《兵临城下之大汉再起!》 第1章 绵竹失守,繁荣景象一去不返 昔日繁华之城,如同一颗镶嵌于大地的明珠,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绚烂夺目。街头巷尾,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仿佛整个世界都汇聚于此。商贾们从五湖四海纷至沓来,携带着各式各样的珍稀宝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那绸缎细腻如丝,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瓷器则宛如冰肌玉骨,晶莹剔透,让人爱不释手。茶香与酒香交织缠绵,飘荡在空气之中,犹如一首悠扬的乐章,歌颂着这座城池的盛世繁华与和平安宁。 孩童们在巷陌间追逐嬉戏,欢声笑语回荡不绝;老人们则坐在肆中,悠然自得地谈笑风生,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整座城市洋溢着和谐与安宁,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让人们沉醉于这恬淡舒适的生活之中,不愿醒来。 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一夜之间,那和平的乐章被战争的号角撕裂,这座城池的宁静被彻底打破。如今放眼望去,敌军压境,战鼓震天,昔日的繁华街道已化为一片废墟,断壁残垣触目惊心,哀鸿遍野,百姓们流离失所,四处奔逃。那曾经的盛世繁华与如今的兵荒马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天堂与地狱之别,令人痛心疾首,感慨万千。 在尘烟弥漫、遮天蔽日的古老道路上,密密麻麻的百姓惊慌失措地奔逃着。他们或搀扶着年迈的老人,或紧抱着年幼的孩子,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那凄惨的哭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不知未来的路在何方,只能盲目地向前奔跑。 这些可怜的人们已经拼尽了全力在逃亡,一路上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长时间的奔波让他们疲惫不堪,每一步都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他们的脚步踉跄,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有的人因为体力不支而瘫倒在地,但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只能咬紧牙关,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前行。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寻找一片属于他们的安宁净土。 伴随着人群的涌动,一阵阵惊恐的呼喊声不断传来:“魏兵来了!魏兵来了啊!”这声音如同锋利的利刃,直刺每个人的心间,让原本就惶恐不安的气氛愈发紧张。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只恨自己不能生出双翅,瞬间飞离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末日已经降临。 然而,魏兵并非如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凶猛如虎、残忍似狼。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也有疲惫与困倦的时候。经过长途跋涉的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为了继续前进并保持战斗力,不得已采取了以战养战之策。征西将军邓艾虽然对此心知肚明,但面对残酷的现实,他也只能无奈地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深知,如果强行制止这种行为,可能会导致军心涣散甚至哗变,从而葬送整个战局。 绵竹,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城池,如今却已沦陷在敌人的铁蹄之下。诸葛瞻与他那英勇无畏的儿子诸葛尚,为了扞卫这片土地,双双奋战至死,最终壮烈殉国。随着这一噩耗的传来,魏军士气大振,而蜀军则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希望与梦想都化为了泡影,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哀伤。 此刻的成都,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孤零零地暴露在敌人的獠牙之下,毫无反抗之力。敌人的铁蹄步步紧逼,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他们的眼前闪烁。成都城即将成为他们肆意践踏的战利品,城内的百姓人心惶惶,官员们也束手无策,乱作一团。他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与挑战,却找不到任何破局之策。 刘谌驾着马车缓缓行驶在道路上,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当马车停靠在路旁时,他静静地注视着那些惊慌失措、拼命奔逃的百姓们。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悲痛,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这些可怜的人们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他们携家带口、背着简陋的行囊在道路上艰难地前行着,仿佛身后有无数恶魔在追赶着他们一般。 刘谌望着这一幕幕凄惨的景象,嘴唇微微颤动着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深知此刻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抚平这些百姓内心深处的创伤与痛苦,无法慰藉他们那饱受折磨与摧残的心灵。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与无力,在这动荡不安的乱世之中,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那时的他也曾如此无助与迷茫。 他也曾想过要挺身而出去拯救这些颠沛流离的苦命人,让他们能够摆脱困境、重获新生。然而他清楚地知道,仅凭个人之力实在太过渺小与微弱。更何况在这乱世之中,他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够去拯救他人呢?他只能默默地祈祷上苍保佑这些无辜的百姓能够早日找到一片安宁之所,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 刘谌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涌着,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些奔逃的百姓身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自责,却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与煎熬。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守护成都、守护先帝基业的重任,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与无情,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与绝望。他只能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法改变任何结果。 “愿父王和众臣能够坚守成都,守护这片先祖留下的基业!”刘谌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第2章 投降投降,尚存一线生机? “报……邓艾的大军,三日之后即将席卷而至,直逼成都……” 此言一出,刘禅的心猛地一颤,那原本肥胖而慵懒的身躯,竟在这一刹那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迅速地从那金碧辉煌的御座上站了起来。他的脸庞,原本圆润而富态,此刻却因惊愕而略显扭曲,一双不大却闪烁着几分迷茫之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仿佛要穿透那层层迷雾,看清未来的命运。嘴唇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忍不住嘟囔出了心中的忧虑:“这……这可如何是好?我蜀国难道真的要迎来灭顶之灾吗?” 朝堂之上,一时间陷入了沉寂,只有刘禅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片刻之后,有官员鼓起勇气,启奏道:“陛下,如今成都兵微将寡,实力悬殊,难以与邓艾大军抗衡。为今之计,不如弃守成都,奔向南中七郡。那南中之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可借此天险,自守一方。同时,还可借蛮兵之力,待时机成熟,再来克复失地,也未为迟晚。” 然而,光禄大夫谯周却摇头反对,言辞恳切:“陛下,万万不可。那南蛮之人,久反难驯,平日里对我蜀国并无恩惠。如今若投之,必遭其反噬,大祸临头啊!” 又有官员提出:“蜀国与吴国既是同盟,如今事态危急,何不向吴国求援,共抗魏军?”谯周再次进谏,言辞犀利:“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寄居他国而为天子者。臣料魏能吞吴,吴却不能吞魏。若我蜀国称臣于吴,此乃一辱;若吴被魏所吞,陛下再称臣于魏,此乃两番之辱矣。与其如此,不如不投吴而降魏。魏必裂土以封陛下,如此则上能自守宗庙,下可以保安黎民。愿陛下深思熟虑,以国家社稷为重。” 刘禅闻听此言,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犹豫不决。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四周皆是茫茫未知,难以抉择。然而,“投降”这两个字,却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芒,穿透了他心中的迷雾,让他在这混沌之中看到了一丝生机,一丝可能逃脱当前困境的希望。这希望虽然渺茫,却足以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求生欲望,让他开始认真考虑这条或许并不光彩,但却能保全性命与江山的道路。 次日,朝会之上,群臣对于国事的争论依旧如火如荼,各抒己见,争执不下。谯周,这位以笔墨为剑、以文章着称的谋士,一旦他心中的投降思路被揭开,便如同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无法遏止。他站在朝堂之上,言辞恳切,逻辑严密,将投降的种种益处一一陈述,仿佛在为刘禅指明一条明路。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刘禅心中的犹豫与挣扎,让他越来越倾向于那条看似不光彩,却似乎能带来安宁的道路。 刘禅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听着朝臣们的激烈辩论,心中五味杂陈。他开始慢慢被谯周那看似合理的投降论调所打动,那份对于生存的渴望逐渐压过了对于国家尊严的坚守。他深知,作为一国之君,投降意味着耻辱与失败,意味着将国家的命运交于他人之手。然而,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却又不得不考虑现实的残酷与无奈。于是,在谯周一次次有理有据的劝说下,刘禅开始慢慢地接受了这条虽然不光彩,但在他看来或许是唯一能够保全自身与百姓平安的道路。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刘禅般想法简单。刘谌,这位血气方刚的王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厉声骂道:“谯周,你这偷生腐儒,岂可妄议社稷大事!自古以来,哪有天子投降之理!你如此言行,岂不是将蜀国的尊严与荣耀践踏于脚下!” 刘谌的言辞激昂,却并未能改变刘禅心中的决定。那“投降”两个字,已经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头。无论朝臣们如何争论,如何试图说服他坚守,都显得无济于事。刘禅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也很现实:投降之后,虽然他将失去作为一国之君的权威与自由,只能像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般生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下,但至少他的生活将依旧奢华无忧,吃穿用度不必再愁。更重要的是,他将不必再陷入这帮大臣之间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之中,不必再为朝堂上的纷争而心力交瘁、夜不能寐。 然而,刘禅的这份简单想法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他深知自己的决定将会载入史册,成为后人评说的笑柄。但他更清楚的是,在这乱世之中,生存才是最为重要的。为了保全性命与江山社稷的延续,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尽管这选择并不光彩,甚至让他感到羞愧与耻辱,但他却也别无他法。 就这样,在朝臣们的争论与刘谌的怒骂声中,刘禅的心意已决。他将以投降的方式,来迎接邓艾的大军。虽然这并非他所愿,但却是他所能做出的最为现实与无奈的选择。而蜀国的命运,也将因此而被改写,成为历史长河中一抹无法抹去的耻辱与遗憾。 第3章 北地王死孝,蜀汉投降,和平来临? 邓艾已经在成都城外连续哨探了整整五日,每一天都如同度日如年,他的心情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目光如炬,紧盯着城外的每一寸土地,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动静。那五日里,他无数次地在心中描绘着胜利的场景,却又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终于,在第五日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满大地之时,他看到了那令他心跳加速、热血沸腾的一幕——成都城头上,一面洁白无瑕的旗帜缓缓升起,那正是象征着投降的白旗。 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心中暗自庆幸,仿佛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他深知,这座坚城成都,若是蜀汉决心抵抗,即便钟会率领的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来,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将其攻克。而今,蜀汉选择投降,无疑是明智之举,既避免了无谓的牺牲,又为他邓艾的战功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望着那面在风中轻轻飘扬的白旗,心中不禁感叹,蜀汉的气数已尽,历史的车轮终将碾过这片土地,带来新的篇章。 然而,在城内的另一处,刘谌的心情却与邓艾截然不同。当他听到蜀汉灭亡、父皇刘禅投降的消息时,仿佛晴天霹雳,心如刀绞,悲愤交加。他深知,作为皇室血脉,自己肩上承载着家族的荣耀与责任。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与深思熟虑后,刘谌毅然决定,要以死来尽孝,扞卫祖庙的尊严,用生命的代价来表达对故国的忠诚与怀念。他默默地跪在祖庙前,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祈愿来生能够生于一个太平盛世,让自己有机会施展才华,为国为民,不负此生…… ……………… 随着蜀汉的正式投降,邓艾的内心如同被胜利的喜悦所充斥,逐渐膨胀起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辉煌,那是一片属于他的天地。然而,在另一边,姜维却深知局势的危急。他明白,蜀汉的灭亡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终结,而是新的开始。为了保存实力,争取一线复兴蜀汉的希望,他不得不采取假投降的计谋,暗中筹划,试图通过获取钟会的信任来寻找转机。他精心布局,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却又步步为营,希望能在乱世中寻得一丝生机,让蜀汉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照亮这片黑暗的土地。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姜维。尽管他智勇双全,但历史的洪流却并非一人之力所能阻挡。他的计谋最终未能如愿以偿,反而因为钟会的狡猾与多疑而败露。随着邓艾、钟会、姜维因为这个计谋都被杀死,成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蜀汉的最后一线希望也随之破灭。那一刻,姜维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与不甘,他望着那片曾经属于蜀汉的土地,眼中闪烁着泪光,最终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蜀汉宣告灭亡,一段辉煌的历史就此落下了帷幕,成为了后人口中的传说。 司马一家历经风雨,终于统一天下,建立了新的王朝。然而,这个家族的特点却逐渐显现,让人不禁为之担忧。在政治上,他们或许能够稳坐龙椅,掌控天下,但在军事上的水平却越来越令人堪忧。他们似乎更擅长于玩弄阴谋权术,而不是在战场上挥剑杀敌。更为严重的是,他们在处理内部矛盾时却显得尤为擅长,但这种“擅长”却导致了内乱频发,成为了家族统治的一大隐患。 随着时间的流逝,边疆的防御日益松懈,仿佛被遗忘的角落。五胡趁机入主中原,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整个中华大地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他们的哭声与哀嚎响彻天际,却无人能够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这混乱的氛围不仅让当世之人深感绝望,也让另一个世界的人越来越不堪忍受。他们目睹着人间的苦难,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与责任感,仿佛是天命所归,让他们站出来,改变这个混乱的时代,让天下重归太平与安宁。 然而,难题也随之而来。司马一家虽然在政治与军事上水平欠佳,但在玩弄阴谋权术方面却十分厉害。他们如同狡猾的狐狸,总是在暗处观察着一切,寻找着机会。面对这样一个复杂的局面,究竟该挑选什么样的人来改变现状呢?这不仅需要人选具备超凡的智慧与勇气,能够看穿司马一家的阴谋,还需拥有足够的正直与无私,以免在权力的诱惑下迷失自我,重蹈覆辙。 这个人选必须是一个能够担当大任的英雄,他要有坚定的信念与决心,不畏强权,不惧艰险。他要有深邃的洞察力与敏锐的直觉,能够洞察时局的变化,把握历史的脉搏。他还要有广阔的胸怀与博大的爱心,能够包容天下,关爱百姓,让天下之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温暖与关怀。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引领这个时代走出混乱与黑暗,让天下重归太平与光明。 在这个乱世之中,英雄何在?他或许就在你我之间,或许就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等待着时机的到来。但无论他在哪里,我们都相信,他一定会出现,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夜空,成为这个时代的救星与希望。让我们共同期待他的到来,期待那个太平盛世的到来吧! 第4章 抉择,人选的难题! 在那动荡不安、纷扰混乱的时代洪流之中,历史的巨轮终将驶向终结的彼岸;然而,在我们内心深处最为渴望的,是能够从根源上阻止混乱的蔓延,避免它成为无法挽回的残酷现实。那么,究竟应该采取何种既明智又强有力的措施,才能有效地遏制混乱的步伐,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与和谐呢? 人,无疑是这一切的关键所在,一个既坚韧不拔、果敢决断,又智慧超群、非凡卓越的人,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 科学家,他们是时代的宠儿,是知识的瑰宝,科学被誉为推动社会进步的第一生产力。然而,在三国那个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时代,科学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和施展的空间。科学的发展需要深厚的积累与时间的沉淀,但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这些条件却如同稀世珍宝般难得一见。更何况,大多数科学家往往沉迷于科研的殿堂,对于政治斗争和权谋之术知之甚少,难以在那样一个复杂多变的乱世中立足,更无法迅速适应并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阴谋家,他们或许能够迅速洞察时代的脉搏,适应现状的变化,但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将旧时代的阴谋以新的形式重新演绎,对于乱世的终结并未起到真正的决定性作用。甚至,他们的某些行为还可能加剧混乱的局面,让本就动荡不安的社会更加风雨飘摇,可谓是雪上加霜,乱上加乱。 政治家,他们或许对时局的洞悉敏锐如鹰,能够在应对各方势力的博弈中游刃有余,展现出非凡的政治手腕和深邃的智慧。然而,在面对以阴谋狡诈着称、权谋之术炉火纯青的司马家族时,他们却显得力不从心,难以承担起终结乱世、开创太平的重任。政治家的智慧或许足以应对一般的政治斗争,但在司马家族的面前,却往往显得捉襟见肘,难以施展。 军事家,他们或许拥有终结乱世、力挽狂澜的非凡能力,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遗憾的是,他们往往缺乏守护盛世、稳固根基的深厚实力和长远眼光。他们如同破晓前的曙光,虽然能够驱散黑暗,带来希望,但也可能在不经意间引发新的风暴,导致乱世终结之后又陷入另一个动荡不安的时期。军事家的英勇和果敢或许能够赢得一时的胜利,但却无法确保长久的和平与稳定。 文学家、哲学家……他们或许能够用文字和智慧启迪人心,引领思想的潮流,但在那个乱世之中,他们的声音往往被淹没在战争的硝烟和权力的斗争之中,难以发挥真正的作用。他们的思想和理念或许能够影响后世,但在当时,却往往显得苍白无力,无法改变现实的残酷。 那么,蜀汉的乱局究竟谁能挽救?谁又能承担起这份沉甸甸的重任呢? 此时,一位手持羽扇、头戴精致纶巾的男子静静地站立着,他的身形挺拔如松,却久久未动,脸上满是犹豫和思索之色。另一旁,那位面如冠玉、手臂过膝的明君也是愁容满面,眉头紧蹙,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难以释怀。另外两人,一人丹凤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透露出深邃的思绪;一人豹头环眼,气势逼人,却也只能静静地矗立两旁,神色凝重,心事重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唯有他们四人齐心协力,方能觅得一线生机,挽救蜀汉于危难之中。然而,遗憾的是,他们已在地府的幽冥之中徘徊许久,重生的希望如同海市蜃楼般遥不可及。即便有朝一日能够重生,也只能依附于他人之体,重获新生,更何况是四人同时重生,更是难如登天。 姜维、诸葛瞻、刘禅、刘璿……还有刘谌、关统、关樾、张绍……这些名字在脑海中不断闪烁,却始终无法确定最终的人选。判官念及他们往昔累积的深厚阴德,破例赐予了他们三日之期来做出抉择。然而,这唯一的人选之位却如同烫手的山芋,让人难以抉择。倘若在这短暂的三日内仍迟迟无法做出决定,那么时代的车轮将无情地滚滚向前,一切都将成为无法更改的定局。 就在这时,那位手持羽扇的男子突然灵光乍现,他缓缓摇动羽扇,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为何非要固执地寻觅一个强大之人来打破这僵局呢?何不另辟蹊径,选择一个年轻人来开启这新的局面?这样,对时代的影响也将降至最低,或许能够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当然,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应该给予他必要的助力和指导……”言罢,他目光炯炯,仿佛已经胸有成竹,对未来的道路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他的这番话如同一股清泉般涌入了众人的心田,让他们豁然开朗。或许,选择一个年轻人来承担这份重任,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年轻人有着无限的潜力和活力,他们敢于创新、敢于挑战,或许能够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为蜀汉带来新的希望和未来。 第5章 起风了,蝴蝶即将飞舞 就在那一刹那,整个时空仿佛被一股神秘莫测、强大无比的力量紧紧攥住,时间竟开始缓缓地倒流,如同一条蜿蜒的河流,逆流而上!这股匪夷所思的力量,汇聚了四个人的阴德之力,犹如汹涌澎湃的汪洋大海,势不可挡地冲破了时间的枷锁,带着他们一同穿越回了那七日之前的时光。 转瞬之间,一切景象都重新映入了眼帘。那庄严巍峨的宫殿,金碧辉煌的朝堂,身着华丽服饰的大臣们,以及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朝会再次拉开了序幕,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虚无缥缈的梦境,从未真正存在过。 在这庄严肃穆的朝会之上,大臣们分列两侧,气氛沉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然而,谯周却傲然挺立于朝堂中央,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阐述着他那主张投降的言论。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宛如一股不可抗拒的洪流,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动摇,倾向于投降这一选择。 此时此刻,刘谌静静地屹立在人群之中,他那挺拔的身姿在众人中显得格外醒目。他聆听着谯周的言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之情。他紧握着拳头,目光坚毅地凝视着前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之前那四位忠臣义士对他的谆谆教诲。 “殿下啊,您若想要成就一番伟业,单凭一己之力实难力挽狂澜。如今局势如此艰难,我们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方能抵御外敌,保我蜀汉江山安然无恙!”他们的言辞恳切而深沉,饱含着对国家命运的深深忧虑和对刘谌的殷切期望。 刘谌深知这些忠告的分量,但面对眼前这愈演愈烈的投降之势,他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如何才能汇聚起足够强大的力量,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困局?这个问题如同一团迷雾,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苦苦思索,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散朝之后,刘谌心急火燎地直奔太子府而去。他一路疾步如飞,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与不安。一进太子府,他便迫不及待地大声呼喊:“大哥!大事不妙啊!父王即将投降邓艾,这可如何是好?您究竟有何打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与惶恐,仿佛整个世界都即将崩塌一般。 现任太子刘璿,生得一副俊朗的面容,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端的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他自幼便聪慧过人,饱读诗书,对治国理政之道颇有独到的见解。然而,他的性格中却隐藏着一处致命的弱点——胆小懦弱,缺乏决断力。 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刘璿心中慌乱如麻,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但那怯懦的性子却让他难以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看法和主张。他犹豫再三,嘴唇微微颤抖着,终于嗫嚅道:“父王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又能如何呢?”他的声音轻若蚊蝇,仿佛生怕这些话语传到刘禅的耳朵里。说完这话,他便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众人一眼,只是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衣角,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与惶恐。 “父王投降了,或许还能封公封侯,享受荣华富贵,但我们这些子孙恐怕就要命丧黄泉,尸骨无存了啊……”胆小之人往往具有这样的特性,当他们身处绝境之时,有可能会迸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此刻的刘璿便是如此,他只觉得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没错,父王若是真的选择投降,那我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一旦国破家亡,所谓的太子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又有何意义?”刘璿一边怒不可遏地说着,一边环视着家中那些年幼无知的子女们。他们的面容天真无邪,却不懂得世间的险恶与无奈。望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刘璿不禁感到一阵心痛和无奈,他深知自己必须承担起保护家人的重任。 刘璿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必须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拯救家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他暗自咬紧牙关,在心里默默地做出了决定,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然而,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摆脱眼前这艰难的困境呢?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脑海中不断闪烁着各种念头。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联合!”这个词刚一出口,便让刘璿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照亮了他前进的道路。可是,具体要怎样联合各方势力?又该与谁联手呢?这些问题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深知,联合并非易事,需要精心策划和周密部署。他必须找到那些与自己有共同利益和目标的人,才能形成强大的联盟。于是,他开始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哪些人是可以争取的盟友,哪些人又是潜在的敌人。 他首先想到了那些对蜀汉忠心耿耿的大臣们,他们一定不愿意看到蜀汉灭亡,一定会全力支持自己。然而,他们是否愿意与自己联手,共同对抗父王的决定呢?这还需要进一步的沟通和协商。 接着,他又想到了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们,他们或许能够为自己提供军事上的支持。但是,他们是否愿意冒险与自己一起反抗父王的决定呢?这同样是一个未知数。 刘璿深知,要想成功联合各方势力,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价。但他也明白,这是自己唯一能够拯救家人和蜀汉的机会。于是,他下定决心,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和挫折,都要勇往直前,直到成功为止。 第6章 晓以利害,再下一城…… “我们必须要当机立断,刻不容缓!”刘谌神色凝重,语气坚定地说道,“得迅速召集我们的叔伯以及兄弟们,共商大计,而后一同面见父王。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有丝毫的拖延!”他言辞之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脚步在厅内来回踱动,显露出内心的焦急与不安。 稍作沉吟,刘谌继续言道:“仅凭皇室之力,恐难以成就此番大业。我还需亲自拜访朝中诸位大臣,力求获得他们的鼎力支持与协助。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若能争取到更多人的响应与帮扶,那成功的胜算定会大增。”言罢,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间,仿佛已做好了即刻启程,四处奔走求助的万全准备。 此时,刘谌的心绪烦乱,竟如梦游一般,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那气势磅礴、庄严肃穆的虎贲中郎将府前。府邸门前的仆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远远地便瞧见了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正缓缓走来。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一路小跑,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刘谌请安道:“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需要我等效犬马之劳?” 闻听仆人的话语,刘谌那原本有些恍惚的思绪这才渐渐收回。他定睛一望,只见自己已然站在了关彝的府邸之前。回想起今日朝堂之上的种种情形,刘谌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量。那关彝身为开国元勋关羽的第三代传人,本应承继先辈们的英勇无畏与果敢决断,然而,今日在朝会之上,他却始终沉默寡言,未发一言。想来,这些年来的安逸生活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让他丧失了太多的血性与锐气。而今,局势危急,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奸宦蠢蠢欲动,若再不采取行动,只怕国家将危在旦夕!念及此,刘谌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定要想方设法说服关彝,唯有如此,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能够劝动父王,采取果断措施来挽救这风雨飘摇的江山社稷。 “关兄,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近日里可还安好?”刘谌面带笑容,热情地迎向关彝,亲切地打着招呼。两人同属一辈,平日里素有往来,交情颇深。然而,今日一见,刘谌却敏锐地察觉到关彝的目光有些躲闪不定,似乎有意回避与自己深入交流。 “嗯……还好,还好。”关彝含糊其辞地应道,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笑容却显得极为僵硬,毫无诚意可言。刘谌心中不禁暗自揣测:“瞧他这副模样,定然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情。” “听闻你们已然打算投降,投降之后依旧能为官,且不必再像从前那般受到严密的监视,如此看来,倒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刘谌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实则心中早已明了,这或许便是关彝不反对投降的缘由所在。然而,他深知,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被关彝给忽略掉了,而这个关键之处,正是他此次前来想要点醒关彝的重点所在。 “关兄啊,今日朝堂之上,众位大臣皆在议论投降之事,然而,在众人之中,唯有你才是真正让我感到疑惑,需要仔细斟酌考量之人呐!不知你可曾明了其中的缘由?”刘谌言辞恳切,目光灼灼地望向关彝。只见那关彝听闻此言,微微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开口言道:“呵呵,此事倒也不难理解。想当年,蜀汉称霸一方,我等也曾风光无限,享尽荣华富贵。如今虽然局势不利,但即便蜀汉真的选择投降,于我而言,影响也实则不大。我依旧能够安安稳稳地居住在自家府宅之中,过着宁静平和的日子。况且,我祖父关羽之名,威震四海,其赫赫声威至今犹存。那些人即便想要对我有所不利,也不得不顾及到我祖父的声名威望。因此,大多数人还是会心存忌惮,不敢轻易前来打扰我的生活。这便是我心中所想,亦是我如此笃定之底气所在。” 刘谌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暗自冷笑。他深知,关彝之所以如此笃定,皆是因为仗着其祖父的威名。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关兄啊,你可晓得,正是由于你的祖父拥有如此响亮的声名,才使得情况变得愈发严峻。你可曾知晓那邓艾军中存在着这样一个人,他姓庞名会,乃是庞德之子啊!这庞会的性情与他父亲庞德如出一辙,皆是刚烈勇猛、嫉恶如仇睚眦必报之人。想当初,其父庞德被关羽所斩,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旦面临投降,你觉得以庞会对杀父之仇的执念,你们全家老小还能有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吗?”刘谌言辞犀利,直指要害。 在古代之时,便有着这么一条不成文的惯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枉为人子。若是有人因报此深仇大恨而去取仇人首级,即便是官府乃至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往往也会选择视而不见,绝不会轻易加以干涉。因此,一旦投降之事成真,关彝一家恐怕真的就危在旦夕了。 关彝听闻此言,顿时如遭雷击,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暗自惊呼:“投降之事,万万不可!一旦庞会踏入成都,恐怕便是我全家命丧黄泉之时!”他面色惨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殿下,我……我必当火速劝说张绍叔以及诸位重臣,此事关乎国家大局,切不可有丝毫的延误!”关彝此时神色凝重,语气坚定,已然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决定。他深知,此番抉择,关乎国家兴亡,更关乎他关家一族的生死存亡。因此,他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与疏忽。 第7章 关键一人,态度决定未来走向 “要想让父王下定决心抵抗外敌,黄皓这个人的态度实在是关键中的关键。”刘谌心中暗自盘算,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他深知,黄皓在宫中的地位非同小可,其只言片语往往能左右父皇刘禅的决策方向。若不能争取到这位权臣的支持,想要说服父皇坚决抵抗外敌,无疑是难如登天。 然而,刘谌的心头又笼上了一层厚重的忧虑。他向来对黄皓弄权干政的行径看不惯,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且紧张。黄皓的贪婪与狡诈,在宫中早已是臭名昭着,刘谌对他更是没有丝毫的好感。但此刻,为了大局,为了蜀汉的生死存亡,他不得不暂时将个人的恩怨抛诸脑后,尝试去接近并说服这个他原本不屑一顾的宦官。 刘谌深知,这是一场充满挑战与智慧的较量,不仅考验着他的谋略与勇气,更考验着他的耐心与决心。他必须找到一种既能打动黄皓,又能维护自己尊严的方式,让这位权臣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共同抵御外敌的疯狂入侵。 思索片刻后,刘谌神色凝重地唤来一个下人,低声吩咐道:“你速去准备一箱上好的珠宝,记住,一定要足够珍贵,能打动人心。然后,你亲自给黄宫人送去,就说北地王我有要事相商,急需他的鼎力相助。但务必强调,此事机密至极,只能让他单独前来,不可让旁人知晓半分。” 下人听得目瞪口呆,心中一阵狐疑:殿下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平日里对黄宫人可是诸多不满,今日怎会突然送珠宝求助于他?然而,他也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领命而去。心中虽疑惑重重,但脚步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缓,生怕耽误了殿下的大事。 …… 不一会儿,黄皓便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北地王府的大门。他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心中暗自思量:“哼,快亡国了才知道我的重要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对我那般轻视!”他步伐轻快,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傲慢与不屑,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刘谌坐在堂上,静静地看着黄皓走进来,心中虽觉好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深知,此刻的黄皓虽是个难缠的角色,但只要将其拉拢过来,那么朝中那些主张投降的势力基本上就没戏唱了。刘谌的目光锐利如刀,心中已有了计较,准备开始与黄皓展开这场暗流涌动的较量。 刘谌热情地招待了黄皓,亲自为他斟上一杯香茗,脸上洋溢着诚挚而热情的笑容。黄皓见状,虽然心中有所戒备,但还是慢吞吞地坐了下来,姿态中带着几分傲慢与不屑。“殿下有何事要吩咐?我还得去你父王那里伺候呢,时间可是紧得很。”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与轻蔑,似乎并不把刘谌的请求放在心上。然而,刘谌却并未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微微一笑,准备开始与黄皓步入正题。 “黄大人,”刘谌神色凝重地望着黄皓,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无奈,“近日朝会上,诸臣皆议论纷纷,言及投降之事,孤心中甚是忧虑。不知黄大人对此有何高见?能否为孤指点迷津?” 黄皓心中暗自冷笑,想着:“一群妇孺之见,投降不投降的,我早已捞够了钱,再卖个投降的投名状,日后还不是照样逍遥快活!”然而,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深沉地回道:“殿下,国家大事,我等宫人实在不便发表意见。这等要务,还需殿下与朝中重臣商议决定,我等只需听命行事即可。” “黄大人说笑了,”刘谌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与无奈,“只是此事关乎国家存亡,你我身为蜀汉的一份子,岂能置身事外?即便身为宫人,黄大人的意见亦至关重要,或许能为我们指明一条明路,让我们在迷茫中看到希望。” 黄皓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他深知,此刻的刘谌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在寻求他的帮助。然而,他心中仍有所顾虑,不敢轻易表态。只见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不过,若殿下真的需要我的帮助,我或许可以为殿下提供一些线索,让殿下对朝中的形势有更清晰的了解。” 刘谌闻言,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黄皓在向他抛出橄榄枝,只要他能够抓住这个机会,或许就能说服黄皓站在他这一边。于是,他连忙说道:“多谢黄大人提点,孤感激不尽。若黄大人有何高见或线索,还望不吝赐教,助孤一臂之力。” 黄皓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此刻的刘谌已经上钩,只等他进一步提出条件了。于是,他缓缓说道:“殿下,我虽为宫人,但手中也掌握着一些资源。若殿下能够答应我一些条件,我或许可以为殿下提供一些关键的信息。”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黄皓这是要与他谈条件了。然而,为了大局,为了蜀汉的生死存亡,他不得不暂时放下个人的尊严与骄傲,与黄皓展开这场艰难的谈判。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黄大人,只要你的条件不过分,孤都可以考虑。” 黄皓闻言,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刘谌的魄力与决心。他知道,此刻的刘谌已经做好了与他合作的准备,只等他提出具体的条件了。于是,他微微一笑,缓缓说出了自己的…… 第8章 恐惧笼罩,替罪羊的阴影 看着刘谌投射过来的那道充满不甘与无奈的目光,黄皓的心中仿佛有朵花在悄然绽放,那种即将掌控大局、胜券在握的感觉让他暗自得意。然而,他的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忠臣的伪装,嘴角轻轻勾起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冷笑。他冠冕堂皇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故作深沉:“如今敌军势如破竹,兵强马壮,士气高昂,而我方兵力薄弱,粮草匮乏,恐怕难以抵挡其凌厉无匹的攻势。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为了大汉陛下的安全,投降敌国,保存实力,或许真的是目前最为明智的选择。殿下,您意下如何?” 刘谌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他缓缓说道:“那就投降吧!”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是对现实无奈的妥协,也是对未来充满不确定的迷茫。 黄皓闻言,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惊愕,仿佛脑子被什么东西猛然卡住了一般,一时之间竟有些转不过弯来。在他的记忆深处,北地王刘谌一直是那个将魏军视为不共戴天之仇寇的王子,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说出“投降”二字呢?黄皓疑惑地凝视着刘谌,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玩笑或戏谑的痕迹,然而,刘谌的表情却异常认真,没有丝毫的作伪。 “只是,”刘谌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与忧虑,“我等投降之后,黄大人身为宫人,恐怕会遭到魏军的清算,怕是要遭受一番苦楚了!”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定在黄皓的脸上,仿佛在等待对方的反应,又似乎在观察对方内心的波动。 黄皓闻言,心中不禁一颤,他尖锐的嗓子带着几分不甘与辩解,高声喊道:“我等宫人支持投降,乃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就是为大汉保存实力的功臣,怎会反遭清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投降行为的自我肯定与辩护,以及对未来可能遭遇不公的愤懑与不满。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子,开始在室内焦急地踱步走动起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急促而有力,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与焦虑全部发泄出来,又似乎在寻找着某种解脱或出路。 刘谌看着黄皓的焦躁模样,心中暗自冷笑。他深知黄皓的贪婪与狡诈,也明白对方此刻内心的恐惧与挣扎。于是,他低沉而坚定地开口,目光直视着黄皓:“黄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即便投降,君主尚可得魏王宽宥,赐予公侯之位,以彰显其仁慈与宽大;大臣亦能凭往日功绩,获封官职,继续为新朝效力。吾等皇室成员,虽已失去往日尊荣,但在新朝之中,亦能觅得一席之地,以求自保。然而,魏军为了彰显其正义,安抚民心,稳固政权,势必要找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这亡国之责。” 说到这里,刘谌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悲凉与无奈:“言尽于此,我还要忙着准备给魏军的礼物,以求能在新朝之中,为我等皇室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黄大人,你我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投降虽非我所愿,但为了大局,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黄皓听完刘谌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惊慌。他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不慎摔在了门槛上,膝盖传来一阵刺痛。然而,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许多,急忙从地上爬起,踉跄着往宫里跑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地回响:“万万不可投降!” 黄皓深知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些为了个人利益而背叛国家、陷害忠良的勾当,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他明白,一旦投降,自己必将成为那承担罪责的替罪羊。魏军为了彰显其正义与威严,势必会找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这亡国之责。而他,黄皓,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黄皓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即将渴死的鱼,在绝望中急切地寻找着一处能够让他生存下去的避难所。他明白,只有阻止投降,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有继续效忠大汉,才能继续享受那奢侈而美好的生活。然而,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无法自拔。 黄皓在宫中狂奔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与荣华富贵。他深知自己的罪孽深重,但也无法抵挡住那诱人的权力与金钱的诱惑。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灵魂,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与出路。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时刻,黄皓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或许可以寻找其他的势力来支持自己,或许可以联合那些同样不愿投降的大臣与将领,共同抵抗魏军的侵略。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与荣华富贵;只有这样,他才能摆脱那替罪羊的阴影与束缚。 想到这里,黄皓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新的希望与力量。他加快了脚步,向宫中深处奔去。 第9章 时间回溯,重获新生的觉悟 时光如同倒流的江河,瞬间凝固在了刘谌生命消逝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一片轻盈的羽毛,缓缓脱离了沉重的肉体,飘荡在幽暗的地府之中。此刻,他的内心被无尽的悲愤与哀伤所充斥,宛如一片汹涌澎湃的海洋,难以平息。 这一切的根源,皆源自那场惨烈至极的战争,以及他在绝望与无奈之中做出的自杀抉择。更让他心如刀绞的是,他的家人竟也毫不犹豫地追随他而去,选择了以身殉葬,这份深情与决绝,让他在地府的阴冷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凄凉。 在地府这幽深而神秘的地方,刘谌的心中却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他满心期待着能见到那四位他一直魂牵梦绕、坚信能够力挽狂澜的英豪。他们或许拥有着超凡脱俗的智慧,能够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或许拥有着无敌于天下的武力,能够横扫千军万马;又或许掌握着扭转乾坤、改变命运的神秘力量。刘谌渴望与他们相遇,期望从他们那里得到救赎与解脱,让自己所经历的悲剧不再重现于这世间。 然而,在这地府阴森幽暗的角落,除了那四位英豪之外,还有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仿佛已经等候了千年之久。此人身材高大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身披一袭黑色战袍,战袍随风轻轻飘动,散发出一种威严而神秘的气息。他手中紧握着一柄亮银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令人不寒而栗。那亮银枪在这昏暗的地府之中,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照亮了刘谌迷茫的心灵。 常胜将军赵云,目睹此情此景,眉头不禁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悯之情。他深知如今蜀汉的局势已经岌岌可危,若再不施以援手,恐怕真的难以挽回。只见赵云深吸一口气,双目紧闭,体内那浑厚无比的阴德之力开始缓缓涌动。这股阴德之力,是他多年来征战沙场、惩恶扬善所积累下的功德与福报,此刻,他毫无保留地将这份力量奉献了出来,只为能够助刘谌一臂之力。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而慈爱的声音在刘谌的耳畔响起:“吾之贤孙儿啊!你可曾想过自己此番失利的根源究竟何在?诚然,你心怀满腔的热血与激情,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然而,仅凭这些,又怎能在这纷扰复杂的世间立足呢?你的热血与激情,虽然令人敬佩,但终究只是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罢了……” 刘谌循声望去,只见昭烈帝刘备正缓缓摇着头,目光中满含着惋惜与慈爱,凝视着自己。刘备那饱经沧桑的面容上,刻画着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经历过的无数风雨与坎坷。而此刻,这位昔日纵横天下、威震四方的英雄人物,正以一种长辈特有的温和与耐心,试图开导自己心爱的晚辈。 “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刘谌沮丧地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迷茫。 刘备轻轻拍了拍刘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想必你一定听说过《庖丁解牛》这个典故吧?那庖丁以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其技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其实,处理事务亦是如此。当我们静下心来,仔细品味其中的深意时,便能够领悟到那才是真正高明且有效的处理方式啊!咱们老刘家的后辈们,向来都以聪慧和睿智而着称于世。然而,唯独你啊,身上还多出了那么一股子满腔的热血豪情。这固然是好事,但若能在此基础之上,再融入一些恰当合理的方式与方法,那么很多看似棘手的问题,定然都能够迎刃而解啦!”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刘备:“祖父,我明白了!我一定会用心去钻研、领会那些先贤们的深邃思想,并将其巧妙地运用到实际情况之中。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不懈、勇往直前,定能找到化解困境、扭转乾坤的良策妙方!” 刘备欣慰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好孩子,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现在,你就放心地回去吧。凭借着我们五人的阴德之力,完全有能力将你送回原来的地方。然而,关于如何去真正解决眼前这些棘手难题的具体方式和方法,还是得依靠你自己去不断摸索与探寻。要知道,在那遥远的古代,曾经涌现出无数德才兼备、智慧超群的先贤们。他们流传下来的深邃思想,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只要你用心去感受、去领悟,定能从中获得启迪与指引。衷心地期望你能够凭借自身的不懈努力与坚定信念,成功改变当下的局面,进而迎来一个新的时代!” 说完,刘备轻轻挥了挥手,一股温暖而神秘的力量瞬间将刘谌包裹其中。刘谌只觉眼前一黑,随即又亮了起来。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人间。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力量与希望。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改变命运的重任,而这份重任,也将成为他前进的动力与源泉。 第10章 第一梯队,元老派的反击 刘禅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缓缓踏回了后宫的深处。他的脑海中,将要投降的屈辱与无奈如同阴影般挥之不去,一遍遍地在心头回荡。然而,尽管这道阴影如影随形,他那天生乐观豁达、贪图安逸的心性,却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轻轻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刘禅缓缓坐于榻上,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仿佛那些烦恼与忧愁都已被他轻轻抛诸脑后。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片刻的宁静与舒适永远地烙印在心底。不一会儿,他便吩咐宫女呈上美酒佳肴,开始尽情享受起这难得的闲适时光。 丝竹之声悠扬响起,如同天籁之音,轻柔地飘荡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舞姬们身着华丽的衣裳,翩翩起舞,她们那美丽的身影如同梦幻一般在眼前晃动,令人陶醉。刘禅沉醉在这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的热烈气氛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抹满足而惬意的笑容。此时此刻,外界的纷扰与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已然完全沉浸在了这片属于自己的安乐世界里,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与宁静。 然而,就在这欢庆的殿堂之外,蜀汉的国运却正在悄然走向末路。那即将风雨飘摇的残酷现实,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时刻准备着将这片刻的安逸与幻象撕得粉碎。然而,刘禅却仿佛对此浑然不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欢愉。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利刃划破夜空般,无情地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逸与幻象。那是一道传令官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紧张:“尚书仆射张绍,虎贲中郎将关彝……觐见!”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刘禅的思绪猛然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他睁开眼,只见张绍痛哭流涕地跪在台阶之下,声音哽咽地说道:“陛下,救救我们这些老人吧!投降之后,陛下您仍然有自己的封地,可以封公封侯,享尽荣华富贵。然而,我们跟随先王的这帮老臣以及子嗣,与曹魏有着血海深仇。投降之日,恐怕就是我们满门血腥之时啊!” 刘禅闻言,心中不禁一沉。他深知,蜀汉从建立之日起,便存在着四个派系:刘备的元老派、荆州派、益州派以及东州派。如今,益州派在朝堂上占据主导,也是投降派的领军人物。而元老派和荆州派的人才却逐渐凋零,但这一部分人往往都是主战派,对投降持坚决反对的态度。他们投降后的结果,刘禅心中再清楚不过,往往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刘禅虽然耽于安逸,但他的脑子并不糊涂。他深知,自己若投降,虽然不会被杀,但必然会被监视。而那些团结在父王身边的元老派和荆州派的下场,他却难以改变。虽然古代有“杀降不祥”的说法,但在投降之日,成都必然混乱不堪,私相报复也是在所难免。 刘禅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这可如何是好?眼前这些人,可都是跟随父王南征北战、打下江山的功臣啊!他们为了蜀汉的江山社稷,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与汗水。若是在投降之时无法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以他们的本事和胆量,恐怕真的会孤注一掷、冒险一搏。如此一来,自己必定会再次被卷入其中,难以脱身。 思来想去,刘禅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眼前的众位将军。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诚恳:“诸位将军,本王知道你们的担忧与顾虑。但请放心,待到投降那日,本王定会向魏军严正声明,务必保证各位及其家眷的生命财产安全,绝不容许战火波及到你们的家门。本王虽然无能,但绝不会让你们这些功臣在投降后遭受不白之冤。还望诸位能相信本王,稍安勿躁。” 然而,尽管刘禅的话语充满了诚恳与坚定,但在场众人却面面相觑,脸上依旧流露出忧虑之色。他们深知,投降之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未来的命运更是充满了迷茫与不安。他们虽然相信刘禅的诚意,但心中的担忧与恐惧却难以消除。 刘禅看着众人脸上的忧虑之色,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与苦涩。他深知,自己虽然身为蜀汉的皇帝,但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却无力改变眼前的局面。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这些曾经为蜀汉江山社稷付出过心血的功臣们。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诸位将军,本王知道你们心中仍有疑虑。但请相信本王,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去保护你们和你们的家眷。同时,本王也希望你们能够保持冷静与理智,不要轻举妄动。” 刘禅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与决心。他深知,自己虽然无法改变投降的命运,但却可以尽力去保护这些曾经为蜀汉江山社稷奋斗过的功臣们。 第11章 第二梯队,皇室的助攻 终于,费尽周折,刘禅成功地打发走了那群功勋卓着、位高权重的元老派大臣。他们一个个带着不满与无奈离去,而刘禅则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整个身心都仿佛轻松了许多。他悠然自得地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正在翩翩起舞、歌声婉转如黄鹂出谷的舞姬们,她们的身姿轻盈曼妙,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烦恼。 刘禅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个大臣啊,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他们成天就想着如何获取更大的利益,如何巩固自己的权势地位,还非得让朕顾及他们的感受和所谓的境遇。哼,这皇帝当得也忒不容易了,简直就是夹在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想着想着,刘禅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然而,眼前的歌舞实在太过迷人,那曼妙的舞姿、悠扬的歌声,很快便将他的思绪从繁琐的政事中拉回到了这场视听盛宴之中。 然而,好景不长,刘禅还未享受几分钟这难得的安逸时光,便被一阵尖细而急促的嗓音打断了。“梁王刘理,甘陵王刘永,太子刘璿……,觐见陛下!”内侍的声音穿透殿门,回荡在空旷而庄严的殿堂之中,为这原本轻松愉快的场合增添了几分庄重与紧迫。刘禅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嘀咕:“这又是何事?难道那些大臣们还不肯罢休吗?” 然而,当刘禅抬头望去,只见皇室成员们悉数到场,唯独缺了那位以刚毅着称、素有威名的北地王刘谌。他的缺席,就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让这场聚会瞬间蒙上了一层微妙而复杂的气氛。刘禅心中不禁暗自揣测:“刘谌啊刘谌,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何如此重要的场合,你却选择缺席?” 就在这时,梁王刘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带着哭腔诉说道:“皇兄啊,投降之后,我跟永弟是不是会被贬为平民,从此泯然众人?还是说会被迁到洛阳,在魏军的重重监视之下度过余生?方才,那些元老派的大臣们竭力想拥戴我们成为新的蜀汉领袖,以我们的名义来凝聚人心,对抗魏军的铁蹄。可我们内心其实也想投降啊,毕竟这乱世之中,性命难保,谁又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呢?可是,一旦投降,我们两个的命运又将如何?是苟且偷安,还是暗无天日?这实在让人难以抉择,难以抉择啊!” 刘理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无奈与迷茫,他生性坦荡直率,有侠义之风,尚武且心系百姓,主张以武立国、以仁治国。然而,在朝堂上,他的地位却十分尴尬,基本上没有发言权。此刻,他说出这些话,也是情非得已,是心中的苦闷与迷茫达到了极点。 刘禅闻言,心头顿时如被重锤敲击,一阵麻乱涌上心头。他深知,面对大臣们,他或许还能凭借巧言令色、模棱两可的话语搪塞过去。但面对自己的手足兄弟刘理,他却不能如此随意敷衍。毕竟,兄弟之情,血浓于水。而且,他也深知刘理的品性,向来沉稳持重,若非确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他绝不会轻易提出这样的疑问。 刘禅沉默良久,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无奈:“朕以为,降魏可保臣民免遭战火涂炭,可保我蜀汉百姓安居乐业。至于吾等皇族命运,朕亦难测。但无论如何,朕都会尽力护佑你们周全。”刘永也附和道:“兄长高瞻远瞩,只是如今心中难免惶惑。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与皇兄共进退。” 然而,就在这时,太子刘璿却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刘禅:“父皇,儿臣听闻邓艾钟会并非一心,魏国朝中亦是暗流涌动。若此时坚守,待其内乱,再图反击,未尝不可。如今一降,便是将祖宗基业拱手送人,后世之人将如何看待父皇?又如何看待我蜀汉的子孙后代?” 刘璿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一把利剑刺入刘禅的心中。刘禅听后,犹如醍醐灌顶,一时怔在当场。他想起先辈创业之艰辛,想起他们为了蜀汉的江山社稷付出了多少心血与汗水。而自己,作为蜀汉的皇帝,却如此轻易言弃,将祖宗基业拱手送人,这如何对得起先辈的遗愿?如何对得起蜀汉的百姓? 然而,转念一想,刘禅又感到无比无奈。他深知,城中兵力已疲弱不堪,再战恐怕会血流成河,百姓也会遭受更大的苦难。这降与不降,实在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挣扎之中。 正在刘禅犹豫间,突然,一将领匆匆闯入大殿,神色紧张地禀报道:“陛下,邓艾已经兵临城下……但只是安营扎寨,并没有攻城准备。”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刘禅瞪大了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望着众皇子,望着那一张张或焦虑、或坚定、或迷茫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这一刻,刘禅才真正意识到,他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蜀汉的生死荣辱,关乎着无数百姓的命运。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权衡起降与不降的利弊得失。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他必须做出决定,为了蜀汉的未来,为了百姓的安危,他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第12章 投降尚不能生,如之奈何? 刘禅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随后缓缓地将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与深切的关切。“诸位皆已聚集在此,为何唯独不见谌儿的踪影?他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刘禅的心头,让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还不等刘璿开口解释,黄皓便神色慌张、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屋内。他满脸汗水,双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启……启禀陛下,北地王他……他坚决反对投降。他说,一旦投降,一家老小可能会落入魏国之手,难免遭受乱兵的荼毒,落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与其如此,还不如提前在祖庙前自我了断,以保全名节,免受他人的侮辱。他心意已决,已经带着他的夫人和孩子匆匆赶往祖庙,准备实施这一悲壮之举了!” 刘禅闻言,只觉心头一震,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之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里发出一些细碎而含糊不清的声音,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似是对周围人的急切吩咐:“快……快去阻止他!他不能这么做……他是我刘家的骨血。另外,快……快备车,朕……朕也要去祖庙!朕要亲自去劝说他,不能让他走上那条不归路。” 黄皓不敢有丝毫耽搁,驾车载着刘禅火速赶往祖庙。当他们赶到时,只见刘谌手持长剑,剑已出鞘几分,寒光闪闪,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定。他身旁的妻儿虽然面露惧色,却也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仿佛是在无声地支持着他的决定。 刘禅见状,心中大急,大喊道:“谌儿,不可莽撞!你这一剑下去,不仅是断送了自己的性命,更是断送了汉室基业的未来啊!”刘谌转身,眼中含泪,怒视着刘禅:“父皇,降魏必受辱,我汉室数百年基业怎能拱手让人?儿臣宁死不降,誓要与蜀汉共存亡!” 刘禅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谌儿,如今大势已去,再战只会让生灵涂炭,百姓受苦啊!你忍心看着蜀汉的百姓在战火中挣扎吗?”刘谌冷笑一声:“父皇,何为百姓?若骨气尽失,即便活着也是苟延残喘,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儿臣不愿看到那样的景象,更不愿成为那样的懦夫!” 刘禅一时语塞,他深知刘谌的性情刚烈,却也未曾料到他会如此决绝。刘谌见状,继续说道:“父皇难道忘了先帝创业之艰?先帝一生拼搏,才打下了这蜀汉的江山。如今我们却要将这江山拱手让人,如何对得起先帝的遗愿?如何对得起蜀汉的百姓?” 刘禅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想起父亲刘备一生拼搏的艰辛,想起那些为了蜀汉而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心中不禁一阵酸楚。然而,他仍试图说服刘谌:“如今邓艾兵临城下,姜维远在沓中,吾等已无回天之力。投降或许还能保全一部分百姓的性命,或许还能在这乱世中苟延残喘……” “苟延残喘?”刘谌打断了刘禅的话,声音中充满了悲愤,“父皇可曾细细思量过?倘若轻易投降,吾等子嗣或将面临妻离子散的悲惨境地,家破人亡,苦不堪言。即便是尊贵如父皇你,在这乱世洪流之中,也未必能够保全自身性命啊!那司马一家,他们指洛水为誓的虚伪,父皇可曾真正知晓?他们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却暗藏杀机。就连夏侯叔父,那夏侯霸一家,身为魏之重臣,尚且不能保全性命,更何况我等身为仍有威胁的刘氏子孙?那魏帝曹髦,堂堂一国之君,都能在大街之上被司马昭贼子派人公然刺死,这乱世之中,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吾等若轻易投降,只需一个莫须有的理由,恐怕就只能在地府之中,九泉之下相见了!” 刘谌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刘禅的心中。他望着刘谌那坚定的眼神,那满含悲愤的泪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困惑与无力感。投降之路似乎已布满荆棘,连生存的希望都变得渺茫起来。这突如其来的认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刘禅深知最重要的是要先稳住刘谌,阻止他走向那条不归路。他紧紧地抱住刘谌,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恳求:“谌儿,容朕……容朕细细思量一番。此事关乎我蜀汉的存亡,万万马虎不得。黄皓,……先回宫去……朕要好好想想,一定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与无奈,试图用这片刻的拖延来寻找转机,同时也为刘谌的情绪降温。 第13章 投降,抵抗?? 刘禅昏昏沉沉地回到宫中,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往日里总是热闹非凡,歌舞升平,如今却在他眼中显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他一屁股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上,双手抱头,眉头紧锁,宛如一座沉重的雕像。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一个声音高喊着:“投降吧!蜀汉国力弱小,如同风雨中的飘摇之舟,根本无力与强大的曹魏抗衡。继续抵抗,只会让百姓遭受更多的苦难,让这片土地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而另一个声音则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不能降!我们要坚守祖宗留下的基业,那是我们蜀汉儿女的骄傲与荣耀。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扞卫蜀汉的尊严,绝不能让这片土地落入敌手!” 这两种声音在他的大脑中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波涛,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让他心烦意乱,久久无法做出决断。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选择,更关乎着蜀汉的未来,关乎着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 就在这时,刘禅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紧跟在身后的黄皓身上。黄皓,这个侍奉在他身侧最为亲近的宫人,几乎与他形影不离。外界皆言,正是这黄皓将他引入歧途,让他沉迷于享乐之中,忽略了国家的大事。然而,刘禅心中却明白,黄皓虽有其过,但亦有其无奈。毕竟,他自己也心知肚明,自己本就是个心智尚未成熟、宛如长不大的孩童一般。既无远大抱负和雄心壮志,亦未全然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贪图享乐。若要用一个通俗易懂的字眼来形容,那便是“懒”。这种懒,并非是对生活的懈怠,而是对权力与斗争的厌倦。 面对这样的君主,朝中大臣们所揣度的心思无非是投其所好,只要能够满足其偷懒之欲,便能相安无事。然而,一旦连偷懒都成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求时,刘禅便会如同被触碰到逆鳞的猛兽,猛然警醒,一改往日慵懒之态,抖擞精神,重新振作起来。 此刻,刘禅望着黄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抱着那微乎其微的希望,开口向黄皓问道:“黄皓啊,如今邓艾率领大军已然兵临城下,局势危如累卵!对于眼下这等局面,朝中大臣们和皇室宗亲们众说纷纭,有的主张一战到底,以死扞卫蜀汉的尊严;有的则认为应当投降以保平安,避免无谓的牺牲。那么,在此关键时刻,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黄皓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字字珠玑,仿佛能洞察人心:“主子啊!您瞧瞧如今朝堂之上的那些个大臣们,一个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听起来似乎每个人都讲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但实际上呢?不过都是私心作祟罢了!他们当中那些极力主张投降的,大多来自益州当地的世家大族。这些人啊,心里打的算盘可精着呢!他们深知,一旦咱们向魏兵投降,他们就无需再缴纳那沉重的赋税,无需再为国家的战事而担忧。如此一来,自家的财富便能得以保全,甚至还能趁机从新的统治者那里捞取更多好处。所以说,他们哪里会真心替主子您着想哟!他们的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只有家族的荣华富贵。” 说到这里,黄皓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刘禅的脸色变化。见刘禅并未动怒,他才继续说道:“而另外一些坚决要求抵抗魏兵入侵的大臣呢,情况也是错综复杂。其中一部分人确实是心系我蜀汉江山社稷,想要拼死一搏,守护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他们忠诚可嘉,勇气可佩,是真正的忠臣。但还有那么一小撮人呐,表面上高喊着抗敌口号,实则不过是想借着这场战争谋取更高的官职和更大的权力罢了。他们口是心非,心怀叵测,主子您可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呀!” 黄皓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入了刘禅的心中。他深知黄皓所言非虚,朝中确实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他也明白,这些问题并非一朝一夕所能解决,需要时间和智慧去慢慢化解。 “主子啊!”黄皓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恳求和担忧,“奴才斗胆劝您一句,您可一定要慎重地考虑一下自身的状况以及您那些亲近的子嗣们的情形呐!奴才也不怕说些不中听的话,这万里江山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其实都无关紧要。主子您如今已年近六旬啦,着实不应该再因为当下的局势而如此殚精竭虑、心力交瘁呀!倘若您有个什么闪失或者不测,那叫奴才我该怎么办才好呢?奴才一直忠心耿耿地侍奉着主子您,要是真出了那样的事情,奴才怕是会心痛如绞、寝食难安呐!所以,请主子您务必以龙体为重,保重自己要紧呐!” 黄皓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刘禅原本紧绷着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他仿佛看到了一直被紧紧束缚住的心脏,此刻慢慢地挣脱了那无形的枷锁,缓缓地舒展开来。他的眉头不再紧蹙,眼神中的迷茫和犹豫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后的清明与坚定。 刘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吸入胸膛,然后再缓缓地吐出。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些争吵的小人,但此刻,他们的声音已经不再那么嘈杂,而是变得清晰而有条理。他明白,自己之前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被那些纷繁复杂的声音所干扰,无法看清自己的内心。而此刻,经过黄皓的提醒和开导,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找到了那个真正的答案。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刘禅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他明白,无论选择哪条路,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与其在犹豫和迷茫中徘徊不前,不如勇敢地做出选择,去迎接未来的挑战。他心中对于接下来要如何去做,也有了一个明确且最终的决断。这个决断并非一时冲动所做出的草率之举,而是在经历了内心无数次挣扎与权衡之后所得出的结果。 第14章 接力棒,投降还是抵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邓艾,那位威名赫赫、战功卓着的将领,率领着他那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锐不可当的大军,已然兵临成都城下!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瞬间被一层厚厚的紧张与恐慌所笼罩。城门紧闭,仿佛一道坚固的屏障,试图将外界的危机隔绝于外。士兵们如临大敌,巡逻站岗,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与坚定。成都城,这座昔日的安宁之地,此刻已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宛如一座即将迎来风暴的孤岛。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邓艾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并没有选择立刻发起猛烈如潮水般的攻城行动。他深知,欲速则不达,急躁只会让胜利的天平倾斜。于是,在城外不远处,他慧眼识珠,选择了一处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的有利位置,有条不紊地下令军队安营扎寨。营帐一顶顶如雨后春笋般迅速搭建起来,连绵不绝,形成了一座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军营。旌旗飘扬,猎猎作响,军容整齐,士气高昂,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不可战胜。 安顿好营地之后,邓艾并未有丝毫的停歇。他马不停蹄地组织起工匠和士兵们,开始全力打造各种攻城器械。军营内,一时间热火朝天,繁忙而有序。铁匠们挥舞着沉重的铁锤,火花四溅,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绽放;木匠们则精心雕琢着巨大的云梯和攻城车,每一刀每一凿都凝聚着他们的智慧与汗水;士兵们则忙碌地搬运着木材、石料等物资,他们的身影在军营中穿梭不息,宛如一群勤劳的蚂蚁。这些攻城器械在他们的巧手下逐渐成形,宛如一头头沉睡的巨兽,正等待着被唤醒,投入到那场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中。 而在那繁华热闹、人来人往的成都城中,宏伟壮丽的朝堂大殿之内,气氛却庄严肃穆,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齐聚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处,仿佛那里是整个世界的中心。只见身材圆润、面容和善的刘禅,缓缓地走上台阶,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坚定。最终,他稳稳地坐在了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尊荣的龙椅之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然而,就在这万众瞩目、庄严神圣的时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几乎就在刘禅刚刚坐稳的瞬间,一直在一旁候着的宦官黄皓,便迫不及待地向前迈了一步。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份诏书,那诏书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那笑容中既有阴谋得逞的狡黠,也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紧接着,黄皓用那尖锐而响亮的声音,高声宣读起诏书中的内容。他的声音在朝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般震撼着众人的心灵。原来,这份诏书竟是要宣布刘禅退位,并将皇位传予太子刘璿! 一时间,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哗然之中。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惊愕不已,有的愤愤不平,但却无人敢公然提出反对意见。毕竟,黄皓此时手握诏书,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他的每一个举动都牵动着整个朝廷的神经。而刘禅本人,则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切一般,显得异常平静。他默默地站起身来,缓缓走下龙椅,那步伐既沉稳又坚定,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决绝与无奈。然后,他朝着殿外走去,那背影显得既孤独又落寞,从此,他便成为了不问政事、逍遥自在的太上皇。 在这千钧一发、兵临城下的危急时刻,刘璿继任成为了皇帝。这个突如其来的皇位降临,给他带来了片刻的欣喜与激动。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着整个世界。然而,这份喜悦很快就被沉重的现实所掩盖,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和纠结。他深知,这个皇位不仅仅代表着荣耀与权力,更承载着无数的责任与担当。 如今,敌军已经陈兵城外,旌旗蔽日,喊杀声震耳欲聋。那喊杀声仿佛是一曲悲壮的战歌,激励着将士们奋勇向前;又仿佛是一道催命的符咒,让人心生恐惧与绝望。整个城池都笼罩在了一片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刘璿不得不迅速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究竟是奋力一战,扞卫国家的尊严与领土;还是屈辱投降,以换取暂时的安宁与苟延残喘? 如果选择战斗,那么必将面临一场惨烈的厮杀。那厮杀声、哀嚎声、战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壮的交响乐。胜负难料,不仅城中百姓可能会遭受战火的蹂躏与摧残,他自己也有可能失去性命和皇位,成为那场战争的牺牲品。然而,如果选择就此投降,虽然能够避免一时的血腥冲突与生灵涂炭,但却要背负着亡国之君的骂名与耻辱,永远被后人耻笑与唾弃。那骂名如同一块沉重的石碑,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刘璿在朝堂中踱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艰难。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他的脑海中激烈地争吵着。一个声音高喊着:“战斗吧!为了国家的尊严与荣誉!为了百姓的安宁与幸福!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而另一个声音则低声劝说着:“投降吧!避免无谓的牺牲与流血!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或许这是唯一的出路!” 这两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着、回荡着,让他无法做出决断。他终于也理解为什么父皇要退位了,太难做出决断了。 第15章 这个皇帝不好当! 此时的朝堂之上,气氛一度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仿佛整个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而压抑。然而,这种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便如同狂风骤雨般打破了这份沉寂。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之声此起彼伏,整个朝堂瞬间变得喧闹异常,宛如一锅沸腾的开水。 要知道,在宋朝之前的那些岁月里,朝廷中的官员们可大都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之辈。他们不仅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拥有着渊博的学识和深邃的智慧;更是有着过人的武艺和非凡的胆识,能够在战场上披荆斩棘,立下赫赫战功。因此,当争论达到激烈之处时,有些情绪激动的官员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捋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大打出手、一决高下的架势来。这场景,既让人感到好奇,又让人忍俊不禁,仿佛是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正在上演。 “敢言投降者,其罪当诛,其行可耻!”主战派的官员们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喊道,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朝堂,充满了对投降行为的深深痛恨与不屑。 “哼!穷兵黩武之辈,只知一味死战,却不懂得审时度势,乃是真正的愚不可及!”投降派的官员们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他们的言辞犀利如刀,直指主战派的痛处。 这一日,蜀汉朝堂之上可谓是热闹非凡,也是最为混乱的一天。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纷繁复杂的交响乐,让人目不暇接,耳不暇听。 刘璿初登大位,尚未稳固根基,便遭遇了如此棘手的局面。见到朝堂上这番阵势,他吓得不轻,脸色微微发白,心中暗自嘀咕:这究竟是如何是好?下面的大臣们如同连珠炮般滔滔不绝地说着话,旁边还夹杂着骂声与争吵声,声音嘈杂不堪,他压根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怜的刘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愣愣地坐在龙椅之上,不知所措。 “百官暂且出宫待命,此事容后再议。”刘璿终于鼓起勇气,试图平息这场争吵。然而,他的声音在嘈杂的朝堂中显得如此微弱,仿佛被淹没在了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朝臣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炸开了锅。他们议论纷纷,情绪难以平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混乱与动荡。邓艾的兵马已经逼近成都城外,那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和急促的马蹄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让人心惊胆战。此刻,朝廷内部对于是战是和仍然争论不休,各持己见,互不相让。时间紧迫,形势危急,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然而,众人却仿佛陷入了无尽的争论之中,无法自拔。 谕令已经由黄庆——那个黄皓的干儿子,尖细着嗓子传达了多次。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上,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激不起大臣们丝毫退却的涟漪。他们仿佛事先约定好了一般,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只是轮番上前,滔滔不绝地陈述着各自的见解与立场。他们的言辞之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执着,仿佛自己的意见才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说完之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退回原位,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坐在龙椅上的刘璿。那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审视,仿佛要将这位年轻的帝王看穿一般。刘璿被这阵仗吓得脸色更加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着龙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入木头之中。他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朝议,更未料到自己的谕令竟会如此无力,仿佛一张废纸般被众人忽视。 旁边的黄庆也是汗流浃背,不时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他心中暗自嘀咕:这朝堂之上,何时变得如此风起云涌、波谲云诡?连皇上的话都不顶用了,这可如何是好?他不安地瞥向刘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与无奈。 刘璿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他终于明白了父皇退位的苦衷。这些朝臣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难以打交道,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轩然大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寻找一丝破局的契机。 就在这时,他仿佛捕捉到了一抹希望的曙光——谌弟今日也在列。谌弟历来反对投降,立场坚定,是朝廷中的一股清流。何不听听他的意见?或许他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启发和帮助。况且,自己的皇位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其中,他应该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吧。 想到这里,刘璿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北地王,你有何见解?何不道来,让朕听听你的高见。”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北地王刘谌弟,期待着他的发言。刘谌见状,也不推辞,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大殿中央。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刘璿的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在这场争论中一展身手。 第16章 未战先降,耻辱也! 刘谌也是从那一连串震惊朝野的消息中,如同被当头棒喝,猛然间从混沌中惊醒。刘禅的退位,刘璿的仓促登基,这一切如同梦幻般变幻莫测,却又如此真实地摆在了他的面前。此刻,他听到新帝刘璿那略显稚嫩,却带着不容小觑威严的问话,整个朝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霎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刘谌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间,努力平复着内心深处的波澜。他缓缓出列,步伐沉稳,目光坚定如磐石,直视着龙椅上的刘璿,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臣弟以为,是战是和,这表象之争实则并不重要!问题的核心在于,皇上您初登大宝,根基尚未稳固。若未经一战,便轻易开城投降,那魏兵定会如何看待我等?他们是否会认为我蜀汉之人懦弱可欺,毫无斗志与血性?届时,我蜀汉的威严何在?臣想,诸位臣工若被敌人如此轻看,日后在朝堂之上,乃至天下万民之中,又将何以立足?你们心中是否也已暗自思量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是否也曾为蜀汉的未来担忧过?” 谯周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满是忧虑与凝重。他缓缓说道:“是啊,若太上皇刘禅在位之时选择投降,以他多年来的威望与恩泽,我等益州世家大族或许还能凭借过往的贡献与影响,在魏国得到看重与礼遇。然而,如今新皇上初登大宝,根基尚未稳固,便急于投降,这无疑会让我等世家大族在魏国眼中的地位大打折扣。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要面对失去领土与权力的残酷现实,更将在新的政权结构中,注定矮人一等,难以再复往昔之荣光,甚至可能沦为魏国的附庸,任人摆布。” 主战派的官员们闻言,更是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共鸣与力量。他们挺直了腰板,目光中透露出对战斗的渴望与对胜利的信心。 “皇上,臣弟还有话说,”刘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执着,“如果我们选择进行坚决的抵抗,战事一旦顺利推进,则我军士气必将高昂如虹,势不可挡。届时,城外邓艾所率领的魏军必将溃不成军,成都亦可安然无恙,稳如泰山。而只需看大将军姜维与钟会一战的结果,以大将军的卓越才能与丰富经验,也定不会轻易落败。相反,极有可能反败为胜,从而一举重振大汉之荣光,再现往昔之辉煌,让天下人再次见证我蜀汉的英勇与不屈!” 刘璿听到这里,只觉胸中一股热血在沸腾,仿佛被烈火熊熊点燃,抵抗的决心愈发强烈且不可动摇。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目光中透露出对胜利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 “而假设不幸战败,”刘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壮,却也难掩其骨子里的傲气与坚韧,“吾等也已倾尽全力,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战败之后,魏军亦不敢轻易轻视吾等之英勇与坚韧。相反,为了安抚人心、稳定局势,他们还会赐予我们高官厚禄以及足够的抚慰与尊重。然而,这并非吾等所求,吾等所求者,乃是蜀汉之未来,乃是汉室之荣光!” 刘璿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连连点头。他目光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自己的使命与担当。“同为刘氏子孙,岂能没有血性地轻易投降?那不仅对不起列祖列宗在天之灵,更让吾等子孙后代蒙羞受辱。若被软禁一生,那才真是痛苦不堪、窝囊至极!吾等身为皇族,岂能坐以待毙,定要拼尽全力,为蜀汉的未来搏上一搏,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天空!” 朝臣们此刻正细细品味着刘谌话中的深意,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他们的心鼓上,激荡起层层涟漪。他们神情肃穆,目光坚定,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与立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们一致向新帝刘璿行礼,齐声高喊道:“皇上,请您即刻下诏书,誓死抵抗魏军贼兵!吾等身为朝臣,必将齐心协力,同仇敌忾,共御贼寇,保卫家国,誓死不退!” “颁布诏书,抵抗魏兵!”刘璿站起身来,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在这一刻将所有的犹豫与胆怯都抛诸脑后。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众臣,仿佛看到了蜀汉的未来与希望,“吾等与蜀汉共存亡,与诸君共进退!” 这一刻,朝堂之上充满了激昂与悲壮的气氛。每一个人都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感染,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蜀汉的存亡,更关乎他们的荣誉与尊严。因此,他们愿意倾尽全力,为蜀汉的未来搏上一搏,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荣耀的天空。 第17章 人选已定,战争机器启动! “由尚书令陈祗与光禄大夫谯周,两位德高望重之臣,共同主持内政及军事后勤事宜。”刘璿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这个决策,实乃明智之举。如此,方能确保在风雨飘摇之际,蜀汉国家机器之运转如常,军队之补给无忧,不因后勤之匮乏而陷于败局。 刘璿的话语落下,朝堂之上,众臣皆是点头称赞。他们深知,陈祗与谯周皆是经验丰富、才智过人之辈,有他们主持大局,定能稳住蜀汉的根基,为前方的战事提供坚实的后盾。 “北地王,对于这守城将领之选,你可有合适之人推荐?”刘璿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北地王刘谌的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迫切。他知道,守城将领之选,关乎蜀汉的存亡,必须慎重考虑。 北地王刘谌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守城之战,非同小可。若得良将,则城池可固,士气可振,民心可安。此战若胜,不仅能为守城将士增添荣光,更能彰显我蜀汉之坚韧不屈。如此,后续抗争之中,我蜀汉定能赢得更多之支持与时间。而即便最终未能守住,只要将士们竭尽全力,拼死抵抗,这份勇气与决心,亦将成为我蜀汉在谈判桌上之重要筹码。敌人见我蜀汉之决心与力量,必不敢轻易小觑,从而在谈判中给予更多之尊重与让步。” 刘谌的话语,字字珠玑,句句在理。朝堂之上,众臣皆是静默倾听,心中暗自思量。他们知道,守城之战,不仅关乎城池之得失,更关乎蜀汉之尊严与未来。 然而,现实却异常残酷。成都城内,那些曾经威震四方的将领们,如今大多已不在此处。有的随大将军姜维在剑阁与钟会的大军激烈对抗,有的则镇守在南中以及巴东等地,以防不测。更有一些,在绵竹一战中英勇牺牲,为国捐躯。城内,竟真的找不到一位有足够作战经验的将领来担当此重任。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无奈与焦虑,每个人都深知,这不仅仅是对将领的选拔,更是对蜀汉命运的抉择。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北地王刘谌,期待他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臣弟心中有一人选,可保成都不失。”刘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刘璿,“此人便是奉车中郎将刘循。” 刘循,这个名字在朝堂上响起,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身份非同小可,乃是昔日益州之主刘璋的嫡亲子嗣。在军事才能上,他更是有着不俗的表现。想当年,在雒城之战中,他临危受命,率军顽强抵抗刘备大军的猛烈攻势。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刘循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卓越的指挥能力,硬是将雒城坚守了近一年之久。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更是创下了惊人的战绩。射杀刘备麾下着名的军师庞统,这一壮举至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尽管后世有人将这一战功归于张任,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指挥官的刘循,在这场战役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精准地调度兵力,巧妙地布置防线,使得刘备大军久攻不下。虽然最终未能守住雒城,但他的军事才能和坚韧不拔的精神,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人们的心中。 “刘循此人,军事才能出众,守城经验丰富。”刘谌继续说道,“且他身为刘氏子孙,自当怀揣家族荣耀,绝不会辜负陛下与吾等之深切期望。臣弟郑重保举刘循,坚信其能圆满完成此艰巨使命。在此国家危难之际,我们应摒弃过往之历史成见,携手共渡难关。唯有如此,方能保我蜀汉之安宁。” 刘谌的话语,充满了对刘循的信任与期待。朝堂之上,众臣亦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刘循的确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能够担当起守城的重任。 “好!”刘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朕特此颁布诏令,命奉车中郎将刘循全权主持成都防守事宜。并赋予其先斩后奏之权,以示朕之信任与重托。刘循,你定要竭尽全力,保我成都之安危!” “此外,”刘璿的目光又转向了北地王刘谌,“谌弟,你亦需作为副将,全力协助刘循。你们二人要共谋成都防务,确保无丝毫疏漏。此战关乎我蜀汉之存亡,你们定要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懈怠!” “臣遵旨!”刘循与刘谌齐声应道,声音坚定而有力。他们知道,这不仅是一份责任,更是一份荣耀。他们定要竭尽全力,保卫蜀汉的安宁与尊严。 退朝之后,刘璿坐在龙椅上,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天,他做出了抵抗魏军的决定,也选出了守城之将。虽然前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他相信,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蜀汉定能度过难关,迎来新的曙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忧虑与不安都抛诸脑后。然后,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他知道,属于蜀汉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18章 战争的准备 随着那道诏书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震撼了整个成都城,原本被紧张氛围笼罩的人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点燃,瞬间沸腾了起来。城外的天空下,黑压压的魏军如同一片乌云,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座摇摇欲坠的城池,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杀意,仿佛随时都会发起那致命的一击,将这座古城彻底吞噬。 而在这风起云涌的时刻,刘循的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难以平静。当他得知自己被任命为守城总指挥的那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涌上心头。他本是降将之身,按照常理,能够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想要得到重用更是如同登天。然而,在这城破人亡的危急关头,这份突如其来的任命,对他而言无疑如同天降甘霖,让他看到了希望与未来。 但这份兴奋并未持续太久,刘循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深知,这份重任并非凭空而来,若不是北地王刘谌的大力举荐,他绝无可能站在这个位置上。于是,他怀着一颗感恩的心,马不停蹄地赶往刘谌的府邸,准备当面致谢。 见到刘谌的那一刻,刘循连忙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感激之情。而刘谌却微微一笑,向前一步,竟对着刘循深深地施了一礼。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拜托将军了!”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同千斤重担,饱含着无尽的信任与期望。刘循的内心再次被深深触动,眼眶不禁微微湿润。他暗自发誓,定要竭尽全力,不辜负刘谌的重托,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守住这座城池,扞卫蜀汉最后的尊严。 时间紧迫,刘循心急如焚地迅速集结起部队。他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性与紧迫性,容不得半点耽搁。成都的守军们虽然个个身材魁梧、体魄健壮,但他们却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火考验。面对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一场充分且深入的战争动员显得尤为重要。否则,这些毫无经验的新兵一旦被送上战场,面对那惨烈而又悲壮的血腥场景,恐怕会瞬间崩溃,导致整个防线土崩瓦解。 主将刘循面色凝重,与副将刘谌以及虎贲中郎将关彝并肩而立,他们肩负着这次防守的重任。三人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开始对部队展开严密的巡视。然而,所到之处,蜀军士兵们的表现却让他们心中涌起一阵忧虑。士兵们竟然都显得无精打采,仿佛对这场迫在眉睫的战争毫无感知一般。他们的眼神中既没有应有的紧张与焦虑,也丝毫不见迎接大战时该有的激动与热血。这种状况让刘循等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如此士气低落的军队,如何能够抵挡住敌人凶猛的进攻? 刘循站在高耸的点将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排列整齐的士兵们。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喊道:“兄弟们!你们看到那城外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来的魏军了吗?他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仿佛要将我们这座城池瞬间吞噬!”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士兵们的心上。 刘循顿了顿,语气更加激昂:“但是,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我们的亲人、朋友和同胞都在我们身后,如果我们退缩了,他们将会遭受怎样的苦难?我们的子孙后代又将如何在历史上留下我们的名字?”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所以,明日之战,我们唯有死战到底!用我们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挡住魏军前进的步伐!哪怕只剩下一兵一卒,我们也要坚守到最后一刻!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为了蜀汉的荣耀,我们绝不能退缩!” 刘循的话语如同烈火般燃烧在士兵们的心中,他们群情激昂,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高呼:“死战到底!保卫家园!”呼喊声响彻云霄,震撼人心,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刘循缓缓地走下那高高矗立着的点将台,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历史的节点上。待他站定后,一旁的刘谌开口说道:“如今局势紧迫,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增加胜算。我有一个想法,或许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依我之见,我们不妨于明日主动出城迎战敌军。这样既能挫败他们的锐气,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又能展示我们的决心与勇气。此外,我们还可以安排皇上以及朝中的诸位大臣登上城楼观战。这样一来,将士们定能感受到圣上与朝廷对他们的关注与支持,士气必将大增。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刘循听闻此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眯起双眼,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这个提议虽然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极大的风险与挑战。但在这危急关头,他们必须做出选择,必须勇敢地迈出那一步。 过了好一会儿,刘循终于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刘谌。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嗯,此计可行!”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第19章 邓艾的谋划 话说邓艾,那位历经无数风霜、身经百战的将领,率领着大军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了成都城外。大军迅速安营扎寨,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静静地蛰伏在城外。邓艾没有丝毫迟疑,立刻下令士兵们砍伐周边的树木,准备打造各类攻城所需的工程器械,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万全准备。 然而,在这看似坚定的行动背后,邓艾的内心深处却藏着诸多顾虑。他凝视着眼前这座巍峨的成都城,城墙高耸入云,厚实无比,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土地。易守难攻的地形,让他不禁暗自皱眉。再回望自己麾下的兵马,虽然都是从阴平小道偷渡而来的精锐之士,身经百战,但人数却实在有限。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区区两万人马。若仅凭这点兵力强行攻城,无异于以卵击石,白白送死。 邓艾心中暗自盘算,此次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成都城下,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威慑。他期望的是,在这神兵天降的重压之下,成都城内的守军能够心生恐惧,心理防线瞬间崩塌。进而迫使刘禅那昏庸之辈乖乖出城投降,将这座城池拱手相让。如此一来,这场伐蜀大战的头功便非他莫属。想到此处,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他深知,自己出身平民家庭,一直以来都饱受他人轻视和冷眼。若是此番能够立下不世之功,便能扬眉吐气,从此再也不必受人欺辱。 回想起上次与钟会的会面场景,邓艾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钟会那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模样,仿佛天下尽在他手中。邓艾暗自发誓,定要让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更要凭借这次战功彻底将其踩在脚下,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英雄。于是,他每日都翘首以盼,期待着来自成都城中有利于自己的消息传来,仿佛那胜利的果实已经触手可及。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从探子那里传来的消息却越发让邓艾感到迷惑不解。第一天,探子来报说蜀汉朝堂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大辩论。各方势力纷纷站出来各抒己见,争论得面红耳赤,仿佛整个朝堂都陷入了混乱之中。邓艾听后,心中不禁暗自窃喜。他以为这是蜀汉内部出现分歧的征兆,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到了第二天,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据探子所言,朝堂之上的投降派竟然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眼看着局势对己方愈发有利,邓艾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胜利的巅峰,接受着众人的膜拜。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胜利果实降临之时,第三天却有新的消息传来——蜀汉朝堂发生了巨变。 刘禅,那个曾经稳坐龙椅的帝王,竟然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了其子刘璿。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邓艾震惊不已。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新任皇帝刘璿竟然当机立断地下达旨意,表示蜀汉决心要奋起抵抗,甚至还打出了“为了大汉的荣光”这样冠冕堂皇的旗号。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邓艾始料未及,他仿佛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心情瞬间跌入冰点。 邓艾独自一人走进营帐之中,心中烦闷异常。他苦思冥想着应对之策,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头绪。强行攻城?风险太大且胜算渺茫。退兵?那更是万万不能。他深知自己此行肩负着何等重要的使命,绝不能半途而废。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邓艾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有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他想到了一个可行之计——既然强行攻城风险太大且胜算渺茫,那不如换个思路,尝试通过野战的方式来一决胜负! 然而,要实现这一点,就必须先想办法激怒对方,诱使其主动出城与己交战才行。可是,究竟该如何才能有效地激怒蜀军呢?邓艾的心中再次陷入了沉思。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师篡。此人智谋过人,或许能为自己出谋划策。 “让师篡进来!”邓艾迅速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就在师篡踏入营帐的那一刻,邓艾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心中酝酿已久的想法和盘托出。他凝视着师篡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与信念传递给他。师篡眉头微皱,仔细聆听着邓艾的每一句话。他时而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时而陷入沉思思考对策。待邓艾讲完之后,师篡缓缓开口道:“此计甚妙!不过若要使其更加完美无缺,还需以精妙之辞书写成一封劝降信。如此一来,既能展示我方的诚意与宽容,又能巧妙地激怒蜀国朝堂。” 说罢,师篡略加思索便提起笔来。他的笔尖在纸上轻盈地跳跃着,仿佛是在谱写着一首优美的乐章。不多时,一封言辞恳切、文采斐然的劝降信便跃然纸上。信中的字句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人心,但又巧妙地隐藏着锋芒让人难以察觉其中真正的意图。师篡对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他深知这封信虽名为劝降信但在如今这种局势下要想让蜀国心甘情愿投降几乎是天方夜谭。 然而这封信的真正目的并非劝降而是要激怒蜀国朝堂使其失去理智做出出城决战的错误决策。师篡小心翼翼地将信件封装好并派遣一名亲信快马加鞭送往成都城内。他凝视着亲信离去的背影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他不知道这封精心策划的信件能否如预期般发挥作用从而打破当前僵持不下的战局。 第20章 男儿本色,沙场狂飙 这封劝降信如同插上了翅膀,被快马加鞭地送往了成都城内,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刘璿的手中。当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泛黄的信纸,逐字逐句地阅读完后,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都会爆发出一场狂风暴雨。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他的心底猛地升腾起来,如同火山熔岩般炽热而猛烈。只见他怒目圆睁,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双手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信纸,用力一挥,将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倾泻而出。 “来人啊!速传刘循、刘谌前来见我!”刘璿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急切。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着,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不多时,刘循和刘谌便匆匆赶来,他们的步伐急促而有力,显然也感受到了事态的紧急。两人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满地散落的纸张以及满脸怒气的刘璿。他们的心中不禁一紧,暗自揣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待他们捡起地上的信件,仔细读完那封劝降信后,却是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然后,他们齐齐看向刘璿,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刘循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莫要动怒,依微臣之见,这不过是邓艾的雕虫小技罢了。他深知攻城之难,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招来激怒我们,妄图逼迫我们出城与之野战。如此一来,他便能利用士兵和地形的优势,将我们一网打尽。” 刘谌紧接着附和道:“是啊,皇兄。邓艾此举实在是太过拙劣,岂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他以为我们是那种容易被激怒、失去理智的人吗?真是可笑至极!”说罢,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刘璿听了二人所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他脸上仍带着些许疑虑之色,显然对于如何应对邓艾的挑衅还心存顾虑。他沉吟片刻后,问道:“那谌弟对此有何看法呢?我们是否应该出城迎战?” 刘谌向前一步,拱手作揖,神色坚定地说道:“启禀皇兄,臣弟与刘将军已经商议过了。邓艾这封信恰好正合我们的心意。如今我军将士们士气低落,军心涣散,如同一盘散沙。如果能够出城野战一场,或许能够激发大家的斗志和勇气,让我们重新找回胜利的信心。况且,如此一来还能让邓艾误以为他的计谋得逞了,从而对我们心生轻视之意。这于我们而言,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接着,刘谌又继续补充道:“此外,为了进一步鼓舞士气、振奋军心,臣弟建议皇兄明日率领众大臣登上城楼观战。届时,全军上下都能看到陛下亲临前线、与将士们并肩作战的身影,必定会士气大振、信心倍增。而我军获胜的把握也就更大了!”说完,他目光坚定地望着刘璿,等待着他的回应。 然而,刘璿却显得有些担忧。他一脸紧张地问道:“这……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万一邓艾趁机发动突袭怎么办?”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要知道,刘璿的性格可是更多地继承了刘禅的懦弱和谨慎,虽然也有着一定的聪明才智,但却总是缺乏足够的胆量和气魄。 此时,一旁的刘谌连忙安慰道:“陛下请放心,末将愿与刘将军一同誓死保护陛下您的安全!我们一定会确保万无一失。不过,如果陛下想要激励将士们的斗志、振奋他们的军心,城楼之上设有军鼓。或许,陛下您可以亲自去尝试敲响那面大鼓,以此来鼓舞全军上下的士气!您的鼓声将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和勇气的源泉。” 听到这番话,刘璿先是犹豫了一下。他深知此举的风险和挑战,但也很清楚这是振奋军心、鼓舞士气的最佳时机。片刻的沉默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用力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就依爱卿所言!明日我便亲临城楼,与将士们并肩作战!”说完,他整个人仿佛都增添了几分勇气和自信,有了几分中兴之主的气势和风范。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如金洒落在成都这座古老城市的上空时,整个城市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天空湛蓝得如同被精心擦拭过一般,万里无云,显得格外清澈和明亮。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地面之上却弥漫着一股深沉而又肃杀的气息,仿佛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这片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战火的硝烟和紧张的气氛,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压抑和窒息。 那紧闭了数日之久的成都城门缓缓地开启,发出沉重而悠长的吱呀声。这声音仿佛是一道信号,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和杀戮。紧接着,一队队身着甲胄、手持兵刃的人马如潮水般迅速涌出城门。他们步伐整齐有力、奔跑时扬起阵阵尘土,很快便在城外空旷的土地上集结成一个个严整有序的军阵。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国家和民族而战的准备。 站在远处观望这一切的邓艾不禁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量。眼前的情景虽与他事先所预想的出城野战相符,但那些蜀汉士兵们的士气却令他心生疑虑。只见城楼之上,一顶巨大的皇罗伞盖格外引人注目。在其下方,刘璿身着重甲、英姿飒爽地伫立其中。他仿佛是一位英勇的统帅,正在指挥着千军万马向着胜利进发。此时的蜀汉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与前几日遭遇时的萎靡状态简直判若两人。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国家和民族赴汤蹈火的准备。 尽管心中有所顾虑、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邓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波动。他迅速下达指令调遣兵马,并指挥己方军队列阵迎敌。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军阵都逐渐成型,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岳对峙而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和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双方的将领们也纷纷策马向前、来到各自阵营的最前端。他们目光炯炯、神色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一时间,战场上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就连微风似乎都凝固在了空气中。唯有战马不时的嘶鸣声和士兵们偶尔移动兵器发出的摩擦声响彻四周,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中,每个人都将拼尽全力、为国家和自身的未来而战。而那压抑已久的战争气息已如火山喷发前的滚滚浓烟,再也无法抑制。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它将决定着两个国家的命运和无数人的生死。而在这场战斗中,每个人都将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第21章 风起,野战鏖兵 刘循、刘谌、关彝、张绍……一众蜀汉将领,个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立于军阵之前。而对面,邓艾、邓忠、庞会、师篡……魏军将领亦是气势如虹,不甘示弱。两军对垒,军垒排列得整整齐齐,宛如钢铁长城,屹立不倒。双方主将尚未开口,战场上的气氛便已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就在这时,只见魏将庞会,手持一杆寒光闪闪的长枪,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迅速从阵中冲出。他骑着一匹雄壮的黄骠马,马蹄声如雷贯耳,震得人心神不宁。庞会双目圆睁,怒吼声震天响,仿佛要将天地都为之撼动:“关家小贼,今日便是你偿我父亲命来之时!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速速拿命来!” 蜀汉的关彝,闻言怒火中烧,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再也不愿多言一句废话,猛地拿起那把沉甸甸的大刀,刀身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仿佛要斩尽一切阻碍。他策马直冲向阵中央,与庞会遥相呼应,两将的兵器几乎在同一时刻举起,刀枪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为之震撼。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庞会心中充满了为父报仇的迫切愿望,每一次出枪都倾注了全身的力量,仿佛要将关彝一举击溃。他多次参与战事,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使得他在战场上愈发显得凶猛无比,犹如一头狂怒的狮子,肆意地撕咬着对手。 而反观关彝,虽然平日里勤练刀法,但由于久未参与实战,实战经验相对匮乏。面对庞会那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当两人战到大约三十回合时,关彝的刀法开始显现出了疲惫与散乱,每一招每一式都不再像起初那般凌厉有力,而是逐渐变得沉重且缺乏章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激昂的鼓声。这鼓声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注入了关彝的身体,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仿佛从沉睡中猛然惊醒。他猛地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刀法也随之变得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要将对手一举击溃。 凭借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关彝成功扳平了原本处于劣势的局势,与庞会再次陷入了激烈的缠斗之中。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舍,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为之点燃。 就在这时,城楼上激昂的鼓声再次响起,声音更加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为之撼动。伴随着鼓声,一员猛将从魏军的阵营中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来,正是邓艾之子邓忠。邓忠自幼受父亲熏陶,战场经验极为丰富,每一次挥枪都透露出不凡的气势,仿佛要将对手一举击溃。 而在蜀汉阵营中,正当张绍准备挺身而出之际,刘谌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身形一闪,已冲至阵前。他手持双股剑,剑光如织,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为之照亮。与邓忠的长枪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缠斗画面。两人剑枪相交,火星四溅,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为之点燃。 邓忠斗将经验丰富,本应是占据优势的一方。然而他未曾料到,眼前的刘谌虽无实战经验,但所施展的刘家顾应剑法却非同小可。这顾应剑法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攻防兼备,让人难以捉摸。刘谌更是曾前往梁王刘理府上,向梁王夫人马氏求教,习得了马家出手剑法。这出手剑法专攻不守,凌厉异常,与顾应剑法相辅相成,使得刘谌的剑法愈发凌厉,攻防兼备,无懈可击。 邓忠面对刘谌这独特而凌厉的剑法,一时间竟有些难以适应。他从未遇到过使用双手剑的将领,更没想到刘谌的剑法竟然如此精妙。他攻势逐渐变得滞涩,反而落入了下风,被刘谌逼得步步后退,险象环生。 而张绍,虽身为蜀汉的文官,但自幼便对武艺抱有浓厚兴趣。几十年来勤练不辍,武艺并未因政务繁忙而荒废。他望着战场上烽火连天,心中暗自思量:自己数十年的苦练岂能白白浪费?今日定要在这战场上展现自己的风采,让世人知道文官也能杀敌报国!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冲出阵中,决心在战场上大显身手。他手持长矛,身姿矫健,仿佛一头猎豹在草原上疾驰。魏军阵中,师篡一眼便瞧见了这位冲出来的文官模样的张绍,心中暗自窃喜。他以为捡了个软柿子,可以轻易取胜,抢个头功。于是迅速出阵,满脸不屑,准备给张绍一个“难忘”的教训。 然而,师篡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位“文官”张绍,虽未曾有过斗将的经验,却深知自己父亲的典故与威名。他心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敬仰和传承的使命感,决心要在这战场上为父亲争光。当双方将领即将碰面之时,张绍大喝一声,声震四野:“汝等匹夫,安敢与我对阵!我乃张飞张翼德之子,岂容尔等小觑!” 这一喝,不仅震慑了师篡,也让周围的士兵为之一震。他们仿佛看到了当年张飞那威震天下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崇拜。师篡在恍惚之间,未曾防备,竟被张绍一矛刺于马下,落得个惨败的下场。这一幕,让蜀汉军士气大振,欢呼声此起彼伏,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邓艾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深知此时再继续进攻已是无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下令鸣金收兵,暂时撤退,重整旗鼓,以待时机。 第22章 剑阁风波,姜维的难处 话分两处,且听我细细道来。当邓艾以那雷霆万钧、势不可挡之姿攻下绵竹,城中守军如秋风扫落叶般溃败之时,部分惊慌失措、失魂落魄的逃兵,在夜色的掩护与内心的慌乱交织下,沿着那崎岖难行、荆棘丛生的山路,仓皇逃窜,犹如丧家之犬。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那险峻异常、易守难攻的剑阁。这些逃兵满身尘土,神色仓惶,气喘吁吁,仿佛刚从鬼门关逃过一劫。他们急匆匆地向驻守在此的姜维大将军紧急汇报了绵竹失守的惨痛状况,言语间透露出无尽的惊恐与绝望。 姜维闻此噩耗,心中一震,神色瞬间凝重如铁。他深知绵竹失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蜀汉的防线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邓艾的大军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他迅速升帐,召集帐下众将军,烛光摇曳中,众人面色各异,有的焦虑,有的惊恐,有的则强作镇定。他们静待主将发话,开始商议这关乎蜀汉存亡的应对之策。 然而,局势之严峻,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邓艾大军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即将围困成都,那座曾经繁华热闹、如今却岌岌可危的蜀汉都城。众人心中皆是五味杂陈,有对未来的恐惧,有对过去的怀念,更有对当下局势的无奈与焦虑。 姜维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这厚重的夜幕,看到那遥远而模糊的战场。他在帐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那么艰难。他在权衡利弊,在思考着这关乎蜀汉命运的抉择。是先回兵救援成都,稳住蜀汉的根基,还是先打败眼前的钟会大军,以绝后患?这确实是个棘手难题,犹如一道无解的谜题,让人陷入深深的困境之中。 若选择前者,撤退途中势必会遭遇到钟会大军的猛烈掩杀。那钟会绝非等闲之辈,他麾下大军兵强马壮,士气如虹。且成都遥远,道路险峻,即便即刻启程,是否有足够的时间穿越重重阻碍回援都成问题。恐怕到时已是城破人亡,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蜀汉的基业毁于一旦。 但若选择后者,欲打败眼前这支拥有十多万之众、气势汹汹的钟会大军,更是难上加难。姜维手中兵力有限,满打满算不过五万大军。虽在防守时能够凭借地形之利与智谋之深游刃有余,但一旦转为进攻,兵力不足的致命问题便暴露无遗。以寡敌众,胜算渺茫,稍有不慎,便可能全军覆没,彻底葬送蜀汉最后的希望与火种。 “诈降是否可行呢?”姜维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锁成川字。他深知诈降之计的风险与代价,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也不得不考虑这一权宜之计。然而,他又迅速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如今的局势不明,成都是否失守尚不确定,邓艾虽步步紧逼,但成都仍未陷落,希望之火仍在熊熊燃烧。若此时贸然采用诈降之计,只会让本就动荡不安的军心更加离散,士气更加低落,无疑是自掘坟墓、自毁长城。毕竟,诈降意味着背叛与屈辱,对于忠诚于蜀汉、誓死保卫家园的将士们而言,这无疑是一种难以接受的打击与侮辱。 因此,姜维深知诈降之计只能是成都失守,蜀汉投降之后、万不得已时采用的死计而已。他必须另寻他策,既要确保蜀汉的生存与延续,又要稳住军心、提振士气,才能在这危局之中为蜀汉争取一线生机与希望。 姜维眉头紧皱如山川起伏,手紧紧握着那冰冷的剑柄,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与决心都凝聚在这把剑上。他的目光扫过诸位将领,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坚定与期许。“吾等不可轻易言退,亦不可莽撞攻敌。”姜维沉声道,声音虽不高亢却充满了力量与威严。此时帐内一片寂静,只闻众人粗重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能听到命运的钟声在耳边回响。 “末将以为,可设疑兵之计。”赵统将军站出抱拳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勇气。他深知这关乎蜀汉的存亡与自己的荣耀,因此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军虽人数少,但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可多布旗帜、广设营帐以壮声势,使钟会以为我军众多、不可小觑。再派小股精锐绕后袭扰敌军粮道,钟会大军远离本土、粮草不继必然军心大乱。届时我军或可寻机破敌而后安然退回成都。” 姜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然而他并未立即拍板决定而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此计虽好、颇具创意,然从我军与钟会对垒的情况来看却难以奏效。”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钟会此人虽恃才傲物、狂妄自大,但用兵的确有将帅风范、颇具谋略。断粮草的计谋对其很难奏效,他必定会严加防范、小心谨慎。”营帐里再次陷入沉默,众人皆眉头紧锁、苦思冥想。 姜维再次凝视着那幅详尽的地图,目光在剑阁与成都之间来回游移、闪烁不定。他心中默默盘算着:“邓艾已如入无人之境、直抵成都,而我军却仍被困于这剑阁天险之中,两地相距至少数百里之遥。加之沿途多处关卡已被邓艾逐一攻陷,形势愈发严峻、不容乐观。更令人忧心的是前方的钟会大军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随时可能发起致命一击。” 思忖至此姜维忽地抬起头目光如炬、急切地问道:“廖化将军此刻在何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期待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军校闻言连忙答道:“廖化将军目前正率部在阴平桥头附近驻扎、严阵以待。他深知此地的重要性因此不敢有丝毫懈怠。”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捕捉到了一丝转机。他缓缓踱步、手指轻敲着案几,各种策略与可能性在他脑海中迅速交织、碰撞、融合。渐渐地一条清晰的思路在他心中成形、逐渐明朗起来。 “诸位将军听令!”姜维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凝聚了帐内所有人的心神,“吾已有了破敌之策……”他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的计策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周全而精妙。众将军听后皆面露喜色、信心倍增。 第23章 姜维撤军,钟会的决断 随着姜维从剑阁那果断而决绝的撤军,钟会的战略态势瞬间变得微妙至极,复杂难解。他的心中犹如翻涌的江海,交织着多重顾虑与权衡。一方面,他深怕姜维在撤军途中布下重重埋伏,企图利用那熟悉的地形之利,给予魏军致命的一击,让他的大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另一方面,他又暗自思量,若轻易放走姜维这支精锐之师,不仅之前所取得的战果将付诸东流,更难以向朝廷和晋王司马昭交代,那无上的荣耀与功勋也将随之消散。这种矛盾的心理,如同两道烈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让他在决策的十字路口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然而,当探子急如星火般奔来,急报姜维撤军竟是因为邓艾已率军如猛虎下山般直逼成都,围困那蜀汉都城之时,钟会的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波澜。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机会,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稍纵即逝的契机。既能追击姜维,斩断蜀汉的臂膀,又能顺势南下,与邓艾争锋,共同瓜分那灭国的无上功劳。若让邓艾独占了这份荣耀,钟会的心中定会如刀割般难受,难以平复。 “众位将军,随我一起追击蜀军!”钟会在军帐中,手持那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帅旗,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抵战场的核心。他沉声部署着战略,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为免蜀军狡猾设伏,我军需如此这般谨慎布局,确保万无一失。” 他接着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前锋部队需以锐不可当之势,快速推进,沿途仔细侦查,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一旦发现蜀军埋伏或异常,即刻回报,以便中军及时调整策略,应对自如。中军主力则需保持阵型严整,稳步前进,犹如铜墙铁壁,随时准备应对蜀军的突然袭击。同时,两侧翼部队需密切协同,相互策应,犹如双翼齐飞,以防蜀军从侧面突袭,打乱我军的阵脚。” 钟会的话语中透露出冷静与果断,他深知此战的重要性,关乎魏国的兴衰大局,更关乎他个人的荣辱与未来。因此,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既要确保追击行动顺利进行,又要时刻提防姜维那狡猾多端的反击。在这场智勇的较量中,钟会展现出了作为一名杰出将领所具备的冷静与果敢,他的每一个决策都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无懈可击。 钟会率领大军小心翼翼地追了上去,犹如猎豹在丛林中悄然前行,寻找着那致命的猎物。行至一处山谷,前锋来报前方似有伏兵迹象,那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了整个军营。钟会心中一惊,然而他并不想轻易放弃这来之不易的追击机会。他令大军缓缓前进,同时派出多支小队如幽灵般探查周边地形,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然而,姜维其实并未在此设下重兵埋伏,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他深知钟会多疑的性格,故意留下些痕迹让其生疑,从而拖延其追击的速度。而此时的姜维,心中却如焚如火,只想尽快回援那岌岌可危的成都,守护那蜀汉最后的希望与火种。 大军开始全面进入追击态势,钟会派遣斥候如同猎犬般前往四周探查,以防姜维那狡猾的诡计。行军途中,他反复思量,既期待能一举擒获姜维,成就那无上的荣耀;又不愿落入对方设下的陷阱,让大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这种复杂的心情,如同两道烈焰在他心中交织燃烧,让他既兴奋又焦虑。 夜色渐浓,山林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那呼啸的风声仿佛是在诉说着战场的残酷与无情,而那摇曳的树影则如同鬼魅般在夜色中徘徊。钟会心中虽有忐忑,但更多的是对胜利的渴望与执着。他命令士兵点燃火把,犹如点点繁星在夜色中闪烁,照亮前行的道路。同时,他要求士兵们保持警惕,犹如猎豹在丛林中时刻保持警觉,以防姜维利用夜色掩护发动突袭。 然而,追击数日,钟会并未发现姜维大军的踪迹,反而遭遇了几次小规模的伏击。虽然并未造成重大损失,但却让他更加谨慎与警惕。他开始怀疑,姜维是否故意在拖延他的追击速度,为回援成都争取时间。想到这里,钟会不禁感到一丝懊恼与挫败。但他很快便调整心态,决定再次加大追击力度,誓要将姜维大军一网打尽,成就那无上的荣耀。 “报!前方发现姜维大军!”斥候匆匆踏入军帐,向钟会禀告,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与不解,“领军将领乃是张翼,而姜维本人并不在军中!更为蹊跷的是,观其军队数目,仅有区区两万余人!” 钟会闻言,眉头紧锁,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他心中暗自盘算,姜维大军原本共有五万之众,如今却只发现了这两万大军。显然,姜维已经率领余下的三万大军,以惊人的速度脱离了他们的追击,犹如狡猾的狐狸在猎人的眼皮底下溜走。这个发现让钟会不禁感到一丝懊恼与无奈,但他很快便振作起来,决定再次加大追击力度,誓要将姜维大军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张翼率领的大军也开始加快撤退速度,犹如受惊的野马在草原上狂奔。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保持着有条不紊的阵型,仿佛随时都能应对钟会大军的突袭。钟会大军则紧随其后,紧咬着张翼的大军不放,犹如猎豹在追逐着猎物。但两方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未爆发激烈的交火,只是在上演着一场紧张刺激、扣人心弦的追逐戏码。 钟会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那若隐若现的敌军身影,心中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他知道,这场追逐战不仅考验着两军的耐力与速度,更考验着指挥官的智谋与决断。而他,作为魏军的主帅,绝不能在这场追逐战中败下阵来,让那无上的荣耀与功勋从指缝间溜走。他必须冷静分析,果断决策,才能在这场智勇的较量中脱颖而出,成就那永恒的传奇。 时间在流逝,仿佛每一秒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地面在震动,仿佛每一颤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决战。钟会大军与张翼大军之间的追逐仍在继续,而那最终的胜负,却犹如迷雾中的灯塔,时隐时现,让人难以捉摸。 第24章 转机,廖化的部署 就在这个紧张得令人窒息、关键得足以改写历史的时刻,一名身着轻甲、面容机敏如狐的斥候,犹如林间穿梭的猎豹,匆匆踏入了廖化的军营。他的步伐矫健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刻不容缓的紧迫感。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件,那封信件仿佛承载着整个战局的命运,沉甸甸的。他毕恭毕敬地走向廖化,双眼闪烁着坚定与敬畏,将这封至关重要的信件递交到了廖化的手中。 廖化接过信件,首先仔细地检查了火封。当确认其上并无被拆过的痕迹时,他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深知这封信的内容必定是机密且紧急,关乎着整个战局的走向。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随着信封的裂开,姜维亲笔书写的信件内容映入眼帘。信中言辞恳切且急促,字里行间透露出前线战局的紧迫与战略部署的重要性,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生死存亡的关头。廖化的目光如炬,迅速消化着信件中的信息,眉头紧锁,神色变得愈发坚定。 没有丝毫的耽搁,廖化立即下令吹响集结号角。那号角声震耳欲聋,仿佛是在向整个军营宣告着战争的来临。军营内顿时沸腾起来,士兵们迅速整装待发,那忙碌的身影、坚定的眼神,都透露出他们对胜利的渴望与对国家的忠诚。在廖化的指挥下,军队有条不紊地集合完毕,士气高昂得如同即将出征的勇士,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随后,廖化率领着这支精锐之师,从阴平桥头出发,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向战略要地剑阁挺进。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而这一切,都在钟会的意料之外。 钟会在剑阁仅仅留守了一个裨将,这在他看来是万无一失的安排。他自信满满地认为,在这个看似大局已定的时刻,绝不会有蜀军再次对剑阁发起攻势。毕竟,成都的陷落已是迫在眉睫,大部分蜀军理应忙于勤王,全力保卫国都才对。然而,钟会却忽视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姜维的撤军动机。 姜维的撤军,究竟是接到了成都已被攻陷的消息后无奈撤军,还是出于某种深邃的战略考量主动撤军?这两者之间,实则天差地别,犹如云泥之别。如果是前者,那么蜀汉大军必定人心涣散,撤军之时难免会出现混乱与无序,这对于钟会而言,无疑是极佳的追击时机,可以趁机扩大战果,一举奠定胜局。 但是,如果是后者呢?那就需要细细考量、深深琢磨了。然而,此刻的钟会已被邓艾围困成都的捷报冲昏了头脑,满心都是对胜利的渴望与对邓艾功绩的嫉妒。这份嫉妒心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至他的整个心灵,让他忽略了战场上那些至关重要的细节,未能全面洞察战场上的微妙变化。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剑阁如此关键的隘口,仅仅留下了一个裨将镇守,这无疑为蜀军的反击埋下了伏笔,也为自己的失败埋下了祸根。 不出所料,廖化凭借其卓越的军事才能与敏锐的战场洞察力,迅速且顺利地拿下了剑阁这一战略要地。他安排了一名忠诚且智勇双全的副将留守此地,以确保剑阁的稳固与后续支援的顺利。同时,他还精心授意了一系列后续的安排,包括兵力部署的巧妙调整、粮草调配的精细规划以及情报收集的严密布局等,以确保整个战局的稳步推进与万无一失。 更重要的是,廖化还做出了一个对魏军致命的安排。他深知钟会大军追击的紧迫性,也深知剑阁对于整个战局的重要性。因此,他决定在剑阁设下重重埋伏,等待钟会大军的到来。 一切安排妥当后,廖化没有丝毫的耽搁与犹豫,迅速率领剩余的主力部队,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朝着钟会追击大军的方向疾驰而去。此刻,战场上三支大军追逐的紧张戏码正式上演了,廖化所率的蜀军如同一股狂飙突进的风暴,誓要在这场关乎蜀汉命运的决战中,为国家的未来奋力一搏、拼尽全力。 然而,新的问题不可避免地浮现了:大将军姜维所率领的那三万大军,究竟是否已经回援到了成都?他们是否能够在关键时刻给予守军有力的支援?而邓艾的2万大军又是否能够攻下这座坚不可摧的成都呢?这一消息如同悬在钟会军中的一块巨石,让人难以安心、难以平静。它像一把无形的利剑,时刻刺痛着钟会的心灵,让他无法忽视、无法忘怀。 与此同时,成都保卫战的战况也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弦。这座承载着蜀汉政权希望与荣耀的坚城,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与考验。城内守军是否依然坚守阵地、誓死保卫家园?他们是否能够在邓艾大军的猛攻下坚守到最后?而城外,邓艾的军队又将以何种姿态对待这座坚城?是采取猛烈的攻城战术,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破城;还是寻求智取之道,以巧妙的计谋与策略瓦解守军的意志与防线? 蜀汉的大地上,热血与智谋如同并蒂之花般绚烂绽放!在这片古老而充满传奇的土地上,激情与诡诈同时在上演着精彩绝伦的戏剧。英雄豪杰们以血肉之躯书写着忠诚与勇敢的诗篇,他们不畏生死、不惧艰险,只为守护心中的信念与荣耀;而智者则运用无双谋略,在暗处精心布局、在明处巧妙交锋,共同编织着这段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历史篇章。他们的智慧与勇气、忠诚与牺牲,都将成为后世传颂的佳话与传奇。 第25章 拔得头筹,城楼风波 随着邓艾果断地挥动手中令旗并下达鸣金收兵的指令后,那清脆而急促的铜锣声响彻整个战场上空。只见邓忠和庞会二人迅速勒住缰绳,驾驭着胯下战马如旋风般疾驰而归,稳稳地停在了魏军的本阵之中。与此同时,一部分训练有素的步卒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小心翼翼地将师篡那早已失去生机的尸首抬回魏军营垒。 与此同时,紧接着,刘循那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这一信号,他毫不犹豫地果断下达了收兵的命令。从蜀军阵营的方向,也传来一阵悠长而急促的“叮叮叮......”鸣金之声。那声音,如同穿越时空的呼唤,又似战场上的哀歌,划破长空,直击人心。刘谌、关彝以及张绍三人,如同听到号令的战士,纷纷调转马头,驾驭着战马,朝着蜀军本阵飞奔而来。 当刘循的目光犀利地扫过归来的三人时,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刘谌和关彝。只见他们二人的额头之上,已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水如同清晨的露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而下。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汗水竟然没有散发出丝毫的热气,反而带着一丝凉意,很显然,这是因为过度紧张所导致的冷汗。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焦虑,仿佛在诉说着战场上的艰辛与不易。倘若再不及时撤回本阵,恐怕战局将会变得难以预料,甚至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而,与刘谌和关彝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张绍那兴奋而自豪的神情。此刻的他,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骄傲,整个人都显得兴致勃勃、意气风发。原来,在刚刚的战场上,正是他凭借着那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成功地喝死了敌将师篡。那惊人的表现,不仅让他自己信心大增,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天生就该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武将,而非整日埋头于案牍之间处理繁琐公文的文官。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英勇身影。 四人缓缓步上那高耸入云的城楼,双膝刚刚触及那冰冷而坚硬的石阶,便齐刷刷地跪下,向端坐其上的刘璿行那庄重的三跪九叩之礼。此时,一旁的宦官黄庆,面容冷峻如霜,声音如雷鸣般响起:“刘循,你可知罪?我军方才在战场上已初露锋芒,大获全胜,士气正盛。若此时乘胜追击,掩杀敌军,魏军定当一败涂地,你为何却下令鸣金收兵,错失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刘璿闻言,适时地抬起那宽厚的手掌,轻轻一挥,示意黄庆稍安勿躁。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威严:“刘爱卿不必为此事挂怀,朕与在场的诸位公卿都看得分明。然而,我等虽贵为君主、重臣,却皆不通晓战阵之事。个中缘由,还需爱卿细细道来,以解我等之惑。” 刘循闻言,更加恭敬地跪拜叩首,声音坚定而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容臣细细禀告。我军虽侥幸斩杀敌军一员将领,但魏军乃是百战之师,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而我军久未临战,士气与战技皆需时日恢复。若此刻贸然出击,恐难以维持先前的胜势。陛下可还记得那绵竹之战?我军亦是先胜后败,此乃前车之鉴,不可不防。故而,臣以为,目前最佳之策,乃是采用拖延战法,保存实力,静待时机。待姜维大将军回援成都,两军合璧,方可将邓艾所率的魏军一网打尽,彻底扭转战局!” 刘璿听后,脸上露出赞许之色,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明媚。他赞许道:“好!爱卿果然有大将之风,胜不骄,败不馁,实乃国之栋梁。黄庆,你方才言语冒犯,还不快向刘将军谢罪!” 黄庆闻言,脸色一变,仿佛被寒风拂过一般。他随即也跪倒在地,向刘循连连叩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与不安:“将军,洒家一时冲动,言语无状,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洒家在此向你叩头谢罪!” 此时,站在一旁的刘谌和张绍,目光闪烁,眯起了双眼,仿佛要将这整个战场都尽收眼底。他们的心中暗自思量:这其中的曲折与深意,恐怕远非表面这般简单。 刘璿接着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果决:“至于后续的战场事宜,刘将军可自行决断,不必再事事向我禀告,以免延误战机。当然,若战事紧急,确有需要我亲上城楼鼓舞士气、助阵之时,你只需直接让宫人前来通报,我自会即刻前来,与将士们并肩作战!”言罢,刘璿站起身来,衣袂飘飘,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他轻轻一挥衣袖,示意众人退下,那姿态优雅而从容。于是,公卿大臣们纷纷行礼告退,各自散去,城楼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庄严。 然而,在这宁静的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波涛与汹涌。每一个战士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渴望。他们深知,这场战争远未结束,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刘循的决策与谋划,将在这场较量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当姜维大将军回援成都,两军合璧之时,便是他们彻底扭转战局、赢得胜利之时! 第26章 善谋者当百万之兵 随着皇帝刘璿与一众大臣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模糊,蜀兵们也开始踏上了归途。他们的步伐虽略显沉重,却难掩那份深藏于心的疲惫与胜利的喜悦交织之情。他们缓缓行进,如同凯旋的勇士,逐一回到了各自的军营之中。 然而,在这份短暂的欢愉背后,刘循的心中却如同被一片阴云笼罩,难以释怀。他深知,今日的小胜不过是漫长战争长河中的一朵小小浪花,虽然暂时挫伤了敌军的士气,但蜀军所面临的困境依旧严峻。若明日敌军大军压境,正面交锋,蜀军的胜算无疑如同风中残烛,岌岌可危。 这份沉重的忧虑让刘循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当机立断,下令迅速召集众位将军,于军营之中紧急商议应对之策。营帐之内,烛火摇曳生姿,将一张张凝重而坚毅的脸庞映照得分明。今日的胜利如同一股暖流,注入了原本沉默寡言的将领们的心田,他们纷纷开口,各抒己见,营帐内顿时充满了热烈而紧张的氛围。 将领们的发言各具特色,有的信心满满,断言明日正面交锋必胜无疑;有的则主张设下埋伏,让敌军有来无回;更有甚者,主动请缨,声称只需率领两千精兵,便能将魏军杀得片甲不留。这些豪言壮语虽然振奋人心,但在刘循听来,却如同空中楼阁,缺乏实际可行的根基。 为了检验这些将领的决心与信心是否真实可靠,刘循试探性地提出了一个建议:“诸位将军,既然你们如此有信心,不如我们立下军令状,以生死相托,确保所言非虚。”此言一出,原本热闹非凡的营帐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将领们的神色变得复杂而微妙,有的面露难色,有的低头不语,还有的欲言又止,最终都选择了沉默。 这份沉默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刘循深知,此时的沉默并非因为将领们缺乏勇气或决心,而是因为他们深知战争的残酷与复杂,不敢轻易许下无法兑现的诺言。 就在这时,刘谌的声音如同一股清流,打破了这份沉重的沉默。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几分期待与自信:“刘将军,我心中有一个尚不成熟的想法,或许有些稚嫩,但我认为它值得我们单独深入探讨一番。不知刘将军意下如何?” 刘循闻言,目光微闪,他深知刘谌虽然年轻,但常常能提出独到的见解。于是,他点头应允:“北地王客气了,有何高见但说无妨。既然人多嘴杂恐有不便,那今日的军事会议便暂且解散。诸位将军请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早晨我们再次集会,共同商讨下一步的部署。”说完,他向众位将军下达了命令,营帐内的气氛这才稍显轻松。 将领们陆续走出军营,只剩下张绍和关彝两人时,刘谌再次开口。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张叔、关兄,二位都是智勇双全之人,我深知你们的才能与见识。我有一个初步的构想,或许能为我们带来转机。不知二位能否留下来,一同探讨我这个办法是否可行?” 张绍与关彝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与信任。他们点了点头,示意刘谌继续说下去。 刘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的想法是,如今师篡已死,此人曾是司马昭精心安排在邓艾身旁的监军。他的死无疑在邓艾与司马昭之间埋下了一颗隐患的种子。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派遣一位能言善辩之士,在明日军中对垒之时前去劝降邓艾。当然,这劝降只是表面文章,实则是以言辞巧妙激怒邓艾,诱使他主动攻击我军。” 说到这里,刘谌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刘循、张绍、关彝三人脸上扫过。只见他们面露惊异之色,似乎对这个计划既感到意外又充满期待。他们刚要发问,却又被刘谌的话语打断。 “但是,我们必须要清楚一点,邓艾身为百战名将,其智谋与洞察力绝非等闲之辈。他一旦看出我们的真正意图——即激怒他使其进攻,那么他必然会谨慎行事,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拖延明日的战况,还能为后续的战略部署赢得宝贵的时间。而且,即使邓艾没有上当,我们的劝降行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他的心神,为我们的战斗增添一丝胜算。”刘谌说到这里,目光炯炯地看向刘循等人,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刘循听罢,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个计划虽然巧妙,但人选却至关重要。一旦选错人,不仅无法激怒邓艾,反而可能暴露我军的意图,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沉吟片刻后问道:“此计虽妙,但人选却需慎之又慎。那么,究竟谁才是那个能言善辩,又能让邓艾信服的人呢?” 刘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人选嘛,我们不妨来个民主之选。每人心中默想一人名,写于纸上,最后统一公布。看看我们是否心有灵犀,能否选出那位最合适的人选。” 四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他们各自提笔,在纸上郑重其事地写下了一个人名。当四张纸条同时被展开的那一刻,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同一个名。四人相视一笑,营帐内顿时充满了轻松愉悦的气氛。 接下来,四人开始围绕这个计划展开详细的讨论。他们分析了邓艾的性格特点、可能的反应以及应对之策,确保计划的每一个环节都尽可能地完善。 第27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邓艾步伐沉稳地踏入魏军营中,刚迈进主营的门槛,邓忠便如影随形,迫不及待地掀起帘幕,急切地问道:“父帅,今日之战,我军虽遭遇了些许挫折,但见您神色依旧从容不迫,似乎并未将此事过于放在心上,孩儿心中实在疑惑不解。” 邓艾轻轻地将头盔置于案上,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忠儿啊,师篡此人,你我皆心知肚明,他是司马昭的得力心腹,身为监军,他无时无刻不在暗中掣肘,制约我军的行动。日后的战事,若能摆脱他的桎梏,我军定能如鱼得水,斩获更多的战功,此乃其一。其二,蜀军今日虽然小胜,士气有所振奋,但这也容易让他们滋生骄躁之心。明日的野战,我军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以逸待劳,瞅准时机,一举将他们击溃。然而,那刘循却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他在我军撤退之时,亦能审时度势,同步收兵,显然对自己的不足有着清醒的认识。据探子回报,战后刘循险些因畏战之名受到惩罚,虽最终得蜀汉皇帝宽恕,但心中难免留下芥蒂。明日他亲自率军出战的可能性极大,这对我军而言,既是一场严峻的挑战,也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邓艾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局势的深刻洞察,他微微蹙起眉头,继续说道:“当然,局势总是利弊并存。我军已在成都城下徘徊多日,是时候向钟会通报一声,以免他日后借此为由,对我们横加指责。”虽然邓艾对钟会这类世家子弟心存偏见,但不得不承认,钟会在军事上的确有着过人的才能。 “在向钟会报信时,务必谨慎措辞。”邓艾边说边在地图上勾勒着,向邓忠详细讲解着后续的部署,“我们只说我军已抵达成都城下,因连续奔袭,粮草供应略显紧张,恳请钟元帅速速押运粮草前来支援。如此,既能避免钟会心生疑虑,又能迫使他采取行动。若直言我军战况,钟会定会心生戒备,不愿他人抢了他的功劳;而仅提粮草不足,则会让钟会误以为我军进展顺利,仅缺粮草,若不及时增援,恐将错失这灭国之大功。” 邓忠听后,细细品味父亲的话,不禁点头称赞。他深知,若直接向钟会求援,以钟会的性格,定会按兵不动,将邓艾置于困境之中。而仅提及粮草问题,则能巧妙地激发钟会的危机感,促使他尽快行动,以免邓艾独自完成这一旷世奇功,从而抢了他的风头。 时光荏苒,转眼间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成都的城门在晨曦中缓缓开启。蜀军再次从城门中鱼贯而出,气势如虹,列阵整齐,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英勇与无畏。 邓艾立于魏军阵前,目光如炬,审视着对面的蜀军阵容。然而,他眼中的疑惑之色却愈发浓厚——蜀军的阵形虽依旧齐整,但人数却明显减少,仅有两万之众。昨日还见他们有三万兵马,那其余的一万人,究竟去了何方?是隐藏在某处,还是另有图谋? 邓艾心中暗自思量,却不得其解。他深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立即命令魏军整肃阵形,准备迎战。 正当邓艾欲叫阵之时,忽见一人骑马缓缓自蜀军阵营中踱出。那马步伐稳健,其上坐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面容慈祥,眼神睿智,一身儒雅的装扮,与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出现,让邓艾心中更添几分不解与好奇。 老者骑马缓缓前行,直至两军阵前,方才停下。他目光扫过魏军阵营,最终定格在邓艾的身上。邓艾正欲开口询问,老者却已先声夺人,声音虽不洪亮,却清晰可闻,仿佛能穿透战场的喧嚣,直抵人心:“来者可是邓艾邓士载?” 言语间,老者透露出一种沉稳不凡的气度,让邓艾心中大为疑惑。他暗自揣测,这位老者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又为何会直呼自己的名字? 邓艾心中虽然疑惑重重,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与从容。他微微拱手,朗声回答道:“某正是邓艾!不知老者何人?缘何知晓在下之名?” 老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缓缓说道:“老夫乃蜀中一儒生。今日特来与邓将军一见!” 第28章 你奔我逃,你追我撤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 张翼大军如疾风般在前疾驰,将士们心急如焚,誓要以最快的速度救援成都,解救那燃眉之急。他们的身影在旷野中划出一道道坚定的轨迹,宛如勇往直前的勇士,无畏无惧。而钟会大军则紧随其后,如影随形,步步紧逼,企图将张翼大军一口咬住,并一举摧毁殆尽。他们的战意冷酷无情,犹如寒风中凛冽的刀锋,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在这紧张的追逐战中,廖化大军却如同一只狡黠的黄雀,紧紧追在钟会大军之后,寻找着那最佳的出击时机。他们耐心十足,狡猾无比,意图在关键时刻给钟会大军来个措手不及的闷棍。 钟会大军虽然对此浑然不知,但依旧保持着对张翼大军的追击态势。在成都平原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三方势力你追我赶,相互牵制,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精彩绝伦的追逐战。那奔腾的马蹄声、激昂的战鼓声以及将士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激昂澎湃的战歌。如果那时候有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幕,那么这绝对会成为一个教科书版的经典战役,让后人反复研究、赞叹不已。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涪城那坚实的城墙与巍峨的轮廓渐渐映入了钟会大军的眼帘。钟会骑在高头大马上,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如同迷雾般越来越浓。他率领大军全力追击张翼,原本以为张翼大军会表现出丝毫的仓皇与混乱,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张翼的大军撤退得井然有序,仿佛在按照某种既定的计划进行。 在撤退过程中,张翼大军时常派出小股部队,利用地形优势对钟会的军队进行灵活的袭扰。这些袭扰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每一次交锋,张翼部下的冷静应对与战术运用,都让钟会心中升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他总感觉这其中有哪里不对劲,仿佛张翼正布下一个巨大的陷阱,等待着他一步步踏入其中。 “报!邓艾将军来信!”正当钟会陷入沉思之际,斥侯的一声通报将他拉回了现实。 钟会迅速打开信件,匆匆浏览完毕,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心中暗想,无论张翼还是姜维在背后酝酿着什么阴谋,都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加快行军速度,务必迅速到达成都。否则,一旦让邓艾抢先将灭蜀之功全部揽入怀中,那么他率领的这十万大军,将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成为历史长河中的笑料。 军令如山,钟会迅速将部署传达至全军。钟会的大军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张翼的大军一样,毫不犹豫地绕过了涪城,继续朝着成都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在广阔的平原上,势不可挡。 从地图上来看,钟会的大军就像是一只凶猛的猎豹,仍然紧紧咬住张翼的大军不放。两者之间的追逐战愈发激烈,仿佛是一场生死较量。而成都,就是他们共同的目标与终点,是这场追逐战的最终归宿。 张翼在马上仔细计算着与绵竹的距离,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当远远望见绵竹那高大坚固的城墙时,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知道,终于到了关键时刻,一切计划都将在这里展开。 就在这时,赵统已经派遣了一名斥候匆匆赶来。斥候翻身下马后,恭敬地禀告道:“将军,绵竹已于三个时辰之前从魏军手中重新夺了回来!一切均已就绪,我们可以按照大将军的部署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张翼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点头示意斥候退下,随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 钟会的大军持续追击,步伐未曾停歇。他们如同一群疯狂的狼,紧紧咬住猎物的踪迹,誓要将其捕获。渐渐地,绵竹那巍峨的关楼也映入了钟会的眼帘。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张翼的军队并未选择继续撤退,而是已经稳稳地摆好了阵形,严阵以待。 那整齐划一的军阵、那昂首挺胸的将士、那锋利无比的兵器……这一切都仿佛在向钟会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钟会望着前方那严整的军阵,眉头紧锁,心中思量起来。 “张翼这是觉着不能再撤了吗?还是说,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钟会在心中暗自揣摩着张翼的意图,“但不管怎样,这支大军我们必须要吃掉!只有如此,才能够扫清障碍,尽快到达成都!” 于是,钟会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将士们!前方就是绵竹!我们的目标就在眼前!大家随我一起冲啊!”说完,他率先策马向前冲去,身后的将士们也紧随其后,呐喊着冲向战场。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第29章 局势逆转,我追你逃 钟会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大军便如同听话的巨兽,迅速整顿阵形,稍作调整之后,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张翼的大军发起了猛烈而凌厉的进攻。在他的眼中,十万大军对阵张翼麾下那区区两万兵马,人数上的优势无疑是碾压性的,仿佛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即将上演,他自信满满地以为,这将是一场手到擒来的胜利。 然而,当两军真正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的那一刻,钟会才猛然惊觉,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何等的天真与幼稚。绵竹关前的战场狭窄而逼仄,仿佛一道狭窄的峡谷,根本无法容纳十万大军同时展开攻势。每次交锋,实际投入战斗的士兵也不过区区八千人左右。 更令他震惊的是,对方的战斗力竟如此强悍,士兵们口中喊着奇异而激昂的口号,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斗志与不屈的意志。那口号声如同战鼓,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热血沸腾,又心生敬畏。 “无当飞军!”钟会心中一震,瞬间联想到了这支由诸葛亮生前亲手打造、名震天下的特种部队。他们虽然相较于蜀汉的精锐亲军——白毦兵,在装备和整体实力上或许稍逊一筹,但他们的忠诚度却极高,且身披厚重的铁甲,如同铜墙铁壁,战斗力不容任何人小觑。 这些无当飞军的士兵,多为南中蛮族的失业军人,他们勇猛无畏,擅长弓弩与毒箭。在战场上,他们如同幽灵般穿梭,无论是弓弩远射还是近战肉搏,皆能应对自如,游刃有余。首任统帅王平离去后,张嶷接过了这支部队的指挥权,将他们的战斗力发挥到了极致。而当张嶷也不幸战死沙场,现任统帅的重任便落在了张翼的肩上。 面对这样一支训练有素、忠心耿耿且战斗力极强的部队,钟会不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危机。他深知,这场战斗绝不会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样轻松简单。然而,即便如此,钟会仍然觉着张翼的战败只是时间问题,毕竟人数优势摆在那里,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两边阵地同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那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震撼人心。紧接着,“姜”字军旗在硝烟中赫然亮起,如同暗夜中的火炬,格外刺眼,让人无法忽视。钟会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仿佛被猛然揪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见姜维那三万蓄势待发的生力军,竟从另一侧被忽视的入口如猛虎下山般杀了过来!他们如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切入了魏军的阵形,将原本整齐有序的阵势撕得支离破碎。 “中计了!”钟会怒吼一声,睚眦欲裂,脸色铁青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姜维竟会置成都的皇上于不顾,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布下了这样一个天罗地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然而,战场之上,容不得他多想。随着姜维三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入战场,魏军的阵形迅速土崩瓦解,士兵们乱作一团,惊恐的叫声与兵器碰撞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而悲壮的画面。那画面如同地狱之门被打开,无数生灵在痛苦中挣扎。 作为统帅,钟会深知自己不能慌乱。他迅速冷静下来,调整部署,声嘶力竭地大喊:“冲出重围,回到涪城!要不然,我军都会陷于此地,万劫不复!”他的声音在纷乱的战场上回荡,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为士兵们指引了方向。 魏军在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调整状态,向后发起了猛烈的冲锋。他们如同亡命之徒,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只为求得一线生机。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后,他们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随后,他们便不顾一切地向涪城撤退,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 钟会在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当时留了一手,经过涪城时留下一万大军驻守。否则,这十万大军恐怕真要全军覆没于此了!他深知,这场战斗虽然失利,但只要保住性命,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另一边,张翼的大军与姜维的大军迅速汇合,士气如虹,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向溃败的钟会大军。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曙光,誓要将这支曾经不可一世的魏军一举歼灭!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但在这残酷的杀戮之中,却也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勇气。张翼与姜维的联手,如同天作之合,让魏军陷入了绝境之中。而钟会虽然身陷重围,却仍然保持着冷静与镇定,他深知,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绝不能放弃。 第30章 名将之路,非常人所能 钟会大军在绵竹之战的硝烟中虽遭挫败,士气与锐气如同被寒风侵袭的烛火,摇曳不定,然而,在这位智谋深沉的统帅及其麾下将领们的迅速调整与铁腕约束下,大军虽气势大不如前,却仍如一块坚韧的磐石,保持着相对的秩序与严明的纪律。他们的撤退步伐虽沉重如铅,但队列却如长蛇蜿蜒,井然有序,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军容之严整,犹如铁壁铜墙,绝非“溃败”二字所能轻易概括。这样的撤退,无疑是对紧追不舍的敌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彰显着魏军那不屈不挠、永不言败的军魂。 而姜维与张翼,这两位蜀汉的璀璨名将,却宛如两位冷静至极的猎手,他们不急不躁,紧随其后,既不急于求成,亦不放松丝毫警惕。这一举动,如同迷雾中的一盏明灯,让钟会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按常理而言,追击一支士气低落、阵脚已乱的军队,无异于摘取熟透的果实,战果自可扩大,收获颇丰;而追击一支军容整齐、士气未散的军队,则如同与猛虎搏斗于深山,稍有不慎,便可能反被其伤,甚至葬身虎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追击,钟会无暇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中,眼前的严峻形势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剑,迫使他必须迅速做出决断。军队已连续征战多日,疲惫不堪,宛如强弩之末,急需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进行休整,以重振士气,稳定军心。否则,一旦军心再度涣散,这精心维持的撤退秩序将如多米诺骨牌般瞬间崩塌,真正的溃败将如洪水般汹涌而至,无法阻挡。到那时,他这位名震天下的军事天才,恐怕真的要沦为后人口中的笑柄,遗臭万年,成为历史的罪人。 他曾铭记一位名人的警世之言:真正的名将之路,是一条充满痛苦、孤独与血腥的道路。在这条荆棘丛生的道路上,能信任和依靠的人唯有自己。然而,只要你能够坚定信念,走到终点,那无尽的光荣与胜利便会如晨曦般在那里等待着你,照亮你前行的道路。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之后的恐惧与退缩。倘若在失败面前畏首畏尾,那么你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名将。历史上的赵括与马谡,若是在顺风顺水之时,或许也能被冠以名将之名。然而,一旦局势风云突变,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他们的思想便如断线的风筝,随风飘荡,无法做到冷静的判断与决策。最终,他们只留下了“纸上谈兵”的千古笑柄,成为了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然而,钟会却非池中之物。尽管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但他那份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判断力却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在逆境中愈发耀眼。他能够在失败的泥潭中迅速抽离情绪,以理智的头脑审视局势,这份定力与智慧,绝非那些庸才所能企及。 当魏军缓缓踏入涪城那坚实的城门时,钟会紧绷的心弦终于有了一丝松弛。尽管城外,张翼与姜维的大军如同幽灵般如影随形,但经过绵竹一役的洗礼与锤炼,他手中仍握有五万精兵,加之涪城内原有的一万守军,合计六万大军,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固守这座城池自是绰绰有余。此刻的钟会,心中虽有忧虑如阴云密布,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筹谋与规划,犹如一位棋艺高超的弈者,在脑海中布下了一盘精妙绝伦的棋局。 然而,唯一让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便是那粮草问题。粮草,乃所有持久战之命脉所在,无粮则军心不稳,战斗力锐减。但钟会却非等闲之辈,他很快便找到了解决之道,犹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其一,他决定在城内征粮。涪城作为蜀地之重镇,其仓储之中必然积存着丰厚的军粮,足以支撑大军度过一段时日。其二,他计划从剑阁调运粮草。此次魏蜀交战,魏国方面早有准备,粮草储备充足,犹如一座座巍峨的山峦,屹立不倒。随着大军入驻涪城,钟会已着手部署,不仅着眼于当前的防御之需,更开始谋划如何借此机会反击,扭转战局,犹如一位高明的棋手,在棋盘上布下了重重伏笔。 粮草问题的解决,无疑为钟会的反击计划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深知,唯有粮草无忧,方能确保大军士气高昂,战斗力不减,为即将到来的反击之战赢得宝贵的准备时间。 然而,尽管钟会的想法在战略上如铜墙铁壁,无懈可击,实际操作层面也如同精密的机械,极具可行性,似乎为魏军的反击之路铺设了一条康庄大道,但命运却似乎并未打算轻易放过他。姜维,这位智勇双全的蜀汉将领,早已在暗处布下了重重伏笔与陷阱,犹如一位狡猾的狐狸,等待着钟会踏入他的圈套。他给钟会准备的大礼包,绝非一个那么简单,而是如同一个个精心布置的连环套,环环相扣,令人防不胜防。每一个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都可能隐藏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与挑战,正如同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静静地等待着钟会去揭开它们的面纱,迎接那未知的命运与挑战。 第31章 紧张的局势,短暂的平静 “报,将军!”一名急行军匆匆踏入营帐,神色紧张,步履匆匆,仿佛身负千钧重担。他径直走向钟会,声音略带颤抖地禀报,“我军在对涪城衙门及粮仓进行仔细而周密的检查后,不幸发现,那原本堆积如山的军粮,竟已被狡猾的蜀军暗中运走了大半!”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震惊了整个营帐。 留守在涪城的将军胡烈紧随其后,面色凝重如铁,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焦虑。他沉重地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一令人沮丧的消息,仿佛是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加冕。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而紧迫,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且据我们深入探查,”胡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涪城的大部分百姓家中粮食也已所剩无几。据说是姜维大军经过此地时,以高价强行收购了他们的粮食,并承诺魏军会为他们提供后续的供应。可如今……”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但其中的无奈与愤慨却溢于言表。 “真是岂有此理!”钟会猛地一拍桌案,那厚重的桌案在他的愤怒下仿佛都颤抖了几分。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燃烧殆尽。然而,愤怒过后,他又沉重地坐回了大帅的椅子上,脸色铁青,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云笼罩。 “姜维此招,真是歹毒至极啊!”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愤恨与不甘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对姜维狡猾手段的痛恨,也有对当前困境的无奈与焦虑。他仿佛要将这消息连同椅背一同捏碎,以发泄心中的愤怒与不满。 然而,作为一军统帅,钟会深知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他迅速调整了情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开始冷静地分析当前的形势:“不用太过担心,我军追击张翼大军时带了充足的粮草,如今人员有所减少,但剩下的粮草应该还能维持三四天左右。当务之急,是尽快安排人去剑阁催运粮草,确保大军无后顾之忧。”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钟会喘息的机会。话音刚落,便有小校急匆匆地闯入营帐,神色紧张,声音颤抖地禀告:“报,姜维大军已经到达城下,正在城外叫嚣骂战,士气高昂!”这一消息如同火上浇油,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压抑。 钟会闻言,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他怒声道:“姜维此人,欺人太甚!当初在剑阁对垒之时,我还以为他有几分古君子之风,没想到如今竟如此得寸进尺,丝毫不顾及脸面与道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姜维的愤怒与不屑,仿佛要将这份怨恨化作利剑,直刺姜维的心脏。 然而,在愤怒与不甘之余,钟会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他深知,在当前的形势下,冲动与盲目迎战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化。就在他准备下令整军迎敌之时,卫瓘紧急劝阻道:“将军,切莫着急!姜维此举,很可能是故意激怒我们去野战。魏军刚刚经历一场大败,士气尚未恢复,若仓促迎战,恐怕会适得其反,让局势更加不利。” 卫瓘的话语如同一剂清醒剂,让钟会瞬间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且慢,容我思量再说。姜维此人狡猾多端,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可中了他的奸计。”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透露出坚定与果决。 钟会开始深入思考姜维的真正意图。他明白,姜维此举看似是要激怒魏军去迎战,但实际上却暗藏玄机。新败之军士气低落,战斗力大打折扣,此时再战无疑是自取其辱。因此,姜维的真实目的绝非诱使魏军出战,更非认为魏军有必胜之把握。他真正的意图,在于消耗魏军的粮草,迫使魏军在粮草断绝后不得不选择撤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言而喻。 而且,钟会还意识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当前的粮草不仅要供给大军,还要兼顾涪城的百姓。若百姓因缺粮而心生不满,与魏军发生摩擦甚至冲突,那后续的影响将不堪设想。这不仅会破坏魏军在益州的形象与声誉,更会对收复益州的大计构成严重阻碍。 然而,问题也随之而来。魏军虽可从剑阁往这里运送粮草以解燃眉之急,但姜维是否也已预见到这一点?剑阁通往此地的道路虽非一马平川的平原之地,却也并不崎岖难行到无法通行。若姜维将这一因素纳入考量并设下埋伏或进行偷袭那剑阁无疑将面临巨大的威胁与挑战! 想到这里钟会心中警钟长鸣他迅速做出了相应部署:“胡渊听令!你即刻调集一万大军北上剑阁!你的任务有两项:一是保卫我军粮道畅通无阻确保粮草能够顺利运达;二是要牢牢守住剑阁防止蜀军趁机偷袭或设下埋伏!”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与果敢。 卫瓘在一旁默默观察着钟会的决策与部署心中暗自点头。他深知钟会不仅反应迅速、决策果断而且深谋远虑、运筹帷幄。这样的统帅无疑是魏军的一大幸事也是晋王司马昭的得力助手。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佩之情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还有许多需要学习和提升的地方。 随着一条条军令如行云流水般发出钟会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他疲惫地靠在宽大的帅椅上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仿佛要将连日来的疲惫与焦虑全部释放。最终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发出轻微的鼾声那鼾声虽然细微却透露出一种难得的安宁与平静。 卫瓘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钟会这一觉对恢复精力至关重要。他轻轻挥手示意在场的其他将军退下只留下几个小校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小校们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打扰了这位统帅难得的休息时光。整个营帐内只剩下钟会均匀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小校轻声的脚步声营造出一种别样的宁静与肃穆。 第32章 庙堂之算,半斤八两 夜幕悄然降临,天边那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终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连日来的奔波与激战,让魏军士兵们的脸上刻满了疲惫与倦意,他们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困乏与疲惫。城外的蜀军,在经历了白日那紧张而激烈的对峙后,也开始逐渐卸下防备,营火如星辰般点点闪烁,士兵们或坐或卧,在这难得的休憩时光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安详。 然而,就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夜晚,事态的演变却并未因此而停歇,反而如同暗流涌动的深海,更加复杂且多变。两个战场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神秘而微妙的感应,无论是魏军坚守的城内,还是蜀军驻扎的城外,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不为人知的微妙变化。战局的走向,如同迷雾中航行的船只,既难以捉摸,又至关重要,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让我们将视角缓缓拉回至那庄严而宏伟的成都皇宫之内。刘璿的守城首日,可谓是格外艰辛与艰难。尽管城墙上的战鼓并非由他一直亲自敲响,但那份压抑而紧张的氛围,却如同一块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重负。他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这样的重担,实在非他所愿承受。于是,他暗自做出了决定,就让刘循、刘谌以及那些英勇善战的将领们去肩负这份辛劳与责任吧,他只想在这纷扰的战乱中寻得片刻的安宁与喘息。 宫人黄庆在一旁侍立着,眼神闪烁,低声道:“主子,奴才斗胆一言,城外的贼军,其实力似乎并未如外界传言那般强大到不可一世。刘循将军的解释固然有其一定的道理,但奴才总觉得他似有拥兵自重之嫌,不得不防啊。”他的声音低沉而谨慎,却透露出对刘循的深深疑虑。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轻声道:“拥兵自重?那又如何呢?他终究不会投向魏军的怀抱,毕竟,他的亲族血脉,皆在我们手中。我所真正担忧的,反而是那位北地王。他今日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颇有我祖父当年的风范。若有大臣暗中支持他,我这皇位,恐怕是岌岌可危,摇摇欲坠了。唉,罢了,暂且不去想这些烦心之事,待守住成都,再慢慢清算这些旧账也不迟!”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与忧虑,却也透露出对权力的执着与渴望。 黄庆的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个细微却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份微妙的表情,透露出他内心的窃喜与自信。他深知,只要自己对主子有用,便能在这宫廷的棋盘上获得更大的施展空间,实现个人的抱负与野心。回想起干爹黄皓曾经的教诲,黄庆心中更加坚定了那份信念——作为奴才,必须时刻揣摩主人的心思,想主人之所想,急主人之所急。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波谲云诡、暗流涌动的宫廷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确保自己的荣华富贵源源不断,绝非虚妄之谈。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这座承载着无数历史沧桑与辉煌的古都,晋王府内,政事已毕,晚宴的灯火渐渐亮起,映照出一张张严肃而庄重的脸庞。司马昭举杯轻酌,目光深邃而遥远,仿佛能穿透时空的阻隔,看到那遥远的战场。他缓缓开口问道:“可有伐蜀大军的最新消息传来?”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对战局的深深关切。 一位将军迅速上前,恭敬地禀报道:“禀王爷,据前几日斥候所报,邓艾将军与钟会元帅在剑阁会面后,似乎产生了些许嫌隙与分歧。邓艾将军主张出奇兵直取成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敌巢;而钟会元帅则依旧坚守剑阁,与姜维大军形成对峙之势,互不相让,各持己见。”他的话语清晰而有条理,将前方的战况一一呈现在司马昭的眼前。 司马昭听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而深邃的神色。他细细品味着这些消息背后的深意与玄机,实则,他并不十分在意伐蜀之战的最终胜负与结果。他更关心的是,邓艾与钟会这两位得力干将,是否能长久且忠诚地为他所用,成为他手中的两枚重要棋子。从目前的情形看,邓艾因常年抗蜀,功勋卓着,渐渐显露出不听调令、自行其是的倾向;而钟会,身为世家子弟,才华横溢,同样难以完全掌控与驾驭。这两人的动向与心思,无疑成了他心中新的隐忧与牵挂。 司马昭神色凝重,语气果决地吩咐道:“即刻传令下去,速速调集新的大军前往长安集结待命,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务必确保信息畅通无阻,若有任何新的战报传来,无论昼夜,都要第一时间呈于我案前,不得有误!违者军法处置!”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对权力的绝对掌控与对未来的不安情绪。 此言一出,周围官员皆是一凛,心中暗自感叹:这蜀国尚未覆灭,而那些为伐蜀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们的“坟墓”,却似乎已悄然开始被挖掘与构筑。这其中的权谋与算计、利益与纷争,令人可悲可叹,更添了几分对未来局势的忧虑与不安。 第33章 神之一手,钟会包围网 万籁俱寂,唯有夜风轻柔地掠过屋檐,发出细微而悠长的声响。钟会孤独地端坐在涪城县衙大堂那把雕花椅上,头微微侧向一边,竟在这沉静的夜晚中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睡。城内的士兵与将领们,历经连日来的奔波与激战,身心俱疲,已然被推至极限。此刻,他们终于在这难得的宁静中寻得了一丝安息,有的躺在简陋的床铺上,有的倚靠在墙角,各自沉浸在梦乡之中,仿佛要将这连日来的疲惫与紧张一并忘却。 偶尔,一阵低沉而压抑的哭泣声会穿透这宁静的夜幕,那是部分士兵在无声地倾诉着内心的悲痛与哀伤。绵竹之战的惨败,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了魏军的心脏,让他们失去了太多并肩作战的兄弟与同胞。昨日,他们还在一起欢笑着分享胜利的喜悦,而今日,当他们疲惫不堪地回到涪城,却发现许多熟悉的身影已永远地留在了那片残酷的战场上,甚至连尸首都无法寻回。尽管蜀军并未残忍到以魏军的尸首来炫耀战功,但士兵们毕竟都是血肉之躯,目睹着身边少了那么多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即便是最坚强、最勇敢的军队,也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悲伤与哀愁。 城外,蜀军的营地同样被一片宁静所笼罩。大部分士兵也已安然入睡,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姜维,并未选择在这寂静的夜晚发动突袭,而是选择了耐心等待,寻找最佳的战机。帅帐之内,姜维、张翼、赵统三人围坐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与期待,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作为蜀军的高层将领,张翼和赵统早已知晓姜维的周密计划,他们正在反复推敲这个计划的每一个细节,评估其可行性与潜在的风险,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而更为关键的是,他们正焦急地等待着廖化将军执行计划后传来的最新消息。这消息,将是决定下一步行动的关键所在,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与胜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而煎熬。 “报!廖化将军的紧急信件!”突然,一名满脸尘土、汗水淋漓的斥候如同疾风般冲进帅帐,手中紧握着一封带着特殊火漆封印的信件,急促地递到了姜维的手中。那火漆封印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预示着信中内容的非同小可,让人不禁心生期待与紧张。 姜维眼神一凛,迅速而熟练地检查了火漆封印的完整性,确认无误后,他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封。随着信纸的缓缓展开,姜维的眉头逐渐舒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好!廖将军的军队离我们已不足一个时辰的路程!而且,由于廖化将军的精心部署,斥候队伍分布密集,竟提前探知到钟会派遣胡渊北上支援剑阁的动向。廖将军果断设伏,将胡渊的军队打得溃不成军,胡渊本人也仅以身免,侥幸逃脱。此刻,城内的钟会依然对剑阁的最新战况一无所知!不知道钟会收到这份大礼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姜维说完,其他将军也跟着大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敌人狼狈不堪的样子。 言罢,姜维迅速拿起案上的毛笔,蘸取了墨汁,在一块从战场上缴获的魏军军旗上挥洒自如地写下了一封信。那字迹遒劲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战意与决心。“张将军,安排神射手,半个时辰之后,将这封信绑在箭矢上,射到魏军的城头上,务必确保魏军的哨兵能够收到!”姜维迅速地下达了命令,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谨遵将军吩咐!”张翼表情严肃地接过这个任务,但眼角却难以掩饰住内心的喜悦与期待。他深知,这封信将如同一把利剑,直插敌人的心脏,为蜀军赢得更多的战机与优势。 “赵统将军,”姜维的目光凝重而坚定,他缓缓开口,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为了确保战局的顺利推进,你需暂时将你的士兵交由张翼将军统一指挥。张翼将军经验丰富,定能妥善安排,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说到这里,姜维微微一顿,目光转向一旁休息了一段时间的斥候,“你,迅速引领赵统将军前去与廖化将军会合。记住,时间紧迫,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一任务,不得有误!” 姜维接着补充道:“关于后续的安排,我刚才已经与你们详细阐述过。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差错。此战能否成功,不仅关乎我们蜀军的荣辱与存亡,更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与未来。赵统将军,你的责任重大,相信你定能不负所望,为蜀军立下赫赫战功!” 赵统闻言,神色坚毅,抱拳行礼道:“末将领命!定当全力以赴,以死相拼,不负将军厚望!”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决心与勇气。言罢,他转身与那位军士迅速离去,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姜维目送着他们离去,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信心。 第34章 暴怒,钟会的应变 待两位将军领命离去之后,姜维的思绪便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直视着那遥不可及的敌人。“钟会啊钟会,我为你精心筹备的这一局,不知你能否洞察其中的玄机,又不知你的应对能否让我感到一丝惊喜!”他喃喃自语,语气中交织着期待与自嘲,仿佛是在对命运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姜维的思绪开始如抽丝剥茧般细细梳理这场战争的来龙去脉。蜀汉与魏国相比,国力确实相形见绌,如同蚍蜉撼树。在这样的背景下,进攻成为了蜀汉彰显国威、维持自身存在的无奈之举。然而,连绵不断的征战也犹如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它在给予敌人沉重打击的同时,也让蜀汉自身背负上了难以承受的重担。国内民生凋敝,百姓的生活日益艰难,这无疑在悄然削弱着他们对大汉的忠诚与向心力。 但姜维亦深知,魏国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甚至可以说暗流涌动。虽然从表面上看,魏国的民生状况也显得困苦不堪,但其中的缘由却与蜀汉截然不同。魏国的世家大族如同盘根错节的巨藤,紧紧缠绕着国家的经济命脉,他们贪婪地吸食着普通百姓的血汗,让百姓的生存空间变得愈发狭窄。这些百姓在生死边缘挣扎,却得不到应有的保障与关怀。而蜀汉所面临的困境在于,这些世家大族在战事上若稍微偏向于魏国,蜀汉的压力便会陡增,如同雪上加霜。 再将目光转向吴国,那里的民生问题同样严峻复杂。吴国对待世家大族的态度一直强硬如初,打压之势从未有过丝毫懈怠。然而,这种打压也带来了极大的内耗与纷争,成为了吴国自身难以治愈的顽疾。自吴大帝孙权驾崩之后,吴国宫廷便风波不断,权力斗争愈演愈烈,这足以证明吴国的民生也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想到此处,姜维的眉头紧锁,仿佛能夹住一只苍蝇。他深知,后续的北伐之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是继续盲目地对魏国发起北伐战争,还是应该有组织、有规划地推进北伐进程,精准打击魏国的软肋与痛点,从而为蜀汉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与发展机遇呢?这些问题如同沉重的巨石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短暂的沉思之后,姜维的思绪仿佛插上了翅膀,飘向了无尽的远方。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筹划着,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与铺垫。同时,他也为蜀汉的未来所忧虑着、担忧着。 “报!钟将军,姜维派人将一封信以箭矢射至城墙之上,信件已由哨兵所获,现特来呈给将军!”一声突如其来的汇报声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将沉思中的钟会惊醒!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与紧迫之色,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钟会迅速起身,一把抓过那封信件。信封已破,露出内里一幅破烂不堪的魏军军旗,那军旗上沾满了泥土与血迹,仿佛诉说着战场的残酷与无情。军旗上用墨汁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字迹极其潦草。钟会无暇去深究姜维为何选用这魏军军旗作为信纸,他的目光瞬间被信上的内容所吸引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牵引着无法挣脱。 “砰!”钟会愤怒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具都随之颤动不已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恰在此时,卫瓘推门而入,刚好目睹了这一幕。他心中一紧,快步走到钟会身旁,目光也落在了那封信上。随着阅读的深入,卫瓘的额头逐渐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变得愈发凝重与严峻。当他终于读完信件抬起头望向钟会时,只见钟会一脸愤怒之色,眼中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燃烧着、跳跃着。 “姜维竟胆敢派遣廖化将军拿下剑阁,突袭我军后路!恐怕胡渊将军的援军也已凶多吉少、在劫难逃!”钟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姜维这步棋下得真是精妙绝伦、令人叹为观止!但他难道不明白吗?即便他能够消灭我这十万大军,一旦救驾不力、延误战机,他的项上人头也迟早难保、难逃一死!” 说完这番话后,钟会迅速将信件的内容向卫瓘复述了一遍。尽管卫瓘已经有所了解,但经过钟会的再次阐述与剖析,他感到整个局势更加清晰明了、一目了然。他深知,这场战争已经到了一个生死存亡的关头,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万劫不复。 “立刻召集众位将军……”钟会刚开口准备下达命令,却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问题,“不!召集高层将领,迅速开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与坚定。在紧急关头,他意识到只有高层将领才能迅速理解并应对当前的危机与困境,而且开会人员过多的话,可能会有消息泄露出去,导致魏军因为这些消息而陷入混乱与动荡之中。 第35章 说客也能抵刀兵 时间悄然地倒流至两天前的那个黄昏,成都城外,秋风带着几分萧瑟,落叶如同疲倦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缓缓落下。邓艾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老头,心中涌动着无尽的疑惑与不解,眉头紧锁,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较量:“这位老者,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此番前来,又怀揣着怎样的目的?他即将说出的言辞,又会是如何呢?” 而那骑在马上,缓缓行来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在此紧要关头,能否有人慧眼识珠,猜出他的真实身份呢?答案即将揭晓,此人非同小可,正是投降派中的佼佼者,光禄大夫谯周! 昨日,蜀军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小规模交锋中,凭借着英勇与智慧,取得了胜利。这本应是振奋人心、鼓舞士气的消息,然而对于谯周而言,却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平添了几分忧虑与不安。他虽然对行军打仗之事一窍不通,但这次意外的胜利,却让他那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仿佛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毕竟,他曾力劝太上皇刘禅以及现任皇帝刘谌投降,若蜀军真的能够转败为胜,他的地位无疑将岌岌可危,如同风雨中的浮萍,随时可能倾覆。尽管谯氏一族在蜀汉朝堂上仍占有一席之地,但难免会遭到其他家族的排挤与瓜分,如同狼群中的孤狼,孤立无援。 正当谯周沉浸在深深的忧虑之中,无法自拔时,门人匆匆来报:“北地王刘谌求见!”谯周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颤,暗自思量刘谌的来意。然而,他毕竟是个老练的政客,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迅速吩咐下人将刘谌迎至正堂。 刘谌步入正堂,神色凝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明日我军仍将出城与邓艾决战,现有一事,需劳烦谯大夫辛苦一趟,不知谯大夫可否应允?” 谯周闻言,故作镇定地回道:“北地王有事但说无妨,老朽虽已年迈,但为国效力之心尚存,自当尽力而为。” 刘谌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直言道:“万望谯大夫明日于两军阵前,帮助我军劝降邓艾!不知谯大夫对此有何看法?” 谯周一时愣住,心中暗自盘算此事的利弊得失。他沉吟片刻,不禁问道:“王爷,前几日朝会上,老夫一直力劝皇上与诸位大臣投降,与你们政见相左。王爷为何将如此重任托付于我呢?难道不怕老夫坏了王爷的大事?” 刘谌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侃侃而谈:“其一,我们今日已取胜,相信谯大夫根据时局判断,大汉短期内尚不至于灭亡,仍有一线生机;其二,正因前几日谯大夫力主劝降,此次再派你前去劝降魏军,一来可给新皇留下一个好印象,表明你识时务、顾大局,二来也让谯大夫对自己的宗族有个交代,不至于因为之前的言行而遭受牵连;其三,自然是看重谯大夫的儒家大师风范,你学识渊博、口才了得,我等武人胸中无墨,如何去说服那邓艾呢?此事非你莫属!” 谯周闻言,心中不禁豁然开朗,仿佛拨开了迷雾见到了晴天。他沉吟片刻,道:“容老夫细细思量一番,王爷可在我府中稍候片刻,半个时辰后给王爷答复。若王爷不嫌弃,可在老夫府上共用晚宴,如何?也让老夫尽一尽地主之谊。” 刘谌闻言,面露喜色,道:“多谢谯大夫盛情款待。军营中饮食粗粝,战事紧张又不能回家,只怕会多有打扰。” 谯周摆手笑道:“不麻烦,不麻烦。来人,快给王爷准备一份碗筷!”言罢,他吩咐下人前去准备晚宴,自己则与刘谌闲聊起来。 晚宴时分,谯周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刘谌身上,那专注而慈爱的眼神,仿佛在看着自己的子侄一般。他不时地吩咐下人,为刘谌端上精致的菜肴,又细心地添饭,生怕有所怠慢。谯周的三个儿子对此情景早已习以为常,他们知道,每当有贵客来访时,父亲总是这般热情款待。然而,坐在宴席之上的陈寿,却感觉有些不自在。他望着谯周对刘谌的关怀备至,心中不禁暗自揣测:难道老师要新收徒弟了吗?这份突如其来的疑虑,让他手中的筷子都显得有些笨拙,夹菜时屡屡失手。 当陈寿终于从旁人口中得知,这位备受宠爱的客人竟是北地王刘谌时,他更是惊讶得目瞪口呆,差点忘了如何继续用餐。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感慨于刘谌的尊贵身份,又忐忑于自己与老师的师徒关系是否会因此受到影响。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晚宴在一片温馨而又不失庄重的氛围中结束。谯周放下筷子,神色郑重地对刘谌说道:“谢王爷抬爱,老夫定不负所托,明日必到城外,竭尽所能说服邓艾来降!只是今日已晚,老夫还需细细准备明日的说辞,就不与王爷多叙了,望王爷谅解。” 刘谌闻言,微笑着起身,拱手道:“谢谯大夫了,此番相助,刘某铭记在心。我也要速回军营,向刘循将军禀告此事。谯大夫今日的晚宴真是丰盛无比,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刘某日后定还会再来叨扰的!” 说罢,刘谌转身欲走,谯周连忙吩咐一旁的陈寿:“陈寿,你速速送送王爷,务必确保王爷安全返回军营。路上小心伺候着,不得有丝毫怠慢!”陈寿应声而起,恭敬地引领着刘谌,向府外走去。 第36章 口舌之论,汉之荣光 待陈寿与刘谌的身影渐行渐远,谯周的三个儿子迫不及待地围拢至父亲身旁,他们的脸庞上交织着好奇与忧虑,仿佛一幅复杂的画卷。当得知北地王刘谌竟恳请父亲去劝说邓艾归降时,他们的思绪仿佛被寒冰冻结,一时之间竟呆立当场,不知所措。惊愕之余,恐惧与不安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们心神不宁。 谯周见状,神色平静地宣布了自己明日将前往邓艾营中的决定。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三个儿子瞬间焦急万分。他们几乎同时开口,声音中夹杂着恳求与慌乱:“父亲,您千万不能去啊!战场上刀剑无眼,危机四伏,万一邓艾恼羞成怒,对您不利……那我们家族的未来可怎么办啊?” 谯周闻言,脸色骤变,目光如炬,严厉地扫视着三个儿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失望与痛心:“你们真是目光短浅,只知贪图眼前的安逸,毫无远见卓识!你们若能有刘谌三分之一的气魄与智慧,我也不至于如此担忧家族的未来。哪怕你们能学到陈寿一半的勤奋与才学,未来也大有可为。可看看你们现在,整日无所事事,浑浑噩噩,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谯周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三个儿子的心上。他们吓得大气不敢喘,脸色苍白如纸,互相对视一眼后,眼中满是惊恐与羞愧。最终,他们默默地低下了头,知趣地退了出去,心中充满了自责与反省。 视角再度拉回至城外,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谯周孤身一人,挺立在城门外,他的声音威严而沉稳,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远方的邓艾:“老夫乃汉光禄大夫谯周谯允南,邓将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邓艾闻言,迅速而坚定地回应:“奉晋王之命,前来伐蜀!”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谯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般发出,字字句句都直指邓艾的痛点:“据老夫所知,你乃新野邓氏家族一员,幼时因曹贼袭击新野,丧父而被曹贼所获。你发愤图强,忍辱负重,终于有了今日的成就。然而,观你行止,老夫却不敢苟同。你幼年丧父,与魏有杀父之仇,此仇不报,反为魏之臣属,此乃不孝之举;你身为魏臣,却听命于晋王,晋魏虽同源,却已分道扬镳,此乃不忠之行!你如此行径,如何对得起你邓家的列祖列宗?” 邓艾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他万万没有料到,谯周会如此直接而尖锐地指出他的过往与现状。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谯周见状,语气更加激昂:“汝不见大汉之日,吾等汉之子民皆食饱衣暖,国泰民安。周围宵小之国,皆叩首于汉之天恩,臣服于大汉之威仪。而今魏之境内,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不知钱币为何物,只能以物易物。周围胡虏蠢蠢欲动,时常作乱,民众连果腹之物都难求,更无可穿之衣。你丧父多年,历经艰辛,尚知民间疾苦,为何不倒戈相向,降我大汉?如此一来,你既不失封侯之位,又可施展你的志向与抱负。你若弃暗投明,再无人说你不忠不孝,尚可青史留名,为后世所敬仰。望将军三思而后行,莫要让一腔热血白白流淌!” 谯周的话语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句句都掷地有声,直击邓艾的心灵深处。邓艾本就有口吃之症,此时更是被谯周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情急之下,结巴的病情再度发作,脸色涨得通红,仿佛随时都会窒息一般。 邓忠在旁,看着父亲如此狼狈,心中怒火中烧。他瞪大了眼睛,紧握双拳,就要冲上去杀掉眼前这个口若悬河的腐儒老头。然而,邓艾却深吸一口气,用坚定的眼神拦住了他。他深知,此时若意气用事,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化,甚至可能葬送整个战略部署。 谯周说完这些,虽然言辞铿锵有力,气势盎然,但内心却如鼓点般急促跳动。他暗暗担忧邓艾会一时怒起,真的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因此,他目光紧锁邓艾的反应,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变故。 邓艾在拦住邓忠的冲动后,眼神冷冽地望向谯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哼,你乃腐儒之辈,满口仁义道德,实则空洞无物。我邓艾一生征战沙场,岂会与你在这口舌之上较量?手底下见真章,才是英雄所为!” 谯周闻言,并不慌乱,反而更加镇定地回应:“将军豪情壮志,老朽自愧不如。但老朽有一言,还望将军三思。将军请看,我军城外虽有两万大军压境,而将军亦有两万精兵在手。两军相持,胜负难料。且成都城内尚有数十万无辜军民,他们安居乐业已久,岂愿再遭战火涂炭?将军若能以仁心为上,体恤百姓疾苦,何不三思而后行?莫非将军真的要为了一己之私,将数十万无辜生灵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邓艾听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战争不仅仅是兵力的较量,更是民心向背的争夺。成都城内的数十万军民,若真因他的决策而陷入战火纷飞之中,那么即便他最终取得了胜利,又能如何呢?后人会如何书写他的历史?他是否会成为一个被世人唾骂的罪人? 谯周见邓艾沉默不语,心中也暗自思量。他知道,自己的话语虽然犀利,但也需要给邓艾一些思考的时间。 第37章 不战而战 邓艾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眉头紧锁,宛如一座沉思的雕像。他缓缓地在心中盘算着,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诚然,那些前述的原因,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轻视。然而,在这残酷的战场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乃是铁一般的法则。一旦他能够取得胜利,再通过减免益州的赋税来安抚那躁动的民心,那些不利的舆论,自会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随风而散。 那么,谯周这老匹夫亲自出马来劝降,他究竟是何居心?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深知,自己仅仅是一名武将,劝降的成功与否,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战场的局势。即便没有他邓艾,后面还有钟会率领的大军压阵,那钟会的父亲钟繇,更是位极人臣,身为太傅,享有配享太庙的殊荣。单纯劝降自己,对于整个战局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难道这老匹夫是想效仿当年的诸葛亮,企图用那滔滔不绝的言辞来扰乱他的军心?邓艾的思绪不禁飘回了当年,王朗劝降诸葛亮的那一幕,历历在目。王朗那老匹夫,不仅未能成功劝降,反而在阵前被诸葛亮一番言辞气得吐血身亡,沦为了千古笑柄。这样的典故,他邓艾自然心知肚明,绝不会重蹈覆辙。 然而,他对自己军队的掌控力,还是有着绝对的自信。身为征西将军,他怎么可能轻易被这些言语所动摇?他邓艾,可是身经百战,历经风雨的猛将! 邓艾再次细细地咀嚼着那老头的话语,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锋利的刀刃。前半部分,明显带着讥讽与辱骂,企图激怒他;而后半部分,却又突然转为拉拢,这分明是在故意玩弄他的心智。这老匹夫,究竟想干什么? 激怒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万一自己一时冲动,真的一刀将他捅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不对,这老头既然敢孤身前来劝降,显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根本不在乎生死。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很可能是想激怒自己,让自己失去理智,从而下令军队盲目出击,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想到这里,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再次审视起蜀汉的军阵来,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突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老头也提到过,城外原本有两万大军驻守,但他清楚地记得,昨天这里还有三万大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逃跑了一万大军呢?这其中,必定有诈! 邓艾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仿佛有一股阴冷的风,从脚底直冲头顶。这分明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计谋,目的就是要引诱他下令军队向蜀军发起进攻,从而掉入敌方的陷阱之中。这手段,真是阴险至极,令人防不胜防! “父亲,我们要不要发动进攻,那老头已经回到对方阵中了呢?”就在这关键时刻,邓忠带着一丝急切与不解,向邓艾问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对方的阵营之上,仿佛试图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中,捕捉到敌方的意图。 邓艾闻言,并未立即作答,而是沉稳地凝视着远方的敌军,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深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后果。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忠儿,你先别急,仔细看一下对方的阵营中,还有谁没在?” 邓忠闻言,立刻再次将目光投向敌阵,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后,他回答道:“父亲,我刚才已经仔细观察了对方的阵形以及将领,发现对方今天刘谌和张绍这两位将领并不在阵中。虽然阵中有类似于这两个人的人影,但是通过他们的身形和气质,我可以断定,那绝对不是他们。毕竟我们昨天还亲自与他们交战过,对他们的特征了如指掌。蜀军阵营中的那两个人,很明显是假扮的。” 邓艾听罢,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他深知自己的儿子虽然年轻,但在军事上有着过人的敏锐和洞察力。这一点,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略作思索后,他果断地下了一个命令:“那么,撤军吧!今天不适合再战!” 邓忠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解和不甘,但还是立刻应声答道:“是,父亲。”他深知,父亲的决定,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不会有错。随后,他转身向下面的士兵大声发令道:“撤兵!” 魏军的士兵们听到这个命令,不禁有些迷糊和错愕。他们好不容易摆好了阵形,信心满满地准备迎战,结果却突然接到撤军的命令。然而,军令如山,他们只能无奈地收起武器,步履整齐地回到了军营。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但他们都明白,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在回营的路上,士兵们议论纷纷,猜测着各种可能的原因。但无论他们如何猜测,都无法窥见邓艾心中的真正意图。 第38章 坚守,硬战即将开启 蜀军营帐之内,烛火摇曳生姿,将一众将军疑惑的神情映照得栩栩如生。今日之局,实属未料,那谯周,看似平平无奇的一介老者,仅外出交涉片刻光景,竟能让邓艾的大军如迷雾般莫名其妙地撤了回去。此情此景,令那些本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在战场上大展身手的将军们倍感失落,仿佛当头一棒。他们原本打算效仿昨日张绍之英勇,斩将夺旗,以赫赫战功扬名立万,谁承想,这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竟又被一位文官轻轻松松地摘了去。提及张绍,众人不禁又忆起,他虽身为文官,却也有着一身不俗的勇武。这不禁让人感慨万千,朝堂之上的文官们何时变得如此内卷,连跨行挑战都游刃有余,真是令人拍案叫绝,又暗自唏嘘! 刘循在完成今日战后总结之后,特意留下了刘谌与谯周二人。他二人对着谯周深深施礼,感激之情如江水滔滔,溢于言表:“多谢谯大夫了,谯大夫的一番言辞,真可谓掷地有声,气贯长虹,胜似千军万马,刀光剑影!”面对如此赞誉,谯周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心中明镜般清楚,邓艾并未真正投降,自己所谓的“功劳”其实微乎其微,不足挂齿。 “老夫惭愧,哪有什么功劳可言。邓艾定会再次出兵与我军交战,我今日之举,不过是权宜之计,尚未见得真正成效,实在不敢当此殊荣。”谯周连连摆手,谦逊之词如春风拂面,令人心生敬意。 刘循与刘谌相视一笑,心中对谯周的敬佩之情如泉涌般升腾。即便是反应再迟钝的谯周,此刻也恍然大悟,自己今日之举,实则是为蜀军又争取了一天的宝贵喘息之机,这份功劳,虽不显赫,却也是功不可没。 谯周拱了拱手,辞别二人:“老夫告退,若有需要,北地王可随时莅临寒舍,共商大计。”刘谌恭敬地施了一礼,目送谯周坐上马车,缓缓离去,心中暗自思量,这位老者,实乃蜀汉百姓之福也,只是有些迂腐罢了。 回到家中,谯周心中暗自得意,忍不住笑出声来,仿佛今日之举,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一笔。然而,他深知,这不过是战争中的一个小小插曲,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刘循与刘谌再次聚首,商讨明日之策。今日之计虽险象环生,但明日之局却难以复制。难道真要硬碰硬,一决胜负吗?刘谌沉思片刻,眉头紧锁,随后提出了一个折中之策:“明日,我军可紧闭城门,于城墙上布下重兵,严阵以待。必要时,可令民夫穿上军装,以壮声势,务必确保人数整齐,军备完善,无懈可击。若邓艾识时务,或许会暂且退兵,待与钟会大军汇合后再图攻城;若他执意进攻,那我军也只能硬碰硬,守城一战,虽非我愿,但为大局计,刘将军,你觉得此计如何?” 刘循点头赞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王爷之策甚妙,守城之事交由我安排便是。且看邓艾明日如何抉择,我等只需以逸待劳,静观其变。”心中却暗自思量,这守城将军之职,竟要等到第三天才有可能真正履行,真是世事难料。 皇宫之内,黄庆气喘吁吁地奔跑进来,神色中带着几分惊喜与不解,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他向皇帝刘璿禀报道:“陛下,今日魏军又退兵了!据宫中侍卫仔细探听回来的消息,说是北地王刘谌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素有老顽固之称的谯周大夫出城去劝降邓艾。那邓艾本就狐疑不定,被这突如其来的劝降一搅和,竟真的撤军休整去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意外,也有嫉妒,仿佛是一朵在暗处悄然绽放的罂粟花。他看似随意地说道:“我这个弟弟,还真是有些能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如今竟能说服那个固执己见的老顽固谯周。哼,看来是我小瞧了他。”言语间,刘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仿佛对刘谌的才能既感到惊讶,又心生不满,这份复杂的情感,如同一团纠缠不清的丝线,难以理清。 而在邓艾这边的军营中,气氛却截然不同。邓艾结合多方收集到的情报,在确认蜀军并无任何埋伏之后,即便是他多年作战磨砺出的好脾气,此刻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未曾料到,从阴平小道偷渡如此顺利,却在成都城下接连被蜀军的小计谋戏耍得团团转,仿佛是一只被耍得团团转的猴子。邓艾心中暗自思量,看来明日若不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场,他们还真要以为我们魏军是泥捏的,可以随意拿捏! “忠儿,”邓艾眼神坚定如铁,对身边的邓忠吩咐道,“速速下令,今晚让众士兵饱餐一顿,然后早些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无论对方是野战还是坚守城池,我们都要拿出魏军的气势来,让他们这些蜀军见识见识我们魏军的真正实力!让他们知道,我们魏军,绝非他们眼中的软柿子!” “是,父亲!”邓忠闻言,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仿佛看到了明日战场上魏军所向披靡的壮观景象。他迅速领命而去,开始有条不紊地传达军令,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这场大战,不仅关乎魏军的荣辱,更关乎他们的生死存亡。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第39章 乱世一景,守城首战 随着温暖而灿烂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绸缎,毫不吝啬地铺满了广袤无垠的大地,成都那座古朴而庄严的城楼,也在这片金色的光辉之下渐渐苏醒,显得既巍峨壮观,又神圣不可侵犯。阳光如同一位慈祥的画家,用金色的画笔勾勒出城楼的轮廓,使其更加熠熠生辉。伴随着阳光的照耀,城楼上,一群群身着铠甲的军人如同钢铁洪流,步伐矫健,迅速而有序地登上城楼,他们神色坚定,目光如炬,严阵以待,仿佛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在这些军人之中,还夹杂着一些身着粗布衣裳的普通百姓,他们虽然衣衫褴褛,但眼神中却同样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他们也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愿意为保护这片养育了他们的土地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这些百姓,平日里或许只是默默无闻的农夫、工匠,但在此刻,他们都化身为英勇的战士,与那些身披铠甲的军人并肩作战。 前几日,魏军连续受挫于蜀军顽强的抵抗之下,成都城内的百姓们深受鼓舞,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许多原本只想过着平静生活的他们,也开始萌生了为保护这座养育了他们的城市而战的念头。他们深知,这座城墙不仅是军事的屏障,更是他们心灵的寄托和希望的所在。它见证了无数代人的繁衍生息,也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和期盼。 而昨天,谯大夫那慷慨激昂的劝降之词,如同春风一般,在成都的街头巷尾迅速流传开来,激荡着每一个蜀地人的心田。百姓们从谯大夫的话语中得知,如果蜀国真的灭亡,他们的生活或许将陷入更加水深火热的境地。这份现实的威胁,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悬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更加坚定了保卫自己家园的决心。他们深知,只有守住这座城墙,才能守住他们的未来和希望。 城楼上,弓箭手们已经严阵以待,他们手持长弓,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将愤怒与决心射向敌人。这些弓箭手,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他们的箭术精湛,能够在瞬息之间取敌首级。与此同时,守城的石头、巨弩也已准备就绪,它们静静地躺在城楼之上,宛如沉睡的巨兽,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刻。而油锅、火叉等守城器械也一应俱全,散发着阵阵热浪和威严,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们的存在和力量。 更令人瞩目的是,还有那一担担的金汁,它们作为守城者的最后手段,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城墙之上,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邓艾的大军早已严阵以待,投石车与攻城车雄踞阵前,宛如两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云梯也稳稳地架设完毕,仿佛是一条通往胜利的桥梁。邓艾的目光在战场上扫视一圈后,最终停留在了儿子邓忠身上。邓忠心领神会,立即挺身而出,嗓音洪亮地喊出了进攻的命令。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战场上回荡着,激励着每一个魏军士兵的斗志。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第一梯队的五千精兵,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成都坚固的城墙猛冲而去。这些士兵中,大部分人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显然都是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老兵。他们深知战场的残酷和无情,但也深知只有勇往直前才能取得胜利。而另一部分士兵则合力推着云梯,紧随其后,仿佛是在向城墙发起最后的冲刺。 与此同时,投石车上的巨石被精准地投掷而出,准确地砸在成都的城墙上,溅起一片尘土与碎石,仿佛是在向守城者宣告着魏军的强大和不可战胜。偶尔有一两个不幸的士兵被巨石击中,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们的死亡却更加激发了魏军士兵的斗志和决心。 城墙上的蜀军士兵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恐惧和慌乱。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畏惧。然而,刘循作为守城将领,却迅速察觉到了士兵们的动摇。他大喝一声:“放箭!”瞬间,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朝着进攻的魏军射去。这些箭矢,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魏军士兵的生命。 虽然有些箭矢因弓箭手的紧张而力道不足,但密集的箭雨却足以弥补这些失误。它们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魏军的进攻牢牢地阻挡在城墙之外。然而,魏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在短暂的迟滞后,再次加速发起了冲锋。他们深知,只有冲破这张箭网,才能接触到城墙,才能取得胜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梯终于搭上了成都的城墙。魏军士兵们纷纷攀爬着云梯,向着城墙之上奋勇进攻。他们如同勇敢的蜘蛛侠,不畏艰难险阻,只为那一份胜利的荣耀。然而,城墙上的弓箭手却因距离过近而效率大减,难以发挥应有的威力。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军士兵一步步逼近,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急。 然而,蜀军并未因此束手无策。他们迅速采取了应对措施,军校一声令下,一锅滚烫的热油被倾倒在云梯之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那火焰如同一条凶猛的火龙,吞噬着云梯和攀爬在上面的魏军士兵。那些不幸被热油浇中的魏军士兵,瞬间被烧得皮开肉绽,惨叫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蜀军士兵还沿着城墙向下投掷石块和浇下金汁。这些石块和金汁虽然准头不佳,但强大的威慑力却足以让魏军士兵心生畏惧。他们开始犹豫,但是都没有退缩的意思。然而,邓艾的攻城车却一直按兵不动,他在耐心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 然而,随着战事的持续胶着,这次进攻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邓艾深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仅无法取得突破,还会消耗魏军的士气与体力。他的计划,今天只是一次试探。于是,他果断下令:“鸣金收兵!”随着金锣声的响起,魏军士兵如同潮水般迅速撤退。 城楼上的蜀军虽然并未显露出胜利的喜悦,但他们的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毕竟,今天的守城战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震撼。 而对于邓艾来说,撤军也是他的策略之一。他深知,如果第一天就攻城过久,会让蜀军守城的意志越发坚定。而如果只是象征性地攻城演练一次,那么蜀军以及成都的百姓心中更多的将是恐惧与不安。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蜀军和百姓在恐惧中逐渐崩溃,从而为他后续的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随着魏军退回到自己的营帐中,邓忠虽然对父亲的撤军决定有些不解,但他深知父亲必然有他的深意。他默默地站在父亲身边,等待着他的解释。邓艾也适时地向邓忠解释道:“明天我们将加强攻势。按照今天的情况来看,明天蜀军的抵抗意志会大大减弱。我们有胜利的希望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儿子传递着信心和决心。 邓忠闻言精神一振,坚定地回答道:“是!父亲!”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斥候跌跌撞撞地跑到军营中,向邓艾汇报紧急军情:“报!紧急军情!有几名军士从绵竹那边逃了回来,有重要军情向将军禀告!”邓艾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40章 多方谋算,风起云涌 “绵竹关已然失守!”斥候满身尘土,衣衫被汗水浸透,带着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疲惫至极的军士匆匆踏入营帐,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向邓艾紧急禀报,“赵统率领的蜀军势如破竹,绵竹关已落入他们手中!” 邓艾正埋首于案前,仔细研究着地图上的每一处细节,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瞳孔瞬间收缩。他沉声问道:“蜀军后续有何动向?”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我们逃出绵竹之后,一路上小心翼翼,并未发现蜀军有任何大规模的调动或追击的迹象。”军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与后怕,仿佛刚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邓艾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深知,绵竹关的失守意味着蜀军已经切断了他们的后路,接下来的战局将更加复杂多变。现在,他面临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可能性:一是赵统,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姜维的大军可能会趁胜追击,直接援助成都,将战局进一步推向深渊;二是姜维大军并不会立即回援成都,而是有着更为深远的布局和打算,或许是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邓艾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桌上的地图上,手指轻轻划过那些熟悉的山川河流,仿佛在寻找着答案。他迅速在心中做出了判断:如果姜维真的不回援成都的话,那么孤军深入的钟会大军无疑将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钟会虽然有将帅之才,但孤军作战,粮草不济,后援无望,后果不堪设想。而更让邓艾感到忧虑的是,他与钟会之间的将帅不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他根本无法准确把握钟会大军的行踪和意图,这无疑增加了战局的变数。 邓艾扶了扶自己沉重的额头,心中五味杂陈。如果姜维的意图真的是先吃掉钟会的大军,再回援成都的话,那么他们面前的选择就异常艰难了。一条路是猛攻成都,这样即使钟会大军覆灭,他们也有可能攻下成都,立下灭国的不世之功;但这条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甚至有可能被蜀军反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另一条路是回援钟会,虽然这样能够解救钟会大军于危难之中,而且当两支伐蜀大军合并之后,伐蜀之战将会充满更多的变局。 邓艾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索了许久。随着将领们悄悄退出营帐,邓艾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自嘲地笑了笑,喃喃自语道:“战场之上,胜负往往取决于一念之差。也许,明天就需要碰碰运气了!”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 而与此同时,在蜀国皇宫内,刘璿神色凝重地坐在龙椅上,迅速召见了刘循和刘谌两位重臣。他将一份刚从绵竹前线紧急送来的军报递到了他们手中。这份军报上,墨迹未干,字里行间透露着前线战事的紧迫与激烈,仿佛能够闻到战场上的硝烟味。 刘璿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淡淡地问了一句:“刘将军,北地王,你们对这份军报有何看法?大将军姜维究竟有何打算?”他的声音虽淡,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期待。 刘谌在听到刘璿称呼他为“北地王”时,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颤。他深知这个称呼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也感受到了刘璿对他的期望与怀疑。他迅速调整心态,让自己保持冷静与清醒。接着,他听见刘循先一步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谦逊与谨慎:“臣愚钝,实不知大将军具体有何打算。但臣相信大将军一定有自己的布局和打算。” 刘谌也回过神来,他再次仔细审视了手中的军报。他沉吟片刻,也缓缓说道:“臣弟只从战报上看到赵统将军已成功夺下绵竹关,这是我大蜀的喜事。但关于大将军后续的安排,确实难以揣测。不过臣弟相信大将军一定会以大局为重,做出最明智的决策。”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他爽朗地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召见你们正是为此。依朕之见,大将军这是要告诉我等,魏兵虽众,却不足为虑。他很有可能会在绵竹附近设下埋伏,待时机成熟,一举将钟会的十万大军消灭,然后再挥师回援成都!如此一来,刘将军、北地王,你们可要做好准备,明日邓艾的军队可能会更加猛烈地攻城,你们务必给朕守住这座都城!” 刘循和刘谌闻言,心中都是一震。他们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答道:“皇上英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誓死守城!” 随后,两人再次奔赴军营,安排明日大战的事宜。 而在遥远的洛阳晋王宫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司马昭那张深沉的脸庞。他手中紧握着两份战报,这两份战报对于他而言是最新的情报,也是他最为关心的战局动态。一封战报详细记录了邓艾已从险峻的阴平小道悄然出发,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蜀国的心脏——成都城下。其行军之迅速、行动之隐秘令人叹为观止,也让人不禁为邓艾的胆识与智慧所折服。 另一封战报则描绘了钟会大军与姜维大军在剑阁的激烈对峙。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战况胶着而激烈。仿佛两头猛虎在狭窄的山谷中激烈搏斗,每一声咆哮都震颤着天地、震撼着人心。 他轻轻自嘲一笑,目光深邃而遥远。他自语道:“看来,蜀国的灭亡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只是邓艾这老将行事愈发独断专行了些,全然不顾大局。如此下去恐生变故啊!我得做好万全之策以备不时之需。”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早已有所防备的长安十万大军。这支大军犹如一头沉睡的雄狮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席卷而来、镇杀一切宵小。 “是时候去长安坐镇了。”司马昭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而果决,“只有亲自掌控大局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第41章 鏖战,城门失守 一个喧嚣难眠的夜,终将在时光的流转中消逝。当那第一缕晨曦如利剑般穿透薄雾,再次以其无尽的温柔,轻抚过古老城楼的沧桑,城墙上那些斑驳陆离的血迹,在晨光的照耀下渐渐凝固,宛如时间无情的刻痕,默默记载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残酷。尽管昨日的战役并未如战前的预言那般烽火连天,但两千多条鲜活生命的陨落,依旧让这座往昔宁静祥和的城市,被一层厚重的血色所笼罩。空气中,那淡淡的哀愁与不屈的意志交织缠绵,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与坚韧。 此时,邓艾军中的号角声嘹亮响起,它如同战斗的号令,划破长空,震撼人心。魏军将士们闻令而动,迅速集结,他们纪律严明,步伐坚定有力,宛如一支不可战胜的铁军。昨日的战斗,对他们而言,似乎只是漫长征途中的一次小小磨砺,非但没有削弱他们的锐气,反而如同烈火淬铁,让他们的斗志更加昂扬。这便是百战之师的可怕之处,每一次的挫折与困境,都是他们成长的催化剂,让他们愈发坚韧不拔,无畏无惧。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墙之上的蜀军。尽管他们在人数上占据着优势,但士气却显得萎靡不振。那些新兵们,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昨日的血腥场景如同噩梦般萦绕在他们心头,挥之不去。若非对家乡那深深的眷恋与不舍,恐怕早已有人弃甲弃兵,逃之夭夭。而城墙下的百姓,也已稀疏了许多。恐惧如同无形的瘟疫,在他们心中蔓延,迫使他们选择了逃离,只留下那些坚守岗位的勇士,与这座孤城共存亡。 刘循紧锁眉头,忧虑与决心在他的眼神中交织。他深知,今日的这一战,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艰难。昨日刘璿的召见与刘谌的沉默,如同两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或许,连北地王也束手无策,只能依靠那血与泪的交织,来书写这场守城战的悲壮与荣耀。 “吾已降过一次,此番若再败,唯有以死明志!”刘循闭目沉思,内心已然做出了决绝的选择。随即,他猛地睁开双眼,振臂高呼,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将士们,今日便是我们证明忠勇之时!为了护佑我们的家人免受魏兵的凌辱与欺压,我们必须誓死抵抗!我刘循在此立下誓言,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我愿与尔等同生共死,共赴国难!”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如同春雷般炸响在蜀军将士的心头。他们的士气为之一振,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与力量。邓艾见状,眼神微眯,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虽然他对刘循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不得不承认,此人确是一位难得的守城将领。他的坚韧与决心,就如同魏国的郝昭一般,令人由衷地敬佩与赞叹。 “全军出击!”随着邓艾这一声震天响的命令,投石车瞬间轰鸣起来,宛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巨石如同倾盆大雨般呼啸而下,狠狠地砸向城墙之上。魏军将士们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人数不断激增,迅速膨胀至八千之众。他们气势磅礴,势不可挡,仿佛要将这座蜀汉的都城彻底吞噬。八架云梯在魏军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升起,直指城墙之上。邓艾显然已经将自己的全部力量倾注于此,决心一举攻克这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战斗愈发惨烈,魏军的勇士们奋不顾身地冲锋陷阵。他们不断有英勇的身影登上城头,尽管屡遭蜀军的猛烈击退与反击,但他们却如同无畏的猛士一般,前仆后继,誓死不退。城墙之上,刘循、关彝等将领身姿矫健,穿梭于士兵之间。他们指挥若定,镇定自若地应对着每一个危机与挑战。他们力图在每一个关键的瞬间,都能有效地阻止魏军的突破与进攻,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与尊严。 “攻城车,前进!”邓艾再次发出铿锵有力的命令。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与威严。身披厚重铁甲的攻城车宛如钢铁巨兽一般缓缓逼近城门。它们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而坚定,仿佛要将城门彻底摧毁一般。周围精锐的魏军紧密护卫着攻城车的前进。那是邓艾的亲军,他们眼神坚毅、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任何挑战与考验。 刘循见状心急如焚,他深知攻城车的威力与恐怖。一旦让其靠近城门,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急忙下令弓箭手进行密集射击,希望能够阻挡攻城车的步伐与进攻。然而,那些攻城车仿佛是用钢铁铸就的一般,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其上,却只能留下些许微不足道的痕迹,根本无法阻挡其前进的步伐与决心。攻城车依旧步步紧逼、势不可挡,仿佛要将城门彻底摧毁、将蜀军彻底歼灭一般。 “轰……轰……轰……”在攻城车的连续撞击下,城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要将城墙震塌一般,让人心惊胆颤、魂飞魄散。城门在颤抖中出现了裂痕与破损,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般。刘循心急如焚、焦虑万分,他深知一旦城门失守,成都将无险可守、蜀军将陷入绝境之中。他焦急地四处张望、寻找着破解之策,然而却分身乏术、无法同时应对多个战场的危机与挑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生死存亡之时,城门轰然倒塌、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刘循的心中一沉,仿佛看到了失败的阴影正在逼近、正在吞噬着他们的希望与未来。然而,就在他正欲陷入绝望之际,一名小校匆匆赶来、神色紧张却带着一丝急切与希望。他低声在刘循耳边耳语了几句,刘循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与希望之火。他的精神瞬间焕发、斗志昂扬,大吼一声:“杀敌!”。 第42章 百密一疏,突围行动 两个时辰之前,钟会神色凝重,犹如乌云压顶,他紧急召集了麾下所有高层将领,召开了一场关乎生死的军事会议。他沉稳而有力地将当前的局势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未曾遗漏。当众位将军听闻我军虽已成功占据涪城这一战略要地,却如同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南面,赵统与姜维的大军如猛虎下山,蠢蠢欲动;北面,廖化的大军则如铁壁铜墙,彻底切断了我们的退路以及那至关重要的粮道时,整个大厅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而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钟会逐一剖析着局势的严峻性,每说一句话,都如同在众将的心头砸下一记重锤。双方军马的重新分配已成定局,这无疑宣告着钟会大军已被牢牢地包围在了涪城这座孤城之中,如同笼中之鸟,插翅难飞。更为紧迫的是,城内的粮草储备捉襟见肘,仅仅足够支撑三日之用。而城外的粮道,又已被敌军截断,这无疑是将大军推向了绝境的边缘,让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与绝望。 沉默,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厅内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有将领主张拼死一搏,南下继续攻打成都,试图以凌厉的攻势打破僵局,重获生机;有将领则建议突围到巴西地区,利用那里复杂的地形优势打游击战,寻找转机,以期东山再起;还有将领提出北上突围,试图冲破廖化的封锁线,杀出一条血路。然而,这些建议都显得过于仓促和草率,缺乏深思熟虑和周密计划,胜算微乎其微。 钟会静静地坐在主位上,宛如一尊雕塑,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不时地扫过桌上的地图,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深知,让这些将领讨论并不是为了让他们拿定主意,而是希望从这些纷乱如麻的主意中汲取一丝灵感与启迪。毕竟,面对如此绝境,他自己也毫无预案可言,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然而,钟会却坚信,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绝不能轻易放弃,绝不能束手就擒。 在细细观看地图的过程中,钟会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悔意与懊恼。他后悔自己因为与邓艾的不和,而草率地将诸葛绪撤职,这才使得廖化有了可乘之机,如同豺狼般狡猾地切断了大军的后路。然而,在这份悔意与懊恼之中,钟会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转机与希望。他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廖化在这里,那么在阴平桥头与魏军对峙的,很可能只是一个平庸之辈,一个不足为惧的对手。这,或许就是我们逃出生天、重获自由的绝佳机会! 想到这里,钟会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与决绝,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他深知,自己必须迅速做出决断,才能在这绝境之中找到那一线生机,才能带领大军走出困境,重振旗鼓。 “诸位将军,我有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钟会的声音在厅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自信,“从这次的蜀军部署来看,他们确实编织了一张庞大的包围网,企图将我们一网打尽。然而,蜀军的弱势也显而易见,那便是将少兵稀,兵力分散之下,难免会有疏漏之处。而关键的纰漏,就在这里!”钟会说着,手指有力地指向了地图上的阴平桥头,那里正是蜀军包围圈的薄弱点,也是他们突围的希望所在。 “我军若想突围,向北撤退无疑是最佳选择。”钟会的目光扫过众将,语气坚定而有力,“但绝不能走剑阁路。剑阁地势险要,姜维定会在此设下重重陷阱,等候我们自投罗网。因此,我们必须向北行进,利用地形优势甩掉部分追兵后,再折向西北方向。那里地形复杂多变,易于隐蔽藏身。只要我们行动迅速、果断决绝,就有机会逃出生天、重获自由!” 说到这里,钟会微微一顿,神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他深知,这个计划虽然大胆而周密,但其中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难点与风险。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然而,要想成功突围,有一个难点我们必须克服。那就是我们需要一支精干的部队作为诱饵,吸引蜀军的注意力,将他们引开。这支部队的任务艰巨而危险,极有可能有死无生。我知道,这个决定很残酷很无情,但为了大局着想、为了魏军的未来与荣耀,我们必须有人站出来、必须有人挺身而出!” 厅内顿时陷入了死寂之中,众将面面相觑、沉默不语。他们都想为魏军尽忠职守、都想为国家的未来与荣耀而战,但却又都不愿面对这生死未卜、九死一生的任务。就在这时,胡烈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将军!就让我领这个将令吧!我儿胡渊在之前的战斗中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虽然心中挂念不已,但更知军令如山、不可违抗。如若将军来日能找到他、能让他重归魏军之中,还望将军能提携一把、让他继续为魏军效力、为国家尽忠!” 众将闻言无不为之动容、无不为之敬佩。胡渊的战败虽然令人痛心疾首,但胡烈为了儿子的未来、为了国家的未来而甘愿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与决心更是让人肃然起敬、让人心生敬意。钟会看着胡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与敬佩:“胡将军!即使你不说、即使你不提,我日后也定会照看你的儿子、定会让他重归魏军之中。但此刻,你的任务是带领两万大军向东门突围、吸引蜀军的注意力。待你成功突围后,我们剩余的四万大军将紧随其后、由北门突围而出。这是一场生死之战、这是一场关乎魏军存亡的决战!万望诸位将军勠力同心、共克时艰!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与荣耀而战!” 说完,钟会深深地向众将施了一礼,众将见状也纷纷起身还礼、纷纷表示誓死效忠、誓死而战。 第43章 突围,突围,为生存而战 随着突围方案的最终尘埃落定,将领们纷纷奔赴各自营地。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士兵,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同时,物资筹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粮草、兵器、铠甲,每一样都关乎着战士们的生死存亡。将领们深知,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突围行动若稍有迟疑,成功的天平便会无情地倾斜,胜利的曙光也将被黑暗逐渐吞噬。 钟会在吩咐完一切后,并未急于起身,而是缓缓坐回那张承载着他无数思绪与决策的帅椅。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太阳穴,脸色略显苍白,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这几日的连续筹划与决策,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的精神与体力都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但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与迷茫。 卫瓘见状,适时地凑近,低声细语道:“将军,您已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但看您眉头紧锁,心中似乎仍有千斤重担。莫非是在为晋王的责罚而忧虑?”钟会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与忧虑:“正是如此啊。此战若成,我军虽能突围,但恐难逃十损七八之厄运。十万雄师,最终或仅存三万,晋王那里,我又如何能轻易交差?方才对胡烈许下的承诺,实则是权宜之计,我心中亦是忐忑不安,不知将承受何等严厉的责罚。” 卫瓘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早有筹谋。他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将军,何不将责任归咎于邓艾将军?毕竟,是他先行违抗军令,急功近利,才导致我军陷入今日之绝境。若非他之冒进,我军或可稳扎稳打,虽未必能速胜,但也不至于败得如此惨烈。” 钟会一听,顿时怒容满面,拍案而起,声音震得屋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此言差矣!我等皆是为国家灭蜀大业而战,岂能将战败之责轻易推诿于他人?邓艾将军虽有过失,但其忠心耿耿,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吾等岂能昧着良心,将责任全部推给他?” 卫瓘见状,连忙解释道:“将军息怒,非是属下有意诋毁邓将军,实则事有轻重缓急。邓将军违令在先,此乃不争之实。我军原本可稳扎稳打,逐步推进,虽未必能迅速取胜,但也不至于陷入如此绝境。正因邓艾之冒进,方使我军陷入困境。再者,历史上亦不乏先例,如蜀汉诸葛亮,亦曾驳回魏延子午谷奇谋,以防冒险行事。我等此举,实则是为了魏国朝堂之稳定,为了大局着想啊。”言罢,卫瓘一脸忧色,似乎全是为了国家社稷而忧心忡忡。 钟会听后,沉默良久,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他深知卫瓘所言不无道理。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唉,吾虽心知此计或可解眼前之困,但终是不忍为之啊!邓艾将军与我并肩作战多年,情同手足,我又如何能忍心将责任全部推给他呢?”言罢,他的目光变得复杂而深邃。 卫瓘见状,心中已有计较,不再多言。他深知自己虽不通兵法,但在官场上的权谋之术却是炉火纯青。今日之言,已触动了钟会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只需静待时机成熟,便可水到渠成。 涪城的东门在晨曦的微光中缓缓开启,仿佛一扇沉重的历史之门被轻轻推开。胡烈率领着两万魏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未知的忐忑与对归途的渴望。他们知道,这一步踏出,或许就是生与死的抉择。胡烈骑在马上,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四周,心中暗自思量:蜀军难道真的毫无防备,任由我等轻松撤离吗? 正当他心中存疑之际,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划破天际,如同惊雷般炸响:“魏军休走!”伴随着这声怒吼,一员蜀将犹如猛虎下山般冲来,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率领着大批蜀军如狂风骤雨般向胡烈率领的魏军席卷而来。那蜀将身形矫健,枪法凌厉,所到之处,魏军纷纷落马。 胡烈心中一凛,但随即稳住心神,大喝一声:“将士们,这是我们回家的路!拼死一战,返回魏国!”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战鼓般敲击在每一位战士的心头。魏军将士们被胡烈的豪情壮志所激励,每个人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力量,他们迅速冲杀向前,与蜀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刀光剑影中,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鲜血如同泉水般喷涌而出,染红了战袍,染红了大地。呐喊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 与此同时,大批的蜀军闻讯赶来,如同潮水般涌向战场。他们将这批魏军团团包围,企图一举歼灭。胡烈见状,心中虽有焦虑,但更多的是对战士们的敬佩与自豪。他知道,这一刻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唯有拼死一战才能求得生机。只是,这一战后,这些英勇的将士们可能终将无法回到那片熟悉的故土了! 而另一边,随着东门战事的激烈进行,涪城的北门也在悄无声息中缓缓打开。一批又一批的魏军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城门中溜出。他们步伐轻盈而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对逃出生天的渴望与信心。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加,钟会紧锁的眉头终于渐渐舒展开来。他望着远方激烈的战场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蜀军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东门所吸引,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然而就在这份即将松懈的奢望之中,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猛然间划破了战场的喧嚣,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的耳畔:“廖化在此,钟会休走!”这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般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钟会的心头猛地一紧! 第44章 烈者,名副其实也 廖化的一声大喝,犹如晴空霹雳,瞬间撕裂了北门魏军心中那脆弱的幻想。那喝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他们的心灵深处。钟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惊愕,但随即被坚定与决绝所取代。他深知,此刻已如弦上之箭,不得不发,唯有奋力冲破重围,方能觅得一线生机。 “随我冲!”钟会一声令下,声音坚定而有力,宛如穿透战场硝烟的号角,直击每一位将士的心田。其他将领仿佛心有灵犀,无需多言,纷纷带领各自的士兵,如同脱缰的野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杀。他们身影矫健,步伐坚定,即便面对生死存亡,也未曾有丝毫退缩。 廖化见状,并未选择盲目阻拦,而是展现出了老将的沉稳与智谋。他迅速让开一条通道,让魏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过。然而,这并非放任魏军逃脱,而是廖化布下的一道妙计。他紧紧地跟在魏军之后,如同一道无形的阴影,给魏军带来了沉重的心理压力。许多魏军在慌不择路的逃亡中,成为了廖化大军的刀下鬼。这一路,魏军虽然成功突围,但背后却总有廖化军队的追赶,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死神,在不停地挥舞着镰刀,收割着脆弱的生命。 尽管魏军惊慌失措,但在诸多将领的严格约束下,他们并未完全丧失秩序。虽然三分之一的魏军最终沦为了廖化大军的战功,但仍有大量军队在将领的带领下,坚定不移地向西北方向逃窜。因为他们的将领告诉他们,那里有一条逃出生天、返回家园的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所在。 廖化追了大约一个时辰后,也明智地选择了停止追赶。他深知,自己军队的数量有限,如果追得过于急切,一旦被魏军拼死反扑,后果将不堪设想。廖化望着魏军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他明白,这部分魏军已经成功逃脱了他们的追捕,成为了这场战役中的漏网之鱼。然而,他并未因此感到沮丧,而是迅速调整心态,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而在涪城东门的战场上,随着蜀军如潮水般不断涌来,魏军的数目在急剧减少。胡烈仍在大喊着“冲出去!”,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洪亮,却难掩其中的绝望与悲壮。他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逃出生天的希望渺茫。然而,他并未因此放弃,而是继续带领着士兵们奋力冲杀,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然而,他内心深处的绝望却越来越浓烈。他的亲军,甚至是周围的士兵,都已察觉到他们陷入了绝境,开始有人低声咒骂起胡烈来。面对这些咒骂,胡烈有口难言,只能默默承受。他接下这个任务之时,便已知晓会有这一刻的到来。尽管他身为魏国的功臣,却也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每一声战鼓的擂响,都像是在为他敲响的丧钟,让他心中的绝望更加深沉。 随着魏军的数目越来越少,一些士兵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们开始抛下武器,大声呼喊“投降!”。这些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如同绝望的哀鸣,让人心生怜悯。东门这场战争也慢慢地进入了尾声,胡烈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士兵,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已经无法改变这场战役的结局,也无法拯救这些士兵的生命。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拔刀自刎,用自己的生命为这场战役画上了悲壮的句号。他的亲兵见状,亦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最后的冲锋,虽然勇猛壮烈,却终究难逃一死。他们的牺牲显得既无奈又悲壮,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姜维站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与无奈。他深知,这就是乱世,每个人都在为生存而战,自己有一天或许也会面临同样的境遇。想到这里,姜维的心情更加沉重。他默默地注视着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散去,心中充满了对逝者的哀悼和对战争的无奈。 “收拢魏军士兵尸体,集中焚烧。”姜维沉声吩咐道,“胡烈将军找个坟地埋了吧,立一块碑。虽然各为其主,但他们亦是忠勇之士,值得我们尊敬。” 此时,廖化也率领军队返回,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消散。姜维进入涪城,立刻安排人抚慰百姓,把收缴的粮食重新发放到百姓手中,以缓解他们的困苦。 随后,姜维迅速发下了新的军令:“钟会大军已不足为虑,现只剩下邓艾的大军。”他的目光坚定而果决,“我们也迅速回援成都,回援过程中我会迅速给你们新的部署。邓艾这支军队,我们可不能有一只漏网之鱼留下!”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了对邓艾既钦佩又愤恨的表情。在乱世之中,英雄相惜却又不得不为各自的立场而战,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悲哀。 第45章 生力军——白毦兵 姜维、张翼、赵统三人,犹如三道疾风,迅速集结起残余的精锐兵力,约莫三万人之众,马不停蹄地向成都疾驰而回。与此同时,廖化则肩负着另一重任,引领着包括伤病员在内的剩余军队,毅然北上,剑阁成为了他们新的战略据点,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万全准备。 在漫长而艰辛的行军途中,每当夜幕降临,或是寻得一处适宜休憩之地,姜维、张翼、赵统三人便会围坐一堂,对后续的战事布局展开深入而细致的探讨。连日来的奔波与激战,让姜维的身心皆已疲惫不堪,他急需两位同僚的智谋与见解,为他开辟新的战略视野。 某次休息间隙,赵统突然灵光一闪,忆起了一件重要之事:“在绵竹之时,我曾捕捉到一些风声。据说,成都守城的次日,谯周谯大夫曾秘密出城,企图劝降邓艾。那谯大夫的言辞,真可谓妙笔生花,我特地抄录了一份,以备不时之需。”言罢,赵统从衣襟中缓缓掏出一份珍贵的抄录,脸上洋溢着几分玩味与好奇。 姜维闻言,急切地接过那份抄录,一字一句地细细品读。随着阅读的深入,他心中不禁暗自赞叹:文人墨客之笔,果然锋利无比,字字句句皆能直击人心。若我当时在场,恐怕难以按捺心中的怒火,早已拔刀相向。而邓艾之所以未当场发作,除了顾忌蜀军可能的埋伏之外,更因这些言辞句句属实,无从反驳。 赵统接着又谈及了刘禅退位、刘璿继位的宫廷巨变。然而,姜维对此却显得颇为淡然,他本就是魏国降将,对于谁坐龙椅并无太多执念。他心中所系,唯有报答诸葛丞相的知遇之恩,为蜀汉的兴亡尽忠竭力。 行进途中,姜维的思绪突然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他转头对赵统吩咐道:“赵将军,你需即刻率领骑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绵竹。在那里补充完物资后,迅速分散兵力,从多个方向向成都靠拢支援。切记,行动需谨慎,切勿暴露我们的行踪。若我所料无误,此刻邓艾的大军应仍屯兵成都城外,或许正忙于攻城。待你抵达城下,无需大张旗鼓,只需挑选三五百精兵,在邓艾大军的东西两侧巧妙布局,喊杀声此起彼伏,但切忌过于集中,只需让邓艾及其麾下将士能隐约听到即可。战场上你也可以自由发挥,务必在后军到达之前力保成都不失!” 赵统闻言,二话不说,立刻策马扬鞭,带领着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向成都方向疾驰而去。 望着赵统渐行渐远的背影,姜维又转头对张翼说道:“张将军,我们亦不可懈怠,需加快行进速度,力求尽快抵达战场,与赵将军形成对邓艾的包围之势。” …… 成都城门之下,当那沉重而古老的城门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轰然倒塌之际,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天际,紧接着,一群身着白衣白甲、头戴白色羽毛的士兵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涌现。他们虽人数不多,却气势如虹,犹如山洪暴发,令人望而生畏。城门倒塌的尘埃尚未散尽,这些士兵便已如饿虎扑食般,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寒光,向魏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仅仅一个回合的交锋,这批攻城的魏军便死伤惨重,他们的阵线如同被狂风席卷的麦田,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剩余的魏军士兵惊恐万分,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场面一片混乱不堪。 刘循站在高耸的城墙上,目睹了这一幕惊心动魄的战斗,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他随即振臂高呼:“看,皇上的亲军到了!将士们,魏军已败,随我杀!”他的声音如同激昂的号角,瞬间点燃了蜀军心中的熊熊斗志 而魏军这边,由于攻城的部队皆是精锐之师,他们的惨败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迅速在军中蔓延开来。许多士兵陷入了短暂的恐慌之中,士气低落至冰点。这一幕,也被邓艾尽收眼底,他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白毦兵的突然参战,是邓艾始料未及的变化。他们的出现,如同晴天霹雳,让魏军的进攻再次受挫。而蜀军则趁机迅速修补了被攻破的城门,稳固了防线。邓艾无奈之余,只能再次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然而,邓艾的心中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他不确定是否应该继续攻城,还是应该火速回援钟会。然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钟会的军队早已向北突围而去,远离了战场。邓艾在城下徘徊不定,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得失。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咬了咬牙,决定放手一搏。毕竟,钟会手握十万大军,即便遭遇困境,也不至于一败涂地。而灭国的大功,只要他邓艾能够拿下,便足以名垂青史! “传令下去,中午让士兵们加餐肉食,饭后休息半个时辰,再次发起攻城!”邓艾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云霄,“对方的白毦兵数量有限,不足以改变战局。我军仍有胜利的希望!” 第46章 名将的养成技巧 随着军令的毅然颁下,魏军再度踏入了紧张而有序的战备状态!尽管近期的接连挫败让魏军的士气蒙上了一层阴霾,但这些历经无数战火的勇士们,已随邓艾将军在沙场之上摸爬滚打了十多个春秋。他们既品尝过失败的苦涩,也沐浴过胜利的荣光,因此对邓艾将军的信赖与倚重依旧如磐石般坚不可摧。正因如此,当军令如山峦般巍峨降临之时,众多将士几乎未有任何迟疑或异议,这便是真正名将所独有的威望与凝聚力,更是名将锤炼而成的精髓所在。 名将的培育,实则是一个纷繁复杂且意义深远的课题。有的名将,诸如韩信、白起,仿佛自出生起便怀揣着超凡的军事天赋,令人赞叹不已;而更多的名将,如廉颇以及当下的邓艾,则是凭借后天的不懈奋斗与实战的千锤百炼,逐步铸就了属于他们的辉煌篇章。相较于邓艾,钟会似乎更接近于那类天生的名将,即便面对重重困境,其战术的精湛与指挥的睿智依然令人钦佩。然而,邓艾的历程却截然不同,他早年的战争之路并非一帆风顺,每一次的拼杀、每一场的胜仗,都是他以血汗为墨、智慧为笔,一点一滴书写下的宝贵篇章。 然而,那些天生的名将也并非完美无缺,他们同样存在着难以忽视的短板。倘若这一短板无法得到及时且有效的填补,即便是再耀眼的名将之星,也可能如流星般转瞬即逝,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这短板,便是名望的积累与士兵的向心力。赵括便是因未能弥补这一缺陷,最终导致了其军事生涯的悲惨终结。相比之下,那些后天磨砺而出的名将,虽然历经了更多的坎坷与磨难,包括精神上的煎熬、失败的痛楚以及智谋上的博弈,但正是这些挫折与考验,铸就了他们坚不可摧的意志与超凡脱俗的军事智慧。当然,还有一类自诩为名将之人,如马谡,他们的结局往往令人唏嘘,这也警醒我们,真正的名将之名,绝非凭空而来,而是需要时间与实战的双重磨砺与检验。 那么,此处还藏着一个令人困惑不解的谜团:白毦兵为何会如同天兵天将般突兀地降临在战场之上呢? 从昨日那场惊心动魄的攻城之战来看,蜀军虽然勉强守住了城池,但守城之艰难,却是有目共睹。刘谌深知,若魏军再度加码攻势,成都城能否屹立不倒,实在难以预料。因此,在与刘循短暂告别皇宫之后,他又悄然返回,心中已然酝酿出了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 “臣弟有一事相求,欲向皇兄借取一物。”刘谌神色凝重,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刘璿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早已洞察了刘谌的来意:“哦?王弟心中所念,究竟是何物?” “臣弟所求的,乃是白毦兵的调用兵符。”刘谌直言不讳,同时给予了刘璿足够的时间去品味这一请求的深意与分量。 刘璿的笑容微微一滞,旋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察觉到自己的语气略显急切,连忙调整道:“此处并无外人,王弟但说无妨,为何突然要调用白毦兵?” 刘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今日守城之战虽然侥幸获胜,但臣弟却发现,守城的蜀军久疏战阵,战斗力已大不如前。今日一战之后,他们竟在城墙上呕吐不止,若是明日魏军再加强攻势,成都城恐怕危在旦夕!而白毦兵乃是我军中的精锐之师,历经沙场,百战不殆,若能调用其中一千人,定能大大增强守城之力,确保成都安然无恙。” 刘璿闻言,眉头紧锁,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得失。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做出了决断:“王弟所言极是,如此吧,朕赐你一份手谕,你持此手谕去找宗将军,让他调拨一千白毦兵予你。但切记,使用时间仅限于三日,三日之后,白毦兵必须归还宗将军统辖。” 刘谌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迅速跪拜谢恩:“三日足矣,多谢皇兄!”言罢,他起身离去,步伐匆匆,心中已然有了下一步的详尽打算。 待刘谌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宫门之外,黄庆终于忍不住开口言道:“皇上……” 刘璿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黄庆的话语:“无需多言,朕心中自有计较。”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无人能够窥探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刘璿深知,白毦兵的调用并非儿戏,这背后牵扯到的利益与风险都极为复杂。但他同样明白,刘谌此举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了整个蜀汉的安危着想。因此,他愿意给予刘谌这次机会,让他去证明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刘谌带着手谕匆匆赶往宗将军的营地。宗将军见到手谕之后,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并未多问,而是立刻按照刘璿的旨意调拨了一千白毦兵给刘谌。这些白毦兵个个身手矫健、英勇无畏,他们的到来无疑为成都的守城之战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第47章 天平的倾斜,成都危急 新的攻城战伴随着震天的战鼓声再次拉开了序幕,魏军如同汹涌的波涛,再次猛烈地冲向了成都那坚固而沧桑的城墙。说起来,邓艾率领大军抵达成都城下已经足足有十多天了,但真正的攻城战却仅仅进行了三次。他深知,战争并非儿戏,每一步行动都需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邓艾的这种谨慎与策略,确实展现了他作为将领的深思熟虑,然而,面对即将来临的决战,他的心中却也不免泛起一丝不甘的涟漪。毕竟,无论前期的筹划多么完美,最终仍需通过一场惨烈无比的战役来画上句号,这让他感到些许无奈与遗憾。他就像一个赌徒一样,在成都这个地方陷了进去。 或许有人会质疑,一个合格的将领也会像赌徒一样下注吗?答案其实是肯定的。在战争的舞台上,许多重大战役的转折点,往往就取决于其中一方是否敢于放手一搏。以官渡之战为例,曹操决定偷袭袁绍的粮仓乌巢,无疑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博。若偷袭失败,他不仅可能前功尽弃,甚至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而反观袁绍,在官渡之战中始终未能倾尽全力,未曾将身家性命全部押上赌桌,最终导致了他的失败。为何说袁绍没有赌上全部呢?无论是《三国演义》的演绎,还是正史的记载,官渡之战的直接结果只是曹操守住了阵地,袁绍退回冀州。然而,袁家的真正衰败,实则源于袁绍去世后的家族内讧与四分五裂。史书往往倾向于夸大曹操的智谋与能力,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曹操赢了,自然可以将对手描绘得愚蠢无能。 但当我们深入研读《三国志》时,会发现一些不同的线索。曹操早年起兵时,曾多次遭遇挫败,正是袁绍慷慨解囊,提供兵力和资金支持,才让他得以生存并发展壮大。然而,当曹操羽翼丰满后,却毫不犹豫地击败了袁绍,这不禁让人联想到这是一种变相的“恩将仇报”。或许这是我的个人偏见,但历史事实的确如此。用现代社会的例子来说,就如同你进入一家公司,经过多年的培养与历练,成为了公司的中流砥柱,享受着优厚的薪水和待遇。然而,你却突然选择离职创业,而且你的创业项目与原公司形成了直接竞争,最终还击败了原公司。这样的行为,真的合适吗? 在古代,师徒之间传授技艺时,往往会留一手,以防徒弟背叛。这种传统,或许正是从曹操的行为开始流传下来的。这种保守与封闭,无疑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科技的进步与发展,使得我们的科技体系在近现代逐渐落后于西方。从这方面讲,某些历史事件的走向一旦偏离正轨,其引发的连锁反应就像蝴蝶效应一样,难以预测且无法遏制。曹操的恩将仇报引发了历史轨迹的第一次偏离,司马家族的篡权则是第二次,而此后,这种偏离与动荡愈演愈烈,成为了中国历史进程中一道难以抹去的烙印,这个烙印最后给我们中华民族带来了更大的伤痛。 闲言少语,我们再次聚焦于成都那硝烟弥漫的战场。这次,魏军的进攻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猛烈态势,仿佛每一名士兵都被邓艾那坚定不移的意志所感染,他们渴望在这场战役中斩获属于自己的战功,以证明自己的价值。而反观蜀军,尽管随着精锐的白毦兵加入,士气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振,但大部分士兵仍因缺乏实战经验和对胜利的坚定信念而显得力不从心。城墙上,战斗异常惨烈,关彝的战袍已被鲜血染红,刘循的嗓音也因长时间的呼喊而变得沙哑。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甚至一些略通武艺的文官也毅然决然地拿起武器,走上了战场。城墙之上,仿佛成了一台无情的绞肉机,吞噬着无数英勇的生命。然而,在这台绞肉机中,蜀军的伤亡明显更为惨重,往往需要两名蜀军士兵才能换取一名魏军士兵的倒下。若非有文官的增援以及将领们的拼死抵抗,城墙恐怕早已失守。 城门处,更是险象环生。城门已经多次被魏军攻破,尽管白毦兵一次次地杀退敌人,但魏军却如同潮水般一次次地发起冲锋,悍不畏死。白毦兵虽然勇猛,但兵力毕竟有限,难以进一步扩大战果。战场的天平再次向魏军倾斜,形势愈发危急。刘璿在宫中得知这一消息后,心急如焚,再次派出白毦兵进行支援。然而,此时的支援效果已远不如初次那般显着,只能勉强让天平倾斜的速度放缓了一些。 刘谌手持长剑,剑已换了好几把,脸上的血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感到自己已经到达了体力的极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之情。难道又要再次经历失败的痛苦吗?他明明已经考虑到了各种可能,重生之后更是日夜奔波,一天之中连两个时辰的安睡都无法保证。难道这一切的努力,都要化为泡影,再次重蹈覆辙吗?刘谌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挣扎。 邓艾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种深邃而坚定的必胜笑容,他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随后,他猛地一打马背,矫健地跃起,顺手抽出那把陪伴他征战无数、血迹斑斑的大刀,高高举起,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随我来!”这声呼喊,犹如猛虎下山,震天动地,瞬间激发了魏军士兵们的斗志。 在他的号令下,邓艾身边的亲军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集结,形成了一支锐不可挡的精锐部队。他们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大刀,士气高昂,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泻在这片战场上。邓艾一马当先,带领着亲军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向战场,他们的身影透露出一种不可阻挡的威势。 此时,蜀军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士气低落,伤亡惨重。邓艾的加入,无疑是对蜀军的一次沉重打击,让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线更加摇摇欲坠。魏军士兵们看到邓艾的身影,更是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向前冲锋,誓要将这片土地染成魏国的颜色。 成都危急!邓艾要赌赢了! 第48章 谯氏三子,文人尚可为战 城墙之上,魏军的身影愈发密集,战斗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烈。起初,只是零星几个魏兵,冒着如雨点般密集的箭矢,奋勇杀上城头,却很快就被守城蜀军那冷酷无情的刀锋所吞噬。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逐渐变得频繁,魏兵们开始三五成群,犹如狼群般冲上城头,与蜀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此刻,城头上的魏军已不再是孤军奋战,他们结成小队,彼此呼应,与蜀军士兵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战的海洋。 在这混乱之中,蜀军的弓箭手们也不得不放弃那远程的优势,被迫卷入这残酷的近战之中。城墙下方的魏军因此压力骤减,更多魏军士兵如同猿猴般灵活地攀上城头,局势愈发危急,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堤坝,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潮水所淹没。 而在那城门之处,魏军士兵与白毦兵之间的战斗同样激烈异常。邓艾亲自率领亲兵加入战场,如同一股猛烈的飓风,席卷了整个战场。城墙上和城门处的蜀军,在这股飓风的冲击下,开始显得摇摇欲坠,败退之势愈发明显,仿佛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无力地挣扎着。 刘循站在城墙上,手中的刀光如同闪电般闪烁,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一阵魏军士兵的哀嚎。然而,魏军仿佛无穷无尽,越杀越多,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刘循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更多的是无奈与悲愤。与此同时,城门处的刘谌也已杀得双眼通红,仿佛一头愤怒的猛兽,但即便如此,魏军仍然如同潮水般一次次逼近,局势岌岌可危,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随时都可能崩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门后面的巷尾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紧接着,一队家丁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冲了出来。他们虽然没有穿戴那沉重的甲胄,但手中却都紧紧握着武器,眼神中透露出英勇无畏的气息。领头的三人,一身文人打扮,却毫不犹豫地冲锋在前,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与决心都凝聚在这一刻。 他们的出现,为城门处的蜀军注入了新的活力。这些家丁虽然战斗力有限,但他们的英勇与决心却深深感染了蜀军士兵。当这些家丁加入到战斗后,城门处蜀军的溃败之势开始得到缓解,仿佛一股新生的力量正在悄然崛起。刘谌偶尔扫过一眼,惊讶地发现这三人竟是谯周的三个儿子——谯熙、谯贤、谯同。这一发现让刘谌顿时精神大振,他高声大喊:“援兵到了,死战不退,与成都共存亡!”这声音如同号角般响彻云霄,城门处的蜀军士气再次被提振,危局终于得到了暂时的解除。 谯熙、谯贤、谯同这三人的参战,对于刘谌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他事后也曾反复思量,为何谯周的儿子们会毅然决然地投身战场。毕竟,即使成都陷落,谯周作为大族之人,凭借其声望与地位,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这一点,不禁让人想起了官渡之战前的陈琳。他曾替袁绍写过一篇痛斥曹操的檄文,言辞之激烈,让曹操的头风病都为之痊愈。然而,陈琳最终仍在魏国身居高位,各为其主罢了。 然而,谯氏三子参战的原因却显然并非出于此。他们只是想用行动证明给父亲谯周看,他们并非他所认为的那样一无是处。这种逆反心理,或许正是他们走上战场的动力所在。他们想要告诉父亲,他们也有能力为家族、为国家做出贡献,而非只是躲在书斋里啃书本的弱书生。当然,他们的举动也让谯周倍感无奈,因为他深知这一举动将把整个宗族绑在蜀汉这艘战船上,如果失败,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城门处的局势虽然得到了暂时的缓解,但蜀军并没有余力来扩大战果。这些没有穿甲胄的家丁们虽然英勇无畏,但战斗力终究有限。他们缺乏军事训练,只能依靠街头斗殴的打法来对抗魏军,对魏军的杀伤力极为有限。然而,他们的出现却为城门处的蜀军增添了一些士气和宽慰。在这危急关头,任何一点士气和宽慰都是宝贵的,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光芒,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然而,让人无奈且痛心的是,城墙之上的局势却已经愈发失控。魏军的大股精锐部队如同潮水般涌上了城墙,与刘循率领的蜀军形成了针锋相对的态势。城墙之上,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杀声震天动地,双方士兵你来我往,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在这种残酷的近身搏斗中,蜀军逐渐显现出了劣势。士兵们的体力与士气都在不断消耗,败象已露,仿佛一只即将被猎杀的猎物,无力地挣扎着。 可以预见,城墙上的蜀军溃败的命运已经不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激昂的战鼓声突然响起,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很多人开始寻找这鼓声的来源,仿佛这鼓声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第49章 最后的力量,汉军的临死一博 一刻钟前,蜀国皇宫内,灯火昏黄,宛如夜色中摇曳的烛火,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宫人黄庆神色慌张,脚步匆匆,仿佛被无形的恐惧驱使着,奔向刘璿的御书房。汗水已浸湿了他的衣襟,每一步都伴随着急促的喘息。他颤抖着声音,向刘璿禀告:“皇上,大事不妙!城门……城门已经被攻破了!北地王带着白毦兵拼死抵抗,但魏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一波接一波,根本不见减退之势!”黄庆的脑门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皇上,要不咱们赶紧撤离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璿闻言,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黄庆内心的恐惧。他瞪视着黄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跑?都打到这个份上了,你觉着我如果跑了,将来的骂名还不铺天盖地?历史上何曾有过临阵脱逃的皇帝?我身为蜀汉之君,岂能轻言放弃,让后世子孙蒙羞!”刘璿的话语中带着对黄庆深深的失望与不满,这个平日里只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家伙,在这关键时刻竟如此不堪一击,仿佛风中的柳絮,随风飘散。 黄庆见刘璿态度坚决,心中更加慌乱,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鹿,在恐惧中四处乱撞。他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皇上,要不咱们投降吧?或许……或许还能保全性命。” 刘璿闻言,叹了口气,仿佛将心中的无奈与决绝都凝聚在这短短的一叹之中。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多了一份沉重与坚定:“投降?现在投降已经晚了!魏军已经杀红了眼,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口。一旦成都告破,皇宫必将遭到血洗,甚至屠城都是有可能的!我身为国君,岂能坐视百姓遭殃,让蜀汉的江山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刘璿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两把锐利的剑,直刺黄庆的心底。他盯着黄庆,语气冰冷如霜:“不过你也别想带着你干爹黄皓逃跑或者投降。我告诉你们,如果我发现你们有任何异动,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比死更难受的折磨!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黄庆听到这里,吓得浑身一颤,额头上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打湿了衣襟。他本想趁乱回去收拾细软逃跑,却没想到被刘璿一眼看穿。这个主子,看来比干爹黄皓的主子更加难以糊弄,更加铁石心肠。 刘璿见黄庆已经吓得不敢言语,便迅速发令,声音坚定而有力:“皇宫的战鼓在哪?我要去敲鼓助威!你则率领剩下的禁卫军以及白毦兵全力防守,哪里守不住就去哪里支援。我会让侍卫长盯着你,如果你胆敢逃跑,侍卫长会先剁了你!”刘璿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城墙上,城门处正在疯狂冲杀的魏军,在听到那激昂的鼓声后,攻势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蜀军将士纷纷望向鼓声传来的方向——那是皇宫!那是他们的皇上在为他们助威!刘循、刘谌以及众多将领适时地大喊:“皇上与我等同在,随我杀敌!”这振聋发聩的呼喊,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发了蜀军前所未有的气势。他们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斗志昂扬,誓死抵抗,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刻。 城墙之上,随着黄庆带领着最后一支生力军的加入,蜀军再次扼住了魏军的进攻态势。双方士兵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局势一时之间陷入了胶着,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在考验着双方的意志和毅力。 邓艾正在城墙上与一名蜀军激战,他一刀劈死对手,鲜血四溅,却仿佛丝毫未觉。他听到那激昂的鼓声,不禁眯起了双眼,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新上任的蜀国皇帝,竟有如此血性,敢于在绝境中鼓舞士气,发起反击。虽然彼此身处敌对阵营,但邓艾也不得不钦佩这样的君主。他冷笑一声,心中暗自决定:“不过,无论如何,你也只能做亡国之君了。这一次,也许是你们蜀军最后的一搏了吧!”说罢,他目光如炬,再次望向敌方,锁定了下一个目标——一个看似文弱的将领,张绍。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战不数合,张绍就开始有些吃不消了。他虽然继承了张飞的一股悍勇之气,但临战经验毕竟不足,只能勉强防住邓艾的凌厉攻势,却无力反击。 而在战场的另一处,庞会与关彝也激战正酣。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仿佛是两道闪电在交织碰撞。相比之下,邓忠的运气要好得多。他面对的敌方将领实力平平,几个回合下来便纷纷败下阵来。邓忠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收割着蜀军士兵的生命。 此时的蜀军,更准确地说,是汉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们虽然奋勇抵抗,但魏军的攻势却如同潮水般汹涌不绝。汉军的伤亡惨重,许多士兵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新增的生力军大多缺乏战争经验,只能依靠人数优势来压制魏军的攻势。 战争,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较量,它成了一个血与火的熔炉。在这个熔炉中,每个人的生命都如同草芥般渺小,随时都可能被吞噬。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有人倒下,每一次倒下都可能意味着一个家庭的破碎——有的人失去了丈夫,有的人成了孤儿。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不禁感叹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而就在此时,城外一支军队终于赶到了战场。他们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战场的外围,仿佛是一群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当这支军队的将领看到成都战场的惨状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决绝。他紧咬牙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悲痛都凝聚在这一刻。他迅速下达了命令! 第50章 惨胜,刘谌的迷失 关彝与庞会的对战依旧胶着,犹如两头猛兽在丛林间殊死搏斗。尽管从刀法的精妙、战场上的凛冽气势以及那份从容不迫的镇定来看,关彝明显逊色于庞会,仿佛是一只初出茅庐的幼狮,面对着经验丰富的猎豹。然而,在短时间内,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过人的耐力,如同一块坚韧不拔的磐石,依然没有被击溃,始终坚守着自己的阵地。 反观张绍那边,形势却愈发严峻,仿佛是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摇摇欲坠。他已经从积极的攻防转换中落入被动防御的境地,每一次挥枪都显得那么吃力,那么无奈。而邓艾的攻势,却如同行云流水,挥洒自如,每一次挥刀都恰到好处,仿佛能洞察张绍的每一个破绽。 正当邓艾再次挥刀猛劈,那刀锋带着呼啸的风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张绍拼尽全力举起长枪抵挡,然而双方力量的悬殊,使得他的长枪瞬间被震飞,如同一片被狂风吹落的叶子。张绍只得就地翻滚,以躲避这致命一击,尘土飞扬中,他的身影显得那么狼狈,那么无助。而邓艾的刀锋已再次蓄势待发,犹如一头蓄势已久的猛虎,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来,神色慌张。他大声喊道:“将军,不好了,我们的军营起火了!” 邓艾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深深震撼。他迅速转头望向自己的军营,只见熊熊大火已经蔓延开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军营内更有数名骑兵在肆意纵火,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一面“赵”字大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 原来,赵统已经率军从绵竹赶来增援,他们如同天降神兵,出其不意地袭击了魏军的军营。许多魏军士兵看到军营起火,士气瞬间低落,仿佛被抽走了魂魄。而大火之中,还夹杂着一些微弱的声音:“邓艾,钟会大军已经大败,你已被重重包围,速速投降!”这些声音虽然细微,但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在场士兵的耳中,无论是蜀军还是魏军,都听得清清楚楚。 邓艾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被乌云笼罩。他意识到钟会已经战败,自己的军队已成孤军奋战,原本即将到手的成都城,如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那一刻,邓艾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颓废地挥了挥手,无力地吐出一句:“撤军!”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随着撤军的命令响彻战场,魏军如潮水般迅速撤退,他们丢下了武器,丢下了战友的尸体,甚至丢下了自己的尊严。许多士兵不得不放弃战斗,转而投入到灭火之中,他们忙碌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渺小。而蜀军看到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不禁欢呼雀跃起来:“大汉万岁!大汉威武!” 然而,喊了几声胜利的口号之后,战场上的气氛却迅速沉寂下来。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他们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哭泣声、哀叹声不绝于耳,仿佛是一曲悲伤的交响乐,在战场上空久久回荡。 刘循迅速组织士兵打扫战场,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哀伤。他与刘谌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悲伤和无奈,仿佛有千言万语难以言表。他们默默地站在战场上,看着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却成了冰冷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 刘谌的心中此刻充满了疑惑和自责,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他怀疑自己的重生是否真的带来了改变,虽然保住了大汉的最后一点血脉,但这场战争的死伤太过惨重,两万多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他仿佛能看到那些死去的士兵在向他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如果当初选择让刘禅投降,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牺牲。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瘫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心中不断回想着如果没有这场战争该有多好。 张绍和关彝见状,急忙走过来想要安慰刘谌。他们告诉刘谌他们赢了,他们守住了成都,大汉的火种得以延续。他们的话语中带着激动与自豪,仿佛是想让刘谌从迷茫中走出来。然而,刘谌此刻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值得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仿佛是在黑暗的迷宫中寻找着出路。 随后,刘谌随着刘循以及其他将领一同前往皇宫朝见刘璿。皇宫内灯火通明,却难掩那份战后的凄凉。刘璿看着刘谌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也感到一阵难过。他原本以为刘谌会是一个勇敢而智慧的王爷,甚至他已经把他当成了最大的对手。但经过这场战争,刘璿发现刘谌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锐气,变得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缺乏了灵魂。他的眼神中没有了那份坚定与执着,只剩下深深的迷茫与自责。 刘璿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成都这边开始着手处理战后事宜,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在街道上穿梭。而魏军虽然经历了短暂的混乱,但也逐渐聚拢起来开始灭火和整顿。在魏军的营帐内,众多将领垂头丧气地坐着,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邓艾看着这些将领心中也感到一阵疲惫。他环视了一圈问向邓忠:“忠儿你觉得我军后续该如何行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和重新思考。 第51章 战争的残酷,战争的意义? 从皇宫中缓步而出,刘谌的眼眸逐渐褪去了初时的黯淡,恢复了往日的明亮与神采。然而,在那抹光芒的深处,依旧隐藏着难以言表的沉重与疲惫,仿佛他的灵魂被连日征战的阴霾紧紧缠绕,难以挣脱,也难以真正释怀。刘循凝视着这位曾经英勇无畏、如今却略显憔悴的王爷,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千言万语化作无言的沉默,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刘谌的肩膀。随后,他带着这份沉甸甸的心情,重新踏入了那需要他主持大局、运筹帷幄的军营,着手处理战后纷繁复杂的善后事宜。 连日以来,烽火连天,战鼓雷动,刘谌的身影几乎未曾在家的温馨港湾中稍作停留。今日,他竟不由自主地迈进了谯周谯大夫那宁静致远的府邸。门口的小厮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这位略显失意、却又不失威严的王爷,连忙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引领他步入府内。谯周见状,心中已猜到了几分,这场残酷无情的战争,无疑给这位年轻王爷的心灵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创伤与冲击。此时,谯家的三子正因擅自参战的消息被谯周严厉责备,正低着头,沉默不语。他见到刘谌那失魂落魄、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与同情。今日,谯家派出的家丁半数未归,归来的也是伤痕累累,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氛之中,连平日里沉稳内敛、博学多才的陈寿也感受到了这份不同寻常的凝重与肃穆。 谯周缓缓地站起身,亲手为刘谌布菜,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忧虑:“王爷,老夫斗胆说几句肺腑之言。当年我力主劝降,实则是为了天下苍生免受战乱之苦,为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能够安宁度日。如今,您或许更能体会当年刘璋在刘备大军压境时,选择投降的那份无奈与苦衷。然而,老夫也深知,抗争亦有其不可磨灭的价值与意义。王爷,您必须振作起来,否则,我们这场浴血奋战、付出无数牺牲的战争,又有何意义可言呢?” 刘谌一边机械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细细品味着谯周的每一句话。虽然这些话并未直接给出解决问题的答案,也未能驱散他心中的迷雾,但他仿佛在其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妙而模糊的启示,那启示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虽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多谢谯大夫的开导与教诲,我定会重新振作起来!” 饭后,陈寿照例送刘谌离开。途中,刘谌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你觉得,面对魏军的大军压境,我们是否选择投降更为明智?” 陈寿闻言,面露难色,他毕竟跟随谯周学习的时间尚短,对于如此重大而复杂的决策,他难以给出确切而明确的答案。“王爷,弟子学识尚浅,难以妄加评判。”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但纵观历史长河,既有君王死守社稷、宁死不屈的悲壮,也有君王为了百姓安危、忍辱负重的无奈。每个选择都有其背后的理由与考量,似乎都留有遗憾与不足。近期,弟子从王爷身上学到了许多宝贵的品质与精神,希望王爷能够为我们指明方向,找到那个最符合天下苍生利益的答案。弟子在此拜谢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对刘谌的敬仰与信任。 刘谌缓缓步入了自家的府邸,目光触及那块熟悉的门匾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此时,崔氏携着三个孩子已等在门外,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与喜悦。当刘谌望见他们时,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情感的冲击与压力,泪水无声地滑落而下。孩子们见状,不解地望着母亲,好奇地问道:“母亲,我们不是已经打赢仗了吗?为什么父亲还会哭呢?” 崔氏温柔地抚摸着孩子们的头,轻声细语地哄道:“父亲那不是哭,那是喜极而泣。你们知道吗?父亲为了守护我们这片土地和家园,付出了多少艰辛与努力。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与自豪才对。” 回到府内,两人步入一间静谧而温馨的房间。门刚一合上,刘谌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苦楚,低声抽泣起来。他边哭边倾诉:“这一场战争,两军伤亡接近三万之众。我虽然侥幸存活下来,但却导致了无数家庭的破碎与离散。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追求的胜利与荣耀,难道就是以这样的代价换来的吗?” 崔氏闻言,眼中也泛起了泪光。但她坚定地握住刘谌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道:“妾身虽不明战事大局与谋略之道,但妾身深知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片土地和百姓的安危。王爷的选择与决定,妾身无条件支持并理解。因为那是王爷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后的结果。妾身相信王爷!” 在崔氏的安慰与鼓励下,刘谌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他的身体因连日征战的疲惫而沉重不堪,而他的心则因战争的残酷与无奈而更加沉重与压抑。 夜幕降临,府外风声呜咽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悲凉。风中夹杂着阵阵哭声与叹息声,那是失去丈夫的妻子在哀伤悼念,也是失去父亲的孩子在痛哭流涕。 与此同时,在魏军的军营内,同样笼罩在一片压抑而紧张的氛围之中。邓忠在深思熟虑、反复推敲后,终于有了应对之策。他正准备向邓艾禀报自己的见解与计划。然而,邓艾似乎预感到了即将来临的重要决策与变故,提前将其他将领支开,只留下邓忠一人。他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准备聆听邓忠的见解与建议。 第52章 邓艾包围网,如何抉择? 待帐篷之内仅余邓艾与邓忠父子二人,气氛顿时变得异常压抑。邓忠面沉如水,语声沉重地缓缓开口:“虽则我们尚未接到确切的最新战报,然而,观当下局势之种种微妙变化,不难推断,钟会已然遭遇了挫败。他麾下那十数万大军,一旦兵败如山倒,为求自保,定会选择拼死突围,估摸着至少会有三五万人马奋力逃回汉中,以觅得一线生机!而钟会此人,素来惯于推卸责任,此番战败,他极有可能将一切罪责尽数推诿到父亲您的头上。如此一来,我们所面临的境地便愈发凶险万分,唯有迅速攻克成都,彻底掌控蜀地之局势,方能有一线转机;否则,我们不仅无法安然返归魏国,即便侥幸回去,等待我们的也必将是牢狱之苦,甚至是更为悲惨的结局!” 邓艾听罢,眉头紧蹙,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忠儿,你所言极是中肯,然而,眼下的成都已非昔日可比,我们想要轻易攻取,实乃难如登天。今日下午,赵统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我军心脏,令魏军的士气瞬间崩溃。即便我们拼尽全力,试图重振士气,但蜀军的大批援兵已然在路上,正疾驰而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局势愈发危急,犹如弦上之箭,一触即发!” 邓艾稍作停顿,复又补充道:“更为棘手的是,此次战役中,姜维的表现实在令人惊叹。他此刻或许已然洞悉了我军的困窘之境,正着手布置对我军的全面包围。下午赵统所率之兵马,虽则人数不多,但那时我军士气已颓,人心离散,本有机会趁势突围或是撤出,然而,如今已然过去了两个时辰,蜀军想必已然完成了包围圈的布控,我们已然身陷重重包围!” “父亲,我们绝不能再犹豫不决,必须当机立断,即刻突围!趁着蜀军的包围圈尚未完全稳固,我们得赶紧寻找一个突破口,杀出重围。譬如说,我们可以向东突围,那边地势平坦开阔,有利于我们发挥机动优势,即便遇到阻碍,我们也可以沿途攻占几个郡县,作为据点,以图后续之计;又或者,我们向西突围,直接占据大山,利用地形之利与蜀军周旋,他们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邓艾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愈发凝重,缓缓回答道:“忠儿,你的心意我岂能不明了?然而,突围之事,谈何容易?且不说我们能否成功突围,即便侥幸突出重围,我们又将何去何从?若占据蜀国的郡县或大山,虽可暂时躲避一时,却绝非长久之计,终究难逃蜀军的围剿。而若突围回魏国,如你所说,向东确实是最为合适的路线,我们可以顺势攻下郪县,补充军需,而后往北进入巴西境内,但如今回魏国的道路,想必已被蜀军封锁得密不透风,我们唯有采用分散式的翻山越岭之策,方有可能回到魏国。然而,此路凶险异常,伤亡必定惨重。唉,为父如今终于理解了诸葛亮当年为何不采纳子午谷奇谋,一旦失败,全军覆没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只是可怜了这些跟随我多年的士兵,他们历经风雨,却要在这次逃亡之路上饱受磨难,能够留下三五千人平安回到魏国,已是万幸了!”邓艾的话语中,满是深深的无奈与伤感。 邓忠听罢父亲这番言辞,心中一片茫然,仿佛置身于茫茫迷雾之中,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父亲,你可还记得谯周谯大夫劝降时所言?他提及的前半部分内容,你从未向我透露过,那究竟是否属实?我们的家族,真的是被曹操所毁灭的吗?晋王虽然求贤若渴,但他疑心极重。我们即便能够侥幸回到魏国,恐怕也难免牢狱之灾。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现在便投降蜀军,或许还能寻得一条生路呢?” 邓艾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只听帐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犹如晴天霹雳:“邓忠,枉我与你相识一场,交情深厚,你如今竟要投降蜀国,我岂能容你!看我不取你项上人头,向晋王领功去!” 话音未落,便见一人手提兵器,怒气冲冲地闯入帐内,直奔邓忠而来,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邓忠生吞活剥一般!邓艾见状,心中大惊,正欲开口劝阻,却见那武将已然逼近邓忠,举刀便砍。邓忠也是反应迅速,侧身一闪,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然而,那武将却并未就此罢休,反而愈发凶猛地向邓忠攻去,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第53章 生死两难,忠义两难 且说那猛然间闯入营帐的勇士,正是魏将庞会!庞会本无意窥探他人之秘,实则是因方才一阵内急,匆忙间无意瞥见邓艾的营帐灯火通明,引得他心中好奇,不由自主地靠近,欲探究竟。未曾想,这一探,竟让他意外地听见了邓忠欲投降的密谈。 那一刻,庞会心中怒火熊熊,恨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当即抽出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大步流星地冲入营帐,誓要将这两个背叛国家的“奸贼”斩于刀下,以泄心头之恨!然而,他刚冲进营帐,与邓艾几个回合的交锋后,便被邓艾那精湛的武艺与冷静的头脑所制止,无法乱动分毫。 此时,营外已有几位将领闻讯赶来,正欲入内查看究竟,却被邓忠高声喝止:“我等正在商议军机大事,尔等不得擅入,违者军法处置!”那几位将领虽心存疑惑,嘀咕着:“商议军机也能打成这样?”但碍于身份地位,不敢多言,只得悻悻离去。 邓艾与邓忠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释后,庞会也逐渐明白了当前局势的严峻与复杂。他稍作思索,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庞会誓死不降,大丈夫生于乱世,当顶天立地,死则死矣,又有何惧!” 邓艾见状,心中暗自盘算,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庞会将军,吾深知你忠肝义胆,铁骨铮铮,但让这些英勇无畏的士兵白白牺牲,你于心何忍?他们也有父母妻儿啊!” 庞会闻言,神色一黯,沉默不语,仿佛被邓艾的话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柔软。邓艾见状,继续循循善诱:“不过,你的坚持我也理解,并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庞将军,今夜你便召集将领与士兵,询问他们的意愿。若有人愿随庞将军突围回魏国,便让他同行,以保全性命;至于邓忠与我,明日一早,待姜维的包围圈形成之时,我们也要准备一场血战,吸引大部分蜀军的注意。待庞将军突围后,我们再行投降,以保全这些军士的性命。如此,既能保全庞将军的忠义之名,又能救下这些军士的性命,岂不是一举两得?” 庞会听罢,心中五味杂陈,犹如翻江倒海,不知该如何作答。 “多谢邓将军,再见之时,我们或许只能在战场上相见了!”庞会语气坚定,说完,便转身大步流星走出营帐。 “忠儿,你也速去准备吧,明日一战,必将是场恶战,你我父子当并肩作战!” 邓忠离去后,邓艾独自坐在营帐中,昏暗的油灯映照出他紧锁的眉头和疲惫的脸庞,那深深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久久未能入眠,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即将做出的决定会在他的荣誉上留下难以抹去的污点,但每当想到那一万多无辜的军士,邓艾的心便如刀割般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 他理解了历史上那些名将的无奈选择,比如于禁,为何会在绝望中带领众多魏军向关羽投降。死战固然能赢得忠义之名,但若是毫无意义地牺牲,只是徒增伤亡,又有何益?邓艾缓缓站起身来,手指轻轻抚摸着身边陪伴他多年的大刀,那冰冷的刀锋仿佛也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今日的无奈。 “我的战友啊,也许我们这是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了。”邓艾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不舍与决绝,“但或许,连这最后的归宿,你也不忍目睹吧!” 果然,正如邓艾所料,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姜维的包围网便如铁钳般紧紧收拢,仿佛要将魏军彻底扼杀在这片土地上。魏军经过一夜的挣扎与抉择,士兵们的心态各异,有的决定追随庞会突围,寻求一线生机;有的则因恐惧突围的艰难与未知,选择了留下,他们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血战之后的投降,以及那未知的命运。 此时,众位将军脚步沉重地走向邓艾的营帐,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刀尖上。当他们踏入营帐,眼前的景象让邓忠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父亲……”邓忠悲从中来,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颤抖地呼唤着。 第54章 生离死别,战场悲歌 只见邓艾安详地端坐于椅上,面容宁静却已了无生息,他那紧握刀柄的手掌微微低垂。手边的刀刃上,凝固的血迹如同无声的证言。 一封字迹工整却沉重如山的信件静静地躺在桌上,字里行间透露出无尽的悲凉与决绝:“诸位将军,我邓艾一生驰骋沙场,历经无数风雨,却在此刻愧对各位将军及那众多英勇无畏的将士。昨日,我已与庞将军及忠儿详谈今日战事之安排,决心面对这场注定艰难的抉择。若有来生,愿我们再度并肩作战,共筑辉煌大业!” 邓忠跪伏在父亲身旁,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落,他无法相信,仅仅两个时辰的光景,他便与父亲阴阳两隔,永无相见之日。庞会将军也默默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向众位将军缓缓讲述了昨日那最后的决定。不出众人所料,选择突围回魏国的士兵寥寥无几,仅余不到三百人,而将领则主要是庞会、牵弘、王颀、杨欣四人;跟随邓忠的,则仅有田续与段灼二人。两边安排妥当后,邓忠等三位将领率先走出营帐,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们心生绝望——蜀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敲鼓,集结!”邓忠悲壮地下达了这道军令,鼓声在营帐中回荡,激昂而沉重,仿佛在为魏军的英勇与不屈而呐喊。 其余四将则迅速整顿自己的人马,他们跨上战马,严阵以待,眼神中既透露出决意,又夹杂着一丝不舍与眷恋。 “放箭!”随着姜维那冰冷而坚决的军令声响起,这场蜀汉保卫战的最后一战正式拉开序幕。漫天的箭矢如同火雨般倾泻而下,狠狠地砸在魏军的营帐里。虽然死伤人数并不多,但那密集的箭雨却给士兵们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许多士兵面露惊恐之色,开始局促不安,慢慢地向后退缩。然而,姜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们连退路都已被封死! “死战!”邓忠言简意赅地下达了最后的军令,声音坚定而有力。士兵们深知此战关乎生死存亡,不得不抱着一线希望,奋勇冲向那蜂拥而至的蜀汉大军。 姜维站在高处,目光如炬,扫视着整个战场,心中却涌起一丝疑惑。邓艾呢?那个曾在战场上屡建奇功、威名赫赫的魏将,此刻究竟何在?难道他已经趁乱突围而去了?不,这绝不可能!以邓艾的性格与为人,他绝不会抛下自己的儿子邓忠独自逃生。难道是受伤过重,在营帐中养伤?姜维摇了摇头,心中虽有诸多猜测与疑惑,却也不敢轻易深究。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邓艾最终给他留下的,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随着蜀军如洪水般冲入魏军营帐,这场血战愈发激烈而残酷。魏军士兵身处劣势,往往要面对两三个蜀军的围攻,从战斗打响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重重危机之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邓忠再次挺身而出,大喝一声:“随我杀!”他身先士卒,犹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比,向着蜀军猛扑过去。魏军的局势因此得到了短暂的缓解与喘息。 恰在此时,钟会敏锐地捕捉到了东北角的破绽与漏洞,果断下令:“准备突围!”这三百名魏军骑兵个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他们迅速逼近东北角的营寨栅栏,先是释放了一轮密集的箭雨以压制蜀军的攻势,随后抽出大刀向周围的蜀军砍去。蜀军在这一方向上迅速出现了一个缺口,三百名魏军骑兵如潮水般从这个缺口中汹涌而出,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便在蜀军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维目睹这一幕,瞳孔猛地一缩,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看来我还是百密一疏啊!本以为邓艾会拼死一战到底,没想到他还给自己留了这一手。剩下的士兵估计都会选择投降吧?”他瞬间明白了邓艾的用意与苦心,随即命令士兵们高声呼喊:“投降不杀!” 邓忠在此时也迅速扔下了手中的大刀,高声喊道:“剩下的兄弟们,投降吧!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许多士兵虽然有过短暂的犹豫与挣扎,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武器、宣布投降。 然而,正当邓忠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分之时,一个亲兵悄悄地靠近了他,将两封信塞进了他的手中。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让邓忠心头一震,他紧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这两封信究竟会带给他怎样的消息与命运?邓忠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其中一封信的信封…… 第55章 战事已平,新的风波又起 邓忠的双手轻轻颤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封上面写着“吾儿亲启”的信件。指尖轻触纸面,那一刻,他仿佛能感受到父亲沉甸甸的嘱托与未竟的壮志,那份深情与厚重,透过薄薄的纸张,直抵他的心底。 信的内容如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位老将的无奈与决绝:“邓忠吾儿,当你目睹此信之时,想必你已率部向蜀军缴械投降。此实乃权宜之计,非我所愿。吾一生为魏尽忠,至暮年却需降蜀,吾心实难自安。与姜维将军连年征战,若同朝为官,难免生出嫌隙,不利于你等前程。吾若逝,姜维将军或能护佑尔等周全,吾心稍安。切记,勿为父报仇,若魏蜀再有战事,汝当审时度势,自行决断!另有一函,需汝亲手呈于姜维,以表为父之心意。悲哉!吾曾欲率天兵迫降蜀汉,却未遂人愿,莫非此乃天数使然?” 邓忠读罢,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他迅速从怀中取出另一封信,那封信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他双手颤抖地递给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姜维大将军,声音哽咽,几乎无法成言:“此……此乃家父绝笔,专程留给将军。” 姜维接过信,目光凝重,仿佛能感受到信件中蕴含的情感与分量。他缓缓展开信纸,仔细阅读起来。信中,邓艾的话语透露出对命运的无奈与对对手的深深尊重:“姜维,此役你虽胜,但亦非全然归功于你。你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迅速构筑防线,令吾突袭之计落空;而钟会急功近利,招致大败,皆是天数。望你善待降将及士卒,若有来生,愿能共事一明主!” 姜维读罢,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这位昔日对手的深深惋惜。他轻叹一声,目光转向邓忠,语气坚定而充满诚意:“邓忠,从今往后,你便在我麾下效力吧!”稍顿,他又补充道:“其余魏军将士,暂入俘虏营,我必确保他们不受虐待。” 随着魏军的大规模投降,这场由司马昭精心策划、意图一举灭蜀的壮阔战役,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历史的车轮继续向前,碾压过无数英雄的悲欢离合,而这场战争的结束,也成为了三国时代又一个重要的转折点,预示着新的格局与变迁即将到来。 我们把视线转向那繁华而又暗流涌动的长安城。此刻,司马昭正端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刚从前线传来的急报。信中,钟会详细阐述了蜀军大败其大军的前因后果,字里行间透露出对邓艾急功近利的指责与不满。据钟会所述,邓艾不顾一切地从阴平小道突袭蜀军,初时虽有所斩获,但战事很快陷入不利境地,无奈之下只得向钟会求援。然而,钟会大军在救援途中却遭遇了姜维精心布置的埋伏,结果大军惨败,损失竟达七成之巨。 司马昭阅罢信件,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来人,速将邓艾家中子女全部下狱,以儆效尤!决不能让这等好大喜功之徒有后代效仿其行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然而,一旁的贾充却迅速起身制止,他神色凝重,语气坚定:“主公息怒,此信仅是钟会一家之言,尚未得到邓艾将军麾下士兵的证实。若贸然惩戒,恐难以服众,更可能引发军中不满与动荡。” 司马昭闻言,怒气稍减,沉吟片刻后说道:“你说得有理,但下狱之事势在必行,需让钟会以为我们已信其言,方能稳住前线局势,避免军心涣散。只是,目前最紧迫的,还是后续的战事走向。蜀军此战大胜,士气正盛,极有可能乘胜追击,再次图谋汉中。” 贾充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又进言道:“可先命钟会着手组织汉中防御事宜,但汉中之地,对我军而言,恐已成鸡肋。从长安运粮补给,路途遥远,成本高昂;而蜀军则占据地利,后勤补给相对便捷。因此,我们需另寻良策,以应对蜀军的进攻。” 司马昭听后,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说道:“嗯,那就让钟会再努力一把,给他这个机会去证明自己。不过,此次汉中之战,汉中可以丢,但务必让蜀军付出惨重的代价,以震慑其士气,避免姜维日后再次北伐,威胁我魏国江山。” 说完这些,司马昭的神色明显萎靡了许多,仿佛被这场大败击垮了部分斗志。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明日我们便启程回洛阳吧。这次大败,魏国朝堂上那些亲曹的大臣们定会蠢蠢欲动,试图借机发难。我们需早作准备。” 上一场战争的硝烟尚未完全消散于天际,新的战争阴云便已开始在地平线上悄然酝酿。仿佛是大自然对人间纷争的无尽嘲讽与警示,战争的鼓点虽未正式敲响,但空气中已弥漫着浓重的紧张与不安。这份不安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让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挑战。 与此同时,各方的朝堂之内也开始上演着一幕幕动荡不安的剧目。昔日稳固的权力格局在战争的冲击下变得摇摇欲坠,各种势力暗流涌动、争相寻求新的平衡点与立足之地。大臣们或明或暗地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试图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占据有利地位、保住自己的权势与地位。朝堂之上议论纷纷、人心惶惶,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弥漫开来,让人不禁为未来的局势而担忧。 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较量与比拼,更是朝堂之上智慧与权谋的激烈碰撞与较量。历史的车轮再次驶入了一个充满变数与未知的转折点,而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与机遇。 第56章 胜利的朝会,新的谋划 随着战事的尘埃落定,百姓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宁,而刘璿,这位一国之君,也迎来了战争之后的首次早朝。这不仅仅是一次寻常的朝会召集,更是一场意义非凡的盛会,它象征着团结、胜利与新生。用现代的词汇来描绘,这无疑是一场充满喜悦与自豪的庆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欢腾与振奋。 当文武大臣们踏上太和殿前的石阶时,他们的脸上无不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激动。他们或身着金碧辉煌的朝服,彰显着身份的尊贵;或披着尚未卸下的战袍,透露出征战的艰辛与荣耀。尽管并非每一位大臣都亲身参与了这场保卫国家的战役,但他们的心中都深知,国家的安宁与繁荣,离不开每一个人的默默付出与无私奉献。无论贡献大小,他们都将在这场早朝中得到应有的认可与封赏,这是对他们努力的最好回馈。 太和殿内,刘璿端坐在威严的龙椅之上,他的神情庄重而肃穆。随着他轻轻示意,黄庆缓缓展开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封赏诏书,用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宣读起来:“朕能稳坐九五之尊,全赖众卿家的鼎力支持与辅佐。昔日魏军压境,国家危在旦夕,幸得众卿奋勇抵抗,终使魏军败退,国家得以转危为安。今日,朕特对有功之臣予以丰厚的赏赐,以表彰他们的德行与功绩。” 随着黄庆的宣读,敕封之令逐一颁布,每一个名字都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北地王刘谌,以其英勇果敢的品格,被特封为宗正,掌管宗室之事;光禄大夫谯周,凭借其深邃的智谋与卓越的才能,被擢升为司空,辅佐朝政;尚书仆射张绍,以其勤勉尽责的态度与出色的政绩,被升为尚书,掌管政务事宜。 大将军姜维,战功赫赫,威震四方,被加封为太尉,并继续执掌大将军之职,统率三军;右车骑将军廖化,勇猛善战,屡建奇功,被晋升为右膘骑将军;左车骑将军张翼,同样战功卓着,被封为左膘骑将军;奉车中郎将刘循,忠心耿耿,被擢为辅国将军;虎贲中郎将关彝,英勇无畏,被任命为前将军;虎贲中郎督赵统,战功显着,被封为虎威将军,。 此外,对于那些在战争中有效支援、功不可没的大臣们,如谯熙、谯贤和谯同三人,也被特擢升为散骑侍郎,以资鼓励与表彰。而对于邓忠、田续、段灼三人,虽然他们曾身为魏臣,但在关键时刻弃暗投明,刘璿念及他们的忠诚与勇气,决定保留他们的原有官职,以示宽容与信任。 诏书宣读完毕,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谢恩之声,如同排练过一般整齐划一:“谢陛下隆恩!” 待朝堂之上重归宁静,大将军姜维缓缓出列,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目光如炬,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毅。他沉声道:“臣启陛下,今魏军新败,士气低落,军心动荡,此乃天赐良机。臣斗胆建议,应立即从南中调回壮缪侯之子关索及南中都督霍弋,此二人皆勇猛善战,熟悉兵法,回成都后,可迅速组织军队进行强化训练。借此大胜之威,我军应乘胜追击,一举收回汉中之地,以坚固之防,防备魏军日后再次从汉中侵扰我国疆土,确保国家长治久安,万民安乐。” 谯周闻言后,却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他急呼道:“陛下,此事还需三思而行。我军虽胜,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元气尚未完全恢复。若此时仓促出兵汉中,胜负实难预料,恐有重蹈覆辙之虞。还请陛下审慎考虑,以稳健之策为先。” 谯周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他的言辞中透露出对国家未来的深深忧虑与谨慎态度。此时,尚书仆射张绍也出列发言,他手持笏板,神色凝重而坚定。他说道:“臣以为,单凭我军之力,此时出击,确有风险。然而,我们不妨联络东吴,共谋大计。据探子来报,成都遭魏军突袭之时,吴将丁奉、留平曾率军前来支援,此恩此情,我国不可忘却。我朝可借此机会,投桃报李,与东吴结盟,共同讨伐魏国。我军主攻汉中,吴国可取合肥,如此双管齐下,方为上策,定能大获全胜,扬我国威。” 刘璿闻言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他说道:“卿等所言极是,那么就即刻安排使节出使吴国,共商大计。然而,出使吴国,非同小可,使节人选,需得谨慎挑选,既要能言善辩,又要熟悉外交礼仪与策略。卿等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刘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使节人选的重视与期待。然而,正当满朝大臣低头思索,议论纷纷,欲推荐出使吴国使臣之时,忽有一人挺身而出,跪拜于地,声音坚定而清晰,犹如金石之音:“皇上,臣虽蒙受皇恩,但自知能力有限,恐难以胜任现职。臣斗胆请求撤掉臣的职位,以让贤能之士为国效力。” 第57章 朝堂角逐,推拉技巧 随着突兀的请求如同惊雷般在太和殿内骤然炸响,整个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陷入了一种死寂之中,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众多大臣纷纷转头,目光如炬,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发出请求的人身上,他们仔细打量,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没错,那确实是北地王刘谌,那个在最近一场战役中英勇无畏、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 龙椅之上的刘璿,此刻却紧锁眉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恼怒与不解。他心中暗自思量:难道刘谌是对即将授予他的宗正之位有所不满?是嫌官职太小,还是这个职位不合他的心意?宗正一职虽尊贵无比,却主要负责皇族内部事务,远离了内政、外交、军事等核心权力圈。这其实是刘璿精心布局的一步棋,他想借此机会将刘谌调离权力中心,毕竟,成都保卫战中刘谌的功绩太过耀眼,若再让他在攻打汉中的战役中立下功劳,民间的声望势必会水涨船高,从而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刘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与试探:“北地王,你可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诉求?不妨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说出来,朕愿闻其详。”这句话看似关切备至,实则暗藏玄机,将刘谌置于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刘谌真的改了请求,那么其他立功的大臣也可能群起效仿,届时朝堂必将陷入一片混乱,难以收场。 然而,刘谌却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切,他面色平静如水,语气坚定如磐石:“臣弟并非对宗正之位有所不满,只是经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臣弟每晚都会梦到战场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腥场景,身心俱疲,已无力再管理那些繁琐复杂的事务。臣弟只愿做一个闲散王爷,远离尘世的纷争与喧嚣,安享余生。望陛下恩准臣弟的请求!” 刘璿听着刘谌那诚挚而坚决的话语,心中虽有几分疑虑,但更多的是暗自窃喜。这样的请求正中他的下怀,他心中暗道:你既然不愿要这官职,可就怪不得我了!于是,他稍作思索,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北地王,本次出使吴国的事宜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吧。你可以再挑选一位副使随行,以助你一臂之力。等你从吴国归来后,若仍不想担任任何职位,朕便依你,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绝不勉强。”刘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宽容,仿佛他真的在为刘谌的未来考虑一般。 “臣弟谢陛下隆恩,陛下圣明!”刘谌闻言,立刻叩首谢恩。 “陛下圣明!”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大殿内再次响起了一片颂扬之声。 此时,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烛火摇曳生姿,映照出好几张跃跃欲试的脸庞。他们都怀揣着同一个念头——争做这次出使的副使。譬如关彝,他眼神中闪烁着渴望与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作为副使,在吴国朝堂上侃侃而谈、风采照人的模样。又譬如谯氏三子,谯熙、谯贤和谯同,他们兄弟三人并肩而立,彼此间交换着会心的眼神,显然都对这难得的露脸机会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面对众臣的争相请缨,北地王刘谌却显得异常冷静与沉稳。他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绝:“臣弟心中已有人选,愿举荐镇军大将军宗预之子宗平为副使。想当年,镇军大将军曾亲自出使东吴,立下赫赫功绩,其外交才能和临危不乱的气度,至今仍为朝野所传颂。然如今大将军年事已高,不宜再远行劳顿,但他的儿子宗平,自幼耳濡目染,想必也积累了不少出使的经验与智慧。若由他担任副使,定能不负圣望,圆满完成使命。” 刘谌的回答有理有据,言辞恳切而真挚,让在场众人无不点头称赞。皇帝刘璿听后,也是龙颜大悦,当即宣布:“准奏!即由大鸿胪梁绪亲自拟定出使文书。同时,望北地王能速速与宗平商议出使事宜,择日启程,待与吴国同时出兵的事情商定之后,大将军便可尽快出兵汉中,重整我大汉河山,再现昔日之辉煌!” 此言一出,大殿上顿时响起一片山呼万岁、陛下圣明的声音。 第58章 奉命出使,突发事件 朝会之后,刘谌心怀忧虑,步履沉重地踏回了自己的府邸。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步入内室,只见崔氏正忙碌于家务之中,那份温婉与贤淑,让刘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缓缓走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舍,对崔氏轻声说道:“今日,我鼓足勇气向皇上提出了辞职的请求,然而皇上似乎对我仍存疑虑,非但未予批准,反而委我以出使吴国的重任。此去路途遥远,未知因素诸多,虽说我已为后续事宜做了些许安排,但倘若我真的踏上出使之路,恐怕需长久离别,难以归家。” 崔氏闻言,手中的活计戛然而止,她温柔而坚定地望向刘谌,眼中闪烁着无尽的信任与支持:“夫君,你尽管安心前往。你不在家的日子里,我会竭尽全力将孩子们抚养成人,教导他们为人处世之道。” 刘谌听了崔氏的话,心中稍感慰藉,但仍有些忐忑地叮嘱道:“嗯,学文之事,你可直接去找司空谯周,他学识广博,定能为孩子们指点迷津。至于学武,我建议去找安平王(原梁王)刘理,他武艺超群,且品行高洁,定能传授孩子们一身好本领。” 崔氏认真地点了点头,将刘谌的每一句话都铭记在心,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轻声细语地说道:“嗯,妾身都记下了。夫君在外,定要小心谨慎,保重身体。无论何时何地,妾身都会在家中守望着你,期盼着你平安归来。” 刘谌紧紧握住崔氏的手,深情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镌刻在心间。随后,他缓缓松开手,转身大步走向门外,心中却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对家人的不舍。 时光荏苒,经过数日的精心筹备,那个由司空谯周依据繁复的天文观测与精密计算所选出的黄道吉日终于来临。这一天,预示着此行将一帆风顺,万事胜意。刘谌与宗平率领的出使队伍已整装待发,阵容庞大,气势恢宏。队伍中不仅有英勇的护卫、贴心的侍从,还有精通外交事务的官员,人数多达百人。更为引人注目的是,那装载着五大车精美绝伦的蜀锦与五大车沉甸甸的铜钱的车辆,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彰显着蜀汉的富足与诚意。 蜀锦,以其独特的工艺与文化韵味,成为了当时中华大地上的硬通货,深受各国贵族与商贾的青睐。而铜钱,作为蜀汉经济政策的象征,其质量上乘,铸造精良,远胜于其他两国仍在流通的汉朝五铢钱。甚至在许多地方,人们仍在使用以物易物的古老交易方式,相比之下,蜀汉的货币政策无疑显得更为稳健与先进。 在悠扬的雅乐声中,出使队伍缓缓启程,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步伐坚定有力,气势如虹。崔氏站在送行队伍的后方,目送着刘谌逐渐远去的身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滑落而下。她深知,此行虽名为出使,实则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夫君为了家人与国家的安危,即便出使任务圆满完成,恐怕也难以归来。除非国家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大变故,否则他们只能在梦中相见,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 刘谌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但身为使者,他必须肩负起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将国家的利益置于个人情感之上。因此,即便心中五味杂陈,他仍强颜欢笑,向送行的人群挥手告别,展现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坚毅与从容。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渐渐远去。 出使队伍离开了繁华的成都,踏上了前往吴国的征途。他们所走的这条路线,正是当年蜀汉昭烈帝刘备挥师伐吴的故道,充满了历史的沧桑与英雄的气息。队伍先是穿越巴西的崇山峻岭,进入巴东的秀美山水之间,随后沿着蜿蜒的江水顺流而下,来到了历史悠久的白帝城。白帝城不仅是一处风景名胜,更是历史的见证者,它见证了无数英雄豪杰的悲欢离合与壮志豪情。过了白帝城,再往前便是巫山山口,那是一片神秘而险峻的地域。穿过山口,便踏入了吴国的地界。 由于此次出使任务携带的货物繁多且珍贵,为了安全起见,队伍主要选择了水路行进。尽管水路行程相对枯燥且漫长,沿途的风景也不过是重复的水波与山峦,但在这吴蜀同盟的和平时期,发生危险的可能性确实微乎其微。因此,队伍中的大部分人都显得较为轻松与散漫,没有太多的紧张感与压力。刘谌也感到,这样的生活或许才是他真正向往的宁静与安逸,是百姓们所期盼的安宁日子。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与期许,心想:愿这样的太平日子能够长久地降临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让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共享天伦之乐。 然而,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前方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几艘小船。它们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而停滞不前,像是搁浅在了江心。刘谌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刻安排人手前去救助,以防发生意外。当大船缓缓靠近那些小船时,准备实施救援的众人却意想不到地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变故—— 第59章 水上风波,江贼突袭 前方的小船开始缓缓移动,虽速度并不迅猛,却胜在灵活便捷。大船刚停下锚,尚未稳固,而小船则轻巧地调整方向,如同离弦之箭,直冲向大船。与此同时,四周的芦苇荡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危机,刹那间,数条小船破浪而出,迅速将大船团团包围。那艘领头的小船更是势不可挡,随着它逐渐逼近出使的大船,船上之人竟点燃了火把,火光在夜色中熊熊燃烧,映照着江面波光粼粼。按照当前的速度,不出半刻钟,那艘燃烧着烈焰的小船便将猛烈撞击而来。 刘谌虽未曾亲身经历过乘船的风浪,但对于江贼的恶名却早已如雷贯耳。此刻,他心中暗自盘算:“这些江贼今日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劫朝廷的出使船只!看来,他们是全然不知这船上载着的是何等尊贵的朝廷要员。”在刘谌眼中,这些江贼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最多只能为这趟出使之旅增添些许波折和谈资罢了。 谈及三国时期的造船技艺,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船只种类繁多,各具特色:楼船巍峨耸立,气势磅礴;斗舰稳重实用,坚如磐石;艨艟则以其坚不可摧着称,走舸则以轻盈迅捷见长;游艇则小巧玲珑,灵活多变。一般的江贼多选用游艇作为作案工具,而那些狡猾老练的江贼头目,则更倾向于选择更为先进的走舸。至于水军,则更偏爱使用艨艟或斗舰这类既具备防御能力又拥有强大攻击力的船只。而吴国凭借其雄厚的国力,更是能够打造出气势恢宏的大型楼船。此次出使吴国的船只,便是一艘坚固耐用的斗舰。它不仅运输能力出众,更在军事用途上安装了轻便的投石器,能够在远距离上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其威力之强,堪比现代的巡洋舰。 “投石器准备防御!”“弓箭手准备射箭!”随着船长一连串指令的迅速下达,船员们迅速各就各位,严阵以待。斗舰的前后各装备了一台轻便的投石器,伴随着轰鸣声和风声,一轮密集的投射之后,前方那艘着火的游艇瞬间被击沉,一两个倒霉的江贼也被巨石砸得落入水中,生死未卜。与此同时,弓箭手们也迅速调整了阵型,一轮密集的箭雨如同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对江贼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点子太硬,我们该如何是好?”一个小弟神色慌张地向江贼首领询问道。 “莫慌!我们与他们保持距离,分散开来。他们现在尚未拔锚,暂时无法逃脱。我们的大当家定然还有后手!”江贼首领沉着冷静地吩咐道。 此时,刘谌也从船舱里缓步而出,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随后向船长老张问道:“老张,局势如何?那些江贼为何迟迟不肯撤退?” 老张神色凝重,沉声道:“王爷,这帮江贼现在与我们保持了一段距离,虽然我们的投石器理论上能够打到他们,但由于距离较远,杀伤力会大打折扣。他们现在只是采取包围态势,并不急于进攻,我估摸着他们后面应该还有更厉害的招数。如果我们现在贸然拔锚起航,他们可能会瞅准时机迅速发起攻击,到时候船一旦启动,投石器的准头就更难把握了;而且,他们还可能采用火船袭击的狠招,那样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刘谌听后,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帮江贼并非等闲之辈,在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他们竟能保持冷静,没有盲目进攻,这个首领倒是个颇有智谋的人物!” 与此同时,宗平也从船舱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内心极为焦虑。虽然他曾跟随宗预出使过东吴,但从未遭遇过如此凶险的江贼,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孩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是不断地在原地踱步,口中喃喃自语。 刘谌轻轻拍了拍宗平的肩膀,以一种沉稳而坚定的语气安慰道:“无须担忧,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翻不起什么大浪,你尽管放心!”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从容与自信。然而,心中却暗自庆幸:“还好你未曾参与那残酷的成都保卫战,否则,在那炮火连天、生死一线的战场上,你连做炮灰的资格恐怕都难以企及。” 就在这短暂的平静时刻,变故突生。两边的山林中,无数山贼仿佛从地底冒出一般,他们迅速而有序地聚拢,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纪律严明。这些山贼迅速占据了周围的有利地形,将大船团团围住,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发动猛烈的攻势。 随着山贼们的部署逐渐完成,新一轮的进攻已然箭在弦上。当山贼们将手中的进攻武器展示出来时,刘谌不禁眯起了双眼,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凝重。他深知,这场战斗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江贼打劫那么简单,而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相比之下,老张则显得有些措手不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缺乏应对之策。 第60章 山贼显威,北地王遇险 “火箭!”这二字一出,便让老张头心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畏惧。这并非现代社会中那直冲云霄的火箭,而是古战场上一种通过弓箭点火的简易火箭。然而,即便是这看似简陋的武器,其制作与操作也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掌握。它要求制作者具备精湛的手艺,将浸满油脂的易燃物小心翼翼地绑附在箭头后部,既要确保它牢固不脱落,又不能影响箭矢的飞行轨迹。而操作者则需有丰富的战场经验,熟练掌握火折子的使用——战场上往往备有火盆,以便随时点燃那易燃之物。最为关键的是,弓箭手需凭借敏锐的洞察力与精准的判断力,调整好自己的射击角度,方能确保这火箭如流星般准确击中目标,发挥出其致命的威力。 当那火箭出现时,刘谌也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眼,心中暗自思量:这伙山贼绝非寻常之辈。寻常的山贼,哪里会费尽心思去研制这些花哨的武器?他们往往是简单粗暴,能抢则抢,抢不到便逃之夭夭。而这伙山贼,不仅装备精良,更有着不俗的战术素养。若是山贼们都如此厉害,那政府岂不是要疲于奔命,倾尽国力去应对这些山贼的侵扰? “船上可是有北地王刘谌?”一个山贼的喊话声如同惊雷般打破了刘谌的思绪,也惊扰了船上的众人。 刘谌闻言,心中顿时了然:这伙山贼的目标正是自己。他不禁更加困惑,自己平日里并无太多仇家,若真要算起来,也只有当今的皇帝对自己心存芥蒂。但皇帝也不至于为了除掉自己而派人暗杀吧?毕竟,皇室之争虽然波谲云诡,但暗杀亲弟弟可是会招来祸端。然而,这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毕竟在权力的斗争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王爷,您千万别承认,他们可能会对您不利!”老张在一旁焦急地提醒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对当前的局势充满了担忧。 然而,刘谌却有自己的考量。他深知,无论自己承不承认,对方若真有心加害,一轮火箭雨下来,这艘船恐怕就会化为灰烬,船上众人也将葬身火海。既然如此,何不坦然面对,看看对方究竟有何图谋?“孤正是北地王刘谌!尔等何人?又是何人指使?”刘谌大声问道。 “卑职见过王爷,恕卑职无礼。王爷若不嫌弃,请到寒舍一叙如何?”山贼头领在山上朗声回应道,他的声音不卑不亢,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这让刘谌更加好奇,这伙山贼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大胆,敢公然劫持朝廷重臣。 “汝等意欲何为?孤还要去江东出使,就不劳烦头领了!”刘谌目光如炬,他细细思量之后,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王爷请!”山贼头领不为所动,只是继续催促着,他手中紧握着武器,显然不打算给刘谌任何选择的余地。 刘谌见状,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明白此时硬碰硬绝非上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开始抬脚准备下船。 “王爷!”老张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哀求与担忧。他深知,如果北地王刘谌真的在这里折了,那他回到成都后,恐怕难逃砍头的罪过。而且,即使侥幸保住性命,他也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职与无能。毕竟,北地王在成都保卫战中的英勇表现早已传遍了蜀中大地,成为了人们口中的英雄。如果北地王真的因为他的无能而遭遇不测,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江东父老? “老张,现在退缩也没有用。”刘谌回头看了老张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劝慰,“我不下船,对方也不会轻易让我们走。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完,他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继续向船下走去。 宗平此时仍然有些懵然,他本想着这次出使能捞个好的经历,为日后的仕途添砖加瓦。没想到却赶上这么一出,心中既惊又惧。他想劝解刘谌,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谌一步步走下船,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 “我去去就回!你们在这里歇息一会!”刘谌留下这句话后,便毅然决然地下了船。 随着刘谌的下船,一队约有二十来人的山贼迅速簇拥过来,将他团团围住。他们动作敏捷,训练有素,显然不是普通的山贼所能比拟的。在众人的簇拥下,北地王刘谌迅速消失在了山林中,只留下一串杂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 而老张则一屁股坐在了船上,脸色苍白如纸。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完了,这下完了!北地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张也活不成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他自责、懊恼、悔恨,却也无能为力。 第61章 洛阳风波,司马昭怒火攻心 司马昭踏入金銮殿的那一刻,仿佛步入了猎人的陷阱。早朝刚刚结束,群臣的围攻便如潮水般涌来,言辞犀利如剑,直指他伐蜀战败的痛处。那些话语,字字句句都充满了讽刺与挖苦,如同锋利的匕首,刺入他的心房。司马昭心中愤慨难平,然而战败的事实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有口难辩,只能默默承受这无尽的指责与嘲讽。 高高在上的魏帝曹奂,端坐在龙椅之上,冷冷地旁观着这一切。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对于他而言,司马一族的受挫无疑是一场难得的景象,让他心中五味杂陈。更令他感慨的是,蜀国传来的捷报,竟在无形中帮了他一把,仿佛是对他的一种讽刺,也映照出他心中的无奈与悲凉。 散朝之后,司马昭一脸阴沉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无处发泄。他一进门便狠狠地摔了好几个精美的瓷器,碎片四溅,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情。周围的侍女们被吓得瑟瑟发抖,有几个不慎发出声响,更是触怒了司马昭。他怒目圆睁,如同愤怒的猛兽,当场下令将她们斩杀。府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和瓷器碎片的碰撞声。 就在这时,门卫战战兢兢地前来通报:“贾充贾司空来访!”司马昭急忙吩咐道:“快快请进来!” 贾充一进门,便恭敬地行礼道:“见过晋王!”司马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示意他坐下。贾充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日朝堂之上,群臣对晋王多有攻讦,晋王为何沉默不语?” 司马昭叹了口气,愤愤不平地说道:“司空有所不知!那些攻讦孤的人,大部分并非真心想要把孤赶下朝堂,而是觊觎孤这个首领的位置,或者想要让孤让出更多的利益给他们!”贾充闻言,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自魏国建立以来,陈群提出的九品中正制让世家大族逐渐在朝堂中崭露头角,而曹丕对曹氏宗亲的大肆屠杀,以及司马懿诛杀曹爽一族,更是让世家大族在朝堂中站稳了脚跟。如今,司马昭不过是世家们推出的一个首领,一个代言人罢了。而此次伐蜀的失败,让世家们对这个首领产生了怀疑,想要换一个更能为他们争取利益的人。 贾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提议道:“晋王何不趁此时机登基为帝?这样一来,您的地位将更加稳固,手中的权力也将更大,那些世家应该就会安稳很多!”司马昭闻言,却连连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可不可!当初文王拥有天下三分之二,尚且不称王,如今吾远不及文王之功,怎能贸然称帝?” 贾充闻言,心中暗暗思量,司马昭这是有意让他的儿子司马炎来继承皇位啊。然而,他并未注意到司马昭对称帝之事的深深顾虑。此次伐蜀的惨败,让司马昭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权力的脆弱和生命的无常。他担心一旦称帝,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随时可能遭遇不测。 贾充沉默片刻,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缓缓说道:“为今之计,唯有虚与委蛇,静待时机。若钟会能守住汉中,晋王尚有回旋余地,可稳住局势;若守不住,局势将急转直下,晋王的地位将更加危险。到那时,为了大局稳定,恐怕就不得不亮起屠刀,以儆效尤了!” 司马昭闻言,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表示赞同。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旋涡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正当两人商议之际,门人再次急匆匆地来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紧张:“启禀晋王,有从成都逃回来的几位将军,他们强烈要求面见晋王,有要事禀报!” 司马昭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心中暗自思量:终于来了!虽然对于这场战争的结果,他已经从各种渠道得知了大概,但他更渴望了解真相的每一个细节。因为在这个充满谎言与欺骗的世界里,只有掌握了真相,才能更好地驾驭大臣,稳固自己的地位。 “让他们进来。”司马昭沉声说道。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庞会、牵弘、杨欣、王颀四人狼狈不堪地走进了司马昭的府上。他们的衣衫褴褛,满脸尘土,显然是经历了长途跋涉和重重困难才逃回此地。司马昭看着他们,眼神中透出一股浓烈的杀意与威严。这四个人的穿着实在太过破烂,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惨败的逃兵。而造成这样的结果,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 庞会等人进屋之后,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复述伐蜀的整个过程。他们的言辞中充满了对敌人的愤慨和对钟会大军的怨怒,但司马昭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听出了其中的漏洞和矛盾之处,听出了那些被刻意隐瞒和歪曲的事实。 终于,在听到某个关键节点时,司马昭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慨。他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大吼一声:“真是岂有此理!” 真相往往比谎言更加残酷与血腥,但司马昭却必须勇敢地面对它。他深知自己虽然知道了真相,也明白了这场战争背后存在的太多阴谋与算计,但此刻他更需要的是冷静与智慧。他需要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做出最明智的决断与选择。 第62章 未雨绸缪,新的任命 贾充在庞会四人详尽地汇报战况之时,眉头紧锁。他结合之前钟会密信中的种种描述,逐渐在脑海中拼凑出了事件的完整拼图。邓艾那出其不意的奇袭,确实如神来之笔,令人叹为观止。尤其是考虑到蜀汉在成都保卫战前夕所展现出的种种颓势,灭亡蜀汉似乎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成都城内却风云骤变,局势急转直下。贾充心中暗自推测,那刘禅虽有投降之意,却又犹豫不决,生怕背负上千古骂名。于是,在敌军压境、兵临城下的紧要关头,他匆忙将皇位禅让给了太子,企图以此推卸责任,保全自己的名声。然而,太子却展现出了非凡的领导才能和临危不乱的勇气,成功地遏制了魏军的凌厉攻势,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蜀汉江山。 正当此时,钟会接到了邓艾即将攻陷成都的捷报。他心急如焚,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为了抢夺这份功劳,他全然不顾一切,全速进军。然而,命运却在此刻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不慎落入了姜维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导致大军惨败,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而钟会的溃败,又给了姜维可乘之机。他迅速回援成都,将邓艾大军团团围住,形成了围歼之势。 据庞会所述,邓艾在得知这一惨痛战事后,满心愧疚,痛不欲生。他深知自己轻敌冒进,导致了如今的败局。在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中,他选择了自我了断,以谢天下。而其子邓忠,为了保全剩余将士的性命,无奈之下向蜀军投降,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司马昭在听取了四人的详细汇报后,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深知,战败的原因复杂多变,邓艾与钟会虽有失误之处,但罪不至死。然而,为了维护朝廷的威严和自身的权威,必须有人为此承担责任,以免自己被冠以领导无能的骂名。如今邓艾已死,钟会又需留守汉中以防不测,司马昭便顺水推舟,将责任归咎于已故的邓艾,并决定对其家人从宽处理,以示自己的宽容和大度。 “尔等先行退下,我已大致明了情况。”司马昭对四人说道,“需与司空大人商议后再做定夺。” “遵命!晋王,我等告退!”庞会等人躬身行礼,恭敬地退出了晋王府。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仿佛带走了所有的忧愁和烦恼。 待四人离去后,司马昭转向贾充,眼中闪过一丝询问的神色:“司空大人,邓艾家属可以释放。但这四人,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贾充沉思片刻,眉头微皱,仿佛在权衡着各种利弊得失。终于,他缓缓开口说道:“如今我军新败,士气低落。而汉中有钟会镇守,暂无大碍。但吴军蠢蠢欲动,恐对我州郡不利。臣建议,可将四人调至东吴前线,以抵御吴军之威。这样既能让他们戴罪立功,又能增强我军的防御力量。” “此计甚妙!”司马昭闻言,不禁点头称赞。 次日早朝,司马昭向魏帝曹奂禀明了伐蜀失败的原委以及他对相关人员的处置意见。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力量:“经过臣等多方查证,此次伐蜀失利,主要在于邓艾轻敌冒进,而钟会因急于救援而误入敌阵。然邓艾已自裁谢罪,其家人便不再追究。至于庞会等人,虽有过失,但亦有功绩,可功过相抵,予以调任。”言罢,他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调任名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曹奂不过是个傀儡皇帝,自然唯司马昭之命是从。他接过调任名单,命内侍宣读诏书。那诏书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带着几分庄重与敬畏:“诏封:平寇将军庞会为中尉将军,调任樊城;牙门将军牵弘为振威将军,镇守扬州;鹰扬将军杨欣为振武将军,移驻襄阳;平狄将军王颀为扬威将军,前往合肥。望诸将尽心竭力,为魏国再立新功!” “陛下万岁;晋王千岁。”群臣行礼完毕,声音整齐划一,仿佛在向天地宣告着他们的忠诚和决心。然而,在这庄重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无奈和苦涩。 庞会四人虽心中略有不甘,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他们深知,此番战败并非邓艾一人之过,钟会的决策失误更是难辞其咎。然而,面对晋王的权威和威严,任何抗争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们只能默默接受现状,将希望寄托在未来立下功勋之时,再去设法提携邓艾的后人,以弥补心中的愧疚和遗憾。 此刻的他们四人,如同戴罪之身,虽自保有余,但想要救助他人却是难上加难。心中的无奈与苦闷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吴军尚未发起进攻,但魏军却已未雨绸缪,开始积极筹备防御吴国的进攻。多年的魏吴交战,双方互有胜负,却始终未有一方占据优势。这种僵持的局面让两国都心生不满,却又无可奈何。他们都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魏吴两国,如同两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各自在边境线上布下了重兵,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虽然表面上平静如水,但暗流涌动,一场大战似乎随时可能爆发。 第63章 新城前哨战,即将开启 在蜀汉的首都成都,大将军姜维面对紧迫的局势,展现出了非凡的决断力与魄力。他迅速而果断地从成都各地召集了两万新军,犹如汇聚起一股新生的力量,为蜀汉的未来注入了新的活力。而这份重任,他毫不犹豫地交给了经验丰富的将领赵统。赵统深知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每一刻都在流逝,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疏忽。他立即带着关彝,投身于紧张而又充满挑战的新军训练之中。 这批新军,虽然多为初出茅庐的新兵,但其中不乏曾亲身经历过成都保卫战的勇士。他们在战火的洗礼中,经历了生死的考验,铸就了坚韧不拔的意志与过人的心理素质。这使得赵统在训练他们时,能够如同顺水推舟,事半功倍。 在士气高昂的氛围中,新军的训练进展得异常顺利。士兵们的体能如同春日里的竹笋,节节攀升;战术素养也在日复一日的演练中得到了显着提升;而团队协作能力,更是如同纽带一般,将每一个士兵紧紧相连,形成了坚不可摧的整体。 每当夜幕降临,训练结束之时,姜维都会召集起包括张翼在内的几位将领,共同围坐在灯火通明的营帐之中,商讨如何攻取汉中这一战略要地。汉中,这片曾经因曹操将城内百姓尽数迁往中原而元气大伤的土地,经过四十多年的恢复与沉淀,如今已重新焕发了生机。百姓安居乐业,整个地区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 当姜维将汉中的军事部署图缓缓展开,展示在众将领面前时,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全神贯注,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他们深知,要想从魏国手中重新夺回汉中,其难度之大,绝不亚于刘备当年的那次攻打。然而,幸运的是,魏国在最近的战争中遭受了重创,士气尚未完全恢复,这无疑为蜀军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战机。 姜维深知,仅凭蜀军之力攻打魏国,即便能够拿下汉中,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份代价,是他所不愿承受的。因此,他迫切地希望吴国能够尽快发兵,以分散魏国的兵力,为蜀军减轻压力。只有这样,蜀军才有可能在付出相对较小代价的情况下,重新夺回汉中这片失地。 于是,姜维、张翼等将领围坐在汉中地图旁,仿佛置身于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仔细研究着每一个可能的进攻路线和防守要点。就连平时不太参与军事决策的张绍,也被这份紧张而热烈的氛围所感染,加入了讨论的行列。他们共同分析着昭烈帝当年攻打汉中为何会持续两年之久才取得胜利的原因,试图从历史的尘埃中寻找到一丝胜利的曙光。 他们发现,汉中地处交通要道,魏军可以从多条路线进行支援,这使得蜀军在进攻时必须准备多种应对方案,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此外,汉中附近山脉众多,魏军可以利用这些天然屏障进行驻守,形成一个个难以攻克的钉子户。蜀军要想拔掉这些钉子,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需要足够的时间与耐心。而一旦蜀军陷入持久战,魏军的援军就会源源不断地赶到,使得蜀军的努力付诸东流,功亏一篑。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姜维亲自前往司空谯周的府上,询问当初昭烈帝刘备进攻汉中的部署及方案。经过数日的苦思冥想与反复推敲,他终于从那些古老的战术与战略中汲取到了灵感与智慧,初步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全军上下,士气高昂,积极备战。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役能够让他们一展身手,为蜀汉的未来立下赫赫战功。 第二日清晨,太和殿内庄严肃穆,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大将军姜维身着战甲,手持兵符,向皇帝刘璿启奏道:“陛下,经过半个多月的休整与备战,我军原有军队已经恢复了七成的战力,焕发出了新的生机。同时,新招募的两万新军训练进展顺利。” “近日,臣与众位将军反复商讨,认为我们虽暂不能全面开启攻打汉中的战争,但可以先发起一场前哨战,以试探魏军虚实。”姜维的声音铿锵有力,“具体计划是,先派遣一支精兵绕过汉中外围的防线,攻打魏国的新城。新城地处要冲之地,一旦被我们拿下,便可切断魏国与汉中东面的联系,使得魏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此战主要作为诱饵,一方面调动魏国军队,使其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另一方面,也让吴国看到我们的决心与勇气,催促他们尽快发兵支援我们。” 新城,这片曾经被刘封与孟达夺下的上庸三郡之地,后因孟达的背叛而落入魏国之手。如今,它再次成为了蜀军眼中的战略要地,成为了这场战争的关键所在。 刘璿虽然对军事并不精通,但近日也时常研读地图与兵法,心中怀揣着光复大汉的梦想与决心。他听了姜维的汇报后,沉吟片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与深远意义:“大将军此计甚妙,既能试探魏军虚实与战斗力,又能催促吴国出兵支援我们,真可谓一举两得。” 然而,刘璿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然而,为何要在朝堂之上直接说出计划呢?万一魏国探子潜伏在此,不就泄露了机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不安。 姜维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了刘璿的担忧:“陛下请放心。正因为此计策精妙,我们才要在朝堂之上公开讨论它。这样一来,魏国探子即便听到了我们的计划,也难以判断其真假与详细部署。他们定会心生疑虑与困惑,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与决策。” 刘璿听后,恍然大悟,点头称赞道:“好!就按大将军的安排去办!整军备战!先打新城!”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将军神色慌张地冲进太和殿,哭喊道:“皇上!不好了!关将军殡天了!”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陷入一片震惊与哀伤之中。 第64章 老将出马,万事俱备 整个朝堂在那一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压抑。姜维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前几日他还曾与关彝促膝长谈,那时的关彝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怎么可能转眼间就传来如此噩耗?他目光锐利地扫向那个报信的人,却越发感到困惑。那人身着一袭蜀汉的将服,但面容却陌生得如同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大臣们也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嘀咕,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刘璿的脸上同样浮现出狐疑之色,他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对啊,关彝的身体不是一直硬朗得很吗?怎么会……” 跪在下方的关志感受到了朝堂上的异样氛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悲痛,接着解释道:“启禀陛下,是关索关将军殁了!属下是关索关将军的结拜义弟关志。关将军在临终前,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光复汉朝的大业,以及为父亲关羽报仇雪恨的壮志!”说到这里,关志的眼眶已经湿润,声音也变得哽咽,他在朝堂上失声痛哭起来。 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报的是关索将军的噩耗。一时间,朝堂上响起了一片唏嘘之声,仿佛是大风刮过树林,带走了无数的落叶与回忆。许多人开始感慨起来,蜀汉的第二代英雄如今也开始纷纷离世,新一代的年轻人即将肩负起历史的重任,继续前行。姜维也感到了时间的紧迫性,关索的去世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蜀汉又失去了一位栋梁之才。而作为第二代的一员,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与使命感。他暗自思忖,在自己有生之年,究竟还能否亲眼见证光复汉朝河山的那一刻? 关志在痛哭之后,终于擦干了眼泪,他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臣关志虽然出身草莽,但深知知恩图报的道理。关索将军一直把我当作亲兄弟看待,如今他老人家去了,我虽已年迈,但也要继承他的遗志,为光复蜀汉大业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请下命令吧!臣愿领兵出征,以报关将军在天之灵!” 刘璿听到关志的请战之声,转头看向姜维,眼中闪烁着询问与期待。姜维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关志的请求。于是,刘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与决心都凝聚在这一口气中,然后郑重宣布道:“好!朕封你为平北将军,与前将军关彝一同率领两万人马,择日进攻新城!望将军能够凯旋而归,以报关将军在天之灵!” 朝会过后,关志脚步沉重地步入军营,心中满是对关索将军逝世的哀痛与不舍。他远远望见正在操场上严格训练士卒的关彝,那挺拔的身姿和坚毅的眼神仿佛让人看到了年轻时的关索。两人叔侄相见,行过礼后,谈及关索将军的英年早逝,都不禁唏嘘叹息,眼眶泛红,仿佛有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泪水与哀思。 关彝强忍悲痛,关切地问道:“叔父,关索将军的家眷及子嗣现在何处?为何他们没有随您一同前来?”言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亲人的深深挂念与担忧。 关志叹了口气,情绪仍然沉浸在悲伤之中,他缓缓说道:“侄儿啊,关索将军殡天后,你的四位婶娘悲痛欲绝,整日以泪洗面,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而关将军生前一直镇守南中,他的离世对南中百姓和军队的影响极大。其子嗣年幼,尚无法离开南中地区,仍需留在那里以维系人心和稳定局势。想必陛下很快就会发下诏令,妥善安置他们。” 关彝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深知这个责任重大,也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随后,他试图转移话题,以战事来振奋精神:“叔父,我们还是来探讨一下如何攻打新城吧。只有这样,才能让关索叔父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也才能让我们心中的悲痛化作前进的动力!”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叔父,我战争经验尚浅,从成都进攻新城,地图上看似要经过汉中。如今廖化将军已收复剑阁,正前往汉中前线。我们是否应先率领军队与廖化将军汇合,再共同商讨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骗过汉中守军的耳目,率领一支偏师突袭新城?” 关志闻言,微微颔首,陷入沉思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关索将军生前的英姿与智慧,也仿佛听到了他临终前的嘱托与期望。他缓缓说道:“据关索将军生前所言,新城守军因孟达将军的多次反叛,已不被魏国朝堂信任。这确实是我们的一个切入点,也是我们的一个机会。至于如何骗取汉中守军的耳目,廖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想必他会有更为周全的方略与计划。” 关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坚定的信念与决心。他紧紧握住关志的手,坚定地说道:“好!叔父,那我们明日便准备集结军队,开拔前往汉中前线与廖将军汇合!我们一定要打赢这场仗,以报关将军在天之灵,也为蜀汉的未来开辟一条光明之路!” 而这些重要的军事动向,也如同风中的密语,被魏国的探子以最快的速度传递给了汉中的钟会和洛阳的曹魏高层。 第65章 钟会的迷局,难以决断 汉中太守府内,烛火摇曳生姿,将钟会紧锁的眉头映照得愈发深沉。他手中紧握的那份司马昭最新送达的诏令,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那上面用遒劲有力的笔迹书写着明确的指令——守住汉中。 他轻轻叹息一声,目光扫过汉中这片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土地。要牢牢守住这里,无疑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但钟会也清楚地认识到,一旦汉中失守,魏蜀之间的战争天平将彻底倾斜,双方将不得不陷入一场漫长而残酷的国力比拼之中。尽管从表面上看,魏国目前的国力远超蜀国,但魏国内部的隐患却如同暗流涌动,时刻威胁着国家的安宁与稳定。 随着司马昭一步步稳固了魏国的最高权力,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也愈发激烈。世家大族的势力日益膨胀,他们各自为政,互相掣肘,使得魏国在对外战争上的力量难以得到有效的集中与发挥。钟会的思绪不禁飘回了战国时期的那个强大楚国,那是一个拥有广袤土地和丰饶粮食的国度,军队数量更是冠绝七国,令人望而生畏。然而,在多次对外战争中,楚国却并未能展现出其应有的压倒性优势。究其原因,正是因为楚国内部的贵族势力过于分散,力量难以形成合力。在战争爆发时,往往只有国君一人在全力以赴,而国君所代表的势力,却往往并非楚国最大的贵族集团。这样的情况下,楚国又怎能轻易取得胜利,实现其霸业呢? 如今,魏国似乎也步入了楚国的后尘,陷入了类似的困境之中。每当需要发动战争时,朝堂之上总是争吵不休,各方势力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争斗,使得国家的战争力量难以得到有效的整合与发挥。钟会深知,在这样的背景下,汉中更加不能丢失。因为汉中不仅是魏蜀之间的战略要地,更是魏国能否在未来战争中保持优势、实现统一大业的关键所在。 然而,就在这时,一份由细作传来的最新蜀国情报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案头,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这份情报所透露出的消息令人震惊——蜀军竟计划绕过坚不可摧的汉中防线,直接攻打新城!这一战略部署看似匪夷所思,实则精妙绝伦,犹如当年邓艾奇袭成都的壮举一般,令人叹为观止。然而,与邓艾的隐秘行动不同,姜维此次的突袭却是明面上的,这无疑让钟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若分兵救援新城,汉中则可能面临蜀军趁虚而入的危险,导致军队在两地之间疲于奔命,难以兼顾。一旦汉中失守,魏国将失去战略上的主动权,后果将不堪设想。而若坐视新城被攻,一旦新城失守,汉中便如同被置于险境之中,两面受敌,局势将更加危急。 然而,当钟会深入分析蜀军的战略部署时,却发现蜀军在新城的位置同样尴尬,也是两面受敌。但他更清楚的是,蜀军并非孤军奋战,其背后还有吴国作为强大的盟友在默默支持着他们。这一层关系让钟会不禁想起了当年邓艾为何敢于冒险突袭成都。邓艾深知唯有出奇制胜方能扭转战局,而如今蜀军显然也在效仿这一策略。 然而,当钟会将目光转向新城的守军时,心中却不禁升起一股深深的忧虑。新城守军本就属于二流部队,加之长期不受重视、缺乏训练与装备的支持,如今仅有五千人驻守。面对蜀军的突袭与猛攻,这些守军能否坚守阵地、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呢?钟会心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更大的问题在于,晋王的那封亲笔书信如同一道紧箍咒紧紧套在他的头上。书信中明确告诉他,汉中的一切防守事宜由他全权掌握,而新城名义上也属于汉中郡的管辖范围。新城的防守任务从某种程度上说已被默认为他的分内之事、责任所在。他深知汉中争夺战的激烈与残酷,若开战之后新城接着失守,那将是对他元帅及汉中太守职位的双重打击与毁灭性打击。届时他不仅可能丢官弃职、身败名裂,更可能面临牢狱之灾、前途一片黯淡无光。 在这紧要关头、生死存亡之际,钟会不得不寻求智囊的帮助与指点。“速召卫瓘来商议要事!”他沉声吩咐身边的亲兵道。卫瓘虽然在战场上没有表现出特别出彩的地方,但他却是一位智谋深远、足智多谋的谋士。或许他能为自己指点迷津、找到破解当前困局的良策与妙计。 第66章 多方谋划,胜负难料 卫瓘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步入太守府内,双手一抱拳:“将军!” 钟会正端坐在案前,手中轻握着一只精致的茶盏,闻言轻轻放下,那茶盏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钟会接过侍从恭敬递上的司马昭诏令,以及魏军探子刚刚火速送来的最新蜀军情报,钟会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卫将军,你先看一下这些!” 卫瓘上前几步,双手接过诏令,仔细地研读起来。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在认真思考其中的每一个字。然而,片刻之后,他的眉头又缓缓舒展,眼中闪过一丝释然。诏令中并无异常之处,只是要求他们务必全力守住汉中,以戴罪立功。他随即又拿起那份蜀军的最新情报,细细阅读,眉头却越皱越紧,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担忧的情况。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将军,姜维此人,狡诈多谋,不可小觑。他此次的部署,显然是借鉴了邓艾之前的战略,以突袭之姿引诱我军出击,而实际上,他的真正目标却是汉中!此乃围魏救赵之计,意在牵制我军,从而为其他行动创造机会。” 钟会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然而,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嗯,吾亦有同感。只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否应该支援新城?又如何支援?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难题。” 卫瓘沉吟片刻,目光愈发坚定。他深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犹豫都可能贻误战机。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说道:“将军,依属下之见,我们暂且不必急于支援新城。当务之急,是要把握全局,寻找破敌之策。” 钟会闻言,精神为之一振,,急切地问道:“哦?卫将军有何高见?” 卫瓘走到地图前,手指轻轻一点,那地图仿佛活了过来,山川河流、城池关隘尽收眼底。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将军请看,这里是定军山。”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定军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之前魏帝曹操与刘备汉中大战的转折点。我们可派一支精兵,趁蜀军未到之前,迅速攻下定军山。占据此地,便可俯瞰整个汉中东南前线,蜀军的一举一动都将尽收眼底。如此一来,他们若想要绕过汉中进攻新城,必将无所遁形。而姜维,也必然会因为顾忌定军山的威胁,而不敢轻易发动攻击。” 钟会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赞许之情溢于言表。他深知,卫瓘此计大妙,既能保住汉中,又能牵制蜀军,实为一举两得之策。只是,这执行起来却需要一位智勇双全的将领。他沉吟片刻,问道:“此计虽妙,但何人可担此重任呢?” 卫瓘略一思索,心中已有了人选。他沉吟道:“雍州刺史诸葛绪,可当此任。虽然他与将军之前有些误会,但此人毕竟也是一员宿将。此时正值用人之际,我们不宜再计较个人恩怨。只要他能攻下定军山,以定军山为据点,对蜀军或监视,或骚扰,便是大功一件。” 钟会闻言,微微点头,无奈地道:“行吧!就依卫将军所言。你速去通知诸葛绪,让他即刻领兵前往定军山。务必告诉他,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卫瓘领命而去,迅速找到了诸葛绪。诸葛绪听闻此事,虽然面色阴沉,眉宇间仍残留着对钟会的不满与愤懑,但在这紧要关头,他深知个人恩怨必须暂时搁置。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若在汉中之战中能立下赫赫战功,到那时再参钟会一本,也不迟。 于是,诸葛绪迅速整顿军容,领了一万精兵。在诸葛绪的带领下,他们开始向定军山进发。 与此同时,前线的情况也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到了廖化廖将军的耳中。廖化,这位蜀中的老将,听闻魏军有异动,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然而,现实却异常残酷。他一方面距离汉中前线尚有相当的距离,难以迅速驰援;另一方面,他手中的兵力也不足,即便即刻启程,也未必能阻止魏军占领定军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廖化心中虽有万般无奈,却也只能接受现实。他长叹一声,心中默默盘算着:现在只能等待大将军姜维到达前线之后,再共同商议应对之策了。 而在成都的军营中,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一名军校神色匆匆地步入姜维的帅帐,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与紧张:“大将军,南中都督霍弋将军已经顺利完成面圣,现已抵达军营。且他带来了重新从南中招募的1万精锐南中勇士,个个骁勇善战,士气如虹!”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站起身来,踱步几圈,难掩心中的激动与期待。他知道,霍弋将军和南中勇士的加入,无疑为他们收复汉中增添了强大的助力。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好!真是天助我也!速传我军令,现在时间紧迫,战事一触即发,就先不与霍弋将军叙旧了。着他即刻支援廖化将军,务必确保汉中防线的安全。至于那些南中勇士,则直接编入无当飞军队伍,由张翼将军负责整合训练,务必发挥出他们的最大战斗力。” “是,大将军!”小校应声而去,脚步匆匆,显然是去传达这紧急的军令了。 姜维看着小校离去的背影,心中大定。有了霍弋将军和南中勇士的加入,他收复汉中的信心更加坚定了。 现在,他只需要再等两个关键的消息:一个是新城前哨战的结果,这将决定他们能否有效牵制魏军,为收复汉中创造有利条件;另一个是吴国出兵的消息,这将直接影响到整个战局的走向。姜维深知,只有这两个消息都传来好消息,他们才能真正把握住战局的主动权,为收复汉中、光复大汉河山奠定坚实的基础。 第67章 巫山插曲,盗亦有道 汉中的天空,被一层层厚重的阴云笼罩,那阴云仿佛被墨汁浸染,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预示着即将来临的一场大战风暴。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下,巫山峡口处,老张与宗平,已经焦急地等待了两个多时辰。江风轻轻吹拂,却似乎无法带走他们心中的那份焦虑与不安。对岸的贼寇营地,此刻竟异常地安静,没有丝毫即将发起攻击的征兆。相反,那些原本应该严阵以待的贼寇,竟已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就地开起了赌局,欢声笑语在这紧张的局势中显得格外刺耳,与周遭的氛围格格不入。 船夫以及随行的军队,见状也逐渐放松了警戒,整个场景陷入了一种既诡异又反常的寂静之中。 就在这份沉寂即将凝固之时,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老张和宗平循声望去,只见一队队贼寇挑着酒、肉、菜、饭等丰盛的食物,步伐井然有序地来到了阵地前沿。随后,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看似小头领的人,扯着嗓子大喊道:“船上的兄弟们,来吃饭了!咱们今日不讲打打杀杀,只讲兄弟情谊!”这声音洪亮而热情,却也让老张和宗平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不知道这帮贼寇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宗平毕竟久经世故,心思活络,他低声对老张说道:“老张,咱们不妨带着兄弟们去吃这顿饭。如果他们真要杀人越货,早就动手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准备饭菜,更不必担心下毒。”老张闻言,沉吟片刻,觉得宗平言之有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船上的船夫和士兵纷纷下了船,与那些贼寇一同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盛宴。酒香肉美,欢声笑语,仿佛真的将两岸的敌意暂时忘却。宗平则趁着这吃饭的间隙,悄悄靠近了那个小头领,压低声音问道:“请问,北地王现在怎么样了?” 小头领闻言,嘿嘿一笑,毫不避讳地说道:“嗨!北地王正与我们的头领们共进晚餐呢,据说他们谈得十分投机,我这粗人可听不懂那些大道理。后来,头领就安排我出来给你们送饭,我这不就来了嘛!”说着,他还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羡慕的神情,“你还别说,我从来没见头领们这么高兴过。我们的军师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全才,他在宴席上对你们那个北地王也是恭敬有加。可惜我们这帮兄弟们了,本来还以为能捞条大鱼,结果到现在啥也没捞着!” 宗平闻言,心中暗自思量,却也觉得这小头领的话并无太多破绽,便不再多问。而就在众人吃得津津有味,气氛逐渐融洽之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贼悄悄溜进了船舱。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视着舱内堆积如山的蜀锦和闪闪发光的铜币,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的贪婪之火。他心想:“我随便拿点,然后逃离山寨,就可以逍遥快活去了!”于是,他蹑手蹑脚地开始搜刮起来。 然而,就在他大肆搜刮,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之时,一个眼尖的士兵突然发现了他的行踪。那士兵大喊一声:“什么人!”这一声喊叫,如同晴天霹雳,吓得小贼魂飞魄散。他顺势一跳,企图跳入水中逃跑。 小头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喊一声:“给我抓住他!要不然回头大家都要回去挨板子!”他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正在吃饭的水贼们一听,迅速放下碗筷,纷纷跳入水中,将那个小贼团团围住,最终将他拖上了岸。 小头领一把揪住小贼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说!你是哪个寨子的?敢私自违抗命令!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还是有谁指使你干的?” 旁边的一个头目见状,吓得汗流浃背,生怕自己也被牵连进去。而小贼则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做贼的,哪有贼走空的道理?我们不知道头领们怎么商议的,但我们也要吃饭啊!” 小头领闻言,怒不可遏:“你真是脑子进水了!头领们已经下达了命令,这艘船不能动!如果动了,蜀国或者吴国调集军队来打我们,我们就完蛋了!况且现在船的主人正跟头领在喝酒,你真是自己作死,怨不得我了!左右,给我就地斩杀,扔入江中!” 说着,他向旁边的一个头目使了个眼色。那头目还想为小贼求饶,但一看到小头领那凌厉的眼神,顿时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他知道,在这个小头领面前,任何求饶都是徒劳的。 宗平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暗自惊讶。他意识到这个小头领并不是普通的小角色,而是有一定地位和权力的人。他的手段果断而狠辣,让人心生畏惧。同时,宗平也不禁担心起来:“不知道北地王还要耽搁多久?如果因此影响了出使的行程,那可就不好了!” 第68章 北地王诈逃,吴国朝堂风波 三日之后,于众人围坐用餐的短暂休憩之时,小头领借着那昏暗而摇曳的灯光,神色紧张且神秘莫测,偷偷地塞了一张纸条给宗平。宗平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然,不动声色地将纸条迅速折叠好,悄悄地收入了衣襟的深处。直至众人用餐完毕,船夫、士兵与那些贼寇们再次聚在一起,赌兴正酣,宗平才借故悄然返回了船舱。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了那张纸条,借着微弱而摇曳的烛光,一行清晰而坚定的字迹映入了他的眼帘:“今晚三更,按计划撤!” 宗平的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他明白,这必定是北地王传来的密信。这几日来,北地王被这群贼寇以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紧紧缠住,既不放他离开,也不取其性命,显然是有着深沉的图谋。然而,国家出使之事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迫在眉睫,容不得半点的耽搁。北地王定然是打算趁着这漆黑的夜色作为掩护,寻找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逃脱这危机四伏之地! 夜幕降临,时光匆匆流转,转眼已是二更时分。整个山谷都沉浸在了一片深邃而寂静的黑暗之中,只有那偶尔传来的虫鸣,才打破了这份沉重的宁静。宗平行动迅速而果断,他轻声地将老张、士兵以及船夫一一唤醒,用那坚定的眼神示意他们准备启航。众人亦是训练有素,迅速整理好了行装,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那最后的出发命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山谷的阴影之中猛地冲出,步伐急促而坚定,直奔那停泊在岸边的船只而来。待那人靠近,借着那皎洁的月光,宗平终于辨认出了他的身份,正是那焦急万分的北地王。他气喘吁吁,压低声音对老张急切地说道:“老张,时间紧迫,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一刻也不能再耽搁了!” 老张闻言,亦是神色凝重,他果断地下达了启航的命令。船只缓缓地拔锚启航,那划破水面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刺耳。与此同时,那些山贼与水贼们也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纷纷呼喊着追了出来。喧嚣声中夹杂着“北地王留下多住几天”的呼喊,然而,他们的呼喊显然已经无力阻止宗平一行人的离去。 宗平站在那船头之上,回望那渐渐远去的山寨,只见北地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这些日子以来,他与那些贼寇的周旋,无疑让他心力交瘁。宗平的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北地王不愿多言,那必定是此事复杂且敏感至极。自己还是不多过问为好,只需确保此行能够平安无事,顺利完成那出使的任务即可。 而在那遥远的吴国建业,宏伟壮观的太初宫内,黄龙殿金碧辉煌,熠熠生辉。晨光透过那雕花窗棂,洒在了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为这庄严的殿堂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生机。吴景帝孙休身着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袍,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他的面容凝重而威严,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跪拜的群臣。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期待:“据我方探子来报,近日蜀国北地王刘谌携带重礼,正朝我国而来。此事非同小可,不知诸位爱卿可有良策应对?” 丞相濮阳兴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片刻之后,步出队列,拱手道:“臣闻蜀国新主刘璿年轻气盛,雄心勃勃,素有进取之志。欲图大业,必先兴兵伐魏。观其近日之动向,目标直指那汉中之地。故此,臣斗胆揣测,此番蜀国来使,恐是欲邀我国共谋那北伐之大计。” 孙休听后,目光转向濮阳兴,追问道:“爱卿以为,我国应否应允此请?与蜀国联手,共伐魏国?” 濮阳兴沉吟片刻,道:“陛下,魏国新近遭遇挫败,司马昭独揽大权,朝局动荡不安。此时出兵,臣以为时机尚佳,或可借此机会,一雪前耻,扬我国威。” 大将军丁奉亦出列附和道:“丞相所言极是,臣亦认为,双方联手北伐,即便不能一战而定乾坤,亦能有所斩获,削弱魏国之实力。” 然而,左将军张布却持反对意见。他挺身而出,声音坚定而有力:“陛下,自您登基以来,魏吴两国一直相安无事,共享太平。且我朝与魏国交战,胜少败多,损失惨重。若再次兴兵,恐只是为蜀国做嫁衣,徒增我吴国之损耗。” 孙休闻言,目光转向张布,示意其继续陈述。 张布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臣以为,北地王此次出使,其身份尊贵无比,乃刘禅之亲子,蜀国之王爷。我们不妨将其软禁于吴国,待魏蜀交战之时,坐观成败。若魏国胜出,我们可用北地王为饵,趁机攻打蜀国;若蜀国胜出,我们则放其归蜀,暗中支持其国内之反对势力,使其国内乱,我们再趁机发兵。如此,蜀国可图。待蜀国覆灭,我吴国便可与魏国隔江而治,共享那太平盛世。”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他们虽然觉得此计狠辣至极,却也不得不承认其中的合理性。 濮阳兴闻言,脸色大变,急声道:“左将军此言差矣!若我国借此机会打击蜀国,蜀国定会与魏国联手,共同对付我国。届时,吴国将陷入腹背受敌之境,危矣!” 张布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孙休打断:“诸位爱卿,皆乃国之栋梁,所谋所虑,皆为国事。然此时北地王尚未抵达,其真实意图尚未明了。此时争论尚无益处,只会徒增烦恼。尔等只需做好准备,密切关注北地王之行踪与目的。待其到来之时,朕再做定夺。” 正当群臣准备退朝之际,一名侍卫匆匆步入大殿,高声禀报:“报!北地王刘谌已至建业,现于驿馆安歇。明日将前来拜见陛下!” 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觑,神色各异。而孙休则静静地坐在那龙椅之上,他轻轻地拍了拍龙椅的扶手,宣布退朝。 第69章 针锋相对,互相试探 北地王刘谌一行人在驿馆安顿妥当之后,夜色如墨,渐渐弥漫开来,烛光在风中摇曳,闪烁着温暖而昏黄的光芒。当晚,宗平面带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轻声向北地王刘谌问道:“我们按照既定的计划,明日便要正式向吴帝提出共同北伐的建议吗?” 刘谌闻言,缓缓看向宗平,语重心长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回顾以往吴蜀之间的交涉,吴国向来是精明至极,不见兔子不撒鹰。诚然,在成都保卫战的紧要关头,吴国确实伸出了援手,但试想,若成都真的失守,吴国又怎会放过这个趁机鲸吞我国疆土的大好机会呢?因此,若我们明日贸然提出共同北伐,吴国内部定会意见分歧,支持与反对之声并存,这无疑会让我们陷入无尽的争论与拉扯之中,无谓地消耗我们的精力与时间。明日,我们只需向吴帝表达最诚挚的谢意,并言及蜀国历经战事,物资匮乏,急需在吴国采购一批急需之物。你们务必每日采购大量的吴国物资,做得逼真些,让他们深信不疑。最终,吴国自会为我们此行买单,我们也可借此机会,暗中观察吴国的动向,为未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宗平听罢,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他打趣道:“王爷,您这番筹谋,可真是将‘无利不起早’之道运用得淋漓尽致啊!” 刘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继续道:“待大将军那边传来捷报或新的指示,那时,着急的便是吴国了。他们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我们联手,共同对抗魏国。”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时,吴景帝孙休在朝堂之上正式召见了刘谌一行人。刘谌身着华丽的服饰,言辞恳切而真挚。他先是洋洋洒洒地表达了对吴国在蜀国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的感激之情,那言辞之间充满了深情与敬意。随后,他赠予蜀锦与铜币作为答谢之礼,那蜀锦绚烂多彩,铜币熠熠生辉,彰显出蜀国的诚意与富足。 然而,在表达完感激之情后,刘谌的话锋突然一转,谈及了蜀国战后物资匮乏的困境。他言辞恳切地表示,蜀国需在吴国进行大规模采购,以补充战后的物资短缺。末了,刘谌还风趣地提及吴国的山水之美与佳人之艳,远超蜀国。他暗示自己有意让副使宗平先行回国,自己则打算在建业多住些时日,好好领略一番吴国的风土人情与美景佳肴。 孙休作为刘谌的舅父,被这一声声“舅父”喊得既尴尬又无奈。他深知刘谌此行定有深意,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只能尴尬地笑着,不知如何应答。 待刘谌一行退出大殿后,吴国朝堂再次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之中。多数大臣满心疑惑,不解蜀国此行究竟何为。他们议论纷纷,有的认为蜀国此行仅仅是来道谢兼采购,有的则怀疑刘谌在蜀国或许并不受重视,此行有避难之嫌。而张布更是满心郁闷,他觉得北地王此行似乎并无诚意,甚至有被边缘化之嫌。他不禁开始怀疑起传言的真实性,揣测刘谌在蜀国的地位与处境。 濮阳兴与丁奉则更为焦急。他们原本指望刘谌能主动提出共同北伐的建议,以便吴国能趁机与蜀国联手,共同对抗魏国。 孙休见朝堂之上争吵不休,心中烦躁不已。他索性一甩衣袖,径直回后殿去了。 而濮阳兴在朝会一结束,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丁奉前往吴景帝孙休的御书房。他神色焦急,希望孙休能找个机会探探刘谌的口风,以便了解蜀国此行的真实目的与意图。孙休心中同样好奇刘谌此行的真实目的,他决定当晚在皇宫设宴,邀请刘谌一行人共赴晚宴,以图窥探其心意与打算。 宴席按时举行,宫内灯火辉煌,宾主尽欢。孙休举杯高声道:“愿吴蜀联盟坚如磐石,恒久永存!愿我们两国能共御外侮,保我两国百姓安宁!” 其他大臣及刘谌一行人也纷纷举杯响应:“愿吴蜀联盟坚如磐石,恒久永存!” 然而,在欢声笑语之中,孙休却故意装作感慨地继续说道:“想当初,吾父与汝祖父在世时,双方虽偶有摩擦与争执,但汝祖父英勇善战,往往能够开疆扩土,为汉室立下赫赫战功。汉中之战魏军大败,使汉室威名远播,汉业大兴。然而,而今汉中却落入魏军之手,每每思及此事,朕便痛心疾首,可悲可叹啊!” 刘谌闻言,面色变得凝重而深沉。他解释道:“舅父有所不知,成都之战后,我军损伤惨重,且将领多年迈体衰,训练新军尚需时日。加之国库空虚,粮草不济,收复汉中实非短期内可得。我们虽有心北伐,但无奈力不从心,只能暂时忍辱负重,等待时机。” 孙休对这些话半信半疑,他又试探道:“朕闻大将军姜维练兵有方,智勇双全,于涪城一战中大败钟会数十万大军,有此人相助,收复汉中岂不是唾手可得?为何蜀国却迟迟不肯行动呢?” 刘谌微微摇头,神色黯然:“大将军虽文韬武略皆属顶尖,然蜀国其余将领才能平平,难以独当一面。若北伐汉中,仅靠大将军一人之力,恐独木难支,难以成功。我们虽有心北伐,但无奈实力不足。” 孙休见状,继续试探:“那蜀国新主就坐视魏国占据汉中之地而不顾吗?若魏国恢复实力,再从汉中挥师南下,蜀汉危矣!” 然而,刘谌听罢,却突然泪如雨下,哭告于地:“舅父,求舅父为孩子做主啊!新主登基之后,常疑心我等兄弟有谋反之心,多次试探与猜忌。他却不顾及汉中大敌当前,只知猜忌与防备。我等虽忠心耿耿,却无奈势单力薄,难以自明啊!此次前来吴国,实则是为了避难而来,求舅父能收留我等,给我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孙休闻言,一时语塞,尴尬不已。他本想探探刘谌的口风,却没想到反被其将了一军。而吴国的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心中更加疑惑:刘谌此行究竟意欲何为?难道真的是为了避难而来吗? 而在这个紧要关头,吴国左将军张布正端着酒杯欲一饮而尽,以解心中烦闷。然而,他却不料被刘谌突如其来的哭诉气得浑身一颤。他口中含着的酒水竟不由自主地喷了出来,溅得面前案几上满是酒渍。他瞪大眼睛看着刘谌,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这北地王究竟在搞什么鬼? 第70章 关志的奇计,定军山 在刘谌于吴国大肆采购、暗中筹谋之际,关志与关彝所率领的精锐之师,已悄然与廖化的军队汇合。不久,霍弋将军亦风尘仆仆地赶到前线,他的到来,无疑为这支军队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希望。 廖化,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面色凝重地将前线的严峻形势娓娓道来。帐篷内,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几人的眉头紧锁。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这份沉甸甸的沉默。 大将军姜维的原计划,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战图,原本打算绕过汉中,以关志和关彝为奇兵,直捣新城,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诸葛绪却如同一颗锐利的钉子,牢牢地钉在了汉中东南角的定军山上,使得关志的军队如同被束缚的猛虎,难以施展。一旦新城突袭战无法实施,整个战役的部署都将陷入困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此时,笔者不禁想起一个生动的比喻:就如同一个在职场中饱受欺凌的员工,本想趁老板不在时搞点小恶作剧,出口恶气。然而,却发现老板的办公室里安装了一个无死角的摄像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老板的监视之下。这种无奈与尴尬,正是廖化他们当前处境的真实写照。 更为棘手的是,他们四人所统领的军队加起来也不过三万余人,而诸葛绪仅仅占据定军山的部队就有一万多人,汉中城内魏军尚余五万多人。这兵力上的悬殊,无疑让他们的行动更加举步维艰,如同在泥泞中跋涉,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 关彝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看似可行的建议:“要不我们先围困定军山,断其水粮,让诸葛绪的军队自乱阵脚?”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被廖化打断了。廖化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可!诸葛绪此人狡猾多谋,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如果我们去围困定军山,钟会必然会派大军前来支援。而我军兵力本就处于劣势,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难以奏效!” 关志则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盯着眼前的地图,眉头紧锁,仿佛要将地图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刻入脑海。廖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暗自思量。关志跟随关索将军多年,在南中那复杂多变的山脉中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 终于,关志开口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依属下之见,大将军的真正意图并不在于直接拿下新城,而是巧妙地运用声东击西之计。我们只需借力打力,便可达成目的!我们可以调集一半的军队与汉中的敌军对峙,制造压力;同时,调集剩余的半数部队在定军山南侧佯装攻打,以此吸引诸葛绪的注意力。然后,从这支佯攻部队中精选出两千精兵,由一员智勇双全的将军率领,秘密绕行至新城,实施突袭。若诸葛绪下山来攻,定军山处的军队便迅速反攻;而新城奇袭部队则立即掉头,与诸葛绪的军队缠斗。这样一来,我们既能拿下定军山,又能迫使诸葛绪撤军。虽然诸葛绪的军力不会遭受重创,但拔掉这颗钉子后,后续的行动便顺畅多了!唯一的难点在于,若钟会大军出城支援诸葛绪,汉中前线的军队兵力不足,如何抵挡便是个棘手问题!” 关志边说边在地图上细致地标注与演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战局的深刻洞察和精准把握。其余三人听后,纷纷点头赞同,但他们的心中仍有一丝忧虑挥之不去——钟会的军队若真的倾巢而出,汉中城内的五万大军能否抵挡得住?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霍弋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自幼随父征战,虽参与的战役不多,但皆为防守之战,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因此,这个艰巨的任务,我愿一力承担!” 其余三人闻言,目光中流露出敬佩与信任。他们深知,这个任务虽然看似艰难且不易成功,但却是整场战争的关键所在。霍弋的主动请缨,无疑为这场战役注入了新的希望与力量。他们明白,霍弋的防守将是决定战局走向的重要一环,尽管他可能无法取得显赫的战功,但他的贡献却将永远铭刻在这场战役的史册上。 “若此战胜,吾等必为你请功!”廖化、关志与关彝三人齐声说道。 然而,廖化将军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再次向关志提出了一个深藏心中的问题:“关志将军,如果诸葛绪效仿昔日黄老将军突袭夏侯渊的奇谋来袭击我军,该当如何?” 关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仿佛早已胸有成竹。他并未立即给出具体的应对部署,只是轻轻摇头,他缓缓说道:“此事嘛,只能临机应变了。战场之上,千变万化,唯有随机应变,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在场的其他将军们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既期待又疑惑。 第71章 声东击西,经典案例复现 在初步方案尘埃落定之后,几位将军再次聚首,对原有的作战计划细节展开了更为精细的雕琢。他们深谙“一人智谋短,众人计谋长”的古老智慧,明白集思广益方能锻造出无懈可击的策略。于是,他们围坐一堂,各抒己见,将计划的每一个环节都推敲得滴水不漏。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大地之上时,廖化、霍弋、关志、关彝四将已率领汉军,悄无声息地将营寨前移至汉中城下五里处。这一微妙的布局变动,如同棋局中的一着妙棋,迅速被魏军统帅钟会所察觉。钟会眉头紧锁,凝视着眼前的地图,对帐下众将分析道:“蜀军此举,意在束缚我军手脚,使我军难以从城中自由出击。恐怕,他们紧接着就会有更大的动作!” 夜幕降临,月华如练,廖化亲自率领一万精兵,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营寨中鱼贯而出,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这一行动,虽隐蔽至极,却难逃钟会那敏锐的目光。他很快便得到了这一情报,心中疑惑更甚,急忙铺开地图,目光在山川河流间穿梭,试图解开蜀军的谜团:“姜维不是要攻打新城吗?为何此刻却向西北进发?难道是意图攻打下辨,来个声东击西,切断汉中与凉州之间的联络?” 疑虑重重之下,钟会迅速召集将领们议事。将领们鱼贯而入,听完钟会的分析后,皆是面露困惑之色。然而,大多数人心中所想却与钟会不谋而合——这很可能是蜀军的声东击西之计,意在攻打下辨。然而,尴尬的现实却摆在眼前:诸葛绪已率一万兵马离去,此时若要支援下辨,却苦于缺少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气氛沉闷至极之时,卫瓘挺身而出,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他向钟会请缨道:“将军,不如让我去吧!如今局势紧迫,我若前去,一旦发现对方只是虚张声势,也能迅速撤回,不耽误大局。”钟会闻言,沉吟片刻,权衡利弊之后,无奈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待:“好吧,就有劳卫将军了。” 卫瓘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集结一万大军,星夜兼程,向着下辨进发。而廖化的大军抵达下辨后,并未急于发起进攻,而是迅速占领了西南角的鸡峰山。他们依山势筑起营寨,防御工事固若金汤,以防魏军来袭。 与此同时,在汉军营寨之内,关志与关彝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另一场至关重要的行动。他们迅速集结了一万兵力,悄无声息地开始后撤。在摆脱魏军斥候的监视之后,他们迅速绕至定军山的南侧。行军途中,他们偃旗息鼓,尽量减少声响,犹如暗夜中的潜行者。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拖延被诸葛绪发现的时间,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更多的准备空间。 当大军浩浩荡荡行进至定军山的东南方向时,他们迅速选定了一处地势险要之地安营扎寨。营寨规模宏大,布局严谨,防御设施齐全。关志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他派遣了勇猛无比的关彝前往定军山下进行骂战。关彝身先士卒,言辞犀利,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激怒魏军,引诱其出战。 诸葛绪在接到情报后,愤怒之情犹如火山爆发般难以遏制。他万万没想到,蜀军竟然如此狡猾,骗了他这么久。直到大军抵达东南方向,他才得以察觉这一切。更令他气愤的是,此时正有一名小将在山下肆无忌惮地骂战,挑衅着魏军的底线。 诸葛绪仔细观察那小将的位置后,一个计策迅速在他的脑海中成形。他想起魏蜀两国间流传的黄忠阵斩夏侯渊的典故,心中不禁冷笑连连。如今,这名小将送上门来,正好可以复制当时的战例,给蜀军一个深刻的教训。尽管此举有杀鸡用牛刀之嫌,但自从被贬至汉中后,诸葛绪变得异常谨慎。他不再计较是否大材小用,只求能稳操胜券,一雪前耻。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彝在山下骂战的时间越来越久。他的声音逐渐沙哑,斗志也逐渐消散。他开始脱掉铠甲,准备休息片刻。跟随关彝的部分蜀军士兵也开始感到饥渴难耐,有的士兵已经坐了下来,有的甚至躺倒在地,疲惫不堪。他们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样子,仿佛一群疲惫的旅人。诸葛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止。他暗自思量,看来汉中之战的首胜即将落入他的囊中。 “擂鼓助战!随我冲杀下去!”诸葛绪一声令下,犹如猛虎下山般冲锋而去。他迅速骑上战马,手持大刀,威风凛凛。他的身后,魏军将士紧随其后,气势汹汹,犹如洪水般汹涌而来。他们誓要将蜀军一举击溃,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与尊严。 第72章 一误岂可再误 诸葛绪一马当先,犹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山下。他远远望见那名小将——关彝,正慌里慌张地穿衣上马,动作显得颇为笨拙。及至马边,那小将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难题,迟迟无法跨上马背。或许是心急如焚,反而手忙脚乱,诸葛绪心中暗自发笑,料定对方已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 转瞬之间,他已逼近关彝,手起刀落,朝着那模糊的身影狠狠劈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被砍中的“人”轰然倒下后,竟露出一堆稻草!诸葛绪心头一震,霎时明白了对方的诡计多端。 “不好,中计了!快撤!”诸葛绪大喝一声,试图力挽狂澜。然而,为时已晚,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诸葛绪,休想逃走,吃小爷一枪!”关彝不知何时已从一侧闪电般闪出,手中长枪犹如电闪雷鸣,直指诸葛绪的马匹。那马儿吃痛之下,惊恐万分,将诸葛绪狠狠地甩了出去。 就在诸葛绪落地的刹那,关志已率领强弩军, 速朝着冲下来的魏兵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密集的箭矢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魏兵纷纷中箭倒下,有的被射杀,有的吓得四散奔逃,还有的被蜀军就地斩杀。 诸葛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目睹眼前魏军的惨状,怒火中烧,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迅速调整心态,与关彝展开了激烈的缠斗。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斩了这个小将!然而,两人原本都擅长马战,此刻却陷入步战,都感到颇为不适应。虽然打得难解难分,却都无法找到对方的破绽,更无法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关志带领蜀军开始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诸葛绪见状,心中一横,拼尽全力连续出击,将关彝击退数步。趁此机会,他迅速骑上关彝的马,扬鞭而去。 “嘿!你这个魏贼,竟然还抢我的马!”关彝在背后大声怒骂,然而诸葛绪已经远去,只留下关彝在原地气愤不已,咬牙切齿。 诸葛绪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才再次绕上了定军山。到了山上,他逐渐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刚才的战斗过程,终于恍然大悟,这是蜀军的诱敌之计。虽然这一场败仗损失并不算大,向下冲锋的士兵也仅有两千余人,但对诸葛绪的心理打击却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此后的日子里,诸葛绪总是感觉山下的蜀军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再次引诱他下山。因此,很多次明明有绝佳的机会可以出击,但他却因为心有余悸而选择了按兵不动。 与此同时,关志和关彝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军营。这个计谋是关志在原有战术的基础上稍作修改而成的。他们先去骂战激怒诸葛绪,然后在对方懈怠之际开始尝试将战场上的士兵换成稻草人。而关彝也适时地表演了一把“落马”的好戏,成功地骗过了诸葛绪。 蜀军将士们将战场上的硝烟与残骸彻底清扫干净后,关志与关彝围坐在营帐之中开始商议起由谁领兵奇袭新城这一至关重要的任务。奇袭队伍不仅要求行动迅速如闪电般穿梭于敌军之中,更需具备极高的应变与决策能力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关志以其丰富的作战经验和沉稳的性格无疑是最佳人选。然而关彝却坚决反对他心中满是对关志安危的担忧。他认为关志年岁已高长途奔袭太过艰辛恐怕难以承受如此重负。关志见关彝态度如此坚决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妥协让关彝领兵出征。 关彝领命后立即着手准备迅速点齐了三千精锐军马。他们身披坚硬的铠甲马背上的战旗随风飘扬犹如一道道锋利的剑刃直指苍穹气势磅礴如虹。关彝决定采取大张旗鼓的方式向东进发以此迷惑敌军掩盖真实的作战意图。 诸葛绪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刚在之前的战斗中败下阵来此刻心中仍有余悸。对于是否追击关彝的部队他犹豫不决。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最终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将前线的情况详细报告给城中的钟会由钟会来做出最终的决策。 与此同时关彝的奇袭队伍已经踏上了征途。他们如同一群勇猛的猎豹在丛林中穿梭寻找着猎物的踪迹。而关志也迅速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了后方的姜维与刘璿。他深知这场奇袭行动的成功与否将直接关系到整个战局的发展。因此他必须确保信息的准确无误和及时传递。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半个月已经过去。在成都的皇宫中姜维收到了前线传来的战报。他仔细阅读着每一份情报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方案。次日清晨姜维便急匆匆地前往皇宫向皇上刘璿请求大规模出兵以支援前线的战斗。他深知只有集中优势兵力才能确保战斗的胜利。 刘璿听后立即下令启动整个蜀国的战争机器。七万大军迅速集结其中无当飞军三万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整装待发准备开拔前往汉中前线。随着战鼓的擂响蜀国的战士们踏上了征途,一场跨国大战开始进入倒计时阶段,历史的车轮即将碾过这片硝烟弥漫的土地,留下一段传奇的篇章。 第73章 青楼风波,吴国陷入迷局 北地王刘谌,此刻正悠然自得地漫步在建业繁华喧嚣的街市之中。他的目光如同孩童般充满好奇,四处探寻着新奇之物,每发现一件趣事,便欣然购下。紧随其后的是宗平,他步伐稳健,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务实与警觉。与刘谌不同,宗平的目光更多地聚焦于各类物资的采购,以确保此次出行的队伍补给充足,无后顾之忧。 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刘谌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被一家名为“馆娃宫”的青楼所吸引。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对这名字背后所隐藏的故事充满了兴趣。随即,他低声向宗平询问道:“可是这家?” 宗平闻言,面色微微一凝,低声回应道:“王爷,经过多方查证,确系此家无疑。” 刘谌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们两个进去,带上两个随从足矣,其他人先回驿馆等候。” 一行人步入青楼,迎面而来的便是龟公那夸张而谄媚的笑容,以及整个大厅内此起彼伏的“大爷!”之声。空气中弥漫着脂粉与酒香交织的暧昧气息,令人沉醉其中。 刘谌却不为所动,他径直向上走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最好的包厢在哪里?”老鸨见状,连忙堆满笑容,殷勤地指引道:“最顶楼的天字一号房,不过,里面已有贵客在享用。” 宗平面色一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去去去!别挡了我家少爷的路!”边说边将老鸨轻轻推到一旁。老鸨虽心有不甘,但见刘谌一行人气度不凡,尤其是那身不凡的装扮和威严的气质,让她不敢过多阻挠。毕竟,她只是这青楼明面上的管理者,有些事情她也无法横加干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天字一号房”门口,刘谌毫不犹豫,一脚将门踹开,里面的喧嚣瞬间凝固。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看似吴国官员的男子正搂着一名女子嬉笑,隔间里,一名女妓的手指还停在琴弦之上,琴声戛然而止,留下一阵尴尬的余音。 “吆!这是哪位吴国的大官,如此气派,莫非是我们不小心冲撞了你?”刘谌嘴角挂着玩味的笑,语气中满是戏谑与挑衅。 那官员一脸怒容,边骂边报出自己的名号:“我是校尉张惇!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刘谌故作惊讶,转头向宗平问道:“有这么个官员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轻蔑,仿佛对张惇的身份不屑一顾。 宗平面色平静,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未曾耳闻。” 张惇闻言更是气愤不已,他挺直了腰板,高声说道:“你们竟敢没听说过我?左将军张布是我兄长,你们可知得罪我的后果?”他的声音中既有愤怒也有几分疑虑,毕竟在这风月之地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万一影响了自己的“雄风”,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原来如此,是左将军的弟弟啊!我们真是……”刘谌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却突然话锋一转,“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响,震得张惇一脸愕然。他万万没想到,这位不明身份的人竟会如此蛮横无理,竟敢当众打他耳光。 “你……你居然打我!”张惇捂着脸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怒火。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刘谌等人看穿一般。然而,刘谌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是蜀国来的使者,你觉着你哥能保你吗?” 张惇心中一凛,他自然知道这些使者的来头不小,尤其是听说其中有一位北地王,眼前的刘谌很有可能就是那位身份尊贵的王爷。而且,他哥也曾私下里跟他说过,北地王对吴国的态度暧昧不明,似乎有意留在吴国,不想回到蜀国再卷入那纷繁复杂的宫斗之中。而现如今的吴国皇帝孙休,正是北地王的舅父。这样一来,他哥还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 想到这些,张惇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低声告饶道:“恕罪恕罪,小的接着就走!”说完,他便胆战心惊地转身逃离,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如何解决这个隐患。他边走边想,刘谌这个人绝对不能留在吴国,否则一旦他与自己结下深仇大恨,那自己恐怕就真的永无宁日了。 张惇回到家后,立刻将这件事以及可能带来的种种影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哥张布。张布听完之后,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知道了,弟弟,你最近低调一些,不要再去招惹是非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表面上是为弟弟考虑,实际上他更怕有些事情传到孙休的耳中,影响自己的前程和家族的命运。 与此同时,在吴国的皇宫内,孙休正端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他的眼神凝重而深邃,仿佛要透过这薄薄的纸张看穿背后的真相。信中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蜀军已经攻下了新城的西城郡! 孙休深知,蜀国的这次行动绝非偶然,其背后必然隐藏着更为深远的意图。他对于蜀国的真正目的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清楚他们此次行动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算计。同时,他也感到十分困惑和迷茫,不清楚蜀国这是否意味着要独自挑起一场战争,还是要将吴国卷入其中。 他深知,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和严峻的挑战,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要找到一个既稳妥又能够顾全大局的解决方案才行!他立刻下令紧急召见大臣们开启朝会,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第74章 朝堂之议,乱象丛生 太初宫黄龙殿内,龙椅之上,吴景帝孙休端坐如松,目光锐利如炬,扫视着下方众臣。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朕今日接到快报,想必众卿之中,已有耳闻者。蜀军已然攻陷了西城,此刻正马不停蹄,锋芒直指上庸!局势危急,如箭在弦,众位爱卿有何高见,但说无妨,直言不讳。” 众臣之中,确有人初闻此讯,脸上难掩惊愕之色,恍若被惊雷劈中,半晌无法回过神来。朝堂之上,随之而起的是阵阵窃窃私语,如同夏日午后的蝉鸣,纷扰不绝。然而,这等嘈杂并未持续许久,随着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轻轻咳嗽,或以眼神示意,朝堂再度归于沉寂,恢复了往日的庄重与肃穆。 左将军张布,身形挺拔,率先跨出队列,拱手作揖,言辞恳切:“臣以为,蜀军此番行动,先取西城,再图上庸,其意昭然若揭,便是要将这新城纳入其版图之中。新城之地,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北可直抵长安,东可连通襄阳樊城,南则能威慑荆州腹地。一旦新城被蜀军完全掌控,虽我吴国与魏国乃宿敌,但也不得不防范荆州之地可能遭受的潜在威胁。” 左典军万彧闻言,深表赞同,微微颔首,随即附和道:“臣以为左将军所言极是。当前之计,可即刻宣召蜀国使臣觐见,探其虚实,再作定夺。” 然而,濮阳兴建却轻轻摇头,语气中透着几分审慎与深思:“臣以为,蜀军攻打新城,或许只是权宜之计。其真正目的,仍在于汉中。只是若直接攻打汉中,难以速胜,故而先袭取新城,以阻断魏国援军之路。此外,臣斗胆进言,我吴国亦可出兵,协同蜀军攻打新城。若我吴国取房陵,而蜀国取西城,则上庸必破。届时,我吴国可与蜀国协商,共议上庸之归属。如此,我军在江北便有了立足之地,后续亦可图谋攻取樊城、襄阳等地。” 大将军丁奉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适时补充道:“臣以为丞相之策甚妙!然从军事层面考量,微臣以为,我吴国应两路并进。一路奇袭合肥、扬州,以牵制魏国东部之兵力;另一路则明攻襄阳、樊城,暗地里派遣偏师去袭取房陵。如此,则可收出奇制胜之效。” 张布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反唇相讥道:“此乃短视之见!昔日刘备借荆州而迟迟不还,还是吕蒙大都督派兵强行夺回。如今又要助蜀军攻打新城?岂不是徒然耗费国力,于国无益!”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一片纷乱之中。大臣们或点头赞同,或摇头反对,争吵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孙休深知,此刻乃关乎吴国未来之关键时刻,然局势错综复杂,令他难以轻易做出决断。于是,他轻轻咳嗽一声,试图平息朝堂上的喧嚣:“诸位爱卿,且先静一静。还是先宣召蜀国使臣进来,问个究竟再说吧!” “速传蜀国使臣觐见!”宫人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刘谌带着几分酒意与慵懒,慢悠悠地步入大殿。他向孙休行礼问安,言语中带着几分随意:“舅父安好!昨日饮酒过多,至今宿醉未醒,还望舅父莫要怪罪!” 孙休看着刘谌这副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悦,但他仍强忍不快,和颜悦色地说道:“无妨,侄儿。今有密报称蜀军已攻取西城,你可有蜀国的最新消息?” 刘谌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即装模作样地向身旁的宗平询问道:“宗平,蜀国可有来信?” 宗平心领神会,凑近刘谌耳边,低声细语道:“大将军姜维来信,要北地王速速回国,言及我军或将有进一步之行动……” 刘谌一听,立刻装作大惊失色之状,高声喊道:“啊!怎会如此?”接着,他又急切地对孙休说道:“舅父救我!大将军拿下新城之后,恐将南下,同时水路从西往东,直逼荆州。说是蜀国国内物资匮乏,急需富庶之地以供粮草!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众大臣闻言,皆露出疑惑之色。有人低声议论:“难道真是为了袭取荆州?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莫非魏蜀已然议和?”在吴国的历史长河中,与魏国或蜀国议和后再开战的情况屡见不鲜,因此这个猜测也并非空穴来风。 张布原本对自己的见解颇为自信,但此刻也不禁心生一丝惶恐。若荆州真的失守,那么江东的安危亦将岌岌可危。他急忙出列,言辞恳切:“臣觉得丞相与大将军之策,实乃谋国之良策。率兵袭取房陵,至少能确保我江东不失!” 万彧也附和道:“既然蜀国物资困窘,我吴国可支援部分物资,以助其攻打汉中!如此既能彰显两国盟好之谊,又能牵制魏国兵力。” 孙休听着大臣们的议论与建议,心中逐渐有了计较。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好!便依众卿之言,出兵伐魏。同时,从国库中提取物资,以供蜀国伐魏之用!” 刘谌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他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喊道:“我不要回去!舅父,你不能让我回去送死啊!”然而,孙休已然做出决定,他挥了挥手,示意刘谌退下。 第75章 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朝会之后,大将军丁奉未曾有片刻的停留,步履匆匆,径直前往后殿。他一脸凝重,神色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急。孙休一见丁奉如此模样,便知其必有要事相商,心中不禁暗自揣测。他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丁爱卿,究竟所为何事,竟如此急切?” 孙休对丁奉,向来是心存感激与敬佩。想当初,他继位之初,大将军孙綝权倾朝野,势力庞大,犹如一座难以撼动的山峰。更兼孙綝对他有拥立之功,这使得孙休在如何诛杀孙綝的问题上,一度感到束手无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幸而,在这关键的时刻,丁奉挺身而出,以其超凡的智慧与胆识,巧施妙计,成功地将孙綝诛杀。这一壮举,不仅为孙休扫清了障碍,更使得他的皇位得以稳固。因此,孙休与丁奉私下见面时,总是少了许多繁琐的礼节,多了几分真诚与坦率。 丁奉见孙休发问,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地答道:“陛下,今日朝会之上,因有蜀国使臣在场,臣不便多言,以免泄露军机。朝会结束后,臣又与众将领进行了一番深入的商议。据臣等分析,蜀国此次的行动,重点无疑在于汉中之地。然而,粮草不济,恐怕是其当前所面临的最大困境。而我东吴,却在此刻迎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据闻,魏蜀成都之战后,魏国因战败之罪,将四员大将调至长江以北镇守。这一举动,无疑使得江北魏军内部军心不齐,士气低落。加之江北的魏军多年未经战事,必定存在懈怠之心,战斗力大打折扣。而我东吴军队,多年来一直讨伐山越,战力犹存,士气高昂。若此时出兵北伐,定能取得重大战果,扬我东吴之威!” 孙休听完丁奉的汇报,赞许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感叹道:“卿之所言,真乃谋国之言!卿真乃我东吴之柱石,朕心甚慰!然而,卿认为何人领兵出征,最为合适呢?” 丁奉早有腹案,闻言迅速答道:“陛下,合肥、扬州一线,臣愿亲自领兵五万出征,以盛曼为辅佐,共谋大计;襄阳、樊城一线,则由陆抗率领五万大军,以留平为辅佐,共克时艰。至于袭取房陵一事,房陵守备力量薄弱,不堪一击。臣建议由步协将军率领五千兵马,足以攻下房陵,为我东吴再添一城!” 孙休听完丁奉的安排,心中大喜过望。他激动地说道:“可!就依卿的安排!卿务必小心行事,确保此战必胜!朕期待卿等凯旋归来,共饮庆功之酒!” 随着丁奉紧锣密鼓地部署东吴的战事,整个东吴都陷入了一片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之中。而与此同时,刘谌的船队也整装待发,即将踏上返回蜀国的航程。来时,他仅乘一条孤舟,孤零零地漂泊在江面上;而今归途,却已有五条满载而归的船只,且未花费分文,这让他心中不禁暗自窃喜。然而,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游戏里,喜悦不能形于色,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表面上强作悲伤,仿佛对即将离开吴国充满了不舍与无奈。他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吴国,心中五味杂陈。 刘谌的船队缓缓驶离港口,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的江面之上。与此同时,在张惇的府邸内,一场阴谋却正在悄然酝酿,如同暗夜中的毒蛇,准备给刘谌致命的一击。 张惇神色阴沉,坐在书房的案前,双眼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狠厉。他向身边的下人问道:“刘谌确定已经出发了吗?你可看清楚了他在哪条船上?” 下人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禀道:“小的已经看清楚了,大人请放心。刘谌的船队共有五条船,他乘坐的是中间那条最大的船。” “哼,竟敢得罪我张惇,我岂能让你轻易回到成都!”张惇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速速去安排几个得力的杀手,在吴蜀交界处动手。务必做得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只需除掉刘谌一人,其余人等不必理会,明白了吗?” 下人闻言,浑身一颤,连忙点头如捣蒜,神色中满是惶恐与敬畏。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小的明白,小的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大人所托!定将刘谌的首级呈献给大人!” “去吧,若完不成任务,你也就不必回来了!”张惇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冷酷。下人闻言,如获大赦,连忙退下,去执行这趟凶险的任务。 而这些,刘谌却浑然不知。他沉浸在即将归乡的喜悦之中,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他殊不知,在这权力的游戏里,君子尚可得罪,但小人却得罪不起。一旦触怒了他们,就如同在暗处被毒蛇盯上,不知何时便会遭受致命的一击。而此刻的他,正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第76章 扬州战火将起,归途风波 刘谌离开建业的次日清晨,天际初露曙光,吴景帝孙休便在一座庄严而肃穆的朝堂之上,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姿态,发布了诏令。他决心倾尽举国之力,调集整整十二万大军,誓师北伐曹魏,意图开疆扩土,重振吴国昔日之威名。这十二万大军被分为两路,一路由老将丁奉与盛曼携手统领,率领五万精兵,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剑,直指合肥、寿春、扬州等地。他们的目标,便是通过这些战略要地,逐步蚕食曹魏的防线,为吴国的北伐之路奠定坚实的基础。 而另一路,则由智勇双全的陆抗领衔,辅以留平、步协等一众将领,他们带领着余下的七万大军,主攻襄阳、樊城,并伺机夺取房陵郡。这一路大军的行动,旨在与正在积极筹划北伐的蜀军形成夹击之势,共同对曹魏构成巨大的威胁,使其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吴国的这一重大军事行动,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迅速在魏国的情报网络中激起了层层波澜。晋王府的密室中,司马昭与贾充二人对坐,面对吴国突如其来的攻势,他们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与惊恐,反而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们心中暗自庆幸,早已未雨绸缪,为这一刻的到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然而,面对吴国此次的两路并进,他们也深知不可掉以轻心,稍有疏忽便可能满盘皆输。 于是,他们立即下令后勤部门启动战时支援机制,确保粮草军械的充足供应,为前线的将士们提供坚实的后盾。同时,为了更有效地应对吴军的攻势,他们迅速对相关将领进行了调任与调整。经验丰富的石苞被提拔为扬州都督,全权负责扬州及其周边州郡的军事防务。而司马骏则被提拔为荆州都督,坐镇襄阳、樊城等军事重镇,指挥该区域的防御作战。 由于建业相较于其他地方,离扬州、合肥更为邻近,因此当战争的阴影悄然蔓延时,扬州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被熊熊战火所波及。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四处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他们纷纷关门闭户,生怕战争的烽火会殃及自身。而征东将军石苞,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更是立即召集了麾下的将领们,召开了一场紧急的战前会议。 会上,牵弘与王颀两位将领热血沸腾,他们主张趁着敌军立足未稳,主动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挫败敌人的攻势。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战斗的渴望与对胜利的憧憬,迫切地希望通过这场战斗立下赫赫战功,为自己赢得荣誉与地位。然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石苞却显得异常冷静与沉稳。他深知魏军虽然久未经历大战,但底蕴犹存,实力不容小觑。若盲目出击,只会陷入敌人的陷阱之中,难以自拔。 石苞凭借着在扬州地区多年执政的经验与深厚的民众基础,力排众议,主张坚守城池,以待最佳的反击时机。他耐心地分析着敌我双方的形势与优劣,阐述着坚守城池的必要性与重要性。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与争辩,最终,众人还是决定采取石将军的策略,坚守扬州,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丁奉率领的大军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至,他们士气高昂,战意浓烈,誓要一举攻下扬州城。然而,当他们抵达扬州城下时,却惊讶地发现扬州城门紧闭,城墙上旌旗招展,守军严阵以待,防备之森严令人叹为观止。丁奉无奈,只能命令大军先在城外安营扎寨,稳定阵脚。同时,他调集了大批物资,紧锣密鼓地组装攻城器具,准备与扬州守军展开一场旷日持久的较量。 与此同时,刘谌的船队也在历经一番波折后,终于抵达了江夏。一行人下船后,找了一家客栈用餐,稍作休息。刘谌回到船舱后,却意外地发现桌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刀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他好奇地拿起纸条,只见上面书写着:“归程有危险,速离!” 刘谌眉头紧锁,端详着这张神秘的纸条,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自己此行并非一帆风顺,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暗中提醒他。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宗平恰好来访。刘谌将纸条递给宗平看后,沉吟道:“看来是有小人想要谋害我啊,只是不知这提醒我们的人究竟是谁?” 刘谌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索着应对之策。片刻后,他果断地说道:“等到下一个港口,我就下船,你们则继续运送物资回成都。若皇上问起,你就说我会尽快回去!”宗平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劝阻道:“王爷,你这突然下船,万一刺客来袭,你可就凶险万分了啊!” 然而,刘谌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无妨!我自幼习武,身手还算敏捷。而且既然有人提醒,说明必有人暗中相助。我若在船上,对方若对船上的货物下手,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让人不禁为他的勇气所折服。宗平见刘谌心意已决,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王爷保重,务必尽快返回成都!” 当船队抵达江陵之后,刘谌独自一人悄悄地离开了船队,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的寂静,留下了一串令人捉摸不透的谜团与悬念。 第77章 四海为家,密林缠斗 刘谌离开船队之后,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宛如一只挣脱了束缚的鸟儿,终于能够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际。他的心情随着脚步的轻盈而变得格外舒畅,仿佛从此刻起,他便可以四海为家,任意遨游,再也不用被那些繁琐的宫廷事务和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所牵绊。虽然他深知身后有宵小之徒如影随形,企图对他不利,但在他眼中,那些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以为惧。 自成都保卫战之后,刘谌的心便一直紧绷着,仿佛有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那场战役的残酷与激烈,让他深刻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而如今,他孤身一人,出使吴国的任务也已圆满达成,本应感到无比的喜悦和满足。然而,心中却莫名地涌起另一番滋味。回到成都,意味着又要面对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暗流涌动的政治斗争,这让他感到有些疲惫,甚至有些厌倦。在某些时刻,他仿佛继承了父亲刘禅那懒散、不愿争斗的性子,只想远离这些纷争,寻一处宁静之地,过上平淡而宁静的生活。 然而,刘谌的心中始终纠结着一个问题:这世界为何总是充满了战争?从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争霸,到如今的三国鼎立,战争似乎从未停歇。即便是两汉时期,虽然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太平盛世,但中间也被新莽政权的连年战争所打断。刘谌深知,两汉期间也并非完全太平,只是那些战争更多是对外的扩张与征服,而内部的纷争和斗争却从未真正停止过。他不禁陷入沉思,人们生而为人,为何要如此不停地争斗?是为了争夺权力、财富,还是为了其他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刘谌边走边胡思乱想,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这样连续走了几日,他竟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未遭遇任何危险。这让他感到有些惊讶,甚至有些怀疑那些宵小之徒是否真的存在。 正当他感到迷茫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港口,仿佛是命运为他指引的方向。他毫不犹豫地付了船票,登上了前往长沙的船只。站在船头,他迎着微风,自嘲地笑了笑:“呵!长沙郡!据说那里的风景如画,美不胜收!或许,这次旅行会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下了渡口之后,天色已渐渐黯淡下来。刘谌四处张望,寻得一家颇具特色的酒店。他走了进去,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小菜,细细品尝起来。这些菜肴的口味与成都截然不同,让他感到颇为新奇。三国时期的成都,饮食已初具辣味特色,但那时的辣并非源自现代的辣椒,而是依靠蒟酱、茱萸等调料调和而出。同时,花椒也开始被广泛用于调味,为菜肴增添了几分麻辣之味。而长沙等地的饮食则更注重酸甜口味,喜欢用梅子作为调味品,别有一番风味。此外,长沙人还擅长烹制鱼汤,鲜美异常,让刘谌大开眼界。他一边品尝着这些美味佳肴,一边感叹着地域文化的差异与魅力。 酒足饭饱之后,刘谌准备继续赶路,目的也是尽快引出暗处的敌人。他沿着大道继续前行,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行至半路,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刘谌心中一紧,迅速作出判断,折身向小路奔去。他找了个隐蔽的草丛隐藏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同时,他的右手也悄悄地摸向了自己的剑柄,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只见几个黑衣人身影如风,迅速从四面八方赶来。其中一个黑衣人焦急地问道:“老大,那小王爷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我们可一直紧跟着啊!”领头的黑衣人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找找,他肯定跑不远!这小王爷真是狡猾至极,上头明明让我们在吴蜀交界除掉他,现在看这样子,我们的行踪估计已经暴露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然后动手!” 众人闻言,立刻分散开来,开始在四周仔细搜寻。刘谌躲在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深知,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然而,就在他提心吊胆之际,一名黑衣人却倒霉地摸到了他藏匿的附近。还未等他发出警报,刘谌便如同鬼魅般出手。一抹寒光闪过,那黑衣人的脖子便已多了一道血痕。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倒在了地上。尸体倒地的声音迅速引起了其余人的警觉,他们立刻向这边靠拢过来。然而,刘谌却早已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隐藏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当那几人看到同伴的尸体时,不禁愣了一下。就在他们愣神的一瞬间,一道凌厉的剑光突然从树上疾射而下。刘谌如同天降神兵一般,从树上再次发起了袭击。两名黑衣人躲闪不及,瞬间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状,瞳孔骤缩,心中暗自叫苦。他们深知,这次遇到的点子实在太硬,不好对付。 刘谌迅速扫视了一圈,发现还有五个黑衣人站在对面。他心中暗叫糟糕,刚才一时大意,有些托大了。现在对方人数众多,自己恐怕难以脱身。就在这时,四个黑衣人已经迅速冲杀了过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企图将刘谌一举擒获。而领头的黑衣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刘谌双手持剑,剑光如织,在防守的同时也不时刺出几剑予以反击。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很快,他们便填补了刘谌制造的缺口,将他团团围住。刘谌望着眼前的敌人,不禁感叹道:“难道今天真要折在这里了吗?”刘谌心中暗道:“看来,又得玩点大的了!” 只见他紧攻几剑,将两名黑衣人逼得节节败退。然后突然回身,朝着另一名黑衣人猛刺而去。那黑衣人躲避不及,瞬间便横死当场。刘谌趁机朝着缺口冲了出去,双方再次在黑夜中展开了激烈的追逐战。 然而,刘谌毕竟已经连续打斗多时,体力逐渐不支。很快,他便再次被剩余的四名黑衣人追上了。四人迅速包抄过来,将刘谌团团围住。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企图一举将刘谌擒获。 刘谌望着眼前的敌人,不禁感叹道:“难道今天真要折在这里了吗?”但随即他又心一横:“已经杀了四个,剩下这四个又能怎么样?拼个命,一并杀了!” 第78章 魏蜀交锋,监军妙计 魏国下辨之地,卫瓘统率一万精兵,浩浩荡荡地抵达城中。他并未急于展开任何军事行动,而是深思熟虑地让士兵们进行了一番充分的休整。他深知,士气与体力乃是战争之根本,唯有将这两者均提升至最佳状态,方能确保后续的战斗顺利进行。 在这段休整期间,卫瓘收到了前线传来的蜀军最新动向。原来,蜀军已抢先一步,牢牢占据了地势险要的鸡峰山。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他们并未立即展开攻城之势,似乎别有企图。得知这一消息,卫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鸡峰山乃战略要地,他立即召集下辨太守陈值,共商应对之策。 陈值,出身于文官世家,其祖父陈矫更是以公正严明的断案能力名震四方。虽然陈值在军事谋略上或许不如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将,但卫瓘却深知,在这场关乎魏国命运的战役中,每一份力量都显得至关重要。太守的支持与协助,更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卫瓘神色凝重地分析道:“蜀军占据鸡峰山而不急于攻城,其意图显然在于阻断我军援兵,以孤立钟会将军。若天水、武威两地的援军迟迟无法抵达,钟会大军本就新败,士气低落,加之粮草供应一旦受阻,时间一长,必将陷入困境。” 陈值闻言,眉头紧锁,心中忧虑重重。他深知卫瓘所言非虚,沉声问道:“监军大人言之有理,然则我等该如何应对此局,方能化险为夷?” 卫瓘略作思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低声对陈值附耳道:“吾有一计,或许能够破敌,但需太守大人全力配合。”言罢,二人便开始低声密谈。 次日清晨,阳光初升,陈值便依计行事。他迅速派遣使者,分别前往天水、武威两地求援。使者们身骑快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廖化的探子见状,立刻将这一动向汇报给了廖化将军。 廖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深知鸡峰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若非五万大军齐力攻坚,难以撼动其分毫。更何况,即便援军到来,若天水、武威两地的羌人趁机作乱,岂不是自乱阵脚,给蜀军以可乘之机?然而,尽管廖化心存疑虑,但他也并未掉以轻心。 数日之后,一支打着“马”字旗号的军队自西北方向疾驰而来。廖化登高望远,一眼便认出那是天水援军。领军者正是天水太守马瑛,乃前天水太守马遵之子。马瑛虽然才能平平,但凭借其父在天水羌人中的威望,尚能维持一方安定。 又过半月,另一支打着“崔”字旗号的军队亦从西北方向赶来。廖化心中一沉,知晓这是武威太守崔遇所率的援军。崔遇亦是原武威太守崔谅之后,他率领的援军势力不可小觑。廖化深知,这两支援军的到来,必然会给蜀军带来不小的压力。 眼见敌军援兵齐聚,廖化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立即下令退守营寨,加强防御措施。同时,他还命人准备檑木、滚石等守城器械,以防万一。 卫瓘得知廖化的举动后,只是淡淡一笑。他心中暗自思量:“廖化此举,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他以为凭借险峻的地势和坚固的营寨,便能阻挡我军的前进。然而,他却忽略了战争中最重要的一点——智谋。” 随后,卫瓘召集三位太守及诸位将领,共同召开了一场军事会议。他神色严峻地说道:“我军虽已集结五万大军,但我意并不在于攻山。攻山耗时费力,且易引发天水、武威羌人的作乱。我等应设法诱敌出动,方能一举破之。” 三位太守闻言,齐声应和。 卫瓘接着详细阐述了诱敌之计:“崔遇、马瑛,你二人各率一万大军,从东门出发,佯装奔袭汉中。若遇蜀军追击,可按此计行事……” 第79章 层叠之阵,廖化的神来一笔 廖化,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以他敏锐的洞察力,迅速捕捉到了魏军的动向。然而,在这紧要关头,他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眉头紧锁,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做出决断。四周静得可怕,连一丝风都没有,身边竟无一人可以与他共商大计,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他倍感沉重。 魏军的举动令人捉摸不透,他们似乎打算无视这边的蜀军,径直去支援钟会。一旦援军顺利到达钟会那边,霍弋将军的防线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岌岌可危,很可能在一瞬间崩溃。而霍弋的失守,将意味着这次前期的试探行动彻底失败,蜀军可能全军覆没,后续大将军袭取汉中的宏伟计划也将变得遥不可及,困难重重。 然而,如果廖化选择去袭击这支援军,虽然能够暂时阻止他们支援钟会,但也会让自己这边的军队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下,成为众矢之的。这样的决定,同样伴随着全军覆没的巨大风险。廖化仿佛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在这两难的境地中,廖化将军徘徊不定,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随着魏军的援军逐渐远去,下辨城的轮廓在视线中渐渐模糊,廖化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转过身,看向身边的副将,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我决定率领三千人马去截击魏军援军。如果我一天之内没有回来,你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计划进行部署,不得有误!”副将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急忙上前劝阻道:“将军,你明知道这一去凶险万分,为何还要执意前往?蜀军不能没有你!” 廖化将军轻轻拍了拍副将的肩膀,目光深邃而坚定:“将军以马革裹尸为荣耀,这是我们的宿命。况且我已年近七旬,虽然多年征战沙场,但战功并不显赫。在战场上的随机应变,我更是远不及那些年轻将领。然而,我曾有幸跟随前将军关羽,深知人以忠义为本。此去虽然凶险,但我义不容辞,必须为蜀军争取一线生机!” 说罢,廖化不等副将再言,果断地点起了兵马。他们沿着鸡峰山的东麓疾驰而下,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迅速朝着魏军的方向追去。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蜀军的士气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另一边,崔遇与马瑛带领的魏军已经行进了两个时辰,却迟迟未见蜀军的踪影。他们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难道蜀军并没有上当?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来报,称后方有大量烟尘扬起,蜀军已经追了上来。 崔遇与马瑛闻言,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读懂了对方心中的意思。他们果断下令:“按照监军的计谋,迅速整顿队伍,继续前进!” 薄暮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廖化将军终于追上了魏军,他毫不犹豫地发起了冲锋。蜀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仅一个照面,魏军的队伍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廖将军乘胜追击,迅速带领士卒发起了第二次冲锋。他们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再次将魏军的队伍冲得支离破碎。然而,这短暂的胜利并未能改变战场的整体格局。魏军虽然受损,但并未伤及根本。 紧接着,第三次冲锋、第四次冲锋、第五次冲锋……每一次冲锋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切入魏军的阵列之中。蜀军将士奋勇杀敌,毫不畏惧。然而,每一次冲锋后,魏军都能迅速重组,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兵力。这种反复的过程让整个蜀军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他们不明白为何自己一直在赢,却始终无法真正撼动魏军的整体实力。 廖化将军的眉头紧锁,他仔细观察着战场的局势,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渐渐地,他明白了其中的奥秘。原来,魏军采用的是层叠之阵,利用人数上的优势,每次只派出五千人迎战。当蜀军冲锋成功后,魏军会迅速替换上新的五千人军阵,如此往复循环。这使得蜀军虽然勇猛,却始终无法真正突破魏军的防线。 廖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深知今日之战已经陷入了僵局。对方的两万大军可以四番倒换,虽然有损伤,但军阵却始终稳固如山,没有发生溃败的迹象。而自己这边,兵力本就不足,经过多次冲锋后,士气和体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取胜,仿佛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廖化将军再次利用两军对峙的间隙,仔仔细细地清点了己方的人马。当他发现竟然只剩下区区一千五百人时,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凝视着前方严阵以待的魏军,对方似乎并不急于进攻,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廖化再次发起冲锋。 廖化深知形势严峻,他迅速召集了几位心腹将领,围拢在一起。他蹲下身,在地面迅速画了一个圈,然后指指点点,详细地解释着新的战术布局。大约几分钟后,见众人都已了然于胸,廖化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此战是否能够转败为胜,就在这最后的执行上了。诸位,若此番不成,我等来生再来建功立业!” 他心中明白,这新的战法虽然有可能扭转战局,但代价将是极为沉重的。大部分士兵恐怕都难以生还,但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随着廖化将军一声令下,蜀军再次发起了冲锋。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当他们即将接近魏军时,迅速分出了两支队伍。 一支队伍如同闪电般绕到左侧,直扑马瑛的中军大帐。他们身手矫健,动作迅速,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而另一支队伍则从右侧疾驰而出,直指崔遇的中军所在。他们气势如虹,锐不可当,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敌人都碾碎。 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攻势如潮。魏军显然没有跟上蜀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们措手不及,阵脚开始大乱。廖化亲自率领一支队伍突袭崔遇的中军,他身处战场之中,亲眼目睹着身边的士兵不断倒下。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有丝毫的退缩。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勇杀敌,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发泄在这片战场上。 廖化将军心中默念着:“近了,近了,只要再前进一步,崔遇就将被斩杀于马下!”他深知,这关键的一击将决定整个战局的走向。 第80章 绝命冲锋,廖化陨落 廖化将军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银色蛟龙,高高地昂起头颅,闪烁着森然寒光,仿佛欲要刺破苍穹。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崔遇的脸庞,那上面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难以捉摸的笑容。廖化的心头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如电流般窜遍全身,他暗自惊呼:“不好!此中必有诈!” 未等他作出反应,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从地底涌出,猛然间将他往下拉扯。廖化身形一震,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魏军精心布置的“陷马坑”。在连续不断的冲锋中,魏军早已悄然布下了重重陷阱,就是为了防范他廖化那出人意料的奇谋妙策。 廖化的心中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块巨石。然而,他并未就此屈服,凭借着过人的机敏和超凡的武艺,他迅速借力一跃,身形如同矫健的猎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陷坑。当他再次抬眼望去,只见崔遇已经悠然自得地退到了安全之地,而自己和麾下的士兵却已损失大半,四周更是被层层叠叠、步步紧逼的魏军所包围。 廖化双目圆睁,怒吼一声:“兄弟们,随我杀!”这声怒吼如同激昂的号角,瞬间激起了残余士兵心中最后的勇气与热血。他们紧随廖化,发起了最后一次悲壮的步军冲锋,仿佛要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那一线生机。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眷顾他们。刚冲出不远,几名亲军便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他们用力将廖化推出战阵,高声喊道:“将军,你先走!我们为你断后!”廖化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不舍。他深知,这是兄弟们用生命为他争取的逃生机会。他猛地扑向一名魏军骑兵,夺其战马,策马便逃。 马瑛与崔遇见状,岂会轻易放过他?他们迅速组织起弓箭手,三轮箭雨如同密集的网,铺天盖地般倾泻而下。廖化身在马上,左躲右闪,险象环生。待箭雨停歇,只见他已策马远去,只留下一道孤独的背影。马瑛与崔遇相视一眼,均感沉重。他们知道,这次战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代价也是惨痛的。三千蜀军,除了廖化一人逃脱报信外,无一生还,而己方伤亡接近五千。 二人随即带着残部返回下辨城,向主帅卫瓘禀报战况。卫瓘听后,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廖化骑着夺来的战马,一路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汉中的霍弋军营。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必须将这场战斗的情报及时传达给霍弋。终于,在夜幕降临之际,他来到了霍弋的军营。 此时的廖化,早已力竭,他从马上跌落,被几个士卒慌忙扶起,送入军营。他气息奄奄,却依然坚持着向霍弋报告:“幸……幸不辱使命……只是……只是兄弟们……死了好多……”言毕,他再也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霍弋见状,心中一痛,立刻命人将其抬入营中救治。 得知战况后,霍弋的眉头紧锁,他深知自己已成为新的焦点。若他守不住此地,姜维后续的汉中之战将无从谈起。他迅速组织起防御工事,同时也在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夜幕降临,大雪纷飞,整个军营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霍弋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中却生出一计。他命士兵迅速用水浇筑土墙,利用低温使水迅速凝结成冰。一夜之间,一座坚不可摧的冰城竟奇迹般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霍弋心中暗喜,还好军中物资充足,否则士兵们定要饱受严寒之苦。 然而,霍弋并未就此满足。他深知,仅凭一座冰城还不足以抵御魏军的进攻。于是,他又精心布置了冰墙的最后一层防御。他命人在冰墙上冻结上一排排削尖的木椎,这些木椎如同锋利的剑刃,闪烁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霍弋深知,这样的布置能让敌军即使心生翻越冰墙之念,也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布置完毕后,霍弋眉头紧锁,又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着如何进一步完善防御体系,让魏军无机可乘。片刻之后,他转头问向副将:“军中油脂可还充足?”副将闻言,立刻回答道:“将军放心,油脂充足,足以应对任何需要。” 霍弋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睿智:“待冰墙完全凝固,你需在冰墙之上均匀涂抹一层油脂。这层油脂将使冰墙变得更为滑腻,让魏军无可借力,难以攀爬。”副将闻言,心中一凛,立刻领命而去,着手安排士兵进行涂抹油脂的工作。 霍弋吩咐完毕后,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西北天气的变幻莫测。如今尚未正式步入冬季,便已迎来了如此大的降雪。他忧虑地想到,若真到了严冬时节,那寒冷将更加难以忍受。而这场战事,恐怕会持续一两年之久,甚至更久。因此,成都那边的物资援助能否及时送达,便成为了关乎战局胜败的关键因素。 然而,霍弋也深知,这场战争对魏军而言同样艰难。他们的物资运输更加困难,这在一定程度上为蜀军提供了消耗战的优势。但霍弋也明白,若真以消耗战取胜,蜀军也将元气大伤,需要数十年的休整才能恢复。这无疑是个得不偿失的选择。他不禁心中暗自期盼,大将军那边能否有更为高明的策略,以打破当前的僵局。 就在这时,一名士卒满脸泪痕地跑了过来,他的声音颤抖着,哭泣道:“廖……廖将军陨落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了霍弋的心头。他愣住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大战在即,却先折一将,这无疑是对蜀军士气的巨大打击。 霍弋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与愤怒。他仿佛能透过士卒的哭诉,听到廖化临死前那悲怆的哭喊:“君侯,君侯,我也来陪你了!”这呼喊中充满了对故主的怀念与追随的决心。 第81章 汉中风波,钟会的煎熬 一个月之前,随着诸葛绪统率大军,浩浩荡荡地前往那战略至关重要的定军山,与此同时,卫瓘亦率领精锐之师,奔赴下辨以资援助,钟会所在的太守府内,往昔那热烈纷呈、群策群力的军机商议之声,却如潮水般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冷清与沉寂。钟会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孤寂之感,他深切地意识到,自己身边缺少了一个能够并肩作战、共谋大局的挚友与战友。 时光荏苒,日复一日,钟会的心中逐渐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预感。他敏锐地察觉到,每日前来禀报军情的斥候数量,竟在悄无声息中逐渐减少,这如同一层厚重的阴云,悄然笼罩在他的心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 钟会当机立断,迅速召集军校众将,一同仔细翻阅了近期斥候呈报的所有军情记录。经过一番细致的梳理与比对,问题终于浮出水面——斥候的回报数量,确实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下滑。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极有可能是蜀军将领精心策划的一场情报战。敌人巧妙地利用斥候之间的相互牵制与围堵,成功地切断了魏军的情报来源,甚至可能故意散布虚假信息,企图混淆视听,扰乱魏军的判断与决策。 正当钟会沉浸在深思之中,一名斥候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闯入了太守府。他高声喊道:“报!将军,诸葛绪将军有紧急密报!”钟会闻言,猛地抬起头,迅速接过密报,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铁青,怒意难掩。原来,诸葛绪因轻敌冒进,不幸中了蜀军的诱敌之计,损失惨重。而蜀军则趁机发动猛攻,直逼新城。诸葛绪却未能有效阻拦蜀军的攻势。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份至关重要的密报,在路上竟然耽误了整整五日,这意味着诸葛绪的斥候队伍,根本无法突破蜀军的严密封锁,将消息及时传递回汉中城。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钟会毫不犹豫地召集将领升帐议事,准备调兵遣将,全力支援新城。他深知,新城一旦失守,汉中的后勤补给线将岌岌可危,整个战局都将陷入被动。同时,下辨城的局势也是扑朔迷离,令人忧心忡忡。他目光坚定,果断下令:“丘建丘将军,你即刻率领一万精兵,火速前往新城支援!务必确保新城不失!” 然而,命令尚未传达完毕,又一名斥候匆匆而入,带来了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报!蜀军向城内发射了大量箭矢,箭上绑有布条!”钟会眉头紧锁,接过布条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姜维五万大军,将于三日后抵达。”简短的话语,却如晴天霹雳,震撼人心。正当他欲进一步询问详情时,斥候又补充道:“今晨,汉中城多处城墙上也出现了同样的布条,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局势动荡不安!” 钟会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汉中城经过蜀国多年的经营与治理,如今已焕发出勃勃生机。然而,这些消息的散布,无疑会激起民众对魏军的反抗情绪与不满。若此时再派丘建前往新城支援,不仅时间上可能来不及,还可能使汉中城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权衡利弊之后,钟会迅速做出了决断:“丘将军,支援新城的计划暂时取消。诸位将军,即刻着手准备守城事宜,加强城防建设。同时,严查城内密探与奸细,务必确保民众情绪稳定,避免内乱的发生!” 随着魏军一系列严苛政策的实施——宵禁的严格执行、民众无故聚众的禁止、集市在规定时间内必须解散等,这些看似不近人情的措施,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民众的不满与抱怨,但终究还是让汉中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秩序。然而,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流依然汹涌澎湃。只是此时的钟会,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细微的波澜与动荡。他的心,被更为重大的战事与危机所紧紧牵动。 五日后,一个斥候匆匆而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紧张:“报!卫瓘卫将军有书信送达!”钟会闻言,立即接过信件,快速地浏览起来。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情绪随着信件的内容而起伏不定。最终,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暂时放下了一些心中的重担。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因为他深知,卫瓘虽然成功击败了蜀将廖化,但斩敌数量有限,仅三千余人。而后续的四万大军围攻鸡峰山,更是无功而返。鸡峰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魏军一时之间难以攻克。双方陷入了僵持阶段,战局胶着不下。 更糟糕的是,原本计划支援天水和武威的援军,因担心后方安全受到威胁,已经撤回原郡县。卫瓘为避免下辨失守,只能留在那里与蜀军展开对峙。钟会看完信件,心中五味杂陈。下辨虽然未失守,但蜀军仍在下辨附近徘徊不去,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而天水、武威的后续支援也因此变得更加困难与不确定。唯一让他稍感宽慰的是,蜀军营寨内竖起了白幡,廖化已死。这一消息虽然无法改变整体的战局态势,但至少为他带来了一丝心理上的慰藉与平衡。 又过了几天,钟会心中的焦虑与不安愈发强烈。他不断地在心中拷问:不是说姜维的五万大军即将抵达吗?为何至今仍未见其踪影?五万大军啊,哪怕是五万头猪,也应该有所动静了啊!他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感觉自己被蜀将的狡猾与诡计玩弄于股掌之间。整整十天的时间,就这样白白地浪费在了等待与猜测之中。 终于,在无尽的等待与煎熬之后,钟会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待下去,不能再让蜀军牵着鼻子走。他要主动出击,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与面前这帮诡计多端、狡猾无比的蜀军来一场真正的较量与对决。 第82章 正面对抗,钟会小败 钟会眼神坚定,迅速而有力地开启了战前会议,他的声音穿透在场的每一位将领:“明日整军备战,我们出城去,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面前蜀军的营寨,一雪前耻!” “遵命!”将领们齐声应和,声音中充满了迫切与期待。主要是最近魏军的将领和士兵感觉太憋屈了,他们被兵力远少于自己的蜀军围困在这城内,如同笼中之鸟,急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发泄心中的郁闷与不满。钟会这个决定,无疑正中他们的下怀,套用了一力破万法的思路,以绝对的力量去打破眼前的困境。而且,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如果再不去主动攻破蜀军的营寨,等姜维率领的大军真的赶到前线,那局势将会变得更加的艰难。 第二日清晨,阳光初照,钟会亲自率领着汉中的四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列阵于前。他先是细致地观察了一番蜀军的营寨布局,那营寨经过霍弋率领蜀军的长期精心筹备,已然是固若金汤。营寨四周,陷坑密布,深浅不一,坑内布满了锋利的竹签与铁刺,仿佛张开的巨兽之口,等待着敌人的踏入。鹿角如同獠牙,横亘在营寨之前,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而营寨之上,多处战楼巍峨耸立,每一座战楼都配备了神射手,他们目光如炬,箭矢在手,只待敌军将领现身,便是一击必杀。 钟会见状,眉头紧锁,但随即他便果断地组织了第一轮进攻梯队,五千精兵在千夫长的率领下,如同潮水般向蜀军营寨发起了冲锋。魏军士兵们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企图以气势压倒一切。 然而,蜀军的营寨却如同铜墙铁壁,任由魏军如何冲击,都岿然不动。当魏军冲锋至距营寨一里之处时,便有许多士兵不幸踏入了陷坑,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他们被尖刺刺穿身体,挣扎无果,最终只能沦为这片土地的亡魂。尽管陷坑给魏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魏军的士气并未因此受挫,反而在百夫长的鼓舞之下,愈发高涨。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更为残酷的考验。当魏军冲锋至距营寨一百五十米左右时,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崎岖不平,无数铁蒺藜如同潜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扎入了他们的脚底板。这铁蒺藜本是诸葛亮为对抗魏国骑兵所创,而今在霍弋的巧妙运用下,竟对步兵也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霍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迅速下令弓箭手们射箭。一时间,箭矢如雨,密不透风地向魏军倾泻而去。几轮箭雨过后,魏军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五千魏军在此刻彻底陷入了绝望,他们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只能任由蜀军的箭矢收割着生命。 百夫长们试图鼓舞士气,却接连被神射手的利箭射杀,他们的倒下,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引发了魏军的全面崩溃。五千魏军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尽管最终被钟会勉强收拢了起来,但清点人数时,却发现已死伤接近两千人,剩下的大多带伤,战斗力大打折扣。 钟会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但他深知此刻并非发作之时。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撤军!”随着命令的下达,魏军如潮水般退去,而对面的蜀军则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而听到这些欢呼声,钟会的脸更加阴沉了,都要滴出水来了。 钟会迅速召集了将领们,组织了一场新的军事会议。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大部分将领的脸上都写满了困惑与不解。他们以往面对的蜀军防守,往往能让敌人冲到营寨的栅栏前才展开激战,而今日,蜀军的防守却如同铜墙铁壁,魏军连栅栏的影子都没见到,就已损失惨重。 钟会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策,但多年的战争经验告诉他,不能独断专行,必须给予将领们足够的发挥空间,集思广益才能制定出更完善的战略。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钟会的长史杜预缓缓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观今日蜀军之防御态势,确实精妙无比,然而,依我之见,他们仍有两大不足之处。其一,虽然陷阱、拒马等防守器械部署得颇为巧妙,但数量终究有限,难以持续消耗我军的攻势。其二,营寨虽有四面围墙,但蜀军兵力有限,不可能每一面都防守得滴水不漏。” 说到这里,杜预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在座的将领,继续说道:“因此,我提议两种作战方案。第一种,我军可从营寨的北面、东面、西面同时发起进攻,蜀军必然顾此失彼。而我军兵力占据优势,即便在进攻过程中损失一定兵力,也能以压倒性的优势攻破蜀军营寨。至于第二种方案嘛……”杜预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向钟会。 钟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站起身来,走到杜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杜预杜元凯,果然是将才!你的见解独到,未来成就定不在我之下!” 杜预谦逊地笑了笑,退回原位。他原本一直在钟会帐下默默做事,由于前段时间卫瓘的存在,他并未有太多展现自己的机会。而今日这一席话,却让在座的将领们对他刮目相看。 钟会环视一周,见众将领都已聚精会神,便下令道:“羊琇、皇甫闿、贾辅、辛怡,你们四人今晚三更时分,各率三千人马,羊琇、皇甫闿从蜀军营寨的东面进攻,贾辅、辛怡从蜀军营寨的西面进攻!我要让蜀军无处遁形,葬身于此!” 众将领闻言,纷纷领命而去,会议室内再次恢复了平静。钟会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大定,仿佛已经看到蜀军营寨被攻破的惨状。 第83章 夜袭,钟会再败 随着钟会那沉稳而坚定的将令回荡在夜空之中,他仿佛踏入了一片短暂的宁静之境,宛如暴风雨前的平静,让人心生悸动。然而,这份难得的宁静,却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被一场突如其来、诡谲莫测的梦境猛然撕裂。 在那梦境的深渊里,熊熊烈焰肆虐天际,宛如狂舞的火龙,誓要将世间万物化为灰烬。钟会身陷火海,四周尽是肆虐的火焰,他仿佛成了这无尽火海中的一只孤舟,四面楚歌,无依无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炽热的火焰一步步逼近,绝望的窒息感如影随形,令他心如刀绞。猛然间,他从这恐怖的梦境中惊醒,汗水涔涔,心跳如鼓。 此时,营外更鼓声声,恰好敲过三更,那沉闷而悠长的鼓声,如同夜的使者,在寂静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钟会的心脏猛地一颤,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如寒冰般悄然爬上心头,令他浑身一凛。这梦境,究竟是何方神圣的警示?还是某种不祥之兆的预兆? 而在蜀军营寨的东侧,夜色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羊琇与皇甫闿,这两位英勇的将领,正率领着六千精兵,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蜀军营地。他们指挥着弓箭手,目光如炬,箭矢如雨,精准地射落了哨楼上的哨兵,为大军扫清了障碍。随后,士兵们迅速行动,搬开鹿角,打开寨门,宛如脱缰的野马,势不可挡地冲入了蜀军营地。 与此同时,贾辅与辛怡的部队也从另一侧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直插蜀军心脏。两支部队遥相呼应,共同朝着中军大帐疾驰而去,誓要一举擒获蜀军首领。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蜀军内部仿佛早已洞悉了这一切,他们并未进行任何有效的抵抗,反而像是故意为魏军让出了一条通道。四位将领冲进大帐,眼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意,毫不犹豫地朝着伏案之人挥刀砍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帐的顶部却突然塌陷,巨大的木梁与瓦片如同天降巨石,轰轰烈烈地砸了下来,将四人瞬间掩埋在了废墟之中。 四人手忙脚乱地从废墟中爬出,周围已是杀声震天,战鼓雷动。他们虽然心中明白已然中计,但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慌乱与恐惧。相反,他们迅速集结成突击阵形,齐声大喊:“迅速杀出去,如果无法突围,我们就要命丧于此!”魏军士兵们闻言,纷纷振奋精神,拼尽全力朝着来时的路拼命突围。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蜀军并未进行任何有效的阻拦,反而像是故意为他们让出了一条生路。四人心中虽然狐疑,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尽快逃离这危机四伏的战场。然而,当他们刚刚松了一口气时,真正的危机却悄然而至。 只见两侧的蜀军迅速拿起盆、碗等一切能盛水的器具,将冰冷刺骨的水毫不留情地泼向魏军。此时正值西北的三更天,寒风凛冽,如刀割面。那冰冷的水落在魏军士兵身上,有的迅速结冰,将士兵们牢牢困住;有的则将盔甲与皮肤紧紧冻在一起,疼痛难忍。许多士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苦不堪言,最终只能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军营。 当四将狼狈不堪地回到军营时,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羞愧与愤怒。他们立即向钟会禀报了夜袭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仿佛那恐怖的夜晚再次重现。钟会听完四将的禀报,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受到梦境的影响,他的怒气已消散了大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安慰四将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连魏武帝都曾多次败北,我们又何必过于强求呢?你们好好照顾将士们,争取戴罪立功!” 四将闻言,心中虽然仍有疑惑与不甘,但钟会的安慰却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了他们的心房。他们齐声应道:“是!将军!”随后,四人迅速出帐,去照顾那些受伤的将士。 然而,当四人离开军营后,钟会的心情却越发沉重。他独自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虽然本次夜袭兵力损失不大,但许多士兵却因蜀军的诡计而遭受了严重的冻伤。有的士兵因盔甲厚重,身上的皮肤甚至大面积坏死,那痛苦与绝望的表情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中。这样的伤势比直接杀死他们还要残忍百倍,因为杀死这些士兵只需给予抚恤与安葬,而这些伤兵却需要长期的照顾与治疗,不仅短期内无法上战场,还会不断消耗己方的物资与药物。 钟会深知,这场战争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与复杂。他必须尽快找到破解蜀军诡计的方法,否则魏军将陷入无尽的被动与困境之中。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而果决。他吩咐道:“立即召主薄邓殷前来见我!” 第84章 襄阳风波,仇人相见 主薄邓殷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至钟会面前,先是恭敬地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躬身礼,随后才缓缓启唇,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沉稳:“将军!此刻召见,不知有何紧急要务需要商议?” 钟会的目光如同锐利的鹰隼,迅速扫视了邓殷一眼。随后,他沉声问道:“你身为负责文书整理与情报收集的主簿,近日可曾探听到对面蜀军领兵将领的详细身份?” 邓殷闻言,心中迅速盘算着,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回答道:“据属下多方探查,得知此人姓霍名弋,原是蜀汉朝廷委以重任的南中都督,统管着南中一带的军务大事!”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偷偷瞥向钟会,却发现钟会的脸上依然挂着几分疑惑之色,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太熟悉。 邓殷心中了然,知道还需要进一步解释,于是连忙继续说道:“此人不仅现任南中都督,更是蜀汉原梓潼太守霍峻之子!其父霍峻,在蜀汉军中可是一位了不起的猛将,只是他为人低调,名声并不显于外罢了。” “霍峻?”钟会喃喃自语,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在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然而,随着邓殷接下来详细的解释,钟会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原来,霍峻虽然名声不大,但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守城奇才。他曾仅凭数百人坚守葭萌城,面对刘璋数万大军的猛烈攻击,却硬生生地抵抗了一年有余。最终,他不仅守住了城池,还反败为胜,大破敌军,展现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 想到此处,钟会的心中不禁暗暗盘算起来。这霍弋身为霍峻之子,又曾镇守南中,历经了诸多磨难与历练,想必也是一位难得的守城大将。而魏军近日连败两次,士气低落,伤兵众多,实在不宜再战。与其冒险进攻,不如暂且休整几日,养精蓄锐,再做打算。况且,姜维的大军尚未到来,若能争取到更多的准备时间,或许能够扭转战局。 与此同时,在汉中附近的战场上,虽然战事暂时陷入了僵局,但东吴在扬州的进攻却也同样不顺利。魏将石苞指挥若定,严密防守,使得吴军的连续多次猛攻都收效甚微。而魏军在扬州、合肥、寿春等地更是布下了严密的犄角之势,相互呼应,使得吴军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们要应对城内魏军的不时偷袭;另一方面,还要时刻防备其余两城的援军来袭。东吴老将丁奉虽然勇猛异常,身经百战,但尝试了多次进攻,却始终未能取得太大的突破。双方因此陷入了僵持状态,都在等待着一个新的战场平衡点被打破,以决定这场大战的最终胜负。 而在另一边,陆抗率领的吴国大军已经抵达襄阳多日。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们并没有闲着,而是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战前的各项准备。他们不仅完成了对周边地形的详尽侦查,还精心策划了战前的每一项策略。从粮草的筹备到兵马的训练,从战术的制定到士兵的激励,陆抗都亲自过问,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相对的,在襄阳府那古朴而庄重的会议厅内,魏将司马骏也身着铠甲,神色凝重地主持着军事会议。他与副将杨欣一致认为,当前应以防守策略为主,稳扎稳打,不可急于求成。他们深知,战争并非儿戏,需要耐心和智慧。只有等待时机成熟,再行反击,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个观点。庞会,一个充满热血和激情的年轻将领,却持截然相反的意见。他主张立即出城,以雷霆万钧之势速战速决。他的言辞间充满了激情与急切,他坚信,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打破僵局,扭转战局。 会议室内,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争吵之声不绝于耳,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上演。司马骏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心中明白,这样的争执无益于大局。 正当司马骏感到不耐之际,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他记得庞会与关彝之间有着难以化解的家仇。何不借此机会,将庞会调离前线,前往新城支援?这样既能避免内部矛盾激化,又能利用庞会对关彝的仇恨,激发他的斗志,或许能在战场上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想到此处,司马骏果断下令,将庞会调往新城支援。庞会虽然满心不甘,但军令如山,不得不领命而行。他带着一千精兵,匆匆赶往新城。 与此同时,在另一片战场上,关彝率领的五千大军正顺利地向上庸进发。他们的进展异常顺利,仿佛天助我也。新城三郡内部人心涣散,士兵们士气低落,无心恋战。当关彝大军抵达西城时,还未发起攻城之战,城中的士兵便开始大量逃亡。关彝趁机休整部队,整合了当地的零散军队,兵力迅速膨胀至五千之众。他们士气高昂,斗志昂扬,仿佛一支不可战胜的铁军。 然而,上庸城内的情况却并不容乐观。太守杨炳虽然无战事经验,但凭借其家族世代为官的智慧和敏锐的政治嗅觉,他深知此时不宜慌乱。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他迅速书写了一封求援信,派人紧急送往襄阳,请求司马骏速派援军前来支援 而此刻,庞会恰好带着援军赶到新城附近。当他得知关彝正率领大军向上庸进发时,心中不禁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深知,这是与关彝一决高下的绝佳机会。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领援军赶往上庸城外,与关彝的大军不期而遇。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庞会望着对面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怒火中烧,仿佛要将关彝生吞活剥一般。而关彝也是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和杀意。 一场关乎仇恨与荣耀的较量即将在这片土地上上演。 第85章 战场的宁静,诡异的平衡 关彝与庞会,这两位宿敌,再次在上庸城外展开了惊心动魄的决斗。这已是他们第三次交手,每一次交锋,双方都倾尽全力,仿佛要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在那刀光剑影中寻得一线胜负。 黄沙漫天,遮天蔽日,战鼓之声如雷贯耳,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扉。两军对峙,气氛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关彝身披战甲,那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一尊战神降临人间。他手中的大刀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凛冽的寒风,刀光闪烁间,犹如巨龙在黄沙中翻腾,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他跨下的战马更是四蹄生风,尘土飞扬,宛如战神亲临战场,那威猛的气势令敌人胆寒,未战先怯。 而对面的庞会,同样是一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模样。他手执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能够洞穿一切。每一次舞动,那长枪都如同灵蛇游动,灵动而致命,令人防不胜防。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嘴角微扬,透露出对这场决斗的渴望与自信。 随着一声令下,两人如同离弦之箭,猛然冲向对方。关彝的大刀挥舞如风,每一击都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一般。那刀光如电,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直逼庞会而来。而庞会则以枪法灵动应对,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时而点刺,时而横扫,每一次都巧妙地化解了关彝的攻势。他身形矫健,如同游龙一般,在关彝的刀光中穿梭自如,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刀光剑影中,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沙场上,尘土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朦胧的雾霭。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呐喊交织成一片,为这场战斗增添了几分悲壮与惨烈。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能撼动天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震撼。那空气中的紧张气息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 两人越斗越精神抖擞,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关彝凭借着连续的作战和实战经验的积累,现已经能够跟庞会打成平手。他每一刀都砍得惊天动地,每一击都让人心惊胆颤。而庞会也不甘示弱,他枪法精湛,灵动多变,每一次反击都让人措手不及。两人斗得难分难舍,仿佛要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 上庸太守杨炳在城头看得暗暗着急,他深知这场决斗的胜负关乎着上庸城的安危。然而,两人已经从中午斗到了傍晚,两个时辰过去了,仍然难分胜负。他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鸣金收兵。 而庞会回到魏军阵中,更是恨意难平。他望着关彝离去的背影,心中怒火中烧,仿佛要将关彝生吞活剥一般。他向太守杨炳愤愤地说道:“本将定要取对方人头,太守何故退兵!” 杨炳深知战场凶险,不便直言相告。他望着庞会那愤怒的眼神,心中暗自叹息。他委婉地说道:“怕将军有失,暂且撤退。战场之上,胜负并非一时之勇所能决定,还需从长计议。” 庞会听闻此言,心中虽然无奈,却也只能作罢。他心中暗想,怎么碰到的都是一些如此谨慎的上司。然而,他并不知道,杨炳实际上并非软弱可欺之人。他深知战争之道在于谨慎与策略,而非一时的冲动与勇猛。如果单纯的靠防守就能胜利的话,何必要去搞风险大的野战呢?他心中默默盘算着,这个庞会虽然武艺高强,但过于冲动,不懂变通。战争之中,能不战而胜方为上策啊! 于是,上庸城下逐渐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每日关彝和庞会都会在野外斗将,然而斗将难分胜负。两人仿佛成了战场上的两道风景,每日都在上演着惊心动魄的决斗。而双方偶尔也拉开军队进行野战,但都是浅尝辄止,并未全力以赴。那野战仿佛成了他们斗将的陪衬,只是为了增添一些战场的氛围而已。 上庸的战局也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双方都在等待着什么,仿佛是在等待着一个契机,一个能够打破这种平衡、决定胜负的契机。 第86章 密林喋血,剑影重重 密林深处,月光斑驳,树影婆娑,为这场生死追逐增添了几分诡谲。刘谌在前,衣衫被汗水浸湿,脸色苍白,但眼神中仍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身后的四个黑衣人如影随形,他们的脚步沉稳有力,仿佛无论刘谌如何奔逃,都无法逃脱这命运的枷锁。 刘谌深知,自己已连续进行了多次缠斗,但黑衣人似乎早已有了应对之策,每一次的计谋都如同石沉大海,未能激起半点波澜。他们仿佛洞悉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念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无力。 当四人再次将他围住,那熟悉的场景让刘谌的心沉到了谷底。连续两个时辰的奔逃,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虚弱无力。然而,前方不远处便是开阔地,只要再坚持一会儿,等到天光大亮,他便有了逃脱的机会。此刻,刘谌不禁暗自懊悔,自己或许太过自信,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正当刘谌心中焦急万分之时,领头的黑衣人终于开口,那声音如同寒夜中的冰刃,穿透了刘谌的心房:“天快亮了,你们三个都退下,都是废物,我亲自来!”言罢,他缓缓抽出长剑,那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预示着刘谌命运的终结。 “王爷,你该上路了!”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刘谌的心上。刘谌抬头,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他知道,这一刻,自己已无路可退,唯有拼死一战。 刘谌大喝一声,长剑挥出,马家剑法凌厉而出,剑尖直指领头黑衣人的要害。然而,领头的黑衣人却只是轻轻一侧身,便轻松躲过了他的攻击。紧接着,两人的剑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仿佛在为这场生死对决奏响序曲。 刘谌的剑法越来越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他对生死的无畏和对自由的渴望。然而,领头的黑衣人却如同鬼魅般,每一次都能巧妙地化解他的攻势,并适时地予以反击。刘谌的心中渐渐焦躁起来,他知道,自己必须寻找新的突破口。 灵光一闪,刘谌后退一步,双手剑交叉于胸前,然后迅速向前一送,企图迷惑对手。领头的黑衣人果然上当,迅速闪过。然而,这却是刘谌的诱敌之计,他借机用脚借力,双手剑平伸,如同陀螺般旋转起来,剑光如网,连续向领头的黑衣人砍去。 领头的黑衣人虽然迅速把剑格挡在胸前,堪堪顶住了这连续十二的斩击,但剑身上已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缺口。刘谌的这一击,虽未能伤敌,却也让他看到了希望。然而,这一击也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他不得不双手拄剑,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领头的黑衣人看着刘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他淡淡地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是有天赋的好苗子,可惜了!”言罢,他向其他三个人命令道:“你们三个,送他上路吧,我的剑不想沾血!”这一刻,刘谌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已掌握在他人之手。 那三个黑衣人,身着夜行衣,面容隐匿在兜帽的阴影之下,笑声阴森如寒风穿林,一步步逼近。“王爷,黄泉路上不要怨我们,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中一人话语未落,手中已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剑尖轻颤,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 “谁!”领头的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厉喝,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三个黑衣人迅速抬头,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的黑暗,仿佛要将每一寸空间都洞穿。 刘谌躲在暗处,目光冷冽,他看到了领头的黑衣人突然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杀向了另外两个同伴。剑光一闪,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喉咙被割断,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夜色;另一个则直接被砍伤在地,痛苦地呻吟着。刘谌见状,心中一凛,知道此刻不能再坐视不理,于是迅速朝着剩下的那个黑衣人杀去! 唯一的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开始骂道:“你忘了雇主的命令了吗?为何要自相残杀?”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领头的黑衣人已无暇顾及,因为他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风声,紧接着,三枚飞刀如同暗夜中的流星,擦着他的身子疾驰而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人如同幽灵般从黑暗中浮现,迅速向着领头的黑衣人杀了过去。剑光如织,两人瞬间陷入了激烈的缠斗之中。而另一边,刘谌跟剩下的黑衣人的战斗正酣,虽然由于前面的战斗,他的体力已经严重衰退,战斗大打折扣,但对方的实力本就不高,所以刘谌只是对了二十几招,就找准时机,一剑刺中了对方的胸膛,鲜血四溅。 战斗暂时告一段落,刘谌趁着这个机会,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了起来。天光尚未大亮,四周依旧一片漆黑,刘谌无法分辨剩下的这两个黑衣人哪个是敌,哪个是友。他只能借着这短暂的时间,尽可能地恢复体力。 观察了一会,刘谌发现修长的黑衣人剑法虽然凌厉,但力道明显不足,似乎是因为体力不支;而领头的黑衣人虽然战力有所损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战力开始逐渐占据上风。 刘谌暗暗盘算道,现在不能再休息了,从双方那犹豫不决、似乎有所保留的出手来看,他们极有可能并不是真正想取自己性命。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劝道:“你们到底谁是自己人!别再打了!” “我是!”几乎在同一时刻,那两位黑衣人齐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急切。 “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打了!”刘谌紧接着说道,试图用理智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斗。 然而,那两位黑衣人似乎都各执一词,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敌意,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见状,刘谌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这场争斗可能会无休止地进行下去。于是,他不得已也加入了战局,身形一闪,双手各持一剑,用出了顾应剑法里的经典招式“左右互搏”(非金庸小说中的武功),左右开弓,灵活地将双方的长剑隔开。 在刘谌的介入下,双方虽然仍怒目而视,但碍于他的突然介入,不得不暂时停止了争斗,气氛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一个受伤的黑衣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数枚锋利的飞刀,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三人,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射去! 飞刀划破夜空,带着嗖嗖的声响,直奔三人而来。而两个黑衣人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都朝着刘谌喊道:“小心!” 第87章 危局已解,故人相见 眼看着那柄飞刀犹如夜空中划破长空的闪电,瞬息间已逼近眼前,领头的黑衣人展现出惊人的反应速度,双手猛然间一推,仿佛借助了天地间的某种巧妙力量,将刘谌与身旁那位身形修长的黑衣人一同推向了安全的一侧。然而,他自己却因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变故,躲避不及,那柄锋利的飞刀无情地嵌入了他的肩胛骨,鲜血如同怒放的红花,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触目惊心。 而那位舍身救人的黑衣人,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后,身体如同被抽离了所有力气,缓缓地倒下。 刘谌在震惊与慌乱中挣扎着起身,目光急切而焦虑地扫向那受伤倒地的黑衣人,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与紧张:“你……你怎么样?能否坚持住?” 黑衣人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释然:“无碍,飞刀并未中要害,我这条命,还算硬朗,苟活几日不成问题。王爷,此番我受伤救你,咱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 刘谌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为何要冒死救我?”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他沉声道:“在下沐坦,愿王爷能铭记此名,此生不忘。” 刘谌闻言,神色微微一变,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探寻与审慎:“你……本姓桓,对吗?” 沐坦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他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正是。” 刘谌心中虽有千言万语、诸多疑问,但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他知道,这些谜团总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一日。他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尘埃,看到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此时,另一名黑衣人忍不住插话道:“既是沐坦,又怎会姓桓?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令人费解?” 刘谌轻轻摇头,仿佛要拂去心头的迷雾,他开始缓缓讲述那段尘封已久、波澜壮阔的往事。那是魏国正始十年的风云变幻,一个风雨飘摇、危机四伏的年代。太傅司马懿为了夺回被曹爽等人逐渐蚕食的滔天权力,精心布局,筹谋已久。他利用曹爽等人携皇帝前往高平陵祭拜魏明帝之际,以郭太后的名义突然发难,犹如平地惊雷,发动了一场震惊朝野、改写历史的政变。 面对司马懿那如雷霆万钧般的手段,曹爽等人措手不及,一时间竟束手无策。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仿佛末日降临,无人能够置身事外。 在这危急关头,大司农桓范挺身而出,宛如乱世中的一股清流。他向曹爽献上了一条万全之策,意图利用手中掌握的兵权制衡司马懿,挽回那摇摇欲坠的局势。桓范之计,本可力挽狂澜,扭转乾坤,无奈曹爽性格懦弱,犹豫不决,如同扶不起的阿斗。他错失了反击的最佳时机,让桓范的妙计如同虚设,未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司马懿见状,深知此时不宜硬碰硬,便派使者前来,以洛水为誓,信誓旦旦地向曹爽等人保证,只要他们交出兵权,司马懿必将保证他们家族的安全无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曹爽等人被司马懿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信以为真,乖乖地交出了兵权,殊不知这正是司马懿的缓兵之计,是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待一切尘埃落定,司马懿便露出了他狰狞的面目,如同豺狼虎豹一般。他以造反之名,对曹氏宗亲及亲曹势力展开了残酷的清洗与打压。在这场浩劫中,桓范一族亦未能幸免于难。无数无辜的生命被无情地剥夺,幸存者则不得不隐姓埋名,四处逃窜,如同丧家之犬。他们在这乱世之中苟全性命,忍受着无尽的苦难与屈辱。 讲到这里,只听那修长的黑衣人冷声道:“司马一家,真不是好东西!他们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 刘谌听到这声音,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看向那黑衣人,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的声音……为何如此熟悉?我们之前,是否曾经相识?” 那修长的黑衣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玩味也有嘲讽:“王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故人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话音未落,她的语气陡然转冷,如同寒风刺骨,令人不寒而栗,“登徒子,今日便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言罢,她手中长剑一挥,剑光如龙,带着凌厉无匹的杀气,直取刘谌的要害。那剑光闪烁之间,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所有一切都斩断、摧毁。 刘谌身形轻盈一闪,如同燕子掠波,轻松地将这一剑格挡开来。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恍然之色,仿佛在这一刻想起了什么:“你是张永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意外。 张永宁正要答话,远处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紧接着,是一个略显稚嫩却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姐姐,你跑得这么快,我怎么追得上呢!我还背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袱呢,你也不等等我。真是的,每次都这样!” 第88章 前因后果,自有天定 随着一阵急促而略带喘息的声音在密林间回荡,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纷纷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形略显瘦削,却背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步履蹒跚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那两个包裹似乎异常沉重,让人不禁担心这少年能否承受得住。他的脸上挂着汗珠,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韧不拔的毅力。 “哎呀,这不是李辅小兄弟嘛!”刘谌惊喜地喊道,随即几步上前,热情地拍打着少年的肩膀。李辅抬头一看,随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时,一旁的张永宁,哦不,现在应该叫他魏永宁,清了清嗓子,故作正式地说道:“登徒子,你以后可得叫我魏永宁!”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透露出对这个姓氏的坚持。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是要恢复你爸的姓氏了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却也不失对友人的关心。 李辅喘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笑道:“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聊吧。前几日,我们收到了一封书信,说你可能遇到了麻烦,我姐一听说就急眼了,二话不说就要来找你。我呢,也被长生道长派了出来,还让我带上了些急用的草药和物资。这一路走来,可真是累死我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抱怨,但更多的是对刘谌的担忧。 魏永宁在一旁听着,轻轻瞪了李辅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你小子,就知道瞎嚷嚷。不过,这次能这么快找到你们,也多亏了那封书信和长生道长的指引。”他的语气虽然严肃,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李辅的感激。 刘谌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也能够想象得到追寻他的辛苦。他回想起之前在东吴路上遭遇贼寇的经历,那些贼寇训练有素,作战勇猛,让他一度陷入了困境。后来才知道,那些贼寇的首领竟然是天师道的现任教主范长生。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范长生却主动与他攀谈起来。两人虽然在一些观念上存在差异,但彼此都欣赏对方的才华和见识。范长生主张出世修行,遵循老子的无为而治;而刘谌则认为适时的入世更有利于国家的稳定和发展。张角的太平道的动乱也是一种入世的表现,它的确有效瓦解了一些旧的腐朽的体制。现在的国家仍然处于混乱主要在于新体制并没有建立或者完善,而并不是张角等人想看到的结果。 想到这里,刘谌不禁感慨万分。他转头看向魏永宁,发现这位与自己同辈的年轻人也在沉思。魏永宁的身份其实并不简单,他是魏延和张角之女张宁在外所生子女的后代。从小接受太平道教义的熏陶,他内心深处也怀揣着一些入世的想法。因此,他与刘谌之间总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至于“登徒子”这个称呼,其实是魏永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刘谌,便随口叫了出来。 李辅则是来自巴西宕渠的羌族人。由于蜀汉连年北伐,导致民生凋敝,百姓生活困苦。李辅为了寻找出路,四处游历,最终加入了天师道。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世事沧桑,但那份对朋友的忠诚和热情却让人深感敬佩。 几人聊得投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密林。刘谌和李辅一起将受伤的沐坦搀扶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们知道,不久后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情况并报官。但在这个乱世之中,官府往往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也就是将其定性为普通的打架斗殴或者杀人越货罢了。 “咱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让沐坦养伤。”刘谌提议道。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他们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落脚点。经过一番搜寻,终于找到了一家看似简陋却还算干净的客栈。 进入客栈后,几人合力将沐坦扶到了床上。李辅从包裹中取出伤药和绷带,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沐坦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看到朋友们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也充满了感激。 处理好伤口后,几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行程。他们知道,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必须尽快离开。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先找一个可以养伤的地方休息一段时间,等沐坦的伤势好转后再继续前行。 于是,他们为沐坦雇了一辆驴车,准备启程前往天师道的总部所在地——龙门镇。龙门镇位于群山环抱之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那里不仅是天师道的圣地,更是他们心中的精神家园。 在前往龙门镇的蜿蜒小道上,几人轮流守护在沐坦身旁,悉心照料,确保他能够得到最周全的休息与关怀。沐坦的心扉也在这份温暖中渐渐敞开,他缓缓讲述了自己的传奇经历。原来,他之所以能逃过那场灭族之灾,全因早年便秘密加入了魏国的情报机构——进奏曹。尽管司马氏家族对此机构有着绝对的掌控,但其中成员的身世背景却如同迷雾般难以捉摸。当司马昭试图深入调查时,所能触及的仅是沐坦曾师从剑术大师史阿的片段,其余皆是一片空白。随后,命运又将他推向了吴国的怀抱,成为解(jie)烦(fan)营中的一名间谍。身负血海深仇,沐坦在机缘巧合下,再次踏入了另一国的情报旋涡。听罢这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其余几人无不惊叹:“真是世间少有的奇人啊!这仇恨,竟成了他成长路上最锋利的磨砺!” 刘谌目光深邃,沉吟片刻后说道:“沐坦,我见你年岁稍长,不如我便尊称你为沐叔吧!我想,你或许可以给自己取个表字——世仇,以此铭记家仇国恨,也警醒后世子孙。我深知你救我,是寄希望于我能有朝一日率领大军,覆灭司马一族。然而,这目标尚且遥远,要实现这复仇大业,恐怕非你一人一生所能及!” 沐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低声回应:“谨遵王爷教诲,世仇铭记于心!” 正当此时,李辅的欢声打破了沉重的氛围:“快看,到家了!” 刘谌闻言抬头,只见前方路中央,一块硕大的匾额赫然映入眼帘,上面镌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龙门镇》。 第89章 龙门奇景,无为有为 龙门镇中的居民瞧见几位新面孔的到来,并未显露出丝毫诧异,依旧各司其职,忙碌于日常的琐碎之中。 李辅与魏永宁引领着沐坦,踏上了寻找长生道长的路途,此乃规矩所在,外来者需向道长禀报方能安然留宿。至于刘谌,早已是镇上的常客,自是无须再行此礼,他索性放慢了脚步,独自在龙门镇内细细打量起来。 龙门镇里,仿佛是一处遗世独立的仙境。镇子依山傍水,四周被葱郁的山林环抱,山间云雾缭绕,时隐时现,如同仙境中的轻纱,给这小镇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幽静。 镇上的房屋错落有致,皆是用青石与木材搭建,古朴中透着几分雅致。屋顶覆盖着青瓦,岁月在瓦片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却也赋予了它们一种古老而沉稳的美感。门前屋后,村民们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正值花期,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香气袭人,引得蜜蜂蝴蝶在花间穿梭起舞。 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小铺子,有卖手工编织的竹篮,有售自家酿造的米酒,还有摆着各式农具和日常用品的杂货店。店主们或热情地招呼着顾客,或悠闲地坐在门前,享受着午后的宁静时光。镇民们穿着朴素,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他们或肩扛锄头从田间归来,或手提竹篮前往市场采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满足与安宁。 小溪从镇中蜿蜒流过,水清澈见底,溪边青石上,几位妇人正低头洗衣,棒槌起落间,水花四溅,伴随着她们轻快的笑声,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生活画卷。孩子们在溪边嬉戏,或是捉迷藏,或是追逐打闹,欢声笑语在镇子上空回荡,为这宁静的小镇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刘谌漫步在这如诗如画的龙门镇中,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里的人们似乎完全不受外界纷扰,依然保持着那份最纯朴的生活方式,让人心生向往,流连忘返。他暗暗决定,定要将这份宁静与美好,永远铭记在心间。 刘谌的心中,渐渐明晰了自己的志向与追求,那并非战场上的杀伐果断,亦非权谋中的功名利禄。身为汉室之后,他渴望的是让这大汉天下的每一个子民,都能沐浴在如诗如画、宁静祥和的生活之中,享受那份最纯粹的幸福与安宁。 然而,当他将目光投向那纷扰的外界,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无奈。世间的纷争不断,人心复杂多变,追名逐利之风盛行,想要实现这样的理想,何其艰难。就如同面对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救其一命或许对许多医者而言并非难事,但要让其重焕生机,重返巅峰,却已是超乎人力所能及,唯有神只方能为之。刘谌心中感慨万千,虽有鸿鹄之志,却难以施展,那份失落与无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魏永宁早已归来,见刘谌这般呆立,眼神中偶尔闪烁的失落,她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时光悄然流逝,直至良久之后,刘谌才缓缓抬头,望向她,轻声一句:“你来了。”那声音中,既有疲惫,也有释然,仿佛是在告诉自己,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总还有人在身边,一同面对。 “道长唤咱们去用膳啦!别那副丧气样,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魏永宁玩笑间,轻轻捶了刘谌一拳。 “哈哈,正合我意!饭后我正好有些谜团想请道长指点迷津。”刘谌心中存疑,渴望能从道长那里寻得真知灼见。 “哟,你还真把自己当高手了?若非我们及时去密林救你,你早成孤魂野鬼了!”魏永宁撇撇嘴,调侃道。 “那是那是!多亏了魏大小姐的援手,我这条命简直就是您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刘谌笑着打趣,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几句玩笑话仿佛一股暖流,驱散了他心头的阴霾。他暗自思量,自己正值青春年华,未来的路还长,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想当年,祖父刘备也是四十岁之后才逐渐崭露头角,如今的磨难不过是成长的磨砺。念及此,刘谌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席间,刘谌留意到长生道长的神态,那份从容与淡然让他心生敬佩。道长似乎从不怨天尤人,这或许就是无为而治的智慧所在。古时,政府只需给予百姓土地,不必过多干预,百姓自会勤勉耕作,确保温饱无忧,国家也能顺利收取赋税。 道长察觉刘谌用餐时心不在焉,便轻声提醒:“先用膳,饭后我们再细细交谈。”刘谌明白这是道长的善意提醒,于是调整坐姿,专心享用起眼前的饭菜。 虽非山珍海味,但这顿饭对刘谌和沐坦而言,却是久违的温馨与满足。饭后短暂休憩,众人纷纷离去,只留下刘谌与长生道长在屋内。 道长轻捻茶叶,注入茶壶,屋内渐渐弥漫起淡淡的茶香。两人相对而坐,各执一杯,细品之后轻轻放下。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留下茶香与思绪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谌小友,你且看我这龙门镇,是否合乎你心中的理想之地?”道长直截了当地询问道。 “道长,我刚才在龙门镇四处观察,深感此地与外间确有天壤之别。然而,若要将此模式推广至全国,乃至整个中华大地,是否仍存诸多难题?还望道长不吝赐教。”刘谌言辞恳切,态度谦恭。 道长闻言,沉吟片刻,随即引经据典:“老子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此言非虚,国家治理之道,在于不妄为,让百姓自行其是,社会自有其运行之规律。若过度干预,必生纷扰。汉武帝虽开疆拓土,功勋卓着,然汉室之基业亦因此由盛转衰。后虽有光武帝中兴,但汉室终难逃衰败之命运。倘若武帝能秉持无为而治之道,汉室基业或许能长治久安。”道长言辞铿锵,侃侃而谈,尽显其深邃之见识。 刘谌闻此,虽心中不甚苟同,却也不便贸然反驳。毕竟,这乱世之局,乃是不争之事实。 他略一思索,接着问道:“然则,若遇外族入侵,又当如何抵御?”此言一出,尽显其忧国忧民之心。 第90章 煮茶论战,太平之道 “可遣精锐之师,以拒敌于国门之外,如此,或许能暂解燃眉之急!”道长轻描淡写地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超然于世俗纷争之外的淡然与洒脱,仿佛这世间的烽火连天、刀光剑影,都与他这方外之人并无太大干系。 刘谌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宛如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在他心中徐徐展开。画卷中,既有金戈铁马、烽火连天的壮阔,亦有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的凄苦。他接过道长的话茬,声音沉稳而深邃,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直达人心的最深处:“然而,拒敌之举,绝非儿戏。需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乃兵家之常理。军需物资,乃战争之根本,无物资则无以养兵,无兵则无以拒敌。而军需之充沛,又必仰赖国库之充盈。国库若要充盈,增加赋税便在所难免。试想,若逢那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之佳年,百姓收成颇丰,增加些许赋税,或许还能勉强承受,不至伤筋动骨,影响生计。但若是灾荒频仍,百姓本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生活困苦不堪。此时再增赋税,无疑是雪上加霜,百姓之苦,将何以堪?此等情形,道长可曾深思其背后的无奈与悲凉?” 他说到此处,稍稍停顿,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接着,他又抛出了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忧虑:“道长可曾深思,那外族为何屡屡侵犯我中原大地,掠夺我百姓财物?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生性残暴,只知杀伐掳掠吗?” 道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傲然答道:“蛮夷之族,生性残暴,只知杀伐掳掠,此乃其本性使然。他们犹如豺狼虎豹,何须深究其行为之缘由?只需以铁血手段,将其击退便是。” 刘谌闻言,轻轻摇头,目光中闪烁着智慧与深邃的光芒:“道长之言,虽有其理,却未尽然。道长治下,亦有如李辅这等出身蛮荒之人,然而其心胸品性,与汉人又有何异?李辅非汉人子孙,却能融入汉文化,习得礼仪廉耻,以吾观之,此子必成一代英才。此中缘由,道长可曾细思?难道仅仅是因为其在汉民之地久居,便自然而然地学会了这些吗?恐怕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缘由,值得我们深入探讨。” 他故意一顿,似在等待对方的回答,又似在引导对方深入思考这背后的奥秘。道长沉吟片刻,方缓缓言道:“想必那李小子,在汉民之地久居,日日受汉文化之熏陶,故而能学会礼义廉耻之道。此等事例,虽不常见,却也并非没有可能。毕竟,人性本善,只要给予足够的教化与引导,蛮夷之人亦能成为文明之士。” 刘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无奈:“道长所言,虽有其理,却与事实相去甚远。吾遍览史书,虽未有明文记载,但细细品味,仍能从字里行间寻得蛛丝马迹,窥见那蛮夷侵我中原、掠我百姓之真相。蛮夷侵我中原,掠我百姓,其原因并非仅仅因为他们生性残暴,而是有着更为复杂的背景与缘由。一是灾荒之年,生计无以为继。蛮夷之地,虽不擅长耕种,但亦有普通百姓,以放牧为生。然而,放牧亦需天时地利,若遇灾荒之年,牲畜大量死亡,百姓饥寒交迫,生计无以为继。为了生存,他们只能铤而走险,侵扰中原以求生存之道。二是枭雄崛起,统一蛮族,图谋扩张。蛮夷之地,部落众多,各自为政。然而,一旦有枭雄之主崛起,振臂一呼,便能统一蛮族,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此等枭雄之主,往往野心勃勃,图谋扩张,而中原大地便是其眼中的肥肉,是他们实现野心的最佳舞台。三是贪恋中原之财物,心生觊觎。中原大地,物产丰饶,衣食无忧,更有无数珍宝财物,令人垂涎三尺。蛮夷之人,未曾见识过如此繁华富庶之地,自然心生贪念。此等贪念一起,便如野火燎原,难以遏制。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掠夺中原的财物,以满足自己的贪欲。” 他继续说道:“故而,武帝时期,面对蛮夷之侵扰,朝廷不得不倾全国之力,派大将军卫青和冠军侯霍去病相继带兵出征,以抗蛮夷。他们身先士卒,英勇奋战,终于将蛮夷之敌击退至千里之外。虽然这场战争导致了民生疲敝,经济衰退,但却也保境安民,护佑了境内子民免受蛮夷之荼毒。此等壮举,至今仍值得我们铭记与传颂。” 道长听罢,神色凝重,仿佛被刘谌的话语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他沉思片刻后问道:“谌小友所言,确有其理。然则,彼此纷争不断,民生何以安宁?小友可曾想过,有何良策可解此困局?使天下苍生免受战火之苦,共享太平盛世?” 刘谌闻言,长叹一声,眉头紧锁,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他缓缓言道:“某正因无良策,而为之苦恼。且现在天下纷争,诸侯割据,局势错综复杂。即使有良策,亦难奏效!此等乱世,何以安民?何以平天下?吾虽有心为国为民,却苦于无力回天。每每思及此,便觉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他说罢,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忧虑。那目光中,既有对天下苍生的深深关怀,也有对时局无奈的深深叹息。仿佛在这一刻,他所有的忧愁与烦恼都凝聚在了那深邃的眼眸之中。 道长见状,心中暗自赞叹:此子虽出身皇室,却无半点骄奢淫逸之气,反而有忧国忧民之心。他深知刘谌之苦恼,亦知此等乱世之下,良策难寻。想到此处,长生道长心中了然,暗暗下决心,要助刘谌一臂之力,共谋天下太平之道。于是,他缓缓开口言道:“王爷!观王爷之心性品行,便知王爷乃天下苍生之福祉所在。王爷虽现在没有治理之法,然有其心便已超众人多矣。某年长王爷些许岁数,历经世事沧桑,或许能为王爷指点一二。若王爷不嫌弃某老朽无能之辈,某愿助王爷问鼎天下!王爷意下如何?” 第91章 吴军奇袭房陵,天平开始倾斜 襄阳古城之外,吴军的日子犹如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艰难异常。尽管司马骏身为司马家族的佼佼者,其防守之策却如同铜墙铁壁,密不透风,让人无从下手。陆抗与一众将领,皆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他们采取了三面围城的战术,日夜不停歇地猛攻,企图一举攻破这座坚城。然而,襄阳城却如同磐石般屹立不倒,任凭吴军如何攻势如潮,都毫无被攻破的迹象,仿佛它本身就是一座不可战胜的堡垒。 与此同时,樊城在留平的围困之下,也是举步维艰,进展缓慢得如同蜗牛爬行。吴军虽然兵强马壮,但在这两座坚城面前,却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锋芒,陷入了久攻不下的窘境。 这日,吴军营帐之内,气氛异常凝重。陆抗再次召集众将议事,与往常那热闹非凡、议论纷纷的场景截然不同。此刻,营帐内仅有陆抗、留平与步协三人相对而坐,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忧虑。 陆抗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地说道:“如今,我军已陷入僵局,正是我们出奇制胜之时。我们需要一支奇兵,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的软肋。至于这奇兵之帅,你们二人中,谁愿担此重任,为我军打开胜利之门?” 留平闻言,刚要挺身而出,却只见步协已抢先一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渴望。他深知,此次出征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建功立业的机会。留平看着步协那充满斗志的眼神,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同时也识趣地退让了一步,将这个机会留给了更加渴望胜利的步协。 步协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营帐:“我愿亲率五千精兵,直取房陵与上庸!定能为我军打开一条胜利之路!”他心中暗想,与其在此徒劳无功地围攻襄阳,不如另辟蹊径,寻找敌人的弱点。况且,西边还有蜀军作为盟友,此战必胜无疑,他信心满满地等待着陆抗的答复。 “好!”陆抗一拍案几,声音铿锵有力,“明日我军继续佯攻襄阳,你则率部悄然行军,务求一击必中,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步协的信任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次日,陆抗统率吴军,继续对襄阳城发起猛烈攻势。留平所部亦是不懈怠,持续围攻樊城,企图为步协的奇袭创造更有利的条件。而在这片烽火连天、硝烟弥漫的掩护之下,步协悄然率领五千精锐之师,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疾风,迅速奔袭房陵。 不消数日,步协所部便已兵临房陵城下。战鼓雷动,震耳欲聋,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吴军的到来。士兵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而房陵城内的守军,却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势面前,显得手足无措,惊慌失措。他们万万没想到,吴军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起如此猛烈的攻击,而且还是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房陵太守刘亮,这位汉室后裔,虽血脉已渐稀薄,却也曾梦想着安享太平岁月,做一任无忧无虑的太守。然而,吴军的突袭如同晴天霹雳,让他顿时陷入手足无措的境地。房陵城虽经大规模修缮,固若金汤,但城内兵马稀缺,且毫无防备之心。刘亮深知,仅凭现有力量,难以抵御吴军的凌厉攻势。他心中焦虑万分,防守房陵的信心几乎荡然无存。 无奈之下,刘亮只得将城门紧紧关闭,企图在这厚重的城墙之后,暂时躲避吴军那如潮水般的攻势。他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军在城外耀武扬威。与此同时,他急忙派遣使者,向四方城池发出求援信,期盼着能有援军如及时雨般降临,与他并肩作战,共抗吴军。然而,求援信虽如雪花般纷飞,却大多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在这绝望之际,一封来自上庸太守杨炳的信件如同暗夜中的一缕曙光,让刘亮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信中,杨炳言辞恳切,安慰刘亮只需坚守房陵,吴蜀联军虽声势浩大,但行进速度缓慢,只需坚守多日,援军必至。刘亮读完信件,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援军的渴望,又有对未知命运的担忧。他犹豫不决,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还是先固守房陵,能守一日便是一日。 而在上庸太守府内,庞会刚刚得知了房陵遭袭的噩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深知,房陵若失守,吴军必将长驱直入,上庸亦将危在旦夕。于是,他迅速找到太守杨炳,两人开始紧急商议对策。 “太守,我与蜀军已连续对峙多日,城外交战数次,但战果始终不尽如人意。”庞会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如今房陵又遭吴军袭击,若我军坐视不理,房陵一旦失守,吴军必将挥师西进,届时上庸亦将难以自保。” 杨炳闻言,心中也是忧虑重重。他深知庞会所言非虚,上庸与房陵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而,他亦担心若派兵救援房陵,上庸将陷入空虚,蜀军趁机攻城,后果不堪设想。 “那依将军之意,我军该如何是好?”杨炳目光灼灼地看着庞会,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庞会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太守放心,我心中已有计较。明日上午,我军可暂不出城与蜀军交战,让蜀军起疑。待至下午,我军再突然出击,与蜀军交战一番。如此,蜀军晚间必疏于探查,以为我军已疲惫不堪。我军便可趁此机会,于晚间二更天从东门悄然出城,急行军去救援房陵。” 说到此处,庞会顿了顿,继续说道:“到达房陵之后,我军可稍作歇息,然后迅速对毫无防备的吴军发动突袭。吴军措手不及,必大败而逃,房陵之围可解。此计快则两日,长则三日,必能奏效。太守你可紧闭城门,对蜀军就说我偶感风寒,无法交战。蜀军兵少,短期内不会攻城,只需熬过这两三日,我必率军回援上庸。” 杨炳听完庞会的部署,心中暗暗赞叹。他深知庞会智勇双全,此计既巧妙又大胆,既能救援房陵,又能确保上庸的安全。于是,他点头表示同意,并嘱咐庞会务必小心行事,确保万无一失。 庞会领命而去,开始着手准备救援房陵的事宜。他深知此战关乎上庸与房陵的生死存亡,必须全力以赴。而杨炳则留在太守府内,密切关注着战局的进展,心中默默祈祷着庞会能够顺利完成任务,解救房陵之危。 夜幕降临,上庸城内一片寂静。庞会率领着精锐之师,悄悄出城,踏上了救援房陵的征途。 第92章 步协惨败,吴军难解 房陵城下,骄阳似火,尘土飞扬。步协立于城下,怒目圆睁,口中滔滔不绝地骂着阵,言辞犀利如刀,直欲刺破这沉闷的空气。然而,房陵城头却是一片死寂,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无人应答,更无人露头。步协心中怒火中烧,这房陵守军竟如此沉得住气,简直是在挑衅他的耐心与威严。 他忍无可忍,正欲挥手令下,派士兵冲上去攻城,却忽闻一阵破空之声,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步协急忙闪躲,却仍有一箭险之又险地擦过他的肩头,将他身后的士兵射倒在地。他抬头望去,只见城头稀稀疏疏站着几个弓箭手,箭术虽不甚精湛,但在这关键时刻却也足以构成威胁。 步协心中暗骂,这房陵守军虽看似不堪一击,但若是强行攻城,自己的五千士兵势必也会有所损伤。他权衡利弊,终是按下了心中的怒火,转而命令军士开始打造攻城器具。一时间,营地内锤声叮当,木屑纷飞,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夜幕降临,步协亲自检查了一遍攻城器具的制造情况。他满意地点点头,心中估量着按照这个进度,明日下午便可对房陵这座小城发起总攻。他想象着城破之时,自己率军涌入,斩将夺旗,那份荣耀与辉煌,让他心中大定。于是,他早早地歇息了,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明日的大战。 而在上庸到房陵的路上,另一支军队正悄然行进。庞会率领着三千精兵,他们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行踪,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晚间,他们集体加速行军,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前进;白天,则化整为零,士兵们换上难民的衣服,三五成群地混杂在逃难的人群中。这样的伪装,让吴军的斥候丝毫未觉异样。在这个战乱纷飞的年代,难民四处流窜已是常事,谁又会去仔细盘查呢? 就这样,庞会带领着军队经过一日一夜的艰苦行军,终于抵达了房陵附近。此时,天已四更,夜色如墨,星辰隐匿,正是发起突袭的最佳时机。庞会派出斥候,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吴军的位置及部署情况。随后,他召集将领们,围坐在地图旁,开始商讨作战方案。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坚定,他们知道,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不容有失。 夜色越来越浓,仿佛连星光都被吞噬殆尽。庞会带领着军队,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步协军营的附近。士兵们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敌军。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庞会的命令,就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边的云彩开始泛起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就在这时,一个吴军士兵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军营来解手。他迷迷糊糊地走着,却突然愣住了,眼前的一幕让他惊骇欲绝——只见一群魏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手持刀枪剑戟,气势如虹。而在魏军的最前方,有一个将领更是勇猛无比,他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冲向军营大门。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军营的大门被瞬间撞开,魏军如狼似虎地杀了进去。 “敌袭!”吴军士兵惊恐地大喊起来,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这一喊,彻底打破了军营的宁静,吴军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企图寻找藏身之处。然而,魏军却如影随形,他们迅速放火焚烧军营,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魏军士兵们见人就杀,毫不留情,整个军营瞬间陷入了混乱与血腥之中。 步协被这一声惊呼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欲发脾气询问何事,却见一个亲卫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将军!魏军来袭!我们快撤退吧!”亲卫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与焦急。步协闻言大惊失色,他迅速从床上坐起,脑海中一片空白。这魏军从何而来?他们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然而,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亲卫已经拉着他迅速出了军帐,逃向外面。 步协一边奔跑一边回头望去,只见军营内火光冲天,杀声震天,他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他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攻城计划已经彻底泡汤了,而且自己还差点丧命于此。他心中暗恨自己大意轻敌,没有料到魏军会如此狡猾地偷袭。然而,此刻已不是自责的时候,他必须尽快逃离这里,向陆抗报信求援。 于是,步协在亲卫的护送下,拼尽全力向陆抗的营地逃去。他们穿过混乱的战场,躲过魏军的追杀,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找到了陆抗的营地。步协上气不接下气,喘息未定,便将那惊心动魄的战况一一向陆抗道来。陆抗听后,眉头紧锁,立刻派遣斥候,将每一处细节探查得清清楚楚。待斥候归来,真相大白,原来是上庸的钟会,竟率领着那三千残兵败将,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然发起了突袭,将吴军那五千精锐士兵杀得溃不成军,狼狈而逃。 陆抗心中虽怒火中烧,恨不得将步协痛斥一番,但念及步氏家族乃世家大族,且与自家素有交情,便强压下怒火,只是派人火速将战况呈报建业,交由皇帝定夺惩罚之事。 吴军战败的消息,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迅速传遍了襄阳、樊城等地。魏军士气因此大振,原本就坚如磐石的城池,此刻更是变得难以逾越。吴军本就攻坚艰难,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前路茫茫。 而在上庸城下,关彝已连续围城两日,却未见魏军有丝毫出城之意。他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暗想其中必有蹊跷。虽闻对方太守言称庞会将军抱恙,但他总感觉此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关彝回到军营,反复思量,他深知自己此行乃为攻城而来,非为私人恩怨所困。如今攻城器械已备齐,兵法之上,岂有因敌将生病便罢兵之理?他目光坚定,心中已有了决断,明日,便是攻城之时! 第93章 上庸失守,杨炳喋血 中军大帐之内,烛火微微摇曳,将关彝那凝重而深邃的面容映衬得愈发分明。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明日攻城计划的每一个细节之中。那些繁复的战术布局、兵力调配,乃至可能出现的种种变数,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演,力求做到万无一失,尽善尽美。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帐内的宁静。一名斥候风尘仆仆地闯入大帐,满脸汗水与尘土,却难掩眼中的焦急与紧迫。他附在关彝耳畔,低语了几句简短而关键的信息。关彝闻言,猛然间站起身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如剑的光芒。 “庞会此刻竟不在城中!”他心中暗自思量,语气虽轻,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与决绝,“且他刚攻下房陵,定会火速回援上庸。此等千载难逢的良机,岂能轻易错过?只需巧妙布局,诈开城门,上庸这座坚城便可唾手可得!” 关彝迅速升帐,召集众将共商大计。他言辞激昂,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帐,将攻城计划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每一个步骤都环环相扣,无懈可击。 而在上庸太守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杨炳与其弟杨骏正围坐案前,眉头紧锁,满面愁容。他们议论着庞会何时能够归来支援,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突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号角声划破夜空,如同惊雷般震撼人心。杨炳反应迅捷,瞬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与紧迫。 “不好,蜀军要攻城了!”他沉声道,语气中虽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稳。他转头看向杨骏,眼中满是决绝与坚定,“弟弟,你速速离开此地。这城池恐怕难以等到庞会的支援了。你一定要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晋王,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机遇。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将自己的安危寄托于他人之手。你还有两个弟弟杨珧和杨济,他们需要你的照顾与庇护。” 杨骏闻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他深知哥哥的用意与苦心,这是用自己来换取家族的未来与希望。他紧紧握住哥哥的手,哽咽道:“哥哥,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我一定会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晋王,不负你所托。” 关彝在攻城之前,做了极为周密的准备。他深知此战关乎大局,不容有失。蜀军经过两日的休整与备战,士气高昂,精力充沛,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随着一声令下,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城墙,攻势凌厉而猛烈,势不可挡。然而,城内的魏军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坚守阵地,如铜墙铁壁般屹立不倒,弓箭齐发,矢如雨下,与蜀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硝烟弥漫,遮天蔽日。蜀军一次次发起冲锋,却一次次被魏军顽强击退。然而,关彝并未因此气馁与沮丧,他冷静分析战况,迅速调整战术与策略。蜀军再次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势,企图一举攻破城门,占领上庸城。而魏军则以逸待劳,凭借坚固的城墙和充足的物资与蜀军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较量。 战况愈演愈烈,双方均全力以赴,毫不退缩。这场激烈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双方士兵都已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东门的哨兵突然来报:“庞会的军队回来了!”这一消息如同雨后甘霖般鼓舞了城内的每一个人,也瞬间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火。 杨炳闻言大喜过望,他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与胜利的曙光。他来不及多想,迅速奔向东门,准备迎接援军的到来。而杨骏则留在了太守府内,他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与疑虑,却来不及提醒哥哥。他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度过。 当杨炳登上城楼,远远望见那飘扬的魏军旗帜时,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喜悦。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城门,准备迎接庞会的军队入城。为了表示对援军的感谢与敬意,他甚至亲自来到了城门处迎接,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庞会的到来时,却只见一员将领策马疾驰而来。那将领面露狰狞之色,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手中大刀闪烁着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杨炳还未来得及反应与躲避,便被那将领一刀斩于马下,鲜血四溅,染红了城门前的土地。原来,这批所谓的“魏军”竟是关彝带领的亲兵假扮的!他们巧妙诈骗开了城门,为蜀军打开了通往胜利的大门。 随着城门的陷落与蜀军的涌入,上庸城彻底失守。杨骏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悲痛欲绝,如同刀割一般。他含泪奔出城外,向着洛阳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将这里的消息禀报给晋王,以图后计与复仇。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也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与使命。 而上庸失守的噩耗,如同寒风中飘零的落叶,悄然无声却又势不可挡地扩散了出去…… 第94章 消息的蔓延,吴军的动作 庞会在房陵城稍作休整,刚欲整顿兵马,急速返回上庸,以图对抗蜀军。却不料,一封来自上庸的急报如晴天霹雳般砸来——上庸已然失守,太守杨炳被蜀军杀死,关彝率领的蜀军已如潮水般涌入了上庸,旗帜飘扬,士气如虹。 庞会闻讯,怒火中烧,心绪难平,他在房陵太守府内踱步,口中喃喃咒骂,言辞间尽显愤慨。他心中暗道,这蜀军委实狡猾至极,杨炳本就非将才,对兵法知之甚少,蜀军只需稍施小计,便让上庸城拱手相让,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庞会深知事态严峻,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将这一噩耗传至襄阳,以图寻求支援。同时,他率领着剩余的精兵强将,坚守在房陵,誓要守护这座城池不失。 而在襄阳城外,吴军的营帐内,陆抗听闻关彝已攻下上庸的消息,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对步协的怒火更是难以遏制。蜀军势如破竹,连下两城,而吴军东线与西线合计十余万大军,却如同泥足巨人,步履维艰,未有丝毫建树。更因步协的指挥不当,还折损了不少兵马,实在是令人痛心。 陆抗心中暗自思量,这战事愈发胶着,蜀军的锋芒愈发锐利,若再不加紧行动,恐怕局势将更加不利。他目光深邃,望向远方,心中充满了忧虑与决心。 襄阳城内,司马骏的府邸中,气氛同样凝重。他虽见吴军并未讨得半点便宜,但蜀军的逼近却让他心生忧虑。上庸已失,若房陵再落入蜀军之手,襄阳便将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吴蜀两国军队能否携手抗敌,尚是未知之数,但绝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司马骏眉头紧锁,思绪万千。他深知,房陵的防守至关重要,不容有失。于是,他提笔疾书,一封书信迅速飞往房陵,言辞恳切,要求庞会务必死守房陵,不得有误。同时,他又将当前的局势详细禀报给了洛阳,以求得更多的支持与指导。 而在吴军的东线战场,扬州城外,丁奉的大军依旧在围攻扬州,然而进展缓慢,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尽的拉锯战。当西线的消息传来时,丁奉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深知,这场战争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吴蜀联合北伐魏国,而是牵动着整个天下的局势,哪个国家在战争中占据优势,未来就有问鼎天下的实力。 丁奉目光坚毅,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尽快打破眼前的僵局,为吴军争取更多的主动权。他深知,战争的胜负往往在于一瞬之间,而他要做的,就是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为吴军赢得最终的胜利。 丁奉深谙兵法之道,他清楚地意识到,当前吴军所面临的最大问题,莫过于士气的低迷。连日来,大军围城却未有丝毫建树,这使得许多将领与士兵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霾,士气低落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难以融化。他深知,若要扭转战局,就必须先振奋军心,重燃战士们的斗志。而攻下城池,在此刻似乎已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于是,丁奉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诱敌出城,以野战决胜负。 主意一定,丁奉便迅速召集了麾下的将领们,召开了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他目光如炬,声音坚定,将这一计划娓娓道来。将领们听后,虽然心中仍有些许疑虑,但纷纷表示愿意誓死追随,共战魏军。 而在扬州城楼上,一名百夫长正兢兢业业地把守着城门,他已经在这里坚守了无数个日夜。今日,他正感到纳闷,为何吴军迟迟没有发动攻势,难道他们已经放弃了?然而,就在他疑惑之际,远处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大批的战船,虽然距离尚远,看不太真切,但那熟悉的旗帜却让他瞬间认出了那是吴军的战船。他心中一惊,连忙将这个重要的消息报告给了守将石苞。 石苞听闻此讯,眉头紧锁,他深知这突如其来的战船意味着什么。他迅速召集了城中的将领们,召开了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吴军大批战船出现,这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的大批援军已经到达,准备对我们发动更猛烈的攻势;二是他们的后勤补给已经到位,准备继续围困我们。不知众位将军对此有何见解?” 话音刚落,卫将军羊祜便挺身而出,他声音洪亮,条理清晰:“将军,此事并不难解。我们可派轻骑前去探查,以探明吴军的虚实。只是,无论结果如何,我军都必须早做决断。若待对方声势更加浩大,城内人心不稳,恐怕会生出许多变数。”他稍作停顿,又继续说道:“将军,虽然前面的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但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吴军的诱敌之策。” 石苞闻言,眼前一亮,他急切地问道:“为何?” 羊祜微微一笑,解释道:“吴军连续围困城池多日,却未有丝毫建树,这必然导致他们士气低落,兵无战心。我经过探查得知,这支吴军正是由丁奉率领。丁奉此人,智勇双全,他为了提高士气,很可能会设下此诱敌之计,企图将我们引出城外,以野战决胜负。” 石苞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深知,羊祜的分析不无道理。然而,他更明白,无论这是否是吴军的诱敌之计,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沉声道:“羊将军言之有理。我军被围困多日,将士们身心俱疲,士气低落。此时,若能出城与吴军较量一番,无论胜负,都能极大地鼓舞我们的士气。” 说到这里,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将领:“不知有哪位将军愿意挺身而出,出战迎战吴军?” 在场将领们闻言,纷纷挺身而出,表示愿意为国效力,战死沙场。 这时只见一个更加洪亮的声音传出:“我愿立军令状,若此战不胜,可斩我头!” 第95章 魏国的部署,吴国的对策 众将士的目光霎时凝聚于那位放出豪言壮语的将领之上,正是现任牙门将军牵弘。自成都之战失利以来,牵弘心中始终怀揣着戴罪立功的强烈渴望,这也成为他之前一再主张出城与吴军决一死战的根本原因。此刻,机遇摆在眼前,他自是不愿轻易错失。 “牵将军,敢问您需要多少兵马以成此大事?”石苞虽对牵弘本人不甚熟悉,但其父牵昭的威名却早已如雷贯耳,不禁让他多了几分关注。 “三千精骑,足矣!”牵弘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石苞闻言,神色凝重,缓缓道:“牵将军,军前无戏言。想当年魏武帝时,前将军张辽以八百勇士大破吴军十万,传为佳话。然时过境迁,今日之吴军,主将乃丁奉,此人乃吴国资历最深之将,非同小可。我等需谨慎行事,不可轻敌。” 正当营帐内气氛因石苞的提醒而变得凝重之时,羊祜突然插话道:“将军,末将以为,以牵将军之勇略,三千军士,足以胜任!” 石苞闻言,目光一凛,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羊将军,此言何出?莫非你二人之间有何私怨,故而如此力挺?”言罢,整个营帐内的温度似乎骤降,众将皆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面对石苞的质疑,羊祜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缓缓分析道:“将军,吴军此次或以援军、粮草为饵,诱我军出战。若我军出动大军,吴军必有所警觉,全面布防,如此,我军难以取胜;反之,若我军仅遣少数精锐,丁奉或许不会亲自出马,只当我军是前来窥探虚实。如此,我军便可趁其不备,虽未必能全胜,但挫伤吴军士气,却是大有可为。” 羊祜的一席话,让营帐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众将开始细细品味其中的道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石苞也收起了先前的冷意,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牵弘见状,站起身来,向众人拱手道:“诸位将军,牵弘愿立军令状,定以三千精骑,挫吴军锐气,扬我魏军之威!” 石苞看着牵弘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沉声道:“好!牵将军,本将便依你之言。但你要记住,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务必小心行事,不可轻敌冒进。” 羊祜目光如炬,言辞铿锵,补充道:“牵将军,此番战事,关键在于挫伤敌军之锐气,兵贵神速乃是不二法门。我军当以奇袭为策,力求速战速决,务使三千精锐骑兵,在遭遇吴军之际,能如猛虎下山,迅疾突破,令其阵脚大乱。切记,万不可恋栈战场,以免陷入胶着!” 言罢,牵弘领命,率三千铁骑,犹如疾风骤雨般出城而去。而此消息,亦如春风过境,迅速传至丁奉耳中。丁奉闻讯,眉头微蹙,心中盘算:魏军此番出兵不多,若我调集大军前去围剿,未免有杀鸡用牛刀之嫌,且城内魏军若趁势再出,反戈一击,我军恐陷两难;但若仅遣少数兵马,又恐力不胜敌,战败之虞,实难预料。 正当丁奉犹豫不决之际,一声浑厚之音响起:“大将军,魏军既已出城,不知大将军有何良策?”丁奉抬眼望去,只见镇西将军陆凯,身披战袍,英姿飒爽,大步流星而来。 丁奉将情况一一详述,陆凯听罢,沉吟片刻,笑道:“大将军,你未免太过小觑我吴军之士气与实力了。想当年,大将军于风雪之中,短兵相接,斩魏兵于马下,那份胆识与气魄,何在?今日,魏军区区数千,我军只需遣一智勇双全之将,率相当之兵马,足以应对。” 丁奉闻此,亦露出一丝笑意,问道:“陆将军心中可有合适人选?”言下之意,显是心中尚无定论。 陆凯微微一笑,目光灼灼,直指丁奉:“大将军,举贤不避亲,你家中不是藏有一位瑰宝吗?” 丁奉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笑道:“你是说,让我那小子去历练历练?也好,免得他整日在我眼前晃悠,惹我心烦。” 说罢,丁奉高声吩咐:“传丁温前来!” 不多时,丁温步入帐内,拱手行礼:“父帅,有何差遣?” 丁奉目光严厉,却又带着几分慈爱,说道:“你陆凯叔向我举荐你,让你领兵去击退那出城的魏军,你可敢立下军令状?” 丁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挺胸昂首,大声说道:“有何不敢?我早已在此憋得慌,正欲一展身手!父帅,您就瞧好吧,我必为您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 丁奉见状,心中虽有不舍,却也知这是锻炼儿子的绝佳机会,于是点头应允,又嘱咐了几句战场上的注意事项,方让丁温退下准备。 后来的史学家审视这段历史,始终未解其惑:为何一场简单的诱敌深入之战,竟演化为魏吴全面大混战?整个事件的后续演变,同样也是是石苞与丁奉始料未及的。 第96章 大混战?大会战? 深秋的风已经有些冷,而牵弘率领的三千骑兵,却骇然不惧,勇往直前。在牵弘的指挥下,魏军骑兵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着停放吴军战船的港口冲去。随着接近港口,牵弘看到了成船的粮草正在往下运送,而牵弘的军队却像一群饿狼一样的冲了过去,港口处的吴军经过了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关起了寨门,并做好了基础的防御准备。 恰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牵弘的两侧,草丛中猛然间杀出了两股如猛虎下山般的吴军,他们迅疾如电,瞬间便将牵弘的军队紧紧包围。而丁温,这位英勇的少年将领,身先士卒,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枪,犹如战神降临,冲锋在前,所到之处,敌人纷纷落马,无人能挡其锋芒。吴军将士在他的英勇带领下,亦是士气高涨,奋勇杀敌,毫无惧色,仿佛要将这片战场化为他们的荣耀之地。 牵弘,这位魏军的猛将,早在出发前便已料到此行可能遭遇埋伏,因此他并未因此突变而惊慌失措。他迅速调整心态,临危不乱,指挥若定,迅速重整队形,与吴军展开了殊死搏斗。牵弘与丁温,两位英勇的将领,在战场上你来我往,枪影交错,战况异常激烈。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军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与巧妙的布局,逐渐占据了上风,魏军开始显得力不从心,局势愈发危急。 面对如此困境,牵弘展现出了他非凡的军事才能与决断力。他迅速审视战场,调整阵形,带着自己的亲军,高喊着“冲出去”的口号,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奋力冲杀。牵弘率领着几十个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开了一条血路,试图突围而出。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重围之际,一阵凄厉的呼喊声传来:“将军,你遗弃我们了吗?”这声音,如同利箭般穿透了牵弘的心,让他心痛难忍。 牵弘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与使命感。他深知,作为将领,绝不能抛弃自己的士兵。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调转马头,再次冲入那汹涌的敌阵之中,犹如猛虎归山,势不可挡。他奋力救出了那些呼救的士卒,一次又一次地冲杀,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踩在脚下。他的英勇行为,极大地鼓舞了魏军的士气,使得原本摇摇欲坠的阵形,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而此刻,在扬州城楼上,石苞正紧盯着战场的局势。他深知,牵弘虽然勇猛无比,但面对吴军的重重包围,能否成功突围,仍是一个未知数。作为一军之帅,他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不仅会失去牵弘这位得力干将,更会寒了众将之心,影响整个军队的士气与凝聚力。 羊祜迅速接受了石苞的将令,率领五千精兵,作为援军,火速前往支援正在前线苦战的牵弘。然而,他的这一举动似乎并未能逃脱吴军的敏锐洞察。几乎在羊祜的援军出城的同时,吴军大将陆凯已率领八千兵马,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意图拦截魏军的援兵。 两支大军,在尚未抵达预定战场之时,便在意料之外的地方不期而遇。战鼓雷动,马蹄声震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混战就此爆发。刀光剑影中,双方士兵奋勇拼杀,战况异常激烈,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股肃杀之气所笼罩。 城楼上的石苞,目睹这一幕,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心中暗自惊叹,这是战争吗,这种战争节奏完全没有见过?自己的援军竟然在半路上就被吴军的援军所截击,这些吴军疯了吗?还是他们太久没有作战,已经憋得难受,急需一场战斗来释放内心的狂热? 然而,石苞深知,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战争是残酷的,它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思考的时间。他咬了咬牙,目光坚定地对身旁的一位将领说道:“你留在城中,负责守城事宜。城中留下五千兵马,除非是我军回城,否则任何人不得打开城门!” 说完,石苞便毅然决然地率领着剩余的军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战场,去救援那些正在苦战的友军,奔赴那硝烟弥漫的战场。 而此时的丁奉,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蚂蚁,迅速指挥着吴军向战场进发。在他的带领下,吴军士兵个个奋勇向前,如同潮水般涌向魏军。双方再次在战场上不期而遇,战斗的号角再次吹响,刀光剑影中,生死较量再次上演。 另一边,牵弘正在港口与丁温展开殊死搏斗。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他们各自指挥着兵马,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而羊祜则在与陆凯的对抗中,展现出了他过人的智谋和勇气。他巧妙地运用战术,与陆凯斗智斗勇,双方的军队打得难解难分。 然而,在这场混乱的战场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石苞与丁奉之间的对决。两位将领都是各自军队中的佼佼者,他们之间的较量无疑成为了这场战役的焦点。石苞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丁奉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剑光闪烁间,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胜负。而石苞和丁奉的军队也是杀声震天,整个战场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 整个扬州城周围,已经陷入了一片战火之中。喊杀声、马蹄声、战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战歌。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每一个士兵都在为了国家的荣耀和民族的尊严而奋勇拼杀。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合肥城外的盛曼,在得知扬州城外的战况后,迅速率领援军赶来增援。而巧合的是,合肥的魏军也正好在赶往扬州战场的路上。于是,一场原本没有计划的遭遇战就这样打响了。 几百里的战线上,魏吴两军混战在一起,场面异常混乱。如果此时有卫星俯瞰这片战场,恐怕会有人误以为这是一场规模宏大的军事演练。然而,事实却是,这仅仅是由一场小计谋所引发的大会战。 随着战况的不断升级,消息也不胫而走。吴国和魏国的朝堂之上,都得知了东线的消息。双方的统治者都意识到了这场战役的重要性,于是纷纷从周围的城池派出援军,企图在这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斗中占据上风。 于是,战火像燎原之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原本只是局部的小规模冲突,现在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全面的战争。双方士兵在战场上奋勇拼杀,鲜血染红了大地,硝烟遮蔽了天空。这场战争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愈演愈烈,让人心生畏惧。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每一个士兵都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书写着这段悲壮的历史。而石苞、羊祜、丁奉等将领更是以其卓越的指挥才能和过人的勇气成为了这场战役中的传奇人物。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志而停止。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每一个生命都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但正是这些渺小的生命汇聚在一起,才形成了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推动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在历史的洪流中,每一次战役都如同棋局中的一步,既微妙又关键,而这场魏吴之间的交锋,更是将这一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整个战场陷入了无尽的混战之中,从朝阳初升直至日头高悬,再从烈日当空战至夕阳西下,战斗的号角从未停歇。士兵们奋勇拼杀,不知疲倦,而双方的指挥官也陷入了迷茫,不知何时才能吹响停战的号角。因为在这场残酷的较量中,任何一方稍有松懈,都可能被对方趁势掩杀,导致全盘皆输,战场的残酷与无情让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却又不知道如何停止。 第97章 刘谌的难题,路在何方? 龙门镇,这个古朴而宁静的小镇,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添了几分祥和之气。镇中的一间雅舍内,长生道长与刘谌对席而坐,茶香袅袅,氛围悠然。长生道长轻抚着手中的茶杯,缓缓道出了他心中深藏已久的愿景与期许。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透露出他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他渴望能辅佐一位真正心系苍生、福泽万民的明君,共同书写一段传奇,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沐浴在和平与繁荣的阳光之下。 然而,令长生道长颇感意外的是,刘谌并未如他所料那般急于表态,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的眉头微蹙,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仿佛在权衡着每一个可能的选择。长生道长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对于一个真正的智者来说,每一个决定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茶香在空气中缓缓流淌。长生道长心中盘桓片刻,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深知,一个人在面对如此巨大诱惑时仍能犹豫不决,这足以说明他的初心是何等的纯粹。刘谌并非那种为了权势而不择手段之人,他真正在意的,是百姓的福祉,是这片土地的未来。这样的品质,正是长生道长所看重的,也是他所渴望辅佐的明君所应具备的。 而对于刘谌而言,这份突如其来的提议无疑成了一道难题,让他陷入了两难之境。他深知,一旦做出选择,就意味着要承担起沉重的责任,要面对无数的挑战与困难。 见刘谌久久未曾言语,长生道长轻声提议道:“王爷,既然一时难以抉择,何不暂且留于龙门镇,待深思熟虑后再做定夺?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或许能给您带来不一样的灵感与启示。” 刘谌闻言,起身向道长深深一揖。随后,他步履坚定地步出屋外。 望着刘谌离去的背影,长生道长不禁长叹一声。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刘谌未来的期待与祝福,也有对这片土地未来的深深忧虑。他知道,刘谌虽然具备成为明主的所有条件,但生不逢时,这或许正是他内心纠葛之所在。 接下来的数日里,刘谌在龙门镇内四处游走,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心中千回百转。他虽名为闲逛,却对街边的琳琅满宝视而不见,未有丝毫购买的念头。若非魏永宁始终伴其左右,以其对龙门镇地形的熟悉程度,刘谌恐怕真要在这片古镇中迷失方向了。 随着日升日落,刘谌的思绪也如这龙门镇的流水般潺潺不息。他深知,若真如长生道长所言,自己挺身而出,高举义旗,誓为百姓谋福祉,那将意味着在魏、蜀、吴三足鼎立的局势中,再添一国,成为那第四股不可小觑的力量。然而,这背后的艰难与挑战,却让他不得不深思熟虑。 首要难题,便是生存之道。如今中原大地,早已被魏、蜀、吴三国瓜分殆尽,自己仅凭一个龙门镇,又如何能在这夹缝中求得生存?莫非真要在这方寸之地,建立起一个国家的雏形?此念一出,刘谌便自嘲地摇了摇头,深知这不过是天方夜谭。 其次,便是这乱世之中的纷扰与动荡。自己举旗起义,虽有可能成为终结乱世的关键,但过程中所引发的战乱与破坏,或许会比维持现状更为惨烈。毕竟,按照当前的局势,魏国一统天下的趋势已愈发明显,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自己这一举动,无疑是在这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波澜,甚至可能让中原大地再次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 再者,便是那旗帜之下,所代表的意义与立场。自己若竖起大旗,那必然是汉的旗帜,是对汉室正统的继承与延续。然而,这却与皇兄刘璿所代表的汉室产生了直接的冲突。两汉相争,必将引发更大的分裂与动荡,这是刘谌所不愿看到的。他深知,自己虽心怀天下,但若因此而导致更多的无辜百姓遭受苦难,那这份雄心壮志,便也失去了其原本的意义。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刘谌都会独自坐在客栈的窗前,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深知,若选择随遇而安,听之任之,只关注眼前之人,那自己的生活无疑会轻松许多,家族也能免于风险。然而,每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那些生活在魏、吴两国,饱受苦难与剥削的百姓们的身影。他们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蜀国虽以公平着称,但百姓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只是相较于其他两国,稍显宽裕而已。 刘谌曾听闻,魏、吴两国的实力虽强,但这份力量却主要来源于那些世家大族。他们手握重权,富甲一方,而普通百姓却只能勉强维持在温饱线上,甚至有许多人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障。而自己,在长生道长的指引下,在龙门镇的所见所闻中,已经找到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之道的办法。这些方法,既非魏国的强权统治,也非吴国的剥削压迫,更非蜀国的平均主义,而是一种全新的、更为合理的治理方式。 然而,时局的急剧变化并未给予刘谌太多思考的余地。这日,一只信鸽振翅而来,带来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廖将军已英勇战死!”这简短的字句,如同晴天霹雳,让刘谌的心猛地一沉。 当他听闻这噩耗时,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蜀汉那些初创时期的元老们,他们已悉数凋零。这一批元老,与历史上的秦皇汉武,乃至后世的诸多帝王截然不同。他们举旗起义,并非为了个人的权势与荣耀,而是真真正正地为了天下苍生。试想,若非心系百姓,昭烈帝又何必在危难之际,毅然决然地挟民渡江?相比之下,曹操因一时误会,便能将吕伯奢全家斩草除根,其暴虐之行,可见一斑。若非为了百姓免受苦难,诸葛亮又何必离开隆中的清幽之地,投身乱世,定下天下大计?他深知,曹操的残暴统治,对百姓而言,无疑是一场浩劫。 蜀汉非浪漫之谓,实乃坚韧不拔。他们在不归路上奋力奔跑,只为百姓谋得一席之地。后世诸多朝代渴望与汉结缘,相比之下,唐之后续虽亦有人追捧,却难及汉之深远影响。 刘谌的心被这些思绪紧紧纠缠,他深知,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于是,他迅速找到了长生道长,将自己心中那翻涌的新想法和盘托出。 第98章 汉中攻防,蒋舒请命 刘谌恭敬地向长生道长施了一礼,言辞恳切地道:“在道长这方外桃源之中,我已蒙受多日款待,心中感激不尽!虽然心中的迷雾尚未完全散去,但世事如棋,我不得不忍痛辞别。另有一事相恳,望道长勿怪,我欲改以‘先生’相称,不知可否?” 长生道长闻言,笑容可掬:“王爷胸怀天下,忧国忧民,老朽深感敬佩!既然王爷有此决心,老朽亦有一计,不如我们兵分两路,各自去探索这中原大地的广阔与深邃。待到重逢之时,愿闻王爷对世间百态的独到见解,或许能为我等带来意想不到的启示。” 刘谌闻言,心中一动,于是再次深深一躬:“先生之教诲,我必铭记于心,敢不从命!” 随后,刘谌与魏永宁并肩踏上东行的道路,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期待。魏吴交界之地,风土人情各异,他们欲借此机会,深入了解两国之间的微妙关系,为将来的大局谋划做好准备。 而范长生道长则与李辅一同踏上前往汉中前线的征途。道长本为蜀汉之人,此番回归故土,心中感慨万千。他们计划借助刘谌的名声,与蜀汉的官员将领深入交流,观察蜀汉上层的政治风貌,为将来的大计积累宝贵的经验和人脉。 两路人马,各怀使命,踏上征途。 而在那烽火连天的汉中前线,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正悄然上演。钟会已按照精心策划的最新战略,对霍弋坚守的城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选择了在光天化日之下,从东面、西面和北面三个方向同时发动突袭,意图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攻破这座顽固的堡垒。 此前的数次交锋中,钟会曾试图以计谋取胜,但霍弋的机智与谨慎让他屡屡受挫。既然智取不易,那便索性来个硬碰硬,依靠自己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堂堂正正地决一胜负。钟会的目标明确而直接——在姜维的大军赶到之前,拔除这颗钉在汉中咽喉的钉子,为后续的战局扫清障碍。 霍弋所守的城寨,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兵力却显得捉襟见肘。整个城寨的防守部队仅有一万人,而汉中城则坐拥四万雄师,兵力对比悬殊。钟会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决定采取连续进攻的策略,企图以连绵不绝的攻势,消磨蜀军的斗志与体力。 连续三日的激战,城寨内的蜀军已疲惫至极,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焦虑。霍弋深知,再这样下去,城寨的防线恐怕将不堪一击。更为严峻的是,军备物资的匮乏成为了他们面临的又一难题。原本,城寨内储备了大量的铁蒺藜等防御工事,这些锋利的陷阱曾让敌军望而生畏。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这些有限的陷阱很快就被消耗殆尽,而且无法得到及时的补给。 霍弋站在城头,望着远处敌军如潮水般的攻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城寨的陷落将指日可待。然而,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他又能有何良策呢? 这夜,深沉的暮色笼罩着钟会的营寨,灯火通明之中,又一次紧要的军事会议悄然召开。钟会正依据之前精心策划的攻击蓝图,一字一句地重申着明日的作战指令:“依据既定方略,明日吾等将继续对蜀军营寨发起猛攻。羊琇、皇甫闿二将,需自蜀营之东翼展开攻势;贾辅、辛怡则领兵自西翼突袭,每五千人马轮战一轮,激战一小时后,即由下一梯队接替,以保持攻势之连绵不绝。至于北面……” 钟会话音未落,欲继续部署自己亲自率军主攻蜀营北侧的计划时,一位将领挺身而出,打断了他的言辞:“末将斗胆,恳请将军允我率部攻打蜀军营寨之北侧!若明日战事不利,末将甘愿领受将军之严惩!” 钟会目光一转,落在了那位请战的将领身上,此人正是昔日蜀汉的降将蒋舒。回溯年初,钟会挥师伐蜀之际,蒋舒与傅佥共守阳安关。钟会遣胡烈前去攻打,蒋舒因能力不济被蜀汉撤职,心中因此对蜀汉埋下了怨恨的种子。他诡称出城迎敌,实则投降了魏军,并趁机协助胡烈攻陷了阳安关,导致傅佥英勇战死。此事在钟会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魏将对傅佥的英勇敬佩不已,而对蒋舒这种背主求荣的行径则不屑一顾。蒋舒自投效钟会以来,一直备受冷落,亟欲通过战功来洗刷污名,赢得同僚的尊重。 近日,蒋舒亦率部参与了对蜀军营寨的袭扰,凭借其曾是蜀将的身份,对蜀军的布局颇为了解,故而取得了一些小胜。观今日蜀营之防守态势,蒋舒判断明日破营之机已近在咫尺,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生怕错失这千载难逢的立功良机,于是便有了方才那番请缨出战的豪言壮语。 钟会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深知蒋舒的为人,此人既是降将,又是典型的小人,若直接拒绝,恐其心生异念,再次叛投蜀国;但若答应,让这等小人抢了头功,钟会心中又实难平。 思索片刻,钟会终是缓缓开口:“蜀军营寨固若金汤,非同小可,还是由本将亲自率军攻打,方能确保万无一失。”此言既委婉地拒绝了蒋舒的请求,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显得既不失体面,又不失威严。 然而,蒋舒却并未就此罢休。他深知,这份功劳对于他而言,意义非凡,绝不能轻易放弃。于是,他咬紧牙关,再次请战:“将军,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明日不能攻克蜀军营寨,甘愿依军法处置!”心中却暗自盘算,这几日他已对蜀军的部署了如指掌,且蜀军中尚有他昔日的熟人,此战必胜无疑,何来失败之理? 第99章 全面围攻,霍弋危急 钟会沉吟片刻,权衡了蒋舒战败的潜在风险与胜利后的安置问题,终是决然开口:“好!将军既有此壮志,愿立军令状,本将军若再推辞,岂不寒了将军之心?明日,蒋将军便率五千精兵,直捣蜀军营寨北侧,务必全胜而归!军令状在此,将军可即刻签下!” 蒋舒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毫不犹豫地签下了那沉甸甸的军令状,随后便满怀激情地回去整顿兵马,以备明日之战。 而营中的其他魏将,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让一个蜀国降将夺了首功,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若此人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或许还能勉强理解;但蒋舒这种投机取巧、背主求荣的小人,若真让他拔了头筹,那感觉比自家失利还要难受百倍。然而,钟会元帅的命令已下,他们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只是,明日的战场上,他们究竟会付出多少心力,便难以预料了。 第二日,晨曦初破,霍弋身形挺拔,立于蜀军营寨的哨楼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周遭的战局。东侧,羊琇与皇甫闿两位魏将,依旧率领着精锐之师,对营寨摆出了攻击态势;西侧,则是贾辅与辛怡,亦是不甘示弱,指挥若定,阵型已经准备完毕。然而,当霍弋的视线转向北侧,见到那领兵之将竟是蒋舒时,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这个无耻之徒,前几日战斗时未见他有何作为,如今蜀军营寨危在旦夕,他却跑来抢功! 同时霍弋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忧虑。若钟会主攻北面,以蜀军之力,或许还能勉强坚守。但蒋舒此人,实在难以对付。他本就是蜀将出身,对蜀军的战术策略了如指掌,更甚者,营中不少蜀兵曾与他共事,甚至可能有他安插的探子。 正当霍弋陷入沉思,寻找破局之策时,蒋舒竟策马从魏军营寨中缓缓走出,高声喊道:“霍弋霍将军,可愿听蒋某一言?如今魏国实力强大,远超蜀吴两国联手。将军何不顺应时势,早早归降,尚可保住荣华富贵。若继续负隅顽抗,败局已定,又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呢?” 霍弋闻言,怒目圆睁,声音铿锵有力:“乱臣贼子,汉帝待你不薄,你却因能力不足,无法胜任一方都督之职,便被派去防守阳安关。而你,竟背叛主上,卖主求荣!近日,连你村中的孩童都唱起了歌谣,‘蒋家儿,卖主贼,今日活,明日死!’你还有什么颜面在此劝降?” 蒋舒听闻此言,脸色铁青,心中怒火中烧。一方面,霍弋讽刺他能力不足;另一方面,又提及他村中孩童的嘲笑,这让他颜面扫地。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立即下令,对蜀军营寨北侧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随着蒋舒的命令下达,那些原本与蒋舒熟识的百夫长们,心中也生出了鄙夷之情。他们深知蒋舒的为人,此人惯于背叛,不可信。在霍弋那番铿锵有力的话语之后,他们更是对蒋舒充满了戒备与不屑。 与此同时,东侧和西侧的魏军也趁势而动,同时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三面魏军,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向蜀军营寨紧紧包围而来。霍弋见状,迅速调整心态,组织起了严密的防御。 战事转瞬即过一个时辰,魏军如潮水般轮番上阵,攻势愈发凶猛,未有丝毫减缓。而蜀军却未能获得片刻喘息,营寨的防线逐渐变得岌岌可危,四处告急,缺口频现。霍弋虽迅速组织兵力修补,但新漏洞接踵而至,整个营寨被一股挥之不去的悲观氛围所笼罩。 时光荏苒,又一个时辰悄然流逝。魏军再度轮换,攻势如虹,而蜀军士兵已疲惫不堪,机械地重复着防御动作。搬石之速大不如前,挥剑之力亦显疲软,士气低迷至极。 此时,蒋舒于马背上高声疾呼:“全力进攻蜀军!胜利曙光已现,我们必将凯旋!”魏军士气因此大振,而蜀军则愈发萎靡。然而,霍弋敏锐地洞察到战场上的微妙变化——北侧魏军攻势如潮,东侧与西侧却显得力不从心,颇有敷衍之意。霍弋心中豁然开朗,原来东西两侧的魏将不愿让蒋舒独揽头功! 霍弋当机立断,迅速从东侧与西侧调集兵力,加强北侧防线。东西两侧虽喊杀声震天,实则虚张声势,蜀军甚至得以偶尔休憩,补充体力。霍弋心中不禁对蒋舒生出几分感激,暗道:“你这小人,也有今日之报应!” 在霍弋的英勇指挥与周密部署下,蜀军营寨又坚持了一个时辰。然而,蒋舒却察觉到异样,经探子查探得知,东西两侧魏军竟在消极怠工。 蒋舒岂能容忍到手的功劳因他人而失?他急忙向钟会禀报此事。钟会虽对魏将的行为心知肚明,但仍大为震怒,立即向羊琇、皇甫闿、贾辅、辛怡四人发出手书:“今日若不能攻破蜀军营寨,全体治以重罪!” 魏军攻势因此再度恢复如初,猛烈异常。蜀军营寨危在旦夕,虽有部分士兵得以短暂休息,但远不足以恢复体力。大多数蜀军仍奋战不息,营寨全面告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蒋舒率兵攻破北侧寨门,蜀军营寨即将沦陷! 然而,令蒋舒惊愕不已的是,当他率军冲入营寨,大肆杀戮之时,霍弋的脸上竟仍挂着嘲讽的笑容。蒋舒心中泛起了一丝嘀咕以及不安。 第100章 新的援军,蒋舒再投降! 钟会伫立于战场边缘,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那波澜壮阔的战况。他的心跳随着战局的起伏而跳动,直至看见蒋舒终于突破了北侧蜀军寨门的顽强防线,那一刻,他仿佛感觉到胸口那块沉甸甸的巨石倏然落地。这已经是第四日了,连续四日的不懈猛攻,终于在这一刻收获了胜利的果实。蜀军的守将,确实展现出了非凡的坚韧与才智。钟会心中暗想,若能将其劝降,收为己用,未来在对抗蜀国的征途中,无疑将增添一枚重要的棋子。 正当他思绪纷飞,构思着未来的战略布局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遐想。“报!将军,蜀军营寨东侧突现新的蜀军士兵!”一名斥候的声音划破了战场的喧嚣,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钟会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未等他细思,另一声报告紧随其后:“报!将军,蜀军营寨西侧同样发现了新的蜀军士兵!”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钟会的脸庞瞬间凝固,眼中闪烁着错愕与不解。 蜀军何来援军?他心中暗自盘算,姜维的大军按理说短期内根本无法赶到此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瞬间变得扑朔迷离。钟会果断下令:“鸣金收兵!”尽管心中充满了对这股神秘援军的疑惑,但保险起见,他选择了最为稳妥的策略——暂时撤退,以观后效。 随着清脆而悠长的鸣金声在战场上回荡,魏军将士们开始有序地从蜀军营寨附近撤退。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军令如山,不得不从。然而,这一撤退,却为蒋舒及其麾下的军队带来了灭顶之灾。原本因魏军攻破而敞开的蜀军营寨北侧大门,在魏军撤走的瞬间,再次轰然关闭,仿佛是一道无情的闸门,将蒋舒和他的军队困在了里面。而营寨中的蜀军,则像是蓄势待发的猛虎,瞬间向蒋舒发起了猛烈的围攻。 蒋舒望着四周密不透风的蜀军,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他原本以为,随着魏军的攻破,自己将成为这场战役中的英雄,却没想到,转眼间便陷入了绝境。一番内心的激烈交锋后,蒋舒终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抉择! 这一幕,让霍弋大感意外。蒋舒此人,竟能如此毫无底线,他飞快地翻身下马,双膝跪地,卑躬屈膝地喊道:“我蒋舒,愿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霍弋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思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而现场,不仅仅是霍弋,其余的将领乃至士兵,皆被蒋舒这一举动深深震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四周的蜀军士兵纷纷怒吼:“杀了他!这无耻的败类!” 面对众人的唾骂,蒋舒却毫无惧色,反而高昂起头颅,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投降魏军,实则是为了深入敌后,盗取魏军的机密情报。此等深谋远虑,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他的言辞之中,充满了对自己“壮举”的自豪与得意,却丝毫未顾及周围人那鄙夷与愤怒的目光。 霍弋一声令下,声音沉稳而有力:“肃静!”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整个蜀军营寨内部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与紧张的气息,士兵们纷纷垂下眼帘,不敢直视这位威严的将领。霍弋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对于蒋舒这种人,他内心深处充满了不屑与鄙视。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蒋舒虽然才能平庸,但毕竟是一方将领,其手中掌握的魏军情报,对于蜀军来说,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开口道:“今日的战斗,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投降的将领和士兵,我会妥善处理和安置,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对待。”他的语气平和而坚定,既展现了对士兵们的关怀,也透露出对蒋舒等投降者的冷静处理态度。他知道,这些投降的士兵本就无辜,他们只是跟随蒋舒的脚步,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将他们编入现有的蜀军,既能增强蜀军的实力,又能避免不必要的杀戮。 随后,霍弋将目光转向蒋舒,语气淡然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蒋舒将军,请你随我到营帐中,将你所知道的魏军情报详细告知于我。”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压力。蒋舒闻言,心头一紧,但深知这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于是恭敬地应了一声,随霍弋步入了蜀军的营帐。 然而,随着蒋舒的投降与霍弋的宽容处理,整个蜀军营寨内部却悄然掀起了一场舆论旋涡。士兵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有人对蒋舒的投降表示不齿,认为他背叛了蜀军的信仰;也有人开始动摇,心想如果将来打不过敌人,投降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甚至还能得到厚待。这种思想的蔓延,让蜀军的状态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霍弋对此却一无所知,他正专注于从蒋舒口中获取魏军的情报。而这场看似简单的投降事件,却在蜀军内部引发了一场深刻的思想动荡。 而这边的消息,竟如插翅般迅速传到了钟会的耳中。钟会闻讯,顿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蒋舒啊蒋舒,我对你可谓是仁至义尽,今日甚至将攻取蜀军营寨北侧的夺城大功拱手相让,只盼你能建功立业。未想你战败之后,竟如此迅速地倒戈相向,投降了蜀军!”言罢,钟会无奈地揉了揉紧蹙的眉头,心中暗自感慨,他渐渐理解了魏武帝为何会患上那缠绵悱恻的头风病。如此种种烦心事接踵而至,若不患头风,那才真是怪事! 此时,钟会麾下的将领们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杜预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沉声道:“将军,此刻绝非计较蒋舒投降之时!眼下有两件更为紧迫之事,需得您定夺。其一,那蜀军的援军究竟从何处而来,兵力几何?其二,蒋舒对我军的机密情报究竟掌握了多少?” 钟会闻言,神色渐凝,思绪迅速飞转,开始冷静地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来。 第101章 汉中暂歇,东线的变化 随着纷至沓来的消息如潮水般涌至,钟会逐渐拨开了迷雾,对蜀军援军的来源有了清晰的认知。东侧之援,源自那定军山的巍峨蜀营,因地理之便,竟使得斥候的敏锐嗅觉未能提前捕捉到其踪迹,仿佛是夜空中悄然掠过的流星,无声无息。而西侧之援,则来自遥远的下辨之地,据那潜伏于暗处的探子密报,这支援军人数约莫三千之众,他们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抵达蜀军营寨之西,成为了钟会心头挥之不去的谜团,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锁。 更为棘手的问题接踵而至,蒋舒的叛变如同晴天霹雳,他不仅带走了自己对他的信任,更将汉中的魏军布防、后勤储备等核心机密,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蜀军。这一变故,无疑让钟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深知,此刻若贸然进攻,无异于自曝其短。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钟会做出了决定——暂避锋芒,先稳固根基,恢复实力,以待时机。 正当钟会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时,他忽地想起了什么,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转头问道:“诸葛绪将军那边,新的联络方案可曾准备妥当?” 一旁的小校闻言,脸上顿时洋溢起了兴奋之色,他快步上前,手中捧着一只羽翼丰满的信鸽,回答道:“已然就绪,大人!”在这三国纷争的时代,信鸽虽已初露锋芒,成为战场上传递信息的利器,但因其训练周期长,且战局瞬息万变,往往难以发挥其最大效用。然而,钟会却深谙其重要性,为了加强与诸葛绪及下辨方面的沟通,他特地训练了一支精干的信鸽队伍,以备不时之需。 望着那振翅欲飞的信鸽,钟会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安心。他知道,有了这些信鸽,即便是最紧急的情报与部署,也能迅速传达至每一个需要的地方。 连番的激战,使得魏国和蜀国在汉中之地的部队皆疲惫至极,仿佛被无尽的战火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战事暂歇,迎来了一个短暂而宝贵的休战期。 在东线那广袤无垠的扬州战场,夜幕悄然降临,为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整个战线绵延数百里,魏、吴两国的士兵皆进入了停战状态,仿佛两股汹涌的波涛在短暂的平静中蓄势待发。然而,这表面的宁静背后,却隐藏着双方将领与士兵难以言说的苦楚。前进,困难重重;后退,则可能遭遇敌军的迅猛反击,甚至魏军连撤回城池的机会都渺寥如烟。面对如此僵局,丁奉与石苞两位将领,在无奈之中达成了一项口头约定——采用古老的约战模式,以战止战,不约则不打,双方均可退出对方的视线范围,以寻求一丝喘息之机。 于是,魏、吴两国的军队在相距二十里的地方,迅速搭建起了各自的营寨,宛如两座对峙的山峰,各自蓄势,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持久战。营寨内,军旗猎猎,士气虽疲却不坠,双方都在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那决定性的时刻。 而在吴国建业的黄龙殿内,气氛却异常凝重。吴景帝孙休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似乎连那威严的龙椅都无法承载他内心的重压。丞相濮阳兴与左将军张布,两位朝中重臣,正就后续的部署安排展开激烈的争论。 濮阳兴首先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忧虑:“陛下,当前我军与魏军已形成对峙之势,双方实力相当,难分伯仲。然而,我国的后勤补给远不及魏国雄厚,长此以往,恐难以为继。因此,臣建议向魏国提出和平停战的意向,双方军队各自撤回本土,休养生息。若日后局势有变,再行出兵北伐,此为上策。”言罢,他目光坚定地望向孙休,期待得到君主的认可。 张布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反驳道:“丞相此言差矣!昔日你力主北伐,如今却要士兵无功而返,岂不是徒耗国力,更有资敌之嫌?我军虽与魏军势均力敌,但蜀军在魏国境内屡有战功,这说明吴蜀两国联合攻魏,扩大战果的可能性极大。若我军此时退出,独留蜀军在前线作战,不仅违背了盟约,更可能让吴国陷入危境。若蜀军败,魏国势必乘胜追击,吴国何以自安?” 濮阳兴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反驳道:“张将军此言谬矣。吾曾亲赴军营,深知我军虽战力不俗,但因对魏战果稀少,军士心中难免产生畏魏之情。如今双方势均力敌,我军士兵若心生退意,后果不堪设想。再者,从成都之战来看,蜀军虽大败魏国,但若无我军配合,蜀军不会战败,只是无法攻取汉中罢了。现我军后勤虽尚能支撑,但若战事迁延日久,国库必将空虚,将来何以继之?” 张布抓住濮阳兴话语中的漏洞,迅速反击:“丞相所言,不过是对我军将士的贬低。我军士兵畏敌,实乃将领能力不足所致。想当初,周瑜大都督率军大败曹操二十万大军,何曾见过我军有畏敌之心?再者,既然蜀国能与魏国持平,我军此时与蜀国并肩作战,岂有不胜之理?胜则夺取淮南富庶之地,国库充盈,陛下更有入主洛阳之望。丞相,你莫非不希望陛下君临天下?” 濮阳兴闻言,怒气冲冲,拍案而起:“张将军此言,实乃误国之论!战场之上,局势千变万化,岂可只考虑获胜之果?若一味冒进,只会导致国破民亡!陛下,请三思而行,勿被一时之胜所惑!” 张布亦不甘示弱,拱手向孙休道:“丞相之言,过于迂腐。陛下,请明察秋毫,三思而后行!” 孙休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两位重臣的激烈争辩,心中愈发烦躁。他登基不过数年,却已被这些大臣们像木偶一般摆布。先是一个孙綝,如今又是濮阳兴与张布。他们虽然口口声声尊他为陛下,但他却感到自己毫无主见,仿佛被命运所捉弄。 就在这时,旁边的小黄门悄悄比了一个手势,孙休心中一动,瞬间有了主意。 第102章 吴景帝派遣使臣,司马昭考校世子 孙休微微调整了一番心绪,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言辞铿锵有力:“当前局势,吴蜀两国已结成牢固的盟友,共同挥师北伐魏国。倘若我军在此时贸然选择退兵,不仅违背了与蜀国的盟约,更将严重损害我国的威望与信誉。而持续不断的激战,虽能展现我军的英勇无畏,却也可能给我国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甚至动摇国之根本。因此,我意已决,派遣大鸿胪张俨,携同数位精明干练的使者,前往魏国进行和谈。我方的条件是,若魏国愿意割让扬州、合肥、寿春等重镇于吴国,我国便即刻撤军,以和为贵。然而,若魏国冥顽不灵,拒不割地,那我吴国将士必将一往无前,继续与魏国鏖战到底。在此期间,我军需加大攻势,给予魏国沉重的打击,让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迫使其不得不正视我方的诉求。” 濮阳兴与张布二人,闻此良策,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惊叹。这分明是一招高明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之计!若魏国选择割地求和,吴国不仅能轻松获得疆土,还能借此机会休整军队,养精蓄锐;而若魏国拒绝,吴军的士气将在对峙与战斗中愈发高涨,如同烈火烹油,势不可挡。更重要的是,这一策略还能间接助力蜀国。一旦魏国因畏惧而割地,蜀军见吴国轻易取得战果,定会备受鼓舞,士气大振,对魏国的攻势也将更加猛烈。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约而同地躬身行礼:“陛下此计,真乃神来之笔,既显我国之威,又不失仁义之道,实乃圣明之举!” 而于那洛阳晋王宫中,司马昭正襟危坐,召集了一众幕僚与大臣,共同研讨东线与吴国那紧张对峙的局势,并着手规划下一步的战略部署。与往昔不同的是,今日之议,司马炎与司马攸两位公子亦赫然在列。众幕僚与大臣心中皆如明镜,深知此乃司马昭有意锤炼并考察两位世子之举措,一场暗含机锋的较量,已悄然拉开序幕。 贾充与司马炎目光交汇,彼此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只将那份深意埋藏于心底,继续埋首于案牍之间。 这时,西曹属邵悌挺身而出,言辞恳切地道:“晋王殿下,我军与吴军之间的大战,已然箭在弦上,势在必行。依臣之见,此战短期内恐难见分晓。然而,臣所忧者,并非我军能否克敌制胜,而是石苞将军之独断专行。石苞将军智勇兼备,实乃将才,然其在扬州任职已逾五载,若再度发生如诸葛诞般的反叛之事,其后果不堪设想!石苞之才能与对当地军队的掌控力,较之诸葛诞,实有过之而无不及。望晋王殿下深思熟虑,以防患于未然。” 提及诸葛诞事件,那可是淮南三叛中惊心动魄的一幕。淮南三叛,乃是司马父子逐步掌控魏国朝堂后,那些仍忠于曹魏的地方实权将领,为扞卫旧主而发起的三次英勇反抗。首叛乃太尉王凌与其外甥令狐愚,次叛为镇东将军毋丘俭与扬州刺史文钦,至于那第三叛,便是扬州都督诸葛诞的悲壮之举。尽管这三次反叛均以失败告终,但其间付出的代价却是沉重的,司马昭之兄司马师,便是在平定叛乱的过程中英勇捐躯。司马一族历经风雨,对将领的猜疑之心,早已根深蒂固。邵悌此时之言,无疑触动了司马昭心中那最为敏感的神经。 司马昭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了司马炎的身上:“炎儿,你对此有何见解?” 司马炎闻言,毫不迟疑,朗声道:“父王,儿臣以为,应即刻派遣心腹将领,前往扬州替换石苞,以稳固大局!” 司马昭微微颔首,接着追问道:“那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司马炎胸有成竹,脱口而出:“司马伷叔父文武双全,足堪此重任!” 然而,一旁的司马攸却急了,他连忙出声道:“父王,此举万万不可!临阵换将,乃兵家之大忌。若换将之后,我军战事不利,那淮南之地,恐将永失于我司马家族之手!” 司马昭闻言,目光闪烁,他朝司马攸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许。这才是世子应有的思维与担当,不似那司马炎,轻易便被旁人的言辞所左右。司马昭对司马炎的表现,不禁生出了几分不满,而反观司马攸,却让他感到格外的欣慰与满意。 “攸儿所言极是。”司马昭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临阵换将,确实风险极大。但石苞之事,亦不可不防。吾等需寻一妥善之法,既能确保扬州之安稳,又能避免重蹈淮南三叛之覆辙。” 贾充深思熟虑之后,缓缓开口道:“属下以为,对于石苞将军的惩戒之事,大可不必急于一时。待扬州战事尘埃落定,再行惩处亦不为迟!当下之际,魏吴交战如火如荼,而魏蜀在汉中亦是僵持不下,姜维尚未率援军驰援汉中战场。我若双线作战,无疑将陷入困境!因此,属下斗胆建议,应即刻加大对东线石苞将军的支援力度,可遣司马伷将军,率精兵三万,火速前往增援。如此,既可确保东线战局万无一失,又能对石苞将军形成有效制衡!” “贾司空之言,甚合吾意!”司马昭赞许地点了点头,“炎儿,攸儿,你们当以贾司空为楷模,多加学习!” “遵命,父王!”司马炎与司马攸齐声应道。 正当此时,一名侍卫匆匆步入殿内,躬身行礼道:“拜见晋王!吴国派遣之使臣,已抵达馆驿安顿。现有国书一封,请晋王过目!”言罢,双手呈上国书,接着退下离去。 第103章 以和促战,以战迫和 司马昭的目光如同闪电般掠过吴国呈上的国书,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被他迅速捕捉,随后,他轻轻一挥衣袖,将国书递到了司马攸的手中,声音沉稳而有力:“攸儿,将这份国书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念给在座的诸位大臣听。” 司马攸恭敬地接过国书,深吸一口气,随即展开卷轴,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回荡在大殿之中。随着国书内容的逐渐展开,大殿内的气氛也愈发紧张,众臣的神色各异,有的惊愕,有的愤怒,整个大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瞬间沸腾起来。 “真是荒谬至极!”一位大臣猛地站起,声音中充满了难以遏制的愤慨,“吴国国君如今怎会变得如此昏庸,竟敢提出如此苛刻的停战条件,简直是对我大魏的公然挑衅!”他的言辞如同烈火,瞬间点燃了众臣心中的怒火。 司马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深知此时正是表现自己的时候。于是,他挺身而出,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父王,吴国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们胆敢如此挑衅我大魏,儿臣恳请父王即刻下令,斩杀这些狂妄的使臣,以彰显我大魏的赫赫威名!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大魏的威严,绝不容任何人践踏!” 他的言辞激昂,仿佛一把利剑。众大臣听后,纷纷点头附和,声音此起彼伏:“正是!请晋王速速下令,让吴国知道我大魏的厉害!” 然而,在这群情激昂之中,贾充却显得格外冷静。他微微眯起双眼,神色莫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没有急于表态,而是选择了沉默,静待事态的发展。 就在这时,司马攸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刚念完国书坐下,便又猛地站起:“儿臣以为,此举不妥。使臣不过是传达国书之人,他们并无过错,杀之无益。儿臣从国书中读出,吴国虽有和谈之意,但又不愿失却颜面,故而才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试图以漫天要价来掩饰内心的虚弱。这恰恰说明,吴国内部对于战争的现状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儿臣认为,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派专人与吴国使臣接洽,通过谈判来促使其降低条件。同时,我们也要加强前线的兵力部署,确保在谈判中占据主动地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以和促战,以战迫和,达到真正的上策。” 他的言辞条理清晰,逻辑严密,仿佛一股清流,瞬间平息了大殿内的喧嚣。众臣听后,纷纷陷入沉思,开始重新审视这个问题。而司马昭则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此刻,司马炎的心境犹如被重石压住,沉闷而压抑。在众大臣与父王司马昭的注视下,他虽连连应答,言辞无懈可击,但相较于胞弟司马攸那侃侃而谈、条理清晰的回答,却显得相形见绌。司马炎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若此态势持续下去,未来晋王之位恐怕将与他无缘。他为此位置已默默等待多年,精心筹谋,付出了无数心血与汗水。如今,若让这唾手可得的王位被他人,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夺走,他怎能甘心? 正当司马炎心中五味杂陈之际,司马昭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议事堂中响起:“着大鸿胪崔京,即刻携同相关人员,与吴国使臣进行接洽,务必妥善处理外交事宜。同时,司马伷将军需迅速调兵遣将,支援前线,给予吴国以强大的军事压力,让其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司马昭这一最终决定的宣布,整个朝议的氛围仿佛瞬间凝固,随后又逐渐消散。虽然还需魏帝曹奂正式颁布诏令,但谁都清楚,曹奂不过是个形同虚设的傀儡,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让这一切显得更为合法,更为体面。朝臣们陆续退去,各自怀揣着心思,而司马炎的心中却更加沉重。 他深知,此刻的自己急需一位智者来指点迷津,而那位智者,便是他一直以来尊为师长的那位老臣。然而,由于先前的表现不尽如人意,司马炎不敢在众人面前表露出丝毫的急切与焦虑。他必须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终于,当司马昭也缓缓退出议事堂,司马炎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迅速而果断地吩咐下人,准备一份丰厚的礼物,打算在夜幕降临之时,悄悄前往老师府上求教。他深知,此举必须谨慎行事,以免被有心人察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司马炎一袭便衣,携数名心腹,悄无声息地离了王府。街市的喧闹与繁华,于他而言,恍若隔世。他心系的,唯有那即将到来的挑战,以及那深藏心底、对王位无尽的渴望与执着。终于,一行人抵达贾府门前,那扇熟悉的门楣,在夜色中更显庄严肃穆。 门口小厮眼尖,飞奔而来,低声道:“可是世子驾到?主人已恭候多时!” 司马炎随小厮步入内堂,见到了他的恩师——贾充贾司空。贾充,不仅是司马炎的导师,亦曾指导过司马攸。然而,贾充内心更偏爱司马炎,皆因司马炎相较之下略显单纯,易于操控。如此,贾充方能在未来谋得更大权势。而司马攸的睿智与冷静,却让贾充心生畏惧。毕竟,贾充手中亦有不少不可告人之秘,若司马攸登上晋王之位,他恐难再续掌权之梦。 司马炎一进门,便急切地道:“老师,救我!今日朝堂之上,攸弟表现远超于我。若此势持续,晋王之位,学生恐将失之交臂!” 第104章 密谈世子之位,以退为进方为上策 贾充在听闻司马炎的言辞后,并未急于开口,而是缓缓举起一杯香茗,轻声道:“殿下,且先品一盏茶,静心详谈。” 司马炎见状,心中焦急更甚,急切地催促道:“师傅!此刻情势紧迫,您务必为我指点迷津!” 贾充斜睨了司马炎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深意又含无奈。司马炎无奈,只得依言捧起茶杯,细细品味,待茶香入喉,方将茶杯轻轻置于桌上。 贾充见状,方缓缓开口:“殿下,您与二殿下皆为我之弟子,我心中并无偏倚。关于后续世子之位的争夺,实属家族大事,亦是你们兄弟二人的抉择。望殿下能体谅我的难处,莫要再将我置于两难之地。若此事被晋王知晓,我恐有性命之忧,实在难以承受。” 司马炎心中电转,瞬息间便有了计较,他恭恭敬敬地对着眼前的师傅贾充说道:“师傅!还请您老人家为学生指点迷津,倘若学生有幸能继承晋王之大统,必定铭记今日之恩,日后必有重谢!”言罢,他略一沉吟,又补充道:“学生此生难忘师傅教诲之恩,闻听师傅令嫒至今尚未许配人家,学生愿亲自为吾儿求娶,以结秦晋之好,共筑两家之谊!” 贾充闻言,眼帘微垂,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那女儿贾南风,容貌确是难登大雅之堂,一直难以寻得一门好亲事。如今司马炎这番承诺,无疑为贾家未来的繁荣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同时,这也意味着贾家将与司马炎的命运紧紧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而,将贾家的未来全然寄托于司马炎一人之上,是否真的稳妥?贾充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沉吟片刻,贾充终是做出了决定,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慈爱:“世子啊,你这是何苦为难自己呢?师傅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你们兄弟阋墙,反目成仇啊!但既然你如此恳求,我又怎能狠心拒绝?”说罢,他故意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唉!罢了,罢了!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贾充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世子,如今晋王龙体康健,正值春秋鼎盛之时,你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适得其反。你可上书晋王,言自己才疏学浅,难堪大任,愿意将世子之位拱手让于司马攸。” 司马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他疑惑地问道:“师傅,这是为何?学生实在不解。” 贾充微微一笑,语气中充满了循循善诱的意味:“世子啊,你虽才智过人,但如今相较于二世子司马攸,尚显稚嫩。若你潜心修学,假以时日,定能超越于他。然而,此路漫长且充满变数,非一朝一夕之功。不如我们换个思路,以退为进。你主动让位,既可避免兄弟相争之名,又能在晋王心中留下谦恭礼让的美好印象。而二世子一旦登上前台,必将面临与群臣的诸多交涉。依我之见,二世子虽聪明伶俐,却缺乏周旋应变的智慧,迟早会与群臣产生嫌隙。” 贾充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让司马炎有时间消化这些信息。接着,他又继续说道:“届时,你只需静待时机,暗中蓄力,待二世子与群臣关系僵化之时,便是你重振旗鼓,一展宏图之日。如此,你既能保全兄弟之情,又能稳坐钓鱼台,何乐而不为呢?” 司马炎听完贾充的一席肺腑之言,心中顿时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然而,他细细品味一番后,又提出了心中的疑虑:“倘若胞弟与群臣相处融洽,那岂不是真的将世子之位白白拱手让人了吗?” 贾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世子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未来的局势变化,咱们还是拭目以待吧!这不过是老夫为你精心布局的第一步棋罢了。在此期间,你只需保持谦恭的态度,静观其变即可。”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提醒道:“世子,夜已深沉,你还是早些回去,以免引人注意,节外生枝。” 司马炎心头虽仍笼罩着层层迷雾,却也不得不勉强压下疑虑,向贾充深深一揖,带着随行人等,脚步轻悄地离了贾府。那离去的背影,似乎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 “黎民,你可在此?”待司马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贾充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 话音刚落,贾黎民便从屏风后疾步而出,神色恭敬地唤道:“父亲!” 贾充目光如炬,直视着贾黎民,问道:“你观那晋王世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贾黎民沉吟片刻,答道:“父亲,此人此刻虽因有求于您而显得毕恭毕敬,但言辞之间却难掩急切与疑虑。儿以为,此人后续恐难以驾驭,需得小心提防。” 贾充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问道:“那民儿,你对此可有何高见?” “为今之计,儿臣以为,暂且依循父亲之良策行事即可,想必世子定能有所精进。然世事难料,若此路不通,儿臣已思得一备选之策,愿附耳详述。”言罢,贾黎民轻移步履,贴近贾充耳畔,低语细述。 次日,朝会甫毕,司马炎竟向司马昭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提议——让出世子之位。此举令司马昭大感震惊,虽司马攸才华横溢,但司马炎此番主动让位之举,更显其胸襟与气度。司马家族深谙曹魏因内斗而衰的教训,亟需族内兄弟和睦,以确保司马江山千秋万代。司马昭对司马炎大加赞赏,言辞恳切,勉励有加,心中甚是欣慰。同时,他顺势赋予司马攸处理政务之权,以示信任。 随后,司马昭目光深邃,语重心长地对司马炎说道:“炎儿,你可随司马伷叔父前往前线历练一番,增长见识,磨砺意志。他日,或许你能成为一方诸侯,威震四方!” 第105章 战争的残酷,百姓何辜 随着魏、吴两国在东线战场上的兵力与物资投入日益加剧,那片广袤的土地上,战争的阴霾愈发沉重,双方的对峙如同拉锯般绵延不绝,战况之惨烈,史无前例。后世史书,以“绞肉机”之名,铭记了这场吞噬无数生命的战役,其残酷程度,可见一斑。 在这片烽火连天的土地上,刘谌与魏永宁如同两名孤独的旅者,穿梭于吴国的腹地,他们的脚步踏遍了乡村与城镇,目睹了战争给普通民众带来的无尽苦难。刘谌的目光,更多地聚焦于吴国的民生百态,他所见之处,皆是兵丁横行,大肆抓捕壮丁,搜刮民脂民膏,以充军需。尽管心中愤愤不平,刘谌却碍于身份,无法公然挺身而出,只能暗自施以援手,用有限的银两,试图缓解一二。然而,杯水车薪,面对成群结队被掳走的百姓,以及满载而归的粮车,刘谌的心中充满了无力与无奈。从那些兵丁的口中,他得知了这场战争背后,是对徭役与粮食的无尽渴求,而这一切,最终都落在了无辜百姓的肩上。 更为令人心寒的是,刘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踏入了一座名为张家庄园的府邸。这座庄园,据说是吴国左将军张布某位亲眷的私产,其规模宏大,奴仆众多,身强力壮者不下万人,粮食更是堆积如山,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王国。令人诧异的是,即便官府对此心知肚明,却不敢有丝毫干涉,既不敢征召这里的壮丁,也不敢讨要一粒粮食。这种特权与不公,让刘谌心中五味杂陈。 在与张园主的交谈中,刘谌的脸上虽强作镇定,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息。张园主言谈间,透露出对当下局势的洞悉与利用,他坦言,战争之下,百姓失去了家园与生计,唯一的出路便是投奔如他这般的大户,成为没有户籍、没有自由的奴仆。至少,在这里,他们不会被官府抓走充军,也不会因饥饿而亡。张园主甚至自诩为救世主,声称若没有他的庇护,这些“屁民”只能沦为路边饿殍。言辞之间,满是得意与傲慢,让刘谌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在这一日的所见所闻中,刘谌深刻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与人性的复杂。他意识到,自己虽有心改变这一切,却苦于势单力薄,无力回天。夜幕降临,刘谌躺在张家庄园的客房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心中,既有对百姓苦难的深切同情,也有对张园主之类权势者的深深厌恶。最终,他做出了决定,不能继续在这里沉沦,他要亲眼去看看那扬州的战场,去感受那刀光剑影背后的真实与残酷,或许,在那里,他能找到改变这一切的契机。 于是,次日清晨,刘谌告别了张家庄园,踏上了前往扬州战场的征途。 这几日,魏永宁心中的憋闷如同巨石压胸,难以抒解。每每冲动涌起,欲要大开杀戒,以泄心头之恨,却总被刘谌及时拦下。魏永宁深知,即便杀伐果断,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反而可能引来更大的祸端。然而,那份被压抑的愤懑,却如同野火燎原,烧得她心绪难宁。 刘谌的阻拦,虽出于善意,却让魏永宁的心情更加憋闷。她对刘谌的情感,也因此变得复杂而微妙。一方面,她瞧不起刘谌的畏手畏脚,认为他过于妇人之仁;另一方面,她又无奈地承认,刘谌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自己的一时冲动,确实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于是,魏永宁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默默陪伴在刘谌身旁,一路前行。她甚至开始称呼刘谌为“王爷”,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愤懑,然而刘谌也只能无奈的一笑了之。 随着扬州战场的轮廓在地平线上渐渐清晰,两人的行动也随之变得愈发谨慎。他们放慢了脚步,每一个动作都力求不引起旁人的丝毫注意。周遭的氛围愈发紧张,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战火的硝烟。终于,当江面上那艘艘巍峨的战船缓缓映入眼帘,他们知道,扬州战场已然近在咫尺。 战场上,丁奉和石苞的军队正在厮杀,刀光剑影,尘土飞扬,战鼓之声震耳欲聋。丁奉,一员勇猛的吴国将领,身先士卒,手持长枪,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盯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敌军的破绽。在他的带领下,吴军士气高涨,战士们奋勇杀敌,无所畏惧。 而石苞,作为魏军的统帅,同样展现出了非凡的指挥才能。他冷静沉着,站在高处,俯瞰整个战场,对敌我双方的态势了如指掌。他手中的令旗挥舞,指挥着魏军有序地进攻与防守,进退之间,尽显大将风范。 两军交锋,战况异常激烈。箭矢如雨,不断划破长空,落在双方的阵地上。战士们的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的战争画卷。 在战场的某一隅,丁温与牵弘正展开一场殊死搏斗。先前,牵弘不慎落入丁温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被重重包围,局势岌岌可危。然而,随着东线战场的全面爆发,战争的烽火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地,牵弘的压力也因此得到了意外的缓解。他趁机挣脱困境,退至一个地形优越的地带,与丁温的军队形成了僵持对峙的局面,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至极。 而在战场的其他角落,吕凯与羊祜、盛曼与王颀同样陷入了激烈的交锋之中,双方你来我往,战况胶着。此时,刘谌与魏永宁却如同两只轻盈的蝴蝶,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悄然穿梭。他们自西侧缓缓潜行,巧妙地避开了所有战斗区域,最终悄然抵达了战场的东侧。由于魏吴双方均沉浸在激烈的拼杀之中,无暇他顾,竟无人察觉到这两人的行踪。 然而,当两人历经艰辛,终于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尽收眼底后,他们彼此对视,眼中闪烁着震撼与无助交织的复杂光芒,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这战场,已然成了一片疯狂的炼狱!”刘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眼前的惨状所震慑。魏永宁紧抿着唇,眼中满是悲怆,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这哪里还是战争,这分明是无情的屠杀!”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悲叹,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慨与无奈。随即,他们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静默,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仿佛任何言语都已无法描绘出眼前的残酷与悲凉。 魏永宁轻声细语,却满载着无尽的期盼,缓缓问道:“究竟要怎样才能终结这场无休止的战争呢?” 第106章 夜宿外乡,农屋遇险 刘谌与魏永宁在战场上巡视一番后,心情如同被铅云笼罩,沉重得难以言喻。刘谌轻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期许:“咱们还是去寿春城里瞧瞧吧,但愿这场无尽的战火能早日熄灭,还天下一个太平。” 两人并肩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寿春城的外围。只见城门处,兵丁们如临大敌,一个个神色肃穆,对每一个试图进城的人进行严格的盘查。这严密的搜查,让刘谌和魏永宁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量,进城之事恐怕不易。 正当两人犹豫不决之际,一位年迈的老者缓缓走至他们身旁,轻轻拍了拍刘谌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善意:“两位看起来像是远道而来吧?听我一句劝,还是别进城了。如今这世道,进去容易,出来难,说不定就被抓去做了壮丁。若是不嫌弃,就到老朽家中将就一晚,如何?” 刘谌与魏永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们微微打量了老者一番,见其面容慈祥,便点头应允:“多谢老丈美意,我们感激不尽。” 随着老者引领,两人来到了他的家中。这是一处略显破旧的院落,虽不豪华,却也别有一番风味。院中宽敞,只是显得有些冷清。刘谌心中暗自疑惑,这样的院落,理应人丁兴旺,为何只见老丈与一位老婆婆? 正想着,老丈已开口喊道:“老婆子,有客人来了,快准备些饭菜招待。”言罢,又转头对刘谌说道:“家中贫寒,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些自家种的野菜和鸡蛋,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刘谌连忙道谢,心中却更加好奇这家人的情况。饭菜上桌后,他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老丈,家中为何只见您与老婆婆二人?其他家人呢?” 老婆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她缓缓起身,摸索着走到桌边坐下,声音低沉地讲述起家中的往事:“小伙子,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与你年纪相仿,大儿媳妇也是个贤惠的女子。可叹这世道不公,前面打仗,大儿子被强行征去做了壮丁,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大儿媳妇去领抚恤金,却被那些当兵的当街抢走,还……还糟蹋了她。她回来后就上吊自尽了,我苦命的孩子啊!”说到此处,老婆婆已泣不成声。 老丈接过话茬,声音同样沉重:“二儿子听说大哥战死后,怒发冲冠,说要去找那些吴狗报仇。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小儿子还只是个孩子,不能参军。可就算这样,也没逃过命运的捉弄。他被荀家的大公子看上,进了荀家做了小厮。那荀家是大户人家,规矩多,我们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魏永宁听得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握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刘谌见状,轻轻握住她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然而,此刻的言语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刘谌与魏永宁相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紧。只见一群兵丁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其中一人高声喊道:“你们可看清楚了,吴国的奸细是不是躲在这里?” 旁边一个瘦得如猴子般的男子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军爷,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要是真的抓到了,军爷可得给我些打赏啊!” “滚一边去,少不了你的好处!”兵丁头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后大声敲门道:“开门!开门!例行搜查!” 随着院门的吱呀声响起,一群兵丁如狼似虎地涌了进来。他们迅速将院中的四人团团围住,领头的兵丁目光如炬,扫视着刘谌和魏永宁:“你们两个小年轻的,面生得很,说,你们是不是吴国的奸细?” 刘谌心中一凛,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他拱手行礼道:“军爷误会了,我们乃是远道而来的行商之人,因战事频发,才流落至此。绝非什么奸细,还望军爷明察。” 魏永宁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只是想找个安身之所,绝不敢有半分不轨之心。” 然而,那些兵丁却似乎并不买账。他们仍然紧紧围着四人,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与警惕。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 老丈见状,连忙上前解释道:“军爷,这两位确实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在我家中借宿一晚,绝不是什么奸细。还请军爷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兵丁头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阴冷如刀:“哼,是不是奸细,岂容你等置喙?带走,待我等细细审问,自会水落石出!”言毕,他大手一挥,几名兵丁如狼似虎,大步流星地逼近刘谌与魏永宁,欲将二人擒拿。 魏永宁眼神一凛,手已悄然摸向腰间剑柄,浑身紧绷,准备随时应变。然而,刘谌却轻轻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刘谌缓缓起身,言辞不卑不亢:“军爷,如此行事,只怕有违王法。无故抓人,恐非正道。还望三思而行,莫要引火烧身。” 兵丁头目闻言,脸色更加冷峻,声音如寒风刺骨:“哼!国难当头,尔等形迹可疑,定是奸细无疑。若再敢狡辩,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兵丁们持枪围得更紧,刘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哥,来,让你开开眼!” 兵丁头目心知此中必有蹊跷,常言道,此时必有厚利可图,于是凑近前去。然而,当他看清刘谌手中的物件时,瞬间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慌忙下跪:“大人饶命!小的有眼无珠!都是那瘦猴撺掇我来!”说着,手指向那瘦猴般的男子。周围兵丁见状,迅速将那男子刺死,以绝后患。 “起来吧。”刘谌神色淡然,“你所见之事,切勿声张,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头目连连点头:“是,是!撤!大人请安息!” 第107章 无心之举,寿春救人 待那队兵丁渐行渐远,身影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外,老头与老婆婆仍旧跪在尘土飞扬的小径上,双手合十,眼中满是敬畏与祈求,低声说道:“我等凡夫俗子,未曾想今日竟有幸得见大人尊颜,先前若有慢待之处,还望大人宽宏大量,勿要怪罪。” 刘谌见状,连忙上前,双手轻轻扶起那位年迈的老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老丈此言差矣,快快请起!我此番乃是奉了陛下密令,微服私访,意在体察民情,防止官府欺压百姓之事发生。” 一旁的魏永宁,虽心中对刘谌此言目的充满疑惑,却并未表露分毫,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 老者听罢,眼眶微红,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感慨道:“陛下真是圣明之君啊!只是这世道,不是都说晋王一手遮天吗?”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悲凉。 刘谌闻言,压低声音,语气愈发谨慎:“正因如此,陛下才需暗中调查,以图拨乱反正。此事关系重大,还望二老守口如瓶,切勿泄露出去,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切,让两位老人不禁肃然起敬,连连点头,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泄露,恐有性命之忧。 正当刘谌暗自庆幸这一关似乎平稳度过之时,老婆婆突然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刘谌的衣襟,声音中带着哭腔:“求大人发发慈悲,救救我那苦命的小儿子吧!他如今音讯不知,生死未卜啊!”说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老丈见状,也是老泪纵横,顺势跪在老婆婆身旁,哭诉着家中的不幸。魏永宁在一旁,目光锐利地瞥了刘谌一眼,心中暗自思量:“这下,你可如何收场?” 刘谌心中一紧,未曾料到会有此等变故,一时之间竟也有些手足无措。 老丈见刘谌沉默,以为他不愿帮忙,便恳求道:“大人若能救出小儿子,就请您带他远走高飞,让他做您的义子吧。这世道艰难,他若回来,只怕难逃那些恶人的毒手啊!” 刘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那对满脸期盼的老人,缓缓开口:“老丈、老婆婆,你们放心,我明日定当竭尽全力去营救令郎。若能成功,我必带他来见你们。至于他日后的去留,还需他自己做决定,是留在家中,还是随我而去,皆由他心。” 刘谌与魏永宁在两位老人的热情安排下,被领进了一间整洁的房间。尽管心中或许有些许不情愿,但面对老人的好意,两人均选择了接受,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刘谌动作麻利地铺好了地铺,显得随遇而安。魏永宁则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他终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今日你向那些士兵展示的是何物?竟能让他们如此敬畏。” 刘谌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块令牌,那令牌之上,“进奏曹”三个大字赫然在目,字体隽秀有力,透出一股不凡的气息。“此物何来?看你的样子,这令牌似乎级别不低。”魏永宁的语气中难掩惊讶与急切。 刘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猜看?” “你莫不是……偷来的?”魏永宁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偷?这怎么可能?”刘谌哑然失笑,随即解释道,“这东西岂是能轻易偷到的?实话告诉你,这是沐坦交给我的。沐坦在桓氏被族灭之后,为了保命,投身进了进奏曹。他武艺高强,很快便得到了提拔,被派往吴国执行刺探情报的任务。而在吴国期间,他又因其出色的能力,得到了吴国左将军张布的青睐,被吸纳进了吴国的情报机构——解烦营。所以,你瞧,我手中现在握着的是三个国家的间谍机构令牌:进奏曹、解烦营,还有我们蜀汉的司闻曹。虽然这些间谍机构在官场上并不显赫,但它们的触角却遍布天下,上达天听,下通地府。” 魏永宁听罢,心中豁然开朗,同时也对刘谌手中的令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明日你打算如何救出老丈的小儿子?”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刘谌胸有成竹地一笑:“有这块令牌就足够了。我再适当地向寿春太守透露一些情报,让他对我产生信任,救出老丈的小儿子自然不在话下。” 说完,刘谌便躺下了地铺,准备休息。魏永宁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既有佩服也有不甘,但最终也只能无奈地躺下,闭目养神。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谌与魏永宁在简单用过早饭后,便匆匆告别了老丈,踏上了前往寿春太守府的路途。 当两人终于站在寿春太守府的大门前时,刘谌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太守的衙役兵丁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也没有多加阻拦。 进入太守府后,刘谌和魏永宁被侍从引领至一间会客室等候。室内布置简约而不失庄重,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透露出主人的高雅情趣。两人分坐两侧,刘谌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心中盘算着如何巧妙利用这块“敲门砖”。 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寿春太守谷习身着官服,步履稳健地走进屋内。他面容威严,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太守落座后,先是客套地询问了二人的来意,刘谌便顺势将昨晚的遭遇以及希望救出老丈小儿子的请求一一告知。 \"大人何故救那小子?吾虽身为太守,亦有诸多无奈。望大人莫要令吾太过为难!\"太守佯装不解,眉宇间微露难色。 第108章 刘谌随心安排,喜收义子 刘谌在听闻谷太守那略带几分推脱的话语后,并未急于表态,而是缓缓地举起手中的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那温润的茶汤,仿佛在这一刻,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他的眼神里藏着几分深邃,又似带着几分玩味,随后,他轻轻扬了扬下巴,对站在一旁的魏永宁吩咐道:“小魏啊,将那物件给谷太守瞧瞧,让他也开开眼。” 魏永宁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敢公然表露,只是暗暗地瞪了刘谌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几分不甘。然而,他动作却未有丝毫迟疑,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桌上的那份文件,步伐稳健地走向谷太守的案前,恭敬地将其放置于太守的视线之内,动作之谨慎,仿佛那文件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谷太守见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好奇,他缓缓伸手,轻轻翻开那份文件,只一眼,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住,再也移不开视线。那文件之中,记载的竟是吴国朝堂的诸多机密,不仅有高层决策的内幕,更有对吴国内部局势的详尽剖析,其详尽程度,令人咋舌。这份情报的分量之重,足以证明刘谌在“进奏曹”中的地位绝非等闲之辈,能够掌握如此核心的信息,无疑是对他身份的最好证明。 太守越看越心惊,额头上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这份情报的价值难以估量,若是运用得当,不仅能为自己立下赫赫战功,更能在朝堂之上赢得一席之地。然而,当他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望向刘谌时,心中却不禁泛起了嘀咕:如此重要的情报,仅仅为了救一个籍籍无名的穷小子,是否真的值得?还是说,这位看似随意的刘大人,背后有着更为深远的打算? 太守的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他试图从刘谌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中读出些什么,但对方只是淡淡地笑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份从容不迫,让太守更加确信,刘谌此举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这个穷小子的身份并不简单,又或许,刘谌想要通过此事达成的目的,远比救一个人要复杂得多。 太守沉吟片刻,终是决定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刘大人,这份情报的价值,您我心知肚明。只是,用它来救一个普通人,是否太过冒险?还是说,您有更深的考量?”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是在感叹太守的谨慎,又似在赞赏对方的敏锐。“太守大人所言极是,这世间之事,往往看似平凡,实则暗藏玄机。此子虽看似普通,然真实身份却不可言说。” 言毕,刘谌复又轻提茶杯,悠悠吹散水面浮沫,一切似乎皆在其运筹帷幄之中。谷太守闻此,不觉陷入沉思,他恍然惊觉,自己仅为一方太守,有些领域实非所能触及,一旦涉足,恐有性命之虞。况且,拯救一介贫寒子弟,只需与荀大户简单交涉,言明已被进奏曹带走,荀大户大抵也无从反驳。 主意已定,谷太守遂言道:“大人稍安勿躁,吾即刻去办,去去就回!” 半个时辰之后,谷太守领着一名瘦弱不堪、浑身血污的八岁孩童归来。刘谌见状,心中虽惊,但面上却波澜不惊,他还特意瞥了一眼魏永宁,以防其露出破绽。 刘谌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既已将人带来,那我便带走了,谷太守!愿你仕途顺畅,步步高升!” 谷太守闻言,连忙谦逊地回应:“大人言重了,言重了!能得大人青睐,已是卑职荣幸。愿大人一切顺利。”他深知,仅凭那些提供的情报,便足以让他仕途更进一步,至于这孩童的具体缘由,于他而言,倒是无甚干系了。 刘谌与魏永宁携带着那个瘦弱的孩子,缓缓步出了太守府的大门。他们的步伐并不匆忙,仿佛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然而,对于那个孩子来说,这段路却显得异常艰难。他小小的身躯在两人之间踉跄前行,脸上写满了疲惫与不安。但为了做戏做全套,不露出任何破绽,他们只能如此。 当三人回到老丈那简陋的家中时,刘谌轻声说道:“孩子,我们给你带回来了。老丈,我建议你还是搬家吧,否则后续可能会有官兵再来叨扰,让你们不得安宁。”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无奈。 老丈闻言,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搬了,不搬了。我这把老骨头,已经走不动了。这孩子,就交给大人您带着吧!孩子,快,快来拜见大人,叫义父!”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刘谌的信任,也有对孩子未来的期许。虽然他的决定中夹杂着私心,但更多的是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刘谌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无法拒绝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好吧,那老丈,我们就带着孩子走了。”刘谌略显无奈地说道,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只是不知这孩子姓名为何,可有表字?”他希望能更多地了解这个孩子,给予他应有的关爱。 老丈摆摆手,苦笑道:“乡野村夫,哪有什么名儿,从小就叫他王三罢了。大人您学识渊博,就给他取个名讳吧!” 刘谌沉吟片刻,郑重其事地说道:“那就叫王侨吧!愿这孩子将来能为天下太平贡献一份力量。” 听到这个名字,老丈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与欣慰。他拉着王侨的手,轻声说道:“孩子,快,快谢谢大人!以后你就是王侨了,要记得大人的恩情,努力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随后,刘谌又转向老丈,轻声说道:“那老丈,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我们现在就走了。孩子,你也拜别一下你的父母吧!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也许以后很难再见了。” 王侨闻言,顿时泪如雨下。他跪在地上,给老丈一家磕了三个响头,哭诉着说道:“爹娘,孩儿不孝!不能侍奉在您们身边了。但请放心,孩儿一定会记住义父的话,努力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将来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看望您们的!”他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说完,王侨在刘谌和魏永宁的搀扶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多年的家。 第109章 汉中之战前奏 离开老丈的家后,魏永宁转头问向刘谌:“接下来咱们该去往何方?” 刘谌沉吟片刻,坚定地说:“往北去吧,我想去冀州逛逛!”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似乎有未尽之意。魏永宁虽心存疑惑,却也未再多言。两人随即带上王侨,一同雇了辆马车,踏上了北行的路途。 随着刘谌一行三人毅然踏上北行的征途,姜维统率的大军亦如疾风般席卷而至,抵达了汉中前线。当姜维的目光掠过霍弋军营周遭那烽火连天、战痕累累的景象,心中顿时对前线战况的激烈程度有了直观而深刻的体悟,那是一场何等惨烈的较量,成都的安宁与之形成鲜明对比。 大军迅速而有序地完成扎营后,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随即在营帐内召开。灯光摇曳下,霍弋挺身而出,将他所经历的每一场战斗,每一个细节,都详尽无遗地汇报给了姜维。 听完霍弋的汇报,姜维神色凝重,却也不失冷静。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于是,他迅速扫视帐内众将,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诸位,霍弋已将军情详述,现在轮到你们,各抒己见,共商破敌之策。” 邓忠挺身而出,目光坚定,言辞恳切:“将军,我虽身为降将,但与钟会之间,实有难以化解的仇怨。恳请将军赐予我等一个机会,以报此仇,亦证我等之忠心!”紧随其后,段灼与田续亦步出列,齐声向姜维请战,声音中满是坚决与不屈。 张翼,这位历经战阵的老将,亦不甘落后,他沉稳地迈出步伐,声音浑厚有力:“将军,定军山之地,尚有诸葛绪的魏军驻扎,如若此地不除,我军攻打汉中城之时,必将受其牵制,难以施展。望将军深思熟虑,莫让此等小事成为我军大计之阻碍。” 赵统,身为赵家之后,亦是英勇无畏,他紧接着张翼之后,补充道:“此外,下辨方向的魏军亦需提防。关彝将军虽进展神速,但兵力有限,恐难以应对魏军可能的支援。我军应速派援军,以确保关彝将军无后顾之忧。” 此时,诸葛京,这位承载着诸葛家族荣耀的年轻人,也站了出来。他虽未亲历战阵,但家族的传承与熏陶,让他对战争有着独到的见解。他声音虽略显稚嫩,却字字珠玑:“将军,属下以为,定军山乃我军首要之敌,需速战速决。而后,应立即派兵支援关彝将军,以减轻其压力。至于下辨方向,只需派一支精锐偏军前往,确保魏军援军无法轻易通过即可。待此三事皆定,我军便可全力进攻汉中。然而,汉中城墙高耸,硬攻实为下策,需寻得破城之策。” 姜维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目光如炬,逐一扫过众将。他先是看向张翼,声音坚定:“张翼将军,你率一万无当飞军,即刻前往定军山,务必将其拿下!”言罢,他又转向一名副将冉球,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冉将军,待定军山一役告捷,你立即率领五千精兵,驰援关彝将军,不得有误!”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田续身上,声音中带着几分信任与期待:“田将军,你对凉州地形了如指掌,我命你再率一万兵马,前往下辨方向,与原有蜀军汇合,确保魏军援军无法通行。你三人务必随时派出斥候,向我汇报战况!” “得令!”张翼、冉球、田续三人齐声应诺,抱拳行礼。 随着姜维大军压境,汉中城太守府内,钟会紧急召集众将商议对策。然而,因前线战事屡战无果,会议室内氛围沉重,死气沉沉。杜预率先打破沉默,沉声道:“将军,姜维远道而来,必求速战速决。我们应迅速与诸葛绪将军取得联系,命其率部对蜀军进行骚扰,使其疲惫不堪,以挫其锐气。” 钟会闻言,眉头微皱,缓缓道:“此事虽易,但诸葛绪军队人数有限,且姜维征战多年,经验丰富,恐难以轻易应对。” 杜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献计:“将军莫急,属下有一计。您可亲笔手书一封,详述策略,遣人送予诸葛绪将军……” 真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姜维与钟会不谋而合,均将汉中之战的首战焦点锁定于定军山之巅,一场智勇交锋的序幕就此拉开。 信鸽振翅高飞,迅速将钟会的密信传递至诸葛绪手中。诸葛绪拆开信件,一目十行地浏览过后,立即雷厉风行地做出了周密部署,并加强了定军山山顶的防御设施,以防不测。 次日清晨,张翼统率一万无当飞军,浩浩荡荡地向定军山进发。他们的行动迅速而隐秘,却仍未能逃脱诸葛绪的敏锐洞察。张翼率军刚行进不过半个时辰,诸葛京便风驰电掣般赶来,与张翼简短交流了几句后,又立刻策马返回了军营,留下一串清脆的马蹄声。 张翼心头一紧,迅速加快了行军速度,并第一时间向关志汇报了情况。随后,他果断带领其中五千武当飞军,灵活调整战术,向东侧迂回移动。诸葛绪见状,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难道这又是蜀军声东击西的诡计?他们究竟是要支援攻打新城的部队,还是另有图谋? 时光荏苒,又一个时辰悄然流逝。此时,冉球率领的五千援军也如约而至,与关志的军队汇合于定军山脚下。两军合力,人数已近乎魏军的两倍之多。面对如此优势,他们决定摒弃繁琐的计谋(毕竟诸葛绪已对各类计谋产生了极高的警惕),而是采取最直接、最猛烈的方式,对定军山发起势如破竹的猛攻。 第110章 猛攻定军山,惨烈的攻防战 在苍茫的定军山脚下,蜀军列阵如虹,士气高昂,准备向山上严阵以待的魏军发起一场惊心动魄的猛攻。随着号角声的骤然响起,蜀军将士们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无畏与决心,向着那巍峨的山巅冲锋而去。 山脚下,战鼓雷动,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座山峦都撼动。蜀军将士们踏着鼓点,步伐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他们手持长枪利剑,身披铁甲战袍,宛如一群勇往直前的战神,誓要将山上的魏军一举击溃。 随着双方距离的逐渐缩短,蜀军的攻势犹如狂风骤雨般愈发猛烈。箭矢密集如雨点,划破长空,嗖嗖作响,直逼山上魏军的阵地。关志站在山脚下,目光所及之处,只见魏军被压制得几乎无法露头,纷纷寻找掩体躲避这如雨的箭矢。一旁的冉球兴奋地挥舞着手臂,高声喊道:“关将军,你看!魏军已经要崩溃了,胜利就在眼前!” 然而,战场上的形势总是瞬息万变。当蜀军勇士们奋勇冲锋,逼近一处石头掩体时,魏军却仿佛从地底冒出一般,迅速从掩体后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蜀军发起了反击。蜀军原本猛烈的攻势瞬间被遏制,勇士们纷纷措手不及,陷入了苦战。这样的情况在多处战场上同时上演,弓箭手们奋力射箭,却只见魏军巧妙地隐藏起来,待蜀军一靠近,便猛然反击,打得蜀军措手不及。 关志和冉球仍站在山脚下,由于视线受阻,无法准确观察山上的实际情况。关志心中虽然有些疑虑,但他认为魏军只是在做最后的顽抗,只要加大攻击力度,魏军很快就会溃不成军。他目光坚定,紧握手中的兵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况却并未如关志所料那般顺利。尽管蜀军的攻势依旧猛烈,但进展却异常缓慢。关志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意识到,魏军并非在盲目顽抗,而是有着某种巧妙的部署。为了探明真相,关志果断派遣了一名亲兵上山观察情况。 亲兵归来后,将山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关志。关志听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明白,魏军采用的是一种类似于刺猬的战术:严密的防守加上紧密的配合,使得蜀军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这种战术不仅让蜀军难以取得突破,更让关志担忧的是,即使最终攻下了定军山,蜀军的伤亡也会异常惨重。 关志不禁感叹:“诸葛绪果然是个将才!他巧妙地运用了这种战术,让蜀军陷入了困境。如果换做其他人来指挥魏军,未必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他深知,继续这样打下去,对蜀军来说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而一旦钟会派遣少量部队前来支援魏军,定军山很可能会失而复得。 关志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短时间内他确实未能想出破解眼前防御的良策。这种前所未见的防御方法,让他也不得不暂时采取最为直接的方式——加大攻势。他再次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蜀军的进攻力度随之增强,每一名士兵都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斗志,誓要冲破魏军的防线。然而,关志心中并未完全放弃寻找更佳的战略,他还寄希望于大将军姜维那神秘莫测的另一手部署,期待着它能成为这场战役的关键转折点。 随着蜀军的攻势愈发猛烈,战场上的气氛也愈发紧张。双方士兵在刀光剑影中殊死搏斗,时而有魏蜀两国的勇士双双抱作一团,滚落至山脚下,尘土飞扬间,生死瞬间交织。关志在这样的混战中,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他适时地望向东方,只见一束轻烟袅袅升起,那是他们之前约定的信号。他立刻转头对身旁的冉球说道:“时机已到,我们上!” 关志与冉球率领着亲兵,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插入了魏军的防线。他们的加入,使得蜀军的进攻更加疯狂而有序,尽管进展依旧缓慢,但魏军的防线却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动摇。士兵们的士气在逐渐消散,防线也在一点点收缩,胜利的曙光似乎正悄悄地向蜀军靠近。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张翼率领的三千无当飞军如同天降神兵,悄然攀上了定军山的另一侧山麓。他们迅速展开阵型,对魏军发起了突如其来的攻击。两面夹击之下,魏军的局势顿时变得岌岌可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诸葛绪作为魏军的指挥官,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杀手锏。之前,为了防止蜀军攻山,他特意命人用枯枝和干草制作了大量的球状物。此刻,局势危急,他毫不犹豫地命令士兵将这些球状物点燃,然后奋力扔向蜀军。刹那间,整个战场被多条熊熊燃烧的火龙所覆盖,火光冲天,烟雾弥漫。许多士兵,包括魏军自己的士兵,都因撤退不及而被熊熊烈火吞噬,场面惨烈至极。 这一突如其来的火攻,确实让蜀军的攻势为之一缓。诸葛绪趁机集结起剩余的部队,迅速向后撤退到了一个新的阵地。他深知,这样的防御手段虽然残酷,但也是为了保存实力,争取更大的胜利。 张翼的军队在经历了一番艰苦的战斗后,终于与关志的军队汇合。然而,面对诸葛绪这种狡猾且残酷的防御技巧,双方一时之间都束手无策。纯粹用人命去填充防线,不仅代价惨重,而且容易让蜀军士兵产生畏战心理,对后续的战争极为不利。关志和张翼相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场战役的胜负,还远远没有尘埃落定。他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打破眼前的僵局,否则,胜利的天平可能会再次倾斜。 正在几人陷入沉思,苦寻破局之策时,冉球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意味:“末将心中倒是萌生了一个念头,只是不知这想法能否奏效,还望诸位将军指教?。” 第111章 刺猬还是豪猪? 张翼与关志两人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不约而同地望向冉球,异口同声地道:“冉将军,何不细细道来,让我们也听听您的高见!” 冉球微微一笑,缓缓展开他的战略构想:“魏军所采取的刺猬战术,无疑是一种极为坚固的防御体系,但其背后却也隐藏着不容忽视的破绽。首先,此战术极度依赖指挥官那无懈可击的组织与指挥才华,一旦指挥链出现丝毫纰漏,其效能便大打折扣。而这也意味着,地域的广阔或狭窄,将直接成为制约其发挥的关键因素。其次,刺猬战术虽擅长防守,却在机动性上显得力不从心,如同一只被厚重甲壳束缚的巨兽,难以迅速应对战场的变化。再者,不知张将军与关将军是否留意到,魏军士兵的神色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他们时刻紧绷着神经,生怕错过我军的一丝一毫动静,这种精神上的压力,无疑也是他们的一大软肋。” 关志与张翼闻言,皆陷入沉思,片刻后,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道:“冉将军所言极是,的确如此!” 张翼的思绪似乎被某种灵感所触动,他猛地抬头,提议道:“不如我亲自率领一支精锐,再次尝试从魏军后方发起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然而,关志却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道:“此举恐难奏效。先前我们已尝试过类似的策略,魏军定已有所防备。再者,你且看诸葛绪所选的驻扎之地,地形错综复杂,我们的兵马想要绕至其后,无疑是难如登天。” 冉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声道:“如此看来,我们只剩下两条路可走——一是直接斩首,二是持续骚扰。但考虑到敌军防备森严,且弓箭手在如此复杂的战况下难以精准命中目标,斩首之策恐难实施。因此,骚扰或许是我们当前最为可行的选择。” 关志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表示赞同:“冉将军所言甚是,骚扰之策既能消耗魏军的体力与士气,又能为我们寻找更合适的战机创造机会。” 三人随即围绕这一策略,开始紧锣密鼓地规划起后续的战事部署。 而另一边,诸葛绪虽对蜀军突然停止进攻感到好奇,但这份疑惑并未持续太久。他迅速抓住这一难得的喘息之机,不仅进一步加强了魏军的防御工事,还对士兵的部署进行了更为精细的调整。 蜀军犹如疾风骤雨般,再次迅速地摆开了进攻的架势,然而,此番挺身而出的,却仅有区区三千精兵,这一幕令诸葛绪心头不禁泛起阵阵疑惑。这三千蜀军,如同训练有素的箭阵,顷刻间便连续射出了三轮密集的箭雨,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魏军则凭借敏捷的反应,迅速撤至掩体之后,躲避了这波突如其来的攻击。 片刻之后,蜀军阵中陡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那声音汹涌澎湃,仿佛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魏兵们闻讯而动,纷纷从掩体后跃出,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战。然而,当他们瞪大眼睛,四处搜寻蜀军的身影时,却惊讶地发现,蜀军并未发动任何实质性的进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诸葛绪大感困惑,心中疑云密布。 时间悄然流逝,不过一刻钟的工夫,蜀军竟再次整编队伍,如法炮制,射出了三轮箭雨,对魏军进行了第二轮的骚扰与攻击。魏军虽然再次凭借出色的防御与反击能力,成功规避了箭矢的威胁,但蜀军依旧没有发起真正的进攻。这一连串的诡异举动,让诸葛绪愈发感到事有蹊跷。 如此反复,蜀军竟连续进行了五次这样的骚扰行动。诸葛绪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闷之情,他已然看出,对方并非意图强攻,而是采用了骚扰加疲敌的战术,企图通过不断的袭扰,消耗魏军的体力与士气。而自己,由于兵力有限,只能被动防守,每一次蜀军的射击或佯攻,都不得不指挥士兵严阵以待,生怕错过真正的进攻信号。这种无尽的等待与紧张,让诸葛绪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然而,尽管诸葛绪能够洞察蜀军的策略,手下的士兵们却难以保持如此冷静。连续的紧张与恐慌,让他们的身心逐渐疲惫,士气也跌落至谷底。士兵们的情绪,已然逼近崩溃的边缘,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面对如此困境,诸葛绪深知必须尽快做出决断。他沉吟片刻,果断地带领剩余的士兵,寻找新的防御阵地。然而,蜀军却如同幽灵一般,紧紧尾随其后,如影随形,让诸葛绪深感棘手。 当诸葛绪站在新的阵地上,环顾四周的地形与蜀军的部署时,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然被蜀军全面包围,退路尽失,陷入了绝境。此刻的诸葛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决绝之意。自剑阁之战起,他作为一方将军,便被钟会处处掣肘,如今又被钟会安排了如此艰巨的任务,而兵力却严重不足,心中愤懑的心情无法纾解。 诸葛绪深知时间如沙漏般流逝,再让蜀军这般骚扰下去,魏军士气必将消磨殆尽,不战而溃。他暗自思忖,既然刺猬战术在防御中展现出了非凡的威力,那何不将其灵活运用,让这静止的刺猬奔跑起来,化作冲锋陷阵的豪猪?或许,这样还能带着剩余的魏兵,在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尽管定军山已然失守,但蜀军也因此付出了大量的时间与兵力,想来钟会也不会过分苛责于他。 诸葛绪当机立断,迅速召集部下,开始详尽地布置战术。魏兵们初时虽对诸葛绪的安排持怀疑态度,甚至不乏嗤之以鼻者,但当他们听完诸葛绪的战术讲解后,眼中渐渐闪烁起了希望的光芒。部将们更是信心满满,即便知晓此战必将损失惨重,但也看到了逃出生天的曙光。 诸葛绪与部将们紧接着进行了紧张而有序的战争动员,士兵们听闻尚有一线生机,心中的斗志瞬间被点燃。 而关志等三人,虽也注意到了魏军的异动,却如同雾里看花,无法窥探其真实的部署。他们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捕捉魏军的战术意图。 恰在此时,蜀军再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士兵们迅速集结,三轮箭雨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直指魏军阵地。 第112章 汉中初战,诸葛绪显威 然而,就在那箭雨如流星般划破天际,呼啸而出的刹那,蜀军中的射箭士兵们却惊愕地发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现象。魏军的士兵们,非但没有如预期般四处躲闪,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莫名的驱使,加快了行军的步伐,犹如一群勇往直前的狂潮,不顾一切地朝着蜀军的弓箭手们猛扑而来。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准备再次拉弓射箭的士兵们措手不及,阵脚大乱。许多士兵在惊愕与慌乱中未能及时作出反应,整个弓箭手队伍瞬间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混乱之中。 而此刻,周围的蜀军其他部队尚未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宛如一群无头苍蝇般乱作一团。魏军士兵则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冲至弓箭手们面前。尽管这些弓箭手在近战方面亦有着不俗的实力,但在此刻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却无暇将手中的长弓弃置一旁,换上锋利的战斗短剑。于是,原本井然有序的弓箭手阵形,在魏军的猛烈冲击下迅速瓦解,宛如一道被狂风席卷的堤坝,瞬间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魏军后续部队见状,迅速调整阵形,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向周围措手不及的蜀军展开了疯狂的砍杀。这支蜀军小队在魏军的猛攻之下,阵形彻底崩溃,宛如一盘散沙。张翼三人察觉到魏军的异动后,虽然立即调派军队前来支援,但无奈为时已晚。当其他蜀军赶到时,这支小队已经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而魏军则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从这个巨大的缺口中汹涌而出,逃之夭夭,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战场。 张翼三人望着魏军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他们随后开始打扫战场,收拾残局,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一手的确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让三人对魏军的狡猾与狡诈有了更深的认识。虽然此战让他们略感灰心,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已经成功拿下了定军山这一战略要地。而与此同时,冉球将军也率领着五千精兵,马不停蹄地向新城方向疾驰而去,以巩固战果,扩大战线的纵深。 张翼与关志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留下一万人马驻守定军山,以确保这一重要据点的安全。随后,张翼率领着剩余的军队,浩浩荡荡地返回了蜀军大营。到达大营后,张翼立即向姜维汇报了此战的详细经过。姜维听后,对诸葛绪的逃脱表示了深深的遗憾。他深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诸葛绪的回归无疑将给魏军注入新的活力,同时也将对他的战略部署构成极大的威胁。 与此同时,田续也率领着一万蜀军,风尘仆仆地赶往鸡峰山进行支援。这一行动标志着蜀军在汉中的整个部署已经基本完成。姜维深知,汉中之战非同小可,因此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他精选了蜀军中最勇猛的战士,配备了最精良的武器,还设计了一系列精妙绝伦的攻城战术。 而钟会这边,对于定军山的失守,他其实早有预案。他深知,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要想守住每一寸土地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当得知诸葛绪未能守住定军山时,他并没有过多的苛责与责备。相反,他以一种宽容与理解的态度对待了诸葛绪的失败,这让诸葛绪深受感动。同时,杜预也察觉到了钟会身上的这种变化。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独断专行、刚愎自用,而是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与睿智。 随着蜀军稳步向汉中推进,汉中守城战已进入倒计时。钟会严防死守,加固城防,城墙之上巨弩林立;姜维则厉兵秣马,打造各式攻城利器。战争的阴霾已笼罩汉中城墙,一场激战即将拉开序幕。 第二日,晨曦初破,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战鼓之声、号角之鸣便如潮水般涌来,震颤着大地的每一寸肌肤。蜀军,这支英勇无畏的军队,正式拉开了对汉中城第一次攻城的序幕。当那浩浩荡荡的攻城部队,踏着坚定的步伐,抵达汉中城下时,映入眼帘的并非空旷寂寥的城门,而是魏军那严阵以待、气势恢宏的雄壮阵容,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静静地等待着挑战者的到来。 诸葛绪,这位魏军的杰出将领,挺立于城门之下,犹如一尊战神,统率着五千精兵强将,阵势之严整,气势之如虹,令人望而生畏。他高声喝道:“姜维匹夫,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赵统麾下,部将北宫伯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挺身而出,豪言壮语道:“将军,待我去会他一会!让这诸葛绪知道,我蜀军并非无人!”赵统沉声叮嘱道:“务必小心,诸葛绪之武艺,与大将军不相上下,切不可轻敌。” 北宫伯贤傲气冲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是我未曾与他交手,让他嚣张至此。今日,看我不将他斩于马下,以振我蜀军之威!”言罢,他提起那双沉重的板斧,跃上战马,扬鞭疾驰,直冲而去,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战场上的寂静。 诸葛绪见状,亦不甘示弱,策马迎敌,两军兵器相交,金铁交鸣,震耳欲聋。北宫伯贤双斧一错,力贯千钧,仿佛能劈开山河,诸葛绪的长枪竟应声而断,化作两截。北宫伯贤趁势横扫,斧影如龙,直取诸葛绪首级。诸葛绪身手敏捷,低头闪过,反手抽出腰间短剑,寒光一闪,刺向北宫伯贤。北宫伯贤躲闪不及,被剑所伤,鲜血染红了战袍,却仍战意盎然,怒吼一声,再次挥斧劈下。 诸葛绪只得弃剑闪躲,身形如燕,轻盈地避开那致命的一击。北宫伯贤虽伤势严重,但战意未减,仿佛一匹受伤的狼,更加凶猛。然而诸葛绪长枪已断,无力再战,双方各自退回军阵,整装待发。赵统急忙命军医为北宫伯贤疗伤,心中暗自思量:这诸葛绪果然名不虚传,武艺高强,不可小觑。 诸葛绪换得新枪,再次驰骋战场,向蜀军发起挑衅,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挑衅:“姜维,你身为蜀军主将,却龟缩不出,莫非是怕了我不成?”姜维心中暗自思量:我身为主将,一举一动皆关乎全局,不便轻易出战。若我出战,必为钟会所趁,此乃大忌。然诸葛绪之勇猛,确非他人所能敌,当如何是好? 正当姜维犹豫不决之际,霍弋副将孟岳挺身而出,慷慨陈词,声音中充满了豪情与决心:“大将军,我等南中勇士虽随军出征,却未曾立下斩将之功。今日,愿请缨杀敌,誓将诸葛绪斩于马下,以振我南中之威!”孟岳的话语,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点燃了南中勇士们的斗志。 姜维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劝阻道:“你等南中勇士虽勇猛无比,但马战非所长。以步战对马战,恐有性命之忧。此战,还需从长计议。” 然而,孟岳的豪情却丝毫未减,他挺起胸膛,大声说道:“大将军,我等此次带来了南中最勇猛的部将爨熊,他曾徒手搏杀猛兽,力大无穷。区区马匹,又何足挂齿?我等愿以性命相搏,誓斩诸葛绪!” 爨熊,这位南中的勇士,挺身而出,身高两米有余,肌肉虬结,威猛无比,仿佛一尊行走的战神。他手持一柄比其身长还长的狼牙棒,那狼牙棒上雕刻着狰狞的狼头,仿佛能吞噬一切。爨熊的出现,让战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姜维见状,心中暗自盘算:此战,或可取胜。爨熊之勇猛,足以与诸葛绪一较高下。他点了点头,示意爨熊可以出战。爨熊大喝一声,疾奔战场,犹如一头脱缰的野马,势不可挡。 第113章 爨熊受伤,何人可敌诸葛绪 诸葛绪看到从远处跑来的爨熊,也不禁心中暗惊:此人莫非是熊精转世?身形如此威猛,气势如此磅礴。他操纵马匹,奋力一跃,险之又险地避开爨熊那横扫而来的狼牙棒。然而,爨熊的攻势却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再次横扫而至,诸葛绪勉强躲过,已是冷汗涔涔,心中暗自庆幸:此人神力惊人,若非我身手敏捷,恐怕已命丧当场。 爨熊愈战愈勇,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狂狮,高举狼牙棒,朝着马头狠狠砸去。那马匹受惊,双蹄腾空,竟将爨熊踢出三米开外。然而,爨熊却并未受伤,反而野性勃发,单手拖着狼牙棒,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马匹。此时,马匹前蹄刚落地,正被爨熊撞个正着,顿时翻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嘶鸣。 诸葛绪趁机跳马而出,双手持枪,与爨熊怒目而视,如同两座巍峨的山岳,各自屹立,严阵以待。先前的短暂交锋,已让诸葛绪对爨熊的实力有了颇为深刻的认知。他心中暗自盘算:“此人力大无穷,若与之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且其身躯魁梧,行动间或许欠缺些许灵活与机变。” 正当诸葛绪调整呼吸,凝神备战之际,爨熊猛然间举起那沉重的狼牙棒,犹如猛虎下山,一记“力劈华山”直逼而来。诸葛绪身形一侧,如同游鱼般灵巧闪过,紧接着,他手腕一抖,长枪如龙出海,枪尖舞动间,三朵绚烂的枪花瞬间绽放,令爨熊措手不及,身上顿时多了一道伤口。虽然这伤口并未见血如注,但诸葛绪深知,此等细微之处,足以逐渐削弱对手的战斗力。 然而,爨熊岂是轻易言败之辈?他怒吼一声,仿佛山林间的巨兽,攻势愈发猛烈,两人再次陷入了激烈的缠斗。随着时间的推移,爨熊身上的伤口逐渐增多,虽然他依旧屹立不倒,但那不断渗出的鲜血,无疑在诉说着战斗的残酷。见此情景,姜维果断鸣金收兵,以免战局失控。爨熊气愤难平,怒吼道:“你这家伙,只会躲躲闪闪,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连狗熊都不如!” 诸葛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若我与你比拼力气,那不是与野兽无异?” 这一战,虽未分胜负,却也让诸葛绪身心俱疲。当日鸣金之后,他得以稍作休整,而钟会对于诸葛绪在战场上的表现,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而其他将领对他的认可也大大增加,这种认可,无疑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诸葛绪疲惫的心灵,让他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 要知道,在钟会的麾下,将领虽多,但真正能与姜维相提并论的,却是寥寥无几。 蜀军军营之中,姜维眉头紧锁,沉声道:“今日与魏军连番激战,两阵交锋,胜负虽未分晓,但我军连续两次未能克敌制胜。若明日再不能取胜,士气必将大受挫败。众位将领,何人能敌那诸葛绪?” 张翼闻言,跨前一步,拱手道:“昨日我军在定军山与诸葛绪鏖战,此人勇猛异常,武艺超群。若要骑马斗将,恐怕唯有大将军您亲自出马,方能与之匹敌!” 姜维轻叹一声,目光深邃:“我也想亲自出马,斩将夺旗。但钟会那厮在城楼之上虎视眈眈,若他突施冷箭,我恐有不测。且魏军若另有诡计,众位将军恐难以自顾。我军之中,南中士兵、荆州老兵、魏军降兵、益州公子兵混杂,若无我坐镇中军,难以统筹全局。” 张翼闻言,默然无语,缓缓退回列中。他深知大将军所言非虚,钟会此人阴险狡诈,惯于暗箭伤人。若大将军与诸葛绪激战正酣,钟会突然派兵奇袭,蜀军必将陷入混乱。蜀军士兵成分复杂,虽军力庞大,却如一盘散沙,难以驾驭。 姜维心中亦是烦恼不已。益州大族见成都之战蜀汉大胜,纷纷趁机将自家子弟送入军中,以捞取军功。姜维虽心知此举不妥,却也不得不接纳。若拒之门外,那些大族便会断了军粮供应,届时更是麻烦重重。 正在这紧要关头,一名小校匆匆踏入营门,禀报道:“门外有两人,自称是北地王的朋友,特来拜访!” 姜维闻言,心中虽满是疑惑,但仍迅速吩咐:“快,有请两位贵客!” 不多时,便见一人身着道袍,年岁尚轻,却透着一股不凡之气;另一人则年岁稍长,身形健硕,显然身怀绝技。姜维迎上前去,拱手道:“两位既是北地王的朋友,如今军事紧急,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第114章 二次鏖战,诸葛绪斗志不衰 这两人,范长生与沐坦,自踏上蜀地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以来,便注定要被卷入一场风云变幻的历史洪流之中。他们游历至此,不期然间,恰逢蜀军对魏国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汉中之战。范长生,身为蜀地子民,血脉中流淌着对这片土地深深的眷恋;而沐坦,则怀揣着对司马一族刻骨的仇恨,渴望在此找到复仇的契机。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决定前往前线,亲眼见证这场关乎国运的较量。 当日,阳光正烈,他们已悄然抵达战场边缘,寻得一隐蔽角落,偷偷窥视着战场的风云变幻。范长生,并非武艺高强之辈,他望向沐坦,问道:“这诸葛绪,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连续两场击败蜀中两员猛将,其中一人身形魁梧,犹如站立之熊,却也未能撼动其分毫!” 沐坦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诸葛绪此人,武艺非凡,尤以轻灵见长。他既能挥枪如龙,又擅长以身上短剑进行反击,攻防兼备,实乃难得的将才。” 范长生听罢,心中更添几分好奇,追问道:“若是你与他相较,胜负如何?”沐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谨慎与自信交织的光芒:“此问甚难。我擅长刺杀之术,讲究一击毙命;而诸葛绪则长于斗将,战场之上,各有所长。我虽少时学过些战场攻伐之术,却未曾真正实战。不过,此番或许正是一个验证自身实力的绝佳机会。”言及此,他嘴角微扬,透露出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战鼓渐息,硝烟散去,两人迅速整理衣衫,前往蜀军营寨。姜维派人将他们迎入帐中。帐内灯火通明,姜维端坐案前,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范长生将二人来意及所见所闻一一禀告,姜维听罢,陷入沉思。他深知,沐坦既非等闲之辈,或许能避免如前两员大将那般铩羽而归。然而,作为一军之将,他更看重的是胜算与策略,而非单纯的胜负。因此,当沐坦主动请缨,提出次日与诸葛绪一战时,姜维并未立即应允。他深知,此战非同小可,必须谋定而后动,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沐壮士英勇,吾心甚慰。”姜维沉吟片刻,终是缓缓开口,“然战场之上,非个人勇武所能决定胜负。吾已经有了计较,明日既能挫敌锐气,又能彰显我军之威。君且稍安勿躁,明日必有你大展身手之时。” 第二日清晨,天刚破晓,诸葛绪便已率领大军,如同猛虎下山般从汉中城疾驰而出,对蜀军营地发起了震耳欲聋的叫阵。然而,姜维却显得异常沉稳,他安排众位将军安然端坐于营帐之内,既未下达出击的命令,也未透露出丝毫退缩之意,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营帐内,众将的心情犹如被烈火烹烤,焦急万分,每个人都渴望能在战场上大展身手。范长生却在一旁悠然自得,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静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他注意到沐坦那跃跃欲试、几乎按捺不住的神情,心中暗自好笑,却并未点破。 时间如沙漏般缓缓流逝,转眼间已过去了一个时辰。这时,张翼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猛地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决:“将军!请允许我出战吧!虽然我未必能一举获胜,但至少败北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姜维闻言,目光深邃地望了张翼一眼,深知这位大将不仅武艺高强,更是蜀国不可多得的将才。他沉吟片刻,终是不忍拂了张翼的面子,于是缓缓开口道:“既然张将军如此英勇,那便由你先去打头阵吧。我们会在后方为你掠阵,若遇险情,切记不可恋战!” 张翼闻言,心中一喜,立刻率领着亲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营帐。与此同时,姜维也迅速调集了一万精兵,紧随其后,为张翼压阵助威。 战场上,张翼一马当先,手持长枪,直取诸葛绪而来。诸葛绪反应迅捷,身形一晃便躲过了这凌厉一击。紧接着,他反手一枪,直刺张翼心窝。张翼早有防备,身形一侧,轻松躲过。然而,诸葛绪却并未就此罢手,他手腕一抖,枪杆如同游龙般横向一扫,带着一股巧劲向张翼袭来。张翼猝不及防,只得用枪杆格挡。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两杆长枪相撞,火花四溅。张翼只觉双手被震得发麻,心中暗自惊叹:“此人果然非同小可!” 诸葛绪趁势而上,身形再次一闪,又一枪如闪电般刺向张翼。张翼心中一凛,这一枪来势汹汹,避无可避。他咬紧牙关,准备硬接这一招,然而此时为时已晚。 蜀军阵营中,一抹英勇的身影早已洞察到了张翼所处的险境。赵统,这位承继了父亲赵云英勇血脉的年轻将领,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犹如一道闪电划破战场,以他那柄寒光闪闪的长枪,精准地格挡开了张翼因慌乱而近乎失控的一击。张翼在这一刹那间,仿佛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心有余悸地匆匆撤回自家阵中,喘息未定。 诸葛绪,这位敌军中的智将,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这位突如其来的救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赵统挺立如松,眉宇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傲气,声音铿锵有力:“吾乃赵统,现任前将军之职!” 然而,诸葛绪的笑容却渐渐变得轻蔑,他轻笑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我曾闻常山赵子龙英勇无双,万夫莫当。今日一见其子,却似有几分名不副实啊!” 此言一出,如同火星溅入油桶,瞬间点燃了赵统心中的怒火。他怒目圆睁,浑身气血翻涌,再也不顾战场上的礼数与规矩,毅然决然地展开了家传的绝技——蛇盘七探枪。第一招,如灵蛇出洞,迅猛异常,直取诸葛绪面门,意图一击毙敌。诸葛绪却也不慌不忙,大喝一声“来得好!”身形轻盈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赵统的第二招、第三招……如同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这套枪法,乃赵云当年根据自然界的蛇鸟相争而创,第一招为突袭,后续的招数则愈发复杂多变,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让人难以捉摸,更难以抵挡。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赵家枪法的精髓与赵统对武艺的深刻理解。 然而,诸葛绪却非等闲之辈。他虽未曾见识过这等枪法,但凭借其过人的武艺与敏锐的洞察力,竟在躲闪之间,逐渐捕捉到了蛇盘七探枪的精髓所在。他发现,这枪法虽灵动异常,但赵统因实战经验不足,在招式变化之处略显生硬,给了他观察与学习的机会。诸葛绪心中暗自窃喜,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教学”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正当赵统全神贯注地施展着家传绝技,试图一举击败诸葛绪时,蜀军阵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赵统将军,切勿恋战!此贼将正借机学习你的枪法!”这声音如同当头棒喝,让赵统猛然惊醒。 第115章 诸葛绪败退,是生是死? 旁边,沐坦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身为武术大师,他向来视那些在战场上偷学他人招式的行为为卑鄙之举,而此刻,诸葛绪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触动了他心中的禁忌。 赵统将军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却也只能无奈地在心底咆哮。在这纷乱的心绪中,他的防守出现了短暂的破绽,诸葛绪瞅准时机,一枪如闪电般刺来,精准地击中了赵统的手臂。赵统吃痛之下,却并未慌乱,他迅速调整呼吸,银枪舞动如龙,瞬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枪阵,将诸葛绪的攻势暂时遏制。待诸葛绪的进攻稍有迟缓,赵统便借机抽身,身形一闪,迅速回归到了本阵之中。 而就在赵统回归本阵的同时,沐坦已如同一股狂风般席卷而来。他骑着一匹黄骠马,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虽然马背上的战斗并非他所擅长,但多年的刀光剑影生活,早已让他练就了一身过人的胆识和技艺。当沐坦冲至诸葛绪阵前时,诸葛绪正欲开口询问,却只见沐坦大刀一挥,斜向劈来,势如破竹。 诸葛绪反应迅速,奋力格挡,虽然成功抵挡住了这一击,但手臂却如被千斤重压,心中不禁暗自惊叹:“此人实力,果然非同小可!”正当他心思百转千回之际,沐坦的刀光再次闪现,横扫而来,诸葛绪再次全力以赴,勉强抵挡住了这一击。 然而,沐坦并未给诸葛绪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迅速调整刀势,刀锋朝上,凌厉地撩去。诸葛绪的长枪在这一击之下,竟被震得脱手而出。他慌忙伸手摸向腰间的短剑,短剑刚刚入手,还未及出鞘,沐坦的刀便已如影随形,再次袭来。沐坦用刀刃轻轻一碰短剑,只是微微一错力,短剑便在沐坦刀的崩劲之下,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诸葛绪还未来得及反应,沐坦已奋力一刀向上挑起,短剑再次从诸葛绪的手中飞出,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诸葛绪见势不妙,短剑脱手的瞬间,他身形一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深知此时已不能与沐坦硬碰硬,只能选择逃跑。他刚刚落地,便只见沐坦的刀光如闪电般从天而降,一刀剁向了马匹。那马匹躲闪不及,被沐坦这一刀直接剁成了两截,鲜血四溅,场面惨不忍睹。 诸葛绪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惨死的马匹,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跳下了马背。他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撒腿就跑,如同一道疾风般在大道上狂奔,向着汉中城跑去。而沐坦则骑着黄骠马,紧随其后,穷追不舍。两人的距离在不断拉近,沐坦手中的大刀已经高高举起,准备再次劈下。 诸葛绪的心跳如鼓擂,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沐坦的追杀。他拼尽全力奔跑着,但眼前的道路却仿佛变得越来越漫长,越来越难以逾越。突然,他眼前出现了一棵大树,他心中一喜,迅速往树后一闪,企图借助大树来阻挡沐坦的追击。 然而,沐坦的刀速实在太快,太凌厉。他一刀劈下,大树瞬间被砍断,巨大的树干轰然倒下,尘土飞扬。诸葛绪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他心中一凉,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这下没救了……”诸葛绪心中暗自哀叹,“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而沐坦的刀光,却并未停下,它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继续向诸葛绪劈去…… 恰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沐坦听到蜀军本阵中猛然响起了一声浑厚而急促的呼喊:“刀下留人,务必抓活的……” 沐坦的刀锋本已蓄势待发,准备给予诸葛绪致命一击,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却让他不得不临时调整策略。他的刀势在空中猛然一顿,随后如同游龙般灵活转变方向,迅猛地向着诸葛绪身旁的地面劈去。只见刀光一闪,刀锋深深嵌入大地,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诸葛绪眼见生机乍现,心中暗自庆幸。他趁此机会,身形如同脱兔般再次启动,迅速逃离了这个死亡之地。沐坦见状,不甘示弱,他奋力一提,将长刀从土地中猛然拔出,然而诸葛绪已经借助这短暂的喘息之机,跑出了足足二十步之远。 沐坦怒吼一声,再次催动战马,向诸葛绪发起了猛烈的追击。而诸葛绪在躲过这次生死存亡的危机后,也变得更加狡猾。他开始采用s型的跑法,试图通过这种曲折的路线来迷惑沐坦。由于沐坦对于马战尚属初次尝试,驾驭马匹的经验并不娴熟,因此尽管他拼尽全力,但两人的距离却并未有丝毫减少。而诸葛绪则越跑越近,汉中的城门已经遥遥在望。 沐坦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一旦诸葛绪逃入城中,再想抓住他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于是,他心一横,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将长刀往地上一插,迅速从旁边的树干上折下一根枯枝,然后如同投掷标枪一般,将枯枝猛地抛射了出去。这枯枝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诸葛绪正全神贯注地奔跑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他心中一惊,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枯枝狠狠地打在他的后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倒。 沐坦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提起大刀,再次催动战马,向着倒在地上的诸葛绪猛扑而去。此刻的诸葛绪心中充满了绝望,他深知自己若被蜀军抓住,那将是生不如死的下场。他与姜维之间的仇怨颇深,若落入蜀军之手,不仅自己的生死难以预料,就连在魏国的家小也有可能遭遇不测。然而,面对沐坦的穷追不舍,他已经无路可逃,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 第116章 诸葛绪脱逃,邓忠献诈降计 这次,沐坦心中暗自盘算,决定给诸葛绪来个出其不意的突袭。他目光炯炯,犹如燃烧的火焰,紧握着那把锋利无比的大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他猛地一蹬脚,身形如同猛虎下山般朝着诸葛绪的腿部挥刀砍去!诸葛绪见状,眼眸瞬间瞪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骇。 然而,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沐坦却猛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头顶如狂风般袭来。他身形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一只巨大的弩箭正以惊人的速度飞来,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指他的要害! 沐坦心中一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展现出了超凡的武艺与惊人的反应力。他迅速调整手中的大刀,将原本准备劈砍的招式瞬间转变为刀法中的“崩”字诀。只见大刀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般挥出,带着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势,精准地击中了飞来的巨弩。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巨弩在沐坦的刀下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四溅的碎片如同雨点般洒落。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愣神之间,汉中城内迅速涌出了大批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动作迅捷如电,瞬间将诸葛绪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在士兵们的掩护下,诸葛绪得以安全撤回了汉中城内。沐坦见状,心中暗自懊恼不已,他明白此刻已无法再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诸葛绪在士兵的护送下消失在视线之中。 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诸葛绪仍然心有余悸。他所率领的魏军,在蜀军的凌厉攻势下早已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然而对沐坦而言,虽然他迫使诸葛绪仓皇逃窜,但当他回归本阵之时,脸上却难掩失落之色。尽管在战场上取得了胜利,但未能亲手斩杀或擒获诸葛绪,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遗憾。 他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不悦与烦躁。不经意间,他脱口而出:“刚才是谁高喊‘刀下留人’?”这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悦与疑惑,仿佛是在质问,又仿佛是在寻找一个答案。 姜维眼疾手快,立刻回应道:“是邓忠邓将军喊的。”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早已料到了沐坦会有此一问。他深知沐坦的性情与抱负,也明白他对于未能擒获诸葛绪的遗憾与不甘。 邓忠闻言,迅速上前一步,向沐坦恭敬地行了一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与愧疚,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向沐坦道歉。“抱歉,将军!我这一喊,让您的斩将大功付诸东流了。”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他对沐坦的尊重与歉意。 他继续说道:“我本是魏国的旧将,与诸葛绪有些交情。我深知此人对钟会早已心生不满,因此想让您将其活捉,以便日后劝降。虽然现在我们未能将诸葛绪擒获,但他的败退无疑会让钟会对他产生极大的不满。这或许就是我们的一个绝佳机会,可以利用这个裂痕来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邓忠的话语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既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与愧疚,又点明了当前的形势与机遇。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沐坦的尊重与信任。 沐坦听后,眉头渐渐舒展。然而,就在这时,姜维却迅速挥手示意帐内众人退下,只留下沐坦与邓忠二人。帐内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压抑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姜维看着邓忠,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邓小将军,您是打算用诈降计来对付钟会?”他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对这个计划的审慎与担忧。他深知钟会的狡猾与多疑,也明白诈降之计的艰难与危险。 邓忠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而果决:“正是如此。”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然而,姜维却并未立刻表示支持。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钟会此人疑心极重且狡猾无比。诈降之计难以轻易奏效且风险极大。一旦计划失败你不仅可能再次落入魏军手中甚至可能面临生命危险!”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邓忠的关心与担忧也透露出了他对这个计划的审慎与犹豫。 姜维心中尚有隐忧未言明那便是邓忠原属魏将的身份。他深知一旦邓忠被魏军擒获诈降之策恐转瞬成真。届时不仅前功尽弃更恐折损一员大将这对于汉军而言无疑是得不偿失之举。他看着邓忠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与矛盾的情感。 邓忠也听明白了姜维的疑虑与担忧。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将军自从我归属汉军以来并没有立下任何功劳。而我父邓艾为司马昭立下汗马功劳却没有得到任何嘉奖。家中子女都入狱被折磨许久才放出。我与司马昭的仇恨已经难以抹平。我深知这个计划的艰难与危险但我也明白这个计划的必要与重要。望将军能够支持我的决定!” 邓忠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也透露出了他对未来的信心与期待。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与处境也明白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他愿意为了这个计划去冒险去拼搏去付出一切代价。 恰在此时,一员勇将闯入帐中,步伐稳健,向姜维将军躬身禀道:“末将愿与邓将军并肩作战,共施诈降之计,以确保此计万无一失!” 第117章 汉中双方多谋划,扬州战场新战局 只见一位将领昂首阔步,大步流星地踏入帐中,浑身散发着不凡的气势。姜维眯起双眼,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位不速之客,沉声问道:“蒋舒将军,你此言何意?是要与邓将军共谋诈降之计?” 来人正是蒋舒,他身形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毅之色。此前,他因被霍弋抓获,一度身陷囹圄。然而,蒋舒却凭借自己对魏军的深入了解,提供了大量宝贵的情报。霍弋鉴于此,虽心存疑虑,却也不得不暂时留下他,以观后效。此事后来传入姜维耳中,他虽感诧异,却也只得暂时将疑虑搁置一旁。 此刻,蒋舒的突然提议,无疑在姜维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凝视着蒋舒,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窥探出真相。蒋舒见状,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将军,我此前投降魏军,实属万般无奈之举。如今,我已幡然醒悟,决心弃暗投明,还望将军能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姜维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邓忠,又看了看蒋舒,心中五味杂陈。这诈降之计,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会影响汉中的归属问题。然而,面对蒋舒的恳切请求,以及邓忠的坚定支持,姜维感到难以抉择。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姜维终于缓缓开口:“好吧,既然两位将军有此雄心壮志,我便将诈降之计的具体部署告知于你们。”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接着,他又转向一旁的沐坦,说道:“沐壮士,你英勇无畏,今日便也晋升为我军的将军吧。待得胜归来,我必禀明天子,为你加官进爵!” 沐坦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他恭敬地行礼道:“多谢将军提拔,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随后,姜维便开始详细阐述诈降之计的具体细节。他言辞恳切,条理清晰,将每一个步骤都解释得淋漓尽致。从如何与魏军取得联系,到如何传递假情报,再到如何制造混乱,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精心的策划与安排。 邓忠、蒋舒和沐壮士三人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随着姜维的讲解,他们逐渐明白了自己的职责所在。 且说诸葛绪被魏兵奋力救回本阵,钟会见状,心中虽怒火中烧,却也只能无奈叹息。他深知,自己麾下能与蜀将抗衡的勇士寥寥无几,即便心中有万般不满,也只能勉强压下,驳斥几句之后,又适当地给予了些许宽慰。然而,这并未能抚平诸葛绪心中的烦躁与不安。他敏锐地察觉到,此次汉中之战,若钟会将战况如实上奏司马昭,自己恐怕难逃无功而返的厄运,甚至运气不佳时,还可能面临降职的惩处。 诸葛绪的心情沉重如铅,他勉强向钟会行礼告退,随后便匆匆离开了太守府。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待诸葛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杜预缓缓走到钟会身旁,低声说道:“将军,眼下的局势对我们颇为不利。援军迟迟未到,而蜀军却坐拥近八万之众,将汉中团团围住。依我之见,我们只能采取固守之策,以待时机。若我们能坚守阵地,拖延时日,待蜀军粮草耗尽,他们自然会不战而退。” 钟会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元凯兄所言极是,固守之策确实稳妥。但我也担忧,若战事迁延日久,恐怕会生出诸多变数,到时局势将更加难以预料。” 杜预闻言,微微一笑,接着分析道:“将军所虑不无道理。然而,我们也可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将军可速写一封密信,将当前局势详细禀报晋王。虽然魏蜀两国目前处于僵持状态,但东线战场上,若晋王增兵支援,魏国必然占据优势。待吴国败退之后,晋王便可集中全力,对付蜀军。到那时,我军定能乘胜追击,大获全胜。” 钟会听完杜预的剖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情也随之舒爽了许多。他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好!元凯兄此计大妙!我这就给晋王写信,希望他能安排前线将领尽快击败吴军,以解我汉中之围!” 言罢,钟会立刻吩咐手下准备笔墨纸砚,自己则开始构思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件。。 信件写成之后,钟会又反复审阅了几遍,确保无误之后,才将其小心翼翼地封好,并派遣心腹快马加鞭送往晋王手中。他站在窗前,望着那远去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远方,心中默默祈祷着:愿晋王能早日击败吴军,助我摆脱这汉中之困局! 而钟会不知道的是,司马昭早已安排援兵到达了东线战场。司马伷偕同司马炎,统率三万精锐之师,如疾风般驰援至扬州城内,稳住了阵脚。 司马伷迅速洞悉战场局势,当机立断,决定于次日率领全军倾巢而出,誓要一举击溃盘踞扬州周边的吴军,使得荆州之地的吴军因孤立无援而徒劳无功。而司马炎,初涉战场,热血沸腾,迫切渴望亲自披挂上阵,斩将杀敌。司马伷虽心存忧虑,不愿其涉险,但在司马炎的一再恳求下,终是拗不过他的倔强,只得派遣精兵紧紧护卫,心中默默祈愿,明日战场上,司马炎能安然无恙,凯旋而归。 吴军营帐之内,灯火通明,丁奉与陆凯正紧锁眉头,商议着眼前局势。魏军援兵抵达的消息,如同巨石投入湖面,让丁奉的心境愈发沉重。连日来,吴魏两军鏖战不休,双方伤亡惨重。如今,魏军生力军的加入,无疑让吴军的胜算变得渺茫。当前之急,是如何减少部队损失,安全撤回吴国。 “丁老将军,我听说今日司马伷携援军而至,那司马炎也在军中……”陆凯言语间略作停顿,眼神中闪烁着深意。丁奉瞬间领会,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一契机。司马炎初涉战场,经验尚浅,冲动易怒,相较于其他魏国将领,无疑是个更易突破的软肋。 “速传丁温来见!”丁奉沉声吩咐。 丁温步入帐中,精神抖擞。“父帅,可是明日有新的作战计划?” 丁奉与陆凯交换了一个眼神,缓缓道:“我与你陆叔商议,明日由你率兵迎击魏军援兵,务必稳住我军阵线。其中,你要特别注意一人。若发现其踪迹,你可……”丁奉压低声音,将详细部署一一告知丁温。 丁温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大步流星地走出帐外。心中暗想,上次围攻牵弘未能全功,这次若能擒获那司马炎,定能一雪前耻,扬眉吐气。 第118章 丁温夜袭,司马炎出击 由于司马炎坚决要求亲自披挂上阵,司马伷对他的亲兵们进行了反复且详尽的叮嘱,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确保世子的绝对安全。而吴军方面,则仿佛嗅到了某种机遇,围绕着司马炎的出战,巧妙地展开了一系列精密的部署。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无人能预料这究竟是司马炎的幸运还是不幸,但他无疑已经成为了这场战争风暴眼中的核心人物。 当夜色深沉至三更,整个扬州战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纱轻轻覆盖,万籁俱寂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乌鸦啼鸣,打破了这份死寂。战场上,那些未能及时处理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最沉默的见证者。几只乌鸦在尸体上空盘旋,偶尔俯冲而下,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此时,丁温正率领着一支约莫千人的精锐部队,在战场上小心翼翼地穿梭。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了魏军营寨的西侧边缘。丁温的眼神锐利如鹰,他仔细清点人数,确保每一位战士都处在最佳状态。随后,他派出斥候探查前方情况,确认无误后,一声令下,附近的魏军哨兵在箭雨中纷纷倒下。丁温带领着手下的勇士们,如同猛虎下山,迅速杀入寨中,一边挥舞着锋利的刀剑,一边点燃熊熊烈火。虽然他们直接斩杀的魏军士兵数量有限,但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在魏军中引发了巨大的混乱。魏军仓促之间,只能匆忙组织起防御,试图扑灭这突如其来的战火。 在以往的两军对峙中,夜间截寨的情况虽不罕见,但这次由于魏军援军的到来,使得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正是这份松懈,为吴军提供了可乘之机,让他们找到了突破魏军防线的关键缺口。 而在扬州城内,司马炎因明日即将亲自上阵的消息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正当他沉浸在对未来的种种设想中时,突然间,城外传来的喊杀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司马炎猛地坐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召唤来亲兵,急切地询问战况。 亲兵们不敢怠慢,立刻将前线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司马炎。年轻气盛的司马炎,虽然尚未经历过太多战阵,但从小在军旅环境中长大,对军事策略有着不俗的见解。当他得知截寨的吴军仅有千人,且领军之人乃是大将军丁奉之子丁温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看到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立下战功的绝佳时机。于是,司马炎当机立断,迅速召集了自己的亲兵,同样约莫千人,未及向司马伷禀报,便如同离弦之箭,冲出了扬州城。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在丁温撤退之前,将其截住,将这份战功收入囊中。 丁温在魏军营中的行动起初颇为顺利,然而好景不长,随着魏军的逐渐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们开始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但丁温并未因此萌生退意,他深知此刻的坚持对于整个战局的重要性。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身先士卒,激励着每一位战士奋勇向前。而此刻赶来的魏军,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这无疑为丁温的夜袭军提供了更多的机会。他们如同狂风中的利刃,所到之处,魏军士兵纷纷败退,战功如同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然而,就在丁温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侧面突然传来的喊杀声让他猛然惊醒。他深知,这是魏军的反击,也是他们撤退的信号。丁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的士兵们迅速响应,将手中的火把狠狠地掷向魏军士兵,只留下几束用于照明的火光,在夜色中闪烁着。随后,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般,迅速而有序地从魏军营寨中撤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待那支奇袭营寨的吴军如幽灵般悄然退走后,几位魏军将领才姗姗来迟,他们急匆匆地赶至现场,却只能望着空荡荡的营寨,徒留一声叹息。那些吴军的身影,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无迹可寻。将领们面面相觑,只当这是一场寻常不过的夜袭,殊不知,丁温的真正目标,从来就不是他们这些守备的魏军,而是更深层次的战略考量。 那么,前述中丁温所听到的侧面喊杀声,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那正是司马炎亲军所发出的震天响动。司马炎,这位年轻的世子,心中盘算着一场精妙绝伦的计谋。他命令亲兵们大声喊杀,目的简单而直接——就是要迫使丁温撤退。而司马炎则打算借此机会,尾随其后,趁乱追击。丁温的军队在退出营寨的同时,还需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撤退命令,一时间,队伍中难免出现了些许混乱。司马炎远远地望着,只见吴军开始慌乱地撤退,他心中一喜,立刻命令军队停止喊杀,转而紧紧地咬住这股撤退的吴军,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随时扑上前去。 夜色如墨,月光隐匿于云层之后,整个天地仿佛被一片漆黑所吞噬。在这片寂静的夜晚,一场静夜追逐战悄然上演。司马炎的军队与丁温的吴军,在黑暗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之夜,但这场追逐,却更多了一份智谋与策略的较量。司马炎紧紧盯着前方那点点闪烁的火光,那是丁温军队留下的唯一线索。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为何对方不灭掉火光,这样岂不是更方便他们逃脱?然而,转念一想,司马炎便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恐怕吴军根本未曾料到,会有魏军如此大胆地追击他们,他们以为,只要退出了营寨,便能安然无恙。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司马炎的视野也逐渐清晰起来,他已经能够远远地看到吴军士兵的身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他心中一振,大声喊道:“冲向他们!给我上!”周围的亲兵们闻言,纷纷加快了脚步,如同离弦之箭,向着吴军的方向猛扑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吴军却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突然间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一头扎进了附近的一片树林之中。 第119章 司马炎身陷重围,大混战再度开启 在那深沉的夜色中,司马伷的耳畔隐约捕捉到了昨晚夜袭的些许声响。然而,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并未将这场突如其来的夜袭过分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若夜袭真能奏效,魏军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派遣援兵呢?司马伷的心中,有着一份对战场风云变幻的淡然与从容。 然而,当晨光初破晓,司马伷却惊觉自己的侄儿司马炎竟已不在营中。一番详询之下,他才得知司马炎竟已擅自出城,去追击那夜袭的吴军了。这一消息,让司马伷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涌上心头。他迅速作出决断,向前线的石苞都督发出了紧急命令,令其即刻派兵前去接应司马炎,以防不测。 石苞在晨光中接到了司马伷的命令,心中不禁微微一震。昨晚的夜袭,他虽未过多关注,只当是战场上的小打小闹,但此刻司马伷的紧急命令却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深知,虽然司马炎目前继任晋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若在战场上遭遇不测,自己整个家族恐怕都会受到牵连。于是,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调兵遣将,安排将领们火速出发,去追寻司马炎的踪迹。 而丁奉这边,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魏军的异动。他迅速作出了反应,派出了精锐的军队,去阻挡魏军的支援。于是,一场新的大混战,在双方的精心布局与激烈对抗中悄然拉开序幕。距离上一次的大混战还未满月,新的战火便已熊熊燃烧。这一次,双方都怀揣着各自的目的,混战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刀光剑影,硝烟弥漫,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血雾所笼罩。 丁奉通过最新的斥候消息,已经准确地掌握了司马炎的位置。他深知,此刻的司马炎就如同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而自己则是那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猎人。他使出了浑身解数,率领着吴军将士们奋勇杀敌,阻挠着魏军的支援。魏军一方面要分心去寻找司马炎的踪迹,另一方面又要应对吴军的猛烈攻势,原本的兵力优势在这一刻竟被大大地削弱,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而此时的司马炎,正孤身一人冲入了吴军刚刚撤离的树林中。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凭借着过人的勇气与智慧,追踪到吴军的踪迹,一举将他们歼灭。然而,当他踏入这片茂密的树林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迷失了方向。四周静悄悄的,连一丝风都没有,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司马炎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慌,他四处张望,却连一个吴军的影子都没能看到,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迹可寻。 就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司马炎突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响。他循声望去,只见四周的树木开始微微摇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靠近。紧接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司马炎顿时警觉起来。他深知,自己此刻已经陷入了吴军的包围之中。 大量的吴军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他们手持刀枪剑戟,面露狰狞之色,仿佛要将司马炎生吞活剥一般。司马炎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但他并未放弃抵抗。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瞪大了双眼,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殊死搏斗。 司马炎的亲兵们犹如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瞬间便构建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阵形,将司马炎牢牢地护在中央。吴军见状,不甘示弱,接连不断地释放出密集的箭雨,企图突破这道防线。然而,这些亲兵们早已身披厚重的盔甲,宛如铁壁铜墙,除却少数几个不幸被箭矢射中眼睛的倒霉蛋外,其余人均安然无恙,继续坚守着阵地。 丁温眼见箭雨无效,立即果断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吴军将士们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迅速包围了上来。双方刚一交锋,便有战士应声倒地,战场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而惨烈。司马炎虽然身处保护之中,但他并未坐以待毙,而是不时地寻找着机会,利用短暂的空隙,精准地击杀着冲上前来的吴军士兵。 “弟兄们!”司马炎的声音在战场的喧嚣中显得格外响亮,“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亲兵,也就是我的亲人!只要我们坚持战斗,坚守阵地,援军就会到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鼓舞,让周围的亲兵们士气大振,纷纷奋勇向前,与包围而来的吴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亲兵们的顽强抵抗下,吴军的攻势虽然受到了一定的扼制,但他们的兵力优势却显而易见。每一个司马炎的亲兵都要面对着三个甚至五个吴军的围攻,压力之大可想而知。然而,这些亲兵们却毫无惧色,他们奋勇杀敌,誓死保护着司马炎的安全。慢慢地,有亲兵开始倒下,先是外围的战士,随后是内部的,就连司马炎周围的亲兵也未能幸免。这些亲兵们,都曾被司马炎赐予了姓氏,他们为了保护司马炎,不惜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人命在不断地流失,战场的残酷让人心惊胆战。接近半个时辰的激战过后,司马炎的亲兵已经所剩无几,仅剩下了三百人左右。司马炎看着身边这些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亲兵,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愧疚。 “世子!”一个亲兵艰难地开口,“援军估计赶不过来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突围!” 司马炎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此刻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亲兵司马左,问道:“司马左,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司马左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与司马右率领亲兵发动一次猛烈的冲锋,世子你趁机找到一个缺口冲出去。我们两个会拼尽全力带你一起冲出重围,其他人则会拼命抵挡住这些吴军,为你争取时间!” 司马炎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但他也明白,此刻已经容不得半点犹豫。他点了点头,深情地看着身边的亲兵们,说道:“好吧!拜托各位兄弟了!”说完,他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向这些为他舍生忘死的亲兵们表达着最深的敬意。 “世子,你的大礼我们受不起啊!”亲兵们连忙扶起司马炎,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绝。 而此刻,丁温在外围已经将这些情况尽收眼底。他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想突围?没那么容易!”随即,他脑海中浮现出一条毒计,打算利用这最后的关头,给司马炎致命的一击。 第120章 司马炎失踪,吴军新动向 在司马炎与亲兵密谋突围的紧要关头,丁温悄然下令,吴军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撤离了那片密林。待司马炎惊觉,吴军的身影已杳无踪迹。 “莫非援军突至,迫使丁温撤军?”司马炎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未来得及深思,丁温便指挥军队,向树林倾泻火雨,犹如天降灾星,划破寂静的夜空。 火雨如陨石般坠落,整片树林瞬间化为火海,烈焰熊熊,司马炎与亲兵被困其中,生死一线。亲兵们惊慌失措,四处寻找逃生之路,而丁温则率军在林外布下重重埋伏,任何企图逃脱者,都将面临吴军的无情追杀。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司马左眼疾手快,奋力将司马炎推开。然而,命运却在此刻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司马炎的脸庞不慎蹭上了燃烧的衣物,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面容,痛楚难当。司马左与司马右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不屈的火焰,他们毅然决然地架起司马炎,朝着树林中那唯一闪烁着希望之光的水源缺口冲去。 司马左和司马右带着司马炎迅速地跃入水中,扑灭了身上的烈焰。然而,司马炎的面容已惨遭大火肆虐,大半被毁。他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速送我往贾司空府!”司马右毫不犹豫地背起司马炎,如离弦之箭般向外疾驰,而司马左则紧随其后,贴身守护,誓要确保司马炎能够安然脱险。 恰逢此时,三名吴兵巡逻至此,双方瞬间剑拔弩张,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那三名吴兵贪心不足,妄图独揽战功,故而并未呼救增援。司马左身手矫健,一番激战之后,终将三名吴兵斩于剑下。他喘息未定,便向司马右急声道:“我等一同撤离太过艰难,敌军众多,极易暴露行踪。我独自一人去引开追兵,你速带世子逃离,务必保全世子性命!” 司马左深情地望了世子一眼,声音低沉而复杂:“世子啊,我曾心中对你存有一丝怨恨。儿时,我有的你皆有,我无的你亦有,所有过错皆由我承担。然而,从今往后,我再无法为你遮风挡雨,未来的路,需你独自前行。司马右,快走!” 言罢,司马左猛然转身,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他挥舞长剑,斩杀了数名吴兵后,毅然决然地冲入了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司马右则背着司马炎,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逃离了现场。途中,他们寻得一户农家,借来一辆牛车,向着洛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丁温引燃的大火如同信号,瞬间暴露了行踪,魏军的援兵如潮水般迅速涌至。然而,当他们抵达之时,眼前只剩下一片焦土,树林已然化为白地,而司马炎的身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司马炎的离奇失踪,东线的吴军如潮水般迅速撤退。魏军虽欲追击,却不得不分出大量兵力四处搜寻司马炎的踪迹,如此一来,对吴军的阻截便显得力不从心。东线那残酷的绞肉机,终于在这一刻停歇了下来。 消息如插翅般飞速传开,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晋王府内,司马昭怒不可遏。他本欲借此良机,让司马炎建功立业,却不料如今人财两空,杳无音讯。司马昭夫人王元姬更是悲痛欲绝,以泪洗面。司马昭愤然对前线发布军令,誓要歼灭吴军以泄心头之恨。然而,这军令却如迟来的春风,东线吴军已然撤退,唯余西线吴军承受了大部分的魏军怒火。 吴景帝孙休闻东线大将军丁奉撤军之讯,并未对丁奉雷霆震怒,唯心中略显烦忧。为在朝会上稍挽颜面,他再度向荆州吴军增派了两万精锐之师,并向前线陆抗将军颁下严令,责令其务必攻克襄阳与樊城。 陆抗于军帐中接到此令,即刻召集众将共商大计。众将听闻孙休之命,皆默然不语,深知此令实现之难,犹如登天。想当年蜀汉名将关羽,即便有水淹七军之赫赫战功,亦未能攻下此二城,何况如今他们与魏军对峙,并未占据上风。 车骑将军刘纂见众将皆无良策,挺身而出道:“将军,我军与魏军对峙以来,虽互有攻守,却均未取得决定性战果。欲攻襄阳,实乃难如登天。然陛下旨意已下,不可不遵。我军可加强攻势,但不必急于攻城,待汉中局势有变,再作计较,方为上策!” “善哉!”陆抗沉吟片刻,接着言道:“诸位将军,如今魏军大举增兵,意图一举歼灭我军。我军唯有拼死一战,待汉中生变,再趁机袭取襄阳,以报陛下!” 陆抗言罢,帐内气氛瞬间凝固,帐内的将领们纷纷发言表示决心。车骑将军刘纂,他第一个附和道:“将军所言极是,我等愿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而副将张承,则是一位心思细腻、善于观察之人。他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说道:“将军,我们还应考虑魏军的援军可能,以及他们可能采取的应对策略。我们需要在战术上做出多重准备,以防万一。” 另一位将领李勖,则是出了名的勇猛善战,他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地说道:“将军,你只管下令,我李勖第一个冲锋陷阵,誓要将魏军杀得片甲不留!” 他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要根据各自的特点,分工合作,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刘将军,你负责侦查魏军的动向,确保我们随时掌握敌情;张承,你负责后勤保障,确保军需物资充足;李勖,你负责训练士卒,提升他们的战斗力。而我,则将亲自坐镇中军,统筹全局,确保每一步都万无一失。” 第121章 楼桑村破败不堪,谁之罪也 刘谌三人策马扬鞭,眼见着冀州的地界已遥遥在望,这时,魏永宁仿佛灵光一闪,转头问道:“公子,你可有意去楼桑村一探究竟?” 话音未落,骑在马背上的王侨已迫不及待地插话进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义父,那楼桑村究竟是何方去处?” 刘谌见状,本想逗弄一番这小家伙,但瞧着他那副满脸期待的模样,心中一软,笑道:“那可是个胸怀天下之地,那里藏着对整个世界的雄心壮志!” 王侨虽年幼,却也能感受到刘谌话语中的激昂,他兴奋地拍手叫好:“我要去!我要去!到了那里,我还要尝遍美食,玩遍所有好玩的!” 当刘谌一行三人踏入楼桑村的那一刻起,周遭的一切便如同迷雾般萦绕心头,满是疑惑与不解。楼桑村,这个曾几何时或许繁华一时的村落,如今却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破败不堪。街道两旁,稀疏的行人中,唯见几位老者蹒跚而行,他们面容憔悴,身形消瘦,显然是长久以来食不果腹、生活艰辛的写照。 王侨忍不住向刘谌发问:“义父,这村子怎会比我们那偏远之地还要荒凉破败?” 刘谌闻言,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抬头远眺,视线穿越层层破败,最终定格在远处那棵参天古木之上。那棵桑树,高达五丈有余,树冠如伞,遮天蔽日,仿佛是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的最后一抹生机。“这确是楼桑村无疑,”刘谌心中暗道,“只是,为何会落得如此光景?曹丕虽篡汉自立,但对刘氏后裔向来以宽厚相待,理应不至如此衰败才是。” 王侨的目光也被那棵巨大的桑树所吸引,他惊叹道:“义父,你看那桑树,简直如天盖一般壮阔!”言语中透露出孩童般的好奇与兴奋。 刘谌与魏永宁相视一笑,“走,我们近前去瞧瞧!”三人不约而同地迈开了步伐,向那棵古老的桑树走去。 及至树下,刘谌等人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桑树之上,红绳缠绕,密密麻麻,每一根红绳都承载着村民们的祈愿与祝福,有的还附有字迹,虽已模糊不清,但仍能辨认出那是些吉祥的话语,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刘谌心中暗自思量:“远观此树已觉其不凡,近看之下更是气势磅礴,不知祖父所传之事,是否真与这棵桑树有着不解之缘?” 正当三人沉浸在对桑树的无限遐想之中时,一位老者缓缓走近,他目光慈祥,却难掩岁月的沧桑。“年轻人,你们是外乡人吧?这棵桑树,可是咱们楼桑村的宝贝,刘家子孙代代相传,都亲眼见证过它的风雨沧桑。” 刘谌打量着眼前的老者,心中一动,问道:“老丈也姓刘?”言语间带着几分试探与尊重。老者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是啊,我乃刘家后人。只是……”老者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年轻人,你可知这村里为何人烟稀少,且多为老朽之辈?” 刘谌闻言,心中更添几分忧虑,他恳切地问道:“老丈,究竟是何原因?能否告知一二?” 老者沉吟片刻,终是开口:“唉,此事说来话长。走吧,去我家中坐坐,老夫许久未逢客至,心中憋闷已久,正欲找人倾诉。”说罢,老者引路在前,刘谌三人紧随其后。 踏入老者那略显破败的居所,四周仿佛被岁月遗忘,老者静静地坐在一块斑驳的石头上,面前摆放着一张古朴的石桌。桌上,一壶水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老者缓缓地倾倒出一碗,轻抿一口,目光深邃地望着刘谌,缓缓开口:“小伙子,我这双老眼虽已昏花,但看人的本事还没丢,你可是刘家的后人?” 刘谌闻言,连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重:“老丈慧眼如炬,晚辈刘谌,正是刘备之孙。”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他仔细地端详着刘谌,仿佛在他身上寻找着往昔的影子。“确有你祖父当年的风范。想当年,我还年幼,却常常见你祖父奔波劳碌。他虽出身贫寒,却以编织草鞋自给自足,偶有盈余,便慷慨解囊,帮助村里的贫苦人家。后来,他广结英豪,事业渐成气候,村里不少人追随于他,共谋大事。唉,时光荏苒,转眼间,你都已长成这般模样了。”老者感慨万千,话语中带着几分唏嘘。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祖父功成名就之后,曾派来一位百夫长,带领村民修路建桥,还组织起民间力量,抵抗北方蛮族的侵扰。可叹的是,你祖父早年间也历经坎坷,屡战屡败,以至于后来村中再无人愿意承担治理之责。北方的蛮夷依旧肆虐,村里的年轻人或是战死在对抗蛮族的路上,或是被掳去做了苦役,真是造孽啊!” 说完,老者长叹一声,又饮了一碗水,眼中满是无奈与忧虑。“再后来,曹丕篡汉建魏,对北方这些地区却是漠不关心。他反而对北方的蛮夷采取了怀柔之策,对他们的侵扰行为视而不见,甚至有时还助纣为虐,利用他们去打击对手。如此一来,北方的蛮夷势力愈发壮大,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照此下去,恐怕再过几十年,整个中原大地都要被蛮夷所侵占了!” 刘谌听着老者的叙述,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波澜。他深知这世间的纷扰与荒诞,三国之间连年征战,吴国对本土山越采取强硬手段,蜀国则镇压南中的叛乱,都是先以武力征服,再寻求更好的治理之道。而魏国如此行事,将来若真的一统天下,这天下究竟是姓魏还是姓蛮?刘谌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 然而,他心中仍有一个谜团未曾解开,于是鼓起勇气问道:“老丈,您可曾听祖父在那棵大桑树下说过‘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这句话?” 老者闻言,身形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惊讶,仿佛被这句话勾起了深藏的记忆。他沉默片刻,目光复杂地望着刘谌,却并未立即开口回答。 第122章 兄弟情义?民族大义! “后生啊,你可曾细想过,你祖父究竟有无说过那句话,对你来说,是否真的有着天壤之别?”老丈在长久的沉思之后,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深沉。 刘谌闻言,心神不由自主地被牵引,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人生在世,言语繁多,有如繁星点点,随口而出的话语或许数不胜数,但真正能够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却是他的行动与抉择。无论祖父刘备是否曾有过那般豪言壮语,他的一生无疑是光辉灿烂的,他为了百姓的福祉而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时至今日,虽然仍有人对祖父晚年伐吴的壮举表示难以理解,甚至颇有微词,但刘谌深知,祖父的心中始终秉持着一个“义”字。若非祖父的坚持与执着,那桃园三结义的佳话,恐怕只会沦为后世的一场虚无缥缈的笑谈。 在此,笔者不妨再多言几句,以抒心中之感慨。世间有人试图以利益分析法来解读历史,来评判人物,然而这无疑是本末倒置的做法。一个人若连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那么在太平盛世,或许还有法律的约束能够让他循规蹈矩,但一旦身处乱世,这种人便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践踏道德与伦理,将世界搅得乌烟瘴气,混乱不堪。历史上的黄巢起义,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那些为了私利而不顾一切的狂徒,最终只会将国家和民族推向深渊。 再观后世之《隋唐演义》,虽然同样描绘了天下纷争的壮阔画卷,然而其研究热度与影响力,却远远不及《三国演义》。这是为何?原因便在于,《隋唐演义》所聚焦的,不过是“名利”二字,书中的人物皆被名利所驱使,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而勾心斗角,义气早已被抛诸脑后。有人或许会说,李世民至少是一位名君,然而在其家族内斗的处理上,却实在难以令人恭维。他杀掉李建成和李元吉,或许有着无奈与苦衷,但霸占弟媳之举,又岂是无奈所能辩驳的?更何况,李世民还开启了皇帝篡改史书之先河,为后世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笔。相比之下,刘备虽然被后人讥为作秀、义气用事,但却鲜有人称其为渣滓,因为在他的一生中,始终坚守着那份难能可贵的“义”。 一个民族的存续与发展,离不开“义”字的支撑。刘关张三人所讲的兄弟情义,是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情感纽带;而岳飞、文天祥、于谦等人所讲的民族大义,则是整个民族的精神支柱。在抗日战争时期,为了抵抗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践踏,无数先辈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他们用生命和鲜血诠释了民族大义的真谛。如果单纯用利益分析法来衡量这一切,又怎能解释那无数先烈的英勇牺牲?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奋不顾身,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着对国家和民族的深深热爱与责任。 再说句题外话,如果一个人连兄弟情义都不讲,又怎能奢求他去讲民族大义呢?毕竟,一个民族就是由无数个兄弟姐妹所组成的大家庭,只有家庭和睦、兄弟齐心,才能共同抵御外侮、振兴民族。因此,“义”字不仅是个人的道德准则,更是整个民族的精神瑰宝。 笔者言多必失,若此番唠叨引起了读者的不悦或反感,在此深表歉意。愿我们都能铭记历史、珍视当下、展望未来,共同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安宁。 且说刘谌,在老丈的言语启发下,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回想着自己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那些惨剧与悲剧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他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想法或许太过狭隘了,只关注了眼前的利益得失,而忽略了更为深远的意义。真正的目标,不应该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而斤斤计较,而是应该致力于减少世间的悲剧与苦难,让更多的人能够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 随着夜幕的降临,刘谌依然无法入眠。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老丈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心中的迷雾。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应该追求的是什么,自己应该为之奋斗的是什么。那就是减少世间的悲剧与苦难,让更多的人能够沐浴在和平与幸福的阳光之下。 天光渐渐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刘谌从床上坐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游历之行或许该结束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追求与奋斗也随之终止。相反,这将是他新的人生起点,是他为实现心中理想而努力奋斗的开始。 他收拾好行囊,走出屋外。此时的老丈已经起床,正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准备早餐。刘谌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老丈,多谢您的指点迷津。我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应该追求的是什么。这场游历之行虽然即将结束,我也该为这个天下尽一份力了。” 老丈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刘谌的肩膀,说道:“后生可畏啊!你能够想明白这一切,实属不易。记住,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坚守心中的‘义’,用它来指引你前行的道路。愿你能够早日实现心中的理想,让更多的人受益。” 魏永宁始终紧随刘谌左右,虽未能完全洞悉刘谌的心思,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刘谌的气质已悄然蜕变,不再有丝毫的犹豫与彷徨,而是焕发出一种生生不息的勃勃生机。尽管魏永宁目前尚无法直接助力,但他内心深处已暗暗发誓,既然刘谌心怀壮志,自己定当全力以赴,为其保驾护航。 王侨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脱口而出:“义父,您这是要成仙得道吗?”这句天真的话语,瞬间引得三人笑了起来。 随后,刘谌、魏永宁与王侨踏上了归返蜀地的征途,刘谌也想知道范长生他们的游历之行有了什么感悟。 第123章 蒋舒献诈降书,真降?假降? 在汉中那片烽火连天、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自诸葛绪一战惨烈败北之后,钟会便以其独到的眼光审视时局,毅然决然地采取了坚守不出的明智策略。他犹如一位匠心独运的工匠,精心布置,将汉中城打造得固若金汤,宛如铜墙铁壁,任凭外界风雨如何肆虐,都坚不可摧,屹立不倒。 而另一边,姜维则是斗志如虹,他率领着蜀军,屡次发起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猛烈攻势,誓要打破这僵持不下的战局,一展其雄才大略。然而,尽管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巧施妙计,却始终未能捕捉到那决定性的战机。一次次冲锋陷阵,一次次碰壁而归,汉中的天空下,双方的较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胶着状态,仿佛历史的车轮在这一刻也凝固了,静静地等待着那决定性的转折点的到来。 这一晚,夜色如墨,钟会在帅帐中与众将围坐一堂,共商后续防守大计。连日的防御作战,让众多将领的心情都颇为沉重,他们每日都要紧绷着心弦,小心翼翼地指挥着防守汉中的每一个细节,生怕有丝毫疏忽。虽然蜀军至今尚未踏入汉中城半步,但汉中城内的气氛却仍然四处弥漫着压抑与紧张的气息。毕竟,蜀军兵力占据优势,而汉中的魏军如今已伤亡近四分之一,援军的消息更是杳无音信,众多将领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灰心丧气之感。 钟会深知士气的重要性,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他每天晚上都会召集众将重新商议军情,让自己能够牢牢把握住战场中出现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这一晚的讨论持续了接近一个时辰,终于,第二天的防守方案在众人的集思广益下尘埃落定。虽然钟会感到身心俱疲,但他的斗志却更加昂扬了,连续的压力与挑战,仿佛成了他成长的催化剂,让他的能力与智慧都得到了显着的提升。 待众将纷纷走出营帐之后,杜预留了下来,他轻声问道:“将军,我们已连续防守七日有余,蜀军始终未能越雷池一步,若能保持此势,等到援军到来或者蜀军粮尽之日,便是我们获胜之时。将军为何仍有些许顾虑呢?” 钟会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他缓缓说道:“元凯兄啊,若真如你所说,那自然是万事皆好。然而,战事诡谲多变,局势瞬息万变,吾正是担心蜀军会再次使出什么出人意料的计策来。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疏忽与大意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一名斥候神色匆忙,步履匆匆地踏入帅帐之中,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将军,有人托我将此密信奉上!” 钟会心中疑云密布,他接过那封看似普通的信件,只见封皮之上光洁如新,未留丝毫字迹。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细细阅读起来: “将军大人,末将蒋舒,昔日投降蜀军实属万般无奈之举。然而,自投蜀以来,末将备受蜀军将领排挤,一身才华无从施展,实乃人生一大憾事。末将曾向邓忠将军倾诉此中苦楚,邓忠将军亦感慨自己久久未能得到重用,心中愤懑难抑。故此,末将斗胆恳请将军再度收留我等!若将军能大度包容,我等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将军之大恩大德!” 钟会阅毕,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将信件递给了身旁的杜预。杜预接过信件,一字一句地仔细品读,阅后并未立即发言,而是陷入沉思。良久,他缓缓开口道:“将军,此事恐非表面那般简单,莫非是蜀军布下的诈降之计?” 钟会听了杜预的疑虑后,目光变得愈发深邃,他轻轻摩挲着下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心中念头百转千回,一方面,他深知战场之上,诈术层出不穷,这封信很可能是蜀军为了瓦解魏军内部团结、制造混乱而精心设计的陷阱;另一方面,蒋舒曾在他手下为将,而邓忠本身就是魏将,对他们的性情与能力,钟会自是了解颇深。若他们真的在蜀军中备受排挤,心有不甘,那此番来信或许真的是一次难得的归顺之机。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心中已然有了计较。钟会沉声道:“元凯所言极是,此事需从长计议。我即刻派遣密探潜入蜀军,暗中查探蒋舒与邓忠的真实境况,再做定夺。” 经过多日探子的精心打探,终于传来消息:蒋舒在蜀军中处于被严密监视的状态,一举一动皆在他人掌控之中。而邓忠的情况虽稍好,未受直接监视,但他所率领的魏军已被分散编入蜀军各部,他手中实则已无权可调。邓忠多次向姜维请战,渴望重新掌握兵权,却屡遭拒绝。蜀军上下对他们的矛盾心知肚明,却都束手无策,只能旁观这一场暗流涌动。 这几日来,蜀军的攻城之势依旧猛烈,未曾有丝毫停歇。这一日,军议结束后,姜维私下与杜预谈及探子所探得的情报。 杜预闻言,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探子所报,虽看似真实,但也不排除是蜀军故意布下的迷雾。将军,若要破解此局,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先假装同意蒋舒与邓忠的诈降之计,再根据他们后续的表现来决定如何处置。如此,既可保全我军实力,又能窥探蜀军真实意图。” 钟会听罢,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即便是诈降,只要我们做好万全准备,也无需惧怕其带来的风险。” 钟会决意既定,迅即遣人联络蒋舒、邓忠。二人闻讯钟会允降,邓忠挺身而出,愿亲赴汉中城与钟会面议,蒋舒则因惧怕被清算而退缩。邓忠对蒋舒的怯懦不屑一顾,决意独带段灼入城。 抵达汉中,钟会亲迎二人入府。邓忠一进门便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将军,我此番投诚,只为替父报仇!家父惨死姜维之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言罢,连连叩首。段灼虽沉默不语,但钟会从其眼中读出了与邓忠相同的复仇之火。毕竟,他曾是邓艾麾下,邓艾之死,对他而言,亦是刻骨之痛,复仇之心,自然更为炽烈。 第124章 心计之战 钟会耳畔回响着邓忠那带着哽咽的哭诉,心中虽有疑虑如薄雾缭绕,却也不得不暂时按下,看着邓忠的哭诉模样,言辞恳切地道:“吾与你父,同殿为臣,虽有策略之争,皆出于公心,私底下并无半点仇怨。你父之仇,吾必倾尽全力,助你讨回!” 邓忠在段灼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三人又低语交谈了几句,钟会随即果断地吩咐手下,为邓忠与段灼妥善安排住所,确保他们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与安宁。 然而,当邓忠与段灼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营帐之外,钟会的心境却愈发纷扰,如同狂风中的落叶,难以寻得片刻的平静。他与邓艾之间的恩怨纠葛,远非三言两语所能道尽,其中曲折复杂,若是被邓忠知晓真相,恐怕会心生怨恨,尽管今日邓忠未曾表露半分不满,但钟会心中的疑虑却如同阴云,挥之不去。加之蒋舒请求投降却迟迟未至,更添了几分诡谲与不安。 夜深人静之时,钟会勉强合上眼帘,试图在梦乡中寻得一丝慰藉,却不料三更刚过,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一名军校匆匆来报,言称有人急于求见。钟会心中一凛,披衣而起,只见来人竟是蒋舒。蒋舒一脸风尘仆仆,进门便道:“将军,蜀军看守严密,臣只得趁夜前来投奔,还望将军不弃。” 钟会注意到蒋舒身上似有伤痕,心中暗自揣测,这必是逃亡途中所致,不禁生出几分同情与激动,连忙亲手扶蒋舒坐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蒋舒稍事休整,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邓忠是否已归顺?他前夜曾邀我同行,只是我脱身不得。且我见他与姜维私下密谈,心中甚是疑虑,恐其有诈降之嫌,将军务必明察秋毫!” 钟会闻言,心中疑云更浓,蒋舒的到来本让他稍感宽慰,但其言又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邓忠、段灼与蒋舒,这三人之中,究竟谁是真心归顺,谁又是别有用心?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实难分辨。钟会沉吟片刻,决定先稳住阵脚,迅速为蒋舒安排了住处。 随后,钟会又急召杜预前来商议。杜预本已沉入梦乡,被唤醒后,知有要事,连忙整装而来。进入营帐,听闻蒋舒已来投降,并转述了蒋舒的话语,杜预不禁愣怔片刻,心中暗自赞叹:“好一个狡猾的计策!”他深知,这很可能是敌人精心布置的诈降之计。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邓忠、段灼与蒋舒三人,究竟谁是真正的诈降者,谁又是诚心归附?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杜预凝视着钟会,缓缓开口道:“此事复杂,需从长计议。蒋舒之言,虽不可全信,但亦不可全疑。我们应暗中观察,静观其变,同时加强戒备,以防不测。至于邓忠与段灼,亦需多加留意,切莫轻易下结论。” 钟会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跟杜预商量了对这三人的后续安排。 在随后的数日间,汉中城的城墙上,邓忠、段灼与蒋舒各自镇守一方,他们如同三枚棋子,被精心布局在这盘关乎生死的棋局之中。钟会,这位深谙人心的将领,在背后默默布下了层层后手,以防这三人中有人心怀不轨,利用此次防守之机图谋不轨。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考察战”在汉中城上悄然拉开序幕,而邓忠三人对此亦是心知肚明,他们各自铆足了劲,誓要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蜀军方面,自然不甘示弱,他们派出了多名能言善辩的将领,企图以言语之威,动摇邓忠三人的防守之心。然而,这些谩骂与挑衅,对于邓忠三人而言,却如同过耳秋风,丝毫未能撼动他们的决心。他们坚守岗位,各司其职,将防御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仿佛是在向世人展示着他们作为将领的才华与坚韧。 钟会则通过军校的密报,细致地观察着三人的表现。他发现,邓忠在防守中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智慧与谋略,总能预见敌人的动向,及时作出调整;而蒋舒虽然勤勉尽责,但相较于邓忠,其才能显得略显平庸,缺乏那种能够引领全局的气质;至于段灼,则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往往在冲动之下,会留下些许破绽,让人担忧。 钟会心中暗自盘算,他深知邓忠的价值,也明白若能将其真心收入麾下,对于未来的战局将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于是,他决定采取一步险棋——将邓忠的儿子邓朗接至汉中。这一步,既是对邓忠的考验,也是对他的诱惑,更是对他忠诚的试金石。 当邓朗抵达汉中,与父亲邓忠相见时,那场面令人动容。父子俩相拥而泣,泪水中既有重逢的喜悦,也有对彼此安危的担忧。邓忠对钟会说道:“将军大恩大德,让我父子得以团聚,我邓忠此生誓死追随将军,绝无二心!” 钟会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深知,对于像邓忠这样忠直的人而言,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与好处,他们必然会以死相报。他相信,自己的这一步棋,已经让邓忠即便是假投降,也会在情感的驱使下,变成真投降。毕竟,在这乱世之中,还有什么比家人的团聚更能触动人心的呢?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蒋舒内心愈发焦灼。他深知,蜀军的诈降之计需他付出沉重代价,可近来钟会对他的态度愈发冷淡,那份怀疑如同寒冰,渐渐侵蚀着他的心。蒋舒心态失衡,暗自思量:这诈降得来的功名,恐怕无福消受,莫不如真心归顺,以求生机。 这一日,会议结束后,蒋舒再次踏入钟会营帐。他鼓足勇气,向钟会吐露了许多令人惊愕的内幕。 第125章 蒋舒密告,起事前夕 蒋舒踏入钟会的营帐,步伐匆匆,神色凝重。他甫一入内,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急切:“将军,我有若干机密要事,亟需向您细细禀报!”言罢,他目光一扫,忽地察觉到帐内还立着一位身影,那不是别人,正是杜预。蒋舒心头一紧,话语戛然而止,似有话在喉,却又难以启齿。 杜预见状,心中已然明了,正欲识趣地告退,以免影响二人密谈。然而,钟会却摆手制止了他,语气坚定:“杜将军乃我心腹之人,但说无妨,蒋舒。” 蒋舒闻言,心中稍安,遂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将军,我已成功探得邓忠将军与姜维将军之间秘密联络的信号细节,此事关乎重大,望将军能谨慎对待,早作防备!”语毕,他详尽无遗地将姜维所策划的起事信号一一阐述,每一个细节都未敢遗漏。 钟会听罢,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并未立即发表己见,而是目光锐利地望向蒋舒,缓缓言道:“你所言之事,确系紧要。若此情报属实,我必向晋王为你请功,以表你之忠心与功绩!” 蒋舒闻此,心中大喜,脸上难掩得意之色,匆匆行礼告退,步履轻快地离开了营帐。待其身影完全消失在帐门之后,军校适时上前,低声向钟会禀报,言及蒋舒已安然返回自己的营帐。 钟会轻轻点头,示意军校退下,随后转向杜预,眉头微蹙,问道:“杜将军,对于蒋舒所言,你有何见解?” 杜预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缓缓开口:“此事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我们不妨先派心腹之人,暗中观察邓忠的一举一动,若其行迹有异,则蒋舒之言可信无疑。至于那与姜维联络的信号,我们大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或许能借此机会,一举击溃蜀军。然而,蒋舒此人在此时机选择透露此情报,其用心不得不防。此人素来善变,见风使舵,若留于军中,恐日后会成为心腹大患,搅动军中安宁。因此,将军需对此人多加留意,以防不测。” 钟会闻言,眉头紧锁,沉思良久。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人心难测,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蒋舒的情报虽有价值,但其人却不可全信。他缓缓点头,:“杜将军所言极是,蒋舒此人,我自有计较。至于那邓忠与姜维之事,我接着会做出安排,保证让蜀军有来无回。” 汉军营垒之中,姜维已连续数日对汉中城池发动了围攻,然而这看似凶猛的攻势,实则只是他精心布置的一场迷局,旨在让钟会深信蒋舒、邓忠、段灼三人的投诚之举并非虚情假意。这几日来,战场上风云变幻,但姜维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分寸,既展现了足够的威胁,又不至于让钟会起疑。在这微妙的平衡中,邓忠似乎得到了更多的信任与重用,然而,他的心却始终像被一层阴霾笼罩,难以释怀。那种莫名的不安,如同暗夜中的寒风,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的内心,即便沐坦从城内搜集来的魏军动向并无异样,这份不安却如同野草般疯长,愈发难以抑制。 “沐坦,你再说说,钟会那边近日可有新的动向?我听说他每日战后都会召开会议,甚至还将邓忠的公子邓朗接入了军中,此事可确凿?”姜维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沐坦,试图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沐坦沉稳地回答:“大将军所言不虚,钟会的确每日战后必开会议,邓朗也确实已被接入军中。至于其他,目前尚未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 姜维闻言,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道:“并无其他异状吗?这让我心中更添了几分忧虑。以钟会的狡猾多智,若说他对此毫无察觉,我实难相信。只是……”说到这里,他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灵光,仿佛拨云见日,豁然开朗,“我明白了!问题就出在这里!沐坦,你听着,一旦邓忠发出起事信号,你务必率部紧随大军之后,无论战局如何演变,救出邓氏父子乃是你的首要任务,此乃死命令,不得有误!” 与此同时,邓忠、邓朗与段灼三人正秘密聚于一处,商讨着今晚的起事大计。白日里,当蜀军的攻城之声震耳欲聋之时,邓忠已巧妙地利用战事掩护,将起事的信号传递给了蜀军。此刻,他们正紧锣密鼓地做着最后的准备。然而,邓忠的心中仍有一丝隐忧,那就是蒋舒那边是否也已准备就绪。由于三人的营帐与蒋舒相距甚远,加之平日里交往并不密切,无法直接取得联系,只能各自为战,祈祷一切顺利。邓忠心中暗叹:“世事无常,唯有自求多福了。” 邓朗年少不经事,望着父亲紧锁的眉头,忍不住问道:“父亲,我们为何非要如此?留在魏军,难道不好吗?” 邓忠闻言,神色凝重,他深情地望着邓朗,语重心长地说道:“为将者,当以国家为重,忠贞不渝;为人者,则需忠于自己的信念与道义。我虽原为魏将,但姜维将军在我投诚之后,对我关怀备至,恩重如山。更何况,你祖父之死,实乃钟会所害,他事后还恶意中伤,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只是我没想到,钟会竟能如此大度,将你接入军中,这说明他也有容人之量。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若当初伐蜀之时,他能如此胸襟开阔,或许今日之局便不会如此。” 说到这里,邓忠不禁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接着分析道:“然而,从近日钟会与杜预的种种表现来看,今晚的起事虽能取得一些战果,但要想一举拿下汉中,却是难上加难。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唯有尽力而为,听天由命了。” 言罢,三人便开始分头行动,召集各自的部下,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着最后的准备。夜色渐浓,汉中的天空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126章 蜀军夜袭,城门鏖战 城门巍峨矗立,月光下更添几分庄严。一小队士兵踏着坚定的步伐,在城门前巡逻,甲胄在微风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时,邓忠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兄弟们,刚接到将军的紧急命令,我们要换防了!” 小队长闻言,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当他抬头看清来者是邓忠时,那份疑虑瞬间消散了大半。毕竟,这段时间以来,钟会对邓忠的赞赏之词不绝于耳,小队长不敢反驳邓忠。于是,他果断地进行了交接,带领着自己的小队,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邓忠带着队伍,迅速而有序地抵达城门处。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沉重的城门,动作轻盈而熟练,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紧接着,他迅速点燃了三把火把,高举过头,火光在夜空中闪烁,犹如三颗璀璨的星辰。对面,同样有三根火把迅速亮起,那是接应的信号。邓忠见状,心中一松,迅速撤回城内,坚守在城门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以防有魏军突袭。 时间悄然流逝,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远处便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的碰撞声,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大批的蜀军出现在视线中,领头的两位将军,正是张翼与赵统。他们身先士卒,英姿飒爽,带领着士兵们迅速进入城内,准备展开突袭。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仿佛天际的惊雷,震得人心神不宁。大批的魏军如同鬼魅般涌现,从四面八方扑来,气势汹汹,不可阻挡。张翼与赵统面色凝重,他们早已从姜维那里得知,此次夜袭可能会遭遇不测。面对突如其来的魏军,两人迅速调整战术,指挥士兵们死死守住城门,不让魏军有丝毫可乘之机。 邓忠虽然也经历了短暂的慌乱,但他的心志却异常坚定。他深知,虽然此次计谋未能如愿,但只要城门在手,蜀军就有退路,不至于陷入绝境。他迅速镇定下来,指挥着士兵们加固防线,准备随时撤出。 就在这时,邓忠的目光突然锁定在魏军的领头将领身上,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咬牙切齿地骂道:“蒋舒!你这个无耻小人!” 蒋舒坐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这些迂腐之人,怎能理解我的大志?”说罢,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如同狂风骤雨般向邓忠劈来。邓忠反应迅速,抽出长枪,奋力格挡。然而,由于他站在地上,力量上略逊一筹,被震得胸口一阵翻涌,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蒋舒见状,更是得意忘形,大笑不止。他心中暗自盘算,只要斩杀了邓忠,自己便是立下大功一件,前途无量。于是,他再次挥舞大刀,向邓忠劈去,刀风凌厉,势不可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钟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他拦住了蒋舒的攻势,目光复杂地看向邓忠:“邓忠啊邓忠,我对你们邓氏父子一直不薄,你何必要如此执迷不悟?不如投降吧,念在你之前被姜维迷惑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邓忠闻言,神色坚定,毫无动摇:“钟将军,你虽然待我不薄,但父亲的死以及后来的造谣中伤,都是你们所为。我邓忠虽死,也绝不背叛大将军!”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夜空中,仿佛是对自己信念的坚守与宣誓。 钟会闻言,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他深知邓忠的忠诚与坚韧,也知道无法再劝说他回头。于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蒋舒说道:“杀了吧。” 蒋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再次挥舞大刀,向邓忠劈去。邓忠身形矫健,迅速闪过这一刀。然而,就在这时,邓朗刚要冲过来支援邓忠,却被张翼安排的小校拦住。小校深知此刻的局势,知道邓朗若被擒住,只会让邓忠分心。于是,他果断地命令邓朗迅速逃出城去,以免落入魏军之手。 蒋舒杀得兴起,一刀横扫而来。邓忠身形一侧,滚在地上闪过这一刀。他迅速站起身子,准备迎接蒋舒的下一轮攻势。然而,蒋舒的刀法却愈发凌厉,一刀从下往上挑起,直逼邓忠的要害。邓忠虽然武艺高强,但此时却受了伤,气力大减。他奋力用枪格挡,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长枪竟被震得脱手而出。 邓忠心中一凛,但他并未慌乱。在蒋舒新的一刀砍下之前,他迅速翻到蒋舒的马肚子下面,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同时,他手中短剑一闪,狠狠地刺向马匹的腹部。马匹吃痛之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随即轰然倒下。 蒋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措手不及。他不得不从马上跳下,站在地上与邓忠对抗。此时,张翼和赵统虽然被魏军团团围住,但由于他们早有准备,且城门未失,因此并未陷入绝境。他们心中明白,只要邓忠能够脱身,他们就能迅速撤退。 蒋舒与邓忠四目相对,怒意如火,几乎要将空气点燃。蒋舒手握长刀,寒光闪烁,犹如死神的镰刀。邓忠则迅速从旁侧士兵手中夺过一把长枪,犹如蛟龙出海,枪尖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蒋舒面门。 蒋舒反应迅捷,长刀一挥,便将来袭的长枪格挡开去。枪尖受力偏转,蒋舒趁势而上,长刀如电,沿着枪柄疾削而下。邓忠见势不妙,急忙收回长枪,身形一晃,已至蒋舒下方,意图以奇袭取胜。蒋舒却似早有防备,身形轻盈一跃,避开邓忠的突袭,同时长刀横扫,势若奔雷,直逼邓忠要害。 邓忠身处险境,却也不慌不忙,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刀。然而,他身后的一棵大树却未能幸免,被蒋舒的刀光拦腰斩断,轰然倒下。 邓忠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思量:诈降之计已败露,若不能斩杀蒋舒,又如何对得起大将军姜维的厚望?他心一横,再次挺身而出,誓要与蒋舒决一死战。 蒋舒虽然武艺稍逊,但心机深沉,阴险狡诈。他察觉邓忠的决绝之意,便故意卖了个破绽,一刀斜劈之后,胸口故意露出空档。邓忠见状,心中一喜,以为有机可乘,迅速一枪刺出。 第127章 诈降计失败,姜维如何破城? 邓忠那一枪,犹如狂龙出海,力道之猛,足以令山河变色。若蒋舒稍有差池,被这凌厉一枪刺中,只怕是非死即残,再无翻身之日。然而,蒋舒却非等闲之辈,他早有防备,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巧妙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邓忠这一枪用力过猛,如同离弦之箭,再难收回,而蒋舒则趁此良机,大刀如电,横扫而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邓忠眼见大刀劈来,心中大惊,却已无法躲闪。只听“砰”的一声钝响,刀柄重重地砸在他的腰部,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让他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蒋舒见状,大刀一撤,紧接着又是一刀劈下,犹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 此时,张翼与赵统已注意到这边的战况,然而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他们虽有心相救,却已来不及出手。眼看着邓忠就要命丧刀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如流星划破夜空,疾速向蒋舒袭来。蒋舒无奈,只得撤刀回防,身形一顿。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人影闪过,蒋舒的刀势竟丝毫未变,众人惊愕之余,只见蒋舒的身体如同被狂风吹倒的巨树,轰然倒下。 这道人影速度之快,犹如鬼魅,瞬间便杀出重围,直奔钟会而去。整个战场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添了几分寒意与肃杀。众人皆惊,无人知晓这人影从何而来,更无人看清蒋舒是如何毙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钟会也一时之间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一声破空之声再次响起,一把长枪如同流星般从远处飞来,直取那道人影。人影身形一顿,不得不放弃追击钟会,转身抱着受伤的邓忠,迅速向后撤去。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随着蒋舒的战死,魏军士气虽受打击,但并未慌乱,继续对着蜀军进行围攻。黑衣人抱着邓忠,如同幽灵般穿梭在战场之上,迅速向蜀军本阵撤去。蜀军将士也趁机从城门撤出,结束了这场惨烈的混战。虽然双方都有所准备,但兵士仍互有损伤,战场之上,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在撤回本阵的路上,邓忠强忍疼痛,向黑衣人抱拳致谢。黑衣人缓缓摘下头巾,露出真容,竟是沐坦。沐坦擅长刺杀之术,行事诡谲难测。早在邓忠与蒋舒对阵之时,他便已潜伏在暗处,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当邓忠陷入危机,正是蒋舒最为松懈之时,沐坦趁机出手,一剑封喉,让蒋舒的立功之梦彻底破灭。 众人回到蜀军本阵,将战况向大将军姜维汇报。姜维听罢,眉头紧锁,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他深知战场之上,胜负乃兵家常事,关键在于如何调整策略,继续战斗。于是,他勉励众将士,称赞他们英勇无畏,同时安排医官救治伤兵,确保士气不受影响。 姜维心中明白,此战虽然惨烈,但并未达到预期的战果。汉中城池坚固,守军勇猛,想要一举攻下,实属不易。看来,只能采取长时间的围攻之策,慢慢消耗敌方的物资与士气,待时机成熟,再一举破城。 邓忠沉重地踏入营帐,目光所及,唯有邓朗孤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火下摇曳,段灼那熟悉的身影竟未如期出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邓忠轻声询问,却只见邓朗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声音哽咽得几乎无法成句:“逃出汉中城之时,魏军如鬼魅般突然出现,段灼将军……他舍命护我周全,却不幸战死沙场!”邓忠闻言,心如刀绞,悲痛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又一位挚友就这样永远地离他而去。虽然田续也在蜀军之中,但他那狭隘的心胸,怎能与段灼那宽广如海的胸怀相比?二人四目相对,却无言以对,唯有满腔的惆怅与哀伤在空气中弥漫。最终,他们只能默默转身,各自在无尽的悲伤中寻得一丝安宁,沉沉睡去。 蜀军营帐内,火光星星点点,犹如夜空中的繁星。蜀军将士围坐在篝火旁,烤着火炉,聊着家常,仿佛在这一刻,他们暂时忘却了战场的残酷与血腥,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然而,这短暂的宁静却掩盖不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与此同时,在魏军的营帐中,钟会眉头紧锁,召集众将商讨应对之策。他深知,此次蜀军的诈降计失败,他们必然会再次围城猛攻。蜀军来势汹汹,若不能将其击退,汉中城池只怕危在旦夕。然而,面对蜀军的围攻,钟会却感到束手无策。他望着地图,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奈,只能寄希望于援军的到来,希望能在这绝望的境地中寻得一丝生机。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天天悄然流逝。蜀军与魏军在汉中城下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对峙。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但始终未能打破僵局。 转眼间,蜀军再次猛攻三日,却依旧未能攻破汉中城池。姜维的心情愈发烦躁,他深知围攻汉中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与精力,蜀军的粮草也已经大幅减少。若再不尽快攻下汉中,恐怕蜀军只能无功而返,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他站在城下,望着那坚固的城墙,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 夜幕降临,蜀军营帐内依旧灯火通明。姜维独自坐在案前,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要想打破僵局,必须找到魏军的弱点,一击必胜。然而,魏军守备森严,毫无破绽可言。他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 营帐内,众将领沉默不语,多日来的猛攻已让他们斗志消磨,面对魏军那密不透风的防御,皆是一筹莫展。姜维环视四周,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焦虑。 就在这时,一名军校匆匆步入帐中,高声禀报:“北地王驾临军营!” 姜维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亮色,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猛地站起身,急切地吩咐道:“快!速速有请北地王入帐!” 第128章 司马炎回到贾府,贾充父子密谋 司马右护送着司马炎,历经一番波折,终是抵达了贾府的门槛。他轻车熟路地领着司马炎绕至后门,悄然亮出腰间的令牌。守门的仆人一见腰牌,立时恭敬地打开了门扉,二人得以悄无声息地进入府中。 贾充闻讯,火速赶来,脚步匆匆却稳健,显露出他身为朝中重臣的沉稳与干练。司马炎强忍着身体的痛楚,挣扎着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哀求:“贾司空,救我!”他的脸庞因烧伤而显得狰狞,眼中却闪烁着求生的光芒。 贾充见状,心中虽惊,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他迅速扶起司马炎,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急令府中的医师前来诊视。那医师仔细检查了司马炎的伤势,眉头紧锁,最终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世子脸部烧伤严重,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言罢,他欲退下,却被贾充一个眼神制止。贾充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丝毫泄露,于是挥手示意医师退下,并且叮嘱医师不得泄露半点风声。 司马炎听闻医师的诊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悲凉与愤懑,他声音沙哑地喊道:“若脸无法治愈,我如何继承晋王之位?司空,求您务必想办法!”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与恳求,仿佛是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贾充身上。 贾充见状,心中暗自盘算,他轻抚着司马炎的肩膀,语气温和而坚定:“世子莫急,你可曾听说过建安三神医的名号?”司马炎茫然摇头,贾充便继续说道:“建安三神医,乃是谯郡华佗、南阳张仲景与长乐董奉。前二者虽已仙逝,但董奉仍在人世,只是隐居庐山,难以寻觅。不过,我定会竭尽所能,派人将其请来,为世子医治,定能保世子无恙!” 司马炎听罢,心中稍感宽慰,但随即又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抬头说道:“我欲派人通知父王,让他知晓我的境况。”贾充闻言,连忙劝阻:“不可!世子受伤之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若被晋王得知,不仅会责怪世子打乱了前线部署,更可能对世子争夺世子之位不利。世子还需忍耐,待伤愈之后,我自有妙计助你一臂之力!” 司马炎闻言,心中感动不已,他激动地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感谢司空,感谢老师!待我登基之日,定当厚报!”贾充连忙扶起他,安慰道:“世子切莫如此,你我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只管安心在我府中养病,其余之事,自有我来处理。” 言罢,贾充精心挑选了几个下人,其中不乏身手不凡的练家子,暗中守护司马炎,确保他的安全无虞。司马炎对此浑然不知,只沉浸在贾充给予他的温暖与关怀之中。 贾充安排妥当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轻声呼唤道:“黎民,你出来吧。”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暗处闪出,正是贾充之子贾黎民。他面带忧色,低声问道:“父亲,您真的打算帮助世子寻找神医董奉吗?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只怕徒劳无功。” 贾充闻言,目光深邃,他缓缓说道:“黎民,你试想,若司马炎得以痊愈,且顺利成为晋王,未来有可能登级为帝,我们贾家的权势将会攀至何种巅峰?”贾充目光炯炯,语气中透露着期待与野心。 贾黎民沉吟片刻,答道:“父亲,司马炎铭记今日救命之恩,定会对您大加封赏,加官进爵自不在话下。”他稍作停顿,眉头微蹙,接着说道,“然而,世事难料,未来究竟如何,实难预测。” 贾充见状,心中已有计较,他高声喊道:“司马右,你进来!”司马右应声而入,恭敬地问道:“老爷,有何吩咐?”贾充沉吟片刻,问道:“世子逃脱的消息,以及他来到我府上的事,可有他人知晓?”司马右思索片刻,回答道:“老爷放心,我们逃脱时,司马左已被吴兵斩杀,回来的路上我们更是小心翼翼,未以真面目示人,来府上时也未被他人察觉。” 贾充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如此甚好。你需将所有见过你们的人处理干净,包括府上的人,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尤其是今晚上给世子看病的医师,绝也不能让其活在世上。将来的某一天,我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司马右闻言,恭敬地应道:“是,老爷!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不负老爷所托!”言罢,他叩头告退,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贾黎民见状,心中愈发好奇,他凑近贾充,低声问道:“父亲,您这是?”贾充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说道:“司马炎身边有两个亲卫,皆是晋王亲自指派,但他们并不知道,司马右实际上是我们贾府的人。此人将来必有大用。” 贾黎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低声问道:“父亲,您是想执行那个计划?”贾充闻言,神色变得愈发深沉,他缓缓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不错,正是那个计划。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夜色渐浓,贾府内依旧灯火通明。贾充与贾黎民父子二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密谋着未来的大计。他们深知,这场博弈,不仅关乎司马炎的生死,更关乎他们贾家的兴衰荣辱。 贾充凝视窗外夜空,心中暗自盘算:“贾充啊贾充,你可知此举之重?成功,则贾家自此青云直上;若败,恐整个魏国再无我贾氏立锥之地!” 与此同时,司马炎在贾府的密室中,正静静地躺着,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悄然被贾充父子握在了手中。 贾充与贾黎民商议既定,黎民言道:“待司马右将相关人等处置妥当,便令他随我同行。我等或需前往吴蜀两地,搅动一番风云,成就大事!” 第129章 汉中围城战,如何打开僵局 贾黎民刚欲踏入自己房间的门槛,心中却猛地闪过一丝念头,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中闪烁着几分忧虑,对着正端坐在堂前的父亲贾充说道:“父亲,世子在我们府上逗留时日过长,难免会引起外界的猜疑与关注。父亲还需早做筹谋,以防不测。而我,在带着司马右出行期间,会定期通过信鸽与父亲保持联系,确保万无一失。” 贾充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站起身来,走到贾黎民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气:“好!黎民,你尽管放心前去,洛阳的一切自有我来打理。待你凯旋归来之时,便是我们贾家飞黄腾达、光耀门楣之日!” 与此同时,在汉中汉军的营帐之中,气氛却显得截然不同。刘谌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营帐,对着大将军姜维深深一拱,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疲惫:“大将军为国为民,奋勇杀敌,实乃我辈之楷模,辛苦至极!” 姜维见状,连忙回礼,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审视与好奇:“王爷同样劳苦功高,不知此次前来,是奉了陛下之命,还是另有要事?”说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刘谌身旁的魏永宁身上,眉头微挑,询问道:“王爷,这位是?” 刘谌轻轻叹了口气,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孤自出使吴国以来,历经诸多波折。先是遭遇小人追杀,幸得机缘巧合,单独行动间遇到了故人之子——魏延魏大将军的孙女魏永宁。听闻范长生先生与沐坦也在军营之中,不知他们近况如何?”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沐坦确实为我军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英勇事迹在军中广为流传。至于范长生先生,他更是我们的智囊,为我军出谋划策,功不可没。” 刘谌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在营帐内扫视了一圈。姜维心领神会,立刻挥手示意帐内的将士们退下。待众人离去后,刘谌又转头对魏永宁说道:“永宁,你也先退下吧,我与大将军有要事相商。” 魏永宁闻言,虽然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营帐。 待营帐内只剩下刘谌与姜维两人时,姜维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王爷,前番成都之战,您居功至伟,如今又亲临军营,实乃我军之幸。魏军将汉中城池守得固若金汤,我们多次尝试攻打,却都无功而返。王爷智勇双全,不知可有良策?” 刘谌闻言,连忙摆手谦逊道:“大将军过誉了。我那不过是些雕虫小技,怎能与大将军的雄才大略相提并论?若非大将军英明领导,我估计早已命丧战场了。” 姜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刘谌的谦逊表示满意。他深知刘谌并非池中之物,此次前来必然有所准备。于是,他也不再客气,直接切入正题:“王爷,如今汉中城池高悬,城墙高耸入云,约莫有十二米之高。且前有护城河阻隔,我军若要攻城,必先跨越护城河,再想办法攀爬这高耸的城墙。而城门虽然看似薄弱,但魏军却在城门后方布置了重兵把守,一旦攻破城门,往往会被魏军迅速反扑,损失惨重。不知王爷可有破城之策?” 刘谌闻言,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缓缓踱步,直至站在那军营中央的沙盘模型前,。片刻的沉默后,他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了沙盘上的汉中城池:“大将军,你且看,这汉中城池,坚如磐石,固若金汤,前有那宽阔深邃的护城河横亘其间,宛如一道天堑,阻隔着我军前进的脚步。若我们一味强行围攻,只怕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即便我军士兵英勇无畏,能够跨越那两道艰难的障碍,杀上城墙,可到了那时,他们的战力也已然消耗殆尽,如同强弩之末,难以持久。如此围攻下去,只怕难以奏效,我们需得另寻他径。” 姜维闻言,神色凝重,他凝视着沙盘,心中细细品味着刘谌的话语,那字里行间所透露出的深意,让他不禁恍然大悟。之前,他们一心只想着攻城,却忽略了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他们曾以为,只要将士们足够英勇,便能攻克一切难关,却未曾料到,即便是再勇猛的战士,体力也是有极限的。那护城河与城墙,就如同两道残酷的考验,将士兵们的体力与意志一点点消磨殆尽。待到攻上城墙之时,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只能无奈地看着胜利的希望从指间溜走。 “那如何才能减少在护城河与攀爬城墙过程中的损失呢?”姜维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锁。他目光扫过沙盘,突然,他的眼神一亮,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云梯,云梯!这云梯虽好,却需耗费大量木材与人力去打造。如今,我们已连续攻城多日,云梯的数量已然捉襟见肘。何不另辟蹊径,找寻一些能够替代云梯之物,以减轻士兵们的负担,提高攻城的效率?” 姜维心中计议已定,当即雷厉风行,召集众将前来,准备颁布命令。他目光如炬,扫视过每一位将领,语气坚定而有力:“邓忠听令,明日你需率领蜀兵,全力以赴,攻城拔寨,不得有误!霍弋,你则负责多派遣斥候,严密监视魏军动向,确保我军行动不被察觉。张翼、赵统,你二人留下,你们两个另有安排,其他将领,务必全力保障邓将军的攻城行动顺利进行!” 众将领命之后,纷纷领命而去,营帐内瞬间只剩下张翼与赵统二人。姜维目光深邃,凝视着他们,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张将军、赵将军,此处有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需你二人明日务必完成。”言罢,他详尽地将任务细节娓娓道来。 张翼与赵统闻言,神色肃然,二人齐声应道:“属下领命,定不辱使命!”言罢,他们转身离去。 第130章 邓忠率蜀军猛攻汉中,皇甫闿战死 邓忠接到那攻城的命令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这不仅是他在蜀军中首次以指挥者的身份亮相,更是他证明自己能力的绝佳机会。他急切地赶回营帐,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知了儿子邓朗。 邓朗虽年纪轻轻,却因曾身陷囹圄,心智显得格外成熟,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深沉。他闻言后,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父亲,蜀军连日攻城皆无果,此时让您领兵,是否暗藏玄机?万一攻城失利,大将军岂不正好寻得替罪之羊?” 邓忠闻言,心头一凛,随即坚定地反驳道:“朗儿,你历经磨难,为父深知你的担忧。但为父与大将军相处日久,深知其为人。大将军绝非那等过河拆桥之辈!” 邓朗闻言,嘴角微撇,轻声嘟囔道:“但愿如此吧。”言语间仍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邓忠见状,也不好再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邓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朗儿,战事在即,多想无益。你且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还有一场硬仗等着我们。”言罢,他转身离去,留下邓朗一人在营帐中沉思。 天刚蒙蒙亮,军营已是一片忙碌。蜀军士兵匆匆用过早餐,稍作休整,便迅速集结起一万精兵。 邓忠将军一马当先,领着这支雄师向汉中城挺进。其余军队则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支援。虽有部分士兵对邓忠的指挥心存疑虑,但大将军令下,众人皆遵令而行。 不久,邓忠大军便抵达汉中城下,邓忠身披战甲,手持长剑,屹立于蜀军阵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蜀军将士们如同出鞘的利剑,向着魏军的城池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鼓声震天,喊杀声此起彼伏,蜀军将士们奋勇当先,攀梯攻城。弓箭手射出箭矢,减少攻城士兵承受的压力;身体强壮的士兵则扛着云梯,冒着箭雨,试图攀上城墙。 魏军也不甘示弱,他们据守城头,用弓箭、滚石等物奋力抵抗。 邓忠站在攻城大军的后方,满面愁容地凝视着前方那座坚不可摧的汉中城池。前几日的攻城之战,双方你来我往,攻防皆有条不紊,却都未能取得明显的优势。邓忠深知,若再不能打破这种僵局,士气必将受挫。他沉吟片刻,毅然决定亲自上阵,与士兵们并肩作战。 他招手唤来几名亲兵,共同扛起一架云梯,大步流星地走向前线。临行之际,他回头对儿子邓朗喊道:“朗儿,士兵的指挥暂时交给你了。为父今日定要让钟会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言罢,他带头冲向城墙。 汉中城内,钟会已连续多日坚守城头,指挥守城之战。然而,当军校匆匆来报,说邓忠亲自率军攻城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匆匆登上城门楼,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城下的动静。当看到邓忠那熟悉的身影扛着云梯,一步步逼近城墙时,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分明是要以命相搏啊! 钟会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命令身边的军校向各将领传达死守城池的命令。一时间,汉中城内箭如雨下,滚石纷飞,守城将士们个个奋勇当先,誓死保卫城池。 邓忠扛着云梯,已抵达城墙之下。他迅速架起云梯,开始攀爬。然而,就在这时,一队魏军士兵突然从城头上浇下一锅滚烫的热油。邓忠眼疾手快,一个翻身跳下云梯,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劫。而云梯上的其他士兵,却大多未能幸免,被热油浇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邓忠见状,心痛不已,但他没有退缩。他再次扛起云梯,义无反顾地向城墙爬去。下方的邓朗看得心惊胆战,几乎不敢直视。他忍不住敲响了蜀军的军鼓,鼓声激昂,仿佛在为邓忠加油鼓劲。蜀军将士们听到鼓声,以为发起了总攻命令,攻势愈发猛烈起来。 远处的姜维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禁对邓忠的勇猛和决心暗暗赞许。他知道,邓忠虽有时稍显冲动,但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将才。今日之战,他绝不能让邓忠有任何闪失。于是,他迅速安排了几个亲卫,务必保护好邓忠将军的安全。 邓忠此刻已攀至城墙之巅,与魏军展开了激烈的缠斗。魏将皇甫闿恰在附近指挥,眼见邓忠如猛虎下山,立即指挥士兵将其团团围住。然而,邓忠毫无惧色,手起刀落,瞬间斩杀数名魏军士兵。皇甫闿见状,只得亲自上阵,与邓忠展开对决。同时,数名魏将也一同向邓忠发起猛攻。 邓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迅速洞察了对方的攻势。他身形一闪,逼近一名将官,一刀将其斩于马下。紧接着,他转身与皇甫闿战在一起。皇甫闿虽勇猛,但在邓忠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邓忠在与皇甫闿交锋的同时,还多次出手,接连击杀多名魏军将官,令皇甫闿怒火中烧,却又束手无策。 此时,钟会察觉到皇甫闿那边形势危急,立即派遣亲兵前去支援。皇甫闿得到增援后,才勉强稳住了防线。然而,随邓忠一同登上城墙的蜀军士兵,却已被魏军悉数斩杀。邓忠深知此次进攻难以取得决定性胜利,于是故意卖了个破绽,脚下假装踩空,身体摇摇欲坠。 皇甫闿见状,大喜过望,以为机会来临,猛地朝邓忠扑去。邓忠心中冷笑,待皇甫闿逼近之时,手中长枪猛然一刺,直穿皇甫闿胸膛。皇甫闿应声倒地,气绝身亡。邓忠则趁机翻身跃下城墙,借助墙壁的缓冲,轻巧地落在地面上的一具蜀军尸体上。虽然他落地后气血翻涌,但并无大碍。邓朗见父亲安全落地,立即鸣金收兵。 汉中城墙上,这一轮攻防战让魏军士气大挫。皇甫闿的战死,更让钟会心生疑虑,不禁怀疑汉中城是否还能守住。他转头看向杜预,只见杜预眼中仍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钟会心中稍安,迅速调整心态,开始部署新的防守策略,命夏侯咸接管皇甫闿负责的那段城池。 这一日,汉中附近的气氛异常悲壮。邓忠多次组织进攻,除了首次斩杀皇甫闿外,其余几次均未能取得更好的战果。天色渐暗,大将军姜维却仍未有停止进攻的意思。邓忠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大将军莫非真要将这一万人马当作弃子? 第131章 魏军汉中失守,钟会逃离 在汉中城那巍峨的城楼之上,钟会静静地站立着,目光穿过渐暗的天色,凝视着下方严阵以待的蜀军。蜀军的阵势,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即便是在这短暂的休憩时刻,也依然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再次发起猛烈进攻的架势。这一幕,让钟会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难道蜀军竟打算连续作战,不死不休吗? 蜀军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邓忠,正欲下达再次进攻的命令。 就在这时,一名军校匆匆赶到阵前,附在邓忠的耳边轻声细语了几句。邓忠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豁然开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原来如此!他心中暗自思量,看来,之前的困惑和不解,此刻都已迎刃而解。 邓忠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命令道:“全军戒备,今天誓要拿下汉中城!”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然而,蜀军士兵们虽然听到了命令,却大惑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何天色将暗,还要发起冲锋。然而,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遵从。于是,士兵们迅速调整状态,准备再次冲锋陷阵。 就在这时,从邓忠的军队后方和两侧,突然冲出了大量蜀军士兵。这些士兵除了手持武器,还扛着一个个沉甸甸的布袋。布袋的重量显然不轻,有些布袋的封口不是特别紧,还时不时地往外漏出土来。 这些士兵行动迅速,先头部队一马当先,冲到护城河附近。他们毫不犹豫地将布袋扔进护城河中,动作干净利落。仅仅半刻钟的时间,原本宽阔的护城河就被这些布袋填满。这一幕,让城楼上的钟会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蜀军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填平护城河。 与此同时,姜维已经赶到了汉中城下。他大声发布命令:“弓箭手准备,掩护!”随着他的命令,弓箭手们迅速就位,连续射出多批次的箭雨。每一批次箭雨之间,只留下短暂的空隙,让蜀军士兵能够趁机前进魏军城墙上的士兵苦不堪言。 城楼上的钟会虽然还没搞清楚蜀军到底要干什么,但心中已经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紧地盯着下方的蜀军,试图从他们的行动中找出破绽。然而,蜀军的行动却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慌乱。 随着蜀军的箭雨不断落下,大量扛着麻袋的士兵涌到汉中城下。他们将布袋往城下一扔,然后迅速回到蜀军阵中扛起新的布袋。这一幕,让钟会和杜预看得心惊胆战。他们明白,蜀军这是打算用麻袋堆起一座与汉中城墙一样高的土山。一旦土山堆成,那么所谓的城墙防御就将不复存在。蜀军就可以发挥人数优势,对汉中城发起猛烈的攻击。到那时,汉中城恐怕就守不住了。 钟会和杜预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他们知道,此时已经没有好的办法来阻止蜀军的行动了。布袋里面装的都是土,无法烧毁。而蜀军连续的箭雨,也让魏军无法干扰他们的堆城动作。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蜀军一步步逼近汉中城。 随着布袋堆积如山,高度已直逼汉中城墙,姜维望着这巍巍“布袋长城”,毅然下达了总攻的号令。邓忠等一众将领身先士卒,踏着布袋堆砌的通路,如猛虎下山般朝汉中城发起冲锋。虽仍为仰攻,但难度已较先前大减,加之蜀军弓箭手提供的有力支援,攻势如潮,势不可挡。 顷刻间,便有将领捷足先登,爨熊凭借其魁梧之躯,源自南中的勇猛,一马当先,成为首个踏上城头的勇士。他宛如一人形战车,抵达城墙后,立即对魏军展开了凌厉的杀戮。魏将羊琇前来阻拦,却非爨熊一合之敌,被其一锤击得脑浆迸裂,周遭士兵见状,惊恐万分,四散而逃。 诸葛绪因伤未曾参与守城之战,今晚闻心腹来报,蜀军夜间仍将攻城,遂披甲执戈,急匆匆赶往战场。远望之,但见爨熊在城墙之上所向披靡,周围蜀军亦纷纷登上城头,战况激烈。 诸葛绪目睹汉中魏军大势已如风中残烛,心中却燃烧着不甘的火焰,誓死不愿就此失守这片疆土。他咬紧牙关,弯弓如满月,箭矢在弦上闪烁着寒光,瞄准了那在城墙上肆虐的爨熊。一箭破空而出,精准无误地射中了爨熊的肩膀。爨熊虽因此痛呼一声,力气大减,但魏军的颓败之势却并未因此有丝毫逆转。 孟岳、王素、李松等南中勇将如猛虎般冲上城头,邓忠、张翼、赵统、霍弋紧随其后,步步为营,稳扎稳打。魏军在他们的猛烈攻势下节节败退,士气崩溃。 诸葛绪策马赶至城楼之下,高声呼喊:“钟将军,撤吧!来日方长,我们再报此仇!” 钟会与杜预耳畔响起诸葛绪的急切呼喊,二人正欲冲下城墙,誓与蜀军决一死战。忽见一蜀将毛炅,率兵如潮水般杀来,气势汹汹,欲夺斩杀钟会之功。毛炅虽力气不及那南中猛将爨熊,然亦是英勇无畏,连斩数名魏将,直逼钟会而前。 钟会见状,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大喝一声:“随我杀!汉中城乃我魏军之根本,不可失也!”言罢,便欲朝毛炅冲去,与其一决高下。然未及冲出,便被杜预一把拦下。杜预急呼:“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吧!” 钟会两属邓殷、向雄,见状亦纷纷谏言:“将军,吾二人愿留下断后,誓死保护将军撤离。将军速随诸葛绪将军撤离此地,元凯兄,烦请务必照顾好钟将军!”言罢,二人便毅然朝毛炅杀去,毫无畏惧之色。 钟会含泪望着这英勇无畏的两位属下,心中五味杂陈。他随杜预走下城楼,甫至楼下,便见两颗人头滚落眼前,邓殷、向雄已壮烈牺牲。钟会心中悲愤交加,欲再杀回城头,与蜀军拼个你死我活。然而,却被诸葛绪、杜预死死拦住,二人苦劝不止。 最终,三人打开汉中北门,仓皇逃出。随着钟会的逃离,汉中战场渐入尾声。大批魏军士兵纷纷投降,将领诸葛咸、辛怡亦无奈归顺。其余魏将或逃或亡,整个汉中已成一片血色炼狱。 第132章 三国局势突变,晋王喜忧参半 随着蜀军如潮水般涌入汉中城,这场旷日持久、硝烟弥漫的汉中之战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大将军姜维,在胜利的第一时间便迅速发布了一系列命令,旨在稳定军心、巩固战果。他深知,战后的稳定与重建工作同样重要,因此,他果断地重新启用了原汉中太守李密,以期借助其地方治理经验,迅速恢复汉中的秩序与繁荣。 处理完这些紧迫事务后,姜维并未有丝毫懈怠,他立即遣使向成都的皇帝报捷,将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喜讯传递给每一个蜀汉子民。同时,他还精心部署了后续的军事行动,撤走了定军山和鸡峰山的蜀军,以减轻前线压力,而将新城方向的蜀军继续留在原地,与魏军保持对峙,确保战果得以巩固,也为未来的战略进攻留下伏笔。 汉中之战的胜利,不仅为蜀汉赢得了宝贵的战略要地,更让整个三国的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遍了天下的每一个角落,也引起了各国朝野的强烈震动。 在吴国,孙休皇帝在收到汉中之战的最新战报后,立即召集群臣举行了朝会。朝会上,孙休面色铁青,大发雷霆,对吴军的战绩表示极度不满。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妄言,就连大将军丁奉也面露羞愧之色。吴蜀两国同时伐魏,本欲携手共进,共谋大业,然而结果却大相径庭。吴国兵力虽众,却在战斗中损兵折将,徒劳无功。相比之下,蜀国却已攻下了汉中,以及新城三郡中的西城、上庸两郡,战果辉煌。而吴国却仍在原地踏步,围攻襄阳和樊城已久,却迟迟未能取得进展。从陆抗将军传来的战报来看,吴军只是不断地增加伤亡,而未能取得丝毫战果,这让孙休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而在魏国,晋王司马昭在收到汉中失守的消息后,更是气得吐出一口鲜血。他深知,汉中的失守对于魏国来说无疑是一次重大的挫败,不仅损失了领土和兵力,更让魏国的颜面扫地。他预感到明天的朝会将是一场炼狱,那些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的宗族势力肯定会借此机会对他发起猛烈的攻击。然而,为了朝堂的稳定,他只能强忍怒火,将这份屈辱和愤怒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司马昭虽然愤怒难平,但他也明白,战败之罪不能全怪魏军将士。于是,他召来了司马攸和贾充两位心腹议事,共商应对之策。司马攸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沉思片刻后,对朝臣的反应有了新的想法。他向司马昭建议道:“父王,本次汉中失守,朝臣中肯定会有很多人蠢蠢欲动,儿臣以为,此时正是杀鸡儆猴的好时机。” 司马昭听到这里,不禁感到头疼欲裂。他深知,自己只是其他宗族推出的代言人,如果单纯杀戮曹氏宗亲,其他宗族或许不会有什么意见。但如今若要对世家大族开刀,恐怕自己的位置会更加岌岌可危。他想起最近司马攸处理政事的一些情况,心中更是忧虑重重。司马攸年轻气盛,处理政事时过于刚强,对世家大族和庶族一视同仁,这导致很多世家大族对其极其不满。司马昭心中暗叹,司马攸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在处理政务上却不够圆滑,未来世子之位若交到他手里,司马一族的前途恐怕未卜啊。 就在这时,贾充开口说道:“臣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以解眼前燃眉之急。” 正当贾充欲将自己的思绪化为言语,倾吐而出之时,一名身着劲装、神色匆匆的斥候跨入府邸大门,手执一封书信,径直走向晋王司马昭,双手奉上,言辞间满是恭敬:“晋王殿下,此乃大世子亲笔书信!” 司马昭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自司马炎神秘失踪以来,家中氛围沉重,夫人王元姬屡屡追问,令他倍感压力。而今,这突如其来的书信,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让他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不少。 相较于司马昭的欣喜,司马攸的脸色则显得颇为复杂,阴晴不定,犹如变幻莫测的天际。前段时间,司马炎踪迹全无,司马攸心中曾有过一丝窃喜,随即派遣心腹四处搜寻,却终无所获。他一度以为,这位兄长或许已遭不测,未曾想,今日竟能收到其书信,未来晋王之位的归属,又添了几分变数。 司马攸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轻声问道:“父王,兄长现下可还安好?”言语间,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丝毫瑕疵。 司马昭并未察觉到司马攸的异样,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书信,细细品读起来。待阅毕,他将书信递给了司马攸,司马攸阅后,又转手交给了贾充。 书信内容简洁明了,司马炎在信中述说了自己的遭遇。原来,他竟在吴军的追捕中侥幸逃脱,误打误撞地踏入了蜀国的疆域。因战场上身受重伤,幸得当地百姓相救,才得以保住性命。信中还提及,他在赶往汉中的途中,得知了汉中失守的消息,于是决定在蜀国暂留一段时日,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机密情报,甚至给蜀国制造些麻烦。 司马昭读完书信,心情豁然开朗,晚间回府,总算能给夫人一个交代了。他心中暗想,古语有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司马炎历经此劫,或许更适合担任世子之位。 而司马攸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如坐针毡。他表面上关切地说道:“父王,还是应尽快让兄长归来,毕竟身处敌军之地,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性命难保。”然而,他心中真正的担忧却是,若让司马炎在蜀国有所作为,自己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而司马炎如果回到洛阳,自己现在对洛阳有一定的掌控力,对自己的威胁就不大了。 司马昭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如今想让他回来,谈何容易?我们无法与他取得联系,只能等他主动联系我们。只希望他能平安顺利,早日归来。” 此时,贾充适时插话道:“这封书信的到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能压制朝堂上的一些非议。但我们仍需对吴蜀双方的态势保持警惕,做好万全之策。” 司马昭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贾充,问道:“贾司空,你可有何良策?” 第133章 洛阳朝堂纷争,司马昭以退为进 魏国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微妙。司马昭步入大殿,刚刚落座于那象征权柄的宝座之上,便察觉到四周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如同春日里细雨绵绵,虽不轰鸣却连绵不绝,令人心生烦躁。这窃窃私语声,如同一股暗流,在朝堂内悄然涌动,让司马昭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终于,待朝堂内的喧嚣稍微平息了一些,只见一位大臣从群臣列中缓缓走出,他步伐稳健,神色庄重,执笏在手,高声奏道:“启奏陛下,今汉中已失,蜀国声势更胜从前,犹如猛虎添翼,势不可挡。臣以为,当对此次作战失利的将领予以惩戒,以儆效尤,让全军上下皆知,战败之责,必有所担!” 司马昭闻言,面容如常,并未有所动容。此时,魏帝曹奂的目光转向了他,轻声询问道:“晋王,你看此事如何?” 司马昭正欲开口,却见又一大臣出列,他声音激昂,言辞恳切:“陛下,汉中之战,我军损失惨重,数万大军魂归沙场,且丢失了汉中这一战略要地,如同失去了屏障,使得新城三郡也岌岌可危,即将全部失去。而襄阳、樊城等地,仍然受到吴国的围攻,形势危急。臣以为,惩戒将领于事无补,实乃晋王指挥不当之错!若不能正视此问题,恐我魏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司马昭心中一凛,暗道:“来了,终于把矛头转到我身上了。”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最终落在了那位出言指责的大臣身上。此人正是王戎,琅琊王氏的佼佼者,“竹林七贤”之一。王戎虽一直是司马昭的属官,但司马昭更偏向于太原王氏,这使得琅琊王氏一直心有不满。如今,王戎逮到了这个机会,自然是要一吐为快,将心中的不满和怨气,悉数倾泻而出。 魏帝曹奂此时心中暗自窃喜,心道:“司马昭啊司马昭,你也有今天!平日里你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如今却成了众矢之的。”然而,当他回过头去,却发现司马昭并未说话,甚至连发怒的样子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随着王戎将矛头转向了司马昭,朝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颍川庾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等在朝堂上的代表,也纷纷开始陈词。他们或激昂或沉稳,但整体的结论都是一致的:司马昭指挥不当,应负主要责任。然而,他们却并未提出任何具体的解决方案,只是不停地指责和抱怨。 魏帝曹奂听着这些大臣的陈词,心中不禁有些迷糊。他心想:“你们喊了半天,倒是说出个处理方式啊!光骂一通司马昭有啥用?司马昭一家子脸皮厚,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朝堂之上,喧嚣之声不绝于耳。大臣们各执一词,争论得面红耳赤,却始终未能达成共识。在这片纷扰之中,司马昭却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静静地坐在王座之上,眼神深邃,面无表情。 终于,当大臣们的激昂陈词逐渐平息,朝堂之上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这时,司马昭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重。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一个人的心灵:“诸位大臣,汉中之战的失利,我司马昭难辞其咎。孤身为晋王,却不能为国家开疆拓土,反令疆土受损,实乃孤之大罪也。孤意已决,愿退位让贤,让更有贤能之士来执掌朝政,孤则在家中闭门思过,以赎前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原本攻击司马昭,并非真的想让他下台,只是希望他能更加公平地分配权力,不要过于偏袒司马一族。然而,司马昭此刻的举动却让他们措手不及。他们深知,王位的诱惑力虽大,但风险也同样巨大。如今的世家大族如同一群饥饿的恶狼,对下面的百姓极尽压榨,对上面的掌权者则虎视眈眈,索要更多的权力。 在这片刻的惊愕中,唯有曹奂心中暗自窃喜。他心想,若换个掌权者,自己或许能轻松一些。毕竟,现在的司马昭让他如坐针毡,时刻担心哪天会脑袋搬家。 然而,王戎却心中一凛,他深知司马昭此举并非真心退位,而是另一种权谋手段。他急忙喊道:“晋王不可!魏国新败,正值风雨飘摇之际,晋王却要退位,这岂不是逃避之举?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以及江山社稷!”王戎说出这些话时,心中其实并无底气。他明白,如果司马昭真的退位,他们王家目前还没有一个能够统一话事的人,到时候朝堂之上恐怕会更加混乱。 其他世家大族的代表也纷纷出言劝阻,虽然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司马昭的一场表演,但却也无可奈何。不过,经过这一闹剧,他们相信司马昭为了稳定局势,肯定会给他们放出更多的权力。 就在这时,贾充挺身而出,出列奏道:“启奏陛下,汉中之败,固然令人痛心,但现在追责为时尚早。如今吴国和蜀国仍然对我国襄阳、樊城、新城等地虎视眈眈,臣以为,当务之急是优先解决对敌之事!” 曹奂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天天都在演戏,只有自己当了真。于是,他问道:“贾司空有何高见?” 贾充慢条斯理地说道:“臣建议,与蜀国议和,割让新城、襄阳、樊城等地给蜀国。”此言一出,又如同一颗炸雷在朝堂之上炸响,引得大臣们议论纷纷。 这个处理方案其实是昨日晋王与贾充以及其他幕僚商议的结果。如今汉中已失,新城又丢失了上庸、西城两郡,蜀国士气大振;而吴国则围攻樊城和襄阳多日,若将这些领土割让给蜀国,一方面可以平息蜀国的怒火,使其不再发起新的攻势;另一方面,也可以凸显吴蜀之间的矛盾。要知道,蜀汉战神关羽就是死在吴国的偷袭之下,这个仇怨蜀国一直铭记于心。 然而,贾充的这个处理方案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朝堂之上,大臣们或愤怒、或惊愕、或沉思,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整个朝堂更加热闹了起来。 第134章 议和之事已定,刘谌的新任命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微妙。众多大臣虽对贾充所提的割地之议心生不满,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们很快便洞悉了其中的微妙之处。毕竟,汉中、新城、襄阳、樊城这些边境线上的城池,常年烽火连天,战争不断。对于这些世家大族而言,他们在这些地方的产业本就寥寥无几,割让给蜀国,对自家利益的影响可谓是微乎其微。 魏帝曹奂端坐龙椅,目光扫过众臣,心中五味杂陈。他见朝臣们一个个由最初的反对转为默许,甚至连司马昭也表示了赞同,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也只得勉强点头应允。毕竟,他虽是名义上的魏帝,却早已失去了实权,朝堂之上,他的话语权几乎为零。每每想到此处,曹奂都不禁暗自神伤,感叹自己身为帝王,却如同傀儡一般。 与魏国朝堂的沉闷气氛截然不同,远在成都的太和殿内,却是一片欢腾之景。自从蜀军攻下汉中的消息传来,整个成都城都沉浸在一片狂欢之中。朝堂之上,大臣们个个红光满面,喜气洋洋。有不少大臣更是摩拳擦掌,主动请缨继续攻打魏国,誓要一举灭掉这个宿敌。然而,在这股狂热的浪潮中,也不乏一些头脑清醒的大臣,他们提出了反对意见,认为此时不宜继续扩大战争。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声音在这股狂热的浪潮中显得如此微弱,几乎被淹没。 就在这时,司空谯周缓缓出列,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恭敬地行礼道:“陛下,我国能够重夺汉中,实乃皇上鸿福齐天,众将用命之功!臣虽对军事不甚了解,但也知晓汉中之战已消耗了我国国库大半,如今国库已接近枯竭,实在无法再支撑起一场新的大战。陛下若欲知详情,可召大将军姜维入宫咨询其建议。” 说到这里,谯周微微抬头,瞥了一眼龙椅上的刘璿。见刘璿并未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继续说道:“臣以为,魏国经此一战,元气大伤,或会向我国派出使臣议和。陛下可早做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局势变化。” 刘璿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他微微前倾,问道:“爱卿此言可有把握?” 谯周见状,心中一凛,但随即又镇定下来。他侃侃而谈道:“陛下,我国与吴国同盟北伐,连番大战之下,魏国估计也已疲惫不堪。如今襄阳、樊城等地仍被吴国围困,而我军则在房陵与魏军对峙。此情此景之下,魏国已难以支撑长久。再者观魏国朝堂之风气,议和恐怕是他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刘璿闻言,沉思片刻,随后又问道:“若魏国真的派遣使臣来议和,爱卿可有推荐的人选?” 谯周早有准备,闻言立刻回答道:“陛下,北地王刘谌以及典客宗平此前出使吴国颇有功劳,可与魏国使者接洽。此二人皆能言善辩,且对局势有独到见解,定能不负陛下所托。” 刘璿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想起姜维传递回的军报中曾提到刘谌赶到汉中前线的细节。刘谌身为皇族子弟,本应恪守本分,却擅自前往前线与将领接触,这无疑是对他皇权的一种挑战。更何况,刘谌在汉中之战中虽然未立下什么功劳,却在士卒心中留下了好印象。这让刘璿心中颇有些不满和忌惮。 然而,谯周的提议却让刘璿看到了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契机。让刘谌去接任大鸿胪之职,负责接待魏国使臣,这样既能表现自己有功就赏的胸怀,又能让刘谌有事可做,免得他再接触军中将领,给自己添麻烦。 想到这里,刘璿心中豁然开朗。他微微一笑,宣道:“可!待大将军姜维和北地王刘谌回到成都之后,朕即刻给予他们嘉奖及任命。其他有关人等也俱有封赏!”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大臣们纷纷跪地行礼,高呼“陛下圣明”。刘璿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他深知自己这个决定既解决了刘谌的问题,又赢得了朝臣们的拥护和支持。 汉中城内,刘谌暂且栖身于一座颇为宽敞的院落之中,这院落想必是昔日钟会监军卫瓘的居所。蜀军踏入汉中城后,先是进行了一番整顿休憩,随即便着手安抚百姓,稳定秩序。此刻,朝廷的最新诏令尚未抵达,刘谌也因此得以享受一段难得的闲暇时光。 在这刘谌的府邸之内,范长生、沐坦、魏永宁三人齐聚一堂。沐坦此人,虽在战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却并无心凭借此功劳谋得一官半职,更无意愿身披战甲,成为一员将领。 刘谌见状,心中暗自思量,随即开口劝说道:“沐坦啊,你如今已立下军功,理应接受朝廷的封赏。倘若你拒不接受,恐怕会让皇帝心生疑虑,到那时,我们恐怕都难以安身立命。你且先领了封赏,日后减少与我见面的次数便是。若有什么重要消息,我自会派人与你联络!” 沐坦闻言,神色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王爷如此说,那我便先当个将军试试。不过,我沐坦永远都是王爷的人,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刘谌听罢,心中稍感宽慰,随即又转向魏永宁,吩咐道:“沐坦、永宁,你们二人先退下吧。我有些要事与范先生商议,待商议妥当,再召你们前来。” 沐坦与魏永宁闻言,皆躬身行礼,随即转身离去。屋内只剩下刘谌与范长生二人,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第135章 虽有起事之心,但无起事之机 “王爷,昔日之时,军情犹如燃眉之急,实难有与王爷私下细语详谈之契机。不知王爷在游历四方之途中,可曾有所斩获,心有所悟?”范长生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向刘谌轻声问道。 刘谌闻言,心中早已有所预料,范长生此问,实乃情理之中。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先生啊,如今天下大势,三国鼎立,战火纷飞,连绵不绝。孤若此时再兴一军,无疑是火上浇油,实非明智之举。孤之心愿,乃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孤寄望于皇兄之英明治理,能够一统河山,使得国泰民安,这便是孤之所愿矣!” 范长生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早已从刘谌的言行举止中察觉出一丝端倪。此刻,他语重心长地劝说道:“王爷,属下并非无的放矢。皇帝陛下虽有统一天下之雄心壮志,然其过往所为,胸襟未免略显狭窄。属下担忧,他日若有所成,恐对王爷不利啊!” 刘谌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叹息道:“先生所言,孤岂能不知?只是孤若此时兴军,时势所迫,实难成事。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时非起事之良机也。孤虽有心,却无奈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备,实乃憾事!” 范长生听得出刘谌话语中的雄心壮志,更听得出他心中的无奈与苦涩。他沉吟片刻,随后坚定地说道:“王爷,既如此,那便先安心做事,蓄势待发。他日若天下有变,风云际会之时,属下必定誓死追随王爷,共谋大业,成就一番惊天动地之壮举!” 刘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范长生之忠诚与决心,亦感慨于世事之无常。他动容道:“先生此言,孤心甚慰。汝之有心,孤岂能不知?只是这世事如棋,局局新,孤亦只能感叹命运之弄人矣!”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他们继续畅谈天下大事,时而议论纷纷,时而沉默思索。虽然此番谈话并未决定任何具体之事,但二人之间的心却因此更加贴近,彼此之间的信任与默契也愈发深厚。 范长生谈及天下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刘谌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赞同。他们谈论着三国之间的恩怨情仇,分析着各路诸侯的强弱盛衰,预测着未来的天下大势。刘谌对于范长生的见识与才智愈发敬佩,而范长生也对刘谌的胸怀与抱负更加了解。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深夜。二人却毫无倦意,仍旧谈笑风生。他们知道,虽然此刻未能决定何等大计,但这份深厚的情谊与默契,却是他们未来共谋大业的坚实基础。他们相信,只要心中有志,时机成熟,他们定能携手共创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随着汉中局势的逐渐平稳,大将军姜维以及麾下众多将领,还有北地王刘谌,也准备启程返回成都,亲自面见当今陛下,共商未来的攻伐大计。姜维的心情难得地畅快了许多,自伐魏以来,他从未经历过如此酣畅淋漓的胜利,心中对北地王刘谌的胆气和谋略更是叹服不已。他暗自思量,待回到成都后,定要为北地王谋个军职,以免埋没了这位奇才的才华。 刘谌自然察觉到了姜维的想法,但他并未主动表态,心中明白,这一切还得看皇兄的意思。他深知,在这宫廷之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数日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成都。成都太和殿内,皇太子刘璿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而庄重。待众臣依次进入朝堂,一场庆祝胜利的朝会便拉开了序幕。 大将军姜维身形矫健,迅速出列,将此次汉中之战的详细过程娓娓道来。他不仅描绘了战场的惊心动魄,还特别提到了刘谌的妙计和沐坦的勇略,言辞之间充满了对两人的赞赏。趁着这股热乎劲,姜维顺势向皇帝提出了给两人授予军职的想法。 刘璿听后,虽然表面上没有反驳,但心中却五味杂陈。刘谌此行汉中,竟让大将军对他如此青睐有加,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他心中暗自警惕,对刘谌的防备之心又多了几分。 “北地王,”刘璿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你出使吴国归来途中,遭遇小人行刺,为何脱险之后没有直接回成都,而是去了汉中前线呢?你这样让为兄甚是担心啊。”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皇兄表面上是担心,实际上更多的是不满和警惕。他迅速出列,恭敬地回答道:“皇兄,归途之中遭遇行刺,臣弟不得不改变行程。若仍然走原来的路线,难免会再次遭遇危险。到了汉中,也是机缘巧合罢了。” 刘璿虽然不相信刘谌的说法,但也不好当场发作。他沉吟片刻,然后说道:“那北地王此次立功,可想要什么封赏?” 刘谌心中一笑,他早已想好了对策。他装作仍然害怕的样子,颤声说道:“臣弟委实不想要封赏。此次遇刺让臣弟心惊胆战,迄今为止,夜晚经常惊醒。臣弟只想回到自己府上,安心做个安乐王爷。望皇兄明鉴!” 姜维听到这里,不禁有些诧异。他转向刘谌,眼中满是疑惑。刘谌却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智慧和从容。姜维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刘谌的用意。他回过身来,接着向刘璿说道:“陛下,据微臣随从所言,北地王府上夜晚经常有呼号之声。看来北地王的确是需要休息了。若北地王能够休息好,再来军中就职即可。” 刘璿听到这里,虽然心中有些狐疑,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点点头,说道:“那就给北地王封赏三千户。另外,封赏沐坦为威武将军,大将军带其再次立功。其他有功之臣,就按大将军的封赏来吧。” 正当朝会即将结束,众臣准备退朝之时,只见有侍者匆匆来报:“皇上,魏国使臣已经到达成都,皇上何时接见?” 第136章 魏蜀议和开始,北地王狮子大开口 朝臣们纷纷归位,殿堂之内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刘谌与姜维二人,方才自外地赶回成都,参加这朝堂之上的盛会,未曾料到魏国使者竟如此迅速地抵达,心中不免泛起层层涟漪,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司空谯周步出班列,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陛下,如今魏国使臣已至,我朝应尽快安排与其议和之事,以免贻误时机!”言辞之间,透露出对局势的敏锐洞察与对和谈的迫切期望。 刘璿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北地王刘谌,朕封你为大鸿胪,携同典客宗平,共同与魏国使臣商讨议和事宜。切记,我大汉乃礼仪之邦,议和之时,切不可失了风度与气节!” 刘璿此言一出,刘谌不禁愣了一下,心中虽有反驳之意,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只得躬身行礼,恭敬地答道:“臣弟遵旨!” “退朝!”随着刘璿一声令下,朝臣们纷纷散去,殿堂之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散朝之后,刘谌与宗平迅速离开皇宫,前往官邸。一路上,两人心中都充满了对议和事宜的忧虑与思考。刘谌已经从短暂的错愕中回过神来,他心中唯一感到诧异的是,魏国此次的动作为何如此迅速,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 抵达官邸后,两人立即开始了紧张的商议。宗平首先开口道:“如今魏国使臣已经抵达新都县,我们估计也要前往新都与他们进行议和。这样双方的安全性都能得到较好的保障,也便于我们掌握议和的主动权。” 刘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皇帝陛下并未给我们议和的具体范围,这既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考验。我们明天先前往新都,与魏国使臣进行接洽,观察他们的诚意。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先准备一份初步的议和文稿,以应对可能的各种情况。” 说干就干,两人立即投入到文稿的撰写中。他们一边讨论,一边修改,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奋笔疾书。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至半夜时分。然而,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终于将第一份议和的文稿整理了出来。 第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两人便匆匆踏上了前往新都县的路途。新都县的太守府,此刻已不再是平日里处理政务的宁静之所,而是变成了魏蜀两国议和的重要舞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气息。 魏国大鸿胪鲁芝,身为此次议和的主要使臣,身着华服,步履沉稳地走进了太守府。他身后紧跟着一人,此人面容沧桑,眼神深邃,显得更加老成稳重。刘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个人吸引,心中暗自揣测其身份,然而鲁芝却并未对此人做任何介绍,这让刘谌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云,揣测这位神秘人物在议和中的角色与分量。 双方分宾主落座,太守府的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只待鲁芝开口打破这沉寂。鲁芝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魏蜀两国连年征战,百姓深受其苦。今我皇帝陛下体恤两国民生之艰,特此派我前来议和,不知蜀国皇帝可有议和之意?”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回应道:“我皇陛下亦有议和之心,只是不知魏国议和的诚意究竟何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鲁芝早已料到对方会有此问,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国欲与贵国签署和约,十年之内不可互相征伐,以保边境安宁。且我国皇帝体恤蜀国民生贫苦,特赐铜钱一千万贯,以表议和之诚意。”他说得慷慨激昂,仿佛这已是最大的让步。 然而,刘谌却对此嗤之以鼻,冷笑道:“一千万贯?未免也太少了吧。况且,钱财于国家而言,不过身外之物,又有何用?如今吴国仍在围困魏国的襄阳等地,房陵郡也在我关彝将军的虎视眈眈之下。想用一千万贯就打发我皇陛下,莫不是魏国皇帝在痴人说梦?” 鲁芝面色如常,并未因刘谌的咄咄逼人而有所动容。他沉声道:“那北地王阁下,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我国自会斟酌考虑。” 刘谌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吩咐道:“拿地图来!”鲁芝心中一凛,暗道:来了,果然是要城池的。 地图展开,刘谌指着上面的几个关键点,缓缓说道:“鲁卿,你看,现在襄阳、樊城、房陵郡,甚至下辨郡都处于我国和吴国的监视之下。不如魏国将这些城池及其周围领土割让给我国,这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魏国必须交出钟会、卫瓘、诸葛绪等将领,以告慰我蜀军战死士兵之灵;第三个条件,魏国需赔偿军费五千万贯……” 说到这里,鲁芝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他刚要开口阻止,刘谌却抢先一步继续说道:“鲁卿不要着急,孤还听闻现在魏国皇帝陛下并无实权,实乃晋王执政。晋王可派质子入蜀,以保双方的合约有效。” 鲁芝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火气,拍案而起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只是打了一次胜仗而已,至于如此咄咄逼人吗?”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刘谌却笑得更加灿烂,他悠悠地说道:“鲁卿,你这就不对了。要求议和的可是你们,况且,现在这些城池你觉着你们不割让,我们就拿不到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威胁。 鲁芝望向旁边的老者,老者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给他某种暗示。鲁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就把贵方的要求呈给陛下和晋王,由他们来定夺。望下次谈判时,北地王能拿出足够的诚意!” 第一次谈判就这样在不欢而散中结束。鲁芝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刘谌咄咄逼人的不满,也有对议和前景的担忧。 而刘谌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却显得从容不迫。他吩咐下人道:“你捎一个口信给沐坦将军,让其速来!” 第137章 若待来时路,回首望长安 贾充与鲁芝二人,一路返回驿站,途中鲁芝心中愤懑难平,一踏入驿站之门,便忍不住开口言道:“贾司空,这蜀国之人,实在是贪得无厌至极!”言语之间,满是愤慨与不平。 贾充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温和地落在鲁芝身上,仿佛能洞察其内心之波澜。他并未急于回应,而是静待鲁芝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方才缓缓开口道:“鲁大人,蜀国此番表现,实则早在预料之中。我等此次前来议和,本就是有所求于他人,对方趁机狮子大开口,亦是情理之中。我等无需过于慌乱,只需巧妙拖延时间,另辟蹊径,自可达到我等之目的。” 鲁芝听闻此言,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得不承认贾充所言有理。他皱了皱眉,追问道:“司空大人,不知您有何妙计,能使我等转危为安?” 贾充闻言,面色微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时机尚未成熟,鲁大人无需知晓太多。只需相信本司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言罢,贾充起身离座,缓步走至门边,轻轻招手唤来一名下人。那下人见状,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贾充低声吩咐道:“你速去找九号,传我口信: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若待来时路,回首望长安。切记,此事关乎重大,务必小心行事。” 下人闻言,心中虽惊,却也不敢多问,赶忙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且说魏蜀两国首次议和,因双方立场悬殊,未能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于是,双方暂时停止了接触,各自退回营地,以待时机。而蜀国这边,沐坦亦迅速赶往新都县,向刘谌请命。 沐坦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刘谌的府邸。他未及通报,便直接闯入厅堂,单膝跪地,行了一礼,朗声道:“王爷,属下沐坦前来复命,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刘谌见状,微微一怔,随即示意沐坦起身回话。他沉吟片刻,缓缓言道:“世仇(沐坦的字),你素来对魏国之臣属颇为熟识。前几日与魏国谈判之时,来了个大鸿胪鲁芝,但随行的还有一名老者,孤观此人气质非凡,绝非等闲之辈。你且帮孤探查一下,此人究竟是何来头。” 沐坦闻言,心中一凛,赶忙应声领命。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他匆匆告别刘谌,转身离去,开始着手调查那名老者的身份。 仅仅过了两个时辰,沐坦便返回了刘谌的府邸。他一脸肃然,步入厅堂,向刘谌禀报道:“王爷,属下已经查明,那名老者正是魏国的司空贾充!” 刘谌闻言,心中一震,暗自思忖道:“原来是他!看来这次魏国是下了血本,连司空都亲自出马了。如此看来,魏国使臣队伍必然拥有自主决断权,所谓的汇报给魏国陛下,只怕是个幌子罢了。那么,贾充此番前来,若只是单纯拖延时间,让我们降低条件,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必定还有后手,只是不知究竟是何计谋。” 想到这里,刘谌心中愈发警觉。他沉吟片刻,随即吩咐道:“沐坦,你速去找大将军,调一支军队过来。无需太多,一千人足矣。孤估摸着,魏国使者恐怕会有所动作,我等需做好万全之准备。” 正当刘谌与沐坦商议对策之时,忽见魏永宁带着王侨匆匆走进厅堂。魏永宁一脸焦急,开口言道:“王爷,莫非魏国要派遣刺客来刺杀您?” 王侨闻言,亦是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义父,这些魏国贼子胆子这么大吗?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准备刺杀王爷?” 刘谌见状,不禁苦笑一声。他看了看魏永宁和王侨,言道:“你们二人回到成都后,不好好待着,怎么又跑出来了?孤不是帮永宁你单独买了一个院子吗?怎么还是非要来孤的府上待着?崔氏看见你来了,笑得合不拢嘴,孤都感觉自己没有发言权了。还有王侨你,本就是个跳脱的性子,也想跟着永宁来见见世面。现在好了,你们都来了新都县,让孤如何是好?” 魏永宁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言道:“王爷莫要取笑属下了。属下这也是关心王爷的安危,生怕王爷有个什么闪失。所以,便带着侨儿一起来了。侨儿虽然年幼,但也能帮上些忙。” 刘谌闻言,不禁摇了摇头,笑道:“你们啊,真是让孤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只是,这魏国使者究竟有何阴谋,孤心中实在难以揣测。你们且要小心行事,莫要给孤添乱。” 言罢,刘谌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此次与魏国议和,实则是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魏国既然派出了司空贾充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必然是有备而来。而他刘谌,作为蜀国的王爷,亦不能掉以轻心。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危机。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厅堂,向刘谌禀报道:“王爷,外面有急报传来,说是魏国使者队伍中,有人鬼鬼祟祟地出入了新都县的几家客栈和酒肆,形迹十分可疑。”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暗自思忖道:“看来,孤的猜想果然没错。魏国使者果然有所动作。只是,他们究竟有何阴谋?难道真的如永宁所言,要派遣刺客来刺杀孤吗?” 想到这里,刘谌心中愈发警觉。他沉吟片刻,随即吩咐道:“沐坦,你速去查明那些可疑之人的身份和行踪。同时,加强王府的守卫,确保万无一失。永宁、侨儿,你们且随孤一起,静观其变。” 言罢,刘谌起身离座,缓步走至窗前,凝视着窗外的街景。 夜幕悄然降临,新都县的大街小巷逐渐被黑暗吞噬,一片沉寂中透着几分神秘。此时,一支身着黑衣的队伍如同幽灵般,在房屋的屋顶上飞速穿梭,行踪诡秘。 沐坦目光如炬,紧盯着那黑衣人的方向,沉声道:“王爷,看来贼子已经按捺不住,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言罢,他身形一动,已做好了迎战的姿态。 魏永宁亦不甘示弱,剑已出鞘,寒光闪烁,他神色坚定,严阵以待。而一旁的王侨,虽年幼好奇,却也不失勇敢,四处张望着问道:“义父,你不怕他们吗?”言语间,既带着孩童的天真,又透着一丝对未知的探寻。 第138章 魏国使者遇刺,扑朔迷离 随着沐坦等人严阵以待,刘谌的心情逐渐安定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按理说,贾充作为陪同使臣一同出使,此行应当确保谈判的顺利进行,不至于也不应该采取如此下策。更何况,若真要行此险招,保密工作又怎会如此疏忽? 刘谌正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沐坦忽然走近,低声说道:“王爷,那些黑衣人似乎并没有过来,难道是他们察觉到了消息已经泄漏,所以退走了吗?” 听到沐坦的话,刘谌心中的疑惑更甚。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走水了!走水了!” 电光火石之间,刘谌猛地一惊,脱口而出:“不好,这帮黑衣人是冲着魏国使者去的!” 言罢,刘谌和沐坦两人迅速冲出房间,奔向那火光冲天之处。那方向,正是魏国使者下榻的驿馆所在。 待刘谌等人赶到驿馆时,只见整个驿馆已经被熊熊大火所吞噬。火光中,隐约可见几道黑影在闪动,伴随着阵阵打斗声,显然仍有歹徒在行凶作恶。 “救人!”刘谌一声令下,与沐坦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海之中。周围的兵丁也迅速集结过来,开始奋力灭火。 刘谌冲进火场,只见一名黑衣人正手持长剑,接连斩杀多名使者,眼下正欲对鲁芝痛下杀手。紧急时刻,沐坦眼疾手快,甩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飞镖。黑衣人不得已,只得用剑格挡,趁此机会,他身形一闪,迅速逃脱。 刘谌和沐坦见状,连忙救起鲁芝和那位年迈的贾充,奋力冲出火海。此时,整个驿馆已经摇摇欲坠,随着几人的逃出,轰然倒塌。 刘谌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迅速下达命令,一方面组织兵丁继续灭火,另一方面查探驿馆内部的情况,务必找出行凶之人。 魏国大鸿胪鲁芝此刻仍惊魂未定,而贾充则因吸入过多烟火,持续昏迷不醒。刘谌连忙安排人手,将两人送往新的住处妥善安置。 鲁芝在惊恐之余,渐渐陷入了极度的愤怒之中。他猛地抽出一把剑,指着刘谌厉声说道:“王爷,你必须要为今天的事情给个交代!”言罢,他愤然扔掉短剑,拂袖而去。 随着大火的逐渐熄灭,兵丁们也查探完了整个驿馆的情况。驿馆内共有尸首十八具,其中八具根据身旁的腰牌可以辨认出是魏国人,估计是使者的侍从;另有四人是蜀国安排的接待人员。剩下的六人身份不明,只是在其身旁发现了一些腰牌。兵丁们不敢擅自做主,便将腰牌呈给了刘谌。 刘谌接过腰牌,只见上面赫然刻写着“司闻曹”三个字。他心中大惑不解,司闻曹乃是蜀国的间谍机构,怎会突然袭击魏国使者一行人?况且魏蜀两国正在谈判期间,刺杀对方使者无疑是逆天下之大不韪。刘谌的疑惑愈发深重,难道有人不想魏蜀和谈,想从中作梗? 正当刘谌沉思之际,宗平匆匆赶来。刘谌连忙吩咐道:“你去问一下司闻曹的主官董宏,问他是否有对魏国使者的行动。另外,把这个腰牌给他看看!” 宗平领命而去,刘谌却感觉整个局势已经有些失控。他迅速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整理成一份奏表,安排人手尽快呈递给皇兄刘璿。 待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时,天色已经接近四更。刘谌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休息。然而,刘谌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他。 迷迷糊糊中,刘谌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喊:“王爷!你救救我们吧!”他正要回答,却只见一片大火汹涌扑来,将那些呼喊之人瞬间烧成灰烬。刘谌猛地一惊,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下人见状,连忙上前禀报:“王爷,董宏董大人早已经到了,另外,皇上的诏书也已经到了!” 刘谌闻言,连忙起身穿衣,心中却仍在思索着之前的梦境。他隐隐感觉到,这场火灾和黑衣人的袭击并非偶然,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待刘谌整理好仪容,董宏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他见刘谌出来,连忙上前行礼道:“王爷,下官董宏特来禀报此事。” 刘谌点了点头,示意董宏继续说下去。董宏便将司闻曹近期的情况一一禀报,并表示自己并未下令对魏国使者采取任何行动。 刘谌听完董宏的禀报,心中更加疑惑。他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你可曾见过这个腰牌?”言罢,他将手中的腰牌递给了董宏。 董宏接过腰牌,仔细端详了片刻后,脸色骤变。他连忙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王爷,这腰牌确是司闻曹之物,但下官并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刘谌见状,心中已然明了。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若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发魏蜀两国的战争。他沉思片刻后,对董宏说道:“你且起来,此事本王自有计较。你回去后,要严加看管司闻曹内部人员,切勿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董宏闻言,连忙叩头谢恩,起身告退。刘谌则坐在案前,继续思索着对策。 此时,下人已经将皇上的诏书呈了上来。刘谌接过诏书,仔细阅读了一遍。皇上在诏书中对刘谌此次的表现给予了肯定,并嘱咐他要妥善处理此事,切勿让魏蜀两国的关系因此恶化。 刘谌看完诏书后,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必须尽快查明真相,给魏国一个交代。 于是,刘谌振作再三,再次将范长生请至府中,跟其他几个人围坐一堂,共商后续应对之策。 第139章 刺杀事件草草结束,魏蜀签订停战条约 待范长生匆匆抵达之后,刘谌立即将这件蹊跷之事的种种疑点一一道出,随后又详尽阐述了自己的猜测与推想。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场突如其来风波的深深忧虑。 范长生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他双目微闭,仿佛在脑海中细细梳理着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到这背后的真相。突然,他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沉声问道:“王爷,属下的想法与您不谋而合,这极有可能是魏国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码。然而,倘若真是如此,我们想要揪出真正的凶手,无疑是难如登天。当下之际,若要确保和谈能够顺利进行,唯一的办法,恐怕只能是寻找替罪羊了!” 刘谌闻言,不禁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向身旁的沐坦吩咐道:“唉!孤实在不愿用此等办法,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沐坦,你速去找些死囚犯来,问问他们,若肯主动担罪,孤可给予他们家人一定的奖赏,以表孤对他们的体恤。” 范长生见状,连忙补充道:“王爷,属下愿与沐坦一同前往。替罪羊之事,若不做得逼真些,恐怕难以瞒过魏国的使者。” 两人领命而去,留下刘谌一人独自感叹。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终究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贾充此人,既然在魏国出使队伍之中,其诡计多端,实在令人防不胜防。而更令人担忧的是,司闻曹如今也被贾充渗透了进去,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多时,范长生与沐坦便带着几个死囚犯返回了。这几日里,经过范长生的悉心诱导,这些死囚犯已经深知如何在魏国使者面前表现,以使得这场戏更加逼真。 第二日,刘谌便带着这几个死囚犯,开始了与魏国使者的交涉。他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面上却强作镇定,力求不让魏国使者看出任何破绽。 面对刘谌的质问,那些死囚犯对刺杀魏国使者之事供认不讳。鲁芝闻言,顿时怒不可遏,直接拔剑欲斩这些“凶手”。而贾充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冷笑。这北地王反应倒是挺快,只可惜,再快的反应也无济于事。如今,魏国这边已经掌握了话语权。 刘谌见状,立即安排对这几个死囚犯行刑。行刑之前,有几个死囚犯还破口大骂:“魏国狗贼,来世我一定杀你全家!”他们的骂声震耳欲聋,仿佛与魏国有不共戴天之仇。 行刑之时,当刽子手的刀砍向最后一个人时,那死囚犯竟侧身闪过,迅速将刽子手踢翻在地。众人惊愕之余,只见那死囚犯挣断绑在身上的绳索,抄起一把刀就朝着刘谌砍了过来。他边砍边骂道:“杀死你这个卖国贼!” 这一幕突如其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贾充也愣住了,心中暗自嘀咕:“这戏演得也太过了吧?”而鲁芝则迅速反应过来,他武艺高强,冲过去帮刘谌挡了一剑。周围的兵丁也迅速围了过来,与那死囚犯展开了激战。 那死囚犯虽然勇猛无比,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在众兵丁的围攻之下,他奋战多时,最终被乱刀砍翻在地。刘谌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万万没想到,这场戏竟然会演得如此逼真。他看向范长生,只见范长生也一脸惊愕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谌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蜀国已经被渗透得如此厉害吗?” 待魏蜀两方终于安定下来之后,鲁芝开口说道:“前几日我皇帝陛下已经有了批复,贵国的条件过于苛刻,尤其是质子一事,完全是无稽之谈。望北地王尽快予以答复!”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不容置疑。 贾充也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说道:“而且看贵国的治安也不太好,这等事情都能发生。望贵国尽快给予答复,我跟鲁大人可不想谈判没谈成,反而把命交代在这里!”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威胁之意,让刘谌不禁皱起了眉头。 刘谌深知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只得说道:“那我们就具体条款尽快商议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妥协。 于是,两方人再次坐在谈判桌前,开始了漫长的商议。这场刺杀事件,无论真假与否,都确实加速了谈判的进程。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谈判很快取得了进展。魏国决定割让房陵郡、襄阳和樊城等地给予蜀国,并赔偿蜀国铜钱一千万贯。同时,魏蜀两国约定五年内不得相互攻伐,合约缔结之日起有效。 双方使者很快就缔结了合约,并签字盖章。鲁芝与贾充率领的魏国使者队伍也迅速离开蜀国,踏上了返回魏国洛阳的旅程。 晋王司马昭对谈判结果也颇为满意。他深知,五年之内,蜀国不会再攻打魏国,这为魏国赢得了宝贵的和平与发展时间。而且,蜀 国与吴国之间的矛盾也必将再次爆发。魏国只需适当地火上浇油,就能让吴蜀两国鹬蚌相争,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待魏国使者一行人离去之后,刘谌的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担忧之情油然而生。魏国祸水东引之策玩得甚是高明,他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吴国的使者便会踏足成都,兴师问罪。更令他忧心忡忡的是,蜀国朝堂上下,究竟被魏国渗透到了何种程度,这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未等刘谌理清思绪,吴国的使者便已迅疾抵达。此时,刘璿展现出了疑人不用的决绝态度,再次将谈判的重任托付给了刘谌。刘谌只觉自己仿佛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陷阱,四周皆是未知与危机,让他倍感压力重重。 第140章 吴国过分要求,刘谌难堪 吴国使者一行,历经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成都。刘谌作为蜀国的重要王室成员,迅速作出反应,亲自前往驿馆接见了他们。这一行人中,大鸿胪张俨是一位年迈的老者,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不辞辛劳地从建业赶来成都,其身边还紧跟着一位副手——抚军将军步协。 步协此人,命运多舛。因在之前的战役中战败,他差点被吴景帝孙休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然而,孙休念及步家在吴国的深厚势力与广泛影响,最终网开一面,令其出使蜀国,以待罪立功,期望他能在此次外交使命中挽回一些颜面。 张俨和步协抵达驿馆后,稍作休整,便迎来了刘谌的拜访。刘谌深知此次会面的重要性,它关乎吴蜀两国的未来走向,因此他态度极为恭敬,希望能够通过此次交谈,化解两国之间的误会,巩固双方的联盟关系。 然而,当步协见到刘谌走进来时,却丝毫未掩心中的怒气。他直冲冲地站起身,瞪大眼睛问道:“北地王!你们蜀国真是欺人太甚!我国协助贵国北伐,损失数万英勇的士兵,还赠予你们大量的粮草物资,以表诚意。结果你们却背信弃义,提前与魏国议和,这是把我国当猴耍吗?你们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豪夺诈取,毫无信义可言!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的话,我们吴国大军也将与魏国议和,转而西征!”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他深知吴蜀之间的联盟关系脆弱如纸,一旦破裂,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连忙赔着笑脸,好言相劝道:“步将军息怒,此事其中必有误会。我国与魏国议和,实乃无奈之举。我国也深知贵国的损失与贡献,定会妥善处理此事,绝不让贵国吃亏。” 在交谈中,刘谌敏锐地察觉到吴国国内的气氛异常紧张,步协的怒气并非空穴来风。虽然西征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三国大战之后,魏蜀都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而吴国虽然也损失了大量士兵,但由于离本土较近,且攻伐不够猛烈,因此损失相对较少,实力尚存。若吴国真的因为泄愤而西征,蜀国必然会受到重创,届时,拿下汉中也将失去意义,汉业大兴的可能性也将不复存在。 然而,难题在于,蜀国已经与魏国议和,议和内容吴国也已知晓。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满足吴国的条件,无疑是困难重重。刘谌心中暗自焦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张俨开口了。他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面带微笑地说道:“王爷,您辛苦了。实在是我国劳师无功,国家脸面上过不去。我皇陛下在我们出使之前,就跟我们说了,希望蜀国能把襄阳、樊城以及房陵郡交由我国代管。这样一来,双方盟约不受影响,还能继续携手共进。而且,我国离这几个地区较近,若魏国再次生事,我国也能迅速出兵,帮助贵国解决一些麻烦。” 刘谌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白吴国的真实意图。他们想不费一兵一卒,直接拿走魏国割让给蜀国的城池。这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刘谌深知皇兄刘璿肯定不会同意这个要求。况且就本次北伐的实际战果来说,割让给吴国也是不可能的。这些城池是蜀国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怎能轻易拱手让人? 然而,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刘谌心中暗自思量,却拿不定主意。他深知此事关乎蜀国的利益和尊严,不能轻易妥协。但同时,他也不想因为此事而破坏吴蜀之间的联盟关系,让魏国趁机得利。 思索片刻后,刘谌只得勉强答道:“贵使的要求,本王已经明白了。我会尽快把贵使的要求禀告皇兄,由皇兄来定夺。在此期间,麻烦贵使安心等候,本王定会尽快给贵使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那番话,刘谌便匆匆离开了驿馆,径直朝着宫中的方向疾驰而去。他心中明白,此事关乎蜀国的安危,丝毫马虎不得,必须尽快向皇兄刘璿汇报,以便早做决断。 当刘璿听闻吴国使者的无理要求后,不禁嗤之以鼻,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屑与愤慨:“北地王,我看你最近是有些骄傲自满了。本次北伐,我蜀国可是出了最大的力气,而吴国呢?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们伤亡士兵数万,而战果何在?莫非是想用这些虚假的伤亡数字来诓骗我们不成!吴国的要求,朕一个都不会答应!” 刘谌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急急地辩解道:“皇兄,此事非同小可,若不妥善处置,吴国一旦发兵来攻,我国可就危在旦夕了!” 刘璿闻言,眉头紧皱,神色凝重。他深知吴国的实力不容小觑,一旦真的开战,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转向姜维,语气中带着几分征询与期待:“大将军,你觉着吴国来攻我们,我们能抵挡得住吗?” 姜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臣以为,此时不宜与吴国硬碰硬。我们可以先跟吴国进行谈判,以此来拖延时间。只要我们能拖延三个月,我国就可以做好一切准备。到时候,即使吴国再来攻打,也会徒劳无功。” 刘璿听后,点了点头,对姜维的计策表示赞同。他转而看向刘谌,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教诲:“你看看,大将军的主意才是真正的谋国之策。北地王,你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了,做事不够果断决绝。” 刘谌听到这里,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知道大将军姜维说得在理。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担忧。他深知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充满了尔虞我诈,如果蜀国一直这样被动应对,一旦魏吴联合,恐怕就会再次出现关羽败走麦城的悲剧。然而,此时他却不能将这些担忧说出口,只得默默地接下命令,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家中,刘谌心中烦闷不已。他来回踱步,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无奈之下,他只得借故装病,不再接见吴国大鸿胪张俨和抚军将军步协。他希望通过拖延时间,让吴国使者自己知难而退。 然而,刘谌却低估了一些势力的决心和狡猾。很快,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的爆发,让原本就紧张的吴蜀关系更加复杂化。 第141章 流言起于四野,刘谌研读百家 刘谌这几日仿佛与世隔绝,将自己深锁在书房之中,沉浸于书海,企图从那些泛黄的页张间,汲取先贤遗留的智慧甘露。张俨与步协数次登门造访,却都被忠心耿耿的下人以刘谌身染沉疴为由,婉言谢绝于门外。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外界的纷扰与他隔绝开来。 时光悄然流逝,数日之间,刘谌逐渐察觉到一丝异样——下人竟不再禀报吴国使者来访的消息。这份突如其来的宁静,让他心中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一种莫名的诡异感悄然爬上心头。 正当他沉思之际,王侨如同一阵旋风般冲进了书房,小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地喊道:“义父,外面有人在说你的坏话!”言语间,满是孩童特有的纯真与愤慨。 刘谌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伸手轻轻抚摸了王侨的头,语气温和地说:“哦?说来听听,是谁在议论些什么?” 王侨委屈地瘪了瘪嘴,将这几日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孩儿这几日外出游玩,偶遇几个孩童,他们四处散布流言,说蜀国之人皆是背信弃义之辈,尤其是刘谌,欺骗了吴国,自己却独享了好处。孩儿听罢,心中愤愤不平,便与他们争辩起来。可孩儿嘴笨,说不过他们。义父,我们蜀国真的如他们所说,是没有信义的国家吗?” 刘谌听完,心中已然明了,这分明是吴国使者暗中散布的谣言,企图挑拨离间。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一旦流言蜚语传入皇兄耳中,张俨与步协恐难逃责罚,而吴蜀之间的联盟也将岌岌可危,风雨飘摇。 然而,要平息这场流言风波,又谈何容易。吴国使者的要求苛刻至极,难以满足。刘谌心中五味杂陈,思索片刻后,他轻声安慰王侨:“侨儿,莫急,此事义父自有计较。”说罢,他转身吩咐道:“你去请范伯父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范长生便匆匆赶至书房。刘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范长生听罢,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此事棘手,我们唯有请太守出面,控制舆论,尽量减缓流言的传播速度。” 刘谌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此乃目前唯一可行之策。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即迅速安排下人,将此事禀报给太守,希望太守能尽快采取措施,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 随着太守亲自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投身于压制那如野火燎原般蔓延的流言之中,流言的传播范围与速度果真减缓了许多。刘谌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也稍稍落了地,他屡次派遣下人外出打探消息,每一次带回的讯息都让他焦虑的情绪得以一丝丝地缓解,直至逐渐平静下来。 这几日,刘谌难得享受到了片刻的清闲时光。他沉浸于先秦的典籍之中,诸子百家的智慧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他求知的道路。他细细品读,从法家的严谨到儒家的仁爱,再到道家的逍遥,每一部典籍都让他如获至宝。不仅如此,他还时常邀请范长生共聚一堂,两人或坐或立,或侃侃而谈,或静静聆听,就着古籍中的思想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刘谌读得越多,心中的疑惑也随之增多。这一日,他手持法家典籍,眉头紧锁,沉声道:“孤观法家之书,深知其能富国强兵,然治世之道却过于严苛,民不堪其苦;儒家典籍虽能治世,却又时有迂腐之嫌,难以变通;道家讲求自由,然社会若任其自由发展,必生不平衡之弊。先生博学多才,不知可有教我之法?” 范长生闻言,心中亦感棘手。他轻轻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沉思片刻后,缓缓道:“治国之道,非一成不变,需循序渐进,因势利导。国家贫弱之时,当激发百姓之热情,使之奋力向前;社会发展之时,朝廷应放宽管制,以免民众因束缚太多而手足无措;国家富强之时,则当加强约束,以防问题滋生,保持社会之稳定和谐,此乃要务也。” 刘谌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先生所言极是,然作为执政者,未必能对社会之现状了如指掌,此问题又当如何解决?” 范长生微微一笑,侃侃而谈:“此问题需从两方面着手。一则要启发民智,使百姓明理懂事,能辨是非;二则要开启民众与执政者之特殊通道,使民间之声音能上达天听,执政者亦能体察民情,顺应民意。” 刘谌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却又随即陷入了新的难题之中。他叹道:“启发民智,实非易事。一则书本资源稀缺,民众难以获取;二则大部分书本皆控制在世家之手,百姓欲读书而无门。若启发民智阻力颇大,如之奈何?” 范长生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宜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或可采用秘密监察制度,直接向最高执政者负责,以监察民间之舆情,了解民众之需求。然此制度虽能解决一些问题,却亦带来新之困扰。执政者之领导才能,以及秘密监察机构之纯洁性,皆为难以解决之问题。只是现今讨论此等事宜,尚为时过早。” 两人正欲继续深入探讨,忽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闯进屋内,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喊道:“王爷,出事了!” 刘谌闻言,心中一紧,连忙站起身来,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第142章 暴民的动作,驿馆再起大火 下人喘息未定,胸口起伏,连连吞了几口粗气,这才勉强稳住心神,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急切地禀报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城内突现一群暴民,他们个个手持棍棒,口中高喊着要为君侯报仇,如今正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驿馆的方向涌去。士兵们虽然已经竭尽全力进行阻拦,但恐怕难以长久支撑。王爷,您可得快快想个办法啊!” 刘谌闻言,眉头紧锁,宛如两座小山丘般隆起,心中思绪如翻江倒海,难以平息。他心中暗自嘀咕,为何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吴国使者的麻烦?这岂不是在给本就脆弱的吴蜀两国关系火上浇油吗?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范长生,眼中闪烁着焦急与期待,问道:“先生,此事突如其来,当如何处置方为上策?” 范长生亦是一脸凝重,眉头紧蹙,仿佛能夹住一枚铜钱。他沉思片刻,眼神在火光下闪烁,缓缓开口道:“王爷,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一则,我们要尽快查明暴民暴动的起因,了解他们的真实诉求,方能对症下药;二则,要稳定城内的秩序,防止慌乱情绪如同野火燎原般蔓延开来;三则,必须派遣得力之人前往驿馆,确保吴国使者一行人免遭不测,以维护两国的友好关系。王爷,您以为此计如何?” 刘谌听后,点了点头,心中稍安,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立即下令,按照范长生的建议行事。一时间,王府内人来人往,忙碌异常,如同一个巨大的蚁巢,每个人都在为了平息这场风波而竭尽全力。传令兵如同飞鸟般穿梭在各个角落,将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随着命令的下达,暴民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太守更是迅速调集了一班衙役,他们个个身强力壮,手持兵器,如临大敌般前往驿馆,将驿馆团团围住,确保吴国使者的安全。 然而,事情虽然得到了暂时的控制,但刘谌心中的疑惑却如同春日里的野草般疯长。他心中暗自琢磨,按说这种暴动现在出现的可能性极小,怎么会出现得如此凑巧?毕竟关羽关将军已经去世多年,用这个名号来煽动暴民,明显有些牵强附会。那么,幕后之人究竟有何企图?他们究竟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刘谌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随即又叫来了沐坦和魏永宁,沉声吩咐道:“你们两个,给我盯紧了驿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迅速来禀报!不得有误!” 沐坦和魏永宁领命后,躬身行礼,随即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待两人走后,范长生缓缓走到刘谌身旁,神色凝重地说道:“王爷,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最近这成都城里,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刘谌闻言,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后,回道:“那先生就今晚在我府上留宿吧,若有急事,也好随时商议对策。” 范长生点了点头,心中也暗自庆幸能在这关键时刻与刘谌共谋大计。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连三日,沐坦和魏永宁都如约传来了消息,但驿馆处却并无任何事情发生。整个成都城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事情。刘谌心中不禁狐疑起来,这暴民既不是冲着驿馆去的,那究竟是冲哪里呢? 他心中犹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无奈之下,刘谌只得让魏永宁去四处打探消息,希望能知晓对方到底在玩什么诡计。 这日晚上,三更已过,魏永宁匆匆回到刘谌的书房。他一脸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进门,他便迅速喝了一大口水,喘息未定地说道:“王爷,我今晚见到多个人影在四处流窜,我只跟了其中一个,发现他最后进了安平王刘理的府上。其他人我实在是没法跟踪,他们分散得太开了。” 刘谌闻言,心中一震。他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与安平王刘理有关。他沉思片刻,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些事情都是安平王刘理指使的?但这是为什么呢?如果刘理有什么想法的话,应该是在刘禅退位的时候或者成都之战获胜之后去抢夺皇位不是更好吗?现在刘璿的皇帝位置已经稳定多了,他为何还要如此行事?” 刘谌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为今之计,得先把吴国使者打发走。他算了一下时日,吴国使者在成都已经待了两个月了,再拖上一段时间,也该回吴国了。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这吴国使者回到吴国之后,估计吴蜀之间的关系会再次紧张化。他希望不要兵戎相见,毕竟战争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毁灭。 正在刘谌沉思如何处理吴国使者的问题时,一个下人又匆匆跑了进来。他一脸焦急,气喘吁吁地说道:“王爷,沐将军那边有情况,让王爷速速安排!” 刘谌闻言,心中一紧。他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向书房门口。只见沐坦已经等在那里,一脸凝重地说道:“王爷,我刚刚得到消息,驿馆周围出现了一些可疑人物,他们似乎在暗中观察着什么。我担心他们会对吴国使者不利,所以立刻来禀报王爷。” 刘谌心中暗自思量,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沉声问道:“沐将军,你可有看清那些可疑人物的长相或者特征?” 沐坦摇了摇头,说道:“王爷,他们个个都遮掩得很严实,我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长相。不过,从他们的身形和动作来看,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武士。” 刘谌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转身看向范长生,说道:“先生,看来我们得提前行动了。你立刻安排人手,加强驿馆的守卫力量。同时,派人去通知吴国使者,让他们做好离开的准备。” 范长生领命后,即刻雷厉风行地调配人手。然而,沐坦刚从军中精选了一批精锐之士,急匆匆赶至驿馆附近,却只见驿馆已被熊熊大火吞噬。刘谌此时也正匆匆赶路,目睹此景,不禁自嘲道:“今年是火年吗?怎么老是火灾连连!”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待刘谌赶到现场,只见局势已被完全控制,但当他瞧见吴国使者的惨状,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143章 吴蜀关系陷入冰点,姜维提议迁都汉中 当刘谌踏入驿馆的那一刻,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映入他的眼帘。驿馆之内,人员大半已惨遭毒手,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这片本应宁静的院落。而更令人心悸的是,此次行凶的杀手竟未留下一具尸首,这足以说明他们此次的行动是何等的周密,准备是何等的充分,仿佛他们是从阴影中走出,又悄然融入了黑暗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张俨站在这一片狼藉之中,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的混乱,定格在了不远处的一具尸首上——那是步协将军,他的面容虽然已失去了生机,但那股英勇不屈的气概却依旧存在。张俨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心灵的最深处。 刘谌见状,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缓步走到张俨的身边,试图用言语来安慰这位惊魂未定的使者。然而,张俨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刘谌的话充耳不闻。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愤怒:“这必是你们蜀国贼喊捉贼!想那刘玄德一世英名,以仁义着称,却怎料生出你们这种无耻败类!我张俨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卑劣之行!罢了,老夫还是带着步协将军的尸首回去见我皇,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在你们这里待了!” 刘谌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此时的张俨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任何言语都难以抚平他的创伤。然而,他还是试图挽留张俨,希望他能够留下,共同查明真相。但张俨的去意已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仿佛任何力量都无法改变他的主意。刘谌多次劝说,却都未能奏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俨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第二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刘谌便得知了张俨已经离去的消息。他并未等到皇帝刘璿的放行令,这位吴国使者,如今只剩下张俨一人,已经踏上了返回建业的漫漫长途。刘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他知道,张俨的离去意味着这件事情将更加难以收场。 而眼前的烂摊子,确实让刘谌感到前所未有的为难。刺客的行踪依旧飘忽不定,仿佛是一股隐藏在暗处的阴霾,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更令刘谌感到棘手的是,根据魏永宁的透露,这件事情似乎还牵扯到了王爷以及朝中的几位大臣。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如同一张错综交织的网,让他难以理清头绪。 朝会之上,皇帝刘璿怒不可遏,声音如雷贯耳:“北地王!看看你干的好事!刺客至今逍遥法外,如今又要与吴国结下梁子!若非念及你是我亲弟弟,我真想直接将你交给吴国,任他们处置!”言辞之间,怒火中烧,仿佛要将整个朝堂都点燃。 此时,谯周缓缓出列,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息怒,微臣以为北地王年纪尚轻,历经之事甚少,难免有所疏漏。不如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戴罪立功。至于吴国方面,相信大将军早已有了周密的部署,无需过于担心。” 谯周的话语刚落,大将军姜维便顺势而出,声音坚定而自信:“陛下,我军已经休整了两个多月,士气高昂,战力充沛。即便吴国此时来攻,臣虽不才,也定能让吴军无功而返,保我大汉江山无恙。只是,现在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新城三郡、襄阳和樊城都已落入我手,却缺乏合适的管理人才。此人必须既通军事,又晓政治,方能胜任。臣实在不知有何人选能够担此重任。” 谯周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望您早早定下人选。这些地区正处于魏蜀吴三国交界之处,形势复杂多变。若不迅速安排人去镇守,迁延日久,必生变数。如今吴国使者被刺杀一案尚未水落石出,若吴国突然来攻,这些地区恐怕就要落入吴国之手,到时后悔莫及啊!” 刘璿听到这里,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这时,安平王刘理挺身而出,声音铿锵有力:“陛下,臣不才,愿领此任。臣定当竭尽全力,保我方土地不失一寸。” 刘璿看到刘理出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心中暗自思量:皇叔年纪已高,实在不适合这种劳心劳力的职位。若皇叔在镇守过程中遭遇不测,我心何安?更何况,按照辈分来说,即使刘理在襄阳拥兵自立,我也只能予以责备,却不敢真正逼迫。大臣们呢,更是不用说。除了姜维有这个实力外,其他的都是偏才,难以独当一面。而姜维还要驻扎在汉中一带,对抗北方的魏国,实在无法脱身。这样一来,只能在自己的兄弟里面选了。 正当刘璿犹豫不决之际,姜维再次出列,声音坚定而果断:“陛下,臣还有一事想请陛下定夺。汉中城池已经再度被我大汉拿下,此乃天赐良机。臣以为,陛下应当迁都汉中。未来若北伐魏国,将有诸多便利。且汉中离新城三郡、襄阳、樊城距离也近,若发生边境摩擦,也利于迅速救援。此乃一举两得之事,望陛下明察。” 姜维的提议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出列,各抒己见,争吵得不可开交。有的支持迁都汉中,认为此乃战略之举;有的则反对迁都,认为此举风险太大,需谨慎行事。 刘璿听到这里,只觉得脑筋已经完全不够用了。他头疼欲裂,看着朝堂上争吵不休的大臣们,心中烦躁不已。他深知,这个决定关乎大汉的未来和命运,不能轻易做出。 退朝之后,刘璿迅速安排黄庆去招大将军姜维到后殿议事。同时,他也召见了司空谯周,想听听他的意见。思索了一会,刘璿又安排人把北地王刘谌也召入后殿。他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不能拖延太久。 在后殿中,刘璿、姜维、谯周和刘谌四人围坐一桌,气氛凝重而紧张。刘璿首先开口说道:“今日朝会之上,姜维将军提出了迁都汉中的提议。此事关系重大,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姜维闻言,立即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陛下,臣认为迁都汉中是势在必行之举。汉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离魏国边境较近,便于我们北伐。同时,汉中离新城三郡、襄阳、樊城也近,便于我们迅速救援。此乃天赐良机,望陛下不要错过。” 谯周听了姜维的话后,沉思片刻后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迁都汉中确实有许多好处。但是,迁都之事非同小可,诸多世家大族必然会生事,必须谨慎行事。我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和规划,确保万无一失。” 刘谌自朝会至后殿,心中一直思量着迁都之事,闻言姜维、谯周之见解,更是沉思不语。刘璿此时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刘谌身上,问道:“北地王,对此迁都之事,你有何看法?” 第144章 迁都之事已定,刘谌接受重任 刘谌见刘璿的目光投向自己,心中一凛,随即恭恭敬敬地向在场的三人深施一礼。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缓缓说道:“大将军与司空所言之策,皆是深谋远虑、为国为民之言。迁都之举,无疑将有利于汉业之兴盛。然而,倘若行事过于仓促,势必会引发诸多阻力与破坏,更有甚者,恐将激起民变,动摇国本。” 言罢,刘谌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只见大将军姜维与司空谯周皆深以为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刘谌心中稍安,知道自己的言论已初步得到了两位重臣的认可。 他继续说道:“皇兄,迁都之事,我们大可缓图之。首先,我们应尽快修建一条从成都通往汉中的大道,仿照昔日秦之驰道,以便两地往来便捷。如此,不仅可加强两地之间的联系,更可为未来的军事行动提供有力的交通保障。 “其次,皇兄可先迁至汉中,于汉中设立行宫,处理朝政。军事及与军事相关的官员也应尽快搬至汉中,以加强汉中的防御力量。而成都则由太上皇坐镇,暂时处理政务。待驰道与汉中宫殿修建完毕,众多大臣便可迁至汉中,共襄汉室大业。 “再者,迁都汉中之后,成都可作为陪都,留下一部分官员处理此地及南中之事务。如此,既可保持对南中的有效控制,又可减轻汉中的政务压力。待驰道建成之后,两地之间若骑快马,一日之内便可到达。即便是普通的运输,也只需两三天的时间。皇兄以为此策如何?” 刘谌说完,目光炯炯地望向刘璿,等待着他的回应。刘璿闻言,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刘谌的建议既解决了未来与魏国开战的战略问题,又巧妙地避免了迁都往往劳民伤财的弊端。然而,刘璿心中却有一丝不悦。刘谌能想出如此周全的方案,若是在朝廷内流传开去,自己的威望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但刘璿毕竟是一国之君,城府极深。他深知此时并非与刘谌反目的时候,于是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灵机一动,说道:“王弟的方案真是无懈可击,考虑得周全至极。谯司空、大将军,你们二人可按照王弟的思路,尽快制定出一个详细的方案,并着手执行。此事关乎国本,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另外,王弟,我这里还有个棘手的问题,需要你帮为兄一把。”刘璿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刘谌。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但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他恭敬地回道:“皇兄请说,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为皇兄分忧。” 刘璿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信任:“为兄深知你的才略非凡,有意派你去镇守襄阳重镇!当然,樊城以及新城三郡亦将归入你的管辖之下,这些地方的一切政务军务,你皆可全权裁决,不知王弟可愿担此重任?”他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没有丝毫的隐瞒。 刘谌闻言,心中不禁一惊,这份突如其来的重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旁的谯周与姜维亦是面露错愕,相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将如此广袤且重要的地盘交由一位亲王管理,这举措实属罕见,难道就不怕将来尾大不掉,难以驾驭吗? 然而,随着思绪的逐渐深入,几人开始慢慢揣摩出其中的深意。这看似是一个权势滔天的职位,实则却暗藏玄机,困难重重。首先,这些地区原属魏地,民风习俗、治理方式皆与蜀汉迥异,管理起来无疑是一大难题。更何况,此地位于三国交界之处,地势险要,未来再次爆发战争的可能性极大。一旦战事再起,刘谌不仅要面对魏国的强大压力,还有可能遭遇魏吴两国的联合围攻,这无疑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即便刘谌有着过人的治国才能,将这些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也难以对刘璿的地位构成威胁。毕竟,这几个地区的粮食储备匮乏,物资短缺,更不用说是四战之地,兵荒马乱,难以长久支撑起一股独立的势力。 刘谌心中虽然已然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也知道皇兄既然提出了这个想法,自己再推却也是无济于事。他深吸一口气,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皇兄,臣弟愿意前往襄阳,只是臣弟有一事相求,希望能从皇兄这里要几个人辅佐。毕竟,单凭臣弟一人之力,难以撑起这片天地,还需有得力之人相助才行。” 刘璿闻言,心中稍感宽慰,他知道刘谌并非池中之物,但既然他愿意主动请缨,说明心中还是有着大局观的。他微微一笑,爽快地答应道:“可以!王弟只需将所需之人名单交给为兄即可,为兄自会为你安排妥当。”他心中暗自思量,虽然刘谌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但毕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将来即便他有所成就,也难以翻出天去,总比让叔父刘理去治理这些地方要好得多。若是让刘理去了,将来这些地方恐怕就成了国中之国,难以驾驭了。 见事情已经商定,刘璿便想与刘谌单独谈谈心,拉拢一下感情。他挥了挥手,对姜维和谯周说道:“大将军和司空,你们就先退下吧。朕与北地王还有一些体己话要谈,你们且去忙你们的吧。” 姜维与谯周相视一笑,心中明了刘璿的用意。他们躬身行礼,恭敬地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刘璿和刘谌兄弟二人。 刘谌见姜维和谯周离去,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他知道皇兄这是在给自己面子,也是在向自己示好。他连忙说道:“那王弟就叨扰皇兄了。说来也惭愧,好久没跟皇兄一起吃家宴了,今日能得此机会,实乃臣弟之幸。” 刘璿闻言,心中大悦。他拉着刘谌的手,亲切地说道:“王弟何须如此客气。我们兄弟二人本就该多亲近亲近,以后有机会,自当常聚常聊。来,我们且去后宫备下酒宴,一边品尝美酒佳肴,一边畅谈天下大事,岂不快哉!” 说罢,刘璿便领着刘谌往后宫走去。一路上,兄弟二人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刘璿心中大定,他知道,只要能够拉拢住刘谌,未来的大局便更加稳固了。 第145章 皇室家宴,大汉一统天下前路何方? 来到后宫的深处,刘谌轻手轻脚地步入殿内,随即恭恭敬敬地拜见了皇后费氏。他微微欠身,言辞中带着几分谦和与敬意,轻声说道:“叨扰皇嫂了,实乃谌之过也!” 费氏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温婉的笑意,却也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埋怨,她轻启朱唇,柔声道:“叔叔自封了王爷之后,便愈发少来后宫走动了呢!今儿个好不容易来了,晚上可得多用些膳食,莫要辜负了这一桌的佳肴。” 言罢,殿内气氛正浓,皇帝刘璿坐于正位。几人相视一笑,随即举箸开宴。刘璿此番邀请刘谌共膳,一来是为了拉近兄弟间的情谊,二来也是心存好奇,想探探这位即将镇守襄阳的胞弟,对于蜀国当下的局势有何高见。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玉箸,缓缓言道:“谌弟即将远赴襄阳,朝堂之上朕就失去了一个臂膀,不知谌弟可有何心里话,想与为兄分享?” 刘谌心中早已料到有此一问,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皇兄可曾想过,以我大汉之军力,能否成就一统天下之伟业?” 此言一出,刘璿心中猛地一颤。一统天下,这四个字在他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花。虽贵为九五之尊,然偏安益州一隅,只能说是一个土皇帝,将来史书之上,蜀汉的篇章又能有几多辉煌?他沉吟片刻,试探性地答道:“大汉与吴国军力相加,尚不及魏国之强盛,从军力而言,统一之路确是艰难重重。但朕深信,我大汉有智勇双全之大将军,统一天下之梦,亦非遥不可及。” 刘谌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大将军乃诸葛丞相之嫡传弟子,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此诚然不假。然大将军年事已高,恐难长久为陛下征战四方。再者,魏国亦非等闲之辈,昔日成都之战,有邓艾之勇,今朝又有钟会之智,虽已战败,但其才华不可小觑。加之贾充等谋士,足智多谋,大汉一统天下之路,虽有机会,却也是渺茫至极。” 刘璿听罢,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刘谌所言非虚。他沉吟片刻,又问道:“那汉高祖据益州而一统天下,又是何故?” 刘谌闻言,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答道:“汉高祖之所以能一统天下,其原因有二。其一,当时天下诸王林立,高祖得以各个击破,逐步壮大。其二,高祖麾下文臣武将,皆为一时之翘楚,其余诸王,鲜有能与之抗衡者。而今之天下,仅剩魏国、吴国与我大汉三国鼎立。一国若兴兵征伐,另一国必倾国之力以抗之。大汉若要一统天下,除非魏国内部大乱,否则机会渺茫。” 言罢,刘谌的神色略显低落,他深知自己所言,虽为实情,却也难免让人心生沮丧。 刘璿听罢,沉默良久。他深知刘谌所言,句句在理,却也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叹了口气,缓缓言道:“谌弟所言,朕心中明了。然则,作为一国之君,朕岂能坐视国家分裂,而无所作为?朕必当励精图治,整军经武,以待时机。” 刘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稍感安慰。他深深地望着自己的皇兄,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他深知,这位年少登基的皇兄,虽然年纪尚轻,却怀揣着一颗壮志凌云的心,对统一天下充满了无尽的渴望。他微微欠身,语气中满是恭敬与诚挚:“皇兄之志,谌弟钦佩不已。谌虽不才,但心中已有几分计较。现今之格局,世家大族把持整个国家的运作,朝廷之权势日渐削弱。若要振兴大汉,必先将世家大族的权势适当收归朝廷手中,如此,朝廷方能多发现人才,人才辈出,统一天下之难度自然也就小了。” 刘璿闻言,眉头微皱,感慨万分。他深知世家大族的根深蒂固,要想削弱其权势,谈何容易。他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世家大族根深蒂固,要想削弱其权势,难度颇高啊。一旦处理不当,恐怕会引发内乱,后果不堪设想。”说罢,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刘谌见状,心中明了皇兄的顾虑。他知道,皇兄虽然有着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但却不愿采取过激的手段,只想采用温和的政策来逐步实现这一目标。一旦对世家大族动手,蜀汉很可能会陷入内乱之中,这是皇兄所不愿看到的。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皇兄不必忧虑,如今臣弟即将镇守襄阳,可以斟酌着推行一些措施。若其有效,皇兄到时候再大范围实行也不迟。如此,既可试探世家大族的反应,又可逐步削弱其权势,岂不两全其美?” 刘璿听到这里,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他望着刘谌,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那就辛苦谌弟了。只是谌弟这么做的话,恐有生命危险。那弟妹和子女还跟着去襄阳吗?他们可都是你的至亲之人啊。” 刘谌稍加思索,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他们就不跟着去襄阳了。襄阳作为四战之地,局势动荡不安。若他们去了,我恐怕无法顾及他们的安危。还是让他们留在成都,这样我才能安心地在襄阳推行我的计划。” 说到这里,皇嫂费氏突然插话道:“别老是说朝廷的事情啦!现在是家宴,咱们应该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团聚时光。叔叔,你尽管吃好喝好,别的事情都先放到一边去!”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情与关怀,让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一场温馨的皇室家宴很快便落幕了,刘谌临走时显得有些犹豫,欲言又止。刘璿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便温和地说道:“谌弟,有何事但说无妨,你我兄弟,无须如此拘谨。” 第146章 刘谌远赴襄阳,司马炎渗透司闻曹 刘谌在听闻刘璿的询问后,微微低垂了眼眸,心中犹如翻涌的江海,权衡着该如何措辞才能既不失礼数,又能准确传达自己的意思。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抬起眼帘,声音沉稳而坚定地说道:“皇兄,与吴国之事,犹如盘根错节,非一朝一夕所能轻易剖解。皇兄需得多方筹备,眼下时局尚未成熟,实非与吴国兵戎相见之良机。”他巧妙地选择了一个众人皆知且议论纷纷的话题,以此接过刘璿的话茬,而那个他欲言又止,藏在心底的话题,却如同梗在喉间的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启齿。 刘璿听后,神色间掠过一抹索然。他深知刘谌所言非虚,与吴国之事确实如迷雾重重,复杂多变,需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理解与支持,说道:“谌弟所言极是,为兄知晓了。你此去襄阳,路途遥远,务必保重身体。” 刘谌回到王府,心中却如同被巨石压住,难以平静。他将即将远行之事告知了夫人崔氏及子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略显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刘谌看着家人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深知此行责任重大,未知的风险与挑战如影随形,而与家人分别的痛苦更是让他心如刀割。这一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抹晨曦透过窗棂,洒在了刘谌坚毅的脸庞上。他起身准备启程,身着铠甲,英姿飒爽,宛如一位即将征战沙场的勇士。他与魏永宁、王侨一同踏上了前往襄阳的路途,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有力。范长生因需处理家中事宜,稍后将赶来会合。刘谌深知,同时出发人多眼杂,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因此决定先行一步,以避人耳目。 临行前,刘谌特意去拜见了大将军姜维。他望着姜维那略显沧桑,却依然威严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敬意。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大将军,您要保重身体,汉室的统一大业可不能没有您啊!” 刘谌接着说道:“我还想向大将军要个人,就是沐坦沐将军。襄阳毕竟是三国交界之地,形势复杂多变,难免有宵小之辈作祟。有沐将军在身旁辅佐,我才能更加安心。”姜维听了刘谌的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只见张翼的儿子张微、诸葛亮的孙子诸葛京、南中猛将毛炅和爨熊一同走出,拜见刘谌。他们齐声说道:“王爷,我们也愿跟您一起去襄阳,建功立业!” 诸葛京在表达完自己的意愿后,又悄悄对刘谌说道:“王爷,我还有个私心,想去看看祖父隐居的草庐还在吗?我想缅怀祖父的遗志,感受他当年的风采。”刘谌听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就这样,刘谌率领一众英勇将士,踏上了前往襄阳的漫漫征途。他们或骑马或步行,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有力。姜维目送他们远去,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新一代已经茁壮成长,肩负着汉室的未来与希望。而老一辈更需奋力完成使命,为新一代铺就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殊不知,这支队伍将在三国历史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辉煌篇章。 此时,洛阳晋王府内,气氛凝重而庄严。大鸿胪鲁芝与司空贾充已从遥远的蜀国归来,手中紧握着那份沉甸甸的两国停战文书。这份文书不仅承载着两国五年内的和平与安宁,更凝聚着无数将士的心血与汗水。鲁芝一踏入府邸,便开始了对司马昭的详细复述,讲述着出使蜀国的点点滴滴。 司马昭早已细细品读过那份停战文书,对于鲁芝的复述,他面上并无太多波澜,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眼神深邃而遥远,仿佛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意义。他深知,这份停战文书只是暂时的和平象征,而真正的和平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与牺牲。 当鲁芝提及贾充在蜀国的种种策略,特别是那调用人手冒充蜀国密探,成功刺杀魏国使者的计策时,司马昭不禁感叹了一声。这手段当真是老辣至极,既彰显了贾充的智谋与胆识,也让蜀国人无法迅速做出应对。 鲁芝汇报完毕,躬身退出晋王府。这时,贾充接过了话茬,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晋王,您可知道我在蜀国那里调用的人手究竟是谁?”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神秘与期待,仿佛要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 司马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惊讶。他坐直了身子,显然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兴趣。他深知贾充的智谋与胆识,也明白他调用的人手必定非同寻常。 “正是晋王世子司马炎!”贾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深知司马炎的才华与勇气,也明白他这次在蜀国的表现无疑为自己的世子之位提高了分量。 司马昭听到这个名字,猛地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欣喜。他之前确实收到过司马炎的书信,信中提及要去蜀国办些事情,但他万万没想到,司马炎竟然已经渗透进了蜀国的间谍机构司闻曹。他深知司闻曹在蜀国的地位与影响,也明白司马炎这次的行动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冒险与挑战。 司马昭对司马炎的表现感到越来越满意。虽然司马炎并未在前线立下赫赫军功,但他在蜀国所搞的破坏与情报收集,无疑证明了他的能力和智谋。他深知,这样的儿子才是他心中的接班人,才是能够肩负司马家未来的人。 然而,想到这里,司马昭的心中又泛起了一丝忧虑。最近,司马攸的政务处理能力也有了显着提升,世子之位的竞争变得愈发激烈。他深知,世子之位的重要性与复杂性,也明白这其中的纠葛与纷争。他默默地坐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司马炎的出色表现感到欣慰,又为世子之位的竞争感到担忧。 过了许久,司马昭才缓缓开口,问向贾充:“那炎儿大约什么时候回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司马炎的思念与期待,也透露出了对未知未来的不安与焦虑。 贾充摇了摇头,回答道:“世子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只说事情还没有办成,待办成之后自然会返回。”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老臣也打探了一下世子要做什么事情,但世子并没有细说。他只说后面会有书信传来,让晋王您不必过于担心。” 司马昭听了贾充的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此时,一名下人匆匆步入府内,手中捧着一封书信,恭敬地呈上前来,轻声说道:“王爷,此处有一封书信,只是并未署名,请王爷过目。” 第147章 吴国计议伐蜀,朝臣争论不休 司马昭拿起信件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迹明显是司马炎的笔迹,心中有了一丝期待,不知道这个儿子会给自己怎样的惊喜。待看到信件内容,说是在吴蜀谈判期间,杀死了吴国谈判使者步协,让吴蜀两国关系再次进入冰点时代,心情畅快了很多。 看完那封密信之后,司马昭沉吟片刻,随即将信件递给了身旁的贾充。贾充接过信件,逐字逐句地细细品读,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待他完全看完,沉默了一段时间,仿佛在心中权衡着各种利弊,终于开口说道:“晋王,依我之见,明日朝会之时,我们可以继续派遣使者前往吴国。倘若吴国此时因与蜀国的关系遇冷,而选择出兵伐蜀,那蜀国势必会再次陷入战火的漩涡之中。如此一来,我国便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司马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可!此计甚妙,就依贾公之言。” 次日清晨,朝会如期举行。魏帝曹奂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庄重。他遵从司马昭的意思,当即下令派遣大鸿胪鲁芝与建威将军王戎作为使者,出使吴国,以探其虚实,并伺机挑拨吴蜀之间的关系。 此时,在吴国的黄龙殿内,吴景帝孙休正凝神倾听着张俨出使蜀国的详细过程。当听到步协在蜀国被刺杀的消息时,朝堂上的大臣们瞬间陷入了一阵诡异而沉闷的气氛之中。先是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而是愤怒,一股强烈的复仇之火在每个人的心中熊熊燃烧。 左将军张布率先出列,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沙哑:“蜀国此次与我国共同伐魏,却独自获取了战胜的果实,这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胆敢刺杀我国使臣,此等行径,简直是罪大恶极!臣建议,立即出兵伐蜀,以雪我国之耻!” 丞相濮阳兴虽然也赞同伐蜀以报此仇,但心底里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左将军先不要着急,我国使臣从出使蜀国到如今返回,已有三月有余。蜀国既然敢刺杀我国使臣,必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和防备。此时出兵伐蜀,恐难以一举奏效啊!” 张布闻言,眉头一挑,语气坚定地反驳道:“丞相莫不是收受了蜀国的贿赂不成?我大军仍在襄阳、樊城一带驻扎,大军不需要再次集结,现在只需要再次对着襄阳、樊城发起猛攻,拿下这两个城池,就能够给蜀国一个沉重的打击和教训!” 濮阳兴听了张布的话,不禁摇了摇头,他深知战争的残酷和复杂性。他接着说道:“陛下,我军围攻襄阳、樊城已接近五个月之久,仍然未有战果。此时继续围攻,也未必能奏效。更何况,我军已疲惫不堪,士气低落。莫不如撤军休整,以待时机再行出兵。” 孙休本意是想伐蜀以报此仇,但听到濮阳兴这么一说,心中也不禁有些动摇。他深知自己国家的军事力量尚有许多短板,伐魏尚不能成功,如今要去伐那气势高涨的蜀国,更是难度颇大。然而,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而且步氏家族也不会放弃复仇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小黄门匆匆走进殿来,恭敬地禀报道:“陛下,魏国使臣已经到了外面,正等候召见。” 孙休闻言,心中一动,这无疑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台阶下。他当即宣道:“快快有请!看看魏国此次前来,究竟有何图谋。” 不一会儿,鲁芝与王戎在小黄门的引领下,走进了黄龙殿。他们行礼毕,鲁芝率先开口道:“吴帝陛下,我国晋王特遣我等前来,一是为了加强吴魏之间的友好往来;二是听闻贵国与蜀国之间近日似有些不睦,我国愿助贵国一臂之力,共同对付蜀国。” 孙休听了鲁芝的话,心中暗自盘算着。他深知魏国的野心勃勃,但也明白此时与魏国联手对付蜀国,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借魏国的力量来牵制蜀国,为吴国争取一些时间和机会。 然而,濮阳兴却在一旁皱了皱眉头。他深知与虎谋皮的道理,魏国并非善茬,一旦与魏国联手,很可能会引狼入室。他低声对孙休说道:“陛下,此事还需慎重考虑。魏国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孙休闻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看向鲁芝与王戎,微笑着说道:“贵国的好意,朕心领了。至于联手对付蜀国之事,朕还需与群臣商议后再做决定。请二位使者先在馆驿歇息,待朕有了决断,再行告知。” 鲁芝与王戎闻听此言,只得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他们缓缓走出黄龙殿,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波涛,暗自嘀咕不已。他们本以为,吴蜀两国因使臣被刺杀之事,定会势同水火,难以调和,却未曾料到,对于共同伐蜀之事,朝臣们竟犹疑不决,难以达成共识。 待鲁芝与王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黄龙殿外,殿内剩下的吴国大臣们仍旧吵闹不止,对于是否继续伐蜀一事,争论得不可开交。丞相濮阳兴一派坚持认为,此时应先休养生息,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再度伐蜀;而左将军张布一派则主张,此刻正是出兵伐蜀的绝佳时机,携吴军悲愤之力,必能给予蜀国致命一击。两派各执一词,争执不下。然而,他们唯一相同的看法便是,虽然魏国口口声声说要共同伐蜀,但实际上,魏国可能只是坐山观虎斗,坐享其成罢了! 孙休望着朝臣们的争论,心中无可奈何,只觉得血液充满了自己的大脑,令他有些眩晕。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宦官传令。宦官迅速领会了他的意思,用那尖细的嗓子高声喊道:“今日退朝,此事明日再议!”言罢,殿内逐渐安静下来,朝臣们纷纷散去,只留下孙休一人。 第148章 吴景帝孙休驾崩,万彧议立乌程候 丞相濮阳兴在散朝之后,缓缓踏回了自己那庄重而沉静的府邸。今日的朝会,如同一场未散的阴霾,仍旧萦绕在他的心头,令他感到颇为棘手。朝堂之上,众臣对蜀国的痛恨之情犹如烈火烹油,熊熊燃烧,全然不顾吴国当下军力的匮乏,纷纷执意主张伐蜀。这种盲目的冲动,无疑是将吴国推向了危险的边缘,让濮阳兴心中忧虑重重。 他正坐在书房中,沉思着如何化解这场潜在的危机,却见下人匆匆来报:“宫中来人,召丞相进宫议事!”濮阳兴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然而,事不宜迟,他随即整衣束带,跟着宫人迅速前往后宫。 一路上,濮阳兴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担忧朝堂的局势,又好奇宫中究竟有何急事。待他来到后宫,只见吴景帝孙休已然躺在了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身患重病。濮阳兴心中一紧,连忙上前询问太医。太医面露难色,低声答道:“此乃急病,恐有性命之虞。” 濮阳兴闻言,心中更是沉重。他望向床上的孙休,只见孙休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无奈。当孙休看到濮阳兴来到身边时,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显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紧紧地握住濮阳兴的手臂,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了站在一旁的太子孙莔。 濮阳兴心中明了,这是孙休在将太子托付给自己。他感受到孙休那沉重而信任的手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与责任。他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口中郑重地说道:“臣必不负陛下重托!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太子,保我吴国江山社稷!” 孙休听到濮阳兴的誓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慢慢地合上了自己的双眼,仿佛是在告诉濮阳兴,他可以放心地去了。是岁,公元264年9月3日,吴景帝孙休驾崩,年仅三十岁。他的离去,无疑给吴国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和悲痛。然而,濮阳兴却深知,自己不能沉浸在悲痛之中,他必须肩负起孙休托付的重任,此时应该迅速去知会其他朝臣。 濮阳兴脚步匆匆,如疾风般卷向左将军张布的府邸。当他一脸凝重地向张布说明原委,吴景帝孙休已然驾崩,且需托孤于年幼的太子之时,张布眼中的神色瞬间凝固,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震惊。在内心深处,张布也不免泛起一丝嫉妒的涟漪,为何托孤之事竟未将自己纳入其中? 尽管张布身为权倾一时的重臣,但他此刻并未过多沉溺于个人的情绪之中,而是迅速与濮阳兴展开了紧密的商议。两人一番计较之后,决定即刻前往拜见朱皇后,恳请她暂摄朝政,垂帘听政。毕竟,太子年幼,不过十岁稚龄,直接亲政无疑是天方夜谭。 次日,朝会之时,龙椅之上空空如也,唯有其后垂挂着一袭帘幕,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朱皇后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也有执掌朝政的一天,心中难免涌起一阵激动与忐忑。 群臣们得知吴景帝孙休驾崩的消息后,一时之间也陷入了短暂的慌乱之中。然而,当他们得知如今是朱皇后秉政时,却并未提出异议,或许是在这风云变幻的时局中,他们更愿意选择一种相对稳定的过渡方式。 正当张布准备出列,再次提出伐蜀的建议时,殿外突然冲进一名将军,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交趾叛乱!陛下速速发兵救援!”然而,当他抬头望向那空荡荡的龙椅时,不禁一阵错愕。朱皇后(如今已尊为太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竟显得手足无措,居然宣布退朝,由丞相与其他众臣共同商议对策。 群臣们大失所望,他们深知吴国此刻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一旦处置不当,恐有亡国之虞。左典军万彧退朝后回到自己府中,心中五味杂陈。他犹豫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去拜见左将军张布。 万彧匆匆来到张布府上,一见张布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将军,如今我国与蜀国交恶,交趾又发生叛乱,臣观太后久居深宫之中,对此并无主见。此刻吴国若处置不当,恐有灭顶之灾啊!” 张布闻言,深感万彧所言不虚。然而,他心中也无良策,只得问道:“典军可有计议?” 万彧沉吟片刻,斩钉截铁地说道:“如今主少臣疑,太后难以秉政。属下斗胆建议将军另立贤能之人,以接任吴国大任!” 张布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万彧的来意。于是,他顺着问道:“不知万典军心中可有人选?” 万彧目光坚定,继续说道:“吾观乌程侯孙皓此人才识过人,明断是非,且好学不倦,奉遵法度。其才能之卓越,足可与长沙桓王(孙策)相媲美!实乃人君之选也!” 张布听后,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他深知,若孙皓继位,自己便将立下从龙之功。然而,此事关乎国运兴衰,他也不敢轻易做出决断。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只是丞相那边……不知他意下如何?” 万彧见状,迅速回应道:“将军放心,吾即刻前往丞相府拜见丞相,力陈其中利害。望将军深思之,莫失良机!” 言罢,万彧转身离去,匆匆赶往丞相府。张布则独自留在府中,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此刻的抉择将关乎吴国的未来与命运。若选对了人,吴国或许能够重振雄风;若选错了人,恐怕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万彧来到丞相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濮阳兴。濮阳兴听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谨慎对待。然而,他也明白,万彧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孙皓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濮阳兴终于开口说道:“万典军所言极是,孙皓确乃人君之选。然而,此事关乎国运,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如这样,我们先行暗中观察孙皓的举止言行,再做定夺如何?” 万彧闻言,心中大喜。他知道,濮阳兴此言已是默认了孙皓的继位之事。于是,他连忙躬身施礼道:“丞相英明!属下愿听从丞相安排,共谋吴国大业!” 就这样,一场关乎吴国命运的密谋在丞相府中悄然展开。而张布在得知濮阳兴的态度后,也心中大定。 乌程侯孙皓正悠然自得地宅于府中,每日里无非是拉弓射箭,埋首书卷,以消磨时光,却浑然不知,一个天大的机遇正悄然降临到他的头上。 第149章 孙皓即吴国帝位,刘谌镇守襄阳城 随着左典军万彧不辞辛劳地多次奔走游说,丞相濮阳兴与左将军张布终是被其说动,赞同了改立乌程侯孙皓为帝的决议。几人心中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再次踏入了主皇后的宫殿,欲将这一重大决定禀报于她。 朱皇后闻听几人的来意,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恸。她先是以手掩面,痛哭流涕,那哭声中既有对先帝逝去的哀悼,也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待情绪稍稍平复,她方才哽咽着说道:“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寡妇,又如何能知晓这社稷大事呢?只要你们能保证吴国安然无恙,宗庙得以延续,我便心满意足了。”言罢,泪水再次滑落脸颊,令人动容。 几人见朱皇后如此深明大义,心中更是坚定了迎立孙皓的决心。于是,他们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一切事宜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终于,在公元264年9月10日这一天,孙皓在众人的簇拥下,被迎立为帝。他登上皇位,俯瞰着殿堂下的群臣,心中涌动着无限的豪情壮志。 为了笼络人心,稳固自己的皇位,孙皓决定大封功臣。他慷慨地赐予了万彧、濮阳兴、张布等人高官厚禄,使得朝堂之上一片欢腾。然而,这看似和谐的景象背后,却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万彧,这个野心勃勃的左典军,并未因得到封赏而满足。他渴望更高的权利,渴望成为朝堂之上的主宰。于是,他开始暗中谋划,谮毁丞相濮阳兴,企图将其扳倒。他悄悄来到孙皓的御前,密告道:“陛下,臣闻丞相心中后悔立陛下为帝,有意再次改立新君。此等悖逆之心,实乃大祸之根,望陛下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孙皓听后,心中大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继位,便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他立即下令将濮阳兴三族入狱,并流放广州,以示惩戒。然而,万彧并未就此罢休,他继续煽风点火,说道:“陛下,濮阳兴因此事对陛下多有怨言,且其门下门客众多,若纵虎归山,恐其日后卷土重来,为祸不浅!” 孙皓闻言,心中更是惊恐万分。他深知,若让濮阳兴活着离开,无疑是在自己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于是,他迅速派遣解烦营的密探,沿途追杀濮阳兴。可怜濮阳兴一代名相,就这样在途中遭遇了不幸,其三族也被诛灭,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孙皓处理完濮阳兴之后,整个朝堂之上噤若寒蝉,无人再敢有丝毫异议。他趁机任命上大将军施绩、大将军丁奉为左右大司马,张布为骠骑将军,并加侍中衔,对诸位大臣大加班赏。这一系列举措使得朝堂之上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大臣们的怨言也得以平息。 然而,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却隐藏着更深的旋涡。孙皓的残暴与猜忌,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每一位大臣的心中。他们虽然表面上臣服于孙皓,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恐惧与不安。未来的吴国朝堂,注定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较量。而孙皓,这位新登基的帝王,也将在这场较量中,逐渐展现出他真实的面目。 襄阳,这座昔日魏国的坚城,在刘谌一行人历经多日的跋山涉水之后,终于映入了他们的眼帘。连日来的奔波与辛劳,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作了心中的一份坚定与期待。待一行人安顿妥当,刘谌未敢有丝毫懈怠,迅速与魏国的荆州都督司马骏进行了城池的交接事宜。 司马骏,这位魏国的资深将领,率领着众多魏将,神色复杂地退出了这座他们曾紧握数十年之久的坚城。虽然心中满是不甘与不舍,但军令如山,不得不遵。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留下的是一座即将迎来新主人的襄阳城。 而在房陵郡,交接的氛围则显得更为紧张而火药味十足。庞会与关彝,这两位各为其主的将领,已连续对战数月,战况胶着,互有胜负。对于撤出房陵郡的命令,庞会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懑,但同样,军令难违,他只能咬着牙,带着不甘的心情遵从。而房陵太守刘亮,却选择留在了这片他深爱的土地上,没有跟随魏军返回。 交接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刘谌迅速对这些城市的军事和行政长官进行了周密的安排。新城三郡,他依然信任并委以重任于刘亮,让其继续担任郡守之职。而关志与关彝,则负责起新城三郡的军事防务,确保这片土地的安全与稳定。 襄阳,这座刘谌心中的重镇,他决定亲自坐镇。樊城,则由张翼率领爨熊和毛炅镇守,他们皆是身经百战的勇将,定能确保樊城的安全无虞。而沐坦,则负责多方调度,确保整个地区的军事与行政运转顺畅无阻。 随着人事任命的下达,刘谌也开始密切关注起天下的局势。不久,他打听到一个重磅消息:吴景帝孙休已经驾崩。这个消息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刘谌心中涌起了无数的波澜。他深知,这是与吴国恢复关系的一个绝佳机会。 刘谌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先给皇兄写一封信,将这个消息详细地告知。在信中,他不仅阐述了吴景帝孙休驾崩的经过,还提到了当前交趾发生的叛乱,指出吴国此刻自顾不暇,正是与吴国再次恢复同盟关系的最佳时机。同时,他也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难处:没有合适的人选出使吴国。 信鸽带着刘谌的期盼与忧虑,振翅高飞,向皇兄的方向飞去。仅仅一日之后,信鸽便带着皇兄的回信返回了襄阳。回信的内容简洁明了,却充满了对刘谌的信任与期待:“谌弟镇守襄阳,一切事情可自主决断,不必事事禀报!” 刘谌手中紧握着皇兄的回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他深知,这是皇兄完全让他自己解决的意思。然而,对于出使吴国的人选问题,他依然感到苦恼不已。自己亲自前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毕竟现在张布在吴国权势极大,自己去了恐怕会凶多吉少。 正当刘谌愁容满面、思绪万千的时候,一个军校匆匆走进了府中,神色匆匆地报道:“范长生先生已经到达了襄阳,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刘谌闻言,心中猛地一亮,喜出望外。范长生的到来无疑为刘谌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他连忙吩咐道:“快快有请!” 第150章 陈寿出使吴国,刘谌探讨治理之道 待那两人缓缓行至眼前,刘谌定睛一瞧,跟随在范长生身后的那人,竟是他许久未见的陈寿,不禁惊呼出声:“陈寿,你怎会在此地出现!”言语间,满是意外与惊喜。 范长生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陈寿则赶忙上前,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王爷,许久未见,您一切可好?家师担忧我整日埋首书卷,恐为人处事过于呆板,特此让我跟随王爷左右,历练一番。还望王爷不吝赐教,多多提拔!” 刘谌闻言,扶额而笑,感慨道:“谯老真是用心良苦啊!你这一来,可算是帮我解决了一大难题。”言罢,目光转向范长生,接着询问道:“先生,如今你们既已到来,我便可着手安排出使吴国的人选了。孤意欲让陈寿与诸葛京一同前往,先生以为如何?” 范长生闻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赞许道:“王爷此意甚好。陈寿乃谯司空的门徒,学识渊博,举止得体,足以代表蜀国。而诸葛京身为诸葛丞相的孙子,吴国人素来对诸葛一族敬重有加,他前往吴国,定能受到礼遇。” 刘谌听了范长生的分析,心中更加笃定,随即吩咐道:“那陈寿,你现下便有一项重任在肩了。你与诸葛京一同前往吴国建业,借庆贺新帝登基之机,向吴国表达我蜀国的友好之意。” 陈寿与诸葛京闻言,迅速领命,神色坚定。此次出使虽难度不大,但却也需准备得当。刘谌又特地吩咐道:“你们此行,可带些襄阳的特产前往,尤其是那宜城酒,此乃襄阳之名酒,自高祖时期便已享誉中原大地,定能让吴国人领略到我襄阳的风采。” 待陈寿与诸葛京离开后,刘谌与范长生相对而坐,气氛融洽。刘谌轻抿一口茶水,缓缓开口道:“孤现今执掌五郡之地,虽不算广袤,却也承载着孤的雄心壮志。孤想与先生共同探讨一番治理之方案,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范长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不假思索地答道:“正有此意。” 刘谌轻声吩咐下人煮上一壶上好的香茗,随后缓缓开口,言辞间透露出几分凝重:“如今,五郡之地已安然纳入大汉的治理范畴,然而,在与魏国交接之际,他们却将粮草、士兵大半都悄然带走,留给我们的,是一个千疮百孔、亟待整顿的局面。现在,五郡之内,问题重重,亟需我们一一解决。” “首先,便是农商之事。往昔五郡,四战之地,烽火连天,战事频仍。农田因战乱而荒芜,商业也因战火而凋零,民众生活困苦,怨声载道,朝廷府库税银,税粮匮乏。此乃我们当前面临的第一大难题,如何恢复农耕,振兴商业,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府库充盈起来,实乃刻不容缓。” “其次,便是军士之况。现今五郡,士卒寥寥,仅有一万之数,且多为老弱病残,战力堪忧。重新征兵训练,势在必行,但时日漫长,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何迅速提升军力,以应对未来可能的风云变幻,实乃一大挑战。” “再者,便是军事器械之匮乏。兵器不足,装备落后,这将作司需得加紧制造,并研制新型兵器,以提升我军战力。然而,襄阳城内的将作司,却只是个空有其名的衙门,并无实权,也无实力,此乃我们亟需改革之处。” “最后,便是民心之向背。五郡新归大汉,民众心中尚存对魏国的怀念与眷恋,若不能迅速聚拢人心,稳固根基,必生内乱。民心,乃国之根本,不容有失。” 刘谌说完这四条,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忧虑。范长生闻言,脸上的表情也庄重了起来,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些问题,每一个都非同小可,都需要他们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去解决。 刘谌见状,继续说道:“孤心中还有一事,更为棘手。在成都之时,两次刺杀别国使者的事件,让孤深感震惊。这分明是我大汉的司闻曹已被渗透,成为了他人手中的棋子。此等事态,绝不容许再次发生。因此,孤决定,要重新建立一个新的间谍机构,以保我大汉之安全,备不时之需。” 范长生听到这一条,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莫测。惊愕、讶异、释然……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北地王刘谌,胸怀天下之志,有勇有谋,实乃难得一见的明君。然而,他又不禁感叹起来,北地王的这种成长,对中原百姓究竟是利是弊呢? 范长生沉吟了片刻,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缓缓开口道:“王爷,有些事情急不得,我们只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况且如今魏国已经停战议和,吴国又内乱频生,我们尚有时间从容筹备!”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于农商之事,属下以为,可大力鼓励开荒拓土,给予商人合法地位,推行商引制度,并确保其受到法律的严密保护。当然,其中最为关键的,当属改革农商税制!”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追问道:“哦?那具体该如何更改呢?” 范长生将自己的思绪整理了一番,娓娓道来:“王爷,您知道,以往世家大族牢牢把控着大量土地,而在王爷治下的五郡,因战事频繁,世家大族的影响力相对较弱。如今我们重新治理这片土地,若采用常规的税法,恐怕连军粮问题都难以解决。因此,属下建议采用土地税法,以此鼓励本地百姓和外来人口积极开荒。我们应对所有土地进行重新丈量,依据土地的面积来征收税款,而不再沿用旧有的人丁税。这样一来,附近的流民也会被吸引到王爷的治下,为我们增添人力和财力。 “至于商事,属下认为应恢复汉朝时期的旧制,允许商人开采山林、矿产等资源。这样,官府便可通过商人采购到许多急需的物资。当然,对于商人的税收,我们应根据其贸易品的价值及贸易量来合理估量,确保税收的公平与合理。 “王爷,若此策得以实施,襄阳周围的荒地定能得到有效开垦,商业也将再度繁荣起来。百姓安居乐业,府库自然充盈。”范长生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刘谌听后,心中大喜,连声道:“大善!大善!若真能如此,本王何愁治下不兴?不过,军士之事又该如何解决呢?” 第151章 兵制,民心,情报网络 范长生听闻刘谌提及兵士之事,并未急于作答,反倒是沉吟片刻,问道:“王爷对三国之兵制,可曾有所洞悉?”此言一出,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股探究的气息。 刘谌闻言,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缓缓道来:“我大汉兵制,多以强制征兵为主,依户籍、地域而征,逃役者必受严惩。然亦有例外,如部分将领之部曲士兵,实行世兵之制,南中之兵,亦然。吾曾查阅典籍,魏国兵制,世兵为主;吴国则世兵制与世袭领兵制并行。世兵制者,即将一部分民众自百姓中分离,世世代代,皆为兵卒。而世袭领兵制,则是士兵之将领,亦可世袭,此乃吴国独有之制。”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兵制的深刻理解,每一种兵制的特点,都如数家珍。 范长生听后,不置可否,反问道:“王爷以为,这些兵制,究竟如何?”此问,似是在试探刘谌对兵制的见解,又似是在引导他深入思考。 刘谌闻言,神色凝重,细细思索一番后,方道:“征兵制,兵源虽足,然百姓负担沉重;世兵制,兵源稳定,但长此以往,士兵易生厌战之心,影响战力;世袭领兵制,私兵众多,这些私兵,在真正对抗外敌时,战斗力往往有限。”他的分析,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兵制的要害。 言罢,刘谌自己亦感到,现有兵制,确存问题,然苦于无良策可解,只得拱手向范长生请教:“先生智谋过人,不知可有良策,以教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范长生的敬仰和期待。 范长生闻言,微微一笑,道:“良策谈不上,王爷心中,想必也已有数。三国为何实行现有兵制,无非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这三种兵制,好处显而易见,既解决了兵源问题,又未增大国库支出。然士兵若无合理奖赏,战斗力必随时间推移而直线下滑。此乃兵制之弊,亦是我们需共同面对之难题。”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浇灭了刘谌心中的焦躁。刘谌听后,心中豁然开朗,仿佛跟上了范长生的节奏,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答案——兵制之改革,势在必行,然改革之路,却需步步为营,谨慎行事。 范长生继续说道:“王爷可曾想过,如何激励士兵,提高其战斗力?奖赏制度,或许是一个突破口。合理的奖赏,既能激发士兵的斗志,又能稳定军心,提高战斗力。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些浅见,具体如何实施,还需王爷根据实际情况,权衡利弊,做出决策。” 刘谌听闻之后,脑海中关于兵制改革的轮廓渐渐清晰,他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缓缓言道:“待过几日,我将此次兵制改革的要旨整理成一份大纲,先生可否拨冗相助,为我们出谋划策?”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变革的期待与对智者的敬重。 范长生轻轻颔首,话题一转,将视线投向了更为实际的领域:“将作司之事,实则不难解决。待得农耕商贸渐入佳境,府库充盈之时,招募贤才以充其职,自是水到渠成。”言及此处,他微微一顿,目光深邃地望向北地王刘谌,语气中透出一丝凝重,“唯这民心所向,实乃棘手难题。当今三国并立,各自为政,各有生存之道,欲从民心层面压倒对手,其路漫漫,困难重重。在下虽有些许浅见,但恐涉及敏感,还望王爷海涵,勿怪罪于我。” 刘谌闻言,爽朗一笑,如春风拂面,化解了室内的凝重:“先生何出此言,此处并无外人,但说无妨!”他心中暗自思量,随即试探性地问道,“先生如此顾虑重重,莫非此事与黄巾乱党有所关联?” 范长生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王爷睿智,一语中的。黄巾贼寇仅凭些微戏法与符水之术,便能号召数十万百姓追随,其背后必有可取之处。”说到这里,他不禁感慨万分,“只可惜其策略略显粗糙,否则,今日之天下,或许已非我辈所能识也。” 刘谌点头称是,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道:“先生所言极是,此事确需深思熟虑。我欲设立间谍机构,亦需考量此等因素,否则,若新设之机构亦为金钱所蚀,与现今之司闻曹又有何异?”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现状的忧虑与对未来的审慎。 言罢,刘谌又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皇兄倒是清闲,将这等烂摊子丢予我,这些问题,怕是得让我数日难眠了。”他的言辞虽带玩笑,却也难掩其肩上的重担。 范长生望着刘谌,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他拱手作揖,言辞恳切:“王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功劳自当铭记于心,不可埋没。” 接着,范长生的话语转向了对黄巾乱党的深入分析:“黄巾贼寇虽为乱民,但其组织之严密,思想之传播,宣传之力度,实乃值得我等深思与学习。其能短时间内聚集如此众多之民众,必有其独到之处。”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似乎从范长生的话语中找到了新的灵感:“先生言之有理,我需得细细筹谋,将黄巾之乱中的可取之处融入我军的改革之中。这几日,我定要理清思路,届时再向先生请教,共商大计。”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与期待。 说罢,刘谌再次长叹,这次,他的叹息中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对挑战的迎接:“此事虽难,但我辈自当迎难而上,为国为民,义不容辞。” 范长生见状,心中暗自赞叹。随后,他再次作揖告辞,留下刘谌一人,在书房中冥思苦想,为国家的未来筹划着蓝图。而窗外,夜色已深,星光点点,似乎也在为这位年轻的王者加油鼓劲,照亮他前行的道路。 第152章 蜀汉朝会大辩论,决议迁都汉中城 话说在那繁华而古老的成都黄龙殿上,时值刘谌离城已届三日,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大朝会再度拉开帷幕。此次朝会,乃是刘璿、谯周、姜维三位重臣深思熟虑后的决议,意在商讨一件举国瞩目的大事——迁都。 随着朝钟悠扬,群臣列坐,谯周身着朝服,步履稳健,出列而言:“陛下,我大汉历经风雨,终得汉中之地,更收复新城、襄阳、樊城等郡县,国力日盛,如日中天。此乃开疆拓土、复兴汉业之绝佳时机。臣斗胆进言,为天下苍生计,为社稷安危谋,迁都汉中,实乃上策!” 谯周之言,铿锵有力,回荡于殿堂之上。想当年成都之战,他立下赫赫战功,自此从保守投降之派,毅然转身为主战之士。此种转变,实非本心所愿,实乃时势使然。毕竟,保守之路,已渐行渐窄,无有生存之余地。 刘璿闻言,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群臣,缓缓道:“众卿家,有何高见,尽可畅所欲言。” 成都令何祗,闻此议,心中一紧,急忙出列,拱手而奏:“陛下,迁都之事,万万不可轻率行之。今战争初歇,百姓疲惫,迁都之举,势必劳民伤财,非但无益于国,反添乱象。再者,汉中新复,内部尚存宵小之辈,若迁都于此,恐对陛下安全构成威胁。”何祗心中,实则另有盘算。迁都若成,他这成都令之位,势必地位下降,何氏一族在朝廷中的影响力,亦将大打折扣。 秘书令郤正,见何祗言罢,亦出列陈词:“陛下,迁都之事,虽关乎国运民生,然臣以为,此时迁都,未免过于仓促。朝廷上下,需得稳妥行事,以免引发混乱。且迁都之际,人马调动,官员迁徙,事务繁杂,若处理不当,恐给奸佞之徒以可乘之机,酿成大祸。” 郤正之言,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引得群臣纷纷点头赞同。此时,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大臣们各抒己见,多数对迁都之事持反对态度。 有者念及家族根基深植成都,迁都之后,权势必将受损;有者担忧迁都仓促,国家机器运转不畅,恐致混乱;更有者,心忧迁都之路途遥远,风险重重,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刘璿端坐于那威严的龙椅之上,静谧地聆听着群臣的激烈争辩,心中却如同明镜一般,自有计较。国家大事,岂能因一时的议论而轻易搁置?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于是不动声色地给大将军姜维使了个眼色。 大将军姜维心领神会,跨步出列,声音洪亮如钟:“陛下,臣以为,迁都之事,势在必行,刻不容缓。值此汉室即将大兴之际,迁都之举,无疑是对天下苍生的一种昭示,一种表率。更为重要的是,我大汉若欲复兴,伐魏乃是必经之路。倘若依旧从成都发兵,路途遥远,后勤补给线拉长,实难以为继。诸葛丞相昔日多次北伐,皆因后勤不济而功败垂成。再者,去年魏国从汉中兴兵来犯,意图吞并我国,如今,若不想重蹈覆辙,必须迁都。因此,迁都之举,既有利于北伐大计,更是稳固社稷之根本!” 姜维言辞恳切,慷慨激昂,说得一众武将热血沸腾,仿佛看到了大汉复兴的曙光。众多武将纷纷出列,表示对迁都之议的赞同。然而,在这赞同之声中,却有几位将军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隐藏着别样的心思,让人难以捉摸。 姜维见状,并未停下话头,而是继续说道:“如今,汉中太守李密,乃是我蜀汉之旧臣,据臣所知,他已成功稳定了汉中的秩序,确保陛下无忧。只是,在迁都之事上,臣仍有所忧虑。毕竟,汉中此时官员宅邸、宫殿等皆未建好,且两地交通尚不便捷。谯司空,您可有妙策以解此难?” 谯周闻言,微微一笑,从容出列道:“大将军言之有理。迁都既是军事上之急需,我们不妨先将大批将士及部分官员迁往汉中,以壮声威。其余官员,则可暂留成都,后续再逐步迁往。另外,现今魏国已赔付一千万贯,我们可借此招募民夫,修建驰道。待驰道修建完毕,成都仍可作为陪都存在,部分官员仍可在成都办公,以应不时之需。” 姜维与谯周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将迁都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其他大臣们此刻也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嘀咕:原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我们只是看戏的观众而已。所谓的提建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双手赞成便是最好的选择。 刘璿见时机成熟,于是宣布道:“司空、大将军,你们务必尽快安排迁都事宜。汉中的官邸和宫殿,不必过于奢华,简易实用即可。朕还期待着早日迁往长安,俯瞰天下呢!”刘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 随着刘璿的宣布,这场关于迁都的大辩论也终于落下了帷幕。众臣朝贺完毕之后,便开始陆续散朝。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低声交谈,或高声议论,都在讨论着迁都对他们各自的影响以及他们未来的去向。 有的官员面露喜色,认为迁都是大汉复兴的契机,他们期待着在新的都城中大展拳脚;有的官员则眉头紧锁,担忧迁都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还有的官员则保持着谨慎的态度,既不完全赞同也不完全反对,他们在等待着更多的信息和更明确的指示。 迁都的消息如同插翅难飞的劲风,迅速传遍了魏国的每一个角落。晋王司马昭闻听蜀汉竟准备迁都汉中,顿时怒不可遏,心中暗骂蜀汉实在欺人太甚。他深知,此等大事,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做好万全之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司马昭果断下令,派遣钟会、卫瓘、杜预三位大将前往雍凉之地,加强防守,严密部署,以防蜀汉有何不轨之举。 正值此时,门人轻轻步入,呈上一封密信。司马昭心中已然有数,缓缓拆开信件,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父王莫要心急,儿臣已在蜀汉筹划妥当,届时父王只需坐观成败,看好戏上演即可!” 第153章 大汉内部纷争疑云,刘谌变法细则出炉 朝会散尽,刘璿缓步踏入御书房,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意兴阑珊。黄庆见状,赶忙趋前,言辞间满是谨慎:“主子,迁都之事如此仓皇定夺,恐生不测风云啊!”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朕那弟弟刘谌离宫之时,欲言又止,真当朕愚昧无知?你去,将董宏唤来!” 不多时,司闻曹主事董宏匆匆步入御书房,躬身行礼。刘璿端坐龙椅,目光如炬,沉声问道:“董爱卿,近日司闻曹可有察觉何异寻常之举动?” 董宏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低声道:“臣并未发现有何异样。”言罢,头颅低垂,似有难言之隐。 刘璿见状,怒气陡生,拍案而起:“昔日魏国使者遇刺,现场遗落司闻曹令牌;吴国使者亦遭不测,恐亦与尔等有关。究竟是尔等所为,还是他人盗用令牌,朕暂且不究!然时至今日,你竟无一丝答复?” 董宏闻言,身形一颤,赶忙回道:“回陛下,臣已多次派人打探,那些令牌持有人早已踪迹全无,恐已遭不测。臣又对司闻曹内部进行了详尽调查,发现多人失联,臣担忧更有司闻曹令牌流失在外。臣正竭力追查,未料陛下问及,只得据实以告。” 刘璿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还算老实。近几日,给朕盯紧了王爷、大臣及世家大族之动向,迁都之事,恐有人蠢蠢欲动,意图不轨!” 董宏领命,躬身而退。待其离去,刘璿转而看向黄庆,神色凝重:“你亦安排人手,暗中调查。朕不需要阿谀奉承之奴才,要的是能替朕办事之人!朕倒要看看,究竟有哪些人敢在此刻跳出来!” 黄庆闻言,心中一凛,赶忙应声:“是!”言罢,转身离去,步伐匆匆,似生怕耽搁片刻。 御书房内,随着黄庆的身影逐渐消失于门外,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恰在此刻,一名身着黄衣的小宦官悄然步入,轻声禀报:“有北地王的信件呈上!” 刘璿闻言,双手接过那封承载着北地王刘谌心意的信件,缓缓展开,细细品读。信中,刘谌详述了欲在襄阳等五郡推行的一系列改革举措,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等方方面面,其雄心壮志跃然纸上。刘璿阅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先前不是已授意他自主决断吗?为何此刻又特地修书一封? 直至读到信末,刘璿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原来,刘谌在信中恳切地写道:“臣弟在襄阳为政,步步艰难,改革之路恐多宵小阻挠。望皇兄能赐臣弟夫人及子女封地三千户,以保他们生活无虞,臣弟将感激涕零!”言罢,刘璿不禁哑然失笑。这分明是刘谌怕自己心生疑虑,特以此信表明心迹,名为讨要封地,实为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念及此,刘璿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若天下王爷大臣皆能如刘谌般忠心耿耿,该有多好!只可惜,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于是,刘璿提笔挥毫,一封诏书顷刻而成。诏书中言:“北地王刘谌,在其治下可便宜行事,如有不从者,先斩后奏,无须请示!”诏书毕,即命小宦官火速送往襄阳。随后,刘璿又另起一诏,赐崔氏封地三千户,以践刘谌之请。 在襄阳的刘谌,很快便收到了那封诏书,心中顿时安定下来。这几日,他因与魏永宁谈及太平道之事,思绪渐渐开阔。魏永宁的祖母乃是张角之女,对此刘谌颇感兴趣,两人常常彻夜长谈。魏永宁既欣喜于刘谌的倾听,又觉他有时不解风情,心中不免生出些怨怼,偶尔会怼上刘谌两句。而刘谌满心都是改革大计,对魏永宁的小情绪浑然未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谋划着未来的施政之路。 魏永宁后来察觉到,刘谌已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政策世界里,他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协助刘谌研究那些繁琐的政策条款。偶尔,他也会插上几句,提出自己的见解。就这样,时间如白驹过隙,几日转瞬即逝。 这一日,魏永宁正趴在书桌上,有些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刘谌大喊一声:“成了!”魏永宁心中一喜,他知道刘谌的政策终于规划完毕了。正欲起身查看,却见刘谌就要吩咐下人去喊范长生。魏永宁一把拽住刘谌的耳朵,笑道:“还不快去休息,你这个样子怎么和先生讨论大事!” 待刘谌离去后,魏永宁拿起刘谌写完的政策细则细细品读。看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倦意,趴在书桌上,沉沉地睡去了。 两人这一睡,竟直接睡到了傍晚时分。刘谌回到书房,见魏永宁还趴在书桌上沉沉地睡着,便轻轻给她披上了大衣,心中暗自感慨:这姑娘真是辛苦了!他端详了魏永宁一会儿,随即喊来了下人,吩咐其准备一桌丰盛的晚宴。 晚宴备好之后,刘谌轻手轻脚地走到魏永宁身旁,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唤醒。两人很快便坐到了桌旁,享用起晚宴来。魏永宁似乎还有些迷糊,刘谌见状,便不时地夹菜到她碗里。 晚宴很快结束,刘谌又吩咐下人将范长生邀请过来,准备商议接下来的施政举措。 待范长生抵达后,三人再度聚首书房。魏永宁已煮好一壶香茗,悠然坐在旁侧椅上。刘谌将自己精心撰写的变法细则递给范长生,范长生接过,仔细研读起来,边读边以笔勾画,为后续的商讨留下印记。 阅毕,范长生恭敬言道:“王爷,依卑职之见,此份变法细则堪称典范。若得成功实施,我大汉必将兴盛!只是其中部分细则,卑职尚存疑惑,还望王爷不吝赐教,为卑职解惑!” 第154章 中原子民的新身份,汉兴会的成立 范长生轻轻捋了捋思绪,斟酌着每一字每一句,缓缓开口道:“王爷,您这新成立的部门,可曾有了名讳?在下瞧着,这部门所涉事务繁杂,上至民心的抚慰与笼络,下至情报的隐秘搜集,中间还囊括了军队的精锐训练、官员的升迁调任,甚至是农商之业的开拓与发展,无一不涉,无一不管。王爷难道不觉得,此部门之权力,未免过于庞大,有些令人堪忧吗?” 刘谌闻言,亦是一番深思熟虑后,方才缓缓答道:“此非单纯之部门,姑且可称之为一个周密而庞大的组织。此组织之首要任务,乃是正本清源,为中原广袤大地上的子民,亦即昔日之汉民,寻觅一份归属之感。就仿佛是寻找同一个祖宗,或是同一尊神邸的庇护,让那些心中不认同自己汉民身份之人,自然便不属于此组织之列。 “其二,对于治下所有民众,无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是远道而来的外来人口,均需进行一番深入的宣传与教化,让他们深切知晓,身为汉民,乃是他们此生最为光荣与自豪的身份。 “其三,军队之中,亦需加强此方面的宣传。每周至少进行一次关于汉民认同感的宣讲,如此方能确保军队上下一心,思想统一。就如同那黄巾贼寇一般,虽为乱世之寇,但其内部思想却是高度一致,这便是我们所需借鉴之处。 “其四,对于治下之官员,以及商人商引的发放,均需以汉民认同感为考量标准。唯有那些对汉民身份有着深厚认同感之人,方有资格获得升迁与商引。若有人不认同自己汉民之身份,无论其才能如何出众,权势如何显赫,均不得享受此等优惠途径。 “其五,对于那些对汉民认同感极为强烈之人,我们当成立一个新的组织,派他们前往其余地区,包括那魏吴两国,去传播汉民之思想,去探查相关之情报。此乃在下对于此组织之大体构思,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提出宝贵意见。” 范长生听完此言,不禁捋了捋自己那本就不多的胡须,沉吟片刻后,方才缓缓说道:“王爷之思路,确是极为周密而深远。然而,在下却有一虑,此组织一旦成立,未来势必会愈发庞大。倘若有朝一日,此组织变得不可控,那后果将不堪设想,王爷可曾想过此节?” 刘谌闻言,却是毫不迟疑,当即答道:“先生与在下之初衷,想来应是一致的。我们并非为了夺取天下之权柄,而是为了天下万民之未来着想。倘若此组织能够逐渐壮大,那么无论将来是改朝换代,还是外族入侵,我中原子民都将因此而立于不败之地。此乃在下之坚定信念,亦是在下对于此组织之未来之期许。” 范长生听完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他深知,眼前这位王爷,虽年少英武,但心中却装着天下万民。于是,他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王爷为国为民之心,实乃令人钦佩!只是在下还有一问,此组织之名讳,王爷可曾有了定夺?” 刘谌闻言,微微一笑,道:“此组织之名讳,确需仔细斟酌。它既要能够体现出我们之初衷与信念,又要能够让天下万民一听便知,此乃是为了他们之未来而设。先生学识渊博,才情出众,不知先生可有何高见?” 范长生沉吟片刻,方才缓缓说道:“王爷言重了。在下虽才疏学浅,但也愿为王爷分忧。依在下之见,此组织之名讳,不妨就叫做‘汉兴会’。‘汉’者,乃我中原子民之共同身份;‘兴’者,寓意着此组织将致力于我中原子民之兴盛与繁荣。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点了点头,道:“先生之言,甚合我意。‘汉兴会’,此名既简洁明了,又寓意深远。就依先生之言,此组织之名讳,便定为‘汉兴会’!” 魏永宁在一旁听得兴起,忍不住拍手叫好,兴致勃勃地插话道:“那既然如此,汉兴会之下是不是得成立几个新的部门呀?这样才能让汉兴会正常运转起来,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笑着点头道:“永宁这个提议真是不错!让孤好好想想……嗯,首先,我们需要一个负责正本清源、整理文史的机构,来记录和传承我们的历史和文化;其次,还得有一个内部人员审核及整理的事务机构,确保我们的组织内部井然有序;再然后,得有一个专门负责宣扬汉兴会理念的宣传机构,让更多的人了解并认同我们的理念;最后,还得有一个情报调查及总结的信息机构,为我们提供及时准确的情报支持。现在这四个部门是急需的,得尽快建立起来!” 说着,刘谌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一个汉兴会下设四个机构的框架图就呈现在了大家眼前。他指着图上的四个机构,一一向大家介绍着它们的职责和重要性。 范长生看完刘谌画的图像,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说道:“这四个机构的名字,不如就叫汉源堂、汉儒堂、汉轩堂、汉维堂吧!汉源堂负责正本清源、整理文史;汉儒堂负责内部人员审核及整理;汉轩堂负责宣扬汉兴会理念;汉维堂则负责情报调查及总结。这样既简洁明了,又能体现出各个机构的职责和特色。” 刘谌听了范长生的提议,沉思了一下,然后点头赞同道:“先生说得有道理!那接下来,我们还得商量一下汉兴会的会长、副会长,以及各个堂的堂主、副堂主和其他架构的人选。这可是个大事,得慎重考虑。”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这样吧,麻烦先生先整理一份名单出来,我也整理一份,永宁你也整理一份。我们最后再统一一下意见,这样我也能稍微清闲一些,不用整天为这些琐事操心了。” 范长生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这可是一件大事,关系到汉兴会的未来和发展。因此,他一定会认真对待,仔细斟酌每一个人选,确保选出的人都是能够胜任其职、为汉兴会做出贡献的栋梁之才。 魏永宁也兴奋地搓了搓手,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心尽力地整理名单,为汉兴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他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汉兴会一定会越来越壮大,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第155章 政令开始推行,汉兴会骨干招募 随着刘谌几人着手拟定汉兴会的名单,襄阳五郡的政令也如同春风化雨般,悄然发行至每一个角落。这政令一出,犹如石破天惊,瞬间在民间掀起了滔天巨浪。百姓们闻知,此后不再收取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人头税,而只依据所拥有的田地来征税,这无疑是天大的喜讯。更令人振奋的是,倘若有人毅然选择从军,还可享受免税三年的优待。 此消息一出,周遭郡县的百姓们纷纷议论,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希望。原来,许多百姓的土地早已被世家大族巧取豪夺,自己沦为了无地可耕的佃户,生活苦不堪言。如今,听闻襄阳五郡有如此仁政,百姓们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纷纷收拾行囊,扶老携幼,向着襄阳五郡迁徙而来。 当他们踏入襄阳五郡,亲眼见证所言非虚,那免税的政令、那从军的优待,一切皆如传闻中那般美好。于是,这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更快的速度在民间传播开来,引得更多百姓心驰神往。 与此同时,商引之法的实施,也让襄阳城内的商人们焕发了生机。曾几何时,襄阳城在魏国的统治下,犹如一个沉闷的军事禁区,商贾凋零,市井萧条。而今,随着商引之法的推行,商人们纷纷活跃起来,街市上再次响起了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店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襄阳城,这座古老的城市,再次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几日时光匆匆流逝,刘谌三人围坐一堂,开始认真商量起汉兴会的名单来。刘谌心中早有打算,他本意是想自己当个副会长,将会长的重任交给范长生。然而,范长生却一概不同意,他深知刘谌的才华与抱负,坚信只有刘谌才能担当起会长的重任。 无奈之下,刘谌只得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会长的职位,而范长生则甘愿屈居副会长之位。几人又商议了其余堂主的任命事宜。汉源堂的堂主之位,自然非陈寿莫属。他师从大儒谯周,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搞起这些事情来自然是手到擒来。 汉维堂的堂主之位,则落在了沐坦的肩上。沐坦出身进奏曹,是专业的情报人员,对于情报的搜集与分析有着独到的见解。由他来担任汉维堂的堂主,无疑是上上之选。 然而,汉儒堂和汉轩堂的堂主任命,却一时无法决定。刘谌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汉儒堂之职,孤建议寻找一位汉室的宗亲来担当。至于汉轩堂,孤心中已有了人选,只是还需先将此人找出。” 范长生闻言,好奇地问道:“汉室宗亲?你打算从你的兄弟姐妹中挑选吗?” 刘谌摇了摇头,否定道:“非也,近处便有一位合适的人选。” “哦?你说的是新城太守刘亮?”范长生反问道,心中对刘亮的可靠性存有一丝疑虑。 刘谌坚定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果孤将自己的想法单独告诉他,孤相信他肯定会鼎力支持!至于汉轩堂,孤打算让关彝将军来一趟,与他商议此事。” 不消几日,刘亮便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襄阳。两人见面之后,刘谌热情地说道:“同为刘氏宗亲,君年长于孤,与孤父年纪一般无二,孤便称呼君为叔父吧!” 刘亮闻言,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王爷言重了!你们是高祖的血亲,而我们只是高祖的旁亲,实不敢攀附啊!” 刘谌笑了笑,说道:“叔父在上,且容侄儿把话说完。”接着,他将自己的构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亮。刘亮听罢,心中豁然开朗,大约明白了刘谌的构想及意图。然而,他心中仍有所犹豫,试探地问道:“王爷,为何将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鄙人呢?王爷你还有很多的兄弟姐妹,他们或许更合适呢!” 刘谌斟酌了一番,语重心长地说道:“叔父有所不知,汉兴会之根本,并非仅仅为了复兴刘氏宗业,更是为了造福天下百姓。若直接选用孤的兄弟姐妹,将来恐怕难以控制局面。孤虽然也想复兴刘氏宗业,让大汉的旗帜再次飘扬在整个中原大地上,但孤更明白,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刘氏一家的天下。” 刘亮听罢,深受感动,他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既然王爷信得过鄙人,鄙人敢不从命!鄙人定当竭尽全力,为汉兴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待刘亮离去之后,关彝也前来拜见刘谌。刘谌与关彝关系颇近,两人见面之后,刘谌便直接问道:“贤弟,你可知道你堂哥关樾如今身在何处?” 关彝想了想,说道:“不是很确定,不过我可以书信一封,估计他能够收到。兄长找他有何要事吗?” 刘谌点了点头,神秘地说道:“确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不过,贤弟,现在先不要问太多,将来你自然会明白的。” 关彝闻言,虽然心中好奇,但也没有再多问。他深知刘谌的性格与抱负,知道刘谌所做的事情必定有着深远的意义。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兄长放心,我定会尽快书信一封,将消息传给堂哥。” 刘谌在焦急中等待了数日,终于,关樾踏进了襄阳城。他在城中闲逛了一番,领略了襄阳的繁华与安宁,随后便径直来到了刘谌的府邸。 刘谌虽素未谋面关樾,但听闻关樾自报家门,心中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吩咐下人,速去找来关彝与关樾相见。 不多时,关彝匆匆赶到。关樾见到弟弟尚安好,便开口问道:“王爷,我如今已是平民百姓,不知王爷找我究竟有何要事?” 刘谌还未及开口,关彝便已接话道:“哥,王爷找你,定是有要事相商,你且耐心听王爷言说。” 刘谌微微一笑,转而问道:“兄长想必也知晓庞会与关彝兄弟之间的连番大战吧?你觉得庞会是否会轻易放弃这段仇恨?” 关樾沉吟片刻,缓缓道:“很难。庞会此人,与其父一般,说得好听是忠勇,说得难听些便是认死理。他一直认为其父庞德是死于祖父之手,此生誓要报仇雪恨。” “是啊,”刘谌感叹道,“若非成都之战我大汉取胜,恐怕你今日也难见你弟弟一家了。” 关樾亦感慨万分,随即说道:“王爷,你还未说明找我前来的用意呢。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直截了当告诉我吧。” 第156章 关樾来到襄阳,探讨救民之道 关彝心中暗自思量,兄长此番言行似乎略显唐突,正欲开口相劝,却听刘谌已先一步言道:“樾兄,自令尊麦城之难,与祖父一同遭逢不幸之后,你四处游历,不知在你看来,如今天下何处治理得最为妥善?” 关樾闻得刘谌此问,心中沉吟片刻,方缓缓答道:“三国之时,世家大族盘踞各地,广袤土地尽入其手,经济命脉亦为其所控,黎民百姓生活之艰辛,实难言喻!”言罢,不禁长叹一声。想当年,他随父亲镇守荆州,祖父虽性情傲岸,但对治下百姓却是仁爱有加,如今百姓生活之困苦,较之往昔,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谌闻言,反问道:“关樾兄此番来到襄阳,想必也已亲眼目睹襄阳之现状,不知与你上次前来相比,可有较大变化?” 关樾抬头望向刘谌,眼中闪过一丝感慨,答道:“王爷,上次我前来襄阳之时,城中人烟稀少,街巷冷清,而今之襄阳,与昔日相比,简直是判若两城!” 刘谌闻言,微微一笑,循循善诱道:“若天下之百姓,皆能如襄阳百姓这般安居乐业,那该是何等盛世!这也是我邀兄长前来之缘由。” 关樾听罢,心中对刘谌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情,抱拳说道:“愿闻王爷高见!” 刘谌此刻侃侃而谈,犹如江河决堤,滔滔不绝:“天下之乱,根源在于世家豪强之垄断与割据。若执政者能行仁政,以民为本,百姓必当感恩戴德,兄长以为如何?” 关樾闻言,点了点头,深表赞同。他深知,仁政乃治国之本,若能得以实施,百姓之福祉自不待言。 然而,刘谌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然而,执政者未必皆是明君,地方官员亦未必皆是清正廉洁之辈。往往政令初行之时,尚能奏效,但随着人员更迭,繁华很快便如过眼云烟,消逝无踪。此正是我昔日所困惑之处。”说到这里,刘谌不禁感叹一声,似是在为这世间之无常而叹息。 “后来,黄巾贼寇四起,天下再次陷入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虽黄巾贼寇终被剿灭,但中原大地却并未因此重归宁静,反而陷入了更大的战乱之中。此中缘由,兄长可知?”刘谌目光炯炯地望向关樾,似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关樾沉吟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想必是利欲熏心之辈与野心勃勃之徒太多所致吧!” 刘谌闻言,却摇了摇头,说道:“非也!人皆如此,无论你我。身处一定位置,难免会被名利、野心所驱使。而一旦失去了约束与制衡,世态往往会更加恶化。”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与魏永宁对视了一眼。魏永宁心领神会,迅速从袖中取出汉兴会的一些资料,递到了关樾的手中。 关樾接过资料,细细翻阅起来。只见其中详细记载了汉兴会的宗旨、目标以及未来的一些理想前景。他边看边点头,似是对汉兴会的理念颇为赞同。 刘谌见状,适时地说道:“兄长可细细观察这些资料,若有任何指教或建议,尽可畅言无讳。” 关彝也凑了过来,与兄长一同翻阅起资料来。然而,他看了没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枯燥乏味,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心中暗自思量,这舞文弄墨之事,终究非自己所长,还是让兄长去操心吧,自己只要跟对了人就可以了。 关樾却看得十分入神,他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点头称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对刘谌说道:“王爷,这资料内容颇多,我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不知能否让我带回去细细研读一番?” 刘谌闻言,爽朗一笑,说道:“当然可以!你与关彝兄弟许久未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已命人安排了客房,你们兄弟二人可在此小住几日,好好叙叙旧。” 关樾闻言,心中感激不已。他深知,刘谌此举实乃体贴入微,既顾全了他的颜面,又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些资料。于是,他抱拳道谢道:“多谢王爷盛情款待!我与舍弟定当铭记于心。” 刘谌笑着摆了摆手,爽朗地说道:“兄长无须如此客气!且先早些安歇,待过几日,我们再细细探讨一番!” 关彝与关樾踏入客房之后,关彝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连声问道:“兄长啊,自麦城一战之后,你便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若不是此番收到你的来信,我还真以为你已不在人世。这些年里,你究竟身在何方?为何不曾回成都看看我们弟兄呢?” 关樾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缓缓道来:“想当年,我亲眼目睹祖父与父亲惨遭吴国奸贼毒手,母亲带着我隐姓埋名,含辛茹苦将我抚养成人。我本想待长大成人后,手刃仇敌,为家人报仇雪恨。却不曾想,那吕蒙等人早已作古。于是,我便游历四方,足迹遍布三国之地。虽说是行侠仗义,其实也只是秉承祖父遗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只是这天下如此广袤,苦难之人何其多,我又岂能帮得过来呢?弟弟,不知你对北地王所创立的这个组织有何看法?” 关彝听了,兴趣索然地说道:“我能有啥看法呢?自从成都之战我跟随北地王以来,见他所作决策多是明智之举,我也就懒得再去想那些对与错了。” 关樾闻言,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你还真是简单直白。北地王这个组织,倘若日后真能成形,恐怕其势力会凌驾于朝廷之上。只是不知北地王究竟是怀有野心,还是真心实意为天下百姓着想啊!” 第157章 关樾任职汉轩堂,陈寿完成出使使命 关彝闻言,脸上满是诧异之色,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北地王他……他竟有要称帝的野心?这不至于吧?他不过是想单独成立一个组织,让自己的治下更加繁荣罢了,怎会扯上这等事?” 关樾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他缓缓说道:“彝弟啊,你有所不知,当一个人的权力逐渐扩大之时,很多时候,已经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形势会推着他走。况且,未来他的部下们,在看到他日益壮大的势力后,又怎会没有拥他当皇帝的心思?一旦如此,这天下岂不是又要陷入战乱频发的境地了吗?” 关彝挠了挠头,一脸苦恼,他憨憨地说道:“那兄长,你打算怎么办?俺只是个武将,战场杀敌还行,这种勾心斗角、权谋之争,真不是俺的所长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显然是对这种政治斗争感到力不从心。 关樾看着关彝那迟钝而又憨厚的样子,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对他的怜惜。他拍了拍关彝的肩膀,安慰道:“彝弟,加入是要加入的。我们只有加入其中,才能更好地掌控这个组织,不让它带来更大的祸患。如果我们置身事外,反而可能会让它失控,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关彝听了关樾的话,虽然还是有些懵懂,但他对兄长的信任却是坚定不移的。他点了点头,打着哈欠说道:“好,那就听兄长的。俺先休息了,兄长你决定好了,我们就去找王爷。”说完,他便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关樾看着关彝那熟睡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好笑,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深思。他多年的游历生活,让他对底层百姓的生活有了深刻的感触。他看到过那些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百姓,也看到过那些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家庭。他一直都想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一切,但却一直无从下手。 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未来可能会充满变数,甚至可能会给百姓带来更大的苦难,但关樾却相信,只要他加入其中,并且努力引导这个组织走向正确的道路,那么它就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为百姓谋福祉的组织。 次日,关樾将他的决定告知了刘谌。刘谌详尽地介绍了他在组织内的职位——汉轩堂堂主,这一职位肩负着宣传汉兴会的宗旨与文化的重任,其影响范围不仅局限于襄阳五郡,更涵盖了魏吴两国之广。除此之外,与其他堂主共同维持汉兴会的正常运转,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关樾欣然接下了这一任务,这与他多年来在中原大地的游历经历不谋而合。随即,他走马上任,与其余几位堂主相见,共商后续事宜。之后,关樾便离开了襄阳,踏上了新的游历之路。 汉兴会也慢慢运作了起来,周围的百姓也开始迁移到襄阳五郡,整个刘谌的治下焕发出了生机。 这一日,陈寿与诸葛京一行人,踏着晨曦的微光,缓缓步入了吴国都城建业。然而,他们所感受到的,并非都城的繁华与安宁,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如同薄雾般弥漫在空气之中。街巷之间,行人匆匆,神色凝重,似乎都心怀忧虑,不敢稍作停留。陈寿心中生疑,遂向一位路过的老者询问缘由。老者压低声音,悄声说道:“只因丞相濮阳兴三族遭诛,解烦卫奉吴帝孙皓之命,仍在城内四处搜寻与濮阳兴有牵连之人,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闻言,陈寿与诸葛京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几分慎重。为了不惹是非,他们决定尽快前往驿馆安顿下来,以待明日朝见。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黄龙殿,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孙皓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带得意之色,接受着百官的朝贺。他身着华服,头戴冕旒,显得威严无比,仿佛天下尽在掌握之中。 陈寿与诸葛京步入大殿,向孙皓深施一礼,朗声道:“大汉使臣陈寿(诸葛京),特此朝见吴大帝!我陛下特命我等前来,愿与吴国修好,共谋大业,以免被北方的魏国趁机而入,搅乱天下局势。”原来,此前魏国使臣曾试图挑拨吴蜀关系,却不料吴景帝孙休突然驾崩,魏国使臣只得无功而返,未能如愿以偿。 孙皓闻言,心中虽有不满——蜀国占据襄阳五郡,让他心生芥蒂——但念及交趾已爆发叛乱,朝廷内部亦不稳固,他亟需巩固自己的权力,于是刚欲开口应允,却被丞相万彧抢先一步。 万彧出列,躬身施礼,却言辞犀利:“陛下,景帝在位时,曾与蜀国联手伐魏,然蜀国却独占其功。如今又欲修好,岂非欺我国无人乎?”自濮阳兴被诛后,万彧接替相位,权势日盛。 骠骑将军张布亦随之出列,声如洪钟:“丞相所言极是!臣建议将蜀国使臣诛杀,出兵夺取襄阳等五郡,让蜀国不敢再轻视我国!”自濮阳兴一家被诛后,万彧与张布便暗中勾结,把持朝政,孙皓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轻易发作。 孙皓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吴蜀两国同盟已历数十载,虽有摩擦,但从未兵戎相见。今日何故要破此例?” 万彧与张布见孙皓反对他们的意见,心中焦急,连忙劝道:“蜀国狼子野心,不可轻信其言。望陛下速速决断,以免养虎为患!” 孙皓无奈,只得转向陈寿与诸葛京问道:“你二人可有何说辞?” 陈寿不卑不亢,从容答道:“襄阳五郡之割让,实乃魏国主动提出,我大汉岂有不从之理?至于贵国将军步协在我国出使期间被杀一事,经我方查证,实为魏国刺客所为,其目的便是挑拨吴汉关系,使魏国得以渔翁得利。当今天下,吴蜀两国唯有联合,方能与魏国抗衡。若内生嫌隙,恐离亡国不远矣!” 万彧闻言,刚要反驳,却被陈寿继续的话语堵得哑口无言:“且襄阳等郡如今归我大汉所有,对吴国亦有裨益。贵国所属荆州,时刻面临魏国兵锋之威。我大汉愿为吴国挡住一部分压力。再者,臣闻贵国南方内乱已起,若此时与我国生出嫌隙,内忧外患之下,胜算又有几何?” 万彧与张布被陈寿一番言辞说得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们万万没想到,一个年轻人竟有如此口才和见识,将他们驳得哑口无言。 孙皓见状,心中已有决断。他缓缓说道:“蜀国使臣不辱使命,朕决定恢复吴蜀同盟关系,共谋天下大计!” 陈寿与诸葛京闻言大喜,连忙拜谢孙皓。随后,他们转身离开大殿,不日将会离开建业。 万彧与张布还想再多言几句,却被孙皓冷冷地打断。孙皓挥了挥手,高声喊道:“退朝!”随着这一声令下,大殿内的百官纷纷退去,只留下孙皓一人坐在龙椅上,心中的愤怒已经压不住了。 第158章 吴国朝堂惊变,张布一家下狱 孙皓孤身独坐于那威严的龙椅之上,大臣们早已散去,偌大的朝堂之中,空荡而寂寥,唯有孙皓那汹涌的怒气,如实质般弥漫在整个空间,仿佛要将这空旷的殿堂吞噬。 自孙皓登基以来,朝堂的风云便未曾平息。濮阳兴,那位曾经的忠臣,因万彧的谗言而惨遭不幸。自那之后,万彧与张布便如日中天,他们借孙皓之名,颁行恤民之令,又怂恿孙皓开仓赈贫,裁减宫女,释放宫内多余的珍禽异兽。这一系列举措,虽赢得了百姓的赞誉,但明眼人都清楚,这背后的智囊乃是万彧与张布。百姓对他们的感激之情,远远超过了对孙皓这位名义上的君主。 今日的朝堂之上,万彧与张布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让孙皓几乎无从反驳。他们的势力之庞大,影响之深远,让孙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若非蜀国使臣的出色表现,分散了朝堂的注意力,恐怕万彧与张布早已说服孙皓,出兵伐蜀了。 孙皓的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无法容忍自己的权威被如此挑战。这时,边上的中常侍岑昏,眼尖心细,瞧出了孙皓那已近爆发的愤怒。他小心翼翼地凑近,轻声说道:“主子,此情此景,若再任其发展,恐怕吴国的天,就要变了。主子当早做决断,否则性命难保啊!” 孙皓闻言,心中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一些。他瞥了岑昏一眼,冷声道:“你这个奴才,倒是有些眼力见儿,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过,朕想知道,你现在能不能掌控那解烦卫?” 岑昏一听,心中一紧,随即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主子,解烦卫之中,奴才已掌控了大半人马。如今,只待主子一声令下,便可收网!” 孙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缓缓说道:“收网?哼,收网也要讲究策略。你先去联络那些不与万彧同流合污的大臣,让他们成为我们的盟友。收网要逐步进行,让万彧一党的人感觉到自己的权力在一步步被削弱,让他们在心中产生恐惧。只有这样,收网才会更加有趣,更加彻底!” 岑昏闻言,心中一凛,他深知孙皓的阴狠与决绝。不过,作为孙皓的忠臣,他只能无条件地服从。他恭敬地回答道:“主子英明!奴才定当竭尽所能,为主子办妥此事。不过,主子,万彧一党势力庞大,我们收网之时,定要小心谨慎,以免打草惊蛇。” 孙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目光深邃而阴冷,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视那遥远的未来。他心中暗自盘算着,万彧、张布,你们且等着,朕定要让你们知道,这吴国的天下,究竟是谁的! 然而,孙皓却浑然不知,岑昏与万彧之间早已暗中勾结,这场宫廷斗争的序幕尚未拉开,真正的牺牲品便已悄然注定。岑昏脚步匆匆,径直前往丞相万彧的府邸,将孙皓的旨意一五一十地禀报。万彧听后,沉吟片刻,心中暗自盘算:换帝之事,并非不可行,但倘若真的再次更易皇位,自己恐怕也难逃董卓那般的下场。 万彧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问道:“岑公公,换帝之路恐怕行不通,你可有何良策?”岑昏眯起眼睛,尖细的嗓音在屋中回荡:“那便舍弃一人,你只需迅速与陛下站在同一阵线,岂不万事大吉!”万彧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只是让岑昏说出来,他才能确信岑昏依旧站在自己这边。既然战友已明,那么该牺牲何人,自然也就心照不宣了。 次日,朝会之上,孙皓端坐在龙椅之上,缓缓开口:“自古以来,忠孝乃人之根本。朕今虽贵为天子,然父母之位却未显尊荣,实乃不孝。因此,朕意欲追谥吾父为文皇帝,尊吾母何姬为太后,诸卿以为如何?” 张布闻言,猛地站出身来,高声反对:“万万不可,陛下!虽您贵为九五之尊,父母亦可尊荣,但称帝称太后,实乃有违礼制。可封郡王,接至建业居住即可!”孙皓心中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却见万彧挺身而出,反驳道:“张将军此言差矣,昔日汉高祖称帝之时,尚封其父为太上皇,今我陛下英明神武,为何不可?” 张布脱口而出:“高祖坐拥整个天下,陛下岂可与高祖相比!”上大将军施绩见状,连忙提醒道:“骠骑将军慎言!”然而,万彧却紧紧抓住这个机会,不依不饶:“张布,你口出狂言,目无君上,其罪当诛!” 孙皓望着朝堂上的变故,一时之间有些瞠目结舌。然而,他稍一思索,便放下心来。万彧虽然也有把持朝政之心,但毕竟与自己相识多年,适当敲打一下便可。张布作为前朝老臣,有时确实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张布此时却显得有些迟钝,他未能察觉万彧为何突然对自己反戈一击,还没等他想明白,左御史大夫丁固已经站出身来,朗声道:“陛下,臣有骠骑将军张布四大罪状:一者,目无君上,把持朝政;二者,结党营私,构陷忠臣;三者,结交敌国,叛敌获利;四者,专横跋扈,贪赃枉法。今有文书在此,望陛下明察!” 张布闻言,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朝堂之上。孙皓虽然对仅仅处置张布并不满意,但毕竟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宣布将张布一家老小关押,待彻查之后再行处置。有趣的是,孙皓听闻张布的女儿张瑶美貌异常,竟特意将其赦免,纳入了后宫之中。 此后,孙皓除了追谥自己父亲为文皇帝、母亲何氏为太后之外,还贬黜了原朱太后为景皇后,并派人赐死。同时,他将吴景帝的几个儿子封为郡王,贬谪到外地。至此,孙皓终于完全掌控了吴国的朝廷。 万彧经过此事之后,也变得收敛起来。他深知在这宫廷斗争之中,保命才是最为重要的。他看着孙皓一步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站在孙皓这一边。 第159章 刘璿主持迁都,先遣队出发 随着吴国朝堂上风起云涌,一系列变局以及随之而来的屠杀悄然上演,而蜀国迁都的大幕也已然拉开,如火如荼地推进着。在这历史性的时刻,汉中行宫的竣工如同一座灯塔,照亮了迁都之路的前方。刘璿,这位肩负着蜀国未来希望的年轻君主,毅然决定与大将军姜维及一众骁勇将领率先踏上迁徙之旅,前往汉中那片新的天地。 白毦兵,这支蜀国精锐中的精锐,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仅携带三分之一的力量随行。毕竟,汉中的军事力量已颇为雄厚,无需过多的白毦兵前往增援,留下的大部分兵力足以守护成都,确保后方的安宁。而刘禅,这位曾经的蜀国之王,如今已心生倦意,不愿再颠沛流离。他选择留在成都,以太上皇的身份,用其深厚的威望与智慧,为刘璿稳定后方,成为迁都大业最坚实的后盾。 谯周,这位深谋远虑的智者,对迁都之举持坚定支持态度。他亦决定随第一批迁徙队伍前往汉中,沿途带上三个儿子,一路观察地形,揣摩山川走势,研究驰道的修建路线及方案,为蜀国的未来交通网络勾勒出宏伟蓝图。 然而,迁都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大部分的官员及其家眷,并未在首批迁徙之列。他们需待刘璿等人前往汉中,亲自确认那里的具体布置与安排,确保一切就绪后,方能踏上迁徙之路。这一决定,既体现了蜀国对迁都事宜的谨慎与周密,也彰显了刘璿作为君主的远见与担当。 此刻的成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动,整个城市都忙碌了起来。这种忙碌,较之成都保卫战时的紧张与恐慌,更多了一份希望与憧憬。街头巷尾,处处可见忙碌的身影,人们为迁都大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这一日,刘璿身着华服,仪表堂堂,郑重其事地告别了费氏及其他嫔妃。他深知,这一别,或许短时间无法相见。随后,他亲自前往拜见太上皇刘禅,表达自己对迁都事宜的决心与信心。而刘禅,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太上皇,手中仍然拿着装有“大将军”的罐子,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刘禅心中明白,自己提前退位,本是为了躲避朝堂的纷扰,享受片刻的宁静。然而,刘璿的离去,却让他不得不再次站出来,主持大局。虽然如今的压力已远非昔日可比,但刘禅心中仍有些许不悦。他不喜欢这种被推向风口浪尖的感觉,但更不愿意看到蜀国因迁都而陷入动荡。 于是,刘禅默默地承受着这份责任,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刘璿的迁都大业。 这一日,成都北门之外,晨光初破晓,刘璿一行人已整装待发。宗预之二子宗义,身披铠甲,英姿飒爽,率领着一千白毦兵,犹如一条银龙蜿蜒于城门外。众臣依依惜别,言辞恳切,送行之声此起彼伏,而后,这支迁都的先遣大军便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刘璿端坐于马车之后,神色沉稳,黄庆则侍立一旁,恭谨有加。马车缓缓前行,随着距离的拉远,成都的繁华景象逐渐淡出视线,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 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四周已是旷野无垠,刘璿轻轻掀开车帘,望向身旁随行的姜维,问道:“大将军,依你之见,我等按照这个速度,何时方能抵达汉中?”言语间,透露出一丝焦急。 姜维闻言,沉吟片刻,方道:“陛下,如今随行人数众多,且携带有不少辎重,臣估算,至少需得十日左右,方能抵达汉中。”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谨慎与稳重。 刘璿听后,眉头微蹙,道:“如此缓慢,看来驰道之修建,实乃迫在眉睫。倘若驰道修成,大约能缩短几日行程?”言语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姜维与谯周曾就此事详细探讨过,此刻闻言,便胸有成竹地答道:“据臣与谯司空估算,驰道修成后,行程至少能缩短一半以上。”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自信与坚定。 刘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那我们便加快行程,力争一周之内抵达汉中。这路途遥远,实在浪费时日。况且,时间拖得越久,朕心中越是不安,总感觉有些宵小之辈,已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之心。”此言一出,姜维不禁一愣。他虽擅长军事,但对政治之敏感度,却略显不足。此刻闻刘璿此言,心中不禁有些茫然,不知刘璿究竟何意。 刘璿瞧见姜维一脸茫然,心中不禁暗笑。他深知姜维乃忠臣能臣,绝不会蓄意谋反。然而,这世间之人,又能有几个如姜维这般忠心耿耿?他不动声色地瞥了黄庆一眼,只见黄庆心领神会,迅速使了个眼色。刘璿心中大定,知晓黄庆已明白自己的意思。 于是,他继续与姜维聊起汉中的后期部署问题。 谯周与他的三个儿子可谓是费尽了心力,他们骑着马匹,不辞辛劳地四处奔走,仔细观察着沿途的地形地貌。时而还会下马,围聚在一起,指着地图讨论得热火朝天,为后续驰道的修建做着周密的准备。 就这样,这一行浩荡的车队连续行进了整整两日,行程虽长,但秩序井然。 这一日,离开绵竹已有两个时辰,只见姜维一脸焦急,匆匆来到刘璿面前,拱手禀报道:“陛下,斥候方才探查到前方有大批人马出现,臣心中甚是疑惑,不知是否是陛下事先所安排,特此前来禀报,请陛下定夺!” 刘璿神色淡然,轻声言道:“朕并未有何安排,莫非是大将军麾下的兵马?” 姜维沉吟片刻,答道:“距离甚远,旗帜模糊难辨,但臣确未曾部署任何兵马。” 姜维此刻心中满是困惑,暗自思量:难道是山贼作祟?可山贼的胆子何时变得如此之大,竟敢在此地公然出没?而且截得是天子车驾。 第160章 吴将军截停车驾,安平王逼宫刘禅 待人马缓缓行至近前,只见几面大旗随风飘扬,旗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吴”字。姜维心中暗自思量,却仍旧未能想起哪位将领会以“吴”字为旗号。他眉头紧锁,目光在来人中搜寻着可能的答案。 此时,刘璿却已心领神会,他轻轻一挥手,示意黄庆前去探问。黄庆领命,快步走到车队之前,昂首挺胸,向着对方阵营大声喊道:“来者可是车骑将军吴尊?”他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姜维闻言,心中豁然开朗,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车骑将军吴尊,他继承了吴懿的职位,难怪会以‘吴’字为旗。只是他为何会带着军马来到这里,莫非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正当姜维心中疑惑之际,只见吴尊从阵中走出,他身姿挺拔,神色坦然,大声答道:“正是本将!”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黄庆见状,壮着胆子问道:“吴将军,您为何阻拦陛下的车驾?莫非是有什么误会?”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谨慎和试探,生怕触怒了这位威名赫赫的将军。 吴尊闻言,眉头一皱,举起手中的大刀,直指黄庆,怒骂道:“哼!我不与你这个阉人废话,快请陛下出来,我有要事禀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仿佛黄庆只是他眼中的一个跳梁小丑。 就在这时,刘璿也来到了车队前面,他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吴将军,别来无恙啊。你为何阻拦朕的车驾?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从容和淡定,仿佛早已料到了吴尊的到来。 吴尊见状,脸色一沉,满是不屑地说道:“哼!想当年吾父在时,你们都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如今帝位刚刚稳固,就贸然迁都,陛下此举实是劳民伤财之举。臣为大汉计,为陛下计,望陛下早回成都,迁都之事断不可行!”他的声音激昂有力,充满了对迁都决策的质疑和不满。 刘璿闻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缓说道:“哦?若是朕不从呢?吴将军又当如何?”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和玩味,仿佛并不将吴尊的威胁放在心上。 吴尊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阴恻恻地说道:“陛下,蜀地是蜀国人的蜀地,可不是你们刘家的蜀地。迁都之事关乎国运民命,望陛下早做决断,速回成都!莫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铸成大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对刘璿的警告和威胁。 刘璿继续笑着,却并未立即回答。他深知吴尊的所为肯定不是一时兴起,若是一味的让步,并不能解决问题。于是,他沉吟片刻后说道:“吴将军言之有理,迁都之事确需慎重考虑。不过,朕既然已经决定迁都,自然有朕的道理。吴将军若能以大局为重,支持朕的决策,朕必当铭记于心。” 然而,吴尊却并未被刘璿的言辞所打动。他狠了狠心,说道:“若陛下执意不肯回心转意,吾等臣民将另立新君!蜀地不能因陛下的一时冲动而陷入动荡不安之中。”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充满了对刘璿最后通牒的意味。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议论纷纷,有的支持吴尊的决策,认为迁都确实太过草率;有的则反对吴尊的做法,认为他这是在公然挑战皇权。而刘璿则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和淡定。 刘璿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稳而坚定地说道:“吴将军此言差矣。朕身为大汉天子,自当以天下苍生之福祉为重任。倘若这世间真有更加贤明之君主,能够肩负起复兴汉室之大业,朕甘愿退位让贤,成就一番佳话。只是,吴将军你心中所认定的那位明君,究竟是何许人也?” 吴尊刚要开口应答,忽闻旁边一人厉声喝道:“刘璿,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利,速速回成都去吧!若是不回,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此言一出,现场气氛骤然紧张。吴尊心中一凛,猛地意识到自己被刘璿的几番言语差点带偏了方向。自己已然走上了造反之路,岂能半途而废,功亏一篑?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僵持的僵局之中。现场的局势也愈发紧张,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那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丝风吹草动而断裂开来,引发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 成都城内,夜色已深,刘禅正欲安歇,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宦官黄皓满面焦急,冲进了寝宫之中,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主子,大事不好了!”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黄皓喘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话语简洁明了:“安平王刘理率领众大臣,正往寝宫而来!说是要找太上皇您评理呢!” 刘禅听后,心中的疑惑更甚。评理?评什么理?自己已然退位,成了太上皇,这朝中之事,又与自己何干?他沉吟片刻,说道:“让他们进来吧,看看他们究竟有何话说。” 不多时,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寝宫之外,随即哗啦啦地跪了一地。安平王刘理也跪在其中,他施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恳切:“皇兄,陛下非要迁都不可,而太上皇您也不加以规劝。据探子来报,陛下在去往汉中的路上,遭遇了歹徒的袭击,恐有性命之忧啊!” 刘禅闻言,心中一惊,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否认道:“不可能,蜀地治安一向良好,哪有那么多歹徒?况且,我大汉的白毦兵英勇善战,一般的歹徒又怎能对抗得了?” 刘理见刘禅如此说,心中焦急万分,他生怕刘禅会误会自己的来意,连忙接着说道:“皇兄,这歹徒之事,或许只是表象。也有可能是军中对陛下的迁都之事不满,从而出现了兵变啊!” 此话一出,跪在一旁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道:“太上皇,您得速速拿个主意啊!如今迁都才刚刚开始,就出现了兵变,这证明现在迁都实在是大错特错。望太上皇收回陛下的成命,以安天下之心。” 刘理见状,也接上了话茬:“若太上皇能收回陛下的成命,百姓必会感恩戴德。只是,陛下恐会因此失掉威信。为我大汉的江山社稷计,当另立贤君,以稳朝纲。” 刘禅听后,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他虽然是懒散一些,但脑子并不慢。他听出,这众多大臣其实是不同意迁都的,而自己的儿子刘璿却执意要迁。大臣们见无法说服刘璿,便决定换个皇帝,以阻止迁都之事。只是,他们为何不在朝会上提出来,而是等刘璿出了成都之后突然发难?这其中的目的,恐怕并不单纯。 刘禅冷冷地看向了刘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缓缓说道:“王弟,你导的这一场好戏,倒是挺有意思的。只是,你不怕这场戏演砸了吗?” 第161章 马埮出场,吴尊与刘璿对峙 在那紧张对峙的局势之中,吴尊的军队与刘璿的车队宛如两股不可调和的力量,僵持不下。吴尊的心中,其实只怀揣着一个朴素而坚定的愿望——夺回属于吴家的权势与地位。自刘禅将皇位禅让给刘璿之后,吴家的境遇便如日薄西山,昔日的辉煌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黯然与落寞。 前段时日,吴尊心情烦闷,独自在外借酒消愁,却意外地邂逅了一位名叫马埮的神秘人物。马埮的出现,仿佛为吴尊那混沌的世界带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马埮当时漫不经心地抛出了一句:“可怜这些成都的大家族,恐怕不久的将来就要走向没落了。”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吴尊的心头炸响,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吴尊敏锐地察觉到,这位看似随性的马埮,或许并非池中之物。于是,他主动与马埮攀谈起来,试图从这位神秘人物口中探听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起初,马埮对吴尊并无太多好感,也不愿多言。然而,在吴尊的热情邀请下,两人一同饮酒作乐,又相携逛起了青楼。酒过三巡,马埮也渐渐放下了戒备,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吴尊见状,心中一喜,知道套话的机会来了。他故作随意地问道:“马兄,你为何会说成都的大家族即将没落呢?” 马埮此时已醉眼朦胧,他晃了晃脑袋,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些大家族,如果不跟着迁都,必然会遭到皇上的记恨;可如果跟着迁都,他们在成都的产业就岌岌可危了。朝廷很可能会找个借口,把他们的产业全部没收。毕竟,你一旦跟着迁都,在汉中就失去了根基,还不是任新皇帝摆布吗?” 吴尊虽然身为武将,但也并非愚钝之人。他听完马埮的话,心中豁然开朗,许多之前想不明白的道理此刻都迎刃而解。他暗暗思量,此人能有如此见识,必定有破解当前困局的计策。 于是,吴尊开始更加用心地与马埮交往。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逐渐熟络起来。马埮也向吴尊敞开了心扉,他建议吴尊联络众大臣以及安平王刘理,共同发起一场政变,以改变当前的局势。 此刻,吴尊望着刘璿那坚定不移的态度,心中不禁有些焦急。马埮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在一旁低声提醒道:“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吴尊闻言,心中一凛。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陛下,恕臣无理了。臣只能强行带您回成都了。如果在此过程中伤到了陛下,那绝非臣的本意。臣事后定会到新皇面前请罪!” 刘璿见吴尊已经准备带兵冲杀,心中一紧。他深知,一旦动起手来,现在己方并没有优势可言。于是,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说道:“如果吴将军愿意放弃迁都的念头,同意回成都,那朕又该如何呢?” 吴尊闻言,表情微微一滞。他深知,口说无凭,刘璿的承诺并不可靠。于是,他沉声说道:“口说无凭,望陛下能下一道诏书为凭。并且,要饶恕我等今日冒犯之罪!” 刘璿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惋惜。他原本还想利用吴尊的犹豫之际,寻找破局之法,却没想到吴尊如此决绝。他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吴将军请过来,朕与你写份诏书!” 吴尊刚要骑马过去,马埮却在一旁急忙提醒道:“将军,小心有诈啊!”吴尊闻言,心中一凛,立刻警醒过来。他向刘璿说道:“陛下,您还是把诏书写完之后宣读一遍,再让黄庆送过来吧。这样,臣才能放心。” 刘璿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自己原本设下的计谋已经被吴尊识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那好吧,朕去马车上写诏书。吴将军,请你稍待片刻。” 说罢,刘璿身形一转,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辆停候在一旁的马车,同时,他的眼神悄然扫向身旁的黄庆,黄庆心领神会,微微颔首,那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 待刘璿稳稳踏上马车之后,姜维紧随其后,神色凝重地开口道:“陛下,微臣经过细致探查,叛军人数约有五千之众,而我军仅有一千人马,虽皆为精锐的白毦兵,但因需护送大臣及辎重,故能全力作战者并不多。眼下情势危急,陛下不妨先返回绵竹,臣定当拼死挡住叛军!”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他轻声说道:“大将军无需如此焦虑,黄庆,你过来一下。” 黄庆闻令即至,刘璿接着吩咐道:“你向大将军说明一下情况。” 黄庆向姜维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缓缓说道:“大将军可曾留意,自我们出发以来,没多久宗义便不见了踪影?” 姜维闻言,心中一凛,细细回想之下,确实如此,出城之时宗义还在队伍之中,但自昨日以来,他便再未见宗义的身影出现在车队里。 姜维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陛下,莫非你早有安排?” 刘璿坦然自若地回答道:“大将军乃忠良之士,朕本不欲瞒你,只是对方潜伏在暗处,朕才未提前告知。宗义已然前往涪城搬取兵马,按时间推算,此刻应已将至!” 姜维刚要开口言语,却听见吴尊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在外面催促的喊道:“陛下,诏书写好了吗?”原来,马埮已多次劝说吴尊尽快下手除掉刘璿,但吴尊毕竟是在谋反的边缘徘徊,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后来,马埮见劝说无果,只得无奈离去,而吴尊也未在意马埮的去向。 而吴尊在焦急的等待中,始终未见刘璿的诏书下达,心中愈发焦躁不安,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然而,令吴尊未曾料到的是,黄庆竟从马车中走出,回话道:“吴将军,陛下回到马车上后,经过深思熟虑,仍旧决定迁都乃是千秋伟业,不可轻易更改!” 吴尊闻言,怒火中烧,厉声喝道:“孺子安敢如此欺瞒于我!” 黄庆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平静地说道:“陛下还说,望吴将军能够迷途知返,切勿受小人挑唆,误入歧途。” 第162章 皇宫被围,援军何在 夜色深沉的成都城中,一场风暴正悄然酝酿。在安平王刘理正带着一众大臣的威势,来到太上皇刘禅的寝宫向刘禅逼宫时,成都城外的一处军营内,邓忠正欲卸下一天的疲惫,准备就寝,却未曾料到,平静的夜晚即将被打破。 突然,帐帘被猛地掀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焦急的呼喊传来:“父亲,城内有变!”来人正是邓朗,自归顺蜀汉以来,他凭借着自己的才能与忠诚,赢得了刘璿的信任,被擢升为右卫将军,与左卫将军陈玉并肩,共同肩负起守护皇宫的重任。 邓朗的身份特殊,作为魏军的降将,他在新环境中始终保持着警惕。近日,在与昔日同僚的暗中联络中,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田续的密谋如同一股暗流,在平静的湖面下涌动。邓朗心中警铃大作,他私下里与士兵们交谈,逐渐拼凑出了真相:田续已与刘理等人勾结,一场兵变正在悄然筹备之中。 当安平王刘理的身影出现在后宫之时,邓朗当机立断,迅速与陈玉交换了情报,随后趁着夜色,逃出成都城,一路奔向了城外的军营,寻找他的父亲邓忠。 邓忠听闻邓朗的急报,心中顿时如翻江倒海,他深知自己虽身为将领,却并无调兵之权,眼前这局势,无疑是将他推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困局。正当他眉头紧锁,苦思良策之际,邓朗的一句话如同暗夜中的灯塔,点亮了希望之光:“大将军临走之时,不是给了你一封密信吗?你可打开看一下!” 邓忠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那封一直珍藏的密信,颤抖着双手缓缓展开。信上字迹遒劲有力,赫然写着:“若遇难事,可寻辅国将军刘循!” 他迅速将信中的内容告知邓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即刻去找辅国将军刘循!”随后,他又转身对邓朗吩咐道:“你速去找尚书张绍,告诉他城中有人兵变,太上皇危在旦夕!”言罢,两人如同离弦之箭,分别向着各自的目标疾驰而去。 邓忠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刘循的府邸。今日的刘循,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整日心神不宁,难以安歇。听闻邓忠深夜来访,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迅速将他迎入了内堂。 邓忠一见刘循,也不及寒暄,直接将城中的紧急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刘循听后,脸色骤变,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分头行动,尽快寻找援军,阻止叛军围攻皇宫!我们日后再会!”说罢,两人各自带着坚定的信念,分头奔向了未知的夜色之中。 在成都刘禅那金碧辉煌却又略显沉闷的寝宫内,安平王刘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却也对刘禅的责问无动于衷:“皇兄,孤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汉的江山,为了社稷的安危!皇兄,你还是顺应天命,写个诏书,废除现任皇帝刘璿吧!”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平静,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他并未立即回应刘理的要求,只是淡淡地说道:“废除刘璿,那之后由谁来继位呢?是你吗,王弟?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吧!世人皆传你文武双全,但治国之道,岂是一人之力所能及?” 刘理并未直接回答刘禅的问题,他深知此刻的争辩无济于事,于是话锋一转,说道:“臣弟自知能力有限,也从未有过继承皇位的念头。但北地王刘谌,他却是国之栋梁,奇士之才。成都之战,出使吴国,协助攻取汉中,又镇守襄阳,功绩卓着。若由他继承大统,定能带领大汉走向繁荣!”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若是刘谌继位,那你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呢?王弟,你的心思,朕岂能不知?” 刘理被刘禅的话语激得有些不耐烦,他摇了摇头,逼问道:“皇兄,你就直说吧,这个诏书,你到底写不写?” 刘禅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他缓缓说道:“若是朕不写,那又如何呢?王弟,你莫非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就能迫使朕就范?” 刘理见刘禅如此固执,也不得不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皇兄,你若执意不肯,恐怕到时候皇宫被围,你的面上可就不好看了!臣弟也是为你好,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刘禅闻言,笑声更加爽朗:“哦?这就露出你的底牌了!皇宫内还有这么多白毦兵镇守,你以为你笼络的那些将军,就能轻易攻下皇宫吗?王弟,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刘理被刘禅的嘲讽激得怒火中烧,他猛地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道:“皇兄,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说罢,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仿佛是在借此宣泄心中的怒火。 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双方剑拔弩张,却都无法更进一步。刘禅与刘理就这样僵持着,等待着皇宫侍卫的禀报。 恰在此时,一名皇宫侍卫焦急地冲进屋内,他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慌乱。他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禀报道:“太上皇,田续及马邈已经率领一万人马,将皇宫团团包围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寝宫内炸开了锅。刘禅乍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而刘理却充满了信心,他们知道,这场逼宫之戏,已经演到了高潮。 刘禅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怒目圆睁,冲着刘理厉声喝道:“你竟敢勾结将领攻打皇宫,若是父皇在天之灵得知此事,你必定难逃罪责,必将受到严惩……” 刘理神色自若,慢悠悠地说道:“皇兄,此刻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我坚信,若父皇仍在世,他定会全力支持我的决定!不过,皇兄,你可要抓紧时间了,留给你的可不多了!” 刘禅听后,立即向侍卫下令:“快!速速率领白毦兵,给我坚守阵地,叛军一个也不许踏入皇宫半步!” 而刘理望着刘禅的安排,只是轻蔑地嗤笑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第163章 叛军围攻皇宫,众将谋划救援 邓朗的脚步匆匆,不多时便抵达了张绍的府邸。张绍乍一闻此消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既是惊讶,又夹杂着几许疑惑。叛军作乱,历来是武将们的事,只需一声令下,召集兵将前往镇压便是。而他,不过是一介文官,虽也颇通武力纶,却麾下无兵无将,此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张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吾乃一介文官,又能何为?”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迷茫。 邓朗闻言,也是一脸茫然,他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道:“俺也不清楚,是父亲让俺来的!”话语间,透着一股子朴实与直率。 张绍望着邓朗那憨厚的模样,心中虽有诸多不解,但也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沉声道:“罢了,你且先去召集兵将,镇压叛军,保护太上皇要紧!我这里你无需担忧!”言罢,他挥了挥手,示意邓朗离去。 邓朗心中挂念着父亲的安全,闻言也是急匆匆地告辞离去。他身影如风,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张绍的视线之中。 待邓朗离去后,张绍独自站在府中,心中却已明了邓忠的用意。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然危急,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大祸。于是,他迅速安排下人前去知会其他支持迁都的大臣,让他们在家中静待消息,切勿轻举妄动。 吩咐完毕后,张绍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他转身走回屋内,拿起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长矛,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誓死保卫这片土地和太上皇的安全。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门,准备亲自前往镇压叛军。 而此时的刘循,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自与邓忠分开后,他便一直徘徊在成都城内,心中五味杂陈。他曾在成都之战时掌过兵权,但如今即便前往军营动员,也无兵可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刘循在成都城内四处乱转,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碰壁。他的两个儿子和几个家将也是焦急万分,但却又束手无策。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循在城内乱转,心中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这时,刘循无意中转到了廷尉府附近。他抬头望去,只见廷尉府门口站着的士兵,夜间放哨的时候正在打盹。刘循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他大喊一声:“大牢里有士兵逃跑了,速速随我去抓贼,抓到了有重赏!”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街道上炸响。正在睡觉的士兵被他这一喊,纷纷醒了过来。有些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予理会;但有些人却闻声而起,抄起家伙就跟着刘循走了。在他们看来,这可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于是,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跟着刘循向皇宫赶去。他们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丰厚的赏金在向他们招手。 而皇宫之外,一片肃杀之气弥漫,田续身先士卒,率领着五千精兵,马邈亦不甘落后,同样统率五千勇士,已悄然抵达皇宫的外围。他们如猛虎下山,对那巍峨的宫门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尽管在人数上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皇宫的大门却如同铜墙铁壁,沉重无比,且大门之后,还有白毦兵这支精锐之师严阵以待,使得他们的攻势屡屡受挫,短期内难以撼动这坚固的防线。 田续与马邈对视一眼,眼中皆流露出焦急之色。他们曾试图通过斩杀几名退缩的士兵来振奋士气,然而,这不过是杯水车薪,对于整体的战局并无太大的助益。再度攻打了一段时间,那宫门依旧屹立不倒,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马邈的额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焦急地对田续说道:“田将军,我们再这样拖延下去,等到城内的兵将赶来支援,我们可就真的在劫难逃了!”马邈的过往经历让他对眼前的局势充满了忧虑。在邓艾突袭成都之时,他选择了投降,本以为新帝刘璿会对他予以重罚。为了保命,他不惜重金贿赂了黄庆,这才勉强保住了一命。然而,刘璿刚登基不久,对身边的太监看管得极为严格,因此黄庆也因此事受到了重罚。马邈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失去了官职和俸禄,心中对刘璿的恨意愈发浓烈。 相比之下,田续叛乱的原因则显得更为简单直接。当初,田续与邓忠等人一同投降姜维时,他们的官职还相仿。然而,随着汉中之战的结束,邓忠的官位一路高升,而田续却原地踏步,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平。于是,在一些人的挑唆下,他联合了安平王刘理、车骑将军吴尊以及其他一些大臣,共同发动了这次叛乱。马邈为了获取功绩,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此刻,田续凝视着马邈,眉头紧锁,沉声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快点攻下皇宫?但你看这宫门防守如此严密,且后方还有白毦兵镇守,我们短期内根本难以攻下。你可有什么破敌之计?” 马邈闻言,眼睛骨碌碌一转,闪过一抹狡黠之色。他沉吟片刻,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我有了!我们可以用火攻!火势一起,那沉重的宫门必然无法阻挡火势的蔓延。到时候,我们趁乱攻城,定能一举破门而入!” 田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火攻虽然猛烈,但一旦失控,后果也不堪设想。然而,眼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们再犹豫了。田续咬了咬牙,决然地说道:“好!就依你所言,我们立刻准备火攻。” 于是,田续和马邈立刻开始布置火攻的计划。他们命令士兵们收集干柴、火油等易燃之物,准备在城门之外点起大火。 第164章 宫门缠斗,刘循战死 邓忠飞速返回了自己的军营,随即召集起麾下的兵将。他神色凝重,将叛乱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士兵们。此言一出,军营内顿时炸开了锅,士兵们议论纷纷,情绪激动,大部分人都陷入了一种难以抑制的骚动之中。 邓忠见状,深知此刻必须稳住军心,他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地喊道:“大家安静一下!愿意随我邓忠,共同保护太上皇的,就随我来!”他的声音穿透喧嚣,直击每一个士兵的心灵。 话音刚落,便有一部分与邓忠平日里关系亲近的兵将,毫不犹豫地跟着喊道:“我们愿追随将军,誓死保卫太上皇!” 邓忠心中一暖,他率领着这些志同道合的士兵,迅速向着皇宫进发,誓要为皇上支援。半路上,他们恰巧遇见了邓朗带领的一队士兵。两队士兵人数不多,但却都是邓忠和邓朗的部下,他们战斗力强悍,忠诚度极高,正是此刻邓忠最需要的得力助手。于是,两队士兵合兵一处,共同向着皇宫疾驰而去。 皇宫宫门之外,夜色沉沉,火光隐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田续站在宫门前,心中虽存有一丝不忍,不愿放火烧毁这座庄严的皇宫,但事态紧迫,他已无暇多想。他隔着厚重的宫门,高声喊话道:“陈将军,你何必负隅顽抗呢?若你此时投降,安平王定不会亏待你等!”话语中,既带着一丝劝诱,又暗含着几分威胁。 宫门之内,陈玉闻声,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挺身而出,站在宫门后,高声回应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有本事就攻进来,看我陈玉可会怕你!”他的声音穿透宫门,回荡在夜空之中,显得坚定而有力。 田续闻言,气急败坏,他没想到陈玉竟如此冥顽不灵。他咬牙切齿地命令道:“那你就怪不得我了!众士兵,听令,给我点火!”说着,他挥手示意身边的士兵准备火把。 然而,有几个士兵却犹豫了,他们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把,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怯意。他们小声地问道:“将军,真的要点吗?这皇宫可是……” 就在这时,马邈眼疾手快,他看出了士兵们的犹豫,迅速抢过了火把。他眼神坚定,刚要去点燃宫门,突然,皇宫大道的西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诛杀叛军!重重有赏!” 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现场的沉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循率领着两千狱卒,如潮水般涌来。这些狱卒原本以为只是来抓贼,没想到却要面对如此激烈的战斗,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刘循看出狱卒们的担忧,他深知此刻必须稳住军心。他高声动员道:“兄弟们,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不要退缩!诛杀叛军的功劳,可是比抓几个小偷要大得多!我们是为了保卫皇宫,保卫太上皇的安全,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了激励和鼓舞。狱卒们听了,心中涌起一股热血,他们壮起胆量,追随着刘循冲杀了过去。 田续看到刘循的救驾,心中不禁感到匪夷所思。他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然会有一支如此勇敢的队伍出现。然而,他并没有害怕,反而跃跃欲试。他率领着四千士兵,迅速朝着刘循杀了过去。 两方刚一接触,战斗便陷入了胶着状态。刘循这边的情况确实露出了短板,大部分都是狱卒,他们平时抓犯人得心应手,但行军打仗却是外行。面对田续的叛军,他们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若不是刘循及其部下拼命厮杀,恐怕此时已经溃散。 田续也看出了刘循这支队伍的弱点,他深知,只要击溃了刘循,这场叛乱就离成功不远了。于是,他直接瞄准了刘循,亲自率领一队精兵杀了过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狠厉和决绝,仿佛要将刘循生吞活剥一般。 刘循却毫不畏惧。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必须拼尽全力保护皇宫和皇上的安全。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田续展开了殊死搏斗。 然而,刘循虽勇气可嘉,年事却已高,七旬之龄,气力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在成都保卫战那场惨烈的战役中,他又添新伤,旧疾未愈,新创又加,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此刻,面对田续的猛攻,他虽拼尽全力,却仍是节节败退,显得力不从心。 刘循的大儿子刘元,眼见父亲陷入险境,心中焦急万分。他二话不说,拿起大刀,毅然决然地朝着田续攻杀过去,企图与父亲合力围攻,扭转战局。然而,刘元毕竟年轻,未曾经历过战场的洗礼,他的加入,并未能改变刘循的颓势,反而让局势更加危急。 刘元并未因此气馁,他咬紧牙关,再次举起大刀,向着田续狠狠砍去。田续却身手敏捷,闪身躲过这一击,随手一剑刺出,刘元左肋中剑,鲜血喷涌而出,伤重倒地。刘循眼见儿子受伤,眼睛瞬间泛红,心中悲痛欲绝,大喊道:“元儿!”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楚和愤怒。 刘循奋起全身力气,不顾一切地向着田续杀来,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和悲痛都发泄在这个敌人身上。然而,田续却显得不慌不忙,他游刃有余地与刘循缠斗着,仿佛在玩弄一个垂死之人。又过了几个回合,刘循气力渐衰,田续找准一个机会,朝着刘循的胸膛狠狠一脚踢去,刘循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迅速躺在了地上。 此时,刘循的二儿子刘斌,看到父亲倒地不起,眼睛瞬间红了,他怒吼一声,想要冲过去救父。然而,却被叛军死死缠住,无法脱身。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躺在地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无奈。 刘循躺在地上,气息奄奄,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这一生的荣辱与抱负,都将随着这一战而烟消云散。他大骂道:“贼子,吾恨不能杀你!”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不甘。 田续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他说道:“刘将军,你太顽固了,别怪我心狠!”说罢,他一刀落下,刘循的气机瞬间全无,一代英豪,就此陨落。 刘斌被自己的部将死死拉住,部将劝道:“小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撤吧!”然而,刘斌却心如刀绞,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杀,却无能为力。此时,狱卒们也开始纷纷转头逃跑,战场上一片混乱。 待田续回过身来,他发现马邈早已经点起了大火,皇宫的宫门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着,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那火光,如同恶魔的狞笑,让人不寒而栗。 田续看着这些火光,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他开始“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得意和狂妄,仿佛他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刘斌远远地看着田续,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仇恨,却只感觉此时的田续,就像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让人恐惧而又绝望。 第165章 山谷血战,吴尊的豪赌 半天之前,在那涪城附近幽深静谧的山谷之中,吴尊犹如一尊雕塑,静静地等待着刘璿的诏书。时光如梭,转眼间已接近两个时辰,却仍未见诏书的踪影。吴尊心中渐生焦躁,不得已之下,他决定前去催促。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心中却如翻江倒海,揣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就在这时,黄庆缓步而出,传来了刘璿的话音,那话语中依旧透露着迁都的决意,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黄庆竟还对吴尊劝诫,让他迷途知返。 吴尊闻言,心中猛地一沉,他瞬间明白,自己被骗了。刘璿这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妄图以这种卑劣的手段来稳住自己。然而,吴尊心中却并未因此而生出丝毫的慌乱。他深知,从周围任何地方调取士兵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刘璿想要指望有军队来救驾,无疑是痴心妄想。 吴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他却强行将这股怒火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陛下,请恕臣无礼了!”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绝与阴狠。 紧接着,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的士兵,那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陛下已经被奸臣所蒙蔽,我们需要杀掉叛臣,救出陛下!”吴尊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锤子一般,重重地敲打在士兵们的心上,“士兵们,你们愿意吗?” 士兵们闻言,眼中虽然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并没有反对意见。他们本就是吴家的部曲,对吴尊忠心耿耿,对他的说法更是深信不疑。瞬间,他们迅速结成了阵形,准备去突袭车队,抓捕刘璿。而吴尊心中也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在抓到刘璿之前,想办法派人弄死他岂不是一了百了? 想到这里,吴尊迅速喊来一个亲信,低声吩咐道:“过一会,突破防线之后,你把刘璿尽快杀死,以绝后患!”那亲信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声道:“是,将军!” 而此时的姜维,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吴尊的动静。他迅速布置起防御阵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虽然白毦兵属于皇上的亲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此刻白毦兵的统帅却不在场。姜维临危受命,执掌了统帅之权。况且,白毦兵对于姜维大将军的名号早已如雷贯耳,对他更是敬若神明。因此,在姜维的指挥下,白毦兵迅速摆好了防守阵形,严阵以待。 姜维焦急地看向刘璿,劝道:“叛军即将发动攻击,陛下你还是回到马车上吧!”那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与关切。 然而,刘璿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回到马车上,对面的叛军肯定会更加气焰嚣张。我站在这里,还能给士兵们鼓舞士气!”那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屈与坚韧,让姜维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就在这时,吴尊的军队已经发起了冲锋。他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气势汹汹。虽然白毦兵是精锐之师,装备也齐全,但人数却只有区区一千人。而叛军却有万人之多,这一战,无疑是一场恶战。 叛军的第一波冲锋就调动了五千人,明显是想一次就把姜维的防守阵形冲垮,迅速结束战斗。那五千士兵如狼似虎地扑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姜维看到吴尊的军队冲锋而来,眼神瞬间眯了起来,沉声道:“上弩箭!”那声音简短有力,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毦兵们闻言,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其中都配备有元戎弩,也就是诸葛连弩。这种弩一次射击可以达到十发,威力巨大。只见五百名白毦兵迅速射出箭雨,那箭雨如密雨般倾泻而下,叛军瞬间大批量地倒下。 吴尊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凛。但他却并未因此而生出丝毫的退意,反而高声喊道:“不要害怕,对方的连弩射击完需要装填,冲过去杀死他们!”那声音中充满了一股狂热与决绝。 叛军们闻言,更是如打了鸡血一般,不顾其他士兵的死伤,继续向前冲锋。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嗜血的光芒。 姜维看到叛军如此疯狂,心中却并未慌乱。他再次摆了个手势,又有五百名白毦兵出列,射出了一轮箭雨。那箭雨如死神之吻,无情地收割着叛军的生命。 吴尊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懵。他们明明记得,对方的连弩射击完需要装填啊,怎么还能射?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惊恐。 然而,吴尊却迅速反应了过来。他高声喊道:“继续冲,对方没有弩箭了!谁能冲过去,赏金千两!”那声音中充满了一股诱惑。 叛军们闻言,更是如疯了一般地向前冲锋。他们仿佛已经被那千两赏金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 这一轮五千的叛军虽然死伤了接近两千人,但剩下的却仍然如潮水般涌来。他们与白毦兵迅速交锋在了一起,那场面瞬间变得血腥而惨烈。 白毦兵们虽然英勇善战,但人数劣势却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一个白毦兵基本上要对抗三个叛军士兵,而且这些叛军士兵也是精装士兵,战斗力不容小觑。 结果显而易见,白毦兵迅速开始出现了死伤。只见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刹那间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他们的呐喊声在山谷中回荡。 吴尊看到这个情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兴奋与狂喜。他高声大喊:“杀!对方顶不住了!”那声音中充满了一股狂热与得意。 第166章 吴尊的猖狂,谯熙的援军 姜维屹立于战场之中,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叛军。他们的攻势,一次比一次猛烈,仿佛要将这片土地彻底吞噬。姜维的心中,焦急如同烈火焚烧,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危急到了极点。 “收缩阵线,圆形阵!”姜维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战场上炸响。他的命令,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白毦兵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勇士,闻言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身形矫健,动作迅速,如同幽灵般在战场上穿梭,眨眼间便撤退到了姜维的身边。 姜维和刘璿,被白毦兵们紧紧地保护在中央。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而其他车队上的大臣以及随从,却被叛军严密监视,无法有任何举动。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场的局势,越来越危急。 叛军们,如同饿狼般扑了上来,迅速地将白毦兵包围。他们发起了猛烈的围攻,企图一举将姜维等人歼灭。吴尊,这个叛军的首领,此刻更是得意洋洋。他嚣张地喊道:“陛下,投降吧!你若继续顽抗,恐怕底下的士兵会误伤了陛下!” 刘璿,这位蜀国的皇帝,闻言怒火中烧。他愤怒地喊道:“逆贼,你现在投降尚有活路!若援军到达,你必死无葬身之地!”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与坚定,仿佛能够穿透战场的硝烟,直达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吴尊却只是“哈哈”大笑,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陛下,你就别自欺欺人了!在这个地方,哪会有什么援军?”他的话语,如同寒冰般刺骨,让人的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说罢,他对着士兵们大喊:“继续给我杀!” 白毦兵们,虽然结成了圆形的防御阵形,但是毕竟人数太少。他们奋力抵抗着叛军的攻势,然而随着战况的持续,圆形的阵圈却越来越小。姜维的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都将葬身于此。 吴尊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忘乎所以地大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就在这时,涪城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喊声。这喊声,如同春雷般炸响,让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为之一凛。 吴尊顺着喊杀声看去,只见一队蜀国士兵,在一个文人打扮的文官带领下,正在向着此处冲来。他们的身影,在战场的硝烟中显得格外醒目。吴尊大约估算了一下援军的数量,仅仅有两千人。他的心中,不禁大乐。他喊了一声:“让他们过来,也让陛下知道自己的处境!” 刘璿看到援军到来,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他并没有安排人去涪城请求援军,那么这队援军究竟是从何而来呢?他疑惑地看着那队援军,心中充满了不解。 待来人来到阵前,姜维和刘璿才发现,原来是谯周的大儿子谯熙。谯熙带着援军,一路冲杀过来,此刻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他跪下说道:“恕臣救驾来迟!”他的声音,充满了恭敬与愧疚。 刘璿看着谯熙,心中仍然不免疑惑。他问道:“谯侍郎,你是从哪里调的援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疑惑,需要一个答案。 谯熙恭敬地答道:“臣父亲携臣及两个弟弟四处观察地形,不慎跟车队脱离了距离。待我们即将追上车队时,方知吴尊叛乱。臣父亲迅速改变行进方向,赶向了涪城。他以自身性命及官印为担保,向涪城太守调来了两千军队。其他军队,涪城太守仍然不敢贸然行事。” 刘璿听完谯熙的话,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感叹道:“卿等父子真是忠臣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慨与赞赏。他深知,在这危急时刻,能够有谯周父子这样的忠臣挺身而出,实乃蜀国之幸。 刘璿刚要勉励谯熙几句,却只听见吴尊在外面大喊:“陛下,可不要再演君贤臣忠的戏了!你们君臣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嚣张与狂妄。他企图用言语来动摇蜀军的军心,虽然起不了太多作用,但是对现在刘璿附近的士兵军心却是一种打击。 姜维闻言,怒骂道:“贼子,吾必杀汝!”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战场上炸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坚定。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任何退缩与犹豫。 姜维接着转向谯熙说道:“谯侍郎,你是一介文官,还是不要冲锋在前了。由我率军即可!”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他深知战场的残酷与无情,不希望谯熙这样的文官冒险冲锋。 谯熙闻言,点了点头。自从成都保卫战他率领部分家丁加入战场之后,他已经慢慢理解了战场的残酷与无情。他深知以自己的能力去指挥士兵完全是送人头,因此他并没有任何犹豫便接受了姜维的建议。 姜维看着谯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在这危急时刻,能够有谯熙这样的忠臣鼎力相助,实乃他之幸。他转过身来,看着那新来的援军和原来剩下的五百白毦兵,心中涌起了一股信念,必须要守住,只要守住就会有新的援军过来。 他雷厉风行,迅速地将新来的援军与原有的白毦兵融为一体,阵形甫一整合完毕,吴尊的叛军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这一次,吴尊不再保留,倾巢而出,将七千兵力全部压上,与姜维麾下的两千五百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际撕裂。姜维身先士卒,带领着蜀军勇士们奋勇杀敌,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毫无畏惧地迎向叛军的锋芒。在战场的硝烟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英勇,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冲锋,都书写着壮烈的篇章。 然而,吴尊的叛军人数优势实在太过明显,涪城的守军本就战力不济,此刻在叛军的猛烈攻势下,姜维这方的阵形开始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分一秒地流逝。姜维麾下的士兵不断倒下,尤其是那些从涪城赶来的援军,伤亡惨重。转眼间,已有近千人陨落沙场。而吴尊的叛军,损失却微乎其微,仅仅伤亡五百人。 姜维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难道真的要在此地功亏一篑吗?他紧握剑柄,目光透露出了死意,心中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第167章 襄阳的繁荣,汉兴会的纲领 在蜀中大地那烽火连天、叛乱频起的动荡时节,襄阳城却宛如世外桃源,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这一切,皆得益于刘谌一连串英明果敢的政令。这些政令如同春风化雨,不仅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商人络绎不绝地涌向襄阳,更使得襄阳五郡的集市每日里人潮涌动,摩肩接踵,热闹非凡。而那些曾经荒芜的土地,也随着外来人口的如潮涌入,得到了有效的开垦与耕作,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范长生再次来到刘谌的府上。两人寒暄几句后,分宾主落座。刘谌轻轻抿了一口香茗,随即开口问道:“不知咱们的汉兴会如今发展得如何了?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范长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缓缓说道:“陈寿这几日闭门谢客,潜心创作,估摸着为汉源堂撰写了不少佳作。将来这些作品作为我们的宣传口号,定能激起民众的共鸣,为我们的大业添砖加瓦。”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随即吩咐下人:“去,把陈寿叫来,我要看看他写得如何。” 不多时,陈寿便手捧着一卷稿纸,匆匆走进了府邸。他恭敬地向刘谌和范长生行了一礼,随后将稿纸呈上。刘谌接过稿纸,细细品读起来。只见稿纸上字迹工整,条理清晰,约莫半个时辰后,刘谌便已读完了大纲。毕竟,这只是个初步的大纲,具体的内容还需逐步添加和完善。 陈寿的创作思路颇为独特,他依据司马公的《史记》以及后续的《汉书》《后汉书》等史学巨着进行论证。他指出,大汉王朝之前的任何一个朝代,都未曾拥有过如此辽阔的疆域、如此众多的人口、如此丰盈的钱粮储备,甚至文化的兴盛程度也远胜从前。然而,自从黄巾之乱爆发后,中原大地便陷入了连绵不断的战乱之中。北方匈奴、羌人等部落趁机作乱,连连掠夺边城,导致人口锐减,生灵涂炭。相比之下,大汉王朝无疑是中原百姓心中的一片净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安身立命之所。 范长生也仔细浏览了一遍陈寿的大纲,三人虽然都觉得陈寿的说法颇有道理,但却总感觉有些空洞乏力,单纯的论述似乎浮于表面,缺乏深度和说服力。 刘谌正沉思着如何改进时,突然有下人前来禀报:“王爷,诸葛京公子求见!” 刘谌闻言,不禁有些诧异。他记得诸葛京之前与陈寿一同出使吴国,归来后便再无音讯。如今突然求见,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于是,他连忙吩咐下人:“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诸葛京便走进了府邸。他向刘谌和范长生行了一礼后,便缓缓述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自从陈寿和诸葛京出使吴国归来后,陈寿便接下了汉源堂的任务,开始潜心创作。而诸葛京则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能够去祖父诸葛亮的草庐游历一番,以缅怀先人的遗风。 诸葛京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隆中的旅途。当他来到诸葛亮的草庐时,只见草庐虽然空无一人,但里面却仍然一尘不染,显然经常有人打扫。他向附近的乡民询问缘由,乡民们纷纷说道:“自从卧龙先生及其弟弟离开后,周围的乡亲们便主动承担起打扫草庐的责任,以表达对先生的敬仰之情。” 不仅如此,乡民们还为诸葛亮修建了一座祠堂,经常有人来此供奉香火,缅怀先人的功绩。诸葛京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既感叹于当地乡民的淳朴善良,又感叹于祖父的人望之高。 就在这时,诸葛京碰到了一位神秘人物。那人见他驻足凝望祠堂,便主动上前搭话。他说道:“你祖父虽生不逢时,但忧民之心却从未改变。他实乃后世之楷模,然而后世之人却必有人误读于他。这是他的悲哀,也是这个世道的悲哀!” 诸葛京闻言,心中不禁生出诸多疑惑。他再三询问那人身份及所言何意,但那人却始终守口如瓶,不愿透露半点信息。最后,那人只留下了一句:“汝可自解其意,若能解,你必有所成!”言罢,便起身离去。 诸葛京望着那人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注意到那人离去的方向是“水镜庄”,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人竟是水镜先生的后人或弟子!他连忙抱拳拱手,向那人离去的方向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后,诸葛京便开始闭门思索那人的话语。他日夜苦思冥想,却始终无法领悟其中的真谛。然而,就在这一日,他突然心胸开阔,仿佛豁然开朗一般。他大喊一声:“吾悟矣!”随即又哭又笑,情绪异常激动。 下人们见状,纷纷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他们喊道:“先生,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诸葛京却置若罔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诸葛京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擦干眼泪,笑着对下人们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领悟了一些道理而已。”下人们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 诸葛京旋即抵达了刘谌的府邸,刘谌将陈寿精心撰写的文稿递至诸葛京手中。诸葛京细细品读之后,眉头微蹙,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陈兄的文笔确属上乘,内容亦颇为充实,然而,此等佳作若作为说书人的素材,自是恰到好处;但倘若要作为汉兴会成立的纲领,恐怕还相去甚远!” 刘谌闻此,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兴致,急切地催促道:“愿闻其详!” 第168章 隆中对的缺憾,赤壁曹操逃脱之谜 诸葛京并未立即回应刘谌的言辞,而是稍作停顿,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随后缓缓开口道:“王爷,属下心中有一疑惑,恳请王爷能予以解答。”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却又不失坚定,显然是对这个问题极为看重。 刘谌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似乎对诸葛京此刻的提问感到有些意外。然而,他并未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诸葛京继续说下去。 诸葛京见状,心中稍定,接着说道:“昔日我大汉与东吴结盟,共谋大业,在赤壁一战中大败曹贼,使其狼狈退走。然而,属下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曹贼为何能够安全退回许昌,继续占据北方中原那片广袤的土地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解,显然是对这段历史中的某个环节感到困惑。 刘谌听了诸葛京的问题,心中不禁有些哑然。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似乎并不值得如此深究。然而,他并未直接表露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耐心地解释道:“此乃因为我祖父的二弟,他昔日曾受过曹操的大恩,所以在华容道上释放了曹贼。此事你应该也是知晓的,为何今日突然有此一问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显然是对诸葛京的提问感到有些不解。 诸葛京闻言,却并未就此罢休,而是继续追问道:“王爷所言极是,属下自然知晓此事。然而,属下心中仍有疑惑。既然当时已经算出曹操会退走华容,为何非要让关将军去镇守,而不是派遣其他将领呢?”他的问题直指要害,显然是对这个决策背后的原因充满了好奇。 刘谌听了诸葛京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他深知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但既然诸葛京已经问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诸葛丞相当时的意思是,一来是为了报答曹操昔日的恩情,二来也是担心曹操一旦身死,东吴必然会趁机北上,而我祖父那时恐怕仍然难以成就大业。”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显然是对这个决策背后的复杂考量深感无奈。 然而,诸葛京却并未被刘谌的解释所说服。他反驳道:“王爷此言差矣。若曹操当时身死,北方必然会陷入大乱。虽然东吴能趁机北上,但东吴内部本身并不团结,恐怕也无法轻易占据整个北方。况且,即使曹操死了,曹丕仍在,他虽然无法与曹操相提并论,但抵抗东吴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献帝还在许昌,他乃是汉朝的正统皇帝,有他在,北方的人心就不会轻易散失。” 刘谌听了诸葛京的反驳,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深知诸葛京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但这个问题却实在难以解释。他沉思片刻,却仍然无法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为何诸葛丞相当时要故意安排关将军释放曹操呢?为了报恩?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没有将领来调遣?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关羽、赵云、张飞等将领都可以互相调换位置,如果把赵云放在华容道上,曹操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当然,也许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这一切。那就是隆中对中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掉曹操。然而,这个理由却又引出了另一个问题。但是,既然事态发生了变化,非要拘泥于隆中对的策略构想里面,这完全不符合诸葛丞相的作风,简单点就是既然有机会杀掉曹操,为何非要三分天下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诸葛京看到刘谌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已经触动了刘谌的内心,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段历史中的某些决策。于是,他趁热打铁,继续反问道:“王爷,您对此可有新的见解呢?” 刘谌闻言,却并未立即回答。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而一旁的范长生也是沉默不语,显然是无法解答诸葛京的问题。毕竟,很多人只看到隆中对的伟大之处,却并没有看到其中存在的问题。为何非要留下曹操这个真正的汉业大敌呢?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诸葛京的眼神仍然坚定,似乎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刘谌的思绪继续在脑海中萦绕,他细细品味着当时的情境。从种种迹象来看,祖父似乎早已洞察到关将军会心软放走曹操。这不禁让他心生疑惑,祖父为何会默许这样的决定呢?倘若祖父当时派遣赵云镇守华容道,依照赵云那刚正不阿的性格,曹操断无生还之理。如此一来,祖父或许早已一统天下,又何须放走如此心腹大患? 如今,世间流传着诸多说法,称放走曹操是为了遏制东吴的北上之势。然而,诸葛丞相素来对东吴了如指掌,他深知东吴不过欲偏安一隅,并无问鼎中原之野心。即便孙权心怀天下,但想当年孙策在世时,孙权曾多次率兵攻打广陵,却屡战屡败,此事早已传遍四海。孙权的军事才能,显然不足以支撑他统一天下的宏图伟业。即便东吴真的北上,能占据淮南之地,恐怕也已是其极限。 如此一来,似乎只剩下一个看似不合常理的答案了。这个答案,既非出于战略考量,也非源于对东吴的忌惮,而是…… 正在刘谌沉思之际,有一下人突然来报,“王爷,沐坦沐将军有要事求见!” 第169章 刘谌静观其变,吴尊失败被俘 刘谌此刻正深陷于诸葛京所提出问题的沉思之中,下人的禀报如同耳边风,只是依稀飘过,却并未真正入耳。下人见状,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将禀报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范长生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刘谌的神思似乎还游离在九霄云外。于是,他不得不轻轻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略显刻意的“咳嗽”,试图将刘谌的思绪拉回现实。他轻声唤道:“王爷!” 这一声呼唤,终于让刘谌从沉思的泥沼中稍稍挣脱。他恍若初醒,轻轻“哦”了一声,随即吩咐道:“快请沐坦进来!”言语间,虽带着几分匆忙,却也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葛京听闻此言,心中明了,此事自己实无必要掺和其中。他刚要起身告退,却听刘谌连忙挽留道:“诸葛公子且留下,后续我们还有许多事宜需要共同商讨呢!”言罢,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显然对诸葛京的智慧与见解颇为看重。 不多时,沐坦匆匆步入大厅,神色焦急,未及站稳,便高声喊道:“殿下,大事不好了!据小人仔细探查,竟有人胆敢谋害当今陛下!”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皆是一惊,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范长生更是错愕不已,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竟有人造反!”言语间,满是震惊与愤慨。 沐坦见状,连忙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沉声道:“自汉维堂成立以来,属下便精心选拔了多名密探,虽人数不多,但个个皆是精英中的精英。其中,派往成都的密探传来消息,称发现一名叫马埮之人,此人四处游走,频繁出入安平王刘理及部分大臣的府邸。密探察觉此事蹊跷,便暗中严密监视,结果竟发现了谋反的蛛丝马迹!密探不敢耽搁,立即将消息传回,属下得知后,火速前来禀报殿下,望殿下早做定夺!” 刘谌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神色坚定如铁,沉声道:“速速调集兵马,准备保护皇上!”然而,话说到此处,他却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又缓缓坐了下来,继续询问道:“沐坦,你可知皇上现在是否已经开始迁都了?” 沐坦连忙禀报道:“密探回报的消息中,确有提及此事。据说皇上已经启程,正欲迁都汉中。” 刘谌听后,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明白,此刻即使出兵,恐怕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此举还可能被皇兄误解为有异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思来想去,他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他相信,以皇兄的雄才大略和过人智慧,镇压这场叛乱并非难事。 沐坦见刘谌久久未语,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试探性地问道:“殿下,您看此事……” 刘谌闻言,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深邃。他沉声道:“你退下吧,继续搜索相关情报,务必做到事无巨细,一一禀报。”言罢,他挥了挥手,示意沐坦退下。 沐坦虽然心中不解,但也不敢违抗命令。他只得躬身行礼,退出了大厅。其余几人见状,虽然心中也有诸多疑惑,但见刘谌神色凝重,显然不愿多言,便也识趣地没有提出疑问。 此刻,厅内再次陷入了沉寂。众人皆在心中默默思索着诸葛京之前提出的问题,以及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谋反风波。 涪城的郊外,天色阴沉,战云密布。大将军姜维立于战场之上,面对着眼前这一筹莫展的战况,心中犹如翻滚的江海,波涛汹涌。他眼睁睁地看着吴尊所率领的叛军,如同一把锋利的刃剑,无情地斩杀着麾下忠勇的蜀军士兵。每一个倒下的身影,都像是重重的一锤,敲击在他的心头。 姜维心急如焚,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危在旦夕。他再次转身,目光坚定地望向身边的刘璿,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陛下,快逃吧!臣必会死战到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保住陛下的安危。只要陛下能够安然返回成都,方能有一线生机,方能保得我蜀汉江山不灭!” 然而,刘璿却并没有如姜维所想象中的那般慌张失措。他面色淡然,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超乎年龄的沉稳与冷静。他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问道:“大将军,你觉着成都就真没出事吗?”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姜维的心头。他猛然惊醒,自己虽然在军事上可以傲视三国,纵横沙场,但在政治上,却的确还存在着诸多的短板。既然这里已经有叛军胆敢截杀圣上,那么成都的皇宫,那个他一直以来视为固若金汤的地方,估计也已经陷入了叛乱的旋涡之中。 姜维的脸色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呆滞。他呆立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刘璿看到姜维这般模样,心中不禁微微一叹。他拍了拍姜维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大将军,莫要忧虑!你看,援军不是已经到了吗?” 姜维闻言,耳边似乎真的隐约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他猛地抬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正风驰电掣般赶来。与此同时,“诛杀叛军,保护皇上!”的呐喊声也清晰地传了过来。 吴尊此刻也察觉到了异样,他心中一紧,连忙转身向后方望去。只见大批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冉”字。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暗叫一声:“完了!想不到真有援军赶来!不行,现在只要把皇上抓住,就还有一线希望!” 吴尊刚要下令猛攻,却听刘璿大声喊道:“对面的士兵们,你们听好了!放下武器,不要再跟着吴尊这条走狗混了!吴尊谋反作乱,罪在不赦!若尔等现在放下武器,朕既往不咎,定会从轻发落!” 吴尊手下的士兵们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他们一方面知道后方来了大批的援军,自己很快就会被包围;另一方面,又被刘璿的话语所震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决断。 而吴尊短暂的惊愕之后,也迅速下了决断,大声喊道:“对方的骑兵不多,不要害怕!” 然而,战况却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容易。刚才的犹豫以及叛军短时间的混乱,已经让蜀军骑兵抓住了机会。只见他们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冲向了叛军的阵前。一次冲锋之下,吴尊士兵的阵形就被冲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吴尊此刻眼睛已经被鲜血充满,他怒吼一声:“给我顶住!”然而,身边的亲兵却死死地拦住他,急切地说道:“将军,我们败了!快逃吧!” 吴尊回头怒吼道:“往哪里逃!我吴尊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说罢,他一刀砍死了一个亲兵,然后发疯般地向着蜀军骑兵冲了过去,想直接死在战场上。 然而,事与愿违。宗义眼疾手快,他骑在马上,一枪便扫翻了吴尊。边上的两个士兵迅速上前,将吴尊牢牢地绑了起来。 战况很快就结束了。活着的叛军除掉部分逃走之外,大部分都已经被俘虏。战场上一片狼藉,硝烟弥漫,血腥味扑鼻而来。 宗义和冉球两人来到刘璿面前,他们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愧疚和敬意:“陛下,请恕臣等救驾来迟!臣等罪该万死,未能及时护驾,让陛下受惊了!” 第170章 皇宫叛乱已平,刘理如坐针毡 刘璿看着眼前的两位忠勇之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无妨无妨,你们能够及时赶来,已经是大功一件。朕心甚慰。” 姜维神色凝重,匆匆禀报道:“陛下,叛军已然溃败,局势渐稳。接下来,我们是直接去汉中,还是先行返回成都一趟,以图后计?”言罢,目光中闪烁着期待与决绝,仿佛无论何种决策,他都将矢志不渝地执行。 刘璿沉吟片刻,眉宇间透露出深思熟虑的神色。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大将军,你且与诸位大臣继续率军前往汉中,主持迁都事宜,不可有丝毫懈怠。至于朕,决定先回成都一趟,把这些宵小之辈处理一下。宗义,你率一千骑兵随朕同行,其余将士,皆随大将军前往汉中!”言罢,他目光扫过众人,众人看到他威严的目光,不得不遵命行事。 兵马迅速分配完毕,两路人马如同离弦之箭,分别朝着汉中和成都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渐浓,月光洒在大地上,为这紧张的局势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至深夜。此时的成都皇宫,却是一片火海,宫门大火熊熊燃烧,照亮了半边天际。陈玉站在宫门内,心急如焚,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旁边一位亲兵见状,急中生智,小声提议道:“将军,敌人都已放火,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放火以乱其阵脚?”陈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被点醒了般,迅速吩咐道:“快,准备些易燃之物,我们也要点火,让敌人无法进来!” 宫门外,田续望着那越烧越猛的大火,心中既焦急又期待。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宫门在烈火的肆虐下轰然倒塌。然而,当他定睛一看,却发现宫内也是一片火海,火势之猛,令人咋舌。田续气急败坏,怒吼道:“给我冲进去,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太上皇!” 士兵们却面露难色,齐声说道:“将军,火太大了,我们根本无法靠近,更别提冲进去了!”田续闻言,刚要再次发怒,却听得附近传来了阵阵喊杀声。他心头一紧,连忙望向街头,只见大批士兵正如潮水般涌来,气势汹汹。 田续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他深知,这新来的援军,定是来者不善。待士兵们靠近,他定睛一看,竟是邓忠与邓朗所率的兵马。田续心中更加沉重,他深知,这场战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刘斌也察觉到了新援军的到来,他向仍未散去的驿卒大声喊道:“援军已到,我们更要奋勇杀敌,镇压叛军,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双方的士兵迅速厮杀在了一起,田续深知,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拼尽全力,才能有一线生机。他挥舞着手中的短刀,迅速跟邓忠厮杀在了一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发泄出来。 邓朗如同一道闪电,猛地冲向了马邈。与此同时,刘斌也如鬼魅般现身战场,他手持利刃,身形矫健,迅速屠杀着那些企图靠近的叛军。刀光剑影之中,鲜血飞溅,战场的残酷与无情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战局瞬间变得胶着起来,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然而,叛军的数量实在太多,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邓忠等援军虽然奋勇杀敌,却仍然无法占据上风。喊杀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仿佛被一片死亡的阴霾所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匹快马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入了战场。马上的战将身披铠甲,手持长矛,那长矛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虎虎生风,所向披靡。他一个接一个地刺杀着叛军,每一次出手都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名战将边杀边喊:“你张绍爷爷在此,贼子受死!”那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撼着整个战场。 叛军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猛攻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的阵形开始肉眼可见地崩溃。有些叛军士兵已经被恐惧所支配,双腿发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与此同时,宫门的大火也已经熄灭。陈玉率领着宫内的白毦兵杀了出来,他们个个奋勇当先,骁勇善战。白毦兵的出现无疑给叛军们带来了更大的打击,他们的士气瞬间跌落到了谷底。田续看到这个情况,心中明白败局已定,无力回天了。他无奈地喊道:“苍天为何如此对我!”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邓忠看到田续的沮丧,心中涌起一股快感。他冷笑一声,向田续招了招手,说道:“来,我们再战一回合!”田续咬了咬牙,强打起精神应战。两人交手几招,邓忠占据了上风。他冷冷地说道:“自从你选择了这条路,你应该知道这个结果!”那声音如同寒冰一般穿透田续的心扉。 田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他放下武器,说道:“麻烦善待我麾下的士兵,兄弟们投降吧!”那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随着田续的投降,大批量的士兵也开始放下武器,纷纷投降。他们知道,再继续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然而,马邈却仍然不甘心失败。他瞪大眼睛,怒吼道:“我们没有输,我们还能赢!”然而,周围的士兵却已经不为所动。他们看着马邈,眼中充满了冷漠和嘲讽。邓朗瞅到了这个空隙,他猛地一枪刺出,马邈当场殒命。他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战袍。战场上的喧嚣和杀戮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下来,只留下那无尽的死寂和悲凉。 在太上皇刘禅的寝宫内,安平王刘理正襟危坐,神色间透露出几分焦急与期待。他心中暗自思量,这田续也真是太不顶用了,怎么迟迟还未攻进来?每一刻的等待都如同煎熬,让他心中的焦虑愈发难以按捺。 第171章 安平王刘理惨败,刘璿的心结 正在安平王刘理如坐针毡、心神不宁之际,忽闻内侍之声穿透殿堂,高声喊道:“尚书张绍携众将军觐见!”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为之一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殿门之处。 随着脚步声渐近,张绍、邓忠等一众将领步入刘禅的寝宫,他们神色凝重,步履沉稳。行至殿前,众人齐刷刷地跪下,张绍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太上皇受惊了,逆贼叛乱已悉数被平定,请太上皇安心!” 安平王刘理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波涛汹涌。他正欲开口,却被张绍抢先一步:“带上来!”随着张绍一声令下,几个士兵押着一名身披枷锁的将领步入寝宫,那人正是田续。 田续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罪臣有罪,万望太上皇宽恕其他无辜士兵,他们只是受臣一时蒙蔽!”言罢,他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刘禅一眼。 刘禅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田将军,你为何要谋反?若你能说出幕后指使,朕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活路。”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田续,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些许线索。 田续心中五味杂陈,他很想说出幕后主使以求解脱,但转念一想,一旦自己开口,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士兵恐怕会遭受灭顶之灾。于是,他咬了咬牙,说道:“是臣等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万望太上皇恕罪!”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转向刘理说道:“王弟的奴人之术倒是愈发精湛了,只可惜用错了地方。”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 刘理心知大势已去,但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战战兢兢地说道:“皇兄,臣等实乃受小人蛊惑,一时迷失了心智……”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皇兄,你也不要太得意,恐怕你儿子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惊。田续也诧异地抬起头来,他只知道自己接到了围攻皇宫的命令,却并不知道还有别的安排。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苦涩,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刘禅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王弟,你还是没有长进呢。你以为凭你那些雕虫小技就能成功吗?真是太天真了。” 刘理强装镇定,继续说道:“臣弟仍然没有输!等吴尊将军将刘璿绑来,到时候皇兄可不要怪弟弟不留情面!”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眼底的慌乱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恰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走进宫中,手中拿着一封急报,高声喊道:“皇上的急报!” 刘禅接过急报,看也不看就直接递给了刘理:“王弟先看一下吧,看看你的如意算盘是否打得响。”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玩味。 刘理迫不及待地打开信报,只看了两眼,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身体摇摇欲坠,最终倒在了椅子上。边上的大臣们看到这个情况,也齐齐跪在了地上,齐声喊道:“太上皇饶命,吾等都是受小人蛊惑,求太上皇开恩!” 刘禅不紧不慢地拿起信报,仔细阅读了一遍,然后冷冷地说道:“你们还是等皇上回来再定夺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 此时,寝宫内一片寂静,只有刘禅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回荡。而刘理则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悔恨。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一众人等,皆被暂且置于看管之下,虽未遭受严刑拷打之苦,却也失去了人身之自由,如同笼中之鸟,束缚了羽翼。 随着皇帝刘璿的匆匆归返,心中虽早已得知父皇安然无恙的消息,但当他亲眼目睹皇宫那巍峨的宫门已被熊熊烈火吞噬,化为灰烬,心中仍是怒火中烧,难以遏制。那怒火如同被狂风席卷的烈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胸膛。 待他见到刘禅,听闻了叛乱的前因后果,心中仍是余悸难消。那场叛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了整个皇宫,若非辅国将军刘循与邓忠父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智勇双全,力挽狂澜,恐怕如今的皇宫早已是一片废墟,而他迁都的宏图伟业,也必将沦为世人笑柄。 刘璿思及此,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欲将那些叛乱分子斩尽杀绝,以泄心头之恨。然而,此时刘禅却缓缓开口,言语中透着几分沉稳与睿智:“皇儿,为父知晓你心中必有怨言,但你皇叔此刻万不可杀,大臣们也不宜牵扯过多。否则,朝局必乱,迁都之事更将举步维艰。” 刘璿闻言,心中怒火虽未全消,却也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他渐渐明白,朝政之事,并非仅凭一腔热血便能治理妥当,更需智慧与谋略,方能在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稳操胜券。 刘禅继续娓娓道来,言辞恳切:“皇儿,你可将叛乱之将领处以极刑,以儆效尤。至于你皇叔,可降为侯爷,再派人严加监视即可。其余大臣,伐俸三年,以示惩戒。经此一事,想必大臣们都会收敛许多,不敢再轻举妄动。” 刘璿听闻此言,心中豁然开朗,对父亲刘禅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世人皆言父亲是庸碌之辈,殊不知,父亲的政治智慧远非自己所能比拟。只是父亲或许早已厌倦了这宫中的勾心斗角,方才选择退位让贤,将这江山社稷交予自己手中。 刘璿按照父亲的吩咐,将那些叛乱的参与者一一处理妥当。然而,他心中却始终难以释怀,那个始作俑者——马埮,如同他心中的一根刺,让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那人曾在涪城阵前出现过,后来吴尊战败,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刘璿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若不将此人揪出,他心中难安。于是,他不得已之下,只好命令董宏动用司闻曹的力量,去追查马埮的下落。而他自己,则再次准备出发前往汉中。只是,经过这场叛乱,他对自己宗室亲族,甚至是亲兄弟,都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怀疑。这种怀疑,如同阴霾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而远在襄阳的刘谌,却对此一无所知。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殊不知,一场悄无声息的阴霾,正如同乌云压顶一般,缓缓向他逼近。 第172章 刘璿新的安排,刘谌解答疑惑 待刘璿踏出成都的城门,他翻身上马,毅然决然地再次踏上了前往汉中的漫漫长路。然而,在他的心中,却如同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住,有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始终挥之不去。 路途遥远,行至半途,刘璿勒马停歇,打算稍作休息。这时,黄庆悄然凑近,一脸关切地问道:“主子,自打从成都出发,您就一直愁眉不展,莫非还是为那叛乱之事心绪难宁?” 刘璿轻轻摇了摇头,随口答道:“叛乱早已平定,那些叛乱之人也已得到了应有的惩处,我何须再为此忧虑?我心中的烦恼,实则是另有缘由。” 黄庆闻言,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容奴才斗胆猜一猜,主子可是在为北地王之事忧心?”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就你机灵!我如今正为如何对待我这个弟弟而感到棘手呢!” 黄庆一听,自以为找到了讨好主子的机会,连忙献媚道:“要不奴才派人把他抓来,听凭主子发落?” 刘璿瞥了黄庆一眼,眼中满是不屑,“愚蠢至极!他即便有罪,也不是你这等奴才能够轻易对付的。这样吧,你派人暗中探查一番,仔细留意北地王最近的一举一动!”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郑重其事地叮嘱道:“若他有何异常举动,你切记不可打草惊蛇;若他一切如常,你也休要自作主张!” “奴才遵命!”黄庆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火速安排人手去了。 且说在襄阳城内,刘谌的府邸之中,刘谌与范长生正对坐于棋盘之前,沉浸在黑白交织的纹枰世界中。两人面对诸葛京的疑问,始终未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只得借由这盘棋来消磨时光,说不定在冥思苦想之际,灵感会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照亮他们的心田。 范长生手持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殿下,这棋局如同人生,千变万化,难以预料。咱们且慢慢下,说不定答案就在这一子一落之间呢。” 刘谌微微一笑,执黑子应对,“先生所言极是,棋如人生,人生如棋。咱们就边下边等,看看到底是棋局先破,还是咱们的难题先解。” 一旁的魏永宁这几天却是心急如焚,他眼看着刘谌和范长生日复一日地对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先生,我们真的就这样坐视不管,不出兵救驾吗?” 刘谌闻言,手中的黑子在空中微微悬停,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缓缓抬头,目光穿过棋盘的纵横交错,落在了魏永宁的身上。眼神里,不仅有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还藏着几分深意,“永宁,你不妨来猜一猜,我们为何对这件看似紧迫的事情,采取了一种近乎不闻不问的态度。”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引人深思。 范长生在一旁,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补充道:“魏姑娘,若你能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那对你来说,将是一次极大的心智成长,对你的未来大有裨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仿佛是在引导一个迷途的旅人找到前行的方向。 魏永宁听了刘谌和范长生的话,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也不得不静下心来,开始冥思苦想。然而,她平日本就不擅长深入思考,面对如此复杂的问题,更是如同置身于迷雾之中,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出路。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 刘谌见状,不禁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既有对魏永宁的无奈,也有对她的疼爱。他招手把王侨喊了过来,指着魏永宁笑道:“看看,侨儿,你可不要像她这样,遇到事情就一头雾水。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如果没有头脑,是会犯大错的!” 王侨乐呵呵地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义父,孩儿也是不太明白呢!这其中的道理,您能给我讲讲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和渴望。 刘谌笑呵呵地看向王侨,心中暗自赞叹这个孩子的聪明和机敏。他缓缓问道:“侨儿,你知道此地距成都多远吗?需要几日才能到达?” 王侨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挠了挠头说道:“我只知道好远好远,我们从成都来到这里都过了半个月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稚气和天真。 刘谌闻言,继续引诱似地说道:“对啊,即使我们知道有人要叛乱,我们出兵救驾来得及吗?你算算看,等我们的军队赶到成都,那时候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子?” 王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过了一会儿,他有些明白了,“义父,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我们出兵救驾也来不及,那干脆就不救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纯真,也有一丝的不解。 刘谌这时收起了笑容,变得郑重起来。他细细地解释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才是最重要的。若我们真的起兵,而且一路顺利赶到了成都,那我们将面临两种情况。一种是陛下已经成功镇压了叛乱,我们这时候赶了过去,难免不会被皇兄,也就是你的大伯所怀疑,认为我们别有用心。另一种是叛乱军成功了,他们推翻了皇兄的统治,换上了新的皇帝。那我们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再次发动新的叛乱吗?这样做岂不是陷入了无尽的循环之中?” 王侨毕竟是个小孩子,他的思路虽然有些开阔,但面对如此复杂的问题,还是有些难以消化。他想了想,问道:“那义父,你觉着大伯能赢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和期待。 刘谌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有八成把握吧!皇兄他应该会预料到这些事情的发生,而且手中有精兵强将,只要策略得当,镇压叛乱不成问题。”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皇兄的信任和期待。 这时,魏永宁忍不住了,她有些气恼地说道:“你们都是聪明人,就我是个傻子!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皇帝怪罪下来,你该如何自处!”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埋怨。 刘谌闻言,露出了一种无奈的表情。他叹了口气说道:“那也只能见招拆招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做好最坏的打算,同时希望最好的结果。”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坚定。 魏永宁听了这话,更是不想说话了。她“哼”了一声,转身独自走了。王侨看到魏永宁有些不高兴,连忙追了上去。 刘谌和范长生相视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继续刚才那一场没分出胜负的棋局,棋盘上黑白交织,如同人生一般充满了未知和变数。 第173章 司马炎回到魏国,兄弟相争大戏将起 在汉中通往长安的蜿蜒古道上,两位行者正风尘仆仆地疾行,他们的身影被厚重的大衣紧紧包裹,仿佛是为了掩饰身份,以免在这纷扰的世道中被人轻易认出。秋日的寒风带着几分萧瑟,吹拂过他们匆匆的步伐,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那份沉重与急切。 其中一位,正是刘璿悬赏追捕的要犯——马埮。他轻叹一声,那声音里蕴含着无尽的无奈与遗憾:“唉,本以为万无一失,却终究功亏一篑,这场精心策划的叛乱,最终还是被刘璿那厮给镇压了下去!” “少爷,您无须太过沮丧。”一旁那位看似仆从模样的人轻声安慰道,“虽未能如愿以偿,但咱们这一闹,也让蜀国的朝堂乱了一阵子,那皇帝老儿日后怕是难以再安心,朝堂之上的凝聚力,也定是大不如前了。” 马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随即正色道:“你说得对,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贾司空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呢。”言罢,两人加快了脚步,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时机。 数日之后,马埮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贾司空的府邸。在仆人的引领下,他们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贾充的书房。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贾充那张沉稳而深邃的脸庞。 贾充挥手示意仆人退下,随即微笑着对马埮说道:“世子,这一路辛苦了,想必是经历了不少波折吧。” 马埮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司空大人安排得周到,我又怎会辛苦呢?倒是您,这段时间怕是也没少操心吧。” 原来,这马埮竟是司马炎的化名,而那位看似仆从的人,实则是司马右,两人皆是心照不宣,配合得天衣无缝。 “世子说笑了。”贾充轻轻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不知世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司马炎微微一怔,随即对司马右说道:“司马右,你先退下吧,我与贾司空有要事相商。”司马右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退出了书房。 待司马右离去后,司马炎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贾司空,明日我便打算去见父王,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可以开始实施了?” 贾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世子所言极是,时机已然成熟,我们贾家也是时候一飞冲天了。”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司马府的庭院之时,司马炎已整装待发,亲自前往拜见他的父亲——司马昭。司马昭看到司马炎安然无恙地返回,心中大喜,那份由衷的喜悦溢于言表。然而,他总觉得眼前的司马炎似乎有些不同,那种微妙的变化让他难以捉摸,却又说不出具体何处不对。 司马炎见父亲面露喜色,心中也暗自庆幸,随即将他此次在蜀汉的经历一一详述。从起初的筹划,到后来的实施,再到最终的撤离,每一个细节都娓娓道来,无不透露出他的机智与果敢。司马昭听完,心情更加舒爽,他深知,虽然魏蜀之间已达成和议,但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料这个脆弱的和平何时会被打破。如今蜀国朝堂爆发叛乱,势必需要一段时间来整顿,这对于魏国而言,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更何况,司马昭还了解到,吴国吴景帝已经驾崩,新帝孙皓登基,吴国朝堂同样动荡不安。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魏国一统天下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版图在缓缓展开。 政事讨论完毕,司马昭的神色变得柔和起来,他轻声吩咐道:“炎儿,你此次遇险,你母亲担忧至极,连续多日哭泣,视力都已大不如前。你该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 司马炎闻言,心中一紧,他深知母亲对自己的疼爱与牵挂,连忙恭敬地回答道:“是,父王!孩儿这就前去探望母亲,定会让她安心。” 走出书房,司马炎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久违的清新空气,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美好都纳入胸膛,随后,他脚步匆匆,直奔母亲王元姬的寝宫。王元姬因思念儿子,已多日卧床不起,茶饭不思,医师们屡次前来诊查,皆摇头叹息,言明此乃心病,非药石所能医。这一日,司马攸也守在床前,尽着为人子的孝道。 司马攸轻声细语地对王元姬说道:“母亲,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必会平安归来的!” 王元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又迅速黯淡下去,她断断续续地说道:“但愿吧!为娘只盼他能平安无事。”她的声音虽弱,却满载着对儿子的深深挂念。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走进房间,满脸喜色地禀报道:“夫人,大公子平安回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王元姬一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撑起,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泪光,颤声说道:“炎儿回来了!”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喜悦和期盼。 恰在此时,司马炎也踏进了房间,他一见母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随即哭告于地,边哭边说道:“孩儿回来了,让母亲如此担心,孩儿真是不孝!”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王元姬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司马炎的头,眼中满是慈爱和疼惜,她温柔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一定要小心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儿子的关切和叮嘱。 司马炎顺从地答道:“孩儿明白!” 这时,司马攸在旁边插话道:“大哥,你一路上挺顺利的吧?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给我们信息,母亲都想你想的病了!” 司马炎从司马攸的话里听出了别样的味道,他解释道:“当时我在成都,毕竟是在敌国,贸然传递信息恐怕会危及人身安全,所以我一直忍着没有联系你们。” 司马攸闻言,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大哥把母亲都忘了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诡异的调侃。 王元姬看到兄弟俩如此,心中既欣慰又担忧,她轻声说道:“攸儿,炎儿,你们两个要好好的,要团结一心,为父王分忧解难!” 两人恭敬地答道:“母亲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谨记母亲的教诲!” 之后,两人在王元姬的房间里又待了一段时间,陪着她聊天解闷,直到她渐渐入睡。待王元姬睡熟后,两人才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而王元姬待两人离开后,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心中暗自思量:“炎儿跟之前变化有些大啊,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她心中既感到欣慰,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忧虑。接着,她对旁边的下人吩咐道:“去,把大公子失踪之后的事情调查一下。” 第174章 晋王世子之争,贾充儿子去世 司马炎在结束了一段行程后,悄然返回了自己的宅邸,未做片刻停留,便迅速从后门悄然离府,直奔贾充的府邸而去。夜色朦胧中,他的身影显得十分隐秘,仿佛不想让别人发现。 穿过曲折的巷弄,司马炎终于来到了贾充的书房前。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贾充沉稳而深邃的眼眸。司马炎踏入书房的那一刻,贾充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立即言语。这氛围,让平日里在晋王面前侃侃而谈、自信满满的司马炎,也不由得收敛起锋芒,安静地等待着贾充的开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书房内只有烛光跳动的声音,以及两人沉稳的呼吸声。过了许久,贾充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那个人,应该到了处理掉的时候了吧!” 司马炎闻言,心中一凛,但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回答道:“一切全凭老师吩咐。只是……胞弟司马攸那边……” 贾充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他深深地看了司马炎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告诫:“你还是太着急了!有些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 司马炎闻言,心中一颤,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学生孟浪了,请老师恕罪。学生告退!”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退出了书房。 就在司马炎退出房间的那一刻,一个身着侍女服饰的女子闪身走了出来。贾充压低嗓音,对侍女吩咐道:“你知道回去该怎么跟王妃交代吧?” 侍女恭敬地回答道:“属下明白。”这个侍女,正是王元姬身旁的贴身侍女。她领命后,迅速离开了司空府,踏上了返回晋王府的路途。 次日清晨,魏国朝会如期举行。金碧辉煌的朝堂内,魏帝曹奂端坐在龙椅上,神色困顿不安。而司马昭,则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气势逼人。 朝会甫一开始,安东将军王浑便出列奏道:“陛下,臣闻晋王大公子近日已回洛阳。然而,晋王世子之位至今仍然空悬。臣以为,此非国家之福。望陛下速速定下晋王世子,以安人心,方能保我魏室长治久安!” 曹奂听到王浑的发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刺耳的感觉。然而,他深知自己如今不过是司马昭手中的傀儡,对于王浑的提议,他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于是,他只得将目光投向司马昭,问道:“晋王,您看此事如何?” 司马昭对于曹奂的询问,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身面向群臣,沉声说道:“此事关乎国本,群臣议一下吧!” 王浑听到司马昭的命令,心中一喜,连忙继续说道:“臣建议立卫将军司马攸为晋王世子!近日来,卫将军处理政事水平大有长进,张弛有度,深得人心。若立其为世子,必能保魏国太平盛世!” 司马昭听到王浑的言语,心中不禁透露出一丝不舒服。司马攸治理政事的能力确实日益精进,但王浑这话里话外都强调“魏国太平”,却让他感到有些刺耳。难道说,在王浑眼中,他司马一家就只能当魏国的忠臣,而不能君临天下吗? 司马昭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环顾四周,只见其他大臣也纷纷出列,发表自己的意见。然而,大部分都是支持司马攸的一派。这让司马昭心中不禁感到有些不安。司马攸还没有继位,就已经与诸多世家联合在了一起。将来这天下,到底是司马家的还是世家的呢?如果真的立司马攸为世子,恐怕他会被世家所控制,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 司马昭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了司空贾充的身上,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贾司空,你可有话要讲?”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 然而,贾充却似充耳不闻,神情呆滞,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至身后的大臣轻轻碰了碰他,贾充才如梦初醒,连忙躬身施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陛下,晋王,臣的儿子贾黎民昨日不幸暴毙,臣心痛难当,恐怕需要告假一段时间,以料理后事。” 司马昭闻言,目光在贾充那满是悲戚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虽有不忍,但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无法轻易应允。然而,他更想听听贾充对于立世子一事的看法,只是在这朝会之上,实在不便再次询问。于是,他只得沉声说道:“群臣所议,确有道理。但此事关系重大,待孤亲自思量后再做决定。” 退朝之后,司马昭心中依然难以抉择,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前往贾充的府邸。只见贾充的府门内外,皆挂满了白布,一片悲戚的哭声不绝于耳,显然是为逝去的儿子致哀。司马昭心中一沉,快步走进大厅。贾充早已闻讯迎了出来,神色悲戚地说道:“犬子新丧,怎敢劳晋王大驾亲临?” 司马昭客套了几句,便随着贾充前往灵堂,对着贾黎民的灵位深深施了一礼。随后,两人一同来到书房,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司马昭再次提起了立世子的事情,贾充的脸上依然满是悲苦之色,但他还是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晋王,立世子一事,关乎天下安危。自古以来,立嫡不立贤乃是祖制。大公子司马炎并无过错,且功劳颇多。若立二公子司马攸为世子,恐怕会生出内患。” 司马昭闻言,眉头紧锁,犹豫地说道:“司马攸如今已经能够熟练处理朝政,若不立其为世子,恐怕朝堂之上会人心不安。” 贾充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晋王,如今天下魏蜀吴三分鼎立,世子之责,当以统一天下为第一要务,而非仅仅局限于朝堂治理。处理朝政的能力,任何人经过历练都能胜任。但一统天下之大业,却非有胆量、有城府之人不能完成。在这点上,司马攸还是过于单纯了。” 司马昭听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贾充所言极是。处理朝政或许只是治国之道的一部分,但一统天下却需要更加深邃的谋略和坚定的决心。而在这方面,司马炎确实比司马攸更加合适。 既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司马昭便不再多言。他站起身来,对贾充说道:“司空,令公子新丧,孤就不多打扰了。望司空大人早日从悲痛中走出,回归朝堂,共谋大计。”说完,他转身离去。 第175章 司马攸宴请众臣,群策群力争夺世子之位 朝会终焉,司马攸缓缓踏回了自己的府邸,心中却如翻涌的海浪,难以平息。朝会上,王浑那突如其来的提议,让他继任世子之位,无疑是其与臣属精心策划的一场试探。这试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也让司马攸的心湖泛起了波澜。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并未如他所愿。司马攸原以为,即便自己无法顺利继任世子,也至少不会被搁置一旁,静待他议。但晋王司马昭的反应,却让他心生寒意。几位大臣的提议,似乎触动了司马昭的逆鳞,他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这一幕,让司马攸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本以为,自己继任世子之事已十拿九稳,却不曾想,大哥司马炎的突然返回,竟让整个局势变得扑朔迷离。 司马攸心急如焚,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必须迅速做出应对。于是,他果断召见了安东将军王浑。王浑,作为太原王氏的佼佼者,早已将宝押在了司马攸的身上。他对于今日朝堂上晋王的反应,也感到出乎意料。然而,当司马攸召见他时,他却表现得理所当然。在王浑看来,只要司马攸心中仍有野心,那么他就有机会继续加大投资,助司马攸一臂之力。 王浑应召而至,踏入了司马攸的府邸。此时的司马攸,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经过治理朝政的历练,他已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他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王将军多日未来府上,今日特设宴席,邀请王将军及其他诸位同僚共聚一堂,畅饮一番!” 王浑环视四周,只见廷尉荀勖、中书令张华等重臣皆在列。他心中不禁对司马攸的认可度大幅提升。短短半年时间,司马攸便已在政坛上崭露头角,形成了自己的团体。这份能力和魄力,让王浑对司马攸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他深知,以司马攸的才华和抱负,将来继位晋王甚至称帝,也并非遥不可及。 然而,梦想虽美好,现实却骨感。司马攸目前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如何成为晋王世子。这个位子,不仅关乎他个人的荣辱得失,更关乎他未来的政治生涯和太原王氏的兴衰。 席间,灯火通明,众臣围坐一堂,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得如同春日里和煦的暖阳。然而,在这看似和谐的表象之下,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各自的算计和谋划。司马攸更是心知肚明,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只待有人忍不住,打开这个话匣子。 中书令张华,年轻气盛,野心勃勃,自然无法忍受这种虚与委蛇的氛围。他实在忍不住,终于在席间脱口而出:“今日朝议,晋王并未立下世子,诸位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司马攸听到张华如此直言不讳,心里不禁舒服了许多。然而,他并未急于接这个话茬子,而是微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佳肴,轻声说道:“张兄,今日我们相聚于此,只是为了品尝这桌上的美味佳肴,不谈政事。” 张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司马攸。他心中虽有怒火,却也无法发作,只得闷闷不乐地拿起筷子,开始吃起了菜。然而,由于心情烦闷,他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他拱手说道:“多谢二公子款待,如今天色已晚,属下还是回家歇息去了!” 司马攸抬头看向张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张兄别急嘛,你看其他人都没吃完,你这时候走,岂不是不给诸位大人面子吗?”说罢,他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大臣。 张华的朋友唐彬也赶忙劝道:“张兄,待我们一起吃完,再走也不迟!”张华无奈,只得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水。 大约一刻钟后,众人都已酒足饭饱。待仆人撤去了桌子,司马攸挥了挥手,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几位心腹大臣。 张华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看来重头戏终于来了。他坐直了身子,看向司马攸。 司马攸率先打破了平静,沉声说道:“张兄刚才的提议,诸位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王浑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必须要说话了。今天朝会上第一个发言的也是他,他清了清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今日朝会之上,我曾仔细观察晋王司马昭的表情,他对今日世子的提议颇为不满。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世子之位恐怕与二公子无缘啊!” 张华这时候忍不住插嘴道:“若是二公子不能成为世子,吾等必会被大公子司马炎所清算吧!” 王浑瞥了一眼张华,心中暗自嘀咕:你说话也太直接了,即使这么想,也不能这么说啊。他轻轻咳了一声,试图缓和气氛。 唐彬在边上拉了拉张华的衣袖,低声说道:“慎言!”张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闭上了嘴。 王浑趁机把话题拉了回来,继续说道:“虽然张贤弟所说有些危言耸听,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二公子不能成为世子,后续的结果恐怕不会太好。殊不知曹植争夺世子失败后,就被曹丕幽禁多年!” 司马攸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慨。他深知司马懿掌权之后,对曹氏内斗导致的宗室衰落痛心疾首。司马一家一直对内部的内斗持谨慎态度。然而,司马昭本身就是在司马师死后继位的,他深知兄弟之间的竞争是不可避免的。因此,他只要兄弟两个的竞争不超越底线,便听之任之。 司马攸装出一种悲苦的表情,叹声说道:“世子之位我倒不是必须要得到,但是若是被大哥得到,恐怕我大魏朝堂会更加风雨飘摇。大哥在蜀国的那一通阴谋操作,未来蜀国必然会知晓。将来魏蜀之间,恐会爆发恶战,于国不利啊。” 王浑心中暗自腹诽:魏蜀恶战是必然之事,你这只是个托词罢了。但他并未说出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司马攸继续诉说。 司马攸继续说道:“为了魏国不至于被拖入战争的深渊,望诸位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这些大臣都是多年的老狐狸,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齐齐躬身道:“吾等必助公子,以保江山太平!” 王浑缓缓地说道:“不才倒是有一个想法,望诸位指教!” 第176章 魏国准备出兵伐吴,刘谌未雨绸缪 王浑言罢,只见他轻轻蘸了些许茶水,于桌案之上挥洒自如,写下两个苍劲有力的字,其余众人仿佛心领神会,纷纷颔首以示赞同。 次日清晨,魏国朝堂之上,朝臣们已完成了对陛下的朝贺之礼,气氛庄重而肃穆。这时,安东将军王浑挺身而出,步出班列,声音洪亮地说道:“陛下,晋王殿下,前日吴蜀两国联手伐魏,致使我国损失惨重,兵马折损无数。如今,我国已与蜀国缔结和约,不宜再兴兵戈。微臣斗胆进言,应整顿兵马,蓄势待发,出兵伐吴,以雪前日之耻,报我大魏之仇。” 尚书仆射裴秀闻言,亦步出班列,神色凝重地说道:“晋王殿下,此举万万不可。经过连番大战,我魏国兵马已疲惫不堪,国力亦有所衰减,此时再次兴兵,实非明智之举。况且,若我魏国伐吴,难保蜀国不会趁虚而入,再次伐魏,此实乃劳民伤财之举。” 王浑并未急于反驳,而是沉稳地说道:“陛下,据探子来报,吴国交趾地区已发动叛乱,此乃天赐良机。此时伐吴,虽不能一举灭之,但若能攻下吴国江北的几个重镇,将来灭吴便指日可待,胜算大增。” 侍中冯紞亦发表己见,他缓缓说道:“虽然吴国内部已乱,但吴国尚有丁奉、陆抗等名将坐镇,此等人物皆非等闲之辈。此时伐吴,恐怕难以取得战果,反而可能劳民伤财,无功而返。” 中书令张华听罢,心中再也按捺不住,他激动地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尔等皆为佞臣,伐吴大计乃我国开疆扩土、扬威立万之良机。尔等不思为国报效,却在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乃可耻之极!” 张华言辞激烈,正欲继续慷慨陈词,却被晋王以洪亮的声音打断:“张大人,慎言!朝堂之上,岂是尔等肆意妄言之地?” 张华闻言,只得悻悻然退下。此时,司马攸知道自己该出面表态了,他挺身而出,声音坚定地说道:“陛下,父王,儿臣自吴蜀伐魏以来,常常夜不能寐,心中时刻铭记着这份仇恨。若不报此仇,恐怕民众会对朝廷大失所望,国威亦将受损。” 魏帝曹奂听闻此言,目光转向司马昭,神色凝重地问道:“晋王,对于伐吴之事,你意下如何?” 司马昭沉吟了片刻,神色凝重而深邃,随后缓缓开口言道:“伐吴之事,实乃国之大计,关乎社稷安危,切不可轻率而定。我国虽已与蜀国缔结和约,然蜀国之心,如同深海难测,不可不防。而今吴国内部已生乱象,此乃天赐之良机,若不趁机伐吴,恐错失千秋功业。孤意已决,东线由征东将军石苞统率大军,攻取濡须要地;西线则由司马骏将军领兵,攻取夏口重镇。本次战事,重点在于攻取濡须,望众臣群策群力,齐心协力,确保战场之事不受丝毫拖累。” 司马攸闻听司马昭做出如此决断,心中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挺身而出,慷慨陈词:“父王,儿臣愿请缨前往东线,披荆斩棘,建功立业,以报父王栽培之恩!” 晋王司马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饱含深意地看了司马攸一眼,缓缓说道:“攸儿有此壮志雄心,勇气可嘉。孤再派安东将军王浑及中书令张华协助于你,望你等三人同心同德,共谋大计,切不可辜负孤的一片心意!” 朝堂之上,众臣闻听此言,皆纷纷恭贺晋王决策英明,有方有略。魏帝曹奂虽然心中颇感不悦,但奈何此时晋王权势滔天,他亦无可奈何,只得默默忍受,心中暗自思量对策。 在襄阳北地王府的幽静庭院中,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刘谌与范长生正对坐于棋盘两侧,手谈一局。范长生轻捻一枚棋子,缓缓落下,同时开口道:“殿下,成都那边的叛乱,不知如今情形如何,您竟丝毫不显焦急?”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刘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棋子,回答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朝廷之上,忠臣良将如云,想必这几日之内,便会有捷报传来。”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恰在此时,一名下人匆匆步入,打断了二人的对弈,禀报道:“沐将军求见,有要事相商。” 刘谌闻言,嘴角笑意更甚,转头对范长生道:“先生,你看,这不,消息就来了。”言罢,他示意下人引沐坦进来。 沐坦步伐稳健,快速步入屋内,行礼后,神色凝重地禀报:“王爷,先生,密探来报,成都叛乱已被平定。车骑将军吴懿、牙门将军田续因率兵谋反,已被正法;安平王刘理被幽禁。只是此次叛乱中,辅国将军刘循及其长子不幸战死。” 刘谌听闻,不禁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刘老将军一世英名,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惜!” 沐坦见状,欲言又止,环顾四周,似有难言之隐。刘谌心领神会,挥手示意屋内侍从退下,屋内顿时只剩下三人。 “沐老,有何事但说无妨。”刘谌语气沉稳,目光中透露出信任。 沐坦压低声音,神色更为严肃:“王爷,还有一事,需得小心。陛下抵达汉中后,据密探来报,已派遣密探前往襄阳,意图不明。” 此言一出,范长生眉头紧锁,沉声道:“殿下,陛下派遣密探,恐非吉兆,后续或许会对王爷不利,需早做打算。” 沐坦闻言,心中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刘谌,难道皇上真要对王爷下手? 刘谌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棋盘,沉思良久,方缓缓开口:“先生所言极是,此等情形,确有可能发生。但此刻若我们轻举妄动,只会使局势更加复杂难测。” 随即,他转向沐坦,眼神坚定:“沐老,你即刻召集汉兴会各位堂主,此乃我汉兴会生死存亡之秋。” 沐坦领命,神色凝重,匆匆离去,着手召集众位堂主。 待沐坦离去后,刘谌转向范长生,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先生,是时候让李辅小兄弟过来了。龙门镇那里,也需做好万全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范长生闻言,躬身行礼,眼中闪烁着敬意:“殿下英明,既已胸有成竹,我自当静候王爷吩咐,全力以赴。” 第1章 绵竹失守,繁荣景象一去不返 昔日繁华之城,如同一颗镶嵌于大地的明珠,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绚烂夺目。街头巷尾,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仿佛整个世界都汇聚于此。商贾们从五湖四海纷至沓来,携带着各式各样的珍稀宝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那绸缎细腻如丝,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瓷器则宛如冰肌玉骨,晶莹剔透,让人爱不释手。茶香与酒香交织缠绵,飘荡在空气之中,犹如一首悠扬的乐章,歌颂着这座城池的盛世繁华与和平安宁。 孩童们在巷陌间追逐嬉戏,欢声笑语回荡不绝;老人们则坐在肆中,悠然自得地谈笑风生,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整座城市洋溢着和谐与安宁,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让人们沉醉于这恬淡舒适的生活之中,不愿醒来。 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一夜之间,那和平的乐章被战争的号角撕裂,这座城池的宁静被彻底打破。如今放眼望去,敌军压境,战鼓震天,昔日的繁华街道已化为一片废墟,断壁残垣触目惊心,哀鸿遍野,百姓们流离失所,四处奔逃。那曾经的盛世繁华与如今的兵荒马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天堂与地狱之别,令人痛心疾首,感慨万千。 在尘烟弥漫、遮天蔽日的古老道路上,密密麻麻的百姓惊慌失措地奔逃着。他们或搀扶着年迈的老人,或紧抱着年幼的孩子,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那凄惨的哭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不知未来的路在何方,只能盲目地向前奔跑。 这些可怜的人们已经拼尽了全力在逃亡,一路上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长时间的奔波让他们疲惫不堪,每一步都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他们的脚步踉跄,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有的人因为体力不支而瘫倒在地,但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只能咬紧牙关,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前行。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寻找一片属于他们的安宁净土。 伴随着人群的涌动,一阵阵惊恐的呼喊声不断传来:“魏兵来了!魏兵来了啊!”这声音如同锋利的利刃,直刺每个人的心间,让原本就惶恐不安的气氛愈发紧张。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只恨自己不能生出双翅,瞬间飞离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末日已经降临。 然而,魏兵并非如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凶猛如虎、残忍似狼。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也有疲惫与困倦的时候。经过长途跋涉的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为了继续前进并保持战斗力,不得已采取了以战养战之策。征西将军邓艾虽然对此心知肚明,但面对残酷的现实,他也只能无奈地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深知,如果强行制止这种行为,可能会导致军心涣散甚至哗变,从而葬送整个战局。 绵竹,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城池,如今却已沦陷在敌人的铁蹄之下。诸葛瞻与他那英勇无畏的儿子诸葛尚,为了扞卫这片土地,双双奋战至死,最终壮烈殉国。随着这一噩耗的传来,魏军士气大振,而蜀军则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希望与梦想都化为了泡影,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哀伤。 此刻的成都,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孤零零地暴露在敌人的獠牙之下,毫无反抗之力。敌人的铁蹄步步紧逼,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他们的眼前闪烁。成都城即将成为他们肆意践踏的战利品,城内的百姓人心惶惶,官员们也束手无策,乱作一团。他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与挑战,却找不到任何破局之策。 刘谌驾着马车缓缓行驶在道路上,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当马车停靠在路旁时,他静静地注视着那些惊慌失措、拼命奔逃的百姓们。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悲痛,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这些可怜的人们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他们携家带口、背着简陋的行囊在道路上艰难地前行着,仿佛身后有无数恶魔在追赶着他们一般。 刘谌望着这一幕幕凄惨的景象,嘴唇微微颤动着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深知此刻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抚平这些百姓内心深处的创伤与痛苦,无法慰藉他们那饱受折磨与摧残的心灵。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与无力,在这动荡不安的乱世之中,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那时的他也曾如此无助与迷茫。 他也曾想过要挺身而出去拯救这些颠沛流离的苦命人,让他们能够摆脱困境、重获新生。然而他清楚地知道,仅凭个人之力实在太过渺小与微弱。更何况在这乱世之中,他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够去拯救他人呢?他只能默默地祈祷上苍保佑这些无辜的百姓能够早日找到一片安宁之所,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 刘谌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涌着,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些奔逃的百姓身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自责,却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与煎熬。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守护成都、守护先帝基业的重任,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与无情,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与绝望。他只能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法改变任何结果。 “愿父王和众臣能够坚守成都,守护这片先祖留下的基业!”刘谌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第2章 投降投降,尚存一线生机? “报……邓艾的大军,三日之后即将席卷而至,直逼成都……” 此言一出,刘禅的心猛地一颤,那原本肥胖而慵懒的身躯,竟在这一刹那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迅速地从那金碧辉煌的御座上站了起来。他的脸庞,原本圆润而富态,此刻却因惊愕而略显扭曲,一双不大却闪烁着几分迷茫之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仿佛要穿透那层层迷雾,看清未来的命运。嘴唇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忍不住嘟囔出了心中的忧虑:“这……这可如何是好?我蜀国难道真的要迎来灭顶之灾吗?” 朝堂之上,一时间陷入了沉寂,只有刘禅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片刻之后,有官员鼓起勇气,启奏道:“陛下,如今成都兵微将寡,实力悬殊,难以与邓艾大军抗衡。为今之计,不如弃守成都,奔向南中七郡。那南中之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可借此天险,自守一方。同时,还可借蛮兵之力,待时机成熟,再来克复失地,也未为迟晚。” 然而,光禄大夫谯周却摇头反对,言辞恳切:“陛下,万万不可。那南蛮之人,久反难驯,平日里对我蜀国并无恩惠。如今若投之,必遭其反噬,大祸临头啊!” 又有官员提出:“蜀国与吴国既是同盟,如今事态危急,何不向吴国求援,共抗魏军?”谯周再次进谏,言辞犀利:“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寄居他国而为天子者。臣料魏能吞吴,吴却不能吞魏。若我蜀国称臣于吴,此乃一辱;若吴被魏所吞,陛下再称臣于魏,此乃两番之辱矣。与其如此,不如不投吴而降魏。魏必裂土以封陛下,如此则上能自守宗庙,下可以保安黎民。愿陛下深思熟虑,以国家社稷为重。” 刘禅闻听此言,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犹豫不决。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四周皆是茫茫未知,难以抉择。然而,“投降”这两个字,却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芒,穿透了他心中的迷雾,让他在这混沌之中看到了一丝生机,一丝可能逃脱当前困境的希望。这希望虽然渺茫,却足以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求生欲望,让他开始认真考虑这条或许并不光彩,但却能保全性命与江山的道路。 次日,朝会之上,群臣对于国事的争论依旧如火如荼,各抒己见,争执不下。谯周,这位以笔墨为剑、以文章着称的谋士,一旦他心中的投降思路被揭开,便如同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无法遏止。他站在朝堂之上,言辞恳切,逻辑严密,将投降的种种益处一一陈述,仿佛在为刘禅指明一条明路。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刘禅心中的犹豫与挣扎,让他越来越倾向于那条看似不光彩,却似乎能带来安宁的道路。 刘禅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听着朝臣们的激烈辩论,心中五味杂陈。他开始慢慢被谯周那看似合理的投降论调所打动,那份对于生存的渴望逐渐压过了对于国家尊严的坚守。他深知,作为一国之君,投降意味着耻辱与失败,意味着将国家的命运交于他人之手。然而,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却又不得不考虑现实的残酷与无奈。于是,在谯周一次次有理有据的劝说下,刘禅开始慢慢地接受了这条虽然不光彩,但在他看来或许是唯一能够保全自身与百姓平安的道路。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刘禅般想法简单。刘谌,这位血气方刚的王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厉声骂道:“谯周,你这偷生腐儒,岂可妄议社稷大事!自古以来,哪有天子投降之理!你如此言行,岂不是将蜀国的尊严与荣耀践踏于脚下!” 刘谌的言辞激昂,却并未能改变刘禅心中的决定。那“投降”两个字,已经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头。无论朝臣们如何争论,如何试图说服他坚守,都显得无济于事。刘禅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也很现实:投降之后,虽然他将失去作为一国之君的权威与自由,只能像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般生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下,但至少他的生活将依旧奢华无忧,吃穿用度不必再愁。更重要的是,他将不必再陷入这帮大臣之间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之中,不必再为朝堂上的纷争而心力交瘁、夜不能寐。 然而,刘禅的这份简单想法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他深知自己的决定将会载入史册,成为后人评说的笑柄。但他更清楚的是,在这乱世之中,生存才是最为重要的。为了保全性命与江山社稷的延续,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尽管这选择并不光彩,甚至让他感到羞愧与耻辱,但他却也别无他法。 就这样,在朝臣们的争论与刘谌的怒骂声中,刘禅的心意已决。他将以投降的方式,来迎接邓艾的大军。虽然这并非他所愿,但却是他所能做出的最为现实与无奈的选择。而蜀国的命运,也将因此而被改写,成为历史长河中一抹无法抹去的耻辱与遗憾。 第3章 北地王死孝,蜀汉投降,和平来临? 邓艾已经在成都城外连续哨探了整整五日,每一天都如同度日如年,他的心情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目光如炬,紧盯着城外的每一寸土地,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动静。那五日里,他无数次地在心中描绘着胜利的场景,却又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终于,在第五日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满大地之时,他看到了那令他心跳加速、热血沸腾的一幕——成都城头上,一面洁白无瑕的旗帜缓缓升起,那正是象征着投降的白旗。 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心中暗自庆幸,仿佛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他深知,这座坚城成都,若是蜀汉决心抵抗,即便钟会率领的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来,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将其攻克。而今,蜀汉选择投降,无疑是明智之举,既避免了无谓的牺牲,又为他邓艾的战功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望着那面在风中轻轻飘扬的白旗,心中不禁感叹,蜀汉的气数已尽,历史的车轮终将碾过这片土地,带来新的篇章。 然而,在城内的另一处,刘谌的心情却与邓艾截然不同。当他听到蜀汉灭亡、父皇刘禅投降的消息时,仿佛晴天霹雳,心如刀绞,悲愤交加。他深知,作为皇室血脉,自己肩上承载着家族的荣耀与责任。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与深思熟虑后,刘谌毅然决定,要以死来尽孝,扞卫祖庙的尊严,用生命的代价来表达对故国的忠诚与怀念。他默默地跪在祖庙前,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祈愿来生能够生于一个太平盛世,让自己有机会施展才华,为国为民,不负此生…… ……………… 随着蜀汉的正式投降,邓艾的内心如同被胜利的喜悦所充斥,逐渐膨胀起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辉煌,那是一片属于他的天地。然而,在另一边,姜维却深知局势的危急。他明白,蜀汉的灭亡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终结,而是新的开始。为了保存实力,争取一线复兴蜀汉的希望,他不得不采取假投降的计谋,暗中筹划,试图通过获取钟会的信任来寻找转机。他精心布局,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却又步步为营,希望能在乱世中寻得一丝生机,让蜀汉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照亮这片黑暗的土地。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姜维。尽管他智勇双全,但历史的洪流却并非一人之力所能阻挡。他的计谋最终未能如愿以偿,反而因为钟会的狡猾与多疑而败露。随着邓艾、钟会、姜维因为这个计谋都被杀死,成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蜀汉的最后一线希望也随之破灭。那一刻,姜维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与不甘,他望着那片曾经属于蜀汉的土地,眼中闪烁着泪光,最终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蜀汉宣告灭亡,一段辉煌的历史就此落下了帷幕,成为了后人口中的传说。 司马一家历经风雨,终于统一天下,建立了新的王朝。然而,这个家族的特点却逐渐显现,让人不禁为之担忧。在政治上,他们或许能够稳坐龙椅,掌控天下,但在军事上的水平却越来越令人堪忧。他们似乎更擅长于玩弄阴谋权术,而不是在战场上挥剑杀敌。更为严重的是,他们在处理内部矛盾时却显得尤为擅长,但这种“擅长”却导致了内乱频发,成为了家族统治的一大隐患。 随着时间的流逝,边疆的防御日益松懈,仿佛被遗忘的角落。五胡趁机入主中原,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整个中华大地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他们的哭声与哀嚎响彻天际,却无人能够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这混乱的氛围不仅让当世之人深感绝望,也让另一个世界的人越来越不堪忍受。他们目睹着人间的苦难,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与责任感,仿佛是天命所归,让他们站出来,改变这个混乱的时代,让天下重归太平与安宁。 然而,难题也随之而来。司马一家虽然在政治与军事上水平欠佳,但在玩弄阴谋权术方面却十分厉害。他们如同狡猾的狐狸,总是在暗处观察着一切,寻找着机会。面对这样一个复杂的局面,究竟该挑选什么样的人来改变现状呢?这不仅需要人选具备超凡的智慧与勇气,能够看穿司马一家的阴谋,还需拥有足够的正直与无私,以免在权力的诱惑下迷失自我,重蹈覆辙。 这个人选必须是一个能够担当大任的英雄,他要有坚定的信念与决心,不畏强权,不惧艰险。他要有深邃的洞察力与敏锐的直觉,能够洞察时局的变化,把握历史的脉搏。他还要有广阔的胸怀与博大的爱心,能够包容天下,关爱百姓,让天下之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温暖与关怀。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引领这个时代走出混乱与黑暗,让天下重归太平与光明。 在这个乱世之中,英雄何在?他或许就在你我之间,或许就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等待着时机的到来。但无论他在哪里,我们都相信,他一定会出现,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夜空,成为这个时代的救星与希望。让我们共同期待他的到来,期待那个太平盛世的到来吧! 第4章 抉择,人选的难题! 在那动荡不安、纷扰混乱的时代洪流之中,历史的巨轮终将驶向终结的彼岸;然而,在我们内心深处最为渴望的,是能够从根源上阻止混乱的蔓延,避免它成为无法挽回的残酷现实。那么,究竟应该采取何种既明智又强有力的措施,才能有效地遏制混乱的步伐,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与和谐呢? 人,无疑是这一切的关键所在,一个既坚韧不拔、果敢决断,又智慧超群、非凡卓越的人,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 科学家,他们是时代的宠儿,是知识的瑰宝,科学被誉为推动社会进步的第一生产力。然而,在三国那个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时代,科学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和施展的空间。科学的发展需要深厚的积累与时间的沉淀,但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这些条件却如同稀世珍宝般难得一见。更何况,大多数科学家往往沉迷于科研的殿堂,对于政治斗争和权谋之术知之甚少,难以在那样一个复杂多变的乱世中立足,更无法迅速适应并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阴谋家,他们或许能够迅速洞察时代的脉搏,适应现状的变化,但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将旧时代的阴谋以新的形式重新演绎,对于乱世的终结并未起到真正的决定性作用。甚至,他们的某些行为还可能加剧混乱的局面,让本就动荡不安的社会更加风雨飘摇,可谓是雪上加霜,乱上加乱。 政治家,他们或许对时局的洞悉敏锐如鹰,能够在应对各方势力的博弈中游刃有余,展现出非凡的政治手腕和深邃的智慧。然而,在面对以阴谋狡诈着称、权谋之术炉火纯青的司马家族时,他们却显得力不从心,难以承担起终结乱世、开创太平的重任。政治家的智慧或许足以应对一般的政治斗争,但在司马家族的面前,却往往显得捉襟见肘,难以施展。 军事家,他们或许拥有终结乱世、力挽狂澜的非凡能力,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遗憾的是,他们往往缺乏守护盛世、稳固根基的深厚实力和长远眼光。他们如同破晓前的曙光,虽然能够驱散黑暗,带来希望,但也可能在不经意间引发新的风暴,导致乱世终结之后又陷入另一个动荡不安的时期。军事家的英勇和果敢或许能够赢得一时的胜利,但却无法确保长久的和平与稳定。 文学家、哲学家……他们或许能够用文字和智慧启迪人心,引领思想的潮流,但在那个乱世之中,他们的声音往往被淹没在战争的硝烟和权力的斗争之中,难以发挥真正的作用。他们的思想和理念或许能够影响后世,但在当时,却往往显得苍白无力,无法改变现实的残酷。 那么,蜀汉的乱局究竟谁能挽救?谁又能承担起这份沉甸甸的重任呢? 此时,一位手持羽扇、头戴精致纶巾的男子静静地站立着,他的身形挺拔如松,却久久未动,脸上满是犹豫和思索之色。另一旁,那位面如冠玉、手臂过膝的明君也是愁容满面,眉头紧蹙,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难以释怀。另外两人,一人丹凤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透露出深邃的思绪;一人豹头环眼,气势逼人,却也只能静静地矗立两旁,神色凝重,心事重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唯有他们四人齐心协力,方能觅得一线生机,挽救蜀汉于危难之中。然而,遗憾的是,他们已在地府的幽冥之中徘徊许久,重生的希望如同海市蜃楼般遥不可及。即便有朝一日能够重生,也只能依附于他人之体,重获新生,更何况是四人同时重生,更是难如登天。 姜维、诸葛瞻、刘禅、刘璿……还有刘谌、关统、关樾、张绍……这些名字在脑海中不断闪烁,却始终无法确定最终的人选。判官念及他们往昔累积的深厚阴德,破例赐予了他们三日之期来做出抉择。然而,这唯一的人选之位却如同烫手的山芋,让人难以抉择。倘若在这短暂的三日内仍迟迟无法做出决定,那么时代的车轮将无情地滚滚向前,一切都将成为无法更改的定局。 就在这时,那位手持羽扇的男子突然灵光乍现,他缓缓摇动羽扇,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为何非要固执地寻觅一个强大之人来打破这僵局呢?何不另辟蹊径,选择一个年轻人来开启这新的局面?这样,对时代的影响也将降至最低,或许能够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当然,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应该给予他必要的助力和指导……”言罢,他目光炯炯,仿佛已经胸有成竹,对未来的道路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他的这番话如同一股清泉般涌入了众人的心田,让他们豁然开朗。或许,选择一个年轻人来承担这份重任,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年轻人有着无限的潜力和活力,他们敢于创新、敢于挑战,或许能够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为蜀汉带来新的希望和未来。 第5章 起风了,蝴蝶即将飞舞 就在那一刹那,整个时空仿佛被一股神秘莫测、强大无比的力量紧紧攥住,时间竟开始缓缓地倒流,如同一条蜿蜒的河流,逆流而上!这股匪夷所思的力量,汇聚了四个人的阴德之力,犹如汹涌澎湃的汪洋大海,势不可挡地冲破了时间的枷锁,带着他们一同穿越回了那七日之前的时光。 转瞬之间,一切景象都重新映入了眼帘。那庄严巍峨的宫殿,金碧辉煌的朝堂,身着华丽服饰的大臣们,以及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朝会再次拉开了序幕,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虚无缥缈的梦境,从未真正存在过。 在这庄严肃穆的朝会之上,大臣们分列两侧,气氛沉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然而,谯周却傲然挺立于朝堂中央,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阐述着他那主张投降的言论。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宛如一股不可抗拒的洪流,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动摇,倾向于投降这一选择。 此时此刻,刘谌静静地屹立在人群之中,他那挺拔的身姿在众人中显得格外醒目。他聆听着谯周的言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之情。他紧握着拳头,目光坚毅地凝视着前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之前那四位忠臣义士对他的谆谆教诲。 “殿下啊,您若想要成就一番伟业,单凭一己之力实难力挽狂澜。如今局势如此艰难,我们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方能抵御外敌,保我蜀汉江山安然无恙!”他们的言辞恳切而深沉,饱含着对国家命运的深深忧虑和对刘谌的殷切期望。 刘谌深知这些忠告的分量,但面对眼前这愈演愈烈的投降之势,他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如何才能汇聚起足够强大的力量,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困局?这个问题如同一团迷雾,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苦苦思索,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散朝之后,刘谌心急火燎地直奔太子府而去。他一路疾步如飞,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与不安。一进太子府,他便迫不及待地大声呼喊:“大哥!大事不妙啊!父王即将投降邓艾,这可如何是好?您究竟有何打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与惶恐,仿佛整个世界都即将崩塌一般。 现任太子刘璿,生得一副俊朗的面容,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端的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他自幼便聪慧过人,饱读诗书,对治国理政之道颇有独到的见解。然而,他的性格中却隐藏着一处致命的弱点——胆小懦弱,缺乏决断力。 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刘璿心中慌乱如麻,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但那怯懦的性子却让他难以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看法和主张。他犹豫再三,嘴唇微微颤抖着,终于嗫嚅道:“父王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又能如何呢?”他的声音轻若蚊蝇,仿佛生怕这些话语传到刘禅的耳朵里。说完这话,他便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众人一眼,只是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衣角,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与惶恐。 “父王投降了,或许还能封公封侯,享受荣华富贵,但我们这些子孙恐怕就要命丧黄泉,尸骨无存了啊……”胆小之人往往具有这样的特性,当他们身处绝境之时,有可能会迸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此刻的刘璿便是如此,他只觉得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没错,父王若是真的选择投降,那我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一旦国破家亡,所谓的太子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又有何意义?”刘璿一边怒不可遏地说着,一边环视着家中那些年幼无知的子女们。他们的面容天真无邪,却不懂得世间的险恶与无奈。望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刘璿不禁感到一阵心痛和无奈,他深知自己必须承担起保护家人的重任。 刘璿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必须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拯救家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他暗自咬紧牙关,在心里默默地做出了决定,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然而,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摆脱眼前这艰难的困境呢?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脑海中不断闪烁着各种念头。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联合!”这个词刚一出口,便让刘璿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照亮了他前进的道路。可是,具体要怎样联合各方势力?又该与谁联手呢?这些问题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深知,联合并非易事,需要精心策划和周密部署。他必须找到那些与自己有共同利益和目标的人,才能形成强大的联盟。于是,他开始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哪些人是可以争取的盟友,哪些人又是潜在的敌人。 他首先想到了那些对蜀汉忠心耿耿的大臣们,他们一定不愿意看到蜀汉灭亡,一定会全力支持自己。然而,他们是否愿意与自己联手,共同对抗父王的决定呢?这还需要进一步的沟通和协商。 接着,他又想到了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们,他们或许能够为自己提供军事上的支持。但是,他们是否愿意冒险与自己一起反抗父王的决定呢?这同样是一个未知数。 刘璿深知,要想成功联合各方势力,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价。但他也明白,这是自己唯一能够拯救家人和蜀汉的机会。于是,他下定决心,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和挫折,都要勇往直前,直到成功为止。 第6章 晓以利害,再下一城…… “我们必须要当机立断,刻不容缓!”刘谌神色凝重,语气坚定地说道,“得迅速召集我们的叔伯以及兄弟们,共商大计,而后一同面见父王。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有丝毫的拖延!”他言辞之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脚步在厅内来回踱动,显露出内心的焦急与不安。 稍作沉吟,刘谌继续言道:“仅凭皇室之力,恐难以成就此番大业。我还需亲自拜访朝中诸位大臣,力求获得他们的鼎力支持与协助。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若能争取到更多人的响应与帮扶,那成功的胜算定会大增。”言罢,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间,仿佛已做好了即刻启程,四处奔走求助的万全准备。 此时,刘谌的心绪烦乱,竟如梦游一般,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那气势磅礴、庄严肃穆的虎贲中郎将府前。府邸门前的仆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远远地便瞧见了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正缓缓走来。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一路小跑,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刘谌请安道:“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需要我等效犬马之劳?” 闻听仆人的话语,刘谌那原本有些恍惚的思绪这才渐渐收回。他定睛一望,只见自己已然站在了关彝的府邸之前。回想起今日朝堂之上的种种情形,刘谌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量。那关彝身为开国元勋关羽的第三代传人,本应承继先辈们的英勇无畏与果敢决断,然而,今日在朝会之上,他却始终沉默寡言,未发一言。想来,这些年来的安逸生活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让他丧失了太多的血性与锐气。而今,局势危急,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奸宦蠢蠢欲动,若再不采取行动,只怕国家将危在旦夕!念及此,刘谌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定要想方设法说服关彝,唯有如此,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能够劝动父王,采取果断措施来挽救这风雨飘摇的江山社稷。 “关兄,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近日里可还安好?”刘谌面带笑容,热情地迎向关彝,亲切地打着招呼。两人同属一辈,平日里素有往来,交情颇深。然而,今日一见,刘谌却敏锐地察觉到关彝的目光有些躲闪不定,似乎有意回避与自己深入交流。 “嗯……还好,还好。”关彝含糊其辞地应道,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笑容却显得极为僵硬,毫无诚意可言。刘谌心中不禁暗自揣测:“瞧他这副模样,定然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情。” “听闻你们已然打算投降,投降之后依旧能为官,且不必再像从前那般受到严密的监视,如此看来,倒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刘谌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实则心中早已明了,这或许便是关彝不反对投降的缘由所在。然而,他深知,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被关彝给忽略掉了,而这个关键之处,正是他此次前来想要点醒关彝的重点所在。 “关兄啊,今日朝堂之上,众位大臣皆在议论投降之事,然而,在众人之中,唯有你才是真正让我感到疑惑,需要仔细斟酌考量之人呐!不知你可曾明了其中的缘由?”刘谌言辞恳切,目光灼灼地望向关彝。只见那关彝听闻此言,微微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开口言道:“呵呵,此事倒也不难理解。想当年,蜀汉称霸一方,我等也曾风光无限,享尽荣华富贵。如今虽然局势不利,但即便蜀汉真的选择投降,于我而言,影响也实则不大。我依旧能够安安稳稳地居住在自家府宅之中,过着宁静平和的日子。况且,我祖父关羽之名,威震四海,其赫赫声威至今犹存。那些人即便想要对我有所不利,也不得不顾及到我祖父的声名威望。因此,大多数人还是会心存忌惮,不敢轻易前来打扰我的生活。这便是我心中所想,亦是我如此笃定之底气所在。” 刘谌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暗自冷笑。他深知,关彝之所以如此笃定,皆是因为仗着其祖父的威名。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关兄啊,你可晓得,正是由于你的祖父拥有如此响亮的声名,才使得情况变得愈发严峻。你可曾知晓那邓艾军中存在着这样一个人,他姓庞名会,乃是庞德之子啊!这庞会的性情与他父亲庞德如出一辙,皆是刚烈勇猛、嫉恶如仇睚眦必报之人。想当初,其父庞德被关羽所斩,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旦面临投降,你觉得以庞会对杀父之仇的执念,你们全家老小还能有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吗?”刘谌言辞犀利,直指要害。 在古代之时,便有着这么一条不成文的惯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枉为人子。若是有人因报此深仇大恨而去取仇人首级,即便是官府乃至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往往也会选择视而不见,绝不会轻易加以干涉。因此,一旦投降之事成真,关彝一家恐怕真的就危在旦夕了。 关彝听闻此言,顿时如遭雷击,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暗自惊呼:“投降之事,万万不可!一旦庞会踏入成都,恐怕便是我全家命丧黄泉之时!”他面色惨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殿下,我……我必当火速劝说张绍叔以及诸位重臣,此事关乎国家大局,切不可有丝毫的延误!”关彝此时神色凝重,语气坚定,已然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决定。他深知,此番抉择,关乎国家兴亡,更关乎他关家一族的生死存亡。因此,他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与疏忽。 第7章 关键一人,态度决定未来走向 “要想让父王下定决心抵抗外敌,黄皓这个人的态度实在是关键中的关键。”刘谌心中暗自盘算,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他深知,黄皓在宫中的地位非同小可,其只言片语往往能左右父皇刘禅的决策方向。若不能争取到这位权臣的支持,想要说服父皇坚决抵抗外敌,无疑是难如登天。 然而,刘谌的心头又笼上了一层厚重的忧虑。他向来对黄皓弄权干政的行径看不惯,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且紧张。黄皓的贪婪与狡诈,在宫中早已是臭名昭着,刘谌对他更是没有丝毫的好感。但此刻,为了大局,为了蜀汉的生死存亡,他不得不暂时将个人的恩怨抛诸脑后,尝试去接近并说服这个他原本不屑一顾的宦官。 刘谌深知,这是一场充满挑战与智慧的较量,不仅考验着他的谋略与勇气,更考验着他的耐心与决心。他必须找到一种既能打动黄皓,又能维护自己尊严的方式,让这位权臣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共同抵御外敌的疯狂入侵。 思索片刻后,刘谌神色凝重地唤来一个下人,低声吩咐道:“你速去准备一箱上好的珠宝,记住,一定要足够珍贵,能打动人心。然后,你亲自给黄宫人送去,就说北地王我有要事相商,急需他的鼎力相助。但务必强调,此事机密至极,只能让他单独前来,不可让旁人知晓半分。” 下人听得目瞪口呆,心中一阵狐疑:殿下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平日里对黄宫人可是诸多不满,今日怎会突然送珠宝求助于他?然而,他也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领命而去。心中虽疑惑重重,但脚步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缓,生怕耽误了殿下的大事。 …… 不一会儿,黄皓便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北地王府的大门。他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心中暗自思量:“哼,快亡国了才知道我的重要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对我那般轻视!”他步伐轻快,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傲慢与不屑,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刘谌坐在堂上,静静地看着黄皓走进来,心中虽觉好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深知,此刻的黄皓虽是个难缠的角色,但只要将其拉拢过来,那么朝中那些主张投降的势力基本上就没戏唱了。刘谌的目光锐利如刀,心中已有了计较,准备开始与黄皓展开这场暗流涌动的较量。 刘谌热情地招待了黄皓,亲自为他斟上一杯香茗,脸上洋溢着诚挚而热情的笑容。黄皓见状,虽然心中有所戒备,但还是慢吞吞地坐了下来,姿态中带着几分傲慢与不屑。“殿下有何事要吩咐?我还得去你父王那里伺候呢,时间可是紧得很。”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与轻蔑,似乎并不把刘谌的请求放在心上。然而,刘谌却并未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微微一笑,准备开始与黄皓步入正题。 “黄大人,”刘谌神色凝重地望着黄皓,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无奈,“近日朝会上,诸臣皆议论纷纷,言及投降之事,孤心中甚是忧虑。不知黄大人对此有何高见?能否为孤指点迷津?” 黄皓心中暗自冷笑,想着:“一群妇孺之见,投降不投降的,我早已捞够了钱,再卖个投降的投名状,日后还不是照样逍遥快活!”然而,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深沉地回道:“殿下,国家大事,我等宫人实在不便发表意见。这等要务,还需殿下与朝中重臣商议决定,我等只需听命行事即可。” “黄大人说笑了,”刘谌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与无奈,“只是此事关乎国家存亡,你我身为蜀汉的一份子,岂能置身事外?即便身为宫人,黄大人的意见亦至关重要,或许能为我们指明一条明路,让我们在迷茫中看到希望。” 黄皓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他深知,此刻的刘谌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在寻求他的帮助。然而,他心中仍有所顾虑,不敢轻易表态。只见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不过,若殿下真的需要我的帮助,我或许可以为殿下提供一些线索,让殿下对朝中的形势有更清晰的了解。” 刘谌闻言,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黄皓在向他抛出橄榄枝,只要他能够抓住这个机会,或许就能说服黄皓站在他这一边。于是,他连忙说道:“多谢黄大人提点,孤感激不尽。若黄大人有何高见或线索,还望不吝赐教,助孤一臂之力。” 黄皓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此刻的刘谌已经上钩,只等他进一步提出条件了。于是,他缓缓说道:“殿下,我虽为宫人,但手中也掌握着一些资源。若殿下能够答应我一些条件,我或许可以为殿下提供一些关键的信息。”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黄皓这是要与他谈条件了。然而,为了大局,为了蜀汉的生死存亡,他不得不暂时放下个人的尊严与骄傲,与黄皓展开这场艰难的谈判。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黄大人,只要你的条件不过分,孤都可以考虑。” 黄皓闻言,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刘谌的魄力与决心。他知道,此刻的刘谌已经做好了与他合作的准备,只等他提出具体的条件了。于是,他微微一笑,缓缓说出了自己的…… 第8章 恐惧笼罩,替罪羊的阴影 看着刘谌投射过来的那道充满不甘与无奈的目光,黄皓的心中仿佛有朵花在悄然绽放,那种即将掌控大局、胜券在握的感觉让他暗自得意。然而,他的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忠臣的伪装,嘴角轻轻勾起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冷笑。他冠冕堂皇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故作深沉:“如今敌军势如破竹,兵强马壮,士气高昂,而我方兵力薄弱,粮草匮乏,恐怕难以抵挡其凌厉无匹的攻势。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为了大汉陛下的安全,投降敌国,保存实力,或许真的是目前最为明智的选择。殿下,您意下如何?” 刘谌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他缓缓说道:“那就投降吧!”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是对现实无奈的妥协,也是对未来充满不确定的迷茫。 黄皓闻言,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惊愕,仿佛脑子被什么东西猛然卡住了一般,一时之间竟有些转不过弯来。在他的记忆深处,北地王刘谌一直是那个将魏军视为不共戴天之仇寇的王子,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说出“投降”二字呢?黄皓疑惑地凝视着刘谌,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玩笑或戏谑的痕迹,然而,刘谌的表情却异常认真,没有丝毫的作伪。 “只是,”刘谌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与忧虑,“我等投降之后,黄大人身为宫人,恐怕会遭到魏军的清算,怕是要遭受一番苦楚了!”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定在黄皓的脸上,仿佛在等待对方的反应,又似乎在观察对方内心的波动。 黄皓闻言,心中不禁一颤,他尖锐的嗓子带着几分不甘与辩解,高声喊道:“我等宫人支持投降,乃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就是为大汉保存实力的功臣,怎会反遭清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投降行为的自我肯定与辩护,以及对未来可能遭遇不公的愤懑与不满。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子,开始在室内焦急地踱步走动起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急促而有力,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与焦虑全部发泄出来,又似乎在寻找着某种解脱或出路。 刘谌看着黄皓的焦躁模样,心中暗自冷笑。他深知黄皓的贪婪与狡诈,也明白对方此刻内心的恐惧与挣扎。于是,他低沉而坚定地开口,目光直视着黄皓:“黄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即便投降,君主尚可得魏王宽宥,赐予公侯之位,以彰显其仁慈与宽大;大臣亦能凭往日功绩,获封官职,继续为新朝效力。吾等皇室成员,虽已失去往日尊荣,但在新朝之中,亦能觅得一席之地,以求自保。然而,魏军为了彰显其正义,安抚民心,稳固政权,势必要找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这亡国之责。” 说到这里,刘谌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悲凉与无奈:“言尽于此,我还要忙着准备给魏军的礼物,以求能在新朝之中,为我等皇室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黄大人,你我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投降虽非我所愿,但为了大局,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黄皓听完刘谌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惊慌。他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不慎摔在了门槛上,膝盖传来一阵刺痛。然而,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许多,急忙从地上爬起,踉跄着往宫里跑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地回响:“万万不可投降!” 黄皓深知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些为了个人利益而背叛国家、陷害忠良的勾当,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他明白,一旦投降,自己必将成为那承担罪责的替罪羊。魏军为了彰显其正义与威严,势必会找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这亡国之责。而他,黄皓,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黄皓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即将渴死的鱼,在绝望中急切地寻找着一处能够让他生存下去的避难所。他明白,只有阻止投降,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有继续效忠大汉,才能继续享受那奢侈而美好的生活。然而,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无法自拔。 黄皓在宫中狂奔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与荣华富贵。他深知自己的罪孽深重,但也无法抵挡住那诱人的权力与金钱的诱惑。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灵魂,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与出路。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时刻,黄皓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或许可以寻找其他的势力来支持自己,或许可以联合那些同样不愿投降的大臣与将领,共同抵抗魏军的侵略。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与荣华富贵;只有这样,他才能摆脱那替罪羊的阴影与束缚。 想到这里,黄皓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新的希望与力量。他加快了脚步,向宫中深处奔去。 第9章 时间回溯,重获新生的觉悟 时光如同倒流的江河,瞬间凝固在了刘谌生命消逝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一片轻盈的羽毛,缓缓脱离了沉重的肉体,飘荡在幽暗的地府之中。此刻,他的内心被无尽的悲愤与哀伤所充斥,宛如一片汹涌澎湃的海洋,难以平息。 这一切的根源,皆源自那场惨烈至极的战争,以及他在绝望与无奈之中做出的自杀抉择。更让他心如刀绞的是,他的家人竟也毫不犹豫地追随他而去,选择了以身殉葬,这份深情与决绝,让他在地府的阴冷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凄凉。 在地府这幽深而神秘的地方,刘谌的心中却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他满心期待着能见到那四位他一直魂牵梦绕、坚信能够力挽狂澜的英豪。他们或许拥有着超凡脱俗的智慧,能够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或许拥有着无敌于天下的武力,能够横扫千军万马;又或许掌握着扭转乾坤、改变命运的神秘力量。刘谌渴望与他们相遇,期望从他们那里得到救赎与解脱,让自己所经历的悲剧不再重现于这世间。 然而,在这地府阴森幽暗的角落,除了那四位英豪之外,还有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仿佛已经等候了千年之久。此人身材高大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身披一袭黑色战袍,战袍随风轻轻飘动,散发出一种威严而神秘的气息。他手中紧握着一柄亮银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令人不寒而栗。那亮银枪在这昏暗的地府之中,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照亮了刘谌迷茫的心灵。 常胜将军赵云,目睹此情此景,眉头不禁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悯之情。他深知如今蜀汉的局势已经岌岌可危,若再不施以援手,恐怕真的难以挽回。只见赵云深吸一口气,双目紧闭,体内那浑厚无比的阴德之力开始缓缓涌动。这股阴德之力,是他多年来征战沙场、惩恶扬善所积累下的功德与福报,此刻,他毫无保留地将这份力量奉献了出来,只为能够助刘谌一臂之力。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而慈爱的声音在刘谌的耳畔响起:“吾之贤孙儿啊!你可曾想过自己此番失利的根源究竟何在?诚然,你心怀满腔的热血与激情,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然而,仅凭这些,又怎能在这纷扰复杂的世间立足呢?你的热血与激情,虽然令人敬佩,但终究只是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罢了……” 刘谌循声望去,只见昭烈帝刘备正缓缓摇着头,目光中满含着惋惜与慈爱,凝视着自己。刘备那饱经沧桑的面容上,刻画着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经历过的无数风雨与坎坷。而此刻,这位昔日纵横天下、威震四方的英雄人物,正以一种长辈特有的温和与耐心,试图开导自己心爱的晚辈。 “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刘谌沮丧地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迷茫。 刘备轻轻拍了拍刘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想必你一定听说过《庖丁解牛》这个典故吧?那庖丁以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其技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其实,处理事务亦是如此。当我们静下心来,仔细品味其中的深意时,便能够领悟到那才是真正高明且有效的处理方式啊!咱们老刘家的后辈们,向来都以聪慧和睿智而着称于世。然而,唯独你啊,身上还多出了那么一股子满腔的热血豪情。这固然是好事,但若能在此基础之上,再融入一些恰当合理的方式与方法,那么很多看似棘手的问题,定然都能够迎刃而解啦!”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刘备:“祖父,我明白了!我一定会用心去钻研、领会那些先贤们的深邃思想,并将其巧妙地运用到实际情况之中。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不懈、勇往直前,定能找到化解困境、扭转乾坤的良策妙方!” 刘备欣慰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好孩子,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现在,你就放心地回去吧。凭借着我们五人的阴德之力,完全有能力将你送回原来的地方。然而,关于如何去真正解决眼前这些棘手难题的具体方式和方法,还是得依靠你自己去不断摸索与探寻。要知道,在那遥远的古代,曾经涌现出无数德才兼备、智慧超群的先贤们。他们流传下来的深邃思想,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只要你用心去感受、去领悟,定能从中获得启迪与指引。衷心地期望你能够凭借自身的不懈努力与坚定信念,成功改变当下的局面,进而迎来一个新的时代!” 说完,刘备轻轻挥了挥手,一股温暖而神秘的力量瞬间将刘谌包裹其中。刘谌只觉眼前一黑,随即又亮了起来。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人间。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力量与希望。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改变命运的重任,而这份重任,也将成为他前进的动力与源泉。 第10章 第一梯队,元老派的反击 刘禅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缓缓踏回了后宫的深处。他的脑海中,将要投降的屈辱与无奈如同阴影般挥之不去,一遍遍地在心头回荡。然而,尽管这道阴影如影随形,他那天生乐观豁达、贪图安逸的心性,却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轻轻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刘禅缓缓坐于榻上,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仿佛那些烦恼与忧愁都已被他轻轻抛诸脑后。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片刻的宁静与舒适永远地烙印在心底。不一会儿,他便吩咐宫女呈上美酒佳肴,开始尽情享受起这难得的闲适时光。 丝竹之声悠扬响起,如同天籁之音,轻柔地飘荡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舞姬们身着华丽的衣裳,翩翩起舞,她们那美丽的身影如同梦幻一般在眼前晃动,令人陶醉。刘禅沉醉在这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的热烈气氛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抹满足而惬意的笑容。此时此刻,外界的纷扰与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已然完全沉浸在了这片属于自己的安乐世界里,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与宁静。 然而,就在这欢庆的殿堂之外,蜀汉的国运却正在悄然走向末路。那即将风雨飘摇的残酷现实,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时刻准备着将这片刻的安逸与幻象撕得粉碎。然而,刘禅却仿佛对此浑然不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欢愉。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利刃划破夜空般,无情地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逸与幻象。那是一道传令官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紧张:“尚书仆射张绍,虎贲中郎将关彝……觐见!”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刘禅的思绪猛然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他睁开眼,只见张绍痛哭流涕地跪在台阶之下,声音哽咽地说道:“陛下,救救我们这些老人吧!投降之后,陛下您仍然有自己的封地,可以封公封侯,享尽荣华富贵。然而,我们跟随先王的这帮老臣以及子嗣,与曹魏有着血海深仇。投降之日,恐怕就是我们满门血腥之时啊!” 刘禅闻言,心中不禁一沉。他深知,蜀汉从建立之日起,便存在着四个派系:刘备的元老派、荆州派、益州派以及东州派。如今,益州派在朝堂上占据主导,也是投降派的领军人物。而元老派和荆州派的人才却逐渐凋零,但这一部分人往往都是主战派,对投降持坚决反对的态度。他们投降后的结果,刘禅心中再清楚不过,往往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刘禅虽然耽于安逸,但他的脑子并不糊涂。他深知,自己若投降,虽然不会被杀,但必然会被监视。而那些团结在父王身边的元老派和荆州派的下场,他却难以改变。虽然古代有“杀降不祥”的说法,但在投降之日,成都必然混乱不堪,私相报复也是在所难免。 刘禅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这可如何是好?眼前这些人,可都是跟随父王南征北战、打下江山的功臣啊!他们为了蜀汉的江山社稷,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与汗水。若是在投降之时无法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以他们的本事和胆量,恐怕真的会孤注一掷、冒险一搏。如此一来,自己必定会再次被卷入其中,难以脱身。 思来想去,刘禅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眼前的众位将军。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诚恳:“诸位将军,本王知道你们的担忧与顾虑。但请放心,待到投降那日,本王定会向魏军严正声明,务必保证各位及其家眷的生命财产安全,绝不容许战火波及到你们的家门。本王虽然无能,但绝不会让你们这些功臣在投降后遭受不白之冤。还望诸位能相信本王,稍安勿躁。” 然而,尽管刘禅的话语充满了诚恳与坚定,但在场众人却面面相觑,脸上依旧流露出忧虑之色。他们深知,投降之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未来的命运更是充满了迷茫与不安。他们虽然相信刘禅的诚意,但心中的担忧与恐惧却难以消除。 刘禅看着众人脸上的忧虑之色,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与苦涩。他深知,自己虽然身为蜀汉的皇帝,但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却无力改变眼前的局面。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这些曾经为蜀汉江山社稷付出过心血的功臣们。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诸位将军,本王知道你们心中仍有疑虑。但请相信本王,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去保护你们和你们的家眷。同时,本王也希望你们能够保持冷静与理智,不要轻举妄动。” 刘禅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与决心。他深知,自己虽然无法改变投降的命运,但却可以尽力去保护这些曾经为蜀汉江山社稷奋斗过的功臣们。 第11章 第二梯队,皇室的助攻 终于,费尽周折,刘禅成功地打发走了那群功勋卓着、位高权重的元老派大臣。他们一个个带着不满与无奈离去,而刘禅则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整个身心都仿佛轻松了许多。他悠然自得地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正在翩翩起舞、歌声婉转如黄鹂出谷的舞姬们,她们的身姿轻盈曼妙,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烦恼。 刘禅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个大臣啊,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他们成天就想着如何获取更大的利益,如何巩固自己的权势地位,还非得让朕顾及他们的感受和所谓的境遇。哼,这皇帝当得也忒不容易了,简直就是夹在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想着想着,刘禅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然而,眼前的歌舞实在太过迷人,那曼妙的舞姿、悠扬的歌声,很快便将他的思绪从繁琐的政事中拉回到了这场视听盛宴之中。 然而,好景不长,刘禅还未享受几分钟这难得的安逸时光,便被一阵尖细而急促的嗓音打断了。“梁王刘理,甘陵王刘永,太子刘璿……,觐见陛下!”内侍的声音穿透殿门,回荡在空旷而庄严的殿堂之中,为这原本轻松愉快的场合增添了几分庄重与紧迫。刘禅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嘀咕:“这又是何事?难道那些大臣们还不肯罢休吗?” 然而,当刘禅抬头望去,只见皇室成员们悉数到场,唯独缺了那位以刚毅着称、素有威名的北地王刘谌。他的缺席,就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让这场聚会瞬间蒙上了一层微妙而复杂的气氛。刘禅心中不禁暗自揣测:“刘谌啊刘谌,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何如此重要的场合,你却选择缺席?” 就在这时,梁王刘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带着哭腔诉说道:“皇兄啊,投降之后,我跟永弟是不是会被贬为平民,从此泯然众人?还是说会被迁到洛阳,在魏军的重重监视之下度过余生?方才,那些元老派的大臣们竭力想拥戴我们成为新的蜀汉领袖,以我们的名义来凝聚人心,对抗魏军的铁蹄。可我们内心其实也想投降啊,毕竟这乱世之中,性命难保,谁又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呢?可是,一旦投降,我们两个的命运又将如何?是苟且偷安,还是暗无天日?这实在让人难以抉择,难以抉择啊!” 刘理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无奈与迷茫,他生性坦荡直率,有侠义之风,尚武且心系百姓,主张以武立国、以仁治国。然而,在朝堂上,他的地位却十分尴尬,基本上没有发言权。此刻,他说出这些话,也是情非得已,是心中的苦闷与迷茫达到了极点。 刘禅闻言,心头顿时如被重锤敲击,一阵麻乱涌上心头。他深知,面对大臣们,他或许还能凭借巧言令色、模棱两可的话语搪塞过去。但面对自己的手足兄弟刘理,他却不能如此随意敷衍。毕竟,兄弟之情,血浓于水。而且,他也深知刘理的品性,向来沉稳持重,若非确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他绝不会轻易提出这样的疑问。 刘禅沉默良久,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无奈:“朕以为,降魏可保臣民免遭战火涂炭,可保我蜀汉百姓安居乐业。至于吾等皇族命运,朕亦难测。但无论如何,朕都会尽力护佑你们周全。”刘永也附和道:“兄长高瞻远瞩,只是如今心中难免惶惑。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与皇兄共进退。” 然而,就在这时,太子刘璿却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刘禅:“父皇,儿臣听闻邓艾钟会并非一心,魏国朝中亦是暗流涌动。若此时坚守,待其内乱,再图反击,未尝不可。如今一降,便是将祖宗基业拱手送人,后世之人将如何看待父皇?又如何看待我蜀汉的子孙后代?” 刘璿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一把利剑刺入刘禅的心中。刘禅听后,犹如醍醐灌顶,一时怔在当场。他想起先辈创业之艰辛,想起他们为了蜀汉的江山社稷付出了多少心血与汗水。而自己,作为蜀汉的皇帝,却如此轻易言弃,将祖宗基业拱手送人,这如何对得起先辈的遗愿?如何对得起蜀汉的百姓? 然而,转念一想,刘禅又感到无比无奈。他深知,城中兵力已疲弱不堪,再战恐怕会血流成河,百姓也会遭受更大的苦难。这降与不降,实在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挣扎之中。 正在刘禅犹豫间,突然,一将领匆匆闯入大殿,神色紧张地禀报道:“陛下,邓艾已经兵临城下……但只是安营扎寨,并没有攻城准备。”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刘禅瞪大了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望着众皇子,望着那一张张或焦虑、或坚定、或迷茫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这一刻,刘禅才真正意识到,他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蜀汉的生死荣辱,关乎着无数百姓的命运。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权衡起降与不降的利弊得失。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他必须做出决定,为了蜀汉的未来,为了百姓的安危,他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第12章 投降尚不能生,如之奈何? 刘禅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随后缓缓地将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与深切的关切。“诸位皆已聚集在此,为何唯独不见谌儿的踪影?他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刘禅的心头,让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还不等刘璿开口解释,黄皓便神色慌张、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屋内。他满脸汗水,双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启……启禀陛下,北地王他……他坚决反对投降。他说,一旦投降,一家老小可能会落入魏国之手,难免遭受乱兵的荼毒,落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与其如此,还不如提前在祖庙前自我了断,以保全名节,免受他人的侮辱。他心意已决,已经带着他的夫人和孩子匆匆赶往祖庙,准备实施这一悲壮之举了!” 刘禅闻言,只觉心头一震,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之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里发出一些细碎而含糊不清的声音,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似是对周围人的急切吩咐:“快……快去阻止他!他不能这么做……他是我刘家的骨血。另外,快……快备车,朕……朕也要去祖庙!朕要亲自去劝说他,不能让他走上那条不归路。” 黄皓不敢有丝毫耽搁,驾车载着刘禅火速赶往祖庙。当他们赶到时,只见刘谌手持长剑,剑已出鞘几分,寒光闪闪,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定。他身旁的妻儿虽然面露惧色,却也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仿佛是在无声地支持着他的决定。 刘禅见状,心中大急,大喊道:“谌儿,不可莽撞!你这一剑下去,不仅是断送了自己的性命,更是断送了汉室基业的未来啊!”刘谌转身,眼中含泪,怒视着刘禅:“父皇,降魏必受辱,我汉室数百年基业怎能拱手让人?儿臣宁死不降,誓要与蜀汉共存亡!” 刘禅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谌儿,如今大势已去,再战只会让生灵涂炭,百姓受苦啊!你忍心看着蜀汉的百姓在战火中挣扎吗?”刘谌冷笑一声:“父皇,何为百姓?若骨气尽失,即便活着也是苟延残喘,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儿臣不愿看到那样的景象,更不愿成为那样的懦夫!” 刘禅一时语塞,他深知刘谌的性情刚烈,却也未曾料到他会如此决绝。刘谌见状,继续说道:“父皇难道忘了先帝创业之艰?先帝一生拼搏,才打下了这蜀汉的江山。如今我们却要将这江山拱手让人,如何对得起先帝的遗愿?如何对得起蜀汉的百姓?” 刘禅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想起父亲刘备一生拼搏的艰辛,想起那些为了蜀汉而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心中不禁一阵酸楚。然而,他仍试图说服刘谌:“如今邓艾兵临城下,姜维远在沓中,吾等已无回天之力。投降或许还能保全一部分百姓的性命,或许还能在这乱世中苟延残喘……” “苟延残喘?”刘谌打断了刘禅的话,声音中充满了悲愤,“父皇可曾细细思量过?倘若轻易投降,吾等子嗣或将面临妻离子散的悲惨境地,家破人亡,苦不堪言。即便是尊贵如父皇你,在这乱世洪流之中,也未必能够保全自身性命啊!那司马一家,他们指洛水为誓的虚伪,父皇可曾真正知晓?他们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却暗藏杀机。就连夏侯叔父,那夏侯霸一家,身为魏之重臣,尚且不能保全性命,更何况我等身为仍有威胁的刘氏子孙?那魏帝曹髦,堂堂一国之君,都能在大街之上被司马昭贼子派人公然刺死,这乱世之中,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吾等若轻易投降,只需一个莫须有的理由,恐怕就只能在地府之中,九泉之下相见了!” 刘谌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刘禅的心中。他望着刘谌那坚定的眼神,那满含悲愤的泪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困惑与无力感。投降之路似乎已布满荆棘,连生存的希望都变得渺茫起来。这突如其来的认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刘禅深知最重要的是要先稳住刘谌,阻止他走向那条不归路。他紧紧地抱住刘谌,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恳求:“谌儿,容朕……容朕细细思量一番。此事关乎我蜀汉的存亡,万万马虎不得。黄皓,……先回宫去……朕要好好想想,一定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与无奈,试图用这片刻的拖延来寻找转机,同时也为刘谌的情绪降温。 第13章 投降,抵抗?? 刘禅昏昏沉沉地回到宫中,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往日里总是热闹非凡,歌舞升平,如今却在他眼中显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他一屁股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上,双手抱头,眉头紧锁,宛如一座沉重的雕像。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一个声音高喊着:“投降吧!蜀汉国力弱小,如同风雨中的飘摇之舟,根本无力与强大的曹魏抗衡。继续抵抗,只会让百姓遭受更多的苦难,让这片土地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而另一个声音则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不能降!我们要坚守祖宗留下的基业,那是我们蜀汉儿女的骄傲与荣耀。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扞卫蜀汉的尊严,绝不能让这片土地落入敌手!” 这两种声音在他的大脑中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波涛,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让他心烦意乱,久久无法做出决断。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选择,更关乎着蜀汉的未来,关乎着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 就在这时,刘禅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紧跟在身后的黄皓身上。黄皓,这个侍奉在他身侧最为亲近的宫人,几乎与他形影不离。外界皆言,正是这黄皓将他引入歧途,让他沉迷于享乐之中,忽略了国家的大事。然而,刘禅心中却明白,黄皓虽有其过,但亦有其无奈。毕竟,他自己也心知肚明,自己本就是个心智尚未成熟、宛如长不大的孩童一般。既无远大抱负和雄心壮志,亦未全然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贪图享乐。若要用一个通俗易懂的字眼来形容,那便是“懒”。这种懒,并非是对生活的懈怠,而是对权力与斗争的厌倦。 面对这样的君主,朝中大臣们所揣度的心思无非是投其所好,只要能够满足其偷懒之欲,便能相安无事。然而,一旦连偷懒都成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求时,刘禅便会如同被触碰到逆鳞的猛兽,猛然警醒,一改往日慵懒之态,抖擞精神,重新振作起来。 此刻,刘禅望着黄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抱着那微乎其微的希望,开口向黄皓问道:“黄皓啊,如今邓艾率领大军已然兵临城下,局势危如累卵!对于眼下这等局面,朝中大臣们和皇室宗亲们众说纷纭,有的主张一战到底,以死扞卫蜀汉的尊严;有的则认为应当投降以保平安,避免无谓的牺牲。那么,在此关键时刻,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黄皓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字字珠玑,仿佛能洞察人心:“主子啊!您瞧瞧如今朝堂之上的那些个大臣们,一个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听起来似乎每个人都讲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但实际上呢?不过都是私心作祟罢了!他们当中那些极力主张投降的,大多来自益州当地的世家大族。这些人啊,心里打的算盘可精着呢!他们深知,一旦咱们向魏兵投降,他们就无需再缴纳那沉重的赋税,无需再为国家的战事而担忧。如此一来,自家的财富便能得以保全,甚至还能趁机从新的统治者那里捞取更多好处。所以说,他们哪里会真心替主子您着想哟!他们的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只有家族的荣华富贵。” 说到这里,黄皓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刘禅的脸色变化。见刘禅并未动怒,他才继续说道:“而另外一些坚决要求抵抗魏兵入侵的大臣呢,情况也是错综复杂。其中一部分人确实是心系我蜀汉江山社稷,想要拼死一搏,守护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他们忠诚可嘉,勇气可佩,是真正的忠臣。但还有那么一小撮人呐,表面上高喊着抗敌口号,实则不过是想借着这场战争谋取更高的官职和更大的权力罢了。他们口是心非,心怀叵测,主子您可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呀!” 黄皓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入了刘禅的心中。他深知黄皓所言非虚,朝中确实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他也明白,这些问题并非一朝一夕所能解决,需要时间和智慧去慢慢化解。 “主子啊!”黄皓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恳求和担忧,“奴才斗胆劝您一句,您可一定要慎重地考虑一下自身的状况以及您那些亲近的子嗣们的情形呐!奴才也不怕说些不中听的话,这万里江山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其实都无关紧要。主子您如今已年近六旬啦,着实不应该再因为当下的局势而如此殚精竭虑、心力交瘁呀!倘若您有个什么闪失或者不测,那叫奴才我该怎么办才好呢?奴才一直忠心耿耿地侍奉着主子您,要是真出了那样的事情,奴才怕是会心痛如绞、寝食难安呐!所以,请主子您务必以龙体为重,保重自己要紧呐!” 黄皓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刘禅原本紧绷着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他仿佛看到了一直被紧紧束缚住的心脏,此刻慢慢地挣脱了那无形的枷锁,缓缓地舒展开来。他的眉头不再紧蹙,眼神中的迷茫和犹豫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后的清明与坚定。 刘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吸入胸膛,然后再缓缓地吐出。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些争吵的小人,但此刻,他们的声音已经不再那么嘈杂,而是变得清晰而有条理。他明白,自己之前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被那些纷繁复杂的声音所干扰,无法看清自己的内心。而此刻,经过黄皓的提醒和开导,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找到了那个真正的答案。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刘禅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他明白,无论选择哪条路,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与其在犹豫和迷茫中徘徊不前,不如勇敢地做出选择,去迎接未来的挑战。他心中对于接下来要如何去做,也有了一个明确且最终的决断。这个决断并非一时冲动所做出的草率之举,而是在经历了内心无数次挣扎与权衡之后所得出的结果。 第14章 接力棒,投降还是抵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邓艾,那位威名赫赫、战功卓着的将领,率领着他那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锐不可当的大军,已然兵临成都城下!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瞬间被一层厚厚的紧张与恐慌所笼罩。城门紧闭,仿佛一道坚固的屏障,试图将外界的危机隔绝于外。士兵们如临大敌,巡逻站岗,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与坚定。成都城,这座昔日的安宁之地,此刻已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宛如一座即将迎来风暴的孤岛。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邓艾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并没有选择立刻发起猛烈如潮水般的攻城行动。他深知,欲速则不达,急躁只会让胜利的天平倾斜。于是,在城外不远处,他慧眼识珠,选择了一处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的有利位置,有条不紊地下令军队安营扎寨。营帐一顶顶如雨后春笋般迅速搭建起来,连绵不绝,形成了一座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军营。旌旗飘扬,猎猎作响,军容整齐,士气高昂,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不可战胜。 安顿好营地之后,邓艾并未有丝毫的停歇。他马不停蹄地组织起工匠和士兵们,开始全力打造各种攻城器械。军营内,一时间热火朝天,繁忙而有序。铁匠们挥舞着沉重的铁锤,火花四溅,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绽放;木匠们则精心雕琢着巨大的云梯和攻城车,每一刀每一凿都凝聚着他们的智慧与汗水;士兵们则忙碌地搬运着木材、石料等物资,他们的身影在军营中穿梭不息,宛如一群勤劳的蚂蚁。这些攻城器械在他们的巧手下逐渐成形,宛如一头头沉睡的巨兽,正等待着被唤醒,投入到那场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中。 而在那繁华热闹、人来人往的成都城中,宏伟壮丽的朝堂大殿之内,气氛却庄严肃穆,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齐聚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处,仿佛那里是整个世界的中心。只见身材圆润、面容和善的刘禅,缓缓地走上台阶,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坚定。最终,他稳稳地坐在了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尊荣的龙椅之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然而,就在这万众瞩目、庄严神圣的时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几乎就在刘禅刚刚坐稳的瞬间,一直在一旁候着的宦官黄皓,便迫不及待地向前迈了一步。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份诏书,那诏书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那笑容中既有阴谋得逞的狡黠,也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紧接着,黄皓用那尖锐而响亮的声音,高声宣读起诏书中的内容。他的声音在朝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般震撼着众人的心灵。原来,这份诏书竟是要宣布刘禅退位,并将皇位传予太子刘璿! 一时间,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哗然之中。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惊愕不已,有的愤愤不平,但却无人敢公然提出反对意见。毕竟,黄皓此时手握诏书,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他的每一个举动都牵动着整个朝廷的神经。而刘禅本人,则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切一般,显得异常平静。他默默地站起身来,缓缓走下龙椅,那步伐既沉稳又坚定,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决绝与无奈。然后,他朝着殿外走去,那背影显得既孤独又落寞,从此,他便成为了不问政事、逍遥自在的太上皇。 在这千钧一发、兵临城下的危急时刻,刘璿继任成为了皇帝。这个突如其来的皇位降临,给他带来了片刻的欣喜与激动。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着整个世界。然而,这份喜悦很快就被沉重的现实所掩盖,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和纠结。他深知,这个皇位不仅仅代表着荣耀与权力,更承载着无数的责任与担当。 如今,敌军已经陈兵城外,旌旗蔽日,喊杀声震耳欲聋。那喊杀声仿佛是一曲悲壮的战歌,激励着将士们奋勇向前;又仿佛是一道催命的符咒,让人心生恐惧与绝望。整个城池都笼罩在了一片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刘璿不得不迅速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究竟是奋力一战,扞卫国家的尊严与领土;还是屈辱投降,以换取暂时的安宁与苟延残喘? 如果选择战斗,那么必将面临一场惨烈的厮杀。那厮杀声、哀嚎声、战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壮的交响乐。胜负难料,不仅城中百姓可能会遭受战火的蹂躏与摧残,他自己也有可能失去性命和皇位,成为那场战争的牺牲品。然而,如果选择就此投降,虽然能够避免一时的血腥冲突与生灵涂炭,但却要背负着亡国之君的骂名与耻辱,永远被后人耻笑与唾弃。那骂名如同一块沉重的石碑,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刘璿在朝堂中踱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艰难。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他的脑海中激烈地争吵着。一个声音高喊着:“战斗吧!为了国家的尊严与荣誉!为了百姓的安宁与幸福!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而另一个声音则低声劝说着:“投降吧!避免无谓的牺牲与流血!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或许这是唯一的出路!” 这两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着、回荡着,让他无法做出决断。他终于也理解为什么父皇要退位了,太难做出决断了。 第15章 这个皇帝不好当! 此时的朝堂之上,气氛一度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仿佛整个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而压抑。然而,这种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便如同狂风骤雨般打破了这份沉寂。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之声此起彼伏,整个朝堂瞬间变得喧闹异常,宛如一锅沸腾的开水。 要知道,在宋朝之前的那些岁月里,朝廷中的官员们可大都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之辈。他们不仅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拥有着渊博的学识和深邃的智慧;更是有着过人的武艺和非凡的胆识,能够在战场上披荆斩棘,立下赫赫战功。因此,当争论达到激烈之处时,有些情绪激动的官员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捋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大打出手、一决高下的架势来。这场景,既让人感到好奇,又让人忍俊不禁,仿佛是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正在上演。 “敢言投降者,其罪当诛,其行可耻!”主战派的官员们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喊道,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朝堂,充满了对投降行为的深深痛恨与不屑。 “哼!穷兵黩武之辈,只知一味死战,却不懂得审时度势,乃是真正的愚不可及!”投降派的官员们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他们的言辞犀利如刀,直指主战派的痛处。 这一日,蜀汉朝堂之上可谓是热闹非凡,也是最为混乱的一天。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纷繁复杂的交响乐,让人目不暇接,耳不暇听。 刘璿初登大位,尚未稳固根基,便遭遇了如此棘手的局面。见到朝堂上这番阵势,他吓得不轻,脸色微微发白,心中暗自嘀咕:这究竟是如何是好?下面的大臣们如同连珠炮般滔滔不绝地说着话,旁边还夹杂着骂声与争吵声,声音嘈杂不堪,他压根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怜的刘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愣愣地坐在龙椅之上,不知所措。 “百官暂且出宫待命,此事容后再议。”刘璿终于鼓起勇气,试图平息这场争吵。然而,他的声音在嘈杂的朝堂中显得如此微弱,仿佛被淹没在了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朝臣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炸开了锅。他们议论纷纷,情绪难以平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混乱与动荡。邓艾的兵马已经逼近成都城外,那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和急促的马蹄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让人心惊胆战。此刻,朝廷内部对于是战是和仍然争论不休,各持己见,互不相让。时间紧迫,形势危急,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然而,众人却仿佛陷入了无尽的争论之中,无法自拔。 谕令已经由黄庆——那个黄皓的干儿子,尖细着嗓子传达了多次。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上,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激不起大臣们丝毫退却的涟漪。他们仿佛事先约定好了一般,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只是轮番上前,滔滔不绝地陈述着各自的见解与立场。他们的言辞之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执着,仿佛自己的意见才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说完之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退回原位,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坐在龙椅上的刘璿。那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审视,仿佛要将这位年轻的帝王看穿一般。刘璿被这阵仗吓得脸色更加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着龙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入木头之中。他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朝议,更未料到自己的谕令竟会如此无力,仿佛一张废纸般被众人忽视。 旁边的黄庆也是汗流浃背,不时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他心中暗自嘀咕:这朝堂之上,何时变得如此风起云涌、波谲云诡?连皇上的话都不顶用了,这可如何是好?他不安地瞥向刘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与无奈。 刘璿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他终于明白了父皇退位的苦衷。这些朝臣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难以打交道,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轩然大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寻找一丝破局的契机。 就在这时,他仿佛捕捉到了一抹希望的曙光——谌弟今日也在列。谌弟历来反对投降,立场坚定,是朝廷中的一股清流。何不听听他的意见?或许他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启发和帮助。况且,自己的皇位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其中,他应该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吧。 想到这里,刘璿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北地王,你有何见解?何不道来,让朕听听你的高见。”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北地王刘谌弟,期待着他的发言。刘谌见状,也不推辞,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大殿中央。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刘璿的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在这场争论中一展身手。 第16章 未战先降,耻辱也! 刘谌也是从那一连串震惊朝野的消息中,如同被当头棒喝,猛然间从混沌中惊醒。刘禅的退位,刘璿的仓促登基,这一切如同梦幻般变幻莫测,却又如此真实地摆在了他的面前。此刻,他听到新帝刘璿那略显稚嫩,却带着不容小觑威严的问话,整个朝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霎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刘谌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间,努力平复着内心深处的波澜。他缓缓出列,步伐沉稳,目光坚定如磐石,直视着龙椅上的刘璿,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臣弟以为,是战是和,这表象之争实则并不重要!问题的核心在于,皇上您初登大宝,根基尚未稳固。若未经一战,便轻易开城投降,那魏兵定会如何看待我等?他们是否会认为我蜀汉之人懦弱可欺,毫无斗志与血性?届时,我蜀汉的威严何在?臣想,诸位臣工若被敌人如此轻看,日后在朝堂之上,乃至天下万民之中,又将何以立足?你们心中是否也已暗自思量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是否也曾为蜀汉的未来担忧过?” 谯周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满是忧虑与凝重。他缓缓说道:“是啊,若太上皇刘禅在位之时选择投降,以他多年来的威望与恩泽,我等益州世家大族或许还能凭借过往的贡献与影响,在魏国得到看重与礼遇。然而,如今新皇上初登大宝,根基尚未稳固,便急于投降,这无疑会让我等世家大族在魏国眼中的地位大打折扣。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要面对失去领土与权力的残酷现实,更将在新的政权结构中,注定矮人一等,难以再复往昔之荣光,甚至可能沦为魏国的附庸,任人摆布。” 主战派的官员们闻言,更是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共鸣与力量。他们挺直了腰板,目光中透露出对战斗的渴望与对胜利的信心。 “皇上,臣弟还有话说,”刘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执着,“如果我们选择进行坚决的抵抗,战事一旦顺利推进,则我军士气必将高昂如虹,势不可挡。届时,城外邓艾所率领的魏军必将溃不成军,成都亦可安然无恙,稳如泰山。而只需看大将军姜维与钟会一战的结果,以大将军的卓越才能与丰富经验,也定不会轻易落败。相反,极有可能反败为胜,从而一举重振大汉之荣光,再现往昔之辉煌,让天下人再次见证我蜀汉的英勇与不屈!” 刘璿听到这里,只觉胸中一股热血在沸腾,仿佛被烈火熊熊点燃,抵抗的决心愈发强烈且不可动摇。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目光中透露出对胜利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 “而假设不幸战败,”刘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壮,却也难掩其骨子里的傲气与坚韧,“吾等也已倾尽全力,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战败之后,魏军亦不敢轻易轻视吾等之英勇与坚韧。相反,为了安抚人心、稳定局势,他们还会赐予我们高官厚禄以及足够的抚慰与尊重。然而,这并非吾等所求,吾等所求者,乃是蜀汉之未来,乃是汉室之荣光!” 刘璿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连连点头。他目光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自己的使命与担当。“同为刘氏子孙,岂能没有血性地轻易投降?那不仅对不起列祖列宗在天之灵,更让吾等子孙后代蒙羞受辱。若被软禁一生,那才真是痛苦不堪、窝囊至极!吾等身为皇族,岂能坐以待毙,定要拼尽全力,为蜀汉的未来搏上一搏,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天空!” 朝臣们此刻正细细品味着刘谌话中的深意,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他们的心鼓上,激荡起层层涟漪。他们神情肃穆,目光坚定,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与立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们一致向新帝刘璿行礼,齐声高喊道:“皇上,请您即刻下诏书,誓死抵抗魏军贼兵!吾等身为朝臣,必将齐心协力,同仇敌忾,共御贼寇,保卫家国,誓死不退!” “颁布诏书,抵抗魏兵!”刘璿站起身来,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在这一刻将所有的犹豫与胆怯都抛诸脑后。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众臣,仿佛看到了蜀汉的未来与希望,“吾等与蜀汉共存亡,与诸君共进退!” 这一刻,朝堂之上充满了激昂与悲壮的气氛。每一个人都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感染,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蜀汉的存亡,更关乎他们的荣誉与尊严。因此,他们愿意倾尽全力,为蜀汉的未来搏上一搏,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荣耀的天空。 第17章 人选已定,战争机器启动! “由尚书令陈祗与光禄大夫谯周,两位德高望重之臣,共同主持内政及军事后勤事宜。”刘璿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这个决策,实乃明智之举。如此,方能确保在风雨飘摇之际,蜀汉国家机器之运转如常,军队之补给无忧,不因后勤之匮乏而陷于败局。 刘璿的话语落下,朝堂之上,众臣皆是点头称赞。他们深知,陈祗与谯周皆是经验丰富、才智过人之辈,有他们主持大局,定能稳住蜀汉的根基,为前方的战事提供坚实的后盾。 “北地王,对于这守城将领之选,你可有合适之人推荐?”刘璿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北地王刘谌的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迫切。他知道,守城将领之选,关乎蜀汉的存亡,必须慎重考虑。 北地王刘谌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守城之战,非同小可。若得良将,则城池可固,士气可振,民心可安。此战若胜,不仅能为守城将士增添荣光,更能彰显我蜀汉之坚韧不屈。如此,后续抗争之中,我蜀汉定能赢得更多之支持与时间。而即便最终未能守住,只要将士们竭尽全力,拼死抵抗,这份勇气与决心,亦将成为我蜀汉在谈判桌上之重要筹码。敌人见我蜀汉之决心与力量,必不敢轻易小觑,从而在谈判中给予更多之尊重与让步。” 刘谌的话语,字字珠玑,句句在理。朝堂之上,众臣皆是静默倾听,心中暗自思量。他们知道,守城之战,不仅关乎城池之得失,更关乎蜀汉之尊严与未来。 然而,现实却异常残酷。成都城内,那些曾经威震四方的将领们,如今大多已不在此处。有的随大将军姜维在剑阁与钟会的大军激烈对抗,有的则镇守在南中以及巴东等地,以防不测。更有一些,在绵竹一战中英勇牺牲,为国捐躯。城内,竟真的找不到一位有足够作战经验的将领来担当此重任。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无奈与焦虑,每个人都深知,这不仅仅是对将领的选拔,更是对蜀汉命运的抉择。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北地王刘谌,期待他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臣弟心中有一人选,可保成都不失。”刘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刘璿,“此人便是奉车中郎将刘循。” 刘循,这个名字在朝堂上响起,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身份非同小可,乃是昔日益州之主刘璋的嫡亲子嗣。在军事才能上,他更是有着不俗的表现。想当年,在雒城之战中,他临危受命,率军顽强抵抗刘备大军的猛烈攻势。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刘循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卓越的指挥能力,硬是将雒城坚守了近一年之久。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更是创下了惊人的战绩。射杀刘备麾下着名的军师庞统,这一壮举至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尽管后世有人将这一战功归于张任,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指挥官的刘循,在这场战役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精准地调度兵力,巧妙地布置防线,使得刘备大军久攻不下。虽然最终未能守住雒城,但他的军事才能和坚韧不拔的精神,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人们的心中。 “刘循此人,军事才能出众,守城经验丰富。”刘谌继续说道,“且他身为刘氏子孙,自当怀揣家族荣耀,绝不会辜负陛下与吾等之深切期望。臣弟郑重保举刘循,坚信其能圆满完成此艰巨使命。在此国家危难之际,我们应摒弃过往之历史成见,携手共渡难关。唯有如此,方能保我蜀汉之安宁。” 刘谌的话语,充满了对刘循的信任与期待。朝堂之上,众臣亦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刘循的确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能够担当起守城的重任。 “好!”刘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朕特此颁布诏令,命奉车中郎将刘循全权主持成都防守事宜。并赋予其先斩后奏之权,以示朕之信任与重托。刘循,你定要竭尽全力,保我成都之安危!” “此外,”刘璿的目光又转向了北地王刘谌,“谌弟,你亦需作为副将,全力协助刘循。你们二人要共谋成都防务,确保无丝毫疏漏。此战关乎我蜀汉之存亡,你们定要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懈怠!” “臣遵旨!”刘循与刘谌齐声应道,声音坚定而有力。他们知道,这不仅是一份责任,更是一份荣耀。他们定要竭尽全力,保卫蜀汉的安宁与尊严。 退朝之后,刘璿坐在龙椅上,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天,他做出了抵抗魏军的决定,也选出了守城之将。虽然前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他相信,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蜀汉定能度过难关,迎来新的曙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忧虑与不安都抛诸脑后。然后,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他知道,属于蜀汉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18章 战争的准备 随着那道诏书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震撼了整个成都城,原本被紧张氛围笼罩的人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点燃,瞬间沸腾了起来。城外的天空下,黑压压的魏军如同一片乌云,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座摇摇欲坠的城池,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杀意,仿佛随时都会发起那致命的一击,将这座古城彻底吞噬。 而在这风起云涌的时刻,刘循的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难以平静。当他得知自己被任命为守城总指挥的那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涌上心头。他本是降将之身,按照常理,能够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想要得到重用更是如同登天。然而,在这城破人亡的危急关头,这份突如其来的任命,对他而言无疑如同天降甘霖,让他看到了希望与未来。 但这份兴奋并未持续太久,刘循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深知,这份重任并非凭空而来,若不是北地王刘谌的大力举荐,他绝无可能站在这个位置上。于是,他怀着一颗感恩的心,马不停蹄地赶往刘谌的府邸,准备当面致谢。 见到刘谌的那一刻,刘循连忙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感激之情。而刘谌却微微一笑,向前一步,竟对着刘循深深地施了一礼。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拜托将军了!”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同千斤重担,饱含着无尽的信任与期望。刘循的内心再次被深深触动,眼眶不禁微微湿润。他暗自发誓,定要竭尽全力,不辜负刘谌的重托,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守住这座城池,扞卫蜀汉最后的尊严。 时间紧迫,刘循心急如焚地迅速集结起部队。他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性与紧迫性,容不得半点耽搁。成都的守军们虽然个个身材魁梧、体魄健壮,但他们却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火考验。面对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一场充分且深入的战争动员显得尤为重要。否则,这些毫无经验的新兵一旦被送上战场,面对那惨烈而又悲壮的血腥场景,恐怕会瞬间崩溃,导致整个防线土崩瓦解。 主将刘循面色凝重,与副将刘谌以及虎贲中郎将关彝并肩而立,他们肩负着这次防守的重任。三人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开始对部队展开严密的巡视。然而,所到之处,蜀军士兵们的表现却让他们心中涌起一阵忧虑。士兵们竟然都显得无精打采,仿佛对这场迫在眉睫的战争毫无感知一般。他们的眼神中既没有应有的紧张与焦虑,也丝毫不见迎接大战时该有的激动与热血。这种状况让刘循等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如此士气低落的军队,如何能够抵挡住敌人凶猛的进攻? 刘循站在高耸的点将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排列整齐的士兵们。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喊道:“兄弟们!你们看到那城外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来的魏军了吗?他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仿佛要将我们这座城池瞬间吞噬!”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士兵们的心上。 刘循顿了顿,语气更加激昂:“但是,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我们的亲人、朋友和同胞都在我们身后,如果我们退缩了,他们将会遭受怎样的苦难?我们的子孙后代又将如何在历史上留下我们的名字?”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所以,明日之战,我们唯有死战到底!用我们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挡住魏军前进的步伐!哪怕只剩下一兵一卒,我们也要坚守到最后一刻!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为了蜀汉的荣耀,我们绝不能退缩!” 刘循的话语如同烈火般燃烧在士兵们的心中,他们群情激昂,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高呼:“死战到底!保卫家园!”呼喊声响彻云霄,震撼人心,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刘循缓缓地走下那高高矗立着的点将台,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历史的节点上。待他站定后,一旁的刘谌开口说道:“如今局势紧迫,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增加胜算。我有一个想法,或许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依我之见,我们不妨于明日主动出城迎战敌军。这样既能挫败他们的锐气,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又能展示我们的决心与勇气。此外,我们还可以安排皇上以及朝中的诸位大臣登上城楼观战。这样一来,将士们定能感受到圣上与朝廷对他们的关注与支持,士气必将大增。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刘循听闻此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眯起双眼,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这个提议虽然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极大的风险与挑战。但在这危急关头,他们必须做出选择,必须勇敢地迈出那一步。 过了好一会儿,刘循终于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刘谌。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嗯,此计可行!”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第19章 邓艾的谋划 话说邓艾,那位历经无数风霜、身经百战的将领,率领着大军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了成都城外。大军迅速安营扎寨,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静静地蛰伏在城外。邓艾没有丝毫迟疑,立刻下令士兵们砍伐周边的树木,准备打造各类攻城所需的工程器械,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万全准备。 然而,在这看似坚定的行动背后,邓艾的内心深处却藏着诸多顾虑。他凝视着眼前这座巍峨的成都城,城墙高耸入云,厚实无比,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土地。易守难攻的地形,让他不禁暗自皱眉。再回望自己麾下的兵马,虽然都是从阴平小道偷渡而来的精锐之士,身经百战,但人数却实在有限。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区区两万人马。若仅凭这点兵力强行攻城,无异于以卵击石,白白送死。 邓艾心中暗自盘算,此次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成都城下,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威慑。他期望的是,在这神兵天降的重压之下,成都城内的守军能够心生恐惧,心理防线瞬间崩塌。进而迫使刘禅那昏庸之辈乖乖出城投降,将这座城池拱手相让。如此一来,这场伐蜀大战的头功便非他莫属。想到此处,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他深知,自己出身平民家庭,一直以来都饱受他人轻视和冷眼。若是此番能够立下不世之功,便能扬眉吐气,从此再也不必受人欺辱。 回想起上次与钟会的会面场景,邓艾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钟会那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模样,仿佛天下尽在他手中。邓艾暗自发誓,定要让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更要凭借这次战功彻底将其踩在脚下,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英雄。于是,他每日都翘首以盼,期待着来自成都城中有利于自己的消息传来,仿佛那胜利的果实已经触手可及。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从探子那里传来的消息却越发让邓艾感到迷惑不解。第一天,探子来报说蜀汉朝堂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大辩论。各方势力纷纷站出来各抒己见,争论得面红耳赤,仿佛整个朝堂都陷入了混乱之中。邓艾听后,心中不禁暗自窃喜。他以为这是蜀汉内部出现分歧的征兆,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到了第二天,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据探子所言,朝堂之上的投降派竟然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眼看着局势对己方愈发有利,邓艾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胜利的巅峰,接受着众人的膜拜。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胜利果实降临之时,第三天却有新的消息传来——蜀汉朝堂发生了巨变。 刘禅,那个曾经稳坐龙椅的帝王,竟然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了其子刘璿。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邓艾震惊不已。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新任皇帝刘璿竟然当机立断地下达旨意,表示蜀汉决心要奋起抵抗,甚至还打出了“为了大汉的荣光”这样冠冕堂皇的旗号。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邓艾始料未及,他仿佛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心情瞬间跌入冰点。 邓艾独自一人走进营帐之中,心中烦闷异常。他苦思冥想着应对之策,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头绪。强行攻城?风险太大且胜算渺茫。退兵?那更是万万不能。他深知自己此行肩负着何等重要的使命,绝不能半途而废。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邓艾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有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他想到了一个可行之计——既然强行攻城风险太大且胜算渺茫,那不如换个思路,尝试通过野战的方式来一决胜负! 然而,要实现这一点,就必须先想办法激怒对方,诱使其主动出城与己交战才行。可是,究竟该如何才能有效地激怒蜀军呢?邓艾的心中再次陷入了沉思。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师篡。此人智谋过人,或许能为自己出谋划策。 “让师篡进来!”邓艾迅速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就在师篡踏入营帐的那一刻,邓艾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心中酝酿已久的想法和盘托出。他凝视着师篡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与信念传递给他。师篡眉头微皱,仔细聆听着邓艾的每一句话。他时而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时而陷入沉思思考对策。待邓艾讲完之后,师篡缓缓开口道:“此计甚妙!不过若要使其更加完美无缺,还需以精妙之辞书写成一封劝降信。如此一来,既能展示我方的诚意与宽容,又能巧妙地激怒蜀国朝堂。” 说罢,师篡略加思索便提起笔来。他的笔尖在纸上轻盈地跳跃着,仿佛是在谱写着一首优美的乐章。不多时,一封言辞恳切、文采斐然的劝降信便跃然纸上。信中的字句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人心,但又巧妙地隐藏着锋芒让人难以察觉其中真正的意图。师篡对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他深知这封信虽名为劝降信但在如今这种局势下要想让蜀国心甘情愿投降几乎是天方夜谭。 然而这封信的真正目的并非劝降而是要激怒蜀国朝堂使其失去理智做出出城决战的错误决策。师篡小心翼翼地将信件封装好并派遣一名亲信快马加鞭送往成都城内。他凝视着亲信离去的背影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他不知道这封精心策划的信件能否如预期般发挥作用从而打破当前僵持不下的战局。 第20章 男儿本色,沙场狂飙 这封劝降信如同插上了翅膀,被快马加鞭地送往了成都城内,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刘璿的手中。当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泛黄的信纸,逐字逐句地阅读完后,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都会爆发出一场狂风暴雨。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他的心底猛地升腾起来,如同火山熔岩般炽热而猛烈。只见他怒目圆睁,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双手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信纸,用力一挥,将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倾泻而出。 “来人啊!速传刘循、刘谌前来见我!”刘璿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急切。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着,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不多时,刘循和刘谌便匆匆赶来,他们的步伐急促而有力,显然也感受到了事态的紧急。两人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满地散落的纸张以及满脸怒气的刘璿。他们的心中不禁一紧,暗自揣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待他们捡起地上的信件,仔细读完那封劝降信后,却是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然后,他们齐齐看向刘璿,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刘循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莫要动怒,依微臣之见,这不过是邓艾的雕虫小技罢了。他深知攻城之难,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招来激怒我们,妄图逼迫我们出城与之野战。如此一来,他便能利用士兵和地形的优势,将我们一网打尽。” 刘谌紧接着附和道:“是啊,皇兄。邓艾此举实在是太过拙劣,岂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他以为我们是那种容易被激怒、失去理智的人吗?真是可笑至极!”说罢,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刘璿听了二人所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他脸上仍带着些许疑虑之色,显然对于如何应对邓艾的挑衅还心存顾虑。他沉吟片刻后,问道:“那谌弟对此有何看法呢?我们是否应该出城迎战?” 刘谌向前一步,拱手作揖,神色坚定地说道:“启禀皇兄,臣弟与刘将军已经商议过了。邓艾这封信恰好正合我们的心意。如今我军将士们士气低落,军心涣散,如同一盘散沙。如果能够出城野战一场,或许能够激发大家的斗志和勇气,让我们重新找回胜利的信心。况且,如此一来还能让邓艾误以为他的计谋得逞了,从而对我们心生轻视之意。这于我们而言,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接着,刘谌又继续补充道:“此外,为了进一步鼓舞士气、振奋军心,臣弟建议皇兄明日率领众大臣登上城楼观战。届时,全军上下都能看到陛下亲临前线、与将士们并肩作战的身影,必定会士气大振、信心倍增。而我军获胜的把握也就更大了!”说完,他目光坚定地望着刘璿,等待着他的回应。 然而,刘璿却显得有些担忧。他一脸紧张地问道:“这……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万一邓艾趁机发动突袭怎么办?”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要知道,刘璿的性格可是更多地继承了刘禅的懦弱和谨慎,虽然也有着一定的聪明才智,但却总是缺乏足够的胆量和气魄。 此时,一旁的刘谌连忙安慰道:“陛下请放心,末将愿与刘将军一同誓死保护陛下您的安全!我们一定会确保万无一失。不过,如果陛下想要激励将士们的斗志、振奋他们的军心,城楼之上设有军鼓。或许,陛下您可以亲自去尝试敲响那面大鼓,以此来鼓舞全军上下的士气!您的鼓声将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和勇气的源泉。” 听到这番话,刘璿先是犹豫了一下。他深知此举的风险和挑战,但也很清楚这是振奋军心、鼓舞士气的最佳时机。片刻的沉默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用力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就依爱卿所言!明日我便亲临城楼,与将士们并肩作战!”说完,他整个人仿佛都增添了几分勇气和自信,有了几分中兴之主的气势和风范。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如金洒落在成都这座古老城市的上空时,整个城市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天空湛蓝得如同被精心擦拭过一般,万里无云,显得格外清澈和明亮。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地面之上却弥漫着一股深沉而又肃杀的气息,仿佛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这片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战火的硝烟和紧张的气氛,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压抑和窒息。 那紧闭了数日之久的成都城门缓缓地开启,发出沉重而悠长的吱呀声。这声音仿佛是一道信号,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和杀戮。紧接着,一队队身着甲胄、手持兵刃的人马如潮水般迅速涌出城门。他们步伐整齐有力、奔跑时扬起阵阵尘土,很快便在城外空旷的土地上集结成一个个严整有序的军阵。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国家和民族而战的准备。 站在远处观望这一切的邓艾不禁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量。眼前的情景虽与他事先所预想的出城野战相符,但那些蜀汉士兵们的士气却令他心生疑虑。只见城楼之上,一顶巨大的皇罗伞盖格外引人注目。在其下方,刘璿身着重甲、英姿飒爽地伫立其中。他仿佛是一位英勇的统帅,正在指挥着千军万马向着胜利进发。此时的蜀汉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与前几日遭遇时的萎靡状态简直判若两人。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国家和民族赴汤蹈火的准备。 尽管心中有所顾虑、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邓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波动。他迅速下达指令调遣兵马,并指挥己方军队列阵迎敌。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军阵都逐渐成型,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岳对峙而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和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双方的将领们也纷纷策马向前、来到各自阵营的最前端。他们目光炯炯、神色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一时间,战场上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就连微风似乎都凝固在了空气中。唯有战马不时的嘶鸣声和士兵们偶尔移动兵器发出的摩擦声响彻四周,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中,每个人都将拼尽全力、为国家和自身的未来而战。而那压抑已久的战争气息已如火山喷发前的滚滚浓烟,再也无法抑制。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它将决定着两个国家的命运和无数人的生死。而在这场战斗中,每个人都将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第21章 风起,野战鏖兵 刘循、刘谌、关彝、张绍……一众蜀汉将领,个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立于军阵之前。而对面,邓艾、邓忠、庞会、师篡……魏军将领亦是气势如虹,不甘示弱。两军对垒,军垒排列得整整齐齐,宛如钢铁长城,屹立不倒。双方主将尚未开口,战场上的气氛便已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就在这时,只见魏将庞会,手持一杆寒光闪闪的长枪,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迅速从阵中冲出。他骑着一匹雄壮的黄骠马,马蹄声如雷贯耳,震得人心神不宁。庞会双目圆睁,怒吼声震天响,仿佛要将天地都为之撼动:“关家小贼,今日便是你偿我父亲命来之时!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速速拿命来!” 蜀汉的关彝,闻言怒火中烧,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再也不愿多言一句废话,猛地拿起那把沉甸甸的大刀,刀身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仿佛要斩尽一切阻碍。他策马直冲向阵中央,与庞会遥相呼应,两将的兵器几乎在同一时刻举起,刀枪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为之震撼。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庞会心中充满了为父报仇的迫切愿望,每一次出枪都倾注了全身的力量,仿佛要将关彝一举击溃。他多次参与战事,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使得他在战场上愈发显得凶猛无比,犹如一头狂怒的狮子,肆意地撕咬着对手。 而反观关彝,虽然平日里勤练刀法,但由于久未参与实战,实战经验相对匮乏。面对庞会那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当两人战到大约三十回合时,关彝的刀法开始显现出了疲惫与散乱,每一招每一式都不再像起初那般凌厉有力,而是逐渐变得沉重且缺乏章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激昂的鼓声。这鼓声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注入了关彝的身体,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仿佛从沉睡中猛然惊醒。他猛地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刀法也随之变得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要将对手一举击溃。 凭借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关彝成功扳平了原本处于劣势的局势,与庞会再次陷入了激烈的缠斗之中。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舍,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为之点燃。 就在这时,城楼上激昂的鼓声再次响起,声音更加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为之撼动。伴随着鼓声,一员猛将从魏军的阵营中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来,正是邓艾之子邓忠。邓忠自幼受父亲熏陶,战场经验极为丰富,每一次挥枪都透露出不凡的气势,仿佛要将对手一举击溃。 而在蜀汉阵营中,正当张绍准备挺身而出之际,刘谌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身形一闪,已冲至阵前。他手持双股剑,剑光如织,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为之照亮。与邓忠的长枪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缠斗画面。两人剑枪相交,火星四溅,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为之点燃。 邓忠斗将经验丰富,本应是占据优势的一方。然而他未曾料到,眼前的刘谌虽无实战经验,但所施展的刘家顾应剑法却非同小可。这顾应剑法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攻防兼备,让人难以捉摸。刘谌更是曾前往梁王刘理府上,向梁王夫人马氏求教,习得了马家出手剑法。这出手剑法专攻不守,凌厉异常,与顾应剑法相辅相成,使得刘谌的剑法愈发凌厉,攻防兼备,无懈可击。 邓忠面对刘谌这独特而凌厉的剑法,一时间竟有些难以适应。他从未遇到过使用双手剑的将领,更没想到刘谌的剑法竟然如此精妙。他攻势逐渐变得滞涩,反而落入了下风,被刘谌逼得步步后退,险象环生。 而张绍,虽身为蜀汉的文官,但自幼便对武艺抱有浓厚兴趣。几十年来勤练不辍,武艺并未因政务繁忙而荒废。他望着战场上烽火连天,心中暗自思量:自己数十年的苦练岂能白白浪费?今日定要在这战场上展现自己的风采,让世人知道文官也能杀敌报国!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冲出阵中,决心在战场上大显身手。他手持长矛,身姿矫健,仿佛一头猎豹在草原上疾驰。魏军阵中,师篡一眼便瞧见了这位冲出来的文官模样的张绍,心中暗自窃喜。他以为捡了个软柿子,可以轻易取胜,抢个头功。于是迅速出阵,满脸不屑,准备给张绍一个“难忘”的教训。 然而,师篡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位“文官”张绍,虽未曾有过斗将的经验,却深知自己父亲的典故与威名。他心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敬仰和传承的使命感,决心要在这战场上为父亲争光。当双方将领即将碰面之时,张绍大喝一声,声震四野:“汝等匹夫,安敢与我对阵!我乃张飞张翼德之子,岂容尔等小觑!” 这一喝,不仅震慑了师篡,也让周围的士兵为之一震。他们仿佛看到了当年张飞那威震天下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崇拜。师篡在恍惚之间,未曾防备,竟被张绍一矛刺于马下,落得个惨败的下场。这一幕,让蜀汉军士气大振,欢呼声此起彼伏,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邓艾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深知此时再继续进攻已是无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下令鸣金收兵,暂时撤退,重整旗鼓,以待时机。 第22章 剑阁风波,姜维的难处 话分两处,且听我细细道来。当邓艾以那雷霆万钧、势不可挡之姿攻下绵竹,城中守军如秋风扫落叶般溃败之时,部分惊慌失措、失魂落魄的逃兵,在夜色的掩护与内心的慌乱交织下,沿着那崎岖难行、荆棘丛生的山路,仓皇逃窜,犹如丧家之犬。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那险峻异常、易守难攻的剑阁。这些逃兵满身尘土,神色仓惶,气喘吁吁,仿佛刚从鬼门关逃过一劫。他们急匆匆地向驻守在此的姜维大将军紧急汇报了绵竹失守的惨痛状况,言语间透露出无尽的惊恐与绝望。 姜维闻此噩耗,心中一震,神色瞬间凝重如铁。他深知绵竹失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蜀汉的防线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邓艾的大军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他迅速升帐,召集帐下众将军,烛光摇曳中,众人面色各异,有的焦虑,有的惊恐,有的则强作镇定。他们静待主将发话,开始商议这关乎蜀汉存亡的应对之策。 然而,局势之严峻,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邓艾大军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即将围困成都,那座曾经繁华热闹、如今却岌岌可危的蜀汉都城。众人心中皆是五味杂陈,有对未来的恐惧,有对过去的怀念,更有对当下局势的无奈与焦虑。 姜维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这厚重的夜幕,看到那遥远而模糊的战场。他在帐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那么艰难。他在权衡利弊,在思考着这关乎蜀汉命运的抉择。是先回兵救援成都,稳住蜀汉的根基,还是先打败眼前的钟会大军,以绝后患?这确实是个棘手难题,犹如一道无解的谜题,让人陷入深深的困境之中。 若选择前者,撤退途中势必会遭遇到钟会大军的猛烈掩杀。那钟会绝非等闲之辈,他麾下大军兵强马壮,士气如虹。且成都遥远,道路险峻,即便即刻启程,是否有足够的时间穿越重重阻碍回援都成问题。恐怕到时已是城破人亡,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蜀汉的基业毁于一旦。 但若选择后者,欲打败眼前这支拥有十多万之众、气势汹汹的钟会大军,更是难上加难。姜维手中兵力有限,满打满算不过五万大军。虽在防守时能够凭借地形之利与智谋之深游刃有余,但一旦转为进攻,兵力不足的致命问题便暴露无遗。以寡敌众,胜算渺茫,稍有不慎,便可能全军覆没,彻底葬送蜀汉最后的希望与火种。 “诈降是否可行呢?”姜维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锁成川字。他深知诈降之计的风险与代价,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也不得不考虑这一权宜之计。然而,他又迅速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如今的局势不明,成都是否失守尚不确定,邓艾虽步步紧逼,但成都仍未陷落,希望之火仍在熊熊燃烧。若此时贸然采用诈降之计,只会让本就动荡不安的军心更加离散,士气更加低落,无疑是自掘坟墓、自毁长城。毕竟,诈降意味着背叛与屈辱,对于忠诚于蜀汉、誓死保卫家园的将士们而言,这无疑是一种难以接受的打击与侮辱。 因此,姜维深知诈降之计只能是成都失守,蜀汉投降之后、万不得已时采用的死计而已。他必须另寻他策,既要确保蜀汉的生存与延续,又要稳住军心、提振士气,才能在这危局之中为蜀汉争取一线生机与希望。 姜维眉头紧皱如山川起伏,手紧紧握着那冰冷的剑柄,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与决心都凝聚在这把剑上。他的目光扫过诸位将领,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坚定与期许。“吾等不可轻易言退,亦不可莽撞攻敌。”姜维沉声道,声音虽不高亢却充满了力量与威严。此时帐内一片寂静,只闻众人粗重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能听到命运的钟声在耳边回响。 “末将以为,可设疑兵之计。”赵统将军站出抱拳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勇气。他深知这关乎蜀汉的存亡与自己的荣耀,因此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军虽人数少,但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可多布旗帜、广设营帐以壮声势,使钟会以为我军众多、不可小觑。再派小股精锐绕后袭扰敌军粮道,钟会大军远离本土、粮草不继必然军心大乱。届时我军或可寻机破敌而后安然退回成都。” 姜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然而他并未立即拍板决定而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此计虽好、颇具创意,然从我军与钟会对垒的情况来看却难以奏效。”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钟会此人虽恃才傲物、狂妄自大,但用兵的确有将帅风范、颇具谋略。断粮草的计谋对其很难奏效,他必定会严加防范、小心谨慎。”营帐里再次陷入沉默,众人皆眉头紧锁、苦思冥想。 姜维再次凝视着那幅详尽的地图,目光在剑阁与成都之间来回游移、闪烁不定。他心中默默盘算着:“邓艾已如入无人之境、直抵成都,而我军却仍被困于这剑阁天险之中,两地相距至少数百里之遥。加之沿途多处关卡已被邓艾逐一攻陷,形势愈发严峻、不容乐观。更令人忧心的是前方的钟会大军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随时可能发起致命一击。” 思忖至此姜维忽地抬起头目光如炬、急切地问道:“廖化将军此刻在何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期待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军校闻言连忙答道:“廖化将军目前正率部在阴平桥头附近驻扎、严阵以待。他深知此地的重要性因此不敢有丝毫懈怠。”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捕捉到了一丝转机。他缓缓踱步、手指轻敲着案几,各种策略与可能性在他脑海中迅速交织、碰撞、融合。渐渐地一条清晰的思路在他心中成形、逐渐明朗起来。 “诸位将军听令!”姜维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凝聚了帐内所有人的心神,“吾已有了破敌之策……”他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的计策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周全而精妙。众将军听后皆面露喜色、信心倍增。 第23章 姜维撤军,钟会的决断 随着姜维从剑阁那果断而决绝的撤军,钟会的战略态势瞬间变得微妙至极,复杂难解。他的心中犹如翻涌的江海,交织着多重顾虑与权衡。一方面,他深怕姜维在撤军途中布下重重埋伏,企图利用那熟悉的地形之利,给予魏军致命的一击,让他的大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另一方面,他又暗自思量,若轻易放走姜维这支精锐之师,不仅之前所取得的战果将付诸东流,更难以向朝廷和晋王司马昭交代,那无上的荣耀与功勋也将随之消散。这种矛盾的心理,如同两道烈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让他在决策的十字路口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然而,当探子急如星火般奔来,急报姜维撤军竟是因为邓艾已率军如猛虎下山般直逼成都,围困那蜀汉都城之时,钟会的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波澜。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机会,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稍纵即逝的契机。既能追击姜维,斩断蜀汉的臂膀,又能顺势南下,与邓艾争锋,共同瓜分那灭国的无上功劳。若让邓艾独占了这份荣耀,钟会的心中定会如刀割般难受,难以平复。 “众位将军,随我一起追击蜀军!”钟会在军帐中,手持那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帅旗,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抵战场的核心。他沉声部署着战略,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为免蜀军狡猾设伏,我军需如此这般谨慎布局,确保万无一失。” 他接着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前锋部队需以锐不可当之势,快速推进,沿途仔细侦查,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一旦发现蜀军埋伏或异常,即刻回报,以便中军及时调整策略,应对自如。中军主力则需保持阵型严整,稳步前进,犹如铜墙铁壁,随时准备应对蜀军的突然袭击。同时,两侧翼部队需密切协同,相互策应,犹如双翼齐飞,以防蜀军从侧面突袭,打乱我军的阵脚。” 钟会的话语中透露出冷静与果断,他深知此战的重要性,关乎魏国的兴衰大局,更关乎他个人的荣辱与未来。因此,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既要确保追击行动顺利进行,又要时刻提防姜维那狡猾多端的反击。在这场智勇的较量中,钟会展现出了作为一名杰出将领所具备的冷静与果敢,他的每一个决策都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无懈可击。 钟会率领大军小心翼翼地追了上去,犹如猎豹在丛林中悄然前行,寻找着那致命的猎物。行至一处山谷,前锋来报前方似有伏兵迹象,那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了整个军营。钟会心中一惊,然而他并不想轻易放弃这来之不易的追击机会。他令大军缓缓前进,同时派出多支小队如幽灵般探查周边地形,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然而,姜维其实并未在此设下重兵埋伏,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他深知钟会多疑的性格,故意留下些痕迹让其生疑,从而拖延其追击的速度。而此时的姜维,心中却如焚如火,只想尽快回援那岌岌可危的成都,守护那蜀汉最后的希望与火种。 大军开始全面进入追击态势,钟会派遣斥候如同猎犬般前往四周探查,以防姜维那狡猾的诡计。行军途中,他反复思量,既期待能一举擒获姜维,成就那无上的荣耀;又不愿落入对方设下的陷阱,让大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这种复杂的心情,如同两道烈焰在他心中交织燃烧,让他既兴奋又焦虑。 夜色渐浓,山林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那呼啸的风声仿佛是在诉说着战场的残酷与无情,而那摇曳的树影则如同鬼魅般在夜色中徘徊。钟会心中虽有忐忑,但更多的是对胜利的渴望与执着。他命令士兵点燃火把,犹如点点繁星在夜色中闪烁,照亮前行的道路。同时,他要求士兵们保持警惕,犹如猎豹在丛林中时刻保持警觉,以防姜维利用夜色掩护发动突袭。 然而,追击数日,钟会并未发现姜维大军的踪迹,反而遭遇了几次小规模的伏击。虽然并未造成重大损失,但却让他更加谨慎与警惕。他开始怀疑,姜维是否故意在拖延他的追击速度,为回援成都争取时间。想到这里,钟会不禁感到一丝懊恼与挫败。但他很快便调整心态,决定再次加大追击力度,誓要将姜维大军一网打尽,成就那无上的荣耀。 “报!前方发现姜维大军!”斥候匆匆踏入军帐,向钟会禀告,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与不解,“领军将领乃是张翼,而姜维本人并不在军中!更为蹊跷的是,观其军队数目,仅有区区两万余人!” 钟会闻言,眉头紧锁,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他心中暗自盘算,姜维大军原本共有五万之众,如今却只发现了这两万大军。显然,姜维已经率领余下的三万大军,以惊人的速度脱离了他们的追击,犹如狡猾的狐狸在猎人的眼皮底下溜走。这个发现让钟会不禁感到一丝懊恼与无奈,但他很快便振作起来,决定再次加大追击力度,誓要将姜维大军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张翼率领的大军也开始加快撤退速度,犹如受惊的野马在草原上狂奔。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保持着有条不紊的阵型,仿佛随时都能应对钟会大军的突袭。钟会大军则紧随其后,紧咬着张翼的大军不放,犹如猎豹在追逐着猎物。但两方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未爆发激烈的交火,只是在上演着一场紧张刺激、扣人心弦的追逐戏码。 钟会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那若隐若现的敌军身影,心中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他知道,这场追逐战不仅考验着两军的耐力与速度,更考验着指挥官的智谋与决断。而他,作为魏军的主帅,绝不能在这场追逐战中败下阵来,让那无上的荣耀与功勋从指缝间溜走。他必须冷静分析,果断决策,才能在这场智勇的较量中脱颖而出,成就那永恒的传奇。 时间在流逝,仿佛每一秒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地面在震动,仿佛每一颤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决战。钟会大军与张翼大军之间的追逐仍在继续,而那最终的胜负,却犹如迷雾中的灯塔,时隐时现,让人难以捉摸。 第24章 转机,廖化的部署 就在这个紧张得令人窒息、关键得足以改写历史的时刻,一名身着轻甲、面容机敏如狐的斥候,犹如林间穿梭的猎豹,匆匆踏入了廖化的军营。他的步伐矫健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刻不容缓的紧迫感。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件,那封信件仿佛承载着整个战局的命运,沉甸甸的。他毕恭毕敬地走向廖化,双眼闪烁着坚定与敬畏,将这封至关重要的信件递交到了廖化的手中。 廖化接过信件,首先仔细地检查了火封。当确认其上并无被拆过的痕迹时,他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深知这封信的内容必定是机密且紧急,关乎着整个战局的走向。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随着信封的裂开,姜维亲笔书写的信件内容映入眼帘。信中言辞恳切且急促,字里行间透露出前线战局的紧迫与战略部署的重要性,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生死存亡的关头。廖化的目光如炬,迅速消化着信件中的信息,眉头紧锁,神色变得愈发坚定。 没有丝毫的耽搁,廖化立即下令吹响集结号角。那号角声震耳欲聋,仿佛是在向整个军营宣告着战争的来临。军营内顿时沸腾起来,士兵们迅速整装待发,那忙碌的身影、坚定的眼神,都透露出他们对胜利的渴望与对国家的忠诚。在廖化的指挥下,军队有条不紊地集合完毕,士气高昂得如同即将出征的勇士,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随后,廖化率领着这支精锐之师,从阴平桥头出发,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向战略要地剑阁挺进。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而这一切,都在钟会的意料之外。 钟会在剑阁仅仅留守了一个裨将,这在他看来是万无一失的安排。他自信满满地认为,在这个看似大局已定的时刻,绝不会有蜀军再次对剑阁发起攻势。毕竟,成都的陷落已是迫在眉睫,大部分蜀军理应忙于勤王,全力保卫国都才对。然而,钟会却忽视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姜维的撤军动机。 姜维的撤军,究竟是接到了成都已被攻陷的消息后无奈撤军,还是出于某种深邃的战略考量主动撤军?这两者之间,实则天差地别,犹如云泥之别。如果是前者,那么蜀汉大军必定人心涣散,撤军之时难免会出现混乱与无序,这对于钟会而言,无疑是极佳的追击时机,可以趁机扩大战果,一举奠定胜局。 但是,如果是后者呢?那就需要细细考量、深深琢磨了。然而,此刻的钟会已被邓艾围困成都的捷报冲昏了头脑,满心都是对胜利的渴望与对邓艾功绩的嫉妒。这份嫉妒心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至他的整个心灵,让他忽略了战场上那些至关重要的细节,未能全面洞察战场上的微妙变化。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剑阁如此关键的隘口,仅仅留下了一个裨将镇守,这无疑为蜀军的反击埋下了伏笔,也为自己的失败埋下了祸根。 不出所料,廖化凭借其卓越的军事才能与敏锐的战场洞察力,迅速且顺利地拿下了剑阁这一战略要地。他安排了一名忠诚且智勇双全的副将留守此地,以确保剑阁的稳固与后续支援的顺利。同时,他还精心授意了一系列后续的安排,包括兵力部署的巧妙调整、粮草调配的精细规划以及情报收集的严密布局等,以确保整个战局的稳步推进与万无一失。 更重要的是,廖化还做出了一个对魏军致命的安排。他深知钟会大军追击的紧迫性,也深知剑阁对于整个战局的重要性。因此,他决定在剑阁设下重重埋伏,等待钟会大军的到来。 一切安排妥当后,廖化没有丝毫的耽搁与犹豫,迅速率领剩余的主力部队,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朝着钟会追击大军的方向疾驰而去。此刻,战场上三支大军追逐的紧张戏码正式上演了,廖化所率的蜀军如同一股狂飙突进的风暴,誓要在这场关乎蜀汉命运的决战中,为国家的未来奋力一搏、拼尽全力。 然而,新的问题不可避免地浮现了:大将军姜维所率领的那三万大军,究竟是否已经回援到了成都?他们是否能够在关键时刻给予守军有力的支援?而邓艾的2万大军又是否能够攻下这座坚不可摧的成都呢?这一消息如同悬在钟会军中的一块巨石,让人难以安心、难以平静。它像一把无形的利剑,时刻刺痛着钟会的心灵,让他无法忽视、无法忘怀。 与此同时,成都保卫战的战况也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弦。这座承载着蜀汉政权希望与荣耀的坚城,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与考验。城内守军是否依然坚守阵地、誓死保卫家园?他们是否能够在邓艾大军的猛攻下坚守到最后?而城外,邓艾的军队又将以何种姿态对待这座坚城?是采取猛烈的攻城战术,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破城;还是寻求智取之道,以巧妙的计谋与策略瓦解守军的意志与防线? 蜀汉的大地上,热血与智谋如同并蒂之花般绚烂绽放!在这片古老而充满传奇的土地上,激情与诡诈同时在上演着精彩绝伦的戏剧。英雄豪杰们以血肉之躯书写着忠诚与勇敢的诗篇,他们不畏生死、不惧艰险,只为守护心中的信念与荣耀;而智者则运用无双谋略,在暗处精心布局、在明处巧妙交锋,共同编织着这段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历史篇章。他们的智慧与勇气、忠诚与牺牲,都将成为后世传颂的佳话与传奇。 第25章 拔得头筹,城楼风波 随着邓艾果断地挥动手中令旗并下达鸣金收兵的指令后,那清脆而急促的铜锣声响彻整个战场上空。只见邓忠和庞会二人迅速勒住缰绳,驾驭着胯下战马如旋风般疾驰而归,稳稳地停在了魏军的本阵之中。与此同时,一部分训练有素的步卒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小心翼翼地将师篡那早已失去生机的尸首抬回魏军营垒。 与此同时,紧接着,刘循那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这一信号,他毫不犹豫地果断下达了收兵的命令。从蜀军阵营的方向,也传来一阵悠长而急促的“叮叮叮......”鸣金之声。那声音,如同穿越时空的呼唤,又似战场上的哀歌,划破长空,直击人心。刘谌、关彝以及张绍三人,如同听到号令的战士,纷纷调转马头,驾驭着战马,朝着蜀军本阵飞奔而来。 当刘循的目光犀利地扫过归来的三人时,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刘谌和关彝。只见他们二人的额头之上,已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水如同清晨的露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而下。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汗水竟然没有散发出丝毫的热气,反而带着一丝凉意,很显然,这是因为过度紧张所导致的冷汗。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焦虑,仿佛在诉说着战场上的艰辛与不易。倘若再不及时撤回本阵,恐怕战局将会变得难以预料,甚至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而,与刘谌和关彝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张绍那兴奋而自豪的神情。此刻的他,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骄傲,整个人都显得兴致勃勃、意气风发。原来,在刚刚的战场上,正是他凭借着那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成功地喝死了敌将师篡。那惊人的表现,不仅让他自己信心大增,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天生就该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武将,而非整日埋头于案牍之间处理繁琐公文的文官。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英勇身影。 四人缓缓步上那高耸入云的城楼,双膝刚刚触及那冰冷而坚硬的石阶,便齐刷刷地跪下,向端坐其上的刘璿行那庄重的三跪九叩之礼。此时,一旁的宦官黄庆,面容冷峻如霜,声音如雷鸣般响起:“刘循,你可知罪?我军方才在战场上已初露锋芒,大获全胜,士气正盛。若此时乘胜追击,掩杀敌军,魏军定当一败涂地,你为何却下令鸣金收兵,错失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刘璿闻言,适时地抬起那宽厚的手掌,轻轻一挥,示意黄庆稍安勿躁。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威严:“刘爱卿不必为此事挂怀,朕与在场的诸位公卿都看得分明。然而,我等虽贵为君主、重臣,却皆不通晓战阵之事。个中缘由,还需爱卿细细道来,以解我等之惑。” 刘循闻言,更加恭敬地跪拜叩首,声音坚定而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容臣细细禀告。我军虽侥幸斩杀敌军一员将领,但魏军乃是百战之师,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而我军久未临战,士气与战技皆需时日恢复。若此刻贸然出击,恐难以维持先前的胜势。陛下可还记得那绵竹之战?我军亦是先胜后败,此乃前车之鉴,不可不防。故而,臣以为,目前最佳之策,乃是采用拖延战法,保存实力,静待时机。待姜维大将军回援成都,两军合璧,方可将邓艾所率的魏军一网打尽,彻底扭转战局!” 刘璿听后,脸上露出赞许之色,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明媚。他赞许道:“好!爱卿果然有大将之风,胜不骄,败不馁,实乃国之栋梁。黄庆,你方才言语冒犯,还不快向刘将军谢罪!” 黄庆闻言,脸色一变,仿佛被寒风拂过一般。他随即也跪倒在地,向刘循连连叩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与不安:“将军,洒家一时冲动,言语无状,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洒家在此向你叩头谢罪!” 此时,站在一旁的刘谌和张绍,目光闪烁,眯起了双眼,仿佛要将这整个战场都尽收眼底。他们的心中暗自思量:这其中的曲折与深意,恐怕远非表面这般简单。 刘璿接着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果决:“至于后续的战场事宜,刘将军可自行决断,不必再事事向我禀告,以免延误战机。当然,若战事紧急,确有需要我亲上城楼鼓舞士气、助阵之时,你只需直接让宫人前来通报,我自会即刻前来,与将士们并肩作战!”言罢,刘璿站起身来,衣袂飘飘,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他轻轻一挥衣袖,示意众人退下,那姿态优雅而从容。于是,公卿大臣们纷纷行礼告退,各自散去,城楼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庄严。 然而,在这宁静的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波涛与汹涌。每一个战士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渴望。他们深知,这场战争远未结束,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刘循的决策与谋划,将在这场较量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当姜维大将军回援成都,两军合璧之时,便是他们彻底扭转战局、赢得胜利之时! 第26章 善谋者当百万之兵 随着皇帝刘璿与一众大臣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模糊,蜀兵们也开始踏上了归途。他们的步伐虽略显沉重,却难掩那份深藏于心的疲惫与胜利的喜悦交织之情。他们缓缓行进,如同凯旋的勇士,逐一回到了各自的军营之中。 然而,在这份短暂的欢愉背后,刘循的心中却如同被一片阴云笼罩,难以释怀。他深知,今日的小胜不过是漫长战争长河中的一朵小小浪花,虽然暂时挫伤了敌军的士气,但蜀军所面临的困境依旧严峻。若明日敌军大军压境,正面交锋,蜀军的胜算无疑如同风中残烛,岌岌可危。 这份沉重的忧虑让刘循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当机立断,下令迅速召集众位将军,于军营之中紧急商议应对之策。营帐之内,烛火摇曳生姿,将一张张凝重而坚毅的脸庞映照得分明。今日的胜利如同一股暖流,注入了原本沉默寡言的将领们的心田,他们纷纷开口,各抒己见,营帐内顿时充满了热烈而紧张的氛围。 将领们的发言各具特色,有的信心满满,断言明日正面交锋必胜无疑;有的则主张设下埋伏,让敌军有来无回;更有甚者,主动请缨,声称只需率领两千精兵,便能将魏军杀得片甲不留。这些豪言壮语虽然振奋人心,但在刘循听来,却如同空中楼阁,缺乏实际可行的根基。 为了检验这些将领的决心与信心是否真实可靠,刘循试探性地提出了一个建议:“诸位将军,既然你们如此有信心,不如我们立下军令状,以生死相托,确保所言非虚。”此言一出,原本热闹非凡的营帐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将领们的神色变得复杂而微妙,有的面露难色,有的低头不语,还有的欲言又止,最终都选择了沉默。 这份沉默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刘循深知,此时的沉默并非因为将领们缺乏勇气或决心,而是因为他们深知战争的残酷与复杂,不敢轻易许下无法兑现的诺言。 就在这时,刘谌的声音如同一股清流,打破了这份沉重的沉默。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几分期待与自信:“刘将军,我心中有一个尚不成熟的想法,或许有些稚嫩,但我认为它值得我们单独深入探讨一番。不知刘将军意下如何?” 刘循闻言,目光微闪,他深知刘谌虽然年轻,但常常能提出独到的见解。于是,他点头应允:“北地王客气了,有何高见但说无妨。既然人多嘴杂恐有不便,那今日的军事会议便暂且解散。诸位将军请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早晨我们再次集会,共同商讨下一步的部署。”说完,他向众位将军下达了命令,营帐内的气氛这才稍显轻松。 将领们陆续走出军营,只剩下张绍和关彝两人时,刘谌再次开口。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张叔、关兄,二位都是智勇双全之人,我深知你们的才能与见识。我有一个初步的构想,或许能为我们带来转机。不知二位能否留下来,一同探讨我这个办法是否可行?” 张绍与关彝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与信任。他们点了点头,示意刘谌继续说下去。 刘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的想法是,如今师篡已死,此人曾是司马昭精心安排在邓艾身旁的监军。他的死无疑在邓艾与司马昭之间埋下了一颗隐患的种子。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派遣一位能言善辩之士,在明日军中对垒之时前去劝降邓艾。当然,这劝降只是表面文章,实则是以言辞巧妙激怒邓艾,诱使他主动攻击我军。” 说到这里,刘谌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刘循、张绍、关彝三人脸上扫过。只见他们面露惊异之色,似乎对这个计划既感到意外又充满期待。他们刚要发问,却又被刘谌的话语打断。 “但是,我们必须要清楚一点,邓艾身为百战名将,其智谋与洞察力绝非等闲之辈。他一旦看出我们的真正意图——即激怒他使其进攻,那么他必然会谨慎行事,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拖延明日的战况,还能为后续的战略部署赢得宝贵的时间。而且,即使邓艾没有上当,我们的劝降行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他的心神,为我们的战斗增添一丝胜算。”刘谌说到这里,目光炯炯地看向刘循等人,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刘循听罢,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个计划虽然巧妙,但人选却至关重要。一旦选错人,不仅无法激怒邓艾,反而可能暴露我军的意图,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沉吟片刻后问道:“此计虽妙,但人选却需慎之又慎。那么,究竟谁才是那个能言善辩,又能让邓艾信服的人呢?” 刘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人选嘛,我们不妨来个民主之选。每人心中默想一人名,写于纸上,最后统一公布。看看我们是否心有灵犀,能否选出那位最合适的人选。” 四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他们各自提笔,在纸上郑重其事地写下了一个人名。当四张纸条同时被展开的那一刻,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同一个名。四人相视一笑,营帐内顿时充满了轻松愉悦的气氛。 接下来,四人开始围绕这个计划展开详细的讨论。他们分析了邓艾的性格特点、可能的反应以及应对之策,确保计划的每一个环节都尽可能地完善。 第27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邓艾步伐沉稳地踏入魏军营中,刚迈进主营的门槛,邓忠便如影随形,迫不及待地掀起帘幕,急切地问道:“父帅,今日之战,我军虽遭遇了些许挫折,但见您神色依旧从容不迫,似乎并未将此事过于放在心上,孩儿心中实在疑惑不解。” 邓艾轻轻地将头盔置于案上,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忠儿啊,师篡此人,你我皆心知肚明,他是司马昭的得力心腹,身为监军,他无时无刻不在暗中掣肘,制约我军的行动。日后的战事,若能摆脱他的桎梏,我军定能如鱼得水,斩获更多的战功,此乃其一。其二,蜀军今日虽然小胜,士气有所振奋,但这也容易让他们滋生骄躁之心。明日的野战,我军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以逸待劳,瞅准时机,一举将他们击溃。然而,那刘循却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他在我军撤退之时,亦能审时度势,同步收兵,显然对自己的不足有着清醒的认识。据探子回报,战后刘循险些因畏战之名受到惩罚,虽最终得蜀汉皇帝宽恕,但心中难免留下芥蒂。明日他亲自率军出战的可能性极大,这对我军而言,既是一场严峻的挑战,也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邓艾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局势的深刻洞察,他微微蹙起眉头,继续说道:“当然,局势总是利弊并存。我军已在成都城下徘徊多日,是时候向钟会通报一声,以免他日后借此为由,对我们横加指责。”虽然邓艾对钟会这类世家子弟心存偏见,但不得不承认,钟会在军事上的确有着过人的才能。 “在向钟会报信时,务必谨慎措辞。”邓艾边说边在地图上勾勒着,向邓忠详细讲解着后续的部署,“我们只说我军已抵达成都城下,因连续奔袭,粮草供应略显紧张,恳请钟元帅速速押运粮草前来支援。如此,既能避免钟会心生疑虑,又能迫使他采取行动。若直言我军战况,钟会定会心生戒备,不愿他人抢了他的功劳;而仅提粮草不足,则会让钟会误以为我军进展顺利,仅缺粮草,若不及时增援,恐将错失这灭国之大功。” 邓忠听后,细细品味父亲的话,不禁点头称赞。他深知,若直接向钟会求援,以钟会的性格,定会按兵不动,将邓艾置于困境之中。而仅提及粮草问题,则能巧妙地激发钟会的危机感,促使他尽快行动,以免邓艾独自完成这一旷世奇功,从而抢了他的风头。 时光荏苒,转眼间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成都的城门在晨曦中缓缓开启。蜀军再次从城门中鱼贯而出,气势如虹,列阵整齐,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英勇与无畏。 邓艾立于魏军阵前,目光如炬,审视着对面的蜀军阵容。然而,他眼中的疑惑之色却愈发浓厚——蜀军的阵形虽依旧齐整,但人数却明显减少,仅有两万之众。昨日还见他们有三万兵马,那其余的一万人,究竟去了何方?是隐藏在某处,还是另有图谋? 邓艾心中暗自思量,却不得其解。他深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立即命令魏军整肃阵形,准备迎战。 正当邓艾欲叫阵之时,忽见一人骑马缓缓自蜀军阵营中踱出。那马步伐稳健,其上坐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面容慈祥,眼神睿智,一身儒雅的装扮,与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出现,让邓艾心中更添几分不解与好奇。 老者骑马缓缓前行,直至两军阵前,方才停下。他目光扫过魏军阵营,最终定格在邓艾的身上。邓艾正欲开口询问,老者却已先声夺人,声音虽不洪亮,却清晰可闻,仿佛能穿透战场的喧嚣,直抵人心:“来者可是邓艾邓士载?” 言语间,老者透露出一种沉稳不凡的气度,让邓艾心中大为疑惑。他暗自揣测,这位老者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又为何会直呼自己的名字? 邓艾心中虽然疑惑重重,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与从容。他微微拱手,朗声回答道:“某正是邓艾!不知老者何人?缘何知晓在下之名?” 老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缓缓说道:“老夫乃蜀中一儒生。今日特来与邓将军一见!” 第28章 你奔我逃,你追我撤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 张翼大军如疾风般在前疾驰,将士们心急如焚,誓要以最快的速度救援成都,解救那燃眉之急。他们的身影在旷野中划出一道道坚定的轨迹,宛如勇往直前的勇士,无畏无惧。而钟会大军则紧随其后,如影随形,步步紧逼,企图将张翼大军一口咬住,并一举摧毁殆尽。他们的战意冷酷无情,犹如寒风中凛冽的刀锋,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在这紧张的追逐战中,廖化大军却如同一只狡黠的黄雀,紧紧追在钟会大军之后,寻找着那最佳的出击时机。他们耐心十足,狡猾无比,意图在关键时刻给钟会大军来个措手不及的闷棍。 钟会大军虽然对此浑然不知,但依旧保持着对张翼大军的追击态势。在成都平原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三方势力你追我赶,相互牵制,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精彩绝伦的追逐战。那奔腾的马蹄声、激昂的战鼓声以及将士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激昂澎湃的战歌。如果那时候有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幕,那么这绝对会成为一个教科书版的经典战役,让后人反复研究、赞叹不已。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涪城那坚实的城墙与巍峨的轮廓渐渐映入了钟会大军的眼帘。钟会骑在高头大马上,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如同迷雾般越来越浓。他率领大军全力追击张翼,原本以为张翼大军会表现出丝毫的仓皇与混乱,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张翼的大军撤退得井然有序,仿佛在按照某种既定的计划进行。 在撤退过程中,张翼大军时常派出小股部队,利用地形优势对钟会的军队进行灵活的袭扰。这些袭扰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每一次交锋,张翼部下的冷静应对与战术运用,都让钟会心中升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他总感觉这其中有哪里不对劲,仿佛张翼正布下一个巨大的陷阱,等待着他一步步踏入其中。 “报!邓艾将军来信!”正当钟会陷入沉思之际,斥侯的一声通报将他拉回了现实。 钟会迅速打开信件,匆匆浏览完毕,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心中暗想,无论张翼还是姜维在背后酝酿着什么阴谋,都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加快行军速度,务必迅速到达成都。否则,一旦让邓艾抢先将灭蜀之功全部揽入怀中,那么他率领的这十万大军,将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成为历史长河中的笑料。 军令如山,钟会迅速将部署传达至全军。钟会的大军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张翼的大军一样,毫不犹豫地绕过了涪城,继续朝着成都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在广阔的平原上,势不可挡。 从地图上来看,钟会的大军就像是一只凶猛的猎豹,仍然紧紧咬住张翼的大军不放。两者之间的追逐战愈发激烈,仿佛是一场生死较量。而成都,就是他们共同的目标与终点,是这场追逐战的最终归宿。 张翼在马上仔细计算着与绵竹的距离,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当远远望见绵竹那高大坚固的城墙时,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知道,终于到了关键时刻,一切计划都将在这里展开。 就在这时,赵统已经派遣了一名斥候匆匆赶来。斥候翻身下马后,恭敬地禀告道:“将军,绵竹已于三个时辰之前从魏军手中重新夺了回来!一切均已就绪,我们可以按照大将军的部署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张翼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点头示意斥候退下,随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 钟会的大军持续追击,步伐未曾停歇。他们如同一群疯狂的狼,紧紧咬住猎物的踪迹,誓要将其捕获。渐渐地,绵竹那巍峨的关楼也映入了钟会的眼帘。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张翼的军队并未选择继续撤退,而是已经稳稳地摆好了阵形,严阵以待。 那整齐划一的军阵、那昂首挺胸的将士、那锋利无比的兵器……这一切都仿佛在向钟会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钟会望着前方那严整的军阵,眉头紧锁,心中思量起来。 “张翼这是觉着不能再撤了吗?还是说,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钟会在心中暗自揣摩着张翼的意图,“但不管怎样,这支大军我们必须要吃掉!只有如此,才能够扫清障碍,尽快到达成都!” 于是,钟会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将士们!前方就是绵竹!我们的目标就在眼前!大家随我一起冲啊!”说完,他率先策马向前冲去,身后的将士们也紧随其后,呐喊着冲向战场。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第29章 局势逆转,我追你逃 钟会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大军便如同听话的巨兽,迅速整顿阵形,稍作调整之后,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张翼的大军发起了猛烈而凌厉的进攻。在他的眼中,十万大军对阵张翼麾下那区区两万兵马,人数上的优势无疑是碾压性的,仿佛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即将上演,他自信满满地以为,这将是一场手到擒来的胜利。 然而,当两军真正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的那一刻,钟会才猛然惊觉,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何等的天真与幼稚。绵竹关前的战场狭窄而逼仄,仿佛一道狭窄的峡谷,根本无法容纳十万大军同时展开攻势。每次交锋,实际投入战斗的士兵也不过区区八千人左右。 更令他震惊的是,对方的战斗力竟如此强悍,士兵们口中喊着奇异而激昂的口号,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斗志与不屈的意志。那口号声如同战鼓,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热血沸腾,又心生敬畏。 “无当飞军!”钟会心中一震,瞬间联想到了这支由诸葛亮生前亲手打造、名震天下的特种部队。他们虽然相较于蜀汉的精锐亲军——白毦兵,在装备和整体实力上或许稍逊一筹,但他们的忠诚度却极高,且身披厚重的铁甲,如同铜墙铁壁,战斗力不容任何人小觑。 这些无当飞军的士兵,多为南中蛮族的失业军人,他们勇猛无畏,擅长弓弩与毒箭。在战场上,他们如同幽灵般穿梭,无论是弓弩远射还是近战肉搏,皆能应对自如,游刃有余。首任统帅王平离去后,张嶷接过了这支部队的指挥权,将他们的战斗力发挥到了极致。而当张嶷也不幸战死沙场,现任统帅的重任便落在了张翼的肩上。 面对这样一支训练有素、忠心耿耿且战斗力极强的部队,钟会不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危机。他深知,这场战斗绝不会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样轻松简单。然而,即便如此,钟会仍然觉着张翼的战败只是时间问题,毕竟人数优势摆在那里,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两边阵地同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那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震撼人心。紧接着,“姜”字军旗在硝烟中赫然亮起,如同暗夜中的火炬,格外刺眼,让人无法忽视。钟会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仿佛被猛然揪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见姜维那三万蓄势待发的生力军,竟从另一侧被忽视的入口如猛虎下山般杀了过来!他们如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切入了魏军的阵形,将原本整齐有序的阵势撕得支离破碎。 “中计了!”钟会怒吼一声,睚眦欲裂,脸色铁青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姜维竟会置成都的皇上于不顾,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布下了这样一个天罗地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然而,战场之上,容不得他多想。随着姜维三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入战场,魏军的阵形迅速土崩瓦解,士兵们乱作一团,惊恐的叫声与兵器碰撞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而悲壮的画面。那画面如同地狱之门被打开,无数生灵在痛苦中挣扎。 作为统帅,钟会深知自己不能慌乱。他迅速冷静下来,调整部署,声嘶力竭地大喊:“冲出重围,回到涪城!要不然,我军都会陷于此地,万劫不复!”他的声音在纷乱的战场上回荡,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为士兵们指引了方向。 魏军在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调整状态,向后发起了猛烈的冲锋。他们如同亡命之徒,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只为求得一线生机。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后,他们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随后,他们便不顾一切地向涪城撤退,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 钟会在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当时留了一手,经过涪城时留下一万大军驻守。否则,这十万大军恐怕真要全军覆没于此了!他深知,这场战斗虽然失利,但只要保住性命,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另一边,张翼的大军与姜维的大军迅速汇合,士气如虹,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向溃败的钟会大军。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曙光,誓要将这支曾经不可一世的魏军一举歼灭!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但在这残酷的杀戮之中,却也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勇气。张翼与姜维的联手,如同天作之合,让魏军陷入了绝境之中。而钟会虽然身陷重围,却仍然保持着冷静与镇定,他深知,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绝不能放弃。 第30章 名将之路,非常人所能 钟会大军在绵竹之战的硝烟中虽遭挫败,士气与锐气如同被寒风侵袭的烛火,摇曳不定,然而,在这位智谋深沉的统帅及其麾下将领们的迅速调整与铁腕约束下,大军虽气势大不如前,却仍如一块坚韧的磐石,保持着相对的秩序与严明的纪律。他们的撤退步伐虽沉重如铅,但队列却如长蛇蜿蜒,井然有序,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军容之严整,犹如铁壁铜墙,绝非“溃败”二字所能轻易概括。这样的撤退,无疑是对紧追不舍的敌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彰显着魏军那不屈不挠、永不言败的军魂。 而姜维与张翼,这两位蜀汉的璀璨名将,却宛如两位冷静至极的猎手,他们不急不躁,紧随其后,既不急于求成,亦不放松丝毫警惕。这一举动,如同迷雾中的一盏明灯,让钟会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按常理而言,追击一支士气低落、阵脚已乱的军队,无异于摘取熟透的果实,战果自可扩大,收获颇丰;而追击一支军容整齐、士气未散的军队,则如同与猛虎搏斗于深山,稍有不慎,便可能反被其伤,甚至葬身虎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追击,钟会无暇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中,眼前的严峻形势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剑,迫使他必须迅速做出决断。军队已连续征战多日,疲惫不堪,宛如强弩之末,急需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进行休整,以重振士气,稳定军心。否则,一旦军心再度涣散,这精心维持的撤退秩序将如多米诺骨牌般瞬间崩塌,真正的溃败将如洪水般汹涌而至,无法阻挡。到那时,他这位名震天下的军事天才,恐怕真的要沦为后人口中的笑柄,遗臭万年,成为历史的罪人。 他曾铭记一位名人的警世之言:真正的名将之路,是一条充满痛苦、孤独与血腥的道路。在这条荆棘丛生的道路上,能信任和依靠的人唯有自己。然而,只要你能够坚定信念,走到终点,那无尽的光荣与胜利便会如晨曦般在那里等待着你,照亮你前行的道路。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之后的恐惧与退缩。倘若在失败面前畏首畏尾,那么你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名将。历史上的赵括与马谡,若是在顺风顺水之时,或许也能被冠以名将之名。然而,一旦局势风云突变,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他们的思想便如断线的风筝,随风飘荡,无法做到冷静的判断与决策。最终,他们只留下了“纸上谈兵”的千古笑柄,成为了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然而,钟会却非池中之物。尽管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但他那份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判断力却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在逆境中愈发耀眼。他能够在失败的泥潭中迅速抽离情绪,以理智的头脑审视局势,这份定力与智慧,绝非那些庸才所能企及。 当魏军缓缓踏入涪城那坚实的城门时,钟会紧绷的心弦终于有了一丝松弛。尽管城外,张翼与姜维的大军如同幽灵般如影随形,但经过绵竹一役的洗礼与锤炼,他手中仍握有五万精兵,加之涪城内原有的一万守军,合计六万大军,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固守这座城池自是绰绰有余。此刻的钟会,心中虽有忧虑如阴云密布,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筹谋与规划,犹如一位棋艺高超的弈者,在脑海中布下了一盘精妙绝伦的棋局。 然而,唯一让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便是那粮草问题。粮草,乃所有持久战之命脉所在,无粮则军心不稳,战斗力锐减。但钟会却非等闲之辈,他很快便找到了解决之道,犹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其一,他决定在城内征粮。涪城作为蜀地之重镇,其仓储之中必然积存着丰厚的军粮,足以支撑大军度过一段时日。其二,他计划从剑阁调运粮草。此次魏蜀交战,魏国方面早有准备,粮草储备充足,犹如一座座巍峨的山峦,屹立不倒。随着大军入驻涪城,钟会已着手部署,不仅着眼于当前的防御之需,更开始谋划如何借此机会反击,扭转战局,犹如一位高明的棋手,在棋盘上布下了重重伏笔。 粮草问题的解决,无疑为钟会的反击计划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深知,唯有粮草无忧,方能确保大军士气高昂,战斗力不减,为即将到来的反击之战赢得宝贵的准备时间。 然而,尽管钟会的想法在战略上如铜墙铁壁,无懈可击,实际操作层面也如同精密的机械,极具可行性,似乎为魏军的反击之路铺设了一条康庄大道,但命运却似乎并未打算轻易放过他。姜维,这位智勇双全的蜀汉将领,早已在暗处布下了重重伏笔与陷阱,犹如一位狡猾的狐狸,等待着钟会踏入他的圈套。他给钟会准备的大礼包,绝非一个那么简单,而是如同一个个精心布置的连环套,环环相扣,令人防不胜防。每一个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都可能隐藏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与挑战,正如同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静静地等待着钟会去揭开它们的面纱,迎接那未知的命运与挑战。 第31章 紧张的局势,短暂的平静 “报,将军!”一名急行军匆匆踏入营帐,神色紧张,步履匆匆,仿佛身负千钧重担。他径直走向钟会,声音略带颤抖地禀报,“我军在对涪城衙门及粮仓进行仔细而周密的检查后,不幸发现,那原本堆积如山的军粮,竟已被狡猾的蜀军暗中运走了大半!”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震惊了整个营帐。 留守在涪城的将军胡烈紧随其后,面色凝重如铁,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焦虑。他沉重地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一令人沮丧的消息,仿佛是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加冕。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而紧迫,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且据我们深入探查,”胡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涪城的大部分百姓家中粮食也已所剩无几。据说是姜维大军经过此地时,以高价强行收购了他们的粮食,并承诺魏军会为他们提供后续的供应。可如今……”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但其中的无奈与愤慨却溢于言表。 “真是岂有此理!”钟会猛地一拍桌案,那厚重的桌案在他的愤怒下仿佛都颤抖了几分。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燃烧殆尽。然而,愤怒过后,他又沉重地坐回了大帅的椅子上,脸色铁青,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云笼罩。 “姜维此招,真是歹毒至极啊!”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愤恨与不甘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对姜维狡猾手段的痛恨,也有对当前困境的无奈与焦虑。他仿佛要将这消息连同椅背一同捏碎,以发泄心中的愤怒与不满。 然而,作为一军统帅,钟会深知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他迅速调整了情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开始冷静地分析当前的形势:“不用太过担心,我军追击张翼大军时带了充足的粮草,如今人员有所减少,但剩下的粮草应该还能维持三四天左右。当务之急,是尽快安排人去剑阁催运粮草,确保大军无后顾之忧。”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钟会喘息的机会。话音刚落,便有小校急匆匆地闯入营帐,神色紧张,声音颤抖地禀告:“报,姜维大军已经到达城下,正在城外叫嚣骂战,士气高昂!”这一消息如同火上浇油,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压抑。 钟会闻言,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他怒声道:“姜维此人,欺人太甚!当初在剑阁对垒之时,我还以为他有几分古君子之风,没想到如今竟如此得寸进尺,丝毫不顾及脸面与道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姜维的愤怒与不屑,仿佛要将这份怨恨化作利剑,直刺姜维的心脏。 然而,在愤怒与不甘之余,钟会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他深知,在当前的形势下,冲动与盲目迎战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化。就在他准备下令整军迎敌之时,卫瓘紧急劝阻道:“将军,切莫着急!姜维此举,很可能是故意激怒我们去野战。魏军刚刚经历一场大败,士气尚未恢复,若仓促迎战,恐怕会适得其反,让局势更加不利。” 卫瓘的话语如同一剂清醒剂,让钟会瞬间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且慢,容我思量再说。姜维此人狡猾多端,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可中了他的奸计。”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透露出坚定与果决。 钟会开始深入思考姜维的真正意图。他明白,姜维此举看似是要激怒魏军去迎战,但实际上却暗藏玄机。新败之军士气低落,战斗力大打折扣,此时再战无疑是自取其辱。因此,姜维的真实目的绝非诱使魏军出战,更非认为魏军有必胜之把握。他真正的意图,在于消耗魏军的粮草,迫使魏军在粮草断绝后不得不选择撤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言而喻。 而且,钟会还意识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当前的粮草不仅要供给大军,还要兼顾涪城的百姓。若百姓因缺粮而心生不满,与魏军发生摩擦甚至冲突,那后续的影响将不堪设想。这不仅会破坏魏军在益州的形象与声誉,更会对收复益州的大计构成严重阻碍。 然而,问题也随之而来。魏军虽可从剑阁往这里运送粮草以解燃眉之急,但姜维是否也已预见到这一点?剑阁通往此地的道路虽非一马平川的平原之地,却也并不崎岖难行到无法通行。若姜维将这一因素纳入考量并设下埋伏或进行偷袭那剑阁无疑将面临巨大的威胁与挑战! 想到这里钟会心中警钟长鸣他迅速做出了相应部署:“胡渊听令!你即刻调集一万大军北上剑阁!你的任务有两项:一是保卫我军粮道畅通无阻确保粮草能够顺利运达;二是要牢牢守住剑阁防止蜀军趁机偷袭或设下埋伏!”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与果敢。 卫瓘在一旁默默观察着钟会的决策与部署心中暗自点头。他深知钟会不仅反应迅速、决策果断而且深谋远虑、运筹帷幄。这样的统帅无疑是魏军的一大幸事也是晋王司马昭的得力助手。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佩之情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还有许多需要学习和提升的地方。 随着一条条军令如行云流水般发出钟会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他疲惫地靠在宽大的帅椅上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仿佛要将连日来的疲惫与焦虑全部释放。最终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发出轻微的鼾声那鼾声虽然细微却透露出一种难得的安宁与平静。 卫瓘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钟会这一觉对恢复精力至关重要。他轻轻挥手示意在场的其他将军退下只留下几个小校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小校们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打扰了这位统帅难得的休息时光。整个营帐内只剩下钟会均匀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小校轻声的脚步声营造出一种别样的宁静与肃穆。 第32章 庙堂之算,半斤八两 夜幕悄然降临,天边那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终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连日来的奔波与激战,让魏军士兵们的脸上刻满了疲惫与倦意,他们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困乏与疲惫。城外的蜀军,在经历了白日那紧张而激烈的对峙后,也开始逐渐卸下防备,营火如星辰般点点闪烁,士兵们或坐或卧,在这难得的休憩时光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安详。 然而,就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夜晚,事态的演变却并未因此而停歇,反而如同暗流涌动的深海,更加复杂且多变。两个战场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神秘而微妙的感应,无论是魏军坚守的城内,还是蜀军驻扎的城外,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不为人知的微妙变化。战局的走向,如同迷雾中航行的船只,既难以捉摸,又至关重要,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让我们将视角缓缓拉回至那庄严而宏伟的成都皇宫之内。刘璿的守城首日,可谓是格外艰辛与艰难。尽管城墙上的战鼓并非由他一直亲自敲响,但那份压抑而紧张的氛围,却如同一块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重负。他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这样的重担,实在非他所愿承受。于是,他暗自做出了决定,就让刘循、刘谌以及那些英勇善战的将领们去肩负这份辛劳与责任吧,他只想在这纷扰的战乱中寻得片刻的安宁与喘息。 宫人黄庆在一旁侍立着,眼神闪烁,低声道:“主子,奴才斗胆一言,城外的贼军,其实力似乎并未如外界传言那般强大到不可一世。刘循将军的解释固然有其一定的道理,但奴才总觉得他似有拥兵自重之嫌,不得不防啊。”他的声音低沉而谨慎,却透露出对刘循的深深疑虑。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轻声道:“拥兵自重?那又如何呢?他终究不会投向魏军的怀抱,毕竟,他的亲族血脉,皆在我们手中。我所真正担忧的,反而是那位北地王。他今日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颇有我祖父当年的风范。若有大臣暗中支持他,我这皇位,恐怕是岌岌可危,摇摇欲坠了。唉,罢了,暂且不去想这些烦心之事,待守住成都,再慢慢清算这些旧账也不迟!”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与忧虑,却也透露出对权力的执着与渴望。 黄庆的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个细微却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份微妙的表情,透露出他内心的窃喜与自信。他深知,只要自己对主子有用,便能在这宫廷的棋盘上获得更大的施展空间,实现个人的抱负与野心。回想起干爹黄皓曾经的教诲,黄庆心中更加坚定了那份信念——作为奴才,必须时刻揣摩主人的心思,想主人之所想,急主人之所急。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波谲云诡、暗流涌动的宫廷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确保自己的荣华富贵源源不断,绝非虚妄之谈。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这座承载着无数历史沧桑与辉煌的古都,晋王府内,政事已毕,晚宴的灯火渐渐亮起,映照出一张张严肃而庄重的脸庞。司马昭举杯轻酌,目光深邃而遥远,仿佛能穿透时空的阻隔,看到那遥远的战场。他缓缓开口问道:“可有伐蜀大军的最新消息传来?”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对战局的深深关切。 一位将军迅速上前,恭敬地禀报道:“禀王爷,据前几日斥候所报,邓艾将军与钟会元帅在剑阁会面后,似乎产生了些许嫌隙与分歧。邓艾将军主张出奇兵直取成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敌巢;而钟会元帅则依旧坚守剑阁,与姜维大军形成对峙之势,互不相让,各持己见。”他的话语清晰而有条理,将前方的战况一一呈现在司马昭的眼前。 司马昭听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而深邃的神色。他细细品味着这些消息背后的深意与玄机,实则,他并不十分在意伐蜀之战的最终胜负与结果。他更关心的是,邓艾与钟会这两位得力干将,是否能长久且忠诚地为他所用,成为他手中的两枚重要棋子。从目前的情形看,邓艾因常年抗蜀,功勋卓着,渐渐显露出不听调令、自行其是的倾向;而钟会,身为世家子弟,才华横溢,同样难以完全掌控与驾驭。这两人的动向与心思,无疑成了他心中新的隐忧与牵挂。 司马昭神色凝重,语气果决地吩咐道:“即刻传令下去,速速调集新的大军前往长安集结待命,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务必确保信息畅通无阻,若有任何新的战报传来,无论昼夜,都要第一时间呈于我案前,不得有误!违者军法处置!”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对权力的绝对掌控与对未来的不安情绪。 此言一出,周围官员皆是一凛,心中暗自感叹:这蜀国尚未覆灭,而那些为伐蜀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们的“坟墓”,却似乎已悄然开始被挖掘与构筑。这其中的权谋与算计、利益与纷争,令人可悲可叹,更添了几分对未来局势的忧虑与不安。 第33章 神之一手,钟会包围网 万籁俱寂,唯有夜风轻柔地掠过屋檐,发出细微而悠长的声响。钟会孤独地端坐在涪城县衙大堂那把雕花椅上,头微微侧向一边,竟在这沉静的夜晚中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睡。城内的士兵与将领们,历经连日来的奔波与激战,身心俱疲,已然被推至极限。此刻,他们终于在这难得的宁静中寻得了一丝安息,有的躺在简陋的床铺上,有的倚靠在墙角,各自沉浸在梦乡之中,仿佛要将这连日来的疲惫与紧张一并忘却。 偶尔,一阵低沉而压抑的哭泣声会穿透这宁静的夜幕,那是部分士兵在无声地倾诉着内心的悲痛与哀伤。绵竹之战的惨败,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了魏军的心脏,让他们失去了太多并肩作战的兄弟与同胞。昨日,他们还在一起欢笑着分享胜利的喜悦,而今日,当他们疲惫不堪地回到涪城,却发现许多熟悉的身影已永远地留在了那片残酷的战场上,甚至连尸首都无法寻回。尽管蜀军并未残忍到以魏军的尸首来炫耀战功,但士兵们毕竟都是血肉之躯,目睹着身边少了那么多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即便是最坚强、最勇敢的军队,也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悲伤与哀愁。 城外,蜀军的营地同样被一片宁静所笼罩。大部分士兵也已安然入睡,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姜维,并未选择在这寂静的夜晚发动突袭,而是选择了耐心等待,寻找最佳的战机。帅帐之内,姜维、张翼、赵统三人围坐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与期待,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作为蜀军的高层将领,张翼和赵统早已知晓姜维的周密计划,他们正在反复推敲这个计划的每一个细节,评估其可行性与潜在的风险,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而更为关键的是,他们正焦急地等待着廖化将军执行计划后传来的最新消息。这消息,将是决定下一步行动的关键所在,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与胜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而煎熬。 “报!廖化将军的紧急信件!”突然,一名满脸尘土、汗水淋漓的斥候如同疾风般冲进帅帐,手中紧握着一封带着特殊火漆封印的信件,急促地递到了姜维的手中。那火漆封印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预示着信中内容的非同小可,让人不禁心生期待与紧张。 姜维眼神一凛,迅速而熟练地检查了火漆封印的完整性,确认无误后,他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封。随着信纸的缓缓展开,姜维的眉头逐渐舒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好!廖将军的军队离我们已不足一个时辰的路程!而且,由于廖化将军的精心部署,斥候队伍分布密集,竟提前探知到钟会派遣胡渊北上支援剑阁的动向。廖将军果断设伏,将胡渊的军队打得溃不成军,胡渊本人也仅以身免,侥幸逃脱。此刻,城内的钟会依然对剑阁的最新战况一无所知!不知道钟会收到这份大礼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姜维说完,其他将军也跟着大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敌人狼狈不堪的样子。 言罢,姜维迅速拿起案上的毛笔,蘸取了墨汁,在一块从战场上缴获的魏军军旗上挥洒自如地写下了一封信。那字迹遒劲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战意与决心。“张将军,安排神射手,半个时辰之后,将这封信绑在箭矢上,射到魏军的城头上,务必确保魏军的哨兵能够收到!”姜维迅速地下达了命令,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谨遵将军吩咐!”张翼表情严肃地接过这个任务,但眼角却难以掩饰住内心的喜悦与期待。他深知,这封信将如同一把利剑,直插敌人的心脏,为蜀军赢得更多的战机与优势。 “赵统将军,”姜维的目光凝重而坚定,他缓缓开口,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为了确保战局的顺利推进,你需暂时将你的士兵交由张翼将军统一指挥。张翼将军经验丰富,定能妥善安排,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说到这里,姜维微微一顿,目光转向一旁休息了一段时间的斥候,“你,迅速引领赵统将军前去与廖化将军会合。记住,时间紧迫,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一任务,不得有误!” 姜维接着补充道:“关于后续的安排,我刚才已经与你们详细阐述过。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差错。此战能否成功,不仅关乎我们蜀军的荣辱与存亡,更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与未来。赵统将军,你的责任重大,相信你定能不负所望,为蜀军立下赫赫战功!” 赵统闻言,神色坚毅,抱拳行礼道:“末将领命!定当全力以赴,以死相拼,不负将军厚望!”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决心与勇气。言罢,他转身与那位军士迅速离去,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姜维目送着他们离去,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信心。 第34章 暴怒,钟会的应变 待两位将军领命离去之后,姜维的思绪便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直视着那遥不可及的敌人。“钟会啊钟会,我为你精心筹备的这一局,不知你能否洞察其中的玄机,又不知你的应对能否让我感到一丝惊喜!”他喃喃自语,语气中交织着期待与自嘲,仿佛是在对命运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姜维的思绪开始如抽丝剥茧般细细梳理这场战争的来龙去脉。蜀汉与魏国相比,国力确实相形见绌,如同蚍蜉撼树。在这样的背景下,进攻成为了蜀汉彰显国威、维持自身存在的无奈之举。然而,连绵不断的征战也犹如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它在给予敌人沉重打击的同时,也让蜀汉自身背负上了难以承受的重担。国内民生凋敝,百姓的生活日益艰难,这无疑在悄然削弱着他们对大汉的忠诚与向心力。 但姜维亦深知,魏国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甚至可以说暗流涌动。虽然从表面上看,魏国的民生状况也显得困苦不堪,但其中的缘由却与蜀汉截然不同。魏国的世家大族如同盘根错节的巨藤,紧紧缠绕着国家的经济命脉,他们贪婪地吸食着普通百姓的血汗,让百姓的生存空间变得愈发狭窄。这些百姓在生死边缘挣扎,却得不到应有的保障与关怀。而蜀汉所面临的困境在于,这些世家大族在战事上若稍微偏向于魏国,蜀汉的压力便会陡增,如同雪上加霜。 再将目光转向吴国,那里的民生问题同样严峻复杂。吴国对待世家大族的态度一直强硬如初,打压之势从未有过丝毫懈怠。然而,这种打压也带来了极大的内耗与纷争,成为了吴国自身难以治愈的顽疾。自吴大帝孙权驾崩之后,吴国宫廷便风波不断,权力斗争愈演愈烈,这足以证明吴国的民生也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想到此处,姜维的眉头紧锁,仿佛能夹住一只苍蝇。他深知,后续的北伐之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是继续盲目地对魏国发起北伐战争,还是应该有组织、有规划地推进北伐进程,精准打击魏国的软肋与痛点,从而为蜀汉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与发展机遇呢?这些问题如同沉重的巨石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短暂的沉思之后,姜维的思绪仿佛插上了翅膀,飘向了无尽的远方。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筹划着,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与铺垫。同时,他也为蜀汉的未来所忧虑着、担忧着。 “报!钟将军,姜维派人将一封信以箭矢射至城墙之上,信件已由哨兵所获,现特来呈给将军!”一声突如其来的汇报声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将沉思中的钟会惊醒!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与紧迫之色,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钟会迅速起身,一把抓过那封信件。信封已破,露出内里一幅破烂不堪的魏军军旗,那军旗上沾满了泥土与血迹,仿佛诉说着战场的残酷与无情。军旗上用墨汁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字迹极其潦草。钟会无暇去深究姜维为何选用这魏军军旗作为信纸,他的目光瞬间被信上的内容所吸引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牵引着无法挣脱。 “砰!”钟会愤怒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具都随之颤动不已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恰在此时,卫瓘推门而入,刚好目睹了这一幕。他心中一紧,快步走到钟会身旁,目光也落在了那封信上。随着阅读的深入,卫瓘的额头逐渐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变得愈发凝重与严峻。当他终于读完信件抬起头望向钟会时,只见钟会一脸愤怒之色,眼中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燃烧着、跳跃着。 “姜维竟胆敢派遣廖化将军拿下剑阁,突袭我军后路!恐怕胡渊将军的援军也已凶多吉少、在劫难逃!”钟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姜维这步棋下得真是精妙绝伦、令人叹为观止!但他难道不明白吗?即便他能够消灭我这十万大军,一旦救驾不力、延误战机,他的项上人头也迟早难保、难逃一死!” 说完这番话后,钟会迅速将信件的内容向卫瓘复述了一遍。尽管卫瓘已经有所了解,但经过钟会的再次阐述与剖析,他感到整个局势更加清晰明了、一目了然。他深知,这场战争已经到了一个生死存亡的关头,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万劫不复。 “立刻召集众位将军……”钟会刚开口准备下达命令,却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问题,“不!召集高层将领,迅速开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与坚定。在紧急关头,他意识到只有高层将领才能迅速理解并应对当前的危机与困境,而且开会人员过多的话,可能会有消息泄露出去,导致魏军因为这些消息而陷入混乱与动荡之中。 第35章 说客也能抵刀兵 时间悄然地倒流至两天前的那个黄昏,成都城外,秋风带着几分萧瑟,落叶如同疲倦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缓缓落下。邓艾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老头,心中涌动着无尽的疑惑与不解,眉头紧锁,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较量:“这位老者,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此番前来,又怀揣着怎样的目的?他即将说出的言辞,又会是如何呢?” 而那骑在马上,缓缓行来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在此紧要关头,能否有人慧眼识珠,猜出他的真实身份呢?答案即将揭晓,此人非同小可,正是投降派中的佼佼者,光禄大夫谯周! 昨日,蜀军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小规模交锋中,凭借着英勇与智慧,取得了胜利。这本应是振奋人心、鼓舞士气的消息,然而对于谯周而言,却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平添了几分忧虑与不安。他虽然对行军打仗之事一窍不通,但这次意外的胜利,却让他那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仿佛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毕竟,他曾力劝太上皇刘禅以及现任皇帝刘谌投降,若蜀军真的能够转败为胜,他的地位无疑将岌岌可危,如同风雨中的浮萍,随时可能倾覆。尽管谯氏一族在蜀汉朝堂上仍占有一席之地,但难免会遭到其他家族的排挤与瓜分,如同狼群中的孤狼,孤立无援。 正当谯周沉浸在深深的忧虑之中,无法自拔时,门人匆匆来报:“北地王刘谌求见!”谯周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颤,暗自思量刘谌的来意。然而,他毕竟是个老练的政客,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迅速吩咐下人将刘谌迎至正堂。 刘谌步入正堂,神色凝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明日我军仍将出城与邓艾决战,现有一事,需劳烦谯大夫辛苦一趟,不知谯大夫可否应允?” 谯周闻言,故作镇定地回道:“北地王有事但说无妨,老朽虽已年迈,但为国效力之心尚存,自当尽力而为。” 刘谌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直言道:“万望谯大夫明日于两军阵前,帮助我军劝降邓艾!不知谯大夫对此有何看法?” 谯周一时愣住,心中暗自盘算此事的利弊得失。他沉吟片刻,不禁问道:“王爷,前几日朝会上,老夫一直力劝皇上与诸位大臣投降,与你们政见相左。王爷为何将如此重任托付于我呢?难道不怕老夫坏了王爷的大事?” 刘谌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侃侃而谈:“其一,我们今日已取胜,相信谯大夫根据时局判断,大汉短期内尚不至于灭亡,仍有一线生机;其二,正因前几日谯大夫力主劝降,此次再派你前去劝降魏军,一来可给新皇留下一个好印象,表明你识时务、顾大局,二来也让谯大夫对自己的宗族有个交代,不至于因为之前的言行而遭受牵连;其三,自然是看重谯大夫的儒家大师风范,你学识渊博、口才了得,我等武人胸中无墨,如何去说服那邓艾呢?此事非你莫属!” 谯周闻言,心中不禁豁然开朗,仿佛拨开了迷雾见到了晴天。他沉吟片刻,道:“容老夫细细思量一番,王爷可在我府中稍候片刻,半个时辰后给王爷答复。若王爷不嫌弃,可在老夫府上共用晚宴,如何?也让老夫尽一尽地主之谊。” 刘谌闻言,面露喜色,道:“多谢谯大夫盛情款待。军营中饮食粗粝,战事紧张又不能回家,只怕会多有打扰。” 谯周摆手笑道:“不麻烦,不麻烦。来人,快给王爷准备一份碗筷!”言罢,他吩咐下人前去准备晚宴,自己则与刘谌闲聊起来。 晚宴时分,谯周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刘谌身上,那专注而慈爱的眼神,仿佛在看着自己的子侄一般。他不时地吩咐下人,为刘谌端上精致的菜肴,又细心地添饭,生怕有所怠慢。谯周的三个儿子对此情景早已习以为常,他们知道,每当有贵客来访时,父亲总是这般热情款待。然而,坐在宴席之上的陈寿,却感觉有些不自在。他望着谯周对刘谌的关怀备至,心中不禁暗自揣测:难道老师要新收徒弟了吗?这份突如其来的疑虑,让他手中的筷子都显得有些笨拙,夹菜时屡屡失手。 当陈寿终于从旁人口中得知,这位备受宠爱的客人竟是北地王刘谌时,他更是惊讶得目瞪口呆,差点忘了如何继续用餐。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感慨于刘谌的尊贵身份,又忐忑于自己与老师的师徒关系是否会因此受到影响。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晚宴在一片温馨而又不失庄重的氛围中结束。谯周放下筷子,神色郑重地对刘谌说道:“谢王爷抬爱,老夫定不负所托,明日必到城外,竭尽所能说服邓艾来降!只是今日已晚,老夫还需细细准备明日的说辞,就不与王爷多叙了,望王爷谅解。” 刘谌闻言,微笑着起身,拱手道:“谢谯大夫了,此番相助,刘某铭记在心。我也要速回军营,向刘循将军禀告此事。谯大夫今日的晚宴真是丰盛无比,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刘某日后定还会再来叨扰的!” 说罢,刘谌转身欲走,谯周连忙吩咐一旁的陈寿:“陈寿,你速速送送王爷,务必确保王爷安全返回军营。路上小心伺候着,不得有丝毫怠慢!”陈寿应声而起,恭敬地引领着刘谌,向府外走去。 第36章 口舌之论,汉之荣光 待陈寿与刘谌的身影渐行渐远,谯周的三个儿子迫不及待地围拢至父亲身旁,他们的脸庞上交织着好奇与忧虑,仿佛一幅复杂的画卷。当得知北地王刘谌竟恳请父亲去劝说邓艾归降时,他们的思绪仿佛被寒冰冻结,一时之间竟呆立当场,不知所措。惊愕之余,恐惧与不安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们心神不宁。 谯周见状,神色平静地宣布了自己明日将前往邓艾营中的决定。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三个儿子瞬间焦急万分。他们几乎同时开口,声音中夹杂着恳求与慌乱:“父亲,您千万不能去啊!战场上刀剑无眼,危机四伏,万一邓艾恼羞成怒,对您不利……那我们家族的未来可怎么办啊?” 谯周闻言,脸色骤变,目光如炬,严厉地扫视着三个儿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失望与痛心:“你们真是目光短浅,只知贪图眼前的安逸,毫无远见卓识!你们若能有刘谌三分之一的气魄与智慧,我也不至于如此担忧家族的未来。哪怕你们能学到陈寿一半的勤奋与才学,未来也大有可为。可看看你们现在,整日无所事事,浑浑噩噩,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谯周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三个儿子的心上。他们吓得大气不敢喘,脸色苍白如纸,互相对视一眼后,眼中满是惊恐与羞愧。最终,他们默默地低下了头,知趣地退了出去,心中充满了自责与反省。 视角再度拉回至城外,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谯周孤身一人,挺立在城门外,他的声音威严而沉稳,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远方的邓艾:“老夫乃汉光禄大夫谯周谯允南,邓将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邓艾闻言,迅速而坚定地回应:“奉晋王之命,前来伐蜀!”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谯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般发出,字字句句都直指邓艾的痛点:“据老夫所知,你乃新野邓氏家族一员,幼时因曹贼袭击新野,丧父而被曹贼所获。你发愤图强,忍辱负重,终于有了今日的成就。然而,观你行止,老夫却不敢苟同。你幼年丧父,与魏有杀父之仇,此仇不报,反为魏之臣属,此乃不孝之举;你身为魏臣,却听命于晋王,晋魏虽同源,却已分道扬镳,此乃不忠之行!你如此行径,如何对得起你邓家的列祖列宗?” 邓艾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他万万没有料到,谯周会如此直接而尖锐地指出他的过往与现状。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谯周见状,语气更加激昂:“汝不见大汉之日,吾等汉之子民皆食饱衣暖,国泰民安。周围宵小之国,皆叩首于汉之天恩,臣服于大汉之威仪。而今魏之境内,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不知钱币为何物,只能以物易物。周围胡虏蠢蠢欲动,时常作乱,民众连果腹之物都难求,更无可穿之衣。你丧父多年,历经艰辛,尚知民间疾苦,为何不倒戈相向,降我大汉?如此一来,你既不失封侯之位,又可施展你的志向与抱负。你若弃暗投明,再无人说你不忠不孝,尚可青史留名,为后世所敬仰。望将军三思而后行,莫要让一腔热血白白流淌!” 谯周的话语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句句都掷地有声,直击邓艾的心灵深处。邓艾本就有口吃之症,此时更是被谯周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情急之下,结巴的病情再度发作,脸色涨得通红,仿佛随时都会窒息一般。 邓忠在旁,看着父亲如此狼狈,心中怒火中烧。他瞪大了眼睛,紧握双拳,就要冲上去杀掉眼前这个口若悬河的腐儒老头。然而,邓艾却深吸一口气,用坚定的眼神拦住了他。他深知,此时若意气用事,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化,甚至可能葬送整个战略部署。 谯周说完这些,虽然言辞铿锵有力,气势盎然,但内心却如鼓点般急促跳动。他暗暗担忧邓艾会一时怒起,真的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因此,他目光紧锁邓艾的反应,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变故。 邓艾在拦住邓忠的冲动后,眼神冷冽地望向谯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哼,你乃腐儒之辈,满口仁义道德,实则空洞无物。我邓艾一生征战沙场,岂会与你在这口舌之上较量?手底下见真章,才是英雄所为!” 谯周闻言,并不慌乱,反而更加镇定地回应:“将军豪情壮志,老朽自愧不如。但老朽有一言,还望将军三思。将军请看,我军城外虽有两万大军压境,而将军亦有两万精兵在手。两军相持,胜负难料。且成都城内尚有数十万无辜军民,他们安居乐业已久,岂愿再遭战火涂炭?将军若能以仁心为上,体恤百姓疾苦,何不三思而后行?莫非将军真的要为了一己之私,将数十万无辜生灵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邓艾听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战争不仅仅是兵力的较量,更是民心向背的争夺。成都城内的数十万军民,若真因他的决策而陷入战火纷飞之中,那么即便他最终取得了胜利,又能如何呢?后人会如何书写他的历史?他是否会成为一个被世人唾骂的罪人? 谯周见邓艾沉默不语,心中也暗自思量。他知道,自己的话语虽然犀利,但也需要给邓艾一些思考的时间。 第37章 不战而战 邓艾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眉头紧锁,宛如一座沉思的雕像。他缓缓地在心中盘算着,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诚然,那些前述的原因,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轻视。然而,在这残酷的战场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乃是铁一般的法则。一旦他能够取得胜利,再通过减免益州的赋税来安抚那躁动的民心,那些不利的舆论,自会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随风而散。 那么,谯周这老匹夫亲自出马来劝降,他究竟是何居心?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深知,自己仅仅是一名武将,劝降的成功与否,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战场的局势。即便没有他邓艾,后面还有钟会率领的大军压阵,那钟会的父亲钟繇,更是位极人臣,身为太傅,享有配享太庙的殊荣。单纯劝降自己,对于整个战局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难道这老匹夫是想效仿当年的诸葛亮,企图用那滔滔不绝的言辞来扰乱他的军心?邓艾的思绪不禁飘回了当年,王朗劝降诸葛亮的那一幕,历历在目。王朗那老匹夫,不仅未能成功劝降,反而在阵前被诸葛亮一番言辞气得吐血身亡,沦为了千古笑柄。这样的典故,他邓艾自然心知肚明,绝不会重蹈覆辙。 然而,他对自己军队的掌控力,还是有着绝对的自信。身为征西将军,他怎么可能轻易被这些言语所动摇?他邓艾,可是身经百战,历经风雨的猛将! 邓艾再次细细地咀嚼着那老头的话语,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锋利的刀刃。前半部分,明显带着讥讽与辱骂,企图激怒他;而后半部分,却又突然转为拉拢,这分明是在故意玩弄他的心智。这老匹夫,究竟想干什么? 激怒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万一自己一时冲动,真的一刀将他捅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不对,这老头既然敢孤身前来劝降,显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根本不在乎生死。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很可能是想激怒自己,让自己失去理智,从而下令军队盲目出击,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想到这里,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再次审视起蜀汉的军阵来,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突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老头也提到过,城外原本有两万大军驻守,但他清楚地记得,昨天这里还有三万大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逃跑了一万大军呢?这其中,必定有诈! 邓艾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仿佛有一股阴冷的风,从脚底直冲头顶。这分明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计谋,目的就是要引诱他下令军队向蜀军发起进攻,从而掉入敌方的陷阱之中。这手段,真是阴险至极,令人防不胜防! “父亲,我们要不要发动进攻,那老头已经回到对方阵中了呢?”就在这关键时刻,邓忠带着一丝急切与不解,向邓艾问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对方的阵营之上,仿佛试图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中,捕捉到敌方的意图。 邓艾闻言,并未立即作答,而是沉稳地凝视着远方的敌军,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深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后果。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忠儿,你先别急,仔细看一下对方的阵营中,还有谁没在?” 邓忠闻言,立刻再次将目光投向敌阵,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后,他回答道:“父亲,我刚才已经仔细观察了对方的阵形以及将领,发现对方今天刘谌和张绍这两位将领并不在阵中。虽然阵中有类似于这两个人的人影,但是通过他们的身形和气质,我可以断定,那绝对不是他们。毕竟我们昨天还亲自与他们交战过,对他们的特征了如指掌。蜀军阵营中的那两个人,很明显是假扮的。” 邓艾听罢,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他深知自己的儿子虽然年轻,但在军事上有着过人的敏锐和洞察力。这一点,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略作思索后,他果断地下了一个命令:“那么,撤军吧!今天不适合再战!” 邓忠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解和不甘,但还是立刻应声答道:“是,父亲。”他深知,父亲的决定,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不会有错。随后,他转身向下面的士兵大声发令道:“撤兵!” 魏军的士兵们听到这个命令,不禁有些迷糊和错愕。他们好不容易摆好了阵形,信心满满地准备迎战,结果却突然接到撤军的命令。然而,军令如山,他们只能无奈地收起武器,步履整齐地回到了军营。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但他们都明白,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在回营的路上,士兵们议论纷纷,猜测着各种可能的原因。但无论他们如何猜测,都无法窥见邓艾心中的真正意图。 第38章 坚守,硬战即将开启 蜀军营帐之内,烛火摇曳生姿,将一众将军疑惑的神情映照得栩栩如生。今日之局,实属未料,那谯周,看似平平无奇的一介老者,仅外出交涉片刻光景,竟能让邓艾的大军如迷雾般莫名其妙地撤了回去。此情此景,令那些本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在战场上大展身手的将军们倍感失落,仿佛当头一棒。他们原本打算效仿昨日张绍之英勇,斩将夺旗,以赫赫战功扬名立万,谁承想,这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竟又被一位文官轻轻松松地摘了去。提及张绍,众人不禁又忆起,他虽身为文官,却也有着一身不俗的勇武。这不禁让人感慨万千,朝堂之上的文官们何时变得如此内卷,连跨行挑战都游刃有余,真是令人拍案叫绝,又暗自唏嘘! 刘循在完成今日战后总结之后,特意留下了刘谌与谯周二人。他二人对着谯周深深施礼,感激之情如江水滔滔,溢于言表:“多谢谯大夫了,谯大夫的一番言辞,真可谓掷地有声,气贯长虹,胜似千军万马,刀光剑影!”面对如此赞誉,谯周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心中明镜般清楚,邓艾并未真正投降,自己所谓的“功劳”其实微乎其微,不足挂齿。 “老夫惭愧,哪有什么功劳可言。邓艾定会再次出兵与我军交战,我今日之举,不过是权宜之计,尚未见得真正成效,实在不敢当此殊荣。”谯周连连摆手,谦逊之词如春风拂面,令人心生敬意。 刘循与刘谌相视一笑,心中对谯周的敬佩之情如泉涌般升腾。即便是反应再迟钝的谯周,此刻也恍然大悟,自己今日之举,实则是为蜀军又争取了一天的宝贵喘息之机,这份功劳,虽不显赫,却也是功不可没。 谯周拱了拱手,辞别二人:“老夫告退,若有需要,北地王可随时莅临寒舍,共商大计。”刘谌恭敬地施了一礼,目送谯周坐上马车,缓缓离去,心中暗自思量,这位老者,实乃蜀汉百姓之福也,只是有些迂腐罢了。 回到家中,谯周心中暗自得意,忍不住笑出声来,仿佛今日之举,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一笔。然而,他深知,这不过是战争中的一个小小插曲,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刘循与刘谌再次聚首,商讨明日之策。今日之计虽险象环生,但明日之局却难以复制。难道真要硬碰硬,一决胜负吗?刘谌沉思片刻,眉头紧锁,随后提出了一个折中之策:“明日,我军可紧闭城门,于城墙上布下重兵,严阵以待。必要时,可令民夫穿上军装,以壮声势,务必确保人数整齐,军备完善,无懈可击。若邓艾识时务,或许会暂且退兵,待与钟会大军汇合后再图攻城;若他执意进攻,那我军也只能硬碰硬,守城一战,虽非我愿,但为大局计,刘将军,你觉得此计如何?” 刘循点头赞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王爷之策甚妙,守城之事交由我安排便是。且看邓艾明日如何抉择,我等只需以逸待劳,静观其变。”心中却暗自思量,这守城将军之职,竟要等到第三天才有可能真正履行,真是世事难料。 皇宫之内,黄庆气喘吁吁地奔跑进来,神色中带着几分惊喜与不解,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他向皇帝刘璿禀报道:“陛下,今日魏军又退兵了!据宫中侍卫仔细探听回来的消息,说是北地王刘谌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素有老顽固之称的谯周大夫出城去劝降邓艾。那邓艾本就狐疑不定,被这突如其来的劝降一搅和,竟真的撤军休整去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意外,也有嫉妒,仿佛是一朵在暗处悄然绽放的罂粟花。他看似随意地说道:“我这个弟弟,还真是有些能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如今竟能说服那个固执己见的老顽固谯周。哼,看来是我小瞧了他。”言语间,刘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仿佛对刘谌的才能既感到惊讶,又心生不满,这份复杂的情感,如同一团纠缠不清的丝线,难以理清。 而在邓艾这边的军营中,气氛却截然不同。邓艾结合多方收集到的情报,在确认蜀军并无任何埋伏之后,即便是他多年作战磨砺出的好脾气,此刻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未曾料到,从阴平小道偷渡如此顺利,却在成都城下接连被蜀军的小计谋戏耍得团团转,仿佛是一只被耍得团团转的猴子。邓艾心中暗自思量,看来明日若不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场,他们还真要以为我们魏军是泥捏的,可以随意拿捏! “忠儿,”邓艾眼神坚定如铁,对身边的邓忠吩咐道,“速速下令,今晚让众士兵饱餐一顿,然后早些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无论对方是野战还是坚守城池,我们都要拿出魏军的气势来,让他们这些蜀军见识见识我们魏军的真正实力!让他们知道,我们魏军,绝非他们眼中的软柿子!” “是,父亲!”邓忠闻言,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仿佛看到了明日战场上魏军所向披靡的壮观景象。他迅速领命而去,开始有条不紊地传达军令,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这场大战,不仅关乎魏军的荣辱,更关乎他们的生死存亡。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第39章 乱世一景,守城首战 随着温暖而灿烂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绸缎,毫不吝啬地铺满了广袤无垠的大地,成都那座古朴而庄严的城楼,也在这片金色的光辉之下渐渐苏醒,显得既巍峨壮观,又神圣不可侵犯。阳光如同一位慈祥的画家,用金色的画笔勾勒出城楼的轮廓,使其更加熠熠生辉。伴随着阳光的照耀,城楼上,一群群身着铠甲的军人如同钢铁洪流,步伐矫健,迅速而有序地登上城楼,他们神色坚定,目光如炬,严阵以待,仿佛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在这些军人之中,还夹杂着一些身着粗布衣裳的普通百姓,他们虽然衣衫褴褛,但眼神中却同样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他们也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愿意为保护这片养育了他们的土地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这些百姓,平日里或许只是默默无闻的农夫、工匠,但在此刻,他们都化身为英勇的战士,与那些身披铠甲的军人并肩作战。 前几日,魏军连续受挫于蜀军顽强的抵抗之下,成都城内的百姓们深受鼓舞,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许多原本只想过着平静生活的他们,也开始萌生了为保护这座养育了他们的城市而战的念头。他们深知,这座城墙不仅是军事的屏障,更是他们心灵的寄托和希望的所在。它见证了无数代人的繁衍生息,也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和期盼。 而昨天,谯大夫那慷慨激昂的劝降之词,如同春风一般,在成都的街头巷尾迅速流传开来,激荡着每一个蜀地人的心田。百姓们从谯大夫的话语中得知,如果蜀国真的灭亡,他们的生活或许将陷入更加水深火热的境地。这份现实的威胁,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悬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更加坚定了保卫自己家园的决心。他们深知,只有守住这座城墙,才能守住他们的未来和希望。 城楼上,弓箭手们已经严阵以待,他们手持长弓,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将愤怒与决心射向敌人。这些弓箭手,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他们的箭术精湛,能够在瞬息之间取敌首级。与此同时,守城的石头、巨弩也已准备就绪,它们静静地躺在城楼之上,宛如沉睡的巨兽,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刻。而油锅、火叉等守城器械也一应俱全,散发着阵阵热浪和威严,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们的存在和力量。 更令人瞩目的是,还有那一担担的金汁,它们作为守城者的最后手段,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城墙之上,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邓艾的大军早已严阵以待,投石车与攻城车雄踞阵前,宛如两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云梯也稳稳地架设完毕,仿佛是一条通往胜利的桥梁。邓艾的目光在战场上扫视一圈后,最终停留在了儿子邓忠身上。邓忠心领神会,立即挺身而出,嗓音洪亮地喊出了进攻的命令。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战场上回荡着,激励着每一个魏军士兵的斗志。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第一梯队的五千精兵,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成都坚固的城墙猛冲而去。这些士兵中,大部分人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显然都是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老兵。他们深知战场的残酷和无情,但也深知只有勇往直前才能取得胜利。而另一部分士兵则合力推着云梯,紧随其后,仿佛是在向城墙发起最后的冲刺。 与此同时,投石车上的巨石被精准地投掷而出,准确地砸在成都的城墙上,溅起一片尘土与碎石,仿佛是在向守城者宣告着魏军的强大和不可战胜。偶尔有一两个不幸的士兵被巨石击中,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们的死亡却更加激发了魏军士兵的斗志和决心。 城墙上的蜀军士兵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恐惧和慌乱。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畏惧。然而,刘循作为守城将领,却迅速察觉到了士兵们的动摇。他大喝一声:“放箭!”瞬间,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朝着进攻的魏军射去。这些箭矢,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魏军士兵的生命。 虽然有些箭矢因弓箭手的紧张而力道不足,但密集的箭雨却足以弥补这些失误。它们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魏军的进攻牢牢地阻挡在城墙之外。然而,魏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在短暂的迟滞后,再次加速发起了冲锋。他们深知,只有冲破这张箭网,才能接触到城墙,才能取得胜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梯终于搭上了成都的城墙。魏军士兵们纷纷攀爬着云梯,向着城墙之上奋勇进攻。他们如同勇敢的蜘蛛侠,不畏艰难险阻,只为那一份胜利的荣耀。然而,城墙上的弓箭手却因距离过近而效率大减,难以发挥应有的威力。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军士兵一步步逼近,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急。 然而,蜀军并未因此束手无策。他们迅速采取了应对措施,军校一声令下,一锅滚烫的热油被倾倒在云梯之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那火焰如同一条凶猛的火龙,吞噬着云梯和攀爬在上面的魏军士兵。那些不幸被热油浇中的魏军士兵,瞬间被烧得皮开肉绽,惨叫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蜀军士兵还沿着城墙向下投掷石块和浇下金汁。这些石块和金汁虽然准头不佳,但强大的威慑力却足以让魏军士兵心生畏惧。他们开始犹豫,但是都没有退缩的意思。然而,邓艾的攻城车却一直按兵不动,他在耐心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 然而,随着战事的持续胶着,这次进攻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邓艾深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仅无法取得突破,还会消耗魏军的士气与体力。他的计划,今天只是一次试探。于是,他果断下令:“鸣金收兵!”随着金锣声的响起,魏军士兵如同潮水般迅速撤退。 城楼上的蜀军虽然并未显露出胜利的喜悦,但他们的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毕竟,今天的守城战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震撼。 而对于邓艾来说,撤军也是他的策略之一。他深知,如果第一天就攻城过久,会让蜀军守城的意志越发坚定。而如果只是象征性地攻城演练一次,那么蜀军以及成都的百姓心中更多的将是恐惧与不安。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蜀军和百姓在恐惧中逐渐崩溃,从而为他后续的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随着魏军退回到自己的营帐中,邓忠虽然对父亲的撤军决定有些不解,但他深知父亲必然有他的深意。他默默地站在父亲身边,等待着他的解释。邓艾也适时地向邓忠解释道:“明天我们将加强攻势。按照今天的情况来看,明天蜀军的抵抗意志会大大减弱。我们有胜利的希望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儿子传递着信心和决心。 邓忠闻言精神一振,坚定地回答道:“是!父亲!”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斥候跌跌撞撞地跑到军营中,向邓艾汇报紧急军情:“报!紧急军情!有几名军士从绵竹那边逃了回来,有重要军情向将军禀告!”邓艾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40章 多方谋算,风起云涌 “绵竹关已然失守!”斥候满身尘土,衣衫被汗水浸透,带着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疲惫至极的军士匆匆踏入营帐,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向邓艾紧急禀报,“赵统率领的蜀军势如破竹,绵竹关已落入他们手中!” 邓艾正埋首于案前,仔细研究着地图上的每一处细节,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瞳孔瞬间收缩。他沉声问道:“蜀军后续有何动向?”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我们逃出绵竹之后,一路上小心翼翼,并未发现蜀军有任何大规模的调动或追击的迹象。”军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与后怕,仿佛刚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邓艾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深知,绵竹关的失守意味着蜀军已经切断了他们的后路,接下来的战局将更加复杂多变。现在,他面临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可能性:一是赵统,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姜维的大军可能会趁胜追击,直接援助成都,将战局进一步推向深渊;二是姜维大军并不会立即回援成都,而是有着更为深远的布局和打算,或许是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邓艾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桌上的地图上,手指轻轻划过那些熟悉的山川河流,仿佛在寻找着答案。他迅速在心中做出了判断:如果姜维真的不回援成都的话,那么孤军深入的钟会大军无疑将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钟会虽然有将帅之才,但孤军作战,粮草不济,后援无望,后果不堪设想。而更让邓艾感到忧虑的是,他与钟会之间的将帅不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他根本无法准确把握钟会大军的行踪和意图,这无疑增加了战局的变数。 邓艾扶了扶自己沉重的额头,心中五味杂陈。如果姜维的意图真的是先吃掉钟会的大军,再回援成都的话,那么他们面前的选择就异常艰难了。一条路是猛攻成都,这样即使钟会大军覆灭,他们也有可能攻下成都,立下灭国的不世之功;但这条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甚至有可能被蜀军反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另一条路是回援钟会,虽然这样能够解救钟会大军于危难之中,而且当两支伐蜀大军合并之后,伐蜀之战将会充满更多的变局。 邓艾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索了许久。随着将领们悄悄退出营帐,邓艾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自嘲地笑了笑,喃喃自语道:“战场之上,胜负往往取决于一念之差。也许,明天就需要碰碰运气了!”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 而与此同时,在蜀国皇宫内,刘璿神色凝重地坐在龙椅上,迅速召见了刘循和刘谌两位重臣。他将一份刚从绵竹前线紧急送来的军报递到了他们手中。这份军报上,墨迹未干,字里行间透露着前线战事的紧迫与激烈,仿佛能够闻到战场上的硝烟味。 刘璿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淡淡地问了一句:“刘将军,北地王,你们对这份军报有何看法?大将军姜维究竟有何打算?”他的声音虽淡,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期待。 刘谌在听到刘璿称呼他为“北地王”时,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颤。他深知这个称呼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也感受到了刘璿对他的期望与怀疑。他迅速调整心态,让自己保持冷静与清醒。接着,他听见刘循先一步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谦逊与谨慎:“臣愚钝,实不知大将军具体有何打算。但臣相信大将军一定有自己的布局和打算。” 刘谌也回过神来,他再次仔细审视了手中的军报。他沉吟片刻,也缓缓说道:“臣弟只从战报上看到赵统将军已成功夺下绵竹关,这是我大蜀的喜事。但关于大将军后续的安排,确实难以揣测。不过臣弟相信大将军一定会以大局为重,做出最明智的决策。”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他爽朗地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召见你们正是为此。依朕之见,大将军这是要告诉我等,魏兵虽众,却不足为虑。他很有可能会在绵竹附近设下埋伏,待时机成熟,一举将钟会的十万大军消灭,然后再挥师回援成都!如此一来,刘将军、北地王,你们可要做好准备,明日邓艾的军队可能会更加猛烈地攻城,你们务必给朕守住这座都城!” 刘循和刘谌闻言,心中都是一震。他们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答道:“皇上英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誓死守城!” 随后,两人再次奔赴军营,安排明日大战的事宜。 而在遥远的洛阳晋王宫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司马昭那张深沉的脸庞。他手中紧握着两份战报,这两份战报对于他而言是最新的情报,也是他最为关心的战局动态。一封战报详细记录了邓艾已从险峻的阴平小道悄然出发,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蜀国的心脏——成都城下。其行军之迅速、行动之隐秘令人叹为观止,也让人不禁为邓艾的胆识与智慧所折服。 另一封战报则描绘了钟会大军与姜维大军在剑阁的激烈对峙。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战况胶着而激烈。仿佛两头猛虎在狭窄的山谷中激烈搏斗,每一声咆哮都震颤着天地、震撼着人心。 他轻轻自嘲一笑,目光深邃而遥远。他自语道:“看来,蜀国的灭亡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只是邓艾这老将行事愈发独断专行了些,全然不顾大局。如此下去恐生变故啊!我得做好万全之策以备不时之需。”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早已有所防备的长安十万大军。这支大军犹如一头沉睡的雄狮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席卷而来、镇杀一切宵小。 “是时候去长安坐镇了。”司马昭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而果决,“只有亲自掌控大局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第41章 鏖战,城门失守 一个喧嚣难眠的夜,终将在时光的流转中消逝。当那第一缕晨曦如利剑般穿透薄雾,再次以其无尽的温柔,轻抚过古老城楼的沧桑,城墙上那些斑驳陆离的血迹,在晨光的照耀下渐渐凝固,宛如时间无情的刻痕,默默记载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残酷。尽管昨日的战役并未如战前的预言那般烽火连天,但两千多条鲜活生命的陨落,依旧让这座往昔宁静祥和的城市,被一层厚重的血色所笼罩。空气中,那淡淡的哀愁与不屈的意志交织缠绵,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与坚韧。 此时,邓艾军中的号角声嘹亮响起,它如同战斗的号令,划破长空,震撼人心。魏军将士们闻令而动,迅速集结,他们纪律严明,步伐坚定有力,宛如一支不可战胜的铁军。昨日的战斗,对他们而言,似乎只是漫长征途中的一次小小磨砺,非但没有削弱他们的锐气,反而如同烈火淬铁,让他们的斗志更加昂扬。这便是百战之师的可怕之处,每一次的挫折与困境,都是他们成长的催化剂,让他们愈发坚韧不拔,无畏无惧。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墙之上的蜀军。尽管他们在人数上占据着优势,但士气却显得萎靡不振。那些新兵们,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昨日的血腥场景如同噩梦般萦绕在他们心头,挥之不去。若非对家乡那深深的眷恋与不舍,恐怕早已有人弃甲弃兵,逃之夭夭。而城墙下的百姓,也已稀疏了许多。恐惧如同无形的瘟疫,在他们心中蔓延,迫使他们选择了逃离,只留下那些坚守岗位的勇士,与这座孤城共存亡。 刘循紧锁眉头,忧虑与决心在他的眼神中交织。他深知,今日的这一战,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艰难。昨日刘璿的召见与刘谌的沉默,如同两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或许,连北地王也束手无策,只能依靠那血与泪的交织,来书写这场守城战的悲壮与荣耀。 “吾已降过一次,此番若再败,唯有以死明志!”刘循闭目沉思,内心已然做出了决绝的选择。随即,他猛地睁开双眼,振臂高呼,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将士们,今日便是我们证明忠勇之时!为了护佑我们的家人免受魏兵的凌辱与欺压,我们必须誓死抵抗!我刘循在此立下誓言,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我愿与尔等同生共死,共赴国难!”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如同春雷般炸响在蜀军将士的心头。他们的士气为之一振,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与力量。邓艾见状,眼神微眯,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虽然他对刘循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不得不承认,此人确是一位难得的守城将领。他的坚韧与决心,就如同魏国的郝昭一般,令人由衷地敬佩与赞叹。 “全军出击!”随着邓艾这一声震天响的命令,投石车瞬间轰鸣起来,宛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巨石如同倾盆大雨般呼啸而下,狠狠地砸向城墙之上。魏军将士们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人数不断激增,迅速膨胀至八千之众。他们气势磅礴,势不可挡,仿佛要将这座蜀汉的都城彻底吞噬。八架云梯在魏军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升起,直指城墙之上。邓艾显然已经将自己的全部力量倾注于此,决心一举攻克这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战斗愈发惨烈,魏军的勇士们奋不顾身地冲锋陷阵。他们不断有英勇的身影登上城头,尽管屡遭蜀军的猛烈击退与反击,但他们却如同无畏的猛士一般,前仆后继,誓死不退。城墙之上,刘循、关彝等将领身姿矫健,穿梭于士兵之间。他们指挥若定,镇定自若地应对着每一个危机与挑战。他们力图在每一个关键的瞬间,都能有效地阻止魏军的突破与进攻,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与尊严。 “攻城车,前进!”邓艾再次发出铿锵有力的命令。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与威严。身披厚重铁甲的攻城车宛如钢铁巨兽一般缓缓逼近城门。它们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而坚定,仿佛要将城门彻底摧毁一般。周围精锐的魏军紧密护卫着攻城车的前进。那是邓艾的亲军,他们眼神坚毅、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任何挑战与考验。 刘循见状心急如焚,他深知攻城车的威力与恐怖。一旦让其靠近城门,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急忙下令弓箭手进行密集射击,希望能够阻挡攻城车的步伐与进攻。然而,那些攻城车仿佛是用钢铁铸就的一般,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其上,却只能留下些许微不足道的痕迹,根本无法阻挡其前进的步伐与决心。攻城车依旧步步紧逼、势不可挡,仿佛要将城门彻底摧毁、将蜀军彻底歼灭一般。 “轰……轰……轰……”在攻城车的连续撞击下,城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要将城墙震塌一般,让人心惊胆颤、魂飞魄散。城门在颤抖中出现了裂痕与破损,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般。刘循心急如焚、焦虑万分,他深知一旦城门失守,成都将无险可守、蜀军将陷入绝境之中。他焦急地四处张望、寻找着破解之策,然而却分身乏术、无法同时应对多个战场的危机与挑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生死存亡之时,城门轰然倒塌、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刘循的心中一沉,仿佛看到了失败的阴影正在逼近、正在吞噬着他们的希望与未来。然而,就在他正欲陷入绝望之际,一名小校匆匆赶来、神色紧张却带着一丝急切与希望。他低声在刘循耳边耳语了几句,刘循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与希望之火。他的精神瞬间焕发、斗志昂扬,大吼一声:“杀敌!”。 第42章 百密一疏,突围行动 两个时辰之前,钟会神色凝重,犹如乌云压顶,他紧急召集了麾下所有高层将领,召开了一场关乎生死的军事会议。他沉稳而有力地将当前的局势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未曾遗漏。当众位将军听闻我军虽已成功占据涪城这一战略要地,却如同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南面,赵统与姜维的大军如猛虎下山,蠢蠢欲动;北面,廖化的大军则如铁壁铜墙,彻底切断了我们的退路以及那至关重要的粮道时,整个大厅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而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钟会逐一剖析着局势的严峻性,每说一句话,都如同在众将的心头砸下一记重锤。双方军马的重新分配已成定局,这无疑宣告着钟会大军已被牢牢地包围在了涪城这座孤城之中,如同笼中之鸟,插翅难飞。更为紧迫的是,城内的粮草储备捉襟见肘,仅仅足够支撑三日之用。而城外的粮道,又已被敌军截断,这无疑是将大军推向了绝境的边缘,让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与绝望。 沉默,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厅内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有将领主张拼死一搏,南下继续攻打成都,试图以凌厉的攻势打破僵局,重获生机;有将领则建议突围到巴西地区,利用那里复杂的地形优势打游击战,寻找转机,以期东山再起;还有将领提出北上突围,试图冲破廖化的封锁线,杀出一条血路。然而,这些建议都显得过于仓促和草率,缺乏深思熟虑和周密计划,胜算微乎其微。 钟会静静地坐在主位上,宛如一尊雕塑,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不时地扫过桌上的地图,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深知,让这些将领讨论并不是为了让他们拿定主意,而是希望从这些纷乱如麻的主意中汲取一丝灵感与启迪。毕竟,面对如此绝境,他自己也毫无预案可言,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然而,钟会却坚信,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绝不能轻易放弃,绝不能束手就擒。 在细细观看地图的过程中,钟会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悔意与懊恼。他后悔自己因为与邓艾的不和,而草率地将诸葛绪撤职,这才使得廖化有了可乘之机,如同豺狼般狡猾地切断了大军的后路。然而,在这份悔意与懊恼之中,钟会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转机与希望。他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廖化在这里,那么在阴平桥头与魏军对峙的,很可能只是一个平庸之辈,一个不足为惧的对手。这,或许就是我们逃出生天、重获自由的绝佳机会! 想到这里,钟会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与决绝,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他深知,自己必须迅速做出决断,才能在这绝境之中找到那一线生机,才能带领大军走出困境,重振旗鼓。 “诸位将军,我有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钟会的声音在厅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自信,“从这次的蜀军部署来看,他们确实编织了一张庞大的包围网,企图将我们一网打尽。然而,蜀军的弱势也显而易见,那便是将少兵稀,兵力分散之下,难免会有疏漏之处。而关键的纰漏,就在这里!”钟会说着,手指有力地指向了地图上的阴平桥头,那里正是蜀军包围圈的薄弱点,也是他们突围的希望所在。 “我军若想突围,向北撤退无疑是最佳选择。”钟会的目光扫过众将,语气坚定而有力,“但绝不能走剑阁路。剑阁地势险要,姜维定会在此设下重重陷阱,等候我们自投罗网。因此,我们必须向北行进,利用地形优势甩掉部分追兵后,再折向西北方向。那里地形复杂多变,易于隐蔽藏身。只要我们行动迅速、果断决绝,就有机会逃出生天、重获自由!” 说到这里,钟会微微一顿,神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他深知,这个计划虽然大胆而周密,但其中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难点与风险。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然而,要想成功突围,有一个难点我们必须克服。那就是我们需要一支精干的部队作为诱饵,吸引蜀军的注意力,将他们引开。这支部队的任务艰巨而危险,极有可能有死无生。我知道,这个决定很残酷很无情,但为了大局着想、为了魏军的未来与荣耀,我们必须有人站出来、必须有人挺身而出!” 厅内顿时陷入了死寂之中,众将面面相觑、沉默不语。他们都想为魏军尽忠职守、都想为国家的未来与荣耀而战,但却又都不愿面对这生死未卜、九死一生的任务。就在这时,胡烈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将军!就让我领这个将令吧!我儿胡渊在之前的战斗中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虽然心中挂念不已,但更知军令如山、不可违抗。如若将军来日能找到他、能让他重归魏军之中,还望将军能提携一把、让他继续为魏军效力、为国家尽忠!” 众将闻言无不为之动容、无不为之敬佩。胡渊的战败虽然令人痛心疾首,但胡烈为了儿子的未来、为了国家的未来而甘愿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与决心更是让人肃然起敬、让人心生敬意。钟会看着胡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与敬佩:“胡将军!即使你不说、即使你不提,我日后也定会照看你的儿子、定会让他重归魏军之中。但此刻,你的任务是带领两万大军向东门突围、吸引蜀军的注意力。待你成功突围后,我们剩余的四万大军将紧随其后、由北门突围而出。这是一场生死之战、这是一场关乎魏军存亡的决战!万望诸位将军勠力同心、共克时艰!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与荣耀而战!” 说完,钟会深深地向众将施了一礼,众将见状也纷纷起身还礼、纷纷表示誓死效忠、誓死而战。 第43章 突围,突围,为生存而战 随着突围方案的最终尘埃落定,将领们纷纷奔赴各自营地。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士兵,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同时,物资筹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粮草、兵器、铠甲,每一样都关乎着战士们的生死存亡。将领们深知,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突围行动若稍有迟疑,成功的天平便会无情地倾斜,胜利的曙光也将被黑暗逐渐吞噬。 钟会在吩咐完一切后,并未急于起身,而是缓缓坐回那张承载着他无数思绪与决策的帅椅。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太阳穴,脸色略显苍白,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这几日的连续筹划与决策,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的精神与体力都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但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与迷茫。 卫瓘见状,适时地凑近,低声细语道:“将军,您已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但看您眉头紧锁,心中似乎仍有千斤重担。莫非是在为晋王的责罚而忧虑?”钟会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与忧虑:“正是如此啊。此战若成,我军虽能突围,但恐难逃十损七八之厄运。十万雄师,最终或仅存三万,晋王那里,我又如何能轻易交差?方才对胡烈许下的承诺,实则是权宜之计,我心中亦是忐忑不安,不知将承受何等严厉的责罚。” 卫瓘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早有筹谋。他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将军,何不将责任归咎于邓艾将军?毕竟,是他先行违抗军令,急功近利,才导致我军陷入今日之绝境。若非他之冒进,我军或可稳扎稳打,虽未必能速胜,但也不至于败得如此惨烈。” 钟会一听,顿时怒容满面,拍案而起,声音震得屋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此言差矣!我等皆是为国家灭蜀大业而战,岂能将战败之责轻易推诿于他人?邓艾将军虽有过失,但其忠心耿耿,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吾等岂能昧着良心,将责任全部推给他?” 卫瓘见状,连忙解释道:“将军息怒,非是属下有意诋毁邓将军,实则事有轻重缓急。邓将军违令在先,此乃不争之实。我军原本可稳扎稳打,逐步推进,虽未必能迅速取胜,但也不至于陷入如此绝境。正因邓艾之冒进,方使我军陷入困境。再者,历史上亦不乏先例,如蜀汉诸葛亮,亦曾驳回魏延子午谷奇谋,以防冒险行事。我等此举,实则是为了魏国朝堂之稳定,为了大局着想啊。”言罢,卫瓘一脸忧色,似乎全是为了国家社稷而忧心忡忡。 钟会听后,沉默良久,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他深知卫瓘所言不无道理。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唉,吾虽心知此计或可解眼前之困,但终是不忍为之啊!邓艾将军与我并肩作战多年,情同手足,我又如何能忍心将责任全部推给他呢?”言罢,他的目光变得复杂而深邃。 卫瓘见状,心中已有计较,不再多言。他深知自己虽不通兵法,但在官场上的权谋之术却是炉火纯青。今日之言,已触动了钟会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只需静待时机成熟,便可水到渠成。 涪城的东门在晨曦的微光中缓缓开启,仿佛一扇沉重的历史之门被轻轻推开。胡烈率领着两万魏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未知的忐忑与对归途的渴望。他们知道,这一步踏出,或许就是生与死的抉择。胡烈骑在马上,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四周,心中暗自思量:蜀军难道真的毫无防备,任由我等轻松撤离吗? 正当他心中存疑之际,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划破天际,如同惊雷般炸响:“魏军休走!”伴随着这声怒吼,一员蜀将犹如猛虎下山般冲来,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率领着大批蜀军如狂风骤雨般向胡烈率领的魏军席卷而来。那蜀将身形矫健,枪法凌厉,所到之处,魏军纷纷落马。 胡烈心中一凛,但随即稳住心神,大喝一声:“将士们,这是我们回家的路!拼死一战,返回魏国!”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战鼓般敲击在每一位战士的心头。魏军将士们被胡烈的豪情壮志所激励,每个人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力量,他们迅速冲杀向前,与蜀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刀光剑影中,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鲜血如同泉水般喷涌而出,染红了战袍,染红了大地。呐喊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 与此同时,大批的蜀军闻讯赶来,如同潮水般涌向战场。他们将这批魏军团团包围,企图一举歼灭。胡烈见状,心中虽有焦虑,但更多的是对战士们的敬佩与自豪。他知道,这一刻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唯有拼死一战才能求得生机。只是,这一战后,这些英勇的将士们可能终将无法回到那片熟悉的故土了! 而另一边,随着东门战事的激烈进行,涪城的北门也在悄无声息中缓缓打开。一批又一批的魏军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城门中溜出。他们步伐轻盈而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对逃出生天的渴望与信心。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加,钟会紧锁的眉头终于渐渐舒展开来。他望着远方激烈的战场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蜀军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东门所吸引,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然而就在这份即将松懈的奢望之中,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猛然间划破了战场的喧嚣,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的耳畔:“廖化在此,钟会休走!”这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般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钟会的心头猛地一紧! 第44章 烈者,名副其实也 廖化的一声大喝,犹如晴空霹雳,瞬间撕裂了北门魏军心中那脆弱的幻想。那喝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他们的心灵深处。钟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惊愕,但随即被坚定与决绝所取代。他深知,此刻已如弦上之箭,不得不发,唯有奋力冲破重围,方能觅得一线生机。 “随我冲!”钟会一声令下,声音坚定而有力,宛如穿透战场硝烟的号角,直击每一位将士的心田。其他将领仿佛心有灵犀,无需多言,纷纷带领各自的士兵,如同脱缰的野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杀。他们身影矫健,步伐坚定,即便面对生死存亡,也未曾有丝毫退缩。 廖化见状,并未选择盲目阻拦,而是展现出了老将的沉稳与智谋。他迅速让开一条通道,让魏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过。然而,这并非放任魏军逃脱,而是廖化布下的一道妙计。他紧紧地跟在魏军之后,如同一道无形的阴影,给魏军带来了沉重的心理压力。许多魏军在慌不择路的逃亡中,成为了廖化大军的刀下鬼。这一路,魏军虽然成功突围,但背后却总有廖化军队的追赶,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死神,在不停地挥舞着镰刀,收割着脆弱的生命。 尽管魏军惊慌失措,但在诸多将领的严格约束下,他们并未完全丧失秩序。虽然三分之一的魏军最终沦为了廖化大军的战功,但仍有大量军队在将领的带领下,坚定不移地向西北方向逃窜。因为他们的将领告诉他们,那里有一条逃出生天、返回家园的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所在。 廖化追了大约一个时辰后,也明智地选择了停止追赶。他深知,自己军队的数量有限,如果追得过于急切,一旦被魏军拼死反扑,后果将不堪设想。廖化望着魏军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他明白,这部分魏军已经成功逃脱了他们的追捕,成为了这场战役中的漏网之鱼。然而,他并未因此感到沮丧,而是迅速调整心态,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而在涪城东门的战场上,随着蜀军如潮水般不断涌来,魏军的数目在急剧减少。胡烈仍在大喊着“冲出去!”,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洪亮,却难掩其中的绝望与悲壮。他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逃出生天的希望渺茫。然而,他并未因此放弃,而是继续带领着士兵们奋力冲杀,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然而,他内心深处的绝望却越来越浓烈。他的亲军,甚至是周围的士兵,都已察觉到他们陷入了绝境,开始有人低声咒骂起胡烈来。面对这些咒骂,胡烈有口难言,只能默默承受。他接下这个任务之时,便已知晓会有这一刻的到来。尽管他身为魏国的功臣,却也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每一声战鼓的擂响,都像是在为他敲响的丧钟,让他心中的绝望更加深沉。 随着魏军的数目越来越少,一些士兵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们开始抛下武器,大声呼喊“投降!”。这些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如同绝望的哀鸣,让人心生怜悯。东门这场战争也慢慢地进入了尾声,胡烈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士兵,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已经无法改变这场战役的结局,也无法拯救这些士兵的生命。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拔刀自刎,用自己的生命为这场战役画上了悲壮的句号。他的亲兵见状,亦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最后的冲锋,虽然勇猛壮烈,却终究难逃一死。他们的牺牲显得既无奈又悲壮,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姜维站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与无奈。他深知,这就是乱世,每个人都在为生存而战,自己有一天或许也会面临同样的境遇。想到这里,姜维的心情更加沉重。他默默地注视着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散去,心中充满了对逝者的哀悼和对战争的无奈。 “收拢魏军士兵尸体,集中焚烧。”姜维沉声吩咐道,“胡烈将军找个坟地埋了吧,立一块碑。虽然各为其主,但他们亦是忠勇之士,值得我们尊敬。” 此时,廖化也率领军队返回,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消散。姜维进入涪城,立刻安排人抚慰百姓,把收缴的粮食重新发放到百姓手中,以缓解他们的困苦。 随后,姜维迅速发下了新的军令:“钟会大军已不足为虑,现只剩下邓艾的大军。”他的目光坚定而果决,“我们也迅速回援成都,回援过程中我会迅速给你们新的部署。邓艾这支军队,我们可不能有一只漏网之鱼留下!”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了对邓艾既钦佩又愤恨的表情。在乱世之中,英雄相惜却又不得不为各自的立场而战,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悲哀。 第45章 生力军——白毦兵 姜维、张翼、赵统三人,犹如三道疾风,迅速集结起残余的精锐兵力,约莫三万人之众,马不停蹄地向成都疾驰而回。与此同时,廖化则肩负着另一重任,引领着包括伤病员在内的剩余军队,毅然北上,剑阁成为了他们新的战略据点,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万全准备。 在漫长而艰辛的行军途中,每当夜幕降临,或是寻得一处适宜休憩之地,姜维、张翼、赵统三人便会围坐一堂,对后续的战事布局展开深入而细致的探讨。连日来的奔波与激战,让姜维的身心皆已疲惫不堪,他急需两位同僚的智谋与见解,为他开辟新的战略视野。 某次休息间隙,赵统突然灵光一闪,忆起了一件重要之事:“在绵竹之时,我曾捕捉到一些风声。据说,成都守城的次日,谯周谯大夫曾秘密出城,企图劝降邓艾。那谯大夫的言辞,真可谓妙笔生花,我特地抄录了一份,以备不时之需。”言罢,赵统从衣襟中缓缓掏出一份珍贵的抄录,脸上洋溢着几分玩味与好奇。 姜维闻言,急切地接过那份抄录,一字一句地细细品读。随着阅读的深入,他心中不禁暗自赞叹:文人墨客之笔,果然锋利无比,字字句句皆能直击人心。若我当时在场,恐怕难以按捺心中的怒火,早已拔刀相向。而邓艾之所以未当场发作,除了顾忌蜀军可能的埋伏之外,更因这些言辞句句属实,无从反驳。 赵统接着又谈及了刘禅退位、刘璿继位的宫廷巨变。然而,姜维对此却显得颇为淡然,他本就是魏国降将,对于谁坐龙椅并无太多执念。他心中所系,唯有报答诸葛丞相的知遇之恩,为蜀汉的兴亡尽忠竭力。 行进途中,姜维的思绪突然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他转头对赵统吩咐道:“赵将军,你需即刻率领骑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绵竹。在那里补充完物资后,迅速分散兵力,从多个方向向成都靠拢支援。切记,行动需谨慎,切勿暴露我们的行踪。若我所料无误,此刻邓艾的大军应仍屯兵成都城外,或许正忙于攻城。待你抵达城下,无需大张旗鼓,只需挑选三五百精兵,在邓艾大军的东西两侧巧妙布局,喊杀声此起彼伏,但切忌过于集中,只需让邓艾及其麾下将士能隐约听到即可。战场上你也可以自由发挥,务必在后军到达之前力保成都不失!” 赵统闻言,二话不说,立刻策马扬鞭,带领着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向成都方向疾驰而去。 望着赵统渐行渐远的背影,姜维又转头对张翼说道:“张将军,我们亦不可懈怠,需加快行进速度,力求尽快抵达战场,与赵将军形成对邓艾的包围之势。” …… 成都城门之下,当那沉重而古老的城门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轰然倒塌之际,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天际,紧接着,一群身着白衣白甲、头戴白色羽毛的士兵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涌现。他们虽人数不多,却气势如虹,犹如山洪暴发,令人望而生畏。城门倒塌的尘埃尚未散尽,这些士兵便已如饿虎扑食般,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寒光,向魏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仅仅一个回合的交锋,这批攻城的魏军便死伤惨重,他们的阵线如同被狂风席卷的麦田,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剩余的魏军士兵惊恐万分,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场面一片混乱不堪。 刘循站在高耸的城墙上,目睹了这一幕惊心动魄的战斗,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他随即振臂高呼:“看,皇上的亲军到了!将士们,魏军已败,随我杀!”他的声音如同激昂的号角,瞬间点燃了蜀军心中的熊熊斗志 而魏军这边,由于攻城的部队皆是精锐之师,他们的惨败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迅速在军中蔓延开来。许多士兵陷入了短暂的恐慌之中,士气低落至冰点。这一幕,也被邓艾尽收眼底,他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白毦兵的突然参战,是邓艾始料未及的变化。他们的出现,如同晴天霹雳,让魏军的进攻再次受挫。而蜀军则趁机迅速修补了被攻破的城门,稳固了防线。邓艾无奈之余,只能再次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然而,邓艾的心中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他不确定是否应该继续攻城,还是应该火速回援钟会。然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钟会的军队早已向北突围而去,远离了战场。邓艾在城下徘徊不定,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得失。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咬了咬牙,决定放手一搏。毕竟,钟会手握十万大军,即便遭遇困境,也不至于一败涂地。而灭国的大功,只要他邓艾能够拿下,便足以名垂青史! “传令下去,中午让士兵们加餐肉食,饭后休息半个时辰,再次发起攻城!”邓艾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云霄,“对方的白毦兵数量有限,不足以改变战局。我军仍有胜利的希望!” 第46章 名将的养成技巧 随着军令的毅然颁下,魏军再度踏入了紧张而有序的战备状态!尽管近期的接连挫败让魏军的士气蒙上了一层阴霾,但这些历经无数战火的勇士们,已随邓艾将军在沙场之上摸爬滚打了十多个春秋。他们既品尝过失败的苦涩,也沐浴过胜利的荣光,因此对邓艾将军的信赖与倚重依旧如磐石般坚不可摧。正因如此,当军令如山峦般巍峨降临之时,众多将士几乎未有任何迟疑或异议,这便是真正名将所独有的威望与凝聚力,更是名将锤炼而成的精髓所在。 名将的培育,实则是一个纷繁复杂且意义深远的课题。有的名将,诸如韩信、白起,仿佛自出生起便怀揣着超凡的军事天赋,令人赞叹不已;而更多的名将,如廉颇以及当下的邓艾,则是凭借后天的不懈奋斗与实战的千锤百炼,逐步铸就了属于他们的辉煌篇章。相较于邓艾,钟会似乎更接近于那类天生的名将,即便面对重重困境,其战术的精湛与指挥的睿智依然令人钦佩。然而,邓艾的历程却截然不同,他早年的战争之路并非一帆风顺,每一次的拼杀、每一场的胜仗,都是他以血汗为墨、智慧为笔,一点一滴书写下的宝贵篇章。 然而,那些天生的名将也并非完美无缺,他们同样存在着难以忽视的短板。倘若这一短板无法得到及时且有效的填补,即便是再耀眼的名将之星,也可能如流星般转瞬即逝,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这短板,便是名望的积累与士兵的向心力。赵括便是因未能弥补这一缺陷,最终导致了其军事生涯的悲惨终结。相比之下,那些后天磨砺而出的名将,虽然历经了更多的坎坷与磨难,包括精神上的煎熬、失败的痛楚以及智谋上的博弈,但正是这些挫折与考验,铸就了他们坚不可摧的意志与超凡脱俗的军事智慧。当然,还有一类自诩为名将之人,如马谡,他们的结局往往令人唏嘘,这也警醒我们,真正的名将之名,绝非凭空而来,而是需要时间与实战的双重磨砺与检验。 那么,此处还藏着一个令人困惑不解的谜团:白毦兵为何会如同天兵天将般突兀地降临在战场之上呢? 从昨日那场惊心动魄的攻城之战来看,蜀军虽然勉强守住了城池,但守城之艰难,却是有目共睹。刘谌深知,若魏军再度加码攻势,成都城能否屹立不倒,实在难以预料。因此,在与刘循短暂告别皇宫之后,他又悄然返回,心中已然酝酿出了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 “臣弟有一事相求,欲向皇兄借取一物。”刘谌神色凝重,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刘璿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早已洞察了刘谌的来意:“哦?王弟心中所念,究竟是何物?” “臣弟所求的,乃是白毦兵的调用兵符。”刘谌直言不讳,同时给予了刘璿足够的时间去品味这一请求的深意与分量。 刘璿的笑容微微一滞,旋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察觉到自己的语气略显急切,连忙调整道:“此处并无外人,王弟但说无妨,为何突然要调用白毦兵?” 刘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今日守城之战虽然侥幸获胜,但臣弟却发现,守城的蜀军久疏战阵,战斗力已大不如前。今日一战之后,他们竟在城墙上呕吐不止,若是明日魏军再加强攻势,成都城恐怕危在旦夕!而白毦兵乃是我军中的精锐之师,历经沙场,百战不殆,若能调用其中一千人,定能大大增强守城之力,确保成都安然无恙。” 刘璿闻言,眉头紧锁,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得失。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做出了决断:“王弟所言极是,如此吧,朕赐你一份手谕,你持此手谕去找宗将军,让他调拨一千白毦兵予你。但切记,使用时间仅限于三日,三日之后,白毦兵必须归还宗将军统辖。” 刘谌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迅速跪拜谢恩:“三日足矣,多谢皇兄!”言罢,他起身离去,步伐匆匆,心中已然有了下一步的详尽打算。 待刘谌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宫门之外,黄庆终于忍不住开口言道:“皇上……” 刘璿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黄庆的话语:“无需多言,朕心中自有计较。”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无人能够窥探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刘璿深知,白毦兵的调用并非儿戏,这背后牵扯到的利益与风险都极为复杂。但他同样明白,刘谌此举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了整个蜀汉的安危着想。因此,他愿意给予刘谌这次机会,让他去证明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刘谌带着手谕匆匆赶往宗将军的营地。宗将军见到手谕之后,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并未多问,而是立刻按照刘璿的旨意调拨了一千白毦兵给刘谌。这些白毦兵个个身手矫健、英勇无畏,他们的到来无疑为成都的守城之战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第47章 天平的倾斜,成都危急 新的攻城战伴随着震天的战鼓声再次拉开了序幕,魏军如同汹涌的波涛,再次猛烈地冲向了成都那坚固而沧桑的城墙。说起来,邓艾率领大军抵达成都城下已经足足有十多天了,但真正的攻城战却仅仅进行了三次。他深知,战争并非儿戏,每一步行动都需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邓艾的这种谨慎与策略,确实展现了他作为将领的深思熟虑,然而,面对即将来临的决战,他的心中却也不免泛起一丝不甘的涟漪。毕竟,无论前期的筹划多么完美,最终仍需通过一场惨烈无比的战役来画上句号,这让他感到些许无奈与遗憾。他就像一个赌徒一样,在成都这个地方陷了进去。 或许有人会质疑,一个合格的将领也会像赌徒一样下注吗?答案其实是肯定的。在战争的舞台上,许多重大战役的转折点,往往就取决于其中一方是否敢于放手一搏。以官渡之战为例,曹操决定偷袭袁绍的粮仓乌巢,无疑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博。若偷袭失败,他不仅可能前功尽弃,甚至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而反观袁绍,在官渡之战中始终未能倾尽全力,未曾将身家性命全部押上赌桌,最终导致了他的失败。为何说袁绍没有赌上全部呢?无论是《三国演义》的演绎,还是正史的记载,官渡之战的直接结果只是曹操守住了阵地,袁绍退回冀州。然而,袁家的真正衰败,实则源于袁绍去世后的家族内讧与四分五裂。史书往往倾向于夸大曹操的智谋与能力,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曹操赢了,自然可以将对手描绘得愚蠢无能。 但当我们深入研读《三国志》时,会发现一些不同的线索。曹操早年起兵时,曾多次遭遇挫败,正是袁绍慷慨解囊,提供兵力和资金支持,才让他得以生存并发展壮大。然而,当曹操羽翼丰满后,却毫不犹豫地击败了袁绍,这不禁让人联想到这是一种变相的“恩将仇报”。或许这是我的个人偏见,但历史事实的确如此。用现代社会的例子来说,就如同你进入一家公司,经过多年的培养与历练,成为了公司的中流砥柱,享受着优厚的薪水和待遇。然而,你却突然选择离职创业,而且你的创业项目与原公司形成了直接竞争,最终还击败了原公司。这样的行为,真的合适吗? 在古代,师徒之间传授技艺时,往往会留一手,以防徒弟背叛。这种传统,或许正是从曹操的行为开始流传下来的。这种保守与封闭,无疑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科技的进步与发展,使得我们的科技体系在近现代逐渐落后于西方。从这方面讲,某些历史事件的走向一旦偏离正轨,其引发的连锁反应就像蝴蝶效应一样,难以预测且无法遏制。曹操的恩将仇报引发了历史轨迹的第一次偏离,司马家族的篡权则是第二次,而此后,这种偏离与动荡愈演愈烈,成为了中国历史进程中一道难以抹去的烙印,这个烙印最后给我们中华民族带来了更大的伤痛。 闲言少语,我们再次聚焦于成都那硝烟弥漫的战场。这次,魏军的进攻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猛烈态势,仿佛每一名士兵都被邓艾那坚定不移的意志所感染,他们渴望在这场战役中斩获属于自己的战功,以证明自己的价值。而反观蜀军,尽管随着精锐的白毦兵加入,士气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振,但大部分士兵仍因缺乏实战经验和对胜利的坚定信念而显得力不从心。城墙上,战斗异常惨烈,关彝的战袍已被鲜血染红,刘循的嗓音也因长时间的呼喊而变得沙哑。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甚至一些略通武艺的文官也毅然决然地拿起武器,走上了战场。城墙之上,仿佛成了一台无情的绞肉机,吞噬着无数英勇的生命。然而,在这台绞肉机中,蜀军的伤亡明显更为惨重,往往需要两名蜀军士兵才能换取一名魏军士兵的倒下。若非有文官的增援以及将领们的拼死抵抗,城墙恐怕早已失守。 城门处,更是险象环生。城门已经多次被魏军攻破,尽管白毦兵一次次地杀退敌人,但魏军却如同潮水般一次次地发起冲锋,悍不畏死。白毦兵虽然勇猛,但兵力毕竟有限,难以进一步扩大战果。战场的天平再次向魏军倾斜,形势愈发危急。刘璿在宫中得知这一消息后,心急如焚,再次派出白毦兵进行支援。然而,此时的支援效果已远不如初次那般显着,只能勉强让天平倾斜的速度放缓了一些。 刘谌手持长剑,剑已换了好几把,脸上的血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感到自己已经到达了体力的极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之情。难道又要再次经历失败的痛苦吗?他明明已经考虑到了各种可能,重生之后更是日夜奔波,一天之中连两个时辰的安睡都无法保证。难道这一切的努力,都要化为泡影,再次重蹈覆辙吗?刘谌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挣扎。 邓艾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种深邃而坚定的必胜笑容,他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随后,他猛地一打马背,矫健地跃起,顺手抽出那把陪伴他征战无数、血迹斑斑的大刀,高高举起,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随我来!”这声呼喊,犹如猛虎下山,震天动地,瞬间激发了魏军士兵们的斗志。 在他的号令下,邓艾身边的亲军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集结,形成了一支锐不可挡的精锐部队。他们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大刀,士气高昂,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泻在这片战场上。邓艾一马当先,带领着亲军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向战场,他们的身影透露出一种不可阻挡的威势。 此时,蜀军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士气低落,伤亡惨重。邓艾的加入,无疑是对蜀军的一次沉重打击,让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线更加摇摇欲坠。魏军士兵们看到邓艾的身影,更是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向前冲锋,誓要将这片土地染成魏国的颜色。 成都危急!邓艾要赌赢了! 第48章 谯氏三子,文人尚可为战 城墙之上,魏军的身影愈发密集,战斗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烈。起初,只是零星几个魏兵,冒着如雨点般密集的箭矢,奋勇杀上城头,却很快就被守城蜀军那冷酷无情的刀锋所吞噬。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逐渐变得频繁,魏兵们开始三五成群,犹如狼群般冲上城头,与蜀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此刻,城头上的魏军已不再是孤军奋战,他们结成小队,彼此呼应,与蜀军士兵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战的海洋。 在这混乱之中,蜀军的弓箭手们也不得不放弃那远程的优势,被迫卷入这残酷的近战之中。城墙下方的魏军因此压力骤减,更多魏军士兵如同猿猴般灵活地攀上城头,局势愈发危急,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堤坝,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潮水所淹没。 而在那城门之处,魏军士兵与白毦兵之间的战斗同样激烈异常。邓艾亲自率领亲兵加入战场,如同一股猛烈的飓风,席卷了整个战场。城墙上和城门处的蜀军,在这股飓风的冲击下,开始显得摇摇欲坠,败退之势愈发明显,仿佛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无力地挣扎着。 刘循站在城墙上,手中的刀光如同闪电般闪烁,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一阵魏军士兵的哀嚎。然而,魏军仿佛无穷无尽,越杀越多,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刘循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更多的是无奈与悲愤。与此同时,城门处的刘谌也已杀得双眼通红,仿佛一头愤怒的猛兽,但即便如此,魏军仍然如同潮水般一次次逼近,局势岌岌可危,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随时都可能崩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门后面的巷尾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紧接着,一队家丁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冲了出来。他们虽然没有穿戴那沉重的甲胄,但手中却都紧紧握着武器,眼神中透露出英勇无畏的气息。领头的三人,一身文人打扮,却毫不犹豫地冲锋在前,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与决心都凝聚在这一刻。 他们的出现,为城门处的蜀军注入了新的活力。这些家丁虽然战斗力有限,但他们的英勇与决心却深深感染了蜀军士兵。当这些家丁加入到战斗后,城门处蜀军的溃败之势开始得到缓解,仿佛一股新生的力量正在悄然崛起。刘谌偶尔扫过一眼,惊讶地发现这三人竟是谯周的三个儿子——谯熙、谯贤、谯同。这一发现让刘谌顿时精神大振,他高声大喊:“援兵到了,死战不退,与成都共存亡!”这声音如同号角般响彻云霄,城门处的蜀军士气再次被提振,危局终于得到了暂时的解除。 谯熙、谯贤、谯同这三人的参战,对于刘谌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他事后也曾反复思量,为何谯周的儿子们会毅然决然地投身战场。毕竟,即使成都陷落,谯周作为大族之人,凭借其声望与地位,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这一点,不禁让人想起了官渡之战前的陈琳。他曾替袁绍写过一篇痛斥曹操的檄文,言辞之激烈,让曹操的头风病都为之痊愈。然而,陈琳最终仍在魏国身居高位,各为其主罢了。 然而,谯氏三子参战的原因却显然并非出于此。他们只是想用行动证明给父亲谯周看,他们并非他所认为的那样一无是处。这种逆反心理,或许正是他们走上战场的动力所在。他们想要告诉父亲,他们也有能力为家族、为国家做出贡献,而非只是躲在书斋里啃书本的弱书生。当然,他们的举动也让谯周倍感无奈,因为他深知这一举动将把整个宗族绑在蜀汉这艘战船上,如果失败,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城门处的局势虽然得到了暂时的缓解,但蜀军并没有余力来扩大战果。这些没有穿甲胄的家丁们虽然英勇无畏,但战斗力终究有限。他们缺乏军事训练,只能依靠街头斗殴的打法来对抗魏军,对魏军的杀伤力极为有限。然而,他们的出现却为城门处的蜀军增添了一些士气和宽慰。在这危急关头,任何一点士气和宽慰都是宝贵的,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光芒,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然而,让人无奈且痛心的是,城墙之上的局势却已经愈发失控。魏军的大股精锐部队如同潮水般涌上了城墙,与刘循率领的蜀军形成了针锋相对的态势。城墙之上,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杀声震天动地,双方士兵你来我往,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在这种残酷的近身搏斗中,蜀军逐渐显现出了劣势。士兵们的体力与士气都在不断消耗,败象已露,仿佛一只即将被猎杀的猎物,无力地挣扎着。 可以预见,城墙上的蜀军溃败的命运已经不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激昂的战鼓声突然响起,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很多人开始寻找这鼓声的来源,仿佛这鼓声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第49章 最后的力量,汉军的临死一博 一刻钟前,蜀国皇宫内,灯火昏黄,宛如夜色中摇曳的烛火,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宫人黄庆神色慌张,脚步匆匆,仿佛被无形的恐惧驱使着,奔向刘璿的御书房。汗水已浸湿了他的衣襟,每一步都伴随着急促的喘息。他颤抖着声音,向刘璿禀告:“皇上,大事不妙!城门……城门已经被攻破了!北地王带着白毦兵拼死抵抗,但魏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一波接一波,根本不见减退之势!”黄庆的脑门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皇上,要不咱们赶紧撤离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璿闻言,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黄庆内心的恐惧。他瞪视着黄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跑?都打到这个份上了,你觉着我如果跑了,将来的骂名还不铺天盖地?历史上何曾有过临阵脱逃的皇帝?我身为蜀汉之君,岂能轻言放弃,让后世子孙蒙羞!”刘璿的话语中带着对黄庆深深的失望与不满,这个平日里只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家伙,在这关键时刻竟如此不堪一击,仿佛风中的柳絮,随风飘散。 黄庆见刘璿态度坚决,心中更加慌乱,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鹿,在恐惧中四处乱撞。他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皇上,要不咱们投降吧?或许……或许还能保全性命。” 刘璿闻言,叹了口气,仿佛将心中的无奈与决绝都凝聚在这短短的一叹之中。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多了一份沉重与坚定:“投降?现在投降已经晚了!魏军已经杀红了眼,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口。一旦成都告破,皇宫必将遭到血洗,甚至屠城都是有可能的!我身为国君,岂能坐视百姓遭殃,让蜀汉的江山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刘璿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两把锐利的剑,直刺黄庆的心底。他盯着黄庆,语气冰冷如霜:“不过你也别想带着你干爹黄皓逃跑或者投降。我告诉你们,如果我发现你们有任何异动,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比死更难受的折磨!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黄庆听到这里,吓得浑身一颤,额头上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打湿了衣襟。他本想趁乱回去收拾细软逃跑,却没想到被刘璿一眼看穿。这个主子,看来比干爹黄皓的主子更加难以糊弄,更加铁石心肠。 刘璿见黄庆已经吓得不敢言语,便迅速发令,声音坚定而有力:“皇宫的战鼓在哪?我要去敲鼓助威!你则率领剩下的禁卫军以及白毦兵全力防守,哪里守不住就去哪里支援。我会让侍卫长盯着你,如果你胆敢逃跑,侍卫长会先剁了你!”刘璿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城墙上,城门处正在疯狂冲杀的魏军,在听到那激昂的鼓声后,攻势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蜀军将士纷纷望向鼓声传来的方向——那是皇宫!那是他们的皇上在为他们助威!刘循、刘谌以及众多将领适时地大喊:“皇上与我等同在,随我杀敌!”这振聋发聩的呼喊,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发了蜀军前所未有的气势。他们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斗志昂扬,誓死抵抗,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刻。 城墙之上,随着黄庆带领着最后一支生力军的加入,蜀军再次扼住了魏军的进攻态势。双方士兵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局势一时之间陷入了胶着,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在考验着双方的意志和毅力。 邓艾正在城墙上与一名蜀军激战,他一刀劈死对手,鲜血四溅,却仿佛丝毫未觉。他听到那激昂的鼓声,不禁眯起了双眼,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新上任的蜀国皇帝,竟有如此血性,敢于在绝境中鼓舞士气,发起反击。虽然彼此身处敌对阵营,但邓艾也不得不钦佩这样的君主。他冷笑一声,心中暗自决定:“不过,无论如何,你也只能做亡国之君了。这一次,也许是你们蜀军最后的一搏了吧!”说罢,他目光如炬,再次望向敌方,锁定了下一个目标——一个看似文弱的将领,张绍。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战不数合,张绍就开始有些吃不消了。他虽然继承了张飞的一股悍勇之气,但临战经验毕竟不足,只能勉强防住邓艾的凌厉攻势,却无力反击。 而在战场的另一处,庞会与关彝也激战正酣。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仿佛是两道闪电在交织碰撞。相比之下,邓忠的运气要好得多。他面对的敌方将领实力平平,几个回合下来便纷纷败下阵来。邓忠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收割着蜀军士兵的生命。 此时的蜀军,更准确地说,是汉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们虽然奋勇抵抗,但魏军的攻势却如同潮水般汹涌不绝。汉军的伤亡惨重,许多士兵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新增的生力军大多缺乏战争经验,只能依靠人数优势来压制魏军的攻势。 战争,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较量,它成了一个血与火的熔炉。在这个熔炉中,每个人的生命都如同草芥般渺小,随时都可能被吞噬。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有人倒下,每一次倒下都可能意味着一个家庭的破碎——有的人失去了丈夫,有的人成了孤儿。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不禁感叹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而就在此时,城外一支军队终于赶到了战场。他们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战场的外围,仿佛是一群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当这支军队的将领看到成都战场的惨状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决绝。他紧咬牙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悲痛都凝聚在这一刻。他迅速下达了命令! 第50章 惨胜,刘谌的迷失 关彝与庞会的对战依旧胶着,犹如两头猛兽在丛林间殊死搏斗。尽管从刀法的精妙、战场上的凛冽气势以及那份从容不迫的镇定来看,关彝明显逊色于庞会,仿佛是一只初出茅庐的幼狮,面对着经验丰富的猎豹。然而,在短时间内,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过人的耐力,如同一块坚韧不拔的磐石,依然没有被击溃,始终坚守着自己的阵地。 反观张绍那边,形势却愈发严峻,仿佛是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摇摇欲坠。他已经从积极的攻防转换中落入被动防御的境地,每一次挥枪都显得那么吃力,那么无奈。而邓艾的攻势,却如同行云流水,挥洒自如,每一次挥刀都恰到好处,仿佛能洞察张绍的每一个破绽。 正当邓艾再次挥刀猛劈,那刀锋带着呼啸的风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张绍拼尽全力举起长枪抵挡,然而双方力量的悬殊,使得他的长枪瞬间被震飞,如同一片被狂风吹落的叶子。张绍只得就地翻滚,以躲避这致命一击,尘土飞扬中,他的身影显得那么狼狈,那么无助。而邓艾的刀锋已再次蓄势待发,犹如一头蓄势已久的猛虎,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来,神色慌张。他大声喊道:“将军,不好了,我们的军营起火了!” 邓艾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深深震撼。他迅速转头望向自己的军营,只见熊熊大火已经蔓延开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军营内更有数名骑兵在肆意纵火,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一面“赵”字大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 原来,赵统已经率军从绵竹赶来增援,他们如同天降神兵,出其不意地袭击了魏军的军营。许多魏军士兵看到军营起火,士气瞬间低落,仿佛被抽走了魂魄。而大火之中,还夹杂着一些微弱的声音:“邓艾,钟会大军已经大败,你已被重重包围,速速投降!”这些声音虽然细微,但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在场士兵的耳中,无论是蜀军还是魏军,都听得清清楚楚。 邓艾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被乌云笼罩。他意识到钟会已经战败,自己的军队已成孤军奋战,原本即将到手的成都城,如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那一刻,邓艾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颓废地挥了挥手,无力地吐出一句:“撤军!”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随着撤军的命令响彻战场,魏军如潮水般迅速撤退,他们丢下了武器,丢下了战友的尸体,甚至丢下了自己的尊严。许多士兵不得不放弃战斗,转而投入到灭火之中,他们忙碌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渺小。而蜀军看到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不禁欢呼雀跃起来:“大汉万岁!大汉威武!” 然而,喊了几声胜利的口号之后,战场上的气氛却迅速沉寂下来。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他们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哭泣声、哀叹声不绝于耳,仿佛是一曲悲伤的交响乐,在战场上空久久回荡。 刘循迅速组织士兵打扫战场,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哀伤。他与刘谌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悲伤和无奈,仿佛有千言万语难以言表。他们默默地站在战场上,看着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却成了冰冷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 刘谌的心中此刻充满了疑惑和自责,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他怀疑自己的重生是否真的带来了改变,虽然保住了大汉的最后一点血脉,但这场战争的死伤太过惨重,两万多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他仿佛能看到那些死去的士兵在向他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如果当初选择让刘禅投降,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牺牲。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瘫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心中不断回想着如果没有这场战争该有多好。 张绍和关彝见状,急忙走过来想要安慰刘谌。他们告诉刘谌他们赢了,他们守住了成都,大汉的火种得以延续。他们的话语中带着激动与自豪,仿佛是想让刘谌从迷茫中走出来。然而,刘谌此刻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值得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仿佛是在黑暗的迷宫中寻找着出路。 随后,刘谌随着刘循以及其他将领一同前往皇宫朝见刘璿。皇宫内灯火通明,却难掩那份战后的凄凉。刘璿看着刘谌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也感到一阵难过。他原本以为刘谌会是一个勇敢而智慧的王爷,甚至他已经把他当成了最大的对手。但经过这场战争,刘璿发现刘谌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锐气,变得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缺乏了灵魂。他的眼神中没有了那份坚定与执着,只剩下深深的迷茫与自责。 刘璿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成都这边开始着手处理战后事宜,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在街道上穿梭。而魏军虽然经历了短暂的混乱,但也逐渐聚拢起来开始灭火和整顿。在魏军的营帐内,众多将领垂头丧气地坐着,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邓艾看着这些将领心中也感到一阵疲惫。他环视了一圈问向邓忠:“忠儿你觉得我军后续该如何行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和重新思考。 第51章 战争的残酷,战争的意义? 从皇宫中缓步而出,刘谌的眼眸逐渐褪去了初时的黯淡,恢复了往日的明亮与神采。然而,在那抹光芒的深处,依旧隐藏着难以言表的沉重与疲惫,仿佛他的灵魂被连日征战的阴霾紧紧缠绕,难以挣脱,也难以真正释怀。刘循凝视着这位曾经英勇无畏、如今却略显憔悴的王爷,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千言万语化作无言的沉默,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刘谌的肩膀。随后,他带着这份沉甸甸的心情,重新踏入了那需要他主持大局、运筹帷幄的军营,着手处理战后纷繁复杂的善后事宜。 连日以来,烽火连天,战鼓雷动,刘谌的身影几乎未曾在家的温馨港湾中稍作停留。今日,他竟不由自主地迈进了谯周谯大夫那宁静致远的府邸。门口的小厮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这位略显失意、却又不失威严的王爷,连忙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引领他步入府内。谯周见状,心中已猜到了几分,这场残酷无情的战争,无疑给这位年轻王爷的心灵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创伤与冲击。此时,谯家的三子正因擅自参战的消息被谯周严厉责备,正低着头,沉默不语。他见到刘谌那失魂落魄、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与同情。今日,谯家派出的家丁半数未归,归来的也是伤痕累累,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氛之中,连平日里沉稳内敛、博学多才的陈寿也感受到了这份不同寻常的凝重与肃穆。 谯周缓缓地站起身,亲手为刘谌布菜,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忧虑:“王爷,老夫斗胆说几句肺腑之言。当年我力主劝降,实则是为了天下苍生免受战乱之苦,为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能够安宁度日。如今,您或许更能体会当年刘璋在刘备大军压境时,选择投降的那份无奈与苦衷。然而,老夫也深知,抗争亦有其不可磨灭的价值与意义。王爷,您必须振作起来,否则,我们这场浴血奋战、付出无数牺牲的战争,又有何意义可言呢?” 刘谌一边机械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细细品味着谯周的每一句话。虽然这些话并未直接给出解决问题的答案,也未能驱散他心中的迷雾,但他仿佛在其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妙而模糊的启示,那启示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虽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多谢谯大夫的开导与教诲,我定会重新振作起来!” 饭后,陈寿照例送刘谌离开。途中,刘谌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你觉得,面对魏军的大军压境,我们是否选择投降更为明智?” 陈寿闻言,面露难色,他毕竟跟随谯周学习的时间尚短,对于如此重大而复杂的决策,他难以给出确切而明确的答案。“王爷,弟子学识尚浅,难以妄加评判。”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但纵观历史长河,既有君王死守社稷、宁死不屈的悲壮,也有君王为了百姓安危、忍辱负重的无奈。每个选择都有其背后的理由与考量,似乎都留有遗憾与不足。近期,弟子从王爷身上学到了许多宝贵的品质与精神,希望王爷能够为我们指明方向,找到那个最符合天下苍生利益的答案。弟子在此拜谢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对刘谌的敬仰与信任。 刘谌缓缓步入了自家的府邸,目光触及那块熟悉的门匾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此时,崔氏携着三个孩子已等在门外,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与喜悦。当刘谌望见他们时,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情感的冲击与压力,泪水无声地滑落而下。孩子们见状,不解地望着母亲,好奇地问道:“母亲,我们不是已经打赢仗了吗?为什么父亲还会哭呢?” 崔氏温柔地抚摸着孩子们的头,轻声细语地哄道:“父亲那不是哭,那是喜极而泣。你们知道吗?父亲为了守护我们这片土地和家园,付出了多少艰辛与努力。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与自豪才对。” 回到府内,两人步入一间静谧而温馨的房间。门刚一合上,刘谌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苦楚,低声抽泣起来。他边哭边倾诉:“这一场战争,两军伤亡接近三万之众。我虽然侥幸存活下来,但却导致了无数家庭的破碎与离散。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追求的胜利与荣耀,难道就是以这样的代价换来的吗?” 崔氏闻言,眼中也泛起了泪光。但她坚定地握住刘谌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道:“妾身虽不明战事大局与谋略之道,但妾身深知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片土地和百姓的安危。王爷的选择与决定,妾身无条件支持并理解。因为那是王爷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后的结果。妾身相信王爷!” 在崔氏的安慰与鼓励下,刘谌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他的身体因连日征战的疲惫而沉重不堪,而他的心则因战争的残酷与无奈而更加沉重与压抑。 夜幕降临,府外风声呜咽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悲凉。风中夹杂着阵阵哭声与叹息声,那是失去丈夫的妻子在哀伤悼念,也是失去父亲的孩子在痛哭流涕。 与此同时,在魏军的军营内,同样笼罩在一片压抑而紧张的氛围之中。邓忠在深思熟虑、反复推敲后,终于有了应对之策。他正准备向邓艾禀报自己的见解与计划。然而,邓艾似乎预感到了即将来临的重要决策与变故,提前将其他将领支开,只留下邓忠一人。他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准备聆听邓忠的见解与建议。 第52章 邓艾包围网,如何抉择? 待帐篷之内仅余邓艾与邓忠父子二人,气氛顿时变得异常压抑。邓忠面沉如水,语声沉重地缓缓开口:“虽则我们尚未接到确切的最新战报,然而,观当下局势之种种微妙变化,不难推断,钟会已然遭遇了挫败。他麾下那十数万大军,一旦兵败如山倒,为求自保,定会选择拼死突围,估摸着至少会有三五万人马奋力逃回汉中,以觅得一线生机!而钟会此人,素来惯于推卸责任,此番战败,他极有可能将一切罪责尽数推诿到父亲您的头上。如此一来,我们所面临的境地便愈发凶险万分,唯有迅速攻克成都,彻底掌控蜀地之局势,方能有一线转机;否则,我们不仅无法安然返归魏国,即便侥幸回去,等待我们的也必将是牢狱之苦,甚至是更为悲惨的结局!” 邓艾听罢,眉头紧蹙,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忠儿,你所言极是中肯,然而,眼下的成都已非昔日可比,我们想要轻易攻取,实乃难如登天。今日下午,赵统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我军心脏,令魏军的士气瞬间崩溃。即便我们拼尽全力,试图重振士气,但蜀军的大批援兵已然在路上,正疾驰而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局势愈发危急,犹如弦上之箭,一触即发!” 邓艾稍作停顿,复又补充道:“更为棘手的是,此次战役中,姜维的表现实在令人惊叹。他此刻或许已然洞悉了我军的困窘之境,正着手布置对我军的全面包围。下午赵统所率之兵马,虽则人数不多,但那时我军士气已颓,人心离散,本有机会趁势突围或是撤出,然而,如今已然过去了两个时辰,蜀军想必已然完成了包围圈的布控,我们已然身陷重重包围!” “父亲,我们绝不能再犹豫不决,必须当机立断,即刻突围!趁着蜀军的包围圈尚未完全稳固,我们得赶紧寻找一个突破口,杀出重围。譬如说,我们可以向东突围,那边地势平坦开阔,有利于我们发挥机动优势,即便遇到阻碍,我们也可以沿途攻占几个郡县,作为据点,以图后续之计;又或者,我们向西突围,直接占据大山,利用地形之利与蜀军周旋,他们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邓艾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愈发凝重,缓缓回答道:“忠儿,你的心意我岂能不明了?然而,突围之事,谈何容易?且不说我们能否成功突围,即便侥幸突出重围,我们又将何去何从?若占据蜀国的郡县或大山,虽可暂时躲避一时,却绝非长久之计,终究难逃蜀军的围剿。而若突围回魏国,如你所说,向东确实是最为合适的路线,我们可以顺势攻下郪县,补充军需,而后往北进入巴西境内,但如今回魏国的道路,想必已被蜀军封锁得密不透风,我们唯有采用分散式的翻山越岭之策,方有可能回到魏国。然而,此路凶险异常,伤亡必定惨重。唉,为父如今终于理解了诸葛亮当年为何不采纳子午谷奇谋,一旦失败,全军覆没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只是可怜了这些跟随我多年的士兵,他们历经风雨,却要在这次逃亡之路上饱受磨难,能够留下三五千人平安回到魏国,已是万幸了!”邓艾的话语中,满是深深的无奈与伤感。 邓忠听罢父亲这番言辞,心中一片茫然,仿佛置身于茫茫迷雾之中,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父亲,你可还记得谯周谯大夫劝降时所言?他提及的前半部分内容,你从未向我透露过,那究竟是否属实?我们的家族,真的是被曹操所毁灭的吗?晋王虽然求贤若渴,但他疑心极重。我们即便能够侥幸回到魏国,恐怕也难免牢狱之灾。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现在便投降蜀军,或许还能寻得一条生路呢?” 邓艾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只听帐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犹如晴天霹雳:“邓忠,枉我与你相识一场,交情深厚,你如今竟要投降蜀国,我岂能容你!看我不取你项上人头,向晋王领功去!” 话音未落,便见一人手提兵器,怒气冲冲地闯入帐内,直奔邓忠而来,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邓忠生吞活剥一般!邓艾见状,心中大惊,正欲开口劝阻,却见那武将已然逼近邓忠,举刀便砍。邓忠也是反应迅速,侧身一闪,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然而,那武将却并未就此罢休,反而愈发凶猛地向邓忠攻去,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第53章 生死两难,忠义两难 且说那猛然间闯入营帐的勇士,正是魏将庞会!庞会本无意窥探他人之秘,实则是因方才一阵内急,匆忙间无意瞥见邓艾的营帐灯火通明,引得他心中好奇,不由自主地靠近,欲探究竟。未曾想,这一探,竟让他意外地听见了邓忠欲投降的密谈。 那一刻,庞会心中怒火熊熊,恨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当即抽出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大步流星地冲入营帐,誓要将这两个背叛国家的“奸贼”斩于刀下,以泄心头之恨!然而,他刚冲进营帐,与邓艾几个回合的交锋后,便被邓艾那精湛的武艺与冷静的头脑所制止,无法乱动分毫。 此时,营外已有几位将领闻讯赶来,正欲入内查看究竟,却被邓忠高声喝止:“我等正在商议军机大事,尔等不得擅入,违者军法处置!”那几位将领虽心存疑惑,嘀咕着:“商议军机也能打成这样?”但碍于身份地位,不敢多言,只得悻悻离去。 邓艾与邓忠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释后,庞会也逐渐明白了当前局势的严峻与复杂。他稍作思索,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庞会誓死不降,大丈夫生于乱世,当顶天立地,死则死矣,又有何惧!” 邓艾见状,心中暗自盘算,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庞会将军,吾深知你忠肝义胆,铁骨铮铮,但让这些英勇无畏的士兵白白牺牲,你于心何忍?他们也有父母妻儿啊!” 庞会闻言,神色一黯,沉默不语,仿佛被邓艾的话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柔软。邓艾见状,继续循循善诱:“不过,你的坚持我也理解,并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庞将军,今夜你便召集将领与士兵,询问他们的意愿。若有人愿随庞将军突围回魏国,便让他同行,以保全性命;至于邓忠与我,明日一早,待姜维的包围圈形成之时,我们也要准备一场血战,吸引大部分蜀军的注意。待庞将军突围后,我们再行投降,以保全这些军士的性命。如此,既能保全庞将军的忠义之名,又能救下这些军士的性命,岂不是一举两得?” 庞会听罢,心中五味杂陈,犹如翻江倒海,不知该如何作答。 “多谢邓将军,再见之时,我们或许只能在战场上相见了!”庞会语气坚定,说完,便转身大步流星走出营帐。 “忠儿,你也速去准备吧,明日一战,必将是场恶战,你我父子当并肩作战!” 邓忠离去后,邓艾独自坐在营帐中,昏暗的油灯映照出他紧锁的眉头和疲惫的脸庞,那深深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久久未能入眠,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即将做出的决定会在他的荣誉上留下难以抹去的污点,但每当想到那一万多无辜的军士,邓艾的心便如刀割般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 他理解了历史上那些名将的无奈选择,比如于禁,为何会在绝望中带领众多魏军向关羽投降。死战固然能赢得忠义之名,但若是毫无意义地牺牲,只是徒增伤亡,又有何益?邓艾缓缓站起身来,手指轻轻抚摸着身边陪伴他多年的大刀,那冰冷的刀锋仿佛也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今日的无奈。 “我的战友啊,也许我们这是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了。”邓艾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不舍与决绝,“但或许,连这最后的归宿,你也不忍目睹吧!” 果然,正如邓艾所料,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姜维的包围网便如铁钳般紧紧收拢,仿佛要将魏军彻底扼杀在这片土地上。魏军经过一夜的挣扎与抉择,士兵们的心态各异,有的决定追随庞会突围,寻求一线生机;有的则因恐惧突围的艰难与未知,选择了留下,他们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血战之后的投降,以及那未知的命运。 此时,众位将军脚步沉重地走向邓艾的营帐,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刀尖上。当他们踏入营帐,眼前的景象让邓忠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父亲……”邓忠悲从中来,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颤抖地呼唤着。 第54章 生离死别,战场悲歌 只见邓艾安详地端坐于椅上,面容宁静却已了无生息,他那紧握刀柄的手掌微微低垂。手边的刀刃上,凝固的血迹如同无声的证言。 一封字迹工整却沉重如山的信件静静地躺在桌上,字里行间透露出无尽的悲凉与决绝:“诸位将军,我邓艾一生驰骋沙场,历经无数风雨,却在此刻愧对各位将军及那众多英勇无畏的将士。昨日,我已与庞将军及忠儿详谈今日战事之安排,决心面对这场注定艰难的抉择。若有来生,愿我们再度并肩作战,共筑辉煌大业!” 邓忠跪伏在父亲身旁,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落,他无法相信,仅仅两个时辰的光景,他便与父亲阴阳两隔,永无相见之日。庞会将军也默默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向众位将军缓缓讲述了昨日那最后的决定。不出众人所料,选择突围回魏国的士兵寥寥无几,仅余不到三百人,而将领则主要是庞会、牵弘、王颀、杨欣四人;跟随邓忠的,则仅有田续与段灼二人。两边安排妥当后,邓忠等三位将领率先走出营帐,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们心生绝望——蜀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敲鼓,集结!”邓忠悲壮地下达了这道军令,鼓声在营帐中回荡,激昂而沉重,仿佛在为魏军的英勇与不屈而呐喊。 其余四将则迅速整顿自己的人马,他们跨上战马,严阵以待,眼神中既透露出决意,又夹杂着一丝不舍与眷恋。 “放箭!”随着姜维那冰冷而坚决的军令声响起,这场蜀汉保卫战的最后一战正式拉开序幕。漫天的箭矢如同火雨般倾泻而下,狠狠地砸在魏军的营帐里。虽然死伤人数并不多,但那密集的箭雨却给士兵们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许多士兵面露惊恐之色,开始局促不安,慢慢地向后退缩。然而,姜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们连退路都已被封死! “死战!”邓忠言简意赅地下达了最后的军令,声音坚定而有力。士兵们深知此战关乎生死存亡,不得不抱着一线希望,奋勇冲向那蜂拥而至的蜀汉大军。 姜维站在高处,目光如炬,扫视着整个战场,心中却涌起一丝疑惑。邓艾呢?那个曾在战场上屡建奇功、威名赫赫的魏将,此刻究竟何在?难道他已经趁乱突围而去了?不,这绝不可能!以邓艾的性格与为人,他绝不会抛下自己的儿子邓忠独自逃生。难道是受伤过重,在营帐中养伤?姜维摇了摇头,心中虽有诸多猜测与疑惑,却也不敢轻易深究。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邓艾最终给他留下的,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随着蜀军如洪水般冲入魏军营帐,这场血战愈发激烈而残酷。魏军士兵身处劣势,往往要面对两三个蜀军的围攻,从战斗打响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重重危机之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邓忠再次挺身而出,大喝一声:“随我杀!”他身先士卒,犹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比,向着蜀军猛扑过去。魏军的局势因此得到了短暂的缓解与喘息。 恰在此时,钟会敏锐地捕捉到了东北角的破绽与漏洞,果断下令:“准备突围!”这三百名魏军骑兵个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他们迅速逼近东北角的营寨栅栏,先是释放了一轮密集的箭雨以压制蜀军的攻势,随后抽出大刀向周围的蜀军砍去。蜀军在这一方向上迅速出现了一个缺口,三百名魏军骑兵如潮水般从这个缺口中汹涌而出,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便在蜀军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维目睹这一幕,瞳孔猛地一缩,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看来我还是百密一疏啊!本以为邓艾会拼死一战到底,没想到他还给自己留了这一手。剩下的士兵估计都会选择投降吧?”他瞬间明白了邓艾的用意与苦心,随即命令士兵们高声呼喊:“投降不杀!” 邓忠在此时也迅速扔下了手中的大刀,高声喊道:“剩下的兄弟们,投降吧!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许多士兵虽然有过短暂的犹豫与挣扎,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武器、宣布投降。 然而,正当邓忠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分之时,一个亲兵悄悄地靠近了他,将两封信塞进了他的手中。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让邓忠心头一震,他紧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这两封信究竟会带给他怎样的消息与命运?邓忠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其中一封信的信封…… 第55章 战事已平,新的风波又起 邓忠的双手轻轻颤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封上面写着“吾儿亲启”的信件。指尖轻触纸面,那一刻,他仿佛能感受到父亲沉甸甸的嘱托与未竟的壮志,那份深情与厚重,透过薄薄的纸张,直抵他的心底。 信的内容如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位老将的无奈与决绝:“邓忠吾儿,当你目睹此信之时,想必你已率部向蜀军缴械投降。此实乃权宜之计,非我所愿。吾一生为魏尽忠,至暮年却需降蜀,吾心实难自安。与姜维将军连年征战,若同朝为官,难免生出嫌隙,不利于你等前程。吾若逝,姜维将军或能护佑尔等周全,吾心稍安。切记,勿为父报仇,若魏蜀再有战事,汝当审时度势,自行决断!另有一函,需汝亲手呈于姜维,以表为父之心意。悲哉!吾曾欲率天兵迫降蜀汉,却未遂人愿,莫非此乃天数使然?” 邓忠读罢,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他迅速从怀中取出另一封信,那封信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他双手颤抖地递给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姜维大将军,声音哽咽,几乎无法成言:“此……此乃家父绝笔,专程留给将军。” 姜维接过信,目光凝重,仿佛能感受到信件中蕴含的情感与分量。他缓缓展开信纸,仔细阅读起来。信中,邓艾的话语透露出对命运的无奈与对对手的深深尊重:“姜维,此役你虽胜,但亦非全然归功于你。你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迅速构筑防线,令吾突袭之计落空;而钟会急功近利,招致大败,皆是天数。望你善待降将及士卒,若有来生,愿能共事一明主!” 姜维读罢,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这位昔日对手的深深惋惜。他轻叹一声,目光转向邓忠,语气坚定而充满诚意:“邓忠,从今往后,你便在我麾下效力吧!”稍顿,他又补充道:“其余魏军将士,暂入俘虏营,我必确保他们不受虐待。” 随着魏军的大规模投降,这场由司马昭精心策划、意图一举灭蜀的壮阔战役,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历史的车轮继续向前,碾压过无数英雄的悲欢离合,而这场战争的结束,也成为了三国时代又一个重要的转折点,预示着新的格局与变迁即将到来。 我们把视线转向那繁华而又暗流涌动的长安城。此刻,司马昭正端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刚从前线传来的急报。信中,钟会详细阐述了蜀军大败其大军的前因后果,字里行间透露出对邓艾急功近利的指责与不满。据钟会所述,邓艾不顾一切地从阴平小道突袭蜀军,初时虽有所斩获,但战事很快陷入不利境地,无奈之下只得向钟会求援。然而,钟会大军在救援途中却遭遇了姜维精心布置的埋伏,结果大军惨败,损失竟达七成之巨。 司马昭阅罢信件,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来人,速将邓艾家中子女全部下狱,以儆效尤!决不能让这等好大喜功之徒有后代效仿其行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然而,一旁的贾充却迅速起身制止,他神色凝重,语气坚定:“主公息怒,此信仅是钟会一家之言,尚未得到邓艾将军麾下士兵的证实。若贸然惩戒,恐难以服众,更可能引发军中不满与动荡。” 司马昭闻言,怒气稍减,沉吟片刻后说道:“你说得有理,但下狱之事势在必行,需让钟会以为我们已信其言,方能稳住前线局势,避免军心涣散。只是,目前最紧迫的,还是后续的战事走向。蜀军此战大胜,士气正盛,极有可能乘胜追击,再次图谋汉中。” 贾充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又进言道:“可先命钟会着手组织汉中防御事宜,但汉中之地,对我军而言,恐已成鸡肋。从长安运粮补给,路途遥远,成本高昂;而蜀军则占据地利,后勤补给相对便捷。因此,我们需另寻良策,以应对蜀军的进攻。” 司马昭听后,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说道:“嗯,那就让钟会再努力一把,给他这个机会去证明自己。不过,此次汉中之战,汉中可以丢,但务必让蜀军付出惨重的代价,以震慑其士气,避免姜维日后再次北伐,威胁我魏国江山。” 说完这些,司马昭的神色明显萎靡了许多,仿佛被这场大败击垮了部分斗志。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明日我们便启程回洛阳吧。这次大败,魏国朝堂上那些亲曹的大臣们定会蠢蠢欲动,试图借机发难。我们需早作准备。” 上一场战争的硝烟尚未完全消散于天际,新的战争阴云便已开始在地平线上悄然酝酿。仿佛是大自然对人间纷争的无尽嘲讽与警示,战争的鼓点虽未正式敲响,但空气中已弥漫着浓重的紧张与不安。这份不安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让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挑战。 与此同时,各方的朝堂之内也开始上演着一幕幕动荡不安的剧目。昔日稳固的权力格局在战争的冲击下变得摇摇欲坠,各种势力暗流涌动、争相寻求新的平衡点与立足之地。大臣们或明或暗地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试图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占据有利地位、保住自己的权势与地位。朝堂之上议论纷纷、人心惶惶,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弥漫开来,让人不禁为未来的局势而担忧。 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较量与比拼,更是朝堂之上智慧与权谋的激烈碰撞与较量。历史的车轮再次驶入了一个充满变数与未知的转折点,而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与机遇。 第56章 胜利的朝会,新的谋划 随着战事的尘埃落定,百姓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宁,而刘璿,这位一国之君,也迎来了战争之后的首次早朝。这不仅仅是一次寻常的朝会召集,更是一场意义非凡的盛会,它象征着团结、胜利与新生。用现代的词汇来描绘,这无疑是一场充满喜悦与自豪的庆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欢腾与振奋。 当文武大臣们踏上太和殿前的石阶时,他们的脸上无不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激动。他们或身着金碧辉煌的朝服,彰显着身份的尊贵;或披着尚未卸下的战袍,透露出征战的艰辛与荣耀。尽管并非每一位大臣都亲身参与了这场保卫国家的战役,但他们的心中都深知,国家的安宁与繁荣,离不开每一个人的默默付出与无私奉献。无论贡献大小,他们都将在这场早朝中得到应有的认可与封赏,这是对他们努力的最好回馈。 太和殿内,刘璿端坐在威严的龙椅之上,他的神情庄重而肃穆。随着他轻轻示意,黄庆缓缓展开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封赏诏书,用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宣读起来:“朕能稳坐九五之尊,全赖众卿家的鼎力支持与辅佐。昔日魏军压境,国家危在旦夕,幸得众卿奋勇抵抗,终使魏军败退,国家得以转危为安。今日,朕特对有功之臣予以丰厚的赏赐,以表彰他们的德行与功绩。” 随着黄庆的宣读,敕封之令逐一颁布,每一个名字都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北地王刘谌,以其英勇果敢的品格,被特封为宗正,掌管宗室之事;光禄大夫谯周,凭借其深邃的智谋与卓越的才能,被擢升为司空,辅佐朝政;尚书仆射张绍,以其勤勉尽责的态度与出色的政绩,被升为尚书,掌管政务事宜。 大将军姜维,战功赫赫,威震四方,被加封为太尉,并继续执掌大将军之职,统率三军;右车骑将军廖化,勇猛善战,屡建奇功,被晋升为右膘骑将军;左车骑将军张翼,同样战功卓着,被封为左膘骑将军;奉车中郎将刘循,忠心耿耿,被擢为辅国将军;虎贲中郎将关彝,英勇无畏,被任命为前将军;虎贲中郎督赵统,战功显着,被封为虎威将军,。 此外,对于那些在战争中有效支援、功不可没的大臣们,如谯熙、谯贤和谯同三人,也被特擢升为散骑侍郎,以资鼓励与表彰。而对于邓忠、田续、段灼三人,虽然他们曾身为魏臣,但在关键时刻弃暗投明,刘璿念及他们的忠诚与勇气,决定保留他们的原有官职,以示宽容与信任。 诏书宣读完毕,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谢恩之声,如同排练过一般整齐划一:“谢陛下隆恩!” 待朝堂之上重归宁静,大将军姜维缓缓出列,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目光如炬,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毅。他沉声道:“臣启陛下,今魏军新败,士气低落,军心动荡,此乃天赐良机。臣斗胆建议,应立即从南中调回壮缪侯之子关索及南中都督霍弋,此二人皆勇猛善战,熟悉兵法,回成都后,可迅速组织军队进行强化训练。借此大胜之威,我军应乘胜追击,一举收回汉中之地,以坚固之防,防备魏军日后再次从汉中侵扰我国疆土,确保国家长治久安,万民安乐。” 谯周闻言后,却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他急呼道:“陛下,此事还需三思而行。我军虽胜,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元气尚未完全恢复。若此时仓促出兵汉中,胜负实难预料,恐有重蹈覆辙之虞。还请陛下审慎考虑,以稳健之策为先。” 谯周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他的言辞中透露出对国家未来的深深忧虑与谨慎态度。此时,尚书仆射张绍也出列发言,他手持笏板,神色凝重而坚定。他说道:“臣以为,单凭我军之力,此时出击,确有风险。然而,我们不妨联络东吴,共谋大计。据探子来报,成都遭魏军突袭之时,吴将丁奉、留平曾率军前来支援,此恩此情,我国不可忘却。我朝可借此机会,投桃报李,与东吴结盟,共同讨伐魏国。我军主攻汉中,吴国可取合肥,如此双管齐下,方为上策,定能大获全胜,扬我国威。” 刘璿闻言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他说道:“卿等所言极是,那么就即刻安排使节出使吴国,共商大计。然而,出使吴国,非同小可,使节人选,需得谨慎挑选,既要能言善辩,又要熟悉外交礼仪与策略。卿等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刘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使节人选的重视与期待。然而,正当满朝大臣低头思索,议论纷纷,欲推荐出使吴国使臣之时,忽有一人挺身而出,跪拜于地,声音坚定而清晰,犹如金石之音:“皇上,臣虽蒙受皇恩,但自知能力有限,恐难以胜任现职。臣斗胆请求撤掉臣的职位,以让贤能之士为国效力。” 第57章 朝堂角逐,推拉技巧 随着突兀的请求如同惊雷般在太和殿内骤然炸响,整个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陷入了一种死寂之中,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众多大臣纷纷转头,目光如炬,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发出请求的人身上,他们仔细打量,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没错,那确实是北地王刘谌,那个在最近一场战役中英勇无畏、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 龙椅之上的刘璿,此刻却紧锁眉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恼怒与不解。他心中暗自思量:难道刘谌是对即将授予他的宗正之位有所不满?是嫌官职太小,还是这个职位不合他的心意?宗正一职虽尊贵无比,却主要负责皇族内部事务,远离了内政、外交、军事等核心权力圈。这其实是刘璿精心布局的一步棋,他想借此机会将刘谌调离权力中心,毕竟,成都保卫战中刘谌的功绩太过耀眼,若再让他在攻打汉中的战役中立下功劳,民间的声望势必会水涨船高,从而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刘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与试探:“北地王,你可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诉求?不妨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说出来,朕愿闻其详。”这句话看似关切备至,实则暗藏玄机,将刘谌置于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刘谌真的改了请求,那么其他立功的大臣也可能群起效仿,届时朝堂必将陷入一片混乱,难以收场。 然而,刘谌却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切,他面色平静如水,语气坚定如磐石:“臣弟并非对宗正之位有所不满,只是经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臣弟每晚都会梦到战场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腥场景,身心俱疲,已无力再管理那些繁琐复杂的事务。臣弟只愿做一个闲散王爷,远离尘世的纷争与喧嚣,安享余生。望陛下恩准臣弟的请求!” 刘璿听着刘谌那诚挚而坚决的话语,心中虽有几分疑虑,但更多的是暗自窃喜。这样的请求正中他的下怀,他心中暗道:你既然不愿要这官职,可就怪不得我了!于是,他稍作思索,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北地王,本次出使吴国的事宜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吧。你可以再挑选一位副使随行,以助你一臂之力。等你从吴国归来后,若仍不想担任任何职位,朕便依你,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绝不勉强。”刘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宽容,仿佛他真的在为刘谌的未来考虑一般。 “臣弟谢陛下隆恩,陛下圣明!”刘谌闻言,立刻叩首谢恩。 “陛下圣明!”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大殿内再次响起了一片颂扬之声。 此时,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烛火摇曳生姿,映照出好几张跃跃欲试的脸庞。他们都怀揣着同一个念头——争做这次出使的副使。譬如关彝,他眼神中闪烁着渴望与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作为副使,在吴国朝堂上侃侃而谈、风采照人的模样。又譬如谯氏三子,谯熙、谯贤和谯同,他们兄弟三人并肩而立,彼此间交换着会心的眼神,显然都对这难得的露脸机会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面对众臣的争相请缨,北地王刘谌却显得异常冷静与沉稳。他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绝:“臣弟心中已有人选,愿举荐镇军大将军宗预之子宗平为副使。想当年,镇军大将军曾亲自出使东吴,立下赫赫功绩,其外交才能和临危不乱的气度,至今仍为朝野所传颂。然如今大将军年事已高,不宜再远行劳顿,但他的儿子宗平,自幼耳濡目染,想必也积累了不少出使的经验与智慧。若由他担任副使,定能不负圣望,圆满完成使命。” 刘谌的回答有理有据,言辞恳切而真挚,让在场众人无不点头称赞。皇帝刘璿听后,也是龙颜大悦,当即宣布:“准奏!即由大鸿胪梁绪亲自拟定出使文书。同时,望北地王能速速与宗平商议出使事宜,择日启程,待与吴国同时出兵的事情商定之后,大将军便可尽快出兵汉中,重整我大汉河山,再现昔日之辉煌!” 此言一出,大殿上顿时响起一片山呼万岁、陛下圣明的声音。 第58章 奉命出使,突发事件 朝会之后,刘谌心怀忧虑,步履沉重地踏回了自己的府邸。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步入内室,只见崔氏正忙碌于家务之中,那份温婉与贤淑,让刘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缓缓走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舍,对崔氏轻声说道:“今日,我鼓足勇气向皇上提出了辞职的请求,然而皇上似乎对我仍存疑虑,非但未予批准,反而委我以出使吴国的重任。此去路途遥远,未知因素诸多,虽说我已为后续事宜做了些许安排,但倘若我真的踏上出使之路,恐怕需长久离别,难以归家。” 崔氏闻言,手中的活计戛然而止,她温柔而坚定地望向刘谌,眼中闪烁着无尽的信任与支持:“夫君,你尽管安心前往。你不在家的日子里,我会竭尽全力将孩子们抚养成人,教导他们为人处世之道。” 刘谌听了崔氏的话,心中稍感慰藉,但仍有些忐忑地叮嘱道:“嗯,学文之事,你可直接去找司空谯周,他学识广博,定能为孩子们指点迷津。至于学武,我建议去找安平王(原梁王)刘理,他武艺超群,且品行高洁,定能传授孩子们一身好本领。” 崔氏认真地点了点头,将刘谌的每一句话都铭记在心,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轻声细语地说道:“嗯,妾身都记下了。夫君在外,定要小心谨慎,保重身体。无论何时何地,妾身都会在家中守望着你,期盼着你平安归来。” 刘谌紧紧握住崔氏的手,深情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镌刻在心间。随后,他缓缓松开手,转身大步走向门外,心中却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对家人的不舍。 时光荏苒,经过数日的精心筹备,那个由司空谯周依据繁复的天文观测与精密计算所选出的黄道吉日终于来临。这一天,预示着此行将一帆风顺,万事胜意。刘谌与宗平率领的出使队伍已整装待发,阵容庞大,气势恢宏。队伍中不仅有英勇的护卫、贴心的侍从,还有精通外交事务的官员,人数多达百人。更为引人注目的是,那装载着五大车精美绝伦的蜀锦与五大车沉甸甸的铜钱的车辆,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彰显着蜀汉的富足与诚意。 蜀锦,以其独特的工艺与文化韵味,成为了当时中华大地上的硬通货,深受各国贵族与商贾的青睐。而铜钱,作为蜀汉经济政策的象征,其质量上乘,铸造精良,远胜于其他两国仍在流通的汉朝五铢钱。甚至在许多地方,人们仍在使用以物易物的古老交易方式,相比之下,蜀汉的货币政策无疑显得更为稳健与先进。 在悠扬的雅乐声中,出使队伍缓缓启程,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步伐坚定有力,气势如虹。崔氏站在送行队伍的后方,目送着刘谌逐渐远去的身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滑落而下。她深知,此行虽名为出使,实则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夫君为了家人与国家的安危,即便出使任务圆满完成,恐怕也难以归来。除非国家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大变故,否则他们只能在梦中相见,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 刘谌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但身为使者,他必须肩负起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将国家的利益置于个人情感之上。因此,即便心中五味杂陈,他仍强颜欢笑,向送行的人群挥手告别,展现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坚毅与从容。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渐渐远去。 出使队伍离开了繁华的成都,踏上了前往吴国的征途。他们所走的这条路线,正是当年蜀汉昭烈帝刘备挥师伐吴的故道,充满了历史的沧桑与英雄的气息。队伍先是穿越巴西的崇山峻岭,进入巴东的秀美山水之间,随后沿着蜿蜒的江水顺流而下,来到了历史悠久的白帝城。白帝城不仅是一处风景名胜,更是历史的见证者,它见证了无数英雄豪杰的悲欢离合与壮志豪情。过了白帝城,再往前便是巫山山口,那是一片神秘而险峻的地域。穿过山口,便踏入了吴国的地界。 由于此次出使任务携带的货物繁多且珍贵,为了安全起见,队伍主要选择了水路行进。尽管水路行程相对枯燥且漫长,沿途的风景也不过是重复的水波与山峦,但在这吴蜀同盟的和平时期,发生危险的可能性确实微乎其微。因此,队伍中的大部分人都显得较为轻松与散漫,没有太多的紧张感与压力。刘谌也感到,这样的生活或许才是他真正向往的宁静与安逸,是百姓们所期盼的安宁日子。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与期许,心想:愿这样的太平日子能够长久地降临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让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共享天伦之乐。 然而,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前方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几艘小船。它们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而停滞不前,像是搁浅在了江心。刘谌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刻安排人手前去救助,以防发生意外。当大船缓缓靠近那些小船时,准备实施救援的众人却意想不到地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变故—— 第59章 水上风波,江贼突袭 前方的小船开始缓缓移动,虽速度并不迅猛,却胜在灵活便捷。大船刚停下锚,尚未稳固,而小船则轻巧地调整方向,如同离弦之箭,直冲向大船。与此同时,四周的芦苇荡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危机,刹那间,数条小船破浪而出,迅速将大船团团包围。那艘领头的小船更是势不可挡,随着它逐渐逼近出使的大船,船上之人竟点燃了火把,火光在夜色中熊熊燃烧,映照着江面波光粼粼。按照当前的速度,不出半刻钟,那艘燃烧着烈焰的小船便将猛烈撞击而来。 刘谌虽未曾亲身经历过乘船的风浪,但对于江贼的恶名却早已如雷贯耳。此刻,他心中暗自盘算:“这些江贼今日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劫朝廷的出使船只!看来,他们是全然不知这船上载着的是何等尊贵的朝廷要员。”在刘谌眼中,这些江贼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最多只能为这趟出使之旅增添些许波折和谈资罢了。 谈及三国时期的造船技艺,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船只种类繁多,各具特色:楼船巍峨耸立,气势磅礴;斗舰稳重实用,坚如磐石;艨艟则以其坚不可摧着称,走舸则以轻盈迅捷见长;游艇则小巧玲珑,灵活多变。一般的江贼多选用游艇作为作案工具,而那些狡猾老练的江贼头目,则更倾向于选择更为先进的走舸。至于水军,则更偏爱使用艨艟或斗舰这类既具备防御能力又拥有强大攻击力的船只。而吴国凭借其雄厚的国力,更是能够打造出气势恢宏的大型楼船。此次出使吴国的船只,便是一艘坚固耐用的斗舰。它不仅运输能力出众,更在军事用途上安装了轻便的投石器,能够在远距离上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其威力之强,堪比现代的巡洋舰。 “投石器准备防御!”“弓箭手准备射箭!”随着船长一连串指令的迅速下达,船员们迅速各就各位,严阵以待。斗舰的前后各装备了一台轻便的投石器,伴随着轰鸣声和风声,一轮密集的投射之后,前方那艘着火的游艇瞬间被击沉,一两个倒霉的江贼也被巨石砸得落入水中,生死未卜。与此同时,弓箭手们也迅速调整了阵型,一轮密集的箭雨如同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对江贼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点子太硬,我们该如何是好?”一个小弟神色慌张地向江贼首领询问道。 “莫慌!我们与他们保持距离,分散开来。他们现在尚未拔锚,暂时无法逃脱。我们的大当家定然还有后手!”江贼首领沉着冷静地吩咐道。 此时,刘谌也从船舱里缓步而出,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随后向船长老张问道:“老张,局势如何?那些江贼为何迟迟不肯撤退?” 老张神色凝重,沉声道:“王爷,这帮江贼现在与我们保持了一段距离,虽然我们的投石器理论上能够打到他们,但由于距离较远,杀伤力会大打折扣。他们现在只是采取包围态势,并不急于进攻,我估摸着他们后面应该还有更厉害的招数。如果我们现在贸然拔锚起航,他们可能会瞅准时机迅速发起攻击,到时候船一旦启动,投石器的准头就更难把握了;而且,他们还可能采用火船袭击的狠招,那样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刘谌听后,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帮江贼并非等闲之辈,在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他们竟能保持冷静,没有盲目进攻,这个首领倒是个颇有智谋的人物!” 与此同时,宗平也从船舱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内心极为焦虑。虽然他曾跟随宗预出使过东吴,但从未遭遇过如此凶险的江贼,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孩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是不断地在原地踱步,口中喃喃自语。 刘谌轻轻拍了拍宗平的肩膀,以一种沉稳而坚定的语气安慰道:“无须担忧,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翻不起什么大浪,你尽管放心!”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从容与自信。然而,心中却暗自庆幸:“还好你未曾参与那残酷的成都保卫战,否则,在那炮火连天、生死一线的战场上,你连做炮灰的资格恐怕都难以企及。” 就在这短暂的平静时刻,变故突生。两边的山林中,无数山贼仿佛从地底冒出一般,他们迅速而有序地聚拢,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纪律严明。这些山贼迅速占据了周围的有利地形,将大船团团围住,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发动猛烈的攻势。 随着山贼们的部署逐渐完成,新一轮的进攻已然箭在弦上。当山贼们将手中的进攻武器展示出来时,刘谌不禁眯起了双眼,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凝重。他深知,这场战斗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江贼打劫那么简单,而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相比之下,老张则显得有些措手不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缺乏应对之策。 第60章 山贼显威,北地王遇险 “火箭!”这二字一出,便让老张头心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畏惧。这并非现代社会中那直冲云霄的火箭,而是古战场上一种通过弓箭点火的简易火箭。然而,即便是这看似简陋的武器,其制作与操作也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掌握。它要求制作者具备精湛的手艺,将浸满油脂的易燃物小心翼翼地绑附在箭头后部,既要确保它牢固不脱落,又不能影响箭矢的飞行轨迹。而操作者则需有丰富的战场经验,熟练掌握火折子的使用——战场上往往备有火盆,以便随时点燃那易燃之物。最为关键的是,弓箭手需凭借敏锐的洞察力与精准的判断力,调整好自己的射击角度,方能确保这火箭如流星般准确击中目标,发挥出其致命的威力。 当那火箭出现时,刘谌也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眼,心中暗自思量:这伙山贼绝非寻常之辈。寻常的山贼,哪里会费尽心思去研制这些花哨的武器?他们往往是简单粗暴,能抢则抢,抢不到便逃之夭夭。而这伙山贼,不仅装备精良,更有着不俗的战术素养。若是山贼们都如此厉害,那政府岂不是要疲于奔命,倾尽国力去应对这些山贼的侵扰? “船上可是有北地王刘谌?”一个山贼的喊话声如同惊雷般打破了刘谌的思绪,也惊扰了船上的众人。 刘谌闻言,心中顿时了然:这伙山贼的目标正是自己。他不禁更加困惑,自己平日里并无太多仇家,若真要算起来,也只有当今的皇帝对自己心存芥蒂。但皇帝也不至于为了除掉自己而派人暗杀吧?毕竟,皇室之争虽然波谲云诡,但暗杀亲弟弟可是会招来祸端。然而,这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毕竟在权力的斗争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王爷,您千万别承认,他们可能会对您不利!”老张在一旁焦急地提醒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对当前的局势充满了担忧。 然而,刘谌却有自己的考量。他深知,无论自己承不承认,对方若真有心加害,一轮火箭雨下来,这艘船恐怕就会化为灰烬,船上众人也将葬身火海。既然如此,何不坦然面对,看看对方究竟有何图谋?“孤正是北地王刘谌!尔等何人?又是何人指使?”刘谌大声问道。 “卑职见过王爷,恕卑职无礼。王爷若不嫌弃,请到寒舍一叙如何?”山贼头领在山上朗声回应道,他的声音不卑不亢,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这让刘谌更加好奇,这伙山贼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大胆,敢公然劫持朝廷重臣。 “汝等意欲何为?孤还要去江东出使,就不劳烦头领了!”刘谌目光如炬,他细细思量之后,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王爷请!”山贼头领不为所动,只是继续催促着,他手中紧握着武器,显然不打算给刘谌任何选择的余地。 刘谌见状,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明白此时硬碰硬绝非上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开始抬脚准备下船。 “王爷!”老张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哀求与担忧。他深知,如果北地王刘谌真的在这里折了,那他回到成都后,恐怕难逃砍头的罪过。而且,即使侥幸保住性命,他也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职与无能。毕竟,北地王在成都保卫战中的英勇表现早已传遍了蜀中大地,成为了人们口中的英雄。如果北地王真的因为他的无能而遭遇不测,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江东父老? “老张,现在退缩也没有用。”刘谌回头看了老张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劝慰,“我不下船,对方也不会轻易让我们走。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完,他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继续向船下走去。 宗平此时仍然有些懵然,他本想着这次出使能捞个好的经历,为日后的仕途添砖加瓦。没想到却赶上这么一出,心中既惊又惧。他想劝解刘谌,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谌一步步走下船,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 “我去去就回!你们在这里歇息一会!”刘谌留下这句话后,便毅然决然地下了船。 随着刘谌的下船,一队约有二十来人的山贼迅速簇拥过来,将他团团围住。他们动作敏捷,训练有素,显然不是普通的山贼所能比拟的。在众人的簇拥下,北地王刘谌迅速消失在了山林中,只留下一串杂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 而老张则一屁股坐在了船上,脸色苍白如纸。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完了,这下完了!北地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张也活不成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他自责、懊恼、悔恨,却也无能为力。 第61章 洛阳风波,司马昭怒火攻心 司马昭踏入金銮殿的那一刻,仿佛步入了猎人的陷阱。早朝刚刚结束,群臣的围攻便如潮水般涌来,言辞犀利如剑,直指他伐蜀战败的痛处。那些话语,字字句句都充满了讽刺与挖苦,如同锋利的匕首,刺入他的心房。司马昭心中愤慨难平,然而战败的事实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有口难辩,只能默默承受这无尽的指责与嘲讽。 高高在上的魏帝曹奂,端坐在龙椅之上,冷冷地旁观着这一切。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对于他而言,司马一族的受挫无疑是一场难得的景象,让他心中五味杂陈。更令他感慨的是,蜀国传来的捷报,竟在无形中帮了他一把,仿佛是对他的一种讽刺,也映照出他心中的无奈与悲凉。 散朝之后,司马昭一脸阴沉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无处发泄。他一进门便狠狠地摔了好几个精美的瓷器,碎片四溅,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情。周围的侍女们被吓得瑟瑟发抖,有几个不慎发出声响,更是触怒了司马昭。他怒目圆睁,如同愤怒的猛兽,当场下令将她们斩杀。府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和瓷器碎片的碰撞声。 就在这时,门卫战战兢兢地前来通报:“贾充贾司空来访!”司马昭急忙吩咐道:“快快请进来!” 贾充一进门,便恭敬地行礼道:“见过晋王!”司马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示意他坐下。贾充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日朝堂之上,群臣对晋王多有攻讦,晋王为何沉默不语?” 司马昭叹了口气,愤愤不平地说道:“司空有所不知!那些攻讦孤的人,大部分并非真心想要把孤赶下朝堂,而是觊觎孤这个首领的位置,或者想要让孤让出更多的利益给他们!”贾充闻言,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自魏国建立以来,陈群提出的九品中正制让世家大族逐渐在朝堂中崭露头角,而曹丕对曹氏宗亲的大肆屠杀,以及司马懿诛杀曹爽一族,更是让世家大族在朝堂中站稳了脚跟。如今,司马昭不过是世家们推出的一个首领,一个代言人罢了。而此次伐蜀的失败,让世家们对这个首领产生了怀疑,想要换一个更能为他们争取利益的人。 贾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提议道:“晋王何不趁此时机登基为帝?这样一来,您的地位将更加稳固,手中的权力也将更大,那些世家应该就会安稳很多!”司马昭闻言,却连连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可不可!当初文王拥有天下三分之二,尚且不称王,如今吾远不及文王之功,怎能贸然称帝?” 贾充闻言,心中暗暗思量,司马昭这是有意让他的儿子司马炎来继承皇位啊。然而,他并未注意到司马昭对称帝之事的深深顾虑。此次伐蜀的惨败,让司马昭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权力的脆弱和生命的无常。他担心一旦称帝,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随时可能遭遇不测。 贾充沉默片刻,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缓缓说道:“为今之计,唯有虚与委蛇,静待时机。若钟会能守住汉中,晋王尚有回旋余地,可稳住局势;若守不住,局势将急转直下,晋王的地位将更加危险。到那时,为了大局稳定,恐怕就不得不亮起屠刀,以儆效尤了!” 司马昭闻言,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表示赞同。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旋涡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正当两人商议之际,门人再次急匆匆地来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紧张:“启禀晋王,有从成都逃回来的几位将军,他们强烈要求面见晋王,有要事禀报!” 司马昭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心中暗自思量:终于来了!虽然对于这场战争的结果,他已经从各种渠道得知了大概,但他更渴望了解真相的每一个细节。因为在这个充满谎言与欺骗的世界里,只有掌握了真相,才能更好地驾驭大臣,稳固自己的地位。 “让他们进来。”司马昭沉声说道。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庞会、牵弘、杨欣、王颀四人狼狈不堪地走进了司马昭的府上。他们的衣衫褴褛,满脸尘土,显然是经历了长途跋涉和重重困难才逃回此地。司马昭看着他们,眼神中透出一股浓烈的杀意与威严。这四个人的穿着实在太过破烂,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惨败的逃兵。而造成这样的结果,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 庞会等人进屋之后,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复述伐蜀的整个过程。他们的言辞中充满了对敌人的愤慨和对钟会大军的怨怒,但司马昭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听出了其中的漏洞和矛盾之处,听出了那些被刻意隐瞒和歪曲的事实。 终于,在听到某个关键节点时,司马昭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慨。他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大吼一声:“真是岂有此理!” 真相往往比谎言更加残酷与血腥,但司马昭却必须勇敢地面对它。他深知自己虽然知道了真相,也明白了这场战争背后存在的太多阴谋与算计,但此刻他更需要的是冷静与智慧。他需要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做出最明智的决断与选择。 第62章 未雨绸缪,新的任命 贾充在庞会四人详尽地汇报战况之时,眉头紧锁。他结合之前钟会密信中的种种描述,逐渐在脑海中拼凑出了事件的完整拼图。邓艾那出其不意的奇袭,确实如神来之笔,令人叹为观止。尤其是考虑到蜀汉在成都保卫战前夕所展现出的种种颓势,灭亡蜀汉似乎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成都城内却风云骤变,局势急转直下。贾充心中暗自推测,那刘禅虽有投降之意,却又犹豫不决,生怕背负上千古骂名。于是,在敌军压境、兵临城下的紧要关头,他匆忙将皇位禅让给了太子,企图以此推卸责任,保全自己的名声。然而,太子却展现出了非凡的领导才能和临危不乱的勇气,成功地遏制了魏军的凌厉攻势,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蜀汉江山。 正当此时,钟会接到了邓艾即将攻陷成都的捷报。他心急如焚,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为了抢夺这份功劳,他全然不顾一切,全速进军。然而,命运却在此刻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不慎落入了姜维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导致大军惨败,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而钟会的溃败,又给了姜维可乘之机。他迅速回援成都,将邓艾大军团团围住,形成了围歼之势。 据庞会所述,邓艾在得知这一惨痛战事后,满心愧疚,痛不欲生。他深知自己轻敌冒进,导致了如今的败局。在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中,他选择了自我了断,以谢天下。而其子邓忠,为了保全剩余将士的性命,无奈之下向蜀军投降,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司马昭在听取了四人的详细汇报后,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深知,战败的原因复杂多变,邓艾与钟会虽有失误之处,但罪不至死。然而,为了维护朝廷的威严和自身的权威,必须有人为此承担责任,以免自己被冠以领导无能的骂名。如今邓艾已死,钟会又需留守汉中以防不测,司马昭便顺水推舟,将责任归咎于已故的邓艾,并决定对其家人从宽处理,以示自己的宽容和大度。 “尔等先行退下,我已大致明了情况。”司马昭对四人说道,“需与司空大人商议后再做定夺。” “遵命!晋王,我等告退!”庞会等人躬身行礼,恭敬地退出了晋王府。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仿佛带走了所有的忧愁和烦恼。 待四人离去后,司马昭转向贾充,眼中闪过一丝询问的神色:“司空大人,邓艾家属可以释放。但这四人,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贾充沉思片刻,眉头微皱,仿佛在权衡着各种利弊得失。终于,他缓缓开口说道:“如今我军新败,士气低落。而汉中有钟会镇守,暂无大碍。但吴军蠢蠢欲动,恐对我州郡不利。臣建议,可将四人调至东吴前线,以抵御吴军之威。这样既能让他们戴罪立功,又能增强我军的防御力量。” “此计甚妙!”司马昭闻言,不禁点头称赞。 次日早朝,司马昭向魏帝曹奂禀明了伐蜀失败的原委以及他对相关人员的处置意见。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力量:“经过臣等多方查证,此次伐蜀失利,主要在于邓艾轻敌冒进,而钟会因急于救援而误入敌阵。然邓艾已自裁谢罪,其家人便不再追究。至于庞会等人,虽有过失,但亦有功绩,可功过相抵,予以调任。”言罢,他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调任名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曹奂不过是个傀儡皇帝,自然唯司马昭之命是从。他接过调任名单,命内侍宣读诏书。那诏书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带着几分庄重与敬畏:“诏封:平寇将军庞会为中尉将军,调任樊城;牙门将军牵弘为振威将军,镇守扬州;鹰扬将军杨欣为振武将军,移驻襄阳;平狄将军王颀为扬威将军,前往合肥。望诸将尽心竭力,为魏国再立新功!” “陛下万岁;晋王千岁。”群臣行礼完毕,声音整齐划一,仿佛在向天地宣告着他们的忠诚和决心。然而,在这庄重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无奈和苦涩。 庞会四人虽心中略有不甘,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他们深知,此番战败并非邓艾一人之过,钟会的决策失误更是难辞其咎。然而,面对晋王的权威和威严,任何抗争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们只能默默接受现状,将希望寄托在未来立下功勋之时,再去设法提携邓艾的后人,以弥补心中的愧疚和遗憾。 此刻的他们四人,如同戴罪之身,虽自保有余,但想要救助他人却是难上加难。心中的无奈与苦闷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吴军尚未发起进攻,但魏军却已未雨绸缪,开始积极筹备防御吴国的进攻。多年的魏吴交战,双方互有胜负,却始终未有一方占据优势。这种僵持的局面让两国都心生不满,却又无可奈何。他们都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魏吴两国,如同两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各自在边境线上布下了重兵,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虽然表面上平静如水,但暗流涌动,一场大战似乎随时可能爆发。 第63章 新城前哨战,即将开启 在蜀汉的首都成都,大将军姜维面对紧迫的局势,展现出了非凡的决断力与魄力。他迅速而果断地从成都各地召集了两万新军,犹如汇聚起一股新生的力量,为蜀汉的未来注入了新的活力。而这份重任,他毫不犹豫地交给了经验丰富的将领赵统。赵统深知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每一刻都在流逝,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疏忽。他立即带着关彝,投身于紧张而又充满挑战的新军训练之中。 这批新军,虽然多为初出茅庐的新兵,但其中不乏曾亲身经历过成都保卫战的勇士。他们在战火的洗礼中,经历了生死的考验,铸就了坚韧不拔的意志与过人的心理素质。这使得赵统在训练他们时,能够如同顺水推舟,事半功倍。 在士气高昂的氛围中,新军的训练进展得异常顺利。士兵们的体能如同春日里的竹笋,节节攀升;战术素养也在日复一日的演练中得到了显着提升;而团队协作能力,更是如同纽带一般,将每一个士兵紧紧相连,形成了坚不可摧的整体。 每当夜幕降临,训练结束之时,姜维都会召集起包括张翼在内的几位将领,共同围坐在灯火通明的营帐之中,商讨如何攻取汉中这一战略要地。汉中,这片曾经因曹操将城内百姓尽数迁往中原而元气大伤的土地,经过四十多年的恢复与沉淀,如今已重新焕发了生机。百姓安居乐业,整个地区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 当姜维将汉中的军事部署图缓缓展开,展示在众将领面前时,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全神贯注,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他们深知,要想从魏国手中重新夺回汉中,其难度之大,绝不亚于刘备当年的那次攻打。然而,幸运的是,魏国在最近的战争中遭受了重创,士气尚未完全恢复,这无疑为蜀军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战机。 姜维深知,仅凭蜀军之力攻打魏国,即便能够拿下汉中,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份代价,是他所不愿承受的。因此,他迫切地希望吴国能够尽快发兵,以分散魏国的兵力,为蜀军减轻压力。只有这样,蜀军才有可能在付出相对较小代价的情况下,重新夺回汉中这片失地。 于是,姜维、张翼等将领围坐在汉中地图旁,仿佛置身于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仔细研究着每一个可能的进攻路线和防守要点。就连平时不太参与军事决策的张绍,也被这份紧张而热烈的氛围所感染,加入了讨论的行列。他们共同分析着昭烈帝当年攻打汉中为何会持续两年之久才取得胜利的原因,试图从历史的尘埃中寻找到一丝胜利的曙光。 他们发现,汉中地处交通要道,魏军可以从多条路线进行支援,这使得蜀军在进攻时必须准备多种应对方案,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此外,汉中附近山脉众多,魏军可以利用这些天然屏障进行驻守,形成一个个难以攻克的钉子户。蜀军要想拔掉这些钉子,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需要足够的时间与耐心。而一旦蜀军陷入持久战,魏军的援军就会源源不断地赶到,使得蜀军的努力付诸东流,功亏一篑。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姜维亲自前往司空谯周的府上,询问当初昭烈帝刘备进攻汉中的部署及方案。经过数日的苦思冥想与反复推敲,他终于从那些古老的战术与战略中汲取到了灵感与智慧,初步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全军上下,士气高昂,积极备战。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役能够让他们一展身手,为蜀汉的未来立下赫赫战功。 第二日清晨,太和殿内庄严肃穆,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大将军姜维身着战甲,手持兵符,向皇帝刘璿启奏道:“陛下,经过半个多月的休整与备战,我军原有军队已经恢复了七成的战力,焕发出了新的生机。同时,新招募的两万新军训练进展顺利。” “近日,臣与众位将军反复商讨,认为我们虽暂不能全面开启攻打汉中的战争,但可以先发起一场前哨战,以试探魏军虚实。”姜维的声音铿锵有力,“具体计划是,先派遣一支精兵绕过汉中外围的防线,攻打魏国的新城。新城地处要冲之地,一旦被我们拿下,便可切断魏国与汉中东面的联系,使得魏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此战主要作为诱饵,一方面调动魏国军队,使其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另一方面,也让吴国看到我们的决心与勇气,催促他们尽快发兵支援我们。” 新城,这片曾经被刘封与孟达夺下的上庸三郡之地,后因孟达的背叛而落入魏国之手。如今,它再次成为了蜀军眼中的战略要地,成为了这场战争的关键所在。 刘璿虽然对军事并不精通,但近日也时常研读地图与兵法,心中怀揣着光复大汉的梦想与决心。他听了姜维的汇报后,沉吟片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与深远意义:“大将军此计甚妙,既能试探魏军虚实与战斗力,又能催促吴国出兵支援我们,真可谓一举两得。” 然而,刘璿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然而,为何要在朝堂之上直接说出计划呢?万一魏国探子潜伏在此,不就泄露了机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不安。 姜维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了刘璿的担忧:“陛下请放心。正因为此计策精妙,我们才要在朝堂之上公开讨论它。这样一来,魏国探子即便听到了我们的计划,也难以判断其真假与详细部署。他们定会心生疑虑与困惑,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与决策。” 刘璿听后,恍然大悟,点头称赞道:“好!就按大将军的安排去办!整军备战!先打新城!”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将军神色慌张地冲进太和殿,哭喊道:“皇上!不好了!关将军殡天了!”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陷入一片震惊与哀伤之中。 第64章 老将出马,万事俱备 整个朝堂在那一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压抑。姜维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前几日他还曾与关彝促膝长谈,那时的关彝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怎么可能转眼间就传来如此噩耗?他目光锐利地扫向那个报信的人,却越发感到困惑。那人身着一袭蜀汉的将服,但面容却陌生得如同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大臣们也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嘀咕,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刘璿的脸上同样浮现出狐疑之色,他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对啊,关彝的身体不是一直硬朗得很吗?怎么会……” 跪在下方的关志感受到了朝堂上的异样氛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悲痛,接着解释道:“启禀陛下,是关索关将军殁了!属下是关索关将军的结拜义弟关志。关将军在临终前,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光复汉朝的大业,以及为父亲关羽报仇雪恨的壮志!”说到这里,关志的眼眶已经湿润,声音也变得哽咽,他在朝堂上失声痛哭起来。 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报的是关索将军的噩耗。一时间,朝堂上响起了一片唏嘘之声,仿佛是大风刮过树林,带走了无数的落叶与回忆。许多人开始感慨起来,蜀汉的第二代英雄如今也开始纷纷离世,新一代的年轻人即将肩负起历史的重任,继续前行。姜维也感到了时间的紧迫性,关索的去世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蜀汉又失去了一位栋梁之才。而作为第二代的一员,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与使命感。他暗自思忖,在自己有生之年,究竟还能否亲眼见证光复汉朝河山的那一刻? 关志在痛哭之后,终于擦干了眼泪,他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臣关志虽然出身草莽,但深知知恩图报的道理。关索将军一直把我当作亲兄弟看待,如今他老人家去了,我虽已年迈,但也要继承他的遗志,为光复蜀汉大业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请下命令吧!臣愿领兵出征,以报关将军在天之灵!” 刘璿听到关志的请战之声,转头看向姜维,眼中闪烁着询问与期待。姜维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关志的请求。于是,刘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与决心都凝聚在这一口气中,然后郑重宣布道:“好!朕封你为平北将军,与前将军关彝一同率领两万人马,择日进攻新城!望将军能够凯旋而归,以报关将军在天之灵!” 朝会过后,关志脚步沉重地步入军营,心中满是对关索将军逝世的哀痛与不舍。他远远望见正在操场上严格训练士卒的关彝,那挺拔的身姿和坚毅的眼神仿佛让人看到了年轻时的关索。两人叔侄相见,行过礼后,谈及关索将军的英年早逝,都不禁唏嘘叹息,眼眶泛红,仿佛有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泪水与哀思。 关彝强忍悲痛,关切地问道:“叔父,关索将军的家眷及子嗣现在何处?为何他们没有随您一同前来?”言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亲人的深深挂念与担忧。 关志叹了口气,情绪仍然沉浸在悲伤之中,他缓缓说道:“侄儿啊,关索将军殡天后,你的四位婶娘悲痛欲绝,整日以泪洗面,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而关将军生前一直镇守南中,他的离世对南中百姓和军队的影响极大。其子嗣年幼,尚无法离开南中地区,仍需留在那里以维系人心和稳定局势。想必陛下很快就会发下诏令,妥善安置他们。” 关彝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深知这个责任重大,也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随后,他试图转移话题,以战事来振奋精神:“叔父,我们还是来探讨一下如何攻打新城吧。只有这样,才能让关索叔父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也才能让我们心中的悲痛化作前进的动力!”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叔父,我战争经验尚浅,从成都进攻新城,地图上看似要经过汉中。如今廖化将军已收复剑阁,正前往汉中前线。我们是否应先率领军队与廖化将军汇合,再共同商讨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骗过汉中守军的耳目,率领一支偏师突袭新城?” 关志闻言,微微颔首,陷入沉思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关索将军生前的英姿与智慧,也仿佛听到了他临终前的嘱托与期望。他缓缓说道:“据关索将军生前所言,新城守军因孟达将军的多次反叛,已不被魏国朝堂信任。这确实是我们的一个切入点,也是我们的一个机会。至于如何骗取汉中守军的耳目,廖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想必他会有更为周全的方略与计划。” 关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坚定的信念与决心。他紧紧握住关志的手,坚定地说道:“好!叔父,那我们明日便准备集结军队,开拔前往汉中前线与廖将军汇合!我们一定要打赢这场仗,以报关将军在天之灵,也为蜀汉的未来开辟一条光明之路!” 而这些重要的军事动向,也如同风中的密语,被魏国的探子以最快的速度传递给了汉中的钟会和洛阳的曹魏高层。 第65章 钟会的迷局,难以决断 汉中太守府内,烛火摇曳生姿,将钟会紧锁的眉头映照得愈发深沉。他手中紧握的那份司马昭最新送达的诏令,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那上面用遒劲有力的笔迹书写着明确的指令——守住汉中。 他轻轻叹息一声,目光扫过汉中这片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土地。要牢牢守住这里,无疑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但钟会也清楚地认识到,一旦汉中失守,魏蜀之间的战争天平将彻底倾斜,双方将不得不陷入一场漫长而残酷的国力比拼之中。尽管从表面上看,魏国目前的国力远超蜀国,但魏国内部的隐患却如同暗流涌动,时刻威胁着国家的安宁与稳定。 随着司马昭一步步稳固了魏国的最高权力,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也愈发激烈。世家大族的势力日益膨胀,他们各自为政,互相掣肘,使得魏国在对外战争上的力量难以得到有效的集中与发挥。钟会的思绪不禁飘回了战国时期的那个强大楚国,那是一个拥有广袤土地和丰饶粮食的国度,军队数量更是冠绝七国,令人望而生畏。然而,在多次对外战争中,楚国却并未能展现出其应有的压倒性优势。究其原因,正是因为楚国内部的贵族势力过于分散,力量难以形成合力。在战争爆发时,往往只有国君一人在全力以赴,而国君所代表的势力,却往往并非楚国最大的贵族集团。这样的情况下,楚国又怎能轻易取得胜利,实现其霸业呢? 如今,魏国似乎也步入了楚国的后尘,陷入了类似的困境之中。每当需要发动战争时,朝堂之上总是争吵不休,各方势力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争斗,使得国家的战争力量难以得到有效的整合与发挥。钟会深知,在这样的背景下,汉中更加不能丢失。因为汉中不仅是魏蜀之间的战略要地,更是魏国能否在未来战争中保持优势、实现统一大业的关键所在。 然而,就在这时,一份由细作传来的最新蜀国情报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案头,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这份情报所透露出的消息令人震惊——蜀军竟计划绕过坚不可摧的汉中防线,直接攻打新城!这一战略部署看似匪夷所思,实则精妙绝伦,犹如当年邓艾奇袭成都的壮举一般,令人叹为观止。然而,与邓艾的隐秘行动不同,姜维此次的突袭却是明面上的,这无疑让钟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若分兵救援新城,汉中则可能面临蜀军趁虚而入的危险,导致军队在两地之间疲于奔命,难以兼顾。一旦汉中失守,魏国将失去战略上的主动权,后果将不堪设想。而若坐视新城被攻,一旦新城失守,汉中便如同被置于险境之中,两面受敌,局势将更加危急。 然而,当钟会深入分析蜀军的战略部署时,却发现蜀军在新城的位置同样尴尬,也是两面受敌。但他更清楚的是,蜀军并非孤军奋战,其背后还有吴国作为强大的盟友在默默支持着他们。这一层关系让钟会不禁想起了当年邓艾为何敢于冒险突袭成都。邓艾深知唯有出奇制胜方能扭转战局,而如今蜀军显然也在效仿这一策略。 然而,当钟会将目光转向新城的守军时,心中却不禁升起一股深深的忧虑。新城守军本就属于二流部队,加之长期不受重视、缺乏训练与装备的支持,如今仅有五千人驻守。面对蜀军的突袭与猛攻,这些守军能否坚守阵地、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呢?钟会心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更大的问题在于,晋王的那封亲笔书信如同一道紧箍咒紧紧套在他的头上。书信中明确告诉他,汉中的一切防守事宜由他全权掌握,而新城名义上也属于汉中郡的管辖范围。新城的防守任务从某种程度上说已被默认为他的分内之事、责任所在。他深知汉中争夺战的激烈与残酷,若开战之后新城接着失守,那将是对他元帅及汉中太守职位的双重打击与毁灭性打击。届时他不仅可能丢官弃职、身败名裂,更可能面临牢狱之灾、前途一片黯淡无光。 在这紧要关头、生死存亡之际,钟会不得不寻求智囊的帮助与指点。“速召卫瓘来商议要事!”他沉声吩咐身边的亲兵道。卫瓘虽然在战场上没有表现出特别出彩的地方,但他却是一位智谋深远、足智多谋的谋士。或许他能为自己指点迷津、找到破解当前困局的良策与妙计。 第66章 多方谋划,胜负难料 卫瓘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步入太守府内,双手一抱拳:“将军!” 钟会正端坐在案前,手中轻握着一只精致的茶盏,闻言轻轻放下,那茶盏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钟会接过侍从恭敬递上的司马昭诏令,以及魏军探子刚刚火速送来的最新蜀军情报,钟会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卫将军,你先看一下这些!” 卫瓘上前几步,双手接过诏令,仔细地研读起来。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在认真思考其中的每一个字。然而,片刻之后,他的眉头又缓缓舒展,眼中闪过一丝释然。诏令中并无异常之处,只是要求他们务必全力守住汉中,以戴罪立功。他随即又拿起那份蜀军的最新情报,细细阅读,眉头却越皱越紧,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担忧的情况。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将军,姜维此人,狡诈多谋,不可小觑。他此次的部署,显然是借鉴了邓艾之前的战略,以突袭之姿引诱我军出击,而实际上,他的真正目标却是汉中!此乃围魏救赵之计,意在牵制我军,从而为其他行动创造机会。” 钟会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然而,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嗯,吾亦有同感。只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否应该支援新城?又如何支援?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难题。” 卫瓘沉吟片刻,目光愈发坚定。他深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犹豫都可能贻误战机。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说道:“将军,依属下之见,我们暂且不必急于支援新城。当务之急,是要把握全局,寻找破敌之策。” 钟会闻言,精神为之一振,,急切地问道:“哦?卫将军有何高见?” 卫瓘走到地图前,手指轻轻一点,那地图仿佛活了过来,山川河流、城池关隘尽收眼底。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将军请看,这里是定军山。”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定军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之前魏帝曹操与刘备汉中大战的转折点。我们可派一支精兵,趁蜀军未到之前,迅速攻下定军山。占据此地,便可俯瞰整个汉中东南前线,蜀军的一举一动都将尽收眼底。如此一来,他们若想要绕过汉中进攻新城,必将无所遁形。而姜维,也必然会因为顾忌定军山的威胁,而不敢轻易发动攻击。” 钟会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赞许之情溢于言表。他深知,卫瓘此计大妙,既能保住汉中,又能牵制蜀军,实为一举两得之策。只是,这执行起来却需要一位智勇双全的将领。他沉吟片刻,问道:“此计虽妙,但何人可担此重任呢?” 卫瓘略一思索,心中已有了人选。他沉吟道:“雍州刺史诸葛绪,可当此任。虽然他与将军之前有些误会,但此人毕竟也是一员宿将。此时正值用人之际,我们不宜再计较个人恩怨。只要他能攻下定军山,以定军山为据点,对蜀军或监视,或骚扰,便是大功一件。” 钟会闻言,微微点头,无奈地道:“行吧!就依卫将军所言。你速去通知诸葛绪,让他即刻领兵前往定军山。务必告诉他,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卫瓘领命而去,迅速找到了诸葛绪。诸葛绪听闻此事,虽然面色阴沉,眉宇间仍残留着对钟会的不满与愤懑,但在这紧要关头,他深知个人恩怨必须暂时搁置。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若在汉中之战中能立下赫赫战功,到那时再参钟会一本,也不迟。 于是,诸葛绪迅速整顿军容,领了一万精兵。在诸葛绪的带领下,他们开始向定军山进发。 与此同时,前线的情况也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到了廖化廖将军的耳中。廖化,这位蜀中的老将,听闻魏军有异动,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然而,现实却异常残酷。他一方面距离汉中前线尚有相当的距离,难以迅速驰援;另一方面,他手中的兵力也不足,即便即刻启程,也未必能阻止魏军占领定军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廖化心中虽有万般无奈,却也只能接受现实。他长叹一声,心中默默盘算着:现在只能等待大将军姜维到达前线之后,再共同商议应对之策了。 而在成都的军营中,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一名军校神色匆匆地步入姜维的帅帐,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与紧张:“大将军,南中都督霍弋将军已经顺利完成面圣,现已抵达军营。且他带来了重新从南中招募的1万精锐南中勇士,个个骁勇善战,士气如虹!”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站起身来,踱步几圈,难掩心中的激动与期待。他知道,霍弋将军和南中勇士的加入,无疑为他们收复汉中增添了强大的助力。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好!真是天助我也!速传我军令,现在时间紧迫,战事一触即发,就先不与霍弋将军叙旧了。着他即刻支援廖化将军,务必确保汉中防线的安全。至于那些南中勇士,则直接编入无当飞军队伍,由张翼将军负责整合训练,务必发挥出他们的最大战斗力。” “是,大将军!”小校应声而去,脚步匆匆,显然是去传达这紧急的军令了。 姜维看着小校离去的背影,心中大定。有了霍弋将军和南中勇士的加入,他收复汉中的信心更加坚定了。 现在,他只需要再等两个关键的消息:一个是新城前哨战的结果,这将决定他们能否有效牵制魏军,为收复汉中创造有利条件;另一个是吴国出兵的消息,这将直接影响到整个战局的走向。姜维深知,只有这两个消息都传来好消息,他们才能真正把握住战局的主动权,为收复汉中、光复大汉河山奠定坚实的基础。 第67章 巫山插曲,盗亦有道 汉中的天空,被一层层厚重的阴云笼罩,那阴云仿佛被墨汁浸染,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预示着即将来临的一场大战风暴。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下,巫山峡口处,老张与宗平,已经焦急地等待了两个多时辰。江风轻轻吹拂,却似乎无法带走他们心中的那份焦虑与不安。对岸的贼寇营地,此刻竟异常地安静,没有丝毫即将发起攻击的征兆。相反,那些原本应该严阵以待的贼寇,竟已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就地开起了赌局,欢声笑语在这紧张的局势中显得格外刺耳,与周遭的氛围格格不入。 船夫以及随行的军队,见状也逐渐放松了警戒,整个场景陷入了一种既诡异又反常的寂静之中。 就在这份沉寂即将凝固之时,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老张和宗平循声望去,只见一队队贼寇挑着酒、肉、菜、饭等丰盛的食物,步伐井然有序地来到了阵地前沿。随后,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看似小头领的人,扯着嗓子大喊道:“船上的兄弟们,来吃饭了!咱们今日不讲打打杀杀,只讲兄弟情谊!”这声音洪亮而热情,却也让老张和宗平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不知道这帮贼寇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宗平毕竟久经世故,心思活络,他低声对老张说道:“老张,咱们不妨带着兄弟们去吃这顿饭。如果他们真要杀人越货,早就动手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准备饭菜,更不必担心下毒。”老张闻言,沉吟片刻,觉得宗平言之有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船上的船夫和士兵纷纷下了船,与那些贼寇一同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盛宴。酒香肉美,欢声笑语,仿佛真的将两岸的敌意暂时忘却。宗平则趁着这吃饭的间隙,悄悄靠近了那个小头领,压低声音问道:“请问,北地王现在怎么样了?” 小头领闻言,嘿嘿一笑,毫不避讳地说道:“嗨!北地王正与我们的头领们共进晚餐呢,据说他们谈得十分投机,我这粗人可听不懂那些大道理。后来,头领就安排我出来给你们送饭,我这不就来了嘛!”说着,他还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羡慕的神情,“你还别说,我从来没见头领们这么高兴过。我们的军师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全才,他在宴席上对你们那个北地王也是恭敬有加。可惜我们这帮兄弟们了,本来还以为能捞条大鱼,结果到现在啥也没捞着!” 宗平闻言,心中暗自思量,却也觉得这小头领的话并无太多破绽,便不再多问。而就在众人吃得津津有味,气氛逐渐融洽之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贼悄悄溜进了船舱。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视着舱内堆积如山的蜀锦和闪闪发光的铜币,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的贪婪之火。他心想:“我随便拿点,然后逃离山寨,就可以逍遥快活去了!”于是,他蹑手蹑脚地开始搜刮起来。 然而,就在他大肆搜刮,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之时,一个眼尖的士兵突然发现了他的行踪。那士兵大喊一声:“什么人!”这一声喊叫,如同晴天霹雳,吓得小贼魂飞魄散。他顺势一跳,企图跳入水中逃跑。 小头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喊一声:“给我抓住他!要不然回头大家都要回去挨板子!”他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正在吃饭的水贼们一听,迅速放下碗筷,纷纷跳入水中,将那个小贼团团围住,最终将他拖上了岸。 小头领一把揪住小贼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说!你是哪个寨子的?敢私自违抗命令!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还是有谁指使你干的?” 旁边的一个头目见状,吓得汗流浃背,生怕自己也被牵连进去。而小贼则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做贼的,哪有贼走空的道理?我们不知道头领们怎么商议的,但我们也要吃饭啊!” 小头领闻言,怒不可遏:“你真是脑子进水了!头领们已经下达了命令,这艘船不能动!如果动了,蜀国或者吴国调集军队来打我们,我们就完蛋了!况且现在船的主人正跟头领在喝酒,你真是自己作死,怨不得我了!左右,给我就地斩杀,扔入江中!” 说着,他向旁边的一个头目使了个眼色。那头目还想为小贼求饶,但一看到小头领那凌厉的眼神,顿时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他知道,在这个小头领面前,任何求饶都是徒劳的。 宗平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暗自惊讶。他意识到这个小头领并不是普通的小角色,而是有一定地位和权力的人。他的手段果断而狠辣,让人心生畏惧。同时,宗平也不禁担心起来:“不知道北地王还要耽搁多久?如果因此影响了出使的行程,那可就不好了!” 第68章 北地王诈逃,吴国朝堂风波 三日之后,于众人围坐用餐的短暂休憩之时,小头领借着那昏暗而摇曳的灯光,神色紧张且神秘莫测,偷偷地塞了一张纸条给宗平。宗平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然,不动声色地将纸条迅速折叠好,悄悄地收入了衣襟的深处。直至众人用餐完毕,船夫、士兵与那些贼寇们再次聚在一起,赌兴正酣,宗平才借故悄然返回了船舱。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了那张纸条,借着微弱而摇曳的烛光,一行清晰而坚定的字迹映入了他的眼帘:“今晚三更,按计划撤!” 宗平的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他明白,这必定是北地王传来的密信。这几日来,北地王被这群贼寇以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紧紧缠住,既不放他离开,也不取其性命,显然是有着深沉的图谋。然而,国家出使之事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迫在眉睫,容不得半点的耽搁。北地王定然是打算趁着这漆黑的夜色作为掩护,寻找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逃脱这危机四伏之地! 夜幕降临,时光匆匆流转,转眼已是二更时分。整个山谷都沉浸在了一片深邃而寂静的黑暗之中,只有那偶尔传来的虫鸣,才打破了这份沉重的宁静。宗平行动迅速而果断,他轻声地将老张、士兵以及船夫一一唤醒,用那坚定的眼神示意他们准备启航。众人亦是训练有素,迅速整理好了行装,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那最后的出发命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山谷的阴影之中猛地冲出,步伐急促而坚定,直奔那停泊在岸边的船只而来。待那人靠近,借着那皎洁的月光,宗平终于辨认出了他的身份,正是那焦急万分的北地王。他气喘吁吁,压低声音对老张急切地说道:“老张,时间紧迫,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一刻也不能再耽搁了!” 老张闻言,亦是神色凝重,他果断地下达了启航的命令。船只缓缓地拔锚启航,那划破水面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刺耳。与此同时,那些山贼与水贼们也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纷纷呼喊着追了出来。喧嚣声中夹杂着“北地王留下多住几天”的呼喊,然而,他们的呼喊显然已经无力阻止宗平一行人的离去。 宗平站在那船头之上,回望那渐渐远去的山寨,只见北地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这些日子以来,他与那些贼寇的周旋,无疑让他心力交瘁。宗平的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北地王不愿多言,那必定是此事复杂且敏感至极。自己还是不多过问为好,只需确保此行能够平安无事,顺利完成那出使的任务即可。 而在那遥远的吴国建业,宏伟壮观的太初宫内,黄龙殿金碧辉煌,熠熠生辉。晨光透过那雕花窗棂,洒在了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为这庄严的殿堂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生机。吴景帝孙休身着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袍,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他的面容凝重而威严,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跪拜的群臣。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期待:“据我方探子来报,近日蜀国北地王刘谌携带重礼,正朝我国而来。此事非同小可,不知诸位爱卿可有良策应对?” 丞相濮阳兴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片刻之后,步出队列,拱手道:“臣闻蜀国新主刘璿年轻气盛,雄心勃勃,素有进取之志。欲图大业,必先兴兵伐魏。观其近日之动向,目标直指那汉中之地。故此,臣斗胆揣测,此番蜀国来使,恐是欲邀我国共谋那北伐之大计。” 孙休听后,目光转向濮阳兴,追问道:“爱卿以为,我国应否应允此请?与蜀国联手,共伐魏国?” 濮阳兴沉吟片刻,道:“陛下,魏国新近遭遇挫败,司马昭独揽大权,朝局动荡不安。此时出兵,臣以为时机尚佳,或可借此机会,一雪前耻,扬我国威。” 大将军丁奉亦出列附和道:“丞相所言极是,臣亦认为,双方联手北伐,即便不能一战而定乾坤,亦能有所斩获,削弱魏国之实力。” 然而,左将军张布却持反对意见。他挺身而出,声音坚定而有力:“陛下,自您登基以来,魏吴两国一直相安无事,共享太平。且我朝与魏国交战,胜少败多,损失惨重。若再次兴兵,恐只是为蜀国做嫁衣,徒增我吴国之损耗。” 孙休闻言,目光转向张布,示意其继续陈述。 张布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臣以为,北地王此次出使,其身份尊贵无比,乃刘禅之亲子,蜀国之王爷。我们不妨将其软禁于吴国,待魏蜀交战之时,坐观成败。若魏国胜出,我们可用北地王为饵,趁机攻打蜀国;若蜀国胜出,我们则放其归蜀,暗中支持其国内之反对势力,使其国内乱,我们再趁机发兵。如此,蜀国可图。待蜀国覆灭,我吴国便可与魏国隔江而治,共享那太平盛世。”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他们虽然觉得此计狠辣至极,却也不得不承认其中的合理性。 濮阳兴闻言,脸色大变,急声道:“左将军此言差矣!若我国借此机会打击蜀国,蜀国定会与魏国联手,共同对付我国。届时,吴国将陷入腹背受敌之境,危矣!” 张布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孙休打断:“诸位爱卿,皆乃国之栋梁,所谋所虑,皆为国事。然此时北地王尚未抵达,其真实意图尚未明了。此时争论尚无益处,只会徒增烦恼。尔等只需做好准备,密切关注北地王之行踪与目的。待其到来之时,朕再做定夺。” 正当群臣准备退朝之际,一名侍卫匆匆步入大殿,高声禀报:“报!北地王刘谌已至建业,现于驿馆安歇。明日将前来拜见陛下!” 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觑,神色各异。而孙休则静静地坐在那龙椅之上,他轻轻地拍了拍龙椅的扶手,宣布退朝。 第69章 针锋相对,互相试探 北地王刘谌一行人在驿馆安顿妥当之后,夜色如墨,渐渐弥漫开来,烛光在风中摇曳,闪烁着温暖而昏黄的光芒。当晚,宗平面带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轻声向北地王刘谌问道:“我们按照既定的计划,明日便要正式向吴帝提出共同北伐的建议吗?” 刘谌闻言,缓缓看向宗平,语重心长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回顾以往吴蜀之间的交涉,吴国向来是精明至极,不见兔子不撒鹰。诚然,在成都保卫战的紧要关头,吴国确实伸出了援手,但试想,若成都真的失守,吴国又怎会放过这个趁机鲸吞我国疆土的大好机会呢?因此,若我们明日贸然提出共同北伐,吴国内部定会意见分歧,支持与反对之声并存,这无疑会让我们陷入无尽的争论与拉扯之中,无谓地消耗我们的精力与时间。明日,我们只需向吴帝表达最诚挚的谢意,并言及蜀国历经战事,物资匮乏,急需在吴国采购一批急需之物。你们务必每日采购大量的吴国物资,做得逼真些,让他们深信不疑。最终,吴国自会为我们此行买单,我们也可借此机会,暗中观察吴国的动向,为未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宗平听罢,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他打趣道:“王爷,您这番筹谋,可真是将‘无利不起早’之道运用得淋漓尽致啊!” 刘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继续道:“待大将军那边传来捷报或新的指示,那时,着急的便是吴国了。他们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我们联手,共同对抗魏国。”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时,吴景帝孙休在朝堂之上正式召见了刘谌一行人。刘谌身着华丽的服饰,言辞恳切而真挚。他先是洋洋洒洒地表达了对吴国在蜀国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的感激之情,那言辞之间充满了深情与敬意。随后,他赠予蜀锦与铜币作为答谢之礼,那蜀锦绚烂多彩,铜币熠熠生辉,彰显出蜀国的诚意与富足。 然而,在表达完感激之情后,刘谌的话锋突然一转,谈及了蜀国战后物资匮乏的困境。他言辞恳切地表示,蜀国需在吴国进行大规模采购,以补充战后的物资短缺。末了,刘谌还风趣地提及吴国的山水之美与佳人之艳,远超蜀国。他暗示自己有意让副使宗平先行回国,自己则打算在建业多住些时日,好好领略一番吴国的风土人情与美景佳肴。 孙休作为刘谌的舅父,被这一声声“舅父”喊得既尴尬又无奈。他深知刘谌此行定有深意,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只能尴尬地笑着,不知如何应答。 待刘谌一行退出大殿后,吴国朝堂再次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之中。多数大臣满心疑惑,不解蜀国此行究竟何为。他们议论纷纷,有的认为蜀国此行仅仅是来道谢兼采购,有的则怀疑刘谌在蜀国或许并不受重视,此行有避难之嫌。而张布更是满心郁闷,他觉得北地王此行似乎并无诚意,甚至有被边缘化之嫌。他不禁开始怀疑起传言的真实性,揣测刘谌在蜀国的地位与处境。 濮阳兴与丁奉则更为焦急。他们原本指望刘谌能主动提出共同北伐的建议,以便吴国能趁机与蜀国联手,共同对抗魏国。 孙休见朝堂之上争吵不休,心中烦躁不已。他索性一甩衣袖,径直回后殿去了。 而濮阳兴在朝会一结束,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丁奉前往吴景帝孙休的御书房。他神色焦急,希望孙休能找个机会探探刘谌的口风,以便了解蜀国此行的真实目的与意图。孙休心中同样好奇刘谌此行的真实目的,他决定当晚在皇宫设宴,邀请刘谌一行人共赴晚宴,以图窥探其心意与打算。 宴席按时举行,宫内灯火辉煌,宾主尽欢。孙休举杯高声道:“愿吴蜀联盟坚如磐石,恒久永存!愿我们两国能共御外侮,保我两国百姓安宁!” 其他大臣及刘谌一行人也纷纷举杯响应:“愿吴蜀联盟坚如磐石,恒久永存!” 然而,在欢声笑语之中,孙休却故意装作感慨地继续说道:“想当初,吾父与汝祖父在世时,双方虽偶有摩擦与争执,但汝祖父英勇善战,往往能够开疆扩土,为汉室立下赫赫战功。汉中之战魏军大败,使汉室威名远播,汉业大兴。然而,而今汉中却落入魏军之手,每每思及此事,朕便痛心疾首,可悲可叹啊!” 刘谌闻言,面色变得凝重而深沉。他解释道:“舅父有所不知,成都之战后,我军损伤惨重,且将领多年迈体衰,训练新军尚需时日。加之国库空虚,粮草不济,收复汉中实非短期内可得。我们虽有心北伐,但无奈力不从心,只能暂时忍辱负重,等待时机。” 孙休对这些话半信半疑,他又试探道:“朕闻大将军姜维练兵有方,智勇双全,于涪城一战中大败钟会数十万大军,有此人相助,收复汉中岂不是唾手可得?为何蜀国却迟迟不肯行动呢?” 刘谌微微摇头,神色黯然:“大将军虽文韬武略皆属顶尖,然蜀国其余将领才能平平,难以独当一面。若北伐汉中,仅靠大将军一人之力,恐独木难支,难以成功。我们虽有心北伐,但无奈实力不足。” 孙休见状,继续试探:“那蜀国新主就坐视魏国占据汉中之地而不顾吗?若魏国恢复实力,再从汉中挥师南下,蜀汉危矣!” 然而,刘谌听罢,却突然泪如雨下,哭告于地:“舅父,求舅父为孩子做主啊!新主登基之后,常疑心我等兄弟有谋反之心,多次试探与猜忌。他却不顾及汉中大敌当前,只知猜忌与防备。我等虽忠心耿耿,却无奈势单力薄,难以自明啊!此次前来吴国,实则是为了避难而来,求舅父能收留我等,给我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孙休闻言,一时语塞,尴尬不已。他本想探探刘谌的口风,却没想到反被其将了一军。而吴国的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心中更加疑惑:刘谌此行究竟意欲何为?难道真的是为了避难而来吗? 而在这个紧要关头,吴国左将军张布正端着酒杯欲一饮而尽,以解心中烦闷。然而,他却不料被刘谌突如其来的哭诉气得浑身一颤。他口中含着的酒水竟不由自主地喷了出来,溅得面前案几上满是酒渍。他瞪大眼睛看着刘谌,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这北地王究竟在搞什么鬼? 第70章 关志的奇计,定军山 在刘谌于吴国大肆采购、暗中筹谋之际,关志与关彝所率领的精锐之师,已悄然与廖化的军队汇合。不久,霍弋将军亦风尘仆仆地赶到前线,他的到来,无疑为这支军队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希望。 廖化,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面色凝重地将前线的严峻形势娓娓道来。帐篷内,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几人的眉头紧锁。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这份沉甸甸的沉默。 大将军姜维的原计划,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战图,原本打算绕过汉中,以关志和关彝为奇兵,直捣新城,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诸葛绪却如同一颗锐利的钉子,牢牢地钉在了汉中东南角的定军山上,使得关志的军队如同被束缚的猛虎,难以施展。一旦新城突袭战无法实施,整个战役的部署都将陷入困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此时,笔者不禁想起一个生动的比喻:就如同一个在职场中饱受欺凌的员工,本想趁老板不在时搞点小恶作剧,出口恶气。然而,却发现老板的办公室里安装了一个无死角的摄像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老板的监视之下。这种无奈与尴尬,正是廖化他们当前处境的真实写照。 更为棘手的是,他们四人所统领的军队加起来也不过三万余人,而诸葛绪仅仅占据定军山的部队就有一万多人,汉中城内魏军尚余五万多人。这兵力上的悬殊,无疑让他们的行动更加举步维艰,如同在泥泞中跋涉,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 关彝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看似可行的建议:“要不我们先围困定军山,断其水粮,让诸葛绪的军队自乱阵脚?”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被廖化打断了。廖化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可!诸葛绪此人狡猾多谋,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如果我们去围困定军山,钟会必然会派大军前来支援。而我军兵力本就处于劣势,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难以奏效!” 关志则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盯着眼前的地图,眉头紧锁,仿佛要将地图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刻入脑海。廖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暗自思量。关志跟随关索将军多年,在南中那复杂多变的山脉中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 终于,关志开口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依属下之见,大将军的真正意图并不在于直接拿下新城,而是巧妙地运用声东击西之计。我们只需借力打力,便可达成目的!我们可以调集一半的军队与汉中的敌军对峙,制造压力;同时,调集剩余的半数部队在定军山南侧佯装攻打,以此吸引诸葛绪的注意力。然后,从这支佯攻部队中精选出两千精兵,由一员智勇双全的将军率领,秘密绕行至新城,实施突袭。若诸葛绪下山来攻,定军山处的军队便迅速反攻;而新城奇袭部队则立即掉头,与诸葛绪的军队缠斗。这样一来,我们既能拿下定军山,又能迫使诸葛绪撤军。虽然诸葛绪的军力不会遭受重创,但拔掉这颗钉子后,后续的行动便顺畅多了!唯一的难点在于,若钟会大军出城支援诸葛绪,汉中前线的军队兵力不足,如何抵挡便是个棘手问题!” 关志边说边在地图上细致地标注与演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战局的深刻洞察和精准把握。其余三人听后,纷纷点头赞同,但他们的心中仍有一丝忧虑挥之不去——钟会的军队若真的倾巢而出,汉中城内的五万大军能否抵挡得住?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霍弋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自幼随父征战,虽参与的战役不多,但皆为防守之战,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因此,这个艰巨的任务,我愿一力承担!” 其余三人闻言,目光中流露出敬佩与信任。他们深知,这个任务虽然看似艰难且不易成功,但却是整场战争的关键所在。霍弋的主动请缨,无疑为这场战役注入了新的希望与力量。他们明白,霍弋的防守将是决定战局走向的重要一环,尽管他可能无法取得显赫的战功,但他的贡献却将永远铭刻在这场战役的史册上。 “若此战胜,吾等必为你请功!”廖化、关志与关彝三人齐声说道。 然而,廖化将军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再次向关志提出了一个深藏心中的问题:“关志将军,如果诸葛绪效仿昔日黄老将军突袭夏侯渊的奇谋来袭击我军,该当如何?” 关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仿佛早已胸有成竹。他并未立即给出具体的应对部署,只是轻轻摇头,他缓缓说道:“此事嘛,只能临机应变了。战场之上,千变万化,唯有随机应变,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在场的其他将军们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既期待又疑惑。 第71章 声东击西,经典案例复现 在初步方案尘埃落定之后,几位将军再次聚首,对原有的作战计划细节展开了更为精细的雕琢。他们深谙“一人智谋短,众人计谋长”的古老智慧,明白集思广益方能锻造出无懈可击的策略。于是,他们围坐一堂,各抒己见,将计划的每一个环节都推敲得滴水不漏。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大地之上时,廖化、霍弋、关志、关彝四将已率领汉军,悄无声息地将营寨前移至汉中城下五里处。这一微妙的布局变动,如同棋局中的一着妙棋,迅速被魏军统帅钟会所察觉。钟会眉头紧锁,凝视着眼前的地图,对帐下众将分析道:“蜀军此举,意在束缚我军手脚,使我军难以从城中自由出击。恐怕,他们紧接着就会有更大的动作!” 夜幕降临,月华如练,廖化亲自率领一万精兵,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营寨中鱼贯而出,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这一行动,虽隐蔽至极,却难逃钟会那敏锐的目光。他很快便得到了这一情报,心中疑惑更甚,急忙铺开地图,目光在山川河流间穿梭,试图解开蜀军的谜团:“姜维不是要攻打新城吗?为何此刻却向西北进发?难道是意图攻打下辨,来个声东击西,切断汉中与凉州之间的联络?” 疑虑重重之下,钟会迅速召集将领们议事。将领们鱼贯而入,听完钟会的分析后,皆是面露困惑之色。然而,大多数人心中所想却与钟会不谋而合——这很可能是蜀军的声东击西之计,意在攻打下辨。然而,尴尬的现实却摆在眼前:诸葛绪已率一万兵马离去,此时若要支援下辨,却苦于缺少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气氛沉闷至极之时,卫瓘挺身而出,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他向钟会请缨道:“将军,不如让我去吧!如今局势紧迫,我若前去,一旦发现对方只是虚张声势,也能迅速撤回,不耽误大局。”钟会闻言,沉吟片刻,权衡利弊之后,无奈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待:“好吧,就有劳卫将军了。” 卫瓘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集结一万大军,星夜兼程,向着下辨进发。而廖化的大军抵达下辨后,并未急于发起进攻,而是迅速占领了西南角的鸡峰山。他们依山势筑起营寨,防御工事固若金汤,以防魏军来袭。 与此同时,在汉军营寨之内,关志与关彝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另一场至关重要的行动。他们迅速集结了一万兵力,悄无声息地开始后撤。在摆脱魏军斥候的监视之后,他们迅速绕至定军山的南侧。行军途中,他们偃旗息鼓,尽量减少声响,犹如暗夜中的潜行者。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拖延被诸葛绪发现的时间,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更多的准备空间。 当大军浩浩荡荡行进至定军山的东南方向时,他们迅速选定了一处地势险要之地安营扎寨。营寨规模宏大,布局严谨,防御设施齐全。关志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他派遣了勇猛无比的关彝前往定军山下进行骂战。关彝身先士卒,言辞犀利,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激怒魏军,引诱其出战。 诸葛绪在接到情报后,愤怒之情犹如火山爆发般难以遏制。他万万没想到,蜀军竟然如此狡猾,骗了他这么久。直到大军抵达东南方向,他才得以察觉这一切。更令他气愤的是,此时正有一名小将在山下肆无忌惮地骂战,挑衅着魏军的底线。 诸葛绪仔细观察那小将的位置后,一个计策迅速在他的脑海中成形。他想起魏蜀两国间流传的黄忠阵斩夏侯渊的典故,心中不禁冷笑连连。如今,这名小将送上门来,正好可以复制当时的战例,给蜀军一个深刻的教训。尽管此举有杀鸡用牛刀之嫌,但自从被贬至汉中后,诸葛绪变得异常谨慎。他不再计较是否大材小用,只求能稳操胜券,一雪前耻。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彝在山下骂战的时间越来越久。他的声音逐渐沙哑,斗志也逐渐消散。他开始脱掉铠甲,准备休息片刻。跟随关彝的部分蜀军士兵也开始感到饥渴难耐,有的士兵已经坐了下来,有的甚至躺倒在地,疲惫不堪。他们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样子,仿佛一群疲惫的旅人。诸葛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止。他暗自思量,看来汉中之战的首胜即将落入他的囊中。 “擂鼓助战!随我冲杀下去!”诸葛绪一声令下,犹如猛虎下山般冲锋而去。他迅速骑上战马,手持大刀,威风凛凛。他的身后,魏军将士紧随其后,气势汹汹,犹如洪水般汹涌而来。他们誓要将蜀军一举击溃,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与尊严。 第72章 一误岂可再误 诸葛绪一马当先,犹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山下。他远远望见那名小将——关彝,正慌里慌张地穿衣上马,动作显得颇为笨拙。及至马边,那小将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难题,迟迟无法跨上马背。或许是心急如焚,反而手忙脚乱,诸葛绪心中暗自发笑,料定对方已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 转瞬之间,他已逼近关彝,手起刀落,朝着那模糊的身影狠狠劈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被砍中的“人”轰然倒下后,竟露出一堆稻草!诸葛绪心头一震,霎时明白了对方的诡计多端。 “不好,中计了!快撤!”诸葛绪大喝一声,试图力挽狂澜。然而,为时已晚,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诸葛绪,休想逃走,吃小爷一枪!”关彝不知何时已从一侧闪电般闪出,手中长枪犹如电闪雷鸣,直指诸葛绪的马匹。那马儿吃痛之下,惊恐万分,将诸葛绪狠狠地甩了出去。 就在诸葛绪落地的刹那,关志已率领强弩军, 速朝着冲下来的魏兵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密集的箭矢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魏兵纷纷中箭倒下,有的被射杀,有的吓得四散奔逃,还有的被蜀军就地斩杀。 诸葛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目睹眼前魏军的惨状,怒火中烧,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迅速调整心态,与关彝展开了激烈的缠斗。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斩了这个小将!然而,两人原本都擅长马战,此刻却陷入步战,都感到颇为不适应。虽然打得难解难分,却都无法找到对方的破绽,更无法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关志带领蜀军开始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诸葛绪见状,心中一横,拼尽全力连续出击,将关彝击退数步。趁此机会,他迅速骑上关彝的马,扬鞭而去。 “嘿!你这个魏贼,竟然还抢我的马!”关彝在背后大声怒骂,然而诸葛绪已经远去,只留下关彝在原地气愤不已,咬牙切齿。 诸葛绪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才再次绕上了定军山。到了山上,他逐渐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刚才的战斗过程,终于恍然大悟,这是蜀军的诱敌之计。虽然这一场败仗损失并不算大,向下冲锋的士兵也仅有两千余人,但对诸葛绪的心理打击却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此后的日子里,诸葛绪总是感觉山下的蜀军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再次引诱他下山。因此,很多次明明有绝佳的机会可以出击,但他却因为心有余悸而选择了按兵不动。 与此同时,关志和关彝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军营。这个计谋是关志在原有战术的基础上稍作修改而成的。他们先去骂战激怒诸葛绪,然后在对方懈怠之际开始尝试将战场上的士兵换成稻草人。而关彝也适时地表演了一把“落马”的好戏,成功地骗过了诸葛绪。 蜀军将士们将战场上的硝烟与残骸彻底清扫干净后,关志与关彝围坐在营帐之中开始商议起由谁领兵奇袭新城这一至关重要的任务。奇袭队伍不仅要求行动迅速如闪电般穿梭于敌军之中,更需具备极高的应变与决策能力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关志以其丰富的作战经验和沉稳的性格无疑是最佳人选。然而关彝却坚决反对他心中满是对关志安危的担忧。他认为关志年岁已高长途奔袭太过艰辛恐怕难以承受如此重负。关志见关彝态度如此坚决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妥协让关彝领兵出征。 关彝领命后立即着手准备迅速点齐了三千精锐军马。他们身披坚硬的铠甲马背上的战旗随风飘扬犹如一道道锋利的剑刃直指苍穹气势磅礴如虹。关彝决定采取大张旗鼓的方式向东进发以此迷惑敌军掩盖真实的作战意图。 诸葛绪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刚在之前的战斗中败下阵来此刻心中仍有余悸。对于是否追击关彝的部队他犹豫不决。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最终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将前线的情况详细报告给城中的钟会由钟会来做出最终的决策。 与此同时关彝的奇袭队伍已经踏上了征途。他们如同一群勇猛的猎豹在丛林中穿梭寻找着猎物的踪迹。而关志也迅速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了后方的姜维与刘璿。他深知这场奇袭行动的成功与否将直接关系到整个战局的发展。因此他必须确保信息的准确无误和及时传递。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半个月已经过去。在成都的皇宫中姜维收到了前线传来的战报。他仔细阅读着每一份情报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方案。次日清晨姜维便急匆匆地前往皇宫向皇上刘璿请求大规模出兵以支援前线的战斗。他深知只有集中优势兵力才能确保战斗的胜利。 刘璿听后立即下令启动整个蜀国的战争机器。七万大军迅速集结其中无当飞军三万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整装待发准备开拔前往汉中前线。随着战鼓的擂响蜀国的战士们踏上了征途,一场跨国大战开始进入倒计时阶段,历史的车轮即将碾过这片硝烟弥漫的土地,留下一段传奇的篇章。 第73章 青楼风波,吴国陷入迷局 北地王刘谌,此刻正悠然自得地漫步在建业繁华喧嚣的街市之中。他的目光如同孩童般充满好奇,四处探寻着新奇之物,每发现一件趣事,便欣然购下。紧随其后的是宗平,他步伐稳健,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务实与警觉。与刘谌不同,宗平的目光更多地聚焦于各类物资的采购,以确保此次出行的队伍补给充足,无后顾之忧。 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刘谌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被一家名为“馆娃宫”的青楼所吸引。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对这名字背后所隐藏的故事充满了兴趣。随即,他低声向宗平询问道:“可是这家?” 宗平闻言,面色微微一凝,低声回应道:“王爷,经过多方查证,确系此家无疑。” 刘谌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们两个进去,带上两个随从足矣,其他人先回驿馆等候。” 一行人步入青楼,迎面而来的便是龟公那夸张而谄媚的笑容,以及整个大厅内此起彼伏的“大爷!”之声。空气中弥漫着脂粉与酒香交织的暧昧气息,令人沉醉其中。 刘谌却不为所动,他径直向上走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最好的包厢在哪里?”老鸨见状,连忙堆满笑容,殷勤地指引道:“最顶楼的天字一号房,不过,里面已有贵客在享用。” 宗平面色一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去去去!别挡了我家少爷的路!”边说边将老鸨轻轻推到一旁。老鸨虽心有不甘,但见刘谌一行人气度不凡,尤其是那身不凡的装扮和威严的气质,让她不敢过多阻挠。毕竟,她只是这青楼明面上的管理者,有些事情她也无法横加干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天字一号房”门口,刘谌毫不犹豫,一脚将门踹开,里面的喧嚣瞬间凝固。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看似吴国官员的男子正搂着一名女子嬉笑,隔间里,一名女妓的手指还停在琴弦之上,琴声戛然而止,留下一阵尴尬的余音。 “吆!这是哪位吴国的大官,如此气派,莫非是我们不小心冲撞了你?”刘谌嘴角挂着玩味的笑,语气中满是戏谑与挑衅。 那官员一脸怒容,边骂边报出自己的名号:“我是校尉张惇!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刘谌故作惊讶,转头向宗平问道:“有这么个官员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轻蔑,仿佛对张惇的身份不屑一顾。 宗平面色平静,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未曾耳闻。” 张惇闻言更是气愤不已,他挺直了腰板,高声说道:“你们竟敢没听说过我?左将军张布是我兄长,你们可知得罪我的后果?”他的声音中既有愤怒也有几分疑虑,毕竟在这风月之地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万一影响了自己的“雄风”,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原来如此,是左将军的弟弟啊!我们真是……”刘谌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却突然话锋一转,“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响,震得张惇一脸愕然。他万万没想到,这位不明身份的人竟会如此蛮横无理,竟敢当众打他耳光。 “你……你居然打我!”张惇捂着脸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怒火。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刘谌等人看穿一般。然而,刘谌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是蜀国来的使者,你觉着你哥能保你吗?” 张惇心中一凛,他自然知道这些使者的来头不小,尤其是听说其中有一位北地王,眼前的刘谌很有可能就是那位身份尊贵的王爷。而且,他哥也曾私下里跟他说过,北地王对吴国的态度暧昧不明,似乎有意留在吴国,不想回到蜀国再卷入那纷繁复杂的宫斗之中。而现如今的吴国皇帝孙休,正是北地王的舅父。这样一来,他哥还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 想到这些,张惇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低声告饶道:“恕罪恕罪,小的接着就走!”说完,他便胆战心惊地转身逃离,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如何解决这个隐患。他边走边想,刘谌这个人绝对不能留在吴国,否则一旦他与自己结下深仇大恨,那自己恐怕就真的永无宁日了。 张惇回到家后,立刻将这件事以及可能带来的种种影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哥张布。张布听完之后,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知道了,弟弟,你最近低调一些,不要再去招惹是非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表面上是为弟弟考虑,实际上他更怕有些事情传到孙休的耳中,影响自己的前程和家族的命运。 与此同时,在吴国的皇宫内,孙休正端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他的眼神凝重而深邃,仿佛要透过这薄薄的纸张看穿背后的真相。信中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蜀军已经攻下了新城的西城郡! 孙休深知,蜀国的这次行动绝非偶然,其背后必然隐藏着更为深远的意图。他对于蜀国的真正目的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清楚他们此次行动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算计。同时,他也感到十分困惑和迷茫,不清楚蜀国这是否意味着要独自挑起一场战争,还是要将吴国卷入其中。 他深知,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和严峻的挑战,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要找到一个既稳妥又能够顾全大局的解决方案才行!他立刻下令紧急召见大臣们开启朝会,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第74章 朝堂之议,乱象丛生 太初宫黄龙殿内,龙椅之上,吴景帝孙休端坐如松,目光锐利如炬,扫视着下方众臣。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朕今日接到快报,想必众卿之中,已有耳闻者。蜀军已然攻陷了西城,此刻正马不停蹄,锋芒直指上庸!局势危急,如箭在弦,众位爱卿有何高见,但说无妨,直言不讳。” 众臣之中,确有人初闻此讯,脸上难掩惊愕之色,恍若被惊雷劈中,半晌无法回过神来。朝堂之上,随之而起的是阵阵窃窃私语,如同夏日午后的蝉鸣,纷扰不绝。然而,这等嘈杂并未持续许久,随着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轻轻咳嗽,或以眼神示意,朝堂再度归于沉寂,恢复了往日的庄重与肃穆。 左将军张布,身形挺拔,率先跨出队列,拱手作揖,言辞恳切:“臣以为,蜀军此番行动,先取西城,再图上庸,其意昭然若揭,便是要将这新城纳入其版图之中。新城之地,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北可直抵长安,东可连通襄阳樊城,南则能威慑荆州腹地。一旦新城被蜀军完全掌控,虽我吴国与魏国乃宿敌,但也不得不防范荆州之地可能遭受的潜在威胁。” 左典军万彧闻言,深表赞同,微微颔首,随即附和道:“臣以为左将军所言极是。当前之计,可即刻宣召蜀国使臣觐见,探其虚实,再作定夺。” 然而,濮阳兴建却轻轻摇头,语气中透着几分审慎与深思:“臣以为,蜀军攻打新城,或许只是权宜之计。其真正目的,仍在于汉中。只是若直接攻打汉中,难以速胜,故而先袭取新城,以阻断魏国援军之路。此外,臣斗胆进言,我吴国亦可出兵,协同蜀军攻打新城。若我吴国取房陵,而蜀国取西城,则上庸必破。届时,我吴国可与蜀国协商,共议上庸之归属。如此,我军在江北便有了立足之地,后续亦可图谋攻取樊城、襄阳等地。” 大将军丁奉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适时补充道:“臣以为丞相之策甚妙!然从军事层面考量,微臣以为,我吴国应两路并进。一路奇袭合肥、扬州,以牵制魏国东部之兵力;另一路则明攻襄阳、樊城,暗地里派遣偏师去袭取房陵。如此,则可收出奇制胜之效。” 张布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反唇相讥道:“此乃短视之见!昔日刘备借荆州而迟迟不还,还是吕蒙大都督派兵强行夺回。如今又要助蜀军攻打新城?岂不是徒然耗费国力,于国无益!”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一片纷乱之中。大臣们或点头赞同,或摇头反对,争吵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孙休深知,此刻乃关乎吴国未来之关键时刻,然局势错综复杂,令他难以轻易做出决断。于是,他轻轻咳嗽一声,试图平息朝堂上的喧嚣:“诸位爱卿,且先静一静。还是先宣召蜀国使臣进来,问个究竟再说吧!” “速传蜀国使臣觐见!”宫人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刘谌带着几分酒意与慵懒,慢悠悠地步入大殿。他向孙休行礼问安,言语中带着几分随意:“舅父安好!昨日饮酒过多,至今宿醉未醒,还望舅父莫要怪罪!” 孙休看着刘谌这副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悦,但他仍强忍不快,和颜悦色地说道:“无妨,侄儿。今有密报称蜀军已攻取西城,你可有蜀国的最新消息?” 刘谌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即装模作样地向身旁的宗平询问道:“宗平,蜀国可有来信?” 宗平心领神会,凑近刘谌耳边,低声细语道:“大将军姜维来信,要北地王速速回国,言及我军或将有进一步之行动……” 刘谌一听,立刻装作大惊失色之状,高声喊道:“啊!怎会如此?”接着,他又急切地对孙休说道:“舅父救我!大将军拿下新城之后,恐将南下,同时水路从西往东,直逼荆州。说是蜀国国内物资匮乏,急需富庶之地以供粮草!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众大臣闻言,皆露出疑惑之色。有人低声议论:“难道真是为了袭取荆州?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莫非魏蜀已然议和?”在吴国的历史长河中,与魏国或蜀国议和后再开战的情况屡见不鲜,因此这个猜测也并非空穴来风。 张布原本对自己的见解颇为自信,但此刻也不禁心生一丝惶恐。若荆州真的失守,那么江东的安危亦将岌岌可危。他急忙出列,言辞恳切:“臣觉得丞相与大将军之策,实乃谋国之良策。率兵袭取房陵,至少能确保我江东不失!” 万彧也附和道:“既然蜀国物资困窘,我吴国可支援部分物资,以助其攻打汉中!如此既能彰显两国盟好之谊,又能牵制魏国兵力。” 孙休听着大臣们的议论与建议,心中逐渐有了计较。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好!便依众卿之言,出兵伐魏。同时,从国库中提取物资,以供蜀国伐魏之用!” 刘谌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他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喊道:“我不要回去!舅父,你不能让我回去送死啊!”然而,孙休已然做出决定,他挥了挥手,示意刘谌退下。 第75章 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朝会之后,大将军丁奉未曾有片刻的停留,步履匆匆,径直前往后殿。他一脸凝重,神色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急。孙休一见丁奉如此模样,便知其必有要事相商,心中不禁暗自揣测。他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丁爱卿,究竟所为何事,竟如此急切?” 孙休对丁奉,向来是心存感激与敬佩。想当初,他继位之初,大将军孙綝权倾朝野,势力庞大,犹如一座难以撼动的山峰。更兼孙綝对他有拥立之功,这使得孙休在如何诛杀孙綝的问题上,一度感到束手无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幸而,在这关键的时刻,丁奉挺身而出,以其超凡的智慧与胆识,巧施妙计,成功地将孙綝诛杀。这一壮举,不仅为孙休扫清了障碍,更使得他的皇位得以稳固。因此,孙休与丁奉私下见面时,总是少了许多繁琐的礼节,多了几分真诚与坦率。 丁奉见孙休发问,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地答道:“陛下,今日朝会之上,因有蜀国使臣在场,臣不便多言,以免泄露军机。朝会结束后,臣又与众将领进行了一番深入的商议。据臣等分析,蜀国此次的行动,重点无疑在于汉中之地。然而,粮草不济,恐怕是其当前所面临的最大困境。而我东吴,却在此刻迎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据闻,魏蜀成都之战后,魏国因战败之罪,将四员大将调至长江以北镇守。这一举动,无疑使得江北魏军内部军心不齐,士气低落。加之江北的魏军多年未经战事,必定存在懈怠之心,战斗力大打折扣。而我东吴军队,多年来一直讨伐山越,战力犹存,士气高昂。若此时出兵北伐,定能取得重大战果,扬我东吴之威!” 孙休听完丁奉的汇报,赞许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感叹道:“卿之所言,真乃谋国之言!卿真乃我东吴之柱石,朕心甚慰!然而,卿认为何人领兵出征,最为合适呢?” 丁奉早有腹案,闻言迅速答道:“陛下,合肥、扬州一线,臣愿亲自领兵五万出征,以盛曼为辅佐,共谋大计;襄阳、樊城一线,则由陆抗率领五万大军,以留平为辅佐,共克时艰。至于袭取房陵一事,房陵守备力量薄弱,不堪一击。臣建议由步协将军率领五千兵马,足以攻下房陵,为我东吴再添一城!” 孙休听完丁奉的安排,心中大喜过望。他激动地说道:“可!就依卿的安排!卿务必小心行事,确保此战必胜!朕期待卿等凯旋归来,共饮庆功之酒!” 随着丁奉紧锣密鼓地部署东吴的战事,整个东吴都陷入了一片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之中。而与此同时,刘谌的船队也整装待发,即将踏上返回蜀国的航程。来时,他仅乘一条孤舟,孤零零地漂泊在江面上;而今归途,却已有五条满载而归的船只,且未花费分文,这让他心中不禁暗自窃喜。然而,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游戏里,喜悦不能形于色,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表面上强作悲伤,仿佛对即将离开吴国充满了不舍与无奈。他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吴国,心中五味杂陈。 刘谌的船队缓缓驶离港口,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的江面之上。与此同时,在张惇的府邸内,一场阴谋却正在悄然酝酿,如同暗夜中的毒蛇,准备给刘谌致命的一击。 张惇神色阴沉,坐在书房的案前,双眼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狠厉。他向身边的下人问道:“刘谌确定已经出发了吗?你可看清楚了他在哪条船上?” 下人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禀道:“小的已经看清楚了,大人请放心。刘谌的船队共有五条船,他乘坐的是中间那条最大的船。” “哼,竟敢得罪我张惇,我岂能让你轻易回到成都!”张惇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速速去安排几个得力的杀手,在吴蜀交界处动手。务必做得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只需除掉刘谌一人,其余人等不必理会,明白了吗?” 下人闻言,浑身一颤,连忙点头如捣蒜,神色中满是惶恐与敬畏。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小的明白,小的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大人所托!定将刘谌的首级呈献给大人!” “去吧,若完不成任务,你也就不必回来了!”张惇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冷酷。下人闻言,如获大赦,连忙退下,去执行这趟凶险的任务。 而这些,刘谌却浑然不知。他沉浸在即将归乡的喜悦之中,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他殊不知,在这权力的游戏里,君子尚可得罪,但小人却得罪不起。一旦触怒了他们,就如同在暗处被毒蛇盯上,不知何时便会遭受致命的一击。而此刻的他,正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第76章 扬州战火将起,归途风波 刘谌离开建业的次日清晨,天际初露曙光,吴景帝孙休便在一座庄严而肃穆的朝堂之上,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姿态,发布了诏令。他决心倾尽举国之力,调集整整十二万大军,誓师北伐曹魏,意图开疆扩土,重振吴国昔日之威名。这十二万大军被分为两路,一路由老将丁奉与盛曼携手统领,率领五万精兵,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剑,直指合肥、寿春、扬州等地。他们的目标,便是通过这些战略要地,逐步蚕食曹魏的防线,为吴国的北伐之路奠定坚实的基础。 而另一路,则由智勇双全的陆抗领衔,辅以留平、步协等一众将领,他们带领着余下的七万大军,主攻襄阳、樊城,并伺机夺取房陵郡。这一路大军的行动,旨在与正在积极筹划北伐的蜀军形成夹击之势,共同对曹魏构成巨大的威胁,使其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吴国的这一重大军事行动,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迅速在魏国的情报网络中激起了层层波澜。晋王府的密室中,司马昭与贾充二人对坐,面对吴国突如其来的攻势,他们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与惊恐,反而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们心中暗自庆幸,早已未雨绸缪,为这一刻的到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然而,面对吴国此次的两路并进,他们也深知不可掉以轻心,稍有疏忽便可能满盘皆输。 于是,他们立即下令后勤部门启动战时支援机制,确保粮草军械的充足供应,为前线的将士们提供坚实的后盾。同时,为了更有效地应对吴军的攻势,他们迅速对相关将领进行了调任与调整。经验丰富的石苞被提拔为扬州都督,全权负责扬州及其周边州郡的军事防务。而司马骏则被提拔为荆州都督,坐镇襄阳、樊城等军事重镇,指挥该区域的防御作战。 由于建业相较于其他地方,离扬州、合肥更为邻近,因此当战争的阴影悄然蔓延时,扬州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被熊熊战火所波及。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四处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他们纷纷关门闭户,生怕战争的烽火会殃及自身。而征东将军石苞,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更是立即召集了麾下的将领们,召开了一场紧急的战前会议。 会上,牵弘与王颀两位将领热血沸腾,他们主张趁着敌军立足未稳,主动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挫败敌人的攻势。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战斗的渴望与对胜利的憧憬,迫切地希望通过这场战斗立下赫赫战功,为自己赢得荣誉与地位。然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石苞却显得异常冷静与沉稳。他深知魏军虽然久未经历大战,但底蕴犹存,实力不容小觑。若盲目出击,只会陷入敌人的陷阱之中,难以自拔。 石苞凭借着在扬州地区多年执政的经验与深厚的民众基础,力排众议,主张坚守城池,以待最佳的反击时机。他耐心地分析着敌我双方的形势与优劣,阐述着坚守城池的必要性与重要性。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与争辩,最终,众人还是决定采取石将军的策略,坚守扬州,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丁奉率领的大军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至,他们士气高昂,战意浓烈,誓要一举攻下扬州城。然而,当他们抵达扬州城下时,却惊讶地发现扬州城门紧闭,城墙上旌旗招展,守军严阵以待,防备之森严令人叹为观止。丁奉无奈,只能命令大军先在城外安营扎寨,稳定阵脚。同时,他调集了大批物资,紧锣密鼓地组装攻城器具,准备与扬州守军展开一场旷日持久的较量。 与此同时,刘谌的船队也在历经一番波折后,终于抵达了江夏。一行人下船后,找了一家客栈用餐,稍作休息。刘谌回到船舱后,却意外地发现桌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刀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他好奇地拿起纸条,只见上面书写着:“归程有危险,速离!” 刘谌眉头紧锁,端详着这张神秘的纸条,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自己此行并非一帆风顺,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暗中提醒他。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宗平恰好来访。刘谌将纸条递给宗平看后,沉吟道:“看来是有小人想要谋害我啊,只是不知这提醒我们的人究竟是谁?” 刘谌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索着应对之策。片刻后,他果断地说道:“等到下一个港口,我就下船,你们则继续运送物资回成都。若皇上问起,你就说我会尽快回去!”宗平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劝阻道:“王爷,你这突然下船,万一刺客来袭,你可就凶险万分了啊!” 然而,刘谌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无妨!我自幼习武,身手还算敏捷。而且既然有人提醒,说明必有人暗中相助。我若在船上,对方若对船上的货物下手,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让人不禁为他的勇气所折服。宗平见刘谌心意已决,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王爷保重,务必尽快返回成都!” 当船队抵达江陵之后,刘谌独自一人悄悄地离开了船队,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的寂静,留下了一串令人捉摸不透的谜团与悬念。 第77章 四海为家,密林缠斗 刘谌离开船队之后,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宛如一只挣脱了束缚的鸟儿,终于能够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际。他的心情随着脚步的轻盈而变得格外舒畅,仿佛从此刻起,他便可以四海为家,任意遨游,再也不用被那些繁琐的宫廷事务和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所牵绊。虽然他深知身后有宵小之徒如影随形,企图对他不利,但在他眼中,那些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以为惧。 自成都保卫战之后,刘谌的心便一直紧绷着,仿佛有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那场战役的残酷与激烈,让他深刻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而如今,他孤身一人,出使吴国的任务也已圆满达成,本应感到无比的喜悦和满足。然而,心中却莫名地涌起另一番滋味。回到成都,意味着又要面对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暗流涌动的政治斗争,这让他感到有些疲惫,甚至有些厌倦。在某些时刻,他仿佛继承了父亲刘禅那懒散、不愿争斗的性子,只想远离这些纷争,寻一处宁静之地,过上平淡而宁静的生活。 然而,刘谌的心中始终纠结着一个问题:这世界为何总是充满了战争?从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争霸,到如今的三国鼎立,战争似乎从未停歇。即便是两汉时期,虽然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太平盛世,但中间也被新莽政权的连年战争所打断。刘谌深知,两汉期间也并非完全太平,只是那些战争更多是对外的扩张与征服,而内部的纷争和斗争却从未真正停止过。他不禁陷入沉思,人们生而为人,为何要如此不停地争斗?是为了争夺权力、财富,还是为了其他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刘谌边走边胡思乱想,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这样连续走了几日,他竟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未遭遇任何危险。这让他感到有些惊讶,甚至有些怀疑那些宵小之徒是否真的存在。 正当他感到迷茫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港口,仿佛是命运为他指引的方向。他毫不犹豫地付了船票,登上了前往长沙的船只。站在船头,他迎着微风,自嘲地笑了笑:“呵!长沙郡!据说那里的风景如画,美不胜收!或许,这次旅行会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下了渡口之后,天色已渐渐黯淡下来。刘谌四处张望,寻得一家颇具特色的酒店。他走了进去,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小菜,细细品尝起来。这些菜肴的口味与成都截然不同,让他感到颇为新奇。三国时期的成都,饮食已初具辣味特色,但那时的辣并非源自现代的辣椒,而是依靠蒟酱、茱萸等调料调和而出。同时,花椒也开始被广泛用于调味,为菜肴增添了几分麻辣之味。而长沙等地的饮食则更注重酸甜口味,喜欢用梅子作为调味品,别有一番风味。此外,长沙人还擅长烹制鱼汤,鲜美异常,让刘谌大开眼界。他一边品尝着这些美味佳肴,一边感叹着地域文化的差异与魅力。 酒足饭饱之后,刘谌准备继续赶路,目的也是尽快引出暗处的敌人。他沿着大道继续前行,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行至半路,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刘谌心中一紧,迅速作出判断,折身向小路奔去。他找了个隐蔽的草丛隐藏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同时,他的右手也悄悄地摸向了自己的剑柄,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只见几个黑衣人身影如风,迅速从四面八方赶来。其中一个黑衣人焦急地问道:“老大,那小王爷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我们可一直紧跟着啊!”领头的黑衣人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找找,他肯定跑不远!这小王爷真是狡猾至极,上头明明让我们在吴蜀交界除掉他,现在看这样子,我们的行踪估计已经暴露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然后动手!” 众人闻言,立刻分散开来,开始在四周仔细搜寻。刘谌躲在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深知,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然而,就在他提心吊胆之际,一名黑衣人却倒霉地摸到了他藏匿的附近。还未等他发出警报,刘谌便如同鬼魅般出手。一抹寒光闪过,那黑衣人的脖子便已多了一道血痕。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倒在了地上。尸体倒地的声音迅速引起了其余人的警觉,他们立刻向这边靠拢过来。然而,刘谌却早已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隐藏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当那几人看到同伴的尸体时,不禁愣了一下。就在他们愣神的一瞬间,一道凌厉的剑光突然从树上疾射而下。刘谌如同天降神兵一般,从树上再次发起了袭击。两名黑衣人躲闪不及,瞬间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状,瞳孔骤缩,心中暗自叫苦。他们深知,这次遇到的点子实在太硬,不好对付。 刘谌迅速扫视了一圈,发现还有五个黑衣人站在对面。他心中暗叫糟糕,刚才一时大意,有些托大了。现在对方人数众多,自己恐怕难以脱身。就在这时,四个黑衣人已经迅速冲杀了过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企图将刘谌一举擒获。而领头的黑衣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刘谌双手持剑,剑光如织,在防守的同时也不时刺出几剑予以反击。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很快,他们便填补了刘谌制造的缺口,将他团团围住。刘谌望着眼前的敌人,不禁感叹道:“难道今天真要折在这里了吗?”刘谌心中暗道:“看来,又得玩点大的了!” 只见他紧攻几剑,将两名黑衣人逼得节节败退。然后突然回身,朝着另一名黑衣人猛刺而去。那黑衣人躲避不及,瞬间便横死当场。刘谌趁机朝着缺口冲了出去,双方再次在黑夜中展开了激烈的追逐战。 然而,刘谌毕竟已经连续打斗多时,体力逐渐不支。很快,他便再次被剩余的四名黑衣人追上了。四人迅速包抄过来,将刘谌团团围住。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企图一举将刘谌擒获。 刘谌望着眼前的敌人,不禁感叹道:“难道今天真要折在这里了吗?”但随即他又心一横:“已经杀了四个,剩下这四个又能怎么样?拼个命,一并杀了!” 第78章 魏蜀交锋,监军妙计 魏国下辨之地,卫瓘统率一万精兵,浩浩荡荡地抵达城中。他并未急于展开任何军事行动,而是深思熟虑地让士兵们进行了一番充分的休整。他深知,士气与体力乃是战争之根本,唯有将这两者均提升至最佳状态,方能确保后续的战斗顺利进行。 在这段休整期间,卫瓘收到了前线传来的蜀军最新动向。原来,蜀军已抢先一步,牢牢占据了地势险要的鸡峰山。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他们并未立即展开攻城之势,似乎别有企图。得知这一消息,卫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鸡峰山乃战略要地,他立即召集下辨太守陈值,共商应对之策。 陈值,出身于文官世家,其祖父陈矫更是以公正严明的断案能力名震四方。虽然陈值在军事谋略上或许不如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将,但卫瓘却深知,在这场关乎魏国命运的战役中,每一份力量都显得至关重要。太守的支持与协助,更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卫瓘神色凝重地分析道:“蜀军占据鸡峰山而不急于攻城,其意图显然在于阻断我军援兵,以孤立钟会将军。若天水、武威两地的援军迟迟无法抵达,钟会大军本就新败,士气低落,加之粮草供应一旦受阻,时间一长,必将陷入困境。” 陈值闻言,眉头紧锁,心中忧虑重重。他深知卫瓘所言非虚,沉声问道:“监军大人言之有理,然则我等该如何应对此局,方能化险为夷?” 卫瓘略作思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低声对陈值附耳道:“吾有一计,或许能够破敌,但需太守大人全力配合。”言罢,二人便开始低声密谈。 次日清晨,阳光初升,陈值便依计行事。他迅速派遣使者,分别前往天水、武威两地求援。使者们身骑快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廖化的探子见状,立刻将这一动向汇报给了廖化将军。 廖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深知鸡峰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若非五万大军齐力攻坚,难以撼动其分毫。更何况,即便援军到来,若天水、武威两地的羌人趁机作乱,岂不是自乱阵脚,给蜀军以可乘之机?然而,尽管廖化心存疑虑,但他也并未掉以轻心。 数日之后,一支打着“马”字旗号的军队自西北方向疾驰而来。廖化登高望远,一眼便认出那是天水援军。领军者正是天水太守马瑛,乃前天水太守马遵之子。马瑛虽然才能平平,但凭借其父在天水羌人中的威望,尚能维持一方安定。 又过半月,另一支打着“崔”字旗号的军队亦从西北方向赶来。廖化心中一沉,知晓这是武威太守崔遇所率的援军。崔遇亦是原武威太守崔谅之后,他率领的援军势力不可小觑。廖化深知,这两支援军的到来,必然会给蜀军带来不小的压力。 眼见敌军援兵齐聚,廖化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立即下令退守营寨,加强防御措施。同时,他还命人准备檑木、滚石等守城器械,以防万一。 卫瓘得知廖化的举动后,只是淡淡一笑。他心中暗自思量:“廖化此举,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他以为凭借险峻的地势和坚固的营寨,便能阻挡我军的前进。然而,他却忽略了战争中最重要的一点——智谋。” 随后,卫瓘召集三位太守及诸位将领,共同召开了一场军事会议。他神色严峻地说道:“我军虽已集结五万大军,但我意并不在于攻山。攻山耗时费力,且易引发天水、武威羌人的作乱。我等应设法诱敌出动,方能一举破之。” 三位太守闻言,齐声应和。 卫瓘接着详细阐述了诱敌之计:“崔遇、马瑛,你二人各率一万大军,从东门出发,佯装奔袭汉中。若遇蜀军追击,可按此计行事……” 第79章 层叠之阵,廖化的神来一笔 廖化,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以他敏锐的洞察力,迅速捕捉到了魏军的动向。然而,在这紧要关头,他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眉头紧锁,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做出决断。四周静得可怕,连一丝风都没有,身边竟无一人可以与他共商大计,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他倍感沉重。 魏军的举动令人捉摸不透,他们似乎打算无视这边的蜀军,径直去支援钟会。一旦援军顺利到达钟会那边,霍弋将军的防线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岌岌可危,很可能在一瞬间崩溃。而霍弋的失守,将意味着这次前期的试探行动彻底失败,蜀军可能全军覆没,后续大将军袭取汉中的宏伟计划也将变得遥不可及,困难重重。 然而,如果廖化选择去袭击这支援军,虽然能够暂时阻止他们支援钟会,但也会让自己这边的军队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下,成为众矢之的。这样的决定,同样伴随着全军覆没的巨大风险。廖化仿佛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在这两难的境地中,廖化将军徘徊不定,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随着魏军的援军逐渐远去,下辨城的轮廓在视线中渐渐模糊,廖化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转过身,看向身边的副将,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我决定率领三千人马去截击魏军援军。如果我一天之内没有回来,你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计划进行部署,不得有误!”副将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急忙上前劝阻道:“将军,你明知道这一去凶险万分,为何还要执意前往?蜀军不能没有你!” 廖化将军轻轻拍了拍副将的肩膀,目光深邃而坚定:“将军以马革裹尸为荣耀,这是我们的宿命。况且我已年近七旬,虽然多年征战沙场,但战功并不显赫。在战场上的随机应变,我更是远不及那些年轻将领。然而,我曾有幸跟随前将军关羽,深知人以忠义为本。此去虽然凶险,但我义不容辞,必须为蜀军争取一线生机!” 说罢,廖化不等副将再言,果断地点起了兵马。他们沿着鸡峰山的东麓疾驰而下,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迅速朝着魏军的方向追去。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蜀军的士气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另一边,崔遇与马瑛带领的魏军已经行进了两个时辰,却迟迟未见蜀军的踪影。他们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难道蜀军并没有上当?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来报,称后方有大量烟尘扬起,蜀军已经追了上来。 崔遇与马瑛闻言,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读懂了对方心中的意思。他们果断下令:“按照监军的计谋,迅速整顿队伍,继续前进!” 薄暮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廖化将军终于追上了魏军,他毫不犹豫地发起了冲锋。蜀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仅一个照面,魏军的队伍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廖将军乘胜追击,迅速带领士卒发起了第二次冲锋。他们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再次将魏军的队伍冲得支离破碎。然而,这短暂的胜利并未能改变战场的整体格局。魏军虽然受损,但并未伤及根本。 紧接着,第三次冲锋、第四次冲锋、第五次冲锋……每一次冲锋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切入魏军的阵列之中。蜀军将士奋勇杀敌,毫不畏惧。然而,每一次冲锋后,魏军都能迅速重组,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兵力。这种反复的过程让整个蜀军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他们不明白为何自己一直在赢,却始终无法真正撼动魏军的整体实力。 廖化将军的眉头紧锁,他仔细观察着战场的局势,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渐渐地,他明白了其中的奥秘。原来,魏军采用的是层叠之阵,利用人数上的优势,每次只派出五千人迎战。当蜀军冲锋成功后,魏军会迅速替换上新的五千人军阵,如此往复循环。这使得蜀军虽然勇猛,却始终无法真正突破魏军的防线。 廖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深知今日之战已经陷入了僵局。对方的两万大军可以四番倒换,虽然有损伤,但军阵却始终稳固如山,没有发生溃败的迹象。而自己这边,兵力本就不足,经过多次冲锋后,士气和体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取胜,仿佛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廖化将军再次利用两军对峙的间隙,仔仔细细地清点了己方的人马。当他发现竟然只剩下区区一千五百人时,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凝视着前方严阵以待的魏军,对方似乎并不急于进攻,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廖化再次发起冲锋。 廖化深知形势严峻,他迅速召集了几位心腹将领,围拢在一起。他蹲下身,在地面迅速画了一个圈,然后指指点点,详细地解释着新的战术布局。大约几分钟后,见众人都已了然于胸,廖化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此战是否能够转败为胜,就在这最后的执行上了。诸位,若此番不成,我等来生再来建功立业!” 他心中明白,这新的战法虽然有可能扭转战局,但代价将是极为沉重的。大部分士兵恐怕都难以生还,但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随着廖化将军一声令下,蜀军再次发起了冲锋。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当他们即将接近魏军时,迅速分出了两支队伍。 一支队伍如同闪电般绕到左侧,直扑马瑛的中军大帐。他们身手矫健,动作迅速,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而另一支队伍则从右侧疾驰而出,直指崔遇的中军所在。他们气势如虹,锐不可当,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敌人都碾碎。 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攻势如潮。魏军显然没有跟上蜀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们措手不及,阵脚开始大乱。廖化亲自率领一支队伍突袭崔遇的中军,他身处战场之中,亲眼目睹着身边的士兵不断倒下。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有丝毫的退缩。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勇杀敌,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发泄在这片战场上。 廖化将军心中默念着:“近了,近了,只要再前进一步,崔遇就将被斩杀于马下!”他深知,这关键的一击将决定整个战局的走向。 第80章 绝命冲锋,廖化陨落 廖化将军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银色蛟龙,高高地昂起头颅,闪烁着森然寒光,仿佛欲要刺破苍穹。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崔遇的脸庞,那上面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难以捉摸的笑容。廖化的心头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如电流般窜遍全身,他暗自惊呼:“不好!此中必有诈!” 未等他作出反应,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从地底涌出,猛然间将他往下拉扯。廖化身形一震,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魏军精心布置的“陷马坑”。在连续不断的冲锋中,魏军早已悄然布下了重重陷阱,就是为了防范他廖化那出人意料的奇谋妙策。 廖化的心中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块巨石。然而,他并未就此屈服,凭借着过人的机敏和超凡的武艺,他迅速借力一跃,身形如同矫健的猎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陷坑。当他再次抬眼望去,只见崔遇已经悠然自得地退到了安全之地,而自己和麾下的士兵却已损失大半,四周更是被层层叠叠、步步紧逼的魏军所包围。 廖化双目圆睁,怒吼一声:“兄弟们,随我杀!”这声怒吼如同激昂的号角,瞬间激起了残余士兵心中最后的勇气与热血。他们紧随廖化,发起了最后一次悲壮的步军冲锋,仿佛要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那一线生机。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眷顾他们。刚冲出不远,几名亲军便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他们用力将廖化推出战阵,高声喊道:“将军,你先走!我们为你断后!”廖化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不舍。他深知,这是兄弟们用生命为他争取的逃生机会。他猛地扑向一名魏军骑兵,夺其战马,策马便逃。 马瑛与崔遇见状,岂会轻易放过他?他们迅速组织起弓箭手,三轮箭雨如同密集的网,铺天盖地般倾泻而下。廖化身在马上,左躲右闪,险象环生。待箭雨停歇,只见他已策马远去,只留下一道孤独的背影。马瑛与崔遇相视一眼,均感沉重。他们知道,这次战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代价也是惨痛的。三千蜀军,除了廖化一人逃脱报信外,无一生还,而己方伤亡接近五千。 二人随即带着残部返回下辨城,向主帅卫瓘禀报战况。卫瓘听后,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廖化骑着夺来的战马,一路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汉中的霍弋军营。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必须将这场战斗的情报及时传达给霍弋。终于,在夜幕降临之际,他来到了霍弋的军营。 此时的廖化,早已力竭,他从马上跌落,被几个士卒慌忙扶起,送入军营。他气息奄奄,却依然坚持着向霍弋报告:“幸……幸不辱使命……只是……只是兄弟们……死了好多……”言毕,他再也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霍弋见状,心中一痛,立刻命人将其抬入营中救治。 得知战况后,霍弋的眉头紧锁,他深知自己已成为新的焦点。若他守不住此地,姜维后续的汉中之战将无从谈起。他迅速组织起防御工事,同时也在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夜幕降临,大雪纷飞,整个军营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霍弋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中却生出一计。他命士兵迅速用水浇筑土墙,利用低温使水迅速凝结成冰。一夜之间,一座坚不可摧的冰城竟奇迹般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霍弋心中暗喜,还好军中物资充足,否则士兵们定要饱受严寒之苦。 然而,霍弋并未就此满足。他深知,仅凭一座冰城还不足以抵御魏军的进攻。于是,他又精心布置了冰墙的最后一层防御。他命人在冰墙上冻结上一排排削尖的木椎,这些木椎如同锋利的剑刃,闪烁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霍弋深知,这样的布置能让敌军即使心生翻越冰墙之念,也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布置完毕后,霍弋眉头紧锁,又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着如何进一步完善防御体系,让魏军无机可乘。片刻之后,他转头问向副将:“军中油脂可还充足?”副将闻言,立刻回答道:“将军放心,油脂充足,足以应对任何需要。” 霍弋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睿智:“待冰墙完全凝固,你需在冰墙之上均匀涂抹一层油脂。这层油脂将使冰墙变得更为滑腻,让魏军无可借力,难以攀爬。”副将闻言,心中一凛,立刻领命而去,着手安排士兵进行涂抹油脂的工作。 霍弋吩咐完毕后,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西北天气的变幻莫测。如今尚未正式步入冬季,便已迎来了如此大的降雪。他忧虑地想到,若真到了严冬时节,那寒冷将更加难以忍受。而这场战事,恐怕会持续一两年之久,甚至更久。因此,成都那边的物资援助能否及时送达,便成为了关乎战局胜败的关键因素。 然而,霍弋也深知,这场战争对魏军而言同样艰难。他们的物资运输更加困难,这在一定程度上为蜀军提供了消耗战的优势。但霍弋也明白,若真以消耗战取胜,蜀军也将元气大伤,需要数十年的休整才能恢复。这无疑是个得不偿失的选择。他不禁心中暗自期盼,大将军那边能否有更为高明的策略,以打破当前的僵局。 就在这时,一名士卒满脸泪痕地跑了过来,他的声音颤抖着,哭泣道:“廖……廖将军陨落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了霍弋的心头。他愣住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大战在即,却先折一将,这无疑是对蜀军士气的巨大打击。 霍弋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与愤怒。他仿佛能透过士卒的哭诉,听到廖化临死前那悲怆的哭喊:“君侯,君侯,我也来陪你了!”这呼喊中充满了对故主的怀念与追随的决心。 第81章 汉中风波,钟会的煎熬 一个月之前,随着诸葛绪统率大军,浩浩荡荡地前往那战略至关重要的定军山,与此同时,卫瓘亦率领精锐之师,奔赴下辨以资援助,钟会所在的太守府内,往昔那热烈纷呈、群策群力的军机商议之声,却如潮水般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冷清与沉寂。钟会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孤寂之感,他深切地意识到,自己身边缺少了一个能够并肩作战、共谋大局的挚友与战友。 时光荏苒,日复一日,钟会的心中逐渐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预感。他敏锐地察觉到,每日前来禀报军情的斥候数量,竟在悄无声息中逐渐减少,这如同一层厚重的阴云,悄然笼罩在他的心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 钟会当机立断,迅速召集军校众将,一同仔细翻阅了近期斥候呈报的所有军情记录。经过一番细致的梳理与比对,问题终于浮出水面——斥候的回报数量,确实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下滑。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极有可能是蜀军将领精心策划的一场情报战。敌人巧妙地利用斥候之间的相互牵制与围堵,成功地切断了魏军的情报来源,甚至可能故意散布虚假信息,企图混淆视听,扰乱魏军的判断与决策。 正当钟会沉浸在深思之中,一名斥候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闯入了太守府。他高声喊道:“报!将军,诸葛绪将军有紧急密报!”钟会闻言,猛地抬起头,迅速接过密报,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铁青,怒意难掩。原来,诸葛绪因轻敌冒进,不幸中了蜀军的诱敌之计,损失惨重。而蜀军则趁机发动猛攻,直逼新城。诸葛绪却未能有效阻拦蜀军的攻势。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份至关重要的密报,在路上竟然耽误了整整五日,这意味着诸葛绪的斥候队伍,根本无法突破蜀军的严密封锁,将消息及时传递回汉中城。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钟会毫不犹豫地召集将领升帐议事,准备调兵遣将,全力支援新城。他深知,新城一旦失守,汉中的后勤补给线将岌岌可危,整个战局都将陷入被动。同时,下辨城的局势也是扑朔迷离,令人忧心忡忡。他目光坚定,果断下令:“丘建丘将军,你即刻率领一万精兵,火速前往新城支援!务必确保新城不失!” 然而,命令尚未传达完毕,又一名斥候匆匆而入,带来了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报!蜀军向城内发射了大量箭矢,箭上绑有布条!”钟会眉头紧锁,接过布条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姜维五万大军,将于三日后抵达。”简短的话语,却如晴天霹雳,震撼人心。正当他欲进一步询问详情时,斥候又补充道:“今晨,汉中城多处城墙上也出现了同样的布条,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局势动荡不安!” 钟会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汉中城经过蜀国多年的经营与治理,如今已焕发出勃勃生机。然而,这些消息的散布,无疑会激起民众对魏军的反抗情绪与不满。若此时再派丘建前往新城支援,不仅时间上可能来不及,还可能使汉中城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权衡利弊之后,钟会迅速做出了决断:“丘将军,支援新城的计划暂时取消。诸位将军,即刻着手准备守城事宜,加强城防建设。同时,严查城内密探与奸细,务必确保民众情绪稳定,避免内乱的发生!” 随着魏军一系列严苛政策的实施——宵禁的严格执行、民众无故聚众的禁止、集市在规定时间内必须解散等,这些看似不近人情的措施,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民众的不满与抱怨,但终究还是让汉中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秩序。然而,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流依然汹涌澎湃。只是此时的钟会,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细微的波澜与动荡。他的心,被更为重大的战事与危机所紧紧牵动。 五日后,一个斥候匆匆而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紧张:“报!卫瓘卫将军有书信送达!”钟会闻言,立即接过信件,快速地浏览起来。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情绪随着信件的内容而起伏不定。最终,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暂时放下了一些心中的重担。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因为他深知,卫瓘虽然成功击败了蜀将廖化,但斩敌数量有限,仅三千余人。而后续的四万大军围攻鸡峰山,更是无功而返。鸡峰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魏军一时之间难以攻克。双方陷入了僵持阶段,战局胶着不下。 更糟糕的是,原本计划支援天水和武威的援军,因担心后方安全受到威胁,已经撤回原郡县。卫瓘为避免下辨失守,只能留在那里与蜀军展开对峙。钟会看完信件,心中五味杂陈。下辨虽然未失守,但蜀军仍在下辨附近徘徊不去,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而天水、武威的后续支援也因此变得更加困难与不确定。唯一让他稍感宽慰的是,蜀军营寨内竖起了白幡,廖化已死。这一消息虽然无法改变整体的战局态势,但至少为他带来了一丝心理上的慰藉与平衡。 又过了几天,钟会心中的焦虑与不安愈发强烈。他不断地在心中拷问:不是说姜维的五万大军即将抵达吗?为何至今仍未见其踪影?五万大军啊,哪怕是五万头猪,也应该有所动静了啊!他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感觉自己被蜀将的狡猾与诡计玩弄于股掌之间。整整十天的时间,就这样白白地浪费在了等待与猜测之中。 终于,在无尽的等待与煎熬之后,钟会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待下去,不能再让蜀军牵着鼻子走。他要主动出击,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与面前这帮诡计多端、狡猾无比的蜀军来一场真正的较量与对决。 第82章 正面对抗,钟会小败 钟会眼神坚定,迅速而有力地开启了战前会议,他的声音穿透在场的每一位将领:“明日整军备战,我们出城去,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面前蜀军的营寨,一雪前耻!” “遵命!”将领们齐声应和,声音中充满了迫切与期待。主要是最近魏军的将领和士兵感觉太憋屈了,他们被兵力远少于自己的蜀军围困在这城内,如同笼中之鸟,急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发泄心中的郁闷与不满。钟会这个决定,无疑正中他们的下怀,套用了一力破万法的思路,以绝对的力量去打破眼前的困境。而且,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如果再不去主动攻破蜀军的营寨,等姜维率领的大军真的赶到前线,那局势将会变得更加的艰难。 第二日清晨,阳光初照,钟会亲自率领着汉中的四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列阵于前。他先是细致地观察了一番蜀军的营寨布局,那营寨经过霍弋率领蜀军的长期精心筹备,已然是固若金汤。营寨四周,陷坑密布,深浅不一,坑内布满了锋利的竹签与铁刺,仿佛张开的巨兽之口,等待着敌人的踏入。鹿角如同獠牙,横亘在营寨之前,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而营寨之上,多处战楼巍峨耸立,每一座战楼都配备了神射手,他们目光如炬,箭矢在手,只待敌军将领现身,便是一击必杀。 钟会见状,眉头紧锁,但随即他便果断地组织了第一轮进攻梯队,五千精兵在千夫长的率领下,如同潮水般向蜀军营寨发起了冲锋。魏军士兵们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企图以气势压倒一切。 然而,蜀军的营寨却如同铜墙铁壁,任由魏军如何冲击,都岿然不动。当魏军冲锋至距营寨一里之处时,便有许多士兵不幸踏入了陷坑,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他们被尖刺刺穿身体,挣扎无果,最终只能沦为这片土地的亡魂。尽管陷坑给魏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魏军的士气并未因此受挫,反而在百夫长的鼓舞之下,愈发高涨。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更为残酷的考验。当魏军冲锋至距营寨一百五十米左右时,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崎岖不平,无数铁蒺藜如同潜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扎入了他们的脚底板。这铁蒺藜本是诸葛亮为对抗魏国骑兵所创,而今在霍弋的巧妙运用下,竟对步兵也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霍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迅速下令弓箭手们射箭。一时间,箭矢如雨,密不透风地向魏军倾泻而去。几轮箭雨过后,魏军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五千魏军在此刻彻底陷入了绝望,他们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只能任由蜀军的箭矢收割着生命。 百夫长们试图鼓舞士气,却接连被神射手的利箭射杀,他们的倒下,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引发了魏军的全面崩溃。五千魏军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尽管最终被钟会勉强收拢了起来,但清点人数时,却发现已死伤接近两千人,剩下的大多带伤,战斗力大打折扣。 钟会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但他深知此刻并非发作之时。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撤军!”随着命令的下达,魏军如潮水般退去,而对面的蜀军则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而听到这些欢呼声,钟会的脸更加阴沉了,都要滴出水来了。 钟会迅速召集了将领们,组织了一场新的军事会议。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大部分将领的脸上都写满了困惑与不解。他们以往面对的蜀军防守,往往能让敌人冲到营寨的栅栏前才展开激战,而今日,蜀军的防守却如同铜墙铁壁,魏军连栅栏的影子都没见到,就已损失惨重。 钟会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策,但多年的战争经验告诉他,不能独断专行,必须给予将领们足够的发挥空间,集思广益才能制定出更完善的战略。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钟会的长史杜预缓缓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观今日蜀军之防御态势,确实精妙无比,然而,依我之见,他们仍有两大不足之处。其一,虽然陷阱、拒马等防守器械部署得颇为巧妙,但数量终究有限,难以持续消耗我军的攻势。其二,营寨虽有四面围墙,但蜀军兵力有限,不可能每一面都防守得滴水不漏。” 说到这里,杜预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在座的将领,继续说道:“因此,我提议两种作战方案。第一种,我军可从营寨的北面、东面、西面同时发起进攻,蜀军必然顾此失彼。而我军兵力占据优势,即便在进攻过程中损失一定兵力,也能以压倒性的优势攻破蜀军营寨。至于第二种方案嘛……”杜预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向钟会。 钟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站起身来,走到杜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杜预杜元凯,果然是将才!你的见解独到,未来成就定不在我之下!” 杜预谦逊地笑了笑,退回原位。他原本一直在钟会帐下默默做事,由于前段时间卫瓘的存在,他并未有太多展现自己的机会。而今日这一席话,却让在座的将领们对他刮目相看。 钟会环视一周,见众将领都已聚精会神,便下令道:“羊琇、皇甫闿、贾辅、辛怡,你们四人今晚三更时分,各率三千人马,羊琇、皇甫闿从蜀军营寨的东面进攻,贾辅、辛怡从蜀军营寨的西面进攻!我要让蜀军无处遁形,葬身于此!” 众将领闻言,纷纷领命而去,会议室内再次恢复了平静。钟会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大定,仿佛已经看到蜀军营寨被攻破的惨状。 第83章 夜袭,钟会再败 随着钟会那沉稳而坚定的将令回荡在夜空之中,他仿佛踏入了一片短暂的宁静之境,宛如暴风雨前的平静,让人心生悸动。然而,这份难得的宁静,却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被一场突如其来、诡谲莫测的梦境猛然撕裂。 在那梦境的深渊里,熊熊烈焰肆虐天际,宛如狂舞的火龙,誓要将世间万物化为灰烬。钟会身陷火海,四周尽是肆虐的火焰,他仿佛成了这无尽火海中的一只孤舟,四面楚歌,无依无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炽热的火焰一步步逼近,绝望的窒息感如影随形,令他心如刀绞。猛然间,他从这恐怖的梦境中惊醒,汗水涔涔,心跳如鼓。 此时,营外更鼓声声,恰好敲过三更,那沉闷而悠长的鼓声,如同夜的使者,在寂静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钟会的心脏猛地一颤,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如寒冰般悄然爬上心头,令他浑身一凛。这梦境,究竟是何方神圣的警示?还是某种不祥之兆的预兆? 而在蜀军营寨的东侧,夜色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羊琇与皇甫闿,这两位英勇的将领,正率领着六千精兵,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蜀军营地。他们指挥着弓箭手,目光如炬,箭矢如雨,精准地射落了哨楼上的哨兵,为大军扫清了障碍。随后,士兵们迅速行动,搬开鹿角,打开寨门,宛如脱缰的野马,势不可挡地冲入了蜀军营地。 与此同时,贾辅与辛怡的部队也从另一侧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直插蜀军心脏。两支部队遥相呼应,共同朝着中军大帐疾驰而去,誓要一举擒获蜀军首领。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蜀军内部仿佛早已洞悉了这一切,他们并未进行任何有效的抵抗,反而像是故意为魏军让出了一条通道。四位将领冲进大帐,眼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意,毫不犹豫地朝着伏案之人挥刀砍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帐的顶部却突然塌陷,巨大的木梁与瓦片如同天降巨石,轰轰烈烈地砸了下来,将四人瞬间掩埋在了废墟之中。 四人手忙脚乱地从废墟中爬出,周围已是杀声震天,战鼓雷动。他们虽然心中明白已然中计,但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慌乱与恐惧。相反,他们迅速集结成突击阵形,齐声大喊:“迅速杀出去,如果无法突围,我们就要命丧于此!”魏军士兵们闻言,纷纷振奋精神,拼尽全力朝着来时的路拼命突围。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蜀军并未进行任何有效的阻拦,反而像是故意为他们让出了一条生路。四人心中虽然狐疑,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尽快逃离这危机四伏的战场。然而,当他们刚刚松了一口气时,真正的危机却悄然而至。 只见两侧的蜀军迅速拿起盆、碗等一切能盛水的器具,将冰冷刺骨的水毫不留情地泼向魏军。此时正值西北的三更天,寒风凛冽,如刀割面。那冰冷的水落在魏军士兵身上,有的迅速结冰,将士兵们牢牢困住;有的则将盔甲与皮肤紧紧冻在一起,疼痛难忍。许多士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苦不堪言,最终只能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军营。 当四将狼狈不堪地回到军营时,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羞愧与愤怒。他们立即向钟会禀报了夜袭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仿佛那恐怖的夜晚再次重现。钟会听完四将的禀报,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受到梦境的影响,他的怒气已消散了大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安慰四将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连魏武帝都曾多次败北,我们又何必过于强求呢?你们好好照顾将士们,争取戴罪立功!” 四将闻言,心中虽然仍有疑惑与不甘,但钟会的安慰却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了他们的心房。他们齐声应道:“是!将军!”随后,四人迅速出帐,去照顾那些受伤的将士。 然而,当四人离开军营后,钟会的心情却越发沉重。他独自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虽然本次夜袭兵力损失不大,但许多士兵却因蜀军的诡计而遭受了严重的冻伤。有的士兵因盔甲厚重,身上的皮肤甚至大面积坏死,那痛苦与绝望的表情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中。这样的伤势比直接杀死他们还要残忍百倍,因为杀死这些士兵只需给予抚恤与安葬,而这些伤兵却需要长期的照顾与治疗,不仅短期内无法上战场,还会不断消耗己方的物资与药物。 钟会深知,这场战争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与复杂。他必须尽快找到破解蜀军诡计的方法,否则魏军将陷入无尽的被动与困境之中。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而果决。他吩咐道:“立即召主薄邓殷前来见我!” 第84章 襄阳风波,仇人相见 主薄邓殷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至钟会面前,先是恭敬地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躬身礼,随后才缓缓启唇,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沉稳:“将军!此刻召见,不知有何紧急要务需要商议?” 钟会的目光如同锐利的鹰隼,迅速扫视了邓殷一眼。随后,他沉声问道:“你身为负责文书整理与情报收集的主簿,近日可曾探听到对面蜀军领兵将领的详细身份?” 邓殷闻言,心中迅速盘算着,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回答道:“据属下多方探查,得知此人姓霍名弋,原是蜀汉朝廷委以重任的南中都督,统管着南中一带的军务大事!”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偷偷瞥向钟会,却发现钟会的脸上依然挂着几分疑惑之色,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太熟悉。 邓殷心中了然,知道还需要进一步解释,于是连忙继续说道:“此人不仅现任南中都督,更是蜀汉原梓潼太守霍峻之子!其父霍峻,在蜀汉军中可是一位了不起的猛将,只是他为人低调,名声并不显于外罢了。” “霍峻?”钟会喃喃自语,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在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然而,随着邓殷接下来详细的解释,钟会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原来,霍峻虽然名声不大,但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守城奇才。他曾仅凭数百人坚守葭萌城,面对刘璋数万大军的猛烈攻击,却硬生生地抵抗了一年有余。最终,他不仅守住了城池,还反败为胜,大破敌军,展现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 想到此处,钟会的心中不禁暗暗盘算起来。这霍弋身为霍峻之子,又曾镇守南中,历经了诸多磨难与历练,想必也是一位难得的守城大将。而魏军近日连败两次,士气低落,伤兵众多,实在不宜再战。与其冒险进攻,不如暂且休整几日,养精蓄锐,再做打算。况且,姜维的大军尚未到来,若能争取到更多的准备时间,或许能够扭转战局。 与此同时,在汉中附近的战场上,虽然战事暂时陷入了僵局,但东吴在扬州的进攻却也同样不顺利。魏将石苞指挥若定,严密防守,使得吴军的连续多次猛攻都收效甚微。而魏军在扬州、合肥、寿春等地更是布下了严密的犄角之势,相互呼应,使得吴军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们要应对城内魏军的不时偷袭;另一方面,还要时刻防备其余两城的援军来袭。东吴老将丁奉虽然勇猛异常,身经百战,但尝试了多次进攻,却始终未能取得太大的突破。双方因此陷入了僵持状态,都在等待着一个新的战场平衡点被打破,以决定这场大战的最终胜负。 而在另一边,陆抗率领的吴国大军已经抵达襄阳多日。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们并没有闲着,而是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战前的各项准备。他们不仅完成了对周边地形的详尽侦查,还精心策划了战前的每一项策略。从粮草的筹备到兵马的训练,从战术的制定到士兵的激励,陆抗都亲自过问,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相对的,在襄阳府那古朴而庄重的会议厅内,魏将司马骏也身着铠甲,神色凝重地主持着军事会议。他与副将杨欣一致认为,当前应以防守策略为主,稳扎稳打,不可急于求成。他们深知,战争并非儿戏,需要耐心和智慧。只有等待时机成熟,再行反击,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个观点。庞会,一个充满热血和激情的年轻将领,却持截然相反的意见。他主张立即出城,以雷霆万钧之势速战速决。他的言辞间充满了激情与急切,他坚信,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打破僵局,扭转战局。 会议室内,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争吵之声不绝于耳,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上演。司马骏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心中明白,这样的争执无益于大局。 正当司马骏感到不耐之际,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他记得庞会与关彝之间有着难以化解的家仇。何不借此机会,将庞会调离前线,前往新城支援?这样既能避免内部矛盾激化,又能利用庞会对关彝的仇恨,激发他的斗志,或许能在战场上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想到此处,司马骏果断下令,将庞会调往新城支援。庞会虽然满心不甘,但军令如山,不得不领命而行。他带着一千精兵,匆匆赶往新城。 与此同时,在另一片战场上,关彝率领的五千大军正顺利地向上庸进发。他们的进展异常顺利,仿佛天助我也。新城三郡内部人心涣散,士兵们士气低落,无心恋战。当关彝大军抵达西城时,还未发起攻城之战,城中的士兵便开始大量逃亡。关彝趁机休整部队,整合了当地的零散军队,兵力迅速膨胀至五千之众。他们士气高昂,斗志昂扬,仿佛一支不可战胜的铁军。 然而,上庸城内的情况却并不容乐观。太守杨炳虽然无战事经验,但凭借其家族世代为官的智慧和敏锐的政治嗅觉,他深知此时不宜慌乱。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他迅速书写了一封求援信,派人紧急送往襄阳,请求司马骏速派援军前来支援 而此刻,庞会恰好带着援军赶到新城附近。当他得知关彝正率领大军向上庸进发时,心中不禁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深知,这是与关彝一决高下的绝佳机会。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领援军赶往上庸城外,与关彝的大军不期而遇。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庞会望着对面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怒火中烧,仿佛要将关彝生吞活剥一般。而关彝也是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和杀意。 一场关乎仇恨与荣耀的较量即将在这片土地上上演。 第85章 战场的宁静,诡异的平衡 关彝与庞会,这两位宿敌,再次在上庸城外展开了惊心动魄的决斗。这已是他们第三次交手,每一次交锋,双方都倾尽全力,仿佛要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在那刀光剑影中寻得一线胜负。 黄沙漫天,遮天蔽日,战鼓之声如雷贯耳,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扉。两军对峙,气氛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关彝身披战甲,那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一尊战神降临人间。他手中的大刀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凛冽的寒风,刀光闪烁间,犹如巨龙在黄沙中翻腾,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他跨下的战马更是四蹄生风,尘土飞扬,宛如战神亲临战场,那威猛的气势令敌人胆寒,未战先怯。 而对面的庞会,同样是一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模样。他手执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能够洞穿一切。每一次舞动,那长枪都如同灵蛇游动,灵动而致命,令人防不胜防。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嘴角微扬,透露出对这场决斗的渴望与自信。 随着一声令下,两人如同离弦之箭,猛然冲向对方。关彝的大刀挥舞如风,每一击都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一般。那刀光如电,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直逼庞会而来。而庞会则以枪法灵动应对,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时而点刺,时而横扫,每一次都巧妙地化解了关彝的攻势。他身形矫健,如同游龙一般,在关彝的刀光中穿梭自如,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刀光剑影中,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沙场上,尘土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朦胧的雾霭。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呐喊交织成一片,为这场战斗增添了几分悲壮与惨烈。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能撼动天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震撼。那空气中的紧张气息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 两人越斗越精神抖擞,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关彝凭借着连续的作战和实战经验的积累,现已经能够跟庞会打成平手。他每一刀都砍得惊天动地,每一击都让人心惊胆颤。而庞会也不甘示弱,他枪法精湛,灵动多变,每一次反击都让人措手不及。两人斗得难分难舍,仿佛要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 上庸太守杨炳在城头看得暗暗着急,他深知这场决斗的胜负关乎着上庸城的安危。然而,两人已经从中午斗到了傍晚,两个时辰过去了,仍然难分胜负。他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鸣金收兵。 而庞会回到魏军阵中,更是恨意难平。他望着关彝离去的背影,心中怒火中烧,仿佛要将关彝生吞活剥一般。他向太守杨炳愤愤地说道:“本将定要取对方人头,太守何故退兵!” 杨炳深知战场凶险,不便直言相告。他望着庞会那愤怒的眼神,心中暗自叹息。他委婉地说道:“怕将军有失,暂且撤退。战场之上,胜负并非一时之勇所能决定,还需从长计议。” 庞会听闻此言,心中虽然无奈,却也只能作罢。他心中暗想,怎么碰到的都是一些如此谨慎的上司。然而,他并不知道,杨炳实际上并非软弱可欺之人。他深知战争之道在于谨慎与策略,而非一时的冲动与勇猛。如果单纯的靠防守就能胜利的话,何必要去搞风险大的野战呢?他心中默默盘算着,这个庞会虽然武艺高强,但过于冲动,不懂变通。战争之中,能不战而胜方为上策啊! 于是,上庸城下逐渐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每日关彝和庞会都会在野外斗将,然而斗将难分胜负。两人仿佛成了战场上的两道风景,每日都在上演着惊心动魄的决斗。而双方偶尔也拉开军队进行野战,但都是浅尝辄止,并未全力以赴。那野战仿佛成了他们斗将的陪衬,只是为了增添一些战场的氛围而已。 上庸的战局也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双方都在等待着什么,仿佛是在等待着一个契机,一个能够打破这种平衡、决定胜负的契机。 第86章 密林喋血,剑影重重 密林深处,月光斑驳,树影婆娑,为这场生死追逐增添了几分诡谲。刘谌在前,衣衫被汗水浸湿,脸色苍白,但眼神中仍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身后的四个黑衣人如影随形,他们的脚步沉稳有力,仿佛无论刘谌如何奔逃,都无法逃脱这命运的枷锁。 刘谌深知,自己已连续进行了多次缠斗,但黑衣人似乎早已有了应对之策,每一次的计谋都如同石沉大海,未能激起半点波澜。他们仿佛洞悉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念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无力。 当四人再次将他围住,那熟悉的场景让刘谌的心沉到了谷底。连续两个时辰的奔逃,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虚弱无力。然而,前方不远处便是开阔地,只要再坚持一会儿,等到天光大亮,他便有了逃脱的机会。此刻,刘谌不禁暗自懊悔,自己或许太过自信,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正当刘谌心中焦急万分之时,领头的黑衣人终于开口,那声音如同寒夜中的冰刃,穿透了刘谌的心房:“天快亮了,你们三个都退下,都是废物,我亲自来!”言罢,他缓缓抽出长剑,那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预示着刘谌命运的终结。 “王爷,你该上路了!”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刘谌的心上。刘谌抬头,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他知道,这一刻,自己已无路可退,唯有拼死一战。 刘谌大喝一声,长剑挥出,马家剑法凌厉而出,剑尖直指领头黑衣人的要害。然而,领头的黑衣人却只是轻轻一侧身,便轻松躲过了他的攻击。紧接着,两人的剑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仿佛在为这场生死对决奏响序曲。 刘谌的剑法越来越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他对生死的无畏和对自由的渴望。然而,领头的黑衣人却如同鬼魅般,每一次都能巧妙地化解他的攻势,并适时地予以反击。刘谌的心中渐渐焦躁起来,他知道,自己必须寻找新的突破口。 灵光一闪,刘谌后退一步,双手剑交叉于胸前,然后迅速向前一送,企图迷惑对手。领头的黑衣人果然上当,迅速闪过。然而,这却是刘谌的诱敌之计,他借机用脚借力,双手剑平伸,如同陀螺般旋转起来,剑光如网,连续向领头的黑衣人砍去。 领头的黑衣人虽然迅速把剑格挡在胸前,堪堪顶住了这连续十二的斩击,但剑身上已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缺口。刘谌的这一击,虽未能伤敌,却也让他看到了希望。然而,这一击也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他不得不双手拄剑,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领头的黑衣人看着刘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他淡淡地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是有天赋的好苗子,可惜了!”言罢,他向其他三个人命令道:“你们三个,送他上路吧,我的剑不想沾血!”这一刻,刘谌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已掌握在他人之手。 那三个黑衣人,身着夜行衣,面容隐匿在兜帽的阴影之下,笑声阴森如寒风穿林,一步步逼近。“王爷,黄泉路上不要怨我们,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中一人话语未落,手中已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剑尖轻颤,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 “谁!”领头的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厉喝,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三个黑衣人迅速抬头,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的黑暗,仿佛要将每一寸空间都洞穿。 刘谌躲在暗处,目光冷冽,他看到了领头的黑衣人突然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杀向了另外两个同伴。剑光一闪,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喉咙被割断,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夜色;另一个则直接被砍伤在地,痛苦地呻吟着。刘谌见状,心中一凛,知道此刻不能再坐视不理,于是迅速朝着剩下的那个黑衣人杀去! 唯一的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开始骂道:“你忘了雇主的命令了吗?为何要自相残杀?”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领头的黑衣人已无暇顾及,因为他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风声,紧接着,三枚飞刀如同暗夜中的流星,擦着他的身子疾驰而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人如同幽灵般从黑暗中浮现,迅速向着领头的黑衣人杀了过去。剑光如织,两人瞬间陷入了激烈的缠斗之中。而另一边,刘谌跟剩下的黑衣人的战斗正酣,虽然由于前面的战斗,他的体力已经严重衰退,战斗大打折扣,但对方的实力本就不高,所以刘谌只是对了二十几招,就找准时机,一剑刺中了对方的胸膛,鲜血四溅。 战斗暂时告一段落,刘谌趁着这个机会,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了起来。天光尚未大亮,四周依旧一片漆黑,刘谌无法分辨剩下的这两个黑衣人哪个是敌,哪个是友。他只能借着这短暂的时间,尽可能地恢复体力。 观察了一会,刘谌发现修长的黑衣人剑法虽然凌厉,但力道明显不足,似乎是因为体力不支;而领头的黑衣人虽然战力有所损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战力开始逐渐占据上风。 刘谌暗暗盘算道,现在不能再休息了,从双方那犹豫不决、似乎有所保留的出手来看,他们极有可能并不是真正想取自己性命。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劝道:“你们到底谁是自己人!别再打了!” “我是!”几乎在同一时刻,那两位黑衣人齐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急切。 “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打了!”刘谌紧接着说道,试图用理智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斗。 然而,那两位黑衣人似乎都各执一词,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敌意,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见状,刘谌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这场争斗可能会无休止地进行下去。于是,他不得已也加入了战局,身形一闪,双手各持一剑,用出了顾应剑法里的经典招式“左右互搏”(非金庸小说中的武功),左右开弓,灵活地将双方的长剑隔开。 在刘谌的介入下,双方虽然仍怒目而视,但碍于他的突然介入,不得不暂时停止了争斗,气氛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一个受伤的黑衣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数枚锋利的飞刀,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三人,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射去! 飞刀划破夜空,带着嗖嗖的声响,直奔三人而来。而两个黑衣人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都朝着刘谌喊道:“小心!” 第87章 危局已解,故人相见 眼看着那柄飞刀犹如夜空中划破长空的闪电,瞬息间已逼近眼前,领头的黑衣人展现出惊人的反应速度,双手猛然间一推,仿佛借助了天地间的某种巧妙力量,将刘谌与身旁那位身形修长的黑衣人一同推向了安全的一侧。然而,他自己却因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变故,躲避不及,那柄锋利的飞刀无情地嵌入了他的肩胛骨,鲜血如同怒放的红花,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触目惊心。 而那位舍身救人的黑衣人,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后,身体如同被抽离了所有力气,缓缓地倒下。 刘谌在震惊与慌乱中挣扎着起身,目光急切而焦虑地扫向那受伤倒地的黑衣人,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与紧张:“你……你怎么样?能否坚持住?” 黑衣人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释然:“无碍,飞刀并未中要害,我这条命,还算硬朗,苟活几日不成问题。王爷,此番我受伤救你,咱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 刘谌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为何要冒死救我?”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他沉声道:“在下沐坦,愿王爷能铭记此名,此生不忘。” 刘谌闻言,神色微微一变,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探寻与审慎:“你……本姓桓,对吗?” 沐坦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他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正是。” 刘谌心中虽有千言万语、诸多疑问,但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他知道,这些谜团总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一日。他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尘埃,看到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此时,另一名黑衣人忍不住插话道:“既是沐坦,又怎会姓桓?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令人费解?” 刘谌轻轻摇头,仿佛要拂去心头的迷雾,他开始缓缓讲述那段尘封已久、波澜壮阔的往事。那是魏国正始十年的风云变幻,一个风雨飘摇、危机四伏的年代。太傅司马懿为了夺回被曹爽等人逐渐蚕食的滔天权力,精心布局,筹谋已久。他利用曹爽等人携皇帝前往高平陵祭拜魏明帝之际,以郭太后的名义突然发难,犹如平地惊雷,发动了一场震惊朝野、改写历史的政变。 面对司马懿那如雷霆万钧般的手段,曹爽等人措手不及,一时间竟束手无策。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仿佛末日降临,无人能够置身事外。 在这危急关头,大司农桓范挺身而出,宛如乱世中的一股清流。他向曹爽献上了一条万全之策,意图利用手中掌握的兵权制衡司马懿,挽回那摇摇欲坠的局势。桓范之计,本可力挽狂澜,扭转乾坤,无奈曹爽性格懦弱,犹豫不决,如同扶不起的阿斗。他错失了反击的最佳时机,让桓范的妙计如同虚设,未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司马懿见状,深知此时不宜硬碰硬,便派使者前来,以洛水为誓,信誓旦旦地向曹爽等人保证,只要他们交出兵权,司马懿必将保证他们家族的安全无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曹爽等人被司马懿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信以为真,乖乖地交出了兵权,殊不知这正是司马懿的缓兵之计,是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待一切尘埃落定,司马懿便露出了他狰狞的面目,如同豺狼虎豹一般。他以造反之名,对曹氏宗亲及亲曹势力展开了残酷的清洗与打压。在这场浩劫中,桓范一族亦未能幸免于难。无数无辜的生命被无情地剥夺,幸存者则不得不隐姓埋名,四处逃窜,如同丧家之犬。他们在这乱世之中苟全性命,忍受着无尽的苦难与屈辱。 讲到这里,只听那修长的黑衣人冷声道:“司马一家,真不是好东西!他们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 刘谌听到这声音,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看向那黑衣人,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的声音……为何如此熟悉?我们之前,是否曾经相识?” 那修长的黑衣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玩味也有嘲讽:“王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故人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话音未落,她的语气陡然转冷,如同寒风刺骨,令人不寒而栗,“登徒子,今日便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言罢,她手中长剑一挥,剑光如龙,带着凌厉无匹的杀气,直取刘谌的要害。那剑光闪烁之间,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所有一切都斩断、摧毁。 刘谌身形轻盈一闪,如同燕子掠波,轻松地将这一剑格挡开来。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恍然之色,仿佛在这一刻想起了什么:“你是张永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意外。 张永宁正要答话,远处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紧接着,是一个略显稚嫩却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姐姐,你跑得这么快,我怎么追得上呢!我还背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袱呢,你也不等等我。真是的,每次都这样!” 第88章 前因后果,自有天定 随着一阵急促而略带喘息的声音在密林间回荡,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纷纷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形略显瘦削,却背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步履蹒跚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那两个包裹似乎异常沉重,让人不禁担心这少年能否承受得住。他的脸上挂着汗珠,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韧不拔的毅力。 “哎呀,这不是李辅小兄弟嘛!”刘谌惊喜地喊道,随即几步上前,热情地拍打着少年的肩膀。李辅抬头一看,随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时,一旁的张永宁,哦不,现在应该叫他魏永宁,清了清嗓子,故作正式地说道:“登徒子,你以后可得叫我魏永宁!”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透露出对这个姓氏的坚持。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是要恢复你爸的姓氏了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却也不失对友人的关心。 李辅喘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笑道:“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聊吧。前几日,我们收到了一封书信,说你可能遇到了麻烦,我姐一听说就急眼了,二话不说就要来找你。我呢,也被长生道长派了出来,还让我带上了些急用的草药和物资。这一路走来,可真是累死我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抱怨,但更多的是对刘谌的担忧。 魏永宁在一旁听着,轻轻瞪了李辅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你小子,就知道瞎嚷嚷。不过,这次能这么快找到你们,也多亏了那封书信和长生道长的指引。”他的语气虽然严肃,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李辅的感激。 刘谌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也能够想象得到追寻他的辛苦。他回想起之前在东吴路上遭遇贼寇的经历,那些贼寇训练有素,作战勇猛,让他一度陷入了困境。后来才知道,那些贼寇的首领竟然是天师道的现任教主范长生。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范长生却主动与他攀谈起来。两人虽然在一些观念上存在差异,但彼此都欣赏对方的才华和见识。范长生主张出世修行,遵循老子的无为而治;而刘谌则认为适时的入世更有利于国家的稳定和发展。张角的太平道的动乱也是一种入世的表现,它的确有效瓦解了一些旧的腐朽的体制。现在的国家仍然处于混乱主要在于新体制并没有建立或者完善,而并不是张角等人想看到的结果。 想到这里,刘谌不禁感慨万分。他转头看向魏永宁,发现这位与自己同辈的年轻人也在沉思。魏永宁的身份其实并不简单,他是魏延和张角之女张宁在外所生子女的后代。从小接受太平道教义的熏陶,他内心深处也怀揣着一些入世的想法。因此,他与刘谌之间总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至于“登徒子”这个称呼,其实是魏永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刘谌,便随口叫了出来。 李辅则是来自巴西宕渠的羌族人。由于蜀汉连年北伐,导致民生凋敝,百姓生活困苦。李辅为了寻找出路,四处游历,最终加入了天师道。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世事沧桑,但那份对朋友的忠诚和热情却让人深感敬佩。 几人聊得投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密林。刘谌和李辅一起将受伤的沐坦搀扶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们知道,不久后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情况并报官。但在这个乱世之中,官府往往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也就是将其定性为普通的打架斗殴或者杀人越货罢了。 “咱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让沐坦养伤。”刘谌提议道。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他们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落脚点。经过一番搜寻,终于找到了一家看似简陋却还算干净的客栈。 进入客栈后,几人合力将沐坦扶到了床上。李辅从包裹中取出伤药和绷带,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沐坦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看到朋友们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也充满了感激。 处理好伤口后,几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行程。他们知道,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必须尽快离开。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先找一个可以养伤的地方休息一段时间,等沐坦的伤势好转后再继续前行。 于是,他们为沐坦雇了一辆驴车,准备启程前往天师道的总部所在地——龙门镇。龙门镇位于群山环抱之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那里不仅是天师道的圣地,更是他们心中的精神家园。 在前往龙门镇的蜿蜒小道上,几人轮流守护在沐坦身旁,悉心照料,确保他能够得到最周全的休息与关怀。沐坦的心扉也在这份温暖中渐渐敞开,他缓缓讲述了自己的传奇经历。原来,他之所以能逃过那场灭族之灾,全因早年便秘密加入了魏国的情报机构——进奏曹。尽管司马氏家族对此机构有着绝对的掌控,但其中成员的身世背景却如同迷雾般难以捉摸。当司马昭试图深入调查时,所能触及的仅是沐坦曾师从剑术大师史阿的片段,其余皆是一片空白。随后,命运又将他推向了吴国的怀抱,成为解(jie)烦(fan)营中的一名间谍。身负血海深仇,沐坦在机缘巧合下,再次踏入了另一国的情报旋涡。听罢这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其余几人无不惊叹:“真是世间少有的奇人啊!这仇恨,竟成了他成长路上最锋利的磨砺!” 刘谌目光深邃,沉吟片刻后说道:“沐坦,我见你年岁稍长,不如我便尊称你为沐叔吧!我想,你或许可以给自己取个表字——世仇,以此铭记家仇国恨,也警醒后世子孙。我深知你救我,是寄希望于我能有朝一日率领大军,覆灭司马一族。然而,这目标尚且遥远,要实现这复仇大业,恐怕非你一人一生所能及!” 沐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低声回应:“谨遵王爷教诲,世仇铭记于心!” 正当此时,李辅的欢声打破了沉重的氛围:“快看,到家了!” 刘谌闻言抬头,只见前方路中央,一块硕大的匾额赫然映入眼帘,上面镌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龙门镇》。 第89章 龙门奇景,无为有为 龙门镇中的居民瞧见几位新面孔的到来,并未显露出丝毫诧异,依旧各司其职,忙碌于日常的琐碎之中。 李辅与魏永宁引领着沐坦,踏上了寻找长生道长的路途,此乃规矩所在,外来者需向道长禀报方能安然留宿。至于刘谌,早已是镇上的常客,自是无须再行此礼,他索性放慢了脚步,独自在龙门镇内细细打量起来。 龙门镇里,仿佛是一处遗世独立的仙境。镇子依山傍水,四周被葱郁的山林环抱,山间云雾缭绕,时隐时现,如同仙境中的轻纱,给这小镇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幽静。 镇上的房屋错落有致,皆是用青石与木材搭建,古朴中透着几分雅致。屋顶覆盖着青瓦,岁月在瓦片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却也赋予了它们一种古老而沉稳的美感。门前屋后,村民们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正值花期,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香气袭人,引得蜜蜂蝴蝶在花间穿梭起舞。 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小铺子,有卖手工编织的竹篮,有售自家酿造的米酒,还有摆着各式农具和日常用品的杂货店。店主们或热情地招呼着顾客,或悠闲地坐在门前,享受着午后的宁静时光。镇民们穿着朴素,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他们或肩扛锄头从田间归来,或手提竹篮前往市场采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满足与安宁。 小溪从镇中蜿蜒流过,水清澈见底,溪边青石上,几位妇人正低头洗衣,棒槌起落间,水花四溅,伴随着她们轻快的笑声,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生活画卷。孩子们在溪边嬉戏,或是捉迷藏,或是追逐打闹,欢声笑语在镇子上空回荡,为这宁静的小镇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刘谌漫步在这如诗如画的龙门镇中,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里的人们似乎完全不受外界纷扰,依然保持着那份最纯朴的生活方式,让人心生向往,流连忘返。他暗暗决定,定要将这份宁静与美好,永远铭记在心间。 刘谌的心中,渐渐明晰了自己的志向与追求,那并非战场上的杀伐果断,亦非权谋中的功名利禄。身为汉室之后,他渴望的是让这大汉天下的每一个子民,都能沐浴在如诗如画、宁静祥和的生活之中,享受那份最纯粹的幸福与安宁。 然而,当他将目光投向那纷扰的外界,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无奈。世间的纷争不断,人心复杂多变,追名逐利之风盛行,想要实现这样的理想,何其艰难。就如同面对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救其一命或许对许多医者而言并非难事,但要让其重焕生机,重返巅峰,却已是超乎人力所能及,唯有神只方能为之。刘谌心中感慨万千,虽有鸿鹄之志,却难以施展,那份失落与无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魏永宁早已归来,见刘谌这般呆立,眼神中偶尔闪烁的失落,她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时光悄然流逝,直至良久之后,刘谌才缓缓抬头,望向她,轻声一句:“你来了。”那声音中,既有疲惫,也有释然,仿佛是在告诉自己,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总还有人在身边,一同面对。 “道长唤咱们去用膳啦!别那副丧气样,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魏永宁玩笑间,轻轻捶了刘谌一拳。 “哈哈,正合我意!饭后我正好有些谜团想请道长指点迷津。”刘谌心中存疑,渴望能从道长那里寻得真知灼见。 “哟,你还真把自己当高手了?若非我们及时去密林救你,你早成孤魂野鬼了!”魏永宁撇撇嘴,调侃道。 “那是那是!多亏了魏大小姐的援手,我这条命简直就是您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刘谌笑着打趣,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几句玩笑话仿佛一股暖流,驱散了他心头的阴霾。他暗自思量,自己正值青春年华,未来的路还长,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想当年,祖父刘备也是四十岁之后才逐渐崭露头角,如今的磨难不过是成长的磨砺。念及此,刘谌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席间,刘谌留意到长生道长的神态,那份从容与淡然让他心生敬佩。道长似乎从不怨天尤人,这或许就是无为而治的智慧所在。古时,政府只需给予百姓土地,不必过多干预,百姓自会勤勉耕作,确保温饱无忧,国家也能顺利收取赋税。 道长察觉刘谌用餐时心不在焉,便轻声提醒:“先用膳,饭后我们再细细交谈。”刘谌明白这是道长的善意提醒,于是调整坐姿,专心享用起眼前的饭菜。 虽非山珍海味,但这顿饭对刘谌和沐坦而言,却是久违的温馨与满足。饭后短暂休憩,众人纷纷离去,只留下刘谌与长生道长在屋内。 道长轻捻茶叶,注入茶壶,屋内渐渐弥漫起淡淡的茶香。两人相对而坐,各执一杯,细品之后轻轻放下。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留下茶香与思绪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谌小友,你且看我这龙门镇,是否合乎你心中的理想之地?”道长直截了当地询问道。 “道长,我刚才在龙门镇四处观察,深感此地与外间确有天壤之别。然而,若要将此模式推广至全国,乃至整个中华大地,是否仍存诸多难题?还望道长不吝赐教。”刘谌言辞恳切,态度谦恭。 道长闻言,沉吟片刻,随即引经据典:“老子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此言非虚,国家治理之道,在于不妄为,让百姓自行其是,社会自有其运行之规律。若过度干预,必生纷扰。汉武帝虽开疆拓土,功勋卓着,然汉室之基业亦因此由盛转衰。后虽有光武帝中兴,但汉室终难逃衰败之命运。倘若武帝能秉持无为而治之道,汉室基业或许能长治久安。”道长言辞铿锵,侃侃而谈,尽显其深邃之见识。 刘谌闻此,虽心中不甚苟同,却也不便贸然反驳。毕竟,这乱世之局,乃是不争之事实。 他略一思索,接着问道:“然则,若遇外族入侵,又当如何抵御?”此言一出,尽显其忧国忧民之心。 第90章 煮茶论战,太平之道 “可遣精锐之师,以拒敌于国门之外,如此,或许能暂解燃眉之急!”道长轻描淡写地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超然于世俗纷争之外的淡然与洒脱,仿佛这世间的烽火连天、刀光剑影,都与他这方外之人并无太大干系。 刘谌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宛如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在他心中徐徐展开。画卷中,既有金戈铁马、烽火连天的壮阔,亦有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的凄苦。他接过道长的话茬,声音沉稳而深邃,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直达人心的最深处:“然而,拒敌之举,绝非儿戏。需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乃兵家之常理。军需物资,乃战争之根本,无物资则无以养兵,无兵则无以拒敌。而军需之充沛,又必仰赖国库之充盈。国库若要充盈,增加赋税便在所难免。试想,若逢那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之佳年,百姓收成颇丰,增加些许赋税,或许还能勉强承受,不至伤筋动骨,影响生计。但若是灾荒频仍,百姓本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生活困苦不堪。此时再增赋税,无疑是雪上加霜,百姓之苦,将何以堪?此等情形,道长可曾深思其背后的无奈与悲凉?” 他说到此处,稍稍停顿,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接着,他又抛出了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忧虑:“道长可曾深思,那外族为何屡屡侵犯我中原大地,掠夺我百姓财物?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生性残暴,只知杀伐掳掠吗?” 道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傲然答道:“蛮夷之族,生性残暴,只知杀伐掳掠,此乃其本性使然。他们犹如豺狼虎豹,何须深究其行为之缘由?只需以铁血手段,将其击退便是。” 刘谌闻言,轻轻摇头,目光中闪烁着智慧与深邃的光芒:“道长之言,虽有其理,却未尽然。道长治下,亦有如李辅这等出身蛮荒之人,然而其心胸品性,与汉人又有何异?李辅非汉人子孙,却能融入汉文化,习得礼仪廉耻,以吾观之,此子必成一代英才。此中缘由,道长可曾细思?难道仅仅是因为其在汉民之地久居,便自然而然地学会了这些吗?恐怕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缘由,值得我们深入探讨。” 他故意一顿,似在等待对方的回答,又似在引导对方深入思考这背后的奥秘。道长沉吟片刻,方缓缓言道:“想必那李小子,在汉民之地久居,日日受汉文化之熏陶,故而能学会礼义廉耻之道。此等事例,虽不常见,却也并非没有可能。毕竟,人性本善,只要给予足够的教化与引导,蛮夷之人亦能成为文明之士。” 刘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无奈:“道长所言,虽有其理,却与事实相去甚远。吾遍览史书,虽未有明文记载,但细细品味,仍能从字里行间寻得蛛丝马迹,窥见那蛮夷侵我中原、掠我百姓之真相。蛮夷侵我中原,掠我百姓,其原因并非仅仅因为他们生性残暴,而是有着更为复杂的背景与缘由。一是灾荒之年,生计无以为继。蛮夷之地,虽不擅长耕种,但亦有普通百姓,以放牧为生。然而,放牧亦需天时地利,若遇灾荒之年,牲畜大量死亡,百姓饥寒交迫,生计无以为继。为了生存,他们只能铤而走险,侵扰中原以求生存之道。二是枭雄崛起,统一蛮族,图谋扩张。蛮夷之地,部落众多,各自为政。然而,一旦有枭雄之主崛起,振臂一呼,便能统一蛮族,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此等枭雄之主,往往野心勃勃,图谋扩张,而中原大地便是其眼中的肥肉,是他们实现野心的最佳舞台。三是贪恋中原之财物,心生觊觎。中原大地,物产丰饶,衣食无忧,更有无数珍宝财物,令人垂涎三尺。蛮夷之人,未曾见识过如此繁华富庶之地,自然心生贪念。此等贪念一起,便如野火燎原,难以遏制。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掠夺中原的财物,以满足自己的贪欲。” 他继续说道:“故而,武帝时期,面对蛮夷之侵扰,朝廷不得不倾全国之力,派大将军卫青和冠军侯霍去病相继带兵出征,以抗蛮夷。他们身先士卒,英勇奋战,终于将蛮夷之敌击退至千里之外。虽然这场战争导致了民生疲敝,经济衰退,但却也保境安民,护佑了境内子民免受蛮夷之荼毒。此等壮举,至今仍值得我们铭记与传颂。” 道长听罢,神色凝重,仿佛被刘谌的话语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他沉思片刻后问道:“谌小友所言,确有其理。然则,彼此纷争不断,民生何以安宁?小友可曾想过,有何良策可解此困局?使天下苍生免受战火之苦,共享太平盛世?” 刘谌闻言,长叹一声,眉头紧锁,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他缓缓言道:“某正因无良策,而为之苦恼。且现在天下纷争,诸侯割据,局势错综复杂。即使有良策,亦难奏效!此等乱世,何以安民?何以平天下?吾虽有心为国为民,却苦于无力回天。每每思及此,便觉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他说罢,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忧虑。那目光中,既有对天下苍生的深深关怀,也有对时局无奈的深深叹息。仿佛在这一刻,他所有的忧愁与烦恼都凝聚在了那深邃的眼眸之中。 道长见状,心中暗自赞叹:此子虽出身皇室,却无半点骄奢淫逸之气,反而有忧国忧民之心。他深知刘谌之苦恼,亦知此等乱世之下,良策难寻。想到此处,长生道长心中了然,暗暗下决心,要助刘谌一臂之力,共谋天下太平之道。于是,他缓缓开口言道:“王爷!观王爷之心性品行,便知王爷乃天下苍生之福祉所在。王爷虽现在没有治理之法,然有其心便已超众人多矣。某年长王爷些许岁数,历经世事沧桑,或许能为王爷指点一二。若王爷不嫌弃某老朽无能之辈,某愿助王爷问鼎天下!王爷意下如何?” 第91章 吴军奇袭房陵,天平开始倾斜 襄阳古城之外,吴军的日子犹如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艰难异常。尽管司马骏身为司马家族的佼佼者,其防守之策却如同铜墙铁壁,密不透风,让人无从下手。陆抗与一众将领,皆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他们采取了三面围城的战术,日夜不停歇地猛攻,企图一举攻破这座坚城。然而,襄阳城却如同磐石般屹立不倒,任凭吴军如何攻势如潮,都毫无被攻破的迹象,仿佛它本身就是一座不可战胜的堡垒。 与此同时,樊城在留平的围困之下,也是举步维艰,进展缓慢得如同蜗牛爬行。吴军虽然兵强马壮,但在这两座坚城面前,却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锋芒,陷入了久攻不下的窘境。 这日,吴军营帐之内,气氛异常凝重。陆抗再次召集众将议事,与往常那热闹非凡、议论纷纷的场景截然不同。此刻,营帐内仅有陆抗、留平与步协三人相对而坐,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忧虑。 陆抗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地说道:“如今,我军已陷入僵局,正是我们出奇制胜之时。我们需要一支奇兵,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的软肋。至于这奇兵之帅,你们二人中,谁愿担此重任,为我军打开胜利之门?” 留平闻言,刚要挺身而出,却只见步协已抢先一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渴望。他深知,此次出征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建功立业的机会。留平看着步协那充满斗志的眼神,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同时也识趣地退让了一步,将这个机会留给了更加渴望胜利的步协。 步协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营帐:“我愿亲率五千精兵,直取房陵与上庸!定能为我军打开一条胜利之路!”他心中暗想,与其在此徒劳无功地围攻襄阳,不如另辟蹊径,寻找敌人的弱点。况且,西边还有蜀军作为盟友,此战必胜无疑,他信心满满地等待着陆抗的答复。 “好!”陆抗一拍案几,声音铿锵有力,“明日我军继续佯攻襄阳,你则率部悄然行军,务求一击必中,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步协的信任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次日,陆抗统率吴军,继续对襄阳城发起猛烈攻势。留平所部亦是不懈怠,持续围攻樊城,企图为步协的奇袭创造更有利的条件。而在这片烽火连天、硝烟弥漫的掩护之下,步协悄然率领五千精锐之师,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疾风,迅速奔袭房陵。 不消数日,步协所部便已兵临房陵城下。战鼓雷动,震耳欲聋,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吴军的到来。士兵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而房陵城内的守军,却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势面前,显得手足无措,惊慌失措。他们万万没想到,吴军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起如此猛烈的攻击,而且还是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房陵太守刘亮,这位汉室后裔,虽血脉已渐稀薄,却也曾梦想着安享太平岁月,做一任无忧无虑的太守。然而,吴军的突袭如同晴天霹雳,让他顿时陷入手足无措的境地。房陵城虽经大规模修缮,固若金汤,但城内兵马稀缺,且毫无防备之心。刘亮深知,仅凭现有力量,难以抵御吴军的凌厉攻势。他心中焦虑万分,防守房陵的信心几乎荡然无存。 无奈之下,刘亮只得将城门紧紧关闭,企图在这厚重的城墙之后,暂时躲避吴军那如潮水般的攻势。他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军在城外耀武扬威。与此同时,他急忙派遣使者,向四方城池发出求援信,期盼着能有援军如及时雨般降临,与他并肩作战,共抗吴军。然而,求援信虽如雪花般纷飞,却大多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在这绝望之际,一封来自上庸太守杨炳的信件如同暗夜中的一缕曙光,让刘亮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信中,杨炳言辞恳切,安慰刘亮只需坚守房陵,吴蜀联军虽声势浩大,但行进速度缓慢,只需坚守多日,援军必至。刘亮读完信件,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援军的渴望,又有对未知命运的担忧。他犹豫不决,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还是先固守房陵,能守一日便是一日。 而在上庸太守府内,庞会刚刚得知了房陵遭袭的噩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深知,房陵若失守,吴军必将长驱直入,上庸亦将危在旦夕。于是,他迅速找到太守杨炳,两人开始紧急商议对策。 “太守,我与蜀军已连续对峙多日,城外交战数次,但战果始终不尽如人意。”庞会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如今房陵又遭吴军袭击,若我军坐视不理,房陵一旦失守,吴军必将挥师西进,届时上庸亦将难以自保。” 杨炳闻言,心中也是忧虑重重。他深知庞会所言非虚,上庸与房陵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而,他亦担心若派兵救援房陵,上庸将陷入空虚,蜀军趁机攻城,后果不堪设想。 “那依将军之意,我军该如何是好?”杨炳目光灼灼地看着庞会,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庞会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太守放心,我心中已有计较。明日上午,我军可暂不出城与蜀军交战,让蜀军起疑。待至下午,我军再突然出击,与蜀军交战一番。如此,蜀军晚间必疏于探查,以为我军已疲惫不堪。我军便可趁此机会,于晚间二更天从东门悄然出城,急行军去救援房陵。” 说到此处,庞会顿了顿,继续说道:“到达房陵之后,我军可稍作歇息,然后迅速对毫无防备的吴军发动突袭。吴军措手不及,必大败而逃,房陵之围可解。此计快则两日,长则三日,必能奏效。太守你可紧闭城门,对蜀军就说我偶感风寒,无法交战。蜀军兵少,短期内不会攻城,只需熬过这两三日,我必率军回援上庸。” 杨炳听完庞会的部署,心中暗暗赞叹。他深知庞会智勇双全,此计既巧妙又大胆,既能救援房陵,又能确保上庸的安全。于是,他点头表示同意,并嘱咐庞会务必小心行事,确保万无一失。 庞会领命而去,开始着手准备救援房陵的事宜。他深知此战关乎上庸与房陵的生死存亡,必须全力以赴。而杨炳则留在太守府内,密切关注着战局的进展,心中默默祈祷着庞会能够顺利完成任务,解救房陵之危。 夜幕降临,上庸城内一片寂静。庞会率领着精锐之师,悄悄出城,踏上了救援房陵的征途。 第92章 步协惨败,吴军难解 房陵城下,骄阳似火,尘土飞扬。步协立于城下,怒目圆睁,口中滔滔不绝地骂着阵,言辞犀利如刀,直欲刺破这沉闷的空气。然而,房陵城头却是一片死寂,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无人应答,更无人露头。步协心中怒火中烧,这房陵守军竟如此沉得住气,简直是在挑衅他的耐心与威严。 他忍无可忍,正欲挥手令下,派士兵冲上去攻城,却忽闻一阵破空之声,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步协急忙闪躲,却仍有一箭险之又险地擦过他的肩头,将他身后的士兵射倒在地。他抬头望去,只见城头稀稀疏疏站着几个弓箭手,箭术虽不甚精湛,但在这关键时刻却也足以构成威胁。 步协心中暗骂,这房陵守军虽看似不堪一击,但若是强行攻城,自己的五千士兵势必也会有所损伤。他权衡利弊,终是按下了心中的怒火,转而命令军士开始打造攻城器具。一时间,营地内锤声叮当,木屑纷飞,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夜幕降临,步协亲自检查了一遍攻城器具的制造情况。他满意地点点头,心中估量着按照这个进度,明日下午便可对房陵这座小城发起总攻。他想象着城破之时,自己率军涌入,斩将夺旗,那份荣耀与辉煌,让他心中大定。于是,他早早地歇息了,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明日的大战。 而在上庸到房陵的路上,另一支军队正悄然行进。庞会率领着三千精兵,他们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行踪,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晚间,他们集体加速行军,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前进;白天,则化整为零,士兵们换上难民的衣服,三五成群地混杂在逃难的人群中。这样的伪装,让吴军的斥候丝毫未觉异样。在这个战乱纷飞的年代,难民四处流窜已是常事,谁又会去仔细盘查呢? 就这样,庞会带领着军队经过一日一夜的艰苦行军,终于抵达了房陵附近。此时,天已四更,夜色如墨,星辰隐匿,正是发起突袭的最佳时机。庞会派出斥候,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吴军的位置及部署情况。随后,他召集将领们,围坐在地图旁,开始商讨作战方案。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坚定,他们知道,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不容有失。 夜色越来越浓,仿佛连星光都被吞噬殆尽。庞会带领着军队,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步协军营的附近。士兵们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敌军。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庞会的命令,就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边的云彩开始泛起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就在这时,一个吴军士兵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军营来解手。他迷迷糊糊地走着,却突然愣住了,眼前的一幕让他惊骇欲绝——只见一群魏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手持刀枪剑戟,气势如虹。而在魏军的最前方,有一个将领更是勇猛无比,他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冲向军营大门。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军营的大门被瞬间撞开,魏军如狼似虎地杀了进去。 “敌袭!”吴军士兵惊恐地大喊起来,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这一喊,彻底打破了军营的宁静,吴军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企图寻找藏身之处。然而,魏军却如影随形,他们迅速放火焚烧军营,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魏军士兵们见人就杀,毫不留情,整个军营瞬间陷入了混乱与血腥之中。 步协被这一声惊呼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欲发脾气询问何事,却见一个亲卫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将军!魏军来袭!我们快撤退吧!”亲卫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与焦急。步协闻言大惊失色,他迅速从床上坐起,脑海中一片空白。这魏军从何而来?他们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然而,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亲卫已经拉着他迅速出了军帐,逃向外面。 步协一边奔跑一边回头望去,只见军营内火光冲天,杀声震天,他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他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攻城计划已经彻底泡汤了,而且自己还差点丧命于此。他心中暗恨自己大意轻敌,没有料到魏军会如此狡猾地偷袭。然而,此刻已不是自责的时候,他必须尽快逃离这里,向陆抗报信求援。 于是,步协在亲卫的护送下,拼尽全力向陆抗的营地逃去。他们穿过混乱的战场,躲过魏军的追杀,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找到了陆抗的营地。步协上气不接下气,喘息未定,便将那惊心动魄的战况一一向陆抗道来。陆抗听后,眉头紧锁,立刻派遣斥候,将每一处细节探查得清清楚楚。待斥候归来,真相大白,原来是上庸的钟会,竟率领着那三千残兵败将,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然发起了突袭,将吴军那五千精锐士兵杀得溃不成军,狼狈而逃。 陆抗心中虽怒火中烧,恨不得将步协痛斥一番,但念及步氏家族乃世家大族,且与自家素有交情,便强压下怒火,只是派人火速将战况呈报建业,交由皇帝定夺惩罚之事。 吴军战败的消息,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迅速传遍了襄阳、樊城等地。魏军士气因此大振,原本就坚如磐石的城池,此刻更是变得难以逾越。吴军本就攻坚艰难,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前路茫茫。 而在上庸城下,关彝已连续围城两日,却未见魏军有丝毫出城之意。他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暗想其中必有蹊跷。虽闻对方太守言称庞会将军抱恙,但他总感觉此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关彝回到军营,反复思量,他深知自己此行乃为攻城而来,非为私人恩怨所困。如今攻城器械已备齐,兵法之上,岂有因敌将生病便罢兵之理?他目光坚定,心中已有了决断,明日,便是攻城之时! 第93章 上庸失守,杨炳喋血 中军大帐之内,烛火微微摇曳,将关彝那凝重而深邃的面容映衬得愈发分明。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明日攻城计划的每一个细节之中。那些繁复的战术布局、兵力调配,乃至可能出现的种种变数,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演,力求做到万无一失,尽善尽美。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帐内的宁静。一名斥候风尘仆仆地闯入大帐,满脸汗水与尘土,却难掩眼中的焦急与紧迫。他附在关彝耳畔,低语了几句简短而关键的信息。关彝闻言,猛然间站起身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如剑的光芒。 “庞会此刻竟不在城中!”他心中暗自思量,语气虽轻,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与决绝,“且他刚攻下房陵,定会火速回援上庸。此等千载难逢的良机,岂能轻易错过?只需巧妙布局,诈开城门,上庸这座坚城便可唾手可得!” 关彝迅速升帐,召集众将共商大计。他言辞激昂,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帐,将攻城计划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每一个步骤都环环相扣,无懈可击。 而在上庸太守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杨炳与其弟杨骏正围坐案前,眉头紧锁,满面愁容。他们议论着庞会何时能够归来支援,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突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号角声划破夜空,如同惊雷般震撼人心。杨炳反应迅捷,瞬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与紧迫。 “不好,蜀军要攻城了!”他沉声道,语气中虽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稳。他转头看向杨骏,眼中满是决绝与坚定,“弟弟,你速速离开此地。这城池恐怕难以等到庞会的支援了。你一定要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晋王,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机遇。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将自己的安危寄托于他人之手。你还有两个弟弟杨珧和杨济,他们需要你的照顾与庇护。” 杨骏闻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他深知哥哥的用意与苦心,这是用自己来换取家族的未来与希望。他紧紧握住哥哥的手,哽咽道:“哥哥,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我一定会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晋王,不负你所托。” 关彝在攻城之前,做了极为周密的准备。他深知此战关乎大局,不容有失。蜀军经过两日的休整与备战,士气高昂,精力充沛,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随着一声令下,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城墙,攻势凌厉而猛烈,势不可挡。然而,城内的魏军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坚守阵地,如铜墙铁壁般屹立不倒,弓箭齐发,矢如雨下,与蜀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硝烟弥漫,遮天蔽日。蜀军一次次发起冲锋,却一次次被魏军顽强击退。然而,关彝并未因此气馁与沮丧,他冷静分析战况,迅速调整战术与策略。蜀军再次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势,企图一举攻破城门,占领上庸城。而魏军则以逸待劳,凭借坚固的城墙和充足的物资与蜀军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较量。 战况愈演愈烈,双方均全力以赴,毫不退缩。这场激烈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双方士兵都已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东门的哨兵突然来报:“庞会的军队回来了!”这一消息如同雨后甘霖般鼓舞了城内的每一个人,也瞬间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火。 杨炳闻言大喜过望,他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与胜利的曙光。他来不及多想,迅速奔向东门,准备迎接援军的到来。而杨骏则留在了太守府内,他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与疑虑,却来不及提醒哥哥。他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度过。 当杨炳登上城楼,远远望见那飘扬的魏军旗帜时,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喜悦。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城门,准备迎接庞会的军队入城。为了表示对援军的感谢与敬意,他甚至亲自来到了城门处迎接,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庞会的到来时,却只见一员将领策马疾驰而来。那将领面露狰狞之色,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手中大刀闪烁着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杨炳还未来得及反应与躲避,便被那将领一刀斩于马下,鲜血四溅,染红了城门前的土地。原来,这批所谓的“魏军”竟是关彝带领的亲兵假扮的!他们巧妙诈骗开了城门,为蜀军打开了通往胜利的大门。 随着城门的陷落与蜀军的涌入,上庸城彻底失守。杨骏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悲痛欲绝,如同刀割一般。他含泪奔出城外,向着洛阳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将这里的消息禀报给晋王,以图后计与复仇。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也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与使命。 而上庸失守的噩耗,如同寒风中飘零的落叶,悄然无声却又势不可挡地扩散了出去…… 第94章 消息的蔓延,吴军的动作 庞会在房陵城稍作休整,刚欲整顿兵马,急速返回上庸,以图对抗蜀军。却不料,一封来自上庸的急报如晴天霹雳般砸来——上庸已然失守,太守杨炳被蜀军杀死,关彝率领的蜀军已如潮水般涌入了上庸,旗帜飘扬,士气如虹。 庞会闻讯,怒火中烧,心绪难平,他在房陵太守府内踱步,口中喃喃咒骂,言辞间尽显愤慨。他心中暗道,这蜀军委实狡猾至极,杨炳本就非将才,对兵法知之甚少,蜀军只需稍施小计,便让上庸城拱手相让,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庞会深知事态严峻,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将这一噩耗传至襄阳,以图寻求支援。同时,他率领着剩余的精兵强将,坚守在房陵,誓要守护这座城池不失。 而在襄阳城外,吴军的营帐内,陆抗听闻关彝已攻下上庸的消息,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对步协的怒火更是难以遏制。蜀军势如破竹,连下两城,而吴军东线与西线合计十余万大军,却如同泥足巨人,步履维艰,未有丝毫建树。更因步协的指挥不当,还折损了不少兵马,实在是令人痛心。 陆抗心中暗自思量,这战事愈发胶着,蜀军的锋芒愈发锐利,若再不加紧行动,恐怕局势将更加不利。他目光深邃,望向远方,心中充满了忧虑与决心。 襄阳城内,司马骏的府邸中,气氛同样凝重。他虽见吴军并未讨得半点便宜,但蜀军的逼近却让他心生忧虑。上庸已失,若房陵再落入蜀军之手,襄阳便将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吴蜀两国军队能否携手抗敌,尚是未知之数,但绝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司马骏眉头紧锁,思绪万千。他深知,房陵的防守至关重要,不容有失。于是,他提笔疾书,一封书信迅速飞往房陵,言辞恳切,要求庞会务必死守房陵,不得有误。同时,他又将当前的局势详细禀报给了洛阳,以求得更多的支持与指导。 而在吴军的东线战场,扬州城外,丁奉的大军依旧在围攻扬州,然而进展缓慢,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尽的拉锯战。当西线的消息传来时,丁奉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深知,这场战争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吴蜀联合北伐魏国,而是牵动着整个天下的局势,哪个国家在战争中占据优势,未来就有问鼎天下的实力。 丁奉目光坚毅,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尽快打破眼前的僵局,为吴军争取更多的主动权。他深知,战争的胜负往往在于一瞬之间,而他要做的,就是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为吴军赢得最终的胜利。 丁奉深谙兵法之道,他清楚地意识到,当前吴军所面临的最大问题,莫过于士气的低迷。连日来,大军围城却未有丝毫建树,这使得许多将领与士兵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霾,士气低落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难以融化。他深知,若要扭转战局,就必须先振奋军心,重燃战士们的斗志。而攻下城池,在此刻似乎已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于是,丁奉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诱敌出城,以野战决胜负。 主意一定,丁奉便迅速召集了麾下的将领们,召开了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他目光如炬,声音坚定,将这一计划娓娓道来。将领们听后,虽然心中仍有些许疑虑,但纷纷表示愿意誓死追随,共战魏军。 而在扬州城楼上,一名百夫长正兢兢业业地把守着城门,他已经在这里坚守了无数个日夜。今日,他正感到纳闷,为何吴军迟迟没有发动攻势,难道他们已经放弃了?然而,就在他疑惑之际,远处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大批的战船,虽然距离尚远,看不太真切,但那熟悉的旗帜却让他瞬间认出了那是吴军的战船。他心中一惊,连忙将这个重要的消息报告给了守将石苞。 石苞听闻此讯,眉头紧锁,他深知这突如其来的战船意味着什么。他迅速召集了城中的将领们,召开了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吴军大批战船出现,这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的大批援军已经到达,准备对我们发动更猛烈的攻势;二是他们的后勤补给已经到位,准备继续围困我们。不知众位将军对此有何见解?” 话音刚落,卫将军羊祜便挺身而出,他声音洪亮,条理清晰:“将军,此事并不难解。我们可派轻骑前去探查,以探明吴军的虚实。只是,无论结果如何,我军都必须早做决断。若待对方声势更加浩大,城内人心不稳,恐怕会生出许多变数。”他稍作停顿,又继续说道:“将军,虽然前面的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但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吴军的诱敌之策。” 石苞闻言,眼前一亮,他急切地问道:“为何?” 羊祜微微一笑,解释道:“吴军连续围困城池多日,却未有丝毫建树,这必然导致他们士气低落,兵无战心。我经过探查得知,这支吴军正是由丁奉率领。丁奉此人,智勇双全,他为了提高士气,很可能会设下此诱敌之计,企图将我们引出城外,以野战决胜负。” 石苞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深知,羊祜的分析不无道理。然而,他更明白,无论这是否是吴军的诱敌之计,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沉声道:“羊将军言之有理。我军被围困多日,将士们身心俱疲,士气低落。此时,若能出城与吴军较量一番,无论胜负,都能极大地鼓舞我们的士气。” 说到这里,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将领:“不知有哪位将军愿意挺身而出,出战迎战吴军?” 在场将领们闻言,纷纷挺身而出,表示愿意为国效力,战死沙场。 这时只见一个更加洪亮的声音传出:“我愿立军令状,若此战不胜,可斩我头!” 第95章 魏国的部署,吴国的对策 众将士的目光霎时凝聚于那位放出豪言壮语的将领之上,正是现任牙门将军牵弘。自成都之战失利以来,牵弘心中始终怀揣着戴罪立功的强烈渴望,这也成为他之前一再主张出城与吴军决一死战的根本原因。此刻,机遇摆在眼前,他自是不愿轻易错失。 “牵将军,敢问您需要多少兵马以成此大事?”石苞虽对牵弘本人不甚熟悉,但其父牵昭的威名却早已如雷贯耳,不禁让他多了几分关注。 “三千精骑,足矣!”牵弘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石苞闻言,神色凝重,缓缓道:“牵将军,军前无戏言。想当年魏武帝时,前将军张辽以八百勇士大破吴军十万,传为佳话。然时过境迁,今日之吴军,主将乃丁奉,此人乃吴国资历最深之将,非同小可。我等需谨慎行事,不可轻敌。” 正当营帐内气氛因石苞的提醒而变得凝重之时,羊祜突然插话道:“将军,末将以为,以牵将军之勇略,三千军士,足以胜任!” 石苞闻言,目光一凛,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羊将军,此言何出?莫非你二人之间有何私怨,故而如此力挺?”言罢,整个营帐内的温度似乎骤降,众将皆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面对石苞的质疑,羊祜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缓缓分析道:“将军,吴军此次或以援军、粮草为饵,诱我军出战。若我军出动大军,吴军必有所警觉,全面布防,如此,我军难以取胜;反之,若我军仅遣少数精锐,丁奉或许不会亲自出马,只当我军是前来窥探虚实。如此,我军便可趁其不备,虽未必能全胜,但挫伤吴军士气,却是大有可为。” 羊祜的一席话,让营帐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众将开始细细品味其中的道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石苞也收起了先前的冷意,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牵弘见状,站起身来,向众人拱手道:“诸位将军,牵弘愿立军令状,定以三千精骑,挫吴军锐气,扬我魏军之威!” 石苞看着牵弘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沉声道:“好!牵将军,本将便依你之言。但你要记住,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务必小心行事,不可轻敌冒进。” 羊祜目光如炬,言辞铿锵,补充道:“牵将军,此番战事,关键在于挫伤敌军之锐气,兵贵神速乃是不二法门。我军当以奇袭为策,力求速战速决,务使三千精锐骑兵,在遭遇吴军之际,能如猛虎下山,迅疾突破,令其阵脚大乱。切记,万不可恋栈战场,以免陷入胶着!” 言罢,牵弘领命,率三千铁骑,犹如疾风骤雨般出城而去。而此消息,亦如春风过境,迅速传至丁奉耳中。丁奉闻讯,眉头微蹙,心中盘算:魏军此番出兵不多,若我调集大军前去围剿,未免有杀鸡用牛刀之嫌,且城内魏军若趁势再出,反戈一击,我军恐陷两难;但若仅遣少数兵马,又恐力不胜敌,战败之虞,实难预料。 正当丁奉犹豫不决之际,一声浑厚之音响起:“大将军,魏军既已出城,不知大将军有何良策?”丁奉抬眼望去,只见镇西将军陆凯,身披战袍,英姿飒爽,大步流星而来。 丁奉将情况一一详述,陆凯听罢,沉吟片刻,笑道:“大将军,你未免太过小觑我吴军之士气与实力了。想当年,大将军于风雪之中,短兵相接,斩魏兵于马下,那份胆识与气魄,何在?今日,魏军区区数千,我军只需遣一智勇双全之将,率相当之兵马,足以应对。” 丁奉闻此,亦露出一丝笑意,问道:“陆将军心中可有合适人选?”言下之意,显是心中尚无定论。 陆凯微微一笑,目光灼灼,直指丁奉:“大将军,举贤不避亲,你家中不是藏有一位瑰宝吗?” 丁奉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笑道:“你是说,让我那小子去历练历练?也好,免得他整日在我眼前晃悠,惹我心烦。” 说罢,丁奉高声吩咐:“传丁温前来!” 不多时,丁温步入帐内,拱手行礼:“父帅,有何差遣?” 丁奉目光严厉,却又带着几分慈爱,说道:“你陆凯叔向我举荐你,让你领兵去击退那出城的魏军,你可敢立下军令状?” 丁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挺胸昂首,大声说道:“有何不敢?我早已在此憋得慌,正欲一展身手!父帅,您就瞧好吧,我必为您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 丁奉见状,心中虽有不舍,却也知这是锻炼儿子的绝佳机会,于是点头应允,又嘱咐了几句战场上的注意事项,方让丁温退下准备。 后来的史学家审视这段历史,始终未解其惑:为何一场简单的诱敌深入之战,竟演化为魏吴全面大混战?整个事件的后续演变,同样也是是石苞与丁奉始料未及的。 第96章 大混战?大会战? 深秋的风已经有些冷,而牵弘率领的三千骑兵,却骇然不惧,勇往直前。在牵弘的指挥下,魏军骑兵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着停放吴军战船的港口冲去。随着接近港口,牵弘看到了成船的粮草正在往下运送,而牵弘的军队却像一群饿狼一样的冲了过去,港口处的吴军经过了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关起了寨门,并做好了基础的防御准备。 恰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牵弘的两侧,草丛中猛然间杀出了两股如猛虎下山般的吴军,他们迅疾如电,瞬间便将牵弘的军队紧紧包围。而丁温,这位英勇的少年将领,身先士卒,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枪,犹如战神降临,冲锋在前,所到之处,敌人纷纷落马,无人能挡其锋芒。吴军将士在他的英勇带领下,亦是士气高涨,奋勇杀敌,毫无惧色,仿佛要将这片战场化为他们的荣耀之地。 牵弘,这位魏军的猛将,早在出发前便已料到此行可能遭遇埋伏,因此他并未因此突变而惊慌失措。他迅速调整心态,临危不乱,指挥若定,迅速重整队形,与吴军展开了殊死搏斗。牵弘与丁温,两位英勇的将领,在战场上你来我往,枪影交错,战况异常激烈。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军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与巧妙的布局,逐渐占据了上风,魏军开始显得力不从心,局势愈发危急。 面对如此困境,牵弘展现出了他非凡的军事才能与决断力。他迅速审视战场,调整阵形,带着自己的亲军,高喊着“冲出去”的口号,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奋力冲杀。牵弘率领着几十个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开了一条血路,试图突围而出。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重围之际,一阵凄厉的呼喊声传来:“将军,你遗弃我们了吗?”这声音,如同利箭般穿透了牵弘的心,让他心痛难忍。 牵弘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与使命感。他深知,作为将领,绝不能抛弃自己的士兵。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调转马头,再次冲入那汹涌的敌阵之中,犹如猛虎归山,势不可挡。他奋力救出了那些呼救的士卒,一次又一次地冲杀,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踩在脚下。他的英勇行为,极大地鼓舞了魏军的士气,使得原本摇摇欲坠的阵形,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而此刻,在扬州城楼上,石苞正紧盯着战场的局势。他深知,牵弘虽然勇猛无比,但面对吴军的重重包围,能否成功突围,仍是一个未知数。作为一军之帅,他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不仅会失去牵弘这位得力干将,更会寒了众将之心,影响整个军队的士气与凝聚力。 羊祜迅速接受了石苞的将令,率领五千精兵,作为援军,火速前往支援正在前线苦战的牵弘。然而,他的这一举动似乎并未能逃脱吴军的敏锐洞察。几乎在羊祜的援军出城的同时,吴军大将陆凯已率领八千兵马,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意图拦截魏军的援兵。 两支大军,在尚未抵达预定战场之时,便在意料之外的地方不期而遇。战鼓雷动,马蹄声震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混战就此爆发。刀光剑影中,双方士兵奋勇拼杀,战况异常激烈,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股肃杀之气所笼罩。 城楼上的石苞,目睹这一幕,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心中暗自惊叹,这是战争吗,这种战争节奏完全没有见过?自己的援军竟然在半路上就被吴军的援军所截击,这些吴军疯了吗?还是他们太久没有作战,已经憋得难受,急需一场战斗来释放内心的狂热? 然而,石苞深知,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战争是残酷的,它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思考的时间。他咬了咬牙,目光坚定地对身旁的一位将领说道:“你留在城中,负责守城事宜。城中留下五千兵马,除非是我军回城,否则任何人不得打开城门!” 说完,石苞便毅然决然地率领着剩余的军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战场,去救援那些正在苦战的友军,奔赴那硝烟弥漫的战场。 而此时的丁奉,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蚂蚁,迅速指挥着吴军向战场进发。在他的带领下,吴军士兵个个奋勇向前,如同潮水般涌向魏军。双方再次在战场上不期而遇,战斗的号角再次吹响,刀光剑影中,生死较量再次上演。 另一边,牵弘正在港口与丁温展开殊死搏斗。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他们各自指挥着兵马,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而羊祜则在与陆凯的对抗中,展现出了他过人的智谋和勇气。他巧妙地运用战术,与陆凯斗智斗勇,双方的军队打得难解难分。 然而,在这场混乱的战场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石苞与丁奉之间的对决。两位将领都是各自军队中的佼佼者,他们之间的较量无疑成为了这场战役的焦点。石苞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丁奉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剑光闪烁间,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胜负。而石苞和丁奉的军队也是杀声震天,整个战场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 整个扬州城周围,已经陷入了一片战火之中。喊杀声、马蹄声、战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战歌。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每一个士兵都在为了国家的荣耀和民族的尊严而奋勇拼杀。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合肥城外的盛曼,在得知扬州城外的战况后,迅速率领援军赶来增援。而巧合的是,合肥的魏军也正好在赶往扬州战场的路上。于是,一场原本没有计划的遭遇战就这样打响了。 几百里的战线上,魏吴两军混战在一起,场面异常混乱。如果此时有卫星俯瞰这片战场,恐怕会有人误以为这是一场规模宏大的军事演练。然而,事实却是,这仅仅是由一场小计谋所引发的大会战。 随着战况的不断升级,消息也不胫而走。吴国和魏国的朝堂之上,都得知了东线的消息。双方的统治者都意识到了这场战役的重要性,于是纷纷从周围的城池派出援军,企图在这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斗中占据上风。 于是,战火像燎原之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原本只是局部的小规模冲突,现在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全面的战争。双方士兵在战场上奋勇拼杀,鲜血染红了大地,硝烟遮蔽了天空。这场战争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愈演愈烈,让人心生畏惧。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每一个士兵都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书写着这段悲壮的历史。而石苞、羊祜、丁奉等将领更是以其卓越的指挥才能和过人的勇气成为了这场战役中的传奇人物。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志而停止。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每一个生命都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但正是这些渺小的生命汇聚在一起,才形成了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推动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在历史的洪流中,每一次战役都如同棋局中的一步,既微妙又关键,而这场魏吴之间的交锋,更是将这一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整个战场陷入了无尽的混战之中,从朝阳初升直至日头高悬,再从烈日当空战至夕阳西下,战斗的号角从未停歇。士兵们奋勇拼杀,不知疲倦,而双方的指挥官也陷入了迷茫,不知何时才能吹响停战的号角。因为在这场残酷的较量中,任何一方稍有松懈,都可能被对方趁势掩杀,导致全盘皆输,战场的残酷与无情让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却又不知道如何停止。 第97章 刘谌的难题,路在何方? 龙门镇,这个古朴而宁静的小镇,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添了几分祥和之气。镇中的一间雅舍内,长生道长与刘谌对席而坐,茶香袅袅,氛围悠然。长生道长轻抚着手中的茶杯,缓缓道出了他心中深藏已久的愿景与期许。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透露出他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他渴望能辅佐一位真正心系苍生、福泽万民的明君,共同书写一段传奇,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沐浴在和平与繁荣的阳光之下。 然而,令长生道长颇感意外的是,刘谌并未如他所料那般急于表态,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的眉头微蹙,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仿佛在权衡着每一个可能的选择。长生道长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对于一个真正的智者来说,每一个决定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茶香在空气中缓缓流淌。长生道长心中盘桓片刻,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深知,一个人在面对如此巨大诱惑时仍能犹豫不决,这足以说明他的初心是何等的纯粹。刘谌并非那种为了权势而不择手段之人,他真正在意的,是百姓的福祉,是这片土地的未来。这样的品质,正是长生道长所看重的,也是他所渴望辅佐的明君所应具备的。 而对于刘谌而言,这份突如其来的提议无疑成了一道难题,让他陷入了两难之境。他深知,一旦做出选择,就意味着要承担起沉重的责任,要面对无数的挑战与困难。 见刘谌久久未曾言语,长生道长轻声提议道:“王爷,既然一时难以抉择,何不暂且留于龙门镇,待深思熟虑后再做定夺?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或许能给您带来不一样的灵感与启示。” 刘谌闻言,起身向道长深深一揖。随后,他步履坚定地步出屋外。 望着刘谌离去的背影,长生道长不禁长叹一声。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刘谌未来的期待与祝福,也有对这片土地未来的深深忧虑。他知道,刘谌虽然具备成为明主的所有条件,但生不逢时,这或许正是他内心纠葛之所在。 接下来的数日里,刘谌在龙门镇内四处游走,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心中千回百转。他虽名为闲逛,却对街边的琳琅满宝视而不见,未有丝毫购买的念头。若非魏永宁始终伴其左右,以其对龙门镇地形的熟悉程度,刘谌恐怕真要在这片古镇中迷失方向了。 随着日升日落,刘谌的思绪也如这龙门镇的流水般潺潺不息。他深知,若真如长生道长所言,自己挺身而出,高举义旗,誓为百姓谋福祉,那将意味着在魏、蜀、吴三足鼎立的局势中,再添一国,成为那第四股不可小觑的力量。然而,这背后的艰难与挑战,却让他不得不深思熟虑。 首要难题,便是生存之道。如今中原大地,早已被魏、蜀、吴三国瓜分殆尽,自己仅凭一个龙门镇,又如何能在这夹缝中求得生存?莫非真要在这方寸之地,建立起一个国家的雏形?此念一出,刘谌便自嘲地摇了摇头,深知这不过是天方夜谭。 其次,便是这乱世之中的纷扰与动荡。自己举旗起义,虽有可能成为终结乱世的关键,但过程中所引发的战乱与破坏,或许会比维持现状更为惨烈。毕竟,按照当前的局势,魏国一统天下的趋势已愈发明显,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自己这一举动,无疑是在这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波澜,甚至可能让中原大地再次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 再者,便是那旗帜之下,所代表的意义与立场。自己若竖起大旗,那必然是汉的旗帜,是对汉室正统的继承与延续。然而,这却与皇兄刘璿所代表的汉室产生了直接的冲突。两汉相争,必将引发更大的分裂与动荡,这是刘谌所不愿看到的。他深知,自己虽心怀天下,但若因此而导致更多的无辜百姓遭受苦难,那这份雄心壮志,便也失去了其原本的意义。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刘谌都会独自坐在客栈的窗前,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深知,若选择随遇而安,听之任之,只关注眼前之人,那自己的生活无疑会轻松许多,家族也能免于风险。然而,每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那些生活在魏、吴两国,饱受苦难与剥削的百姓们的身影。他们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蜀国虽以公平着称,但百姓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只是相较于其他两国,稍显宽裕而已。 刘谌曾听闻,魏、吴两国的实力虽强,但这份力量却主要来源于那些世家大族。他们手握重权,富甲一方,而普通百姓却只能勉强维持在温饱线上,甚至有许多人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障。而自己,在长生道长的指引下,在龙门镇的所见所闻中,已经找到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之道的办法。这些方法,既非魏国的强权统治,也非吴国的剥削压迫,更非蜀国的平均主义,而是一种全新的、更为合理的治理方式。 然而,时局的急剧变化并未给予刘谌太多思考的余地。这日,一只信鸽振翅而来,带来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廖将军已英勇战死!”这简短的字句,如同晴天霹雳,让刘谌的心猛地一沉。 当他听闻这噩耗时,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蜀汉那些初创时期的元老们,他们已悉数凋零。这一批元老,与历史上的秦皇汉武,乃至后世的诸多帝王截然不同。他们举旗起义,并非为了个人的权势与荣耀,而是真真正正地为了天下苍生。试想,若非心系百姓,昭烈帝又何必在危难之际,毅然决然地挟民渡江?相比之下,曹操因一时误会,便能将吕伯奢全家斩草除根,其暴虐之行,可见一斑。若非为了百姓免受苦难,诸葛亮又何必离开隆中的清幽之地,投身乱世,定下天下大计?他深知,曹操的残暴统治,对百姓而言,无疑是一场浩劫。 蜀汉非浪漫之谓,实乃坚韧不拔。他们在不归路上奋力奔跑,只为百姓谋得一席之地。后世诸多朝代渴望与汉结缘,相比之下,唐之后续虽亦有人追捧,却难及汉之深远影响。 刘谌的心被这些思绪紧紧纠缠,他深知,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于是,他迅速找到了长生道长,将自己心中那翻涌的新想法和盘托出。 第98章 汉中攻防,蒋舒请命 刘谌恭敬地向长生道长施了一礼,言辞恳切地道:“在道长这方外桃源之中,我已蒙受多日款待,心中感激不尽!虽然心中的迷雾尚未完全散去,但世事如棋,我不得不忍痛辞别。另有一事相恳,望道长勿怪,我欲改以‘先生’相称,不知可否?” 长生道长闻言,笑容可掬:“王爷胸怀天下,忧国忧民,老朽深感敬佩!既然王爷有此决心,老朽亦有一计,不如我们兵分两路,各自去探索这中原大地的广阔与深邃。待到重逢之时,愿闻王爷对世间百态的独到见解,或许能为我等带来意想不到的启示。” 刘谌闻言,心中一动,于是再次深深一躬:“先生之教诲,我必铭记于心,敢不从命!” 随后,刘谌与魏永宁并肩踏上东行的道路,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期待。魏吴交界之地,风土人情各异,他们欲借此机会,深入了解两国之间的微妙关系,为将来的大局谋划做好准备。 而范长生道长则与李辅一同踏上前往汉中前线的征途。道长本为蜀汉之人,此番回归故土,心中感慨万千。他们计划借助刘谌的名声,与蜀汉的官员将领深入交流,观察蜀汉上层的政治风貌,为将来的大计积累宝贵的经验和人脉。 两路人马,各怀使命,踏上征途。 而在那烽火连天的汉中前线,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正悄然上演。钟会已按照精心策划的最新战略,对霍弋坚守的城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选择了在光天化日之下,从东面、西面和北面三个方向同时发动突袭,意图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攻破这座顽固的堡垒。 此前的数次交锋中,钟会曾试图以计谋取胜,但霍弋的机智与谨慎让他屡屡受挫。既然智取不易,那便索性来个硬碰硬,依靠自己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堂堂正正地决一胜负。钟会的目标明确而直接——在姜维的大军赶到之前,拔除这颗钉在汉中咽喉的钉子,为后续的战局扫清障碍。 霍弋所守的城寨,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兵力却显得捉襟见肘。整个城寨的防守部队仅有一万人,而汉中城则坐拥四万雄师,兵力对比悬殊。钟会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决定采取连续进攻的策略,企图以连绵不绝的攻势,消磨蜀军的斗志与体力。 连续三日的激战,城寨内的蜀军已疲惫至极,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焦虑。霍弋深知,再这样下去,城寨的防线恐怕将不堪一击。更为严峻的是,军备物资的匮乏成为了他们面临的又一难题。原本,城寨内储备了大量的铁蒺藜等防御工事,这些锋利的陷阱曾让敌军望而生畏。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这些有限的陷阱很快就被消耗殆尽,而且无法得到及时的补给。 霍弋站在城头,望着远处敌军如潮水般的攻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城寨的陷落将指日可待。然而,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他又能有何良策呢? 这夜,深沉的暮色笼罩着钟会的营寨,灯火通明之中,又一次紧要的军事会议悄然召开。钟会正依据之前精心策划的攻击蓝图,一字一句地重申着明日的作战指令:“依据既定方略,明日吾等将继续对蜀军营寨发起猛攻。羊琇、皇甫闿二将,需自蜀营之东翼展开攻势;贾辅、辛怡则领兵自西翼突袭,每五千人马轮战一轮,激战一小时后,即由下一梯队接替,以保持攻势之连绵不绝。至于北面……” 钟会话音未落,欲继续部署自己亲自率军主攻蜀营北侧的计划时,一位将领挺身而出,打断了他的言辞:“末将斗胆,恳请将军允我率部攻打蜀军营寨之北侧!若明日战事不利,末将甘愿领受将军之严惩!” 钟会目光一转,落在了那位请战的将领身上,此人正是昔日蜀汉的降将蒋舒。回溯年初,钟会挥师伐蜀之际,蒋舒与傅佥共守阳安关。钟会遣胡烈前去攻打,蒋舒因能力不济被蜀汉撤职,心中因此对蜀汉埋下了怨恨的种子。他诡称出城迎敌,实则投降了魏军,并趁机协助胡烈攻陷了阳安关,导致傅佥英勇战死。此事在钟会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魏将对傅佥的英勇敬佩不已,而对蒋舒这种背主求荣的行径则不屑一顾。蒋舒自投效钟会以来,一直备受冷落,亟欲通过战功来洗刷污名,赢得同僚的尊重。 近日,蒋舒亦率部参与了对蜀军营寨的袭扰,凭借其曾是蜀将的身份,对蜀军的布局颇为了解,故而取得了一些小胜。观今日蜀营之防守态势,蒋舒判断明日破营之机已近在咫尺,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生怕错失这千载难逢的立功良机,于是便有了方才那番请缨出战的豪言壮语。 钟会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深知蒋舒的为人,此人既是降将,又是典型的小人,若直接拒绝,恐其心生异念,再次叛投蜀国;但若答应,让这等小人抢了头功,钟会心中又实难平。 思索片刻,钟会终是缓缓开口:“蜀军营寨固若金汤,非同小可,还是由本将亲自率军攻打,方能确保万无一失。”此言既委婉地拒绝了蒋舒的请求,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显得既不失体面,又不失威严。 然而,蒋舒却并未就此罢休。他深知,这份功劳对于他而言,意义非凡,绝不能轻易放弃。于是,他咬紧牙关,再次请战:“将军,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明日不能攻克蜀军营寨,甘愿依军法处置!”心中却暗自盘算,这几日他已对蜀军的部署了如指掌,且蜀军中尚有他昔日的熟人,此战必胜无疑,何来失败之理? 第99章 全面围攻,霍弋危急 钟会沉吟片刻,权衡了蒋舒战败的潜在风险与胜利后的安置问题,终是决然开口:“好!将军既有此壮志,愿立军令状,本将军若再推辞,岂不寒了将军之心?明日,蒋将军便率五千精兵,直捣蜀军营寨北侧,务必全胜而归!军令状在此,将军可即刻签下!” 蒋舒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毫不犹豫地签下了那沉甸甸的军令状,随后便满怀激情地回去整顿兵马,以备明日之战。 而营中的其他魏将,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让一个蜀国降将夺了首功,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若此人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或许还能勉强理解;但蒋舒这种投机取巧、背主求荣的小人,若真让他拔了头筹,那感觉比自家失利还要难受百倍。然而,钟会元帅的命令已下,他们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只是,明日的战场上,他们究竟会付出多少心力,便难以预料了。 第二日,晨曦初破,霍弋身形挺拔,立于蜀军营寨的哨楼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周遭的战局。东侧,羊琇与皇甫闿两位魏将,依旧率领着精锐之师,对营寨摆出了攻击态势;西侧,则是贾辅与辛怡,亦是不甘示弱,指挥若定,阵型已经准备完毕。然而,当霍弋的视线转向北侧,见到那领兵之将竟是蒋舒时,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这个无耻之徒,前几日战斗时未见他有何作为,如今蜀军营寨危在旦夕,他却跑来抢功! 同时霍弋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忧虑。若钟会主攻北面,以蜀军之力,或许还能勉强坚守。但蒋舒此人,实在难以对付。他本就是蜀将出身,对蜀军的战术策略了如指掌,更甚者,营中不少蜀兵曾与他共事,甚至可能有他安插的探子。 正当霍弋陷入沉思,寻找破局之策时,蒋舒竟策马从魏军营寨中缓缓走出,高声喊道:“霍弋霍将军,可愿听蒋某一言?如今魏国实力强大,远超蜀吴两国联手。将军何不顺应时势,早早归降,尚可保住荣华富贵。若继续负隅顽抗,败局已定,又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呢?” 霍弋闻言,怒目圆睁,声音铿锵有力:“乱臣贼子,汉帝待你不薄,你却因能力不足,无法胜任一方都督之职,便被派去防守阳安关。而你,竟背叛主上,卖主求荣!近日,连你村中的孩童都唱起了歌谣,‘蒋家儿,卖主贼,今日活,明日死!’你还有什么颜面在此劝降?” 蒋舒听闻此言,脸色铁青,心中怒火中烧。一方面,霍弋讽刺他能力不足;另一方面,又提及他村中孩童的嘲笑,这让他颜面扫地。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立即下令,对蜀军营寨北侧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随着蒋舒的命令下达,那些原本与蒋舒熟识的百夫长们,心中也生出了鄙夷之情。他们深知蒋舒的为人,此人惯于背叛,不可信。在霍弋那番铿锵有力的话语之后,他们更是对蒋舒充满了戒备与不屑。 与此同时,东侧和西侧的魏军也趁势而动,同时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三面魏军,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向蜀军营寨紧紧包围而来。霍弋见状,迅速调整心态,组织起了严密的防御。 战事转瞬即过一个时辰,魏军如潮水般轮番上阵,攻势愈发凶猛,未有丝毫减缓。而蜀军却未能获得片刻喘息,营寨的防线逐渐变得岌岌可危,四处告急,缺口频现。霍弋虽迅速组织兵力修补,但新漏洞接踵而至,整个营寨被一股挥之不去的悲观氛围所笼罩。 时光荏苒,又一个时辰悄然流逝。魏军再度轮换,攻势如虹,而蜀军士兵已疲惫不堪,机械地重复着防御动作。搬石之速大不如前,挥剑之力亦显疲软,士气低迷至极。 此时,蒋舒于马背上高声疾呼:“全力进攻蜀军!胜利曙光已现,我们必将凯旋!”魏军士气因此大振,而蜀军则愈发萎靡。然而,霍弋敏锐地洞察到战场上的微妙变化——北侧魏军攻势如潮,东侧与西侧却显得力不从心,颇有敷衍之意。霍弋心中豁然开朗,原来东西两侧的魏将不愿让蒋舒独揽头功! 霍弋当机立断,迅速从东侧与西侧调集兵力,加强北侧防线。东西两侧虽喊杀声震天,实则虚张声势,蜀军甚至得以偶尔休憩,补充体力。霍弋心中不禁对蒋舒生出几分感激,暗道:“你这小人,也有今日之报应!” 在霍弋的英勇指挥与周密部署下,蜀军营寨又坚持了一个时辰。然而,蒋舒却察觉到异样,经探子查探得知,东西两侧魏军竟在消极怠工。 蒋舒岂能容忍到手的功劳因他人而失?他急忙向钟会禀报此事。钟会虽对魏将的行为心知肚明,但仍大为震怒,立即向羊琇、皇甫闿、贾辅、辛怡四人发出手书:“今日若不能攻破蜀军营寨,全体治以重罪!” 魏军攻势因此再度恢复如初,猛烈异常。蜀军营寨危在旦夕,虽有部分士兵得以短暂休息,但远不足以恢复体力。大多数蜀军仍奋战不息,营寨全面告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蒋舒率兵攻破北侧寨门,蜀军营寨即将沦陷! 然而,令蒋舒惊愕不已的是,当他率军冲入营寨,大肆杀戮之时,霍弋的脸上竟仍挂着嘲讽的笑容。蒋舒心中泛起了一丝嘀咕以及不安。 第100章 新的援军,蒋舒再投降! 钟会伫立于战场边缘,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那波澜壮阔的战况。他的心跳随着战局的起伏而跳动,直至看见蒋舒终于突破了北侧蜀军寨门的顽强防线,那一刻,他仿佛感觉到胸口那块沉甸甸的巨石倏然落地。这已经是第四日了,连续四日的不懈猛攻,终于在这一刻收获了胜利的果实。蜀军的守将,确实展现出了非凡的坚韧与才智。钟会心中暗想,若能将其劝降,收为己用,未来在对抗蜀国的征途中,无疑将增添一枚重要的棋子。 正当他思绪纷飞,构思着未来的战略布局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遐想。“报!将军,蜀军营寨东侧突现新的蜀军士兵!”一名斥候的声音划破了战场的喧嚣,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钟会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未等他细思,另一声报告紧随其后:“报!将军,蜀军营寨西侧同样发现了新的蜀军士兵!”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钟会的脸庞瞬间凝固,眼中闪烁着错愕与不解。 蜀军何来援军?他心中暗自盘算,姜维的大军按理说短期内根本无法赶到此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瞬间变得扑朔迷离。钟会果断下令:“鸣金收兵!”尽管心中充满了对这股神秘援军的疑惑,但保险起见,他选择了最为稳妥的策略——暂时撤退,以观后效。 随着清脆而悠长的鸣金声在战场上回荡,魏军将士们开始有序地从蜀军营寨附近撤退。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军令如山,不得不从。然而,这一撤退,却为蒋舒及其麾下的军队带来了灭顶之灾。原本因魏军攻破而敞开的蜀军营寨北侧大门,在魏军撤走的瞬间,再次轰然关闭,仿佛是一道无情的闸门,将蒋舒和他的军队困在了里面。而营寨中的蜀军,则像是蓄势待发的猛虎,瞬间向蒋舒发起了猛烈的围攻。 蒋舒望着四周密不透风的蜀军,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他原本以为,随着魏军的攻破,自己将成为这场战役中的英雄,却没想到,转眼间便陷入了绝境。一番内心的激烈交锋后,蒋舒终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抉择! 这一幕,让霍弋大感意外。蒋舒此人,竟能如此毫无底线,他飞快地翻身下马,双膝跪地,卑躬屈膝地喊道:“我蒋舒,愿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霍弋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思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而现场,不仅仅是霍弋,其余的将领乃至士兵,皆被蒋舒这一举动深深震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四周的蜀军士兵纷纷怒吼:“杀了他!这无耻的败类!” 面对众人的唾骂,蒋舒却毫无惧色,反而高昂起头颅,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投降魏军,实则是为了深入敌后,盗取魏军的机密情报。此等深谋远虑,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他的言辞之中,充满了对自己“壮举”的自豪与得意,却丝毫未顾及周围人那鄙夷与愤怒的目光。 霍弋一声令下,声音沉稳而有力:“肃静!”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整个蜀军营寨内部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与紧张的气息,士兵们纷纷垂下眼帘,不敢直视这位威严的将领。霍弋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对于蒋舒这种人,他内心深处充满了不屑与鄙视。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蒋舒虽然才能平庸,但毕竟是一方将领,其手中掌握的魏军情报,对于蜀军来说,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开口道:“今日的战斗,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投降的将领和士兵,我会妥善处理和安置,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对待。”他的语气平和而坚定,既展现了对士兵们的关怀,也透露出对蒋舒等投降者的冷静处理态度。他知道,这些投降的士兵本就无辜,他们只是跟随蒋舒的脚步,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将他们编入现有的蜀军,既能增强蜀军的实力,又能避免不必要的杀戮。 随后,霍弋将目光转向蒋舒,语气淡然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蒋舒将军,请你随我到营帐中,将你所知道的魏军情报详细告知于我。”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压力。蒋舒闻言,心头一紧,但深知这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于是恭敬地应了一声,随霍弋步入了蜀军的营帐。 然而,随着蒋舒的投降与霍弋的宽容处理,整个蜀军营寨内部却悄然掀起了一场舆论旋涡。士兵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有人对蒋舒的投降表示不齿,认为他背叛了蜀军的信仰;也有人开始动摇,心想如果将来打不过敌人,投降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甚至还能得到厚待。这种思想的蔓延,让蜀军的状态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霍弋对此却一无所知,他正专注于从蒋舒口中获取魏军的情报。而这场看似简单的投降事件,却在蜀军内部引发了一场深刻的思想动荡。 而这边的消息,竟如插翅般迅速传到了钟会的耳中。钟会闻讯,顿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蒋舒啊蒋舒,我对你可谓是仁至义尽,今日甚至将攻取蜀军营寨北侧的夺城大功拱手相让,只盼你能建功立业。未想你战败之后,竟如此迅速地倒戈相向,投降了蜀军!”言罢,钟会无奈地揉了揉紧蹙的眉头,心中暗自感慨,他渐渐理解了魏武帝为何会患上那缠绵悱恻的头风病。如此种种烦心事接踵而至,若不患头风,那才真是怪事! 此时,钟会麾下的将领们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杜预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沉声道:“将军,此刻绝非计较蒋舒投降之时!眼下有两件更为紧迫之事,需得您定夺。其一,那蜀军的援军究竟从何处而来,兵力几何?其二,蒋舒对我军的机密情报究竟掌握了多少?” 钟会闻言,神色渐凝,思绪迅速飞转,开始冷静地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来。 第101章 汉中暂歇,东线的变化 随着纷至沓来的消息如潮水般涌至,钟会逐渐拨开了迷雾,对蜀军援军的来源有了清晰的认知。东侧之援,源自那定军山的巍峨蜀营,因地理之便,竟使得斥候的敏锐嗅觉未能提前捕捉到其踪迹,仿佛是夜空中悄然掠过的流星,无声无息。而西侧之援,则来自遥远的下辨之地,据那潜伏于暗处的探子密报,这支援军人数约莫三千之众,他们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抵达蜀军营寨之西,成为了钟会心头挥之不去的谜团,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锁。 更为棘手的问题接踵而至,蒋舒的叛变如同晴天霹雳,他不仅带走了自己对他的信任,更将汉中的魏军布防、后勤储备等核心机密,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蜀军。这一变故,无疑让钟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深知,此刻若贸然进攻,无异于自曝其短。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钟会做出了决定——暂避锋芒,先稳固根基,恢复实力,以待时机。 正当钟会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时,他忽地想起了什么,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转头问道:“诸葛绪将军那边,新的联络方案可曾准备妥当?” 一旁的小校闻言,脸上顿时洋溢起了兴奋之色,他快步上前,手中捧着一只羽翼丰满的信鸽,回答道:“已然就绪,大人!”在这三国纷争的时代,信鸽虽已初露锋芒,成为战场上传递信息的利器,但因其训练周期长,且战局瞬息万变,往往难以发挥其最大效用。然而,钟会却深谙其重要性,为了加强与诸葛绪及下辨方面的沟通,他特地训练了一支精干的信鸽队伍,以备不时之需。 望着那振翅欲飞的信鸽,钟会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安心。他知道,有了这些信鸽,即便是最紧急的情报与部署,也能迅速传达至每一个需要的地方。 连番的激战,使得魏国和蜀国在汉中之地的部队皆疲惫至极,仿佛被无尽的战火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战事暂歇,迎来了一个短暂而宝贵的休战期。 在东线那广袤无垠的扬州战场,夜幕悄然降临,为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整个战线绵延数百里,魏、吴两国的士兵皆进入了停战状态,仿佛两股汹涌的波涛在短暂的平静中蓄势待发。然而,这表面的宁静背后,却隐藏着双方将领与士兵难以言说的苦楚。前进,困难重重;后退,则可能遭遇敌军的迅猛反击,甚至魏军连撤回城池的机会都渺寥如烟。面对如此僵局,丁奉与石苞两位将领,在无奈之中达成了一项口头约定——采用古老的约战模式,以战止战,不约则不打,双方均可退出对方的视线范围,以寻求一丝喘息之机。 于是,魏、吴两国的军队在相距二十里的地方,迅速搭建起了各自的营寨,宛如两座对峙的山峰,各自蓄势,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持久战。营寨内,军旗猎猎,士气虽疲却不坠,双方都在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那决定性的时刻。 而在吴国建业的黄龙殿内,气氛却异常凝重。吴景帝孙休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似乎连那威严的龙椅都无法承载他内心的重压。丞相濮阳兴与左将军张布,两位朝中重臣,正就后续的部署安排展开激烈的争论。 濮阳兴首先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忧虑:“陛下,当前我军与魏军已形成对峙之势,双方实力相当,难分伯仲。然而,我国的后勤补给远不及魏国雄厚,长此以往,恐难以为继。因此,臣建议向魏国提出和平停战的意向,双方军队各自撤回本土,休养生息。若日后局势有变,再行出兵北伐,此为上策。”言罢,他目光坚定地望向孙休,期待得到君主的认可。 张布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反驳道:“丞相此言差矣!昔日你力主北伐,如今却要士兵无功而返,岂不是徒耗国力,更有资敌之嫌?我军虽与魏军势均力敌,但蜀军在魏国境内屡有战功,这说明吴蜀两国联合攻魏,扩大战果的可能性极大。若我军此时退出,独留蜀军在前线作战,不仅违背了盟约,更可能让吴国陷入危境。若蜀军败,魏国势必乘胜追击,吴国何以自安?” 濮阳兴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反驳道:“张将军此言谬矣。吾曾亲赴军营,深知我军虽战力不俗,但因对魏战果稀少,军士心中难免产生畏魏之情。如今双方势均力敌,我军士兵若心生退意,后果不堪设想。再者,从成都之战来看,蜀军虽大败魏国,但若无我军配合,蜀军不会战败,只是无法攻取汉中罢了。现我军后勤虽尚能支撑,但若战事迁延日久,国库必将空虚,将来何以继之?” 张布抓住濮阳兴话语中的漏洞,迅速反击:“丞相所言,不过是对我军将士的贬低。我军士兵畏敌,实乃将领能力不足所致。想当初,周瑜大都督率军大败曹操二十万大军,何曾见过我军有畏敌之心?再者,既然蜀国能与魏国持平,我军此时与蜀国并肩作战,岂有不胜之理?胜则夺取淮南富庶之地,国库充盈,陛下更有入主洛阳之望。丞相,你莫非不希望陛下君临天下?” 濮阳兴闻言,怒气冲冲,拍案而起:“张将军此言,实乃误国之论!战场之上,局势千变万化,岂可只考虑获胜之果?若一味冒进,只会导致国破民亡!陛下,请三思而行,勿被一时之胜所惑!” 张布亦不甘示弱,拱手向孙休道:“丞相之言,过于迂腐。陛下,请明察秋毫,三思而后行!” 孙休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两位重臣的激烈争辩,心中愈发烦躁。他登基不过数年,却已被这些大臣们像木偶一般摆布。先是一个孙綝,如今又是濮阳兴与张布。他们虽然口口声声尊他为陛下,但他却感到自己毫无主见,仿佛被命运所捉弄。 就在这时,旁边的小黄门悄悄比了一个手势,孙休心中一动,瞬间有了主意。 第102章 吴景帝派遣使臣,司马昭考校世子 孙休微微调整了一番心绪,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言辞铿锵有力:“当前局势,吴蜀两国已结成牢固的盟友,共同挥师北伐魏国。倘若我军在此时贸然选择退兵,不仅违背了与蜀国的盟约,更将严重损害我国的威望与信誉。而持续不断的激战,虽能展现我军的英勇无畏,却也可能给我国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甚至动摇国之根本。因此,我意已决,派遣大鸿胪张俨,携同数位精明干练的使者,前往魏国进行和谈。我方的条件是,若魏国愿意割让扬州、合肥、寿春等重镇于吴国,我国便即刻撤军,以和为贵。然而,若魏国冥顽不灵,拒不割地,那我吴国将士必将一往无前,继续与魏国鏖战到底。在此期间,我军需加大攻势,给予魏国沉重的打击,让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迫使其不得不正视我方的诉求。” 濮阳兴与张布二人,闻此良策,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惊叹。这分明是一招高明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之计!若魏国选择割地求和,吴国不仅能轻松获得疆土,还能借此机会休整军队,养精蓄锐;而若魏国拒绝,吴军的士气将在对峙与战斗中愈发高涨,如同烈火烹油,势不可挡。更重要的是,这一策略还能间接助力蜀国。一旦魏国因畏惧而割地,蜀军见吴国轻易取得战果,定会备受鼓舞,士气大振,对魏国的攻势也将更加猛烈。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约而同地躬身行礼:“陛下此计,真乃神来之笔,既显我国之威,又不失仁义之道,实乃圣明之举!” 而于那洛阳晋王宫中,司马昭正襟危坐,召集了一众幕僚与大臣,共同研讨东线与吴国那紧张对峙的局势,并着手规划下一步的战略部署。与往昔不同的是,今日之议,司马炎与司马攸两位公子亦赫然在列。众幕僚与大臣心中皆如明镜,深知此乃司马昭有意锤炼并考察两位世子之举措,一场暗含机锋的较量,已悄然拉开序幕。 贾充与司马炎目光交汇,彼此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只将那份深意埋藏于心底,继续埋首于案牍之间。 这时,西曹属邵悌挺身而出,言辞恳切地道:“晋王殿下,我军与吴军之间的大战,已然箭在弦上,势在必行。依臣之见,此战短期内恐难见分晓。然而,臣所忧者,并非我军能否克敌制胜,而是石苞将军之独断专行。石苞将军智勇兼备,实乃将才,然其在扬州任职已逾五载,若再度发生如诸葛诞般的反叛之事,其后果不堪设想!石苞之才能与对当地军队的掌控力,较之诸葛诞,实有过之而无不及。望晋王殿下深思熟虑,以防患于未然。” 提及诸葛诞事件,那可是淮南三叛中惊心动魄的一幕。淮南三叛,乃是司马父子逐步掌控魏国朝堂后,那些仍忠于曹魏的地方实权将领,为扞卫旧主而发起的三次英勇反抗。首叛乃太尉王凌与其外甥令狐愚,次叛为镇东将军毋丘俭与扬州刺史文钦,至于那第三叛,便是扬州都督诸葛诞的悲壮之举。尽管这三次反叛均以失败告终,但其间付出的代价却是沉重的,司马昭之兄司马师,便是在平定叛乱的过程中英勇捐躯。司马一族历经风雨,对将领的猜疑之心,早已根深蒂固。邵悌此时之言,无疑触动了司马昭心中那最为敏感的神经。 司马昭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了司马炎的身上:“炎儿,你对此有何见解?” 司马炎闻言,毫不迟疑,朗声道:“父王,儿臣以为,应即刻派遣心腹将领,前往扬州替换石苞,以稳固大局!” 司马昭微微颔首,接着追问道:“那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司马炎胸有成竹,脱口而出:“司马伷叔父文武双全,足堪此重任!” 然而,一旁的司马攸却急了,他连忙出声道:“父王,此举万万不可!临阵换将,乃兵家之大忌。若换将之后,我军战事不利,那淮南之地,恐将永失于我司马家族之手!” 司马昭闻言,目光闪烁,他朝司马攸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许。这才是世子应有的思维与担当,不似那司马炎,轻易便被旁人的言辞所左右。司马昭对司马炎的表现,不禁生出了几分不满,而反观司马攸,却让他感到格外的欣慰与满意。 “攸儿所言极是。”司马昭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临阵换将,确实风险极大。但石苞之事,亦不可不防。吾等需寻一妥善之法,既能确保扬州之安稳,又能避免重蹈淮南三叛之覆辙。” 贾充深思熟虑之后,缓缓开口道:“属下以为,对于石苞将军的惩戒之事,大可不必急于一时。待扬州战事尘埃落定,再行惩处亦不为迟!当下之际,魏吴交战如火如荼,而魏蜀在汉中亦是僵持不下,姜维尚未率援军驰援汉中战场。我若双线作战,无疑将陷入困境!因此,属下斗胆建议,应即刻加大对东线石苞将军的支援力度,可遣司马伷将军,率精兵三万,火速前往增援。如此,既可确保东线战局万无一失,又能对石苞将军形成有效制衡!” “贾司空之言,甚合吾意!”司马昭赞许地点了点头,“炎儿,攸儿,你们当以贾司空为楷模,多加学习!” “遵命,父王!”司马炎与司马攸齐声应道。 正当此时,一名侍卫匆匆步入殿内,躬身行礼道:“拜见晋王!吴国派遣之使臣,已抵达馆驿安顿。现有国书一封,请晋王过目!”言罢,双手呈上国书,接着退下离去。 第103章 以和促战,以战迫和 司马昭的目光如同闪电般掠过吴国呈上的国书,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被他迅速捕捉,随后,他轻轻一挥衣袖,将国书递到了司马攸的手中,声音沉稳而有力:“攸儿,将这份国书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念给在座的诸位大臣听。” 司马攸恭敬地接过国书,深吸一口气,随即展开卷轴,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回荡在大殿之中。随着国书内容的逐渐展开,大殿内的气氛也愈发紧张,众臣的神色各异,有的惊愕,有的愤怒,整个大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瞬间沸腾起来。 “真是荒谬至极!”一位大臣猛地站起,声音中充满了难以遏制的愤慨,“吴国国君如今怎会变得如此昏庸,竟敢提出如此苛刻的停战条件,简直是对我大魏的公然挑衅!”他的言辞如同烈火,瞬间点燃了众臣心中的怒火。 司马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深知此时正是表现自己的时候。于是,他挺身而出,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父王,吴国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们胆敢如此挑衅我大魏,儿臣恳请父王即刻下令,斩杀这些狂妄的使臣,以彰显我大魏的赫赫威名!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大魏的威严,绝不容任何人践踏!” 他的言辞激昂,仿佛一把利剑。众大臣听后,纷纷点头附和,声音此起彼伏:“正是!请晋王速速下令,让吴国知道我大魏的厉害!” 然而,在这群情激昂之中,贾充却显得格外冷静。他微微眯起双眼,神色莫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没有急于表态,而是选择了沉默,静待事态的发展。 就在这时,司马攸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刚念完国书坐下,便又猛地站起:“儿臣以为,此举不妥。使臣不过是传达国书之人,他们并无过错,杀之无益。儿臣从国书中读出,吴国虽有和谈之意,但又不愿失却颜面,故而才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试图以漫天要价来掩饰内心的虚弱。这恰恰说明,吴国内部对于战争的现状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儿臣认为,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派专人与吴国使臣接洽,通过谈判来促使其降低条件。同时,我们也要加强前线的兵力部署,确保在谈判中占据主动地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以和促战,以战迫和,达到真正的上策。” 他的言辞条理清晰,逻辑严密,仿佛一股清流,瞬间平息了大殿内的喧嚣。众臣听后,纷纷陷入沉思,开始重新审视这个问题。而司马昭则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此刻,司马炎的心境犹如被重石压住,沉闷而压抑。在众大臣与父王司马昭的注视下,他虽连连应答,言辞无懈可击,但相较于胞弟司马攸那侃侃而谈、条理清晰的回答,却显得相形见绌。司马炎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若此态势持续下去,未来晋王之位恐怕将与他无缘。他为此位置已默默等待多年,精心筹谋,付出了无数心血与汗水。如今,若让这唾手可得的王位被他人,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夺走,他怎能甘心? 正当司马炎心中五味杂陈之际,司马昭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议事堂中响起:“着大鸿胪崔京,即刻携同相关人员,与吴国使臣进行接洽,务必妥善处理外交事宜。同时,司马伷将军需迅速调兵遣将,支援前线,给予吴国以强大的军事压力,让其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司马昭这一最终决定的宣布,整个朝议的氛围仿佛瞬间凝固,随后又逐渐消散。虽然还需魏帝曹奂正式颁布诏令,但谁都清楚,曹奂不过是个形同虚设的傀儡,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让这一切显得更为合法,更为体面。朝臣们陆续退去,各自怀揣着心思,而司马炎的心中却更加沉重。 他深知,此刻的自己急需一位智者来指点迷津,而那位智者,便是他一直以来尊为师长的那位老臣。然而,由于先前的表现不尽如人意,司马炎不敢在众人面前表露出丝毫的急切与焦虑。他必须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终于,当司马昭也缓缓退出议事堂,司马炎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迅速而果断地吩咐下人,准备一份丰厚的礼物,打算在夜幕降临之时,悄悄前往老师府上求教。他深知,此举必须谨慎行事,以免被有心人察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司马炎一袭便衣,携数名心腹,悄无声息地离了王府。街市的喧闹与繁华,于他而言,恍若隔世。他心系的,唯有那即将到来的挑战,以及那深藏心底、对王位无尽的渴望与执着。终于,一行人抵达贾府门前,那扇熟悉的门楣,在夜色中更显庄严肃穆。 门口小厮眼尖,飞奔而来,低声道:“可是世子驾到?主人已恭候多时!” 司马炎随小厮步入内堂,见到了他的恩师——贾充贾司空。贾充,不仅是司马炎的导师,亦曾指导过司马攸。然而,贾充内心更偏爱司马炎,皆因司马炎相较之下略显单纯,易于操控。如此,贾充方能在未来谋得更大权势。而司马攸的睿智与冷静,却让贾充心生畏惧。毕竟,贾充手中亦有不少不可告人之秘,若司马攸登上晋王之位,他恐难再续掌权之梦。 司马炎一进门,便急切地道:“老师,救我!今日朝堂之上,攸弟表现远超于我。若此势持续,晋王之位,学生恐将失之交臂!” 第104章 密谈世子之位,以退为进方为上策 贾充在听闻司马炎的言辞后,并未急于开口,而是缓缓举起一杯香茗,轻声道:“殿下,且先品一盏茶,静心详谈。” 司马炎见状,心中焦急更甚,急切地催促道:“师傅!此刻情势紧迫,您务必为我指点迷津!” 贾充斜睨了司马炎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深意又含无奈。司马炎无奈,只得依言捧起茶杯,细细品味,待茶香入喉,方将茶杯轻轻置于桌上。 贾充见状,方缓缓开口:“殿下,您与二殿下皆为我之弟子,我心中并无偏倚。关于后续世子之位的争夺,实属家族大事,亦是你们兄弟二人的抉择。望殿下能体谅我的难处,莫要再将我置于两难之地。若此事被晋王知晓,我恐有性命之忧,实在难以承受。” 司马炎心中电转,瞬息间便有了计较,他恭恭敬敬地对着眼前的师傅贾充说道:“师傅!还请您老人家为学生指点迷津,倘若学生有幸能继承晋王之大统,必定铭记今日之恩,日后必有重谢!”言罢,他略一沉吟,又补充道:“学生此生难忘师傅教诲之恩,闻听师傅令嫒至今尚未许配人家,学生愿亲自为吾儿求娶,以结秦晋之好,共筑两家之谊!” 贾充闻言,眼帘微垂,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那女儿贾南风,容貌确是难登大雅之堂,一直难以寻得一门好亲事。如今司马炎这番承诺,无疑为贾家未来的繁荣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同时,这也意味着贾家将与司马炎的命运紧紧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而,将贾家的未来全然寄托于司马炎一人之上,是否真的稳妥?贾充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沉吟片刻,贾充终是做出了决定,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慈爱:“世子啊,你这是何苦为难自己呢?师傅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你们兄弟阋墙,反目成仇啊!但既然你如此恳求,我又怎能狠心拒绝?”说罢,他故意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唉!罢了,罢了!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贾充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世子,如今晋王龙体康健,正值春秋鼎盛之时,你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适得其反。你可上书晋王,言自己才疏学浅,难堪大任,愿意将世子之位拱手让于司马攸。” 司马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他疑惑地问道:“师傅,这是为何?学生实在不解。” 贾充微微一笑,语气中充满了循循善诱的意味:“世子啊,你虽才智过人,但如今相较于二世子司马攸,尚显稚嫩。若你潜心修学,假以时日,定能超越于他。然而,此路漫长且充满变数,非一朝一夕之功。不如我们换个思路,以退为进。你主动让位,既可避免兄弟相争之名,又能在晋王心中留下谦恭礼让的美好印象。而二世子一旦登上前台,必将面临与群臣的诸多交涉。依我之见,二世子虽聪明伶俐,却缺乏周旋应变的智慧,迟早会与群臣产生嫌隙。” 贾充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让司马炎有时间消化这些信息。接着,他又继续说道:“届时,你只需静待时机,暗中蓄力,待二世子与群臣关系僵化之时,便是你重振旗鼓,一展宏图之日。如此,你既能保全兄弟之情,又能稳坐钓鱼台,何乐而不为呢?” 司马炎听完贾充的一席肺腑之言,心中顿时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然而,他细细品味一番后,又提出了心中的疑虑:“倘若胞弟与群臣相处融洽,那岂不是真的将世子之位白白拱手让人了吗?” 贾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世子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未来的局势变化,咱们还是拭目以待吧!这不过是老夫为你精心布局的第一步棋罢了。在此期间,你只需保持谦恭的态度,静观其变即可。”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提醒道:“世子,夜已深沉,你还是早些回去,以免引人注意,节外生枝。” 司马炎心头虽仍笼罩着层层迷雾,却也不得不勉强压下疑虑,向贾充深深一揖,带着随行人等,脚步轻悄地离了贾府。那离去的背影,似乎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 “黎民,你可在此?”待司马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贾充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 话音刚落,贾黎民便从屏风后疾步而出,神色恭敬地唤道:“父亲!” 贾充目光如炬,直视着贾黎民,问道:“你观那晋王世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贾黎民沉吟片刻,答道:“父亲,此人此刻虽因有求于您而显得毕恭毕敬,但言辞之间却难掩急切与疑虑。儿以为,此人后续恐难以驾驭,需得小心提防。” 贾充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问道:“那民儿,你对此可有何高见?” “为今之计,儿臣以为,暂且依循父亲之良策行事即可,想必世子定能有所精进。然世事难料,若此路不通,儿臣已思得一备选之策,愿附耳详述。”言罢,贾黎民轻移步履,贴近贾充耳畔,低语细述。 次日,朝会甫毕,司马炎竟向司马昭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提议——让出世子之位。此举令司马昭大感震惊,虽司马攸才华横溢,但司马炎此番主动让位之举,更显其胸襟与气度。司马家族深谙曹魏因内斗而衰的教训,亟需族内兄弟和睦,以确保司马江山千秋万代。司马昭对司马炎大加赞赏,言辞恳切,勉励有加,心中甚是欣慰。同时,他顺势赋予司马攸处理政务之权,以示信任。 随后,司马昭目光深邃,语重心长地对司马炎说道:“炎儿,你可随司马伷叔父前往前线历练一番,增长见识,磨砺意志。他日,或许你能成为一方诸侯,威震四方!” 第105章 战争的残酷,百姓何辜 随着魏、吴两国在东线战场上的兵力与物资投入日益加剧,那片广袤的土地上,战争的阴霾愈发沉重,双方的对峙如同拉锯般绵延不绝,战况之惨烈,史无前例。后世史书,以“绞肉机”之名,铭记了这场吞噬无数生命的战役,其残酷程度,可见一斑。 在这片烽火连天的土地上,刘谌与魏永宁如同两名孤独的旅者,穿梭于吴国的腹地,他们的脚步踏遍了乡村与城镇,目睹了战争给普通民众带来的无尽苦难。刘谌的目光,更多地聚焦于吴国的民生百态,他所见之处,皆是兵丁横行,大肆抓捕壮丁,搜刮民脂民膏,以充军需。尽管心中愤愤不平,刘谌却碍于身份,无法公然挺身而出,只能暗自施以援手,用有限的银两,试图缓解一二。然而,杯水车薪,面对成群结队被掳走的百姓,以及满载而归的粮车,刘谌的心中充满了无力与无奈。从那些兵丁的口中,他得知了这场战争背后,是对徭役与粮食的无尽渴求,而这一切,最终都落在了无辜百姓的肩上。 更为令人心寒的是,刘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踏入了一座名为张家庄园的府邸。这座庄园,据说是吴国左将军张布某位亲眷的私产,其规模宏大,奴仆众多,身强力壮者不下万人,粮食更是堆积如山,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王国。令人诧异的是,即便官府对此心知肚明,却不敢有丝毫干涉,既不敢征召这里的壮丁,也不敢讨要一粒粮食。这种特权与不公,让刘谌心中五味杂陈。 在与张园主的交谈中,刘谌的脸上虽强作镇定,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息。张园主言谈间,透露出对当下局势的洞悉与利用,他坦言,战争之下,百姓失去了家园与生计,唯一的出路便是投奔如他这般的大户,成为没有户籍、没有自由的奴仆。至少,在这里,他们不会被官府抓走充军,也不会因饥饿而亡。张园主甚至自诩为救世主,声称若没有他的庇护,这些“屁民”只能沦为路边饿殍。言辞之间,满是得意与傲慢,让刘谌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在这一日的所见所闻中,刘谌深刻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与人性的复杂。他意识到,自己虽有心改变这一切,却苦于势单力薄,无力回天。夜幕降临,刘谌躺在张家庄园的客房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心中,既有对百姓苦难的深切同情,也有对张园主之类权势者的深深厌恶。最终,他做出了决定,不能继续在这里沉沦,他要亲眼去看看那扬州的战场,去感受那刀光剑影背后的真实与残酷,或许,在那里,他能找到改变这一切的契机。 于是,次日清晨,刘谌告别了张家庄园,踏上了前往扬州战场的征途。 这几日,魏永宁心中的憋闷如同巨石压胸,难以抒解。每每冲动涌起,欲要大开杀戒,以泄心头之恨,却总被刘谌及时拦下。魏永宁深知,即便杀伐果断,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反而可能引来更大的祸端。然而,那份被压抑的愤懑,却如同野火燎原,烧得她心绪难宁。 刘谌的阻拦,虽出于善意,却让魏永宁的心情更加憋闷。她对刘谌的情感,也因此变得复杂而微妙。一方面,她瞧不起刘谌的畏手畏脚,认为他过于妇人之仁;另一方面,她又无奈地承认,刘谌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自己的一时冲动,确实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于是,魏永宁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默默陪伴在刘谌身旁,一路前行。她甚至开始称呼刘谌为“王爷”,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愤懑,然而刘谌也只能无奈的一笑了之。 随着扬州战场的轮廓在地平线上渐渐清晰,两人的行动也随之变得愈发谨慎。他们放慢了脚步,每一个动作都力求不引起旁人的丝毫注意。周遭的氛围愈发紧张,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战火的硝烟。终于,当江面上那艘艘巍峨的战船缓缓映入眼帘,他们知道,扬州战场已然近在咫尺。 战场上,丁奉和石苞的军队正在厮杀,刀光剑影,尘土飞扬,战鼓之声震耳欲聋。丁奉,一员勇猛的吴国将领,身先士卒,手持长枪,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盯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敌军的破绽。在他的带领下,吴军士气高涨,战士们奋勇杀敌,无所畏惧。 而石苞,作为魏军的统帅,同样展现出了非凡的指挥才能。他冷静沉着,站在高处,俯瞰整个战场,对敌我双方的态势了如指掌。他手中的令旗挥舞,指挥着魏军有序地进攻与防守,进退之间,尽显大将风范。 两军交锋,战况异常激烈。箭矢如雨,不断划破长空,落在双方的阵地上。战士们的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的战争画卷。 在战场的某一隅,丁温与牵弘正展开一场殊死搏斗。先前,牵弘不慎落入丁温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被重重包围,局势岌岌可危。然而,随着东线战场的全面爆发,战争的烽火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地,牵弘的压力也因此得到了意外的缓解。他趁机挣脱困境,退至一个地形优越的地带,与丁温的军队形成了僵持对峙的局面,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至极。 而在战场的其他角落,吕凯与羊祜、盛曼与王颀同样陷入了激烈的交锋之中,双方你来我往,战况胶着。此时,刘谌与魏永宁却如同两只轻盈的蝴蝶,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悄然穿梭。他们自西侧缓缓潜行,巧妙地避开了所有战斗区域,最终悄然抵达了战场的东侧。由于魏吴双方均沉浸在激烈的拼杀之中,无暇他顾,竟无人察觉到这两人的行踪。 然而,当两人历经艰辛,终于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尽收眼底后,他们彼此对视,眼中闪烁着震撼与无助交织的复杂光芒,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这战场,已然成了一片疯狂的炼狱!”刘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眼前的惨状所震慑。魏永宁紧抿着唇,眼中满是悲怆,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这哪里还是战争,这分明是无情的屠杀!”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悲叹,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慨与无奈。随即,他们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静默,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仿佛任何言语都已无法描绘出眼前的残酷与悲凉。 魏永宁轻声细语,却满载着无尽的期盼,缓缓问道:“究竟要怎样才能终结这场无休止的战争呢?” 第106章 夜宿外乡,农屋遇险 刘谌与魏永宁在战场上巡视一番后,心情如同被铅云笼罩,沉重得难以言喻。刘谌轻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期许:“咱们还是去寿春城里瞧瞧吧,但愿这场无尽的战火能早日熄灭,还天下一个太平。” 两人并肩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寿春城的外围。只见城门处,兵丁们如临大敌,一个个神色肃穆,对每一个试图进城的人进行严格的盘查。这严密的搜查,让刘谌和魏永宁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量,进城之事恐怕不易。 正当两人犹豫不决之际,一位年迈的老者缓缓走至他们身旁,轻轻拍了拍刘谌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善意:“两位看起来像是远道而来吧?听我一句劝,还是别进城了。如今这世道,进去容易,出来难,说不定就被抓去做了壮丁。若是不嫌弃,就到老朽家中将就一晚,如何?” 刘谌与魏永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们微微打量了老者一番,见其面容慈祥,便点头应允:“多谢老丈美意,我们感激不尽。” 随着老者引领,两人来到了他的家中。这是一处略显破旧的院落,虽不豪华,却也别有一番风味。院中宽敞,只是显得有些冷清。刘谌心中暗自疑惑,这样的院落,理应人丁兴旺,为何只见老丈与一位老婆婆? 正想着,老丈已开口喊道:“老婆子,有客人来了,快准备些饭菜招待。”言罢,又转头对刘谌说道:“家中贫寒,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些自家种的野菜和鸡蛋,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刘谌连忙道谢,心中却更加好奇这家人的情况。饭菜上桌后,他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老丈,家中为何只见您与老婆婆二人?其他家人呢?” 老婆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她缓缓起身,摸索着走到桌边坐下,声音低沉地讲述起家中的往事:“小伙子,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与你年纪相仿,大儿媳妇也是个贤惠的女子。可叹这世道不公,前面打仗,大儿子被强行征去做了壮丁,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大儿媳妇去领抚恤金,却被那些当兵的当街抢走,还……还糟蹋了她。她回来后就上吊自尽了,我苦命的孩子啊!”说到此处,老婆婆已泣不成声。 老丈接过话茬,声音同样沉重:“二儿子听说大哥战死后,怒发冲冠,说要去找那些吴狗报仇。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小儿子还只是个孩子,不能参军。可就算这样,也没逃过命运的捉弄。他被荀家的大公子看上,进了荀家做了小厮。那荀家是大户人家,规矩多,我们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魏永宁听得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握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刘谌见状,轻轻握住她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然而,此刻的言语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刘谌与魏永宁相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紧。只见一群兵丁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其中一人高声喊道:“你们可看清楚了,吴国的奸细是不是躲在这里?” 旁边一个瘦得如猴子般的男子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军爷,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要是真的抓到了,军爷可得给我些打赏啊!” “滚一边去,少不了你的好处!”兵丁头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后大声敲门道:“开门!开门!例行搜查!” 随着院门的吱呀声响起,一群兵丁如狼似虎地涌了进来。他们迅速将院中的四人团团围住,领头的兵丁目光如炬,扫视着刘谌和魏永宁:“你们两个小年轻的,面生得很,说,你们是不是吴国的奸细?” 刘谌心中一凛,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他拱手行礼道:“军爷误会了,我们乃是远道而来的行商之人,因战事频发,才流落至此。绝非什么奸细,还望军爷明察。” 魏永宁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只是想找个安身之所,绝不敢有半分不轨之心。” 然而,那些兵丁却似乎并不买账。他们仍然紧紧围着四人,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与警惕。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 老丈见状,连忙上前解释道:“军爷,这两位确实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在我家中借宿一晚,绝不是什么奸细。还请军爷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兵丁头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阴冷如刀:“哼,是不是奸细,岂容你等置喙?带走,待我等细细审问,自会水落石出!”言毕,他大手一挥,几名兵丁如狼似虎,大步流星地逼近刘谌与魏永宁,欲将二人擒拿。 魏永宁眼神一凛,手已悄然摸向腰间剑柄,浑身紧绷,准备随时应变。然而,刘谌却轻轻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刘谌缓缓起身,言辞不卑不亢:“军爷,如此行事,只怕有违王法。无故抓人,恐非正道。还望三思而行,莫要引火烧身。” 兵丁头目闻言,脸色更加冷峻,声音如寒风刺骨:“哼!国难当头,尔等形迹可疑,定是奸细无疑。若再敢狡辩,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兵丁们持枪围得更紧,刘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哥,来,让你开开眼!” 兵丁头目心知此中必有蹊跷,常言道,此时必有厚利可图,于是凑近前去。然而,当他看清刘谌手中的物件时,瞬间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慌忙下跪:“大人饶命!小的有眼无珠!都是那瘦猴撺掇我来!”说着,手指向那瘦猴般的男子。周围兵丁见状,迅速将那男子刺死,以绝后患。 “起来吧。”刘谌神色淡然,“你所见之事,切勿声张,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头目连连点头:“是,是!撤!大人请安息!” 第107章 无心之举,寿春救人 待那队兵丁渐行渐远,身影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外,老头与老婆婆仍旧跪在尘土飞扬的小径上,双手合十,眼中满是敬畏与祈求,低声说道:“我等凡夫俗子,未曾想今日竟有幸得见大人尊颜,先前若有慢待之处,还望大人宽宏大量,勿要怪罪。” 刘谌见状,连忙上前,双手轻轻扶起那位年迈的老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老丈此言差矣,快快请起!我此番乃是奉了陛下密令,微服私访,意在体察民情,防止官府欺压百姓之事发生。” 一旁的魏永宁,虽心中对刘谌此言目的充满疑惑,却并未表露分毫,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 老者听罢,眼眶微红,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感慨道:“陛下真是圣明之君啊!只是这世道,不是都说晋王一手遮天吗?”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悲凉。 刘谌闻言,压低声音,语气愈发谨慎:“正因如此,陛下才需暗中调查,以图拨乱反正。此事关系重大,还望二老守口如瓶,切勿泄露出去,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切,让两位老人不禁肃然起敬,连连点头,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泄露,恐有性命之忧。 正当刘谌暗自庆幸这一关似乎平稳度过之时,老婆婆突然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刘谌的衣襟,声音中带着哭腔:“求大人发发慈悲,救救我那苦命的小儿子吧!他如今音讯不知,生死未卜啊!”说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老丈见状,也是老泪纵横,顺势跪在老婆婆身旁,哭诉着家中的不幸。魏永宁在一旁,目光锐利地瞥了刘谌一眼,心中暗自思量:“这下,你可如何收场?” 刘谌心中一紧,未曾料到会有此等变故,一时之间竟也有些手足无措。 老丈见刘谌沉默,以为他不愿帮忙,便恳求道:“大人若能救出小儿子,就请您带他远走高飞,让他做您的义子吧。这世道艰难,他若回来,只怕难逃那些恶人的毒手啊!” 刘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那对满脸期盼的老人,缓缓开口:“老丈、老婆婆,你们放心,我明日定当竭尽全力去营救令郎。若能成功,我必带他来见你们。至于他日后的去留,还需他自己做决定,是留在家中,还是随我而去,皆由他心。” 刘谌与魏永宁在两位老人的热情安排下,被领进了一间整洁的房间。尽管心中或许有些许不情愿,但面对老人的好意,两人均选择了接受,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刘谌动作麻利地铺好了地铺,显得随遇而安。魏永宁则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他终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今日你向那些士兵展示的是何物?竟能让他们如此敬畏。” 刘谌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块令牌,那令牌之上,“进奏曹”三个大字赫然在目,字体隽秀有力,透出一股不凡的气息。“此物何来?看你的样子,这令牌似乎级别不低。”魏永宁的语气中难掩惊讶与急切。 刘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猜看?” “你莫不是……偷来的?”魏永宁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偷?这怎么可能?”刘谌哑然失笑,随即解释道,“这东西岂是能轻易偷到的?实话告诉你,这是沐坦交给我的。沐坦在桓氏被族灭之后,为了保命,投身进了进奏曹。他武艺高强,很快便得到了提拔,被派往吴国执行刺探情报的任务。而在吴国期间,他又因其出色的能力,得到了吴国左将军张布的青睐,被吸纳进了吴国的情报机构——解烦营。所以,你瞧,我手中现在握着的是三个国家的间谍机构令牌:进奏曹、解烦营,还有我们蜀汉的司闻曹。虽然这些间谍机构在官场上并不显赫,但它们的触角却遍布天下,上达天听,下通地府。” 魏永宁听罢,心中豁然开朗,同时也对刘谌手中的令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明日你打算如何救出老丈的小儿子?”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刘谌胸有成竹地一笑:“有这块令牌就足够了。我再适当地向寿春太守透露一些情报,让他对我产生信任,救出老丈的小儿子自然不在话下。” 说完,刘谌便躺下了地铺,准备休息。魏永宁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既有佩服也有不甘,但最终也只能无奈地躺下,闭目养神。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谌与魏永宁在简单用过早饭后,便匆匆告别了老丈,踏上了前往寿春太守府的路途。 当两人终于站在寿春太守府的大门前时,刘谌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太守的衙役兵丁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也没有多加阻拦。 进入太守府后,刘谌和魏永宁被侍从引领至一间会客室等候。室内布置简约而不失庄重,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透露出主人的高雅情趣。两人分坐两侧,刘谌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心中盘算着如何巧妙利用这块“敲门砖”。 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寿春太守谷习身着官服,步履稳健地走进屋内。他面容威严,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太守落座后,先是客套地询问了二人的来意,刘谌便顺势将昨晚的遭遇以及希望救出老丈小儿子的请求一一告知。 \"大人何故救那小子?吾虽身为太守,亦有诸多无奈。望大人莫要令吾太过为难!\"太守佯装不解,眉宇间微露难色。 第108章 刘谌随心安排,喜收义子 刘谌在听闻谷太守那略带几分推脱的话语后,并未急于表态,而是缓缓地举起手中的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那温润的茶汤,仿佛在这一刻,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他的眼神里藏着几分深邃,又似带着几分玩味,随后,他轻轻扬了扬下巴,对站在一旁的魏永宁吩咐道:“小魏啊,将那物件给谷太守瞧瞧,让他也开开眼。” 魏永宁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敢公然表露,只是暗暗地瞪了刘谌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几分不甘。然而,他动作却未有丝毫迟疑,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桌上的那份文件,步伐稳健地走向谷太守的案前,恭敬地将其放置于太守的视线之内,动作之谨慎,仿佛那文件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谷太守见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好奇,他缓缓伸手,轻轻翻开那份文件,只一眼,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住,再也移不开视线。那文件之中,记载的竟是吴国朝堂的诸多机密,不仅有高层决策的内幕,更有对吴国内部局势的详尽剖析,其详尽程度,令人咋舌。这份情报的分量之重,足以证明刘谌在“进奏曹”中的地位绝非等闲之辈,能够掌握如此核心的信息,无疑是对他身份的最好证明。 太守越看越心惊,额头上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这份情报的价值难以估量,若是运用得当,不仅能为自己立下赫赫战功,更能在朝堂之上赢得一席之地。然而,当他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望向刘谌时,心中却不禁泛起了嘀咕:如此重要的情报,仅仅为了救一个籍籍无名的穷小子,是否真的值得?还是说,这位看似随意的刘大人,背后有着更为深远的打算? 太守的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他试图从刘谌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中读出些什么,但对方只是淡淡地笑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份从容不迫,让太守更加确信,刘谌此举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这个穷小子的身份并不简单,又或许,刘谌想要通过此事达成的目的,远比救一个人要复杂得多。 太守沉吟片刻,终是决定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刘大人,这份情报的价值,您我心知肚明。只是,用它来救一个普通人,是否太过冒险?还是说,您有更深的考量?”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是在感叹太守的谨慎,又似在赞赏对方的敏锐。“太守大人所言极是,这世间之事,往往看似平凡,实则暗藏玄机。此子虽看似普通,然真实身份却不可言说。” 言毕,刘谌复又轻提茶杯,悠悠吹散水面浮沫,一切似乎皆在其运筹帷幄之中。谷太守闻此,不觉陷入沉思,他恍然惊觉,自己仅为一方太守,有些领域实非所能触及,一旦涉足,恐有性命之虞。况且,拯救一介贫寒子弟,只需与荀大户简单交涉,言明已被进奏曹带走,荀大户大抵也无从反驳。 主意已定,谷太守遂言道:“大人稍安勿躁,吾即刻去办,去去就回!” 半个时辰之后,谷太守领着一名瘦弱不堪、浑身血污的八岁孩童归来。刘谌见状,心中虽惊,但面上却波澜不惊,他还特意瞥了一眼魏永宁,以防其露出破绽。 刘谌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既已将人带来,那我便带走了,谷太守!愿你仕途顺畅,步步高升!” 谷太守闻言,连忙谦逊地回应:“大人言重了,言重了!能得大人青睐,已是卑职荣幸。愿大人一切顺利。”他深知,仅凭那些提供的情报,便足以让他仕途更进一步,至于这孩童的具体缘由,于他而言,倒是无甚干系了。 刘谌与魏永宁携带着那个瘦弱的孩子,缓缓步出了太守府的大门。他们的步伐并不匆忙,仿佛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然而,对于那个孩子来说,这段路却显得异常艰难。他小小的身躯在两人之间踉跄前行,脸上写满了疲惫与不安。但为了做戏做全套,不露出任何破绽,他们只能如此。 当三人回到老丈那简陋的家中时,刘谌轻声说道:“孩子,我们给你带回来了。老丈,我建议你还是搬家吧,否则后续可能会有官兵再来叨扰,让你们不得安宁。”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无奈。 老丈闻言,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搬了,不搬了。我这把老骨头,已经走不动了。这孩子,就交给大人您带着吧!孩子,快,快来拜见大人,叫义父!”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刘谌的信任,也有对孩子未来的期许。虽然他的决定中夹杂着私心,但更多的是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刘谌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无法拒绝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好吧,那老丈,我们就带着孩子走了。”刘谌略显无奈地说道,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只是不知这孩子姓名为何,可有表字?”他希望能更多地了解这个孩子,给予他应有的关爱。 老丈摆摆手,苦笑道:“乡野村夫,哪有什么名儿,从小就叫他王三罢了。大人您学识渊博,就给他取个名讳吧!” 刘谌沉吟片刻,郑重其事地说道:“那就叫王侨吧!愿这孩子将来能为天下太平贡献一份力量。” 听到这个名字,老丈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与欣慰。他拉着王侨的手,轻声说道:“孩子,快,快谢谢大人!以后你就是王侨了,要记得大人的恩情,努力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随后,刘谌又转向老丈,轻声说道:“那老丈,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我们现在就走了。孩子,你也拜别一下你的父母吧!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也许以后很难再见了。” 王侨闻言,顿时泪如雨下。他跪在地上,给老丈一家磕了三个响头,哭诉着说道:“爹娘,孩儿不孝!不能侍奉在您们身边了。但请放心,孩儿一定会记住义父的话,努力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将来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看望您们的!”他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说完,王侨在刘谌和魏永宁的搀扶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多年的家。 第109章 汉中之战前奏 离开老丈的家后,魏永宁转头问向刘谌:“接下来咱们该去往何方?” 刘谌沉吟片刻,坚定地说:“往北去吧,我想去冀州逛逛!”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似乎有未尽之意。魏永宁虽心存疑惑,却也未再多言。两人随即带上王侨,一同雇了辆马车,踏上了北行的路途。 随着刘谌一行三人毅然踏上北行的征途,姜维统率的大军亦如疾风般席卷而至,抵达了汉中前线。当姜维的目光掠过霍弋军营周遭那烽火连天、战痕累累的景象,心中顿时对前线战况的激烈程度有了直观而深刻的体悟,那是一场何等惨烈的较量,成都的安宁与之形成鲜明对比。 大军迅速而有序地完成扎营后,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随即在营帐内召开。灯光摇曳下,霍弋挺身而出,将他所经历的每一场战斗,每一个细节,都详尽无遗地汇报给了姜维。 听完霍弋的汇报,姜维神色凝重,却也不失冷静。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于是,他迅速扫视帐内众将,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诸位,霍弋已将军情详述,现在轮到你们,各抒己见,共商破敌之策。” 邓忠挺身而出,目光坚定,言辞恳切:“将军,我虽身为降将,但与钟会之间,实有难以化解的仇怨。恳请将军赐予我等一个机会,以报此仇,亦证我等之忠心!”紧随其后,段灼与田续亦步出列,齐声向姜维请战,声音中满是坚决与不屈。 张翼,这位历经战阵的老将,亦不甘落后,他沉稳地迈出步伐,声音浑厚有力:“将军,定军山之地,尚有诸葛绪的魏军驻扎,如若此地不除,我军攻打汉中城之时,必将受其牵制,难以施展。望将军深思熟虑,莫让此等小事成为我军大计之阻碍。” 赵统,身为赵家之后,亦是英勇无畏,他紧接着张翼之后,补充道:“此外,下辨方向的魏军亦需提防。关彝将军虽进展神速,但兵力有限,恐难以应对魏军可能的支援。我军应速派援军,以确保关彝将军无后顾之忧。” 此时,诸葛京,这位承载着诸葛家族荣耀的年轻人,也站了出来。他虽未亲历战阵,但家族的传承与熏陶,让他对战争有着独到的见解。他声音虽略显稚嫩,却字字珠玑:“将军,属下以为,定军山乃我军首要之敌,需速战速决。而后,应立即派兵支援关彝将军,以减轻其压力。至于下辨方向,只需派一支精锐偏军前往,确保魏军援军无法轻易通过即可。待此三事皆定,我军便可全力进攻汉中。然而,汉中城墙高耸,硬攻实为下策,需寻得破城之策。” 姜维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目光如炬,逐一扫过众将。他先是看向张翼,声音坚定:“张翼将军,你率一万无当飞军,即刻前往定军山,务必将其拿下!”言罢,他又转向一名副将冉球,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冉将军,待定军山一役告捷,你立即率领五千精兵,驰援关彝将军,不得有误!”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田续身上,声音中带着几分信任与期待:“田将军,你对凉州地形了如指掌,我命你再率一万兵马,前往下辨方向,与原有蜀军汇合,确保魏军援军无法通行。你三人务必随时派出斥候,向我汇报战况!” “得令!”张翼、冉球、田续三人齐声应诺,抱拳行礼。 随着姜维大军压境,汉中城太守府内,钟会紧急召集众将商议对策。然而,因前线战事屡战无果,会议室内氛围沉重,死气沉沉。杜预率先打破沉默,沉声道:“将军,姜维远道而来,必求速战速决。我们应迅速与诸葛绪将军取得联系,命其率部对蜀军进行骚扰,使其疲惫不堪,以挫其锐气。” 钟会闻言,眉头微皱,缓缓道:“此事虽易,但诸葛绪军队人数有限,且姜维征战多年,经验丰富,恐难以轻易应对。” 杜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献计:“将军莫急,属下有一计。您可亲笔手书一封,详述策略,遣人送予诸葛绪将军……” 真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姜维与钟会不谋而合,均将汉中之战的首战焦点锁定于定军山之巅,一场智勇交锋的序幕就此拉开。 信鸽振翅高飞,迅速将钟会的密信传递至诸葛绪手中。诸葛绪拆开信件,一目十行地浏览过后,立即雷厉风行地做出了周密部署,并加强了定军山山顶的防御设施,以防不测。 次日清晨,张翼统率一万无当飞军,浩浩荡荡地向定军山进发。他们的行动迅速而隐秘,却仍未能逃脱诸葛绪的敏锐洞察。张翼率军刚行进不过半个时辰,诸葛京便风驰电掣般赶来,与张翼简短交流了几句后,又立刻策马返回了军营,留下一串清脆的马蹄声。 张翼心头一紧,迅速加快了行军速度,并第一时间向关志汇报了情况。随后,他果断带领其中五千武当飞军,灵活调整战术,向东侧迂回移动。诸葛绪见状,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难道这又是蜀军声东击西的诡计?他们究竟是要支援攻打新城的部队,还是另有图谋? 时光荏苒,又一个时辰悄然流逝。此时,冉球率领的五千援军也如约而至,与关志的军队汇合于定军山脚下。两军合力,人数已近乎魏军的两倍之多。面对如此优势,他们决定摒弃繁琐的计谋(毕竟诸葛绪已对各类计谋产生了极高的警惕),而是采取最直接、最猛烈的方式,对定军山发起势如破竹的猛攻。 第110章 猛攻定军山,惨烈的攻防战 在苍茫的定军山脚下,蜀军列阵如虹,士气高昂,准备向山上严阵以待的魏军发起一场惊心动魄的猛攻。随着号角声的骤然响起,蜀军将士们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无畏与决心,向着那巍峨的山巅冲锋而去。 山脚下,战鼓雷动,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座山峦都撼动。蜀军将士们踏着鼓点,步伐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他们手持长枪利剑,身披铁甲战袍,宛如一群勇往直前的战神,誓要将山上的魏军一举击溃。 随着双方距离的逐渐缩短,蜀军的攻势犹如狂风骤雨般愈发猛烈。箭矢密集如雨点,划破长空,嗖嗖作响,直逼山上魏军的阵地。关志站在山脚下,目光所及之处,只见魏军被压制得几乎无法露头,纷纷寻找掩体躲避这如雨的箭矢。一旁的冉球兴奋地挥舞着手臂,高声喊道:“关将军,你看!魏军已经要崩溃了,胜利就在眼前!” 然而,战场上的形势总是瞬息万变。当蜀军勇士们奋勇冲锋,逼近一处石头掩体时,魏军却仿佛从地底冒出一般,迅速从掩体后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蜀军发起了反击。蜀军原本猛烈的攻势瞬间被遏制,勇士们纷纷措手不及,陷入了苦战。这样的情况在多处战场上同时上演,弓箭手们奋力射箭,却只见魏军巧妙地隐藏起来,待蜀军一靠近,便猛然反击,打得蜀军措手不及。 关志和冉球仍站在山脚下,由于视线受阻,无法准确观察山上的实际情况。关志心中虽然有些疑虑,但他认为魏军只是在做最后的顽抗,只要加大攻击力度,魏军很快就会溃不成军。他目光坚定,紧握手中的兵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况却并未如关志所料那般顺利。尽管蜀军的攻势依旧猛烈,但进展却异常缓慢。关志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意识到,魏军并非在盲目顽抗,而是有着某种巧妙的部署。为了探明真相,关志果断派遣了一名亲兵上山观察情况。 亲兵归来后,将山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关志。关志听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明白,魏军采用的是一种类似于刺猬的战术:严密的防守加上紧密的配合,使得蜀军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这种战术不仅让蜀军难以取得突破,更让关志担忧的是,即使最终攻下了定军山,蜀军的伤亡也会异常惨重。 关志不禁感叹:“诸葛绪果然是个将才!他巧妙地运用了这种战术,让蜀军陷入了困境。如果换做其他人来指挥魏军,未必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他深知,继续这样打下去,对蜀军来说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而一旦钟会派遣少量部队前来支援魏军,定军山很可能会失而复得。 关志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短时间内他确实未能想出破解眼前防御的良策。这种前所未见的防御方法,让他也不得不暂时采取最为直接的方式——加大攻势。他再次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蜀军的进攻力度随之增强,每一名士兵都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斗志,誓要冲破魏军的防线。然而,关志心中并未完全放弃寻找更佳的战略,他还寄希望于大将军姜维那神秘莫测的另一手部署,期待着它能成为这场战役的关键转折点。 随着蜀军的攻势愈发猛烈,战场上的气氛也愈发紧张。双方士兵在刀光剑影中殊死搏斗,时而有魏蜀两国的勇士双双抱作一团,滚落至山脚下,尘土飞扬间,生死瞬间交织。关志在这样的混战中,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他适时地望向东方,只见一束轻烟袅袅升起,那是他们之前约定的信号。他立刻转头对身旁的冉球说道:“时机已到,我们上!” 关志与冉球率领着亲兵,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插入了魏军的防线。他们的加入,使得蜀军的进攻更加疯狂而有序,尽管进展依旧缓慢,但魏军的防线却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动摇。士兵们的士气在逐渐消散,防线也在一点点收缩,胜利的曙光似乎正悄悄地向蜀军靠近。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张翼率领的三千无当飞军如同天降神兵,悄然攀上了定军山的另一侧山麓。他们迅速展开阵型,对魏军发起了突如其来的攻击。两面夹击之下,魏军的局势顿时变得岌岌可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诸葛绪作为魏军的指挥官,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杀手锏。之前,为了防止蜀军攻山,他特意命人用枯枝和干草制作了大量的球状物。此刻,局势危急,他毫不犹豫地命令士兵将这些球状物点燃,然后奋力扔向蜀军。刹那间,整个战场被多条熊熊燃烧的火龙所覆盖,火光冲天,烟雾弥漫。许多士兵,包括魏军自己的士兵,都因撤退不及而被熊熊烈火吞噬,场面惨烈至极。 这一突如其来的火攻,确实让蜀军的攻势为之一缓。诸葛绪趁机集结起剩余的部队,迅速向后撤退到了一个新的阵地。他深知,这样的防御手段虽然残酷,但也是为了保存实力,争取更大的胜利。 张翼的军队在经历了一番艰苦的战斗后,终于与关志的军队汇合。然而,面对诸葛绪这种狡猾且残酷的防御技巧,双方一时之间都束手无策。纯粹用人命去填充防线,不仅代价惨重,而且容易让蜀军士兵产生畏战心理,对后续的战争极为不利。关志和张翼相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场战役的胜负,还远远没有尘埃落定。他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打破眼前的僵局,否则,胜利的天平可能会再次倾斜。 正在几人陷入沉思,苦寻破局之策时,冉球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意味:“末将心中倒是萌生了一个念头,只是不知这想法能否奏效,还望诸位将军指教?。” 第111章 刺猬还是豪猪? 张翼与关志两人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不约而同地望向冉球,异口同声地道:“冉将军,何不细细道来,让我们也听听您的高见!” 冉球微微一笑,缓缓展开他的战略构想:“魏军所采取的刺猬战术,无疑是一种极为坚固的防御体系,但其背后却也隐藏着不容忽视的破绽。首先,此战术极度依赖指挥官那无懈可击的组织与指挥才华,一旦指挥链出现丝毫纰漏,其效能便大打折扣。而这也意味着,地域的广阔或狭窄,将直接成为制约其发挥的关键因素。其次,刺猬战术虽擅长防守,却在机动性上显得力不从心,如同一只被厚重甲壳束缚的巨兽,难以迅速应对战场的变化。再者,不知张将军与关将军是否留意到,魏军士兵的神色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他们时刻紧绷着神经,生怕错过我军的一丝一毫动静,这种精神上的压力,无疑也是他们的一大软肋。” 关志与张翼闻言,皆陷入沉思,片刻后,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道:“冉将军所言极是,的确如此!” 张翼的思绪似乎被某种灵感所触动,他猛地抬头,提议道:“不如我亲自率领一支精锐,再次尝试从魏军后方发起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然而,关志却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道:“此举恐难奏效。先前我们已尝试过类似的策略,魏军定已有所防备。再者,你且看诸葛绪所选的驻扎之地,地形错综复杂,我们的兵马想要绕至其后,无疑是难如登天。” 冉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声道:“如此看来,我们只剩下两条路可走——一是直接斩首,二是持续骚扰。但考虑到敌军防备森严,且弓箭手在如此复杂的战况下难以精准命中目标,斩首之策恐难实施。因此,骚扰或许是我们当前最为可行的选择。” 关志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表示赞同:“冉将军所言甚是,骚扰之策既能消耗魏军的体力与士气,又能为我们寻找更合适的战机创造机会。” 三人随即围绕这一策略,开始紧锣密鼓地规划起后续的战事部署。 而另一边,诸葛绪虽对蜀军突然停止进攻感到好奇,但这份疑惑并未持续太久。他迅速抓住这一难得的喘息之机,不仅进一步加强了魏军的防御工事,还对士兵的部署进行了更为精细的调整。 蜀军犹如疾风骤雨般,再次迅速地摆开了进攻的架势,然而,此番挺身而出的,却仅有区区三千精兵,这一幕令诸葛绪心头不禁泛起阵阵疑惑。这三千蜀军,如同训练有素的箭阵,顷刻间便连续射出了三轮密集的箭雨,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魏军则凭借敏捷的反应,迅速撤至掩体之后,躲避了这波突如其来的攻击。 片刻之后,蜀军阵中陡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那声音汹涌澎湃,仿佛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魏兵们闻讯而动,纷纷从掩体后跃出,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战。然而,当他们瞪大眼睛,四处搜寻蜀军的身影时,却惊讶地发现,蜀军并未发动任何实质性的进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诸葛绪大感困惑,心中疑云密布。 时间悄然流逝,不过一刻钟的工夫,蜀军竟再次整编队伍,如法炮制,射出了三轮箭雨,对魏军进行了第二轮的骚扰与攻击。魏军虽然再次凭借出色的防御与反击能力,成功规避了箭矢的威胁,但蜀军依旧没有发起真正的进攻。这一连串的诡异举动,让诸葛绪愈发感到事有蹊跷。 如此反复,蜀军竟连续进行了五次这样的骚扰行动。诸葛绪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闷之情,他已然看出,对方并非意图强攻,而是采用了骚扰加疲敌的战术,企图通过不断的袭扰,消耗魏军的体力与士气。而自己,由于兵力有限,只能被动防守,每一次蜀军的射击或佯攻,都不得不指挥士兵严阵以待,生怕错过真正的进攻信号。这种无尽的等待与紧张,让诸葛绪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然而,尽管诸葛绪能够洞察蜀军的策略,手下的士兵们却难以保持如此冷静。连续的紧张与恐慌,让他们的身心逐渐疲惫,士气也跌落至谷底。士兵们的情绪,已然逼近崩溃的边缘,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面对如此困境,诸葛绪深知必须尽快做出决断。他沉吟片刻,果断地带领剩余的士兵,寻找新的防御阵地。然而,蜀军却如同幽灵一般,紧紧尾随其后,如影随形,让诸葛绪深感棘手。 当诸葛绪站在新的阵地上,环顾四周的地形与蜀军的部署时,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然被蜀军全面包围,退路尽失,陷入了绝境。此刻的诸葛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决绝之意。自剑阁之战起,他作为一方将军,便被钟会处处掣肘,如今又被钟会安排了如此艰巨的任务,而兵力却严重不足,心中愤懑的心情无法纾解。 诸葛绪深知时间如沙漏般流逝,再让蜀军这般骚扰下去,魏军士气必将消磨殆尽,不战而溃。他暗自思忖,既然刺猬战术在防御中展现出了非凡的威力,那何不将其灵活运用,让这静止的刺猬奔跑起来,化作冲锋陷阵的豪猪?或许,这样还能带着剩余的魏兵,在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尽管定军山已然失守,但蜀军也因此付出了大量的时间与兵力,想来钟会也不会过分苛责于他。 诸葛绪当机立断,迅速召集部下,开始详尽地布置战术。魏兵们初时虽对诸葛绪的安排持怀疑态度,甚至不乏嗤之以鼻者,但当他们听完诸葛绪的战术讲解后,眼中渐渐闪烁起了希望的光芒。部将们更是信心满满,即便知晓此战必将损失惨重,但也看到了逃出生天的曙光。 诸葛绪与部将们紧接着进行了紧张而有序的战争动员,士兵们听闻尚有一线生机,心中的斗志瞬间被点燃。 而关志等三人,虽也注意到了魏军的异动,却如同雾里看花,无法窥探其真实的部署。他们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捕捉魏军的战术意图。 恰在此时,蜀军再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士兵们迅速集结,三轮箭雨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直指魏军阵地。 第112章 汉中初战,诸葛绪显威 然而,就在那箭雨如流星般划破天际,呼啸而出的刹那,蜀军中的射箭士兵们却惊愕地发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现象。魏军的士兵们,非但没有如预期般四处躲闪,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莫名的驱使,加快了行军的步伐,犹如一群勇往直前的狂潮,不顾一切地朝着蜀军的弓箭手们猛扑而来。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准备再次拉弓射箭的士兵们措手不及,阵脚大乱。许多士兵在惊愕与慌乱中未能及时作出反应,整个弓箭手队伍瞬间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混乱之中。 而此刻,周围的蜀军其他部队尚未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宛如一群无头苍蝇般乱作一团。魏军士兵则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冲至弓箭手们面前。尽管这些弓箭手在近战方面亦有着不俗的实力,但在此刻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却无暇将手中的长弓弃置一旁,换上锋利的战斗短剑。于是,原本井然有序的弓箭手阵形,在魏军的猛烈冲击下迅速瓦解,宛如一道被狂风席卷的堤坝,瞬间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魏军后续部队见状,迅速调整阵形,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向周围措手不及的蜀军展开了疯狂的砍杀。这支蜀军小队在魏军的猛攻之下,阵形彻底崩溃,宛如一盘散沙。张翼三人察觉到魏军的异动后,虽然立即调派军队前来支援,但无奈为时已晚。当其他蜀军赶到时,这支小队已经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而魏军则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从这个巨大的缺口中汹涌而出,逃之夭夭,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战场。 张翼三人望着魏军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他们随后开始打扫战场,收拾残局,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一手的确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让三人对魏军的狡猾与狡诈有了更深的认识。虽然此战让他们略感灰心,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已经成功拿下了定军山这一战略要地。而与此同时,冉球将军也率领着五千精兵,马不停蹄地向新城方向疾驰而去,以巩固战果,扩大战线的纵深。 张翼与关志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留下一万人马驻守定军山,以确保这一重要据点的安全。随后,张翼率领着剩余的军队,浩浩荡荡地返回了蜀军大营。到达大营后,张翼立即向姜维汇报了此战的详细经过。姜维听后,对诸葛绪的逃脱表示了深深的遗憾。他深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诸葛绪的回归无疑将给魏军注入新的活力,同时也将对他的战略部署构成极大的威胁。 与此同时,田续也率领着一万蜀军,风尘仆仆地赶往鸡峰山进行支援。这一行动标志着蜀军在汉中的整个部署已经基本完成。姜维深知,汉中之战非同小可,因此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他精选了蜀军中最勇猛的战士,配备了最精良的武器,还设计了一系列精妙绝伦的攻城战术。 而钟会这边,对于定军山的失守,他其实早有预案。他深知,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要想守住每一寸土地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当得知诸葛绪未能守住定军山时,他并没有过多的苛责与责备。相反,他以一种宽容与理解的态度对待了诸葛绪的失败,这让诸葛绪深受感动。同时,杜预也察觉到了钟会身上的这种变化。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独断专行、刚愎自用,而是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与睿智。 随着蜀军稳步向汉中推进,汉中守城战已进入倒计时。钟会严防死守,加固城防,城墙之上巨弩林立;姜维则厉兵秣马,打造各式攻城利器。战争的阴霾已笼罩汉中城墙,一场激战即将拉开序幕。 第二日,晨曦初破,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战鼓之声、号角之鸣便如潮水般涌来,震颤着大地的每一寸肌肤。蜀军,这支英勇无畏的军队,正式拉开了对汉中城第一次攻城的序幕。当那浩浩荡荡的攻城部队,踏着坚定的步伐,抵达汉中城下时,映入眼帘的并非空旷寂寥的城门,而是魏军那严阵以待、气势恢宏的雄壮阵容,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静静地等待着挑战者的到来。 诸葛绪,这位魏军的杰出将领,挺立于城门之下,犹如一尊战神,统率着五千精兵强将,阵势之严整,气势之如虹,令人望而生畏。他高声喝道:“姜维匹夫,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赵统麾下,部将北宫伯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挺身而出,豪言壮语道:“将军,待我去会他一会!让这诸葛绪知道,我蜀军并非无人!”赵统沉声叮嘱道:“务必小心,诸葛绪之武艺,与大将军不相上下,切不可轻敌。” 北宫伯贤傲气冲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是我未曾与他交手,让他嚣张至此。今日,看我不将他斩于马下,以振我蜀军之威!”言罢,他提起那双沉重的板斧,跃上战马,扬鞭疾驰,直冲而去,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战场上的寂静。 诸葛绪见状,亦不甘示弱,策马迎敌,两军兵器相交,金铁交鸣,震耳欲聋。北宫伯贤双斧一错,力贯千钧,仿佛能劈开山河,诸葛绪的长枪竟应声而断,化作两截。北宫伯贤趁势横扫,斧影如龙,直取诸葛绪首级。诸葛绪身手敏捷,低头闪过,反手抽出腰间短剑,寒光一闪,刺向北宫伯贤。北宫伯贤躲闪不及,被剑所伤,鲜血染红了战袍,却仍战意盎然,怒吼一声,再次挥斧劈下。 诸葛绪只得弃剑闪躲,身形如燕,轻盈地避开那致命的一击。北宫伯贤虽伤势严重,但战意未减,仿佛一匹受伤的狼,更加凶猛。然而诸葛绪长枪已断,无力再战,双方各自退回军阵,整装待发。赵统急忙命军医为北宫伯贤疗伤,心中暗自思量:这诸葛绪果然名不虚传,武艺高强,不可小觑。 诸葛绪换得新枪,再次驰骋战场,向蜀军发起挑衅,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挑衅:“姜维,你身为蜀军主将,却龟缩不出,莫非是怕了我不成?”姜维心中暗自思量:我身为主将,一举一动皆关乎全局,不便轻易出战。若我出战,必为钟会所趁,此乃大忌。然诸葛绪之勇猛,确非他人所能敌,当如何是好? 正当姜维犹豫不决之际,霍弋副将孟岳挺身而出,慷慨陈词,声音中充满了豪情与决心:“大将军,我等南中勇士虽随军出征,却未曾立下斩将之功。今日,愿请缨杀敌,誓将诸葛绪斩于马下,以振我南中之威!”孟岳的话语,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点燃了南中勇士们的斗志。 姜维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劝阻道:“你等南中勇士虽勇猛无比,但马战非所长。以步战对马战,恐有性命之忧。此战,还需从长计议。” 然而,孟岳的豪情却丝毫未减,他挺起胸膛,大声说道:“大将军,我等此次带来了南中最勇猛的部将爨熊,他曾徒手搏杀猛兽,力大无穷。区区马匹,又何足挂齿?我等愿以性命相搏,誓斩诸葛绪!” 爨熊,这位南中的勇士,挺身而出,身高两米有余,肌肉虬结,威猛无比,仿佛一尊行走的战神。他手持一柄比其身长还长的狼牙棒,那狼牙棒上雕刻着狰狞的狼头,仿佛能吞噬一切。爨熊的出现,让战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姜维见状,心中暗自盘算:此战,或可取胜。爨熊之勇猛,足以与诸葛绪一较高下。他点了点头,示意爨熊可以出战。爨熊大喝一声,疾奔战场,犹如一头脱缰的野马,势不可挡。 第113章 爨熊受伤,何人可敌诸葛绪 诸葛绪看到从远处跑来的爨熊,也不禁心中暗惊:此人莫非是熊精转世?身形如此威猛,气势如此磅礴。他操纵马匹,奋力一跃,险之又险地避开爨熊那横扫而来的狼牙棒。然而,爨熊的攻势却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再次横扫而至,诸葛绪勉强躲过,已是冷汗涔涔,心中暗自庆幸:此人神力惊人,若非我身手敏捷,恐怕已命丧当场。 爨熊愈战愈勇,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狂狮,高举狼牙棒,朝着马头狠狠砸去。那马匹受惊,双蹄腾空,竟将爨熊踢出三米开外。然而,爨熊却并未受伤,反而野性勃发,单手拖着狼牙棒,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马匹。此时,马匹前蹄刚落地,正被爨熊撞个正着,顿时翻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嘶鸣。 诸葛绪趁机跳马而出,双手持枪,与爨熊怒目而视,如同两座巍峨的山岳,各自屹立,严阵以待。先前的短暂交锋,已让诸葛绪对爨熊的实力有了颇为深刻的认知。他心中暗自盘算:“此人力大无穷,若与之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且其身躯魁梧,行动间或许欠缺些许灵活与机变。” 正当诸葛绪调整呼吸,凝神备战之际,爨熊猛然间举起那沉重的狼牙棒,犹如猛虎下山,一记“力劈华山”直逼而来。诸葛绪身形一侧,如同游鱼般灵巧闪过,紧接着,他手腕一抖,长枪如龙出海,枪尖舞动间,三朵绚烂的枪花瞬间绽放,令爨熊措手不及,身上顿时多了一道伤口。虽然这伤口并未见血如注,但诸葛绪深知,此等细微之处,足以逐渐削弱对手的战斗力。 然而,爨熊岂是轻易言败之辈?他怒吼一声,仿佛山林间的巨兽,攻势愈发猛烈,两人再次陷入了激烈的缠斗。随着时间的推移,爨熊身上的伤口逐渐增多,虽然他依旧屹立不倒,但那不断渗出的鲜血,无疑在诉说着战斗的残酷。见此情景,姜维果断鸣金收兵,以免战局失控。爨熊气愤难平,怒吼道:“你这家伙,只会躲躲闪闪,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连狗熊都不如!” 诸葛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若我与你比拼力气,那不是与野兽无异?” 这一战,虽未分胜负,却也让诸葛绪身心俱疲。当日鸣金之后,他得以稍作休整,而钟会对于诸葛绪在战场上的表现,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而其他将领对他的认可也大大增加,这种认可,无疑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诸葛绪疲惫的心灵,让他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 要知道,在钟会的麾下,将领虽多,但真正能与姜维相提并论的,却是寥寥无几。 蜀军军营之中,姜维眉头紧锁,沉声道:“今日与魏军连番激战,两阵交锋,胜负虽未分晓,但我军连续两次未能克敌制胜。若明日再不能取胜,士气必将大受挫败。众位将领,何人能敌那诸葛绪?” 张翼闻言,跨前一步,拱手道:“昨日我军在定军山与诸葛绪鏖战,此人勇猛异常,武艺超群。若要骑马斗将,恐怕唯有大将军您亲自出马,方能与之匹敌!” 姜维轻叹一声,目光深邃:“我也想亲自出马,斩将夺旗。但钟会那厮在城楼之上虎视眈眈,若他突施冷箭,我恐有不测。且魏军若另有诡计,众位将军恐难以自顾。我军之中,南中士兵、荆州老兵、魏军降兵、益州公子兵混杂,若无我坐镇中军,难以统筹全局。” 张翼闻言,默然无语,缓缓退回列中。他深知大将军所言非虚,钟会此人阴险狡诈,惯于暗箭伤人。若大将军与诸葛绪激战正酣,钟会突然派兵奇袭,蜀军必将陷入混乱。蜀军士兵成分复杂,虽军力庞大,却如一盘散沙,难以驾驭。 姜维心中亦是烦恼不已。益州大族见成都之战蜀汉大胜,纷纷趁机将自家子弟送入军中,以捞取军功。姜维虽心知此举不妥,却也不得不接纳。若拒之门外,那些大族便会断了军粮供应,届时更是麻烦重重。 正在这紧要关头,一名小校匆匆踏入营门,禀报道:“门外有两人,自称是北地王的朋友,特来拜访!” 姜维闻言,心中虽满是疑惑,但仍迅速吩咐:“快,有请两位贵客!” 不多时,便见一人身着道袍,年岁尚轻,却透着一股不凡之气;另一人则年岁稍长,身形健硕,显然身怀绝技。姜维迎上前去,拱手道:“两位既是北地王的朋友,如今军事紧急,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第114章 二次鏖战,诸葛绪斗志不衰 这两人,范长生与沐坦,自踏上蜀地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以来,便注定要被卷入一场风云变幻的历史洪流之中。他们游历至此,不期然间,恰逢蜀军对魏国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汉中之战。范长生,身为蜀地子民,血脉中流淌着对这片土地深深的眷恋;而沐坦,则怀揣着对司马一族刻骨的仇恨,渴望在此找到复仇的契机。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决定前往前线,亲眼见证这场关乎国运的较量。 当日,阳光正烈,他们已悄然抵达战场边缘,寻得一隐蔽角落,偷偷窥视着战场的风云变幻。范长生,并非武艺高强之辈,他望向沐坦,问道:“这诸葛绪,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连续两场击败蜀中两员猛将,其中一人身形魁梧,犹如站立之熊,却也未能撼动其分毫!” 沐坦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诸葛绪此人,武艺非凡,尤以轻灵见长。他既能挥枪如龙,又擅长以身上短剑进行反击,攻防兼备,实乃难得的将才。” 范长生听罢,心中更添几分好奇,追问道:“若是你与他相较,胜负如何?”沐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谨慎与自信交织的光芒:“此问甚难。我擅长刺杀之术,讲究一击毙命;而诸葛绪则长于斗将,战场之上,各有所长。我虽少时学过些战场攻伐之术,却未曾真正实战。不过,此番或许正是一个验证自身实力的绝佳机会。”言及此,他嘴角微扬,透露出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战鼓渐息,硝烟散去,两人迅速整理衣衫,前往蜀军营寨。姜维派人将他们迎入帐中。帐内灯火通明,姜维端坐案前,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范长生将二人来意及所见所闻一一禀告,姜维听罢,陷入沉思。他深知,沐坦既非等闲之辈,或许能避免如前两员大将那般铩羽而归。然而,作为一军之将,他更看重的是胜算与策略,而非单纯的胜负。因此,当沐坦主动请缨,提出次日与诸葛绪一战时,姜维并未立即应允。他深知,此战非同小可,必须谋定而后动,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沐壮士英勇,吾心甚慰。”姜维沉吟片刻,终是缓缓开口,“然战场之上,非个人勇武所能决定胜负。吾已经有了计较,明日既能挫敌锐气,又能彰显我军之威。君且稍安勿躁,明日必有你大展身手之时。” 第二日清晨,天刚破晓,诸葛绪便已率领大军,如同猛虎下山般从汉中城疾驰而出,对蜀军营地发起了震耳欲聋的叫阵。然而,姜维却显得异常沉稳,他安排众位将军安然端坐于营帐之内,既未下达出击的命令,也未透露出丝毫退缩之意,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营帐内,众将的心情犹如被烈火烹烤,焦急万分,每个人都渴望能在战场上大展身手。范长生却在一旁悠然自得,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静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他注意到沐坦那跃跃欲试、几乎按捺不住的神情,心中暗自好笑,却并未点破。 时间如沙漏般缓缓流逝,转眼间已过去了一个时辰。这时,张翼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猛地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决:“将军!请允许我出战吧!虽然我未必能一举获胜,但至少败北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姜维闻言,目光深邃地望了张翼一眼,深知这位大将不仅武艺高强,更是蜀国不可多得的将才。他沉吟片刻,终是不忍拂了张翼的面子,于是缓缓开口道:“既然张将军如此英勇,那便由你先去打头阵吧。我们会在后方为你掠阵,若遇险情,切记不可恋战!” 张翼闻言,心中一喜,立刻率领着亲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营帐。与此同时,姜维也迅速调集了一万精兵,紧随其后,为张翼压阵助威。 战场上,张翼一马当先,手持长枪,直取诸葛绪而来。诸葛绪反应迅捷,身形一晃便躲过了这凌厉一击。紧接着,他反手一枪,直刺张翼心窝。张翼早有防备,身形一侧,轻松躲过。然而,诸葛绪却并未就此罢手,他手腕一抖,枪杆如同游龙般横向一扫,带着一股巧劲向张翼袭来。张翼猝不及防,只得用枪杆格挡。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两杆长枪相撞,火花四溅。张翼只觉双手被震得发麻,心中暗自惊叹:“此人果然非同小可!” 诸葛绪趁势而上,身形再次一闪,又一枪如闪电般刺向张翼。张翼心中一凛,这一枪来势汹汹,避无可避。他咬紧牙关,准备硬接这一招,然而此时为时已晚。 蜀军阵营中,一抹英勇的身影早已洞察到了张翼所处的险境。赵统,这位承继了父亲赵云英勇血脉的年轻将领,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犹如一道闪电划破战场,以他那柄寒光闪闪的长枪,精准地格挡开了张翼因慌乱而近乎失控的一击。张翼在这一刹那间,仿佛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心有余悸地匆匆撤回自家阵中,喘息未定。 诸葛绪,这位敌军中的智将,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这位突如其来的救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赵统挺立如松,眉宇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傲气,声音铿锵有力:“吾乃赵统,现任前将军之职!” 然而,诸葛绪的笑容却渐渐变得轻蔑,他轻笑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我曾闻常山赵子龙英勇无双,万夫莫当。今日一见其子,却似有几分名不副实啊!” 此言一出,如同火星溅入油桶,瞬间点燃了赵统心中的怒火。他怒目圆睁,浑身气血翻涌,再也不顾战场上的礼数与规矩,毅然决然地展开了家传的绝技——蛇盘七探枪。第一招,如灵蛇出洞,迅猛异常,直取诸葛绪面门,意图一击毙敌。诸葛绪却也不慌不忙,大喝一声“来得好!”身形轻盈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赵统的第二招、第三招……如同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这套枪法,乃赵云当年根据自然界的蛇鸟相争而创,第一招为突袭,后续的招数则愈发复杂多变,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让人难以捉摸,更难以抵挡。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赵家枪法的精髓与赵统对武艺的深刻理解。 然而,诸葛绪却非等闲之辈。他虽未曾见识过这等枪法,但凭借其过人的武艺与敏锐的洞察力,竟在躲闪之间,逐渐捕捉到了蛇盘七探枪的精髓所在。他发现,这枪法虽灵动异常,但赵统因实战经验不足,在招式变化之处略显生硬,给了他观察与学习的机会。诸葛绪心中暗自窃喜,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教学”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正当赵统全神贯注地施展着家传绝技,试图一举击败诸葛绪时,蜀军阵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赵统将军,切勿恋战!此贼将正借机学习你的枪法!”这声音如同当头棒喝,让赵统猛然惊醒。 第115章 诸葛绪败退,是生是死? 旁边,沐坦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身为武术大师,他向来视那些在战场上偷学他人招式的行为为卑鄙之举,而此刻,诸葛绪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触动了他心中的禁忌。 赵统将军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却也只能无奈地在心底咆哮。在这纷乱的心绪中,他的防守出现了短暂的破绽,诸葛绪瞅准时机,一枪如闪电般刺来,精准地击中了赵统的手臂。赵统吃痛之下,却并未慌乱,他迅速调整呼吸,银枪舞动如龙,瞬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枪阵,将诸葛绪的攻势暂时遏制。待诸葛绪的进攻稍有迟缓,赵统便借机抽身,身形一闪,迅速回归到了本阵之中。 而就在赵统回归本阵的同时,沐坦已如同一股狂风般席卷而来。他骑着一匹黄骠马,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虽然马背上的战斗并非他所擅长,但多年的刀光剑影生活,早已让他练就了一身过人的胆识和技艺。当沐坦冲至诸葛绪阵前时,诸葛绪正欲开口询问,却只见沐坦大刀一挥,斜向劈来,势如破竹。 诸葛绪反应迅速,奋力格挡,虽然成功抵挡住了这一击,但手臂却如被千斤重压,心中不禁暗自惊叹:“此人实力,果然非同小可!”正当他心思百转千回之际,沐坦的刀光再次闪现,横扫而来,诸葛绪再次全力以赴,勉强抵挡住了这一击。 然而,沐坦并未给诸葛绪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迅速调整刀势,刀锋朝上,凌厉地撩去。诸葛绪的长枪在这一击之下,竟被震得脱手而出。他慌忙伸手摸向腰间的短剑,短剑刚刚入手,还未及出鞘,沐坦的刀便已如影随形,再次袭来。沐坦用刀刃轻轻一碰短剑,只是微微一错力,短剑便在沐坦刀的崩劲之下,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诸葛绪还未来得及反应,沐坦已奋力一刀向上挑起,短剑再次从诸葛绪的手中飞出,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诸葛绪见势不妙,短剑脱手的瞬间,他身形一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深知此时已不能与沐坦硬碰硬,只能选择逃跑。他刚刚落地,便只见沐坦的刀光如闪电般从天而降,一刀剁向了马匹。那马匹躲闪不及,被沐坦这一刀直接剁成了两截,鲜血四溅,场面惨不忍睹。 诸葛绪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惨死的马匹,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跳下了马背。他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撒腿就跑,如同一道疾风般在大道上狂奔,向着汉中城跑去。而沐坦则骑着黄骠马,紧随其后,穷追不舍。两人的距离在不断拉近,沐坦手中的大刀已经高高举起,准备再次劈下。 诸葛绪的心跳如鼓擂,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沐坦的追杀。他拼尽全力奔跑着,但眼前的道路却仿佛变得越来越漫长,越来越难以逾越。突然,他眼前出现了一棵大树,他心中一喜,迅速往树后一闪,企图借助大树来阻挡沐坦的追击。 然而,沐坦的刀速实在太快,太凌厉。他一刀劈下,大树瞬间被砍断,巨大的树干轰然倒下,尘土飞扬。诸葛绪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他心中一凉,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这下没救了……”诸葛绪心中暗自哀叹,“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而沐坦的刀光,却并未停下,它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继续向诸葛绪劈去…… 恰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沐坦听到蜀军本阵中猛然响起了一声浑厚而急促的呼喊:“刀下留人,务必抓活的……” 沐坦的刀锋本已蓄势待发,准备给予诸葛绪致命一击,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却让他不得不临时调整策略。他的刀势在空中猛然一顿,随后如同游龙般灵活转变方向,迅猛地向着诸葛绪身旁的地面劈去。只见刀光一闪,刀锋深深嵌入大地,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诸葛绪眼见生机乍现,心中暗自庆幸。他趁此机会,身形如同脱兔般再次启动,迅速逃离了这个死亡之地。沐坦见状,不甘示弱,他奋力一提,将长刀从土地中猛然拔出,然而诸葛绪已经借助这短暂的喘息之机,跑出了足足二十步之远。 沐坦怒吼一声,再次催动战马,向诸葛绪发起了猛烈的追击。而诸葛绪在躲过这次生死存亡的危机后,也变得更加狡猾。他开始采用s型的跑法,试图通过这种曲折的路线来迷惑沐坦。由于沐坦对于马战尚属初次尝试,驾驭马匹的经验并不娴熟,因此尽管他拼尽全力,但两人的距离却并未有丝毫减少。而诸葛绪则越跑越近,汉中的城门已经遥遥在望。 沐坦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一旦诸葛绪逃入城中,再想抓住他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于是,他心一横,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将长刀往地上一插,迅速从旁边的树干上折下一根枯枝,然后如同投掷标枪一般,将枯枝猛地抛射了出去。这枯枝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诸葛绪正全神贯注地奔跑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他心中一惊,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枯枝狠狠地打在他的后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倒。 沐坦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提起大刀,再次催动战马,向着倒在地上的诸葛绪猛扑而去。此刻的诸葛绪心中充满了绝望,他深知自己若被蜀军抓住,那将是生不如死的下场。他与姜维之间的仇怨颇深,若落入蜀军之手,不仅自己的生死难以预料,就连在魏国的家小也有可能遭遇不测。然而,面对沐坦的穷追不舍,他已经无路可逃,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 第116章 诸葛绪脱逃,邓忠献诈降计 这次,沐坦心中暗自盘算,决定给诸葛绪来个出其不意的突袭。他目光炯炯,犹如燃烧的火焰,紧握着那把锋利无比的大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他猛地一蹬脚,身形如同猛虎下山般朝着诸葛绪的腿部挥刀砍去!诸葛绪见状,眼眸瞬间瞪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骇。 然而,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沐坦却猛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头顶如狂风般袭来。他身形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一只巨大的弩箭正以惊人的速度飞来,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指他的要害! 沐坦心中一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展现出了超凡的武艺与惊人的反应力。他迅速调整手中的大刀,将原本准备劈砍的招式瞬间转变为刀法中的“崩”字诀。只见大刀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般挥出,带着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势,精准地击中了飞来的巨弩。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巨弩在沐坦的刀下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四溅的碎片如同雨点般洒落。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愣神之间,汉中城内迅速涌出了大批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动作迅捷如电,瞬间将诸葛绪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在士兵们的掩护下,诸葛绪得以安全撤回了汉中城内。沐坦见状,心中暗自懊恼不已,他明白此刻已无法再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诸葛绪在士兵的护送下消失在视线之中。 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诸葛绪仍然心有余悸。他所率领的魏军,在蜀军的凌厉攻势下早已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然而对沐坦而言,虽然他迫使诸葛绪仓皇逃窜,但当他回归本阵之时,脸上却难掩失落之色。尽管在战场上取得了胜利,但未能亲手斩杀或擒获诸葛绪,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遗憾。 他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不悦与烦躁。不经意间,他脱口而出:“刚才是谁高喊‘刀下留人’?”这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悦与疑惑,仿佛是在质问,又仿佛是在寻找一个答案。 姜维眼疾手快,立刻回应道:“是邓忠邓将军喊的。”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早已料到了沐坦会有此一问。他深知沐坦的性情与抱负,也明白他对于未能擒获诸葛绪的遗憾与不甘。 邓忠闻言,迅速上前一步,向沐坦恭敬地行了一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与愧疚,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向沐坦道歉。“抱歉,将军!我这一喊,让您的斩将大功付诸东流了。”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他对沐坦的尊重与歉意。 他继续说道:“我本是魏国的旧将,与诸葛绪有些交情。我深知此人对钟会早已心生不满,因此想让您将其活捉,以便日后劝降。虽然现在我们未能将诸葛绪擒获,但他的败退无疑会让钟会对他产生极大的不满。这或许就是我们的一个绝佳机会,可以利用这个裂痕来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邓忠的话语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既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与愧疚,又点明了当前的形势与机遇。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沐坦的尊重与信任。 沐坦听后,眉头渐渐舒展。然而,就在这时,姜维却迅速挥手示意帐内众人退下,只留下沐坦与邓忠二人。帐内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压抑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姜维看着邓忠,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邓小将军,您是打算用诈降计来对付钟会?”他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对这个计划的审慎与担忧。他深知钟会的狡猾与多疑,也明白诈降之计的艰难与危险。 邓忠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而果决:“正是如此。”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然而,姜维却并未立刻表示支持。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钟会此人疑心极重且狡猾无比。诈降之计难以轻易奏效且风险极大。一旦计划失败你不仅可能再次落入魏军手中甚至可能面临生命危险!”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邓忠的关心与担忧也透露出了他对这个计划的审慎与犹豫。 姜维心中尚有隐忧未言明那便是邓忠原属魏将的身份。他深知一旦邓忠被魏军擒获诈降之策恐转瞬成真。届时不仅前功尽弃更恐折损一员大将这对于汉军而言无疑是得不偿失之举。他看着邓忠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与矛盾的情感。 邓忠也听明白了姜维的疑虑与担忧。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将军自从我归属汉军以来并没有立下任何功劳。而我父邓艾为司马昭立下汗马功劳却没有得到任何嘉奖。家中子女都入狱被折磨许久才放出。我与司马昭的仇恨已经难以抹平。我深知这个计划的艰难与危险但我也明白这个计划的必要与重要。望将军能够支持我的决定!” 邓忠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也透露出了他对未来的信心与期待。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与处境也明白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他愿意为了这个计划去冒险去拼搏去付出一切代价。 恰在此时,一员勇将闯入帐中,步伐稳健,向姜维将军躬身禀道:“末将愿与邓将军并肩作战,共施诈降之计,以确保此计万无一失!” 第117章 汉中双方多谋划,扬州战场新战局 只见一位将领昂首阔步,大步流星地踏入帐中,浑身散发着不凡的气势。姜维眯起双眼,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位不速之客,沉声问道:“蒋舒将军,你此言何意?是要与邓将军共谋诈降之计?” 来人正是蒋舒,他身形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毅之色。此前,他因被霍弋抓获,一度身陷囹圄。然而,蒋舒却凭借自己对魏军的深入了解,提供了大量宝贵的情报。霍弋鉴于此,虽心存疑虑,却也不得不暂时留下他,以观后效。此事后来传入姜维耳中,他虽感诧异,却也只得暂时将疑虑搁置一旁。 此刻,蒋舒的突然提议,无疑在姜维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凝视着蒋舒,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窥探出真相。蒋舒见状,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将军,我此前投降魏军,实属万般无奈之举。如今,我已幡然醒悟,决心弃暗投明,还望将军能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姜维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邓忠,又看了看蒋舒,心中五味杂陈。这诈降之计,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会影响汉中的归属问题。然而,面对蒋舒的恳切请求,以及邓忠的坚定支持,姜维感到难以抉择。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姜维终于缓缓开口:“好吧,既然两位将军有此雄心壮志,我便将诈降之计的具体部署告知于你们。”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接着,他又转向一旁的沐坦,说道:“沐壮士,你英勇无畏,今日便也晋升为我军的将军吧。待得胜归来,我必禀明天子,为你加官进爵!” 沐坦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他恭敬地行礼道:“多谢将军提拔,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随后,姜维便开始详细阐述诈降之计的具体细节。他言辞恳切,条理清晰,将每一个步骤都解释得淋漓尽致。从如何与魏军取得联系,到如何传递假情报,再到如何制造混乱,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精心的策划与安排。 邓忠、蒋舒和沐壮士三人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随着姜维的讲解,他们逐渐明白了自己的职责所在。 且说诸葛绪被魏兵奋力救回本阵,钟会见状,心中虽怒火中烧,却也只能无奈叹息。他深知,自己麾下能与蜀将抗衡的勇士寥寥无几,即便心中有万般不满,也只能勉强压下,驳斥几句之后,又适当地给予了些许宽慰。然而,这并未能抚平诸葛绪心中的烦躁与不安。他敏锐地察觉到,此次汉中之战,若钟会将战况如实上奏司马昭,自己恐怕难逃无功而返的厄运,甚至运气不佳时,还可能面临降职的惩处。 诸葛绪的心情沉重如铅,他勉强向钟会行礼告退,随后便匆匆离开了太守府。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待诸葛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杜预缓缓走到钟会身旁,低声说道:“将军,眼下的局势对我们颇为不利。援军迟迟未到,而蜀军却坐拥近八万之众,将汉中团团围住。依我之见,我们只能采取固守之策,以待时机。若我们能坚守阵地,拖延时日,待蜀军粮草耗尽,他们自然会不战而退。” 钟会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元凯兄所言极是,固守之策确实稳妥。但我也担忧,若战事迁延日久,恐怕会生出诸多变数,到时局势将更加难以预料。” 杜预闻言,微微一笑,接着分析道:“将军所虑不无道理。然而,我们也可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将军可速写一封密信,将当前局势详细禀报晋王。虽然魏蜀两国目前处于僵持状态,但东线战场上,若晋王增兵支援,魏国必然占据优势。待吴国败退之后,晋王便可集中全力,对付蜀军。到那时,我军定能乘胜追击,大获全胜。” 钟会听完杜预的剖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情也随之舒爽了许多。他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好!元凯兄此计大妙!我这就给晋王写信,希望他能安排前线将领尽快击败吴军,以解我汉中之围!” 言罢,钟会立刻吩咐手下准备笔墨纸砚,自己则开始构思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件。。 信件写成之后,钟会又反复审阅了几遍,确保无误之后,才将其小心翼翼地封好,并派遣心腹快马加鞭送往晋王手中。他站在窗前,望着那远去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远方,心中默默祈祷着:愿晋王能早日击败吴军,助我摆脱这汉中之困局! 而钟会不知道的是,司马昭早已安排援兵到达了东线战场。司马伷偕同司马炎,统率三万精锐之师,如疾风般驰援至扬州城内,稳住了阵脚。 司马伷迅速洞悉战场局势,当机立断,决定于次日率领全军倾巢而出,誓要一举击溃盘踞扬州周边的吴军,使得荆州之地的吴军因孤立无援而徒劳无功。而司马炎,初涉战场,热血沸腾,迫切渴望亲自披挂上阵,斩将杀敌。司马伷虽心存忧虑,不愿其涉险,但在司马炎的一再恳求下,终是拗不过他的倔强,只得派遣精兵紧紧护卫,心中默默祈愿,明日战场上,司马炎能安然无恙,凯旋而归。 吴军营帐之内,灯火通明,丁奉与陆凯正紧锁眉头,商议着眼前局势。魏军援兵抵达的消息,如同巨石投入湖面,让丁奉的心境愈发沉重。连日来,吴魏两军鏖战不休,双方伤亡惨重。如今,魏军生力军的加入,无疑让吴军的胜算变得渺茫。当前之急,是如何减少部队损失,安全撤回吴国。 “丁老将军,我听说今日司马伷携援军而至,那司马炎也在军中……”陆凯言语间略作停顿,眼神中闪烁着深意。丁奉瞬间领会,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一契机。司马炎初涉战场,经验尚浅,冲动易怒,相较于其他魏国将领,无疑是个更易突破的软肋。 “速传丁温来见!”丁奉沉声吩咐。 丁温步入帐中,精神抖擞。“父帅,可是明日有新的作战计划?” 丁奉与陆凯交换了一个眼神,缓缓道:“我与你陆叔商议,明日由你率兵迎击魏军援兵,务必稳住我军阵线。其中,你要特别注意一人。若发现其踪迹,你可……”丁奉压低声音,将详细部署一一告知丁温。 丁温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大步流星地走出帐外。心中暗想,上次围攻牵弘未能全功,这次若能擒获那司马炎,定能一雪前耻,扬眉吐气。 第118章 丁温夜袭,司马炎出击 由于司马炎坚决要求亲自披挂上阵,司马伷对他的亲兵们进行了反复且详尽的叮嘱,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确保世子的绝对安全。而吴军方面,则仿佛嗅到了某种机遇,围绕着司马炎的出战,巧妙地展开了一系列精密的部署。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无人能预料这究竟是司马炎的幸运还是不幸,但他无疑已经成为了这场战争风暴眼中的核心人物。 当夜色深沉至三更,整个扬州战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纱轻轻覆盖,万籁俱寂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乌鸦啼鸣,打破了这份死寂。战场上,那些未能及时处理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最沉默的见证者。几只乌鸦在尸体上空盘旋,偶尔俯冲而下,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此时,丁温正率领着一支约莫千人的精锐部队,在战场上小心翼翼地穿梭。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了魏军营寨的西侧边缘。丁温的眼神锐利如鹰,他仔细清点人数,确保每一位战士都处在最佳状态。随后,他派出斥候探查前方情况,确认无误后,一声令下,附近的魏军哨兵在箭雨中纷纷倒下。丁温带领着手下的勇士们,如同猛虎下山,迅速杀入寨中,一边挥舞着锋利的刀剑,一边点燃熊熊烈火。虽然他们直接斩杀的魏军士兵数量有限,但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在魏军中引发了巨大的混乱。魏军仓促之间,只能匆忙组织起防御,试图扑灭这突如其来的战火。 在以往的两军对峙中,夜间截寨的情况虽不罕见,但这次由于魏军援军的到来,使得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正是这份松懈,为吴军提供了可乘之机,让他们找到了突破魏军防线的关键缺口。 而在扬州城内,司马炎因明日即将亲自上阵的消息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正当他沉浸在对未来的种种设想中时,突然间,城外传来的喊杀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司马炎猛地坐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召唤来亲兵,急切地询问战况。 亲兵们不敢怠慢,立刻将前线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司马炎。年轻气盛的司马炎,虽然尚未经历过太多战阵,但从小在军旅环境中长大,对军事策略有着不俗的见解。当他得知截寨的吴军仅有千人,且领军之人乃是大将军丁奉之子丁温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看到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立下战功的绝佳时机。于是,司马炎当机立断,迅速召集了自己的亲兵,同样约莫千人,未及向司马伷禀报,便如同离弦之箭,冲出了扬州城。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在丁温撤退之前,将其截住,将这份战功收入囊中。 丁温在魏军营中的行动起初颇为顺利,然而好景不长,随着魏军的逐渐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们开始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但丁温并未因此萌生退意,他深知此刻的坚持对于整个战局的重要性。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身先士卒,激励着每一位战士奋勇向前。而此刻赶来的魏军,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这无疑为丁温的夜袭军提供了更多的机会。他们如同狂风中的利刃,所到之处,魏军士兵纷纷败退,战功如同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然而,就在丁温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侧面突然传来的喊杀声让他猛然惊醒。他深知,这是魏军的反击,也是他们撤退的信号。丁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的士兵们迅速响应,将手中的火把狠狠地掷向魏军士兵,只留下几束用于照明的火光,在夜色中闪烁着。随后,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般,迅速而有序地从魏军营寨中撤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待那支奇袭营寨的吴军如幽灵般悄然退走后,几位魏军将领才姗姗来迟,他们急匆匆地赶至现场,却只能望着空荡荡的营寨,徒留一声叹息。那些吴军的身影,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无迹可寻。将领们面面相觑,只当这是一场寻常不过的夜袭,殊不知,丁温的真正目标,从来就不是他们这些守备的魏军,而是更深层次的战略考量。 那么,前述中丁温所听到的侧面喊杀声,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那正是司马炎亲军所发出的震天响动。司马炎,这位年轻的世子,心中盘算着一场精妙绝伦的计谋。他命令亲兵们大声喊杀,目的简单而直接——就是要迫使丁温撤退。而司马炎则打算借此机会,尾随其后,趁乱追击。丁温的军队在退出营寨的同时,还需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撤退命令,一时间,队伍中难免出现了些许混乱。司马炎远远地望着,只见吴军开始慌乱地撤退,他心中一喜,立刻命令军队停止喊杀,转而紧紧地咬住这股撤退的吴军,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随时扑上前去。 夜色如墨,月光隐匿于云层之后,整个天地仿佛被一片漆黑所吞噬。在这片寂静的夜晚,一场静夜追逐战悄然上演。司马炎的军队与丁温的吴军,在黑暗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之夜,但这场追逐,却更多了一份智谋与策略的较量。司马炎紧紧盯着前方那点点闪烁的火光,那是丁温军队留下的唯一线索。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为何对方不灭掉火光,这样岂不是更方便他们逃脱?然而,转念一想,司马炎便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恐怕吴军根本未曾料到,会有魏军如此大胆地追击他们,他们以为,只要退出了营寨,便能安然无恙。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司马炎的视野也逐渐清晰起来,他已经能够远远地看到吴军士兵的身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他心中一振,大声喊道:“冲向他们!给我上!”周围的亲兵们闻言,纷纷加快了脚步,如同离弦之箭,向着吴军的方向猛扑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吴军却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突然间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一头扎进了附近的一片树林之中。 第119章 司马炎身陷重围,大混战再度开启 在那深沉的夜色中,司马伷的耳畔隐约捕捉到了昨晚夜袭的些许声响。然而,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并未将这场突如其来的夜袭过分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若夜袭真能奏效,魏军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派遣援兵呢?司马伷的心中,有着一份对战场风云变幻的淡然与从容。 然而,当晨光初破晓,司马伷却惊觉自己的侄儿司马炎竟已不在营中。一番详询之下,他才得知司马炎竟已擅自出城,去追击那夜袭的吴军了。这一消息,让司马伷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涌上心头。他迅速作出决断,向前线的石苞都督发出了紧急命令,令其即刻派兵前去接应司马炎,以防不测。 石苞在晨光中接到了司马伷的命令,心中不禁微微一震。昨晚的夜袭,他虽未过多关注,只当是战场上的小打小闹,但此刻司马伷的紧急命令却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深知,虽然司马炎目前继任晋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若在战场上遭遇不测,自己整个家族恐怕都会受到牵连。于是,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调兵遣将,安排将领们火速出发,去追寻司马炎的踪迹。 而丁奉这边,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魏军的异动。他迅速作出了反应,派出了精锐的军队,去阻挡魏军的支援。于是,一场新的大混战,在双方的精心布局与激烈对抗中悄然拉开序幕。距离上一次的大混战还未满月,新的战火便已熊熊燃烧。这一次,双方都怀揣着各自的目的,混战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刀光剑影,硝烟弥漫,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血雾所笼罩。 丁奉通过最新的斥候消息,已经准确地掌握了司马炎的位置。他深知,此刻的司马炎就如同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而自己则是那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猎人。他使出了浑身解数,率领着吴军将士们奋勇杀敌,阻挠着魏军的支援。魏军一方面要分心去寻找司马炎的踪迹,另一方面又要应对吴军的猛烈攻势,原本的兵力优势在这一刻竟被大大地削弱,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而此时的司马炎,正孤身一人冲入了吴军刚刚撤离的树林中。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凭借着过人的勇气与智慧,追踪到吴军的踪迹,一举将他们歼灭。然而,当他踏入这片茂密的树林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迷失了方向。四周静悄悄的,连一丝风都没有,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司马炎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慌,他四处张望,却连一个吴军的影子都没能看到,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迹可寻。 就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司马炎突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响。他循声望去,只见四周的树木开始微微摇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靠近。紧接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司马炎顿时警觉起来。他深知,自己此刻已经陷入了吴军的包围之中。 大量的吴军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他们手持刀枪剑戟,面露狰狞之色,仿佛要将司马炎生吞活剥一般。司马炎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但他并未放弃抵抗。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瞪大了双眼,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殊死搏斗。 司马炎的亲兵们犹如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瞬间便构建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阵形,将司马炎牢牢地护在中央。吴军见状,不甘示弱,接连不断地释放出密集的箭雨,企图突破这道防线。然而,这些亲兵们早已身披厚重的盔甲,宛如铁壁铜墙,除却少数几个不幸被箭矢射中眼睛的倒霉蛋外,其余人均安然无恙,继续坚守着阵地。 丁温眼见箭雨无效,立即果断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吴军将士们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迅速包围了上来。双方刚一交锋,便有战士应声倒地,战场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而惨烈。司马炎虽然身处保护之中,但他并未坐以待毙,而是不时地寻找着机会,利用短暂的空隙,精准地击杀着冲上前来的吴军士兵。 “弟兄们!”司马炎的声音在战场的喧嚣中显得格外响亮,“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亲兵,也就是我的亲人!只要我们坚持战斗,坚守阵地,援军就会到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鼓舞,让周围的亲兵们士气大振,纷纷奋勇向前,与包围而来的吴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亲兵们的顽强抵抗下,吴军的攻势虽然受到了一定的扼制,但他们的兵力优势却显而易见。每一个司马炎的亲兵都要面对着三个甚至五个吴军的围攻,压力之大可想而知。然而,这些亲兵们却毫无惧色,他们奋勇杀敌,誓死保护着司马炎的安全。慢慢地,有亲兵开始倒下,先是外围的战士,随后是内部的,就连司马炎周围的亲兵也未能幸免。这些亲兵们,都曾被司马炎赐予了姓氏,他们为了保护司马炎,不惜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人命在不断地流失,战场的残酷让人心惊胆战。接近半个时辰的激战过后,司马炎的亲兵已经所剩无几,仅剩下了三百人左右。司马炎看着身边这些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亲兵,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愧疚。 “世子!”一个亲兵艰难地开口,“援军估计赶不过来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突围!” 司马炎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此刻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亲兵司马左,问道:“司马左,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司马左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与司马右率领亲兵发动一次猛烈的冲锋,世子你趁机找到一个缺口冲出去。我们两个会拼尽全力带你一起冲出重围,其他人则会拼命抵挡住这些吴军,为你争取时间!” 司马炎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但他也明白,此刻已经容不得半点犹豫。他点了点头,深情地看着身边的亲兵们,说道:“好吧!拜托各位兄弟了!”说完,他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向这些为他舍生忘死的亲兵们表达着最深的敬意。 “世子,你的大礼我们受不起啊!”亲兵们连忙扶起司马炎,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绝。 而此刻,丁温在外围已经将这些情况尽收眼底。他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想突围?没那么容易!”随即,他脑海中浮现出一条毒计,打算利用这最后的关头,给司马炎致命的一击。 第120章 司马炎失踪,吴军新动向 在司马炎与亲兵密谋突围的紧要关头,丁温悄然下令,吴军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撤离了那片密林。待司马炎惊觉,吴军的身影已杳无踪迹。 “莫非援军突至,迫使丁温撤军?”司马炎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未来得及深思,丁温便指挥军队,向树林倾泻火雨,犹如天降灾星,划破寂静的夜空。 火雨如陨石般坠落,整片树林瞬间化为火海,烈焰熊熊,司马炎与亲兵被困其中,生死一线。亲兵们惊慌失措,四处寻找逃生之路,而丁温则率军在林外布下重重埋伏,任何企图逃脱者,都将面临吴军的无情追杀。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司马左眼疾手快,奋力将司马炎推开。然而,命运却在此刻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司马炎的脸庞不慎蹭上了燃烧的衣物,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面容,痛楚难当。司马左与司马右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不屈的火焰,他们毅然决然地架起司马炎,朝着树林中那唯一闪烁着希望之光的水源缺口冲去。 司马左和司马右带着司马炎迅速地跃入水中,扑灭了身上的烈焰。然而,司马炎的面容已惨遭大火肆虐,大半被毁。他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速送我往贾司空府!”司马右毫不犹豫地背起司马炎,如离弦之箭般向外疾驰,而司马左则紧随其后,贴身守护,誓要确保司马炎能够安然脱险。 恰逢此时,三名吴兵巡逻至此,双方瞬间剑拔弩张,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那三名吴兵贪心不足,妄图独揽战功,故而并未呼救增援。司马左身手矫健,一番激战之后,终将三名吴兵斩于剑下。他喘息未定,便向司马右急声道:“我等一同撤离太过艰难,敌军众多,极易暴露行踪。我独自一人去引开追兵,你速带世子逃离,务必保全世子性命!” 司马左深情地望了世子一眼,声音低沉而复杂:“世子啊,我曾心中对你存有一丝怨恨。儿时,我有的你皆有,我无的你亦有,所有过错皆由我承担。然而,从今往后,我再无法为你遮风挡雨,未来的路,需你独自前行。司马右,快走!” 言罢,司马左猛然转身,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他挥舞长剑,斩杀了数名吴兵后,毅然决然地冲入了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司马右则背着司马炎,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逃离了现场。途中,他们寻得一户农家,借来一辆牛车,向着洛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丁温引燃的大火如同信号,瞬间暴露了行踪,魏军的援兵如潮水般迅速涌至。然而,当他们抵达之时,眼前只剩下一片焦土,树林已然化为白地,而司马炎的身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司马炎的离奇失踪,东线的吴军如潮水般迅速撤退。魏军虽欲追击,却不得不分出大量兵力四处搜寻司马炎的踪迹,如此一来,对吴军的阻截便显得力不从心。东线那残酷的绞肉机,终于在这一刻停歇了下来。 消息如插翅般飞速传开,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晋王府内,司马昭怒不可遏。他本欲借此良机,让司马炎建功立业,却不料如今人财两空,杳无音讯。司马昭夫人王元姬更是悲痛欲绝,以泪洗面。司马昭愤然对前线发布军令,誓要歼灭吴军以泄心头之恨。然而,这军令却如迟来的春风,东线吴军已然撤退,唯余西线吴军承受了大部分的魏军怒火。 吴景帝孙休闻东线大将军丁奉撤军之讯,并未对丁奉雷霆震怒,唯心中略显烦忧。为在朝会上稍挽颜面,他再度向荆州吴军增派了两万精锐之师,并向前线陆抗将军颁下严令,责令其务必攻克襄阳与樊城。 陆抗于军帐中接到此令,即刻召集众将共商大计。众将听闻孙休之命,皆默然不语,深知此令实现之难,犹如登天。想当年蜀汉名将关羽,即便有水淹七军之赫赫战功,亦未能攻下此二城,何况如今他们与魏军对峙,并未占据上风。 车骑将军刘纂见众将皆无良策,挺身而出道:“将军,我军与魏军对峙以来,虽互有攻守,却均未取得决定性战果。欲攻襄阳,实乃难如登天。然陛下旨意已下,不可不遵。我军可加强攻势,但不必急于攻城,待汉中局势有变,再作计较,方为上策!” “善哉!”陆抗沉吟片刻,接着言道:“诸位将军,如今魏军大举增兵,意图一举歼灭我军。我军唯有拼死一战,待汉中生变,再趁机袭取襄阳,以报陛下!” 陆抗言罢,帐内气氛瞬间凝固,帐内的将领们纷纷发言表示决心。车骑将军刘纂,他第一个附和道:“将军所言极是,我等愿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而副将张承,则是一位心思细腻、善于观察之人。他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说道:“将军,我们还应考虑魏军的援军可能,以及他们可能采取的应对策略。我们需要在战术上做出多重准备,以防万一。” 另一位将领李勖,则是出了名的勇猛善战,他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地说道:“将军,你只管下令,我李勖第一个冲锋陷阵,誓要将魏军杀得片甲不留!” 他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要根据各自的特点,分工合作,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刘将军,你负责侦查魏军的动向,确保我们随时掌握敌情;张承,你负责后勤保障,确保军需物资充足;李勖,你负责训练士卒,提升他们的战斗力。而我,则将亲自坐镇中军,统筹全局,确保每一步都万无一失。” 第121章 楼桑村破败不堪,谁之罪也 刘谌三人策马扬鞭,眼见着冀州的地界已遥遥在望,这时,魏永宁仿佛灵光一闪,转头问道:“公子,你可有意去楼桑村一探究竟?” 话音未落,骑在马背上的王侨已迫不及待地插话进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义父,那楼桑村究竟是何方去处?” 刘谌见状,本想逗弄一番这小家伙,但瞧着他那副满脸期待的模样,心中一软,笑道:“那可是个胸怀天下之地,那里藏着对整个世界的雄心壮志!” 王侨虽年幼,却也能感受到刘谌话语中的激昂,他兴奋地拍手叫好:“我要去!我要去!到了那里,我还要尝遍美食,玩遍所有好玩的!” 当刘谌一行三人踏入楼桑村的那一刻起,周遭的一切便如同迷雾般萦绕心头,满是疑惑与不解。楼桑村,这个曾几何时或许繁华一时的村落,如今却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破败不堪。街道两旁,稀疏的行人中,唯见几位老者蹒跚而行,他们面容憔悴,身形消瘦,显然是长久以来食不果腹、生活艰辛的写照。 王侨忍不住向刘谌发问:“义父,这村子怎会比我们那偏远之地还要荒凉破败?” 刘谌闻言,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抬头远眺,视线穿越层层破败,最终定格在远处那棵参天古木之上。那棵桑树,高达五丈有余,树冠如伞,遮天蔽日,仿佛是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的最后一抹生机。“这确是楼桑村无疑,”刘谌心中暗道,“只是,为何会落得如此光景?曹丕虽篡汉自立,但对刘氏后裔向来以宽厚相待,理应不至如此衰败才是。” 王侨的目光也被那棵巨大的桑树所吸引,他惊叹道:“义父,你看那桑树,简直如天盖一般壮阔!”言语中透露出孩童般的好奇与兴奋。 刘谌与魏永宁相视一笑,“走,我们近前去瞧瞧!”三人不约而同地迈开了步伐,向那棵古老的桑树走去。 及至树下,刘谌等人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桑树之上,红绳缠绕,密密麻麻,每一根红绳都承载着村民们的祈愿与祝福,有的还附有字迹,虽已模糊不清,但仍能辨认出那是些吉祥的话语,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刘谌心中暗自思量:“远观此树已觉其不凡,近看之下更是气势磅礴,不知祖父所传之事,是否真与这棵桑树有着不解之缘?” 正当三人沉浸在对桑树的无限遐想之中时,一位老者缓缓走近,他目光慈祥,却难掩岁月的沧桑。“年轻人,你们是外乡人吧?这棵桑树,可是咱们楼桑村的宝贝,刘家子孙代代相传,都亲眼见证过它的风雨沧桑。” 刘谌打量着眼前的老者,心中一动,问道:“老丈也姓刘?”言语间带着几分试探与尊重。老者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是啊,我乃刘家后人。只是……”老者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年轻人,你可知这村里为何人烟稀少,且多为老朽之辈?” 刘谌闻言,心中更添几分忧虑,他恳切地问道:“老丈,究竟是何原因?能否告知一二?” 老者沉吟片刻,终是开口:“唉,此事说来话长。走吧,去我家中坐坐,老夫许久未逢客至,心中憋闷已久,正欲找人倾诉。”说罢,老者引路在前,刘谌三人紧随其后。 踏入老者那略显破败的居所,四周仿佛被岁月遗忘,老者静静地坐在一块斑驳的石头上,面前摆放着一张古朴的石桌。桌上,一壶水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老者缓缓地倾倒出一碗,轻抿一口,目光深邃地望着刘谌,缓缓开口:“小伙子,我这双老眼虽已昏花,但看人的本事还没丢,你可是刘家的后人?” 刘谌闻言,连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重:“老丈慧眼如炬,晚辈刘谌,正是刘备之孙。”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他仔细地端详着刘谌,仿佛在他身上寻找着往昔的影子。“确有你祖父当年的风范。想当年,我还年幼,却常常见你祖父奔波劳碌。他虽出身贫寒,却以编织草鞋自给自足,偶有盈余,便慷慨解囊,帮助村里的贫苦人家。后来,他广结英豪,事业渐成气候,村里不少人追随于他,共谋大事。唉,时光荏苒,转眼间,你都已长成这般模样了。”老者感慨万千,话语中带着几分唏嘘。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祖父功成名就之后,曾派来一位百夫长,带领村民修路建桥,还组织起民间力量,抵抗北方蛮族的侵扰。可叹的是,你祖父早年间也历经坎坷,屡战屡败,以至于后来村中再无人愿意承担治理之责。北方的蛮夷依旧肆虐,村里的年轻人或是战死在对抗蛮族的路上,或是被掳去做了苦役,真是造孽啊!” 说完,老者长叹一声,又饮了一碗水,眼中满是无奈与忧虑。“再后来,曹丕篡汉建魏,对北方这些地区却是漠不关心。他反而对北方的蛮夷采取了怀柔之策,对他们的侵扰行为视而不见,甚至有时还助纣为虐,利用他们去打击对手。如此一来,北方的蛮夷势力愈发壮大,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照此下去,恐怕再过几十年,整个中原大地都要被蛮夷所侵占了!” 刘谌听着老者的叙述,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波澜。他深知这世间的纷扰与荒诞,三国之间连年征战,吴国对本土山越采取强硬手段,蜀国则镇压南中的叛乱,都是先以武力征服,再寻求更好的治理之道。而魏国如此行事,将来若真的一统天下,这天下究竟是姓魏还是姓蛮?刘谌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 然而,他心中仍有一个谜团未曾解开,于是鼓起勇气问道:“老丈,您可曾听祖父在那棵大桑树下说过‘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这句话?” 老者闻言,身形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惊讶,仿佛被这句话勾起了深藏的记忆。他沉默片刻,目光复杂地望着刘谌,却并未立即开口回答。 第122章 兄弟情义?民族大义! “后生啊,你可曾细想过,你祖父究竟有无说过那句话,对你来说,是否真的有着天壤之别?”老丈在长久的沉思之后,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深沉。 刘谌闻言,心神不由自主地被牵引,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人生在世,言语繁多,有如繁星点点,随口而出的话语或许数不胜数,但真正能够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却是他的行动与抉择。无论祖父刘备是否曾有过那般豪言壮语,他的一生无疑是光辉灿烂的,他为了百姓的福祉而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时至今日,虽然仍有人对祖父晚年伐吴的壮举表示难以理解,甚至颇有微词,但刘谌深知,祖父的心中始终秉持着一个“义”字。若非祖父的坚持与执着,那桃园三结义的佳话,恐怕只会沦为后世的一场虚无缥缈的笑谈。 在此,笔者不妨再多言几句,以抒心中之感慨。世间有人试图以利益分析法来解读历史,来评判人物,然而这无疑是本末倒置的做法。一个人若连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那么在太平盛世,或许还有法律的约束能够让他循规蹈矩,但一旦身处乱世,这种人便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践踏道德与伦理,将世界搅得乌烟瘴气,混乱不堪。历史上的黄巢起义,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那些为了私利而不顾一切的狂徒,最终只会将国家和民族推向深渊。 再观后世之《隋唐演义》,虽然同样描绘了天下纷争的壮阔画卷,然而其研究热度与影响力,却远远不及《三国演义》。这是为何?原因便在于,《隋唐演义》所聚焦的,不过是“名利”二字,书中的人物皆被名利所驱使,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而勾心斗角,义气早已被抛诸脑后。有人或许会说,李世民至少是一位名君,然而在其家族内斗的处理上,却实在难以令人恭维。他杀掉李建成和李元吉,或许有着无奈与苦衷,但霸占弟媳之举,又岂是无奈所能辩驳的?更何况,李世民还开启了皇帝篡改史书之先河,为后世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笔。相比之下,刘备虽然被后人讥为作秀、义气用事,但却鲜有人称其为渣滓,因为在他的一生中,始终坚守着那份难能可贵的“义”。 一个民族的存续与发展,离不开“义”字的支撑。刘关张三人所讲的兄弟情义,是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情感纽带;而岳飞、文天祥、于谦等人所讲的民族大义,则是整个民族的精神支柱。在抗日战争时期,为了抵抗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践踏,无数先辈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他们用生命和鲜血诠释了民族大义的真谛。如果单纯用利益分析法来衡量这一切,又怎能解释那无数先烈的英勇牺牲?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奋不顾身,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着对国家和民族的深深热爱与责任。 再说句题外话,如果一个人连兄弟情义都不讲,又怎能奢求他去讲民族大义呢?毕竟,一个民族就是由无数个兄弟姐妹所组成的大家庭,只有家庭和睦、兄弟齐心,才能共同抵御外侮、振兴民族。因此,“义”字不仅是个人的道德准则,更是整个民族的精神瑰宝。 笔者言多必失,若此番唠叨引起了读者的不悦或反感,在此深表歉意。愿我们都能铭记历史、珍视当下、展望未来,共同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安宁。 且说刘谌,在老丈的言语启发下,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回想着自己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那些惨剧与悲剧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他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想法或许太过狭隘了,只关注了眼前的利益得失,而忽略了更为深远的意义。真正的目标,不应该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而斤斤计较,而是应该致力于减少世间的悲剧与苦难,让更多的人能够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 随着夜幕的降临,刘谌依然无法入眠。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老丈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心中的迷雾。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应该追求的是什么,自己应该为之奋斗的是什么。那就是减少世间的悲剧与苦难,让更多的人能够沐浴在和平与幸福的阳光之下。 天光渐渐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刘谌从床上坐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游历之行或许该结束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追求与奋斗也随之终止。相反,这将是他新的人生起点,是他为实现心中理想而努力奋斗的开始。 他收拾好行囊,走出屋外。此时的老丈已经起床,正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准备早餐。刘谌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老丈,多谢您的指点迷津。我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应该追求的是什么。这场游历之行虽然即将结束,我也该为这个天下尽一份力了。” 老丈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刘谌的肩膀,说道:“后生可畏啊!你能够想明白这一切,实属不易。记住,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坚守心中的‘义’,用它来指引你前行的道路。愿你能够早日实现心中的理想,让更多的人受益。” 魏永宁始终紧随刘谌左右,虽未能完全洞悉刘谌的心思,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刘谌的气质已悄然蜕变,不再有丝毫的犹豫与彷徨,而是焕发出一种生生不息的勃勃生机。尽管魏永宁目前尚无法直接助力,但他内心深处已暗暗发誓,既然刘谌心怀壮志,自己定当全力以赴,为其保驾护航。 王侨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脱口而出:“义父,您这是要成仙得道吗?”这句天真的话语,瞬间引得三人笑了起来。 随后,刘谌、魏永宁与王侨踏上了归返蜀地的征途,刘谌也想知道范长生他们的游历之行有了什么感悟。 第123章 蒋舒献诈降书,真降?假降? 在汉中那片烽火连天、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自诸葛绪一战惨烈败北之后,钟会便以其独到的眼光审视时局,毅然决然地采取了坚守不出的明智策略。他犹如一位匠心独运的工匠,精心布置,将汉中城打造得固若金汤,宛如铜墙铁壁,任凭外界风雨如何肆虐,都坚不可摧,屹立不倒。 而另一边,姜维则是斗志如虹,他率领着蜀军,屡次发起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猛烈攻势,誓要打破这僵持不下的战局,一展其雄才大略。然而,尽管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巧施妙计,却始终未能捕捉到那决定性的战机。一次次冲锋陷阵,一次次碰壁而归,汉中的天空下,双方的较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胶着状态,仿佛历史的车轮在这一刻也凝固了,静静地等待着那决定性的转折点的到来。 这一晚,夜色如墨,钟会在帅帐中与众将围坐一堂,共商后续防守大计。连日的防御作战,让众多将领的心情都颇为沉重,他们每日都要紧绷着心弦,小心翼翼地指挥着防守汉中的每一个细节,生怕有丝毫疏忽。虽然蜀军至今尚未踏入汉中城半步,但汉中城内的气氛却仍然四处弥漫着压抑与紧张的气息。毕竟,蜀军兵力占据优势,而汉中的魏军如今已伤亡近四分之一,援军的消息更是杳无音信,众多将领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灰心丧气之感。 钟会深知士气的重要性,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他每天晚上都会召集众将重新商议军情,让自己能够牢牢把握住战场中出现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这一晚的讨论持续了接近一个时辰,终于,第二天的防守方案在众人的集思广益下尘埃落定。虽然钟会感到身心俱疲,但他的斗志却更加昂扬了,连续的压力与挑战,仿佛成了他成长的催化剂,让他的能力与智慧都得到了显着的提升。 待众将纷纷走出营帐之后,杜预留了下来,他轻声问道:“将军,我们已连续防守七日有余,蜀军始终未能越雷池一步,若能保持此势,等到援军到来或者蜀军粮尽之日,便是我们获胜之时。将军为何仍有些许顾虑呢?” 钟会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他缓缓说道:“元凯兄啊,若真如你所说,那自然是万事皆好。然而,战事诡谲多变,局势瞬息万变,吾正是担心蜀军会再次使出什么出人意料的计策来。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疏忽与大意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一名斥候神色匆忙,步履匆匆地踏入帅帐之中,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将军,有人托我将此密信奉上!” 钟会心中疑云密布,他接过那封看似普通的信件,只见封皮之上光洁如新,未留丝毫字迹。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细细阅读起来: “将军大人,末将蒋舒,昔日投降蜀军实属万般无奈之举。然而,自投蜀以来,末将备受蜀军将领排挤,一身才华无从施展,实乃人生一大憾事。末将曾向邓忠将军倾诉此中苦楚,邓忠将军亦感慨自己久久未能得到重用,心中愤懑难抑。故此,末将斗胆恳请将军再度收留我等!若将军能大度包容,我等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将军之大恩大德!” 钟会阅毕,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将信件递给了身旁的杜预。杜预接过信件,一字一句地仔细品读,阅后并未立即发言,而是陷入沉思。良久,他缓缓开口道:“将军,此事恐非表面那般简单,莫非是蜀军布下的诈降之计?” 钟会听了杜预的疑虑后,目光变得愈发深邃,他轻轻摩挲着下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心中念头百转千回,一方面,他深知战场之上,诈术层出不穷,这封信很可能是蜀军为了瓦解魏军内部团结、制造混乱而精心设计的陷阱;另一方面,蒋舒曾在他手下为将,而邓忠本身就是魏将,对他们的性情与能力,钟会自是了解颇深。若他们真的在蜀军中备受排挤,心有不甘,那此番来信或许真的是一次难得的归顺之机。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心中已然有了计较。钟会沉声道:“元凯所言极是,此事需从长计议。我即刻派遣密探潜入蜀军,暗中查探蒋舒与邓忠的真实境况,再做定夺。” 经过多日探子的精心打探,终于传来消息:蒋舒在蜀军中处于被严密监视的状态,一举一动皆在他人掌控之中。而邓忠的情况虽稍好,未受直接监视,但他所率领的魏军已被分散编入蜀军各部,他手中实则已无权可调。邓忠多次向姜维请战,渴望重新掌握兵权,却屡遭拒绝。蜀军上下对他们的矛盾心知肚明,却都束手无策,只能旁观这一场暗流涌动。 这几日来,蜀军的攻城之势依旧猛烈,未曾有丝毫停歇。这一日,军议结束后,姜维私下与杜预谈及探子所探得的情报。 杜预闻言,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探子所报,虽看似真实,但也不排除是蜀军故意布下的迷雾。将军,若要破解此局,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先假装同意蒋舒与邓忠的诈降之计,再根据他们后续的表现来决定如何处置。如此,既可保全我军实力,又能窥探蜀军真实意图。” 钟会听罢,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即便是诈降,只要我们做好万全准备,也无需惧怕其带来的风险。” 钟会决意既定,迅即遣人联络蒋舒、邓忠。二人闻讯钟会允降,邓忠挺身而出,愿亲赴汉中城与钟会面议,蒋舒则因惧怕被清算而退缩。邓忠对蒋舒的怯懦不屑一顾,决意独带段灼入城。 抵达汉中,钟会亲迎二人入府。邓忠一进门便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将军,我此番投诚,只为替父报仇!家父惨死姜维之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言罢,连连叩首。段灼虽沉默不语,但钟会从其眼中读出了与邓忠相同的复仇之火。毕竟,他曾是邓艾麾下,邓艾之死,对他而言,亦是刻骨之痛,复仇之心,自然更为炽烈。 第124章 心计之战 钟会耳畔回响着邓忠那带着哽咽的哭诉,心中虽有疑虑如薄雾缭绕,却也不得不暂时按下,看着邓忠的哭诉模样,言辞恳切地道:“吾与你父,同殿为臣,虽有策略之争,皆出于公心,私底下并无半点仇怨。你父之仇,吾必倾尽全力,助你讨回!” 邓忠在段灼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三人又低语交谈了几句,钟会随即果断地吩咐手下,为邓忠与段灼妥善安排住所,确保他们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与安宁。 然而,当邓忠与段灼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营帐之外,钟会的心境却愈发纷扰,如同狂风中的落叶,难以寻得片刻的平静。他与邓艾之间的恩怨纠葛,远非三言两语所能道尽,其中曲折复杂,若是被邓忠知晓真相,恐怕会心生怨恨,尽管今日邓忠未曾表露半分不满,但钟会心中的疑虑却如同阴云,挥之不去。加之蒋舒请求投降却迟迟未至,更添了几分诡谲与不安。 夜深人静之时,钟会勉强合上眼帘,试图在梦乡中寻得一丝慰藉,却不料三更刚过,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一名军校匆匆来报,言称有人急于求见。钟会心中一凛,披衣而起,只见来人竟是蒋舒。蒋舒一脸风尘仆仆,进门便道:“将军,蜀军看守严密,臣只得趁夜前来投奔,还望将军不弃。” 钟会注意到蒋舒身上似有伤痕,心中暗自揣测,这必是逃亡途中所致,不禁生出几分同情与激动,连忙亲手扶蒋舒坐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蒋舒稍事休整,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邓忠是否已归顺?他前夜曾邀我同行,只是我脱身不得。且我见他与姜维私下密谈,心中甚是疑虑,恐其有诈降之嫌,将军务必明察秋毫!” 钟会闻言,心中疑云更浓,蒋舒的到来本让他稍感宽慰,但其言又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邓忠、段灼与蒋舒,这三人之中,究竟谁是真心归顺,谁又是别有用心?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实难分辨。钟会沉吟片刻,决定先稳住阵脚,迅速为蒋舒安排了住处。 随后,钟会又急召杜预前来商议。杜预本已沉入梦乡,被唤醒后,知有要事,连忙整装而来。进入营帐,听闻蒋舒已来投降,并转述了蒋舒的话语,杜预不禁愣怔片刻,心中暗自赞叹:“好一个狡猾的计策!”他深知,这很可能是敌人精心布置的诈降之计。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邓忠、段灼与蒋舒三人,究竟谁是真正的诈降者,谁又是诚心归附?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杜预凝视着钟会,缓缓开口道:“此事复杂,需从长计议。蒋舒之言,虽不可全信,但亦不可全疑。我们应暗中观察,静观其变,同时加强戒备,以防不测。至于邓忠与段灼,亦需多加留意,切莫轻易下结论。” 钟会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跟杜预商量了对这三人的后续安排。 在随后的数日间,汉中城的城墙上,邓忠、段灼与蒋舒各自镇守一方,他们如同三枚棋子,被精心布局在这盘关乎生死的棋局之中。钟会,这位深谙人心的将领,在背后默默布下了层层后手,以防这三人中有人心怀不轨,利用此次防守之机图谋不轨。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考察战”在汉中城上悄然拉开序幕,而邓忠三人对此亦是心知肚明,他们各自铆足了劲,誓要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蜀军方面,自然不甘示弱,他们派出了多名能言善辩的将领,企图以言语之威,动摇邓忠三人的防守之心。然而,这些谩骂与挑衅,对于邓忠三人而言,却如同过耳秋风,丝毫未能撼动他们的决心。他们坚守岗位,各司其职,将防御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仿佛是在向世人展示着他们作为将领的才华与坚韧。 钟会则通过军校的密报,细致地观察着三人的表现。他发现,邓忠在防守中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智慧与谋略,总能预见敌人的动向,及时作出调整;而蒋舒虽然勤勉尽责,但相较于邓忠,其才能显得略显平庸,缺乏那种能够引领全局的气质;至于段灼,则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往往在冲动之下,会留下些许破绽,让人担忧。 钟会心中暗自盘算,他深知邓忠的价值,也明白若能将其真心收入麾下,对于未来的战局将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于是,他决定采取一步险棋——将邓忠的儿子邓朗接至汉中。这一步,既是对邓忠的考验,也是对他的诱惑,更是对他忠诚的试金石。 当邓朗抵达汉中,与父亲邓忠相见时,那场面令人动容。父子俩相拥而泣,泪水中既有重逢的喜悦,也有对彼此安危的担忧。邓忠对钟会说道:“将军大恩大德,让我父子得以团聚,我邓忠此生誓死追随将军,绝无二心!” 钟会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深知,对于像邓忠这样忠直的人而言,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与好处,他们必然会以死相报。他相信,自己的这一步棋,已经让邓忠即便是假投降,也会在情感的驱使下,变成真投降。毕竟,在这乱世之中,还有什么比家人的团聚更能触动人心的呢?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蒋舒内心愈发焦灼。他深知,蜀军的诈降之计需他付出沉重代价,可近来钟会对他的态度愈发冷淡,那份怀疑如同寒冰,渐渐侵蚀着他的心。蒋舒心态失衡,暗自思量:这诈降得来的功名,恐怕无福消受,莫不如真心归顺,以求生机。 这一日,会议结束后,蒋舒再次踏入钟会营帐。他鼓足勇气,向钟会吐露了许多令人惊愕的内幕。 第125章 蒋舒密告,起事前夕 蒋舒踏入钟会的营帐,步伐匆匆,神色凝重。他甫一入内,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急切:“将军,我有若干机密要事,亟需向您细细禀报!”言罢,他目光一扫,忽地察觉到帐内还立着一位身影,那不是别人,正是杜预。蒋舒心头一紧,话语戛然而止,似有话在喉,却又难以启齿。 杜预见状,心中已然明了,正欲识趣地告退,以免影响二人密谈。然而,钟会却摆手制止了他,语气坚定:“杜将军乃我心腹之人,但说无妨,蒋舒。” 蒋舒闻言,心中稍安,遂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将军,我已成功探得邓忠将军与姜维将军之间秘密联络的信号细节,此事关乎重大,望将军能谨慎对待,早作防备!”语毕,他详尽无遗地将姜维所策划的起事信号一一阐述,每一个细节都未敢遗漏。 钟会听罢,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并未立即发表己见,而是目光锐利地望向蒋舒,缓缓言道:“你所言之事,确系紧要。若此情报属实,我必向晋王为你请功,以表你之忠心与功绩!” 蒋舒闻此,心中大喜,脸上难掩得意之色,匆匆行礼告退,步履轻快地离开了营帐。待其身影完全消失在帐门之后,军校适时上前,低声向钟会禀报,言及蒋舒已安然返回自己的营帐。 钟会轻轻点头,示意军校退下,随后转向杜预,眉头微蹙,问道:“杜将军,对于蒋舒所言,你有何见解?” 杜预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缓缓开口:“此事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我们不妨先派心腹之人,暗中观察邓忠的一举一动,若其行迹有异,则蒋舒之言可信无疑。至于那与姜维联络的信号,我们大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或许能借此机会,一举击溃蜀军。然而,蒋舒此人在此时机选择透露此情报,其用心不得不防。此人素来善变,见风使舵,若留于军中,恐日后会成为心腹大患,搅动军中安宁。因此,将军需对此人多加留意,以防不测。” 钟会闻言,眉头紧锁,沉思良久。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人心难测,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蒋舒的情报虽有价值,但其人却不可全信。他缓缓点头,:“杜将军所言极是,蒋舒此人,我自有计较。至于那邓忠与姜维之事,我接着会做出安排,保证让蜀军有来无回。” 汉军营垒之中,姜维已连续数日对汉中城池发动了围攻,然而这看似凶猛的攻势,实则只是他精心布置的一场迷局,旨在让钟会深信蒋舒、邓忠、段灼三人的投诚之举并非虚情假意。这几日来,战场上风云变幻,但姜维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分寸,既展现了足够的威胁,又不至于让钟会起疑。在这微妙的平衡中,邓忠似乎得到了更多的信任与重用,然而,他的心却始终像被一层阴霾笼罩,难以释怀。那种莫名的不安,如同暗夜中的寒风,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的内心,即便沐坦从城内搜集来的魏军动向并无异样,这份不安却如同野草般疯长,愈发难以抑制。 “沐坦,你再说说,钟会那边近日可有新的动向?我听说他每日战后都会召开会议,甚至还将邓忠的公子邓朗接入了军中,此事可确凿?”姜维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沐坦,试图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沐坦沉稳地回答:“大将军所言不虚,钟会的确每日战后必开会议,邓朗也确实已被接入军中。至于其他,目前尚未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 姜维闻言,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道:“并无其他异状吗?这让我心中更添了几分忧虑。以钟会的狡猾多智,若说他对此毫无察觉,我实难相信。只是……”说到这里,他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灵光,仿佛拨云见日,豁然开朗,“我明白了!问题就出在这里!沐坦,你听着,一旦邓忠发出起事信号,你务必率部紧随大军之后,无论战局如何演变,救出邓氏父子乃是你的首要任务,此乃死命令,不得有误!” 与此同时,邓忠、邓朗与段灼三人正秘密聚于一处,商讨着今晚的起事大计。白日里,当蜀军的攻城之声震耳欲聋之时,邓忠已巧妙地利用战事掩护,将起事的信号传递给了蜀军。此刻,他们正紧锣密鼓地做着最后的准备。然而,邓忠的心中仍有一丝隐忧,那就是蒋舒那边是否也已准备就绪。由于三人的营帐与蒋舒相距甚远,加之平日里交往并不密切,无法直接取得联系,只能各自为战,祈祷一切顺利。邓忠心中暗叹:“世事无常,唯有自求多福了。” 邓朗年少不经事,望着父亲紧锁的眉头,忍不住问道:“父亲,我们为何非要如此?留在魏军,难道不好吗?” 邓忠闻言,神色凝重,他深情地望着邓朗,语重心长地说道:“为将者,当以国家为重,忠贞不渝;为人者,则需忠于自己的信念与道义。我虽原为魏将,但姜维将军在我投诚之后,对我关怀备至,恩重如山。更何况,你祖父之死,实乃钟会所害,他事后还恶意中伤,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只是我没想到,钟会竟能如此大度,将你接入军中,这说明他也有容人之量。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若当初伐蜀之时,他能如此胸襟开阔,或许今日之局便不会如此。” 说到这里,邓忠不禁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接着分析道:“然而,从近日钟会与杜预的种种表现来看,今晚的起事虽能取得一些战果,但要想一举拿下汉中,却是难上加难。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唯有尽力而为,听天由命了。” 言罢,三人便开始分头行动,召集各自的部下,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着最后的准备。夜色渐浓,汉中的天空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126章 蜀军夜袭,城门鏖战 城门巍峨矗立,月光下更添几分庄严。一小队士兵踏着坚定的步伐,在城门前巡逻,甲胄在微风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时,邓忠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兄弟们,刚接到将军的紧急命令,我们要换防了!” 小队长闻言,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当他抬头看清来者是邓忠时,那份疑虑瞬间消散了大半。毕竟,这段时间以来,钟会对邓忠的赞赏之词不绝于耳,小队长不敢反驳邓忠。于是,他果断地进行了交接,带领着自己的小队,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邓忠带着队伍,迅速而有序地抵达城门处。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沉重的城门,动作轻盈而熟练,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紧接着,他迅速点燃了三把火把,高举过头,火光在夜空中闪烁,犹如三颗璀璨的星辰。对面,同样有三根火把迅速亮起,那是接应的信号。邓忠见状,心中一松,迅速撤回城内,坚守在城门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以防有魏军突袭。 时间悄然流逝,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远处便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的碰撞声,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大批的蜀军出现在视线中,领头的两位将军,正是张翼与赵统。他们身先士卒,英姿飒爽,带领着士兵们迅速进入城内,准备展开突袭。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仿佛天际的惊雷,震得人心神不宁。大批的魏军如同鬼魅般涌现,从四面八方扑来,气势汹汹,不可阻挡。张翼与赵统面色凝重,他们早已从姜维那里得知,此次夜袭可能会遭遇不测。面对突如其来的魏军,两人迅速调整战术,指挥士兵们死死守住城门,不让魏军有丝毫可乘之机。 邓忠虽然也经历了短暂的慌乱,但他的心志却异常坚定。他深知,虽然此次计谋未能如愿,但只要城门在手,蜀军就有退路,不至于陷入绝境。他迅速镇定下来,指挥着士兵们加固防线,准备随时撤出。 就在这时,邓忠的目光突然锁定在魏军的领头将领身上,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咬牙切齿地骂道:“蒋舒!你这个无耻小人!” 蒋舒坐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这些迂腐之人,怎能理解我的大志?”说罢,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如同狂风骤雨般向邓忠劈来。邓忠反应迅速,抽出长枪,奋力格挡。然而,由于他站在地上,力量上略逊一筹,被震得胸口一阵翻涌,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蒋舒见状,更是得意忘形,大笑不止。他心中暗自盘算,只要斩杀了邓忠,自己便是立下大功一件,前途无量。于是,他再次挥舞大刀,向邓忠劈去,刀风凌厉,势不可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钟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他拦住了蒋舒的攻势,目光复杂地看向邓忠:“邓忠啊邓忠,我对你们邓氏父子一直不薄,你何必要如此执迷不悟?不如投降吧,念在你之前被姜维迷惑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邓忠闻言,神色坚定,毫无动摇:“钟将军,你虽然待我不薄,但父亲的死以及后来的造谣中伤,都是你们所为。我邓忠虽死,也绝不背叛大将军!”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夜空中,仿佛是对自己信念的坚守与宣誓。 钟会闻言,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他深知邓忠的忠诚与坚韧,也知道无法再劝说他回头。于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蒋舒说道:“杀了吧。” 蒋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再次挥舞大刀,向邓忠劈去。邓忠身形矫健,迅速闪过这一刀。然而,就在这时,邓朗刚要冲过来支援邓忠,却被张翼安排的小校拦住。小校深知此刻的局势,知道邓朗若被擒住,只会让邓忠分心。于是,他果断地命令邓朗迅速逃出城去,以免落入魏军之手。 蒋舒杀得兴起,一刀横扫而来。邓忠身形一侧,滚在地上闪过这一刀。他迅速站起身子,准备迎接蒋舒的下一轮攻势。然而,蒋舒的刀法却愈发凌厉,一刀从下往上挑起,直逼邓忠的要害。邓忠虽然武艺高强,但此时却受了伤,气力大减。他奋力用枪格挡,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长枪竟被震得脱手而出。 邓忠心中一凛,但他并未慌乱。在蒋舒新的一刀砍下之前,他迅速翻到蒋舒的马肚子下面,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同时,他手中短剑一闪,狠狠地刺向马匹的腹部。马匹吃痛之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随即轰然倒下。 蒋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措手不及。他不得不从马上跳下,站在地上与邓忠对抗。此时,张翼和赵统虽然被魏军团团围住,但由于他们早有准备,且城门未失,因此并未陷入绝境。他们心中明白,只要邓忠能够脱身,他们就能迅速撤退。 蒋舒与邓忠四目相对,怒意如火,几乎要将空气点燃。蒋舒手握长刀,寒光闪烁,犹如死神的镰刀。邓忠则迅速从旁侧士兵手中夺过一把长枪,犹如蛟龙出海,枪尖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蒋舒面门。 蒋舒反应迅捷,长刀一挥,便将来袭的长枪格挡开去。枪尖受力偏转,蒋舒趁势而上,长刀如电,沿着枪柄疾削而下。邓忠见势不妙,急忙收回长枪,身形一晃,已至蒋舒下方,意图以奇袭取胜。蒋舒却似早有防备,身形轻盈一跃,避开邓忠的突袭,同时长刀横扫,势若奔雷,直逼邓忠要害。 邓忠身处险境,却也不慌不忙,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刀。然而,他身后的一棵大树却未能幸免,被蒋舒的刀光拦腰斩断,轰然倒下。 邓忠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思量:诈降之计已败露,若不能斩杀蒋舒,又如何对得起大将军姜维的厚望?他心一横,再次挺身而出,誓要与蒋舒决一死战。 蒋舒虽然武艺稍逊,但心机深沉,阴险狡诈。他察觉邓忠的决绝之意,便故意卖了个破绽,一刀斜劈之后,胸口故意露出空档。邓忠见状,心中一喜,以为有机可乘,迅速一枪刺出。 第127章 诈降计失败,姜维如何破城? 邓忠那一枪,犹如狂龙出海,力道之猛,足以令山河变色。若蒋舒稍有差池,被这凌厉一枪刺中,只怕是非死即残,再无翻身之日。然而,蒋舒却非等闲之辈,他早有防备,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巧妙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邓忠这一枪用力过猛,如同离弦之箭,再难收回,而蒋舒则趁此良机,大刀如电,横扫而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邓忠眼见大刀劈来,心中大惊,却已无法躲闪。只听“砰”的一声钝响,刀柄重重地砸在他的腰部,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让他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蒋舒见状,大刀一撤,紧接着又是一刀劈下,犹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 此时,张翼与赵统已注意到这边的战况,然而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他们虽有心相救,却已来不及出手。眼看着邓忠就要命丧刀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如流星划破夜空,疾速向蒋舒袭来。蒋舒无奈,只得撤刀回防,身形一顿。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人影闪过,蒋舒的刀势竟丝毫未变,众人惊愕之余,只见蒋舒的身体如同被狂风吹倒的巨树,轰然倒下。 这道人影速度之快,犹如鬼魅,瞬间便杀出重围,直奔钟会而去。整个战场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添了几分寒意与肃杀。众人皆惊,无人知晓这人影从何而来,更无人看清蒋舒是如何毙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钟会也一时之间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一声破空之声再次响起,一把长枪如同流星般从远处飞来,直取那道人影。人影身形一顿,不得不放弃追击钟会,转身抱着受伤的邓忠,迅速向后撤去。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随着蒋舒的战死,魏军士气虽受打击,但并未慌乱,继续对着蜀军进行围攻。黑衣人抱着邓忠,如同幽灵般穿梭在战场之上,迅速向蜀军本阵撤去。蜀军将士也趁机从城门撤出,结束了这场惨烈的混战。虽然双方都有所准备,但兵士仍互有损伤,战场之上,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在撤回本阵的路上,邓忠强忍疼痛,向黑衣人抱拳致谢。黑衣人缓缓摘下头巾,露出真容,竟是沐坦。沐坦擅长刺杀之术,行事诡谲难测。早在邓忠与蒋舒对阵之时,他便已潜伏在暗处,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当邓忠陷入危机,正是蒋舒最为松懈之时,沐坦趁机出手,一剑封喉,让蒋舒的立功之梦彻底破灭。 众人回到蜀军本阵,将战况向大将军姜维汇报。姜维听罢,眉头紧锁,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他深知战场之上,胜负乃兵家常事,关键在于如何调整策略,继续战斗。于是,他勉励众将士,称赞他们英勇无畏,同时安排医官救治伤兵,确保士气不受影响。 姜维心中明白,此战虽然惨烈,但并未达到预期的战果。汉中城池坚固,守军勇猛,想要一举攻下,实属不易。看来,只能采取长时间的围攻之策,慢慢消耗敌方的物资与士气,待时机成熟,再一举破城。 邓忠沉重地踏入营帐,目光所及,唯有邓朗孤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火下摇曳,段灼那熟悉的身影竟未如期出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邓忠轻声询问,却只见邓朗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声音哽咽得几乎无法成句:“逃出汉中城之时,魏军如鬼魅般突然出现,段灼将军……他舍命护我周全,却不幸战死沙场!”邓忠闻言,心如刀绞,悲痛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又一位挚友就这样永远地离他而去。虽然田续也在蜀军之中,但他那狭隘的心胸,怎能与段灼那宽广如海的胸怀相比?二人四目相对,却无言以对,唯有满腔的惆怅与哀伤在空气中弥漫。最终,他们只能默默转身,各自在无尽的悲伤中寻得一丝安宁,沉沉睡去。 蜀军营帐内,火光星星点点,犹如夜空中的繁星。蜀军将士围坐在篝火旁,烤着火炉,聊着家常,仿佛在这一刻,他们暂时忘却了战场的残酷与血腥,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然而,这短暂的宁静却掩盖不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与此同时,在魏军的营帐中,钟会眉头紧锁,召集众将商讨应对之策。他深知,此次蜀军的诈降计失败,他们必然会再次围城猛攻。蜀军来势汹汹,若不能将其击退,汉中城池只怕危在旦夕。然而,面对蜀军的围攻,钟会却感到束手无策。他望着地图,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奈,只能寄希望于援军的到来,希望能在这绝望的境地中寻得一丝生机。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天天悄然流逝。蜀军与魏军在汉中城下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对峙。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但始终未能打破僵局。 转眼间,蜀军再次猛攻三日,却依旧未能攻破汉中城池。姜维的心情愈发烦躁,他深知围攻汉中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与精力,蜀军的粮草也已经大幅减少。若再不尽快攻下汉中,恐怕蜀军只能无功而返,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他站在城下,望着那坚固的城墙,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 夜幕降临,蜀军营帐内依旧灯火通明。姜维独自坐在案前,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要想打破僵局,必须找到魏军的弱点,一击必胜。然而,魏军守备森严,毫无破绽可言。他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 营帐内,众将领沉默不语,多日来的猛攻已让他们斗志消磨,面对魏军那密不透风的防御,皆是一筹莫展。姜维环视四周,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焦虑。 就在这时,一名军校匆匆步入帐中,高声禀报:“北地王驾临军营!” 姜维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亮色,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猛地站起身,急切地吩咐道:“快!速速有请北地王入帐!” 第128章 司马炎回到贾府,贾充父子密谋 司马右护送着司马炎,历经一番波折,终是抵达了贾府的门槛。他轻车熟路地领着司马炎绕至后门,悄然亮出腰间的令牌。守门的仆人一见腰牌,立时恭敬地打开了门扉,二人得以悄无声息地进入府中。 贾充闻讯,火速赶来,脚步匆匆却稳健,显露出他身为朝中重臣的沉稳与干练。司马炎强忍着身体的痛楚,挣扎着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哀求:“贾司空,救我!”他的脸庞因烧伤而显得狰狞,眼中却闪烁着求生的光芒。 贾充见状,心中虽惊,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他迅速扶起司马炎,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急令府中的医师前来诊视。那医师仔细检查了司马炎的伤势,眉头紧锁,最终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世子脸部烧伤严重,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言罢,他欲退下,却被贾充一个眼神制止。贾充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丝毫泄露,于是挥手示意医师退下,并且叮嘱医师不得泄露半点风声。 司马炎听闻医师的诊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悲凉与愤懑,他声音沙哑地喊道:“若脸无法治愈,我如何继承晋王之位?司空,求您务必想办法!”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与恳求,仿佛是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贾充身上。 贾充见状,心中暗自盘算,他轻抚着司马炎的肩膀,语气温和而坚定:“世子莫急,你可曾听说过建安三神医的名号?”司马炎茫然摇头,贾充便继续说道:“建安三神医,乃是谯郡华佗、南阳张仲景与长乐董奉。前二者虽已仙逝,但董奉仍在人世,只是隐居庐山,难以寻觅。不过,我定会竭尽所能,派人将其请来,为世子医治,定能保世子无恙!” 司马炎听罢,心中稍感宽慰,但随即又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抬头说道:“我欲派人通知父王,让他知晓我的境况。”贾充闻言,连忙劝阻:“不可!世子受伤之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若被晋王得知,不仅会责怪世子打乱了前线部署,更可能对世子争夺世子之位不利。世子还需忍耐,待伤愈之后,我自有妙计助你一臂之力!” 司马炎闻言,心中感动不已,他激动地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感谢司空,感谢老师!待我登基之日,定当厚报!”贾充连忙扶起他,安慰道:“世子切莫如此,你我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只管安心在我府中养病,其余之事,自有我来处理。” 言罢,贾充精心挑选了几个下人,其中不乏身手不凡的练家子,暗中守护司马炎,确保他的安全无虞。司马炎对此浑然不知,只沉浸在贾充给予他的温暖与关怀之中。 贾充安排妥当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轻声呼唤道:“黎民,你出来吧。”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暗处闪出,正是贾充之子贾黎民。他面带忧色,低声问道:“父亲,您真的打算帮助世子寻找神医董奉吗?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只怕徒劳无功。” 贾充闻言,目光深邃,他缓缓说道:“黎民,你试想,若司马炎得以痊愈,且顺利成为晋王,未来有可能登级为帝,我们贾家的权势将会攀至何种巅峰?”贾充目光炯炯,语气中透露着期待与野心。 贾黎民沉吟片刻,答道:“父亲,司马炎铭记今日救命之恩,定会对您大加封赏,加官进爵自不在话下。”他稍作停顿,眉头微蹙,接着说道,“然而,世事难料,未来究竟如何,实难预测。” 贾充见状,心中已有计较,他高声喊道:“司马右,你进来!”司马右应声而入,恭敬地问道:“老爷,有何吩咐?”贾充沉吟片刻,问道:“世子逃脱的消息,以及他来到我府上的事,可有他人知晓?”司马右思索片刻,回答道:“老爷放心,我们逃脱时,司马左已被吴兵斩杀,回来的路上我们更是小心翼翼,未以真面目示人,来府上时也未被他人察觉。” 贾充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如此甚好。你需将所有见过你们的人处理干净,包括府上的人,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尤其是今晚上给世子看病的医师,绝也不能让其活在世上。将来的某一天,我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司马右闻言,恭敬地应道:“是,老爷!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不负老爷所托!”言罢,他叩头告退,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贾黎民见状,心中愈发好奇,他凑近贾充,低声问道:“父亲,您这是?”贾充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说道:“司马炎身边有两个亲卫,皆是晋王亲自指派,但他们并不知道,司马右实际上是我们贾府的人。此人将来必有大用。” 贾黎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低声问道:“父亲,您是想执行那个计划?”贾充闻言,神色变得愈发深沉,他缓缓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不错,正是那个计划。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夜色渐浓,贾府内依旧灯火通明。贾充与贾黎民父子二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密谋着未来的大计。他们深知,这场博弈,不仅关乎司马炎的生死,更关乎他们贾家的兴衰荣辱。 贾充凝视窗外夜空,心中暗自盘算:“贾充啊贾充,你可知此举之重?成功,则贾家自此青云直上;若败,恐整个魏国再无我贾氏立锥之地!” 与此同时,司马炎在贾府的密室中,正静静地躺着,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悄然被贾充父子握在了手中。 贾充与贾黎民商议既定,黎民言道:“待司马右将相关人等处置妥当,便令他随我同行。我等或需前往吴蜀两地,搅动一番风云,成就大事!” 第129章 汉中围城战,如何打开僵局 贾黎民刚欲踏入自己房间的门槛,心中却猛地闪过一丝念头,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中闪烁着几分忧虑,对着正端坐在堂前的父亲贾充说道:“父亲,世子在我们府上逗留时日过长,难免会引起外界的猜疑与关注。父亲还需早做筹谋,以防不测。而我,在带着司马右出行期间,会定期通过信鸽与父亲保持联系,确保万无一失。” 贾充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站起身来,走到贾黎民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气:“好!黎民,你尽管放心前去,洛阳的一切自有我来打理。待你凯旋归来之时,便是我们贾家飞黄腾达、光耀门楣之日!” 与此同时,在汉中汉军的营帐之中,气氛却显得截然不同。刘谌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营帐,对着大将军姜维深深一拱,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疲惫:“大将军为国为民,奋勇杀敌,实乃我辈之楷模,辛苦至极!” 姜维见状,连忙回礼,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审视与好奇:“王爷同样劳苦功高,不知此次前来,是奉了陛下之命,还是另有要事?”说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刘谌身旁的魏永宁身上,眉头微挑,询问道:“王爷,这位是?” 刘谌轻轻叹了口气,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孤自出使吴国以来,历经诸多波折。先是遭遇小人追杀,幸得机缘巧合,单独行动间遇到了故人之子——魏延魏大将军的孙女魏永宁。听闻范长生先生与沐坦也在军营之中,不知他们近况如何?”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沐坦确实为我军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英勇事迹在军中广为流传。至于范长生先生,他更是我们的智囊,为我军出谋划策,功不可没。” 刘谌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在营帐内扫视了一圈。姜维心领神会,立刻挥手示意帐内的将士们退下。待众人离去后,刘谌又转头对魏永宁说道:“永宁,你也先退下吧,我与大将军有要事相商。” 魏永宁闻言,虽然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营帐。 待营帐内只剩下刘谌与姜维两人时,姜维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王爷,前番成都之战,您居功至伟,如今又亲临军营,实乃我军之幸。魏军将汉中城池守得固若金汤,我们多次尝试攻打,却都无功而返。王爷智勇双全,不知可有良策?” 刘谌闻言,连忙摆手谦逊道:“大将军过誉了。我那不过是些雕虫小技,怎能与大将军的雄才大略相提并论?若非大将军英明领导,我估计早已命丧战场了。” 姜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刘谌的谦逊表示满意。他深知刘谌并非池中之物,此次前来必然有所准备。于是,他也不再客气,直接切入正题:“王爷,如今汉中城池高悬,城墙高耸入云,约莫有十二米之高。且前有护城河阻隔,我军若要攻城,必先跨越护城河,再想办法攀爬这高耸的城墙。而城门虽然看似薄弱,但魏军却在城门后方布置了重兵把守,一旦攻破城门,往往会被魏军迅速反扑,损失惨重。不知王爷可有破城之策?” 刘谌闻言,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缓缓踱步,直至站在那军营中央的沙盘模型前,。片刻的沉默后,他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了沙盘上的汉中城池:“大将军,你且看,这汉中城池,坚如磐石,固若金汤,前有那宽阔深邃的护城河横亘其间,宛如一道天堑,阻隔着我军前进的脚步。若我们一味强行围攻,只怕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即便我军士兵英勇无畏,能够跨越那两道艰难的障碍,杀上城墙,可到了那时,他们的战力也已然消耗殆尽,如同强弩之末,难以持久。如此围攻下去,只怕难以奏效,我们需得另寻他径。” 姜维闻言,神色凝重,他凝视着沙盘,心中细细品味着刘谌的话语,那字里行间所透露出的深意,让他不禁恍然大悟。之前,他们一心只想着攻城,却忽略了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他们曾以为,只要将士们足够英勇,便能攻克一切难关,却未曾料到,即便是再勇猛的战士,体力也是有极限的。那护城河与城墙,就如同两道残酷的考验,将士兵们的体力与意志一点点消磨殆尽。待到攻上城墙之时,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只能无奈地看着胜利的希望从指间溜走。 “那如何才能减少在护城河与攀爬城墙过程中的损失呢?”姜维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锁。他目光扫过沙盘,突然,他的眼神一亮,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云梯,云梯!这云梯虽好,却需耗费大量木材与人力去打造。如今,我们已连续攻城多日,云梯的数量已然捉襟见肘。何不另辟蹊径,找寻一些能够替代云梯之物,以减轻士兵们的负担,提高攻城的效率?” 姜维心中计议已定,当即雷厉风行,召集众将前来,准备颁布命令。他目光如炬,扫视过每一位将领,语气坚定而有力:“邓忠听令,明日你需率领蜀兵,全力以赴,攻城拔寨,不得有误!霍弋,你则负责多派遣斥候,严密监视魏军动向,确保我军行动不被察觉。张翼、赵统,你二人留下,你们两个另有安排,其他将领,务必全力保障邓将军的攻城行动顺利进行!” 众将领命之后,纷纷领命而去,营帐内瞬间只剩下张翼与赵统二人。姜维目光深邃,凝视着他们,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张将军、赵将军,此处有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需你二人明日务必完成。”言罢,他详尽地将任务细节娓娓道来。 张翼与赵统闻言,神色肃然,二人齐声应道:“属下领命,定不辱使命!”言罢,他们转身离去。 第130章 邓忠率蜀军猛攻汉中,皇甫闿战死 邓忠接到那攻城的命令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这不仅是他在蜀军中首次以指挥者的身份亮相,更是他证明自己能力的绝佳机会。他急切地赶回营帐,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知了儿子邓朗。 邓朗虽年纪轻轻,却因曾身陷囹圄,心智显得格外成熟,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深沉。他闻言后,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父亲,蜀军连日攻城皆无果,此时让您领兵,是否暗藏玄机?万一攻城失利,大将军岂不正好寻得替罪之羊?” 邓忠闻言,心头一凛,随即坚定地反驳道:“朗儿,你历经磨难,为父深知你的担忧。但为父与大将军相处日久,深知其为人。大将军绝非那等过河拆桥之辈!” 邓朗闻言,嘴角微撇,轻声嘟囔道:“但愿如此吧。”言语间仍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邓忠见状,也不好再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邓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朗儿,战事在即,多想无益。你且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还有一场硬仗等着我们。”言罢,他转身离去,留下邓朗一人在营帐中沉思。 天刚蒙蒙亮,军营已是一片忙碌。蜀军士兵匆匆用过早餐,稍作休整,便迅速集结起一万精兵。 邓忠将军一马当先,领着这支雄师向汉中城挺进。其余军队则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支援。虽有部分士兵对邓忠的指挥心存疑虑,但大将军令下,众人皆遵令而行。 不久,邓忠大军便抵达汉中城下,邓忠身披战甲,手持长剑,屹立于蜀军阵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蜀军将士们如同出鞘的利剑,向着魏军的城池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鼓声震天,喊杀声此起彼伏,蜀军将士们奋勇当先,攀梯攻城。弓箭手射出箭矢,减少攻城士兵承受的压力;身体强壮的士兵则扛着云梯,冒着箭雨,试图攀上城墙。 魏军也不甘示弱,他们据守城头,用弓箭、滚石等物奋力抵抗。 邓忠站在攻城大军的后方,满面愁容地凝视着前方那座坚不可摧的汉中城池。前几日的攻城之战,双方你来我往,攻防皆有条不紊,却都未能取得明显的优势。邓忠深知,若再不能打破这种僵局,士气必将受挫。他沉吟片刻,毅然决定亲自上阵,与士兵们并肩作战。 他招手唤来几名亲兵,共同扛起一架云梯,大步流星地走向前线。临行之际,他回头对儿子邓朗喊道:“朗儿,士兵的指挥暂时交给你了。为父今日定要让钟会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言罢,他带头冲向城墙。 汉中城内,钟会已连续多日坚守城头,指挥守城之战。然而,当军校匆匆来报,说邓忠亲自率军攻城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匆匆登上城门楼,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城下的动静。当看到邓忠那熟悉的身影扛着云梯,一步步逼近城墙时,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分明是要以命相搏啊! 钟会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命令身边的军校向各将领传达死守城池的命令。一时间,汉中城内箭如雨下,滚石纷飞,守城将士们个个奋勇当先,誓死保卫城池。 邓忠扛着云梯,已抵达城墙之下。他迅速架起云梯,开始攀爬。然而,就在这时,一队魏军士兵突然从城头上浇下一锅滚烫的热油。邓忠眼疾手快,一个翻身跳下云梯,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劫。而云梯上的其他士兵,却大多未能幸免,被热油浇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邓忠见状,心痛不已,但他没有退缩。他再次扛起云梯,义无反顾地向城墙爬去。下方的邓朗看得心惊胆战,几乎不敢直视。他忍不住敲响了蜀军的军鼓,鼓声激昂,仿佛在为邓忠加油鼓劲。蜀军将士们听到鼓声,以为发起了总攻命令,攻势愈发猛烈起来。 远处的姜维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禁对邓忠的勇猛和决心暗暗赞许。他知道,邓忠虽有时稍显冲动,但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将才。今日之战,他绝不能让邓忠有任何闪失。于是,他迅速安排了几个亲卫,务必保护好邓忠将军的安全。 邓忠此刻已攀至城墙之巅,与魏军展开了激烈的缠斗。魏将皇甫闿恰在附近指挥,眼见邓忠如猛虎下山,立即指挥士兵将其团团围住。然而,邓忠毫无惧色,手起刀落,瞬间斩杀数名魏军士兵。皇甫闿见状,只得亲自上阵,与邓忠展开对决。同时,数名魏将也一同向邓忠发起猛攻。 邓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迅速洞察了对方的攻势。他身形一闪,逼近一名将官,一刀将其斩于马下。紧接着,他转身与皇甫闿战在一起。皇甫闿虽勇猛,但在邓忠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邓忠在与皇甫闿交锋的同时,还多次出手,接连击杀多名魏军将官,令皇甫闿怒火中烧,却又束手无策。 此时,钟会察觉到皇甫闿那边形势危急,立即派遣亲兵前去支援。皇甫闿得到增援后,才勉强稳住了防线。然而,随邓忠一同登上城墙的蜀军士兵,却已被魏军悉数斩杀。邓忠深知此次进攻难以取得决定性胜利,于是故意卖了个破绽,脚下假装踩空,身体摇摇欲坠。 皇甫闿见状,大喜过望,以为机会来临,猛地朝邓忠扑去。邓忠心中冷笑,待皇甫闿逼近之时,手中长枪猛然一刺,直穿皇甫闿胸膛。皇甫闿应声倒地,气绝身亡。邓忠则趁机翻身跃下城墙,借助墙壁的缓冲,轻巧地落在地面上的一具蜀军尸体上。虽然他落地后气血翻涌,但并无大碍。邓朗见父亲安全落地,立即鸣金收兵。 汉中城墙上,这一轮攻防战让魏军士气大挫。皇甫闿的战死,更让钟会心生疑虑,不禁怀疑汉中城是否还能守住。他转头看向杜预,只见杜预眼中仍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钟会心中稍安,迅速调整心态,开始部署新的防守策略,命夏侯咸接管皇甫闿负责的那段城池。 这一日,汉中附近的气氛异常悲壮。邓忠多次组织进攻,除了首次斩杀皇甫闿外,其余几次均未能取得更好的战果。天色渐暗,大将军姜维却仍未有停止进攻的意思。邓忠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大将军莫非真要将这一万人马当作弃子? 第131章 魏军汉中失守,钟会逃离 在汉中城那巍峨的城楼之上,钟会静静地站立着,目光穿过渐暗的天色,凝视着下方严阵以待的蜀军。蜀军的阵势,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即便是在这短暂的休憩时刻,也依然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再次发起猛烈进攻的架势。这一幕,让钟会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难道蜀军竟打算连续作战,不死不休吗? 蜀军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邓忠,正欲下达再次进攻的命令。 就在这时,一名军校匆匆赶到阵前,附在邓忠的耳边轻声细语了几句。邓忠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豁然开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原来如此!他心中暗自思量,看来,之前的困惑和不解,此刻都已迎刃而解。 邓忠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命令道:“全军戒备,今天誓要拿下汉中城!”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然而,蜀军士兵们虽然听到了命令,却大惑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何天色将暗,还要发起冲锋。然而,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遵从。于是,士兵们迅速调整状态,准备再次冲锋陷阵。 就在这时,从邓忠的军队后方和两侧,突然冲出了大量蜀军士兵。这些士兵除了手持武器,还扛着一个个沉甸甸的布袋。布袋的重量显然不轻,有些布袋的封口不是特别紧,还时不时地往外漏出土来。 这些士兵行动迅速,先头部队一马当先,冲到护城河附近。他们毫不犹豫地将布袋扔进护城河中,动作干净利落。仅仅半刻钟的时间,原本宽阔的护城河就被这些布袋填满。这一幕,让城楼上的钟会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蜀军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填平护城河。 与此同时,姜维已经赶到了汉中城下。他大声发布命令:“弓箭手准备,掩护!”随着他的命令,弓箭手们迅速就位,连续射出多批次的箭雨。每一批次箭雨之间,只留下短暂的空隙,让蜀军士兵能够趁机前进魏军城墙上的士兵苦不堪言。 城楼上的钟会虽然还没搞清楚蜀军到底要干什么,但心中已经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紧地盯着下方的蜀军,试图从他们的行动中找出破绽。然而,蜀军的行动却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慌乱。 随着蜀军的箭雨不断落下,大量扛着麻袋的士兵涌到汉中城下。他们将布袋往城下一扔,然后迅速回到蜀军阵中扛起新的布袋。这一幕,让钟会和杜预看得心惊胆战。他们明白,蜀军这是打算用麻袋堆起一座与汉中城墙一样高的土山。一旦土山堆成,那么所谓的城墙防御就将不复存在。蜀军就可以发挥人数优势,对汉中城发起猛烈的攻击。到那时,汉中城恐怕就守不住了。 钟会和杜预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他们知道,此时已经没有好的办法来阻止蜀军的行动了。布袋里面装的都是土,无法烧毁。而蜀军连续的箭雨,也让魏军无法干扰他们的堆城动作。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蜀军一步步逼近汉中城。 随着布袋堆积如山,高度已直逼汉中城墙,姜维望着这巍巍“布袋长城”,毅然下达了总攻的号令。邓忠等一众将领身先士卒,踏着布袋堆砌的通路,如猛虎下山般朝汉中城发起冲锋。虽仍为仰攻,但难度已较先前大减,加之蜀军弓箭手提供的有力支援,攻势如潮,势不可挡。 顷刻间,便有将领捷足先登,爨熊凭借其魁梧之躯,源自南中的勇猛,一马当先,成为首个踏上城头的勇士。他宛如一人形战车,抵达城墙后,立即对魏军展开了凌厉的杀戮。魏将羊琇前来阻拦,却非爨熊一合之敌,被其一锤击得脑浆迸裂,周遭士兵见状,惊恐万分,四散而逃。 诸葛绪因伤未曾参与守城之战,今晚闻心腹来报,蜀军夜间仍将攻城,遂披甲执戈,急匆匆赶往战场。远望之,但见爨熊在城墙之上所向披靡,周围蜀军亦纷纷登上城头,战况激烈。 诸葛绪目睹汉中魏军大势已如风中残烛,心中却燃烧着不甘的火焰,誓死不愿就此失守这片疆土。他咬紧牙关,弯弓如满月,箭矢在弦上闪烁着寒光,瞄准了那在城墙上肆虐的爨熊。一箭破空而出,精准无误地射中了爨熊的肩膀。爨熊虽因此痛呼一声,力气大减,但魏军的颓败之势却并未因此有丝毫逆转。 孟岳、王素、李松等南中勇将如猛虎般冲上城头,邓忠、张翼、赵统、霍弋紧随其后,步步为营,稳扎稳打。魏军在他们的猛烈攻势下节节败退,士气崩溃。 诸葛绪策马赶至城楼之下,高声呼喊:“钟将军,撤吧!来日方长,我们再报此仇!” 钟会与杜预耳畔响起诸葛绪的急切呼喊,二人正欲冲下城墙,誓与蜀军决一死战。忽见一蜀将毛炅,率兵如潮水般杀来,气势汹汹,欲夺斩杀钟会之功。毛炅虽力气不及那南中猛将爨熊,然亦是英勇无畏,连斩数名魏将,直逼钟会而前。 钟会见状,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大喝一声:“随我杀!汉中城乃我魏军之根本,不可失也!”言罢,便欲朝毛炅冲去,与其一决高下。然未及冲出,便被杜预一把拦下。杜预急呼:“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吧!” 钟会两属邓殷、向雄,见状亦纷纷谏言:“将军,吾二人愿留下断后,誓死保护将军撤离。将军速随诸葛绪将军撤离此地,元凯兄,烦请务必照顾好钟将军!”言罢,二人便毅然朝毛炅杀去,毫无畏惧之色。 钟会含泪望着这英勇无畏的两位属下,心中五味杂陈。他随杜预走下城楼,甫至楼下,便见两颗人头滚落眼前,邓殷、向雄已壮烈牺牲。钟会心中悲愤交加,欲再杀回城头,与蜀军拼个你死我活。然而,却被诸葛绪、杜预死死拦住,二人苦劝不止。 最终,三人打开汉中北门,仓皇逃出。随着钟会的逃离,汉中战场渐入尾声。大批魏军士兵纷纷投降,将领诸葛咸、辛怡亦无奈归顺。其余魏将或逃或亡,整个汉中已成一片血色炼狱。 第132章 三国局势突变,晋王喜忧参半 随着蜀军如潮水般涌入汉中城,这场旷日持久、硝烟弥漫的汉中之战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大将军姜维,在胜利的第一时间便迅速发布了一系列命令,旨在稳定军心、巩固战果。他深知,战后的稳定与重建工作同样重要,因此,他果断地重新启用了原汉中太守李密,以期借助其地方治理经验,迅速恢复汉中的秩序与繁荣。 处理完这些紧迫事务后,姜维并未有丝毫懈怠,他立即遣使向成都的皇帝报捷,将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喜讯传递给每一个蜀汉子民。同时,他还精心部署了后续的军事行动,撤走了定军山和鸡峰山的蜀军,以减轻前线压力,而将新城方向的蜀军继续留在原地,与魏军保持对峙,确保战果得以巩固,也为未来的战略进攻留下伏笔。 汉中之战的胜利,不仅为蜀汉赢得了宝贵的战略要地,更让整个三国的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遍了天下的每一个角落,也引起了各国朝野的强烈震动。 在吴国,孙休皇帝在收到汉中之战的最新战报后,立即召集群臣举行了朝会。朝会上,孙休面色铁青,大发雷霆,对吴军的战绩表示极度不满。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妄言,就连大将军丁奉也面露羞愧之色。吴蜀两国同时伐魏,本欲携手共进,共谋大业,然而结果却大相径庭。吴国兵力虽众,却在战斗中损兵折将,徒劳无功。相比之下,蜀国却已攻下了汉中,以及新城三郡中的西城、上庸两郡,战果辉煌。而吴国却仍在原地踏步,围攻襄阳和樊城已久,却迟迟未能取得进展。从陆抗将军传来的战报来看,吴军只是不断地增加伤亡,而未能取得丝毫战果,这让孙休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而在魏国,晋王司马昭在收到汉中失守的消息后,更是气得吐出一口鲜血。他深知,汉中的失守对于魏国来说无疑是一次重大的挫败,不仅损失了领土和兵力,更让魏国的颜面扫地。他预感到明天的朝会将是一场炼狱,那些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的宗族势力肯定会借此机会对他发起猛烈的攻击。然而,为了朝堂的稳定,他只能强忍怒火,将这份屈辱和愤怒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司马昭虽然愤怒难平,但他也明白,战败之罪不能全怪魏军将士。于是,他召来了司马攸和贾充两位心腹议事,共商应对之策。司马攸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沉思片刻后,对朝臣的反应有了新的想法。他向司马昭建议道:“父王,本次汉中失守,朝臣中肯定会有很多人蠢蠢欲动,儿臣以为,此时正是杀鸡儆猴的好时机。” 司马昭听到这里,不禁感到头疼欲裂。他深知,自己只是其他宗族推出的代言人,如果单纯杀戮曹氏宗亲,其他宗族或许不会有什么意见。但如今若要对世家大族开刀,恐怕自己的位置会更加岌岌可危。他想起最近司马攸处理政事的一些情况,心中更是忧虑重重。司马攸年轻气盛,处理政事时过于刚强,对世家大族和庶族一视同仁,这导致很多世家大族对其极其不满。司马昭心中暗叹,司马攸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在处理政务上却不够圆滑,未来世子之位若交到他手里,司马一族的前途恐怕未卜啊。 就在这时,贾充开口说道:“臣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以解眼前燃眉之急。” 正当贾充欲将自己的思绪化为言语,倾吐而出之时,一名身着劲装、神色匆匆的斥候跨入府邸大门,手执一封书信,径直走向晋王司马昭,双手奉上,言辞间满是恭敬:“晋王殿下,此乃大世子亲笔书信!” 司马昭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自司马炎神秘失踪以来,家中氛围沉重,夫人王元姬屡屡追问,令他倍感压力。而今,这突如其来的书信,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让他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不少。 相较于司马昭的欣喜,司马攸的脸色则显得颇为复杂,阴晴不定,犹如变幻莫测的天际。前段时间,司马炎踪迹全无,司马攸心中曾有过一丝窃喜,随即派遣心腹四处搜寻,却终无所获。他一度以为,这位兄长或许已遭不测,未曾想,今日竟能收到其书信,未来晋王之位的归属,又添了几分变数。 司马攸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轻声问道:“父王,兄长现下可还安好?”言语间,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丝毫瑕疵。 司马昭并未察觉到司马攸的异样,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书信,细细品读起来。待阅毕,他将书信递给了司马攸,司马攸阅后,又转手交给了贾充。 书信内容简洁明了,司马炎在信中述说了自己的遭遇。原来,他竟在吴军的追捕中侥幸逃脱,误打误撞地踏入了蜀国的疆域。因战场上身受重伤,幸得当地百姓相救,才得以保住性命。信中还提及,他在赶往汉中的途中,得知了汉中失守的消息,于是决定在蜀国暂留一段时日,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机密情报,甚至给蜀国制造些麻烦。 司马昭读完书信,心情豁然开朗,晚间回府,总算能给夫人一个交代了。他心中暗想,古语有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司马炎历经此劫,或许更适合担任世子之位。 而司马攸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如坐针毡。他表面上关切地说道:“父王,还是应尽快让兄长归来,毕竟身处敌军之地,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性命难保。”然而,他心中真正的担忧却是,若让司马炎在蜀国有所作为,自己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而司马炎如果回到洛阳,自己现在对洛阳有一定的掌控力,对自己的威胁就不大了。 司马昭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如今想让他回来,谈何容易?我们无法与他取得联系,只能等他主动联系我们。只希望他能平安顺利,早日归来。” 此时,贾充适时插话道:“这封书信的到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能压制朝堂上的一些非议。但我们仍需对吴蜀双方的态势保持警惕,做好万全之策。” 司马昭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贾充,问道:“贾司空,你可有何良策?” 第133章 洛阳朝堂纷争,司马昭以退为进 魏国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微妙。司马昭步入大殿,刚刚落座于那象征权柄的宝座之上,便察觉到四周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如同春日里细雨绵绵,虽不轰鸣却连绵不绝,令人心生烦躁。这窃窃私语声,如同一股暗流,在朝堂内悄然涌动,让司马昭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终于,待朝堂内的喧嚣稍微平息了一些,只见一位大臣从群臣列中缓缓走出,他步伐稳健,神色庄重,执笏在手,高声奏道:“启奏陛下,今汉中已失,蜀国声势更胜从前,犹如猛虎添翼,势不可挡。臣以为,当对此次作战失利的将领予以惩戒,以儆效尤,让全军上下皆知,战败之责,必有所担!” 司马昭闻言,面容如常,并未有所动容。此时,魏帝曹奂的目光转向了他,轻声询问道:“晋王,你看此事如何?” 司马昭正欲开口,却见又一大臣出列,他声音激昂,言辞恳切:“陛下,汉中之战,我军损失惨重,数万大军魂归沙场,且丢失了汉中这一战略要地,如同失去了屏障,使得新城三郡也岌岌可危,即将全部失去。而襄阳、樊城等地,仍然受到吴国的围攻,形势危急。臣以为,惩戒将领于事无补,实乃晋王指挥不当之错!若不能正视此问题,恐我魏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司马昭心中一凛,暗道:“来了,终于把矛头转到我身上了。”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最终落在了那位出言指责的大臣身上。此人正是王戎,琅琊王氏的佼佼者,“竹林七贤”之一。王戎虽一直是司马昭的属官,但司马昭更偏向于太原王氏,这使得琅琊王氏一直心有不满。如今,王戎逮到了这个机会,自然是要一吐为快,将心中的不满和怨气,悉数倾泻而出。 魏帝曹奂此时心中暗自窃喜,心道:“司马昭啊司马昭,你也有今天!平日里你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如今却成了众矢之的。”然而,当他回过头去,却发现司马昭并未说话,甚至连发怒的样子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随着王戎将矛头转向了司马昭,朝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颍川庾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等在朝堂上的代表,也纷纷开始陈词。他们或激昂或沉稳,但整体的结论都是一致的:司马昭指挥不当,应负主要责任。然而,他们却并未提出任何具体的解决方案,只是不停地指责和抱怨。 魏帝曹奂听着这些大臣的陈词,心中不禁有些迷糊。他心想:“你们喊了半天,倒是说出个处理方式啊!光骂一通司马昭有啥用?司马昭一家子脸皮厚,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朝堂之上,喧嚣之声不绝于耳。大臣们各执一词,争论得面红耳赤,却始终未能达成共识。在这片纷扰之中,司马昭却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静静地坐在王座之上,眼神深邃,面无表情。 终于,当大臣们的激昂陈词逐渐平息,朝堂之上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这时,司马昭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重。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一个人的心灵:“诸位大臣,汉中之战的失利,我司马昭难辞其咎。孤身为晋王,却不能为国家开疆拓土,反令疆土受损,实乃孤之大罪也。孤意已决,愿退位让贤,让更有贤能之士来执掌朝政,孤则在家中闭门思过,以赎前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原本攻击司马昭,并非真的想让他下台,只是希望他能更加公平地分配权力,不要过于偏袒司马一族。然而,司马昭此刻的举动却让他们措手不及。他们深知,王位的诱惑力虽大,但风险也同样巨大。如今的世家大族如同一群饥饿的恶狼,对下面的百姓极尽压榨,对上面的掌权者则虎视眈眈,索要更多的权力。 在这片刻的惊愕中,唯有曹奂心中暗自窃喜。他心想,若换个掌权者,自己或许能轻松一些。毕竟,现在的司马昭让他如坐针毡,时刻担心哪天会脑袋搬家。 然而,王戎却心中一凛,他深知司马昭此举并非真心退位,而是另一种权谋手段。他急忙喊道:“晋王不可!魏国新败,正值风雨飘摇之际,晋王却要退位,这岂不是逃避之举?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以及江山社稷!”王戎说出这些话时,心中其实并无底气。他明白,如果司马昭真的退位,他们王家目前还没有一个能够统一话事的人,到时候朝堂之上恐怕会更加混乱。 其他世家大族的代表也纷纷出言劝阻,虽然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司马昭的一场表演,但却也无可奈何。不过,经过这一闹剧,他们相信司马昭为了稳定局势,肯定会给他们放出更多的权力。 就在这时,贾充挺身而出,出列奏道:“启奏陛下,汉中之败,固然令人痛心,但现在追责为时尚早。如今吴国和蜀国仍然对我国襄阳、樊城、新城等地虎视眈眈,臣以为,当务之急是优先解决对敌之事!” 曹奂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天天都在演戏,只有自己当了真。于是,他问道:“贾司空有何高见?” 贾充慢条斯理地说道:“臣建议,与蜀国议和,割让新城、襄阳、樊城等地给蜀国。”此言一出,又如同一颗炸雷在朝堂之上炸响,引得大臣们议论纷纷。 这个处理方案其实是昨日晋王与贾充以及其他幕僚商议的结果。如今汉中已失,新城又丢失了上庸、西城两郡,蜀国士气大振;而吴国则围攻樊城和襄阳多日,若将这些领土割让给蜀国,一方面可以平息蜀国的怒火,使其不再发起新的攻势;另一方面,也可以凸显吴蜀之间的矛盾。要知道,蜀汉战神关羽就是死在吴国的偷袭之下,这个仇怨蜀国一直铭记于心。 然而,贾充的这个处理方案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朝堂之上,大臣们或愤怒、或惊愕、或沉思,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整个朝堂更加热闹了起来。 第134章 议和之事已定,刘谌的新任命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微妙。众多大臣虽对贾充所提的割地之议心生不满,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们很快便洞悉了其中的微妙之处。毕竟,汉中、新城、襄阳、樊城这些边境线上的城池,常年烽火连天,战争不断。对于这些世家大族而言,他们在这些地方的产业本就寥寥无几,割让给蜀国,对自家利益的影响可谓是微乎其微。 魏帝曹奂端坐龙椅,目光扫过众臣,心中五味杂陈。他见朝臣们一个个由最初的反对转为默许,甚至连司马昭也表示了赞同,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也只得勉强点头应允。毕竟,他虽是名义上的魏帝,却早已失去了实权,朝堂之上,他的话语权几乎为零。每每想到此处,曹奂都不禁暗自神伤,感叹自己身为帝王,却如同傀儡一般。 与魏国朝堂的沉闷气氛截然不同,远在成都的太和殿内,却是一片欢腾之景。自从蜀军攻下汉中的消息传来,整个成都城都沉浸在一片狂欢之中。朝堂之上,大臣们个个红光满面,喜气洋洋。有不少大臣更是摩拳擦掌,主动请缨继续攻打魏国,誓要一举灭掉这个宿敌。然而,在这股狂热的浪潮中,也不乏一些头脑清醒的大臣,他们提出了反对意见,认为此时不宜继续扩大战争。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声音在这股狂热的浪潮中显得如此微弱,几乎被淹没。 就在这时,司空谯周缓缓出列,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恭敬地行礼道:“陛下,我国能够重夺汉中,实乃皇上鸿福齐天,众将用命之功!臣虽对军事不甚了解,但也知晓汉中之战已消耗了我国国库大半,如今国库已接近枯竭,实在无法再支撑起一场新的大战。陛下若欲知详情,可召大将军姜维入宫咨询其建议。” 说到这里,谯周微微抬头,瞥了一眼龙椅上的刘璿。见刘璿并未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继续说道:“臣以为,魏国经此一战,元气大伤,或会向我国派出使臣议和。陛下可早做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局势变化。” 刘璿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他微微前倾,问道:“爱卿此言可有把握?” 谯周见状,心中一凛,但随即又镇定下来。他侃侃而谈道:“陛下,我国与吴国同盟北伐,连番大战之下,魏国估计也已疲惫不堪。如今襄阳、樊城等地仍被吴国围困,而我军则在房陵与魏军对峙。此情此景之下,魏国已难以支撑长久。再者观魏国朝堂之风气,议和恐怕是他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刘璿闻言,沉思片刻,随后又问道:“若魏国真的派遣使臣来议和,爱卿可有推荐的人选?” 谯周早有准备,闻言立刻回答道:“陛下,北地王刘谌以及典客宗平此前出使吴国颇有功劳,可与魏国使者接洽。此二人皆能言善辩,且对局势有独到见解,定能不负陛下所托。” 刘璿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想起姜维传递回的军报中曾提到刘谌赶到汉中前线的细节。刘谌身为皇族子弟,本应恪守本分,却擅自前往前线与将领接触,这无疑是对他皇权的一种挑战。更何况,刘谌在汉中之战中虽然未立下什么功劳,却在士卒心中留下了好印象。这让刘璿心中颇有些不满和忌惮。 然而,谯周的提议却让刘璿看到了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契机。让刘谌去接任大鸿胪之职,负责接待魏国使臣,这样既能表现自己有功就赏的胸怀,又能让刘谌有事可做,免得他再接触军中将领,给自己添麻烦。 想到这里,刘璿心中豁然开朗。他微微一笑,宣道:“可!待大将军姜维和北地王刘谌回到成都之后,朕即刻给予他们嘉奖及任命。其他有关人等也俱有封赏!”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大臣们纷纷跪地行礼,高呼“陛下圣明”。刘璿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他深知自己这个决定既解决了刘谌的问题,又赢得了朝臣们的拥护和支持。 汉中城内,刘谌暂且栖身于一座颇为宽敞的院落之中,这院落想必是昔日钟会监军卫瓘的居所。蜀军踏入汉中城后,先是进行了一番整顿休憩,随即便着手安抚百姓,稳定秩序。此刻,朝廷的最新诏令尚未抵达,刘谌也因此得以享受一段难得的闲暇时光。 在这刘谌的府邸之内,范长生、沐坦、魏永宁三人齐聚一堂。沐坦此人,虽在战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却并无心凭借此功劳谋得一官半职,更无意愿身披战甲,成为一员将领。 刘谌见状,心中暗自思量,随即开口劝说道:“沐坦啊,你如今已立下军功,理应接受朝廷的封赏。倘若你拒不接受,恐怕会让皇帝心生疑虑,到那时,我们恐怕都难以安身立命。你且先领了封赏,日后减少与我见面的次数便是。若有什么重要消息,我自会派人与你联络!” 沐坦闻言,神色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王爷如此说,那我便先当个将军试试。不过,我沐坦永远都是王爷的人,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刘谌听罢,心中稍感宽慰,随即又转向魏永宁,吩咐道:“沐坦、永宁,你们二人先退下吧。我有些要事与范先生商议,待商议妥当,再召你们前来。” 沐坦与魏永宁闻言,皆躬身行礼,随即转身离去。屋内只剩下刘谌与范长生二人,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第135章 虽有起事之心,但无起事之机 “王爷,昔日之时,军情犹如燃眉之急,实难有与王爷私下细语详谈之契机。不知王爷在游历四方之途中,可曾有所斩获,心有所悟?”范长生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向刘谌轻声问道。 刘谌闻言,心中早已有所预料,范长生此问,实乃情理之中。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先生啊,如今天下大势,三国鼎立,战火纷飞,连绵不绝。孤若此时再兴一军,无疑是火上浇油,实非明智之举。孤之心愿,乃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孤寄望于皇兄之英明治理,能够一统河山,使得国泰民安,这便是孤之所愿矣!” 范长生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早已从刘谌的言行举止中察觉出一丝端倪。此刻,他语重心长地劝说道:“王爷,属下并非无的放矢。皇帝陛下虽有统一天下之雄心壮志,然其过往所为,胸襟未免略显狭窄。属下担忧,他日若有所成,恐对王爷不利啊!” 刘谌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叹息道:“先生所言,孤岂能不知?只是孤若此时兴军,时势所迫,实难成事。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时非起事之良机也。孤虽有心,却无奈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备,实乃憾事!” 范长生听得出刘谌话语中的雄心壮志,更听得出他心中的无奈与苦涩。他沉吟片刻,随后坚定地说道:“王爷,既如此,那便先安心做事,蓄势待发。他日若天下有变,风云际会之时,属下必定誓死追随王爷,共谋大业,成就一番惊天动地之壮举!” 刘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范长生之忠诚与决心,亦感慨于世事之无常。他动容道:“先生此言,孤心甚慰。汝之有心,孤岂能不知?只是这世事如棋,局局新,孤亦只能感叹命运之弄人矣!”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他们继续畅谈天下大事,时而议论纷纷,时而沉默思索。虽然此番谈话并未决定任何具体之事,但二人之间的心却因此更加贴近,彼此之间的信任与默契也愈发深厚。 范长生谈及天下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刘谌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赞同。他们谈论着三国之间的恩怨情仇,分析着各路诸侯的强弱盛衰,预测着未来的天下大势。刘谌对于范长生的见识与才智愈发敬佩,而范长生也对刘谌的胸怀与抱负更加了解。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深夜。二人却毫无倦意,仍旧谈笑风生。他们知道,虽然此刻未能决定何等大计,但这份深厚的情谊与默契,却是他们未来共谋大业的坚实基础。他们相信,只要心中有志,时机成熟,他们定能携手共创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随着汉中局势的逐渐平稳,大将军姜维以及麾下众多将领,还有北地王刘谌,也准备启程返回成都,亲自面见当今陛下,共商未来的攻伐大计。姜维的心情难得地畅快了许多,自伐魏以来,他从未经历过如此酣畅淋漓的胜利,心中对北地王刘谌的胆气和谋略更是叹服不已。他暗自思量,待回到成都后,定要为北地王谋个军职,以免埋没了这位奇才的才华。 刘谌自然察觉到了姜维的想法,但他并未主动表态,心中明白,这一切还得看皇兄的意思。他深知,在这宫廷之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数日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成都。成都太和殿内,皇太子刘璿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而庄重。待众臣依次进入朝堂,一场庆祝胜利的朝会便拉开了序幕。 大将军姜维身形矫健,迅速出列,将此次汉中之战的详细过程娓娓道来。他不仅描绘了战场的惊心动魄,还特别提到了刘谌的妙计和沐坦的勇略,言辞之间充满了对两人的赞赏。趁着这股热乎劲,姜维顺势向皇帝提出了给两人授予军职的想法。 刘璿听后,虽然表面上没有反驳,但心中却五味杂陈。刘谌此行汉中,竟让大将军对他如此青睐有加,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他心中暗自警惕,对刘谌的防备之心又多了几分。 “北地王,”刘璿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你出使吴国归来途中,遭遇小人行刺,为何脱险之后没有直接回成都,而是去了汉中前线呢?你这样让为兄甚是担心啊。”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皇兄表面上是担心,实际上更多的是不满和警惕。他迅速出列,恭敬地回答道:“皇兄,归途之中遭遇行刺,臣弟不得不改变行程。若仍然走原来的路线,难免会再次遭遇危险。到了汉中,也是机缘巧合罢了。” 刘璿虽然不相信刘谌的说法,但也不好当场发作。他沉吟片刻,然后说道:“那北地王此次立功,可想要什么封赏?” 刘谌心中一笑,他早已想好了对策。他装作仍然害怕的样子,颤声说道:“臣弟委实不想要封赏。此次遇刺让臣弟心惊胆战,迄今为止,夜晚经常惊醒。臣弟只想回到自己府上,安心做个安乐王爷。望皇兄明鉴!” 姜维听到这里,不禁有些诧异。他转向刘谌,眼中满是疑惑。刘谌却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智慧和从容。姜维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刘谌的用意。他回过身来,接着向刘璿说道:“陛下,据微臣随从所言,北地王府上夜晚经常有呼号之声。看来北地王的确是需要休息了。若北地王能够休息好,再来军中就职即可。” 刘璿听到这里,虽然心中有些狐疑,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点点头,说道:“那就给北地王封赏三千户。另外,封赏沐坦为威武将军,大将军带其再次立功。其他有功之臣,就按大将军的封赏来吧。” 正当朝会即将结束,众臣准备退朝之时,只见有侍者匆匆来报:“皇上,魏国使臣已经到达成都,皇上何时接见?” 第136章 魏蜀议和开始,北地王狮子大开口 朝臣们纷纷归位,殿堂之内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刘谌与姜维二人,方才自外地赶回成都,参加这朝堂之上的盛会,未曾料到魏国使者竟如此迅速地抵达,心中不免泛起层层涟漪,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司空谯周步出班列,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陛下,如今魏国使臣已至,我朝应尽快安排与其议和之事,以免贻误时机!”言辞之间,透露出对局势的敏锐洞察与对和谈的迫切期望。 刘璿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北地王刘谌,朕封你为大鸿胪,携同典客宗平,共同与魏国使臣商讨议和事宜。切记,我大汉乃礼仪之邦,议和之时,切不可失了风度与气节!” 刘璿此言一出,刘谌不禁愣了一下,心中虽有反驳之意,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只得躬身行礼,恭敬地答道:“臣弟遵旨!” “退朝!”随着刘璿一声令下,朝臣们纷纷散去,殿堂之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散朝之后,刘谌与宗平迅速离开皇宫,前往官邸。一路上,两人心中都充满了对议和事宜的忧虑与思考。刘谌已经从短暂的错愕中回过神来,他心中唯一感到诧异的是,魏国此次的动作为何如此迅速,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 抵达官邸后,两人立即开始了紧张的商议。宗平首先开口道:“如今魏国使臣已经抵达新都县,我们估计也要前往新都与他们进行议和。这样双方的安全性都能得到较好的保障,也便于我们掌握议和的主动权。” 刘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皇帝陛下并未给我们议和的具体范围,这既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考验。我们明天先前往新都,与魏国使臣进行接洽,观察他们的诚意。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先准备一份初步的议和文稿,以应对可能的各种情况。” 说干就干,两人立即投入到文稿的撰写中。他们一边讨论,一边修改,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奋笔疾书。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至半夜时分。然而,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终于将第一份议和的文稿整理了出来。 第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两人便匆匆踏上了前往新都县的路途。新都县的太守府,此刻已不再是平日里处理政务的宁静之所,而是变成了魏蜀两国议和的重要舞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气息。 魏国大鸿胪鲁芝,身为此次议和的主要使臣,身着华服,步履沉稳地走进了太守府。他身后紧跟着一人,此人面容沧桑,眼神深邃,显得更加老成稳重。刘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个人吸引,心中暗自揣测其身份,然而鲁芝却并未对此人做任何介绍,这让刘谌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云,揣测这位神秘人物在议和中的角色与分量。 双方分宾主落座,太守府的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只待鲁芝开口打破这沉寂。鲁芝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魏蜀两国连年征战,百姓深受其苦。今我皇帝陛下体恤两国民生之艰,特此派我前来议和,不知蜀国皇帝可有议和之意?”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回应道:“我皇陛下亦有议和之心,只是不知魏国议和的诚意究竟何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鲁芝早已料到对方会有此问,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国欲与贵国签署和约,十年之内不可互相征伐,以保边境安宁。且我国皇帝体恤蜀国民生贫苦,特赐铜钱一千万贯,以表议和之诚意。”他说得慷慨激昂,仿佛这已是最大的让步。 然而,刘谌却对此嗤之以鼻,冷笑道:“一千万贯?未免也太少了吧。况且,钱财于国家而言,不过身外之物,又有何用?如今吴国仍在围困魏国的襄阳等地,房陵郡也在我关彝将军的虎视眈眈之下。想用一千万贯就打发我皇陛下,莫不是魏国皇帝在痴人说梦?” 鲁芝面色如常,并未因刘谌的咄咄逼人而有所动容。他沉声道:“那北地王阁下,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我国自会斟酌考虑。” 刘谌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吩咐道:“拿地图来!”鲁芝心中一凛,暗道:来了,果然是要城池的。 地图展开,刘谌指着上面的几个关键点,缓缓说道:“鲁卿,你看,现在襄阳、樊城、房陵郡,甚至下辨郡都处于我国和吴国的监视之下。不如魏国将这些城池及其周围领土割让给我国,这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魏国必须交出钟会、卫瓘、诸葛绪等将领,以告慰我蜀军战死士兵之灵;第三个条件,魏国需赔偿军费五千万贯……” 说到这里,鲁芝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他刚要开口阻止,刘谌却抢先一步继续说道:“鲁卿不要着急,孤还听闻现在魏国皇帝陛下并无实权,实乃晋王执政。晋王可派质子入蜀,以保双方的合约有效。” 鲁芝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火气,拍案而起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只是打了一次胜仗而已,至于如此咄咄逼人吗?”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刘谌却笑得更加灿烂,他悠悠地说道:“鲁卿,你这就不对了。要求议和的可是你们,况且,现在这些城池你觉着你们不割让,我们就拿不到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威胁。 鲁芝望向旁边的老者,老者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给他某种暗示。鲁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就把贵方的要求呈给陛下和晋王,由他们来定夺。望下次谈判时,北地王能拿出足够的诚意!” 第一次谈判就这样在不欢而散中结束。鲁芝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刘谌咄咄逼人的不满,也有对议和前景的担忧。 而刘谌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却显得从容不迫。他吩咐下人道:“你捎一个口信给沐坦将军,让其速来!” 第137章 若待来时路,回首望长安 贾充与鲁芝二人,一路返回驿站,途中鲁芝心中愤懑难平,一踏入驿站之门,便忍不住开口言道:“贾司空,这蜀国之人,实在是贪得无厌至极!”言语之间,满是愤慨与不平。 贾充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温和地落在鲁芝身上,仿佛能洞察其内心之波澜。他并未急于回应,而是静待鲁芝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方才缓缓开口道:“鲁大人,蜀国此番表现,实则早在预料之中。我等此次前来议和,本就是有所求于他人,对方趁机狮子大开口,亦是情理之中。我等无需过于慌乱,只需巧妙拖延时间,另辟蹊径,自可达到我等之目的。” 鲁芝听闻此言,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得不承认贾充所言有理。他皱了皱眉,追问道:“司空大人,不知您有何妙计,能使我等转危为安?” 贾充闻言,面色微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时机尚未成熟,鲁大人无需知晓太多。只需相信本司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言罢,贾充起身离座,缓步走至门边,轻轻招手唤来一名下人。那下人见状,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贾充低声吩咐道:“你速去找九号,传我口信: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若待来时路,回首望长安。切记,此事关乎重大,务必小心行事。” 下人闻言,心中虽惊,却也不敢多问,赶忙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且说魏蜀两国首次议和,因双方立场悬殊,未能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于是,双方暂时停止了接触,各自退回营地,以待时机。而蜀国这边,沐坦亦迅速赶往新都县,向刘谌请命。 沐坦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刘谌的府邸。他未及通报,便直接闯入厅堂,单膝跪地,行了一礼,朗声道:“王爷,属下沐坦前来复命,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刘谌见状,微微一怔,随即示意沐坦起身回话。他沉吟片刻,缓缓言道:“世仇(沐坦的字),你素来对魏国之臣属颇为熟识。前几日与魏国谈判之时,来了个大鸿胪鲁芝,但随行的还有一名老者,孤观此人气质非凡,绝非等闲之辈。你且帮孤探查一下,此人究竟是何来头。” 沐坦闻言,心中一凛,赶忙应声领命。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他匆匆告别刘谌,转身离去,开始着手调查那名老者的身份。 仅仅过了两个时辰,沐坦便返回了刘谌的府邸。他一脸肃然,步入厅堂,向刘谌禀报道:“王爷,属下已经查明,那名老者正是魏国的司空贾充!” 刘谌闻言,心中一震,暗自思忖道:“原来是他!看来这次魏国是下了血本,连司空都亲自出马了。如此看来,魏国使臣队伍必然拥有自主决断权,所谓的汇报给魏国陛下,只怕是个幌子罢了。那么,贾充此番前来,若只是单纯拖延时间,让我们降低条件,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必定还有后手,只是不知究竟是何计谋。” 想到这里,刘谌心中愈发警觉。他沉吟片刻,随即吩咐道:“沐坦,你速去找大将军,调一支军队过来。无需太多,一千人足矣。孤估摸着,魏国使者恐怕会有所动作,我等需做好万全之准备。” 正当刘谌与沐坦商议对策之时,忽见魏永宁带着王侨匆匆走进厅堂。魏永宁一脸焦急,开口言道:“王爷,莫非魏国要派遣刺客来刺杀您?” 王侨闻言,亦是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义父,这些魏国贼子胆子这么大吗?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准备刺杀王爷?” 刘谌见状,不禁苦笑一声。他看了看魏永宁和王侨,言道:“你们二人回到成都后,不好好待着,怎么又跑出来了?孤不是帮永宁你单独买了一个院子吗?怎么还是非要来孤的府上待着?崔氏看见你来了,笑得合不拢嘴,孤都感觉自己没有发言权了。还有王侨你,本就是个跳脱的性子,也想跟着永宁来见见世面。现在好了,你们都来了新都县,让孤如何是好?” 魏永宁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言道:“王爷莫要取笑属下了。属下这也是关心王爷的安危,生怕王爷有个什么闪失。所以,便带着侨儿一起来了。侨儿虽然年幼,但也能帮上些忙。” 刘谌闻言,不禁摇了摇头,笑道:“你们啊,真是让孤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只是,这魏国使者究竟有何阴谋,孤心中实在难以揣测。你们且要小心行事,莫要给孤添乱。” 言罢,刘谌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此次与魏国议和,实则是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魏国既然派出了司空贾充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必然是有备而来。而他刘谌,作为蜀国的王爷,亦不能掉以轻心。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危机。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厅堂,向刘谌禀报道:“王爷,外面有急报传来,说是魏国使者队伍中,有人鬼鬼祟祟地出入了新都县的几家客栈和酒肆,形迹十分可疑。”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暗自思忖道:“看来,孤的猜想果然没错。魏国使者果然有所动作。只是,他们究竟有何阴谋?难道真的如永宁所言,要派遣刺客来刺杀孤吗?” 想到这里,刘谌心中愈发警觉。他沉吟片刻,随即吩咐道:“沐坦,你速去查明那些可疑之人的身份和行踪。同时,加强王府的守卫,确保万无一失。永宁、侨儿,你们且随孤一起,静观其变。” 言罢,刘谌起身离座,缓步走至窗前,凝视着窗外的街景。 夜幕悄然降临,新都县的大街小巷逐渐被黑暗吞噬,一片沉寂中透着几分神秘。此时,一支身着黑衣的队伍如同幽灵般,在房屋的屋顶上飞速穿梭,行踪诡秘。 沐坦目光如炬,紧盯着那黑衣人的方向,沉声道:“王爷,看来贼子已经按捺不住,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言罢,他身形一动,已做好了迎战的姿态。 魏永宁亦不甘示弱,剑已出鞘,寒光闪烁,他神色坚定,严阵以待。而一旁的王侨,虽年幼好奇,却也不失勇敢,四处张望着问道:“义父,你不怕他们吗?”言语间,既带着孩童的天真,又透着一丝对未知的探寻。 第138章 魏国使者遇刺,扑朔迷离 随着沐坦等人严阵以待,刘谌的心情逐渐安定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按理说,贾充作为陪同使臣一同出使,此行应当确保谈判的顺利进行,不至于也不应该采取如此下策。更何况,若真要行此险招,保密工作又怎会如此疏忽? 刘谌正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沐坦忽然走近,低声说道:“王爷,那些黑衣人似乎并没有过来,难道是他们察觉到了消息已经泄漏,所以退走了吗?” 听到沐坦的话,刘谌心中的疑惑更甚。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走水了!走水了!” 电光火石之间,刘谌猛地一惊,脱口而出:“不好,这帮黑衣人是冲着魏国使者去的!” 言罢,刘谌和沐坦两人迅速冲出房间,奔向那火光冲天之处。那方向,正是魏国使者下榻的驿馆所在。 待刘谌等人赶到驿馆时,只见整个驿馆已经被熊熊大火所吞噬。火光中,隐约可见几道黑影在闪动,伴随着阵阵打斗声,显然仍有歹徒在行凶作恶。 “救人!”刘谌一声令下,与沐坦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海之中。周围的兵丁也迅速集结过来,开始奋力灭火。 刘谌冲进火场,只见一名黑衣人正手持长剑,接连斩杀多名使者,眼下正欲对鲁芝痛下杀手。紧急时刻,沐坦眼疾手快,甩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飞镖。黑衣人不得已,只得用剑格挡,趁此机会,他身形一闪,迅速逃脱。 刘谌和沐坦见状,连忙救起鲁芝和那位年迈的贾充,奋力冲出火海。此时,整个驿馆已经摇摇欲坠,随着几人的逃出,轰然倒塌。 刘谌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迅速下达命令,一方面组织兵丁继续灭火,另一方面查探驿馆内部的情况,务必找出行凶之人。 魏国大鸿胪鲁芝此刻仍惊魂未定,而贾充则因吸入过多烟火,持续昏迷不醒。刘谌连忙安排人手,将两人送往新的住处妥善安置。 鲁芝在惊恐之余,渐渐陷入了极度的愤怒之中。他猛地抽出一把剑,指着刘谌厉声说道:“王爷,你必须要为今天的事情给个交代!”言罢,他愤然扔掉短剑,拂袖而去。 随着大火的逐渐熄灭,兵丁们也查探完了整个驿馆的情况。驿馆内共有尸首十八具,其中八具根据身旁的腰牌可以辨认出是魏国人,估计是使者的侍从;另有四人是蜀国安排的接待人员。剩下的六人身份不明,只是在其身旁发现了一些腰牌。兵丁们不敢擅自做主,便将腰牌呈给了刘谌。 刘谌接过腰牌,只见上面赫然刻写着“司闻曹”三个字。他心中大惑不解,司闻曹乃是蜀国的间谍机构,怎会突然袭击魏国使者一行人?况且魏蜀两国正在谈判期间,刺杀对方使者无疑是逆天下之大不韪。刘谌的疑惑愈发深重,难道有人不想魏蜀和谈,想从中作梗? 正当刘谌沉思之际,宗平匆匆赶来。刘谌连忙吩咐道:“你去问一下司闻曹的主官董宏,问他是否有对魏国使者的行动。另外,把这个腰牌给他看看!” 宗平领命而去,刘谌却感觉整个局势已经有些失控。他迅速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整理成一份奏表,安排人手尽快呈递给皇兄刘璿。 待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时,天色已经接近四更。刘谌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休息。然而,刘谌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他。 迷迷糊糊中,刘谌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喊:“王爷!你救救我们吧!”他正要回答,却只见一片大火汹涌扑来,将那些呼喊之人瞬间烧成灰烬。刘谌猛地一惊,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下人见状,连忙上前禀报:“王爷,董宏董大人早已经到了,另外,皇上的诏书也已经到了!” 刘谌闻言,连忙起身穿衣,心中却仍在思索着之前的梦境。他隐隐感觉到,这场火灾和黑衣人的袭击并非偶然,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待刘谌整理好仪容,董宏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他见刘谌出来,连忙上前行礼道:“王爷,下官董宏特来禀报此事。” 刘谌点了点头,示意董宏继续说下去。董宏便将司闻曹近期的情况一一禀报,并表示自己并未下令对魏国使者采取任何行动。 刘谌听完董宏的禀报,心中更加疑惑。他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你可曾见过这个腰牌?”言罢,他将手中的腰牌递给了董宏。 董宏接过腰牌,仔细端详了片刻后,脸色骤变。他连忙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王爷,这腰牌确是司闻曹之物,但下官并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刘谌见状,心中已然明了。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若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发魏蜀两国的战争。他沉思片刻后,对董宏说道:“你且起来,此事本王自有计较。你回去后,要严加看管司闻曹内部人员,切勿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董宏闻言,连忙叩头谢恩,起身告退。刘谌则坐在案前,继续思索着对策。 此时,下人已经将皇上的诏书呈了上来。刘谌接过诏书,仔细阅读了一遍。皇上在诏书中对刘谌此次的表现给予了肯定,并嘱咐他要妥善处理此事,切勿让魏蜀两国的关系因此恶化。 刘谌看完诏书后,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必须尽快查明真相,给魏国一个交代。 于是,刘谌振作再三,再次将范长生请至府中,跟其他几个人围坐一堂,共商后续应对之策。 第139章 刺杀事件草草结束,魏蜀签订停战条约 待范长生匆匆抵达之后,刘谌立即将这件蹊跷之事的种种疑点一一道出,随后又详尽阐述了自己的猜测与推想。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场突如其来风波的深深忧虑。 范长生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他双目微闭,仿佛在脑海中细细梳理着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到这背后的真相。突然,他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沉声问道:“王爷,属下的想法与您不谋而合,这极有可能是魏国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码。然而,倘若真是如此,我们想要揪出真正的凶手,无疑是难如登天。当下之际,若要确保和谈能够顺利进行,唯一的办法,恐怕只能是寻找替罪羊了!” 刘谌闻言,不禁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向身旁的沐坦吩咐道:“唉!孤实在不愿用此等办法,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沐坦,你速去找些死囚犯来,问问他们,若肯主动担罪,孤可给予他们家人一定的奖赏,以表孤对他们的体恤。” 范长生见状,连忙补充道:“王爷,属下愿与沐坦一同前往。替罪羊之事,若不做得逼真些,恐怕难以瞒过魏国的使者。” 两人领命而去,留下刘谌一人独自感叹。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终究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贾充此人,既然在魏国出使队伍之中,其诡计多端,实在令人防不胜防。而更令人担忧的是,司闻曹如今也被贾充渗透了进去,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多时,范长生与沐坦便带着几个死囚犯返回了。这几日里,经过范长生的悉心诱导,这些死囚犯已经深知如何在魏国使者面前表现,以使得这场戏更加逼真。 第二日,刘谌便带着这几个死囚犯,开始了与魏国使者的交涉。他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面上却强作镇定,力求不让魏国使者看出任何破绽。 面对刘谌的质问,那些死囚犯对刺杀魏国使者之事供认不讳。鲁芝闻言,顿时怒不可遏,直接拔剑欲斩这些“凶手”。而贾充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冷笑。这北地王反应倒是挺快,只可惜,再快的反应也无济于事。如今,魏国这边已经掌握了话语权。 刘谌见状,立即安排对这几个死囚犯行刑。行刑之前,有几个死囚犯还破口大骂:“魏国狗贼,来世我一定杀你全家!”他们的骂声震耳欲聋,仿佛与魏国有不共戴天之仇。 行刑之时,当刽子手的刀砍向最后一个人时,那死囚犯竟侧身闪过,迅速将刽子手踢翻在地。众人惊愕之余,只见那死囚犯挣断绑在身上的绳索,抄起一把刀就朝着刘谌砍了过来。他边砍边骂道:“杀死你这个卖国贼!” 这一幕突如其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贾充也愣住了,心中暗自嘀咕:“这戏演得也太过了吧?”而鲁芝则迅速反应过来,他武艺高强,冲过去帮刘谌挡了一剑。周围的兵丁也迅速围了过来,与那死囚犯展开了激战。 那死囚犯虽然勇猛无比,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在众兵丁的围攻之下,他奋战多时,最终被乱刀砍翻在地。刘谌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万万没想到,这场戏竟然会演得如此逼真。他看向范长生,只见范长生也一脸惊愕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谌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蜀国已经被渗透得如此厉害吗?” 待魏蜀两方终于安定下来之后,鲁芝开口说道:“前几日我皇帝陛下已经有了批复,贵国的条件过于苛刻,尤其是质子一事,完全是无稽之谈。望北地王尽快予以答复!”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不容置疑。 贾充也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说道:“而且看贵国的治安也不太好,这等事情都能发生。望贵国尽快给予答复,我跟鲁大人可不想谈判没谈成,反而把命交代在这里!”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威胁之意,让刘谌不禁皱起了眉头。 刘谌深知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只得说道:“那我们就具体条款尽快商议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妥协。 于是,两方人再次坐在谈判桌前,开始了漫长的商议。这场刺杀事件,无论真假与否,都确实加速了谈判的进程。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谈判很快取得了进展。魏国决定割让房陵郡、襄阳和樊城等地给予蜀国,并赔偿蜀国铜钱一千万贯。同时,魏蜀两国约定五年内不得相互攻伐,合约缔结之日起有效。 双方使者很快就缔结了合约,并签字盖章。鲁芝与贾充率领的魏国使者队伍也迅速离开蜀国,踏上了返回魏国洛阳的旅程。 晋王司马昭对谈判结果也颇为满意。他深知,五年之内,蜀国不会再攻打魏国,这为魏国赢得了宝贵的和平与发展时间。而且,蜀 国与吴国之间的矛盾也必将再次爆发。魏国只需适当地火上浇油,就能让吴蜀两国鹬蚌相争,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待魏国使者一行人离去之后,刘谌的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担忧之情油然而生。魏国祸水东引之策玩得甚是高明,他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吴国的使者便会踏足成都,兴师问罪。更令他忧心忡忡的是,蜀国朝堂上下,究竟被魏国渗透到了何种程度,这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未等刘谌理清思绪,吴国的使者便已迅疾抵达。此时,刘璿展现出了疑人不用的决绝态度,再次将谈判的重任托付给了刘谌。刘谌只觉自己仿佛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陷阱,四周皆是未知与危机,让他倍感压力重重。 第140章 吴国过分要求,刘谌难堪 吴国使者一行,历经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成都。刘谌作为蜀国的重要王室成员,迅速作出反应,亲自前往驿馆接见了他们。这一行人中,大鸿胪张俨是一位年迈的老者,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不辞辛劳地从建业赶来成都,其身边还紧跟着一位副手——抚军将军步协。 步协此人,命运多舛。因在之前的战役中战败,他差点被吴景帝孙休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然而,孙休念及步家在吴国的深厚势力与广泛影响,最终网开一面,令其出使蜀国,以待罪立功,期望他能在此次外交使命中挽回一些颜面。 张俨和步协抵达驿馆后,稍作休整,便迎来了刘谌的拜访。刘谌深知此次会面的重要性,它关乎吴蜀两国的未来走向,因此他态度极为恭敬,希望能够通过此次交谈,化解两国之间的误会,巩固双方的联盟关系。 然而,当步协见到刘谌走进来时,却丝毫未掩心中的怒气。他直冲冲地站起身,瞪大眼睛问道:“北地王!你们蜀国真是欺人太甚!我国协助贵国北伐,损失数万英勇的士兵,还赠予你们大量的粮草物资,以表诚意。结果你们却背信弃义,提前与魏国议和,这是把我国当猴耍吗?你们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豪夺诈取,毫无信义可言!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的话,我们吴国大军也将与魏国议和,转而西征!”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他深知吴蜀之间的联盟关系脆弱如纸,一旦破裂,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连忙赔着笑脸,好言相劝道:“步将军息怒,此事其中必有误会。我国与魏国议和,实乃无奈之举。我国也深知贵国的损失与贡献,定会妥善处理此事,绝不让贵国吃亏。” 在交谈中,刘谌敏锐地察觉到吴国国内的气氛异常紧张,步协的怒气并非空穴来风。虽然西征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三国大战之后,魏蜀都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而吴国虽然也损失了大量士兵,但由于离本土较近,且攻伐不够猛烈,因此损失相对较少,实力尚存。若吴国真的因为泄愤而西征,蜀国必然会受到重创,届时,拿下汉中也将失去意义,汉业大兴的可能性也将不复存在。 然而,难题在于,蜀国已经与魏国议和,议和内容吴国也已知晓。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满足吴国的条件,无疑是困难重重。刘谌心中暗自焦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张俨开口了。他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面带微笑地说道:“王爷,您辛苦了。实在是我国劳师无功,国家脸面上过不去。我皇陛下在我们出使之前,就跟我们说了,希望蜀国能把襄阳、樊城以及房陵郡交由我国代管。这样一来,双方盟约不受影响,还能继续携手共进。而且,我国离这几个地区较近,若魏国再次生事,我国也能迅速出兵,帮助贵国解决一些麻烦。” 刘谌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白吴国的真实意图。他们想不费一兵一卒,直接拿走魏国割让给蜀国的城池。这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刘谌深知皇兄刘璿肯定不会同意这个要求。况且就本次北伐的实际战果来说,割让给吴国也是不可能的。这些城池是蜀国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怎能轻易拱手让人? 然而,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刘谌心中暗自思量,却拿不定主意。他深知此事关乎蜀国的利益和尊严,不能轻易妥协。但同时,他也不想因为此事而破坏吴蜀之间的联盟关系,让魏国趁机得利。 思索片刻后,刘谌只得勉强答道:“贵使的要求,本王已经明白了。我会尽快把贵使的要求禀告皇兄,由皇兄来定夺。在此期间,麻烦贵使安心等候,本王定会尽快给贵使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那番话,刘谌便匆匆离开了驿馆,径直朝着宫中的方向疾驰而去。他心中明白,此事关乎蜀国的安危,丝毫马虎不得,必须尽快向皇兄刘璿汇报,以便早做决断。 当刘璿听闻吴国使者的无理要求后,不禁嗤之以鼻,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屑与愤慨:“北地王,我看你最近是有些骄傲自满了。本次北伐,我蜀国可是出了最大的力气,而吴国呢?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们伤亡士兵数万,而战果何在?莫非是想用这些虚假的伤亡数字来诓骗我们不成!吴国的要求,朕一个都不会答应!” 刘谌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急急地辩解道:“皇兄,此事非同小可,若不妥善处置,吴国一旦发兵来攻,我国可就危在旦夕了!” 刘璿闻言,眉头紧皱,神色凝重。他深知吴国的实力不容小觑,一旦真的开战,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转向姜维,语气中带着几分征询与期待:“大将军,你觉着吴国来攻我们,我们能抵挡得住吗?” 姜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臣以为,此时不宜与吴国硬碰硬。我们可以先跟吴国进行谈判,以此来拖延时间。只要我们能拖延三个月,我国就可以做好一切准备。到时候,即使吴国再来攻打,也会徒劳无功。” 刘璿听后,点了点头,对姜维的计策表示赞同。他转而看向刘谌,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教诲:“你看看,大将军的主意才是真正的谋国之策。北地王,你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了,做事不够果断决绝。” 刘谌听到这里,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知道大将军姜维说得在理。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担忧。他深知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充满了尔虞我诈,如果蜀国一直这样被动应对,一旦魏吴联合,恐怕就会再次出现关羽败走麦城的悲剧。然而,此时他却不能将这些担忧说出口,只得默默地接下命令,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家中,刘谌心中烦闷不已。他来回踱步,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无奈之下,他只得借故装病,不再接见吴国大鸿胪张俨和抚军将军步协。他希望通过拖延时间,让吴国使者自己知难而退。 然而,刘谌却低估了一些势力的决心和狡猾。很快,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的爆发,让原本就紧张的吴蜀关系更加复杂化。 第141章 流言起于四野,刘谌研读百家 刘谌这几日仿佛与世隔绝,将自己深锁在书房之中,沉浸于书海,企图从那些泛黄的页张间,汲取先贤遗留的智慧甘露。张俨与步协数次登门造访,却都被忠心耿耿的下人以刘谌身染沉疴为由,婉言谢绝于门外。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外界的纷扰与他隔绝开来。 时光悄然流逝,数日之间,刘谌逐渐察觉到一丝异样——下人竟不再禀报吴国使者来访的消息。这份突如其来的宁静,让他心中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一种莫名的诡异感悄然爬上心头。 正当他沉思之际,王侨如同一阵旋风般冲进了书房,小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地喊道:“义父,外面有人在说你的坏话!”言语间,满是孩童特有的纯真与愤慨。 刘谌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伸手轻轻抚摸了王侨的头,语气温和地说:“哦?说来听听,是谁在议论些什么?” 王侨委屈地瘪了瘪嘴,将这几日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孩儿这几日外出游玩,偶遇几个孩童,他们四处散布流言,说蜀国之人皆是背信弃义之辈,尤其是刘谌,欺骗了吴国,自己却独享了好处。孩儿听罢,心中愤愤不平,便与他们争辩起来。可孩儿嘴笨,说不过他们。义父,我们蜀国真的如他们所说,是没有信义的国家吗?” 刘谌听完,心中已然明了,这分明是吴国使者暗中散布的谣言,企图挑拨离间。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一旦流言蜚语传入皇兄耳中,张俨与步协恐难逃责罚,而吴蜀之间的联盟也将岌岌可危,风雨飘摇。 然而,要平息这场流言风波,又谈何容易。吴国使者的要求苛刻至极,难以满足。刘谌心中五味杂陈,思索片刻后,他轻声安慰王侨:“侨儿,莫急,此事义父自有计较。”说罢,他转身吩咐道:“你去请范伯父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范长生便匆匆赶至书房。刘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范长生听罢,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此事棘手,我们唯有请太守出面,控制舆论,尽量减缓流言的传播速度。” 刘谌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此乃目前唯一可行之策。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即迅速安排下人,将此事禀报给太守,希望太守能尽快采取措施,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 随着太守亲自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投身于压制那如野火燎原般蔓延的流言之中,流言的传播范围与速度果真减缓了许多。刘谌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也稍稍落了地,他屡次派遣下人外出打探消息,每一次带回的讯息都让他焦虑的情绪得以一丝丝地缓解,直至逐渐平静下来。 这几日,刘谌难得享受到了片刻的清闲时光。他沉浸于先秦的典籍之中,诸子百家的智慧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他求知的道路。他细细品读,从法家的严谨到儒家的仁爱,再到道家的逍遥,每一部典籍都让他如获至宝。不仅如此,他还时常邀请范长生共聚一堂,两人或坐或立,或侃侃而谈,或静静聆听,就着古籍中的思想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刘谌读得越多,心中的疑惑也随之增多。这一日,他手持法家典籍,眉头紧锁,沉声道:“孤观法家之书,深知其能富国强兵,然治世之道却过于严苛,民不堪其苦;儒家典籍虽能治世,却又时有迂腐之嫌,难以变通;道家讲求自由,然社会若任其自由发展,必生不平衡之弊。先生博学多才,不知可有教我之法?” 范长生闻言,心中亦感棘手。他轻轻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沉思片刻后,缓缓道:“治国之道,非一成不变,需循序渐进,因势利导。国家贫弱之时,当激发百姓之热情,使之奋力向前;社会发展之时,朝廷应放宽管制,以免民众因束缚太多而手足无措;国家富强之时,则当加强约束,以防问题滋生,保持社会之稳定和谐,此乃要务也。” 刘谌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先生所言极是,然作为执政者,未必能对社会之现状了如指掌,此问题又当如何解决?” 范长生微微一笑,侃侃而谈:“此问题需从两方面着手。一则要启发民智,使百姓明理懂事,能辨是非;二则要开启民众与执政者之特殊通道,使民间之声音能上达天听,执政者亦能体察民情,顺应民意。” 刘谌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却又随即陷入了新的难题之中。他叹道:“启发民智,实非易事。一则书本资源稀缺,民众难以获取;二则大部分书本皆控制在世家之手,百姓欲读书而无门。若启发民智阻力颇大,如之奈何?” 范长生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宜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或可采用秘密监察制度,直接向最高执政者负责,以监察民间之舆情,了解民众之需求。然此制度虽能解决一些问题,却亦带来新之困扰。执政者之领导才能,以及秘密监察机构之纯洁性,皆为难以解决之问题。只是现今讨论此等事宜,尚为时过早。” 两人正欲继续深入探讨,忽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闯进屋内,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喊道:“王爷,出事了!” 刘谌闻言,心中一紧,连忙站起身来,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第142章 暴民的动作,驿馆再起大火 下人喘息未定,胸口起伏,连连吞了几口粗气,这才勉强稳住心神,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急切地禀报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城内突现一群暴民,他们个个手持棍棒,口中高喊着要为君侯报仇,如今正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驿馆的方向涌去。士兵们虽然已经竭尽全力进行阻拦,但恐怕难以长久支撑。王爷,您可得快快想个办法啊!” 刘谌闻言,眉头紧锁,宛如两座小山丘般隆起,心中思绪如翻江倒海,难以平息。他心中暗自嘀咕,为何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吴国使者的麻烦?这岂不是在给本就脆弱的吴蜀两国关系火上浇油吗?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范长生,眼中闪烁着焦急与期待,问道:“先生,此事突如其来,当如何处置方为上策?” 范长生亦是一脸凝重,眉头紧蹙,仿佛能夹住一枚铜钱。他沉思片刻,眼神在火光下闪烁,缓缓开口道:“王爷,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一则,我们要尽快查明暴民暴动的起因,了解他们的真实诉求,方能对症下药;二则,要稳定城内的秩序,防止慌乱情绪如同野火燎原般蔓延开来;三则,必须派遣得力之人前往驿馆,确保吴国使者一行人免遭不测,以维护两国的友好关系。王爷,您以为此计如何?” 刘谌听后,点了点头,心中稍安,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立即下令,按照范长生的建议行事。一时间,王府内人来人往,忙碌异常,如同一个巨大的蚁巢,每个人都在为了平息这场风波而竭尽全力。传令兵如同飞鸟般穿梭在各个角落,将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随着命令的下达,暴民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太守更是迅速调集了一班衙役,他们个个身强力壮,手持兵器,如临大敌般前往驿馆,将驿馆团团围住,确保吴国使者的安全。 然而,事情虽然得到了暂时的控制,但刘谌心中的疑惑却如同春日里的野草般疯长。他心中暗自琢磨,按说这种暴动现在出现的可能性极小,怎么会出现得如此凑巧?毕竟关羽关将军已经去世多年,用这个名号来煽动暴民,明显有些牵强附会。那么,幕后之人究竟有何企图?他们究竟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刘谌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随即又叫来了沐坦和魏永宁,沉声吩咐道:“你们两个,给我盯紧了驿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迅速来禀报!不得有误!” 沐坦和魏永宁领命后,躬身行礼,随即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待两人走后,范长生缓缓走到刘谌身旁,神色凝重地说道:“王爷,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最近这成都城里,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刘谌闻言,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后,回道:“那先生就今晚在我府上留宿吧,若有急事,也好随时商议对策。” 范长生点了点头,心中也暗自庆幸能在这关键时刻与刘谌共谋大计。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连三日,沐坦和魏永宁都如约传来了消息,但驿馆处却并无任何事情发生。整个成都城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事情。刘谌心中不禁狐疑起来,这暴民既不是冲着驿馆去的,那究竟是冲哪里呢? 他心中犹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无奈之下,刘谌只得让魏永宁去四处打探消息,希望能知晓对方到底在玩什么诡计。 这日晚上,三更已过,魏永宁匆匆回到刘谌的书房。他一脸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进门,他便迅速喝了一大口水,喘息未定地说道:“王爷,我今晚见到多个人影在四处流窜,我只跟了其中一个,发现他最后进了安平王刘理的府上。其他人我实在是没法跟踪,他们分散得太开了。” 刘谌闻言,心中一震。他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与安平王刘理有关。他沉思片刻,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些事情都是安平王刘理指使的?但这是为什么呢?如果刘理有什么想法的话,应该是在刘禅退位的时候或者成都之战获胜之后去抢夺皇位不是更好吗?现在刘璿的皇帝位置已经稳定多了,他为何还要如此行事?” 刘谌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为今之计,得先把吴国使者打发走。他算了一下时日,吴国使者在成都已经待了两个月了,再拖上一段时间,也该回吴国了。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这吴国使者回到吴国之后,估计吴蜀之间的关系会再次紧张化。他希望不要兵戎相见,毕竟战争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毁灭。 正在刘谌沉思如何处理吴国使者的问题时,一个下人又匆匆跑了进来。他一脸焦急,气喘吁吁地说道:“王爷,沐将军那边有情况,让王爷速速安排!” 刘谌闻言,心中一紧。他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向书房门口。只见沐坦已经等在那里,一脸凝重地说道:“王爷,我刚刚得到消息,驿馆周围出现了一些可疑人物,他们似乎在暗中观察着什么。我担心他们会对吴国使者不利,所以立刻来禀报王爷。” 刘谌心中暗自思量,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沉声问道:“沐将军,你可有看清那些可疑人物的长相或者特征?” 沐坦摇了摇头,说道:“王爷,他们个个都遮掩得很严实,我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长相。不过,从他们的身形和动作来看,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武士。” 刘谌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转身看向范长生,说道:“先生,看来我们得提前行动了。你立刻安排人手,加强驿馆的守卫力量。同时,派人去通知吴国使者,让他们做好离开的准备。” 范长生领命后,即刻雷厉风行地调配人手。然而,沐坦刚从军中精选了一批精锐之士,急匆匆赶至驿馆附近,却只见驿馆已被熊熊大火吞噬。刘谌此时也正匆匆赶路,目睹此景,不禁自嘲道:“今年是火年吗?怎么老是火灾连连!”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待刘谌赶到现场,只见局势已被完全控制,但当他瞧见吴国使者的惨状,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143章 吴蜀关系陷入冰点,姜维提议迁都汉中 当刘谌踏入驿馆的那一刻,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映入他的眼帘。驿馆之内,人员大半已惨遭毒手,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这片本应宁静的院落。而更令人心悸的是,此次行凶的杀手竟未留下一具尸首,这足以说明他们此次的行动是何等的周密,准备是何等的充分,仿佛他们是从阴影中走出,又悄然融入了黑暗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张俨站在这一片狼藉之中,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的混乱,定格在了不远处的一具尸首上——那是步协将军,他的面容虽然已失去了生机,但那股英勇不屈的气概却依旧存在。张俨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心灵的最深处。 刘谌见状,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缓步走到张俨的身边,试图用言语来安慰这位惊魂未定的使者。然而,张俨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刘谌的话充耳不闻。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愤怒:“这必是你们蜀国贼喊捉贼!想那刘玄德一世英名,以仁义着称,却怎料生出你们这种无耻败类!我张俨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卑劣之行!罢了,老夫还是带着步协将军的尸首回去见我皇,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在你们这里待了!” 刘谌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此时的张俨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任何言语都难以抚平他的创伤。然而,他还是试图挽留张俨,希望他能够留下,共同查明真相。但张俨的去意已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仿佛任何力量都无法改变他的主意。刘谌多次劝说,却都未能奏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俨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第二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刘谌便得知了张俨已经离去的消息。他并未等到皇帝刘璿的放行令,这位吴国使者,如今只剩下张俨一人,已经踏上了返回建业的漫漫长途。刘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他知道,张俨的离去意味着这件事情将更加难以收场。 而眼前的烂摊子,确实让刘谌感到前所未有的为难。刺客的行踪依旧飘忽不定,仿佛是一股隐藏在暗处的阴霾,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更令刘谌感到棘手的是,根据魏永宁的透露,这件事情似乎还牵扯到了王爷以及朝中的几位大臣。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如同一张错综交织的网,让他难以理清头绪。 朝会之上,皇帝刘璿怒不可遏,声音如雷贯耳:“北地王!看看你干的好事!刺客至今逍遥法外,如今又要与吴国结下梁子!若非念及你是我亲弟弟,我真想直接将你交给吴国,任他们处置!”言辞之间,怒火中烧,仿佛要将整个朝堂都点燃。 此时,谯周缓缓出列,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息怒,微臣以为北地王年纪尚轻,历经之事甚少,难免有所疏漏。不如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戴罪立功。至于吴国方面,相信大将军早已有了周密的部署,无需过于担心。” 谯周的话语刚落,大将军姜维便顺势而出,声音坚定而自信:“陛下,我军已经休整了两个多月,士气高昂,战力充沛。即便吴国此时来攻,臣虽不才,也定能让吴军无功而返,保我大汉江山无恙。只是,现在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新城三郡、襄阳和樊城都已落入我手,却缺乏合适的管理人才。此人必须既通军事,又晓政治,方能胜任。臣实在不知有何人选能够担此重任。” 谯周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望您早早定下人选。这些地区正处于魏蜀吴三国交界之处,形势复杂多变。若不迅速安排人去镇守,迁延日久,必生变数。如今吴国使者被刺杀一案尚未水落石出,若吴国突然来攻,这些地区恐怕就要落入吴国之手,到时后悔莫及啊!” 刘璿听到这里,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这时,安平王刘理挺身而出,声音铿锵有力:“陛下,臣不才,愿领此任。臣定当竭尽全力,保我方土地不失一寸。” 刘璿看到刘理出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心中暗自思量:皇叔年纪已高,实在不适合这种劳心劳力的职位。若皇叔在镇守过程中遭遇不测,我心何安?更何况,按照辈分来说,即使刘理在襄阳拥兵自立,我也只能予以责备,却不敢真正逼迫。大臣们呢,更是不用说。除了姜维有这个实力外,其他的都是偏才,难以独当一面。而姜维还要驻扎在汉中一带,对抗北方的魏国,实在无法脱身。这样一来,只能在自己的兄弟里面选了。 正当刘璿犹豫不决之际,姜维再次出列,声音坚定而果断:“陛下,臣还有一事想请陛下定夺。汉中城池已经再度被我大汉拿下,此乃天赐良机。臣以为,陛下应当迁都汉中。未来若北伐魏国,将有诸多便利。且汉中离新城三郡、襄阳、樊城距离也近,若发生边境摩擦,也利于迅速救援。此乃一举两得之事,望陛下明察。” 姜维的提议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出列,各抒己见,争吵得不可开交。有的支持迁都汉中,认为此乃战略之举;有的则反对迁都,认为此举风险太大,需谨慎行事。 刘璿听到这里,只觉得脑筋已经完全不够用了。他头疼欲裂,看着朝堂上争吵不休的大臣们,心中烦躁不已。他深知,这个决定关乎大汉的未来和命运,不能轻易做出。 退朝之后,刘璿迅速安排黄庆去招大将军姜维到后殿议事。同时,他也召见了司空谯周,想听听他的意见。思索了一会,刘璿又安排人把北地王刘谌也召入后殿。他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不能拖延太久。 在后殿中,刘璿、姜维、谯周和刘谌四人围坐一桌,气氛凝重而紧张。刘璿首先开口说道:“今日朝会之上,姜维将军提出了迁都汉中的提议。此事关系重大,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姜维闻言,立即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陛下,臣认为迁都汉中是势在必行之举。汉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离魏国边境较近,便于我们北伐。同时,汉中离新城三郡、襄阳、樊城也近,便于我们迅速救援。此乃天赐良机,望陛下不要错过。” 谯周听了姜维的话后,沉思片刻后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迁都汉中确实有许多好处。但是,迁都之事非同小可,诸多世家大族必然会生事,必须谨慎行事。我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和规划,确保万无一失。” 刘谌自朝会至后殿,心中一直思量着迁都之事,闻言姜维、谯周之见解,更是沉思不语。刘璿此时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刘谌身上,问道:“北地王,对此迁都之事,你有何看法?” 第144章 迁都之事已定,刘谌接受重任 刘谌见刘璿的目光投向自己,心中一凛,随即恭恭敬敬地向在场的三人深施一礼。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缓缓说道:“大将军与司空所言之策,皆是深谋远虑、为国为民之言。迁都之举,无疑将有利于汉业之兴盛。然而,倘若行事过于仓促,势必会引发诸多阻力与破坏,更有甚者,恐将激起民变,动摇国本。” 言罢,刘谌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只见大将军姜维与司空谯周皆深以为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刘谌心中稍安,知道自己的言论已初步得到了两位重臣的认可。 他继续说道:“皇兄,迁都之事,我们大可缓图之。首先,我们应尽快修建一条从成都通往汉中的大道,仿照昔日秦之驰道,以便两地往来便捷。如此,不仅可加强两地之间的联系,更可为未来的军事行动提供有力的交通保障。 “其次,皇兄可先迁至汉中,于汉中设立行宫,处理朝政。军事及与军事相关的官员也应尽快搬至汉中,以加强汉中的防御力量。而成都则由太上皇坐镇,暂时处理政务。待驰道与汉中宫殿修建完毕,众多大臣便可迁至汉中,共襄汉室大业。 “再者,迁都汉中之后,成都可作为陪都,留下一部分官员处理此地及南中之事务。如此,既可保持对南中的有效控制,又可减轻汉中的政务压力。待驰道建成之后,两地之间若骑快马,一日之内便可到达。即便是普通的运输,也只需两三天的时间。皇兄以为此策如何?” 刘谌说完,目光炯炯地望向刘璿,等待着他的回应。刘璿闻言,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刘谌的建议既解决了未来与魏国开战的战略问题,又巧妙地避免了迁都往往劳民伤财的弊端。然而,刘璿心中却有一丝不悦。刘谌能想出如此周全的方案,若是在朝廷内流传开去,自己的威望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但刘璿毕竟是一国之君,城府极深。他深知此时并非与刘谌反目的时候,于是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灵机一动,说道:“王弟的方案真是无懈可击,考虑得周全至极。谯司空、大将军,你们二人可按照王弟的思路,尽快制定出一个详细的方案,并着手执行。此事关乎国本,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另外,王弟,我这里还有个棘手的问题,需要你帮为兄一把。”刘璿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刘谌。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但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他恭敬地回道:“皇兄请说,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为皇兄分忧。” 刘璿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信任:“为兄深知你的才略非凡,有意派你去镇守襄阳重镇!当然,樊城以及新城三郡亦将归入你的管辖之下,这些地方的一切政务军务,你皆可全权裁决,不知王弟可愿担此重任?”他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没有丝毫的隐瞒。 刘谌闻言,心中不禁一惊,这份突如其来的重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旁的谯周与姜维亦是面露错愕,相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将如此广袤且重要的地盘交由一位亲王管理,这举措实属罕见,难道就不怕将来尾大不掉,难以驾驭吗? 然而,随着思绪的逐渐深入,几人开始慢慢揣摩出其中的深意。这看似是一个权势滔天的职位,实则却暗藏玄机,困难重重。首先,这些地区原属魏地,民风习俗、治理方式皆与蜀汉迥异,管理起来无疑是一大难题。更何况,此地位于三国交界之处,地势险要,未来再次爆发战争的可能性极大。一旦战事再起,刘谌不仅要面对魏国的强大压力,还有可能遭遇魏吴两国的联合围攻,这无疑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即便刘谌有着过人的治国才能,将这些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也难以对刘璿的地位构成威胁。毕竟,这几个地区的粮食储备匮乏,物资短缺,更不用说是四战之地,兵荒马乱,难以长久支撑起一股独立的势力。 刘谌心中虽然已然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也知道皇兄既然提出了这个想法,自己再推却也是无济于事。他深吸一口气,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皇兄,臣弟愿意前往襄阳,只是臣弟有一事相求,希望能从皇兄这里要几个人辅佐。毕竟,单凭臣弟一人之力,难以撑起这片天地,还需有得力之人相助才行。” 刘璿闻言,心中稍感宽慰,他知道刘谌并非池中之物,但既然他愿意主动请缨,说明心中还是有着大局观的。他微微一笑,爽快地答应道:“可以!王弟只需将所需之人名单交给为兄即可,为兄自会为你安排妥当。”他心中暗自思量,虽然刘谌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但毕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将来即便他有所成就,也难以翻出天去,总比让叔父刘理去治理这些地方要好得多。若是让刘理去了,将来这些地方恐怕就成了国中之国,难以驾驭了。 见事情已经商定,刘璿便想与刘谌单独谈谈心,拉拢一下感情。他挥了挥手,对姜维和谯周说道:“大将军和司空,你们就先退下吧。朕与北地王还有一些体己话要谈,你们且去忙你们的吧。” 姜维与谯周相视一笑,心中明了刘璿的用意。他们躬身行礼,恭敬地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刘璿和刘谌兄弟二人。 刘谌见姜维和谯周离去,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他知道皇兄这是在给自己面子,也是在向自己示好。他连忙说道:“那王弟就叨扰皇兄了。说来也惭愧,好久没跟皇兄一起吃家宴了,今日能得此机会,实乃臣弟之幸。” 刘璿闻言,心中大悦。他拉着刘谌的手,亲切地说道:“王弟何须如此客气。我们兄弟二人本就该多亲近亲近,以后有机会,自当常聚常聊。来,我们且去后宫备下酒宴,一边品尝美酒佳肴,一边畅谈天下大事,岂不快哉!” 说罢,刘璿便领着刘谌往后宫走去。一路上,兄弟二人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刘璿心中大定,他知道,只要能够拉拢住刘谌,未来的大局便更加稳固了。 第145章 皇室家宴,大汉一统天下前路何方? 来到后宫的深处,刘谌轻手轻脚地步入殿内,随即恭恭敬敬地拜见了皇后费氏。他微微欠身,言辞中带着几分谦和与敬意,轻声说道:“叨扰皇嫂了,实乃谌之过也!” 费氏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温婉的笑意,却也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埋怨,她轻启朱唇,柔声道:“叔叔自封了王爷之后,便愈发少来后宫走动了呢!今儿个好不容易来了,晚上可得多用些膳食,莫要辜负了这一桌的佳肴。” 言罢,殿内气氛正浓,皇帝刘璿坐于正位。几人相视一笑,随即举箸开宴。刘璿此番邀请刘谌共膳,一来是为了拉近兄弟间的情谊,二来也是心存好奇,想探探这位即将镇守襄阳的胞弟,对于蜀国当下的局势有何高见。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玉箸,缓缓言道:“谌弟即将远赴襄阳,朝堂之上朕就失去了一个臂膀,不知谌弟可有何心里话,想与为兄分享?” 刘谌心中早已料到有此一问,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皇兄可曾想过,以我大汉之军力,能否成就一统天下之伟业?” 此言一出,刘璿心中猛地一颤。一统天下,这四个字在他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花。虽贵为九五之尊,然偏安益州一隅,只能说是一个土皇帝,将来史书之上,蜀汉的篇章又能有几多辉煌?他沉吟片刻,试探性地答道:“大汉与吴国军力相加,尚不及魏国之强盛,从军力而言,统一之路确是艰难重重。但朕深信,我大汉有智勇双全之大将军,统一天下之梦,亦非遥不可及。” 刘谌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大将军乃诸葛丞相之嫡传弟子,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此诚然不假。然大将军年事已高,恐难长久为陛下征战四方。再者,魏国亦非等闲之辈,昔日成都之战,有邓艾之勇,今朝又有钟会之智,虽已战败,但其才华不可小觑。加之贾充等谋士,足智多谋,大汉一统天下之路,虽有机会,却也是渺茫至极。” 刘璿听罢,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刘谌所言非虚。他沉吟片刻,又问道:“那汉高祖据益州而一统天下,又是何故?” 刘谌闻言,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答道:“汉高祖之所以能一统天下,其原因有二。其一,当时天下诸王林立,高祖得以各个击破,逐步壮大。其二,高祖麾下文臣武将,皆为一时之翘楚,其余诸王,鲜有能与之抗衡者。而今之天下,仅剩魏国、吴国与我大汉三国鼎立。一国若兴兵征伐,另一国必倾国之力以抗之。大汉若要一统天下,除非魏国内部大乱,否则机会渺茫。” 言罢,刘谌的神色略显低落,他深知自己所言,虽为实情,却也难免让人心生沮丧。 刘璿听罢,沉默良久。他深知刘谌所言,句句在理,却也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叹了口气,缓缓言道:“谌弟所言,朕心中明了。然则,作为一国之君,朕岂能坐视国家分裂,而无所作为?朕必当励精图治,整军经武,以待时机。” 刘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稍感安慰。他深深地望着自己的皇兄,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他深知,这位年少登基的皇兄,虽然年纪尚轻,却怀揣着一颗壮志凌云的心,对统一天下充满了无尽的渴望。他微微欠身,语气中满是恭敬与诚挚:“皇兄之志,谌弟钦佩不已。谌虽不才,但心中已有几分计较。现今之格局,世家大族把持整个国家的运作,朝廷之权势日渐削弱。若要振兴大汉,必先将世家大族的权势适当收归朝廷手中,如此,朝廷方能多发现人才,人才辈出,统一天下之难度自然也就小了。” 刘璿闻言,眉头微皱,感慨万分。他深知世家大族的根深蒂固,要想削弱其权势,谈何容易。他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世家大族根深蒂固,要想削弱其权势,难度颇高啊。一旦处理不当,恐怕会引发内乱,后果不堪设想。”说罢,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刘谌见状,心中明了皇兄的顾虑。他知道,皇兄虽然有着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但却不愿采取过激的手段,只想采用温和的政策来逐步实现这一目标。一旦对世家大族动手,蜀汉很可能会陷入内乱之中,这是皇兄所不愿看到的。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皇兄不必忧虑,如今臣弟即将镇守襄阳,可以斟酌着推行一些措施。若其有效,皇兄到时候再大范围实行也不迟。如此,既可试探世家大族的反应,又可逐步削弱其权势,岂不两全其美?” 刘璿听到这里,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他望着刘谌,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那就辛苦谌弟了。只是谌弟这么做的话,恐有生命危险。那弟妹和子女还跟着去襄阳吗?他们可都是你的至亲之人啊。” 刘谌稍加思索,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他们就不跟着去襄阳了。襄阳作为四战之地,局势动荡不安。若他们去了,我恐怕无法顾及他们的安危。还是让他们留在成都,这样我才能安心地在襄阳推行我的计划。” 说到这里,皇嫂费氏突然插话道:“别老是说朝廷的事情啦!现在是家宴,咱们应该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团聚时光。叔叔,你尽管吃好喝好,别的事情都先放到一边去!”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情与关怀,让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一场温馨的皇室家宴很快便落幕了,刘谌临走时显得有些犹豫,欲言又止。刘璿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便温和地说道:“谌弟,有何事但说无妨,你我兄弟,无须如此拘谨。” 第146章 刘谌远赴襄阳,司马炎渗透司闻曹 刘谌在听闻刘璿的询问后,微微低垂了眼眸,心中犹如翻涌的江海,权衡着该如何措辞才能既不失礼数,又能准确传达自己的意思。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抬起眼帘,声音沉稳而坚定地说道:“皇兄,与吴国之事,犹如盘根错节,非一朝一夕所能轻易剖解。皇兄需得多方筹备,眼下时局尚未成熟,实非与吴国兵戎相见之良机。”他巧妙地选择了一个众人皆知且议论纷纷的话题,以此接过刘璿的话茬,而那个他欲言又止,藏在心底的话题,却如同梗在喉间的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启齿。 刘璿听后,神色间掠过一抹索然。他深知刘谌所言非虚,与吴国之事确实如迷雾重重,复杂多变,需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理解与支持,说道:“谌弟所言极是,为兄知晓了。你此去襄阳,路途遥远,务必保重身体。” 刘谌回到王府,心中却如同被巨石压住,难以平静。他将即将远行之事告知了夫人崔氏及子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略显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刘谌看着家人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深知此行责任重大,未知的风险与挑战如影随形,而与家人分别的痛苦更是让他心如刀割。这一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抹晨曦透过窗棂,洒在了刘谌坚毅的脸庞上。他起身准备启程,身着铠甲,英姿飒爽,宛如一位即将征战沙场的勇士。他与魏永宁、王侨一同踏上了前往襄阳的路途,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有力。范长生因需处理家中事宜,稍后将赶来会合。刘谌深知,同时出发人多眼杂,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因此决定先行一步,以避人耳目。 临行前,刘谌特意去拜见了大将军姜维。他望着姜维那略显沧桑,却依然威严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敬意。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大将军,您要保重身体,汉室的统一大业可不能没有您啊!” 刘谌接着说道:“我还想向大将军要个人,就是沐坦沐将军。襄阳毕竟是三国交界之地,形势复杂多变,难免有宵小之辈作祟。有沐将军在身旁辅佐,我才能更加安心。”姜维听了刘谌的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只见张翼的儿子张微、诸葛亮的孙子诸葛京、南中猛将毛炅和爨熊一同走出,拜见刘谌。他们齐声说道:“王爷,我们也愿跟您一起去襄阳,建功立业!” 诸葛京在表达完自己的意愿后,又悄悄对刘谌说道:“王爷,我还有个私心,想去看看祖父隐居的草庐还在吗?我想缅怀祖父的遗志,感受他当年的风采。”刘谌听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就这样,刘谌率领一众英勇将士,踏上了前往襄阳的漫漫征途。他们或骑马或步行,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有力。姜维目送他们远去,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新一代已经茁壮成长,肩负着汉室的未来与希望。而老一辈更需奋力完成使命,为新一代铺就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殊不知,这支队伍将在三国历史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辉煌篇章。 此时,洛阳晋王府内,气氛凝重而庄严。大鸿胪鲁芝与司空贾充已从遥远的蜀国归来,手中紧握着那份沉甸甸的两国停战文书。这份文书不仅承载着两国五年内的和平与安宁,更凝聚着无数将士的心血与汗水。鲁芝一踏入府邸,便开始了对司马昭的详细复述,讲述着出使蜀国的点点滴滴。 司马昭早已细细品读过那份停战文书,对于鲁芝的复述,他面上并无太多波澜,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眼神深邃而遥远,仿佛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意义。他深知,这份停战文书只是暂时的和平象征,而真正的和平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与牺牲。 当鲁芝提及贾充在蜀国的种种策略,特别是那调用人手冒充蜀国密探,成功刺杀魏国使者的计策时,司马昭不禁感叹了一声。这手段当真是老辣至极,既彰显了贾充的智谋与胆识,也让蜀国人无法迅速做出应对。 鲁芝汇报完毕,躬身退出晋王府。这时,贾充接过了话茬,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晋王,您可知道我在蜀国那里调用的人手究竟是谁?”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神秘与期待,仿佛要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 司马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惊讶。他坐直了身子,显然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兴趣。他深知贾充的智谋与胆识,也明白他调用的人手必定非同寻常。 “正是晋王世子司马炎!”贾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深知司马炎的才华与勇气,也明白他这次在蜀国的表现无疑为自己的世子之位提高了分量。 司马昭听到这个名字,猛地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欣喜。他之前确实收到过司马炎的书信,信中提及要去蜀国办些事情,但他万万没想到,司马炎竟然已经渗透进了蜀国的间谍机构司闻曹。他深知司闻曹在蜀国的地位与影响,也明白司马炎这次的行动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冒险与挑战。 司马昭对司马炎的表现感到越来越满意。虽然司马炎并未在前线立下赫赫军功,但他在蜀国所搞的破坏与情报收集,无疑证明了他的能力和智谋。他深知,这样的儿子才是他心中的接班人,才是能够肩负司马家未来的人。 然而,想到这里,司马昭的心中又泛起了一丝忧虑。最近,司马攸的政务处理能力也有了显着提升,世子之位的竞争变得愈发激烈。他深知,世子之位的重要性与复杂性,也明白这其中的纠葛与纷争。他默默地坐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司马炎的出色表现感到欣慰,又为世子之位的竞争感到担忧。 过了许久,司马昭才缓缓开口,问向贾充:“那炎儿大约什么时候回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司马炎的思念与期待,也透露出了对未知未来的不安与焦虑。 贾充摇了摇头,回答道:“世子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只说事情还没有办成,待办成之后自然会返回。”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老臣也打探了一下世子要做什么事情,但世子并没有细说。他只说后面会有书信传来,让晋王您不必过于担心。” 司马昭听了贾充的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此时,一名下人匆匆步入府内,手中捧着一封书信,恭敬地呈上前来,轻声说道:“王爷,此处有一封书信,只是并未署名,请王爷过目。” 第147章 吴国计议伐蜀,朝臣争论不休 司马昭拿起信件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迹明显是司马炎的笔迹,心中有了一丝期待,不知道这个儿子会给自己怎样的惊喜。待看到信件内容,说是在吴蜀谈判期间,杀死了吴国谈判使者步协,让吴蜀两国关系再次进入冰点时代,心情畅快了很多。 看完那封密信之后,司马昭沉吟片刻,随即将信件递给了身旁的贾充。贾充接过信件,逐字逐句地细细品读,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待他完全看完,沉默了一段时间,仿佛在心中权衡着各种利弊,终于开口说道:“晋王,依我之见,明日朝会之时,我们可以继续派遣使者前往吴国。倘若吴国此时因与蜀国的关系遇冷,而选择出兵伐蜀,那蜀国势必会再次陷入战火的漩涡之中。如此一来,我国便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司马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可!此计甚妙,就依贾公之言。” 次日清晨,朝会如期举行。魏帝曹奂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庄重。他遵从司马昭的意思,当即下令派遣大鸿胪鲁芝与建威将军王戎作为使者,出使吴国,以探其虚实,并伺机挑拨吴蜀之间的关系。 此时,在吴国的黄龙殿内,吴景帝孙休正凝神倾听着张俨出使蜀国的详细过程。当听到步协在蜀国被刺杀的消息时,朝堂上的大臣们瞬间陷入了一阵诡异而沉闷的气氛之中。先是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而是愤怒,一股强烈的复仇之火在每个人的心中熊熊燃烧。 左将军张布率先出列,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沙哑:“蜀国此次与我国共同伐魏,却独自获取了战胜的果实,这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胆敢刺杀我国使臣,此等行径,简直是罪大恶极!臣建议,立即出兵伐蜀,以雪我国之耻!” 丞相濮阳兴虽然也赞同伐蜀以报此仇,但心底里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左将军先不要着急,我国使臣从出使蜀国到如今返回,已有三月有余。蜀国既然敢刺杀我国使臣,必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和防备。此时出兵伐蜀,恐难以一举奏效啊!” 张布闻言,眉头一挑,语气坚定地反驳道:“丞相莫不是收受了蜀国的贿赂不成?我大军仍在襄阳、樊城一带驻扎,大军不需要再次集结,现在只需要再次对着襄阳、樊城发起猛攻,拿下这两个城池,就能够给蜀国一个沉重的打击和教训!” 濮阳兴听了张布的话,不禁摇了摇头,他深知战争的残酷和复杂性。他接着说道:“陛下,我军围攻襄阳、樊城已接近五个月之久,仍然未有战果。此时继续围攻,也未必能奏效。更何况,我军已疲惫不堪,士气低落。莫不如撤军休整,以待时机再行出兵。” 孙休本意是想伐蜀以报此仇,但听到濮阳兴这么一说,心中也不禁有些动摇。他深知自己国家的军事力量尚有许多短板,伐魏尚不能成功,如今要去伐那气势高涨的蜀国,更是难度颇大。然而,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而且步氏家族也不会放弃复仇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小黄门匆匆走进殿来,恭敬地禀报道:“陛下,魏国使臣已经到了外面,正等候召见。” 孙休闻言,心中一动,这无疑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台阶下。他当即宣道:“快快有请!看看魏国此次前来,究竟有何图谋。” 不一会儿,鲁芝与王戎在小黄门的引领下,走进了黄龙殿。他们行礼毕,鲁芝率先开口道:“吴帝陛下,我国晋王特遣我等前来,一是为了加强吴魏之间的友好往来;二是听闻贵国与蜀国之间近日似有些不睦,我国愿助贵国一臂之力,共同对付蜀国。” 孙休听了鲁芝的话,心中暗自盘算着。他深知魏国的野心勃勃,但也明白此时与魏国联手对付蜀国,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借魏国的力量来牵制蜀国,为吴国争取一些时间和机会。 然而,濮阳兴却在一旁皱了皱眉头。他深知与虎谋皮的道理,魏国并非善茬,一旦与魏国联手,很可能会引狼入室。他低声对孙休说道:“陛下,此事还需慎重考虑。魏国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孙休闻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看向鲁芝与王戎,微笑着说道:“贵国的好意,朕心领了。至于联手对付蜀国之事,朕还需与群臣商议后再做决定。请二位使者先在馆驿歇息,待朕有了决断,再行告知。” 鲁芝与王戎闻听此言,只得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他们缓缓走出黄龙殿,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波涛,暗自嘀咕不已。他们本以为,吴蜀两国因使臣被刺杀之事,定会势同水火,难以调和,却未曾料到,对于共同伐蜀之事,朝臣们竟犹疑不决,难以达成共识。 待鲁芝与王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黄龙殿外,殿内剩下的吴国大臣们仍旧吵闹不止,对于是否继续伐蜀一事,争论得不可开交。丞相濮阳兴一派坚持认为,此时应先休养生息,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再度伐蜀;而左将军张布一派则主张,此刻正是出兵伐蜀的绝佳时机,携吴军悲愤之力,必能给予蜀国致命一击。两派各执一词,争执不下。然而,他们唯一相同的看法便是,虽然魏国口口声声说要共同伐蜀,但实际上,魏国可能只是坐山观虎斗,坐享其成罢了! 孙休望着朝臣们的争论,心中无可奈何,只觉得血液充满了自己的大脑,令他有些眩晕。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宦官传令。宦官迅速领会了他的意思,用那尖细的嗓子高声喊道:“今日退朝,此事明日再议!”言罢,殿内逐渐安静下来,朝臣们纷纷散去,只留下孙休一人。 第148章 吴景帝孙休驾崩,万彧议立乌程候 丞相濮阳兴在散朝之后,缓缓踏回了自己那庄重而沉静的府邸。今日的朝会,如同一场未散的阴霾,仍旧萦绕在他的心头,令他感到颇为棘手。朝堂之上,众臣对蜀国的痛恨之情犹如烈火烹油,熊熊燃烧,全然不顾吴国当下军力的匮乏,纷纷执意主张伐蜀。这种盲目的冲动,无疑是将吴国推向了危险的边缘,让濮阳兴心中忧虑重重。 他正坐在书房中,沉思着如何化解这场潜在的危机,却见下人匆匆来报:“宫中来人,召丞相进宫议事!”濮阳兴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然而,事不宜迟,他随即整衣束带,跟着宫人迅速前往后宫。 一路上,濮阳兴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担忧朝堂的局势,又好奇宫中究竟有何急事。待他来到后宫,只见吴景帝孙休已然躺在了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身患重病。濮阳兴心中一紧,连忙上前询问太医。太医面露难色,低声答道:“此乃急病,恐有性命之虞。” 濮阳兴闻言,心中更是沉重。他望向床上的孙休,只见孙休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无奈。当孙休看到濮阳兴来到身边时,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显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紧紧地握住濮阳兴的手臂,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了站在一旁的太子孙莔。 濮阳兴心中明了,这是孙休在将太子托付给自己。他感受到孙休那沉重而信任的手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与责任。他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口中郑重地说道:“臣必不负陛下重托!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太子,保我吴国江山社稷!” 孙休听到濮阳兴的誓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慢慢地合上了自己的双眼,仿佛是在告诉濮阳兴,他可以放心地去了。是岁,公元264年9月3日,吴景帝孙休驾崩,年仅三十岁。他的离去,无疑给吴国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和悲痛。然而,濮阳兴却深知,自己不能沉浸在悲痛之中,他必须肩负起孙休托付的重任,此时应该迅速去知会其他朝臣。 濮阳兴脚步匆匆,如疾风般卷向左将军张布的府邸。当他一脸凝重地向张布说明原委,吴景帝孙休已然驾崩,且需托孤于年幼的太子之时,张布眼中的神色瞬间凝固,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震惊。在内心深处,张布也不免泛起一丝嫉妒的涟漪,为何托孤之事竟未将自己纳入其中? 尽管张布身为权倾一时的重臣,但他此刻并未过多沉溺于个人的情绪之中,而是迅速与濮阳兴展开了紧密的商议。两人一番计较之后,决定即刻前往拜见朱皇后,恳请她暂摄朝政,垂帘听政。毕竟,太子年幼,不过十岁稚龄,直接亲政无疑是天方夜谭。 次日,朝会之时,龙椅之上空空如也,唯有其后垂挂着一袭帘幕,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朱皇后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也有执掌朝政的一天,心中难免涌起一阵激动与忐忑。 群臣们得知吴景帝孙休驾崩的消息后,一时之间也陷入了短暂的慌乱之中。然而,当他们得知如今是朱皇后秉政时,却并未提出异议,或许是在这风云变幻的时局中,他们更愿意选择一种相对稳定的过渡方式。 正当张布准备出列,再次提出伐蜀的建议时,殿外突然冲进一名将军,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交趾叛乱!陛下速速发兵救援!”然而,当他抬头望向那空荡荡的龙椅时,不禁一阵错愕。朱皇后(如今已尊为太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竟显得手足无措,居然宣布退朝,由丞相与其他众臣共同商议对策。 群臣们大失所望,他们深知吴国此刻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一旦处置不当,恐有亡国之虞。左典军万彧退朝后回到自己府中,心中五味杂陈。他犹豫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去拜见左将军张布。 万彧匆匆来到张布府上,一见张布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将军,如今我国与蜀国交恶,交趾又发生叛乱,臣观太后久居深宫之中,对此并无主见。此刻吴国若处置不当,恐有灭顶之灾啊!” 张布闻言,深感万彧所言不虚。然而,他心中也无良策,只得问道:“典军可有计议?” 万彧沉吟片刻,斩钉截铁地说道:“如今主少臣疑,太后难以秉政。属下斗胆建议将军另立贤能之人,以接任吴国大任!” 张布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万彧的来意。于是,他顺着问道:“不知万典军心中可有人选?” 万彧目光坚定,继续说道:“吾观乌程侯孙皓此人才识过人,明断是非,且好学不倦,奉遵法度。其才能之卓越,足可与长沙桓王(孙策)相媲美!实乃人君之选也!” 张布听后,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他深知,若孙皓继位,自己便将立下从龙之功。然而,此事关乎国运兴衰,他也不敢轻易做出决断。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只是丞相那边……不知他意下如何?” 万彧见状,迅速回应道:“将军放心,吾即刻前往丞相府拜见丞相,力陈其中利害。望将军深思之,莫失良机!” 言罢,万彧转身离去,匆匆赶往丞相府。张布则独自留在府中,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此刻的抉择将关乎吴国的未来与命运。若选对了人,吴国或许能够重振雄风;若选错了人,恐怕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万彧来到丞相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濮阳兴。濮阳兴听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谨慎对待。然而,他也明白,万彧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孙皓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濮阳兴终于开口说道:“万典军所言极是,孙皓确乃人君之选。然而,此事关乎国运,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如这样,我们先行暗中观察孙皓的举止言行,再做定夺如何?” 万彧闻言,心中大喜。他知道,濮阳兴此言已是默认了孙皓的继位之事。于是,他连忙躬身施礼道:“丞相英明!属下愿听从丞相安排,共谋吴国大业!” 就这样,一场关乎吴国命运的密谋在丞相府中悄然展开。而张布在得知濮阳兴的态度后,也心中大定。 乌程侯孙皓正悠然自得地宅于府中,每日里无非是拉弓射箭,埋首书卷,以消磨时光,却浑然不知,一个天大的机遇正悄然降临到他的头上。 第149章 孙皓即吴国帝位,刘谌镇守襄阳城 随着左典军万彧不辞辛劳地多次奔走游说,丞相濮阳兴与左将军张布终是被其说动,赞同了改立乌程侯孙皓为帝的决议。几人心中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再次踏入了主皇后的宫殿,欲将这一重大决定禀报于她。 朱皇后闻听几人的来意,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恸。她先是以手掩面,痛哭流涕,那哭声中既有对先帝逝去的哀悼,也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待情绪稍稍平复,她方才哽咽着说道:“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寡妇,又如何能知晓这社稷大事呢?只要你们能保证吴国安然无恙,宗庙得以延续,我便心满意足了。”言罢,泪水再次滑落脸颊,令人动容。 几人见朱皇后如此深明大义,心中更是坚定了迎立孙皓的决心。于是,他们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一切事宜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终于,在公元264年9月10日这一天,孙皓在众人的簇拥下,被迎立为帝。他登上皇位,俯瞰着殿堂下的群臣,心中涌动着无限的豪情壮志。 为了笼络人心,稳固自己的皇位,孙皓决定大封功臣。他慷慨地赐予了万彧、濮阳兴、张布等人高官厚禄,使得朝堂之上一片欢腾。然而,这看似和谐的景象背后,却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万彧,这个野心勃勃的左典军,并未因得到封赏而满足。他渴望更高的权利,渴望成为朝堂之上的主宰。于是,他开始暗中谋划,谮毁丞相濮阳兴,企图将其扳倒。他悄悄来到孙皓的御前,密告道:“陛下,臣闻丞相心中后悔立陛下为帝,有意再次改立新君。此等悖逆之心,实乃大祸之根,望陛下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孙皓听后,心中大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继位,便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他立即下令将濮阳兴三族入狱,并流放广州,以示惩戒。然而,万彧并未就此罢休,他继续煽风点火,说道:“陛下,濮阳兴因此事对陛下多有怨言,且其门下门客众多,若纵虎归山,恐其日后卷土重来,为祸不浅!” 孙皓闻言,心中更是惊恐万分。他深知,若让濮阳兴活着离开,无疑是在自己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于是,他迅速派遣解烦营的密探,沿途追杀濮阳兴。可怜濮阳兴一代名相,就这样在途中遭遇了不幸,其三族也被诛灭,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孙皓处理完濮阳兴之后,整个朝堂之上噤若寒蝉,无人再敢有丝毫异议。他趁机任命上大将军施绩、大将军丁奉为左右大司马,张布为骠骑将军,并加侍中衔,对诸位大臣大加班赏。这一系列举措使得朝堂之上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大臣们的怨言也得以平息。 然而,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却隐藏着更深的旋涡。孙皓的残暴与猜忌,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每一位大臣的心中。他们虽然表面上臣服于孙皓,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恐惧与不安。未来的吴国朝堂,注定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较量。而孙皓,这位新登基的帝王,也将在这场较量中,逐渐展现出他真实的面目。 襄阳,这座昔日魏国的坚城,在刘谌一行人历经多日的跋山涉水之后,终于映入了他们的眼帘。连日来的奔波与辛劳,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作了心中的一份坚定与期待。待一行人安顿妥当,刘谌未敢有丝毫懈怠,迅速与魏国的荆州都督司马骏进行了城池的交接事宜。 司马骏,这位魏国的资深将领,率领着众多魏将,神色复杂地退出了这座他们曾紧握数十年之久的坚城。虽然心中满是不甘与不舍,但军令如山,不得不遵。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留下的是一座即将迎来新主人的襄阳城。 而在房陵郡,交接的氛围则显得更为紧张而火药味十足。庞会与关彝,这两位各为其主的将领,已连续对战数月,战况胶着,互有胜负。对于撤出房陵郡的命令,庞会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懑,但同样,军令难违,他只能咬着牙,带着不甘的心情遵从。而房陵太守刘亮,却选择留在了这片他深爱的土地上,没有跟随魏军返回。 交接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刘谌迅速对这些城市的军事和行政长官进行了周密的安排。新城三郡,他依然信任并委以重任于刘亮,让其继续担任郡守之职。而关志与关彝,则负责起新城三郡的军事防务,确保这片土地的安全与稳定。 襄阳,这座刘谌心中的重镇,他决定亲自坐镇。樊城,则由张翼率领爨熊和毛炅镇守,他们皆是身经百战的勇将,定能确保樊城的安全无虞。而沐坦,则负责多方调度,确保整个地区的军事与行政运转顺畅无阻。 随着人事任命的下达,刘谌也开始密切关注起天下的局势。不久,他打听到一个重磅消息:吴景帝孙休已经驾崩。这个消息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刘谌心中涌起了无数的波澜。他深知,这是与吴国恢复关系的一个绝佳机会。 刘谌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先给皇兄写一封信,将这个消息详细地告知。在信中,他不仅阐述了吴景帝孙休驾崩的经过,还提到了当前交趾发生的叛乱,指出吴国此刻自顾不暇,正是与吴国再次恢复同盟关系的最佳时机。同时,他也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难处:没有合适的人选出使吴国。 信鸽带着刘谌的期盼与忧虑,振翅高飞,向皇兄的方向飞去。仅仅一日之后,信鸽便带着皇兄的回信返回了襄阳。回信的内容简洁明了,却充满了对刘谌的信任与期待:“谌弟镇守襄阳,一切事情可自主决断,不必事事禀报!” 刘谌手中紧握着皇兄的回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他深知,这是皇兄完全让他自己解决的意思。然而,对于出使吴国的人选问题,他依然感到苦恼不已。自己亲自前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毕竟现在张布在吴国权势极大,自己去了恐怕会凶多吉少。 正当刘谌愁容满面、思绪万千的时候,一个军校匆匆走进了府中,神色匆匆地报道:“范长生先生已经到达了襄阳,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刘谌闻言,心中猛地一亮,喜出望外。范长生的到来无疑为刘谌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他连忙吩咐道:“快快有请!” 第150章 陈寿出使吴国,刘谌探讨治理之道 待那两人缓缓行至眼前,刘谌定睛一瞧,跟随在范长生身后的那人,竟是他许久未见的陈寿,不禁惊呼出声:“陈寿,你怎会在此地出现!”言语间,满是意外与惊喜。 范长生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陈寿则赶忙上前,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王爷,许久未见,您一切可好?家师担忧我整日埋首书卷,恐为人处事过于呆板,特此让我跟随王爷左右,历练一番。还望王爷不吝赐教,多多提拔!” 刘谌闻言,扶额而笑,感慨道:“谯老真是用心良苦啊!你这一来,可算是帮我解决了一大难题。”言罢,目光转向范长生,接着询问道:“先生,如今你们既已到来,我便可着手安排出使吴国的人选了。孤意欲让陈寿与诸葛京一同前往,先生以为如何?” 范长生闻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赞许道:“王爷此意甚好。陈寿乃谯司空的门徒,学识渊博,举止得体,足以代表蜀国。而诸葛京身为诸葛丞相的孙子,吴国人素来对诸葛一族敬重有加,他前往吴国,定能受到礼遇。” 刘谌听了范长生的分析,心中更加笃定,随即吩咐道:“那陈寿,你现下便有一项重任在肩了。你与诸葛京一同前往吴国建业,借庆贺新帝登基之机,向吴国表达我蜀国的友好之意。” 陈寿与诸葛京闻言,迅速领命,神色坚定。此次出使虽难度不大,但却也需准备得当。刘谌又特地吩咐道:“你们此行,可带些襄阳的特产前往,尤其是那宜城酒,此乃襄阳之名酒,自高祖时期便已享誉中原大地,定能让吴国人领略到我襄阳的风采。” 待陈寿与诸葛京离开后,刘谌与范长生相对而坐,气氛融洽。刘谌轻抿一口茶水,缓缓开口道:“孤现今执掌五郡之地,虽不算广袤,却也承载着孤的雄心壮志。孤想与先生共同探讨一番治理之方案,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范长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不假思索地答道:“正有此意。” 刘谌轻声吩咐下人煮上一壶上好的香茗,随后缓缓开口,言辞间透露出几分凝重:“如今,五郡之地已安然纳入大汉的治理范畴,然而,在与魏国交接之际,他们却将粮草、士兵大半都悄然带走,留给我们的,是一个千疮百孔、亟待整顿的局面。现在,五郡之内,问题重重,亟需我们一一解决。” “首先,便是农商之事。往昔五郡,四战之地,烽火连天,战事频仍。农田因战乱而荒芜,商业也因战火而凋零,民众生活困苦,怨声载道,朝廷府库税银,税粮匮乏。此乃我们当前面临的第一大难题,如何恢复农耕,振兴商业,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府库充盈起来,实乃刻不容缓。” “其次,便是军士之况。现今五郡,士卒寥寥,仅有一万之数,且多为老弱病残,战力堪忧。重新征兵训练,势在必行,但时日漫长,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何迅速提升军力,以应对未来可能的风云变幻,实乃一大挑战。” “再者,便是军事器械之匮乏。兵器不足,装备落后,这将作司需得加紧制造,并研制新型兵器,以提升我军战力。然而,襄阳城内的将作司,却只是个空有其名的衙门,并无实权,也无实力,此乃我们亟需改革之处。” “最后,便是民心之向背。五郡新归大汉,民众心中尚存对魏国的怀念与眷恋,若不能迅速聚拢人心,稳固根基,必生内乱。民心,乃国之根本,不容有失。” 刘谌说完这四条,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忧虑。范长生闻言,脸上的表情也庄重了起来,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些问题,每一个都非同小可,都需要他们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去解决。 刘谌见状,继续说道:“孤心中还有一事,更为棘手。在成都之时,两次刺杀别国使者的事件,让孤深感震惊。这分明是我大汉的司闻曹已被渗透,成为了他人手中的棋子。此等事态,绝不容许再次发生。因此,孤决定,要重新建立一个新的间谍机构,以保我大汉之安全,备不时之需。” 范长生听到这一条,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莫测。惊愕、讶异、释然……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北地王刘谌,胸怀天下之志,有勇有谋,实乃难得一见的明君。然而,他又不禁感叹起来,北地王的这种成长,对中原百姓究竟是利是弊呢? 范长生沉吟了片刻,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缓缓开口道:“王爷,有些事情急不得,我们只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况且如今魏国已经停战议和,吴国又内乱频生,我们尚有时间从容筹备!”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于农商之事,属下以为,可大力鼓励开荒拓土,给予商人合法地位,推行商引制度,并确保其受到法律的严密保护。当然,其中最为关键的,当属改革农商税制!”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追问道:“哦?那具体该如何更改呢?” 范长生将自己的思绪整理了一番,娓娓道来:“王爷,您知道,以往世家大族牢牢把控着大量土地,而在王爷治下的五郡,因战事频繁,世家大族的影响力相对较弱。如今我们重新治理这片土地,若采用常规的税法,恐怕连军粮问题都难以解决。因此,属下建议采用土地税法,以此鼓励本地百姓和外来人口积极开荒。我们应对所有土地进行重新丈量,依据土地的面积来征收税款,而不再沿用旧有的人丁税。这样一来,附近的流民也会被吸引到王爷的治下,为我们增添人力和财力。 “至于商事,属下认为应恢复汉朝时期的旧制,允许商人开采山林、矿产等资源。这样,官府便可通过商人采购到许多急需的物资。当然,对于商人的税收,我们应根据其贸易品的价值及贸易量来合理估量,确保税收的公平与合理。 “王爷,若此策得以实施,襄阳周围的荒地定能得到有效开垦,商业也将再度繁荣起来。百姓安居乐业,府库自然充盈。”范长生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刘谌听后,心中大喜,连声道:“大善!大善!若真能如此,本王何愁治下不兴?不过,军士之事又该如何解决呢?” 第151章 兵制,民心,情报网络 范长生听闻刘谌提及兵士之事,并未急于作答,反倒是沉吟片刻,问道:“王爷对三国之兵制,可曾有所洞悉?”此言一出,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股探究的气息。 刘谌闻言,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缓缓道来:“我大汉兵制,多以强制征兵为主,依户籍、地域而征,逃役者必受严惩。然亦有例外,如部分将领之部曲士兵,实行世兵之制,南中之兵,亦然。吾曾查阅典籍,魏国兵制,世兵为主;吴国则世兵制与世袭领兵制并行。世兵制者,即将一部分民众自百姓中分离,世世代代,皆为兵卒。而世袭领兵制,则是士兵之将领,亦可世袭,此乃吴国独有之制。”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兵制的深刻理解,每一种兵制的特点,都如数家珍。 范长生听后,不置可否,反问道:“王爷以为,这些兵制,究竟如何?”此问,似是在试探刘谌对兵制的见解,又似是在引导他深入思考。 刘谌闻言,神色凝重,细细思索一番后,方道:“征兵制,兵源虽足,然百姓负担沉重;世兵制,兵源稳定,但长此以往,士兵易生厌战之心,影响战力;世袭领兵制,私兵众多,这些私兵,在真正对抗外敌时,战斗力往往有限。”他的分析,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兵制的要害。 言罢,刘谌自己亦感到,现有兵制,确存问题,然苦于无良策可解,只得拱手向范长生请教:“先生智谋过人,不知可有良策,以教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范长生的敬仰和期待。 范长生闻言,微微一笑,道:“良策谈不上,王爷心中,想必也已有数。三国为何实行现有兵制,无非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这三种兵制,好处显而易见,既解决了兵源问题,又未增大国库支出。然士兵若无合理奖赏,战斗力必随时间推移而直线下滑。此乃兵制之弊,亦是我们需共同面对之难题。”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浇灭了刘谌心中的焦躁。刘谌听后,心中豁然开朗,仿佛跟上了范长生的节奏,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答案——兵制之改革,势在必行,然改革之路,却需步步为营,谨慎行事。 范长生继续说道:“王爷可曾想过,如何激励士兵,提高其战斗力?奖赏制度,或许是一个突破口。合理的奖赏,既能激发士兵的斗志,又能稳定军心,提高战斗力。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些浅见,具体如何实施,还需王爷根据实际情况,权衡利弊,做出决策。” 刘谌听闻之后,脑海中关于兵制改革的轮廓渐渐清晰,他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缓缓言道:“待过几日,我将此次兵制改革的要旨整理成一份大纲,先生可否拨冗相助,为我们出谋划策?”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变革的期待与对智者的敬重。 范长生轻轻颔首,话题一转,将视线投向了更为实际的领域:“将作司之事,实则不难解决。待得农耕商贸渐入佳境,府库充盈之时,招募贤才以充其职,自是水到渠成。”言及此处,他微微一顿,目光深邃地望向北地王刘谌,语气中透出一丝凝重,“唯这民心所向,实乃棘手难题。当今三国并立,各自为政,各有生存之道,欲从民心层面压倒对手,其路漫漫,困难重重。在下虽有些许浅见,但恐涉及敏感,还望王爷海涵,勿怪罪于我。” 刘谌闻言,爽朗一笑,如春风拂面,化解了室内的凝重:“先生何出此言,此处并无外人,但说无妨!”他心中暗自思量,随即试探性地问道,“先生如此顾虑重重,莫非此事与黄巾乱党有所关联?” 范长生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王爷睿智,一语中的。黄巾贼寇仅凭些微戏法与符水之术,便能号召数十万百姓追随,其背后必有可取之处。”说到这里,他不禁感慨万分,“只可惜其策略略显粗糙,否则,今日之天下,或许已非我辈所能识也。” 刘谌点头称是,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道:“先生所言极是,此事确需深思熟虑。我欲设立间谍机构,亦需考量此等因素,否则,若新设之机构亦为金钱所蚀,与现今之司闻曹又有何异?”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现状的忧虑与对未来的审慎。 言罢,刘谌又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皇兄倒是清闲,将这等烂摊子丢予我,这些问题,怕是得让我数日难眠了。”他的言辞虽带玩笑,却也难掩其肩上的重担。 范长生望着刘谌,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他拱手作揖,言辞恳切:“王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功劳自当铭记于心,不可埋没。” 接着,范长生的话语转向了对黄巾乱党的深入分析:“黄巾贼寇虽为乱民,但其组织之严密,思想之传播,宣传之力度,实乃值得我等深思与学习。其能短时间内聚集如此众多之民众,必有其独到之处。”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似乎从范长生的话语中找到了新的灵感:“先生言之有理,我需得细细筹谋,将黄巾之乱中的可取之处融入我军的改革之中。这几日,我定要理清思路,届时再向先生请教,共商大计。”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与期待。 说罢,刘谌再次长叹,这次,他的叹息中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对挑战的迎接:“此事虽难,但我辈自当迎难而上,为国为民,义不容辞。” 范长生见状,心中暗自赞叹。随后,他再次作揖告辞,留下刘谌一人,在书房中冥思苦想,为国家的未来筹划着蓝图。而窗外,夜色已深,星光点点,似乎也在为这位年轻的王者加油鼓劲,照亮他前行的道路。 第152章 蜀汉朝会大辩论,决议迁都汉中城 话说在那繁华而古老的成都黄龙殿上,时值刘谌离城已届三日,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大朝会再度拉开帷幕。此次朝会,乃是刘璿、谯周、姜维三位重臣深思熟虑后的决议,意在商讨一件举国瞩目的大事——迁都。 随着朝钟悠扬,群臣列坐,谯周身着朝服,步履稳健,出列而言:“陛下,我大汉历经风雨,终得汉中之地,更收复新城、襄阳、樊城等郡县,国力日盛,如日中天。此乃开疆拓土、复兴汉业之绝佳时机。臣斗胆进言,为天下苍生计,为社稷安危谋,迁都汉中,实乃上策!” 谯周之言,铿锵有力,回荡于殿堂之上。想当年成都之战,他立下赫赫战功,自此从保守投降之派,毅然转身为主战之士。此种转变,实非本心所愿,实乃时势使然。毕竟,保守之路,已渐行渐窄,无有生存之余地。 刘璿闻言,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群臣,缓缓道:“众卿家,有何高见,尽可畅所欲言。” 成都令何祗,闻此议,心中一紧,急忙出列,拱手而奏:“陛下,迁都之事,万万不可轻率行之。今战争初歇,百姓疲惫,迁都之举,势必劳民伤财,非但无益于国,反添乱象。再者,汉中新复,内部尚存宵小之辈,若迁都于此,恐对陛下安全构成威胁。”何祗心中,实则另有盘算。迁都若成,他这成都令之位,势必地位下降,何氏一族在朝廷中的影响力,亦将大打折扣。 秘书令郤正,见何祗言罢,亦出列陈词:“陛下,迁都之事,虽关乎国运民生,然臣以为,此时迁都,未免过于仓促。朝廷上下,需得稳妥行事,以免引发混乱。且迁都之际,人马调动,官员迁徙,事务繁杂,若处理不当,恐给奸佞之徒以可乘之机,酿成大祸。” 郤正之言,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引得群臣纷纷点头赞同。此时,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大臣们各抒己见,多数对迁都之事持反对态度。 有者念及家族根基深植成都,迁都之后,权势必将受损;有者担忧迁都仓促,国家机器运转不畅,恐致混乱;更有者,心忧迁都之路途遥远,风险重重,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刘璿端坐于那威严的龙椅之上,静谧地聆听着群臣的激烈争辩,心中却如同明镜一般,自有计较。国家大事,岂能因一时的议论而轻易搁置?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于是不动声色地给大将军姜维使了个眼色。 大将军姜维心领神会,跨步出列,声音洪亮如钟:“陛下,臣以为,迁都之事,势在必行,刻不容缓。值此汉室即将大兴之际,迁都之举,无疑是对天下苍生的一种昭示,一种表率。更为重要的是,我大汉若欲复兴,伐魏乃是必经之路。倘若依旧从成都发兵,路途遥远,后勤补给线拉长,实难以为继。诸葛丞相昔日多次北伐,皆因后勤不济而功败垂成。再者,去年魏国从汉中兴兵来犯,意图吞并我国,如今,若不想重蹈覆辙,必须迁都。因此,迁都之举,既有利于北伐大计,更是稳固社稷之根本!” 姜维言辞恳切,慷慨激昂,说得一众武将热血沸腾,仿佛看到了大汉复兴的曙光。众多武将纷纷出列,表示对迁都之议的赞同。然而,在这赞同之声中,却有几位将军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隐藏着别样的心思,让人难以捉摸。 姜维见状,并未停下话头,而是继续说道:“如今,汉中太守李密,乃是我蜀汉之旧臣,据臣所知,他已成功稳定了汉中的秩序,确保陛下无忧。只是,在迁都之事上,臣仍有所忧虑。毕竟,汉中此时官员宅邸、宫殿等皆未建好,且两地交通尚不便捷。谯司空,您可有妙策以解此难?” 谯周闻言,微微一笑,从容出列道:“大将军言之有理。迁都既是军事上之急需,我们不妨先将大批将士及部分官员迁往汉中,以壮声威。其余官员,则可暂留成都,后续再逐步迁往。另外,现今魏国已赔付一千万贯,我们可借此招募民夫,修建驰道。待驰道修建完毕,成都仍可作为陪都存在,部分官员仍可在成都办公,以应不时之需。” 姜维与谯周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将迁都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其他大臣们此刻也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嘀咕:原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我们只是看戏的观众而已。所谓的提建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双手赞成便是最好的选择。 刘璿见时机成熟,于是宣布道:“司空、大将军,你们务必尽快安排迁都事宜。汉中的官邸和宫殿,不必过于奢华,简易实用即可。朕还期待着早日迁往长安,俯瞰天下呢!”刘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 随着刘璿的宣布,这场关于迁都的大辩论也终于落下了帷幕。众臣朝贺完毕之后,便开始陆续散朝。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低声交谈,或高声议论,都在讨论着迁都对他们各自的影响以及他们未来的去向。 有的官员面露喜色,认为迁都是大汉复兴的契机,他们期待着在新的都城中大展拳脚;有的官员则眉头紧锁,担忧迁都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还有的官员则保持着谨慎的态度,既不完全赞同也不完全反对,他们在等待着更多的信息和更明确的指示。 迁都的消息如同插翅难飞的劲风,迅速传遍了魏国的每一个角落。晋王司马昭闻听蜀汉竟准备迁都汉中,顿时怒不可遏,心中暗骂蜀汉实在欺人太甚。他深知,此等大事,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做好万全之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司马昭果断下令,派遣钟会、卫瓘、杜预三位大将前往雍凉之地,加强防守,严密部署,以防蜀汉有何不轨之举。 正值此时,门人轻轻步入,呈上一封密信。司马昭心中已然有数,缓缓拆开信件,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父王莫要心急,儿臣已在蜀汉筹划妥当,届时父王只需坐观成败,看好戏上演即可!” 第153章 大汉内部纷争疑云,刘谌变法细则出炉 朝会散尽,刘璿缓步踏入御书房,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意兴阑珊。黄庆见状,赶忙趋前,言辞间满是谨慎:“主子,迁都之事如此仓皇定夺,恐生不测风云啊!”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朕那弟弟刘谌离宫之时,欲言又止,真当朕愚昧无知?你去,将董宏唤来!” 不多时,司闻曹主事董宏匆匆步入御书房,躬身行礼。刘璿端坐龙椅,目光如炬,沉声问道:“董爱卿,近日司闻曹可有察觉何异寻常之举动?” 董宏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低声道:“臣并未发现有何异样。”言罢,头颅低垂,似有难言之隐。 刘璿见状,怒气陡生,拍案而起:“昔日魏国使者遇刺,现场遗落司闻曹令牌;吴国使者亦遭不测,恐亦与尔等有关。究竟是尔等所为,还是他人盗用令牌,朕暂且不究!然时至今日,你竟无一丝答复?” 董宏闻言,身形一颤,赶忙回道:“回陛下,臣已多次派人打探,那些令牌持有人早已踪迹全无,恐已遭不测。臣又对司闻曹内部进行了详尽调查,发现多人失联,臣担忧更有司闻曹令牌流失在外。臣正竭力追查,未料陛下问及,只得据实以告。” 刘璿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还算老实。近几日,给朕盯紧了王爷、大臣及世家大族之动向,迁都之事,恐有人蠢蠢欲动,意图不轨!” 董宏领命,躬身而退。待其离去,刘璿转而看向黄庆,神色凝重:“你亦安排人手,暗中调查。朕不需要阿谀奉承之奴才,要的是能替朕办事之人!朕倒要看看,究竟有哪些人敢在此刻跳出来!” 黄庆闻言,心中一凛,赶忙应声:“是!”言罢,转身离去,步伐匆匆,似生怕耽搁片刻。 御书房内,随着黄庆的身影逐渐消失于门外,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恰在此刻,一名身着黄衣的小宦官悄然步入,轻声禀报:“有北地王的信件呈上!” 刘璿闻言,双手接过那封承载着北地王刘谌心意的信件,缓缓展开,细细品读。信中,刘谌详述了欲在襄阳等五郡推行的一系列改革举措,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等方方面面,其雄心壮志跃然纸上。刘璿阅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先前不是已授意他自主决断吗?为何此刻又特地修书一封? 直至读到信末,刘璿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原来,刘谌在信中恳切地写道:“臣弟在襄阳为政,步步艰难,改革之路恐多宵小阻挠。望皇兄能赐臣弟夫人及子女封地三千户,以保他们生活无虞,臣弟将感激涕零!”言罢,刘璿不禁哑然失笑。这分明是刘谌怕自己心生疑虑,特以此信表明心迹,名为讨要封地,实为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念及此,刘璿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若天下王爷大臣皆能如刘谌般忠心耿耿,该有多好!只可惜,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于是,刘璿提笔挥毫,一封诏书顷刻而成。诏书中言:“北地王刘谌,在其治下可便宜行事,如有不从者,先斩后奏,无须请示!”诏书毕,即命小宦官火速送往襄阳。随后,刘璿又另起一诏,赐崔氏封地三千户,以践刘谌之请。 在襄阳的刘谌,很快便收到了那封诏书,心中顿时安定下来。这几日,他因与魏永宁谈及太平道之事,思绪渐渐开阔。魏永宁的祖母乃是张角之女,对此刘谌颇感兴趣,两人常常彻夜长谈。魏永宁既欣喜于刘谌的倾听,又觉他有时不解风情,心中不免生出些怨怼,偶尔会怼上刘谌两句。而刘谌满心都是改革大计,对魏永宁的小情绪浑然未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谋划着未来的施政之路。 魏永宁后来察觉到,刘谌已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政策世界里,他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协助刘谌研究那些繁琐的政策条款。偶尔,他也会插上几句,提出自己的见解。就这样,时间如白驹过隙,几日转瞬即逝。 这一日,魏永宁正趴在书桌上,有些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刘谌大喊一声:“成了!”魏永宁心中一喜,他知道刘谌的政策终于规划完毕了。正欲起身查看,却见刘谌就要吩咐下人去喊范长生。魏永宁一把拽住刘谌的耳朵,笑道:“还不快去休息,你这个样子怎么和先生讨论大事!” 待刘谌离去后,魏永宁拿起刘谌写完的政策细则细细品读。看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倦意,趴在书桌上,沉沉地睡去了。 两人这一睡,竟直接睡到了傍晚时分。刘谌回到书房,见魏永宁还趴在书桌上沉沉地睡着,便轻轻给她披上了大衣,心中暗自感慨:这姑娘真是辛苦了!他端详了魏永宁一会儿,随即喊来了下人,吩咐其准备一桌丰盛的晚宴。 晚宴备好之后,刘谌轻手轻脚地走到魏永宁身旁,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唤醒。两人很快便坐到了桌旁,享用起晚宴来。魏永宁似乎还有些迷糊,刘谌见状,便不时地夹菜到她碗里。 晚宴很快结束,刘谌又吩咐下人将范长生邀请过来,准备商议接下来的施政举措。 待范长生抵达后,三人再度聚首书房。魏永宁已煮好一壶香茗,悠然坐在旁侧椅上。刘谌将自己精心撰写的变法细则递给范长生,范长生接过,仔细研读起来,边读边以笔勾画,为后续的商讨留下印记。 阅毕,范长生恭敬言道:“王爷,依卑职之见,此份变法细则堪称典范。若得成功实施,我大汉必将兴盛!只是其中部分细则,卑职尚存疑惑,还望王爷不吝赐教,为卑职解惑!” 第154章 中原子民的新身份,汉兴会的成立 范长生轻轻捋了捋思绪,斟酌着每一字每一句,缓缓开口道:“王爷,您这新成立的部门,可曾有了名讳?在下瞧着,这部门所涉事务繁杂,上至民心的抚慰与笼络,下至情报的隐秘搜集,中间还囊括了军队的精锐训练、官员的升迁调任,甚至是农商之业的开拓与发展,无一不涉,无一不管。王爷难道不觉得,此部门之权力,未免过于庞大,有些令人堪忧吗?” 刘谌闻言,亦是一番深思熟虑后,方才缓缓答道:“此非单纯之部门,姑且可称之为一个周密而庞大的组织。此组织之首要任务,乃是正本清源,为中原广袤大地上的子民,亦即昔日之汉民,寻觅一份归属之感。就仿佛是寻找同一个祖宗,或是同一尊神邸的庇护,让那些心中不认同自己汉民身份之人,自然便不属于此组织之列。 “其二,对于治下所有民众,无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是远道而来的外来人口,均需进行一番深入的宣传与教化,让他们深切知晓,身为汉民,乃是他们此生最为光荣与自豪的身份。 “其三,军队之中,亦需加强此方面的宣传。每周至少进行一次关于汉民认同感的宣讲,如此方能确保军队上下一心,思想统一。就如同那黄巾贼寇一般,虽为乱世之寇,但其内部思想却是高度一致,这便是我们所需借鉴之处。 “其四,对于治下之官员,以及商人商引的发放,均需以汉民认同感为考量标准。唯有那些对汉民身份有着深厚认同感之人,方有资格获得升迁与商引。若有人不认同自己汉民之身份,无论其才能如何出众,权势如何显赫,均不得享受此等优惠途径。 “其五,对于那些对汉民认同感极为强烈之人,我们当成立一个新的组织,派他们前往其余地区,包括那魏吴两国,去传播汉民之思想,去探查相关之情报。此乃在下对于此组织之大体构思,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提出宝贵意见。” 范长生听完此言,不禁捋了捋自己那本就不多的胡须,沉吟片刻后,方才缓缓说道:“王爷之思路,确是极为周密而深远。然而,在下却有一虑,此组织一旦成立,未来势必会愈发庞大。倘若有朝一日,此组织变得不可控,那后果将不堪设想,王爷可曾想过此节?” 刘谌闻言,却是毫不迟疑,当即答道:“先生与在下之初衷,想来应是一致的。我们并非为了夺取天下之权柄,而是为了天下万民之未来着想。倘若此组织能够逐渐壮大,那么无论将来是改朝换代,还是外族入侵,我中原子民都将因此而立于不败之地。此乃在下之坚定信念,亦是在下对于此组织之未来之期许。” 范长生听完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他深知,眼前这位王爷,虽年少英武,但心中却装着天下万民。于是,他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王爷为国为民之心,实乃令人钦佩!只是在下还有一问,此组织之名讳,王爷可曾有了定夺?” 刘谌闻言,微微一笑,道:“此组织之名讳,确需仔细斟酌。它既要能够体现出我们之初衷与信念,又要能够让天下万民一听便知,此乃是为了他们之未来而设。先生学识渊博,才情出众,不知先生可有何高见?” 范长生沉吟片刻,方才缓缓说道:“王爷言重了。在下虽才疏学浅,但也愿为王爷分忧。依在下之见,此组织之名讳,不妨就叫做‘汉兴会’。‘汉’者,乃我中原子民之共同身份;‘兴’者,寓意着此组织将致力于我中原子民之兴盛与繁荣。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点了点头,道:“先生之言,甚合我意。‘汉兴会’,此名既简洁明了,又寓意深远。就依先生之言,此组织之名讳,便定为‘汉兴会’!” 魏永宁在一旁听得兴起,忍不住拍手叫好,兴致勃勃地插话道:“那既然如此,汉兴会之下是不是得成立几个新的部门呀?这样才能让汉兴会正常运转起来,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笑着点头道:“永宁这个提议真是不错!让孤好好想想……嗯,首先,我们需要一个负责正本清源、整理文史的机构,来记录和传承我们的历史和文化;其次,还得有一个内部人员审核及整理的事务机构,确保我们的组织内部井然有序;再然后,得有一个专门负责宣扬汉兴会理念的宣传机构,让更多的人了解并认同我们的理念;最后,还得有一个情报调查及总结的信息机构,为我们提供及时准确的情报支持。现在这四个部门是急需的,得尽快建立起来!” 说着,刘谌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一个汉兴会下设四个机构的框架图就呈现在了大家眼前。他指着图上的四个机构,一一向大家介绍着它们的职责和重要性。 范长生看完刘谌画的图像,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说道:“这四个机构的名字,不如就叫汉源堂、汉儒堂、汉轩堂、汉维堂吧!汉源堂负责正本清源、整理文史;汉儒堂负责内部人员审核及整理;汉轩堂负责宣扬汉兴会理念;汉维堂则负责情报调查及总结。这样既简洁明了,又能体现出各个机构的职责和特色。” 刘谌听了范长生的提议,沉思了一下,然后点头赞同道:“先生说得有道理!那接下来,我们还得商量一下汉兴会的会长、副会长,以及各个堂的堂主、副堂主和其他架构的人选。这可是个大事,得慎重考虑。”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这样吧,麻烦先生先整理一份名单出来,我也整理一份,永宁你也整理一份。我们最后再统一一下意见,这样我也能稍微清闲一些,不用整天为这些琐事操心了。” 范长生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这可是一件大事,关系到汉兴会的未来和发展。因此,他一定会认真对待,仔细斟酌每一个人选,确保选出的人都是能够胜任其职、为汉兴会做出贡献的栋梁之才。 魏永宁也兴奋地搓了搓手,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心尽力地整理名单,为汉兴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他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汉兴会一定会越来越壮大,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第155章 政令开始推行,汉兴会骨干招募 随着刘谌几人着手拟定汉兴会的名单,襄阳五郡的政令也如同春风化雨般,悄然发行至每一个角落。这政令一出,犹如石破天惊,瞬间在民间掀起了滔天巨浪。百姓们闻知,此后不再收取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人头税,而只依据所拥有的田地来征税,这无疑是天大的喜讯。更令人振奋的是,倘若有人毅然选择从军,还可享受免税三年的优待。 此消息一出,周遭郡县的百姓们纷纷议论,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希望。原来,许多百姓的土地早已被世家大族巧取豪夺,自己沦为了无地可耕的佃户,生活苦不堪言。如今,听闻襄阳五郡有如此仁政,百姓们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纷纷收拾行囊,扶老携幼,向着襄阳五郡迁徙而来。 当他们踏入襄阳五郡,亲眼见证所言非虚,那免税的政令、那从军的优待,一切皆如传闻中那般美好。于是,这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更快的速度在民间传播开来,引得更多百姓心驰神往。 与此同时,商引之法的实施,也让襄阳城内的商人们焕发了生机。曾几何时,襄阳城在魏国的统治下,犹如一个沉闷的军事禁区,商贾凋零,市井萧条。而今,随着商引之法的推行,商人们纷纷活跃起来,街市上再次响起了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店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襄阳城,这座古老的城市,再次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几日时光匆匆流逝,刘谌三人围坐一堂,开始认真商量起汉兴会的名单来。刘谌心中早有打算,他本意是想自己当个副会长,将会长的重任交给范长生。然而,范长生却一概不同意,他深知刘谌的才华与抱负,坚信只有刘谌才能担当起会长的重任。 无奈之下,刘谌只得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会长的职位,而范长生则甘愿屈居副会长之位。几人又商议了其余堂主的任命事宜。汉源堂的堂主之位,自然非陈寿莫属。他师从大儒谯周,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搞起这些事情来自然是手到擒来。 汉维堂的堂主之位,则落在了沐坦的肩上。沐坦出身进奏曹,是专业的情报人员,对于情报的搜集与分析有着独到的见解。由他来担任汉维堂的堂主,无疑是上上之选。 然而,汉儒堂和汉轩堂的堂主任命,却一时无法决定。刘谌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汉儒堂之职,孤建议寻找一位汉室的宗亲来担当。至于汉轩堂,孤心中已有了人选,只是还需先将此人找出。” 范长生闻言,好奇地问道:“汉室宗亲?你打算从你的兄弟姐妹中挑选吗?” 刘谌摇了摇头,否定道:“非也,近处便有一位合适的人选。” “哦?你说的是新城太守刘亮?”范长生反问道,心中对刘亮的可靠性存有一丝疑虑。 刘谌坚定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果孤将自己的想法单独告诉他,孤相信他肯定会鼎力支持!至于汉轩堂,孤打算让关彝将军来一趟,与他商议此事。” 不消几日,刘亮便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襄阳。两人见面之后,刘谌热情地说道:“同为刘氏宗亲,君年长于孤,与孤父年纪一般无二,孤便称呼君为叔父吧!” 刘亮闻言,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王爷言重了!你们是高祖的血亲,而我们只是高祖的旁亲,实不敢攀附啊!” 刘谌笑了笑,说道:“叔父在上,且容侄儿把话说完。”接着,他将自己的构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亮。刘亮听罢,心中豁然开朗,大约明白了刘谌的构想及意图。然而,他心中仍有所犹豫,试探地问道:“王爷,为何将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鄙人呢?王爷你还有很多的兄弟姐妹,他们或许更合适呢!” 刘谌斟酌了一番,语重心长地说道:“叔父有所不知,汉兴会之根本,并非仅仅为了复兴刘氏宗业,更是为了造福天下百姓。若直接选用孤的兄弟姐妹,将来恐怕难以控制局面。孤虽然也想复兴刘氏宗业,让大汉的旗帜再次飘扬在整个中原大地上,但孤更明白,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刘氏一家的天下。” 刘亮听罢,深受感动,他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既然王爷信得过鄙人,鄙人敢不从命!鄙人定当竭尽全力,为汉兴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待刘亮离去之后,关彝也前来拜见刘谌。刘谌与关彝关系颇近,两人见面之后,刘谌便直接问道:“贤弟,你可知道你堂哥关樾如今身在何处?” 关彝想了想,说道:“不是很确定,不过我可以书信一封,估计他能够收到。兄长找他有何要事吗?” 刘谌点了点头,神秘地说道:“确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不过,贤弟,现在先不要问太多,将来你自然会明白的。” 关彝闻言,虽然心中好奇,但也没有再多问。他深知刘谌的性格与抱负,知道刘谌所做的事情必定有着深远的意义。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兄长放心,我定会尽快书信一封,将消息传给堂哥。” 刘谌在焦急中等待了数日,终于,关樾踏进了襄阳城。他在城中闲逛了一番,领略了襄阳的繁华与安宁,随后便径直来到了刘谌的府邸。 刘谌虽素未谋面关樾,但听闻关樾自报家门,心中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吩咐下人,速去找来关彝与关樾相见。 不多时,关彝匆匆赶到。关樾见到弟弟尚安好,便开口问道:“王爷,我如今已是平民百姓,不知王爷找我究竟有何要事?” 刘谌还未及开口,关彝便已接话道:“哥,王爷找你,定是有要事相商,你且耐心听王爷言说。” 刘谌微微一笑,转而问道:“兄长想必也知晓庞会与关彝兄弟之间的连番大战吧?你觉得庞会是否会轻易放弃这段仇恨?” 关樾沉吟片刻,缓缓道:“很难。庞会此人,与其父一般,说得好听是忠勇,说得难听些便是认死理。他一直认为其父庞德是死于祖父之手,此生誓要报仇雪恨。” “是啊,”刘谌感叹道,“若非成都之战我大汉取胜,恐怕你今日也难见你弟弟一家了。” 关樾亦感慨万分,随即说道:“王爷,你还未说明找我前来的用意呢。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直截了当告诉我吧。” 第156章 关樾来到襄阳,探讨救民之道 关彝心中暗自思量,兄长此番言行似乎略显唐突,正欲开口相劝,却听刘谌已先一步言道:“樾兄,自令尊麦城之难,与祖父一同遭逢不幸之后,你四处游历,不知在你看来,如今天下何处治理得最为妥善?” 关樾闻得刘谌此问,心中沉吟片刻,方缓缓答道:“三国之时,世家大族盘踞各地,广袤土地尽入其手,经济命脉亦为其所控,黎民百姓生活之艰辛,实难言喻!”言罢,不禁长叹一声。想当年,他随父亲镇守荆州,祖父虽性情傲岸,但对治下百姓却是仁爱有加,如今百姓生活之困苦,较之往昔,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谌闻言,反问道:“关樾兄此番来到襄阳,想必也已亲眼目睹襄阳之现状,不知与你上次前来相比,可有较大变化?” 关樾抬头望向刘谌,眼中闪过一丝感慨,答道:“王爷,上次我前来襄阳之时,城中人烟稀少,街巷冷清,而今之襄阳,与昔日相比,简直是判若两城!” 刘谌闻言,微微一笑,循循善诱道:“若天下之百姓,皆能如襄阳百姓这般安居乐业,那该是何等盛世!这也是我邀兄长前来之缘由。” 关樾听罢,心中对刘谌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情,抱拳说道:“愿闻王爷高见!” 刘谌此刻侃侃而谈,犹如江河决堤,滔滔不绝:“天下之乱,根源在于世家豪强之垄断与割据。若执政者能行仁政,以民为本,百姓必当感恩戴德,兄长以为如何?” 关樾闻言,点了点头,深表赞同。他深知,仁政乃治国之本,若能得以实施,百姓之福祉自不待言。 然而,刘谌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然而,执政者未必皆是明君,地方官员亦未必皆是清正廉洁之辈。往往政令初行之时,尚能奏效,但随着人员更迭,繁华很快便如过眼云烟,消逝无踪。此正是我昔日所困惑之处。”说到这里,刘谌不禁感叹一声,似是在为这世间之无常而叹息。 “后来,黄巾贼寇四起,天下再次陷入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虽黄巾贼寇终被剿灭,但中原大地却并未因此重归宁静,反而陷入了更大的战乱之中。此中缘由,兄长可知?”刘谌目光炯炯地望向关樾,似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关樾沉吟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想必是利欲熏心之辈与野心勃勃之徒太多所致吧!” 刘谌闻言,却摇了摇头,说道:“非也!人皆如此,无论你我。身处一定位置,难免会被名利、野心所驱使。而一旦失去了约束与制衡,世态往往会更加恶化。”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与魏永宁对视了一眼。魏永宁心领神会,迅速从袖中取出汉兴会的一些资料,递到了关樾的手中。 关樾接过资料,细细翻阅起来。只见其中详细记载了汉兴会的宗旨、目标以及未来的一些理想前景。他边看边点头,似是对汉兴会的理念颇为赞同。 刘谌见状,适时地说道:“兄长可细细观察这些资料,若有任何指教或建议,尽可畅言无讳。” 关彝也凑了过来,与兄长一同翻阅起资料来。然而,他看了没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枯燥乏味,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心中暗自思量,这舞文弄墨之事,终究非自己所长,还是让兄长去操心吧,自己只要跟对了人就可以了。 关樾却看得十分入神,他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点头称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对刘谌说道:“王爷,这资料内容颇多,我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不知能否让我带回去细细研读一番?” 刘谌闻言,爽朗一笑,说道:“当然可以!你与关彝兄弟许久未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已命人安排了客房,你们兄弟二人可在此小住几日,好好叙叙旧。” 关樾闻言,心中感激不已。他深知,刘谌此举实乃体贴入微,既顾全了他的颜面,又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些资料。于是,他抱拳道谢道:“多谢王爷盛情款待!我与舍弟定当铭记于心。” 刘谌笑着摆了摆手,爽朗地说道:“兄长无须如此客气!且先早些安歇,待过几日,我们再细细探讨一番!” 关彝与关樾踏入客房之后,关彝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连声问道:“兄长啊,自麦城一战之后,你便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若不是此番收到你的来信,我还真以为你已不在人世。这些年里,你究竟身在何方?为何不曾回成都看看我们弟兄呢?” 关樾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缓缓道来:“想当年,我亲眼目睹祖父与父亲惨遭吴国奸贼毒手,母亲带着我隐姓埋名,含辛茹苦将我抚养成人。我本想待长大成人后,手刃仇敌,为家人报仇雪恨。却不曾想,那吕蒙等人早已作古。于是,我便游历四方,足迹遍布三国之地。虽说是行侠仗义,其实也只是秉承祖父遗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只是这天下如此广袤,苦难之人何其多,我又岂能帮得过来呢?弟弟,不知你对北地王所创立的这个组织有何看法?” 关彝听了,兴趣索然地说道:“我能有啥看法呢?自从成都之战我跟随北地王以来,见他所作决策多是明智之举,我也就懒得再去想那些对与错了。” 关樾闻言,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你还真是简单直白。北地王这个组织,倘若日后真能成形,恐怕其势力会凌驾于朝廷之上。只是不知北地王究竟是怀有野心,还是真心实意为天下百姓着想啊!” 第157章 关樾任职汉轩堂,陈寿完成出使使命 关彝闻言,脸上满是诧异之色,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北地王他……他竟有要称帝的野心?这不至于吧?他不过是想单独成立一个组织,让自己的治下更加繁荣罢了,怎会扯上这等事?” 关樾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他缓缓说道:“彝弟啊,你有所不知,当一个人的权力逐渐扩大之时,很多时候,已经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形势会推着他走。况且,未来他的部下们,在看到他日益壮大的势力后,又怎会没有拥他当皇帝的心思?一旦如此,这天下岂不是又要陷入战乱频发的境地了吗?” 关彝挠了挠头,一脸苦恼,他憨憨地说道:“那兄长,你打算怎么办?俺只是个武将,战场杀敌还行,这种勾心斗角、权谋之争,真不是俺的所长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显然是对这种政治斗争感到力不从心。 关樾看着关彝那迟钝而又憨厚的样子,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对他的怜惜。他拍了拍关彝的肩膀,安慰道:“彝弟,加入是要加入的。我们只有加入其中,才能更好地掌控这个组织,不让它带来更大的祸患。如果我们置身事外,反而可能会让它失控,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关彝听了关樾的话,虽然还是有些懵懂,但他对兄长的信任却是坚定不移的。他点了点头,打着哈欠说道:“好,那就听兄长的。俺先休息了,兄长你决定好了,我们就去找王爷。”说完,他便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关樾看着关彝那熟睡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好笑,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深思。他多年的游历生活,让他对底层百姓的生活有了深刻的感触。他看到过那些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百姓,也看到过那些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家庭。他一直都想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一切,但却一直无从下手。 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未来可能会充满变数,甚至可能会给百姓带来更大的苦难,但关樾却相信,只要他加入其中,并且努力引导这个组织走向正确的道路,那么它就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为百姓谋福祉的组织。 次日,关樾将他的决定告知了刘谌。刘谌详尽地介绍了他在组织内的职位——汉轩堂堂主,这一职位肩负着宣传汉兴会的宗旨与文化的重任,其影响范围不仅局限于襄阳五郡,更涵盖了魏吴两国之广。除此之外,与其他堂主共同维持汉兴会的正常运转,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关樾欣然接下了这一任务,这与他多年来在中原大地的游历经历不谋而合。随即,他走马上任,与其余几位堂主相见,共商后续事宜。之后,关樾便离开了襄阳,踏上了新的游历之路。 汉兴会也慢慢运作了起来,周围的百姓也开始迁移到襄阳五郡,整个刘谌的治下焕发出了生机。 这一日,陈寿与诸葛京一行人,踏着晨曦的微光,缓缓步入了吴国都城建业。然而,他们所感受到的,并非都城的繁华与安宁,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如同薄雾般弥漫在空气之中。街巷之间,行人匆匆,神色凝重,似乎都心怀忧虑,不敢稍作停留。陈寿心中生疑,遂向一位路过的老者询问缘由。老者压低声音,悄声说道:“只因丞相濮阳兴三族遭诛,解烦卫奉吴帝孙皓之命,仍在城内四处搜寻与濮阳兴有牵连之人,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闻言,陈寿与诸葛京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几分慎重。为了不惹是非,他们决定尽快前往驿馆安顿下来,以待明日朝见。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黄龙殿,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孙皓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带得意之色,接受着百官的朝贺。他身着华服,头戴冕旒,显得威严无比,仿佛天下尽在掌握之中。 陈寿与诸葛京步入大殿,向孙皓深施一礼,朗声道:“大汉使臣陈寿(诸葛京),特此朝见吴大帝!我陛下特命我等前来,愿与吴国修好,共谋大业,以免被北方的魏国趁机而入,搅乱天下局势。”原来,此前魏国使臣曾试图挑拨吴蜀关系,却不料吴景帝孙休突然驾崩,魏国使臣只得无功而返,未能如愿以偿。 孙皓闻言,心中虽有不满——蜀国占据襄阳五郡,让他心生芥蒂——但念及交趾已爆发叛乱,朝廷内部亦不稳固,他亟需巩固自己的权力,于是刚欲开口应允,却被丞相万彧抢先一步。 万彧出列,躬身施礼,却言辞犀利:“陛下,景帝在位时,曾与蜀国联手伐魏,然蜀国却独占其功。如今又欲修好,岂非欺我国无人乎?”自濮阳兴被诛后,万彧接替相位,权势日盛。 骠骑将军张布亦随之出列,声如洪钟:“丞相所言极是!臣建议将蜀国使臣诛杀,出兵夺取襄阳等五郡,让蜀国不敢再轻视我国!”自濮阳兴一家被诛后,万彧与张布便暗中勾结,把持朝政,孙皓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轻易发作。 孙皓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吴蜀两国同盟已历数十载,虽有摩擦,但从未兵戎相见。今日何故要破此例?” 万彧与张布见孙皓反对他们的意见,心中焦急,连忙劝道:“蜀国狼子野心,不可轻信其言。望陛下速速决断,以免养虎为患!” 孙皓无奈,只得转向陈寿与诸葛京问道:“你二人可有何说辞?” 陈寿不卑不亢,从容答道:“襄阳五郡之割让,实乃魏国主动提出,我大汉岂有不从之理?至于贵国将军步协在我国出使期间被杀一事,经我方查证,实为魏国刺客所为,其目的便是挑拨吴汉关系,使魏国得以渔翁得利。当今天下,吴蜀两国唯有联合,方能与魏国抗衡。若内生嫌隙,恐离亡国不远矣!” 万彧闻言,刚要反驳,却被陈寿继续的话语堵得哑口无言:“且襄阳等郡如今归我大汉所有,对吴国亦有裨益。贵国所属荆州,时刻面临魏国兵锋之威。我大汉愿为吴国挡住一部分压力。再者,臣闻贵国南方内乱已起,若此时与我国生出嫌隙,内忧外患之下,胜算又有几何?” 万彧与张布被陈寿一番言辞说得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们万万没想到,一个年轻人竟有如此口才和见识,将他们驳得哑口无言。 孙皓见状,心中已有决断。他缓缓说道:“蜀国使臣不辱使命,朕决定恢复吴蜀同盟关系,共谋天下大计!” 陈寿与诸葛京闻言大喜,连忙拜谢孙皓。随后,他们转身离开大殿,不日将会离开建业。 万彧与张布还想再多言几句,却被孙皓冷冷地打断。孙皓挥了挥手,高声喊道:“退朝!”随着这一声令下,大殿内的百官纷纷退去,只留下孙皓一人坐在龙椅上,心中的愤怒已经压不住了。 第158章 吴国朝堂惊变,张布一家下狱 孙皓孤身独坐于那威严的龙椅之上,大臣们早已散去,偌大的朝堂之中,空荡而寂寥,唯有孙皓那汹涌的怒气,如实质般弥漫在整个空间,仿佛要将这空旷的殿堂吞噬。 自孙皓登基以来,朝堂的风云便未曾平息。濮阳兴,那位曾经的忠臣,因万彧的谗言而惨遭不幸。自那之后,万彧与张布便如日中天,他们借孙皓之名,颁行恤民之令,又怂恿孙皓开仓赈贫,裁减宫女,释放宫内多余的珍禽异兽。这一系列举措,虽赢得了百姓的赞誉,但明眼人都清楚,这背后的智囊乃是万彧与张布。百姓对他们的感激之情,远远超过了对孙皓这位名义上的君主。 今日的朝堂之上,万彧与张布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让孙皓几乎无从反驳。他们的势力之庞大,影响之深远,让孙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若非蜀国使臣的出色表现,分散了朝堂的注意力,恐怕万彧与张布早已说服孙皓,出兵伐蜀了。 孙皓的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无法容忍自己的权威被如此挑战。这时,边上的中常侍岑昏,眼尖心细,瞧出了孙皓那已近爆发的愤怒。他小心翼翼地凑近,轻声说道:“主子,此情此景,若再任其发展,恐怕吴国的天,就要变了。主子当早做决断,否则性命难保啊!” 孙皓闻言,心中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一些。他瞥了岑昏一眼,冷声道:“你这个奴才,倒是有些眼力见儿,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过,朕想知道,你现在能不能掌控那解烦卫?” 岑昏一听,心中一紧,随即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主子,解烦卫之中,奴才已掌控了大半人马。如今,只待主子一声令下,便可收网!” 孙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缓缓说道:“收网?哼,收网也要讲究策略。你先去联络那些不与万彧同流合污的大臣,让他们成为我们的盟友。收网要逐步进行,让万彧一党的人感觉到自己的权力在一步步被削弱,让他们在心中产生恐惧。只有这样,收网才会更加有趣,更加彻底!” 岑昏闻言,心中一凛,他深知孙皓的阴狠与决绝。不过,作为孙皓的忠臣,他只能无条件地服从。他恭敬地回答道:“主子英明!奴才定当竭尽所能,为主子办妥此事。不过,主子,万彧一党势力庞大,我们收网之时,定要小心谨慎,以免打草惊蛇。” 孙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目光深邃而阴冷,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视那遥远的未来。他心中暗自盘算着,万彧、张布,你们且等着,朕定要让你们知道,这吴国的天下,究竟是谁的! 然而,孙皓却浑然不知,岑昏与万彧之间早已暗中勾结,这场宫廷斗争的序幕尚未拉开,真正的牺牲品便已悄然注定。岑昏脚步匆匆,径直前往丞相万彧的府邸,将孙皓的旨意一五一十地禀报。万彧听后,沉吟片刻,心中暗自盘算:换帝之事,并非不可行,但倘若真的再次更易皇位,自己恐怕也难逃董卓那般的下场。 万彧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问道:“岑公公,换帝之路恐怕行不通,你可有何良策?”岑昏眯起眼睛,尖细的嗓音在屋中回荡:“那便舍弃一人,你只需迅速与陛下站在同一阵线,岂不万事大吉!”万彧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只是让岑昏说出来,他才能确信岑昏依旧站在自己这边。既然战友已明,那么该牺牲何人,自然也就心照不宣了。 次日,朝会之上,孙皓端坐在龙椅之上,缓缓开口:“自古以来,忠孝乃人之根本。朕今虽贵为天子,然父母之位却未显尊荣,实乃不孝。因此,朕意欲追谥吾父为文皇帝,尊吾母何姬为太后,诸卿以为如何?” 张布闻言,猛地站出身来,高声反对:“万万不可,陛下!虽您贵为九五之尊,父母亦可尊荣,但称帝称太后,实乃有违礼制。可封郡王,接至建业居住即可!”孙皓心中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却见万彧挺身而出,反驳道:“张将军此言差矣,昔日汉高祖称帝之时,尚封其父为太上皇,今我陛下英明神武,为何不可?” 张布脱口而出:“高祖坐拥整个天下,陛下岂可与高祖相比!”上大将军施绩见状,连忙提醒道:“骠骑将军慎言!”然而,万彧却紧紧抓住这个机会,不依不饶:“张布,你口出狂言,目无君上,其罪当诛!” 孙皓望着朝堂上的变故,一时之间有些瞠目结舌。然而,他稍一思索,便放下心来。万彧虽然也有把持朝政之心,但毕竟与自己相识多年,适当敲打一下便可。张布作为前朝老臣,有时确实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张布此时却显得有些迟钝,他未能察觉万彧为何突然对自己反戈一击,还没等他想明白,左御史大夫丁固已经站出身来,朗声道:“陛下,臣有骠骑将军张布四大罪状:一者,目无君上,把持朝政;二者,结党营私,构陷忠臣;三者,结交敌国,叛敌获利;四者,专横跋扈,贪赃枉法。今有文书在此,望陛下明察!” 张布闻言,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朝堂之上。孙皓虽然对仅仅处置张布并不满意,但毕竟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宣布将张布一家老小关押,待彻查之后再行处置。有趣的是,孙皓听闻张布的女儿张瑶美貌异常,竟特意将其赦免,纳入了后宫之中。 此后,孙皓除了追谥自己父亲为文皇帝、母亲何氏为太后之外,还贬黜了原朱太后为景皇后,并派人赐死。同时,他将吴景帝的几个儿子封为郡王,贬谪到外地。至此,孙皓终于完全掌控了吴国的朝廷。 万彧经过此事之后,也变得收敛起来。他深知在这宫廷斗争之中,保命才是最为重要的。他看着孙皓一步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站在孙皓这一边。 第159章 刘璿主持迁都,先遣队出发 随着吴国朝堂上风起云涌,一系列变局以及随之而来的屠杀悄然上演,而蜀国迁都的大幕也已然拉开,如火如荼地推进着。在这历史性的时刻,汉中行宫的竣工如同一座灯塔,照亮了迁都之路的前方。刘璿,这位肩负着蜀国未来希望的年轻君主,毅然决定与大将军姜维及一众骁勇将领率先踏上迁徙之旅,前往汉中那片新的天地。 白毦兵,这支蜀国精锐中的精锐,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仅携带三分之一的力量随行。毕竟,汉中的军事力量已颇为雄厚,无需过多的白毦兵前往增援,留下的大部分兵力足以守护成都,确保后方的安宁。而刘禅,这位曾经的蜀国之王,如今已心生倦意,不愿再颠沛流离。他选择留在成都,以太上皇的身份,用其深厚的威望与智慧,为刘璿稳定后方,成为迁都大业最坚实的后盾。 谯周,这位深谋远虑的智者,对迁都之举持坚定支持态度。他亦决定随第一批迁徙队伍前往汉中,沿途带上三个儿子,一路观察地形,揣摩山川走势,研究驰道的修建路线及方案,为蜀国的未来交通网络勾勒出宏伟蓝图。 然而,迁都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大部分的官员及其家眷,并未在首批迁徙之列。他们需待刘璿等人前往汉中,亲自确认那里的具体布置与安排,确保一切就绪后,方能踏上迁徙之路。这一决定,既体现了蜀国对迁都事宜的谨慎与周密,也彰显了刘璿作为君主的远见与担当。 此刻的成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动,整个城市都忙碌了起来。这种忙碌,较之成都保卫战时的紧张与恐慌,更多了一份希望与憧憬。街头巷尾,处处可见忙碌的身影,人们为迁都大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这一日,刘璿身着华服,仪表堂堂,郑重其事地告别了费氏及其他嫔妃。他深知,这一别,或许短时间无法相见。随后,他亲自前往拜见太上皇刘禅,表达自己对迁都事宜的决心与信心。而刘禅,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太上皇,手中仍然拿着装有“大将军”的罐子,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刘禅心中明白,自己提前退位,本是为了躲避朝堂的纷扰,享受片刻的宁静。然而,刘璿的离去,却让他不得不再次站出来,主持大局。虽然如今的压力已远非昔日可比,但刘禅心中仍有些许不悦。他不喜欢这种被推向风口浪尖的感觉,但更不愿意看到蜀国因迁都而陷入动荡。 于是,刘禅默默地承受着这份责任,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刘璿的迁都大业。 这一日,成都北门之外,晨光初破晓,刘璿一行人已整装待发。宗预之二子宗义,身披铠甲,英姿飒爽,率领着一千白毦兵,犹如一条银龙蜿蜒于城门外。众臣依依惜别,言辞恳切,送行之声此起彼伏,而后,这支迁都的先遣大军便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刘璿端坐于马车之后,神色沉稳,黄庆则侍立一旁,恭谨有加。马车缓缓前行,随着距离的拉远,成都的繁华景象逐渐淡出视线,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 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四周已是旷野无垠,刘璿轻轻掀开车帘,望向身旁随行的姜维,问道:“大将军,依你之见,我等按照这个速度,何时方能抵达汉中?”言语间,透露出一丝焦急。 姜维闻言,沉吟片刻,方道:“陛下,如今随行人数众多,且携带有不少辎重,臣估算,至少需得十日左右,方能抵达汉中。”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谨慎与稳重。 刘璿听后,眉头微蹙,道:“如此缓慢,看来驰道之修建,实乃迫在眉睫。倘若驰道修成,大约能缩短几日行程?”言语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姜维与谯周曾就此事详细探讨过,此刻闻言,便胸有成竹地答道:“据臣与谯司空估算,驰道修成后,行程至少能缩短一半以上。”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自信与坚定。 刘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那我们便加快行程,力争一周之内抵达汉中。这路途遥远,实在浪费时日。况且,时间拖得越久,朕心中越是不安,总感觉有些宵小之辈,已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之心。”此言一出,姜维不禁一愣。他虽擅长军事,但对政治之敏感度,却略显不足。此刻闻刘璿此言,心中不禁有些茫然,不知刘璿究竟何意。 刘璿瞧见姜维一脸茫然,心中不禁暗笑。他深知姜维乃忠臣能臣,绝不会蓄意谋反。然而,这世间之人,又能有几个如姜维这般忠心耿耿?他不动声色地瞥了黄庆一眼,只见黄庆心领神会,迅速使了个眼色。刘璿心中大定,知晓黄庆已明白自己的意思。 于是,他继续与姜维聊起汉中的后期部署问题。 谯周与他的三个儿子可谓是费尽了心力,他们骑着马匹,不辞辛劳地四处奔走,仔细观察着沿途的地形地貌。时而还会下马,围聚在一起,指着地图讨论得热火朝天,为后续驰道的修建做着周密的准备。 就这样,这一行浩荡的车队连续行进了整整两日,行程虽长,但秩序井然。 这一日,离开绵竹已有两个时辰,只见姜维一脸焦急,匆匆来到刘璿面前,拱手禀报道:“陛下,斥候方才探查到前方有大批人马出现,臣心中甚是疑惑,不知是否是陛下事先所安排,特此前来禀报,请陛下定夺!” 刘璿神色淡然,轻声言道:“朕并未有何安排,莫非是大将军麾下的兵马?” 姜维沉吟片刻,答道:“距离甚远,旗帜模糊难辨,但臣确未曾部署任何兵马。” 姜维此刻心中满是困惑,暗自思量:难道是山贼作祟?可山贼的胆子何时变得如此之大,竟敢在此地公然出没?而且截得是天子车驾。 第160章 吴将军截停车驾,安平王逼宫刘禅 待人马缓缓行至近前,只见几面大旗随风飘扬,旗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吴”字。姜维心中暗自思量,却仍旧未能想起哪位将领会以“吴”字为旗号。他眉头紧锁,目光在来人中搜寻着可能的答案。 此时,刘璿却已心领神会,他轻轻一挥手,示意黄庆前去探问。黄庆领命,快步走到车队之前,昂首挺胸,向着对方阵营大声喊道:“来者可是车骑将军吴尊?”他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姜维闻言,心中豁然开朗,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车骑将军吴尊,他继承了吴懿的职位,难怪会以‘吴’字为旗。只是他为何会带着军马来到这里,莫非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正当姜维心中疑惑之际,只见吴尊从阵中走出,他身姿挺拔,神色坦然,大声答道:“正是本将!”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黄庆见状,壮着胆子问道:“吴将军,您为何阻拦陛下的车驾?莫非是有什么误会?”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谨慎和试探,生怕触怒了这位威名赫赫的将军。 吴尊闻言,眉头一皱,举起手中的大刀,直指黄庆,怒骂道:“哼!我不与你这个阉人废话,快请陛下出来,我有要事禀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仿佛黄庆只是他眼中的一个跳梁小丑。 就在这时,刘璿也来到了车队前面,他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吴将军,别来无恙啊。你为何阻拦朕的车驾?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从容和淡定,仿佛早已料到了吴尊的到来。 吴尊见状,脸色一沉,满是不屑地说道:“哼!想当年吾父在时,你们都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如今帝位刚刚稳固,就贸然迁都,陛下此举实是劳民伤财之举。臣为大汉计,为陛下计,望陛下早回成都,迁都之事断不可行!”他的声音激昂有力,充满了对迁都决策的质疑和不满。 刘璿闻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缓说道:“哦?若是朕不从呢?吴将军又当如何?”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和玩味,仿佛并不将吴尊的威胁放在心上。 吴尊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阴恻恻地说道:“陛下,蜀地是蜀国人的蜀地,可不是你们刘家的蜀地。迁都之事关乎国运民命,望陛下早做决断,速回成都!莫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铸成大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对刘璿的警告和威胁。 刘璿继续笑着,却并未立即回答。他深知吴尊的所为肯定不是一时兴起,若是一味的让步,并不能解决问题。于是,他沉吟片刻后说道:“吴将军言之有理,迁都之事确需慎重考虑。不过,朕既然已经决定迁都,自然有朕的道理。吴将军若能以大局为重,支持朕的决策,朕必当铭记于心。” 然而,吴尊却并未被刘璿的言辞所打动。他狠了狠心,说道:“若陛下执意不肯回心转意,吾等臣民将另立新君!蜀地不能因陛下的一时冲动而陷入动荡不安之中。”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充满了对刘璿最后通牒的意味。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议论纷纷,有的支持吴尊的决策,认为迁都确实太过草率;有的则反对吴尊的做法,认为他这是在公然挑战皇权。而刘璿则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和淡定。 刘璿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稳而坚定地说道:“吴将军此言差矣。朕身为大汉天子,自当以天下苍生之福祉为重任。倘若这世间真有更加贤明之君主,能够肩负起复兴汉室之大业,朕甘愿退位让贤,成就一番佳话。只是,吴将军你心中所认定的那位明君,究竟是何许人也?” 吴尊刚要开口应答,忽闻旁边一人厉声喝道:“刘璿,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利,速速回成都去吧!若是不回,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此言一出,现场气氛骤然紧张。吴尊心中一凛,猛地意识到自己被刘璿的几番言语差点带偏了方向。自己已然走上了造反之路,岂能半途而废,功亏一篑?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僵持的僵局之中。现场的局势也愈发紧张,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那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丝风吹草动而断裂开来,引发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 成都城内,夜色已深,刘禅正欲安歇,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宦官黄皓满面焦急,冲进了寝宫之中,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主子,大事不好了!”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黄皓喘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话语简洁明了:“安平王刘理率领众大臣,正往寝宫而来!说是要找太上皇您评理呢!” 刘禅听后,心中的疑惑更甚。评理?评什么理?自己已然退位,成了太上皇,这朝中之事,又与自己何干?他沉吟片刻,说道:“让他们进来吧,看看他们究竟有何话说。” 不多时,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寝宫之外,随即哗啦啦地跪了一地。安平王刘理也跪在其中,他施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恳切:“皇兄,陛下非要迁都不可,而太上皇您也不加以规劝。据探子来报,陛下在去往汉中的路上,遭遇了歹徒的袭击,恐有性命之忧啊!” 刘禅闻言,心中一惊,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否认道:“不可能,蜀地治安一向良好,哪有那么多歹徒?况且,我大汉的白毦兵英勇善战,一般的歹徒又怎能对抗得了?” 刘理见刘禅如此说,心中焦急万分,他生怕刘禅会误会自己的来意,连忙接着说道:“皇兄,这歹徒之事,或许只是表象。也有可能是军中对陛下的迁都之事不满,从而出现了兵变啊!” 此话一出,跪在一旁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道:“太上皇,您得速速拿个主意啊!如今迁都才刚刚开始,就出现了兵变,这证明现在迁都实在是大错特错。望太上皇收回陛下的成命,以安天下之心。” 刘理见状,也接上了话茬:“若太上皇能收回陛下的成命,百姓必会感恩戴德。只是,陛下恐会因此失掉威信。为我大汉的江山社稷计,当另立贤君,以稳朝纲。” 刘禅听后,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他虽然是懒散一些,但脑子并不慢。他听出,这众多大臣其实是不同意迁都的,而自己的儿子刘璿却执意要迁。大臣们见无法说服刘璿,便决定换个皇帝,以阻止迁都之事。只是,他们为何不在朝会上提出来,而是等刘璿出了成都之后突然发难?这其中的目的,恐怕并不单纯。 刘禅冷冷地看向了刘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缓缓说道:“王弟,你导的这一场好戏,倒是挺有意思的。只是,你不怕这场戏演砸了吗?” 第161章 马埮出场,吴尊与刘璿对峙 在那紧张对峙的局势之中,吴尊的军队与刘璿的车队宛如两股不可调和的力量,僵持不下。吴尊的心中,其实只怀揣着一个朴素而坚定的愿望——夺回属于吴家的权势与地位。自刘禅将皇位禅让给刘璿之后,吴家的境遇便如日薄西山,昔日的辉煌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黯然与落寞。 前段时日,吴尊心情烦闷,独自在外借酒消愁,却意外地邂逅了一位名叫马埮的神秘人物。马埮的出现,仿佛为吴尊那混沌的世界带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马埮当时漫不经心地抛出了一句:“可怜这些成都的大家族,恐怕不久的将来就要走向没落了。”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吴尊的心头炸响,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吴尊敏锐地察觉到,这位看似随性的马埮,或许并非池中之物。于是,他主动与马埮攀谈起来,试图从这位神秘人物口中探听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起初,马埮对吴尊并无太多好感,也不愿多言。然而,在吴尊的热情邀请下,两人一同饮酒作乐,又相携逛起了青楼。酒过三巡,马埮也渐渐放下了戒备,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吴尊见状,心中一喜,知道套话的机会来了。他故作随意地问道:“马兄,你为何会说成都的大家族即将没落呢?” 马埮此时已醉眼朦胧,他晃了晃脑袋,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些大家族,如果不跟着迁都,必然会遭到皇上的记恨;可如果跟着迁都,他们在成都的产业就岌岌可危了。朝廷很可能会找个借口,把他们的产业全部没收。毕竟,你一旦跟着迁都,在汉中就失去了根基,还不是任新皇帝摆布吗?” 吴尊虽然身为武将,但也并非愚钝之人。他听完马埮的话,心中豁然开朗,许多之前想不明白的道理此刻都迎刃而解。他暗暗思量,此人能有如此见识,必定有破解当前困局的计策。 于是,吴尊开始更加用心地与马埮交往。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逐渐熟络起来。马埮也向吴尊敞开了心扉,他建议吴尊联络众大臣以及安平王刘理,共同发起一场政变,以改变当前的局势。 此刻,吴尊望着刘璿那坚定不移的态度,心中不禁有些焦急。马埮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在一旁低声提醒道:“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吴尊闻言,心中一凛。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陛下,恕臣无理了。臣只能强行带您回成都了。如果在此过程中伤到了陛下,那绝非臣的本意。臣事后定会到新皇面前请罪!” 刘璿见吴尊已经准备带兵冲杀,心中一紧。他深知,一旦动起手来,现在己方并没有优势可言。于是,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说道:“如果吴将军愿意放弃迁都的念头,同意回成都,那朕又该如何呢?” 吴尊闻言,表情微微一滞。他深知,口说无凭,刘璿的承诺并不可靠。于是,他沉声说道:“口说无凭,望陛下能下一道诏书为凭。并且,要饶恕我等今日冒犯之罪!” 刘璿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惋惜。他原本还想利用吴尊的犹豫之际,寻找破局之法,却没想到吴尊如此决绝。他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吴将军请过来,朕与你写份诏书!” 吴尊刚要骑马过去,马埮却在一旁急忙提醒道:“将军,小心有诈啊!”吴尊闻言,心中一凛,立刻警醒过来。他向刘璿说道:“陛下,您还是把诏书写完之后宣读一遍,再让黄庆送过来吧。这样,臣才能放心。” 刘璿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自己原本设下的计谋已经被吴尊识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那好吧,朕去马车上写诏书。吴将军,请你稍待片刻。” 说罢,刘璿身形一转,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辆停候在一旁的马车,同时,他的眼神悄然扫向身旁的黄庆,黄庆心领神会,微微颔首,那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 待刘璿稳稳踏上马车之后,姜维紧随其后,神色凝重地开口道:“陛下,微臣经过细致探查,叛军人数约有五千之众,而我军仅有一千人马,虽皆为精锐的白毦兵,但因需护送大臣及辎重,故能全力作战者并不多。眼下情势危急,陛下不妨先返回绵竹,臣定当拼死挡住叛军!”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他轻声说道:“大将军无需如此焦虑,黄庆,你过来一下。” 黄庆闻令即至,刘璿接着吩咐道:“你向大将军说明一下情况。” 黄庆向姜维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缓缓说道:“大将军可曾留意,自我们出发以来,没多久宗义便不见了踪影?” 姜维闻言,心中一凛,细细回想之下,确实如此,出城之时宗义还在队伍之中,但自昨日以来,他便再未见宗义的身影出现在车队里。 姜维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陛下,莫非你早有安排?” 刘璿坦然自若地回答道:“大将军乃忠良之士,朕本不欲瞒你,只是对方潜伏在暗处,朕才未提前告知。宗义已然前往涪城搬取兵马,按时间推算,此刻应已将至!” 姜维刚要开口言语,却听见吴尊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在外面催促的喊道:“陛下,诏书写好了吗?”原来,马埮已多次劝说吴尊尽快下手除掉刘璿,但吴尊毕竟是在谋反的边缘徘徊,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后来,马埮见劝说无果,只得无奈离去,而吴尊也未在意马埮的去向。 而吴尊在焦急的等待中,始终未见刘璿的诏书下达,心中愈发焦躁不安,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然而,令吴尊未曾料到的是,黄庆竟从马车中走出,回话道:“吴将军,陛下回到马车上后,经过深思熟虑,仍旧决定迁都乃是千秋伟业,不可轻易更改!” 吴尊闻言,怒火中烧,厉声喝道:“孺子安敢如此欺瞒于我!” 黄庆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平静地说道:“陛下还说,望吴将军能够迷途知返,切勿受小人挑唆,误入歧途。” 第162章 皇宫被围,援军何在 夜色深沉的成都城中,一场风暴正悄然酝酿。在安平王刘理正带着一众大臣的威势,来到太上皇刘禅的寝宫向刘禅逼宫时,成都城外的一处军营内,邓忠正欲卸下一天的疲惫,准备就寝,却未曾料到,平静的夜晚即将被打破。 突然,帐帘被猛地掀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焦急的呼喊传来:“父亲,城内有变!”来人正是邓朗,自归顺蜀汉以来,他凭借着自己的才能与忠诚,赢得了刘璿的信任,被擢升为右卫将军,与左卫将军陈玉并肩,共同肩负起守护皇宫的重任。 邓朗的身份特殊,作为魏军的降将,他在新环境中始终保持着警惕。近日,在与昔日同僚的暗中联络中,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田续的密谋如同一股暗流,在平静的湖面下涌动。邓朗心中警铃大作,他私下里与士兵们交谈,逐渐拼凑出了真相:田续已与刘理等人勾结,一场兵变正在悄然筹备之中。 当安平王刘理的身影出现在后宫之时,邓朗当机立断,迅速与陈玉交换了情报,随后趁着夜色,逃出成都城,一路奔向了城外的军营,寻找他的父亲邓忠。 邓忠听闻邓朗的急报,心中顿时如翻江倒海,他深知自己虽身为将领,却并无调兵之权,眼前这局势,无疑是将他推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困局。正当他眉头紧锁,苦思良策之际,邓朗的一句话如同暗夜中的灯塔,点亮了希望之光:“大将军临走之时,不是给了你一封密信吗?你可打开看一下!” 邓忠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那封一直珍藏的密信,颤抖着双手缓缓展开。信上字迹遒劲有力,赫然写着:“若遇难事,可寻辅国将军刘循!” 他迅速将信中的内容告知邓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即刻去找辅国将军刘循!”随后,他又转身对邓朗吩咐道:“你速去找尚书张绍,告诉他城中有人兵变,太上皇危在旦夕!”言罢,两人如同离弦之箭,分别向着各自的目标疾驰而去。 邓忠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刘循的府邸。今日的刘循,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整日心神不宁,难以安歇。听闻邓忠深夜来访,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迅速将他迎入了内堂。 邓忠一见刘循,也不及寒暄,直接将城中的紧急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刘循听后,脸色骤变,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分头行动,尽快寻找援军,阻止叛军围攻皇宫!我们日后再会!”说罢,两人各自带着坚定的信念,分头奔向了未知的夜色之中。 在成都刘禅那金碧辉煌却又略显沉闷的寝宫内,安平王刘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却也对刘禅的责问无动于衷:“皇兄,孤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汉的江山,为了社稷的安危!皇兄,你还是顺应天命,写个诏书,废除现任皇帝刘璿吧!”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平静,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他并未立即回应刘理的要求,只是淡淡地说道:“废除刘璿,那之后由谁来继位呢?是你吗,王弟?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吧!世人皆传你文武双全,但治国之道,岂是一人之力所能及?” 刘理并未直接回答刘禅的问题,他深知此刻的争辩无济于事,于是话锋一转,说道:“臣弟自知能力有限,也从未有过继承皇位的念头。但北地王刘谌,他却是国之栋梁,奇士之才。成都之战,出使吴国,协助攻取汉中,又镇守襄阳,功绩卓着。若由他继承大统,定能带领大汉走向繁荣!”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若是刘谌继位,那你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呢?王弟,你的心思,朕岂能不知?” 刘理被刘禅的话语激得有些不耐烦,他摇了摇头,逼问道:“皇兄,你就直说吧,这个诏书,你到底写不写?” 刘禅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他缓缓说道:“若是朕不写,那又如何呢?王弟,你莫非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就能迫使朕就范?” 刘理见刘禅如此固执,也不得不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皇兄,你若执意不肯,恐怕到时候皇宫被围,你的面上可就不好看了!臣弟也是为你好,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刘禅闻言,笑声更加爽朗:“哦?这就露出你的底牌了!皇宫内还有这么多白毦兵镇守,你以为你笼络的那些将军,就能轻易攻下皇宫吗?王弟,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刘理被刘禅的嘲讽激得怒火中烧,他猛地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道:“皇兄,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说罢,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仿佛是在借此宣泄心中的怒火。 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双方剑拔弩张,却都无法更进一步。刘禅与刘理就这样僵持着,等待着皇宫侍卫的禀报。 恰在此时,一名皇宫侍卫焦急地冲进屋内,他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慌乱。他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禀报道:“太上皇,田续及马邈已经率领一万人马,将皇宫团团包围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寝宫内炸开了锅。刘禅乍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而刘理却充满了信心,他们知道,这场逼宫之戏,已经演到了高潮。 刘禅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怒目圆睁,冲着刘理厉声喝道:“你竟敢勾结将领攻打皇宫,若是父皇在天之灵得知此事,你必定难逃罪责,必将受到严惩……” 刘理神色自若,慢悠悠地说道:“皇兄,此刻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我坚信,若父皇仍在世,他定会全力支持我的决定!不过,皇兄,你可要抓紧时间了,留给你的可不多了!” 刘禅听后,立即向侍卫下令:“快!速速率领白毦兵,给我坚守阵地,叛军一个也不许踏入皇宫半步!” 而刘理望着刘禅的安排,只是轻蔑地嗤笑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第163章 叛军围攻皇宫,众将谋划救援 邓朗的脚步匆匆,不多时便抵达了张绍的府邸。张绍乍一闻此消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既是惊讶,又夹杂着几许疑惑。叛军作乱,历来是武将们的事,只需一声令下,召集兵将前往镇压便是。而他,不过是一介文官,虽也颇通武力纶,却麾下无兵无将,此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张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吾乃一介文官,又能何为?”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迷茫。 邓朗闻言,也是一脸茫然,他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道:“俺也不清楚,是父亲让俺来的!”话语间,透着一股子朴实与直率。 张绍望着邓朗那憨厚的模样,心中虽有诸多不解,但也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沉声道:“罢了,你且先去召集兵将,镇压叛军,保护太上皇要紧!我这里你无需担忧!”言罢,他挥了挥手,示意邓朗离去。 邓朗心中挂念着父亲的安全,闻言也是急匆匆地告辞离去。他身影如风,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张绍的视线之中。 待邓朗离去后,张绍独自站在府中,心中却已明了邓忠的用意。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然危急,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大祸。于是,他迅速安排下人前去知会其他支持迁都的大臣,让他们在家中静待消息,切勿轻举妄动。 吩咐完毕后,张绍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他转身走回屋内,拿起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长矛,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誓死保卫这片土地和太上皇的安全。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门,准备亲自前往镇压叛军。 而此时的刘循,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自与邓忠分开后,他便一直徘徊在成都城内,心中五味杂陈。他曾在成都之战时掌过兵权,但如今即便前往军营动员,也无兵可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刘循在成都城内四处乱转,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碰壁。他的两个儿子和几个家将也是焦急万分,但却又束手无策。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循在城内乱转,心中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这时,刘循无意中转到了廷尉府附近。他抬头望去,只见廷尉府门口站着的士兵,夜间放哨的时候正在打盹。刘循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他大喊一声:“大牢里有士兵逃跑了,速速随我去抓贼,抓到了有重赏!”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街道上炸响。正在睡觉的士兵被他这一喊,纷纷醒了过来。有些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予理会;但有些人却闻声而起,抄起家伙就跟着刘循走了。在他们看来,这可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于是,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跟着刘循向皇宫赶去。他们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丰厚的赏金在向他们招手。 而皇宫之外,一片肃杀之气弥漫,田续身先士卒,率领着五千精兵,马邈亦不甘落后,同样统率五千勇士,已悄然抵达皇宫的外围。他们如猛虎下山,对那巍峨的宫门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尽管在人数上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皇宫的大门却如同铜墙铁壁,沉重无比,且大门之后,还有白毦兵这支精锐之师严阵以待,使得他们的攻势屡屡受挫,短期内难以撼动这坚固的防线。 田续与马邈对视一眼,眼中皆流露出焦急之色。他们曾试图通过斩杀几名退缩的士兵来振奋士气,然而,这不过是杯水车薪,对于整体的战局并无太大的助益。再度攻打了一段时间,那宫门依旧屹立不倒,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马邈的额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焦急地对田续说道:“田将军,我们再这样拖延下去,等到城内的兵将赶来支援,我们可就真的在劫难逃了!”马邈的过往经历让他对眼前的局势充满了忧虑。在邓艾突袭成都之时,他选择了投降,本以为新帝刘璿会对他予以重罚。为了保命,他不惜重金贿赂了黄庆,这才勉强保住了一命。然而,刘璿刚登基不久,对身边的太监看管得极为严格,因此黄庆也因此事受到了重罚。马邈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失去了官职和俸禄,心中对刘璿的恨意愈发浓烈。 相比之下,田续叛乱的原因则显得更为简单直接。当初,田续与邓忠等人一同投降姜维时,他们的官职还相仿。然而,随着汉中之战的结束,邓忠的官位一路高升,而田续却原地踏步,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平。于是,在一些人的挑唆下,他联合了安平王刘理、车骑将军吴尊以及其他一些大臣,共同发动了这次叛乱。马邈为了获取功绩,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此刻,田续凝视着马邈,眉头紧锁,沉声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快点攻下皇宫?但你看这宫门防守如此严密,且后方还有白毦兵镇守,我们短期内根本难以攻下。你可有什么破敌之计?” 马邈闻言,眼睛骨碌碌一转,闪过一抹狡黠之色。他沉吟片刻,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我有了!我们可以用火攻!火势一起,那沉重的宫门必然无法阻挡火势的蔓延。到时候,我们趁乱攻城,定能一举破门而入!” 田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火攻虽然猛烈,但一旦失控,后果也不堪设想。然而,眼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们再犹豫了。田续咬了咬牙,决然地说道:“好!就依你所言,我们立刻准备火攻。” 于是,田续和马邈立刻开始布置火攻的计划。他们命令士兵们收集干柴、火油等易燃之物,准备在城门之外点起大火。 第164章 宫门缠斗,刘循战死 邓忠飞速返回了自己的军营,随即召集起麾下的兵将。他神色凝重,将叛乱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士兵们。此言一出,军营内顿时炸开了锅,士兵们议论纷纷,情绪激动,大部分人都陷入了一种难以抑制的骚动之中。 邓忠见状,深知此刻必须稳住军心,他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地喊道:“大家安静一下!愿意随我邓忠,共同保护太上皇的,就随我来!”他的声音穿透喧嚣,直击每一个士兵的心灵。 话音刚落,便有一部分与邓忠平日里关系亲近的兵将,毫不犹豫地跟着喊道:“我们愿追随将军,誓死保卫太上皇!” 邓忠心中一暖,他率领着这些志同道合的士兵,迅速向着皇宫进发,誓要为皇上支援。半路上,他们恰巧遇见了邓朗带领的一队士兵。两队士兵人数不多,但却都是邓忠和邓朗的部下,他们战斗力强悍,忠诚度极高,正是此刻邓忠最需要的得力助手。于是,两队士兵合兵一处,共同向着皇宫疾驰而去。 皇宫宫门之外,夜色沉沉,火光隐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田续站在宫门前,心中虽存有一丝不忍,不愿放火烧毁这座庄严的皇宫,但事态紧迫,他已无暇多想。他隔着厚重的宫门,高声喊话道:“陈将军,你何必负隅顽抗呢?若你此时投降,安平王定不会亏待你等!”话语中,既带着一丝劝诱,又暗含着几分威胁。 宫门之内,陈玉闻声,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挺身而出,站在宫门后,高声回应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有本事就攻进来,看我陈玉可会怕你!”他的声音穿透宫门,回荡在夜空之中,显得坚定而有力。 田续闻言,气急败坏,他没想到陈玉竟如此冥顽不灵。他咬牙切齿地命令道:“那你就怪不得我了!众士兵,听令,给我点火!”说着,他挥手示意身边的士兵准备火把。 然而,有几个士兵却犹豫了,他们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把,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怯意。他们小声地问道:“将军,真的要点吗?这皇宫可是……” 就在这时,马邈眼疾手快,他看出了士兵们的犹豫,迅速抢过了火把。他眼神坚定,刚要去点燃宫门,突然,皇宫大道的西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诛杀叛军!重重有赏!” 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现场的沉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循率领着两千狱卒,如潮水般涌来。这些狱卒原本以为只是来抓贼,没想到却要面对如此激烈的战斗,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刘循看出狱卒们的担忧,他深知此刻必须稳住军心。他高声动员道:“兄弟们,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不要退缩!诛杀叛军的功劳,可是比抓几个小偷要大得多!我们是为了保卫皇宫,保卫太上皇的安全,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了激励和鼓舞。狱卒们听了,心中涌起一股热血,他们壮起胆量,追随着刘循冲杀了过去。 田续看到刘循的救驾,心中不禁感到匪夷所思。他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然会有一支如此勇敢的队伍出现。然而,他并没有害怕,反而跃跃欲试。他率领着四千士兵,迅速朝着刘循杀了过去。 两方刚一接触,战斗便陷入了胶着状态。刘循这边的情况确实露出了短板,大部分都是狱卒,他们平时抓犯人得心应手,但行军打仗却是外行。面对田续的叛军,他们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若不是刘循及其部下拼命厮杀,恐怕此时已经溃散。 田续也看出了刘循这支队伍的弱点,他深知,只要击溃了刘循,这场叛乱就离成功不远了。于是,他直接瞄准了刘循,亲自率领一队精兵杀了过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狠厉和决绝,仿佛要将刘循生吞活剥一般。 刘循却毫不畏惧。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必须拼尽全力保护皇宫和皇上的安全。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田续展开了殊死搏斗。 然而,刘循虽勇气可嘉,年事却已高,七旬之龄,气力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在成都保卫战那场惨烈的战役中,他又添新伤,旧疾未愈,新创又加,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此刻,面对田续的猛攻,他虽拼尽全力,却仍是节节败退,显得力不从心。 刘循的大儿子刘元,眼见父亲陷入险境,心中焦急万分。他二话不说,拿起大刀,毅然决然地朝着田续攻杀过去,企图与父亲合力围攻,扭转战局。然而,刘元毕竟年轻,未曾经历过战场的洗礼,他的加入,并未能改变刘循的颓势,反而让局势更加危急。 刘元并未因此气馁,他咬紧牙关,再次举起大刀,向着田续狠狠砍去。田续却身手敏捷,闪身躲过这一击,随手一剑刺出,刘元左肋中剑,鲜血喷涌而出,伤重倒地。刘循眼见儿子受伤,眼睛瞬间泛红,心中悲痛欲绝,大喊道:“元儿!”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楚和愤怒。 刘循奋起全身力气,不顾一切地向着田续杀来,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和悲痛都发泄在这个敌人身上。然而,田续却显得不慌不忙,他游刃有余地与刘循缠斗着,仿佛在玩弄一个垂死之人。又过了几个回合,刘循气力渐衰,田续找准一个机会,朝着刘循的胸膛狠狠一脚踢去,刘循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迅速躺在了地上。 此时,刘循的二儿子刘斌,看到父亲倒地不起,眼睛瞬间红了,他怒吼一声,想要冲过去救父。然而,却被叛军死死缠住,无法脱身。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躺在地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无奈。 刘循躺在地上,气息奄奄,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这一生的荣辱与抱负,都将随着这一战而烟消云散。他大骂道:“贼子,吾恨不能杀你!”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不甘。 田续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他说道:“刘将军,你太顽固了,别怪我心狠!”说罢,他一刀落下,刘循的气机瞬间全无,一代英豪,就此陨落。 刘斌被自己的部将死死拉住,部将劝道:“小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撤吧!”然而,刘斌却心如刀绞,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杀,却无能为力。此时,狱卒们也开始纷纷转头逃跑,战场上一片混乱。 待田续回过身来,他发现马邈早已经点起了大火,皇宫的宫门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着,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那火光,如同恶魔的狞笑,让人不寒而栗。 田续看着这些火光,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他开始“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得意和狂妄,仿佛他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刘斌远远地看着田续,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仇恨,却只感觉此时的田续,就像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让人恐惧而又绝望。 第165章 山谷血战,吴尊的豪赌 半天之前,在那涪城附近幽深静谧的山谷之中,吴尊犹如一尊雕塑,静静地等待着刘璿的诏书。时光如梭,转眼间已接近两个时辰,却仍未见诏书的踪影。吴尊心中渐生焦躁,不得已之下,他决定前去催促。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心中却如翻江倒海,揣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就在这时,黄庆缓步而出,传来了刘璿的话音,那话语中依旧透露着迁都的决意,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黄庆竟还对吴尊劝诫,让他迷途知返。 吴尊闻言,心中猛地一沉,他瞬间明白,自己被骗了。刘璿这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妄图以这种卑劣的手段来稳住自己。然而,吴尊心中却并未因此而生出丝毫的慌乱。他深知,从周围任何地方调取士兵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刘璿想要指望有军队来救驾,无疑是痴心妄想。 吴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他却强行将这股怒火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陛下,请恕臣无礼了!”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绝与阴狠。 紧接着,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的士兵,那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陛下已经被奸臣所蒙蔽,我们需要杀掉叛臣,救出陛下!”吴尊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锤子一般,重重地敲打在士兵们的心上,“士兵们,你们愿意吗?” 士兵们闻言,眼中虽然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并没有反对意见。他们本就是吴家的部曲,对吴尊忠心耿耿,对他的说法更是深信不疑。瞬间,他们迅速结成了阵形,准备去突袭车队,抓捕刘璿。而吴尊心中也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在抓到刘璿之前,想办法派人弄死他岂不是一了百了? 想到这里,吴尊迅速喊来一个亲信,低声吩咐道:“过一会,突破防线之后,你把刘璿尽快杀死,以绝后患!”那亲信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声道:“是,将军!” 而此时的姜维,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吴尊的动静。他迅速布置起防御阵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虽然白毦兵属于皇上的亲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此刻白毦兵的统帅却不在场。姜维临危受命,执掌了统帅之权。况且,白毦兵对于姜维大将军的名号早已如雷贯耳,对他更是敬若神明。因此,在姜维的指挥下,白毦兵迅速摆好了防守阵形,严阵以待。 姜维焦急地看向刘璿,劝道:“叛军即将发动攻击,陛下你还是回到马车上吧!”那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与关切。 然而,刘璿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回到马车上,对面的叛军肯定会更加气焰嚣张。我站在这里,还能给士兵们鼓舞士气!”那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屈与坚韧,让姜维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就在这时,吴尊的军队已经发起了冲锋。他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气势汹汹。虽然白毦兵是精锐之师,装备也齐全,但人数却只有区区一千人。而叛军却有万人之多,这一战,无疑是一场恶战。 叛军的第一波冲锋就调动了五千人,明显是想一次就把姜维的防守阵形冲垮,迅速结束战斗。那五千士兵如狼似虎地扑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姜维看到吴尊的军队冲锋而来,眼神瞬间眯了起来,沉声道:“上弩箭!”那声音简短有力,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毦兵们闻言,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其中都配备有元戎弩,也就是诸葛连弩。这种弩一次射击可以达到十发,威力巨大。只见五百名白毦兵迅速射出箭雨,那箭雨如密雨般倾泻而下,叛军瞬间大批量地倒下。 吴尊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凛。但他却并未因此而生出丝毫的退意,反而高声喊道:“不要害怕,对方的连弩射击完需要装填,冲过去杀死他们!”那声音中充满了一股狂热与决绝。 叛军们闻言,更是如打了鸡血一般,不顾其他士兵的死伤,继续向前冲锋。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嗜血的光芒。 姜维看到叛军如此疯狂,心中却并未慌乱。他再次摆了个手势,又有五百名白毦兵出列,射出了一轮箭雨。那箭雨如死神之吻,无情地收割着叛军的生命。 吴尊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懵。他们明明记得,对方的连弩射击完需要装填啊,怎么还能射?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惊恐。 然而,吴尊却迅速反应了过来。他高声喊道:“继续冲,对方没有弩箭了!谁能冲过去,赏金千两!”那声音中充满了一股诱惑。 叛军们闻言,更是如疯了一般地向前冲锋。他们仿佛已经被那千两赏金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 这一轮五千的叛军虽然死伤了接近两千人,但剩下的却仍然如潮水般涌来。他们与白毦兵迅速交锋在了一起,那场面瞬间变得血腥而惨烈。 白毦兵们虽然英勇善战,但人数劣势却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一个白毦兵基本上要对抗三个叛军士兵,而且这些叛军士兵也是精装士兵,战斗力不容小觑。 结果显而易见,白毦兵迅速开始出现了死伤。只见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刹那间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他们的呐喊声在山谷中回荡。 吴尊看到这个情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兴奋与狂喜。他高声大喊:“杀!对方顶不住了!”那声音中充满了一股狂热与得意。 第166章 吴尊的猖狂,谯熙的援军 姜维屹立于战场之中,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叛军。他们的攻势,一次比一次猛烈,仿佛要将这片土地彻底吞噬。姜维的心中,焦急如同烈火焚烧,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危急到了极点。 “收缩阵线,圆形阵!”姜维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战场上炸响。他的命令,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白毦兵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勇士,闻言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身形矫健,动作迅速,如同幽灵般在战场上穿梭,眨眼间便撤退到了姜维的身边。 姜维和刘璿,被白毦兵们紧紧地保护在中央。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而其他车队上的大臣以及随从,却被叛军严密监视,无法有任何举动。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场的局势,越来越危急。 叛军们,如同饿狼般扑了上来,迅速地将白毦兵包围。他们发起了猛烈的围攻,企图一举将姜维等人歼灭。吴尊,这个叛军的首领,此刻更是得意洋洋。他嚣张地喊道:“陛下,投降吧!你若继续顽抗,恐怕底下的士兵会误伤了陛下!” 刘璿,这位蜀国的皇帝,闻言怒火中烧。他愤怒地喊道:“逆贼,你现在投降尚有活路!若援军到达,你必死无葬身之地!”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与坚定,仿佛能够穿透战场的硝烟,直达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吴尊却只是“哈哈”大笑,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陛下,你就别自欺欺人了!在这个地方,哪会有什么援军?”他的话语,如同寒冰般刺骨,让人的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说罢,他对着士兵们大喊:“继续给我杀!” 白毦兵们,虽然结成了圆形的防御阵形,但是毕竟人数太少。他们奋力抵抗着叛军的攻势,然而随着战况的持续,圆形的阵圈却越来越小。姜维的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都将葬身于此。 吴尊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忘乎所以地大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就在这时,涪城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喊声。这喊声,如同春雷般炸响,让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为之一凛。 吴尊顺着喊杀声看去,只见一队蜀国士兵,在一个文人打扮的文官带领下,正在向着此处冲来。他们的身影,在战场的硝烟中显得格外醒目。吴尊大约估算了一下援军的数量,仅仅有两千人。他的心中,不禁大乐。他喊了一声:“让他们过来,也让陛下知道自己的处境!” 刘璿看到援军到来,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他并没有安排人去涪城请求援军,那么这队援军究竟是从何而来呢?他疑惑地看着那队援军,心中充满了不解。 待来人来到阵前,姜维和刘璿才发现,原来是谯周的大儿子谯熙。谯熙带着援军,一路冲杀过来,此刻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他跪下说道:“恕臣救驾来迟!”他的声音,充满了恭敬与愧疚。 刘璿看着谯熙,心中仍然不免疑惑。他问道:“谯侍郎,你是从哪里调的援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疑惑,需要一个答案。 谯熙恭敬地答道:“臣父亲携臣及两个弟弟四处观察地形,不慎跟车队脱离了距离。待我们即将追上车队时,方知吴尊叛乱。臣父亲迅速改变行进方向,赶向了涪城。他以自身性命及官印为担保,向涪城太守调来了两千军队。其他军队,涪城太守仍然不敢贸然行事。” 刘璿听完谯熙的话,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感叹道:“卿等父子真是忠臣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慨与赞赏。他深知,在这危急时刻,能够有谯周父子这样的忠臣挺身而出,实乃蜀国之幸。 刘璿刚要勉励谯熙几句,却只听见吴尊在外面大喊:“陛下,可不要再演君贤臣忠的戏了!你们君臣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嚣张与狂妄。他企图用言语来动摇蜀军的军心,虽然起不了太多作用,但是对现在刘璿附近的士兵军心却是一种打击。 姜维闻言,怒骂道:“贼子,吾必杀汝!”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战场上炸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坚定。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任何退缩与犹豫。 姜维接着转向谯熙说道:“谯侍郎,你是一介文官,还是不要冲锋在前了。由我率军即可!”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他深知战场的残酷与无情,不希望谯熙这样的文官冒险冲锋。 谯熙闻言,点了点头。自从成都保卫战他率领部分家丁加入战场之后,他已经慢慢理解了战场的残酷与无情。他深知以自己的能力去指挥士兵完全是送人头,因此他并没有任何犹豫便接受了姜维的建议。 姜维看着谯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在这危急时刻,能够有谯熙这样的忠臣鼎力相助,实乃他之幸。他转过身来,看着那新来的援军和原来剩下的五百白毦兵,心中涌起了一股信念,必须要守住,只要守住就会有新的援军过来。 他雷厉风行,迅速地将新来的援军与原有的白毦兵融为一体,阵形甫一整合完毕,吴尊的叛军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这一次,吴尊不再保留,倾巢而出,将七千兵力全部压上,与姜维麾下的两千五百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际撕裂。姜维身先士卒,带领着蜀军勇士们奋勇杀敌,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毫无畏惧地迎向叛军的锋芒。在战场的硝烟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英勇,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冲锋,都书写着壮烈的篇章。 然而,吴尊的叛军人数优势实在太过明显,涪城的守军本就战力不济,此刻在叛军的猛烈攻势下,姜维这方的阵形开始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分一秒地流逝。姜维麾下的士兵不断倒下,尤其是那些从涪城赶来的援军,伤亡惨重。转眼间,已有近千人陨落沙场。而吴尊的叛军,损失却微乎其微,仅仅伤亡五百人。 姜维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难道真的要在此地功亏一篑吗?他紧握剑柄,目光透露出了死意,心中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第167章 襄阳的繁荣,汉兴会的纲领 在蜀中大地那烽火连天、叛乱频起的动荡时节,襄阳城却宛如世外桃源,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这一切,皆得益于刘谌一连串英明果敢的政令。这些政令如同春风化雨,不仅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商人络绎不绝地涌向襄阳,更使得襄阳五郡的集市每日里人潮涌动,摩肩接踵,热闹非凡。而那些曾经荒芜的土地,也随着外来人口的如潮涌入,得到了有效的开垦与耕作,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范长生再次来到刘谌的府上。两人寒暄几句后,分宾主落座。刘谌轻轻抿了一口香茗,随即开口问道:“不知咱们的汉兴会如今发展得如何了?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范长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缓缓说道:“陈寿这几日闭门谢客,潜心创作,估摸着为汉源堂撰写了不少佳作。将来这些作品作为我们的宣传口号,定能激起民众的共鸣,为我们的大业添砖加瓦。”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随即吩咐下人:“去,把陈寿叫来,我要看看他写得如何。” 不多时,陈寿便手捧着一卷稿纸,匆匆走进了府邸。他恭敬地向刘谌和范长生行了一礼,随后将稿纸呈上。刘谌接过稿纸,细细品读起来。只见稿纸上字迹工整,条理清晰,约莫半个时辰后,刘谌便已读完了大纲。毕竟,这只是个初步的大纲,具体的内容还需逐步添加和完善。 陈寿的创作思路颇为独特,他依据司马公的《史记》以及后续的《汉书》《后汉书》等史学巨着进行论证。他指出,大汉王朝之前的任何一个朝代,都未曾拥有过如此辽阔的疆域、如此众多的人口、如此丰盈的钱粮储备,甚至文化的兴盛程度也远胜从前。然而,自从黄巾之乱爆发后,中原大地便陷入了连绵不断的战乱之中。北方匈奴、羌人等部落趁机作乱,连连掠夺边城,导致人口锐减,生灵涂炭。相比之下,大汉王朝无疑是中原百姓心中的一片净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安身立命之所。 范长生也仔细浏览了一遍陈寿的大纲,三人虽然都觉得陈寿的说法颇有道理,但却总感觉有些空洞乏力,单纯的论述似乎浮于表面,缺乏深度和说服力。 刘谌正沉思着如何改进时,突然有下人前来禀报:“王爷,诸葛京公子求见!” 刘谌闻言,不禁有些诧异。他记得诸葛京之前与陈寿一同出使吴国,归来后便再无音讯。如今突然求见,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于是,他连忙吩咐下人:“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诸葛京便走进了府邸。他向刘谌和范长生行了一礼后,便缓缓述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自从陈寿和诸葛京出使吴国归来后,陈寿便接下了汉源堂的任务,开始潜心创作。而诸葛京则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能够去祖父诸葛亮的草庐游历一番,以缅怀先人的遗风。 诸葛京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隆中的旅途。当他来到诸葛亮的草庐时,只见草庐虽然空无一人,但里面却仍然一尘不染,显然经常有人打扫。他向附近的乡民询问缘由,乡民们纷纷说道:“自从卧龙先生及其弟弟离开后,周围的乡亲们便主动承担起打扫草庐的责任,以表达对先生的敬仰之情。” 不仅如此,乡民们还为诸葛亮修建了一座祠堂,经常有人来此供奉香火,缅怀先人的功绩。诸葛京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既感叹于当地乡民的淳朴善良,又感叹于祖父的人望之高。 就在这时,诸葛京碰到了一位神秘人物。那人见他驻足凝望祠堂,便主动上前搭话。他说道:“你祖父虽生不逢时,但忧民之心却从未改变。他实乃后世之楷模,然而后世之人却必有人误读于他。这是他的悲哀,也是这个世道的悲哀!” 诸葛京闻言,心中不禁生出诸多疑惑。他再三询问那人身份及所言何意,但那人却始终守口如瓶,不愿透露半点信息。最后,那人只留下了一句:“汝可自解其意,若能解,你必有所成!”言罢,便起身离去。 诸葛京望着那人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注意到那人离去的方向是“水镜庄”,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人竟是水镜先生的后人或弟子!他连忙抱拳拱手,向那人离去的方向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后,诸葛京便开始闭门思索那人的话语。他日夜苦思冥想,却始终无法领悟其中的真谛。然而,就在这一日,他突然心胸开阔,仿佛豁然开朗一般。他大喊一声:“吾悟矣!”随即又哭又笑,情绪异常激动。 下人们见状,纷纷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他们喊道:“先生,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诸葛京却置若罔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诸葛京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擦干眼泪,笑着对下人们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领悟了一些道理而已。”下人们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 诸葛京旋即抵达了刘谌的府邸,刘谌将陈寿精心撰写的文稿递至诸葛京手中。诸葛京细细品读之后,眉头微蹙,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陈兄的文笔确属上乘,内容亦颇为充实,然而,此等佳作若作为说书人的素材,自是恰到好处;但倘若要作为汉兴会成立的纲领,恐怕还相去甚远!” 刘谌闻此,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兴致,急切地催促道:“愿闻其详!” 第168章 隆中对的缺憾,赤壁曹操逃脱之谜 诸葛京并未立即回应刘谌的言辞,而是稍作停顿,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随后缓缓开口道:“王爷,属下心中有一疑惑,恳请王爷能予以解答。”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却又不失坚定,显然是对这个问题极为看重。 刘谌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似乎对诸葛京此刻的提问感到有些意外。然而,他并未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诸葛京继续说下去。 诸葛京见状,心中稍定,接着说道:“昔日我大汉与东吴结盟,共谋大业,在赤壁一战中大败曹贼,使其狼狈退走。然而,属下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曹贼为何能够安全退回许昌,继续占据北方中原那片广袤的土地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解,显然是对这段历史中的某个环节感到困惑。 刘谌听了诸葛京的问题,心中不禁有些哑然。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似乎并不值得如此深究。然而,他并未直接表露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耐心地解释道:“此乃因为我祖父的二弟,他昔日曾受过曹操的大恩,所以在华容道上释放了曹贼。此事你应该也是知晓的,为何今日突然有此一问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显然是对诸葛京的提问感到有些不解。 诸葛京闻言,却并未就此罢休,而是继续追问道:“王爷所言极是,属下自然知晓此事。然而,属下心中仍有疑惑。既然当时已经算出曹操会退走华容,为何非要让关将军去镇守,而不是派遣其他将领呢?”他的问题直指要害,显然是对这个决策背后的原因充满了好奇。 刘谌听了诸葛京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他深知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但既然诸葛京已经问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诸葛丞相当时的意思是,一来是为了报答曹操昔日的恩情,二来也是担心曹操一旦身死,东吴必然会趁机北上,而我祖父那时恐怕仍然难以成就大业。”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显然是对这个决策背后的复杂考量深感无奈。 然而,诸葛京却并未被刘谌的解释所说服。他反驳道:“王爷此言差矣。若曹操当时身死,北方必然会陷入大乱。虽然东吴能趁机北上,但东吴内部本身并不团结,恐怕也无法轻易占据整个北方。况且,即使曹操死了,曹丕仍在,他虽然无法与曹操相提并论,但抵抗东吴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献帝还在许昌,他乃是汉朝的正统皇帝,有他在,北方的人心就不会轻易散失。” 刘谌听了诸葛京的反驳,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深知诸葛京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但这个问题却实在难以解释。他沉思片刻,却仍然无法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为何诸葛丞相当时要故意安排关将军释放曹操呢?为了报恩?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没有将领来调遣?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关羽、赵云、张飞等将领都可以互相调换位置,如果把赵云放在华容道上,曹操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当然,也许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这一切。那就是隆中对中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掉曹操。然而,这个理由却又引出了另一个问题。但是,既然事态发生了变化,非要拘泥于隆中对的策略构想里面,这完全不符合诸葛丞相的作风,简单点就是既然有机会杀掉曹操,为何非要三分天下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诸葛京看到刘谌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已经触动了刘谌的内心,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段历史中的某些决策。于是,他趁热打铁,继续反问道:“王爷,您对此可有新的见解呢?” 刘谌闻言,却并未立即回答。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而一旁的范长生也是沉默不语,显然是无法解答诸葛京的问题。毕竟,很多人只看到隆中对的伟大之处,却并没有看到其中存在的问题。为何非要留下曹操这个真正的汉业大敌呢?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诸葛京的眼神仍然坚定,似乎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刘谌的思绪继续在脑海中萦绕,他细细品味着当时的情境。从种种迹象来看,祖父似乎早已洞察到关将军会心软放走曹操。这不禁让他心生疑惑,祖父为何会默许这样的决定呢?倘若祖父当时派遣赵云镇守华容道,依照赵云那刚正不阿的性格,曹操断无生还之理。如此一来,祖父或许早已一统天下,又何须放走如此心腹大患? 如今,世间流传着诸多说法,称放走曹操是为了遏制东吴的北上之势。然而,诸葛丞相素来对东吴了如指掌,他深知东吴不过欲偏安一隅,并无问鼎中原之野心。即便孙权心怀天下,但想当年孙策在世时,孙权曾多次率兵攻打广陵,却屡战屡败,此事早已传遍四海。孙权的军事才能,显然不足以支撑他统一天下的宏图伟业。即便东吴真的北上,能占据淮南之地,恐怕也已是其极限。 如此一来,似乎只剩下一个看似不合常理的答案了。这个答案,既非出于战略考量,也非源于对东吴的忌惮,而是…… 正在刘谌沉思之际,有一下人突然来报,“王爷,沐坦沐将军有要事求见!” 第169章 刘谌静观其变,吴尊失败被俘 刘谌此刻正深陷于诸葛京所提出问题的沉思之中,下人的禀报如同耳边风,只是依稀飘过,却并未真正入耳。下人见状,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将禀报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范长生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刘谌的神思似乎还游离在九霄云外。于是,他不得不轻轻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略显刻意的“咳嗽”,试图将刘谌的思绪拉回现实。他轻声唤道:“王爷!” 这一声呼唤,终于让刘谌从沉思的泥沼中稍稍挣脱。他恍若初醒,轻轻“哦”了一声,随即吩咐道:“快请沐坦进来!”言语间,虽带着几分匆忙,却也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葛京听闻此言,心中明了,此事自己实无必要掺和其中。他刚要起身告退,却听刘谌连忙挽留道:“诸葛公子且留下,后续我们还有许多事宜需要共同商讨呢!”言罢,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显然对诸葛京的智慧与见解颇为看重。 不多时,沐坦匆匆步入大厅,神色焦急,未及站稳,便高声喊道:“殿下,大事不好了!据小人仔细探查,竟有人胆敢谋害当今陛下!”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皆是一惊,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范长生更是错愕不已,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竟有人造反!”言语间,满是震惊与愤慨。 沐坦见状,连忙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沉声道:“自汉维堂成立以来,属下便精心选拔了多名密探,虽人数不多,但个个皆是精英中的精英。其中,派往成都的密探传来消息,称发现一名叫马埮之人,此人四处游走,频繁出入安平王刘理及部分大臣的府邸。密探察觉此事蹊跷,便暗中严密监视,结果竟发现了谋反的蛛丝马迹!密探不敢耽搁,立即将消息传回,属下得知后,火速前来禀报殿下,望殿下早做定夺!” 刘谌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神色坚定如铁,沉声道:“速速调集兵马,准备保护皇上!”然而,话说到此处,他却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又缓缓坐了下来,继续询问道:“沐坦,你可知皇上现在是否已经开始迁都了?” 沐坦连忙禀报道:“密探回报的消息中,确有提及此事。据说皇上已经启程,正欲迁都汉中。” 刘谌听后,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明白,此刻即使出兵,恐怕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此举还可能被皇兄误解为有异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思来想去,他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他相信,以皇兄的雄才大略和过人智慧,镇压这场叛乱并非难事。 沐坦见刘谌久久未语,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试探性地问道:“殿下,您看此事……” 刘谌闻言,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深邃。他沉声道:“你退下吧,继续搜索相关情报,务必做到事无巨细,一一禀报。”言罢,他挥了挥手,示意沐坦退下。 沐坦虽然心中不解,但也不敢违抗命令。他只得躬身行礼,退出了大厅。其余几人见状,虽然心中也有诸多疑惑,但见刘谌神色凝重,显然不愿多言,便也识趣地没有提出疑问。 此刻,厅内再次陷入了沉寂。众人皆在心中默默思索着诸葛京之前提出的问题,以及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谋反风波。 涪城的郊外,天色阴沉,战云密布。大将军姜维立于战场之上,面对着眼前这一筹莫展的战况,心中犹如翻滚的江海,波涛汹涌。他眼睁睁地看着吴尊所率领的叛军,如同一把锋利的刃剑,无情地斩杀着麾下忠勇的蜀军士兵。每一个倒下的身影,都像是重重的一锤,敲击在他的心头。 姜维心急如焚,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危在旦夕。他再次转身,目光坚定地望向身边的刘璿,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陛下,快逃吧!臣必会死战到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保住陛下的安危。只要陛下能够安然返回成都,方能有一线生机,方能保得我蜀汉江山不灭!” 然而,刘璿却并没有如姜维所想象中的那般慌张失措。他面色淡然,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超乎年龄的沉稳与冷静。他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问道:“大将军,你觉着成都就真没出事吗?”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姜维的心头。他猛然惊醒,自己虽然在军事上可以傲视三国,纵横沙场,但在政治上,却的确还存在着诸多的短板。既然这里已经有叛军胆敢截杀圣上,那么成都的皇宫,那个他一直以来视为固若金汤的地方,估计也已经陷入了叛乱的旋涡之中。 姜维的脸色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呆滞。他呆立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刘璿看到姜维这般模样,心中不禁微微一叹。他拍了拍姜维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大将军,莫要忧虑!你看,援军不是已经到了吗?” 姜维闻言,耳边似乎真的隐约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他猛地抬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正风驰电掣般赶来。与此同时,“诛杀叛军,保护皇上!”的呐喊声也清晰地传了过来。 吴尊此刻也察觉到了异样,他心中一紧,连忙转身向后方望去。只见大批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冉”字。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暗叫一声:“完了!想不到真有援军赶来!不行,现在只要把皇上抓住,就还有一线希望!” 吴尊刚要下令猛攻,却听刘璿大声喊道:“对面的士兵们,你们听好了!放下武器,不要再跟着吴尊这条走狗混了!吴尊谋反作乱,罪在不赦!若尔等现在放下武器,朕既往不咎,定会从轻发落!” 吴尊手下的士兵们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他们一方面知道后方来了大批的援军,自己很快就会被包围;另一方面,又被刘璿的话语所震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决断。 而吴尊短暂的惊愕之后,也迅速下了决断,大声喊道:“对方的骑兵不多,不要害怕!” 然而,战况却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容易。刚才的犹豫以及叛军短时间的混乱,已经让蜀军骑兵抓住了机会。只见他们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冲向了叛军的阵前。一次冲锋之下,吴尊士兵的阵形就被冲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吴尊此刻眼睛已经被鲜血充满,他怒吼一声:“给我顶住!”然而,身边的亲兵却死死地拦住他,急切地说道:“将军,我们败了!快逃吧!” 吴尊回头怒吼道:“往哪里逃!我吴尊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说罢,他一刀砍死了一个亲兵,然后发疯般地向着蜀军骑兵冲了过去,想直接死在战场上。 然而,事与愿违。宗义眼疾手快,他骑在马上,一枪便扫翻了吴尊。边上的两个士兵迅速上前,将吴尊牢牢地绑了起来。 战况很快就结束了。活着的叛军除掉部分逃走之外,大部分都已经被俘虏。战场上一片狼藉,硝烟弥漫,血腥味扑鼻而来。 宗义和冉球两人来到刘璿面前,他们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愧疚和敬意:“陛下,请恕臣等救驾来迟!臣等罪该万死,未能及时护驾,让陛下受惊了!” 第170章 皇宫叛乱已平,刘理如坐针毡 刘璿看着眼前的两位忠勇之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无妨无妨,你们能够及时赶来,已经是大功一件。朕心甚慰。” 姜维神色凝重,匆匆禀报道:“陛下,叛军已然溃败,局势渐稳。接下来,我们是直接去汉中,还是先行返回成都一趟,以图后计?”言罢,目光中闪烁着期待与决绝,仿佛无论何种决策,他都将矢志不渝地执行。 刘璿沉吟片刻,眉宇间透露出深思熟虑的神色。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大将军,你且与诸位大臣继续率军前往汉中,主持迁都事宜,不可有丝毫懈怠。至于朕,决定先回成都一趟,把这些宵小之辈处理一下。宗义,你率一千骑兵随朕同行,其余将士,皆随大将军前往汉中!”言罢,他目光扫过众人,众人看到他威严的目光,不得不遵命行事。 兵马迅速分配完毕,两路人马如同离弦之箭,分别朝着汉中和成都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渐浓,月光洒在大地上,为这紧张的局势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至深夜。此时的成都皇宫,却是一片火海,宫门大火熊熊燃烧,照亮了半边天际。陈玉站在宫门内,心急如焚,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旁边一位亲兵见状,急中生智,小声提议道:“将军,敌人都已放火,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放火以乱其阵脚?”陈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被点醒了般,迅速吩咐道:“快,准备些易燃之物,我们也要点火,让敌人无法进来!” 宫门外,田续望着那越烧越猛的大火,心中既焦急又期待。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宫门在烈火的肆虐下轰然倒塌。然而,当他定睛一看,却发现宫内也是一片火海,火势之猛,令人咋舌。田续气急败坏,怒吼道:“给我冲进去,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太上皇!” 士兵们却面露难色,齐声说道:“将军,火太大了,我们根本无法靠近,更别提冲进去了!”田续闻言,刚要再次发怒,却听得附近传来了阵阵喊杀声。他心头一紧,连忙望向街头,只见大批士兵正如潮水般涌来,气势汹汹。 田续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他深知,这新来的援军,定是来者不善。待士兵们靠近,他定睛一看,竟是邓忠与邓朗所率的兵马。田续心中更加沉重,他深知,这场战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刘斌也察觉到了新援军的到来,他向仍未散去的驿卒大声喊道:“援军已到,我们更要奋勇杀敌,镇压叛军,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双方的士兵迅速厮杀在了一起,田续深知,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拼尽全力,才能有一线生机。他挥舞着手中的短刀,迅速跟邓忠厮杀在了一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发泄出来。 邓朗如同一道闪电,猛地冲向了马邈。与此同时,刘斌也如鬼魅般现身战场,他手持利刃,身形矫健,迅速屠杀着那些企图靠近的叛军。刀光剑影之中,鲜血飞溅,战场的残酷与无情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战局瞬间变得胶着起来,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然而,叛军的数量实在太多,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邓忠等援军虽然奋勇杀敌,却仍然无法占据上风。喊杀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仿佛被一片死亡的阴霾所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匹快马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入了战场。马上的战将身披铠甲,手持长矛,那长矛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虎虎生风,所向披靡。他一个接一个地刺杀着叛军,每一次出手都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名战将边杀边喊:“你张绍爷爷在此,贼子受死!”那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撼着整个战场。 叛军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猛攻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的阵形开始肉眼可见地崩溃。有些叛军士兵已经被恐惧所支配,双腿发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与此同时,宫门的大火也已经熄灭。陈玉率领着宫内的白毦兵杀了出来,他们个个奋勇当先,骁勇善战。白毦兵的出现无疑给叛军们带来了更大的打击,他们的士气瞬间跌落到了谷底。田续看到这个情况,心中明白败局已定,无力回天了。他无奈地喊道:“苍天为何如此对我!”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邓忠看到田续的沮丧,心中涌起一股快感。他冷笑一声,向田续招了招手,说道:“来,我们再战一回合!”田续咬了咬牙,强打起精神应战。两人交手几招,邓忠占据了上风。他冷冷地说道:“自从你选择了这条路,你应该知道这个结果!”那声音如同寒冰一般穿透田续的心扉。 田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他放下武器,说道:“麻烦善待我麾下的士兵,兄弟们投降吧!”那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随着田续的投降,大批量的士兵也开始放下武器,纷纷投降。他们知道,再继续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然而,马邈却仍然不甘心失败。他瞪大眼睛,怒吼道:“我们没有输,我们还能赢!”然而,周围的士兵却已经不为所动。他们看着马邈,眼中充满了冷漠和嘲讽。邓朗瞅到了这个空隙,他猛地一枪刺出,马邈当场殒命。他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战袍。战场上的喧嚣和杀戮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下来,只留下那无尽的死寂和悲凉。 在太上皇刘禅的寝宫内,安平王刘理正襟危坐,神色间透露出几分焦急与期待。他心中暗自思量,这田续也真是太不顶用了,怎么迟迟还未攻进来?每一刻的等待都如同煎熬,让他心中的焦虑愈发难以按捺。 第171章 安平王刘理惨败,刘璿的心结 正在安平王刘理如坐针毡、心神不宁之际,忽闻内侍之声穿透殿堂,高声喊道:“尚书张绍携众将军觐见!”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为之一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殿门之处。 随着脚步声渐近,张绍、邓忠等一众将领步入刘禅的寝宫,他们神色凝重,步履沉稳。行至殿前,众人齐刷刷地跪下,张绍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太上皇受惊了,逆贼叛乱已悉数被平定,请太上皇安心!” 安平王刘理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波涛汹涌。他正欲开口,却被张绍抢先一步:“带上来!”随着张绍一声令下,几个士兵押着一名身披枷锁的将领步入寝宫,那人正是田续。 田续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罪臣有罪,万望太上皇宽恕其他无辜士兵,他们只是受臣一时蒙蔽!”言罢,他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刘禅一眼。 刘禅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田将军,你为何要谋反?若你能说出幕后指使,朕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活路。”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田续,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些许线索。 田续心中五味杂陈,他很想说出幕后主使以求解脱,但转念一想,一旦自己开口,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士兵恐怕会遭受灭顶之灾。于是,他咬了咬牙,说道:“是臣等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万望太上皇恕罪!”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转向刘理说道:“王弟的奴人之术倒是愈发精湛了,只可惜用错了地方。”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 刘理心知大势已去,但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战战兢兢地说道:“皇兄,臣等实乃受小人蛊惑,一时迷失了心智……”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皇兄,你也不要太得意,恐怕你儿子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惊。田续也诧异地抬起头来,他只知道自己接到了围攻皇宫的命令,却并不知道还有别的安排。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苦涩,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刘禅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王弟,你还是没有长进呢。你以为凭你那些雕虫小技就能成功吗?真是太天真了。” 刘理强装镇定,继续说道:“臣弟仍然没有输!等吴尊将军将刘璿绑来,到时候皇兄可不要怪弟弟不留情面!”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眼底的慌乱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恰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走进宫中,手中拿着一封急报,高声喊道:“皇上的急报!” 刘禅接过急报,看也不看就直接递给了刘理:“王弟先看一下吧,看看你的如意算盘是否打得响。”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玩味。 刘理迫不及待地打开信报,只看了两眼,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身体摇摇欲坠,最终倒在了椅子上。边上的大臣们看到这个情况,也齐齐跪在了地上,齐声喊道:“太上皇饶命,吾等都是受小人蛊惑,求太上皇开恩!” 刘禅不紧不慢地拿起信报,仔细阅读了一遍,然后冷冷地说道:“你们还是等皇上回来再定夺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 此时,寝宫内一片寂静,只有刘禅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回荡。而刘理则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悔恨。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一众人等,皆被暂且置于看管之下,虽未遭受严刑拷打之苦,却也失去了人身之自由,如同笼中之鸟,束缚了羽翼。 随着皇帝刘璿的匆匆归返,心中虽早已得知父皇安然无恙的消息,但当他亲眼目睹皇宫那巍峨的宫门已被熊熊烈火吞噬,化为灰烬,心中仍是怒火中烧,难以遏制。那怒火如同被狂风席卷的烈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胸膛。 待他见到刘禅,听闻了叛乱的前因后果,心中仍是余悸难消。那场叛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了整个皇宫,若非辅国将军刘循与邓忠父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智勇双全,力挽狂澜,恐怕如今的皇宫早已是一片废墟,而他迁都的宏图伟业,也必将沦为世人笑柄。 刘璿思及此,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欲将那些叛乱分子斩尽杀绝,以泄心头之恨。然而,此时刘禅却缓缓开口,言语中透着几分沉稳与睿智:“皇儿,为父知晓你心中必有怨言,但你皇叔此刻万不可杀,大臣们也不宜牵扯过多。否则,朝局必乱,迁都之事更将举步维艰。” 刘璿闻言,心中怒火虽未全消,却也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他渐渐明白,朝政之事,并非仅凭一腔热血便能治理妥当,更需智慧与谋略,方能在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稳操胜券。 刘禅继续娓娓道来,言辞恳切:“皇儿,你可将叛乱之将领处以极刑,以儆效尤。至于你皇叔,可降为侯爷,再派人严加监视即可。其余大臣,伐俸三年,以示惩戒。经此一事,想必大臣们都会收敛许多,不敢再轻举妄动。” 刘璿听闻此言,心中豁然开朗,对父亲刘禅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世人皆言父亲是庸碌之辈,殊不知,父亲的政治智慧远非自己所能比拟。只是父亲或许早已厌倦了这宫中的勾心斗角,方才选择退位让贤,将这江山社稷交予自己手中。 刘璿按照父亲的吩咐,将那些叛乱的参与者一一处理妥当。然而,他心中却始终难以释怀,那个始作俑者——马埮,如同他心中的一根刺,让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那人曾在涪城阵前出现过,后来吴尊战败,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刘璿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若不将此人揪出,他心中难安。于是,他不得已之下,只好命令董宏动用司闻曹的力量,去追查马埮的下落。而他自己,则再次准备出发前往汉中。只是,经过这场叛乱,他对自己宗室亲族,甚至是亲兄弟,都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怀疑。这种怀疑,如同阴霾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而远在襄阳的刘谌,却对此一无所知。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殊不知,一场悄无声息的阴霾,正如同乌云压顶一般,缓缓向他逼近。 第172章 刘璿新的安排,刘谌解答疑惑 待刘璿踏出成都的城门,他翻身上马,毅然决然地再次踏上了前往汉中的漫漫长路。然而,在他的心中,却如同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住,有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始终挥之不去。 路途遥远,行至半途,刘璿勒马停歇,打算稍作休息。这时,黄庆悄然凑近,一脸关切地问道:“主子,自打从成都出发,您就一直愁眉不展,莫非还是为那叛乱之事心绪难宁?” 刘璿轻轻摇了摇头,随口答道:“叛乱早已平定,那些叛乱之人也已得到了应有的惩处,我何须再为此忧虑?我心中的烦恼,实则是另有缘由。” 黄庆闻言,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容奴才斗胆猜一猜,主子可是在为北地王之事忧心?”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就你机灵!我如今正为如何对待我这个弟弟而感到棘手呢!” 黄庆一听,自以为找到了讨好主子的机会,连忙献媚道:“要不奴才派人把他抓来,听凭主子发落?” 刘璿瞥了黄庆一眼,眼中满是不屑,“愚蠢至极!他即便有罪,也不是你这等奴才能够轻易对付的。这样吧,你派人暗中探查一番,仔细留意北地王最近的一举一动!”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郑重其事地叮嘱道:“若他有何异常举动,你切记不可打草惊蛇;若他一切如常,你也休要自作主张!” “奴才遵命!”黄庆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火速安排人手去了。 且说在襄阳城内,刘谌的府邸之中,刘谌与范长生正对坐于棋盘之前,沉浸在黑白交织的纹枰世界中。两人面对诸葛京的疑问,始终未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只得借由这盘棋来消磨时光,说不定在冥思苦想之际,灵感会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照亮他们的心田。 范长生手持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殿下,这棋局如同人生,千变万化,难以预料。咱们且慢慢下,说不定答案就在这一子一落之间呢。” 刘谌微微一笑,执黑子应对,“先生所言极是,棋如人生,人生如棋。咱们就边下边等,看看到底是棋局先破,还是咱们的难题先解。” 一旁的魏永宁这几天却是心急如焚,他眼看着刘谌和范长生日复一日地对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先生,我们真的就这样坐视不管,不出兵救驾吗?” 刘谌闻言,手中的黑子在空中微微悬停,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缓缓抬头,目光穿过棋盘的纵横交错,落在了魏永宁的身上。眼神里,不仅有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还藏着几分深意,“永宁,你不妨来猜一猜,我们为何对这件看似紧迫的事情,采取了一种近乎不闻不问的态度。”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引人深思。 范长生在一旁,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补充道:“魏姑娘,若你能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那对你来说,将是一次极大的心智成长,对你的未来大有裨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仿佛是在引导一个迷途的旅人找到前行的方向。 魏永宁听了刘谌和范长生的话,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也不得不静下心来,开始冥思苦想。然而,她平日本就不擅长深入思考,面对如此复杂的问题,更是如同置身于迷雾之中,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出路。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 刘谌见状,不禁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既有对魏永宁的无奈,也有对她的疼爱。他招手把王侨喊了过来,指着魏永宁笑道:“看看,侨儿,你可不要像她这样,遇到事情就一头雾水。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如果没有头脑,是会犯大错的!” 王侨乐呵呵地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义父,孩儿也是不太明白呢!这其中的道理,您能给我讲讲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和渴望。 刘谌笑呵呵地看向王侨,心中暗自赞叹这个孩子的聪明和机敏。他缓缓问道:“侨儿,你知道此地距成都多远吗?需要几日才能到达?” 王侨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挠了挠头说道:“我只知道好远好远,我们从成都来到这里都过了半个月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稚气和天真。 刘谌闻言,继续引诱似地说道:“对啊,即使我们知道有人要叛乱,我们出兵救驾来得及吗?你算算看,等我们的军队赶到成都,那时候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子?” 王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过了一会儿,他有些明白了,“义父,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我们出兵救驾也来不及,那干脆就不救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纯真,也有一丝的不解。 刘谌这时收起了笑容,变得郑重起来。他细细地解释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才是最重要的。若我们真的起兵,而且一路顺利赶到了成都,那我们将面临两种情况。一种是陛下已经成功镇压了叛乱,我们这时候赶了过去,难免不会被皇兄,也就是你的大伯所怀疑,认为我们别有用心。另一种是叛乱军成功了,他们推翻了皇兄的统治,换上了新的皇帝。那我们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再次发动新的叛乱吗?这样做岂不是陷入了无尽的循环之中?” 王侨毕竟是个小孩子,他的思路虽然有些开阔,但面对如此复杂的问题,还是有些难以消化。他想了想,问道:“那义父,你觉着大伯能赢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和期待。 刘谌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有八成把握吧!皇兄他应该会预料到这些事情的发生,而且手中有精兵强将,只要策略得当,镇压叛乱不成问题。”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皇兄的信任和期待。 这时,魏永宁忍不住了,她有些气恼地说道:“你们都是聪明人,就我是个傻子!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皇帝怪罪下来,你该如何自处!”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埋怨。 刘谌闻言,露出了一种无奈的表情。他叹了口气说道:“那也只能见招拆招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做好最坏的打算,同时希望最好的结果。”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坚定。 魏永宁听了这话,更是不想说话了。她“哼”了一声,转身独自走了。王侨看到魏永宁有些不高兴,连忙追了上去。 刘谌和范长生相视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继续刚才那一场没分出胜负的棋局,棋盘上黑白交织,如同人生一般充满了未知和变数。 第173章 司马炎回到魏国,兄弟相争大戏将起 在汉中通往长安的蜿蜒古道上,两位行者正风尘仆仆地疾行,他们的身影被厚重的大衣紧紧包裹,仿佛是为了掩饰身份,以免在这纷扰的世道中被人轻易认出。秋日的寒风带着几分萧瑟,吹拂过他们匆匆的步伐,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那份沉重与急切。 其中一位,正是刘璿悬赏追捕的要犯——马埮。他轻叹一声,那声音里蕴含着无尽的无奈与遗憾:“唉,本以为万无一失,却终究功亏一篑,这场精心策划的叛乱,最终还是被刘璿那厮给镇压了下去!” “少爷,您无须太过沮丧。”一旁那位看似仆从模样的人轻声安慰道,“虽未能如愿以偿,但咱们这一闹,也让蜀国的朝堂乱了一阵子,那皇帝老儿日后怕是难以再安心,朝堂之上的凝聚力,也定是大不如前了。” 马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随即正色道:“你说得对,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贾司空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呢。”言罢,两人加快了脚步,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时机。 数日之后,马埮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贾司空的府邸。在仆人的引领下,他们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贾充的书房。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贾充那张沉稳而深邃的脸庞。 贾充挥手示意仆人退下,随即微笑着对马埮说道:“世子,这一路辛苦了,想必是经历了不少波折吧。” 马埮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司空大人安排得周到,我又怎会辛苦呢?倒是您,这段时间怕是也没少操心吧。” 原来,这马埮竟是司马炎的化名,而那位看似仆从的人,实则是司马右,两人皆是心照不宣,配合得天衣无缝。 “世子说笑了。”贾充轻轻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不知世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司马炎微微一怔,随即对司马右说道:“司马右,你先退下吧,我与贾司空有要事相商。”司马右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退出了书房。 待司马右离去后,司马炎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贾司空,明日我便打算去见父王,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可以开始实施了?” 贾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世子所言极是,时机已然成熟,我们贾家也是时候一飞冲天了。”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司马府的庭院之时,司马炎已整装待发,亲自前往拜见他的父亲——司马昭。司马昭看到司马炎安然无恙地返回,心中大喜,那份由衷的喜悦溢于言表。然而,他总觉得眼前的司马炎似乎有些不同,那种微妙的变化让他难以捉摸,却又说不出具体何处不对。 司马炎见父亲面露喜色,心中也暗自庆幸,随即将他此次在蜀汉的经历一一详述。从起初的筹划,到后来的实施,再到最终的撤离,每一个细节都娓娓道来,无不透露出他的机智与果敢。司马昭听完,心情更加舒爽,他深知,虽然魏蜀之间已达成和议,但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料这个脆弱的和平何时会被打破。如今蜀国朝堂爆发叛乱,势必需要一段时间来整顿,这对于魏国而言,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更何况,司马昭还了解到,吴国吴景帝已经驾崩,新帝孙皓登基,吴国朝堂同样动荡不安。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魏国一统天下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版图在缓缓展开。 政事讨论完毕,司马昭的神色变得柔和起来,他轻声吩咐道:“炎儿,你此次遇险,你母亲担忧至极,连续多日哭泣,视力都已大不如前。你该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 司马炎闻言,心中一紧,他深知母亲对自己的疼爱与牵挂,连忙恭敬地回答道:“是,父王!孩儿这就前去探望母亲,定会让她安心。” 走出书房,司马炎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久违的清新空气,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美好都纳入胸膛,随后,他脚步匆匆,直奔母亲王元姬的寝宫。王元姬因思念儿子,已多日卧床不起,茶饭不思,医师们屡次前来诊查,皆摇头叹息,言明此乃心病,非药石所能医。这一日,司马攸也守在床前,尽着为人子的孝道。 司马攸轻声细语地对王元姬说道:“母亲,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必会平安归来的!” 王元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又迅速黯淡下去,她断断续续地说道:“但愿吧!为娘只盼他能平安无事。”她的声音虽弱,却满载着对儿子的深深挂念。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走进房间,满脸喜色地禀报道:“夫人,大公子平安回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王元姬一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撑起,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泪光,颤声说道:“炎儿回来了!”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喜悦和期盼。 恰在此时,司马炎也踏进了房间,他一见母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随即哭告于地,边哭边说道:“孩儿回来了,让母亲如此担心,孩儿真是不孝!”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王元姬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司马炎的头,眼中满是慈爱和疼惜,她温柔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一定要小心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儿子的关切和叮嘱。 司马炎顺从地答道:“孩儿明白!” 这时,司马攸在旁边插话道:“大哥,你一路上挺顺利的吧?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给我们信息,母亲都想你想的病了!” 司马炎从司马攸的话里听出了别样的味道,他解释道:“当时我在成都,毕竟是在敌国,贸然传递信息恐怕会危及人身安全,所以我一直忍着没有联系你们。” 司马攸闻言,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大哥把母亲都忘了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诡异的调侃。 王元姬看到兄弟俩如此,心中既欣慰又担忧,她轻声说道:“攸儿,炎儿,你们两个要好好的,要团结一心,为父王分忧解难!” 两人恭敬地答道:“母亲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谨记母亲的教诲!” 之后,两人在王元姬的房间里又待了一段时间,陪着她聊天解闷,直到她渐渐入睡。待王元姬睡熟后,两人才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而王元姬待两人离开后,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心中暗自思量:“炎儿跟之前变化有些大啊,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她心中既感到欣慰,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忧虑。接着,她对旁边的下人吩咐道:“去,把大公子失踪之后的事情调查一下。” 第174章 晋王世子之争,贾充儿子去世 司马炎在结束了一段行程后,悄然返回了自己的宅邸,未做片刻停留,便迅速从后门悄然离府,直奔贾充的府邸而去。夜色朦胧中,他的身影显得十分隐秘,仿佛不想让别人发现。 穿过曲折的巷弄,司马炎终于来到了贾充的书房前。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贾充沉稳而深邃的眼眸。司马炎踏入书房的那一刻,贾充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立即言语。这氛围,让平日里在晋王面前侃侃而谈、自信满满的司马炎,也不由得收敛起锋芒,安静地等待着贾充的开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书房内只有烛光跳动的声音,以及两人沉稳的呼吸声。过了许久,贾充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那个人,应该到了处理掉的时候了吧!” 司马炎闻言,心中一凛,但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回答道:“一切全凭老师吩咐。只是……胞弟司马攸那边……” 贾充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他深深地看了司马炎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告诫:“你还是太着急了!有些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 司马炎闻言,心中一颤,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学生孟浪了,请老师恕罪。学生告退!”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退出了书房。 就在司马炎退出房间的那一刻,一个身着侍女服饰的女子闪身走了出来。贾充压低嗓音,对侍女吩咐道:“你知道回去该怎么跟王妃交代吧?” 侍女恭敬地回答道:“属下明白。”这个侍女,正是王元姬身旁的贴身侍女。她领命后,迅速离开了司空府,踏上了返回晋王府的路途。 次日清晨,魏国朝会如期举行。金碧辉煌的朝堂内,魏帝曹奂端坐在龙椅上,神色困顿不安。而司马昭,则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气势逼人。 朝会甫一开始,安东将军王浑便出列奏道:“陛下,臣闻晋王大公子近日已回洛阳。然而,晋王世子之位至今仍然空悬。臣以为,此非国家之福。望陛下速速定下晋王世子,以安人心,方能保我魏室长治久安!” 曹奂听到王浑的发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刺耳的感觉。然而,他深知自己如今不过是司马昭手中的傀儡,对于王浑的提议,他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于是,他只得将目光投向司马昭,问道:“晋王,您看此事如何?” 司马昭对于曹奂的询问,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身面向群臣,沉声说道:“此事关乎国本,群臣议一下吧!” 王浑听到司马昭的命令,心中一喜,连忙继续说道:“臣建议立卫将军司马攸为晋王世子!近日来,卫将军处理政事水平大有长进,张弛有度,深得人心。若立其为世子,必能保魏国太平盛世!” 司马昭听到王浑的言语,心中不禁透露出一丝不舒服。司马攸治理政事的能力确实日益精进,但王浑这话里话外都强调“魏国太平”,却让他感到有些刺耳。难道说,在王浑眼中,他司马一家就只能当魏国的忠臣,而不能君临天下吗? 司马昭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环顾四周,只见其他大臣也纷纷出列,发表自己的意见。然而,大部分都是支持司马攸的一派。这让司马昭心中不禁感到有些不安。司马攸还没有继位,就已经与诸多世家联合在了一起。将来这天下,到底是司马家的还是世家的呢?如果真的立司马攸为世子,恐怕他会被世家所控制,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 司马昭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了司空贾充的身上,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贾司空,你可有话要讲?”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 然而,贾充却似充耳不闻,神情呆滞,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至身后的大臣轻轻碰了碰他,贾充才如梦初醒,连忙躬身施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陛下,晋王,臣的儿子贾黎民昨日不幸暴毙,臣心痛难当,恐怕需要告假一段时间,以料理后事。” 司马昭闻言,目光在贾充那满是悲戚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虽有不忍,但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无法轻易应允。然而,他更想听听贾充对于立世子一事的看法,只是在这朝会之上,实在不便再次询问。于是,他只得沉声说道:“群臣所议,确有道理。但此事关系重大,待孤亲自思量后再做决定。” 退朝之后,司马昭心中依然难以抉择,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前往贾充的府邸。只见贾充的府门内外,皆挂满了白布,一片悲戚的哭声不绝于耳,显然是为逝去的儿子致哀。司马昭心中一沉,快步走进大厅。贾充早已闻讯迎了出来,神色悲戚地说道:“犬子新丧,怎敢劳晋王大驾亲临?” 司马昭客套了几句,便随着贾充前往灵堂,对着贾黎民的灵位深深施了一礼。随后,两人一同来到书房,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司马昭再次提起了立世子的事情,贾充的脸上依然满是悲苦之色,但他还是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晋王,立世子一事,关乎天下安危。自古以来,立嫡不立贤乃是祖制。大公子司马炎并无过错,且功劳颇多。若立二公子司马攸为世子,恐怕会生出内患。” 司马昭闻言,眉头紧锁,犹豫地说道:“司马攸如今已经能够熟练处理朝政,若不立其为世子,恐怕朝堂之上会人心不安。” 贾充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晋王,如今天下魏蜀吴三分鼎立,世子之责,当以统一天下为第一要务,而非仅仅局限于朝堂治理。处理朝政的能力,任何人经过历练都能胜任。但一统天下之大业,却非有胆量、有城府之人不能完成。在这点上,司马攸还是过于单纯了。” 司马昭听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贾充所言极是。处理朝政或许只是治国之道的一部分,但一统天下却需要更加深邃的谋略和坚定的决心。而在这方面,司马炎确实比司马攸更加合适。 既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司马昭便不再多言。他站起身来,对贾充说道:“司空,令公子新丧,孤就不多打扰了。望司空大人早日从悲痛中走出,回归朝堂,共谋大计。”说完,他转身离去。 第175章 司马攸宴请众臣,群策群力争夺世子之位 朝会终焉,司马攸缓缓踏回了自己的府邸,心中却如翻涌的海浪,难以平息。朝会上,王浑那突如其来的提议,让他继任世子之位,无疑是其与臣属精心策划的一场试探。这试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也让司马攸的心湖泛起了波澜。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并未如他所愿。司马攸原以为,即便自己无法顺利继任世子,也至少不会被搁置一旁,静待他议。但晋王司马昭的反应,却让他心生寒意。几位大臣的提议,似乎触动了司马昭的逆鳞,他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这一幕,让司马攸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本以为,自己继任世子之事已十拿九稳,却不曾想,大哥司马炎的突然返回,竟让整个局势变得扑朔迷离。 司马攸心急如焚,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必须迅速做出应对。于是,他果断召见了安东将军王浑。王浑,作为太原王氏的佼佼者,早已将宝押在了司马攸的身上。他对于今日朝堂上晋王的反应,也感到出乎意料。然而,当司马攸召见他时,他却表现得理所当然。在王浑看来,只要司马攸心中仍有野心,那么他就有机会继续加大投资,助司马攸一臂之力。 王浑应召而至,踏入了司马攸的府邸。此时的司马攸,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经过治理朝政的历练,他已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他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王将军多日未来府上,今日特设宴席,邀请王将军及其他诸位同僚共聚一堂,畅饮一番!” 王浑环视四周,只见廷尉荀勖、中书令张华等重臣皆在列。他心中不禁对司马攸的认可度大幅提升。短短半年时间,司马攸便已在政坛上崭露头角,形成了自己的团体。这份能力和魄力,让王浑对司马攸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他深知,以司马攸的才华和抱负,将来继位晋王甚至称帝,也并非遥不可及。 然而,梦想虽美好,现实却骨感。司马攸目前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如何成为晋王世子。这个位子,不仅关乎他个人的荣辱得失,更关乎他未来的政治生涯和太原王氏的兴衰。 席间,灯火通明,众臣围坐一堂,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得如同春日里和煦的暖阳。然而,在这看似和谐的表象之下,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各自的算计和谋划。司马攸更是心知肚明,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只待有人忍不住,打开这个话匣子。 中书令张华,年轻气盛,野心勃勃,自然无法忍受这种虚与委蛇的氛围。他实在忍不住,终于在席间脱口而出:“今日朝议,晋王并未立下世子,诸位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司马攸听到张华如此直言不讳,心里不禁舒服了许多。然而,他并未急于接这个话茬子,而是微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佳肴,轻声说道:“张兄,今日我们相聚于此,只是为了品尝这桌上的美味佳肴,不谈政事。” 张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司马攸。他心中虽有怒火,却也无法发作,只得闷闷不乐地拿起筷子,开始吃起了菜。然而,由于心情烦闷,他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他拱手说道:“多谢二公子款待,如今天色已晚,属下还是回家歇息去了!” 司马攸抬头看向张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张兄别急嘛,你看其他人都没吃完,你这时候走,岂不是不给诸位大人面子吗?”说罢,他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大臣。 张华的朋友唐彬也赶忙劝道:“张兄,待我们一起吃完,再走也不迟!”张华无奈,只得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水。 大约一刻钟后,众人都已酒足饭饱。待仆人撤去了桌子,司马攸挥了挥手,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几位心腹大臣。 张华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看来重头戏终于来了。他坐直了身子,看向司马攸。 司马攸率先打破了平静,沉声说道:“张兄刚才的提议,诸位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王浑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必须要说话了。今天朝会上第一个发言的也是他,他清了清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今日朝会之上,我曾仔细观察晋王司马昭的表情,他对今日世子的提议颇为不满。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世子之位恐怕与二公子无缘啊!” 张华这时候忍不住插嘴道:“若是二公子不能成为世子,吾等必会被大公子司马炎所清算吧!” 王浑瞥了一眼张华,心中暗自嘀咕:你说话也太直接了,即使这么想,也不能这么说啊。他轻轻咳了一声,试图缓和气氛。 唐彬在边上拉了拉张华的衣袖,低声说道:“慎言!”张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闭上了嘴。 王浑趁机把话题拉了回来,继续说道:“虽然张贤弟所说有些危言耸听,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二公子不能成为世子,后续的结果恐怕不会太好。殊不知曹植争夺世子失败后,就被曹丕幽禁多年!” 司马攸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慨。他深知司马懿掌权之后,对曹氏内斗导致的宗室衰落痛心疾首。司马一家一直对内部的内斗持谨慎态度。然而,司马昭本身就是在司马师死后继位的,他深知兄弟之间的竞争是不可避免的。因此,他只要兄弟两个的竞争不超越底线,便听之任之。 司马攸装出一种悲苦的表情,叹声说道:“世子之位我倒不是必须要得到,但是若是被大哥得到,恐怕我大魏朝堂会更加风雨飘摇。大哥在蜀国的那一通阴谋操作,未来蜀国必然会知晓。将来魏蜀之间,恐会爆发恶战,于国不利啊。” 王浑心中暗自腹诽:魏蜀恶战是必然之事,你这只是个托词罢了。但他并未说出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司马攸继续诉说。 司马攸继续说道:“为了魏国不至于被拖入战争的深渊,望诸位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这些大臣都是多年的老狐狸,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齐齐躬身道:“吾等必助公子,以保江山太平!” 王浑缓缓地说道:“不才倒是有一个想法,望诸位指教!” 第176章 魏国准备出兵伐吴,刘谌未雨绸缪 王浑言罢,只见他轻轻蘸了些许茶水,于桌案之上挥洒自如,写下两个苍劲有力的字,其余众人仿佛心领神会,纷纷颔首以示赞同。 次日清晨,魏国朝堂之上,朝臣们已完成了对陛下的朝贺之礼,气氛庄重而肃穆。这时,安东将军王浑挺身而出,步出班列,声音洪亮地说道:“陛下,晋王殿下,前日吴蜀两国联手伐魏,致使我国损失惨重,兵马折损无数。如今,我国已与蜀国缔结和约,不宜再兴兵戈。微臣斗胆进言,应整顿兵马,蓄势待发,出兵伐吴,以雪前日之耻,报我大魏之仇。” 尚书仆射裴秀闻言,亦步出班列,神色凝重地说道:“晋王殿下,此举万万不可。经过连番大战,我魏国兵马已疲惫不堪,国力亦有所衰减,此时再次兴兵,实非明智之举。况且,若我魏国伐吴,难保蜀国不会趁虚而入,再次伐魏,此实乃劳民伤财之举。” 王浑并未急于反驳,而是沉稳地说道:“陛下,据探子来报,吴国交趾地区已发动叛乱,此乃天赐良机。此时伐吴,虽不能一举灭之,但若能攻下吴国江北的几个重镇,将来灭吴便指日可待,胜算大增。” 侍中冯紞亦发表己见,他缓缓说道:“虽然吴国内部已乱,但吴国尚有丁奉、陆抗等名将坐镇,此等人物皆非等闲之辈。此时伐吴,恐怕难以取得战果,反而可能劳民伤财,无功而返。” 中书令张华听罢,心中再也按捺不住,他激动地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尔等皆为佞臣,伐吴大计乃我国开疆扩土、扬威立万之良机。尔等不思为国报效,却在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乃可耻之极!” 张华言辞激烈,正欲继续慷慨陈词,却被晋王以洪亮的声音打断:“张大人,慎言!朝堂之上,岂是尔等肆意妄言之地?” 张华闻言,只得悻悻然退下。此时,司马攸知道自己该出面表态了,他挺身而出,声音坚定地说道:“陛下,父王,儿臣自吴蜀伐魏以来,常常夜不能寐,心中时刻铭记着这份仇恨。若不报此仇,恐怕民众会对朝廷大失所望,国威亦将受损。” 魏帝曹奂听闻此言,目光转向司马昭,神色凝重地问道:“晋王,对于伐吴之事,你意下如何?” 司马昭沉吟了片刻,神色凝重而深邃,随后缓缓开口言道:“伐吴之事,实乃国之大计,关乎社稷安危,切不可轻率而定。我国虽已与蜀国缔结和约,然蜀国之心,如同深海难测,不可不防。而今吴国内部已生乱象,此乃天赐之良机,若不趁机伐吴,恐错失千秋功业。孤意已决,东线由征东将军石苞统率大军,攻取濡须要地;西线则由司马骏将军领兵,攻取夏口重镇。本次战事,重点在于攻取濡须,望众臣群策群力,齐心协力,确保战场之事不受丝毫拖累。” 司马攸闻听司马昭做出如此决断,心中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挺身而出,慷慨陈词:“父王,儿臣愿请缨前往东线,披荆斩棘,建功立业,以报父王栽培之恩!” 晋王司马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饱含深意地看了司马攸一眼,缓缓说道:“攸儿有此壮志雄心,勇气可嘉。孤再派安东将军王浑及中书令张华协助于你,望你等三人同心同德,共谋大计,切不可辜负孤的一片心意!” 朝堂之上,众臣闻听此言,皆纷纷恭贺晋王决策英明,有方有略。魏帝曹奂虽然心中颇感不悦,但奈何此时晋王权势滔天,他亦无可奈何,只得默默忍受,心中暗自思量对策。 在襄阳北地王府的幽静庭院中,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刘谌与范长生正对坐于棋盘两侧,手谈一局。范长生轻捻一枚棋子,缓缓落下,同时开口道:“殿下,成都那边的叛乱,不知如今情形如何,您竟丝毫不显焦急?”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刘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棋子,回答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朝廷之上,忠臣良将如云,想必这几日之内,便会有捷报传来。”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恰在此时,一名下人匆匆步入,打断了二人的对弈,禀报道:“沐将军求见,有要事相商。” 刘谌闻言,嘴角笑意更甚,转头对范长生道:“先生,你看,这不,消息就来了。”言罢,他示意下人引沐坦进来。 沐坦步伐稳健,快速步入屋内,行礼后,神色凝重地禀报:“王爷,先生,密探来报,成都叛乱已被平定。车骑将军吴懿、牙门将军田续因率兵谋反,已被正法;安平王刘理被幽禁。只是此次叛乱中,辅国将军刘循及其长子不幸战死。” 刘谌听闻,不禁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刘老将军一世英名,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惜!” 沐坦见状,欲言又止,环顾四周,似有难言之隐。刘谌心领神会,挥手示意屋内侍从退下,屋内顿时只剩下三人。 “沐老,有何事但说无妨。”刘谌语气沉稳,目光中透露出信任。 沐坦压低声音,神色更为严肃:“王爷,还有一事,需得小心。陛下抵达汉中后,据密探来报,已派遣密探前往襄阳,意图不明。” 此言一出,范长生眉头紧锁,沉声道:“殿下,陛下派遣密探,恐非吉兆,后续或许会对王爷不利,需早做打算。” 沐坦闻言,心中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刘谌,难道皇上真要对王爷下手? 刘谌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棋盘,沉思良久,方缓缓开口:“先生所言极是,此等情形,确有可能发生。但此刻若我们轻举妄动,只会使局势更加复杂难测。” 随即,他转向沐坦,眼神坚定:“沐老,你即刻召集汉兴会各位堂主,此乃我汉兴会生死存亡之秋。” 沐坦领命,神色凝重,匆匆离去,着手召集众位堂主。 待沐坦离去后,刘谌转向范长生,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先生,是时候让李辅小兄弟过来了。龙门镇那里,也需做好万全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范长生闻言,躬身行礼,眼中闪烁着敬意:“殿下英明,既已胸有成竹,我自当静候王爷吩咐,全力以赴。” 第1章 绵竹失守,繁荣景象一去不返 昔日繁华之城,如同一颗镶嵌于大地的明珠,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绚烂夺目。街头巷尾,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仿佛整个世界都汇聚于此。商贾们从五湖四海纷至沓来,携带着各式各样的珍稀宝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那绸缎细腻如丝,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瓷器则宛如冰肌玉骨,晶莹剔透,让人爱不释手。茶香与酒香交织缠绵,飘荡在空气之中,犹如一首悠扬的乐章,歌颂着这座城池的盛世繁华与和平安宁。 孩童们在巷陌间追逐嬉戏,欢声笑语回荡不绝;老人们则坐在肆中,悠然自得地谈笑风生,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整座城市洋溢着和谐与安宁,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让人们沉醉于这恬淡舒适的生活之中,不愿醒来。 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一夜之间,那和平的乐章被战争的号角撕裂,这座城池的宁静被彻底打破。如今放眼望去,敌军压境,战鼓震天,昔日的繁华街道已化为一片废墟,断壁残垣触目惊心,哀鸿遍野,百姓们流离失所,四处奔逃。那曾经的盛世繁华与如今的兵荒马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天堂与地狱之别,令人痛心疾首,感慨万千。 在尘烟弥漫、遮天蔽日的古老道路上,密密麻麻的百姓惊慌失措地奔逃着。他们或搀扶着年迈的老人,或紧抱着年幼的孩子,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那凄惨的哭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不知未来的路在何方,只能盲目地向前奔跑。 这些可怜的人们已经拼尽了全力在逃亡,一路上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长时间的奔波让他们疲惫不堪,每一步都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他们的脚步踉跄,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有的人因为体力不支而瘫倒在地,但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只能咬紧牙关,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前行。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寻找一片属于他们的安宁净土。 伴随着人群的涌动,一阵阵惊恐的呼喊声不断传来:“魏兵来了!魏兵来了啊!”这声音如同锋利的利刃,直刺每个人的心间,让原本就惶恐不安的气氛愈发紧张。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只恨自己不能生出双翅,瞬间飞离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末日已经降临。 然而,魏兵并非如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凶猛如虎、残忍似狼。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也有疲惫与困倦的时候。经过长途跋涉的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为了继续前进并保持战斗力,不得已采取了以战养战之策。征西将军邓艾虽然对此心知肚明,但面对残酷的现实,他也只能无奈地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深知,如果强行制止这种行为,可能会导致军心涣散甚至哗变,从而葬送整个战局。 绵竹,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城池,如今却已沦陷在敌人的铁蹄之下。诸葛瞻与他那英勇无畏的儿子诸葛尚,为了扞卫这片土地,双双奋战至死,最终壮烈殉国。随着这一噩耗的传来,魏军士气大振,而蜀军则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希望与梦想都化为了泡影,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哀伤。 此刻的成都,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孤零零地暴露在敌人的獠牙之下,毫无反抗之力。敌人的铁蹄步步紧逼,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他们的眼前闪烁。成都城即将成为他们肆意践踏的战利品,城内的百姓人心惶惶,官员们也束手无策,乱作一团。他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与挑战,却找不到任何破局之策。 刘谌驾着马车缓缓行驶在道路上,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当马车停靠在路旁时,他静静地注视着那些惊慌失措、拼命奔逃的百姓们。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悲痛,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这些可怜的人们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他们携家带口、背着简陋的行囊在道路上艰难地前行着,仿佛身后有无数恶魔在追赶着他们一般。 刘谌望着这一幕幕凄惨的景象,嘴唇微微颤动着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深知此刻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抚平这些百姓内心深处的创伤与痛苦,无法慰藉他们那饱受折磨与摧残的心灵。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与无力,在这动荡不安的乱世之中,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那时的他也曾如此无助与迷茫。 他也曾想过要挺身而出去拯救这些颠沛流离的苦命人,让他们能够摆脱困境、重获新生。然而他清楚地知道,仅凭个人之力实在太过渺小与微弱。更何况在这乱世之中,他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够去拯救他人呢?他只能默默地祈祷上苍保佑这些无辜的百姓能够早日找到一片安宁之所,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 刘谌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涌着,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些奔逃的百姓身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自责,却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与煎熬。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守护成都、守护先帝基业的重任,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与无情,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与绝望。他只能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法改变任何结果。 “愿父王和众臣能够坚守成都,守护这片先祖留下的基业!”刘谌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第2章 投降投降,尚存一线生机? “报……邓艾的大军,三日之后即将席卷而至,直逼成都……” 此言一出,刘禅的心猛地一颤,那原本肥胖而慵懒的身躯,竟在这一刹那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迅速地从那金碧辉煌的御座上站了起来。他的脸庞,原本圆润而富态,此刻却因惊愕而略显扭曲,一双不大却闪烁着几分迷茫之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仿佛要穿透那层层迷雾,看清未来的命运。嘴唇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忍不住嘟囔出了心中的忧虑:“这……这可如何是好?我蜀国难道真的要迎来灭顶之灾吗?” 朝堂之上,一时间陷入了沉寂,只有刘禅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片刻之后,有官员鼓起勇气,启奏道:“陛下,如今成都兵微将寡,实力悬殊,难以与邓艾大军抗衡。为今之计,不如弃守成都,奔向南中七郡。那南中之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可借此天险,自守一方。同时,还可借蛮兵之力,待时机成熟,再来克复失地,也未为迟晚。” 然而,光禄大夫谯周却摇头反对,言辞恳切:“陛下,万万不可。那南蛮之人,久反难驯,平日里对我蜀国并无恩惠。如今若投之,必遭其反噬,大祸临头啊!” 又有官员提出:“蜀国与吴国既是同盟,如今事态危急,何不向吴国求援,共抗魏军?”谯周再次进谏,言辞犀利:“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寄居他国而为天子者。臣料魏能吞吴,吴却不能吞魏。若我蜀国称臣于吴,此乃一辱;若吴被魏所吞,陛下再称臣于魏,此乃两番之辱矣。与其如此,不如不投吴而降魏。魏必裂土以封陛下,如此则上能自守宗庙,下可以保安黎民。愿陛下深思熟虑,以国家社稷为重。” 刘禅闻听此言,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犹豫不决。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四周皆是茫茫未知,难以抉择。然而,“投降”这两个字,却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芒,穿透了他心中的迷雾,让他在这混沌之中看到了一丝生机,一丝可能逃脱当前困境的希望。这希望虽然渺茫,却足以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求生欲望,让他开始认真考虑这条或许并不光彩,但却能保全性命与江山的道路。 次日,朝会之上,群臣对于国事的争论依旧如火如荼,各抒己见,争执不下。谯周,这位以笔墨为剑、以文章着称的谋士,一旦他心中的投降思路被揭开,便如同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无法遏止。他站在朝堂之上,言辞恳切,逻辑严密,将投降的种种益处一一陈述,仿佛在为刘禅指明一条明路。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刘禅心中的犹豫与挣扎,让他越来越倾向于那条看似不光彩,却似乎能带来安宁的道路。 刘禅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听着朝臣们的激烈辩论,心中五味杂陈。他开始慢慢被谯周那看似合理的投降论调所打动,那份对于生存的渴望逐渐压过了对于国家尊严的坚守。他深知,作为一国之君,投降意味着耻辱与失败,意味着将国家的命运交于他人之手。然而,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却又不得不考虑现实的残酷与无奈。于是,在谯周一次次有理有据的劝说下,刘禅开始慢慢地接受了这条虽然不光彩,但在他看来或许是唯一能够保全自身与百姓平安的道路。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刘禅般想法简单。刘谌,这位血气方刚的王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厉声骂道:“谯周,你这偷生腐儒,岂可妄议社稷大事!自古以来,哪有天子投降之理!你如此言行,岂不是将蜀国的尊严与荣耀践踏于脚下!” 刘谌的言辞激昂,却并未能改变刘禅心中的决定。那“投降”两个字,已经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头。无论朝臣们如何争论,如何试图说服他坚守,都显得无济于事。刘禅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也很现实:投降之后,虽然他将失去作为一国之君的权威与自由,只能像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般生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下,但至少他的生活将依旧奢华无忧,吃穿用度不必再愁。更重要的是,他将不必再陷入这帮大臣之间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之中,不必再为朝堂上的纷争而心力交瘁、夜不能寐。 然而,刘禅的这份简单想法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他深知自己的决定将会载入史册,成为后人评说的笑柄。但他更清楚的是,在这乱世之中,生存才是最为重要的。为了保全性命与江山社稷的延续,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尽管这选择并不光彩,甚至让他感到羞愧与耻辱,但他却也别无他法。 就这样,在朝臣们的争论与刘谌的怒骂声中,刘禅的心意已决。他将以投降的方式,来迎接邓艾的大军。虽然这并非他所愿,但却是他所能做出的最为现实与无奈的选择。而蜀国的命运,也将因此而被改写,成为历史长河中一抹无法抹去的耻辱与遗憾。 第3章 北地王死孝,蜀汉投降,和平来临? 邓艾已经在成都城外连续哨探了整整五日,每一天都如同度日如年,他的心情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目光如炬,紧盯着城外的每一寸土地,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动静。那五日里,他无数次地在心中描绘着胜利的场景,却又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终于,在第五日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满大地之时,他看到了那令他心跳加速、热血沸腾的一幕——成都城头上,一面洁白无瑕的旗帜缓缓升起,那正是象征着投降的白旗。 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心中暗自庆幸,仿佛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他深知,这座坚城成都,若是蜀汉决心抵抗,即便钟会率领的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来,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将其攻克。而今,蜀汉选择投降,无疑是明智之举,既避免了无谓的牺牲,又为他邓艾的战功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望着那面在风中轻轻飘扬的白旗,心中不禁感叹,蜀汉的气数已尽,历史的车轮终将碾过这片土地,带来新的篇章。 然而,在城内的另一处,刘谌的心情却与邓艾截然不同。当他听到蜀汉灭亡、父皇刘禅投降的消息时,仿佛晴天霹雳,心如刀绞,悲愤交加。他深知,作为皇室血脉,自己肩上承载着家族的荣耀与责任。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与深思熟虑后,刘谌毅然决定,要以死来尽孝,扞卫祖庙的尊严,用生命的代价来表达对故国的忠诚与怀念。他默默地跪在祖庙前,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祈愿来生能够生于一个太平盛世,让自己有机会施展才华,为国为民,不负此生…… ……………… 随着蜀汉的正式投降,邓艾的内心如同被胜利的喜悦所充斥,逐渐膨胀起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辉煌,那是一片属于他的天地。然而,在另一边,姜维却深知局势的危急。他明白,蜀汉的灭亡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终结,而是新的开始。为了保存实力,争取一线复兴蜀汉的希望,他不得不采取假投降的计谋,暗中筹划,试图通过获取钟会的信任来寻找转机。他精心布局,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却又步步为营,希望能在乱世中寻得一丝生机,让蜀汉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照亮这片黑暗的土地。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姜维。尽管他智勇双全,但历史的洪流却并非一人之力所能阻挡。他的计谋最终未能如愿以偿,反而因为钟会的狡猾与多疑而败露。随着邓艾、钟会、姜维因为这个计谋都被杀死,成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蜀汉的最后一线希望也随之破灭。那一刻,姜维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与不甘,他望着那片曾经属于蜀汉的土地,眼中闪烁着泪光,最终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蜀汉宣告灭亡,一段辉煌的历史就此落下了帷幕,成为了后人口中的传说。 司马一家历经风雨,终于统一天下,建立了新的王朝。然而,这个家族的特点却逐渐显现,让人不禁为之担忧。在政治上,他们或许能够稳坐龙椅,掌控天下,但在军事上的水平却越来越令人堪忧。他们似乎更擅长于玩弄阴谋权术,而不是在战场上挥剑杀敌。更为严重的是,他们在处理内部矛盾时却显得尤为擅长,但这种“擅长”却导致了内乱频发,成为了家族统治的一大隐患。 随着时间的流逝,边疆的防御日益松懈,仿佛被遗忘的角落。五胡趁机入主中原,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整个中华大地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他们的哭声与哀嚎响彻天际,却无人能够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这混乱的氛围不仅让当世之人深感绝望,也让另一个世界的人越来越不堪忍受。他们目睹着人间的苦难,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与责任感,仿佛是天命所归,让他们站出来,改变这个混乱的时代,让天下重归太平与安宁。 然而,难题也随之而来。司马一家虽然在政治与军事上水平欠佳,但在玩弄阴谋权术方面却十分厉害。他们如同狡猾的狐狸,总是在暗处观察着一切,寻找着机会。面对这样一个复杂的局面,究竟该挑选什么样的人来改变现状呢?这不仅需要人选具备超凡的智慧与勇气,能够看穿司马一家的阴谋,还需拥有足够的正直与无私,以免在权力的诱惑下迷失自我,重蹈覆辙。 这个人选必须是一个能够担当大任的英雄,他要有坚定的信念与决心,不畏强权,不惧艰险。他要有深邃的洞察力与敏锐的直觉,能够洞察时局的变化,把握历史的脉搏。他还要有广阔的胸怀与博大的爱心,能够包容天下,关爱百姓,让天下之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温暖与关怀。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引领这个时代走出混乱与黑暗,让天下重归太平与光明。 在这个乱世之中,英雄何在?他或许就在你我之间,或许就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等待着时机的到来。但无论他在哪里,我们都相信,他一定会出现,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夜空,成为这个时代的救星与希望。让我们共同期待他的到来,期待那个太平盛世的到来吧! 第4章 抉择,人选的难题! 在那动荡不安、纷扰混乱的时代洪流之中,历史的巨轮终将驶向终结的彼岸;然而,在我们内心深处最为渴望的,是能够从根源上阻止混乱的蔓延,避免它成为无法挽回的残酷现实。那么,究竟应该采取何种既明智又强有力的措施,才能有效地遏制混乱的步伐,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与和谐呢? 人,无疑是这一切的关键所在,一个既坚韧不拔、果敢决断,又智慧超群、非凡卓越的人,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 科学家,他们是时代的宠儿,是知识的瑰宝,科学被誉为推动社会进步的第一生产力。然而,在三国那个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时代,科学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和施展的空间。科学的发展需要深厚的积累与时间的沉淀,但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这些条件却如同稀世珍宝般难得一见。更何况,大多数科学家往往沉迷于科研的殿堂,对于政治斗争和权谋之术知之甚少,难以在那样一个复杂多变的乱世中立足,更无法迅速适应并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阴谋家,他们或许能够迅速洞察时代的脉搏,适应现状的变化,但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将旧时代的阴谋以新的形式重新演绎,对于乱世的终结并未起到真正的决定性作用。甚至,他们的某些行为还可能加剧混乱的局面,让本就动荡不安的社会更加风雨飘摇,可谓是雪上加霜,乱上加乱。 政治家,他们或许对时局的洞悉敏锐如鹰,能够在应对各方势力的博弈中游刃有余,展现出非凡的政治手腕和深邃的智慧。然而,在面对以阴谋狡诈着称、权谋之术炉火纯青的司马家族时,他们却显得力不从心,难以承担起终结乱世、开创太平的重任。政治家的智慧或许足以应对一般的政治斗争,但在司马家族的面前,却往往显得捉襟见肘,难以施展。 军事家,他们或许拥有终结乱世、力挽狂澜的非凡能力,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遗憾的是,他们往往缺乏守护盛世、稳固根基的深厚实力和长远眼光。他们如同破晓前的曙光,虽然能够驱散黑暗,带来希望,但也可能在不经意间引发新的风暴,导致乱世终结之后又陷入另一个动荡不安的时期。军事家的英勇和果敢或许能够赢得一时的胜利,但却无法确保长久的和平与稳定。 文学家、哲学家……他们或许能够用文字和智慧启迪人心,引领思想的潮流,但在那个乱世之中,他们的声音往往被淹没在战争的硝烟和权力的斗争之中,难以发挥真正的作用。他们的思想和理念或许能够影响后世,但在当时,却往往显得苍白无力,无法改变现实的残酷。 那么,蜀汉的乱局究竟谁能挽救?谁又能承担起这份沉甸甸的重任呢? 此时,一位手持羽扇、头戴精致纶巾的男子静静地站立着,他的身形挺拔如松,却久久未动,脸上满是犹豫和思索之色。另一旁,那位面如冠玉、手臂过膝的明君也是愁容满面,眉头紧蹙,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难以释怀。另外两人,一人丹凤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透露出深邃的思绪;一人豹头环眼,气势逼人,却也只能静静地矗立两旁,神色凝重,心事重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唯有他们四人齐心协力,方能觅得一线生机,挽救蜀汉于危难之中。然而,遗憾的是,他们已在地府的幽冥之中徘徊许久,重生的希望如同海市蜃楼般遥不可及。即便有朝一日能够重生,也只能依附于他人之体,重获新生,更何况是四人同时重生,更是难如登天。 姜维、诸葛瞻、刘禅、刘璿……还有刘谌、关统、关樾、张绍……这些名字在脑海中不断闪烁,却始终无法确定最终的人选。判官念及他们往昔累积的深厚阴德,破例赐予了他们三日之期来做出抉择。然而,这唯一的人选之位却如同烫手的山芋,让人难以抉择。倘若在这短暂的三日内仍迟迟无法做出决定,那么时代的车轮将无情地滚滚向前,一切都将成为无法更改的定局。 就在这时,那位手持羽扇的男子突然灵光乍现,他缓缓摇动羽扇,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为何非要固执地寻觅一个强大之人来打破这僵局呢?何不另辟蹊径,选择一个年轻人来开启这新的局面?这样,对时代的影响也将降至最低,或许能够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当然,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应该给予他必要的助力和指导……”言罢,他目光炯炯,仿佛已经胸有成竹,对未来的道路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他的这番话如同一股清泉般涌入了众人的心田,让他们豁然开朗。或许,选择一个年轻人来承担这份重任,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年轻人有着无限的潜力和活力,他们敢于创新、敢于挑战,或许能够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为蜀汉带来新的希望和未来。 第5章 起风了,蝴蝶即将飞舞 就在那一刹那,整个时空仿佛被一股神秘莫测、强大无比的力量紧紧攥住,时间竟开始缓缓地倒流,如同一条蜿蜒的河流,逆流而上!这股匪夷所思的力量,汇聚了四个人的阴德之力,犹如汹涌澎湃的汪洋大海,势不可挡地冲破了时间的枷锁,带着他们一同穿越回了那七日之前的时光。 转瞬之间,一切景象都重新映入了眼帘。那庄严巍峨的宫殿,金碧辉煌的朝堂,身着华丽服饰的大臣们,以及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朝会再次拉开了序幕,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虚无缥缈的梦境,从未真正存在过。 在这庄严肃穆的朝会之上,大臣们分列两侧,气氛沉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然而,谯周却傲然挺立于朝堂中央,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阐述着他那主张投降的言论。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宛如一股不可抗拒的洪流,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动摇,倾向于投降这一选择。 此时此刻,刘谌静静地屹立在人群之中,他那挺拔的身姿在众人中显得格外醒目。他聆听着谯周的言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之情。他紧握着拳头,目光坚毅地凝视着前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之前那四位忠臣义士对他的谆谆教诲。 “殿下啊,您若想要成就一番伟业,单凭一己之力实难力挽狂澜。如今局势如此艰难,我们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方能抵御外敌,保我蜀汉江山安然无恙!”他们的言辞恳切而深沉,饱含着对国家命运的深深忧虑和对刘谌的殷切期望。 刘谌深知这些忠告的分量,但面对眼前这愈演愈烈的投降之势,他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如何才能汇聚起足够强大的力量,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困局?这个问题如同一团迷雾,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苦苦思索,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散朝之后,刘谌心急火燎地直奔太子府而去。他一路疾步如飞,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与不安。一进太子府,他便迫不及待地大声呼喊:“大哥!大事不妙啊!父王即将投降邓艾,这可如何是好?您究竟有何打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与惶恐,仿佛整个世界都即将崩塌一般。 现任太子刘璿,生得一副俊朗的面容,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端的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他自幼便聪慧过人,饱读诗书,对治国理政之道颇有独到的见解。然而,他的性格中却隐藏着一处致命的弱点——胆小懦弱,缺乏决断力。 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刘璿心中慌乱如麻,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但那怯懦的性子却让他难以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看法和主张。他犹豫再三,嘴唇微微颤抖着,终于嗫嚅道:“父王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又能如何呢?”他的声音轻若蚊蝇,仿佛生怕这些话语传到刘禅的耳朵里。说完这话,他便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众人一眼,只是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衣角,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与惶恐。 “父王投降了,或许还能封公封侯,享受荣华富贵,但我们这些子孙恐怕就要命丧黄泉,尸骨无存了啊……”胆小之人往往具有这样的特性,当他们身处绝境之时,有可能会迸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此刻的刘璿便是如此,他只觉得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没错,父王若是真的选择投降,那我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一旦国破家亡,所谓的太子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又有何意义?”刘璿一边怒不可遏地说着,一边环视着家中那些年幼无知的子女们。他们的面容天真无邪,却不懂得世间的险恶与无奈。望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刘璿不禁感到一阵心痛和无奈,他深知自己必须承担起保护家人的重任。 刘璿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必须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拯救家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他暗自咬紧牙关,在心里默默地做出了决定,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然而,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摆脱眼前这艰难的困境呢?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脑海中不断闪烁着各种念头。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联合!”这个词刚一出口,便让刘璿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照亮了他前进的道路。可是,具体要怎样联合各方势力?又该与谁联手呢?这些问题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深知,联合并非易事,需要精心策划和周密部署。他必须找到那些与自己有共同利益和目标的人,才能形成强大的联盟。于是,他开始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哪些人是可以争取的盟友,哪些人又是潜在的敌人。 他首先想到了那些对蜀汉忠心耿耿的大臣们,他们一定不愿意看到蜀汉灭亡,一定会全力支持自己。然而,他们是否愿意与自己联手,共同对抗父王的决定呢?这还需要进一步的沟通和协商。 接着,他又想到了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们,他们或许能够为自己提供军事上的支持。但是,他们是否愿意冒险与自己一起反抗父王的决定呢?这同样是一个未知数。 刘璿深知,要想成功联合各方势力,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价。但他也明白,这是自己唯一能够拯救家人和蜀汉的机会。于是,他下定决心,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和挫折,都要勇往直前,直到成功为止。 第6章 晓以利害,再下一城…… “我们必须要当机立断,刻不容缓!”刘谌神色凝重,语气坚定地说道,“得迅速召集我们的叔伯以及兄弟们,共商大计,而后一同面见父王。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有丝毫的拖延!”他言辞之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脚步在厅内来回踱动,显露出内心的焦急与不安。 稍作沉吟,刘谌继续言道:“仅凭皇室之力,恐难以成就此番大业。我还需亲自拜访朝中诸位大臣,力求获得他们的鼎力支持与协助。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若能争取到更多人的响应与帮扶,那成功的胜算定会大增。”言罢,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间,仿佛已做好了即刻启程,四处奔走求助的万全准备。 此时,刘谌的心绪烦乱,竟如梦游一般,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那气势磅礴、庄严肃穆的虎贲中郎将府前。府邸门前的仆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远远地便瞧见了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正缓缓走来。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一路小跑,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刘谌请安道:“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需要我等效犬马之劳?” 闻听仆人的话语,刘谌那原本有些恍惚的思绪这才渐渐收回。他定睛一望,只见自己已然站在了关彝的府邸之前。回想起今日朝堂之上的种种情形,刘谌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量。那关彝身为开国元勋关羽的第三代传人,本应承继先辈们的英勇无畏与果敢决断,然而,今日在朝会之上,他却始终沉默寡言,未发一言。想来,这些年来的安逸生活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让他丧失了太多的血性与锐气。而今,局势危急,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奸宦蠢蠢欲动,若再不采取行动,只怕国家将危在旦夕!念及此,刘谌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定要想方设法说服关彝,唯有如此,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能够劝动父王,采取果断措施来挽救这风雨飘摇的江山社稷。 “关兄,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近日里可还安好?”刘谌面带笑容,热情地迎向关彝,亲切地打着招呼。两人同属一辈,平日里素有往来,交情颇深。然而,今日一见,刘谌却敏锐地察觉到关彝的目光有些躲闪不定,似乎有意回避与自己深入交流。 “嗯……还好,还好。”关彝含糊其辞地应道,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笑容却显得极为僵硬,毫无诚意可言。刘谌心中不禁暗自揣测:“瞧他这副模样,定然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情。” “听闻你们已然打算投降,投降之后依旧能为官,且不必再像从前那般受到严密的监视,如此看来,倒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刘谌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实则心中早已明了,这或许便是关彝不反对投降的缘由所在。然而,他深知,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被关彝给忽略掉了,而这个关键之处,正是他此次前来想要点醒关彝的重点所在。 “关兄啊,今日朝堂之上,众位大臣皆在议论投降之事,然而,在众人之中,唯有你才是真正让我感到疑惑,需要仔细斟酌考量之人呐!不知你可曾明了其中的缘由?”刘谌言辞恳切,目光灼灼地望向关彝。只见那关彝听闻此言,微微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开口言道:“呵呵,此事倒也不难理解。想当年,蜀汉称霸一方,我等也曾风光无限,享尽荣华富贵。如今虽然局势不利,但即便蜀汉真的选择投降,于我而言,影响也实则不大。我依旧能够安安稳稳地居住在自家府宅之中,过着宁静平和的日子。况且,我祖父关羽之名,威震四海,其赫赫声威至今犹存。那些人即便想要对我有所不利,也不得不顾及到我祖父的声名威望。因此,大多数人还是会心存忌惮,不敢轻易前来打扰我的生活。这便是我心中所想,亦是我如此笃定之底气所在。” 刘谌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暗自冷笑。他深知,关彝之所以如此笃定,皆是因为仗着其祖父的威名。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关兄啊,你可晓得,正是由于你的祖父拥有如此响亮的声名,才使得情况变得愈发严峻。你可曾知晓那邓艾军中存在着这样一个人,他姓庞名会,乃是庞德之子啊!这庞会的性情与他父亲庞德如出一辙,皆是刚烈勇猛、嫉恶如仇睚眦必报之人。想当初,其父庞德被关羽所斩,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旦面临投降,你觉得以庞会对杀父之仇的执念,你们全家老小还能有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吗?”刘谌言辞犀利,直指要害。 在古代之时,便有着这么一条不成文的惯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枉为人子。若是有人因报此深仇大恨而去取仇人首级,即便是官府乃至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往往也会选择视而不见,绝不会轻易加以干涉。因此,一旦投降之事成真,关彝一家恐怕真的就危在旦夕了。 关彝听闻此言,顿时如遭雷击,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暗自惊呼:“投降之事,万万不可!一旦庞会踏入成都,恐怕便是我全家命丧黄泉之时!”他面色惨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殿下,我……我必当火速劝说张绍叔以及诸位重臣,此事关乎国家大局,切不可有丝毫的延误!”关彝此时神色凝重,语气坚定,已然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决定。他深知,此番抉择,关乎国家兴亡,更关乎他关家一族的生死存亡。因此,他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与疏忽。 第7章 关键一人,态度决定未来走向 “要想让父王下定决心抵抗外敌,黄皓这个人的态度实在是关键中的关键。”刘谌心中暗自盘算,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他深知,黄皓在宫中的地位非同小可,其只言片语往往能左右父皇刘禅的决策方向。若不能争取到这位权臣的支持,想要说服父皇坚决抵抗外敌,无疑是难如登天。 然而,刘谌的心头又笼上了一层厚重的忧虑。他向来对黄皓弄权干政的行径看不惯,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且紧张。黄皓的贪婪与狡诈,在宫中早已是臭名昭着,刘谌对他更是没有丝毫的好感。但此刻,为了大局,为了蜀汉的生死存亡,他不得不暂时将个人的恩怨抛诸脑后,尝试去接近并说服这个他原本不屑一顾的宦官。 刘谌深知,这是一场充满挑战与智慧的较量,不仅考验着他的谋略与勇气,更考验着他的耐心与决心。他必须找到一种既能打动黄皓,又能维护自己尊严的方式,让这位权臣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共同抵御外敌的疯狂入侵。 思索片刻后,刘谌神色凝重地唤来一个下人,低声吩咐道:“你速去准备一箱上好的珠宝,记住,一定要足够珍贵,能打动人心。然后,你亲自给黄宫人送去,就说北地王我有要事相商,急需他的鼎力相助。但务必强调,此事机密至极,只能让他单独前来,不可让旁人知晓半分。” 下人听得目瞪口呆,心中一阵狐疑:殿下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平日里对黄宫人可是诸多不满,今日怎会突然送珠宝求助于他?然而,他也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领命而去。心中虽疑惑重重,但脚步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缓,生怕耽误了殿下的大事。 …… 不一会儿,黄皓便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北地王府的大门。他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心中暗自思量:“哼,快亡国了才知道我的重要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对我那般轻视!”他步伐轻快,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傲慢与不屑,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刘谌坐在堂上,静静地看着黄皓走进来,心中虽觉好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深知,此刻的黄皓虽是个难缠的角色,但只要将其拉拢过来,那么朝中那些主张投降的势力基本上就没戏唱了。刘谌的目光锐利如刀,心中已有了计较,准备开始与黄皓展开这场暗流涌动的较量。 刘谌热情地招待了黄皓,亲自为他斟上一杯香茗,脸上洋溢着诚挚而热情的笑容。黄皓见状,虽然心中有所戒备,但还是慢吞吞地坐了下来,姿态中带着几分傲慢与不屑。“殿下有何事要吩咐?我还得去你父王那里伺候呢,时间可是紧得很。”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与轻蔑,似乎并不把刘谌的请求放在心上。然而,刘谌却并未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微微一笑,准备开始与黄皓步入正题。 “黄大人,”刘谌神色凝重地望着黄皓,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无奈,“近日朝会上,诸臣皆议论纷纷,言及投降之事,孤心中甚是忧虑。不知黄大人对此有何高见?能否为孤指点迷津?” 黄皓心中暗自冷笑,想着:“一群妇孺之见,投降不投降的,我早已捞够了钱,再卖个投降的投名状,日后还不是照样逍遥快活!”然而,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深沉地回道:“殿下,国家大事,我等宫人实在不便发表意见。这等要务,还需殿下与朝中重臣商议决定,我等只需听命行事即可。” “黄大人说笑了,”刘谌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与无奈,“只是此事关乎国家存亡,你我身为蜀汉的一份子,岂能置身事外?即便身为宫人,黄大人的意见亦至关重要,或许能为我们指明一条明路,让我们在迷茫中看到希望。” 黄皓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他深知,此刻的刘谌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在寻求他的帮助。然而,他心中仍有所顾虑,不敢轻易表态。只见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不过,若殿下真的需要我的帮助,我或许可以为殿下提供一些线索,让殿下对朝中的形势有更清晰的了解。” 刘谌闻言,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黄皓在向他抛出橄榄枝,只要他能够抓住这个机会,或许就能说服黄皓站在他这一边。于是,他连忙说道:“多谢黄大人提点,孤感激不尽。若黄大人有何高见或线索,还望不吝赐教,助孤一臂之力。” 黄皓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此刻的刘谌已经上钩,只等他进一步提出条件了。于是,他缓缓说道:“殿下,我虽为宫人,但手中也掌握着一些资源。若殿下能够答应我一些条件,我或许可以为殿下提供一些关键的信息。”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黄皓这是要与他谈条件了。然而,为了大局,为了蜀汉的生死存亡,他不得不暂时放下个人的尊严与骄傲,与黄皓展开这场艰难的谈判。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黄大人,只要你的条件不过分,孤都可以考虑。” 黄皓闻言,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刘谌的魄力与决心。他知道,此刻的刘谌已经做好了与他合作的准备,只等他提出具体的条件了。于是,他微微一笑,缓缓说出了自己的…… 第8章 恐惧笼罩,替罪羊的阴影 看着刘谌投射过来的那道充满不甘与无奈的目光,黄皓的心中仿佛有朵花在悄然绽放,那种即将掌控大局、胜券在握的感觉让他暗自得意。然而,他的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忠臣的伪装,嘴角轻轻勾起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冷笑。他冠冕堂皇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故作深沉:“如今敌军势如破竹,兵强马壮,士气高昂,而我方兵力薄弱,粮草匮乏,恐怕难以抵挡其凌厉无匹的攻势。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为了大汉陛下的安全,投降敌国,保存实力,或许真的是目前最为明智的选择。殿下,您意下如何?” 刘谌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他缓缓说道:“那就投降吧!”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是对现实无奈的妥协,也是对未来充满不确定的迷茫。 黄皓闻言,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惊愕,仿佛脑子被什么东西猛然卡住了一般,一时之间竟有些转不过弯来。在他的记忆深处,北地王刘谌一直是那个将魏军视为不共戴天之仇寇的王子,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说出“投降”二字呢?黄皓疑惑地凝视着刘谌,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玩笑或戏谑的痕迹,然而,刘谌的表情却异常认真,没有丝毫的作伪。 “只是,”刘谌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与忧虑,“我等投降之后,黄大人身为宫人,恐怕会遭到魏军的清算,怕是要遭受一番苦楚了!”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定在黄皓的脸上,仿佛在等待对方的反应,又似乎在观察对方内心的波动。 黄皓闻言,心中不禁一颤,他尖锐的嗓子带着几分不甘与辩解,高声喊道:“我等宫人支持投降,乃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就是为大汉保存实力的功臣,怎会反遭清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投降行为的自我肯定与辩护,以及对未来可能遭遇不公的愤懑与不满。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子,开始在室内焦急地踱步走动起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急促而有力,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与焦虑全部发泄出来,又似乎在寻找着某种解脱或出路。 刘谌看着黄皓的焦躁模样,心中暗自冷笑。他深知黄皓的贪婪与狡诈,也明白对方此刻内心的恐惧与挣扎。于是,他低沉而坚定地开口,目光直视着黄皓:“黄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即便投降,君主尚可得魏王宽宥,赐予公侯之位,以彰显其仁慈与宽大;大臣亦能凭往日功绩,获封官职,继续为新朝效力。吾等皇室成员,虽已失去往日尊荣,但在新朝之中,亦能觅得一席之地,以求自保。然而,魏军为了彰显其正义,安抚民心,稳固政权,势必要找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这亡国之责。” 说到这里,刘谌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悲凉与无奈:“言尽于此,我还要忙着准备给魏军的礼物,以求能在新朝之中,为我等皇室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黄大人,你我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投降虽非我所愿,但为了大局,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黄皓听完刘谌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惊慌。他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不慎摔在了门槛上,膝盖传来一阵刺痛。然而,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许多,急忙从地上爬起,踉跄着往宫里跑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地回响:“万万不可投降!” 黄皓深知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些为了个人利益而背叛国家、陷害忠良的勾当,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他明白,一旦投降,自己必将成为那承担罪责的替罪羊。魏军为了彰显其正义与威严,势必会找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这亡国之责。而他,黄皓,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黄皓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即将渴死的鱼,在绝望中急切地寻找着一处能够让他生存下去的避难所。他明白,只有阻止投降,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有继续效忠大汉,才能继续享受那奢侈而美好的生活。然而,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无法自拔。 黄皓在宫中狂奔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与荣华富贵。他深知自己的罪孽深重,但也无法抵挡住那诱人的权力与金钱的诱惑。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灵魂,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与出路。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时刻,黄皓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或许可以寻找其他的势力来支持自己,或许可以联合那些同样不愿投降的大臣与将领,共同抵抗魏军的侵略。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与荣华富贵;只有这样,他才能摆脱那替罪羊的阴影与束缚。 想到这里,黄皓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新的希望与力量。他加快了脚步,向宫中深处奔去。 第9章 时间回溯,重获新生的觉悟 时光如同倒流的江河,瞬间凝固在了刘谌生命消逝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一片轻盈的羽毛,缓缓脱离了沉重的肉体,飘荡在幽暗的地府之中。此刻,他的内心被无尽的悲愤与哀伤所充斥,宛如一片汹涌澎湃的海洋,难以平息。 这一切的根源,皆源自那场惨烈至极的战争,以及他在绝望与无奈之中做出的自杀抉择。更让他心如刀绞的是,他的家人竟也毫不犹豫地追随他而去,选择了以身殉葬,这份深情与决绝,让他在地府的阴冷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凄凉。 在地府这幽深而神秘的地方,刘谌的心中却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他满心期待着能见到那四位他一直魂牵梦绕、坚信能够力挽狂澜的英豪。他们或许拥有着超凡脱俗的智慧,能够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或许拥有着无敌于天下的武力,能够横扫千军万马;又或许掌握着扭转乾坤、改变命运的神秘力量。刘谌渴望与他们相遇,期望从他们那里得到救赎与解脱,让自己所经历的悲剧不再重现于这世间。 然而,在这地府阴森幽暗的角落,除了那四位英豪之外,还有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仿佛已经等候了千年之久。此人身材高大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身披一袭黑色战袍,战袍随风轻轻飘动,散发出一种威严而神秘的气息。他手中紧握着一柄亮银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令人不寒而栗。那亮银枪在这昏暗的地府之中,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照亮了刘谌迷茫的心灵。 常胜将军赵云,目睹此情此景,眉头不禁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悯之情。他深知如今蜀汉的局势已经岌岌可危,若再不施以援手,恐怕真的难以挽回。只见赵云深吸一口气,双目紧闭,体内那浑厚无比的阴德之力开始缓缓涌动。这股阴德之力,是他多年来征战沙场、惩恶扬善所积累下的功德与福报,此刻,他毫无保留地将这份力量奉献了出来,只为能够助刘谌一臂之力。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而慈爱的声音在刘谌的耳畔响起:“吾之贤孙儿啊!你可曾想过自己此番失利的根源究竟何在?诚然,你心怀满腔的热血与激情,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然而,仅凭这些,又怎能在这纷扰复杂的世间立足呢?你的热血与激情,虽然令人敬佩,但终究只是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罢了……” 刘谌循声望去,只见昭烈帝刘备正缓缓摇着头,目光中满含着惋惜与慈爱,凝视着自己。刘备那饱经沧桑的面容上,刻画着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经历过的无数风雨与坎坷。而此刻,这位昔日纵横天下、威震四方的英雄人物,正以一种长辈特有的温和与耐心,试图开导自己心爱的晚辈。 “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刘谌沮丧地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迷茫。 刘备轻轻拍了拍刘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想必你一定听说过《庖丁解牛》这个典故吧?那庖丁以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其技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其实,处理事务亦是如此。当我们静下心来,仔细品味其中的深意时,便能够领悟到那才是真正高明且有效的处理方式啊!咱们老刘家的后辈们,向来都以聪慧和睿智而着称于世。然而,唯独你啊,身上还多出了那么一股子满腔的热血豪情。这固然是好事,但若能在此基础之上,再融入一些恰当合理的方式与方法,那么很多看似棘手的问题,定然都能够迎刃而解啦!”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刘备:“祖父,我明白了!我一定会用心去钻研、领会那些先贤们的深邃思想,并将其巧妙地运用到实际情况之中。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不懈、勇往直前,定能找到化解困境、扭转乾坤的良策妙方!” 刘备欣慰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好孩子,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现在,你就放心地回去吧。凭借着我们五人的阴德之力,完全有能力将你送回原来的地方。然而,关于如何去真正解决眼前这些棘手难题的具体方式和方法,还是得依靠你自己去不断摸索与探寻。要知道,在那遥远的古代,曾经涌现出无数德才兼备、智慧超群的先贤们。他们流传下来的深邃思想,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只要你用心去感受、去领悟,定能从中获得启迪与指引。衷心地期望你能够凭借自身的不懈努力与坚定信念,成功改变当下的局面,进而迎来一个新的时代!” 说完,刘备轻轻挥了挥手,一股温暖而神秘的力量瞬间将刘谌包裹其中。刘谌只觉眼前一黑,随即又亮了起来。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人间。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力量与希望。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改变命运的重任,而这份重任,也将成为他前进的动力与源泉。 第10章 第一梯队,元老派的反击 刘禅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缓缓踏回了后宫的深处。他的脑海中,将要投降的屈辱与无奈如同阴影般挥之不去,一遍遍地在心头回荡。然而,尽管这道阴影如影随形,他那天生乐观豁达、贪图安逸的心性,却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轻轻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刘禅缓缓坐于榻上,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仿佛那些烦恼与忧愁都已被他轻轻抛诸脑后。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片刻的宁静与舒适永远地烙印在心底。不一会儿,他便吩咐宫女呈上美酒佳肴,开始尽情享受起这难得的闲适时光。 丝竹之声悠扬响起,如同天籁之音,轻柔地飘荡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舞姬们身着华丽的衣裳,翩翩起舞,她们那美丽的身影如同梦幻一般在眼前晃动,令人陶醉。刘禅沉醉在这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的热烈气氛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抹满足而惬意的笑容。此时此刻,外界的纷扰与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已然完全沉浸在了这片属于自己的安乐世界里,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与宁静。 然而,就在这欢庆的殿堂之外,蜀汉的国运却正在悄然走向末路。那即将风雨飘摇的残酷现实,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时刻准备着将这片刻的安逸与幻象撕得粉碎。然而,刘禅却仿佛对此浑然不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欢愉。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利刃划破夜空般,无情地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逸与幻象。那是一道传令官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紧张:“尚书仆射张绍,虎贲中郎将关彝……觐见!”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刘禅的思绪猛然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他睁开眼,只见张绍痛哭流涕地跪在台阶之下,声音哽咽地说道:“陛下,救救我们这些老人吧!投降之后,陛下您仍然有自己的封地,可以封公封侯,享尽荣华富贵。然而,我们跟随先王的这帮老臣以及子嗣,与曹魏有着血海深仇。投降之日,恐怕就是我们满门血腥之时啊!” 刘禅闻言,心中不禁一沉。他深知,蜀汉从建立之日起,便存在着四个派系:刘备的元老派、荆州派、益州派以及东州派。如今,益州派在朝堂上占据主导,也是投降派的领军人物。而元老派和荆州派的人才却逐渐凋零,但这一部分人往往都是主战派,对投降持坚决反对的态度。他们投降后的结果,刘禅心中再清楚不过,往往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刘禅虽然耽于安逸,但他的脑子并不糊涂。他深知,自己若投降,虽然不会被杀,但必然会被监视。而那些团结在父王身边的元老派和荆州派的下场,他却难以改变。虽然古代有“杀降不祥”的说法,但在投降之日,成都必然混乱不堪,私相报复也是在所难免。 刘禅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这可如何是好?眼前这些人,可都是跟随父王南征北战、打下江山的功臣啊!他们为了蜀汉的江山社稷,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与汗水。若是在投降之时无法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以他们的本事和胆量,恐怕真的会孤注一掷、冒险一搏。如此一来,自己必定会再次被卷入其中,难以脱身。 思来想去,刘禅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眼前的众位将军。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诚恳:“诸位将军,本王知道你们的担忧与顾虑。但请放心,待到投降那日,本王定会向魏军严正声明,务必保证各位及其家眷的生命财产安全,绝不容许战火波及到你们的家门。本王虽然无能,但绝不会让你们这些功臣在投降后遭受不白之冤。还望诸位能相信本王,稍安勿躁。” 然而,尽管刘禅的话语充满了诚恳与坚定,但在场众人却面面相觑,脸上依旧流露出忧虑之色。他们深知,投降之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未来的命运更是充满了迷茫与不安。他们虽然相信刘禅的诚意,但心中的担忧与恐惧却难以消除。 刘禅看着众人脸上的忧虑之色,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与苦涩。他深知,自己虽然身为蜀汉的皇帝,但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却无力改变眼前的局面。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这些曾经为蜀汉江山社稷付出过心血的功臣们。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诸位将军,本王知道你们心中仍有疑虑。但请相信本王,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去保护你们和你们的家眷。同时,本王也希望你们能够保持冷静与理智,不要轻举妄动。” 刘禅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与决心。他深知,自己虽然无法改变投降的命运,但却可以尽力去保护这些曾经为蜀汉江山社稷奋斗过的功臣们。 第11章 第二梯队,皇室的助攻 终于,费尽周折,刘禅成功地打发走了那群功勋卓着、位高权重的元老派大臣。他们一个个带着不满与无奈离去,而刘禅则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整个身心都仿佛轻松了许多。他悠然自得地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正在翩翩起舞、歌声婉转如黄鹂出谷的舞姬们,她们的身姿轻盈曼妙,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烦恼。 刘禅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个大臣啊,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他们成天就想着如何获取更大的利益,如何巩固自己的权势地位,还非得让朕顾及他们的感受和所谓的境遇。哼,这皇帝当得也忒不容易了,简直就是夹在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想着想着,刘禅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然而,眼前的歌舞实在太过迷人,那曼妙的舞姿、悠扬的歌声,很快便将他的思绪从繁琐的政事中拉回到了这场视听盛宴之中。 然而,好景不长,刘禅还未享受几分钟这难得的安逸时光,便被一阵尖细而急促的嗓音打断了。“梁王刘理,甘陵王刘永,太子刘璿……,觐见陛下!”内侍的声音穿透殿门,回荡在空旷而庄严的殿堂之中,为这原本轻松愉快的场合增添了几分庄重与紧迫。刘禅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嘀咕:“这又是何事?难道那些大臣们还不肯罢休吗?” 然而,当刘禅抬头望去,只见皇室成员们悉数到场,唯独缺了那位以刚毅着称、素有威名的北地王刘谌。他的缺席,就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让这场聚会瞬间蒙上了一层微妙而复杂的气氛。刘禅心中不禁暗自揣测:“刘谌啊刘谌,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何如此重要的场合,你却选择缺席?” 就在这时,梁王刘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带着哭腔诉说道:“皇兄啊,投降之后,我跟永弟是不是会被贬为平民,从此泯然众人?还是说会被迁到洛阳,在魏军的重重监视之下度过余生?方才,那些元老派的大臣们竭力想拥戴我们成为新的蜀汉领袖,以我们的名义来凝聚人心,对抗魏军的铁蹄。可我们内心其实也想投降啊,毕竟这乱世之中,性命难保,谁又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呢?可是,一旦投降,我们两个的命运又将如何?是苟且偷安,还是暗无天日?这实在让人难以抉择,难以抉择啊!” 刘理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无奈与迷茫,他生性坦荡直率,有侠义之风,尚武且心系百姓,主张以武立国、以仁治国。然而,在朝堂上,他的地位却十分尴尬,基本上没有发言权。此刻,他说出这些话,也是情非得已,是心中的苦闷与迷茫达到了极点。 刘禅闻言,心头顿时如被重锤敲击,一阵麻乱涌上心头。他深知,面对大臣们,他或许还能凭借巧言令色、模棱两可的话语搪塞过去。但面对自己的手足兄弟刘理,他却不能如此随意敷衍。毕竟,兄弟之情,血浓于水。而且,他也深知刘理的品性,向来沉稳持重,若非确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他绝不会轻易提出这样的疑问。 刘禅沉默良久,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无奈:“朕以为,降魏可保臣民免遭战火涂炭,可保我蜀汉百姓安居乐业。至于吾等皇族命运,朕亦难测。但无论如何,朕都会尽力护佑你们周全。”刘永也附和道:“兄长高瞻远瞩,只是如今心中难免惶惑。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与皇兄共进退。” 然而,就在这时,太子刘璿却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刘禅:“父皇,儿臣听闻邓艾钟会并非一心,魏国朝中亦是暗流涌动。若此时坚守,待其内乱,再图反击,未尝不可。如今一降,便是将祖宗基业拱手送人,后世之人将如何看待父皇?又如何看待我蜀汉的子孙后代?” 刘璿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一把利剑刺入刘禅的心中。刘禅听后,犹如醍醐灌顶,一时怔在当场。他想起先辈创业之艰辛,想起他们为了蜀汉的江山社稷付出了多少心血与汗水。而自己,作为蜀汉的皇帝,却如此轻易言弃,将祖宗基业拱手送人,这如何对得起先辈的遗愿?如何对得起蜀汉的百姓? 然而,转念一想,刘禅又感到无比无奈。他深知,城中兵力已疲弱不堪,再战恐怕会血流成河,百姓也会遭受更大的苦难。这降与不降,实在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挣扎之中。 正在刘禅犹豫间,突然,一将领匆匆闯入大殿,神色紧张地禀报道:“陛下,邓艾已经兵临城下……但只是安营扎寨,并没有攻城准备。”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刘禅瞪大了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望着众皇子,望着那一张张或焦虑、或坚定、或迷茫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这一刻,刘禅才真正意识到,他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蜀汉的生死荣辱,关乎着无数百姓的命运。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权衡起降与不降的利弊得失。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他必须做出决定,为了蜀汉的未来,为了百姓的安危,他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第12章 投降尚不能生,如之奈何? 刘禅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随后缓缓地将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与深切的关切。“诸位皆已聚集在此,为何唯独不见谌儿的踪影?他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刘禅的心头,让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还不等刘璿开口解释,黄皓便神色慌张、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屋内。他满脸汗水,双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启……启禀陛下,北地王他……他坚决反对投降。他说,一旦投降,一家老小可能会落入魏国之手,难免遭受乱兵的荼毒,落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与其如此,还不如提前在祖庙前自我了断,以保全名节,免受他人的侮辱。他心意已决,已经带着他的夫人和孩子匆匆赶往祖庙,准备实施这一悲壮之举了!” 刘禅闻言,只觉心头一震,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之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里发出一些细碎而含糊不清的声音,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似是对周围人的急切吩咐:“快……快去阻止他!他不能这么做……他是我刘家的骨血。另外,快……快备车,朕……朕也要去祖庙!朕要亲自去劝说他,不能让他走上那条不归路。” 黄皓不敢有丝毫耽搁,驾车载着刘禅火速赶往祖庙。当他们赶到时,只见刘谌手持长剑,剑已出鞘几分,寒光闪闪,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定。他身旁的妻儿虽然面露惧色,却也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仿佛是在无声地支持着他的决定。 刘禅见状,心中大急,大喊道:“谌儿,不可莽撞!你这一剑下去,不仅是断送了自己的性命,更是断送了汉室基业的未来啊!”刘谌转身,眼中含泪,怒视着刘禅:“父皇,降魏必受辱,我汉室数百年基业怎能拱手让人?儿臣宁死不降,誓要与蜀汉共存亡!” 刘禅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谌儿,如今大势已去,再战只会让生灵涂炭,百姓受苦啊!你忍心看着蜀汉的百姓在战火中挣扎吗?”刘谌冷笑一声:“父皇,何为百姓?若骨气尽失,即便活着也是苟延残喘,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儿臣不愿看到那样的景象,更不愿成为那样的懦夫!” 刘禅一时语塞,他深知刘谌的性情刚烈,却也未曾料到他会如此决绝。刘谌见状,继续说道:“父皇难道忘了先帝创业之艰?先帝一生拼搏,才打下了这蜀汉的江山。如今我们却要将这江山拱手让人,如何对得起先帝的遗愿?如何对得起蜀汉的百姓?” 刘禅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想起父亲刘备一生拼搏的艰辛,想起那些为了蜀汉而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心中不禁一阵酸楚。然而,他仍试图说服刘谌:“如今邓艾兵临城下,姜维远在沓中,吾等已无回天之力。投降或许还能保全一部分百姓的性命,或许还能在这乱世中苟延残喘……” “苟延残喘?”刘谌打断了刘禅的话,声音中充满了悲愤,“父皇可曾细细思量过?倘若轻易投降,吾等子嗣或将面临妻离子散的悲惨境地,家破人亡,苦不堪言。即便是尊贵如父皇你,在这乱世洪流之中,也未必能够保全自身性命啊!那司马一家,他们指洛水为誓的虚伪,父皇可曾真正知晓?他们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却暗藏杀机。就连夏侯叔父,那夏侯霸一家,身为魏之重臣,尚且不能保全性命,更何况我等身为仍有威胁的刘氏子孙?那魏帝曹髦,堂堂一国之君,都能在大街之上被司马昭贼子派人公然刺死,这乱世之中,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吾等若轻易投降,只需一个莫须有的理由,恐怕就只能在地府之中,九泉之下相见了!” 刘谌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刘禅的心中。他望着刘谌那坚定的眼神,那满含悲愤的泪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困惑与无力感。投降之路似乎已布满荆棘,连生存的希望都变得渺茫起来。这突如其来的认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刘禅深知最重要的是要先稳住刘谌,阻止他走向那条不归路。他紧紧地抱住刘谌,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恳求:“谌儿,容朕……容朕细细思量一番。此事关乎我蜀汉的存亡,万万马虎不得。黄皓,……先回宫去……朕要好好想想,一定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与无奈,试图用这片刻的拖延来寻找转机,同时也为刘谌的情绪降温。 第13章 投降,抵抗?? 刘禅昏昏沉沉地回到宫中,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往日里总是热闹非凡,歌舞升平,如今却在他眼中显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他一屁股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上,双手抱头,眉头紧锁,宛如一座沉重的雕像。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一个声音高喊着:“投降吧!蜀汉国力弱小,如同风雨中的飘摇之舟,根本无力与强大的曹魏抗衡。继续抵抗,只会让百姓遭受更多的苦难,让这片土地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而另一个声音则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不能降!我们要坚守祖宗留下的基业,那是我们蜀汉儿女的骄傲与荣耀。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扞卫蜀汉的尊严,绝不能让这片土地落入敌手!” 这两种声音在他的大脑中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波涛,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让他心烦意乱,久久无法做出决断。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选择,更关乎着蜀汉的未来,关乎着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 就在这时,刘禅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紧跟在身后的黄皓身上。黄皓,这个侍奉在他身侧最为亲近的宫人,几乎与他形影不离。外界皆言,正是这黄皓将他引入歧途,让他沉迷于享乐之中,忽略了国家的大事。然而,刘禅心中却明白,黄皓虽有其过,但亦有其无奈。毕竟,他自己也心知肚明,自己本就是个心智尚未成熟、宛如长不大的孩童一般。既无远大抱负和雄心壮志,亦未全然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贪图享乐。若要用一个通俗易懂的字眼来形容,那便是“懒”。这种懒,并非是对生活的懈怠,而是对权力与斗争的厌倦。 面对这样的君主,朝中大臣们所揣度的心思无非是投其所好,只要能够满足其偷懒之欲,便能相安无事。然而,一旦连偷懒都成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求时,刘禅便会如同被触碰到逆鳞的猛兽,猛然警醒,一改往日慵懒之态,抖擞精神,重新振作起来。 此刻,刘禅望着黄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抱着那微乎其微的希望,开口向黄皓问道:“黄皓啊,如今邓艾率领大军已然兵临城下,局势危如累卵!对于眼下这等局面,朝中大臣们和皇室宗亲们众说纷纭,有的主张一战到底,以死扞卫蜀汉的尊严;有的则认为应当投降以保平安,避免无谓的牺牲。那么,在此关键时刻,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黄皓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字字珠玑,仿佛能洞察人心:“主子啊!您瞧瞧如今朝堂之上的那些个大臣们,一个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听起来似乎每个人都讲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但实际上呢?不过都是私心作祟罢了!他们当中那些极力主张投降的,大多来自益州当地的世家大族。这些人啊,心里打的算盘可精着呢!他们深知,一旦咱们向魏兵投降,他们就无需再缴纳那沉重的赋税,无需再为国家的战事而担忧。如此一来,自家的财富便能得以保全,甚至还能趁机从新的统治者那里捞取更多好处。所以说,他们哪里会真心替主子您着想哟!他们的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只有家族的荣华富贵。” 说到这里,黄皓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刘禅的脸色变化。见刘禅并未动怒,他才继续说道:“而另外一些坚决要求抵抗魏兵入侵的大臣呢,情况也是错综复杂。其中一部分人确实是心系我蜀汉江山社稷,想要拼死一搏,守护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他们忠诚可嘉,勇气可佩,是真正的忠臣。但还有那么一小撮人呐,表面上高喊着抗敌口号,实则不过是想借着这场战争谋取更高的官职和更大的权力罢了。他们口是心非,心怀叵测,主子您可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呀!” 黄皓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入了刘禅的心中。他深知黄皓所言非虚,朝中确实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他也明白,这些问题并非一朝一夕所能解决,需要时间和智慧去慢慢化解。 “主子啊!”黄皓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恳求和担忧,“奴才斗胆劝您一句,您可一定要慎重地考虑一下自身的状况以及您那些亲近的子嗣们的情形呐!奴才也不怕说些不中听的话,这万里江山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其实都无关紧要。主子您如今已年近六旬啦,着实不应该再因为当下的局势而如此殚精竭虑、心力交瘁呀!倘若您有个什么闪失或者不测,那叫奴才我该怎么办才好呢?奴才一直忠心耿耿地侍奉着主子您,要是真出了那样的事情,奴才怕是会心痛如绞、寝食难安呐!所以,请主子您务必以龙体为重,保重自己要紧呐!” 黄皓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刘禅原本紧绷着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他仿佛看到了一直被紧紧束缚住的心脏,此刻慢慢地挣脱了那无形的枷锁,缓缓地舒展开来。他的眉头不再紧蹙,眼神中的迷茫和犹豫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后的清明与坚定。 刘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吸入胸膛,然后再缓缓地吐出。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些争吵的小人,但此刻,他们的声音已经不再那么嘈杂,而是变得清晰而有条理。他明白,自己之前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被那些纷繁复杂的声音所干扰,无法看清自己的内心。而此刻,经过黄皓的提醒和开导,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找到了那个真正的答案。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刘禅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他明白,无论选择哪条路,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与其在犹豫和迷茫中徘徊不前,不如勇敢地做出选择,去迎接未来的挑战。他心中对于接下来要如何去做,也有了一个明确且最终的决断。这个决断并非一时冲动所做出的草率之举,而是在经历了内心无数次挣扎与权衡之后所得出的结果。 第14章 接力棒,投降还是抵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邓艾,那位威名赫赫、战功卓着的将领,率领着他那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锐不可当的大军,已然兵临成都城下!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瞬间被一层厚厚的紧张与恐慌所笼罩。城门紧闭,仿佛一道坚固的屏障,试图将外界的危机隔绝于外。士兵们如临大敌,巡逻站岗,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与坚定。成都城,这座昔日的安宁之地,此刻已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宛如一座即将迎来风暴的孤岛。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邓艾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并没有选择立刻发起猛烈如潮水般的攻城行动。他深知,欲速则不达,急躁只会让胜利的天平倾斜。于是,在城外不远处,他慧眼识珠,选择了一处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的有利位置,有条不紊地下令军队安营扎寨。营帐一顶顶如雨后春笋般迅速搭建起来,连绵不绝,形成了一座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军营。旌旗飘扬,猎猎作响,军容整齐,士气高昂,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不可战胜。 安顿好营地之后,邓艾并未有丝毫的停歇。他马不停蹄地组织起工匠和士兵们,开始全力打造各种攻城器械。军营内,一时间热火朝天,繁忙而有序。铁匠们挥舞着沉重的铁锤,火花四溅,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绽放;木匠们则精心雕琢着巨大的云梯和攻城车,每一刀每一凿都凝聚着他们的智慧与汗水;士兵们则忙碌地搬运着木材、石料等物资,他们的身影在军营中穿梭不息,宛如一群勤劳的蚂蚁。这些攻城器械在他们的巧手下逐渐成形,宛如一头头沉睡的巨兽,正等待着被唤醒,投入到那场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中。 而在那繁华热闹、人来人往的成都城中,宏伟壮丽的朝堂大殿之内,气氛却庄严肃穆,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齐聚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处,仿佛那里是整个世界的中心。只见身材圆润、面容和善的刘禅,缓缓地走上台阶,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坚定。最终,他稳稳地坐在了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尊荣的龙椅之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然而,就在这万众瞩目、庄严神圣的时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几乎就在刘禅刚刚坐稳的瞬间,一直在一旁候着的宦官黄皓,便迫不及待地向前迈了一步。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份诏书,那诏书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那笑容中既有阴谋得逞的狡黠,也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紧接着,黄皓用那尖锐而响亮的声音,高声宣读起诏书中的内容。他的声音在朝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般震撼着众人的心灵。原来,这份诏书竟是要宣布刘禅退位,并将皇位传予太子刘璿! 一时间,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哗然之中。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惊愕不已,有的愤愤不平,但却无人敢公然提出反对意见。毕竟,黄皓此时手握诏书,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他的每一个举动都牵动着整个朝廷的神经。而刘禅本人,则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切一般,显得异常平静。他默默地站起身来,缓缓走下龙椅,那步伐既沉稳又坚定,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决绝与无奈。然后,他朝着殿外走去,那背影显得既孤独又落寞,从此,他便成为了不问政事、逍遥自在的太上皇。 在这千钧一发、兵临城下的危急时刻,刘璿继任成为了皇帝。这个突如其来的皇位降临,给他带来了片刻的欣喜与激动。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着整个世界。然而,这份喜悦很快就被沉重的现实所掩盖,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和纠结。他深知,这个皇位不仅仅代表着荣耀与权力,更承载着无数的责任与担当。 如今,敌军已经陈兵城外,旌旗蔽日,喊杀声震耳欲聋。那喊杀声仿佛是一曲悲壮的战歌,激励着将士们奋勇向前;又仿佛是一道催命的符咒,让人心生恐惧与绝望。整个城池都笼罩在了一片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刘璿不得不迅速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究竟是奋力一战,扞卫国家的尊严与领土;还是屈辱投降,以换取暂时的安宁与苟延残喘? 如果选择战斗,那么必将面临一场惨烈的厮杀。那厮杀声、哀嚎声、战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壮的交响乐。胜负难料,不仅城中百姓可能会遭受战火的蹂躏与摧残,他自己也有可能失去性命和皇位,成为那场战争的牺牲品。然而,如果选择就此投降,虽然能够避免一时的血腥冲突与生灵涂炭,但却要背负着亡国之君的骂名与耻辱,永远被后人耻笑与唾弃。那骂名如同一块沉重的石碑,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刘璿在朝堂中踱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艰难。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他的脑海中激烈地争吵着。一个声音高喊着:“战斗吧!为了国家的尊严与荣誉!为了百姓的安宁与幸福!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而另一个声音则低声劝说着:“投降吧!避免无谓的牺牲与流血!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或许这是唯一的出路!” 这两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着、回荡着,让他无法做出决断。他终于也理解为什么父皇要退位了,太难做出决断了。 第15章 这个皇帝不好当! 此时的朝堂之上,气氛一度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仿佛整个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而压抑。然而,这种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便如同狂风骤雨般打破了这份沉寂。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之声此起彼伏,整个朝堂瞬间变得喧闹异常,宛如一锅沸腾的开水。 要知道,在宋朝之前的那些岁月里,朝廷中的官员们可大都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之辈。他们不仅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拥有着渊博的学识和深邃的智慧;更是有着过人的武艺和非凡的胆识,能够在战场上披荆斩棘,立下赫赫战功。因此,当争论达到激烈之处时,有些情绪激动的官员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捋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大打出手、一决高下的架势来。这场景,既让人感到好奇,又让人忍俊不禁,仿佛是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正在上演。 “敢言投降者,其罪当诛,其行可耻!”主战派的官员们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喊道,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朝堂,充满了对投降行为的深深痛恨与不屑。 “哼!穷兵黩武之辈,只知一味死战,却不懂得审时度势,乃是真正的愚不可及!”投降派的官员们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他们的言辞犀利如刀,直指主战派的痛处。 这一日,蜀汉朝堂之上可谓是热闹非凡,也是最为混乱的一天。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纷繁复杂的交响乐,让人目不暇接,耳不暇听。 刘璿初登大位,尚未稳固根基,便遭遇了如此棘手的局面。见到朝堂上这番阵势,他吓得不轻,脸色微微发白,心中暗自嘀咕:这究竟是如何是好?下面的大臣们如同连珠炮般滔滔不绝地说着话,旁边还夹杂着骂声与争吵声,声音嘈杂不堪,他压根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怜的刘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愣愣地坐在龙椅之上,不知所措。 “百官暂且出宫待命,此事容后再议。”刘璿终于鼓起勇气,试图平息这场争吵。然而,他的声音在嘈杂的朝堂中显得如此微弱,仿佛被淹没在了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朝臣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炸开了锅。他们议论纷纷,情绪难以平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混乱与动荡。邓艾的兵马已经逼近成都城外,那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和急促的马蹄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让人心惊胆战。此刻,朝廷内部对于是战是和仍然争论不休,各持己见,互不相让。时间紧迫,形势危急,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然而,众人却仿佛陷入了无尽的争论之中,无法自拔。 谕令已经由黄庆——那个黄皓的干儿子,尖细着嗓子传达了多次。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上,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激不起大臣们丝毫退却的涟漪。他们仿佛事先约定好了一般,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只是轮番上前,滔滔不绝地陈述着各自的见解与立场。他们的言辞之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执着,仿佛自己的意见才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说完之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退回原位,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坐在龙椅上的刘璿。那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审视,仿佛要将这位年轻的帝王看穿一般。刘璿被这阵仗吓得脸色更加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着龙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入木头之中。他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朝议,更未料到自己的谕令竟会如此无力,仿佛一张废纸般被众人忽视。 旁边的黄庆也是汗流浃背,不时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他心中暗自嘀咕:这朝堂之上,何时变得如此风起云涌、波谲云诡?连皇上的话都不顶用了,这可如何是好?他不安地瞥向刘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与无奈。 刘璿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他终于明白了父皇退位的苦衷。这些朝臣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难以打交道,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轩然大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寻找一丝破局的契机。 就在这时,他仿佛捕捉到了一抹希望的曙光——谌弟今日也在列。谌弟历来反对投降,立场坚定,是朝廷中的一股清流。何不听听他的意见?或许他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启发和帮助。况且,自己的皇位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其中,他应该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吧。 想到这里,刘璿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北地王,你有何见解?何不道来,让朕听听你的高见。”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北地王刘谌弟,期待着他的发言。刘谌见状,也不推辞,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大殿中央。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刘璿的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在这场争论中一展身手。 第16章 未战先降,耻辱也! 刘谌也是从那一连串震惊朝野的消息中,如同被当头棒喝,猛然间从混沌中惊醒。刘禅的退位,刘璿的仓促登基,这一切如同梦幻般变幻莫测,却又如此真实地摆在了他的面前。此刻,他听到新帝刘璿那略显稚嫩,却带着不容小觑威严的问话,整个朝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霎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刘谌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间,努力平复着内心深处的波澜。他缓缓出列,步伐沉稳,目光坚定如磐石,直视着龙椅上的刘璿,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臣弟以为,是战是和,这表象之争实则并不重要!问题的核心在于,皇上您初登大宝,根基尚未稳固。若未经一战,便轻易开城投降,那魏兵定会如何看待我等?他们是否会认为我蜀汉之人懦弱可欺,毫无斗志与血性?届时,我蜀汉的威严何在?臣想,诸位臣工若被敌人如此轻看,日后在朝堂之上,乃至天下万民之中,又将何以立足?你们心中是否也已暗自思量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是否也曾为蜀汉的未来担忧过?” 谯周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满是忧虑与凝重。他缓缓说道:“是啊,若太上皇刘禅在位之时选择投降,以他多年来的威望与恩泽,我等益州世家大族或许还能凭借过往的贡献与影响,在魏国得到看重与礼遇。然而,如今新皇上初登大宝,根基尚未稳固,便急于投降,这无疑会让我等世家大族在魏国眼中的地位大打折扣。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要面对失去领土与权力的残酷现实,更将在新的政权结构中,注定矮人一等,难以再复往昔之荣光,甚至可能沦为魏国的附庸,任人摆布。” 主战派的官员们闻言,更是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共鸣与力量。他们挺直了腰板,目光中透露出对战斗的渴望与对胜利的信心。 “皇上,臣弟还有话说,”刘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执着,“如果我们选择进行坚决的抵抗,战事一旦顺利推进,则我军士气必将高昂如虹,势不可挡。届时,城外邓艾所率领的魏军必将溃不成军,成都亦可安然无恙,稳如泰山。而只需看大将军姜维与钟会一战的结果,以大将军的卓越才能与丰富经验,也定不会轻易落败。相反,极有可能反败为胜,从而一举重振大汉之荣光,再现往昔之辉煌,让天下人再次见证我蜀汉的英勇与不屈!” 刘璿听到这里,只觉胸中一股热血在沸腾,仿佛被烈火熊熊点燃,抵抗的决心愈发强烈且不可动摇。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目光中透露出对胜利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 “而假设不幸战败,”刘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壮,却也难掩其骨子里的傲气与坚韧,“吾等也已倾尽全力,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战败之后,魏军亦不敢轻易轻视吾等之英勇与坚韧。相反,为了安抚人心、稳定局势,他们还会赐予我们高官厚禄以及足够的抚慰与尊重。然而,这并非吾等所求,吾等所求者,乃是蜀汉之未来,乃是汉室之荣光!” 刘璿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连连点头。他目光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自己的使命与担当。“同为刘氏子孙,岂能没有血性地轻易投降?那不仅对不起列祖列宗在天之灵,更让吾等子孙后代蒙羞受辱。若被软禁一生,那才真是痛苦不堪、窝囊至极!吾等身为皇族,岂能坐以待毙,定要拼尽全力,为蜀汉的未来搏上一搏,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天空!” 朝臣们此刻正细细品味着刘谌话中的深意,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他们的心鼓上,激荡起层层涟漪。他们神情肃穆,目光坚定,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与立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们一致向新帝刘璿行礼,齐声高喊道:“皇上,请您即刻下诏书,誓死抵抗魏军贼兵!吾等身为朝臣,必将齐心协力,同仇敌忾,共御贼寇,保卫家国,誓死不退!” “颁布诏书,抵抗魏兵!”刘璿站起身来,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在这一刻将所有的犹豫与胆怯都抛诸脑后。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众臣,仿佛看到了蜀汉的未来与希望,“吾等与蜀汉共存亡,与诸君共进退!” 这一刻,朝堂之上充满了激昂与悲壮的气氛。每一个人都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感染,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蜀汉的存亡,更关乎他们的荣誉与尊严。因此,他们愿意倾尽全力,为蜀汉的未来搏上一搏,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荣耀的天空。 第17章 人选已定,战争机器启动! “由尚书令陈祗与光禄大夫谯周,两位德高望重之臣,共同主持内政及军事后勤事宜。”刘璿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这个决策,实乃明智之举。如此,方能确保在风雨飘摇之际,蜀汉国家机器之运转如常,军队之补给无忧,不因后勤之匮乏而陷于败局。 刘璿的话语落下,朝堂之上,众臣皆是点头称赞。他们深知,陈祗与谯周皆是经验丰富、才智过人之辈,有他们主持大局,定能稳住蜀汉的根基,为前方的战事提供坚实的后盾。 “北地王,对于这守城将领之选,你可有合适之人推荐?”刘璿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北地王刘谌的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迫切。他知道,守城将领之选,关乎蜀汉的存亡,必须慎重考虑。 北地王刘谌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守城之战,非同小可。若得良将,则城池可固,士气可振,民心可安。此战若胜,不仅能为守城将士增添荣光,更能彰显我蜀汉之坚韧不屈。如此,后续抗争之中,我蜀汉定能赢得更多之支持与时间。而即便最终未能守住,只要将士们竭尽全力,拼死抵抗,这份勇气与决心,亦将成为我蜀汉在谈判桌上之重要筹码。敌人见我蜀汉之决心与力量,必不敢轻易小觑,从而在谈判中给予更多之尊重与让步。” 刘谌的话语,字字珠玑,句句在理。朝堂之上,众臣皆是静默倾听,心中暗自思量。他们知道,守城之战,不仅关乎城池之得失,更关乎蜀汉之尊严与未来。 然而,现实却异常残酷。成都城内,那些曾经威震四方的将领们,如今大多已不在此处。有的随大将军姜维在剑阁与钟会的大军激烈对抗,有的则镇守在南中以及巴东等地,以防不测。更有一些,在绵竹一战中英勇牺牲,为国捐躯。城内,竟真的找不到一位有足够作战经验的将领来担当此重任。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无奈与焦虑,每个人都深知,这不仅仅是对将领的选拔,更是对蜀汉命运的抉择。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北地王刘谌,期待他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臣弟心中有一人选,可保成都不失。”刘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刘璿,“此人便是奉车中郎将刘循。” 刘循,这个名字在朝堂上响起,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身份非同小可,乃是昔日益州之主刘璋的嫡亲子嗣。在军事才能上,他更是有着不俗的表现。想当年,在雒城之战中,他临危受命,率军顽强抵抗刘备大军的猛烈攻势。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刘循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卓越的指挥能力,硬是将雒城坚守了近一年之久。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更是创下了惊人的战绩。射杀刘备麾下着名的军师庞统,这一壮举至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尽管后世有人将这一战功归于张任,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指挥官的刘循,在这场战役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精准地调度兵力,巧妙地布置防线,使得刘备大军久攻不下。虽然最终未能守住雒城,但他的军事才能和坚韧不拔的精神,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人们的心中。 “刘循此人,军事才能出众,守城经验丰富。”刘谌继续说道,“且他身为刘氏子孙,自当怀揣家族荣耀,绝不会辜负陛下与吾等之深切期望。臣弟郑重保举刘循,坚信其能圆满完成此艰巨使命。在此国家危难之际,我们应摒弃过往之历史成见,携手共渡难关。唯有如此,方能保我蜀汉之安宁。” 刘谌的话语,充满了对刘循的信任与期待。朝堂之上,众臣亦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刘循的确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能够担当起守城的重任。 “好!”刘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朕特此颁布诏令,命奉车中郎将刘循全权主持成都防守事宜。并赋予其先斩后奏之权,以示朕之信任与重托。刘循,你定要竭尽全力,保我成都之安危!” “此外,”刘璿的目光又转向了北地王刘谌,“谌弟,你亦需作为副将,全力协助刘循。你们二人要共谋成都防务,确保无丝毫疏漏。此战关乎我蜀汉之存亡,你们定要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懈怠!” “臣遵旨!”刘循与刘谌齐声应道,声音坚定而有力。他们知道,这不仅是一份责任,更是一份荣耀。他们定要竭尽全力,保卫蜀汉的安宁与尊严。 退朝之后,刘璿坐在龙椅上,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天,他做出了抵抗魏军的决定,也选出了守城之将。虽然前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他相信,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蜀汉定能度过难关,迎来新的曙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忧虑与不安都抛诸脑后。然后,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他知道,属于蜀汉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18章 战争的准备 随着那道诏书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震撼了整个成都城,原本被紧张氛围笼罩的人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点燃,瞬间沸腾了起来。城外的天空下,黑压压的魏军如同一片乌云,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座摇摇欲坠的城池,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杀意,仿佛随时都会发起那致命的一击,将这座古城彻底吞噬。 而在这风起云涌的时刻,刘循的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难以平静。当他得知自己被任命为守城总指挥的那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涌上心头。他本是降将之身,按照常理,能够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想要得到重用更是如同登天。然而,在这城破人亡的危急关头,这份突如其来的任命,对他而言无疑如同天降甘霖,让他看到了希望与未来。 但这份兴奋并未持续太久,刘循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深知,这份重任并非凭空而来,若不是北地王刘谌的大力举荐,他绝无可能站在这个位置上。于是,他怀着一颗感恩的心,马不停蹄地赶往刘谌的府邸,准备当面致谢。 见到刘谌的那一刻,刘循连忙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感激之情。而刘谌却微微一笑,向前一步,竟对着刘循深深地施了一礼。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拜托将军了!”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同千斤重担,饱含着无尽的信任与期望。刘循的内心再次被深深触动,眼眶不禁微微湿润。他暗自发誓,定要竭尽全力,不辜负刘谌的重托,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守住这座城池,扞卫蜀汉最后的尊严。 时间紧迫,刘循心急如焚地迅速集结起部队。他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性与紧迫性,容不得半点耽搁。成都的守军们虽然个个身材魁梧、体魄健壮,但他们却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火考验。面对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一场充分且深入的战争动员显得尤为重要。否则,这些毫无经验的新兵一旦被送上战场,面对那惨烈而又悲壮的血腥场景,恐怕会瞬间崩溃,导致整个防线土崩瓦解。 主将刘循面色凝重,与副将刘谌以及虎贲中郎将关彝并肩而立,他们肩负着这次防守的重任。三人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开始对部队展开严密的巡视。然而,所到之处,蜀军士兵们的表现却让他们心中涌起一阵忧虑。士兵们竟然都显得无精打采,仿佛对这场迫在眉睫的战争毫无感知一般。他们的眼神中既没有应有的紧张与焦虑,也丝毫不见迎接大战时该有的激动与热血。这种状况让刘循等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如此士气低落的军队,如何能够抵挡住敌人凶猛的进攻? 刘循站在高耸的点将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排列整齐的士兵们。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喊道:“兄弟们!你们看到那城外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来的魏军了吗?他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仿佛要将我们这座城池瞬间吞噬!”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士兵们的心上。 刘循顿了顿,语气更加激昂:“但是,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我们的亲人、朋友和同胞都在我们身后,如果我们退缩了,他们将会遭受怎样的苦难?我们的子孙后代又将如何在历史上留下我们的名字?”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所以,明日之战,我们唯有死战到底!用我们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挡住魏军前进的步伐!哪怕只剩下一兵一卒,我们也要坚守到最后一刻!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为了蜀汉的荣耀,我们绝不能退缩!” 刘循的话语如同烈火般燃烧在士兵们的心中,他们群情激昂,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高呼:“死战到底!保卫家园!”呼喊声响彻云霄,震撼人心,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刘循缓缓地走下那高高矗立着的点将台,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历史的节点上。待他站定后,一旁的刘谌开口说道:“如今局势紧迫,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增加胜算。我有一个想法,或许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依我之见,我们不妨于明日主动出城迎战敌军。这样既能挫败他们的锐气,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又能展示我们的决心与勇气。此外,我们还可以安排皇上以及朝中的诸位大臣登上城楼观战。这样一来,将士们定能感受到圣上与朝廷对他们的关注与支持,士气必将大增。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刘循听闻此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眯起双眼,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这个提议虽然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极大的风险与挑战。但在这危急关头,他们必须做出选择,必须勇敢地迈出那一步。 过了好一会儿,刘循终于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刘谌。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嗯,此计可行!”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第19章 邓艾的谋划 话说邓艾,那位历经无数风霜、身经百战的将领,率领着大军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了成都城外。大军迅速安营扎寨,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静静地蛰伏在城外。邓艾没有丝毫迟疑,立刻下令士兵们砍伐周边的树木,准备打造各类攻城所需的工程器械,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万全准备。 然而,在这看似坚定的行动背后,邓艾的内心深处却藏着诸多顾虑。他凝视着眼前这座巍峨的成都城,城墙高耸入云,厚实无比,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土地。易守难攻的地形,让他不禁暗自皱眉。再回望自己麾下的兵马,虽然都是从阴平小道偷渡而来的精锐之士,身经百战,但人数却实在有限。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区区两万人马。若仅凭这点兵力强行攻城,无异于以卵击石,白白送死。 邓艾心中暗自盘算,此次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成都城下,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威慑。他期望的是,在这神兵天降的重压之下,成都城内的守军能够心生恐惧,心理防线瞬间崩塌。进而迫使刘禅那昏庸之辈乖乖出城投降,将这座城池拱手相让。如此一来,这场伐蜀大战的头功便非他莫属。想到此处,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他深知,自己出身平民家庭,一直以来都饱受他人轻视和冷眼。若是此番能够立下不世之功,便能扬眉吐气,从此再也不必受人欺辱。 回想起上次与钟会的会面场景,邓艾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钟会那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模样,仿佛天下尽在他手中。邓艾暗自发誓,定要让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更要凭借这次战功彻底将其踩在脚下,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英雄。于是,他每日都翘首以盼,期待着来自成都城中有利于自己的消息传来,仿佛那胜利的果实已经触手可及。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从探子那里传来的消息却越发让邓艾感到迷惑不解。第一天,探子来报说蜀汉朝堂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大辩论。各方势力纷纷站出来各抒己见,争论得面红耳赤,仿佛整个朝堂都陷入了混乱之中。邓艾听后,心中不禁暗自窃喜。他以为这是蜀汉内部出现分歧的征兆,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到了第二天,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据探子所言,朝堂之上的投降派竟然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眼看着局势对己方愈发有利,邓艾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胜利的巅峰,接受着众人的膜拜。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胜利果实降临之时,第三天却有新的消息传来——蜀汉朝堂发生了巨变。 刘禅,那个曾经稳坐龙椅的帝王,竟然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了其子刘璿。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邓艾震惊不已。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新任皇帝刘璿竟然当机立断地下达旨意,表示蜀汉决心要奋起抵抗,甚至还打出了“为了大汉的荣光”这样冠冕堂皇的旗号。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邓艾始料未及,他仿佛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心情瞬间跌入冰点。 邓艾独自一人走进营帐之中,心中烦闷异常。他苦思冥想着应对之策,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头绪。强行攻城?风险太大且胜算渺茫。退兵?那更是万万不能。他深知自己此行肩负着何等重要的使命,绝不能半途而废。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邓艾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有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他想到了一个可行之计——既然强行攻城风险太大且胜算渺茫,那不如换个思路,尝试通过野战的方式来一决胜负! 然而,要实现这一点,就必须先想办法激怒对方,诱使其主动出城与己交战才行。可是,究竟该如何才能有效地激怒蜀军呢?邓艾的心中再次陷入了沉思。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师篡。此人智谋过人,或许能为自己出谋划策。 “让师篡进来!”邓艾迅速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就在师篡踏入营帐的那一刻,邓艾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心中酝酿已久的想法和盘托出。他凝视着师篡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与信念传递给他。师篡眉头微皱,仔细聆听着邓艾的每一句话。他时而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时而陷入沉思思考对策。待邓艾讲完之后,师篡缓缓开口道:“此计甚妙!不过若要使其更加完美无缺,还需以精妙之辞书写成一封劝降信。如此一来,既能展示我方的诚意与宽容,又能巧妙地激怒蜀国朝堂。” 说罢,师篡略加思索便提起笔来。他的笔尖在纸上轻盈地跳跃着,仿佛是在谱写着一首优美的乐章。不多时,一封言辞恳切、文采斐然的劝降信便跃然纸上。信中的字句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人心,但又巧妙地隐藏着锋芒让人难以察觉其中真正的意图。师篡对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他深知这封信虽名为劝降信但在如今这种局势下要想让蜀国心甘情愿投降几乎是天方夜谭。 然而这封信的真正目的并非劝降而是要激怒蜀国朝堂使其失去理智做出出城决战的错误决策。师篡小心翼翼地将信件封装好并派遣一名亲信快马加鞭送往成都城内。他凝视着亲信离去的背影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他不知道这封精心策划的信件能否如预期般发挥作用从而打破当前僵持不下的战局。 第20章 男儿本色,沙场狂飙 这封劝降信如同插上了翅膀,被快马加鞭地送往了成都城内,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刘璿的手中。当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泛黄的信纸,逐字逐句地阅读完后,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都会爆发出一场狂风暴雨。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他的心底猛地升腾起来,如同火山熔岩般炽热而猛烈。只见他怒目圆睁,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双手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信纸,用力一挥,将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倾泻而出。 “来人啊!速传刘循、刘谌前来见我!”刘璿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急切。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着,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不多时,刘循和刘谌便匆匆赶来,他们的步伐急促而有力,显然也感受到了事态的紧急。两人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满地散落的纸张以及满脸怒气的刘璿。他们的心中不禁一紧,暗自揣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待他们捡起地上的信件,仔细读完那封劝降信后,却是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然后,他们齐齐看向刘璿,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刘循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莫要动怒,依微臣之见,这不过是邓艾的雕虫小技罢了。他深知攻城之难,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招来激怒我们,妄图逼迫我们出城与之野战。如此一来,他便能利用士兵和地形的优势,将我们一网打尽。” 刘谌紧接着附和道:“是啊,皇兄。邓艾此举实在是太过拙劣,岂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他以为我们是那种容易被激怒、失去理智的人吗?真是可笑至极!”说罢,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刘璿听了二人所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他脸上仍带着些许疑虑之色,显然对于如何应对邓艾的挑衅还心存顾虑。他沉吟片刻后,问道:“那谌弟对此有何看法呢?我们是否应该出城迎战?” 刘谌向前一步,拱手作揖,神色坚定地说道:“启禀皇兄,臣弟与刘将军已经商议过了。邓艾这封信恰好正合我们的心意。如今我军将士们士气低落,军心涣散,如同一盘散沙。如果能够出城野战一场,或许能够激发大家的斗志和勇气,让我们重新找回胜利的信心。况且,如此一来还能让邓艾误以为他的计谋得逞了,从而对我们心生轻视之意。这于我们而言,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接着,刘谌又继续补充道:“此外,为了进一步鼓舞士气、振奋军心,臣弟建议皇兄明日率领众大臣登上城楼观战。届时,全军上下都能看到陛下亲临前线、与将士们并肩作战的身影,必定会士气大振、信心倍增。而我军获胜的把握也就更大了!”说完,他目光坚定地望着刘璿,等待着他的回应。 然而,刘璿却显得有些担忧。他一脸紧张地问道:“这……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万一邓艾趁机发动突袭怎么办?”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要知道,刘璿的性格可是更多地继承了刘禅的懦弱和谨慎,虽然也有着一定的聪明才智,但却总是缺乏足够的胆量和气魄。 此时,一旁的刘谌连忙安慰道:“陛下请放心,末将愿与刘将军一同誓死保护陛下您的安全!我们一定会确保万无一失。不过,如果陛下想要激励将士们的斗志、振奋他们的军心,城楼之上设有军鼓。或许,陛下您可以亲自去尝试敲响那面大鼓,以此来鼓舞全军上下的士气!您的鼓声将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和勇气的源泉。” 听到这番话,刘璿先是犹豫了一下。他深知此举的风险和挑战,但也很清楚这是振奋军心、鼓舞士气的最佳时机。片刻的沉默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用力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就依爱卿所言!明日我便亲临城楼,与将士们并肩作战!”说完,他整个人仿佛都增添了几分勇气和自信,有了几分中兴之主的气势和风范。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如金洒落在成都这座古老城市的上空时,整个城市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天空湛蓝得如同被精心擦拭过一般,万里无云,显得格外清澈和明亮。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地面之上却弥漫着一股深沉而又肃杀的气息,仿佛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这片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战火的硝烟和紧张的气氛,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压抑和窒息。 那紧闭了数日之久的成都城门缓缓地开启,发出沉重而悠长的吱呀声。这声音仿佛是一道信号,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和杀戮。紧接着,一队队身着甲胄、手持兵刃的人马如潮水般迅速涌出城门。他们步伐整齐有力、奔跑时扬起阵阵尘土,很快便在城外空旷的土地上集结成一个个严整有序的军阵。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国家和民族而战的准备。 站在远处观望这一切的邓艾不禁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量。眼前的情景虽与他事先所预想的出城野战相符,但那些蜀汉士兵们的士气却令他心生疑虑。只见城楼之上,一顶巨大的皇罗伞盖格外引人注目。在其下方,刘璿身着重甲、英姿飒爽地伫立其中。他仿佛是一位英勇的统帅,正在指挥着千军万马向着胜利进发。此时的蜀汉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与前几日遭遇时的萎靡状态简直判若两人。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国家和民族赴汤蹈火的准备。 尽管心中有所顾虑、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邓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波动。他迅速下达指令调遣兵马,并指挥己方军队列阵迎敌。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军阵都逐渐成型,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岳对峙而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和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双方的将领们也纷纷策马向前、来到各自阵营的最前端。他们目光炯炯、神色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一时间,战场上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就连微风似乎都凝固在了空气中。唯有战马不时的嘶鸣声和士兵们偶尔移动兵器发出的摩擦声响彻四周,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中,每个人都将拼尽全力、为国家和自身的未来而战。而那压抑已久的战争气息已如火山喷发前的滚滚浓烟,再也无法抑制。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它将决定着两个国家的命运和无数人的生死。而在这场战斗中,每个人都将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第21章 风起,野战鏖兵 刘循、刘谌、关彝、张绍……一众蜀汉将领,个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立于军阵之前。而对面,邓艾、邓忠、庞会、师篡……魏军将领亦是气势如虹,不甘示弱。两军对垒,军垒排列得整整齐齐,宛如钢铁长城,屹立不倒。双方主将尚未开口,战场上的气氛便已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就在这时,只见魏将庞会,手持一杆寒光闪闪的长枪,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迅速从阵中冲出。他骑着一匹雄壮的黄骠马,马蹄声如雷贯耳,震得人心神不宁。庞会双目圆睁,怒吼声震天响,仿佛要将天地都为之撼动:“关家小贼,今日便是你偿我父亲命来之时!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速速拿命来!” 蜀汉的关彝,闻言怒火中烧,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再也不愿多言一句废话,猛地拿起那把沉甸甸的大刀,刀身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仿佛要斩尽一切阻碍。他策马直冲向阵中央,与庞会遥相呼应,两将的兵器几乎在同一时刻举起,刀枪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为之震撼。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庞会心中充满了为父报仇的迫切愿望,每一次出枪都倾注了全身的力量,仿佛要将关彝一举击溃。他多次参与战事,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使得他在战场上愈发显得凶猛无比,犹如一头狂怒的狮子,肆意地撕咬着对手。 而反观关彝,虽然平日里勤练刀法,但由于久未参与实战,实战经验相对匮乏。面对庞会那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当两人战到大约三十回合时,关彝的刀法开始显现出了疲惫与散乱,每一招每一式都不再像起初那般凌厉有力,而是逐渐变得沉重且缺乏章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激昂的鼓声。这鼓声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注入了关彝的身体,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仿佛从沉睡中猛然惊醒。他猛地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刀法也随之变得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要将对手一举击溃。 凭借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关彝成功扳平了原本处于劣势的局势,与庞会再次陷入了激烈的缠斗之中。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舍,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为之点燃。 就在这时,城楼上激昂的鼓声再次响起,声音更加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为之撼动。伴随着鼓声,一员猛将从魏军的阵营中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来,正是邓艾之子邓忠。邓忠自幼受父亲熏陶,战场经验极为丰富,每一次挥枪都透露出不凡的气势,仿佛要将对手一举击溃。 而在蜀汉阵营中,正当张绍准备挺身而出之际,刘谌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身形一闪,已冲至阵前。他手持双股剑,剑光如织,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为之照亮。与邓忠的长枪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缠斗画面。两人剑枪相交,火星四溅,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为之点燃。 邓忠斗将经验丰富,本应是占据优势的一方。然而他未曾料到,眼前的刘谌虽无实战经验,但所施展的刘家顾应剑法却非同小可。这顾应剑法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攻防兼备,让人难以捉摸。刘谌更是曾前往梁王刘理府上,向梁王夫人马氏求教,习得了马家出手剑法。这出手剑法专攻不守,凌厉异常,与顾应剑法相辅相成,使得刘谌的剑法愈发凌厉,攻防兼备,无懈可击。 邓忠面对刘谌这独特而凌厉的剑法,一时间竟有些难以适应。他从未遇到过使用双手剑的将领,更没想到刘谌的剑法竟然如此精妙。他攻势逐渐变得滞涩,反而落入了下风,被刘谌逼得步步后退,险象环生。 而张绍,虽身为蜀汉的文官,但自幼便对武艺抱有浓厚兴趣。几十年来勤练不辍,武艺并未因政务繁忙而荒废。他望着战场上烽火连天,心中暗自思量:自己数十年的苦练岂能白白浪费?今日定要在这战场上展现自己的风采,让世人知道文官也能杀敌报国!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冲出阵中,决心在战场上大显身手。他手持长矛,身姿矫健,仿佛一头猎豹在草原上疾驰。魏军阵中,师篡一眼便瞧见了这位冲出来的文官模样的张绍,心中暗自窃喜。他以为捡了个软柿子,可以轻易取胜,抢个头功。于是迅速出阵,满脸不屑,准备给张绍一个“难忘”的教训。 然而,师篡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位“文官”张绍,虽未曾有过斗将的经验,却深知自己父亲的典故与威名。他心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敬仰和传承的使命感,决心要在这战场上为父亲争光。当双方将领即将碰面之时,张绍大喝一声,声震四野:“汝等匹夫,安敢与我对阵!我乃张飞张翼德之子,岂容尔等小觑!” 这一喝,不仅震慑了师篡,也让周围的士兵为之一震。他们仿佛看到了当年张飞那威震天下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崇拜。师篡在恍惚之间,未曾防备,竟被张绍一矛刺于马下,落得个惨败的下场。这一幕,让蜀汉军士气大振,欢呼声此起彼伏,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邓艾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深知此时再继续进攻已是无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下令鸣金收兵,暂时撤退,重整旗鼓,以待时机。 第22章 剑阁风波,姜维的难处 话分两处,且听我细细道来。当邓艾以那雷霆万钧、势不可挡之姿攻下绵竹,城中守军如秋风扫落叶般溃败之时,部分惊慌失措、失魂落魄的逃兵,在夜色的掩护与内心的慌乱交织下,沿着那崎岖难行、荆棘丛生的山路,仓皇逃窜,犹如丧家之犬。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那险峻异常、易守难攻的剑阁。这些逃兵满身尘土,神色仓惶,气喘吁吁,仿佛刚从鬼门关逃过一劫。他们急匆匆地向驻守在此的姜维大将军紧急汇报了绵竹失守的惨痛状况,言语间透露出无尽的惊恐与绝望。 姜维闻此噩耗,心中一震,神色瞬间凝重如铁。他深知绵竹失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蜀汉的防线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邓艾的大军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他迅速升帐,召集帐下众将军,烛光摇曳中,众人面色各异,有的焦虑,有的惊恐,有的则强作镇定。他们静待主将发话,开始商议这关乎蜀汉存亡的应对之策。 然而,局势之严峻,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邓艾大军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即将围困成都,那座曾经繁华热闹、如今却岌岌可危的蜀汉都城。众人心中皆是五味杂陈,有对未来的恐惧,有对过去的怀念,更有对当下局势的无奈与焦虑。 姜维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这厚重的夜幕,看到那遥远而模糊的战场。他在帐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那么艰难。他在权衡利弊,在思考着这关乎蜀汉命运的抉择。是先回兵救援成都,稳住蜀汉的根基,还是先打败眼前的钟会大军,以绝后患?这确实是个棘手难题,犹如一道无解的谜题,让人陷入深深的困境之中。 若选择前者,撤退途中势必会遭遇到钟会大军的猛烈掩杀。那钟会绝非等闲之辈,他麾下大军兵强马壮,士气如虹。且成都遥远,道路险峻,即便即刻启程,是否有足够的时间穿越重重阻碍回援都成问题。恐怕到时已是城破人亡,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蜀汉的基业毁于一旦。 但若选择后者,欲打败眼前这支拥有十多万之众、气势汹汹的钟会大军,更是难上加难。姜维手中兵力有限,满打满算不过五万大军。虽在防守时能够凭借地形之利与智谋之深游刃有余,但一旦转为进攻,兵力不足的致命问题便暴露无遗。以寡敌众,胜算渺茫,稍有不慎,便可能全军覆没,彻底葬送蜀汉最后的希望与火种。 “诈降是否可行呢?”姜维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锁成川字。他深知诈降之计的风险与代价,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也不得不考虑这一权宜之计。然而,他又迅速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如今的局势不明,成都是否失守尚不确定,邓艾虽步步紧逼,但成都仍未陷落,希望之火仍在熊熊燃烧。若此时贸然采用诈降之计,只会让本就动荡不安的军心更加离散,士气更加低落,无疑是自掘坟墓、自毁长城。毕竟,诈降意味着背叛与屈辱,对于忠诚于蜀汉、誓死保卫家园的将士们而言,这无疑是一种难以接受的打击与侮辱。 因此,姜维深知诈降之计只能是成都失守,蜀汉投降之后、万不得已时采用的死计而已。他必须另寻他策,既要确保蜀汉的生存与延续,又要稳住军心、提振士气,才能在这危局之中为蜀汉争取一线生机与希望。 姜维眉头紧皱如山川起伏,手紧紧握着那冰冷的剑柄,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与决心都凝聚在这把剑上。他的目光扫过诸位将领,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坚定与期许。“吾等不可轻易言退,亦不可莽撞攻敌。”姜维沉声道,声音虽不高亢却充满了力量与威严。此时帐内一片寂静,只闻众人粗重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能听到命运的钟声在耳边回响。 “末将以为,可设疑兵之计。”赵统将军站出抱拳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勇气。他深知这关乎蜀汉的存亡与自己的荣耀,因此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军虽人数少,但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可多布旗帜、广设营帐以壮声势,使钟会以为我军众多、不可小觑。再派小股精锐绕后袭扰敌军粮道,钟会大军远离本土、粮草不继必然军心大乱。届时我军或可寻机破敌而后安然退回成都。” 姜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然而他并未立即拍板决定而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此计虽好、颇具创意,然从我军与钟会对垒的情况来看却难以奏效。”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钟会此人虽恃才傲物、狂妄自大,但用兵的确有将帅风范、颇具谋略。断粮草的计谋对其很难奏效,他必定会严加防范、小心谨慎。”营帐里再次陷入沉默,众人皆眉头紧锁、苦思冥想。 姜维再次凝视着那幅详尽的地图,目光在剑阁与成都之间来回游移、闪烁不定。他心中默默盘算着:“邓艾已如入无人之境、直抵成都,而我军却仍被困于这剑阁天险之中,两地相距至少数百里之遥。加之沿途多处关卡已被邓艾逐一攻陷,形势愈发严峻、不容乐观。更令人忧心的是前方的钟会大军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随时可能发起致命一击。” 思忖至此姜维忽地抬起头目光如炬、急切地问道:“廖化将军此刻在何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期待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军校闻言连忙答道:“廖化将军目前正率部在阴平桥头附近驻扎、严阵以待。他深知此地的重要性因此不敢有丝毫懈怠。”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捕捉到了一丝转机。他缓缓踱步、手指轻敲着案几,各种策略与可能性在他脑海中迅速交织、碰撞、融合。渐渐地一条清晰的思路在他心中成形、逐渐明朗起来。 “诸位将军听令!”姜维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凝聚了帐内所有人的心神,“吾已有了破敌之策……”他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的计策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周全而精妙。众将军听后皆面露喜色、信心倍增。 第23章 姜维撤军,钟会的决断 随着姜维从剑阁那果断而决绝的撤军,钟会的战略态势瞬间变得微妙至极,复杂难解。他的心中犹如翻涌的江海,交织着多重顾虑与权衡。一方面,他深怕姜维在撤军途中布下重重埋伏,企图利用那熟悉的地形之利,给予魏军致命的一击,让他的大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另一方面,他又暗自思量,若轻易放走姜维这支精锐之师,不仅之前所取得的战果将付诸东流,更难以向朝廷和晋王司马昭交代,那无上的荣耀与功勋也将随之消散。这种矛盾的心理,如同两道烈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让他在决策的十字路口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然而,当探子急如星火般奔来,急报姜维撤军竟是因为邓艾已率军如猛虎下山般直逼成都,围困那蜀汉都城之时,钟会的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波澜。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机会,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稍纵即逝的契机。既能追击姜维,斩断蜀汉的臂膀,又能顺势南下,与邓艾争锋,共同瓜分那灭国的无上功劳。若让邓艾独占了这份荣耀,钟会的心中定会如刀割般难受,难以平复。 “众位将军,随我一起追击蜀军!”钟会在军帐中,手持那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帅旗,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抵战场的核心。他沉声部署着战略,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为免蜀军狡猾设伏,我军需如此这般谨慎布局,确保万无一失。” 他接着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前锋部队需以锐不可当之势,快速推进,沿途仔细侦查,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一旦发现蜀军埋伏或异常,即刻回报,以便中军及时调整策略,应对自如。中军主力则需保持阵型严整,稳步前进,犹如铜墙铁壁,随时准备应对蜀军的突然袭击。同时,两侧翼部队需密切协同,相互策应,犹如双翼齐飞,以防蜀军从侧面突袭,打乱我军的阵脚。” 钟会的话语中透露出冷静与果断,他深知此战的重要性,关乎魏国的兴衰大局,更关乎他个人的荣辱与未来。因此,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既要确保追击行动顺利进行,又要时刻提防姜维那狡猾多端的反击。在这场智勇的较量中,钟会展现出了作为一名杰出将领所具备的冷静与果敢,他的每一个决策都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无懈可击。 钟会率领大军小心翼翼地追了上去,犹如猎豹在丛林中悄然前行,寻找着那致命的猎物。行至一处山谷,前锋来报前方似有伏兵迹象,那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了整个军营。钟会心中一惊,然而他并不想轻易放弃这来之不易的追击机会。他令大军缓缓前进,同时派出多支小队如幽灵般探查周边地形,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然而,姜维其实并未在此设下重兵埋伏,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他深知钟会多疑的性格,故意留下些痕迹让其生疑,从而拖延其追击的速度。而此时的姜维,心中却如焚如火,只想尽快回援那岌岌可危的成都,守护那蜀汉最后的希望与火种。 大军开始全面进入追击态势,钟会派遣斥候如同猎犬般前往四周探查,以防姜维那狡猾的诡计。行军途中,他反复思量,既期待能一举擒获姜维,成就那无上的荣耀;又不愿落入对方设下的陷阱,让大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这种复杂的心情,如同两道烈焰在他心中交织燃烧,让他既兴奋又焦虑。 夜色渐浓,山林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那呼啸的风声仿佛是在诉说着战场的残酷与无情,而那摇曳的树影则如同鬼魅般在夜色中徘徊。钟会心中虽有忐忑,但更多的是对胜利的渴望与执着。他命令士兵点燃火把,犹如点点繁星在夜色中闪烁,照亮前行的道路。同时,他要求士兵们保持警惕,犹如猎豹在丛林中时刻保持警觉,以防姜维利用夜色掩护发动突袭。 然而,追击数日,钟会并未发现姜维大军的踪迹,反而遭遇了几次小规模的伏击。虽然并未造成重大损失,但却让他更加谨慎与警惕。他开始怀疑,姜维是否故意在拖延他的追击速度,为回援成都争取时间。想到这里,钟会不禁感到一丝懊恼与挫败。但他很快便调整心态,决定再次加大追击力度,誓要将姜维大军一网打尽,成就那无上的荣耀。 “报!前方发现姜维大军!”斥候匆匆踏入军帐,向钟会禀告,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与不解,“领军将领乃是张翼,而姜维本人并不在军中!更为蹊跷的是,观其军队数目,仅有区区两万余人!” 钟会闻言,眉头紧锁,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他心中暗自盘算,姜维大军原本共有五万之众,如今却只发现了这两万大军。显然,姜维已经率领余下的三万大军,以惊人的速度脱离了他们的追击,犹如狡猾的狐狸在猎人的眼皮底下溜走。这个发现让钟会不禁感到一丝懊恼与无奈,但他很快便振作起来,决定再次加大追击力度,誓要将姜维大军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张翼率领的大军也开始加快撤退速度,犹如受惊的野马在草原上狂奔。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保持着有条不紊的阵型,仿佛随时都能应对钟会大军的突袭。钟会大军则紧随其后,紧咬着张翼的大军不放,犹如猎豹在追逐着猎物。但两方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未爆发激烈的交火,只是在上演着一场紧张刺激、扣人心弦的追逐戏码。 钟会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那若隐若现的敌军身影,心中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他知道,这场追逐战不仅考验着两军的耐力与速度,更考验着指挥官的智谋与决断。而他,作为魏军的主帅,绝不能在这场追逐战中败下阵来,让那无上的荣耀与功勋从指缝间溜走。他必须冷静分析,果断决策,才能在这场智勇的较量中脱颖而出,成就那永恒的传奇。 时间在流逝,仿佛每一秒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地面在震动,仿佛每一颤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决战。钟会大军与张翼大军之间的追逐仍在继续,而那最终的胜负,却犹如迷雾中的灯塔,时隐时现,让人难以捉摸。 第24章 转机,廖化的部署 就在这个紧张得令人窒息、关键得足以改写历史的时刻,一名身着轻甲、面容机敏如狐的斥候,犹如林间穿梭的猎豹,匆匆踏入了廖化的军营。他的步伐矫健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刻不容缓的紧迫感。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件,那封信件仿佛承载着整个战局的命运,沉甸甸的。他毕恭毕敬地走向廖化,双眼闪烁着坚定与敬畏,将这封至关重要的信件递交到了廖化的手中。 廖化接过信件,首先仔细地检查了火封。当确认其上并无被拆过的痕迹时,他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深知这封信的内容必定是机密且紧急,关乎着整个战局的走向。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随着信封的裂开,姜维亲笔书写的信件内容映入眼帘。信中言辞恳切且急促,字里行间透露出前线战局的紧迫与战略部署的重要性,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生死存亡的关头。廖化的目光如炬,迅速消化着信件中的信息,眉头紧锁,神色变得愈发坚定。 没有丝毫的耽搁,廖化立即下令吹响集结号角。那号角声震耳欲聋,仿佛是在向整个军营宣告着战争的来临。军营内顿时沸腾起来,士兵们迅速整装待发,那忙碌的身影、坚定的眼神,都透露出他们对胜利的渴望与对国家的忠诚。在廖化的指挥下,军队有条不紊地集合完毕,士气高昂得如同即将出征的勇士,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随后,廖化率领着这支精锐之师,从阴平桥头出发,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向战略要地剑阁挺进。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而这一切,都在钟会的意料之外。 钟会在剑阁仅仅留守了一个裨将,这在他看来是万无一失的安排。他自信满满地认为,在这个看似大局已定的时刻,绝不会有蜀军再次对剑阁发起攻势。毕竟,成都的陷落已是迫在眉睫,大部分蜀军理应忙于勤王,全力保卫国都才对。然而,钟会却忽视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姜维的撤军动机。 姜维的撤军,究竟是接到了成都已被攻陷的消息后无奈撤军,还是出于某种深邃的战略考量主动撤军?这两者之间,实则天差地别,犹如云泥之别。如果是前者,那么蜀汉大军必定人心涣散,撤军之时难免会出现混乱与无序,这对于钟会而言,无疑是极佳的追击时机,可以趁机扩大战果,一举奠定胜局。 但是,如果是后者呢?那就需要细细考量、深深琢磨了。然而,此刻的钟会已被邓艾围困成都的捷报冲昏了头脑,满心都是对胜利的渴望与对邓艾功绩的嫉妒。这份嫉妒心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至他的整个心灵,让他忽略了战场上那些至关重要的细节,未能全面洞察战场上的微妙变化。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剑阁如此关键的隘口,仅仅留下了一个裨将镇守,这无疑为蜀军的反击埋下了伏笔,也为自己的失败埋下了祸根。 不出所料,廖化凭借其卓越的军事才能与敏锐的战场洞察力,迅速且顺利地拿下了剑阁这一战略要地。他安排了一名忠诚且智勇双全的副将留守此地,以确保剑阁的稳固与后续支援的顺利。同时,他还精心授意了一系列后续的安排,包括兵力部署的巧妙调整、粮草调配的精细规划以及情报收集的严密布局等,以确保整个战局的稳步推进与万无一失。 更重要的是,廖化还做出了一个对魏军致命的安排。他深知钟会大军追击的紧迫性,也深知剑阁对于整个战局的重要性。因此,他决定在剑阁设下重重埋伏,等待钟会大军的到来。 一切安排妥当后,廖化没有丝毫的耽搁与犹豫,迅速率领剩余的主力部队,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朝着钟会追击大军的方向疾驰而去。此刻,战场上三支大军追逐的紧张戏码正式上演了,廖化所率的蜀军如同一股狂飙突进的风暴,誓要在这场关乎蜀汉命运的决战中,为国家的未来奋力一搏、拼尽全力。 然而,新的问题不可避免地浮现了:大将军姜维所率领的那三万大军,究竟是否已经回援到了成都?他们是否能够在关键时刻给予守军有力的支援?而邓艾的2万大军又是否能够攻下这座坚不可摧的成都呢?这一消息如同悬在钟会军中的一块巨石,让人难以安心、难以平静。它像一把无形的利剑,时刻刺痛着钟会的心灵,让他无法忽视、无法忘怀。 与此同时,成都保卫战的战况也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弦。这座承载着蜀汉政权希望与荣耀的坚城,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与考验。城内守军是否依然坚守阵地、誓死保卫家园?他们是否能够在邓艾大军的猛攻下坚守到最后?而城外,邓艾的军队又将以何种姿态对待这座坚城?是采取猛烈的攻城战术,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破城;还是寻求智取之道,以巧妙的计谋与策略瓦解守军的意志与防线? 蜀汉的大地上,热血与智谋如同并蒂之花般绚烂绽放!在这片古老而充满传奇的土地上,激情与诡诈同时在上演着精彩绝伦的戏剧。英雄豪杰们以血肉之躯书写着忠诚与勇敢的诗篇,他们不畏生死、不惧艰险,只为守护心中的信念与荣耀;而智者则运用无双谋略,在暗处精心布局、在明处巧妙交锋,共同编织着这段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历史篇章。他们的智慧与勇气、忠诚与牺牲,都将成为后世传颂的佳话与传奇。 第25章 拔得头筹,城楼风波 随着邓艾果断地挥动手中令旗并下达鸣金收兵的指令后,那清脆而急促的铜锣声响彻整个战场上空。只见邓忠和庞会二人迅速勒住缰绳,驾驭着胯下战马如旋风般疾驰而归,稳稳地停在了魏军的本阵之中。与此同时,一部分训练有素的步卒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小心翼翼地将师篡那早已失去生机的尸首抬回魏军营垒。 与此同时,紧接着,刘循那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这一信号,他毫不犹豫地果断下达了收兵的命令。从蜀军阵营的方向,也传来一阵悠长而急促的“叮叮叮......”鸣金之声。那声音,如同穿越时空的呼唤,又似战场上的哀歌,划破长空,直击人心。刘谌、关彝以及张绍三人,如同听到号令的战士,纷纷调转马头,驾驭着战马,朝着蜀军本阵飞奔而来。 当刘循的目光犀利地扫过归来的三人时,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刘谌和关彝。只见他们二人的额头之上,已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水如同清晨的露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而下。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汗水竟然没有散发出丝毫的热气,反而带着一丝凉意,很显然,这是因为过度紧张所导致的冷汗。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焦虑,仿佛在诉说着战场上的艰辛与不易。倘若再不及时撤回本阵,恐怕战局将会变得难以预料,甚至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而,与刘谌和关彝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张绍那兴奋而自豪的神情。此刻的他,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骄傲,整个人都显得兴致勃勃、意气风发。原来,在刚刚的战场上,正是他凭借着那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成功地喝死了敌将师篡。那惊人的表现,不仅让他自己信心大增,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天生就该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武将,而非整日埋头于案牍之间处理繁琐公文的文官。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英勇身影。 四人缓缓步上那高耸入云的城楼,双膝刚刚触及那冰冷而坚硬的石阶,便齐刷刷地跪下,向端坐其上的刘璿行那庄重的三跪九叩之礼。此时,一旁的宦官黄庆,面容冷峻如霜,声音如雷鸣般响起:“刘循,你可知罪?我军方才在战场上已初露锋芒,大获全胜,士气正盛。若此时乘胜追击,掩杀敌军,魏军定当一败涂地,你为何却下令鸣金收兵,错失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刘璿闻言,适时地抬起那宽厚的手掌,轻轻一挥,示意黄庆稍安勿躁。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威严:“刘爱卿不必为此事挂怀,朕与在场的诸位公卿都看得分明。然而,我等虽贵为君主、重臣,却皆不通晓战阵之事。个中缘由,还需爱卿细细道来,以解我等之惑。” 刘循闻言,更加恭敬地跪拜叩首,声音坚定而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容臣细细禀告。我军虽侥幸斩杀敌军一员将领,但魏军乃是百战之师,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而我军久未临战,士气与战技皆需时日恢复。若此刻贸然出击,恐难以维持先前的胜势。陛下可还记得那绵竹之战?我军亦是先胜后败,此乃前车之鉴,不可不防。故而,臣以为,目前最佳之策,乃是采用拖延战法,保存实力,静待时机。待姜维大将军回援成都,两军合璧,方可将邓艾所率的魏军一网打尽,彻底扭转战局!” 刘璿听后,脸上露出赞许之色,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明媚。他赞许道:“好!爱卿果然有大将之风,胜不骄,败不馁,实乃国之栋梁。黄庆,你方才言语冒犯,还不快向刘将军谢罪!” 黄庆闻言,脸色一变,仿佛被寒风拂过一般。他随即也跪倒在地,向刘循连连叩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与不安:“将军,洒家一时冲动,言语无状,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洒家在此向你叩头谢罪!” 此时,站在一旁的刘谌和张绍,目光闪烁,眯起了双眼,仿佛要将这整个战场都尽收眼底。他们的心中暗自思量:这其中的曲折与深意,恐怕远非表面这般简单。 刘璿接着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果决:“至于后续的战场事宜,刘将军可自行决断,不必再事事向我禀告,以免延误战机。当然,若战事紧急,确有需要我亲上城楼鼓舞士气、助阵之时,你只需直接让宫人前来通报,我自会即刻前来,与将士们并肩作战!”言罢,刘璿站起身来,衣袂飘飘,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他轻轻一挥衣袖,示意众人退下,那姿态优雅而从容。于是,公卿大臣们纷纷行礼告退,各自散去,城楼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庄严。 然而,在这宁静的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波涛与汹涌。每一个战士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渴望。他们深知,这场战争远未结束,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刘循的决策与谋划,将在这场较量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当姜维大将军回援成都,两军合璧之时,便是他们彻底扭转战局、赢得胜利之时! 第26章 善谋者当百万之兵 随着皇帝刘璿与一众大臣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模糊,蜀兵们也开始踏上了归途。他们的步伐虽略显沉重,却难掩那份深藏于心的疲惫与胜利的喜悦交织之情。他们缓缓行进,如同凯旋的勇士,逐一回到了各自的军营之中。 然而,在这份短暂的欢愉背后,刘循的心中却如同被一片阴云笼罩,难以释怀。他深知,今日的小胜不过是漫长战争长河中的一朵小小浪花,虽然暂时挫伤了敌军的士气,但蜀军所面临的困境依旧严峻。若明日敌军大军压境,正面交锋,蜀军的胜算无疑如同风中残烛,岌岌可危。 这份沉重的忧虑让刘循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当机立断,下令迅速召集众位将军,于军营之中紧急商议应对之策。营帐之内,烛火摇曳生姿,将一张张凝重而坚毅的脸庞映照得分明。今日的胜利如同一股暖流,注入了原本沉默寡言的将领们的心田,他们纷纷开口,各抒己见,营帐内顿时充满了热烈而紧张的氛围。 将领们的发言各具特色,有的信心满满,断言明日正面交锋必胜无疑;有的则主张设下埋伏,让敌军有来无回;更有甚者,主动请缨,声称只需率领两千精兵,便能将魏军杀得片甲不留。这些豪言壮语虽然振奋人心,但在刘循听来,却如同空中楼阁,缺乏实际可行的根基。 为了检验这些将领的决心与信心是否真实可靠,刘循试探性地提出了一个建议:“诸位将军,既然你们如此有信心,不如我们立下军令状,以生死相托,确保所言非虚。”此言一出,原本热闹非凡的营帐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将领们的神色变得复杂而微妙,有的面露难色,有的低头不语,还有的欲言又止,最终都选择了沉默。 这份沉默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刘循深知,此时的沉默并非因为将领们缺乏勇气或决心,而是因为他们深知战争的残酷与复杂,不敢轻易许下无法兑现的诺言。 就在这时,刘谌的声音如同一股清流,打破了这份沉重的沉默。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几分期待与自信:“刘将军,我心中有一个尚不成熟的想法,或许有些稚嫩,但我认为它值得我们单独深入探讨一番。不知刘将军意下如何?” 刘循闻言,目光微闪,他深知刘谌虽然年轻,但常常能提出独到的见解。于是,他点头应允:“北地王客气了,有何高见但说无妨。既然人多嘴杂恐有不便,那今日的军事会议便暂且解散。诸位将军请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早晨我们再次集会,共同商讨下一步的部署。”说完,他向众位将军下达了命令,营帐内的气氛这才稍显轻松。 将领们陆续走出军营,只剩下张绍和关彝两人时,刘谌再次开口。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张叔、关兄,二位都是智勇双全之人,我深知你们的才能与见识。我有一个初步的构想,或许能为我们带来转机。不知二位能否留下来,一同探讨我这个办法是否可行?” 张绍与关彝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与信任。他们点了点头,示意刘谌继续说下去。 刘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的想法是,如今师篡已死,此人曾是司马昭精心安排在邓艾身旁的监军。他的死无疑在邓艾与司马昭之间埋下了一颗隐患的种子。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派遣一位能言善辩之士,在明日军中对垒之时前去劝降邓艾。当然,这劝降只是表面文章,实则是以言辞巧妙激怒邓艾,诱使他主动攻击我军。” 说到这里,刘谌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刘循、张绍、关彝三人脸上扫过。只见他们面露惊异之色,似乎对这个计划既感到意外又充满期待。他们刚要发问,却又被刘谌的话语打断。 “但是,我们必须要清楚一点,邓艾身为百战名将,其智谋与洞察力绝非等闲之辈。他一旦看出我们的真正意图——即激怒他使其进攻,那么他必然会谨慎行事,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拖延明日的战况,还能为后续的战略部署赢得宝贵的时间。而且,即使邓艾没有上当,我们的劝降行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他的心神,为我们的战斗增添一丝胜算。”刘谌说到这里,目光炯炯地看向刘循等人,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刘循听罢,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个计划虽然巧妙,但人选却至关重要。一旦选错人,不仅无法激怒邓艾,反而可能暴露我军的意图,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沉吟片刻后问道:“此计虽妙,但人选却需慎之又慎。那么,究竟谁才是那个能言善辩,又能让邓艾信服的人呢?” 刘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人选嘛,我们不妨来个民主之选。每人心中默想一人名,写于纸上,最后统一公布。看看我们是否心有灵犀,能否选出那位最合适的人选。” 四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他们各自提笔,在纸上郑重其事地写下了一个人名。当四张纸条同时被展开的那一刻,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同一个名。四人相视一笑,营帐内顿时充满了轻松愉悦的气氛。 接下来,四人开始围绕这个计划展开详细的讨论。他们分析了邓艾的性格特点、可能的反应以及应对之策,确保计划的每一个环节都尽可能地完善。 第27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邓艾步伐沉稳地踏入魏军营中,刚迈进主营的门槛,邓忠便如影随形,迫不及待地掀起帘幕,急切地问道:“父帅,今日之战,我军虽遭遇了些许挫折,但见您神色依旧从容不迫,似乎并未将此事过于放在心上,孩儿心中实在疑惑不解。” 邓艾轻轻地将头盔置于案上,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忠儿啊,师篡此人,你我皆心知肚明,他是司马昭的得力心腹,身为监军,他无时无刻不在暗中掣肘,制约我军的行动。日后的战事,若能摆脱他的桎梏,我军定能如鱼得水,斩获更多的战功,此乃其一。其二,蜀军今日虽然小胜,士气有所振奋,但这也容易让他们滋生骄躁之心。明日的野战,我军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以逸待劳,瞅准时机,一举将他们击溃。然而,那刘循却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他在我军撤退之时,亦能审时度势,同步收兵,显然对自己的不足有着清醒的认识。据探子回报,战后刘循险些因畏战之名受到惩罚,虽最终得蜀汉皇帝宽恕,但心中难免留下芥蒂。明日他亲自率军出战的可能性极大,这对我军而言,既是一场严峻的挑战,也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邓艾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局势的深刻洞察,他微微蹙起眉头,继续说道:“当然,局势总是利弊并存。我军已在成都城下徘徊多日,是时候向钟会通报一声,以免他日后借此为由,对我们横加指责。”虽然邓艾对钟会这类世家子弟心存偏见,但不得不承认,钟会在军事上的确有着过人的才能。 “在向钟会报信时,务必谨慎措辞。”邓艾边说边在地图上勾勒着,向邓忠详细讲解着后续的部署,“我们只说我军已抵达成都城下,因连续奔袭,粮草供应略显紧张,恳请钟元帅速速押运粮草前来支援。如此,既能避免钟会心生疑虑,又能迫使他采取行动。若直言我军战况,钟会定会心生戒备,不愿他人抢了他的功劳;而仅提粮草不足,则会让钟会误以为我军进展顺利,仅缺粮草,若不及时增援,恐将错失这灭国之大功。” 邓忠听后,细细品味父亲的话,不禁点头称赞。他深知,若直接向钟会求援,以钟会的性格,定会按兵不动,将邓艾置于困境之中。而仅提及粮草问题,则能巧妙地激发钟会的危机感,促使他尽快行动,以免邓艾独自完成这一旷世奇功,从而抢了他的风头。 时光荏苒,转眼间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成都的城门在晨曦中缓缓开启。蜀军再次从城门中鱼贯而出,气势如虹,列阵整齐,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英勇与无畏。 邓艾立于魏军阵前,目光如炬,审视着对面的蜀军阵容。然而,他眼中的疑惑之色却愈发浓厚——蜀军的阵形虽依旧齐整,但人数却明显减少,仅有两万之众。昨日还见他们有三万兵马,那其余的一万人,究竟去了何方?是隐藏在某处,还是另有图谋? 邓艾心中暗自思量,却不得其解。他深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立即命令魏军整肃阵形,准备迎战。 正当邓艾欲叫阵之时,忽见一人骑马缓缓自蜀军阵营中踱出。那马步伐稳健,其上坐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面容慈祥,眼神睿智,一身儒雅的装扮,与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出现,让邓艾心中更添几分不解与好奇。 老者骑马缓缓前行,直至两军阵前,方才停下。他目光扫过魏军阵营,最终定格在邓艾的身上。邓艾正欲开口询问,老者却已先声夺人,声音虽不洪亮,却清晰可闻,仿佛能穿透战场的喧嚣,直抵人心:“来者可是邓艾邓士载?” 言语间,老者透露出一种沉稳不凡的气度,让邓艾心中大为疑惑。他暗自揣测,这位老者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又为何会直呼自己的名字? 邓艾心中虽然疑惑重重,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与从容。他微微拱手,朗声回答道:“某正是邓艾!不知老者何人?缘何知晓在下之名?” 老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缓缓说道:“老夫乃蜀中一儒生。今日特来与邓将军一见!” 第28章 你奔我逃,你追我撤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 张翼大军如疾风般在前疾驰,将士们心急如焚,誓要以最快的速度救援成都,解救那燃眉之急。他们的身影在旷野中划出一道道坚定的轨迹,宛如勇往直前的勇士,无畏无惧。而钟会大军则紧随其后,如影随形,步步紧逼,企图将张翼大军一口咬住,并一举摧毁殆尽。他们的战意冷酷无情,犹如寒风中凛冽的刀锋,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在这紧张的追逐战中,廖化大军却如同一只狡黠的黄雀,紧紧追在钟会大军之后,寻找着那最佳的出击时机。他们耐心十足,狡猾无比,意图在关键时刻给钟会大军来个措手不及的闷棍。 钟会大军虽然对此浑然不知,但依旧保持着对张翼大军的追击态势。在成都平原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三方势力你追我赶,相互牵制,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精彩绝伦的追逐战。那奔腾的马蹄声、激昂的战鼓声以及将士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激昂澎湃的战歌。如果那时候有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幕,那么这绝对会成为一个教科书版的经典战役,让后人反复研究、赞叹不已。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涪城那坚实的城墙与巍峨的轮廓渐渐映入了钟会大军的眼帘。钟会骑在高头大马上,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如同迷雾般越来越浓。他率领大军全力追击张翼,原本以为张翼大军会表现出丝毫的仓皇与混乱,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张翼的大军撤退得井然有序,仿佛在按照某种既定的计划进行。 在撤退过程中,张翼大军时常派出小股部队,利用地形优势对钟会的军队进行灵活的袭扰。这些袭扰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每一次交锋,张翼部下的冷静应对与战术运用,都让钟会心中升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他总感觉这其中有哪里不对劲,仿佛张翼正布下一个巨大的陷阱,等待着他一步步踏入其中。 “报!邓艾将军来信!”正当钟会陷入沉思之际,斥侯的一声通报将他拉回了现实。 钟会迅速打开信件,匆匆浏览完毕,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心中暗想,无论张翼还是姜维在背后酝酿着什么阴谋,都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加快行军速度,务必迅速到达成都。否则,一旦让邓艾抢先将灭蜀之功全部揽入怀中,那么他率领的这十万大军,将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成为历史长河中的笑料。 军令如山,钟会迅速将部署传达至全军。钟会的大军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张翼的大军一样,毫不犹豫地绕过了涪城,继续朝着成都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在广阔的平原上,势不可挡。 从地图上来看,钟会的大军就像是一只凶猛的猎豹,仍然紧紧咬住张翼的大军不放。两者之间的追逐战愈发激烈,仿佛是一场生死较量。而成都,就是他们共同的目标与终点,是这场追逐战的最终归宿。 张翼在马上仔细计算着与绵竹的距离,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当远远望见绵竹那高大坚固的城墙时,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知道,终于到了关键时刻,一切计划都将在这里展开。 就在这时,赵统已经派遣了一名斥候匆匆赶来。斥候翻身下马后,恭敬地禀告道:“将军,绵竹已于三个时辰之前从魏军手中重新夺了回来!一切均已就绪,我们可以按照大将军的部署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张翼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点头示意斥候退下,随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 钟会的大军持续追击,步伐未曾停歇。他们如同一群疯狂的狼,紧紧咬住猎物的踪迹,誓要将其捕获。渐渐地,绵竹那巍峨的关楼也映入了钟会的眼帘。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张翼的军队并未选择继续撤退,而是已经稳稳地摆好了阵形,严阵以待。 那整齐划一的军阵、那昂首挺胸的将士、那锋利无比的兵器……这一切都仿佛在向钟会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钟会望着前方那严整的军阵,眉头紧锁,心中思量起来。 “张翼这是觉着不能再撤了吗?还是说,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钟会在心中暗自揣摩着张翼的意图,“但不管怎样,这支大军我们必须要吃掉!只有如此,才能够扫清障碍,尽快到达成都!” 于是,钟会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将士们!前方就是绵竹!我们的目标就在眼前!大家随我一起冲啊!”说完,他率先策马向前冲去,身后的将士们也紧随其后,呐喊着冲向战场。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第29章 局势逆转,我追你逃 钟会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大军便如同听话的巨兽,迅速整顿阵形,稍作调整之后,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张翼的大军发起了猛烈而凌厉的进攻。在他的眼中,十万大军对阵张翼麾下那区区两万兵马,人数上的优势无疑是碾压性的,仿佛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即将上演,他自信满满地以为,这将是一场手到擒来的胜利。 然而,当两军真正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的那一刻,钟会才猛然惊觉,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何等的天真与幼稚。绵竹关前的战场狭窄而逼仄,仿佛一道狭窄的峡谷,根本无法容纳十万大军同时展开攻势。每次交锋,实际投入战斗的士兵也不过区区八千人左右。 更令他震惊的是,对方的战斗力竟如此强悍,士兵们口中喊着奇异而激昂的口号,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斗志与不屈的意志。那口号声如同战鼓,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热血沸腾,又心生敬畏。 “无当飞军!”钟会心中一震,瞬间联想到了这支由诸葛亮生前亲手打造、名震天下的特种部队。他们虽然相较于蜀汉的精锐亲军——白毦兵,在装备和整体实力上或许稍逊一筹,但他们的忠诚度却极高,且身披厚重的铁甲,如同铜墙铁壁,战斗力不容任何人小觑。 这些无当飞军的士兵,多为南中蛮族的失业军人,他们勇猛无畏,擅长弓弩与毒箭。在战场上,他们如同幽灵般穿梭,无论是弓弩远射还是近战肉搏,皆能应对自如,游刃有余。首任统帅王平离去后,张嶷接过了这支部队的指挥权,将他们的战斗力发挥到了极致。而当张嶷也不幸战死沙场,现任统帅的重任便落在了张翼的肩上。 面对这样一支训练有素、忠心耿耿且战斗力极强的部队,钟会不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危机。他深知,这场战斗绝不会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样轻松简单。然而,即便如此,钟会仍然觉着张翼的战败只是时间问题,毕竟人数优势摆在那里,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两边阵地同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那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震撼人心。紧接着,“姜”字军旗在硝烟中赫然亮起,如同暗夜中的火炬,格外刺眼,让人无法忽视。钟会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仿佛被猛然揪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见姜维那三万蓄势待发的生力军,竟从另一侧被忽视的入口如猛虎下山般杀了过来!他们如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切入了魏军的阵形,将原本整齐有序的阵势撕得支离破碎。 “中计了!”钟会怒吼一声,睚眦欲裂,脸色铁青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姜维竟会置成都的皇上于不顾,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布下了这样一个天罗地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然而,战场之上,容不得他多想。随着姜维三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入战场,魏军的阵形迅速土崩瓦解,士兵们乱作一团,惊恐的叫声与兵器碰撞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而悲壮的画面。那画面如同地狱之门被打开,无数生灵在痛苦中挣扎。 作为统帅,钟会深知自己不能慌乱。他迅速冷静下来,调整部署,声嘶力竭地大喊:“冲出重围,回到涪城!要不然,我军都会陷于此地,万劫不复!”他的声音在纷乱的战场上回荡,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为士兵们指引了方向。 魏军在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调整状态,向后发起了猛烈的冲锋。他们如同亡命之徒,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只为求得一线生机。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后,他们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随后,他们便不顾一切地向涪城撤退,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 钟会在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当时留了一手,经过涪城时留下一万大军驻守。否则,这十万大军恐怕真要全军覆没于此了!他深知,这场战斗虽然失利,但只要保住性命,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另一边,张翼的大军与姜维的大军迅速汇合,士气如虹,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向溃败的钟会大军。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曙光,誓要将这支曾经不可一世的魏军一举歼灭!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但在这残酷的杀戮之中,却也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勇气。张翼与姜维的联手,如同天作之合,让魏军陷入了绝境之中。而钟会虽然身陷重围,却仍然保持着冷静与镇定,他深知,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绝不能放弃。 第30章 名将之路,非常人所能 钟会大军在绵竹之战的硝烟中虽遭挫败,士气与锐气如同被寒风侵袭的烛火,摇曳不定,然而,在这位智谋深沉的统帅及其麾下将领们的迅速调整与铁腕约束下,大军虽气势大不如前,却仍如一块坚韧的磐石,保持着相对的秩序与严明的纪律。他们的撤退步伐虽沉重如铅,但队列却如长蛇蜿蜒,井然有序,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军容之严整,犹如铁壁铜墙,绝非“溃败”二字所能轻易概括。这样的撤退,无疑是对紧追不舍的敌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彰显着魏军那不屈不挠、永不言败的军魂。 而姜维与张翼,这两位蜀汉的璀璨名将,却宛如两位冷静至极的猎手,他们不急不躁,紧随其后,既不急于求成,亦不放松丝毫警惕。这一举动,如同迷雾中的一盏明灯,让钟会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按常理而言,追击一支士气低落、阵脚已乱的军队,无异于摘取熟透的果实,战果自可扩大,收获颇丰;而追击一支军容整齐、士气未散的军队,则如同与猛虎搏斗于深山,稍有不慎,便可能反被其伤,甚至葬身虎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追击,钟会无暇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中,眼前的严峻形势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剑,迫使他必须迅速做出决断。军队已连续征战多日,疲惫不堪,宛如强弩之末,急需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进行休整,以重振士气,稳定军心。否则,一旦军心再度涣散,这精心维持的撤退秩序将如多米诺骨牌般瞬间崩塌,真正的溃败将如洪水般汹涌而至,无法阻挡。到那时,他这位名震天下的军事天才,恐怕真的要沦为后人口中的笑柄,遗臭万年,成为历史的罪人。 他曾铭记一位名人的警世之言:真正的名将之路,是一条充满痛苦、孤独与血腥的道路。在这条荆棘丛生的道路上,能信任和依靠的人唯有自己。然而,只要你能够坚定信念,走到终点,那无尽的光荣与胜利便会如晨曦般在那里等待着你,照亮你前行的道路。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之后的恐惧与退缩。倘若在失败面前畏首畏尾,那么你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名将。历史上的赵括与马谡,若是在顺风顺水之时,或许也能被冠以名将之名。然而,一旦局势风云突变,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他们的思想便如断线的风筝,随风飘荡,无法做到冷静的判断与决策。最终,他们只留下了“纸上谈兵”的千古笑柄,成为了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然而,钟会却非池中之物。尽管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但他那份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判断力却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在逆境中愈发耀眼。他能够在失败的泥潭中迅速抽离情绪,以理智的头脑审视局势,这份定力与智慧,绝非那些庸才所能企及。 当魏军缓缓踏入涪城那坚实的城门时,钟会紧绷的心弦终于有了一丝松弛。尽管城外,张翼与姜维的大军如同幽灵般如影随形,但经过绵竹一役的洗礼与锤炼,他手中仍握有五万精兵,加之涪城内原有的一万守军,合计六万大军,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固守这座城池自是绰绰有余。此刻的钟会,心中虽有忧虑如阴云密布,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筹谋与规划,犹如一位棋艺高超的弈者,在脑海中布下了一盘精妙绝伦的棋局。 然而,唯一让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便是那粮草问题。粮草,乃所有持久战之命脉所在,无粮则军心不稳,战斗力锐减。但钟会却非等闲之辈,他很快便找到了解决之道,犹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其一,他决定在城内征粮。涪城作为蜀地之重镇,其仓储之中必然积存着丰厚的军粮,足以支撑大军度过一段时日。其二,他计划从剑阁调运粮草。此次魏蜀交战,魏国方面早有准备,粮草储备充足,犹如一座座巍峨的山峦,屹立不倒。随着大军入驻涪城,钟会已着手部署,不仅着眼于当前的防御之需,更开始谋划如何借此机会反击,扭转战局,犹如一位高明的棋手,在棋盘上布下了重重伏笔。 粮草问题的解决,无疑为钟会的反击计划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深知,唯有粮草无忧,方能确保大军士气高昂,战斗力不减,为即将到来的反击之战赢得宝贵的准备时间。 然而,尽管钟会的想法在战略上如铜墙铁壁,无懈可击,实际操作层面也如同精密的机械,极具可行性,似乎为魏军的反击之路铺设了一条康庄大道,但命运却似乎并未打算轻易放过他。姜维,这位智勇双全的蜀汉将领,早已在暗处布下了重重伏笔与陷阱,犹如一位狡猾的狐狸,等待着钟会踏入他的圈套。他给钟会准备的大礼包,绝非一个那么简单,而是如同一个个精心布置的连环套,环环相扣,令人防不胜防。每一个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都可能隐藏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与挑战,正如同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静静地等待着钟会去揭开它们的面纱,迎接那未知的命运与挑战。 第31章 紧张的局势,短暂的平静 “报,将军!”一名急行军匆匆踏入营帐,神色紧张,步履匆匆,仿佛身负千钧重担。他径直走向钟会,声音略带颤抖地禀报,“我军在对涪城衙门及粮仓进行仔细而周密的检查后,不幸发现,那原本堆积如山的军粮,竟已被狡猾的蜀军暗中运走了大半!”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震惊了整个营帐。 留守在涪城的将军胡烈紧随其后,面色凝重如铁,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焦虑。他沉重地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一令人沮丧的消息,仿佛是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加冕。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而紧迫,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且据我们深入探查,”胡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涪城的大部分百姓家中粮食也已所剩无几。据说是姜维大军经过此地时,以高价强行收购了他们的粮食,并承诺魏军会为他们提供后续的供应。可如今……”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但其中的无奈与愤慨却溢于言表。 “真是岂有此理!”钟会猛地一拍桌案,那厚重的桌案在他的愤怒下仿佛都颤抖了几分。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燃烧殆尽。然而,愤怒过后,他又沉重地坐回了大帅的椅子上,脸色铁青,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云笼罩。 “姜维此招,真是歹毒至极啊!”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愤恨与不甘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对姜维狡猾手段的痛恨,也有对当前困境的无奈与焦虑。他仿佛要将这消息连同椅背一同捏碎,以发泄心中的愤怒与不满。 然而,作为一军统帅,钟会深知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他迅速调整了情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开始冷静地分析当前的形势:“不用太过担心,我军追击张翼大军时带了充足的粮草,如今人员有所减少,但剩下的粮草应该还能维持三四天左右。当务之急,是尽快安排人去剑阁催运粮草,确保大军无后顾之忧。”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钟会喘息的机会。话音刚落,便有小校急匆匆地闯入营帐,神色紧张,声音颤抖地禀告:“报,姜维大军已经到达城下,正在城外叫嚣骂战,士气高昂!”这一消息如同火上浇油,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压抑。 钟会闻言,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他怒声道:“姜维此人,欺人太甚!当初在剑阁对垒之时,我还以为他有几分古君子之风,没想到如今竟如此得寸进尺,丝毫不顾及脸面与道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姜维的愤怒与不屑,仿佛要将这份怨恨化作利剑,直刺姜维的心脏。 然而,在愤怒与不甘之余,钟会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他深知,在当前的形势下,冲动与盲目迎战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化。就在他准备下令整军迎敌之时,卫瓘紧急劝阻道:“将军,切莫着急!姜维此举,很可能是故意激怒我们去野战。魏军刚刚经历一场大败,士气尚未恢复,若仓促迎战,恐怕会适得其反,让局势更加不利。” 卫瓘的话语如同一剂清醒剂,让钟会瞬间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且慢,容我思量再说。姜维此人狡猾多端,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可中了他的奸计。”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透露出坚定与果决。 钟会开始深入思考姜维的真正意图。他明白,姜维此举看似是要激怒魏军去迎战,但实际上却暗藏玄机。新败之军士气低落,战斗力大打折扣,此时再战无疑是自取其辱。因此,姜维的真实目的绝非诱使魏军出战,更非认为魏军有必胜之把握。他真正的意图,在于消耗魏军的粮草,迫使魏军在粮草断绝后不得不选择撤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言而喻。 而且,钟会还意识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当前的粮草不仅要供给大军,还要兼顾涪城的百姓。若百姓因缺粮而心生不满,与魏军发生摩擦甚至冲突,那后续的影响将不堪设想。这不仅会破坏魏军在益州的形象与声誉,更会对收复益州的大计构成严重阻碍。 然而,问题也随之而来。魏军虽可从剑阁往这里运送粮草以解燃眉之急,但姜维是否也已预见到这一点?剑阁通往此地的道路虽非一马平川的平原之地,却也并不崎岖难行到无法通行。若姜维将这一因素纳入考量并设下埋伏或进行偷袭那剑阁无疑将面临巨大的威胁与挑战! 想到这里钟会心中警钟长鸣他迅速做出了相应部署:“胡渊听令!你即刻调集一万大军北上剑阁!你的任务有两项:一是保卫我军粮道畅通无阻确保粮草能够顺利运达;二是要牢牢守住剑阁防止蜀军趁机偷袭或设下埋伏!”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与果敢。 卫瓘在一旁默默观察着钟会的决策与部署心中暗自点头。他深知钟会不仅反应迅速、决策果断而且深谋远虑、运筹帷幄。这样的统帅无疑是魏军的一大幸事也是晋王司马昭的得力助手。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佩之情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还有许多需要学习和提升的地方。 随着一条条军令如行云流水般发出钟会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他疲惫地靠在宽大的帅椅上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仿佛要将连日来的疲惫与焦虑全部释放。最终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发出轻微的鼾声那鼾声虽然细微却透露出一种难得的安宁与平静。 卫瓘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钟会这一觉对恢复精力至关重要。他轻轻挥手示意在场的其他将军退下只留下几个小校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小校们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打扰了这位统帅难得的休息时光。整个营帐内只剩下钟会均匀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小校轻声的脚步声营造出一种别样的宁静与肃穆。 第32章 庙堂之算,半斤八两 夜幕悄然降临,天边那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终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连日来的奔波与激战,让魏军士兵们的脸上刻满了疲惫与倦意,他们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困乏与疲惫。城外的蜀军,在经历了白日那紧张而激烈的对峙后,也开始逐渐卸下防备,营火如星辰般点点闪烁,士兵们或坐或卧,在这难得的休憩时光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安详。 然而,就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夜晚,事态的演变却并未因此而停歇,反而如同暗流涌动的深海,更加复杂且多变。两个战场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神秘而微妙的感应,无论是魏军坚守的城内,还是蜀军驻扎的城外,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不为人知的微妙变化。战局的走向,如同迷雾中航行的船只,既难以捉摸,又至关重要,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让我们将视角缓缓拉回至那庄严而宏伟的成都皇宫之内。刘璿的守城首日,可谓是格外艰辛与艰难。尽管城墙上的战鼓并非由他一直亲自敲响,但那份压抑而紧张的氛围,却如同一块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重负。他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这样的重担,实在非他所愿承受。于是,他暗自做出了决定,就让刘循、刘谌以及那些英勇善战的将领们去肩负这份辛劳与责任吧,他只想在这纷扰的战乱中寻得片刻的安宁与喘息。 宫人黄庆在一旁侍立着,眼神闪烁,低声道:“主子,奴才斗胆一言,城外的贼军,其实力似乎并未如外界传言那般强大到不可一世。刘循将军的解释固然有其一定的道理,但奴才总觉得他似有拥兵自重之嫌,不得不防啊。”他的声音低沉而谨慎,却透露出对刘循的深深疑虑。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轻声道:“拥兵自重?那又如何呢?他终究不会投向魏军的怀抱,毕竟,他的亲族血脉,皆在我们手中。我所真正担忧的,反而是那位北地王。他今日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颇有我祖父当年的风范。若有大臣暗中支持他,我这皇位,恐怕是岌岌可危,摇摇欲坠了。唉,罢了,暂且不去想这些烦心之事,待守住成都,再慢慢清算这些旧账也不迟!”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与忧虑,却也透露出对权力的执着与渴望。 黄庆的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个细微却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份微妙的表情,透露出他内心的窃喜与自信。他深知,只要自己对主子有用,便能在这宫廷的棋盘上获得更大的施展空间,实现个人的抱负与野心。回想起干爹黄皓曾经的教诲,黄庆心中更加坚定了那份信念——作为奴才,必须时刻揣摩主人的心思,想主人之所想,急主人之所急。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波谲云诡、暗流涌动的宫廷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确保自己的荣华富贵源源不断,绝非虚妄之谈。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这座承载着无数历史沧桑与辉煌的古都,晋王府内,政事已毕,晚宴的灯火渐渐亮起,映照出一张张严肃而庄重的脸庞。司马昭举杯轻酌,目光深邃而遥远,仿佛能穿透时空的阻隔,看到那遥远的战场。他缓缓开口问道:“可有伐蜀大军的最新消息传来?”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对战局的深深关切。 一位将军迅速上前,恭敬地禀报道:“禀王爷,据前几日斥候所报,邓艾将军与钟会元帅在剑阁会面后,似乎产生了些许嫌隙与分歧。邓艾将军主张出奇兵直取成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敌巢;而钟会元帅则依旧坚守剑阁,与姜维大军形成对峙之势,互不相让,各持己见。”他的话语清晰而有条理,将前方的战况一一呈现在司马昭的眼前。 司马昭听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而深邃的神色。他细细品味着这些消息背后的深意与玄机,实则,他并不十分在意伐蜀之战的最终胜负与结果。他更关心的是,邓艾与钟会这两位得力干将,是否能长久且忠诚地为他所用,成为他手中的两枚重要棋子。从目前的情形看,邓艾因常年抗蜀,功勋卓着,渐渐显露出不听调令、自行其是的倾向;而钟会,身为世家子弟,才华横溢,同样难以完全掌控与驾驭。这两人的动向与心思,无疑成了他心中新的隐忧与牵挂。 司马昭神色凝重,语气果决地吩咐道:“即刻传令下去,速速调集新的大军前往长安集结待命,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务必确保信息畅通无阻,若有任何新的战报传来,无论昼夜,都要第一时间呈于我案前,不得有误!违者军法处置!”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对权力的绝对掌控与对未来的不安情绪。 此言一出,周围官员皆是一凛,心中暗自感叹:这蜀国尚未覆灭,而那些为伐蜀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们的“坟墓”,却似乎已悄然开始被挖掘与构筑。这其中的权谋与算计、利益与纷争,令人可悲可叹,更添了几分对未来局势的忧虑与不安。 第33章 神之一手,钟会包围网 万籁俱寂,唯有夜风轻柔地掠过屋檐,发出细微而悠长的声响。钟会孤独地端坐在涪城县衙大堂那把雕花椅上,头微微侧向一边,竟在这沉静的夜晚中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睡。城内的士兵与将领们,历经连日来的奔波与激战,身心俱疲,已然被推至极限。此刻,他们终于在这难得的宁静中寻得了一丝安息,有的躺在简陋的床铺上,有的倚靠在墙角,各自沉浸在梦乡之中,仿佛要将这连日来的疲惫与紧张一并忘却。 偶尔,一阵低沉而压抑的哭泣声会穿透这宁静的夜幕,那是部分士兵在无声地倾诉着内心的悲痛与哀伤。绵竹之战的惨败,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了魏军的心脏,让他们失去了太多并肩作战的兄弟与同胞。昨日,他们还在一起欢笑着分享胜利的喜悦,而今日,当他们疲惫不堪地回到涪城,却发现许多熟悉的身影已永远地留在了那片残酷的战场上,甚至连尸首都无法寻回。尽管蜀军并未残忍到以魏军的尸首来炫耀战功,但士兵们毕竟都是血肉之躯,目睹着身边少了那么多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即便是最坚强、最勇敢的军队,也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悲伤与哀愁。 城外,蜀军的营地同样被一片宁静所笼罩。大部分士兵也已安然入睡,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姜维,并未选择在这寂静的夜晚发动突袭,而是选择了耐心等待,寻找最佳的战机。帅帐之内,姜维、张翼、赵统三人围坐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与期待,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作为蜀军的高层将领,张翼和赵统早已知晓姜维的周密计划,他们正在反复推敲这个计划的每一个细节,评估其可行性与潜在的风险,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而更为关键的是,他们正焦急地等待着廖化将军执行计划后传来的最新消息。这消息,将是决定下一步行动的关键所在,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与胜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而煎熬。 “报!廖化将军的紧急信件!”突然,一名满脸尘土、汗水淋漓的斥候如同疾风般冲进帅帐,手中紧握着一封带着特殊火漆封印的信件,急促地递到了姜维的手中。那火漆封印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预示着信中内容的非同小可,让人不禁心生期待与紧张。 姜维眼神一凛,迅速而熟练地检查了火漆封印的完整性,确认无误后,他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封。随着信纸的缓缓展开,姜维的眉头逐渐舒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好!廖将军的军队离我们已不足一个时辰的路程!而且,由于廖化将军的精心部署,斥候队伍分布密集,竟提前探知到钟会派遣胡渊北上支援剑阁的动向。廖将军果断设伏,将胡渊的军队打得溃不成军,胡渊本人也仅以身免,侥幸逃脱。此刻,城内的钟会依然对剑阁的最新战况一无所知!不知道钟会收到这份大礼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姜维说完,其他将军也跟着大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敌人狼狈不堪的样子。 言罢,姜维迅速拿起案上的毛笔,蘸取了墨汁,在一块从战场上缴获的魏军军旗上挥洒自如地写下了一封信。那字迹遒劲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战意与决心。“张将军,安排神射手,半个时辰之后,将这封信绑在箭矢上,射到魏军的城头上,务必确保魏军的哨兵能够收到!”姜维迅速地下达了命令,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谨遵将军吩咐!”张翼表情严肃地接过这个任务,但眼角却难以掩饰住内心的喜悦与期待。他深知,这封信将如同一把利剑,直插敌人的心脏,为蜀军赢得更多的战机与优势。 “赵统将军,”姜维的目光凝重而坚定,他缓缓开口,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为了确保战局的顺利推进,你需暂时将你的士兵交由张翼将军统一指挥。张翼将军经验丰富,定能妥善安排,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说到这里,姜维微微一顿,目光转向一旁休息了一段时间的斥候,“你,迅速引领赵统将军前去与廖化将军会合。记住,时间紧迫,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一任务,不得有误!” 姜维接着补充道:“关于后续的安排,我刚才已经与你们详细阐述过。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差错。此战能否成功,不仅关乎我们蜀军的荣辱与存亡,更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与未来。赵统将军,你的责任重大,相信你定能不负所望,为蜀军立下赫赫战功!” 赵统闻言,神色坚毅,抱拳行礼道:“末将领命!定当全力以赴,以死相拼,不负将军厚望!”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决心与勇气。言罢,他转身与那位军士迅速离去,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姜维目送着他们离去,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信心。 第34章 暴怒,钟会的应变 待两位将军领命离去之后,姜维的思绪便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直视着那遥不可及的敌人。“钟会啊钟会,我为你精心筹备的这一局,不知你能否洞察其中的玄机,又不知你的应对能否让我感到一丝惊喜!”他喃喃自语,语气中交织着期待与自嘲,仿佛是在对命运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姜维的思绪开始如抽丝剥茧般细细梳理这场战争的来龙去脉。蜀汉与魏国相比,国力确实相形见绌,如同蚍蜉撼树。在这样的背景下,进攻成为了蜀汉彰显国威、维持自身存在的无奈之举。然而,连绵不断的征战也犹如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它在给予敌人沉重打击的同时,也让蜀汉自身背负上了难以承受的重担。国内民生凋敝,百姓的生活日益艰难,这无疑在悄然削弱着他们对大汉的忠诚与向心力。 但姜维亦深知,魏国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甚至可以说暗流涌动。虽然从表面上看,魏国的民生状况也显得困苦不堪,但其中的缘由却与蜀汉截然不同。魏国的世家大族如同盘根错节的巨藤,紧紧缠绕着国家的经济命脉,他们贪婪地吸食着普通百姓的血汗,让百姓的生存空间变得愈发狭窄。这些百姓在生死边缘挣扎,却得不到应有的保障与关怀。而蜀汉所面临的困境在于,这些世家大族在战事上若稍微偏向于魏国,蜀汉的压力便会陡增,如同雪上加霜。 再将目光转向吴国,那里的民生问题同样严峻复杂。吴国对待世家大族的态度一直强硬如初,打压之势从未有过丝毫懈怠。然而,这种打压也带来了极大的内耗与纷争,成为了吴国自身难以治愈的顽疾。自吴大帝孙权驾崩之后,吴国宫廷便风波不断,权力斗争愈演愈烈,这足以证明吴国的民生也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想到此处,姜维的眉头紧锁,仿佛能夹住一只苍蝇。他深知,后续的北伐之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是继续盲目地对魏国发起北伐战争,还是应该有组织、有规划地推进北伐进程,精准打击魏国的软肋与痛点,从而为蜀汉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与发展机遇呢?这些问题如同沉重的巨石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短暂的沉思之后,姜维的思绪仿佛插上了翅膀,飘向了无尽的远方。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筹划着,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与铺垫。同时,他也为蜀汉的未来所忧虑着、担忧着。 “报!钟将军,姜维派人将一封信以箭矢射至城墙之上,信件已由哨兵所获,现特来呈给将军!”一声突如其来的汇报声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将沉思中的钟会惊醒!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与紧迫之色,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钟会迅速起身,一把抓过那封信件。信封已破,露出内里一幅破烂不堪的魏军军旗,那军旗上沾满了泥土与血迹,仿佛诉说着战场的残酷与无情。军旗上用墨汁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字迹极其潦草。钟会无暇去深究姜维为何选用这魏军军旗作为信纸,他的目光瞬间被信上的内容所吸引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牵引着无法挣脱。 “砰!”钟会愤怒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具都随之颤动不已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恰在此时,卫瓘推门而入,刚好目睹了这一幕。他心中一紧,快步走到钟会身旁,目光也落在了那封信上。随着阅读的深入,卫瓘的额头逐渐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变得愈发凝重与严峻。当他终于读完信件抬起头望向钟会时,只见钟会一脸愤怒之色,眼中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燃烧着、跳跃着。 “姜维竟胆敢派遣廖化将军拿下剑阁,突袭我军后路!恐怕胡渊将军的援军也已凶多吉少、在劫难逃!”钟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姜维这步棋下得真是精妙绝伦、令人叹为观止!但他难道不明白吗?即便他能够消灭我这十万大军,一旦救驾不力、延误战机,他的项上人头也迟早难保、难逃一死!” 说完这番话后,钟会迅速将信件的内容向卫瓘复述了一遍。尽管卫瓘已经有所了解,但经过钟会的再次阐述与剖析,他感到整个局势更加清晰明了、一目了然。他深知,这场战争已经到了一个生死存亡的关头,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万劫不复。 “立刻召集众位将军……”钟会刚开口准备下达命令,却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问题,“不!召集高层将领,迅速开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与坚定。在紧急关头,他意识到只有高层将领才能迅速理解并应对当前的危机与困境,而且开会人员过多的话,可能会有消息泄露出去,导致魏军因为这些消息而陷入混乱与动荡之中。 第35章 说客也能抵刀兵 时间悄然地倒流至两天前的那个黄昏,成都城外,秋风带着几分萧瑟,落叶如同疲倦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缓缓落下。邓艾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老头,心中涌动着无尽的疑惑与不解,眉头紧锁,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较量:“这位老者,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此番前来,又怀揣着怎样的目的?他即将说出的言辞,又会是如何呢?” 而那骑在马上,缓缓行来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在此紧要关头,能否有人慧眼识珠,猜出他的真实身份呢?答案即将揭晓,此人非同小可,正是投降派中的佼佼者,光禄大夫谯周! 昨日,蜀军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小规模交锋中,凭借着英勇与智慧,取得了胜利。这本应是振奋人心、鼓舞士气的消息,然而对于谯周而言,却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平添了几分忧虑与不安。他虽然对行军打仗之事一窍不通,但这次意外的胜利,却让他那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仿佛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毕竟,他曾力劝太上皇刘禅以及现任皇帝刘谌投降,若蜀军真的能够转败为胜,他的地位无疑将岌岌可危,如同风雨中的浮萍,随时可能倾覆。尽管谯氏一族在蜀汉朝堂上仍占有一席之地,但难免会遭到其他家族的排挤与瓜分,如同狼群中的孤狼,孤立无援。 正当谯周沉浸在深深的忧虑之中,无法自拔时,门人匆匆来报:“北地王刘谌求见!”谯周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颤,暗自思量刘谌的来意。然而,他毕竟是个老练的政客,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迅速吩咐下人将刘谌迎至正堂。 刘谌步入正堂,神色凝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明日我军仍将出城与邓艾决战,现有一事,需劳烦谯大夫辛苦一趟,不知谯大夫可否应允?” 谯周闻言,故作镇定地回道:“北地王有事但说无妨,老朽虽已年迈,但为国效力之心尚存,自当尽力而为。” 刘谌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直言道:“万望谯大夫明日于两军阵前,帮助我军劝降邓艾!不知谯大夫对此有何看法?” 谯周一时愣住,心中暗自盘算此事的利弊得失。他沉吟片刻,不禁问道:“王爷,前几日朝会上,老夫一直力劝皇上与诸位大臣投降,与你们政见相左。王爷为何将如此重任托付于我呢?难道不怕老夫坏了王爷的大事?” 刘谌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侃侃而谈:“其一,我们今日已取胜,相信谯大夫根据时局判断,大汉短期内尚不至于灭亡,仍有一线生机;其二,正因前几日谯大夫力主劝降,此次再派你前去劝降魏军,一来可给新皇留下一个好印象,表明你识时务、顾大局,二来也让谯大夫对自己的宗族有个交代,不至于因为之前的言行而遭受牵连;其三,自然是看重谯大夫的儒家大师风范,你学识渊博、口才了得,我等武人胸中无墨,如何去说服那邓艾呢?此事非你莫属!” 谯周闻言,心中不禁豁然开朗,仿佛拨开了迷雾见到了晴天。他沉吟片刻,道:“容老夫细细思量一番,王爷可在我府中稍候片刻,半个时辰后给王爷答复。若王爷不嫌弃,可在老夫府上共用晚宴,如何?也让老夫尽一尽地主之谊。” 刘谌闻言,面露喜色,道:“多谢谯大夫盛情款待。军营中饮食粗粝,战事紧张又不能回家,只怕会多有打扰。” 谯周摆手笑道:“不麻烦,不麻烦。来人,快给王爷准备一份碗筷!”言罢,他吩咐下人前去准备晚宴,自己则与刘谌闲聊起来。 晚宴时分,谯周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刘谌身上,那专注而慈爱的眼神,仿佛在看着自己的子侄一般。他不时地吩咐下人,为刘谌端上精致的菜肴,又细心地添饭,生怕有所怠慢。谯周的三个儿子对此情景早已习以为常,他们知道,每当有贵客来访时,父亲总是这般热情款待。然而,坐在宴席之上的陈寿,却感觉有些不自在。他望着谯周对刘谌的关怀备至,心中不禁暗自揣测:难道老师要新收徒弟了吗?这份突如其来的疑虑,让他手中的筷子都显得有些笨拙,夹菜时屡屡失手。 当陈寿终于从旁人口中得知,这位备受宠爱的客人竟是北地王刘谌时,他更是惊讶得目瞪口呆,差点忘了如何继续用餐。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感慨于刘谌的尊贵身份,又忐忑于自己与老师的师徒关系是否会因此受到影响。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晚宴在一片温馨而又不失庄重的氛围中结束。谯周放下筷子,神色郑重地对刘谌说道:“谢王爷抬爱,老夫定不负所托,明日必到城外,竭尽所能说服邓艾来降!只是今日已晚,老夫还需细细准备明日的说辞,就不与王爷多叙了,望王爷谅解。” 刘谌闻言,微笑着起身,拱手道:“谢谯大夫了,此番相助,刘某铭记在心。我也要速回军营,向刘循将军禀告此事。谯大夫今日的晚宴真是丰盛无比,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刘某日后定还会再来叨扰的!” 说罢,刘谌转身欲走,谯周连忙吩咐一旁的陈寿:“陈寿,你速速送送王爷,务必确保王爷安全返回军营。路上小心伺候着,不得有丝毫怠慢!”陈寿应声而起,恭敬地引领着刘谌,向府外走去。 第36章 口舌之论,汉之荣光 待陈寿与刘谌的身影渐行渐远,谯周的三个儿子迫不及待地围拢至父亲身旁,他们的脸庞上交织着好奇与忧虑,仿佛一幅复杂的画卷。当得知北地王刘谌竟恳请父亲去劝说邓艾归降时,他们的思绪仿佛被寒冰冻结,一时之间竟呆立当场,不知所措。惊愕之余,恐惧与不安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们心神不宁。 谯周见状,神色平静地宣布了自己明日将前往邓艾营中的决定。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三个儿子瞬间焦急万分。他们几乎同时开口,声音中夹杂着恳求与慌乱:“父亲,您千万不能去啊!战场上刀剑无眼,危机四伏,万一邓艾恼羞成怒,对您不利……那我们家族的未来可怎么办啊?” 谯周闻言,脸色骤变,目光如炬,严厉地扫视着三个儿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失望与痛心:“你们真是目光短浅,只知贪图眼前的安逸,毫无远见卓识!你们若能有刘谌三分之一的气魄与智慧,我也不至于如此担忧家族的未来。哪怕你们能学到陈寿一半的勤奋与才学,未来也大有可为。可看看你们现在,整日无所事事,浑浑噩噩,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谯周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三个儿子的心上。他们吓得大气不敢喘,脸色苍白如纸,互相对视一眼后,眼中满是惊恐与羞愧。最终,他们默默地低下了头,知趣地退了出去,心中充满了自责与反省。 视角再度拉回至城外,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谯周孤身一人,挺立在城门外,他的声音威严而沉稳,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远方的邓艾:“老夫乃汉光禄大夫谯周谯允南,邓将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邓艾闻言,迅速而坚定地回应:“奉晋王之命,前来伐蜀!”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谯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般发出,字字句句都直指邓艾的痛点:“据老夫所知,你乃新野邓氏家族一员,幼时因曹贼袭击新野,丧父而被曹贼所获。你发愤图强,忍辱负重,终于有了今日的成就。然而,观你行止,老夫却不敢苟同。你幼年丧父,与魏有杀父之仇,此仇不报,反为魏之臣属,此乃不孝之举;你身为魏臣,却听命于晋王,晋魏虽同源,却已分道扬镳,此乃不忠之行!你如此行径,如何对得起你邓家的列祖列宗?” 邓艾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他万万没有料到,谯周会如此直接而尖锐地指出他的过往与现状。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谯周见状,语气更加激昂:“汝不见大汉之日,吾等汉之子民皆食饱衣暖,国泰民安。周围宵小之国,皆叩首于汉之天恩,臣服于大汉之威仪。而今魏之境内,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不知钱币为何物,只能以物易物。周围胡虏蠢蠢欲动,时常作乱,民众连果腹之物都难求,更无可穿之衣。你丧父多年,历经艰辛,尚知民间疾苦,为何不倒戈相向,降我大汉?如此一来,你既不失封侯之位,又可施展你的志向与抱负。你若弃暗投明,再无人说你不忠不孝,尚可青史留名,为后世所敬仰。望将军三思而后行,莫要让一腔热血白白流淌!” 谯周的话语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句句都掷地有声,直击邓艾的心灵深处。邓艾本就有口吃之症,此时更是被谯周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情急之下,结巴的病情再度发作,脸色涨得通红,仿佛随时都会窒息一般。 邓忠在旁,看着父亲如此狼狈,心中怒火中烧。他瞪大了眼睛,紧握双拳,就要冲上去杀掉眼前这个口若悬河的腐儒老头。然而,邓艾却深吸一口气,用坚定的眼神拦住了他。他深知,此时若意气用事,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化,甚至可能葬送整个战略部署。 谯周说完这些,虽然言辞铿锵有力,气势盎然,但内心却如鼓点般急促跳动。他暗暗担忧邓艾会一时怒起,真的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因此,他目光紧锁邓艾的反应,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变故。 邓艾在拦住邓忠的冲动后,眼神冷冽地望向谯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哼,你乃腐儒之辈,满口仁义道德,实则空洞无物。我邓艾一生征战沙场,岂会与你在这口舌之上较量?手底下见真章,才是英雄所为!” 谯周闻言,并不慌乱,反而更加镇定地回应:“将军豪情壮志,老朽自愧不如。但老朽有一言,还望将军三思。将军请看,我军城外虽有两万大军压境,而将军亦有两万精兵在手。两军相持,胜负难料。且成都城内尚有数十万无辜军民,他们安居乐业已久,岂愿再遭战火涂炭?将军若能以仁心为上,体恤百姓疾苦,何不三思而后行?莫非将军真的要为了一己之私,将数十万无辜生灵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邓艾听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战争不仅仅是兵力的较量,更是民心向背的争夺。成都城内的数十万军民,若真因他的决策而陷入战火纷飞之中,那么即便他最终取得了胜利,又能如何呢?后人会如何书写他的历史?他是否会成为一个被世人唾骂的罪人? 谯周见邓艾沉默不语,心中也暗自思量。他知道,自己的话语虽然犀利,但也需要给邓艾一些思考的时间。 第37章 不战而战 邓艾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眉头紧锁,宛如一座沉思的雕像。他缓缓地在心中盘算着,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诚然,那些前述的原因,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轻视。然而,在这残酷的战场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乃是铁一般的法则。一旦他能够取得胜利,再通过减免益州的赋税来安抚那躁动的民心,那些不利的舆论,自会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随风而散。 那么,谯周这老匹夫亲自出马来劝降,他究竟是何居心?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深知,自己仅仅是一名武将,劝降的成功与否,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战场的局势。即便没有他邓艾,后面还有钟会率领的大军压阵,那钟会的父亲钟繇,更是位极人臣,身为太傅,享有配享太庙的殊荣。单纯劝降自己,对于整个战局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难道这老匹夫是想效仿当年的诸葛亮,企图用那滔滔不绝的言辞来扰乱他的军心?邓艾的思绪不禁飘回了当年,王朗劝降诸葛亮的那一幕,历历在目。王朗那老匹夫,不仅未能成功劝降,反而在阵前被诸葛亮一番言辞气得吐血身亡,沦为了千古笑柄。这样的典故,他邓艾自然心知肚明,绝不会重蹈覆辙。 然而,他对自己军队的掌控力,还是有着绝对的自信。身为征西将军,他怎么可能轻易被这些言语所动摇?他邓艾,可是身经百战,历经风雨的猛将! 邓艾再次细细地咀嚼着那老头的话语,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锋利的刀刃。前半部分,明显带着讥讽与辱骂,企图激怒他;而后半部分,却又突然转为拉拢,这分明是在故意玩弄他的心智。这老匹夫,究竟想干什么? 激怒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万一自己一时冲动,真的一刀将他捅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不对,这老头既然敢孤身前来劝降,显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根本不在乎生死。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很可能是想激怒自己,让自己失去理智,从而下令军队盲目出击,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想到这里,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再次审视起蜀汉的军阵来,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突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老头也提到过,城外原本有两万大军驻守,但他清楚地记得,昨天这里还有三万大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逃跑了一万大军呢?这其中,必定有诈! 邓艾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仿佛有一股阴冷的风,从脚底直冲头顶。这分明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计谋,目的就是要引诱他下令军队向蜀军发起进攻,从而掉入敌方的陷阱之中。这手段,真是阴险至极,令人防不胜防! “父亲,我们要不要发动进攻,那老头已经回到对方阵中了呢?”就在这关键时刻,邓忠带着一丝急切与不解,向邓艾问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对方的阵营之上,仿佛试图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中,捕捉到敌方的意图。 邓艾闻言,并未立即作答,而是沉稳地凝视着远方的敌军,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深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后果。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忠儿,你先别急,仔细看一下对方的阵营中,还有谁没在?” 邓忠闻言,立刻再次将目光投向敌阵,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后,他回答道:“父亲,我刚才已经仔细观察了对方的阵形以及将领,发现对方今天刘谌和张绍这两位将领并不在阵中。虽然阵中有类似于这两个人的人影,但是通过他们的身形和气质,我可以断定,那绝对不是他们。毕竟我们昨天还亲自与他们交战过,对他们的特征了如指掌。蜀军阵营中的那两个人,很明显是假扮的。” 邓艾听罢,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他深知自己的儿子虽然年轻,但在军事上有着过人的敏锐和洞察力。这一点,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略作思索后,他果断地下了一个命令:“那么,撤军吧!今天不适合再战!” 邓忠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解和不甘,但还是立刻应声答道:“是,父亲。”他深知,父亲的决定,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不会有错。随后,他转身向下面的士兵大声发令道:“撤兵!” 魏军的士兵们听到这个命令,不禁有些迷糊和错愕。他们好不容易摆好了阵形,信心满满地准备迎战,结果却突然接到撤军的命令。然而,军令如山,他们只能无奈地收起武器,步履整齐地回到了军营。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但他们都明白,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在回营的路上,士兵们议论纷纷,猜测着各种可能的原因。但无论他们如何猜测,都无法窥见邓艾心中的真正意图。 第38章 坚守,硬战即将开启 蜀军营帐之内,烛火摇曳生姿,将一众将军疑惑的神情映照得栩栩如生。今日之局,实属未料,那谯周,看似平平无奇的一介老者,仅外出交涉片刻光景,竟能让邓艾的大军如迷雾般莫名其妙地撤了回去。此情此景,令那些本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在战场上大展身手的将军们倍感失落,仿佛当头一棒。他们原本打算效仿昨日张绍之英勇,斩将夺旗,以赫赫战功扬名立万,谁承想,这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竟又被一位文官轻轻松松地摘了去。提及张绍,众人不禁又忆起,他虽身为文官,却也有着一身不俗的勇武。这不禁让人感慨万千,朝堂之上的文官们何时变得如此内卷,连跨行挑战都游刃有余,真是令人拍案叫绝,又暗自唏嘘! 刘循在完成今日战后总结之后,特意留下了刘谌与谯周二人。他二人对着谯周深深施礼,感激之情如江水滔滔,溢于言表:“多谢谯大夫了,谯大夫的一番言辞,真可谓掷地有声,气贯长虹,胜似千军万马,刀光剑影!”面对如此赞誉,谯周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心中明镜般清楚,邓艾并未真正投降,自己所谓的“功劳”其实微乎其微,不足挂齿。 “老夫惭愧,哪有什么功劳可言。邓艾定会再次出兵与我军交战,我今日之举,不过是权宜之计,尚未见得真正成效,实在不敢当此殊荣。”谯周连连摆手,谦逊之词如春风拂面,令人心生敬意。 刘循与刘谌相视一笑,心中对谯周的敬佩之情如泉涌般升腾。即便是反应再迟钝的谯周,此刻也恍然大悟,自己今日之举,实则是为蜀军又争取了一天的宝贵喘息之机,这份功劳,虽不显赫,却也是功不可没。 谯周拱了拱手,辞别二人:“老夫告退,若有需要,北地王可随时莅临寒舍,共商大计。”刘谌恭敬地施了一礼,目送谯周坐上马车,缓缓离去,心中暗自思量,这位老者,实乃蜀汉百姓之福也,只是有些迂腐罢了。 回到家中,谯周心中暗自得意,忍不住笑出声来,仿佛今日之举,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一笔。然而,他深知,这不过是战争中的一个小小插曲,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刘循与刘谌再次聚首,商讨明日之策。今日之计虽险象环生,但明日之局却难以复制。难道真要硬碰硬,一决胜负吗?刘谌沉思片刻,眉头紧锁,随后提出了一个折中之策:“明日,我军可紧闭城门,于城墙上布下重兵,严阵以待。必要时,可令民夫穿上军装,以壮声势,务必确保人数整齐,军备完善,无懈可击。若邓艾识时务,或许会暂且退兵,待与钟会大军汇合后再图攻城;若他执意进攻,那我军也只能硬碰硬,守城一战,虽非我愿,但为大局计,刘将军,你觉得此计如何?” 刘循点头赞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王爷之策甚妙,守城之事交由我安排便是。且看邓艾明日如何抉择,我等只需以逸待劳,静观其变。”心中却暗自思量,这守城将军之职,竟要等到第三天才有可能真正履行,真是世事难料。 皇宫之内,黄庆气喘吁吁地奔跑进来,神色中带着几分惊喜与不解,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他向皇帝刘璿禀报道:“陛下,今日魏军又退兵了!据宫中侍卫仔细探听回来的消息,说是北地王刘谌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素有老顽固之称的谯周大夫出城去劝降邓艾。那邓艾本就狐疑不定,被这突如其来的劝降一搅和,竟真的撤军休整去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意外,也有嫉妒,仿佛是一朵在暗处悄然绽放的罂粟花。他看似随意地说道:“我这个弟弟,还真是有些能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如今竟能说服那个固执己见的老顽固谯周。哼,看来是我小瞧了他。”言语间,刘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仿佛对刘谌的才能既感到惊讶,又心生不满,这份复杂的情感,如同一团纠缠不清的丝线,难以理清。 而在邓艾这边的军营中,气氛却截然不同。邓艾结合多方收集到的情报,在确认蜀军并无任何埋伏之后,即便是他多年作战磨砺出的好脾气,此刻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未曾料到,从阴平小道偷渡如此顺利,却在成都城下接连被蜀军的小计谋戏耍得团团转,仿佛是一只被耍得团团转的猴子。邓艾心中暗自思量,看来明日若不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场,他们还真要以为我们魏军是泥捏的,可以随意拿捏! “忠儿,”邓艾眼神坚定如铁,对身边的邓忠吩咐道,“速速下令,今晚让众士兵饱餐一顿,然后早些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无论对方是野战还是坚守城池,我们都要拿出魏军的气势来,让他们这些蜀军见识见识我们魏军的真正实力!让他们知道,我们魏军,绝非他们眼中的软柿子!” “是,父亲!”邓忠闻言,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仿佛看到了明日战场上魏军所向披靡的壮观景象。他迅速领命而去,开始有条不紊地传达军令,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这场大战,不仅关乎魏军的荣辱,更关乎他们的生死存亡。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第39章 乱世一景,守城首战 随着温暖而灿烂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绸缎,毫不吝啬地铺满了广袤无垠的大地,成都那座古朴而庄严的城楼,也在这片金色的光辉之下渐渐苏醒,显得既巍峨壮观,又神圣不可侵犯。阳光如同一位慈祥的画家,用金色的画笔勾勒出城楼的轮廓,使其更加熠熠生辉。伴随着阳光的照耀,城楼上,一群群身着铠甲的军人如同钢铁洪流,步伐矫健,迅速而有序地登上城楼,他们神色坚定,目光如炬,严阵以待,仿佛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在这些军人之中,还夹杂着一些身着粗布衣裳的普通百姓,他们虽然衣衫褴褛,但眼神中却同样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他们也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愿意为保护这片养育了他们的土地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这些百姓,平日里或许只是默默无闻的农夫、工匠,但在此刻,他们都化身为英勇的战士,与那些身披铠甲的军人并肩作战。 前几日,魏军连续受挫于蜀军顽强的抵抗之下,成都城内的百姓们深受鼓舞,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许多原本只想过着平静生活的他们,也开始萌生了为保护这座养育了他们的城市而战的念头。他们深知,这座城墙不仅是军事的屏障,更是他们心灵的寄托和希望的所在。它见证了无数代人的繁衍生息,也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和期盼。 而昨天,谯大夫那慷慨激昂的劝降之词,如同春风一般,在成都的街头巷尾迅速流传开来,激荡着每一个蜀地人的心田。百姓们从谯大夫的话语中得知,如果蜀国真的灭亡,他们的生活或许将陷入更加水深火热的境地。这份现实的威胁,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悬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更加坚定了保卫自己家园的决心。他们深知,只有守住这座城墙,才能守住他们的未来和希望。 城楼上,弓箭手们已经严阵以待,他们手持长弓,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将愤怒与决心射向敌人。这些弓箭手,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他们的箭术精湛,能够在瞬息之间取敌首级。与此同时,守城的石头、巨弩也已准备就绪,它们静静地躺在城楼之上,宛如沉睡的巨兽,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刻。而油锅、火叉等守城器械也一应俱全,散发着阵阵热浪和威严,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们的存在和力量。 更令人瞩目的是,还有那一担担的金汁,它们作为守城者的最后手段,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城墙之上,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邓艾的大军早已严阵以待,投石车与攻城车雄踞阵前,宛如两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云梯也稳稳地架设完毕,仿佛是一条通往胜利的桥梁。邓艾的目光在战场上扫视一圈后,最终停留在了儿子邓忠身上。邓忠心领神会,立即挺身而出,嗓音洪亮地喊出了进攻的命令。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战场上回荡着,激励着每一个魏军士兵的斗志。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第一梯队的五千精兵,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成都坚固的城墙猛冲而去。这些士兵中,大部分人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显然都是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老兵。他们深知战场的残酷和无情,但也深知只有勇往直前才能取得胜利。而另一部分士兵则合力推着云梯,紧随其后,仿佛是在向城墙发起最后的冲刺。 与此同时,投石车上的巨石被精准地投掷而出,准确地砸在成都的城墙上,溅起一片尘土与碎石,仿佛是在向守城者宣告着魏军的强大和不可战胜。偶尔有一两个不幸的士兵被巨石击中,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们的死亡却更加激发了魏军士兵的斗志和决心。 城墙上的蜀军士兵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恐惧和慌乱。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畏惧。然而,刘循作为守城将领,却迅速察觉到了士兵们的动摇。他大喝一声:“放箭!”瞬间,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朝着进攻的魏军射去。这些箭矢,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魏军士兵的生命。 虽然有些箭矢因弓箭手的紧张而力道不足,但密集的箭雨却足以弥补这些失误。它们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魏军的进攻牢牢地阻挡在城墙之外。然而,魏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在短暂的迟滞后,再次加速发起了冲锋。他们深知,只有冲破这张箭网,才能接触到城墙,才能取得胜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梯终于搭上了成都的城墙。魏军士兵们纷纷攀爬着云梯,向着城墙之上奋勇进攻。他们如同勇敢的蜘蛛侠,不畏艰难险阻,只为那一份胜利的荣耀。然而,城墙上的弓箭手却因距离过近而效率大减,难以发挥应有的威力。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军士兵一步步逼近,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急。 然而,蜀军并未因此束手无策。他们迅速采取了应对措施,军校一声令下,一锅滚烫的热油被倾倒在云梯之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那火焰如同一条凶猛的火龙,吞噬着云梯和攀爬在上面的魏军士兵。那些不幸被热油浇中的魏军士兵,瞬间被烧得皮开肉绽,惨叫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蜀军士兵还沿着城墙向下投掷石块和浇下金汁。这些石块和金汁虽然准头不佳,但强大的威慑力却足以让魏军士兵心生畏惧。他们开始犹豫,但是都没有退缩的意思。然而,邓艾的攻城车却一直按兵不动,他在耐心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 然而,随着战事的持续胶着,这次进攻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邓艾深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仅无法取得突破,还会消耗魏军的士气与体力。他的计划,今天只是一次试探。于是,他果断下令:“鸣金收兵!”随着金锣声的响起,魏军士兵如同潮水般迅速撤退。 城楼上的蜀军虽然并未显露出胜利的喜悦,但他们的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毕竟,今天的守城战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震撼。 而对于邓艾来说,撤军也是他的策略之一。他深知,如果第一天就攻城过久,会让蜀军守城的意志越发坚定。而如果只是象征性地攻城演练一次,那么蜀军以及成都的百姓心中更多的将是恐惧与不安。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蜀军和百姓在恐惧中逐渐崩溃,从而为他后续的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随着魏军退回到自己的营帐中,邓忠虽然对父亲的撤军决定有些不解,但他深知父亲必然有他的深意。他默默地站在父亲身边,等待着他的解释。邓艾也适时地向邓忠解释道:“明天我们将加强攻势。按照今天的情况来看,明天蜀军的抵抗意志会大大减弱。我们有胜利的希望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儿子传递着信心和决心。 邓忠闻言精神一振,坚定地回答道:“是!父亲!”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斥候跌跌撞撞地跑到军营中,向邓艾汇报紧急军情:“报!紧急军情!有几名军士从绵竹那边逃了回来,有重要军情向将军禀告!”邓艾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40章 多方谋算,风起云涌 “绵竹关已然失守!”斥候满身尘土,衣衫被汗水浸透,带着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疲惫至极的军士匆匆踏入营帐,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向邓艾紧急禀报,“赵统率领的蜀军势如破竹,绵竹关已落入他们手中!” 邓艾正埋首于案前,仔细研究着地图上的每一处细节,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瞳孔瞬间收缩。他沉声问道:“蜀军后续有何动向?”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我们逃出绵竹之后,一路上小心翼翼,并未发现蜀军有任何大规模的调动或追击的迹象。”军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与后怕,仿佛刚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邓艾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深知,绵竹关的失守意味着蜀军已经切断了他们的后路,接下来的战局将更加复杂多变。现在,他面临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可能性:一是赵统,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姜维的大军可能会趁胜追击,直接援助成都,将战局进一步推向深渊;二是姜维大军并不会立即回援成都,而是有着更为深远的布局和打算,或许是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邓艾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桌上的地图上,手指轻轻划过那些熟悉的山川河流,仿佛在寻找着答案。他迅速在心中做出了判断:如果姜维真的不回援成都的话,那么孤军深入的钟会大军无疑将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钟会虽然有将帅之才,但孤军作战,粮草不济,后援无望,后果不堪设想。而更让邓艾感到忧虑的是,他与钟会之间的将帅不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他根本无法准确把握钟会大军的行踪和意图,这无疑增加了战局的变数。 邓艾扶了扶自己沉重的额头,心中五味杂陈。如果姜维的意图真的是先吃掉钟会的大军,再回援成都的话,那么他们面前的选择就异常艰难了。一条路是猛攻成都,这样即使钟会大军覆灭,他们也有可能攻下成都,立下灭国的不世之功;但这条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甚至有可能被蜀军反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另一条路是回援钟会,虽然这样能够解救钟会大军于危难之中,而且当两支伐蜀大军合并之后,伐蜀之战将会充满更多的变局。 邓艾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索了许久。随着将领们悄悄退出营帐,邓艾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自嘲地笑了笑,喃喃自语道:“战场之上,胜负往往取决于一念之差。也许,明天就需要碰碰运气了!”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 而与此同时,在蜀国皇宫内,刘璿神色凝重地坐在龙椅上,迅速召见了刘循和刘谌两位重臣。他将一份刚从绵竹前线紧急送来的军报递到了他们手中。这份军报上,墨迹未干,字里行间透露着前线战事的紧迫与激烈,仿佛能够闻到战场上的硝烟味。 刘璿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淡淡地问了一句:“刘将军,北地王,你们对这份军报有何看法?大将军姜维究竟有何打算?”他的声音虽淡,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期待。 刘谌在听到刘璿称呼他为“北地王”时,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颤。他深知这个称呼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也感受到了刘璿对他的期望与怀疑。他迅速调整心态,让自己保持冷静与清醒。接着,他听见刘循先一步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谦逊与谨慎:“臣愚钝,实不知大将军具体有何打算。但臣相信大将军一定有自己的布局和打算。” 刘谌也回过神来,他再次仔细审视了手中的军报。他沉吟片刻,也缓缓说道:“臣弟只从战报上看到赵统将军已成功夺下绵竹关,这是我大蜀的喜事。但关于大将军后续的安排,确实难以揣测。不过臣弟相信大将军一定会以大局为重,做出最明智的决策。”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他爽朗地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召见你们正是为此。依朕之见,大将军这是要告诉我等,魏兵虽众,却不足为虑。他很有可能会在绵竹附近设下埋伏,待时机成熟,一举将钟会的十万大军消灭,然后再挥师回援成都!如此一来,刘将军、北地王,你们可要做好准备,明日邓艾的军队可能会更加猛烈地攻城,你们务必给朕守住这座都城!” 刘循和刘谌闻言,心中都是一震。他们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答道:“皇上英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誓死守城!” 随后,两人再次奔赴军营,安排明日大战的事宜。 而在遥远的洛阳晋王宫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司马昭那张深沉的脸庞。他手中紧握着两份战报,这两份战报对于他而言是最新的情报,也是他最为关心的战局动态。一封战报详细记录了邓艾已从险峻的阴平小道悄然出发,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蜀国的心脏——成都城下。其行军之迅速、行动之隐秘令人叹为观止,也让人不禁为邓艾的胆识与智慧所折服。 另一封战报则描绘了钟会大军与姜维大军在剑阁的激烈对峙。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战况胶着而激烈。仿佛两头猛虎在狭窄的山谷中激烈搏斗,每一声咆哮都震颤着天地、震撼着人心。 他轻轻自嘲一笑,目光深邃而遥远。他自语道:“看来,蜀国的灭亡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只是邓艾这老将行事愈发独断专行了些,全然不顾大局。如此下去恐生变故啊!我得做好万全之策以备不时之需。”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早已有所防备的长安十万大军。这支大军犹如一头沉睡的雄狮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席卷而来、镇杀一切宵小。 “是时候去长安坐镇了。”司马昭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而果决,“只有亲自掌控大局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第41章 鏖战,城门失守 一个喧嚣难眠的夜,终将在时光的流转中消逝。当那第一缕晨曦如利剑般穿透薄雾,再次以其无尽的温柔,轻抚过古老城楼的沧桑,城墙上那些斑驳陆离的血迹,在晨光的照耀下渐渐凝固,宛如时间无情的刻痕,默默记载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残酷。尽管昨日的战役并未如战前的预言那般烽火连天,但两千多条鲜活生命的陨落,依旧让这座往昔宁静祥和的城市,被一层厚重的血色所笼罩。空气中,那淡淡的哀愁与不屈的意志交织缠绵,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与坚韧。 此时,邓艾军中的号角声嘹亮响起,它如同战斗的号令,划破长空,震撼人心。魏军将士们闻令而动,迅速集结,他们纪律严明,步伐坚定有力,宛如一支不可战胜的铁军。昨日的战斗,对他们而言,似乎只是漫长征途中的一次小小磨砺,非但没有削弱他们的锐气,反而如同烈火淬铁,让他们的斗志更加昂扬。这便是百战之师的可怕之处,每一次的挫折与困境,都是他们成长的催化剂,让他们愈发坚韧不拔,无畏无惧。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墙之上的蜀军。尽管他们在人数上占据着优势,但士气却显得萎靡不振。那些新兵们,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昨日的血腥场景如同噩梦般萦绕在他们心头,挥之不去。若非对家乡那深深的眷恋与不舍,恐怕早已有人弃甲弃兵,逃之夭夭。而城墙下的百姓,也已稀疏了许多。恐惧如同无形的瘟疫,在他们心中蔓延,迫使他们选择了逃离,只留下那些坚守岗位的勇士,与这座孤城共存亡。 刘循紧锁眉头,忧虑与决心在他的眼神中交织。他深知,今日的这一战,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艰难。昨日刘璿的召见与刘谌的沉默,如同两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或许,连北地王也束手无策,只能依靠那血与泪的交织,来书写这场守城战的悲壮与荣耀。 “吾已降过一次,此番若再败,唯有以死明志!”刘循闭目沉思,内心已然做出了决绝的选择。随即,他猛地睁开双眼,振臂高呼,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将士们,今日便是我们证明忠勇之时!为了护佑我们的家人免受魏兵的凌辱与欺压,我们必须誓死抵抗!我刘循在此立下誓言,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我愿与尔等同生共死,共赴国难!”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如同春雷般炸响在蜀军将士的心头。他们的士气为之一振,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与力量。邓艾见状,眼神微眯,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虽然他对刘循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不得不承认,此人确是一位难得的守城将领。他的坚韧与决心,就如同魏国的郝昭一般,令人由衷地敬佩与赞叹。 “全军出击!”随着邓艾这一声震天响的命令,投石车瞬间轰鸣起来,宛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巨石如同倾盆大雨般呼啸而下,狠狠地砸向城墙之上。魏军将士们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人数不断激增,迅速膨胀至八千之众。他们气势磅礴,势不可挡,仿佛要将这座蜀汉的都城彻底吞噬。八架云梯在魏军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升起,直指城墙之上。邓艾显然已经将自己的全部力量倾注于此,决心一举攻克这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战斗愈发惨烈,魏军的勇士们奋不顾身地冲锋陷阵。他们不断有英勇的身影登上城头,尽管屡遭蜀军的猛烈击退与反击,但他们却如同无畏的猛士一般,前仆后继,誓死不退。城墙之上,刘循、关彝等将领身姿矫健,穿梭于士兵之间。他们指挥若定,镇定自若地应对着每一个危机与挑战。他们力图在每一个关键的瞬间,都能有效地阻止魏军的突破与进攻,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与尊严。 “攻城车,前进!”邓艾再次发出铿锵有力的命令。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与威严。身披厚重铁甲的攻城车宛如钢铁巨兽一般缓缓逼近城门。它们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而坚定,仿佛要将城门彻底摧毁一般。周围精锐的魏军紧密护卫着攻城车的前进。那是邓艾的亲军,他们眼神坚毅、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任何挑战与考验。 刘循见状心急如焚,他深知攻城车的威力与恐怖。一旦让其靠近城门,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急忙下令弓箭手进行密集射击,希望能够阻挡攻城车的步伐与进攻。然而,那些攻城车仿佛是用钢铁铸就的一般,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其上,却只能留下些许微不足道的痕迹,根本无法阻挡其前进的步伐与决心。攻城车依旧步步紧逼、势不可挡,仿佛要将城门彻底摧毁、将蜀军彻底歼灭一般。 “轰……轰……轰……”在攻城车的连续撞击下,城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要将城墙震塌一般,让人心惊胆颤、魂飞魄散。城门在颤抖中出现了裂痕与破损,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般。刘循心急如焚、焦虑万分,他深知一旦城门失守,成都将无险可守、蜀军将陷入绝境之中。他焦急地四处张望、寻找着破解之策,然而却分身乏术、无法同时应对多个战场的危机与挑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生死存亡之时,城门轰然倒塌、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刘循的心中一沉,仿佛看到了失败的阴影正在逼近、正在吞噬着他们的希望与未来。然而,就在他正欲陷入绝望之际,一名小校匆匆赶来、神色紧张却带着一丝急切与希望。他低声在刘循耳边耳语了几句,刘循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与希望之火。他的精神瞬间焕发、斗志昂扬,大吼一声:“杀敌!”。 第42章 百密一疏,突围行动 两个时辰之前,钟会神色凝重,犹如乌云压顶,他紧急召集了麾下所有高层将领,召开了一场关乎生死的军事会议。他沉稳而有力地将当前的局势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未曾遗漏。当众位将军听闻我军虽已成功占据涪城这一战略要地,却如同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南面,赵统与姜维的大军如猛虎下山,蠢蠢欲动;北面,廖化的大军则如铁壁铜墙,彻底切断了我们的退路以及那至关重要的粮道时,整个大厅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而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钟会逐一剖析着局势的严峻性,每说一句话,都如同在众将的心头砸下一记重锤。双方军马的重新分配已成定局,这无疑宣告着钟会大军已被牢牢地包围在了涪城这座孤城之中,如同笼中之鸟,插翅难飞。更为紧迫的是,城内的粮草储备捉襟见肘,仅仅足够支撑三日之用。而城外的粮道,又已被敌军截断,这无疑是将大军推向了绝境的边缘,让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与绝望。 沉默,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厅内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有将领主张拼死一搏,南下继续攻打成都,试图以凌厉的攻势打破僵局,重获生机;有将领则建议突围到巴西地区,利用那里复杂的地形优势打游击战,寻找转机,以期东山再起;还有将领提出北上突围,试图冲破廖化的封锁线,杀出一条血路。然而,这些建议都显得过于仓促和草率,缺乏深思熟虑和周密计划,胜算微乎其微。 钟会静静地坐在主位上,宛如一尊雕塑,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不时地扫过桌上的地图,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深知,让这些将领讨论并不是为了让他们拿定主意,而是希望从这些纷乱如麻的主意中汲取一丝灵感与启迪。毕竟,面对如此绝境,他自己也毫无预案可言,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然而,钟会却坚信,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绝不能轻易放弃,绝不能束手就擒。 在细细观看地图的过程中,钟会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悔意与懊恼。他后悔自己因为与邓艾的不和,而草率地将诸葛绪撤职,这才使得廖化有了可乘之机,如同豺狼般狡猾地切断了大军的后路。然而,在这份悔意与懊恼之中,钟会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转机与希望。他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廖化在这里,那么在阴平桥头与魏军对峙的,很可能只是一个平庸之辈,一个不足为惧的对手。这,或许就是我们逃出生天、重获自由的绝佳机会! 想到这里,钟会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与决绝,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他深知,自己必须迅速做出决断,才能在这绝境之中找到那一线生机,才能带领大军走出困境,重振旗鼓。 “诸位将军,我有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钟会的声音在厅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自信,“从这次的蜀军部署来看,他们确实编织了一张庞大的包围网,企图将我们一网打尽。然而,蜀军的弱势也显而易见,那便是将少兵稀,兵力分散之下,难免会有疏漏之处。而关键的纰漏,就在这里!”钟会说着,手指有力地指向了地图上的阴平桥头,那里正是蜀军包围圈的薄弱点,也是他们突围的希望所在。 “我军若想突围,向北撤退无疑是最佳选择。”钟会的目光扫过众将,语气坚定而有力,“但绝不能走剑阁路。剑阁地势险要,姜维定会在此设下重重陷阱,等候我们自投罗网。因此,我们必须向北行进,利用地形优势甩掉部分追兵后,再折向西北方向。那里地形复杂多变,易于隐蔽藏身。只要我们行动迅速、果断决绝,就有机会逃出生天、重获自由!” 说到这里,钟会微微一顿,神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他深知,这个计划虽然大胆而周密,但其中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难点与风险。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然而,要想成功突围,有一个难点我们必须克服。那就是我们需要一支精干的部队作为诱饵,吸引蜀军的注意力,将他们引开。这支部队的任务艰巨而危险,极有可能有死无生。我知道,这个决定很残酷很无情,但为了大局着想、为了魏军的未来与荣耀,我们必须有人站出来、必须有人挺身而出!” 厅内顿时陷入了死寂之中,众将面面相觑、沉默不语。他们都想为魏军尽忠职守、都想为国家的未来与荣耀而战,但却又都不愿面对这生死未卜、九死一生的任务。就在这时,胡烈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将军!就让我领这个将令吧!我儿胡渊在之前的战斗中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虽然心中挂念不已,但更知军令如山、不可违抗。如若将军来日能找到他、能让他重归魏军之中,还望将军能提携一把、让他继续为魏军效力、为国家尽忠!” 众将闻言无不为之动容、无不为之敬佩。胡渊的战败虽然令人痛心疾首,但胡烈为了儿子的未来、为了国家的未来而甘愿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与决心更是让人肃然起敬、让人心生敬意。钟会看着胡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与敬佩:“胡将军!即使你不说、即使你不提,我日后也定会照看你的儿子、定会让他重归魏军之中。但此刻,你的任务是带领两万大军向东门突围、吸引蜀军的注意力。待你成功突围后,我们剩余的四万大军将紧随其后、由北门突围而出。这是一场生死之战、这是一场关乎魏军存亡的决战!万望诸位将军勠力同心、共克时艰!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与荣耀而战!” 说完,钟会深深地向众将施了一礼,众将见状也纷纷起身还礼、纷纷表示誓死效忠、誓死而战。 第43章 突围,突围,为生存而战 随着突围方案的最终尘埃落定,将领们纷纷奔赴各自营地。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士兵,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同时,物资筹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粮草、兵器、铠甲,每一样都关乎着战士们的生死存亡。将领们深知,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突围行动若稍有迟疑,成功的天平便会无情地倾斜,胜利的曙光也将被黑暗逐渐吞噬。 钟会在吩咐完一切后,并未急于起身,而是缓缓坐回那张承载着他无数思绪与决策的帅椅。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太阳穴,脸色略显苍白,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这几日的连续筹划与决策,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的精神与体力都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但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与迷茫。 卫瓘见状,适时地凑近,低声细语道:“将军,您已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但看您眉头紧锁,心中似乎仍有千斤重担。莫非是在为晋王的责罚而忧虑?”钟会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与忧虑:“正是如此啊。此战若成,我军虽能突围,但恐难逃十损七八之厄运。十万雄师,最终或仅存三万,晋王那里,我又如何能轻易交差?方才对胡烈许下的承诺,实则是权宜之计,我心中亦是忐忑不安,不知将承受何等严厉的责罚。” 卫瓘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早有筹谋。他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将军,何不将责任归咎于邓艾将军?毕竟,是他先行违抗军令,急功近利,才导致我军陷入今日之绝境。若非他之冒进,我军或可稳扎稳打,虽未必能速胜,但也不至于败得如此惨烈。” 钟会一听,顿时怒容满面,拍案而起,声音震得屋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此言差矣!我等皆是为国家灭蜀大业而战,岂能将战败之责轻易推诿于他人?邓艾将军虽有过失,但其忠心耿耿,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吾等岂能昧着良心,将责任全部推给他?” 卫瓘见状,连忙解释道:“将军息怒,非是属下有意诋毁邓将军,实则事有轻重缓急。邓将军违令在先,此乃不争之实。我军原本可稳扎稳打,逐步推进,虽未必能迅速取胜,但也不至于陷入如此绝境。正因邓艾之冒进,方使我军陷入困境。再者,历史上亦不乏先例,如蜀汉诸葛亮,亦曾驳回魏延子午谷奇谋,以防冒险行事。我等此举,实则是为了魏国朝堂之稳定,为了大局着想啊。”言罢,卫瓘一脸忧色,似乎全是为了国家社稷而忧心忡忡。 钟会听后,沉默良久,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他深知卫瓘所言不无道理。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唉,吾虽心知此计或可解眼前之困,但终是不忍为之啊!邓艾将军与我并肩作战多年,情同手足,我又如何能忍心将责任全部推给他呢?”言罢,他的目光变得复杂而深邃。 卫瓘见状,心中已有计较,不再多言。他深知自己虽不通兵法,但在官场上的权谋之术却是炉火纯青。今日之言,已触动了钟会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只需静待时机成熟,便可水到渠成。 涪城的东门在晨曦的微光中缓缓开启,仿佛一扇沉重的历史之门被轻轻推开。胡烈率领着两万魏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未知的忐忑与对归途的渴望。他们知道,这一步踏出,或许就是生与死的抉择。胡烈骑在马上,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四周,心中暗自思量:蜀军难道真的毫无防备,任由我等轻松撤离吗? 正当他心中存疑之际,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划破天际,如同惊雷般炸响:“魏军休走!”伴随着这声怒吼,一员蜀将犹如猛虎下山般冲来,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率领着大批蜀军如狂风骤雨般向胡烈率领的魏军席卷而来。那蜀将身形矫健,枪法凌厉,所到之处,魏军纷纷落马。 胡烈心中一凛,但随即稳住心神,大喝一声:“将士们,这是我们回家的路!拼死一战,返回魏国!”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战鼓般敲击在每一位战士的心头。魏军将士们被胡烈的豪情壮志所激励,每个人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力量,他们迅速冲杀向前,与蜀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刀光剑影中,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鲜血如同泉水般喷涌而出,染红了战袍,染红了大地。呐喊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 与此同时,大批的蜀军闻讯赶来,如同潮水般涌向战场。他们将这批魏军团团包围,企图一举歼灭。胡烈见状,心中虽有焦虑,但更多的是对战士们的敬佩与自豪。他知道,这一刻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唯有拼死一战才能求得生机。只是,这一战后,这些英勇的将士们可能终将无法回到那片熟悉的故土了! 而另一边,随着东门战事的激烈进行,涪城的北门也在悄无声息中缓缓打开。一批又一批的魏军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城门中溜出。他们步伐轻盈而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对逃出生天的渴望与信心。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加,钟会紧锁的眉头终于渐渐舒展开来。他望着远方激烈的战场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蜀军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东门所吸引,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然而就在这份即将松懈的奢望之中,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猛然间划破了战场的喧嚣,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的耳畔:“廖化在此,钟会休走!”这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般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钟会的心头猛地一紧! 第44章 烈者,名副其实也 廖化的一声大喝,犹如晴空霹雳,瞬间撕裂了北门魏军心中那脆弱的幻想。那喝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他们的心灵深处。钟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惊愕,但随即被坚定与决绝所取代。他深知,此刻已如弦上之箭,不得不发,唯有奋力冲破重围,方能觅得一线生机。 “随我冲!”钟会一声令下,声音坚定而有力,宛如穿透战场硝烟的号角,直击每一位将士的心田。其他将领仿佛心有灵犀,无需多言,纷纷带领各自的士兵,如同脱缰的野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杀。他们身影矫健,步伐坚定,即便面对生死存亡,也未曾有丝毫退缩。 廖化见状,并未选择盲目阻拦,而是展现出了老将的沉稳与智谋。他迅速让开一条通道,让魏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过。然而,这并非放任魏军逃脱,而是廖化布下的一道妙计。他紧紧地跟在魏军之后,如同一道无形的阴影,给魏军带来了沉重的心理压力。许多魏军在慌不择路的逃亡中,成为了廖化大军的刀下鬼。这一路,魏军虽然成功突围,但背后却总有廖化军队的追赶,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死神,在不停地挥舞着镰刀,收割着脆弱的生命。 尽管魏军惊慌失措,但在诸多将领的严格约束下,他们并未完全丧失秩序。虽然三分之一的魏军最终沦为了廖化大军的战功,但仍有大量军队在将领的带领下,坚定不移地向西北方向逃窜。因为他们的将领告诉他们,那里有一条逃出生天、返回家园的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所在。 廖化追了大约一个时辰后,也明智地选择了停止追赶。他深知,自己军队的数量有限,如果追得过于急切,一旦被魏军拼死反扑,后果将不堪设想。廖化望着魏军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他明白,这部分魏军已经成功逃脱了他们的追捕,成为了这场战役中的漏网之鱼。然而,他并未因此感到沮丧,而是迅速调整心态,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而在涪城东门的战场上,随着蜀军如潮水般不断涌来,魏军的数目在急剧减少。胡烈仍在大喊着“冲出去!”,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洪亮,却难掩其中的绝望与悲壮。他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逃出生天的希望渺茫。然而,他并未因此放弃,而是继续带领着士兵们奋力冲杀,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然而,他内心深处的绝望却越来越浓烈。他的亲军,甚至是周围的士兵,都已察觉到他们陷入了绝境,开始有人低声咒骂起胡烈来。面对这些咒骂,胡烈有口难言,只能默默承受。他接下这个任务之时,便已知晓会有这一刻的到来。尽管他身为魏国的功臣,却也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每一声战鼓的擂响,都像是在为他敲响的丧钟,让他心中的绝望更加深沉。 随着魏军的数目越来越少,一些士兵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们开始抛下武器,大声呼喊“投降!”。这些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如同绝望的哀鸣,让人心生怜悯。东门这场战争也慢慢地进入了尾声,胡烈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士兵,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已经无法改变这场战役的结局,也无法拯救这些士兵的生命。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拔刀自刎,用自己的生命为这场战役画上了悲壮的句号。他的亲兵见状,亦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最后的冲锋,虽然勇猛壮烈,却终究难逃一死。他们的牺牲显得既无奈又悲壮,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姜维站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与无奈。他深知,这就是乱世,每个人都在为生存而战,自己有一天或许也会面临同样的境遇。想到这里,姜维的心情更加沉重。他默默地注视着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散去,心中充满了对逝者的哀悼和对战争的无奈。 “收拢魏军士兵尸体,集中焚烧。”姜维沉声吩咐道,“胡烈将军找个坟地埋了吧,立一块碑。虽然各为其主,但他们亦是忠勇之士,值得我们尊敬。” 此时,廖化也率领军队返回,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消散。姜维进入涪城,立刻安排人抚慰百姓,把收缴的粮食重新发放到百姓手中,以缓解他们的困苦。 随后,姜维迅速发下了新的军令:“钟会大军已不足为虑,现只剩下邓艾的大军。”他的目光坚定而果决,“我们也迅速回援成都,回援过程中我会迅速给你们新的部署。邓艾这支军队,我们可不能有一只漏网之鱼留下!”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了对邓艾既钦佩又愤恨的表情。在乱世之中,英雄相惜却又不得不为各自的立场而战,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悲哀。 第45章 生力军——白毦兵 姜维、张翼、赵统三人,犹如三道疾风,迅速集结起残余的精锐兵力,约莫三万人之众,马不停蹄地向成都疾驰而回。与此同时,廖化则肩负着另一重任,引领着包括伤病员在内的剩余军队,毅然北上,剑阁成为了他们新的战略据点,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万全准备。 在漫长而艰辛的行军途中,每当夜幕降临,或是寻得一处适宜休憩之地,姜维、张翼、赵统三人便会围坐一堂,对后续的战事布局展开深入而细致的探讨。连日来的奔波与激战,让姜维的身心皆已疲惫不堪,他急需两位同僚的智谋与见解,为他开辟新的战略视野。 某次休息间隙,赵统突然灵光一闪,忆起了一件重要之事:“在绵竹之时,我曾捕捉到一些风声。据说,成都守城的次日,谯周谯大夫曾秘密出城,企图劝降邓艾。那谯大夫的言辞,真可谓妙笔生花,我特地抄录了一份,以备不时之需。”言罢,赵统从衣襟中缓缓掏出一份珍贵的抄录,脸上洋溢着几分玩味与好奇。 姜维闻言,急切地接过那份抄录,一字一句地细细品读。随着阅读的深入,他心中不禁暗自赞叹:文人墨客之笔,果然锋利无比,字字句句皆能直击人心。若我当时在场,恐怕难以按捺心中的怒火,早已拔刀相向。而邓艾之所以未当场发作,除了顾忌蜀军可能的埋伏之外,更因这些言辞句句属实,无从反驳。 赵统接着又谈及了刘禅退位、刘璿继位的宫廷巨变。然而,姜维对此却显得颇为淡然,他本就是魏国降将,对于谁坐龙椅并无太多执念。他心中所系,唯有报答诸葛丞相的知遇之恩,为蜀汉的兴亡尽忠竭力。 行进途中,姜维的思绪突然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他转头对赵统吩咐道:“赵将军,你需即刻率领骑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绵竹。在那里补充完物资后,迅速分散兵力,从多个方向向成都靠拢支援。切记,行动需谨慎,切勿暴露我们的行踪。若我所料无误,此刻邓艾的大军应仍屯兵成都城外,或许正忙于攻城。待你抵达城下,无需大张旗鼓,只需挑选三五百精兵,在邓艾大军的东西两侧巧妙布局,喊杀声此起彼伏,但切忌过于集中,只需让邓艾及其麾下将士能隐约听到即可。战场上你也可以自由发挥,务必在后军到达之前力保成都不失!” 赵统闻言,二话不说,立刻策马扬鞭,带领着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向成都方向疾驰而去。 望着赵统渐行渐远的背影,姜维又转头对张翼说道:“张将军,我们亦不可懈怠,需加快行进速度,力求尽快抵达战场,与赵将军形成对邓艾的包围之势。” …… 成都城门之下,当那沉重而古老的城门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轰然倒塌之际,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天际,紧接着,一群身着白衣白甲、头戴白色羽毛的士兵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涌现。他们虽人数不多,却气势如虹,犹如山洪暴发,令人望而生畏。城门倒塌的尘埃尚未散尽,这些士兵便已如饿虎扑食般,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寒光,向魏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仅仅一个回合的交锋,这批攻城的魏军便死伤惨重,他们的阵线如同被狂风席卷的麦田,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剩余的魏军士兵惊恐万分,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场面一片混乱不堪。 刘循站在高耸的城墙上,目睹了这一幕惊心动魄的战斗,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他随即振臂高呼:“看,皇上的亲军到了!将士们,魏军已败,随我杀!”他的声音如同激昂的号角,瞬间点燃了蜀军心中的熊熊斗志 而魏军这边,由于攻城的部队皆是精锐之师,他们的惨败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迅速在军中蔓延开来。许多士兵陷入了短暂的恐慌之中,士气低落至冰点。这一幕,也被邓艾尽收眼底,他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白毦兵的突然参战,是邓艾始料未及的变化。他们的出现,如同晴天霹雳,让魏军的进攻再次受挫。而蜀军则趁机迅速修补了被攻破的城门,稳固了防线。邓艾无奈之余,只能再次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然而,邓艾的心中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他不确定是否应该继续攻城,还是应该火速回援钟会。然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钟会的军队早已向北突围而去,远离了战场。邓艾在城下徘徊不定,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得失。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咬了咬牙,决定放手一搏。毕竟,钟会手握十万大军,即便遭遇困境,也不至于一败涂地。而灭国的大功,只要他邓艾能够拿下,便足以名垂青史! “传令下去,中午让士兵们加餐肉食,饭后休息半个时辰,再次发起攻城!”邓艾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云霄,“对方的白毦兵数量有限,不足以改变战局。我军仍有胜利的希望!” 第46章 名将的养成技巧 随着军令的毅然颁下,魏军再度踏入了紧张而有序的战备状态!尽管近期的接连挫败让魏军的士气蒙上了一层阴霾,但这些历经无数战火的勇士们,已随邓艾将军在沙场之上摸爬滚打了十多个春秋。他们既品尝过失败的苦涩,也沐浴过胜利的荣光,因此对邓艾将军的信赖与倚重依旧如磐石般坚不可摧。正因如此,当军令如山峦般巍峨降临之时,众多将士几乎未有任何迟疑或异议,这便是真正名将所独有的威望与凝聚力,更是名将锤炼而成的精髓所在。 名将的培育,实则是一个纷繁复杂且意义深远的课题。有的名将,诸如韩信、白起,仿佛自出生起便怀揣着超凡的军事天赋,令人赞叹不已;而更多的名将,如廉颇以及当下的邓艾,则是凭借后天的不懈奋斗与实战的千锤百炼,逐步铸就了属于他们的辉煌篇章。相较于邓艾,钟会似乎更接近于那类天生的名将,即便面对重重困境,其战术的精湛与指挥的睿智依然令人钦佩。然而,邓艾的历程却截然不同,他早年的战争之路并非一帆风顺,每一次的拼杀、每一场的胜仗,都是他以血汗为墨、智慧为笔,一点一滴书写下的宝贵篇章。 然而,那些天生的名将也并非完美无缺,他们同样存在着难以忽视的短板。倘若这一短板无法得到及时且有效的填补,即便是再耀眼的名将之星,也可能如流星般转瞬即逝,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这短板,便是名望的积累与士兵的向心力。赵括便是因未能弥补这一缺陷,最终导致了其军事生涯的悲惨终结。相比之下,那些后天磨砺而出的名将,虽然历经了更多的坎坷与磨难,包括精神上的煎熬、失败的痛楚以及智谋上的博弈,但正是这些挫折与考验,铸就了他们坚不可摧的意志与超凡脱俗的军事智慧。当然,还有一类自诩为名将之人,如马谡,他们的结局往往令人唏嘘,这也警醒我们,真正的名将之名,绝非凭空而来,而是需要时间与实战的双重磨砺与检验。 那么,此处还藏着一个令人困惑不解的谜团:白毦兵为何会如同天兵天将般突兀地降临在战场之上呢? 从昨日那场惊心动魄的攻城之战来看,蜀军虽然勉强守住了城池,但守城之艰难,却是有目共睹。刘谌深知,若魏军再度加码攻势,成都城能否屹立不倒,实在难以预料。因此,在与刘循短暂告别皇宫之后,他又悄然返回,心中已然酝酿出了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 “臣弟有一事相求,欲向皇兄借取一物。”刘谌神色凝重,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刘璿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早已洞察了刘谌的来意:“哦?王弟心中所念,究竟是何物?” “臣弟所求的,乃是白毦兵的调用兵符。”刘谌直言不讳,同时给予了刘璿足够的时间去品味这一请求的深意与分量。 刘璿的笑容微微一滞,旋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察觉到自己的语气略显急切,连忙调整道:“此处并无外人,王弟但说无妨,为何突然要调用白毦兵?” 刘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今日守城之战虽然侥幸获胜,但臣弟却发现,守城的蜀军久疏战阵,战斗力已大不如前。今日一战之后,他们竟在城墙上呕吐不止,若是明日魏军再加强攻势,成都城恐怕危在旦夕!而白毦兵乃是我军中的精锐之师,历经沙场,百战不殆,若能调用其中一千人,定能大大增强守城之力,确保成都安然无恙。” 刘璿闻言,眉头紧锁,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得失。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做出了决断:“王弟所言极是,如此吧,朕赐你一份手谕,你持此手谕去找宗将军,让他调拨一千白毦兵予你。但切记,使用时间仅限于三日,三日之后,白毦兵必须归还宗将军统辖。” 刘谌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迅速跪拜谢恩:“三日足矣,多谢皇兄!”言罢,他起身离去,步伐匆匆,心中已然有了下一步的详尽打算。 待刘谌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宫门之外,黄庆终于忍不住开口言道:“皇上……” 刘璿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黄庆的话语:“无需多言,朕心中自有计较。”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无人能够窥探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刘璿深知,白毦兵的调用并非儿戏,这背后牵扯到的利益与风险都极为复杂。但他同样明白,刘谌此举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了整个蜀汉的安危着想。因此,他愿意给予刘谌这次机会,让他去证明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刘谌带着手谕匆匆赶往宗将军的营地。宗将军见到手谕之后,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并未多问,而是立刻按照刘璿的旨意调拨了一千白毦兵给刘谌。这些白毦兵个个身手矫健、英勇无畏,他们的到来无疑为成都的守城之战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第47章 天平的倾斜,成都危急 新的攻城战伴随着震天的战鼓声再次拉开了序幕,魏军如同汹涌的波涛,再次猛烈地冲向了成都那坚固而沧桑的城墙。说起来,邓艾率领大军抵达成都城下已经足足有十多天了,但真正的攻城战却仅仅进行了三次。他深知,战争并非儿戏,每一步行动都需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邓艾的这种谨慎与策略,确实展现了他作为将领的深思熟虑,然而,面对即将来临的决战,他的心中却也不免泛起一丝不甘的涟漪。毕竟,无论前期的筹划多么完美,最终仍需通过一场惨烈无比的战役来画上句号,这让他感到些许无奈与遗憾。他就像一个赌徒一样,在成都这个地方陷了进去。 或许有人会质疑,一个合格的将领也会像赌徒一样下注吗?答案其实是肯定的。在战争的舞台上,许多重大战役的转折点,往往就取决于其中一方是否敢于放手一搏。以官渡之战为例,曹操决定偷袭袁绍的粮仓乌巢,无疑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博。若偷袭失败,他不仅可能前功尽弃,甚至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而反观袁绍,在官渡之战中始终未能倾尽全力,未曾将身家性命全部押上赌桌,最终导致了他的失败。为何说袁绍没有赌上全部呢?无论是《三国演义》的演绎,还是正史的记载,官渡之战的直接结果只是曹操守住了阵地,袁绍退回冀州。然而,袁家的真正衰败,实则源于袁绍去世后的家族内讧与四分五裂。史书往往倾向于夸大曹操的智谋与能力,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曹操赢了,自然可以将对手描绘得愚蠢无能。 但当我们深入研读《三国志》时,会发现一些不同的线索。曹操早年起兵时,曾多次遭遇挫败,正是袁绍慷慨解囊,提供兵力和资金支持,才让他得以生存并发展壮大。然而,当曹操羽翼丰满后,却毫不犹豫地击败了袁绍,这不禁让人联想到这是一种变相的“恩将仇报”。或许这是我的个人偏见,但历史事实的确如此。用现代社会的例子来说,就如同你进入一家公司,经过多年的培养与历练,成为了公司的中流砥柱,享受着优厚的薪水和待遇。然而,你却突然选择离职创业,而且你的创业项目与原公司形成了直接竞争,最终还击败了原公司。这样的行为,真的合适吗? 在古代,师徒之间传授技艺时,往往会留一手,以防徒弟背叛。这种传统,或许正是从曹操的行为开始流传下来的。这种保守与封闭,无疑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科技的进步与发展,使得我们的科技体系在近现代逐渐落后于西方。从这方面讲,某些历史事件的走向一旦偏离正轨,其引发的连锁反应就像蝴蝶效应一样,难以预测且无法遏制。曹操的恩将仇报引发了历史轨迹的第一次偏离,司马家族的篡权则是第二次,而此后,这种偏离与动荡愈演愈烈,成为了中国历史进程中一道难以抹去的烙印,这个烙印最后给我们中华民族带来了更大的伤痛。 闲言少语,我们再次聚焦于成都那硝烟弥漫的战场。这次,魏军的进攻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猛烈态势,仿佛每一名士兵都被邓艾那坚定不移的意志所感染,他们渴望在这场战役中斩获属于自己的战功,以证明自己的价值。而反观蜀军,尽管随着精锐的白毦兵加入,士气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振,但大部分士兵仍因缺乏实战经验和对胜利的坚定信念而显得力不从心。城墙上,战斗异常惨烈,关彝的战袍已被鲜血染红,刘循的嗓音也因长时间的呼喊而变得沙哑。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甚至一些略通武艺的文官也毅然决然地拿起武器,走上了战场。城墙之上,仿佛成了一台无情的绞肉机,吞噬着无数英勇的生命。然而,在这台绞肉机中,蜀军的伤亡明显更为惨重,往往需要两名蜀军士兵才能换取一名魏军士兵的倒下。若非有文官的增援以及将领们的拼死抵抗,城墙恐怕早已失守。 城门处,更是险象环生。城门已经多次被魏军攻破,尽管白毦兵一次次地杀退敌人,但魏军却如同潮水般一次次地发起冲锋,悍不畏死。白毦兵虽然勇猛,但兵力毕竟有限,难以进一步扩大战果。战场的天平再次向魏军倾斜,形势愈发危急。刘璿在宫中得知这一消息后,心急如焚,再次派出白毦兵进行支援。然而,此时的支援效果已远不如初次那般显着,只能勉强让天平倾斜的速度放缓了一些。 刘谌手持长剑,剑已换了好几把,脸上的血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感到自己已经到达了体力的极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之情。难道又要再次经历失败的痛苦吗?他明明已经考虑到了各种可能,重生之后更是日夜奔波,一天之中连两个时辰的安睡都无法保证。难道这一切的努力,都要化为泡影,再次重蹈覆辙吗?刘谌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挣扎。 邓艾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种深邃而坚定的必胜笑容,他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随后,他猛地一打马背,矫健地跃起,顺手抽出那把陪伴他征战无数、血迹斑斑的大刀,高高举起,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随我来!”这声呼喊,犹如猛虎下山,震天动地,瞬间激发了魏军士兵们的斗志。 在他的号令下,邓艾身边的亲军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集结,形成了一支锐不可挡的精锐部队。他们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大刀,士气高昂,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泻在这片战场上。邓艾一马当先,带领着亲军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向战场,他们的身影透露出一种不可阻挡的威势。 此时,蜀军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士气低落,伤亡惨重。邓艾的加入,无疑是对蜀军的一次沉重打击,让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线更加摇摇欲坠。魏军士兵们看到邓艾的身影,更是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向前冲锋,誓要将这片土地染成魏国的颜色。 成都危急!邓艾要赌赢了! 第48章 谯氏三子,文人尚可为战 城墙之上,魏军的身影愈发密集,战斗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烈。起初,只是零星几个魏兵,冒着如雨点般密集的箭矢,奋勇杀上城头,却很快就被守城蜀军那冷酷无情的刀锋所吞噬。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逐渐变得频繁,魏兵们开始三五成群,犹如狼群般冲上城头,与蜀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此刻,城头上的魏军已不再是孤军奋战,他们结成小队,彼此呼应,与蜀军士兵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战的海洋。 在这混乱之中,蜀军的弓箭手们也不得不放弃那远程的优势,被迫卷入这残酷的近战之中。城墙下方的魏军因此压力骤减,更多魏军士兵如同猿猴般灵活地攀上城头,局势愈发危急,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堤坝,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潮水所淹没。 而在那城门之处,魏军士兵与白毦兵之间的战斗同样激烈异常。邓艾亲自率领亲兵加入战场,如同一股猛烈的飓风,席卷了整个战场。城墙上和城门处的蜀军,在这股飓风的冲击下,开始显得摇摇欲坠,败退之势愈发明显,仿佛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无力地挣扎着。 刘循站在城墙上,手中的刀光如同闪电般闪烁,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一阵魏军士兵的哀嚎。然而,魏军仿佛无穷无尽,越杀越多,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刘循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更多的是无奈与悲愤。与此同时,城门处的刘谌也已杀得双眼通红,仿佛一头愤怒的猛兽,但即便如此,魏军仍然如同潮水般一次次逼近,局势岌岌可危,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随时都可能崩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门后面的巷尾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紧接着,一队家丁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冲了出来。他们虽然没有穿戴那沉重的甲胄,但手中却都紧紧握着武器,眼神中透露出英勇无畏的气息。领头的三人,一身文人打扮,却毫不犹豫地冲锋在前,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与决心都凝聚在这一刻。 他们的出现,为城门处的蜀军注入了新的活力。这些家丁虽然战斗力有限,但他们的英勇与决心却深深感染了蜀军士兵。当这些家丁加入到战斗后,城门处蜀军的溃败之势开始得到缓解,仿佛一股新生的力量正在悄然崛起。刘谌偶尔扫过一眼,惊讶地发现这三人竟是谯周的三个儿子——谯熙、谯贤、谯同。这一发现让刘谌顿时精神大振,他高声大喊:“援兵到了,死战不退,与成都共存亡!”这声音如同号角般响彻云霄,城门处的蜀军士气再次被提振,危局终于得到了暂时的解除。 谯熙、谯贤、谯同这三人的参战,对于刘谌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他事后也曾反复思量,为何谯周的儿子们会毅然决然地投身战场。毕竟,即使成都陷落,谯周作为大族之人,凭借其声望与地位,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这一点,不禁让人想起了官渡之战前的陈琳。他曾替袁绍写过一篇痛斥曹操的檄文,言辞之激烈,让曹操的头风病都为之痊愈。然而,陈琳最终仍在魏国身居高位,各为其主罢了。 然而,谯氏三子参战的原因却显然并非出于此。他们只是想用行动证明给父亲谯周看,他们并非他所认为的那样一无是处。这种逆反心理,或许正是他们走上战场的动力所在。他们想要告诉父亲,他们也有能力为家族、为国家做出贡献,而非只是躲在书斋里啃书本的弱书生。当然,他们的举动也让谯周倍感无奈,因为他深知这一举动将把整个宗族绑在蜀汉这艘战船上,如果失败,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城门处的局势虽然得到了暂时的缓解,但蜀军并没有余力来扩大战果。这些没有穿甲胄的家丁们虽然英勇无畏,但战斗力终究有限。他们缺乏军事训练,只能依靠街头斗殴的打法来对抗魏军,对魏军的杀伤力极为有限。然而,他们的出现却为城门处的蜀军增添了一些士气和宽慰。在这危急关头,任何一点士气和宽慰都是宝贵的,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光芒,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然而,让人无奈且痛心的是,城墙之上的局势却已经愈发失控。魏军的大股精锐部队如同潮水般涌上了城墙,与刘循率领的蜀军形成了针锋相对的态势。城墙之上,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杀声震天动地,双方士兵你来我往,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在这种残酷的近身搏斗中,蜀军逐渐显现出了劣势。士兵们的体力与士气都在不断消耗,败象已露,仿佛一只即将被猎杀的猎物,无力地挣扎着。 可以预见,城墙上的蜀军溃败的命运已经不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激昂的战鼓声突然响起,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很多人开始寻找这鼓声的来源,仿佛这鼓声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第49章 最后的力量,汉军的临死一博 一刻钟前,蜀国皇宫内,灯火昏黄,宛如夜色中摇曳的烛火,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宫人黄庆神色慌张,脚步匆匆,仿佛被无形的恐惧驱使着,奔向刘璿的御书房。汗水已浸湿了他的衣襟,每一步都伴随着急促的喘息。他颤抖着声音,向刘璿禀告:“皇上,大事不妙!城门……城门已经被攻破了!北地王带着白毦兵拼死抵抗,但魏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一波接一波,根本不见减退之势!”黄庆的脑门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皇上,要不咱们赶紧撤离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璿闻言,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黄庆内心的恐惧。他瞪视着黄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跑?都打到这个份上了,你觉着我如果跑了,将来的骂名还不铺天盖地?历史上何曾有过临阵脱逃的皇帝?我身为蜀汉之君,岂能轻言放弃,让后世子孙蒙羞!”刘璿的话语中带着对黄庆深深的失望与不满,这个平日里只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家伙,在这关键时刻竟如此不堪一击,仿佛风中的柳絮,随风飘散。 黄庆见刘璿态度坚决,心中更加慌乱,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鹿,在恐惧中四处乱撞。他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皇上,要不咱们投降吧?或许……或许还能保全性命。” 刘璿闻言,叹了口气,仿佛将心中的无奈与决绝都凝聚在这短短的一叹之中。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多了一份沉重与坚定:“投降?现在投降已经晚了!魏军已经杀红了眼,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口。一旦成都告破,皇宫必将遭到血洗,甚至屠城都是有可能的!我身为国君,岂能坐视百姓遭殃,让蜀汉的江山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刘璿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两把锐利的剑,直刺黄庆的心底。他盯着黄庆,语气冰冷如霜:“不过你也别想带着你干爹黄皓逃跑或者投降。我告诉你们,如果我发现你们有任何异动,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比死更难受的折磨!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黄庆听到这里,吓得浑身一颤,额头上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打湿了衣襟。他本想趁乱回去收拾细软逃跑,却没想到被刘璿一眼看穿。这个主子,看来比干爹黄皓的主子更加难以糊弄,更加铁石心肠。 刘璿见黄庆已经吓得不敢言语,便迅速发令,声音坚定而有力:“皇宫的战鼓在哪?我要去敲鼓助威!你则率领剩下的禁卫军以及白毦兵全力防守,哪里守不住就去哪里支援。我会让侍卫长盯着你,如果你胆敢逃跑,侍卫长会先剁了你!”刘璿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城墙上,城门处正在疯狂冲杀的魏军,在听到那激昂的鼓声后,攻势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蜀军将士纷纷望向鼓声传来的方向——那是皇宫!那是他们的皇上在为他们助威!刘循、刘谌以及众多将领适时地大喊:“皇上与我等同在,随我杀敌!”这振聋发聩的呼喊,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发了蜀军前所未有的气势。他们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斗志昂扬,誓死抵抗,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刻。 城墙之上,随着黄庆带领着最后一支生力军的加入,蜀军再次扼住了魏军的进攻态势。双方士兵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局势一时之间陷入了胶着,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在考验着双方的意志和毅力。 邓艾正在城墙上与一名蜀军激战,他一刀劈死对手,鲜血四溅,却仿佛丝毫未觉。他听到那激昂的鼓声,不禁眯起了双眼,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新上任的蜀国皇帝,竟有如此血性,敢于在绝境中鼓舞士气,发起反击。虽然彼此身处敌对阵营,但邓艾也不得不钦佩这样的君主。他冷笑一声,心中暗自决定:“不过,无论如何,你也只能做亡国之君了。这一次,也许是你们蜀军最后的一搏了吧!”说罢,他目光如炬,再次望向敌方,锁定了下一个目标——一个看似文弱的将领,张绍。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战不数合,张绍就开始有些吃不消了。他虽然继承了张飞的一股悍勇之气,但临战经验毕竟不足,只能勉强防住邓艾的凌厉攻势,却无力反击。 而在战场的另一处,庞会与关彝也激战正酣。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仿佛是两道闪电在交织碰撞。相比之下,邓忠的运气要好得多。他面对的敌方将领实力平平,几个回合下来便纷纷败下阵来。邓忠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收割着蜀军士兵的生命。 此时的蜀军,更准确地说,是汉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们虽然奋勇抵抗,但魏军的攻势却如同潮水般汹涌不绝。汉军的伤亡惨重,许多士兵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新增的生力军大多缺乏战争经验,只能依靠人数优势来压制魏军的攻势。 战争,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较量,它成了一个血与火的熔炉。在这个熔炉中,每个人的生命都如同草芥般渺小,随时都可能被吞噬。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有人倒下,每一次倒下都可能意味着一个家庭的破碎——有的人失去了丈夫,有的人成了孤儿。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不禁感叹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而就在此时,城外一支军队终于赶到了战场。他们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战场的外围,仿佛是一群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当这支军队的将领看到成都战场的惨状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决绝。他紧咬牙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悲痛都凝聚在这一刻。他迅速下达了命令! 第50章 惨胜,刘谌的迷失 关彝与庞会的对战依旧胶着,犹如两头猛兽在丛林间殊死搏斗。尽管从刀法的精妙、战场上的凛冽气势以及那份从容不迫的镇定来看,关彝明显逊色于庞会,仿佛是一只初出茅庐的幼狮,面对着经验丰富的猎豹。然而,在短时间内,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过人的耐力,如同一块坚韧不拔的磐石,依然没有被击溃,始终坚守着自己的阵地。 反观张绍那边,形势却愈发严峻,仿佛是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摇摇欲坠。他已经从积极的攻防转换中落入被动防御的境地,每一次挥枪都显得那么吃力,那么无奈。而邓艾的攻势,却如同行云流水,挥洒自如,每一次挥刀都恰到好处,仿佛能洞察张绍的每一个破绽。 正当邓艾再次挥刀猛劈,那刀锋带着呼啸的风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张绍拼尽全力举起长枪抵挡,然而双方力量的悬殊,使得他的长枪瞬间被震飞,如同一片被狂风吹落的叶子。张绍只得就地翻滚,以躲避这致命一击,尘土飞扬中,他的身影显得那么狼狈,那么无助。而邓艾的刀锋已再次蓄势待发,犹如一头蓄势已久的猛虎,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来,神色慌张。他大声喊道:“将军,不好了,我们的军营起火了!” 邓艾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深深震撼。他迅速转头望向自己的军营,只见熊熊大火已经蔓延开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军营内更有数名骑兵在肆意纵火,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一面“赵”字大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 原来,赵统已经率军从绵竹赶来增援,他们如同天降神兵,出其不意地袭击了魏军的军营。许多魏军士兵看到军营起火,士气瞬间低落,仿佛被抽走了魂魄。而大火之中,还夹杂着一些微弱的声音:“邓艾,钟会大军已经大败,你已被重重包围,速速投降!”这些声音虽然细微,但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在场士兵的耳中,无论是蜀军还是魏军,都听得清清楚楚。 邓艾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被乌云笼罩。他意识到钟会已经战败,自己的军队已成孤军奋战,原本即将到手的成都城,如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那一刻,邓艾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颓废地挥了挥手,无力地吐出一句:“撤军!”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随着撤军的命令响彻战场,魏军如潮水般迅速撤退,他们丢下了武器,丢下了战友的尸体,甚至丢下了自己的尊严。许多士兵不得不放弃战斗,转而投入到灭火之中,他们忙碌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渺小。而蜀军看到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不禁欢呼雀跃起来:“大汉万岁!大汉威武!” 然而,喊了几声胜利的口号之后,战场上的气氛却迅速沉寂下来。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他们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哭泣声、哀叹声不绝于耳,仿佛是一曲悲伤的交响乐,在战场上空久久回荡。 刘循迅速组织士兵打扫战场,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哀伤。他与刘谌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悲伤和无奈,仿佛有千言万语难以言表。他们默默地站在战场上,看着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却成了冰冷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 刘谌的心中此刻充满了疑惑和自责,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他怀疑自己的重生是否真的带来了改变,虽然保住了大汉的最后一点血脉,但这场战争的死伤太过惨重,两万多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他仿佛能看到那些死去的士兵在向他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如果当初选择让刘禅投降,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牺牲。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瘫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心中不断回想着如果没有这场战争该有多好。 张绍和关彝见状,急忙走过来想要安慰刘谌。他们告诉刘谌他们赢了,他们守住了成都,大汉的火种得以延续。他们的话语中带着激动与自豪,仿佛是想让刘谌从迷茫中走出来。然而,刘谌此刻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值得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仿佛是在黑暗的迷宫中寻找着出路。 随后,刘谌随着刘循以及其他将领一同前往皇宫朝见刘璿。皇宫内灯火通明,却难掩那份战后的凄凉。刘璿看着刘谌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也感到一阵难过。他原本以为刘谌会是一个勇敢而智慧的王爷,甚至他已经把他当成了最大的对手。但经过这场战争,刘璿发现刘谌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锐气,变得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缺乏了灵魂。他的眼神中没有了那份坚定与执着,只剩下深深的迷茫与自责。 刘璿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成都这边开始着手处理战后事宜,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在街道上穿梭。而魏军虽然经历了短暂的混乱,但也逐渐聚拢起来开始灭火和整顿。在魏军的营帐内,众多将领垂头丧气地坐着,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邓艾看着这些将领心中也感到一阵疲惫。他环视了一圈问向邓忠:“忠儿你觉得我军后续该如何行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和重新思考。 第51章 战争的残酷,战争的意义? 从皇宫中缓步而出,刘谌的眼眸逐渐褪去了初时的黯淡,恢复了往日的明亮与神采。然而,在那抹光芒的深处,依旧隐藏着难以言表的沉重与疲惫,仿佛他的灵魂被连日征战的阴霾紧紧缠绕,难以挣脱,也难以真正释怀。刘循凝视着这位曾经英勇无畏、如今却略显憔悴的王爷,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千言万语化作无言的沉默,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刘谌的肩膀。随后,他带着这份沉甸甸的心情,重新踏入了那需要他主持大局、运筹帷幄的军营,着手处理战后纷繁复杂的善后事宜。 连日以来,烽火连天,战鼓雷动,刘谌的身影几乎未曾在家的温馨港湾中稍作停留。今日,他竟不由自主地迈进了谯周谯大夫那宁静致远的府邸。门口的小厮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这位略显失意、却又不失威严的王爷,连忙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引领他步入府内。谯周见状,心中已猜到了几分,这场残酷无情的战争,无疑给这位年轻王爷的心灵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创伤与冲击。此时,谯家的三子正因擅自参战的消息被谯周严厉责备,正低着头,沉默不语。他见到刘谌那失魂落魄、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与同情。今日,谯家派出的家丁半数未归,归来的也是伤痕累累,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氛之中,连平日里沉稳内敛、博学多才的陈寿也感受到了这份不同寻常的凝重与肃穆。 谯周缓缓地站起身,亲手为刘谌布菜,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忧虑:“王爷,老夫斗胆说几句肺腑之言。当年我力主劝降,实则是为了天下苍生免受战乱之苦,为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能够安宁度日。如今,您或许更能体会当年刘璋在刘备大军压境时,选择投降的那份无奈与苦衷。然而,老夫也深知,抗争亦有其不可磨灭的价值与意义。王爷,您必须振作起来,否则,我们这场浴血奋战、付出无数牺牲的战争,又有何意义可言呢?” 刘谌一边机械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细细品味着谯周的每一句话。虽然这些话并未直接给出解决问题的答案,也未能驱散他心中的迷雾,但他仿佛在其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妙而模糊的启示,那启示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虽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多谢谯大夫的开导与教诲,我定会重新振作起来!” 饭后,陈寿照例送刘谌离开。途中,刘谌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你觉得,面对魏军的大军压境,我们是否选择投降更为明智?” 陈寿闻言,面露难色,他毕竟跟随谯周学习的时间尚短,对于如此重大而复杂的决策,他难以给出确切而明确的答案。“王爷,弟子学识尚浅,难以妄加评判。”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但纵观历史长河,既有君王死守社稷、宁死不屈的悲壮,也有君王为了百姓安危、忍辱负重的无奈。每个选择都有其背后的理由与考量,似乎都留有遗憾与不足。近期,弟子从王爷身上学到了许多宝贵的品质与精神,希望王爷能够为我们指明方向,找到那个最符合天下苍生利益的答案。弟子在此拜谢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对刘谌的敬仰与信任。 刘谌缓缓步入了自家的府邸,目光触及那块熟悉的门匾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此时,崔氏携着三个孩子已等在门外,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与喜悦。当刘谌望见他们时,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情感的冲击与压力,泪水无声地滑落而下。孩子们见状,不解地望着母亲,好奇地问道:“母亲,我们不是已经打赢仗了吗?为什么父亲还会哭呢?” 崔氏温柔地抚摸着孩子们的头,轻声细语地哄道:“父亲那不是哭,那是喜极而泣。你们知道吗?父亲为了守护我们这片土地和家园,付出了多少艰辛与努力。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与自豪才对。” 回到府内,两人步入一间静谧而温馨的房间。门刚一合上,刘谌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苦楚,低声抽泣起来。他边哭边倾诉:“这一场战争,两军伤亡接近三万之众。我虽然侥幸存活下来,但却导致了无数家庭的破碎与离散。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追求的胜利与荣耀,难道就是以这样的代价换来的吗?” 崔氏闻言,眼中也泛起了泪光。但她坚定地握住刘谌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道:“妾身虽不明战事大局与谋略之道,但妾身深知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片土地和百姓的安危。王爷的选择与决定,妾身无条件支持并理解。因为那是王爷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后的结果。妾身相信王爷!” 在崔氏的安慰与鼓励下,刘谌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他的身体因连日征战的疲惫而沉重不堪,而他的心则因战争的残酷与无奈而更加沉重与压抑。 夜幕降临,府外风声呜咽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悲凉。风中夹杂着阵阵哭声与叹息声,那是失去丈夫的妻子在哀伤悼念,也是失去父亲的孩子在痛哭流涕。 与此同时,在魏军的军营内,同样笼罩在一片压抑而紧张的氛围之中。邓忠在深思熟虑、反复推敲后,终于有了应对之策。他正准备向邓艾禀报自己的见解与计划。然而,邓艾似乎预感到了即将来临的重要决策与变故,提前将其他将领支开,只留下邓忠一人。他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准备聆听邓忠的见解与建议。 第52章 邓艾包围网,如何抉择? 待帐篷之内仅余邓艾与邓忠父子二人,气氛顿时变得异常压抑。邓忠面沉如水,语声沉重地缓缓开口:“虽则我们尚未接到确切的最新战报,然而,观当下局势之种种微妙变化,不难推断,钟会已然遭遇了挫败。他麾下那十数万大军,一旦兵败如山倒,为求自保,定会选择拼死突围,估摸着至少会有三五万人马奋力逃回汉中,以觅得一线生机!而钟会此人,素来惯于推卸责任,此番战败,他极有可能将一切罪责尽数推诿到父亲您的头上。如此一来,我们所面临的境地便愈发凶险万分,唯有迅速攻克成都,彻底掌控蜀地之局势,方能有一线转机;否则,我们不仅无法安然返归魏国,即便侥幸回去,等待我们的也必将是牢狱之苦,甚至是更为悲惨的结局!” 邓艾听罢,眉头紧蹙,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忠儿,你所言极是中肯,然而,眼下的成都已非昔日可比,我们想要轻易攻取,实乃难如登天。今日下午,赵统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我军心脏,令魏军的士气瞬间崩溃。即便我们拼尽全力,试图重振士气,但蜀军的大批援兵已然在路上,正疾驰而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局势愈发危急,犹如弦上之箭,一触即发!” 邓艾稍作停顿,复又补充道:“更为棘手的是,此次战役中,姜维的表现实在令人惊叹。他此刻或许已然洞悉了我军的困窘之境,正着手布置对我军的全面包围。下午赵统所率之兵马,虽则人数不多,但那时我军士气已颓,人心离散,本有机会趁势突围或是撤出,然而,如今已然过去了两个时辰,蜀军想必已然完成了包围圈的布控,我们已然身陷重重包围!” “父亲,我们绝不能再犹豫不决,必须当机立断,即刻突围!趁着蜀军的包围圈尚未完全稳固,我们得赶紧寻找一个突破口,杀出重围。譬如说,我们可以向东突围,那边地势平坦开阔,有利于我们发挥机动优势,即便遇到阻碍,我们也可以沿途攻占几个郡县,作为据点,以图后续之计;又或者,我们向西突围,直接占据大山,利用地形之利与蜀军周旋,他们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邓艾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愈发凝重,缓缓回答道:“忠儿,你的心意我岂能不明了?然而,突围之事,谈何容易?且不说我们能否成功突围,即便侥幸突出重围,我们又将何去何从?若占据蜀国的郡县或大山,虽可暂时躲避一时,却绝非长久之计,终究难逃蜀军的围剿。而若突围回魏国,如你所说,向东确实是最为合适的路线,我们可以顺势攻下郪县,补充军需,而后往北进入巴西境内,但如今回魏国的道路,想必已被蜀军封锁得密不透风,我们唯有采用分散式的翻山越岭之策,方有可能回到魏国。然而,此路凶险异常,伤亡必定惨重。唉,为父如今终于理解了诸葛亮当年为何不采纳子午谷奇谋,一旦失败,全军覆没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只是可怜了这些跟随我多年的士兵,他们历经风雨,却要在这次逃亡之路上饱受磨难,能够留下三五千人平安回到魏国,已是万幸了!”邓艾的话语中,满是深深的无奈与伤感。 邓忠听罢父亲这番言辞,心中一片茫然,仿佛置身于茫茫迷雾之中,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父亲,你可还记得谯周谯大夫劝降时所言?他提及的前半部分内容,你从未向我透露过,那究竟是否属实?我们的家族,真的是被曹操所毁灭的吗?晋王虽然求贤若渴,但他疑心极重。我们即便能够侥幸回到魏国,恐怕也难免牢狱之灾。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现在便投降蜀军,或许还能寻得一条生路呢?” 邓艾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只听帐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犹如晴天霹雳:“邓忠,枉我与你相识一场,交情深厚,你如今竟要投降蜀国,我岂能容你!看我不取你项上人头,向晋王领功去!” 话音未落,便见一人手提兵器,怒气冲冲地闯入帐内,直奔邓忠而来,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邓忠生吞活剥一般!邓艾见状,心中大惊,正欲开口劝阻,却见那武将已然逼近邓忠,举刀便砍。邓忠也是反应迅速,侧身一闪,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然而,那武将却并未就此罢休,反而愈发凶猛地向邓忠攻去,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第53章 生死两难,忠义两难 且说那猛然间闯入营帐的勇士,正是魏将庞会!庞会本无意窥探他人之秘,实则是因方才一阵内急,匆忙间无意瞥见邓艾的营帐灯火通明,引得他心中好奇,不由自主地靠近,欲探究竟。未曾想,这一探,竟让他意外地听见了邓忠欲投降的密谈。 那一刻,庞会心中怒火熊熊,恨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当即抽出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大步流星地冲入营帐,誓要将这两个背叛国家的“奸贼”斩于刀下,以泄心头之恨!然而,他刚冲进营帐,与邓艾几个回合的交锋后,便被邓艾那精湛的武艺与冷静的头脑所制止,无法乱动分毫。 此时,营外已有几位将领闻讯赶来,正欲入内查看究竟,却被邓忠高声喝止:“我等正在商议军机大事,尔等不得擅入,违者军法处置!”那几位将领虽心存疑惑,嘀咕着:“商议军机也能打成这样?”但碍于身份地位,不敢多言,只得悻悻离去。 邓艾与邓忠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释后,庞会也逐渐明白了当前局势的严峻与复杂。他稍作思索,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庞会誓死不降,大丈夫生于乱世,当顶天立地,死则死矣,又有何惧!” 邓艾见状,心中暗自盘算,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庞会将军,吾深知你忠肝义胆,铁骨铮铮,但让这些英勇无畏的士兵白白牺牲,你于心何忍?他们也有父母妻儿啊!” 庞会闻言,神色一黯,沉默不语,仿佛被邓艾的话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柔软。邓艾见状,继续循循善诱:“不过,你的坚持我也理解,并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庞将军,今夜你便召集将领与士兵,询问他们的意愿。若有人愿随庞将军突围回魏国,便让他同行,以保全性命;至于邓忠与我,明日一早,待姜维的包围圈形成之时,我们也要准备一场血战,吸引大部分蜀军的注意。待庞将军突围后,我们再行投降,以保全这些军士的性命。如此,既能保全庞将军的忠义之名,又能救下这些军士的性命,岂不是一举两得?” 庞会听罢,心中五味杂陈,犹如翻江倒海,不知该如何作答。 “多谢邓将军,再见之时,我们或许只能在战场上相见了!”庞会语气坚定,说完,便转身大步流星走出营帐。 “忠儿,你也速去准备吧,明日一战,必将是场恶战,你我父子当并肩作战!” 邓忠离去后,邓艾独自坐在营帐中,昏暗的油灯映照出他紧锁的眉头和疲惫的脸庞,那深深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久久未能入眠,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即将做出的决定会在他的荣誉上留下难以抹去的污点,但每当想到那一万多无辜的军士,邓艾的心便如刀割般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 他理解了历史上那些名将的无奈选择,比如于禁,为何会在绝望中带领众多魏军向关羽投降。死战固然能赢得忠义之名,但若是毫无意义地牺牲,只是徒增伤亡,又有何益?邓艾缓缓站起身来,手指轻轻抚摸着身边陪伴他多年的大刀,那冰冷的刀锋仿佛也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今日的无奈。 “我的战友啊,也许我们这是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了。”邓艾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不舍与决绝,“但或许,连这最后的归宿,你也不忍目睹吧!” 果然,正如邓艾所料,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姜维的包围网便如铁钳般紧紧收拢,仿佛要将魏军彻底扼杀在这片土地上。魏军经过一夜的挣扎与抉择,士兵们的心态各异,有的决定追随庞会突围,寻求一线生机;有的则因恐惧突围的艰难与未知,选择了留下,他们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血战之后的投降,以及那未知的命运。 此时,众位将军脚步沉重地走向邓艾的营帐,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刀尖上。当他们踏入营帐,眼前的景象让邓忠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父亲……”邓忠悲从中来,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颤抖地呼唤着。 第54章 生离死别,战场悲歌 只见邓艾安详地端坐于椅上,面容宁静却已了无生息,他那紧握刀柄的手掌微微低垂。手边的刀刃上,凝固的血迹如同无声的证言。 一封字迹工整却沉重如山的信件静静地躺在桌上,字里行间透露出无尽的悲凉与决绝:“诸位将军,我邓艾一生驰骋沙场,历经无数风雨,却在此刻愧对各位将军及那众多英勇无畏的将士。昨日,我已与庞将军及忠儿详谈今日战事之安排,决心面对这场注定艰难的抉择。若有来生,愿我们再度并肩作战,共筑辉煌大业!” 邓忠跪伏在父亲身旁,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落,他无法相信,仅仅两个时辰的光景,他便与父亲阴阳两隔,永无相见之日。庞会将军也默默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向众位将军缓缓讲述了昨日那最后的决定。不出众人所料,选择突围回魏国的士兵寥寥无几,仅余不到三百人,而将领则主要是庞会、牵弘、王颀、杨欣四人;跟随邓忠的,则仅有田续与段灼二人。两边安排妥当后,邓忠等三位将领率先走出营帐,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们心生绝望——蜀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敲鼓,集结!”邓忠悲壮地下达了这道军令,鼓声在营帐中回荡,激昂而沉重,仿佛在为魏军的英勇与不屈而呐喊。 其余四将则迅速整顿自己的人马,他们跨上战马,严阵以待,眼神中既透露出决意,又夹杂着一丝不舍与眷恋。 “放箭!”随着姜维那冰冷而坚决的军令声响起,这场蜀汉保卫战的最后一战正式拉开序幕。漫天的箭矢如同火雨般倾泻而下,狠狠地砸在魏军的营帐里。虽然死伤人数并不多,但那密集的箭雨却给士兵们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许多士兵面露惊恐之色,开始局促不安,慢慢地向后退缩。然而,姜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们连退路都已被封死! “死战!”邓忠言简意赅地下达了最后的军令,声音坚定而有力。士兵们深知此战关乎生死存亡,不得不抱着一线希望,奋勇冲向那蜂拥而至的蜀汉大军。 姜维站在高处,目光如炬,扫视着整个战场,心中却涌起一丝疑惑。邓艾呢?那个曾在战场上屡建奇功、威名赫赫的魏将,此刻究竟何在?难道他已经趁乱突围而去了?不,这绝不可能!以邓艾的性格与为人,他绝不会抛下自己的儿子邓忠独自逃生。难道是受伤过重,在营帐中养伤?姜维摇了摇头,心中虽有诸多猜测与疑惑,却也不敢轻易深究。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邓艾最终给他留下的,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随着蜀军如洪水般冲入魏军营帐,这场血战愈发激烈而残酷。魏军士兵身处劣势,往往要面对两三个蜀军的围攻,从战斗打响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重重危机之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邓忠再次挺身而出,大喝一声:“随我杀!”他身先士卒,犹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比,向着蜀军猛扑过去。魏军的局势因此得到了短暂的缓解与喘息。 恰在此时,钟会敏锐地捕捉到了东北角的破绽与漏洞,果断下令:“准备突围!”这三百名魏军骑兵个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他们迅速逼近东北角的营寨栅栏,先是释放了一轮密集的箭雨以压制蜀军的攻势,随后抽出大刀向周围的蜀军砍去。蜀军在这一方向上迅速出现了一个缺口,三百名魏军骑兵如潮水般从这个缺口中汹涌而出,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便在蜀军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维目睹这一幕,瞳孔猛地一缩,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看来我还是百密一疏啊!本以为邓艾会拼死一战到底,没想到他还给自己留了这一手。剩下的士兵估计都会选择投降吧?”他瞬间明白了邓艾的用意与苦心,随即命令士兵们高声呼喊:“投降不杀!” 邓忠在此时也迅速扔下了手中的大刀,高声喊道:“剩下的兄弟们,投降吧!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许多士兵虽然有过短暂的犹豫与挣扎,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武器、宣布投降。 然而,正当邓忠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分之时,一个亲兵悄悄地靠近了他,将两封信塞进了他的手中。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让邓忠心头一震,他紧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这两封信究竟会带给他怎样的消息与命运?邓忠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其中一封信的信封…… 第55章 战事已平,新的风波又起 邓忠的双手轻轻颤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封上面写着“吾儿亲启”的信件。指尖轻触纸面,那一刻,他仿佛能感受到父亲沉甸甸的嘱托与未竟的壮志,那份深情与厚重,透过薄薄的纸张,直抵他的心底。 信的内容如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位老将的无奈与决绝:“邓忠吾儿,当你目睹此信之时,想必你已率部向蜀军缴械投降。此实乃权宜之计,非我所愿。吾一生为魏尽忠,至暮年却需降蜀,吾心实难自安。与姜维将军连年征战,若同朝为官,难免生出嫌隙,不利于你等前程。吾若逝,姜维将军或能护佑尔等周全,吾心稍安。切记,勿为父报仇,若魏蜀再有战事,汝当审时度势,自行决断!另有一函,需汝亲手呈于姜维,以表为父之心意。悲哉!吾曾欲率天兵迫降蜀汉,却未遂人愿,莫非此乃天数使然?” 邓忠读罢,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他迅速从怀中取出另一封信,那封信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他双手颤抖地递给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姜维大将军,声音哽咽,几乎无法成言:“此……此乃家父绝笔,专程留给将军。” 姜维接过信,目光凝重,仿佛能感受到信件中蕴含的情感与分量。他缓缓展开信纸,仔细阅读起来。信中,邓艾的话语透露出对命运的无奈与对对手的深深尊重:“姜维,此役你虽胜,但亦非全然归功于你。你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迅速构筑防线,令吾突袭之计落空;而钟会急功近利,招致大败,皆是天数。望你善待降将及士卒,若有来生,愿能共事一明主!” 姜维读罢,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这位昔日对手的深深惋惜。他轻叹一声,目光转向邓忠,语气坚定而充满诚意:“邓忠,从今往后,你便在我麾下效力吧!”稍顿,他又补充道:“其余魏军将士,暂入俘虏营,我必确保他们不受虐待。” 随着魏军的大规模投降,这场由司马昭精心策划、意图一举灭蜀的壮阔战役,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历史的车轮继续向前,碾压过无数英雄的悲欢离合,而这场战争的结束,也成为了三国时代又一个重要的转折点,预示着新的格局与变迁即将到来。 我们把视线转向那繁华而又暗流涌动的长安城。此刻,司马昭正端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刚从前线传来的急报。信中,钟会详细阐述了蜀军大败其大军的前因后果,字里行间透露出对邓艾急功近利的指责与不满。据钟会所述,邓艾不顾一切地从阴平小道突袭蜀军,初时虽有所斩获,但战事很快陷入不利境地,无奈之下只得向钟会求援。然而,钟会大军在救援途中却遭遇了姜维精心布置的埋伏,结果大军惨败,损失竟达七成之巨。 司马昭阅罢信件,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来人,速将邓艾家中子女全部下狱,以儆效尤!决不能让这等好大喜功之徒有后代效仿其行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然而,一旁的贾充却迅速起身制止,他神色凝重,语气坚定:“主公息怒,此信仅是钟会一家之言,尚未得到邓艾将军麾下士兵的证实。若贸然惩戒,恐难以服众,更可能引发军中不满与动荡。” 司马昭闻言,怒气稍减,沉吟片刻后说道:“你说得有理,但下狱之事势在必行,需让钟会以为我们已信其言,方能稳住前线局势,避免军心涣散。只是,目前最紧迫的,还是后续的战事走向。蜀军此战大胜,士气正盛,极有可能乘胜追击,再次图谋汉中。” 贾充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又进言道:“可先命钟会着手组织汉中防御事宜,但汉中之地,对我军而言,恐已成鸡肋。从长安运粮补给,路途遥远,成本高昂;而蜀军则占据地利,后勤补给相对便捷。因此,我们需另寻良策,以应对蜀军的进攻。” 司马昭听后,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说道:“嗯,那就让钟会再努力一把,给他这个机会去证明自己。不过,此次汉中之战,汉中可以丢,但务必让蜀军付出惨重的代价,以震慑其士气,避免姜维日后再次北伐,威胁我魏国江山。” 说完这些,司马昭的神色明显萎靡了许多,仿佛被这场大败击垮了部分斗志。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明日我们便启程回洛阳吧。这次大败,魏国朝堂上那些亲曹的大臣们定会蠢蠢欲动,试图借机发难。我们需早作准备。” 上一场战争的硝烟尚未完全消散于天际,新的战争阴云便已开始在地平线上悄然酝酿。仿佛是大自然对人间纷争的无尽嘲讽与警示,战争的鼓点虽未正式敲响,但空气中已弥漫着浓重的紧张与不安。这份不安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让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挑战。 与此同时,各方的朝堂之内也开始上演着一幕幕动荡不安的剧目。昔日稳固的权力格局在战争的冲击下变得摇摇欲坠,各种势力暗流涌动、争相寻求新的平衡点与立足之地。大臣们或明或暗地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试图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占据有利地位、保住自己的权势与地位。朝堂之上议论纷纷、人心惶惶,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弥漫开来,让人不禁为未来的局势而担忧。 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较量与比拼,更是朝堂之上智慧与权谋的激烈碰撞与较量。历史的车轮再次驶入了一个充满变数与未知的转折点,而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与机遇。 第56章 胜利的朝会,新的谋划 随着战事的尘埃落定,百姓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宁,而刘璿,这位一国之君,也迎来了战争之后的首次早朝。这不仅仅是一次寻常的朝会召集,更是一场意义非凡的盛会,它象征着团结、胜利与新生。用现代的词汇来描绘,这无疑是一场充满喜悦与自豪的庆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欢腾与振奋。 当文武大臣们踏上太和殿前的石阶时,他们的脸上无不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激动。他们或身着金碧辉煌的朝服,彰显着身份的尊贵;或披着尚未卸下的战袍,透露出征战的艰辛与荣耀。尽管并非每一位大臣都亲身参与了这场保卫国家的战役,但他们的心中都深知,国家的安宁与繁荣,离不开每一个人的默默付出与无私奉献。无论贡献大小,他们都将在这场早朝中得到应有的认可与封赏,这是对他们努力的最好回馈。 太和殿内,刘璿端坐在威严的龙椅之上,他的神情庄重而肃穆。随着他轻轻示意,黄庆缓缓展开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封赏诏书,用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宣读起来:“朕能稳坐九五之尊,全赖众卿家的鼎力支持与辅佐。昔日魏军压境,国家危在旦夕,幸得众卿奋勇抵抗,终使魏军败退,国家得以转危为安。今日,朕特对有功之臣予以丰厚的赏赐,以表彰他们的德行与功绩。” 随着黄庆的宣读,敕封之令逐一颁布,每一个名字都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北地王刘谌,以其英勇果敢的品格,被特封为宗正,掌管宗室之事;光禄大夫谯周,凭借其深邃的智谋与卓越的才能,被擢升为司空,辅佐朝政;尚书仆射张绍,以其勤勉尽责的态度与出色的政绩,被升为尚书,掌管政务事宜。 大将军姜维,战功赫赫,威震四方,被加封为太尉,并继续执掌大将军之职,统率三军;右车骑将军廖化,勇猛善战,屡建奇功,被晋升为右膘骑将军;左车骑将军张翼,同样战功卓着,被封为左膘骑将军;奉车中郎将刘循,忠心耿耿,被擢为辅国将军;虎贲中郎将关彝,英勇无畏,被任命为前将军;虎贲中郎督赵统,战功显着,被封为虎威将军,。 此外,对于那些在战争中有效支援、功不可没的大臣们,如谯熙、谯贤和谯同三人,也被特擢升为散骑侍郎,以资鼓励与表彰。而对于邓忠、田续、段灼三人,虽然他们曾身为魏臣,但在关键时刻弃暗投明,刘璿念及他们的忠诚与勇气,决定保留他们的原有官职,以示宽容与信任。 诏书宣读完毕,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谢恩之声,如同排练过一般整齐划一:“谢陛下隆恩!” 待朝堂之上重归宁静,大将军姜维缓缓出列,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目光如炬,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毅。他沉声道:“臣启陛下,今魏军新败,士气低落,军心动荡,此乃天赐良机。臣斗胆建议,应立即从南中调回壮缪侯之子关索及南中都督霍弋,此二人皆勇猛善战,熟悉兵法,回成都后,可迅速组织军队进行强化训练。借此大胜之威,我军应乘胜追击,一举收回汉中之地,以坚固之防,防备魏军日后再次从汉中侵扰我国疆土,确保国家长治久安,万民安乐。” 谯周闻言后,却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他急呼道:“陛下,此事还需三思而行。我军虽胜,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元气尚未完全恢复。若此时仓促出兵汉中,胜负实难预料,恐有重蹈覆辙之虞。还请陛下审慎考虑,以稳健之策为先。” 谯周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他的言辞中透露出对国家未来的深深忧虑与谨慎态度。此时,尚书仆射张绍也出列发言,他手持笏板,神色凝重而坚定。他说道:“臣以为,单凭我军之力,此时出击,确有风险。然而,我们不妨联络东吴,共谋大计。据探子来报,成都遭魏军突袭之时,吴将丁奉、留平曾率军前来支援,此恩此情,我国不可忘却。我朝可借此机会,投桃报李,与东吴结盟,共同讨伐魏国。我军主攻汉中,吴国可取合肥,如此双管齐下,方为上策,定能大获全胜,扬我国威。” 刘璿闻言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他说道:“卿等所言极是,那么就即刻安排使节出使吴国,共商大计。然而,出使吴国,非同小可,使节人选,需得谨慎挑选,既要能言善辩,又要熟悉外交礼仪与策略。卿等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刘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使节人选的重视与期待。然而,正当满朝大臣低头思索,议论纷纷,欲推荐出使吴国使臣之时,忽有一人挺身而出,跪拜于地,声音坚定而清晰,犹如金石之音:“皇上,臣虽蒙受皇恩,但自知能力有限,恐难以胜任现职。臣斗胆请求撤掉臣的职位,以让贤能之士为国效力。” 第57章 朝堂角逐,推拉技巧 随着突兀的请求如同惊雷般在太和殿内骤然炸响,整个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陷入了一种死寂之中,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众多大臣纷纷转头,目光如炬,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发出请求的人身上,他们仔细打量,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没错,那确实是北地王刘谌,那个在最近一场战役中英勇无畏、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 龙椅之上的刘璿,此刻却紧锁眉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恼怒与不解。他心中暗自思量:难道刘谌是对即将授予他的宗正之位有所不满?是嫌官职太小,还是这个职位不合他的心意?宗正一职虽尊贵无比,却主要负责皇族内部事务,远离了内政、外交、军事等核心权力圈。这其实是刘璿精心布局的一步棋,他想借此机会将刘谌调离权力中心,毕竟,成都保卫战中刘谌的功绩太过耀眼,若再让他在攻打汉中的战役中立下功劳,民间的声望势必会水涨船高,从而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刘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与试探:“北地王,你可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诉求?不妨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说出来,朕愿闻其详。”这句话看似关切备至,实则暗藏玄机,将刘谌置于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刘谌真的改了请求,那么其他立功的大臣也可能群起效仿,届时朝堂必将陷入一片混乱,难以收场。 然而,刘谌却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切,他面色平静如水,语气坚定如磐石:“臣弟并非对宗正之位有所不满,只是经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臣弟每晚都会梦到战场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腥场景,身心俱疲,已无力再管理那些繁琐复杂的事务。臣弟只愿做一个闲散王爷,远离尘世的纷争与喧嚣,安享余生。望陛下恩准臣弟的请求!” 刘璿听着刘谌那诚挚而坚决的话语,心中虽有几分疑虑,但更多的是暗自窃喜。这样的请求正中他的下怀,他心中暗道:你既然不愿要这官职,可就怪不得我了!于是,他稍作思索,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北地王,本次出使吴国的事宜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吧。你可以再挑选一位副使随行,以助你一臂之力。等你从吴国归来后,若仍不想担任任何职位,朕便依你,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绝不勉强。”刘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宽容,仿佛他真的在为刘谌的未来考虑一般。 “臣弟谢陛下隆恩,陛下圣明!”刘谌闻言,立刻叩首谢恩。 “陛下圣明!”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大殿内再次响起了一片颂扬之声。 此时,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烛火摇曳生姿,映照出好几张跃跃欲试的脸庞。他们都怀揣着同一个念头——争做这次出使的副使。譬如关彝,他眼神中闪烁着渴望与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作为副使,在吴国朝堂上侃侃而谈、风采照人的模样。又譬如谯氏三子,谯熙、谯贤和谯同,他们兄弟三人并肩而立,彼此间交换着会心的眼神,显然都对这难得的露脸机会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面对众臣的争相请缨,北地王刘谌却显得异常冷静与沉稳。他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绝:“臣弟心中已有人选,愿举荐镇军大将军宗预之子宗平为副使。想当年,镇军大将军曾亲自出使东吴,立下赫赫功绩,其外交才能和临危不乱的气度,至今仍为朝野所传颂。然如今大将军年事已高,不宜再远行劳顿,但他的儿子宗平,自幼耳濡目染,想必也积累了不少出使的经验与智慧。若由他担任副使,定能不负圣望,圆满完成使命。” 刘谌的回答有理有据,言辞恳切而真挚,让在场众人无不点头称赞。皇帝刘璿听后,也是龙颜大悦,当即宣布:“准奏!即由大鸿胪梁绪亲自拟定出使文书。同时,望北地王能速速与宗平商议出使事宜,择日启程,待与吴国同时出兵的事情商定之后,大将军便可尽快出兵汉中,重整我大汉河山,再现昔日之辉煌!” 此言一出,大殿上顿时响起一片山呼万岁、陛下圣明的声音。 第58章 奉命出使,突发事件 朝会之后,刘谌心怀忧虑,步履沉重地踏回了自己的府邸。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步入内室,只见崔氏正忙碌于家务之中,那份温婉与贤淑,让刘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缓缓走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舍,对崔氏轻声说道:“今日,我鼓足勇气向皇上提出了辞职的请求,然而皇上似乎对我仍存疑虑,非但未予批准,反而委我以出使吴国的重任。此去路途遥远,未知因素诸多,虽说我已为后续事宜做了些许安排,但倘若我真的踏上出使之路,恐怕需长久离别,难以归家。” 崔氏闻言,手中的活计戛然而止,她温柔而坚定地望向刘谌,眼中闪烁着无尽的信任与支持:“夫君,你尽管安心前往。你不在家的日子里,我会竭尽全力将孩子们抚养成人,教导他们为人处世之道。” 刘谌听了崔氏的话,心中稍感慰藉,但仍有些忐忑地叮嘱道:“嗯,学文之事,你可直接去找司空谯周,他学识广博,定能为孩子们指点迷津。至于学武,我建议去找安平王(原梁王)刘理,他武艺超群,且品行高洁,定能传授孩子们一身好本领。” 崔氏认真地点了点头,将刘谌的每一句话都铭记在心,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轻声细语地说道:“嗯,妾身都记下了。夫君在外,定要小心谨慎,保重身体。无论何时何地,妾身都会在家中守望着你,期盼着你平安归来。” 刘谌紧紧握住崔氏的手,深情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镌刻在心间。随后,他缓缓松开手,转身大步走向门外,心中却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对家人的不舍。 时光荏苒,经过数日的精心筹备,那个由司空谯周依据繁复的天文观测与精密计算所选出的黄道吉日终于来临。这一天,预示着此行将一帆风顺,万事胜意。刘谌与宗平率领的出使队伍已整装待发,阵容庞大,气势恢宏。队伍中不仅有英勇的护卫、贴心的侍从,还有精通外交事务的官员,人数多达百人。更为引人注目的是,那装载着五大车精美绝伦的蜀锦与五大车沉甸甸的铜钱的车辆,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彰显着蜀汉的富足与诚意。 蜀锦,以其独特的工艺与文化韵味,成为了当时中华大地上的硬通货,深受各国贵族与商贾的青睐。而铜钱,作为蜀汉经济政策的象征,其质量上乘,铸造精良,远胜于其他两国仍在流通的汉朝五铢钱。甚至在许多地方,人们仍在使用以物易物的古老交易方式,相比之下,蜀汉的货币政策无疑显得更为稳健与先进。 在悠扬的雅乐声中,出使队伍缓缓启程,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步伐坚定有力,气势如虹。崔氏站在送行队伍的后方,目送着刘谌逐渐远去的身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滑落而下。她深知,此行虽名为出使,实则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夫君为了家人与国家的安危,即便出使任务圆满完成,恐怕也难以归来。除非国家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大变故,否则他们只能在梦中相见,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 刘谌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但身为使者,他必须肩负起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将国家的利益置于个人情感之上。因此,即便心中五味杂陈,他仍强颜欢笑,向送行的人群挥手告别,展现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坚毅与从容。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渐渐远去。 出使队伍离开了繁华的成都,踏上了前往吴国的征途。他们所走的这条路线,正是当年蜀汉昭烈帝刘备挥师伐吴的故道,充满了历史的沧桑与英雄的气息。队伍先是穿越巴西的崇山峻岭,进入巴东的秀美山水之间,随后沿着蜿蜒的江水顺流而下,来到了历史悠久的白帝城。白帝城不仅是一处风景名胜,更是历史的见证者,它见证了无数英雄豪杰的悲欢离合与壮志豪情。过了白帝城,再往前便是巫山山口,那是一片神秘而险峻的地域。穿过山口,便踏入了吴国的地界。 由于此次出使任务携带的货物繁多且珍贵,为了安全起见,队伍主要选择了水路行进。尽管水路行程相对枯燥且漫长,沿途的风景也不过是重复的水波与山峦,但在这吴蜀同盟的和平时期,发生危险的可能性确实微乎其微。因此,队伍中的大部分人都显得较为轻松与散漫,没有太多的紧张感与压力。刘谌也感到,这样的生活或许才是他真正向往的宁静与安逸,是百姓们所期盼的安宁日子。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与期许,心想:愿这样的太平日子能够长久地降临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让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共享天伦之乐。 然而,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前方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几艘小船。它们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而停滞不前,像是搁浅在了江心。刘谌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刻安排人手前去救助,以防发生意外。当大船缓缓靠近那些小船时,准备实施救援的众人却意想不到地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变故—— 第59章 水上风波,江贼突袭 前方的小船开始缓缓移动,虽速度并不迅猛,却胜在灵活便捷。大船刚停下锚,尚未稳固,而小船则轻巧地调整方向,如同离弦之箭,直冲向大船。与此同时,四周的芦苇荡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危机,刹那间,数条小船破浪而出,迅速将大船团团包围。那艘领头的小船更是势不可挡,随着它逐渐逼近出使的大船,船上之人竟点燃了火把,火光在夜色中熊熊燃烧,映照着江面波光粼粼。按照当前的速度,不出半刻钟,那艘燃烧着烈焰的小船便将猛烈撞击而来。 刘谌虽未曾亲身经历过乘船的风浪,但对于江贼的恶名却早已如雷贯耳。此刻,他心中暗自盘算:“这些江贼今日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劫朝廷的出使船只!看来,他们是全然不知这船上载着的是何等尊贵的朝廷要员。”在刘谌眼中,这些江贼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最多只能为这趟出使之旅增添些许波折和谈资罢了。 谈及三国时期的造船技艺,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船只种类繁多,各具特色:楼船巍峨耸立,气势磅礴;斗舰稳重实用,坚如磐石;艨艟则以其坚不可摧着称,走舸则以轻盈迅捷见长;游艇则小巧玲珑,灵活多变。一般的江贼多选用游艇作为作案工具,而那些狡猾老练的江贼头目,则更倾向于选择更为先进的走舸。至于水军,则更偏爱使用艨艟或斗舰这类既具备防御能力又拥有强大攻击力的船只。而吴国凭借其雄厚的国力,更是能够打造出气势恢宏的大型楼船。此次出使吴国的船只,便是一艘坚固耐用的斗舰。它不仅运输能力出众,更在军事用途上安装了轻便的投石器,能够在远距离上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其威力之强,堪比现代的巡洋舰。 “投石器准备防御!”“弓箭手准备射箭!”随着船长一连串指令的迅速下达,船员们迅速各就各位,严阵以待。斗舰的前后各装备了一台轻便的投石器,伴随着轰鸣声和风声,一轮密集的投射之后,前方那艘着火的游艇瞬间被击沉,一两个倒霉的江贼也被巨石砸得落入水中,生死未卜。与此同时,弓箭手们也迅速调整了阵型,一轮密集的箭雨如同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对江贼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点子太硬,我们该如何是好?”一个小弟神色慌张地向江贼首领询问道。 “莫慌!我们与他们保持距离,分散开来。他们现在尚未拔锚,暂时无法逃脱。我们的大当家定然还有后手!”江贼首领沉着冷静地吩咐道。 此时,刘谌也从船舱里缓步而出,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随后向船长老张问道:“老张,局势如何?那些江贼为何迟迟不肯撤退?” 老张神色凝重,沉声道:“王爷,这帮江贼现在与我们保持了一段距离,虽然我们的投石器理论上能够打到他们,但由于距离较远,杀伤力会大打折扣。他们现在只是采取包围态势,并不急于进攻,我估摸着他们后面应该还有更厉害的招数。如果我们现在贸然拔锚起航,他们可能会瞅准时机迅速发起攻击,到时候船一旦启动,投石器的准头就更难把握了;而且,他们还可能采用火船袭击的狠招,那样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刘谌听后,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帮江贼并非等闲之辈,在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他们竟能保持冷静,没有盲目进攻,这个首领倒是个颇有智谋的人物!” 与此同时,宗平也从船舱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内心极为焦虑。虽然他曾跟随宗预出使过东吴,但从未遭遇过如此凶险的江贼,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孩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是不断地在原地踱步,口中喃喃自语。 刘谌轻轻拍了拍宗平的肩膀,以一种沉稳而坚定的语气安慰道:“无须担忧,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翻不起什么大浪,你尽管放心!”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从容与自信。然而,心中却暗自庆幸:“还好你未曾参与那残酷的成都保卫战,否则,在那炮火连天、生死一线的战场上,你连做炮灰的资格恐怕都难以企及。” 就在这短暂的平静时刻,变故突生。两边的山林中,无数山贼仿佛从地底冒出一般,他们迅速而有序地聚拢,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纪律严明。这些山贼迅速占据了周围的有利地形,将大船团团围住,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发动猛烈的攻势。 随着山贼们的部署逐渐完成,新一轮的进攻已然箭在弦上。当山贼们将手中的进攻武器展示出来时,刘谌不禁眯起了双眼,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凝重。他深知,这场战斗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江贼打劫那么简单,而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相比之下,老张则显得有些措手不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缺乏应对之策。 第60章 山贼显威,北地王遇险 “火箭!”这二字一出,便让老张头心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畏惧。这并非现代社会中那直冲云霄的火箭,而是古战场上一种通过弓箭点火的简易火箭。然而,即便是这看似简陋的武器,其制作与操作也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掌握。它要求制作者具备精湛的手艺,将浸满油脂的易燃物小心翼翼地绑附在箭头后部,既要确保它牢固不脱落,又不能影响箭矢的飞行轨迹。而操作者则需有丰富的战场经验,熟练掌握火折子的使用——战场上往往备有火盆,以便随时点燃那易燃之物。最为关键的是,弓箭手需凭借敏锐的洞察力与精准的判断力,调整好自己的射击角度,方能确保这火箭如流星般准确击中目标,发挥出其致命的威力。 当那火箭出现时,刘谌也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眼,心中暗自思量:这伙山贼绝非寻常之辈。寻常的山贼,哪里会费尽心思去研制这些花哨的武器?他们往往是简单粗暴,能抢则抢,抢不到便逃之夭夭。而这伙山贼,不仅装备精良,更有着不俗的战术素养。若是山贼们都如此厉害,那政府岂不是要疲于奔命,倾尽国力去应对这些山贼的侵扰? “船上可是有北地王刘谌?”一个山贼的喊话声如同惊雷般打破了刘谌的思绪,也惊扰了船上的众人。 刘谌闻言,心中顿时了然:这伙山贼的目标正是自己。他不禁更加困惑,自己平日里并无太多仇家,若真要算起来,也只有当今的皇帝对自己心存芥蒂。但皇帝也不至于为了除掉自己而派人暗杀吧?毕竟,皇室之争虽然波谲云诡,但暗杀亲弟弟可是会招来祸端。然而,这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毕竟在权力的斗争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王爷,您千万别承认,他们可能会对您不利!”老张在一旁焦急地提醒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对当前的局势充满了担忧。 然而,刘谌却有自己的考量。他深知,无论自己承不承认,对方若真有心加害,一轮火箭雨下来,这艘船恐怕就会化为灰烬,船上众人也将葬身火海。既然如此,何不坦然面对,看看对方究竟有何图谋?“孤正是北地王刘谌!尔等何人?又是何人指使?”刘谌大声问道。 “卑职见过王爷,恕卑职无礼。王爷若不嫌弃,请到寒舍一叙如何?”山贼头领在山上朗声回应道,他的声音不卑不亢,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这让刘谌更加好奇,这伙山贼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大胆,敢公然劫持朝廷重臣。 “汝等意欲何为?孤还要去江东出使,就不劳烦头领了!”刘谌目光如炬,他细细思量之后,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王爷请!”山贼头领不为所动,只是继续催促着,他手中紧握着武器,显然不打算给刘谌任何选择的余地。 刘谌见状,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明白此时硬碰硬绝非上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开始抬脚准备下船。 “王爷!”老张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哀求与担忧。他深知,如果北地王刘谌真的在这里折了,那他回到成都后,恐怕难逃砍头的罪过。而且,即使侥幸保住性命,他也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职与无能。毕竟,北地王在成都保卫战中的英勇表现早已传遍了蜀中大地,成为了人们口中的英雄。如果北地王真的因为他的无能而遭遇不测,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江东父老? “老张,现在退缩也没有用。”刘谌回头看了老张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劝慰,“我不下船,对方也不会轻易让我们走。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完,他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继续向船下走去。 宗平此时仍然有些懵然,他本想着这次出使能捞个好的经历,为日后的仕途添砖加瓦。没想到却赶上这么一出,心中既惊又惧。他想劝解刘谌,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谌一步步走下船,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 “我去去就回!你们在这里歇息一会!”刘谌留下这句话后,便毅然决然地下了船。 随着刘谌的下船,一队约有二十来人的山贼迅速簇拥过来,将他团团围住。他们动作敏捷,训练有素,显然不是普通的山贼所能比拟的。在众人的簇拥下,北地王刘谌迅速消失在了山林中,只留下一串杂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 而老张则一屁股坐在了船上,脸色苍白如纸。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完了,这下完了!北地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张也活不成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他自责、懊恼、悔恨,却也无能为力。 第61章 洛阳风波,司马昭怒火攻心 司马昭踏入金銮殿的那一刻,仿佛步入了猎人的陷阱。早朝刚刚结束,群臣的围攻便如潮水般涌来,言辞犀利如剑,直指他伐蜀战败的痛处。那些话语,字字句句都充满了讽刺与挖苦,如同锋利的匕首,刺入他的心房。司马昭心中愤慨难平,然而战败的事实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有口难辩,只能默默承受这无尽的指责与嘲讽。 高高在上的魏帝曹奂,端坐在龙椅之上,冷冷地旁观着这一切。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对于他而言,司马一族的受挫无疑是一场难得的景象,让他心中五味杂陈。更令他感慨的是,蜀国传来的捷报,竟在无形中帮了他一把,仿佛是对他的一种讽刺,也映照出他心中的无奈与悲凉。 散朝之后,司马昭一脸阴沉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无处发泄。他一进门便狠狠地摔了好几个精美的瓷器,碎片四溅,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情。周围的侍女们被吓得瑟瑟发抖,有几个不慎发出声响,更是触怒了司马昭。他怒目圆睁,如同愤怒的猛兽,当场下令将她们斩杀。府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和瓷器碎片的碰撞声。 就在这时,门卫战战兢兢地前来通报:“贾充贾司空来访!”司马昭急忙吩咐道:“快快请进来!” 贾充一进门,便恭敬地行礼道:“见过晋王!”司马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示意他坐下。贾充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日朝堂之上,群臣对晋王多有攻讦,晋王为何沉默不语?” 司马昭叹了口气,愤愤不平地说道:“司空有所不知!那些攻讦孤的人,大部分并非真心想要把孤赶下朝堂,而是觊觎孤这个首领的位置,或者想要让孤让出更多的利益给他们!”贾充闻言,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自魏国建立以来,陈群提出的九品中正制让世家大族逐渐在朝堂中崭露头角,而曹丕对曹氏宗亲的大肆屠杀,以及司马懿诛杀曹爽一族,更是让世家大族在朝堂中站稳了脚跟。如今,司马昭不过是世家们推出的一个首领,一个代言人罢了。而此次伐蜀的失败,让世家们对这个首领产生了怀疑,想要换一个更能为他们争取利益的人。 贾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提议道:“晋王何不趁此时机登基为帝?这样一来,您的地位将更加稳固,手中的权力也将更大,那些世家应该就会安稳很多!”司马昭闻言,却连连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可不可!当初文王拥有天下三分之二,尚且不称王,如今吾远不及文王之功,怎能贸然称帝?” 贾充闻言,心中暗暗思量,司马昭这是有意让他的儿子司马炎来继承皇位啊。然而,他并未注意到司马昭对称帝之事的深深顾虑。此次伐蜀的惨败,让司马昭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权力的脆弱和生命的无常。他担心一旦称帝,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随时可能遭遇不测。 贾充沉默片刻,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缓缓说道:“为今之计,唯有虚与委蛇,静待时机。若钟会能守住汉中,晋王尚有回旋余地,可稳住局势;若守不住,局势将急转直下,晋王的地位将更加危险。到那时,为了大局稳定,恐怕就不得不亮起屠刀,以儆效尤了!” 司马昭闻言,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表示赞同。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旋涡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正当两人商议之际,门人再次急匆匆地来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紧张:“启禀晋王,有从成都逃回来的几位将军,他们强烈要求面见晋王,有要事禀报!” 司马昭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心中暗自思量:终于来了!虽然对于这场战争的结果,他已经从各种渠道得知了大概,但他更渴望了解真相的每一个细节。因为在这个充满谎言与欺骗的世界里,只有掌握了真相,才能更好地驾驭大臣,稳固自己的地位。 “让他们进来。”司马昭沉声说道。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庞会、牵弘、杨欣、王颀四人狼狈不堪地走进了司马昭的府上。他们的衣衫褴褛,满脸尘土,显然是经历了长途跋涉和重重困难才逃回此地。司马昭看着他们,眼神中透出一股浓烈的杀意与威严。这四个人的穿着实在太过破烂,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惨败的逃兵。而造成这样的结果,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 庞会等人进屋之后,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复述伐蜀的整个过程。他们的言辞中充满了对敌人的愤慨和对钟会大军的怨怒,但司马昭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听出了其中的漏洞和矛盾之处,听出了那些被刻意隐瞒和歪曲的事实。 终于,在听到某个关键节点时,司马昭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慨。他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大吼一声:“真是岂有此理!” 真相往往比谎言更加残酷与血腥,但司马昭却必须勇敢地面对它。他深知自己虽然知道了真相,也明白了这场战争背后存在的太多阴谋与算计,但此刻他更需要的是冷静与智慧。他需要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做出最明智的决断与选择。 第62章 未雨绸缪,新的任命 贾充在庞会四人详尽地汇报战况之时,眉头紧锁。他结合之前钟会密信中的种种描述,逐渐在脑海中拼凑出了事件的完整拼图。邓艾那出其不意的奇袭,确实如神来之笔,令人叹为观止。尤其是考虑到蜀汉在成都保卫战前夕所展现出的种种颓势,灭亡蜀汉似乎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成都城内却风云骤变,局势急转直下。贾充心中暗自推测,那刘禅虽有投降之意,却又犹豫不决,生怕背负上千古骂名。于是,在敌军压境、兵临城下的紧要关头,他匆忙将皇位禅让给了太子,企图以此推卸责任,保全自己的名声。然而,太子却展现出了非凡的领导才能和临危不乱的勇气,成功地遏制了魏军的凌厉攻势,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蜀汉江山。 正当此时,钟会接到了邓艾即将攻陷成都的捷报。他心急如焚,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为了抢夺这份功劳,他全然不顾一切,全速进军。然而,命运却在此刻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不慎落入了姜维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导致大军惨败,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而钟会的溃败,又给了姜维可乘之机。他迅速回援成都,将邓艾大军团团围住,形成了围歼之势。 据庞会所述,邓艾在得知这一惨痛战事后,满心愧疚,痛不欲生。他深知自己轻敌冒进,导致了如今的败局。在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中,他选择了自我了断,以谢天下。而其子邓忠,为了保全剩余将士的性命,无奈之下向蜀军投降,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司马昭在听取了四人的详细汇报后,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深知,战败的原因复杂多变,邓艾与钟会虽有失误之处,但罪不至死。然而,为了维护朝廷的威严和自身的权威,必须有人为此承担责任,以免自己被冠以领导无能的骂名。如今邓艾已死,钟会又需留守汉中以防不测,司马昭便顺水推舟,将责任归咎于已故的邓艾,并决定对其家人从宽处理,以示自己的宽容和大度。 “尔等先行退下,我已大致明了情况。”司马昭对四人说道,“需与司空大人商议后再做定夺。” “遵命!晋王,我等告退!”庞会等人躬身行礼,恭敬地退出了晋王府。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仿佛带走了所有的忧愁和烦恼。 待四人离去后,司马昭转向贾充,眼中闪过一丝询问的神色:“司空大人,邓艾家属可以释放。但这四人,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贾充沉思片刻,眉头微皱,仿佛在权衡着各种利弊得失。终于,他缓缓开口说道:“如今我军新败,士气低落。而汉中有钟会镇守,暂无大碍。但吴军蠢蠢欲动,恐对我州郡不利。臣建议,可将四人调至东吴前线,以抵御吴军之威。这样既能让他们戴罪立功,又能增强我军的防御力量。” “此计甚妙!”司马昭闻言,不禁点头称赞。 次日早朝,司马昭向魏帝曹奂禀明了伐蜀失败的原委以及他对相关人员的处置意见。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力量:“经过臣等多方查证,此次伐蜀失利,主要在于邓艾轻敌冒进,而钟会因急于救援而误入敌阵。然邓艾已自裁谢罪,其家人便不再追究。至于庞会等人,虽有过失,但亦有功绩,可功过相抵,予以调任。”言罢,他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调任名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曹奂不过是个傀儡皇帝,自然唯司马昭之命是从。他接过调任名单,命内侍宣读诏书。那诏书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带着几分庄重与敬畏:“诏封:平寇将军庞会为中尉将军,调任樊城;牙门将军牵弘为振威将军,镇守扬州;鹰扬将军杨欣为振武将军,移驻襄阳;平狄将军王颀为扬威将军,前往合肥。望诸将尽心竭力,为魏国再立新功!” “陛下万岁;晋王千岁。”群臣行礼完毕,声音整齐划一,仿佛在向天地宣告着他们的忠诚和决心。然而,在这庄重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无奈和苦涩。 庞会四人虽心中略有不甘,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他们深知,此番战败并非邓艾一人之过,钟会的决策失误更是难辞其咎。然而,面对晋王的权威和威严,任何抗争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们只能默默接受现状,将希望寄托在未来立下功勋之时,再去设法提携邓艾的后人,以弥补心中的愧疚和遗憾。 此刻的他们四人,如同戴罪之身,虽自保有余,但想要救助他人却是难上加难。心中的无奈与苦闷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吴军尚未发起进攻,但魏军却已未雨绸缪,开始积极筹备防御吴国的进攻。多年的魏吴交战,双方互有胜负,却始终未有一方占据优势。这种僵持的局面让两国都心生不满,却又无可奈何。他们都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魏吴两国,如同两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各自在边境线上布下了重兵,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虽然表面上平静如水,但暗流涌动,一场大战似乎随时可能爆发。 第63章 新城前哨战,即将开启 在蜀汉的首都成都,大将军姜维面对紧迫的局势,展现出了非凡的决断力与魄力。他迅速而果断地从成都各地召集了两万新军,犹如汇聚起一股新生的力量,为蜀汉的未来注入了新的活力。而这份重任,他毫不犹豫地交给了经验丰富的将领赵统。赵统深知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每一刻都在流逝,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疏忽。他立即带着关彝,投身于紧张而又充满挑战的新军训练之中。 这批新军,虽然多为初出茅庐的新兵,但其中不乏曾亲身经历过成都保卫战的勇士。他们在战火的洗礼中,经历了生死的考验,铸就了坚韧不拔的意志与过人的心理素质。这使得赵统在训练他们时,能够如同顺水推舟,事半功倍。 在士气高昂的氛围中,新军的训练进展得异常顺利。士兵们的体能如同春日里的竹笋,节节攀升;战术素养也在日复一日的演练中得到了显着提升;而团队协作能力,更是如同纽带一般,将每一个士兵紧紧相连,形成了坚不可摧的整体。 每当夜幕降临,训练结束之时,姜维都会召集起包括张翼在内的几位将领,共同围坐在灯火通明的营帐之中,商讨如何攻取汉中这一战略要地。汉中,这片曾经因曹操将城内百姓尽数迁往中原而元气大伤的土地,经过四十多年的恢复与沉淀,如今已重新焕发了生机。百姓安居乐业,整个地区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 当姜维将汉中的军事部署图缓缓展开,展示在众将领面前时,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全神贯注,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他们深知,要想从魏国手中重新夺回汉中,其难度之大,绝不亚于刘备当年的那次攻打。然而,幸运的是,魏国在最近的战争中遭受了重创,士气尚未完全恢复,这无疑为蜀军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战机。 姜维深知,仅凭蜀军之力攻打魏国,即便能够拿下汉中,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份代价,是他所不愿承受的。因此,他迫切地希望吴国能够尽快发兵,以分散魏国的兵力,为蜀军减轻压力。只有这样,蜀军才有可能在付出相对较小代价的情况下,重新夺回汉中这片失地。 于是,姜维、张翼等将领围坐在汉中地图旁,仿佛置身于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仔细研究着每一个可能的进攻路线和防守要点。就连平时不太参与军事决策的张绍,也被这份紧张而热烈的氛围所感染,加入了讨论的行列。他们共同分析着昭烈帝当年攻打汉中为何会持续两年之久才取得胜利的原因,试图从历史的尘埃中寻找到一丝胜利的曙光。 他们发现,汉中地处交通要道,魏军可以从多条路线进行支援,这使得蜀军在进攻时必须准备多种应对方案,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此外,汉中附近山脉众多,魏军可以利用这些天然屏障进行驻守,形成一个个难以攻克的钉子户。蜀军要想拔掉这些钉子,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需要足够的时间与耐心。而一旦蜀军陷入持久战,魏军的援军就会源源不断地赶到,使得蜀军的努力付诸东流,功亏一篑。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姜维亲自前往司空谯周的府上,询问当初昭烈帝刘备进攻汉中的部署及方案。经过数日的苦思冥想与反复推敲,他终于从那些古老的战术与战略中汲取到了灵感与智慧,初步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全军上下,士气高昂,积极备战。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役能够让他们一展身手,为蜀汉的未来立下赫赫战功。 第二日清晨,太和殿内庄严肃穆,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大将军姜维身着战甲,手持兵符,向皇帝刘璿启奏道:“陛下,经过半个多月的休整与备战,我军原有军队已经恢复了七成的战力,焕发出了新的生机。同时,新招募的两万新军训练进展顺利。” “近日,臣与众位将军反复商讨,认为我们虽暂不能全面开启攻打汉中的战争,但可以先发起一场前哨战,以试探魏军虚实。”姜维的声音铿锵有力,“具体计划是,先派遣一支精兵绕过汉中外围的防线,攻打魏国的新城。新城地处要冲之地,一旦被我们拿下,便可切断魏国与汉中东面的联系,使得魏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此战主要作为诱饵,一方面调动魏国军队,使其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另一方面,也让吴国看到我们的决心与勇气,催促他们尽快发兵支援我们。” 新城,这片曾经被刘封与孟达夺下的上庸三郡之地,后因孟达的背叛而落入魏国之手。如今,它再次成为了蜀军眼中的战略要地,成为了这场战争的关键所在。 刘璿虽然对军事并不精通,但近日也时常研读地图与兵法,心中怀揣着光复大汉的梦想与决心。他听了姜维的汇报后,沉吟片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与深远意义:“大将军此计甚妙,既能试探魏军虚实与战斗力,又能催促吴国出兵支援我们,真可谓一举两得。” 然而,刘璿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然而,为何要在朝堂之上直接说出计划呢?万一魏国探子潜伏在此,不就泄露了机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不安。 姜维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了刘璿的担忧:“陛下请放心。正因为此计策精妙,我们才要在朝堂之上公开讨论它。这样一来,魏国探子即便听到了我们的计划,也难以判断其真假与详细部署。他们定会心生疑虑与困惑,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与决策。” 刘璿听后,恍然大悟,点头称赞道:“好!就按大将军的安排去办!整军备战!先打新城!”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将军神色慌张地冲进太和殿,哭喊道:“皇上!不好了!关将军殡天了!”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陷入一片震惊与哀伤之中。 第64章 老将出马,万事俱备 整个朝堂在那一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压抑。姜维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前几日他还曾与关彝促膝长谈,那时的关彝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怎么可能转眼间就传来如此噩耗?他目光锐利地扫向那个报信的人,却越发感到困惑。那人身着一袭蜀汉的将服,但面容却陌生得如同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大臣们也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嘀咕,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刘璿的脸上同样浮现出狐疑之色,他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对啊,关彝的身体不是一直硬朗得很吗?怎么会……” 跪在下方的关志感受到了朝堂上的异样氛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悲痛,接着解释道:“启禀陛下,是关索关将军殁了!属下是关索关将军的结拜义弟关志。关将军在临终前,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光复汉朝的大业,以及为父亲关羽报仇雪恨的壮志!”说到这里,关志的眼眶已经湿润,声音也变得哽咽,他在朝堂上失声痛哭起来。 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报的是关索将军的噩耗。一时间,朝堂上响起了一片唏嘘之声,仿佛是大风刮过树林,带走了无数的落叶与回忆。许多人开始感慨起来,蜀汉的第二代英雄如今也开始纷纷离世,新一代的年轻人即将肩负起历史的重任,继续前行。姜维也感到了时间的紧迫性,关索的去世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蜀汉又失去了一位栋梁之才。而作为第二代的一员,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与使命感。他暗自思忖,在自己有生之年,究竟还能否亲眼见证光复汉朝河山的那一刻? 关志在痛哭之后,终于擦干了眼泪,他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臣关志虽然出身草莽,但深知知恩图报的道理。关索将军一直把我当作亲兄弟看待,如今他老人家去了,我虽已年迈,但也要继承他的遗志,为光复蜀汉大业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请下命令吧!臣愿领兵出征,以报关将军在天之灵!” 刘璿听到关志的请战之声,转头看向姜维,眼中闪烁着询问与期待。姜维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关志的请求。于是,刘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与决心都凝聚在这一口气中,然后郑重宣布道:“好!朕封你为平北将军,与前将军关彝一同率领两万人马,择日进攻新城!望将军能够凯旋而归,以报关将军在天之灵!” 朝会过后,关志脚步沉重地步入军营,心中满是对关索将军逝世的哀痛与不舍。他远远望见正在操场上严格训练士卒的关彝,那挺拔的身姿和坚毅的眼神仿佛让人看到了年轻时的关索。两人叔侄相见,行过礼后,谈及关索将军的英年早逝,都不禁唏嘘叹息,眼眶泛红,仿佛有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泪水与哀思。 关彝强忍悲痛,关切地问道:“叔父,关索将军的家眷及子嗣现在何处?为何他们没有随您一同前来?”言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亲人的深深挂念与担忧。 关志叹了口气,情绪仍然沉浸在悲伤之中,他缓缓说道:“侄儿啊,关索将军殡天后,你的四位婶娘悲痛欲绝,整日以泪洗面,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而关将军生前一直镇守南中,他的离世对南中百姓和军队的影响极大。其子嗣年幼,尚无法离开南中地区,仍需留在那里以维系人心和稳定局势。想必陛下很快就会发下诏令,妥善安置他们。” 关彝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深知这个责任重大,也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随后,他试图转移话题,以战事来振奋精神:“叔父,我们还是来探讨一下如何攻打新城吧。只有这样,才能让关索叔父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也才能让我们心中的悲痛化作前进的动力!”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叔父,我战争经验尚浅,从成都进攻新城,地图上看似要经过汉中。如今廖化将军已收复剑阁,正前往汉中前线。我们是否应先率领军队与廖化将军汇合,再共同商讨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骗过汉中守军的耳目,率领一支偏师突袭新城?” 关志闻言,微微颔首,陷入沉思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关索将军生前的英姿与智慧,也仿佛听到了他临终前的嘱托与期望。他缓缓说道:“据关索将军生前所言,新城守军因孟达将军的多次反叛,已不被魏国朝堂信任。这确实是我们的一个切入点,也是我们的一个机会。至于如何骗取汉中守军的耳目,廖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想必他会有更为周全的方略与计划。” 关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坚定的信念与决心。他紧紧握住关志的手,坚定地说道:“好!叔父,那我们明日便准备集结军队,开拔前往汉中前线与廖将军汇合!我们一定要打赢这场仗,以报关将军在天之灵,也为蜀汉的未来开辟一条光明之路!” 而这些重要的军事动向,也如同风中的密语,被魏国的探子以最快的速度传递给了汉中的钟会和洛阳的曹魏高层。 第65章 钟会的迷局,难以决断 汉中太守府内,烛火摇曳生姿,将钟会紧锁的眉头映照得愈发深沉。他手中紧握的那份司马昭最新送达的诏令,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那上面用遒劲有力的笔迹书写着明确的指令——守住汉中。 他轻轻叹息一声,目光扫过汉中这片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土地。要牢牢守住这里,无疑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但钟会也清楚地认识到,一旦汉中失守,魏蜀之间的战争天平将彻底倾斜,双方将不得不陷入一场漫长而残酷的国力比拼之中。尽管从表面上看,魏国目前的国力远超蜀国,但魏国内部的隐患却如同暗流涌动,时刻威胁着国家的安宁与稳定。 随着司马昭一步步稳固了魏国的最高权力,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也愈发激烈。世家大族的势力日益膨胀,他们各自为政,互相掣肘,使得魏国在对外战争上的力量难以得到有效的集中与发挥。钟会的思绪不禁飘回了战国时期的那个强大楚国,那是一个拥有广袤土地和丰饶粮食的国度,军队数量更是冠绝七国,令人望而生畏。然而,在多次对外战争中,楚国却并未能展现出其应有的压倒性优势。究其原因,正是因为楚国内部的贵族势力过于分散,力量难以形成合力。在战争爆发时,往往只有国君一人在全力以赴,而国君所代表的势力,却往往并非楚国最大的贵族集团。这样的情况下,楚国又怎能轻易取得胜利,实现其霸业呢? 如今,魏国似乎也步入了楚国的后尘,陷入了类似的困境之中。每当需要发动战争时,朝堂之上总是争吵不休,各方势力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争斗,使得国家的战争力量难以得到有效的整合与发挥。钟会深知,在这样的背景下,汉中更加不能丢失。因为汉中不仅是魏蜀之间的战略要地,更是魏国能否在未来战争中保持优势、实现统一大业的关键所在。 然而,就在这时,一份由细作传来的最新蜀国情报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案头,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这份情报所透露出的消息令人震惊——蜀军竟计划绕过坚不可摧的汉中防线,直接攻打新城!这一战略部署看似匪夷所思,实则精妙绝伦,犹如当年邓艾奇袭成都的壮举一般,令人叹为观止。然而,与邓艾的隐秘行动不同,姜维此次的突袭却是明面上的,这无疑让钟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若分兵救援新城,汉中则可能面临蜀军趁虚而入的危险,导致军队在两地之间疲于奔命,难以兼顾。一旦汉中失守,魏国将失去战略上的主动权,后果将不堪设想。而若坐视新城被攻,一旦新城失守,汉中便如同被置于险境之中,两面受敌,局势将更加危急。 然而,当钟会深入分析蜀军的战略部署时,却发现蜀军在新城的位置同样尴尬,也是两面受敌。但他更清楚的是,蜀军并非孤军奋战,其背后还有吴国作为强大的盟友在默默支持着他们。这一层关系让钟会不禁想起了当年邓艾为何敢于冒险突袭成都。邓艾深知唯有出奇制胜方能扭转战局,而如今蜀军显然也在效仿这一策略。 然而,当钟会将目光转向新城的守军时,心中却不禁升起一股深深的忧虑。新城守军本就属于二流部队,加之长期不受重视、缺乏训练与装备的支持,如今仅有五千人驻守。面对蜀军的突袭与猛攻,这些守军能否坚守阵地、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呢?钟会心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更大的问题在于,晋王的那封亲笔书信如同一道紧箍咒紧紧套在他的头上。书信中明确告诉他,汉中的一切防守事宜由他全权掌握,而新城名义上也属于汉中郡的管辖范围。新城的防守任务从某种程度上说已被默认为他的分内之事、责任所在。他深知汉中争夺战的激烈与残酷,若开战之后新城接着失守,那将是对他元帅及汉中太守职位的双重打击与毁灭性打击。届时他不仅可能丢官弃职、身败名裂,更可能面临牢狱之灾、前途一片黯淡无光。 在这紧要关头、生死存亡之际,钟会不得不寻求智囊的帮助与指点。“速召卫瓘来商议要事!”他沉声吩咐身边的亲兵道。卫瓘虽然在战场上没有表现出特别出彩的地方,但他却是一位智谋深远、足智多谋的谋士。或许他能为自己指点迷津、找到破解当前困局的良策与妙计。 第66章 多方谋划,胜负难料 卫瓘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步入太守府内,双手一抱拳:“将军!” 钟会正端坐在案前,手中轻握着一只精致的茶盏,闻言轻轻放下,那茶盏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钟会接过侍从恭敬递上的司马昭诏令,以及魏军探子刚刚火速送来的最新蜀军情报,钟会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卫将军,你先看一下这些!” 卫瓘上前几步,双手接过诏令,仔细地研读起来。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在认真思考其中的每一个字。然而,片刻之后,他的眉头又缓缓舒展,眼中闪过一丝释然。诏令中并无异常之处,只是要求他们务必全力守住汉中,以戴罪立功。他随即又拿起那份蜀军的最新情报,细细阅读,眉头却越皱越紧,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担忧的情况。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将军,姜维此人,狡诈多谋,不可小觑。他此次的部署,显然是借鉴了邓艾之前的战略,以突袭之姿引诱我军出击,而实际上,他的真正目标却是汉中!此乃围魏救赵之计,意在牵制我军,从而为其他行动创造机会。” 钟会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然而,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嗯,吾亦有同感。只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否应该支援新城?又如何支援?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难题。” 卫瓘沉吟片刻,目光愈发坚定。他深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犹豫都可能贻误战机。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说道:“将军,依属下之见,我们暂且不必急于支援新城。当务之急,是要把握全局,寻找破敌之策。” 钟会闻言,精神为之一振,,急切地问道:“哦?卫将军有何高见?” 卫瓘走到地图前,手指轻轻一点,那地图仿佛活了过来,山川河流、城池关隘尽收眼底。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将军请看,这里是定军山。”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定军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之前魏帝曹操与刘备汉中大战的转折点。我们可派一支精兵,趁蜀军未到之前,迅速攻下定军山。占据此地,便可俯瞰整个汉中东南前线,蜀军的一举一动都将尽收眼底。如此一来,他们若想要绕过汉中进攻新城,必将无所遁形。而姜维,也必然会因为顾忌定军山的威胁,而不敢轻易发动攻击。” 钟会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赞许之情溢于言表。他深知,卫瓘此计大妙,既能保住汉中,又能牵制蜀军,实为一举两得之策。只是,这执行起来却需要一位智勇双全的将领。他沉吟片刻,问道:“此计虽妙,但何人可担此重任呢?” 卫瓘略一思索,心中已有了人选。他沉吟道:“雍州刺史诸葛绪,可当此任。虽然他与将军之前有些误会,但此人毕竟也是一员宿将。此时正值用人之际,我们不宜再计较个人恩怨。只要他能攻下定军山,以定军山为据点,对蜀军或监视,或骚扰,便是大功一件。” 钟会闻言,微微点头,无奈地道:“行吧!就依卫将军所言。你速去通知诸葛绪,让他即刻领兵前往定军山。务必告诉他,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卫瓘领命而去,迅速找到了诸葛绪。诸葛绪听闻此事,虽然面色阴沉,眉宇间仍残留着对钟会的不满与愤懑,但在这紧要关头,他深知个人恩怨必须暂时搁置。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若在汉中之战中能立下赫赫战功,到那时再参钟会一本,也不迟。 于是,诸葛绪迅速整顿军容,领了一万精兵。在诸葛绪的带领下,他们开始向定军山进发。 与此同时,前线的情况也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到了廖化廖将军的耳中。廖化,这位蜀中的老将,听闻魏军有异动,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然而,现实却异常残酷。他一方面距离汉中前线尚有相当的距离,难以迅速驰援;另一方面,他手中的兵力也不足,即便即刻启程,也未必能阻止魏军占领定军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廖化心中虽有万般无奈,却也只能接受现实。他长叹一声,心中默默盘算着:现在只能等待大将军姜维到达前线之后,再共同商议应对之策了。 而在成都的军营中,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一名军校神色匆匆地步入姜维的帅帐,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与紧张:“大将军,南中都督霍弋将军已经顺利完成面圣,现已抵达军营。且他带来了重新从南中招募的1万精锐南中勇士,个个骁勇善战,士气如虹!”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站起身来,踱步几圈,难掩心中的激动与期待。他知道,霍弋将军和南中勇士的加入,无疑为他们收复汉中增添了强大的助力。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好!真是天助我也!速传我军令,现在时间紧迫,战事一触即发,就先不与霍弋将军叙旧了。着他即刻支援廖化将军,务必确保汉中防线的安全。至于那些南中勇士,则直接编入无当飞军队伍,由张翼将军负责整合训练,务必发挥出他们的最大战斗力。” “是,大将军!”小校应声而去,脚步匆匆,显然是去传达这紧急的军令了。 姜维看着小校离去的背影,心中大定。有了霍弋将军和南中勇士的加入,他收复汉中的信心更加坚定了。 现在,他只需要再等两个关键的消息:一个是新城前哨战的结果,这将决定他们能否有效牵制魏军,为收复汉中创造有利条件;另一个是吴国出兵的消息,这将直接影响到整个战局的走向。姜维深知,只有这两个消息都传来好消息,他们才能真正把握住战局的主动权,为收复汉中、光复大汉河山奠定坚实的基础。 第67章 巫山插曲,盗亦有道 汉中的天空,被一层层厚重的阴云笼罩,那阴云仿佛被墨汁浸染,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预示着即将来临的一场大战风暴。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下,巫山峡口处,老张与宗平,已经焦急地等待了两个多时辰。江风轻轻吹拂,却似乎无法带走他们心中的那份焦虑与不安。对岸的贼寇营地,此刻竟异常地安静,没有丝毫即将发起攻击的征兆。相反,那些原本应该严阵以待的贼寇,竟已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就地开起了赌局,欢声笑语在这紧张的局势中显得格外刺耳,与周遭的氛围格格不入。 船夫以及随行的军队,见状也逐渐放松了警戒,整个场景陷入了一种既诡异又反常的寂静之中。 就在这份沉寂即将凝固之时,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老张和宗平循声望去,只见一队队贼寇挑着酒、肉、菜、饭等丰盛的食物,步伐井然有序地来到了阵地前沿。随后,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看似小头领的人,扯着嗓子大喊道:“船上的兄弟们,来吃饭了!咱们今日不讲打打杀杀,只讲兄弟情谊!”这声音洪亮而热情,却也让老张和宗平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不知道这帮贼寇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宗平毕竟久经世故,心思活络,他低声对老张说道:“老张,咱们不妨带着兄弟们去吃这顿饭。如果他们真要杀人越货,早就动手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准备饭菜,更不必担心下毒。”老张闻言,沉吟片刻,觉得宗平言之有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船上的船夫和士兵纷纷下了船,与那些贼寇一同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盛宴。酒香肉美,欢声笑语,仿佛真的将两岸的敌意暂时忘却。宗平则趁着这吃饭的间隙,悄悄靠近了那个小头领,压低声音问道:“请问,北地王现在怎么样了?” 小头领闻言,嘿嘿一笑,毫不避讳地说道:“嗨!北地王正与我们的头领们共进晚餐呢,据说他们谈得十分投机,我这粗人可听不懂那些大道理。后来,头领就安排我出来给你们送饭,我这不就来了嘛!”说着,他还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羡慕的神情,“你还别说,我从来没见头领们这么高兴过。我们的军师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全才,他在宴席上对你们那个北地王也是恭敬有加。可惜我们这帮兄弟们了,本来还以为能捞条大鱼,结果到现在啥也没捞着!” 宗平闻言,心中暗自思量,却也觉得这小头领的话并无太多破绽,便不再多问。而就在众人吃得津津有味,气氛逐渐融洽之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贼悄悄溜进了船舱。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视着舱内堆积如山的蜀锦和闪闪发光的铜币,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的贪婪之火。他心想:“我随便拿点,然后逃离山寨,就可以逍遥快活去了!”于是,他蹑手蹑脚地开始搜刮起来。 然而,就在他大肆搜刮,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之时,一个眼尖的士兵突然发现了他的行踪。那士兵大喊一声:“什么人!”这一声喊叫,如同晴天霹雳,吓得小贼魂飞魄散。他顺势一跳,企图跳入水中逃跑。 小头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喊一声:“给我抓住他!要不然回头大家都要回去挨板子!”他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正在吃饭的水贼们一听,迅速放下碗筷,纷纷跳入水中,将那个小贼团团围住,最终将他拖上了岸。 小头领一把揪住小贼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说!你是哪个寨子的?敢私自违抗命令!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还是有谁指使你干的?” 旁边的一个头目见状,吓得汗流浃背,生怕自己也被牵连进去。而小贼则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做贼的,哪有贼走空的道理?我们不知道头领们怎么商议的,但我们也要吃饭啊!” 小头领闻言,怒不可遏:“你真是脑子进水了!头领们已经下达了命令,这艘船不能动!如果动了,蜀国或者吴国调集军队来打我们,我们就完蛋了!况且现在船的主人正跟头领在喝酒,你真是自己作死,怨不得我了!左右,给我就地斩杀,扔入江中!” 说着,他向旁边的一个头目使了个眼色。那头目还想为小贼求饶,但一看到小头领那凌厉的眼神,顿时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他知道,在这个小头领面前,任何求饶都是徒劳的。 宗平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暗自惊讶。他意识到这个小头领并不是普通的小角色,而是有一定地位和权力的人。他的手段果断而狠辣,让人心生畏惧。同时,宗平也不禁担心起来:“不知道北地王还要耽搁多久?如果因此影响了出使的行程,那可就不好了!” 第68章 北地王诈逃,吴国朝堂风波 三日之后,于众人围坐用餐的短暂休憩之时,小头领借着那昏暗而摇曳的灯光,神色紧张且神秘莫测,偷偷地塞了一张纸条给宗平。宗平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然,不动声色地将纸条迅速折叠好,悄悄地收入了衣襟的深处。直至众人用餐完毕,船夫、士兵与那些贼寇们再次聚在一起,赌兴正酣,宗平才借故悄然返回了船舱。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了那张纸条,借着微弱而摇曳的烛光,一行清晰而坚定的字迹映入了他的眼帘:“今晚三更,按计划撤!” 宗平的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他明白,这必定是北地王传来的密信。这几日来,北地王被这群贼寇以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紧紧缠住,既不放他离开,也不取其性命,显然是有着深沉的图谋。然而,国家出使之事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迫在眉睫,容不得半点的耽搁。北地王定然是打算趁着这漆黑的夜色作为掩护,寻找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逃脱这危机四伏之地! 夜幕降临,时光匆匆流转,转眼已是二更时分。整个山谷都沉浸在了一片深邃而寂静的黑暗之中,只有那偶尔传来的虫鸣,才打破了这份沉重的宁静。宗平行动迅速而果断,他轻声地将老张、士兵以及船夫一一唤醒,用那坚定的眼神示意他们准备启航。众人亦是训练有素,迅速整理好了行装,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那最后的出发命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山谷的阴影之中猛地冲出,步伐急促而坚定,直奔那停泊在岸边的船只而来。待那人靠近,借着那皎洁的月光,宗平终于辨认出了他的身份,正是那焦急万分的北地王。他气喘吁吁,压低声音对老张急切地说道:“老张,时间紧迫,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一刻也不能再耽搁了!” 老张闻言,亦是神色凝重,他果断地下达了启航的命令。船只缓缓地拔锚启航,那划破水面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刺耳。与此同时,那些山贼与水贼们也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纷纷呼喊着追了出来。喧嚣声中夹杂着“北地王留下多住几天”的呼喊,然而,他们的呼喊显然已经无力阻止宗平一行人的离去。 宗平站在那船头之上,回望那渐渐远去的山寨,只见北地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这些日子以来,他与那些贼寇的周旋,无疑让他心力交瘁。宗平的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北地王不愿多言,那必定是此事复杂且敏感至极。自己还是不多过问为好,只需确保此行能够平安无事,顺利完成那出使的任务即可。 而在那遥远的吴国建业,宏伟壮观的太初宫内,黄龙殿金碧辉煌,熠熠生辉。晨光透过那雕花窗棂,洒在了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为这庄严的殿堂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生机。吴景帝孙休身着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袍,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他的面容凝重而威严,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跪拜的群臣。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期待:“据我方探子来报,近日蜀国北地王刘谌携带重礼,正朝我国而来。此事非同小可,不知诸位爱卿可有良策应对?” 丞相濮阳兴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片刻之后,步出队列,拱手道:“臣闻蜀国新主刘璿年轻气盛,雄心勃勃,素有进取之志。欲图大业,必先兴兵伐魏。观其近日之动向,目标直指那汉中之地。故此,臣斗胆揣测,此番蜀国来使,恐是欲邀我国共谋那北伐之大计。” 孙休听后,目光转向濮阳兴,追问道:“爱卿以为,我国应否应允此请?与蜀国联手,共伐魏国?” 濮阳兴沉吟片刻,道:“陛下,魏国新近遭遇挫败,司马昭独揽大权,朝局动荡不安。此时出兵,臣以为时机尚佳,或可借此机会,一雪前耻,扬我国威。” 大将军丁奉亦出列附和道:“丞相所言极是,臣亦认为,双方联手北伐,即便不能一战而定乾坤,亦能有所斩获,削弱魏国之实力。” 然而,左将军张布却持反对意见。他挺身而出,声音坚定而有力:“陛下,自您登基以来,魏吴两国一直相安无事,共享太平。且我朝与魏国交战,胜少败多,损失惨重。若再次兴兵,恐只是为蜀国做嫁衣,徒增我吴国之损耗。” 孙休闻言,目光转向张布,示意其继续陈述。 张布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臣以为,北地王此次出使,其身份尊贵无比,乃刘禅之亲子,蜀国之王爷。我们不妨将其软禁于吴国,待魏蜀交战之时,坐观成败。若魏国胜出,我们可用北地王为饵,趁机攻打蜀国;若蜀国胜出,我们则放其归蜀,暗中支持其国内之反对势力,使其国内乱,我们再趁机发兵。如此,蜀国可图。待蜀国覆灭,我吴国便可与魏国隔江而治,共享那太平盛世。”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他们虽然觉得此计狠辣至极,却也不得不承认其中的合理性。 濮阳兴闻言,脸色大变,急声道:“左将军此言差矣!若我国借此机会打击蜀国,蜀国定会与魏国联手,共同对付我国。届时,吴国将陷入腹背受敌之境,危矣!” 张布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孙休打断:“诸位爱卿,皆乃国之栋梁,所谋所虑,皆为国事。然此时北地王尚未抵达,其真实意图尚未明了。此时争论尚无益处,只会徒增烦恼。尔等只需做好准备,密切关注北地王之行踪与目的。待其到来之时,朕再做定夺。” 正当群臣准备退朝之际,一名侍卫匆匆步入大殿,高声禀报:“报!北地王刘谌已至建业,现于驿馆安歇。明日将前来拜见陛下!” 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觑,神色各异。而孙休则静静地坐在那龙椅之上,他轻轻地拍了拍龙椅的扶手,宣布退朝。 第69章 针锋相对,互相试探 北地王刘谌一行人在驿馆安顿妥当之后,夜色如墨,渐渐弥漫开来,烛光在风中摇曳,闪烁着温暖而昏黄的光芒。当晚,宗平面带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轻声向北地王刘谌问道:“我们按照既定的计划,明日便要正式向吴帝提出共同北伐的建议吗?” 刘谌闻言,缓缓看向宗平,语重心长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回顾以往吴蜀之间的交涉,吴国向来是精明至极,不见兔子不撒鹰。诚然,在成都保卫战的紧要关头,吴国确实伸出了援手,但试想,若成都真的失守,吴国又怎会放过这个趁机鲸吞我国疆土的大好机会呢?因此,若我们明日贸然提出共同北伐,吴国内部定会意见分歧,支持与反对之声并存,这无疑会让我们陷入无尽的争论与拉扯之中,无谓地消耗我们的精力与时间。明日,我们只需向吴帝表达最诚挚的谢意,并言及蜀国历经战事,物资匮乏,急需在吴国采购一批急需之物。你们务必每日采购大量的吴国物资,做得逼真些,让他们深信不疑。最终,吴国自会为我们此行买单,我们也可借此机会,暗中观察吴国的动向,为未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宗平听罢,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他打趣道:“王爷,您这番筹谋,可真是将‘无利不起早’之道运用得淋漓尽致啊!” 刘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继续道:“待大将军那边传来捷报或新的指示,那时,着急的便是吴国了。他们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我们联手,共同对抗魏国。”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时,吴景帝孙休在朝堂之上正式召见了刘谌一行人。刘谌身着华丽的服饰,言辞恳切而真挚。他先是洋洋洒洒地表达了对吴国在蜀国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的感激之情,那言辞之间充满了深情与敬意。随后,他赠予蜀锦与铜币作为答谢之礼,那蜀锦绚烂多彩,铜币熠熠生辉,彰显出蜀国的诚意与富足。 然而,在表达完感激之情后,刘谌的话锋突然一转,谈及了蜀国战后物资匮乏的困境。他言辞恳切地表示,蜀国需在吴国进行大规模采购,以补充战后的物资短缺。末了,刘谌还风趣地提及吴国的山水之美与佳人之艳,远超蜀国。他暗示自己有意让副使宗平先行回国,自己则打算在建业多住些时日,好好领略一番吴国的风土人情与美景佳肴。 孙休作为刘谌的舅父,被这一声声“舅父”喊得既尴尬又无奈。他深知刘谌此行定有深意,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只能尴尬地笑着,不知如何应答。 待刘谌一行退出大殿后,吴国朝堂再次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之中。多数大臣满心疑惑,不解蜀国此行究竟何为。他们议论纷纷,有的认为蜀国此行仅仅是来道谢兼采购,有的则怀疑刘谌在蜀国或许并不受重视,此行有避难之嫌。而张布更是满心郁闷,他觉得北地王此行似乎并无诚意,甚至有被边缘化之嫌。他不禁开始怀疑起传言的真实性,揣测刘谌在蜀国的地位与处境。 濮阳兴与丁奉则更为焦急。他们原本指望刘谌能主动提出共同北伐的建议,以便吴国能趁机与蜀国联手,共同对抗魏国。 孙休见朝堂之上争吵不休,心中烦躁不已。他索性一甩衣袖,径直回后殿去了。 而濮阳兴在朝会一结束,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丁奉前往吴景帝孙休的御书房。他神色焦急,希望孙休能找个机会探探刘谌的口风,以便了解蜀国此行的真实目的与意图。孙休心中同样好奇刘谌此行的真实目的,他决定当晚在皇宫设宴,邀请刘谌一行人共赴晚宴,以图窥探其心意与打算。 宴席按时举行,宫内灯火辉煌,宾主尽欢。孙休举杯高声道:“愿吴蜀联盟坚如磐石,恒久永存!愿我们两国能共御外侮,保我两国百姓安宁!” 其他大臣及刘谌一行人也纷纷举杯响应:“愿吴蜀联盟坚如磐石,恒久永存!” 然而,在欢声笑语之中,孙休却故意装作感慨地继续说道:“想当初,吾父与汝祖父在世时,双方虽偶有摩擦与争执,但汝祖父英勇善战,往往能够开疆扩土,为汉室立下赫赫战功。汉中之战魏军大败,使汉室威名远播,汉业大兴。然而,而今汉中却落入魏军之手,每每思及此事,朕便痛心疾首,可悲可叹啊!” 刘谌闻言,面色变得凝重而深沉。他解释道:“舅父有所不知,成都之战后,我军损伤惨重,且将领多年迈体衰,训练新军尚需时日。加之国库空虚,粮草不济,收复汉中实非短期内可得。我们虽有心北伐,但无奈力不从心,只能暂时忍辱负重,等待时机。” 孙休对这些话半信半疑,他又试探道:“朕闻大将军姜维练兵有方,智勇双全,于涪城一战中大败钟会数十万大军,有此人相助,收复汉中岂不是唾手可得?为何蜀国却迟迟不肯行动呢?” 刘谌微微摇头,神色黯然:“大将军虽文韬武略皆属顶尖,然蜀国其余将领才能平平,难以独当一面。若北伐汉中,仅靠大将军一人之力,恐独木难支,难以成功。我们虽有心北伐,但无奈实力不足。” 孙休见状,继续试探:“那蜀国新主就坐视魏国占据汉中之地而不顾吗?若魏国恢复实力,再从汉中挥师南下,蜀汉危矣!” 然而,刘谌听罢,却突然泪如雨下,哭告于地:“舅父,求舅父为孩子做主啊!新主登基之后,常疑心我等兄弟有谋反之心,多次试探与猜忌。他却不顾及汉中大敌当前,只知猜忌与防备。我等虽忠心耿耿,却无奈势单力薄,难以自明啊!此次前来吴国,实则是为了避难而来,求舅父能收留我等,给我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孙休闻言,一时语塞,尴尬不已。他本想探探刘谌的口风,却没想到反被其将了一军。而吴国的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心中更加疑惑:刘谌此行究竟意欲何为?难道真的是为了避难而来吗? 而在这个紧要关头,吴国左将军张布正端着酒杯欲一饮而尽,以解心中烦闷。然而,他却不料被刘谌突如其来的哭诉气得浑身一颤。他口中含着的酒水竟不由自主地喷了出来,溅得面前案几上满是酒渍。他瞪大眼睛看着刘谌,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这北地王究竟在搞什么鬼? 第70章 关志的奇计,定军山 在刘谌于吴国大肆采购、暗中筹谋之际,关志与关彝所率领的精锐之师,已悄然与廖化的军队汇合。不久,霍弋将军亦风尘仆仆地赶到前线,他的到来,无疑为这支军队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希望。 廖化,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面色凝重地将前线的严峻形势娓娓道来。帐篷内,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几人的眉头紧锁。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这份沉甸甸的沉默。 大将军姜维的原计划,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战图,原本打算绕过汉中,以关志和关彝为奇兵,直捣新城,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诸葛绪却如同一颗锐利的钉子,牢牢地钉在了汉中东南角的定军山上,使得关志的军队如同被束缚的猛虎,难以施展。一旦新城突袭战无法实施,整个战役的部署都将陷入困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此时,笔者不禁想起一个生动的比喻:就如同一个在职场中饱受欺凌的员工,本想趁老板不在时搞点小恶作剧,出口恶气。然而,却发现老板的办公室里安装了一个无死角的摄像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老板的监视之下。这种无奈与尴尬,正是廖化他们当前处境的真实写照。 更为棘手的是,他们四人所统领的军队加起来也不过三万余人,而诸葛绪仅仅占据定军山的部队就有一万多人,汉中城内魏军尚余五万多人。这兵力上的悬殊,无疑让他们的行动更加举步维艰,如同在泥泞中跋涉,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 关彝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看似可行的建议:“要不我们先围困定军山,断其水粮,让诸葛绪的军队自乱阵脚?”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被廖化打断了。廖化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可!诸葛绪此人狡猾多谋,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如果我们去围困定军山,钟会必然会派大军前来支援。而我军兵力本就处于劣势,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难以奏效!” 关志则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盯着眼前的地图,眉头紧锁,仿佛要将地图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刻入脑海。廖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暗自思量。关志跟随关索将军多年,在南中那复杂多变的山脉中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 终于,关志开口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依属下之见,大将军的真正意图并不在于直接拿下新城,而是巧妙地运用声东击西之计。我们只需借力打力,便可达成目的!我们可以调集一半的军队与汉中的敌军对峙,制造压力;同时,调集剩余的半数部队在定军山南侧佯装攻打,以此吸引诸葛绪的注意力。然后,从这支佯攻部队中精选出两千精兵,由一员智勇双全的将军率领,秘密绕行至新城,实施突袭。若诸葛绪下山来攻,定军山处的军队便迅速反攻;而新城奇袭部队则立即掉头,与诸葛绪的军队缠斗。这样一来,我们既能拿下定军山,又能迫使诸葛绪撤军。虽然诸葛绪的军力不会遭受重创,但拔掉这颗钉子后,后续的行动便顺畅多了!唯一的难点在于,若钟会大军出城支援诸葛绪,汉中前线的军队兵力不足,如何抵挡便是个棘手问题!” 关志边说边在地图上细致地标注与演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战局的深刻洞察和精准把握。其余三人听后,纷纷点头赞同,但他们的心中仍有一丝忧虑挥之不去——钟会的军队若真的倾巢而出,汉中城内的五万大军能否抵挡得住?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霍弋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自幼随父征战,虽参与的战役不多,但皆为防守之战,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因此,这个艰巨的任务,我愿一力承担!” 其余三人闻言,目光中流露出敬佩与信任。他们深知,这个任务虽然看似艰难且不易成功,但却是整场战争的关键所在。霍弋的主动请缨,无疑为这场战役注入了新的希望与力量。他们明白,霍弋的防守将是决定战局走向的重要一环,尽管他可能无法取得显赫的战功,但他的贡献却将永远铭刻在这场战役的史册上。 “若此战胜,吾等必为你请功!”廖化、关志与关彝三人齐声说道。 然而,廖化将军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再次向关志提出了一个深藏心中的问题:“关志将军,如果诸葛绪效仿昔日黄老将军突袭夏侯渊的奇谋来袭击我军,该当如何?” 关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仿佛早已胸有成竹。他并未立即给出具体的应对部署,只是轻轻摇头,他缓缓说道:“此事嘛,只能临机应变了。战场之上,千变万化,唯有随机应变,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在场的其他将军们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既期待又疑惑。 第71章 声东击西,经典案例复现 在初步方案尘埃落定之后,几位将军再次聚首,对原有的作战计划细节展开了更为精细的雕琢。他们深谙“一人智谋短,众人计谋长”的古老智慧,明白集思广益方能锻造出无懈可击的策略。于是,他们围坐一堂,各抒己见,将计划的每一个环节都推敲得滴水不漏。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大地之上时,廖化、霍弋、关志、关彝四将已率领汉军,悄无声息地将营寨前移至汉中城下五里处。这一微妙的布局变动,如同棋局中的一着妙棋,迅速被魏军统帅钟会所察觉。钟会眉头紧锁,凝视着眼前的地图,对帐下众将分析道:“蜀军此举,意在束缚我军手脚,使我军难以从城中自由出击。恐怕,他们紧接着就会有更大的动作!” 夜幕降临,月华如练,廖化亲自率领一万精兵,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营寨中鱼贯而出,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这一行动,虽隐蔽至极,却难逃钟会那敏锐的目光。他很快便得到了这一情报,心中疑惑更甚,急忙铺开地图,目光在山川河流间穿梭,试图解开蜀军的谜团:“姜维不是要攻打新城吗?为何此刻却向西北进发?难道是意图攻打下辨,来个声东击西,切断汉中与凉州之间的联络?” 疑虑重重之下,钟会迅速召集将领们议事。将领们鱼贯而入,听完钟会的分析后,皆是面露困惑之色。然而,大多数人心中所想却与钟会不谋而合——这很可能是蜀军的声东击西之计,意在攻打下辨。然而,尴尬的现实却摆在眼前:诸葛绪已率一万兵马离去,此时若要支援下辨,却苦于缺少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气氛沉闷至极之时,卫瓘挺身而出,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他向钟会请缨道:“将军,不如让我去吧!如今局势紧迫,我若前去,一旦发现对方只是虚张声势,也能迅速撤回,不耽误大局。”钟会闻言,沉吟片刻,权衡利弊之后,无奈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待:“好吧,就有劳卫将军了。” 卫瓘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集结一万大军,星夜兼程,向着下辨进发。而廖化的大军抵达下辨后,并未急于发起进攻,而是迅速占领了西南角的鸡峰山。他们依山势筑起营寨,防御工事固若金汤,以防魏军来袭。 与此同时,在汉军营寨之内,关志与关彝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另一场至关重要的行动。他们迅速集结了一万兵力,悄无声息地开始后撤。在摆脱魏军斥候的监视之后,他们迅速绕至定军山的南侧。行军途中,他们偃旗息鼓,尽量减少声响,犹如暗夜中的潜行者。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拖延被诸葛绪发现的时间,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更多的准备空间。 当大军浩浩荡荡行进至定军山的东南方向时,他们迅速选定了一处地势险要之地安营扎寨。营寨规模宏大,布局严谨,防御设施齐全。关志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他派遣了勇猛无比的关彝前往定军山下进行骂战。关彝身先士卒,言辞犀利,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激怒魏军,引诱其出战。 诸葛绪在接到情报后,愤怒之情犹如火山爆发般难以遏制。他万万没想到,蜀军竟然如此狡猾,骗了他这么久。直到大军抵达东南方向,他才得以察觉这一切。更令他气愤的是,此时正有一名小将在山下肆无忌惮地骂战,挑衅着魏军的底线。 诸葛绪仔细观察那小将的位置后,一个计策迅速在他的脑海中成形。他想起魏蜀两国间流传的黄忠阵斩夏侯渊的典故,心中不禁冷笑连连。如今,这名小将送上门来,正好可以复制当时的战例,给蜀军一个深刻的教训。尽管此举有杀鸡用牛刀之嫌,但自从被贬至汉中后,诸葛绪变得异常谨慎。他不再计较是否大材小用,只求能稳操胜券,一雪前耻。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彝在山下骂战的时间越来越久。他的声音逐渐沙哑,斗志也逐渐消散。他开始脱掉铠甲,准备休息片刻。跟随关彝的部分蜀军士兵也开始感到饥渴难耐,有的士兵已经坐了下来,有的甚至躺倒在地,疲惫不堪。他们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样子,仿佛一群疲惫的旅人。诸葛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止。他暗自思量,看来汉中之战的首胜即将落入他的囊中。 “擂鼓助战!随我冲杀下去!”诸葛绪一声令下,犹如猛虎下山般冲锋而去。他迅速骑上战马,手持大刀,威风凛凛。他的身后,魏军将士紧随其后,气势汹汹,犹如洪水般汹涌而来。他们誓要将蜀军一举击溃,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与尊严。 第72章 一误岂可再误 诸葛绪一马当先,犹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山下。他远远望见那名小将——关彝,正慌里慌张地穿衣上马,动作显得颇为笨拙。及至马边,那小将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难题,迟迟无法跨上马背。或许是心急如焚,反而手忙脚乱,诸葛绪心中暗自发笑,料定对方已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 转瞬之间,他已逼近关彝,手起刀落,朝着那模糊的身影狠狠劈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被砍中的“人”轰然倒下后,竟露出一堆稻草!诸葛绪心头一震,霎时明白了对方的诡计多端。 “不好,中计了!快撤!”诸葛绪大喝一声,试图力挽狂澜。然而,为时已晚,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诸葛绪,休想逃走,吃小爷一枪!”关彝不知何时已从一侧闪电般闪出,手中长枪犹如电闪雷鸣,直指诸葛绪的马匹。那马儿吃痛之下,惊恐万分,将诸葛绪狠狠地甩了出去。 就在诸葛绪落地的刹那,关志已率领强弩军, 速朝着冲下来的魏兵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密集的箭矢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魏兵纷纷中箭倒下,有的被射杀,有的吓得四散奔逃,还有的被蜀军就地斩杀。 诸葛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目睹眼前魏军的惨状,怒火中烧,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迅速调整心态,与关彝展开了激烈的缠斗。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斩了这个小将!然而,两人原本都擅长马战,此刻却陷入步战,都感到颇为不适应。虽然打得难解难分,却都无法找到对方的破绽,更无法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关志带领蜀军开始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诸葛绪见状,心中一横,拼尽全力连续出击,将关彝击退数步。趁此机会,他迅速骑上关彝的马,扬鞭而去。 “嘿!你这个魏贼,竟然还抢我的马!”关彝在背后大声怒骂,然而诸葛绪已经远去,只留下关彝在原地气愤不已,咬牙切齿。 诸葛绪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才再次绕上了定军山。到了山上,他逐渐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刚才的战斗过程,终于恍然大悟,这是蜀军的诱敌之计。虽然这一场败仗损失并不算大,向下冲锋的士兵也仅有两千余人,但对诸葛绪的心理打击却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此后的日子里,诸葛绪总是感觉山下的蜀军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再次引诱他下山。因此,很多次明明有绝佳的机会可以出击,但他却因为心有余悸而选择了按兵不动。 与此同时,关志和关彝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军营。这个计谋是关志在原有战术的基础上稍作修改而成的。他们先去骂战激怒诸葛绪,然后在对方懈怠之际开始尝试将战场上的士兵换成稻草人。而关彝也适时地表演了一把“落马”的好戏,成功地骗过了诸葛绪。 蜀军将士们将战场上的硝烟与残骸彻底清扫干净后,关志与关彝围坐在营帐之中开始商议起由谁领兵奇袭新城这一至关重要的任务。奇袭队伍不仅要求行动迅速如闪电般穿梭于敌军之中,更需具备极高的应变与决策能力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关志以其丰富的作战经验和沉稳的性格无疑是最佳人选。然而关彝却坚决反对他心中满是对关志安危的担忧。他认为关志年岁已高长途奔袭太过艰辛恐怕难以承受如此重负。关志见关彝态度如此坚决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妥协让关彝领兵出征。 关彝领命后立即着手准备迅速点齐了三千精锐军马。他们身披坚硬的铠甲马背上的战旗随风飘扬犹如一道道锋利的剑刃直指苍穹气势磅礴如虹。关彝决定采取大张旗鼓的方式向东进发以此迷惑敌军掩盖真实的作战意图。 诸葛绪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刚在之前的战斗中败下阵来此刻心中仍有余悸。对于是否追击关彝的部队他犹豫不决。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最终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将前线的情况详细报告给城中的钟会由钟会来做出最终的决策。 与此同时关彝的奇袭队伍已经踏上了征途。他们如同一群勇猛的猎豹在丛林中穿梭寻找着猎物的踪迹。而关志也迅速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了后方的姜维与刘璿。他深知这场奇袭行动的成功与否将直接关系到整个战局的发展。因此他必须确保信息的准确无误和及时传递。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半个月已经过去。在成都的皇宫中姜维收到了前线传来的战报。他仔细阅读着每一份情报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方案。次日清晨姜维便急匆匆地前往皇宫向皇上刘璿请求大规模出兵以支援前线的战斗。他深知只有集中优势兵力才能确保战斗的胜利。 刘璿听后立即下令启动整个蜀国的战争机器。七万大军迅速集结其中无当飞军三万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整装待发准备开拔前往汉中前线。随着战鼓的擂响蜀国的战士们踏上了征途,一场跨国大战开始进入倒计时阶段,历史的车轮即将碾过这片硝烟弥漫的土地,留下一段传奇的篇章。 第73章 青楼风波,吴国陷入迷局 北地王刘谌,此刻正悠然自得地漫步在建业繁华喧嚣的街市之中。他的目光如同孩童般充满好奇,四处探寻着新奇之物,每发现一件趣事,便欣然购下。紧随其后的是宗平,他步伐稳健,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务实与警觉。与刘谌不同,宗平的目光更多地聚焦于各类物资的采购,以确保此次出行的队伍补给充足,无后顾之忧。 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刘谌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被一家名为“馆娃宫”的青楼所吸引。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对这名字背后所隐藏的故事充满了兴趣。随即,他低声向宗平询问道:“可是这家?” 宗平闻言,面色微微一凝,低声回应道:“王爷,经过多方查证,确系此家无疑。” 刘谌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们两个进去,带上两个随从足矣,其他人先回驿馆等候。” 一行人步入青楼,迎面而来的便是龟公那夸张而谄媚的笑容,以及整个大厅内此起彼伏的“大爷!”之声。空气中弥漫着脂粉与酒香交织的暧昧气息,令人沉醉其中。 刘谌却不为所动,他径直向上走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最好的包厢在哪里?”老鸨见状,连忙堆满笑容,殷勤地指引道:“最顶楼的天字一号房,不过,里面已有贵客在享用。” 宗平面色一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去去去!别挡了我家少爷的路!”边说边将老鸨轻轻推到一旁。老鸨虽心有不甘,但见刘谌一行人气度不凡,尤其是那身不凡的装扮和威严的气质,让她不敢过多阻挠。毕竟,她只是这青楼明面上的管理者,有些事情她也无法横加干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天字一号房”门口,刘谌毫不犹豫,一脚将门踹开,里面的喧嚣瞬间凝固。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看似吴国官员的男子正搂着一名女子嬉笑,隔间里,一名女妓的手指还停在琴弦之上,琴声戛然而止,留下一阵尴尬的余音。 “吆!这是哪位吴国的大官,如此气派,莫非是我们不小心冲撞了你?”刘谌嘴角挂着玩味的笑,语气中满是戏谑与挑衅。 那官员一脸怒容,边骂边报出自己的名号:“我是校尉张惇!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刘谌故作惊讶,转头向宗平问道:“有这么个官员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轻蔑,仿佛对张惇的身份不屑一顾。 宗平面色平静,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未曾耳闻。” 张惇闻言更是气愤不已,他挺直了腰板,高声说道:“你们竟敢没听说过我?左将军张布是我兄长,你们可知得罪我的后果?”他的声音中既有愤怒也有几分疑虑,毕竟在这风月之地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万一影响了自己的“雄风”,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原来如此,是左将军的弟弟啊!我们真是……”刘谌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却突然话锋一转,“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响,震得张惇一脸愕然。他万万没想到,这位不明身份的人竟会如此蛮横无理,竟敢当众打他耳光。 “你……你居然打我!”张惇捂着脸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怒火。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刘谌等人看穿一般。然而,刘谌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是蜀国来的使者,你觉着你哥能保你吗?” 张惇心中一凛,他自然知道这些使者的来头不小,尤其是听说其中有一位北地王,眼前的刘谌很有可能就是那位身份尊贵的王爷。而且,他哥也曾私下里跟他说过,北地王对吴国的态度暧昧不明,似乎有意留在吴国,不想回到蜀国再卷入那纷繁复杂的宫斗之中。而现如今的吴国皇帝孙休,正是北地王的舅父。这样一来,他哥还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 想到这些,张惇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低声告饶道:“恕罪恕罪,小的接着就走!”说完,他便胆战心惊地转身逃离,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如何解决这个隐患。他边走边想,刘谌这个人绝对不能留在吴国,否则一旦他与自己结下深仇大恨,那自己恐怕就真的永无宁日了。 张惇回到家后,立刻将这件事以及可能带来的种种影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哥张布。张布听完之后,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知道了,弟弟,你最近低调一些,不要再去招惹是非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表面上是为弟弟考虑,实际上他更怕有些事情传到孙休的耳中,影响自己的前程和家族的命运。 与此同时,在吴国的皇宫内,孙休正端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他的眼神凝重而深邃,仿佛要透过这薄薄的纸张看穿背后的真相。信中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蜀军已经攻下了新城的西城郡! 孙休深知,蜀国的这次行动绝非偶然,其背后必然隐藏着更为深远的意图。他对于蜀国的真正目的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清楚他们此次行动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算计。同时,他也感到十分困惑和迷茫,不清楚蜀国这是否意味着要独自挑起一场战争,还是要将吴国卷入其中。 他深知,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和严峻的挑战,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要找到一个既稳妥又能够顾全大局的解决方案才行!他立刻下令紧急召见大臣们开启朝会,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第74章 朝堂之议,乱象丛生 太初宫黄龙殿内,龙椅之上,吴景帝孙休端坐如松,目光锐利如炬,扫视着下方众臣。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朕今日接到快报,想必众卿之中,已有耳闻者。蜀军已然攻陷了西城,此刻正马不停蹄,锋芒直指上庸!局势危急,如箭在弦,众位爱卿有何高见,但说无妨,直言不讳。” 众臣之中,确有人初闻此讯,脸上难掩惊愕之色,恍若被惊雷劈中,半晌无法回过神来。朝堂之上,随之而起的是阵阵窃窃私语,如同夏日午后的蝉鸣,纷扰不绝。然而,这等嘈杂并未持续许久,随着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轻轻咳嗽,或以眼神示意,朝堂再度归于沉寂,恢复了往日的庄重与肃穆。 左将军张布,身形挺拔,率先跨出队列,拱手作揖,言辞恳切:“臣以为,蜀军此番行动,先取西城,再图上庸,其意昭然若揭,便是要将这新城纳入其版图之中。新城之地,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北可直抵长安,东可连通襄阳樊城,南则能威慑荆州腹地。一旦新城被蜀军完全掌控,虽我吴国与魏国乃宿敌,但也不得不防范荆州之地可能遭受的潜在威胁。” 左典军万彧闻言,深表赞同,微微颔首,随即附和道:“臣以为左将军所言极是。当前之计,可即刻宣召蜀国使臣觐见,探其虚实,再作定夺。” 然而,濮阳兴建却轻轻摇头,语气中透着几分审慎与深思:“臣以为,蜀军攻打新城,或许只是权宜之计。其真正目的,仍在于汉中。只是若直接攻打汉中,难以速胜,故而先袭取新城,以阻断魏国援军之路。此外,臣斗胆进言,我吴国亦可出兵,协同蜀军攻打新城。若我吴国取房陵,而蜀国取西城,则上庸必破。届时,我吴国可与蜀国协商,共议上庸之归属。如此,我军在江北便有了立足之地,后续亦可图谋攻取樊城、襄阳等地。” 大将军丁奉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适时补充道:“臣以为丞相之策甚妙!然从军事层面考量,微臣以为,我吴国应两路并进。一路奇袭合肥、扬州,以牵制魏国东部之兵力;另一路则明攻襄阳、樊城,暗地里派遣偏师去袭取房陵。如此,则可收出奇制胜之效。” 张布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反唇相讥道:“此乃短视之见!昔日刘备借荆州而迟迟不还,还是吕蒙大都督派兵强行夺回。如今又要助蜀军攻打新城?岂不是徒然耗费国力,于国无益!”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一片纷乱之中。大臣们或点头赞同,或摇头反对,争吵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孙休深知,此刻乃关乎吴国未来之关键时刻,然局势错综复杂,令他难以轻易做出决断。于是,他轻轻咳嗽一声,试图平息朝堂上的喧嚣:“诸位爱卿,且先静一静。还是先宣召蜀国使臣进来,问个究竟再说吧!” “速传蜀国使臣觐见!”宫人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刘谌带着几分酒意与慵懒,慢悠悠地步入大殿。他向孙休行礼问安,言语中带着几分随意:“舅父安好!昨日饮酒过多,至今宿醉未醒,还望舅父莫要怪罪!” 孙休看着刘谌这副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悦,但他仍强忍不快,和颜悦色地说道:“无妨,侄儿。今有密报称蜀军已攻取西城,你可有蜀国的最新消息?” 刘谌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即装模作样地向身旁的宗平询问道:“宗平,蜀国可有来信?” 宗平心领神会,凑近刘谌耳边,低声细语道:“大将军姜维来信,要北地王速速回国,言及我军或将有进一步之行动……” 刘谌一听,立刻装作大惊失色之状,高声喊道:“啊!怎会如此?”接着,他又急切地对孙休说道:“舅父救我!大将军拿下新城之后,恐将南下,同时水路从西往东,直逼荆州。说是蜀国国内物资匮乏,急需富庶之地以供粮草!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众大臣闻言,皆露出疑惑之色。有人低声议论:“难道真是为了袭取荆州?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莫非魏蜀已然议和?”在吴国的历史长河中,与魏国或蜀国议和后再开战的情况屡见不鲜,因此这个猜测也并非空穴来风。 张布原本对自己的见解颇为自信,但此刻也不禁心生一丝惶恐。若荆州真的失守,那么江东的安危亦将岌岌可危。他急忙出列,言辞恳切:“臣觉得丞相与大将军之策,实乃谋国之良策。率兵袭取房陵,至少能确保我江东不失!” 万彧也附和道:“既然蜀国物资困窘,我吴国可支援部分物资,以助其攻打汉中!如此既能彰显两国盟好之谊,又能牵制魏国兵力。” 孙休听着大臣们的议论与建议,心中逐渐有了计较。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好!便依众卿之言,出兵伐魏。同时,从国库中提取物资,以供蜀国伐魏之用!” 刘谌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他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喊道:“我不要回去!舅父,你不能让我回去送死啊!”然而,孙休已然做出决定,他挥了挥手,示意刘谌退下。 第75章 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朝会之后,大将军丁奉未曾有片刻的停留,步履匆匆,径直前往后殿。他一脸凝重,神色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急。孙休一见丁奉如此模样,便知其必有要事相商,心中不禁暗自揣测。他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丁爱卿,究竟所为何事,竟如此急切?” 孙休对丁奉,向来是心存感激与敬佩。想当初,他继位之初,大将军孙綝权倾朝野,势力庞大,犹如一座难以撼动的山峰。更兼孙綝对他有拥立之功,这使得孙休在如何诛杀孙綝的问题上,一度感到束手无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幸而,在这关键的时刻,丁奉挺身而出,以其超凡的智慧与胆识,巧施妙计,成功地将孙綝诛杀。这一壮举,不仅为孙休扫清了障碍,更使得他的皇位得以稳固。因此,孙休与丁奉私下见面时,总是少了许多繁琐的礼节,多了几分真诚与坦率。 丁奉见孙休发问,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地答道:“陛下,今日朝会之上,因有蜀国使臣在场,臣不便多言,以免泄露军机。朝会结束后,臣又与众将领进行了一番深入的商议。据臣等分析,蜀国此次的行动,重点无疑在于汉中之地。然而,粮草不济,恐怕是其当前所面临的最大困境。而我东吴,却在此刻迎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据闻,魏蜀成都之战后,魏国因战败之罪,将四员大将调至长江以北镇守。这一举动,无疑使得江北魏军内部军心不齐,士气低落。加之江北的魏军多年未经战事,必定存在懈怠之心,战斗力大打折扣。而我东吴军队,多年来一直讨伐山越,战力犹存,士气高昂。若此时出兵北伐,定能取得重大战果,扬我东吴之威!” 孙休听完丁奉的汇报,赞许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感叹道:“卿之所言,真乃谋国之言!卿真乃我东吴之柱石,朕心甚慰!然而,卿认为何人领兵出征,最为合适呢?” 丁奉早有腹案,闻言迅速答道:“陛下,合肥、扬州一线,臣愿亲自领兵五万出征,以盛曼为辅佐,共谋大计;襄阳、樊城一线,则由陆抗率领五万大军,以留平为辅佐,共克时艰。至于袭取房陵一事,房陵守备力量薄弱,不堪一击。臣建议由步协将军率领五千兵马,足以攻下房陵,为我东吴再添一城!” 孙休听完丁奉的安排,心中大喜过望。他激动地说道:“可!就依卿的安排!卿务必小心行事,确保此战必胜!朕期待卿等凯旋归来,共饮庆功之酒!” 随着丁奉紧锣密鼓地部署东吴的战事,整个东吴都陷入了一片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之中。而与此同时,刘谌的船队也整装待发,即将踏上返回蜀国的航程。来时,他仅乘一条孤舟,孤零零地漂泊在江面上;而今归途,却已有五条满载而归的船只,且未花费分文,这让他心中不禁暗自窃喜。然而,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游戏里,喜悦不能形于色,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表面上强作悲伤,仿佛对即将离开吴国充满了不舍与无奈。他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吴国,心中五味杂陈。 刘谌的船队缓缓驶离港口,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的江面之上。与此同时,在张惇的府邸内,一场阴谋却正在悄然酝酿,如同暗夜中的毒蛇,准备给刘谌致命的一击。 张惇神色阴沉,坐在书房的案前,双眼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狠厉。他向身边的下人问道:“刘谌确定已经出发了吗?你可看清楚了他在哪条船上?” 下人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禀道:“小的已经看清楚了,大人请放心。刘谌的船队共有五条船,他乘坐的是中间那条最大的船。” “哼,竟敢得罪我张惇,我岂能让你轻易回到成都!”张惇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速速去安排几个得力的杀手,在吴蜀交界处动手。务必做得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只需除掉刘谌一人,其余人等不必理会,明白了吗?” 下人闻言,浑身一颤,连忙点头如捣蒜,神色中满是惶恐与敬畏。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小的明白,小的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大人所托!定将刘谌的首级呈献给大人!” “去吧,若完不成任务,你也就不必回来了!”张惇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冷酷。下人闻言,如获大赦,连忙退下,去执行这趟凶险的任务。 而这些,刘谌却浑然不知。他沉浸在即将归乡的喜悦之中,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他殊不知,在这权力的游戏里,君子尚可得罪,但小人却得罪不起。一旦触怒了他们,就如同在暗处被毒蛇盯上,不知何时便会遭受致命的一击。而此刻的他,正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第76章 扬州战火将起,归途风波 刘谌离开建业的次日清晨,天际初露曙光,吴景帝孙休便在一座庄严而肃穆的朝堂之上,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姿态,发布了诏令。他决心倾尽举国之力,调集整整十二万大军,誓师北伐曹魏,意图开疆扩土,重振吴国昔日之威名。这十二万大军被分为两路,一路由老将丁奉与盛曼携手统领,率领五万精兵,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剑,直指合肥、寿春、扬州等地。他们的目标,便是通过这些战略要地,逐步蚕食曹魏的防线,为吴国的北伐之路奠定坚实的基础。 而另一路,则由智勇双全的陆抗领衔,辅以留平、步协等一众将领,他们带领着余下的七万大军,主攻襄阳、樊城,并伺机夺取房陵郡。这一路大军的行动,旨在与正在积极筹划北伐的蜀军形成夹击之势,共同对曹魏构成巨大的威胁,使其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吴国的这一重大军事行动,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迅速在魏国的情报网络中激起了层层波澜。晋王府的密室中,司马昭与贾充二人对坐,面对吴国突如其来的攻势,他们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与惊恐,反而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们心中暗自庆幸,早已未雨绸缪,为这一刻的到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然而,面对吴国此次的两路并进,他们也深知不可掉以轻心,稍有疏忽便可能满盘皆输。 于是,他们立即下令后勤部门启动战时支援机制,确保粮草军械的充足供应,为前线的将士们提供坚实的后盾。同时,为了更有效地应对吴军的攻势,他们迅速对相关将领进行了调任与调整。经验丰富的石苞被提拔为扬州都督,全权负责扬州及其周边州郡的军事防务。而司马骏则被提拔为荆州都督,坐镇襄阳、樊城等军事重镇,指挥该区域的防御作战。 由于建业相较于其他地方,离扬州、合肥更为邻近,因此当战争的阴影悄然蔓延时,扬州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被熊熊战火所波及。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四处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他们纷纷关门闭户,生怕战争的烽火会殃及自身。而征东将军石苞,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更是立即召集了麾下的将领们,召开了一场紧急的战前会议。 会上,牵弘与王颀两位将领热血沸腾,他们主张趁着敌军立足未稳,主动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挫败敌人的攻势。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战斗的渴望与对胜利的憧憬,迫切地希望通过这场战斗立下赫赫战功,为自己赢得荣誉与地位。然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石苞却显得异常冷静与沉稳。他深知魏军虽然久未经历大战,但底蕴犹存,实力不容小觑。若盲目出击,只会陷入敌人的陷阱之中,难以自拔。 石苞凭借着在扬州地区多年执政的经验与深厚的民众基础,力排众议,主张坚守城池,以待最佳的反击时机。他耐心地分析着敌我双方的形势与优劣,阐述着坚守城池的必要性与重要性。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与争辩,最终,众人还是决定采取石将军的策略,坚守扬州,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丁奉率领的大军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至,他们士气高昂,战意浓烈,誓要一举攻下扬州城。然而,当他们抵达扬州城下时,却惊讶地发现扬州城门紧闭,城墙上旌旗招展,守军严阵以待,防备之森严令人叹为观止。丁奉无奈,只能命令大军先在城外安营扎寨,稳定阵脚。同时,他调集了大批物资,紧锣密鼓地组装攻城器具,准备与扬州守军展开一场旷日持久的较量。 与此同时,刘谌的船队也在历经一番波折后,终于抵达了江夏。一行人下船后,找了一家客栈用餐,稍作休息。刘谌回到船舱后,却意外地发现桌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刀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他好奇地拿起纸条,只见上面书写着:“归程有危险,速离!” 刘谌眉头紧锁,端详着这张神秘的纸条,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自己此行并非一帆风顺,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暗中提醒他。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宗平恰好来访。刘谌将纸条递给宗平看后,沉吟道:“看来是有小人想要谋害我啊,只是不知这提醒我们的人究竟是谁?” 刘谌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索着应对之策。片刻后,他果断地说道:“等到下一个港口,我就下船,你们则继续运送物资回成都。若皇上问起,你就说我会尽快回去!”宗平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劝阻道:“王爷,你这突然下船,万一刺客来袭,你可就凶险万分了啊!” 然而,刘谌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无妨!我自幼习武,身手还算敏捷。而且既然有人提醒,说明必有人暗中相助。我若在船上,对方若对船上的货物下手,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让人不禁为他的勇气所折服。宗平见刘谌心意已决,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王爷保重,务必尽快返回成都!” 当船队抵达江陵之后,刘谌独自一人悄悄地离开了船队,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的寂静,留下了一串令人捉摸不透的谜团与悬念。 第77章 四海为家,密林缠斗 刘谌离开船队之后,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宛如一只挣脱了束缚的鸟儿,终于能够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际。他的心情随着脚步的轻盈而变得格外舒畅,仿佛从此刻起,他便可以四海为家,任意遨游,再也不用被那些繁琐的宫廷事务和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所牵绊。虽然他深知身后有宵小之徒如影随形,企图对他不利,但在他眼中,那些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以为惧。 自成都保卫战之后,刘谌的心便一直紧绷着,仿佛有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那场战役的残酷与激烈,让他深刻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而如今,他孤身一人,出使吴国的任务也已圆满达成,本应感到无比的喜悦和满足。然而,心中却莫名地涌起另一番滋味。回到成都,意味着又要面对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暗流涌动的政治斗争,这让他感到有些疲惫,甚至有些厌倦。在某些时刻,他仿佛继承了父亲刘禅那懒散、不愿争斗的性子,只想远离这些纷争,寻一处宁静之地,过上平淡而宁静的生活。 然而,刘谌的心中始终纠结着一个问题:这世界为何总是充满了战争?从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争霸,到如今的三国鼎立,战争似乎从未停歇。即便是两汉时期,虽然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太平盛世,但中间也被新莽政权的连年战争所打断。刘谌深知,两汉期间也并非完全太平,只是那些战争更多是对外的扩张与征服,而内部的纷争和斗争却从未真正停止过。他不禁陷入沉思,人们生而为人,为何要如此不停地争斗?是为了争夺权力、财富,还是为了其他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刘谌边走边胡思乱想,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这样连续走了几日,他竟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未遭遇任何危险。这让他感到有些惊讶,甚至有些怀疑那些宵小之徒是否真的存在。 正当他感到迷茫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港口,仿佛是命运为他指引的方向。他毫不犹豫地付了船票,登上了前往长沙的船只。站在船头,他迎着微风,自嘲地笑了笑:“呵!长沙郡!据说那里的风景如画,美不胜收!或许,这次旅行会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下了渡口之后,天色已渐渐黯淡下来。刘谌四处张望,寻得一家颇具特色的酒店。他走了进去,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小菜,细细品尝起来。这些菜肴的口味与成都截然不同,让他感到颇为新奇。三国时期的成都,饮食已初具辣味特色,但那时的辣并非源自现代的辣椒,而是依靠蒟酱、茱萸等调料调和而出。同时,花椒也开始被广泛用于调味,为菜肴增添了几分麻辣之味。而长沙等地的饮食则更注重酸甜口味,喜欢用梅子作为调味品,别有一番风味。此外,长沙人还擅长烹制鱼汤,鲜美异常,让刘谌大开眼界。他一边品尝着这些美味佳肴,一边感叹着地域文化的差异与魅力。 酒足饭饱之后,刘谌准备继续赶路,目的也是尽快引出暗处的敌人。他沿着大道继续前行,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行至半路,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刘谌心中一紧,迅速作出判断,折身向小路奔去。他找了个隐蔽的草丛隐藏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同时,他的右手也悄悄地摸向了自己的剑柄,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只见几个黑衣人身影如风,迅速从四面八方赶来。其中一个黑衣人焦急地问道:“老大,那小王爷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我们可一直紧跟着啊!”领头的黑衣人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找找,他肯定跑不远!这小王爷真是狡猾至极,上头明明让我们在吴蜀交界除掉他,现在看这样子,我们的行踪估计已经暴露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然后动手!” 众人闻言,立刻分散开来,开始在四周仔细搜寻。刘谌躲在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深知,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然而,就在他提心吊胆之际,一名黑衣人却倒霉地摸到了他藏匿的附近。还未等他发出警报,刘谌便如同鬼魅般出手。一抹寒光闪过,那黑衣人的脖子便已多了一道血痕。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倒在了地上。尸体倒地的声音迅速引起了其余人的警觉,他们立刻向这边靠拢过来。然而,刘谌却早已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隐藏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当那几人看到同伴的尸体时,不禁愣了一下。就在他们愣神的一瞬间,一道凌厉的剑光突然从树上疾射而下。刘谌如同天降神兵一般,从树上再次发起了袭击。两名黑衣人躲闪不及,瞬间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状,瞳孔骤缩,心中暗自叫苦。他们深知,这次遇到的点子实在太硬,不好对付。 刘谌迅速扫视了一圈,发现还有五个黑衣人站在对面。他心中暗叫糟糕,刚才一时大意,有些托大了。现在对方人数众多,自己恐怕难以脱身。就在这时,四个黑衣人已经迅速冲杀了过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企图将刘谌一举擒获。而领头的黑衣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刘谌双手持剑,剑光如织,在防守的同时也不时刺出几剑予以反击。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很快,他们便填补了刘谌制造的缺口,将他团团围住。刘谌望着眼前的敌人,不禁感叹道:“难道今天真要折在这里了吗?”刘谌心中暗道:“看来,又得玩点大的了!” 只见他紧攻几剑,将两名黑衣人逼得节节败退。然后突然回身,朝着另一名黑衣人猛刺而去。那黑衣人躲避不及,瞬间便横死当场。刘谌趁机朝着缺口冲了出去,双方再次在黑夜中展开了激烈的追逐战。 然而,刘谌毕竟已经连续打斗多时,体力逐渐不支。很快,他便再次被剩余的四名黑衣人追上了。四人迅速包抄过来,将刘谌团团围住。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企图一举将刘谌擒获。 刘谌望着眼前的敌人,不禁感叹道:“难道今天真要折在这里了吗?”但随即他又心一横:“已经杀了四个,剩下这四个又能怎么样?拼个命,一并杀了!” 第78章 魏蜀交锋,监军妙计 魏国下辨之地,卫瓘统率一万精兵,浩浩荡荡地抵达城中。他并未急于展开任何军事行动,而是深思熟虑地让士兵们进行了一番充分的休整。他深知,士气与体力乃是战争之根本,唯有将这两者均提升至最佳状态,方能确保后续的战斗顺利进行。 在这段休整期间,卫瓘收到了前线传来的蜀军最新动向。原来,蜀军已抢先一步,牢牢占据了地势险要的鸡峰山。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他们并未立即展开攻城之势,似乎别有企图。得知这一消息,卫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鸡峰山乃战略要地,他立即召集下辨太守陈值,共商应对之策。 陈值,出身于文官世家,其祖父陈矫更是以公正严明的断案能力名震四方。虽然陈值在军事谋略上或许不如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将,但卫瓘却深知,在这场关乎魏国命运的战役中,每一份力量都显得至关重要。太守的支持与协助,更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卫瓘神色凝重地分析道:“蜀军占据鸡峰山而不急于攻城,其意图显然在于阻断我军援兵,以孤立钟会将军。若天水、武威两地的援军迟迟无法抵达,钟会大军本就新败,士气低落,加之粮草供应一旦受阻,时间一长,必将陷入困境。” 陈值闻言,眉头紧锁,心中忧虑重重。他深知卫瓘所言非虚,沉声问道:“监军大人言之有理,然则我等该如何应对此局,方能化险为夷?” 卫瓘略作思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低声对陈值附耳道:“吾有一计,或许能够破敌,但需太守大人全力配合。”言罢,二人便开始低声密谈。 次日清晨,阳光初升,陈值便依计行事。他迅速派遣使者,分别前往天水、武威两地求援。使者们身骑快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廖化的探子见状,立刻将这一动向汇报给了廖化将军。 廖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深知鸡峰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若非五万大军齐力攻坚,难以撼动其分毫。更何况,即便援军到来,若天水、武威两地的羌人趁机作乱,岂不是自乱阵脚,给蜀军以可乘之机?然而,尽管廖化心存疑虑,但他也并未掉以轻心。 数日之后,一支打着“马”字旗号的军队自西北方向疾驰而来。廖化登高望远,一眼便认出那是天水援军。领军者正是天水太守马瑛,乃前天水太守马遵之子。马瑛虽然才能平平,但凭借其父在天水羌人中的威望,尚能维持一方安定。 又过半月,另一支打着“崔”字旗号的军队亦从西北方向赶来。廖化心中一沉,知晓这是武威太守崔遇所率的援军。崔遇亦是原武威太守崔谅之后,他率领的援军势力不可小觑。廖化深知,这两支援军的到来,必然会给蜀军带来不小的压力。 眼见敌军援兵齐聚,廖化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立即下令退守营寨,加强防御措施。同时,他还命人准备檑木、滚石等守城器械,以防万一。 卫瓘得知廖化的举动后,只是淡淡一笑。他心中暗自思量:“廖化此举,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他以为凭借险峻的地势和坚固的营寨,便能阻挡我军的前进。然而,他却忽略了战争中最重要的一点——智谋。” 随后,卫瓘召集三位太守及诸位将领,共同召开了一场军事会议。他神色严峻地说道:“我军虽已集结五万大军,但我意并不在于攻山。攻山耗时费力,且易引发天水、武威羌人的作乱。我等应设法诱敌出动,方能一举破之。” 三位太守闻言,齐声应和。 卫瓘接着详细阐述了诱敌之计:“崔遇、马瑛,你二人各率一万大军,从东门出发,佯装奔袭汉中。若遇蜀军追击,可按此计行事……” 第79章 层叠之阵,廖化的神来一笔 廖化,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以他敏锐的洞察力,迅速捕捉到了魏军的动向。然而,在这紧要关头,他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眉头紧锁,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做出决断。四周静得可怕,连一丝风都没有,身边竟无一人可以与他共商大计,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他倍感沉重。 魏军的举动令人捉摸不透,他们似乎打算无视这边的蜀军,径直去支援钟会。一旦援军顺利到达钟会那边,霍弋将军的防线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岌岌可危,很可能在一瞬间崩溃。而霍弋的失守,将意味着这次前期的试探行动彻底失败,蜀军可能全军覆没,后续大将军袭取汉中的宏伟计划也将变得遥不可及,困难重重。 然而,如果廖化选择去袭击这支援军,虽然能够暂时阻止他们支援钟会,但也会让自己这边的军队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下,成为众矢之的。这样的决定,同样伴随着全军覆没的巨大风险。廖化仿佛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在这两难的境地中,廖化将军徘徊不定,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随着魏军的援军逐渐远去,下辨城的轮廓在视线中渐渐模糊,廖化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转过身,看向身边的副将,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我决定率领三千人马去截击魏军援军。如果我一天之内没有回来,你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计划进行部署,不得有误!”副将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急忙上前劝阻道:“将军,你明知道这一去凶险万分,为何还要执意前往?蜀军不能没有你!” 廖化将军轻轻拍了拍副将的肩膀,目光深邃而坚定:“将军以马革裹尸为荣耀,这是我们的宿命。况且我已年近七旬,虽然多年征战沙场,但战功并不显赫。在战场上的随机应变,我更是远不及那些年轻将领。然而,我曾有幸跟随前将军关羽,深知人以忠义为本。此去虽然凶险,但我义不容辞,必须为蜀军争取一线生机!” 说罢,廖化不等副将再言,果断地点起了兵马。他们沿着鸡峰山的东麓疾驰而下,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迅速朝着魏军的方向追去。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蜀军的士气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另一边,崔遇与马瑛带领的魏军已经行进了两个时辰,却迟迟未见蜀军的踪影。他们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难道蜀军并没有上当?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来报,称后方有大量烟尘扬起,蜀军已经追了上来。 崔遇与马瑛闻言,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读懂了对方心中的意思。他们果断下令:“按照监军的计谋,迅速整顿队伍,继续前进!” 薄暮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廖化将军终于追上了魏军,他毫不犹豫地发起了冲锋。蜀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仅一个照面,魏军的队伍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廖将军乘胜追击,迅速带领士卒发起了第二次冲锋。他们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再次将魏军的队伍冲得支离破碎。然而,这短暂的胜利并未能改变战场的整体格局。魏军虽然受损,但并未伤及根本。 紧接着,第三次冲锋、第四次冲锋、第五次冲锋……每一次冲锋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切入魏军的阵列之中。蜀军将士奋勇杀敌,毫不畏惧。然而,每一次冲锋后,魏军都能迅速重组,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兵力。这种反复的过程让整个蜀军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他们不明白为何自己一直在赢,却始终无法真正撼动魏军的整体实力。 廖化将军的眉头紧锁,他仔细观察着战场的局势,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渐渐地,他明白了其中的奥秘。原来,魏军采用的是层叠之阵,利用人数上的优势,每次只派出五千人迎战。当蜀军冲锋成功后,魏军会迅速替换上新的五千人军阵,如此往复循环。这使得蜀军虽然勇猛,却始终无法真正突破魏军的防线。 廖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深知今日之战已经陷入了僵局。对方的两万大军可以四番倒换,虽然有损伤,但军阵却始终稳固如山,没有发生溃败的迹象。而自己这边,兵力本就不足,经过多次冲锋后,士气和体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取胜,仿佛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廖化将军再次利用两军对峙的间隙,仔仔细细地清点了己方的人马。当他发现竟然只剩下区区一千五百人时,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凝视着前方严阵以待的魏军,对方似乎并不急于进攻,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廖化再次发起冲锋。 廖化深知形势严峻,他迅速召集了几位心腹将领,围拢在一起。他蹲下身,在地面迅速画了一个圈,然后指指点点,详细地解释着新的战术布局。大约几分钟后,见众人都已了然于胸,廖化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此战是否能够转败为胜,就在这最后的执行上了。诸位,若此番不成,我等来生再来建功立业!” 他心中明白,这新的战法虽然有可能扭转战局,但代价将是极为沉重的。大部分士兵恐怕都难以生还,但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随着廖化将军一声令下,蜀军再次发起了冲锋。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当他们即将接近魏军时,迅速分出了两支队伍。 一支队伍如同闪电般绕到左侧,直扑马瑛的中军大帐。他们身手矫健,动作迅速,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而另一支队伍则从右侧疾驰而出,直指崔遇的中军所在。他们气势如虹,锐不可当,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敌人都碾碎。 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攻势如潮。魏军显然没有跟上蜀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们措手不及,阵脚开始大乱。廖化亲自率领一支队伍突袭崔遇的中军,他身处战场之中,亲眼目睹着身边的士兵不断倒下。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有丝毫的退缩。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勇杀敌,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发泄在这片战场上。 廖化将军心中默念着:“近了,近了,只要再前进一步,崔遇就将被斩杀于马下!”他深知,这关键的一击将决定整个战局的走向。 第80章 绝命冲锋,廖化陨落 廖化将军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银色蛟龙,高高地昂起头颅,闪烁着森然寒光,仿佛欲要刺破苍穹。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崔遇的脸庞,那上面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难以捉摸的笑容。廖化的心头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如电流般窜遍全身,他暗自惊呼:“不好!此中必有诈!” 未等他作出反应,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从地底涌出,猛然间将他往下拉扯。廖化身形一震,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魏军精心布置的“陷马坑”。在连续不断的冲锋中,魏军早已悄然布下了重重陷阱,就是为了防范他廖化那出人意料的奇谋妙策。 廖化的心中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块巨石。然而,他并未就此屈服,凭借着过人的机敏和超凡的武艺,他迅速借力一跃,身形如同矫健的猎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陷坑。当他再次抬眼望去,只见崔遇已经悠然自得地退到了安全之地,而自己和麾下的士兵却已损失大半,四周更是被层层叠叠、步步紧逼的魏军所包围。 廖化双目圆睁,怒吼一声:“兄弟们,随我杀!”这声怒吼如同激昂的号角,瞬间激起了残余士兵心中最后的勇气与热血。他们紧随廖化,发起了最后一次悲壮的步军冲锋,仿佛要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那一线生机。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眷顾他们。刚冲出不远,几名亲军便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他们用力将廖化推出战阵,高声喊道:“将军,你先走!我们为你断后!”廖化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不舍。他深知,这是兄弟们用生命为他争取的逃生机会。他猛地扑向一名魏军骑兵,夺其战马,策马便逃。 马瑛与崔遇见状,岂会轻易放过他?他们迅速组织起弓箭手,三轮箭雨如同密集的网,铺天盖地般倾泻而下。廖化身在马上,左躲右闪,险象环生。待箭雨停歇,只见他已策马远去,只留下一道孤独的背影。马瑛与崔遇相视一眼,均感沉重。他们知道,这次战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代价也是惨痛的。三千蜀军,除了廖化一人逃脱报信外,无一生还,而己方伤亡接近五千。 二人随即带着残部返回下辨城,向主帅卫瓘禀报战况。卫瓘听后,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廖化骑着夺来的战马,一路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汉中的霍弋军营。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必须将这场战斗的情报及时传达给霍弋。终于,在夜幕降临之际,他来到了霍弋的军营。 此时的廖化,早已力竭,他从马上跌落,被几个士卒慌忙扶起,送入军营。他气息奄奄,却依然坚持着向霍弋报告:“幸……幸不辱使命……只是……只是兄弟们……死了好多……”言毕,他再也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霍弋见状,心中一痛,立刻命人将其抬入营中救治。 得知战况后,霍弋的眉头紧锁,他深知自己已成为新的焦点。若他守不住此地,姜维后续的汉中之战将无从谈起。他迅速组织起防御工事,同时也在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夜幕降临,大雪纷飞,整个军营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霍弋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中却生出一计。他命士兵迅速用水浇筑土墙,利用低温使水迅速凝结成冰。一夜之间,一座坚不可摧的冰城竟奇迹般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霍弋心中暗喜,还好军中物资充足,否则士兵们定要饱受严寒之苦。 然而,霍弋并未就此满足。他深知,仅凭一座冰城还不足以抵御魏军的进攻。于是,他又精心布置了冰墙的最后一层防御。他命人在冰墙上冻结上一排排削尖的木椎,这些木椎如同锋利的剑刃,闪烁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霍弋深知,这样的布置能让敌军即使心生翻越冰墙之念,也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布置完毕后,霍弋眉头紧锁,又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着如何进一步完善防御体系,让魏军无机可乘。片刻之后,他转头问向副将:“军中油脂可还充足?”副将闻言,立刻回答道:“将军放心,油脂充足,足以应对任何需要。” 霍弋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睿智:“待冰墙完全凝固,你需在冰墙之上均匀涂抹一层油脂。这层油脂将使冰墙变得更为滑腻,让魏军无可借力,难以攀爬。”副将闻言,心中一凛,立刻领命而去,着手安排士兵进行涂抹油脂的工作。 霍弋吩咐完毕后,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西北天气的变幻莫测。如今尚未正式步入冬季,便已迎来了如此大的降雪。他忧虑地想到,若真到了严冬时节,那寒冷将更加难以忍受。而这场战事,恐怕会持续一两年之久,甚至更久。因此,成都那边的物资援助能否及时送达,便成为了关乎战局胜败的关键因素。 然而,霍弋也深知,这场战争对魏军而言同样艰难。他们的物资运输更加困难,这在一定程度上为蜀军提供了消耗战的优势。但霍弋也明白,若真以消耗战取胜,蜀军也将元气大伤,需要数十年的休整才能恢复。这无疑是个得不偿失的选择。他不禁心中暗自期盼,大将军那边能否有更为高明的策略,以打破当前的僵局。 就在这时,一名士卒满脸泪痕地跑了过来,他的声音颤抖着,哭泣道:“廖……廖将军陨落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了霍弋的心头。他愣住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大战在即,却先折一将,这无疑是对蜀军士气的巨大打击。 霍弋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与愤怒。他仿佛能透过士卒的哭诉,听到廖化临死前那悲怆的哭喊:“君侯,君侯,我也来陪你了!”这呼喊中充满了对故主的怀念与追随的决心。 第81章 汉中风波,钟会的煎熬 一个月之前,随着诸葛绪统率大军,浩浩荡荡地前往那战略至关重要的定军山,与此同时,卫瓘亦率领精锐之师,奔赴下辨以资援助,钟会所在的太守府内,往昔那热烈纷呈、群策群力的军机商议之声,却如潮水般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冷清与沉寂。钟会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孤寂之感,他深切地意识到,自己身边缺少了一个能够并肩作战、共谋大局的挚友与战友。 时光荏苒,日复一日,钟会的心中逐渐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预感。他敏锐地察觉到,每日前来禀报军情的斥候数量,竟在悄无声息中逐渐减少,这如同一层厚重的阴云,悄然笼罩在他的心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 钟会当机立断,迅速召集军校众将,一同仔细翻阅了近期斥候呈报的所有军情记录。经过一番细致的梳理与比对,问题终于浮出水面——斥候的回报数量,确实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下滑。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极有可能是蜀军将领精心策划的一场情报战。敌人巧妙地利用斥候之间的相互牵制与围堵,成功地切断了魏军的情报来源,甚至可能故意散布虚假信息,企图混淆视听,扰乱魏军的判断与决策。 正当钟会沉浸在深思之中,一名斥候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闯入了太守府。他高声喊道:“报!将军,诸葛绪将军有紧急密报!”钟会闻言,猛地抬起头,迅速接过密报,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铁青,怒意难掩。原来,诸葛绪因轻敌冒进,不幸中了蜀军的诱敌之计,损失惨重。而蜀军则趁机发动猛攻,直逼新城。诸葛绪却未能有效阻拦蜀军的攻势。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份至关重要的密报,在路上竟然耽误了整整五日,这意味着诸葛绪的斥候队伍,根本无法突破蜀军的严密封锁,将消息及时传递回汉中城。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钟会毫不犹豫地召集将领升帐议事,准备调兵遣将,全力支援新城。他深知,新城一旦失守,汉中的后勤补给线将岌岌可危,整个战局都将陷入被动。同时,下辨城的局势也是扑朔迷离,令人忧心忡忡。他目光坚定,果断下令:“丘建丘将军,你即刻率领一万精兵,火速前往新城支援!务必确保新城不失!” 然而,命令尚未传达完毕,又一名斥候匆匆而入,带来了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报!蜀军向城内发射了大量箭矢,箭上绑有布条!”钟会眉头紧锁,接过布条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姜维五万大军,将于三日后抵达。”简短的话语,却如晴天霹雳,震撼人心。正当他欲进一步询问详情时,斥候又补充道:“今晨,汉中城多处城墙上也出现了同样的布条,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局势动荡不安!” 钟会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汉中城经过蜀国多年的经营与治理,如今已焕发出勃勃生机。然而,这些消息的散布,无疑会激起民众对魏军的反抗情绪与不满。若此时再派丘建前往新城支援,不仅时间上可能来不及,还可能使汉中城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权衡利弊之后,钟会迅速做出了决断:“丘将军,支援新城的计划暂时取消。诸位将军,即刻着手准备守城事宜,加强城防建设。同时,严查城内密探与奸细,务必确保民众情绪稳定,避免内乱的发生!” 随着魏军一系列严苛政策的实施——宵禁的严格执行、民众无故聚众的禁止、集市在规定时间内必须解散等,这些看似不近人情的措施,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民众的不满与抱怨,但终究还是让汉中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秩序。然而,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流依然汹涌澎湃。只是此时的钟会,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细微的波澜与动荡。他的心,被更为重大的战事与危机所紧紧牵动。 五日后,一个斥候匆匆而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紧张:“报!卫瓘卫将军有书信送达!”钟会闻言,立即接过信件,快速地浏览起来。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情绪随着信件的内容而起伏不定。最终,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暂时放下了一些心中的重担。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因为他深知,卫瓘虽然成功击败了蜀将廖化,但斩敌数量有限,仅三千余人。而后续的四万大军围攻鸡峰山,更是无功而返。鸡峰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魏军一时之间难以攻克。双方陷入了僵持阶段,战局胶着不下。 更糟糕的是,原本计划支援天水和武威的援军,因担心后方安全受到威胁,已经撤回原郡县。卫瓘为避免下辨失守,只能留在那里与蜀军展开对峙。钟会看完信件,心中五味杂陈。下辨虽然未失守,但蜀军仍在下辨附近徘徊不去,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而天水、武威的后续支援也因此变得更加困难与不确定。唯一让他稍感宽慰的是,蜀军营寨内竖起了白幡,廖化已死。这一消息虽然无法改变整体的战局态势,但至少为他带来了一丝心理上的慰藉与平衡。 又过了几天,钟会心中的焦虑与不安愈发强烈。他不断地在心中拷问:不是说姜维的五万大军即将抵达吗?为何至今仍未见其踪影?五万大军啊,哪怕是五万头猪,也应该有所动静了啊!他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感觉自己被蜀将的狡猾与诡计玩弄于股掌之间。整整十天的时间,就这样白白地浪费在了等待与猜测之中。 终于,在无尽的等待与煎熬之后,钟会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待下去,不能再让蜀军牵着鼻子走。他要主动出击,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与面前这帮诡计多端、狡猾无比的蜀军来一场真正的较量与对决。 第82章 正面对抗,钟会小败 钟会眼神坚定,迅速而有力地开启了战前会议,他的声音穿透在场的每一位将领:“明日整军备战,我们出城去,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面前蜀军的营寨,一雪前耻!” “遵命!”将领们齐声应和,声音中充满了迫切与期待。主要是最近魏军的将领和士兵感觉太憋屈了,他们被兵力远少于自己的蜀军围困在这城内,如同笼中之鸟,急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发泄心中的郁闷与不满。钟会这个决定,无疑正中他们的下怀,套用了一力破万法的思路,以绝对的力量去打破眼前的困境。而且,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如果再不去主动攻破蜀军的营寨,等姜维率领的大军真的赶到前线,那局势将会变得更加的艰难。 第二日清晨,阳光初照,钟会亲自率领着汉中的四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列阵于前。他先是细致地观察了一番蜀军的营寨布局,那营寨经过霍弋率领蜀军的长期精心筹备,已然是固若金汤。营寨四周,陷坑密布,深浅不一,坑内布满了锋利的竹签与铁刺,仿佛张开的巨兽之口,等待着敌人的踏入。鹿角如同獠牙,横亘在营寨之前,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而营寨之上,多处战楼巍峨耸立,每一座战楼都配备了神射手,他们目光如炬,箭矢在手,只待敌军将领现身,便是一击必杀。 钟会见状,眉头紧锁,但随即他便果断地组织了第一轮进攻梯队,五千精兵在千夫长的率领下,如同潮水般向蜀军营寨发起了冲锋。魏军士兵们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企图以气势压倒一切。 然而,蜀军的营寨却如同铜墙铁壁,任由魏军如何冲击,都岿然不动。当魏军冲锋至距营寨一里之处时,便有许多士兵不幸踏入了陷坑,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他们被尖刺刺穿身体,挣扎无果,最终只能沦为这片土地的亡魂。尽管陷坑给魏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魏军的士气并未因此受挫,反而在百夫长的鼓舞之下,愈发高涨。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更为残酷的考验。当魏军冲锋至距营寨一百五十米左右时,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崎岖不平,无数铁蒺藜如同潜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扎入了他们的脚底板。这铁蒺藜本是诸葛亮为对抗魏国骑兵所创,而今在霍弋的巧妙运用下,竟对步兵也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霍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迅速下令弓箭手们射箭。一时间,箭矢如雨,密不透风地向魏军倾泻而去。几轮箭雨过后,魏军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五千魏军在此刻彻底陷入了绝望,他们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只能任由蜀军的箭矢收割着生命。 百夫长们试图鼓舞士气,却接连被神射手的利箭射杀,他们的倒下,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引发了魏军的全面崩溃。五千魏军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尽管最终被钟会勉强收拢了起来,但清点人数时,却发现已死伤接近两千人,剩下的大多带伤,战斗力大打折扣。 钟会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但他深知此刻并非发作之时。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撤军!”随着命令的下达,魏军如潮水般退去,而对面的蜀军则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而听到这些欢呼声,钟会的脸更加阴沉了,都要滴出水来了。 钟会迅速召集了将领们,组织了一场新的军事会议。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大部分将领的脸上都写满了困惑与不解。他们以往面对的蜀军防守,往往能让敌人冲到营寨的栅栏前才展开激战,而今日,蜀军的防守却如同铜墙铁壁,魏军连栅栏的影子都没见到,就已损失惨重。 钟会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策,但多年的战争经验告诉他,不能独断专行,必须给予将领们足够的发挥空间,集思广益才能制定出更完善的战略。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钟会的长史杜预缓缓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观今日蜀军之防御态势,确实精妙无比,然而,依我之见,他们仍有两大不足之处。其一,虽然陷阱、拒马等防守器械部署得颇为巧妙,但数量终究有限,难以持续消耗我军的攻势。其二,营寨虽有四面围墙,但蜀军兵力有限,不可能每一面都防守得滴水不漏。” 说到这里,杜预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在座的将领,继续说道:“因此,我提议两种作战方案。第一种,我军可从营寨的北面、东面、西面同时发起进攻,蜀军必然顾此失彼。而我军兵力占据优势,即便在进攻过程中损失一定兵力,也能以压倒性的优势攻破蜀军营寨。至于第二种方案嘛……”杜预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向钟会。 钟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站起身来,走到杜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杜预杜元凯,果然是将才!你的见解独到,未来成就定不在我之下!” 杜预谦逊地笑了笑,退回原位。他原本一直在钟会帐下默默做事,由于前段时间卫瓘的存在,他并未有太多展现自己的机会。而今日这一席话,却让在座的将领们对他刮目相看。 钟会环视一周,见众将领都已聚精会神,便下令道:“羊琇、皇甫闿、贾辅、辛怡,你们四人今晚三更时分,各率三千人马,羊琇、皇甫闿从蜀军营寨的东面进攻,贾辅、辛怡从蜀军营寨的西面进攻!我要让蜀军无处遁形,葬身于此!” 众将领闻言,纷纷领命而去,会议室内再次恢复了平静。钟会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大定,仿佛已经看到蜀军营寨被攻破的惨状。 第83章 夜袭,钟会再败 随着钟会那沉稳而坚定的将令回荡在夜空之中,他仿佛踏入了一片短暂的宁静之境,宛如暴风雨前的平静,让人心生悸动。然而,这份难得的宁静,却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被一场突如其来、诡谲莫测的梦境猛然撕裂。 在那梦境的深渊里,熊熊烈焰肆虐天际,宛如狂舞的火龙,誓要将世间万物化为灰烬。钟会身陷火海,四周尽是肆虐的火焰,他仿佛成了这无尽火海中的一只孤舟,四面楚歌,无依无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炽热的火焰一步步逼近,绝望的窒息感如影随形,令他心如刀绞。猛然间,他从这恐怖的梦境中惊醒,汗水涔涔,心跳如鼓。 此时,营外更鼓声声,恰好敲过三更,那沉闷而悠长的鼓声,如同夜的使者,在寂静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钟会的心脏猛地一颤,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如寒冰般悄然爬上心头,令他浑身一凛。这梦境,究竟是何方神圣的警示?还是某种不祥之兆的预兆? 而在蜀军营寨的东侧,夜色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羊琇与皇甫闿,这两位英勇的将领,正率领着六千精兵,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蜀军营地。他们指挥着弓箭手,目光如炬,箭矢如雨,精准地射落了哨楼上的哨兵,为大军扫清了障碍。随后,士兵们迅速行动,搬开鹿角,打开寨门,宛如脱缰的野马,势不可挡地冲入了蜀军营地。 与此同时,贾辅与辛怡的部队也从另一侧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直插蜀军心脏。两支部队遥相呼应,共同朝着中军大帐疾驰而去,誓要一举擒获蜀军首领。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蜀军内部仿佛早已洞悉了这一切,他们并未进行任何有效的抵抗,反而像是故意为魏军让出了一条通道。四位将领冲进大帐,眼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意,毫不犹豫地朝着伏案之人挥刀砍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帐的顶部却突然塌陷,巨大的木梁与瓦片如同天降巨石,轰轰烈烈地砸了下来,将四人瞬间掩埋在了废墟之中。 四人手忙脚乱地从废墟中爬出,周围已是杀声震天,战鼓雷动。他们虽然心中明白已然中计,但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慌乱与恐惧。相反,他们迅速集结成突击阵形,齐声大喊:“迅速杀出去,如果无法突围,我们就要命丧于此!”魏军士兵们闻言,纷纷振奋精神,拼尽全力朝着来时的路拼命突围。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蜀军并未进行任何有效的阻拦,反而像是故意为他们让出了一条生路。四人心中虽然狐疑,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尽快逃离这危机四伏的战场。然而,当他们刚刚松了一口气时,真正的危机却悄然而至。 只见两侧的蜀军迅速拿起盆、碗等一切能盛水的器具,将冰冷刺骨的水毫不留情地泼向魏军。此时正值西北的三更天,寒风凛冽,如刀割面。那冰冷的水落在魏军士兵身上,有的迅速结冰,将士兵们牢牢困住;有的则将盔甲与皮肤紧紧冻在一起,疼痛难忍。许多士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苦不堪言,最终只能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军营。 当四将狼狈不堪地回到军营时,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羞愧与愤怒。他们立即向钟会禀报了夜袭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仿佛那恐怖的夜晚再次重现。钟会听完四将的禀报,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受到梦境的影响,他的怒气已消散了大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安慰四将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连魏武帝都曾多次败北,我们又何必过于强求呢?你们好好照顾将士们,争取戴罪立功!” 四将闻言,心中虽然仍有疑惑与不甘,但钟会的安慰却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了他们的心房。他们齐声应道:“是!将军!”随后,四人迅速出帐,去照顾那些受伤的将士。 然而,当四人离开军营后,钟会的心情却越发沉重。他独自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虽然本次夜袭兵力损失不大,但许多士兵却因蜀军的诡计而遭受了严重的冻伤。有的士兵因盔甲厚重,身上的皮肤甚至大面积坏死,那痛苦与绝望的表情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中。这样的伤势比直接杀死他们还要残忍百倍,因为杀死这些士兵只需给予抚恤与安葬,而这些伤兵却需要长期的照顾与治疗,不仅短期内无法上战场,还会不断消耗己方的物资与药物。 钟会深知,这场战争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与复杂。他必须尽快找到破解蜀军诡计的方法,否则魏军将陷入无尽的被动与困境之中。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而果决。他吩咐道:“立即召主薄邓殷前来见我!” 第84章 襄阳风波,仇人相见 主薄邓殷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至钟会面前,先是恭敬地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躬身礼,随后才缓缓启唇,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沉稳:“将军!此刻召见,不知有何紧急要务需要商议?” 钟会的目光如同锐利的鹰隼,迅速扫视了邓殷一眼。随后,他沉声问道:“你身为负责文书整理与情报收集的主簿,近日可曾探听到对面蜀军领兵将领的详细身份?” 邓殷闻言,心中迅速盘算着,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回答道:“据属下多方探查,得知此人姓霍名弋,原是蜀汉朝廷委以重任的南中都督,统管着南中一带的军务大事!”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偷偷瞥向钟会,却发现钟会的脸上依然挂着几分疑惑之色,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太熟悉。 邓殷心中了然,知道还需要进一步解释,于是连忙继续说道:“此人不仅现任南中都督,更是蜀汉原梓潼太守霍峻之子!其父霍峻,在蜀汉军中可是一位了不起的猛将,只是他为人低调,名声并不显于外罢了。” “霍峻?”钟会喃喃自语,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在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然而,随着邓殷接下来详细的解释,钟会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原来,霍峻虽然名声不大,但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守城奇才。他曾仅凭数百人坚守葭萌城,面对刘璋数万大军的猛烈攻击,却硬生生地抵抗了一年有余。最终,他不仅守住了城池,还反败为胜,大破敌军,展现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 想到此处,钟会的心中不禁暗暗盘算起来。这霍弋身为霍峻之子,又曾镇守南中,历经了诸多磨难与历练,想必也是一位难得的守城大将。而魏军近日连败两次,士气低落,伤兵众多,实在不宜再战。与其冒险进攻,不如暂且休整几日,养精蓄锐,再做打算。况且,姜维的大军尚未到来,若能争取到更多的准备时间,或许能够扭转战局。 与此同时,在汉中附近的战场上,虽然战事暂时陷入了僵局,但东吴在扬州的进攻却也同样不顺利。魏将石苞指挥若定,严密防守,使得吴军的连续多次猛攻都收效甚微。而魏军在扬州、合肥、寿春等地更是布下了严密的犄角之势,相互呼应,使得吴军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们要应对城内魏军的不时偷袭;另一方面,还要时刻防备其余两城的援军来袭。东吴老将丁奉虽然勇猛异常,身经百战,但尝试了多次进攻,却始终未能取得太大的突破。双方因此陷入了僵持状态,都在等待着一个新的战场平衡点被打破,以决定这场大战的最终胜负。 而在另一边,陆抗率领的吴国大军已经抵达襄阳多日。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们并没有闲着,而是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战前的各项准备。他们不仅完成了对周边地形的详尽侦查,还精心策划了战前的每一项策略。从粮草的筹备到兵马的训练,从战术的制定到士兵的激励,陆抗都亲自过问,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相对的,在襄阳府那古朴而庄重的会议厅内,魏将司马骏也身着铠甲,神色凝重地主持着军事会议。他与副将杨欣一致认为,当前应以防守策略为主,稳扎稳打,不可急于求成。他们深知,战争并非儿戏,需要耐心和智慧。只有等待时机成熟,再行反击,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个观点。庞会,一个充满热血和激情的年轻将领,却持截然相反的意见。他主张立即出城,以雷霆万钧之势速战速决。他的言辞间充满了激情与急切,他坚信,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打破僵局,扭转战局。 会议室内,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争吵之声不绝于耳,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上演。司马骏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心中明白,这样的争执无益于大局。 正当司马骏感到不耐之际,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他记得庞会与关彝之间有着难以化解的家仇。何不借此机会,将庞会调离前线,前往新城支援?这样既能避免内部矛盾激化,又能利用庞会对关彝的仇恨,激发他的斗志,或许能在战场上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想到此处,司马骏果断下令,将庞会调往新城支援。庞会虽然满心不甘,但军令如山,不得不领命而行。他带着一千精兵,匆匆赶往新城。 与此同时,在另一片战场上,关彝率领的五千大军正顺利地向上庸进发。他们的进展异常顺利,仿佛天助我也。新城三郡内部人心涣散,士兵们士气低落,无心恋战。当关彝大军抵达西城时,还未发起攻城之战,城中的士兵便开始大量逃亡。关彝趁机休整部队,整合了当地的零散军队,兵力迅速膨胀至五千之众。他们士气高昂,斗志昂扬,仿佛一支不可战胜的铁军。 然而,上庸城内的情况却并不容乐观。太守杨炳虽然无战事经验,但凭借其家族世代为官的智慧和敏锐的政治嗅觉,他深知此时不宜慌乱。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他迅速书写了一封求援信,派人紧急送往襄阳,请求司马骏速派援军前来支援 而此刻,庞会恰好带着援军赶到新城附近。当他得知关彝正率领大军向上庸进发时,心中不禁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深知,这是与关彝一决高下的绝佳机会。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领援军赶往上庸城外,与关彝的大军不期而遇。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庞会望着对面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怒火中烧,仿佛要将关彝生吞活剥一般。而关彝也是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和杀意。 一场关乎仇恨与荣耀的较量即将在这片土地上上演。 第85章 战场的宁静,诡异的平衡 关彝与庞会,这两位宿敌,再次在上庸城外展开了惊心动魄的决斗。这已是他们第三次交手,每一次交锋,双方都倾尽全力,仿佛要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在那刀光剑影中寻得一线胜负。 黄沙漫天,遮天蔽日,战鼓之声如雷贯耳,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扉。两军对峙,气氛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关彝身披战甲,那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一尊战神降临人间。他手中的大刀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凛冽的寒风,刀光闪烁间,犹如巨龙在黄沙中翻腾,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他跨下的战马更是四蹄生风,尘土飞扬,宛如战神亲临战场,那威猛的气势令敌人胆寒,未战先怯。 而对面的庞会,同样是一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模样。他手执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能够洞穿一切。每一次舞动,那长枪都如同灵蛇游动,灵动而致命,令人防不胜防。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嘴角微扬,透露出对这场决斗的渴望与自信。 随着一声令下,两人如同离弦之箭,猛然冲向对方。关彝的大刀挥舞如风,每一击都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一般。那刀光如电,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直逼庞会而来。而庞会则以枪法灵动应对,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时而点刺,时而横扫,每一次都巧妙地化解了关彝的攻势。他身形矫健,如同游龙一般,在关彝的刀光中穿梭自如,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刀光剑影中,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沙场上,尘土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朦胧的雾霭。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呐喊交织成一片,为这场战斗增添了几分悲壮与惨烈。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能撼动天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震撼。那空气中的紧张气息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 两人越斗越精神抖擞,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关彝凭借着连续的作战和实战经验的积累,现已经能够跟庞会打成平手。他每一刀都砍得惊天动地,每一击都让人心惊胆颤。而庞会也不甘示弱,他枪法精湛,灵动多变,每一次反击都让人措手不及。两人斗得难分难舍,仿佛要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 上庸太守杨炳在城头看得暗暗着急,他深知这场决斗的胜负关乎着上庸城的安危。然而,两人已经从中午斗到了傍晚,两个时辰过去了,仍然难分胜负。他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鸣金收兵。 而庞会回到魏军阵中,更是恨意难平。他望着关彝离去的背影,心中怒火中烧,仿佛要将关彝生吞活剥一般。他向太守杨炳愤愤地说道:“本将定要取对方人头,太守何故退兵!” 杨炳深知战场凶险,不便直言相告。他望着庞会那愤怒的眼神,心中暗自叹息。他委婉地说道:“怕将军有失,暂且撤退。战场之上,胜负并非一时之勇所能决定,还需从长计议。” 庞会听闻此言,心中虽然无奈,却也只能作罢。他心中暗想,怎么碰到的都是一些如此谨慎的上司。然而,他并不知道,杨炳实际上并非软弱可欺之人。他深知战争之道在于谨慎与策略,而非一时的冲动与勇猛。如果单纯的靠防守就能胜利的话,何必要去搞风险大的野战呢?他心中默默盘算着,这个庞会虽然武艺高强,但过于冲动,不懂变通。战争之中,能不战而胜方为上策啊! 于是,上庸城下逐渐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每日关彝和庞会都会在野外斗将,然而斗将难分胜负。两人仿佛成了战场上的两道风景,每日都在上演着惊心动魄的决斗。而双方偶尔也拉开军队进行野战,但都是浅尝辄止,并未全力以赴。那野战仿佛成了他们斗将的陪衬,只是为了增添一些战场的氛围而已。 上庸的战局也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双方都在等待着什么,仿佛是在等待着一个契机,一个能够打破这种平衡、决定胜负的契机。 第86章 密林喋血,剑影重重 密林深处,月光斑驳,树影婆娑,为这场生死追逐增添了几分诡谲。刘谌在前,衣衫被汗水浸湿,脸色苍白,但眼神中仍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身后的四个黑衣人如影随形,他们的脚步沉稳有力,仿佛无论刘谌如何奔逃,都无法逃脱这命运的枷锁。 刘谌深知,自己已连续进行了多次缠斗,但黑衣人似乎早已有了应对之策,每一次的计谋都如同石沉大海,未能激起半点波澜。他们仿佛洞悉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念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无力。 当四人再次将他围住,那熟悉的场景让刘谌的心沉到了谷底。连续两个时辰的奔逃,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虚弱无力。然而,前方不远处便是开阔地,只要再坚持一会儿,等到天光大亮,他便有了逃脱的机会。此刻,刘谌不禁暗自懊悔,自己或许太过自信,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正当刘谌心中焦急万分之时,领头的黑衣人终于开口,那声音如同寒夜中的冰刃,穿透了刘谌的心房:“天快亮了,你们三个都退下,都是废物,我亲自来!”言罢,他缓缓抽出长剑,那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预示着刘谌命运的终结。 “王爷,你该上路了!”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刘谌的心上。刘谌抬头,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他知道,这一刻,自己已无路可退,唯有拼死一战。 刘谌大喝一声,长剑挥出,马家剑法凌厉而出,剑尖直指领头黑衣人的要害。然而,领头的黑衣人却只是轻轻一侧身,便轻松躲过了他的攻击。紧接着,两人的剑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仿佛在为这场生死对决奏响序曲。 刘谌的剑法越来越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他对生死的无畏和对自由的渴望。然而,领头的黑衣人却如同鬼魅般,每一次都能巧妙地化解他的攻势,并适时地予以反击。刘谌的心中渐渐焦躁起来,他知道,自己必须寻找新的突破口。 灵光一闪,刘谌后退一步,双手剑交叉于胸前,然后迅速向前一送,企图迷惑对手。领头的黑衣人果然上当,迅速闪过。然而,这却是刘谌的诱敌之计,他借机用脚借力,双手剑平伸,如同陀螺般旋转起来,剑光如网,连续向领头的黑衣人砍去。 领头的黑衣人虽然迅速把剑格挡在胸前,堪堪顶住了这连续十二的斩击,但剑身上已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缺口。刘谌的这一击,虽未能伤敌,却也让他看到了希望。然而,这一击也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他不得不双手拄剑,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领头的黑衣人看着刘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他淡淡地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是有天赋的好苗子,可惜了!”言罢,他向其他三个人命令道:“你们三个,送他上路吧,我的剑不想沾血!”这一刻,刘谌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已掌握在他人之手。 那三个黑衣人,身着夜行衣,面容隐匿在兜帽的阴影之下,笑声阴森如寒风穿林,一步步逼近。“王爷,黄泉路上不要怨我们,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中一人话语未落,手中已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剑尖轻颤,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 “谁!”领头的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厉喝,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三个黑衣人迅速抬头,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的黑暗,仿佛要将每一寸空间都洞穿。 刘谌躲在暗处,目光冷冽,他看到了领头的黑衣人突然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杀向了另外两个同伴。剑光一闪,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喉咙被割断,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夜色;另一个则直接被砍伤在地,痛苦地呻吟着。刘谌见状,心中一凛,知道此刻不能再坐视不理,于是迅速朝着剩下的那个黑衣人杀去! 唯一的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开始骂道:“你忘了雇主的命令了吗?为何要自相残杀?”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领头的黑衣人已无暇顾及,因为他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风声,紧接着,三枚飞刀如同暗夜中的流星,擦着他的身子疾驰而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人如同幽灵般从黑暗中浮现,迅速向着领头的黑衣人杀了过去。剑光如织,两人瞬间陷入了激烈的缠斗之中。而另一边,刘谌跟剩下的黑衣人的战斗正酣,虽然由于前面的战斗,他的体力已经严重衰退,战斗大打折扣,但对方的实力本就不高,所以刘谌只是对了二十几招,就找准时机,一剑刺中了对方的胸膛,鲜血四溅。 战斗暂时告一段落,刘谌趁着这个机会,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了起来。天光尚未大亮,四周依旧一片漆黑,刘谌无法分辨剩下的这两个黑衣人哪个是敌,哪个是友。他只能借着这短暂的时间,尽可能地恢复体力。 观察了一会,刘谌发现修长的黑衣人剑法虽然凌厉,但力道明显不足,似乎是因为体力不支;而领头的黑衣人虽然战力有所损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战力开始逐渐占据上风。 刘谌暗暗盘算道,现在不能再休息了,从双方那犹豫不决、似乎有所保留的出手来看,他们极有可能并不是真正想取自己性命。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劝道:“你们到底谁是自己人!别再打了!” “我是!”几乎在同一时刻,那两位黑衣人齐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急切。 “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打了!”刘谌紧接着说道,试图用理智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斗。 然而,那两位黑衣人似乎都各执一词,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敌意,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见状,刘谌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这场争斗可能会无休止地进行下去。于是,他不得已也加入了战局,身形一闪,双手各持一剑,用出了顾应剑法里的经典招式“左右互搏”(非金庸小说中的武功),左右开弓,灵活地将双方的长剑隔开。 在刘谌的介入下,双方虽然仍怒目而视,但碍于他的突然介入,不得不暂时停止了争斗,气氛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一个受伤的黑衣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数枚锋利的飞刀,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三人,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射去! 飞刀划破夜空,带着嗖嗖的声响,直奔三人而来。而两个黑衣人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都朝着刘谌喊道:“小心!” 第87章 危局已解,故人相见 眼看着那柄飞刀犹如夜空中划破长空的闪电,瞬息间已逼近眼前,领头的黑衣人展现出惊人的反应速度,双手猛然间一推,仿佛借助了天地间的某种巧妙力量,将刘谌与身旁那位身形修长的黑衣人一同推向了安全的一侧。然而,他自己却因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变故,躲避不及,那柄锋利的飞刀无情地嵌入了他的肩胛骨,鲜血如同怒放的红花,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触目惊心。 而那位舍身救人的黑衣人,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后,身体如同被抽离了所有力气,缓缓地倒下。 刘谌在震惊与慌乱中挣扎着起身,目光急切而焦虑地扫向那受伤倒地的黑衣人,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与紧张:“你……你怎么样?能否坚持住?” 黑衣人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释然:“无碍,飞刀并未中要害,我这条命,还算硬朗,苟活几日不成问题。王爷,此番我受伤救你,咱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 刘谌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为何要冒死救我?”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他沉声道:“在下沐坦,愿王爷能铭记此名,此生不忘。” 刘谌闻言,神色微微一变,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探寻与审慎:“你……本姓桓,对吗?” 沐坦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他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正是。” 刘谌心中虽有千言万语、诸多疑问,但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他知道,这些谜团总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一日。他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尘埃,看到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此时,另一名黑衣人忍不住插话道:“既是沐坦,又怎会姓桓?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令人费解?” 刘谌轻轻摇头,仿佛要拂去心头的迷雾,他开始缓缓讲述那段尘封已久、波澜壮阔的往事。那是魏国正始十年的风云变幻,一个风雨飘摇、危机四伏的年代。太傅司马懿为了夺回被曹爽等人逐渐蚕食的滔天权力,精心布局,筹谋已久。他利用曹爽等人携皇帝前往高平陵祭拜魏明帝之际,以郭太后的名义突然发难,犹如平地惊雷,发动了一场震惊朝野、改写历史的政变。 面对司马懿那如雷霆万钧般的手段,曹爽等人措手不及,一时间竟束手无策。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仿佛末日降临,无人能够置身事外。 在这危急关头,大司农桓范挺身而出,宛如乱世中的一股清流。他向曹爽献上了一条万全之策,意图利用手中掌握的兵权制衡司马懿,挽回那摇摇欲坠的局势。桓范之计,本可力挽狂澜,扭转乾坤,无奈曹爽性格懦弱,犹豫不决,如同扶不起的阿斗。他错失了反击的最佳时机,让桓范的妙计如同虚设,未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司马懿见状,深知此时不宜硬碰硬,便派使者前来,以洛水为誓,信誓旦旦地向曹爽等人保证,只要他们交出兵权,司马懿必将保证他们家族的安全无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曹爽等人被司马懿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信以为真,乖乖地交出了兵权,殊不知这正是司马懿的缓兵之计,是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待一切尘埃落定,司马懿便露出了他狰狞的面目,如同豺狼虎豹一般。他以造反之名,对曹氏宗亲及亲曹势力展开了残酷的清洗与打压。在这场浩劫中,桓范一族亦未能幸免于难。无数无辜的生命被无情地剥夺,幸存者则不得不隐姓埋名,四处逃窜,如同丧家之犬。他们在这乱世之中苟全性命,忍受着无尽的苦难与屈辱。 讲到这里,只听那修长的黑衣人冷声道:“司马一家,真不是好东西!他们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 刘谌听到这声音,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看向那黑衣人,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的声音……为何如此熟悉?我们之前,是否曾经相识?” 那修长的黑衣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玩味也有嘲讽:“王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故人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话音未落,她的语气陡然转冷,如同寒风刺骨,令人不寒而栗,“登徒子,今日便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言罢,她手中长剑一挥,剑光如龙,带着凌厉无匹的杀气,直取刘谌的要害。那剑光闪烁之间,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所有一切都斩断、摧毁。 刘谌身形轻盈一闪,如同燕子掠波,轻松地将这一剑格挡开来。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恍然之色,仿佛在这一刻想起了什么:“你是张永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意外。 张永宁正要答话,远处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紧接着,是一个略显稚嫩却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姐姐,你跑得这么快,我怎么追得上呢!我还背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袱呢,你也不等等我。真是的,每次都这样!” 第88章 前因后果,自有天定 随着一阵急促而略带喘息的声音在密林间回荡,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纷纷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形略显瘦削,却背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步履蹒跚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那两个包裹似乎异常沉重,让人不禁担心这少年能否承受得住。他的脸上挂着汗珠,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韧不拔的毅力。 “哎呀,这不是李辅小兄弟嘛!”刘谌惊喜地喊道,随即几步上前,热情地拍打着少年的肩膀。李辅抬头一看,随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时,一旁的张永宁,哦不,现在应该叫他魏永宁,清了清嗓子,故作正式地说道:“登徒子,你以后可得叫我魏永宁!”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透露出对这个姓氏的坚持。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是要恢复你爸的姓氏了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却也不失对友人的关心。 李辅喘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笑道:“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聊吧。前几日,我们收到了一封书信,说你可能遇到了麻烦,我姐一听说就急眼了,二话不说就要来找你。我呢,也被长生道长派了出来,还让我带上了些急用的草药和物资。这一路走来,可真是累死我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抱怨,但更多的是对刘谌的担忧。 魏永宁在一旁听着,轻轻瞪了李辅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你小子,就知道瞎嚷嚷。不过,这次能这么快找到你们,也多亏了那封书信和长生道长的指引。”他的语气虽然严肃,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李辅的感激。 刘谌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也能够想象得到追寻他的辛苦。他回想起之前在东吴路上遭遇贼寇的经历,那些贼寇训练有素,作战勇猛,让他一度陷入了困境。后来才知道,那些贼寇的首领竟然是天师道的现任教主范长生。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范长生却主动与他攀谈起来。两人虽然在一些观念上存在差异,但彼此都欣赏对方的才华和见识。范长生主张出世修行,遵循老子的无为而治;而刘谌则认为适时的入世更有利于国家的稳定和发展。张角的太平道的动乱也是一种入世的表现,它的确有效瓦解了一些旧的腐朽的体制。现在的国家仍然处于混乱主要在于新体制并没有建立或者完善,而并不是张角等人想看到的结果。 想到这里,刘谌不禁感慨万分。他转头看向魏永宁,发现这位与自己同辈的年轻人也在沉思。魏永宁的身份其实并不简单,他是魏延和张角之女张宁在外所生子女的后代。从小接受太平道教义的熏陶,他内心深处也怀揣着一些入世的想法。因此,他与刘谌之间总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至于“登徒子”这个称呼,其实是魏永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刘谌,便随口叫了出来。 李辅则是来自巴西宕渠的羌族人。由于蜀汉连年北伐,导致民生凋敝,百姓生活困苦。李辅为了寻找出路,四处游历,最终加入了天师道。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世事沧桑,但那份对朋友的忠诚和热情却让人深感敬佩。 几人聊得投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密林。刘谌和李辅一起将受伤的沐坦搀扶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们知道,不久后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情况并报官。但在这个乱世之中,官府往往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也就是将其定性为普通的打架斗殴或者杀人越货罢了。 “咱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让沐坦养伤。”刘谌提议道。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他们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落脚点。经过一番搜寻,终于找到了一家看似简陋却还算干净的客栈。 进入客栈后,几人合力将沐坦扶到了床上。李辅从包裹中取出伤药和绷带,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沐坦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看到朋友们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也充满了感激。 处理好伤口后,几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行程。他们知道,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必须尽快离开。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先找一个可以养伤的地方休息一段时间,等沐坦的伤势好转后再继续前行。 于是,他们为沐坦雇了一辆驴车,准备启程前往天师道的总部所在地——龙门镇。龙门镇位于群山环抱之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那里不仅是天师道的圣地,更是他们心中的精神家园。 在前往龙门镇的蜿蜒小道上,几人轮流守护在沐坦身旁,悉心照料,确保他能够得到最周全的休息与关怀。沐坦的心扉也在这份温暖中渐渐敞开,他缓缓讲述了自己的传奇经历。原来,他之所以能逃过那场灭族之灾,全因早年便秘密加入了魏国的情报机构——进奏曹。尽管司马氏家族对此机构有着绝对的掌控,但其中成员的身世背景却如同迷雾般难以捉摸。当司马昭试图深入调查时,所能触及的仅是沐坦曾师从剑术大师史阿的片段,其余皆是一片空白。随后,命运又将他推向了吴国的怀抱,成为解(jie)烦(fan)营中的一名间谍。身负血海深仇,沐坦在机缘巧合下,再次踏入了另一国的情报旋涡。听罢这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其余几人无不惊叹:“真是世间少有的奇人啊!这仇恨,竟成了他成长路上最锋利的磨砺!” 刘谌目光深邃,沉吟片刻后说道:“沐坦,我见你年岁稍长,不如我便尊称你为沐叔吧!我想,你或许可以给自己取个表字——世仇,以此铭记家仇国恨,也警醒后世子孙。我深知你救我,是寄希望于我能有朝一日率领大军,覆灭司马一族。然而,这目标尚且遥远,要实现这复仇大业,恐怕非你一人一生所能及!” 沐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低声回应:“谨遵王爷教诲,世仇铭记于心!” 正当此时,李辅的欢声打破了沉重的氛围:“快看,到家了!” 刘谌闻言抬头,只见前方路中央,一块硕大的匾额赫然映入眼帘,上面镌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龙门镇》。 第89章 龙门奇景,无为有为 龙门镇中的居民瞧见几位新面孔的到来,并未显露出丝毫诧异,依旧各司其职,忙碌于日常的琐碎之中。 李辅与魏永宁引领着沐坦,踏上了寻找长生道长的路途,此乃规矩所在,外来者需向道长禀报方能安然留宿。至于刘谌,早已是镇上的常客,自是无须再行此礼,他索性放慢了脚步,独自在龙门镇内细细打量起来。 龙门镇里,仿佛是一处遗世独立的仙境。镇子依山傍水,四周被葱郁的山林环抱,山间云雾缭绕,时隐时现,如同仙境中的轻纱,给这小镇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幽静。 镇上的房屋错落有致,皆是用青石与木材搭建,古朴中透着几分雅致。屋顶覆盖着青瓦,岁月在瓦片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却也赋予了它们一种古老而沉稳的美感。门前屋后,村民们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正值花期,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香气袭人,引得蜜蜂蝴蝶在花间穿梭起舞。 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小铺子,有卖手工编织的竹篮,有售自家酿造的米酒,还有摆着各式农具和日常用品的杂货店。店主们或热情地招呼着顾客,或悠闲地坐在门前,享受着午后的宁静时光。镇民们穿着朴素,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他们或肩扛锄头从田间归来,或手提竹篮前往市场采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满足与安宁。 小溪从镇中蜿蜒流过,水清澈见底,溪边青石上,几位妇人正低头洗衣,棒槌起落间,水花四溅,伴随着她们轻快的笑声,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生活画卷。孩子们在溪边嬉戏,或是捉迷藏,或是追逐打闹,欢声笑语在镇子上空回荡,为这宁静的小镇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刘谌漫步在这如诗如画的龙门镇中,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里的人们似乎完全不受外界纷扰,依然保持着那份最纯朴的生活方式,让人心生向往,流连忘返。他暗暗决定,定要将这份宁静与美好,永远铭记在心间。 刘谌的心中,渐渐明晰了自己的志向与追求,那并非战场上的杀伐果断,亦非权谋中的功名利禄。身为汉室之后,他渴望的是让这大汉天下的每一个子民,都能沐浴在如诗如画、宁静祥和的生活之中,享受那份最纯粹的幸福与安宁。 然而,当他将目光投向那纷扰的外界,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无奈。世间的纷争不断,人心复杂多变,追名逐利之风盛行,想要实现这样的理想,何其艰难。就如同面对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救其一命或许对许多医者而言并非难事,但要让其重焕生机,重返巅峰,却已是超乎人力所能及,唯有神只方能为之。刘谌心中感慨万千,虽有鸿鹄之志,却难以施展,那份失落与无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魏永宁早已归来,见刘谌这般呆立,眼神中偶尔闪烁的失落,她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时光悄然流逝,直至良久之后,刘谌才缓缓抬头,望向她,轻声一句:“你来了。”那声音中,既有疲惫,也有释然,仿佛是在告诉自己,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总还有人在身边,一同面对。 “道长唤咱们去用膳啦!别那副丧气样,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魏永宁玩笑间,轻轻捶了刘谌一拳。 “哈哈,正合我意!饭后我正好有些谜团想请道长指点迷津。”刘谌心中存疑,渴望能从道长那里寻得真知灼见。 “哟,你还真把自己当高手了?若非我们及时去密林救你,你早成孤魂野鬼了!”魏永宁撇撇嘴,调侃道。 “那是那是!多亏了魏大小姐的援手,我这条命简直就是您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刘谌笑着打趣,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几句玩笑话仿佛一股暖流,驱散了他心头的阴霾。他暗自思量,自己正值青春年华,未来的路还长,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想当年,祖父刘备也是四十岁之后才逐渐崭露头角,如今的磨难不过是成长的磨砺。念及此,刘谌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席间,刘谌留意到长生道长的神态,那份从容与淡然让他心生敬佩。道长似乎从不怨天尤人,这或许就是无为而治的智慧所在。古时,政府只需给予百姓土地,不必过多干预,百姓自会勤勉耕作,确保温饱无忧,国家也能顺利收取赋税。 道长察觉刘谌用餐时心不在焉,便轻声提醒:“先用膳,饭后我们再细细交谈。”刘谌明白这是道长的善意提醒,于是调整坐姿,专心享用起眼前的饭菜。 虽非山珍海味,但这顿饭对刘谌和沐坦而言,却是久违的温馨与满足。饭后短暂休憩,众人纷纷离去,只留下刘谌与长生道长在屋内。 道长轻捻茶叶,注入茶壶,屋内渐渐弥漫起淡淡的茶香。两人相对而坐,各执一杯,细品之后轻轻放下。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留下茶香与思绪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谌小友,你且看我这龙门镇,是否合乎你心中的理想之地?”道长直截了当地询问道。 “道长,我刚才在龙门镇四处观察,深感此地与外间确有天壤之别。然而,若要将此模式推广至全国,乃至整个中华大地,是否仍存诸多难题?还望道长不吝赐教。”刘谌言辞恳切,态度谦恭。 道长闻言,沉吟片刻,随即引经据典:“老子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此言非虚,国家治理之道,在于不妄为,让百姓自行其是,社会自有其运行之规律。若过度干预,必生纷扰。汉武帝虽开疆拓土,功勋卓着,然汉室之基业亦因此由盛转衰。后虽有光武帝中兴,但汉室终难逃衰败之命运。倘若武帝能秉持无为而治之道,汉室基业或许能长治久安。”道长言辞铿锵,侃侃而谈,尽显其深邃之见识。 刘谌闻此,虽心中不甚苟同,却也不便贸然反驳。毕竟,这乱世之局,乃是不争之事实。 他略一思索,接着问道:“然则,若遇外族入侵,又当如何抵御?”此言一出,尽显其忧国忧民之心。 第90章 煮茶论战,太平之道 “可遣精锐之师,以拒敌于国门之外,如此,或许能暂解燃眉之急!”道长轻描淡写地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超然于世俗纷争之外的淡然与洒脱,仿佛这世间的烽火连天、刀光剑影,都与他这方外之人并无太大干系。 刘谌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宛如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在他心中徐徐展开。画卷中,既有金戈铁马、烽火连天的壮阔,亦有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的凄苦。他接过道长的话茬,声音沉稳而深邃,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直达人心的最深处:“然而,拒敌之举,绝非儿戏。需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乃兵家之常理。军需物资,乃战争之根本,无物资则无以养兵,无兵则无以拒敌。而军需之充沛,又必仰赖国库之充盈。国库若要充盈,增加赋税便在所难免。试想,若逢那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之佳年,百姓收成颇丰,增加些许赋税,或许还能勉强承受,不至伤筋动骨,影响生计。但若是灾荒频仍,百姓本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生活困苦不堪。此时再增赋税,无疑是雪上加霜,百姓之苦,将何以堪?此等情形,道长可曾深思其背后的无奈与悲凉?” 他说到此处,稍稍停顿,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接着,他又抛出了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忧虑:“道长可曾深思,那外族为何屡屡侵犯我中原大地,掠夺我百姓财物?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生性残暴,只知杀伐掳掠吗?” 道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傲然答道:“蛮夷之族,生性残暴,只知杀伐掳掠,此乃其本性使然。他们犹如豺狼虎豹,何须深究其行为之缘由?只需以铁血手段,将其击退便是。” 刘谌闻言,轻轻摇头,目光中闪烁着智慧与深邃的光芒:“道长之言,虽有其理,却未尽然。道长治下,亦有如李辅这等出身蛮荒之人,然而其心胸品性,与汉人又有何异?李辅非汉人子孙,却能融入汉文化,习得礼仪廉耻,以吾观之,此子必成一代英才。此中缘由,道长可曾细思?难道仅仅是因为其在汉民之地久居,便自然而然地学会了这些吗?恐怕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缘由,值得我们深入探讨。” 他故意一顿,似在等待对方的回答,又似在引导对方深入思考这背后的奥秘。道长沉吟片刻,方缓缓言道:“想必那李小子,在汉民之地久居,日日受汉文化之熏陶,故而能学会礼义廉耻之道。此等事例,虽不常见,却也并非没有可能。毕竟,人性本善,只要给予足够的教化与引导,蛮夷之人亦能成为文明之士。” 刘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无奈:“道长所言,虽有其理,却与事实相去甚远。吾遍览史书,虽未有明文记载,但细细品味,仍能从字里行间寻得蛛丝马迹,窥见那蛮夷侵我中原、掠我百姓之真相。蛮夷侵我中原,掠我百姓,其原因并非仅仅因为他们生性残暴,而是有着更为复杂的背景与缘由。一是灾荒之年,生计无以为继。蛮夷之地,虽不擅长耕种,但亦有普通百姓,以放牧为生。然而,放牧亦需天时地利,若遇灾荒之年,牲畜大量死亡,百姓饥寒交迫,生计无以为继。为了生存,他们只能铤而走险,侵扰中原以求生存之道。二是枭雄崛起,统一蛮族,图谋扩张。蛮夷之地,部落众多,各自为政。然而,一旦有枭雄之主崛起,振臂一呼,便能统一蛮族,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此等枭雄之主,往往野心勃勃,图谋扩张,而中原大地便是其眼中的肥肉,是他们实现野心的最佳舞台。三是贪恋中原之财物,心生觊觎。中原大地,物产丰饶,衣食无忧,更有无数珍宝财物,令人垂涎三尺。蛮夷之人,未曾见识过如此繁华富庶之地,自然心生贪念。此等贪念一起,便如野火燎原,难以遏制。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掠夺中原的财物,以满足自己的贪欲。” 他继续说道:“故而,武帝时期,面对蛮夷之侵扰,朝廷不得不倾全国之力,派大将军卫青和冠军侯霍去病相继带兵出征,以抗蛮夷。他们身先士卒,英勇奋战,终于将蛮夷之敌击退至千里之外。虽然这场战争导致了民生疲敝,经济衰退,但却也保境安民,护佑了境内子民免受蛮夷之荼毒。此等壮举,至今仍值得我们铭记与传颂。” 道长听罢,神色凝重,仿佛被刘谌的话语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他沉思片刻后问道:“谌小友所言,确有其理。然则,彼此纷争不断,民生何以安宁?小友可曾想过,有何良策可解此困局?使天下苍生免受战火之苦,共享太平盛世?” 刘谌闻言,长叹一声,眉头紧锁,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他缓缓言道:“某正因无良策,而为之苦恼。且现在天下纷争,诸侯割据,局势错综复杂。即使有良策,亦难奏效!此等乱世,何以安民?何以平天下?吾虽有心为国为民,却苦于无力回天。每每思及此,便觉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他说罢,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忧虑。那目光中,既有对天下苍生的深深关怀,也有对时局无奈的深深叹息。仿佛在这一刻,他所有的忧愁与烦恼都凝聚在了那深邃的眼眸之中。 道长见状,心中暗自赞叹:此子虽出身皇室,却无半点骄奢淫逸之气,反而有忧国忧民之心。他深知刘谌之苦恼,亦知此等乱世之下,良策难寻。想到此处,长生道长心中了然,暗暗下决心,要助刘谌一臂之力,共谋天下太平之道。于是,他缓缓开口言道:“王爷!观王爷之心性品行,便知王爷乃天下苍生之福祉所在。王爷虽现在没有治理之法,然有其心便已超众人多矣。某年长王爷些许岁数,历经世事沧桑,或许能为王爷指点一二。若王爷不嫌弃某老朽无能之辈,某愿助王爷问鼎天下!王爷意下如何?” 第91章 吴军奇袭房陵,天平开始倾斜 襄阳古城之外,吴军的日子犹如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艰难异常。尽管司马骏身为司马家族的佼佼者,其防守之策却如同铜墙铁壁,密不透风,让人无从下手。陆抗与一众将领,皆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他们采取了三面围城的战术,日夜不停歇地猛攻,企图一举攻破这座坚城。然而,襄阳城却如同磐石般屹立不倒,任凭吴军如何攻势如潮,都毫无被攻破的迹象,仿佛它本身就是一座不可战胜的堡垒。 与此同时,樊城在留平的围困之下,也是举步维艰,进展缓慢得如同蜗牛爬行。吴军虽然兵强马壮,但在这两座坚城面前,却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锋芒,陷入了久攻不下的窘境。 这日,吴军营帐之内,气氛异常凝重。陆抗再次召集众将议事,与往常那热闹非凡、议论纷纷的场景截然不同。此刻,营帐内仅有陆抗、留平与步协三人相对而坐,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忧虑。 陆抗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地说道:“如今,我军已陷入僵局,正是我们出奇制胜之时。我们需要一支奇兵,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的软肋。至于这奇兵之帅,你们二人中,谁愿担此重任,为我军打开胜利之门?” 留平闻言,刚要挺身而出,却只见步协已抢先一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渴望。他深知,此次出征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建功立业的机会。留平看着步协那充满斗志的眼神,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同时也识趣地退让了一步,将这个机会留给了更加渴望胜利的步协。 步协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营帐:“我愿亲率五千精兵,直取房陵与上庸!定能为我军打开一条胜利之路!”他心中暗想,与其在此徒劳无功地围攻襄阳,不如另辟蹊径,寻找敌人的弱点。况且,西边还有蜀军作为盟友,此战必胜无疑,他信心满满地等待着陆抗的答复。 “好!”陆抗一拍案几,声音铿锵有力,“明日我军继续佯攻襄阳,你则率部悄然行军,务求一击必中,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步协的信任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次日,陆抗统率吴军,继续对襄阳城发起猛烈攻势。留平所部亦是不懈怠,持续围攻樊城,企图为步协的奇袭创造更有利的条件。而在这片烽火连天、硝烟弥漫的掩护之下,步协悄然率领五千精锐之师,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疾风,迅速奔袭房陵。 不消数日,步协所部便已兵临房陵城下。战鼓雷动,震耳欲聋,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吴军的到来。士兵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而房陵城内的守军,却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势面前,显得手足无措,惊慌失措。他们万万没想到,吴军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起如此猛烈的攻击,而且还是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房陵太守刘亮,这位汉室后裔,虽血脉已渐稀薄,却也曾梦想着安享太平岁月,做一任无忧无虑的太守。然而,吴军的突袭如同晴天霹雳,让他顿时陷入手足无措的境地。房陵城虽经大规模修缮,固若金汤,但城内兵马稀缺,且毫无防备之心。刘亮深知,仅凭现有力量,难以抵御吴军的凌厉攻势。他心中焦虑万分,防守房陵的信心几乎荡然无存。 无奈之下,刘亮只得将城门紧紧关闭,企图在这厚重的城墙之后,暂时躲避吴军那如潮水般的攻势。他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军在城外耀武扬威。与此同时,他急忙派遣使者,向四方城池发出求援信,期盼着能有援军如及时雨般降临,与他并肩作战,共抗吴军。然而,求援信虽如雪花般纷飞,却大多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在这绝望之际,一封来自上庸太守杨炳的信件如同暗夜中的一缕曙光,让刘亮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信中,杨炳言辞恳切,安慰刘亮只需坚守房陵,吴蜀联军虽声势浩大,但行进速度缓慢,只需坚守多日,援军必至。刘亮读完信件,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援军的渴望,又有对未知命运的担忧。他犹豫不决,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还是先固守房陵,能守一日便是一日。 而在上庸太守府内,庞会刚刚得知了房陵遭袭的噩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深知,房陵若失守,吴军必将长驱直入,上庸亦将危在旦夕。于是,他迅速找到太守杨炳,两人开始紧急商议对策。 “太守,我与蜀军已连续对峙多日,城外交战数次,但战果始终不尽如人意。”庞会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如今房陵又遭吴军袭击,若我军坐视不理,房陵一旦失守,吴军必将挥师西进,届时上庸亦将难以自保。” 杨炳闻言,心中也是忧虑重重。他深知庞会所言非虚,上庸与房陵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而,他亦担心若派兵救援房陵,上庸将陷入空虚,蜀军趁机攻城,后果不堪设想。 “那依将军之意,我军该如何是好?”杨炳目光灼灼地看着庞会,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庞会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太守放心,我心中已有计较。明日上午,我军可暂不出城与蜀军交战,让蜀军起疑。待至下午,我军再突然出击,与蜀军交战一番。如此,蜀军晚间必疏于探查,以为我军已疲惫不堪。我军便可趁此机会,于晚间二更天从东门悄然出城,急行军去救援房陵。” 说到此处,庞会顿了顿,继续说道:“到达房陵之后,我军可稍作歇息,然后迅速对毫无防备的吴军发动突袭。吴军措手不及,必大败而逃,房陵之围可解。此计快则两日,长则三日,必能奏效。太守你可紧闭城门,对蜀军就说我偶感风寒,无法交战。蜀军兵少,短期内不会攻城,只需熬过这两三日,我必率军回援上庸。” 杨炳听完庞会的部署,心中暗暗赞叹。他深知庞会智勇双全,此计既巧妙又大胆,既能救援房陵,又能确保上庸的安全。于是,他点头表示同意,并嘱咐庞会务必小心行事,确保万无一失。 庞会领命而去,开始着手准备救援房陵的事宜。他深知此战关乎上庸与房陵的生死存亡,必须全力以赴。而杨炳则留在太守府内,密切关注着战局的进展,心中默默祈祷着庞会能够顺利完成任务,解救房陵之危。 夜幕降临,上庸城内一片寂静。庞会率领着精锐之师,悄悄出城,踏上了救援房陵的征途。 第92章 步协惨败,吴军难解 房陵城下,骄阳似火,尘土飞扬。步协立于城下,怒目圆睁,口中滔滔不绝地骂着阵,言辞犀利如刀,直欲刺破这沉闷的空气。然而,房陵城头却是一片死寂,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无人应答,更无人露头。步协心中怒火中烧,这房陵守军竟如此沉得住气,简直是在挑衅他的耐心与威严。 他忍无可忍,正欲挥手令下,派士兵冲上去攻城,却忽闻一阵破空之声,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步协急忙闪躲,却仍有一箭险之又险地擦过他的肩头,将他身后的士兵射倒在地。他抬头望去,只见城头稀稀疏疏站着几个弓箭手,箭术虽不甚精湛,但在这关键时刻却也足以构成威胁。 步协心中暗骂,这房陵守军虽看似不堪一击,但若是强行攻城,自己的五千士兵势必也会有所损伤。他权衡利弊,终是按下了心中的怒火,转而命令军士开始打造攻城器具。一时间,营地内锤声叮当,木屑纷飞,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夜幕降临,步协亲自检查了一遍攻城器具的制造情况。他满意地点点头,心中估量着按照这个进度,明日下午便可对房陵这座小城发起总攻。他想象着城破之时,自己率军涌入,斩将夺旗,那份荣耀与辉煌,让他心中大定。于是,他早早地歇息了,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明日的大战。 而在上庸到房陵的路上,另一支军队正悄然行进。庞会率领着三千精兵,他们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行踪,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晚间,他们集体加速行军,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前进;白天,则化整为零,士兵们换上难民的衣服,三五成群地混杂在逃难的人群中。这样的伪装,让吴军的斥候丝毫未觉异样。在这个战乱纷飞的年代,难民四处流窜已是常事,谁又会去仔细盘查呢? 就这样,庞会带领着军队经过一日一夜的艰苦行军,终于抵达了房陵附近。此时,天已四更,夜色如墨,星辰隐匿,正是发起突袭的最佳时机。庞会派出斥候,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吴军的位置及部署情况。随后,他召集将领们,围坐在地图旁,开始商讨作战方案。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坚定,他们知道,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不容有失。 夜色越来越浓,仿佛连星光都被吞噬殆尽。庞会带领着军队,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步协军营的附近。士兵们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敌军。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庞会的命令,就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边的云彩开始泛起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就在这时,一个吴军士兵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军营来解手。他迷迷糊糊地走着,却突然愣住了,眼前的一幕让他惊骇欲绝——只见一群魏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手持刀枪剑戟,气势如虹。而在魏军的最前方,有一个将领更是勇猛无比,他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冲向军营大门。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军营的大门被瞬间撞开,魏军如狼似虎地杀了进去。 “敌袭!”吴军士兵惊恐地大喊起来,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这一喊,彻底打破了军营的宁静,吴军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企图寻找藏身之处。然而,魏军却如影随形,他们迅速放火焚烧军营,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魏军士兵们见人就杀,毫不留情,整个军营瞬间陷入了混乱与血腥之中。 步协被这一声惊呼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欲发脾气询问何事,却见一个亲卫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将军!魏军来袭!我们快撤退吧!”亲卫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与焦急。步协闻言大惊失色,他迅速从床上坐起,脑海中一片空白。这魏军从何而来?他们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然而,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亲卫已经拉着他迅速出了军帐,逃向外面。 步协一边奔跑一边回头望去,只见军营内火光冲天,杀声震天,他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他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攻城计划已经彻底泡汤了,而且自己还差点丧命于此。他心中暗恨自己大意轻敌,没有料到魏军会如此狡猾地偷袭。然而,此刻已不是自责的时候,他必须尽快逃离这里,向陆抗报信求援。 于是,步协在亲卫的护送下,拼尽全力向陆抗的营地逃去。他们穿过混乱的战场,躲过魏军的追杀,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找到了陆抗的营地。步协上气不接下气,喘息未定,便将那惊心动魄的战况一一向陆抗道来。陆抗听后,眉头紧锁,立刻派遣斥候,将每一处细节探查得清清楚楚。待斥候归来,真相大白,原来是上庸的钟会,竟率领着那三千残兵败将,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然发起了突袭,将吴军那五千精锐士兵杀得溃不成军,狼狈而逃。 陆抗心中虽怒火中烧,恨不得将步协痛斥一番,但念及步氏家族乃世家大族,且与自家素有交情,便强压下怒火,只是派人火速将战况呈报建业,交由皇帝定夺惩罚之事。 吴军战败的消息,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迅速传遍了襄阳、樊城等地。魏军士气因此大振,原本就坚如磐石的城池,此刻更是变得难以逾越。吴军本就攻坚艰难,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前路茫茫。 而在上庸城下,关彝已连续围城两日,却未见魏军有丝毫出城之意。他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暗想其中必有蹊跷。虽闻对方太守言称庞会将军抱恙,但他总感觉此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关彝回到军营,反复思量,他深知自己此行乃为攻城而来,非为私人恩怨所困。如今攻城器械已备齐,兵法之上,岂有因敌将生病便罢兵之理?他目光坚定,心中已有了决断,明日,便是攻城之时! 第93章 上庸失守,杨炳喋血 中军大帐之内,烛火微微摇曳,将关彝那凝重而深邃的面容映衬得愈发分明。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明日攻城计划的每一个细节之中。那些繁复的战术布局、兵力调配,乃至可能出现的种种变数,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演,力求做到万无一失,尽善尽美。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帐内的宁静。一名斥候风尘仆仆地闯入大帐,满脸汗水与尘土,却难掩眼中的焦急与紧迫。他附在关彝耳畔,低语了几句简短而关键的信息。关彝闻言,猛然间站起身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如剑的光芒。 “庞会此刻竟不在城中!”他心中暗自思量,语气虽轻,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与决绝,“且他刚攻下房陵,定会火速回援上庸。此等千载难逢的良机,岂能轻易错过?只需巧妙布局,诈开城门,上庸这座坚城便可唾手可得!” 关彝迅速升帐,召集众将共商大计。他言辞激昂,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帐,将攻城计划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每一个步骤都环环相扣,无懈可击。 而在上庸太守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杨炳与其弟杨骏正围坐案前,眉头紧锁,满面愁容。他们议论着庞会何时能够归来支援,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突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号角声划破夜空,如同惊雷般震撼人心。杨炳反应迅捷,瞬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与紧迫。 “不好,蜀军要攻城了!”他沉声道,语气中虽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稳。他转头看向杨骏,眼中满是决绝与坚定,“弟弟,你速速离开此地。这城池恐怕难以等到庞会的支援了。你一定要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晋王,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机遇。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将自己的安危寄托于他人之手。你还有两个弟弟杨珧和杨济,他们需要你的照顾与庇护。” 杨骏闻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他深知哥哥的用意与苦心,这是用自己来换取家族的未来与希望。他紧紧握住哥哥的手,哽咽道:“哥哥,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我一定会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晋王,不负你所托。” 关彝在攻城之前,做了极为周密的准备。他深知此战关乎大局,不容有失。蜀军经过两日的休整与备战,士气高昂,精力充沛,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随着一声令下,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城墙,攻势凌厉而猛烈,势不可挡。然而,城内的魏军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坚守阵地,如铜墙铁壁般屹立不倒,弓箭齐发,矢如雨下,与蜀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硝烟弥漫,遮天蔽日。蜀军一次次发起冲锋,却一次次被魏军顽强击退。然而,关彝并未因此气馁与沮丧,他冷静分析战况,迅速调整战术与策略。蜀军再次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势,企图一举攻破城门,占领上庸城。而魏军则以逸待劳,凭借坚固的城墙和充足的物资与蜀军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较量。 战况愈演愈烈,双方均全力以赴,毫不退缩。这场激烈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双方士兵都已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东门的哨兵突然来报:“庞会的军队回来了!”这一消息如同雨后甘霖般鼓舞了城内的每一个人,也瞬间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火。 杨炳闻言大喜过望,他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与胜利的曙光。他来不及多想,迅速奔向东门,准备迎接援军的到来。而杨骏则留在了太守府内,他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与疑虑,却来不及提醒哥哥。他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度过。 当杨炳登上城楼,远远望见那飘扬的魏军旗帜时,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喜悦。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城门,准备迎接庞会的军队入城。为了表示对援军的感谢与敬意,他甚至亲自来到了城门处迎接,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庞会的到来时,却只见一员将领策马疾驰而来。那将领面露狰狞之色,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手中大刀闪烁着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杨炳还未来得及反应与躲避,便被那将领一刀斩于马下,鲜血四溅,染红了城门前的土地。原来,这批所谓的“魏军”竟是关彝带领的亲兵假扮的!他们巧妙诈骗开了城门,为蜀军打开了通往胜利的大门。 随着城门的陷落与蜀军的涌入,上庸城彻底失守。杨骏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悲痛欲绝,如同刀割一般。他含泪奔出城外,向着洛阳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将这里的消息禀报给晋王,以图后计与复仇。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也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与使命。 而上庸失守的噩耗,如同寒风中飘零的落叶,悄然无声却又势不可挡地扩散了出去…… 第94章 消息的蔓延,吴军的动作 庞会在房陵城稍作休整,刚欲整顿兵马,急速返回上庸,以图对抗蜀军。却不料,一封来自上庸的急报如晴天霹雳般砸来——上庸已然失守,太守杨炳被蜀军杀死,关彝率领的蜀军已如潮水般涌入了上庸,旗帜飘扬,士气如虹。 庞会闻讯,怒火中烧,心绪难平,他在房陵太守府内踱步,口中喃喃咒骂,言辞间尽显愤慨。他心中暗道,这蜀军委实狡猾至极,杨炳本就非将才,对兵法知之甚少,蜀军只需稍施小计,便让上庸城拱手相让,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庞会深知事态严峻,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将这一噩耗传至襄阳,以图寻求支援。同时,他率领着剩余的精兵强将,坚守在房陵,誓要守护这座城池不失。 而在襄阳城外,吴军的营帐内,陆抗听闻关彝已攻下上庸的消息,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对步协的怒火更是难以遏制。蜀军势如破竹,连下两城,而吴军东线与西线合计十余万大军,却如同泥足巨人,步履维艰,未有丝毫建树。更因步协的指挥不当,还折损了不少兵马,实在是令人痛心。 陆抗心中暗自思量,这战事愈发胶着,蜀军的锋芒愈发锐利,若再不加紧行动,恐怕局势将更加不利。他目光深邃,望向远方,心中充满了忧虑与决心。 襄阳城内,司马骏的府邸中,气氛同样凝重。他虽见吴军并未讨得半点便宜,但蜀军的逼近却让他心生忧虑。上庸已失,若房陵再落入蜀军之手,襄阳便将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吴蜀两国军队能否携手抗敌,尚是未知之数,但绝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司马骏眉头紧锁,思绪万千。他深知,房陵的防守至关重要,不容有失。于是,他提笔疾书,一封书信迅速飞往房陵,言辞恳切,要求庞会务必死守房陵,不得有误。同时,他又将当前的局势详细禀报给了洛阳,以求得更多的支持与指导。 而在吴军的东线战场,扬州城外,丁奉的大军依旧在围攻扬州,然而进展缓慢,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尽的拉锯战。当西线的消息传来时,丁奉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深知,这场战争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吴蜀联合北伐魏国,而是牵动着整个天下的局势,哪个国家在战争中占据优势,未来就有问鼎天下的实力。 丁奉目光坚毅,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尽快打破眼前的僵局,为吴军争取更多的主动权。他深知,战争的胜负往往在于一瞬之间,而他要做的,就是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为吴军赢得最终的胜利。 丁奉深谙兵法之道,他清楚地意识到,当前吴军所面临的最大问题,莫过于士气的低迷。连日来,大军围城却未有丝毫建树,这使得许多将领与士兵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霾,士气低落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难以融化。他深知,若要扭转战局,就必须先振奋军心,重燃战士们的斗志。而攻下城池,在此刻似乎已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于是,丁奉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诱敌出城,以野战决胜负。 主意一定,丁奉便迅速召集了麾下的将领们,召开了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他目光如炬,声音坚定,将这一计划娓娓道来。将领们听后,虽然心中仍有些许疑虑,但纷纷表示愿意誓死追随,共战魏军。 而在扬州城楼上,一名百夫长正兢兢业业地把守着城门,他已经在这里坚守了无数个日夜。今日,他正感到纳闷,为何吴军迟迟没有发动攻势,难道他们已经放弃了?然而,就在他疑惑之际,远处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大批的战船,虽然距离尚远,看不太真切,但那熟悉的旗帜却让他瞬间认出了那是吴军的战船。他心中一惊,连忙将这个重要的消息报告给了守将石苞。 石苞听闻此讯,眉头紧锁,他深知这突如其来的战船意味着什么。他迅速召集了城中的将领们,召开了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吴军大批战船出现,这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的大批援军已经到达,准备对我们发动更猛烈的攻势;二是他们的后勤补给已经到位,准备继续围困我们。不知众位将军对此有何见解?” 话音刚落,卫将军羊祜便挺身而出,他声音洪亮,条理清晰:“将军,此事并不难解。我们可派轻骑前去探查,以探明吴军的虚实。只是,无论结果如何,我军都必须早做决断。若待对方声势更加浩大,城内人心不稳,恐怕会生出许多变数。”他稍作停顿,又继续说道:“将军,虽然前面的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但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吴军的诱敌之策。” 石苞闻言,眼前一亮,他急切地问道:“为何?” 羊祜微微一笑,解释道:“吴军连续围困城池多日,却未有丝毫建树,这必然导致他们士气低落,兵无战心。我经过探查得知,这支吴军正是由丁奉率领。丁奉此人,智勇双全,他为了提高士气,很可能会设下此诱敌之计,企图将我们引出城外,以野战决胜负。” 石苞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深知,羊祜的分析不无道理。然而,他更明白,无论这是否是吴军的诱敌之计,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沉声道:“羊将军言之有理。我军被围困多日,将士们身心俱疲,士气低落。此时,若能出城与吴军较量一番,无论胜负,都能极大地鼓舞我们的士气。” 说到这里,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将领:“不知有哪位将军愿意挺身而出,出战迎战吴军?” 在场将领们闻言,纷纷挺身而出,表示愿意为国效力,战死沙场。 这时只见一个更加洪亮的声音传出:“我愿立军令状,若此战不胜,可斩我头!” 第95章 魏国的部署,吴国的对策 众将士的目光霎时凝聚于那位放出豪言壮语的将领之上,正是现任牙门将军牵弘。自成都之战失利以来,牵弘心中始终怀揣着戴罪立功的强烈渴望,这也成为他之前一再主张出城与吴军决一死战的根本原因。此刻,机遇摆在眼前,他自是不愿轻易错失。 “牵将军,敢问您需要多少兵马以成此大事?”石苞虽对牵弘本人不甚熟悉,但其父牵昭的威名却早已如雷贯耳,不禁让他多了几分关注。 “三千精骑,足矣!”牵弘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石苞闻言,神色凝重,缓缓道:“牵将军,军前无戏言。想当年魏武帝时,前将军张辽以八百勇士大破吴军十万,传为佳话。然时过境迁,今日之吴军,主将乃丁奉,此人乃吴国资历最深之将,非同小可。我等需谨慎行事,不可轻敌。” 正当营帐内气氛因石苞的提醒而变得凝重之时,羊祜突然插话道:“将军,末将以为,以牵将军之勇略,三千军士,足以胜任!” 石苞闻言,目光一凛,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羊将军,此言何出?莫非你二人之间有何私怨,故而如此力挺?”言罢,整个营帐内的温度似乎骤降,众将皆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面对石苞的质疑,羊祜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缓缓分析道:“将军,吴军此次或以援军、粮草为饵,诱我军出战。若我军出动大军,吴军必有所警觉,全面布防,如此,我军难以取胜;反之,若我军仅遣少数精锐,丁奉或许不会亲自出马,只当我军是前来窥探虚实。如此,我军便可趁其不备,虽未必能全胜,但挫伤吴军士气,却是大有可为。” 羊祜的一席话,让营帐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众将开始细细品味其中的道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石苞也收起了先前的冷意,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牵弘见状,站起身来,向众人拱手道:“诸位将军,牵弘愿立军令状,定以三千精骑,挫吴军锐气,扬我魏军之威!” 石苞看着牵弘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沉声道:“好!牵将军,本将便依你之言。但你要记住,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务必小心行事,不可轻敌冒进。” 羊祜目光如炬,言辞铿锵,补充道:“牵将军,此番战事,关键在于挫伤敌军之锐气,兵贵神速乃是不二法门。我军当以奇袭为策,力求速战速决,务使三千精锐骑兵,在遭遇吴军之际,能如猛虎下山,迅疾突破,令其阵脚大乱。切记,万不可恋栈战场,以免陷入胶着!” 言罢,牵弘领命,率三千铁骑,犹如疾风骤雨般出城而去。而此消息,亦如春风过境,迅速传至丁奉耳中。丁奉闻讯,眉头微蹙,心中盘算:魏军此番出兵不多,若我调集大军前去围剿,未免有杀鸡用牛刀之嫌,且城内魏军若趁势再出,反戈一击,我军恐陷两难;但若仅遣少数兵马,又恐力不胜敌,战败之虞,实难预料。 正当丁奉犹豫不决之际,一声浑厚之音响起:“大将军,魏军既已出城,不知大将军有何良策?”丁奉抬眼望去,只见镇西将军陆凯,身披战袍,英姿飒爽,大步流星而来。 丁奉将情况一一详述,陆凯听罢,沉吟片刻,笑道:“大将军,你未免太过小觑我吴军之士气与实力了。想当年,大将军于风雪之中,短兵相接,斩魏兵于马下,那份胆识与气魄,何在?今日,魏军区区数千,我军只需遣一智勇双全之将,率相当之兵马,足以应对。” 丁奉闻此,亦露出一丝笑意,问道:“陆将军心中可有合适人选?”言下之意,显是心中尚无定论。 陆凯微微一笑,目光灼灼,直指丁奉:“大将军,举贤不避亲,你家中不是藏有一位瑰宝吗?” 丁奉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笑道:“你是说,让我那小子去历练历练?也好,免得他整日在我眼前晃悠,惹我心烦。” 说罢,丁奉高声吩咐:“传丁温前来!” 不多时,丁温步入帐内,拱手行礼:“父帅,有何差遣?” 丁奉目光严厉,却又带着几分慈爱,说道:“你陆凯叔向我举荐你,让你领兵去击退那出城的魏军,你可敢立下军令状?” 丁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挺胸昂首,大声说道:“有何不敢?我早已在此憋得慌,正欲一展身手!父帅,您就瞧好吧,我必为您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 丁奉见状,心中虽有不舍,却也知这是锻炼儿子的绝佳机会,于是点头应允,又嘱咐了几句战场上的注意事项,方让丁温退下准备。 后来的史学家审视这段历史,始终未解其惑:为何一场简单的诱敌深入之战,竟演化为魏吴全面大混战?整个事件的后续演变,同样也是是石苞与丁奉始料未及的。 第96章 大混战?大会战? 深秋的风已经有些冷,而牵弘率领的三千骑兵,却骇然不惧,勇往直前。在牵弘的指挥下,魏军骑兵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着停放吴军战船的港口冲去。随着接近港口,牵弘看到了成船的粮草正在往下运送,而牵弘的军队却像一群饿狼一样的冲了过去,港口处的吴军经过了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关起了寨门,并做好了基础的防御准备。 恰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牵弘的两侧,草丛中猛然间杀出了两股如猛虎下山般的吴军,他们迅疾如电,瞬间便将牵弘的军队紧紧包围。而丁温,这位英勇的少年将领,身先士卒,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枪,犹如战神降临,冲锋在前,所到之处,敌人纷纷落马,无人能挡其锋芒。吴军将士在他的英勇带领下,亦是士气高涨,奋勇杀敌,毫无惧色,仿佛要将这片战场化为他们的荣耀之地。 牵弘,这位魏军的猛将,早在出发前便已料到此行可能遭遇埋伏,因此他并未因此突变而惊慌失措。他迅速调整心态,临危不乱,指挥若定,迅速重整队形,与吴军展开了殊死搏斗。牵弘与丁温,两位英勇的将领,在战场上你来我往,枪影交错,战况异常激烈。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军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与巧妙的布局,逐渐占据了上风,魏军开始显得力不从心,局势愈发危急。 面对如此困境,牵弘展现出了他非凡的军事才能与决断力。他迅速审视战场,调整阵形,带着自己的亲军,高喊着“冲出去”的口号,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奋力冲杀。牵弘率领着几十个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开了一条血路,试图突围而出。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重围之际,一阵凄厉的呼喊声传来:“将军,你遗弃我们了吗?”这声音,如同利箭般穿透了牵弘的心,让他心痛难忍。 牵弘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与使命感。他深知,作为将领,绝不能抛弃自己的士兵。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调转马头,再次冲入那汹涌的敌阵之中,犹如猛虎归山,势不可挡。他奋力救出了那些呼救的士卒,一次又一次地冲杀,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踩在脚下。他的英勇行为,极大地鼓舞了魏军的士气,使得原本摇摇欲坠的阵形,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而此刻,在扬州城楼上,石苞正紧盯着战场的局势。他深知,牵弘虽然勇猛无比,但面对吴军的重重包围,能否成功突围,仍是一个未知数。作为一军之帅,他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不仅会失去牵弘这位得力干将,更会寒了众将之心,影响整个军队的士气与凝聚力。 羊祜迅速接受了石苞的将令,率领五千精兵,作为援军,火速前往支援正在前线苦战的牵弘。然而,他的这一举动似乎并未能逃脱吴军的敏锐洞察。几乎在羊祜的援军出城的同时,吴军大将陆凯已率领八千兵马,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意图拦截魏军的援兵。 两支大军,在尚未抵达预定战场之时,便在意料之外的地方不期而遇。战鼓雷动,马蹄声震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混战就此爆发。刀光剑影中,双方士兵奋勇拼杀,战况异常激烈,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股肃杀之气所笼罩。 城楼上的石苞,目睹这一幕,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心中暗自惊叹,这是战争吗,这种战争节奏完全没有见过?自己的援军竟然在半路上就被吴军的援军所截击,这些吴军疯了吗?还是他们太久没有作战,已经憋得难受,急需一场战斗来释放内心的狂热? 然而,石苞深知,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战争是残酷的,它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思考的时间。他咬了咬牙,目光坚定地对身旁的一位将领说道:“你留在城中,负责守城事宜。城中留下五千兵马,除非是我军回城,否则任何人不得打开城门!” 说完,石苞便毅然决然地率领着剩余的军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战场,去救援那些正在苦战的友军,奔赴那硝烟弥漫的战场。 而此时的丁奉,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蚂蚁,迅速指挥着吴军向战场进发。在他的带领下,吴军士兵个个奋勇向前,如同潮水般涌向魏军。双方再次在战场上不期而遇,战斗的号角再次吹响,刀光剑影中,生死较量再次上演。 另一边,牵弘正在港口与丁温展开殊死搏斗。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他们各自指挥着兵马,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而羊祜则在与陆凯的对抗中,展现出了他过人的智谋和勇气。他巧妙地运用战术,与陆凯斗智斗勇,双方的军队打得难解难分。 然而,在这场混乱的战场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石苞与丁奉之间的对决。两位将领都是各自军队中的佼佼者,他们之间的较量无疑成为了这场战役的焦点。石苞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丁奉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剑光闪烁间,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胜负。而石苞和丁奉的军队也是杀声震天,整个战场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 整个扬州城周围,已经陷入了一片战火之中。喊杀声、马蹄声、战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战歌。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每一个士兵都在为了国家的荣耀和民族的尊严而奋勇拼杀。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合肥城外的盛曼,在得知扬州城外的战况后,迅速率领援军赶来增援。而巧合的是,合肥的魏军也正好在赶往扬州战场的路上。于是,一场原本没有计划的遭遇战就这样打响了。 几百里的战线上,魏吴两军混战在一起,场面异常混乱。如果此时有卫星俯瞰这片战场,恐怕会有人误以为这是一场规模宏大的军事演练。然而,事实却是,这仅仅是由一场小计谋所引发的大会战。 随着战况的不断升级,消息也不胫而走。吴国和魏国的朝堂之上,都得知了东线的消息。双方的统治者都意识到了这场战役的重要性,于是纷纷从周围的城池派出援军,企图在这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斗中占据上风。 于是,战火像燎原之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原本只是局部的小规模冲突,现在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全面的战争。双方士兵在战场上奋勇拼杀,鲜血染红了大地,硝烟遮蔽了天空。这场战争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愈演愈烈,让人心生畏惧。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每一个士兵都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书写着这段悲壮的历史。而石苞、羊祜、丁奉等将领更是以其卓越的指挥才能和过人的勇气成为了这场战役中的传奇人物。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志而停止。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每一个生命都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但正是这些渺小的生命汇聚在一起,才形成了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推动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在历史的洪流中,每一次战役都如同棋局中的一步,既微妙又关键,而这场魏吴之间的交锋,更是将这一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整个战场陷入了无尽的混战之中,从朝阳初升直至日头高悬,再从烈日当空战至夕阳西下,战斗的号角从未停歇。士兵们奋勇拼杀,不知疲倦,而双方的指挥官也陷入了迷茫,不知何时才能吹响停战的号角。因为在这场残酷的较量中,任何一方稍有松懈,都可能被对方趁势掩杀,导致全盘皆输,战场的残酷与无情让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却又不知道如何停止。 第97章 刘谌的难题,路在何方? 龙门镇,这个古朴而宁静的小镇,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添了几分祥和之气。镇中的一间雅舍内,长生道长与刘谌对席而坐,茶香袅袅,氛围悠然。长生道长轻抚着手中的茶杯,缓缓道出了他心中深藏已久的愿景与期许。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透露出他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他渴望能辅佐一位真正心系苍生、福泽万民的明君,共同书写一段传奇,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沐浴在和平与繁荣的阳光之下。 然而,令长生道长颇感意外的是,刘谌并未如他所料那般急于表态,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的眉头微蹙,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仿佛在权衡着每一个可能的选择。长生道长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对于一个真正的智者来说,每一个决定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茶香在空气中缓缓流淌。长生道长心中盘桓片刻,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深知,一个人在面对如此巨大诱惑时仍能犹豫不决,这足以说明他的初心是何等的纯粹。刘谌并非那种为了权势而不择手段之人,他真正在意的,是百姓的福祉,是这片土地的未来。这样的品质,正是长生道长所看重的,也是他所渴望辅佐的明君所应具备的。 而对于刘谌而言,这份突如其来的提议无疑成了一道难题,让他陷入了两难之境。他深知,一旦做出选择,就意味着要承担起沉重的责任,要面对无数的挑战与困难。 见刘谌久久未曾言语,长生道长轻声提议道:“王爷,既然一时难以抉择,何不暂且留于龙门镇,待深思熟虑后再做定夺?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或许能给您带来不一样的灵感与启示。” 刘谌闻言,起身向道长深深一揖。随后,他步履坚定地步出屋外。 望着刘谌离去的背影,长生道长不禁长叹一声。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刘谌未来的期待与祝福,也有对这片土地未来的深深忧虑。他知道,刘谌虽然具备成为明主的所有条件,但生不逢时,这或许正是他内心纠葛之所在。 接下来的数日里,刘谌在龙门镇内四处游走,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心中千回百转。他虽名为闲逛,却对街边的琳琅满宝视而不见,未有丝毫购买的念头。若非魏永宁始终伴其左右,以其对龙门镇地形的熟悉程度,刘谌恐怕真要在这片古镇中迷失方向了。 随着日升日落,刘谌的思绪也如这龙门镇的流水般潺潺不息。他深知,若真如长生道长所言,自己挺身而出,高举义旗,誓为百姓谋福祉,那将意味着在魏、蜀、吴三足鼎立的局势中,再添一国,成为那第四股不可小觑的力量。然而,这背后的艰难与挑战,却让他不得不深思熟虑。 首要难题,便是生存之道。如今中原大地,早已被魏、蜀、吴三国瓜分殆尽,自己仅凭一个龙门镇,又如何能在这夹缝中求得生存?莫非真要在这方寸之地,建立起一个国家的雏形?此念一出,刘谌便自嘲地摇了摇头,深知这不过是天方夜谭。 其次,便是这乱世之中的纷扰与动荡。自己举旗起义,虽有可能成为终结乱世的关键,但过程中所引发的战乱与破坏,或许会比维持现状更为惨烈。毕竟,按照当前的局势,魏国一统天下的趋势已愈发明显,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自己这一举动,无疑是在这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波澜,甚至可能让中原大地再次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 再者,便是那旗帜之下,所代表的意义与立场。自己若竖起大旗,那必然是汉的旗帜,是对汉室正统的继承与延续。然而,这却与皇兄刘璿所代表的汉室产生了直接的冲突。两汉相争,必将引发更大的分裂与动荡,这是刘谌所不愿看到的。他深知,自己虽心怀天下,但若因此而导致更多的无辜百姓遭受苦难,那这份雄心壮志,便也失去了其原本的意义。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刘谌都会独自坐在客栈的窗前,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深知,若选择随遇而安,听之任之,只关注眼前之人,那自己的生活无疑会轻松许多,家族也能免于风险。然而,每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那些生活在魏、吴两国,饱受苦难与剥削的百姓们的身影。他们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蜀国虽以公平着称,但百姓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只是相较于其他两国,稍显宽裕而已。 刘谌曾听闻,魏、吴两国的实力虽强,但这份力量却主要来源于那些世家大族。他们手握重权,富甲一方,而普通百姓却只能勉强维持在温饱线上,甚至有许多人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障。而自己,在长生道长的指引下,在龙门镇的所见所闻中,已经找到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之道的办法。这些方法,既非魏国的强权统治,也非吴国的剥削压迫,更非蜀国的平均主义,而是一种全新的、更为合理的治理方式。 然而,时局的急剧变化并未给予刘谌太多思考的余地。这日,一只信鸽振翅而来,带来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廖将军已英勇战死!”这简短的字句,如同晴天霹雳,让刘谌的心猛地一沉。 当他听闻这噩耗时,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蜀汉那些初创时期的元老们,他们已悉数凋零。这一批元老,与历史上的秦皇汉武,乃至后世的诸多帝王截然不同。他们举旗起义,并非为了个人的权势与荣耀,而是真真正正地为了天下苍生。试想,若非心系百姓,昭烈帝又何必在危难之际,毅然决然地挟民渡江?相比之下,曹操因一时误会,便能将吕伯奢全家斩草除根,其暴虐之行,可见一斑。若非为了百姓免受苦难,诸葛亮又何必离开隆中的清幽之地,投身乱世,定下天下大计?他深知,曹操的残暴统治,对百姓而言,无疑是一场浩劫。 蜀汉非浪漫之谓,实乃坚韧不拔。他们在不归路上奋力奔跑,只为百姓谋得一席之地。后世诸多朝代渴望与汉结缘,相比之下,唐之后续虽亦有人追捧,却难及汉之深远影响。 刘谌的心被这些思绪紧紧纠缠,他深知,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于是,他迅速找到了长生道长,将自己心中那翻涌的新想法和盘托出。 第98章 汉中攻防,蒋舒请命 刘谌恭敬地向长生道长施了一礼,言辞恳切地道:“在道长这方外桃源之中,我已蒙受多日款待,心中感激不尽!虽然心中的迷雾尚未完全散去,但世事如棋,我不得不忍痛辞别。另有一事相恳,望道长勿怪,我欲改以‘先生’相称,不知可否?” 长生道长闻言,笑容可掬:“王爷胸怀天下,忧国忧民,老朽深感敬佩!既然王爷有此决心,老朽亦有一计,不如我们兵分两路,各自去探索这中原大地的广阔与深邃。待到重逢之时,愿闻王爷对世间百态的独到见解,或许能为我等带来意想不到的启示。” 刘谌闻言,心中一动,于是再次深深一躬:“先生之教诲,我必铭记于心,敢不从命!” 随后,刘谌与魏永宁并肩踏上东行的道路,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期待。魏吴交界之地,风土人情各异,他们欲借此机会,深入了解两国之间的微妙关系,为将来的大局谋划做好准备。 而范长生道长则与李辅一同踏上前往汉中前线的征途。道长本为蜀汉之人,此番回归故土,心中感慨万千。他们计划借助刘谌的名声,与蜀汉的官员将领深入交流,观察蜀汉上层的政治风貌,为将来的大计积累宝贵的经验和人脉。 两路人马,各怀使命,踏上征途。 而在那烽火连天的汉中前线,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正悄然上演。钟会已按照精心策划的最新战略,对霍弋坚守的城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选择了在光天化日之下,从东面、西面和北面三个方向同时发动突袭,意图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攻破这座顽固的堡垒。 此前的数次交锋中,钟会曾试图以计谋取胜,但霍弋的机智与谨慎让他屡屡受挫。既然智取不易,那便索性来个硬碰硬,依靠自己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堂堂正正地决一胜负。钟会的目标明确而直接——在姜维的大军赶到之前,拔除这颗钉在汉中咽喉的钉子,为后续的战局扫清障碍。 霍弋所守的城寨,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兵力却显得捉襟见肘。整个城寨的防守部队仅有一万人,而汉中城则坐拥四万雄师,兵力对比悬殊。钟会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决定采取连续进攻的策略,企图以连绵不绝的攻势,消磨蜀军的斗志与体力。 连续三日的激战,城寨内的蜀军已疲惫至极,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焦虑。霍弋深知,再这样下去,城寨的防线恐怕将不堪一击。更为严峻的是,军备物资的匮乏成为了他们面临的又一难题。原本,城寨内储备了大量的铁蒺藜等防御工事,这些锋利的陷阱曾让敌军望而生畏。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这些有限的陷阱很快就被消耗殆尽,而且无法得到及时的补给。 霍弋站在城头,望着远处敌军如潮水般的攻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城寨的陷落将指日可待。然而,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他又能有何良策呢? 这夜,深沉的暮色笼罩着钟会的营寨,灯火通明之中,又一次紧要的军事会议悄然召开。钟会正依据之前精心策划的攻击蓝图,一字一句地重申着明日的作战指令:“依据既定方略,明日吾等将继续对蜀军营寨发起猛攻。羊琇、皇甫闿二将,需自蜀营之东翼展开攻势;贾辅、辛怡则领兵自西翼突袭,每五千人马轮战一轮,激战一小时后,即由下一梯队接替,以保持攻势之连绵不绝。至于北面……” 钟会话音未落,欲继续部署自己亲自率军主攻蜀营北侧的计划时,一位将领挺身而出,打断了他的言辞:“末将斗胆,恳请将军允我率部攻打蜀军营寨之北侧!若明日战事不利,末将甘愿领受将军之严惩!” 钟会目光一转,落在了那位请战的将领身上,此人正是昔日蜀汉的降将蒋舒。回溯年初,钟会挥师伐蜀之际,蒋舒与傅佥共守阳安关。钟会遣胡烈前去攻打,蒋舒因能力不济被蜀汉撤职,心中因此对蜀汉埋下了怨恨的种子。他诡称出城迎敌,实则投降了魏军,并趁机协助胡烈攻陷了阳安关,导致傅佥英勇战死。此事在钟会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魏将对傅佥的英勇敬佩不已,而对蒋舒这种背主求荣的行径则不屑一顾。蒋舒自投效钟会以来,一直备受冷落,亟欲通过战功来洗刷污名,赢得同僚的尊重。 近日,蒋舒亦率部参与了对蜀军营寨的袭扰,凭借其曾是蜀将的身份,对蜀军的布局颇为了解,故而取得了一些小胜。观今日蜀营之防守态势,蒋舒判断明日破营之机已近在咫尺,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生怕错失这千载难逢的立功良机,于是便有了方才那番请缨出战的豪言壮语。 钟会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深知蒋舒的为人,此人既是降将,又是典型的小人,若直接拒绝,恐其心生异念,再次叛投蜀国;但若答应,让这等小人抢了头功,钟会心中又实难平。 思索片刻,钟会终是缓缓开口:“蜀军营寨固若金汤,非同小可,还是由本将亲自率军攻打,方能确保万无一失。”此言既委婉地拒绝了蒋舒的请求,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显得既不失体面,又不失威严。 然而,蒋舒却并未就此罢休。他深知,这份功劳对于他而言,意义非凡,绝不能轻易放弃。于是,他咬紧牙关,再次请战:“将军,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明日不能攻克蜀军营寨,甘愿依军法处置!”心中却暗自盘算,这几日他已对蜀军的部署了如指掌,且蜀军中尚有他昔日的熟人,此战必胜无疑,何来失败之理? 第99章 全面围攻,霍弋危急 钟会沉吟片刻,权衡了蒋舒战败的潜在风险与胜利后的安置问题,终是决然开口:“好!将军既有此壮志,愿立军令状,本将军若再推辞,岂不寒了将军之心?明日,蒋将军便率五千精兵,直捣蜀军营寨北侧,务必全胜而归!军令状在此,将军可即刻签下!” 蒋舒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毫不犹豫地签下了那沉甸甸的军令状,随后便满怀激情地回去整顿兵马,以备明日之战。 而营中的其他魏将,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让一个蜀国降将夺了首功,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若此人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或许还能勉强理解;但蒋舒这种投机取巧、背主求荣的小人,若真让他拔了头筹,那感觉比自家失利还要难受百倍。然而,钟会元帅的命令已下,他们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只是,明日的战场上,他们究竟会付出多少心力,便难以预料了。 第二日,晨曦初破,霍弋身形挺拔,立于蜀军营寨的哨楼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周遭的战局。东侧,羊琇与皇甫闿两位魏将,依旧率领着精锐之师,对营寨摆出了攻击态势;西侧,则是贾辅与辛怡,亦是不甘示弱,指挥若定,阵型已经准备完毕。然而,当霍弋的视线转向北侧,见到那领兵之将竟是蒋舒时,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这个无耻之徒,前几日战斗时未见他有何作为,如今蜀军营寨危在旦夕,他却跑来抢功! 同时霍弋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忧虑。若钟会主攻北面,以蜀军之力,或许还能勉强坚守。但蒋舒此人,实在难以对付。他本就是蜀将出身,对蜀军的战术策略了如指掌,更甚者,营中不少蜀兵曾与他共事,甚至可能有他安插的探子。 正当霍弋陷入沉思,寻找破局之策时,蒋舒竟策马从魏军营寨中缓缓走出,高声喊道:“霍弋霍将军,可愿听蒋某一言?如今魏国实力强大,远超蜀吴两国联手。将军何不顺应时势,早早归降,尚可保住荣华富贵。若继续负隅顽抗,败局已定,又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呢?” 霍弋闻言,怒目圆睁,声音铿锵有力:“乱臣贼子,汉帝待你不薄,你却因能力不足,无法胜任一方都督之职,便被派去防守阳安关。而你,竟背叛主上,卖主求荣!近日,连你村中的孩童都唱起了歌谣,‘蒋家儿,卖主贼,今日活,明日死!’你还有什么颜面在此劝降?” 蒋舒听闻此言,脸色铁青,心中怒火中烧。一方面,霍弋讽刺他能力不足;另一方面,又提及他村中孩童的嘲笑,这让他颜面扫地。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立即下令,对蜀军营寨北侧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随着蒋舒的命令下达,那些原本与蒋舒熟识的百夫长们,心中也生出了鄙夷之情。他们深知蒋舒的为人,此人惯于背叛,不可信。在霍弋那番铿锵有力的话语之后,他们更是对蒋舒充满了戒备与不屑。 与此同时,东侧和西侧的魏军也趁势而动,同时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三面魏军,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向蜀军营寨紧紧包围而来。霍弋见状,迅速调整心态,组织起了严密的防御。 战事转瞬即过一个时辰,魏军如潮水般轮番上阵,攻势愈发凶猛,未有丝毫减缓。而蜀军却未能获得片刻喘息,营寨的防线逐渐变得岌岌可危,四处告急,缺口频现。霍弋虽迅速组织兵力修补,但新漏洞接踵而至,整个营寨被一股挥之不去的悲观氛围所笼罩。 时光荏苒,又一个时辰悄然流逝。魏军再度轮换,攻势如虹,而蜀军士兵已疲惫不堪,机械地重复着防御动作。搬石之速大不如前,挥剑之力亦显疲软,士气低迷至极。 此时,蒋舒于马背上高声疾呼:“全力进攻蜀军!胜利曙光已现,我们必将凯旋!”魏军士气因此大振,而蜀军则愈发萎靡。然而,霍弋敏锐地洞察到战场上的微妙变化——北侧魏军攻势如潮,东侧与西侧却显得力不从心,颇有敷衍之意。霍弋心中豁然开朗,原来东西两侧的魏将不愿让蒋舒独揽头功! 霍弋当机立断,迅速从东侧与西侧调集兵力,加强北侧防线。东西两侧虽喊杀声震天,实则虚张声势,蜀军甚至得以偶尔休憩,补充体力。霍弋心中不禁对蒋舒生出几分感激,暗道:“你这小人,也有今日之报应!” 在霍弋的英勇指挥与周密部署下,蜀军营寨又坚持了一个时辰。然而,蒋舒却察觉到异样,经探子查探得知,东西两侧魏军竟在消极怠工。 蒋舒岂能容忍到手的功劳因他人而失?他急忙向钟会禀报此事。钟会虽对魏将的行为心知肚明,但仍大为震怒,立即向羊琇、皇甫闿、贾辅、辛怡四人发出手书:“今日若不能攻破蜀军营寨,全体治以重罪!” 魏军攻势因此再度恢复如初,猛烈异常。蜀军营寨危在旦夕,虽有部分士兵得以短暂休息,但远不足以恢复体力。大多数蜀军仍奋战不息,营寨全面告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蒋舒率兵攻破北侧寨门,蜀军营寨即将沦陷! 然而,令蒋舒惊愕不已的是,当他率军冲入营寨,大肆杀戮之时,霍弋的脸上竟仍挂着嘲讽的笑容。蒋舒心中泛起了一丝嘀咕以及不安。 第100章 新的援军,蒋舒再投降! 钟会伫立于战场边缘,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那波澜壮阔的战况。他的心跳随着战局的起伏而跳动,直至看见蒋舒终于突破了北侧蜀军寨门的顽强防线,那一刻,他仿佛感觉到胸口那块沉甸甸的巨石倏然落地。这已经是第四日了,连续四日的不懈猛攻,终于在这一刻收获了胜利的果实。蜀军的守将,确实展现出了非凡的坚韧与才智。钟会心中暗想,若能将其劝降,收为己用,未来在对抗蜀国的征途中,无疑将增添一枚重要的棋子。 正当他思绪纷飞,构思着未来的战略布局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遐想。“报!将军,蜀军营寨东侧突现新的蜀军士兵!”一名斥候的声音划破了战场的喧嚣,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钟会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未等他细思,另一声报告紧随其后:“报!将军,蜀军营寨西侧同样发现了新的蜀军士兵!”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钟会的脸庞瞬间凝固,眼中闪烁着错愕与不解。 蜀军何来援军?他心中暗自盘算,姜维的大军按理说短期内根本无法赶到此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瞬间变得扑朔迷离。钟会果断下令:“鸣金收兵!”尽管心中充满了对这股神秘援军的疑惑,但保险起见,他选择了最为稳妥的策略——暂时撤退,以观后效。 随着清脆而悠长的鸣金声在战场上回荡,魏军将士们开始有序地从蜀军营寨附近撤退。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军令如山,不得不从。然而,这一撤退,却为蒋舒及其麾下的军队带来了灭顶之灾。原本因魏军攻破而敞开的蜀军营寨北侧大门,在魏军撤走的瞬间,再次轰然关闭,仿佛是一道无情的闸门,将蒋舒和他的军队困在了里面。而营寨中的蜀军,则像是蓄势待发的猛虎,瞬间向蒋舒发起了猛烈的围攻。 蒋舒望着四周密不透风的蜀军,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他原本以为,随着魏军的攻破,自己将成为这场战役中的英雄,却没想到,转眼间便陷入了绝境。一番内心的激烈交锋后,蒋舒终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抉择! 这一幕,让霍弋大感意外。蒋舒此人,竟能如此毫无底线,他飞快地翻身下马,双膝跪地,卑躬屈膝地喊道:“我蒋舒,愿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霍弋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思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而现场,不仅仅是霍弋,其余的将领乃至士兵,皆被蒋舒这一举动深深震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四周的蜀军士兵纷纷怒吼:“杀了他!这无耻的败类!” 面对众人的唾骂,蒋舒却毫无惧色,反而高昂起头颅,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投降魏军,实则是为了深入敌后,盗取魏军的机密情报。此等深谋远虑,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他的言辞之中,充满了对自己“壮举”的自豪与得意,却丝毫未顾及周围人那鄙夷与愤怒的目光。 霍弋一声令下,声音沉稳而有力:“肃静!”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整个蜀军营寨内部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与紧张的气息,士兵们纷纷垂下眼帘,不敢直视这位威严的将领。霍弋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对于蒋舒这种人,他内心深处充满了不屑与鄙视。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蒋舒虽然才能平庸,但毕竟是一方将领,其手中掌握的魏军情报,对于蜀军来说,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开口道:“今日的战斗,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投降的将领和士兵,我会妥善处理和安置,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对待。”他的语气平和而坚定,既展现了对士兵们的关怀,也透露出对蒋舒等投降者的冷静处理态度。他知道,这些投降的士兵本就无辜,他们只是跟随蒋舒的脚步,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将他们编入现有的蜀军,既能增强蜀军的实力,又能避免不必要的杀戮。 随后,霍弋将目光转向蒋舒,语气淡然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蒋舒将军,请你随我到营帐中,将你所知道的魏军情报详细告知于我。”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压力。蒋舒闻言,心头一紧,但深知这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于是恭敬地应了一声,随霍弋步入了蜀军的营帐。 然而,随着蒋舒的投降与霍弋的宽容处理,整个蜀军营寨内部却悄然掀起了一场舆论旋涡。士兵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有人对蒋舒的投降表示不齿,认为他背叛了蜀军的信仰;也有人开始动摇,心想如果将来打不过敌人,投降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甚至还能得到厚待。这种思想的蔓延,让蜀军的状态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霍弋对此却一无所知,他正专注于从蒋舒口中获取魏军的情报。而这场看似简单的投降事件,却在蜀军内部引发了一场深刻的思想动荡。 而这边的消息,竟如插翅般迅速传到了钟会的耳中。钟会闻讯,顿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蒋舒啊蒋舒,我对你可谓是仁至义尽,今日甚至将攻取蜀军营寨北侧的夺城大功拱手相让,只盼你能建功立业。未想你战败之后,竟如此迅速地倒戈相向,投降了蜀军!”言罢,钟会无奈地揉了揉紧蹙的眉头,心中暗自感慨,他渐渐理解了魏武帝为何会患上那缠绵悱恻的头风病。如此种种烦心事接踵而至,若不患头风,那才真是怪事! 此时,钟会麾下的将领们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杜预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沉声道:“将军,此刻绝非计较蒋舒投降之时!眼下有两件更为紧迫之事,需得您定夺。其一,那蜀军的援军究竟从何处而来,兵力几何?其二,蒋舒对我军的机密情报究竟掌握了多少?” 钟会闻言,神色渐凝,思绪迅速飞转,开始冷静地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来。 第101章 汉中暂歇,东线的变化 随着纷至沓来的消息如潮水般涌至,钟会逐渐拨开了迷雾,对蜀军援军的来源有了清晰的认知。东侧之援,源自那定军山的巍峨蜀营,因地理之便,竟使得斥候的敏锐嗅觉未能提前捕捉到其踪迹,仿佛是夜空中悄然掠过的流星,无声无息。而西侧之援,则来自遥远的下辨之地,据那潜伏于暗处的探子密报,这支援军人数约莫三千之众,他们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抵达蜀军营寨之西,成为了钟会心头挥之不去的谜团,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锁。 更为棘手的问题接踵而至,蒋舒的叛变如同晴天霹雳,他不仅带走了自己对他的信任,更将汉中的魏军布防、后勤储备等核心机密,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蜀军。这一变故,无疑让钟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深知,此刻若贸然进攻,无异于自曝其短。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钟会做出了决定——暂避锋芒,先稳固根基,恢复实力,以待时机。 正当钟会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时,他忽地想起了什么,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转头问道:“诸葛绪将军那边,新的联络方案可曾准备妥当?” 一旁的小校闻言,脸上顿时洋溢起了兴奋之色,他快步上前,手中捧着一只羽翼丰满的信鸽,回答道:“已然就绪,大人!”在这三国纷争的时代,信鸽虽已初露锋芒,成为战场上传递信息的利器,但因其训练周期长,且战局瞬息万变,往往难以发挥其最大效用。然而,钟会却深谙其重要性,为了加强与诸葛绪及下辨方面的沟通,他特地训练了一支精干的信鸽队伍,以备不时之需。 望着那振翅欲飞的信鸽,钟会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安心。他知道,有了这些信鸽,即便是最紧急的情报与部署,也能迅速传达至每一个需要的地方。 连番的激战,使得魏国和蜀国在汉中之地的部队皆疲惫至极,仿佛被无尽的战火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战事暂歇,迎来了一个短暂而宝贵的休战期。 在东线那广袤无垠的扬州战场,夜幕悄然降临,为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整个战线绵延数百里,魏、吴两国的士兵皆进入了停战状态,仿佛两股汹涌的波涛在短暂的平静中蓄势待发。然而,这表面的宁静背后,却隐藏着双方将领与士兵难以言说的苦楚。前进,困难重重;后退,则可能遭遇敌军的迅猛反击,甚至魏军连撤回城池的机会都渺寥如烟。面对如此僵局,丁奉与石苞两位将领,在无奈之中达成了一项口头约定——采用古老的约战模式,以战止战,不约则不打,双方均可退出对方的视线范围,以寻求一丝喘息之机。 于是,魏、吴两国的军队在相距二十里的地方,迅速搭建起了各自的营寨,宛如两座对峙的山峰,各自蓄势,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持久战。营寨内,军旗猎猎,士气虽疲却不坠,双方都在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那决定性的时刻。 而在吴国建业的黄龙殿内,气氛却异常凝重。吴景帝孙休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似乎连那威严的龙椅都无法承载他内心的重压。丞相濮阳兴与左将军张布,两位朝中重臣,正就后续的部署安排展开激烈的争论。 濮阳兴首先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忧虑:“陛下,当前我军与魏军已形成对峙之势,双方实力相当,难分伯仲。然而,我国的后勤补给远不及魏国雄厚,长此以往,恐难以为继。因此,臣建议向魏国提出和平停战的意向,双方军队各自撤回本土,休养生息。若日后局势有变,再行出兵北伐,此为上策。”言罢,他目光坚定地望向孙休,期待得到君主的认可。 张布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反驳道:“丞相此言差矣!昔日你力主北伐,如今却要士兵无功而返,岂不是徒耗国力,更有资敌之嫌?我军虽与魏军势均力敌,但蜀军在魏国境内屡有战功,这说明吴蜀两国联合攻魏,扩大战果的可能性极大。若我军此时退出,独留蜀军在前线作战,不仅违背了盟约,更可能让吴国陷入危境。若蜀军败,魏国势必乘胜追击,吴国何以自安?” 濮阳兴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反驳道:“张将军此言谬矣。吾曾亲赴军营,深知我军虽战力不俗,但因对魏战果稀少,军士心中难免产生畏魏之情。如今双方势均力敌,我军士兵若心生退意,后果不堪设想。再者,从成都之战来看,蜀军虽大败魏国,但若无我军配合,蜀军不会战败,只是无法攻取汉中罢了。现我军后勤虽尚能支撑,但若战事迁延日久,国库必将空虚,将来何以继之?” 张布抓住濮阳兴话语中的漏洞,迅速反击:“丞相所言,不过是对我军将士的贬低。我军士兵畏敌,实乃将领能力不足所致。想当初,周瑜大都督率军大败曹操二十万大军,何曾见过我军有畏敌之心?再者,既然蜀国能与魏国持平,我军此时与蜀国并肩作战,岂有不胜之理?胜则夺取淮南富庶之地,国库充盈,陛下更有入主洛阳之望。丞相,你莫非不希望陛下君临天下?” 濮阳兴闻言,怒气冲冲,拍案而起:“张将军此言,实乃误国之论!战场之上,局势千变万化,岂可只考虑获胜之果?若一味冒进,只会导致国破民亡!陛下,请三思而行,勿被一时之胜所惑!” 张布亦不甘示弱,拱手向孙休道:“丞相之言,过于迂腐。陛下,请明察秋毫,三思而后行!” 孙休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两位重臣的激烈争辩,心中愈发烦躁。他登基不过数年,却已被这些大臣们像木偶一般摆布。先是一个孙綝,如今又是濮阳兴与张布。他们虽然口口声声尊他为陛下,但他却感到自己毫无主见,仿佛被命运所捉弄。 就在这时,旁边的小黄门悄悄比了一个手势,孙休心中一动,瞬间有了主意。 第102章 吴景帝派遣使臣,司马昭考校世子 孙休微微调整了一番心绪,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言辞铿锵有力:“当前局势,吴蜀两国已结成牢固的盟友,共同挥师北伐魏国。倘若我军在此时贸然选择退兵,不仅违背了与蜀国的盟约,更将严重损害我国的威望与信誉。而持续不断的激战,虽能展现我军的英勇无畏,却也可能给我国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甚至动摇国之根本。因此,我意已决,派遣大鸿胪张俨,携同数位精明干练的使者,前往魏国进行和谈。我方的条件是,若魏国愿意割让扬州、合肥、寿春等重镇于吴国,我国便即刻撤军,以和为贵。然而,若魏国冥顽不灵,拒不割地,那我吴国将士必将一往无前,继续与魏国鏖战到底。在此期间,我军需加大攻势,给予魏国沉重的打击,让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迫使其不得不正视我方的诉求。” 濮阳兴与张布二人,闻此良策,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惊叹。这分明是一招高明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之计!若魏国选择割地求和,吴国不仅能轻松获得疆土,还能借此机会休整军队,养精蓄锐;而若魏国拒绝,吴军的士气将在对峙与战斗中愈发高涨,如同烈火烹油,势不可挡。更重要的是,这一策略还能间接助力蜀国。一旦魏国因畏惧而割地,蜀军见吴国轻易取得战果,定会备受鼓舞,士气大振,对魏国的攻势也将更加猛烈。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约而同地躬身行礼:“陛下此计,真乃神来之笔,既显我国之威,又不失仁义之道,实乃圣明之举!” 而于那洛阳晋王宫中,司马昭正襟危坐,召集了一众幕僚与大臣,共同研讨东线与吴国那紧张对峙的局势,并着手规划下一步的战略部署。与往昔不同的是,今日之议,司马炎与司马攸两位公子亦赫然在列。众幕僚与大臣心中皆如明镜,深知此乃司马昭有意锤炼并考察两位世子之举措,一场暗含机锋的较量,已悄然拉开序幕。 贾充与司马炎目光交汇,彼此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只将那份深意埋藏于心底,继续埋首于案牍之间。 这时,西曹属邵悌挺身而出,言辞恳切地道:“晋王殿下,我军与吴军之间的大战,已然箭在弦上,势在必行。依臣之见,此战短期内恐难见分晓。然而,臣所忧者,并非我军能否克敌制胜,而是石苞将军之独断专行。石苞将军智勇兼备,实乃将才,然其在扬州任职已逾五载,若再度发生如诸葛诞般的反叛之事,其后果不堪设想!石苞之才能与对当地军队的掌控力,较之诸葛诞,实有过之而无不及。望晋王殿下深思熟虑,以防患于未然。” 提及诸葛诞事件,那可是淮南三叛中惊心动魄的一幕。淮南三叛,乃是司马父子逐步掌控魏国朝堂后,那些仍忠于曹魏的地方实权将领,为扞卫旧主而发起的三次英勇反抗。首叛乃太尉王凌与其外甥令狐愚,次叛为镇东将军毋丘俭与扬州刺史文钦,至于那第三叛,便是扬州都督诸葛诞的悲壮之举。尽管这三次反叛均以失败告终,但其间付出的代价却是沉重的,司马昭之兄司马师,便是在平定叛乱的过程中英勇捐躯。司马一族历经风雨,对将领的猜疑之心,早已根深蒂固。邵悌此时之言,无疑触动了司马昭心中那最为敏感的神经。 司马昭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了司马炎的身上:“炎儿,你对此有何见解?” 司马炎闻言,毫不迟疑,朗声道:“父王,儿臣以为,应即刻派遣心腹将领,前往扬州替换石苞,以稳固大局!” 司马昭微微颔首,接着追问道:“那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司马炎胸有成竹,脱口而出:“司马伷叔父文武双全,足堪此重任!” 然而,一旁的司马攸却急了,他连忙出声道:“父王,此举万万不可!临阵换将,乃兵家之大忌。若换将之后,我军战事不利,那淮南之地,恐将永失于我司马家族之手!” 司马昭闻言,目光闪烁,他朝司马攸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许。这才是世子应有的思维与担当,不似那司马炎,轻易便被旁人的言辞所左右。司马昭对司马炎的表现,不禁生出了几分不满,而反观司马攸,却让他感到格外的欣慰与满意。 “攸儿所言极是。”司马昭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临阵换将,确实风险极大。但石苞之事,亦不可不防。吾等需寻一妥善之法,既能确保扬州之安稳,又能避免重蹈淮南三叛之覆辙。” 贾充深思熟虑之后,缓缓开口道:“属下以为,对于石苞将军的惩戒之事,大可不必急于一时。待扬州战事尘埃落定,再行惩处亦不为迟!当下之际,魏吴交战如火如荼,而魏蜀在汉中亦是僵持不下,姜维尚未率援军驰援汉中战场。我若双线作战,无疑将陷入困境!因此,属下斗胆建议,应即刻加大对东线石苞将军的支援力度,可遣司马伷将军,率精兵三万,火速前往增援。如此,既可确保东线战局万无一失,又能对石苞将军形成有效制衡!” “贾司空之言,甚合吾意!”司马昭赞许地点了点头,“炎儿,攸儿,你们当以贾司空为楷模,多加学习!” “遵命,父王!”司马炎与司马攸齐声应道。 正当此时,一名侍卫匆匆步入殿内,躬身行礼道:“拜见晋王!吴国派遣之使臣,已抵达馆驿安顿。现有国书一封,请晋王过目!”言罢,双手呈上国书,接着退下离去。 第103章 以和促战,以战迫和 司马昭的目光如同闪电般掠过吴国呈上的国书,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被他迅速捕捉,随后,他轻轻一挥衣袖,将国书递到了司马攸的手中,声音沉稳而有力:“攸儿,将这份国书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念给在座的诸位大臣听。” 司马攸恭敬地接过国书,深吸一口气,随即展开卷轴,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回荡在大殿之中。随着国书内容的逐渐展开,大殿内的气氛也愈发紧张,众臣的神色各异,有的惊愕,有的愤怒,整个大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瞬间沸腾起来。 “真是荒谬至极!”一位大臣猛地站起,声音中充满了难以遏制的愤慨,“吴国国君如今怎会变得如此昏庸,竟敢提出如此苛刻的停战条件,简直是对我大魏的公然挑衅!”他的言辞如同烈火,瞬间点燃了众臣心中的怒火。 司马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深知此时正是表现自己的时候。于是,他挺身而出,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父王,吴国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们胆敢如此挑衅我大魏,儿臣恳请父王即刻下令,斩杀这些狂妄的使臣,以彰显我大魏的赫赫威名!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大魏的威严,绝不容任何人践踏!” 他的言辞激昂,仿佛一把利剑。众大臣听后,纷纷点头附和,声音此起彼伏:“正是!请晋王速速下令,让吴国知道我大魏的厉害!” 然而,在这群情激昂之中,贾充却显得格外冷静。他微微眯起双眼,神色莫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没有急于表态,而是选择了沉默,静待事态的发展。 就在这时,司马攸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刚念完国书坐下,便又猛地站起:“儿臣以为,此举不妥。使臣不过是传达国书之人,他们并无过错,杀之无益。儿臣从国书中读出,吴国虽有和谈之意,但又不愿失却颜面,故而才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试图以漫天要价来掩饰内心的虚弱。这恰恰说明,吴国内部对于战争的现状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儿臣认为,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派专人与吴国使臣接洽,通过谈判来促使其降低条件。同时,我们也要加强前线的兵力部署,确保在谈判中占据主动地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以和促战,以战迫和,达到真正的上策。” 他的言辞条理清晰,逻辑严密,仿佛一股清流,瞬间平息了大殿内的喧嚣。众臣听后,纷纷陷入沉思,开始重新审视这个问题。而司马昭则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此刻,司马炎的心境犹如被重石压住,沉闷而压抑。在众大臣与父王司马昭的注视下,他虽连连应答,言辞无懈可击,但相较于胞弟司马攸那侃侃而谈、条理清晰的回答,却显得相形见绌。司马炎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若此态势持续下去,未来晋王之位恐怕将与他无缘。他为此位置已默默等待多年,精心筹谋,付出了无数心血与汗水。如今,若让这唾手可得的王位被他人,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夺走,他怎能甘心? 正当司马炎心中五味杂陈之际,司马昭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议事堂中响起:“着大鸿胪崔京,即刻携同相关人员,与吴国使臣进行接洽,务必妥善处理外交事宜。同时,司马伷将军需迅速调兵遣将,支援前线,给予吴国以强大的军事压力,让其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司马昭这一最终决定的宣布,整个朝议的氛围仿佛瞬间凝固,随后又逐渐消散。虽然还需魏帝曹奂正式颁布诏令,但谁都清楚,曹奂不过是个形同虚设的傀儡,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让这一切显得更为合法,更为体面。朝臣们陆续退去,各自怀揣着心思,而司马炎的心中却更加沉重。 他深知,此刻的自己急需一位智者来指点迷津,而那位智者,便是他一直以来尊为师长的那位老臣。然而,由于先前的表现不尽如人意,司马炎不敢在众人面前表露出丝毫的急切与焦虑。他必须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终于,当司马昭也缓缓退出议事堂,司马炎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迅速而果断地吩咐下人,准备一份丰厚的礼物,打算在夜幕降临之时,悄悄前往老师府上求教。他深知,此举必须谨慎行事,以免被有心人察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司马炎一袭便衣,携数名心腹,悄无声息地离了王府。街市的喧闹与繁华,于他而言,恍若隔世。他心系的,唯有那即将到来的挑战,以及那深藏心底、对王位无尽的渴望与执着。终于,一行人抵达贾府门前,那扇熟悉的门楣,在夜色中更显庄严肃穆。 门口小厮眼尖,飞奔而来,低声道:“可是世子驾到?主人已恭候多时!” 司马炎随小厮步入内堂,见到了他的恩师——贾充贾司空。贾充,不仅是司马炎的导师,亦曾指导过司马攸。然而,贾充内心更偏爱司马炎,皆因司马炎相较之下略显单纯,易于操控。如此,贾充方能在未来谋得更大权势。而司马攸的睿智与冷静,却让贾充心生畏惧。毕竟,贾充手中亦有不少不可告人之秘,若司马攸登上晋王之位,他恐难再续掌权之梦。 司马炎一进门,便急切地道:“老师,救我!今日朝堂之上,攸弟表现远超于我。若此势持续,晋王之位,学生恐将失之交臂!” 第104章 密谈世子之位,以退为进方为上策 贾充在听闻司马炎的言辞后,并未急于开口,而是缓缓举起一杯香茗,轻声道:“殿下,且先品一盏茶,静心详谈。” 司马炎见状,心中焦急更甚,急切地催促道:“师傅!此刻情势紧迫,您务必为我指点迷津!” 贾充斜睨了司马炎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深意又含无奈。司马炎无奈,只得依言捧起茶杯,细细品味,待茶香入喉,方将茶杯轻轻置于桌上。 贾充见状,方缓缓开口:“殿下,您与二殿下皆为我之弟子,我心中并无偏倚。关于后续世子之位的争夺,实属家族大事,亦是你们兄弟二人的抉择。望殿下能体谅我的难处,莫要再将我置于两难之地。若此事被晋王知晓,我恐有性命之忧,实在难以承受。” 司马炎心中电转,瞬息间便有了计较,他恭恭敬敬地对着眼前的师傅贾充说道:“师傅!还请您老人家为学生指点迷津,倘若学生有幸能继承晋王之大统,必定铭记今日之恩,日后必有重谢!”言罢,他略一沉吟,又补充道:“学生此生难忘师傅教诲之恩,闻听师傅令嫒至今尚未许配人家,学生愿亲自为吾儿求娶,以结秦晋之好,共筑两家之谊!” 贾充闻言,眼帘微垂,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那女儿贾南风,容貌确是难登大雅之堂,一直难以寻得一门好亲事。如今司马炎这番承诺,无疑为贾家未来的繁荣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同时,这也意味着贾家将与司马炎的命运紧紧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而,将贾家的未来全然寄托于司马炎一人之上,是否真的稳妥?贾充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沉吟片刻,贾充终是做出了决定,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慈爱:“世子啊,你这是何苦为难自己呢?师傅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你们兄弟阋墙,反目成仇啊!但既然你如此恳求,我又怎能狠心拒绝?”说罢,他故意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唉!罢了,罢了!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贾充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世子,如今晋王龙体康健,正值春秋鼎盛之时,你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适得其反。你可上书晋王,言自己才疏学浅,难堪大任,愿意将世子之位拱手让于司马攸。” 司马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他疑惑地问道:“师傅,这是为何?学生实在不解。” 贾充微微一笑,语气中充满了循循善诱的意味:“世子啊,你虽才智过人,但如今相较于二世子司马攸,尚显稚嫩。若你潜心修学,假以时日,定能超越于他。然而,此路漫长且充满变数,非一朝一夕之功。不如我们换个思路,以退为进。你主动让位,既可避免兄弟相争之名,又能在晋王心中留下谦恭礼让的美好印象。而二世子一旦登上前台,必将面临与群臣的诸多交涉。依我之见,二世子虽聪明伶俐,却缺乏周旋应变的智慧,迟早会与群臣产生嫌隙。” 贾充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让司马炎有时间消化这些信息。接着,他又继续说道:“届时,你只需静待时机,暗中蓄力,待二世子与群臣关系僵化之时,便是你重振旗鼓,一展宏图之日。如此,你既能保全兄弟之情,又能稳坐钓鱼台,何乐而不为呢?” 司马炎听完贾充的一席肺腑之言,心中顿时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然而,他细细品味一番后,又提出了心中的疑虑:“倘若胞弟与群臣相处融洽,那岂不是真的将世子之位白白拱手让人了吗?” 贾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世子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未来的局势变化,咱们还是拭目以待吧!这不过是老夫为你精心布局的第一步棋罢了。在此期间,你只需保持谦恭的态度,静观其变即可。”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提醒道:“世子,夜已深沉,你还是早些回去,以免引人注意,节外生枝。” 司马炎心头虽仍笼罩着层层迷雾,却也不得不勉强压下疑虑,向贾充深深一揖,带着随行人等,脚步轻悄地离了贾府。那离去的背影,似乎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 “黎民,你可在此?”待司马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贾充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 话音刚落,贾黎民便从屏风后疾步而出,神色恭敬地唤道:“父亲!” 贾充目光如炬,直视着贾黎民,问道:“你观那晋王世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贾黎民沉吟片刻,答道:“父亲,此人此刻虽因有求于您而显得毕恭毕敬,但言辞之间却难掩急切与疑虑。儿以为,此人后续恐难以驾驭,需得小心提防。” 贾充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问道:“那民儿,你对此可有何高见?” “为今之计,儿臣以为,暂且依循父亲之良策行事即可,想必世子定能有所精进。然世事难料,若此路不通,儿臣已思得一备选之策,愿附耳详述。”言罢,贾黎民轻移步履,贴近贾充耳畔,低语细述。 次日,朝会甫毕,司马炎竟向司马昭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提议——让出世子之位。此举令司马昭大感震惊,虽司马攸才华横溢,但司马炎此番主动让位之举,更显其胸襟与气度。司马家族深谙曹魏因内斗而衰的教训,亟需族内兄弟和睦,以确保司马江山千秋万代。司马昭对司马炎大加赞赏,言辞恳切,勉励有加,心中甚是欣慰。同时,他顺势赋予司马攸处理政务之权,以示信任。 随后,司马昭目光深邃,语重心长地对司马炎说道:“炎儿,你可随司马伷叔父前往前线历练一番,增长见识,磨砺意志。他日,或许你能成为一方诸侯,威震四方!” 第105章 战争的残酷,百姓何辜 随着魏、吴两国在东线战场上的兵力与物资投入日益加剧,那片广袤的土地上,战争的阴霾愈发沉重,双方的对峙如同拉锯般绵延不绝,战况之惨烈,史无前例。后世史书,以“绞肉机”之名,铭记了这场吞噬无数生命的战役,其残酷程度,可见一斑。 在这片烽火连天的土地上,刘谌与魏永宁如同两名孤独的旅者,穿梭于吴国的腹地,他们的脚步踏遍了乡村与城镇,目睹了战争给普通民众带来的无尽苦难。刘谌的目光,更多地聚焦于吴国的民生百态,他所见之处,皆是兵丁横行,大肆抓捕壮丁,搜刮民脂民膏,以充军需。尽管心中愤愤不平,刘谌却碍于身份,无法公然挺身而出,只能暗自施以援手,用有限的银两,试图缓解一二。然而,杯水车薪,面对成群结队被掳走的百姓,以及满载而归的粮车,刘谌的心中充满了无力与无奈。从那些兵丁的口中,他得知了这场战争背后,是对徭役与粮食的无尽渴求,而这一切,最终都落在了无辜百姓的肩上。 更为令人心寒的是,刘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踏入了一座名为张家庄园的府邸。这座庄园,据说是吴国左将军张布某位亲眷的私产,其规模宏大,奴仆众多,身强力壮者不下万人,粮食更是堆积如山,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王国。令人诧异的是,即便官府对此心知肚明,却不敢有丝毫干涉,既不敢征召这里的壮丁,也不敢讨要一粒粮食。这种特权与不公,让刘谌心中五味杂陈。 在与张园主的交谈中,刘谌的脸上虽强作镇定,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息。张园主言谈间,透露出对当下局势的洞悉与利用,他坦言,战争之下,百姓失去了家园与生计,唯一的出路便是投奔如他这般的大户,成为没有户籍、没有自由的奴仆。至少,在这里,他们不会被官府抓走充军,也不会因饥饿而亡。张园主甚至自诩为救世主,声称若没有他的庇护,这些“屁民”只能沦为路边饿殍。言辞之间,满是得意与傲慢,让刘谌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在这一日的所见所闻中,刘谌深刻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与人性的复杂。他意识到,自己虽有心改变这一切,却苦于势单力薄,无力回天。夜幕降临,刘谌躺在张家庄园的客房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心中,既有对百姓苦难的深切同情,也有对张园主之类权势者的深深厌恶。最终,他做出了决定,不能继续在这里沉沦,他要亲眼去看看那扬州的战场,去感受那刀光剑影背后的真实与残酷,或许,在那里,他能找到改变这一切的契机。 于是,次日清晨,刘谌告别了张家庄园,踏上了前往扬州战场的征途。 这几日,魏永宁心中的憋闷如同巨石压胸,难以抒解。每每冲动涌起,欲要大开杀戒,以泄心头之恨,却总被刘谌及时拦下。魏永宁深知,即便杀伐果断,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反而可能引来更大的祸端。然而,那份被压抑的愤懑,却如同野火燎原,烧得她心绪难宁。 刘谌的阻拦,虽出于善意,却让魏永宁的心情更加憋闷。她对刘谌的情感,也因此变得复杂而微妙。一方面,她瞧不起刘谌的畏手畏脚,认为他过于妇人之仁;另一方面,她又无奈地承认,刘谌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自己的一时冲动,确实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于是,魏永宁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默默陪伴在刘谌身旁,一路前行。她甚至开始称呼刘谌为“王爷”,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愤懑,然而刘谌也只能无奈的一笑了之。 随着扬州战场的轮廓在地平线上渐渐清晰,两人的行动也随之变得愈发谨慎。他们放慢了脚步,每一个动作都力求不引起旁人的丝毫注意。周遭的氛围愈发紧张,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战火的硝烟。终于,当江面上那艘艘巍峨的战船缓缓映入眼帘,他们知道,扬州战场已然近在咫尺。 战场上,丁奉和石苞的军队正在厮杀,刀光剑影,尘土飞扬,战鼓之声震耳欲聋。丁奉,一员勇猛的吴国将领,身先士卒,手持长枪,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盯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敌军的破绽。在他的带领下,吴军士气高涨,战士们奋勇杀敌,无所畏惧。 而石苞,作为魏军的统帅,同样展现出了非凡的指挥才能。他冷静沉着,站在高处,俯瞰整个战场,对敌我双方的态势了如指掌。他手中的令旗挥舞,指挥着魏军有序地进攻与防守,进退之间,尽显大将风范。 两军交锋,战况异常激烈。箭矢如雨,不断划破长空,落在双方的阵地上。战士们的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的战争画卷。 在战场的某一隅,丁温与牵弘正展开一场殊死搏斗。先前,牵弘不慎落入丁温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被重重包围,局势岌岌可危。然而,随着东线战场的全面爆发,战争的烽火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地,牵弘的压力也因此得到了意外的缓解。他趁机挣脱困境,退至一个地形优越的地带,与丁温的军队形成了僵持对峙的局面,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至极。 而在战场的其他角落,吕凯与羊祜、盛曼与王颀同样陷入了激烈的交锋之中,双方你来我往,战况胶着。此时,刘谌与魏永宁却如同两只轻盈的蝴蝶,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悄然穿梭。他们自西侧缓缓潜行,巧妙地避开了所有战斗区域,最终悄然抵达了战场的东侧。由于魏吴双方均沉浸在激烈的拼杀之中,无暇他顾,竟无人察觉到这两人的行踪。 然而,当两人历经艰辛,终于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尽收眼底后,他们彼此对视,眼中闪烁着震撼与无助交织的复杂光芒,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这战场,已然成了一片疯狂的炼狱!”刘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眼前的惨状所震慑。魏永宁紧抿着唇,眼中满是悲怆,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这哪里还是战争,这分明是无情的屠杀!”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悲叹,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慨与无奈。随即,他们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静默,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仿佛任何言语都已无法描绘出眼前的残酷与悲凉。 魏永宁轻声细语,却满载着无尽的期盼,缓缓问道:“究竟要怎样才能终结这场无休止的战争呢?” 第106章 夜宿外乡,农屋遇险 刘谌与魏永宁在战场上巡视一番后,心情如同被铅云笼罩,沉重得难以言喻。刘谌轻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期许:“咱们还是去寿春城里瞧瞧吧,但愿这场无尽的战火能早日熄灭,还天下一个太平。” 两人并肩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寿春城的外围。只见城门处,兵丁们如临大敌,一个个神色肃穆,对每一个试图进城的人进行严格的盘查。这严密的搜查,让刘谌和魏永宁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量,进城之事恐怕不易。 正当两人犹豫不决之际,一位年迈的老者缓缓走至他们身旁,轻轻拍了拍刘谌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善意:“两位看起来像是远道而来吧?听我一句劝,还是别进城了。如今这世道,进去容易,出来难,说不定就被抓去做了壮丁。若是不嫌弃,就到老朽家中将就一晚,如何?” 刘谌与魏永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们微微打量了老者一番,见其面容慈祥,便点头应允:“多谢老丈美意,我们感激不尽。” 随着老者引领,两人来到了他的家中。这是一处略显破旧的院落,虽不豪华,却也别有一番风味。院中宽敞,只是显得有些冷清。刘谌心中暗自疑惑,这样的院落,理应人丁兴旺,为何只见老丈与一位老婆婆? 正想着,老丈已开口喊道:“老婆子,有客人来了,快准备些饭菜招待。”言罢,又转头对刘谌说道:“家中贫寒,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些自家种的野菜和鸡蛋,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刘谌连忙道谢,心中却更加好奇这家人的情况。饭菜上桌后,他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老丈,家中为何只见您与老婆婆二人?其他家人呢?” 老婆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她缓缓起身,摸索着走到桌边坐下,声音低沉地讲述起家中的往事:“小伙子,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与你年纪相仿,大儿媳妇也是个贤惠的女子。可叹这世道不公,前面打仗,大儿子被强行征去做了壮丁,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大儿媳妇去领抚恤金,却被那些当兵的当街抢走,还……还糟蹋了她。她回来后就上吊自尽了,我苦命的孩子啊!”说到此处,老婆婆已泣不成声。 老丈接过话茬,声音同样沉重:“二儿子听说大哥战死后,怒发冲冠,说要去找那些吴狗报仇。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小儿子还只是个孩子,不能参军。可就算这样,也没逃过命运的捉弄。他被荀家的大公子看上,进了荀家做了小厮。那荀家是大户人家,规矩多,我们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魏永宁听得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握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刘谌见状,轻轻握住她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然而,此刻的言语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刘谌与魏永宁相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紧。只见一群兵丁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其中一人高声喊道:“你们可看清楚了,吴国的奸细是不是躲在这里?” 旁边一个瘦得如猴子般的男子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军爷,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要是真的抓到了,军爷可得给我些打赏啊!” “滚一边去,少不了你的好处!”兵丁头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后大声敲门道:“开门!开门!例行搜查!” 随着院门的吱呀声响起,一群兵丁如狼似虎地涌了进来。他们迅速将院中的四人团团围住,领头的兵丁目光如炬,扫视着刘谌和魏永宁:“你们两个小年轻的,面生得很,说,你们是不是吴国的奸细?” 刘谌心中一凛,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他拱手行礼道:“军爷误会了,我们乃是远道而来的行商之人,因战事频发,才流落至此。绝非什么奸细,还望军爷明察。” 魏永宁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只是想找个安身之所,绝不敢有半分不轨之心。” 然而,那些兵丁却似乎并不买账。他们仍然紧紧围着四人,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与警惕。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 老丈见状,连忙上前解释道:“军爷,这两位确实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在我家中借宿一晚,绝不是什么奸细。还请军爷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兵丁头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阴冷如刀:“哼,是不是奸细,岂容你等置喙?带走,待我等细细审问,自会水落石出!”言毕,他大手一挥,几名兵丁如狼似虎,大步流星地逼近刘谌与魏永宁,欲将二人擒拿。 魏永宁眼神一凛,手已悄然摸向腰间剑柄,浑身紧绷,准备随时应变。然而,刘谌却轻轻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刘谌缓缓起身,言辞不卑不亢:“军爷,如此行事,只怕有违王法。无故抓人,恐非正道。还望三思而行,莫要引火烧身。” 兵丁头目闻言,脸色更加冷峻,声音如寒风刺骨:“哼!国难当头,尔等形迹可疑,定是奸细无疑。若再敢狡辩,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兵丁们持枪围得更紧,刘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哥,来,让你开开眼!” 兵丁头目心知此中必有蹊跷,常言道,此时必有厚利可图,于是凑近前去。然而,当他看清刘谌手中的物件时,瞬间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慌忙下跪:“大人饶命!小的有眼无珠!都是那瘦猴撺掇我来!”说着,手指向那瘦猴般的男子。周围兵丁见状,迅速将那男子刺死,以绝后患。 “起来吧。”刘谌神色淡然,“你所见之事,切勿声张,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头目连连点头:“是,是!撤!大人请安息!” 第107章 无心之举,寿春救人 待那队兵丁渐行渐远,身影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外,老头与老婆婆仍旧跪在尘土飞扬的小径上,双手合十,眼中满是敬畏与祈求,低声说道:“我等凡夫俗子,未曾想今日竟有幸得见大人尊颜,先前若有慢待之处,还望大人宽宏大量,勿要怪罪。” 刘谌见状,连忙上前,双手轻轻扶起那位年迈的老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老丈此言差矣,快快请起!我此番乃是奉了陛下密令,微服私访,意在体察民情,防止官府欺压百姓之事发生。” 一旁的魏永宁,虽心中对刘谌此言目的充满疑惑,却并未表露分毫,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 老者听罢,眼眶微红,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感慨道:“陛下真是圣明之君啊!只是这世道,不是都说晋王一手遮天吗?”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悲凉。 刘谌闻言,压低声音,语气愈发谨慎:“正因如此,陛下才需暗中调查,以图拨乱反正。此事关系重大,还望二老守口如瓶,切勿泄露出去,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切,让两位老人不禁肃然起敬,连连点头,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泄露,恐有性命之忧。 正当刘谌暗自庆幸这一关似乎平稳度过之时,老婆婆突然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刘谌的衣襟,声音中带着哭腔:“求大人发发慈悲,救救我那苦命的小儿子吧!他如今音讯不知,生死未卜啊!”说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老丈见状,也是老泪纵横,顺势跪在老婆婆身旁,哭诉着家中的不幸。魏永宁在一旁,目光锐利地瞥了刘谌一眼,心中暗自思量:“这下,你可如何收场?” 刘谌心中一紧,未曾料到会有此等变故,一时之间竟也有些手足无措。 老丈见刘谌沉默,以为他不愿帮忙,便恳求道:“大人若能救出小儿子,就请您带他远走高飞,让他做您的义子吧。这世道艰难,他若回来,只怕难逃那些恶人的毒手啊!” 刘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那对满脸期盼的老人,缓缓开口:“老丈、老婆婆,你们放心,我明日定当竭尽全力去营救令郎。若能成功,我必带他来见你们。至于他日后的去留,还需他自己做决定,是留在家中,还是随我而去,皆由他心。” 刘谌与魏永宁在两位老人的热情安排下,被领进了一间整洁的房间。尽管心中或许有些许不情愿,但面对老人的好意,两人均选择了接受,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刘谌动作麻利地铺好了地铺,显得随遇而安。魏永宁则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他终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今日你向那些士兵展示的是何物?竟能让他们如此敬畏。” 刘谌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块令牌,那令牌之上,“进奏曹”三个大字赫然在目,字体隽秀有力,透出一股不凡的气息。“此物何来?看你的样子,这令牌似乎级别不低。”魏永宁的语气中难掩惊讶与急切。 刘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猜看?” “你莫不是……偷来的?”魏永宁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偷?这怎么可能?”刘谌哑然失笑,随即解释道,“这东西岂是能轻易偷到的?实话告诉你,这是沐坦交给我的。沐坦在桓氏被族灭之后,为了保命,投身进了进奏曹。他武艺高强,很快便得到了提拔,被派往吴国执行刺探情报的任务。而在吴国期间,他又因其出色的能力,得到了吴国左将军张布的青睐,被吸纳进了吴国的情报机构——解烦营。所以,你瞧,我手中现在握着的是三个国家的间谍机构令牌:进奏曹、解烦营,还有我们蜀汉的司闻曹。虽然这些间谍机构在官场上并不显赫,但它们的触角却遍布天下,上达天听,下通地府。” 魏永宁听罢,心中豁然开朗,同时也对刘谌手中的令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明日你打算如何救出老丈的小儿子?”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刘谌胸有成竹地一笑:“有这块令牌就足够了。我再适当地向寿春太守透露一些情报,让他对我产生信任,救出老丈的小儿子自然不在话下。” 说完,刘谌便躺下了地铺,准备休息。魏永宁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既有佩服也有不甘,但最终也只能无奈地躺下,闭目养神。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谌与魏永宁在简单用过早饭后,便匆匆告别了老丈,踏上了前往寿春太守府的路途。 当两人终于站在寿春太守府的大门前时,刘谌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太守的衙役兵丁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也没有多加阻拦。 进入太守府后,刘谌和魏永宁被侍从引领至一间会客室等候。室内布置简约而不失庄重,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透露出主人的高雅情趣。两人分坐两侧,刘谌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心中盘算着如何巧妙利用这块“敲门砖”。 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寿春太守谷习身着官服,步履稳健地走进屋内。他面容威严,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太守落座后,先是客套地询问了二人的来意,刘谌便顺势将昨晚的遭遇以及希望救出老丈小儿子的请求一一告知。 \"大人何故救那小子?吾虽身为太守,亦有诸多无奈。望大人莫要令吾太过为难!\"太守佯装不解,眉宇间微露难色。 第108章 刘谌随心安排,喜收义子 刘谌在听闻谷太守那略带几分推脱的话语后,并未急于表态,而是缓缓地举起手中的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那温润的茶汤,仿佛在这一刻,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他的眼神里藏着几分深邃,又似带着几分玩味,随后,他轻轻扬了扬下巴,对站在一旁的魏永宁吩咐道:“小魏啊,将那物件给谷太守瞧瞧,让他也开开眼。” 魏永宁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敢公然表露,只是暗暗地瞪了刘谌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几分不甘。然而,他动作却未有丝毫迟疑,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桌上的那份文件,步伐稳健地走向谷太守的案前,恭敬地将其放置于太守的视线之内,动作之谨慎,仿佛那文件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谷太守见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好奇,他缓缓伸手,轻轻翻开那份文件,只一眼,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住,再也移不开视线。那文件之中,记载的竟是吴国朝堂的诸多机密,不仅有高层决策的内幕,更有对吴国内部局势的详尽剖析,其详尽程度,令人咋舌。这份情报的分量之重,足以证明刘谌在“进奏曹”中的地位绝非等闲之辈,能够掌握如此核心的信息,无疑是对他身份的最好证明。 太守越看越心惊,额头上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这份情报的价值难以估量,若是运用得当,不仅能为自己立下赫赫战功,更能在朝堂之上赢得一席之地。然而,当他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望向刘谌时,心中却不禁泛起了嘀咕:如此重要的情报,仅仅为了救一个籍籍无名的穷小子,是否真的值得?还是说,这位看似随意的刘大人,背后有着更为深远的打算? 太守的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他试图从刘谌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中读出些什么,但对方只是淡淡地笑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份从容不迫,让太守更加确信,刘谌此举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这个穷小子的身份并不简单,又或许,刘谌想要通过此事达成的目的,远比救一个人要复杂得多。 太守沉吟片刻,终是决定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刘大人,这份情报的价值,您我心知肚明。只是,用它来救一个普通人,是否太过冒险?还是说,您有更深的考量?”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是在感叹太守的谨慎,又似在赞赏对方的敏锐。“太守大人所言极是,这世间之事,往往看似平凡,实则暗藏玄机。此子虽看似普通,然真实身份却不可言说。” 言毕,刘谌复又轻提茶杯,悠悠吹散水面浮沫,一切似乎皆在其运筹帷幄之中。谷太守闻此,不觉陷入沉思,他恍然惊觉,自己仅为一方太守,有些领域实非所能触及,一旦涉足,恐有性命之虞。况且,拯救一介贫寒子弟,只需与荀大户简单交涉,言明已被进奏曹带走,荀大户大抵也无从反驳。 主意已定,谷太守遂言道:“大人稍安勿躁,吾即刻去办,去去就回!” 半个时辰之后,谷太守领着一名瘦弱不堪、浑身血污的八岁孩童归来。刘谌见状,心中虽惊,但面上却波澜不惊,他还特意瞥了一眼魏永宁,以防其露出破绽。 刘谌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既已将人带来,那我便带走了,谷太守!愿你仕途顺畅,步步高升!” 谷太守闻言,连忙谦逊地回应:“大人言重了,言重了!能得大人青睐,已是卑职荣幸。愿大人一切顺利。”他深知,仅凭那些提供的情报,便足以让他仕途更进一步,至于这孩童的具体缘由,于他而言,倒是无甚干系了。 刘谌与魏永宁携带着那个瘦弱的孩子,缓缓步出了太守府的大门。他们的步伐并不匆忙,仿佛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然而,对于那个孩子来说,这段路却显得异常艰难。他小小的身躯在两人之间踉跄前行,脸上写满了疲惫与不安。但为了做戏做全套,不露出任何破绽,他们只能如此。 当三人回到老丈那简陋的家中时,刘谌轻声说道:“孩子,我们给你带回来了。老丈,我建议你还是搬家吧,否则后续可能会有官兵再来叨扰,让你们不得安宁。”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无奈。 老丈闻言,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搬了,不搬了。我这把老骨头,已经走不动了。这孩子,就交给大人您带着吧!孩子,快,快来拜见大人,叫义父!”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刘谌的信任,也有对孩子未来的期许。虽然他的决定中夹杂着私心,但更多的是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刘谌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无法拒绝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好吧,那老丈,我们就带着孩子走了。”刘谌略显无奈地说道,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只是不知这孩子姓名为何,可有表字?”他希望能更多地了解这个孩子,给予他应有的关爱。 老丈摆摆手,苦笑道:“乡野村夫,哪有什么名儿,从小就叫他王三罢了。大人您学识渊博,就给他取个名讳吧!” 刘谌沉吟片刻,郑重其事地说道:“那就叫王侨吧!愿这孩子将来能为天下太平贡献一份力量。” 听到这个名字,老丈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与欣慰。他拉着王侨的手,轻声说道:“孩子,快,快谢谢大人!以后你就是王侨了,要记得大人的恩情,努力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随后,刘谌又转向老丈,轻声说道:“那老丈,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我们现在就走了。孩子,你也拜别一下你的父母吧!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也许以后很难再见了。” 王侨闻言,顿时泪如雨下。他跪在地上,给老丈一家磕了三个响头,哭诉着说道:“爹娘,孩儿不孝!不能侍奉在您们身边了。但请放心,孩儿一定会记住义父的话,努力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将来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看望您们的!”他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说完,王侨在刘谌和魏永宁的搀扶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多年的家。 第109章 汉中之战前奏 离开老丈的家后,魏永宁转头问向刘谌:“接下来咱们该去往何方?” 刘谌沉吟片刻,坚定地说:“往北去吧,我想去冀州逛逛!”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似乎有未尽之意。魏永宁虽心存疑惑,却也未再多言。两人随即带上王侨,一同雇了辆马车,踏上了北行的路途。 随着刘谌一行三人毅然踏上北行的征途,姜维统率的大军亦如疾风般席卷而至,抵达了汉中前线。当姜维的目光掠过霍弋军营周遭那烽火连天、战痕累累的景象,心中顿时对前线战况的激烈程度有了直观而深刻的体悟,那是一场何等惨烈的较量,成都的安宁与之形成鲜明对比。 大军迅速而有序地完成扎营后,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随即在营帐内召开。灯光摇曳下,霍弋挺身而出,将他所经历的每一场战斗,每一个细节,都详尽无遗地汇报给了姜维。 听完霍弋的汇报,姜维神色凝重,却也不失冷静。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于是,他迅速扫视帐内众将,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诸位,霍弋已将军情详述,现在轮到你们,各抒己见,共商破敌之策。” 邓忠挺身而出,目光坚定,言辞恳切:“将军,我虽身为降将,但与钟会之间,实有难以化解的仇怨。恳请将军赐予我等一个机会,以报此仇,亦证我等之忠心!”紧随其后,段灼与田续亦步出列,齐声向姜维请战,声音中满是坚决与不屈。 张翼,这位历经战阵的老将,亦不甘落后,他沉稳地迈出步伐,声音浑厚有力:“将军,定军山之地,尚有诸葛绪的魏军驻扎,如若此地不除,我军攻打汉中城之时,必将受其牵制,难以施展。望将军深思熟虑,莫让此等小事成为我军大计之阻碍。” 赵统,身为赵家之后,亦是英勇无畏,他紧接着张翼之后,补充道:“此外,下辨方向的魏军亦需提防。关彝将军虽进展神速,但兵力有限,恐难以应对魏军可能的支援。我军应速派援军,以确保关彝将军无后顾之忧。” 此时,诸葛京,这位承载着诸葛家族荣耀的年轻人,也站了出来。他虽未亲历战阵,但家族的传承与熏陶,让他对战争有着独到的见解。他声音虽略显稚嫩,却字字珠玑:“将军,属下以为,定军山乃我军首要之敌,需速战速决。而后,应立即派兵支援关彝将军,以减轻其压力。至于下辨方向,只需派一支精锐偏军前往,确保魏军援军无法轻易通过即可。待此三事皆定,我军便可全力进攻汉中。然而,汉中城墙高耸,硬攻实为下策,需寻得破城之策。” 姜维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目光如炬,逐一扫过众将。他先是看向张翼,声音坚定:“张翼将军,你率一万无当飞军,即刻前往定军山,务必将其拿下!”言罢,他又转向一名副将冉球,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冉将军,待定军山一役告捷,你立即率领五千精兵,驰援关彝将军,不得有误!”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田续身上,声音中带着几分信任与期待:“田将军,你对凉州地形了如指掌,我命你再率一万兵马,前往下辨方向,与原有蜀军汇合,确保魏军援军无法通行。你三人务必随时派出斥候,向我汇报战况!” “得令!”张翼、冉球、田续三人齐声应诺,抱拳行礼。 随着姜维大军压境,汉中城太守府内,钟会紧急召集众将商议对策。然而,因前线战事屡战无果,会议室内氛围沉重,死气沉沉。杜预率先打破沉默,沉声道:“将军,姜维远道而来,必求速战速决。我们应迅速与诸葛绪将军取得联系,命其率部对蜀军进行骚扰,使其疲惫不堪,以挫其锐气。” 钟会闻言,眉头微皱,缓缓道:“此事虽易,但诸葛绪军队人数有限,且姜维征战多年,经验丰富,恐难以轻易应对。” 杜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献计:“将军莫急,属下有一计。您可亲笔手书一封,详述策略,遣人送予诸葛绪将军……” 真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姜维与钟会不谋而合,均将汉中之战的首战焦点锁定于定军山之巅,一场智勇交锋的序幕就此拉开。 信鸽振翅高飞,迅速将钟会的密信传递至诸葛绪手中。诸葛绪拆开信件,一目十行地浏览过后,立即雷厉风行地做出了周密部署,并加强了定军山山顶的防御设施,以防不测。 次日清晨,张翼统率一万无当飞军,浩浩荡荡地向定军山进发。他们的行动迅速而隐秘,却仍未能逃脱诸葛绪的敏锐洞察。张翼率军刚行进不过半个时辰,诸葛京便风驰电掣般赶来,与张翼简短交流了几句后,又立刻策马返回了军营,留下一串清脆的马蹄声。 张翼心头一紧,迅速加快了行军速度,并第一时间向关志汇报了情况。随后,他果断带领其中五千武当飞军,灵活调整战术,向东侧迂回移动。诸葛绪见状,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难道这又是蜀军声东击西的诡计?他们究竟是要支援攻打新城的部队,还是另有图谋? 时光荏苒,又一个时辰悄然流逝。此时,冉球率领的五千援军也如约而至,与关志的军队汇合于定军山脚下。两军合力,人数已近乎魏军的两倍之多。面对如此优势,他们决定摒弃繁琐的计谋(毕竟诸葛绪已对各类计谋产生了极高的警惕),而是采取最直接、最猛烈的方式,对定军山发起势如破竹的猛攻。 第110章 猛攻定军山,惨烈的攻防战 在苍茫的定军山脚下,蜀军列阵如虹,士气高昂,准备向山上严阵以待的魏军发起一场惊心动魄的猛攻。随着号角声的骤然响起,蜀军将士们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无畏与决心,向着那巍峨的山巅冲锋而去。 山脚下,战鼓雷动,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座山峦都撼动。蜀军将士们踏着鼓点,步伐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他们手持长枪利剑,身披铁甲战袍,宛如一群勇往直前的战神,誓要将山上的魏军一举击溃。 随着双方距离的逐渐缩短,蜀军的攻势犹如狂风骤雨般愈发猛烈。箭矢密集如雨点,划破长空,嗖嗖作响,直逼山上魏军的阵地。关志站在山脚下,目光所及之处,只见魏军被压制得几乎无法露头,纷纷寻找掩体躲避这如雨的箭矢。一旁的冉球兴奋地挥舞着手臂,高声喊道:“关将军,你看!魏军已经要崩溃了,胜利就在眼前!” 然而,战场上的形势总是瞬息万变。当蜀军勇士们奋勇冲锋,逼近一处石头掩体时,魏军却仿佛从地底冒出一般,迅速从掩体后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蜀军发起了反击。蜀军原本猛烈的攻势瞬间被遏制,勇士们纷纷措手不及,陷入了苦战。这样的情况在多处战场上同时上演,弓箭手们奋力射箭,却只见魏军巧妙地隐藏起来,待蜀军一靠近,便猛然反击,打得蜀军措手不及。 关志和冉球仍站在山脚下,由于视线受阻,无法准确观察山上的实际情况。关志心中虽然有些疑虑,但他认为魏军只是在做最后的顽抗,只要加大攻击力度,魏军很快就会溃不成军。他目光坚定,紧握手中的兵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况却并未如关志所料那般顺利。尽管蜀军的攻势依旧猛烈,但进展却异常缓慢。关志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意识到,魏军并非在盲目顽抗,而是有着某种巧妙的部署。为了探明真相,关志果断派遣了一名亲兵上山观察情况。 亲兵归来后,将山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关志。关志听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明白,魏军采用的是一种类似于刺猬的战术:严密的防守加上紧密的配合,使得蜀军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这种战术不仅让蜀军难以取得突破,更让关志担忧的是,即使最终攻下了定军山,蜀军的伤亡也会异常惨重。 关志不禁感叹:“诸葛绪果然是个将才!他巧妙地运用了这种战术,让蜀军陷入了困境。如果换做其他人来指挥魏军,未必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他深知,继续这样打下去,对蜀军来说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而一旦钟会派遣少量部队前来支援魏军,定军山很可能会失而复得。 关志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短时间内他确实未能想出破解眼前防御的良策。这种前所未见的防御方法,让他也不得不暂时采取最为直接的方式——加大攻势。他再次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蜀军的进攻力度随之增强,每一名士兵都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斗志,誓要冲破魏军的防线。然而,关志心中并未完全放弃寻找更佳的战略,他还寄希望于大将军姜维那神秘莫测的另一手部署,期待着它能成为这场战役的关键转折点。 随着蜀军的攻势愈发猛烈,战场上的气氛也愈发紧张。双方士兵在刀光剑影中殊死搏斗,时而有魏蜀两国的勇士双双抱作一团,滚落至山脚下,尘土飞扬间,生死瞬间交织。关志在这样的混战中,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他适时地望向东方,只见一束轻烟袅袅升起,那是他们之前约定的信号。他立刻转头对身旁的冉球说道:“时机已到,我们上!” 关志与冉球率领着亲兵,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插入了魏军的防线。他们的加入,使得蜀军的进攻更加疯狂而有序,尽管进展依旧缓慢,但魏军的防线却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动摇。士兵们的士气在逐渐消散,防线也在一点点收缩,胜利的曙光似乎正悄悄地向蜀军靠近。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张翼率领的三千无当飞军如同天降神兵,悄然攀上了定军山的另一侧山麓。他们迅速展开阵型,对魏军发起了突如其来的攻击。两面夹击之下,魏军的局势顿时变得岌岌可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诸葛绪作为魏军的指挥官,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杀手锏。之前,为了防止蜀军攻山,他特意命人用枯枝和干草制作了大量的球状物。此刻,局势危急,他毫不犹豫地命令士兵将这些球状物点燃,然后奋力扔向蜀军。刹那间,整个战场被多条熊熊燃烧的火龙所覆盖,火光冲天,烟雾弥漫。许多士兵,包括魏军自己的士兵,都因撤退不及而被熊熊烈火吞噬,场面惨烈至极。 这一突如其来的火攻,确实让蜀军的攻势为之一缓。诸葛绪趁机集结起剩余的部队,迅速向后撤退到了一个新的阵地。他深知,这样的防御手段虽然残酷,但也是为了保存实力,争取更大的胜利。 张翼的军队在经历了一番艰苦的战斗后,终于与关志的军队汇合。然而,面对诸葛绪这种狡猾且残酷的防御技巧,双方一时之间都束手无策。纯粹用人命去填充防线,不仅代价惨重,而且容易让蜀军士兵产生畏战心理,对后续的战争极为不利。关志和张翼相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场战役的胜负,还远远没有尘埃落定。他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打破眼前的僵局,否则,胜利的天平可能会再次倾斜。 正在几人陷入沉思,苦寻破局之策时,冉球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意味:“末将心中倒是萌生了一个念头,只是不知这想法能否奏效,还望诸位将军指教?。” 第111章 刺猬还是豪猪? 张翼与关志两人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不约而同地望向冉球,异口同声地道:“冉将军,何不细细道来,让我们也听听您的高见!” 冉球微微一笑,缓缓展开他的战略构想:“魏军所采取的刺猬战术,无疑是一种极为坚固的防御体系,但其背后却也隐藏着不容忽视的破绽。首先,此战术极度依赖指挥官那无懈可击的组织与指挥才华,一旦指挥链出现丝毫纰漏,其效能便大打折扣。而这也意味着,地域的广阔或狭窄,将直接成为制约其发挥的关键因素。其次,刺猬战术虽擅长防守,却在机动性上显得力不从心,如同一只被厚重甲壳束缚的巨兽,难以迅速应对战场的变化。再者,不知张将军与关将军是否留意到,魏军士兵的神色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他们时刻紧绷着神经,生怕错过我军的一丝一毫动静,这种精神上的压力,无疑也是他们的一大软肋。” 关志与张翼闻言,皆陷入沉思,片刻后,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道:“冉将军所言极是,的确如此!” 张翼的思绪似乎被某种灵感所触动,他猛地抬头,提议道:“不如我亲自率领一支精锐,再次尝试从魏军后方发起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然而,关志却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道:“此举恐难奏效。先前我们已尝试过类似的策略,魏军定已有所防备。再者,你且看诸葛绪所选的驻扎之地,地形错综复杂,我们的兵马想要绕至其后,无疑是难如登天。” 冉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声道:“如此看来,我们只剩下两条路可走——一是直接斩首,二是持续骚扰。但考虑到敌军防备森严,且弓箭手在如此复杂的战况下难以精准命中目标,斩首之策恐难实施。因此,骚扰或许是我们当前最为可行的选择。” 关志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表示赞同:“冉将军所言甚是,骚扰之策既能消耗魏军的体力与士气,又能为我们寻找更合适的战机创造机会。” 三人随即围绕这一策略,开始紧锣密鼓地规划起后续的战事部署。 而另一边,诸葛绪虽对蜀军突然停止进攻感到好奇,但这份疑惑并未持续太久。他迅速抓住这一难得的喘息之机,不仅进一步加强了魏军的防御工事,还对士兵的部署进行了更为精细的调整。 蜀军犹如疾风骤雨般,再次迅速地摆开了进攻的架势,然而,此番挺身而出的,却仅有区区三千精兵,这一幕令诸葛绪心头不禁泛起阵阵疑惑。这三千蜀军,如同训练有素的箭阵,顷刻间便连续射出了三轮密集的箭雨,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魏军则凭借敏捷的反应,迅速撤至掩体之后,躲避了这波突如其来的攻击。 片刻之后,蜀军阵中陡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那声音汹涌澎湃,仿佛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魏兵们闻讯而动,纷纷从掩体后跃出,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战。然而,当他们瞪大眼睛,四处搜寻蜀军的身影时,却惊讶地发现,蜀军并未发动任何实质性的进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诸葛绪大感困惑,心中疑云密布。 时间悄然流逝,不过一刻钟的工夫,蜀军竟再次整编队伍,如法炮制,射出了三轮箭雨,对魏军进行了第二轮的骚扰与攻击。魏军虽然再次凭借出色的防御与反击能力,成功规避了箭矢的威胁,但蜀军依旧没有发起真正的进攻。这一连串的诡异举动,让诸葛绪愈发感到事有蹊跷。 如此反复,蜀军竟连续进行了五次这样的骚扰行动。诸葛绪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闷之情,他已然看出,对方并非意图强攻,而是采用了骚扰加疲敌的战术,企图通过不断的袭扰,消耗魏军的体力与士气。而自己,由于兵力有限,只能被动防守,每一次蜀军的射击或佯攻,都不得不指挥士兵严阵以待,生怕错过真正的进攻信号。这种无尽的等待与紧张,让诸葛绪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然而,尽管诸葛绪能够洞察蜀军的策略,手下的士兵们却难以保持如此冷静。连续的紧张与恐慌,让他们的身心逐渐疲惫,士气也跌落至谷底。士兵们的情绪,已然逼近崩溃的边缘,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面对如此困境,诸葛绪深知必须尽快做出决断。他沉吟片刻,果断地带领剩余的士兵,寻找新的防御阵地。然而,蜀军却如同幽灵一般,紧紧尾随其后,如影随形,让诸葛绪深感棘手。 当诸葛绪站在新的阵地上,环顾四周的地形与蜀军的部署时,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然被蜀军全面包围,退路尽失,陷入了绝境。此刻的诸葛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决绝之意。自剑阁之战起,他作为一方将军,便被钟会处处掣肘,如今又被钟会安排了如此艰巨的任务,而兵力却严重不足,心中愤懑的心情无法纾解。 诸葛绪深知时间如沙漏般流逝,再让蜀军这般骚扰下去,魏军士气必将消磨殆尽,不战而溃。他暗自思忖,既然刺猬战术在防御中展现出了非凡的威力,那何不将其灵活运用,让这静止的刺猬奔跑起来,化作冲锋陷阵的豪猪?或许,这样还能带着剩余的魏兵,在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尽管定军山已然失守,但蜀军也因此付出了大量的时间与兵力,想来钟会也不会过分苛责于他。 诸葛绪当机立断,迅速召集部下,开始详尽地布置战术。魏兵们初时虽对诸葛绪的安排持怀疑态度,甚至不乏嗤之以鼻者,但当他们听完诸葛绪的战术讲解后,眼中渐渐闪烁起了希望的光芒。部将们更是信心满满,即便知晓此战必将损失惨重,但也看到了逃出生天的曙光。 诸葛绪与部将们紧接着进行了紧张而有序的战争动员,士兵们听闻尚有一线生机,心中的斗志瞬间被点燃。 而关志等三人,虽也注意到了魏军的异动,却如同雾里看花,无法窥探其真实的部署。他们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捕捉魏军的战术意图。 恰在此时,蜀军再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士兵们迅速集结,三轮箭雨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直指魏军阵地。 第112章 汉中初战,诸葛绪显威 然而,就在那箭雨如流星般划破天际,呼啸而出的刹那,蜀军中的射箭士兵们却惊愕地发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现象。魏军的士兵们,非但没有如预期般四处躲闪,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莫名的驱使,加快了行军的步伐,犹如一群勇往直前的狂潮,不顾一切地朝着蜀军的弓箭手们猛扑而来。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准备再次拉弓射箭的士兵们措手不及,阵脚大乱。许多士兵在惊愕与慌乱中未能及时作出反应,整个弓箭手队伍瞬间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混乱之中。 而此刻,周围的蜀军其他部队尚未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宛如一群无头苍蝇般乱作一团。魏军士兵则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冲至弓箭手们面前。尽管这些弓箭手在近战方面亦有着不俗的实力,但在此刻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却无暇将手中的长弓弃置一旁,换上锋利的战斗短剑。于是,原本井然有序的弓箭手阵形,在魏军的猛烈冲击下迅速瓦解,宛如一道被狂风席卷的堤坝,瞬间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魏军后续部队见状,迅速调整阵形,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向周围措手不及的蜀军展开了疯狂的砍杀。这支蜀军小队在魏军的猛攻之下,阵形彻底崩溃,宛如一盘散沙。张翼三人察觉到魏军的异动后,虽然立即调派军队前来支援,但无奈为时已晚。当其他蜀军赶到时,这支小队已经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而魏军则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从这个巨大的缺口中汹涌而出,逃之夭夭,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战场。 张翼三人望着魏军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他们随后开始打扫战场,收拾残局,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一手的确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让三人对魏军的狡猾与狡诈有了更深的认识。虽然此战让他们略感灰心,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已经成功拿下了定军山这一战略要地。而与此同时,冉球将军也率领着五千精兵,马不停蹄地向新城方向疾驰而去,以巩固战果,扩大战线的纵深。 张翼与关志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留下一万人马驻守定军山,以确保这一重要据点的安全。随后,张翼率领着剩余的军队,浩浩荡荡地返回了蜀军大营。到达大营后,张翼立即向姜维汇报了此战的详细经过。姜维听后,对诸葛绪的逃脱表示了深深的遗憾。他深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诸葛绪的回归无疑将给魏军注入新的活力,同时也将对他的战略部署构成极大的威胁。 与此同时,田续也率领着一万蜀军,风尘仆仆地赶往鸡峰山进行支援。这一行动标志着蜀军在汉中的整个部署已经基本完成。姜维深知,汉中之战非同小可,因此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他精选了蜀军中最勇猛的战士,配备了最精良的武器,还设计了一系列精妙绝伦的攻城战术。 而钟会这边,对于定军山的失守,他其实早有预案。他深知,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要想守住每一寸土地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当得知诸葛绪未能守住定军山时,他并没有过多的苛责与责备。相反,他以一种宽容与理解的态度对待了诸葛绪的失败,这让诸葛绪深受感动。同时,杜预也察觉到了钟会身上的这种变化。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独断专行、刚愎自用,而是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与睿智。 随着蜀军稳步向汉中推进,汉中守城战已进入倒计时。钟会严防死守,加固城防,城墙之上巨弩林立;姜维则厉兵秣马,打造各式攻城利器。战争的阴霾已笼罩汉中城墙,一场激战即将拉开序幕。 第二日,晨曦初破,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战鼓之声、号角之鸣便如潮水般涌来,震颤着大地的每一寸肌肤。蜀军,这支英勇无畏的军队,正式拉开了对汉中城第一次攻城的序幕。当那浩浩荡荡的攻城部队,踏着坚定的步伐,抵达汉中城下时,映入眼帘的并非空旷寂寥的城门,而是魏军那严阵以待、气势恢宏的雄壮阵容,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静静地等待着挑战者的到来。 诸葛绪,这位魏军的杰出将领,挺立于城门之下,犹如一尊战神,统率着五千精兵强将,阵势之严整,气势之如虹,令人望而生畏。他高声喝道:“姜维匹夫,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赵统麾下,部将北宫伯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挺身而出,豪言壮语道:“将军,待我去会他一会!让这诸葛绪知道,我蜀军并非无人!”赵统沉声叮嘱道:“务必小心,诸葛绪之武艺,与大将军不相上下,切不可轻敌。” 北宫伯贤傲气冲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是我未曾与他交手,让他嚣张至此。今日,看我不将他斩于马下,以振我蜀军之威!”言罢,他提起那双沉重的板斧,跃上战马,扬鞭疾驰,直冲而去,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战场上的寂静。 诸葛绪见状,亦不甘示弱,策马迎敌,两军兵器相交,金铁交鸣,震耳欲聋。北宫伯贤双斧一错,力贯千钧,仿佛能劈开山河,诸葛绪的长枪竟应声而断,化作两截。北宫伯贤趁势横扫,斧影如龙,直取诸葛绪首级。诸葛绪身手敏捷,低头闪过,反手抽出腰间短剑,寒光一闪,刺向北宫伯贤。北宫伯贤躲闪不及,被剑所伤,鲜血染红了战袍,却仍战意盎然,怒吼一声,再次挥斧劈下。 诸葛绪只得弃剑闪躲,身形如燕,轻盈地避开那致命的一击。北宫伯贤虽伤势严重,但战意未减,仿佛一匹受伤的狼,更加凶猛。然而诸葛绪长枪已断,无力再战,双方各自退回军阵,整装待发。赵统急忙命军医为北宫伯贤疗伤,心中暗自思量:这诸葛绪果然名不虚传,武艺高强,不可小觑。 诸葛绪换得新枪,再次驰骋战场,向蜀军发起挑衅,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挑衅:“姜维,你身为蜀军主将,却龟缩不出,莫非是怕了我不成?”姜维心中暗自思量:我身为主将,一举一动皆关乎全局,不便轻易出战。若我出战,必为钟会所趁,此乃大忌。然诸葛绪之勇猛,确非他人所能敌,当如何是好? 正当姜维犹豫不决之际,霍弋副将孟岳挺身而出,慷慨陈词,声音中充满了豪情与决心:“大将军,我等南中勇士虽随军出征,却未曾立下斩将之功。今日,愿请缨杀敌,誓将诸葛绪斩于马下,以振我南中之威!”孟岳的话语,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点燃了南中勇士们的斗志。 姜维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劝阻道:“你等南中勇士虽勇猛无比,但马战非所长。以步战对马战,恐有性命之忧。此战,还需从长计议。” 然而,孟岳的豪情却丝毫未减,他挺起胸膛,大声说道:“大将军,我等此次带来了南中最勇猛的部将爨熊,他曾徒手搏杀猛兽,力大无穷。区区马匹,又何足挂齿?我等愿以性命相搏,誓斩诸葛绪!” 爨熊,这位南中的勇士,挺身而出,身高两米有余,肌肉虬结,威猛无比,仿佛一尊行走的战神。他手持一柄比其身长还长的狼牙棒,那狼牙棒上雕刻着狰狞的狼头,仿佛能吞噬一切。爨熊的出现,让战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姜维见状,心中暗自盘算:此战,或可取胜。爨熊之勇猛,足以与诸葛绪一较高下。他点了点头,示意爨熊可以出战。爨熊大喝一声,疾奔战场,犹如一头脱缰的野马,势不可挡。 第113章 爨熊受伤,何人可敌诸葛绪 诸葛绪看到从远处跑来的爨熊,也不禁心中暗惊:此人莫非是熊精转世?身形如此威猛,气势如此磅礴。他操纵马匹,奋力一跃,险之又险地避开爨熊那横扫而来的狼牙棒。然而,爨熊的攻势却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再次横扫而至,诸葛绪勉强躲过,已是冷汗涔涔,心中暗自庆幸:此人神力惊人,若非我身手敏捷,恐怕已命丧当场。 爨熊愈战愈勇,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狂狮,高举狼牙棒,朝着马头狠狠砸去。那马匹受惊,双蹄腾空,竟将爨熊踢出三米开外。然而,爨熊却并未受伤,反而野性勃发,单手拖着狼牙棒,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马匹。此时,马匹前蹄刚落地,正被爨熊撞个正着,顿时翻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嘶鸣。 诸葛绪趁机跳马而出,双手持枪,与爨熊怒目而视,如同两座巍峨的山岳,各自屹立,严阵以待。先前的短暂交锋,已让诸葛绪对爨熊的实力有了颇为深刻的认知。他心中暗自盘算:“此人力大无穷,若与之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且其身躯魁梧,行动间或许欠缺些许灵活与机变。” 正当诸葛绪调整呼吸,凝神备战之际,爨熊猛然间举起那沉重的狼牙棒,犹如猛虎下山,一记“力劈华山”直逼而来。诸葛绪身形一侧,如同游鱼般灵巧闪过,紧接着,他手腕一抖,长枪如龙出海,枪尖舞动间,三朵绚烂的枪花瞬间绽放,令爨熊措手不及,身上顿时多了一道伤口。虽然这伤口并未见血如注,但诸葛绪深知,此等细微之处,足以逐渐削弱对手的战斗力。 然而,爨熊岂是轻易言败之辈?他怒吼一声,仿佛山林间的巨兽,攻势愈发猛烈,两人再次陷入了激烈的缠斗。随着时间的推移,爨熊身上的伤口逐渐增多,虽然他依旧屹立不倒,但那不断渗出的鲜血,无疑在诉说着战斗的残酷。见此情景,姜维果断鸣金收兵,以免战局失控。爨熊气愤难平,怒吼道:“你这家伙,只会躲躲闪闪,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连狗熊都不如!” 诸葛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若我与你比拼力气,那不是与野兽无异?” 这一战,虽未分胜负,却也让诸葛绪身心俱疲。当日鸣金之后,他得以稍作休整,而钟会对于诸葛绪在战场上的表现,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而其他将领对他的认可也大大增加,这种认可,无疑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诸葛绪疲惫的心灵,让他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 要知道,在钟会的麾下,将领虽多,但真正能与姜维相提并论的,却是寥寥无几。 蜀军军营之中,姜维眉头紧锁,沉声道:“今日与魏军连番激战,两阵交锋,胜负虽未分晓,但我军连续两次未能克敌制胜。若明日再不能取胜,士气必将大受挫败。众位将领,何人能敌那诸葛绪?” 张翼闻言,跨前一步,拱手道:“昨日我军在定军山与诸葛绪鏖战,此人勇猛异常,武艺超群。若要骑马斗将,恐怕唯有大将军您亲自出马,方能与之匹敌!” 姜维轻叹一声,目光深邃:“我也想亲自出马,斩将夺旗。但钟会那厮在城楼之上虎视眈眈,若他突施冷箭,我恐有不测。且魏军若另有诡计,众位将军恐难以自顾。我军之中,南中士兵、荆州老兵、魏军降兵、益州公子兵混杂,若无我坐镇中军,难以统筹全局。” 张翼闻言,默然无语,缓缓退回列中。他深知大将军所言非虚,钟会此人阴险狡诈,惯于暗箭伤人。若大将军与诸葛绪激战正酣,钟会突然派兵奇袭,蜀军必将陷入混乱。蜀军士兵成分复杂,虽军力庞大,却如一盘散沙,难以驾驭。 姜维心中亦是烦恼不已。益州大族见成都之战蜀汉大胜,纷纷趁机将自家子弟送入军中,以捞取军功。姜维虽心知此举不妥,却也不得不接纳。若拒之门外,那些大族便会断了军粮供应,届时更是麻烦重重。 正在这紧要关头,一名小校匆匆踏入营门,禀报道:“门外有两人,自称是北地王的朋友,特来拜访!” 姜维闻言,心中虽满是疑惑,但仍迅速吩咐:“快,有请两位贵客!” 不多时,便见一人身着道袍,年岁尚轻,却透着一股不凡之气;另一人则年岁稍长,身形健硕,显然身怀绝技。姜维迎上前去,拱手道:“两位既是北地王的朋友,如今军事紧急,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第114章 二次鏖战,诸葛绪斗志不衰 这两人,范长生与沐坦,自踏上蜀地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以来,便注定要被卷入一场风云变幻的历史洪流之中。他们游历至此,不期然间,恰逢蜀军对魏国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汉中之战。范长生,身为蜀地子民,血脉中流淌着对这片土地深深的眷恋;而沐坦,则怀揣着对司马一族刻骨的仇恨,渴望在此找到复仇的契机。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决定前往前线,亲眼见证这场关乎国运的较量。 当日,阳光正烈,他们已悄然抵达战场边缘,寻得一隐蔽角落,偷偷窥视着战场的风云变幻。范长生,并非武艺高强之辈,他望向沐坦,问道:“这诸葛绪,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连续两场击败蜀中两员猛将,其中一人身形魁梧,犹如站立之熊,却也未能撼动其分毫!” 沐坦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诸葛绪此人,武艺非凡,尤以轻灵见长。他既能挥枪如龙,又擅长以身上短剑进行反击,攻防兼备,实乃难得的将才。” 范长生听罢,心中更添几分好奇,追问道:“若是你与他相较,胜负如何?”沐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谨慎与自信交织的光芒:“此问甚难。我擅长刺杀之术,讲究一击毙命;而诸葛绪则长于斗将,战场之上,各有所长。我虽少时学过些战场攻伐之术,却未曾真正实战。不过,此番或许正是一个验证自身实力的绝佳机会。”言及此,他嘴角微扬,透露出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战鼓渐息,硝烟散去,两人迅速整理衣衫,前往蜀军营寨。姜维派人将他们迎入帐中。帐内灯火通明,姜维端坐案前,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范长生将二人来意及所见所闻一一禀告,姜维听罢,陷入沉思。他深知,沐坦既非等闲之辈,或许能避免如前两员大将那般铩羽而归。然而,作为一军之将,他更看重的是胜算与策略,而非单纯的胜负。因此,当沐坦主动请缨,提出次日与诸葛绪一战时,姜维并未立即应允。他深知,此战非同小可,必须谋定而后动,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沐壮士英勇,吾心甚慰。”姜维沉吟片刻,终是缓缓开口,“然战场之上,非个人勇武所能决定胜负。吾已经有了计较,明日既能挫敌锐气,又能彰显我军之威。君且稍安勿躁,明日必有你大展身手之时。” 第二日清晨,天刚破晓,诸葛绪便已率领大军,如同猛虎下山般从汉中城疾驰而出,对蜀军营地发起了震耳欲聋的叫阵。然而,姜维却显得异常沉稳,他安排众位将军安然端坐于营帐之内,既未下达出击的命令,也未透露出丝毫退缩之意,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营帐内,众将的心情犹如被烈火烹烤,焦急万分,每个人都渴望能在战场上大展身手。范长生却在一旁悠然自得,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静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他注意到沐坦那跃跃欲试、几乎按捺不住的神情,心中暗自好笑,却并未点破。 时间如沙漏般缓缓流逝,转眼间已过去了一个时辰。这时,张翼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猛地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决:“将军!请允许我出战吧!虽然我未必能一举获胜,但至少败北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姜维闻言,目光深邃地望了张翼一眼,深知这位大将不仅武艺高强,更是蜀国不可多得的将才。他沉吟片刻,终是不忍拂了张翼的面子,于是缓缓开口道:“既然张将军如此英勇,那便由你先去打头阵吧。我们会在后方为你掠阵,若遇险情,切记不可恋战!” 张翼闻言,心中一喜,立刻率领着亲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营帐。与此同时,姜维也迅速调集了一万精兵,紧随其后,为张翼压阵助威。 战场上,张翼一马当先,手持长枪,直取诸葛绪而来。诸葛绪反应迅捷,身形一晃便躲过了这凌厉一击。紧接着,他反手一枪,直刺张翼心窝。张翼早有防备,身形一侧,轻松躲过。然而,诸葛绪却并未就此罢手,他手腕一抖,枪杆如同游龙般横向一扫,带着一股巧劲向张翼袭来。张翼猝不及防,只得用枪杆格挡。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两杆长枪相撞,火花四溅。张翼只觉双手被震得发麻,心中暗自惊叹:“此人果然非同小可!” 诸葛绪趁势而上,身形再次一闪,又一枪如闪电般刺向张翼。张翼心中一凛,这一枪来势汹汹,避无可避。他咬紧牙关,准备硬接这一招,然而此时为时已晚。 蜀军阵营中,一抹英勇的身影早已洞察到了张翼所处的险境。赵统,这位承继了父亲赵云英勇血脉的年轻将领,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犹如一道闪电划破战场,以他那柄寒光闪闪的长枪,精准地格挡开了张翼因慌乱而近乎失控的一击。张翼在这一刹那间,仿佛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心有余悸地匆匆撤回自家阵中,喘息未定。 诸葛绪,这位敌军中的智将,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这位突如其来的救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赵统挺立如松,眉宇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傲气,声音铿锵有力:“吾乃赵统,现任前将军之职!” 然而,诸葛绪的笑容却渐渐变得轻蔑,他轻笑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我曾闻常山赵子龙英勇无双,万夫莫当。今日一见其子,却似有几分名不副实啊!” 此言一出,如同火星溅入油桶,瞬间点燃了赵统心中的怒火。他怒目圆睁,浑身气血翻涌,再也不顾战场上的礼数与规矩,毅然决然地展开了家传的绝技——蛇盘七探枪。第一招,如灵蛇出洞,迅猛异常,直取诸葛绪面门,意图一击毙敌。诸葛绪却也不慌不忙,大喝一声“来得好!”身形轻盈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赵统的第二招、第三招……如同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这套枪法,乃赵云当年根据自然界的蛇鸟相争而创,第一招为突袭,后续的招数则愈发复杂多变,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让人难以捉摸,更难以抵挡。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赵家枪法的精髓与赵统对武艺的深刻理解。 然而,诸葛绪却非等闲之辈。他虽未曾见识过这等枪法,但凭借其过人的武艺与敏锐的洞察力,竟在躲闪之间,逐渐捕捉到了蛇盘七探枪的精髓所在。他发现,这枪法虽灵动异常,但赵统因实战经验不足,在招式变化之处略显生硬,给了他观察与学习的机会。诸葛绪心中暗自窃喜,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教学”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正当赵统全神贯注地施展着家传绝技,试图一举击败诸葛绪时,蜀军阵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赵统将军,切勿恋战!此贼将正借机学习你的枪法!”这声音如同当头棒喝,让赵统猛然惊醒。 第115章 诸葛绪败退,是生是死? 旁边,沐坦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身为武术大师,他向来视那些在战场上偷学他人招式的行为为卑鄙之举,而此刻,诸葛绪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触动了他心中的禁忌。 赵统将军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却也只能无奈地在心底咆哮。在这纷乱的心绪中,他的防守出现了短暂的破绽,诸葛绪瞅准时机,一枪如闪电般刺来,精准地击中了赵统的手臂。赵统吃痛之下,却并未慌乱,他迅速调整呼吸,银枪舞动如龙,瞬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枪阵,将诸葛绪的攻势暂时遏制。待诸葛绪的进攻稍有迟缓,赵统便借机抽身,身形一闪,迅速回归到了本阵之中。 而就在赵统回归本阵的同时,沐坦已如同一股狂风般席卷而来。他骑着一匹黄骠马,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虽然马背上的战斗并非他所擅长,但多年的刀光剑影生活,早已让他练就了一身过人的胆识和技艺。当沐坦冲至诸葛绪阵前时,诸葛绪正欲开口询问,却只见沐坦大刀一挥,斜向劈来,势如破竹。 诸葛绪反应迅速,奋力格挡,虽然成功抵挡住了这一击,但手臂却如被千斤重压,心中不禁暗自惊叹:“此人实力,果然非同小可!”正当他心思百转千回之际,沐坦的刀光再次闪现,横扫而来,诸葛绪再次全力以赴,勉强抵挡住了这一击。 然而,沐坦并未给诸葛绪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迅速调整刀势,刀锋朝上,凌厉地撩去。诸葛绪的长枪在这一击之下,竟被震得脱手而出。他慌忙伸手摸向腰间的短剑,短剑刚刚入手,还未及出鞘,沐坦的刀便已如影随形,再次袭来。沐坦用刀刃轻轻一碰短剑,只是微微一错力,短剑便在沐坦刀的崩劲之下,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诸葛绪还未来得及反应,沐坦已奋力一刀向上挑起,短剑再次从诸葛绪的手中飞出,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诸葛绪见势不妙,短剑脱手的瞬间,他身形一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深知此时已不能与沐坦硬碰硬,只能选择逃跑。他刚刚落地,便只见沐坦的刀光如闪电般从天而降,一刀剁向了马匹。那马匹躲闪不及,被沐坦这一刀直接剁成了两截,鲜血四溅,场面惨不忍睹。 诸葛绪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惨死的马匹,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跳下了马背。他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撒腿就跑,如同一道疾风般在大道上狂奔,向着汉中城跑去。而沐坦则骑着黄骠马,紧随其后,穷追不舍。两人的距离在不断拉近,沐坦手中的大刀已经高高举起,准备再次劈下。 诸葛绪的心跳如鼓擂,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沐坦的追杀。他拼尽全力奔跑着,但眼前的道路却仿佛变得越来越漫长,越来越难以逾越。突然,他眼前出现了一棵大树,他心中一喜,迅速往树后一闪,企图借助大树来阻挡沐坦的追击。 然而,沐坦的刀速实在太快,太凌厉。他一刀劈下,大树瞬间被砍断,巨大的树干轰然倒下,尘土飞扬。诸葛绪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他心中一凉,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这下没救了……”诸葛绪心中暗自哀叹,“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而沐坦的刀光,却并未停下,它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继续向诸葛绪劈去…… 恰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沐坦听到蜀军本阵中猛然响起了一声浑厚而急促的呼喊:“刀下留人,务必抓活的……” 沐坦的刀锋本已蓄势待发,准备给予诸葛绪致命一击,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却让他不得不临时调整策略。他的刀势在空中猛然一顿,随后如同游龙般灵活转变方向,迅猛地向着诸葛绪身旁的地面劈去。只见刀光一闪,刀锋深深嵌入大地,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诸葛绪眼见生机乍现,心中暗自庆幸。他趁此机会,身形如同脱兔般再次启动,迅速逃离了这个死亡之地。沐坦见状,不甘示弱,他奋力一提,将长刀从土地中猛然拔出,然而诸葛绪已经借助这短暂的喘息之机,跑出了足足二十步之远。 沐坦怒吼一声,再次催动战马,向诸葛绪发起了猛烈的追击。而诸葛绪在躲过这次生死存亡的危机后,也变得更加狡猾。他开始采用s型的跑法,试图通过这种曲折的路线来迷惑沐坦。由于沐坦对于马战尚属初次尝试,驾驭马匹的经验并不娴熟,因此尽管他拼尽全力,但两人的距离却并未有丝毫减少。而诸葛绪则越跑越近,汉中的城门已经遥遥在望。 沐坦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一旦诸葛绪逃入城中,再想抓住他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于是,他心一横,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将长刀往地上一插,迅速从旁边的树干上折下一根枯枝,然后如同投掷标枪一般,将枯枝猛地抛射了出去。这枯枝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诸葛绪正全神贯注地奔跑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他心中一惊,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枯枝狠狠地打在他的后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倒。 沐坦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提起大刀,再次催动战马,向着倒在地上的诸葛绪猛扑而去。此刻的诸葛绪心中充满了绝望,他深知自己若被蜀军抓住,那将是生不如死的下场。他与姜维之间的仇怨颇深,若落入蜀军之手,不仅自己的生死难以预料,就连在魏国的家小也有可能遭遇不测。然而,面对沐坦的穷追不舍,他已经无路可逃,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 第116章 诸葛绪脱逃,邓忠献诈降计 这次,沐坦心中暗自盘算,决定给诸葛绪来个出其不意的突袭。他目光炯炯,犹如燃烧的火焰,紧握着那把锋利无比的大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他猛地一蹬脚,身形如同猛虎下山般朝着诸葛绪的腿部挥刀砍去!诸葛绪见状,眼眸瞬间瞪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骇。 然而,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沐坦却猛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头顶如狂风般袭来。他身形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一只巨大的弩箭正以惊人的速度飞来,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指他的要害! 沐坦心中一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展现出了超凡的武艺与惊人的反应力。他迅速调整手中的大刀,将原本准备劈砍的招式瞬间转变为刀法中的“崩”字诀。只见大刀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般挥出,带着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势,精准地击中了飞来的巨弩。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巨弩在沐坦的刀下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四溅的碎片如同雨点般洒落。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愣神之间,汉中城内迅速涌出了大批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动作迅捷如电,瞬间将诸葛绪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在士兵们的掩护下,诸葛绪得以安全撤回了汉中城内。沐坦见状,心中暗自懊恼不已,他明白此刻已无法再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诸葛绪在士兵的护送下消失在视线之中。 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诸葛绪仍然心有余悸。他所率领的魏军,在蜀军的凌厉攻势下早已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然而对沐坦而言,虽然他迫使诸葛绪仓皇逃窜,但当他回归本阵之时,脸上却难掩失落之色。尽管在战场上取得了胜利,但未能亲手斩杀或擒获诸葛绪,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遗憾。 他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不悦与烦躁。不经意间,他脱口而出:“刚才是谁高喊‘刀下留人’?”这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悦与疑惑,仿佛是在质问,又仿佛是在寻找一个答案。 姜维眼疾手快,立刻回应道:“是邓忠邓将军喊的。”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早已料到了沐坦会有此一问。他深知沐坦的性情与抱负,也明白他对于未能擒获诸葛绪的遗憾与不甘。 邓忠闻言,迅速上前一步,向沐坦恭敬地行了一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与愧疚,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向沐坦道歉。“抱歉,将军!我这一喊,让您的斩将大功付诸东流了。”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他对沐坦的尊重与歉意。 他继续说道:“我本是魏国的旧将,与诸葛绪有些交情。我深知此人对钟会早已心生不满,因此想让您将其活捉,以便日后劝降。虽然现在我们未能将诸葛绪擒获,但他的败退无疑会让钟会对他产生极大的不满。这或许就是我们的一个绝佳机会,可以利用这个裂痕来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邓忠的话语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既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与愧疚,又点明了当前的形势与机遇。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沐坦的尊重与信任。 沐坦听后,眉头渐渐舒展。然而,就在这时,姜维却迅速挥手示意帐内众人退下,只留下沐坦与邓忠二人。帐内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压抑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姜维看着邓忠,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邓小将军,您是打算用诈降计来对付钟会?”他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对这个计划的审慎与担忧。他深知钟会的狡猾与多疑,也明白诈降之计的艰难与危险。 邓忠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而果决:“正是如此。”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然而,姜维却并未立刻表示支持。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钟会此人疑心极重且狡猾无比。诈降之计难以轻易奏效且风险极大。一旦计划失败你不仅可能再次落入魏军手中甚至可能面临生命危险!”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邓忠的关心与担忧也透露出了他对这个计划的审慎与犹豫。 姜维心中尚有隐忧未言明那便是邓忠原属魏将的身份。他深知一旦邓忠被魏军擒获诈降之策恐转瞬成真。届时不仅前功尽弃更恐折损一员大将这对于汉军而言无疑是得不偿失之举。他看着邓忠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与矛盾的情感。 邓忠也听明白了姜维的疑虑与担忧。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将军自从我归属汉军以来并没有立下任何功劳。而我父邓艾为司马昭立下汗马功劳却没有得到任何嘉奖。家中子女都入狱被折磨许久才放出。我与司马昭的仇恨已经难以抹平。我深知这个计划的艰难与危险但我也明白这个计划的必要与重要。望将军能够支持我的决定!” 邓忠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也透露出了他对未来的信心与期待。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与处境也明白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他愿意为了这个计划去冒险去拼搏去付出一切代价。 恰在此时,一员勇将闯入帐中,步伐稳健,向姜维将军躬身禀道:“末将愿与邓将军并肩作战,共施诈降之计,以确保此计万无一失!” 第117章 汉中双方多谋划,扬州战场新战局 只见一位将领昂首阔步,大步流星地踏入帐中,浑身散发着不凡的气势。姜维眯起双眼,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位不速之客,沉声问道:“蒋舒将军,你此言何意?是要与邓将军共谋诈降之计?” 来人正是蒋舒,他身形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毅之色。此前,他因被霍弋抓获,一度身陷囹圄。然而,蒋舒却凭借自己对魏军的深入了解,提供了大量宝贵的情报。霍弋鉴于此,虽心存疑虑,却也不得不暂时留下他,以观后效。此事后来传入姜维耳中,他虽感诧异,却也只得暂时将疑虑搁置一旁。 此刻,蒋舒的突然提议,无疑在姜维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凝视着蒋舒,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窥探出真相。蒋舒见状,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将军,我此前投降魏军,实属万般无奈之举。如今,我已幡然醒悟,决心弃暗投明,还望将军能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姜维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邓忠,又看了看蒋舒,心中五味杂陈。这诈降之计,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会影响汉中的归属问题。然而,面对蒋舒的恳切请求,以及邓忠的坚定支持,姜维感到难以抉择。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姜维终于缓缓开口:“好吧,既然两位将军有此雄心壮志,我便将诈降之计的具体部署告知于你们。”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接着,他又转向一旁的沐坦,说道:“沐壮士,你英勇无畏,今日便也晋升为我军的将军吧。待得胜归来,我必禀明天子,为你加官进爵!” 沐坦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他恭敬地行礼道:“多谢将军提拔,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随后,姜维便开始详细阐述诈降之计的具体细节。他言辞恳切,条理清晰,将每一个步骤都解释得淋漓尽致。从如何与魏军取得联系,到如何传递假情报,再到如何制造混乱,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精心的策划与安排。 邓忠、蒋舒和沐壮士三人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随着姜维的讲解,他们逐渐明白了自己的职责所在。 且说诸葛绪被魏兵奋力救回本阵,钟会见状,心中虽怒火中烧,却也只能无奈叹息。他深知,自己麾下能与蜀将抗衡的勇士寥寥无几,即便心中有万般不满,也只能勉强压下,驳斥几句之后,又适当地给予了些许宽慰。然而,这并未能抚平诸葛绪心中的烦躁与不安。他敏锐地察觉到,此次汉中之战,若钟会将战况如实上奏司马昭,自己恐怕难逃无功而返的厄运,甚至运气不佳时,还可能面临降职的惩处。 诸葛绪的心情沉重如铅,他勉强向钟会行礼告退,随后便匆匆离开了太守府。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待诸葛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杜预缓缓走到钟会身旁,低声说道:“将军,眼下的局势对我们颇为不利。援军迟迟未到,而蜀军却坐拥近八万之众,将汉中团团围住。依我之见,我们只能采取固守之策,以待时机。若我们能坚守阵地,拖延时日,待蜀军粮草耗尽,他们自然会不战而退。” 钟会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元凯兄所言极是,固守之策确实稳妥。但我也担忧,若战事迁延日久,恐怕会生出诸多变数,到时局势将更加难以预料。” 杜预闻言,微微一笑,接着分析道:“将军所虑不无道理。然而,我们也可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将军可速写一封密信,将当前局势详细禀报晋王。虽然魏蜀两国目前处于僵持状态,但东线战场上,若晋王增兵支援,魏国必然占据优势。待吴国败退之后,晋王便可集中全力,对付蜀军。到那时,我军定能乘胜追击,大获全胜。” 钟会听完杜预的剖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情也随之舒爽了许多。他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好!元凯兄此计大妙!我这就给晋王写信,希望他能安排前线将领尽快击败吴军,以解我汉中之围!” 言罢,钟会立刻吩咐手下准备笔墨纸砚,自己则开始构思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件。。 信件写成之后,钟会又反复审阅了几遍,确保无误之后,才将其小心翼翼地封好,并派遣心腹快马加鞭送往晋王手中。他站在窗前,望着那远去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远方,心中默默祈祷着:愿晋王能早日击败吴军,助我摆脱这汉中之困局! 而钟会不知道的是,司马昭早已安排援兵到达了东线战场。司马伷偕同司马炎,统率三万精锐之师,如疾风般驰援至扬州城内,稳住了阵脚。 司马伷迅速洞悉战场局势,当机立断,决定于次日率领全军倾巢而出,誓要一举击溃盘踞扬州周边的吴军,使得荆州之地的吴军因孤立无援而徒劳无功。而司马炎,初涉战场,热血沸腾,迫切渴望亲自披挂上阵,斩将杀敌。司马伷虽心存忧虑,不愿其涉险,但在司马炎的一再恳求下,终是拗不过他的倔强,只得派遣精兵紧紧护卫,心中默默祈愿,明日战场上,司马炎能安然无恙,凯旋而归。 吴军营帐之内,灯火通明,丁奉与陆凯正紧锁眉头,商议着眼前局势。魏军援兵抵达的消息,如同巨石投入湖面,让丁奉的心境愈发沉重。连日来,吴魏两军鏖战不休,双方伤亡惨重。如今,魏军生力军的加入,无疑让吴军的胜算变得渺茫。当前之急,是如何减少部队损失,安全撤回吴国。 “丁老将军,我听说今日司马伷携援军而至,那司马炎也在军中……”陆凯言语间略作停顿,眼神中闪烁着深意。丁奉瞬间领会,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一契机。司马炎初涉战场,经验尚浅,冲动易怒,相较于其他魏国将领,无疑是个更易突破的软肋。 “速传丁温来见!”丁奉沉声吩咐。 丁温步入帐中,精神抖擞。“父帅,可是明日有新的作战计划?” 丁奉与陆凯交换了一个眼神,缓缓道:“我与你陆叔商议,明日由你率兵迎击魏军援兵,务必稳住我军阵线。其中,你要特别注意一人。若发现其踪迹,你可……”丁奉压低声音,将详细部署一一告知丁温。 丁温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大步流星地走出帐外。心中暗想,上次围攻牵弘未能全功,这次若能擒获那司马炎,定能一雪前耻,扬眉吐气。 第118章 丁温夜袭,司马炎出击 由于司马炎坚决要求亲自披挂上阵,司马伷对他的亲兵们进行了反复且详尽的叮嘱,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确保世子的绝对安全。而吴军方面,则仿佛嗅到了某种机遇,围绕着司马炎的出战,巧妙地展开了一系列精密的部署。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无人能预料这究竟是司马炎的幸运还是不幸,但他无疑已经成为了这场战争风暴眼中的核心人物。 当夜色深沉至三更,整个扬州战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纱轻轻覆盖,万籁俱寂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乌鸦啼鸣,打破了这份死寂。战场上,那些未能及时处理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最沉默的见证者。几只乌鸦在尸体上空盘旋,偶尔俯冲而下,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此时,丁温正率领着一支约莫千人的精锐部队,在战场上小心翼翼地穿梭。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了魏军营寨的西侧边缘。丁温的眼神锐利如鹰,他仔细清点人数,确保每一位战士都处在最佳状态。随后,他派出斥候探查前方情况,确认无误后,一声令下,附近的魏军哨兵在箭雨中纷纷倒下。丁温带领着手下的勇士们,如同猛虎下山,迅速杀入寨中,一边挥舞着锋利的刀剑,一边点燃熊熊烈火。虽然他们直接斩杀的魏军士兵数量有限,但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在魏军中引发了巨大的混乱。魏军仓促之间,只能匆忙组织起防御,试图扑灭这突如其来的战火。 在以往的两军对峙中,夜间截寨的情况虽不罕见,但这次由于魏军援军的到来,使得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正是这份松懈,为吴军提供了可乘之机,让他们找到了突破魏军防线的关键缺口。 而在扬州城内,司马炎因明日即将亲自上阵的消息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正当他沉浸在对未来的种种设想中时,突然间,城外传来的喊杀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司马炎猛地坐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召唤来亲兵,急切地询问战况。 亲兵们不敢怠慢,立刻将前线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司马炎。年轻气盛的司马炎,虽然尚未经历过太多战阵,但从小在军旅环境中长大,对军事策略有着不俗的见解。当他得知截寨的吴军仅有千人,且领军之人乃是大将军丁奉之子丁温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看到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立下战功的绝佳时机。于是,司马炎当机立断,迅速召集了自己的亲兵,同样约莫千人,未及向司马伷禀报,便如同离弦之箭,冲出了扬州城。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在丁温撤退之前,将其截住,将这份战功收入囊中。 丁温在魏军营中的行动起初颇为顺利,然而好景不长,随着魏军的逐渐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们开始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但丁温并未因此萌生退意,他深知此刻的坚持对于整个战局的重要性。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身先士卒,激励着每一位战士奋勇向前。而此刻赶来的魏军,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这无疑为丁温的夜袭军提供了更多的机会。他们如同狂风中的利刃,所到之处,魏军士兵纷纷败退,战功如同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然而,就在丁温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侧面突然传来的喊杀声让他猛然惊醒。他深知,这是魏军的反击,也是他们撤退的信号。丁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的士兵们迅速响应,将手中的火把狠狠地掷向魏军士兵,只留下几束用于照明的火光,在夜色中闪烁着。随后,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般,迅速而有序地从魏军营寨中撤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待那支奇袭营寨的吴军如幽灵般悄然退走后,几位魏军将领才姗姗来迟,他们急匆匆地赶至现场,却只能望着空荡荡的营寨,徒留一声叹息。那些吴军的身影,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无迹可寻。将领们面面相觑,只当这是一场寻常不过的夜袭,殊不知,丁温的真正目标,从来就不是他们这些守备的魏军,而是更深层次的战略考量。 那么,前述中丁温所听到的侧面喊杀声,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那正是司马炎亲军所发出的震天响动。司马炎,这位年轻的世子,心中盘算着一场精妙绝伦的计谋。他命令亲兵们大声喊杀,目的简单而直接——就是要迫使丁温撤退。而司马炎则打算借此机会,尾随其后,趁乱追击。丁温的军队在退出营寨的同时,还需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撤退命令,一时间,队伍中难免出现了些许混乱。司马炎远远地望着,只见吴军开始慌乱地撤退,他心中一喜,立刻命令军队停止喊杀,转而紧紧地咬住这股撤退的吴军,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随时扑上前去。 夜色如墨,月光隐匿于云层之后,整个天地仿佛被一片漆黑所吞噬。在这片寂静的夜晚,一场静夜追逐战悄然上演。司马炎的军队与丁温的吴军,在黑暗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之夜,但这场追逐,却更多了一份智谋与策略的较量。司马炎紧紧盯着前方那点点闪烁的火光,那是丁温军队留下的唯一线索。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为何对方不灭掉火光,这样岂不是更方便他们逃脱?然而,转念一想,司马炎便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恐怕吴军根本未曾料到,会有魏军如此大胆地追击他们,他们以为,只要退出了营寨,便能安然无恙。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司马炎的视野也逐渐清晰起来,他已经能够远远地看到吴军士兵的身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他心中一振,大声喊道:“冲向他们!给我上!”周围的亲兵们闻言,纷纷加快了脚步,如同离弦之箭,向着吴军的方向猛扑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吴军却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突然间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一头扎进了附近的一片树林之中。 第119章 司马炎身陷重围,大混战再度开启 在那深沉的夜色中,司马伷的耳畔隐约捕捉到了昨晚夜袭的些许声响。然而,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并未将这场突如其来的夜袭过分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若夜袭真能奏效,魏军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派遣援兵呢?司马伷的心中,有着一份对战场风云变幻的淡然与从容。 然而,当晨光初破晓,司马伷却惊觉自己的侄儿司马炎竟已不在营中。一番详询之下,他才得知司马炎竟已擅自出城,去追击那夜袭的吴军了。这一消息,让司马伷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涌上心头。他迅速作出决断,向前线的石苞都督发出了紧急命令,令其即刻派兵前去接应司马炎,以防不测。 石苞在晨光中接到了司马伷的命令,心中不禁微微一震。昨晚的夜袭,他虽未过多关注,只当是战场上的小打小闹,但此刻司马伷的紧急命令却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深知,虽然司马炎目前继任晋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若在战场上遭遇不测,自己整个家族恐怕都会受到牵连。于是,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调兵遣将,安排将领们火速出发,去追寻司马炎的踪迹。 而丁奉这边,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魏军的异动。他迅速作出了反应,派出了精锐的军队,去阻挡魏军的支援。于是,一场新的大混战,在双方的精心布局与激烈对抗中悄然拉开序幕。距离上一次的大混战还未满月,新的战火便已熊熊燃烧。这一次,双方都怀揣着各自的目的,混战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刀光剑影,硝烟弥漫,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血雾所笼罩。 丁奉通过最新的斥候消息,已经准确地掌握了司马炎的位置。他深知,此刻的司马炎就如同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而自己则是那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猎人。他使出了浑身解数,率领着吴军将士们奋勇杀敌,阻挠着魏军的支援。魏军一方面要分心去寻找司马炎的踪迹,另一方面又要应对吴军的猛烈攻势,原本的兵力优势在这一刻竟被大大地削弱,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而此时的司马炎,正孤身一人冲入了吴军刚刚撤离的树林中。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凭借着过人的勇气与智慧,追踪到吴军的踪迹,一举将他们歼灭。然而,当他踏入这片茂密的树林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迷失了方向。四周静悄悄的,连一丝风都没有,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司马炎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慌,他四处张望,却连一个吴军的影子都没能看到,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迹可寻。 就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司马炎突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响。他循声望去,只见四周的树木开始微微摇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靠近。紧接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司马炎顿时警觉起来。他深知,自己此刻已经陷入了吴军的包围之中。 大量的吴军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他们手持刀枪剑戟,面露狰狞之色,仿佛要将司马炎生吞活剥一般。司马炎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但他并未放弃抵抗。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瞪大了双眼,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殊死搏斗。 司马炎的亲兵们犹如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瞬间便构建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阵形,将司马炎牢牢地护在中央。吴军见状,不甘示弱,接连不断地释放出密集的箭雨,企图突破这道防线。然而,这些亲兵们早已身披厚重的盔甲,宛如铁壁铜墙,除却少数几个不幸被箭矢射中眼睛的倒霉蛋外,其余人均安然无恙,继续坚守着阵地。 丁温眼见箭雨无效,立即果断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吴军将士们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迅速包围了上来。双方刚一交锋,便有战士应声倒地,战场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而惨烈。司马炎虽然身处保护之中,但他并未坐以待毙,而是不时地寻找着机会,利用短暂的空隙,精准地击杀着冲上前来的吴军士兵。 “弟兄们!”司马炎的声音在战场的喧嚣中显得格外响亮,“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亲兵,也就是我的亲人!只要我们坚持战斗,坚守阵地,援军就会到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鼓舞,让周围的亲兵们士气大振,纷纷奋勇向前,与包围而来的吴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亲兵们的顽强抵抗下,吴军的攻势虽然受到了一定的扼制,但他们的兵力优势却显而易见。每一个司马炎的亲兵都要面对着三个甚至五个吴军的围攻,压力之大可想而知。然而,这些亲兵们却毫无惧色,他们奋勇杀敌,誓死保护着司马炎的安全。慢慢地,有亲兵开始倒下,先是外围的战士,随后是内部的,就连司马炎周围的亲兵也未能幸免。这些亲兵们,都曾被司马炎赐予了姓氏,他们为了保护司马炎,不惜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人命在不断地流失,战场的残酷让人心惊胆战。接近半个时辰的激战过后,司马炎的亲兵已经所剩无几,仅剩下了三百人左右。司马炎看着身边这些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亲兵,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愧疚。 “世子!”一个亲兵艰难地开口,“援军估计赶不过来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突围!” 司马炎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此刻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亲兵司马左,问道:“司马左,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司马左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与司马右率领亲兵发动一次猛烈的冲锋,世子你趁机找到一个缺口冲出去。我们两个会拼尽全力带你一起冲出重围,其他人则会拼命抵挡住这些吴军,为你争取时间!” 司马炎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但他也明白,此刻已经容不得半点犹豫。他点了点头,深情地看着身边的亲兵们,说道:“好吧!拜托各位兄弟了!”说完,他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向这些为他舍生忘死的亲兵们表达着最深的敬意。 “世子,你的大礼我们受不起啊!”亲兵们连忙扶起司马炎,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绝。 而此刻,丁温在外围已经将这些情况尽收眼底。他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想突围?没那么容易!”随即,他脑海中浮现出一条毒计,打算利用这最后的关头,给司马炎致命的一击。 第120章 司马炎失踪,吴军新动向 在司马炎与亲兵密谋突围的紧要关头,丁温悄然下令,吴军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撤离了那片密林。待司马炎惊觉,吴军的身影已杳无踪迹。 “莫非援军突至,迫使丁温撤军?”司马炎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未来得及深思,丁温便指挥军队,向树林倾泻火雨,犹如天降灾星,划破寂静的夜空。 火雨如陨石般坠落,整片树林瞬间化为火海,烈焰熊熊,司马炎与亲兵被困其中,生死一线。亲兵们惊慌失措,四处寻找逃生之路,而丁温则率军在林外布下重重埋伏,任何企图逃脱者,都将面临吴军的无情追杀。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司马左眼疾手快,奋力将司马炎推开。然而,命运却在此刻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司马炎的脸庞不慎蹭上了燃烧的衣物,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面容,痛楚难当。司马左与司马右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不屈的火焰,他们毅然决然地架起司马炎,朝着树林中那唯一闪烁着希望之光的水源缺口冲去。 司马左和司马右带着司马炎迅速地跃入水中,扑灭了身上的烈焰。然而,司马炎的面容已惨遭大火肆虐,大半被毁。他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速送我往贾司空府!”司马右毫不犹豫地背起司马炎,如离弦之箭般向外疾驰,而司马左则紧随其后,贴身守护,誓要确保司马炎能够安然脱险。 恰逢此时,三名吴兵巡逻至此,双方瞬间剑拔弩张,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那三名吴兵贪心不足,妄图独揽战功,故而并未呼救增援。司马左身手矫健,一番激战之后,终将三名吴兵斩于剑下。他喘息未定,便向司马右急声道:“我等一同撤离太过艰难,敌军众多,极易暴露行踪。我独自一人去引开追兵,你速带世子逃离,务必保全世子性命!” 司马左深情地望了世子一眼,声音低沉而复杂:“世子啊,我曾心中对你存有一丝怨恨。儿时,我有的你皆有,我无的你亦有,所有过错皆由我承担。然而,从今往后,我再无法为你遮风挡雨,未来的路,需你独自前行。司马右,快走!” 言罢,司马左猛然转身,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他挥舞长剑,斩杀了数名吴兵后,毅然决然地冲入了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司马右则背着司马炎,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逃离了现场。途中,他们寻得一户农家,借来一辆牛车,向着洛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丁温引燃的大火如同信号,瞬间暴露了行踪,魏军的援兵如潮水般迅速涌至。然而,当他们抵达之时,眼前只剩下一片焦土,树林已然化为白地,而司马炎的身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司马炎的离奇失踪,东线的吴军如潮水般迅速撤退。魏军虽欲追击,却不得不分出大量兵力四处搜寻司马炎的踪迹,如此一来,对吴军的阻截便显得力不从心。东线那残酷的绞肉机,终于在这一刻停歇了下来。 消息如插翅般飞速传开,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晋王府内,司马昭怒不可遏。他本欲借此良机,让司马炎建功立业,却不料如今人财两空,杳无音讯。司马昭夫人王元姬更是悲痛欲绝,以泪洗面。司马昭愤然对前线发布军令,誓要歼灭吴军以泄心头之恨。然而,这军令却如迟来的春风,东线吴军已然撤退,唯余西线吴军承受了大部分的魏军怒火。 吴景帝孙休闻东线大将军丁奉撤军之讯,并未对丁奉雷霆震怒,唯心中略显烦忧。为在朝会上稍挽颜面,他再度向荆州吴军增派了两万精锐之师,并向前线陆抗将军颁下严令,责令其务必攻克襄阳与樊城。 陆抗于军帐中接到此令,即刻召集众将共商大计。众将听闻孙休之命,皆默然不语,深知此令实现之难,犹如登天。想当年蜀汉名将关羽,即便有水淹七军之赫赫战功,亦未能攻下此二城,何况如今他们与魏军对峙,并未占据上风。 车骑将军刘纂见众将皆无良策,挺身而出道:“将军,我军与魏军对峙以来,虽互有攻守,却均未取得决定性战果。欲攻襄阳,实乃难如登天。然陛下旨意已下,不可不遵。我军可加强攻势,但不必急于攻城,待汉中局势有变,再作计较,方为上策!” “善哉!”陆抗沉吟片刻,接着言道:“诸位将军,如今魏军大举增兵,意图一举歼灭我军。我军唯有拼死一战,待汉中生变,再趁机袭取襄阳,以报陛下!” 陆抗言罢,帐内气氛瞬间凝固,帐内的将领们纷纷发言表示决心。车骑将军刘纂,他第一个附和道:“将军所言极是,我等愿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而副将张承,则是一位心思细腻、善于观察之人。他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说道:“将军,我们还应考虑魏军的援军可能,以及他们可能采取的应对策略。我们需要在战术上做出多重准备,以防万一。” 另一位将领李勖,则是出了名的勇猛善战,他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地说道:“将军,你只管下令,我李勖第一个冲锋陷阵,誓要将魏军杀得片甲不留!” 他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要根据各自的特点,分工合作,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刘将军,你负责侦查魏军的动向,确保我们随时掌握敌情;张承,你负责后勤保障,确保军需物资充足;李勖,你负责训练士卒,提升他们的战斗力。而我,则将亲自坐镇中军,统筹全局,确保每一步都万无一失。” 第121章 楼桑村破败不堪,谁之罪也 刘谌三人策马扬鞭,眼见着冀州的地界已遥遥在望,这时,魏永宁仿佛灵光一闪,转头问道:“公子,你可有意去楼桑村一探究竟?” 话音未落,骑在马背上的王侨已迫不及待地插话进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义父,那楼桑村究竟是何方去处?” 刘谌见状,本想逗弄一番这小家伙,但瞧着他那副满脸期待的模样,心中一软,笑道:“那可是个胸怀天下之地,那里藏着对整个世界的雄心壮志!” 王侨虽年幼,却也能感受到刘谌话语中的激昂,他兴奋地拍手叫好:“我要去!我要去!到了那里,我还要尝遍美食,玩遍所有好玩的!” 当刘谌一行三人踏入楼桑村的那一刻起,周遭的一切便如同迷雾般萦绕心头,满是疑惑与不解。楼桑村,这个曾几何时或许繁华一时的村落,如今却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破败不堪。街道两旁,稀疏的行人中,唯见几位老者蹒跚而行,他们面容憔悴,身形消瘦,显然是长久以来食不果腹、生活艰辛的写照。 王侨忍不住向刘谌发问:“义父,这村子怎会比我们那偏远之地还要荒凉破败?” 刘谌闻言,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抬头远眺,视线穿越层层破败,最终定格在远处那棵参天古木之上。那棵桑树,高达五丈有余,树冠如伞,遮天蔽日,仿佛是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的最后一抹生机。“这确是楼桑村无疑,”刘谌心中暗道,“只是,为何会落得如此光景?曹丕虽篡汉自立,但对刘氏后裔向来以宽厚相待,理应不至如此衰败才是。” 王侨的目光也被那棵巨大的桑树所吸引,他惊叹道:“义父,你看那桑树,简直如天盖一般壮阔!”言语中透露出孩童般的好奇与兴奋。 刘谌与魏永宁相视一笑,“走,我们近前去瞧瞧!”三人不约而同地迈开了步伐,向那棵古老的桑树走去。 及至树下,刘谌等人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桑树之上,红绳缠绕,密密麻麻,每一根红绳都承载着村民们的祈愿与祝福,有的还附有字迹,虽已模糊不清,但仍能辨认出那是些吉祥的话语,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刘谌心中暗自思量:“远观此树已觉其不凡,近看之下更是气势磅礴,不知祖父所传之事,是否真与这棵桑树有着不解之缘?” 正当三人沉浸在对桑树的无限遐想之中时,一位老者缓缓走近,他目光慈祥,却难掩岁月的沧桑。“年轻人,你们是外乡人吧?这棵桑树,可是咱们楼桑村的宝贝,刘家子孙代代相传,都亲眼见证过它的风雨沧桑。” 刘谌打量着眼前的老者,心中一动,问道:“老丈也姓刘?”言语间带着几分试探与尊重。老者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是啊,我乃刘家后人。只是……”老者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年轻人,你可知这村里为何人烟稀少,且多为老朽之辈?” 刘谌闻言,心中更添几分忧虑,他恳切地问道:“老丈,究竟是何原因?能否告知一二?” 老者沉吟片刻,终是开口:“唉,此事说来话长。走吧,去我家中坐坐,老夫许久未逢客至,心中憋闷已久,正欲找人倾诉。”说罢,老者引路在前,刘谌三人紧随其后。 踏入老者那略显破败的居所,四周仿佛被岁月遗忘,老者静静地坐在一块斑驳的石头上,面前摆放着一张古朴的石桌。桌上,一壶水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老者缓缓地倾倒出一碗,轻抿一口,目光深邃地望着刘谌,缓缓开口:“小伙子,我这双老眼虽已昏花,但看人的本事还没丢,你可是刘家的后人?” 刘谌闻言,连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重:“老丈慧眼如炬,晚辈刘谌,正是刘备之孙。”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他仔细地端详着刘谌,仿佛在他身上寻找着往昔的影子。“确有你祖父当年的风范。想当年,我还年幼,却常常见你祖父奔波劳碌。他虽出身贫寒,却以编织草鞋自给自足,偶有盈余,便慷慨解囊,帮助村里的贫苦人家。后来,他广结英豪,事业渐成气候,村里不少人追随于他,共谋大事。唉,时光荏苒,转眼间,你都已长成这般模样了。”老者感慨万千,话语中带着几分唏嘘。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祖父功成名就之后,曾派来一位百夫长,带领村民修路建桥,还组织起民间力量,抵抗北方蛮族的侵扰。可叹的是,你祖父早年间也历经坎坷,屡战屡败,以至于后来村中再无人愿意承担治理之责。北方的蛮夷依旧肆虐,村里的年轻人或是战死在对抗蛮族的路上,或是被掳去做了苦役,真是造孽啊!” 说完,老者长叹一声,又饮了一碗水,眼中满是无奈与忧虑。“再后来,曹丕篡汉建魏,对北方这些地区却是漠不关心。他反而对北方的蛮夷采取了怀柔之策,对他们的侵扰行为视而不见,甚至有时还助纣为虐,利用他们去打击对手。如此一来,北方的蛮夷势力愈发壮大,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照此下去,恐怕再过几十年,整个中原大地都要被蛮夷所侵占了!” 刘谌听着老者的叙述,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波澜。他深知这世间的纷扰与荒诞,三国之间连年征战,吴国对本土山越采取强硬手段,蜀国则镇压南中的叛乱,都是先以武力征服,再寻求更好的治理之道。而魏国如此行事,将来若真的一统天下,这天下究竟是姓魏还是姓蛮?刘谌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 然而,他心中仍有一个谜团未曾解开,于是鼓起勇气问道:“老丈,您可曾听祖父在那棵大桑树下说过‘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这句话?” 老者闻言,身形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惊讶,仿佛被这句话勾起了深藏的记忆。他沉默片刻,目光复杂地望着刘谌,却并未立即开口回答。 第122章 兄弟情义?民族大义! “后生啊,你可曾细想过,你祖父究竟有无说过那句话,对你来说,是否真的有着天壤之别?”老丈在长久的沉思之后,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深沉。 刘谌闻言,心神不由自主地被牵引,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人生在世,言语繁多,有如繁星点点,随口而出的话语或许数不胜数,但真正能够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却是他的行动与抉择。无论祖父刘备是否曾有过那般豪言壮语,他的一生无疑是光辉灿烂的,他为了百姓的福祉而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时至今日,虽然仍有人对祖父晚年伐吴的壮举表示难以理解,甚至颇有微词,但刘谌深知,祖父的心中始终秉持着一个“义”字。若非祖父的坚持与执着,那桃园三结义的佳话,恐怕只会沦为后世的一场虚无缥缈的笑谈。 在此,笔者不妨再多言几句,以抒心中之感慨。世间有人试图以利益分析法来解读历史,来评判人物,然而这无疑是本末倒置的做法。一个人若连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那么在太平盛世,或许还有法律的约束能够让他循规蹈矩,但一旦身处乱世,这种人便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践踏道德与伦理,将世界搅得乌烟瘴气,混乱不堪。历史上的黄巢起义,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那些为了私利而不顾一切的狂徒,最终只会将国家和民族推向深渊。 再观后世之《隋唐演义》,虽然同样描绘了天下纷争的壮阔画卷,然而其研究热度与影响力,却远远不及《三国演义》。这是为何?原因便在于,《隋唐演义》所聚焦的,不过是“名利”二字,书中的人物皆被名利所驱使,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而勾心斗角,义气早已被抛诸脑后。有人或许会说,李世民至少是一位名君,然而在其家族内斗的处理上,却实在难以令人恭维。他杀掉李建成和李元吉,或许有着无奈与苦衷,但霸占弟媳之举,又岂是无奈所能辩驳的?更何况,李世民还开启了皇帝篡改史书之先河,为后世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笔。相比之下,刘备虽然被后人讥为作秀、义气用事,但却鲜有人称其为渣滓,因为在他的一生中,始终坚守着那份难能可贵的“义”。 一个民族的存续与发展,离不开“义”字的支撑。刘关张三人所讲的兄弟情义,是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情感纽带;而岳飞、文天祥、于谦等人所讲的民族大义,则是整个民族的精神支柱。在抗日战争时期,为了抵抗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践踏,无数先辈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他们用生命和鲜血诠释了民族大义的真谛。如果单纯用利益分析法来衡量这一切,又怎能解释那无数先烈的英勇牺牲?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奋不顾身,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着对国家和民族的深深热爱与责任。 再说句题外话,如果一个人连兄弟情义都不讲,又怎能奢求他去讲民族大义呢?毕竟,一个民族就是由无数个兄弟姐妹所组成的大家庭,只有家庭和睦、兄弟齐心,才能共同抵御外侮、振兴民族。因此,“义”字不仅是个人的道德准则,更是整个民族的精神瑰宝。 笔者言多必失,若此番唠叨引起了读者的不悦或反感,在此深表歉意。愿我们都能铭记历史、珍视当下、展望未来,共同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安宁。 且说刘谌,在老丈的言语启发下,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回想着自己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那些惨剧与悲剧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他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想法或许太过狭隘了,只关注了眼前的利益得失,而忽略了更为深远的意义。真正的目标,不应该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而斤斤计较,而是应该致力于减少世间的悲剧与苦难,让更多的人能够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 随着夜幕的降临,刘谌依然无法入眠。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老丈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心中的迷雾。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应该追求的是什么,自己应该为之奋斗的是什么。那就是减少世间的悲剧与苦难,让更多的人能够沐浴在和平与幸福的阳光之下。 天光渐渐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刘谌从床上坐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游历之行或许该结束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追求与奋斗也随之终止。相反,这将是他新的人生起点,是他为实现心中理想而努力奋斗的开始。 他收拾好行囊,走出屋外。此时的老丈已经起床,正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准备早餐。刘谌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老丈,多谢您的指点迷津。我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应该追求的是什么。这场游历之行虽然即将结束,我也该为这个天下尽一份力了。” 老丈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刘谌的肩膀,说道:“后生可畏啊!你能够想明白这一切,实属不易。记住,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坚守心中的‘义’,用它来指引你前行的道路。愿你能够早日实现心中的理想,让更多的人受益。” 魏永宁始终紧随刘谌左右,虽未能完全洞悉刘谌的心思,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刘谌的气质已悄然蜕变,不再有丝毫的犹豫与彷徨,而是焕发出一种生生不息的勃勃生机。尽管魏永宁目前尚无法直接助力,但他内心深处已暗暗发誓,既然刘谌心怀壮志,自己定当全力以赴,为其保驾护航。 王侨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脱口而出:“义父,您这是要成仙得道吗?”这句天真的话语,瞬间引得三人笑了起来。 随后,刘谌、魏永宁与王侨踏上了归返蜀地的征途,刘谌也想知道范长生他们的游历之行有了什么感悟。 第123章 蒋舒献诈降书,真降?假降? 在汉中那片烽火连天、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自诸葛绪一战惨烈败北之后,钟会便以其独到的眼光审视时局,毅然决然地采取了坚守不出的明智策略。他犹如一位匠心独运的工匠,精心布置,将汉中城打造得固若金汤,宛如铜墙铁壁,任凭外界风雨如何肆虐,都坚不可摧,屹立不倒。 而另一边,姜维则是斗志如虹,他率领着蜀军,屡次发起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猛烈攻势,誓要打破这僵持不下的战局,一展其雄才大略。然而,尽管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巧施妙计,却始终未能捕捉到那决定性的战机。一次次冲锋陷阵,一次次碰壁而归,汉中的天空下,双方的较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胶着状态,仿佛历史的车轮在这一刻也凝固了,静静地等待着那决定性的转折点的到来。 这一晚,夜色如墨,钟会在帅帐中与众将围坐一堂,共商后续防守大计。连日的防御作战,让众多将领的心情都颇为沉重,他们每日都要紧绷着心弦,小心翼翼地指挥着防守汉中的每一个细节,生怕有丝毫疏忽。虽然蜀军至今尚未踏入汉中城半步,但汉中城内的气氛却仍然四处弥漫着压抑与紧张的气息。毕竟,蜀军兵力占据优势,而汉中的魏军如今已伤亡近四分之一,援军的消息更是杳无音信,众多将领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灰心丧气之感。 钟会深知士气的重要性,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他每天晚上都会召集众将重新商议军情,让自己能够牢牢把握住战场中出现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这一晚的讨论持续了接近一个时辰,终于,第二天的防守方案在众人的集思广益下尘埃落定。虽然钟会感到身心俱疲,但他的斗志却更加昂扬了,连续的压力与挑战,仿佛成了他成长的催化剂,让他的能力与智慧都得到了显着的提升。 待众将纷纷走出营帐之后,杜预留了下来,他轻声问道:“将军,我们已连续防守七日有余,蜀军始终未能越雷池一步,若能保持此势,等到援军到来或者蜀军粮尽之日,便是我们获胜之时。将军为何仍有些许顾虑呢?” 钟会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他缓缓说道:“元凯兄啊,若真如你所说,那自然是万事皆好。然而,战事诡谲多变,局势瞬息万变,吾正是担心蜀军会再次使出什么出人意料的计策来。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疏忽与大意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一名斥候神色匆忙,步履匆匆地踏入帅帐之中,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将军,有人托我将此密信奉上!” 钟会心中疑云密布,他接过那封看似普通的信件,只见封皮之上光洁如新,未留丝毫字迹。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细细阅读起来: “将军大人,末将蒋舒,昔日投降蜀军实属万般无奈之举。然而,自投蜀以来,末将备受蜀军将领排挤,一身才华无从施展,实乃人生一大憾事。末将曾向邓忠将军倾诉此中苦楚,邓忠将军亦感慨自己久久未能得到重用,心中愤懑难抑。故此,末将斗胆恳请将军再度收留我等!若将军能大度包容,我等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将军之大恩大德!” 钟会阅毕,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将信件递给了身旁的杜预。杜预接过信件,一字一句地仔细品读,阅后并未立即发言,而是陷入沉思。良久,他缓缓开口道:“将军,此事恐非表面那般简单,莫非是蜀军布下的诈降之计?” 钟会听了杜预的疑虑后,目光变得愈发深邃,他轻轻摩挲着下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心中念头百转千回,一方面,他深知战场之上,诈术层出不穷,这封信很可能是蜀军为了瓦解魏军内部团结、制造混乱而精心设计的陷阱;另一方面,蒋舒曾在他手下为将,而邓忠本身就是魏将,对他们的性情与能力,钟会自是了解颇深。若他们真的在蜀军中备受排挤,心有不甘,那此番来信或许真的是一次难得的归顺之机。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心中已然有了计较。钟会沉声道:“元凯所言极是,此事需从长计议。我即刻派遣密探潜入蜀军,暗中查探蒋舒与邓忠的真实境况,再做定夺。” 经过多日探子的精心打探,终于传来消息:蒋舒在蜀军中处于被严密监视的状态,一举一动皆在他人掌控之中。而邓忠的情况虽稍好,未受直接监视,但他所率领的魏军已被分散编入蜀军各部,他手中实则已无权可调。邓忠多次向姜维请战,渴望重新掌握兵权,却屡遭拒绝。蜀军上下对他们的矛盾心知肚明,却都束手无策,只能旁观这一场暗流涌动。 这几日来,蜀军的攻城之势依旧猛烈,未曾有丝毫停歇。这一日,军议结束后,姜维私下与杜预谈及探子所探得的情报。 杜预闻言,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探子所报,虽看似真实,但也不排除是蜀军故意布下的迷雾。将军,若要破解此局,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先假装同意蒋舒与邓忠的诈降之计,再根据他们后续的表现来决定如何处置。如此,既可保全我军实力,又能窥探蜀军真实意图。” 钟会听罢,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即便是诈降,只要我们做好万全准备,也无需惧怕其带来的风险。” 钟会决意既定,迅即遣人联络蒋舒、邓忠。二人闻讯钟会允降,邓忠挺身而出,愿亲赴汉中城与钟会面议,蒋舒则因惧怕被清算而退缩。邓忠对蒋舒的怯懦不屑一顾,决意独带段灼入城。 抵达汉中,钟会亲迎二人入府。邓忠一进门便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将军,我此番投诚,只为替父报仇!家父惨死姜维之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言罢,连连叩首。段灼虽沉默不语,但钟会从其眼中读出了与邓忠相同的复仇之火。毕竟,他曾是邓艾麾下,邓艾之死,对他而言,亦是刻骨之痛,复仇之心,自然更为炽烈。 第124章 心计之战 钟会耳畔回响着邓忠那带着哽咽的哭诉,心中虽有疑虑如薄雾缭绕,却也不得不暂时按下,看着邓忠的哭诉模样,言辞恳切地道:“吾与你父,同殿为臣,虽有策略之争,皆出于公心,私底下并无半点仇怨。你父之仇,吾必倾尽全力,助你讨回!” 邓忠在段灼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三人又低语交谈了几句,钟会随即果断地吩咐手下,为邓忠与段灼妥善安排住所,确保他们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与安宁。 然而,当邓忠与段灼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营帐之外,钟会的心境却愈发纷扰,如同狂风中的落叶,难以寻得片刻的平静。他与邓艾之间的恩怨纠葛,远非三言两语所能道尽,其中曲折复杂,若是被邓忠知晓真相,恐怕会心生怨恨,尽管今日邓忠未曾表露半分不满,但钟会心中的疑虑却如同阴云,挥之不去。加之蒋舒请求投降却迟迟未至,更添了几分诡谲与不安。 夜深人静之时,钟会勉强合上眼帘,试图在梦乡中寻得一丝慰藉,却不料三更刚过,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一名军校匆匆来报,言称有人急于求见。钟会心中一凛,披衣而起,只见来人竟是蒋舒。蒋舒一脸风尘仆仆,进门便道:“将军,蜀军看守严密,臣只得趁夜前来投奔,还望将军不弃。” 钟会注意到蒋舒身上似有伤痕,心中暗自揣测,这必是逃亡途中所致,不禁生出几分同情与激动,连忙亲手扶蒋舒坐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蒋舒稍事休整,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邓忠是否已归顺?他前夜曾邀我同行,只是我脱身不得。且我见他与姜维私下密谈,心中甚是疑虑,恐其有诈降之嫌,将军务必明察秋毫!” 钟会闻言,心中疑云更浓,蒋舒的到来本让他稍感宽慰,但其言又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邓忠、段灼与蒋舒,这三人之中,究竟谁是真心归顺,谁又是别有用心?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实难分辨。钟会沉吟片刻,决定先稳住阵脚,迅速为蒋舒安排了住处。 随后,钟会又急召杜预前来商议。杜预本已沉入梦乡,被唤醒后,知有要事,连忙整装而来。进入营帐,听闻蒋舒已来投降,并转述了蒋舒的话语,杜预不禁愣怔片刻,心中暗自赞叹:“好一个狡猾的计策!”他深知,这很可能是敌人精心布置的诈降之计。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邓忠、段灼与蒋舒三人,究竟谁是真正的诈降者,谁又是诚心归附?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杜预凝视着钟会,缓缓开口道:“此事复杂,需从长计议。蒋舒之言,虽不可全信,但亦不可全疑。我们应暗中观察,静观其变,同时加强戒备,以防不测。至于邓忠与段灼,亦需多加留意,切莫轻易下结论。” 钟会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跟杜预商量了对这三人的后续安排。 在随后的数日间,汉中城的城墙上,邓忠、段灼与蒋舒各自镇守一方,他们如同三枚棋子,被精心布局在这盘关乎生死的棋局之中。钟会,这位深谙人心的将领,在背后默默布下了层层后手,以防这三人中有人心怀不轨,利用此次防守之机图谋不轨。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考察战”在汉中城上悄然拉开序幕,而邓忠三人对此亦是心知肚明,他们各自铆足了劲,誓要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蜀军方面,自然不甘示弱,他们派出了多名能言善辩的将领,企图以言语之威,动摇邓忠三人的防守之心。然而,这些谩骂与挑衅,对于邓忠三人而言,却如同过耳秋风,丝毫未能撼动他们的决心。他们坚守岗位,各司其职,将防御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仿佛是在向世人展示着他们作为将领的才华与坚韧。 钟会则通过军校的密报,细致地观察着三人的表现。他发现,邓忠在防守中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智慧与谋略,总能预见敌人的动向,及时作出调整;而蒋舒虽然勤勉尽责,但相较于邓忠,其才能显得略显平庸,缺乏那种能够引领全局的气质;至于段灼,则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往往在冲动之下,会留下些许破绽,让人担忧。 钟会心中暗自盘算,他深知邓忠的价值,也明白若能将其真心收入麾下,对于未来的战局将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于是,他决定采取一步险棋——将邓忠的儿子邓朗接至汉中。这一步,既是对邓忠的考验,也是对他的诱惑,更是对他忠诚的试金石。 当邓朗抵达汉中,与父亲邓忠相见时,那场面令人动容。父子俩相拥而泣,泪水中既有重逢的喜悦,也有对彼此安危的担忧。邓忠对钟会说道:“将军大恩大德,让我父子得以团聚,我邓忠此生誓死追随将军,绝无二心!” 钟会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深知,对于像邓忠这样忠直的人而言,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与好处,他们必然会以死相报。他相信,自己的这一步棋,已经让邓忠即便是假投降,也会在情感的驱使下,变成真投降。毕竟,在这乱世之中,还有什么比家人的团聚更能触动人心的呢?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蒋舒内心愈发焦灼。他深知,蜀军的诈降之计需他付出沉重代价,可近来钟会对他的态度愈发冷淡,那份怀疑如同寒冰,渐渐侵蚀着他的心。蒋舒心态失衡,暗自思量:这诈降得来的功名,恐怕无福消受,莫不如真心归顺,以求生机。 这一日,会议结束后,蒋舒再次踏入钟会营帐。他鼓足勇气,向钟会吐露了许多令人惊愕的内幕。 第125章 蒋舒密告,起事前夕 蒋舒踏入钟会的营帐,步伐匆匆,神色凝重。他甫一入内,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急切:“将军,我有若干机密要事,亟需向您细细禀报!”言罢,他目光一扫,忽地察觉到帐内还立着一位身影,那不是别人,正是杜预。蒋舒心头一紧,话语戛然而止,似有话在喉,却又难以启齿。 杜预见状,心中已然明了,正欲识趣地告退,以免影响二人密谈。然而,钟会却摆手制止了他,语气坚定:“杜将军乃我心腹之人,但说无妨,蒋舒。” 蒋舒闻言,心中稍安,遂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将军,我已成功探得邓忠将军与姜维将军之间秘密联络的信号细节,此事关乎重大,望将军能谨慎对待,早作防备!”语毕,他详尽无遗地将姜维所策划的起事信号一一阐述,每一个细节都未敢遗漏。 钟会听罢,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并未立即发表己见,而是目光锐利地望向蒋舒,缓缓言道:“你所言之事,确系紧要。若此情报属实,我必向晋王为你请功,以表你之忠心与功绩!” 蒋舒闻此,心中大喜,脸上难掩得意之色,匆匆行礼告退,步履轻快地离开了营帐。待其身影完全消失在帐门之后,军校适时上前,低声向钟会禀报,言及蒋舒已安然返回自己的营帐。 钟会轻轻点头,示意军校退下,随后转向杜预,眉头微蹙,问道:“杜将军,对于蒋舒所言,你有何见解?” 杜预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缓缓开口:“此事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我们不妨先派心腹之人,暗中观察邓忠的一举一动,若其行迹有异,则蒋舒之言可信无疑。至于那与姜维联络的信号,我们大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或许能借此机会,一举击溃蜀军。然而,蒋舒此人在此时机选择透露此情报,其用心不得不防。此人素来善变,见风使舵,若留于军中,恐日后会成为心腹大患,搅动军中安宁。因此,将军需对此人多加留意,以防不测。” 钟会闻言,眉头紧锁,沉思良久。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人心难测,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蒋舒的情报虽有价值,但其人却不可全信。他缓缓点头,:“杜将军所言极是,蒋舒此人,我自有计较。至于那邓忠与姜维之事,我接着会做出安排,保证让蜀军有来无回。” 汉军营垒之中,姜维已连续数日对汉中城池发动了围攻,然而这看似凶猛的攻势,实则只是他精心布置的一场迷局,旨在让钟会深信蒋舒、邓忠、段灼三人的投诚之举并非虚情假意。这几日来,战场上风云变幻,但姜维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分寸,既展现了足够的威胁,又不至于让钟会起疑。在这微妙的平衡中,邓忠似乎得到了更多的信任与重用,然而,他的心却始终像被一层阴霾笼罩,难以释怀。那种莫名的不安,如同暗夜中的寒风,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的内心,即便沐坦从城内搜集来的魏军动向并无异样,这份不安却如同野草般疯长,愈发难以抑制。 “沐坦,你再说说,钟会那边近日可有新的动向?我听说他每日战后都会召开会议,甚至还将邓忠的公子邓朗接入了军中,此事可确凿?”姜维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沐坦,试图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沐坦沉稳地回答:“大将军所言不虚,钟会的确每日战后必开会议,邓朗也确实已被接入军中。至于其他,目前尚未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 姜维闻言,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道:“并无其他异状吗?这让我心中更添了几分忧虑。以钟会的狡猾多智,若说他对此毫无察觉,我实难相信。只是……”说到这里,他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灵光,仿佛拨云见日,豁然开朗,“我明白了!问题就出在这里!沐坦,你听着,一旦邓忠发出起事信号,你务必率部紧随大军之后,无论战局如何演变,救出邓氏父子乃是你的首要任务,此乃死命令,不得有误!” 与此同时,邓忠、邓朗与段灼三人正秘密聚于一处,商讨着今晚的起事大计。白日里,当蜀军的攻城之声震耳欲聋之时,邓忠已巧妙地利用战事掩护,将起事的信号传递给了蜀军。此刻,他们正紧锣密鼓地做着最后的准备。然而,邓忠的心中仍有一丝隐忧,那就是蒋舒那边是否也已准备就绪。由于三人的营帐与蒋舒相距甚远,加之平日里交往并不密切,无法直接取得联系,只能各自为战,祈祷一切顺利。邓忠心中暗叹:“世事无常,唯有自求多福了。” 邓朗年少不经事,望着父亲紧锁的眉头,忍不住问道:“父亲,我们为何非要如此?留在魏军,难道不好吗?” 邓忠闻言,神色凝重,他深情地望着邓朗,语重心长地说道:“为将者,当以国家为重,忠贞不渝;为人者,则需忠于自己的信念与道义。我虽原为魏将,但姜维将军在我投诚之后,对我关怀备至,恩重如山。更何况,你祖父之死,实乃钟会所害,他事后还恶意中伤,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只是我没想到,钟会竟能如此大度,将你接入军中,这说明他也有容人之量。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若当初伐蜀之时,他能如此胸襟开阔,或许今日之局便不会如此。” 说到这里,邓忠不禁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接着分析道:“然而,从近日钟会与杜预的种种表现来看,今晚的起事虽能取得一些战果,但要想一举拿下汉中,却是难上加难。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唯有尽力而为,听天由命了。” 言罢,三人便开始分头行动,召集各自的部下,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着最后的准备。夜色渐浓,汉中的天空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126章 蜀军夜袭,城门鏖战 城门巍峨矗立,月光下更添几分庄严。一小队士兵踏着坚定的步伐,在城门前巡逻,甲胄在微风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时,邓忠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兄弟们,刚接到将军的紧急命令,我们要换防了!” 小队长闻言,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当他抬头看清来者是邓忠时,那份疑虑瞬间消散了大半。毕竟,这段时间以来,钟会对邓忠的赞赏之词不绝于耳,小队长不敢反驳邓忠。于是,他果断地进行了交接,带领着自己的小队,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邓忠带着队伍,迅速而有序地抵达城门处。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沉重的城门,动作轻盈而熟练,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紧接着,他迅速点燃了三把火把,高举过头,火光在夜空中闪烁,犹如三颗璀璨的星辰。对面,同样有三根火把迅速亮起,那是接应的信号。邓忠见状,心中一松,迅速撤回城内,坚守在城门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以防有魏军突袭。 时间悄然流逝,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远处便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的碰撞声,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大批的蜀军出现在视线中,领头的两位将军,正是张翼与赵统。他们身先士卒,英姿飒爽,带领着士兵们迅速进入城内,准备展开突袭。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仿佛天际的惊雷,震得人心神不宁。大批的魏军如同鬼魅般涌现,从四面八方扑来,气势汹汹,不可阻挡。张翼与赵统面色凝重,他们早已从姜维那里得知,此次夜袭可能会遭遇不测。面对突如其来的魏军,两人迅速调整战术,指挥士兵们死死守住城门,不让魏军有丝毫可乘之机。 邓忠虽然也经历了短暂的慌乱,但他的心志却异常坚定。他深知,虽然此次计谋未能如愿,但只要城门在手,蜀军就有退路,不至于陷入绝境。他迅速镇定下来,指挥着士兵们加固防线,准备随时撤出。 就在这时,邓忠的目光突然锁定在魏军的领头将领身上,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咬牙切齿地骂道:“蒋舒!你这个无耻小人!” 蒋舒坐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这些迂腐之人,怎能理解我的大志?”说罢,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如同狂风骤雨般向邓忠劈来。邓忠反应迅速,抽出长枪,奋力格挡。然而,由于他站在地上,力量上略逊一筹,被震得胸口一阵翻涌,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蒋舒见状,更是得意忘形,大笑不止。他心中暗自盘算,只要斩杀了邓忠,自己便是立下大功一件,前途无量。于是,他再次挥舞大刀,向邓忠劈去,刀风凌厉,势不可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钟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他拦住了蒋舒的攻势,目光复杂地看向邓忠:“邓忠啊邓忠,我对你们邓氏父子一直不薄,你何必要如此执迷不悟?不如投降吧,念在你之前被姜维迷惑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邓忠闻言,神色坚定,毫无动摇:“钟将军,你虽然待我不薄,但父亲的死以及后来的造谣中伤,都是你们所为。我邓忠虽死,也绝不背叛大将军!”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夜空中,仿佛是对自己信念的坚守与宣誓。 钟会闻言,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他深知邓忠的忠诚与坚韧,也知道无法再劝说他回头。于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蒋舒说道:“杀了吧。” 蒋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再次挥舞大刀,向邓忠劈去。邓忠身形矫健,迅速闪过这一刀。然而,就在这时,邓朗刚要冲过来支援邓忠,却被张翼安排的小校拦住。小校深知此刻的局势,知道邓朗若被擒住,只会让邓忠分心。于是,他果断地命令邓朗迅速逃出城去,以免落入魏军之手。 蒋舒杀得兴起,一刀横扫而来。邓忠身形一侧,滚在地上闪过这一刀。他迅速站起身子,准备迎接蒋舒的下一轮攻势。然而,蒋舒的刀法却愈发凌厉,一刀从下往上挑起,直逼邓忠的要害。邓忠虽然武艺高强,但此时却受了伤,气力大减。他奋力用枪格挡,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长枪竟被震得脱手而出。 邓忠心中一凛,但他并未慌乱。在蒋舒新的一刀砍下之前,他迅速翻到蒋舒的马肚子下面,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同时,他手中短剑一闪,狠狠地刺向马匹的腹部。马匹吃痛之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随即轰然倒下。 蒋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措手不及。他不得不从马上跳下,站在地上与邓忠对抗。此时,张翼和赵统虽然被魏军团团围住,但由于他们早有准备,且城门未失,因此并未陷入绝境。他们心中明白,只要邓忠能够脱身,他们就能迅速撤退。 蒋舒与邓忠四目相对,怒意如火,几乎要将空气点燃。蒋舒手握长刀,寒光闪烁,犹如死神的镰刀。邓忠则迅速从旁侧士兵手中夺过一把长枪,犹如蛟龙出海,枪尖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蒋舒面门。 蒋舒反应迅捷,长刀一挥,便将来袭的长枪格挡开去。枪尖受力偏转,蒋舒趁势而上,长刀如电,沿着枪柄疾削而下。邓忠见势不妙,急忙收回长枪,身形一晃,已至蒋舒下方,意图以奇袭取胜。蒋舒却似早有防备,身形轻盈一跃,避开邓忠的突袭,同时长刀横扫,势若奔雷,直逼邓忠要害。 邓忠身处险境,却也不慌不忙,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刀。然而,他身后的一棵大树却未能幸免,被蒋舒的刀光拦腰斩断,轰然倒下。 邓忠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思量:诈降之计已败露,若不能斩杀蒋舒,又如何对得起大将军姜维的厚望?他心一横,再次挺身而出,誓要与蒋舒决一死战。 蒋舒虽然武艺稍逊,但心机深沉,阴险狡诈。他察觉邓忠的决绝之意,便故意卖了个破绽,一刀斜劈之后,胸口故意露出空档。邓忠见状,心中一喜,以为有机可乘,迅速一枪刺出。 第127章 诈降计失败,姜维如何破城? 邓忠那一枪,犹如狂龙出海,力道之猛,足以令山河变色。若蒋舒稍有差池,被这凌厉一枪刺中,只怕是非死即残,再无翻身之日。然而,蒋舒却非等闲之辈,他早有防备,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巧妙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邓忠这一枪用力过猛,如同离弦之箭,再难收回,而蒋舒则趁此良机,大刀如电,横扫而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邓忠眼见大刀劈来,心中大惊,却已无法躲闪。只听“砰”的一声钝响,刀柄重重地砸在他的腰部,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让他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蒋舒见状,大刀一撤,紧接着又是一刀劈下,犹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 此时,张翼与赵统已注意到这边的战况,然而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他们虽有心相救,却已来不及出手。眼看着邓忠就要命丧刀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如流星划破夜空,疾速向蒋舒袭来。蒋舒无奈,只得撤刀回防,身形一顿。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人影闪过,蒋舒的刀势竟丝毫未变,众人惊愕之余,只见蒋舒的身体如同被狂风吹倒的巨树,轰然倒下。 这道人影速度之快,犹如鬼魅,瞬间便杀出重围,直奔钟会而去。整个战场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添了几分寒意与肃杀。众人皆惊,无人知晓这人影从何而来,更无人看清蒋舒是如何毙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钟会也一时之间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一声破空之声再次响起,一把长枪如同流星般从远处飞来,直取那道人影。人影身形一顿,不得不放弃追击钟会,转身抱着受伤的邓忠,迅速向后撤去。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随着蒋舒的战死,魏军士气虽受打击,但并未慌乱,继续对着蜀军进行围攻。黑衣人抱着邓忠,如同幽灵般穿梭在战场之上,迅速向蜀军本阵撤去。蜀军将士也趁机从城门撤出,结束了这场惨烈的混战。虽然双方都有所准备,但兵士仍互有损伤,战场之上,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在撤回本阵的路上,邓忠强忍疼痛,向黑衣人抱拳致谢。黑衣人缓缓摘下头巾,露出真容,竟是沐坦。沐坦擅长刺杀之术,行事诡谲难测。早在邓忠与蒋舒对阵之时,他便已潜伏在暗处,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当邓忠陷入危机,正是蒋舒最为松懈之时,沐坦趁机出手,一剑封喉,让蒋舒的立功之梦彻底破灭。 众人回到蜀军本阵,将战况向大将军姜维汇报。姜维听罢,眉头紧锁,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他深知战场之上,胜负乃兵家常事,关键在于如何调整策略,继续战斗。于是,他勉励众将士,称赞他们英勇无畏,同时安排医官救治伤兵,确保士气不受影响。 姜维心中明白,此战虽然惨烈,但并未达到预期的战果。汉中城池坚固,守军勇猛,想要一举攻下,实属不易。看来,只能采取长时间的围攻之策,慢慢消耗敌方的物资与士气,待时机成熟,再一举破城。 邓忠沉重地踏入营帐,目光所及,唯有邓朗孤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火下摇曳,段灼那熟悉的身影竟未如期出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邓忠轻声询问,却只见邓朗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声音哽咽得几乎无法成句:“逃出汉中城之时,魏军如鬼魅般突然出现,段灼将军……他舍命护我周全,却不幸战死沙场!”邓忠闻言,心如刀绞,悲痛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又一位挚友就这样永远地离他而去。虽然田续也在蜀军之中,但他那狭隘的心胸,怎能与段灼那宽广如海的胸怀相比?二人四目相对,却无言以对,唯有满腔的惆怅与哀伤在空气中弥漫。最终,他们只能默默转身,各自在无尽的悲伤中寻得一丝安宁,沉沉睡去。 蜀军营帐内,火光星星点点,犹如夜空中的繁星。蜀军将士围坐在篝火旁,烤着火炉,聊着家常,仿佛在这一刻,他们暂时忘却了战场的残酷与血腥,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然而,这短暂的宁静却掩盖不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与此同时,在魏军的营帐中,钟会眉头紧锁,召集众将商讨应对之策。他深知,此次蜀军的诈降计失败,他们必然会再次围城猛攻。蜀军来势汹汹,若不能将其击退,汉中城池只怕危在旦夕。然而,面对蜀军的围攻,钟会却感到束手无策。他望着地图,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奈,只能寄希望于援军的到来,希望能在这绝望的境地中寻得一丝生机。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天天悄然流逝。蜀军与魏军在汉中城下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对峙。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但始终未能打破僵局。 转眼间,蜀军再次猛攻三日,却依旧未能攻破汉中城池。姜维的心情愈发烦躁,他深知围攻汉中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与精力,蜀军的粮草也已经大幅减少。若再不尽快攻下汉中,恐怕蜀军只能无功而返,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他站在城下,望着那坚固的城墙,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 夜幕降临,蜀军营帐内依旧灯火通明。姜维独自坐在案前,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要想打破僵局,必须找到魏军的弱点,一击必胜。然而,魏军守备森严,毫无破绽可言。他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 营帐内,众将领沉默不语,多日来的猛攻已让他们斗志消磨,面对魏军那密不透风的防御,皆是一筹莫展。姜维环视四周,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焦虑。 就在这时,一名军校匆匆步入帐中,高声禀报:“北地王驾临军营!” 姜维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亮色,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猛地站起身,急切地吩咐道:“快!速速有请北地王入帐!” 第128章 司马炎回到贾府,贾充父子密谋 司马右护送着司马炎,历经一番波折,终是抵达了贾府的门槛。他轻车熟路地领着司马炎绕至后门,悄然亮出腰间的令牌。守门的仆人一见腰牌,立时恭敬地打开了门扉,二人得以悄无声息地进入府中。 贾充闻讯,火速赶来,脚步匆匆却稳健,显露出他身为朝中重臣的沉稳与干练。司马炎强忍着身体的痛楚,挣扎着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哀求:“贾司空,救我!”他的脸庞因烧伤而显得狰狞,眼中却闪烁着求生的光芒。 贾充见状,心中虽惊,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他迅速扶起司马炎,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急令府中的医师前来诊视。那医师仔细检查了司马炎的伤势,眉头紧锁,最终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世子脸部烧伤严重,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言罢,他欲退下,却被贾充一个眼神制止。贾充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丝毫泄露,于是挥手示意医师退下,并且叮嘱医师不得泄露半点风声。 司马炎听闻医师的诊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悲凉与愤懑,他声音沙哑地喊道:“若脸无法治愈,我如何继承晋王之位?司空,求您务必想办法!”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与恳求,仿佛是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贾充身上。 贾充见状,心中暗自盘算,他轻抚着司马炎的肩膀,语气温和而坚定:“世子莫急,你可曾听说过建安三神医的名号?”司马炎茫然摇头,贾充便继续说道:“建安三神医,乃是谯郡华佗、南阳张仲景与长乐董奉。前二者虽已仙逝,但董奉仍在人世,只是隐居庐山,难以寻觅。不过,我定会竭尽所能,派人将其请来,为世子医治,定能保世子无恙!” 司马炎听罢,心中稍感宽慰,但随即又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抬头说道:“我欲派人通知父王,让他知晓我的境况。”贾充闻言,连忙劝阻:“不可!世子受伤之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若被晋王得知,不仅会责怪世子打乱了前线部署,更可能对世子争夺世子之位不利。世子还需忍耐,待伤愈之后,我自有妙计助你一臂之力!” 司马炎闻言,心中感动不已,他激动地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感谢司空,感谢老师!待我登基之日,定当厚报!”贾充连忙扶起他,安慰道:“世子切莫如此,你我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只管安心在我府中养病,其余之事,自有我来处理。” 言罢,贾充精心挑选了几个下人,其中不乏身手不凡的练家子,暗中守护司马炎,确保他的安全无虞。司马炎对此浑然不知,只沉浸在贾充给予他的温暖与关怀之中。 贾充安排妥当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轻声呼唤道:“黎民,你出来吧。”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暗处闪出,正是贾充之子贾黎民。他面带忧色,低声问道:“父亲,您真的打算帮助世子寻找神医董奉吗?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只怕徒劳无功。” 贾充闻言,目光深邃,他缓缓说道:“黎民,你试想,若司马炎得以痊愈,且顺利成为晋王,未来有可能登级为帝,我们贾家的权势将会攀至何种巅峰?”贾充目光炯炯,语气中透露着期待与野心。 贾黎民沉吟片刻,答道:“父亲,司马炎铭记今日救命之恩,定会对您大加封赏,加官进爵自不在话下。”他稍作停顿,眉头微蹙,接着说道,“然而,世事难料,未来究竟如何,实难预测。” 贾充见状,心中已有计较,他高声喊道:“司马右,你进来!”司马右应声而入,恭敬地问道:“老爷,有何吩咐?”贾充沉吟片刻,问道:“世子逃脱的消息,以及他来到我府上的事,可有他人知晓?”司马右思索片刻,回答道:“老爷放心,我们逃脱时,司马左已被吴兵斩杀,回来的路上我们更是小心翼翼,未以真面目示人,来府上时也未被他人察觉。” 贾充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如此甚好。你需将所有见过你们的人处理干净,包括府上的人,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尤其是今晚上给世子看病的医师,绝也不能让其活在世上。将来的某一天,我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司马右闻言,恭敬地应道:“是,老爷!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不负老爷所托!”言罢,他叩头告退,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贾黎民见状,心中愈发好奇,他凑近贾充,低声问道:“父亲,您这是?”贾充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说道:“司马炎身边有两个亲卫,皆是晋王亲自指派,但他们并不知道,司马右实际上是我们贾府的人。此人将来必有大用。” 贾黎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低声问道:“父亲,您是想执行那个计划?”贾充闻言,神色变得愈发深沉,他缓缓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不错,正是那个计划。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夜色渐浓,贾府内依旧灯火通明。贾充与贾黎民父子二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密谋着未来的大计。他们深知,这场博弈,不仅关乎司马炎的生死,更关乎他们贾家的兴衰荣辱。 贾充凝视窗外夜空,心中暗自盘算:“贾充啊贾充,你可知此举之重?成功,则贾家自此青云直上;若败,恐整个魏国再无我贾氏立锥之地!” 与此同时,司马炎在贾府的密室中,正静静地躺着,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悄然被贾充父子握在了手中。 贾充与贾黎民商议既定,黎民言道:“待司马右将相关人等处置妥当,便令他随我同行。我等或需前往吴蜀两地,搅动一番风云,成就大事!” 第129章 汉中围城战,如何打开僵局 贾黎民刚欲踏入自己房间的门槛,心中却猛地闪过一丝念头,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中闪烁着几分忧虑,对着正端坐在堂前的父亲贾充说道:“父亲,世子在我们府上逗留时日过长,难免会引起外界的猜疑与关注。父亲还需早做筹谋,以防不测。而我,在带着司马右出行期间,会定期通过信鸽与父亲保持联系,确保万无一失。” 贾充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站起身来,走到贾黎民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气:“好!黎民,你尽管放心前去,洛阳的一切自有我来打理。待你凯旋归来之时,便是我们贾家飞黄腾达、光耀门楣之日!” 与此同时,在汉中汉军的营帐之中,气氛却显得截然不同。刘谌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营帐,对着大将军姜维深深一拱,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疲惫:“大将军为国为民,奋勇杀敌,实乃我辈之楷模,辛苦至极!” 姜维见状,连忙回礼,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审视与好奇:“王爷同样劳苦功高,不知此次前来,是奉了陛下之命,还是另有要事?”说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刘谌身旁的魏永宁身上,眉头微挑,询问道:“王爷,这位是?” 刘谌轻轻叹了口气,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孤自出使吴国以来,历经诸多波折。先是遭遇小人追杀,幸得机缘巧合,单独行动间遇到了故人之子——魏延魏大将军的孙女魏永宁。听闻范长生先生与沐坦也在军营之中,不知他们近况如何?”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沐坦确实为我军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英勇事迹在军中广为流传。至于范长生先生,他更是我们的智囊,为我军出谋划策,功不可没。” 刘谌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在营帐内扫视了一圈。姜维心领神会,立刻挥手示意帐内的将士们退下。待众人离去后,刘谌又转头对魏永宁说道:“永宁,你也先退下吧,我与大将军有要事相商。” 魏永宁闻言,虽然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营帐。 待营帐内只剩下刘谌与姜维两人时,姜维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王爷,前番成都之战,您居功至伟,如今又亲临军营,实乃我军之幸。魏军将汉中城池守得固若金汤,我们多次尝试攻打,却都无功而返。王爷智勇双全,不知可有良策?” 刘谌闻言,连忙摆手谦逊道:“大将军过誉了。我那不过是些雕虫小技,怎能与大将军的雄才大略相提并论?若非大将军英明领导,我估计早已命丧战场了。” 姜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刘谌的谦逊表示满意。他深知刘谌并非池中之物,此次前来必然有所准备。于是,他也不再客气,直接切入正题:“王爷,如今汉中城池高悬,城墙高耸入云,约莫有十二米之高。且前有护城河阻隔,我军若要攻城,必先跨越护城河,再想办法攀爬这高耸的城墙。而城门虽然看似薄弱,但魏军却在城门后方布置了重兵把守,一旦攻破城门,往往会被魏军迅速反扑,损失惨重。不知王爷可有破城之策?” 刘谌闻言,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缓缓踱步,直至站在那军营中央的沙盘模型前,。片刻的沉默后,他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了沙盘上的汉中城池:“大将军,你且看,这汉中城池,坚如磐石,固若金汤,前有那宽阔深邃的护城河横亘其间,宛如一道天堑,阻隔着我军前进的脚步。若我们一味强行围攻,只怕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即便我军士兵英勇无畏,能够跨越那两道艰难的障碍,杀上城墙,可到了那时,他们的战力也已然消耗殆尽,如同强弩之末,难以持久。如此围攻下去,只怕难以奏效,我们需得另寻他径。” 姜维闻言,神色凝重,他凝视着沙盘,心中细细品味着刘谌的话语,那字里行间所透露出的深意,让他不禁恍然大悟。之前,他们一心只想着攻城,却忽略了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他们曾以为,只要将士们足够英勇,便能攻克一切难关,却未曾料到,即便是再勇猛的战士,体力也是有极限的。那护城河与城墙,就如同两道残酷的考验,将士兵们的体力与意志一点点消磨殆尽。待到攻上城墙之时,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只能无奈地看着胜利的希望从指间溜走。 “那如何才能减少在护城河与攀爬城墙过程中的损失呢?”姜维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锁。他目光扫过沙盘,突然,他的眼神一亮,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云梯,云梯!这云梯虽好,却需耗费大量木材与人力去打造。如今,我们已连续攻城多日,云梯的数量已然捉襟见肘。何不另辟蹊径,找寻一些能够替代云梯之物,以减轻士兵们的负担,提高攻城的效率?” 姜维心中计议已定,当即雷厉风行,召集众将前来,准备颁布命令。他目光如炬,扫视过每一位将领,语气坚定而有力:“邓忠听令,明日你需率领蜀兵,全力以赴,攻城拔寨,不得有误!霍弋,你则负责多派遣斥候,严密监视魏军动向,确保我军行动不被察觉。张翼、赵统,你二人留下,你们两个另有安排,其他将领,务必全力保障邓将军的攻城行动顺利进行!” 众将领命之后,纷纷领命而去,营帐内瞬间只剩下张翼与赵统二人。姜维目光深邃,凝视着他们,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张将军、赵将军,此处有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需你二人明日务必完成。”言罢,他详尽地将任务细节娓娓道来。 张翼与赵统闻言,神色肃然,二人齐声应道:“属下领命,定不辱使命!”言罢,他们转身离去。 第130章 邓忠率蜀军猛攻汉中,皇甫闿战死 邓忠接到那攻城的命令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这不仅是他在蜀军中首次以指挥者的身份亮相,更是他证明自己能力的绝佳机会。他急切地赶回营帐,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知了儿子邓朗。 邓朗虽年纪轻轻,却因曾身陷囹圄,心智显得格外成熟,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深沉。他闻言后,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父亲,蜀军连日攻城皆无果,此时让您领兵,是否暗藏玄机?万一攻城失利,大将军岂不正好寻得替罪之羊?” 邓忠闻言,心头一凛,随即坚定地反驳道:“朗儿,你历经磨难,为父深知你的担忧。但为父与大将军相处日久,深知其为人。大将军绝非那等过河拆桥之辈!” 邓朗闻言,嘴角微撇,轻声嘟囔道:“但愿如此吧。”言语间仍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邓忠见状,也不好再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邓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朗儿,战事在即,多想无益。你且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还有一场硬仗等着我们。”言罢,他转身离去,留下邓朗一人在营帐中沉思。 天刚蒙蒙亮,军营已是一片忙碌。蜀军士兵匆匆用过早餐,稍作休整,便迅速集结起一万精兵。 邓忠将军一马当先,领着这支雄师向汉中城挺进。其余军队则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支援。虽有部分士兵对邓忠的指挥心存疑虑,但大将军令下,众人皆遵令而行。 不久,邓忠大军便抵达汉中城下,邓忠身披战甲,手持长剑,屹立于蜀军阵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蜀军将士们如同出鞘的利剑,向着魏军的城池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鼓声震天,喊杀声此起彼伏,蜀军将士们奋勇当先,攀梯攻城。弓箭手射出箭矢,减少攻城士兵承受的压力;身体强壮的士兵则扛着云梯,冒着箭雨,试图攀上城墙。 魏军也不甘示弱,他们据守城头,用弓箭、滚石等物奋力抵抗。 邓忠站在攻城大军的后方,满面愁容地凝视着前方那座坚不可摧的汉中城池。前几日的攻城之战,双方你来我往,攻防皆有条不紊,却都未能取得明显的优势。邓忠深知,若再不能打破这种僵局,士气必将受挫。他沉吟片刻,毅然决定亲自上阵,与士兵们并肩作战。 他招手唤来几名亲兵,共同扛起一架云梯,大步流星地走向前线。临行之际,他回头对儿子邓朗喊道:“朗儿,士兵的指挥暂时交给你了。为父今日定要让钟会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言罢,他带头冲向城墙。 汉中城内,钟会已连续多日坚守城头,指挥守城之战。然而,当军校匆匆来报,说邓忠亲自率军攻城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匆匆登上城门楼,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城下的动静。当看到邓忠那熟悉的身影扛着云梯,一步步逼近城墙时,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分明是要以命相搏啊! 钟会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命令身边的军校向各将领传达死守城池的命令。一时间,汉中城内箭如雨下,滚石纷飞,守城将士们个个奋勇当先,誓死保卫城池。 邓忠扛着云梯,已抵达城墙之下。他迅速架起云梯,开始攀爬。然而,就在这时,一队魏军士兵突然从城头上浇下一锅滚烫的热油。邓忠眼疾手快,一个翻身跳下云梯,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劫。而云梯上的其他士兵,却大多未能幸免,被热油浇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邓忠见状,心痛不已,但他没有退缩。他再次扛起云梯,义无反顾地向城墙爬去。下方的邓朗看得心惊胆战,几乎不敢直视。他忍不住敲响了蜀军的军鼓,鼓声激昂,仿佛在为邓忠加油鼓劲。蜀军将士们听到鼓声,以为发起了总攻命令,攻势愈发猛烈起来。 远处的姜维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禁对邓忠的勇猛和决心暗暗赞许。他知道,邓忠虽有时稍显冲动,但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将才。今日之战,他绝不能让邓忠有任何闪失。于是,他迅速安排了几个亲卫,务必保护好邓忠将军的安全。 邓忠此刻已攀至城墙之巅,与魏军展开了激烈的缠斗。魏将皇甫闿恰在附近指挥,眼见邓忠如猛虎下山,立即指挥士兵将其团团围住。然而,邓忠毫无惧色,手起刀落,瞬间斩杀数名魏军士兵。皇甫闿见状,只得亲自上阵,与邓忠展开对决。同时,数名魏将也一同向邓忠发起猛攻。 邓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迅速洞察了对方的攻势。他身形一闪,逼近一名将官,一刀将其斩于马下。紧接着,他转身与皇甫闿战在一起。皇甫闿虽勇猛,但在邓忠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邓忠在与皇甫闿交锋的同时,还多次出手,接连击杀多名魏军将官,令皇甫闿怒火中烧,却又束手无策。 此时,钟会察觉到皇甫闿那边形势危急,立即派遣亲兵前去支援。皇甫闿得到增援后,才勉强稳住了防线。然而,随邓忠一同登上城墙的蜀军士兵,却已被魏军悉数斩杀。邓忠深知此次进攻难以取得决定性胜利,于是故意卖了个破绽,脚下假装踩空,身体摇摇欲坠。 皇甫闿见状,大喜过望,以为机会来临,猛地朝邓忠扑去。邓忠心中冷笑,待皇甫闿逼近之时,手中长枪猛然一刺,直穿皇甫闿胸膛。皇甫闿应声倒地,气绝身亡。邓忠则趁机翻身跃下城墙,借助墙壁的缓冲,轻巧地落在地面上的一具蜀军尸体上。虽然他落地后气血翻涌,但并无大碍。邓朗见父亲安全落地,立即鸣金收兵。 汉中城墙上,这一轮攻防战让魏军士气大挫。皇甫闿的战死,更让钟会心生疑虑,不禁怀疑汉中城是否还能守住。他转头看向杜预,只见杜预眼中仍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钟会心中稍安,迅速调整心态,开始部署新的防守策略,命夏侯咸接管皇甫闿负责的那段城池。 这一日,汉中附近的气氛异常悲壮。邓忠多次组织进攻,除了首次斩杀皇甫闿外,其余几次均未能取得更好的战果。天色渐暗,大将军姜维却仍未有停止进攻的意思。邓忠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大将军莫非真要将这一万人马当作弃子? 第131章 魏军汉中失守,钟会逃离 在汉中城那巍峨的城楼之上,钟会静静地站立着,目光穿过渐暗的天色,凝视着下方严阵以待的蜀军。蜀军的阵势,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即便是在这短暂的休憩时刻,也依然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再次发起猛烈进攻的架势。这一幕,让钟会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难道蜀军竟打算连续作战,不死不休吗? 蜀军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邓忠,正欲下达再次进攻的命令。 就在这时,一名军校匆匆赶到阵前,附在邓忠的耳边轻声细语了几句。邓忠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豁然开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原来如此!他心中暗自思量,看来,之前的困惑和不解,此刻都已迎刃而解。 邓忠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命令道:“全军戒备,今天誓要拿下汉中城!”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然而,蜀军士兵们虽然听到了命令,却大惑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何天色将暗,还要发起冲锋。然而,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遵从。于是,士兵们迅速调整状态,准备再次冲锋陷阵。 就在这时,从邓忠的军队后方和两侧,突然冲出了大量蜀军士兵。这些士兵除了手持武器,还扛着一个个沉甸甸的布袋。布袋的重量显然不轻,有些布袋的封口不是特别紧,还时不时地往外漏出土来。 这些士兵行动迅速,先头部队一马当先,冲到护城河附近。他们毫不犹豫地将布袋扔进护城河中,动作干净利落。仅仅半刻钟的时间,原本宽阔的护城河就被这些布袋填满。这一幕,让城楼上的钟会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蜀军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填平护城河。 与此同时,姜维已经赶到了汉中城下。他大声发布命令:“弓箭手准备,掩护!”随着他的命令,弓箭手们迅速就位,连续射出多批次的箭雨。每一批次箭雨之间,只留下短暂的空隙,让蜀军士兵能够趁机前进魏军城墙上的士兵苦不堪言。 城楼上的钟会虽然还没搞清楚蜀军到底要干什么,但心中已经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紧地盯着下方的蜀军,试图从他们的行动中找出破绽。然而,蜀军的行动却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慌乱。 随着蜀军的箭雨不断落下,大量扛着麻袋的士兵涌到汉中城下。他们将布袋往城下一扔,然后迅速回到蜀军阵中扛起新的布袋。这一幕,让钟会和杜预看得心惊胆战。他们明白,蜀军这是打算用麻袋堆起一座与汉中城墙一样高的土山。一旦土山堆成,那么所谓的城墙防御就将不复存在。蜀军就可以发挥人数优势,对汉中城发起猛烈的攻击。到那时,汉中城恐怕就守不住了。 钟会和杜预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他们知道,此时已经没有好的办法来阻止蜀军的行动了。布袋里面装的都是土,无法烧毁。而蜀军连续的箭雨,也让魏军无法干扰他们的堆城动作。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蜀军一步步逼近汉中城。 随着布袋堆积如山,高度已直逼汉中城墙,姜维望着这巍巍“布袋长城”,毅然下达了总攻的号令。邓忠等一众将领身先士卒,踏着布袋堆砌的通路,如猛虎下山般朝汉中城发起冲锋。虽仍为仰攻,但难度已较先前大减,加之蜀军弓箭手提供的有力支援,攻势如潮,势不可挡。 顷刻间,便有将领捷足先登,爨熊凭借其魁梧之躯,源自南中的勇猛,一马当先,成为首个踏上城头的勇士。他宛如一人形战车,抵达城墙后,立即对魏军展开了凌厉的杀戮。魏将羊琇前来阻拦,却非爨熊一合之敌,被其一锤击得脑浆迸裂,周遭士兵见状,惊恐万分,四散而逃。 诸葛绪因伤未曾参与守城之战,今晚闻心腹来报,蜀军夜间仍将攻城,遂披甲执戈,急匆匆赶往战场。远望之,但见爨熊在城墙之上所向披靡,周围蜀军亦纷纷登上城头,战况激烈。 诸葛绪目睹汉中魏军大势已如风中残烛,心中却燃烧着不甘的火焰,誓死不愿就此失守这片疆土。他咬紧牙关,弯弓如满月,箭矢在弦上闪烁着寒光,瞄准了那在城墙上肆虐的爨熊。一箭破空而出,精准无误地射中了爨熊的肩膀。爨熊虽因此痛呼一声,力气大减,但魏军的颓败之势却并未因此有丝毫逆转。 孟岳、王素、李松等南中勇将如猛虎般冲上城头,邓忠、张翼、赵统、霍弋紧随其后,步步为营,稳扎稳打。魏军在他们的猛烈攻势下节节败退,士气崩溃。 诸葛绪策马赶至城楼之下,高声呼喊:“钟将军,撤吧!来日方长,我们再报此仇!” 钟会与杜预耳畔响起诸葛绪的急切呼喊,二人正欲冲下城墙,誓与蜀军决一死战。忽见一蜀将毛炅,率兵如潮水般杀来,气势汹汹,欲夺斩杀钟会之功。毛炅虽力气不及那南中猛将爨熊,然亦是英勇无畏,连斩数名魏将,直逼钟会而前。 钟会见状,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大喝一声:“随我杀!汉中城乃我魏军之根本,不可失也!”言罢,便欲朝毛炅冲去,与其一决高下。然未及冲出,便被杜预一把拦下。杜预急呼:“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吧!” 钟会两属邓殷、向雄,见状亦纷纷谏言:“将军,吾二人愿留下断后,誓死保护将军撤离。将军速随诸葛绪将军撤离此地,元凯兄,烦请务必照顾好钟将军!”言罢,二人便毅然朝毛炅杀去,毫无畏惧之色。 钟会含泪望着这英勇无畏的两位属下,心中五味杂陈。他随杜预走下城楼,甫至楼下,便见两颗人头滚落眼前,邓殷、向雄已壮烈牺牲。钟会心中悲愤交加,欲再杀回城头,与蜀军拼个你死我活。然而,却被诸葛绪、杜预死死拦住,二人苦劝不止。 最终,三人打开汉中北门,仓皇逃出。随着钟会的逃离,汉中战场渐入尾声。大批魏军士兵纷纷投降,将领诸葛咸、辛怡亦无奈归顺。其余魏将或逃或亡,整个汉中已成一片血色炼狱。 第132章 三国局势突变,晋王喜忧参半 随着蜀军如潮水般涌入汉中城,这场旷日持久、硝烟弥漫的汉中之战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大将军姜维,在胜利的第一时间便迅速发布了一系列命令,旨在稳定军心、巩固战果。他深知,战后的稳定与重建工作同样重要,因此,他果断地重新启用了原汉中太守李密,以期借助其地方治理经验,迅速恢复汉中的秩序与繁荣。 处理完这些紧迫事务后,姜维并未有丝毫懈怠,他立即遣使向成都的皇帝报捷,将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喜讯传递给每一个蜀汉子民。同时,他还精心部署了后续的军事行动,撤走了定军山和鸡峰山的蜀军,以减轻前线压力,而将新城方向的蜀军继续留在原地,与魏军保持对峙,确保战果得以巩固,也为未来的战略进攻留下伏笔。 汉中之战的胜利,不仅为蜀汉赢得了宝贵的战略要地,更让整个三国的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遍了天下的每一个角落,也引起了各国朝野的强烈震动。 在吴国,孙休皇帝在收到汉中之战的最新战报后,立即召集群臣举行了朝会。朝会上,孙休面色铁青,大发雷霆,对吴军的战绩表示极度不满。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妄言,就连大将军丁奉也面露羞愧之色。吴蜀两国同时伐魏,本欲携手共进,共谋大业,然而结果却大相径庭。吴国兵力虽众,却在战斗中损兵折将,徒劳无功。相比之下,蜀国却已攻下了汉中,以及新城三郡中的西城、上庸两郡,战果辉煌。而吴国却仍在原地踏步,围攻襄阳和樊城已久,却迟迟未能取得进展。从陆抗将军传来的战报来看,吴军只是不断地增加伤亡,而未能取得丝毫战果,这让孙休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而在魏国,晋王司马昭在收到汉中失守的消息后,更是气得吐出一口鲜血。他深知,汉中的失守对于魏国来说无疑是一次重大的挫败,不仅损失了领土和兵力,更让魏国的颜面扫地。他预感到明天的朝会将是一场炼狱,那些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的宗族势力肯定会借此机会对他发起猛烈的攻击。然而,为了朝堂的稳定,他只能强忍怒火,将这份屈辱和愤怒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司马昭虽然愤怒难平,但他也明白,战败之罪不能全怪魏军将士。于是,他召来了司马攸和贾充两位心腹议事,共商应对之策。司马攸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沉思片刻后,对朝臣的反应有了新的想法。他向司马昭建议道:“父王,本次汉中失守,朝臣中肯定会有很多人蠢蠢欲动,儿臣以为,此时正是杀鸡儆猴的好时机。” 司马昭听到这里,不禁感到头疼欲裂。他深知,自己只是其他宗族推出的代言人,如果单纯杀戮曹氏宗亲,其他宗族或许不会有什么意见。但如今若要对世家大族开刀,恐怕自己的位置会更加岌岌可危。他想起最近司马攸处理政事的一些情况,心中更是忧虑重重。司马攸年轻气盛,处理政事时过于刚强,对世家大族和庶族一视同仁,这导致很多世家大族对其极其不满。司马昭心中暗叹,司马攸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在处理政务上却不够圆滑,未来世子之位若交到他手里,司马一族的前途恐怕未卜啊。 就在这时,贾充开口说道:“臣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以解眼前燃眉之急。” 正当贾充欲将自己的思绪化为言语,倾吐而出之时,一名身着劲装、神色匆匆的斥候跨入府邸大门,手执一封书信,径直走向晋王司马昭,双手奉上,言辞间满是恭敬:“晋王殿下,此乃大世子亲笔书信!” 司马昭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自司马炎神秘失踪以来,家中氛围沉重,夫人王元姬屡屡追问,令他倍感压力。而今,这突如其来的书信,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让他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不少。 相较于司马昭的欣喜,司马攸的脸色则显得颇为复杂,阴晴不定,犹如变幻莫测的天际。前段时间,司马炎踪迹全无,司马攸心中曾有过一丝窃喜,随即派遣心腹四处搜寻,却终无所获。他一度以为,这位兄长或许已遭不测,未曾想,今日竟能收到其书信,未来晋王之位的归属,又添了几分变数。 司马攸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轻声问道:“父王,兄长现下可还安好?”言语间,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丝毫瑕疵。 司马昭并未察觉到司马攸的异样,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书信,细细品读起来。待阅毕,他将书信递给了司马攸,司马攸阅后,又转手交给了贾充。 书信内容简洁明了,司马炎在信中述说了自己的遭遇。原来,他竟在吴军的追捕中侥幸逃脱,误打误撞地踏入了蜀国的疆域。因战场上身受重伤,幸得当地百姓相救,才得以保住性命。信中还提及,他在赶往汉中的途中,得知了汉中失守的消息,于是决定在蜀国暂留一段时日,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机密情报,甚至给蜀国制造些麻烦。 司马昭读完书信,心情豁然开朗,晚间回府,总算能给夫人一个交代了。他心中暗想,古语有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司马炎历经此劫,或许更适合担任世子之位。 而司马攸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如坐针毡。他表面上关切地说道:“父王,还是应尽快让兄长归来,毕竟身处敌军之地,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性命难保。”然而,他心中真正的担忧却是,若让司马炎在蜀国有所作为,自己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而司马炎如果回到洛阳,自己现在对洛阳有一定的掌控力,对自己的威胁就不大了。 司马昭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如今想让他回来,谈何容易?我们无法与他取得联系,只能等他主动联系我们。只希望他能平安顺利,早日归来。” 此时,贾充适时插话道:“这封书信的到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能压制朝堂上的一些非议。但我们仍需对吴蜀双方的态势保持警惕,做好万全之策。” 司马昭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贾充,问道:“贾司空,你可有何良策?” 第133章 洛阳朝堂纷争,司马昭以退为进 魏国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微妙。司马昭步入大殿,刚刚落座于那象征权柄的宝座之上,便察觉到四周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如同春日里细雨绵绵,虽不轰鸣却连绵不绝,令人心生烦躁。这窃窃私语声,如同一股暗流,在朝堂内悄然涌动,让司马昭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终于,待朝堂内的喧嚣稍微平息了一些,只见一位大臣从群臣列中缓缓走出,他步伐稳健,神色庄重,执笏在手,高声奏道:“启奏陛下,今汉中已失,蜀国声势更胜从前,犹如猛虎添翼,势不可挡。臣以为,当对此次作战失利的将领予以惩戒,以儆效尤,让全军上下皆知,战败之责,必有所担!” 司马昭闻言,面容如常,并未有所动容。此时,魏帝曹奂的目光转向了他,轻声询问道:“晋王,你看此事如何?” 司马昭正欲开口,却见又一大臣出列,他声音激昂,言辞恳切:“陛下,汉中之战,我军损失惨重,数万大军魂归沙场,且丢失了汉中这一战略要地,如同失去了屏障,使得新城三郡也岌岌可危,即将全部失去。而襄阳、樊城等地,仍然受到吴国的围攻,形势危急。臣以为,惩戒将领于事无补,实乃晋王指挥不当之错!若不能正视此问题,恐我魏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司马昭心中一凛,暗道:“来了,终于把矛头转到我身上了。”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最终落在了那位出言指责的大臣身上。此人正是王戎,琅琊王氏的佼佼者,“竹林七贤”之一。王戎虽一直是司马昭的属官,但司马昭更偏向于太原王氏,这使得琅琊王氏一直心有不满。如今,王戎逮到了这个机会,自然是要一吐为快,将心中的不满和怨气,悉数倾泻而出。 魏帝曹奂此时心中暗自窃喜,心道:“司马昭啊司马昭,你也有今天!平日里你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如今却成了众矢之的。”然而,当他回过头去,却发现司马昭并未说话,甚至连发怒的样子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随着王戎将矛头转向了司马昭,朝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颍川庾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等在朝堂上的代表,也纷纷开始陈词。他们或激昂或沉稳,但整体的结论都是一致的:司马昭指挥不当,应负主要责任。然而,他们却并未提出任何具体的解决方案,只是不停地指责和抱怨。 魏帝曹奂听着这些大臣的陈词,心中不禁有些迷糊。他心想:“你们喊了半天,倒是说出个处理方式啊!光骂一通司马昭有啥用?司马昭一家子脸皮厚,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朝堂之上,喧嚣之声不绝于耳。大臣们各执一词,争论得面红耳赤,却始终未能达成共识。在这片纷扰之中,司马昭却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静静地坐在王座之上,眼神深邃,面无表情。 终于,当大臣们的激昂陈词逐渐平息,朝堂之上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这时,司马昭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重。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一个人的心灵:“诸位大臣,汉中之战的失利,我司马昭难辞其咎。孤身为晋王,却不能为国家开疆拓土,反令疆土受损,实乃孤之大罪也。孤意已决,愿退位让贤,让更有贤能之士来执掌朝政,孤则在家中闭门思过,以赎前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原本攻击司马昭,并非真的想让他下台,只是希望他能更加公平地分配权力,不要过于偏袒司马一族。然而,司马昭此刻的举动却让他们措手不及。他们深知,王位的诱惑力虽大,但风险也同样巨大。如今的世家大族如同一群饥饿的恶狼,对下面的百姓极尽压榨,对上面的掌权者则虎视眈眈,索要更多的权力。 在这片刻的惊愕中,唯有曹奂心中暗自窃喜。他心想,若换个掌权者,自己或许能轻松一些。毕竟,现在的司马昭让他如坐针毡,时刻担心哪天会脑袋搬家。 然而,王戎却心中一凛,他深知司马昭此举并非真心退位,而是另一种权谋手段。他急忙喊道:“晋王不可!魏国新败,正值风雨飘摇之际,晋王却要退位,这岂不是逃避之举?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以及江山社稷!”王戎说出这些话时,心中其实并无底气。他明白,如果司马昭真的退位,他们王家目前还没有一个能够统一话事的人,到时候朝堂之上恐怕会更加混乱。 其他世家大族的代表也纷纷出言劝阻,虽然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司马昭的一场表演,但却也无可奈何。不过,经过这一闹剧,他们相信司马昭为了稳定局势,肯定会给他们放出更多的权力。 就在这时,贾充挺身而出,出列奏道:“启奏陛下,汉中之败,固然令人痛心,但现在追责为时尚早。如今吴国和蜀国仍然对我国襄阳、樊城、新城等地虎视眈眈,臣以为,当务之急是优先解决对敌之事!” 曹奂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天天都在演戏,只有自己当了真。于是,他问道:“贾司空有何高见?” 贾充慢条斯理地说道:“臣建议,与蜀国议和,割让新城、襄阳、樊城等地给蜀国。”此言一出,又如同一颗炸雷在朝堂之上炸响,引得大臣们议论纷纷。 这个处理方案其实是昨日晋王与贾充以及其他幕僚商议的结果。如今汉中已失,新城又丢失了上庸、西城两郡,蜀国士气大振;而吴国则围攻樊城和襄阳多日,若将这些领土割让给蜀国,一方面可以平息蜀国的怒火,使其不再发起新的攻势;另一方面,也可以凸显吴蜀之间的矛盾。要知道,蜀汉战神关羽就是死在吴国的偷袭之下,这个仇怨蜀国一直铭记于心。 然而,贾充的这个处理方案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朝堂之上,大臣们或愤怒、或惊愕、或沉思,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整个朝堂更加热闹了起来。 第134章 议和之事已定,刘谌的新任命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微妙。众多大臣虽对贾充所提的割地之议心生不满,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们很快便洞悉了其中的微妙之处。毕竟,汉中、新城、襄阳、樊城这些边境线上的城池,常年烽火连天,战争不断。对于这些世家大族而言,他们在这些地方的产业本就寥寥无几,割让给蜀国,对自家利益的影响可谓是微乎其微。 魏帝曹奂端坐龙椅,目光扫过众臣,心中五味杂陈。他见朝臣们一个个由最初的反对转为默许,甚至连司马昭也表示了赞同,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也只得勉强点头应允。毕竟,他虽是名义上的魏帝,却早已失去了实权,朝堂之上,他的话语权几乎为零。每每想到此处,曹奂都不禁暗自神伤,感叹自己身为帝王,却如同傀儡一般。 与魏国朝堂的沉闷气氛截然不同,远在成都的太和殿内,却是一片欢腾之景。自从蜀军攻下汉中的消息传来,整个成都城都沉浸在一片狂欢之中。朝堂之上,大臣们个个红光满面,喜气洋洋。有不少大臣更是摩拳擦掌,主动请缨继续攻打魏国,誓要一举灭掉这个宿敌。然而,在这股狂热的浪潮中,也不乏一些头脑清醒的大臣,他们提出了反对意见,认为此时不宜继续扩大战争。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声音在这股狂热的浪潮中显得如此微弱,几乎被淹没。 就在这时,司空谯周缓缓出列,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恭敬地行礼道:“陛下,我国能够重夺汉中,实乃皇上鸿福齐天,众将用命之功!臣虽对军事不甚了解,但也知晓汉中之战已消耗了我国国库大半,如今国库已接近枯竭,实在无法再支撑起一场新的大战。陛下若欲知详情,可召大将军姜维入宫咨询其建议。” 说到这里,谯周微微抬头,瞥了一眼龙椅上的刘璿。见刘璿并未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继续说道:“臣以为,魏国经此一战,元气大伤,或会向我国派出使臣议和。陛下可早做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局势变化。” 刘璿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他微微前倾,问道:“爱卿此言可有把握?” 谯周见状,心中一凛,但随即又镇定下来。他侃侃而谈道:“陛下,我国与吴国同盟北伐,连番大战之下,魏国估计也已疲惫不堪。如今襄阳、樊城等地仍被吴国围困,而我军则在房陵与魏军对峙。此情此景之下,魏国已难以支撑长久。再者观魏国朝堂之风气,议和恐怕是他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刘璿闻言,沉思片刻,随后又问道:“若魏国真的派遣使臣来议和,爱卿可有推荐的人选?” 谯周早有准备,闻言立刻回答道:“陛下,北地王刘谌以及典客宗平此前出使吴国颇有功劳,可与魏国使者接洽。此二人皆能言善辩,且对局势有独到见解,定能不负陛下所托。” 刘璿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想起姜维传递回的军报中曾提到刘谌赶到汉中前线的细节。刘谌身为皇族子弟,本应恪守本分,却擅自前往前线与将领接触,这无疑是对他皇权的一种挑战。更何况,刘谌在汉中之战中虽然未立下什么功劳,却在士卒心中留下了好印象。这让刘璿心中颇有些不满和忌惮。 然而,谯周的提议却让刘璿看到了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契机。让刘谌去接任大鸿胪之职,负责接待魏国使臣,这样既能表现自己有功就赏的胸怀,又能让刘谌有事可做,免得他再接触军中将领,给自己添麻烦。 想到这里,刘璿心中豁然开朗。他微微一笑,宣道:“可!待大将军姜维和北地王刘谌回到成都之后,朕即刻给予他们嘉奖及任命。其他有关人等也俱有封赏!”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大臣们纷纷跪地行礼,高呼“陛下圣明”。刘璿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他深知自己这个决定既解决了刘谌的问题,又赢得了朝臣们的拥护和支持。 汉中城内,刘谌暂且栖身于一座颇为宽敞的院落之中,这院落想必是昔日钟会监军卫瓘的居所。蜀军踏入汉中城后,先是进行了一番整顿休憩,随即便着手安抚百姓,稳定秩序。此刻,朝廷的最新诏令尚未抵达,刘谌也因此得以享受一段难得的闲暇时光。 在这刘谌的府邸之内,范长生、沐坦、魏永宁三人齐聚一堂。沐坦此人,虽在战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却并无心凭借此功劳谋得一官半职,更无意愿身披战甲,成为一员将领。 刘谌见状,心中暗自思量,随即开口劝说道:“沐坦啊,你如今已立下军功,理应接受朝廷的封赏。倘若你拒不接受,恐怕会让皇帝心生疑虑,到那时,我们恐怕都难以安身立命。你且先领了封赏,日后减少与我见面的次数便是。若有什么重要消息,我自会派人与你联络!” 沐坦闻言,神色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王爷如此说,那我便先当个将军试试。不过,我沐坦永远都是王爷的人,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刘谌听罢,心中稍感宽慰,随即又转向魏永宁,吩咐道:“沐坦、永宁,你们二人先退下吧。我有些要事与范先生商议,待商议妥当,再召你们前来。” 沐坦与魏永宁闻言,皆躬身行礼,随即转身离去。屋内只剩下刘谌与范长生二人,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第135章 虽有起事之心,但无起事之机 “王爷,昔日之时,军情犹如燃眉之急,实难有与王爷私下细语详谈之契机。不知王爷在游历四方之途中,可曾有所斩获,心有所悟?”范长生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向刘谌轻声问道。 刘谌闻言,心中早已有所预料,范长生此问,实乃情理之中。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先生啊,如今天下大势,三国鼎立,战火纷飞,连绵不绝。孤若此时再兴一军,无疑是火上浇油,实非明智之举。孤之心愿,乃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孤寄望于皇兄之英明治理,能够一统河山,使得国泰民安,这便是孤之所愿矣!” 范长生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早已从刘谌的言行举止中察觉出一丝端倪。此刻,他语重心长地劝说道:“王爷,属下并非无的放矢。皇帝陛下虽有统一天下之雄心壮志,然其过往所为,胸襟未免略显狭窄。属下担忧,他日若有所成,恐对王爷不利啊!” 刘谌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叹息道:“先生所言,孤岂能不知?只是孤若此时兴军,时势所迫,实难成事。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时非起事之良机也。孤虽有心,却无奈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备,实乃憾事!” 范长生听得出刘谌话语中的雄心壮志,更听得出他心中的无奈与苦涩。他沉吟片刻,随后坚定地说道:“王爷,既如此,那便先安心做事,蓄势待发。他日若天下有变,风云际会之时,属下必定誓死追随王爷,共谋大业,成就一番惊天动地之壮举!” 刘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范长生之忠诚与决心,亦感慨于世事之无常。他动容道:“先生此言,孤心甚慰。汝之有心,孤岂能不知?只是这世事如棋,局局新,孤亦只能感叹命运之弄人矣!”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他们继续畅谈天下大事,时而议论纷纷,时而沉默思索。虽然此番谈话并未决定任何具体之事,但二人之间的心却因此更加贴近,彼此之间的信任与默契也愈发深厚。 范长生谈及天下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刘谌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赞同。他们谈论着三国之间的恩怨情仇,分析着各路诸侯的强弱盛衰,预测着未来的天下大势。刘谌对于范长生的见识与才智愈发敬佩,而范长生也对刘谌的胸怀与抱负更加了解。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深夜。二人却毫无倦意,仍旧谈笑风生。他们知道,虽然此刻未能决定何等大计,但这份深厚的情谊与默契,却是他们未来共谋大业的坚实基础。他们相信,只要心中有志,时机成熟,他们定能携手共创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随着汉中局势的逐渐平稳,大将军姜维以及麾下众多将领,还有北地王刘谌,也准备启程返回成都,亲自面见当今陛下,共商未来的攻伐大计。姜维的心情难得地畅快了许多,自伐魏以来,他从未经历过如此酣畅淋漓的胜利,心中对北地王刘谌的胆气和谋略更是叹服不已。他暗自思量,待回到成都后,定要为北地王谋个军职,以免埋没了这位奇才的才华。 刘谌自然察觉到了姜维的想法,但他并未主动表态,心中明白,这一切还得看皇兄的意思。他深知,在这宫廷之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数日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成都。成都太和殿内,皇太子刘璿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而庄重。待众臣依次进入朝堂,一场庆祝胜利的朝会便拉开了序幕。 大将军姜维身形矫健,迅速出列,将此次汉中之战的详细过程娓娓道来。他不仅描绘了战场的惊心动魄,还特别提到了刘谌的妙计和沐坦的勇略,言辞之间充满了对两人的赞赏。趁着这股热乎劲,姜维顺势向皇帝提出了给两人授予军职的想法。 刘璿听后,虽然表面上没有反驳,但心中却五味杂陈。刘谌此行汉中,竟让大将军对他如此青睐有加,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他心中暗自警惕,对刘谌的防备之心又多了几分。 “北地王,”刘璿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你出使吴国归来途中,遭遇小人行刺,为何脱险之后没有直接回成都,而是去了汉中前线呢?你这样让为兄甚是担心啊。”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皇兄表面上是担心,实际上更多的是不满和警惕。他迅速出列,恭敬地回答道:“皇兄,归途之中遭遇行刺,臣弟不得不改变行程。若仍然走原来的路线,难免会再次遭遇危险。到了汉中,也是机缘巧合罢了。” 刘璿虽然不相信刘谌的说法,但也不好当场发作。他沉吟片刻,然后说道:“那北地王此次立功,可想要什么封赏?” 刘谌心中一笑,他早已想好了对策。他装作仍然害怕的样子,颤声说道:“臣弟委实不想要封赏。此次遇刺让臣弟心惊胆战,迄今为止,夜晚经常惊醒。臣弟只想回到自己府上,安心做个安乐王爷。望皇兄明鉴!” 姜维听到这里,不禁有些诧异。他转向刘谌,眼中满是疑惑。刘谌却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智慧和从容。姜维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刘谌的用意。他回过身来,接着向刘璿说道:“陛下,据微臣随从所言,北地王府上夜晚经常有呼号之声。看来北地王的确是需要休息了。若北地王能够休息好,再来军中就职即可。” 刘璿听到这里,虽然心中有些狐疑,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点点头,说道:“那就给北地王封赏三千户。另外,封赏沐坦为威武将军,大将军带其再次立功。其他有功之臣,就按大将军的封赏来吧。” 正当朝会即将结束,众臣准备退朝之时,只见有侍者匆匆来报:“皇上,魏国使臣已经到达成都,皇上何时接见?” 第136章 魏蜀议和开始,北地王狮子大开口 朝臣们纷纷归位,殿堂之内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刘谌与姜维二人,方才自外地赶回成都,参加这朝堂之上的盛会,未曾料到魏国使者竟如此迅速地抵达,心中不免泛起层层涟漪,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司空谯周步出班列,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陛下,如今魏国使臣已至,我朝应尽快安排与其议和之事,以免贻误时机!”言辞之间,透露出对局势的敏锐洞察与对和谈的迫切期望。 刘璿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北地王刘谌,朕封你为大鸿胪,携同典客宗平,共同与魏国使臣商讨议和事宜。切记,我大汉乃礼仪之邦,议和之时,切不可失了风度与气节!” 刘璿此言一出,刘谌不禁愣了一下,心中虽有反驳之意,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只得躬身行礼,恭敬地答道:“臣弟遵旨!” “退朝!”随着刘璿一声令下,朝臣们纷纷散去,殿堂之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散朝之后,刘谌与宗平迅速离开皇宫,前往官邸。一路上,两人心中都充满了对议和事宜的忧虑与思考。刘谌已经从短暂的错愕中回过神来,他心中唯一感到诧异的是,魏国此次的动作为何如此迅速,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 抵达官邸后,两人立即开始了紧张的商议。宗平首先开口道:“如今魏国使臣已经抵达新都县,我们估计也要前往新都与他们进行议和。这样双方的安全性都能得到较好的保障,也便于我们掌握议和的主动权。” 刘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皇帝陛下并未给我们议和的具体范围,这既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考验。我们明天先前往新都,与魏国使臣进行接洽,观察他们的诚意。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先准备一份初步的议和文稿,以应对可能的各种情况。” 说干就干,两人立即投入到文稿的撰写中。他们一边讨论,一边修改,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奋笔疾书。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至半夜时分。然而,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终于将第一份议和的文稿整理了出来。 第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两人便匆匆踏上了前往新都县的路途。新都县的太守府,此刻已不再是平日里处理政务的宁静之所,而是变成了魏蜀两国议和的重要舞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气息。 魏国大鸿胪鲁芝,身为此次议和的主要使臣,身着华服,步履沉稳地走进了太守府。他身后紧跟着一人,此人面容沧桑,眼神深邃,显得更加老成稳重。刘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个人吸引,心中暗自揣测其身份,然而鲁芝却并未对此人做任何介绍,这让刘谌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云,揣测这位神秘人物在议和中的角色与分量。 双方分宾主落座,太守府的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只待鲁芝开口打破这沉寂。鲁芝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魏蜀两国连年征战,百姓深受其苦。今我皇帝陛下体恤两国民生之艰,特此派我前来议和,不知蜀国皇帝可有议和之意?”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回应道:“我皇陛下亦有议和之心,只是不知魏国议和的诚意究竟何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鲁芝早已料到对方会有此问,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国欲与贵国签署和约,十年之内不可互相征伐,以保边境安宁。且我国皇帝体恤蜀国民生贫苦,特赐铜钱一千万贯,以表议和之诚意。”他说得慷慨激昂,仿佛这已是最大的让步。 然而,刘谌却对此嗤之以鼻,冷笑道:“一千万贯?未免也太少了吧。况且,钱财于国家而言,不过身外之物,又有何用?如今吴国仍在围困魏国的襄阳等地,房陵郡也在我关彝将军的虎视眈眈之下。想用一千万贯就打发我皇陛下,莫不是魏国皇帝在痴人说梦?” 鲁芝面色如常,并未因刘谌的咄咄逼人而有所动容。他沉声道:“那北地王阁下,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我国自会斟酌考虑。” 刘谌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吩咐道:“拿地图来!”鲁芝心中一凛,暗道:来了,果然是要城池的。 地图展开,刘谌指着上面的几个关键点,缓缓说道:“鲁卿,你看,现在襄阳、樊城、房陵郡,甚至下辨郡都处于我国和吴国的监视之下。不如魏国将这些城池及其周围领土割让给我国,这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魏国必须交出钟会、卫瓘、诸葛绪等将领,以告慰我蜀军战死士兵之灵;第三个条件,魏国需赔偿军费五千万贯……” 说到这里,鲁芝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他刚要开口阻止,刘谌却抢先一步继续说道:“鲁卿不要着急,孤还听闻现在魏国皇帝陛下并无实权,实乃晋王执政。晋王可派质子入蜀,以保双方的合约有效。” 鲁芝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火气,拍案而起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只是打了一次胜仗而已,至于如此咄咄逼人吗?”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刘谌却笑得更加灿烂,他悠悠地说道:“鲁卿,你这就不对了。要求议和的可是你们,况且,现在这些城池你觉着你们不割让,我们就拿不到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威胁。 鲁芝望向旁边的老者,老者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给他某种暗示。鲁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就把贵方的要求呈给陛下和晋王,由他们来定夺。望下次谈判时,北地王能拿出足够的诚意!” 第一次谈判就这样在不欢而散中结束。鲁芝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刘谌咄咄逼人的不满,也有对议和前景的担忧。 而刘谌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却显得从容不迫。他吩咐下人道:“你捎一个口信给沐坦将军,让其速来!” 第137章 若待来时路,回首望长安 贾充与鲁芝二人,一路返回驿站,途中鲁芝心中愤懑难平,一踏入驿站之门,便忍不住开口言道:“贾司空,这蜀国之人,实在是贪得无厌至极!”言语之间,满是愤慨与不平。 贾充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温和地落在鲁芝身上,仿佛能洞察其内心之波澜。他并未急于回应,而是静待鲁芝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方才缓缓开口道:“鲁大人,蜀国此番表现,实则早在预料之中。我等此次前来议和,本就是有所求于他人,对方趁机狮子大开口,亦是情理之中。我等无需过于慌乱,只需巧妙拖延时间,另辟蹊径,自可达到我等之目的。” 鲁芝听闻此言,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得不承认贾充所言有理。他皱了皱眉,追问道:“司空大人,不知您有何妙计,能使我等转危为安?” 贾充闻言,面色微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时机尚未成熟,鲁大人无需知晓太多。只需相信本司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言罢,贾充起身离座,缓步走至门边,轻轻招手唤来一名下人。那下人见状,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贾充低声吩咐道:“你速去找九号,传我口信: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若待来时路,回首望长安。切记,此事关乎重大,务必小心行事。” 下人闻言,心中虽惊,却也不敢多问,赶忙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且说魏蜀两国首次议和,因双方立场悬殊,未能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于是,双方暂时停止了接触,各自退回营地,以待时机。而蜀国这边,沐坦亦迅速赶往新都县,向刘谌请命。 沐坦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刘谌的府邸。他未及通报,便直接闯入厅堂,单膝跪地,行了一礼,朗声道:“王爷,属下沐坦前来复命,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刘谌见状,微微一怔,随即示意沐坦起身回话。他沉吟片刻,缓缓言道:“世仇(沐坦的字),你素来对魏国之臣属颇为熟识。前几日与魏国谈判之时,来了个大鸿胪鲁芝,但随行的还有一名老者,孤观此人气质非凡,绝非等闲之辈。你且帮孤探查一下,此人究竟是何来头。” 沐坦闻言,心中一凛,赶忙应声领命。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他匆匆告别刘谌,转身离去,开始着手调查那名老者的身份。 仅仅过了两个时辰,沐坦便返回了刘谌的府邸。他一脸肃然,步入厅堂,向刘谌禀报道:“王爷,属下已经查明,那名老者正是魏国的司空贾充!” 刘谌闻言,心中一震,暗自思忖道:“原来是他!看来这次魏国是下了血本,连司空都亲自出马了。如此看来,魏国使臣队伍必然拥有自主决断权,所谓的汇报给魏国陛下,只怕是个幌子罢了。那么,贾充此番前来,若只是单纯拖延时间,让我们降低条件,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必定还有后手,只是不知究竟是何计谋。” 想到这里,刘谌心中愈发警觉。他沉吟片刻,随即吩咐道:“沐坦,你速去找大将军,调一支军队过来。无需太多,一千人足矣。孤估摸着,魏国使者恐怕会有所动作,我等需做好万全之准备。” 正当刘谌与沐坦商议对策之时,忽见魏永宁带着王侨匆匆走进厅堂。魏永宁一脸焦急,开口言道:“王爷,莫非魏国要派遣刺客来刺杀您?” 王侨闻言,亦是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义父,这些魏国贼子胆子这么大吗?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准备刺杀王爷?” 刘谌见状,不禁苦笑一声。他看了看魏永宁和王侨,言道:“你们二人回到成都后,不好好待着,怎么又跑出来了?孤不是帮永宁你单独买了一个院子吗?怎么还是非要来孤的府上待着?崔氏看见你来了,笑得合不拢嘴,孤都感觉自己没有发言权了。还有王侨你,本就是个跳脱的性子,也想跟着永宁来见见世面。现在好了,你们都来了新都县,让孤如何是好?” 魏永宁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言道:“王爷莫要取笑属下了。属下这也是关心王爷的安危,生怕王爷有个什么闪失。所以,便带着侨儿一起来了。侨儿虽然年幼,但也能帮上些忙。” 刘谌闻言,不禁摇了摇头,笑道:“你们啊,真是让孤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只是,这魏国使者究竟有何阴谋,孤心中实在难以揣测。你们且要小心行事,莫要给孤添乱。” 言罢,刘谌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此次与魏国议和,实则是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魏国既然派出了司空贾充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必然是有备而来。而他刘谌,作为蜀国的王爷,亦不能掉以轻心。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危机。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厅堂,向刘谌禀报道:“王爷,外面有急报传来,说是魏国使者队伍中,有人鬼鬼祟祟地出入了新都县的几家客栈和酒肆,形迹十分可疑。”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暗自思忖道:“看来,孤的猜想果然没错。魏国使者果然有所动作。只是,他们究竟有何阴谋?难道真的如永宁所言,要派遣刺客来刺杀孤吗?” 想到这里,刘谌心中愈发警觉。他沉吟片刻,随即吩咐道:“沐坦,你速去查明那些可疑之人的身份和行踪。同时,加强王府的守卫,确保万无一失。永宁、侨儿,你们且随孤一起,静观其变。” 言罢,刘谌起身离座,缓步走至窗前,凝视着窗外的街景。 夜幕悄然降临,新都县的大街小巷逐渐被黑暗吞噬,一片沉寂中透着几分神秘。此时,一支身着黑衣的队伍如同幽灵般,在房屋的屋顶上飞速穿梭,行踪诡秘。 沐坦目光如炬,紧盯着那黑衣人的方向,沉声道:“王爷,看来贼子已经按捺不住,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言罢,他身形一动,已做好了迎战的姿态。 魏永宁亦不甘示弱,剑已出鞘,寒光闪烁,他神色坚定,严阵以待。而一旁的王侨,虽年幼好奇,却也不失勇敢,四处张望着问道:“义父,你不怕他们吗?”言语间,既带着孩童的天真,又透着一丝对未知的探寻。 第138章 魏国使者遇刺,扑朔迷离 随着沐坦等人严阵以待,刘谌的心情逐渐安定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按理说,贾充作为陪同使臣一同出使,此行应当确保谈判的顺利进行,不至于也不应该采取如此下策。更何况,若真要行此险招,保密工作又怎会如此疏忽? 刘谌正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沐坦忽然走近,低声说道:“王爷,那些黑衣人似乎并没有过来,难道是他们察觉到了消息已经泄漏,所以退走了吗?” 听到沐坦的话,刘谌心中的疑惑更甚。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走水了!走水了!” 电光火石之间,刘谌猛地一惊,脱口而出:“不好,这帮黑衣人是冲着魏国使者去的!” 言罢,刘谌和沐坦两人迅速冲出房间,奔向那火光冲天之处。那方向,正是魏国使者下榻的驿馆所在。 待刘谌等人赶到驿馆时,只见整个驿馆已经被熊熊大火所吞噬。火光中,隐约可见几道黑影在闪动,伴随着阵阵打斗声,显然仍有歹徒在行凶作恶。 “救人!”刘谌一声令下,与沐坦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海之中。周围的兵丁也迅速集结过来,开始奋力灭火。 刘谌冲进火场,只见一名黑衣人正手持长剑,接连斩杀多名使者,眼下正欲对鲁芝痛下杀手。紧急时刻,沐坦眼疾手快,甩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飞镖。黑衣人不得已,只得用剑格挡,趁此机会,他身形一闪,迅速逃脱。 刘谌和沐坦见状,连忙救起鲁芝和那位年迈的贾充,奋力冲出火海。此时,整个驿馆已经摇摇欲坠,随着几人的逃出,轰然倒塌。 刘谌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迅速下达命令,一方面组织兵丁继续灭火,另一方面查探驿馆内部的情况,务必找出行凶之人。 魏国大鸿胪鲁芝此刻仍惊魂未定,而贾充则因吸入过多烟火,持续昏迷不醒。刘谌连忙安排人手,将两人送往新的住处妥善安置。 鲁芝在惊恐之余,渐渐陷入了极度的愤怒之中。他猛地抽出一把剑,指着刘谌厉声说道:“王爷,你必须要为今天的事情给个交代!”言罢,他愤然扔掉短剑,拂袖而去。 随着大火的逐渐熄灭,兵丁们也查探完了整个驿馆的情况。驿馆内共有尸首十八具,其中八具根据身旁的腰牌可以辨认出是魏国人,估计是使者的侍从;另有四人是蜀国安排的接待人员。剩下的六人身份不明,只是在其身旁发现了一些腰牌。兵丁们不敢擅自做主,便将腰牌呈给了刘谌。 刘谌接过腰牌,只见上面赫然刻写着“司闻曹”三个字。他心中大惑不解,司闻曹乃是蜀国的间谍机构,怎会突然袭击魏国使者一行人?况且魏蜀两国正在谈判期间,刺杀对方使者无疑是逆天下之大不韪。刘谌的疑惑愈发深重,难道有人不想魏蜀和谈,想从中作梗? 正当刘谌沉思之际,宗平匆匆赶来。刘谌连忙吩咐道:“你去问一下司闻曹的主官董宏,问他是否有对魏国使者的行动。另外,把这个腰牌给他看看!” 宗平领命而去,刘谌却感觉整个局势已经有些失控。他迅速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整理成一份奏表,安排人手尽快呈递给皇兄刘璿。 待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时,天色已经接近四更。刘谌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休息。然而,刘谌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他。 迷迷糊糊中,刘谌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喊:“王爷!你救救我们吧!”他正要回答,却只见一片大火汹涌扑来,将那些呼喊之人瞬间烧成灰烬。刘谌猛地一惊,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下人见状,连忙上前禀报:“王爷,董宏董大人早已经到了,另外,皇上的诏书也已经到了!” 刘谌闻言,连忙起身穿衣,心中却仍在思索着之前的梦境。他隐隐感觉到,这场火灾和黑衣人的袭击并非偶然,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待刘谌整理好仪容,董宏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他见刘谌出来,连忙上前行礼道:“王爷,下官董宏特来禀报此事。” 刘谌点了点头,示意董宏继续说下去。董宏便将司闻曹近期的情况一一禀报,并表示自己并未下令对魏国使者采取任何行动。 刘谌听完董宏的禀报,心中更加疑惑。他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你可曾见过这个腰牌?”言罢,他将手中的腰牌递给了董宏。 董宏接过腰牌,仔细端详了片刻后,脸色骤变。他连忙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王爷,这腰牌确是司闻曹之物,但下官并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刘谌见状,心中已然明了。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若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发魏蜀两国的战争。他沉思片刻后,对董宏说道:“你且起来,此事本王自有计较。你回去后,要严加看管司闻曹内部人员,切勿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董宏闻言,连忙叩头谢恩,起身告退。刘谌则坐在案前,继续思索着对策。 此时,下人已经将皇上的诏书呈了上来。刘谌接过诏书,仔细阅读了一遍。皇上在诏书中对刘谌此次的表现给予了肯定,并嘱咐他要妥善处理此事,切勿让魏蜀两国的关系因此恶化。 刘谌看完诏书后,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必须尽快查明真相,给魏国一个交代。 于是,刘谌振作再三,再次将范长生请至府中,跟其他几个人围坐一堂,共商后续应对之策。 第139章 刺杀事件草草结束,魏蜀签订停战条约 待范长生匆匆抵达之后,刘谌立即将这件蹊跷之事的种种疑点一一道出,随后又详尽阐述了自己的猜测与推想。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场突如其来风波的深深忧虑。 范长生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他双目微闭,仿佛在脑海中细细梳理着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到这背后的真相。突然,他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沉声问道:“王爷,属下的想法与您不谋而合,这极有可能是魏国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码。然而,倘若真是如此,我们想要揪出真正的凶手,无疑是难如登天。当下之际,若要确保和谈能够顺利进行,唯一的办法,恐怕只能是寻找替罪羊了!” 刘谌闻言,不禁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向身旁的沐坦吩咐道:“唉!孤实在不愿用此等办法,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沐坦,你速去找些死囚犯来,问问他们,若肯主动担罪,孤可给予他们家人一定的奖赏,以表孤对他们的体恤。” 范长生见状,连忙补充道:“王爷,属下愿与沐坦一同前往。替罪羊之事,若不做得逼真些,恐怕难以瞒过魏国的使者。” 两人领命而去,留下刘谌一人独自感叹。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终究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贾充此人,既然在魏国出使队伍之中,其诡计多端,实在令人防不胜防。而更令人担忧的是,司闻曹如今也被贾充渗透了进去,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多时,范长生与沐坦便带着几个死囚犯返回了。这几日里,经过范长生的悉心诱导,这些死囚犯已经深知如何在魏国使者面前表现,以使得这场戏更加逼真。 第二日,刘谌便带着这几个死囚犯,开始了与魏国使者的交涉。他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面上却强作镇定,力求不让魏国使者看出任何破绽。 面对刘谌的质问,那些死囚犯对刺杀魏国使者之事供认不讳。鲁芝闻言,顿时怒不可遏,直接拔剑欲斩这些“凶手”。而贾充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冷笑。这北地王反应倒是挺快,只可惜,再快的反应也无济于事。如今,魏国这边已经掌握了话语权。 刘谌见状,立即安排对这几个死囚犯行刑。行刑之前,有几个死囚犯还破口大骂:“魏国狗贼,来世我一定杀你全家!”他们的骂声震耳欲聋,仿佛与魏国有不共戴天之仇。 行刑之时,当刽子手的刀砍向最后一个人时,那死囚犯竟侧身闪过,迅速将刽子手踢翻在地。众人惊愕之余,只见那死囚犯挣断绑在身上的绳索,抄起一把刀就朝着刘谌砍了过来。他边砍边骂道:“杀死你这个卖国贼!” 这一幕突如其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贾充也愣住了,心中暗自嘀咕:“这戏演得也太过了吧?”而鲁芝则迅速反应过来,他武艺高强,冲过去帮刘谌挡了一剑。周围的兵丁也迅速围了过来,与那死囚犯展开了激战。 那死囚犯虽然勇猛无比,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在众兵丁的围攻之下,他奋战多时,最终被乱刀砍翻在地。刘谌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万万没想到,这场戏竟然会演得如此逼真。他看向范长生,只见范长生也一脸惊愕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谌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蜀国已经被渗透得如此厉害吗?” 待魏蜀两方终于安定下来之后,鲁芝开口说道:“前几日我皇帝陛下已经有了批复,贵国的条件过于苛刻,尤其是质子一事,完全是无稽之谈。望北地王尽快予以答复!”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不容置疑。 贾充也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说道:“而且看贵国的治安也不太好,这等事情都能发生。望贵国尽快给予答复,我跟鲁大人可不想谈判没谈成,反而把命交代在这里!”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威胁之意,让刘谌不禁皱起了眉头。 刘谌深知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只得说道:“那我们就具体条款尽快商议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妥协。 于是,两方人再次坐在谈判桌前,开始了漫长的商议。这场刺杀事件,无论真假与否,都确实加速了谈判的进程。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谈判很快取得了进展。魏国决定割让房陵郡、襄阳和樊城等地给予蜀国,并赔偿蜀国铜钱一千万贯。同时,魏蜀两国约定五年内不得相互攻伐,合约缔结之日起有效。 双方使者很快就缔结了合约,并签字盖章。鲁芝与贾充率领的魏国使者队伍也迅速离开蜀国,踏上了返回魏国洛阳的旅程。 晋王司马昭对谈判结果也颇为满意。他深知,五年之内,蜀国不会再攻打魏国,这为魏国赢得了宝贵的和平与发展时间。而且,蜀 国与吴国之间的矛盾也必将再次爆发。魏国只需适当地火上浇油,就能让吴蜀两国鹬蚌相争,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待魏国使者一行人离去之后,刘谌的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担忧之情油然而生。魏国祸水东引之策玩得甚是高明,他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吴国的使者便会踏足成都,兴师问罪。更令他忧心忡忡的是,蜀国朝堂上下,究竟被魏国渗透到了何种程度,这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未等刘谌理清思绪,吴国的使者便已迅疾抵达。此时,刘璿展现出了疑人不用的决绝态度,再次将谈判的重任托付给了刘谌。刘谌只觉自己仿佛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陷阱,四周皆是未知与危机,让他倍感压力重重。 第140章 吴国过分要求,刘谌难堪 吴国使者一行,历经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成都。刘谌作为蜀国的重要王室成员,迅速作出反应,亲自前往驿馆接见了他们。这一行人中,大鸿胪张俨是一位年迈的老者,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不辞辛劳地从建业赶来成都,其身边还紧跟着一位副手——抚军将军步协。 步协此人,命运多舛。因在之前的战役中战败,他差点被吴景帝孙休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然而,孙休念及步家在吴国的深厚势力与广泛影响,最终网开一面,令其出使蜀国,以待罪立功,期望他能在此次外交使命中挽回一些颜面。 张俨和步协抵达驿馆后,稍作休整,便迎来了刘谌的拜访。刘谌深知此次会面的重要性,它关乎吴蜀两国的未来走向,因此他态度极为恭敬,希望能够通过此次交谈,化解两国之间的误会,巩固双方的联盟关系。 然而,当步协见到刘谌走进来时,却丝毫未掩心中的怒气。他直冲冲地站起身,瞪大眼睛问道:“北地王!你们蜀国真是欺人太甚!我国协助贵国北伐,损失数万英勇的士兵,还赠予你们大量的粮草物资,以表诚意。结果你们却背信弃义,提前与魏国议和,这是把我国当猴耍吗?你们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豪夺诈取,毫无信义可言!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的话,我们吴国大军也将与魏国议和,转而西征!”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他深知吴蜀之间的联盟关系脆弱如纸,一旦破裂,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连忙赔着笑脸,好言相劝道:“步将军息怒,此事其中必有误会。我国与魏国议和,实乃无奈之举。我国也深知贵国的损失与贡献,定会妥善处理此事,绝不让贵国吃亏。” 在交谈中,刘谌敏锐地察觉到吴国国内的气氛异常紧张,步协的怒气并非空穴来风。虽然西征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三国大战之后,魏蜀都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而吴国虽然也损失了大量士兵,但由于离本土较近,且攻伐不够猛烈,因此损失相对较少,实力尚存。若吴国真的因为泄愤而西征,蜀国必然会受到重创,届时,拿下汉中也将失去意义,汉业大兴的可能性也将不复存在。 然而,难题在于,蜀国已经与魏国议和,议和内容吴国也已知晓。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满足吴国的条件,无疑是困难重重。刘谌心中暗自焦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张俨开口了。他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面带微笑地说道:“王爷,您辛苦了。实在是我国劳师无功,国家脸面上过不去。我皇陛下在我们出使之前,就跟我们说了,希望蜀国能把襄阳、樊城以及房陵郡交由我国代管。这样一来,双方盟约不受影响,还能继续携手共进。而且,我国离这几个地区较近,若魏国再次生事,我国也能迅速出兵,帮助贵国解决一些麻烦。” 刘谌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白吴国的真实意图。他们想不费一兵一卒,直接拿走魏国割让给蜀国的城池。这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刘谌深知皇兄刘璿肯定不会同意这个要求。况且就本次北伐的实际战果来说,割让给吴国也是不可能的。这些城池是蜀国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怎能轻易拱手让人? 然而,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刘谌心中暗自思量,却拿不定主意。他深知此事关乎蜀国的利益和尊严,不能轻易妥协。但同时,他也不想因为此事而破坏吴蜀之间的联盟关系,让魏国趁机得利。 思索片刻后,刘谌只得勉强答道:“贵使的要求,本王已经明白了。我会尽快把贵使的要求禀告皇兄,由皇兄来定夺。在此期间,麻烦贵使安心等候,本王定会尽快给贵使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那番话,刘谌便匆匆离开了驿馆,径直朝着宫中的方向疾驰而去。他心中明白,此事关乎蜀国的安危,丝毫马虎不得,必须尽快向皇兄刘璿汇报,以便早做决断。 当刘璿听闻吴国使者的无理要求后,不禁嗤之以鼻,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屑与愤慨:“北地王,我看你最近是有些骄傲自满了。本次北伐,我蜀国可是出了最大的力气,而吴国呢?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们伤亡士兵数万,而战果何在?莫非是想用这些虚假的伤亡数字来诓骗我们不成!吴国的要求,朕一个都不会答应!” 刘谌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急急地辩解道:“皇兄,此事非同小可,若不妥善处置,吴国一旦发兵来攻,我国可就危在旦夕了!” 刘璿闻言,眉头紧皱,神色凝重。他深知吴国的实力不容小觑,一旦真的开战,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转向姜维,语气中带着几分征询与期待:“大将军,你觉着吴国来攻我们,我们能抵挡得住吗?” 姜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臣以为,此时不宜与吴国硬碰硬。我们可以先跟吴国进行谈判,以此来拖延时间。只要我们能拖延三个月,我国就可以做好一切准备。到时候,即使吴国再来攻打,也会徒劳无功。” 刘璿听后,点了点头,对姜维的计策表示赞同。他转而看向刘谌,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教诲:“你看看,大将军的主意才是真正的谋国之策。北地王,你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了,做事不够果断决绝。” 刘谌听到这里,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知道大将军姜维说得在理。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担忧。他深知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充满了尔虞我诈,如果蜀国一直这样被动应对,一旦魏吴联合,恐怕就会再次出现关羽败走麦城的悲剧。然而,此时他却不能将这些担忧说出口,只得默默地接下命令,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家中,刘谌心中烦闷不已。他来回踱步,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无奈之下,他只得借故装病,不再接见吴国大鸿胪张俨和抚军将军步协。他希望通过拖延时间,让吴国使者自己知难而退。 然而,刘谌却低估了一些势力的决心和狡猾。很快,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的爆发,让原本就紧张的吴蜀关系更加复杂化。 第141章 流言起于四野,刘谌研读百家 刘谌这几日仿佛与世隔绝,将自己深锁在书房之中,沉浸于书海,企图从那些泛黄的页张间,汲取先贤遗留的智慧甘露。张俨与步协数次登门造访,却都被忠心耿耿的下人以刘谌身染沉疴为由,婉言谢绝于门外。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外界的纷扰与他隔绝开来。 时光悄然流逝,数日之间,刘谌逐渐察觉到一丝异样——下人竟不再禀报吴国使者来访的消息。这份突如其来的宁静,让他心中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一种莫名的诡异感悄然爬上心头。 正当他沉思之际,王侨如同一阵旋风般冲进了书房,小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地喊道:“义父,外面有人在说你的坏话!”言语间,满是孩童特有的纯真与愤慨。 刘谌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伸手轻轻抚摸了王侨的头,语气温和地说:“哦?说来听听,是谁在议论些什么?” 王侨委屈地瘪了瘪嘴,将这几日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孩儿这几日外出游玩,偶遇几个孩童,他们四处散布流言,说蜀国之人皆是背信弃义之辈,尤其是刘谌,欺骗了吴国,自己却独享了好处。孩儿听罢,心中愤愤不平,便与他们争辩起来。可孩儿嘴笨,说不过他们。义父,我们蜀国真的如他们所说,是没有信义的国家吗?” 刘谌听完,心中已然明了,这分明是吴国使者暗中散布的谣言,企图挑拨离间。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一旦流言蜚语传入皇兄耳中,张俨与步协恐难逃责罚,而吴蜀之间的联盟也将岌岌可危,风雨飘摇。 然而,要平息这场流言风波,又谈何容易。吴国使者的要求苛刻至极,难以满足。刘谌心中五味杂陈,思索片刻后,他轻声安慰王侨:“侨儿,莫急,此事义父自有计较。”说罢,他转身吩咐道:“你去请范伯父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范长生便匆匆赶至书房。刘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范长生听罢,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此事棘手,我们唯有请太守出面,控制舆论,尽量减缓流言的传播速度。” 刘谌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此乃目前唯一可行之策。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即迅速安排下人,将此事禀报给太守,希望太守能尽快采取措施,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 随着太守亲自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投身于压制那如野火燎原般蔓延的流言之中,流言的传播范围与速度果真减缓了许多。刘谌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也稍稍落了地,他屡次派遣下人外出打探消息,每一次带回的讯息都让他焦虑的情绪得以一丝丝地缓解,直至逐渐平静下来。 这几日,刘谌难得享受到了片刻的清闲时光。他沉浸于先秦的典籍之中,诸子百家的智慧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他求知的道路。他细细品读,从法家的严谨到儒家的仁爱,再到道家的逍遥,每一部典籍都让他如获至宝。不仅如此,他还时常邀请范长生共聚一堂,两人或坐或立,或侃侃而谈,或静静聆听,就着古籍中的思想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刘谌读得越多,心中的疑惑也随之增多。这一日,他手持法家典籍,眉头紧锁,沉声道:“孤观法家之书,深知其能富国强兵,然治世之道却过于严苛,民不堪其苦;儒家典籍虽能治世,却又时有迂腐之嫌,难以变通;道家讲求自由,然社会若任其自由发展,必生不平衡之弊。先生博学多才,不知可有教我之法?” 范长生闻言,心中亦感棘手。他轻轻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沉思片刻后,缓缓道:“治国之道,非一成不变,需循序渐进,因势利导。国家贫弱之时,当激发百姓之热情,使之奋力向前;社会发展之时,朝廷应放宽管制,以免民众因束缚太多而手足无措;国家富强之时,则当加强约束,以防问题滋生,保持社会之稳定和谐,此乃要务也。” 刘谌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先生所言极是,然作为执政者,未必能对社会之现状了如指掌,此问题又当如何解决?” 范长生微微一笑,侃侃而谈:“此问题需从两方面着手。一则要启发民智,使百姓明理懂事,能辨是非;二则要开启民众与执政者之特殊通道,使民间之声音能上达天听,执政者亦能体察民情,顺应民意。” 刘谌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却又随即陷入了新的难题之中。他叹道:“启发民智,实非易事。一则书本资源稀缺,民众难以获取;二则大部分书本皆控制在世家之手,百姓欲读书而无门。若启发民智阻力颇大,如之奈何?” 范长生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宜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或可采用秘密监察制度,直接向最高执政者负责,以监察民间之舆情,了解民众之需求。然此制度虽能解决一些问题,却亦带来新之困扰。执政者之领导才能,以及秘密监察机构之纯洁性,皆为难以解决之问题。只是现今讨论此等事宜,尚为时过早。” 两人正欲继续深入探讨,忽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闯进屋内,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喊道:“王爷,出事了!” 刘谌闻言,心中一紧,连忙站起身来,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第142章 暴民的动作,驿馆再起大火 下人喘息未定,胸口起伏,连连吞了几口粗气,这才勉强稳住心神,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急切地禀报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城内突现一群暴民,他们个个手持棍棒,口中高喊着要为君侯报仇,如今正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驿馆的方向涌去。士兵们虽然已经竭尽全力进行阻拦,但恐怕难以长久支撑。王爷,您可得快快想个办法啊!” 刘谌闻言,眉头紧锁,宛如两座小山丘般隆起,心中思绪如翻江倒海,难以平息。他心中暗自嘀咕,为何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吴国使者的麻烦?这岂不是在给本就脆弱的吴蜀两国关系火上浇油吗?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范长生,眼中闪烁着焦急与期待,问道:“先生,此事突如其来,当如何处置方为上策?” 范长生亦是一脸凝重,眉头紧蹙,仿佛能夹住一枚铜钱。他沉思片刻,眼神在火光下闪烁,缓缓开口道:“王爷,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一则,我们要尽快查明暴民暴动的起因,了解他们的真实诉求,方能对症下药;二则,要稳定城内的秩序,防止慌乱情绪如同野火燎原般蔓延开来;三则,必须派遣得力之人前往驿馆,确保吴国使者一行人免遭不测,以维护两国的友好关系。王爷,您以为此计如何?” 刘谌听后,点了点头,心中稍安,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立即下令,按照范长生的建议行事。一时间,王府内人来人往,忙碌异常,如同一个巨大的蚁巢,每个人都在为了平息这场风波而竭尽全力。传令兵如同飞鸟般穿梭在各个角落,将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随着命令的下达,暴民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太守更是迅速调集了一班衙役,他们个个身强力壮,手持兵器,如临大敌般前往驿馆,将驿馆团团围住,确保吴国使者的安全。 然而,事情虽然得到了暂时的控制,但刘谌心中的疑惑却如同春日里的野草般疯长。他心中暗自琢磨,按说这种暴动现在出现的可能性极小,怎么会出现得如此凑巧?毕竟关羽关将军已经去世多年,用这个名号来煽动暴民,明显有些牵强附会。那么,幕后之人究竟有何企图?他们究竟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刘谌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随即又叫来了沐坦和魏永宁,沉声吩咐道:“你们两个,给我盯紧了驿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迅速来禀报!不得有误!” 沐坦和魏永宁领命后,躬身行礼,随即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待两人走后,范长生缓缓走到刘谌身旁,神色凝重地说道:“王爷,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最近这成都城里,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刘谌闻言,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后,回道:“那先生就今晚在我府上留宿吧,若有急事,也好随时商议对策。” 范长生点了点头,心中也暗自庆幸能在这关键时刻与刘谌共谋大计。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连三日,沐坦和魏永宁都如约传来了消息,但驿馆处却并无任何事情发生。整个成都城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事情。刘谌心中不禁狐疑起来,这暴民既不是冲着驿馆去的,那究竟是冲哪里呢? 他心中犹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无奈之下,刘谌只得让魏永宁去四处打探消息,希望能知晓对方到底在玩什么诡计。 这日晚上,三更已过,魏永宁匆匆回到刘谌的书房。他一脸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进门,他便迅速喝了一大口水,喘息未定地说道:“王爷,我今晚见到多个人影在四处流窜,我只跟了其中一个,发现他最后进了安平王刘理的府上。其他人我实在是没法跟踪,他们分散得太开了。” 刘谌闻言,心中一震。他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与安平王刘理有关。他沉思片刻,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些事情都是安平王刘理指使的?但这是为什么呢?如果刘理有什么想法的话,应该是在刘禅退位的时候或者成都之战获胜之后去抢夺皇位不是更好吗?现在刘璿的皇帝位置已经稳定多了,他为何还要如此行事?” 刘谌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为今之计,得先把吴国使者打发走。他算了一下时日,吴国使者在成都已经待了两个月了,再拖上一段时间,也该回吴国了。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这吴国使者回到吴国之后,估计吴蜀之间的关系会再次紧张化。他希望不要兵戎相见,毕竟战争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毁灭。 正在刘谌沉思如何处理吴国使者的问题时,一个下人又匆匆跑了进来。他一脸焦急,气喘吁吁地说道:“王爷,沐将军那边有情况,让王爷速速安排!” 刘谌闻言,心中一紧。他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向书房门口。只见沐坦已经等在那里,一脸凝重地说道:“王爷,我刚刚得到消息,驿馆周围出现了一些可疑人物,他们似乎在暗中观察着什么。我担心他们会对吴国使者不利,所以立刻来禀报王爷。” 刘谌心中暗自思量,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沉声问道:“沐将军,你可有看清那些可疑人物的长相或者特征?” 沐坦摇了摇头,说道:“王爷,他们个个都遮掩得很严实,我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长相。不过,从他们的身形和动作来看,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武士。” 刘谌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转身看向范长生,说道:“先生,看来我们得提前行动了。你立刻安排人手,加强驿馆的守卫力量。同时,派人去通知吴国使者,让他们做好离开的准备。” 范长生领命后,即刻雷厉风行地调配人手。然而,沐坦刚从军中精选了一批精锐之士,急匆匆赶至驿馆附近,却只见驿馆已被熊熊大火吞噬。刘谌此时也正匆匆赶路,目睹此景,不禁自嘲道:“今年是火年吗?怎么老是火灾连连!”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待刘谌赶到现场,只见局势已被完全控制,但当他瞧见吴国使者的惨状,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143章 吴蜀关系陷入冰点,姜维提议迁都汉中 当刘谌踏入驿馆的那一刻,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映入他的眼帘。驿馆之内,人员大半已惨遭毒手,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这片本应宁静的院落。而更令人心悸的是,此次行凶的杀手竟未留下一具尸首,这足以说明他们此次的行动是何等的周密,准备是何等的充分,仿佛他们是从阴影中走出,又悄然融入了黑暗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张俨站在这一片狼藉之中,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的混乱,定格在了不远处的一具尸首上——那是步协将军,他的面容虽然已失去了生机,但那股英勇不屈的气概却依旧存在。张俨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心灵的最深处。 刘谌见状,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缓步走到张俨的身边,试图用言语来安慰这位惊魂未定的使者。然而,张俨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刘谌的话充耳不闻。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愤怒:“这必是你们蜀国贼喊捉贼!想那刘玄德一世英名,以仁义着称,却怎料生出你们这种无耻败类!我张俨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卑劣之行!罢了,老夫还是带着步协将军的尸首回去见我皇,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在你们这里待了!” 刘谌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此时的张俨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任何言语都难以抚平他的创伤。然而,他还是试图挽留张俨,希望他能够留下,共同查明真相。但张俨的去意已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仿佛任何力量都无法改变他的主意。刘谌多次劝说,却都未能奏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俨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第二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刘谌便得知了张俨已经离去的消息。他并未等到皇帝刘璿的放行令,这位吴国使者,如今只剩下张俨一人,已经踏上了返回建业的漫漫长途。刘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他知道,张俨的离去意味着这件事情将更加难以收场。 而眼前的烂摊子,确实让刘谌感到前所未有的为难。刺客的行踪依旧飘忽不定,仿佛是一股隐藏在暗处的阴霾,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更令刘谌感到棘手的是,根据魏永宁的透露,这件事情似乎还牵扯到了王爷以及朝中的几位大臣。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如同一张错综交织的网,让他难以理清头绪。 朝会之上,皇帝刘璿怒不可遏,声音如雷贯耳:“北地王!看看你干的好事!刺客至今逍遥法外,如今又要与吴国结下梁子!若非念及你是我亲弟弟,我真想直接将你交给吴国,任他们处置!”言辞之间,怒火中烧,仿佛要将整个朝堂都点燃。 此时,谯周缓缓出列,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息怒,微臣以为北地王年纪尚轻,历经之事甚少,难免有所疏漏。不如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戴罪立功。至于吴国方面,相信大将军早已有了周密的部署,无需过于担心。” 谯周的话语刚落,大将军姜维便顺势而出,声音坚定而自信:“陛下,我军已经休整了两个多月,士气高昂,战力充沛。即便吴国此时来攻,臣虽不才,也定能让吴军无功而返,保我大汉江山无恙。只是,现在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新城三郡、襄阳和樊城都已落入我手,却缺乏合适的管理人才。此人必须既通军事,又晓政治,方能胜任。臣实在不知有何人选能够担此重任。” 谯周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望您早早定下人选。这些地区正处于魏蜀吴三国交界之处,形势复杂多变。若不迅速安排人去镇守,迁延日久,必生变数。如今吴国使者被刺杀一案尚未水落石出,若吴国突然来攻,这些地区恐怕就要落入吴国之手,到时后悔莫及啊!” 刘璿听到这里,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这时,安平王刘理挺身而出,声音铿锵有力:“陛下,臣不才,愿领此任。臣定当竭尽全力,保我方土地不失一寸。” 刘璿看到刘理出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心中暗自思量:皇叔年纪已高,实在不适合这种劳心劳力的职位。若皇叔在镇守过程中遭遇不测,我心何安?更何况,按照辈分来说,即使刘理在襄阳拥兵自立,我也只能予以责备,却不敢真正逼迫。大臣们呢,更是不用说。除了姜维有这个实力外,其他的都是偏才,难以独当一面。而姜维还要驻扎在汉中一带,对抗北方的魏国,实在无法脱身。这样一来,只能在自己的兄弟里面选了。 正当刘璿犹豫不决之际,姜维再次出列,声音坚定而果断:“陛下,臣还有一事想请陛下定夺。汉中城池已经再度被我大汉拿下,此乃天赐良机。臣以为,陛下应当迁都汉中。未来若北伐魏国,将有诸多便利。且汉中离新城三郡、襄阳、樊城距离也近,若发生边境摩擦,也利于迅速救援。此乃一举两得之事,望陛下明察。” 姜维的提议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出列,各抒己见,争吵得不可开交。有的支持迁都汉中,认为此乃战略之举;有的则反对迁都,认为此举风险太大,需谨慎行事。 刘璿听到这里,只觉得脑筋已经完全不够用了。他头疼欲裂,看着朝堂上争吵不休的大臣们,心中烦躁不已。他深知,这个决定关乎大汉的未来和命运,不能轻易做出。 退朝之后,刘璿迅速安排黄庆去招大将军姜维到后殿议事。同时,他也召见了司空谯周,想听听他的意见。思索了一会,刘璿又安排人把北地王刘谌也召入后殿。他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不能拖延太久。 在后殿中,刘璿、姜维、谯周和刘谌四人围坐一桌,气氛凝重而紧张。刘璿首先开口说道:“今日朝会之上,姜维将军提出了迁都汉中的提议。此事关系重大,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姜维闻言,立即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陛下,臣认为迁都汉中是势在必行之举。汉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离魏国边境较近,便于我们北伐。同时,汉中离新城三郡、襄阳、樊城也近,便于我们迅速救援。此乃天赐良机,望陛下不要错过。” 谯周听了姜维的话后,沉思片刻后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迁都汉中确实有许多好处。但是,迁都之事非同小可,诸多世家大族必然会生事,必须谨慎行事。我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和规划,确保万无一失。” 刘谌自朝会至后殿,心中一直思量着迁都之事,闻言姜维、谯周之见解,更是沉思不语。刘璿此时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刘谌身上,问道:“北地王,对此迁都之事,你有何看法?” 第144章 迁都之事已定,刘谌接受重任 刘谌见刘璿的目光投向自己,心中一凛,随即恭恭敬敬地向在场的三人深施一礼。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缓缓说道:“大将军与司空所言之策,皆是深谋远虑、为国为民之言。迁都之举,无疑将有利于汉业之兴盛。然而,倘若行事过于仓促,势必会引发诸多阻力与破坏,更有甚者,恐将激起民变,动摇国本。” 言罢,刘谌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只见大将军姜维与司空谯周皆深以为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刘谌心中稍安,知道自己的言论已初步得到了两位重臣的认可。 他继续说道:“皇兄,迁都之事,我们大可缓图之。首先,我们应尽快修建一条从成都通往汉中的大道,仿照昔日秦之驰道,以便两地往来便捷。如此,不仅可加强两地之间的联系,更可为未来的军事行动提供有力的交通保障。 “其次,皇兄可先迁至汉中,于汉中设立行宫,处理朝政。军事及与军事相关的官员也应尽快搬至汉中,以加强汉中的防御力量。而成都则由太上皇坐镇,暂时处理政务。待驰道与汉中宫殿修建完毕,众多大臣便可迁至汉中,共襄汉室大业。 “再者,迁都汉中之后,成都可作为陪都,留下一部分官员处理此地及南中之事务。如此,既可保持对南中的有效控制,又可减轻汉中的政务压力。待驰道建成之后,两地之间若骑快马,一日之内便可到达。即便是普通的运输,也只需两三天的时间。皇兄以为此策如何?” 刘谌说完,目光炯炯地望向刘璿,等待着他的回应。刘璿闻言,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刘谌的建议既解决了未来与魏国开战的战略问题,又巧妙地避免了迁都往往劳民伤财的弊端。然而,刘璿心中却有一丝不悦。刘谌能想出如此周全的方案,若是在朝廷内流传开去,自己的威望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但刘璿毕竟是一国之君,城府极深。他深知此时并非与刘谌反目的时候,于是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灵机一动,说道:“王弟的方案真是无懈可击,考虑得周全至极。谯司空、大将军,你们二人可按照王弟的思路,尽快制定出一个详细的方案,并着手执行。此事关乎国本,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另外,王弟,我这里还有个棘手的问题,需要你帮为兄一把。”刘璿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刘谌。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但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他恭敬地回道:“皇兄请说,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为皇兄分忧。” 刘璿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信任:“为兄深知你的才略非凡,有意派你去镇守襄阳重镇!当然,樊城以及新城三郡亦将归入你的管辖之下,这些地方的一切政务军务,你皆可全权裁决,不知王弟可愿担此重任?”他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没有丝毫的隐瞒。 刘谌闻言,心中不禁一惊,这份突如其来的重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旁的谯周与姜维亦是面露错愕,相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将如此广袤且重要的地盘交由一位亲王管理,这举措实属罕见,难道就不怕将来尾大不掉,难以驾驭吗? 然而,随着思绪的逐渐深入,几人开始慢慢揣摩出其中的深意。这看似是一个权势滔天的职位,实则却暗藏玄机,困难重重。首先,这些地区原属魏地,民风习俗、治理方式皆与蜀汉迥异,管理起来无疑是一大难题。更何况,此地位于三国交界之处,地势险要,未来再次爆发战争的可能性极大。一旦战事再起,刘谌不仅要面对魏国的强大压力,还有可能遭遇魏吴两国的联合围攻,这无疑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即便刘谌有着过人的治国才能,将这些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也难以对刘璿的地位构成威胁。毕竟,这几个地区的粮食储备匮乏,物资短缺,更不用说是四战之地,兵荒马乱,难以长久支撑起一股独立的势力。 刘谌心中虽然已然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也知道皇兄既然提出了这个想法,自己再推却也是无济于事。他深吸一口气,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皇兄,臣弟愿意前往襄阳,只是臣弟有一事相求,希望能从皇兄这里要几个人辅佐。毕竟,单凭臣弟一人之力,难以撑起这片天地,还需有得力之人相助才行。” 刘璿闻言,心中稍感宽慰,他知道刘谌并非池中之物,但既然他愿意主动请缨,说明心中还是有着大局观的。他微微一笑,爽快地答应道:“可以!王弟只需将所需之人名单交给为兄即可,为兄自会为你安排妥当。”他心中暗自思量,虽然刘谌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但毕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将来即便他有所成就,也难以翻出天去,总比让叔父刘理去治理这些地方要好得多。若是让刘理去了,将来这些地方恐怕就成了国中之国,难以驾驭了。 见事情已经商定,刘璿便想与刘谌单独谈谈心,拉拢一下感情。他挥了挥手,对姜维和谯周说道:“大将军和司空,你们就先退下吧。朕与北地王还有一些体己话要谈,你们且去忙你们的吧。” 姜维与谯周相视一笑,心中明了刘璿的用意。他们躬身行礼,恭敬地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刘璿和刘谌兄弟二人。 刘谌见姜维和谯周离去,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他知道皇兄这是在给自己面子,也是在向自己示好。他连忙说道:“那王弟就叨扰皇兄了。说来也惭愧,好久没跟皇兄一起吃家宴了,今日能得此机会,实乃臣弟之幸。” 刘璿闻言,心中大悦。他拉着刘谌的手,亲切地说道:“王弟何须如此客气。我们兄弟二人本就该多亲近亲近,以后有机会,自当常聚常聊。来,我们且去后宫备下酒宴,一边品尝美酒佳肴,一边畅谈天下大事,岂不快哉!” 说罢,刘璿便领着刘谌往后宫走去。一路上,兄弟二人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刘璿心中大定,他知道,只要能够拉拢住刘谌,未来的大局便更加稳固了。 第145章 皇室家宴,大汉一统天下前路何方? 来到后宫的深处,刘谌轻手轻脚地步入殿内,随即恭恭敬敬地拜见了皇后费氏。他微微欠身,言辞中带着几分谦和与敬意,轻声说道:“叨扰皇嫂了,实乃谌之过也!” 费氏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温婉的笑意,却也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埋怨,她轻启朱唇,柔声道:“叔叔自封了王爷之后,便愈发少来后宫走动了呢!今儿个好不容易来了,晚上可得多用些膳食,莫要辜负了这一桌的佳肴。” 言罢,殿内气氛正浓,皇帝刘璿坐于正位。几人相视一笑,随即举箸开宴。刘璿此番邀请刘谌共膳,一来是为了拉近兄弟间的情谊,二来也是心存好奇,想探探这位即将镇守襄阳的胞弟,对于蜀国当下的局势有何高见。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玉箸,缓缓言道:“谌弟即将远赴襄阳,朝堂之上朕就失去了一个臂膀,不知谌弟可有何心里话,想与为兄分享?” 刘谌心中早已料到有此一问,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皇兄可曾想过,以我大汉之军力,能否成就一统天下之伟业?” 此言一出,刘璿心中猛地一颤。一统天下,这四个字在他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花。虽贵为九五之尊,然偏安益州一隅,只能说是一个土皇帝,将来史书之上,蜀汉的篇章又能有几多辉煌?他沉吟片刻,试探性地答道:“大汉与吴国军力相加,尚不及魏国之强盛,从军力而言,统一之路确是艰难重重。但朕深信,我大汉有智勇双全之大将军,统一天下之梦,亦非遥不可及。” 刘谌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大将军乃诸葛丞相之嫡传弟子,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此诚然不假。然大将军年事已高,恐难长久为陛下征战四方。再者,魏国亦非等闲之辈,昔日成都之战,有邓艾之勇,今朝又有钟会之智,虽已战败,但其才华不可小觑。加之贾充等谋士,足智多谋,大汉一统天下之路,虽有机会,却也是渺茫至极。” 刘璿听罢,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刘谌所言非虚。他沉吟片刻,又问道:“那汉高祖据益州而一统天下,又是何故?” 刘谌闻言,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答道:“汉高祖之所以能一统天下,其原因有二。其一,当时天下诸王林立,高祖得以各个击破,逐步壮大。其二,高祖麾下文臣武将,皆为一时之翘楚,其余诸王,鲜有能与之抗衡者。而今之天下,仅剩魏国、吴国与我大汉三国鼎立。一国若兴兵征伐,另一国必倾国之力以抗之。大汉若要一统天下,除非魏国内部大乱,否则机会渺茫。” 言罢,刘谌的神色略显低落,他深知自己所言,虽为实情,却也难免让人心生沮丧。 刘璿听罢,沉默良久。他深知刘谌所言,句句在理,却也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叹了口气,缓缓言道:“谌弟所言,朕心中明了。然则,作为一国之君,朕岂能坐视国家分裂,而无所作为?朕必当励精图治,整军经武,以待时机。” 刘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稍感安慰。他深深地望着自己的皇兄,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他深知,这位年少登基的皇兄,虽然年纪尚轻,却怀揣着一颗壮志凌云的心,对统一天下充满了无尽的渴望。他微微欠身,语气中满是恭敬与诚挚:“皇兄之志,谌弟钦佩不已。谌虽不才,但心中已有几分计较。现今之格局,世家大族把持整个国家的运作,朝廷之权势日渐削弱。若要振兴大汉,必先将世家大族的权势适当收归朝廷手中,如此,朝廷方能多发现人才,人才辈出,统一天下之难度自然也就小了。” 刘璿闻言,眉头微皱,感慨万分。他深知世家大族的根深蒂固,要想削弱其权势,谈何容易。他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世家大族根深蒂固,要想削弱其权势,难度颇高啊。一旦处理不当,恐怕会引发内乱,后果不堪设想。”说罢,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刘谌见状,心中明了皇兄的顾虑。他知道,皇兄虽然有着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但却不愿采取过激的手段,只想采用温和的政策来逐步实现这一目标。一旦对世家大族动手,蜀汉很可能会陷入内乱之中,这是皇兄所不愿看到的。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皇兄不必忧虑,如今臣弟即将镇守襄阳,可以斟酌着推行一些措施。若其有效,皇兄到时候再大范围实行也不迟。如此,既可试探世家大族的反应,又可逐步削弱其权势,岂不两全其美?” 刘璿听到这里,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他望着刘谌,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那就辛苦谌弟了。只是谌弟这么做的话,恐有生命危险。那弟妹和子女还跟着去襄阳吗?他们可都是你的至亲之人啊。” 刘谌稍加思索,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他们就不跟着去襄阳了。襄阳作为四战之地,局势动荡不安。若他们去了,我恐怕无法顾及他们的安危。还是让他们留在成都,这样我才能安心地在襄阳推行我的计划。” 说到这里,皇嫂费氏突然插话道:“别老是说朝廷的事情啦!现在是家宴,咱们应该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团聚时光。叔叔,你尽管吃好喝好,别的事情都先放到一边去!”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情与关怀,让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一场温馨的皇室家宴很快便落幕了,刘谌临走时显得有些犹豫,欲言又止。刘璿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便温和地说道:“谌弟,有何事但说无妨,你我兄弟,无须如此拘谨。” 第146章 刘谌远赴襄阳,司马炎渗透司闻曹 刘谌在听闻刘璿的询问后,微微低垂了眼眸,心中犹如翻涌的江海,权衡着该如何措辞才能既不失礼数,又能准确传达自己的意思。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抬起眼帘,声音沉稳而坚定地说道:“皇兄,与吴国之事,犹如盘根错节,非一朝一夕所能轻易剖解。皇兄需得多方筹备,眼下时局尚未成熟,实非与吴国兵戎相见之良机。”他巧妙地选择了一个众人皆知且议论纷纷的话题,以此接过刘璿的话茬,而那个他欲言又止,藏在心底的话题,却如同梗在喉间的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启齿。 刘璿听后,神色间掠过一抹索然。他深知刘谌所言非虚,与吴国之事确实如迷雾重重,复杂多变,需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理解与支持,说道:“谌弟所言极是,为兄知晓了。你此去襄阳,路途遥远,务必保重身体。” 刘谌回到王府,心中却如同被巨石压住,难以平静。他将即将远行之事告知了夫人崔氏及子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略显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刘谌看着家人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深知此行责任重大,未知的风险与挑战如影随形,而与家人分别的痛苦更是让他心如刀割。这一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抹晨曦透过窗棂,洒在了刘谌坚毅的脸庞上。他起身准备启程,身着铠甲,英姿飒爽,宛如一位即将征战沙场的勇士。他与魏永宁、王侨一同踏上了前往襄阳的路途,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有力。范长生因需处理家中事宜,稍后将赶来会合。刘谌深知,同时出发人多眼杂,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因此决定先行一步,以避人耳目。 临行前,刘谌特意去拜见了大将军姜维。他望着姜维那略显沧桑,却依然威严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敬意。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大将军,您要保重身体,汉室的统一大业可不能没有您啊!” 刘谌接着说道:“我还想向大将军要个人,就是沐坦沐将军。襄阳毕竟是三国交界之地,形势复杂多变,难免有宵小之辈作祟。有沐将军在身旁辅佐,我才能更加安心。”姜维听了刘谌的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只见张翼的儿子张微、诸葛亮的孙子诸葛京、南中猛将毛炅和爨熊一同走出,拜见刘谌。他们齐声说道:“王爷,我们也愿跟您一起去襄阳,建功立业!” 诸葛京在表达完自己的意愿后,又悄悄对刘谌说道:“王爷,我还有个私心,想去看看祖父隐居的草庐还在吗?我想缅怀祖父的遗志,感受他当年的风采。”刘谌听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就这样,刘谌率领一众英勇将士,踏上了前往襄阳的漫漫征途。他们或骑马或步行,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有力。姜维目送他们远去,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新一代已经茁壮成长,肩负着汉室的未来与希望。而老一辈更需奋力完成使命,为新一代铺就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殊不知,这支队伍将在三国历史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辉煌篇章。 此时,洛阳晋王府内,气氛凝重而庄严。大鸿胪鲁芝与司空贾充已从遥远的蜀国归来,手中紧握着那份沉甸甸的两国停战文书。这份文书不仅承载着两国五年内的和平与安宁,更凝聚着无数将士的心血与汗水。鲁芝一踏入府邸,便开始了对司马昭的详细复述,讲述着出使蜀国的点点滴滴。 司马昭早已细细品读过那份停战文书,对于鲁芝的复述,他面上并无太多波澜,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眼神深邃而遥远,仿佛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意义。他深知,这份停战文书只是暂时的和平象征,而真正的和平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与牺牲。 当鲁芝提及贾充在蜀国的种种策略,特别是那调用人手冒充蜀国密探,成功刺杀魏国使者的计策时,司马昭不禁感叹了一声。这手段当真是老辣至极,既彰显了贾充的智谋与胆识,也让蜀国人无法迅速做出应对。 鲁芝汇报完毕,躬身退出晋王府。这时,贾充接过了话茬,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晋王,您可知道我在蜀国那里调用的人手究竟是谁?”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神秘与期待,仿佛要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 司马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惊讶。他坐直了身子,显然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兴趣。他深知贾充的智谋与胆识,也明白他调用的人手必定非同寻常。 “正是晋王世子司马炎!”贾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深知司马炎的才华与勇气,也明白他这次在蜀国的表现无疑为自己的世子之位提高了分量。 司马昭听到这个名字,猛地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欣喜。他之前确实收到过司马炎的书信,信中提及要去蜀国办些事情,但他万万没想到,司马炎竟然已经渗透进了蜀国的间谍机构司闻曹。他深知司闻曹在蜀国的地位与影响,也明白司马炎这次的行动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冒险与挑战。 司马昭对司马炎的表现感到越来越满意。虽然司马炎并未在前线立下赫赫军功,但他在蜀国所搞的破坏与情报收集,无疑证明了他的能力和智谋。他深知,这样的儿子才是他心中的接班人,才是能够肩负司马家未来的人。 然而,想到这里,司马昭的心中又泛起了一丝忧虑。最近,司马攸的政务处理能力也有了显着提升,世子之位的竞争变得愈发激烈。他深知,世子之位的重要性与复杂性,也明白这其中的纠葛与纷争。他默默地坐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司马炎的出色表现感到欣慰,又为世子之位的竞争感到担忧。 过了许久,司马昭才缓缓开口,问向贾充:“那炎儿大约什么时候回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司马炎的思念与期待,也透露出了对未知未来的不安与焦虑。 贾充摇了摇头,回答道:“世子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只说事情还没有办成,待办成之后自然会返回。”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老臣也打探了一下世子要做什么事情,但世子并没有细说。他只说后面会有书信传来,让晋王您不必过于担心。” 司马昭听了贾充的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此时,一名下人匆匆步入府内,手中捧着一封书信,恭敬地呈上前来,轻声说道:“王爷,此处有一封书信,只是并未署名,请王爷过目。” 第147章 吴国计议伐蜀,朝臣争论不休 司马昭拿起信件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迹明显是司马炎的笔迹,心中有了一丝期待,不知道这个儿子会给自己怎样的惊喜。待看到信件内容,说是在吴蜀谈判期间,杀死了吴国谈判使者步协,让吴蜀两国关系再次进入冰点时代,心情畅快了很多。 看完那封密信之后,司马昭沉吟片刻,随即将信件递给了身旁的贾充。贾充接过信件,逐字逐句地细细品读,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待他完全看完,沉默了一段时间,仿佛在心中权衡着各种利弊,终于开口说道:“晋王,依我之见,明日朝会之时,我们可以继续派遣使者前往吴国。倘若吴国此时因与蜀国的关系遇冷,而选择出兵伐蜀,那蜀国势必会再次陷入战火的漩涡之中。如此一来,我国便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司马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可!此计甚妙,就依贾公之言。” 次日清晨,朝会如期举行。魏帝曹奂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庄重。他遵从司马昭的意思,当即下令派遣大鸿胪鲁芝与建威将军王戎作为使者,出使吴国,以探其虚实,并伺机挑拨吴蜀之间的关系。 此时,在吴国的黄龙殿内,吴景帝孙休正凝神倾听着张俨出使蜀国的详细过程。当听到步协在蜀国被刺杀的消息时,朝堂上的大臣们瞬间陷入了一阵诡异而沉闷的气氛之中。先是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而是愤怒,一股强烈的复仇之火在每个人的心中熊熊燃烧。 左将军张布率先出列,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沙哑:“蜀国此次与我国共同伐魏,却独自获取了战胜的果实,这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胆敢刺杀我国使臣,此等行径,简直是罪大恶极!臣建议,立即出兵伐蜀,以雪我国之耻!” 丞相濮阳兴虽然也赞同伐蜀以报此仇,但心底里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左将军先不要着急,我国使臣从出使蜀国到如今返回,已有三月有余。蜀国既然敢刺杀我国使臣,必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和防备。此时出兵伐蜀,恐难以一举奏效啊!” 张布闻言,眉头一挑,语气坚定地反驳道:“丞相莫不是收受了蜀国的贿赂不成?我大军仍在襄阳、樊城一带驻扎,大军不需要再次集结,现在只需要再次对着襄阳、樊城发起猛攻,拿下这两个城池,就能够给蜀国一个沉重的打击和教训!” 濮阳兴听了张布的话,不禁摇了摇头,他深知战争的残酷和复杂性。他接着说道:“陛下,我军围攻襄阳、樊城已接近五个月之久,仍然未有战果。此时继续围攻,也未必能奏效。更何况,我军已疲惫不堪,士气低落。莫不如撤军休整,以待时机再行出兵。” 孙休本意是想伐蜀以报此仇,但听到濮阳兴这么一说,心中也不禁有些动摇。他深知自己国家的军事力量尚有许多短板,伐魏尚不能成功,如今要去伐那气势高涨的蜀国,更是难度颇大。然而,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而且步氏家族也不会放弃复仇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小黄门匆匆走进殿来,恭敬地禀报道:“陛下,魏国使臣已经到了外面,正等候召见。” 孙休闻言,心中一动,这无疑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台阶下。他当即宣道:“快快有请!看看魏国此次前来,究竟有何图谋。” 不一会儿,鲁芝与王戎在小黄门的引领下,走进了黄龙殿。他们行礼毕,鲁芝率先开口道:“吴帝陛下,我国晋王特遣我等前来,一是为了加强吴魏之间的友好往来;二是听闻贵国与蜀国之间近日似有些不睦,我国愿助贵国一臂之力,共同对付蜀国。” 孙休听了鲁芝的话,心中暗自盘算着。他深知魏国的野心勃勃,但也明白此时与魏国联手对付蜀国,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借魏国的力量来牵制蜀国,为吴国争取一些时间和机会。 然而,濮阳兴却在一旁皱了皱眉头。他深知与虎谋皮的道理,魏国并非善茬,一旦与魏国联手,很可能会引狼入室。他低声对孙休说道:“陛下,此事还需慎重考虑。魏国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孙休闻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看向鲁芝与王戎,微笑着说道:“贵国的好意,朕心领了。至于联手对付蜀国之事,朕还需与群臣商议后再做决定。请二位使者先在馆驿歇息,待朕有了决断,再行告知。” 鲁芝与王戎闻听此言,只得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他们缓缓走出黄龙殿,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波涛,暗自嘀咕不已。他们本以为,吴蜀两国因使臣被刺杀之事,定会势同水火,难以调和,却未曾料到,对于共同伐蜀之事,朝臣们竟犹疑不决,难以达成共识。 待鲁芝与王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黄龙殿外,殿内剩下的吴国大臣们仍旧吵闹不止,对于是否继续伐蜀一事,争论得不可开交。丞相濮阳兴一派坚持认为,此时应先休养生息,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再度伐蜀;而左将军张布一派则主张,此刻正是出兵伐蜀的绝佳时机,携吴军悲愤之力,必能给予蜀国致命一击。两派各执一词,争执不下。然而,他们唯一相同的看法便是,虽然魏国口口声声说要共同伐蜀,但实际上,魏国可能只是坐山观虎斗,坐享其成罢了! 孙休望着朝臣们的争论,心中无可奈何,只觉得血液充满了自己的大脑,令他有些眩晕。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宦官传令。宦官迅速领会了他的意思,用那尖细的嗓子高声喊道:“今日退朝,此事明日再议!”言罢,殿内逐渐安静下来,朝臣们纷纷散去,只留下孙休一人。 第148章 吴景帝孙休驾崩,万彧议立乌程候 丞相濮阳兴在散朝之后,缓缓踏回了自己那庄重而沉静的府邸。今日的朝会,如同一场未散的阴霾,仍旧萦绕在他的心头,令他感到颇为棘手。朝堂之上,众臣对蜀国的痛恨之情犹如烈火烹油,熊熊燃烧,全然不顾吴国当下军力的匮乏,纷纷执意主张伐蜀。这种盲目的冲动,无疑是将吴国推向了危险的边缘,让濮阳兴心中忧虑重重。 他正坐在书房中,沉思着如何化解这场潜在的危机,却见下人匆匆来报:“宫中来人,召丞相进宫议事!”濮阳兴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然而,事不宜迟,他随即整衣束带,跟着宫人迅速前往后宫。 一路上,濮阳兴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担忧朝堂的局势,又好奇宫中究竟有何急事。待他来到后宫,只见吴景帝孙休已然躺在了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身患重病。濮阳兴心中一紧,连忙上前询问太医。太医面露难色,低声答道:“此乃急病,恐有性命之虞。” 濮阳兴闻言,心中更是沉重。他望向床上的孙休,只见孙休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无奈。当孙休看到濮阳兴来到身边时,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显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紧紧地握住濮阳兴的手臂,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了站在一旁的太子孙莔。 濮阳兴心中明了,这是孙休在将太子托付给自己。他感受到孙休那沉重而信任的手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与责任。他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口中郑重地说道:“臣必不负陛下重托!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太子,保我吴国江山社稷!” 孙休听到濮阳兴的誓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慢慢地合上了自己的双眼,仿佛是在告诉濮阳兴,他可以放心地去了。是岁,公元264年9月3日,吴景帝孙休驾崩,年仅三十岁。他的离去,无疑给吴国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和悲痛。然而,濮阳兴却深知,自己不能沉浸在悲痛之中,他必须肩负起孙休托付的重任,此时应该迅速去知会其他朝臣。 濮阳兴脚步匆匆,如疾风般卷向左将军张布的府邸。当他一脸凝重地向张布说明原委,吴景帝孙休已然驾崩,且需托孤于年幼的太子之时,张布眼中的神色瞬间凝固,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震惊。在内心深处,张布也不免泛起一丝嫉妒的涟漪,为何托孤之事竟未将自己纳入其中? 尽管张布身为权倾一时的重臣,但他此刻并未过多沉溺于个人的情绪之中,而是迅速与濮阳兴展开了紧密的商议。两人一番计较之后,决定即刻前往拜见朱皇后,恳请她暂摄朝政,垂帘听政。毕竟,太子年幼,不过十岁稚龄,直接亲政无疑是天方夜谭。 次日,朝会之时,龙椅之上空空如也,唯有其后垂挂着一袭帘幕,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朱皇后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也有执掌朝政的一天,心中难免涌起一阵激动与忐忑。 群臣们得知吴景帝孙休驾崩的消息后,一时之间也陷入了短暂的慌乱之中。然而,当他们得知如今是朱皇后秉政时,却并未提出异议,或许是在这风云变幻的时局中,他们更愿意选择一种相对稳定的过渡方式。 正当张布准备出列,再次提出伐蜀的建议时,殿外突然冲进一名将军,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交趾叛乱!陛下速速发兵救援!”然而,当他抬头望向那空荡荡的龙椅时,不禁一阵错愕。朱皇后(如今已尊为太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竟显得手足无措,居然宣布退朝,由丞相与其他众臣共同商议对策。 群臣们大失所望,他们深知吴国此刻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一旦处置不当,恐有亡国之虞。左典军万彧退朝后回到自己府中,心中五味杂陈。他犹豫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去拜见左将军张布。 万彧匆匆来到张布府上,一见张布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将军,如今我国与蜀国交恶,交趾又发生叛乱,臣观太后久居深宫之中,对此并无主见。此刻吴国若处置不当,恐有灭顶之灾啊!” 张布闻言,深感万彧所言不虚。然而,他心中也无良策,只得问道:“典军可有计议?” 万彧沉吟片刻,斩钉截铁地说道:“如今主少臣疑,太后难以秉政。属下斗胆建议将军另立贤能之人,以接任吴国大任!” 张布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万彧的来意。于是,他顺着问道:“不知万典军心中可有人选?” 万彧目光坚定,继续说道:“吾观乌程侯孙皓此人才识过人,明断是非,且好学不倦,奉遵法度。其才能之卓越,足可与长沙桓王(孙策)相媲美!实乃人君之选也!” 张布听后,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他深知,若孙皓继位,自己便将立下从龙之功。然而,此事关乎国运兴衰,他也不敢轻易做出决断。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只是丞相那边……不知他意下如何?” 万彧见状,迅速回应道:“将军放心,吾即刻前往丞相府拜见丞相,力陈其中利害。望将军深思之,莫失良机!” 言罢,万彧转身离去,匆匆赶往丞相府。张布则独自留在府中,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此刻的抉择将关乎吴国的未来与命运。若选对了人,吴国或许能够重振雄风;若选错了人,恐怕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万彧来到丞相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濮阳兴。濮阳兴听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谨慎对待。然而,他也明白,万彧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孙皓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濮阳兴终于开口说道:“万典军所言极是,孙皓确乃人君之选。然而,此事关乎国运,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如这样,我们先行暗中观察孙皓的举止言行,再做定夺如何?” 万彧闻言,心中大喜。他知道,濮阳兴此言已是默认了孙皓的继位之事。于是,他连忙躬身施礼道:“丞相英明!属下愿听从丞相安排,共谋吴国大业!” 就这样,一场关乎吴国命运的密谋在丞相府中悄然展开。而张布在得知濮阳兴的态度后,也心中大定。 乌程侯孙皓正悠然自得地宅于府中,每日里无非是拉弓射箭,埋首书卷,以消磨时光,却浑然不知,一个天大的机遇正悄然降临到他的头上。 第149章 孙皓即吴国帝位,刘谌镇守襄阳城 随着左典军万彧不辞辛劳地多次奔走游说,丞相濮阳兴与左将军张布终是被其说动,赞同了改立乌程侯孙皓为帝的决议。几人心中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再次踏入了主皇后的宫殿,欲将这一重大决定禀报于她。 朱皇后闻听几人的来意,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恸。她先是以手掩面,痛哭流涕,那哭声中既有对先帝逝去的哀悼,也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待情绪稍稍平复,她方才哽咽着说道:“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寡妇,又如何能知晓这社稷大事呢?只要你们能保证吴国安然无恙,宗庙得以延续,我便心满意足了。”言罢,泪水再次滑落脸颊,令人动容。 几人见朱皇后如此深明大义,心中更是坚定了迎立孙皓的决心。于是,他们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一切事宜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终于,在公元264年9月10日这一天,孙皓在众人的簇拥下,被迎立为帝。他登上皇位,俯瞰着殿堂下的群臣,心中涌动着无限的豪情壮志。 为了笼络人心,稳固自己的皇位,孙皓决定大封功臣。他慷慨地赐予了万彧、濮阳兴、张布等人高官厚禄,使得朝堂之上一片欢腾。然而,这看似和谐的景象背后,却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万彧,这个野心勃勃的左典军,并未因得到封赏而满足。他渴望更高的权利,渴望成为朝堂之上的主宰。于是,他开始暗中谋划,谮毁丞相濮阳兴,企图将其扳倒。他悄悄来到孙皓的御前,密告道:“陛下,臣闻丞相心中后悔立陛下为帝,有意再次改立新君。此等悖逆之心,实乃大祸之根,望陛下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孙皓听后,心中大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继位,便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他立即下令将濮阳兴三族入狱,并流放广州,以示惩戒。然而,万彧并未就此罢休,他继续煽风点火,说道:“陛下,濮阳兴因此事对陛下多有怨言,且其门下门客众多,若纵虎归山,恐其日后卷土重来,为祸不浅!” 孙皓闻言,心中更是惊恐万分。他深知,若让濮阳兴活着离开,无疑是在自己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于是,他迅速派遣解烦营的密探,沿途追杀濮阳兴。可怜濮阳兴一代名相,就这样在途中遭遇了不幸,其三族也被诛灭,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孙皓处理完濮阳兴之后,整个朝堂之上噤若寒蝉,无人再敢有丝毫异议。他趁机任命上大将军施绩、大将军丁奉为左右大司马,张布为骠骑将军,并加侍中衔,对诸位大臣大加班赏。这一系列举措使得朝堂之上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大臣们的怨言也得以平息。 然而,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却隐藏着更深的旋涡。孙皓的残暴与猜忌,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每一位大臣的心中。他们虽然表面上臣服于孙皓,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恐惧与不安。未来的吴国朝堂,注定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较量。而孙皓,这位新登基的帝王,也将在这场较量中,逐渐展现出他真实的面目。 襄阳,这座昔日魏国的坚城,在刘谌一行人历经多日的跋山涉水之后,终于映入了他们的眼帘。连日来的奔波与辛劳,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作了心中的一份坚定与期待。待一行人安顿妥当,刘谌未敢有丝毫懈怠,迅速与魏国的荆州都督司马骏进行了城池的交接事宜。 司马骏,这位魏国的资深将领,率领着众多魏将,神色复杂地退出了这座他们曾紧握数十年之久的坚城。虽然心中满是不甘与不舍,但军令如山,不得不遵。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留下的是一座即将迎来新主人的襄阳城。 而在房陵郡,交接的氛围则显得更为紧张而火药味十足。庞会与关彝,这两位各为其主的将领,已连续对战数月,战况胶着,互有胜负。对于撤出房陵郡的命令,庞会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懑,但同样,军令难违,他只能咬着牙,带着不甘的心情遵从。而房陵太守刘亮,却选择留在了这片他深爱的土地上,没有跟随魏军返回。 交接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刘谌迅速对这些城市的军事和行政长官进行了周密的安排。新城三郡,他依然信任并委以重任于刘亮,让其继续担任郡守之职。而关志与关彝,则负责起新城三郡的军事防务,确保这片土地的安全与稳定。 襄阳,这座刘谌心中的重镇,他决定亲自坐镇。樊城,则由张翼率领爨熊和毛炅镇守,他们皆是身经百战的勇将,定能确保樊城的安全无虞。而沐坦,则负责多方调度,确保整个地区的军事与行政运转顺畅无阻。 随着人事任命的下达,刘谌也开始密切关注起天下的局势。不久,他打听到一个重磅消息:吴景帝孙休已经驾崩。这个消息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刘谌心中涌起了无数的波澜。他深知,这是与吴国恢复关系的一个绝佳机会。 刘谌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先给皇兄写一封信,将这个消息详细地告知。在信中,他不仅阐述了吴景帝孙休驾崩的经过,还提到了当前交趾发生的叛乱,指出吴国此刻自顾不暇,正是与吴国再次恢复同盟关系的最佳时机。同时,他也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难处:没有合适的人选出使吴国。 信鸽带着刘谌的期盼与忧虑,振翅高飞,向皇兄的方向飞去。仅仅一日之后,信鸽便带着皇兄的回信返回了襄阳。回信的内容简洁明了,却充满了对刘谌的信任与期待:“谌弟镇守襄阳,一切事情可自主决断,不必事事禀报!” 刘谌手中紧握着皇兄的回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他深知,这是皇兄完全让他自己解决的意思。然而,对于出使吴国的人选问题,他依然感到苦恼不已。自己亲自前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毕竟现在张布在吴国权势极大,自己去了恐怕会凶多吉少。 正当刘谌愁容满面、思绪万千的时候,一个军校匆匆走进了府中,神色匆匆地报道:“范长生先生已经到达了襄阳,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刘谌闻言,心中猛地一亮,喜出望外。范长生的到来无疑为刘谌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他连忙吩咐道:“快快有请!” 第150章 陈寿出使吴国,刘谌探讨治理之道 待那两人缓缓行至眼前,刘谌定睛一瞧,跟随在范长生身后的那人,竟是他许久未见的陈寿,不禁惊呼出声:“陈寿,你怎会在此地出现!”言语间,满是意外与惊喜。 范长生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陈寿则赶忙上前,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王爷,许久未见,您一切可好?家师担忧我整日埋首书卷,恐为人处事过于呆板,特此让我跟随王爷左右,历练一番。还望王爷不吝赐教,多多提拔!” 刘谌闻言,扶额而笑,感慨道:“谯老真是用心良苦啊!你这一来,可算是帮我解决了一大难题。”言罢,目光转向范长生,接着询问道:“先生,如今你们既已到来,我便可着手安排出使吴国的人选了。孤意欲让陈寿与诸葛京一同前往,先生以为如何?” 范长生闻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赞许道:“王爷此意甚好。陈寿乃谯司空的门徒,学识渊博,举止得体,足以代表蜀国。而诸葛京身为诸葛丞相的孙子,吴国人素来对诸葛一族敬重有加,他前往吴国,定能受到礼遇。” 刘谌听了范长生的分析,心中更加笃定,随即吩咐道:“那陈寿,你现下便有一项重任在肩了。你与诸葛京一同前往吴国建业,借庆贺新帝登基之机,向吴国表达我蜀国的友好之意。” 陈寿与诸葛京闻言,迅速领命,神色坚定。此次出使虽难度不大,但却也需准备得当。刘谌又特地吩咐道:“你们此行,可带些襄阳的特产前往,尤其是那宜城酒,此乃襄阳之名酒,自高祖时期便已享誉中原大地,定能让吴国人领略到我襄阳的风采。” 待陈寿与诸葛京离开后,刘谌与范长生相对而坐,气氛融洽。刘谌轻抿一口茶水,缓缓开口道:“孤现今执掌五郡之地,虽不算广袤,却也承载着孤的雄心壮志。孤想与先生共同探讨一番治理之方案,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范长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不假思索地答道:“正有此意。” 刘谌轻声吩咐下人煮上一壶上好的香茗,随后缓缓开口,言辞间透露出几分凝重:“如今,五郡之地已安然纳入大汉的治理范畴,然而,在与魏国交接之际,他们却将粮草、士兵大半都悄然带走,留给我们的,是一个千疮百孔、亟待整顿的局面。现在,五郡之内,问题重重,亟需我们一一解决。” “首先,便是农商之事。往昔五郡,四战之地,烽火连天,战事频仍。农田因战乱而荒芜,商业也因战火而凋零,民众生活困苦,怨声载道,朝廷府库税银,税粮匮乏。此乃我们当前面临的第一大难题,如何恢复农耕,振兴商业,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府库充盈起来,实乃刻不容缓。” “其次,便是军士之况。现今五郡,士卒寥寥,仅有一万之数,且多为老弱病残,战力堪忧。重新征兵训练,势在必行,但时日漫长,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何迅速提升军力,以应对未来可能的风云变幻,实乃一大挑战。” “再者,便是军事器械之匮乏。兵器不足,装备落后,这将作司需得加紧制造,并研制新型兵器,以提升我军战力。然而,襄阳城内的将作司,却只是个空有其名的衙门,并无实权,也无实力,此乃我们亟需改革之处。” “最后,便是民心之向背。五郡新归大汉,民众心中尚存对魏国的怀念与眷恋,若不能迅速聚拢人心,稳固根基,必生内乱。民心,乃国之根本,不容有失。” 刘谌说完这四条,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忧虑。范长生闻言,脸上的表情也庄重了起来,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些问题,每一个都非同小可,都需要他们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去解决。 刘谌见状,继续说道:“孤心中还有一事,更为棘手。在成都之时,两次刺杀别国使者的事件,让孤深感震惊。这分明是我大汉的司闻曹已被渗透,成为了他人手中的棋子。此等事态,绝不容许再次发生。因此,孤决定,要重新建立一个新的间谍机构,以保我大汉之安全,备不时之需。” 范长生听到这一条,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莫测。惊愕、讶异、释然……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北地王刘谌,胸怀天下之志,有勇有谋,实乃难得一见的明君。然而,他又不禁感叹起来,北地王的这种成长,对中原百姓究竟是利是弊呢? 范长生沉吟了片刻,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缓缓开口道:“王爷,有些事情急不得,我们只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况且如今魏国已经停战议和,吴国又内乱频生,我们尚有时间从容筹备!”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于农商之事,属下以为,可大力鼓励开荒拓土,给予商人合法地位,推行商引制度,并确保其受到法律的严密保护。当然,其中最为关键的,当属改革农商税制!”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追问道:“哦?那具体该如何更改呢?” 范长生将自己的思绪整理了一番,娓娓道来:“王爷,您知道,以往世家大族牢牢把控着大量土地,而在王爷治下的五郡,因战事频繁,世家大族的影响力相对较弱。如今我们重新治理这片土地,若采用常规的税法,恐怕连军粮问题都难以解决。因此,属下建议采用土地税法,以此鼓励本地百姓和外来人口积极开荒。我们应对所有土地进行重新丈量,依据土地的面积来征收税款,而不再沿用旧有的人丁税。这样一来,附近的流民也会被吸引到王爷的治下,为我们增添人力和财力。 “至于商事,属下认为应恢复汉朝时期的旧制,允许商人开采山林、矿产等资源。这样,官府便可通过商人采购到许多急需的物资。当然,对于商人的税收,我们应根据其贸易品的价值及贸易量来合理估量,确保税收的公平与合理。 “王爷,若此策得以实施,襄阳周围的荒地定能得到有效开垦,商业也将再度繁荣起来。百姓安居乐业,府库自然充盈。”范长生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刘谌听后,心中大喜,连声道:“大善!大善!若真能如此,本王何愁治下不兴?不过,军士之事又该如何解决呢?” 第151章 兵制,民心,情报网络 范长生听闻刘谌提及兵士之事,并未急于作答,反倒是沉吟片刻,问道:“王爷对三国之兵制,可曾有所洞悉?”此言一出,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股探究的气息。 刘谌闻言,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缓缓道来:“我大汉兵制,多以强制征兵为主,依户籍、地域而征,逃役者必受严惩。然亦有例外,如部分将领之部曲士兵,实行世兵之制,南中之兵,亦然。吾曾查阅典籍,魏国兵制,世兵为主;吴国则世兵制与世袭领兵制并行。世兵制者,即将一部分民众自百姓中分离,世世代代,皆为兵卒。而世袭领兵制,则是士兵之将领,亦可世袭,此乃吴国独有之制。”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兵制的深刻理解,每一种兵制的特点,都如数家珍。 范长生听后,不置可否,反问道:“王爷以为,这些兵制,究竟如何?”此问,似是在试探刘谌对兵制的见解,又似是在引导他深入思考。 刘谌闻言,神色凝重,细细思索一番后,方道:“征兵制,兵源虽足,然百姓负担沉重;世兵制,兵源稳定,但长此以往,士兵易生厌战之心,影响战力;世袭领兵制,私兵众多,这些私兵,在真正对抗外敌时,战斗力往往有限。”他的分析,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兵制的要害。 言罢,刘谌自己亦感到,现有兵制,确存问题,然苦于无良策可解,只得拱手向范长生请教:“先生智谋过人,不知可有良策,以教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范长生的敬仰和期待。 范长生闻言,微微一笑,道:“良策谈不上,王爷心中,想必也已有数。三国为何实行现有兵制,无非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这三种兵制,好处显而易见,既解决了兵源问题,又未增大国库支出。然士兵若无合理奖赏,战斗力必随时间推移而直线下滑。此乃兵制之弊,亦是我们需共同面对之难题。”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浇灭了刘谌心中的焦躁。刘谌听后,心中豁然开朗,仿佛跟上了范长生的节奏,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答案——兵制之改革,势在必行,然改革之路,却需步步为营,谨慎行事。 范长生继续说道:“王爷可曾想过,如何激励士兵,提高其战斗力?奖赏制度,或许是一个突破口。合理的奖赏,既能激发士兵的斗志,又能稳定军心,提高战斗力。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些浅见,具体如何实施,还需王爷根据实际情况,权衡利弊,做出决策。” 刘谌听闻之后,脑海中关于兵制改革的轮廓渐渐清晰,他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缓缓言道:“待过几日,我将此次兵制改革的要旨整理成一份大纲,先生可否拨冗相助,为我们出谋划策?”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变革的期待与对智者的敬重。 范长生轻轻颔首,话题一转,将视线投向了更为实际的领域:“将作司之事,实则不难解决。待得农耕商贸渐入佳境,府库充盈之时,招募贤才以充其职,自是水到渠成。”言及此处,他微微一顿,目光深邃地望向北地王刘谌,语气中透出一丝凝重,“唯这民心所向,实乃棘手难题。当今三国并立,各自为政,各有生存之道,欲从民心层面压倒对手,其路漫漫,困难重重。在下虽有些许浅见,但恐涉及敏感,还望王爷海涵,勿怪罪于我。” 刘谌闻言,爽朗一笑,如春风拂面,化解了室内的凝重:“先生何出此言,此处并无外人,但说无妨!”他心中暗自思量,随即试探性地问道,“先生如此顾虑重重,莫非此事与黄巾乱党有所关联?” 范长生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王爷睿智,一语中的。黄巾贼寇仅凭些微戏法与符水之术,便能号召数十万百姓追随,其背后必有可取之处。”说到这里,他不禁感慨万分,“只可惜其策略略显粗糙,否则,今日之天下,或许已非我辈所能识也。” 刘谌点头称是,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道:“先生所言极是,此事确需深思熟虑。我欲设立间谍机构,亦需考量此等因素,否则,若新设之机构亦为金钱所蚀,与现今之司闻曹又有何异?”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现状的忧虑与对未来的审慎。 言罢,刘谌又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皇兄倒是清闲,将这等烂摊子丢予我,这些问题,怕是得让我数日难眠了。”他的言辞虽带玩笑,却也难掩其肩上的重担。 范长生望着刘谌,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他拱手作揖,言辞恳切:“王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功劳自当铭记于心,不可埋没。” 接着,范长生的话语转向了对黄巾乱党的深入分析:“黄巾贼寇虽为乱民,但其组织之严密,思想之传播,宣传之力度,实乃值得我等深思与学习。其能短时间内聚集如此众多之民众,必有其独到之处。”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似乎从范长生的话语中找到了新的灵感:“先生言之有理,我需得细细筹谋,将黄巾之乱中的可取之处融入我军的改革之中。这几日,我定要理清思路,届时再向先生请教,共商大计。”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与期待。 说罢,刘谌再次长叹,这次,他的叹息中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对挑战的迎接:“此事虽难,但我辈自当迎难而上,为国为民,义不容辞。” 范长生见状,心中暗自赞叹。随后,他再次作揖告辞,留下刘谌一人,在书房中冥思苦想,为国家的未来筹划着蓝图。而窗外,夜色已深,星光点点,似乎也在为这位年轻的王者加油鼓劲,照亮他前行的道路。 第152章 蜀汉朝会大辩论,决议迁都汉中城 话说在那繁华而古老的成都黄龙殿上,时值刘谌离城已届三日,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大朝会再度拉开帷幕。此次朝会,乃是刘璿、谯周、姜维三位重臣深思熟虑后的决议,意在商讨一件举国瞩目的大事——迁都。 随着朝钟悠扬,群臣列坐,谯周身着朝服,步履稳健,出列而言:“陛下,我大汉历经风雨,终得汉中之地,更收复新城、襄阳、樊城等郡县,国力日盛,如日中天。此乃开疆拓土、复兴汉业之绝佳时机。臣斗胆进言,为天下苍生计,为社稷安危谋,迁都汉中,实乃上策!” 谯周之言,铿锵有力,回荡于殿堂之上。想当年成都之战,他立下赫赫战功,自此从保守投降之派,毅然转身为主战之士。此种转变,实非本心所愿,实乃时势使然。毕竟,保守之路,已渐行渐窄,无有生存之余地。 刘璿闻言,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群臣,缓缓道:“众卿家,有何高见,尽可畅所欲言。” 成都令何祗,闻此议,心中一紧,急忙出列,拱手而奏:“陛下,迁都之事,万万不可轻率行之。今战争初歇,百姓疲惫,迁都之举,势必劳民伤财,非但无益于国,反添乱象。再者,汉中新复,内部尚存宵小之辈,若迁都于此,恐对陛下安全构成威胁。”何祗心中,实则另有盘算。迁都若成,他这成都令之位,势必地位下降,何氏一族在朝廷中的影响力,亦将大打折扣。 秘书令郤正,见何祗言罢,亦出列陈词:“陛下,迁都之事,虽关乎国运民生,然臣以为,此时迁都,未免过于仓促。朝廷上下,需得稳妥行事,以免引发混乱。且迁都之际,人马调动,官员迁徙,事务繁杂,若处理不当,恐给奸佞之徒以可乘之机,酿成大祸。” 郤正之言,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引得群臣纷纷点头赞同。此时,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大臣们各抒己见,多数对迁都之事持反对态度。 有者念及家族根基深植成都,迁都之后,权势必将受损;有者担忧迁都仓促,国家机器运转不畅,恐致混乱;更有者,心忧迁都之路途遥远,风险重重,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刘璿端坐于那威严的龙椅之上,静谧地聆听着群臣的激烈争辩,心中却如同明镜一般,自有计较。国家大事,岂能因一时的议论而轻易搁置?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于是不动声色地给大将军姜维使了个眼色。 大将军姜维心领神会,跨步出列,声音洪亮如钟:“陛下,臣以为,迁都之事,势在必行,刻不容缓。值此汉室即将大兴之际,迁都之举,无疑是对天下苍生的一种昭示,一种表率。更为重要的是,我大汉若欲复兴,伐魏乃是必经之路。倘若依旧从成都发兵,路途遥远,后勤补给线拉长,实难以为继。诸葛丞相昔日多次北伐,皆因后勤不济而功败垂成。再者,去年魏国从汉中兴兵来犯,意图吞并我国,如今,若不想重蹈覆辙,必须迁都。因此,迁都之举,既有利于北伐大计,更是稳固社稷之根本!” 姜维言辞恳切,慷慨激昂,说得一众武将热血沸腾,仿佛看到了大汉复兴的曙光。众多武将纷纷出列,表示对迁都之议的赞同。然而,在这赞同之声中,却有几位将军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隐藏着别样的心思,让人难以捉摸。 姜维见状,并未停下话头,而是继续说道:“如今,汉中太守李密,乃是我蜀汉之旧臣,据臣所知,他已成功稳定了汉中的秩序,确保陛下无忧。只是,在迁都之事上,臣仍有所忧虑。毕竟,汉中此时官员宅邸、宫殿等皆未建好,且两地交通尚不便捷。谯司空,您可有妙策以解此难?” 谯周闻言,微微一笑,从容出列道:“大将军言之有理。迁都既是军事上之急需,我们不妨先将大批将士及部分官员迁往汉中,以壮声威。其余官员,则可暂留成都,后续再逐步迁往。另外,现今魏国已赔付一千万贯,我们可借此招募民夫,修建驰道。待驰道修建完毕,成都仍可作为陪都存在,部分官员仍可在成都办公,以应不时之需。” 姜维与谯周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将迁都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其他大臣们此刻也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嘀咕:原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我们只是看戏的观众而已。所谓的提建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双手赞成便是最好的选择。 刘璿见时机成熟,于是宣布道:“司空、大将军,你们务必尽快安排迁都事宜。汉中的官邸和宫殿,不必过于奢华,简易实用即可。朕还期待着早日迁往长安,俯瞰天下呢!”刘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 随着刘璿的宣布,这场关于迁都的大辩论也终于落下了帷幕。众臣朝贺完毕之后,便开始陆续散朝。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低声交谈,或高声议论,都在讨论着迁都对他们各自的影响以及他们未来的去向。 有的官员面露喜色,认为迁都是大汉复兴的契机,他们期待着在新的都城中大展拳脚;有的官员则眉头紧锁,担忧迁都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还有的官员则保持着谨慎的态度,既不完全赞同也不完全反对,他们在等待着更多的信息和更明确的指示。 迁都的消息如同插翅难飞的劲风,迅速传遍了魏国的每一个角落。晋王司马昭闻听蜀汉竟准备迁都汉中,顿时怒不可遏,心中暗骂蜀汉实在欺人太甚。他深知,此等大事,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做好万全之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司马昭果断下令,派遣钟会、卫瓘、杜预三位大将前往雍凉之地,加强防守,严密部署,以防蜀汉有何不轨之举。 正值此时,门人轻轻步入,呈上一封密信。司马昭心中已然有数,缓缓拆开信件,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父王莫要心急,儿臣已在蜀汉筹划妥当,届时父王只需坐观成败,看好戏上演即可!” 第153章 大汉内部纷争疑云,刘谌变法细则出炉 朝会散尽,刘璿缓步踏入御书房,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意兴阑珊。黄庆见状,赶忙趋前,言辞间满是谨慎:“主子,迁都之事如此仓皇定夺,恐生不测风云啊!”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朕那弟弟刘谌离宫之时,欲言又止,真当朕愚昧无知?你去,将董宏唤来!” 不多时,司闻曹主事董宏匆匆步入御书房,躬身行礼。刘璿端坐龙椅,目光如炬,沉声问道:“董爱卿,近日司闻曹可有察觉何异寻常之举动?” 董宏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低声道:“臣并未发现有何异样。”言罢,头颅低垂,似有难言之隐。 刘璿见状,怒气陡生,拍案而起:“昔日魏国使者遇刺,现场遗落司闻曹令牌;吴国使者亦遭不测,恐亦与尔等有关。究竟是尔等所为,还是他人盗用令牌,朕暂且不究!然时至今日,你竟无一丝答复?” 董宏闻言,身形一颤,赶忙回道:“回陛下,臣已多次派人打探,那些令牌持有人早已踪迹全无,恐已遭不测。臣又对司闻曹内部进行了详尽调查,发现多人失联,臣担忧更有司闻曹令牌流失在外。臣正竭力追查,未料陛下问及,只得据实以告。” 刘璿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还算老实。近几日,给朕盯紧了王爷、大臣及世家大族之动向,迁都之事,恐有人蠢蠢欲动,意图不轨!” 董宏领命,躬身而退。待其离去,刘璿转而看向黄庆,神色凝重:“你亦安排人手,暗中调查。朕不需要阿谀奉承之奴才,要的是能替朕办事之人!朕倒要看看,究竟有哪些人敢在此刻跳出来!” 黄庆闻言,心中一凛,赶忙应声:“是!”言罢,转身离去,步伐匆匆,似生怕耽搁片刻。 御书房内,随着黄庆的身影逐渐消失于门外,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恰在此刻,一名身着黄衣的小宦官悄然步入,轻声禀报:“有北地王的信件呈上!” 刘璿闻言,双手接过那封承载着北地王刘谌心意的信件,缓缓展开,细细品读。信中,刘谌详述了欲在襄阳等五郡推行的一系列改革举措,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等方方面面,其雄心壮志跃然纸上。刘璿阅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先前不是已授意他自主决断吗?为何此刻又特地修书一封? 直至读到信末,刘璿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原来,刘谌在信中恳切地写道:“臣弟在襄阳为政,步步艰难,改革之路恐多宵小阻挠。望皇兄能赐臣弟夫人及子女封地三千户,以保他们生活无虞,臣弟将感激涕零!”言罢,刘璿不禁哑然失笑。这分明是刘谌怕自己心生疑虑,特以此信表明心迹,名为讨要封地,实为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念及此,刘璿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若天下王爷大臣皆能如刘谌般忠心耿耿,该有多好!只可惜,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于是,刘璿提笔挥毫,一封诏书顷刻而成。诏书中言:“北地王刘谌,在其治下可便宜行事,如有不从者,先斩后奏,无须请示!”诏书毕,即命小宦官火速送往襄阳。随后,刘璿又另起一诏,赐崔氏封地三千户,以践刘谌之请。 在襄阳的刘谌,很快便收到了那封诏书,心中顿时安定下来。这几日,他因与魏永宁谈及太平道之事,思绪渐渐开阔。魏永宁的祖母乃是张角之女,对此刘谌颇感兴趣,两人常常彻夜长谈。魏永宁既欣喜于刘谌的倾听,又觉他有时不解风情,心中不免生出些怨怼,偶尔会怼上刘谌两句。而刘谌满心都是改革大计,对魏永宁的小情绪浑然未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谋划着未来的施政之路。 魏永宁后来察觉到,刘谌已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政策世界里,他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协助刘谌研究那些繁琐的政策条款。偶尔,他也会插上几句,提出自己的见解。就这样,时间如白驹过隙,几日转瞬即逝。 这一日,魏永宁正趴在书桌上,有些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刘谌大喊一声:“成了!”魏永宁心中一喜,他知道刘谌的政策终于规划完毕了。正欲起身查看,却见刘谌就要吩咐下人去喊范长生。魏永宁一把拽住刘谌的耳朵,笑道:“还不快去休息,你这个样子怎么和先生讨论大事!” 待刘谌离去后,魏永宁拿起刘谌写完的政策细则细细品读。看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倦意,趴在书桌上,沉沉地睡去了。 两人这一睡,竟直接睡到了傍晚时分。刘谌回到书房,见魏永宁还趴在书桌上沉沉地睡着,便轻轻给她披上了大衣,心中暗自感慨:这姑娘真是辛苦了!他端详了魏永宁一会儿,随即喊来了下人,吩咐其准备一桌丰盛的晚宴。 晚宴备好之后,刘谌轻手轻脚地走到魏永宁身旁,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唤醒。两人很快便坐到了桌旁,享用起晚宴来。魏永宁似乎还有些迷糊,刘谌见状,便不时地夹菜到她碗里。 晚宴很快结束,刘谌又吩咐下人将范长生邀请过来,准备商议接下来的施政举措。 待范长生抵达后,三人再度聚首书房。魏永宁已煮好一壶香茗,悠然坐在旁侧椅上。刘谌将自己精心撰写的变法细则递给范长生,范长生接过,仔细研读起来,边读边以笔勾画,为后续的商讨留下印记。 阅毕,范长生恭敬言道:“王爷,依卑职之见,此份变法细则堪称典范。若得成功实施,我大汉必将兴盛!只是其中部分细则,卑职尚存疑惑,还望王爷不吝赐教,为卑职解惑!” 第154章 中原子民的新身份,汉兴会的成立 范长生轻轻捋了捋思绪,斟酌着每一字每一句,缓缓开口道:“王爷,您这新成立的部门,可曾有了名讳?在下瞧着,这部门所涉事务繁杂,上至民心的抚慰与笼络,下至情报的隐秘搜集,中间还囊括了军队的精锐训练、官员的升迁调任,甚至是农商之业的开拓与发展,无一不涉,无一不管。王爷难道不觉得,此部门之权力,未免过于庞大,有些令人堪忧吗?” 刘谌闻言,亦是一番深思熟虑后,方才缓缓答道:“此非单纯之部门,姑且可称之为一个周密而庞大的组织。此组织之首要任务,乃是正本清源,为中原广袤大地上的子民,亦即昔日之汉民,寻觅一份归属之感。就仿佛是寻找同一个祖宗,或是同一尊神邸的庇护,让那些心中不认同自己汉民身份之人,自然便不属于此组织之列。 “其二,对于治下所有民众,无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是远道而来的外来人口,均需进行一番深入的宣传与教化,让他们深切知晓,身为汉民,乃是他们此生最为光荣与自豪的身份。 “其三,军队之中,亦需加强此方面的宣传。每周至少进行一次关于汉民认同感的宣讲,如此方能确保军队上下一心,思想统一。就如同那黄巾贼寇一般,虽为乱世之寇,但其内部思想却是高度一致,这便是我们所需借鉴之处。 “其四,对于治下之官员,以及商人商引的发放,均需以汉民认同感为考量标准。唯有那些对汉民身份有着深厚认同感之人,方有资格获得升迁与商引。若有人不认同自己汉民之身份,无论其才能如何出众,权势如何显赫,均不得享受此等优惠途径。 “其五,对于那些对汉民认同感极为强烈之人,我们当成立一个新的组织,派他们前往其余地区,包括那魏吴两国,去传播汉民之思想,去探查相关之情报。此乃在下对于此组织之大体构思,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提出宝贵意见。” 范长生听完此言,不禁捋了捋自己那本就不多的胡须,沉吟片刻后,方才缓缓说道:“王爷之思路,确是极为周密而深远。然而,在下却有一虑,此组织一旦成立,未来势必会愈发庞大。倘若有朝一日,此组织变得不可控,那后果将不堪设想,王爷可曾想过此节?” 刘谌闻言,却是毫不迟疑,当即答道:“先生与在下之初衷,想来应是一致的。我们并非为了夺取天下之权柄,而是为了天下万民之未来着想。倘若此组织能够逐渐壮大,那么无论将来是改朝换代,还是外族入侵,我中原子民都将因此而立于不败之地。此乃在下之坚定信念,亦是在下对于此组织之未来之期许。” 范长生听完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他深知,眼前这位王爷,虽年少英武,但心中却装着天下万民。于是,他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王爷为国为民之心,实乃令人钦佩!只是在下还有一问,此组织之名讳,王爷可曾有了定夺?” 刘谌闻言,微微一笑,道:“此组织之名讳,确需仔细斟酌。它既要能够体现出我们之初衷与信念,又要能够让天下万民一听便知,此乃是为了他们之未来而设。先生学识渊博,才情出众,不知先生可有何高见?” 范长生沉吟片刻,方才缓缓说道:“王爷言重了。在下虽才疏学浅,但也愿为王爷分忧。依在下之见,此组织之名讳,不妨就叫做‘汉兴会’。‘汉’者,乃我中原子民之共同身份;‘兴’者,寓意着此组织将致力于我中原子民之兴盛与繁荣。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点了点头,道:“先生之言,甚合我意。‘汉兴会’,此名既简洁明了,又寓意深远。就依先生之言,此组织之名讳,便定为‘汉兴会’!” 魏永宁在一旁听得兴起,忍不住拍手叫好,兴致勃勃地插话道:“那既然如此,汉兴会之下是不是得成立几个新的部门呀?这样才能让汉兴会正常运转起来,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笑着点头道:“永宁这个提议真是不错!让孤好好想想……嗯,首先,我们需要一个负责正本清源、整理文史的机构,来记录和传承我们的历史和文化;其次,还得有一个内部人员审核及整理的事务机构,确保我们的组织内部井然有序;再然后,得有一个专门负责宣扬汉兴会理念的宣传机构,让更多的人了解并认同我们的理念;最后,还得有一个情报调查及总结的信息机构,为我们提供及时准确的情报支持。现在这四个部门是急需的,得尽快建立起来!” 说着,刘谌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一个汉兴会下设四个机构的框架图就呈现在了大家眼前。他指着图上的四个机构,一一向大家介绍着它们的职责和重要性。 范长生看完刘谌画的图像,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说道:“这四个机构的名字,不如就叫汉源堂、汉儒堂、汉轩堂、汉维堂吧!汉源堂负责正本清源、整理文史;汉儒堂负责内部人员审核及整理;汉轩堂负责宣扬汉兴会理念;汉维堂则负责情报调查及总结。这样既简洁明了,又能体现出各个机构的职责和特色。” 刘谌听了范长生的提议,沉思了一下,然后点头赞同道:“先生说得有道理!那接下来,我们还得商量一下汉兴会的会长、副会长,以及各个堂的堂主、副堂主和其他架构的人选。这可是个大事,得慎重考虑。”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这样吧,麻烦先生先整理一份名单出来,我也整理一份,永宁你也整理一份。我们最后再统一一下意见,这样我也能稍微清闲一些,不用整天为这些琐事操心了。” 范长生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这可是一件大事,关系到汉兴会的未来和发展。因此,他一定会认真对待,仔细斟酌每一个人选,确保选出的人都是能够胜任其职、为汉兴会做出贡献的栋梁之才。 魏永宁也兴奋地搓了搓手,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心尽力地整理名单,为汉兴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他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汉兴会一定会越来越壮大,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第155章 政令开始推行,汉兴会骨干招募 随着刘谌几人着手拟定汉兴会的名单,襄阳五郡的政令也如同春风化雨般,悄然发行至每一个角落。这政令一出,犹如石破天惊,瞬间在民间掀起了滔天巨浪。百姓们闻知,此后不再收取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人头税,而只依据所拥有的田地来征税,这无疑是天大的喜讯。更令人振奋的是,倘若有人毅然选择从军,还可享受免税三年的优待。 此消息一出,周遭郡县的百姓们纷纷议论,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希望。原来,许多百姓的土地早已被世家大族巧取豪夺,自己沦为了无地可耕的佃户,生活苦不堪言。如今,听闻襄阳五郡有如此仁政,百姓们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纷纷收拾行囊,扶老携幼,向着襄阳五郡迁徙而来。 当他们踏入襄阳五郡,亲眼见证所言非虚,那免税的政令、那从军的优待,一切皆如传闻中那般美好。于是,这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更快的速度在民间传播开来,引得更多百姓心驰神往。 与此同时,商引之法的实施,也让襄阳城内的商人们焕发了生机。曾几何时,襄阳城在魏国的统治下,犹如一个沉闷的军事禁区,商贾凋零,市井萧条。而今,随着商引之法的推行,商人们纷纷活跃起来,街市上再次响起了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店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襄阳城,这座古老的城市,再次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几日时光匆匆流逝,刘谌三人围坐一堂,开始认真商量起汉兴会的名单来。刘谌心中早有打算,他本意是想自己当个副会长,将会长的重任交给范长生。然而,范长生却一概不同意,他深知刘谌的才华与抱负,坚信只有刘谌才能担当起会长的重任。 无奈之下,刘谌只得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会长的职位,而范长生则甘愿屈居副会长之位。几人又商议了其余堂主的任命事宜。汉源堂的堂主之位,自然非陈寿莫属。他师从大儒谯周,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搞起这些事情来自然是手到擒来。 汉维堂的堂主之位,则落在了沐坦的肩上。沐坦出身进奏曹,是专业的情报人员,对于情报的搜集与分析有着独到的见解。由他来担任汉维堂的堂主,无疑是上上之选。 然而,汉儒堂和汉轩堂的堂主任命,却一时无法决定。刘谌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汉儒堂之职,孤建议寻找一位汉室的宗亲来担当。至于汉轩堂,孤心中已有了人选,只是还需先将此人找出。” 范长生闻言,好奇地问道:“汉室宗亲?你打算从你的兄弟姐妹中挑选吗?” 刘谌摇了摇头,否定道:“非也,近处便有一位合适的人选。” “哦?你说的是新城太守刘亮?”范长生反问道,心中对刘亮的可靠性存有一丝疑虑。 刘谌坚定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果孤将自己的想法单独告诉他,孤相信他肯定会鼎力支持!至于汉轩堂,孤打算让关彝将军来一趟,与他商议此事。” 不消几日,刘亮便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襄阳。两人见面之后,刘谌热情地说道:“同为刘氏宗亲,君年长于孤,与孤父年纪一般无二,孤便称呼君为叔父吧!” 刘亮闻言,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王爷言重了!你们是高祖的血亲,而我们只是高祖的旁亲,实不敢攀附啊!” 刘谌笑了笑,说道:“叔父在上,且容侄儿把话说完。”接着,他将自己的构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亮。刘亮听罢,心中豁然开朗,大约明白了刘谌的构想及意图。然而,他心中仍有所犹豫,试探地问道:“王爷,为何将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鄙人呢?王爷你还有很多的兄弟姐妹,他们或许更合适呢!” 刘谌斟酌了一番,语重心长地说道:“叔父有所不知,汉兴会之根本,并非仅仅为了复兴刘氏宗业,更是为了造福天下百姓。若直接选用孤的兄弟姐妹,将来恐怕难以控制局面。孤虽然也想复兴刘氏宗业,让大汉的旗帜再次飘扬在整个中原大地上,但孤更明白,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刘氏一家的天下。” 刘亮听罢,深受感动,他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既然王爷信得过鄙人,鄙人敢不从命!鄙人定当竭尽全力,为汉兴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待刘亮离去之后,关彝也前来拜见刘谌。刘谌与关彝关系颇近,两人见面之后,刘谌便直接问道:“贤弟,你可知道你堂哥关樾如今身在何处?” 关彝想了想,说道:“不是很确定,不过我可以书信一封,估计他能够收到。兄长找他有何要事吗?” 刘谌点了点头,神秘地说道:“确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不过,贤弟,现在先不要问太多,将来你自然会明白的。” 关彝闻言,虽然心中好奇,但也没有再多问。他深知刘谌的性格与抱负,知道刘谌所做的事情必定有着深远的意义。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兄长放心,我定会尽快书信一封,将消息传给堂哥。” 刘谌在焦急中等待了数日,终于,关樾踏进了襄阳城。他在城中闲逛了一番,领略了襄阳的繁华与安宁,随后便径直来到了刘谌的府邸。 刘谌虽素未谋面关樾,但听闻关樾自报家门,心中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吩咐下人,速去找来关彝与关樾相见。 不多时,关彝匆匆赶到。关樾见到弟弟尚安好,便开口问道:“王爷,我如今已是平民百姓,不知王爷找我究竟有何要事?” 刘谌还未及开口,关彝便已接话道:“哥,王爷找你,定是有要事相商,你且耐心听王爷言说。” 刘谌微微一笑,转而问道:“兄长想必也知晓庞会与关彝兄弟之间的连番大战吧?你觉得庞会是否会轻易放弃这段仇恨?” 关樾沉吟片刻,缓缓道:“很难。庞会此人,与其父一般,说得好听是忠勇,说得难听些便是认死理。他一直认为其父庞德是死于祖父之手,此生誓要报仇雪恨。” “是啊,”刘谌感叹道,“若非成都之战我大汉取胜,恐怕你今日也难见你弟弟一家了。” 关樾亦感慨万分,随即说道:“王爷,你还未说明找我前来的用意呢。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直截了当告诉我吧。” 第156章 关樾来到襄阳,探讨救民之道 关彝心中暗自思量,兄长此番言行似乎略显唐突,正欲开口相劝,却听刘谌已先一步言道:“樾兄,自令尊麦城之难,与祖父一同遭逢不幸之后,你四处游历,不知在你看来,如今天下何处治理得最为妥善?” 关樾闻得刘谌此问,心中沉吟片刻,方缓缓答道:“三国之时,世家大族盘踞各地,广袤土地尽入其手,经济命脉亦为其所控,黎民百姓生活之艰辛,实难言喻!”言罢,不禁长叹一声。想当年,他随父亲镇守荆州,祖父虽性情傲岸,但对治下百姓却是仁爱有加,如今百姓生活之困苦,较之往昔,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谌闻言,反问道:“关樾兄此番来到襄阳,想必也已亲眼目睹襄阳之现状,不知与你上次前来相比,可有较大变化?” 关樾抬头望向刘谌,眼中闪过一丝感慨,答道:“王爷,上次我前来襄阳之时,城中人烟稀少,街巷冷清,而今之襄阳,与昔日相比,简直是判若两城!” 刘谌闻言,微微一笑,循循善诱道:“若天下之百姓,皆能如襄阳百姓这般安居乐业,那该是何等盛世!这也是我邀兄长前来之缘由。” 关樾听罢,心中对刘谌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情,抱拳说道:“愿闻王爷高见!” 刘谌此刻侃侃而谈,犹如江河决堤,滔滔不绝:“天下之乱,根源在于世家豪强之垄断与割据。若执政者能行仁政,以民为本,百姓必当感恩戴德,兄长以为如何?” 关樾闻言,点了点头,深表赞同。他深知,仁政乃治国之本,若能得以实施,百姓之福祉自不待言。 然而,刘谌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然而,执政者未必皆是明君,地方官员亦未必皆是清正廉洁之辈。往往政令初行之时,尚能奏效,但随着人员更迭,繁华很快便如过眼云烟,消逝无踪。此正是我昔日所困惑之处。”说到这里,刘谌不禁感叹一声,似是在为这世间之无常而叹息。 “后来,黄巾贼寇四起,天下再次陷入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虽黄巾贼寇终被剿灭,但中原大地却并未因此重归宁静,反而陷入了更大的战乱之中。此中缘由,兄长可知?”刘谌目光炯炯地望向关樾,似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关樾沉吟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想必是利欲熏心之辈与野心勃勃之徒太多所致吧!” 刘谌闻言,却摇了摇头,说道:“非也!人皆如此,无论你我。身处一定位置,难免会被名利、野心所驱使。而一旦失去了约束与制衡,世态往往会更加恶化。”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与魏永宁对视了一眼。魏永宁心领神会,迅速从袖中取出汉兴会的一些资料,递到了关樾的手中。 关樾接过资料,细细翻阅起来。只见其中详细记载了汉兴会的宗旨、目标以及未来的一些理想前景。他边看边点头,似是对汉兴会的理念颇为赞同。 刘谌见状,适时地说道:“兄长可细细观察这些资料,若有任何指教或建议,尽可畅言无讳。” 关彝也凑了过来,与兄长一同翻阅起资料来。然而,他看了没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枯燥乏味,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心中暗自思量,这舞文弄墨之事,终究非自己所长,还是让兄长去操心吧,自己只要跟对了人就可以了。 关樾却看得十分入神,他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点头称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对刘谌说道:“王爷,这资料内容颇多,我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不知能否让我带回去细细研读一番?” 刘谌闻言,爽朗一笑,说道:“当然可以!你与关彝兄弟许久未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已命人安排了客房,你们兄弟二人可在此小住几日,好好叙叙旧。” 关樾闻言,心中感激不已。他深知,刘谌此举实乃体贴入微,既顾全了他的颜面,又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些资料。于是,他抱拳道谢道:“多谢王爷盛情款待!我与舍弟定当铭记于心。” 刘谌笑着摆了摆手,爽朗地说道:“兄长无须如此客气!且先早些安歇,待过几日,我们再细细探讨一番!” 关彝与关樾踏入客房之后,关彝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连声问道:“兄长啊,自麦城一战之后,你便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若不是此番收到你的来信,我还真以为你已不在人世。这些年里,你究竟身在何方?为何不曾回成都看看我们弟兄呢?” 关樾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缓缓道来:“想当年,我亲眼目睹祖父与父亲惨遭吴国奸贼毒手,母亲带着我隐姓埋名,含辛茹苦将我抚养成人。我本想待长大成人后,手刃仇敌,为家人报仇雪恨。却不曾想,那吕蒙等人早已作古。于是,我便游历四方,足迹遍布三国之地。虽说是行侠仗义,其实也只是秉承祖父遗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只是这天下如此广袤,苦难之人何其多,我又岂能帮得过来呢?弟弟,不知你对北地王所创立的这个组织有何看法?” 关彝听了,兴趣索然地说道:“我能有啥看法呢?自从成都之战我跟随北地王以来,见他所作决策多是明智之举,我也就懒得再去想那些对与错了。” 关樾闻言,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你还真是简单直白。北地王这个组织,倘若日后真能成形,恐怕其势力会凌驾于朝廷之上。只是不知北地王究竟是怀有野心,还是真心实意为天下百姓着想啊!” 第157章 关樾任职汉轩堂,陈寿完成出使使命 关彝闻言,脸上满是诧异之色,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北地王他……他竟有要称帝的野心?这不至于吧?他不过是想单独成立一个组织,让自己的治下更加繁荣罢了,怎会扯上这等事?” 关樾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他缓缓说道:“彝弟啊,你有所不知,当一个人的权力逐渐扩大之时,很多时候,已经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形势会推着他走。况且,未来他的部下们,在看到他日益壮大的势力后,又怎会没有拥他当皇帝的心思?一旦如此,这天下岂不是又要陷入战乱频发的境地了吗?” 关彝挠了挠头,一脸苦恼,他憨憨地说道:“那兄长,你打算怎么办?俺只是个武将,战场杀敌还行,这种勾心斗角、权谋之争,真不是俺的所长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显然是对这种政治斗争感到力不从心。 关樾看着关彝那迟钝而又憨厚的样子,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对他的怜惜。他拍了拍关彝的肩膀,安慰道:“彝弟,加入是要加入的。我们只有加入其中,才能更好地掌控这个组织,不让它带来更大的祸患。如果我们置身事外,反而可能会让它失控,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关彝听了关樾的话,虽然还是有些懵懂,但他对兄长的信任却是坚定不移的。他点了点头,打着哈欠说道:“好,那就听兄长的。俺先休息了,兄长你决定好了,我们就去找王爷。”说完,他便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关樾看着关彝那熟睡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好笑,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深思。他多年的游历生活,让他对底层百姓的生活有了深刻的感触。他看到过那些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百姓,也看到过那些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家庭。他一直都想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一切,但却一直无从下手。 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未来可能会充满变数,甚至可能会给百姓带来更大的苦难,但关樾却相信,只要他加入其中,并且努力引导这个组织走向正确的道路,那么它就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为百姓谋福祉的组织。 次日,关樾将他的决定告知了刘谌。刘谌详尽地介绍了他在组织内的职位——汉轩堂堂主,这一职位肩负着宣传汉兴会的宗旨与文化的重任,其影响范围不仅局限于襄阳五郡,更涵盖了魏吴两国之广。除此之外,与其他堂主共同维持汉兴会的正常运转,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关樾欣然接下了这一任务,这与他多年来在中原大地的游历经历不谋而合。随即,他走马上任,与其余几位堂主相见,共商后续事宜。之后,关樾便离开了襄阳,踏上了新的游历之路。 汉兴会也慢慢运作了起来,周围的百姓也开始迁移到襄阳五郡,整个刘谌的治下焕发出了生机。 这一日,陈寿与诸葛京一行人,踏着晨曦的微光,缓缓步入了吴国都城建业。然而,他们所感受到的,并非都城的繁华与安宁,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如同薄雾般弥漫在空气之中。街巷之间,行人匆匆,神色凝重,似乎都心怀忧虑,不敢稍作停留。陈寿心中生疑,遂向一位路过的老者询问缘由。老者压低声音,悄声说道:“只因丞相濮阳兴三族遭诛,解烦卫奉吴帝孙皓之命,仍在城内四处搜寻与濮阳兴有牵连之人,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闻言,陈寿与诸葛京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几分慎重。为了不惹是非,他们决定尽快前往驿馆安顿下来,以待明日朝见。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黄龙殿,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孙皓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带得意之色,接受着百官的朝贺。他身着华服,头戴冕旒,显得威严无比,仿佛天下尽在掌握之中。 陈寿与诸葛京步入大殿,向孙皓深施一礼,朗声道:“大汉使臣陈寿(诸葛京),特此朝见吴大帝!我陛下特命我等前来,愿与吴国修好,共谋大业,以免被北方的魏国趁机而入,搅乱天下局势。”原来,此前魏国使臣曾试图挑拨吴蜀关系,却不料吴景帝孙休突然驾崩,魏国使臣只得无功而返,未能如愿以偿。 孙皓闻言,心中虽有不满——蜀国占据襄阳五郡,让他心生芥蒂——但念及交趾已爆发叛乱,朝廷内部亦不稳固,他亟需巩固自己的权力,于是刚欲开口应允,却被丞相万彧抢先一步。 万彧出列,躬身施礼,却言辞犀利:“陛下,景帝在位时,曾与蜀国联手伐魏,然蜀国却独占其功。如今又欲修好,岂非欺我国无人乎?”自濮阳兴被诛后,万彧接替相位,权势日盛。 骠骑将军张布亦随之出列,声如洪钟:“丞相所言极是!臣建议将蜀国使臣诛杀,出兵夺取襄阳等五郡,让蜀国不敢再轻视我国!”自濮阳兴一家被诛后,万彧与张布便暗中勾结,把持朝政,孙皓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轻易发作。 孙皓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吴蜀两国同盟已历数十载,虽有摩擦,但从未兵戎相见。今日何故要破此例?” 万彧与张布见孙皓反对他们的意见,心中焦急,连忙劝道:“蜀国狼子野心,不可轻信其言。望陛下速速决断,以免养虎为患!” 孙皓无奈,只得转向陈寿与诸葛京问道:“你二人可有何说辞?” 陈寿不卑不亢,从容答道:“襄阳五郡之割让,实乃魏国主动提出,我大汉岂有不从之理?至于贵国将军步协在我国出使期间被杀一事,经我方查证,实为魏国刺客所为,其目的便是挑拨吴汉关系,使魏国得以渔翁得利。当今天下,吴蜀两国唯有联合,方能与魏国抗衡。若内生嫌隙,恐离亡国不远矣!” 万彧闻言,刚要反驳,却被陈寿继续的话语堵得哑口无言:“且襄阳等郡如今归我大汉所有,对吴国亦有裨益。贵国所属荆州,时刻面临魏国兵锋之威。我大汉愿为吴国挡住一部分压力。再者,臣闻贵国南方内乱已起,若此时与我国生出嫌隙,内忧外患之下,胜算又有几何?” 万彧与张布被陈寿一番言辞说得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们万万没想到,一个年轻人竟有如此口才和见识,将他们驳得哑口无言。 孙皓见状,心中已有决断。他缓缓说道:“蜀国使臣不辱使命,朕决定恢复吴蜀同盟关系,共谋天下大计!” 陈寿与诸葛京闻言大喜,连忙拜谢孙皓。随后,他们转身离开大殿,不日将会离开建业。 万彧与张布还想再多言几句,却被孙皓冷冷地打断。孙皓挥了挥手,高声喊道:“退朝!”随着这一声令下,大殿内的百官纷纷退去,只留下孙皓一人坐在龙椅上,心中的愤怒已经压不住了。 第158章 吴国朝堂惊变,张布一家下狱 孙皓孤身独坐于那威严的龙椅之上,大臣们早已散去,偌大的朝堂之中,空荡而寂寥,唯有孙皓那汹涌的怒气,如实质般弥漫在整个空间,仿佛要将这空旷的殿堂吞噬。 自孙皓登基以来,朝堂的风云便未曾平息。濮阳兴,那位曾经的忠臣,因万彧的谗言而惨遭不幸。自那之后,万彧与张布便如日中天,他们借孙皓之名,颁行恤民之令,又怂恿孙皓开仓赈贫,裁减宫女,释放宫内多余的珍禽异兽。这一系列举措,虽赢得了百姓的赞誉,但明眼人都清楚,这背后的智囊乃是万彧与张布。百姓对他们的感激之情,远远超过了对孙皓这位名义上的君主。 今日的朝堂之上,万彧与张布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让孙皓几乎无从反驳。他们的势力之庞大,影响之深远,让孙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若非蜀国使臣的出色表现,分散了朝堂的注意力,恐怕万彧与张布早已说服孙皓,出兵伐蜀了。 孙皓的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无法容忍自己的权威被如此挑战。这时,边上的中常侍岑昏,眼尖心细,瞧出了孙皓那已近爆发的愤怒。他小心翼翼地凑近,轻声说道:“主子,此情此景,若再任其发展,恐怕吴国的天,就要变了。主子当早做决断,否则性命难保啊!” 孙皓闻言,心中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一些。他瞥了岑昏一眼,冷声道:“你这个奴才,倒是有些眼力见儿,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过,朕想知道,你现在能不能掌控那解烦卫?” 岑昏一听,心中一紧,随即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主子,解烦卫之中,奴才已掌控了大半人马。如今,只待主子一声令下,便可收网!” 孙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缓缓说道:“收网?哼,收网也要讲究策略。你先去联络那些不与万彧同流合污的大臣,让他们成为我们的盟友。收网要逐步进行,让万彧一党的人感觉到自己的权力在一步步被削弱,让他们在心中产生恐惧。只有这样,收网才会更加有趣,更加彻底!” 岑昏闻言,心中一凛,他深知孙皓的阴狠与决绝。不过,作为孙皓的忠臣,他只能无条件地服从。他恭敬地回答道:“主子英明!奴才定当竭尽所能,为主子办妥此事。不过,主子,万彧一党势力庞大,我们收网之时,定要小心谨慎,以免打草惊蛇。” 孙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目光深邃而阴冷,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视那遥远的未来。他心中暗自盘算着,万彧、张布,你们且等着,朕定要让你们知道,这吴国的天下,究竟是谁的! 然而,孙皓却浑然不知,岑昏与万彧之间早已暗中勾结,这场宫廷斗争的序幕尚未拉开,真正的牺牲品便已悄然注定。岑昏脚步匆匆,径直前往丞相万彧的府邸,将孙皓的旨意一五一十地禀报。万彧听后,沉吟片刻,心中暗自盘算:换帝之事,并非不可行,但倘若真的再次更易皇位,自己恐怕也难逃董卓那般的下场。 万彧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问道:“岑公公,换帝之路恐怕行不通,你可有何良策?”岑昏眯起眼睛,尖细的嗓音在屋中回荡:“那便舍弃一人,你只需迅速与陛下站在同一阵线,岂不万事大吉!”万彧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只是让岑昏说出来,他才能确信岑昏依旧站在自己这边。既然战友已明,那么该牺牲何人,自然也就心照不宣了。 次日,朝会之上,孙皓端坐在龙椅之上,缓缓开口:“自古以来,忠孝乃人之根本。朕今虽贵为天子,然父母之位却未显尊荣,实乃不孝。因此,朕意欲追谥吾父为文皇帝,尊吾母何姬为太后,诸卿以为如何?” 张布闻言,猛地站出身来,高声反对:“万万不可,陛下!虽您贵为九五之尊,父母亦可尊荣,但称帝称太后,实乃有违礼制。可封郡王,接至建业居住即可!”孙皓心中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却见万彧挺身而出,反驳道:“张将军此言差矣,昔日汉高祖称帝之时,尚封其父为太上皇,今我陛下英明神武,为何不可?” 张布脱口而出:“高祖坐拥整个天下,陛下岂可与高祖相比!”上大将军施绩见状,连忙提醒道:“骠骑将军慎言!”然而,万彧却紧紧抓住这个机会,不依不饶:“张布,你口出狂言,目无君上,其罪当诛!” 孙皓望着朝堂上的变故,一时之间有些瞠目结舌。然而,他稍一思索,便放下心来。万彧虽然也有把持朝政之心,但毕竟与自己相识多年,适当敲打一下便可。张布作为前朝老臣,有时确实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张布此时却显得有些迟钝,他未能察觉万彧为何突然对自己反戈一击,还没等他想明白,左御史大夫丁固已经站出身来,朗声道:“陛下,臣有骠骑将军张布四大罪状:一者,目无君上,把持朝政;二者,结党营私,构陷忠臣;三者,结交敌国,叛敌获利;四者,专横跋扈,贪赃枉法。今有文书在此,望陛下明察!” 张布闻言,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朝堂之上。孙皓虽然对仅仅处置张布并不满意,但毕竟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宣布将张布一家老小关押,待彻查之后再行处置。有趣的是,孙皓听闻张布的女儿张瑶美貌异常,竟特意将其赦免,纳入了后宫之中。 此后,孙皓除了追谥自己父亲为文皇帝、母亲何氏为太后之外,还贬黜了原朱太后为景皇后,并派人赐死。同时,他将吴景帝的几个儿子封为郡王,贬谪到外地。至此,孙皓终于完全掌控了吴国的朝廷。 万彧经过此事之后,也变得收敛起来。他深知在这宫廷斗争之中,保命才是最为重要的。他看着孙皓一步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站在孙皓这一边。 第159章 刘璿主持迁都,先遣队出发 随着吴国朝堂上风起云涌,一系列变局以及随之而来的屠杀悄然上演,而蜀国迁都的大幕也已然拉开,如火如荼地推进着。在这历史性的时刻,汉中行宫的竣工如同一座灯塔,照亮了迁都之路的前方。刘璿,这位肩负着蜀国未来希望的年轻君主,毅然决定与大将军姜维及一众骁勇将领率先踏上迁徙之旅,前往汉中那片新的天地。 白毦兵,这支蜀国精锐中的精锐,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仅携带三分之一的力量随行。毕竟,汉中的军事力量已颇为雄厚,无需过多的白毦兵前往增援,留下的大部分兵力足以守护成都,确保后方的安宁。而刘禅,这位曾经的蜀国之王,如今已心生倦意,不愿再颠沛流离。他选择留在成都,以太上皇的身份,用其深厚的威望与智慧,为刘璿稳定后方,成为迁都大业最坚实的后盾。 谯周,这位深谋远虑的智者,对迁都之举持坚定支持态度。他亦决定随第一批迁徙队伍前往汉中,沿途带上三个儿子,一路观察地形,揣摩山川走势,研究驰道的修建路线及方案,为蜀国的未来交通网络勾勒出宏伟蓝图。 然而,迁都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大部分的官员及其家眷,并未在首批迁徙之列。他们需待刘璿等人前往汉中,亲自确认那里的具体布置与安排,确保一切就绪后,方能踏上迁徙之路。这一决定,既体现了蜀国对迁都事宜的谨慎与周密,也彰显了刘璿作为君主的远见与担当。 此刻的成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动,整个城市都忙碌了起来。这种忙碌,较之成都保卫战时的紧张与恐慌,更多了一份希望与憧憬。街头巷尾,处处可见忙碌的身影,人们为迁都大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这一日,刘璿身着华服,仪表堂堂,郑重其事地告别了费氏及其他嫔妃。他深知,这一别,或许短时间无法相见。随后,他亲自前往拜见太上皇刘禅,表达自己对迁都事宜的决心与信心。而刘禅,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太上皇,手中仍然拿着装有“大将军”的罐子,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刘禅心中明白,自己提前退位,本是为了躲避朝堂的纷扰,享受片刻的宁静。然而,刘璿的离去,却让他不得不再次站出来,主持大局。虽然如今的压力已远非昔日可比,但刘禅心中仍有些许不悦。他不喜欢这种被推向风口浪尖的感觉,但更不愿意看到蜀国因迁都而陷入动荡。 于是,刘禅默默地承受着这份责任,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刘璿的迁都大业。 这一日,成都北门之外,晨光初破晓,刘璿一行人已整装待发。宗预之二子宗义,身披铠甲,英姿飒爽,率领着一千白毦兵,犹如一条银龙蜿蜒于城门外。众臣依依惜别,言辞恳切,送行之声此起彼伏,而后,这支迁都的先遣大军便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刘璿端坐于马车之后,神色沉稳,黄庆则侍立一旁,恭谨有加。马车缓缓前行,随着距离的拉远,成都的繁华景象逐渐淡出视线,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 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四周已是旷野无垠,刘璿轻轻掀开车帘,望向身旁随行的姜维,问道:“大将军,依你之见,我等按照这个速度,何时方能抵达汉中?”言语间,透露出一丝焦急。 姜维闻言,沉吟片刻,方道:“陛下,如今随行人数众多,且携带有不少辎重,臣估算,至少需得十日左右,方能抵达汉中。”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谨慎与稳重。 刘璿听后,眉头微蹙,道:“如此缓慢,看来驰道之修建,实乃迫在眉睫。倘若驰道修成,大约能缩短几日行程?”言语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姜维与谯周曾就此事详细探讨过,此刻闻言,便胸有成竹地答道:“据臣与谯司空估算,驰道修成后,行程至少能缩短一半以上。”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自信与坚定。 刘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那我们便加快行程,力争一周之内抵达汉中。这路途遥远,实在浪费时日。况且,时间拖得越久,朕心中越是不安,总感觉有些宵小之辈,已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之心。”此言一出,姜维不禁一愣。他虽擅长军事,但对政治之敏感度,却略显不足。此刻闻刘璿此言,心中不禁有些茫然,不知刘璿究竟何意。 刘璿瞧见姜维一脸茫然,心中不禁暗笑。他深知姜维乃忠臣能臣,绝不会蓄意谋反。然而,这世间之人,又能有几个如姜维这般忠心耿耿?他不动声色地瞥了黄庆一眼,只见黄庆心领神会,迅速使了个眼色。刘璿心中大定,知晓黄庆已明白自己的意思。 于是,他继续与姜维聊起汉中的后期部署问题。 谯周与他的三个儿子可谓是费尽了心力,他们骑着马匹,不辞辛劳地四处奔走,仔细观察着沿途的地形地貌。时而还会下马,围聚在一起,指着地图讨论得热火朝天,为后续驰道的修建做着周密的准备。 就这样,这一行浩荡的车队连续行进了整整两日,行程虽长,但秩序井然。 这一日,离开绵竹已有两个时辰,只见姜维一脸焦急,匆匆来到刘璿面前,拱手禀报道:“陛下,斥候方才探查到前方有大批人马出现,臣心中甚是疑惑,不知是否是陛下事先所安排,特此前来禀报,请陛下定夺!” 刘璿神色淡然,轻声言道:“朕并未有何安排,莫非是大将军麾下的兵马?” 姜维沉吟片刻,答道:“距离甚远,旗帜模糊难辨,但臣确未曾部署任何兵马。” 姜维此刻心中满是困惑,暗自思量:难道是山贼作祟?可山贼的胆子何时变得如此之大,竟敢在此地公然出没?而且截得是天子车驾。 第160章 吴将军截停车驾,安平王逼宫刘禅 待人马缓缓行至近前,只见几面大旗随风飘扬,旗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吴”字。姜维心中暗自思量,却仍旧未能想起哪位将领会以“吴”字为旗号。他眉头紧锁,目光在来人中搜寻着可能的答案。 此时,刘璿却已心领神会,他轻轻一挥手,示意黄庆前去探问。黄庆领命,快步走到车队之前,昂首挺胸,向着对方阵营大声喊道:“来者可是车骑将军吴尊?”他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姜维闻言,心中豁然开朗,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车骑将军吴尊,他继承了吴懿的职位,难怪会以‘吴’字为旗。只是他为何会带着军马来到这里,莫非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正当姜维心中疑惑之际,只见吴尊从阵中走出,他身姿挺拔,神色坦然,大声答道:“正是本将!”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黄庆见状,壮着胆子问道:“吴将军,您为何阻拦陛下的车驾?莫非是有什么误会?”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谨慎和试探,生怕触怒了这位威名赫赫的将军。 吴尊闻言,眉头一皱,举起手中的大刀,直指黄庆,怒骂道:“哼!我不与你这个阉人废话,快请陛下出来,我有要事禀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仿佛黄庆只是他眼中的一个跳梁小丑。 就在这时,刘璿也来到了车队前面,他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吴将军,别来无恙啊。你为何阻拦朕的车驾?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从容和淡定,仿佛早已料到了吴尊的到来。 吴尊见状,脸色一沉,满是不屑地说道:“哼!想当年吾父在时,你们都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如今帝位刚刚稳固,就贸然迁都,陛下此举实是劳民伤财之举。臣为大汉计,为陛下计,望陛下早回成都,迁都之事断不可行!”他的声音激昂有力,充满了对迁都决策的质疑和不满。 刘璿闻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缓说道:“哦?若是朕不从呢?吴将军又当如何?”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和玩味,仿佛并不将吴尊的威胁放在心上。 吴尊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阴恻恻地说道:“陛下,蜀地是蜀国人的蜀地,可不是你们刘家的蜀地。迁都之事关乎国运民命,望陛下早做决断,速回成都!莫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铸成大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对刘璿的警告和威胁。 刘璿继续笑着,却并未立即回答。他深知吴尊的所为肯定不是一时兴起,若是一味的让步,并不能解决问题。于是,他沉吟片刻后说道:“吴将军言之有理,迁都之事确需慎重考虑。不过,朕既然已经决定迁都,自然有朕的道理。吴将军若能以大局为重,支持朕的决策,朕必当铭记于心。” 然而,吴尊却并未被刘璿的言辞所打动。他狠了狠心,说道:“若陛下执意不肯回心转意,吾等臣民将另立新君!蜀地不能因陛下的一时冲动而陷入动荡不安之中。”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充满了对刘璿最后通牒的意味。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议论纷纷,有的支持吴尊的决策,认为迁都确实太过草率;有的则反对吴尊的做法,认为他这是在公然挑战皇权。而刘璿则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和淡定。 刘璿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稳而坚定地说道:“吴将军此言差矣。朕身为大汉天子,自当以天下苍生之福祉为重任。倘若这世间真有更加贤明之君主,能够肩负起复兴汉室之大业,朕甘愿退位让贤,成就一番佳话。只是,吴将军你心中所认定的那位明君,究竟是何许人也?” 吴尊刚要开口应答,忽闻旁边一人厉声喝道:“刘璿,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利,速速回成都去吧!若是不回,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此言一出,现场气氛骤然紧张。吴尊心中一凛,猛地意识到自己被刘璿的几番言语差点带偏了方向。自己已然走上了造反之路,岂能半途而废,功亏一篑?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僵持的僵局之中。现场的局势也愈发紧张,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那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丝风吹草动而断裂开来,引发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 成都城内,夜色已深,刘禅正欲安歇,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宦官黄皓满面焦急,冲进了寝宫之中,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主子,大事不好了!”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黄皓喘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话语简洁明了:“安平王刘理率领众大臣,正往寝宫而来!说是要找太上皇您评理呢!” 刘禅听后,心中的疑惑更甚。评理?评什么理?自己已然退位,成了太上皇,这朝中之事,又与自己何干?他沉吟片刻,说道:“让他们进来吧,看看他们究竟有何话说。” 不多时,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寝宫之外,随即哗啦啦地跪了一地。安平王刘理也跪在其中,他施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恳切:“皇兄,陛下非要迁都不可,而太上皇您也不加以规劝。据探子来报,陛下在去往汉中的路上,遭遇了歹徒的袭击,恐有性命之忧啊!” 刘禅闻言,心中一惊,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否认道:“不可能,蜀地治安一向良好,哪有那么多歹徒?况且,我大汉的白毦兵英勇善战,一般的歹徒又怎能对抗得了?” 刘理见刘禅如此说,心中焦急万分,他生怕刘禅会误会自己的来意,连忙接着说道:“皇兄,这歹徒之事,或许只是表象。也有可能是军中对陛下的迁都之事不满,从而出现了兵变啊!” 此话一出,跪在一旁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道:“太上皇,您得速速拿个主意啊!如今迁都才刚刚开始,就出现了兵变,这证明现在迁都实在是大错特错。望太上皇收回陛下的成命,以安天下之心。” 刘理见状,也接上了话茬:“若太上皇能收回陛下的成命,百姓必会感恩戴德。只是,陛下恐会因此失掉威信。为我大汉的江山社稷计,当另立贤君,以稳朝纲。” 刘禅听后,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他虽然是懒散一些,但脑子并不慢。他听出,这众多大臣其实是不同意迁都的,而自己的儿子刘璿却执意要迁。大臣们见无法说服刘璿,便决定换个皇帝,以阻止迁都之事。只是,他们为何不在朝会上提出来,而是等刘璿出了成都之后突然发难?这其中的目的,恐怕并不单纯。 刘禅冷冷地看向了刘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缓缓说道:“王弟,你导的这一场好戏,倒是挺有意思的。只是,你不怕这场戏演砸了吗?” 第161章 马埮出场,吴尊与刘璿对峙 在那紧张对峙的局势之中,吴尊的军队与刘璿的车队宛如两股不可调和的力量,僵持不下。吴尊的心中,其实只怀揣着一个朴素而坚定的愿望——夺回属于吴家的权势与地位。自刘禅将皇位禅让给刘璿之后,吴家的境遇便如日薄西山,昔日的辉煌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黯然与落寞。 前段时日,吴尊心情烦闷,独自在外借酒消愁,却意外地邂逅了一位名叫马埮的神秘人物。马埮的出现,仿佛为吴尊那混沌的世界带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马埮当时漫不经心地抛出了一句:“可怜这些成都的大家族,恐怕不久的将来就要走向没落了。”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吴尊的心头炸响,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吴尊敏锐地察觉到,这位看似随性的马埮,或许并非池中之物。于是,他主动与马埮攀谈起来,试图从这位神秘人物口中探听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起初,马埮对吴尊并无太多好感,也不愿多言。然而,在吴尊的热情邀请下,两人一同饮酒作乐,又相携逛起了青楼。酒过三巡,马埮也渐渐放下了戒备,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吴尊见状,心中一喜,知道套话的机会来了。他故作随意地问道:“马兄,你为何会说成都的大家族即将没落呢?” 马埮此时已醉眼朦胧,他晃了晃脑袋,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些大家族,如果不跟着迁都,必然会遭到皇上的记恨;可如果跟着迁都,他们在成都的产业就岌岌可危了。朝廷很可能会找个借口,把他们的产业全部没收。毕竟,你一旦跟着迁都,在汉中就失去了根基,还不是任新皇帝摆布吗?” 吴尊虽然身为武将,但也并非愚钝之人。他听完马埮的话,心中豁然开朗,许多之前想不明白的道理此刻都迎刃而解。他暗暗思量,此人能有如此见识,必定有破解当前困局的计策。 于是,吴尊开始更加用心地与马埮交往。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逐渐熟络起来。马埮也向吴尊敞开了心扉,他建议吴尊联络众大臣以及安平王刘理,共同发起一场政变,以改变当前的局势。 此刻,吴尊望着刘璿那坚定不移的态度,心中不禁有些焦急。马埮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在一旁低声提醒道:“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吴尊闻言,心中一凛。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陛下,恕臣无理了。臣只能强行带您回成都了。如果在此过程中伤到了陛下,那绝非臣的本意。臣事后定会到新皇面前请罪!” 刘璿见吴尊已经准备带兵冲杀,心中一紧。他深知,一旦动起手来,现在己方并没有优势可言。于是,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说道:“如果吴将军愿意放弃迁都的念头,同意回成都,那朕又该如何呢?” 吴尊闻言,表情微微一滞。他深知,口说无凭,刘璿的承诺并不可靠。于是,他沉声说道:“口说无凭,望陛下能下一道诏书为凭。并且,要饶恕我等今日冒犯之罪!” 刘璿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惋惜。他原本还想利用吴尊的犹豫之际,寻找破局之法,却没想到吴尊如此决绝。他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吴将军请过来,朕与你写份诏书!” 吴尊刚要骑马过去,马埮却在一旁急忙提醒道:“将军,小心有诈啊!”吴尊闻言,心中一凛,立刻警醒过来。他向刘璿说道:“陛下,您还是把诏书写完之后宣读一遍,再让黄庆送过来吧。这样,臣才能放心。” 刘璿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自己原本设下的计谋已经被吴尊识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那好吧,朕去马车上写诏书。吴将军,请你稍待片刻。” 说罢,刘璿身形一转,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辆停候在一旁的马车,同时,他的眼神悄然扫向身旁的黄庆,黄庆心领神会,微微颔首,那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 待刘璿稳稳踏上马车之后,姜维紧随其后,神色凝重地开口道:“陛下,微臣经过细致探查,叛军人数约有五千之众,而我军仅有一千人马,虽皆为精锐的白毦兵,但因需护送大臣及辎重,故能全力作战者并不多。眼下情势危急,陛下不妨先返回绵竹,臣定当拼死挡住叛军!”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他轻声说道:“大将军无需如此焦虑,黄庆,你过来一下。” 黄庆闻令即至,刘璿接着吩咐道:“你向大将军说明一下情况。” 黄庆向姜维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缓缓说道:“大将军可曾留意,自我们出发以来,没多久宗义便不见了踪影?” 姜维闻言,心中一凛,细细回想之下,确实如此,出城之时宗义还在队伍之中,但自昨日以来,他便再未见宗义的身影出现在车队里。 姜维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陛下,莫非你早有安排?” 刘璿坦然自若地回答道:“大将军乃忠良之士,朕本不欲瞒你,只是对方潜伏在暗处,朕才未提前告知。宗义已然前往涪城搬取兵马,按时间推算,此刻应已将至!” 姜维刚要开口言语,却听见吴尊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在外面催促的喊道:“陛下,诏书写好了吗?”原来,马埮已多次劝说吴尊尽快下手除掉刘璿,但吴尊毕竟是在谋反的边缘徘徊,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后来,马埮见劝说无果,只得无奈离去,而吴尊也未在意马埮的去向。 而吴尊在焦急的等待中,始终未见刘璿的诏书下达,心中愈发焦躁不安,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然而,令吴尊未曾料到的是,黄庆竟从马车中走出,回话道:“吴将军,陛下回到马车上后,经过深思熟虑,仍旧决定迁都乃是千秋伟业,不可轻易更改!” 吴尊闻言,怒火中烧,厉声喝道:“孺子安敢如此欺瞒于我!” 黄庆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平静地说道:“陛下还说,望吴将军能够迷途知返,切勿受小人挑唆,误入歧途。” 第162章 皇宫被围,援军何在 夜色深沉的成都城中,一场风暴正悄然酝酿。在安平王刘理正带着一众大臣的威势,来到太上皇刘禅的寝宫向刘禅逼宫时,成都城外的一处军营内,邓忠正欲卸下一天的疲惫,准备就寝,却未曾料到,平静的夜晚即将被打破。 突然,帐帘被猛地掀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焦急的呼喊传来:“父亲,城内有变!”来人正是邓朗,自归顺蜀汉以来,他凭借着自己的才能与忠诚,赢得了刘璿的信任,被擢升为右卫将军,与左卫将军陈玉并肩,共同肩负起守护皇宫的重任。 邓朗的身份特殊,作为魏军的降将,他在新环境中始终保持着警惕。近日,在与昔日同僚的暗中联络中,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田续的密谋如同一股暗流,在平静的湖面下涌动。邓朗心中警铃大作,他私下里与士兵们交谈,逐渐拼凑出了真相:田续已与刘理等人勾结,一场兵变正在悄然筹备之中。 当安平王刘理的身影出现在后宫之时,邓朗当机立断,迅速与陈玉交换了情报,随后趁着夜色,逃出成都城,一路奔向了城外的军营,寻找他的父亲邓忠。 邓忠听闻邓朗的急报,心中顿时如翻江倒海,他深知自己虽身为将领,却并无调兵之权,眼前这局势,无疑是将他推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困局。正当他眉头紧锁,苦思良策之际,邓朗的一句话如同暗夜中的灯塔,点亮了希望之光:“大将军临走之时,不是给了你一封密信吗?你可打开看一下!” 邓忠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那封一直珍藏的密信,颤抖着双手缓缓展开。信上字迹遒劲有力,赫然写着:“若遇难事,可寻辅国将军刘循!” 他迅速将信中的内容告知邓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即刻去找辅国将军刘循!”随后,他又转身对邓朗吩咐道:“你速去找尚书张绍,告诉他城中有人兵变,太上皇危在旦夕!”言罢,两人如同离弦之箭,分别向着各自的目标疾驰而去。 邓忠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刘循的府邸。今日的刘循,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整日心神不宁,难以安歇。听闻邓忠深夜来访,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迅速将他迎入了内堂。 邓忠一见刘循,也不及寒暄,直接将城中的紧急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刘循听后,脸色骤变,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分头行动,尽快寻找援军,阻止叛军围攻皇宫!我们日后再会!”说罢,两人各自带着坚定的信念,分头奔向了未知的夜色之中。 在成都刘禅那金碧辉煌却又略显沉闷的寝宫内,安平王刘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却也对刘禅的责问无动于衷:“皇兄,孤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汉的江山,为了社稷的安危!皇兄,你还是顺应天命,写个诏书,废除现任皇帝刘璿吧!”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平静,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他并未立即回应刘理的要求,只是淡淡地说道:“废除刘璿,那之后由谁来继位呢?是你吗,王弟?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吧!世人皆传你文武双全,但治国之道,岂是一人之力所能及?” 刘理并未直接回答刘禅的问题,他深知此刻的争辩无济于事,于是话锋一转,说道:“臣弟自知能力有限,也从未有过继承皇位的念头。但北地王刘谌,他却是国之栋梁,奇士之才。成都之战,出使吴国,协助攻取汉中,又镇守襄阳,功绩卓着。若由他继承大统,定能带领大汉走向繁荣!”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若是刘谌继位,那你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呢?王弟,你的心思,朕岂能不知?” 刘理被刘禅的话语激得有些不耐烦,他摇了摇头,逼问道:“皇兄,你就直说吧,这个诏书,你到底写不写?” 刘禅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他缓缓说道:“若是朕不写,那又如何呢?王弟,你莫非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就能迫使朕就范?” 刘理见刘禅如此固执,也不得不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皇兄,你若执意不肯,恐怕到时候皇宫被围,你的面上可就不好看了!臣弟也是为你好,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刘禅闻言,笑声更加爽朗:“哦?这就露出你的底牌了!皇宫内还有这么多白毦兵镇守,你以为你笼络的那些将军,就能轻易攻下皇宫吗?王弟,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刘理被刘禅的嘲讽激得怒火中烧,他猛地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道:“皇兄,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说罢,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仿佛是在借此宣泄心中的怒火。 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双方剑拔弩张,却都无法更进一步。刘禅与刘理就这样僵持着,等待着皇宫侍卫的禀报。 恰在此时,一名皇宫侍卫焦急地冲进屋内,他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慌乱。他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禀报道:“太上皇,田续及马邈已经率领一万人马,将皇宫团团包围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寝宫内炸开了锅。刘禅乍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而刘理却充满了信心,他们知道,这场逼宫之戏,已经演到了高潮。 刘禅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怒目圆睁,冲着刘理厉声喝道:“你竟敢勾结将领攻打皇宫,若是父皇在天之灵得知此事,你必定难逃罪责,必将受到严惩……” 刘理神色自若,慢悠悠地说道:“皇兄,此刻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我坚信,若父皇仍在世,他定会全力支持我的决定!不过,皇兄,你可要抓紧时间了,留给你的可不多了!” 刘禅听后,立即向侍卫下令:“快!速速率领白毦兵,给我坚守阵地,叛军一个也不许踏入皇宫半步!” 而刘理望着刘禅的安排,只是轻蔑地嗤笑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第163章 叛军围攻皇宫,众将谋划救援 邓朗的脚步匆匆,不多时便抵达了张绍的府邸。张绍乍一闻此消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既是惊讶,又夹杂着几许疑惑。叛军作乱,历来是武将们的事,只需一声令下,召集兵将前往镇压便是。而他,不过是一介文官,虽也颇通武力纶,却麾下无兵无将,此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张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吾乃一介文官,又能何为?”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迷茫。 邓朗闻言,也是一脸茫然,他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道:“俺也不清楚,是父亲让俺来的!”话语间,透着一股子朴实与直率。 张绍望着邓朗那憨厚的模样,心中虽有诸多不解,但也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沉声道:“罢了,你且先去召集兵将,镇压叛军,保护太上皇要紧!我这里你无需担忧!”言罢,他挥了挥手,示意邓朗离去。 邓朗心中挂念着父亲的安全,闻言也是急匆匆地告辞离去。他身影如风,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张绍的视线之中。 待邓朗离去后,张绍独自站在府中,心中却已明了邓忠的用意。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然危急,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大祸。于是,他迅速安排下人前去知会其他支持迁都的大臣,让他们在家中静待消息,切勿轻举妄动。 吩咐完毕后,张绍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他转身走回屋内,拿起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长矛,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誓死保卫这片土地和太上皇的安全。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门,准备亲自前往镇压叛军。 而此时的刘循,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自与邓忠分开后,他便一直徘徊在成都城内,心中五味杂陈。他曾在成都之战时掌过兵权,但如今即便前往军营动员,也无兵可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刘循在成都城内四处乱转,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碰壁。他的两个儿子和几个家将也是焦急万分,但却又束手无策。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循在城内乱转,心中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这时,刘循无意中转到了廷尉府附近。他抬头望去,只见廷尉府门口站着的士兵,夜间放哨的时候正在打盹。刘循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他大喊一声:“大牢里有士兵逃跑了,速速随我去抓贼,抓到了有重赏!”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街道上炸响。正在睡觉的士兵被他这一喊,纷纷醒了过来。有些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予理会;但有些人却闻声而起,抄起家伙就跟着刘循走了。在他们看来,这可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于是,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跟着刘循向皇宫赶去。他们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丰厚的赏金在向他们招手。 而皇宫之外,一片肃杀之气弥漫,田续身先士卒,率领着五千精兵,马邈亦不甘落后,同样统率五千勇士,已悄然抵达皇宫的外围。他们如猛虎下山,对那巍峨的宫门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尽管在人数上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皇宫的大门却如同铜墙铁壁,沉重无比,且大门之后,还有白毦兵这支精锐之师严阵以待,使得他们的攻势屡屡受挫,短期内难以撼动这坚固的防线。 田续与马邈对视一眼,眼中皆流露出焦急之色。他们曾试图通过斩杀几名退缩的士兵来振奋士气,然而,这不过是杯水车薪,对于整体的战局并无太大的助益。再度攻打了一段时间,那宫门依旧屹立不倒,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马邈的额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焦急地对田续说道:“田将军,我们再这样拖延下去,等到城内的兵将赶来支援,我们可就真的在劫难逃了!”马邈的过往经历让他对眼前的局势充满了忧虑。在邓艾突袭成都之时,他选择了投降,本以为新帝刘璿会对他予以重罚。为了保命,他不惜重金贿赂了黄庆,这才勉强保住了一命。然而,刘璿刚登基不久,对身边的太监看管得极为严格,因此黄庆也因此事受到了重罚。马邈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失去了官职和俸禄,心中对刘璿的恨意愈发浓烈。 相比之下,田续叛乱的原因则显得更为简单直接。当初,田续与邓忠等人一同投降姜维时,他们的官职还相仿。然而,随着汉中之战的结束,邓忠的官位一路高升,而田续却原地踏步,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平。于是,在一些人的挑唆下,他联合了安平王刘理、车骑将军吴尊以及其他一些大臣,共同发动了这次叛乱。马邈为了获取功绩,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此刻,田续凝视着马邈,眉头紧锁,沉声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快点攻下皇宫?但你看这宫门防守如此严密,且后方还有白毦兵镇守,我们短期内根本难以攻下。你可有什么破敌之计?” 马邈闻言,眼睛骨碌碌一转,闪过一抹狡黠之色。他沉吟片刻,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我有了!我们可以用火攻!火势一起,那沉重的宫门必然无法阻挡火势的蔓延。到时候,我们趁乱攻城,定能一举破门而入!” 田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火攻虽然猛烈,但一旦失控,后果也不堪设想。然而,眼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们再犹豫了。田续咬了咬牙,决然地说道:“好!就依你所言,我们立刻准备火攻。” 于是,田续和马邈立刻开始布置火攻的计划。他们命令士兵们收集干柴、火油等易燃之物,准备在城门之外点起大火。 第164章 宫门缠斗,刘循战死 邓忠飞速返回了自己的军营,随即召集起麾下的兵将。他神色凝重,将叛乱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士兵们。此言一出,军营内顿时炸开了锅,士兵们议论纷纷,情绪激动,大部分人都陷入了一种难以抑制的骚动之中。 邓忠见状,深知此刻必须稳住军心,他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地喊道:“大家安静一下!愿意随我邓忠,共同保护太上皇的,就随我来!”他的声音穿透喧嚣,直击每一个士兵的心灵。 话音刚落,便有一部分与邓忠平日里关系亲近的兵将,毫不犹豫地跟着喊道:“我们愿追随将军,誓死保卫太上皇!” 邓忠心中一暖,他率领着这些志同道合的士兵,迅速向着皇宫进发,誓要为皇上支援。半路上,他们恰巧遇见了邓朗带领的一队士兵。两队士兵人数不多,但却都是邓忠和邓朗的部下,他们战斗力强悍,忠诚度极高,正是此刻邓忠最需要的得力助手。于是,两队士兵合兵一处,共同向着皇宫疾驰而去。 皇宫宫门之外,夜色沉沉,火光隐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田续站在宫门前,心中虽存有一丝不忍,不愿放火烧毁这座庄严的皇宫,但事态紧迫,他已无暇多想。他隔着厚重的宫门,高声喊话道:“陈将军,你何必负隅顽抗呢?若你此时投降,安平王定不会亏待你等!”话语中,既带着一丝劝诱,又暗含着几分威胁。 宫门之内,陈玉闻声,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挺身而出,站在宫门后,高声回应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有本事就攻进来,看我陈玉可会怕你!”他的声音穿透宫门,回荡在夜空之中,显得坚定而有力。 田续闻言,气急败坏,他没想到陈玉竟如此冥顽不灵。他咬牙切齿地命令道:“那你就怪不得我了!众士兵,听令,给我点火!”说着,他挥手示意身边的士兵准备火把。 然而,有几个士兵却犹豫了,他们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把,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怯意。他们小声地问道:“将军,真的要点吗?这皇宫可是……” 就在这时,马邈眼疾手快,他看出了士兵们的犹豫,迅速抢过了火把。他眼神坚定,刚要去点燃宫门,突然,皇宫大道的西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诛杀叛军!重重有赏!” 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现场的沉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循率领着两千狱卒,如潮水般涌来。这些狱卒原本以为只是来抓贼,没想到却要面对如此激烈的战斗,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刘循看出狱卒们的担忧,他深知此刻必须稳住军心。他高声动员道:“兄弟们,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不要退缩!诛杀叛军的功劳,可是比抓几个小偷要大得多!我们是为了保卫皇宫,保卫太上皇的安全,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了激励和鼓舞。狱卒们听了,心中涌起一股热血,他们壮起胆量,追随着刘循冲杀了过去。 田续看到刘循的救驾,心中不禁感到匪夷所思。他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然会有一支如此勇敢的队伍出现。然而,他并没有害怕,反而跃跃欲试。他率领着四千士兵,迅速朝着刘循杀了过去。 两方刚一接触,战斗便陷入了胶着状态。刘循这边的情况确实露出了短板,大部分都是狱卒,他们平时抓犯人得心应手,但行军打仗却是外行。面对田续的叛军,他们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若不是刘循及其部下拼命厮杀,恐怕此时已经溃散。 田续也看出了刘循这支队伍的弱点,他深知,只要击溃了刘循,这场叛乱就离成功不远了。于是,他直接瞄准了刘循,亲自率领一队精兵杀了过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狠厉和决绝,仿佛要将刘循生吞活剥一般。 刘循却毫不畏惧。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必须拼尽全力保护皇宫和皇上的安全。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田续展开了殊死搏斗。 然而,刘循虽勇气可嘉,年事却已高,七旬之龄,气力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在成都保卫战那场惨烈的战役中,他又添新伤,旧疾未愈,新创又加,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此刻,面对田续的猛攻,他虽拼尽全力,却仍是节节败退,显得力不从心。 刘循的大儿子刘元,眼见父亲陷入险境,心中焦急万分。他二话不说,拿起大刀,毅然决然地朝着田续攻杀过去,企图与父亲合力围攻,扭转战局。然而,刘元毕竟年轻,未曾经历过战场的洗礼,他的加入,并未能改变刘循的颓势,反而让局势更加危急。 刘元并未因此气馁,他咬紧牙关,再次举起大刀,向着田续狠狠砍去。田续却身手敏捷,闪身躲过这一击,随手一剑刺出,刘元左肋中剑,鲜血喷涌而出,伤重倒地。刘循眼见儿子受伤,眼睛瞬间泛红,心中悲痛欲绝,大喊道:“元儿!”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楚和愤怒。 刘循奋起全身力气,不顾一切地向着田续杀来,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和悲痛都发泄在这个敌人身上。然而,田续却显得不慌不忙,他游刃有余地与刘循缠斗着,仿佛在玩弄一个垂死之人。又过了几个回合,刘循气力渐衰,田续找准一个机会,朝着刘循的胸膛狠狠一脚踢去,刘循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迅速躺在了地上。 此时,刘循的二儿子刘斌,看到父亲倒地不起,眼睛瞬间红了,他怒吼一声,想要冲过去救父。然而,却被叛军死死缠住,无法脱身。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躺在地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无奈。 刘循躺在地上,气息奄奄,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这一生的荣辱与抱负,都将随着这一战而烟消云散。他大骂道:“贼子,吾恨不能杀你!”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不甘。 田续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他说道:“刘将军,你太顽固了,别怪我心狠!”说罢,他一刀落下,刘循的气机瞬间全无,一代英豪,就此陨落。 刘斌被自己的部将死死拉住,部将劝道:“小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撤吧!”然而,刘斌却心如刀绞,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杀,却无能为力。此时,狱卒们也开始纷纷转头逃跑,战场上一片混乱。 待田续回过身来,他发现马邈早已经点起了大火,皇宫的宫门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着,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那火光,如同恶魔的狞笑,让人不寒而栗。 田续看着这些火光,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他开始“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得意和狂妄,仿佛他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刘斌远远地看着田续,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仇恨,却只感觉此时的田续,就像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让人恐惧而又绝望。 第165章 山谷血战,吴尊的豪赌 半天之前,在那涪城附近幽深静谧的山谷之中,吴尊犹如一尊雕塑,静静地等待着刘璿的诏书。时光如梭,转眼间已接近两个时辰,却仍未见诏书的踪影。吴尊心中渐生焦躁,不得已之下,他决定前去催促。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心中却如翻江倒海,揣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就在这时,黄庆缓步而出,传来了刘璿的话音,那话语中依旧透露着迁都的决意,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黄庆竟还对吴尊劝诫,让他迷途知返。 吴尊闻言,心中猛地一沉,他瞬间明白,自己被骗了。刘璿这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妄图以这种卑劣的手段来稳住自己。然而,吴尊心中却并未因此而生出丝毫的慌乱。他深知,从周围任何地方调取士兵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刘璿想要指望有军队来救驾,无疑是痴心妄想。 吴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他却强行将这股怒火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陛下,请恕臣无礼了!”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绝与阴狠。 紧接着,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的士兵,那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陛下已经被奸臣所蒙蔽,我们需要杀掉叛臣,救出陛下!”吴尊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锤子一般,重重地敲打在士兵们的心上,“士兵们,你们愿意吗?” 士兵们闻言,眼中虽然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并没有反对意见。他们本就是吴家的部曲,对吴尊忠心耿耿,对他的说法更是深信不疑。瞬间,他们迅速结成了阵形,准备去突袭车队,抓捕刘璿。而吴尊心中也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在抓到刘璿之前,想办法派人弄死他岂不是一了百了? 想到这里,吴尊迅速喊来一个亲信,低声吩咐道:“过一会,突破防线之后,你把刘璿尽快杀死,以绝后患!”那亲信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声道:“是,将军!” 而此时的姜维,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吴尊的动静。他迅速布置起防御阵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虽然白毦兵属于皇上的亲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此刻白毦兵的统帅却不在场。姜维临危受命,执掌了统帅之权。况且,白毦兵对于姜维大将军的名号早已如雷贯耳,对他更是敬若神明。因此,在姜维的指挥下,白毦兵迅速摆好了防守阵形,严阵以待。 姜维焦急地看向刘璿,劝道:“叛军即将发动攻击,陛下你还是回到马车上吧!”那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与关切。 然而,刘璿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回到马车上,对面的叛军肯定会更加气焰嚣张。我站在这里,还能给士兵们鼓舞士气!”那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屈与坚韧,让姜维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就在这时,吴尊的军队已经发起了冲锋。他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气势汹汹。虽然白毦兵是精锐之师,装备也齐全,但人数却只有区区一千人。而叛军却有万人之多,这一战,无疑是一场恶战。 叛军的第一波冲锋就调动了五千人,明显是想一次就把姜维的防守阵形冲垮,迅速结束战斗。那五千士兵如狼似虎地扑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姜维看到吴尊的军队冲锋而来,眼神瞬间眯了起来,沉声道:“上弩箭!”那声音简短有力,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毦兵们闻言,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其中都配备有元戎弩,也就是诸葛连弩。这种弩一次射击可以达到十发,威力巨大。只见五百名白毦兵迅速射出箭雨,那箭雨如密雨般倾泻而下,叛军瞬间大批量地倒下。 吴尊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凛。但他却并未因此而生出丝毫的退意,反而高声喊道:“不要害怕,对方的连弩射击完需要装填,冲过去杀死他们!”那声音中充满了一股狂热与决绝。 叛军们闻言,更是如打了鸡血一般,不顾其他士兵的死伤,继续向前冲锋。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嗜血的光芒。 姜维看到叛军如此疯狂,心中却并未慌乱。他再次摆了个手势,又有五百名白毦兵出列,射出了一轮箭雨。那箭雨如死神之吻,无情地收割着叛军的生命。 吴尊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懵。他们明明记得,对方的连弩射击完需要装填啊,怎么还能射?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惊恐。 然而,吴尊却迅速反应了过来。他高声喊道:“继续冲,对方没有弩箭了!谁能冲过去,赏金千两!”那声音中充满了一股诱惑。 叛军们闻言,更是如疯了一般地向前冲锋。他们仿佛已经被那千两赏金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 这一轮五千的叛军虽然死伤了接近两千人,但剩下的却仍然如潮水般涌来。他们与白毦兵迅速交锋在了一起,那场面瞬间变得血腥而惨烈。 白毦兵们虽然英勇善战,但人数劣势却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一个白毦兵基本上要对抗三个叛军士兵,而且这些叛军士兵也是精装士兵,战斗力不容小觑。 结果显而易见,白毦兵迅速开始出现了死伤。只见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刹那间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他们的呐喊声在山谷中回荡。 吴尊看到这个情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兴奋与狂喜。他高声大喊:“杀!对方顶不住了!”那声音中充满了一股狂热与得意。 第166章 吴尊的猖狂,谯熙的援军 姜维屹立于战场之中,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叛军。他们的攻势,一次比一次猛烈,仿佛要将这片土地彻底吞噬。姜维的心中,焦急如同烈火焚烧,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危急到了极点。 “收缩阵线,圆形阵!”姜维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战场上炸响。他的命令,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白毦兵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勇士,闻言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身形矫健,动作迅速,如同幽灵般在战场上穿梭,眨眼间便撤退到了姜维的身边。 姜维和刘璿,被白毦兵们紧紧地保护在中央。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而其他车队上的大臣以及随从,却被叛军严密监视,无法有任何举动。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场的局势,越来越危急。 叛军们,如同饿狼般扑了上来,迅速地将白毦兵包围。他们发起了猛烈的围攻,企图一举将姜维等人歼灭。吴尊,这个叛军的首领,此刻更是得意洋洋。他嚣张地喊道:“陛下,投降吧!你若继续顽抗,恐怕底下的士兵会误伤了陛下!” 刘璿,这位蜀国的皇帝,闻言怒火中烧。他愤怒地喊道:“逆贼,你现在投降尚有活路!若援军到达,你必死无葬身之地!”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与坚定,仿佛能够穿透战场的硝烟,直达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吴尊却只是“哈哈”大笑,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陛下,你就别自欺欺人了!在这个地方,哪会有什么援军?”他的话语,如同寒冰般刺骨,让人的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说罢,他对着士兵们大喊:“继续给我杀!” 白毦兵们,虽然结成了圆形的防御阵形,但是毕竟人数太少。他们奋力抵抗着叛军的攻势,然而随着战况的持续,圆形的阵圈却越来越小。姜维的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都将葬身于此。 吴尊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忘乎所以地大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就在这时,涪城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喊声。这喊声,如同春雷般炸响,让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为之一凛。 吴尊顺着喊杀声看去,只见一队蜀国士兵,在一个文人打扮的文官带领下,正在向着此处冲来。他们的身影,在战场的硝烟中显得格外醒目。吴尊大约估算了一下援军的数量,仅仅有两千人。他的心中,不禁大乐。他喊了一声:“让他们过来,也让陛下知道自己的处境!” 刘璿看到援军到来,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他并没有安排人去涪城请求援军,那么这队援军究竟是从何而来呢?他疑惑地看着那队援军,心中充满了不解。 待来人来到阵前,姜维和刘璿才发现,原来是谯周的大儿子谯熙。谯熙带着援军,一路冲杀过来,此刻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他跪下说道:“恕臣救驾来迟!”他的声音,充满了恭敬与愧疚。 刘璿看着谯熙,心中仍然不免疑惑。他问道:“谯侍郎,你是从哪里调的援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疑惑,需要一个答案。 谯熙恭敬地答道:“臣父亲携臣及两个弟弟四处观察地形,不慎跟车队脱离了距离。待我们即将追上车队时,方知吴尊叛乱。臣父亲迅速改变行进方向,赶向了涪城。他以自身性命及官印为担保,向涪城太守调来了两千军队。其他军队,涪城太守仍然不敢贸然行事。” 刘璿听完谯熙的话,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感叹道:“卿等父子真是忠臣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慨与赞赏。他深知,在这危急时刻,能够有谯周父子这样的忠臣挺身而出,实乃蜀国之幸。 刘璿刚要勉励谯熙几句,却只听见吴尊在外面大喊:“陛下,可不要再演君贤臣忠的戏了!你们君臣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嚣张与狂妄。他企图用言语来动摇蜀军的军心,虽然起不了太多作用,但是对现在刘璿附近的士兵军心却是一种打击。 姜维闻言,怒骂道:“贼子,吾必杀汝!”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战场上炸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坚定。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任何退缩与犹豫。 姜维接着转向谯熙说道:“谯侍郎,你是一介文官,还是不要冲锋在前了。由我率军即可!”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他深知战场的残酷与无情,不希望谯熙这样的文官冒险冲锋。 谯熙闻言,点了点头。自从成都保卫战他率领部分家丁加入战场之后,他已经慢慢理解了战场的残酷与无情。他深知以自己的能力去指挥士兵完全是送人头,因此他并没有任何犹豫便接受了姜维的建议。 姜维看着谯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在这危急时刻,能够有谯熙这样的忠臣鼎力相助,实乃他之幸。他转过身来,看着那新来的援军和原来剩下的五百白毦兵,心中涌起了一股信念,必须要守住,只要守住就会有新的援军过来。 他雷厉风行,迅速地将新来的援军与原有的白毦兵融为一体,阵形甫一整合完毕,吴尊的叛军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这一次,吴尊不再保留,倾巢而出,将七千兵力全部压上,与姜维麾下的两千五百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际撕裂。姜维身先士卒,带领着蜀军勇士们奋勇杀敌,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毫无畏惧地迎向叛军的锋芒。在战场的硝烟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英勇,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冲锋,都书写着壮烈的篇章。 然而,吴尊的叛军人数优势实在太过明显,涪城的守军本就战力不济,此刻在叛军的猛烈攻势下,姜维这方的阵形开始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分一秒地流逝。姜维麾下的士兵不断倒下,尤其是那些从涪城赶来的援军,伤亡惨重。转眼间,已有近千人陨落沙场。而吴尊的叛军,损失却微乎其微,仅仅伤亡五百人。 姜维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难道真的要在此地功亏一篑吗?他紧握剑柄,目光透露出了死意,心中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第167章 襄阳的繁荣,汉兴会的纲领 在蜀中大地那烽火连天、叛乱频起的动荡时节,襄阳城却宛如世外桃源,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这一切,皆得益于刘谌一连串英明果敢的政令。这些政令如同春风化雨,不仅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商人络绎不绝地涌向襄阳,更使得襄阳五郡的集市每日里人潮涌动,摩肩接踵,热闹非凡。而那些曾经荒芜的土地,也随着外来人口的如潮涌入,得到了有效的开垦与耕作,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范长生再次来到刘谌的府上。两人寒暄几句后,分宾主落座。刘谌轻轻抿了一口香茗,随即开口问道:“不知咱们的汉兴会如今发展得如何了?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范长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缓缓说道:“陈寿这几日闭门谢客,潜心创作,估摸着为汉源堂撰写了不少佳作。将来这些作品作为我们的宣传口号,定能激起民众的共鸣,为我们的大业添砖加瓦。”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随即吩咐下人:“去,把陈寿叫来,我要看看他写得如何。” 不多时,陈寿便手捧着一卷稿纸,匆匆走进了府邸。他恭敬地向刘谌和范长生行了一礼,随后将稿纸呈上。刘谌接过稿纸,细细品读起来。只见稿纸上字迹工整,条理清晰,约莫半个时辰后,刘谌便已读完了大纲。毕竟,这只是个初步的大纲,具体的内容还需逐步添加和完善。 陈寿的创作思路颇为独特,他依据司马公的《史记》以及后续的《汉书》《后汉书》等史学巨着进行论证。他指出,大汉王朝之前的任何一个朝代,都未曾拥有过如此辽阔的疆域、如此众多的人口、如此丰盈的钱粮储备,甚至文化的兴盛程度也远胜从前。然而,自从黄巾之乱爆发后,中原大地便陷入了连绵不断的战乱之中。北方匈奴、羌人等部落趁机作乱,连连掠夺边城,导致人口锐减,生灵涂炭。相比之下,大汉王朝无疑是中原百姓心中的一片净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安身立命之所。 范长生也仔细浏览了一遍陈寿的大纲,三人虽然都觉得陈寿的说法颇有道理,但却总感觉有些空洞乏力,单纯的论述似乎浮于表面,缺乏深度和说服力。 刘谌正沉思着如何改进时,突然有下人前来禀报:“王爷,诸葛京公子求见!” 刘谌闻言,不禁有些诧异。他记得诸葛京之前与陈寿一同出使吴国,归来后便再无音讯。如今突然求见,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于是,他连忙吩咐下人:“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诸葛京便走进了府邸。他向刘谌和范长生行了一礼后,便缓缓述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自从陈寿和诸葛京出使吴国归来后,陈寿便接下了汉源堂的任务,开始潜心创作。而诸葛京则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能够去祖父诸葛亮的草庐游历一番,以缅怀先人的遗风。 诸葛京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隆中的旅途。当他来到诸葛亮的草庐时,只见草庐虽然空无一人,但里面却仍然一尘不染,显然经常有人打扫。他向附近的乡民询问缘由,乡民们纷纷说道:“自从卧龙先生及其弟弟离开后,周围的乡亲们便主动承担起打扫草庐的责任,以表达对先生的敬仰之情。” 不仅如此,乡民们还为诸葛亮修建了一座祠堂,经常有人来此供奉香火,缅怀先人的功绩。诸葛京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既感叹于当地乡民的淳朴善良,又感叹于祖父的人望之高。 就在这时,诸葛京碰到了一位神秘人物。那人见他驻足凝望祠堂,便主动上前搭话。他说道:“你祖父虽生不逢时,但忧民之心却从未改变。他实乃后世之楷模,然而后世之人却必有人误读于他。这是他的悲哀,也是这个世道的悲哀!” 诸葛京闻言,心中不禁生出诸多疑惑。他再三询问那人身份及所言何意,但那人却始终守口如瓶,不愿透露半点信息。最后,那人只留下了一句:“汝可自解其意,若能解,你必有所成!”言罢,便起身离去。 诸葛京望着那人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注意到那人离去的方向是“水镜庄”,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人竟是水镜先生的后人或弟子!他连忙抱拳拱手,向那人离去的方向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后,诸葛京便开始闭门思索那人的话语。他日夜苦思冥想,却始终无法领悟其中的真谛。然而,就在这一日,他突然心胸开阔,仿佛豁然开朗一般。他大喊一声:“吾悟矣!”随即又哭又笑,情绪异常激动。 下人们见状,纷纷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他们喊道:“先生,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诸葛京却置若罔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诸葛京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擦干眼泪,笑着对下人们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领悟了一些道理而已。”下人们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 诸葛京旋即抵达了刘谌的府邸,刘谌将陈寿精心撰写的文稿递至诸葛京手中。诸葛京细细品读之后,眉头微蹙,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陈兄的文笔确属上乘,内容亦颇为充实,然而,此等佳作若作为说书人的素材,自是恰到好处;但倘若要作为汉兴会成立的纲领,恐怕还相去甚远!” 刘谌闻此,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兴致,急切地催促道:“愿闻其详!” 第168章 隆中对的缺憾,赤壁曹操逃脱之谜 诸葛京并未立即回应刘谌的言辞,而是稍作停顿,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随后缓缓开口道:“王爷,属下心中有一疑惑,恳请王爷能予以解答。”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却又不失坚定,显然是对这个问题极为看重。 刘谌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似乎对诸葛京此刻的提问感到有些意外。然而,他并未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诸葛京继续说下去。 诸葛京见状,心中稍定,接着说道:“昔日我大汉与东吴结盟,共谋大业,在赤壁一战中大败曹贼,使其狼狈退走。然而,属下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曹贼为何能够安全退回许昌,继续占据北方中原那片广袤的土地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解,显然是对这段历史中的某个环节感到困惑。 刘谌听了诸葛京的问题,心中不禁有些哑然。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似乎并不值得如此深究。然而,他并未直接表露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耐心地解释道:“此乃因为我祖父的二弟,他昔日曾受过曹操的大恩,所以在华容道上释放了曹贼。此事你应该也是知晓的,为何今日突然有此一问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显然是对诸葛京的提问感到有些不解。 诸葛京闻言,却并未就此罢休,而是继续追问道:“王爷所言极是,属下自然知晓此事。然而,属下心中仍有疑惑。既然当时已经算出曹操会退走华容,为何非要让关将军去镇守,而不是派遣其他将领呢?”他的问题直指要害,显然是对这个决策背后的原因充满了好奇。 刘谌听了诸葛京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他深知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但既然诸葛京已经问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诸葛丞相当时的意思是,一来是为了报答曹操昔日的恩情,二来也是担心曹操一旦身死,东吴必然会趁机北上,而我祖父那时恐怕仍然难以成就大业。”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显然是对这个决策背后的复杂考量深感无奈。 然而,诸葛京却并未被刘谌的解释所说服。他反驳道:“王爷此言差矣。若曹操当时身死,北方必然会陷入大乱。虽然东吴能趁机北上,但东吴内部本身并不团结,恐怕也无法轻易占据整个北方。况且,即使曹操死了,曹丕仍在,他虽然无法与曹操相提并论,但抵抗东吴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献帝还在许昌,他乃是汉朝的正统皇帝,有他在,北方的人心就不会轻易散失。” 刘谌听了诸葛京的反驳,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深知诸葛京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但这个问题却实在难以解释。他沉思片刻,却仍然无法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为何诸葛丞相当时要故意安排关将军释放曹操呢?为了报恩?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没有将领来调遣?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关羽、赵云、张飞等将领都可以互相调换位置,如果把赵云放在华容道上,曹操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当然,也许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这一切。那就是隆中对中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掉曹操。然而,这个理由却又引出了另一个问题。但是,既然事态发生了变化,非要拘泥于隆中对的策略构想里面,这完全不符合诸葛丞相的作风,简单点就是既然有机会杀掉曹操,为何非要三分天下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诸葛京看到刘谌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已经触动了刘谌的内心,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段历史中的某些决策。于是,他趁热打铁,继续反问道:“王爷,您对此可有新的见解呢?” 刘谌闻言,却并未立即回答。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而一旁的范长生也是沉默不语,显然是无法解答诸葛京的问题。毕竟,很多人只看到隆中对的伟大之处,却并没有看到其中存在的问题。为何非要留下曹操这个真正的汉业大敌呢?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诸葛京的眼神仍然坚定,似乎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刘谌的思绪继续在脑海中萦绕,他细细品味着当时的情境。从种种迹象来看,祖父似乎早已洞察到关将军会心软放走曹操。这不禁让他心生疑惑,祖父为何会默许这样的决定呢?倘若祖父当时派遣赵云镇守华容道,依照赵云那刚正不阿的性格,曹操断无生还之理。如此一来,祖父或许早已一统天下,又何须放走如此心腹大患? 如今,世间流传着诸多说法,称放走曹操是为了遏制东吴的北上之势。然而,诸葛丞相素来对东吴了如指掌,他深知东吴不过欲偏安一隅,并无问鼎中原之野心。即便孙权心怀天下,但想当年孙策在世时,孙权曾多次率兵攻打广陵,却屡战屡败,此事早已传遍四海。孙权的军事才能,显然不足以支撑他统一天下的宏图伟业。即便东吴真的北上,能占据淮南之地,恐怕也已是其极限。 如此一来,似乎只剩下一个看似不合常理的答案了。这个答案,既非出于战略考量,也非源于对东吴的忌惮,而是…… 正在刘谌沉思之际,有一下人突然来报,“王爷,沐坦沐将军有要事求见!” 第169章 刘谌静观其变,吴尊失败被俘 刘谌此刻正深陷于诸葛京所提出问题的沉思之中,下人的禀报如同耳边风,只是依稀飘过,却并未真正入耳。下人见状,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将禀报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范长生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刘谌的神思似乎还游离在九霄云外。于是,他不得不轻轻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略显刻意的“咳嗽”,试图将刘谌的思绪拉回现实。他轻声唤道:“王爷!” 这一声呼唤,终于让刘谌从沉思的泥沼中稍稍挣脱。他恍若初醒,轻轻“哦”了一声,随即吩咐道:“快请沐坦进来!”言语间,虽带着几分匆忙,却也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葛京听闻此言,心中明了,此事自己实无必要掺和其中。他刚要起身告退,却听刘谌连忙挽留道:“诸葛公子且留下,后续我们还有许多事宜需要共同商讨呢!”言罢,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显然对诸葛京的智慧与见解颇为看重。 不多时,沐坦匆匆步入大厅,神色焦急,未及站稳,便高声喊道:“殿下,大事不好了!据小人仔细探查,竟有人胆敢谋害当今陛下!”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皆是一惊,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范长生更是错愕不已,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竟有人造反!”言语间,满是震惊与愤慨。 沐坦见状,连忙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沉声道:“自汉维堂成立以来,属下便精心选拔了多名密探,虽人数不多,但个个皆是精英中的精英。其中,派往成都的密探传来消息,称发现一名叫马埮之人,此人四处游走,频繁出入安平王刘理及部分大臣的府邸。密探察觉此事蹊跷,便暗中严密监视,结果竟发现了谋反的蛛丝马迹!密探不敢耽搁,立即将消息传回,属下得知后,火速前来禀报殿下,望殿下早做定夺!” 刘谌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神色坚定如铁,沉声道:“速速调集兵马,准备保护皇上!”然而,话说到此处,他却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又缓缓坐了下来,继续询问道:“沐坦,你可知皇上现在是否已经开始迁都了?” 沐坦连忙禀报道:“密探回报的消息中,确有提及此事。据说皇上已经启程,正欲迁都汉中。” 刘谌听后,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明白,此刻即使出兵,恐怕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此举还可能被皇兄误解为有异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思来想去,他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他相信,以皇兄的雄才大略和过人智慧,镇压这场叛乱并非难事。 沐坦见刘谌久久未语,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试探性地问道:“殿下,您看此事……” 刘谌闻言,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深邃。他沉声道:“你退下吧,继续搜索相关情报,务必做到事无巨细,一一禀报。”言罢,他挥了挥手,示意沐坦退下。 沐坦虽然心中不解,但也不敢违抗命令。他只得躬身行礼,退出了大厅。其余几人见状,虽然心中也有诸多疑惑,但见刘谌神色凝重,显然不愿多言,便也识趣地没有提出疑问。 此刻,厅内再次陷入了沉寂。众人皆在心中默默思索着诸葛京之前提出的问题,以及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谋反风波。 涪城的郊外,天色阴沉,战云密布。大将军姜维立于战场之上,面对着眼前这一筹莫展的战况,心中犹如翻滚的江海,波涛汹涌。他眼睁睁地看着吴尊所率领的叛军,如同一把锋利的刃剑,无情地斩杀着麾下忠勇的蜀军士兵。每一个倒下的身影,都像是重重的一锤,敲击在他的心头。 姜维心急如焚,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危在旦夕。他再次转身,目光坚定地望向身边的刘璿,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陛下,快逃吧!臣必会死战到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保住陛下的安危。只要陛下能够安然返回成都,方能有一线生机,方能保得我蜀汉江山不灭!” 然而,刘璿却并没有如姜维所想象中的那般慌张失措。他面色淡然,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超乎年龄的沉稳与冷静。他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问道:“大将军,你觉着成都就真没出事吗?”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姜维的心头。他猛然惊醒,自己虽然在军事上可以傲视三国,纵横沙场,但在政治上,却的确还存在着诸多的短板。既然这里已经有叛军胆敢截杀圣上,那么成都的皇宫,那个他一直以来视为固若金汤的地方,估计也已经陷入了叛乱的旋涡之中。 姜维的脸色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呆滞。他呆立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刘璿看到姜维这般模样,心中不禁微微一叹。他拍了拍姜维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大将军,莫要忧虑!你看,援军不是已经到了吗?” 姜维闻言,耳边似乎真的隐约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他猛地抬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正风驰电掣般赶来。与此同时,“诛杀叛军,保护皇上!”的呐喊声也清晰地传了过来。 吴尊此刻也察觉到了异样,他心中一紧,连忙转身向后方望去。只见大批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冉”字。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暗叫一声:“完了!想不到真有援军赶来!不行,现在只要把皇上抓住,就还有一线希望!” 吴尊刚要下令猛攻,却听刘璿大声喊道:“对面的士兵们,你们听好了!放下武器,不要再跟着吴尊这条走狗混了!吴尊谋反作乱,罪在不赦!若尔等现在放下武器,朕既往不咎,定会从轻发落!” 吴尊手下的士兵们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他们一方面知道后方来了大批的援军,自己很快就会被包围;另一方面,又被刘璿的话语所震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决断。 而吴尊短暂的惊愕之后,也迅速下了决断,大声喊道:“对方的骑兵不多,不要害怕!” 然而,战况却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容易。刚才的犹豫以及叛军短时间的混乱,已经让蜀军骑兵抓住了机会。只见他们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冲向了叛军的阵前。一次冲锋之下,吴尊士兵的阵形就被冲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吴尊此刻眼睛已经被鲜血充满,他怒吼一声:“给我顶住!”然而,身边的亲兵却死死地拦住他,急切地说道:“将军,我们败了!快逃吧!” 吴尊回头怒吼道:“往哪里逃!我吴尊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说罢,他一刀砍死了一个亲兵,然后发疯般地向着蜀军骑兵冲了过去,想直接死在战场上。 然而,事与愿违。宗义眼疾手快,他骑在马上,一枪便扫翻了吴尊。边上的两个士兵迅速上前,将吴尊牢牢地绑了起来。 战况很快就结束了。活着的叛军除掉部分逃走之外,大部分都已经被俘虏。战场上一片狼藉,硝烟弥漫,血腥味扑鼻而来。 宗义和冉球两人来到刘璿面前,他们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愧疚和敬意:“陛下,请恕臣等救驾来迟!臣等罪该万死,未能及时护驾,让陛下受惊了!” 第170章 皇宫叛乱已平,刘理如坐针毡 刘璿看着眼前的两位忠勇之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无妨无妨,你们能够及时赶来,已经是大功一件。朕心甚慰。” 姜维神色凝重,匆匆禀报道:“陛下,叛军已然溃败,局势渐稳。接下来,我们是直接去汉中,还是先行返回成都一趟,以图后计?”言罢,目光中闪烁着期待与决绝,仿佛无论何种决策,他都将矢志不渝地执行。 刘璿沉吟片刻,眉宇间透露出深思熟虑的神色。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大将军,你且与诸位大臣继续率军前往汉中,主持迁都事宜,不可有丝毫懈怠。至于朕,决定先回成都一趟,把这些宵小之辈处理一下。宗义,你率一千骑兵随朕同行,其余将士,皆随大将军前往汉中!”言罢,他目光扫过众人,众人看到他威严的目光,不得不遵命行事。 兵马迅速分配完毕,两路人马如同离弦之箭,分别朝着汉中和成都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渐浓,月光洒在大地上,为这紧张的局势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至深夜。此时的成都皇宫,却是一片火海,宫门大火熊熊燃烧,照亮了半边天际。陈玉站在宫门内,心急如焚,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旁边一位亲兵见状,急中生智,小声提议道:“将军,敌人都已放火,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放火以乱其阵脚?”陈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被点醒了般,迅速吩咐道:“快,准备些易燃之物,我们也要点火,让敌人无法进来!” 宫门外,田续望着那越烧越猛的大火,心中既焦急又期待。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宫门在烈火的肆虐下轰然倒塌。然而,当他定睛一看,却发现宫内也是一片火海,火势之猛,令人咋舌。田续气急败坏,怒吼道:“给我冲进去,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太上皇!” 士兵们却面露难色,齐声说道:“将军,火太大了,我们根本无法靠近,更别提冲进去了!”田续闻言,刚要再次发怒,却听得附近传来了阵阵喊杀声。他心头一紧,连忙望向街头,只见大批士兵正如潮水般涌来,气势汹汹。 田续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他深知,这新来的援军,定是来者不善。待士兵们靠近,他定睛一看,竟是邓忠与邓朗所率的兵马。田续心中更加沉重,他深知,这场战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刘斌也察觉到了新援军的到来,他向仍未散去的驿卒大声喊道:“援军已到,我们更要奋勇杀敌,镇压叛军,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双方的士兵迅速厮杀在了一起,田续深知,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拼尽全力,才能有一线生机。他挥舞着手中的短刀,迅速跟邓忠厮杀在了一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发泄出来。 邓朗如同一道闪电,猛地冲向了马邈。与此同时,刘斌也如鬼魅般现身战场,他手持利刃,身形矫健,迅速屠杀着那些企图靠近的叛军。刀光剑影之中,鲜血飞溅,战场的残酷与无情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战局瞬间变得胶着起来,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然而,叛军的数量实在太多,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邓忠等援军虽然奋勇杀敌,却仍然无法占据上风。喊杀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仿佛被一片死亡的阴霾所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匹快马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入了战场。马上的战将身披铠甲,手持长矛,那长矛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虎虎生风,所向披靡。他一个接一个地刺杀着叛军,每一次出手都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名战将边杀边喊:“你张绍爷爷在此,贼子受死!”那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撼着整个战场。 叛军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猛攻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的阵形开始肉眼可见地崩溃。有些叛军士兵已经被恐惧所支配,双腿发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与此同时,宫门的大火也已经熄灭。陈玉率领着宫内的白毦兵杀了出来,他们个个奋勇当先,骁勇善战。白毦兵的出现无疑给叛军们带来了更大的打击,他们的士气瞬间跌落到了谷底。田续看到这个情况,心中明白败局已定,无力回天了。他无奈地喊道:“苍天为何如此对我!”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邓忠看到田续的沮丧,心中涌起一股快感。他冷笑一声,向田续招了招手,说道:“来,我们再战一回合!”田续咬了咬牙,强打起精神应战。两人交手几招,邓忠占据了上风。他冷冷地说道:“自从你选择了这条路,你应该知道这个结果!”那声音如同寒冰一般穿透田续的心扉。 田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他放下武器,说道:“麻烦善待我麾下的士兵,兄弟们投降吧!”那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随着田续的投降,大批量的士兵也开始放下武器,纷纷投降。他们知道,再继续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然而,马邈却仍然不甘心失败。他瞪大眼睛,怒吼道:“我们没有输,我们还能赢!”然而,周围的士兵却已经不为所动。他们看着马邈,眼中充满了冷漠和嘲讽。邓朗瞅到了这个空隙,他猛地一枪刺出,马邈当场殒命。他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战袍。战场上的喧嚣和杀戮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下来,只留下那无尽的死寂和悲凉。 在太上皇刘禅的寝宫内,安平王刘理正襟危坐,神色间透露出几分焦急与期待。他心中暗自思量,这田续也真是太不顶用了,怎么迟迟还未攻进来?每一刻的等待都如同煎熬,让他心中的焦虑愈发难以按捺。 第171章 安平王刘理惨败,刘璿的心结 正在安平王刘理如坐针毡、心神不宁之际,忽闻内侍之声穿透殿堂,高声喊道:“尚书张绍携众将军觐见!”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为之一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殿门之处。 随着脚步声渐近,张绍、邓忠等一众将领步入刘禅的寝宫,他们神色凝重,步履沉稳。行至殿前,众人齐刷刷地跪下,张绍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太上皇受惊了,逆贼叛乱已悉数被平定,请太上皇安心!” 安平王刘理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波涛汹涌。他正欲开口,却被张绍抢先一步:“带上来!”随着张绍一声令下,几个士兵押着一名身披枷锁的将领步入寝宫,那人正是田续。 田续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罪臣有罪,万望太上皇宽恕其他无辜士兵,他们只是受臣一时蒙蔽!”言罢,他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刘禅一眼。 刘禅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田将军,你为何要谋反?若你能说出幕后指使,朕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活路。”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田续,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些许线索。 田续心中五味杂陈,他很想说出幕后主使以求解脱,但转念一想,一旦自己开口,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士兵恐怕会遭受灭顶之灾。于是,他咬了咬牙,说道:“是臣等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万望太上皇恕罪!”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转向刘理说道:“王弟的奴人之术倒是愈发精湛了,只可惜用错了地方。”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 刘理心知大势已去,但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战战兢兢地说道:“皇兄,臣等实乃受小人蛊惑,一时迷失了心智……”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皇兄,你也不要太得意,恐怕你儿子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惊。田续也诧异地抬起头来,他只知道自己接到了围攻皇宫的命令,却并不知道还有别的安排。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苦涩,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刘禅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王弟,你还是没有长进呢。你以为凭你那些雕虫小技就能成功吗?真是太天真了。” 刘理强装镇定,继续说道:“臣弟仍然没有输!等吴尊将军将刘璿绑来,到时候皇兄可不要怪弟弟不留情面!”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眼底的慌乱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恰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走进宫中,手中拿着一封急报,高声喊道:“皇上的急报!” 刘禅接过急报,看也不看就直接递给了刘理:“王弟先看一下吧,看看你的如意算盘是否打得响。”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玩味。 刘理迫不及待地打开信报,只看了两眼,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身体摇摇欲坠,最终倒在了椅子上。边上的大臣们看到这个情况,也齐齐跪在了地上,齐声喊道:“太上皇饶命,吾等都是受小人蛊惑,求太上皇开恩!” 刘禅不紧不慢地拿起信报,仔细阅读了一遍,然后冷冷地说道:“你们还是等皇上回来再定夺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 此时,寝宫内一片寂静,只有刘禅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回荡。而刘理则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悔恨。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一众人等,皆被暂且置于看管之下,虽未遭受严刑拷打之苦,却也失去了人身之自由,如同笼中之鸟,束缚了羽翼。 随着皇帝刘璿的匆匆归返,心中虽早已得知父皇安然无恙的消息,但当他亲眼目睹皇宫那巍峨的宫门已被熊熊烈火吞噬,化为灰烬,心中仍是怒火中烧,难以遏制。那怒火如同被狂风席卷的烈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胸膛。 待他见到刘禅,听闻了叛乱的前因后果,心中仍是余悸难消。那场叛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了整个皇宫,若非辅国将军刘循与邓忠父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智勇双全,力挽狂澜,恐怕如今的皇宫早已是一片废墟,而他迁都的宏图伟业,也必将沦为世人笑柄。 刘璿思及此,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欲将那些叛乱分子斩尽杀绝,以泄心头之恨。然而,此时刘禅却缓缓开口,言语中透着几分沉稳与睿智:“皇儿,为父知晓你心中必有怨言,但你皇叔此刻万不可杀,大臣们也不宜牵扯过多。否则,朝局必乱,迁都之事更将举步维艰。” 刘璿闻言,心中怒火虽未全消,却也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他渐渐明白,朝政之事,并非仅凭一腔热血便能治理妥当,更需智慧与谋略,方能在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稳操胜券。 刘禅继续娓娓道来,言辞恳切:“皇儿,你可将叛乱之将领处以极刑,以儆效尤。至于你皇叔,可降为侯爷,再派人严加监视即可。其余大臣,伐俸三年,以示惩戒。经此一事,想必大臣们都会收敛许多,不敢再轻举妄动。” 刘璿听闻此言,心中豁然开朗,对父亲刘禅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世人皆言父亲是庸碌之辈,殊不知,父亲的政治智慧远非自己所能比拟。只是父亲或许早已厌倦了这宫中的勾心斗角,方才选择退位让贤,将这江山社稷交予自己手中。 刘璿按照父亲的吩咐,将那些叛乱的参与者一一处理妥当。然而,他心中却始终难以释怀,那个始作俑者——马埮,如同他心中的一根刺,让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那人曾在涪城阵前出现过,后来吴尊战败,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刘璿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若不将此人揪出,他心中难安。于是,他不得已之下,只好命令董宏动用司闻曹的力量,去追查马埮的下落。而他自己,则再次准备出发前往汉中。只是,经过这场叛乱,他对自己宗室亲族,甚至是亲兄弟,都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怀疑。这种怀疑,如同阴霾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而远在襄阳的刘谌,却对此一无所知。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殊不知,一场悄无声息的阴霾,正如同乌云压顶一般,缓缓向他逼近。 第172章 刘璿新的安排,刘谌解答疑惑 待刘璿踏出成都的城门,他翻身上马,毅然决然地再次踏上了前往汉中的漫漫长路。然而,在他的心中,却如同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住,有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始终挥之不去。 路途遥远,行至半途,刘璿勒马停歇,打算稍作休息。这时,黄庆悄然凑近,一脸关切地问道:“主子,自打从成都出发,您就一直愁眉不展,莫非还是为那叛乱之事心绪难宁?” 刘璿轻轻摇了摇头,随口答道:“叛乱早已平定,那些叛乱之人也已得到了应有的惩处,我何须再为此忧虑?我心中的烦恼,实则是另有缘由。” 黄庆闻言,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容奴才斗胆猜一猜,主子可是在为北地王之事忧心?”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就你机灵!我如今正为如何对待我这个弟弟而感到棘手呢!” 黄庆一听,自以为找到了讨好主子的机会,连忙献媚道:“要不奴才派人把他抓来,听凭主子发落?” 刘璿瞥了黄庆一眼,眼中满是不屑,“愚蠢至极!他即便有罪,也不是你这等奴才能够轻易对付的。这样吧,你派人暗中探查一番,仔细留意北地王最近的一举一动!”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郑重其事地叮嘱道:“若他有何异常举动,你切记不可打草惊蛇;若他一切如常,你也休要自作主张!” “奴才遵命!”黄庆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火速安排人手去了。 且说在襄阳城内,刘谌的府邸之中,刘谌与范长生正对坐于棋盘之前,沉浸在黑白交织的纹枰世界中。两人面对诸葛京的疑问,始终未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只得借由这盘棋来消磨时光,说不定在冥思苦想之际,灵感会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照亮他们的心田。 范长生手持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殿下,这棋局如同人生,千变万化,难以预料。咱们且慢慢下,说不定答案就在这一子一落之间呢。” 刘谌微微一笑,执黑子应对,“先生所言极是,棋如人生,人生如棋。咱们就边下边等,看看到底是棋局先破,还是咱们的难题先解。” 一旁的魏永宁这几天却是心急如焚,他眼看着刘谌和范长生日复一日地对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先生,我们真的就这样坐视不管,不出兵救驾吗?” 刘谌闻言,手中的黑子在空中微微悬停,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缓缓抬头,目光穿过棋盘的纵横交错,落在了魏永宁的身上。眼神里,不仅有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还藏着几分深意,“永宁,你不妨来猜一猜,我们为何对这件看似紧迫的事情,采取了一种近乎不闻不问的态度。”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引人深思。 范长生在一旁,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补充道:“魏姑娘,若你能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那对你来说,将是一次极大的心智成长,对你的未来大有裨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仿佛是在引导一个迷途的旅人找到前行的方向。 魏永宁听了刘谌和范长生的话,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也不得不静下心来,开始冥思苦想。然而,她平日本就不擅长深入思考,面对如此复杂的问题,更是如同置身于迷雾之中,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出路。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 刘谌见状,不禁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既有对魏永宁的无奈,也有对她的疼爱。他招手把王侨喊了过来,指着魏永宁笑道:“看看,侨儿,你可不要像她这样,遇到事情就一头雾水。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如果没有头脑,是会犯大错的!” 王侨乐呵呵地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义父,孩儿也是不太明白呢!这其中的道理,您能给我讲讲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和渴望。 刘谌笑呵呵地看向王侨,心中暗自赞叹这个孩子的聪明和机敏。他缓缓问道:“侨儿,你知道此地距成都多远吗?需要几日才能到达?” 王侨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挠了挠头说道:“我只知道好远好远,我们从成都来到这里都过了半个月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稚气和天真。 刘谌闻言,继续引诱似地说道:“对啊,即使我们知道有人要叛乱,我们出兵救驾来得及吗?你算算看,等我们的军队赶到成都,那时候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子?” 王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过了一会儿,他有些明白了,“义父,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我们出兵救驾也来不及,那干脆就不救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纯真,也有一丝的不解。 刘谌这时收起了笑容,变得郑重起来。他细细地解释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才是最重要的。若我们真的起兵,而且一路顺利赶到了成都,那我们将面临两种情况。一种是陛下已经成功镇压了叛乱,我们这时候赶了过去,难免不会被皇兄,也就是你的大伯所怀疑,认为我们别有用心。另一种是叛乱军成功了,他们推翻了皇兄的统治,换上了新的皇帝。那我们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再次发动新的叛乱吗?这样做岂不是陷入了无尽的循环之中?” 王侨毕竟是个小孩子,他的思路虽然有些开阔,但面对如此复杂的问题,还是有些难以消化。他想了想,问道:“那义父,你觉着大伯能赢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和期待。 刘谌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有八成把握吧!皇兄他应该会预料到这些事情的发生,而且手中有精兵强将,只要策略得当,镇压叛乱不成问题。”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皇兄的信任和期待。 这时,魏永宁忍不住了,她有些气恼地说道:“你们都是聪明人,就我是个傻子!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皇帝怪罪下来,你该如何自处!”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埋怨。 刘谌闻言,露出了一种无奈的表情。他叹了口气说道:“那也只能见招拆招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做好最坏的打算,同时希望最好的结果。”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坚定。 魏永宁听了这话,更是不想说话了。她“哼”了一声,转身独自走了。王侨看到魏永宁有些不高兴,连忙追了上去。 刘谌和范长生相视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继续刚才那一场没分出胜负的棋局,棋盘上黑白交织,如同人生一般充满了未知和变数。 第173章 司马炎回到魏国,兄弟相争大戏将起 在汉中通往长安的蜿蜒古道上,两位行者正风尘仆仆地疾行,他们的身影被厚重的大衣紧紧包裹,仿佛是为了掩饰身份,以免在这纷扰的世道中被人轻易认出。秋日的寒风带着几分萧瑟,吹拂过他们匆匆的步伐,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那份沉重与急切。 其中一位,正是刘璿悬赏追捕的要犯——马埮。他轻叹一声,那声音里蕴含着无尽的无奈与遗憾:“唉,本以为万无一失,却终究功亏一篑,这场精心策划的叛乱,最终还是被刘璿那厮给镇压了下去!” “少爷,您无须太过沮丧。”一旁那位看似仆从模样的人轻声安慰道,“虽未能如愿以偿,但咱们这一闹,也让蜀国的朝堂乱了一阵子,那皇帝老儿日后怕是难以再安心,朝堂之上的凝聚力,也定是大不如前了。” 马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随即正色道:“你说得对,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贾司空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呢。”言罢,两人加快了脚步,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时机。 数日之后,马埮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贾司空的府邸。在仆人的引领下,他们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贾充的书房。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贾充那张沉稳而深邃的脸庞。 贾充挥手示意仆人退下,随即微笑着对马埮说道:“世子,这一路辛苦了,想必是经历了不少波折吧。” 马埮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司空大人安排得周到,我又怎会辛苦呢?倒是您,这段时间怕是也没少操心吧。” 原来,这马埮竟是司马炎的化名,而那位看似仆从的人,实则是司马右,两人皆是心照不宣,配合得天衣无缝。 “世子说笑了。”贾充轻轻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不知世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司马炎微微一怔,随即对司马右说道:“司马右,你先退下吧,我与贾司空有要事相商。”司马右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退出了书房。 待司马右离去后,司马炎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贾司空,明日我便打算去见父王,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可以开始实施了?” 贾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世子所言极是,时机已然成熟,我们贾家也是时候一飞冲天了。”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司马府的庭院之时,司马炎已整装待发,亲自前往拜见他的父亲——司马昭。司马昭看到司马炎安然无恙地返回,心中大喜,那份由衷的喜悦溢于言表。然而,他总觉得眼前的司马炎似乎有些不同,那种微妙的变化让他难以捉摸,却又说不出具体何处不对。 司马炎见父亲面露喜色,心中也暗自庆幸,随即将他此次在蜀汉的经历一一详述。从起初的筹划,到后来的实施,再到最终的撤离,每一个细节都娓娓道来,无不透露出他的机智与果敢。司马昭听完,心情更加舒爽,他深知,虽然魏蜀之间已达成和议,但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料这个脆弱的和平何时会被打破。如今蜀国朝堂爆发叛乱,势必需要一段时间来整顿,这对于魏国而言,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更何况,司马昭还了解到,吴国吴景帝已经驾崩,新帝孙皓登基,吴国朝堂同样动荡不安。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魏国一统天下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版图在缓缓展开。 政事讨论完毕,司马昭的神色变得柔和起来,他轻声吩咐道:“炎儿,你此次遇险,你母亲担忧至极,连续多日哭泣,视力都已大不如前。你该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 司马炎闻言,心中一紧,他深知母亲对自己的疼爱与牵挂,连忙恭敬地回答道:“是,父王!孩儿这就前去探望母亲,定会让她安心。” 走出书房,司马炎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久违的清新空气,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美好都纳入胸膛,随后,他脚步匆匆,直奔母亲王元姬的寝宫。王元姬因思念儿子,已多日卧床不起,茶饭不思,医师们屡次前来诊查,皆摇头叹息,言明此乃心病,非药石所能医。这一日,司马攸也守在床前,尽着为人子的孝道。 司马攸轻声细语地对王元姬说道:“母亲,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必会平安归来的!” 王元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又迅速黯淡下去,她断断续续地说道:“但愿吧!为娘只盼他能平安无事。”她的声音虽弱,却满载着对儿子的深深挂念。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走进房间,满脸喜色地禀报道:“夫人,大公子平安回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王元姬一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撑起,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泪光,颤声说道:“炎儿回来了!”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喜悦和期盼。 恰在此时,司马炎也踏进了房间,他一见母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随即哭告于地,边哭边说道:“孩儿回来了,让母亲如此担心,孩儿真是不孝!”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王元姬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司马炎的头,眼中满是慈爱和疼惜,她温柔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一定要小心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儿子的关切和叮嘱。 司马炎顺从地答道:“孩儿明白!” 这时,司马攸在旁边插话道:“大哥,你一路上挺顺利的吧?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给我们信息,母亲都想你想的病了!” 司马炎从司马攸的话里听出了别样的味道,他解释道:“当时我在成都,毕竟是在敌国,贸然传递信息恐怕会危及人身安全,所以我一直忍着没有联系你们。” 司马攸闻言,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大哥把母亲都忘了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诡异的调侃。 王元姬看到兄弟俩如此,心中既欣慰又担忧,她轻声说道:“攸儿,炎儿,你们两个要好好的,要团结一心,为父王分忧解难!” 两人恭敬地答道:“母亲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谨记母亲的教诲!” 之后,两人在王元姬的房间里又待了一段时间,陪着她聊天解闷,直到她渐渐入睡。待王元姬睡熟后,两人才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而王元姬待两人离开后,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心中暗自思量:“炎儿跟之前变化有些大啊,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她心中既感到欣慰,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忧虑。接着,她对旁边的下人吩咐道:“去,把大公子失踪之后的事情调查一下。” 第174章 晋王世子之争,贾充儿子去世 司马炎在结束了一段行程后,悄然返回了自己的宅邸,未做片刻停留,便迅速从后门悄然离府,直奔贾充的府邸而去。夜色朦胧中,他的身影显得十分隐秘,仿佛不想让别人发现。 穿过曲折的巷弄,司马炎终于来到了贾充的书房前。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贾充沉稳而深邃的眼眸。司马炎踏入书房的那一刻,贾充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立即言语。这氛围,让平日里在晋王面前侃侃而谈、自信满满的司马炎,也不由得收敛起锋芒,安静地等待着贾充的开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书房内只有烛光跳动的声音,以及两人沉稳的呼吸声。过了许久,贾充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那个人,应该到了处理掉的时候了吧!” 司马炎闻言,心中一凛,但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回答道:“一切全凭老师吩咐。只是……胞弟司马攸那边……” 贾充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他深深地看了司马炎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告诫:“你还是太着急了!有些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 司马炎闻言,心中一颤,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学生孟浪了,请老师恕罪。学生告退!”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退出了书房。 就在司马炎退出房间的那一刻,一个身着侍女服饰的女子闪身走了出来。贾充压低嗓音,对侍女吩咐道:“你知道回去该怎么跟王妃交代吧?” 侍女恭敬地回答道:“属下明白。”这个侍女,正是王元姬身旁的贴身侍女。她领命后,迅速离开了司空府,踏上了返回晋王府的路途。 次日清晨,魏国朝会如期举行。金碧辉煌的朝堂内,魏帝曹奂端坐在龙椅上,神色困顿不安。而司马昭,则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气势逼人。 朝会甫一开始,安东将军王浑便出列奏道:“陛下,臣闻晋王大公子近日已回洛阳。然而,晋王世子之位至今仍然空悬。臣以为,此非国家之福。望陛下速速定下晋王世子,以安人心,方能保我魏室长治久安!” 曹奂听到王浑的发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刺耳的感觉。然而,他深知自己如今不过是司马昭手中的傀儡,对于王浑的提议,他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于是,他只得将目光投向司马昭,问道:“晋王,您看此事如何?” 司马昭对于曹奂的询问,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身面向群臣,沉声说道:“此事关乎国本,群臣议一下吧!” 王浑听到司马昭的命令,心中一喜,连忙继续说道:“臣建议立卫将军司马攸为晋王世子!近日来,卫将军处理政事水平大有长进,张弛有度,深得人心。若立其为世子,必能保魏国太平盛世!” 司马昭听到王浑的言语,心中不禁透露出一丝不舒服。司马攸治理政事的能力确实日益精进,但王浑这话里话外都强调“魏国太平”,却让他感到有些刺耳。难道说,在王浑眼中,他司马一家就只能当魏国的忠臣,而不能君临天下吗? 司马昭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环顾四周,只见其他大臣也纷纷出列,发表自己的意见。然而,大部分都是支持司马攸的一派。这让司马昭心中不禁感到有些不安。司马攸还没有继位,就已经与诸多世家联合在了一起。将来这天下,到底是司马家的还是世家的呢?如果真的立司马攸为世子,恐怕他会被世家所控制,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 司马昭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了司空贾充的身上,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贾司空,你可有话要讲?”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 然而,贾充却似充耳不闻,神情呆滞,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至身后的大臣轻轻碰了碰他,贾充才如梦初醒,连忙躬身施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陛下,晋王,臣的儿子贾黎民昨日不幸暴毙,臣心痛难当,恐怕需要告假一段时间,以料理后事。” 司马昭闻言,目光在贾充那满是悲戚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虽有不忍,但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无法轻易应允。然而,他更想听听贾充对于立世子一事的看法,只是在这朝会之上,实在不便再次询问。于是,他只得沉声说道:“群臣所议,确有道理。但此事关系重大,待孤亲自思量后再做决定。” 退朝之后,司马昭心中依然难以抉择,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前往贾充的府邸。只见贾充的府门内外,皆挂满了白布,一片悲戚的哭声不绝于耳,显然是为逝去的儿子致哀。司马昭心中一沉,快步走进大厅。贾充早已闻讯迎了出来,神色悲戚地说道:“犬子新丧,怎敢劳晋王大驾亲临?” 司马昭客套了几句,便随着贾充前往灵堂,对着贾黎民的灵位深深施了一礼。随后,两人一同来到书房,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司马昭再次提起了立世子的事情,贾充的脸上依然满是悲苦之色,但他还是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晋王,立世子一事,关乎天下安危。自古以来,立嫡不立贤乃是祖制。大公子司马炎并无过错,且功劳颇多。若立二公子司马攸为世子,恐怕会生出内患。” 司马昭闻言,眉头紧锁,犹豫地说道:“司马攸如今已经能够熟练处理朝政,若不立其为世子,恐怕朝堂之上会人心不安。” 贾充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晋王,如今天下魏蜀吴三分鼎立,世子之责,当以统一天下为第一要务,而非仅仅局限于朝堂治理。处理朝政的能力,任何人经过历练都能胜任。但一统天下之大业,却非有胆量、有城府之人不能完成。在这点上,司马攸还是过于单纯了。” 司马昭听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贾充所言极是。处理朝政或许只是治国之道的一部分,但一统天下却需要更加深邃的谋略和坚定的决心。而在这方面,司马炎确实比司马攸更加合适。 既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司马昭便不再多言。他站起身来,对贾充说道:“司空,令公子新丧,孤就不多打扰了。望司空大人早日从悲痛中走出,回归朝堂,共谋大计。”说完,他转身离去。 第175章 司马攸宴请众臣,群策群力争夺世子之位 朝会终焉,司马攸缓缓踏回了自己的府邸,心中却如翻涌的海浪,难以平息。朝会上,王浑那突如其来的提议,让他继任世子之位,无疑是其与臣属精心策划的一场试探。这试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也让司马攸的心湖泛起了波澜。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并未如他所愿。司马攸原以为,即便自己无法顺利继任世子,也至少不会被搁置一旁,静待他议。但晋王司马昭的反应,却让他心生寒意。几位大臣的提议,似乎触动了司马昭的逆鳞,他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这一幕,让司马攸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本以为,自己继任世子之事已十拿九稳,却不曾想,大哥司马炎的突然返回,竟让整个局势变得扑朔迷离。 司马攸心急如焚,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必须迅速做出应对。于是,他果断召见了安东将军王浑。王浑,作为太原王氏的佼佼者,早已将宝押在了司马攸的身上。他对于今日朝堂上晋王的反应,也感到出乎意料。然而,当司马攸召见他时,他却表现得理所当然。在王浑看来,只要司马攸心中仍有野心,那么他就有机会继续加大投资,助司马攸一臂之力。 王浑应召而至,踏入了司马攸的府邸。此时的司马攸,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经过治理朝政的历练,他已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他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王将军多日未来府上,今日特设宴席,邀请王将军及其他诸位同僚共聚一堂,畅饮一番!” 王浑环视四周,只见廷尉荀勖、中书令张华等重臣皆在列。他心中不禁对司马攸的认可度大幅提升。短短半年时间,司马攸便已在政坛上崭露头角,形成了自己的团体。这份能力和魄力,让王浑对司马攸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他深知,以司马攸的才华和抱负,将来继位晋王甚至称帝,也并非遥不可及。 然而,梦想虽美好,现实却骨感。司马攸目前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如何成为晋王世子。这个位子,不仅关乎他个人的荣辱得失,更关乎他未来的政治生涯和太原王氏的兴衰。 席间,灯火通明,众臣围坐一堂,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得如同春日里和煦的暖阳。然而,在这看似和谐的表象之下,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各自的算计和谋划。司马攸更是心知肚明,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只待有人忍不住,打开这个话匣子。 中书令张华,年轻气盛,野心勃勃,自然无法忍受这种虚与委蛇的氛围。他实在忍不住,终于在席间脱口而出:“今日朝议,晋王并未立下世子,诸位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司马攸听到张华如此直言不讳,心里不禁舒服了许多。然而,他并未急于接这个话茬子,而是微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佳肴,轻声说道:“张兄,今日我们相聚于此,只是为了品尝这桌上的美味佳肴,不谈政事。” 张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司马攸。他心中虽有怒火,却也无法发作,只得闷闷不乐地拿起筷子,开始吃起了菜。然而,由于心情烦闷,他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他拱手说道:“多谢二公子款待,如今天色已晚,属下还是回家歇息去了!” 司马攸抬头看向张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张兄别急嘛,你看其他人都没吃完,你这时候走,岂不是不给诸位大人面子吗?”说罢,他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大臣。 张华的朋友唐彬也赶忙劝道:“张兄,待我们一起吃完,再走也不迟!”张华无奈,只得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水。 大约一刻钟后,众人都已酒足饭饱。待仆人撤去了桌子,司马攸挥了挥手,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几位心腹大臣。 张华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看来重头戏终于来了。他坐直了身子,看向司马攸。 司马攸率先打破了平静,沉声说道:“张兄刚才的提议,诸位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王浑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必须要说话了。今天朝会上第一个发言的也是他,他清了清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今日朝会之上,我曾仔细观察晋王司马昭的表情,他对今日世子的提议颇为不满。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世子之位恐怕与二公子无缘啊!” 张华这时候忍不住插嘴道:“若是二公子不能成为世子,吾等必会被大公子司马炎所清算吧!” 王浑瞥了一眼张华,心中暗自嘀咕:你说话也太直接了,即使这么想,也不能这么说啊。他轻轻咳了一声,试图缓和气氛。 唐彬在边上拉了拉张华的衣袖,低声说道:“慎言!”张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闭上了嘴。 王浑趁机把话题拉了回来,继续说道:“虽然张贤弟所说有些危言耸听,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二公子不能成为世子,后续的结果恐怕不会太好。殊不知曹植争夺世子失败后,就被曹丕幽禁多年!” 司马攸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慨。他深知司马懿掌权之后,对曹氏内斗导致的宗室衰落痛心疾首。司马一家一直对内部的内斗持谨慎态度。然而,司马昭本身就是在司马师死后继位的,他深知兄弟之间的竞争是不可避免的。因此,他只要兄弟两个的竞争不超越底线,便听之任之。 司马攸装出一种悲苦的表情,叹声说道:“世子之位我倒不是必须要得到,但是若是被大哥得到,恐怕我大魏朝堂会更加风雨飘摇。大哥在蜀国的那一通阴谋操作,未来蜀国必然会知晓。将来魏蜀之间,恐会爆发恶战,于国不利啊。” 王浑心中暗自腹诽:魏蜀恶战是必然之事,你这只是个托词罢了。但他并未说出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司马攸继续诉说。 司马攸继续说道:“为了魏国不至于被拖入战争的深渊,望诸位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这些大臣都是多年的老狐狸,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齐齐躬身道:“吾等必助公子,以保江山太平!” 王浑缓缓地说道:“不才倒是有一个想法,望诸位指教!” 第176章 魏国准备出兵伐吴,刘谌未雨绸缪 王浑言罢,只见他轻轻蘸了些许茶水,于桌案之上挥洒自如,写下两个苍劲有力的字,其余众人仿佛心领神会,纷纷颔首以示赞同。 次日清晨,魏国朝堂之上,朝臣们已完成了对陛下的朝贺之礼,气氛庄重而肃穆。这时,安东将军王浑挺身而出,步出班列,声音洪亮地说道:“陛下,晋王殿下,前日吴蜀两国联手伐魏,致使我国损失惨重,兵马折损无数。如今,我国已与蜀国缔结和约,不宜再兴兵戈。微臣斗胆进言,应整顿兵马,蓄势待发,出兵伐吴,以雪前日之耻,报我大魏之仇。” 尚书仆射裴秀闻言,亦步出班列,神色凝重地说道:“晋王殿下,此举万万不可。经过连番大战,我魏国兵马已疲惫不堪,国力亦有所衰减,此时再次兴兵,实非明智之举。况且,若我魏国伐吴,难保蜀国不会趁虚而入,再次伐魏,此实乃劳民伤财之举。” 王浑并未急于反驳,而是沉稳地说道:“陛下,据探子来报,吴国交趾地区已发动叛乱,此乃天赐良机。此时伐吴,虽不能一举灭之,但若能攻下吴国江北的几个重镇,将来灭吴便指日可待,胜算大增。” 侍中冯紞亦发表己见,他缓缓说道:“虽然吴国内部已乱,但吴国尚有丁奉、陆抗等名将坐镇,此等人物皆非等闲之辈。此时伐吴,恐怕难以取得战果,反而可能劳民伤财,无功而返。” 中书令张华听罢,心中再也按捺不住,他激动地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尔等皆为佞臣,伐吴大计乃我国开疆扩土、扬威立万之良机。尔等不思为国报效,却在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乃可耻之极!” 张华言辞激烈,正欲继续慷慨陈词,却被晋王以洪亮的声音打断:“张大人,慎言!朝堂之上,岂是尔等肆意妄言之地?” 张华闻言,只得悻悻然退下。此时,司马攸知道自己该出面表态了,他挺身而出,声音坚定地说道:“陛下,父王,儿臣自吴蜀伐魏以来,常常夜不能寐,心中时刻铭记着这份仇恨。若不报此仇,恐怕民众会对朝廷大失所望,国威亦将受损。” 魏帝曹奂听闻此言,目光转向司马昭,神色凝重地问道:“晋王,对于伐吴之事,你意下如何?” 司马昭沉吟了片刻,神色凝重而深邃,随后缓缓开口言道:“伐吴之事,实乃国之大计,关乎社稷安危,切不可轻率而定。我国虽已与蜀国缔结和约,然蜀国之心,如同深海难测,不可不防。而今吴国内部已生乱象,此乃天赐之良机,若不趁机伐吴,恐错失千秋功业。孤意已决,东线由征东将军石苞统率大军,攻取濡须要地;西线则由司马骏将军领兵,攻取夏口重镇。本次战事,重点在于攻取濡须,望众臣群策群力,齐心协力,确保战场之事不受丝毫拖累。” 司马攸闻听司马昭做出如此决断,心中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挺身而出,慷慨陈词:“父王,儿臣愿请缨前往东线,披荆斩棘,建功立业,以报父王栽培之恩!” 晋王司马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饱含深意地看了司马攸一眼,缓缓说道:“攸儿有此壮志雄心,勇气可嘉。孤再派安东将军王浑及中书令张华协助于你,望你等三人同心同德,共谋大计,切不可辜负孤的一片心意!” 朝堂之上,众臣闻听此言,皆纷纷恭贺晋王决策英明,有方有略。魏帝曹奂虽然心中颇感不悦,但奈何此时晋王权势滔天,他亦无可奈何,只得默默忍受,心中暗自思量对策。 在襄阳北地王府的幽静庭院中,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刘谌与范长生正对坐于棋盘两侧,手谈一局。范长生轻捻一枚棋子,缓缓落下,同时开口道:“殿下,成都那边的叛乱,不知如今情形如何,您竟丝毫不显焦急?”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刘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棋子,回答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朝廷之上,忠臣良将如云,想必这几日之内,便会有捷报传来。”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恰在此时,一名下人匆匆步入,打断了二人的对弈,禀报道:“沐将军求见,有要事相商。” 刘谌闻言,嘴角笑意更甚,转头对范长生道:“先生,你看,这不,消息就来了。”言罢,他示意下人引沐坦进来。 沐坦步伐稳健,快速步入屋内,行礼后,神色凝重地禀报:“王爷,先生,密探来报,成都叛乱已被平定。车骑将军吴懿、牙门将军田续因率兵谋反,已被正法;安平王刘理被幽禁。只是此次叛乱中,辅国将军刘循及其长子不幸战死。” 刘谌听闻,不禁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刘老将军一世英名,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惜!” 沐坦见状,欲言又止,环顾四周,似有难言之隐。刘谌心领神会,挥手示意屋内侍从退下,屋内顿时只剩下三人。 “沐老,有何事但说无妨。”刘谌语气沉稳,目光中透露出信任。 沐坦压低声音,神色更为严肃:“王爷,还有一事,需得小心。陛下抵达汉中后,据密探来报,已派遣密探前往襄阳,意图不明。” 此言一出,范长生眉头紧锁,沉声道:“殿下,陛下派遣密探,恐非吉兆,后续或许会对王爷不利,需早做打算。” 沐坦闻言,心中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刘谌,难道皇上真要对王爷下手? 刘谌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棋盘,沉思良久,方缓缓开口:“先生所言极是,此等情形,确有可能发生。但此刻若我们轻举妄动,只会使局势更加复杂难测。” 随即,他转向沐坦,眼神坚定:“沐老,你即刻召集汉兴会各位堂主,此乃我汉兴会生死存亡之秋。” 沐坦领命,神色凝重,匆匆离去,着手召集众位堂主。 待沐坦离去后,刘谌转向范长生,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先生,是时候让李辅小兄弟过来了。龙门镇那里,也需做好万全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范长生闻言,躬身行礼,眼中闪烁着敬意:“殿下英明,既已胸有成竹,我自当静候王爷吩咐,全力以赴。” 第1章 绵竹失守,繁荣景象一去不返 昔日繁华之城,如同一颗镶嵌于大地的明珠,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绚烂夺目。街头巷尾,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仿佛整个世界都汇聚于此。商贾们从五湖四海纷至沓来,携带着各式各样的珍稀宝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那绸缎细腻如丝,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瓷器则宛如冰肌玉骨,晶莹剔透,让人爱不释手。茶香与酒香交织缠绵,飘荡在空气之中,犹如一首悠扬的乐章,歌颂着这座城池的盛世繁华与和平安宁。 孩童们在巷陌间追逐嬉戏,欢声笑语回荡不绝;老人们则坐在肆中,悠然自得地谈笑风生,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整座城市洋溢着和谐与安宁,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让人们沉醉于这恬淡舒适的生活之中,不愿醒来。 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一夜之间,那和平的乐章被战争的号角撕裂,这座城池的宁静被彻底打破。如今放眼望去,敌军压境,战鼓震天,昔日的繁华街道已化为一片废墟,断壁残垣触目惊心,哀鸿遍野,百姓们流离失所,四处奔逃。那曾经的盛世繁华与如今的兵荒马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天堂与地狱之别,令人痛心疾首,感慨万千。 在尘烟弥漫、遮天蔽日的古老道路上,密密麻麻的百姓惊慌失措地奔逃着。他们或搀扶着年迈的老人,或紧抱着年幼的孩子,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那凄惨的哭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不知未来的路在何方,只能盲目地向前奔跑。 这些可怜的人们已经拼尽了全力在逃亡,一路上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长时间的奔波让他们疲惫不堪,每一步都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他们的脚步踉跄,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有的人因为体力不支而瘫倒在地,但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只能咬紧牙关,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前行。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寻找一片属于他们的安宁净土。 伴随着人群的涌动,一阵阵惊恐的呼喊声不断传来:“魏兵来了!魏兵来了啊!”这声音如同锋利的利刃,直刺每个人的心间,让原本就惶恐不安的气氛愈发紧张。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只恨自己不能生出双翅,瞬间飞离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末日已经降临。 然而,魏兵并非如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凶猛如虎、残忍似狼。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也有疲惫与困倦的时候。经过长途跋涉的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为了继续前进并保持战斗力,不得已采取了以战养战之策。征西将军邓艾虽然对此心知肚明,但面对残酷的现实,他也只能无奈地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深知,如果强行制止这种行为,可能会导致军心涣散甚至哗变,从而葬送整个战局。 绵竹,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城池,如今却已沦陷在敌人的铁蹄之下。诸葛瞻与他那英勇无畏的儿子诸葛尚,为了扞卫这片土地,双双奋战至死,最终壮烈殉国。随着这一噩耗的传来,魏军士气大振,而蜀军则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希望与梦想都化为了泡影,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哀伤。 此刻的成都,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孤零零地暴露在敌人的獠牙之下,毫无反抗之力。敌人的铁蹄步步紧逼,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他们的眼前闪烁。成都城即将成为他们肆意践踏的战利品,城内的百姓人心惶惶,官员们也束手无策,乱作一团。他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与挑战,却找不到任何破局之策。 刘谌驾着马车缓缓行驶在道路上,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当马车停靠在路旁时,他静静地注视着那些惊慌失措、拼命奔逃的百姓们。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悲痛,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这些可怜的人们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他们携家带口、背着简陋的行囊在道路上艰难地前行着,仿佛身后有无数恶魔在追赶着他们一般。 刘谌望着这一幕幕凄惨的景象,嘴唇微微颤动着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深知此刻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抚平这些百姓内心深处的创伤与痛苦,无法慰藉他们那饱受折磨与摧残的心灵。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与无力,在这动荡不安的乱世之中,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那时的他也曾如此无助与迷茫。 他也曾想过要挺身而出去拯救这些颠沛流离的苦命人,让他们能够摆脱困境、重获新生。然而他清楚地知道,仅凭个人之力实在太过渺小与微弱。更何况在这乱世之中,他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够去拯救他人呢?他只能默默地祈祷上苍保佑这些无辜的百姓能够早日找到一片安宁之所,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 刘谌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涌着,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些奔逃的百姓身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自责,却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与煎熬。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守护成都、守护先帝基业的重任,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与无情,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与绝望。他只能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法改变任何结果。 “愿父王和众臣能够坚守成都,守护这片先祖留下的基业!”刘谌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第2章 投降投降,尚存一线生机? “报……邓艾的大军,三日之后即将席卷而至,直逼成都……” 此言一出,刘禅的心猛地一颤,那原本肥胖而慵懒的身躯,竟在这一刹那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迅速地从那金碧辉煌的御座上站了起来。他的脸庞,原本圆润而富态,此刻却因惊愕而略显扭曲,一双不大却闪烁着几分迷茫之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仿佛要穿透那层层迷雾,看清未来的命运。嘴唇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忍不住嘟囔出了心中的忧虑:“这……这可如何是好?我蜀国难道真的要迎来灭顶之灾吗?” 朝堂之上,一时间陷入了沉寂,只有刘禅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片刻之后,有官员鼓起勇气,启奏道:“陛下,如今成都兵微将寡,实力悬殊,难以与邓艾大军抗衡。为今之计,不如弃守成都,奔向南中七郡。那南中之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可借此天险,自守一方。同时,还可借蛮兵之力,待时机成熟,再来克复失地,也未为迟晚。” 然而,光禄大夫谯周却摇头反对,言辞恳切:“陛下,万万不可。那南蛮之人,久反难驯,平日里对我蜀国并无恩惠。如今若投之,必遭其反噬,大祸临头啊!” 又有官员提出:“蜀国与吴国既是同盟,如今事态危急,何不向吴国求援,共抗魏军?”谯周再次进谏,言辞犀利:“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寄居他国而为天子者。臣料魏能吞吴,吴却不能吞魏。若我蜀国称臣于吴,此乃一辱;若吴被魏所吞,陛下再称臣于魏,此乃两番之辱矣。与其如此,不如不投吴而降魏。魏必裂土以封陛下,如此则上能自守宗庙,下可以保安黎民。愿陛下深思熟虑,以国家社稷为重。” 刘禅闻听此言,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犹豫不决。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四周皆是茫茫未知,难以抉择。然而,“投降”这两个字,却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芒,穿透了他心中的迷雾,让他在这混沌之中看到了一丝生机,一丝可能逃脱当前困境的希望。这希望虽然渺茫,却足以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求生欲望,让他开始认真考虑这条或许并不光彩,但却能保全性命与江山的道路。 次日,朝会之上,群臣对于国事的争论依旧如火如荼,各抒己见,争执不下。谯周,这位以笔墨为剑、以文章着称的谋士,一旦他心中的投降思路被揭开,便如同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无法遏止。他站在朝堂之上,言辞恳切,逻辑严密,将投降的种种益处一一陈述,仿佛在为刘禅指明一条明路。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刘禅心中的犹豫与挣扎,让他越来越倾向于那条看似不光彩,却似乎能带来安宁的道路。 刘禅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听着朝臣们的激烈辩论,心中五味杂陈。他开始慢慢被谯周那看似合理的投降论调所打动,那份对于生存的渴望逐渐压过了对于国家尊严的坚守。他深知,作为一国之君,投降意味着耻辱与失败,意味着将国家的命运交于他人之手。然而,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却又不得不考虑现实的残酷与无奈。于是,在谯周一次次有理有据的劝说下,刘禅开始慢慢地接受了这条虽然不光彩,但在他看来或许是唯一能够保全自身与百姓平安的道路。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刘禅般想法简单。刘谌,这位血气方刚的王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厉声骂道:“谯周,你这偷生腐儒,岂可妄议社稷大事!自古以来,哪有天子投降之理!你如此言行,岂不是将蜀国的尊严与荣耀践踏于脚下!” 刘谌的言辞激昂,却并未能改变刘禅心中的决定。那“投降”两个字,已经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头。无论朝臣们如何争论,如何试图说服他坚守,都显得无济于事。刘禅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也很现实:投降之后,虽然他将失去作为一国之君的权威与自由,只能像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般生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下,但至少他的生活将依旧奢华无忧,吃穿用度不必再愁。更重要的是,他将不必再陷入这帮大臣之间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之中,不必再为朝堂上的纷争而心力交瘁、夜不能寐。 然而,刘禅的这份简单想法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他深知自己的决定将会载入史册,成为后人评说的笑柄。但他更清楚的是,在这乱世之中,生存才是最为重要的。为了保全性命与江山社稷的延续,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尽管这选择并不光彩,甚至让他感到羞愧与耻辱,但他却也别无他法。 就这样,在朝臣们的争论与刘谌的怒骂声中,刘禅的心意已决。他将以投降的方式,来迎接邓艾的大军。虽然这并非他所愿,但却是他所能做出的最为现实与无奈的选择。而蜀国的命运,也将因此而被改写,成为历史长河中一抹无法抹去的耻辱与遗憾。 第3章 北地王死孝,蜀汉投降,和平来临? 邓艾已经在成都城外连续哨探了整整五日,每一天都如同度日如年,他的心情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目光如炬,紧盯着城外的每一寸土地,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动静。那五日里,他无数次地在心中描绘着胜利的场景,却又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终于,在第五日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满大地之时,他看到了那令他心跳加速、热血沸腾的一幕——成都城头上,一面洁白无瑕的旗帜缓缓升起,那正是象征着投降的白旗。 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心中暗自庆幸,仿佛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他深知,这座坚城成都,若是蜀汉决心抵抗,即便钟会率领的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来,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将其攻克。而今,蜀汉选择投降,无疑是明智之举,既避免了无谓的牺牲,又为他邓艾的战功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望着那面在风中轻轻飘扬的白旗,心中不禁感叹,蜀汉的气数已尽,历史的车轮终将碾过这片土地,带来新的篇章。 然而,在城内的另一处,刘谌的心情却与邓艾截然不同。当他听到蜀汉灭亡、父皇刘禅投降的消息时,仿佛晴天霹雳,心如刀绞,悲愤交加。他深知,作为皇室血脉,自己肩上承载着家族的荣耀与责任。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与深思熟虑后,刘谌毅然决定,要以死来尽孝,扞卫祖庙的尊严,用生命的代价来表达对故国的忠诚与怀念。他默默地跪在祖庙前,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祈愿来生能够生于一个太平盛世,让自己有机会施展才华,为国为民,不负此生…… ……………… 随着蜀汉的正式投降,邓艾的内心如同被胜利的喜悦所充斥,逐渐膨胀起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辉煌,那是一片属于他的天地。然而,在另一边,姜维却深知局势的危急。他明白,蜀汉的灭亡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终结,而是新的开始。为了保存实力,争取一线复兴蜀汉的希望,他不得不采取假投降的计谋,暗中筹划,试图通过获取钟会的信任来寻找转机。他精心布局,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却又步步为营,希望能在乱世中寻得一丝生机,让蜀汉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照亮这片黑暗的土地。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姜维。尽管他智勇双全,但历史的洪流却并非一人之力所能阻挡。他的计谋最终未能如愿以偿,反而因为钟会的狡猾与多疑而败露。随着邓艾、钟会、姜维因为这个计谋都被杀死,成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蜀汉的最后一线希望也随之破灭。那一刻,姜维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与不甘,他望着那片曾经属于蜀汉的土地,眼中闪烁着泪光,最终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蜀汉宣告灭亡,一段辉煌的历史就此落下了帷幕,成为了后人口中的传说。 司马一家历经风雨,终于统一天下,建立了新的王朝。然而,这个家族的特点却逐渐显现,让人不禁为之担忧。在政治上,他们或许能够稳坐龙椅,掌控天下,但在军事上的水平却越来越令人堪忧。他们似乎更擅长于玩弄阴谋权术,而不是在战场上挥剑杀敌。更为严重的是,他们在处理内部矛盾时却显得尤为擅长,但这种“擅长”却导致了内乱频发,成为了家族统治的一大隐患。 随着时间的流逝,边疆的防御日益松懈,仿佛被遗忘的角落。五胡趁机入主中原,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整个中华大地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他们的哭声与哀嚎响彻天际,却无人能够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这混乱的氛围不仅让当世之人深感绝望,也让另一个世界的人越来越不堪忍受。他们目睹着人间的苦难,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与责任感,仿佛是天命所归,让他们站出来,改变这个混乱的时代,让天下重归太平与安宁。 然而,难题也随之而来。司马一家虽然在政治与军事上水平欠佳,但在玩弄阴谋权术方面却十分厉害。他们如同狡猾的狐狸,总是在暗处观察着一切,寻找着机会。面对这样一个复杂的局面,究竟该挑选什么样的人来改变现状呢?这不仅需要人选具备超凡的智慧与勇气,能够看穿司马一家的阴谋,还需拥有足够的正直与无私,以免在权力的诱惑下迷失自我,重蹈覆辙。 这个人选必须是一个能够担当大任的英雄,他要有坚定的信念与决心,不畏强权,不惧艰险。他要有深邃的洞察力与敏锐的直觉,能够洞察时局的变化,把握历史的脉搏。他还要有广阔的胸怀与博大的爱心,能够包容天下,关爱百姓,让天下之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温暖与关怀。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引领这个时代走出混乱与黑暗,让天下重归太平与光明。 在这个乱世之中,英雄何在?他或许就在你我之间,或许就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等待着时机的到来。但无论他在哪里,我们都相信,他一定会出现,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夜空,成为这个时代的救星与希望。让我们共同期待他的到来,期待那个太平盛世的到来吧! 第4章 抉择,人选的难题! 在那动荡不安、纷扰混乱的时代洪流之中,历史的巨轮终将驶向终结的彼岸;然而,在我们内心深处最为渴望的,是能够从根源上阻止混乱的蔓延,避免它成为无法挽回的残酷现实。那么,究竟应该采取何种既明智又强有力的措施,才能有效地遏制混乱的步伐,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与和谐呢? 人,无疑是这一切的关键所在,一个既坚韧不拔、果敢决断,又智慧超群、非凡卓越的人,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 科学家,他们是时代的宠儿,是知识的瑰宝,科学被誉为推动社会进步的第一生产力。然而,在三国那个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时代,科学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和施展的空间。科学的发展需要深厚的积累与时间的沉淀,但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这些条件却如同稀世珍宝般难得一见。更何况,大多数科学家往往沉迷于科研的殿堂,对于政治斗争和权谋之术知之甚少,难以在那样一个复杂多变的乱世中立足,更无法迅速适应并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阴谋家,他们或许能够迅速洞察时代的脉搏,适应现状的变化,但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将旧时代的阴谋以新的形式重新演绎,对于乱世的终结并未起到真正的决定性作用。甚至,他们的某些行为还可能加剧混乱的局面,让本就动荡不安的社会更加风雨飘摇,可谓是雪上加霜,乱上加乱。 政治家,他们或许对时局的洞悉敏锐如鹰,能够在应对各方势力的博弈中游刃有余,展现出非凡的政治手腕和深邃的智慧。然而,在面对以阴谋狡诈着称、权谋之术炉火纯青的司马家族时,他们却显得力不从心,难以承担起终结乱世、开创太平的重任。政治家的智慧或许足以应对一般的政治斗争,但在司马家族的面前,却往往显得捉襟见肘,难以施展。 军事家,他们或许拥有终结乱世、力挽狂澜的非凡能力,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遗憾的是,他们往往缺乏守护盛世、稳固根基的深厚实力和长远眼光。他们如同破晓前的曙光,虽然能够驱散黑暗,带来希望,但也可能在不经意间引发新的风暴,导致乱世终结之后又陷入另一个动荡不安的时期。军事家的英勇和果敢或许能够赢得一时的胜利,但却无法确保长久的和平与稳定。 文学家、哲学家……他们或许能够用文字和智慧启迪人心,引领思想的潮流,但在那个乱世之中,他们的声音往往被淹没在战争的硝烟和权力的斗争之中,难以发挥真正的作用。他们的思想和理念或许能够影响后世,但在当时,却往往显得苍白无力,无法改变现实的残酷。 那么,蜀汉的乱局究竟谁能挽救?谁又能承担起这份沉甸甸的重任呢? 此时,一位手持羽扇、头戴精致纶巾的男子静静地站立着,他的身形挺拔如松,却久久未动,脸上满是犹豫和思索之色。另一旁,那位面如冠玉、手臂过膝的明君也是愁容满面,眉头紧蹙,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难以释怀。另外两人,一人丹凤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透露出深邃的思绪;一人豹头环眼,气势逼人,却也只能静静地矗立两旁,神色凝重,心事重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唯有他们四人齐心协力,方能觅得一线生机,挽救蜀汉于危难之中。然而,遗憾的是,他们已在地府的幽冥之中徘徊许久,重生的希望如同海市蜃楼般遥不可及。即便有朝一日能够重生,也只能依附于他人之体,重获新生,更何况是四人同时重生,更是难如登天。 姜维、诸葛瞻、刘禅、刘璿……还有刘谌、关统、关樾、张绍……这些名字在脑海中不断闪烁,却始终无法确定最终的人选。判官念及他们往昔累积的深厚阴德,破例赐予了他们三日之期来做出抉择。然而,这唯一的人选之位却如同烫手的山芋,让人难以抉择。倘若在这短暂的三日内仍迟迟无法做出决定,那么时代的车轮将无情地滚滚向前,一切都将成为无法更改的定局。 就在这时,那位手持羽扇的男子突然灵光乍现,他缓缓摇动羽扇,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为何非要固执地寻觅一个强大之人来打破这僵局呢?何不另辟蹊径,选择一个年轻人来开启这新的局面?这样,对时代的影响也将降至最低,或许能够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当然,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应该给予他必要的助力和指导……”言罢,他目光炯炯,仿佛已经胸有成竹,对未来的道路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他的这番话如同一股清泉般涌入了众人的心田,让他们豁然开朗。或许,选择一个年轻人来承担这份重任,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年轻人有着无限的潜力和活力,他们敢于创新、敢于挑战,或许能够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为蜀汉带来新的希望和未来。 第5章 起风了,蝴蝶即将飞舞 就在那一刹那,整个时空仿佛被一股神秘莫测、强大无比的力量紧紧攥住,时间竟开始缓缓地倒流,如同一条蜿蜒的河流,逆流而上!这股匪夷所思的力量,汇聚了四个人的阴德之力,犹如汹涌澎湃的汪洋大海,势不可挡地冲破了时间的枷锁,带着他们一同穿越回了那七日之前的时光。 转瞬之间,一切景象都重新映入了眼帘。那庄严巍峨的宫殿,金碧辉煌的朝堂,身着华丽服饰的大臣们,以及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朝会再次拉开了序幕,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虚无缥缈的梦境,从未真正存在过。 在这庄严肃穆的朝会之上,大臣们分列两侧,气氛沉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然而,谯周却傲然挺立于朝堂中央,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阐述着他那主张投降的言论。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宛如一股不可抗拒的洪流,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动摇,倾向于投降这一选择。 此时此刻,刘谌静静地屹立在人群之中,他那挺拔的身姿在众人中显得格外醒目。他聆听着谯周的言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之情。他紧握着拳头,目光坚毅地凝视着前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之前那四位忠臣义士对他的谆谆教诲。 “殿下啊,您若想要成就一番伟业,单凭一己之力实难力挽狂澜。如今局势如此艰难,我们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方能抵御外敌,保我蜀汉江山安然无恙!”他们的言辞恳切而深沉,饱含着对国家命运的深深忧虑和对刘谌的殷切期望。 刘谌深知这些忠告的分量,但面对眼前这愈演愈烈的投降之势,他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如何才能汇聚起足够强大的力量,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困局?这个问题如同一团迷雾,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苦苦思索,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散朝之后,刘谌心急火燎地直奔太子府而去。他一路疾步如飞,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与不安。一进太子府,他便迫不及待地大声呼喊:“大哥!大事不妙啊!父王即将投降邓艾,这可如何是好?您究竟有何打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与惶恐,仿佛整个世界都即将崩塌一般。 现任太子刘璿,生得一副俊朗的面容,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端的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他自幼便聪慧过人,饱读诗书,对治国理政之道颇有独到的见解。然而,他的性格中却隐藏着一处致命的弱点——胆小懦弱,缺乏决断力。 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刘璿心中慌乱如麻,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但那怯懦的性子却让他难以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看法和主张。他犹豫再三,嘴唇微微颤抖着,终于嗫嚅道:“父王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又能如何呢?”他的声音轻若蚊蝇,仿佛生怕这些话语传到刘禅的耳朵里。说完这话,他便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众人一眼,只是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衣角,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与惶恐。 “父王投降了,或许还能封公封侯,享受荣华富贵,但我们这些子孙恐怕就要命丧黄泉,尸骨无存了啊……”胆小之人往往具有这样的特性,当他们身处绝境之时,有可能会迸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此刻的刘璿便是如此,他只觉得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没错,父王若是真的选择投降,那我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一旦国破家亡,所谓的太子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又有何意义?”刘璿一边怒不可遏地说着,一边环视着家中那些年幼无知的子女们。他们的面容天真无邪,却不懂得世间的险恶与无奈。望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刘璿不禁感到一阵心痛和无奈,他深知自己必须承担起保护家人的重任。 刘璿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必须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拯救家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他暗自咬紧牙关,在心里默默地做出了决定,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然而,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摆脱眼前这艰难的困境呢?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脑海中不断闪烁着各种念头。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联合!”这个词刚一出口,便让刘璿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照亮了他前进的道路。可是,具体要怎样联合各方势力?又该与谁联手呢?这些问题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深知,联合并非易事,需要精心策划和周密部署。他必须找到那些与自己有共同利益和目标的人,才能形成强大的联盟。于是,他开始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哪些人是可以争取的盟友,哪些人又是潜在的敌人。 他首先想到了那些对蜀汉忠心耿耿的大臣们,他们一定不愿意看到蜀汉灭亡,一定会全力支持自己。然而,他们是否愿意与自己联手,共同对抗父王的决定呢?这还需要进一步的沟通和协商。 接着,他又想到了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们,他们或许能够为自己提供军事上的支持。但是,他们是否愿意冒险与自己一起反抗父王的决定呢?这同样是一个未知数。 刘璿深知,要想成功联合各方势力,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价。但他也明白,这是自己唯一能够拯救家人和蜀汉的机会。于是,他下定决心,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和挫折,都要勇往直前,直到成功为止。 第6章 晓以利害,再下一城…… “我们必须要当机立断,刻不容缓!”刘谌神色凝重,语气坚定地说道,“得迅速召集我们的叔伯以及兄弟们,共商大计,而后一同面见父王。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有丝毫的拖延!”他言辞之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脚步在厅内来回踱动,显露出内心的焦急与不安。 稍作沉吟,刘谌继续言道:“仅凭皇室之力,恐难以成就此番大业。我还需亲自拜访朝中诸位大臣,力求获得他们的鼎力支持与协助。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若能争取到更多人的响应与帮扶,那成功的胜算定会大增。”言罢,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间,仿佛已做好了即刻启程,四处奔走求助的万全准备。 此时,刘谌的心绪烦乱,竟如梦游一般,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那气势磅礴、庄严肃穆的虎贲中郎将府前。府邸门前的仆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远远地便瞧见了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正缓缓走来。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一路小跑,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刘谌请安道:“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需要我等效犬马之劳?” 闻听仆人的话语,刘谌那原本有些恍惚的思绪这才渐渐收回。他定睛一望,只见自己已然站在了关彝的府邸之前。回想起今日朝堂之上的种种情形,刘谌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量。那关彝身为开国元勋关羽的第三代传人,本应承继先辈们的英勇无畏与果敢决断,然而,今日在朝会之上,他却始终沉默寡言,未发一言。想来,这些年来的安逸生活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让他丧失了太多的血性与锐气。而今,局势危急,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奸宦蠢蠢欲动,若再不采取行动,只怕国家将危在旦夕!念及此,刘谌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定要想方设法说服关彝,唯有如此,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能够劝动父王,采取果断措施来挽救这风雨飘摇的江山社稷。 “关兄,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近日里可还安好?”刘谌面带笑容,热情地迎向关彝,亲切地打着招呼。两人同属一辈,平日里素有往来,交情颇深。然而,今日一见,刘谌却敏锐地察觉到关彝的目光有些躲闪不定,似乎有意回避与自己深入交流。 “嗯……还好,还好。”关彝含糊其辞地应道,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笑容却显得极为僵硬,毫无诚意可言。刘谌心中不禁暗自揣测:“瞧他这副模样,定然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情。” “听闻你们已然打算投降,投降之后依旧能为官,且不必再像从前那般受到严密的监视,如此看来,倒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刘谌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实则心中早已明了,这或许便是关彝不反对投降的缘由所在。然而,他深知,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被关彝给忽略掉了,而这个关键之处,正是他此次前来想要点醒关彝的重点所在。 “关兄啊,今日朝堂之上,众位大臣皆在议论投降之事,然而,在众人之中,唯有你才是真正让我感到疑惑,需要仔细斟酌考量之人呐!不知你可曾明了其中的缘由?”刘谌言辞恳切,目光灼灼地望向关彝。只见那关彝听闻此言,微微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开口言道:“呵呵,此事倒也不难理解。想当年,蜀汉称霸一方,我等也曾风光无限,享尽荣华富贵。如今虽然局势不利,但即便蜀汉真的选择投降,于我而言,影响也实则不大。我依旧能够安安稳稳地居住在自家府宅之中,过着宁静平和的日子。况且,我祖父关羽之名,威震四海,其赫赫声威至今犹存。那些人即便想要对我有所不利,也不得不顾及到我祖父的声名威望。因此,大多数人还是会心存忌惮,不敢轻易前来打扰我的生活。这便是我心中所想,亦是我如此笃定之底气所在。” 刘谌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暗自冷笑。他深知,关彝之所以如此笃定,皆是因为仗着其祖父的威名。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关兄啊,你可晓得,正是由于你的祖父拥有如此响亮的声名,才使得情况变得愈发严峻。你可曾知晓那邓艾军中存在着这样一个人,他姓庞名会,乃是庞德之子啊!这庞会的性情与他父亲庞德如出一辙,皆是刚烈勇猛、嫉恶如仇睚眦必报之人。想当初,其父庞德被关羽所斩,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旦面临投降,你觉得以庞会对杀父之仇的执念,你们全家老小还能有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吗?”刘谌言辞犀利,直指要害。 在古代之时,便有着这么一条不成文的惯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枉为人子。若是有人因报此深仇大恨而去取仇人首级,即便是官府乃至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往往也会选择视而不见,绝不会轻易加以干涉。因此,一旦投降之事成真,关彝一家恐怕真的就危在旦夕了。 关彝听闻此言,顿时如遭雷击,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暗自惊呼:“投降之事,万万不可!一旦庞会踏入成都,恐怕便是我全家命丧黄泉之时!”他面色惨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殿下,我……我必当火速劝说张绍叔以及诸位重臣,此事关乎国家大局,切不可有丝毫的延误!”关彝此时神色凝重,语气坚定,已然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决定。他深知,此番抉择,关乎国家兴亡,更关乎他关家一族的生死存亡。因此,他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与疏忽。 第7章 关键一人,态度决定未来走向 “要想让父王下定决心抵抗外敌,黄皓这个人的态度实在是关键中的关键。”刘谌心中暗自盘算,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他深知,黄皓在宫中的地位非同小可,其只言片语往往能左右父皇刘禅的决策方向。若不能争取到这位权臣的支持,想要说服父皇坚决抵抗外敌,无疑是难如登天。 然而,刘谌的心头又笼上了一层厚重的忧虑。他向来对黄皓弄权干政的行径看不惯,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且紧张。黄皓的贪婪与狡诈,在宫中早已是臭名昭着,刘谌对他更是没有丝毫的好感。但此刻,为了大局,为了蜀汉的生死存亡,他不得不暂时将个人的恩怨抛诸脑后,尝试去接近并说服这个他原本不屑一顾的宦官。 刘谌深知,这是一场充满挑战与智慧的较量,不仅考验着他的谋略与勇气,更考验着他的耐心与决心。他必须找到一种既能打动黄皓,又能维护自己尊严的方式,让这位权臣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共同抵御外敌的疯狂入侵。 思索片刻后,刘谌神色凝重地唤来一个下人,低声吩咐道:“你速去准备一箱上好的珠宝,记住,一定要足够珍贵,能打动人心。然后,你亲自给黄宫人送去,就说北地王我有要事相商,急需他的鼎力相助。但务必强调,此事机密至极,只能让他单独前来,不可让旁人知晓半分。” 下人听得目瞪口呆,心中一阵狐疑:殿下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平日里对黄宫人可是诸多不满,今日怎会突然送珠宝求助于他?然而,他也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领命而去。心中虽疑惑重重,但脚步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缓,生怕耽误了殿下的大事。 …… 不一会儿,黄皓便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北地王府的大门。他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心中暗自思量:“哼,快亡国了才知道我的重要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对我那般轻视!”他步伐轻快,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傲慢与不屑,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刘谌坐在堂上,静静地看着黄皓走进来,心中虽觉好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深知,此刻的黄皓虽是个难缠的角色,但只要将其拉拢过来,那么朝中那些主张投降的势力基本上就没戏唱了。刘谌的目光锐利如刀,心中已有了计较,准备开始与黄皓展开这场暗流涌动的较量。 刘谌热情地招待了黄皓,亲自为他斟上一杯香茗,脸上洋溢着诚挚而热情的笑容。黄皓见状,虽然心中有所戒备,但还是慢吞吞地坐了下来,姿态中带着几分傲慢与不屑。“殿下有何事要吩咐?我还得去你父王那里伺候呢,时间可是紧得很。”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与轻蔑,似乎并不把刘谌的请求放在心上。然而,刘谌却并未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微微一笑,准备开始与黄皓步入正题。 “黄大人,”刘谌神色凝重地望着黄皓,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无奈,“近日朝会上,诸臣皆议论纷纷,言及投降之事,孤心中甚是忧虑。不知黄大人对此有何高见?能否为孤指点迷津?” 黄皓心中暗自冷笑,想着:“一群妇孺之见,投降不投降的,我早已捞够了钱,再卖个投降的投名状,日后还不是照样逍遥快活!”然而,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深沉地回道:“殿下,国家大事,我等宫人实在不便发表意见。这等要务,还需殿下与朝中重臣商议决定,我等只需听命行事即可。” “黄大人说笑了,”刘谌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与无奈,“只是此事关乎国家存亡,你我身为蜀汉的一份子,岂能置身事外?即便身为宫人,黄大人的意见亦至关重要,或许能为我们指明一条明路,让我们在迷茫中看到希望。” 黄皓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他深知,此刻的刘谌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在寻求他的帮助。然而,他心中仍有所顾虑,不敢轻易表态。只见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不过,若殿下真的需要我的帮助,我或许可以为殿下提供一些线索,让殿下对朝中的形势有更清晰的了解。” 刘谌闻言,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黄皓在向他抛出橄榄枝,只要他能够抓住这个机会,或许就能说服黄皓站在他这一边。于是,他连忙说道:“多谢黄大人提点,孤感激不尽。若黄大人有何高见或线索,还望不吝赐教,助孤一臂之力。” 黄皓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此刻的刘谌已经上钩,只等他进一步提出条件了。于是,他缓缓说道:“殿下,我虽为宫人,但手中也掌握着一些资源。若殿下能够答应我一些条件,我或许可以为殿下提供一些关键的信息。”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黄皓这是要与他谈条件了。然而,为了大局,为了蜀汉的生死存亡,他不得不暂时放下个人的尊严与骄傲,与黄皓展开这场艰难的谈判。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黄大人,只要你的条件不过分,孤都可以考虑。” 黄皓闻言,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刘谌的魄力与决心。他知道,此刻的刘谌已经做好了与他合作的准备,只等他提出具体的条件了。于是,他微微一笑,缓缓说出了自己的…… 第8章 恐惧笼罩,替罪羊的阴影 看着刘谌投射过来的那道充满不甘与无奈的目光,黄皓的心中仿佛有朵花在悄然绽放,那种即将掌控大局、胜券在握的感觉让他暗自得意。然而,他的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忠臣的伪装,嘴角轻轻勾起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冷笑。他冠冕堂皇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故作深沉:“如今敌军势如破竹,兵强马壮,士气高昂,而我方兵力薄弱,粮草匮乏,恐怕难以抵挡其凌厉无匹的攻势。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为了大汉陛下的安全,投降敌国,保存实力,或许真的是目前最为明智的选择。殿下,您意下如何?” 刘谌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他缓缓说道:“那就投降吧!”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是对现实无奈的妥协,也是对未来充满不确定的迷茫。 黄皓闻言,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惊愕,仿佛脑子被什么东西猛然卡住了一般,一时之间竟有些转不过弯来。在他的记忆深处,北地王刘谌一直是那个将魏军视为不共戴天之仇寇的王子,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说出“投降”二字呢?黄皓疑惑地凝视着刘谌,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玩笑或戏谑的痕迹,然而,刘谌的表情却异常认真,没有丝毫的作伪。 “只是,”刘谌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与忧虑,“我等投降之后,黄大人身为宫人,恐怕会遭到魏军的清算,怕是要遭受一番苦楚了!”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定在黄皓的脸上,仿佛在等待对方的反应,又似乎在观察对方内心的波动。 黄皓闻言,心中不禁一颤,他尖锐的嗓子带着几分不甘与辩解,高声喊道:“我等宫人支持投降,乃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就是为大汉保存实力的功臣,怎会反遭清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投降行为的自我肯定与辩护,以及对未来可能遭遇不公的愤懑与不满。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子,开始在室内焦急地踱步走动起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急促而有力,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与焦虑全部发泄出来,又似乎在寻找着某种解脱或出路。 刘谌看着黄皓的焦躁模样,心中暗自冷笑。他深知黄皓的贪婪与狡诈,也明白对方此刻内心的恐惧与挣扎。于是,他低沉而坚定地开口,目光直视着黄皓:“黄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即便投降,君主尚可得魏王宽宥,赐予公侯之位,以彰显其仁慈与宽大;大臣亦能凭往日功绩,获封官职,继续为新朝效力。吾等皇室成员,虽已失去往日尊荣,但在新朝之中,亦能觅得一席之地,以求自保。然而,魏军为了彰显其正义,安抚民心,稳固政权,势必要找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这亡国之责。” 说到这里,刘谌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悲凉与无奈:“言尽于此,我还要忙着准备给魏军的礼物,以求能在新朝之中,为我等皇室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黄大人,你我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投降虽非我所愿,但为了大局,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黄皓听完刘谌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惊慌。他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不慎摔在了门槛上,膝盖传来一阵刺痛。然而,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许多,急忙从地上爬起,踉跄着往宫里跑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地回响:“万万不可投降!” 黄皓深知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些为了个人利益而背叛国家、陷害忠良的勾当,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他明白,一旦投降,自己必将成为那承担罪责的替罪羊。魏军为了彰显其正义与威严,势必会找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这亡国之责。而他,黄皓,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黄皓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即将渴死的鱼,在绝望中急切地寻找着一处能够让他生存下去的避难所。他明白,只有阻止投降,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有继续效忠大汉,才能继续享受那奢侈而美好的生活。然而,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无法自拔。 黄皓在宫中狂奔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与荣华富贵。他深知自己的罪孽深重,但也无法抵挡住那诱人的权力与金钱的诱惑。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灵魂,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与出路。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时刻,黄皓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或许可以寻找其他的势力来支持自己,或许可以联合那些同样不愿投降的大臣与将领,共同抵抗魏军的侵略。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与荣华富贵;只有这样,他才能摆脱那替罪羊的阴影与束缚。 想到这里,黄皓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新的希望与力量。他加快了脚步,向宫中深处奔去。 第9章 时间回溯,重获新生的觉悟 时光如同倒流的江河,瞬间凝固在了刘谌生命消逝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一片轻盈的羽毛,缓缓脱离了沉重的肉体,飘荡在幽暗的地府之中。此刻,他的内心被无尽的悲愤与哀伤所充斥,宛如一片汹涌澎湃的海洋,难以平息。 这一切的根源,皆源自那场惨烈至极的战争,以及他在绝望与无奈之中做出的自杀抉择。更让他心如刀绞的是,他的家人竟也毫不犹豫地追随他而去,选择了以身殉葬,这份深情与决绝,让他在地府的阴冷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凄凉。 在地府这幽深而神秘的地方,刘谌的心中却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他满心期待着能见到那四位他一直魂牵梦绕、坚信能够力挽狂澜的英豪。他们或许拥有着超凡脱俗的智慧,能够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或许拥有着无敌于天下的武力,能够横扫千军万马;又或许掌握着扭转乾坤、改变命运的神秘力量。刘谌渴望与他们相遇,期望从他们那里得到救赎与解脱,让自己所经历的悲剧不再重现于这世间。 然而,在这地府阴森幽暗的角落,除了那四位英豪之外,还有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仿佛已经等候了千年之久。此人身材高大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身披一袭黑色战袍,战袍随风轻轻飘动,散发出一种威严而神秘的气息。他手中紧握着一柄亮银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令人不寒而栗。那亮银枪在这昏暗的地府之中,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照亮了刘谌迷茫的心灵。 常胜将军赵云,目睹此情此景,眉头不禁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悯之情。他深知如今蜀汉的局势已经岌岌可危,若再不施以援手,恐怕真的难以挽回。只见赵云深吸一口气,双目紧闭,体内那浑厚无比的阴德之力开始缓缓涌动。这股阴德之力,是他多年来征战沙场、惩恶扬善所积累下的功德与福报,此刻,他毫无保留地将这份力量奉献了出来,只为能够助刘谌一臂之力。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而慈爱的声音在刘谌的耳畔响起:“吾之贤孙儿啊!你可曾想过自己此番失利的根源究竟何在?诚然,你心怀满腔的热血与激情,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然而,仅凭这些,又怎能在这纷扰复杂的世间立足呢?你的热血与激情,虽然令人敬佩,但终究只是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罢了……” 刘谌循声望去,只见昭烈帝刘备正缓缓摇着头,目光中满含着惋惜与慈爱,凝视着自己。刘备那饱经沧桑的面容上,刻画着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经历过的无数风雨与坎坷。而此刻,这位昔日纵横天下、威震四方的英雄人物,正以一种长辈特有的温和与耐心,试图开导自己心爱的晚辈。 “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刘谌沮丧地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迷茫。 刘备轻轻拍了拍刘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想必你一定听说过《庖丁解牛》这个典故吧?那庖丁以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其技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其实,处理事务亦是如此。当我们静下心来,仔细品味其中的深意时,便能够领悟到那才是真正高明且有效的处理方式啊!咱们老刘家的后辈们,向来都以聪慧和睿智而着称于世。然而,唯独你啊,身上还多出了那么一股子满腔的热血豪情。这固然是好事,但若能在此基础之上,再融入一些恰当合理的方式与方法,那么很多看似棘手的问题,定然都能够迎刃而解啦!”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刘备:“祖父,我明白了!我一定会用心去钻研、领会那些先贤们的深邃思想,并将其巧妙地运用到实际情况之中。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不懈、勇往直前,定能找到化解困境、扭转乾坤的良策妙方!” 刘备欣慰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好孩子,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现在,你就放心地回去吧。凭借着我们五人的阴德之力,完全有能力将你送回原来的地方。然而,关于如何去真正解决眼前这些棘手难题的具体方式和方法,还是得依靠你自己去不断摸索与探寻。要知道,在那遥远的古代,曾经涌现出无数德才兼备、智慧超群的先贤们。他们流传下来的深邃思想,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只要你用心去感受、去领悟,定能从中获得启迪与指引。衷心地期望你能够凭借自身的不懈努力与坚定信念,成功改变当下的局面,进而迎来一个新的时代!” 说完,刘备轻轻挥了挥手,一股温暖而神秘的力量瞬间将刘谌包裹其中。刘谌只觉眼前一黑,随即又亮了起来。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人间。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力量与希望。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改变命运的重任,而这份重任,也将成为他前进的动力与源泉。 第10章 第一梯队,元老派的反击 刘禅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缓缓踏回了后宫的深处。他的脑海中,将要投降的屈辱与无奈如同阴影般挥之不去,一遍遍地在心头回荡。然而,尽管这道阴影如影随形,他那天生乐观豁达、贪图安逸的心性,却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轻轻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刘禅缓缓坐于榻上,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仿佛那些烦恼与忧愁都已被他轻轻抛诸脑后。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片刻的宁静与舒适永远地烙印在心底。不一会儿,他便吩咐宫女呈上美酒佳肴,开始尽情享受起这难得的闲适时光。 丝竹之声悠扬响起,如同天籁之音,轻柔地飘荡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舞姬们身着华丽的衣裳,翩翩起舞,她们那美丽的身影如同梦幻一般在眼前晃动,令人陶醉。刘禅沉醉在这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的热烈气氛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抹满足而惬意的笑容。此时此刻,外界的纷扰与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已然完全沉浸在了这片属于自己的安乐世界里,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与宁静。 然而,就在这欢庆的殿堂之外,蜀汉的国运却正在悄然走向末路。那即将风雨飘摇的残酷现实,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时刻准备着将这片刻的安逸与幻象撕得粉碎。然而,刘禅却仿佛对此浑然不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欢愉。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利刃划破夜空般,无情地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逸与幻象。那是一道传令官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紧张:“尚书仆射张绍,虎贲中郎将关彝……觐见!”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刘禅的思绪猛然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他睁开眼,只见张绍痛哭流涕地跪在台阶之下,声音哽咽地说道:“陛下,救救我们这些老人吧!投降之后,陛下您仍然有自己的封地,可以封公封侯,享尽荣华富贵。然而,我们跟随先王的这帮老臣以及子嗣,与曹魏有着血海深仇。投降之日,恐怕就是我们满门血腥之时啊!” 刘禅闻言,心中不禁一沉。他深知,蜀汉从建立之日起,便存在着四个派系:刘备的元老派、荆州派、益州派以及东州派。如今,益州派在朝堂上占据主导,也是投降派的领军人物。而元老派和荆州派的人才却逐渐凋零,但这一部分人往往都是主战派,对投降持坚决反对的态度。他们投降后的结果,刘禅心中再清楚不过,往往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刘禅虽然耽于安逸,但他的脑子并不糊涂。他深知,自己若投降,虽然不会被杀,但必然会被监视。而那些团结在父王身边的元老派和荆州派的下场,他却难以改变。虽然古代有“杀降不祥”的说法,但在投降之日,成都必然混乱不堪,私相报复也是在所难免。 刘禅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这可如何是好?眼前这些人,可都是跟随父王南征北战、打下江山的功臣啊!他们为了蜀汉的江山社稷,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与汗水。若是在投降之时无法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以他们的本事和胆量,恐怕真的会孤注一掷、冒险一搏。如此一来,自己必定会再次被卷入其中,难以脱身。 思来想去,刘禅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眼前的众位将军。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诚恳:“诸位将军,本王知道你们的担忧与顾虑。但请放心,待到投降那日,本王定会向魏军严正声明,务必保证各位及其家眷的生命财产安全,绝不容许战火波及到你们的家门。本王虽然无能,但绝不会让你们这些功臣在投降后遭受不白之冤。还望诸位能相信本王,稍安勿躁。” 然而,尽管刘禅的话语充满了诚恳与坚定,但在场众人却面面相觑,脸上依旧流露出忧虑之色。他们深知,投降之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未来的命运更是充满了迷茫与不安。他们虽然相信刘禅的诚意,但心中的担忧与恐惧却难以消除。 刘禅看着众人脸上的忧虑之色,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与苦涩。他深知,自己虽然身为蜀汉的皇帝,但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却无力改变眼前的局面。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这些曾经为蜀汉江山社稷付出过心血的功臣们。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诸位将军,本王知道你们心中仍有疑虑。但请相信本王,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去保护你们和你们的家眷。同时,本王也希望你们能够保持冷静与理智,不要轻举妄动。” 刘禅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与决心。他深知,自己虽然无法改变投降的命运,但却可以尽力去保护这些曾经为蜀汉江山社稷奋斗过的功臣们。 第11章 第二梯队,皇室的助攻 终于,费尽周折,刘禅成功地打发走了那群功勋卓着、位高权重的元老派大臣。他们一个个带着不满与无奈离去,而刘禅则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整个身心都仿佛轻松了许多。他悠然自得地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正在翩翩起舞、歌声婉转如黄鹂出谷的舞姬们,她们的身姿轻盈曼妙,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烦恼。 刘禅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个大臣啊,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他们成天就想着如何获取更大的利益,如何巩固自己的权势地位,还非得让朕顾及他们的感受和所谓的境遇。哼,这皇帝当得也忒不容易了,简直就是夹在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想着想着,刘禅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然而,眼前的歌舞实在太过迷人,那曼妙的舞姿、悠扬的歌声,很快便将他的思绪从繁琐的政事中拉回到了这场视听盛宴之中。 然而,好景不长,刘禅还未享受几分钟这难得的安逸时光,便被一阵尖细而急促的嗓音打断了。“梁王刘理,甘陵王刘永,太子刘璿……,觐见陛下!”内侍的声音穿透殿门,回荡在空旷而庄严的殿堂之中,为这原本轻松愉快的场合增添了几分庄重与紧迫。刘禅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嘀咕:“这又是何事?难道那些大臣们还不肯罢休吗?” 然而,当刘禅抬头望去,只见皇室成员们悉数到场,唯独缺了那位以刚毅着称、素有威名的北地王刘谌。他的缺席,就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让这场聚会瞬间蒙上了一层微妙而复杂的气氛。刘禅心中不禁暗自揣测:“刘谌啊刘谌,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何如此重要的场合,你却选择缺席?” 就在这时,梁王刘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带着哭腔诉说道:“皇兄啊,投降之后,我跟永弟是不是会被贬为平民,从此泯然众人?还是说会被迁到洛阳,在魏军的重重监视之下度过余生?方才,那些元老派的大臣们竭力想拥戴我们成为新的蜀汉领袖,以我们的名义来凝聚人心,对抗魏军的铁蹄。可我们内心其实也想投降啊,毕竟这乱世之中,性命难保,谁又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呢?可是,一旦投降,我们两个的命运又将如何?是苟且偷安,还是暗无天日?这实在让人难以抉择,难以抉择啊!” 刘理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无奈与迷茫,他生性坦荡直率,有侠义之风,尚武且心系百姓,主张以武立国、以仁治国。然而,在朝堂上,他的地位却十分尴尬,基本上没有发言权。此刻,他说出这些话,也是情非得已,是心中的苦闷与迷茫达到了极点。 刘禅闻言,心头顿时如被重锤敲击,一阵麻乱涌上心头。他深知,面对大臣们,他或许还能凭借巧言令色、模棱两可的话语搪塞过去。但面对自己的手足兄弟刘理,他却不能如此随意敷衍。毕竟,兄弟之情,血浓于水。而且,他也深知刘理的品性,向来沉稳持重,若非确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他绝不会轻易提出这样的疑问。 刘禅沉默良久,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无奈:“朕以为,降魏可保臣民免遭战火涂炭,可保我蜀汉百姓安居乐业。至于吾等皇族命运,朕亦难测。但无论如何,朕都会尽力护佑你们周全。”刘永也附和道:“兄长高瞻远瞩,只是如今心中难免惶惑。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与皇兄共进退。” 然而,就在这时,太子刘璿却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刘禅:“父皇,儿臣听闻邓艾钟会并非一心,魏国朝中亦是暗流涌动。若此时坚守,待其内乱,再图反击,未尝不可。如今一降,便是将祖宗基业拱手送人,后世之人将如何看待父皇?又如何看待我蜀汉的子孙后代?” 刘璿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一把利剑刺入刘禅的心中。刘禅听后,犹如醍醐灌顶,一时怔在当场。他想起先辈创业之艰辛,想起他们为了蜀汉的江山社稷付出了多少心血与汗水。而自己,作为蜀汉的皇帝,却如此轻易言弃,将祖宗基业拱手送人,这如何对得起先辈的遗愿?如何对得起蜀汉的百姓? 然而,转念一想,刘禅又感到无比无奈。他深知,城中兵力已疲弱不堪,再战恐怕会血流成河,百姓也会遭受更大的苦难。这降与不降,实在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挣扎之中。 正在刘禅犹豫间,突然,一将领匆匆闯入大殿,神色紧张地禀报道:“陛下,邓艾已经兵临城下……但只是安营扎寨,并没有攻城准备。”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刘禅瞪大了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望着众皇子,望着那一张张或焦虑、或坚定、或迷茫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这一刻,刘禅才真正意识到,他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蜀汉的生死荣辱,关乎着无数百姓的命运。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权衡起降与不降的利弊得失。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他必须做出决定,为了蜀汉的未来,为了百姓的安危,他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第12章 投降尚不能生,如之奈何? 刘禅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随后缓缓地将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与深切的关切。“诸位皆已聚集在此,为何唯独不见谌儿的踪影?他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刘禅的心头,让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还不等刘璿开口解释,黄皓便神色慌张、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屋内。他满脸汗水,双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启……启禀陛下,北地王他……他坚决反对投降。他说,一旦投降,一家老小可能会落入魏国之手,难免遭受乱兵的荼毒,落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与其如此,还不如提前在祖庙前自我了断,以保全名节,免受他人的侮辱。他心意已决,已经带着他的夫人和孩子匆匆赶往祖庙,准备实施这一悲壮之举了!” 刘禅闻言,只觉心头一震,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之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里发出一些细碎而含糊不清的声音,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似是对周围人的急切吩咐:“快……快去阻止他!他不能这么做……他是我刘家的骨血。另外,快……快备车,朕……朕也要去祖庙!朕要亲自去劝说他,不能让他走上那条不归路。” 黄皓不敢有丝毫耽搁,驾车载着刘禅火速赶往祖庙。当他们赶到时,只见刘谌手持长剑,剑已出鞘几分,寒光闪闪,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定。他身旁的妻儿虽然面露惧色,却也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仿佛是在无声地支持着他的决定。 刘禅见状,心中大急,大喊道:“谌儿,不可莽撞!你这一剑下去,不仅是断送了自己的性命,更是断送了汉室基业的未来啊!”刘谌转身,眼中含泪,怒视着刘禅:“父皇,降魏必受辱,我汉室数百年基业怎能拱手让人?儿臣宁死不降,誓要与蜀汉共存亡!” 刘禅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谌儿,如今大势已去,再战只会让生灵涂炭,百姓受苦啊!你忍心看着蜀汉的百姓在战火中挣扎吗?”刘谌冷笑一声:“父皇,何为百姓?若骨气尽失,即便活着也是苟延残喘,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儿臣不愿看到那样的景象,更不愿成为那样的懦夫!” 刘禅一时语塞,他深知刘谌的性情刚烈,却也未曾料到他会如此决绝。刘谌见状,继续说道:“父皇难道忘了先帝创业之艰?先帝一生拼搏,才打下了这蜀汉的江山。如今我们却要将这江山拱手让人,如何对得起先帝的遗愿?如何对得起蜀汉的百姓?” 刘禅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想起父亲刘备一生拼搏的艰辛,想起那些为了蜀汉而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心中不禁一阵酸楚。然而,他仍试图说服刘谌:“如今邓艾兵临城下,姜维远在沓中,吾等已无回天之力。投降或许还能保全一部分百姓的性命,或许还能在这乱世中苟延残喘……” “苟延残喘?”刘谌打断了刘禅的话,声音中充满了悲愤,“父皇可曾细细思量过?倘若轻易投降,吾等子嗣或将面临妻离子散的悲惨境地,家破人亡,苦不堪言。即便是尊贵如父皇你,在这乱世洪流之中,也未必能够保全自身性命啊!那司马一家,他们指洛水为誓的虚伪,父皇可曾真正知晓?他们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却暗藏杀机。就连夏侯叔父,那夏侯霸一家,身为魏之重臣,尚且不能保全性命,更何况我等身为仍有威胁的刘氏子孙?那魏帝曹髦,堂堂一国之君,都能在大街之上被司马昭贼子派人公然刺死,这乱世之中,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吾等若轻易投降,只需一个莫须有的理由,恐怕就只能在地府之中,九泉之下相见了!” 刘谌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刘禅的心中。他望着刘谌那坚定的眼神,那满含悲愤的泪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困惑与无力感。投降之路似乎已布满荆棘,连生存的希望都变得渺茫起来。这突如其来的认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刘禅深知最重要的是要先稳住刘谌,阻止他走向那条不归路。他紧紧地抱住刘谌,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恳求:“谌儿,容朕……容朕细细思量一番。此事关乎我蜀汉的存亡,万万马虎不得。黄皓,……先回宫去……朕要好好想想,一定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与无奈,试图用这片刻的拖延来寻找转机,同时也为刘谌的情绪降温。 第13章 投降,抵抗?? 刘禅昏昏沉沉地回到宫中,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往日里总是热闹非凡,歌舞升平,如今却在他眼中显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他一屁股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上,双手抱头,眉头紧锁,宛如一座沉重的雕像。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一个声音高喊着:“投降吧!蜀汉国力弱小,如同风雨中的飘摇之舟,根本无力与强大的曹魏抗衡。继续抵抗,只会让百姓遭受更多的苦难,让这片土地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而另一个声音则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不能降!我们要坚守祖宗留下的基业,那是我们蜀汉儿女的骄傲与荣耀。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扞卫蜀汉的尊严,绝不能让这片土地落入敌手!” 这两种声音在他的大脑中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波涛,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让他心烦意乱,久久无法做出决断。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选择,更关乎着蜀汉的未来,关乎着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 就在这时,刘禅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紧跟在身后的黄皓身上。黄皓,这个侍奉在他身侧最为亲近的宫人,几乎与他形影不离。外界皆言,正是这黄皓将他引入歧途,让他沉迷于享乐之中,忽略了国家的大事。然而,刘禅心中却明白,黄皓虽有其过,但亦有其无奈。毕竟,他自己也心知肚明,自己本就是个心智尚未成熟、宛如长不大的孩童一般。既无远大抱负和雄心壮志,亦未全然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贪图享乐。若要用一个通俗易懂的字眼来形容,那便是“懒”。这种懒,并非是对生活的懈怠,而是对权力与斗争的厌倦。 面对这样的君主,朝中大臣们所揣度的心思无非是投其所好,只要能够满足其偷懒之欲,便能相安无事。然而,一旦连偷懒都成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求时,刘禅便会如同被触碰到逆鳞的猛兽,猛然警醒,一改往日慵懒之态,抖擞精神,重新振作起来。 此刻,刘禅望着黄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抱着那微乎其微的希望,开口向黄皓问道:“黄皓啊,如今邓艾率领大军已然兵临城下,局势危如累卵!对于眼下这等局面,朝中大臣们和皇室宗亲们众说纷纭,有的主张一战到底,以死扞卫蜀汉的尊严;有的则认为应当投降以保平安,避免无谓的牺牲。那么,在此关键时刻,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黄皓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字字珠玑,仿佛能洞察人心:“主子啊!您瞧瞧如今朝堂之上的那些个大臣们,一个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听起来似乎每个人都讲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但实际上呢?不过都是私心作祟罢了!他们当中那些极力主张投降的,大多来自益州当地的世家大族。这些人啊,心里打的算盘可精着呢!他们深知,一旦咱们向魏兵投降,他们就无需再缴纳那沉重的赋税,无需再为国家的战事而担忧。如此一来,自家的财富便能得以保全,甚至还能趁机从新的统治者那里捞取更多好处。所以说,他们哪里会真心替主子您着想哟!他们的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只有家族的荣华富贵。” 说到这里,黄皓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刘禅的脸色变化。见刘禅并未动怒,他才继续说道:“而另外一些坚决要求抵抗魏兵入侵的大臣呢,情况也是错综复杂。其中一部分人确实是心系我蜀汉江山社稷,想要拼死一搏,守护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他们忠诚可嘉,勇气可佩,是真正的忠臣。但还有那么一小撮人呐,表面上高喊着抗敌口号,实则不过是想借着这场战争谋取更高的官职和更大的权力罢了。他们口是心非,心怀叵测,主子您可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呀!” 黄皓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入了刘禅的心中。他深知黄皓所言非虚,朝中确实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他也明白,这些问题并非一朝一夕所能解决,需要时间和智慧去慢慢化解。 “主子啊!”黄皓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恳求和担忧,“奴才斗胆劝您一句,您可一定要慎重地考虑一下自身的状况以及您那些亲近的子嗣们的情形呐!奴才也不怕说些不中听的话,这万里江山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其实都无关紧要。主子您如今已年近六旬啦,着实不应该再因为当下的局势而如此殚精竭虑、心力交瘁呀!倘若您有个什么闪失或者不测,那叫奴才我该怎么办才好呢?奴才一直忠心耿耿地侍奉着主子您,要是真出了那样的事情,奴才怕是会心痛如绞、寝食难安呐!所以,请主子您务必以龙体为重,保重自己要紧呐!” 黄皓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刘禅原本紧绷着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他仿佛看到了一直被紧紧束缚住的心脏,此刻慢慢地挣脱了那无形的枷锁,缓缓地舒展开来。他的眉头不再紧蹙,眼神中的迷茫和犹豫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后的清明与坚定。 刘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吸入胸膛,然后再缓缓地吐出。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些争吵的小人,但此刻,他们的声音已经不再那么嘈杂,而是变得清晰而有条理。他明白,自己之前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被那些纷繁复杂的声音所干扰,无法看清自己的内心。而此刻,经过黄皓的提醒和开导,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找到了那个真正的答案。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刘禅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他明白,无论选择哪条路,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与其在犹豫和迷茫中徘徊不前,不如勇敢地做出选择,去迎接未来的挑战。他心中对于接下来要如何去做,也有了一个明确且最终的决断。这个决断并非一时冲动所做出的草率之举,而是在经历了内心无数次挣扎与权衡之后所得出的结果。 第14章 接力棒,投降还是抵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邓艾,那位威名赫赫、战功卓着的将领,率领着他那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锐不可当的大军,已然兵临成都城下!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瞬间被一层厚厚的紧张与恐慌所笼罩。城门紧闭,仿佛一道坚固的屏障,试图将外界的危机隔绝于外。士兵们如临大敌,巡逻站岗,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与坚定。成都城,这座昔日的安宁之地,此刻已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宛如一座即将迎来风暴的孤岛。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邓艾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并没有选择立刻发起猛烈如潮水般的攻城行动。他深知,欲速则不达,急躁只会让胜利的天平倾斜。于是,在城外不远处,他慧眼识珠,选择了一处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的有利位置,有条不紊地下令军队安营扎寨。营帐一顶顶如雨后春笋般迅速搭建起来,连绵不绝,形成了一座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军营。旌旗飘扬,猎猎作响,军容整齐,士气高昂,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不可战胜。 安顿好营地之后,邓艾并未有丝毫的停歇。他马不停蹄地组织起工匠和士兵们,开始全力打造各种攻城器械。军营内,一时间热火朝天,繁忙而有序。铁匠们挥舞着沉重的铁锤,火花四溅,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绽放;木匠们则精心雕琢着巨大的云梯和攻城车,每一刀每一凿都凝聚着他们的智慧与汗水;士兵们则忙碌地搬运着木材、石料等物资,他们的身影在军营中穿梭不息,宛如一群勤劳的蚂蚁。这些攻城器械在他们的巧手下逐渐成形,宛如一头头沉睡的巨兽,正等待着被唤醒,投入到那场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中。 而在那繁华热闹、人来人往的成都城中,宏伟壮丽的朝堂大殿之内,气氛却庄严肃穆,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齐聚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处,仿佛那里是整个世界的中心。只见身材圆润、面容和善的刘禅,缓缓地走上台阶,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坚定。最终,他稳稳地坐在了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尊荣的龙椅之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然而,就在这万众瞩目、庄严神圣的时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几乎就在刘禅刚刚坐稳的瞬间,一直在一旁候着的宦官黄皓,便迫不及待地向前迈了一步。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份诏书,那诏书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那笑容中既有阴谋得逞的狡黠,也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紧接着,黄皓用那尖锐而响亮的声音,高声宣读起诏书中的内容。他的声音在朝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般震撼着众人的心灵。原来,这份诏书竟是要宣布刘禅退位,并将皇位传予太子刘璿! 一时间,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哗然之中。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惊愕不已,有的愤愤不平,但却无人敢公然提出反对意见。毕竟,黄皓此时手握诏书,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他的每一个举动都牵动着整个朝廷的神经。而刘禅本人,则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切一般,显得异常平静。他默默地站起身来,缓缓走下龙椅,那步伐既沉稳又坚定,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决绝与无奈。然后,他朝着殿外走去,那背影显得既孤独又落寞,从此,他便成为了不问政事、逍遥自在的太上皇。 在这千钧一发、兵临城下的危急时刻,刘璿继任成为了皇帝。这个突如其来的皇位降临,给他带来了片刻的欣喜与激动。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着整个世界。然而,这份喜悦很快就被沉重的现实所掩盖,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和纠结。他深知,这个皇位不仅仅代表着荣耀与权力,更承载着无数的责任与担当。 如今,敌军已经陈兵城外,旌旗蔽日,喊杀声震耳欲聋。那喊杀声仿佛是一曲悲壮的战歌,激励着将士们奋勇向前;又仿佛是一道催命的符咒,让人心生恐惧与绝望。整个城池都笼罩在了一片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刘璿不得不迅速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究竟是奋力一战,扞卫国家的尊严与领土;还是屈辱投降,以换取暂时的安宁与苟延残喘? 如果选择战斗,那么必将面临一场惨烈的厮杀。那厮杀声、哀嚎声、战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壮的交响乐。胜负难料,不仅城中百姓可能会遭受战火的蹂躏与摧残,他自己也有可能失去性命和皇位,成为那场战争的牺牲品。然而,如果选择就此投降,虽然能够避免一时的血腥冲突与生灵涂炭,但却要背负着亡国之君的骂名与耻辱,永远被后人耻笑与唾弃。那骂名如同一块沉重的石碑,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刘璿在朝堂中踱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艰难。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他的脑海中激烈地争吵着。一个声音高喊着:“战斗吧!为了国家的尊严与荣誉!为了百姓的安宁与幸福!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而另一个声音则低声劝说着:“投降吧!避免无谓的牺牲与流血!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或许这是唯一的出路!” 这两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着、回荡着,让他无法做出决断。他终于也理解为什么父皇要退位了,太难做出决断了。 第15章 这个皇帝不好当! 此时的朝堂之上,气氛一度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仿佛整个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而压抑。然而,这种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便如同狂风骤雨般打破了这份沉寂。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之声此起彼伏,整个朝堂瞬间变得喧闹异常,宛如一锅沸腾的开水。 要知道,在宋朝之前的那些岁月里,朝廷中的官员们可大都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之辈。他们不仅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拥有着渊博的学识和深邃的智慧;更是有着过人的武艺和非凡的胆识,能够在战场上披荆斩棘,立下赫赫战功。因此,当争论达到激烈之处时,有些情绪激动的官员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捋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大打出手、一决高下的架势来。这场景,既让人感到好奇,又让人忍俊不禁,仿佛是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正在上演。 “敢言投降者,其罪当诛,其行可耻!”主战派的官员们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喊道,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朝堂,充满了对投降行为的深深痛恨与不屑。 “哼!穷兵黩武之辈,只知一味死战,却不懂得审时度势,乃是真正的愚不可及!”投降派的官员们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他们的言辞犀利如刀,直指主战派的痛处。 这一日,蜀汉朝堂之上可谓是热闹非凡,也是最为混乱的一天。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纷繁复杂的交响乐,让人目不暇接,耳不暇听。 刘璿初登大位,尚未稳固根基,便遭遇了如此棘手的局面。见到朝堂上这番阵势,他吓得不轻,脸色微微发白,心中暗自嘀咕:这究竟是如何是好?下面的大臣们如同连珠炮般滔滔不绝地说着话,旁边还夹杂着骂声与争吵声,声音嘈杂不堪,他压根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怜的刘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愣愣地坐在龙椅之上,不知所措。 “百官暂且出宫待命,此事容后再议。”刘璿终于鼓起勇气,试图平息这场争吵。然而,他的声音在嘈杂的朝堂中显得如此微弱,仿佛被淹没在了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朝臣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炸开了锅。他们议论纷纷,情绪难以平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混乱与动荡。邓艾的兵马已经逼近成都城外,那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和急促的马蹄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让人心惊胆战。此刻,朝廷内部对于是战是和仍然争论不休,各持己见,互不相让。时间紧迫,形势危急,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然而,众人却仿佛陷入了无尽的争论之中,无法自拔。 谕令已经由黄庆——那个黄皓的干儿子,尖细着嗓子传达了多次。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上,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激不起大臣们丝毫退却的涟漪。他们仿佛事先约定好了一般,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只是轮番上前,滔滔不绝地陈述着各自的见解与立场。他们的言辞之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执着,仿佛自己的意见才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说完之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退回原位,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坐在龙椅上的刘璿。那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审视,仿佛要将这位年轻的帝王看穿一般。刘璿被这阵仗吓得脸色更加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着龙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入木头之中。他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朝议,更未料到自己的谕令竟会如此无力,仿佛一张废纸般被众人忽视。 旁边的黄庆也是汗流浃背,不时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他心中暗自嘀咕:这朝堂之上,何时变得如此风起云涌、波谲云诡?连皇上的话都不顶用了,这可如何是好?他不安地瞥向刘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与无奈。 刘璿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他终于明白了父皇退位的苦衷。这些朝臣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难以打交道,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轩然大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寻找一丝破局的契机。 就在这时,他仿佛捕捉到了一抹希望的曙光——谌弟今日也在列。谌弟历来反对投降,立场坚定,是朝廷中的一股清流。何不听听他的意见?或许他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启发和帮助。况且,自己的皇位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其中,他应该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吧。 想到这里,刘璿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北地王,你有何见解?何不道来,让朕听听你的高见。”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北地王刘谌弟,期待着他的发言。刘谌见状,也不推辞,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大殿中央。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刘璿的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在这场争论中一展身手。 第16章 未战先降,耻辱也! 刘谌也是从那一连串震惊朝野的消息中,如同被当头棒喝,猛然间从混沌中惊醒。刘禅的退位,刘璿的仓促登基,这一切如同梦幻般变幻莫测,却又如此真实地摆在了他的面前。此刻,他听到新帝刘璿那略显稚嫩,却带着不容小觑威严的问话,整个朝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霎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刘谌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间,努力平复着内心深处的波澜。他缓缓出列,步伐沉稳,目光坚定如磐石,直视着龙椅上的刘璿,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臣弟以为,是战是和,这表象之争实则并不重要!问题的核心在于,皇上您初登大宝,根基尚未稳固。若未经一战,便轻易开城投降,那魏兵定会如何看待我等?他们是否会认为我蜀汉之人懦弱可欺,毫无斗志与血性?届时,我蜀汉的威严何在?臣想,诸位臣工若被敌人如此轻看,日后在朝堂之上,乃至天下万民之中,又将何以立足?你们心中是否也已暗自思量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是否也曾为蜀汉的未来担忧过?” 谯周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满是忧虑与凝重。他缓缓说道:“是啊,若太上皇刘禅在位之时选择投降,以他多年来的威望与恩泽,我等益州世家大族或许还能凭借过往的贡献与影响,在魏国得到看重与礼遇。然而,如今新皇上初登大宝,根基尚未稳固,便急于投降,这无疑会让我等世家大族在魏国眼中的地位大打折扣。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要面对失去领土与权力的残酷现实,更将在新的政权结构中,注定矮人一等,难以再复往昔之荣光,甚至可能沦为魏国的附庸,任人摆布。” 主战派的官员们闻言,更是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共鸣与力量。他们挺直了腰板,目光中透露出对战斗的渴望与对胜利的信心。 “皇上,臣弟还有话说,”刘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执着,“如果我们选择进行坚决的抵抗,战事一旦顺利推进,则我军士气必将高昂如虹,势不可挡。届时,城外邓艾所率领的魏军必将溃不成军,成都亦可安然无恙,稳如泰山。而只需看大将军姜维与钟会一战的结果,以大将军的卓越才能与丰富经验,也定不会轻易落败。相反,极有可能反败为胜,从而一举重振大汉之荣光,再现往昔之辉煌,让天下人再次见证我蜀汉的英勇与不屈!” 刘璿听到这里,只觉胸中一股热血在沸腾,仿佛被烈火熊熊点燃,抵抗的决心愈发强烈且不可动摇。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目光中透露出对胜利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 “而假设不幸战败,”刘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壮,却也难掩其骨子里的傲气与坚韧,“吾等也已倾尽全力,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战败之后,魏军亦不敢轻易轻视吾等之英勇与坚韧。相反,为了安抚人心、稳定局势,他们还会赐予我们高官厚禄以及足够的抚慰与尊重。然而,这并非吾等所求,吾等所求者,乃是蜀汉之未来,乃是汉室之荣光!” 刘璿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连连点头。他目光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自己的使命与担当。“同为刘氏子孙,岂能没有血性地轻易投降?那不仅对不起列祖列宗在天之灵,更让吾等子孙后代蒙羞受辱。若被软禁一生,那才真是痛苦不堪、窝囊至极!吾等身为皇族,岂能坐以待毙,定要拼尽全力,为蜀汉的未来搏上一搏,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天空!” 朝臣们此刻正细细品味着刘谌话中的深意,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他们的心鼓上,激荡起层层涟漪。他们神情肃穆,目光坚定,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与立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们一致向新帝刘璿行礼,齐声高喊道:“皇上,请您即刻下诏书,誓死抵抗魏军贼兵!吾等身为朝臣,必将齐心协力,同仇敌忾,共御贼寇,保卫家国,誓死不退!” “颁布诏书,抵抗魏兵!”刘璿站起身来,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在这一刻将所有的犹豫与胆怯都抛诸脑后。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众臣,仿佛看到了蜀汉的未来与希望,“吾等与蜀汉共存亡,与诸君共进退!” 这一刻,朝堂之上充满了激昂与悲壮的气氛。每一个人都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感染,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蜀汉的存亡,更关乎他们的荣誉与尊严。因此,他们愿意倾尽全力,为蜀汉的未来搏上一搏,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荣耀的天空。 第17章 人选已定,战争机器启动! “由尚书令陈祗与光禄大夫谯周,两位德高望重之臣,共同主持内政及军事后勤事宜。”刘璿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这个决策,实乃明智之举。如此,方能确保在风雨飘摇之际,蜀汉国家机器之运转如常,军队之补给无忧,不因后勤之匮乏而陷于败局。 刘璿的话语落下,朝堂之上,众臣皆是点头称赞。他们深知,陈祗与谯周皆是经验丰富、才智过人之辈,有他们主持大局,定能稳住蜀汉的根基,为前方的战事提供坚实的后盾。 “北地王,对于这守城将领之选,你可有合适之人推荐?”刘璿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北地王刘谌的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迫切。他知道,守城将领之选,关乎蜀汉的存亡,必须慎重考虑。 北地王刘谌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守城之战,非同小可。若得良将,则城池可固,士气可振,民心可安。此战若胜,不仅能为守城将士增添荣光,更能彰显我蜀汉之坚韧不屈。如此,后续抗争之中,我蜀汉定能赢得更多之支持与时间。而即便最终未能守住,只要将士们竭尽全力,拼死抵抗,这份勇气与决心,亦将成为我蜀汉在谈判桌上之重要筹码。敌人见我蜀汉之决心与力量,必不敢轻易小觑,从而在谈判中给予更多之尊重与让步。” 刘谌的话语,字字珠玑,句句在理。朝堂之上,众臣皆是静默倾听,心中暗自思量。他们知道,守城之战,不仅关乎城池之得失,更关乎蜀汉之尊严与未来。 然而,现实却异常残酷。成都城内,那些曾经威震四方的将领们,如今大多已不在此处。有的随大将军姜维在剑阁与钟会的大军激烈对抗,有的则镇守在南中以及巴东等地,以防不测。更有一些,在绵竹一战中英勇牺牲,为国捐躯。城内,竟真的找不到一位有足够作战经验的将领来担当此重任。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无奈与焦虑,每个人都深知,这不仅仅是对将领的选拔,更是对蜀汉命运的抉择。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北地王刘谌,期待他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臣弟心中有一人选,可保成都不失。”刘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刘璿,“此人便是奉车中郎将刘循。” 刘循,这个名字在朝堂上响起,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身份非同小可,乃是昔日益州之主刘璋的嫡亲子嗣。在军事才能上,他更是有着不俗的表现。想当年,在雒城之战中,他临危受命,率军顽强抵抗刘备大军的猛烈攻势。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刘循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卓越的指挥能力,硬是将雒城坚守了近一年之久。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更是创下了惊人的战绩。射杀刘备麾下着名的军师庞统,这一壮举至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尽管后世有人将这一战功归于张任,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指挥官的刘循,在这场战役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精准地调度兵力,巧妙地布置防线,使得刘备大军久攻不下。虽然最终未能守住雒城,但他的军事才能和坚韧不拔的精神,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人们的心中。 “刘循此人,军事才能出众,守城经验丰富。”刘谌继续说道,“且他身为刘氏子孙,自当怀揣家族荣耀,绝不会辜负陛下与吾等之深切期望。臣弟郑重保举刘循,坚信其能圆满完成此艰巨使命。在此国家危难之际,我们应摒弃过往之历史成见,携手共渡难关。唯有如此,方能保我蜀汉之安宁。” 刘谌的话语,充满了对刘循的信任与期待。朝堂之上,众臣亦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刘循的确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能够担当起守城的重任。 “好!”刘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朕特此颁布诏令,命奉车中郎将刘循全权主持成都防守事宜。并赋予其先斩后奏之权,以示朕之信任与重托。刘循,你定要竭尽全力,保我成都之安危!” “此外,”刘璿的目光又转向了北地王刘谌,“谌弟,你亦需作为副将,全力协助刘循。你们二人要共谋成都防务,确保无丝毫疏漏。此战关乎我蜀汉之存亡,你们定要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懈怠!” “臣遵旨!”刘循与刘谌齐声应道,声音坚定而有力。他们知道,这不仅是一份责任,更是一份荣耀。他们定要竭尽全力,保卫蜀汉的安宁与尊严。 退朝之后,刘璿坐在龙椅上,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天,他做出了抵抗魏军的决定,也选出了守城之将。虽然前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他相信,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蜀汉定能度过难关,迎来新的曙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忧虑与不安都抛诸脑后。然后,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他知道,属于蜀汉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18章 战争的准备 随着那道诏书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震撼了整个成都城,原本被紧张氛围笼罩的人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点燃,瞬间沸腾了起来。城外的天空下,黑压压的魏军如同一片乌云,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座摇摇欲坠的城池,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杀意,仿佛随时都会发起那致命的一击,将这座古城彻底吞噬。 而在这风起云涌的时刻,刘循的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难以平静。当他得知自己被任命为守城总指挥的那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涌上心头。他本是降将之身,按照常理,能够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想要得到重用更是如同登天。然而,在这城破人亡的危急关头,这份突如其来的任命,对他而言无疑如同天降甘霖,让他看到了希望与未来。 但这份兴奋并未持续太久,刘循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深知,这份重任并非凭空而来,若不是北地王刘谌的大力举荐,他绝无可能站在这个位置上。于是,他怀着一颗感恩的心,马不停蹄地赶往刘谌的府邸,准备当面致谢。 见到刘谌的那一刻,刘循连忙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感激之情。而刘谌却微微一笑,向前一步,竟对着刘循深深地施了一礼。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拜托将军了!”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同千斤重担,饱含着无尽的信任与期望。刘循的内心再次被深深触动,眼眶不禁微微湿润。他暗自发誓,定要竭尽全力,不辜负刘谌的重托,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守住这座城池,扞卫蜀汉最后的尊严。 时间紧迫,刘循心急如焚地迅速集结起部队。他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性与紧迫性,容不得半点耽搁。成都的守军们虽然个个身材魁梧、体魄健壮,但他们却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火考验。面对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一场充分且深入的战争动员显得尤为重要。否则,这些毫无经验的新兵一旦被送上战场,面对那惨烈而又悲壮的血腥场景,恐怕会瞬间崩溃,导致整个防线土崩瓦解。 主将刘循面色凝重,与副将刘谌以及虎贲中郎将关彝并肩而立,他们肩负着这次防守的重任。三人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开始对部队展开严密的巡视。然而,所到之处,蜀军士兵们的表现却让他们心中涌起一阵忧虑。士兵们竟然都显得无精打采,仿佛对这场迫在眉睫的战争毫无感知一般。他们的眼神中既没有应有的紧张与焦虑,也丝毫不见迎接大战时该有的激动与热血。这种状况让刘循等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如此士气低落的军队,如何能够抵挡住敌人凶猛的进攻? 刘循站在高耸的点将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排列整齐的士兵们。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喊道:“兄弟们!你们看到那城外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来的魏军了吗?他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仿佛要将我们这座城池瞬间吞噬!”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士兵们的心上。 刘循顿了顿,语气更加激昂:“但是,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我们的亲人、朋友和同胞都在我们身后,如果我们退缩了,他们将会遭受怎样的苦难?我们的子孙后代又将如何在历史上留下我们的名字?”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所以,明日之战,我们唯有死战到底!用我们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挡住魏军前进的步伐!哪怕只剩下一兵一卒,我们也要坚守到最后一刻!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为了蜀汉的荣耀,我们绝不能退缩!” 刘循的话语如同烈火般燃烧在士兵们的心中,他们群情激昂,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高呼:“死战到底!保卫家园!”呼喊声响彻云霄,震撼人心,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刘循缓缓地走下那高高矗立着的点将台,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历史的节点上。待他站定后,一旁的刘谌开口说道:“如今局势紧迫,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增加胜算。我有一个想法,或许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依我之见,我们不妨于明日主动出城迎战敌军。这样既能挫败他们的锐气,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又能展示我们的决心与勇气。此外,我们还可以安排皇上以及朝中的诸位大臣登上城楼观战。这样一来,将士们定能感受到圣上与朝廷对他们的关注与支持,士气必将大增。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刘循听闻此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眯起双眼,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这个提议虽然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极大的风险与挑战。但在这危急关头,他们必须做出选择,必须勇敢地迈出那一步。 过了好一会儿,刘循终于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刘谌。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嗯,此计可行!”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第19章 邓艾的谋划 话说邓艾,那位历经无数风霜、身经百战的将领,率领着大军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了成都城外。大军迅速安营扎寨,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静静地蛰伏在城外。邓艾没有丝毫迟疑,立刻下令士兵们砍伐周边的树木,准备打造各类攻城所需的工程器械,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万全准备。 然而,在这看似坚定的行动背后,邓艾的内心深处却藏着诸多顾虑。他凝视着眼前这座巍峨的成都城,城墙高耸入云,厚实无比,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土地。易守难攻的地形,让他不禁暗自皱眉。再回望自己麾下的兵马,虽然都是从阴平小道偷渡而来的精锐之士,身经百战,但人数却实在有限。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区区两万人马。若仅凭这点兵力强行攻城,无异于以卵击石,白白送死。 邓艾心中暗自盘算,此次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成都城下,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威慑。他期望的是,在这神兵天降的重压之下,成都城内的守军能够心生恐惧,心理防线瞬间崩塌。进而迫使刘禅那昏庸之辈乖乖出城投降,将这座城池拱手相让。如此一来,这场伐蜀大战的头功便非他莫属。想到此处,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他深知,自己出身平民家庭,一直以来都饱受他人轻视和冷眼。若是此番能够立下不世之功,便能扬眉吐气,从此再也不必受人欺辱。 回想起上次与钟会的会面场景,邓艾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钟会那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模样,仿佛天下尽在他手中。邓艾暗自发誓,定要让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更要凭借这次战功彻底将其踩在脚下,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英雄。于是,他每日都翘首以盼,期待着来自成都城中有利于自己的消息传来,仿佛那胜利的果实已经触手可及。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从探子那里传来的消息却越发让邓艾感到迷惑不解。第一天,探子来报说蜀汉朝堂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大辩论。各方势力纷纷站出来各抒己见,争论得面红耳赤,仿佛整个朝堂都陷入了混乱之中。邓艾听后,心中不禁暗自窃喜。他以为这是蜀汉内部出现分歧的征兆,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到了第二天,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据探子所言,朝堂之上的投降派竟然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眼看着局势对己方愈发有利,邓艾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胜利的巅峰,接受着众人的膜拜。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胜利果实降临之时,第三天却有新的消息传来——蜀汉朝堂发生了巨变。 刘禅,那个曾经稳坐龙椅的帝王,竟然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了其子刘璿。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邓艾震惊不已。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新任皇帝刘璿竟然当机立断地下达旨意,表示蜀汉决心要奋起抵抗,甚至还打出了“为了大汉的荣光”这样冠冕堂皇的旗号。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邓艾始料未及,他仿佛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心情瞬间跌入冰点。 邓艾独自一人走进营帐之中,心中烦闷异常。他苦思冥想着应对之策,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头绪。强行攻城?风险太大且胜算渺茫。退兵?那更是万万不能。他深知自己此行肩负着何等重要的使命,绝不能半途而废。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邓艾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有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他想到了一个可行之计——既然强行攻城风险太大且胜算渺茫,那不如换个思路,尝试通过野战的方式来一决胜负! 然而,要实现这一点,就必须先想办法激怒对方,诱使其主动出城与己交战才行。可是,究竟该如何才能有效地激怒蜀军呢?邓艾的心中再次陷入了沉思。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师篡。此人智谋过人,或许能为自己出谋划策。 “让师篡进来!”邓艾迅速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就在师篡踏入营帐的那一刻,邓艾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心中酝酿已久的想法和盘托出。他凝视着师篡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与信念传递给他。师篡眉头微皱,仔细聆听着邓艾的每一句话。他时而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时而陷入沉思思考对策。待邓艾讲完之后,师篡缓缓开口道:“此计甚妙!不过若要使其更加完美无缺,还需以精妙之辞书写成一封劝降信。如此一来,既能展示我方的诚意与宽容,又能巧妙地激怒蜀国朝堂。” 说罢,师篡略加思索便提起笔来。他的笔尖在纸上轻盈地跳跃着,仿佛是在谱写着一首优美的乐章。不多时,一封言辞恳切、文采斐然的劝降信便跃然纸上。信中的字句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人心,但又巧妙地隐藏着锋芒让人难以察觉其中真正的意图。师篡对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他深知这封信虽名为劝降信但在如今这种局势下要想让蜀国心甘情愿投降几乎是天方夜谭。 然而这封信的真正目的并非劝降而是要激怒蜀国朝堂使其失去理智做出出城决战的错误决策。师篡小心翼翼地将信件封装好并派遣一名亲信快马加鞭送往成都城内。他凝视着亲信离去的背影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他不知道这封精心策划的信件能否如预期般发挥作用从而打破当前僵持不下的战局。 第20章 男儿本色,沙场狂飙 这封劝降信如同插上了翅膀,被快马加鞭地送往了成都城内,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刘璿的手中。当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泛黄的信纸,逐字逐句地阅读完后,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都会爆发出一场狂风暴雨。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他的心底猛地升腾起来,如同火山熔岩般炽热而猛烈。只见他怒目圆睁,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双手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信纸,用力一挥,将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倾泻而出。 “来人啊!速传刘循、刘谌前来见我!”刘璿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急切。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着,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不多时,刘循和刘谌便匆匆赶来,他们的步伐急促而有力,显然也感受到了事态的紧急。两人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满地散落的纸张以及满脸怒气的刘璿。他们的心中不禁一紧,暗自揣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待他们捡起地上的信件,仔细读完那封劝降信后,却是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然后,他们齐齐看向刘璿,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刘循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莫要动怒,依微臣之见,这不过是邓艾的雕虫小技罢了。他深知攻城之难,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招来激怒我们,妄图逼迫我们出城与之野战。如此一来,他便能利用士兵和地形的优势,将我们一网打尽。” 刘谌紧接着附和道:“是啊,皇兄。邓艾此举实在是太过拙劣,岂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他以为我们是那种容易被激怒、失去理智的人吗?真是可笑至极!”说罢,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刘璿听了二人所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他脸上仍带着些许疑虑之色,显然对于如何应对邓艾的挑衅还心存顾虑。他沉吟片刻后,问道:“那谌弟对此有何看法呢?我们是否应该出城迎战?” 刘谌向前一步,拱手作揖,神色坚定地说道:“启禀皇兄,臣弟与刘将军已经商议过了。邓艾这封信恰好正合我们的心意。如今我军将士们士气低落,军心涣散,如同一盘散沙。如果能够出城野战一场,或许能够激发大家的斗志和勇气,让我们重新找回胜利的信心。况且,如此一来还能让邓艾误以为他的计谋得逞了,从而对我们心生轻视之意。这于我们而言,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接着,刘谌又继续补充道:“此外,为了进一步鼓舞士气、振奋军心,臣弟建议皇兄明日率领众大臣登上城楼观战。届时,全军上下都能看到陛下亲临前线、与将士们并肩作战的身影,必定会士气大振、信心倍增。而我军获胜的把握也就更大了!”说完,他目光坚定地望着刘璿,等待着他的回应。 然而,刘璿却显得有些担忧。他一脸紧张地问道:“这……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万一邓艾趁机发动突袭怎么办?”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要知道,刘璿的性格可是更多地继承了刘禅的懦弱和谨慎,虽然也有着一定的聪明才智,但却总是缺乏足够的胆量和气魄。 此时,一旁的刘谌连忙安慰道:“陛下请放心,末将愿与刘将军一同誓死保护陛下您的安全!我们一定会确保万无一失。不过,如果陛下想要激励将士们的斗志、振奋他们的军心,城楼之上设有军鼓。或许,陛下您可以亲自去尝试敲响那面大鼓,以此来鼓舞全军上下的士气!您的鼓声将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和勇气的源泉。” 听到这番话,刘璿先是犹豫了一下。他深知此举的风险和挑战,但也很清楚这是振奋军心、鼓舞士气的最佳时机。片刻的沉默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用力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就依爱卿所言!明日我便亲临城楼,与将士们并肩作战!”说完,他整个人仿佛都增添了几分勇气和自信,有了几分中兴之主的气势和风范。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如金洒落在成都这座古老城市的上空时,整个城市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天空湛蓝得如同被精心擦拭过一般,万里无云,显得格外清澈和明亮。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地面之上却弥漫着一股深沉而又肃杀的气息,仿佛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这片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战火的硝烟和紧张的气氛,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压抑和窒息。 那紧闭了数日之久的成都城门缓缓地开启,发出沉重而悠长的吱呀声。这声音仿佛是一道信号,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和杀戮。紧接着,一队队身着甲胄、手持兵刃的人马如潮水般迅速涌出城门。他们步伐整齐有力、奔跑时扬起阵阵尘土,很快便在城外空旷的土地上集结成一个个严整有序的军阵。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国家和民族而战的准备。 站在远处观望这一切的邓艾不禁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量。眼前的情景虽与他事先所预想的出城野战相符,但那些蜀汉士兵们的士气却令他心生疑虑。只见城楼之上,一顶巨大的皇罗伞盖格外引人注目。在其下方,刘璿身着重甲、英姿飒爽地伫立其中。他仿佛是一位英勇的统帅,正在指挥着千军万马向着胜利进发。此时的蜀汉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与前几日遭遇时的萎靡状态简直判若两人。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国家和民族赴汤蹈火的准备。 尽管心中有所顾虑、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邓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波动。他迅速下达指令调遣兵马,并指挥己方军队列阵迎敌。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军阵都逐渐成型,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岳对峙而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和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双方的将领们也纷纷策马向前、来到各自阵营的最前端。他们目光炯炯、神色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一时间,战场上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就连微风似乎都凝固在了空气中。唯有战马不时的嘶鸣声和士兵们偶尔移动兵器发出的摩擦声响彻四周,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中,每个人都将拼尽全力、为国家和自身的未来而战。而那压抑已久的战争气息已如火山喷发前的滚滚浓烟,再也无法抑制。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它将决定着两个国家的命运和无数人的生死。而在这场战斗中,每个人都将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第21章 风起,野战鏖兵 刘循、刘谌、关彝、张绍……一众蜀汉将领,个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立于军阵之前。而对面,邓艾、邓忠、庞会、师篡……魏军将领亦是气势如虹,不甘示弱。两军对垒,军垒排列得整整齐齐,宛如钢铁长城,屹立不倒。双方主将尚未开口,战场上的气氛便已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就在这时,只见魏将庞会,手持一杆寒光闪闪的长枪,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迅速从阵中冲出。他骑着一匹雄壮的黄骠马,马蹄声如雷贯耳,震得人心神不宁。庞会双目圆睁,怒吼声震天响,仿佛要将天地都为之撼动:“关家小贼,今日便是你偿我父亲命来之时!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速速拿命来!” 蜀汉的关彝,闻言怒火中烧,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再也不愿多言一句废话,猛地拿起那把沉甸甸的大刀,刀身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仿佛要斩尽一切阻碍。他策马直冲向阵中央,与庞会遥相呼应,两将的兵器几乎在同一时刻举起,刀枪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为之震撼。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庞会心中充满了为父报仇的迫切愿望,每一次出枪都倾注了全身的力量,仿佛要将关彝一举击溃。他多次参与战事,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使得他在战场上愈发显得凶猛无比,犹如一头狂怒的狮子,肆意地撕咬着对手。 而反观关彝,虽然平日里勤练刀法,但由于久未参与实战,实战经验相对匮乏。面对庞会那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当两人战到大约三十回合时,关彝的刀法开始显现出了疲惫与散乱,每一招每一式都不再像起初那般凌厉有力,而是逐渐变得沉重且缺乏章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激昂的鼓声。这鼓声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注入了关彝的身体,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仿佛从沉睡中猛然惊醒。他猛地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刀法也随之变得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要将对手一举击溃。 凭借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关彝成功扳平了原本处于劣势的局势,与庞会再次陷入了激烈的缠斗之中。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舍,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为之点燃。 就在这时,城楼上激昂的鼓声再次响起,声音更加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为之撼动。伴随着鼓声,一员猛将从魏军的阵营中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来,正是邓艾之子邓忠。邓忠自幼受父亲熏陶,战场经验极为丰富,每一次挥枪都透露出不凡的气势,仿佛要将对手一举击溃。 而在蜀汉阵营中,正当张绍准备挺身而出之际,刘谌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身形一闪,已冲至阵前。他手持双股剑,剑光如织,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为之照亮。与邓忠的长枪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缠斗画面。两人剑枪相交,火星四溅,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为之点燃。 邓忠斗将经验丰富,本应是占据优势的一方。然而他未曾料到,眼前的刘谌虽无实战经验,但所施展的刘家顾应剑法却非同小可。这顾应剑法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攻防兼备,让人难以捉摸。刘谌更是曾前往梁王刘理府上,向梁王夫人马氏求教,习得了马家出手剑法。这出手剑法专攻不守,凌厉异常,与顾应剑法相辅相成,使得刘谌的剑法愈发凌厉,攻防兼备,无懈可击。 邓忠面对刘谌这独特而凌厉的剑法,一时间竟有些难以适应。他从未遇到过使用双手剑的将领,更没想到刘谌的剑法竟然如此精妙。他攻势逐渐变得滞涩,反而落入了下风,被刘谌逼得步步后退,险象环生。 而张绍,虽身为蜀汉的文官,但自幼便对武艺抱有浓厚兴趣。几十年来勤练不辍,武艺并未因政务繁忙而荒废。他望着战场上烽火连天,心中暗自思量:自己数十年的苦练岂能白白浪费?今日定要在这战场上展现自己的风采,让世人知道文官也能杀敌报国!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冲出阵中,决心在战场上大显身手。他手持长矛,身姿矫健,仿佛一头猎豹在草原上疾驰。魏军阵中,师篡一眼便瞧见了这位冲出来的文官模样的张绍,心中暗自窃喜。他以为捡了个软柿子,可以轻易取胜,抢个头功。于是迅速出阵,满脸不屑,准备给张绍一个“难忘”的教训。 然而,师篡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位“文官”张绍,虽未曾有过斗将的经验,却深知自己父亲的典故与威名。他心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敬仰和传承的使命感,决心要在这战场上为父亲争光。当双方将领即将碰面之时,张绍大喝一声,声震四野:“汝等匹夫,安敢与我对阵!我乃张飞张翼德之子,岂容尔等小觑!” 这一喝,不仅震慑了师篡,也让周围的士兵为之一震。他们仿佛看到了当年张飞那威震天下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崇拜。师篡在恍惚之间,未曾防备,竟被张绍一矛刺于马下,落得个惨败的下场。这一幕,让蜀汉军士气大振,欢呼声此起彼伏,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邓艾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深知此时再继续进攻已是无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下令鸣金收兵,暂时撤退,重整旗鼓,以待时机。 第22章 剑阁风波,姜维的难处 话分两处,且听我细细道来。当邓艾以那雷霆万钧、势不可挡之姿攻下绵竹,城中守军如秋风扫落叶般溃败之时,部分惊慌失措、失魂落魄的逃兵,在夜色的掩护与内心的慌乱交织下,沿着那崎岖难行、荆棘丛生的山路,仓皇逃窜,犹如丧家之犬。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那险峻异常、易守难攻的剑阁。这些逃兵满身尘土,神色仓惶,气喘吁吁,仿佛刚从鬼门关逃过一劫。他们急匆匆地向驻守在此的姜维大将军紧急汇报了绵竹失守的惨痛状况,言语间透露出无尽的惊恐与绝望。 姜维闻此噩耗,心中一震,神色瞬间凝重如铁。他深知绵竹失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蜀汉的防线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邓艾的大军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他迅速升帐,召集帐下众将军,烛光摇曳中,众人面色各异,有的焦虑,有的惊恐,有的则强作镇定。他们静待主将发话,开始商议这关乎蜀汉存亡的应对之策。 然而,局势之严峻,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邓艾大军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即将围困成都,那座曾经繁华热闹、如今却岌岌可危的蜀汉都城。众人心中皆是五味杂陈,有对未来的恐惧,有对过去的怀念,更有对当下局势的无奈与焦虑。 姜维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这厚重的夜幕,看到那遥远而模糊的战场。他在帐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那么艰难。他在权衡利弊,在思考着这关乎蜀汉命运的抉择。是先回兵救援成都,稳住蜀汉的根基,还是先打败眼前的钟会大军,以绝后患?这确实是个棘手难题,犹如一道无解的谜题,让人陷入深深的困境之中。 若选择前者,撤退途中势必会遭遇到钟会大军的猛烈掩杀。那钟会绝非等闲之辈,他麾下大军兵强马壮,士气如虹。且成都遥远,道路险峻,即便即刻启程,是否有足够的时间穿越重重阻碍回援都成问题。恐怕到时已是城破人亡,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蜀汉的基业毁于一旦。 但若选择后者,欲打败眼前这支拥有十多万之众、气势汹汹的钟会大军,更是难上加难。姜维手中兵力有限,满打满算不过五万大军。虽在防守时能够凭借地形之利与智谋之深游刃有余,但一旦转为进攻,兵力不足的致命问题便暴露无遗。以寡敌众,胜算渺茫,稍有不慎,便可能全军覆没,彻底葬送蜀汉最后的希望与火种。 “诈降是否可行呢?”姜维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锁成川字。他深知诈降之计的风险与代价,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也不得不考虑这一权宜之计。然而,他又迅速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如今的局势不明,成都是否失守尚不确定,邓艾虽步步紧逼,但成都仍未陷落,希望之火仍在熊熊燃烧。若此时贸然采用诈降之计,只会让本就动荡不安的军心更加离散,士气更加低落,无疑是自掘坟墓、自毁长城。毕竟,诈降意味着背叛与屈辱,对于忠诚于蜀汉、誓死保卫家园的将士们而言,这无疑是一种难以接受的打击与侮辱。 因此,姜维深知诈降之计只能是成都失守,蜀汉投降之后、万不得已时采用的死计而已。他必须另寻他策,既要确保蜀汉的生存与延续,又要稳住军心、提振士气,才能在这危局之中为蜀汉争取一线生机与希望。 姜维眉头紧皱如山川起伏,手紧紧握着那冰冷的剑柄,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与决心都凝聚在这把剑上。他的目光扫过诸位将领,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坚定与期许。“吾等不可轻易言退,亦不可莽撞攻敌。”姜维沉声道,声音虽不高亢却充满了力量与威严。此时帐内一片寂静,只闻众人粗重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能听到命运的钟声在耳边回响。 “末将以为,可设疑兵之计。”赵统将军站出抱拳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勇气。他深知这关乎蜀汉的存亡与自己的荣耀,因此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军虽人数少,但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可多布旗帜、广设营帐以壮声势,使钟会以为我军众多、不可小觑。再派小股精锐绕后袭扰敌军粮道,钟会大军远离本土、粮草不继必然军心大乱。届时我军或可寻机破敌而后安然退回成都。” 姜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然而他并未立即拍板决定而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此计虽好、颇具创意,然从我军与钟会对垒的情况来看却难以奏效。”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钟会此人虽恃才傲物、狂妄自大,但用兵的确有将帅风范、颇具谋略。断粮草的计谋对其很难奏效,他必定会严加防范、小心谨慎。”营帐里再次陷入沉默,众人皆眉头紧锁、苦思冥想。 姜维再次凝视着那幅详尽的地图,目光在剑阁与成都之间来回游移、闪烁不定。他心中默默盘算着:“邓艾已如入无人之境、直抵成都,而我军却仍被困于这剑阁天险之中,两地相距至少数百里之遥。加之沿途多处关卡已被邓艾逐一攻陷,形势愈发严峻、不容乐观。更令人忧心的是前方的钟会大军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随时可能发起致命一击。” 思忖至此姜维忽地抬起头目光如炬、急切地问道:“廖化将军此刻在何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期待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军校闻言连忙答道:“廖化将军目前正率部在阴平桥头附近驻扎、严阵以待。他深知此地的重要性因此不敢有丝毫懈怠。”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捕捉到了一丝转机。他缓缓踱步、手指轻敲着案几,各种策略与可能性在他脑海中迅速交织、碰撞、融合。渐渐地一条清晰的思路在他心中成形、逐渐明朗起来。 “诸位将军听令!”姜维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凝聚了帐内所有人的心神,“吾已有了破敌之策……”他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的计策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周全而精妙。众将军听后皆面露喜色、信心倍增。 第23章 姜维撤军,钟会的决断 随着姜维从剑阁那果断而决绝的撤军,钟会的战略态势瞬间变得微妙至极,复杂难解。他的心中犹如翻涌的江海,交织着多重顾虑与权衡。一方面,他深怕姜维在撤军途中布下重重埋伏,企图利用那熟悉的地形之利,给予魏军致命的一击,让他的大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另一方面,他又暗自思量,若轻易放走姜维这支精锐之师,不仅之前所取得的战果将付诸东流,更难以向朝廷和晋王司马昭交代,那无上的荣耀与功勋也将随之消散。这种矛盾的心理,如同两道烈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让他在决策的十字路口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然而,当探子急如星火般奔来,急报姜维撤军竟是因为邓艾已率军如猛虎下山般直逼成都,围困那蜀汉都城之时,钟会的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波澜。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机会,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稍纵即逝的契机。既能追击姜维,斩断蜀汉的臂膀,又能顺势南下,与邓艾争锋,共同瓜分那灭国的无上功劳。若让邓艾独占了这份荣耀,钟会的心中定会如刀割般难受,难以平复。 “众位将军,随我一起追击蜀军!”钟会在军帐中,手持那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帅旗,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抵战场的核心。他沉声部署着战略,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为免蜀军狡猾设伏,我军需如此这般谨慎布局,确保万无一失。” 他接着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前锋部队需以锐不可当之势,快速推进,沿途仔细侦查,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一旦发现蜀军埋伏或异常,即刻回报,以便中军及时调整策略,应对自如。中军主力则需保持阵型严整,稳步前进,犹如铜墙铁壁,随时准备应对蜀军的突然袭击。同时,两侧翼部队需密切协同,相互策应,犹如双翼齐飞,以防蜀军从侧面突袭,打乱我军的阵脚。” 钟会的话语中透露出冷静与果断,他深知此战的重要性,关乎魏国的兴衰大局,更关乎他个人的荣辱与未来。因此,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既要确保追击行动顺利进行,又要时刻提防姜维那狡猾多端的反击。在这场智勇的较量中,钟会展现出了作为一名杰出将领所具备的冷静与果敢,他的每一个决策都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无懈可击。 钟会率领大军小心翼翼地追了上去,犹如猎豹在丛林中悄然前行,寻找着那致命的猎物。行至一处山谷,前锋来报前方似有伏兵迹象,那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了整个军营。钟会心中一惊,然而他并不想轻易放弃这来之不易的追击机会。他令大军缓缓前进,同时派出多支小队如幽灵般探查周边地形,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然而,姜维其实并未在此设下重兵埋伏,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他深知钟会多疑的性格,故意留下些痕迹让其生疑,从而拖延其追击的速度。而此时的姜维,心中却如焚如火,只想尽快回援那岌岌可危的成都,守护那蜀汉最后的希望与火种。 大军开始全面进入追击态势,钟会派遣斥候如同猎犬般前往四周探查,以防姜维那狡猾的诡计。行军途中,他反复思量,既期待能一举擒获姜维,成就那无上的荣耀;又不愿落入对方设下的陷阱,让大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这种复杂的心情,如同两道烈焰在他心中交织燃烧,让他既兴奋又焦虑。 夜色渐浓,山林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那呼啸的风声仿佛是在诉说着战场的残酷与无情,而那摇曳的树影则如同鬼魅般在夜色中徘徊。钟会心中虽有忐忑,但更多的是对胜利的渴望与执着。他命令士兵点燃火把,犹如点点繁星在夜色中闪烁,照亮前行的道路。同时,他要求士兵们保持警惕,犹如猎豹在丛林中时刻保持警觉,以防姜维利用夜色掩护发动突袭。 然而,追击数日,钟会并未发现姜维大军的踪迹,反而遭遇了几次小规模的伏击。虽然并未造成重大损失,但却让他更加谨慎与警惕。他开始怀疑,姜维是否故意在拖延他的追击速度,为回援成都争取时间。想到这里,钟会不禁感到一丝懊恼与挫败。但他很快便调整心态,决定再次加大追击力度,誓要将姜维大军一网打尽,成就那无上的荣耀。 “报!前方发现姜维大军!”斥候匆匆踏入军帐,向钟会禀告,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与不解,“领军将领乃是张翼,而姜维本人并不在军中!更为蹊跷的是,观其军队数目,仅有区区两万余人!” 钟会闻言,眉头紧锁,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他心中暗自盘算,姜维大军原本共有五万之众,如今却只发现了这两万大军。显然,姜维已经率领余下的三万大军,以惊人的速度脱离了他们的追击,犹如狡猾的狐狸在猎人的眼皮底下溜走。这个发现让钟会不禁感到一丝懊恼与无奈,但他很快便振作起来,决定再次加大追击力度,誓要将姜维大军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张翼率领的大军也开始加快撤退速度,犹如受惊的野马在草原上狂奔。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保持着有条不紊的阵型,仿佛随时都能应对钟会大军的突袭。钟会大军则紧随其后,紧咬着张翼的大军不放,犹如猎豹在追逐着猎物。但两方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未爆发激烈的交火,只是在上演着一场紧张刺激、扣人心弦的追逐戏码。 钟会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那若隐若现的敌军身影,心中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他知道,这场追逐战不仅考验着两军的耐力与速度,更考验着指挥官的智谋与决断。而他,作为魏军的主帅,绝不能在这场追逐战中败下阵来,让那无上的荣耀与功勋从指缝间溜走。他必须冷静分析,果断决策,才能在这场智勇的较量中脱颖而出,成就那永恒的传奇。 时间在流逝,仿佛每一秒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地面在震动,仿佛每一颤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决战。钟会大军与张翼大军之间的追逐仍在继续,而那最终的胜负,却犹如迷雾中的灯塔,时隐时现,让人难以捉摸。 第24章 转机,廖化的部署 就在这个紧张得令人窒息、关键得足以改写历史的时刻,一名身着轻甲、面容机敏如狐的斥候,犹如林间穿梭的猎豹,匆匆踏入了廖化的军营。他的步伐矫健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刻不容缓的紧迫感。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件,那封信件仿佛承载着整个战局的命运,沉甸甸的。他毕恭毕敬地走向廖化,双眼闪烁着坚定与敬畏,将这封至关重要的信件递交到了廖化的手中。 廖化接过信件,首先仔细地检查了火封。当确认其上并无被拆过的痕迹时,他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深知这封信的内容必定是机密且紧急,关乎着整个战局的走向。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随着信封的裂开,姜维亲笔书写的信件内容映入眼帘。信中言辞恳切且急促,字里行间透露出前线战局的紧迫与战略部署的重要性,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生死存亡的关头。廖化的目光如炬,迅速消化着信件中的信息,眉头紧锁,神色变得愈发坚定。 没有丝毫的耽搁,廖化立即下令吹响集结号角。那号角声震耳欲聋,仿佛是在向整个军营宣告着战争的来临。军营内顿时沸腾起来,士兵们迅速整装待发,那忙碌的身影、坚定的眼神,都透露出他们对胜利的渴望与对国家的忠诚。在廖化的指挥下,军队有条不紊地集合完毕,士气高昂得如同即将出征的勇士,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随后,廖化率领着这支精锐之师,从阴平桥头出发,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向战略要地剑阁挺进。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而这一切,都在钟会的意料之外。 钟会在剑阁仅仅留守了一个裨将,这在他看来是万无一失的安排。他自信满满地认为,在这个看似大局已定的时刻,绝不会有蜀军再次对剑阁发起攻势。毕竟,成都的陷落已是迫在眉睫,大部分蜀军理应忙于勤王,全力保卫国都才对。然而,钟会却忽视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姜维的撤军动机。 姜维的撤军,究竟是接到了成都已被攻陷的消息后无奈撤军,还是出于某种深邃的战略考量主动撤军?这两者之间,实则天差地别,犹如云泥之别。如果是前者,那么蜀汉大军必定人心涣散,撤军之时难免会出现混乱与无序,这对于钟会而言,无疑是极佳的追击时机,可以趁机扩大战果,一举奠定胜局。 但是,如果是后者呢?那就需要细细考量、深深琢磨了。然而,此刻的钟会已被邓艾围困成都的捷报冲昏了头脑,满心都是对胜利的渴望与对邓艾功绩的嫉妒。这份嫉妒心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至他的整个心灵,让他忽略了战场上那些至关重要的细节,未能全面洞察战场上的微妙变化。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剑阁如此关键的隘口,仅仅留下了一个裨将镇守,这无疑为蜀军的反击埋下了伏笔,也为自己的失败埋下了祸根。 不出所料,廖化凭借其卓越的军事才能与敏锐的战场洞察力,迅速且顺利地拿下了剑阁这一战略要地。他安排了一名忠诚且智勇双全的副将留守此地,以确保剑阁的稳固与后续支援的顺利。同时,他还精心授意了一系列后续的安排,包括兵力部署的巧妙调整、粮草调配的精细规划以及情报收集的严密布局等,以确保整个战局的稳步推进与万无一失。 更重要的是,廖化还做出了一个对魏军致命的安排。他深知钟会大军追击的紧迫性,也深知剑阁对于整个战局的重要性。因此,他决定在剑阁设下重重埋伏,等待钟会大军的到来。 一切安排妥当后,廖化没有丝毫的耽搁与犹豫,迅速率领剩余的主力部队,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朝着钟会追击大军的方向疾驰而去。此刻,战场上三支大军追逐的紧张戏码正式上演了,廖化所率的蜀军如同一股狂飙突进的风暴,誓要在这场关乎蜀汉命运的决战中,为国家的未来奋力一搏、拼尽全力。 然而,新的问题不可避免地浮现了:大将军姜维所率领的那三万大军,究竟是否已经回援到了成都?他们是否能够在关键时刻给予守军有力的支援?而邓艾的2万大军又是否能够攻下这座坚不可摧的成都呢?这一消息如同悬在钟会军中的一块巨石,让人难以安心、难以平静。它像一把无形的利剑,时刻刺痛着钟会的心灵,让他无法忽视、无法忘怀。 与此同时,成都保卫战的战况也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弦。这座承载着蜀汉政权希望与荣耀的坚城,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与考验。城内守军是否依然坚守阵地、誓死保卫家园?他们是否能够在邓艾大军的猛攻下坚守到最后?而城外,邓艾的军队又将以何种姿态对待这座坚城?是采取猛烈的攻城战术,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破城;还是寻求智取之道,以巧妙的计谋与策略瓦解守军的意志与防线? 蜀汉的大地上,热血与智谋如同并蒂之花般绚烂绽放!在这片古老而充满传奇的土地上,激情与诡诈同时在上演着精彩绝伦的戏剧。英雄豪杰们以血肉之躯书写着忠诚与勇敢的诗篇,他们不畏生死、不惧艰险,只为守护心中的信念与荣耀;而智者则运用无双谋略,在暗处精心布局、在明处巧妙交锋,共同编织着这段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历史篇章。他们的智慧与勇气、忠诚与牺牲,都将成为后世传颂的佳话与传奇。 第25章 拔得头筹,城楼风波 随着邓艾果断地挥动手中令旗并下达鸣金收兵的指令后,那清脆而急促的铜锣声响彻整个战场上空。只见邓忠和庞会二人迅速勒住缰绳,驾驭着胯下战马如旋风般疾驰而归,稳稳地停在了魏军的本阵之中。与此同时,一部分训练有素的步卒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小心翼翼地将师篡那早已失去生机的尸首抬回魏军营垒。 与此同时,紧接着,刘循那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这一信号,他毫不犹豫地果断下达了收兵的命令。从蜀军阵营的方向,也传来一阵悠长而急促的“叮叮叮......”鸣金之声。那声音,如同穿越时空的呼唤,又似战场上的哀歌,划破长空,直击人心。刘谌、关彝以及张绍三人,如同听到号令的战士,纷纷调转马头,驾驭着战马,朝着蜀军本阵飞奔而来。 当刘循的目光犀利地扫过归来的三人时,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刘谌和关彝。只见他们二人的额头之上,已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水如同清晨的露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而下。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汗水竟然没有散发出丝毫的热气,反而带着一丝凉意,很显然,这是因为过度紧张所导致的冷汗。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焦虑,仿佛在诉说着战场上的艰辛与不易。倘若再不及时撤回本阵,恐怕战局将会变得难以预料,甚至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而,与刘谌和关彝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张绍那兴奋而自豪的神情。此刻的他,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骄傲,整个人都显得兴致勃勃、意气风发。原来,在刚刚的战场上,正是他凭借着那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成功地喝死了敌将师篡。那惊人的表现,不仅让他自己信心大增,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天生就该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武将,而非整日埋头于案牍之间处理繁琐公文的文官。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英勇身影。 四人缓缓步上那高耸入云的城楼,双膝刚刚触及那冰冷而坚硬的石阶,便齐刷刷地跪下,向端坐其上的刘璿行那庄重的三跪九叩之礼。此时,一旁的宦官黄庆,面容冷峻如霜,声音如雷鸣般响起:“刘循,你可知罪?我军方才在战场上已初露锋芒,大获全胜,士气正盛。若此时乘胜追击,掩杀敌军,魏军定当一败涂地,你为何却下令鸣金收兵,错失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刘璿闻言,适时地抬起那宽厚的手掌,轻轻一挥,示意黄庆稍安勿躁。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威严:“刘爱卿不必为此事挂怀,朕与在场的诸位公卿都看得分明。然而,我等虽贵为君主、重臣,却皆不通晓战阵之事。个中缘由,还需爱卿细细道来,以解我等之惑。” 刘循闻言,更加恭敬地跪拜叩首,声音坚定而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容臣细细禀告。我军虽侥幸斩杀敌军一员将领,但魏军乃是百战之师,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而我军久未临战,士气与战技皆需时日恢复。若此刻贸然出击,恐难以维持先前的胜势。陛下可还记得那绵竹之战?我军亦是先胜后败,此乃前车之鉴,不可不防。故而,臣以为,目前最佳之策,乃是采用拖延战法,保存实力,静待时机。待姜维大将军回援成都,两军合璧,方可将邓艾所率的魏军一网打尽,彻底扭转战局!” 刘璿听后,脸上露出赞许之色,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明媚。他赞许道:“好!爱卿果然有大将之风,胜不骄,败不馁,实乃国之栋梁。黄庆,你方才言语冒犯,还不快向刘将军谢罪!” 黄庆闻言,脸色一变,仿佛被寒风拂过一般。他随即也跪倒在地,向刘循连连叩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与不安:“将军,洒家一时冲动,言语无状,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洒家在此向你叩头谢罪!” 此时,站在一旁的刘谌和张绍,目光闪烁,眯起了双眼,仿佛要将这整个战场都尽收眼底。他们的心中暗自思量:这其中的曲折与深意,恐怕远非表面这般简单。 刘璿接着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果决:“至于后续的战场事宜,刘将军可自行决断,不必再事事向我禀告,以免延误战机。当然,若战事紧急,确有需要我亲上城楼鼓舞士气、助阵之时,你只需直接让宫人前来通报,我自会即刻前来,与将士们并肩作战!”言罢,刘璿站起身来,衣袂飘飘,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他轻轻一挥衣袖,示意众人退下,那姿态优雅而从容。于是,公卿大臣们纷纷行礼告退,各自散去,城楼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庄严。 然而,在这宁静的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波涛与汹涌。每一个战士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渴望。他们深知,这场战争远未结束,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刘循的决策与谋划,将在这场较量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当姜维大将军回援成都,两军合璧之时,便是他们彻底扭转战局、赢得胜利之时! 第26章 善谋者当百万之兵 随着皇帝刘璿与一众大臣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模糊,蜀兵们也开始踏上了归途。他们的步伐虽略显沉重,却难掩那份深藏于心的疲惫与胜利的喜悦交织之情。他们缓缓行进,如同凯旋的勇士,逐一回到了各自的军营之中。 然而,在这份短暂的欢愉背后,刘循的心中却如同被一片阴云笼罩,难以释怀。他深知,今日的小胜不过是漫长战争长河中的一朵小小浪花,虽然暂时挫伤了敌军的士气,但蜀军所面临的困境依旧严峻。若明日敌军大军压境,正面交锋,蜀军的胜算无疑如同风中残烛,岌岌可危。 这份沉重的忧虑让刘循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当机立断,下令迅速召集众位将军,于军营之中紧急商议应对之策。营帐之内,烛火摇曳生姿,将一张张凝重而坚毅的脸庞映照得分明。今日的胜利如同一股暖流,注入了原本沉默寡言的将领们的心田,他们纷纷开口,各抒己见,营帐内顿时充满了热烈而紧张的氛围。 将领们的发言各具特色,有的信心满满,断言明日正面交锋必胜无疑;有的则主张设下埋伏,让敌军有来无回;更有甚者,主动请缨,声称只需率领两千精兵,便能将魏军杀得片甲不留。这些豪言壮语虽然振奋人心,但在刘循听来,却如同空中楼阁,缺乏实际可行的根基。 为了检验这些将领的决心与信心是否真实可靠,刘循试探性地提出了一个建议:“诸位将军,既然你们如此有信心,不如我们立下军令状,以生死相托,确保所言非虚。”此言一出,原本热闹非凡的营帐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将领们的神色变得复杂而微妙,有的面露难色,有的低头不语,还有的欲言又止,最终都选择了沉默。 这份沉默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刘循深知,此时的沉默并非因为将领们缺乏勇气或决心,而是因为他们深知战争的残酷与复杂,不敢轻易许下无法兑现的诺言。 就在这时,刘谌的声音如同一股清流,打破了这份沉重的沉默。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几分期待与自信:“刘将军,我心中有一个尚不成熟的想法,或许有些稚嫩,但我认为它值得我们单独深入探讨一番。不知刘将军意下如何?” 刘循闻言,目光微闪,他深知刘谌虽然年轻,但常常能提出独到的见解。于是,他点头应允:“北地王客气了,有何高见但说无妨。既然人多嘴杂恐有不便,那今日的军事会议便暂且解散。诸位将军请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早晨我们再次集会,共同商讨下一步的部署。”说完,他向众位将军下达了命令,营帐内的气氛这才稍显轻松。 将领们陆续走出军营,只剩下张绍和关彝两人时,刘谌再次开口。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张叔、关兄,二位都是智勇双全之人,我深知你们的才能与见识。我有一个初步的构想,或许能为我们带来转机。不知二位能否留下来,一同探讨我这个办法是否可行?” 张绍与关彝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与信任。他们点了点头,示意刘谌继续说下去。 刘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的想法是,如今师篡已死,此人曾是司马昭精心安排在邓艾身旁的监军。他的死无疑在邓艾与司马昭之间埋下了一颗隐患的种子。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派遣一位能言善辩之士,在明日军中对垒之时前去劝降邓艾。当然,这劝降只是表面文章,实则是以言辞巧妙激怒邓艾,诱使他主动攻击我军。” 说到这里,刘谌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刘循、张绍、关彝三人脸上扫过。只见他们面露惊异之色,似乎对这个计划既感到意外又充满期待。他们刚要发问,却又被刘谌的话语打断。 “但是,我们必须要清楚一点,邓艾身为百战名将,其智谋与洞察力绝非等闲之辈。他一旦看出我们的真正意图——即激怒他使其进攻,那么他必然会谨慎行事,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拖延明日的战况,还能为后续的战略部署赢得宝贵的时间。而且,即使邓艾没有上当,我们的劝降行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他的心神,为我们的战斗增添一丝胜算。”刘谌说到这里,目光炯炯地看向刘循等人,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刘循听罢,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个计划虽然巧妙,但人选却至关重要。一旦选错人,不仅无法激怒邓艾,反而可能暴露我军的意图,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沉吟片刻后问道:“此计虽妙,但人选却需慎之又慎。那么,究竟谁才是那个能言善辩,又能让邓艾信服的人呢?” 刘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人选嘛,我们不妨来个民主之选。每人心中默想一人名,写于纸上,最后统一公布。看看我们是否心有灵犀,能否选出那位最合适的人选。” 四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他们各自提笔,在纸上郑重其事地写下了一个人名。当四张纸条同时被展开的那一刻,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同一个名。四人相视一笑,营帐内顿时充满了轻松愉悦的气氛。 接下来,四人开始围绕这个计划展开详细的讨论。他们分析了邓艾的性格特点、可能的反应以及应对之策,确保计划的每一个环节都尽可能地完善。 第27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邓艾步伐沉稳地踏入魏军营中,刚迈进主营的门槛,邓忠便如影随形,迫不及待地掀起帘幕,急切地问道:“父帅,今日之战,我军虽遭遇了些许挫折,但见您神色依旧从容不迫,似乎并未将此事过于放在心上,孩儿心中实在疑惑不解。” 邓艾轻轻地将头盔置于案上,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忠儿啊,师篡此人,你我皆心知肚明,他是司马昭的得力心腹,身为监军,他无时无刻不在暗中掣肘,制约我军的行动。日后的战事,若能摆脱他的桎梏,我军定能如鱼得水,斩获更多的战功,此乃其一。其二,蜀军今日虽然小胜,士气有所振奋,但这也容易让他们滋生骄躁之心。明日的野战,我军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以逸待劳,瞅准时机,一举将他们击溃。然而,那刘循却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他在我军撤退之时,亦能审时度势,同步收兵,显然对自己的不足有着清醒的认识。据探子回报,战后刘循险些因畏战之名受到惩罚,虽最终得蜀汉皇帝宽恕,但心中难免留下芥蒂。明日他亲自率军出战的可能性极大,这对我军而言,既是一场严峻的挑战,也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邓艾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局势的深刻洞察,他微微蹙起眉头,继续说道:“当然,局势总是利弊并存。我军已在成都城下徘徊多日,是时候向钟会通报一声,以免他日后借此为由,对我们横加指责。”虽然邓艾对钟会这类世家子弟心存偏见,但不得不承认,钟会在军事上的确有着过人的才能。 “在向钟会报信时,务必谨慎措辞。”邓艾边说边在地图上勾勒着,向邓忠详细讲解着后续的部署,“我们只说我军已抵达成都城下,因连续奔袭,粮草供应略显紧张,恳请钟元帅速速押运粮草前来支援。如此,既能避免钟会心生疑虑,又能迫使他采取行动。若直言我军战况,钟会定会心生戒备,不愿他人抢了他的功劳;而仅提粮草不足,则会让钟会误以为我军进展顺利,仅缺粮草,若不及时增援,恐将错失这灭国之大功。” 邓忠听后,细细品味父亲的话,不禁点头称赞。他深知,若直接向钟会求援,以钟会的性格,定会按兵不动,将邓艾置于困境之中。而仅提及粮草问题,则能巧妙地激发钟会的危机感,促使他尽快行动,以免邓艾独自完成这一旷世奇功,从而抢了他的风头。 时光荏苒,转眼间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成都的城门在晨曦中缓缓开启。蜀军再次从城门中鱼贯而出,气势如虹,列阵整齐,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英勇与无畏。 邓艾立于魏军阵前,目光如炬,审视着对面的蜀军阵容。然而,他眼中的疑惑之色却愈发浓厚——蜀军的阵形虽依旧齐整,但人数却明显减少,仅有两万之众。昨日还见他们有三万兵马,那其余的一万人,究竟去了何方?是隐藏在某处,还是另有图谋? 邓艾心中暗自思量,却不得其解。他深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立即命令魏军整肃阵形,准备迎战。 正当邓艾欲叫阵之时,忽见一人骑马缓缓自蜀军阵营中踱出。那马步伐稳健,其上坐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面容慈祥,眼神睿智,一身儒雅的装扮,与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出现,让邓艾心中更添几分不解与好奇。 老者骑马缓缓前行,直至两军阵前,方才停下。他目光扫过魏军阵营,最终定格在邓艾的身上。邓艾正欲开口询问,老者却已先声夺人,声音虽不洪亮,却清晰可闻,仿佛能穿透战场的喧嚣,直抵人心:“来者可是邓艾邓士载?” 言语间,老者透露出一种沉稳不凡的气度,让邓艾心中大为疑惑。他暗自揣测,这位老者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又为何会直呼自己的名字? 邓艾心中虽然疑惑重重,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与从容。他微微拱手,朗声回答道:“某正是邓艾!不知老者何人?缘何知晓在下之名?” 老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缓缓说道:“老夫乃蜀中一儒生。今日特来与邓将军一见!” 第28章 你奔我逃,你追我撤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 张翼大军如疾风般在前疾驰,将士们心急如焚,誓要以最快的速度救援成都,解救那燃眉之急。他们的身影在旷野中划出一道道坚定的轨迹,宛如勇往直前的勇士,无畏无惧。而钟会大军则紧随其后,如影随形,步步紧逼,企图将张翼大军一口咬住,并一举摧毁殆尽。他们的战意冷酷无情,犹如寒风中凛冽的刀锋,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在这紧张的追逐战中,廖化大军却如同一只狡黠的黄雀,紧紧追在钟会大军之后,寻找着那最佳的出击时机。他们耐心十足,狡猾无比,意图在关键时刻给钟会大军来个措手不及的闷棍。 钟会大军虽然对此浑然不知,但依旧保持着对张翼大军的追击态势。在成都平原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三方势力你追我赶,相互牵制,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精彩绝伦的追逐战。那奔腾的马蹄声、激昂的战鼓声以及将士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激昂澎湃的战歌。如果那时候有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幕,那么这绝对会成为一个教科书版的经典战役,让后人反复研究、赞叹不已。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涪城那坚实的城墙与巍峨的轮廓渐渐映入了钟会大军的眼帘。钟会骑在高头大马上,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如同迷雾般越来越浓。他率领大军全力追击张翼,原本以为张翼大军会表现出丝毫的仓皇与混乱,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张翼的大军撤退得井然有序,仿佛在按照某种既定的计划进行。 在撤退过程中,张翼大军时常派出小股部队,利用地形优势对钟会的军队进行灵活的袭扰。这些袭扰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每一次交锋,张翼部下的冷静应对与战术运用,都让钟会心中升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他总感觉这其中有哪里不对劲,仿佛张翼正布下一个巨大的陷阱,等待着他一步步踏入其中。 “报!邓艾将军来信!”正当钟会陷入沉思之际,斥侯的一声通报将他拉回了现实。 钟会迅速打开信件,匆匆浏览完毕,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心中暗想,无论张翼还是姜维在背后酝酿着什么阴谋,都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加快行军速度,务必迅速到达成都。否则,一旦让邓艾抢先将灭蜀之功全部揽入怀中,那么他率领的这十万大军,将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成为历史长河中的笑料。 军令如山,钟会迅速将部署传达至全军。钟会的大军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张翼的大军一样,毫不犹豫地绕过了涪城,继续朝着成都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在广阔的平原上,势不可挡。 从地图上来看,钟会的大军就像是一只凶猛的猎豹,仍然紧紧咬住张翼的大军不放。两者之间的追逐战愈发激烈,仿佛是一场生死较量。而成都,就是他们共同的目标与终点,是这场追逐战的最终归宿。 张翼在马上仔细计算着与绵竹的距离,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当远远望见绵竹那高大坚固的城墙时,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知道,终于到了关键时刻,一切计划都将在这里展开。 就在这时,赵统已经派遣了一名斥候匆匆赶来。斥候翻身下马后,恭敬地禀告道:“将军,绵竹已于三个时辰之前从魏军手中重新夺了回来!一切均已就绪,我们可以按照大将军的部署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张翼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点头示意斥候退下,随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 钟会的大军持续追击,步伐未曾停歇。他们如同一群疯狂的狼,紧紧咬住猎物的踪迹,誓要将其捕获。渐渐地,绵竹那巍峨的关楼也映入了钟会的眼帘。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张翼的军队并未选择继续撤退,而是已经稳稳地摆好了阵形,严阵以待。 那整齐划一的军阵、那昂首挺胸的将士、那锋利无比的兵器……这一切都仿佛在向钟会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钟会望着前方那严整的军阵,眉头紧锁,心中思量起来。 “张翼这是觉着不能再撤了吗?还是说,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钟会在心中暗自揣摩着张翼的意图,“但不管怎样,这支大军我们必须要吃掉!只有如此,才能够扫清障碍,尽快到达成都!” 于是,钟会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将士们!前方就是绵竹!我们的目标就在眼前!大家随我一起冲啊!”说完,他率先策马向前冲去,身后的将士们也紧随其后,呐喊着冲向战场。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第29章 局势逆转,我追你逃 钟会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大军便如同听话的巨兽,迅速整顿阵形,稍作调整之后,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张翼的大军发起了猛烈而凌厉的进攻。在他的眼中,十万大军对阵张翼麾下那区区两万兵马,人数上的优势无疑是碾压性的,仿佛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即将上演,他自信满满地以为,这将是一场手到擒来的胜利。 然而,当两军真正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的那一刻,钟会才猛然惊觉,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何等的天真与幼稚。绵竹关前的战场狭窄而逼仄,仿佛一道狭窄的峡谷,根本无法容纳十万大军同时展开攻势。每次交锋,实际投入战斗的士兵也不过区区八千人左右。 更令他震惊的是,对方的战斗力竟如此强悍,士兵们口中喊着奇异而激昂的口号,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斗志与不屈的意志。那口号声如同战鼓,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热血沸腾,又心生敬畏。 “无当飞军!”钟会心中一震,瞬间联想到了这支由诸葛亮生前亲手打造、名震天下的特种部队。他们虽然相较于蜀汉的精锐亲军——白毦兵,在装备和整体实力上或许稍逊一筹,但他们的忠诚度却极高,且身披厚重的铁甲,如同铜墙铁壁,战斗力不容任何人小觑。 这些无当飞军的士兵,多为南中蛮族的失业军人,他们勇猛无畏,擅长弓弩与毒箭。在战场上,他们如同幽灵般穿梭,无论是弓弩远射还是近战肉搏,皆能应对自如,游刃有余。首任统帅王平离去后,张嶷接过了这支部队的指挥权,将他们的战斗力发挥到了极致。而当张嶷也不幸战死沙场,现任统帅的重任便落在了张翼的肩上。 面对这样一支训练有素、忠心耿耿且战斗力极强的部队,钟会不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危机。他深知,这场战斗绝不会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样轻松简单。然而,即便如此,钟会仍然觉着张翼的战败只是时间问题,毕竟人数优势摆在那里,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两边阵地同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那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震撼人心。紧接着,“姜”字军旗在硝烟中赫然亮起,如同暗夜中的火炬,格外刺眼,让人无法忽视。钟会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仿佛被猛然揪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见姜维那三万蓄势待发的生力军,竟从另一侧被忽视的入口如猛虎下山般杀了过来!他们如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切入了魏军的阵形,将原本整齐有序的阵势撕得支离破碎。 “中计了!”钟会怒吼一声,睚眦欲裂,脸色铁青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姜维竟会置成都的皇上于不顾,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布下了这样一个天罗地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然而,战场之上,容不得他多想。随着姜维三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入战场,魏军的阵形迅速土崩瓦解,士兵们乱作一团,惊恐的叫声与兵器碰撞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而悲壮的画面。那画面如同地狱之门被打开,无数生灵在痛苦中挣扎。 作为统帅,钟会深知自己不能慌乱。他迅速冷静下来,调整部署,声嘶力竭地大喊:“冲出重围,回到涪城!要不然,我军都会陷于此地,万劫不复!”他的声音在纷乱的战场上回荡,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为士兵们指引了方向。 魏军在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调整状态,向后发起了猛烈的冲锋。他们如同亡命之徒,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只为求得一线生机。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后,他们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随后,他们便不顾一切地向涪城撤退,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 钟会在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当时留了一手,经过涪城时留下一万大军驻守。否则,这十万大军恐怕真要全军覆没于此了!他深知,这场战斗虽然失利,但只要保住性命,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另一边,张翼的大军与姜维的大军迅速汇合,士气如虹,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向溃败的钟会大军。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曙光,誓要将这支曾经不可一世的魏军一举歼灭!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但在这残酷的杀戮之中,却也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勇气。张翼与姜维的联手,如同天作之合,让魏军陷入了绝境之中。而钟会虽然身陷重围,却仍然保持着冷静与镇定,他深知,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绝不能放弃。 第30章 名将之路,非常人所能 钟会大军在绵竹之战的硝烟中虽遭挫败,士气与锐气如同被寒风侵袭的烛火,摇曳不定,然而,在这位智谋深沉的统帅及其麾下将领们的迅速调整与铁腕约束下,大军虽气势大不如前,却仍如一块坚韧的磐石,保持着相对的秩序与严明的纪律。他们的撤退步伐虽沉重如铅,但队列却如长蛇蜿蜒,井然有序,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军容之严整,犹如铁壁铜墙,绝非“溃败”二字所能轻易概括。这样的撤退,无疑是对紧追不舍的敌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彰显着魏军那不屈不挠、永不言败的军魂。 而姜维与张翼,这两位蜀汉的璀璨名将,却宛如两位冷静至极的猎手,他们不急不躁,紧随其后,既不急于求成,亦不放松丝毫警惕。这一举动,如同迷雾中的一盏明灯,让钟会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按常理而言,追击一支士气低落、阵脚已乱的军队,无异于摘取熟透的果实,战果自可扩大,收获颇丰;而追击一支军容整齐、士气未散的军队,则如同与猛虎搏斗于深山,稍有不慎,便可能反被其伤,甚至葬身虎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追击,钟会无暇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中,眼前的严峻形势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剑,迫使他必须迅速做出决断。军队已连续征战多日,疲惫不堪,宛如强弩之末,急需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进行休整,以重振士气,稳定军心。否则,一旦军心再度涣散,这精心维持的撤退秩序将如多米诺骨牌般瞬间崩塌,真正的溃败将如洪水般汹涌而至,无法阻挡。到那时,他这位名震天下的军事天才,恐怕真的要沦为后人口中的笑柄,遗臭万年,成为历史的罪人。 他曾铭记一位名人的警世之言:真正的名将之路,是一条充满痛苦、孤独与血腥的道路。在这条荆棘丛生的道路上,能信任和依靠的人唯有自己。然而,只要你能够坚定信念,走到终点,那无尽的光荣与胜利便会如晨曦般在那里等待着你,照亮你前行的道路。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之后的恐惧与退缩。倘若在失败面前畏首畏尾,那么你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名将。历史上的赵括与马谡,若是在顺风顺水之时,或许也能被冠以名将之名。然而,一旦局势风云突变,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他们的思想便如断线的风筝,随风飘荡,无法做到冷静的判断与决策。最终,他们只留下了“纸上谈兵”的千古笑柄,成为了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然而,钟会却非池中之物。尽管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但他那份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判断力却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在逆境中愈发耀眼。他能够在失败的泥潭中迅速抽离情绪,以理智的头脑审视局势,这份定力与智慧,绝非那些庸才所能企及。 当魏军缓缓踏入涪城那坚实的城门时,钟会紧绷的心弦终于有了一丝松弛。尽管城外,张翼与姜维的大军如同幽灵般如影随形,但经过绵竹一役的洗礼与锤炼,他手中仍握有五万精兵,加之涪城内原有的一万守军,合计六万大军,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固守这座城池自是绰绰有余。此刻的钟会,心中虽有忧虑如阴云密布,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筹谋与规划,犹如一位棋艺高超的弈者,在脑海中布下了一盘精妙绝伦的棋局。 然而,唯一让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便是那粮草问题。粮草,乃所有持久战之命脉所在,无粮则军心不稳,战斗力锐减。但钟会却非等闲之辈,他很快便找到了解决之道,犹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其一,他决定在城内征粮。涪城作为蜀地之重镇,其仓储之中必然积存着丰厚的军粮,足以支撑大军度过一段时日。其二,他计划从剑阁调运粮草。此次魏蜀交战,魏国方面早有准备,粮草储备充足,犹如一座座巍峨的山峦,屹立不倒。随着大军入驻涪城,钟会已着手部署,不仅着眼于当前的防御之需,更开始谋划如何借此机会反击,扭转战局,犹如一位高明的棋手,在棋盘上布下了重重伏笔。 粮草问题的解决,无疑为钟会的反击计划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深知,唯有粮草无忧,方能确保大军士气高昂,战斗力不减,为即将到来的反击之战赢得宝贵的准备时间。 然而,尽管钟会的想法在战略上如铜墙铁壁,无懈可击,实际操作层面也如同精密的机械,极具可行性,似乎为魏军的反击之路铺设了一条康庄大道,但命运却似乎并未打算轻易放过他。姜维,这位智勇双全的蜀汉将领,早已在暗处布下了重重伏笔与陷阱,犹如一位狡猾的狐狸,等待着钟会踏入他的圈套。他给钟会准备的大礼包,绝非一个那么简单,而是如同一个个精心布置的连环套,环环相扣,令人防不胜防。每一个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都可能隐藏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与挑战,正如同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静静地等待着钟会去揭开它们的面纱,迎接那未知的命运与挑战。 第31章 紧张的局势,短暂的平静 “报,将军!”一名急行军匆匆踏入营帐,神色紧张,步履匆匆,仿佛身负千钧重担。他径直走向钟会,声音略带颤抖地禀报,“我军在对涪城衙门及粮仓进行仔细而周密的检查后,不幸发现,那原本堆积如山的军粮,竟已被狡猾的蜀军暗中运走了大半!”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震惊了整个营帐。 留守在涪城的将军胡烈紧随其后,面色凝重如铁,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焦虑。他沉重地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一令人沮丧的消息,仿佛是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加冕。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而紧迫,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且据我们深入探查,”胡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涪城的大部分百姓家中粮食也已所剩无几。据说是姜维大军经过此地时,以高价强行收购了他们的粮食,并承诺魏军会为他们提供后续的供应。可如今……”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但其中的无奈与愤慨却溢于言表。 “真是岂有此理!”钟会猛地一拍桌案,那厚重的桌案在他的愤怒下仿佛都颤抖了几分。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燃烧殆尽。然而,愤怒过后,他又沉重地坐回了大帅的椅子上,脸色铁青,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云笼罩。 “姜维此招,真是歹毒至极啊!”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愤恨与不甘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对姜维狡猾手段的痛恨,也有对当前困境的无奈与焦虑。他仿佛要将这消息连同椅背一同捏碎,以发泄心中的愤怒与不满。 然而,作为一军统帅,钟会深知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他迅速调整了情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开始冷静地分析当前的形势:“不用太过担心,我军追击张翼大军时带了充足的粮草,如今人员有所减少,但剩下的粮草应该还能维持三四天左右。当务之急,是尽快安排人去剑阁催运粮草,确保大军无后顾之忧。”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钟会喘息的机会。话音刚落,便有小校急匆匆地闯入营帐,神色紧张,声音颤抖地禀告:“报,姜维大军已经到达城下,正在城外叫嚣骂战,士气高昂!”这一消息如同火上浇油,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压抑。 钟会闻言,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他怒声道:“姜维此人,欺人太甚!当初在剑阁对垒之时,我还以为他有几分古君子之风,没想到如今竟如此得寸进尺,丝毫不顾及脸面与道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姜维的愤怒与不屑,仿佛要将这份怨恨化作利剑,直刺姜维的心脏。 然而,在愤怒与不甘之余,钟会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他深知,在当前的形势下,冲动与盲目迎战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化。就在他准备下令整军迎敌之时,卫瓘紧急劝阻道:“将军,切莫着急!姜维此举,很可能是故意激怒我们去野战。魏军刚刚经历一场大败,士气尚未恢复,若仓促迎战,恐怕会适得其反,让局势更加不利。” 卫瓘的话语如同一剂清醒剂,让钟会瞬间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且慢,容我思量再说。姜维此人狡猾多端,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可中了他的奸计。”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透露出坚定与果决。 钟会开始深入思考姜维的真正意图。他明白,姜维此举看似是要激怒魏军去迎战,但实际上却暗藏玄机。新败之军士气低落,战斗力大打折扣,此时再战无疑是自取其辱。因此,姜维的真实目的绝非诱使魏军出战,更非认为魏军有必胜之把握。他真正的意图,在于消耗魏军的粮草,迫使魏军在粮草断绝后不得不选择撤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言而喻。 而且,钟会还意识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当前的粮草不仅要供给大军,还要兼顾涪城的百姓。若百姓因缺粮而心生不满,与魏军发生摩擦甚至冲突,那后续的影响将不堪设想。这不仅会破坏魏军在益州的形象与声誉,更会对收复益州的大计构成严重阻碍。 然而,问题也随之而来。魏军虽可从剑阁往这里运送粮草以解燃眉之急,但姜维是否也已预见到这一点?剑阁通往此地的道路虽非一马平川的平原之地,却也并不崎岖难行到无法通行。若姜维将这一因素纳入考量并设下埋伏或进行偷袭那剑阁无疑将面临巨大的威胁与挑战! 想到这里钟会心中警钟长鸣他迅速做出了相应部署:“胡渊听令!你即刻调集一万大军北上剑阁!你的任务有两项:一是保卫我军粮道畅通无阻确保粮草能够顺利运达;二是要牢牢守住剑阁防止蜀军趁机偷袭或设下埋伏!”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与果敢。 卫瓘在一旁默默观察着钟会的决策与部署心中暗自点头。他深知钟会不仅反应迅速、决策果断而且深谋远虑、运筹帷幄。这样的统帅无疑是魏军的一大幸事也是晋王司马昭的得力助手。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佩之情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还有许多需要学习和提升的地方。 随着一条条军令如行云流水般发出钟会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他疲惫地靠在宽大的帅椅上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仿佛要将连日来的疲惫与焦虑全部释放。最终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发出轻微的鼾声那鼾声虽然细微却透露出一种难得的安宁与平静。 卫瓘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钟会这一觉对恢复精力至关重要。他轻轻挥手示意在场的其他将军退下只留下几个小校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小校们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打扰了这位统帅难得的休息时光。整个营帐内只剩下钟会均匀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小校轻声的脚步声营造出一种别样的宁静与肃穆。 第32章 庙堂之算,半斤八两 夜幕悄然降临,天边那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终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连日来的奔波与激战,让魏军士兵们的脸上刻满了疲惫与倦意,他们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困乏与疲惫。城外的蜀军,在经历了白日那紧张而激烈的对峙后,也开始逐渐卸下防备,营火如星辰般点点闪烁,士兵们或坐或卧,在这难得的休憩时光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安详。 然而,就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夜晚,事态的演变却并未因此而停歇,反而如同暗流涌动的深海,更加复杂且多变。两个战场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神秘而微妙的感应,无论是魏军坚守的城内,还是蜀军驻扎的城外,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不为人知的微妙变化。战局的走向,如同迷雾中航行的船只,既难以捉摸,又至关重要,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让我们将视角缓缓拉回至那庄严而宏伟的成都皇宫之内。刘璿的守城首日,可谓是格外艰辛与艰难。尽管城墙上的战鼓并非由他一直亲自敲响,但那份压抑而紧张的氛围,却如同一块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重负。他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这样的重担,实在非他所愿承受。于是,他暗自做出了决定,就让刘循、刘谌以及那些英勇善战的将领们去肩负这份辛劳与责任吧,他只想在这纷扰的战乱中寻得片刻的安宁与喘息。 宫人黄庆在一旁侍立着,眼神闪烁,低声道:“主子,奴才斗胆一言,城外的贼军,其实力似乎并未如外界传言那般强大到不可一世。刘循将军的解释固然有其一定的道理,但奴才总觉得他似有拥兵自重之嫌,不得不防啊。”他的声音低沉而谨慎,却透露出对刘循的深深疑虑。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轻声道:“拥兵自重?那又如何呢?他终究不会投向魏军的怀抱,毕竟,他的亲族血脉,皆在我们手中。我所真正担忧的,反而是那位北地王。他今日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颇有我祖父当年的风范。若有大臣暗中支持他,我这皇位,恐怕是岌岌可危,摇摇欲坠了。唉,罢了,暂且不去想这些烦心之事,待守住成都,再慢慢清算这些旧账也不迟!”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与忧虑,却也透露出对权力的执着与渴望。 黄庆的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个细微却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份微妙的表情,透露出他内心的窃喜与自信。他深知,只要自己对主子有用,便能在这宫廷的棋盘上获得更大的施展空间,实现个人的抱负与野心。回想起干爹黄皓曾经的教诲,黄庆心中更加坚定了那份信念——作为奴才,必须时刻揣摩主人的心思,想主人之所想,急主人之所急。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波谲云诡、暗流涌动的宫廷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确保自己的荣华富贵源源不断,绝非虚妄之谈。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这座承载着无数历史沧桑与辉煌的古都,晋王府内,政事已毕,晚宴的灯火渐渐亮起,映照出一张张严肃而庄重的脸庞。司马昭举杯轻酌,目光深邃而遥远,仿佛能穿透时空的阻隔,看到那遥远的战场。他缓缓开口问道:“可有伐蜀大军的最新消息传来?”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对战局的深深关切。 一位将军迅速上前,恭敬地禀报道:“禀王爷,据前几日斥候所报,邓艾将军与钟会元帅在剑阁会面后,似乎产生了些许嫌隙与分歧。邓艾将军主张出奇兵直取成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敌巢;而钟会元帅则依旧坚守剑阁,与姜维大军形成对峙之势,互不相让,各持己见。”他的话语清晰而有条理,将前方的战况一一呈现在司马昭的眼前。 司马昭听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而深邃的神色。他细细品味着这些消息背后的深意与玄机,实则,他并不十分在意伐蜀之战的最终胜负与结果。他更关心的是,邓艾与钟会这两位得力干将,是否能长久且忠诚地为他所用,成为他手中的两枚重要棋子。从目前的情形看,邓艾因常年抗蜀,功勋卓着,渐渐显露出不听调令、自行其是的倾向;而钟会,身为世家子弟,才华横溢,同样难以完全掌控与驾驭。这两人的动向与心思,无疑成了他心中新的隐忧与牵挂。 司马昭神色凝重,语气果决地吩咐道:“即刻传令下去,速速调集新的大军前往长安集结待命,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务必确保信息畅通无阻,若有任何新的战报传来,无论昼夜,都要第一时间呈于我案前,不得有误!违者军法处置!”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对权力的绝对掌控与对未来的不安情绪。 此言一出,周围官员皆是一凛,心中暗自感叹:这蜀国尚未覆灭,而那些为伐蜀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们的“坟墓”,却似乎已悄然开始被挖掘与构筑。这其中的权谋与算计、利益与纷争,令人可悲可叹,更添了几分对未来局势的忧虑与不安。 第33章 神之一手,钟会包围网 万籁俱寂,唯有夜风轻柔地掠过屋檐,发出细微而悠长的声响。钟会孤独地端坐在涪城县衙大堂那把雕花椅上,头微微侧向一边,竟在这沉静的夜晚中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睡。城内的士兵与将领们,历经连日来的奔波与激战,身心俱疲,已然被推至极限。此刻,他们终于在这难得的宁静中寻得了一丝安息,有的躺在简陋的床铺上,有的倚靠在墙角,各自沉浸在梦乡之中,仿佛要将这连日来的疲惫与紧张一并忘却。 偶尔,一阵低沉而压抑的哭泣声会穿透这宁静的夜幕,那是部分士兵在无声地倾诉着内心的悲痛与哀伤。绵竹之战的惨败,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了魏军的心脏,让他们失去了太多并肩作战的兄弟与同胞。昨日,他们还在一起欢笑着分享胜利的喜悦,而今日,当他们疲惫不堪地回到涪城,却发现许多熟悉的身影已永远地留在了那片残酷的战场上,甚至连尸首都无法寻回。尽管蜀军并未残忍到以魏军的尸首来炫耀战功,但士兵们毕竟都是血肉之躯,目睹着身边少了那么多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即便是最坚强、最勇敢的军队,也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悲伤与哀愁。 城外,蜀军的营地同样被一片宁静所笼罩。大部分士兵也已安然入睡,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姜维,并未选择在这寂静的夜晚发动突袭,而是选择了耐心等待,寻找最佳的战机。帅帐之内,姜维、张翼、赵统三人围坐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与期待,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作为蜀军的高层将领,张翼和赵统早已知晓姜维的周密计划,他们正在反复推敲这个计划的每一个细节,评估其可行性与潜在的风险,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而更为关键的是,他们正焦急地等待着廖化将军执行计划后传来的最新消息。这消息,将是决定下一步行动的关键所在,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与胜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而煎熬。 “报!廖化将军的紧急信件!”突然,一名满脸尘土、汗水淋漓的斥候如同疾风般冲进帅帐,手中紧握着一封带着特殊火漆封印的信件,急促地递到了姜维的手中。那火漆封印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预示着信中内容的非同小可,让人不禁心生期待与紧张。 姜维眼神一凛,迅速而熟练地检查了火漆封印的完整性,确认无误后,他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封。随着信纸的缓缓展开,姜维的眉头逐渐舒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好!廖将军的军队离我们已不足一个时辰的路程!而且,由于廖化将军的精心部署,斥候队伍分布密集,竟提前探知到钟会派遣胡渊北上支援剑阁的动向。廖将军果断设伏,将胡渊的军队打得溃不成军,胡渊本人也仅以身免,侥幸逃脱。此刻,城内的钟会依然对剑阁的最新战况一无所知!不知道钟会收到这份大礼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姜维说完,其他将军也跟着大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敌人狼狈不堪的样子。 言罢,姜维迅速拿起案上的毛笔,蘸取了墨汁,在一块从战场上缴获的魏军军旗上挥洒自如地写下了一封信。那字迹遒劲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战意与决心。“张将军,安排神射手,半个时辰之后,将这封信绑在箭矢上,射到魏军的城头上,务必确保魏军的哨兵能够收到!”姜维迅速地下达了命令,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谨遵将军吩咐!”张翼表情严肃地接过这个任务,但眼角却难以掩饰住内心的喜悦与期待。他深知,这封信将如同一把利剑,直插敌人的心脏,为蜀军赢得更多的战机与优势。 “赵统将军,”姜维的目光凝重而坚定,他缓缓开口,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为了确保战局的顺利推进,你需暂时将你的士兵交由张翼将军统一指挥。张翼将军经验丰富,定能妥善安排,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说到这里,姜维微微一顿,目光转向一旁休息了一段时间的斥候,“你,迅速引领赵统将军前去与廖化将军会合。记住,时间紧迫,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一任务,不得有误!” 姜维接着补充道:“关于后续的安排,我刚才已经与你们详细阐述过。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差错。此战能否成功,不仅关乎我们蜀军的荣辱与存亡,更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与未来。赵统将军,你的责任重大,相信你定能不负所望,为蜀军立下赫赫战功!” 赵统闻言,神色坚毅,抱拳行礼道:“末将领命!定当全力以赴,以死相拼,不负将军厚望!”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决心与勇气。言罢,他转身与那位军士迅速离去,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姜维目送着他们离去,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信心。 第34章 暴怒,钟会的应变 待两位将军领命离去之后,姜维的思绪便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直视着那遥不可及的敌人。“钟会啊钟会,我为你精心筹备的这一局,不知你能否洞察其中的玄机,又不知你的应对能否让我感到一丝惊喜!”他喃喃自语,语气中交织着期待与自嘲,仿佛是在对命运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姜维的思绪开始如抽丝剥茧般细细梳理这场战争的来龙去脉。蜀汉与魏国相比,国力确实相形见绌,如同蚍蜉撼树。在这样的背景下,进攻成为了蜀汉彰显国威、维持自身存在的无奈之举。然而,连绵不断的征战也犹如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它在给予敌人沉重打击的同时,也让蜀汉自身背负上了难以承受的重担。国内民生凋敝,百姓的生活日益艰难,这无疑在悄然削弱着他们对大汉的忠诚与向心力。 但姜维亦深知,魏国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甚至可以说暗流涌动。虽然从表面上看,魏国的民生状况也显得困苦不堪,但其中的缘由却与蜀汉截然不同。魏国的世家大族如同盘根错节的巨藤,紧紧缠绕着国家的经济命脉,他们贪婪地吸食着普通百姓的血汗,让百姓的生存空间变得愈发狭窄。这些百姓在生死边缘挣扎,却得不到应有的保障与关怀。而蜀汉所面临的困境在于,这些世家大族在战事上若稍微偏向于魏国,蜀汉的压力便会陡增,如同雪上加霜。 再将目光转向吴国,那里的民生问题同样严峻复杂。吴国对待世家大族的态度一直强硬如初,打压之势从未有过丝毫懈怠。然而,这种打压也带来了极大的内耗与纷争,成为了吴国自身难以治愈的顽疾。自吴大帝孙权驾崩之后,吴国宫廷便风波不断,权力斗争愈演愈烈,这足以证明吴国的民生也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想到此处,姜维的眉头紧锁,仿佛能夹住一只苍蝇。他深知,后续的北伐之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是继续盲目地对魏国发起北伐战争,还是应该有组织、有规划地推进北伐进程,精准打击魏国的软肋与痛点,从而为蜀汉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与发展机遇呢?这些问题如同沉重的巨石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短暂的沉思之后,姜维的思绪仿佛插上了翅膀,飘向了无尽的远方。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筹划着,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与铺垫。同时,他也为蜀汉的未来所忧虑着、担忧着。 “报!钟将军,姜维派人将一封信以箭矢射至城墙之上,信件已由哨兵所获,现特来呈给将军!”一声突如其来的汇报声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将沉思中的钟会惊醒!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与紧迫之色,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钟会迅速起身,一把抓过那封信件。信封已破,露出内里一幅破烂不堪的魏军军旗,那军旗上沾满了泥土与血迹,仿佛诉说着战场的残酷与无情。军旗上用墨汁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字迹极其潦草。钟会无暇去深究姜维为何选用这魏军军旗作为信纸,他的目光瞬间被信上的内容所吸引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牵引着无法挣脱。 “砰!”钟会愤怒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具都随之颤动不已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恰在此时,卫瓘推门而入,刚好目睹了这一幕。他心中一紧,快步走到钟会身旁,目光也落在了那封信上。随着阅读的深入,卫瓘的额头逐渐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变得愈发凝重与严峻。当他终于读完信件抬起头望向钟会时,只见钟会一脸愤怒之色,眼中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燃烧着、跳跃着。 “姜维竟胆敢派遣廖化将军拿下剑阁,突袭我军后路!恐怕胡渊将军的援军也已凶多吉少、在劫难逃!”钟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姜维这步棋下得真是精妙绝伦、令人叹为观止!但他难道不明白吗?即便他能够消灭我这十万大军,一旦救驾不力、延误战机,他的项上人头也迟早难保、难逃一死!” 说完这番话后,钟会迅速将信件的内容向卫瓘复述了一遍。尽管卫瓘已经有所了解,但经过钟会的再次阐述与剖析,他感到整个局势更加清晰明了、一目了然。他深知,这场战争已经到了一个生死存亡的关头,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万劫不复。 “立刻召集众位将军……”钟会刚开口准备下达命令,却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问题,“不!召集高层将领,迅速开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与坚定。在紧急关头,他意识到只有高层将领才能迅速理解并应对当前的危机与困境,而且开会人员过多的话,可能会有消息泄露出去,导致魏军因为这些消息而陷入混乱与动荡之中。 第35章 说客也能抵刀兵 时间悄然地倒流至两天前的那个黄昏,成都城外,秋风带着几分萧瑟,落叶如同疲倦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缓缓落下。邓艾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老头,心中涌动着无尽的疑惑与不解,眉头紧锁,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较量:“这位老者,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此番前来,又怀揣着怎样的目的?他即将说出的言辞,又会是如何呢?” 而那骑在马上,缓缓行来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在此紧要关头,能否有人慧眼识珠,猜出他的真实身份呢?答案即将揭晓,此人非同小可,正是投降派中的佼佼者,光禄大夫谯周! 昨日,蜀军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小规模交锋中,凭借着英勇与智慧,取得了胜利。这本应是振奋人心、鼓舞士气的消息,然而对于谯周而言,却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平添了几分忧虑与不安。他虽然对行军打仗之事一窍不通,但这次意外的胜利,却让他那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仿佛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毕竟,他曾力劝太上皇刘禅以及现任皇帝刘谌投降,若蜀军真的能够转败为胜,他的地位无疑将岌岌可危,如同风雨中的浮萍,随时可能倾覆。尽管谯氏一族在蜀汉朝堂上仍占有一席之地,但难免会遭到其他家族的排挤与瓜分,如同狼群中的孤狼,孤立无援。 正当谯周沉浸在深深的忧虑之中,无法自拔时,门人匆匆来报:“北地王刘谌求见!”谯周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颤,暗自思量刘谌的来意。然而,他毕竟是个老练的政客,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迅速吩咐下人将刘谌迎至正堂。 刘谌步入正堂,神色凝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明日我军仍将出城与邓艾决战,现有一事,需劳烦谯大夫辛苦一趟,不知谯大夫可否应允?” 谯周闻言,故作镇定地回道:“北地王有事但说无妨,老朽虽已年迈,但为国效力之心尚存,自当尽力而为。” 刘谌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直言道:“万望谯大夫明日于两军阵前,帮助我军劝降邓艾!不知谯大夫对此有何看法?” 谯周一时愣住,心中暗自盘算此事的利弊得失。他沉吟片刻,不禁问道:“王爷,前几日朝会上,老夫一直力劝皇上与诸位大臣投降,与你们政见相左。王爷为何将如此重任托付于我呢?难道不怕老夫坏了王爷的大事?” 刘谌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侃侃而谈:“其一,我们今日已取胜,相信谯大夫根据时局判断,大汉短期内尚不至于灭亡,仍有一线生机;其二,正因前几日谯大夫力主劝降,此次再派你前去劝降魏军,一来可给新皇留下一个好印象,表明你识时务、顾大局,二来也让谯大夫对自己的宗族有个交代,不至于因为之前的言行而遭受牵连;其三,自然是看重谯大夫的儒家大师风范,你学识渊博、口才了得,我等武人胸中无墨,如何去说服那邓艾呢?此事非你莫属!” 谯周闻言,心中不禁豁然开朗,仿佛拨开了迷雾见到了晴天。他沉吟片刻,道:“容老夫细细思量一番,王爷可在我府中稍候片刻,半个时辰后给王爷答复。若王爷不嫌弃,可在老夫府上共用晚宴,如何?也让老夫尽一尽地主之谊。” 刘谌闻言,面露喜色,道:“多谢谯大夫盛情款待。军营中饮食粗粝,战事紧张又不能回家,只怕会多有打扰。” 谯周摆手笑道:“不麻烦,不麻烦。来人,快给王爷准备一份碗筷!”言罢,他吩咐下人前去准备晚宴,自己则与刘谌闲聊起来。 晚宴时分,谯周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刘谌身上,那专注而慈爱的眼神,仿佛在看着自己的子侄一般。他不时地吩咐下人,为刘谌端上精致的菜肴,又细心地添饭,生怕有所怠慢。谯周的三个儿子对此情景早已习以为常,他们知道,每当有贵客来访时,父亲总是这般热情款待。然而,坐在宴席之上的陈寿,却感觉有些不自在。他望着谯周对刘谌的关怀备至,心中不禁暗自揣测:难道老师要新收徒弟了吗?这份突如其来的疑虑,让他手中的筷子都显得有些笨拙,夹菜时屡屡失手。 当陈寿终于从旁人口中得知,这位备受宠爱的客人竟是北地王刘谌时,他更是惊讶得目瞪口呆,差点忘了如何继续用餐。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感慨于刘谌的尊贵身份,又忐忑于自己与老师的师徒关系是否会因此受到影响。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晚宴在一片温馨而又不失庄重的氛围中结束。谯周放下筷子,神色郑重地对刘谌说道:“谢王爷抬爱,老夫定不负所托,明日必到城外,竭尽所能说服邓艾来降!只是今日已晚,老夫还需细细准备明日的说辞,就不与王爷多叙了,望王爷谅解。” 刘谌闻言,微笑着起身,拱手道:“谢谯大夫了,此番相助,刘某铭记在心。我也要速回军营,向刘循将军禀告此事。谯大夫今日的晚宴真是丰盛无比,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刘某日后定还会再来叨扰的!” 说罢,刘谌转身欲走,谯周连忙吩咐一旁的陈寿:“陈寿,你速速送送王爷,务必确保王爷安全返回军营。路上小心伺候着,不得有丝毫怠慢!”陈寿应声而起,恭敬地引领着刘谌,向府外走去。 第36章 口舌之论,汉之荣光 待陈寿与刘谌的身影渐行渐远,谯周的三个儿子迫不及待地围拢至父亲身旁,他们的脸庞上交织着好奇与忧虑,仿佛一幅复杂的画卷。当得知北地王刘谌竟恳请父亲去劝说邓艾归降时,他们的思绪仿佛被寒冰冻结,一时之间竟呆立当场,不知所措。惊愕之余,恐惧与不安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们心神不宁。 谯周见状,神色平静地宣布了自己明日将前往邓艾营中的决定。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三个儿子瞬间焦急万分。他们几乎同时开口,声音中夹杂着恳求与慌乱:“父亲,您千万不能去啊!战场上刀剑无眼,危机四伏,万一邓艾恼羞成怒,对您不利……那我们家族的未来可怎么办啊?” 谯周闻言,脸色骤变,目光如炬,严厉地扫视着三个儿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失望与痛心:“你们真是目光短浅,只知贪图眼前的安逸,毫无远见卓识!你们若能有刘谌三分之一的气魄与智慧,我也不至于如此担忧家族的未来。哪怕你们能学到陈寿一半的勤奋与才学,未来也大有可为。可看看你们现在,整日无所事事,浑浑噩噩,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谯周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三个儿子的心上。他们吓得大气不敢喘,脸色苍白如纸,互相对视一眼后,眼中满是惊恐与羞愧。最终,他们默默地低下了头,知趣地退了出去,心中充满了自责与反省。 视角再度拉回至城外,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谯周孤身一人,挺立在城门外,他的声音威严而沉稳,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远方的邓艾:“老夫乃汉光禄大夫谯周谯允南,邓将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邓艾闻言,迅速而坚定地回应:“奉晋王之命,前来伐蜀!”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谯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般发出,字字句句都直指邓艾的痛点:“据老夫所知,你乃新野邓氏家族一员,幼时因曹贼袭击新野,丧父而被曹贼所获。你发愤图强,忍辱负重,终于有了今日的成就。然而,观你行止,老夫却不敢苟同。你幼年丧父,与魏有杀父之仇,此仇不报,反为魏之臣属,此乃不孝之举;你身为魏臣,却听命于晋王,晋魏虽同源,却已分道扬镳,此乃不忠之行!你如此行径,如何对得起你邓家的列祖列宗?” 邓艾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他万万没有料到,谯周会如此直接而尖锐地指出他的过往与现状。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谯周见状,语气更加激昂:“汝不见大汉之日,吾等汉之子民皆食饱衣暖,国泰民安。周围宵小之国,皆叩首于汉之天恩,臣服于大汉之威仪。而今魏之境内,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不知钱币为何物,只能以物易物。周围胡虏蠢蠢欲动,时常作乱,民众连果腹之物都难求,更无可穿之衣。你丧父多年,历经艰辛,尚知民间疾苦,为何不倒戈相向,降我大汉?如此一来,你既不失封侯之位,又可施展你的志向与抱负。你若弃暗投明,再无人说你不忠不孝,尚可青史留名,为后世所敬仰。望将军三思而后行,莫要让一腔热血白白流淌!” 谯周的话语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句句都掷地有声,直击邓艾的心灵深处。邓艾本就有口吃之症,此时更是被谯周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情急之下,结巴的病情再度发作,脸色涨得通红,仿佛随时都会窒息一般。 邓忠在旁,看着父亲如此狼狈,心中怒火中烧。他瞪大了眼睛,紧握双拳,就要冲上去杀掉眼前这个口若悬河的腐儒老头。然而,邓艾却深吸一口气,用坚定的眼神拦住了他。他深知,此时若意气用事,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化,甚至可能葬送整个战略部署。 谯周说完这些,虽然言辞铿锵有力,气势盎然,但内心却如鼓点般急促跳动。他暗暗担忧邓艾会一时怒起,真的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因此,他目光紧锁邓艾的反应,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变故。 邓艾在拦住邓忠的冲动后,眼神冷冽地望向谯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哼,你乃腐儒之辈,满口仁义道德,实则空洞无物。我邓艾一生征战沙场,岂会与你在这口舌之上较量?手底下见真章,才是英雄所为!” 谯周闻言,并不慌乱,反而更加镇定地回应:“将军豪情壮志,老朽自愧不如。但老朽有一言,还望将军三思。将军请看,我军城外虽有两万大军压境,而将军亦有两万精兵在手。两军相持,胜负难料。且成都城内尚有数十万无辜军民,他们安居乐业已久,岂愿再遭战火涂炭?将军若能以仁心为上,体恤百姓疾苦,何不三思而后行?莫非将军真的要为了一己之私,将数十万无辜生灵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邓艾听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战争不仅仅是兵力的较量,更是民心向背的争夺。成都城内的数十万军民,若真因他的决策而陷入战火纷飞之中,那么即便他最终取得了胜利,又能如何呢?后人会如何书写他的历史?他是否会成为一个被世人唾骂的罪人? 谯周见邓艾沉默不语,心中也暗自思量。他知道,自己的话语虽然犀利,但也需要给邓艾一些思考的时间。 第37章 不战而战 邓艾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眉头紧锁,宛如一座沉思的雕像。他缓缓地在心中盘算着,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诚然,那些前述的原因,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轻视。然而,在这残酷的战场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乃是铁一般的法则。一旦他能够取得胜利,再通过减免益州的赋税来安抚那躁动的民心,那些不利的舆论,自会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随风而散。 那么,谯周这老匹夫亲自出马来劝降,他究竟是何居心?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深知,自己仅仅是一名武将,劝降的成功与否,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战场的局势。即便没有他邓艾,后面还有钟会率领的大军压阵,那钟会的父亲钟繇,更是位极人臣,身为太傅,享有配享太庙的殊荣。单纯劝降自己,对于整个战局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难道这老匹夫是想效仿当年的诸葛亮,企图用那滔滔不绝的言辞来扰乱他的军心?邓艾的思绪不禁飘回了当年,王朗劝降诸葛亮的那一幕,历历在目。王朗那老匹夫,不仅未能成功劝降,反而在阵前被诸葛亮一番言辞气得吐血身亡,沦为了千古笑柄。这样的典故,他邓艾自然心知肚明,绝不会重蹈覆辙。 然而,他对自己军队的掌控力,还是有着绝对的自信。身为征西将军,他怎么可能轻易被这些言语所动摇?他邓艾,可是身经百战,历经风雨的猛将! 邓艾再次细细地咀嚼着那老头的话语,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锋利的刀刃。前半部分,明显带着讥讽与辱骂,企图激怒他;而后半部分,却又突然转为拉拢,这分明是在故意玩弄他的心智。这老匹夫,究竟想干什么? 激怒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万一自己一时冲动,真的一刀将他捅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不对,这老头既然敢孤身前来劝降,显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根本不在乎生死。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很可能是想激怒自己,让自己失去理智,从而下令军队盲目出击,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想到这里,邓艾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再次审视起蜀汉的军阵来,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突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老头也提到过,城外原本有两万大军驻守,但他清楚地记得,昨天这里还有三万大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逃跑了一万大军呢?这其中,必定有诈! 邓艾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仿佛有一股阴冷的风,从脚底直冲头顶。这分明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计谋,目的就是要引诱他下令军队向蜀军发起进攻,从而掉入敌方的陷阱之中。这手段,真是阴险至极,令人防不胜防! “父亲,我们要不要发动进攻,那老头已经回到对方阵中了呢?”就在这关键时刻,邓忠带着一丝急切与不解,向邓艾问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对方的阵营之上,仿佛试图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中,捕捉到敌方的意图。 邓艾闻言,并未立即作答,而是沉稳地凝视着远方的敌军,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深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后果。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忠儿,你先别急,仔细看一下对方的阵营中,还有谁没在?” 邓忠闻言,立刻再次将目光投向敌阵,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后,他回答道:“父亲,我刚才已经仔细观察了对方的阵形以及将领,发现对方今天刘谌和张绍这两位将领并不在阵中。虽然阵中有类似于这两个人的人影,但是通过他们的身形和气质,我可以断定,那绝对不是他们。毕竟我们昨天还亲自与他们交战过,对他们的特征了如指掌。蜀军阵营中的那两个人,很明显是假扮的。” 邓艾听罢,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他深知自己的儿子虽然年轻,但在军事上有着过人的敏锐和洞察力。这一点,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略作思索后,他果断地下了一个命令:“那么,撤军吧!今天不适合再战!” 邓忠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解和不甘,但还是立刻应声答道:“是,父亲。”他深知,父亲的决定,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不会有错。随后,他转身向下面的士兵大声发令道:“撤兵!” 魏军的士兵们听到这个命令,不禁有些迷糊和错愕。他们好不容易摆好了阵形,信心满满地准备迎战,结果却突然接到撤军的命令。然而,军令如山,他们只能无奈地收起武器,步履整齐地回到了军营。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但他们都明白,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在回营的路上,士兵们议论纷纷,猜测着各种可能的原因。但无论他们如何猜测,都无法窥见邓艾心中的真正意图。 第38章 坚守,硬战即将开启 蜀军营帐之内,烛火摇曳生姿,将一众将军疑惑的神情映照得栩栩如生。今日之局,实属未料,那谯周,看似平平无奇的一介老者,仅外出交涉片刻光景,竟能让邓艾的大军如迷雾般莫名其妙地撤了回去。此情此景,令那些本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在战场上大展身手的将军们倍感失落,仿佛当头一棒。他们原本打算效仿昨日张绍之英勇,斩将夺旗,以赫赫战功扬名立万,谁承想,这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竟又被一位文官轻轻松松地摘了去。提及张绍,众人不禁又忆起,他虽身为文官,却也有着一身不俗的勇武。这不禁让人感慨万千,朝堂之上的文官们何时变得如此内卷,连跨行挑战都游刃有余,真是令人拍案叫绝,又暗自唏嘘! 刘循在完成今日战后总结之后,特意留下了刘谌与谯周二人。他二人对着谯周深深施礼,感激之情如江水滔滔,溢于言表:“多谢谯大夫了,谯大夫的一番言辞,真可谓掷地有声,气贯长虹,胜似千军万马,刀光剑影!”面对如此赞誉,谯周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心中明镜般清楚,邓艾并未真正投降,自己所谓的“功劳”其实微乎其微,不足挂齿。 “老夫惭愧,哪有什么功劳可言。邓艾定会再次出兵与我军交战,我今日之举,不过是权宜之计,尚未见得真正成效,实在不敢当此殊荣。”谯周连连摆手,谦逊之词如春风拂面,令人心生敬意。 刘循与刘谌相视一笑,心中对谯周的敬佩之情如泉涌般升腾。即便是反应再迟钝的谯周,此刻也恍然大悟,自己今日之举,实则是为蜀军又争取了一天的宝贵喘息之机,这份功劳,虽不显赫,却也是功不可没。 谯周拱了拱手,辞别二人:“老夫告退,若有需要,北地王可随时莅临寒舍,共商大计。”刘谌恭敬地施了一礼,目送谯周坐上马车,缓缓离去,心中暗自思量,这位老者,实乃蜀汉百姓之福也,只是有些迂腐罢了。 回到家中,谯周心中暗自得意,忍不住笑出声来,仿佛今日之举,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一笔。然而,他深知,这不过是战争中的一个小小插曲,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刘循与刘谌再次聚首,商讨明日之策。今日之计虽险象环生,但明日之局却难以复制。难道真要硬碰硬,一决胜负吗?刘谌沉思片刻,眉头紧锁,随后提出了一个折中之策:“明日,我军可紧闭城门,于城墙上布下重兵,严阵以待。必要时,可令民夫穿上军装,以壮声势,务必确保人数整齐,军备完善,无懈可击。若邓艾识时务,或许会暂且退兵,待与钟会大军汇合后再图攻城;若他执意进攻,那我军也只能硬碰硬,守城一战,虽非我愿,但为大局计,刘将军,你觉得此计如何?” 刘循点头赞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王爷之策甚妙,守城之事交由我安排便是。且看邓艾明日如何抉择,我等只需以逸待劳,静观其变。”心中却暗自思量,这守城将军之职,竟要等到第三天才有可能真正履行,真是世事难料。 皇宫之内,黄庆气喘吁吁地奔跑进来,神色中带着几分惊喜与不解,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他向皇帝刘璿禀报道:“陛下,今日魏军又退兵了!据宫中侍卫仔细探听回来的消息,说是北地王刘谌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素有老顽固之称的谯周大夫出城去劝降邓艾。那邓艾本就狐疑不定,被这突如其来的劝降一搅和,竟真的撤军休整去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意外,也有嫉妒,仿佛是一朵在暗处悄然绽放的罂粟花。他看似随意地说道:“我这个弟弟,还真是有些能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如今竟能说服那个固执己见的老顽固谯周。哼,看来是我小瞧了他。”言语间,刘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仿佛对刘谌的才能既感到惊讶,又心生不满,这份复杂的情感,如同一团纠缠不清的丝线,难以理清。 而在邓艾这边的军营中,气氛却截然不同。邓艾结合多方收集到的情报,在确认蜀军并无任何埋伏之后,即便是他多年作战磨砺出的好脾气,此刻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未曾料到,从阴平小道偷渡如此顺利,却在成都城下接连被蜀军的小计谋戏耍得团团转,仿佛是一只被耍得团团转的猴子。邓艾心中暗自思量,看来明日若不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场,他们还真要以为我们魏军是泥捏的,可以随意拿捏! “忠儿,”邓艾眼神坚定如铁,对身边的邓忠吩咐道,“速速下令,今晚让众士兵饱餐一顿,然后早些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无论对方是野战还是坚守城池,我们都要拿出魏军的气势来,让他们这些蜀军见识见识我们魏军的真正实力!让他们知道,我们魏军,绝非他们眼中的软柿子!” “是,父亲!”邓忠闻言,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仿佛看到了明日战场上魏军所向披靡的壮观景象。他迅速领命而去,开始有条不紊地传达军令,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这场大战,不仅关乎魏军的荣辱,更关乎他们的生死存亡。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第39章 乱世一景,守城首战 随着温暖而灿烂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绸缎,毫不吝啬地铺满了广袤无垠的大地,成都那座古朴而庄严的城楼,也在这片金色的光辉之下渐渐苏醒,显得既巍峨壮观,又神圣不可侵犯。阳光如同一位慈祥的画家,用金色的画笔勾勒出城楼的轮廓,使其更加熠熠生辉。伴随着阳光的照耀,城楼上,一群群身着铠甲的军人如同钢铁洪流,步伐矫健,迅速而有序地登上城楼,他们神色坚定,目光如炬,严阵以待,仿佛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在这些军人之中,还夹杂着一些身着粗布衣裳的普通百姓,他们虽然衣衫褴褛,但眼神中却同样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他们也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愿意为保护这片养育了他们的土地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这些百姓,平日里或许只是默默无闻的农夫、工匠,但在此刻,他们都化身为英勇的战士,与那些身披铠甲的军人并肩作战。 前几日,魏军连续受挫于蜀军顽强的抵抗之下,成都城内的百姓们深受鼓舞,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许多原本只想过着平静生活的他们,也开始萌生了为保护这座养育了他们的城市而战的念头。他们深知,这座城墙不仅是军事的屏障,更是他们心灵的寄托和希望的所在。它见证了无数代人的繁衍生息,也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和期盼。 而昨天,谯大夫那慷慨激昂的劝降之词,如同春风一般,在成都的街头巷尾迅速流传开来,激荡着每一个蜀地人的心田。百姓们从谯大夫的话语中得知,如果蜀国真的灭亡,他们的生活或许将陷入更加水深火热的境地。这份现实的威胁,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悬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更加坚定了保卫自己家园的决心。他们深知,只有守住这座城墙,才能守住他们的未来和希望。 城楼上,弓箭手们已经严阵以待,他们手持长弓,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将愤怒与决心射向敌人。这些弓箭手,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他们的箭术精湛,能够在瞬息之间取敌首级。与此同时,守城的石头、巨弩也已准备就绪,它们静静地躺在城楼之上,宛如沉睡的巨兽,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刻。而油锅、火叉等守城器械也一应俱全,散发着阵阵热浪和威严,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们的存在和力量。 更令人瞩目的是,还有那一担担的金汁,它们作为守城者的最后手段,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城墙之上,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邓艾的大军早已严阵以待,投石车与攻城车雄踞阵前,宛如两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云梯也稳稳地架设完毕,仿佛是一条通往胜利的桥梁。邓艾的目光在战场上扫视一圈后,最终停留在了儿子邓忠身上。邓忠心领神会,立即挺身而出,嗓音洪亮地喊出了进攻的命令。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战场上回荡着,激励着每一个魏军士兵的斗志。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第一梯队的五千精兵,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成都坚固的城墙猛冲而去。这些士兵中,大部分人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显然都是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老兵。他们深知战场的残酷和无情,但也深知只有勇往直前才能取得胜利。而另一部分士兵则合力推着云梯,紧随其后,仿佛是在向城墙发起最后的冲刺。 与此同时,投石车上的巨石被精准地投掷而出,准确地砸在成都的城墙上,溅起一片尘土与碎石,仿佛是在向守城者宣告着魏军的强大和不可战胜。偶尔有一两个不幸的士兵被巨石击中,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们的死亡却更加激发了魏军士兵的斗志和决心。 城墙上的蜀军士兵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恐惧和慌乱。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畏惧。然而,刘循作为守城将领,却迅速察觉到了士兵们的动摇。他大喝一声:“放箭!”瞬间,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朝着进攻的魏军射去。这些箭矢,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魏军士兵的生命。 虽然有些箭矢因弓箭手的紧张而力道不足,但密集的箭雨却足以弥补这些失误。它们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魏军的进攻牢牢地阻挡在城墙之外。然而,魏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在短暂的迟滞后,再次加速发起了冲锋。他们深知,只有冲破这张箭网,才能接触到城墙,才能取得胜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梯终于搭上了成都的城墙。魏军士兵们纷纷攀爬着云梯,向着城墙之上奋勇进攻。他们如同勇敢的蜘蛛侠,不畏艰难险阻,只为那一份胜利的荣耀。然而,城墙上的弓箭手却因距离过近而效率大减,难以发挥应有的威力。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军士兵一步步逼近,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急。 然而,蜀军并未因此束手无策。他们迅速采取了应对措施,军校一声令下,一锅滚烫的热油被倾倒在云梯之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那火焰如同一条凶猛的火龙,吞噬着云梯和攀爬在上面的魏军士兵。那些不幸被热油浇中的魏军士兵,瞬间被烧得皮开肉绽,惨叫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蜀军士兵还沿着城墙向下投掷石块和浇下金汁。这些石块和金汁虽然准头不佳,但强大的威慑力却足以让魏军士兵心生畏惧。他们开始犹豫,但是都没有退缩的意思。然而,邓艾的攻城车却一直按兵不动,他在耐心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 然而,随着战事的持续胶着,这次进攻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邓艾深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仅无法取得突破,还会消耗魏军的士气与体力。他的计划,今天只是一次试探。于是,他果断下令:“鸣金收兵!”随着金锣声的响起,魏军士兵如同潮水般迅速撤退。 城楼上的蜀军虽然并未显露出胜利的喜悦,但他们的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毕竟,今天的守城战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震撼。 而对于邓艾来说,撤军也是他的策略之一。他深知,如果第一天就攻城过久,会让蜀军守城的意志越发坚定。而如果只是象征性地攻城演练一次,那么蜀军以及成都的百姓心中更多的将是恐惧与不安。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蜀军和百姓在恐惧中逐渐崩溃,从而为他后续的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随着魏军退回到自己的营帐中,邓忠虽然对父亲的撤军决定有些不解,但他深知父亲必然有他的深意。他默默地站在父亲身边,等待着他的解释。邓艾也适时地向邓忠解释道:“明天我们将加强攻势。按照今天的情况来看,明天蜀军的抵抗意志会大大减弱。我们有胜利的希望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儿子传递着信心和决心。 邓忠闻言精神一振,坚定地回答道:“是!父亲!”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斥候跌跌撞撞地跑到军营中,向邓艾汇报紧急军情:“报!紧急军情!有几名军士从绵竹那边逃了回来,有重要军情向将军禀告!”邓艾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40章 多方谋算,风起云涌 “绵竹关已然失守!”斥候满身尘土,衣衫被汗水浸透,带着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疲惫至极的军士匆匆踏入营帐,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向邓艾紧急禀报,“赵统率领的蜀军势如破竹,绵竹关已落入他们手中!” 邓艾正埋首于案前,仔细研究着地图上的每一处细节,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瞳孔瞬间收缩。他沉声问道:“蜀军后续有何动向?”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我们逃出绵竹之后,一路上小心翼翼,并未发现蜀军有任何大规模的调动或追击的迹象。”军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与后怕,仿佛刚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邓艾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深知,绵竹关的失守意味着蜀军已经切断了他们的后路,接下来的战局将更加复杂多变。现在,他面临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可能性:一是赵统,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姜维的大军可能会趁胜追击,直接援助成都,将战局进一步推向深渊;二是姜维大军并不会立即回援成都,而是有着更为深远的布局和打算,或许是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邓艾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桌上的地图上,手指轻轻划过那些熟悉的山川河流,仿佛在寻找着答案。他迅速在心中做出了判断:如果姜维真的不回援成都的话,那么孤军深入的钟会大军无疑将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钟会虽然有将帅之才,但孤军作战,粮草不济,后援无望,后果不堪设想。而更让邓艾感到忧虑的是,他与钟会之间的将帅不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他根本无法准确把握钟会大军的行踪和意图,这无疑增加了战局的变数。 邓艾扶了扶自己沉重的额头,心中五味杂陈。如果姜维的意图真的是先吃掉钟会的大军,再回援成都的话,那么他们面前的选择就异常艰难了。一条路是猛攻成都,这样即使钟会大军覆灭,他们也有可能攻下成都,立下灭国的不世之功;但这条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甚至有可能被蜀军反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另一条路是回援钟会,虽然这样能够解救钟会大军于危难之中,而且当两支伐蜀大军合并之后,伐蜀之战将会充满更多的变局。 邓艾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索了许久。随着将领们悄悄退出营帐,邓艾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自嘲地笑了笑,喃喃自语道:“战场之上,胜负往往取决于一念之差。也许,明天就需要碰碰运气了!”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 而与此同时,在蜀国皇宫内,刘璿神色凝重地坐在龙椅上,迅速召见了刘循和刘谌两位重臣。他将一份刚从绵竹前线紧急送来的军报递到了他们手中。这份军报上,墨迹未干,字里行间透露着前线战事的紧迫与激烈,仿佛能够闻到战场上的硝烟味。 刘璿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淡淡地问了一句:“刘将军,北地王,你们对这份军报有何看法?大将军姜维究竟有何打算?”他的声音虽淡,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期待。 刘谌在听到刘璿称呼他为“北地王”时,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颤。他深知这个称呼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也感受到了刘璿对他的期望与怀疑。他迅速调整心态,让自己保持冷静与清醒。接着,他听见刘循先一步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谦逊与谨慎:“臣愚钝,实不知大将军具体有何打算。但臣相信大将军一定有自己的布局和打算。” 刘谌也回过神来,他再次仔细审视了手中的军报。他沉吟片刻,也缓缓说道:“臣弟只从战报上看到赵统将军已成功夺下绵竹关,这是我大蜀的喜事。但关于大将军后续的安排,确实难以揣测。不过臣弟相信大将军一定会以大局为重,做出最明智的决策。”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他爽朗地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召见你们正是为此。依朕之见,大将军这是要告诉我等,魏兵虽众,却不足为虑。他很有可能会在绵竹附近设下埋伏,待时机成熟,一举将钟会的十万大军消灭,然后再挥师回援成都!如此一来,刘将军、北地王,你们可要做好准备,明日邓艾的军队可能会更加猛烈地攻城,你们务必给朕守住这座都城!” 刘循和刘谌闻言,心中都是一震。他们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答道:“皇上英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誓死守城!” 随后,两人再次奔赴军营,安排明日大战的事宜。 而在遥远的洛阳晋王宫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司马昭那张深沉的脸庞。他手中紧握着两份战报,这两份战报对于他而言是最新的情报,也是他最为关心的战局动态。一封战报详细记录了邓艾已从险峻的阴平小道悄然出发,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蜀国的心脏——成都城下。其行军之迅速、行动之隐秘令人叹为观止,也让人不禁为邓艾的胆识与智慧所折服。 另一封战报则描绘了钟会大军与姜维大军在剑阁的激烈对峙。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战况胶着而激烈。仿佛两头猛虎在狭窄的山谷中激烈搏斗,每一声咆哮都震颤着天地、震撼着人心。 他轻轻自嘲一笑,目光深邃而遥远。他自语道:“看来,蜀国的灭亡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只是邓艾这老将行事愈发独断专行了些,全然不顾大局。如此下去恐生变故啊!我得做好万全之策以备不时之需。”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早已有所防备的长安十万大军。这支大军犹如一头沉睡的雄狮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席卷而来、镇杀一切宵小。 “是时候去长安坐镇了。”司马昭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而果决,“只有亲自掌控大局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第41章 鏖战,城门失守 一个喧嚣难眠的夜,终将在时光的流转中消逝。当那第一缕晨曦如利剑般穿透薄雾,再次以其无尽的温柔,轻抚过古老城楼的沧桑,城墙上那些斑驳陆离的血迹,在晨光的照耀下渐渐凝固,宛如时间无情的刻痕,默默记载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残酷。尽管昨日的战役并未如战前的预言那般烽火连天,但两千多条鲜活生命的陨落,依旧让这座往昔宁静祥和的城市,被一层厚重的血色所笼罩。空气中,那淡淡的哀愁与不屈的意志交织缠绵,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与坚韧。 此时,邓艾军中的号角声嘹亮响起,它如同战斗的号令,划破长空,震撼人心。魏军将士们闻令而动,迅速集结,他们纪律严明,步伐坚定有力,宛如一支不可战胜的铁军。昨日的战斗,对他们而言,似乎只是漫长征途中的一次小小磨砺,非但没有削弱他们的锐气,反而如同烈火淬铁,让他们的斗志更加昂扬。这便是百战之师的可怕之处,每一次的挫折与困境,都是他们成长的催化剂,让他们愈发坚韧不拔,无畏无惧。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墙之上的蜀军。尽管他们在人数上占据着优势,但士气却显得萎靡不振。那些新兵们,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昨日的血腥场景如同噩梦般萦绕在他们心头,挥之不去。若非对家乡那深深的眷恋与不舍,恐怕早已有人弃甲弃兵,逃之夭夭。而城墙下的百姓,也已稀疏了许多。恐惧如同无形的瘟疫,在他们心中蔓延,迫使他们选择了逃离,只留下那些坚守岗位的勇士,与这座孤城共存亡。 刘循紧锁眉头,忧虑与决心在他的眼神中交织。他深知,今日的这一战,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艰难。昨日刘璿的召见与刘谌的沉默,如同两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或许,连北地王也束手无策,只能依靠那血与泪的交织,来书写这场守城战的悲壮与荣耀。 “吾已降过一次,此番若再败,唯有以死明志!”刘循闭目沉思,内心已然做出了决绝的选择。随即,他猛地睁开双眼,振臂高呼,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将士们,今日便是我们证明忠勇之时!为了护佑我们的家人免受魏兵的凌辱与欺压,我们必须誓死抵抗!我刘循在此立下誓言,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我愿与尔等同生共死,共赴国难!”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如同春雷般炸响在蜀军将士的心头。他们的士气为之一振,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与力量。邓艾见状,眼神微眯,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虽然他对刘循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不得不承认,此人确是一位难得的守城将领。他的坚韧与决心,就如同魏国的郝昭一般,令人由衷地敬佩与赞叹。 “全军出击!”随着邓艾这一声震天响的命令,投石车瞬间轰鸣起来,宛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巨石如同倾盆大雨般呼啸而下,狠狠地砸向城墙之上。魏军将士们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人数不断激增,迅速膨胀至八千之众。他们气势磅礴,势不可挡,仿佛要将这座蜀汉的都城彻底吞噬。八架云梯在魏军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升起,直指城墙之上。邓艾显然已经将自己的全部力量倾注于此,决心一举攻克这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战斗愈发惨烈,魏军的勇士们奋不顾身地冲锋陷阵。他们不断有英勇的身影登上城头,尽管屡遭蜀军的猛烈击退与反击,但他们却如同无畏的猛士一般,前仆后继,誓死不退。城墙之上,刘循、关彝等将领身姿矫健,穿梭于士兵之间。他们指挥若定,镇定自若地应对着每一个危机与挑战。他们力图在每一个关键的瞬间,都能有效地阻止魏军的突破与进攻,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与尊严。 “攻城车,前进!”邓艾再次发出铿锵有力的命令。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与威严。身披厚重铁甲的攻城车宛如钢铁巨兽一般缓缓逼近城门。它们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而坚定,仿佛要将城门彻底摧毁一般。周围精锐的魏军紧密护卫着攻城车的前进。那是邓艾的亲军,他们眼神坚毅、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任何挑战与考验。 刘循见状心急如焚,他深知攻城车的威力与恐怖。一旦让其靠近城门,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急忙下令弓箭手进行密集射击,希望能够阻挡攻城车的步伐与进攻。然而,那些攻城车仿佛是用钢铁铸就的一般,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其上,却只能留下些许微不足道的痕迹,根本无法阻挡其前进的步伐与决心。攻城车依旧步步紧逼、势不可挡,仿佛要将城门彻底摧毁、将蜀军彻底歼灭一般。 “轰……轰……轰……”在攻城车的连续撞击下,城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要将城墙震塌一般,让人心惊胆颤、魂飞魄散。城门在颤抖中出现了裂痕与破损,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般。刘循心急如焚、焦虑万分,他深知一旦城门失守,成都将无险可守、蜀军将陷入绝境之中。他焦急地四处张望、寻找着破解之策,然而却分身乏术、无法同时应对多个战场的危机与挑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生死存亡之时,城门轰然倒塌、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刘循的心中一沉,仿佛看到了失败的阴影正在逼近、正在吞噬着他们的希望与未来。然而,就在他正欲陷入绝望之际,一名小校匆匆赶来、神色紧张却带着一丝急切与希望。他低声在刘循耳边耳语了几句,刘循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与希望之火。他的精神瞬间焕发、斗志昂扬,大吼一声:“杀敌!”。 第42章 百密一疏,突围行动 两个时辰之前,钟会神色凝重,犹如乌云压顶,他紧急召集了麾下所有高层将领,召开了一场关乎生死的军事会议。他沉稳而有力地将当前的局势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未曾遗漏。当众位将军听闻我军虽已成功占据涪城这一战略要地,却如同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南面,赵统与姜维的大军如猛虎下山,蠢蠢欲动;北面,廖化的大军则如铁壁铜墙,彻底切断了我们的退路以及那至关重要的粮道时,整个大厅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而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钟会逐一剖析着局势的严峻性,每说一句话,都如同在众将的心头砸下一记重锤。双方军马的重新分配已成定局,这无疑宣告着钟会大军已被牢牢地包围在了涪城这座孤城之中,如同笼中之鸟,插翅难飞。更为紧迫的是,城内的粮草储备捉襟见肘,仅仅足够支撑三日之用。而城外的粮道,又已被敌军截断,这无疑是将大军推向了绝境的边缘,让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与绝望。 沉默,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厅内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有将领主张拼死一搏,南下继续攻打成都,试图以凌厉的攻势打破僵局,重获生机;有将领则建议突围到巴西地区,利用那里复杂的地形优势打游击战,寻找转机,以期东山再起;还有将领提出北上突围,试图冲破廖化的封锁线,杀出一条血路。然而,这些建议都显得过于仓促和草率,缺乏深思熟虑和周密计划,胜算微乎其微。 钟会静静地坐在主位上,宛如一尊雕塑,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不时地扫过桌上的地图,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深知,让这些将领讨论并不是为了让他们拿定主意,而是希望从这些纷乱如麻的主意中汲取一丝灵感与启迪。毕竟,面对如此绝境,他自己也毫无预案可言,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然而,钟会却坚信,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绝不能轻易放弃,绝不能束手就擒。 在细细观看地图的过程中,钟会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悔意与懊恼。他后悔自己因为与邓艾的不和,而草率地将诸葛绪撤职,这才使得廖化有了可乘之机,如同豺狼般狡猾地切断了大军的后路。然而,在这份悔意与懊恼之中,钟会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转机与希望。他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廖化在这里,那么在阴平桥头与魏军对峙的,很可能只是一个平庸之辈,一个不足为惧的对手。这,或许就是我们逃出生天、重获自由的绝佳机会! 想到这里,钟会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与决绝,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他深知,自己必须迅速做出决断,才能在这绝境之中找到那一线生机,才能带领大军走出困境,重振旗鼓。 “诸位将军,我有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钟会的声音在厅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自信,“从这次的蜀军部署来看,他们确实编织了一张庞大的包围网,企图将我们一网打尽。然而,蜀军的弱势也显而易见,那便是将少兵稀,兵力分散之下,难免会有疏漏之处。而关键的纰漏,就在这里!”钟会说着,手指有力地指向了地图上的阴平桥头,那里正是蜀军包围圈的薄弱点,也是他们突围的希望所在。 “我军若想突围,向北撤退无疑是最佳选择。”钟会的目光扫过众将,语气坚定而有力,“但绝不能走剑阁路。剑阁地势险要,姜维定会在此设下重重陷阱,等候我们自投罗网。因此,我们必须向北行进,利用地形优势甩掉部分追兵后,再折向西北方向。那里地形复杂多变,易于隐蔽藏身。只要我们行动迅速、果断决绝,就有机会逃出生天、重获自由!” 说到这里,钟会微微一顿,神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他深知,这个计划虽然大胆而周密,但其中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难点与风险。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然而,要想成功突围,有一个难点我们必须克服。那就是我们需要一支精干的部队作为诱饵,吸引蜀军的注意力,将他们引开。这支部队的任务艰巨而危险,极有可能有死无生。我知道,这个决定很残酷很无情,但为了大局着想、为了魏军的未来与荣耀,我们必须有人站出来、必须有人挺身而出!” 厅内顿时陷入了死寂之中,众将面面相觑、沉默不语。他们都想为魏军尽忠职守、都想为国家的未来与荣耀而战,但却又都不愿面对这生死未卜、九死一生的任务。就在这时,胡烈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将军!就让我领这个将令吧!我儿胡渊在之前的战斗中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虽然心中挂念不已,但更知军令如山、不可违抗。如若将军来日能找到他、能让他重归魏军之中,还望将军能提携一把、让他继续为魏军效力、为国家尽忠!” 众将闻言无不为之动容、无不为之敬佩。胡渊的战败虽然令人痛心疾首,但胡烈为了儿子的未来、为了国家的未来而甘愿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与决心更是让人肃然起敬、让人心生敬意。钟会看着胡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与敬佩:“胡将军!即使你不说、即使你不提,我日后也定会照看你的儿子、定会让他重归魏军之中。但此刻,你的任务是带领两万大军向东门突围、吸引蜀军的注意力。待你成功突围后,我们剩余的四万大军将紧随其后、由北门突围而出。这是一场生死之战、这是一场关乎魏军存亡的决战!万望诸位将军勠力同心、共克时艰!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与荣耀而战!” 说完,钟会深深地向众将施了一礼,众将见状也纷纷起身还礼、纷纷表示誓死效忠、誓死而战。 第43章 突围,突围,为生存而战 随着突围方案的最终尘埃落定,将领们纷纷奔赴各自营地。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士兵,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同时,物资筹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粮草、兵器、铠甲,每一样都关乎着战士们的生死存亡。将领们深知,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突围行动若稍有迟疑,成功的天平便会无情地倾斜,胜利的曙光也将被黑暗逐渐吞噬。 钟会在吩咐完一切后,并未急于起身,而是缓缓坐回那张承载着他无数思绪与决策的帅椅。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太阳穴,脸色略显苍白,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这几日的连续筹划与决策,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的精神与体力都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但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与迷茫。 卫瓘见状,适时地凑近,低声细语道:“将军,您已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但看您眉头紧锁,心中似乎仍有千斤重担。莫非是在为晋王的责罚而忧虑?”钟会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与忧虑:“正是如此啊。此战若成,我军虽能突围,但恐难逃十损七八之厄运。十万雄师,最终或仅存三万,晋王那里,我又如何能轻易交差?方才对胡烈许下的承诺,实则是权宜之计,我心中亦是忐忑不安,不知将承受何等严厉的责罚。” 卫瓘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早有筹谋。他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将军,何不将责任归咎于邓艾将军?毕竟,是他先行违抗军令,急功近利,才导致我军陷入今日之绝境。若非他之冒进,我军或可稳扎稳打,虽未必能速胜,但也不至于败得如此惨烈。” 钟会一听,顿时怒容满面,拍案而起,声音震得屋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此言差矣!我等皆是为国家灭蜀大业而战,岂能将战败之责轻易推诿于他人?邓艾将军虽有过失,但其忠心耿耿,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吾等岂能昧着良心,将责任全部推给他?” 卫瓘见状,连忙解释道:“将军息怒,非是属下有意诋毁邓将军,实则事有轻重缓急。邓将军违令在先,此乃不争之实。我军原本可稳扎稳打,逐步推进,虽未必能迅速取胜,但也不至于陷入如此绝境。正因邓艾之冒进,方使我军陷入困境。再者,历史上亦不乏先例,如蜀汉诸葛亮,亦曾驳回魏延子午谷奇谋,以防冒险行事。我等此举,实则是为了魏国朝堂之稳定,为了大局着想啊。”言罢,卫瓘一脸忧色,似乎全是为了国家社稷而忧心忡忡。 钟会听后,沉默良久,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他深知卫瓘所言不无道理。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唉,吾虽心知此计或可解眼前之困,但终是不忍为之啊!邓艾将军与我并肩作战多年,情同手足,我又如何能忍心将责任全部推给他呢?”言罢,他的目光变得复杂而深邃。 卫瓘见状,心中已有计较,不再多言。他深知自己虽不通兵法,但在官场上的权谋之术却是炉火纯青。今日之言,已触动了钟会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只需静待时机成熟,便可水到渠成。 涪城的东门在晨曦的微光中缓缓开启,仿佛一扇沉重的历史之门被轻轻推开。胡烈率领着两万魏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未知的忐忑与对归途的渴望。他们知道,这一步踏出,或许就是生与死的抉择。胡烈骑在马上,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四周,心中暗自思量:蜀军难道真的毫无防备,任由我等轻松撤离吗? 正当他心中存疑之际,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划破天际,如同惊雷般炸响:“魏军休走!”伴随着这声怒吼,一员蜀将犹如猛虎下山般冲来,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率领着大批蜀军如狂风骤雨般向胡烈率领的魏军席卷而来。那蜀将身形矫健,枪法凌厉,所到之处,魏军纷纷落马。 胡烈心中一凛,但随即稳住心神,大喝一声:“将士们,这是我们回家的路!拼死一战,返回魏国!”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战鼓般敲击在每一位战士的心头。魏军将士们被胡烈的豪情壮志所激励,每个人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力量,他们迅速冲杀向前,与蜀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刀光剑影中,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鲜血如同泉水般喷涌而出,染红了战袍,染红了大地。呐喊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 与此同时,大批的蜀军闻讯赶来,如同潮水般涌向战场。他们将这批魏军团团包围,企图一举歼灭。胡烈见状,心中虽有焦虑,但更多的是对战士们的敬佩与自豪。他知道,这一刻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唯有拼死一战才能求得生机。只是,这一战后,这些英勇的将士们可能终将无法回到那片熟悉的故土了! 而另一边,随着东门战事的激烈进行,涪城的北门也在悄无声息中缓缓打开。一批又一批的魏军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城门中溜出。他们步伐轻盈而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对逃出生天的渴望与信心。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加,钟会紧锁的眉头终于渐渐舒展开来。他望着远方激烈的战场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蜀军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东门所吸引,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然而就在这份即将松懈的奢望之中,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猛然间划破了战场的喧嚣,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的耳畔:“廖化在此,钟会休走!”这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般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钟会的心头猛地一紧! 第44章 烈者,名副其实也 廖化的一声大喝,犹如晴空霹雳,瞬间撕裂了北门魏军心中那脆弱的幻想。那喝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他们的心灵深处。钟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惊愕,但随即被坚定与决绝所取代。他深知,此刻已如弦上之箭,不得不发,唯有奋力冲破重围,方能觅得一线生机。 “随我冲!”钟会一声令下,声音坚定而有力,宛如穿透战场硝烟的号角,直击每一位将士的心田。其他将领仿佛心有灵犀,无需多言,纷纷带领各自的士兵,如同脱缰的野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杀。他们身影矫健,步伐坚定,即便面对生死存亡,也未曾有丝毫退缩。 廖化见状,并未选择盲目阻拦,而是展现出了老将的沉稳与智谋。他迅速让开一条通道,让魏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过。然而,这并非放任魏军逃脱,而是廖化布下的一道妙计。他紧紧地跟在魏军之后,如同一道无形的阴影,给魏军带来了沉重的心理压力。许多魏军在慌不择路的逃亡中,成为了廖化大军的刀下鬼。这一路,魏军虽然成功突围,但背后却总有廖化军队的追赶,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死神,在不停地挥舞着镰刀,收割着脆弱的生命。 尽管魏军惊慌失措,但在诸多将领的严格约束下,他们并未完全丧失秩序。虽然三分之一的魏军最终沦为了廖化大军的战功,但仍有大量军队在将领的带领下,坚定不移地向西北方向逃窜。因为他们的将领告诉他们,那里有一条逃出生天、返回家园的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所在。 廖化追了大约一个时辰后,也明智地选择了停止追赶。他深知,自己军队的数量有限,如果追得过于急切,一旦被魏军拼死反扑,后果将不堪设想。廖化望着魏军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他明白,这部分魏军已经成功逃脱了他们的追捕,成为了这场战役中的漏网之鱼。然而,他并未因此感到沮丧,而是迅速调整心态,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而在涪城东门的战场上,随着蜀军如潮水般不断涌来,魏军的数目在急剧减少。胡烈仍在大喊着“冲出去!”,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洪亮,却难掩其中的绝望与悲壮。他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逃出生天的希望渺茫。然而,他并未因此放弃,而是继续带领着士兵们奋力冲杀,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然而,他内心深处的绝望却越来越浓烈。他的亲军,甚至是周围的士兵,都已察觉到他们陷入了绝境,开始有人低声咒骂起胡烈来。面对这些咒骂,胡烈有口难言,只能默默承受。他接下这个任务之时,便已知晓会有这一刻的到来。尽管他身为魏国的功臣,却也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每一声战鼓的擂响,都像是在为他敲响的丧钟,让他心中的绝望更加深沉。 随着魏军的数目越来越少,一些士兵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们开始抛下武器,大声呼喊“投降!”。这些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如同绝望的哀鸣,让人心生怜悯。东门这场战争也慢慢地进入了尾声,胡烈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士兵,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已经无法改变这场战役的结局,也无法拯救这些士兵的生命。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拔刀自刎,用自己的生命为这场战役画上了悲壮的句号。他的亲兵见状,亦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最后的冲锋,虽然勇猛壮烈,却终究难逃一死。他们的牺牲显得既无奈又悲壮,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姜维站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与无奈。他深知,这就是乱世,每个人都在为生存而战,自己有一天或许也会面临同样的境遇。想到这里,姜维的心情更加沉重。他默默地注视着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散去,心中充满了对逝者的哀悼和对战争的无奈。 “收拢魏军士兵尸体,集中焚烧。”姜维沉声吩咐道,“胡烈将军找个坟地埋了吧,立一块碑。虽然各为其主,但他们亦是忠勇之士,值得我们尊敬。” 此时,廖化也率领军队返回,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消散。姜维进入涪城,立刻安排人抚慰百姓,把收缴的粮食重新发放到百姓手中,以缓解他们的困苦。 随后,姜维迅速发下了新的军令:“钟会大军已不足为虑,现只剩下邓艾的大军。”他的目光坚定而果决,“我们也迅速回援成都,回援过程中我会迅速给你们新的部署。邓艾这支军队,我们可不能有一只漏网之鱼留下!”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了对邓艾既钦佩又愤恨的表情。在乱世之中,英雄相惜却又不得不为各自的立场而战,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悲哀。 第45章 生力军——白毦兵 姜维、张翼、赵统三人,犹如三道疾风,迅速集结起残余的精锐兵力,约莫三万人之众,马不停蹄地向成都疾驰而回。与此同时,廖化则肩负着另一重任,引领着包括伤病员在内的剩余军队,毅然北上,剑阁成为了他们新的战略据点,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万全准备。 在漫长而艰辛的行军途中,每当夜幕降临,或是寻得一处适宜休憩之地,姜维、张翼、赵统三人便会围坐一堂,对后续的战事布局展开深入而细致的探讨。连日来的奔波与激战,让姜维的身心皆已疲惫不堪,他急需两位同僚的智谋与见解,为他开辟新的战略视野。 某次休息间隙,赵统突然灵光一闪,忆起了一件重要之事:“在绵竹之时,我曾捕捉到一些风声。据说,成都守城的次日,谯周谯大夫曾秘密出城,企图劝降邓艾。那谯大夫的言辞,真可谓妙笔生花,我特地抄录了一份,以备不时之需。”言罢,赵统从衣襟中缓缓掏出一份珍贵的抄录,脸上洋溢着几分玩味与好奇。 姜维闻言,急切地接过那份抄录,一字一句地细细品读。随着阅读的深入,他心中不禁暗自赞叹:文人墨客之笔,果然锋利无比,字字句句皆能直击人心。若我当时在场,恐怕难以按捺心中的怒火,早已拔刀相向。而邓艾之所以未当场发作,除了顾忌蜀军可能的埋伏之外,更因这些言辞句句属实,无从反驳。 赵统接着又谈及了刘禅退位、刘璿继位的宫廷巨变。然而,姜维对此却显得颇为淡然,他本就是魏国降将,对于谁坐龙椅并无太多执念。他心中所系,唯有报答诸葛丞相的知遇之恩,为蜀汉的兴亡尽忠竭力。 行进途中,姜维的思绪突然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他转头对赵统吩咐道:“赵将军,你需即刻率领骑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绵竹。在那里补充完物资后,迅速分散兵力,从多个方向向成都靠拢支援。切记,行动需谨慎,切勿暴露我们的行踪。若我所料无误,此刻邓艾的大军应仍屯兵成都城外,或许正忙于攻城。待你抵达城下,无需大张旗鼓,只需挑选三五百精兵,在邓艾大军的东西两侧巧妙布局,喊杀声此起彼伏,但切忌过于集中,只需让邓艾及其麾下将士能隐约听到即可。战场上你也可以自由发挥,务必在后军到达之前力保成都不失!” 赵统闻言,二话不说,立刻策马扬鞭,带领着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向成都方向疾驰而去。 望着赵统渐行渐远的背影,姜维又转头对张翼说道:“张将军,我们亦不可懈怠,需加快行进速度,力求尽快抵达战场,与赵将军形成对邓艾的包围之势。” …… 成都城门之下,当那沉重而古老的城门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轰然倒塌之际,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天际,紧接着,一群身着白衣白甲、头戴白色羽毛的士兵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涌现。他们虽人数不多,却气势如虹,犹如山洪暴发,令人望而生畏。城门倒塌的尘埃尚未散尽,这些士兵便已如饿虎扑食般,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寒光,向魏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仅仅一个回合的交锋,这批攻城的魏军便死伤惨重,他们的阵线如同被狂风席卷的麦田,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剩余的魏军士兵惊恐万分,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场面一片混乱不堪。 刘循站在高耸的城墙上,目睹了这一幕惊心动魄的战斗,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他随即振臂高呼:“看,皇上的亲军到了!将士们,魏军已败,随我杀!”他的声音如同激昂的号角,瞬间点燃了蜀军心中的熊熊斗志 而魏军这边,由于攻城的部队皆是精锐之师,他们的惨败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迅速在军中蔓延开来。许多士兵陷入了短暂的恐慌之中,士气低落至冰点。这一幕,也被邓艾尽收眼底,他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白毦兵的突然参战,是邓艾始料未及的变化。他们的出现,如同晴天霹雳,让魏军的进攻再次受挫。而蜀军则趁机迅速修补了被攻破的城门,稳固了防线。邓艾无奈之余,只能再次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然而,邓艾的心中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他不确定是否应该继续攻城,还是应该火速回援钟会。然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钟会的军队早已向北突围而去,远离了战场。邓艾在城下徘徊不定,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得失。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咬了咬牙,决定放手一搏。毕竟,钟会手握十万大军,即便遭遇困境,也不至于一败涂地。而灭国的大功,只要他邓艾能够拿下,便足以名垂青史! “传令下去,中午让士兵们加餐肉食,饭后休息半个时辰,再次发起攻城!”邓艾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云霄,“对方的白毦兵数量有限,不足以改变战局。我军仍有胜利的希望!” 第46章 名将的养成技巧 随着军令的毅然颁下,魏军再度踏入了紧张而有序的战备状态!尽管近期的接连挫败让魏军的士气蒙上了一层阴霾,但这些历经无数战火的勇士们,已随邓艾将军在沙场之上摸爬滚打了十多个春秋。他们既品尝过失败的苦涩,也沐浴过胜利的荣光,因此对邓艾将军的信赖与倚重依旧如磐石般坚不可摧。正因如此,当军令如山峦般巍峨降临之时,众多将士几乎未有任何迟疑或异议,这便是真正名将所独有的威望与凝聚力,更是名将锤炼而成的精髓所在。 名将的培育,实则是一个纷繁复杂且意义深远的课题。有的名将,诸如韩信、白起,仿佛自出生起便怀揣着超凡的军事天赋,令人赞叹不已;而更多的名将,如廉颇以及当下的邓艾,则是凭借后天的不懈奋斗与实战的千锤百炼,逐步铸就了属于他们的辉煌篇章。相较于邓艾,钟会似乎更接近于那类天生的名将,即便面对重重困境,其战术的精湛与指挥的睿智依然令人钦佩。然而,邓艾的历程却截然不同,他早年的战争之路并非一帆风顺,每一次的拼杀、每一场的胜仗,都是他以血汗为墨、智慧为笔,一点一滴书写下的宝贵篇章。 然而,那些天生的名将也并非完美无缺,他们同样存在着难以忽视的短板。倘若这一短板无法得到及时且有效的填补,即便是再耀眼的名将之星,也可能如流星般转瞬即逝,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这短板,便是名望的积累与士兵的向心力。赵括便是因未能弥补这一缺陷,最终导致了其军事生涯的悲惨终结。相比之下,那些后天磨砺而出的名将,虽然历经了更多的坎坷与磨难,包括精神上的煎熬、失败的痛楚以及智谋上的博弈,但正是这些挫折与考验,铸就了他们坚不可摧的意志与超凡脱俗的军事智慧。当然,还有一类自诩为名将之人,如马谡,他们的结局往往令人唏嘘,这也警醒我们,真正的名将之名,绝非凭空而来,而是需要时间与实战的双重磨砺与检验。 那么,此处还藏着一个令人困惑不解的谜团:白毦兵为何会如同天兵天将般突兀地降临在战场之上呢? 从昨日那场惊心动魄的攻城之战来看,蜀军虽然勉强守住了城池,但守城之艰难,却是有目共睹。刘谌深知,若魏军再度加码攻势,成都城能否屹立不倒,实在难以预料。因此,在与刘循短暂告别皇宫之后,他又悄然返回,心中已然酝酿出了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 “臣弟有一事相求,欲向皇兄借取一物。”刘谌神色凝重,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刘璿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早已洞察了刘谌的来意:“哦?王弟心中所念,究竟是何物?” “臣弟所求的,乃是白毦兵的调用兵符。”刘谌直言不讳,同时给予了刘璿足够的时间去品味这一请求的深意与分量。 刘璿的笑容微微一滞,旋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察觉到自己的语气略显急切,连忙调整道:“此处并无外人,王弟但说无妨,为何突然要调用白毦兵?” 刘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今日守城之战虽然侥幸获胜,但臣弟却发现,守城的蜀军久疏战阵,战斗力已大不如前。今日一战之后,他们竟在城墙上呕吐不止,若是明日魏军再加强攻势,成都城恐怕危在旦夕!而白毦兵乃是我军中的精锐之师,历经沙场,百战不殆,若能调用其中一千人,定能大大增强守城之力,确保成都安然无恙。” 刘璿闻言,眉头紧锁,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得失。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做出了决断:“王弟所言极是,如此吧,朕赐你一份手谕,你持此手谕去找宗将军,让他调拨一千白毦兵予你。但切记,使用时间仅限于三日,三日之后,白毦兵必须归还宗将军统辖。” 刘谌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迅速跪拜谢恩:“三日足矣,多谢皇兄!”言罢,他起身离去,步伐匆匆,心中已然有了下一步的详尽打算。 待刘谌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宫门之外,黄庆终于忍不住开口言道:“皇上……” 刘璿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黄庆的话语:“无需多言,朕心中自有计较。”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无人能够窥探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刘璿深知,白毦兵的调用并非儿戏,这背后牵扯到的利益与风险都极为复杂。但他同样明白,刘谌此举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了整个蜀汉的安危着想。因此,他愿意给予刘谌这次机会,让他去证明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刘谌带着手谕匆匆赶往宗将军的营地。宗将军见到手谕之后,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并未多问,而是立刻按照刘璿的旨意调拨了一千白毦兵给刘谌。这些白毦兵个个身手矫健、英勇无畏,他们的到来无疑为成都的守城之战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第47章 天平的倾斜,成都危急 新的攻城战伴随着震天的战鼓声再次拉开了序幕,魏军如同汹涌的波涛,再次猛烈地冲向了成都那坚固而沧桑的城墙。说起来,邓艾率领大军抵达成都城下已经足足有十多天了,但真正的攻城战却仅仅进行了三次。他深知,战争并非儿戏,每一步行动都需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邓艾的这种谨慎与策略,确实展现了他作为将领的深思熟虑,然而,面对即将来临的决战,他的心中却也不免泛起一丝不甘的涟漪。毕竟,无论前期的筹划多么完美,最终仍需通过一场惨烈无比的战役来画上句号,这让他感到些许无奈与遗憾。他就像一个赌徒一样,在成都这个地方陷了进去。 或许有人会质疑,一个合格的将领也会像赌徒一样下注吗?答案其实是肯定的。在战争的舞台上,许多重大战役的转折点,往往就取决于其中一方是否敢于放手一搏。以官渡之战为例,曹操决定偷袭袁绍的粮仓乌巢,无疑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博。若偷袭失败,他不仅可能前功尽弃,甚至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而反观袁绍,在官渡之战中始终未能倾尽全力,未曾将身家性命全部押上赌桌,最终导致了他的失败。为何说袁绍没有赌上全部呢?无论是《三国演义》的演绎,还是正史的记载,官渡之战的直接结果只是曹操守住了阵地,袁绍退回冀州。然而,袁家的真正衰败,实则源于袁绍去世后的家族内讧与四分五裂。史书往往倾向于夸大曹操的智谋与能力,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曹操赢了,自然可以将对手描绘得愚蠢无能。 但当我们深入研读《三国志》时,会发现一些不同的线索。曹操早年起兵时,曾多次遭遇挫败,正是袁绍慷慨解囊,提供兵力和资金支持,才让他得以生存并发展壮大。然而,当曹操羽翼丰满后,却毫不犹豫地击败了袁绍,这不禁让人联想到这是一种变相的“恩将仇报”。或许这是我的个人偏见,但历史事实的确如此。用现代社会的例子来说,就如同你进入一家公司,经过多年的培养与历练,成为了公司的中流砥柱,享受着优厚的薪水和待遇。然而,你却突然选择离职创业,而且你的创业项目与原公司形成了直接竞争,最终还击败了原公司。这样的行为,真的合适吗? 在古代,师徒之间传授技艺时,往往会留一手,以防徒弟背叛。这种传统,或许正是从曹操的行为开始流传下来的。这种保守与封闭,无疑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科技的进步与发展,使得我们的科技体系在近现代逐渐落后于西方。从这方面讲,某些历史事件的走向一旦偏离正轨,其引发的连锁反应就像蝴蝶效应一样,难以预测且无法遏制。曹操的恩将仇报引发了历史轨迹的第一次偏离,司马家族的篡权则是第二次,而此后,这种偏离与动荡愈演愈烈,成为了中国历史进程中一道难以抹去的烙印,这个烙印最后给我们中华民族带来了更大的伤痛。 闲言少语,我们再次聚焦于成都那硝烟弥漫的战场。这次,魏军的进攻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猛烈态势,仿佛每一名士兵都被邓艾那坚定不移的意志所感染,他们渴望在这场战役中斩获属于自己的战功,以证明自己的价值。而反观蜀军,尽管随着精锐的白毦兵加入,士气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振,但大部分士兵仍因缺乏实战经验和对胜利的坚定信念而显得力不从心。城墙上,战斗异常惨烈,关彝的战袍已被鲜血染红,刘循的嗓音也因长时间的呼喊而变得沙哑。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甚至一些略通武艺的文官也毅然决然地拿起武器,走上了战场。城墙之上,仿佛成了一台无情的绞肉机,吞噬着无数英勇的生命。然而,在这台绞肉机中,蜀军的伤亡明显更为惨重,往往需要两名蜀军士兵才能换取一名魏军士兵的倒下。若非有文官的增援以及将领们的拼死抵抗,城墙恐怕早已失守。 城门处,更是险象环生。城门已经多次被魏军攻破,尽管白毦兵一次次地杀退敌人,但魏军却如同潮水般一次次地发起冲锋,悍不畏死。白毦兵虽然勇猛,但兵力毕竟有限,难以进一步扩大战果。战场的天平再次向魏军倾斜,形势愈发危急。刘璿在宫中得知这一消息后,心急如焚,再次派出白毦兵进行支援。然而,此时的支援效果已远不如初次那般显着,只能勉强让天平倾斜的速度放缓了一些。 刘谌手持长剑,剑已换了好几把,脸上的血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感到自己已经到达了体力的极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之情。难道又要再次经历失败的痛苦吗?他明明已经考虑到了各种可能,重生之后更是日夜奔波,一天之中连两个时辰的安睡都无法保证。难道这一切的努力,都要化为泡影,再次重蹈覆辙吗?刘谌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挣扎。 邓艾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种深邃而坚定的必胜笑容,他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随后,他猛地一打马背,矫健地跃起,顺手抽出那把陪伴他征战无数、血迹斑斑的大刀,高高举起,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随我来!”这声呼喊,犹如猛虎下山,震天动地,瞬间激发了魏军士兵们的斗志。 在他的号令下,邓艾身边的亲军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集结,形成了一支锐不可挡的精锐部队。他们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大刀,士气高昂,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泻在这片战场上。邓艾一马当先,带领着亲军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向战场,他们的身影透露出一种不可阻挡的威势。 此时,蜀军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士气低落,伤亡惨重。邓艾的加入,无疑是对蜀军的一次沉重打击,让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线更加摇摇欲坠。魏军士兵们看到邓艾的身影,更是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向前冲锋,誓要将这片土地染成魏国的颜色。 成都危急!邓艾要赌赢了! 第48章 谯氏三子,文人尚可为战 城墙之上,魏军的身影愈发密集,战斗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烈。起初,只是零星几个魏兵,冒着如雨点般密集的箭矢,奋勇杀上城头,却很快就被守城蜀军那冷酷无情的刀锋所吞噬。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逐渐变得频繁,魏兵们开始三五成群,犹如狼群般冲上城头,与蜀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此刻,城头上的魏军已不再是孤军奋战,他们结成小队,彼此呼应,与蜀军士兵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战的海洋。 在这混乱之中,蜀军的弓箭手们也不得不放弃那远程的优势,被迫卷入这残酷的近战之中。城墙下方的魏军因此压力骤减,更多魏军士兵如同猿猴般灵活地攀上城头,局势愈发危急,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堤坝,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潮水所淹没。 而在那城门之处,魏军士兵与白毦兵之间的战斗同样激烈异常。邓艾亲自率领亲兵加入战场,如同一股猛烈的飓风,席卷了整个战场。城墙上和城门处的蜀军,在这股飓风的冲击下,开始显得摇摇欲坠,败退之势愈发明显,仿佛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无力地挣扎着。 刘循站在城墙上,手中的刀光如同闪电般闪烁,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一阵魏军士兵的哀嚎。然而,魏军仿佛无穷无尽,越杀越多,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刘循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更多的是无奈与悲愤。与此同时,城门处的刘谌也已杀得双眼通红,仿佛一头愤怒的猛兽,但即便如此,魏军仍然如同潮水般一次次逼近,局势岌岌可危,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随时都可能崩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门后面的巷尾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紧接着,一队家丁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冲了出来。他们虽然没有穿戴那沉重的甲胄,但手中却都紧紧握着武器,眼神中透露出英勇无畏的气息。领头的三人,一身文人打扮,却毫不犹豫地冲锋在前,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与决心都凝聚在这一刻。 他们的出现,为城门处的蜀军注入了新的活力。这些家丁虽然战斗力有限,但他们的英勇与决心却深深感染了蜀军士兵。当这些家丁加入到战斗后,城门处蜀军的溃败之势开始得到缓解,仿佛一股新生的力量正在悄然崛起。刘谌偶尔扫过一眼,惊讶地发现这三人竟是谯周的三个儿子——谯熙、谯贤、谯同。这一发现让刘谌顿时精神大振,他高声大喊:“援兵到了,死战不退,与成都共存亡!”这声音如同号角般响彻云霄,城门处的蜀军士气再次被提振,危局终于得到了暂时的解除。 谯熙、谯贤、谯同这三人的参战,对于刘谌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他事后也曾反复思量,为何谯周的儿子们会毅然决然地投身战场。毕竟,即使成都陷落,谯周作为大族之人,凭借其声望与地位,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这一点,不禁让人想起了官渡之战前的陈琳。他曾替袁绍写过一篇痛斥曹操的檄文,言辞之激烈,让曹操的头风病都为之痊愈。然而,陈琳最终仍在魏国身居高位,各为其主罢了。 然而,谯氏三子参战的原因却显然并非出于此。他们只是想用行动证明给父亲谯周看,他们并非他所认为的那样一无是处。这种逆反心理,或许正是他们走上战场的动力所在。他们想要告诉父亲,他们也有能力为家族、为国家做出贡献,而非只是躲在书斋里啃书本的弱书生。当然,他们的举动也让谯周倍感无奈,因为他深知这一举动将把整个宗族绑在蜀汉这艘战船上,如果失败,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城门处的局势虽然得到了暂时的缓解,但蜀军并没有余力来扩大战果。这些没有穿甲胄的家丁们虽然英勇无畏,但战斗力终究有限。他们缺乏军事训练,只能依靠街头斗殴的打法来对抗魏军,对魏军的杀伤力极为有限。然而,他们的出现却为城门处的蜀军增添了一些士气和宽慰。在这危急关头,任何一点士气和宽慰都是宝贵的,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光芒,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然而,让人无奈且痛心的是,城墙之上的局势却已经愈发失控。魏军的大股精锐部队如同潮水般涌上了城墙,与刘循率领的蜀军形成了针锋相对的态势。城墙之上,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杀声震天动地,双方士兵你来我往,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在这种残酷的近身搏斗中,蜀军逐渐显现出了劣势。士兵们的体力与士气都在不断消耗,败象已露,仿佛一只即将被猎杀的猎物,无力地挣扎着。 可以预见,城墙上的蜀军溃败的命运已经不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激昂的战鼓声突然响起,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很多人开始寻找这鼓声的来源,仿佛这鼓声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第49章 最后的力量,汉军的临死一博 一刻钟前,蜀国皇宫内,灯火昏黄,宛如夜色中摇曳的烛火,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宫人黄庆神色慌张,脚步匆匆,仿佛被无形的恐惧驱使着,奔向刘璿的御书房。汗水已浸湿了他的衣襟,每一步都伴随着急促的喘息。他颤抖着声音,向刘璿禀告:“皇上,大事不妙!城门……城门已经被攻破了!北地王带着白毦兵拼死抵抗,但魏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一波接一波,根本不见减退之势!”黄庆的脑门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皇上,要不咱们赶紧撤离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璿闻言,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黄庆内心的恐惧。他瞪视着黄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跑?都打到这个份上了,你觉着我如果跑了,将来的骂名还不铺天盖地?历史上何曾有过临阵脱逃的皇帝?我身为蜀汉之君,岂能轻言放弃,让后世子孙蒙羞!”刘璿的话语中带着对黄庆深深的失望与不满,这个平日里只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家伙,在这关键时刻竟如此不堪一击,仿佛风中的柳絮,随风飘散。 黄庆见刘璿态度坚决,心中更加慌乱,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鹿,在恐惧中四处乱撞。他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皇上,要不咱们投降吧?或许……或许还能保全性命。” 刘璿闻言,叹了口气,仿佛将心中的无奈与决绝都凝聚在这短短的一叹之中。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多了一份沉重与坚定:“投降?现在投降已经晚了!魏军已经杀红了眼,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口。一旦成都告破,皇宫必将遭到血洗,甚至屠城都是有可能的!我身为国君,岂能坐视百姓遭殃,让蜀汉的江山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刘璿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两把锐利的剑,直刺黄庆的心底。他盯着黄庆,语气冰冷如霜:“不过你也别想带着你干爹黄皓逃跑或者投降。我告诉你们,如果我发现你们有任何异动,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比死更难受的折磨!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黄庆听到这里,吓得浑身一颤,额头上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打湿了衣襟。他本想趁乱回去收拾细软逃跑,却没想到被刘璿一眼看穿。这个主子,看来比干爹黄皓的主子更加难以糊弄,更加铁石心肠。 刘璿见黄庆已经吓得不敢言语,便迅速发令,声音坚定而有力:“皇宫的战鼓在哪?我要去敲鼓助威!你则率领剩下的禁卫军以及白毦兵全力防守,哪里守不住就去哪里支援。我会让侍卫长盯着你,如果你胆敢逃跑,侍卫长会先剁了你!”刘璿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城墙上,城门处正在疯狂冲杀的魏军,在听到那激昂的鼓声后,攻势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蜀军将士纷纷望向鼓声传来的方向——那是皇宫!那是他们的皇上在为他们助威!刘循、刘谌以及众多将领适时地大喊:“皇上与我等同在,随我杀敌!”这振聋发聩的呼喊,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发了蜀军前所未有的气势。他们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斗志昂扬,誓死抵抗,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刻。 城墙之上,随着黄庆带领着最后一支生力军的加入,蜀军再次扼住了魏军的进攻态势。双方士兵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局势一时之间陷入了胶着,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在考验着双方的意志和毅力。 邓艾正在城墙上与一名蜀军激战,他一刀劈死对手,鲜血四溅,却仿佛丝毫未觉。他听到那激昂的鼓声,不禁眯起了双眼,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新上任的蜀国皇帝,竟有如此血性,敢于在绝境中鼓舞士气,发起反击。虽然彼此身处敌对阵营,但邓艾也不得不钦佩这样的君主。他冷笑一声,心中暗自决定:“不过,无论如何,你也只能做亡国之君了。这一次,也许是你们蜀军最后的一搏了吧!”说罢,他目光如炬,再次望向敌方,锁定了下一个目标——一个看似文弱的将领,张绍。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战不数合,张绍就开始有些吃不消了。他虽然继承了张飞的一股悍勇之气,但临战经验毕竟不足,只能勉强防住邓艾的凌厉攻势,却无力反击。 而在战场的另一处,庞会与关彝也激战正酣。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仿佛是两道闪电在交织碰撞。相比之下,邓忠的运气要好得多。他面对的敌方将领实力平平,几个回合下来便纷纷败下阵来。邓忠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收割着蜀军士兵的生命。 此时的蜀军,更准确地说,是汉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们虽然奋勇抵抗,但魏军的攻势却如同潮水般汹涌不绝。汉军的伤亡惨重,许多士兵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新增的生力军大多缺乏战争经验,只能依靠人数优势来压制魏军的攻势。 战争,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较量,它成了一个血与火的熔炉。在这个熔炉中,每个人的生命都如同草芥般渺小,随时都可能被吞噬。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有人倒下,每一次倒下都可能意味着一个家庭的破碎——有的人失去了丈夫,有的人成了孤儿。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不禁感叹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而就在此时,城外一支军队终于赶到了战场。他们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战场的外围,仿佛是一群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当这支军队的将领看到成都战场的惨状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决绝。他紧咬牙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悲痛都凝聚在这一刻。他迅速下达了命令! 第50章 惨胜,刘谌的迷失 关彝与庞会的对战依旧胶着,犹如两头猛兽在丛林间殊死搏斗。尽管从刀法的精妙、战场上的凛冽气势以及那份从容不迫的镇定来看,关彝明显逊色于庞会,仿佛是一只初出茅庐的幼狮,面对着经验丰富的猎豹。然而,在短时间内,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过人的耐力,如同一块坚韧不拔的磐石,依然没有被击溃,始终坚守着自己的阵地。 反观张绍那边,形势却愈发严峻,仿佛是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摇摇欲坠。他已经从积极的攻防转换中落入被动防御的境地,每一次挥枪都显得那么吃力,那么无奈。而邓艾的攻势,却如同行云流水,挥洒自如,每一次挥刀都恰到好处,仿佛能洞察张绍的每一个破绽。 正当邓艾再次挥刀猛劈,那刀锋带着呼啸的风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张绍拼尽全力举起长枪抵挡,然而双方力量的悬殊,使得他的长枪瞬间被震飞,如同一片被狂风吹落的叶子。张绍只得就地翻滚,以躲避这致命一击,尘土飞扬中,他的身影显得那么狼狈,那么无助。而邓艾的刀锋已再次蓄势待发,犹如一头蓄势已久的猛虎,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来,神色慌张。他大声喊道:“将军,不好了,我们的军营起火了!” 邓艾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深深震撼。他迅速转头望向自己的军营,只见熊熊大火已经蔓延开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军营内更有数名骑兵在肆意纵火,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一面“赵”字大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 原来,赵统已经率军从绵竹赶来增援,他们如同天降神兵,出其不意地袭击了魏军的军营。许多魏军士兵看到军营起火,士气瞬间低落,仿佛被抽走了魂魄。而大火之中,还夹杂着一些微弱的声音:“邓艾,钟会大军已经大败,你已被重重包围,速速投降!”这些声音虽然细微,但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在场士兵的耳中,无论是蜀军还是魏军,都听得清清楚楚。 邓艾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被乌云笼罩。他意识到钟会已经战败,自己的军队已成孤军奋战,原本即将到手的成都城,如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那一刻,邓艾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颓废地挥了挥手,无力地吐出一句:“撤军!”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随着撤军的命令响彻战场,魏军如潮水般迅速撤退,他们丢下了武器,丢下了战友的尸体,甚至丢下了自己的尊严。许多士兵不得不放弃战斗,转而投入到灭火之中,他们忙碌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渺小。而蜀军看到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不禁欢呼雀跃起来:“大汉万岁!大汉威武!” 然而,喊了几声胜利的口号之后,战场上的气氛却迅速沉寂下来。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他们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哭泣声、哀叹声不绝于耳,仿佛是一曲悲伤的交响乐,在战场上空久久回荡。 刘循迅速组织士兵打扫战场,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哀伤。他与刘谌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悲伤和无奈,仿佛有千言万语难以言表。他们默默地站在战场上,看着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却成了冰冷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 刘谌的心中此刻充满了疑惑和自责,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他怀疑自己的重生是否真的带来了改变,虽然保住了大汉的最后一点血脉,但这场战争的死伤太过惨重,两万多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他仿佛能看到那些死去的士兵在向他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如果当初选择让刘禅投降,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牺牲。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瘫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心中不断回想着如果没有这场战争该有多好。 张绍和关彝见状,急忙走过来想要安慰刘谌。他们告诉刘谌他们赢了,他们守住了成都,大汉的火种得以延续。他们的话语中带着激动与自豪,仿佛是想让刘谌从迷茫中走出来。然而,刘谌此刻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值得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仿佛是在黑暗的迷宫中寻找着出路。 随后,刘谌随着刘循以及其他将领一同前往皇宫朝见刘璿。皇宫内灯火通明,却难掩那份战后的凄凉。刘璿看着刘谌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也感到一阵难过。他原本以为刘谌会是一个勇敢而智慧的王爷,甚至他已经把他当成了最大的对手。但经过这场战争,刘璿发现刘谌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锐气,变得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缺乏了灵魂。他的眼神中没有了那份坚定与执着,只剩下深深的迷茫与自责。 刘璿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成都这边开始着手处理战后事宜,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在街道上穿梭。而魏军虽然经历了短暂的混乱,但也逐渐聚拢起来开始灭火和整顿。在魏军的营帐内,众多将领垂头丧气地坐着,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邓艾看着这些将领心中也感到一阵疲惫。他环视了一圈问向邓忠:“忠儿你觉得我军后续该如何行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和重新思考。 第51章 战争的残酷,战争的意义? 从皇宫中缓步而出,刘谌的眼眸逐渐褪去了初时的黯淡,恢复了往日的明亮与神采。然而,在那抹光芒的深处,依旧隐藏着难以言表的沉重与疲惫,仿佛他的灵魂被连日征战的阴霾紧紧缠绕,难以挣脱,也难以真正释怀。刘循凝视着这位曾经英勇无畏、如今却略显憔悴的王爷,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千言万语化作无言的沉默,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刘谌的肩膀。随后,他带着这份沉甸甸的心情,重新踏入了那需要他主持大局、运筹帷幄的军营,着手处理战后纷繁复杂的善后事宜。 连日以来,烽火连天,战鼓雷动,刘谌的身影几乎未曾在家的温馨港湾中稍作停留。今日,他竟不由自主地迈进了谯周谯大夫那宁静致远的府邸。门口的小厮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这位略显失意、却又不失威严的王爷,连忙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引领他步入府内。谯周见状,心中已猜到了几分,这场残酷无情的战争,无疑给这位年轻王爷的心灵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创伤与冲击。此时,谯家的三子正因擅自参战的消息被谯周严厉责备,正低着头,沉默不语。他见到刘谌那失魂落魄、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与同情。今日,谯家派出的家丁半数未归,归来的也是伤痕累累,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氛之中,连平日里沉稳内敛、博学多才的陈寿也感受到了这份不同寻常的凝重与肃穆。 谯周缓缓地站起身,亲手为刘谌布菜,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忧虑:“王爷,老夫斗胆说几句肺腑之言。当年我力主劝降,实则是为了天下苍生免受战乱之苦,为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能够安宁度日。如今,您或许更能体会当年刘璋在刘备大军压境时,选择投降的那份无奈与苦衷。然而,老夫也深知,抗争亦有其不可磨灭的价值与意义。王爷,您必须振作起来,否则,我们这场浴血奋战、付出无数牺牲的战争,又有何意义可言呢?” 刘谌一边机械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细细品味着谯周的每一句话。虽然这些话并未直接给出解决问题的答案,也未能驱散他心中的迷雾,但他仿佛在其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妙而模糊的启示,那启示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虽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多谢谯大夫的开导与教诲,我定会重新振作起来!” 饭后,陈寿照例送刘谌离开。途中,刘谌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你觉得,面对魏军的大军压境,我们是否选择投降更为明智?” 陈寿闻言,面露难色,他毕竟跟随谯周学习的时间尚短,对于如此重大而复杂的决策,他难以给出确切而明确的答案。“王爷,弟子学识尚浅,难以妄加评判。”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但纵观历史长河,既有君王死守社稷、宁死不屈的悲壮,也有君王为了百姓安危、忍辱负重的无奈。每个选择都有其背后的理由与考量,似乎都留有遗憾与不足。近期,弟子从王爷身上学到了许多宝贵的品质与精神,希望王爷能够为我们指明方向,找到那个最符合天下苍生利益的答案。弟子在此拜谢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对刘谌的敬仰与信任。 刘谌缓缓步入了自家的府邸,目光触及那块熟悉的门匾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此时,崔氏携着三个孩子已等在门外,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与喜悦。当刘谌望见他们时,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情感的冲击与压力,泪水无声地滑落而下。孩子们见状,不解地望着母亲,好奇地问道:“母亲,我们不是已经打赢仗了吗?为什么父亲还会哭呢?” 崔氏温柔地抚摸着孩子们的头,轻声细语地哄道:“父亲那不是哭,那是喜极而泣。你们知道吗?父亲为了守护我们这片土地和家园,付出了多少艰辛与努力。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与自豪才对。” 回到府内,两人步入一间静谧而温馨的房间。门刚一合上,刘谌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苦楚,低声抽泣起来。他边哭边倾诉:“这一场战争,两军伤亡接近三万之众。我虽然侥幸存活下来,但却导致了无数家庭的破碎与离散。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追求的胜利与荣耀,难道就是以这样的代价换来的吗?” 崔氏闻言,眼中也泛起了泪光。但她坚定地握住刘谌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道:“妾身虽不明战事大局与谋略之道,但妾身深知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片土地和百姓的安危。王爷的选择与决定,妾身无条件支持并理解。因为那是王爷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后的结果。妾身相信王爷!” 在崔氏的安慰与鼓励下,刘谌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他的身体因连日征战的疲惫而沉重不堪,而他的心则因战争的残酷与无奈而更加沉重与压抑。 夜幕降临,府外风声呜咽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悲凉。风中夹杂着阵阵哭声与叹息声,那是失去丈夫的妻子在哀伤悼念,也是失去父亲的孩子在痛哭流涕。 与此同时,在魏军的军营内,同样笼罩在一片压抑而紧张的氛围之中。邓忠在深思熟虑、反复推敲后,终于有了应对之策。他正准备向邓艾禀报自己的见解与计划。然而,邓艾似乎预感到了即将来临的重要决策与变故,提前将其他将领支开,只留下邓忠一人。他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准备聆听邓忠的见解与建议。 第52章 邓艾包围网,如何抉择? 待帐篷之内仅余邓艾与邓忠父子二人,气氛顿时变得异常压抑。邓忠面沉如水,语声沉重地缓缓开口:“虽则我们尚未接到确切的最新战报,然而,观当下局势之种种微妙变化,不难推断,钟会已然遭遇了挫败。他麾下那十数万大军,一旦兵败如山倒,为求自保,定会选择拼死突围,估摸着至少会有三五万人马奋力逃回汉中,以觅得一线生机!而钟会此人,素来惯于推卸责任,此番战败,他极有可能将一切罪责尽数推诿到父亲您的头上。如此一来,我们所面临的境地便愈发凶险万分,唯有迅速攻克成都,彻底掌控蜀地之局势,方能有一线转机;否则,我们不仅无法安然返归魏国,即便侥幸回去,等待我们的也必将是牢狱之苦,甚至是更为悲惨的结局!” 邓艾听罢,眉头紧蹙,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忠儿,你所言极是中肯,然而,眼下的成都已非昔日可比,我们想要轻易攻取,实乃难如登天。今日下午,赵统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我军心脏,令魏军的士气瞬间崩溃。即便我们拼尽全力,试图重振士气,但蜀军的大批援兵已然在路上,正疾驰而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局势愈发危急,犹如弦上之箭,一触即发!” 邓艾稍作停顿,复又补充道:“更为棘手的是,此次战役中,姜维的表现实在令人惊叹。他此刻或许已然洞悉了我军的困窘之境,正着手布置对我军的全面包围。下午赵统所率之兵马,虽则人数不多,但那时我军士气已颓,人心离散,本有机会趁势突围或是撤出,然而,如今已然过去了两个时辰,蜀军想必已然完成了包围圈的布控,我们已然身陷重重包围!” “父亲,我们绝不能再犹豫不决,必须当机立断,即刻突围!趁着蜀军的包围圈尚未完全稳固,我们得赶紧寻找一个突破口,杀出重围。譬如说,我们可以向东突围,那边地势平坦开阔,有利于我们发挥机动优势,即便遇到阻碍,我们也可以沿途攻占几个郡县,作为据点,以图后续之计;又或者,我们向西突围,直接占据大山,利用地形之利与蜀军周旋,他们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邓艾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愈发凝重,缓缓回答道:“忠儿,你的心意我岂能不明了?然而,突围之事,谈何容易?且不说我们能否成功突围,即便侥幸突出重围,我们又将何去何从?若占据蜀国的郡县或大山,虽可暂时躲避一时,却绝非长久之计,终究难逃蜀军的围剿。而若突围回魏国,如你所说,向东确实是最为合适的路线,我们可以顺势攻下郪县,补充军需,而后往北进入巴西境内,但如今回魏国的道路,想必已被蜀军封锁得密不透风,我们唯有采用分散式的翻山越岭之策,方有可能回到魏国。然而,此路凶险异常,伤亡必定惨重。唉,为父如今终于理解了诸葛亮当年为何不采纳子午谷奇谋,一旦失败,全军覆没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只是可怜了这些跟随我多年的士兵,他们历经风雨,却要在这次逃亡之路上饱受磨难,能够留下三五千人平安回到魏国,已是万幸了!”邓艾的话语中,满是深深的无奈与伤感。 邓忠听罢父亲这番言辞,心中一片茫然,仿佛置身于茫茫迷雾之中,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父亲,你可还记得谯周谯大夫劝降时所言?他提及的前半部分内容,你从未向我透露过,那究竟是否属实?我们的家族,真的是被曹操所毁灭的吗?晋王虽然求贤若渴,但他疑心极重。我们即便能够侥幸回到魏国,恐怕也难免牢狱之灾。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现在便投降蜀军,或许还能寻得一条生路呢?” 邓艾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只听帐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犹如晴天霹雳:“邓忠,枉我与你相识一场,交情深厚,你如今竟要投降蜀国,我岂能容你!看我不取你项上人头,向晋王领功去!” 话音未落,便见一人手提兵器,怒气冲冲地闯入帐内,直奔邓忠而来,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邓忠生吞活剥一般!邓艾见状,心中大惊,正欲开口劝阻,却见那武将已然逼近邓忠,举刀便砍。邓忠也是反应迅速,侧身一闪,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然而,那武将却并未就此罢休,反而愈发凶猛地向邓忠攻去,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第53章 生死两难,忠义两难 且说那猛然间闯入营帐的勇士,正是魏将庞会!庞会本无意窥探他人之秘,实则是因方才一阵内急,匆忙间无意瞥见邓艾的营帐灯火通明,引得他心中好奇,不由自主地靠近,欲探究竟。未曾想,这一探,竟让他意外地听见了邓忠欲投降的密谈。 那一刻,庞会心中怒火熊熊,恨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当即抽出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大步流星地冲入营帐,誓要将这两个背叛国家的“奸贼”斩于刀下,以泄心头之恨!然而,他刚冲进营帐,与邓艾几个回合的交锋后,便被邓艾那精湛的武艺与冷静的头脑所制止,无法乱动分毫。 此时,营外已有几位将领闻讯赶来,正欲入内查看究竟,却被邓忠高声喝止:“我等正在商议军机大事,尔等不得擅入,违者军法处置!”那几位将领虽心存疑惑,嘀咕着:“商议军机也能打成这样?”但碍于身份地位,不敢多言,只得悻悻离去。 邓艾与邓忠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释后,庞会也逐渐明白了当前局势的严峻与复杂。他稍作思索,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庞会誓死不降,大丈夫生于乱世,当顶天立地,死则死矣,又有何惧!” 邓艾见状,心中暗自盘算,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庞会将军,吾深知你忠肝义胆,铁骨铮铮,但让这些英勇无畏的士兵白白牺牲,你于心何忍?他们也有父母妻儿啊!” 庞会闻言,神色一黯,沉默不语,仿佛被邓艾的话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柔软。邓艾见状,继续循循善诱:“不过,你的坚持我也理解,并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庞将军,今夜你便召集将领与士兵,询问他们的意愿。若有人愿随庞将军突围回魏国,便让他同行,以保全性命;至于邓忠与我,明日一早,待姜维的包围圈形成之时,我们也要准备一场血战,吸引大部分蜀军的注意。待庞将军突围后,我们再行投降,以保全这些军士的性命。如此,既能保全庞将军的忠义之名,又能救下这些军士的性命,岂不是一举两得?” 庞会听罢,心中五味杂陈,犹如翻江倒海,不知该如何作答。 “多谢邓将军,再见之时,我们或许只能在战场上相见了!”庞会语气坚定,说完,便转身大步流星走出营帐。 “忠儿,你也速去准备吧,明日一战,必将是场恶战,你我父子当并肩作战!” 邓忠离去后,邓艾独自坐在营帐中,昏暗的油灯映照出他紧锁的眉头和疲惫的脸庞,那深深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久久未能入眠,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即将做出的决定会在他的荣誉上留下难以抹去的污点,但每当想到那一万多无辜的军士,邓艾的心便如刀割般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 他理解了历史上那些名将的无奈选择,比如于禁,为何会在绝望中带领众多魏军向关羽投降。死战固然能赢得忠义之名,但若是毫无意义地牺牲,只是徒增伤亡,又有何益?邓艾缓缓站起身来,手指轻轻抚摸着身边陪伴他多年的大刀,那冰冷的刀锋仿佛也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今日的无奈。 “我的战友啊,也许我们这是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了。”邓艾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不舍与决绝,“但或许,连这最后的归宿,你也不忍目睹吧!” 果然,正如邓艾所料,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姜维的包围网便如铁钳般紧紧收拢,仿佛要将魏军彻底扼杀在这片土地上。魏军经过一夜的挣扎与抉择,士兵们的心态各异,有的决定追随庞会突围,寻求一线生机;有的则因恐惧突围的艰难与未知,选择了留下,他们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血战之后的投降,以及那未知的命运。 此时,众位将军脚步沉重地走向邓艾的营帐,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刀尖上。当他们踏入营帐,眼前的景象让邓忠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父亲……”邓忠悲从中来,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颤抖地呼唤着。 第54章 生离死别,战场悲歌 只见邓艾安详地端坐于椅上,面容宁静却已了无生息,他那紧握刀柄的手掌微微低垂。手边的刀刃上,凝固的血迹如同无声的证言。 一封字迹工整却沉重如山的信件静静地躺在桌上,字里行间透露出无尽的悲凉与决绝:“诸位将军,我邓艾一生驰骋沙场,历经无数风雨,却在此刻愧对各位将军及那众多英勇无畏的将士。昨日,我已与庞将军及忠儿详谈今日战事之安排,决心面对这场注定艰难的抉择。若有来生,愿我们再度并肩作战,共筑辉煌大业!” 邓忠跪伏在父亲身旁,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落,他无法相信,仅仅两个时辰的光景,他便与父亲阴阳两隔,永无相见之日。庞会将军也默默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向众位将军缓缓讲述了昨日那最后的决定。不出众人所料,选择突围回魏国的士兵寥寥无几,仅余不到三百人,而将领则主要是庞会、牵弘、王颀、杨欣四人;跟随邓忠的,则仅有田续与段灼二人。两边安排妥当后,邓忠等三位将领率先走出营帐,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们心生绝望——蜀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敲鼓,集结!”邓忠悲壮地下达了这道军令,鼓声在营帐中回荡,激昂而沉重,仿佛在为魏军的英勇与不屈而呐喊。 其余四将则迅速整顿自己的人马,他们跨上战马,严阵以待,眼神中既透露出决意,又夹杂着一丝不舍与眷恋。 “放箭!”随着姜维那冰冷而坚决的军令声响起,这场蜀汉保卫战的最后一战正式拉开序幕。漫天的箭矢如同火雨般倾泻而下,狠狠地砸在魏军的营帐里。虽然死伤人数并不多,但那密集的箭雨却给士兵们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许多士兵面露惊恐之色,开始局促不安,慢慢地向后退缩。然而,姜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们连退路都已被封死! “死战!”邓忠言简意赅地下达了最后的军令,声音坚定而有力。士兵们深知此战关乎生死存亡,不得不抱着一线希望,奋勇冲向那蜂拥而至的蜀汉大军。 姜维站在高处,目光如炬,扫视着整个战场,心中却涌起一丝疑惑。邓艾呢?那个曾在战场上屡建奇功、威名赫赫的魏将,此刻究竟何在?难道他已经趁乱突围而去了?不,这绝不可能!以邓艾的性格与为人,他绝不会抛下自己的儿子邓忠独自逃生。难道是受伤过重,在营帐中养伤?姜维摇了摇头,心中虽有诸多猜测与疑惑,却也不敢轻易深究。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邓艾最终给他留下的,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随着蜀军如洪水般冲入魏军营帐,这场血战愈发激烈而残酷。魏军士兵身处劣势,往往要面对两三个蜀军的围攻,从战斗打响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重重危机之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邓忠再次挺身而出,大喝一声:“随我杀!”他身先士卒,犹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比,向着蜀军猛扑过去。魏军的局势因此得到了短暂的缓解与喘息。 恰在此时,钟会敏锐地捕捉到了东北角的破绽与漏洞,果断下令:“准备突围!”这三百名魏军骑兵个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他们迅速逼近东北角的营寨栅栏,先是释放了一轮密集的箭雨以压制蜀军的攻势,随后抽出大刀向周围的蜀军砍去。蜀军在这一方向上迅速出现了一个缺口,三百名魏军骑兵如潮水般从这个缺口中汹涌而出,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便在蜀军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维目睹这一幕,瞳孔猛地一缩,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看来我还是百密一疏啊!本以为邓艾会拼死一战到底,没想到他还给自己留了这一手。剩下的士兵估计都会选择投降吧?”他瞬间明白了邓艾的用意与苦心,随即命令士兵们高声呼喊:“投降不杀!” 邓忠在此时也迅速扔下了手中的大刀,高声喊道:“剩下的兄弟们,投降吧!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许多士兵虽然有过短暂的犹豫与挣扎,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武器、宣布投降。 然而,正当邓忠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分之时,一个亲兵悄悄地靠近了他,将两封信塞进了他的手中。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让邓忠心头一震,他紧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这两封信究竟会带给他怎样的消息与命运?邓忠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其中一封信的信封…… 第55章 战事已平,新的风波又起 邓忠的双手轻轻颤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封上面写着“吾儿亲启”的信件。指尖轻触纸面,那一刻,他仿佛能感受到父亲沉甸甸的嘱托与未竟的壮志,那份深情与厚重,透过薄薄的纸张,直抵他的心底。 信的内容如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位老将的无奈与决绝:“邓忠吾儿,当你目睹此信之时,想必你已率部向蜀军缴械投降。此实乃权宜之计,非我所愿。吾一生为魏尽忠,至暮年却需降蜀,吾心实难自安。与姜维将军连年征战,若同朝为官,难免生出嫌隙,不利于你等前程。吾若逝,姜维将军或能护佑尔等周全,吾心稍安。切记,勿为父报仇,若魏蜀再有战事,汝当审时度势,自行决断!另有一函,需汝亲手呈于姜维,以表为父之心意。悲哉!吾曾欲率天兵迫降蜀汉,却未遂人愿,莫非此乃天数使然?” 邓忠读罢,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他迅速从怀中取出另一封信,那封信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他双手颤抖地递给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姜维大将军,声音哽咽,几乎无法成言:“此……此乃家父绝笔,专程留给将军。” 姜维接过信,目光凝重,仿佛能感受到信件中蕴含的情感与分量。他缓缓展开信纸,仔细阅读起来。信中,邓艾的话语透露出对命运的无奈与对对手的深深尊重:“姜维,此役你虽胜,但亦非全然归功于你。你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迅速构筑防线,令吾突袭之计落空;而钟会急功近利,招致大败,皆是天数。望你善待降将及士卒,若有来生,愿能共事一明主!” 姜维读罢,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这位昔日对手的深深惋惜。他轻叹一声,目光转向邓忠,语气坚定而充满诚意:“邓忠,从今往后,你便在我麾下效力吧!”稍顿,他又补充道:“其余魏军将士,暂入俘虏营,我必确保他们不受虐待。” 随着魏军的大规模投降,这场由司马昭精心策划、意图一举灭蜀的壮阔战役,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历史的车轮继续向前,碾压过无数英雄的悲欢离合,而这场战争的结束,也成为了三国时代又一个重要的转折点,预示着新的格局与变迁即将到来。 我们把视线转向那繁华而又暗流涌动的长安城。此刻,司马昭正端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刚从前线传来的急报。信中,钟会详细阐述了蜀军大败其大军的前因后果,字里行间透露出对邓艾急功近利的指责与不满。据钟会所述,邓艾不顾一切地从阴平小道突袭蜀军,初时虽有所斩获,但战事很快陷入不利境地,无奈之下只得向钟会求援。然而,钟会大军在救援途中却遭遇了姜维精心布置的埋伏,结果大军惨败,损失竟达七成之巨。 司马昭阅罢信件,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来人,速将邓艾家中子女全部下狱,以儆效尤!决不能让这等好大喜功之徒有后代效仿其行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然而,一旁的贾充却迅速起身制止,他神色凝重,语气坚定:“主公息怒,此信仅是钟会一家之言,尚未得到邓艾将军麾下士兵的证实。若贸然惩戒,恐难以服众,更可能引发军中不满与动荡。” 司马昭闻言,怒气稍减,沉吟片刻后说道:“你说得有理,但下狱之事势在必行,需让钟会以为我们已信其言,方能稳住前线局势,避免军心涣散。只是,目前最紧迫的,还是后续的战事走向。蜀军此战大胜,士气正盛,极有可能乘胜追击,再次图谋汉中。” 贾充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又进言道:“可先命钟会着手组织汉中防御事宜,但汉中之地,对我军而言,恐已成鸡肋。从长安运粮补给,路途遥远,成本高昂;而蜀军则占据地利,后勤补给相对便捷。因此,我们需另寻良策,以应对蜀军的进攻。” 司马昭听后,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说道:“嗯,那就让钟会再努力一把,给他这个机会去证明自己。不过,此次汉中之战,汉中可以丢,但务必让蜀军付出惨重的代价,以震慑其士气,避免姜维日后再次北伐,威胁我魏国江山。” 说完这些,司马昭的神色明显萎靡了许多,仿佛被这场大败击垮了部分斗志。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明日我们便启程回洛阳吧。这次大败,魏国朝堂上那些亲曹的大臣们定会蠢蠢欲动,试图借机发难。我们需早作准备。” 上一场战争的硝烟尚未完全消散于天际,新的战争阴云便已开始在地平线上悄然酝酿。仿佛是大自然对人间纷争的无尽嘲讽与警示,战争的鼓点虽未正式敲响,但空气中已弥漫着浓重的紧张与不安。这份不安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让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挑战。 与此同时,各方的朝堂之内也开始上演着一幕幕动荡不安的剧目。昔日稳固的权力格局在战争的冲击下变得摇摇欲坠,各种势力暗流涌动、争相寻求新的平衡点与立足之地。大臣们或明或暗地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试图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占据有利地位、保住自己的权势与地位。朝堂之上议论纷纷、人心惶惶,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弥漫开来,让人不禁为未来的局势而担忧。 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较量与比拼,更是朝堂之上智慧与权谋的激烈碰撞与较量。历史的车轮再次驶入了一个充满变数与未知的转折点,而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与机遇。 第56章 胜利的朝会,新的谋划 随着战事的尘埃落定,百姓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宁,而刘璿,这位一国之君,也迎来了战争之后的首次早朝。这不仅仅是一次寻常的朝会召集,更是一场意义非凡的盛会,它象征着团结、胜利与新生。用现代的词汇来描绘,这无疑是一场充满喜悦与自豪的庆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欢腾与振奋。 当文武大臣们踏上太和殿前的石阶时,他们的脸上无不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激动。他们或身着金碧辉煌的朝服,彰显着身份的尊贵;或披着尚未卸下的战袍,透露出征战的艰辛与荣耀。尽管并非每一位大臣都亲身参与了这场保卫国家的战役,但他们的心中都深知,国家的安宁与繁荣,离不开每一个人的默默付出与无私奉献。无论贡献大小,他们都将在这场早朝中得到应有的认可与封赏,这是对他们努力的最好回馈。 太和殿内,刘璿端坐在威严的龙椅之上,他的神情庄重而肃穆。随着他轻轻示意,黄庆缓缓展开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封赏诏书,用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宣读起来:“朕能稳坐九五之尊,全赖众卿家的鼎力支持与辅佐。昔日魏军压境,国家危在旦夕,幸得众卿奋勇抵抗,终使魏军败退,国家得以转危为安。今日,朕特对有功之臣予以丰厚的赏赐,以表彰他们的德行与功绩。” 随着黄庆的宣读,敕封之令逐一颁布,每一个名字都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北地王刘谌,以其英勇果敢的品格,被特封为宗正,掌管宗室之事;光禄大夫谯周,凭借其深邃的智谋与卓越的才能,被擢升为司空,辅佐朝政;尚书仆射张绍,以其勤勉尽责的态度与出色的政绩,被升为尚书,掌管政务事宜。 大将军姜维,战功赫赫,威震四方,被加封为太尉,并继续执掌大将军之职,统率三军;右车骑将军廖化,勇猛善战,屡建奇功,被晋升为右膘骑将军;左车骑将军张翼,同样战功卓着,被封为左膘骑将军;奉车中郎将刘循,忠心耿耿,被擢为辅国将军;虎贲中郎将关彝,英勇无畏,被任命为前将军;虎贲中郎督赵统,战功显着,被封为虎威将军,。 此外,对于那些在战争中有效支援、功不可没的大臣们,如谯熙、谯贤和谯同三人,也被特擢升为散骑侍郎,以资鼓励与表彰。而对于邓忠、田续、段灼三人,虽然他们曾身为魏臣,但在关键时刻弃暗投明,刘璿念及他们的忠诚与勇气,决定保留他们的原有官职,以示宽容与信任。 诏书宣读完毕,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谢恩之声,如同排练过一般整齐划一:“谢陛下隆恩!” 待朝堂之上重归宁静,大将军姜维缓缓出列,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目光如炬,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毅。他沉声道:“臣启陛下,今魏军新败,士气低落,军心动荡,此乃天赐良机。臣斗胆建议,应立即从南中调回壮缪侯之子关索及南中都督霍弋,此二人皆勇猛善战,熟悉兵法,回成都后,可迅速组织军队进行强化训练。借此大胜之威,我军应乘胜追击,一举收回汉中之地,以坚固之防,防备魏军日后再次从汉中侵扰我国疆土,确保国家长治久安,万民安乐。” 谯周闻言后,却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他急呼道:“陛下,此事还需三思而行。我军虽胜,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元气尚未完全恢复。若此时仓促出兵汉中,胜负实难预料,恐有重蹈覆辙之虞。还请陛下审慎考虑,以稳健之策为先。” 谯周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他的言辞中透露出对国家未来的深深忧虑与谨慎态度。此时,尚书仆射张绍也出列发言,他手持笏板,神色凝重而坚定。他说道:“臣以为,单凭我军之力,此时出击,确有风险。然而,我们不妨联络东吴,共谋大计。据探子来报,成都遭魏军突袭之时,吴将丁奉、留平曾率军前来支援,此恩此情,我国不可忘却。我朝可借此机会,投桃报李,与东吴结盟,共同讨伐魏国。我军主攻汉中,吴国可取合肥,如此双管齐下,方为上策,定能大获全胜,扬我国威。” 刘璿闻言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他说道:“卿等所言极是,那么就即刻安排使节出使吴国,共商大计。然而,出使吴国,非同小可,使节人选,需得谨慎挑选,既要能言善辩,又要熟悉外交礼仪与策略。卿等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刘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使节人选的重视与期待。然而,正当满朝大臣低头思索,议论纷纷,欲推荐出使吴国使臣之时,忽有一人挺身而出,跪拜于地,声音坚定而清晰,犹如金石之音:“皇上,臣虽蒙受皇恩,但自知能力有限,恐难以胜任现职。臣斗胆请求撤掉臣的职位,以让贤能之士为国效力。” 第57章 朝堂角逐,推拉技巧 随着突兀的请求如同惊雷般在太和殿内骤然炸响,整个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陷入了一种死寂之中,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众多大臣纷纷转头,目光如炬,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发出请求的人身上,他们仔细打量,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没错,那确实是北地王刘谌,那个在最近一场战役中英勇无畏、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 龙椅之上的刘璿,此刻却紧锁眉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恼怒与不解。他心中暗自思量:难道刘谌是对即将授予他的宗正之位有所不满?是嫌官职太小,还是这个职位不合他的心意?宗正一职虽尊贵无比,却主要负责皇族内部事务,远离了内政、外交、军事等核心权力圈。这其实是刘璿精心布局的一步棋,他想借此机会将刘谌调离权力中心,毕竟,成都保卫战中刘谌的功绩太过耀眼,若再让他在攻打汉中的战役中立下功劳,民间的声望势必会水涨船高,从而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刘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与试探:“北地王,你可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诉求?不妨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说出来,朕愿闻其详。”这句话看似关切备至,实则暗藏玄机,将刘谌置于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刘谌真的改了请求,那么其他立功的大臣也可能群起效仿,届时朝堂必将陷入一片混乱,难以收场。 然而,刘谌却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切,他面色平静如水,语气坚定如磐石:“臣弟并非对宗正之位有所不满,只是经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臣弟每晚都会梦到战场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腥场景,身心俱疲,已无力再管理那些繁琐复杂的事务。臣弟只愿做一个闲散王爷,远离尘世的纷争与喧嚣,安享余生。望陛下恩准臣弟的请求!” 刘璿听着刘谌那诚挚而坚决的话语,心中虽有几分疑虑,但更多的是暗自窃喜。这样的请求正中他的下怀,他心中暗道:你既然不愿要这官职,可就怪不得我了!于是,他稍作思索,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北地王,本次出使吴国的事宜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吧。你可以再挑选一位副使随行,以助你一臂之力。等你从吴国归来后,若仍不想担任任何职位,朕便依你,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绝不勉强。”刘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宽容,仿佛他真的在为刘谌的未来考虑一般。 “臣弟谢陛下隆恩,陛下圣明!”刘谌闻言,立刻叩首谢恩。 “陛下圣明!”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大殿内再次响起了一片颂扬之声。 此时,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烛火摇曳生姿,映照出好几张跃跃欲试的脸庞。他们都怀揣着同一个念头——争做这次出使的副使。譬如关彝,他眼神中闪烁着渴望与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作为副使,在吴国朝堂上侃侃而谈、风采照人的模样。又譬如谯氏三子,谯熙、谯贤和谯同,他们兄弟三人并肩而立,彼此间交换着会心的眼神,显然都对这难得的露脸机会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面对众臣的争相请缨,北地王刘谌却显得异常冷静与沉稳。他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绝:“臣弟心中已有人选,愿举荐镇军大将军宗预之子宗平为副使。想当年,镇军大将军曾亲自出使东吴,立下赫赫功绩,其外交才能和临危不乱的气度,至今仍为朝野所传颂。然如今大将军年事已高,不宜再远行劳顿,但他的儿子宗平,自幼耳濡目染,想必也积累了不少出使的经验与智慧。若由他担任副使,定能不负圣望,圆满完成使命。” 刘谌的回答有理有据,言辞恳切而真挚,让在场众人无不点头称赞。皇帝刘璿听后,也是龙颜大悦,当即宣布:“准奏!即由大鸿胪梁绪亲自拟定出使文书。同时,望北地王能速速与宗平商议出使事宜,择日启程,待与吴国同时出兵的事情商定之后,大将军便可尽快出兵汉中,重整我大汉河山,再现昔日之辉煌!” 此言一出,大殿上顿时响起一片山呼万岁、陛下圣明的声音。 第58章 奉命出使,突发事件 朝会之后,刘谌心怀忧虑,步履沉重地踏回了自己的府邸。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步入内室,只见崔氏正忙碌于家务之中,那份温婉与贤淑,让刘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缓缓走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舍,对崔氏轻声说道:“今日,我鼓足勇气向皇上提出了辞职的请求,然而皇上似乎对我仍存疑虑,非但未予批准,反而委我以出使吴国的重任。此去路途遥远,未知因素诸多,虽说我已为后续事宜做了些许安排,但倘若我真的踏上出使之路,恐怕需长久离别,难以归家。” 崔氏闻言,手中的活计戛然而止,她温柔而坚定地望向刘谌,眼中闪烁着无尽的信任与支持:“夫君,你尽管安心前往。你不在家的日子里,我会竭尽全力将孩子们抚养成人,教导他们为人处世之道。” 刘谌听了崔氏的话,心中稍感慰藉,但仍有些忐忑地叮嘱道:“嗯,学文之事,你可直接去找司空谯周,他学识广博,定能为孩子们指点迷津。至于学武,我建议去找安平王(原梁王)刘理,他武艺超群,且品行高洁,定能传授孩子们一身好本领。” 崔氏认真地点了点头,将刘谌的每一句话都铭记在心,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轻声细语地说道:“嗯,妾身都记下了。夫君在外,定要小心谨慎,保重身体。无论何时何地,妾身都会在家中守望着你,期盼着你平安归来。” 刘谌紧紧握住崔氏的手,深情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镌刻在心间。随后,他缓缓松开手,转身大步走向门外,心中却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对家人的不舍。 时光荏苒,经过数日的精心筹备,那个由司空谯周依据繁复的天文观测与精密计算所选出的黄道吉日终于来临。这一天,预示着此行将一帆风顺,万事胜意。刘谌与宗平率领的出使队伍已整装待发,阵容庞大,气势恢宏。队伍中不仅有英勇的护卫、贴心的侍从,还有精通外交事务的官员,人数多达百人。更为引人注目的是,那装载着五大车精美绝伦的蜀锦与五大车沉甸甸的铜钱的车辆,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彰显着蜀汉的富足与诚意。 蜀锦,以其独特的工艺与文化韵味,成为了当时中华大地上的硬通货,深受各国贵族与商贾的青睐。而铜钱,作为蜀汉经济政策的象征,其质量上乘,铸造精良,远胜于其他两国仍在流通的汉朝五铢钱。甚至在许多地方,人们仍在使用以物易物的古老交易方式,相比之下,蜀汉的货币政策无疑显得更为稳健与先进。 在悠扬的雅乐声中,出使队伍缓缓启程,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步伐坚定有力,气势如虹。崔氏站在送行队伍的后方,目送着刘谌逐渐远去的身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滑落而下。她深知,此行虽名为出使,实则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夫君为了家人与国家的安危,即便出使任务圆满完成,恐怕也难以归来。除非国家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大变故,否则他们只能在梦中相见,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 刘谌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但身为使者,他必须肩负起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将国家的利益置于个人情感之上。因此,即便心中五味杂陈,他仍强颜欢笑,向送行的人群挥手告别,展现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坚毅与从容。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渐渐远去。 出使队伍离开了繁华的成都,踏上了前往吴国的征途。他们所走的这条路线,正是当年蜀汉昭烈帝刘备挥师伐吴的故道,充满了历史的沧桑与英雄的气息。队伍先是穿越巴西的崇山峻岭,进入巴东的秀美山水之间,随后沿着蜿蜒的江水顺流而下,来到了历史悠久的白帝城。白帝城不仅是一处风景名胜,更是历史的见证者,它见证了无数英雄豪杰的悲欢离合与壮志豪情。过了白帝城,再往前便是巫山山口,那是一片神秘而险峻的地域。穿过山口,便踏入了吴国的地界。 由于此次出使任务携带的货物繁多且珍贵,为了安全起见,队伍主要选择了水路行进。尽管水路行程相对枯燥且漫长,沿途的风景也不过是重复的水波与山峦,但在这吴蜀同盟的和平时期,发生危险的可能性确实微乎其微。因此,队伍中的大部分人都显得较为轻松与散漫,没有太多的紧张感与压力。刘谌也感到,这样的生活或许才是他真正向往的宁静与安逸,是百姓们所期盼的安宁日子。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与期许,心想:愿这样的太平日子能够长久地降临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让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共享天伦之乐。 然而,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前方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几艘小船。它们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而停滞不前,像是搁浅在了江心。刘谌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刻安排人手前去救助,以防发生意外。当大船缓缓靠近那些小船时,准备实施救援的众人却意想不到地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变故—— 第59章 水上风波,江贼突袭 前方的小船开始缓缓移动,虽速度并不迅猛,却胜在灵活便捷。大船刚停下锚,尚未稳固,而小船则轻巧地调整方向,如同离弦之箭,直冲向大船。与此同时,四周的芦苇荡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危机,刹那间,数条小船破浪而出,迅速将大船团团包围。那艘领头的小船更是势不可挡,随着它逐渐逼近出使的大船,船上之人竟点燃了火把,火光在夜色中熊熊燃烧,映照着江面波光粼粼。按照当前的速度,不出半刻钟,那艘燃烧着烈焰的小船便将猛烈撞击而来。 刘谌虽未曾亲身经历过乘船的风浪,但对于江贼的恶名却早已如雷贯耳。此刻,他心中暗自盘算:“这些江贼今日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劫朝廷的出使船只!看来,他们是全然不知这船上载着的是何等尊贵的朝廷要员。”在刘谌眼中,这些江贼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最多只能为这趟出使之旅增添些许波折和谈资罢了。 谈及三国时期的造船技艺,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船只种类繁多,各具特色:楼船巍峨耸立,气势磅礴;斗舰稳重实用,坚如磐石;艨艟则以其坚不可摧着称,走舸则以轻盈迅捷见长;游艇则小巧玲珑,灵活多变。一般的江贼多选用游艇作为作案工具,而那些狡猾老练的江贼头目,则更倾向于选择更为先进的走舸。至于水军,则更偏爱使用艨艟或斗舰这类既具备防御能力又拥有强大攻击力的船只。而吴国凭借其雄厚的国力,更是能够打造出气势恢宏的大型楼船。此次出使吴国的船只,便是一艘坚固耐用的斗舰。它不仅运输能力出众,更在军事用途上安装了轻便的投石器,能够在远距离上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其威力之强,堪比现代的巡洋舰。 “投石器准备防御!”“弓箭手准备射箭!”随着船长一连串指令的迅速下达,船员们迅速各就各位,严阵以待。斗舰的前后各装备了一台轻便的投石器,伴随着轰鸣声和风声,一轮密集的投射之后,前方那艘着火的游艇瞬间被击沉,一两个倒霉的江贼也被巨石砸得落入水中,生死未卜。与此同时,弓箭手们也迅速调整了阵型,一轮密集的箭雨如同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对江贼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点子太硬,我们该如何是好?”一个小弟神色慌张地向江贼首领询问道。 “莫慌!我们与他们保持距离,分散开来。他们现在尚未拔锚,暂时无法逃脱。我们的大当家定然还有后手!”江贼首领沉着冷静地吩咐道。 此时,刘谌也从船舱里缓步而出,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随后向船长老张问道:“老张,局势如何?那些江贼为何迟迟不肯撤退?” 老张神色凝重,沉声道:“王爷,这帮江贼现在与我们保持了一段距离,虽然我们的投石器理论上能够打到他们,但由于距离较远,杀伤力会大打折扣。他们现在只是采取包围态势,并不急于进攻,我估摸着他们后面应该还有更厉害的招数。如果我们现在贸然拔锚起航,他们可能会瞅准时机迅速发起攻击,到时候船一旦启动,投石器的准头就更难把握了;而且,他们还可能采用火船袭击的狠招,那样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刘谌听后,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帮江贼并非等闲之辈,在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他们竟能保持冷静,没有盲目进攻,这个首领倒是个颇有智谋的人物!” 与此同时,宗平也从船舱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内心极为焦虑。虽然他曾跟随宗预出使过东吴,但从未遭遇过如此凶险的江贼,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孩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是不断地在原地踱步,口中喃喃自语。 刘谌轻轻拍了拍宗平的肩膀,以一种沉稳而坚定的语气安慰道:“无须担忧,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翻不起什么大浪,你尽管放心!”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从容与自信。然而,心中却暗自庆幸:“还好你未曾参与那残酷的成都保卫战,否则,在那炮火连天、生死一线的战场上,你连做炮灰的资格恐怕都难以企及。” 就在这短暂的平静时刻,变故突生。两边的山林中,无数山贼仿佛从地底冒出一般,他们迅速而有序地聚拢,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纪律严明。这些山贼迅速占据了周围的有利地形,将大船团团围住,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发动猛烈的攻势。 随着山贼们的部署逐渐完成,新一轮的进攻已然箭在弦上。当山贼们将手中的进攻武器展示出来时,刘谌不禁眯起了双眼,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凝重。他深知,这场战斗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江贼打劫那么简单,而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相比之下,老张则显得有些措手不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缺乏应对之策。 第60章 山贼显威,北地王遇险 “火箭!”这二字一出,便让老张头心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畏惧。这并非现代社会中那直冲云霄的火箭,而是古战场上一种通过弓箭点火的简易火箭。然而,即便是这看似简陋的武器,其制作与操作也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掌握。它要求制作者具备精湛的手艺,将浸满油脂的易燃物小心翼翼地绑附在箭头后部,既要确保它牢固不脱落,又不能影响箭矢的飞行轨迹。而操作者则需有丰富的战场经验,熟练掌握火折子的使用——战场上往往备有火盆,以便随时点燃那易燃之物。最为关键的是,弓箭手需凭借敏锐的洞察力与精准的判断力,调整好自己的射击角度,方能确保这火箭如流星般准确击中目标,发挥出其致命的威力。 当那火箭出现时,刘谌也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眼,心中暗自思量:这伙山贼绝非寻常之辈。寻常的山贼,哪里会费尽心思去研制这些花哨的武器?他们往往是简单粗暴,能抢则抢,抢不到便逃之夭夭。而这伙山贼,不仅装备精良,更有着不俗的战术素养。若是山贼们都如此厉害,那政府岂不是要疲于奔命,倾尽国力去应对这些山贼的侵扰? “船上可是有北地王刘谌?”一个山贼的喊话声如同惊雷般打破了刘谌的思绪,也惊扰了船上的众人。 刘谌闻言,心中顿时了然:这伙山贼的目标正是自己。他不禁更加困惑,自己平日里并无太多仇家,若真要算起来,也只有当今的皇帝对自己心存芥蒂。但皇帝也不至于为了除掉自己而派人暗杀吧?毕竟,皇室之争虽然波谲云诡,但暗杀亲弟弟可是会招来祸端。然而,这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毕竟在权力的斗争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王爷,您千万别承认,他们可能会对您不利!”老张在一旁焦急地提醒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对当前的局势充满了担忧。 然而,刘谌却有自己的考量。他深知,无论自己承不承认,对方若真有心加害,一轮火箭雨下来,这艘船恐怕就会化为灰烬,船上众人也将葬身火海。既然如此,何不坦然面对,看看对方究竟有何图谋?“孤正是北地王刘谌!尔等何人?又是何人指使?”刘谌大声问道。 “卑职见过王爷,恕卑职无礼。王爷若不嫌弃,请到寒舍一叙如何?”山贼头领在山上朗声回应道,他的声音不卑不亢,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这让刘谌更加好奇,这伙山贼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大胆,敢公然劫持朝廷重臣。 “汝等意欲何为?孤还要去江东出使,就不劳烦头领了!”刘谌目光如炬,他细细思量之后,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王爷请!”山贼头领不为所动,只是继续催促着,他手中紧握着武器,显然不打算给刘谌任何选择的余地。 刘谌见状,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明白此时硬碰硬绝非上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开始抬脚准备下船。 “王爷!”老张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哀求与担忧。他深知,如果北地王刘谌真的在这里折了,那他回到成都后,恐怕难逃砍头的罪过。而且,即使侥幸保住性命,他也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职与无能。毕竟,北地王在成都保卫战中的英勇表现早已传遍了蜀中大地,成为了人们口中的英雄。如果北地王真的因为他的无能而遭遇不测,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江东父老? “老张,现在退缩也没有用。”刘谌回头看了老张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劝慰,“我不下船,对方也不会轻易让我们走。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完,他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继续向船下走去。 宗平此时仍然有些懵然,他本想着这次出使能捞个好的经历,为日后的仕途添砖加瓦。没想到却赶上这么一出,心中既惊又惧。他想劝解刘谌,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谌一步步走下船,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 “我去去就回!你们在这里歇息一会!”刘谌留下这句话后,便毅然决然地下了船。 随着刘谌的下船,一队约有二十来人的山贼迅速簇拥过来,将他团团围住。他们动作敏捷,训练有素,显然不是普通的山贼所能比拟的。在众人的簇拥下,北地王刘谌迅速消失在了山林中,只留下一串杂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 而老张则一屁股坐在了船上,脸色苍白如纸。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完了,这下完了!北地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张也活不成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他自责、懊恼、悔恨,却也无能为力。 第61章 洛阳风波,司马昭怒火攻心 司马昭踏入金銮殿的那一刻,仿佛步入了猎人的陷阱。早朝刚刚结束,群臣的围攻便如潮水般涌来,言辞犀利如剑,直指他伐蜀战败的痛处。那些话语,字字句句都充满了讽刺与挖苦,如同锋利的匕首,刺入他的心房。司马昭心中愤慨难平,然而战败的事实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有口难辩,只能默默承受这无尽的指责与嘲讽。 高高在上的魏帝曹奂,端坐在龙椅之上,冷冷地旁观着这一切。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对于他而言,司马一族的受挫无疑是一场难得的景象,让他心中五味杂陈。更令他感慨的是,蜀国传来的捷报,竟在无形中帮了他一把,仿佛是对他的一种讽刺,也映照出他心中的无奈与悲凉。 散朝之后,司马昭一脸阴沉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无处发泄。他一进门便狠狠地摔了好几个精美的瓷器,碎片四溅,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情。周围的侍女们被吓得瑟瑟发抖,有几个不慎发出声响,更是触怒了司马昭。他怒目圆睁,如同愤怒的猛兽,当场下令将她们斩杀。府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和瓷器碎片的碰撞声。 就在这时,门卫战战兢兢地前来通报:“贾充贾司空来访!”司马昭急忙吩咐道:“快快请进来!” 贾充一进门,便恭敬地行礼道:“见过晋王!”司马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示意他坐下。贾充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日朝堂之上,群臣对晋王多有攻讦,晋王为何沉默不语?” 司马昭叹了口气,愤愤不平地说道:“司空有所不知!那些攻讦孤的人,大部分并非真心想要把孤赶下朝堂,而是觊觎孤这个首领的位置,或者想要让孤让出更多的利益给他们!”贾充闻言,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自魏国建立以来,陈群提出的九品中正制让世家大族逐渐在朝堂中崭露头角,而曹丕对曹氏宗亲的大肆屠杀,以及司马懿诛杀曹爽一族,更是让世家大族在朝堂中站稳了脚跟。如今,司马昭不过是世家们推出的一个首领,一个代言人罢了。而此次伐蜀的失败,让世家们对这个首领产生了怀疑,想要换一个更能为他们争取利益的人。 贾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提议道:“晋王何不趁此时机登基为帝?这样一来,您的地位将更加稳固,手中的权力也将更大,那些世家应该就会安稳很多!”司马昭闻言,却连连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可不可!当初文王拥有天下三分之二,尚且不称王,如今吾远不及文王之功,怎能贸然称帝?” 贾充闻言,心中暗暗思量,司马昭这是有意让他的儿子司马炎来继承皇位啊。然而,他并未注意到司马昭对称帝之事的深深顾虑。此次伐蜀的惨败,让司马昭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权力的脆弱和生命的无常。他担心一旦称帝,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随时可能遭遇不测。 贾充沉默片刻,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缓缓说道:“为今之计,唯有虚与委蛇,静待时机。若钟会能守住汉中,晋王尚有回旋余地,可稳住局势;若守不住,局势将急转直下,晋王的地位将更加危险。到那时,为了大局稳定,恐怕就不得不亮起屠刀,以儆效尤了!” 司马昭闻言,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表示赞同。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旋涡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正当两人商议之际,门人再次急匆匆地来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紧张:“启禀晋王,有从成都逃回来的几位将军,他们强烈要求面见晋王,有要事禀报!” 司马昭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心中暗自思量:终于来了!虽然对于这场战争的结果,他已经从各种渠道得知了大概,但他更渴望了解真相的每一个细节。因为在这个充满谎言与欺骗的世界里,只有掌握了真相,才能更好地驾驭大臣,稳固自己的地位。 “让他们进来。”司马昭沉声说道。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庞会、牵弘、杨欣、王颀四人狼狈不堪地走进了司马昭的府上。他们的衣衫褴褛,满脸尘土,显然是经历了长途跋涉和重重困难才逃回此地。司马昭看着他们,眼神中透出一股浓烈的杀意与威严。这四个人的穿着实在太过破烂,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惨败的逃兵。而造成这样的结果,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 庞会等人进屋之后,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复述伐蜀的整个过程。他们的言辞中充满了对敌人的愤慨和对钟会大军的怨怒,但司马昭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听出了其中的漏洞和矛盾之处,听出了那些被刻意隐瞒和歪曲的事实。 终于,在听到某个关键节点时,司马昭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慨。他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大吼一声:“真是岂有此理!” 真相往往比谎言更加残酷与血腥,但司马昭却必须勇敢地面对它。他深知自己虽然知道了真相,也明白了这场战争背后存在的太多阴谋与算计,但此刻他更需要的是冷静与智慧。他需要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做出最明智的决断与选择。 第62章 未雨绸缪,新的任命 贾充在庞会四人详尽地汇报战况之时,眉头紧锁。他结合之前钟会密信中的种种描述,逐渐在脑海中拼凑出了事件的完整拼图。邓艾那出其不意的奇袭,确实如神来之笔,令人叹为观止。尤其是考虑到蜀汉在成都保卫战前夕所展现出的种种颓势,灭亡蜀汉似乎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成都城内却风云骤变,局势急转直下。贾充心中暗自推测,那刘禅虽有投降之意,却又犹豫不决,生怕背负上千古骂名。于是,在敌军压境、兵临城下的紧要关头,他匆忙将皇位禅让给了太子,企图以此推卸责任,保全自己的名声。然而,太子却展现出了非凡的领导才能和临危不乱的勇气,成功地遏制了魏军的凌厉攻势,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蜀汉江山。 正当此时,钟会接到了邓艾即将攻陷成都的捷报。他心急如焚,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为了抢夺这份功劳,他全然不顾一切,全速进军。然而,命运却在此刻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不慎落入了姜维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导致大军惨败,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而钟会的溃败,又给了姜维可乘之机。他迅速回援成都,将邓艾大军团团围住,形成了围歼之势。 据庞会所述,邓艾在得知这一惨痛战事后,满心愧疚,痛不欲生。他深知自己轻敌冒进,导致了如今的败局。在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中,他选择了自我了断,以谢天下。而其子邓忠,为了保全剩余将士的性命,无奈之下向蜀军投降,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司马昭在听取了四人的详细汇报后,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深知,战败的原因复杂多变,邓艾与钟会虽有失误之处,但罪不至死。然而,为了维护朝廷的威严和自身的权威,必须有人为此承担责任,以免自己被冠以领导无能的骂名。如今邓艾已死,钟会又需留守汉中以防不测,司马昭便顺水推舟,将责任归咎于已故的邓艾,并决定对其家人从宽处理,以示自己的宽容和大度。 “尔等先行退下,我已大致明了情况。”司马昭对四人说道,“需与司空大人商议后再做定夺。” “遵命!晋王,我等告退!”庞会等人躬身行礼,恭敬地退出了晋王府。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仿佛带走了所有的忧愁和烦恼。 待四人离去后,司马昭转向贾充,眼中闪过一丝询问的神色:“司空大人,邓艾家属可以释放。但这四人,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贾充沉思片刻,眉头微皱,仿佛在权衡着各种利弊得失。终于,他缓缓开口说道:“如今我军新败,士气低落。而汉中有钟会镇守,暂无大碍。但吴军蠢蠢欲动,恐对我州郡不利。臣建议,可将四人调至东吴前线,以抵御吴军之威。这样既能让他们戴罪立功,又能增强我军的防御力量。” “此计甚妙!”司马昭闻言,不禁点头称赞。 次日早朝,司马昭向魏帝曹奂禀明了伐蜀失败的原委以及他对相关人员的处置意见。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力量:“经过臣等多方查证,此次伐蜀失利,主要在于邓艾轻敌冒进,而钟会因急于救援而误入敌阵。然邓艾已自裁谢罪,其家人便不再追究。至于庞会等人,虽有过失,但亦有功绩,可功过相抵,予以调任。”言罢,他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调任名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曹奂不过是个傀儡皇帝,自然唯司马昭之命是从。他接过调任名单,命内侍宣读诏书。那诏书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带着几分庄重与敬畏:“诏封:平寇将军庞会为中尉将军,调任樊城;牙门将军牵弘为振威将军,镇守扬州;鹰扬将军杨欣为振武将军,移驻襄阳;平狄将军王颀为扬威将军,前往合肥。望诸将尽心竭力,为魏国再立新功!” “陛下万岁;晋王千岁。”群臣行礼完毕,声音整齐划一,仿佛在向天地宣告着他们的忠诚和决心。然而,在这庄重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无奈和苦涩。 庞会四人虽心中略有不甘,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他们深知,此番战败并非邓艾一人之过,钟会的决策失误更是难辞其咎。然而,面对晋王的权威和威严,任何抗争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们只能默默接受现状,将希望寄托在未来立下功勋之时,再去设法提携邓艾的后人,以弥补心中的愧疚和遗憾。 此刻的他们四人,如同戴罪之身,虽自保有余,但想要救助他人却是难上加难。心中的无奈与苦闷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吴军尚未发起进攻,但魏军却已未雨绸缪,开始积极筹备防御吴国的进攻。多年的魏吴交战,双方互有胜负,却始终未有一方占据优势。这种僵持的局面让两国都心生不满,却又无可奈何。他们都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魏吴两国,如同两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各自在边境线上布下了重兵,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虽然表面上平静如水,但暗流涌动,一场大战似乎随时可能爆发。 第63章 新城前哨战,即将开启 在蜀汉的首都成都,大将军姜维面对紧迫的局势,展现出了非凡的决断力与魄力。他迅速而果断地从成都各地召集了两万新军,犹如汇聚起一股新生的力量,为蜀汉的未来注入了新的活力。而这份重任,他毫不犹豫地交给了经验丰富的将领赵统。赵统深知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每一刻都在流逝,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疏忽。他立即带着关彝,投身于紧张而又充满挑战的新军训练之中。 这批新军,虽然多为初出茅庐的新兵,但其中不乏曾亲身经历过成都保卫战的勇士。他们在战火的洗礼中,经历了生死的考验,铸就了坚韧不拔的意志与过人的心理素质。这使得赵统在训练他们时,能够如同顺水推舟,事半功倍。 在士气高昂的氛围中,新军的训练进展得异常顺利。士兵们的体能如同春日里的竹笋,节节攀升;战术素养也在日复一日的演练中得到了显着提升;而团队协作能力,更是如同纽带一般,将每一个士兵紧紧相连,形成了坚不可摧的整体。 每当夜幕降临,训练结束之时,姜维都会召集起包括张翼在内的几位将领,共同围坐在灯火通明的营帐之中,商讨如何攻取汉中这一战略要地。汉中,这片曾经因曹操将城内百姓尽数迁往中原而元气大伤的土地,经过四十多年的恢复与沉淀,如今已重新焕发了生机。百姓安居乐业,整个地区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 当姜维将汉中的军事部署图缓缓展开,展示在众将领面前时,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全神贯注,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他们深知,要想从魏国手中重新夺回汉中,其难度之大,绝不亚于刘备当年的那次攻打。然而,幸运的是,魏国在最近的战争中遭受了重创,士气尚未完全恢复,这无疑为蜀军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战机。 姜维深知,仅凭蜀军之力攻打魏国,即便能够拿下汉中,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份代价,是他所不愿承受的。因此,他迫切地希望吴国能够尽快发兵,以分散魏国的兵力,为蜀军减轻压力。只有这样,蜀军才有可能在付出相对较小代价的情况下,重新夺回汉中这片失地。 于是,姜维、张翼等将领围坐在汉中地图旁,仿佛置身于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仔细研究着每一个可能的进攻路线和防守要点。就连平时不太参与军事决策的张绍,也被这份紧张而热烈的氛围所感染,加入了讨论的行列。他们共同分析着昭烈帝当年攻打汉中为何会持续两年之久才取得胜利的原因,试图从历史的尘埃中寻找到一丝胜利的曙光。 他们发现,汉中地处交通要道,魏军可以从多条路线进行支援,这使得蜀军在进攻时必须准备多种应对方案,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此外,汉中附近山脉众多,魏军可以利用这些天然屏障进行驻守,形成一个个难以攻克的钉子户。蜀军要想拔掉这些钉子,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需要足够的时间与耐心。而一旦蜀军陷入持久战,魏军的援军就会源源不断地赶到,使得蜀军的努力付诸东流,功亏一篑。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姜维亲自前往司空谯周的府上,询问当初昭烈帝刘备进攻汉中的部署及方案。经过数日的苦思冥想与反复推敲,他终于从那些古老的战术与战略中汲取到了灵感与智慧,初步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全军上下,士气高昂,积极备战。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役能够让他们一展身手,为蜀汉的未来立下赫赫战功。 第二日清晨,太和殿内庄严肃穆,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大将军姜维身着战甲,手持兵符,向皇帝刘璿启奏道:“陛下,经过半个多月的休整与备战,我军原有军队已经恢复了七成的战力,焕发出了新的生机。同时,新招募的两万新军训练进展顺利。” “近日,臣与众位将军反复商讨,认为我们虽暂不能全面开启攻打汉中的战争,但可以先发起一场前哨战,以试探魏军虚实。”姜维的声音铿锵有力,“具体计划是,先派遣一支精兵绕过汉中外围的防线,攻打魏国的新城。新城地处要冲之地,一旦被我们拿下,便可切断魏国与汉中东面的联系,使得魏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此战主要作为诱饵,一方面调动魏国军队,使其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另一方面,也让吴国看到我们的决心与勇气,催促他们尽快发兵支援我们。” 新城,这片曾经被刘封与孟达夺下的上庸三郡之地,后因孟达的背叛而落入魏国之手。如今,它再次成为了蜀军眼中的战略要地,成为了这场战争的关键所在。 刘璿虽然对军事并不精通,但近日也时常研读地图与兵法,心中怀揣着光复大汉的梦想与决心。他听了姜维的汇报后,沉吟片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与深远意义:“大将军此计甚妙,既能试探魏军虚实与战斗力,又能催促吴国出兵支援我们,真可谓一举两得。” 然而,刘璿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然而,为何要在朝堂之上直接说出计划呢?万一魏国探子潜伏在此,不就泄露了机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不安。 姜维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了刘璿的担忧:“陛下请放心。正因为此计策精妙,我们才要在朝堂之上公开讨论它。这样一来,魏国探子即便听到了我们的计划,也难以判断其真假与详细部署。他们定会心生疑虑与困惑,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与决策。” 刘璿听后,恍然大悟,点头称赞道:“好!就按大将军的安排去办!整军备战!先打新城!”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将军神色慌张地冲进太和殿,哭喊道:“皇上!不好了!关将军殡天了!”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陷入一片震惊与哀伤之中。 第64章 老将出马,万事俱备 整个朝堂在那一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压抑。姜维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前几日他还曾与关彝促膝长谈,那时的关彝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怎么可能转眼间就传来如此噩耗?他目光锐利地扫向那个报信的人,却越发感到困惑。那人身着一袭蜀汉的将服,但面容却陌生得如同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大臣们也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嘀咕,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刘璿的脸上同样浮现出狐疑之色,他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对啊,关彝的身体不是一直硬朗得很吗?怎么会……” 跪在下方的关志感受到了朝堂上的异样氛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悲痛,接着解释道:“启禀陛下,是关索关将军殁了!属下是关索关将军的结拜义弟关志。关将军在临终前,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光复汉朝的大业,以及为父亲关羽报仇雪恨的壮志!”说到这里,关志的眼眶已经湿润,声音也变得哽咽,他在朝堂上失声痛哭起来。 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报的是关索将军的噩耗。一时间,朝堂上响起了一片唏嘘之声,仿佛是大风刮过树林,带走了无数的落叶与回忆。许多人开始感慨起来,蜀汉的第二代英雄如今也开始纷纷离世,新一代的年轻人即将肩负起历史的重任,继续前行。姜维也感到了时间的紧迫性,关索的去世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蜀汉又失去了一位栋梁之才。而作为第二代的一员,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与使命感。他暗自思忖,在自己有生之年,究竟还能否亲眼见证光复汉朝河山的那一刻? 关志在痛哭之后,终于擦干了眼泪,他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臣关志虽然出身草莽,但深知知恩图报的道理。关索将军一直把我当作亲兄弟看待,如今他老人家去了,我虽已年迈,但也要继承他的遗志,为光复蜀汉大业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请下命令吧!臣愿领兵出征,以报关将军在天之灵!” 刘璿听到关志的请战之声,转头看向姜维,眼中闪烁着询问与期待。姜维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关志的请求。于是,刘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与决心都凝聚在这一口气中,然后郑重宣布道:“好!朕封你为平北将军,与前将军关彝一同率领两万人马,择日进攻新城!望将军能够凯旋而归,以报关将军在天之灵!” 朝会过后,关志脚步沉重地步入军营,心中满是对关索将军逝世的哀痛与不舍。他远远望见正在操场上严格训练士卒的关彝,那挺拔的身姿和坚毅的眼神仿佛让人看到了年轻时的关索。两人叔侄相见,行过礼后,谈及关索将军的英年早逝,都不禁唏嘘叹息,眼眶泛红,仿佛有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泪水与哀思。 关彝强忍悲痛,关切地问道:“叔父,关索将军的家眷及子嗣现在何处?为何他们没有随您一同前来?”言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亲人的深深挂念与担忧。 关志叹了口气,情绪仍然沉浸在悲伤之中,他缓缓说道:“侄儿啊,关索将军殡天后,你的四位婶娘悲痛欲绝,整日以泪洗面,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而关将军生前一直镇守南中,他的离世对南中百姓和军队的影响极大。其子嗣年幼,尚无法离开南中地区,仍需留在那里以维系人心和稳定局势。想必陛下很快就会发下诏令,妥善安置他们。” 关彝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深知这个责任重大,也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随后,他试图转移话题,以战事来振奋精神:“叔父,我们还是来探讨一下如何攻打新城吧。只有这样,才能让关索叔父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也才能让我们心中的悲痛化作前进的动力!”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叔父,我战争经验尚浅,从成都进攻新城,地图上看似要经过汉中。如今廖化将军已收复剑阁,正前往汉中前线。我们是否应先率领军队与廖化将军汇合,再共同商讨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骗过汉中守军的耳目,率领一支偏师突袭新城?” 关志闻言,微微颔首,陷入沉思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关索将军生前的英姿与智慧,也仿佛听到了他临终前的嘱托与期望。他缓缓说道:“据关索将军生前所言,新城守军因孟达将军的多次反叛,已不被魏国朝堂信任。这确实是我们的一个切入点,也是我们的一个机会。至于如何骗取汉中守军的耳目,廖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想必他会有更为周全的方略与计划。” 关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坚定的信念与决心。他紧紧握住关志的手,坚定地说道:“好!叔父,那我们明日便准备集结军队,开拔前往汉中前线与廖将军汇合!我们一定要打赢这场仗,以报关将军在天之灵,也为蜀汉的未来开辟一条光明之路!” 而这些重要的军事动向,也如同风中的密语,被魏国的探子以最快的速度传递给了汉中的钟会和洛阳的曹魏高层。 第65章 钟会的迷局,难以决断 汉中太守府内,烛火摇曳生姿,将钟会紧锁的眉头映照得愈发深沉。他手中紧握的那份司马昭最新送达的诏令,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那上面用遒劲有力的笔迹书写着明确的指令——守住汉中。 他轻轻叹息一声,目光扫过汉中这片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土地。要牢牢守住这里,无疑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但钟会也清楚地认识到,一旦汉中失守,魏蜀之间的战争天平将彻底倾斜,双方将不得不陷入一场漫长而残酷的国力比拼之中。尽管从表面上看,魏国目前的国力远超蜀国,但魏国内部的隐患却如同暗流涌动,时刻威胁着国家的安宁与稳定。 随着司马昭一步步稳固了魏国的最高权力,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也愈发激烈。世家大族的势力日益膨胀,他们各自为政,互相掣肘,使得魏国在对外战争上的力量难以得到有效的集中与发挥。钟会的思绪不禁飘回了战国时期的那个强大楚国,那是一个拥有广袤土地和丰饶粮食的国度,军队数量更是冠绝七国,令人望而生畏。然而,在多次对外战争中,楚国却并未能展现出其应有的压倒性优势。究其原因,正是因为楚国内部的贵族势力过于分散,力量难以形成合力。在战争爆发时,往往只有国君一人在全力以赴,而国君所代表的势力,却往往并非楚国最大的贵族集团。这样的情况下,楚国又怎能轻易取得胜利,实现其霸业呢? 如今,魏国似乎也步入了楚国的后尘,陷入了类似的困境之中。每当需要发动战争时,朝堂之上总是争吵不休,各方势力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争斗,使得国家的战争力量难以得到有效的整合与发挥。钟会深知,在这样的背景下,汉中更加不能丢失。因为汉中不仅是魏蜀之间的战略要地,更是魏国能否在未来战争中保持优势、实现统一大业的关键所在。 然而,就在这时,一份由细作传来的最新蜀国情报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案头,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这份情报所透露出的消息令人震惊——蜀军竟计划绕过坚不可摧的汉中防线,直接攻打新城!这一战略部署看似匪夷所思,实则精妙绝伦,犹如当年邓艾奇袭成都的壮举一般,令人叹为观止。然而,与邓艾的隐秘行动不同,姜维此次的突袭却是明面上的,这无疑让钟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若分兵救援新城,汉中则可能面临蜀军趁虚而入的危险,导致军队在两地之间疲于奔命,难以兼顾。一旦汉中失守,魏国将失去战略上的主动权,后果将不堪设想。而若坐视新城被攻,一旦新城失守,汉中便如同被置于险境之中,两面受敌,局势将更加危急。 然而,当钟会深入分析蜀军的战略部署时,却发现蜀军在新城的位置同样尴尬,也是两面受敌。但他更清楚的是,蜀军并非孤军奋战,其背后还有吴国作为强大的盟友在默默支持着他们。这一层关系让钟会不禁想起了当年邓艾为何敢于冒险突袭成都。邓艾深知唯有出奇制胜方能扭转战局,而如今蜀军显然也在效仿这一策略。 然而,当钟会将目光转向新城的守军时,心中却不禁升起一股深深的忧虑。新城守军本就属于二流部队,加之长期不受重视、缺乏训练与装备的支持,如今仅有五千人驻守。面对蜀军的突袭与猛攻,这些守军能否坚守阵地、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呢?钟会心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更大的问题在于,晋王的那封亲笔书信如同一道紧箍咒紧紧套在他的头上。书信中明确告诉他,汉中的一切防守事宜由他全权掌握,而新城名义上也属于汉中郡的管辖范围。新城的防守任务从某种程度上说已被默认为他的分内之事、责任所在。他深知汉中争夺战的激烈与残酷,若开战之后新城接着失守,那将是对他元帅及汉中太守职位的双重打击与毁灭性打击。届时他不仅可能丢官弃职、身败名裂,更可能面临牢狱之灾、前途一片黯淡无光。 在这紧要关头、生死存亡之际,钟会不得不寻求智囊的帮助与指点。“速召卫瓘来商议要事!”他沉声吩咐身边的亲兵道。卫瓘虽然在战场上没有表现出特别出彩的地方,但他却是一位智谋深远、足智多谋的谋士。或许他能为自己指点迷津、找到破解当前困局的良策与妙计。 第66章 多方谋划,胜负难料 卫瓘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步入太守府内,双手一抱拳:“将军!” 钟会正端坐在案前,手中轻握着一只精致的茶盏,闻言轻轻放下,那茶盏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钟会接过侍从恭敬递上的司马昭诏令,以及魏军探子刚刚火速送来的最新蜀军情报,钟会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卫将军,你先看一下这些!” 卫瓘上前几步,双手接过诏令,仔细地研读起来。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在认真思考其中的每一个字。然而,片刻之后,他的眉头又缓缓舒展,眼中闪过一丝释然。诏令中并无异常之处,只是要求他们务必全力守住汉中,以戴罪立功。他随即又拿起那份蜀军的最新情报,细细阅读,眉头却越皱越紧,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担忧的情况。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将军,姜维此人,狡诈多谋,不可小觑。他此次的部署,显然是借鉴了邓艾之前的战略,以突袭之姿引诱我军出击,而实际上,他的真正目标却是汉中!此乃围魏救赵之计,意在牵制我军,从而为其他行动创造机会。” 钟会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然而,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嗯,吾亦有同感。只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否应该支援新城?又如何支援?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难题。” 卫瓘沉吟片刻,目光愈发坚定。他深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犹豫都可能贻误战机。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说道:“将军,依属下之见,我们暂且不必急于支援新城。当务之急,是要把握全局,寻找破敌之策。” 钟会闻言,精神为之一振,,急切地问道:“哦?卫将军有何高见?” 卫瓘走到地图前,手指轻轻一点,那地图仿佛活了过来,山川河流、城池关隘尽收眼底。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将军请看,这里是定军山。”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定军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之前魏帝曹操与刘备汉中大战的转折点。我们可派一支精兵,趁蜀军未到之前,迅速攻下定军山。占据此地,便可俯瞰整个汉中东南前线,蜀军的一举一动都将尽收眼底。如此一来,他们若想要绕过汉中进攻新城,必将无所遁形。而姜维,也必然会因为顾忌定军山的威胁,而不敢轻易发动攻击。” 钟会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赞许之情溢于言表。他深知,卫瓘此计大妙,既能保住汉中,又能牵制蜀军,实为一举两得之策。只是,这执行起来却需要一位智勇双全的将领。他沉吟片刻,问道:“此计虽妙,但何人可担此重任呢?” 卫瓘略一思索,心中已有了人选。他沉吟道:“雍州刺史诸葛绪,可当此任。虽然他与将军之前有些误会,但此人毕竟也是一员宿将。此时正值用人之际,我们不宜再计较个人恩怨。只要他能攻下定军山,以定军山为据点,对蜀军或监视,或骚扰,便是大功一件。” 钟会闻言,微微点头,无奈地道:“行吧!就依卫将军所言。你速去通知诸葛绪,让他即刻领兵前往定军山。务必告诉他,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卫瓘领命而去,迅速找到了诸葛绪。诸葛绪听闻此事,虽然面色阴沉,眉宇间仍残留着对钟会的不满与愤懑,但在这紧要关头,他深知个人恩怨必须暂时搁置。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若在汉中之战中能立下赫赫战功,到那时再参钟会一本,也不迟。 于是,诸葛绪迅速整顿军容,领了一万精兵。在诸葛绪的带领下,他们开始向定军山进发。 与此同时,前线的情况也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到了廖化廖将军的耳中。廖化,这位蜀中的老将,听闻魏军有异动,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然而,现实却异常残酷。他一方面距离汉中前线尚有相当的距离,难以迅速驰援;另一方面,他手中的兵力也不足,即便即刻启程,也未必能阻止魏军占领定军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廖化心中虽有万般无奈,却也只能接受现实。他长叹一声,心中默默盘算着:现在只能等待大将军姜维到达前线之后,再共同商议应对之策了。 而在成都的军营中,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一名军校神色匆匆地步入姜维的帅帐,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与紧张:“大将军,南中都督霍弋将军已经顺利完成面圣,现已抵达军营。且他带来了重新从南中招募的1万精锐南中勇士,个个骁勇善战,士气如虹!”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站起身来,踱步几圈,难掩心中的激动与期待。他知道,霍弋将军和南中勇士的加入,无疑为他们收复汉中增添了强大的助力。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好!真是天助我也!速传我军令,现在时间紧迫,战事一触即发,就先不与霍弋将军叙旧了。着他即刻支援廖化将军,务必确保汉中防线的安全。至于那些南中勇士,则直接编入无当飞军队伍,由张翼将军负责整合训练,务必发挥出他们的最大战斗力。” “是,大将军!”小校应声而去,脚步匆匆,显然是去传达这紧急的军令了。 姜维看着小校离去的背影,心中大定。有了霍弋将军和南中勇士的加入,他收复汉中的信心更加坚定了。 现在,他只需要再等两个关键的消息:一个是新城前哨战的结果,这将决定他们能否有效牵制魏军,为收复汉中创造有利条件;另一个是吴国出兵的消息,这将直接影响到整个战局的走向。姜维深知,只有这两个消息都传来好消息,他们才能真正把握住战局的主动权,为收复汉中、光复大汉河山奠定坚实的基础。 第67章 巫山插曲,盗亦有道 汉中的天空,被一层层厚重的阴云笼罩,那阴云仿佛被墨汁浸染,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预示着即将来临的一场大战风暴。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下,巫山峡口处,老张与宗平,已经焦急地等待了两个多时辰。江风轻轻吹拂,却似乎无法带走他们心中的那份焦虑与不安。对岸的贼寇营地,此刻竟异常地安静,没有丝毫即将发起攻击的征兆。相反,那些原本应该严阵以待的贼寇,竟已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就地开起了赌局,欢声笑语在这紧张的局势中显得格外刺耳,与周遭的氛围格格不入。 船夫以及随行的军队,见状也逐渐放松了警戒,整个场景陷入了一种既诡异又反常的寂静之中。 就在这份沉寂即将凝固之时,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老张和宗平循声望去,只见一队队贼寇挑着酒、肉、菜、饭等丰盛的食物,步伐井然有序地来到了阵地前沿。随后,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看似小头领的人,扯着嗓子大喊道:“船上的兄弟们,来吃饭了!咱们今日不讲打打杀杀,只讲兄弟情谊!”这声音洪亮而热情,却也让老张和宗平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不知道这帮贼寇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宗平毕竟久经世故,心思活络,他低声对老张说道:“老张,咱们不妨带着兄弟们去吃这顿饭。如果他们真要杀人越货,早就动手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准备饭菜,更不必担心下毒。”老张闻言,沉吟片刻,觉得宗平言之有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船上的船夫和士兵纷纷下了船,与那些贼寇一同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盛宴。酒香肉美,欢声笑语,仿佛真的将两岸的敌意暂时忘却。宗平则趁着这吃饭的间隙,悄悄靠近了那个小头领,压低声音问道:“请问,北地王现在怎么样了?” 小头领闻言,嘿嘿一笑,毫不避讳地说道:“嗨!北地王正与我们的头领们共进晚餐呢,据说他们谈得十分投机,我这粗人可听不懂那些大道理。后来,头领就安排我出来给你们送饭,我这不就来了嘛!”说着,他还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羡慕的神情,“你还别说,我从来没见头领们这么高兴过。我们的军师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全才,他在宴席上对你们那个北地王也是恭敬有加。可惜我们这帮兄弟们了,本来还以为能捞条大鱼,结果到现在啥也没捞着!” 宗平闻言,心中暗自思量,却也觉得这小头领的话并无太多破绽,便不再多问。而就在众人吃得津津有味,气氛逐渐融洽之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贼悄悄溜进了船舱。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视着舱内堆积如山的蜀锦和闪闪发光的铜币,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的贪婪之火。他心想:“我随便拿点,然后逃离山寨,就可以逍遥快活去了!”于是,他蹑手蹑脚地开始搜刮起来。 然而,就在他大肆搜刮,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之时,一个眼尖的士兵突然发现了他的行踪。那士兵大喊一声:“什么人!”这一声喊叫,如同晴天霹雳,吓得小贼魂飞魄散。他顺势一跳,企图跳入水中逃跑。 小头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喊一声:“给我抓住他!要不然回头大家都要回去挨板子!”他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正在吃饭的水贼们一听,迅速放下碗筷,纷纷跳入水中,将那个小贼团团围住,最终将他拖上了岸。 小头领一把揪住小贼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说!你是哪个寨子的?敢私自违抗命令!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还是有谁指使你干的?” 旁边的一个头目见状,吓得汗流浃背,生怕自己也被牵连进去。而小贼则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做贼的,哪有贼走空的道理?我们不知道头领们怎么商议的,但我们也要吃饭啊!” 小头领闻言,怒不可遏:“你真是脑子进水了!头领们已经下达了命令,这艘船不能动!如果动了,蜀国或者吴国调集军队来打我们,我们就完蛋了!况且现在船的主人正跟头领在喝酒,你真是自己作死,怨不得我了!左右,给我就地斩杀,扔入江中!” 说着,他向旁边的一个头目使了个眼色。那头目还想为小贼求饶,但一看到小头领那凌厉的眼神,顿时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他知道,在这个小头领面前,任何求饶都是徒劳的。 宗平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暗自惊讶。他意识到这个小头领并不是普通的小角色,而是有一定地位和权力的人。他的手段果断而狠辣,让人心生畏惧。同时,宗平也不禁担心起来:“不知道北地王还要耽搁多久?如果因此影响了出使的行程,那可就不好了!” 第68章 北地王诈逃,吴国朝堂风波 三日之后,于众人围坐用餐的短暂休憩之时,小头领借着那昏暗而摇曳的灯光,神色紧张且神秘莫测,偷偷地塞了一张纸条给宗平。宗平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然,不动声色地将纸条迅速折叠好,悄悄地收入了衣襟的深处。直至众人用餐完毕,船夫、士兵与那些贼寇们再次聚在一起,赌兴正酣,宗平才借故悄然返回了船舱。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了那张纸条,借着微弱而摇曳的烛光,一行清晰而坚定的字迹映入了他的眼帘:“今晚三更,按计划撤!” 宗平的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他明白,这必定是北地王传来的密信。这几日来,北地王被这群贼寇以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紧紧缠住,既不放他离开,也不取其性命,显然是有着深沉的图谋。然而,国家出使之事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迫在眉睫,容不得半点的耽搁。北地王定然是打算趁着这漆黑的夜色作为掩护,寻找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逃脱这危机四伏之地! 夜幕降临,时光匆匆流转,转眼已是二更时分。整个山谷都沉浸在了一片深邃而寂静的黑暗之中,只有那偶尔传来的虫鸣,才打破了这份沉重的宁静。宗平行动迅速而果断,他轻声地将老张、士兵以及船夫一一唤醒,用那坚定的眼神示意他们准备启航。众人亦是训练有素,迅速整理好了行装,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那最后的出发命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山谷的阴影之中猛地冲出,步伐急促而坚定,直奔那停泊在岸边的船只而来。待那人靠近,借着那皎洁的月光,宗平终于辨认出了他的身份,正是那焦急万分的北地王。他气喘吁吁,压低声音对老张急切地说道:“老张,时间紧迫,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一刻也不能再耽搁了!” 老张闻言,亦是神色凝重,他果断地下达了启航的命令。船只缓缓地拔锚启航,那划破水面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刺耳。与此同时,那些山贼与水贼们也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纷纷呼喊着追了出来。喧嚣声中夹杂着“北地王留下多住几天”的呼喊,然而,他们的呼喊显然已经无力阻止宗平一行人的离去。 宗平站在那船头之上,回望那渐渐远去的山寨,只见北地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这些日子以来,他与那些贼寇的周旋,无疑让他心力交瘁。宗平的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北地王不愿多言,那必定是此事复杂且敏感至极。自己还是不多过问为好,只需确保此行能够平安无事,顺利完成那出使的任务即可。 而在那遥远的吴国建业,宏伟壮观的太初宫内,黄龙殿金碧辉煌,熠熠生辉。晨光透过那雕花窗棂,洒在了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为这庄严的殿堂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生机。吴景帝孙休身着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袍,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他的面容凝重而威严,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跪拜的群臣。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期待:“据我方探子来报,近日蜀国北地王刘谌携带重礼,正朝我国而来。此事非同小可,不知诸位爱卿可有良策应对?” 丞相濮阳兴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片刻之后,步出队列,拱手道:“臣闻蜀国新主刘璿年轻气盛,雄心勃勃,素有进取之志。欲图大业,必先兴兵伐魏。观其近日之动向,目标直指那汉中之地。故此,臣斗胆揣测,此番蜀国来使,恐是欲邀我国共谋那北伐之大计。” 孙休听后,目光转向濮阳兴,追问道:“爱卿以为,我国应否应允此请?与蜀国联手,共伐魏国?” 濮阳兴沉吟片刻,道:“陛下,魏国新近遭遇挫败,司马昭独揽大权,朝局动荡不安。此时出兵,臣以为时机尚佳,或可借此机会,一雪前耻,扬我国威。” 大将军丁奉亦出列附和道:“丞相所言极是,臣亦认为,双方联手北伐,即便不能一战而定乾坤,亦能有所斩获,削弱魏国之实力。” 然而,左将军张布却持反对意见。他挺身而出,声音坚定而有力:“陛下,自您登基以来,魏吴两国一直相安无事,共享太平。且我朝与魏国交战,胜少败多,损失惨重。若再次兴兵,恐只是为蜀国做嫁衣,徒增我吴国之损耗。” 孙休闻言,目光转向张布,示意其继续陈述。 张布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臣以为,北地王此次出使,其身份尊贵无比,乃刘禅之亲子,蜀国之王爷。我们不妨将其软禁于吴国,待魏蜀交战之时,坐观成败。若魏国胜出,我们可用北地王为饵,趁机攻打蜀国;若蜀国胜出,我们则放其归蜀,暗中支持其国内之反对势力,使其国内乱,我们再趁机发兵。如此,蜀国可图。待蜀国覆灭,我吴国便可与魏国隔江而治,共享那太平盛世。”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他们虽然觉得此计狠辣至极,却也不得不承认其中的合理性。 濮阳兴闻言,脸色大变,急声道:“左将军此言差矣!若我国借此机会打击蜀国,蜀国定会与魏国联手,共同对付我国。届时,吴国将陷入腹背受敌之境,危矣!” 张布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孙休打断:“诸位爱卿,皆乃国之栋梁,所谋所虑,皆为国事。然此时北地王尚未抵达,其真实意图尚未明了。此时争论尚无益处,只会徒增烦恼。尔等只需做好准备,密切关注北地王之行踪与目的。待其到来之时,朕再做定夺。” 正当群臣准备退朝之际,一名侍卫匆匆步入大殿,高声禀报:“报!北地王刘谌已至建业,现于驿馆安歇。明日将前来拜见陛下!” 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觑,神色各异。而孙休则静静地坐在那龙椅之上,他轻轻地拍了拍龙椅的扶手,宣布退朝。 第69章 针锋相对,互相试探 北地王刘谌一行人在驿馆安顿妥当之后,夜色如墨,渐渐弥漫开来,烛光在风中摇曳,闪烁着温暖而昏黄的光芒。当晚,宗平面带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轻声向北地王刘谌问道:“我们按照既定的计划,明日便要正式向吴帝提出共同北伐的建议吗?” 刘谌闻言,缓缓看向宗平,语重心长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回顾以往吴蜀之间的交涉,吴国向来是精明至极,不见兔子不撒鹰。诚然,在成都保卫战的紧要关头,吴国确实伸出了援手,但试想,若成都真的失守,吴国又怎会放过这个趁机鲸吞我国疆土的大好机会呢?因此,若我们明日贸然提出共同北伐,吴国内部定会意见分歧,支持与反对之声并存,这无疑会让我们陷入无尽的争论与拉扯之中,无谓地消耗我们的精力与时间。明日,我们只需向吴帝表达最诚挚的谢意,并言及蜀国历经战事,物资匮乏,急需在吴国采购一批急需之物。你们务必每日采购大量的吴国物资,做得逼真些,让他们深信不疑。最终,吴国自会为我们此行买单,我们也可借此机会,暗中观察吴国的动向,为未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宗平听罢,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他打趣道:“王爷,您这番筹谋,可真是将‘无利不起早’之道运用得淋漓尽致啊!” 刘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继续道:“待大将军那边传来捷报或新的指示,那时,着急的便是吴国了。他们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我们联手,共同对抗魏国。”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时,吴景帝孙休在朝堂之上正式召见了刘谌一行人。刘谌身着华丽的服饰,言辞恳切而真挚。他先是洋洋洒洒地表达了对吴国在蜀国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的感激之情,那言辞之间充满了深情与敬意。随后,他赠予蜀锦与铜币作为答谢之礼,那蜀锦绚烂多彩,铜币熠熠生辉,彰显出蜀国的诚意与富足。 然而,在表达完感激之情后,刘谌的话锋突然一转,谈及了蜀国战后物资匮乏的困境。他言辞恳切地表示,蜀国需在吴国进行大规模采购,以补充战后的物资短缺。末了,刘谌还风趣地提及吴国的山水之美与佳人之艳,远超蜀国。他暗示自己有意让副使宗平先行回国,自己则打算在建业多住些时日,好好领略一番吴国的风土人情与美景佳肴。 孙休作为刘谌的舅父,被这一声声“舅父”喊得既尴尬又无奈。他深知刘谌此行定有深意,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只能尴尬地笑着,不知如何应答。 待刘谌一行退出大殿后,吴国朝堂再次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之中。多数大臣满心疑惑,不解蜀国此行究竟何为。他们议论纷纷,有的认为蜀国此行仅仅是来道谢兼采购,有的则怀疑刘谌在蜀国或许并不受重视,此行有避难之嫌。而张布更是满心郁闷,他觉得北地王此行似乎并无诚意,甚至有被边缘化之嫌。他不禁开始怀疑起传言的真实性,揣测刘谌在蜀国的地位与处境。 濮阳兴与丁奉则更为焦急。他们原本指望刘谌能主动提出共同北伐的建议,以便吴国能趁机与蜀国联手,共同对抗魏国。 孙休见朝堂之上争吵不休,心中烦躁不已。他索性一甩衣袖,径直回后殿去了。 而濮阳兴在朝会一结束,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丁奉前往吴景帝孙休的御书房。他神色焦急,希望孙休能找个机会探探刘谌的口风,以便了解蜀国此行的真实目的与意图。孙休心中同样好奇刘谌此行的真实目的,他决定当晚在皇宫设宴,邀请刘谌一行人共赴晚宴,以图窥探其心意与打算。 宴席按时举行,宫内灯火辉煌,宾主尽欢。孙休举杯高声道:“愿吴蜀联盟坚如磐石,恒久永存!愿我们两国能共御外侮,保我两国百姓安宁!” 其他大臣及刘谌一行人也纷纷举杯响应:“愿吴蜀联盟坚如磐石,恒久永存!” 然而,在欢声笑语之中,孙休却故意装作感慨地继续说道:“想当初,吾父与汝祖父在世时,双方虽偶有摩擦与争执,但汝祖父英勇善战,往往能够开疆扩土,为汉室立下赫赫战功。汉中之战魏军大败,使汉室威名远播,汉业大兴。然而,而今汉中却落入魏军之手,每每思及此事,朕便痛心疾首,可悲可叹啊!” 刘谌闻言,面色变得凝重而深沉。他解释道:“舅父有所不知,成都之战后,我军损伤惨重,且将领多年迈体衰,训练新军尚需时日。加之国库空虚,粮草不济,收复汉中实非短期内可得。我们虽有心北伐,但无奈力不从心,只能暂时忍辱负重,等待时机。” 孙休对这些话半信半疑,他又试探道:“朕闻大将军姜维练兵有方,智勇双全,于涪城一战中大败钟会数十万大军,有此人相助,收复汉中岂不是唾手可得?为何蜀国却迟迟不肯行动呢?” 刘谌微微摇头,神色黯然:“大将军虽文韬武略皆属顶尖,然蜀国其余将领才能平平,难以独当一面。若北伐汉中,仅靠大将军一人之力,恐独木难支,难以成功。我们虽有心北伐,但无奈实力不足。” 孙休见状,继续试探:“那蜀国新主就坐视魏国占据汉中之地而不顾吗?若魏国恢复实力,再从汉中挥师南下,蜀汉危矣!” 然而,刘谌听罢,却突然泪如雨下,哭告于地:“舅父,求舅父为孩子做主啊!新主登基之后,常疑心我等兄弟有谋反之心,多次试探与猜忌。他却不顾及汉中大敌当前,只知猜忌与防备。我等虽忠心耿耿,却无奈势单力薄,难以自明啊!此次前来吴国,实则是为了避难而来,求舅父能收留我等,给我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孙休闻言,一时语塞,尴尬不已。他本想探探刘谌的口风,却没想到反被其将了一军。而吴国的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心中更加疑惑:刘谌此行究竟意欲何为?难道真的是为了避难而来吗? 而在这个紧要关头,吴国左将军张布正端着酒杯欲一饮而尽,以解心中烦闷。然而,他却不料被刘谌突如其来的哭诉气得浑身一颤。他口中含着的酒水竟不由自主地喷了出来,溅得面前案几上满是酒渍。他瞪大眼睛看着刘谌,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这北地王究竟在搞什么鬼? 第70章 关志的奇计,定军山 在刘谌于吴国大肆采购、暗中筹谋之际,关志与关彝所率领的精锐之师,已悄然与廖化的军队汇合。不久,霍弋将军亦风尘仆仆地赶到前线,他的到来,无疑为这支军队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希望。 廖化,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面色凝重地将前线的严峻形势娓娓道来。帐篷内,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几人的眉头紧锁。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这份沉甸甸的沉默。 大将军姜维的原计划,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战图,原本打算绕过汉中,以关志和关彝为奇兵,直捣新城,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诸葛绪却如同一颗锐利的钉子,牢牢地钉在了汉中东南角的定军山上,使得关志的军队如同被束缚的猛虎,难以施展。一旦新城突袭战无法实施,整个战役的部署都将陷入困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此时,笔者不禁想起一个生动的比喻:就如同一个在职场中饱受欺凌的员工,本想趁老板不在时搞点小恶作剧,出口恶气。然而,却发现老板的办公室里安装了一个无死角的摄像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老板的监视之下。这种无奈与尴尬,正是廖化他们当前处境的真实写照。 更为棘手的是,他们四人所统领的军队加起来也不过三万余人,而诸葛绪仅仅占据定军山的部队就有一万多人,汉中城内魏军尚余五万多人。这兵力上的悬殊,无疑让他们的行动更加举步维艰,如同在泥泞中跋涉,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 关彝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看似可行的建议:“要不我们先围困定军山,断其水粮,让诸葛绪的军队自乱阵脚?”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被廖化打断了。廖化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可!诸葛绪此人狡猾多谋,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如果我们去围困定军山,钟会必然会派大军前来支援。而我军兵力本就处于劣势,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难以奏效!” 关志则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盯着眼前的地图,眉头紧锁,仿佛要将地图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刻入脑海。廖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暗自思量。关志跟随关索将军多年,在南中那复杂多变的山脉中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 终于,关志开口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依属下之见,大将军的真正意图并不在于直接拿下新城,而是巧妙地运用声东击西之计。我们只需借力打力,便可达成目的!我们可以调集一半的军队与汉中的敌军对峙,制造压力;同时,调集剩余的半数部队在定军山南侧佯装攻打,以此吸引诸葛绪的注意力。然后,从这支佯攻部队中精选出两千精兵,由一员智勇双全的将军率领,秘密绕行至新城,实施突袭。若诸葛绪下山来攻,定军山处的军队便迅速反攻;而新城奇袭部队则立即掉头,与诸葛绪的军队缠斗。这样一来,我们既能拿下定军山,又能迫使诸葛绪撤军。虽然诸葛绪的军力不会遭受重创,但拔掉这颗钉子后,后续的行动便顺畅多了!唯一的难点在于,若钟会大军出城支援诸葛绪,汉中前线的军队兵力不足,如何抵挡便是个棘手问题!” 关志边说边在地图上细致地标注与演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战局的深刻洞察和精准把握。其余三人听后,纷纷点头赞同,但他们的心中仍有一丝忧虑挥之不去——钟会的军队若真的倾巢而出,汉中城内的五万大军能否抵挡得住?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霍弋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自幼随父征战,虽参与的战役不多,但皆为防守之战,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因此,这个艰巨的任务,我愿一力承担!” 其余三人闻言,目光中流露出敬佩与信任。他们深知,这个任务虽然看似艰难且不易成功,但却是整场战争的关键所在。霍弋的主动请缨,无疑为这场战役注入了新的希望与力量。他们明白,霍弋的防守将是决定战局走向的重要一环,尽管他可能无法取得显赫的战功,但他的贡献却将永远铭刻在这场战役的史册上。 “若此战胜,吾等必为你请功!”廖化、关志与关彝三人齐声说道。 然而,廖化将军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再次向关志提出了一个深藏心中的问题:“关志将军,如果诸葛绪效仿昔日黄老将军突袭夏侯渊的奇谋来袭击我军,该当如何?” 关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仿佛早已胸有成竹。他并未立即给出具体的应对部署,只是轻轻摇头,他缓缓说道:“此事嘛,只能临机应变了。战场之上,千变万化,唯有随机应变,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在场的其他将军们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既期待又疑惑。 第71章 声东击西,经典案例复现 在初步方案尘埃落定之后,几位将军再次聚首,对原有的作战计划细节展开了更为精细的雕琢。他们深谙“一人智谋短,众人计谋长”的古老智慧,明白集思广益方能锻造出无懈可击的策略。于是,他们围坐一堂,各抒己见,将计划的每一个环节都推敲得滴水不漏。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大地之上时,廖化、霍弋、关志、关彝四将已率领汉军,悄无声息地将营寨前移至汉中城下五里处。这一微妙的布局变动,如同棋局中的一着妙棋,迅速被魏军统帅钟会所察觉。钟会眉头紧锁,凝视着眼前的地图,对帐下众将分析道:“蜀军此举,意在束缚我军手脚,使我军难以从城中自由出击。恐怕,他们紧接着就会有更大的动作!” 夜幕降临,月华如练,廖化亲自率领一万精兵,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营寨中鱼贯而出,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这一行动,虽隐蔽至极,却难逃钟会那敏锐的目光。他很快便得到了这一情报,心中疑惑更甚,急忙铺开地图,目光在山川河流间穿梭,试图解开蜀军的谜团:“姜维不是要攻打新城吗?为何此刻却向西北进发?难道是意图攻打下辨,来个声东击西,切断汉中与凉州之间的联络?” 疑虑重重之下,钟会迅速召集将领们议事。将领们鱼贯而入,听完钟会的分析后,皆是面露困惑之色。然而,大多数人心中所想却与钟会不谋而合——这很可能是蜀军的声东击西之计,意在攻打下辨。然而,尴尬的现实却摆在眼前:诸葛绪已率一万兵马离去,此时若要支援下辨,却苦于缺少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气氛沉闷至极之时,卫瓘挺身而出,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他向钟会请缨道:“将军,不如让我去吧!如今局势紧迫,我若前去,一旦发现对方只是虚张声势,也能迅速撤回,不耽误大局。”钟会闻言,沉吟片刻,权衡利弊之后,无奈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待:“好吧,就有劳卫将军了。” 卫瓘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集结一万大军,星夜兼程,向着下辨进发。而廖化的大军抵达下辨后,并未急于发起进攻,而是迅速占领了西南角的鸡峰山。他们依山势筑起营寨,防御工事固若金汤,以防魏军来袭。 与此同时,在汉军营寨之内,关志与关彝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另一场至关重要的行动。他们迅速集结了一万兵力,悄无声息地开始后撤。在摆脱魏军斥候的监视之后,他们迅速绕至定军山的南侧。行军途中,他们偃旗息鼓,尽量减少声响,犹如暗夜中的潜行者。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拖延被诸葛绪发现的时间,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更多的准备空间。 当大军浩浩荡荡行进至定军山的东南方向时,他们迅速选定了一处地势险要之地安营扎寨。营寨规模宏大,布局严谨,防御设施齐全。关志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他派遣了勇猛无比的关彝前往定军山下进行骂战。关彝身先士卒,言辞犀利,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激怒魏军,引诱其出战。 诸葛绪在接到情报后,愤怒之情犹如火山爆发般难以遏制。他万万没想到,蜀军竟然如此狡猾,骗了他这么久。直到大军抵达东南方向,他才得以察觉这一切。更令他气愤的是,此时正有一名小将在山下肆无忌惮地骂战,挑衅着魏军的底线。 诸葛绪仔细观察那小将的位置后,一个计策迅速在他的脑海中成形。他想起魏蜀两国间流传的黄忠阵斩夏侯渊的典故,心中不禁冷笑连连。如今,这名小将送上门来,正好可以复制当时的战例,给蜀军一个深刻的教训。尽管此举有杀鸡用牛刀之嫌,但自从被贬至汉中后,诸葛绪变得异常谨慎。他不再计较是否大材小用,只求能稳操胜券,一雪前耻。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彝在山下骂战的时间越来越久。他的声音逐渐沙哑,斗志也逐渐消散。他开始脱掉铠甲,准备休息片刻。跟随关彝的部分蜀军士兵也开始感到饥渴难耐,有的士兵已经坐了下来,有的甚至躺倒在地,疲惫不堪。他们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样子,仿佛一群疲惫的旅人。诸葛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止。他暗自思量,看来汉中之战的首胜即将落入他的囊中。 “擂鼓助战!随我冲杀下去!”诸葛绪一声令下,犹如猛虎下山般冲锋而去。他迅速骑上战马,手持大刀,威风凛凛。他的身后,魏军将士紧随其后,气势汹汹,犹如洪水般汹涌而来。他们誓要将蜀军一举击溃,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与尊严。 第72章 一误岂可再误 诸葛绪一马当先,犹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山下。他远远望见那名小将——关彝,正慌里慌张地穿衣上马,动作显得颇为笨拙。及至马边,那小将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难题,迟迟无法跨上马背。或许是心急如焚,反而手忙脚乱,诸葛绪心中暗自发笑,料定对方已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 转瞬之间,他已逼近关彝,手起刀落,朝着那模糊的身影狠狠劈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被砍中的“人”轰然倒下后,竟露出一堆稻草!诸葛绪心头一震,霎时明白了对方的诡计多端。 “不好,中计了!快撤!”诸葛绪大喝一声,试图力挽狂澜。然而,为时已晚,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诸葛绪,休想逃走,吃小爷一枪!”关彝不知何时已从一侧闪电般闪出,手中长枪犹如电闪雷鸣,直指诸葛绪的马匹。那马儿吃痛之下,惊恐万分,将诸葛绪狠狠地甩了出去。 就在诸葛绪落地的刹那,关志已率领强弩军, 速朝着冲下来的魏兵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密集的箭矢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魏兵纷纷中箭倒下,有的被射杀,有的吓得四散奔逃,还有的被蜀军就地斩杀。 诸葛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目睹眼前魏军的惨状,怒火中烧,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迅速调整心态,与关彝展开了激烈的缠斗。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斩了这个小将!然而,两人原本都擅长马战,此刻却陷入步战,都感到颇为不适应。虽然打得难解难分,却都无法找到对方的破绽,更无法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关志带领蜀军开始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诸葛绪见状,心中一横,拼尽全力连续出击,将关彝击退数步。趁此机会,他迅速骑上关彝的马,扬鞭而去。 “嘿!你这个魏贼,竟然还抢我的马!”关彝在背后大声怒骂,然而诸葛绪已经远去,只留下关彝在原地气愤不已,咬牙切齿。 诸葛绪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才再次绕上了定军山。到了山上,他逐渐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刚才的战斗过程,终于恍然大悟,这是蜀军的诱敌之计。虽然这一场败仗损失并不算大,向下冲锋的士兵也仅有两千余人,但对诸葛绪的心理打击却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此后的日子里,诸葛绪总是感觉山下的蜀军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再次引诱他下山。因此,很多次明明有绝佳的机会可以出击,但他却因为心有余悸而选择了按兵不动。 与此同时,关志和关彝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军营。这个计谋是关志在原有战术的基础上稍作修改而成的。他们先去骂战激怒诸葛绪,然后在对方懈怠之际开始尝试将战场上的士兵换成稻草人。而关彝也适时地表演了一把“落马”的好戏,成功地骗过了诸葛绪。 蜀军将士们将战场上的硝烟与残骸彻底清扫干净后,关志与关彝围坐在营帐之中开始商议起由谁领兵奇袭新城这一至关重要的任务。奇袭队伍不仅要求行动迅速如闪电般穿梭于敌军之中,更需具备极高的应变与决策能力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关志以其丰富的作战经验和沉稳的性格无疑是最佳人选。然而关彝却坚决反对他心中满是对关志安危的担忧。他认为关志年岁已高长途奔袭太过艰辛恐怕难以承受如此重负。关志见关彝态度如此坚决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妥协让关彝领兵出征。 关彝领命后立即着手准备迅速点齐了三千精锐军马。他们身披坚硬的铠甲马背上的战旗随风飘扬犹如一道道锋利的剑刃直指苍穹气势磅礴如虹。关彝决定采取大张旗鼓的方式向东进发以此迷惑敌军掩盖真实的作战意图。 诸葛绪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刚在之前的战斗中败下阵来此刻心中仍有余悸。对于是否追击关彝的部队他犹豫不决。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最终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将前线的情况详细报告给城中的钟会由钟会来做出最终的决策。 与此同时关彝的奇袭队伍已经踏上了征途。他们如同一群勇猛的猎豹在丛林中穿梭寻找着猎物的踪迹。而关志也迅速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了后方的姜维与刘璿。他深知这场奇袭行动的成功与否将直接关系到整个战局的发展。因此他必须确保信息的准确无误和及时传递。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半个月已经过去。在成都的皇宫中姜维收到了前线传来的战报。他仔细阅读着每一份情报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方案。次日清晨姜维便急匆匆地前往皇宫向皇上刘璿请求大规模出兵以支援前线的战斗。他深知只有集中优势兵力才能确保战斗的胜利。 刘璿听后立即下令启动整个蜀国的战争机器。七万大军迅速集结其中无当飞军三万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整装待发准备开拔前往汉中前线。随着战鼓的擂响蜀国的战士们踏上了征途,一场跨国大战开始进入倒计时阶段,历史的车轮即将碾过这片硝烟弥漫的土地,留下一段传奇的篇章。 第73章 青楼风波,吴国陷入迷局 北地王刘谌,此刻正悠然自得地漫步在建业繁华喧嚣的街市之中。他的目光如同孩童般充满好奇,四处探寻着新奇之物,每发现一件趣事,便欣然购下。紧随其后的是宗平,他步伐稳健,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务实与警觉。与刘谌不同,宗平的目光更多地聚焦于各类物资的采购,以确保此次出行的队伍补给充足,无后顾之忧。 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刘谌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被一家名为“馆娃宫”的青楼所吸引。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对这名字背后所隐藏的故事充满了兴趣。随即,他低声向宗平询问道:“可是这家?” 宗平闻言,面色微微一凝,低声回应道:“王爷,经过多方查证,确系此家无疑。” 刘谌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们两个进去,带上两个随从足矣,其他人先回驿馆等候。” 一行人步入青楼,迎面而来的便是龟公那夸张而谄媚的笑容,以及整个大厅内此起彼伏的“大爷!”之声。空气中弥漫着脂粉与酒香交织的暧昧气息,令人沉醉其中。 刘谌却不为所动,他径直向上走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最好的包厢在哪里?”老鸨见状,连忙堆满笑容,殷勤地指引道:“最顶楼的天字一号房,不过,里面已有贵客在享用。” 宗平面色一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去去去!别挡了我家少爷的路!”边说边将老鸨轻轻推到一旁。老鸨虽心有不甘,但见刘谌一行人气度不凡,尤其是那身不凡的装扮和威严的气质,让她不敢过多阻挠。毕竟,她只是这青楼明面上的管理者,有些事情她也无法横加干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天字一号房”门口,刘谌毫不犹豫,一脚将门踹开,里面的喧嚣瞬间凝固。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看似吴国官员的男子正搂着一名女子嬉笑,隔间里,一名女妓的手指还停在琴弦之上,琴声戛然而止,留下一阵尴尬的余音。 “吆!这是哪位吴国的大官,如此气派,莫非是我们不小心冲撞了你?”刘谌嘴角挂着玩味的笑,语气中满是戏谑与挑衅。 那官员一脸怒容,边骂边报出自己的名号:“我是校尉张惇!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刘谌故作惊讶,转头向宗平问道:“有这么个官员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轻蔑,仿佛对张惇的身份不屑一顾。 宗平面色平静,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未曾耳闻。” 张惇闻言更是气愤不已,他挺直了腰板,高声说道:“你们竟敢没听说过我?左将军张布是我兄长,你们可知得罪我的后果?”他的声音中既有愤怒也有几分疑虑,毕竟在这风月之地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万一影响了自己的“雄风”,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原来如此,是左将军的弟弟啊!我们真是……”刘谌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却突然话锋一转,“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响,震得张惇一脸愕然。他万万没想到,这位不明身份的人竟会如此蛮横无理,竟敢当众打他耳光。 “你……你居然打我!”张惇捂着脸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怒火。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刘谌等人看穿一般。然而,刘谌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是蜀国来的使者,你觉着你哥能保你吗?” 张惇心中一凛,他自然知道这些使者的来头不小,尤其是听说其中有一位北地王,眼前的刘谌很有可能就是那位身份尊贵的王爷。而且,他哥也曾私下里跟他说过,北地王对吴国的态度暧昧不明,似乎有意留在吴国,不想回到蜀国再卷入那纷繁复杂的宫斗之中。而现如今的吴国皇帝孙休,正是北地王的舅父。这样一来,他哥还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 想到这些,张惇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低声告饶道:“恕罪恕罪,小的接着就走!”说完,他便胆战心惊地转身逃离,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如何解决这个隐患。他边走边想,刘谌这个人绝对不能留在吴国,否则一旦他与自己结下深仇大恨,那自己恐怕就真的永无宁日了。 张惇回到家后,立刻将这件事以及可能带来的种种影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哥张布。张布听完之后,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知道了,弟弟,你最近低调一些,不要再去招惹是非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表面上是为弟弟考虑,实际上他更怕有些事情传到孙休的耳中,影响自己的前程和家族的命运。 与此同时,在吴国的皇宫内,孙休正端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他的眼神凝重而深邃,仿佛要透过这薄薄的纸张看穿背后的真相。信中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蜀军已经攻下了新城的西城郡! 孙休深知,蜀国的这次行动绝非偶然,其背后必然隐藏着更为深远的意图。他对于蜀国的真正目的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清楚他们此次行动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算计。同时,他也感到十分困惑和迷茫,不清楚蜀国这是否意味着要独自挑起一场战争,还是要将吴国卷入其中。 他深知,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和严峻的挑战,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要找到一个既稳妥又能够顾全大局的解决方案才行!他立刻下令紧急召见大臣们开启朝会,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第74章 朝堂之议,乱象丛生 太初宫黄龙殿内,龙椅之上,吴景帝孙休端坐如松,目光锐利如炬,扫视着下方众臣。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朕今日接到快报,想必众卿之中,已有耳闻者。蜀军已然攻陷了西城,此刻正马不停蹄,锋芒直指上庸!局势危急,如箭在弦,众位爱卿有何高见,但说无妨,直言不讳。” 众臣之中,确有人初闻此讯,脸上难掩惊愕之色,恍若被惊雷劈中,半晌无法回过神来。朝堂之上,随之而起的是阵阵窃窃私语,如同夏日午后的蝉鸣,纷扰不绝。然而,这等嘈杂并未持续许久,随着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轻轻咳嗽,或以眼神示意,朝堂再度归于沉寂,恢复了往日的庄重与肃穆。 左将军张布,身形挺拔,率先跨出队列,拱手作揖,言辞恳切:“臣以为,蜀军此番行动,先取西城,再图上庸,其意昭然若揭,便是要将这新城纳入其版图之中。新城之地,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北可直抵长安,东可连通襄阳樊城,南则能威慑荆州腹地。一旦新城被蜀军完全掌控,虽我吴国与魏国乃宿敌,但也不得不防范荆州之地可能遭受的潜在威胁。” 左典军万彧闻言,深表赞同,微微颔首,随即附和道:“臣以为左将军所言极是。当前之计,可即刻宣召蜀国使臣觐见,探其虚实,再作定夺。” 然而,濮阳兴建却轻轻摇头,语气中透着几分审慎与深思:“臣以为,蜀军攻打新城,或许只是权宜之计。其真正目的,仍在于汉中。只是若直接攻打汉中,难以速胜,故而先袭取新城,以阻断魏国援军之路。此外,臣斗胆进言,我吴国亦可出兵,协同蜀军攻打新城。若我吴国取房陵,而蜀国取西城,则上庸必破。届时,我吴国可与蜀国协商,共议上庸之归属。如此,我军在江北便有了立足之地,后续亦可图谋攻取樊城、襄阳等地。” 大将军丁奉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适时补充道:“臣以为丞相之策甚妙!然从军事层面考量,微臣以为,我吴国应两路并进。一路奇袭合肥、扬州,以牵制魏国东部之兵力;另一路则明攻襄阳、樊城,暗地里派遣偏师去袭取房陵。如此,则可收出奇制胜之效。” 张布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反唇相讥道:“此乃短视之见!昔日刘备借荆州而迟迟不还,还是吕蒙大都督派兵强行夺回。如今又要助蜀军攻打新城?岂不是徒然耗费国力,于国无益!”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一片纷乱之中。大臣们或点头赞同,或摇头反对,争吵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孙休深知,此刻乃关乎吴国未来之关键时刻,然局势错综复杂,令他难以轻易做出决断。于是,他轻轻咳嗽一声,试图平息朝堂上的喧嚣:“诸位爱卿,且先静一静。还是先宣召蜀国使臣进来,问个究竟再说吧!” “速传蜀国使臣觐见!”宫人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刘谌带着几分酒意与慵懒,慢悠悠地步入大殿。他向孙休行礼问安,言语中带着几分随意:“舅父安好!昨日饮酒过多,至今宿醉未醒,还望舅父莫要怪罪!” 孙休看着刘谌这副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悦,但他仍强忍不快,和颜悦色地说道:“无妨,侄儿。今有密报称蜀军已攻取西城,你可有蜀国的最新消息?” 刘谌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即装模作样地向身旁的宗平询问道:“宗平,蜀国可有来信?” 宗平心领神会,凑近刘谌耳边,低声细语道:“大将军姜维来信,要北地王速速回国,言及我军或将有进一步之行动……” 刘谌一听,立刻装作大惊失色之状,高声喊道:“啊!怎会如此?”接着,他又急切地对孙休说道:“舅父救我!大将军拿下新城之后,恐将南下,同时水路从西往东,直逼荆州。说是蜀国国内物资匮乏,急需富庶之地以供粮草!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众大臣闻言,皆露出疑惑之色。有人低声议论:“难道真是为了袭取荆州?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莫非魏蜀已然议和?”在吴国的历史长河中,与魏国或蜀国议和后再开战的情况屡见不鲜,因此这个猜测也并非空穴来风。 张布原本对自己的见解颇为自信,但此刻也不禁心生一丝惶恐。若荆州真的失守,那么江东的安危亦将岌岌可危。他急忙出列,言辞恳切:“臣觉得丞相与大将军之策,实乃谋国之良策。率兵袭取房陵,至少能确保我江东不失!” 万彧也附和道:“既然蜀国物资困窘,我吴国可支援部分物资,以助其攻打汉中!如此既能彰显两国盟好之谊,又能牵制魏国兵力。” 孙休听着大臣们的议论与建议,心中逐渐有了计较。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好!便依众卿之言,出兵伐魏。同时,从国库中提取物资,以供蜀国伐魏之用!” 刘谌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他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喊道:“我不要回去!舅父,你不能让我回去送死啊!”然而,孙休已然做出决定,他挥了挥手,示意刘谌退下。 第75章 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朝会之后,大将军丁奉未曾有片刻的停留,步履匆匆,径直前往后殿。他一脸凝重,神色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急。孙休一见丁奉如此模样,便知其必有要事相商,心中不禁暗自揣测。他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丁爱卿,究竟所为何事,竟如此急切?” 孙休对丁奉,向来是心存感激与敬佩。想当初,他继位之初,大将军孙綝权倾朝野,势力庞大,犹如一座难以撼动的山峰。更兼孙綝对他有拥立之功,这使得孙休在如何诛杀孙綝的问题上,一度感到束手无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幸而,在这关键的时刻,丁奉挺身而出,以其超凡的智慧与胆识,巧施妙计,成功地将孙綝诛杀。这一壮举,不仅为孙休扫清了障碍,更使得他的皇位得以稳固。因此,孙休与丁奉私下见面时,总是少了许多繁琐的礼节,多了几分真诚与坦率。 丁奉见孙休发问,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地答道:“陛下,今日朝会之上,因有蜀国使臣在场,臣不便多言,以免泄露军机。朝会结束后,臣又与众将领进行了一番深入的商议。据臣等分析,蜀国此次的行动,重点无疑在于汉中之地。然而,粮草不济,恐怕是其当前所面临的最大困境。而我东吴,却在此刻迎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据闻,魏蜀成都之战后,魏国因战败之罪,将四员大将调至长江以北镇守。这一举动,无疑使得江北魏军内部军心不齐,士气低落。加之江北的魏军多年未经战事,必定存在懈怠之心,战斗力大打折扣。而我东吴军队,多年来一直讨伐山越,战力犹存,士气高昂。若此时出兵北伐,定能取得重大战果,扬我东吴之威!” 孙休听完丁奉的汇报,赞许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感叹道:“卿之所言,真乃谋国之言!卿真乃我东吴之柱石,朕心甚慰!然而,卿认为何人领兵出征,最为合适呢?” 丁奉早有腹案,闻言迅速答道:“陛下,合肥、扬州一线,臣愿亲自领兵五万出征,以盛曼为辅佐,共谋大计;襄阳、樊城一线,则由陆抗率领五万大军,以留平为辅佐,共克时艰。至于袭取房陵一事,房陵守备力量薄弱,不堪一击。臣建议由步协将军率领五千兵马,足以攻下房陵,为我东吴再添一城!” 孙休听完丁奉的安排,心中大喜过望。他激动地说道:“可!就依卿的安排!卿务必小心行事,确保此战必胜!朕期待卿等凯旋归来,共饮庆功之酒!” 随着丁奉紧锣密鼓地部署东吴的战事,整个东吴都陷入了一片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之中。而与此同时,刘谌的船队也整装待发,即将踏上返回蜀国的航程。来时,他仅乘一条孤舟,孤零零地漂泊在江面上;而今归途,却已有五条满载而归的船只,且未花费分文,这让他心中不禁暗自窃喜。然而,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游戏里,喜悦不能形于色,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表面上强作悲伤,仿佛对即将离开吴国充满了不舍与无奈。他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吴国,心中五味杂陈。 刘谌的船队缓缓驶离港口,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的江面之上。与此同时,在张惇的府邸内,一场阴谋却正在悄然酝酿,如同暗夜中的毒蛇,准备给刘谌致命的一击。 张惇神色阴沉,坐在书房的案前,双眼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狠厉。他向身边的下人问道:“刘谌确定已经出发了吗?你可看清楚了他在哪条船上?” 下人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禀道:“小的已经看清楚了,大人请放心。刘谌的船队共有五条船,他乘坐的是中间那条最大的船。” “哼,竟敢得罪我张惇,我岂能让你轻易回到成都!”张惇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速速去安排几个得力的杀手,在吴蜀交界处动手。务必做得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只需除掉刘谌一人,其余人等不必理会,明白了吗?” 下人闻言,浑身一颤,连忙点头如捣蒜,神色中满是惶恐与敬畏。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小的明白,小的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大人所托!定将刘谌的首级呈献给大人!” “去吧,若完不成任务,你也就不必回来了!”张惇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冷酷。下人闻言,如获大赦,连忙退下,去执行这趟凶险的任务。 而这些,刘谌却浑然不知。他沉浸在即将归乡的喜悦之中,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他殊不知,在这权力的游戏里,君子尚可得罪,但小人却得罪不起。一旦触怒了他们,就如同在暗处被毒蛇盯上,不知何时便会遭受致命的一击。而此刻的他,正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第76章 扬州战火将起,归途风波 刘谌离开建业的次日清晨,天际初露曙光,吴景帝孙休便在一座庄严而肃穆的朝堂之上,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姿态,发布了诏令。他决心倾尽举国之力,调集整整十二万大军,誓师北伐曹魏,意图开疆扩土,重振吴国昔日之威名。这十二万大军被分为两路,一路由老将丁奉与盛曼携手统领,率领五万精兵,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剑,直指合肥、寿春、扬州等地。他们的目标,便是通过这些战略要地,逐步蚕食曹魏的防线,为吴国的北伐之路奠定坚实的基础。 而另一路,则由智勇双全的陆抗领衔,辅以留平、步协等一众将领,他们带领着余下的七万大军,主攻襄阳、樊城,并伺机夺取房陵郡。这一路大军的行动,旨在与正在积极筹划北伐的蜀军形成夹击之势,共同对曹魏构成巨大的威胁,使其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吴国的这一重大军事行动,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迅速在魏国的情报网络中激起了层层波澜。晋王府的密室中,司马昭与贾充二人对坐,面对吴国突如其来的攻势,他们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与惊恐,反而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们心中暗自庆幸,早已未雨绸缪,为这一刻的到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然而,面对吴国此次的两路并进,他们也深知不可掉以轻心,稍有疏忽便可能满盘皆输。 于是,他们立即下令后勤部门启动战时支援机制,确保粮草军械的充足供应,为前线的将士们提供坚实的后盾。同时,为了更有效地应对吴军的攻势,他们迅速对相关将领进行了调任与调整。经验丰富的石苞被提拔为扬州都督,全权负责扬州及其周边州郡的军事防务。而司马骏则被提拔为荆州都督,坐镇襄阳、樊城等军事重镇,指挥该区域的防御作战。 由于建业相较于其他地方,离扬州、合肥更为邻近,因此当战争的阴影悄然蔓延时,扬州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被熊熊战火所波及。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四处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他们纷纷关门闭户,生怕战争的烽火会殃及自身。而征东将军石苞,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更是立即召集了麾下的将领们,召开了一场紧急的战前会议。 会上,牵弘与王颀两位将领热血沸腾,他们主张趁着敌军立足未稳,主动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挫败敌人的攻势。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战斗的渴望与对胜利的憧憬,迫切地希望通过这场战斗立下赫赫战功,为自己赢得荣誉与地位。然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石苞却显得异常冷静与沉稳。他深知魏军虽然久未经历大战,但底蕴犹存,实力不容小觑。若盲目出击,只会陷入敌人的陷阱之中,难以自拔。 石苞凭借着在扬州地区多年执政的经验与深厚的民众基础,力排众议,主张坚守城池,以待最佳的反击时机。他耐心地分析着敌我双方的形势与优劣,阐述着坚守城池的必要性与重要性。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与争辩,最终,众人还是决定采取石将军的策略,坚守扬州,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丁奉率领的大军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至,他们士气高昂,战意浓烈,誓要一举攻下扬州城。然而,当他们抵达扬州城下时,却惊讶地发现扬州城门紧闭,城墙上旌旗招展,守军严阵以待,防备之森严令人叹为观止。丁奉无奈,只能命令大军先在城外安营扎寨,稳定阵脚。同时,他调集了大批物资,紧锣密鼓地组装攻城器具,准备与扬州守军展开一场旷日持久的较量。 与此同时,刘谌的船队也在历经一番波折后,终于抵达了江夏。一行人下船后,找了一家客栈用餐,稍作休息。刘谌回到船舱后,却意外地发现桌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刀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他好奇地拿起纸条,只见上面书写着:“归程有危险,速离!” 刘谌眉头紧锁,端详着这张神秘的纸条,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自己此行并非一帆风顺,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暗中提醒他。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宗平恰好来访。刘谌将纸条递给宗平看后,沉吟道:“看来是有小人想要谋害我啊,只是不知这提醒我们的人究竟是谁?” 刘谌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索着应对之策。片刻后,他果断地说道:“等到下一个港口,我就下船,你们则继续运送物资回成都。若皇上问起,你就说我会尽快回去!”宗平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劝阻道:“王爷,你这突然下船,万一刺客来袭,你可就凶险万分了啊!” 然而,刘谌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无妨!我自幼习武,身手还算敏捷。而且既然有人提醒,说明必有人暗中相助。我若在船上,对方若对船上的货物下手,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让人不禁为他的勇气所折服。宗平见刘谌心意已决,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王爷保重,务必尽快返回成都!” 当船队抵达江陵之后,刘谌独自一人悄悄地离开了船队,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的寂静,留下了一串令人捉摸不透的谜团与悬念。 第77章 四海为家,密林缠斗 刘谌离开船队之后,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宛如一只挣脱了束缚的鸟儿,终于能够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际。他的心情随着脚步的轻盈而变得格外舒畅,仿佛从此刻起,他便可以四海为家,任意遨游,再也不用被那些繁琐的宫廷事务和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所牵绊。虽然他深知身后有宵小之徒如影随形,企图对他不利,但在他眼中,那些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以为惧。 自成都保卫战之后,刘谌的心便一直紧绷着,仿佛有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那场战役的残酷与激烈,让他深刻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而如今,他孤身一人,出使吴国的任务也已圆满达成,本应感到无比的喜悦和满足。然而,心中却莫名地涌起另一番滋味。回到成都,意味着又要面对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暗流涌动的政治斗争,这让他感到有些疲惫,甚至有些厌倦。在某些时刻,他仿佛继承了父亲刘禅那懒散、不愿争斗的性子,只想远离这些纷争,寻一处宁静之地,过上平淡而宁静的生活。 然而,刘谌的心中始终纠结着一个问题:这世界为何总是充满了战争?从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争霸,到如今的三国鼎立,战争似乎从未停歇。即便是两汉时期,虽然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太平盛世,但中间也被新莽政权的连年战争所打断。刘谌深知,两汉期间也并非完全太平,只是那些战争更多是对外的扩张与征服,而内部的纷争和斗争却从未真正停止过。他不禁陷入沉思,人们生而为人,为何要如此不停地争斗?是为了争夺权力、财富,还是为了其他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刘谌边走边胡思乱想,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这样连续走了几日,他竟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未遭遇任何危险。这让他感到有些惊讶,甚至有些怀疑那些宵小之徒是否真的存在。 正当他感到迷茫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港口,仿佛是命运为他指引的方向。他毫不犹豫地付了船票,登上了前往长沙的船只。站在船头,他迎着微风,自嘲地笑了笑:“呵!长沙郡!据说那里的风景如画,美不胜收!或许,这次旅行会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下了渡口之后,天色已渐渐黯淡下来。刘谌四处张望,寻得一家颇具特色的酒店。他走了进去,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小菜,细细品尝起来。这些菜肴的口味与成都截然不同,让他感到颇为新奇。三国时期的成都,饮食已初具辣味特色,但那时的辣并非源自现代的辣椒,而是依靠蒟酱、茱萸等调料调和而出。同时,花椒也开始被广泛用于调味,为菜肴增添了几分麻辣之味。而长沙等地的饮食则更注重酸甜口味,喜欢用梅子作为调味品,别有一番风味。此外,长沙人还擅长烹制鱼汤,鲜美异常,让刘谌大开眼界。他一边品尝着这些美味佳肴,一边感叹着地域文化的差异与魅力。 酒足饭饱之后,刘谌准备继续赶路,目的也是尽快引出暗处的敌人。他沿着大道继续前行,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行至半路,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刘谌心中一紧,迅速作出判断,折身向小路奔去。他找了个隐蔽的草丛隐藏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同时,他的右手也悄悄地摸向了自己的剑柄,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只见几个黑衣人身影如风,迅速从四面八方赶来。其中一个黑衣人焦急地问道:“老大,那小王爷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我们可一直紧跟着啊!”领头的黑衣人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找找,他肯定跑不远!这小王爷真是狡猾至极,上头明明让我们在吴蜀交界除掉他,现在看这样子,我们的行踪估计已经暴露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然后动手!” 众人闻言,立刻分散开来,开始在四周仔细搜寻。刘谌躲在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深知,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然而,就在他提心吊胆之际,一名黑衣人却倒霉地摸到了他藏匿的附近。还未等他发出警报,刘谌便如同鬼魅般出手。一抹寒光闪过,那黑衣人的脖子便已多了一道血痕。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倒在了地上。尸体倒地的声音迅速引起了其余人的警觉,他们立刻向这边靠拢过来。然而,刘谌却早已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隐藏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当那几人看到同伴的尸体时,不禁愣了一下。就在他们愣神的一瞬间,一道凌厉的剑光突然从树上疾射而下。刘谌如同天降神兵一般,从树上再次发起了袭击。两名黑衣人躲闪不及,瞬间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状,瞳孔骤缩,心中暗自叫苦。他们深知,这次遇到的点子实在太硬,不好对付。 刘谌迅速扫视了一圈,发现还有五个黑衣人站在对面。他心中暗叫糟糕,刚才一时大意,有些托大了。现在对方人数众多,自己恐怕难以脱身。就在这时,四个黑衣人已经迅速冲杀了过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企图将刘谌一举擒获。而领头的黑衣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刘谌双手持剑,剑光如织,在防守的同时也不时刺出几剑予以反击。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很快,他们便填补了刘谌制造的缺口,将他团团围住。刘谌望着眼前的敌人,不禁感叹道:“难道今天真要折在这里了吗?”刘谌心中暗道:“看来,又得玩点大的了!” 只见他紧攻几剑,将两名黑衣人逼得节节败退。然后突然回身,朝着另一名黑衣人猛刺而去。那黑衣人躲避不及,瞬间便横死当场。刘谌趁机朝着缺口冲了出去,双方再次在黑夜中展开了激烈的追逐战。 然而,刘谌毕竟已经连续打斗多时,体力逐渐不支。很快,他便再次被剩余的四名黑衣人追上了。四人迅速包抄过来,将刘谌团团围住。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企图一举将刘谌擒获。 刘谌望着眼前的敌人,不禁感叹道:“难道今天真要折在这里了吗?”但随即他又心一横:“已经杀了四个,剩下这四个又能怎么样?拼个命,一并杀了!” 第78章 魏蜀交锋,监军妙计 魏国下辨之地,卫瓘统率一万精兵,浩浩荡荡地抵达城中。他并未急于展开任何军事行动,而是深思熟虑地让士兵们进行了一番充分的休整。他深知,士气与体力乃是战争之根本,唯有将这两者均提升至最佳状态,方能确保后续的战斗顺利进行。 在这段休整期间,卫瓘收到了前线传来的蜀军最新动向。原来,蜀军已抢先一步,牢牢占据了地势险要的鸡峰山。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他们并未立即展开攻城之势,似乎别有企图。得知这一消息,卫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鸡峰山乃战略要地,他立即召集下辨太守陈值,共商应对之策。 陈值,出身于文官世家,其祖父陈矫更是以公正严明的断案能力名震四方。虽然陈值在军事谋略上或许不如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将,但卫瓘却深知,在这场关乎魏国命运的战役中,每一份力量都显得至关重要。太守的支持与协助,更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卫瓘神色凝重地分析道:“蜀军占据鸡峰山而不急于攻城,其意图显然在于阻断我军援兵,以孤立钟会将军。若天水、武威两地的援军迟迟无法抵达,钟会大军本就新败,士气低落,加之粮草供应一旦受阻,时间一长,必将陷入困境。” 陈值闻言,眉头紧锁,心中忧虑重重。他深知卫瓘所言非虚,沉声问道:“监军大人言之有理,然则我等该如何应对此局,方能化险为夷?” 卫瓘略作思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低声对陈值附耳道:“吾有一计,或许能够破敌,但需太守大人全力配合。”言罢,二人便开始低声密谈。 次日清晨,阳光初升,陈值便依计行事。他迅速派遣使者,分别前往天水、武威两地求援。使者们身骑快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廖化的探子见状,立刻将这一动向汇报给了廖化将军。 廖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深知鸡峰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若非五万大军齐力攻坚,难以撼动其分毫。更何况,即便援军到来,若天水、武威两地的羌人趁机作乱,岂不是自乱阵脚,给蜀军以可乘之机?然而,尽管廖化心存疑虑,但他也并未掉以轻心。 数日之后,一支打着“马”字旗号的军队自西北方向疾驰而来。廖化登高望远,一眼便认出那是天水援军。领军者正是天水太守马瑛,乃前天水太守马遵之子。马瑛虽然才能平平,但凭借其父在天水羌人中的威望,尚能维持一方安定。 又过半月,另一支打着“崔”字旗号的军队亦从西北方向赶来。廖化心中一沉,知晓这是武威太守崔遇所率的援军。崔遇亦是原武威太守崔谅之后,他率领的援军势力不可小觑。廖化深知,这两支援军的到来,必然会给蜀军带来不小的压力。 眼见敌军援兵齐聚,廖化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立即下令退守营寨,加强防御措施。同时,他还命人准备檑木、滚石等守城器械,以防万一。 卫瓘得知廖化的举动后,只是淡淡一笑。他心中暗自思量:“廖化此举,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他以为凭借险峻的地势和坚固的营寨,便能阻挡我军的前进。然而,他却忽略了战争中最重要的一点——智谋。” 随后,卫瓘召集三位太守及诸位将领,共同召开了一场军事会议。他神色严峻地说道:“我军虽已集结五万大军,但我意并不在于攻山。攻山耗时费力,且易引发天水、武威羌人的作乱。我等应设法诱敌出动,方能一举破之。” 三位太守闻言,齐声应和。 卫瓘接着详细阐述了诱敌之计:“崔遇、马瑛,你二人各率一万大军,从东门出发,佯装奔袭汉中。若遇蜀军追击,可按此计行事……” 第79章 层叠之阵,廖化的神来一笔 廖化,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以他敏锐的洞察力,迅速捕捉到了魏军的动向。然而,在这紧要关头,他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眉头紧锁,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做出决断。四周静得可怕,连一丝风都没有,身边竟无一人可以与他共商大计,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他倍感沉重。 魏军的举动令人捉摸不透,他们似乎打算无视这边的蜀军,径直去支援钟会。一旦援军顺利到达钟会那边,霍弋将军的防线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岌岌可危,很可能在一瞬间崩溃。而霍弋的失守,将意味着这次前期的试探行动彻底失败,蜀军可能全军覆没,后续大将军袭取汉中的宏伟计划也将变得遥不可及,困难重重。 然而,如果廖化选择去袭击这支援军,虽然能够暂时阻止他们支援钟会,但也会让自己这边的军队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下,成为众矢之的。这样的决定,同样伴随着全军覆没的巨大风险。廖化仿佛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在这两难的境地中,廖化将军徘徊不定,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随着魏军的援军逐渐远去,下辨城的轮廓在视线中渐渐模糊,廖化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转过身,看向身边的副将,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我决定率领三千人马去截击魏军援军。如果我一天之内没有回来,你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计划进行部署,不得有误!”副将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急忙上前劝阻道:“将军,你明知道这一去凶险万分,为何还要执意前往?蜀军不能没有你!” 廖化将军轻轻拍了拍副将的肩膀,目光深邃而坚定:“将军以马革裹尸为荣耀,这是我们的宿命。况且我已年近七旬,虽然多年征战沙场,但战功并不显赫。在战场上的随机应变,我更是远不及那些年轻将领。然而,我曾有幸跟随前将军关羽,深知人以忠义为本。此去虽然凶险,但我义不容辞,必须为蜀军争取一线生机!” 说罢,廖化不等副将再言,果断地点起了兵马。他们沿着鸡峰山的东麓疾驰而下,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迅速朝着魏军的方向追去。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蜀军的士气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另一边,崔遇与马瑛带领的魏军已经行进了两个时辰,却迟迟未见蜀军的踪影。他们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难道蜀军并没有上当?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来报,称后方有大量烟尘扬起,蜀军已经追了上来。 崔遇与马瑛闻言,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读懂了对方心中的意思。他们果断下令:“按照监军的计谋,迅速整顿队伍,继续前进!” 薄暮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廖化将军终于追上了魏军,他毫不犹豫地发起了冲锋。蜀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仅一个照面,魏军的队伍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廖将军乘胜追击,迅速带领士卒发起了第二次冲锋。他们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再次将魏军的队伍冲得支离破碎。然而,这短暂的胜利并未能改变战场的整体格局。魏军虽然受损,但并未伤及根本。 紧接着,第三次冲锋、第四次冲锋、第五次冲锋……每一次冲锋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切入魏军的阵列之中。蜀军将士奋勇杀敌,毫不畏惧。然而,每一次冲锋后,魏军都能迅速重组,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兵力。这种反复的过程让整个蜀军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他们不明白为何自己一直在赢,却始终无法真正撼动魏军的整体实力。 廖化将军的眉头紧锁,他仔细观察着战场的局势,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渐渐地,他明白了其中的奥秘。原来,魏军采用的是层叠之阵,利用人数上的优势,每次只派出五千人迎战。当蜀军冲锋成功后,魏军会迅速替换上新的五千人军阵,如此往复循环。这使得蜀军虽然勇猛,却始终无法真正突破魏军的防线。 廖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深知今日之战已经陷入了僵局。对方的两万大军可以四番倒换,虽然有损伤,但军阵却始终稳固如山,没有发生溃败的迹象。而自己这边,兵力本就不足,经过多次冲锋后,士气和体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取胜,仿佛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廖化将军再次利用两军对峙的间隙,仔仔细细地清点了己方的人马。当他发现竟然只剩下区区一千五百人时,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凝视着前方严阵以待的魏军,对方似乎并不急于进攻,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廖化再次发起冲锋。 廖化深知形势严峻,他迅速召集了几位心腹将领,围拢在一起。他蹲下身,在地面迅速画了一个圈,然后指指点点,详细地解释着新的战术布局。大约几分钟后,见众人都已了然于胸,廖化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此战是否能够转败为胜,就在这最后的执行上了。诸位,若此番不成,我等来生再来建功立业!” 他心中明白,这新的战法虽然有可能扭转战局,但代价将是极为沉重的。大部分士兵恐怕都难以生还,但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随着廖化将军一声令下,蜀军再次发起了冲锋。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当他们即将接近魏军时,迅速分出了两支队伍。 一支队伍如同闪电般绕到左侧,直扑马瑛的中军大帐。他们身手矫健,动作迅速,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而另一支队伍则从右侧疾驰而出,直指崔遇的中军所在。他们气势如虹,锐不可当,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敌人都碾碎。 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攻势如潮。魏军显然没有跟上蜀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们措手不及,阵脚开始大乱。廖化亲自率领一支队伍突袭崔遇的中军,他身处战场之中,亲眼目睹着身边的士兵不断倒下。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有丝毫的退缩。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勇杀敌,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发泄在这片战场上。 廖化将军心中默念着:“近了,近了,只要再前进一步,崔遇就将被斩杀于马下!”他深知,这关键的一击将决定整个战局的走向。 第80章 绝命冲锋,廖化陨落 廖化将军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银色蛟龙,高高地昂起头颅,闪烁着森然寒光,仿佛欲要刺破苍穹。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崔遇的脸庞,那上面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难以捉摸的笑容。廖化的心头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如电流般窜遍全身,他暗自惊呼:“不好!此中必有诈!” 未等他作出反应,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从地底涌出,猛然间将他往下拉扯。廖化身形一震,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魏军精心布置的“陷马坑”。在连续不断的冲锋中,魏军早已悄然布下了重重陷阱,就是为了防范他廖化那出人意料的奇谋妙策。 廖化的心中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块巨石。然而,他并未就此屈服,凭借着过人的机敏和超凡的武艺,他迅速借力一跃,身形如同矫健的猎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陷坑。当他再次抬眼望去,只见崔遇已经悠然自得地退到了安全之地,而自己和麾下的士兵却已损失大半,四周更是被层层叠叠、步步紧逼的魏军所包围。 廖化双目圆睁,怒吼一声:“兄弟们,随我杀!”这声怒吼如同激昂的号角,瞬间激起了残余士兵心中最后的勇气与热血。他们紧随廖化,发起了最后一次悲壮的步军冲锋,仿佛要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那一线生机。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眷顾他们。刚冲出不远,几名亲军便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他们用力将廖化推出战阵,高声喊道:“将军,你先走!我们为你断后!”廖化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不舍。他深知,这是兄弟们用生命为他争取的逃生机会。他猛地扑向一名魏军骑兵,夺其战马,策马便逃。 马瑛与崔遇见状,岂会轻易放过他?他们迅速组织起弓箭手,三轮箭雨如同密集的网,铺天盖地般倾泻而下。廖化身在马上,左躲右闪,险象环生。待箭雨停歇,只见他已策马远去,只留下一道孤独的背影。马瑛与崔遇相视一眼,均感沉重。他们知道,这次战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代价也是惨痛的。三千蜀军,除了廖化一人逃脱报信外,无一生还,而己方伤亡接近五千。 二人随即带着残部返回下辨城,向主帅卫瓘禀报战况。卫瓘听后,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廖化骑着夺来的战马,一路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汉中的霍弋军营。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必须将这场战斗的情报及时传达给霍弋。终于,在夜幕降临之际,他来到了霍弋的军营。 此时的廖化,早已力竭,他从马上跌落,被几个士卒慌忙扶起,送入军营。他气息奄奄,却依然坚持着向霍弋报告:“幸……幸不辱使命……只是……只是兄弟们……死了好多……”言毕,他再也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霍弋见状,心中一痛,立刻命人将其抬入营中救治。 得知战况后,霍弋的眉头紧锁,他深知自己已成为新的焦点。若他守不住此地,姜维后续的汉中之战将无从谈起。他迅速组织起防御工事,同时也在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夜幕降临,大雪纷飞,整个军营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霍弋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中却生出一计。他命士兵迅速用水浇筑土墙,利用低温使水迅速凝结成冰。一夜之间,一座坚不可摧的冰城竟奇迹般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霍弋心中暗喜,还好军中物资充足,否则士兵们定要饱受严寒之苦。 然而,霍弋并未就此满足。他深知,仅凭一座冰城还不足以抵御魏军的进攻。于是,他又精心布置了冰墙的最后一层防御。他命人在冰墙上冻结上一排排削尖的木椎,这些木椎如同锋利的剑刃,闪烁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霍弋深知,这样的布置能让敌军即使心生翻越冰墙之念,也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布置完毕后,霍弋眉头紧锁,又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着如何进一步完善防御体系,让魏军无机可乘。片刻之后,他转头问向副将:“军中油脂可还充足?”副将闻言,立刻回答道:“将军放心,油脂充足,足以应对任何需要。” 霍弋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睿智:“待冰墙完全凝固,你需在冰墙之上均匀涂抹一层油脂。这层油脂将使冰墙变得更为滑腻,让魏军无可借力,难以攀爬。”副将闻言,心中一凛,立刻领命而去,着手安排士兵进行涂抹油脂的工作。 霍弋吩咐完毕后,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西北天气的变幻莫测。如今尚未正式步入冬季,便已迎来了如此大的降雪。他忧虑地想到,若真到了严冬时节,那寒冷将更加难以忍受。而这场战事,恐怕会持续一两年之久,甚至更久。因此,成都那边的物资援助能否及时送达,便成为了关乎战局胜败的关键因素。 然而,霍弋也深知,这场战争对魏军而言同样艰难。他们的物资运输更加困难,这在一定程度上为蜀军提供了消耗战的优势。但霍弋也明白,若真以消耗战取胜,蜀军也将元气大伤,需要数十年的休整才能恢复。这无疑是个得不偿失的选择。他不禁心中暗自期盼,大将军那边能否有更为高明的策略,以打破当前的僵局。 就在这时,一名士卒满脸泪痕地跑了过来,他的声音颤抖着,哭泣道:“廖……廖将军陨落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了霍弋的心头。他愣住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大战在即,却先折一将,这无疑是对蜀军士气的巨大打击。 霍弋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与愤怒。他仿佛能透过士卒的哭诉,听到廖化临死前那悲怆的哭喊:“君侯,君侯,我也来陪你了!”这呼喊中充满了对故主的怀念与追随的决心。 第81章 汉中风波,钟会的煎熬 一个月之前,随着诸葛绪统率大军,浩浩荡荡地前往那战略至关重要的定军山,与此同时,卫瓘亦率领精锐之师,奔赴下辨以资援助,钟会所在的太守府内,往昔那热烈纷呈、群策群力的军机商议之声,却如潮水般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冷清与沉寂。钟会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孤寂之感,他深切地意识到,自己身边缺少了一个能够并肩作战、共谋大局的挚友与战友。 时光荏苒,日复一日,钟会的心中逐渐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预感。他敏锐地察觉到,每日前来禀报军情的斥候数量,竟在悄无声息中逐渐减少,这如同一层厚重的阴云,悄然笼罩在他的心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 钟会当机立断,迅速召集军校众将,一同仔细翻阅了近期斥候呈报的所有军情记录。经过一番细致的梳理与比对,问题终于浮出水面——斥候的回报数量,确实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下滑。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极有可能是蜀军将领精心策划的一场情报战。敌人巧妙地利用斥候之间的相互牵制与围堵,成功地切断了魏军的情报来源,甚至可能故意散布虚假信息,企图混淆视听,扰乱魏军的判断与决策。 正当钟会沉浸在深思之中,一名斥候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闯入了太守府。他高声喊道:“报!将军,诸葛绪将军有紧急密报!”钟会闻言,猛地抬起头,迅速接过密报,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铁青,怒意难掩。原来,诸葛绪因轻敌冒进,不幸中了蜀军的诱敌之计,损失惨重。而蜀军则趁机发动猛攻,直逼新城。诸葛绪却未能有效阻拦蜀军的攻势。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份至关重要的密报,在路上竟然耽误了整整五日,这意味着诸葛绪的斥候队伍,根本无法突破蜀军的严密封锁,将消息及时传递回汉中城。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钟会毫不犹豫地召集将领升帐议事,准备调兵遣将,全力支援新城。他深知,新城一旦失守,汉中的后勤补给线将岌岌可危,整个战局都将陷入被动。同时,下辨城的局势也是扑朔迷离,令人忧心忡忡。他目光坚定,果断下令:“丘建丘将军,你即刻率领一万精兵,火速前往新城支援!务必确保新城不失!” 然而,命令尚未传达完毕,又一名斥候匆匆而入,带来了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报!蜀军向城内发射了大量箭矢,箭上绑有布条!”钟会眉头紧锁,接过布条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姜维五万大军,将于三日后抵达。”简短的话语,却如晴天霹雳,震撼人心。正当他欲进一步询问详情时,斥候又补充道:“今晨,汉中城多处城墙上也出现了同样的布条,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局势动荡不安!” 钟会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汉中城经过蜀国多年的经营与治理,如今已焕发出勃勃生机。然而,这些消息的散布,无疑会激起民众对魏军的反抗情绪与不满。若此时再派丘建前往新城支援,不仅时间上可能来不及,还可能使汉中城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权衡利弊之后,钟会迅速做出了决断:“丘将军,支援新城的计划暂时取消。诸位将军,即刻着手准备守城事宜,加强城防建设。同时,严查城内密探与奸细,务必确保民众情绪稳定,避免内乱的发生!” 随着魏军一系列严苛政策的实施——宵禁的严格执行、民众无故聚众的禁止、集市在规定时间内必须解散等,这些看似不近人情的措施,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民众的不满与抱怨,但终究还是让汉中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秩序。然而,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流依然汹涌澎湃。只是此时的钟会,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细微的波澜与动荡。他的心,被更为重大的战事与危机所紧紧牵动。 五日后,一个斥候匆匆而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紧张:“报!卫瓘卫将军有书信送达!”钟会闻言,立即接过信件,快速地浏览起来。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情绪随着信件的内容而起伏不定。最终,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暂时放下了一些心中的重担。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因为他深知,卫瓘虽然成功击败了蜀将廖化,但斩敌数量有限,仅三千余人。而后续的四万大军围攻鸡峰山,更是无功而返。鸡峰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魏军一时之间难以攻克。双方陷入了僵持阶段,战局胶着不下。 更糟糕的是,原本计划支援天水和武威的援军,因担心后方安全受到威胁,已经撤回原郡县。卫瓘为避免下辨失守,只能留在那里与蜀军展开对峙。钟会看完信件,心中五味杂陈。下辨虽然未失守,但蜀军仍在下辨附近徘徊不去,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而天水、武威的后续支援也因此变得更加困难与不确定。唯一让他稍感宽慰的是,蜀军营寨内竖起了白幡,廖化已死。这一消息虽然无法改变整体的战局态势,但至少为他带来了一丝心理上的慰藉与平衡。 又过了几天,钟会心中的焦虑与不安愈发强烈。他不断地在心中拷问:不是说姜维的五万大军即将抵达吗?为何至今仍未见其踪影?五万大军啊,哪怕是五万头猪,也应该有所动静了啊!他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感觉自己被蜀将的狡猾与诡计玩弄于股掌之间。整整十天的时间,就这样白白地浪费在了等待与猜测之中。 终于,在无尽的等待与煎熬之后,钟会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待下去,不能再让蜀军牵着鼻子走。他要主动出击,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与面前这帮诡计多端、狡猾无比的蜀军来一场真正的较量与对决。 第82章 正面对抗,钟会小败 钟会眼神坚定,迅速而有力地开启了战前会议,他的声音穿透在场的每一位将领:“明日整军备战,我们出城去,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面前蜀军的营寨,一雪前耻!” “遵命!”将领们齐声应和,声音中充满了迫切与期待。主要是最近魏军的将领和士兵感觉太憋屈了,他们被兵力远少于自己的蜀军围困在这城内,如同笼中之鸟,急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发泄心中的郁闷与不满。钟会这个决定,无疑正中他们的下怀,套用了一力破万法的思路,以绝对的力量去打破眼前的困境。而且,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如果再不去主动攻破蜀军的营寨,等姜维率领的大军真的赶到前线,那局势将会变得更加的艰难。 第二日清晨,阳光初照,钟会亲自率领着汉中的四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列阵于前。他先是细致地观察了一番蜀军的营寨布局,那营寨经过霍弋率领蜀军的长期精心筹备,已然是固若金汤。营寨四周,陷坑密布,深浅不一,坑内布满了锋利的竹签与铁刺,仿佛张开的巨兽之口,等待着敌人的踏入。鹿角如同獠牙,横亘在营寨之前,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而营寨之上,多处战楼巍峨耸立,每一座战楼都配备了神射手,他们目光如炬,箭矢在手,只待敌军将领现身,便是一击必杀。 钟会见状,眉头紧锁,但随即他便果断地组织了第一轮进攻梯队,五千精兵在千夫长的率领下,如同潮水般向蜀军营寨发起了冲锋。魏军士兵们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企图以气势压倒一切。 然而,蜀军的营寨却如同铜墙铁壁,任由魏军如何冲击,都岿然不动。当魏军冲锋至距营寨一里之处时,便有许多士兵不幸踏入了陷坑,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他们被尖刺刺穿身体,挣扎无果,最终只能沦为这片土地的亡魂。尽管陷坑给魏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魏军的士气并未因此受挫,反而在百夫长的鼓舞之下,愈发高涨。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更为残酷的考验。当魏军冲锋至距营寨一百五十米左右时,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崎岖不平,无数铁蒺藜如同潜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扎入了他们的脚底板。这铁蒺藜本是诸葛亮为对抗魏国骑兵所创,而今在霍弋的巧妙运用下,竟对步兵也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霍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迅速下令弓箭手们射箭。一时间,箭矢如雨,密不透风地向魏军倾泻而去。几轮箭雨过后,魏军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五千魏军在此刻彻底陷入了绝望,他们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只能任由蜀军的箭矢收割着生命。 百夫长们试图鼓舞士气,却接连被神射手的利箭射杀,他们的倒下,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引发了魏军的全面崩溃。五千魏军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尽管最终被钟会勉强收拢了起来,但清点人数时,却发现已死伤接近两千人,剩下的大多带伤,战斗力大打折扣。 钟会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但他深知此刻并非发作之时。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撤军!”随着命令的下达,魏军如潮水般退去,而对面的蜀军则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而听到这些欢呼声,钟会的脸更加阴沉了,都要滴出水来了。 钟会迅速召集了将领们,组织了一场新的军事会议。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大部分将领的脸上都写满了困惑与不解。他们以往面对的蜀军防守,往往能让敌人冲到营寨的栅栏前才展开激战,而今日,蜀军的防守却如同铜墙铁壁,魏军连栅栏的影子都没见到,就已损失惨重。 钟会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策,但多年的战争经验告诉他,不能独断专行,必须给予将领们足够的发挥空间,集思广益才能制定出更完善的战略。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钟会的长史杜预缓缓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观今日蜀军之防御态势,确实精妙无比,然而,依我之见,他们仍有两大不足之处。其一,虽然陷阱、拒马等防守器械部署得颇为巧妙,但数量终究有限,难以持续消耗我军的攻势。其二,营寨虽有四面围墙,但蜀军兵力有限,不可能每一面都防守得滴水不漏。” 说到这里,杜预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在座的将领,继续说道:“因此,我提议两种作战方案。第一种,我军可从营寨的北面、东面、西面同时发起进攻,蜀军必然顾此失彼。而我军兵力占据优势,即便在进攻过程中损失一定兵力,也能以压倒性的优势攻破蜀军营寨。至于第二种方案嘛……”杜预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向钟会。 钟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站起身来,走到杜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杜预杜元凯,果然是将才!你的见解独到,未来成就定不在我之下!” 杜预谦逊地笑了笑,退回原位。他原本一直在钟会帐下默默做事,由于前段时间卫瓘的存在,他并未有太多展现自己的机会。而今日这一席话,却让在座的将领们对他刮目相看。 钟会环视一周,见众将领都已聚精会神,便下令道:“羊琇、皇甫闿、贾辅、辛怡,你们四人今晚三更时分,各率三千人马,羊琇、皇甫闿从蜀军营寨的东面进攻,贾辅、辛怡从蜀军营寨的西面进攻!我要让蜀军无处遁形,葬身于此!” 众将领闻言,纷纷领命而去,会议室内再次恢复了平静。钟会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大定,仿佛已经看到蜀军营寨被攻破的惨状。 第83章 夜袭,钟会再败 随着钟会那沉稳而坚定的将令回荡在夜空之中,他仿佛踏入了一片短暂的宁静之境,宛如暴风雨前的平静,让人心生悸动。然而,这份难得的宁静,却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被一场突如其来、诡谲莫测的梦境猛然撕裂。 在那梦境的深渊里,熊熊烈焰肆虐天际,宛如狂舞的火龙,誓要将世间万物化为灰烬。钟会身陷火海,四周尽是肆虐的火焰,他仿佛成了这无尽火海中的一只孤舟,四面楚歌,无依无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炽热的火焰一步步逼近,绝望的窒息感如影随形,令他心如刀绞。猛然间,他从这恐怖的梦境中惊醒,汗水涔涔,心跳如鼓。 此时,营外更鼓声声,恰好敲过三更,那沉闷而悠长的鼓声,如同夜的使者,在寂静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钟会的心脏猛地一颤,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如寒冰般悄然爬上心头,令他浑身一凛。这梦境,究竟是何方神圣的警示?还是某种不祥之兆的预兆? 而在蜀军营寨的东侧,夜色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羊琇与皇甫闿,这两位英勇的将领,正率领着六千精兵,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蜀军营地。他们指挥着弓箭手,目光如炬,箭矢如雨,精准地射落了哨楼上的哨兵,为大军扫清了障碍。随后,士兵们迅速行动,搬开鹿角,打开寨门,宛如脱缰的野马,势不可挡地冲入了蜀军营地。 与此同时,贾辅与辛怡的部队也从另一侧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直插蜀军心脏。两支部队遥相呼应,共同朝着中军大帐疾驰而去,誓要一举擒获蜀军首领。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蜀军内部仿佛早已洞悉了这一切,他们并未进行任何有效的抵抗,反而像是故意为魏军让出了一条通道。四位将领冲进大帐,眼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意,毫不犹豫地朝着伏案之人挥刀砍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帐的顶部却突然塌陷,巨大的木梁与瓦片如同天降巨石,轰轰烈烈地砸了下来,将四人瞬间掩埋在了废墟之中。 四人手忙脚乱地从废墟中爬出,周围已是杀声震天,战鼓雷动。他们虽然心中明白已然中计,但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慌乱与恐惧。相反,他们迅速集结成突击阵形,齐声大喊:“迅速杀出去,如果无法突围,我们就要命丧于此!”魏军士兵们闻言,纷纷振奋精神,拼尽全力朝着来时的路拼命突围。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蜀军并未进行任何有效的阻拦,反而像是故意为他们让出了一条生路。四人心中虽然狐疑,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尽快逃离这危机四伏的战场。然而,当他们刚刚松了一口气时,真正的危机却悄然而至。 只见两侧的蜀军迅速拿起盆、碗等一切能盛水的器具,将冰冷刺骨的水毫不留情地泼向魏军。此时正值西北的三更天,寒风凛冽,如刀割面。那冰冷的水落在魏军士兵身上,有的迅速结冰,将士兵们牢牢困住;有的则将盔甲与皮肤紧紧冻在一起,疼痛难忍。许多士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苦不堪言,最终只能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军营。 当四将狼狈不堪地回到军营时,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羞愧与愤怒。他们立即向钟会禀报了夜袭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仿佛那恐怖的夜晚再次重现。钟会听完四将的禀报,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受到梦境的影响,他的怒气已消散了大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安慰四将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连魏武帝都曾多次败北,我们又何必过于强求呢?你们好好照顾将士们,争取戴罪立功!” 四将闻言,心中虽然仍有疑惑与不甘,但钟会的安慰却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了他们的心房。他们齐声应道:“是!将军!”随后,四人迅速出帐,去照顾那些受伤的将士。 然而,当四人离开军营后,钟会的心情却越发沉重。他独自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虽然本次夜袭兵力损失不大,但许多士兵却因蜀军的诡计而遭受了严重的冻伤。有的士兵因盔甲厚重,身上的皮肤甚至大面积坏死,那痛苦与绝望的表情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中。这样的伤势比直接杀死他们还要残忍百倍,因为杀死这些士兵只需给予抚恤与安葬,而这些伤兵却需要长期的照顾与治疗,不仅短期内无法上战场,还会不断消耗己方的物资与药物。 钟会深知,这场战争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与复杂。他必须尽快找到破解蜀军诡计的方法,否则魏军将陷入无尽的被动与困境之中。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而果决。他吩咐道:“立即召主薄邓殷前来见我!” 第84章 襄阳风波,仇人相见 主薄邓殷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至钟会面前,先是恭敬地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躬身礼,随后才缓缓启唇,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沉稳:“将军!此刻召见,不知有何紧急要务需要商议?” 钟会的目光如同锐利的鹰隼,迅速扫视了邓殷一眼。随后,他沉声问道:“你身为负责文书整理与情报收集的主簿,近日可曾探听到对面蜀军领兵将领的详细身份?” 邓殷闻言,心中迅速盘算着,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回答道:“据属下多方探查,得知此人姓霍名弋,原是蜀汉朝廷委以重任的南中都督,统管着南中一带的军务大事!”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偷偷瞥向钟会,却发现钟会的脸上依然挂着几分疑惑之色,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太熟悉。 邓殷心中了然,知道还需要进一步解释,于是连忙继续说道:“此人不仅现任南中都督,更是蜀汉原梓潼太守霍峻之子!其父霍峻,在蜀汉军中可是一位了不起的猛将,只是他为人低调,名声并不显于外罢了。” “霍峻?”钟会喃喃自语,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在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然而,随着邓殷接下来详细的解释,钟会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原来,霍峻虽然名声不大,但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守城奇才。他曾仅凭数百人坚守葭萌城,面对刘璋数万大军的猛烈攻击,却硬生生地抵抗了一年有余。最终,他不仅守住了城池,还反败为胜,大破敌军,展现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 想到此处,钟会的心中不禁暗暗盘算起来。这霍弋身为霍峻之子,又曾镇守南中,历经了诸多磨难与历练,想必也是一位难得的守城大将。而魏军近日连败两次,士气低落,伤兵众多,实在不宜再战。与其冒险进攻,不如暂且休整几日,养精蓄锐,再做打算。况且,姜维的大军尚未到来,若能争取到更多的准备时间,或许能够扭转战局。 与此同时,在汉中附近的战场上,虽然战事暂时陷入了僵局,但东吴在扬州的进攻却也同样不顺利。魏将石苞指挥若定,严密防守,使得吴军的连续多次猛攻都收效甚微。而魏军在扬州、合肥、寿春等地更是布下了严密的犄角之势,相互呼应,使得吴军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们要应对城内魏军的不时偷袭;另一方面,还要时刻防备其余两城的援军来袭。东吴老将丁奉虽然勇猛异常,身经百战,但尝试了多次进攻,却始终未能取得太大的突破。双方因此陷入了僵持状态,都在等待着一个新的战场平衡点被打破,以决定这场大战的最终胜负。 而在另一边,陆抗率领的吴国大军已经抵达襄阳多日。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们并没有闲着,而是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战前的各项准备。他们不仅完成了对周边地形的详尽侦查,还精心策划了战前的每一项策略。从粮草的筹备到兵马的训练,从战术的制定到士兵的激励,陆抗都亲自过问,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相对的,在襄阳府那古朴而庄重的会议厅内,魏将司马骏也身着铠甲,神色凝重地主持着军事会议。他与副将杨欣一致认为,当前应以防守策略为主,稳扎稳打,不可急于求成。他们深知,战争并非儿戏,需要耐心和智慧。只有等待时机成熟,再行反击,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个观点。庞会,一个充满热血和激情的年轻将领,却持截然相反的意见。他主张立即出城,以雷霆万钧之势速战速决。他的言辞间充满了激情与急切,他坚信,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打破僵局,扭转战局。 会议室内,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争吵之声不绝于耳,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上演。司马骏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心中明白,这样的争执无益于大局。 正当司马骏感到不耐之际,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他记得庞会与关彝之间有着难以化解的家仇。何不借此机会,将庞会调离前线,前往新城支援?这样既能避免内部矛盾激化,又能利用庞会对关彝的仇恨,激发他的斗志,或许能在战场上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想到此处,司马骏果断下令,将庞会调往新城支援。庞会虽然满心不甘,但军令如山,不得不领命而行。他带着一千精兵,匆匆赶往新城。 与此同时,在另一片战场上,关彝率领的五千大军正顺利地向上庸进发。他们的进展异常顺利,仿佛天助我也。新城三郡内部人心涣散,士兵们士气低落,无心恋战。当关彝大军抵达西城时,还未发起攻城之战,城中的士兵便开始大量逃亡。关彝趁机休整部队,整合了当地的零散军队,兵力迅速膨胀至五千之众。他们士气高昂,斗志昂扬,仿佛一支不可战胜的铁军。 然而,上庸城内的情况却并不容乐观。太守杨炳虽然无战事经验,但凭借其家族世代为官的智慧和敏锐的政治嗅觉,他深知此时不宜慌乱。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他迅速书写了一封求援信,派人紧急送往襄阳,请求司马骏速派援军前来支援 而此刻,庞会恰好带着援军赶到新城附近。当他得知关彝正率领大军向上庸进发时,心中不禁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深知,这是与关彝一决高下的绝佳机会。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领援军赶往上庸城外,与关彝的大军不期而遇。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庞会望着对面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怒火中烧,仿佛要将关彝生吞活剥一般。而关彝也是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和杀意。 一场关乎仇恨与荣耀的较量即将在这片土地上上演。 第85章 战场的宁静,诡异的平衡 关彝与庞会,这两位宿敌,再次在上庸城外展开了惊心动魄的决斗。这已是他们第三次交手,每一次交锋,双方都倾尽全力,仿佛要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在那刀光剑影中寻得一线胜负。 黄沙漫天,遮天蔽日,战鼓之声如雷贯耳,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扉。两军对峙,气氛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关彝身披战甲,那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一尊战神降临人间。他手中的大刀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凛冽的寒风,刀光闪烁间,犹如巨龙在黄沙中翻腾,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他跨下的战马更是四蹄生风,尘土飞扬,宛如战神亲临战场,那威猛的气势令敌人胆寒,未战先怯。 而对面的庞会,同样是一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模样。他手执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能够洞穿一切。每一次舞动,那长枪都如同灵蛇游动,灵动而致命,令人防不胜防。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嘴角微扬,透露出对这场决斗的渴望与自信。 随着一声令下,两人如同离弦之箭,猛然冲向对方。关彝的大刀挥舞如风,每一击都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一般。那刀光如电,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直逼庞会而来。而庞会则以枪法灵动应对,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时而点刺,时而横扫,每一次都巧妙地化解了关彝的攻势。他身形矫健,如同游龙一般,在关彝的刀光中穿梭自如,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刀光剑影中,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沙场上,尘土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朦胧的雾霭。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呐喊交织成一片,为这场战斗增添了几分悲壮与惨烈。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能撼动天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震撼。那空气中的紧张气息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 两人越斗越精神抖擞,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关彝凭借着连续的作战和实战经验的积累,现已经能够跟庞会打成平手。他每一刀都砍得惊天动地,每一击都让人心惊胆颤。而庞会也不甘示弱,他枪法精湛,灵动多变,每一次反击都让人措手不及。两人斗得难分难舍,仿佛要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 上庸太守杨炳在城头看得暗暗着急,他深知这场决斗的胜负关乎着上庸城的安危。然而,两人已经从中午斗到了傍晚,两个时辰过去了,仍然难分胜负。他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鸣金收兵。 而庞会回到魏军阵中,更是恨意难平。他望着关彝离去的背影,心中怒火中烧,仿佛要将关彝生吞活剥一般。他向太守杨炳愤愤地说道:“本将定要取对方人头,太守何故退兵!” 杨炳深知战场凶险,不便直言相告。他望着庞会那愤怒的眼神,心中暗自叹息。他委婉地说道:“怕将军有失,暂且撤退。战场之上,胜负并非一时之勇所能决定,还需从长计议。” 庞会听闻此言,心中虽然无奈,却也只能作罢。他心中暗想,怎么碰到的都是一些如此谨慎的上司。然而,他并不知道,杨炳实际上并非软弱可欺之人。他深知战争之道在于谨慎与策略,而非一时的冲动与勇猛。如果单纯的靠防守就能胜利的话,何必要去搞风险大的野战呢?他心中默默盘算着,这个庞会虽然武艺高强,但过于冲动,不懂变通。战争之中,能不战而胜方为上策啊! 于是,上庸城下逐渐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每日关彝和庞会都会在野外斗将,然而斗将难分胜负。两人仿佛成了战场上的两道风景,每日都在上演着惊心动魄的决斗。而双方偶尔也拉开军队进行野战,但都是浅尝辄止,并未全力以赴。那野战仿佛成了他们斗将的陪衬,只是为了增添一些战场的氛围而已。 上庸的战局也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双方都在等待着什么,仿佛是在等待着一个契机,一个能够打破这种平衡、决定胜负的契机。 第86章 密林喋血,剑影重重 密林深处,月光斑驳,树影婆娑,为这场生死追逐增添了几分诡谲。刘谌在前,衣衫被汗水浸湿,脸色苍白,但眼神中仍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身后的四个黑衣人如影随形,他们的脚步沉稳有力,仿佛无论刘谌如何奔逃,都无法逃脱这命运的枷锁。 刘谌深知,自己已连续进行了多次缠斗,但黑衣人似乎早已有了应对之策,每一次的计谋都如同石沉大海,未能激起半点波澜。他们仿佛洞悉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念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无力。 当四人再次将他围住,那熟悉的场景让刘谌的心沉到了谷底。连续两个时辰的奔逃,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虚弱无力。然而,前方不远处便是开阔地,只要再坚持一会儿,等到天光大亮,他便有了逃脱的机会。此刻,刘谌不禁暗自懊悔,自己或许太过自信,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正当刘谌心中焦急万分之时,领头的黑衣人终于开口,那声音如同寒夜中的冰刃,穿透了刘谌的心房:“天快亮了,你们三个都退下,都是废物,我亲自来!”言罢,他缓缓抽出长剑,那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预示着刘谌命运的终结。 “王爷,你该上路了!”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刘谌的心上。刘谌抬头,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他知道,这一刻,自己已无路可退,唯有拼死一战。 刘谌大喝一声,长剑挥出,马家剑法凌厉而出,剑尖直指领头黑衣人的要害。然而,领头的黑衣人却只是轻轻一侧身,便轻松躲过了他的攻击。紧接着,两人的剑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仿佛在为这场生死对决奏响序曲。 刘谌的剑法越来越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他对生死的无畏和对自由的渴望。然而,领头的黑衣人却如同鬼魅般,每一次都能巧妙地化解他的攻势,并适时地予以反击。刘谌的心中渐渐焦躁起来,他知道,自己必须寻找新的突破口。 灵光一闪,刘谌后退一步,双手剑交叉于胸前,然后迅速向前一送,企图迷惑对手。领头的黑衣人果然上当,迅速闪过。然而,这却是刘谌的诱敌之计,他借机用脚借力,双手剑平伸,如同陀螺般旋转起来,剑光如网,连续向领头的黑衣人砍去。 领头的黑衣人虽然迅速把剑格挡在胸前,堪堪顶住了这连续十二的斩击,但剑身上已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缺口。刘谌的这一击,虽未能伤敌,却也让他看到了希望。然而,这一击也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他不得不双手拄剑,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领头的黑衣人看着刘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他淡淡地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是有天赋的好苗子,可惜了!”言罢,他向其他三个人命令道:“你们三个,送他上路吧,我的剑不想沾血!”这一刻,刘谌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已掌握在他人之手。 那三个黑衣人,身着夜行衣,面容隐匿在兜帽的阴影之下,笑声阴森如寒风穿林,一步步逼近。“王爷,黄泉路上不要怨我们,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中一人话语未落,手中已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剑尖轻颤,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 “谁!”领头的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厉喝,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三个黑衣人迅速抬头,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的黑暗,仿佛要将每一寸空间都洞穿。 刘谌躲在暗处,目光冷冽,他看到了领头的黑衣人突然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杀向了另外两个同伴。剑光一闪,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喉咙被割断,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夜色;另一个则直接被砍伤在地,痛苦地呻吟着。刘谌见状,心中一凛,知道此刻不能再坐视不理,于是迅速朝着剩下的那个黑衣人杀去! 唯一的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开始骂道:“你忘了雇主的命令了吗?为何要自相残杀?”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领头的黑衣人已无暇顾及,因为他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风声,紧接着,三枚飞刀如同暗夜中的流星,擦着他的身子疾驰而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人如同幽灵般从黑暗中浮现,迅速向着领头的黑衣人杀了过去。剑光如织,两人瞬间陷入了激烈的缠斗之中。而另一边,刘谌跟剩下的黑衣人的战斗正酣,虽然由于前面的战斗,他的体力已经严重衰退,战斗大打折扣,但对方的实力本就不高,所以刘谌只是对了二十几招,就找准时机,一剑刺中了对方的胸膛,鲜血四溅。 战斗暂时告一段落,刘谌趁着这个机会,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了起来。天光尚未大亮,四周依旧一片漆黑,刘谌无法分辨剩下的这两个黑衣人哪个是敌,哪个是友。他只能借着这短暂的时间,尽可能地恢复体力。 观察了一会,刘谌发现修长的黑衣人剑法虽然凌厉,但力道明显不足,似乎是因为体力不支;而领头的黑衣人虽然战力有所损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战力开始逐渐占据上风。 刘谌暗暗盘算道,现在不能再休息了,从双方那犹豫不决、似乎有所保留的出手来看,他们极有可能并不是真正想取自己性命。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劝道:“你们到底谁是自己人!别再打了!” “我是!”几乎在同一时刻,那两位黑衣人齐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急切。 “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打了!”刘谌紧接着说道,试图用理智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斗。 然而,那两位黑衣人似乎都各执一词,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敌意,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见状,刘谌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这场争斗可能会无休止地进行下去。于是,他不得已也加入了战局,身形一闪,双手各持一剑,用出了顾应剑法里的经典招式“左右互搏”(非金庸小说中的武功),左右开弓,灵活地将双方的长剑隔开。 在刘谌的介入下,双方虽然仍怒目而视,但碍于他的突然介入,不得不暂时停止了争斗,气氛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一个受伤的黑衣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数枚锋利的飞刀,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三人,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射去! 飞刀划破夜空,带着嗖嗖的声响,直奔三人而来。而两个黑衣人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都朝着刘谌喊道:“小心!” 第87章 危局已解,故人相见 眼看着那柄飞刀犹如夜空中划破长空的闪电,瞬息间已逼近眼前,领头的黑衣人展现出惊人的反应速度,双手猛然间一推,仿佛借助了天地间的某种巧妙力量,将刘谌与身旁那位身形修长的黑衣人一同推向了安全的一侧。然而,他自己却因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变故,躲避不及,那柄锋利的飞刀无情地嵌入了他的肩胛骨,鲜血如同怒放的红花,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触目惊心。 而那位舍身救人的黑衣人,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后,身体如同被抽离了所有力气,缓缓地倒下。 刘谌在震惊与慌乱中挣扎着起身,目光急切而焦虑地扫向那受伤倒地的黑衣人,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与紧张:“你……你怎么样?能否坚持住?” 黑衣人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释然:“无碍,飞刀并未中要害,我这条命,还算硬朗,苟活几日不成问题。王爷,此番我受伤救你,咱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 刘谌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为何要冒死救我?”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他沉声道:“在下沐坦,愿王爷能铭记此名,此生不忘。” 刘谌闻言,神色微微一变,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探寻与审慎:“你……本姓桓,对吗?” 沐坦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他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正是。” 刘谌心中虽有千言万语、诸多疑问,但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他知道,这些谜团总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一日。他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尘埃,看到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此时,另一名黑衣人忍不住插话道:“既是沐坦,又怎会姓桓?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令人费解?” 刘谌轻轻摇头,仿佛要拂去心头的迷雾,他开始缓缓讲述那段尘封已久、波澜壮阔的往事。那是魏国正始十年的风云变幻,一个风雨飘摇、危机四伏的年代。太傅司马懿为了夺回被曹爽等人逐渐蚕食的滔天权力,精心布局,筹谋已久。他利用曹爽等人携皇帝前往高平陵祭拜魏明帝之际,以郭太后的名义突然发难,犹如平地惊雷,发动了一场震惊朝野、改写历史的政变。 面对司马懿那如雷霆万钧般的手段,曹爽等人措手不及,一时间竟束手无策。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仿佛末日降临,无人能够置身事外。 在这危急关头,大司农桓范挺身而出,宛如乱世中的一股清流。他向曹爽献上了一条万全之策,意图利用手中掌握的兵权制衡司马懿,挽回那摇摇欲坠的局势。桓范之计,本可力挽狂澜,扭转乾坤,无奈曹爽性格懦弱,犹豫不决,如同扶不起的阿斗。他错失了反击的最佳时机,让桓范的妙计如同虚设,未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司马懿见状,深知此时不宜硬碰硬,便派使者前来,以洛水为誓,信誓旦旦地向曹爽等人保证,只要他们交出兵权,司马懿必将保证他们家族的安全无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曹爽等人被司马懿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信以为真,乖乖地交出了兵权,殊不知这正是司马懿的缓兵之计,是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待一切尘埃落定,司马懿便露出了他狰狞的面目,如同豺狼虎豹一般。他以造反之名,对曹氏宗亲及亲曹势力展开了残酷的清洗与打压。在这场浩劫中,桓范一族亦未能幸免于难。无数无辜的生命被无情地剥夺,幸存者则不得不隐姓埋名,四处逃窜,如同丧家之犬。他们在这乱世之中苟全性命,忍受着无尽的苦难与屈辱。 讲到这里,只听那修长的黑衣人冷声道:“司马一家,真不是好东西!他们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 刘谌听到这声音,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看向那黑衣人,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的声音……为何如此熟悉?我们之前,是否曾经相识?” 那修长的黑衣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玩味也有嘲讽:“王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故人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话音未落,她的语气陡然转冷,如同寒风刺骨,令人不寒而栗,“登徒子,今日便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言罢,她手中长剑一挥,剑光如龙,带着凌厉无匹的杀气,直取刘谌的要害。那剑光闪烁之间,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所有一切都斩断、摧毁。 刘谌身形轻盈一闪,如同燕子掠波,轻松地将这一剑格挡开来。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恍然之色,仿佛在这一刻想起了什么:“你是张永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意外。 张永宁正要答话,远处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紧接着,是一个略显稚嫩却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姐姐,你跑得这么快,我怎么追得上呢!我还背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袱呢,你也不等等我。真是的,每次都这样!” 第88章 前因后果,自有天定 随着一阵急促而略带喘息的声音在密林间回荡,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纷纷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形略显瘦削,却背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步履蹒跚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那两个包裹似乎异常沉重,让人不禁担心这少年能否承受得住。他的脸上挂着汗珠,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韧不拔的毅力。 “哎呀,这不是李辅小兄弟嘛!”刘谌惊喜地喊道,随即几步上前,热情地拍打着少年的肩膀。李辅抬头一看,随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时,一旁的张永宁,哦不,现在应该叫他魏永宁,清了清嗓子,故作正式地说道:“登徒子,你以后可得叫我魏永宁!”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透露出对这个姓氏的坚持。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是要恢复你爸的姓氏了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却也不失对友人的关心。 李辅喘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笑道:“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聊吧。前几日,我们收到了一封书信,说你可能遇到了麻烦,我姐一听说就急眼了,二话不说就要来找你。我呢,也被长生道长派了出来,还让我带上了些急用的草药和物资。这一路走来,可真是累死我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抱怨,但更多的是对刘谌的担忧。 魏永宁在一旁听着,轻轻瞪了李辅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你小子,就知道瞎嚷嚷。不过,这次能这么快找到你们,也多亏了那封书信和长生道长的指引。”他的语气虽然严肃,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李辅的感激。 刘谌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也能够想象得到追寻他的辛苦。他回想起之前在东吴路上遭遇贼寇的经历,那些贼寇训练有素,作战勇猛,让他一度陷入了困境。后来才知道,那些贼寇的首领竟然是天师道的现任教主范长生。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范长生却主动与他攀谈起来。两人虽然在一些观念上存在差异,但彼此都欣赏对方的才华和见识。范长生主张出世修行,遵循老子的无为而治;而刘谌则认为适时的入世更有利于国家的稳定和发展。张角的太平道的动乱也是一种入世的表现,它的确有效瓦解了一些旧的腐朽的体制。现在的国家仍然处于混乱主要在于新体制并没有建立或者完善,而并不是张角等人想看到的结果。 想到这里,刘谌不禁感慨万分。他转头看向魏永宁,发现这位与自己同辈的年轻人也在沉思。魏永宁的身份其实并不简单,他是魏延和张角之女张宁在外所生子女的后代。从小接受太平道教义的熏陶,他内心深处也怀揣着一些入世的想法。因此,他与刘谌之间总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至于“登徒子”这个称呼,其实是魏永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刘谌,便随口叫了出来。 李辅则是来自巴西宕渠的羌族人。由于蜀汉连年北伐,导致民生凋敝,百姓生活困苦。李辅为了寻找出路,四处游历,最终加入了天师道。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世事沧桑,但那份对朋友的忠诚和热情却让人深感敬佩。 几人聊得投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密林。刘谌和李辅一起将受伤的沐坦搀扶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们知道,不久后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情况并报官。但在这个乱世之中,官府往往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也就是将其定性为普通的打架斗殴或者杀人越货罢了。 “咱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让沐坦养伤。”刘谌提议道。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他们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落脚点。经过一番搜寻,终于找到了一家看似简陋却还算干净的客栈。 进入客栈后,几人合力将沐坦扶到了床上。李辅从包裹中取出伤药和绷带,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沐坦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看到朋友们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也充满了感激。 处理好伤口后,几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行程。他们知道,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必须尽快离开。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先找一个可以养伤的地方休息一段时间,等沐坦的伤势好转后再继续前行。 于是,他们为沐坦雇了一辆驴车,准备启程前往天师道的总部所在地——龙门镇。龙门镇位于群山环抱之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那里不仅是天师道的圣地,更是他们心中的精神家园。 在前往龙门镇的蜿蜒小道上,几人轮流守护在沐坦身旁,悉心照料,确保他能够得到最周全的休息与关怀。沐坦的心扉也在这份温暖中渐渐敞开,他缓缓讲述了自己的传奇经历。原来,他之所以能逃过那场灭族之灾,全因早年便秘密加入了魏国的情报机构——进奏曹。尽管司马氏家族对此机构有着绝对的掌控,但其中成员的身世背景却如同迷雾般难以捉摸。当司马昭试图深入调查时,所能触及的仅是沐坦曾师从剑术大师史阿的片段,其余皆是一片空白。随后,命运又将他推向了吴国的怀抱,成为解(jie)烦(fan)营中的一名间谍。身负血海深仇,沐坦在机缘巧合下,再次踏入了另一国的情报旋涡。听罢这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其余几人无不惊叹:“真是世间少有的奇人啊!这仇恨,竟成了他成长路上最锋利的磨砺!” 刘谌目光深邃,沉吟片刻后说道:“沐坦,我见你年岁稍长,不如我便尊称你为沐叔吧!我想,你或许可以给自己取个表字——世仇,以此铭记家仇国恨,也警醒后世子孙。我深知你救我,是寄希望于我能有朝一日率领大军,覆灭司马一族。然而,这目标尚且遥远,要实现这复仇大业,恐怕非你一人一生所能及!” 沐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低声回应:“谨遵王爷教诲,世仇铭记于心!” 正当此时,李辅的欢声打破了沉重的氛围:“快看,到家了!” 刘谌闻言抬头,只见前方路中央,一块硕大的匾额赫然映入眼帘,上面镌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龙门镇》。 第89章 龙门奇景,无为有为 龙门镇中的居民瞧见几位新面孔的到来,并未显露出丝毫诧异,依旧各司其职,忙碌于日常的琐碎之中。 李辅与魏永宁引领着沐坦,踏上了寻找长生道长的路途,此乃规矩所在,外来者需向道长禀报方能安然留宿。至于刘谌,早已是镇上的常客,自是无须再行此礼,他索性放慢了脚步,独自在龙门镇内细细打量起来。 龙门镇里,仿佛是一处遗世独立的仙境。镇子依山傍水,四周被葱郁的山林环抱,山间云雾缭绕,时隐时现,如同仙境中的轻纱,给这小镇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幽静。 镇上的房屋错落有致,皆是用青石与木材搭建,古朴中透着几分雅致。屋顶覆盖着青瓦,岁月在瓦片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却也赋予了它们一种古老而沉稳的美感。门前屋后,村民们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正值花期,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香气袭人,引得蜜蜂蝴蝶在花间穿梭起舞。 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小铺子,有卖手工编织的竹篮,有售自家酿造的米酒,还有摆着各式农具和日常用品的杂货店。店主们或热情地招呼着顾客,或悠闲地坐在门前,享受着午后的宁静时光。镇民们穿着朴素,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他们或肩扛锄头从田间归来,或手提竹篮前往市场采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满足与安宁。 小溪从镇中蜿蜒流过,水清澈见底,溪边青石上,几位妇人正低头洗衣,棒槌起落间,水花四溅,伴随着她们轻快的笑声,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生活画卷。孩子们在溪边嬉戏,或是捉迷藏,或是追逐打闹,欢声笑语在镇子上空回荡,为这宁静的小镇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刘谌漫步在这如诗如画的龙门镇中,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里的人们似乎完全不受外界纷扰,依然保持着那份最纯朴的生活方式,让人心生向往,流连忘返。他暗暗决定,定要将这份宁静与美好,永远铭记在心间。 刘谌的心中,渐渐明晰了自己的志向与追求,那并非战场上的杀伐果断,亦非权谋中的功名利禄。身为汉室之后,他渴望的是让这大汉天下的每一个子民,都能沐浴在如诗如画、宁静祥和的生活之中,享受那份最纯粹的幸福与安宁。 然而,当他将目光投向那纷扰的外界,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无奈。世间的纷争不断,人心复杂多变,追名逐利之风盛行,想要实现这样的理想,何其艰难。就如同面对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救其一命或许对许多医者而言并非难事,但要让其重焕生机,重返巅峰,却已是超乎人力所能及,唯有神只方能为之。刘谌心中感慨万千,虽有鸿鹄之志,却难以施展,那份失落与无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魏永宁早已归来,见刘谌这般呆立,眼神中偶尔闪烁的失落,她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时光悄然流逝,直至良久之后,刘谌才缓缓抬头,望向她,轻声一句:“你来了。”那声音中,既有疲惫,也有释然,仿佛是在告诉自己,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总还有人在身边,一同面对。 “道长唤咱们去用膳啦!别那副丧气样,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魏永宁玩笑间,轻轻捶了刘谌一拳。 “哈哈,正合我意!饭后我正好有些谜团想请道长指点迷津。”刘谌心中存疑,渴望能从道长那里寻得真知灼见。 “哟,你还真把自己当高手了?若非我们及时去密林救你,你早成孤魂野鬼了!”魏永宁撇撇嘴,调侃道。 “那是那是!多亏了魏大小姐的援手,我这条命简直就是您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刘谌笑着打趣,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几句玩笑话仿佛一股暖流,驱散了他心头的阴霾。他暗自思量,自己正值青春年华,未来的路还长,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想当年,祖父刘备也是四十岁之后才逐渐崭露头角,如今的磨难不过是成长的磨砺。念及此,刘谌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席间,刘谌留意到长生道长的神态,那份从容与淡然让他心生敬佩。道长似乎从不怨天尤人,这或许就是无为而治的智慧所在。古时,政府只需给予百姓土地,不必过多干预,百姓自会勤勉耕作,确保温饱无忧,国家也能顺利收取赋税。 道长察觉刘谌用餐时心不在焉,便轻声提醒:“先用膳,饭后我们再细细交谈。”刘谌明白这是道长的善意提醒,于是调整坐姿,专心享用起眼前的饭菜。 虽非山珍海味,但这顿饭对刘谌和沐坦而言,却是久违的温馨与满足。饭后短暂休憩,众人纷纷离去,只留下刘谌与长生道长在屋内。 道长轻捻茶叶,注入茶壶,屋内渐渐弥漫起淡淡的茶香。两人相对而坐,各执一杯,细品之后轻轻放下。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留下茶香与思绪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谌小友,你且看我这龙门镇,是否合乎你心中的理想之地?”道长直截了当地询问道。 “道长,我刚才在龙门镇四处观察,深感此地与外间确有天壤之别。然而,若要将此模式推广至全国,乃至整个中华大地,是否仍存诸多难题?还望道长不吝赐教。”刘谌言辞恳切,态度谦恭。 道长闻言,沉吟片刻,随即引经据典:“老子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此言非虚,国家治理之道,在于不妄为,让百姓自行其是,社会自有其运行之规律。若过度干预,必生纷扰。汉武帝虽开疆拓土,功勋卓着,然汉室之基业亦因此由盛转衰。后虽有光武帝中兴,但汉室终难逃衰败之命运。倘若武帝能秉持无为而治之道,汉室基业或许能长治久安。”道长言辞铿锵,侃侃而谈,尽显其深邃之见识。 刘谌闻此,虽心中不甚苟同,却也不便贸然反驳。毕竟,这乱世之局,乃是不争之事实。 他略一思索,接着问道:“然则,若遇外族入侵,又当如何抵御?”此言一出,尽显其忧国忧民之心。 第90章 煮茶论战,太平之道 “可遣精锐之师,以拒敌于国门之外,如此,或许能暂解燃眉之急!”道长轻描淡写地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超然于世俗纷争之外的淡然与洒脱,仿佛这世间的烽火连天、刀光剑影,都与他这方外之人并无太大干系。 刘谌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宛如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在他心中徐徐展开。画卷中,既有金戈铁马、烽火连天的壮阔,亦有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的凄苦。他接过道长的话茬,声音沉稳而深邃,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直达人心的最深处:“然而,拒敌之举,绝非儿戏。需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乃兵家之常理。军需物资,乃战争之根本,无物资则无以养兵,无兵则无以拒敌。而军需之充沛,又必仰赖国库之充盈。国库若要充盈,增加赋税便在所难免。试想,若逢那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之佳年,百姓收成颇丰,增加些许赋税,或许还能勉强承受,不至伤筋动骨,影响生计。但若是灾荒频仍,百姓本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生活困苦不堪。此时再增赋税,无疑是雪上加霜,百姓之苦,将何以堪?此等情形,道长可曾深思其背后的无奈与悲凉?” 他说到此处,稍稍停顿,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接着,他又抛出了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忧虑:“道长可曾深思,那外族为何屡屡侵犯我中原大地,掠夺我百姓财物?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生性残暴,只知杀伐掳掠吗?” 道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傲然答道:“蛮夷之族,生性残暴,只知杀伐掳掠,此乃其本性使然。他们犹如豺狼虎豹,何须深究其行为之缘由?只需以铁血手段,将其击退便是。” 刘谌闻言,轻轻摇头,目光中闪烁着智慧与深邃的光芒:“道长之言,虽有其理,却未尽然。道长治下,亦有如李辅这等出身蛮荒之人,然而其心胸品性,与汉人又有何异?李辅非汉人子孙,却能融入汉文化,习得礼仪廉耻,以吾观之,此子必成一代英才。此中缘由,道长可曾细思?难道仅仅是因为其在汉民之地久居,便自然而然地学会了这些吗?恐怕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缘由,值得我们深入探讨。” 他故意一顿,似在等待对方的回答,又似在引导对方深入思考这背后的奥秘。道长沉吟片刻,方缓缓言道:“想必那李小子,在汉民之地久居,日日受汉文化之熏陶,故而能学会礼义廉耻之道。此等事例,虽不常见,却也并非没有可能。毕竟,人性本善,只要给予足够的教化与引导,蛮夷之人亦能成为文明之士。” 刘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无奈:“道长所言,虽有其理,却与事实相去甚远。吾遍览史书,虽未有明文记载,但细细品味,仍能从字里行间寻得蛛丝马迹,窥见那蛮夷侵我中原、掠我百姓之真相。蛮夷侵我中原,掠我百姓,其原因并非仅仅因为他们生性残暴,而是有着更为复杂的背景与缘由。一是灾荒之年,生计无以为继。蛮夷之地,虽不擅长耕种,但亦有普通百姓,以放牧为生。然而,放牧亦需天时地利,若遇灾荒之年,牲畜大量死亡,百姓饥寒交迫,生计无以为继。为了生存,他们只能铤而走险,侵扰中原以求生存之道。二是枭雄崛起,统一蛮族,图谋扩张。蛮夷之地,部落众多,各自为政。然而,一旦有枭雄之主崛起,振臂一呼,便能统一蛮族,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此等枭雄之主,往往野心勃勃,图谋扩张,而中原大地便是其眼中的肥肉,是他们实现野心的最佳舞台。三是贪恋中原之财物,心生觊觎。中原大地,物产丰饶,衣食无忧,更有无数珍宝财物,令人垂涎三尺。蛮夷之人,未曾见识过如此繁华富庶之地,自然心生贪念。此等贪念一起,便如野火燎原,难以遏制。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掠夺中原的财物,以满足自己的贪欲。” 他继续说道:“故而,武帝时期,面对蛮夷之侵扰,朝廷不得不倾全国之力,派大将军卫青和冠军侯霍去病相继带兵出征,以抗蛮夷。他们身先士卒,英勇奋战,终于将蛮夷之敌击退至千里之外。虽然这场战争导致了民生疲敝,经济衰退,但却也保境安民,护佑了境内子民免受蛮夷之荼毒。此等壮举,至今仍值得我们铭记与传颂。” 道长听罢,神色凝重,仿佛被刘谌的话语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他沉思片刻后问道:“谌小友所言,确有其理。然则,彼此纷争不断,民生何以安宁?小友可曾想过,有何良策可解此困局?使天下苍生免受战火之苦,共享太平盛世?” 刘谌闻言,长叹一声,眉头紧锁,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他缓缓言道:“某正因无良策,而为之苦恼。且现在天下纷争,诸侯割据,局势错综复杂。即使有良策,亦难奏效!此等乱世,何以安民?何以平天下?吾虽有心为国为民,却苦于无力回天。每每思及此,便觉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他说罢,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忧虑。那目光中,既有对天下苍生的深深关怀,也有对时局无奈的深深叹息。仿佛在这一刻,他所有的忧愁与烦恼都凝聚在了那深邃的眼眸之中。 道长见状,心中暗自赞叹:此子虽出身皇室,却无半点骄奢淫逸之气,反而有忧国忧民之心。他深知刘谌之苦恼,亦知此等乱世之下,良策难寻。想到此处,长生道长心中了然,暗暗下决心,要助刘谌一臂之力,共谋天下太平之道。于是,他缓缓开口言道:“王爷!观王爷之心性品行,便知王爷乃天下苍生之福祉所在。王爷虽现在没有治理之法,然有其心便已超众人多矣。某年长王爷些许岁数,历经世事沧桑,或许能为王爷指点一二。若王爷不嫌弃某老朽无能之辈,某愿助王爷问鼎天下!王爷意下如何?” 第91章 吴军奇袭房陵,天平开始倾斜 襄阳古城之外,吴军的日子犹如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艰难异常。尽管司马骏身为司马家族的佼佼者,其防守之策却如同铜墙铁壁,密不透风,让人无从下手。陆抗与一众将领,皆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他们采取了三面围城的战术,日夜不停歇地猛攻,企图一举攻破这座坚城。然而,襄阳城却如同磐石般屹立不倒,任凭吴军如何攻势如潮,都毫无被攻破的迹象,仿佛它本身就是一座不可战胜的堡垒。 与此同时,樊城在留平的围困之下,也是举步维艰,进展缓慢得如同蜗牛爬行。吴军虽然兵强马壮,但在这两座坚城面前,却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锋芒,陷入了久攻不下的窘境。 这日,吴军营帐之内,气氛异常凝重。陆抗再次召集众将议事,与往常那热闹非凡、议论纷纷的场景截然不同。此刻,营帐内仅有陆抗、留平与步协三人相对而坐,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忧虑。 陆抗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地说道:“如今,我军已陷入僵局,正是我们出奇制胜之时。我们需要一支奇兵,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的软肋。至于这奇兵之帅,你们二人中,谁愿担此重任,为我军打开胜利之门?” 留平闻言,刚要挺身而出,却只见步协已抢先一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渴望。他深知,此次出征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建功立业的机会。留平看着步协那充满斗志的眼神,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同时也识趣地退让了一步,将这个机会留给了更加渴望胜利的步协。 步协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营帐:“我愿亲率五千精兵,直取房陵与上庸!定能为我军打开一条胜利之路!”他心中暗想,与其在此徒劳无功地围攻襄阳,不如另辟蹊径,寻找敌人的弱点。况且,西边还有蜀军作为盟友,此战必胜无疑,他信心满满地等待着陆抗的答复。 “好!”陆抗一拍案几,声音铿锵有力,“明日我军继续佯攻襄阳,你则率部悄然行军,务求一击必中,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步协的信任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次日,陆抗统率吴军,继续对襄阳城发起猛烈攻势。留平所部亦是不懈怠,持续围攻樊城,企图为步协的奇袭创造更有利的条件。而在这片烽火连天、硝烟弥漫的掩护之下,步协悄然率领五千精锐之师,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疾风,迅速奔袭房陵。 不消数日,步协所部便已兵临房陵城下。战鼓雷动,震耳欲聋,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吴军的到来。士兵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而房陵城内的守军,却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势面前,显得手足无措,惊慌失措。他们万万没想到,吴军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起如此猛烈的攻击,而且还是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房陵太守刘亮,这位汉室后裔,虽血脉已渐稀薄,却也曾梦想着安享太平岁月,做一任无忧无虑的太守。然而,吴军的突袭如同晴天霹雳,让他顿时陷入手足无措的境地。房陵城虽经大规模修缮,固若金汤,但城内兵马稀缺,且毫无防备之心。刘亮深知,仅凭现有力量,难以抵御吴军的凌厉攻势。他心中焦虑万分,防守房陵的信心几乎荡然无存。 无奈之下,刘亮只得将城门紧紧关闭,企图在这厚重的城墙之后,暂时躲避吴军那如潮水般的攻势。他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军在城外耀武扬威。与此同时,他急忙派遣使者,向四方城池发出求援信,期盼着能有援军如及时雨般降临,与他并肩作战,共抗吴军。然而,求援信虽如雪花般纷飞,却大多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在这绝望之际,一封来自上庸太守杨炳的信件如同暗夜中的一缕曙光,让刘亮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信中,杨炳言辞恳切,安慰刘亮只需坚守房陵,吴蜀联军虽声势浩大,但行进速度缓慢,只需坚守多日,援军必至。刘亮读完信件,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援军的渴望,又有对未知命运的担忧。他犹豫不决,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还是先固守房陵,能守一日便是一日。 而在上庸太守府内,庞会刚刚得知了房陵遭袭的噩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深知,房陵若失守,吴军必将长驱直入,上庸亦将危在旦夕。于是,他迅速找到太守杨炳,两人开始紧急商议对策。 “太守,我与蜀军已连续对峙多日,城外交战数次,但战果始终不尽如人意。”庞会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如今房陵又遭吴军袭击,若我军坐视不理,房陵一旦失守,吴军必将挥师西进,届时上庸亦将难以自保。” 杨炳闻言,心中也是忧虑重重。他深知庞会所言非虚,上庸与房陵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而,他亦担心若派兵救援房陵,上庸将陷入空虚,蜀军趁机攻城,后果不堪设想。 “那依将军之意,我军该如何是好?”杨炳目光灼灼地看着庞会,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庞会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太守放心,我心中已有计较。明日上午,我军可暂不出城与蜀军交战,让蜀军起疑。待至下午,我军再突然出击,与蜀军交战一番。如此,蜀军晚间必疏于探查,以为我军已疲惫不堪。我军便可趁此机会,于晚间二更天从东门悄然出城,急行军去救援房陵。” 说到此处,庞会顿了顿,继续说道:“到达房陵之后,我军可稍作歇息,然后迅速对毫无防备的吴军发动突袭。吴军措手不及,必大败而逃,房陵之围可解。此计快则两日,长则三日,必能奏效。太守你可紧闭城门,对蜀军就说我偶感风寒,无法交战。蜀军兵少,短期内不会攻城,只需熬过这两三日,我必率军回援上庸。” 杨炳听完庞会的部署,心中暗暗赞叹。他深知庞会智勇双全,此计既巧妙又大胆,既能救援房陵,又能确保上庸的安全。于是,他点头表示同意,并嘱咐庞会务必小心行事,确保万无一失。 庞会领命而去,开始着手准备救援房陵的事宜。他深知此战关乎上庸与房陵的生死存亡,必须全力以赴。而杨炳则留在太守府内,密切关注着战局的进展,心中默默祈祷着庞会能够顺利完成任务,解救房陵之危。 夜幕降临,上庸城内一片寂静。庞会率领着精锐之师,悄悄出城,踏上了救援房陵的征途。 第92章 步协惨败,吴军难解 房陵城下,骄阳似火,尘土飞扬。步协立于城下,怒目圆睁,口中滔滔不绝地骂着阵,言辞犀利如刀,直欲刺破这沉闷的空气。然而,房陵城头却是一片死寂,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无人应答,更无人露头。步协心中怒火中烧,这房陵守军竟如此沉得住气,简直是在挑衅他的耐心与威严。 他忍无可忍,正欲挥手令下,派士兵冲上去攻城,却忽闻一阵破空之声,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步协急忙闪躲,却仍有一箭险之又险地擦过他的肩头,将他身后的士兵射倒在地。他抬头望去,只见城头稀稀疏疏站着几个弓箭手,箭术虽不甚精湛,但在这关键时刻却也足以构成威胁。 步协心中暗骂,这房陵守军虽看似不堪一击,但若是强行攻城,自己的五千士兵势必也会有所损伤。他权衡利弊,终是按下了心中的怒火,转而命令军士开始打造攻城器具。一时间,营地内锤声叮当,木屑纷飞,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夜幕降临,步协亲自检查了一遍攻城器具的制造情况。他满意地点点头,心中估量着按照这个进度,明日下午便可对房陵这座小城发起总攻。他想象着城破之时,自己率军涌入,斩将夺旗,那份荣耀与辉煌,让他心中大定。于是,他早早地歇息了,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明日的大战。 而在上庸到房陵的路上,另一支军队正悄然行进。庞会率领着三千精兵,他们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行踪,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晚间,他们集体加速行军,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前进;白天,则化整为零,士兵们换上难民的衣服,三五成群地混杂在逃难的人群中。这样的伪装,让吴军的斥候丝毫未觉异样。在这个战乱纷飞的年代,难民四处流窜已是常事,谁又会去仔细盘查呢? 就这样,庞会带领着军队经过一日一夜的艰苦行军,终于抵达了房陵附近。此时,天已四更,夜色如墨,星辰隐匿,正是发起突袭的最佳时机。庞会派出斥候,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吴军的位置及部署情况。随后,他召集将领们,围坐在地图旁,开始商讨作战方案。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坚定,他们知道,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不容有失。 夜色越来越浓,仿佛连星光都被吞噬殆尽。庞会带领着军队,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步协军营的附近。士兵们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敌军。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庞会的命令,就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边的云彩开始泛起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就在这时,一个吴军士兵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军营来解手。他迷迷糊糊地走着,却突然愣住了,眼前的一幕让他惊骇欲绝——只见一群魏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手持刀枪剑戟,气势如虹。而在魏军的最前方,有一个将领更是勇猛无比,他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冲向军营大门。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军营的大门被瞬间撞开,魏军如狼似虎地杀了进去。 “敌袭!”吴军士兵惊恐地大喊起来,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这一喊,彻底打破了军营的宁静,吴军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企图寻找藏身之处。然而,魏军却如影随形,他们迅速放火焚烧军营,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魏军士兵们见人就杀,毫不留情,整个军营瞬间陷入了混乱与血腥之中。 步协被这一声惊呼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欲发脾气询问何事,却见一个亲卫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将军!魏军来袭!我们快撤退吧!”亲卫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与焦急。步协闻言大惊失色,他迅速从床上坐起,脑海中一片空白。这魏军从何而来?他们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然而,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亲卫已经拉着他迅速出了军帐,逃向外面。 步协一边奔跑一边回头望去,只见军营内火光冲天,杀声震天,他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他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攻城计划已经彻底泡汤了,而且自己还差点丧命于此。他心中暗恨自己大意轻敌,没有料到魏军会如此狡猾地偷袭。然而,此刻已不是自责的时候,他必须尽快逃离这里,向陆抗报信求援。 于是,步协在亲卫的护送下,拼尽全力向陆抗的营地逃去。他们穿过混乱的战场,躲过魏军的追杀,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找到了陆抗的营地。步协上气不接下气,喘息未定,便将那惊心动魄的战况一一向陆抗道来。陆抗听后,眉头紧锁,立刻派遣斥候,将每一处细节探查得清清楚楚。待斥候归来,真相大白,原来是上庸的钟会,竟率领着那三千残兵败将,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然发起了突袭,将吴军那五千精锐士兵杀得溃不成军,狼狈而逃。 陆抗心中虽怒火中烧,恨不得将步协痛斥一番,但念及步氏家族乃世家大族,且与自家素有交情,便强压下怒火,只是派人火速将战况呈报建业,交由皇帝定夺惩罚之事。 吴军战败的消息,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迅速传遍了襄阳、樊城等地。魏军士气因此大振,原本就坚如磐石的城池,此刻更是变得难以逾越。吴军本就攻坚艰难,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前路茫茫。 而在上庸城下,关彝已连续围城两日,却未见魏军有丝毫出城之意。他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暗想其中必有蹊跷。虽闻对方太守言称庞会将军抱恙,但他总感觉此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关彝回到军营,反复思量,他深知自己此行乃为攻城而来,非为私人恩怨所困。如今攻城器械已备齐,兵法之上,岂有因敌将生病便罢兵之理?他目光坚定,心中已有了决断,明日,便是攻城之时! 第93章 上庸失守,杨炳喋血 中军大帐之内,烛火微微摇曳,将关彝那凝重而深邃的面容映衬得愈发分明。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明日攻城计划的每一个细节之中。那些繁复的战术布局、兵力调配,乃至可能出现的种种变数,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演,力求做到万无一失,尽善尽美。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帐内的宁静。一名斥候风尘仆仆地闯入大帐,满脸汗水与尘土,却难掩眼中的焦急与紧迫。他附在关彝耳畔,低语了几句简短而关键的信息。关彝闻言,猛然间站起身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如剑的光芒。 “庞会此刻竟不在城中!”他心中暗自思量,语气虽轻,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与决绝,“且他刚攻下房陵,定会火速回援上庸。此等千载难逢的良机,岂能轻易错过?只需巧妙布局,诈开城门,上庸这座坚城便可唾手可得!” 关彝迅速升帐,召集众将共商大计。他言辞激昂,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帐,将攻城计划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每一个步骤都环环相扣,无懈可击。 而在上庸太守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杨炳与其弟杨骏正围坐案前,眉头紧锁,满面愁容。他们议论着庞会何时能够归来支援,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突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号角声划破夜空,如同惊雷般震撼人心。杨炳反应迅捷,瞬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与紧迫。 “不好,蜀军要攻城了!”他沉声道,语气中虽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稳。他转头看向杨骏,眼中满是决绝与坚定,“弟弟,你速速离开此地。这城池恐怕难以等到庞会的支援了。你一定要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晋王,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机遇。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将自己的安危寄托于他人之手。你还有两个弟弟杨珧和杨济,他们需要你的照顾与庇护。” 杨骏闻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他深知哥哥的用意与苦心,这是用自己来换取家族的未来与希望。他紧紧握住哥哥的手,哽咽道:“哥哥,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我一定会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晋王,不负你所托。” 关彝在攻城之前,做了极为周密的准备。他深知此战关乎大局,不容有失。蜀军经过两日的休整与备战,士气高昂,精力充沛,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随着一声令下,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城墙,攻势凌厉而猛烈,势不可挡。然而,城内的魏军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坚守阵地,如铜墙铁壁般屹立不倒,弓箭齐发,矢如雨下,与蜀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硝烟弥漫,遮天蔽日。蜀军一次次发起冲锋,却一次次被魏军顽强击退。然而,关彝并未因此气馁与沮丧,他冷静分析战况,迅速调整战术与策略。蜀军再次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势,企图一举攻破城门,占领上庸城。而魏军则以逸待劳,凭借坚固的城墙和充足的物资与蜀军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较量。 战况愈演愈烈,双方均全力以赴,毫不退缩。这场激烈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双方士兵都已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东门的哨兵突然来报:“庞会的军队回来了!”这一消息如同雨后甘霖般鼓舞了城内的每一个人,也瞬间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火。 杨炳闻言大喜过望,他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与胜利的曙光。他来不及多想,迅速奔向东门,准备迎接援军的到来。而杨骏则留在了太守府内,他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与疑虑,却来不及提醒哥哥。他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度过。 当杨炳登上城楼,远远望见那飘扬的魏军旗帜时,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喜悦。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城门,准备迎接庞会的军队入城。为了表示对援军的感谢与敬意,他甚至亲自来到了城门处迎接,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庞会的到来时,却只见一员将领策马疾驰而来。那将领面露狰狞之色,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手中大刀闪烁着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杨炳还未来得及反应与躲避,便被那将领一刀斩于马下,鲜血四溅,染红了城门前的土地。原来,这批所谓的“魏军”竟是关彝带领的亲兵假扮的!他们巧妙诈骗开了城门,为蜀军打开了通往胜利的大门。 随着城门的陷落与蜀军的涌入,上庸城彻底失守。杨骏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悲痛欲绝,如同刀割一般。他含泪奔出城外,向着洛阳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将这里的消息禀报给晋王,以图后计与复仇。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也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与使命。 而上庸失守的噩耗,如同寒风中飘零的落叶,悄然无声却又势不可挡地扩散了出去…… 第94章 消息的蔓延,吴军的动作 庞会在房陵城稍作休整,刚欲整顿兵马,急速返回上庸,以图对抗蜀军。却不料,一封来自上庸的急报如晴天霹雳般砸来——上庸已然失守,太守杨炳被蜀军杀死,关彝率领的蜀军已如潮水般涌入了上庸,旗帜飘扬,士气如虹。 庞会闻讯,怒火中烧,心绪难平,他在房陵太守府内踱步,口中喃喃咒骂,言辞间尽显愤慨。他心中暗道,这蜀军委实狡猾至极,杨炳本就非将才,对兵法知之甚少,蜀军只需稍施小计,便让上庸城拱手相让,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庞会深知事态严峻,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将这一噩耗传至襄阳,以图寻求支援。同时,他率领着剩余的精兵强将,坚守在房陵,誓要守护这座城池不失。 而在襄阳城外,吴军的营帐内,陆抗听闻关彝已攻下上庸的消息,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对步协的怒火更是难以遏制。蜀军势如破竹,连下两城,而吴军东线与西线合计十余万大军,却如同泥足巨人,步履维艰,未有丝毫建树。更因步协的指挥不当,还折损了不少兵马,实在是令人痛心。 陆抗心中暗自思量,这战事愈发胶着,蜀军的锋芒愈发锐利,若再不加紧行动,恐怕局势将更加不利。他目光深邃,望向远方,心中充满了忧虑与决心。 襄阳城内,司马骏的府邸中,气氛同样凝重。他虽见吴军并未讨得半点便宜,但蜀军的逼近却让他心生忧虑。上庸已失,若房陵再落入蜀军之手,襄阳便将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吴蜀两国军队能否携手抗敌,尚是未知之数,但绝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司马骏眉头紧锁,思绪万千。他深知,房陵的防守至关重要,不容有失。于是,他提笔疾书,一封书信迅速飞往房陵,言辞恳切,要求庞会务必死守房陵,不得有误。同时,他又将当前的局势详细禀报给了洛阳,以求得更多的支持与指导。 而在吴军的东线战场,扬州城外,丁奉的大军依旧在围攻扬州,然而进展缓慢,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尽的拉锯战。当西线的消息传来时,丁奉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深知,这场战争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吴蜀联合北伐魏国,而是牵动着整个天下的局势,哪个国家在战争中占据优势,未来就有问鼎天下的实力。 丁奉目光坚毅,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尽快打破眼前的僵局,为吴军争取更多的主动权。他深知,战争的胜负往往在于一瞬之间,而他要做的,就是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为吴军赢得最终的胜利。 丁奉深谙兵法之道,他清楚地意识到,当前吴军所面临的最大问题,莫过于士气的低迷。连日来,大军围城却未有丝毫建树,这使得许多将领与士兵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霾,士气低落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难以融化。他深知,若要扭转战局,就必须先振奋军心,重燃战士们的斗志。而攻下城池,在此刻似乎已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于是,丁奉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诱敌出城,以野战决胜负。 主意一定,丁奉便迅速召集了麾下的将领们,召开了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他目光如炬,声音坚定,将这一计划娓娓道来。将领们听后,虽然心中仍有些许疑虑,但纷纷表示愿意誓死追随,共战魏军。 而在扬州城楼上,一名百夫长正兢兢业业地把守着城门,他已经在这里坚守了无数个日夜。今日,他正感到纳闷,为何吴军迟迟没有发动攻势,难道他们已经放弃了?然而,就在他疑惑之际,远处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大批的战船,虽然距离尚远,看不太真切,但那熟悉的旗帜却让他瞬间认出了那是吴军的战船。他心中一惊,连忙将这个重要的消息报告给了守将石苞。 石苞听闻此讯,眉头紧锁,他深知这突如其来的战船意味着什么。他迅速召集了城中的将领们,召开了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吴军大批战船出现,这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的大批援军已经到达,准备对我们发动更猛烈的攻势;二是他们的后勤补给已经到位,准备继续围困我们。不知众位将军对此有何见解?” 话音刚落,卫将军羊祜便挺身而出,他声音洪亮,条理清晰:“将军,此事并不难解。我们可派轻骑前去探查,以探明吴军的虚实。只是,无论结果如何,我军都必须早做决断。若待对方声势更加浩大,城内人心不稳,恐怕会生出许多变数。”他稍作停顿,又继续说道:“将军,虽然前面的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但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吴军的诱敌之策。” 石苞闻言,眼前一亮,他急切地问道:“为何?” 羊祜微微一笑,解释道:“吴军连续围困城池多日,却未有丝毫建树,这必然导致他们士气低落,兵无战心。我经过探查得知,这支吴军正是由丁奉率领。丁奉此人,智勇双全,他为了提高士气,很可能会设下此诱敌之计,企图将我们引出城外,以野战决胜负。” 石苞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深知,羊祜的分析不无道理。然而,他更明白,无论这是否是吴军的诱敌之计,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沉声道:“羊将军言之有理。我军被围困多日,将士们身心俱疲,士气低落。此时,若能出城与吴军较量一番,无论胜负,都能极大地鼓舞我们的士气。” 说到这里,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将领:“不知有哪位将军愿意挺身而出,出战迎战吴军?” 在场将领们闻言,纷纷挺身而出,表示愿意为国效力,战死沙场。 这时只见一个更加洪亮的声音传出:“我愿立军令状,若此战不胜,可斩我头!” 第95章 魏国的部署,吴国的对策 众将士的目光霎时凝聚于那位放出豪言壮语的将领之上,正是现任牙门将军牵弘。自成都之战失利以来,牵弘心中始终怀揣着戴罪立功的强烈渴望,这也成为他之前一再主张出城与吴军决一死战的根本原因。此刻,机遇摆在眼前,他自是不愿轻易错失。 “牵将军,敢问您需要多少兵马以成此大事?”石苞虽对牵弘本人不甚熟悉,但其父牵昭的威名却早已如雷贯耳,不禁让他多了几分关注。 “三千精骑,足矣!”牵弘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石苞闻言,神色凝重,缓缓道:“牵将军,军前无戏言。想当年魏武帝时,前将军张辽以八百勇士大破吴军十万,传为佳话。然时过境迁,今日之吴军,主将乃丁奉,此人乃吴国资历最深之将,非同小可。我等需谨慎行事,不可轻敌。” 正当营帐内气氛因石苞的提醒而变得凝重之时,羊祜突然插话道:“将军,末将以为,以牵将军之勇略,三千军士,足以胜任!” 石苞闻言,目光一凛,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羊将军,此言何出?莫非你二人之间有何私怨,故而如此力挺?”言罢,整个营帐内的温度似乎骤降,众将皆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面对石苞的质疑,羊祜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缓缓分析道:“将军,吴军此次或以援军、粮草为饵,诱我军出战。若我军出动大军,吴军必有所警觉,全面布防,如此,我军难以取胜;反之,若我军仅遣少数精锐,丁奉或许不会亲自出马,只当我军是前来窥探虚实。如此,我军便可趁其不备,虽未必能全胜,但挫伤吴军士气,却是大有可为。” 羊祜的一席话,让营帐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众将开始细细品味其中的道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石苞也收起了先前的冷意,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牵弘见状,站起身来,向众人拱手道:“诸位将军,牵弘愿立军令状,定以三千精骑,挫吴军锐气,扬我魏军之威!” 石苞看着牵弘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沉声道:“好!牵将军,本将便依你之言。但你要记住,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务必小心行事,不可轻敌冒进。” 羊祜目光如炬,言辞铿锵,补充道:“牵将军,此番战事,关键在于挫伤敌军之锐气,兵贵神速乃是不二法门。我军当以奇袭为策,力求速战速决,务使三千精锐骑兵,在遭遇吴军之际,能如猛虎下山,迅疾突破,令其阵脚大乱。切记,万不可恋栈战场,以免陷入胶着!” 言罢,牵弘领命,率三千铁骑,犹如疾风骤雨般出城而去。而此消息,亦如春风过境,迅速传至丁奉耳中。丁奉闻讯,眉头微蹙,心中盘算:魏军此番出兵不多,若我调集大军前去围剿,未免有杀鸡用牛刀之嫌,且城内魏军若趁势再出,反戈一击,我军恐陷两难;但若仅遣少数兵马,又恐力不胜敌,战败之虞,实难预料。 正当丁奉犹豫不决之际,一声浑厚之音响起:“大将军,魏军既已出城,不知大将军有何良策?”丁奉抬眼望去,只见镇西将军陆凯,身披战袍,英姿飒爽,大步流星而来。 丁奉将情况一一详述,陆凯听罢,沉吟片刻,笑道:“大将军,你未免太过小觑我吴军之士气与实力了。想当年,大将军于风雪之中,短兵相接,斩魏兵于马下,那份胆识与气魄,何在?今日,魏军区区数千,我军只需遣一智勇双全之将,率相当之兵马,足以应对。” 丁奉闻此,亦露出一丝笑意,问道:“陆将军心中可有合适人选?”言下之意,显是心中尚无定论。 陆凯微微一笑,目光灼灼,直指丁奉:“大将军,举贤不避亲,你家中不是藏有一位瑰宝吗?” 丁奉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笑道:“你是说,让我那小子去历练历练?也好,免得他整日在我眼前晃悠,惹我心烦。” 说罢,丁奉高声吩咐:“传丁温前来!” 不多时,丁温步入帐内,拱手行礼:“父帅,有何差遣?” 丁奉目光严厉,却又带着几分慈爱,说道:“你陆凯叔向我举荐你,让你领兵去击退那出城的魏军,你可敢立下军令状?” 丁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挺胸昂首,大声说道:“有何不敢?我早已在此憋得慌,正欲一展身手!父帅,您就瞧好吧,我必为您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 丁奉见状,心中虽有不舍,却也知这是锻炼儿子的绝佳机会,于是点头应允,又嘱咐了几句战场上的注意事项,方让丁温退下准备。 后来的史学家审视这段历史,始终未解其惑:为何一场简单的诱敌深入之战,竟演化为魏吴全面大混战?整个事件的后续演变,同样也是是石苞与丁奉始料未及的。 第96章 大混战?大会战? 深秋的风已经有些冷,而牵弘率领的三千骑兵,却骇然不惧,勇往直前。在牵弘的指挥下,魏军骑兵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着停放吴军战船的港口冲去。随着接近港口,牵弘看到了成船的粮草正在往下运送,而牵弘的军队却像一群饿狼一样的冲了过去,港口处的吴军经过了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关起了寨门,并做好了基础的防御准备。 恰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牵弘的两侧,草丛中猛然间杀出了两股如猛虎下山般的吴军,他们迅疾如电,瞬间便将牵弘的军队紧紧包围。而丁温,这位英勇的少年将领,身先士卒,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枪,犹如战神降临,冲锋在前,所到之处,敌人纷纷落马,无人能挡其锋芒。吴军将士在他的英勇带领下,亦是士气高涨,奋勇杀敌,毫无惧色,仿佛要将这片战场化为他们的荣耀之地。 牵弘,这位魏军的猛将,早在出发前便已料到此行可能遭遇埋伏,因此他并未因此突变而惊慌失措。他迅速调整心态,临危不乱,指挥若定,迅速重整队形,与吴军展开了殊死搏斗。牵弘与丁温,两位英勇的将领,在战场上你来我往,枪影交错,战况异常激烈。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军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与巧妙的布局,逐渐占据了上风,魏军开始显得力不从心,局势愈发危急。 面对如此困境,牵弘展现出了他非凡的军事才能与决断力。他迅速审视战场,调整阵形,带着自己的亲军,高喊着“冲出去”的口号,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奋力冲杀。牵弘率领着几十个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开了一条血路,试图突围而出。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重围之际,一阵凄厉的呼喊声传来:“将军,你遗弃我们了吗?”这声音,如同利箭般穿透了牵弘的心,让他心痛难忍。 牵弘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与使命感。他深知,作为将领,绝不能抛弃自己的士兵。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调转马头,再次冲入那汹涌的敌阵之中,犹如猛虎归山,势不可挡。他奋力救出了那些呼救的士卒,一次又一次地冲杀,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踩在脚下。他的英勇行为,极大地鼓舞了魏军的士气,使得原本摇摇欲坠的阵形,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而此刻,在扬州城楼上,石苞正紧盯着战场的局势。他深知,牵弘虽然勇猛无比,但面对吴军的重重包围,能否成功突围,仍是一个未知数。作为一军之帅,他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不仅会失去牵弘这位得力干将,更会寒了众将之心,影响整个军队的士气与凝聚力。 羊祜迅速接受了石苞的将令,率领五千精兵,作为援军,火速前往支援正在前线苦战的牵弘。然而,他的这一举动似乎并未能逃脱吴军的敏锐洞察。几乎在羊祜的援军出城的同时,吴军大将陆凯已率领八千兵马,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意图拦截魏军的援兵。 两支大军,在尚未抵达预定战场之时,便在意料之外的地方不期而遇。战鼓雷动,马蹄声震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混战就此爆发。刀光剑影中,双方士兵奋勇拼杀,战况异常激烈,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股肃杀之气所笼罩。 城楼上的石苞,目睹这一幕,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心中暗自惊叹,这是战争吗,这种战争节奏完全没有见过?自己的援军竟然在半路上就被吴军的援军所截击,这些吴军疯了吗?还是他们太久没有作战,已经憋得难受,急需一场战斗来释放内心的狂热? 然而,石苞深知,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战争是残酷的,它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思考的时间。他咬了咬牙,目光坚定地对身旁的一位将领说道:“你留在城中,负责守城事宜。城中留下五千兵马,除非是我军回城,否则任何人不得打开城门!” 说完,石苞便毅然决然地率领着剩余的军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战场,去救援那些正在苦战的友军,奔赴那硝烟弥漫的战场。 而此时的丁奉,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蚂蚁,迅速指挥着吴军向战场进发。在他的带领下,吴军士兵个个奋勇向前,如同潮水般涌向魏军。双方再次在战场上不期而遇,战斗的号角再次吹响,刀光剑影中,生死较量再次上演。 另一边,牵弘正在港口与丁温展开殊死搏斗。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他们各自指挥着兵马,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而羊祜则在与陆凯的对抗中,展现出了他过人的智谋和勇气。他巧妙地运用战术,与陆凯斗智斗勇,双方的军队打得难解难分。 然而,在这场混乱的战场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石苞与丁奉之间的对决。两位将领都是各自军队中的佼佼者,他们之间的较量无疑成为了这场战役的焦点。石苞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丁奉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剑光闪烁间,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胜负。而石苞和丁奉的军队也是杀声震天,整个战场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 整个扬州城周围,已经陷入了一片战火之中。喊杀声、马蹄声、战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战歌。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每一个士兵都在为了国家的荣耀和民族的尊严而奋勇拼杀。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合肥城外的盛曼,在得知扬州城外的战况后,迅速率领援军赶来增援。而巧合的是,合肥的魏军也正好在赶往扬州战场的路上。于是,一场原本没有计划的遭遇战就这样打响了。 几百里的战线上,魏吴两军混战在一起,场面异常混乱。如果此时有卫星俯瞰这片战场,恐怕会有人误以为这是一场规模宏大的军事演练。然而,事实却是,这仅仅是由一场小计谋所引发的大会战。 随着战况的不断升级,消息也不胫而走。吴国和魏国的朝堂之上,都得知了东线的消息。双方的统治者都意识到了这场战役的重要性,于是纷纷从周围的城池派出援军,企图在这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斗中占据上风。 于是,战火像燎原之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原本只是局部的小规模冲突,现在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全面的战争。双方士兵在战场上奋勇拼杀,鲜血染红了大地,硝烟遮蔽了天空。这场战争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愈演愈烈,让人心生畏惧。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每一个士兵都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书写着这段悲壮的历史。而石苞、羊祜、丁奉等将领更是以其卓越的指挥才能和过人的勇气成为了这场战役中的传奇人物。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志而停止。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每一个生命都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但正是这些渺小的生命汇聚在一起,才形成了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推动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在历史的洪流中,每一次战役都如同棋局中的一步,既微妙又关键,而这场魏吴之间的交锋,更是将这一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整个战场陷入了无尽的混战之中,从朝阳初升直至日头高悬,再从烈日当空战至夕阳西下,战斗的号角从未停歇。士兵们奋勇拼杀,不知疲倦,而双方的指挥官也陷入了迷茫,不知何时才能吹响停战的号角。因为在这场残酷的较量中,任何一方稍有松懈,都可能被对方趁势掩杀,导致全盘皆输,战场的残酷与无情让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却又不知道如何停止。 第97章 刘谌的难题,路在何方? 龙门镇,这个古朴而宁静的小镇,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添了几分祥和之气。镇中的一间雅舍内,长生道长与刘谌对席而坐,茶香袅袅,氛围悠然。长生道长轻抚着手中的茶杯,缓缓道出了他心中深藏已久的愿景与期许。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透露出他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他渴望能辅佐一位真正心系苍生、福泽万民的明君,共同书写一段传奇,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沐浴在和平与繁荣的阳光之下。 然而,令长生道长颇感意外的是,刘谌并未如他所料那般急于表态,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的眉头微蹙,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仿佛在权衡着每一个可能的选择。长生道长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对于一个真正的智者来说,每一个决定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茶香在空气中缓缓流淌。长生道长心中盘桓片刻,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深知,一个人在面对如此巨大诱惑时仍能犹豫不决,这足以说明他的初心是何等的纯粹。刘谌并非那种为了权势而不择手段之人,他真正在意的,是百姓的福祉,是这片土地的未来。这样的品质,正是长生道长所看重的,也是他所渴望辅佐的明君所应具备的。 而对于刘谌而言,这份突如其来的提议无疑成了一道难题,让他陷入了两难之境。他深知,一旦做出选择,就意味着要承担起沉重的责任,要面对无数的挑战与困难。 见刘谌久久未曾言语,长生道长轻声提议道:“王爷,既然一时难以抉择,何不暂且留于龙门镇,待深思熟虑后再做定夺?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或许能给您带来不一样的灵感与启示。” 刘谌闻言,起身向道长深深一揖。随后,他步履坚定地步出屋外。 望着刘谌离去的背影,长生道长不禁长叹一声。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刘谌未来的期待与祝福,也有对这片土地未来的深深忧虑。他知道,刘谌虽然具备成为明主的所有条件,但生不逢时,这或许正是他内心纠葛之所在。 接下来的数日里,刘谌在龙门镇内四处游走,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心中千回百转。他虽名为闲逛,却对街边的琳琅满宝视而不见,未有丝毫购买的念头。若非魏永宁始终伴其左右,以其对龙门镇地形的熟悉程度,刘谌恐怕真要在这片古镇中迷失方向了。 随着日升日落,刘谌的思绪也如这龙门镇的流水般潺潺不息。他深知,若真如长生道长所言,自己挺身而出,高举义旗,誓为百姓谋福祉,那将意味着在魏、蜀、吴三足鼎立的局势中,再添一国,成为那第四股不可小觑的力量。然而,这背后的艰难与挑战,却让他不得不深思熟虑。 首要难题,便是生存之道。如今中原大地,早已被魏、蜀、吴三国瓜分殆尽,自己仅凭一个龙门镇,又如何能在这夹缝中求得生存?莫非真要在这方寸之地,建立起一个国家的雏形?此念一出,刘谌便自嘲地摇了摇头,深知这不过是天方夜谭。 其次,便是这乱世之中的纷扰与动荡。自己举旗起义,虽有可能成为终结乱世的关键,但过程中所引发的战乱与破坏,或许会比维持现状更为惨烈。毕竟,按照当前的局势,魏国一统天下的趋势已愈发明显,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自己这一举动,无疑是在这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波澜,甚至可能让中原大地再次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 再者,便是那旗帜之下,所代表的意义与立场。自己若竖起大旗,那必然是汉的旗帜,是对汉室正统的继承与延续。然而,这却与皇兄刘璿所代表的汉室产生了直接的冲突。两汉相争,必将引发更大的分裂与动荡,这是刘谌所不愿看到的。他深知,自己虽心怀天下,但若因此而导致更多的无辜百姓遭受苦难,那这份雄心壮志,便也失去了其原本的意义。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刘谌都会独自坐在客栈的窗前,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深知,若选择随遇而安,听之任之,只关注眼前之人,那自己的生活无疑会轻松许多,家族也能免于风险。然而,每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那些生活在魏、吴两国,饱受苦难与剥削的百姓们的身影。他们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蜀国虽以公平着称,但百姓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只是相较于其他两国,稍显宽裕而已。 刘谌曾听闻,魏、吴两国的实力虽强,但这份力量却主要来源于那些世家大族。他们手握重权,富甲一方,而普通百姓却只能勉强维持在温饱线上,甚至有许多人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障。而自己,在长生道长的指引下,在龙门镇的所见所闻中,已经找到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之道的办法。这些方法,既非魏国的强权统治,也非吴国的剥削压迫,更非蜀国的平均主义,而是一种全新的、更为合理的治理方式。 然而,时局的急剧变化并未给予刘谌太多思考的余地。这日,一只信鸽振翅而来,带来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廖将军已英勇战死!”这简短的字句,如同晴天霹雳,让刘谌的心猛地一沉。 当他听闻这噩耗时,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蜀汉那些初创时期的元老们,他们已悉数凋零。这一批元老,与历史上的秦皇汉武,乃至后世的诸多帝王截然不同。他们举旗起义,并非为了个人的权势与荣耀,而是真真正正地为了天下苍生。试想,若非心系百姓,昭烈帝又何必在危难之际,毅然决然地挟民渡江?相比之下,曹操因一时误会,便能将吕伯奢全家斩草除根,其暴虐之行,可见一斑。若非为了百姓免受苦难,诸葛亮又何必离开隆中的清幽之地,投身乱世,定下天下大计?他深知,曹操的残暴统治,对百姓而言,无疑是一场浩劫。 蜀汉非浪漫之谓,实乃坚韧不拔。他们在不归路上奋力奔跑,只为百姓谋得一席之地。后世诸多朝代渴望与汉结缘,相比之下,唐之后续虽亦有人追捧,却难及汉之深远影响。 刘谌的心被这些思绪紧紧纠缠,他深知,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于是,他迅速找到了长生道长,将自己心中那翻涌的新想法和盘托出。 第98章 汉中攻防,蒋舒请命 刘谌恭敬地向长生道长施了一礼,言辞恳切地道:“在道长这方外桃源之中,我已蒙受多日款待,心中感激不尽!虽然心中的迷雾尚未完全散去,但世事如棋,我不得不忍痛辞别。另有一事相恳,望道长勿怪,我欲改以‘先生’相称,不知可否?” 长生道长闻言,笑容可掬:“王爷胸怀天下,忧国忧民,老朽深感敬佩!既然王爷有此决心,老朽亦有一计,不如我们兵分两路,各自去探索这中原大地的广阔与深邃。待到重逢之时,愿闻王爷对世间百态的独到见解,或许能为我等带来意想不到的启示。” 刘谌闻言,心中一动,于是再次深深一躬:“先生之教诲,我必铭记于心,敢不从命!” 随后,刘谌与魏永宁并肩踏上东行的道路,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期待。魏吴交界之地,风土人情各异,他们欲借此机会,深入了解两国之间的微妙关系,为将来的大局谋划做好准备。 而范长生道长则与李辅一同踏上前往汉中前线的征途。道长本为蜀汉之人,此番回归故土,心中感慨万千。他们计划借助刘谌的名声,与蜀汉的官员将领深入交流,观察蜀汉上层的政治风貌,为将来的大计积累宝贵的经验和人脉。 两路人马,各怀使命,踏上征途。 而在那烽火连天的汉中前线,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正悄然上演。钟会已按照精心策划的最新战略,对霍弋坚守的城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选择了在光天化日之下,从东面、西面和北面三个方向同时发动突袭,意图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攻破这座顽固的堡垒。 此前的数次交锋中,钟会曾试图以计谋取胜,但霍弋的机智与谨慎让他屡屡受挫。既然智取不易,那便索性来个硬碰硬,依靠自己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堂堂正正地决一胜负。钟会的目标明确而直接——在姜维的大军赶到之前,拔除这颗钉在汉中咽喉的钉子,为后续的战局扫清障碍。 霍弋所守的城寨,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兵力却显得捉襟见肘。整个城寨的防守部队仅有一万人,而汉中城则坐拥四万雄师,兵力对比悬殊。钟会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决定采取连续进攻的策略,企图以连绵不绝的攻势,消磨蜀军的斗志与体力。 连续三日的激战,城寨内的蜀军已疲惫至极,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焦虑。霍弋深知,再这样下去,城寨的防线恐怕将不堪一击。更为严峻的是,军备物资的匮乏成为了他们面临的又一难题。原本,城寨内储备了大量的铁蒺藜等防御工事,这些锋利的陷阱曾让敌军望而生畏。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这些有限的陷阱很快就被消耗殆尽,而且无法得到及时的补给。 霍弋站在城头,望着远处敌军如潮水般的攻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城寨的陷落将指日可待。然而,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他又能有何良策呢? 这夜,深沉的暮色笼罩着钟会的营寨,灯火通明之中,又一次紧要的军事会议悄然召开。钟会正依据之前精心策划的攻击蓝图,一字一句地重申着明日的作战指令:“依据既定方略,明日吾等将继续对蜀军营寨发起猛攻。羊琇、皇甫闿二将,需自蜀营之东翼展开攻势;贾辅、辛怡则领兵自西翼突袭,每五千人马轮战一轮,激战一小时后,即由下一梯队接替,以保持攻势之连绵不绝。至于北面……” 钟会话音未落,欲继续部署自己亲自率军主攻蜀营北侧的计划时,一位将领挺身而出,打断了他的言辞:“末将斗胆,恳请将军允我率部攻打蜀军营寨之北侧!若明日战事不利,末将甘愿领受将军之严惩!” 钟会目光一转,落在了那位请战的将领身上,此人正是昔日蜀汉的降将蒋舒。回溯年初,钟会挥师伐蜀之际,蒋舒与傅佥共守阳安关。钟会遣胡烈前去攻打,蒋舒因能力不济被蜀汉撤职,心中因此对蜀汉埋下了怨恨的种子。他诡称出城迎敌,实则投降了魏军,并趁机协助胡烈攻陷了阳安关,导致傅佥英勇战死。此事在钟会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魏将对傅佥的英勇敬佩不已,而对蒋舒这种背主求荣的行径则不屑一顾。蒋舒自投效钟会以来,一直备受冷落,亟欲通过战功来洗刷污名,赢得同僚的尊重。 近日,蒋舒亦率部参与了对蜀军营寨的袭扰,凭借其曾是蜀将的身份,对蜀军的布局颇为了解,故而取得了一些小胜。观今日蜀营之防守态势,蒋舒判断明日破营之机已近在咫尺,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生怕错失这千载难逢的立功良机,于是便有了方才那番请缨出战的豪言壮语。 钟会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深知蒋舒的为人,此人既是降将,又是典型的小人,若直接拒绝,恐其心生异念,再次叛投蜀国;但若答应,让这等小人抢了头功,钟会心中又实难平。 思索片刻,钟会终是缓缓开口:“蜀军营寨固若金汤,非同小可,还是由本将亲自率军攻打,方能确保万无一失。”此言既委婉地拒绝了蒋舒的请求,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显得既不失体面,又不失威严。 然而,蒋舒却并未就此罢休。他深知,这份功劳对于他而言,意义非凡,绝不能轻易放弃。于是,他咬紧牙关,再次请战:“将军,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明日不能攻克蜀军营寨,甘愿依军法处置!”心中却暗自盘算,这几日他已对蜀军的部署了如指掌,且蜀军中尚有他昔日的熟人,此战必胜无疑,何来失败之理? 第99章 全面围攻,霍弋危急 钟会沉吟片刻,权衡了蒋舒战败的潜在风险与胜利后的安置问题,终是决然开口:“好!将军既有此壮志,愿立军令状,本将军若再推辞,岂不寒了将军之心?明日,蒋将军便率五千精兵,直捣蜀军营寨北侧,务必全胜而归!军令状在此,将军可即刻签下!” 蒋舒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毫不犹豫地签下了那沉甸甸的军令状,随后便满怀激情地回去整顿兵马,以备明日之战。 而营中的其他魏将,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让一个蜀国降将夺了首功,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若此人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或许还能勉强理解;但蒋舒这种投机取巧、背主求荣的小人,若真让他拔了头筹,那感觉比自家失利还要难受百倍。然而,钟会元帅的命令已下,他们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只是,明日的战场上,他们究竟会付出多少心力,便难以预料了。 第二日,晨曦初破,霍弋身形挺拔,立于蜀军营寨的哨楼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周遭的战局。东侧,羊琇与皇甫闿两位魏将,依旧率领着精锐之师,对营寨摆出了攻击态势;西侧,则是贾辅与辛怡,亦是不甘示弱,指挥若定,阵型已经准备完毕。然而,当霍弋的视线转向北侧,见到那领兵之将竟是蒋舒时,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这个无耻之徒,前几日战斗时未见他有何作为,如今蜀军营寨危在旦夕,他却跑来抢功! 同时霍弋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忧虑。若钟会主攻北面,以蜀军之力,或许还能勉强坚守。但蒋舒此人,实在难以对付。他本就是蜀将出身,对蜀军的战术策略了如指掌,更甚者,营中不少蜀兵曾与他共事,甚至可能有他安插的探子。 正当霍弋陷入沉思,寻找破局之策时,蒋舒竟策马从魏军营寨中缓缓走出,高声喊道:“霍弋霍将军,可愿听蒋某一言?如今魏国实力强大,远超蜀吴两国联手。将军何不顺应时势,早早归降,尚可保住荣华富贵。若继续负隅顽抗,败局已定,又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呢?” 霍弋闻言,怒目圆睁,声音铿锵有力:“乱臣贼子,汉帝待你不薄,你却因能力不足,无法胜任一方都督之职,便被派去防守阳安关。而你,竟背叛主上,卖主求荣!近日,连你村中的孩童都唱起了歌谣,‘蒋家儿,卖主贼,今日活,明日死!’你还有什么颜面在此劝降?” 蒋舒听闻此言,脸色铁青,心中怒火中烧。一方面,霍弋讽刺他能力不足;另一方面,又提及他村中孩童的嘲笑,这让他颜面扫地。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立即下令,对蜀军营寨北侧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随着蒋舒的命令下达,那些原本与蒋舒熟识的百夫长们,心中也生出了鄙夷之情。他们深知蒋舒的为人,此人惯于背叛,不可信。在霍弋那番铿锵有力的话语之后,他们更是对蒋舒充满了戒备与不屑。 与此同时,东侧和西侧的魏军也趁势而动,同时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三面魏军,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向蜀军营寨紧紧包围而来。霍弋见状,迅速调整心态,组织起了严密的防御。 战事转瞬即过一个时辰,魏军如潮水般轮番上阵,攻势愈发凶猛,未有丝毫减缓。而蜀军却未能获得片刻喘息,营寨的防线逐渐变得岌岌可危,四处告急,缺口频现。霍弋虽迅速组织兵力修补,但新漏洞接踵而至,整个营寨被一股挥之不去的悲观氛围所笼罩。 时光荏苒,又一个时辰悄然流逝。魏军再度轮换,攻势如虹,而蜀军士兵已疲惫不堪,机械地重复着防御动作。搬石之速大不如前,挥剑之力亦显疲软,士气低迷至极。 此时,蒋舒于马背上高声疾呼:“全力进攻蜀军!胜利曙光已现,我们必将凯旋!”魏军士气因此大振,而蜀军则愈发萎靡。然而,霍弋敏锐地洞察到战场上的微妙变化——北侧魏军攻势如潮,东侧与西侧却显得力不从心,颇有敷衍之意。霍弋心中豁然开朗,原来东西两侧的魏将不愿让蒋舒独揽头功! 霍弋当机立断,迅速从东侧与西侧调集兵力,加强北侧防线。东西两侧虽喊杀声震天,实则虚张声势,蜀军甚至得以偶尔休憩,补充体力。霍弋心中不禁对蒋舒生出几分感激,暗道:“你这小人,也有今日之报应!” 在霍弋的英勇指挥与周密部署下,蜀军营寨又坚持了一个时辰。然而,蒋舒却察觉到异样,经探子查探得知,东西两侧魏军竟在消极怠工。 蒋舒岂能容忍到手的功劳因他人而失?他急忙向钟会禀报此事。钟会虽对魏将的行为心知肚明,但仍大为震怒,立即向羊琇、皇甫闿、贾辅、辛怡四人发出手书:“今日若不能攻破蜀军营寨,全体治以重罪!” 魏军攻势因此再度恢复如初,猛烈异常。蜀军营寨危在旦夕,虽有部分士兵得以短暂休息,但远不足以恢复体力。大多数蜀军仍奋战不息,营寨全面告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蒋舒率兵攻破北侧寨门,蜀军营寨即将沦陷! 然而,令蒋舒惊愕不已的是,当他率军冲入营寨,大肆杀戮之时,霍弋的脸上竟仍挂着嘲讽的笑容。蒋舒心中泛起了一丝嘀咕以及不安。 第100章 新的援军,蒋舒再投降! 钟会伫立于战场边缘,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那波澜壮阔的战况。他的心跳随着战局的起伏而跳动,直至看见蒋舒终于突破了北侧蜀军寨门的顽强防线,那一刻,他仿佛感觉到胸口那块沉甸甸的巨石倏然落地。这已经是第四日了,连续四日的不懈猛攻,终于在这一刻收获了胜利的果实。蜀军的守将,确实展现出了非凡的坚韧与才智。钟会心中暗想,若能将其劝降,收为己用,未来在对抗蜀国的征途中,无疑将增添一枚重要的棋子。 正当他思绪纷飞,构思着未来的战略布局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遐想。“报!将军,蜀军营寨东侧突现新的蜀军士兵!”一名斥候的声音划破了战场的喧嚣,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钟会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未等他细思,另一声报告紧随其后:“报!将军,蜀军营寨西侧同样发现了新的蜀军士兵!”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钟会的脸庞瞬间凝固,眼中闪烁着错愕与不解。 蜀军何来援军?他心中暗自盘算,姜维的大军按理说短期内根本无法赶到此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瞬间变得扑朔迷离。钟会果断下令:“鸣金收兵!”尽管心中充满了对这股神秘援军的疑惑,但保险起见,他选择了最为稳妥的策略——暂时撤退,以观后效。 随着清脆而悠长的鸣金声在战场上回荡,魏军将士们开始有序地从蜀军营寨附近撤退。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军令如山,不得不从。然而,这一撤退,却为蒋舒及其麾下的军队带来了灭顶之灾。原本因魏军攻破而敞开的蜀军营寨北侧大门,在魏军撤走的瞬间,再次轰然关闭,仿佛是一道无情的闸门,将蒋舒和他的军队困在了里面。而营寨中的蜀军,则像是蓄势待发的猛虎,瞬间向蒋舒发起了猛烈的围攻。 蒋舒望着四周密不透风的蜀军,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他原本以为,随着魏军的攻破,自己将成为这场战役中的英雄,却没想到,转眼间便陷入了绝境。一番内心的激烈交锋后,蒋舒终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抉择! 这一幕,让霍弋大感意外。蒋舒此人,竟能如此毫无底线,他飞快地翻身下马,双膝跪地,卑躬屈膝地喊道:“我蒋舒,愿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霍弋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思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而现场,不仅仅是霍弋,其余的将领乃至士兵,皆被蒋舒这一举动深深震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四周的蜀军士兵纷纷怒吼:“杀了他!这无耻的败类!” 面对众人的唾骂,蒋舒却毫无惧色,反而高昂起头颅,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投降魏军,实则是为了深入敌后,盗取魏军的机密情报。此等深谋远虑,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他的言辞之中,充满了对自己“壮举”的自豪与得意,却丝毫未顾及周围人那鄙夷与愤怒的目光。 霍弋一声令下,声音沉稳而有力:“肃静!”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整个蜀军营寨内部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与紧张的气息,士兵们纷纷垂下眼帘,不敢直视这位威严的将领。霍弋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对于蒋舒这种人,他内心深处充满了不屑与鄙视。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蒋舒虽然才能平庸,但毕竟是一方将领,其手中掌握的魏军情报,对于蜀军来说,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开口道:“今日的战斗,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投降的将领和士兵,我会妥善处理和安置,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对待。”他的语气平和而坚定,既展现了对士兵们的关怀,也透露出对蒋舒等投降者的冷静处理态度。他知道,这些投降的士兵本就无辜,他们只是跟随蒋舒的脚步,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将他们编入现有的蜀军,既能增强蜀军的实力,又能避免不必要的杀戮。 随后,霍弋将目光转向蒋舒,语气淡然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蒋舒将军,请你随我到营帐中,将你所知道的魏军情报详细告知于我。”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压力。蒋舒闻言,心头一紧,但深知这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于是恭敬地应了一声,随霍弋步入了蜀军的营帐。 然而,随着蒋舒的投降与霍弋的宽容处理,整个蜀军营寨内部却悄然掀起了一场舆论旋涡。士兵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有人对蒋舒的投降表示不齿,认为他背叛了蜀军的信仰;也有人开始动摇,心想如果将来打不过敌人,投降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甚至还能得到厚待。这种思想的蔓延,让蜀军的状态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霍弋对此却一无所知,他正专注于从蒋舒口中获取魏军的情报。而这场看似简单的投降事件,却在蜀军内部引发了一场深刻的思想动荡。 而这边的消息,竟如插翅般迅速传到了钟会的耳中。钟会闻讯,顿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蒋舒啊蒋舒,我对你可谓是仁至义尽,今日甚至将攻取蜀军营寨北侧的夺城大功拱手相让,只盼你能建功立业。未想你战败之后,竟如此迅速地倒戈相向,投降了蜀军!”言罢,钟会无奈地揉了揉紧蹙的眉头,心中暗自感慨,他渐渐理解了魏武帝为何会患上那缠绵悱恻的头风病。如此种种烦心事接踵而至,若不患头风,那才真是怪事! 此时,钟会麾下的将领们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杜预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沉声道:“将军,此刻绝非计较蒋舒投降之时!眼下有两件更为紧迫之事,需得您定夺。其一,那蜀军的援军究竟从何处而来,兵力几何?其二,蒋舒对我军的机密情报究竟掌握了多少?” 钟会闻言,神色渐凝,思绪迅速飞转,开始冷静地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来。 第101章 汉中暂歇,东线的变化 随着纷至沓来的消息如潮水般涌至,钟会逐渐拨开了迷雾,对蜀军援军的来源有了清晰的认知。东侧之援,源自那定军山的巍峨蜀营,因地理之便,竟使得斥候的敏锐嗅觉未能提前捕捉到其踪迹,仿佛是夜空中悄然掠过的流星,无声无息。而西侧之援,则来自遥远的下辨之地,据那潜伏于暗处的探子密报,这支援军人数约莫三千之众,他们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抵达蜀军营寨之西,成为了钟会心头挥之不去的谜团,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锁。 更为棘手的问题接踵而至,蒋舒的叛变如同晴天霹雳,他不仅带走了自己对他的信任,更将汉中的魏军布防、后勤储备等核心机密,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蜀军。这一变故,无疑让钟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深知,此刻若贸然进攻,无异于自曝其短。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钟会做出了决定——暂避锋芒,先稳固根基,恢复实力,以待时机。 正当钟会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时,他忽地想起了什么,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转头问道:“诸葛绪将军那边,新的联络方案可曾准备妥当?” 一旁的小校闻言,脸上顿时洋溢起了兴奋之色,他快步上前,手中捧着一只羽翼丰满的信鸽,回答道:“已然就绪,大人!”在这三国纷争的时代,信鸽虽已初露锋芒,成为战场上传递信息的利器,但因其训练周期长,且战局瞬息万变,往往难以发挥其最大效用。然而,钟会却深谙其重要性,为了加强与诸葛绪及下辨方面的沟通,他特地训练了一支精干的信鸽队伍,以备不时之需。 望着那振翅欲飞的信鸽,钟会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安心。他知道,有了这些信鸽,即便是最紧急的情报与部署,也能迅速传达至每一个需要的地方。 连番的激战,使得魏国和蜀国在汉中之地的部队皆疲惫至极,仿佛被无尽的战火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战事暂歇,迎来了一个短暂而宝贵的休战期。 在东线那广袤无垠的扬州战场,夜幕悄然降临,为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整个战线绵延数百里,魏、吴两国的士兵皆进入了停战状态,仿佛两股汹涌的波涛在短暂的平静中蓄势待发。然而,这表面的宁静背后,却隐藏着双方将领与士兵难以言说的苦楚。前进,困难重重;后退,则可能遭遇敌军的迅猛反击,甚至魏军连撤回城池的机会都渺寥如烟。面对如此僵局,丁奉与石苞两位将领,在无奈之中达成了一项口头约定——采用古老的约战模式,以战止战,不约则不打,双方均可退出对方的视线范围,以寻求一丝喘息之机。 于是,魏、吴两国的军队在相距二十里的地方,迅速搭建起了各自的营寨,宛如两座对峙的山峰,各自蓄势,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持久战。营寨内,军旗猎猎,士气虽疲却不坠,双方都在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那决定性的时刻。 而在吴国建业的黄龙殿内,气氛却异常凝重。吴景帝孙休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似乎连那威严的龙椅都无法承载他内心的重压。丞相濮阳兴与左将军张布,两位朝中重臣,正就后续的部署安排展开激烈的争论。 濮阳兴首先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忧虑:“陛下,当前我军与魏军已形成对峙之势,双方实力相当,难分伯仲。然而,我国的后勤补给远不及魏国雄厚,长此以往,恐难以为继。因此,臣建议向魏国提出和平停战的意向,双方军队各自撤回本土,休养生息。若日后局势有变,再行出兵北伐,此为上策。”言罢,他目光坚定地望向孙休,期待得到君主的认可。 张布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反驳道:“丞相此言差矣!昔日你力主北伐,如今却要士兵无功而返,岂不是徒耗国力,更有资敌之嫌?我军虽与魏军势均力敌,但蜀军在魏国境内屡有战功,这说明吴蜀两国联合攻魏,扩大战果的可能性极大。若我军此时退出,独留蜀军在前线作战,不仅违背了盟约,更可能让吴国陷入危境。若蜀军败,魏国势必乘胜追击,吴国何以自安?” 濮阳兴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反驳道:“张将军此言谬矣。吾曾亲赴军营,深知我军虽战力不俗,但因对魏战果稀少,军士心中难免产生畏魏之情。如今双方势均力敌,我军士兵若心生退意,后果不堪设想。再者,从成都之战来看,蜀军虽大败魏国,但若无我军配合,蜀军不会战败,只是无法攻取汉中罢了。现我军后勤虽尚能支撑,但若战事迁延日久,国库必将空虚,将来何以继之?” 张布抓住濮阳兴话语中的漏洞,迅速反击:“丞相所言,不过是对我军将士的贬低。我军士兵畏敌,实乃将领能力不足所致。想当初,周瑜大都督率军大败曹操二十万大军,何曾见过我军有畏敌之心?再者,既然蜀国能与魏国持平,我军此时与蜀国并肩作战,岂有不胜之理?胜则夺取淮南富庶之地,国库充盈,陛下更有入主洛阳之望。丞相,你莫非不希望陛下君临天下?” 濮阳兴闻言,怒气冲冲,拍案而起:“张将军此言,实乃误国之论!战场之上,局势千变万化,岂可只考虑获胜之果?若一味冒进,只会导致国破民亡!陛下,请三思而行,勿被一时之胜所惑!” 张布亦不甘示弱,拱手向孙休道:“丞相之言,过于迂腐。陛下,请明察秋毫,三思而后行!” 孙休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两位重臣的激烈争辩,心中愈发烦躁。他登基不过数年,却已被这些大臣们像木偶一般摆布。先是一个孙綝,如今又是濮阳兴与张布。他们虽然口口声声尊他为陛下,但他却感到自己毫无主见,仿佛被命运所捉弄。 就在这时,旁边的小黄门悄悄比了一个手势,孙休心中一动,瞬间有了主意。 第102章 吴景帝派遣使臣,司马昭考校世子 孙休微微调整了一番心绪,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言辞铿锵有力:“当前局势,吴蜀两国已结成牢固的盟友,共同挥师北伐魏国。倘若我军在此时贸然选择退兵,不仅违背了与蜀国的盟约,更将严重损害我国的威望与信誉。而持续不断的激战,虽能展现我军的英勇无畏,却也可能给我国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甚至动摇国之根本。因此,我意已决,派遣大鸿胪张俨,携同数位精明干练的使者,前往魏国进行和谈。我方的条件是,若魏国愿意割让扬州、合肥、寿春等重镇于吴国,我国便即刻撤军,以和为贵。然而,若魏国冥顽不灵,拒不割地,那我吴国将士必将一往无前,继续与魏国鏖战到底。在此期间,我军需加大攻势,给予魏国沉重的打击,让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迫使其不得不正视我方的诉求。” 濮阳兴与张布二人,闻此良策,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惊叹。这分明是一招高明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之计!若魏国选择割地求和,吴国不仅能轻松获得疆土,还能借此机会休整军队,养精蓄锐;而若魏国拒绝,吴军的士气将在对峙与战斗中愈发高涨,如同烈火烹油,势不可挡。更重要的是,这一策略还能间接助力蜀国。一旦魏国因畏惧而割地,蜀军见吴国轻易取得战果,定会备受鼓舞,士气大振,对魏国的攻势也将更加猛烈。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约而同地躬身行礼:“陛下此计,真乃神来之笔,既显我国之威,又不失仁义之道,实乃圣明之举!” 而于那洛阳晋王宫中,司马昭正襟危坐,召集了一众幕僚与大臣,共同研讨东线与吴国那紧张对峙的局势,并着手规划下一步的战略部署。与往昔不同的是,今日之议,司马炎与司马攸两位公子亦赫然在列。众幕僚与大臣心中皆如明镜,深知此乃司马昭有意锤炼并考察两位世子之举措,一场暗含机锋的较量,已悄然拉开序幕。 贾充与司马炎目光交汇,彼此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只将那份深意埋藏于心底,继续埋首于案牍之间。 这时,西曹属邵悌挺身而出,言辞恳切地道:“晋王殿下,我军与吴军之间的大战,已然箭在弦上,势在必行。依臣之见,此战短期内恐难见分晓。然而,臣所忧者,并非我军能否克敌制胜,而是石苞将军之独断专行。石苞将军智勇兼备,实乃将才,然其在扬州任职已逾五载,若再度发生如诸葛诞般的反叛之事,其后果不堪设想!石苞之才能与对当地军队的掌控力,较之诸葛诞,实有过之而无不及。望晋王殿下深思熟虑,以防患于未然。” 提及诸葛诞事件,那可是淮南三叛中惊心动魄的一幕。淮南三叛,乃是司马父子逐步掌控魏国朝堂后,那些仍忠于曹魏的地方实权将领,为扞卫旧主而发起的三次英勇反抗。首叛乃太尉王凌与其外甥令狐愚,次叛为镇东将军毋丘俭与扬州刺史文钦,至于那第三叛,便是扬州都督诸葛诞的悲壮之举。尽管这三次反叛均以失败告终,但其间付出的代价却是沉重的,司马昭之兄司马师,便是在平定叛乱的过程中英勇捐躯。司马一族历经风雨,对将领的猜疑之心,早已根深蒂固。邵悌此时之言,无疑触动了司马昭心中那最为敏感的神经。 司马昭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了司马炎的身上:“炎儿,你对此有何见解?” 司马炎闻言,毫不迟疑,朗声道:“父王,儿臣以为,应即刻派遣心腹将领,前往扬州替换石苞,以稳固大局!” 司马昭微微颔首,接着追问道:“那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司马炎胸有成竹,脱口而出:“司马伷叔父文武双全,足堪此重任!” 然而,一旁的司马攸却急了,他连忙出声道:“父王,此举万万不可!临阵换将,乃兵家之大忌。若换将之后,我军战事不利,那淮南之地,恐将永失于我司马家族之手!” 司马昭闻言,目光闪烁,他朝司马攸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许。这才是世子应有的思维与担当,不似那司马炎,轻易便被旁人的言辞所左右。司马昭对司马炎的表现,不禁生出了几分不满,而反观司马攸,却让他感到格外的欣慰与满意。 “攸儿所言极是。”司马昭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临阵换将,确实风险极大。但石苞之事,亦不可不防。吾等需寻一妥善之法,既能确保扬州之安稳,又能避免重蹈淮南三叛之覆辙。” 贾充深思熟虑之后,缓缓开口道:“属下以为,对于石苞将军的惩戒之事,大可不必急于一时。待扬州战事尘埃落定,再行惩处亦不为迟!当下之际,魏吴交战如火如荼,而魏蜀在汉中亦是僵持不下,姜维尚未率援军驰援汉中战场。我若双线作战,无疑将陷入困境!因此,属下斗胆建议,应即刻加大对东线石苞将军的支援力度,可遣司马伷将军,率精兵三万,火速前往增援。如此,既可确保东线战局万无一失,又能对石苞将军形成有效制衡!” “贾司空之言,甚合吾意!”司马昭赞许地点了点头,“炎儿,攸儿,你们当以贾司空为楷模,多加学习!” “遵命,父王!”司马炎与司马攸齐声应道。 正当此时,一名侍卫匆匆步入殿内,躬身行礼道:“拜见晋王!吴国派遣之使臣,已抵达馆驿安顿。现有国书一封,请晋王过目!”言罢,双手呈上国书,接着退下离去。 第103章 以和促战,以战迫和 司马昭的目光如同闪电般掠过吴国呈上的国书,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被他迅速捕捉,随后,他轻轻一挥衣袖,将国书递到了司马攸的手中,声音沉稳而有力:“攸儿,将这份国书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念给在座的诸位大臣听。” 司马攸恭敬地接过国书,深吸一口气,随即展开卷轴,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回荡在大殿之中。随着国书内容的逐渐展开,大殿内的气氛也愈发紧张,众臣的神色各异,有的惊愕,有的愤怒,整个大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瞬间沸腾起来。 “真是荒谬至极!”一位大臣猛地站起,声音中充满了难以遏制的愤慨,“吴国国君如今怎会变得如此昏庸,竟敢提出如此苛刻的停战条件,简直是对我大魏的公然挑衅!”他的言辞如同烈火,瞬间点燃了众臣心中的怒火。 司马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深知此时正是表现自己的时候。于是,他挺身而出,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父王,吴国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们胆敢如此挑衅我大魏,儿臣恳请父王即刻下令,斩杀这些狂妄的使臣,以彰显我大魏的赫赫威名!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大魏的威严,绝不容任何人践踏!” 他的言辞激昂,仿佛一把利剑。众大臣听后,纷纷点头附和,声音此起彼伏:“正是!请晋王速速下令,让吴国知道我大魏的厉害!” 然而,在这群情激昂之中,贾充却显得格外冷静。他微微眯起双眼,神色莫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没有急于表态,而是选择了沉默,静待事态的发展。 就在这时,司马攸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刚念完国书坐下,便又猛地站起:“儿臣以为,此举不妥。使臣不过是传达国书之人,他们并无过错,杀之无益。儿臣从国书中读出,吴国虽有和谈之意,但又不愿失却颜面,故而才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试图以漫天要价来掩饰内心的虚弱。这恰恰说明,吴国内部对于战争的现状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儿臣认为,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派专人与吴国使臣接洽,通过谈判来促使其降低条件。同时,我们也要加强前线的兵力部署,确保在谈判中占据主动地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以和促战,以战迫和,达到真正的上策。” 他的言辞条理清晰,逻辑严密,仿佛一股清流,瞬间平息了大殿内的喧嚣。众臣听后,纷纷陷入沉思,开始重新审视这个问题。而司马昭则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此刻,司马炎的心境犹如被重石压住,沉闷而压抑。在众大臣与父王司马昭的注视下,他虽连连应答,言辞无懈可击,但相较于胞弟司马攸那侃侃而谈、条理清晰的回答,却显得相形见绌。司马炎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若此态势持续下去,未来晋王之位恐怕将与他无缘。他为此位置已默默等待多年,精心筹谋,付出了无数心血与汗水。如今,若让这唾手可得的王位被他人,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夺走,他怎能甘心? 正当司马炎心中五味杂陈之际,司马昭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议事堂中响起:“着大鸿胪崔京,即刻携同相关人员,与吴国使臣进行接洽,务必妥善处理外交事宜。同时,司马伷将军需迅速调兵遣将,支援前线,给予吴国以强大的军事压力,让其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司马昭这一最终决定的宣布,整个朝议的氛围仿佛瞬间凝固,随后又逐渐消散。虽然还需魏帝曹奂正式颁布诏令,但谁都清楚,曹奂不过是个形同虚设的傀儡,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让这一切显得更为合法,更为体面。朝臣们陆续退去,各自怀揣着心思,而司马炎的心中却更加沉重。 他深知,此刻的自己急需一位智者来指点迷津,而那位智者,便是他一直以来尊为师长的那位老臣。然而,由于先前的表现不尽如人意,司马炎不敢在众人面前表露出丝毫的急切与焦虑。他必须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终于,当司马昭也缓缓退出议事堂,司马炎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迅速而果断地吩咐下人,准备一份丰厚的礼物,打算在夜幕降临之时,悄悄前往老师府上求教。他深知,此举必须谨慎行事,以免被有心人察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司马炎一袭便衣,携数名心腹,悄无声息地离了王府。街市的喧闹与繁华,于他而言,恍若隔世。他心系的,唯有那即将到来的挑战,以及那深藏心底、对王位无尽的渴望与执着。终于,一行人抵达贾府门前,那扇熟悉的门楣,在夜色中更显庄严肃穆。 门口小厮眼尖,飞奔而来,低声道:“可是世子驾到?主人已恭候多时!” 司马炎随小厮步入内堂,见到了他的恩师——贾充贾司空。贾充,不仅是司马炎的导师,亦曾指导过司马攸。然而,贾充内心更偏爱司马炎,皆因司马炎相较之下略显单纯,易于操控。如此,贾充方能在未来谋得更大权势。而司马攸的睿智与冷静,却让贾充心生畏惧。毕竟,贾充手中亦有不少不可告人之秘,若司马攸登上晋王之位,他恐难再续掌权之梦。 司马炎一进门,便急切地道:“老师,救我!今日朝堂之上,攸弟表现远超于我。若此势持续,晋王之位,学生恐将失之交臂!” 第104章 密谈世子之位,以退为进方为上策 贾充在听闻司马炎的言辞后,并未急于开口,而是缓缓举起一杯香茗,轻声道:“殿下,且先品一盏茶,静心详谈。” 司马炎见状,心中焦急更甚,急切地催促道:“师傅!此刻情势紧迫,您务必为我指点迷津!” 贾充斜睨了司马炎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深意又含无奈。司马炎无奈,只得依言捧起茶杯,细细品味,待茶香入喉,方将茶杯轻轻置于桌上。 贾充见状,方缓缓开口:“殿下,您与二殿下皆为我之弟子,我心中并无偏倚。关于后续世子之位的争夺,实属家族大事,亦是你们兄弟二人的抉择。望殿下能体谅我的难处,莫要再将我置于两难之地。若此事被晋王知晓,我恐有性命之忧,实在难以承受。” 司马炎心中电转,瞬息间便有了计较,他恭恭敬敬地对着眼前的师傅贾充说道:“师傅!还请您老人家为学生指点迷津,倘若学生有幸能继承晋王之大统,必定铭记今日之恩,日后必有重谢!”言罢,他略一沉吟,又补充道:“学生此生难忘师傅教诲之恩,闻听师傅令嫒至今尚未许配人家,学生愿亲自为吾儿求娶,以结秦晋之好,共筑两家之谊!” 贾充闻言,眼帘微垂,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那女儿贾南风,容貌确是难登大雅之堂,一直难以寻得一门好亲事。如今司马炎这番承诺,无疑为贾家未来的繁荣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同时,这也意味着贾家将与司马炎的命运紧紧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而,将贾家的未来全然寄托于司马炎一人之上,是否真的稳妥?贾充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沉吟片刻,贾充终是做出了决定,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慈爱:“世子啊,你这是何苦为难自己呢?师傅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你们兄弟阋墙,反目成仇啊!但既然你如此恳求,我又怎能狠心拒绝?”说罢,他故意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唉!罢了,罢了!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贾充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世子,如今晋王龙体康健,正值春秋鼎盛之时,你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适得其反。你可上书晋王,言自己才疏学浅,难堪大任,愿意将世子之位拱手让于司马攸。” 司马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他疑惑地问道:“师傅,这是为何?学生实在不解。” 贾充微微一笑,语气中充满了循循善诱的意味:“世子啊,你虽才智过人,但如今相较于二世子司马攸,尚显稚嫩。若你潜心修学,假以时日,定能超越于他。然而,此路漫长且充满变数,非一朝一夕之功。不如我们换个思路,以退为进。你主动让位,既可避免兄弟相争之名,又能在晋王心中留下谦恭礼让的美好印象。而二世子一旦登上前台,必将面临与群臣的诸多交涉。依我之见,二世子虽聪明伶俐,却缺乏周旋应变的智慧,迟早会与群臣产生嫌隙。” 贾充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让司马炎有时间消化这些信息。接着,他又继续说道:“届时,你只需静待时机,暗中蓄力,待二世子与群臣关系僵化之时,便是你重振旗鼓,一展宏图之日。如此,你既能保全兄弟之情,又能稳坐钓鱼台,何乐而不为呢?” 司马炎听完贾充的一席肺腑之言,心中顿时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然而,他细细品味一番后,又提出了心中的疑虑:“倘若胞弟与群臣相处融洽,那岂不是真的将世子之位白白拱手让人了吗?” 贾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世子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未来的局势变化,咱们还是拭目以待吧!这不过是老夫为你精心布局的第一步棋罢了。在此期间,你只需保持谦恭的态度,静观其变即可。”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提醒道:“世子,夜已深沉,你还是早些回去,以免引人注意,节外生枝。” 司马炎心头虽仍笼罩着层层迷雾,却也不得不勉强压下疑虑,向贾充深深一揖,带着随行人等,脚步轻悄地离了贾府。那离去的背影,似乎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 “黎民,你可在此?”待司马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贾充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 话音刚落,贾黎民便从屏风后疾步而出,神色恭敬地唤道:“父亲!” 贾充目光如炬,直视着贾黎民,问道:“你观那晋王世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贾黎民沉吟片刻,答道:“父亲,此人此刻虽因有求于您而显得毕恭毕敬,但言辞之间却难掩急切与疑虑。儿以为,此人后续恐难以驾驭,需得小心提防。” 贾充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问道:“那民儿,你对此可有何高见?” “为今之计,儿臣以为,暂且依循父亲之良策行事即可,想必世子定能有所精进。然世事难料,若此路不通,儿臣已思得一备选之策,愿附耳详述。”言罢,贾黎民轻移步履,贴近贾充耳畔,低语细述。 次日,朝会甫毕,司马炎竟向司马昭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提议——让出世子之位。此举令司马昭大感震惊,虽司马攸才华横溢,但司马炎此番主动让位之举,更显其胸襟与气度。司马家族深谙曹魏因内斗而衰的教训,亟需族内兄弟和睦,以确保司马江山千秋万代。司马昭对司马炎大加赞赏,言辞恳切,勉励有加,心中甚是欣慰。同时,他顺势赋予司马攸处理政务之权,以示信任。 随后,司马昭目光深邃,语重心长地对司马炎说道:“炎儿,你可随司马伷叔父前往前线历练一番,增长见识,磨砺意志。他日,或许你能成为一方诸侯,威震四方!” 第105章 战争的残酷,百姓何辜 随着魏、吴两国在东线战场上的兵力与物资投入日益加剧,那片广袤的土地上,战争的阴霾愈发沉重,双方的对峙如同拉锯般绵延不绝,战况之惨烈,史无前例。后世史书,以“绞肉机”之名,铭记了这场吞噬无数生命的战役,其残酷程度,可见一斑。 在这片烽火连天的土地上,刘谌与魏永宁如同两名孤独的旅者,穿梭于吴国的腹地,他们的脚步踏遍了乡村与城镇,目睹了战争给普通民众带来的无尽苦难。刘谌的目光,更多地聚焦于吴国的民生百态,他所见之处,皆是兵丁横行,大肆抓捕壮丁,搜刮民脂民膏,以充军需。尽管心中愤愤不平,刘谌却碍于身份,无法公然挺身而出,只能暗自施以援手,用有限的银两,试图缓解一二。然而,杯水车薪,面对成群结队被掳走的百姓,以及满载而归的粮车,刘谌的心中充满了无力与无奈。从那些兵丁的口中,他得知了这场战争背后,是对徭役与粮食的无尽渴求,而这一切,最终都落在了无辜百姓的肩上。 更为令人心寒的是,刘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踏入了一座名为张家庄园的府邸。这座庄园,据说是吴国左将军张布某位亲眷的私产,其规模宏大,奴仆众多,身强力壮者不下万人,粮食更是堆积如山,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王国。令人诧异的是,即便官府对此心知肚明,却不敢有丝毫干涉,既不敢征召这里的壮丁,也不敢讨要一粒粮食。这种特权与不公,让刘谌心中五味杂陈。 在与张园主的交谈中,刘谌的脸上虽强作镇定,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息。张园主言谈间,透露出对当下局势的洞悉与利用,他坦言,战争之下,百姓失去了家园与生计,唯一的出路便是投奔如他这般的大户,成为没有户籍、没有自由的奴仆。至少,在这里,他们不会被官府抓走充军,也不会因饥饿而亡。张园主甚至自诩为救世主,声称若没有他的庇护,这些“屁民”只能沦为路边饿殍。言辞之间,满是得意与傲慢,让刘谌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在这一日的所见所闻中,刘谌深刻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与人性的复杂。他意识到,自己虽有心改变这一切,却苦于势单力薄,无力回天。夜幕降临,刘谌躺在张家庄园的客房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心中,既有对百姓苦难的深切同情,也有对张园主之类权势者的深深厌恶。最终,他做出了决定,不能继续在这里沉沦,他要亲眼去看看那扬州的战场,去感受那刀光剑影背后的真实与残酷,或许,在那里,他能找到改变这一切的契机。 于是,次日清晨,刘谌告别了张家庄园,踏上了前往扬州战场的征途。 这几日,魏永宁心中的憋闷如同巨石压胸,难以抒解。每每冲动涌起,欲要大开杀戒,以泄心头之恨,却总被刘谌及时拦下。魏永宁深知,即便杀伐果断,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反而可能引来更大的祸端。然而,那份被压抑的愤懑,却如同野火燎原,烧得她心绪难宁。 刘谌的阻拦,虽出于善意,却让魏永宁的心情更加憋闷。她对刘谌的情感,也因此变得复杂而微妙。一方面,她瞧不起刘谌的畏手畏脚,认为他过于妇人之仁;另一方面,她又无奈地承认,刘谌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自己的一时冲动,确实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于是,魏永宁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默默陪伴在刘谌身旁,一路前行。她甚至开始称呼刘谌为“王爷”,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愤懑,然而刘谌也只能无奈的一笑了之。 随着扬州战场的轮廓在地平线上渐渐清晰,两人的行动也随之变得愈发谨慎。他们放慢了脚步,每一个动作都力求不引起旁人的丝毫注意。周遭的氛围愈发紧张,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战火的硝烟。终于,当江面上那艘艘巍峨的战船缓缓映入眼帘,他们知道,扬州战场已然近在咫尺。 战场上,丁奉和石苞的军队正在厮杀,刀光剑影,尘土飞扬,战鼓之声震耳欲聋。丁奉,一员勇猛的吴国将领,身先士卒,手持长枪,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盯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敌军的破绽。在他的带领下,吴军士气高涨,战士们奋勇杀敌,无所畏惧。 而石苞,作为魏军的统帅,同样展现出了非凡的指挥才能。他冷静沉着,站在高处,俯瞰整个战场,对敌我双方的态势了如指掌。他手中的令旗挥舞,指挥着魏军有序地进攻与防守,进退之间,尽显大将风范。 两军交锋,战况异常激烈。箭矢如雨,不断划破长空,落在双方的阵地上。战士们的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的战争画卷。 在战场的某一隅,丁温与牵弘正展开一场殊死搏斗。先前,牵弘不慎落入丁温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被重重包围,局势岌岌可危。然而,随着东线战场的全面爆发,战争的烽火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地,牵弘的压力也因此得到了意外的缓解。他趁机挣脱困境,退至一个地形优越的地带,与丁温的军队形成了僵持对峙的局面,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至极。 而在战场的其他角落,吕凯与羊祜、盛曼与王颀同样陷入了激烈的交锋之中,双方你来我往,战况胶着。此时,刘谌与魏永宁却如同两只轻盈的蝴蝶,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悄然穿梭。他们自西侧缓缓潜行,巧妙地避开了所有战斗区域,最终悄然抵达了战场的东侧。由于魏吴双方均沉浸在激烈的拼杀之中,无暇他顾,竟无人察觉到这两人的行踪。 然而,当两人历经艰辛,终于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尽收眼底后,他们彼此对视,眼中闪烁着震撼与无助交织的复杂光芒,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这战场,已然成了一片疯狂的炼狱!”刘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眼前的惨状所震慑。魏永宁紧抿着唇,眼中满是悲怆,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这哪里还是战争,这分明是无情的屠杀!”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悲叹,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慨与无奈。随即,他们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静默,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仿佛任何言语都已无法描绘出眼前的残酷与悲凉。 魏永宁轻声细语,却满载着无尽的期盼,缓缓问道:“究竟要怎样才能终结这场无休止的战争呢?” 第106章 夜宿外乡,农屋遇险 刘谌与魏永宁在战场上巡视一番后,心情如同被铅云笼罩,沉重得难以言喻。刘谌轻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期许:“咱们还是去寿春城里瞧瞧吧,但愿这场无尽的战火能早日熄灭,还天下一个太平。” 两人并肩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寿春城的外围。只见城门处,兵丁们如临大敌,一个个神色肃穆,对每一个试图进城的人进行严格的盘查。这严密的搜查,让刘谌和魏永宁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量,进城之事恐怕不易。 正当两人犹豫不决之际,一位年迈的老者缓缓走至他们身旁,轻轻拍了拍刘谌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善意:“两位看起来像是远道而来吧?听我一句劝,还是别进城了。如今这世道,进去容易,出来难,说不定就被抓去做了壮丁。若是不嫌弃,就到老朽家中将就一晚,如何?” 刘谌与魏永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们微微打量了老者一番,见其面容慈祥,便点头应允:“多谢老丈美意,我们感激不尽。” 随着老者引领,两人来到了他的家中。这是一处略显破旧的院落,虽不豪华,却也别有一番风味。院中宽敞,只是显得有些冷清。刘谌心中暗自疑惑,这样的院落,理应人丁兴旺,为何只见老丈与一位老婆婆? 正想着,老丈已开口喊道:“老婆子,有客人来了,快准备些饭菜招待。”言罢,又转头对刘谌说道:“家中贫寒,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些自家种的野菜和鸡蛋,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刘谌连忙道谢,心中却更加好奇这家人的情况。饭菜上桌后,他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老丈,家中为何只见您与老婆婆二人?其他家人呢?” 老婆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她缓缓起身,摸索着走到桌边坐下,声音低沉地讲述起家中的往事:“小伙子,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与你年纪相仿,大儿媳妇也是个贤惠的女子。可叹这世道不公,前面打仗,大儿子被强行征去做了壮丁,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大儿媳妇去领抚恤金,却被那些当兵的当街抢走,还……还糟蹋了她。她回来后就上吊自尽了,我苦命的孩子啊!”说到此处,老婆婆已泣不成声。 老丈接过话茬,声音同样沉重:“二儿子听说大哥战死后,怒发冲冠,说要去找那些吴狗报仇。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小儿子还只是个孩子,不能参军。可就算这样,也没逃过命运的捉弄。他被荀家的大公子看上,进了荀家做了小厮。那荀家是大户人家,规矩多,我们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魏永宁听得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握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刘谌见状,轻轻握住她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然而,此刻的言语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刘谌与魏永宁相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紧。只见一群兵丁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其中一人高声喊道:“你们可看清楚了,吴国的奸细是不是躲在这里?” 旁边一个瘦得如猴子般的男子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军爷,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要是真的抓到了,军爷可得给我些打赏啊!” “滚一边去,少不了你的好处!”兵丁头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后大声敲门道:“开门!开门!例行搜查!” 随着院门的吱呀声响起,一群兵丁如狼似虎地涌了进来。他们迅速将院中的四人团团围住,领头的兵丁目光如炬,扫视着刘谌和魏永宁:“你们两个小年轻的,面生得很,说,你们是不是吴国的奸细?” 刘谌心中一凛,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他拱手行礼道:“军爷误会了,我们乃是远道而来的行商之人,因战事频发,才流落至此。绝非什么奸细,还望军爷明察。” 魏永宁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只是想找个安身之所,绝不敢有半分不轨之心。” 然而,那些兵丁却似乎并不买账。他们仍然紧紧围着四人,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与警惕。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 老丈见状,连忙上前解释道:“军爷,这两位确实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在我家中借宿一晚,绝不是什么奸细。还请军爷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兵丁头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阴冷如刀:“哼,是不是奸细,岂容你等置喙?带走,待我等细细审问,自会水落石出!”言毕,他大手一挥,几名兵丁如狼似虎,大步流星地逼近刘谌与魏永宁,欲将二人擒拿。 魏永宁眼神一凛,手已悄然摸向腰间剑柄,浑身紧绷,准备随时应变。然而,刘谌却轻轻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刘谌缓缓起身,言辞不卑不亢:“军爷,如此行事,只怕有违王法。无故抓人,恐非正道。还望三思而行,莫要引火烧身。” 兵丁头目闻言,脸色更加冷峻,声音如寒风刺骨:“哼!国难当头,尔等形迹可疑,定是奸细无疑。若再敢狡辩,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兵丁们持枪围得更紧,刘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哥,来,让你开开眼!” 兵丁头目心知此中必有蹊跷,常言道,此时必有厚利可图,于是凑近前去。然而,当他看清刘谌手中的物件时,瞬间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慌忙下跪:“大人饶命!小的有眼无珠!都是那瘦猴撺掇我来!”说着,手指向那瘦猴般的男子。周围兵丁见状,迅速将那男子刺死,以绝后患。 “起来吧。”刘谌神色淡然,“你所见之事,切勿声张,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头目连连点头:“是,是!撤!大人请安息!” 第107章 无心之举,寿春救人 待那队兵丁渐行渐远,身影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外,老头与老婆婆仍旧跪在尘土飞扬的小径上,双手合十,眼中满是敬畏与祈求,低声说道:“我等凡夫俗子,未曾想今日竟有幸得见大人尊颜,先前若有慢待之处,还望大人宽宏大量,勿要怪罪。” 刘谌见状,连忙上前,双手轻轻扶起那位年迈的老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老丈此言差矣,快快请起!我此番乃是奉了陛下密令,微服私访,意在体察民情,防止官府欺压百姓之事发生。” 一旁的魏永宁,虽心中对刘谌此言目的充满疑惑,却并未表露分毫,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 老者听罢,眼眶微红,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感慨道:“陛下真是圣明之君啊!只是这世道,不是都说晋王一手遮天吗?”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悲凉。 刘谌闻言,压低声音,语气愈发谨慎:“正因如此,陛下才需暗中调查,以图拨乱反正。此事关系重大,还望二老守口如瓶,切勿泄露出去,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切,让两位老人不禁肃然起敬,连连点头,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泄露,恐有性命之忧。 正当刘谌暗自庆幸这一关似乎平稳度过之时,老婆婆突然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刘谌的衣襟,声音中带着哭腔:“求大人发发慈悲,救救我那苦命的小儿子吧!他如今音讯不知,生死未卜啊!”说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老丈见状,也是老泪纵横,顺势跪在老婆婆身旁,哭诉着家中的不幸。魏永宁在一旁,目光锐利地瞥了刘谌一眼,心中暗自思量:“这下,你可如何收场?” 刘谌心中一紧,未曾料到会有此等变故,一时之间竟也有些手足无措。 老丈见刘谌沉默,以为他不愿帮忙,便恳求道:“大人若能救出小儿子,就请您带他远走高飞,让他做您的义子吧。这世道艰难,他若回来,只怕难逃那些恶人的毒手啊!” 刘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那对满脸期盼的老人,缓缓开口:“老丈、老婆婆,你们放心,我明日定当竭尽全力去营救令郎。若能成功,我必带他来见你们。至于他日后的去留,还需他自己做决定,是留在家中,还是随我而去,皆由他心。” 刘谌与魏永宁在两位老人的热情安排下,被领进了一间整洁的房间。尽管心中或许有些许不情愿,但面对老人的好意,两人均选择了接受,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刘谌动作麻利地铺好了地铺,显得随遇而安。魏永宁则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他终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今日你向那些士兵展示的是何物?竟能让他们如此敬畏。” 刘谌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块令牌,那令牌之上,“进奏曹”三个大字赫然在目,字体隽秀有力,透出一股不凡的气息。“此物何来?看你的样子,这令牌似乎级别不低。”魏永宁的语气中难掩惊讶与急切。 刘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猜看?” “你莫不是……偷来的?”魏永宁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偷?这怎么可能?”刘谌哑然失笑,随即解释道,“这东西岂是能轻易偷到的?实话告诉你,这是沐坦交给我的。沐坦在桓氏被族灭之后,为了保命,投身进了进奏曹。他武艺高强,很快便得到了提拔,被派往吴国执行刺探情报的任务。而在吴国期间,他又因其出色的能力,得到了吴国左将军张布的青睐,被吸纳进了吴国的情报机构——解烦营。所以,你瞧,我手中现在握着的是三个国家的间谍机构令牌:进奏曹、解烦营,还有我们蜀汉的司闻曹。虽然这些间谍机构在官场上并不显赫,但它们的触角却遍布天下,上达天听,下通地府。” 魏永宁听罢,心中豁然开朗,同时也对刘谌手中的令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明日你打算如何救出老丈的小儿子?”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刘谌胸有成竹地一笑:“有这块令牌就足够了。我再适当地向寿春太守透露一些情报,让他对我产生信任,救出老丈的小儿子自然不在话下。” 说完,刘谌便躺下了地铺,准备休息。魏永宁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既有佩服也有不甘,但最终也只能无奈地躺下,闭目养神。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谌与魏永宁在简单用过早饭后,便匆匆告别了老丈,踏上了前往寿春太守府的路途。 当两人终于站在寿春太守府的大门前时,刘谌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太守的衙役兵丁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也没有多加阻拦。 进入太守府后,刘谌和魏永宁被侍从引领至一间会客室等候。室内布置简约而不失庄重,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透露出主人的高雅情趣。两人分坐两侧,刘谌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心中盘算着如何巧妙利用这块“敲门砖”。 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寿春太守谷习身着官服,步履稳健地走进屋内。他面容威严,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太守落座后,先是客套地询问了二人的来意,刘谌便顺势将昨晚的遭遇以及希望救出老丈小儿子的请求一一告知。 \"大人何故救那小子?吾虽身为太守,亦有诸多无奈。望大人莫要令吾太过为难!\"太守佯装不解,眉宇间微露难色。 第108章 刘谌随心安排,喜收义子 刘谌在听闻谷太守那略带几分推脱的话语后,并未急于表态,而是缓缓地举起手中的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那温润的茶汤,仿佛在这一刻,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他的眼神里藏着几分深邃,又似带着几分玩味,随后,他轻轻扬了扬下巴,对站在一旁的魏永宁吩咐道:“小魏啊,将那物件给谷太守瞧瞧,让他也开开眼。” 魏永宁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敢公然表露,只是暗暗地瞪了刘谌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几分不甘。然而,他动作却未有丝毫迟疑,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桌上的那份文件,步伐稳健地走向谷太守的案前,恭敬地将其放置于太守的视线之内,动作之谨慎,仿佛那文件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谷太守见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好奇,他缓缓伸手,轻轻翻开那份文件,只一眼,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住,再也移不开视线。那文件之中,记载的竟是吴国朝堂的诸多机密,不仅有高层决策的内幕,更有对吴国内部局势的详尽剖析,其详尽程度,令人咋舌。这份情报的分量之重,足以证明刘谌在“进奏曹”中的地位绝非等闲之辈,能够掌握如此核心的信息,无疑是对他身份的最好证明。 太守越看越心惊,额头上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这份情报的价值难以估量,若是运用得当,不仅能为自己立下赫赫战功,更能在朝堂之上赢得一席之地。然而,当他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望向刘谌时,心中却不禁泛起了嘀咕:如此重要的情报,仅仅为了救一个籍籍无名的穷小子,是否真的值得?还是说,这位看似随意的刘大人,背后有着更为深远的打算? 太守的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他试图从刘谌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中读出些什么,但对方只是淡淡地笑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份从容不迫,让太守更加确信,刘谌此举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这个穷小子的身份并不简单,又或许,刘谌想要通过此事达成的目的,远比救一个人要复杂得多。 太守沉吟片刻,终是决定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刘大人,这份情报的价值,您我心知肚明。只是,用它来救一个普通人,是否太过冒险?还是说,您有更深的考量?”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是在感叹太守的谨慎,又似在赞赏对方的敏锐。“太守大人所言极是,这世间之事,往往看似平凡,实则暗藏玄机。此子虽看似普通,然真实身份却不可言说。” 言毕,刘谌复又轻提茶杯,悠悠吹散水面浮沫,一切似乎皆在其运筹帷幄之中。谷太守闻此,不觉陷入沉思,他恍然惊觉,自己仅为一方太守,有些领域实非所能触及,一旦涉足,恐有性命之虞。况且,拯救一介贫寒子弟,只需与荀大户简单交涉,言明已被进奏曹带走,荀大户大抵也无从反驳。 主意已定,谷太守遂言道:“大人稍安勿躁,吾即刻去办,去去就回!” 半个时辰之后,谷太守领着一名瘦弱不堪、浑身血污的八岁孩童归来。刘谌见状,心中虽惊,但面上却波澜不惊,他还特意瞥了一眼魏永宁,以防其露出破绽。 刘谌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既已将人带来,那我便带走了,谷太守!愿你仕途顺畅,步步高升!” 谷太守闻言,连忙谦逊地回应:“大人言重了,言重了!能得大人青睐,已是卑职荣幸。愿大人一切顺利。”他深知,仅凭那些提供的情报,便足以让他仕途更进一步,至于这孩童的具体缘由,于他而言,倒是无甚干系了。 刘谌与魏永宁携带着那个瘦弱的孩子,缓缓步出了太守府的大门。他们的步伐并不匆忙,仿佛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然而,对于那个孩子来说,这段路却显得异常艰难。他小小的身躯在两人之间踉跄前行,脸上写满了疲惫与不安。但为了做戏做全套,不露出任何破绽,他们只能如此。 当三人回到老丈那简陋的家中时,刘谌轻声说道:“孩子,我们给你带回来了。老丈,我建议你还是搬家吧,否则后续可能会有官兵再来叨扰,让你们不得安宁。”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无奈。 老丈闻言,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搬了,不搬了。我这把老骨头,已经走不动了。这孩子,就交给大人您带着吧!孩子,快,快来拜见大人,叫义父!”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刘谌的信任,也有对孩子未来的期许。虽然他的决定中夹杂着私心,但更多的是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刘谌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无法拒绝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好吧,那老丈,我们就带着孩子走了。”刘谌略显无奈地说道,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只是不知这孩子姓名为何,可有表字?”他希望能更多地了解这个孩子,给予他应有的关爱。 老丈摆摆手,苦笑道:“乡野村夫,哪有什么名儿,从小就叫他王三罢了。大人您学识渊博,就给他取个名讳吧!” 刘谌沉吟片刻,郑重其事地说道:“那就叫王侨吧!愿这孩子将来能为天下太平贡献一份力量。” 听到这个名字,老丈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与欣慰。他拉着王侨的手,轻声说道:“孩子,快,快谢谢大人!以后你就是王侨了,要记得大人的恩情,努力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随后,刘谌又转向老丈,轻声说道:“那老丈,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我们现在就走了。孩子,你也拜别一下你的父母吧!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也许以后很难再见了。” 王侨闻言,顿时泪如雨下。他跪在地上,给老丈一家磕了三个响头,哭诉着说道:“爹娘,孩儿不孝!不能侍奉在您们身边了。但请放心,孩儿一定会记住义父的话,努力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将来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看望您们的!”他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说完,王侨在刘谌和魏永宁的搀扶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多年的家。 第109章 汉中之战前奏 离开老丈的家后,魏永宁转头问向刘谌:“接下来咱们该去往何方?” 刘谌沉吟片刻,坚定地说:“往北去吧,我想去冀州逛逛!”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似乎有未尽之意。魏永宁虽心存疑惑,却也未再多言。两人随即带上王侨,一同雇了辆马车,踏上了北行的路途。 随着刘谌一行三人毅然踏上北行的征途,姜维统率的大军亦如疾风般席卷而至,抵达了汉中前线。当姜维的目光掠过霍弋军营周遭那烽火连天、战痕累累的景象,心中顿时对前线战况的激烈程度有了直观而深刻的体悟,那是一场何等惨烈的较量,成都的安宁与之形成鲜明对比。 大军迅速而有序地完成扎营后,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随即在营帐内召开。灯光摇曳下,霍弋挺身而出,将他所经历的每一场战斗,每一个细节,都详尽无遗地汇报给了姜维。 听完霍弋的汇报,姜维神色凝重,却也不失冷静。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于是,他迅速扫视帐内众将,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诸位,霍弋已将军情详述,现在轮到你们,各抒己见,共商破敌之策。” 邓忠挺身而出,目光坚定,言辞恳切:“将军,我虽身为降将,但与钟会之间,实有难以化解的仇怨。恳请将军赐予我等一个机会,以报此仇,亦证我等之忠心!”紧随其后,段灼与田续亦步出列,齐声向姜维请战,声音中满是坚决与不屈。 张翼,这位历经战阵的老将,亦不甘落后,他沉稳地迈出步伐,声音浑厚有力:“将军,定军山之地,尚有诸葛绪的魏军驻扎,如若此地不除,我军攻打汉中城之时,必将受其牵制,难以施展。望将军深思熟虑,莫让此等小事成为我军大计之阻碍。” 赵统,身为赵家之后,亦是英勇无畏,他紧接着张翼之后,补充道:“此外,下辨方向的魏军亦需提防。关彝将军虽进展神速,但兵力有限,恐难以应对魏军可能的支援。我军应速派援军,以确保关彝将军无后顾之忧。” 此时,诸葛京,这位承载着诸葛家族荣耀的年轻人,也站了出来。他虽未亲历战阵,但家族的传承与熏陶,让他对战争有着独到的见解。他声音虽略显稚嫩,却字字珠玑:“将军,属下以为,定军山乃我军首要之敌,需速战速决。而后,应立即派兵支援关彝将军,以减轻其压力。至于下辨方向,只需派一支精锐偏军前往,确保魏军援军无法轻易通过即可。待此三事皆定,我军便可全力进攻汉中。然而,汉中城墙高耸,硬攻实为下策,需寻得破城之策。” 姜维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目光如炬,逐一扫过众将。他先是看向张翼,声音坚定:“张翼将军,你率一万无当飞军,即刻前往定军山,务必将其拿下!”言罢,他又转向一名副将冉球,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冉将军,待定军山一役告捷,你立即率领五千精兵,驰援关彝将军,不得有误!”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田续身上,声音中带着几分信任与期待:“田将军,你对凉州地形了如指掌,我命你再率一万兵马,前往下辨方向,与原有蜀军汇合,确保魏军援军无法通行。你三人务必随时派出斥候,向我汇报战况!” “得令!”张翼、冉球、田续三人齐声应诺,抱拳行礼。 随着姜维大军压境,汉中城太守府内,钟会紧急召集众将商议对策。然而,因前线战事屡战无果,会议室内氛围沉重,死气沉沉。杜预率先打破沉默,沉声道:“将军,姜维远道而来,必求速战速决。我们应迅速与诸葛绪将军取得联系,命其率部对蜀军进行骚扰,使其疲惫不堪,以挫其锐气。” 钟会闻言,眉头微皱,缓缓道:“此事虽易,但诸葛绪军队人数有限,且姜维征战多年,经验丰富,恐难以轻易应对。” 杜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献计:“将军莫急,属下有一计。您可亲笔手书一封,详述策略,遣人送予诸葛绪将军……” 真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姜维与钟会不谋而合,均将汉中之战的首战焦点锁定于定军山之巅,一场智勇交锋的序幕就此拉开。 信鸽振翅高飞,迅速将钟会的密信传递至诸葛绪手中。诸葛绪拆开信件,一目十行地浏览过后,立即雷厉风行地做出了周密部署,并加强了定军山山顶的防御设施,以防不测。 次日清晨,张翼统率一万无当飞军,浩浩荡荡地向定军山进发。他们的行动迅速而隐秘,却仍未能逃脱诸葛绪的敏锐洞察。张翼率军刚行进不过半个时辰,诸葛京便风驰电掣般赶来,与张翼简短交流了几句后,又立刻策马返回了军营,留下一串清脆的马蹄声。 张翼心头一紧,迅速加快了行军速度,并第一时间向关志汇报了情况。随后,他果断带领其中五千武当飞军,灵活调整战术,向东侧迂回移动。诸葛绪见状,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难道这又是蜀军声东击西的诡计?他们究竟是要支援攻打新城的部队,还是另有图谋? 时光荏苒,又一个时辰悄然流逝。此时,冉球率领的五千援军也如约而至,与关志的军队汇合于定军山脚下。两军合力,人数已近乎魏军的两倍之多。面对如此优势,他们决定摒弃繁琐的计谋(毕竟诸葛绪已对各类计谋产生了极高的警惕),而是采取最直接、最猛烈的方式,对定军山发起势如破竹的猛攻。 第110章 猛攻定军山,惨烈的攻防战 在苍茫的定军山脚下,蜀军列阵如虹,士气高昂,准备向山上严阵以待的魏军发起一场惊心动魄的猛攻。随着号角声的骤然响起,蜀军将士们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无畏与决心,向着那巍峨的山巅冲锋而去。 山脚下,战鼓雷动,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座山峦都撼动。蜀军将士们踏着鼓点,步伐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他们手持长枪利剑,身披铁甲战袍,宛如一群勇往直前的战神,誓要将山上的魏军一举击溃。 随着双方距离的逐渐缩短,蜀军的攻势犹如狂风骤雨般愈发猛烈。箭矢密集如雨点,划破长空,嗖嗖作响,直逼山上魏军的阵地。关志站在山脚下,目光所及之处,只见魏军被压制得几乎无法露头,纷纷寻找掩体躲避这如雨的箭矢。一旁的冉球兴奋地挥舞着手臂,高声喊道:“关将军,你看!魏军已经要崩溃了,胜利就在眼前!” 然而,战场上的形势总是瞬息万变。当蜀军勇士们奋勇冲锋,逼近一处石头掩体时,魏军却仿佛从地底冒出一般,迅速从掩体后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蜀军发起了反击。蜀军原本猛烈的攻势瞬间被遏制,勇士们纷纷措手不及,陷入了苦战。这样的情况在多处战场上同时上演,弓箭手们奋力射箭,却只见魏军巧妙地隐藏起来,待蜀军一靠近,便猛然反击,打得蜀军措手不及。 关志和冉球仍站在山脚下,由于视线受阻,无法准确观察山上的实际情况。关志心中虽然有些疑虑,但他认为魏军只是在做最后的顽抗,只要加大攻击力度,魏军很快就会溃不成军。他目光坚定,紧握手中的兵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况却并未如关志所料那般顺利。尽管蜀军的攻势依旧猛烈,但进展却异常缓慢。关志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意识到,魏军并非在盲目顽抗,而是有着某种巧妙的部署。为了探明真相,关志果断派遣了一名亲兵上山观察情况。 亲兵归来后,将山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关志。关志听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明白,魏军采用的是一种类似于刺猬的战术:严密的防守加上紧密的配合,使得蜀军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这种战术不仅让蜀军难以取得突破,更让关志担忧的是,即使最终攻下了定军山,蜀军的伤亡也会异常惨重。 关志不禁感叹:“诸葛绪果然是个将才!他巧妙地运用了这种战术,让蜀军陷入了困境。如果换做其他人来指挥魏军,未必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他深知,继续这样打下去,对蜀军来说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而一旦钟会派遣少量部队前来支援魏军,定军山很可能会失而复得。 关志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短时间内他确实未能想出破解眼前防御的良策。这种前所未见的防御方法,让他也不得不暂时采取最为直接的方式——加大攻势。他再次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蜀军的进攻力度随之增强,每一名士兵都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斗志,誓要冲破魏军的防线。然而,关志心中并未完全放弃寻找更佳的战略,他还寄希望于大将军姜维那神秘莫测的另一手部署,期待着它能成为这场战役的关键转折点。 随着蜀军的攻势愈发猛烈,战场上的气氛也愈发紧张。双方士兵在刀光剑影中殊死搏斗,时而有魏蜀两国的勇士双双抱作一团,滚落至山脚下,尘土飞扬间,生死瞬间交织。关志在这样的混战中,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他适时地望向东方,只见一束轻烟袅袅升起,那是他们之前约定的信号。他立刻转头对身旁的冉球说道:“时机已到,我们上!” 关志与冉球率领着亲兵,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插入了魏军的防线。他们的加入,使得蜀军的进攻更加疯狂而有序,尽管进展依旧缓慢,但魏军的防线却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动摇。士兵们的士气在逐渐消散,防线也在一点点收缩,胜利的曙光似乎正悄悄地向蜀军靠近。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张翼率领的三千无当飞军如同天降神兵,悄然攀上了定军山的另一侧山麓。他们迅速展开阵型,对魏军发起了突如其来的攻击。两面夹击之下,魏军的局势顿时变得岌岌可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诸葛绪作为魏军的指挥官,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杀手锏。之前,为了防止蜀军攻山,他特意命人用枯枝和干草制作了大量的球状物。此刻,局势危急,他毫不犹豫地命令士兵将这些球状物点燃,然后奋力扔向蜀军。刹那间,整个战场被多条熊熊燃烧的火龙所覆盖,火光冲天,烟雾弥漫。许多士兵,包括魏军自己的士兵,都因撤退不及而被熊熊烈火吞噬,场面惨烈至极。 这一突如其来的火攻,确实让蜀军的攻势为之一缓。诸葛绪趁机集结起剩余的部队,迅速向后撤退到了一个新的阵地。他深知,这样的防御手段虽然残酷,但也是为了保存实力,争取更大的胜利。 张翼的军队在经历了一番艰苦的战斗后,终于与关志的军队汇合。然而,面对诸葛绪这种狡猾且残酷的防御技巧,双方一时之间都束手无策。纯粹用人命去填充防线,不仅代价惨重,而且容易让蜀军士兵产生畏战心理,对后续的战争极为不利。关志和张翼相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场战役的胜负,还远远没有尘埃落定。他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打破眼前的僵局,否则,胜利的天平可能会再次倾斜。 正在几人陷入沉思,苦寻破局之策时,冉球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意味:“末将心中倒是萌生了一个念头,只是不知这想法能否奏效,还望诸位将军指教?。” 第111章 刺猬还是豪猪? 张翼与关志两人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不约而同地望向冉球,异口同声地道:“冉将军,何不细细道来,让我们也听听您的高见!” 冉球微微一笑,缓缓展开他的战略构想:“魏军所采取的刺猬战术,无疑是一种极为坚固的防御体系,但其背后却也隐藏着不容忽视的破绽。首先,此战术极度依赖指挥官那无懈可击的组织与指挥才华,一旦指挥链出现丝毫纰漏,其效能便大打折扣。而这也意味着,地域的广阔或狭窄,将直接成为制约其发挥的关键因素。其次,刺猬战术虽擅长防守,却在机动性上显得力不从心,如同一只被厚重甲壳束缚的巨兽,难以迅速应对战场的变化。再者,不知张将军与关将军是否留意到,魏军士兵的神色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他们时刻紧绷着神经,生怕错过我军的一丝一毫动静,这种精神上的压力,无疑也是他们的一大软肋。” 关志与张翼闻言,皆陷入沉思,片刻后,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道:“冉将军所言极是,的确如此!” 张翼的思绪似乎被某种灵感所触动,他猛地抬头,提议道:“不如我亲自率领一支精锐,再次尝试从魏军后方发起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然而,关志却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道:“此举恐难奏效。先前我们已尝试过类似的策略,魏军定已有所防备。再者,你且看诸葛绪所选的驻扎之地,地形错综复杂,我们的兵马想要绕至其后,无疑是难如登天。” 冉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声道:“如此看来,我们只剩下两条路可走——一是直接斩首,二是持续骚扰。但考虑到敌军防备森严,且弓箭手在如此复杂的战况下难以精准命中目标,斩首之策恐难实施。因此,骚扰或许是我们当前最为可行的选择。” 关志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表示赞同:“冉将军所言甚是,骚扰之策既能消耗魏军的体力与士气,又能为我们寻找更合适的战机创造机会。” 三人随即围绕这一策略,开始紧锣密鼓地规划起后续的战事部署。 而另一边,诸葛绪虽对蜀军突然停止进攻感到好奇,但这份疑惑并未持续太久。他迅速抓住这一难得的喘息之机,不仅进一步加强了魏军的防御工事,还对士兵的部署进行了更为精细的调整。 蜀军犹如疾风骤雨般,再次迅速地摆开了进攻的架势,然而,此番挺身而出的,却仅有区区三千精兵,这一幕令诸葛绪心头不禁泛起阵阵疑惑。这三千蜀军,如同训练有素的箭阵,顷刻间便连续射出了三轮密集的箭雨,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魏军则凭借敏捷的反应,迅速撤至掩体之后,躲避了这波突如其来的攻击。 片刻之后,蜀军阵中陡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那声音汹涌澎湃,仿佛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魏兵们闻讯而动,纷纷从掩体后跃出,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战。然而,当他们瞪大眼睛,四处搜寻蜀军的身影时,却惊讶地发现,蜀军并未发动任何实质性的进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诸葛绪大感困惑,心中疑云密布。 时间悄然流逝,不过一刻钟的工夫,蜀军竟再次整编队伍,如法炮制,射出了三轮箭雨,对魏军进行了第二轮的骚扰与攻击。魏军虽然再次凭借出色的防御与反击能力,成功规避了箭矢的威胁,但蜀军依旧没有发起真正的进攻。这一连串的诡异举动,让诸葛绪愈发感到事有蹊跷。 如此反复,蜀军竟连续进行了五次这样的骚扰行动。诸葛绪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闷之情,他已然看出,对方并非意图强攻,而是采用了骚扰加疲敌的战术,企图通过不断的袭扰,消耗魏军的体力与士气。而自己,由于兵力有限,只能被动防守,每一次蜀军的射击或佯攻,都不得不指挥士兵严阵以待,生怕错过真正的进攻信号。这种无尽的等待与紧张,让诸葛绪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然而,尽管诸葛绪能够洞察蜀军的策略,手下的士兵们却难以保持如此冷静。连续的紧张与恐慌,让他们的身心逐渐疲惫,士气也跌落至谷底。士兵们的情绪,已然逼近崩溃的边缘,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面对如此困境,诸葛绪深知必须尽快做出决断。他沉吟片刻,果断地带领剩余的士兵,寻找新的防御阵地。然而,蜀军却如同幽灵一般,紧紧尾随其后,如影随形,让诸葛绪深感棘手。 当诸葛绪站在新的阵地上,环顾四周的地形与蜀军的部署时,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然被蜀军全面包围,退路尽失,陷入了绝境。此刻的诸葛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决绝之意。自剑阁之战起,他作为一方将军,便被钟会处处掣肘,如今又被钟会安排了如此艰巨的任务,而兵力却严重不足,心中愤懑的心情无法纾解。 诸葛绪深知时间如沙漏般流逝,再让蜀军这般骚扰下去,魏军士气必将消磨殆尽,不战而溃。他暗自思忖,既然刺猬战术在防御中展现出了非凡的威力,那何不将其灵活运用,让这静止的刺猬奔跑起来,化作冲锋陷阵的豪猪?或许,这样还能带着剩余的魏兵,在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尽管定军山已然失守,但蜀军也因此付出了大量的时间与兵力,想来钟会也不会过分苛责于他。 诸葛绪当机立断,迅速召集部下,开始详尽地布置战术。魏兵们初时虽对诸葛绪的安排持怀疑态度,甚至不乏嗤之以鼻者,但当他们听完诸葛绪的战术讲解后,眼中渐渐闪烁起了希望的光芒。部将们更是信心满满,即便知晓此战必将损失惨重,但也看到了逃出生天的曙光。 诸葛绪与部将们紧接着进行了紧张而有序的战争动员,士兵们听闻尚有一线生机,心中的斗志瞬间被点燃。 而关志等三人,虽也注意到了魏军的异动,却如同雾里看花,无法窥探其真实的部署。他们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捕捉魏军的战术意图。 恰在此时,蜀军再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士兵们迅速集结,三轮箭雨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直指魏军阵地。 第112章 汉中初战,诸葛绪显威 然而,就在那箭雨如流星般划破天际,呼啸而出的刹那,蜀军中的射箭士兵们却惊愕地发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现象。魏军的士兵们,非但没有如预期般四处躲闪,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莫名的驱使,加快了行军的步伐,犹如一群勇往直前的狂潮,不顾一切地朝着蜀军的弓箭手们猛扑而来。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准备再次拉弓射箭的士兵们措手不及,阵脚大乱。许多士兵在惊愕与慌乱中未能及时作出反应,整个弓箭手队伍瞬间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混乱之中。 而此刻,周围的蜀军其他部队尚未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宛如一群无头苍蝇般乱作一团。魏军士兵则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冲至弓箭手们面前。尽管这些弓箭手在近战方面亦有着不俗的实力,但在此刻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却无暇将手中的长弓弃置一旁,换上锋利的战斗短剑。于是,原本井然有序的弓箭手阵形,在魏军的猛烈冲击下迅速瓦解,宛如一道被狂风席卷的堤坝,瞬间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魏军后续部队见状,迅速调整阵形,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向周围措手不及的蜀军展开了疯狂的砍杀。这支蜀军小队在魏军的猛攻之下,阵形彻底崩溃,宛如一盘散沙。张翼三人察觉到魏军的异动后,虽然立即调派军队前来支援,但无奈为时已晚。当其他蜀军赶到时,这支小队已经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而魏军则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从这个巨大的缺口中汹涌而出,逃之夭夭,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战场。 张翼三人望着魏军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他们随后开始打扫战场,收拾残局,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一手的确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让三人对魏军的狡猾与狡诈有了更深的认识。虽然此战让他们略感灰心,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已经成功拿下了定军山这一战略要地。而与此同时,冉球将军也率领着五千精兵,马不停蹄地向新城方向疾驰而去,以巩固战果,扩大战线的纵深。 张翼与关志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留下一万人马驻守定军山,以确保这一重要据点的安全。随后,张翼率领着剩余的军队,浩浩荡荡地返回了蜀军大营。到达大营后,张翼立即向姜维汇报了此战的详细经过。姜维听后,对诸葛绪的逃脱表示了深深的遗憾。他深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诸葛绪的回归无疑将给魏军注入新的活力,同时也将对他的战略部署构成极大的威胁。 与此同时,田续也率领着一万蜀军,风尘仆仆地赶往鸡峰山进行支援。这一行动标志着蜀军在汉中的整个部署已经基本完成。姜维深知,汉中之战非同小可,因此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他精选了蜀军中最勇猛的战士,配备了最精良的武器,还设计了一系列精妙绝伦的攻城战术。 而钟会这边,对于定军山的失守,他其实早有预案。他深知,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要想守住每一寸土地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当得知诸葛绪未能守住定军山时,他并没有过多的苛责与责备。相反,他以一种宽容与理解的态度对待了诸葛绪的失败,这让诸葛绪深受感动。同时,杜预也察觉到了钟会身上的这种变化。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独断专行、刚愎自用,而是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与睿智。 随着蜀军稳步向汉中推进,汉中守城战已进入倒计时。钟会严防死守,加固城防,城墙之上巨弩林立;姜维则厉兵秣马,打造各式攻城利器。战争的阴霾已笼罩汉中城墙,一场激战即将拉开序幕。 第二日,晨曦初破,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战鼓之声、号角之鸣便如潮水般涌来,震颤着大地的每一寸肌肤。蜀军,这支英勇无畏的军队,正式拉开了对汉中城第一次攻城的序幕。当那浩浩荡荡的攻城部队,踏着坚定的步伐,抵达汉中城下时,映入眼帘的并非空旷寂寥的城门,而是魏军那严阵以待、气势恢宏的雄壮阵容,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静静地等待着挑战者的到来。 诸葛绪,这位魏军的杰出将领,挺立于城门之下,犹如一尊战神,统率着五千精兵强将,阵势之严整,气势之如虹,令人望而生畏。他高声喝道:“姜维匹夫,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赵统麾下,部将北宫伯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挺身而出,豪言壮语道:“将军,待我去会他一会!让这诸葛绪知道,我蜀军并非无人!”赵统沉声叮嘱道:“务必小心,诸葛绪之武艺,与大将军不相上下,切不可轻敌。” 北宫伯贤傲气冲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是我未曾与他交手,让他嚣张至此。今日,看我不将他斩于马下,以振我蜀军之威!”言罢,他提起那双沉重的板斧,跃上战马,扬鞭疾驰,直冲而去,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战场上的寂静。 诸葛绪见状,亦不甘示弱,策马迎敌,两军兵器相交,金铁交鸣,震耳欲聋。北宫伯贤双斧一错,力贯千钧,仿佛能劈开山河,诸葛绪的长枪竟应声而断,化作两截。北宫伯贤趁势横扫,斧影如龙,直取诸葛绪首级。诸葛绪身手敏捷,低头闪过,反手抽出腰间短剑,寒光一闪,刺向北宫伯贤。北宫伯贤躲闪不及,被剑所伤,鲜血染红了战袍,却仍战意盎然,怒吼一声,再次挥斧劈下。 诸葛绪只得弃剑闪躲,身形如燕,轻盈地避开那致命的一击。北宫伯贤虽伤势严重,但战意未减,仿佛一匹受伤的狼,更加凶猛。然而诸葛绪长枪已断,无力再战,双方各自退回军阵,整装待发。赵统急忙命军医为北宫伯贤疗伤,心中暗自思量:这诸葛绪果然名不虚传,武艺高强,不可小觑。 诸葛绪换得新枪,再次驰骋战场,向蜀军发起挑衅,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挑衅:“姜维,你身为蜀军主将,却龟缩不出,莫非是怕了我不成?”姜维心中暗自思量:我身为主将,一举一动皆关乎全局,不便轻易出战。若我出战,必为钟会所趁,此乃大忌。然诸葛绪之勇猛,确非他人所能敌,当如何是好? 正当姜维犹豫不决之际,霍弋副将孟岳挺身而出,慷慨陈词,声音中充满了豪情与决心:“大将军,我等南中勇士虽随军出征,却未曾立下斩将之功。今日,愿请缨杀敌,誓将诸葛绪斩于马下,以振我南中之威!”孟岳的话语,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点燃了南中勇士们的斗志。 姜维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劝阻道:“你等南中勇士虽勇猛无比,但马战非所长。以步战对马战,恐有性命之忧。此战,还需从长计议。” 然而,孟岳的豪情却丝毫未减,他挺起胸膛,大声说道:“大将军,我等此次带来了南中最勇猛的部将爨熊,他曾徒手搏杀猛兽,力大无穷。区区马匹,又何足挂齿?我等愿以性命相搏,誓斩诸葛绪!” 爨熊,这位南中的勇士,挺身而出,身高两米有余,肌肉虬结,威猛无比,仿佛一尊行走的战神。他手持一柄比其身长还长的狼牙棒,那狼牙棒上雕刻着狰狞的狼头,仿佛能吞噬一切。爨熊的出现,让战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姜维见状,心中暗自盘算:此战,或可取胜。爨熊之勇猛,足以与诸葛绪一较高下。他点了点头,示意爨熊可以出战。爨熊大喝一声,疾奔战场,犹如一头脱缰的野马,势不可挡。 第113章 爨熊受伤,何人可敌诸葛绪 诸葛绪看到从远处跑来的爨熊,也不禁心中暗惊:此人莫非是熊精转世?身形如此威猛,气势如此磅礴。他操纵马匹,奋力一跃,险之又险地避开爨熊那横扫而来的狼牙棒。然而,爨熊的攻势却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再次横扫而至,诸葛绪勉强躲过,已是冷汗涔涔,心中暗自庆幸:此人神力惊人,若非我身手敏捷,恐怕已命丧当场。 爨熊愈战愈勇,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狂狮,高举狼牙棒,朝着马头狠狠砸去。那马匹受惊,双蹄腾空,竟将爨熊踢出三米开外。然而,爨熊却并未受伤,反而野性勃发,单手拖着狼牙棒,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马匹。此时,马匹前蹄刚落地,正被爨熊撞个正着,顿时翻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嘶鸣。 诸葛绪趁机跳马而出,双手持枪,与爨熊怒目而视,如同两座巍峨的山岳,各自屹立,严阵以待。先前的短暂交锋,已让诸葛绪对爨熊的实力有了颇为深刻的认知。他心中暗自盘算:“此人力大无穷,若与之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且其身躯魁梧,行动间或许欠缺些许灵活与机变。” 正当诸葛绪调整呼吸,凝神备战之际,爨熊猛然间举起那沉重的狼牙棒,犹如猛虎下山,一记“力劈华山”直逼而来。诸葛绪身形一侧,如同游鱼般灵巧闪过,紧接着,他手腕一抖,长枪如龙出海,枪尖舞动间,三朵绚烂的枪花瞬间绽放,令爨熊措手不及,身上顿时多了一道伤口。虽然这伤口并未见血如注,但诸葛绪深知,此等细微之处,足以逐渐削弱对手的战斗力。 然而,爨熊岂是轻易言败之辈?他怒吼一声,仿佛山林间的巨兽,攻势愈发猛烈,两人再次陷入了激烈的缠斗。随着时间的推移,爨熊身上的伤口逐渐增多,虽然他依旧屹立不倒,但那不断渗出的鲜血,无疑在诉说着战斗的残酷。见此情景,姜维果断鸣金收兵,以免战局失控。爨熊气愤难平,怒吼道:“你这家伙,只会躲躲闪闪,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连狗熊都不如!” 诸葛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若我与你比拼力气,那不是与野兽无异?” 这一战,虽未分胜负,却也让诸葛绪身心俱疲。当日鸣金之后,他得以稍作休整,而钟会对于诸葛绪在战场上的表现,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而其他将领对他的认可也大大增加,这种认可,无疑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诸葛绪疲惫的心灵,让他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 要知道,在钟会的麾下,将领虽多,但真正能与姜维相提并论的,却是寥寥无几。 蜀军军营之中,姜维眉头紧锁,沉声道:“今日与魏军连番激战,两阵交锋,胜负虽未分晓,但我军连续两次未能克敌制胜。若明日再不能取胜,士气必将大受挫败。众位将领,何人能敌那诸葛绪?” 张翼闻言,跨前一步,拱手道:“昨日我军在定军山与诸葛绪鏖战,此人勇猛异常,武艺超群。若要骑马斗将,恐怕唯有大将军您亲自出马,方能与之匹敌!” 姜维轻叹一声,目光深邃:“我也想亲自出马,斩将夺旗。但钟会那厮在城楼之上虎视眈眈,若他突施冷箭,我恐有不测。且魏军若另有诡计,众位将军恐难以自顾。我军之中,南中士兵、荆州老兵、魏军降兵、益州公子兵混杂,若无我坐镇中军,难以统筹全局。” 张翼闻言,默然无语,缓缓退回列中。他深知大将军所言非虚,钟会此人阴险狡诈,惯于暗箭伤人。若大将军与诸葛绪激战正酣,钟会突然派兵奇袭,蜀军必将陷入混乱。蜀军士兵成分复杂,虽军力庞大,却如一盘散沙,难以驾驭。 姜维心中亦是烦恼不已。益州大族见成都之战蜀汉大胜,纷纷趁机将自家子弟送入军中,以捞取军功。姜维虽心知此举不妥,却也不得不接纳。若拒之门外,那些大族便会断了军粮供应,届时更是麻烦重重。 正在这紧要关头,一名小校匆匆踏入营门,禀报道:“门外有两人,自称是北地王的朋友,特来拜访!” 姜维闻言,心中虽满是疑惑,但仍迅速吩咐:“快,有请两位贵客!” 不多时,便见一人身着道袍,年岁尚轻,却透着一股不凡之气;另一人则年岁稍长,身形健硕,显然身怀绝技。姜维迎上前去,拱手道:“两位既是北地王的朋友,如今军事紧急,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第114章 二次鏖战,诸葛绪斗志不衰 这两人,范长生与沐坦,自踏上蜀地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以来,便注定要被卷入一场风云变幻的历史洪流之中。他们游历至此,不期然间,恰逢蜀军对魏国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汉中之战。范长生,身为蜀地子民,血脉中流淌着对这片土地深深的眷恋;而沐坦,则怀揣着对司马一族刻骨的仇恨,渴望在此找到复仇的契机。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决定前往前线,亲眼见证这场关乎国运的较量。 当日,阳光正烈,他们已悄然抵达战场边缘,寻得一隐蔽角落,偷偷窥视着战场的风云变幻。范长生,并非武艺高强之辈,他望向沐坦,问道:“这诸葛绪,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连续两场击败蜀中两员猛将,其中一人身形魁梧,犹如站立之熊,却也未能撼动其分毫!” 沐坦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诸葛绪此人,武艺非凡,尤以轻灵见长。他既能挥枪如龙,又擅长以身上短剑进行反击,攻防兼备,实乃难得的将才。” 范长生听罢,心中更添几分好奇,追问道:“若是你与他相较,胜负如何?”沐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谨慎与自信交织的光芒:“此问甚难。我擅长刺杀之术,讲究一击毙命;而诸葛绪则长于斗将,战场之上,各有所长。我虽少时学过些战场攻伐之术,却未曾真正实战。不过,此番或许正是一个验证自身实力的绝佳机会。”言及此,他嘴角微扬,透露出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战鼓渐息,硝烟散去,两人迅速整理衣衫,前往蜀军营寨。姜维派人将他们迎入帐中。帐内灯火通明,姜维端坐案前,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范长生将二人来意及所见所闻一一禀告,姜维听罢,陷入沉思。他深知,沐坦既非等闲之辈,或许能避免如前两员大将那般铩羽而归。然而,作为一军之将,他更看重的是胜算与策略,而非单纯的胜负。因此,当沐坦主动请缨,提出次日与诸葛绪一战时,姜维并未立即应允。他深知,此战非同小可,必须谋定而后动,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沐壮士英勇,吾心甚慰。”姜维沉吟片刻,终是缓缓开口,“然战场之上,非个人勇武所能决定胜负。吾已经有了计较,明日既能挫敌锐气,又能彰显我军之威。君且稍安勿躁,明日必有你大展身手之时。” 第二日清晨,天刚破晓,诸葛绪便已率领大军,如同猛虎下山般从汉中城疾驰而出,对蜀军营地发起了震耳欲聋的叫阵。然而,姜维却显得异常沉稳,他安排众位将军安然端坐于营帐之内,既未下达出击的命令,也未透露出丝毫退缩之意,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营帐内,众将的心情犹如被烈火烹烤,焦急万分,每个人都渴望能在战场上大展身手。范长生却在一旁悠然自得,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静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他注意到沐坦那跃跃欲试、几乎按捺不住的神情,心中暗自好笑,却并未点破。 时间如沙漏般缓缓流逝,转眼间已过去了一个时辰。这时,张翼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猛地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决:“将军!请允许我出战吧!虽然我未必能一举获胜,但至少败北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姜维闻言,目光深邃地望了张翼一眼,深知这位大将不仅武艺高强,更是蜀国不可多得的将才。他沉吟片刻,终是不忍拂了张翼的面子,于是缓缓开口道:“既然张将军如此英勇,那便由你先去打头阵吧。我们会在后方为你掠阵,若遇险情,切记不可恋战!” 张翼闻言,心中一喜,立刻率领着亲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营帐。与此同时,姜维也迅速调集了一万精兵,紧随其后,为张翼压阵助威。 战场上,张翼一马当先,手持长枪,直取诸葛绪而来。诸葛绪反应迅捷,身形一晃便躲过了这凌厉一击。紧接着,他反手一枪,直刺张翼心窝。张翼早有防备,身形一侧,轻松躲过。然而,诸葛绪却并未就此罢手,他手腕一抖,枪杆如同游龙般横向一扫,带着一股巧劲向张翼袭来。张翼猝不及防,只得用枪杆格挡。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两杆长枪相撞,火花四溅。张翼只觉双手被震得发麻,心中暗自惊叹:“此人果然非同小可!” 诸葛绪趁势而上,身形再次一闪,又一枪如闪电般刺向张翼。张翼心中一凛,这一枪来势汹汹,避无可避。他咬紧牙关,准备硬接这一招,然而此时为时已晚。 蜀军阵营中,一抹英勇的身影早已洞察到了张翼所处的险境。赵统,这位承继了父亲赵云英勇血脉的年轻将领,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犹如一道闪电划破战场,以他那柄寒光闪闪的长枪,精准地格挡开了张翼因慌乱而近乎失控的一击。张翼在这一刹那间,仿佛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心有余悸地匆匆撤回自家阵中,喘息未定。 诸葛绪,这位敌军中的智将,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这位突如其来的救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赵统挺立如松,眉宇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傲气,声音铿锵有力:“吾乃赵统,现任前将军之职!” 然而,诸葛绪的笑容却渐渐变得轻蔑,他轻笑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我曾闻常山赵子龙英勇无双,万夫莫当。今日一见其子,却似有几分名不副实啊!” 此言一出,如同火星溅入油桶,瞬间点燃了赵统心中的怒火。他怒目圆睁,浑身气血翻涌,再也不顾战场上的礼数与规矩,毅然决然地展开了家传的绝技——蛇盘七探枪。第一招,如灵蛇出洞,迅猛异常,直取诸葛绪面门,意图一击毙敌。诸葛绪却也不慌不忙,大喝一声“来得好!”身形轻盈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赵统的第二招、第三招……如同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这套枪法,乃赵云当年根据自然界的蛇鸟相争而创,第一招为突袭,后续的招数则愈发复杂多变,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让人难以捉摸,更难以抵挡。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赵家枪法的精髓与赵统对武艺的深刻理解。 然而,诸葛绪却非等闲之辈。他虽未曾见识过这等枪法,但凭借其过人的武艺与敏锐的洞察力,竟在躲闪之间,逐渐捕捉到了蛇盘七探枪的精髓所在。他发现,这枪法虽灵动异常,但赵统因实战经验不足,在招式变化之处略显生硬,给了他观察与学习的机会。诸葛绪心中暗自窃喜,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教学”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正当赵统全神贯注地施展着家传绝技,试图一举击败诸葛绪时,蜀军阵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赵统将军,切勿恋战!此贼将正借机学习你的枪法!”这声音如同当头棒喝,让赵统猛然惊醒。 第115章 诸葛绪败退,是生是死? 旁边,沐坦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身为武术大师,他向来视那些在战场上偷学他人招式的行为为卑鄙之举,而此刻,诸葛绪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触动了他心中的禁忌。 赵统将军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却也只能无奈地在心底咆哮。在这纷乱的心绪中,他的防守出现了短暂的破绽,诸葛绪瞅准时机,一枪如闪电般刺来,精准地击中了赵统的手臂。赵统吃痛之下,却并未慌乱,他迅速调整呼吸,银枪舞动如龙,瞬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枪阵,将诸葛绪的攻势暂时遏制。待诸葛绪的进攻稍有迟缓,赵统便借机抽身,身形一闪,迅速回归到了本阵之中。 而就在赵统回归本阵的同时,沐坦已如同一股狂风般席卷而来。他骑着一匹黄骠马,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虽然马背上的战斗并非他所擅长,但多年的刀光剑影生活,早已让他练就了一身过人的胆识和技艺。当沐坦冲至诸葛绪阵前时,诸葛绪正欲开口询问,却只见沐坦大刀一挥,斜向劈来,势如破竹。 诸葛绪反应迅速,奋力格挡,虽然成功抵挡住了这一击,但手臂却如被千斤重压,心中不禁暗自惊叹:“此人实力,果然非同小可!”正当他心思百转千回之际,沐坦的刀光再次闪现,横扫而来,诸葛绪再次全力以赴,勉强抵挡住了这一击。 然而,沐坦并未给诸葛绪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迅速调整刀势,刀锋朝上,凌厉地撩去。诸葛绪的长枪在这一击之下,竟被震得脱手而出。他慌忙伸手摸向腰间的短剑,短剑刚刚入手,还未及出鞘,沐坦的刀便已如影随形,再次袭来。沐坦用刀刃轻轻一碰短剑,只是微微一错力,短剑便在沐坦刀的崩劲之下,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诸葛绪还未来得及反应,沐坦已奋力一刀向上挑起,短剑再次从诸葛绪的手中飞出,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诸葛绪见势不妙,短剑脱手的瞬间,他身形一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深知此时已不能与沐坦硬碰硬,只能选择逃跑。他刚刚落地,便只见沐坦的刀光如闪电般从天而降,一刀剁向了马匹。那马匹躲闪不及,被沐坦这一刀直接剁成了两截,鲜血四溅,场面惨不忍睹。 诸葛绪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惨死的马匹,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跳下了马背。他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撒腿就跑,如同一道疾风般在大道上狂奔,向着汉中城跑去。而沐坦则骑着黄骠马,紧随其后,穷追不舍。两人的距离在不断拉近,沐坦手中的大刀已经高高举起,准备再次劈下。 诸葛绪的心跳如鼓擂,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沐坦的追杀。他拼尽全力奔跑着,但眼前的道路却仿佛变得越来越漫长,越来越难以逾越。突然,他眼前出现了一棵大树,他心中一喜,迅速往树后一闪,企图借助大树来阻挡沐坦的追击。 然而,沐坦的刀速实在太快,太凌厉。他一刀劈下,大树瞬间被砍断,巨大的树干轰然倒下,尘土飞扬。诸葛绪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他心中一凉,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这下没救了……”诸葛绪心中暗自哀叹,“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而沐坦的刀光,却并未停下,它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继续向诸葛绪劈去…… 恰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沐坦听到蜀军本阵中猛然响起了一声浑厚而急促的呼喊:“刀下留人,务必抓活的……” 沐坦的刀锋本已蓄势待发,准备给予诸葛绪致命一击,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却让他不得不临时调整策略。他的刀势在空中猛然一顿,随后如同游龙般灵活转变方向,迅猛地向着诸葛绪身旁的地面劈去。只见刀光一闪,刀锋深深嵌入大地,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诸葛绪眼见生机乍现,心中暗自庆幸。他趁此机会,身形如同脱兔般再次启动,迅速逃离了这个死亡之地。沐坦见状,不甘示弱,他奋力一提,将长刀从土地中猛然拔出,然而诸葛绪已经借助这短暂的喘息之机,跑出了足足二十步之远。 沐坦怒吼一声,再次催动战马,向诸葛绪发起了猛烈的追击。而诸葛绪在躲过这次生死存亡的危机后,也变得更加狡猾。他开始采用s型的跑法,试图通过这种曲折的路线来迷惑沐坦。由于沐坦对于马战尚属初次尝试,驾驭马匹的经验并不娴熟,因此尽管他拼尽全力,但两人的距离却并未有丝毫减少。而诸葛绪则越跑越近,汉中的城门已经遥遥在望。 沐坦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一旦诸葛绪逃入城中,再想抓住他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于是,他心一横,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将长刀往地上一插,迅速从旁边的树干上折下一根枯枝,然后如同投掷标枪一般,将枯枝猛地抛射了出去。这枯枝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诸葛绪正全神贯注地奔跑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他心中一惊,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枯枝狠狠地打在他的后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倒。 沐坦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提起大刀,再次催动战马,向着倒在地上的诸葛绪猛扑而去。此刻的诸葛绪心中充满了绝望,他深知自己若被蜀军抓住,那将是生不如死的下场。他与姜维之间的仇怨颇深,若落入蜀军之手,不仅自己的生死难以预料,就连在魏国的家小也有可能遭遇不测。然而,面对沐坦的穷追不舍,他已经无路可逃,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 第116章 诸葛绪脱逃,邓忠献诈降计 这次,沐坦心中暗自盘算,决定给诸葛绪来个出其不意的突袭。他目光炯炯,犹如燃烧的火焰,紧握着那把锋利无比的大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他猛地一蹬脚,身形如同猛虎下山般朝着诸葛绪的腿部挥刀砍去!诸葛绪见状,眼眸瞬间瞪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骇。 然而,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沐坦却猛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头顶如狂风般袭来。他身形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一只巨大的弩箭正以惊人的速度飞来,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指他的要害! 沐坦心中一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展现出了超凡的武艺与惊人的反应力。他迅速调整手中的大刀,将原本准备劈砍的招式瞬间转变为刀法中的“崩”字诀。只见大刀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般挥出,带着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势,精准地击中了飞来的巨弩。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巨弩在沐坦的刀下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四溅的碎片如同雨点般洒落。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愣神之间,汉中城内迅速涌出了大批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动作迅捷如电,瞬间将诸葛绪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在士兵们的掩护下,诸葛绪得以安全撤回了汉中城内。沐坦见状,心中暗自懊恼不已,他明白此刻已无法再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诸葛绪在士兵的护送下消失在视线之中。 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诸葛绪仍然心有余悸。他所率领的魏军,在蜀军的凌厉攻势下早已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然而对沐坦而言,虽然他迫使诸葛绪仓皇逃窜,但当他回归本阵之时,脸上却难掩失落之色。尽管在战场上取得了胜利,但未能亲手斩杀或擒获诸葛绪,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遗憾。 他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不悦与烦躁。不经意间,他脱口而出:“刚才是谁高喊‘刀下留人’?”这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悦与疑惑,仿佛是在质问,又仿佛是在寻找一个答案。 姜维眼疾手快,立刻回应道:“是邓忠邓将军喊的。”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早已料到了沐坦会有此一问。他深知沐坦的性情与抱负,也明白他对于未能擒获诸葛绪的遗憾与不甘。 邓忠闻言,迅速上前一步,向沐坦恭敬地行了一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与愧疚,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向沐坦道歉。“抱歉,将军!我这一喊,让您的斩将大功付诸东流了。”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他对沐坦的尊重与歉意。 他继续说道:“我本是魏国的旧将,与诸葛绪有些交情。我深知此人对钟会早已心生不满,因此想让您将其活捉,以便日后劝降。虽然现在我们未能将诸葛绪擒获,但他的败退无疑会让钟会对他产生极大的不满。这或许就是我们的一个绝佳机会,可以利用这个裂痕来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邓忠的话语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既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与愧疚,又点明了当前的形势与机遇。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沐坦的尊重与信任。 沐坦听后,眉头渐渐舒展。然而,就在这时,姜维却迅速挥手示意帐内众人退下,只留下沐坦与邓忠二人。帐内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压抑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姜维看着邓忠,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邓小将军,您是打算用诈降计来对付钟会?”他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对这个计划的审慎与担忧。他深知钟会的狡猾与多疑,也明白诈降之计的艰难与危险。 邓忠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而果决:“正是如此。”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然而,姜维却并未立刻表示支持。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钟会此人疑心极重且狡猾无比。诈降之计难以轻易奏效且风险极大。一旦计划失败你不仅可能再次落入魏军手中甚至可能面临生命危险!”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邓忠的关心与担忧也透露出了他对这个计划的审慎与犹豫。 姜维心中尚有隐忧未言明那便是邓忠原属魏将的身份。他深知一旦邓忠被魏军擒获诈降之策恐转瞬成真。届时不仅前功尽弃更恐折损一员大将这对于汉军而言无疑是得不偿失之举。他看着邓忠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与矛盾的情感。 邓忠也听明白了姜维的疑虑与担忧。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将军自从我归属汉军以来并没有立下任何功劳。而我父邓艾为司马昭立下汗马功劳却没有得到任何嘉奖。家中子女都入狱被折磨许久才放出。我与司马昭的仇恨已经难以抹平。我深知这个计划的艰难与危险但我也明白这个计划的必要与重要。望将军能够支持我的决定!” 邓忠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也透露出了他对未来的信心与期待。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与处境也明白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他愿意为了这个计划去冒险去拼搏去付出一切代价。 恰在此时,一员勇将闯入帐中,步伐稳健,向姜维将军躬身禀道:“末将愿与邓将军并肩作战,共施诈降之计,以确保此计万无一失!” 第117章 汉中双方多谋划,扬州战场新战局 只见一位将领昂首阔步,大步流星地踏入帐中,浑身散发着不凡的气势。姜维眯起双眼,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位不速之客,沉声问道:“蒋舒将军,你此言何意?是要与邓将军共谋诈降之计?” 来人正是蒋舒,他身形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毅之色。此前,他因被霍弋抓获,一度身陷囹圄。然而,蒋舒却凭借自己对魏军的深入了解,提供了大量宝贵的情报。霍弋鉴于此,虽心存疑虑,却也不得不暂时留下他,以观后效。此事后来传入姜维耳中,他虽感诧异,却也只得暂时将疑虑搁置一旁。 此刻,蒋舒的突然提议,无疑在姜维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凝视着蒋舒,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窥探出真相。蒋舒见状,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将军,我此前投降魏军,实属万般无奈之举。如今,我已幡然醒悟,决心弃暗投明,还望将军能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姜维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邓忠,又看了看蒋舒,心中五味杂陈。这诈降之计,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会影响汉中的归属问题。然而,面对蒋舒的恳切请求,以及邓忠的坚定支持,姜维感到难以抉择。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姜维终于缓缓开口:“好吧,既然两位将军有此雄心壮志,我便将诈降之计的具体部署告知于你们。”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接着,他又转向一旁的沐坦,说道:“沐壮士,你英勇无畏,今日便也晋升为我军的将军吧。待得胜归来,我必禀明天子,为你加官进爵!” 沐坦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他恭敬地行礼道:“多谢将军提拔,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随后,姜维便开始详细阐述诈降之计的具体细节。他言辞恳切,条理清晰,将每一个步骤都解释得淋漓尽致。从如何与魏军取得联系,到如何传递假情报,再到如何制造混乱,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精心的策划与安排。 邓忠、蒋舒和沐壮士三人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随着姜维的讲解,他们逐渐明白了自己的职责所在。 且说诸葛绪被魏兵奋力救回本阵,钟会见状,心中虽怒火中烧,却也只能无奈叹息。他深知,自己麾下能与蜀将抗衡的勇士寥寥无几,即便心中有万般不满,也只能勉强压下,驳斥几句之后,又适当地给予了些许宽慰。然而,这并未能抚平诸葛绪心中的烦躁与不安。他敏锐地察觉到,此次汉中之战,若钟会将战况如实上奏司马昭,自己恐怕难逃无功而返的厄运,甚至运气不佳时,还可能面临降职的惩处。 诸葛绪的心情沉重如铅,他勉强向钟会行礼告退,随后便匆匆离开了太守府。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待诸葛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杜预缓缓走到钟会身旁,低声说道:“将军,眼下的局势对我们颇为不利。援军迟迟未到,而蜀军却坐拥近八万之众,将汉中团团围住。依我之见,我们只能采取固守之策,以待时机。若我们能坚守阵地,拖延时日,待蜀军粮草耗尽,他们自然会不战而退。” 钟会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元凯兄所言极是,固守之策确实稳妥。但我也担忧,若战事迁延日久,恐怕会生出诸多变数,到时局势将更加难以预料。” 杜预闻言,微微一笑,接着分析道:“将军所虑不无道理。然而,我们也可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将军可速写一封密信,将当前局势详细禀报晋王。虽然魏蜀两国目前处于僵持状态,但东线战场上,若晋王增兵支援,魏国必然占据优势。待吴国败退之后,晋王便可集中全力,对付蜀军。到那时,我军定能乘胜追击,大获全胜。” 钟会听完杜预的剖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情也随之舒爽了许多。他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好!元凯兄此计大妙!我这就给晋王写信,希望他能安排前线将领尽快击败吴军,以解我汉中之围!” 言罢,钟会立刻吩咐手下准备笔墨纸砚,自己则开始构思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件。。 信件写成之后,钟会又反复审阅了几遍,确保无误之后,才将其小心翼翼地封好,并派遣心腹快马加鞭送往晋王手中。他站在窗前,望着那远去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远方,心中默默祈祷着:愿晋王能早日击败吴军,助我摆脱这汉中之困局! 而钟会不知道的是,司马昭早已安排援兵到达了东线战场。司马伷偕同司马炎,统率三万精锐之师,如疾风般驰援至扬州城内,稳住了阵脚。 司马伷迅速洞悉战场局势,当机立断,决定于次日率领全军倾巢而出,誓要一举击溃盘踞扬州周边的吴军,使得荆州之地的吴军因孤立无援而徒劳无功。而司马炎,初涉战场,热血沸腾,迫切渴望亲自披挂上阵,斩将杀敌。司马伷虽心存忧虑,不愿其涉险,但在司马炎的一再恳求下,终是拗不过他的倔强,只得派遣精兵紧紧护卫,心中默默祈愿,明日战场上,司马炎能安然无恙,凯旋而归。 吴军营帐之内,灯火通明,丁奉与陆凯正紧锁眉头,商议着眼前局势。魏军援兵抵达的消息,如同巨石投入湖面,让丁奉的心境愈发沉重。连日来,吴魏两军鏖战不休,双方伤亡惨重。如今,魏军生力军的加入,无疑让吴军的胜算变得渺茫。当前之急,是如何减少部队损失,安全撤回吴国。 “丁老将军,我听说今日司马伷携援军而至,那司马炎也在军中……”陆凯言语间略作停顿,眼神中闪烁着深意。丁奉瞬间领会,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一契机。司马炎初涉战场,经验尚浅,冲动易怒,相较于其他魏国将领,无疑是个更易突破的软肋。 “速传丁温来见!”丁奉沉声吩咐。 丁温步入帐中,精神抖擞。“父帅,可是明日有新的作战计划?” 丁奉与陆凯交换了一个眼神,缓缓道:“我与你陆叔商议,明日由你率兵迎击魏军援兵,务必稳住我军阵线。其中,你要特别注意一人。若发现其踪迹,你可……”丁奉压低声音,将详细部署一一告知丁温。 丁温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大步流星地走出帐外。心中暗想,上次围攻牵弘未能全功,这次若能擒获那司马炎,定能一雪前耻,扬眉吐气。 第118章 丁温夜袭,司马炎出击 由于司马炎坚决要求亲自披挂上阵,司马伷对他的亲兵们进行了反复且详尽的叮嘱,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确保世子的绝对安全。而吴军方面,则仿佛嗅到了某种机遇,围绕着司马炎的出战,巧妙地展开了一系列精密的部署。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无人能预料这究竟是司马炎的幸运还是不幸,但他无疑已经成为了这场战争风暴眼中的核心人物。 当夜色深沉至三更,整个扬州战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纱轻轻覆盖,万籁俱寂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乌鸦啼鸣,打破了这份死寂。战场上,那些未能及时处理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最沉默的见证者。几只乌鸦在尸体上空盘旋,偶尔俯冲而下,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此时,丁温正率领着一支约莫千人的精锐部队,在战场上小心翼翼地穿梭。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了魏军营寨的西侧边缘。丁温的眼神锐利如鹰,他仔细清点人数,确保每一位战士都处在最佳状态。随后,他派出斥候探查前方情况,确认无误后,一声令下,附近的魏军哨兵在箭雨中纷纷倒下。丁温带领着手下的勇士们,如同猛虎下山,迅速杀入寨中,一边挥舞着锋利的刀剑,一边点燃熊熊烈火。虽然他们直接斩杀的魏军士兵数量有限,但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在魏军中引发了巨大的混乱。魏军仓促之间,只能匆忙组织起防御,试图扑灭这突如其来的战火。 在以往的两军对峙中,夜间截寨的情况虽不罕见,但这次由于魏军援军的到来,使得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正是这份松懈,为吴军提供了可乘之机,让他们找到了突破魏军防线的关键缺口。 而在扬州城内,司马炎因明日即将亲自上阵的消息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正当他沉浸在对未来的种种设想中时,突然间,城外传来的喊杀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司马炎猛地坐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召唤来亲兵,急切地询问战况。 亲兵们不敢怠慢,立刻将前线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司马炎。年轻气盛的司马炎,虽然尚未经历过太多战阵,但从小在军旅环境中长大,对军事策略有着不俗的见解。当他得知截寨的吴军仅有千人,且领军之人乃是大将军丁奉之子丁温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看到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立下战功的绝佳时机。于是,司马炎当机立断,迅速召集了自己的亲兵,同样约莫千人,未及向司马伷禀报,便如同离弦之箭,冲出了扬州城。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在丁温撤退之前,将其截住,将这份战功收入囊中。 丁温在魏军营中的行动起初颇为顺利,然而好景不长,随着魏军的逐渐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们开始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但丁温并未因此萌生退意,他深知此刻的坚持对于整个战局的重要性。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身先士卒,激励着每一位战士奋勇向前。而此刻赶来的魏军,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这无疑为丁温的夜袭军提供了更多的机会。他们如同狂风中的利刃,所到之处,魏军士兵纷纷败退,战功如同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然而,就在丁温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侧面突然传来的喊杀声让他猛然惊醒。他深知,这是魏军的反击,也是他们撤退的信号。丁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的士兵们迅速响应,将手中的火把狠狠地掷向魏军士兵,只留下几束用于照明的火光,在夜色中闪烁着。随后,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般,迅速而有序地从魏军营寨中撤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待那支奇袭营寨的吴军如幽灵般悄然退走后,几位魏军将领才姗姗来迟,他们急匆匆地赶至现场,却只能望着空荡荡的营寨,徒留一声叹息。那些吴军的身影,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无迹可寻。将领们面面相觑,只当这是一场寻常不过的夜袭,殊不知,丁温的真正目标,从来就不是他们这些守备的魏军,而是更深层次的战略考量。 那么,前述中丁温所听到的侧面喊杀声,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那正是司马炎亲军所发出的震天响动。司马炎,这位年轻的世子,心中盘算着一场精妙绝伦的计谋。他命令亲兵们大声喊杀,目的简单而直接——就是要迫使丁温撤退。而司马炎则打算借此机会,尾随其后,趁乱追击。丁温的军队在退出营寨的同时,还需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撤退命令,一时间,队伍中难免出现了些许混乱。司马炎远远地望着,只见吴军开始慌乱地撤退,他心中一喜,立刻命令军队停止喊杀,转而紧紧地咬住这股撤退的吴军,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随时扑上前去。 夜色如墨,月光隐匿于云层之后,整个天地仿佛被一片漆黑所吞噬。在这片寂静的夜晚,一场静夜追逐战悄然上演。司马炎的军队与丁温的吴军,在黑暗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之夜,但这场追逐,却更多了一份智谋与策略的较量。司马炎紧紧盯着前方那点点闪烁的火光,那是丁温军队留下的唯一线索。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为何对方不灭掉火光,这样岂不是更方便他们逃脱?然而,转念一想,司马炎便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恐怕吴军根本未曾料到,会有魏军如此大胆地追击他们,他们以为,只要退出了营寨,便能安然无恙。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司马炎的视野也逐渐清晰起来,他已经能够远远地看到吴军士兵的身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他心中一振,大声喊道:“冲向他们!给我上!”周围的亲兵们闻言,纷纷加快了脚步,如同离弦之箭,向着吴军的方向猛扑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吴军却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突然间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一头扎进了附近的一片树林之中。 第119章 司马炎身陷重围,大混战再度开启 在那深沉的夜色中,司马伷的耳畔隐约捕捉到了昨晚夜袭的些许声响。然而,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并未将这场突如其来的夜袭过分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若夜袭真能奏效,魏军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派遣援兵呢?司马伷的心中,有着一份对战场风云变幻的淡然与从容。 然而,当晨光初破晓,司马伷却惊觉自己的侄儿司马炎竟已不在营中。一番详询之下,他才得知司马炎竟已擅自出城,去追击那夜袭的吴军了。这一消息,让司马伷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涌上心头。他迅速作出决断,向前线的石苞都督发出了紧急命令,令其即刻派兵前去接应司马炎,以防不测。 石苞在晨光中接到了司马伷的命令,心中不禁微微一震。昨晚的夜袭,他虽未过多关注,只当是战场上的小打小闹,但此刻司马伷的紧急命令却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深知,虽然司马炎目前继任晋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若在战场上遭遇不测,自己整个家族恐怕都会受到牵连。于是,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调兵遣将,安排将领们火速出发,去追寻司马炎的踪迹。 而丁奉这边,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魏军的异动。他迅速作出了反应,派出了精锐的军队,去阻挡魏军的支援。于是,一场新的大混战,在双方的精心布局与激烈对抗中悄然拉开序幕。距离上一次的大混战还未满月,新的战火便已熊熊燃烧。这一次,双方都怀揣着各自的目的,混战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刀光剑影,硝烟弥漫,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血雾所笼罩。 丁奉通过最新的斥候消息,已经准确地掌握了司马炎的位置。他深知,此刻的司马炎就如同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而自己则是那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猎人。他使出了浑身解数,率领着吴军将士们奋勇杀敌,阻挠着魏军的支援。魏军一方面要分心去寻找司马炎的踪迹,另一方面又要应对吴军的猛烈攻势,原本的兵力优势在这一刻竟被大大地削弱,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而此时的司马炎,正孤身一人冲入了吴军刚刚撤离的树林中。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凭借着过人的勇气与智慧,追踪到吴军的踪迹,一举将他们歼灭。然而,当他踏入这片茂密的树林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迷失了方向。四周静悄悄的,连一丝风都没有,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司马炎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慌,他四处张望,却连一个吴军的影子都没能看到,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迹可寻。 就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司马炎突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响。他循声望去,只见四周的树木开始微微摇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靠近。紧接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司马炎顿时警觉起来。他深知,自己此刻已经陷入了吴军的包围之中。 大量的吴军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他们手持刀枪剑戟,面露狰狞之色,仿佛要将司马炎生吞活剥一般。司马炎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但他并未放弃抵抗。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瞪大了双眼,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殊死搏斗。 司马炎的亲兵们犹如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瞬间便构建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阵形,将司马炎牢牢地护在中央。吴军见状,不甘示弱,接连不断地释放出密集的箭雨,企图突破这道防线。然而,这些亲兵们早已身披厚重的盔甲,宛如铁壁铜墙,除却少数几个不幸被箭矢射中眼睛的倒霉蛋外,其余人均安然无恙,继续坚守着阵地。 丁温眼见箭雨无效,立即果断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吴军将士们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迅速包围了上来。双方刚一交锋,便有战士应声倒地,战场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而惨烈。司马炎虽然身处保护之中,但他并未坐以待毙,而是不时地寻找着机会,利用短暂的空隙,精准地击杀着冲上前来的吴军士兵。 “弟兄们!”司马炎的声音在战场的喧嚣中显得格外响亮,“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亲兵,也就是我的亲人!只要我们坚持战斗,坚守阵地,援军就会到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鼓舞,让周围的亲兵们士气大振,纷纷奋勇向前,与包围而来的吴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亲兵们的顽强抵抗下,吴军的攻势虽然受到了一定的扼制,但他们的兵力优势却显而易见。每一个司马炎的亲兵都要面对着三个甚至五个吴军的围攻,压力之大可想而知。然而,这些亲兵们却毫无惧色,他们奋勇杀敌,誓死保护着司马炎的安全。慢慢地,有亲兵开始倒下,先是外围的战士,随后是内部的,就连司马炎周围的亲兵也未能幸免。这些亲兵们,都曾被司马炎赐予了姓氏,他们为了保护司马炎,不惜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人命在不断地流失,战场的残酷让人心惊胆战。接近半个时辰的激战过后,司马炎的亲兵已经所剩无几,仅剩下了三百人左右。司马炎看着身边这些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亲兵,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愧疚。 “世子!”一个亲兵艰难地开口,“援军估计赶不过来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突围!” 司马炎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此刻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亲兵司马左,问道:“司马左,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司马左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与司马右率领亲兵发动一次猛烈的冲锋,世子你趁机找到一个缺口冲出去。我们两个会拼尽全力带你一起冲出重围,其他人则会拼命抵挡住这些吴军,为你争取时间!” 司马炎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但他也明白,此刻已经容不得半点犹豫。他点了点头,深情地看着身边的亲兵们,说道:“好吧!拜托各位兄弟了!”说完,他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向这些为他舍生忘死的亲兵们表达着最深的敬意。 “世子,你的大礼我们受不起啊!”亲兵们连忙扶起司马炎,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绝。 而此刻,丁温在外围已经将这些情况尽收眼底。他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想突围?没那么容易!”随即,他脑海中浮现出一条毒计,打算利用这最后的关头,给司马炎致命的一击。 第120章 司马炎失踪,吴军新动向 在司马炎与亲兵密谋突围的紧要关头,丁温悄然下令,吴军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撤离了那片密林。待司马炎惊觉,吴军的身影已杳无踪迹。 “莫非援军突至,迫使丁温撤军?”司马炎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未来得及深思,丁温便指挥军队,向树林倾泻火雨,犹如天降灾星,划破寂静的夜空。 火雨如陨石般坠落,整片树林瞬间化为火海,烈焰熊熊,司马炎与亲兵被困其中,生死一线。亲兵们惊慌失措,四处寻找逃生之路,而丁温则率军在林外布下重重埋伏,任何企图逃脱者,都将面临吴军的无情追杀。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司马左眼疾手快,奋力将司马炎推开。然而,命运却在此刻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司马炎的脸庞不慎蹭上了燃烧的衣物,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面容,痛楚难当。司马左与司马右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不屈的火焰,他们毅然决然地架起司马炎,朝着树林中那唯一闪烁着希望之光的水源缺口冲去。 司马左和司马右带着司马炎迅速地跃入水中,扑灭了身上的烈焰。然而,司马炎的面容已惨遭大火肆虐,大半被毁。他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速送我往贾司空府!”司马右毫不犹豫地背起司马炎,如离弦之箭般向外疾驰,而司马左则紧随其后,贴身守护,誓要确保司马炎能够安然脱险。 恰逢此时,三名吴兵巡逻至此,双方瞬间剑拔弩张,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那三名吴兵贪心不足,妄图独揽战功,故而并未呼救增援。司马左身手矫健,一番激战之后,终将三名吴兵斩于剑下。他喘息未定,便向司马右急声道:“我等一同撤离太过艰难,敌军众多,极易暴露行踪。我独自一人去引开追兵,你速带世子逃离,务必保全世子性命!” 司马左深情地望了世子一眼,声音低沉而复杂:“世子啊,我曾心中对你存有一丝怨恨。儿时,我有的你皆有,我无的你亦有,所有过错皆由我承担。然而,从今往后,我再无法为你遮风挡雨,未来的路,需你独自前行。司马右,快走!” 言罢,司马左猛然转身,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他挥舞长剑,斩杀了数名吴兵后,毅然决然地冲入了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司马右则背着司马炎,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逃离了现场。途中,他们寻得一户农家,借来一辆牛车,向着洛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丁温引燃的大火如同信号,瞬间暴露了行踪,魏军的援兵如潮水般迅速涌至。然而,当他们抵达之时,眼前只剩下一片焦土,树林已然化为白地,而司马炎的身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司马炎的离奇失踪,东线的吴军如潮水般迅速撤退。魏军虽欲追击,却不得不分出大量兵力四处搜寻司马炎的踪迹,如此一来,对吴军的阻截便显得力不从心。东线那残酷的绞肉机,终于在这一刻停歇了下来。 消息如插翅般飞速传开,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晋王府内,司马昭怒不可遏。他本欲借此良机,让司马炎建功立业,却不料如今人财两空,杳无音讯。司马昭夫人王元姬更是悲痛欲绝,以泪洗面。司马昭愤然对前线发布军令,誓要歼灭吴军以泄心头之恨。然而,这军令却如迟来的春风,东线吴军已然撤退,唯余西线吴军承受了大部分的魏军怒火。 吴景帝孙休闻东线大将军丁奉撤军之讯,并未对丁奉雷霆震怒,唯心中略显烦忧。为在朝会上稍挽颜面,他再度向荆州吴军增派了两万精锐之师,并向前线陆抗将军颁下严令,责令其务必攻克襄阳与樊城。 陆抗于军帐中接到此令,即刻召集众将共商大计。众将听闻孙休之命,皆默然不语,深知此令实现之难,犹如登天。想当年蜀汉名将关羽,即便有水淹七军之赫赫战功,亦未能攻下此二城,何况如今他们与魏军对峙,并未占据上风。 车骑将军刘纂见众将皆无良策,挺身而出道:“将军,我军与魏军对峙以来,虽互有攻守,却均未取得决定性战果。欲攻襄阳,实乃难如登天。然陛下旨意已下,不可不遵。我军可加强攻势,但不必急于攻城,待汉中局势有变,再作计较,方为上策!” “善哉!”陆抗沉吟片刻,接着言道:“诸位将军,如今魏军大举增兵,意图一举歼灭我军。我军唯有拼死一战,待汉中生变,再趁机袭取襄阳,以报陛下!” 陆抗言罢,帐内气氛瞬间凝固,帐内的将领们纷纷发言表示决心。车骑将军刘纂,他第一个附和道:“将军所言极是,我等愿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而副将张承,则是一位心思细腻、善于观察之人。他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说道:“将军,我们还应考虑魏军的援军可能,以及他们可能采取的应对策略。我们需要在战术上做出多重准备,以防万一。” 另一位将领李勖,则是出了名的勇猛善战,他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地说道:“将军,你只管下令,我李勖第一个冲锋陷阵,誓要将魏军杀得片甲不留!” 他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要根据各自的特点,分工合作,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刘将军,你负责侦查魏军的动向,确保我们随时掌握敌情;张承,你负责后勤保障,确保军需物资充足;李勖,你负责训练士卒,提升他们的战斗力。而我,则将亲自坐镇中军,统筹全局,确保每一步都万无一失。” 第121章 楼桑村破败不堪,谁之罪也 刘谌三人策马扬鞭,眼见着冀州的地界已遥遥在望,这时,魏永宁仿佛灵光一闪,转头问道:“公子,你可有意去楼桑村一探究竟?” 话音未落,骑在马背上的王侨已迫不及待地插话进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义父,那楼桑村究竟是何方去处?” 刘谌见状,本想逗弄一番这小家伙,但瞧着他那副满脸期待的模样,心中一软,笑道:“那可是个胸怀天下之地,那里藏着对整个世界的雄心壮志!” 王侨虽年幼,却也能感受到刘谌话语中的激昂,他兴奋地拍手叫好:“我要去!我要去!到了那里,我还要尝遍美食,玩遍所有好玩的!” 当刘谌一行三人踏入楼桑村的那一刻起,周遭的一切便如同迷雾般萦绕心头,满是疑惑与不解。楼桑村,这个曾几何时或许繁华一时的村落,如今却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破败不堪。街道两旁,稀疏的行人中,唯见几位老者蹒跚而行,他们面容憔悴,身形消瘦,显然是长久以来食不果腹、生活艰辛的写照。 王侨忍不住向刘谌发问:“义父,这村子怎会比我们那偏远之地还要荒凉破败?” 刘谌闻言,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抬头远眺,视线穿越层层破败,最终定格在远处那棵参天古木之上。那棵桑树,高达五丈有余,树冠如伞,遮天蔽日,仿佛是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的最后一抹生机。“这确是楼桑村无疑,”刘谌心中暗道,“只是,为何会落得如此光景?曹丕虽篡汉自立,但对刘氏后裔向来以宽厚相待,理应不至如此衰败才是。” 王侨的目光也被那棵巨大的桑树所吸引,他惊叹道:“义父,你看那桑树,简直如天盖一般壮阔!”言语中透露出孩童般的好奇与兴奋。 刘谌与魏永宁相视一笑,“走,我们近前去瞧瞧!”三人不约而同地迈开了步伐,向那棵古老的桑树走去。 及至树下,刘谌等人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桑树之上,红绳缠绕,密密麻麻,每一根红绳都承载着村民们的祈愿与祝福,有的还附有字迹,虽已模糊不清,但仍能辨认出那是些吉祥的话语,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刘谌心中暗自思量:“远观此树已觉其不凡,近看之下更是气势磅礴,不知祖父所传之事,是否真与这棵桑树有着不解之缘?” 正当三人沉浸在对桑树的无限遐想之中时,一位老者缓缓走近,他目光慈祥,却难掩岁月的沧桑。“年轻人,你们是外乡人吧?这棵桑树,可是咱们楼桑村的宝贝,刘家子孙代代相传,都亲眼见证过它的风雨沧桑。” 刘谌打量着眼前的老者,心中一动,问道:“老丈也姓刘?”言语间带着几分试探与尊重。老者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是啊,我乃刘家后人。只是……”老者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年轻人,你可知这村里为何人烟稀少,且多为老朽之辈?” 刘谌闻言,心中更添几分忧虑,他恳切地问道:“老丈,究竟是何原因?能否告知一二?” 老者沉吟片刻,终是开口:“唉,此事说来话长。走吧,去我家中坐坐,老夫许久未逢客至,心中憋闷已久,正欲找人倾诉。”说罢,老者引路在前,刘谌三人紧随其后。 踏入老者那略显破败的居所,四周仿佛被岁月遗忘,老者静静地坐在一块斑驳的石头上,面前摆放着一张古朴的石桌。桌上,一壶水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老者缓缓地倾倒出一碗,轻抿一口,目光深邃地望着刘谌,缓缓开口:“小伙子,我这双老眼虽已昏花,但看人的本事还没丢,你可是刘家的后人?” 刘谌闻言,连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重:“老丈慧眼如炬,晚辈刘谌,正是刘备之孙。”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他仔细地端详着刘谌,仿佛在他身上寻找着往昔的影子。“确有你祖父当年的风范。想当年,我还年幼,却常常见你祖父奔波劳碌。他虽出身贫寒,却以编织草鞋自给自足,偶有盈余,便慷慨解囊,帮助村里的贫苦人家。后来,他广结英豪,事业渐成气候,村里不少人追随于他,共谋大事。唉,时光荏苒,转眼间,你都已长成这般模样了。”老者感慨万千,话语中带着几分唏嘘。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祖父功成名就之后,曾派来一位百夫长,带领村民修路建桥,还组织起民间力量,抵抗北方蛮族的侵扰。可叹的是,你祖父早年间也历经坎坷,屡战屡败,以至于后来村中再无人愿意承担治理之责。北方的蛮夷依旧肆虐,村里的年轻人或是战死在对抗蛮族的路上,或是被掳去做了苦役,真是造孽啊!” 说完,老者长叹一声,又饮了一碗水,眼中满是无奈与忧虑。“再后来,曹丕篡汉建魏,对北方这些地区却是漠不关心。他反而对北方的蛮夷采取了怀柔之策,对他们的侵扰行为视而不见,甚至有时还助纣为虐,利用他们去打击对手。如此一来,北方的蛮夷势力愈发壮大,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照此下去,恐怕再过几十年,整个中原大地都要被蛮夷所侵占了!” 刘谌听着老者的叙述,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波澜。他深知这世间的纷扰与荒诞,三国之间连年征战,吴国对本土山越采取强硬手段,蜀国则镇压南中的叛乱,都是先以武力征服,再寻求更好的治理之道。而魏国如此行事,将来若真的一统天下,这天下究竟是姓魏还是姓蛮?刘谌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 然而,他心中仍有一个谜团未曾解开,于是鼓起勇气问道:“老丈,您可曾听祖父在那棵大桑树下说过‘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这句话?” 老者闻言,身形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惊讶,仿佛被这句话勾起了深藏的记忆。他沉默片刻,目光复杂地望着刘谌,却并未立即开口回答。 第122章 兄弟情义?民族大义! “后生啊,你可曾细想过,你祖父究竟有无说过那句话,对你来说,是否真的有着天壤之别?”老丈在长久的沉思之后,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深沉。 刘谌闻言,心神不由自主地被牵引,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人生在世,言语繁多,有如繁星点点,随口而出的话语或许数不胜数,但真正能够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却是他的行动与抉择。无论祖父刘备是否曾有过那般豪言壮语,他的一生无疑是光辉灿烂的,他为了百姓的福祉而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时至今日,虽然仍有人对祖父晚年伐吴的壮举表示难以理解,甚至颇有微词,但刘谌深知,祖父的心中始终秉持着一个“义”字。若非祖父的坚持与执着,那桃园三结义的佳话,恐怕只会沦为后世的一场虚无缥缈的笑谈。 在此,笔者不妨再多言几句,以抒心中之感慨。世间有人试图以利益分析法来解读历史,来评判人物,然而这无疑是本末倒置的做法。一个人若连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那么在太平盛世,或许还有法律的约束能够让他循规蹈矩,但一旦身处乱世,这种人便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践踏道德与伦理,将世界搅得乌烟瘴气,混乱不堪。历史上的黄巢起义,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那些为了私利而不顾一切的狂徒,最终只会将国家和民族推向深渊。 再观后世之《隋唐演义》,虽然同样描绘了天下纷争的壮阔画卷,然而其研究热度与影响力,却远远不及《三国演义》。这是为何?原因便在于,《隋唐演义》所聚焦的,不过是“名利”二字,书中的人物皆被名利所驱使,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而勾心斗角,义气早已被抛诸脑后。有人或许会说,李世民至少是一位名君,然而在其家族内斗的处理上,却实在难以令人恭维。他杀掉李建成和李元吉,或许有着无奈与苦衷,但霸占弟媳之举,又岂是无奈所能辩驳的?更何况,李世民还开启了皇帝篡改史书之先河,为后世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笔。相比之下,刘备虽然被后人讥为作秀、义气用事,但却鲜有人称其为渣滓,因为在他的一生中,始终坚守着那份难能可贵的“义”。 一个民族的存续与发展,离不开“义”字的支撑。刘关张三人所讲的兄弟情义,是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情感纽带;而岳飞、文天祥、于谦等人所讲的民族大义,则是整个民族的精神支柱。在抗日战争时期,为了抵抗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践踏,无数先辈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他们用生命和鲜血诠释了民族大义的真谛。如果单纯用利益分析法来衡量这一切,又怎能解释那无数先烈的英勇牺牲?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奋不顾身,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着对国家和民族的深深热爱与责任。 再说句题外话,如果一个人连兄弟情义都不讲,又怎能奢求他去讲民族大义呢?毕竟,一个民族就是由无数个兄弟姐妹所组成的大家庭,只有家庭和睦、兄弟齐心,才能共同抵御外侮、振兴民族。因此,“义”字不仅是个人的道德准则,更是整个民族的精神瑰宝。 笔者言多必失,若此番唠叨引起了读者的不悦或反感,在此深表歉意。愿我们都能铭记历史、珍视当下、展望未来,共同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安宁。 且说刘谌,在老丈的言语启发下,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回想着自己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那些惨剧与悲剧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他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想法或许太过狭隘了,只关注了眼前的利益得失,而忽略了更为深远的意义。真正的目标,不应该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而斤斤计较,而是应该致力于减少世间的悲剧与苦难,让更多的人能够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 随着夜幕的降临,刘谌依然无法入眠。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老丈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心中的迷雾。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应该追求的是什么,自己应该为之奋斗的是什么。那就是减少世间的悲剧与苦难,让更多的人能够沐浴在和平与幸福的阳光之下。 天光渐渐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刘谌从床上坐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游历之行或许该结束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追求与奋斗也随之终止。相反,这将是他新的人生起点,是他为实现心中理想而努力奋斗的开始。 他收拾好行囊,走出屋外。此时的老丈已经起床,正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准备早餐。刘谌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老丈,多谢您的指点迷津。我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应该追求的是什么。这场游历之行虽然即将结束,我也该为这个天下尽一份力了。” 老丈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刘谌的肩膀,说道:“后生可畏啊!你能够想明白这一切,实属不易。记住,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坚守心中的‘义’,用它来指引你前行的道路。愿你能够早日实现心中的理想,让更多的人受益。” 魏永宁始终紧随刘谌左右,虽未能完全洞悉刘谌的心思,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刘谌的气质已悄然蜕变,不再有丝毫的犹豫与彷徨,而是焕发出一种生生不息的勃勃生机。尽管魏永宁目前尚无法直接助力,但他内心深处已暗暗发誓,既然刘谌心怀壮志,自己定当全力以赴,为其保驾护航。 王侨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脱口而出:“义父,您这是要成仙得道吗?”这句天真的话语,瞬间引得三人笑了起来。 随后,刘谌、魏永宁与王侨踏上了归返蜀地的征途,刘谌也想知道范长生他们的游历之行有了什么感悟。 第123章 蒋舒献诈降书,真降?假降? 在汉中那片烽火连天、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自诸葛绪一战惨烈败北之后,钟会便以其独到的眼光审视时局,毅然决然地采取了坚守不出的明智策略。他犹如一位匠心独运的工匠,精心布置,将汉中城打造得固若金汤,宛如铜墙铁壁,任凭外界风雨如何肆虐,都坚不可摧,屹立不倒。 而另一边,姜维则是斗志如虹,他率领着蜀军,屡次发起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猛烈攻势,誓要打破这僵持不下的战局,一展其雄才大略。然而,尽管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巧施妙计,却始终未能捕捉到那决定性的战机。一次次冲锋陷阵,一次次碰壁而归,汉中的天空下,双方的较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胶着状态,仿佛历史的车轮在这一刻也凝固了,静静地等待着那决定性的转折点的到来。 这一晚,夜色如墨,钟会在帅帐中与众将围坐一堂,共商后续防守大计。连日的防御作战,让众多将领的心情都颇为沉重,他们每日都要紧绷着心弦,小心翼翼地指挥着防守汉中的每一个细节,生怕有丝毫疏忽。虽然蜀军至今尚未踏入汉中城半步,但汉中城内的气氛却仍然四处弥漫着压抑与紧张的气息。毕竟,蜀军兵力占据优势,而汉中的魏军如今已伤亡近四分之一,援军的消息更是杳无音信,众多将领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灰心丧气之感。 钟会深知士气的重要性,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他每天晚上都会召集众将重新商议军情,让自己能够牢牢把握住战场中出现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这一晚的讨论持续了接近一个时辰,终于,第二天的防守方案在众人的集思广益下尘埃落定。虽然钟会感到身心俱疲,但他的斗志却更加昂扬了,连续的压力与挑战,仿佛成了他成长的催化剂,让他的能力与智慧都得到了显着的提升。 待众将纷纷走出营帐之后,杜预留了下来,他轻声问道:“将军,我们已连续防守七日有余,蜀军始终未能越雷池一步,若能保持此势,等到援军到来或者蜀军粮尽之日,便是我们获胜之时。将军为何仍有些许顾虑呢?” 钟会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他缓缓说道:“元凯兄啊,若真如你所说,那自然是万事皆好。然而,战事诡谲多变,局势瞬息万变,吾正是担心蜀军会再次使出什么出人意料的计策来。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疏忽与大意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一名斥候神色匆忙,步履匆匆地踏入帅帐之中,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将军,有人托我将此密信奉上!” 钟会心中疑云密布,他接过那封看似普通的信件,只见封皮之上光洁如新,未留丝毫字迹。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细细阅读起来: “将军大人,末将蒋舒,昔日投降蜀军实属万般无奈之举。然而,自投蜀以来,末将备受蜀军将领排挤,一身才华无从施展,实乃人生一大憾事。末将曾向邓忠将军倾诉此中苦楚,邓忠将军亦感慨自己久久未能得到重用,心中愤懑难抑。故此,末将斗胆恳请将军再度收留我等!若将军能大度包容,我等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将军之大恩大德!” 钟会阅毕,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将信件递给了身旁的杜预。杜预接过信件,一字一句地仔细品读,阅后并未立即发言,而是陷入沉思。良久,他缓缓开口道:“将军,此事恐非表面那般简单,莫非是蜀军布下的诈降之计?” 钟会听了杜预的疑虑后,目光变得愈发深邃,他轻轻摩挲着下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心中念头百转千回,一方面,他深知战场之上,诈术层出不穷,这封信很可能是蜀军为了瓦解魏军内部团结、制造混乱而精心设计的陷阱;另一方面,蒋舒曾在他手下为将,而邓忠本身就是魏将,对他们的性情与能力,钟会自是了解颇深。若他们真的在蜀军中备受排挤,心有不甘,那此番来信或许真的是一次难得的归顺之机。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心中已然有了计较。钟会沉声道:“元凯所言极是,此事需从长计议。我即刻派遣密探潜入蜀军,暗中查探蒋舒与邓忠的真实境况,再做定夺。” 经过多日探子的精心打探,终于传来消息:蒋舒在蜀军中处于被严密监视的状态,一举一动皆在他人掌控之中。而邓忠的情况虽稍好,未受直接监视,但他所率领的魏军已被分散编入蜀军各部,他手中实则已无权可调。邓忠多次向姜维请战,渴望重新掌握兵权,却屡遭拒绝。蜀军上下对他们的矛盾心知肚明,却都束手无策,只能旁观这一场暗流涌动。 这几日来,蜀军的攻城之势依旧猛烈,未曾有丝毫停歇。这一日,军议结束后,姜维私下与杜预谈及探子所探得的情报。 杜预闻言,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探子所报,虽看似真实,但也不排除是蜀军故意布下的迷雾。将军,若要破解此局,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先假装同意蒋舒与邓忠的诈降之计,再根据他们后续的表现来决定如何处置。如此,既可保全我军实力,又能窥探蜀军真实意图。” 钟会听罢,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即便是诈降,只要我们做好万全准备,也无需惧怕其带来的风险。” 钟会决意既定,迅即遣人联络蒋舒、邓忠。二人闻讯钟会允降,邓忠挺身而出,愿亲赴汉中城与钟会面议,蒋舒则因惧怕被清算而退缩。邓忠对蒋舒的怯懦不屑一顾,决意独带段灼入城。 抵达汉中,钟会亲迎二人入府。邓忠一进门便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将军,我此番投诚,只为替父报仇!家父惨死姜维之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言罢,连连叩首。段灼虽沉默不语,但钟会从其眼中读出了与邓忠相同的复仇之火。毕竟,他曾是邓艾麾下,邓艾之死,对他而言,亦是刻骨之痛,复仇之心,自然更为炽烈。 第124章 心计之战 钟会耳畔回响着邓忠那带着哽咽的哭诉,心中虽有疑虑如薄雾缭绕,却也不得不暂时按下,看着邓忠的哭诉模样,言辞恳切地道:“吾与你父,同殿为臣,虽有策略之争,皆出于公心,私底下并无半点仇怨。你父之仇,吾必倾尽全力,助你讨回!” 邓忠在段灼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三人又低语交谈了几句,钟会随即果断地吩咐手下,为邓忠与段灼妥善安排住所,确保他们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与安宁。 然而,当邓忠与段灼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营帐之外,钟会的心境却愈发纷扰,如同狂风中的落叶,难以寻得片刻的平静。他与邓艾之间的恩怨纠葛,远非三言两语所能道尽,其中曲折复杂,若是被邓忠知晓真相,恐怕会心生怨恨,尽管今日邓忠未曾表露半分不满,但钟会心中的疑虑却如同阴云,挥之不去。加之蒋舒请求投降却迟迟未至,更添了几分诡谲与不安。 夜深人静之时,钟会勉强合上眼帘,试图在梦乡中寻得一丝慰藉,却不料三更刚过,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一名军校匆匆来报,言称有人急于求见。钟会心中一凛,披衣而起,只见来人竟是蒋舒。蒋舒一脸风尘仆仆,进门便道:“将军,蜀军看守严密,臣只得趁夜前来投奔,还望将军不弃。” 钟会注意到蒋舒身上似有伤痕,心中暗自揣测,这必是逃亡途中所致,不禁生出几分同情与激动,连忙亲手扶蒋舒坐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蒋舒稍事休整,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邓忠是否已归顺?他前夜曾邀我同行,只是我脱身不得。且我见他与姜维私下密谈,心中甚是疑虑,恐其有诈降之嫌,将军务必明察秋毫!” 钟会闻言,心中疑云更浓,蒋舒的到来本让他稍感宽慰,但其言又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邓忠、段灼与蒋舒,这三人之中,究竟谁是真心归顺,谁又是别有用心?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实难分辨。钟会沉吟片刻,决定先稳住阵脚,迅速为蒋舒安排了住处。 随后,钟会又急召杜预前来商议。杜预本已沉入梦乡,被唤醒后,知有要事,连忙整装而来。进入营帐,听闻蒋舒已来投降,并转述了蒋舒的话语,杜预不禁愣怔片刻,心中暗自赞叹:“好一个狡猾的计策!”他深知,这很可能是敌人精心布置的诈降之计。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邓忠、段灼与蒋舒三人,究竟谁是真正的诈降者,谁又是诚心归附?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杜预凝视着钟会,缓缓开口道:“此事复杂,需从长计议。蒋舒之言,虽不可全信,但亦不可全疑。我们应暗中观察,静观其变,同时加强戒备,以防不测。至于邓忠与段灼,亦需多加留意,切莫轻易下结论。” 钟会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跟杜预商量了对这三人的后续安排。 在随后的数日间,汉中城的城墙上,邓忠、段灼与蒋舒各自镇守一方,他们如同三枚棋子,被精心布局在这盘关乎生死的棋局之中。钟会,这位深谙人心的将领,在背后默默布下了层层后手,以防这三人中有人心怀不轨,利用此次防守之机图谋不轨。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考察战”在汉中城上悄然拉开序幕,而邓忠三人对此亦是心知肚明,他们各自铆足了劲,誓要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蜀军方面,自然不甘示弱,他们派出了多名能言善辩的将领,企图以言语之威,动摇邓忠三人的防守之心。然而,这些谩骂与挑衅,对于邓忠三人而言,却如同过耳秋风,丝毫未能撼动他们的决心。他们坚守岗位,各司其职,将防御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仿佛是在向世人展示着他们作为将领的才华与坚韧。 钟会则通过军校的密报,细致地观察着三人的表现。他发现,邓忠在防守中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智慧与谋略,总能预见敌人的动向,及时作出调整;而蒋舒虽然勤勉尽责,但相较于邓忠,其才能显得略显平庸,缺乏那种能够引领全局的气质;至于段灼,则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往往在冲动之下,会留下些许破绽,让人担忧。 钟会心中暗自盘算,他深知邓忠的价值,也明白若能将其真心收入麾下,对于未来的战局将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于是,他决定采取一步险棋——将邓忠的儿子邓朗接至汉中。这一步,既是对邓忠的考验,也是对他的诱惑,更是对他忠诚的试金石。 当邓朗抵达汉中,与父亲邓忠相见时,那场面令人动容。父子俩相拥而泣,泪水中既有重逢的喜悦,也有对彼此安危的担忧。邓忠对钟会说道:“将军大恩大德,让我父子得以团聚,我邓忠此生誓死追随将军,绝无二心!” 钟会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深知,对于像邓忠这样忠直的人而言,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与好处,他们必然会以死相报。他相信,自己的这一步棋,已经让邓忠即便是假投降,也会在情感的驱使下,变成真投降。毕竟,在这乱世之中,还有什么比家人的团聚更能触动人心的呢?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蒋舒内心愈发焦灼。他深知,蜀军的诈降之计需他付出沉重代价,可近来钟会对他的态度愈发冷淡,那份怀疑如同寒冰,渐渐侵蚀着他的心。蒋舒心态失衡,暗自思量:这诈降得来的功名,恐怕无福消受,莫不如真心归顺,以求生机。 这一日,会议结束后,蒋舒再次踏入钟会营帐。他鼓足勇气,向钟会吐露了许多令人惊愕的内幕。 第125章 蒋舒密告,起事前夕 蒋舒踏入钟会的营帐,步伐匆匆,神色凝重。他甫一入内,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急切:“将军,我有若干机密要事,亟需向您细细禀报!”言罢,他目光一扫,忽地察觉到帐内还立着一位身影,那不是别人,正是杜预。蒋舒心头一紧,话语戛然而止,似有话在喉,却又难以启齿。 杜预见状,心中已然明了,正欲识趣地告退,以免影响二人密谈。然而,钟会却摆手制止了他,语气坚定:“杜将军乃我心腹之人,但说无妨,蒋舒。” 蒋舒闻言,心中稍安,遂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将军,我已成功探得邓忠将军与姜维将军之间秘密联络的信号细节,此事关乎重大,望将军能谨慎对待,早作防备!”语毕,他详尽无遗地将姜维所策划的起事信号一一阐述,每一个细节都未敢遗漏。 钟会听罢,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并未立即发表己见,而是目光锐利地望向蒋舒,缓缓言道:“你所言之事,确系紧要。若此情报属实,我必向晋王为你请功,以表你之忠心与功绩!” 蒋舒闻此,心中大喜,脸上难掩得意之色,匆匆行礼告退,步履轻快地离开了营帐。待其身影完全消失在帐门之后,军校适时上前,低声向钟会禀报,言及蒋舒已安然返回自己的营帐。 钟会轻轻点头,示意军校退下,随后转向杜预,眉头微蹙,问道:“杜将军,对于蒋舒所言,你有何见解?” 杜预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缓缓开口:“此事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我们不妨先派心腹之人,暗中观察邓忠的一举一动,若其行迹有异,则蒋舒之言可信无疑。至于那与姜维联络的信号,我们大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或许能借此机会,一举击溃蜀军。然而,蒋舒此人在此时机选择透露此情报,其用心不得不防。此人素来善变,见风使舵,若留于军中,恐日后会成为心腹大患,搅动军中安宁。因此,将军需对此人多加留意,以防不测。” 钟会闻言,眉头紧锁,沉思良久。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人心难测,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蒋舒的情报虽有价值,但其人却不可全信。他缓缓点头,:“杜将军所言极是,蒋舒此人,我自有计较。至于那邓忠与姜维之事,我接着会做出安排,保证让蜀军有来无回。” 汉军营垒之中,姜维已连续数日对汉中城池发动了围攻,然而这看似凶猛的攻势,实则只是他精心布置的一场迷局,旨在让钟会深信蒋舒、邓忠、段灼三人的投诚之举并非虚情假意。这几日来,战场上风云变幻,但姜维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分寸,既展现了足够的威胁,又不至于让钟会起疑。在这微妙的平衡中,邓忠似乎得到了更多的信任与重用,然而,他的心却始终像被一层阴霾笼罩,难以释怀。那种莫名的不安,如同暗夜中的寒风,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的内心,即便沐坦从城内搜集来的魏军动向并无异样,这份不安却如同野草般疯长,愈发难以抑制。 “沐坦,你再说说,钟会那边近日可有新的动向?我听说他每日战后都会召开会议,甚至还将邓忠的公子邓朗接入了军中,此事可确凿?”姜维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沐坦,试图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沐坦沉稳地回答:“大将军所言不虚,钟会的确每日战后必开会议,邓朗也确实已被接入军中。至于其他,目前尚未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 姜维闻言,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道:“并无其他异状吗?这让我心中更添了几分忧虑。以钟会的狡猾多智,若说他对此毫无察觉,我实难相信。只是……”说到这里,他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灵光,仿佛拨云见日,豁然开朗,“我明白了!问题就出在这里!沐坦,你听着,一旦邓忠发出起事信号,你务必率部紧随大军之后,无论战局如何演变,救出邓氏父子乃是你的首要任务,此乃死命令,不得有误!” 与此同时,邓忠、邓朗与段灼三人正秘密聚于一处,商讨着今晚的起事大计。白日里,当蜀军的攻城之声震耳欲聋之时,邓忠已巧妙地利用战事掩护,将起事的信号传递给了蜀军。此刻,他们正紧锣密鼓地做着最后的准备。然而,邓忠的心中仍有一丝隐忧,那就是蒋舒那边是否也已准备就绪。由于三人的营帐与蒋舒相距甚远,加之平日里交往并不密切,无法直接取得联系,只能各自为战,祈祷一切顺利。邓忠心中暗叹:“世事无常,唯有自求多福了。” 邓朗年少不经事,望着父亲紧锁的眉头,忍不住问道:“父亲,我们为何非要如此?留在魏军,难道不好吗?” 邓忠闻言,神色凝重,他深情地望着邓朗,语重心长地说道:“为将者,当以国家为重,忠贞不渝;为人者,则需忠于自己的信念与道义。我虽原为魏将,但姜维将军在我投诚之后,对我关怀备至,恩重如山。更何况,你祖父之死,实乃钟会所害,他事后还恶意中伤,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只是我没想到,钟会竟能如此大度,将你接入军中,这说明他也有容人之量。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若当初伐蜀之时,他能如此胸襟开阔,或许今日之局便不会如此。” 说到这里,邓忠不禁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接着分析道:“然而,从近日钟会与杜预的种种表现来看,今晚的起事虽能取得一些战果,但要想一举拿下汉中,却是难上加难。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唯有尽力而为,听天由命了。” 言罢,三人便开始分头行动,召集各自的部下,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着最后的准备。夜色渐浓,汉中的天空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126章 蜀军夜袭,城门鏖战 城门巍峨矗立,月光下更添几分庄严。一小队士兵踏着坚定的步伐,在城门前巡逻,甲胄在微风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时,邓忠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兄弟们,刚接到将军的紧急命令,我们要换防了!” 小队长闻言,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当他抬头看清来者是邓忠时,那份疑虑瞬间消散了大半。毕竟,这段时间以来,钟会对邓忠的赞赏之词不绝于耳,小队长不敢反驳邓忠。于是,他果断地进行了交接,带领着自己的小队,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邓忠带着队伍,迅速而有序地抵达城门处。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沉重的城门,动作轻盈而熟练,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紧接着,他迅速点燃了三把火把,高举过头,火光在夜空中闪烁,犹如三颗璀璨的星辰。对面,同样有三根火把迅速亮起,那是接应的信号。邓忠见状,心中一松,迅速撤回城内,坚守在城门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以防有魏军突袭。 时间悄然流逝,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远处便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的碰撞声,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大批的蜀军出现在视线中,领头的两位将军,正是张翼与赵统。他们身先士卒,英姿飒爽,带领着士兵们迅速进入城内,准备展开突袭。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仿佛天际的惊雷,震得人心神不宁。大批的魏军如同鬼魅般涌现,从四面八方扑来,气势汹汹,不可阻挡。张翼与赵统面色凝重,他们早已从姜维那里得知,此次夜袭可能会遭遇不测。面对突如其来的魏军,两人迅速调整战术,指挥士兵们死死守住城门,不让魏军有丝毫可乘之机。 邓忠虽然也经历了短暂的慌乱,但他的心志却异常坚定。他深知,虽然此次计谋未能如愿,但只要城门在手,蜀军就有退路,不至于陷入绝境。他迅速镇定下来,指挥着士兵们加固防线,准备随时撤出。 就在这时,邓忠的目光突然锁定在魏军的领头将领身上,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咬牙切齿地骂道:“蒋舒!你这个无耻小人!” 蒋舒坐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这些迂腐之人,怎能理解我的大志?”说罢,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如同狂风骤雨般向邓忠劈来。邓忠反应迅速,抽出长枪,奋力格挡。然而,由于他站在地上,力量上略逊一筹,被震得胸口一阵翻涌,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蒋舒见状,更是得意忘形,大笑不止。他心中暗自盘算,只要斩杀了邓忠,自己便是立下大功一件,前途无量。于是,他再次挥舞大刀,向邓忠劈去,刀风凌厉,势不可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钟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他拦住了蒋舒的攻势,目光复杂地看向邓忠:“邓忠啊邓忠,我对你们邓氏父子一直不薄,你何必要如此执迷不悟?不如投降吧,念在你之前被姜维迷惑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邓忠闻言,神色坚定,毫无动摇:“钟将军,你虽然待我不薄,但父亲的死以及后来的造谣中伤,都是你们所为。我邓忠虽死,也绝不背叛大将军!”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夜空中,仿佛是对自己信念的坚守与宣誓。 钟会闻言,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他深知邓忠的忠诚与坚韧,也知道无法再劝说他回头。于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蒋舒说道:“杀了吧。” 蒋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再次挥舞大刀,向邓忠劈去。邓忠身形矫健,迅速闪过这一刀。然而,就在这时,邓朗刚要冲过来支援邓忠,却被张翼安排的小校拦住。小校深知此刻的局势,知道邓朗若被擒住,只会让邓忠分心。于是,他果断地命令邓朗迅速逃出城去,以免落入魏军之手。 蒋舒杀得兴起,一刀横扫而来。邓忠身形一侧,滚在地上闪过这一刀。他迅速站起身子,准备迎接蒋舒的下一轮攻势。然而,蒋舒的刀法却愈发凌厉,一刀从下往上挑起,直逼邓忠的要害。邓忠虽然武艺高强,但此时却受了伤,气力大减。他奋力用枪格挡,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长枪竟被震得脱手而出。 邓忠心中一凛,但他并未慌乱。在蒋舒新的一刀砍下之前,他迅速翻到蒋舒的马肚子下面,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同时,他手中短剑一闪,狠狠地刺向马匹的腹部。马匹吃痛之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随即轰然倒下。 蒋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措手不及。他不得不从马上跳下,站在地上与邓忠对抗。此时,张翼和赵统虽然被魏军团团围住,但由于他们早有准备,且城门未失,因此并未陷入绝境。他们心中明白,只要邓忠能够脱身,他们就能迅速撤退。 蒋舒与邓忠四目相对,怒意如火,几乎要将空气点燃。蒋舒手握长刀,寒光闪烁,犹如死神的镰刀。邓忠则迅速从旁侧士兵手中夺过一把长枪,犹如蛟龙出海,枪尖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蒋舒面门。 蒋舒反应迅捷,长刀一挥,便将来袭的长枪格挡开去。枪尖受力偏转,蒋舒趁势而上,长刀如电,沿着枪柄疾削而下。邓忠见势不妙,急忙收回长枪,身形一晃,已至蒋舒下方,意图以奇袭取胜。蒋舒却似早有防备,身形轻盈一跃,避开邓忠的突袭,同时长刀横扫,势若奔雷,直逼邓忠要害。 邓忠身处险境,却也不慌不忙,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刀。然而,他身后的一棵大树却未能幸免,被蒋舒的刀光拦腰斩断,轰然倒下。 邓忠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思量:诈降之计已败露,若不能斩杀蒋舒,又如何对得起大将军姜维的厚望?他心一横,再次挺身而出,誓要与蒋舒决一死战。 蒋舒虽然武艺稍逊,但心机深沉,阴险狡诈。他察觉邓忠的决绝之意,便故意卖了个破绽,一刀斜劈之后,胸口故意露出空档。邓忠见状,心中一喜,以为有机可乘,迅速一枪刺出。 第127章 诈降计失败,姜维如何破城? 邓忠那一枪,犹如狂龙出海,力道之猛,足以令山河变色。若蒋舒稍有差池,被这凌厉一枪刺中,只怕是非死即残,再无翻身之日。然而,蒋舒却非等闲之辈,他早有防备,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巧妙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邓忠这一枪用力过猛,如同离弦之箭,再难收回,而蒋舒则趁此良机,大刀如电,横扫而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邓忠眼见大刀劈来,心中大惊,却已无法躲闪。只听“砰”的一声钝响,刀柄重重地砸在他的腰部,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让他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蒋舒见状,大刀一撤,紧接着又是一刀劈下,犹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 此时,张翼与赵统已注意到这边的战况,然而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他们虽有心相救,却已来不及出手。眼看着邓忠就要命丧刀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如流星划破夜空,疾速向蒋舒袭来。蒋舒无奈,只得撤刀回防,身形一顿。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人影闪过,蒋舒的刀势竟丝毫未变,众人惊愕之余,只见蒋舒的身体如同被狂风吹倒的巨树,轰然倒下。 这道人影速度之快,犹如鬼魅,瞬间便杀出重围,直奔钟会而去。整个战场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添了几分寒意与肃杀。众人皆惊,无人知晓这人影从何而来,更无人看清蒋舒是如何毙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钟会也一时之间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一声破空之声再次响起,一把长枪如同流星般从远处飞来,直取那道人影。人影身形一顿,不得不放弃追击钟会,转身抱着受伤的邓忠,迅速向后撤去。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随着蒋舒的战死,魏军士气虽受打击,但并未慌乱,继续对着蜀军进行围攻。黑衣人抱着邓忠,如同幽灵般穿梭在战场之上,迅速向蜀军本阵撤去。蜀军将士也趁机从城门撤出,结束了这场惨烈的混战。虽然双方都有所准备,但兵士仍互有损伤,战场之上,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在撤回本阵的路上,邓忠强忍疼痛,向黑衣人抱拳致谢。黑衣人缓缓摘下头巾,露出真容,竟是沐坦。沐坦擅长刺杀之术,行事诡谲难测。早在邓忠与蒋舒对阵之时,他便已潜伏在暗处,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当邓忠陷入危机,正是蒋舒最为松懈之时,沐坦趁机出手,一剑封喉,让蒋舒的立功之梦彻底破灭。 众人回到蜀军本阵,将战况向大将军姜维汇报。姜维听罢,眉头紧锁,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他深知战场之上,胜负乃兵家常事,关键在于如何调整策略,继续战斗。于是,他勉励众将士,称赞他们英勇无畏,同时安排医官救治伤兵,确保士气不受影响。 姜维心中明白,此战虽然惨烈,但并未达到预期的战果。汉中城池坚固,守军勇猛,想要一举攻下,实属不易。看来,只能采取长时间的围攻之策,慢慢消耗敌方的物资与士气,待时机成熟,再一举破城。 邓忠沉重地踏入营帐,目光所及,唯有邓朗孤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火下摇曳,段灼那熟悉的身影竟未如期出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邓忠轻声询问,却只见邓朗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声音哽咽得几乎无法成句:“逃出汉中城之时,魏军如鬼魅般突然出现,段灼将军……他舍命护我周全,却不幸战死沙场!”邓忠闻言,心如刀绞,悲痛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又一位挚友就这样永远地离他而去。虽然田续也在蜀军之中,但他那狭隘的心胸,怎能与段灼那宽广如海的胸怀相比?二人四目相对,却无言以对,唯有满腔的惆怅与哀伤在空气中弥漫。最终,他们只能默默转身,各自在无尽的悲伤中寻得一丝安宁,沉沉睡去。 蜀军营帐内,火光星星点点,犹如夜空中的繁星。蜀军将士围坐在篝火旁,烤着火炉,聊着家常,仿佛在这一刻,他们暂时忘却了战场的残酷与血腥,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然而,这短暂的宁静却掩盖不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与此同时,在魏军的营帐中,钟会眉头紧锁,召集众将商讨应对之策。他深知,此次蜀军的诈降计失败,他们必然会再次围城猛攻。蜀军来势汹汹,若不能将其击退,汉中城池只怕危在旦夕。然而,面对蜀军的围攻,钟会却感到束手无策。他望着地图,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奈,只能寄希望于援军的到来,希望能在这绝望的境地中寻得一丝生机。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天天悄然流逝。蜀军与魏军在汉中城下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对峙。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但始终未能打破僵局。 转眼间,蜀军再次猛攻三日,却依旧未能攻破汉中城池。姜维的心情愈发烦躁,他深知围攻汉中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与精力,蜀军的粮草也已经大幅减少。若再不尽快攻下汉中,恐怕蜀军只能无功而返,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他站在城下,望着那坚固的城墙,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 夜幕降临,蜀军营帐内依旧灯火通明。姜维独自坐在案前,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要想打破僵局,必须找到魏军的弱点,一击必胜。然而,魏军守备森严,毫无破绽可言。他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 营帐内,众将领沉默不语,多日来的猛攻已让他们斗志消磨,面对魏军那密不透风的防御,皆是一筹莫展。姜维环视四周,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焦虑。 就在这时,一名军校匆匆步入帐中,高声禀报:“北地王驾临军营!” 姜维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亮色,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猛地站起身,急切地吩咐道:“快!速速有请北地王入帐!” 第128章 司马炎回到贾府,贾充父子密谋 司马右护送着司马炎,历经一番波折,终是抵达了贾府的门槛。他轻车熟路地领着司马炎绕至后门,悄然亮出腰间的令牌。守门的仆人一见腰牌,立时恭敬地打开了门扉,二人得以悄无声息地进入府中。 贾充闻讯,火速赶来,脚步匆匆却稳健,显露出他身为朝中重臣的沉稳与干练。司马炎强忍着身体的痛楚,挣扎着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哀求:“贾司空,救我!”他的脸庞因烧伤而显得狰狞,眼中却闪烁着求生的光芒。 贾充见状,心中虽惊,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他迅速扶起司马炎,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急令府中的医师前来诊视。那医师仔细检查了司马炎的伤势,眉头紧锁,最终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世子脸部烧伤严重,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言罢,他欲退下,却被贾充一个眼神制止。贾充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丝毫泄露,于是挥手示意医师退下,并且叮嘱医师不得泄露半点风声。 司马炎听闻医师的诊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悲凉与愤懑,他声音沙哑地喊道:“若脸无法治愈,我如何继承晋王之位?司空,求您务必想办法!”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与恳求,仿佛是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贾充身上。 贾充见状,心中暗自盘算,他轻抚着司马炎的肩膀,语气温和而坚定:“世子莫急,你可曾听说过建安三神医的名号?”司马炎茫然摇头,贾充便继续说道:“建安三神医,乃是谯郡华佗、南阳张仲景与长乐董奉。前二者虽已仙逝,但董奉仍在人世,只是隐居庐山,难以寻觅。不过,我定会竭尽所能,派人将其请来,为世子医治,定能保世子无恙!” 司马炎听罢,心中稍感宽慰,但随即又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抬头说道:“我欲派人通知父王,让他知晓我的境况。”贾充闻言,连忙劝阻:“不可!世子受伤之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若被晋王得知,不仅会责怪世子打乱了前线部署,更可能对世子争夺世子之位不利。世子还需忍耐,待伤愈之后,我自有妙计助你一臂之力!” 司马炎闻言,心中感动不已,他激动地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感谢司空,感谢老师!待我登基之日,定当厚报!”贾充连忙扶起他,安慰道:“世子切莫如此,你我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只管安心在我府中养病,其余之事,自有我来处理。” 言罢,贾充精心挑选了几个下人,其中不乏身手不凡的练家子,暗中守护司马炎,确保他的安全无虞。司马炎对此浑然不知,只沉浸在贾充给予他的温暖与关怀之中。 贾充安排妥当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轻声呼唤道:“黎民,你出来吧。”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暗处闪出,正是贾充之子贾黎民。他面带忧色,低声问道:“父亲,您真的打算帮助世子寻找神医董奉吗?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只怕徒劳无功。” 贾充闻言,目光深邃,他缓缓说道:“黎民,你试想,若司马炎得以痊愈,且顺利成为晋王,未来有可能登级为帝,我们贾家的权势将会攀至何种巅峰?”贾充目光炯炯,语气中透露着期待与野心。 贾黎民沉吟片刻,答道:“父亲,司马炎铭记今日救命之恩,定会对您大加封赏,加官进爵自不在话下。”他稍作停顿,眉头微蹙,接着说道,“然而,世事难料,未来究竟如何,实难预测。” 贾充见状,心中已有计较,他高声喊道:“司马右,你进来!”司马右应声而入,恭敬地问道:“老爷,有何吩咐?”贾充沉吟片刻,问道:“世子逃脱的消息,以及他来到我府上的事,可有他人知晓?”司马右思索片刻,回答道:“老爷放心,我们逃脱时,司马左已被吴兵斩杀,回来的路上我们更是小心翼翼,未以真面目示人,来府上时也未被他人察觉。” 贾充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如此甚好。你需将所有见过你们的人处理干净,包括府上的人,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尤其是今晚上给世子看病的医师,绝也不能让其活在世上。将来的某一天,我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司马右闻言,恭敬地应道:“是,老爷!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不负老爷所托!”言罢,他叩头告退,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贾黎民见状,心中愈发好奇,他凑近贾充,低声问道:“父亲,您这是?”贾充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说道:“司马炎身边有两个亲卫,皆是晋王亲自指派,但他们并不知道,司马右实际上是我们贾府的人。此人将来必有大用。” 贾黎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低声问道:“父亲,您是想执行那个计划?”贾充闻言,神色变得愈发深沉,他缓缓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不错,正是那个计划。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夜色渐浓,贾府内依旧灯火通明。贾充与贾黎民父子二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密谋着未来的大计。他们深知,这场博弈,不仅关乎司马炎的生死,更关乎他们贾家的兴衰荣辱。 贾充凝视窗外夜空,心中暗自盘算:“贾充啊贾充,你可知此举之重?成功,则贾家自此青云直上;若败,恐整个魏国再无我贾氏立锥之地!” 与此同时,司马炎在贾府的密室中,正静静地躺着,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悄然被贾充父子握在了手中。 贾充与贾黎民商议既定,黎民言道:“待司马右将相关人等处置妥当,便令他随我同行。我等或需前往吴蜀两地,搅动一番风云,成就大事!” 第129章 汉中围城战,如何打开僵局 贾黎民刚欲踏入自己房间的门槛,心中却猛地闪过一丝念头,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中闪烁着几分忧虑,对着正端坐在堂前的父亲贾充说道:“父亲,世子在我们府上逗留时日过长,难免会引起外界的猜疑与关注。父亲还需早做筹谋,以防不测。而我,在带着司马右出行期间,会定期通过信鸽与父亲保持联系,确保万无一失。” 贾充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站起身来,走到贾黎民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气:“好!黎民,你尽管放心前去,洛阳的一切自有我来打理。待你凯旋归来之时,便是我们贾家飞黄腾达、光耀门楣之日!” 与此同时,在汉中汉军的营帐之中,气氛却显得截然不同。刘谌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营帐,对着大将军姜维深深一拱,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疲惫:“大将军为国为民,奋勇杀敌,实乃我辈之楷模,辛苦至极!” 姜维见状,连忙回礼,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审视与好奇:“王爷同样劳苦功高,不知此次前来,是奉了陛下之命,还是另有要事?”说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刘谌身旁的魏永宁身上,眉头微挑,询问道:“王爷,这位是?” 刘谌轻轻叹了口气,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孤自出使吴国以来,历经诸多波折。先是遭遇小人追杀,幸得机缘巧合,单独行动间遇到了故人之子——魏延魏大将军的孙女魏永宁。听闻范长生先生与沐坦也在军营之中,不知他们近况如何?”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沐坦确实为我军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英勇事迹在军中广为流传。至于范长生先生,他更是我们的智囊,为我军出谋划策,功不可没。” 刘谌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在营帐内扫视了一圈。姜维心领神会,立刻挥手示意帐内的将士们退下。待众人离去后,刘谌又转头对魏永宁说道:“永宁,你也先退下吧,我与大将军有要事相商。” 魏永宁闻言,虽然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营帐。 待营帐内只剩下刘谌与姜维两人时,姜维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王爷,前番成都之战,您居功至伟,如今又亲临军营,实乃我军之幸。魏军将汉中城池守得固若金汤,我们多次尝试攻打,却都无功而返。王爷智勇双全,不知可有良策?” 刘谌闻言,连忙摆手谦逊道:“大将军过誉了。我那不过是些雕虫小技,怎能与大将军的雄才大略相提并论?若非大将军英明领导,我估计早已命丧战场了。” 姜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刘谌的谦逊表示满意。他深知刘谌并非池中之物,此次前来必然有所准备。于是,他也不再客气,直接切入正题:“王爷,如今汉中城池高悬,城墙高耸入云,约莫有十二米之高。且前有护城河阻隔,我军若要攻城,必先跨越护城河,再想办法攀爬这高耸的城墙。而城门虽然看似薄弱,但魏军却在城门后方布置了重兵把守,一旦攻破城门,往往会被魏军迅速反扑,损失惨重。不知王爷可有破城之策?” 刘谌闻言,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缓缓踱步,直至站在那军营中央的沙盘模型前,。片刻的沉默后,他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了沙盘上的汉中城池:“大将军,你且看,这汉中城池,坚如磐石,固若金汤,前有那宽阔深邃的护城河横亘其间,宛如一道天堑,阻隔着我军前进的脚步。若我们一味强行围攻,只怕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即便我军士兵英勇无畏,能够跨越那两道艰难的障碍,杀上城墙,可到了那时,他们的战力也已然消耗殆尽,如同强弩之末,难以持久。如此围攻下去,只怕难以奏效,我们需得另寻他径。” 姜维闻言,神色凝重,他凝视着沙盘,心中细细品味着刘谌的话语,那字里行间所透露出的深意,让他不禁恍然大悟。之前,他们一心只想着攻城,却忽略了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他们曾以为,只要将士们足够英勇,便能攻克一切难关,却未曾料到,即便是再勇猛的战士,体力也是有极限的。那护城河与城墙,就如同两道残酷的考验,将士兵们的体力与意志一点点消磨殆尽。待到攻上城墙之时,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只能无奈地看着胜利的希望从指间溜走。 “那如何才能减少在护城河与攀爬城墙过程中的损失呢?”姜维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锁。他目光扫过沙盘,突然,他的眼神一亮,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云梯,云梯!这云梯虽好,却需耗费大量木材与人力去打造。如今,我们已连续攻城多日,云梯的数量已然捉襟见肘。何不另辟蹊径,找寻一些能够替代云梯之物,以减轻士兵们的负担,提高攻城的效率?” 姜维心中计议已定,当即雷厉风行,召集众将前来,准备颁布命令。他目光如炬,扫视过每一位将领,语气坚定而有力:“邓忠听令,明日你需率领蜀兵,全力以赴,攻城拔寨,不得有误!霍弋,你则负责多派遣斥候,严密监视魏军动向,确保我军行动不被察觉。张翼、赵统,你二人留下,你们两个另有安排,其他将领,务必全力保障邓将军的攻城行动顺利进行!” 众将领命之后,纷纷领命而去,营帐内瞬间只剩下张翼与赵统二人。姜维目光深邃,凝视着他们,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张将军、赵将军,此处有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需你二人明日务必完成。”言罢,他详尽地将任务细节娓娓道来。 张翼与赵统闻言,神色肃然,二人齐声应道:“属下领命,定不辱使命!”言罢,他们转身离去。 第130章 邓忠率蜀军猛攻汉中,皇甫闿战死 邓忠接到那攻城的命令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这不仅是他在蜀军中首次以指挥者的身份亮相,更是他证明自己能力的绝佳机会。他急切地赶回营帐,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知了儿子邓朗。 邓朗虽年纪轻轻,却因曾身陷囹圄,心智显得格外成熟,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深沉。他闻言后,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父亲,蜀军连日攻城皆无果,此时让您领兵,是否暗藏玄机?万一攻城失利,大将军岂不正好寻得替罪之羊?” 邓忠闻言,心头一凛,随即坚定地反驳道:“朗儿,你历经磨难,为父深知你的担忧。但为父与大将军相处日久,深知其为人。大将军绝非那等过河拆桥之辈!” 邓朗闻言,嘴角微撇,轻声嘟囔道:“但愿如此吧。”言语间仍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邓忠见状,也不好再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邓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朗儿,战事在即,多想无益。你且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还有一场硬仗等着我们。”言罢,他转身离去,留下邓朗一人在营帐中沉思。 天刚蒙蒙亮,军营已是一片忙碌。蜀军士兵匆匆用过早餐,稍作休整,便迅速集结起一万精兵。 邓忠将军一马当先,领着这支雄师向汉中城挺进。其余军队则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支援。虽有部分士兵对邓忠的指挥心存疑虑,但大将军令下,众人皆遵令而行。 不久,邓忠大军便抵达汉中城下,邓忠身披战甲,手持长剑,屹立于蜀军阵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蜀军将士们如同出鞘的利剑,向着魏军的城池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鼓声震天,喊杀声此起彼伏,蜀军将士们奋勇当先,攀梯攻城。弓箭手射出箭矢,减少攻城士兵承受的压力;身体强壮的士兵则扛着云梯,冒着箭雨,试图攀上城墙。 魏军也不甘示弱,他们据守城头,用弓箭、滚石等物奋力抵抗。 邓忠站在攻城大军的后方,满面愁容地凝视着前方那座坚不可摧的汉中城池。前几日的攻城之战,双方你来我往,攻防皆有条不紊,却都未能取得明显的优势。邓忠深知,若再不能打破这种僵局,士气必将受挫。他沉吟片刻,毅然决定亲自上阵,与士兵们并肩作战。 他招手唤来几名亲兵,共同扛起一架云梯,大步流星地走向前线。临行之际,他回头对儿子邓朗喊道:“朗儿,士兵的指挥暂时交给你了。为父今日定要让钟会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言罢,他带头冲向城墙。 汉中城内,钟会已连续多日坚守城头,指挥守城之战。然而,当军校匆匆来报,说邓忠亲自率军攻城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匆匆登上城门楼,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城下的动静。当看到邓忠那熟悉的身影扛着云梯,一步步逼近城墙时,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分明是要以命相搏啊! 钟会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命令身边的军校向各将领传达死守城池的命令。一时间,汉中城内箭如雨下,滚石纷飞,守城将士们个个奋勇当先,誓死保卫城池。 邓忠扛着云梯,已抵达城墙之下。他迅速架起云梯,开始攀爬。然而,就在这时,一队魏军士兵突然从城头上浇下一锅滚烫的热油。邓忠眼疾手快,一个翻身跳下云梯,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劫。而云梯上的其他士兵,却大多未能幸免,被热油浇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邓忠见状,心痛不已,但他没有退缩。他再次扛起云梯,义无反顾地向城墙爬去。下方的邓朗看得心惊胆战,几乎不敢直视。他忍不住敲响了蜀军的军鼓,鼓声激昂,仿佛在为邓忠加油鼓劲。蜀军将士们听到鼓声,以为发起了总攻命令,攻势愈发猛烈起来。 远处的姜维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禁对邓忠的勇猛和决心暗暗赞许。他知道,邓忠虽有时稍显冲动,但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将才。今日之战,他绝不能让邓忠有任何闪失。于是,他迅速安排了几个亲卫,务必保护好邓忠将军的安全。 邓忠此刻已攀至城墙之巅,与魏军展开了激烈的缠斗。魏将皇甫闿恰在附近指挥,眼见邓忠如猛虎下山,立即指挥士兵将其团团围住。然而,邓忠毫无惧色,手起刀落,瞬间斩杀数名魏军士兵。皇甫闿见状,只得亲自上阵,与邓忠展开对决。同时,数名魏将也一同向邓忠发起猛攻。 邓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迅速洞察了对方的攻势。他身形一闪,逼近一名将官,一刀将其斩于马下。紧接着,他转身与皇甫闿战在一起。皇甫闿虽勇猛,但在邓忠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邓忠在与皇甫闿交锋的同时,还多次出手,接连击杀多名魏军将官,令皇甫闿怒火中烧,却又束手无策。 此时,钟会察觉到皇甫闿那边形势危急,立即派遣亲兵前去支援。皇甫闿得到增援后,才勉强稳住了防线。然而,随邓忠一同登上城墙的蜀军士兵,却已被魏军悉数斩杀。邓忠深知此次进攻难以取得决定性胜利,于是故意卖了个破绽,脚下假装踩空,身体摇摇欲坠。 皇甫闿见状,大喜过望,以为机会来临,猛地朝邓忠扑去。邓忠心中冷笑,待皇甫闿逼近之时,手中长枪猛然一刺,直穿皇甫闿胸膛。皇甫闿应声倒地,气绝身亡。邓忠则趁机翻身跃下城墙,借助墙壁的缓冲,轻巧地落在地面上的一具蜀军尸体上。虽然他落地后气血翻涌,但并无大碍。邓朗见父亲安全落地,立即鸣金收兵。 汉中城墙上,这一轮攻防战让魏军士气大挫。皇甫闿的战死,更让钟会心生疑虑,不禁怀疑汉中城是否还能守住。他转头看向杜预,只见杜预眼中仍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钟会心中稍安,迅速调整心态,开始部署新的防守策略,命夏侯咸接管皇甫闿负责的那段城池。 这一日,汉中附近的气氛异常悲壮。邓忠多次组织进攻,除了首次斩杀皇甫闿外,其余几次均未能取得更好的战果。天色渐暗,大将军姜维却仍未有停止进攻的意思。邓忠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大将军莫非真要将这一万人马当作弃子? 第131章 魏军汉中失守,钟会逃离 在汉中城那巍峨的城楼之上,钟会静静地站立着,目光穿过渐暗的天色,凝视着下方严阵以待的蜀军。蜀军的阵势,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即便是在这短暂的休憩时刻,也依然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再次发起猛烈进攻的架势。这一幕,让钟会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难道蜀军竟打算连续作战,不死不休吗? 蜀军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邓忠,正欲下达再次进攻的命令。 就在这时,一名军校匆匆赶到阵前,附在邓忠的耳边轻声细语了几句。邓忠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豁然开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原来如此!他心中暗自思量,看来,之前的困惑和不解,此刻都已迎刃而解。 邓忠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命令道:“全军戒备,今天誓要拿下汉中城!”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然而,蜀军士兵们虽然听到了命令,却大惑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何天色将暗,还要发起冲锋。然而,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遵从。于是,士兵们迅速调整状态,准备再次冲锋陷阵。 就在这时,从邓忠的军队后方和两侧,突然冲出了大量蜀军士兵。这些士兵除了手持武器,还扛着一个个沉甸甸的布袋。布袋的重量显然不轻,有些布袋的封口不是特别紧,还时不时地往外漏出土来。 这些士兵行动迅速,先头部队一马当先,冲到护城河附近。他们毫不犹豫地将布袋扔进护城河中,动作干净利落。仅仅半刻钟的时间,原本宽阔的护城河就被这些布袋填满。这一幕,让城楼上的钟会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蜀军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填平护城河。 与此同时,姜维已经赶到了汉中城下。他大声发布命令:“弓箭手准备,掩护!”随着他的命令,弓箭手们迅速就位,连续射出多批次的箭雨。每一批次箭雨之间,只留下短暂的空隙,让蜀军士兵能够趁机前进魏军城墙上的士兵苦不堪言。 城楼上的钟会虽然还没搞清楚蜀军到底要干什么,但心中已经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紧地盯着下方的蜀军,试图从他们的行动中找出破绽。然而,蜀军的行动却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慌乱。 随着蜀军的箭雨不断落下,大量扛着麻袋的士兵涌到汉中城下。他们将布袋往城下一扔,然后迅速回到蜀军阵中扛起新的布袋。这一幕,让钟会和杜预看得心惊胆战。他们明白,蜀军这是打算用麻袋堆起一座与汉中城墙一样高的土山。一旦土山堆成,那么所谓的城墙防御就将不复存在。蜀军就可以发挥人数优势,对汉中城发起猛烈的攻击。到那时,汉中城恐怕就守不住了。 钟会和杜预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他们知道,此时已经没有好的办法来阻止蜀军的行动了。布袋里面装的都是土,无法烧毁。而蜀军连续的箭雨,也让魏军无法干扰他们的堆城动作。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蜀军一步步逼近汉中城。 随着布袋堆积如山,高度已直逼汉中城墙,姜维望着这巍巍“布袋长城”,毅然下达了总攻的号令。邓忠等一众将领身先士卒,踏着布袋堆砌的通路,如猛虎下山般朝汉中城发起冲锋。虽仍为仰攻,但难度已较先前大减,加之蜀军弓箭手提供的有力支援,攻势如潮,势不可挡。 顷刻间,便有将领捷足先登,爨熊凭借其魁梧之躯,源自南中的勇猛,一马当先,成为首个踏上城头的勇士。他宛如一人形战车,抵达城墙后,立即对魏军展开了凌厉的杀戮。魏将羊琇前来阻拦,却非爨熊一合之敌,被其一锤击得脑浆迸裂,周遭士兵见状,惊恐万分,四散而逃。 诸葛绪因伤未曾参与守城之战,今晚闻心腹来报,蜀军夜间仍将攻城,遂披甲执戈,急匆匆赶往战场。远望之,但见爨熊在城墙之上所向披靡,周围蜀军亦纷纷登上城头,战况激烈。 诸葛绪目睹汉中魏军大势已如风中残烛,心中却燃烧着不甘的火焰,誓死不愿就此失守这片疆土。他咬紧牙关,弯弓如满月,箭矢在弦上闪烁着寒光,瞄准了那在城墙上肆虐的爨熊。一箭破空而出,精准无误地射中了爨熊的肩膀。爨熊虽因此痛呼一声,力气大减,但魏军的颓败之势却并未因此有丝毫逆转。 孟岳、王素、李松等南中勇将如猛虎般冲上城头,邓忠、张翼、赵统、霍弋紧随其后,步步为营,稳扎稳打。魏军在他们的猛烈攻势下节节败退,士气崩溃。 诸葛绪策马赶至城楼之下,高声呼喊:“钟将军,撤吧!来日方长,我们再报此仇!” 钟会与杜预耳畔响起诸葛绪的急切呼喊,二人正欲冲下城墙,誓与蜀军决一死战。忽见一蜀将毛炅,率兵如潮水般杀来,气势汹汹,欲夺斩杀钟会之功。毛炅虽力气不及那南中猛将爨熊,然亦是英勇无畏,连斩数名魏将,直逼钟会而前。 钟会见状,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大喝一声:“随我杀!汉中城乃我魏军之根本,不可失也!”言罢,便欲朝毛炅冲去,与其一决高下。然未及冲出,便被杜预一把拦下。杜预急呼:“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吧!” 钟会两属邓殷、向雄,见状亦纷纷谏言:“将军,吾二人愿留下断后,誓死保护将军撤离。将军速随诸葛绪将军撤离此地,元凯兄,烦请务必照顾好钟将军!”言罢,二人便毅然朝毛炅杀去,毫无畏惧之色。 钟会含泪望着这英勇无畏的两位属下,心中五味杂陈。他随杜预走下城楼,甫至楼下,便见两颗人头滚落眼前,邓殷、向雄已壮烈牺牲。钟会心中悲愤交加,欲再杀回城头,与蜀军拼个你死我活。然而,却被诸葛绪、杜预死死拦住,二人苦劝不止。 最终,三人打开汉中北门,仓皇逃出。随着钟会的逃离,汉中战场渐入尾声。大批魏军士兵纷纷投降,将领诸葛咸、辛怡亦无奈归顺。其余魏将或逃或亡,整个汉中已成一片血色炼狱。 第132章 三国局势突变,晋王喜忧参半 随着蜀军如潮水般涌入汉中城,这场旷日持久、硝烟弥漫的汉中之战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大将军姜维,在胜利的第一时间便迅速发布了一系列命令,旨在稳定军心、巩固战果。他深知,战后的稳定与重建工作同样重要,因此,他果断地重新启用了原汉中太守李密,以期借助其地方治理经验,迅速恢复汉中的秩序与繁荣。 处理完这些紧迫事务后,姜维并未有丝毫懈怠,他立即遣使向成都的皇帝报捷,将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喜讯传递给每一个蜀汉子民。同时,他还精心部署了后续的军事行动,撤走了定军山和鸡峰山的蜀军,以减轻前线压力,而将新城方向的蜀军继续留在原地,与魏军保持对峙,确保战果得以巩固,也为未来的战略进攻留下伏笔。 汉中之战的胜利,不仅为蜀汉赢得了宝贵的战略要地,更让整个三国的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遍了天下的每一个角落,也引起了各国朝野的强烈震动。 在吴国,孙休皇帝在收到汉中之战的最新战报后,立即召集群臣举行了朝会。朝会上,孙休面色铁青,大发雷霆,对吴军的战绩表示极度不满。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妄言,就连大将军丁奉也面露羞愧之色。吴蜀两国同时伐魏,本欲携手共进,共谋大业,然而结果却大相径庭。吴国兵力虽众,却在战斗中损兵折将,徒劳无功。相比之下,蜀国却已攻下了汉中,以及新城三郡中的西城、上庸两郡,战果辉煌。而吴国却仍在原地踏步,围攻襄阳和樊城已久,却迟迟未能取得进展。从陆抗将军传来的战报来看,吴军只是不断地增加伤亡,而未能取得丝毫战果,这让孙休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而在魏国,晋王司马昭在收到汉中失守的消息后,更是气得吐出一口鲜血。他深知,汉中的失守对于魏国来说无疑是一次重大的挫败,不仅损失了领土和兵力,更让魏国的颜面扫地。他预感到明天的朝会将是一场炼狱,那些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的宗族势力肯定会借此机会对他发起猛烈的攻击。然而,为了朝堂的稳定,他只能强忍怒火,将这份屈辱和愤怒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司马昭虽然愤怒难平,但他也明白,战败之罪不能全怪魏军将士。于是,他召来了司马攸和贾充两位心腹议事,共商应对之策。司马攸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沉思片刻后,对朝臣的反应有了新的想法。他向司马昭建议道:“父王,本次汉中失守,朝臣中肯定会有很多人蠢蠢欲动,儿臣以为,此时正是杀鸡儆猴的好时机。” 司马昭听到这里,不禁感到头疼欲裂。他深知,自己只是其他宗族推出的代言人,如果单纯杀戮曹氏宗亲,其他宗族或许不会有什么意见。但如今若要对世家大族开刀,恐怕自己的位置会更加岌岌可危。他想起最近司马攸处理政事的一些情况,心中更是忧虑重重。司马攸年轻气盛,处理政事时过于刚强,对世家大族和庶族一视同仁,这导致很多世家大族对其极其不满。司马昭心中暗叹,司马攸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在处理政务上却不够圆滑,未来世子之位若交到他手里,司马一族的前途恐怕未卜啊。 就在这时,贾充开口说道:“臣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以解眼前燃眉之急。” 正当贾充欲将自己的思绪化为言语,倾吐而出之时,一名身着劲装、神色匆匆的斥候跨入府邸大门,手执一封书信,径直走向晋王司马昭,双手奉上,言辞间满是恭敬:“晋王殿下,此乃大世子亲笔书信!” 司马昭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自司马炎神秘失踪以来,家中氛围沉重,夫人王元姬屡屡追问,令他倍感压力。而今,这突如其来的书信,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让他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不少。 相较于司马昭的欣喜,司马攸的脸色则显得颇为复杂,阴晴不定,犹如变幻莫测的天际。前段时间,司马炎踪迹全无,司马攸心中曾有过一丝窃喜,随即派遣心腹四处搜寻,却终无所获。他一度以为,这位兄长或许已遭不测,未曾想,今日竟能收到其书信,未来晋王之位的归属,又添了几分变数。 司马攸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轻声问道:“父王,兄长现下可还安好?”言语间,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丝毫瑕疵。 司马昭并未察觉到司马攸的异样,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书信,细细品读起来。待阅毕,他将书信递给了司马攸,司马攸阅后,又转手交给了贾充。 书信内容简洁明了,司马炎在信中述说了自己的遭遇。原来,他竟在吴军的追捕中侥幸逃脱,误打误撞地踏入了蜀国的疆域。因战场上身受重伤,幸得当地百姓相救,才得以保住性命。信中还提及,他在赶往汉中的途中,得知了汉中失守的消息,于是决定在蜀国暂留一段时日,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机密情报,甚至给蜀国制造些麻烦。 司马昭读完书信,心情豁然开朗,晚间回府,总算能给夫人一个交代了。他心中暗想,古语有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司马炎历经此劫,或许更适合担任世子之位。 而司马攸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如坐针毡。他表面上关切地说道:“父王,还是应尽快让兄长归来,毕竟身处敌军之地,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性命难保。”然而,他心中真正的担忧却是,若让司马炎在蜀国有所作为,自己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而司马炎如果回到洛阳,自己现在对洛阳有一定的掌控力,对自己的威胁就不大了。 司马昭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如今想让他回来,谈何容易?我们无法与他取得联系,只能等他主动联系我们。只希望他能平安顺利,早日归来。” 此时,贾充适时插话道:“这封书信的到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能压制朝堂上的一些非议。但我们仍需对吴蜀双方的态势保持警惕,做好万全之策。” 司马昭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贾充,问道:“贾司空,你可有何良策?” 第133章 洛阳朝堂纷争,司马昭以退为进 魏国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微妙。司马昭步入大殿,刚刚落座于那象征权柄的宝座之上,便察觉到四周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如同春日里细雨绵绵,虽不轰鸣却连绵不绝,令人心生烦躁。这窃窃私语声,如同一股暗流,在朝堂内悄然涌动,让司马昭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终于,待朝堂内的喧嚣稍微平息了一些,只见一位大臣从群臣列中缓缓走出,他步伐稳健,神色庄重,执笏在手,高声奏道:“启奏陛下,今汉中已失,蜀国声势更胜从前,犹如猛虎添翼,势不可挡。臣以为,当对此次作战失利的将领予以惩戒,以儆效尤,让全军上下皆知,战败之责,必有所担!” 司马昭闻言,面容如常,并未有所动容。此时,魏帝曹奂的目光转向了他,轻声询问道:“晋王,你看此事如何?” 司马昭正欲开口,却见又一大臣出列,他声音激昂,言辞恳切:“陛下,汉中之战,我军损失惨重,数万大军魂归沙场,且丢失了汉中这一战略要地,如同失去了屏障,使得新城三郡也岌岌可危,即将全部失去。而襄阳、樊城等地,仍然受到吴国的围攻,形势危急。臣以为,惩戒将领于事无补,实乃晋王指挥不当之错!若不能正视此问题,恐我魏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司马昭心中一凛,暗道:“来了,终于把矛头转到我身上了。”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最终落在了那位出言指责的大臣身上。此人正是王戎,琅琊王氏的佼佼者,“竹林七贤”之一。王戎虽一直是司马昭的属官,但司马昭更偏向于太原王氏,这使得琅琊王氏一直心有不满。如今,王戎逮到了这个机会,自然是要一吐为快,将心中的不满和怨气,悉数倾泻而出。 魏帝曹奂此时心中暗自窃喜,心道:“司马昭啊司马昭,你也有今天!平日里你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如今却成了众矢之的。”然而,当他回过头去,却发现司马昭并未说话,甚至连发怒的样子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随着王戎将矛头转向了司马昭,朝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颍川庾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等在朝堂上的代表,也纷纷开始陈词。他们或激昂或沉稳,但整体的结论都是一致的:司马昭指挥不当,应负主要责任。然而,他们却并未提出任何具体的解决方案,只是不停地指责和抱怨。 魏帝曹奂听着这些大臣的陈词,心中不禁有些迷糊。他心想:“你们喊了半天,倒是说出个处理方式啊!光骂一通司马昭有啥用?司马昭一家子脸皮厚,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朝堂之上,喧嚣之声不绝于耳。大臣们各执一词,争论得面红耳赤,却始终未能达成共识。在这片纷扰之中,司马昭却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静静地坐在王座之上,眼神深邃,面无表情。 终于,当大臣们的激昂陈词逐渐平息,朝堂之上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这时,司马昭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重。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一个人的心灵:“诸位大臣,汉中之战的失利,我司马昭难辞其咎。孤身为晋王,却不能为国家开疆拓土,反令疆土受损,实乃孤之大罪也。孤意已决,愿退位让贤,让更有贤能之士来执掌朝政,孤则在家中闭门思过,以赎前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原本攻击司马昭,并非真的想让他下台,只是希望他能更加公平地分配权力,不要过于偏袒司马一族。然而,司马昭此刻的举动却让他们措手不及。他们深知,王位的诱惑力虽大,但风险也同样巨大。如今的世家大族如同一群饥饿的恶狼,对下面的百姓极尽压榨,对上面的掌权者则虎视眈眈,索要更多的权力。 在这片刻的惊愕中,唯有曹奂心中暗自窃喜。他心想,若换个掌权者,自己或许能轻松一些。毕竟,现在的司马昭让他如坐针毡,时刻担心哪天会脑袋搬家。 然而,王戎却心中一凛,他深知司马昭此举并非真心退位,而是另一种权谋手段。他急忙喊道:“晋王不可!魏国新败,正值风雨飘摇之际,晋王却要退位,这岂不是逃避之举?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以及江山社稷!”王戎说出这些话时,心中其实并无底气。他明白,如果司马昭真的退位,他们王家目前还没有一个能够统一话事的人,到时候朝堂之上恐怕会更加混乱。 其他世家大族的代表也纷纷出言劝阻,虽然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司马昭的一场表演,但却也无可奈何。不过,经过这一闹剧,他们相信司马昭为了稳定局势,肯定会给他们放出更多的权力。 就在这时,贾充挺身而出,出列奏道:“启奏陛下,汉中之败,固然令人痛心,但现在追责为时尚早。如今吴国和蜀国仍然对我国襄阳、樊城、新城等地虎视眈眈,臣以为,当务之急是优先解决对敌之事!” 曹奂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天天都在演戏,只有自己当了真。于是,他问道:“贾司空有何高见?” 贾充慢条斯理地说道:“臣建议,与蜀国议和,割让新城、襄阳、樊城等地给蜀国。”此言一出,又如同一颗炸雷在朝堂之上炸响,引得大臣们议论纷纷。 这个处理方案其实是昨日晋王与贾充以及其他幕僚商议的结果。如今汉中已失,新城又丢失了上庸、西城两郡,蜀国士气大振;而吴国则围攻樊城和襄阳多日,若将这些领土割让给蜀国,一方面可以平息蜀国的怒火,使其不再发起新的攻势;另一方面,也可以凸显吴蜀之间的矛盾。要知道,蜀汉战神关羽就是死在吴国的偷袭之下,这个仇怨蜀国一直铭记于心。 然而,贾充的这个处理方案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朝堂之上,大臣们或愤怒、或惊愕、或沉思,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整个朝堂更加热闹了起来。 第134章 议和之事已定,刘谌的新任命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微妙。众多大臣虽对贾充所提的割地之议心生不满,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们很快便洞悉了其中的微妙之处。毕竟,汉中、新城、襄阳、樊城这些边境线上的城池,常年烽火连天,战争不断。对于这些世家大族而言,他们在这些地方的产业本就寥寥无几,割让给蜀国,对自家利益的影响可谓是微乎其微。 魏帝曹奂端坐龙椅,目光扫过众臣,心中五味杂陈。他见朝臣们一个个由最初的反对转为默许,甚至连司马昭也表示了赞同,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也只得勉强点头应允。毕竟,他虽是名义上的魏帝,却早已失去了实权,朝堂之上,他的话语权几乎为零。每每想到此处,曹奂都不禁暗自神伤,感叹自己身为帝王,却如同傀儡一般。 与魏国朝堂的沉闷气氛截然不同,远在成都的太和殿内,却是一片欢腾之景。自从蜀军攻下汉中的消息传来,整个成都城都沉浸在一片狂欢之中。朝堂之上,大臣们个个红光满面,喜气洋洋。有不少大臣更是摩拳擦掌,主动请缨继续攻打魏国,誓要一举灭掉这个宿敌。然而,在这股狂热的浪潮中,也不乏一些头脑清醒的大臣,他们提出了反对意见,认为此时不宜继续扩大战争。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声音在这股狂热的浪潮中显得如此微弱,几乎被淹没。 就在这时,司空谯周缓缓出列,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恭敬地行礼道:“陛下,我国能够重夺汉中,实乃皇上鸿福齐天,众将用命之功!臣虽对军事不甚了解,但也知晓汉中之战已消耗了我国国库大半,如今国库已接近枯竭,实在无法再支撑起一场新的大战。陛下若欲知详情,可召大将军姜维入宫咨询其建议。” 说到这里,谯周微微抬头,瞥了一眼龙椅上的刘璿。见刘璿并未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继续说道:“臣以为,魏国经此一战,元气大伤,或会向我国派出使臣议和。陛下可早做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局势变化。” 刘璿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他微微前倾,问道:“爱卿此言可有把握?” 谯周见状,心中一凛,但随即又镇定下来。他侃侃而谈道:“陛下,我国与吴国同盟北伐,连番大战之下,魏国估计也已疲惫不堪。如今襄阳、樊城等地仍被吴国围困,而我军则在房陵与魏军对峙。此情此景之下,魏国已难以支撑长久。再者观魏国朝堂之风气,议和恐怕是他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刘璿闻言,沉思片刻,随后又问道:“若魏国真的派遣使臣来议和,爱卿可有推荐的人选?” 谯周早有准备,闻言立刻回答道:“陛下,北地王刘谌以及典客宗平此前出使吴国颇有功劳,可与魏国使者接洽。此二人皆能言善辩,且对局势有独到见解,定能不负陛下所托。” 刘璿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想起姜维传递回的军报中曾提到刘谌赶到汉中前线的细节。刘谌身为皇族子弟,本应恪守本分,却擅自前往前线与将领接触,这无疑是对他皇权的一种挑战。更何况,刘谌在汉中之战中虽然未立下什么功劳,却在士卒心中留下了好印象。这让刘璿心中颇有些不满和忌惮。 然而,谯周的提议却让刘璿看到了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契机。让刘谌去接任大鸿胪之职,负责接待魏国使臣,这样既能表现自己有功就赏的胸怀,又能让刘谌有事可做,免得他再接触军中将领,给自己添麻烦。 想到这里,刘璿心中豁然开朗。他微微一笑,宣道:“可!待大将军姜维和北地王刘谌回到成都之后,朕即刻给予他们嘉奖及任命。其他有关人等也俱有封赏!”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大臣们纷纷跪地行礼,高呼“陛下圣明”。刘璿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他深知自己这个决定既解决了刘谌的问题,又赢得了朝臣们的拥护和支持。 汉中城内,刘谌暂且栖身于一座颇为宽敞的院落之中,这院落想必是昔日钟会监军卫瓘的居所。蜀军踏入汉中城后,先是进行了一番整顿休憩,随即便着手安抚百姓,稳定秩序。此刻,朝廷的最新诏令尚未抵达,刘谌也因此得以享受一段难得的闲暇时光。 在这刘谌的府邸之内,范长生、沐坦、魏永宁三人齐聚一堂。沐坦此人,虽在战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却并无心凭借此功劳谋得一官半职,更无意愿身披战甲,成为一员将领。 刘谌见状,心中暗自思量,随即开口劝说道:“沐坦啊,你如今已立下军功,理应接受朝廷的封赏。倘若你拒不接受,恐怕会让皇帝心生疑虑,到那时,我们恐怕都难以安身立命。你且先领了封赏,日后减少与我见面的次数便是。若有什么重要消息,我自会派人与你联络!” 沐坦闻言,神色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王爷如此说,那我便先当个将军试试。不过,我沐坦永远都是王爷的人,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刘谌听罢,心中稍感宽慰,随即又转向魏永宁,吩咐道:“沐坦、永宁,你们二人先退下吧。我有些要事与范先生商议,待商议妥当,再召你们前来。” 沐坦与魏永宁闻言,皆躬身行礼,随即转身离去。屋内只剩下刘谌与范长生二人,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第135章 虽有起事之心,但无起事之机 “王爷,昔日之时,军情犹如燃眉之急,实难有与王爷私下细语详谈之契机。不知王爷在游历四方之途中,可曾有所斩获,心有所悟?”范长生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向刘谌轻声问道。 刘谌闻言,心中早已有所预料,范长生此问,实乃情理之中。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先生啊,如今天下大势,三国鼎立,战火纷飞,连绵不绝。孤若此时再兴一军,无疑是火上浇油,实非明智之举。孤之心愿,乃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孤寄望于皇兄之英明治理,能够一统河山,使得国泰民安,这便是孤之所愿矣!” 范长生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早已从刘谌的言行举止中察觉出一丝端倪。此刻,他语重心长地劝说道:“王爷,属下并非无的放矢。皇帝陛下虽有统一天下之雄心壮志,然其过往所为,胸襟未免略显狭窄。属下担忧,他日若有所成,恐对王爷不利啊!” 刘谌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叹息道:“先生所言,孤岂能不知?只是孤若此时兴军,时势所迫,实难成事。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时非起事之良机也。孤虽有心,却无奈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备,实乃憾事!” 范长生听得出刘谌话语中的雄心壮志,更听得出他心中的无奈与苦涩。他沉吟片刻,随后坚定地说道:“王爷,既如此,那便先安心做事,蓄势待发。他日若天下有变,风云际会之时,属下必定誓死追随王爷,共谋大业,成就一番惊天动地之壮举!” 刘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范长生之忠诚与决心,亦感慨于世事之无常。他动容道:“先生此言,孤心甚慰。汝之有心,孤岂能不知?只是这世事如棋,局局新,孤亦只能感叹命运之弄人矣!”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他们继续畅谈天下大事,时而议论纷纷,时而沉默思索。虽然此番谈话并未决定任何具体之事,但二人之间的心却因此更加贴近,彼此之间的信任与默契也愈发深厚。 范长生谈及天下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刘谌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赞同。他们谈论着三国之间的恩怨情仇,分析着各路诸侯的强弱盛衰,预测着未来的天下大势。刘谌对于范长生的见识与才智愈发敬佩,而范长生也对刘谌的胸怀与抱负更加了解。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深夜。二人却毫无倦意,仍旧谈笑风生。他们知道,虽然此刻未能决定何等大计,但这份深厚的情谊与默契,却是他们未来共谋大业的坚实基础。他们相信,只要心中有志,时机成熟,他们定能携手共创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随着汉中局势的逐渐平稳,大将军姜维以及麾下众多将领,还有北地王刘谌,也准备启程返回成都,亲自面见当今陛下,共商未来的攻伐大计。姜维的心情难得地畅快了许多,自伐魏以来,他从未经历过如此酣畅淋漓的胜利,心中对北地王刘谌的胆气和谋略更是叹服不已。他暗自思量,待回到成都后,定要为北地王谋个军职,以免埋没了这位奇才的才华。 刘谌自然察觉到了姜维的想法,但他并未主动表态,心中明白,这一切还得看皇兄的意思。他深知,在这宫廷之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数日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成都。成都太和殿内,皇太子刘璿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而庄重。待众臣依次进入朝堂,一场庆祝胜利的朝会便拉开了序幕。 大将军姜维身形矫健,迅速出列,将此次汉中之战的详细过程娓娓道来。他不仅描绘了战场的惊心动魄,还特别提到了刘谌的妙计和沐坦的勇略,言辞之间充满了对两人的赞赏。趁着这股热乎劲,姜维顺势向皇帝提出了给两人授予军职的想法。 刘璿听后,虽然表面上没有反驳,但心中却五味杂陈。刘谌此行汉中,竟让大将军对他如此青睐有加,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他心中暗自警惕,对刘谌的防备之心又多了几分。 “北地王,”刘璿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你出使吴国归来途中,遭遇小人行刺,为何脱险之后没有直接回成都,而是去了汉中前线呢?你这样让为兄甚是担心啊。”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皇兄表面上是担心,实际上更多的是不满和警惕。他迅速出列,恭敬地回答道:“皇兄,归途之中遭遇行刺,臣弟不得不改变行程。若仍然走原来的路线,难免会再次遭遇危险。到了汉中,也是机缘巧合罢了。” 刘璿虽然不相信刘谌的说法,但也不好当场发作。他沉吟片刻,然后说道:“那北地王此次立功,可想要什么封赏?” 刘谌心中一笑,他早已想好了对策。他装作仍然害怕的样子,颤声说道:“臣弟委实不想要封赏。此次遇刺让臣弟心惊胆战,迄今为止,夜晚经常惊醒。臣弟只想回到自己府上,安心做个安乐王爷。望皇兄明鉴!” 姜维听到这里,不禁有些诧异。他转向刘谌,眼中满是疑惑。刘谌却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智慧和从容。姜维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刘谌的用意。他回过身来,接着向刘璿说道:“陛下,据微臣随从所言,北地王府上夜晚经常有呼号之声。看来北地王的确是需要休息了。若北地王能够休息好,再来军中就职即可。” 刘璿听到这里,虽然心中有些狐疑,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点点头,说道:“那就给北地王封赏三千户。另外,封赏沐坦为威武将军,大将军带其再次立功。其他有功之臣,就按大将军的封赏来吧。” 正当朝会即将结束,众臣准备退朝之时,只见有侍者匆匆来报:“皇上,魏国使臣已经到达成都,皇上何时接见?” 第136章 魏蜀议和开始,北地王狮子大开口 朝臣们纷纷归位,殿堂之内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刘谌与姜维二人,方才自外地赶回成都,参加这朝堂之上的盛会,未曾料到魏国使者竟如此迅速地抵达,心中不免泛起层层涟漪,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司空谯周步出班列,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陛下,如今魏国使臣已至,我朝应尽快安排与其议和之事,以免贻误时机!”言辞之间,透露出对局势的敏锐洞察与对和谈的迫切期望。 刘璿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北地王刘谌,朕封你为大鸿胪,携同典客宗平,共同与魏国使臣商讨议和事宜。切记,我大汉乃礼仪之邦,议和之时,切不可失了风度与气节!” 刘璿此言一出,刘谌不禁愣了一下,心中虽有反驳之意,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只得躬身行礼,恭敬地答道:“臣弟遵旨!” “退朝!”随着刘璿一声令下,朝臣们纷纷散去,殿堂之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散朝之后,刘谌与宗平迅速离开皇宫,前往官邸。一路上,两人心中都充满了对议和事宜的忧虑与思考。刘谌已经从短暂的错愕中回过神来,他心中唯一感到诧异的是,魏国此次的动作为何如此迅速,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 抵达官邸后,两人立即开始了紧张的商议。宗平首先开口道:“如今魏国使臣已经抵达新都县,我们估计也要前往新都与他们进行议和。这样双方的安全性都能得到较好的保障,也便于我们掌握议和的主动权。” 刘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皇帝陛下并未给我们议和的具体范围,这既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考验。我们明天先前往新都,与魏国使臣进行接洽,观察他们的诚意。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先准备一份初步的议和文稿,以应对可能的各种情况。” 说干就干,两人立即投入到文稿的撰写中。他们一边讨论,一边修改,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奋笔疾书。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至半夜时分。然而,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终于将第一份议和的文稿整理了出来。 第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两人便匆匆踏上了前往新都县的路途。新都县的太守府,此刻已不再是平日里处理政务的宁静之所,而是变成了魏蜀两国议和的重要舞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气息。 魏国大鸿胪鲁芝,身为此次议和的主要使臣,身着华服,步履沉稳地走进了太守府。他身后紧跟着一人,此人面容沧桑,眼神深邃,显得更加老成稳重。刘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个人吸引,心中暗自揣测其身份,然而鲁芝却并未对此人做任何介绍,这让刘谌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云,揣测这位神秘人物在议和中的角色与分量。 双方分宾主落座,太守府的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只待鲁芝开口打破这沉寂。鲁芝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魏蜀两国连年征战,百姓深受其苦。今我皇帝陛下体恤两国民生之艰,特此派我前来议和,不知蜀国皇帝可有议和之意?”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回应道:“我皇陛下亦有议和之心,只是不知魏国议和的诚意究竟何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鲁芝早已料到对方会有此问,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国欲与贵国签署和约,十年之内不可互相征伐,以保边境安宁。且我国皇帝体恤蜀国民生贫苦,特赐铜钱一千万贯,以表议和之诚意。”他说得慷慨激昂,仿佛这已是最大的让步。 然而,刘谌却对此嗤之以鼻,冷笑道:“一千万贯?未免也太少了吧。况且,钱财于国家而言,不过身外之物,又有何用?如今吴国仍在围困魏国的襄阳等地,房陵郡也在我关彝将军的虎视眈眈之下。想用一千万贯就打发我皇陛下,莫不是魏国皇帝在痴人说梦?” 鲁芝面色如常,并未因刘谌的咄咄逼人而有所动容。他沉声道:“那北地王阁下,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我国自会斟酌考虑。” 刘谌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吩咐道:“拿地图来!”鲁芝心中一凛,暗道:来了,果然是要城池的。 地图展开,刘谌指着上面的几个关键点,缓缓说道:“鲁卿,你看,现在襄阳、樊城、房陵郡,甚至下辨郡都处于我国和吴国的监视之下。不如魏国将这些城池及其周围领土割让给我国,这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魏国必须交出钟会、卫瓘、诸葛绪等将领,以告慰我蜀军战死士兵之灵;第三个条件,魏国需赔偿军费五千万贯……” 说到这里,鲁芝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他刚要开口阻止,刘谌却抢先一步继续说道:“鲁卿不要着急,孤还听闻现在魏国皇帝陛下并无实权,实乃晋王执政。晋王可派质子入蜀,以保双方的合约有效。” 鲁芝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火气,拍案而起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只是打了一次胜仗而已,至于如此咄咄逼人吗?”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刘谌却笑得更加灿烂,他悠悠地说道:“鲁卿,你这就不对了。要求议和的可是你们,况且,现在这些城池你觉着你们不割让,我们就拿不到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威胁。 鲁芝望向旁边的老者,老者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给他某种暗示。鲁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就把贵方的要求呈给陛下和晋王,由他们来定夺。望下次谈判时,北地王能拿出足够的诚意!” 第一次谈判就这样在不欢而散中结束。鲁芝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刘谌咄咄逼人的不满,也有对议和前景的担忧。 而刘谌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却显得从容不迫。他吩咐下人道:“你捎一个口信给沐坦将军,让其速来!” 第137章 若待来时路,回首望长安 贾充与鲁芝二人,一路返回驿站,途中鲁芝心中愤懑难平,一踏入驿站之门,便忍不住开口言道:“贾司空,这蜀国之人,实在是贪得无厌至极!”言语之间,满是愤慨与不平。 贾充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温和地落在鲁芝身上,仿佛能洞察其内心之波澜。他并未急于回应,而是静待鲁芝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方才缓缓开口道:“鲁大人,蜀国此番表现,实则早在预料之中。我等此次前来议和,本就是有所求于他人,对方趁机狮子大开口,亦是情理之中。我等无需过于慌乱,只需巧妙拖延时间,另辟蹊径,自可达到我等之目的。” 鲁芝听闻此言,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得不承认贾充所言有理。他皱了皱眉,追问道:“司空大人,不知您有何妙计,能使我等转危为安?” 贾充闻言,面色微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时机尚未成熟,鲁大人无需知晓太多。只需相信本司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言罢,贾充起身离座,缓步走至门边,轻轻招手唤来一名下人。那下人见状,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贾充低声吩咐道:“你速去找九号,传我口信: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若待来时路,回首望长安。切记,此事关乎重大,务必小心行事。” 下人闻言,心中虽惊,却也不敢多问,赶忙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且说魏蜀两国首次议和,因双方立场悬殊,未能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于是,双方暂时停止了接触,各自退回营地,以待时机。而蜀国这边,沐坦亦迅速赶往新都县,向刘谌请命。 沐坦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刘谌的府邸。他未及通报,便直接闯入厅堂,单膝跪地,行了一礼,朗声道:“王爷,属下沐坦前来复命,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刘谌见状,微微一怔,随即示意沐坦起身回话。他沉吟片刻,缓缓言道:“世仇(沐坦的字),你素来对魏国之臣属颇为熟识。前几日与魏国谈判之时,来了个大鸿胪鲁芝,但随行的还有一名老者,孤观此人气质非凡,绝非等闲之辈。你且帮孤探查一下,此人究竟是何来头。” 沐坦闻言,心中一凛,赶忙应声领命。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他匆匆告别刘谌,转身离去,开始着手调查那名老者的身份。 仅仅过了两个时辰,沐坦便返回了刘谌的府邸。他一脸肃然,步入厅堂,向刘谌禀报道:“王爷,属下已经查明,那名老者正是魏国的司空贾充!” 刘谌闻言,心中一震,暗自思忖道:“原来是他!看来这次魏国是下了血本,连司空都亲自出马了。如此看来,魏国使臣队伍必然拥有自主决断权,所谓的汇报给魏国陛下,只怕是个幌子罢了。那么,贾充此番前来,若只是单纯拖延时间,让我们降低条件,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必定还有后手,只是不知究竟是何计谋。” 想到这里,刘谌心中愈发警觉。他沉吟片刻,随即吩咐道:“沐坦,你速去找大将军,调一支军队过来。无需太多,一千人足矣。孤估摸着,魏国使者恐怕会有所动作,我等需做好万全之准备。” 正当刘谌与沐坦商议对策之时,忽见魏永宁带着王侨匆匆走进厅堂。魏永宁一脸焦急,开口言道:“王爷,莫非魏国要派遣刺客来刺杀您?” 王侨闻言,亦是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义父,这些魏国贼子胆子这么大吗?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准备刺杀王爷?” 刘谌见状,不禁苦笑一声。他看了看魏永宁和王侨,言道:“你们二人回到成都后,不好好待着,怎么又跑出来了?孤不是帮永宁你单独买了一个院子吗?怎么还是非要来孤的府上待着?崔氏看见你来了,笑得合不拢嘴,孤都感觉自己没有发言权了。还有王侨你,本就是个跳脱的性子,也想跟着永宁来见见世面。现在好了,你们都来了新都县,让孤如何是好?” 魏永宁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言道:“王爷莫要取笑属下了。属下这也是关心王爷的安危,生怕王爷有个什么闪失。所以,便带着侨儿一起来了。侨儿虽然年幼,但也能帮上些忙。” 刘谌闻言,不禁摇了摇头,笑道:“你们啊,真是让孤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只是,这魏国使者究竟有何阴谋,孤心中实在难以揣测。你们且要小心行事,莫要给孤添乱。” 言罢,刘谌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此次与魏国议和,实则是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魏国既然派出了司空贾充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必然是有备而来。而他刘谌,作为蜀国的王爷,亦不能掉以轻心。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危机。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厅堂,向刘谌禀报道:“王爷,外面有急报传来,说是魏国使者队伍中,有人鬼鬼祟祟地出入了新都县的几家客栈和酒肆,形迹十分可疑。”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暗自思忖道:“看来,孤的猜想果然没错。魏国使者果然有所动作。只是,他们究竟有何阴谋?难道真的如永宁所言,要派遣刺客来刺杀孤吗?” 想到这里,刘谌心中愈发警觉。他沉吟片刻,随即吩咐道:“沐坦,你速去查明那些可疑之人的身份和行踪。同时,加强王府的守卫,确保万无一失。永宁、侨儿,你们且随孤一起,静观其变。” 言罢,刘谌起身离座,缓步走至窗前,凝视着窗外的街景。 夜幕悄然降临,新都县的大街小巷逐渐被黑暗吞噬,一片沉寂中透着几分神秘。此时,一支身着黑衣的队伍如同幽灵般,在房屋的屋顶上飞速穿梭,行踪诡秘。 沐坦目光如炬,紧盯着那黑衣人的方向,沉声道:“王爷,看来贼子已经按捺不住,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言罢,他身形一动,已做好了迎战的姿态。 魏永宁亦不甘示弱,剑已出鞘,寒光闪烁,他神色坚定,严阵以待。而一旁的王侨,虽年幼好奇,却也不失勇敢,四处张望着问道:“义父,你不怕他们吗?”言语间,既带着孩童的天真,又透着一丝对未知的探寻。 第138章 魏国使者遇刺,扑朔迷离 随着沐坦等人严阵以待,刘谌的心情逐渐安定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按理说,贾充作为陪同使臣一同出使,此行应当确保谈判的顺利进行,不至于也不应该采取如此下策。更何况,若真要行此险招,保密工作又怎会如此疏忽? 刘谌正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沐坦忽然走近,低声说道:“王爷,那些黑衣人似乎并没有过来,难道是他们察觉到了消息已经泄漏,所以退走了吗?” 听到沐坦的话,刘谌心中的疑惑更甚。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走水了!走水了!” 电光火石之间,刘谌猛地一惊,脱口而出:“不好,这帮黑衣人是冲着魏国使者去的!” 言罢,刘谌和沐坦两人迅速冲出房间,奔向那火光冲天之处。那方向,正是魏国使者下榻的驿馆所在。 待刘谌等人赶到驿馆时,只见整个驿馆已经被熊熊大火所吞噬。火光中,隐约可见几道黑影在闪动,伴随着阵阵打斗声,显然仍有歹徒在行凶作恶。 “救人!”刘谌一声令下,与沐坦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海之中。周围的兵丁也迅速集结过来,开始奋力灭火。 刘谌冲进火场,只见一名黑衣人正手持长剑,接连斩杀多名使者,眼下正欲对鲁芝痛下杀手。紧急时刻,沐坦眼疾手快,甩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飞镖。黑衣人不得已,只得用剑格挡,趁此机会,他身形一闪,迅速逃脱。 刘谌和沐坦见状,连忙救起鲁芝和那位年迈的贾充,奋力冲出火海。此时,整个驿馆已经摇摇欲坠,随着几人的逃出,轰然倒塌。 刘谌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迅速下达命令,一方面组织兵丁继续灭火,另一方面查探驿馆内部的情况,务必找出行凶之人。 魏国大鸿胪鲁芝此刻仍惊魂未定,而贾充则因吸入过多烟火,持续昏迷不醒。刘谌连忙安排人手,将两人送往新的住处妥善安置。 鲁芝在惊恐之余,渐渐陷入了极度的愤怒之中。他猛地抽出一把剑,指着刘谌厉声说道:“王爷,你必须要为今天的事情给个交代!”言罢,他愤然扔掉短剑,拂袖而去。 随着大火的逐渐熄灭,兵丁们也查探完了整个驿馆的情况。驿馆内共有尸首十八具,其中八具根据身旁的腰牌可以辨认出是魏国人,估计是使者的侍从;另有四人是蜀国安排的接待人员。剩下的六人身份不明,只是在其身旁发现了一些腰牌。兵丁们不敢擅自做主,便将腰牌呈给了刘谌。 刘谌接过腰牌,只见上面赫然刻写着“司闻曹”三个字。他心中大惑不解,司闻曹乃是蜀国的间谍机构,怎会突然袭击魏国使者一行人?况且魏蜀两国正在谈判期间,刺杀对方使者无疑是逆天下之大不韪。刘谌的疑惑愈发深重,难道有人不想魏蜀和谈,想从中作梗? 正当刘谌沉思之际,宗平匆匆赶来。刘谌连忙吩咐道:“你去问一下司闻曹的主官董宏,问他是否有对魏国使者的行动。另外,把这个腰牌给他看看!” 宗平领命而去,刘谌却感觉整个局势已经有些失控。他迅速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整理成一份奏表,安排人手尽快呈递给皇兄刘璿。 待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时,天色已经接近四更。刘谌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休息。然而,刘谌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他。 迷迷糊糊中,刘谌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喊:“王爷!你救救我们吧!”他正要回答,却只见一片大火汹涌扑来,将那些呼喊之人瞬间烧成灰烬。刘谌猛地一惊,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下人见状,连忙上前禀报:“王爷,董宏董大人早已经到了,另外,皇上的诏书也已经到了!” 刘谌闻言,连忙起身穿衣,心中却仍在思索着之前的梦境。他隐隐感觉到,这场火灾和黑衣人的袭击并非偶然,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待刘谌整理好仪容,董宏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他见刘谌出来,连忙上前行礼道:“王爷,下官董宏特来禀报此事。” 刘谌点了点头,示意董宏继续说下去。董宏便将司闻曹近期的情况一一禀报,并表示自己并未下令对魏国使者采取任何行动。 刘谌听完董宏的禀报,心中更加疑惑。他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你可曾见过这个腰牌?”言罢,他将手中的腰牌递给了董宏。 董宏接过腰牌,仔细端详了片刻后,脸色骤变。他连忙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王爷,这腰牌确是司闻曹之物,但下官并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刘谌见状,心中已然明了。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若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发魏蜀两国的战争。他沉思片刻后,对董宏说道:“你且起来,此事本王自有计较。你回去后,要严加看管司闻曹内部人员,切勿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董宏闻言,连忙叩头谢恩,起身告退。刘谌则坐在案前,继续思索着对策。 此时,下人已经将皇上的诏书呈了上来。刘谌接过诏书,仔细阅读了一遍。皇上在诏书中对刘谌此次的表现给予了肯定,并嘱咐他要妥善处理此事,切勿让魏蜀两国的关系因此恶化。 刘谌看完诏书后,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必须尽快查明真相,给魏国一个交代。 于是,刘谌振作再三,再次将范长生请至府中,跟其他几个人围坐一堂,共商后续应对之策。 第139章 刺杀事件草草结束,魏蜀签订停战条约 待范长生匆匆抵达之后,刘谌立即将这件蹊跷之事的种种疑点一一道出,随后又详尽阐述了自己的猜测与推想。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场突如其来风波的深深忧虑。 范长生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他双目微闭,仿佛在脑海中细细梳理着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到这背后的真相。突然,他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沉声问道:“王爷,属下的想法与您不谋而合,这极有可能是魏国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码。然而,倘若真是如此,我们想要揪出真正的凶手,无疑是难如登天。当下之际,若要确保和谈能够顺利进行,唯一的办法,恐怕只能是寻找替罪羊了!” 刘谌闻言,不禁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向身旁的沐坦吩咐道:“唉!孤实在不愿用此等办法,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沐坦,你速去找些死囚犯来,问问他们,若肯主动担罪,孤可给予他们家人一定的奖赏,以表孤对他们的体恤。” 范长生见状,连忙补充道:“王爷,属下愿与沐坦一同前往。替罪羊之事,若不做得逼真些,恐怕难以瞒过魏国的使者。” 两人领命而去,留下刘谌一人独自感叹。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终究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贾充此人,既然在魏国出使队伍之中,其诡计多端,实在令人防不胜防。而更令人担忧的是,司闻曹如今也被贾充渗透了进去,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多时,范长生与沐坦便带着几个死囚犯返回了。这几日里,经过范长生的悉心诱导,这些死囚犯已经深知如何在魏国使者面前表现,以使得这场戏更加逼真。 第二日,刘谌便带着这几个死囚犯,开始了与魏国使者的交涉。他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面上却强作镇定,力求不让魏国使者看出任何破绽。 面对刘谌的质问,那些死囚犯对刺杀魏国使者之事供认不讳。鲁芝闻言,顿时怒不可遏,直接拔剑欲斩这些“凶手”。而贾充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冷笑。这北地王反应倒是挺快,只可惜,再快的反应也无济于事。如今,魏国这边已经掌握了话语权。 刘谌见状,立即安排对这几个死囚犯行刑。行刑之前,有几个死囚犯还破口大骂:“魏国狗贼,来世我一定杀你全家!”他们的骂声震耳欲聋,仿佛与魏国有不共戴天之仇。 行刑之时,当刽子手的刀砍向最后一个人时,那死囚犯竟侧身闪过,迅速将刽子手踢翻在地。众人惊愕之余,只见那死囚犯挣断绑在身上的绳索,抄起一把刀就朝着刘谌砍了过来。他边砍边骂道:“杀死你这个卖国贼!” 这一幕突如其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贾充也愣住了,心中暗自嘀咕:“这戏演得也太过了吧?”而鲁芝则迅速反应过来,他武艺高强,冲过去帮刘谌挡了一剑。周围的兵丁也迅速围了过来,与那死囚犯展开了激战。 那死囚犯虽然勇猛无比,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在众兵丁的围攻之下,他奋战多时,最终被乱刀砍翻在地。刘谌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万万没想到,这场戏竟然会演得如此逼真。他看向范长生,只见范长生也一脸惊愕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谌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蜀国已经被渗透得如此厉害吗?” 待魏蜀两方终于安定下来之后,鲁芝开口说道:“前几日我皇帝陛下已经有了批复,贵国的条件过于苛刻,尤其是质子一事,完全是无稽之谈。望北地王尽快予以答复!”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不容置疑。 贾充也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说道:“而且看贵国的治安也不太好,这等事情都能发生。望贵国尽快给予答复,我跟鲁大人可不想谈判没谈成,反而把命交代在这里!”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威胁之意,让刘谌不禁皱起了眉头。 刘谌深知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只得说道:“那我们就具体条款尽快商议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妥协。 于是,两方人再次坐在谈判桌前,开始了漫长的商议。这场刺杀事件,无论真假与否,都确实加速了谈判的进程。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谈判很快取得了进展。魏国决定割让房陵郡、襄阳和樊城等地给予蜀国,并赔偿蜀国铜钱一千万贯。同时,魏蜀两国约定五年内不得相互攻伐,合约缔结之日起有效。 双方使者很快就缔结了合约,并签字盖章。鲁芝与贾充率领的魏国使者队伍也迅速离开蜀国,踏上了返回魏国洛阳的旅程。 晋王司马昭对谈判结果也颇为满意。他深知,五年之内,蜀国不会再攻打魏国,这为魏国赢得了宝贵的和平与发展时间。而且,蜀 国与吴国之间的矛盾也必将再次爆发。魏国只需适当地火上浇油,就能让吴蜀两国鹬蚌相争,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待魏国使者一行人离去之后,刘谌的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担忧之情油然而生。魏国祸水东引之策玩得甚是高明,他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吴国的使者便会踏足成都,兴师问罪。更令他忧心忡忡的是,蜀国朝堂上下,究竟被魏国渗透到了何种程度,这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未等刘谌理清思绪,吴国的使者便已迅疾抵达。此时,刘璿展现出了疑人不用的决绝态度,再次将谈判的重任托付给了刘谌。刘谌只觉自己仿佛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陷阱,四周皆是未知与危机,让他倍感压力重重。 第140章 吴国过分要求,刘谌难堪 吴国使者一行,历经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成都。刘谌作为蜀国的重要王室成员,迅速作出反应,亲自前往驿馆接见了他们。这一行人中,大鸿胪张俨是一位年迈的老者,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不辞辛劳地从建业赶来成都,其身边还紧跟着一位副手——抚军将军步协。 步协此人,命运多舛。因在之前的战役中战败,他差点被吴景帝孙休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然而,孙休念及步家在吴国的深厚势力与广泛影响,最终网开一面,令其出使蜀国,以待罪立功,期望他能在此次外交使命中挽回一些颜面。 张俨和步协抵达驿馆后,稍作休整,便迎来了刘谌的拜访。刘谌深知此次会面的重要性,它关乎吴蜀两国的未来走向,因此他态度极为恭敬,希望能够通过此次交谈,化解两国之间的误会,巩固双方的联盟关系。 然而,当步协见到刘谌走进来时,却丝毫未掩心中的怒气。他直冲冲地站起身,瞪大眼睛问道:“北地王!你们蜀国真是欺人太甚!我国协助贵国北伐,损失数万英勇的士兵,还赠予你们大量的粮草物资,以表诚意。结果你们却背信弃义,提前与魏国议和,这是把我国当猴耍吗?你们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豪夺诈取,毫无信义可言!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的话,我们吴国大军也将与魏国议和,转而西征!”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他深知吴蜀之间的联盟关系脆弱如纸,一旦破裂,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连忙赔着笑脸,好言相劝道:“步将军息怒,此事其中必有误会。我国与魏国议和,实乃无奈之举。我国也深知贵国的损失与贡献,定会妥善处理此事,绝不让贵国吃亏。” 在交谈中,刘谌敏锐地察觉到吴国国内的气氛异常紧张,步协的怒气并非空穴来风。虽然西征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三国大战之后,魏蜀都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而吴国虽然也损失了大量士兵,但由于离本土较近,且攻伐不够猛烈,因此损失相对较少,实力尚存。若吴国真的因为泄愤而西征,蜀国必然会受到重创,届时,拿下汉中也将失去意义,汉业大兴的可能性也将不复存在。 然而,难题在于,蜀国已经与魏国议和,议和内容吴国也已知晓。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满足吴国的条件,无疑是困难重重。刘谌心中暗自焦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张俨开口了。他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面带微笑地说道:“王爷,您辛苦了。实在是我国劳师无功,国家脸面上过不去。我皇陛下在我们出使之前,就跟我们说了,希望蜀国能把襄阳、樊城以及房陵郡交由我国代管。这样一来,双方盟约不受影响,还能继续携手共进。而且,我国离这几个地区较近,若魏国再次生事,我国也能迅速出兵,帮助贵国解决一些麻烦。” 刘谌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白吴国的真实意图。他们想不费一兵一卒,直接拿走魏国割让给蜀国的城池。这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刘谌深知皇兄刘璿肯定不会同意这个要求。况且就本次北伐的实际战果来说,割让给吴国也是不可能的。这些城池是蜀国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怎能轻易拱手让人? 然而,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刘谌心中暗自思量,却拿不定主意。他深知此事关乎蜀国的利益和尊严,不能轻易妥协。但同时,他也不想因为此事而破坏吴蜀之间的联盟关系,让魏国趁机得利。 思索片刻后,刘谌只得勉强答道:“贵使的要求,本王已经明白了。我会尽快把贵使的要求禀告皇兄,由皇兄来定夺。在此期间,麻烦贵使安心等候,本王定会尽快给贵使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那番话,刘谌便匆匆离开了驿馆,径直朝着宫中的方向疾驰而去。他心中明白,此事关乎蜀国的安危,丝毫马虎不得,必须尽快向皇兄刘璿汇报,以便早做决断。 当刘璿听闻吴国使者的无理要求后,不禁嗤之以鼻,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屑与愤慨:“北地王,我看你最近是有些骄傲自满了。本次北伐,我蜀国可是出了最大的力气,而吴国呢?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们伤亡士兵数万,而战果何在?莫非是想用这些虚假的伤亡数字来诓骗我们不成!吴国的要求,朕一个都不会答应!” 刘谌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急急地辩解道:“皇兄,此事非同小可,若不妥善处置,吴国一旦发兵来攻,我国可就危在旦夕了!” 刘璿闻言,眉头紧皱,神色凝重。他深知吴国的实力不容小觑,一旦真的开战,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转向姜维,语气中带着几分征询与期待:“大将军,你觉着吴国来攻我们,我们能抵挡得住吗?” 姜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臣以为,此时不宜与吴国硬碰硬。我们可以先跟吴国进行谈判,以此来拖延时间。只要我们能拖延三个月,我国就可以做好一切准备。到时候,即使吴国再来攻打,也会徒劳无功。” 刘璿听后,点了点头,对姜维的计策表示赞同。他转而看向刘谌,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教诲:“你看看,大将军的主意才是真正的谋国之策。北地王,你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了,做事不够果断决绝。” 刘谌听到这里,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知道大将军姜维说得在理。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担忧。他深知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充满了尔虞我诈,如果蜀国一直这样被动应对,一旦魏吴联合,恐怕就会再次出现关羽败走麦城的悲剧。然而,此时他却不能将这些担忧说出口,只得默默地接下命令,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家中,刘谌心中烦闷不已。他来回踱步,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无奈之下,他只得借故装病,不再接见吴国大鸿胪张俨和抚军将军步协。他希望通过拖延时间,让吴国使者自己知难而退。 然而,刘谌却低估了一些势力的决心和狡猾。很快,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的爆发,让原本就紧张的吴蜀关系更加复杂化。 第141章 流言起于四野,刘谌研读百家 刘谌这几日仿佛与世隔绝,将自己深锁在书房之中,沉浸于书海,企图从那些泛黄的页张间,汲取先贤遗留的智慧甘露。张俨与步协数次登门造访,却都被忠心耿耿的下人以刘谌身染沉疴为由,婉言谢绝于门外。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外界的纷扰与他隔绝开来。 时光悄然流逝,数日之间,刘谌逐渐察觉到一丝异样——下人竟不再禀报吴国使者来访的消息。这份突如其来的宁静,让他心中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一种莫名的诡异感悄然爬上心头。 正当他沉思之际,王侨如同一阵旋风般冲进了书房,小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地喊道:“义父,外面有人在说你的坏话!”言语间,满是孩童特有的纯真与愤慨。 刘谌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伸手轻轻抚摸了王侨的头,语气温和地说:“哦?说来听听,是谁在议论些什么?” 王侨委屈地瘪了瘪嘴,将这几日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孩儿这几日外出游玩,偶遇几个孩童,他们四处散布流言,说蜀国之人皆是背信弃义之辈,尤其是刘谌,欺骗了吴国,自己却独享了好处。孩儿听罢,心中愤愤不平,便与他们争辩起来。可孩儿嘴笨,说不过他们。义父,我们蜀国真的如他们所说,是没有信义的国家吗?” 刘谌听完,心中已然明了,这分明是吴国使者暗中散布的谣言,企图挑拨离间。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一旦流言蜚语传入皇兄耳中,张俨与步协恐难逃责罚,而吴蜀之间的联盟也将岌岌可危,风雨飘摇。 然而,要平息这场流言风波,又谈何容易。吴国使者的要求苛刻至极,难以满足。刘谌心中五味杂陈,思索片刻后,他轻声安慰王侨:“侨儿,莫急,此事义父自有计较。”说罢,他转身吩咐道:“你去请范伯父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范长生便匆匆赶至书房。刘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范长生听罢,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此事棘手,我们唯有请太守出面,控制舆论,尽量减缓流言的传播速度。” 刘谌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此乃目前唯一可行之策。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即迅速安排下人,将此事禀报给太守,希望太守能尽快采取措施,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 随着太守亲自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投身于压制那如野火燎原般蔓延的流言之中,流言的传播范围与速度果真减缓了许多。刘谌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也稍稍落了地,他屡次派遣下人外出打探消息,每一次带回的讯息都让他焦虑的情绪得以一丝丝地缓解,直至逐渐平静下来。 这几日,刘谌难得享受到了片刻的清闲时光。他沉浸于先秦的典籍之中,诸子百家的智慧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他求知的道路。他细细品读,从法家的严谨到儒家的仁爱,再到道家的逍遥,每一部典籍都让他如获至宝。不仅如此,他还时常邀请范长生共聚一堂,两人或坐或立,或侃侃而谈,或静静聆听,就着古籍中的思想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刘谌读得越多,心中的疑惑也随之增多。这一日,他手持法家典籍,眉头紧锁,沉声道:“孤观法家之书,深知其能富国强兵,然治世之道却过于严苛,民不堪其苦;儒家典籍虽能治世,却又时有迂腐之嫌,难以变通;道家讲求自由,然社会若任其自由发展,必生不平衡之弊。先生博学多才,不知可有教我之法?” 范长生闻言,心中亦感棘手。他轻轻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沉思片刻后,缓缓道:“治国之道,非一成不变,需循序渐进,因势利导。国家贫弱之时,当激发百姓之热情,使之奋力向前;社会发展之时,朝廷应放宽管制,以免民众因束缚太多而手足无措;国家富强之时,则当加强约束,以防问题滋生,保持社会之稳定和谐,此乃要务也。” 刘谌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先生所言极是,然作为执政者,未必能对社会之现状了如指掌,此问题又当如何解决?” 范长生微微一笑,侃侃而谈:“此问题需从两方面着手。一则要启发民智,使百姓明理懂事,能辨是非;二则要开启民众与执政者之特殊通道,使民间之声音能上达天听,执政者亦能体察民情,顺应民意。” 刘谌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却又随即陷入了新的难题之中。他叹道:“启发民智,实非易事。一则书本资源稀缺,民众难以获取;二则大部分书本皆控制在世家之手,百姓欲读书而无门。若启发民智阻力颇大,如之奈何?” 范长生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宜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或可采用秘密监察制度,直接向最高执政者负责,以监察民间之舆情,了解民众之需求。然此制度虽能解决一些问题,却亦带来新之困扰。执政者之领导才能,以及秘密监察机构之纯洁性,皆为难以解决之问题。只是现今讨论此等事宜,尚为时过早。” 两人正欲继续深入探讨,忽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闯进屋内,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喊道:“王爷,出事了!” 刘谌闻言,心中一紧,连忙站起身来,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第142章 暴民的动作,驿馆再起大火 下人喘息未定,胸口起伏,连连吞了几口粗气,这才勉强稳住心神,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急切地禀报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城内突现一群暴民,他们个个手持棍棒,口中高喊着要为君侯报仇,如今正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驿馆的方向涌去。士兵们虽然已经竭尽全力进行阻拦,但恐怕难以长久支撑。王爷,您可得快快想个办法啊!” 刘谌闻言,眉头紧锁,宛如两座小山丘般隆起,心中思绪如翻江倒海,难以平息。他心中暗自嘀咕,为何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吴国使者的麻烦?这岂不是在给本就脆弱的吴蜀两国关系火上浇油吗?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范长生,眼中闪烁着焦急与期待,问道:“先生,此事突如其来,当如何处置方为上策?” 范长生亦是一脸凝重,眉头紧蹙,仿佛能夹住一枚铜钱。他沉思片刻,眼神在火光下闪烁,缓缓开口道:“王爷,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一则,我们要尽快查明暴民暴动的起因,了解他们的真实诉求,方能对症下药;二则,要稳定城内的秩序,防止慌乱情绪如同野火燎原般蔓延开来;三则,必须派遣得力之人前往驿馆,确保吴国使者一行人免遭不测,以维护两国的友好关系。王爷,您以为此计如何?” 刘谌听后,点了点头,心中稍安,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立即下令,按照范长生的建议行事。一时间,王府内人来人往,忙碌异常,如同一个巨大的蚁巢,每个人都在为了平息这场风波而竭尽全力。传令兵如同飞鸟般穿梭在各个角落,将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随着命令的下达,暴民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太守更是迅速调集了一班衙役,他们个个身强力壮,手持兵器,如临大敌般前往驿馆,将驿馆团团围住,确保吴国使者的安全。 然而,事情虽然得到了暂时的控制,但刘谌心中的疑惑却如同春日里的野草般疯长。他心中暗自琢磨,按说这种暴动现在出现的可能性极小,怎么会出现得如此凑巧?毕竟关羽关将军已经去世多年,用这个名号来煽动暴民,明显有些牵强附会。那么,幕后之人究竟有何企图?他们究竟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刘谌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随即又叫来了沐坦和魏永宁,沉声吩咐道:“你们两个,给我盯紧了驿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迅速来禀报!不得有误!” 沐坦和魏永宁领命后,躬身行礼,随即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待两人走后,范长生缓缓走到刘谌身旁,神色凝重地说道:“王爷,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最近这成都城里,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刘谌闻言,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后,回道:“那先生就今晚在我府上留宿吧,若有急事,也好随时商议对策。” 范长生点了点头,心中也暗自庆幸能在这关键时刻与刘谌共谋大计。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连三日,沐坦和魏永宁都如约传来了消息,但驿馆处却并无任何事情发生。整个成都城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事情。刘谌心中不禁狐疑起来,这暴民既不是冲着驿馆去的,那究竟是冲哪里呢? 他心中犹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无奈之下,刘谌只得让魏永宁去四处打探消息,希望能知晓对方到底在玩什么诡计。 这日晚上,三更已过,魏永宁匆匆回到刘谌的书房。他一脸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进门,他便迅速喝了一大口水,喘息未定地说道:“王爷,我今晚见到多个人影在四处流窜,我只跟了其中一个,发现他最后进了安平王刘理的府上。其他人我实在是没法跟踪,他们分散得太开了。” 刘谌闻言,心中一震。他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与安平王刘理有关。他沉思片刻,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些事情都是安平王刘理指使的?但这是为什么呢?如果刘理有什么想法的话,应该是在刘禅退位的时候或者成都之战获胜之后去抢夺皇位不是更好吗?现在刘璿的皇帝位置已经稳定多了,他为何还要如此行事?” 刘谌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为今之计,得先把吴国使者打发走。他算了一下时日,吴国使者在成都已经待了两个月了,再拖上一段时间,也该回吴国了。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这吴国使者回到吴国之后,估计吴蜀之间的关系会再次紧张化。他希望不要兵戎相见,毕竟战争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毁灭。 正在刘谌沉思如何处理吴国使者的问题时,一个下人又匆匆跑了进来。他一脸焦急,气喘吁吁地说道:“王爷,沐将军那边有情况,让王爷速速安排!” 刘谌闻言,心中一紧。他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向书房门口。只见沐坦已经等在那里,一脸凝重地说道:“王爷,我刚刚得到消息,驿馆周围出现了一些可疑人物,他们似乎在暗中观察着什么。我担心他们会对吴国使者不利,所以立刻来禀报王爷。” 刘谌心中暗自思量,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沉声问道:“沐将军,你可有看清那些可疑人物的长相或者特征?” 沐坦摇了摇头,说道:“王爷,他们个个都遮掩得很严实,我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长相。不过,从他们的身形和动作来看,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武士。” 刘谌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转身看向范长生,说道:“先生,看来我们得提前行动了。你立刻安排人手,加强驿馆的守卫力量。同时,派人去通知吴国使者,让他们做好离开的准备。” 范长生领命后,即刻雷厉风行地调配人手。然而,沐坦刚从军中精选了一批精锐之士,急匆匆赶至驿馆附近,却只见驿馆已被熊熊大火吞噬。刘谌此时也正匆匆赶路,目睹此景,不禁自嘲道:“今年是火年吗?怎么老是火灾连连!”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待刘谌赶到现场,只见局势已被完全控制,但当他瞧见吴国使者的惨状,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143章 吴蜀关系陷入冰点,姜维提议迁都汉中 当刘谌踏入驿馆的那一刻,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映入他的眼帘。驿馆之内,人员大半已惨遭毒手,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这片本应宁静的院落。而更令人心悸的是,此次行凶的杀手竟未留下一具尸首,这足以说明他们此次的行动是何等的周密,准备是何等的充分,仿佛他们是从阴影中走出,又悄然融入了黑暗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张俨站在这一片狼藉之中,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的混乱,定格在了不远处的一具尸首上——那是步协将军,他的面容虽然已失去了生机,但那股英勇不屈的气概却依旧存在。张俨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心灵的最深处。 刘谌见状,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缓步走到张俨的身边,试图用言语来安慰这位惊魂未定的使者。然而,张俨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刘谌的话充耳不闻。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愤怒:“这必是你们蜀国贼喊捉贼!想那刘玄德一世英名,以仁义着称,却怎料生出你们这种无耻败类!我张俨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卑劣之行!罢了,老夫还是带着步协将军的尸首回去见我皇,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在你们这里待了!” 刘谌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此时的张俨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任何言语都难以抚平他的创伤。然而,他还是试图挽留张俨,希望他能够留下,共同查明真相。但张俨的去意已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仿佛任何力量都无法改变他的主意。刘谌多次劝说,却都未能奏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俨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第二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刘谌便得知了张俨已经离去的消息。他并未等到皇帝刘璿的放行令,这位吴国使者,如今只剩下张俨一人,已经踏上了返回建业的漫漫长途。刘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他知道,张俨的离去意味着这件事情将更加难以收场。 而眼前的烂摊子,确实让刘谌感到前所未有的为难。刺客的行踪依旧飘忽不定,仿佛是一股隐藏在暗处的阴霾,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更令刘谌感到棘手的是,根据魏永宁的透露,这件事情似乎还牵扯到了王爷以及朝中的几位大臣。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如同一张错综交织的网,让他难以理清头绪。 朝会之上,皇帝刘璿怒不可遏,声音如雷贯耳:“北地王!看看你干的好事!刺客至今逍遥法外,如今又要与吴国结下梁子!若非念及你是我亲弟弟,我真想直接将你交给吴国,任他们处置!”言辞之间,怒火中烧,仿佛要将整个朝堂都点燃。 此时,谯周缓缓出列,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息怒,微臣以为北地王年纪尚轻,历经之事甚少,难免有所疏漏。不如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戴罪立功。至于吴国方面,相信大将军早已有了周密的部署,无需过于担心。” 谯周的话语刚落,大将军姜维便顺势而出,声音坚定而自信:“陛下,我军已经休整了两个多月,士气高昂,战力充沛。即便吴国此时来攻,臣虽不才,也定能让吴军无功而返,保我大汉江山无恙。只是,现在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新城三郡、襄阳和樊城都已落入我手,却缺乏合适的管理人才。此人必须既通军事,又晓政治,方能胜任。臣实在不知有何人选能够担此重任。” 谯周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望您早早定下人选。这些地区正处于魏蜀吴三国交界之处,形势复杂多变。若不迅速安排人去镇守,迁延日久,必生变数。如今吴国使者被刺杀一案尚未水落石出,若吴国突然来攻,这些地区恐怕就要落入吴国之手,到时后悔莫及啊!” 刘璿听到这里,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这时,安平王刘理挺身而出,声音铿锵有力:“陛下,臣不才,愿领此任。臣定当竭尽全力,保我方土地不失一寸。” 刘璿看到刘理出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心中暗自思量:皇叔年纪已高,实在不适合这种劳心劳力的职位。若皇叔在镇守过程中遭遇不测,我心何安?更何况,按照辈分来说,即使刘理在襄阳拥兵自立,我也只能予以责备,却不敢真正逼迫。大臣们呢,更是不用说。除了姜维有这个实力外,其他的都是偏才,难以独当一面。而姜维还要驻扎在汉中一带,对抗北方的魏国,实在无法脱身。这样一来,只能在自己的兄弟里面选了。 正当刘璿犹豫不决之际,姜维再次出列,声音坚定而果断:“陛下,臣还有一事想请陛下定夺。汉中城池已经再度被我大汉拿下,此乃天赐良机。臣以为,陛下应当迁都汉中。未来若北伐魏国,将有诸多便利。且汉中离新城三郡、襄阳、樊城距离也近,若发生边境摩擦,也利于迅速救援。此乃一举两得之事,望陛下明察。” 姜维的提议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出列,各抒己见,争吵得不可开交。有的支持迁都汉中,认为此乃战略之举;有的则反对迁都,认为此举风险太大,需谨慎行事。 刘璿听到这里,只觉得脑筋已经完全不够用了。他头疼欲裂,看着朝堂上争吵不休的大臣们,心中烦躁不已。他深知,这个决定关乎大汉的未来和命运,不能轻易做出。 退朝之后,刘璿迅速安排黄庆去招大将军姜维到后殿议事。同时,他也召见了司空谯周,想听听他的意见。思索了一会,刘璿又安排人把北地王刘谌也召入后殿。他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不能拖延太久。 在后殿中,刘璿、姜维、谯周和刘谌四人围坐一桌,气氛凝重而紧张。刘璿首先开口说道:“今日朝会之上,姜维将军提出了迁都汉中的提议。此事关系重大,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姜维闻言,立即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陛下,臣认为迁都汉中是势在必行之举。汉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离魏国边境较近,便于我们北伐。同时,汉中离新城三郡、襄阳、樊城也近,便于我们迅速救援。此乃天赐良机,望陛下不要错过。” 谯周听了姜维的话后,沉思片刻后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迁都汉中确实有许多好处。但是,迁都之事非同小可,诸多世家大族必然会生事,必须谨慎行事。我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和规划,确保万无一失。” 刘谌自朝会至后殿,心中一直思量着迁都之事,闻言姜维、谯周之见解,更是沉思不语。刘璿此时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刘谌身上,问道:“北地王,对此迁都之事,你有何看法?” 第144章 迁都之事已定,刘谌接受重任 刘谌见刘璿的目光投向自己,心中一凛,随即恭恭敬敬地向在场的三人深施一礼。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缓缓说道:“大将军与司空所言之策,皆是深谋远虑、为国为民之言。迁都之举,无疑将有利于汉业之兴盛。然而,倘若行事过于仓促,势必会引发诸多阻力与破坏,更有甚者,恐将激起民变,动摇国本。” 言罢,刘谌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只见大将军姜维与司空谯周皆深以为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刘谌心中稍安,知道自己的言论已初步得到了两位重臣的认可。 他继续说道:“皇兄,迁都之事,我们大可缓图之。首先,我们应尽快修建一条从成都通往汉中的大道,仿照昔日秦之驰道,以便两地往来便捷。如此,不仅可加强两地之间的联系,更可为未来的军事行动提供有力的交通保障。 “其次,皇兄可先迁至汉中,于汉中设立行宫,处理朝政。军事及与军事相关的官员也应尽快搬至汉中,以加强汉中的防御力量。而成都则由太上皇坐镇,暂时处理政务。待驰道与汉中宫殿修建完毕,众多大臣便可迁至汉中,共襄汉室大业。 “再者,迁都汉中之后,成都可作为陪都,留下一部分官员处理此地及南中之事务。如此,既可保持对南中的有效控制,又可减轻汉中的政务压力。待驰道建成之后,两地之间若骑快马,一日之内便可到达。即便是普通的运输,也只需两三天的时间。皇兄以为此策如何?” 刘谌说完,目光炯炯地望向刘璿,等待着他的回应。刘璿闻言,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刘谌的建议既解决了未来与魏国开战的战略问题,又巧妙地避免了迁都往往劳民伤财的弊端。然而,刘璿心中却有一丝不悦。刘谌能想出如此周全的方案,若是在朝廷内流传开去,自己的威望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但刘璿毕竟是一国之君,城府极深。他深知此时并非与刘谌反目的时候,于是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灵机一动,说道:“王弟的方案真是无懈可击,考虑得周全至极。谯司空、大将军,你们二人可按照王弟的思路,尽快制定出一个详细的方案,并着手执行。此事关乎国本,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另外,王弟,我这里还有个棘手的问题,需要你帮为兄一把。”刘璿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刘谌。 刘谌闻言,心中一凛,但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他恭敬地回道:“皇兄请说,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为皇兄分忧。” 刘璿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信任:“为兄深知你的才略非凡,有意派你去镇守襄阳重镇!当然,樊城以及新城三郡亦将归入你的管辖之下,这些地方的一切政务军务,你皆可全权裁决,不知王弟可愿担此重任?”他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没有丝毫的隐瞒。 刘谌闻言,心中不禁一惊,这份突如其来的重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旁的谯周与姜维亦是面露错愕,相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将如此广袤且重要的地盘交由一位亲王管理,这举措实属罕见,难道就不怕将来尾大不掉,难以驾驭吗? 然而,随着思绪的逐渐深入,几人开始慢慢揣摩出其中的深意。这看似是一个权势滔天的职位,实则却暗藏玄机,困难重重。首先,这些地区原属魏地,民风习俗、治理方式皆与蜀汉迥异,管理起来无疑是一大难题。更何况,此地位于三国交界之处,地势险要,未来再次爆发战争的可能性极大。一旦战事再起,刘谌不仅要面对魏国的强大压力,还有可能遭遇魏吴两国的联合围攻,这无疑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即便刘谌有着过人的治国才能,将这些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也难以对刘璿的地位构成威胁。毕竟,这几个地区的粮食储备匮乏,物资短缺,更不用说是四战之地,兵荒马乱,难以长久支撑起一股独立的势力。 刘谌心中虽然已然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也知道皇兄既然提出了这个想法,自己再推却也是无济于事。他深吸一口气,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皇兄,臣弟愿意前往襄阳,只是臣弟有一事相求,希望能从皇兄这里要几个人辅佐。毕竟,单凭臣弟一人之力,难以撑起这片天地,还需有得力之人相助才行。” 刘璿闻言,心中稍感宽慰,他知道刘谌并非池中之物,但既然他愿意主动请缨,说明心中还是有着大局观的。他微微一笑,爽快地答应道:“可以!王弟只需将所需之人名单交给为兄即可,为兄自会为你安排妥当。”他心中暗自思量,虽然刘谌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但毕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将来即便他有所成就,也难以翻出天去,总比让叔父刘理去治理这些地方要好得多。若是让刘理去了,将来这些地方恐怕就成了国中之国,难以驾驭了。 见事情已经商定,刘璿便想与刘谌单独谈谈心,拉拢一下感情。他挥了挥手,对姜维和谯周说道:“大将军和司空,你们就先退下吧。朕与北地王还有一些体己话要谈,你们且去忙你们的吧。” 姜维与谯周相视一笑,心中明了刘璿的用意。他们躬身行礼,恭敬地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刘璿和刘谌兄弟二人。 刘谌见姜维和谯周离去,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他知道皇兄这是在给自己面子,也是在向自己示好。他连忙说道:“那王弟就叨扰皇兄了。说来也惭愧,好久没跟皇兄一起吃家宴了,今日能得此机会,实乃臣弟之幸。” 刘璿闻言,心中大悦。他拉着刘谌的手,亲切地说道:“王弟何须如此客气。我们兄弟二人本就该多亲近亲近,以后有机会,自当常聚常聊。来,我们且去后宫备下酒宴,一边品尝美酒佳肴,一边畅谈天下大事,岂不快哉!” 说罢,刘璿便领着刘谌往后宫走去。一路上,兄弟二人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刘璿心中大定,他知道,只要能够拉拢住刘谌,未来的大局便更加稳固了。 第145章 皇室家宴,大汉一统天下前路何方? 来到后宫的深处,刘谌轻手轻脚地步入殿内,随即恭恭敬敬地拜见了皇后费氏。他微微欠身,言辞中带着几分谦和与敬意,轻声说道:“叨扰皇嫂了,实乃谌之过也!” 费氏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温婉的笑意,却也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埋怨,她轻启朱唇,柔声道:“叔叔自封了王爷之后,便愈发少来后宫走动了呢!今儿个好不容易来了,晚上可得多用些膳食,莫要辜负了这一桌的佳肴。” 言罢,殿内气氛正浓,皇帝刘璿坐于正位。几人相视一笑,随即举箸开宴。刘璿此番邀请刘谌共膳,一来是为了拉近兄弟间的情谊,二来也是心存好奇,想探探这位即将镇守襄阳的胞弟,对于蜀国当下的局势有何高见。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玉箸,缓缓言道:“谌弟即将远赴襄阳,朝堂之上朕就失去了一个臂膀,不知谌弟可有何心里话,想与为兄分享?” 刘谌心中早已料到有此一问,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皇兄可曾想过,以我大汉之军力,能否成就一统天下之伟业?” 此言一出,刘璿心中猛地一颤。一统天下,这四个字在他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花。虽贵为九五之尊,然偏安益州一隅,只能说是一个土皇帝,将来史书之上,蜀汉的篇章又能有几多辉煌?他沉吟片刻,试探性地答道:“大汉与吴国军力相加,尚不及魏国之强盛,从军力而言,统一之路确是艰难重重。但朕深信,我大汉有智勇双全之大将军,统一天下之梦,亦非遥不可及。” 刘谌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大将军乃诸葛丞相之嫡传弟子,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此诚然不假。然大将军年事已高,恐难长久为陛下征战四方。再者,魏国亦非等闲之辈,昔日成都之战,有邓艾之勇,今朝又有钟会之智,虽已战败,但其才华不可小觑。加之贾充等谋士,足智多谋,大汉一统天下之路,虽有机会,却也是渺茫至极。” 刘璿听罢,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刘谌所言非虚。他沉吟片刻,又问道:“那汉高祖据益州而一统天下,又是何故?” 刘谌闻言,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答道:“汉高祖之所以能一统天下,其原因有二。其一,当时天下诸王林立,高祖得以各个击破,逐步壮大。其二,高祖麾下文臣武将,皆为一时之翘楚,其余诸王,鲜有能与之抗衡者。而今之天下,仅剩魏国、吴国与我大汉三国鼎立。一国若兴兵征伐,另一国必倾国之力以抗之。大汉若要一统天下,除非魏国内部大乱,否则机会渺茫。” 言罢,刘谌的神色略显低落,他深知自己所言,虽为实情,却也难免让人心生沮丧。 刘璿听罢,沉默良久。他深知刘谌所言,句句在理,却也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叹了口气,缓缓言道:“谌弟所言,朕心中明了。然则,作为一国之君,朕岂能坐视国家分裂,而无所作为?朕必当励精图治,整军经武,以待时机。” 刘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稍感安慰。他深深地望着自己的皇兄,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他深知,这位年少登基的皇兄,虽然年纪尚轻,却怀揣着一颗壮志凌云的心,对统一天下充满了无尽的渴望。他微微欠身,语气中满是恭敬与诚挚:“皇兄之志,谌弟钦佩不已。谌虽不才,但心中已有几分计较。现今之格局,世家大族把持整个国家的运作,朝廷之权势日渐削弱。若要振兴大汉,必先将世家大族的权势适当收归朝廷手中,如此,朝廷方能多发现人才,人才辈出,统一天下之难度自然也就小了。” 刘璿闻言,眉头微皱,感慨万分。他深知世家大族的根深蒂固,要想削弱其权势,谈何容易。他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世家大族根深蒂固,要想削弱其权势,难度颇高啊。一旦处理不当,恐怕会引发内乱,后果不堪设想。”说罢,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刘谌见状,心中明了皇兄的顾虑。他知道,皇兄虽然有着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但却不愿采取过激的手段,只想采用温和的政策来逐步实现这一目标。一旦对世家大族动手,蜀汉很可能会陷入内乱之中,这是皇兄所不愿看到的。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皇兄不必忧虑,如今臣弟即将镇守襄阳,可以斟酌着推行一些措施。若其有效,皇兄到时候再大范围实行也不迟。如此,既可试探世家大族的反应,又可逐步削弱其权势,岂不两全其美?” 刘璿听到这里,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他望着刘谌,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那就辛苦谌弟了。只是谌弟这么做的话,恐有生命危险。那弟妹和子女还跟着去襄阳吗?他们可都是你的至亲之人啊。” 刘谌稍加思索,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他们就不跟着去襄阳了。襄阳作为四战之地,局势动荡不安。若他们去了,我恐怕无法顾及他们的安危。还是让他们留在成都,这样我才能安心地在襄阳推行我的计划。” 说到这里,皇嫂费氏突然插话道:“别老是说朝廷的事情啦!现在是家宴,咱们应该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团聚时光。叔叔,你尽管吃好喝好,别的事情都先放到一边去!”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情与关怀,让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一场温馨的皇室家宴很快便落幕了,刘谌临走时显得有些犹豫,欲言又止。刘璿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便温和地说道:“谌弟,有何事但说无妨,你我兄弟,无须如此拘谨。” 第146章 刘谌远赴襄阳,司马炎渗透司闻曹 刘谌在听闻刘璿的询问后,微微低垂了眼眸,心中犹如翻涌的江海,权衡着该如何措辞才能既不失礼数,又能准确传达自己的意思。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抬起眼帘,声音沉稳而坚定地说道:“皇兄,与吴国之事,犹如盘根错节,非一朝一夕所能轻易剖解。皇兄需得多方筹备,眼下时局尚未成熟,实非与吴国兵戎相见之良机。”他巧妙地选择了一个众人皆知且议论纷纷的话题,以此接过刘璿的话茬,而那个他欲言又止,藏在心底的话题,却如同梗在喉间的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启齿。 刘璿听后,神色间掠过一抹索然。他深知刘谌所言非虚,与吴国之事确实如迷雾重重,复杂多变,需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理解与支持,说道:“谌弟所言极是,为兄知晓了。你此去襄阳,路途遥远,务必保重身体。” 刘谌回到王府,心中却如同被巨石压住,难以平静。他将即将远行之事告知了夫人崔氏及子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略显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刘谌看着家人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深知此行责任重大,未知的风险与挑战如影随形,而与家人分别的痛苦更是让他心如刀割。这一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抹晨曦透过窗棂,洒在了刘谌坚毅的脸庞上。他起身准备启程,身着铠甲,英姿飒爽,宛如一位即将征战沙场的勇士。他与魏永宁、王侨一同踏上了前往襄阳的路途,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有力。范长生因需处理家中事宜,稍后将赶来会合。刘谌深知,同时出发人多眼杂,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因此决定先行一步,以避人耳目。 临行前,刘谌特意去拜见了大将军姜维。他望着姜维那略显沧桑,却依然威严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敬意。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大将军,您要保重身体,汉室的统一大业可不能没有您啊!” 刘谌接着说道:“我还想向大将军要个人,就是沐坦沐将军。襄阳毕竟是三国交界之地,形势复杂多变,难免有宵小之辈作祟。有沐将军在身旁辅佐,我才能更加安心。”姜维听了刘谌的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只见张翼的儿子张微、诸葛亮的孙子诸葛京、南中猛将毛炅和爨熊一同走出,拜见刘谌。他们齐声说道:“王爷,我们也愿跟您一起去襄阳,建功立业!” 诸葛京在表达完自己的意愿后,又悄悄对刘谌说道:“王爷,我还有个私心,想去看看祖父隐居的草庐还在吗?我想缅怀祖父的遗志,感受他当年的风采。”刘谌听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就这样,刘谌率领一众英勇将士,踏上了前往襄阳的漫漫征途。他们或骑马或步行,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有力。姜维目送他们远去,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新一代已经茁壮成长,肩负着汉室的未来与希望。而老一辈更需奋力完成使命,为新一代铺就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殊不知,这支队伍将在三国历史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辉煌篇章。 此时,洛阳晋王府内,气氛凝重而庄严。大鸿胪鲁芝与司空贾充已从遥远的蜀国归来,手中紧握着那份沉甸甸的两国停战文书。这份文书不仅承载着两国五年内的和平与安宁,更凝聚着无数将士的心血与汗水。鲁芝一踏入府邸,便开始了对司马昭的详细复述,讲述着出使蜀国的点点滴滴。 司马昭早已细细品读过那份停战文书,对于鲁芝的复述,他面上并无太多波澜,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眼神深邃而遥远,仿佛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意义。他深知,这份停战文书只是暂时的和平象征,而真正的和平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与牺牲。 当鲁芝提及贾充在蜀国的种种策略,特别是那调用人手冒充蜀国密探,成功刺杀魏国使者的计策时,司马昭不禁感叹了一声。这手段当真是老辣至极,既彰显了贾充的智谋与胆识,也让蜀国人无法迅速做出应对。 鲁芝汇报完毕,躬身退出晋王府。这时,贾充接过了话茬,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晋王,您可知道我在蜀国那里调用的人手究竟是谁?”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神秘与期待,仿佛要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 司马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惊讶。他坐直了身子,显然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兴趣。他深知贾充的智谋与胆识,也明白他调用的人手必定非同寻常。 “正是晋王世子司马炎!”贾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深知司马炎的才华与勇气,也明白他这次在蜀国的表现无疑为自己的世子之位提高了分量。 司马昭听到这个名字,猛地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欣喜。他之前确实收到过司马炎的书信,信中提及要去蜀国办些事情,但他万万没想到,司马炎竟然已经渗透进了蜀国的间谍机构司闻曹。他深知司闻曹在蜀国的地位与影响,也明白司马炎这次的行动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冒险与挑战。 司马昭对司马炎的表现感到越来越满意。虽然司马炎并未在前线立下赫赫军功,但他在蜀国所搞的破坏与情报收集,无疑证明了他的能力和智谋。他深知,这样的儿子才是他心中的接班人,才是能够肩负司马家未来的人。 然而,想到这里,司马昭的心中又泛起了一丝忧虑。最近,司马攸的政务处理能力也有了显着提升,世子之位的竞争变得愈发激烈。他深知,世子之位的重要性与复杂性,也明白这其中的纠葛与纷争。他默默地坐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司马炎的出色表现感到欣慰,又为世子之位的竞争感到担忧。 过了许久,司马昭才缓缓开口,问向贾充:“那炎儿大约什么时候回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司马炎的思念与期待,也透露出了对未知未来的不安与焦虑。 贾充摇了摇头,回答道:“世子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只说事情还没有办成,待办成之后自然会返回。”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老臣也打探了一下世子要做什么事情,但世子并没有细说。他只说后面会有书信传来,让晋王您不必过于担心。” 司马昭听了贾充的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此时,一名下人匆匆步入府内,手中捧着一封书信,恭敬地呈上前来,轻声说道:“王爷,此处有一封书信,只是并未署名,请王爷过目。” 第147章 吴国计议伐蜀,朝臣争论不休 司马昭拿起信件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迹明显是司马炎的笔迹,心中有了一丝期待,不知道这个儿子会给自己怎样的惊喜。待看到信件内容,说是在吴蜀谈判期间,杀死了吴国谈判使者步协,让吴蜀两国关系再次进入冰点时代,心情畅快了很多。 看完那封密信之后,司马昭沉吟片刻,随即将信件递给了身旁的贾充。贾充接过信件,逐字逐句地细细品读,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待他完全看完,沉默了一段时间,仿佛在心中权衡着各种利弊,终于开口说道:“晋王,依我之见,明日朝会之时,我们可以继续派遣使者前往吴国。倘若吴国此时因与蜀国的关系遇冷,而选择出兵伐蜀,那蜀国势必会再次陷入战火的漩涡之中。如此一来,我国便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司马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可!此计甚妙,就依贾公之言。” 次日清晨,朝会如期举行。魏帝曹奂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庄重。他遵从司马昭的意思,当即下令派遣大鸿胪鲁芝与建威将军王戎作为使者,出使吴国,以探其虚实,并伺机挑拨吴蜀之间的关系。 此时,在吴国的黄龙殿内,吴景帝孙休正凝神倾听着张俨出使蜀国的详细过程。当听到步协在蜀国被刺杀的消息时,朝堂上的大臣们瞬间陷入了一阵诡异而沉闷的气氛之中。先是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而是愤怒,一股强烈的复仇之火在每个人的心中熊熊燃烧。 左将军张布率先出列,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沙哑:“蜀国此次与我国共同伐魏,却独自获取了战胜的果实,这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胆敢刺杀我国使臣,此等行径,简直是罪大恶极!臣建议,立即出兵伐蜀,以雪我国之耻!” 丞相濮阳兴虽然也赞同伐蜀以报此仇,但心底里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左将军先不要着急,我国使臣从出使蜀国到如今返回,已有三月有余。蜀国既然敢刺杀我国使臣,必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和防备。此时出兵伐蜀,恐难以一举奏效啊!” 张布闻言,眉头一挑,语气坚定地反驳道:“丞相莫不是收受了蜀国的贿赂不成?我大军仍在襄阳、樊城一带驻扎,大军不需要再次集结,现在只需要再次对着襄阳、樊城发起猛攻,拿下这两个城池,就能够给蜀国一个沉重的打击和教训!” 濮阳兴听了张布的话,不禁摇了摇头,他深知战争的残酷和复杂性。他接着说道:“陛下,我军围攻襄阳、樊城已接近五个月之久,仍然未有战果。此时继续围攻,也未必能奏效。更何况,我军已疲惫不堪,士气低落。莫不如撤军休整,以待时机再行出兵。” 孙休本意是想伐蜀以报此仇,但听到濮阳兴这么一说,心中也不禁有些动摇。他深知自己国家的军事力量尚有许多短板,伐魏尚不能成功,如今要去伐那气势高涨的蜀国,更是难度颇大。然而,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而且步氏家族也不会放弃复仇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小黄门匆匆走进殿来,恭敬地禀报道:“陛下,魏国使臣已经到了外面,正等候召见。” 孙休闻言,心中一动,这无疑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台阶下。他当即宣道:“快快有请!看看魏国此次前来,究竟有何图谋。” 不一会儿,鲁芝与王戎在小黄门的引领下,走进了黄龙殿。他们行礼毕,鲁芝率先开口道:“吴帝陛下,我国晋王特遣我等前来,一是为了加强吴魏之间的友好往来;二是听闻贵国与蜀国之间近日似有些不睦,我国愿助贵国一臂之力,共同对付蜀国。” 孙休听了鲁芝的话,心中暗自盘算着。他深知魏国的野心勃勃,但也明白此时与魏国联手对付蜀国,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借魏国的力量来牵制蜀国,为吴国争取一些时间和机会。 然而,濮阳兴却在一旁皱了皱眉头。他深知与虎谋皮的道理,魏国并非善茬,一旦与魏国联手,很可能会引狼入室。他低声对孙休说道:“陛下,此事还需慎重考虑。魏国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孙休闻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看向鲁芝与王戎,微笑着说道:“贵国的好意,朕心领了。至于联手对付蜀国之事,朕还需与群臣商议后再做决定。请二位使者先在馆驿歇息,待朕有了决断,再行告知。” 鲁芝与王戎闻听此言,只得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他们缓缓走出黄龙殿,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波涛,暗自嘀咕不已。他们本以为,吴蜀两国因使臣被刺杀之事,定会势同水火,难以调和,却未曾料到,对于共同伐蜀之事,朝臣们竟犹疑不决,难以达成共识。 待鲁芝与王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黄龙殿外,殿内剩下的吴国大臣们仍旧吵闹不止,对于是否继续伐蜀一事,争论得不可开交。丞相濮阳兴一派坚持认为,此时应先休养生息,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再度伐蜀;而左将军张布一派则主张,此刻正是出兵伐蜀的绝佳时机,携吴军悲愤之力,必能给予蜀国致命一击。两派各执一词,争执不下。然而,他们唯一相同的看法便是,虽然魏国口口声声说要共同伐蜀,但实际上,魏国可能只是坐山观虎斗,坐享其成罢了! 孙休望着朝臣们的争论,心中无可奈何,只觉得血液充满了自己的大脑,令他有些眩晕。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宦官传令。宦官迅速领会了他的意思,用那尖细的嗓子高声喊道:“今日退朝,此事明日再议!”言罢,殿内逐渐安静下来,朝臣们纷纷散去,只留下孙休一人。 第148章 吴景帝孙休驾崩,万彧议立乌程候 丞相濮阳兴在散朝之后,缓缓踏回了自己那庄重而沉静的府邸。今日的朝会,如同一场未散的阴霾,仍旧萦绕在他的心头,令他感到颇为棘手。朝堂之上,众臣对蜀国的痛恨之情犹如烈火烹油,熊熊燃烧,全然不顾吴国当下军力的匮乏,纷纷执意主张伐蜀。这种盲目的冲动,无疑是将吴国推向了危险的边缘,让濮阳兴心中忧虑重重。 他正坐在书房中,沉思着如何化解这场潜在的危机,却见下人匆匆来报:“宫中来人,召丞相进宫议事!”濮阳兴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然而,事不宜迟,他随即整衣束带,跟着宫人迅速前往后宫。 一路上,濮阳兴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担忧朝堂的局势,又好奇宫中究竟有何急事。待他来到后宫,只见吴景帝孙休已然躺在了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身患重病。濮阳兴心中一紧,连忙上前询问太医。太医面露难色,低声答道:“此乃急病,恐有性命之虞。” 濮阳兴闻言,心中更是沉重。他望向床上的孙休,只见孙休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无奈。当孙休看到濮阳兴来到身边时,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显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紧紧地握住濮阳兴的手臂,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了站在一旁的太子孙莔。 濮阳兴心中明了,这是孙休在将太子托付给自己。他感受到孙休那沉重而信任的手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与责任。他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口中郑重地说道:“臣必不负陛下重托!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太子,保我吴国江山社稷!” 孙休听到濮阳兴的誓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慢慢地合上了自己的双眼,仿佛是在告诉濮阳兴,他可以放心地去了。是岁,公元264年9月3日,吴景帝孙休驾崩,年仅三十岁。他的离去,无疑给吴国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和悲痛。然而,濮阳兴却深知,自己不能沉浸在悲痛之中,他必须肩负起孙休托付的重任,此时应该迅速去知会其他朝臣。 濮阳兴脚步匆匆,如疾风般卷向左将军张布的府邸。当他一脸凝重地向张布说明原委,吴景帝孙休已然驾崩,且需托孤于年幼的太子之时,张布眼中的神色瞬间凝固,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震惊。在内心深处,张布也不免泛起一丝嫉妒的涟漪,为何托孤之事竟未将自己纳入其中? 尽管张布身为权倾一时的重臣,但他此刻并未过多沉溺于个人的情绪之中,而是迅速与濮阳兴展开了紧密的商议。两人一番计较之后,决定即刻前往拜见朱皇后,恳请她暂摄朝政,垂帘听政。毕竟,太子年幼,不过十岁稚龄,直接亲政无疑是天方夜谭。 次日,朝会之时,龙椅之上空空如也,唯有其后垂挂着一袭帘幕,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朱皇后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也有执掌朝政的一天,心中难免涌起一阵激动与忐忑。 群臣们得知吴景帝孙休驾崩的消息后,一时之间也陷入了短暂的慌乱之中。然而,当他们得知如今是朱皇后秉政时,却并未提出异议,或许是在这风云变幻的时局中,他们更愿意选择一种相对稳定的过渡方式。 正当张布准备出列,再次提出伐蜀的建议时,殿外突然冲进一名将军,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交趾叛乱!陛下速速发兵救援!”然而,当他抬头望向那空荡荡的龙椅时,不禁一阵错愕。朱皇后(如今已尊为太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竟显得手足无措,居然宣布退朝,由丞相与其他众臣共同商议对策。 群臣们大失所望,他们深知吴国此刻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一旦处置不当,恐有亡国之虞。左典军万彧退朝后回到自己府中,心中五味杂陈。他犹豫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去拜见左将军张布。 万彧匆匆来到张布府上,一见张布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将军,如今我国与蜀国交恶,交趾又发生叛乱,臣观太后久居深宫之中,对此并无主见。此刻吴国若处置不当,恐有灭顶之灾啊!” 张布闻言,深感万彧所言不虚。然而,他心中也无良策,只得问道:“典军可有计议?” 万彧沉吟片刻,斩钉截铁地说道:“如今主少臣疑,太后难以秉政。属下斗胆建议将军另立贤能之人,以接任吴国大任!” 张布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万彧的来意。于是,他顺着问道:“不知万典军心中可有人选?” 万彧目光坚定,继续说道:“吾观乌程侯孙皓此人才识过人,明断是非,且好学不倦,奉遵法度。其才能之卓越,足可与长沙桓王(孙策)相媲美!实乃人君之选也!” 张布听后,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他深知,若孙皓继位,自己便将立下从龙之功。然而,此事关乎国运兴衰,他也不敢轻易做出决断。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只是丞相那边……不知他意下如何?” 万彧见状,迅速回应道:“将军放心,吾即刻前往丞相府拜见丞相,力陈其中利害。望将军深思之,莫失良机!” 言罢,万彧转身离去,匆匆赶往丞相府。张布则独自留在府中,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此刻的抉择将关乎吴国的未来与命运。若选对了人,吴国或许能够重振雄风;若选错了人,恐怕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万彧来到丞相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濮阳兴。濮阳兴听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谨慎对待。然而,他也明白,万彧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孙皓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濮阳兴终于开口说道:“万典军所言极是,孙皓确乃人君之选。然而,此事关乎国运,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如这样,我们先行暗中观察孙皓的举止言行,再做定夺如何?” 万彧闻言,心中大喜。他知道,濮阳兴此言已是默认了孙皓的继位之事。于是,他连忙躬身施礼道:“丞相英明!属下愿听从丞相安排,共谋吴国大业!” 就这样,一场关乎吴国命运的密谋在丞相府中悄然展开。而张布在得知濮阳兴的态度后,也心中大定。 乌程侯孙皓正悠然自得地宅于府中,每日里无非是拉弓射箭,埋首书卷,以消磨时光,却浑然不知,一个天大的机遇正悄然降临到他的头上。 第149章 孙皓即吴国帝位,刘谌镇守襄阳城 随着左典军万彧不辞辛劳地多次奔走游说,丞相濮阳兴与左将军张布终是被其说动,赞同了改立乌程侯孙皓为帝的决议。几人心中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再次踏入了主皇后的宫殿,欲将这一重大决定禀报于她。 朱皇后闻听几人的来意,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恸。她先是以手掩面,痛哭流涕,那哭声中既有对先帝逝去的哀悼,也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待情绪稍稍平复,她方才哽咽着说道:“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寡妇,又如何能知晓这社稷大事呢?只要你们能保证吴国安然无恙,宗庙得以延续,我便心满意足了。”言罢,泪水再次滑落脸颊,令人动容。 几人见朱皇后如此深明大义,心中更是坚定了迎立孙皓的决心。于是,他们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一切事宜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终于,在公元264年9月10日这一天,孙皓在众人的簇拥下,被迎立为帝。他登上皇位,俯瞰着殿堂下的群臣,心中涌动着无限的豪情壮志。 为了笼络人心,稳固自己的皇位,孙皓决定大封功臣。他慷慨地赐予了万彧、濮阳兴、张布等人高官厚禄,使得朝堂之上一片欢腾。然而,这看似和谐的景象背后,却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万彧,这个野心勃勃的左典军,并未因得到封赏而满足。他渴望更高的权利,渴望成为朝堂之上的主宰。于是,他开始暗中谋划,谮毁丞相濮阳兴,企图将其扳倒。他悄悄来到孙皓的御前,密告道:“陛下,臣闻丞相心中后悔立陛下为帝,有意再次改立新君。此等悖逆之心,实乃大祸之根,望陛下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孙皓听后,心中大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继位,便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他立即下令将濮阳兴三族入狱,并流放广州,以示惩戒。然而,万彧并未就此罢休,他继续煽风点火,说道:“陛下,濮阳兴因此事对陛下多有怨言,且其门下门客众多,若纵虎归山,恐其日后卷土重来,为祸不浅!” 孙皓闻言,心中更是惊恐万分。他深知,若让濮阳兴活着离开,无疑是在自己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于是,他迅速派遣解烦营的密探,沿途追杀濮阳兴。可怜濮阳兴一代名相,就这样在途中遭遇了不幸,其三族也被诛灭,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孙皓处理完濮阳兴之后,整个朝堂之上噤若寒蝉,无人再敢有丝毫异议。他趁机任命上大将军施绩、大将军丁奉为左右大司马,张布为骠骑将军,并加侍中衔,对诸位大臣大加班赏。这一系列举措使得朝堂之上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大臣们的怨言也得以平息。 然而,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却隐藏着更深的旋涡。孙皓的残暴与猜忌,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每一位大臣的心中。他们虽然表面上臣服于孙皓,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恐惧与不安。未来的吴国朝堂,注定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较量。而孙皓,这位新登基的帝王,也将在这场较量中,逐渐展现出他真实的面目。 襄阳,这座昔日魏国的坚城,在刘谌一行人历经多日的跋山涉水之后,终于映入了他们的眼帘。连日来的奔波与辛劳,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作了心中的一份坚定与期待。待一行人安顿妥当,刘谌未敢有丝毫懈怠,迅速与魏国的荆州都督司马骏进行了城池的交接事宜。 司马骏,这位魏国的资深将领,率领着众多魏将,神色复杂地退出了这座他们曾紧握数十年之久的坚城。虽然心中满是不甘与不舍,但军令如山,不得不遵。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留下的是一座即将迎来新主人的襄阳城。 而在房陵郡,交接的氛围则显得更为紧张而火药味十足。庞会与关彝,这两位各为其主的将领,已连续对战数月,战况胶着,互有胜负。对于撤出房陵郡的命令,庞会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懑,但同样,军令难违,他只能咬着牙,带着不甘的心情遵从。而房陵太守刘亮,却选择留在了这片他深爱的土地上,没有跟随魏军返回。 交接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刘谌迅速对这些城市的军事和行政长官进行了周密的安排。新城三郡,他依然信任并委以重任于刘亮,让其继续担任郡守之职。而关志与关彝,则负责起新城三郡的军事防务,确保这片土地的安全与稳定。 襄阳,这座刘谌心中的重镇,他决定亲自坐镇。樊城,则由张翼率领爨熊和毛炅镇守,他们皆是身经百战的勇将,定能确保樊城的安全无虞。而沐坦,则负责多方调度,确保整个地区的军事与行政运转顺畅无阻。 随着人事任命的下达,刘谌也开始密切关注起天下的局势。不久,他打听到一个重磅消息:吴景帝孙休已经驾崩。这个消息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刘谌心中涌起了无数的波澜。他深知,这是与吴国恢复关系的一个绝佳机会。 刘谌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先给皇兄写一封信,将这个消息详细地告知。在信中,他不仅阐述了吴景帝孙休驾崩的经过,还提到了当前交趾发生的叛乱,指出吴国此刻自顾不暇,正是与吴国再次恢复同盟关系的最佳时机。同时,他也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难处:没有合适的人选出使吴国。 信鸽带着刘谌的期盼与忧虑,振翅高飞,向皇兄的方向飞去。仅仅一日之后,信鸽便带着皇兄的回信返回了襄阳。回信的内容简洁明了,却充满了对刘谌的信任与期待:“谌弟镇守襄阳,一切事情可自主决断,不必事事禀报!” 刘谌手中紧握着皇兄的回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他深知,这是皇兄完全让他自己解决的意思。然而,对于出使吴国的人选问题,他依然感到苦恼不已。自己亲自前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毕竟现在张布在吴国权势极大,自己去了恐怕会凶多吉少。 正当刘谌愁容满面、思绪万千的时候,一个军校匆匆走进了府中,神色匆匆地报道:“范长生先生已经到达了襄阳,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刘谌闻言,心中猛地一亮,喜出望外。范长生的到来无疑为刘谌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他连忙吩咐道:“快快有请!” 第150章 陈寿出使吴国,刘谌探讨治理之道 待那两人缓缓行至眼前,刘谌定睛一瞧,跟随在范长生身后的那人,竟是他许久未见的陈寿,不禁惊呼出声:“陈寿,你怎会在此地出现!”言语间,满是意外与惊喜。 范长生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陈寿则赶忙上前,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王爷,许久未见,您一切可好?家师担忧我整日埋首书卷,恐为人处事过于呆板,特此让我跟随王爷左右,历练一番。还望王爷不吝赐教,多多提拔!” 刘谌闻言,扶额而笑,感慨道:“谯老真是用心良苦啊!你这一来,可算是帮我解决了一大难题。”言罢,目光转向范长生,接着询问道:“先生,如今你们既已到来,我便可着手安排出使吴国的人选了。孤意欲让陈寿与诸葛京一同前往,先生以为如何?” 范长生闻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赞许道:“王爷此意甚好。陈寿乃谯司空的门徒,学识渊博,举止得体,足以代表蜀国。而诸葛京身为诸葛丞相的孙子,吴国人素来对诸葛一族敬重有加,他前往吴国,定能受到礼遇。” 刘谌听了范长生的分析,心中更加笃定,随即吩咐道:“那陈寿,你现下便有一项重任在肩了。你与诸葛京一同前往吴国建业,借庆贺新帝登基之机,向吴国表达我蜀国的友好之意。” 陈寿与诸葛京闻言,迅速领命,神色坚定。此次出使虽难度不大,但却也需准备得当。刘谌又特地吩咐道:“你们此行,可带些襄阳的特产前往,尤其是那宜城酒,此乃襄阳之名酒,自高祖时期便已享誉中原大地,定能让吴国人领略到我襄阳的风采。” 待陈寿与诸葛京离开后,刘谌与范长生相对而坐,气氛融洽。刘谌轻抿一口茶水,缓缓开口道:“孤现今执掌五郡之地,虽不算广袤,却也承载着孤的雄心壮志。孤想与先生共同探讨一番治理之方案,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范长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不假思索地答道:“正有此意。” 刘谌轻声吩咐下人煮上一壶上好的香茗,随后缓缓开口,言辞间透露出几分凝重:“如今,五郡之地已安然纳入大汉的治理范畴,然而,在与魏国交接之际,他们却将粮草、士兵大半都悄然带走,留给我们的,是一个千疮百孔、亟待整顿的局面。现在,五郡之内,问题重重,亟需我们一一解决。” “首先,便是农商之事。往昔五郡,四战之地,烽火连天,战事频仍。农田因战乱而荒芜,商业也因战火而凋零,民众生活困苦,怨声载道,朝廷府库税银,税粮匮乏。此乃我们当前面临的第一大难题,如何恢复农耕,振兴商业,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府库充盈起来,实乃刻不容缓。” “其次,便是军士之况。现今五郡,士卒寥寥,仅有一万之数,且多为老弱病残,战力堪忧。重新征兵训练,势在必行,但时日漫长,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何迅速提升军力,以应对未来可能的风云变幻,实乃一大挑战。” “再者,便是军事器械之匮乏。兵器不足,装备落后,这将作司需得加紧制造,并研制新型兵器,以提升我军战力。然而,襄阳城内的将作司,却只是个空有其名的衙门,并无实权,也无实力,此乃我们亟需改革之处。” “最后,便是民心之向背。五郡新归大汉,民众心中尚存对魏国的怀念与眷恋,若不能迅速聚拢人心,稳固根基,必生内乱。民心,乃国之根本,不容有失。” 刘谌说完这四条,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忧虑。范长生闻言,脸上的表情也庄重了起来,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些问题,每一个都非同小可,都需要他们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去解决。 刘谌见状,继续说道:“孤心中还有一事,更为棘手。在成都之时,两次刺杀别国使者的事件,让孤深感震惊。这分明是我大汉的司闻曹已被渗透,成为了他人手中的棋子。此等事态,绝不容许再次发生。因此,孤决定,要重新建立一个新的间谍机构,以保我大汉之安全,备不时之需。” 范长生听到这一条,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莫测。惊愕、讶异、释然……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北地王刘谌,胸怀天下之志,有勇有谋,实乃难得一见的明君。然而,他又不禁感叹起来,北地王的这种成长,对中原百姓究竟是利是弊呢? 范长生沉吟了片刻,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缓缓开口道:“王爷,有些事情急不得,我们只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况且如今魏国已经停战议和,吴国又内乱频生,我们尚有时间从容筹备!”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于农商之事,属下以为,可大力鼓励开荒拓土,给予商人合法地位,推行商引制度,并确保其受到法律的严密保护。当然,其中最为关键的,当属改革农商税制!”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追问道:“哦?那具体该如何更改呢?” 范长生将自己的思绪整理了一番,娓娓道来:“王爷,您知道,以往世家大族牢牢把控着大量土地,而在王爷治下的五郡,因战事频繁,世家大族的影响力相对较弱。如今我们重新治理这片土地,若采用常规的税法,恐怕连军粮问题都难以解决。因此,属下建议采用土地税法,以此鼓励本地百姓和外来人口积极开荒。我们应对所有土地进行重新丈量,依据土地的面积来征收税款,而不再沿用旧有的人丁税。这样一来,附近的流民也会被吸引到王爷的治下,为我们增添人力和财力。 “至于商事,属下认为应恢复汉朝时期的旧制,允许商人开采山林、矿产等资源。这样,官府便可通过商人采购到许多急需的物资。当然,对于商人的税收,我们应根据其贸易品的价值及贸易量来合理估量,确保税收的公平与合理。 “王爷,若此策得以实施,襄阳周围的荒地定能得到有效开垦,商业也将再度繁荣起来。百姓安居乐业,府库自然充盈。”范长生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刘谌听后,心中大喜,连声道:“大善!大善!若真能如此,本王何愁治下不兴?不过,军士之事又该如何解决呢?” 第151章 兵制,民心,情报网络 范长生听闻刘谌提及兵士之事,并未急于作答,反倒是沉吟片刻,问道:“王爷对三国之兵制,可曾有所洞悉?”此言一出,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股探究的气息。 刘谌闻言,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缓缓道来:“我大汉兵制,多以强制征兵为主,依户籍、地域而征,逃役者必受严惩。然亦有例外,如部分将领之部曲士兵,实行世兵之制,南中之兵,亦然。吾曾查阅典籍,魏国兵制,世兵为主;吴国则世兵制与世袭领兵制并行。世兵制者,即将一部分民众自百姓中分离,世世代代,皆为兵卒。而世袭领兵制,则是士兵之将领,亦可世袭,此乃吴国独有之制。”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兵制的深刻理解,每一种兵制的特点,都如数家珍。 范长生听后,不置可否,反问道:“王爷以为,这些兵制,究竟如何?”此问,似是在试探刘谌对兵制的见解,又似是在引导他深入思考。 刘谌闻言,神色凝重,细细思索一番后,方道:“征兵制,兵源虽足,然百姓负担沉重;世兵制,兵源稳定,但长此以往,士兵易生厌战之心,影响战力;世袭领兵制,私兵众多,这些私兵,在真正对抗外敌时,战斗力往往有限。”他的分析,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兵制的要害。 言罢,刘谌自己亦感到,现有兵制,确存问题,然苦于无良策可解,只得拱手向范长生请教:“先生智谋过人,不知可有良策,以教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范长生的敬仰和期待。 范长生闻言,微微一笑,道:“良策谈不上,王爷心中,想必也已有数。三国为何实行现有兵制,无非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这三种兵制,好处显而易见,既解决了兵源问题,又未增大国库支出。然士兵若无合理奖赏,战斗力必随时间推移而直线下滑。此乃兵制之弊,亦是我们需共同面对之难题。”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浇灭了刘谌心中的焦躁。刘谌听后,心中豁然开朗,仿佛跟上了范长生的节奏,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答案——兵制之改革,势在必行,然改革之路,却需步步为营,谨慎行事。 范长生继续说道:“王爷可曾想过,如何激励士兵,提高其战斗力?奖赏制度,或许是一个突破口。合理的奖赏,既能激发士兵的斗志,又能稳定军心,提高战斗力。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些浅见,具体如何实施,还需王爷根据实际情况,权衡利弊,做出决策。” 刘谌听闻之后,脑海中关于兵制改革的轮廓渐渐清晰,他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缓缓言道:“待过几日,我将此次兵制改革的要旨整理成一份大纲,先生可否拨冗相助,为我们出谋划策?”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变革的期待与对智者的敬重。 范长生轻轻颔首,话题一转,将视线投向了更为实际的领域:“将作司之事,实则不难解决。待得农耕商贸渐入佳境,府库充盈之时,招募贤才以充其职,自是水到渠成。”言及此处,他微微一顿,目光深邃地望向北地王刘谌,语气中透出一丝凝重,“唯这民心所向,实乃棘手难题。当今三国并立,各自为政,各有生存之道,欲从民心层面压倒对手,其路漫漫,困难重重。在下虽有些许浅见,但恐涉及敏感,还望王爷海涵,勿怪罪于我。” 刘谌闻言,爽朗一笑,如春风拂面,化解了室内的凝重:“先生何出此言,此处并无外人,但说无妨!”他心中暗自思量,随即试探性地问道,“先生如此顾虑重重,莫非此事与黄巾乱党有所关联?” 范长生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王爷睿智,一语中的。黄巾贼寇仅凭些微戏法与符水之术,便能号召数十万百姓追随,其背后必有可取之处。”说到这里,他不禁感慨万分,“只可惜其策略略显粗糙,否则,今日之天下,或许已非我辈所能识也。” 刘谌点头称是,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道:“先生所言极是,此事确需深思熟虑。我欲设立间谍机构,亦需考量此等因素,否则,若新设之机构亦为金钱所蚀,与现今之司闻曹又有何异?”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现状的忧虑与对未来的审慎。 言罢,刘谌又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皇兄倒是清闲,将这等烂摊子丢予我,这些问题,怕是得让我数日难眠了。”他的言辞虽带玩笑,却也难掩其肩上的重担。 范长生望着刘谌,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他拱手作揖,言辞恳切:“王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功劳自当铭记于心,不可埋没。” 接着,范长生的话语转向了对黄巾乱党的深入分析:“黄巾贼寇虽为乱民,但其组织之严密,思想之传播,宣传之力度,实乃值得我等深思与学习。其能短时间内聚集如此众多之民众,必有其独到之处。”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似乎从范长生的话语中找到了新的灵感:“先生言之有理,我需得细细筹谋,将黄巾之乱中的可取之处融入我军的改革之中。这几日,我定要理清思路,届时再向先生请教,共商大计。”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与期待。 说罢,刘谌再次长叹,这次,他的叹息中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对挑战的迎接:“此事虽难,但我辈自当迎难而上,为国为民,义不容辞。” 范长生见状,心中暗自赞叹。随后,他再次作揖告辞,留下刘谌一人,在书房中冥思苦想,为国家的未来筹划着蓝图。而窗外,夜色已深,星光点点,似乎也在为这位年轻的王者加油鼓劲,照亮他前行的道路。 第152章 蜀汉朝会大辩论,决议迁都汉中城 话说在那繁华而古老的成都黄龙殿上,时值刘谌离城已届三日,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大朝会再度拉开帷幕。此次朝会,乃是刘璿、谯周、姜维三位重臣深思熟虑后的决议,意在商讨一件举国瞩目的大事——迁都。 随着朝钟悠扬,群臣列坐,谯周身着朝服,步履稳健,出列而言:“陛下,我大汉历经风雨,终得汉中之地,更收复新城、襄阳、樊城等郡县,国力日盛,如日中天。此乃开疆拓土、复兴汉业之绝佳时机。臣斗胆进言,为天下苍生计,为社稷安危谋,迁都汉中,实乃上策!” 谯周之言,铿锵有力,回荡于殿堂之上。想当年成都之战,他立下赫赫战功,自此从保守投降之派,毅然转身为主战之士。此种转变,实非本心所愿,实乃时势使然。毕竟,保守之路,已渐行渐窄,无有生存之余地。 刘璿闻言,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群臣,缓缓道:“众卿家,有何高见,尽可畅所欲言。” 成都令何祗,闻此议,心中一紧,急忙出列,拱手而奏:“陛下,迁都之事,万万不可轻率行之。今战争初歇,百姓疲惫,迁都之举,势必劳民伤财,非但无益于国,反添乱象。再者,汉中新复,内部尚存宵小之辈,若迁都于此,恐对陛下安全构成威胁。”何祗心中,实则另有盘算。迁都若成,他这成都令之位,势必地位下降,何氏一族在朝廷中的影响力,亦将大打折扣。 秘书令郤正,见何祗言罢,亦出列陈词:“陛下,迁都之事,虽关乎国运民生,然臣以为,此时迁都,未免过于仓促。朝廷上下,需得稳妥行事,以免引发混乱。且迁都之际,人马调动,官员迁徙,事务繁杂,若处理不当,恐给奸佞之徒以可乘之机,酿成大祸。” 郤正之言,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引得群臣纷纷点头赞同。此时,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大臣们各抒己见,多数对迁都之事持反对态度。 有者念及家族根基深植成都,迁都之后,权势必将受损;有者担忧迁都仓促,国家机器运转不畅,恐致混乱;更有者,心忧迁都之路途遥远,风险重重,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刘璿端坐于那威严的龙椅之上,静谧地聆听着群臣的激烈争辩,心中却如同明镜一般,自有计较。国家大事,岂能因一时的议论而轻易搁置?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于是不动声色地给大将军姜维使了个眼色。 大将军姜维心领神会,跨步出列,声音洪亮如钟:“陛下,臣以为,迁都之事,势在必行,刻不容缓。值此汉室即将大兴之际,迁都之举,无疑是对天下苍生的一种昭示,一种表率。更为重要的是,我大汉若欲复兴,伐魏乃是必经之路。倘若依旧从成都发兵,路途遥远,后勤补给线拉长,实难以为继。诸葛丞相昔日多次北伐,皆因后勤不济而功败垂成。再者,去年魏国从汉中兴兵来犯,意图吞并我国,如今,若不想重蹈覆辙,必须迁都。因此,迁都之举,既有利于北伐大计,更是稳固社稷之根本!” 姜维言辞恳切,慷慨激昂,说得一众武将热血沸腾,仿佛看到了大汉复兴的曙光。众多武将纷纷出列,表示对迁都之议的赞同。然而,在这赞同之声中,却有几位将军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隐藏着别样的心思,让人难以捉摸。 姜维见状,并未停下话头,而是继续说道:“如今,汉中太守李密,乃是我蜀汉之旧臣,据臣所知,他已成功稳定了汉中的秩序,确保陛下无忧。只是,在迁都之事上,臣仍有所忧虑。毕竟,汉中此时官员宅邸、宫殿等皆未建好,且两地交通尚不便捷。谯司空,您可有妙策以解此难?” 谯周闻言,微微一笑,从容出列道:“大将军言之有理。迁都既是军事上之急需,我们不妨先将大批将士及部分官员迁往汉中,以壮声威。其余官员,则可暂留成都,后续再逐步迁往。另外,现今魏国已赔付一千万贯,我们可借此招募民夫,修建驰道。待驰道修建完毕,成都仍可作为陪都存在,部分官员仍可在成都办公,以应不时之需。” 姜维与谯周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将迁都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其他大臣们此刻也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嘀咕:原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我们只是看戏的观众而已。所谓的提建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双手赞成便是最好的选择。 刘璿见时机成熟,于是宣布道:“司空、大将军,你们务必尽快安排迁都事宜。汉中的官邸和宫殿,不必过于奢华,简易实用即可。朕还期待着早日迁往长安,俯瞰天下呢!”刘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 随着刘璿的宣布,这场关于迁都的大辩论也终于落下了帷幕。众臣朝贺完毕之后,便开始陆续散朝。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低声交谈,或高声议论,都在讨论着迁都对他们各自的影响以及他们未来的去向。 有的官员面露喜色,认为迁都是大汉复兴的契机,他们期待着在新的都城中大展拳脚;有的官员则眉头紧锁,担忧迁都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还有的官员则保持着谨慎的态度,既不完全赞同也不完全反对,他们在等待着更多的信息和更明确的指示。 迁都的消息如同插翅难飞的劲风,迅速传遍了魏国的每一个角落。晋王司马昭闻听蜀汉竟准备迁都汉中,顿时怒不可遏,心中暗骂蜀汉实在欺人太甚。他深知,此等大事,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做好万全之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司马昭果断下令,派遣钟会、卫瓘、杜预三位大将前往雍凉之地,加强防守,严密部署,以防蜀汉有何不轨之举。 正值此时,门人轻轻步入,呈上一封密信。司马昭心中已然有数,缓缓拆开信件,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父王莫要心急,儿臣已在蜀汉筹划妥当,届时父王只需坐观成败,看好戏上演即可!” 第153章 大汉内部纷争疑云,刘谌变法细则出炉 朝会散尽,刘璿缓步踏入御书房,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意兴阑珊。黄庆见状,赶忙趋前,言辞间满是谨慎:“主子,迁都之事如此仓皇定夺,恐生不测风云啊!”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朕那弟弟刘谌离宫之时,欲言又止,真当朕愚昧无知?你去,将董宏唤来!” 不多时,司闻曹主事董宏匆匆步入御书房,躬身行礼。刘璿端坐龙椅,目光如炬,沉声问道:“董爱卿,近日司闻曹可有察觉何异寻常之举动?” 董宏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低声道:“臣并未发现有何异样。”言罢,头颅低垂,似有难言之隐。 刘璿见状,怒气陡生,拍案而起:“昔日魏国使者遇刺,现场遗落司闻曹令牌;吴国使者亦遭不测,恐亦与尔等有关。究竟是尔等所为,还是他人盗用令牌,朕暂且不究!然时至今日,你竟无一丝答复?” 董宏闻言,身形一颤,赶忙回道:“回陛下,臣已多次派人打探,那些令牌持有人早已踪迹全无,恐已遭不测。臣又对司闻曹内部进行了详尽调查,发现多人失联,臣担忧更有司闻曹令牌流失在外。臣正竭力追查,未料陛下问及,只得据实以告。” 刘璿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还算老实。近几日,给朕盯紧了王爷、大臣及世家大族之动向,迁都之事,恐有人蠢蠢欲动,意图不轨!” 董宏领命,躬身而退。待其离去,刘璿转而看向黄庆,神色凝重:“你亦安排人手,暗中调查。朕不需要阿谀奉承之奴才,要的是能替朕办事之人!朕倒要看看,究竟有哪些人敢在此刻跳出来!” 黄庆闻言,心中一凛,赶忙应声:“是!”言罢,转身离去,步伐匆匆,似生怕耽搁片刻。 御书房内,随着黄庆的身影逐渐消失于门外,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恰在此刻,一名身着黄衣的小宦官悄然步入,轻声禀报:“有北地王的信件呈上!” 刘璿闻言,双手接过那封承载着北地王刘谌心意的信件,缓缓展开,细细品读。信中,刘谌详述了欲在襄阳等五郡推行的一系列改革举措,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等方方面面,其雄心壮志跃然纸上。刘璿阅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先前不是已授意他自主决断吗?为何此刻又特地修书一封? 直至读到信末,刘璿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原来,刘谌在信中恳切地写道:“臣弟在襄阳为政,步步艰难,改革之路恐多宵小阻挠。望皇兄能赐臣弟夫人及子女封地三千户,以保他们生活无虞,臣弟将感激涕零!”言罢,刘璿不禁哑然失笑。这分明是刘谌怕自己心生疑虑,特以此信表明心迹,名为讨要封地,实为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念及此,刘璿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若天下王爷大臣皆能如刘谌般忠心耿耿,该有多好!只可惜,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于是,刘璿提笔挥毫,一封诏书顷刻而成。诏书中言:“北地王刘谌,在其治下可便宜行事,如有不从者,先斩后奏,无须请示!”诏书毕,即命小宦官火速送往襄阳。随后,刘璿又另起一诏,赐崔氏封地三千户,以践刘谌之请。 在襄阳的刘谌,很快便收到了那封诏书,心中顿时安定下来。这几日,他因与魏永宁谈及太平道之事,思绪渐渐开阔。魏永宁的祖母乃是张角之女,对此刘谌颇感兴趣,两人常常彻夜长谈。魏永宁既欣喜于刘谌的倾听,又觉他有时不解风情,心中不免生出些怨怼,偶尔会怼上刘谌两句。而刘谌满心都是改革大计,对魏永宁的小情绪浑然未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谋划着未来的施政之路。 魏永宁后来察觉到,刘谌已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政策世界里,他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协助刘谌研究那些繁琐的政策条款。偶尔,他也会插上几句,提出自己的见解。就这样,时间如白驹过隙,几日转瞬即逝。 这一日,魏永宁正趴在书桌上,有些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刘谌大喊一声:“成了!”魏永宁心中一喜,他知道刘谌的政策终于规划完毕了。正欲起身查看,却见刘谌就要吩咐下人去喊范长生。魏永宁一把拽住刘谌的耳朵,笑道:“还不快去休息,你这个样子怎么和先生讨论大事!” 待刘谌离去后,魏永宁拿起刘谌写完的政策细则细细品读。看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倦意,趴在书桌上,沉沉地睡去了。 两人这一睡,竟直接睡到了傍晚时分。刘谌回到书房,见魏永宁还趴在书桌上沉沉地睡着,便轻轻给她披上了大衣,心中暗自感慨:这姑娘真是辛苦了!他端详了魏永宁一会儿,随即喊来了下人,吩咐其准备一桌丰盛的晚宴。 晚宴备好之后,刘谌轻手轻脚地走到魏永宁身旁,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唤醒。两人很快便坐到了桌旁,享用起晚宴来。魏永宁似乎还有些迷糊,刘谌见状,便不时地夹菜到她碗里。 晚宴很快结束,刘谌又吩咐下人将范长生邀请过来,准备商议接下来的施政举措。 待范长生抵达后,三人再度聚首书房。魏永宁已煮好一壶香茗,悠然坐在旁侧椅上。刘谌将自己精心撰写的变法细则递给范长生,范长生接过,仔细研读起来,边读边以笔勾画,为后续的商讨留下印记。 阅毕,范长生恭敬言道:“王爷,依卑职之见,此份变法细则堪称典范。若得成功实施,我大汉必将兴盛!只是其中部分细则,卑职尚存疑惑,还望王爷不吝赐教,为卑职解惑!” 第154章 中原子民的新身份,汉兴会的成立 范长生轻轻捋了捋思绪,斟酌着每一字每一句,缓缓开口道:“王爷,您这新成立的部门,可曾有了名讳?在下瞧着,这部门所涉事务繁杂,上至民心的抚慰与笼络,下至情报的隐秘搜集,中间还囊括了军队的精锐训练、官员的升迁调任,甚至是农商之业的开拓与发展,无一不涉,无一不管。王爷难道不觉得,此部门之权力,未免过于庞大,有些令人堪忧吗?” 刘谌闻言,亦是一番深思熟虑后,方才缓缓答道:“此非单纯之部门,姑且可称之为一个周密而庞大的组织。此组织之首要任务,乃是正本清源,为中原广袤大地上的子民,亦即昔日之汉民,寻觅一份归属之感。就仿佛是寻找同一个祖宗,或是同一尊神邸的庇护,让那些心中不认同自己汉民身份之人,自然便不属于此组织之列。 “其二,对于治下所有民众,无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是远道而来的外来人口,均需进行一番深入的宣传与教化,让他们深切知晓,身为汉民,乃是他们此生最为光荣与自豪的身份。 “其三,军队之中,亦需加强此方面的宣传。每周至少进行一次关于汉民认同感的宣讲,如此方能确保军队上下一心,思想统一。就如同那黄巾贼寇一般,虽为乱世之寇,但其内部思想却是高度一致,这便是我们所需借鉴之处。 “其四,对于治下之官员,以及商人商引的发放,均需以汉民认同感为考量标准。唯有那些对汉民身份有着深厚认同感之人,方有资格获得升迁与商引。若有人不认同自己汉民之身份,无论其才能如何出众,权势如何显赫,均不得享受此等优惠途径。 “其五,对于那些对汉民认同感极为强烈之人,我们当成立一个新的组织,派他们前往其余地区,包括那魏吴两国,去传播汉民之思想,去探查相关之情报。此乃在下对于此组织之大体构思,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提出宝贵意见。” 范长生听完此言,不禁捋了捋自己那本就不多的胡须,沉吟片刻后,方才缓缓说道:“王爷之思路,确是极为周密而深远。然而,在下却有一虑,此组织一旦成立,未来势必会愈发庞大。倘若有朝一日,此组织变得不可控,那后果将不堪设想,王爷可曾想过此节?” 刘谌闻言,却是毫不迟疑,当即答道:“先生与在下之初衷,想来应是一致的。我们并非为了夺取天下之权柄,而是为了天下万民之未来着想。倘若此组织能够逐渐壮大,那么无论将来是改朝换代,还是外族入侵,我中原子民都将因此而立于不败之地。此乃在下之坚定信念,亦是在下对于此组织之未来之期许。” 范长生听完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他深知,眼前这位王爷,虽年少英武,但心中却装着天下万民。于是,他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王爷为国为民之心,实乃令人钦佩!只是在下还有一问,此组织之名讳,王爷可曾有了定夺?” 刘谌闻言,微微一笑,道:“此组织之名讳,确需仔细斟酌。它既要能够体现出我们之初衷与信念,又要能够让天下万民一听便知,此乃是为了他们之未来而设。先生学识渊博,才情出众,不知先生可有何高见?” 范长生沉吟片刻,方才缓缓说道:“王爷言重了。在下虽才疏学浅,但也愿为王爷分忧。依在下之见,此组织之名讳,不妨就叫做‘汉兴会’。‘汉’者,乃我中原子民之共同身份;‘兴’者,寓意着此组织将致力于我中原子民之兴盛与繁荣。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点了点头,道:“先生之言,甚合我意。‘汉兴会’,此名既简洁明了,又寓意深远。就依先生之言,此组织之名讳,便定为‘汉兴会’!” 魏永宁在一旁听得兴起,忍不住拍手叫好,兴致勃勃地插话道:“那既然如此,汉兴会之下是不是得成立几个新的部门呀?这样才能让汉兴会正常运转起来,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笑着点头道:“永宁这个提议真是不错!让孤好好想想……嗯,首先,我们需要一个负责正本清源、整理文史的机构,来记录和传承我们的历史和文化;其次,还得有一个内部人员审核及整理的事务机构,确保我们的组织内部井然有序;再然后,得有一个专门负责宣扬汉兴会理念的宣传机构,让更多的人了解并认同我们的理念;最后,还得有一个情报调查及总结的信息机构,为我们提供及时准确的情报支持。现在这四个部门是急需的,得尽快建立起来!” 说着,刘谌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一个汉兴会下设四个机构的框架图就呈现在了大家眼前。他指着图上的四个机构,一一向大家介绍着它们的职责和重要性。 范长生看完刘谌画的图像,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说道:“这四个机构的名字,不如就叫汉源堂、汉儒堂、汉轩堂、汉维堂吧!汉源堂负责正本清源、整理文史;汉儒堂负责内部人员审核及整理;汉轩堂负责宣扬汉兴会理念;汉维堂则负责情报调查及总结。这样既简洁明了,又能体现出各个机构的职责和特色。” 刘谌听了范长生的提议,沉思了一下,然后点头赞同道:“先生说得有道理!那接下来,我们还得商量一下汉兴会的会长、副会长,以及各个堂的堂主、副堂主和其他架构的人选。这可是个大事,得慎重考虑。”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这样吧,麻烦先生先整理一份名单出来,我也整理一份,永宁你也整理一份。我们最后再统一一下意见,这样我也能稍微清闲一些,不用整天为这些琐事操心了。” 范长生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这可是一件大事,关系到汉兴会的未来和发展。因此,他一定会认真对待,仔细斟酌每一个人选,确保选出的人都是能够胜任其职、为汉兴会做出贡献的栋梁之才。 魏永宁也兴奋地搓了搓手,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心尽力地整理名单,为汉兴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他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汉兴会一定会越来越壮大,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第155章 政令开始推行,汉兴会骨干招募 随着刘谌几人着手拟定汉兴会的名单,襄阳五郡的政令也如同春风化雨般,悄然发行至每一个角落。这政令一出,犹如石破天惊,瞬间在民间掀起了滔天巨浪。百姓们闻知,此后不再收取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人头税,而只依据所拥有的田地来征税,这无疑是天大的喜讯。更令人振奋的是,倘若有人毅然选择从军,还可享受免税三年的优待。 此消息一出,周遭郡县的百姓们纷纷议论,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希望。原来,许多百姓的土地早已被世家大族巧取豪夺,自己沦为了无地可耕的佃户,生活苦不堪言。如今,听闻襄阳五郡有如此仁政,百姓们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纷纷收拾行囊,扶老携幼,向着襄阳五郡迁徙而来。 当他们踏入襄阳五郡,亲眼见证所言非虚,那免税的政令、那从军的优待,一切皆如传闻中那般美好。于是,这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更快的速度在民间传播开来,引得更多百姓心驰神往。 与此同时,商引之法的实施,也让襄阳城内的商人们焕发了生机。曾几何时,襄阳城在魏国的统治下,犹如一个沉闷的军事禁区,商贾凋零,市井萧条。而今,随着商引之法的推行,商人们纷纷活跃起来,街市上再次响起了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店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襄阳城,这座古老的城市,再次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几日时光匆匆流逝,刘谌三人围坐一堂,开始认真商量起汉兴会的名单来。刘谌心中早有打算,他本意是想自己当个副会长,将会长的重任交给范长生。然而,范长生却一概不同意,他深知刘谌的才华与抱负,坚信只有刘谌才能担当起会长的重任。 无奈之下,刘谌只得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会长的职位,而范长生则甘愿屈居副会长之位。几人又商议了其余堂主的任命事宜。汉源堂的堂主之位,自然非陈寿莫属。他师从大儒谯周,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搞起这些事情来自然是手到擒来。 汉维堂的堂主之位,则落在了沐坦的肩上。沐坦出身进奏曹,是专业的情报人员,对于情报的搜集与分析有着独到的见解。由他来担任汉维堂的堂主,无疑是上上之选。 然而,汉儒堂和汉轩堂的堂主任命,却一时无法决定。刘谌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汉儒堂之职,孤建议寻找一位汉室的宗亲来担当。至于汉轩堂,孤心中已有了人选,只是还需先将此人找出。” 范长生闻言,好奇地问道:“汉室宗亲?你打算从你的兄弟姐妹中挑选吗?” 刘谌摇了摇头,否定道:“非也,近处便有一位合适的人选。” “哦?你说的是新城太守刘亮?”范长生反问道,心中对刘亮的可靠性存有一丝疑虑。 刘谌坚定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果孤将自己的想法单独告诉他,孤相信他肯定会鼎力支持!至于汉轩堂,孤打算让关彝将军来一趟,与他商议此事。” 不消几日,刘亮便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襄阳。两人见面之后,刘谌热情地说道:“同为刘氏宗亲,君年长于孤,与孤父年纪一般无二,孤便称呼君为叔父吧!” 刘亮闻言,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王爷言重了!你们是高祖的血亲,而我们只是高祖的旁亲,实不敢攀附啊!” 刘谌笑了笑,说道:“叔父在上,且容侄儿把话说完。”接着,他将自己的构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亮。刘亮听罢,心中豁然开朗,大约明白了刘谌的构想及意图。然而,他心中仍有所犹豫,试探地问道:“王爷,为何将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鄙人呢?王爷你还有很多的兄弟姐妹,他们或许更合适呢!” 刘谌斟酌了一番,语重心长地说道:“叔父有所不知,汉兴会之根本,并非仅仅为了复兴刘氏宗业,更是为了造福天下百姓。若直接选用孤的兄弟姐妹,将来恐怕难以控制局面。孤虽然也想复兴刘氏宗业,让大汉的旗帜再次飘扬在整个中原大地上,但孤更明白,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刘氏一家的天下。” 刘亮听罢,深受感动,他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既然王爷信得过鄙人,鄙人敢不从命!鄙人定当竭尽全力,为汉兴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待刘亮离去之后,关彝也前来拜见刘谌。刘谌与关彝关系颇近,两人见面之后,刘谌便直接问道:“贤弟,你可知道你堂哥关樾如今身在何处?” 关彝想了想,说道:“不是很确定,不过我可以书信一封,估计他能够收到。兄长找他有何要事吗?” 刘谌点了点头,神秘地说道:“确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不过,贤弟,现在先不要问太多,将来你自然会明白的。” 关彝闻言,虽然心中好奇,但也没有再多问。他深知刘谌的性格与抱负,知道刘谌所做的事情必定有着深远的意义。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兄长放心,我定会尽快书信一封,将消息传给堂哥。” 刘谌在焦急中等待了数日,终于,关樾踏进了襄阳城。他在城中闲逛了一番,领略了襄阳的繁华与安宁,随后便径直来到了刘谌的府邸。 刘谌虽素未谋面关樾,但听闻关樾自报家门,心中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吩咐下人,速去找来关彝与关樾相见。 不多时,关彝匆匆赶到。关樾见到弟弟尚安好,便开口问道:“王爷,我如今已是平民百姓,不知王爷找我究竟有何要事?” 刘谌还未及开口,关彝便已接话道:“哥,王爷找你,定是有要事相商,你且耐心听王爷言说。” 刘谌微微一笑,转而问道:“兄长想必也知晓庞会与关彝兄弟之间的连番大战吧?你觉得庞会是否会轻易放弃这段仇恨?” 关樾沉吟片刻,缓缓道:“很难。庞会此人,与其父一般,说得好听是忠勇,说得难听些便是认死理。他一直认为其父庞德是死于祖父之手,此生誓要报仇雪恨。” “是啊,”刘谌感叹道,“若非成都之战我大汉取胜,恐怕你今日也难见你弟弟一家了。” 关樾亦感慨万分,随即说道:“王爷,你还未说明找我前来的用意呢。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直截了当告诉我吧。” 第156章 关樾来到襄阳,探讨救民之道 关彝心中暗自思量,兄长此番言行似乎略显唐突,正欲开口相劝,却听刘谌已先一步言道:“樾兄,自令尊麦城之难,与祖父一同遭逢不幸之后,你四处游历,不知在你看来,如今天下何处治理得最为妥善?” 关樾闻得刘谌此问,心中沉吟片刻,方缓缓答道:“三国之时,世家大族盘踞各地,广袤土地尽入其手,经济命脉亦为其所控,黎民百姓生活之艰辛,实难言喻!”言罢,不禁长叹一声。想当年,他随父亲镇守荆州,祖父虽性情傲岸,但对治下百姓却是仁爱有加,如今百姓生活之困苦,较之往昔,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谌闻言,反问道:“关樾兄此番来到襄阳,想必也已亲眼目睹襄阳之现状,不知与你上次前来相比,可有较大变化?” 关樾抬头望向刘谌,眼中闪过一丝感慨,答道:“王爷,上次我前来襄阳之时,城中人烟稀少,街巷冷清,而今之襄阳,与昔日相比,简直是判若两城!” 刘谌闻言,微微一笑,循循善诱道:“若天下之百姓,皆能如襄阳百姓这般安居乐业,那该是何等盛世!这也是我邀兄长前来之缘由。” 关樾听罢,心中对刘谌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情,抱拳说道:“愿闻王爷高见!” 刘谌此刻侃侃而谈,犹如江河决堤,滔滔不绝:“天下之乱,根源在于世家豪强之垄断与割据。若执政者能行仁政,以民为本,百姓必当感恩戴德,兄长以为如何?” 关樾闻言,点了点头,深表赞同。他深知,仁政乃治国之本,若能得以实施,百姓之福祉自不待言。 然而,刘谌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然而,执政者未必皆是明君,地方官员亦未必皆是清正廉洁之辈。往往政令初行之时,尚能奏效,但随着人员更迭,繁华很快便如过眼云烟,消逝无踪。此正是我昔日所困惑之处。”说到这里,刘谌不禁感叹一声,似是在为这世间之无常而叹息。 “后来,黄巾贼寇四起,天下再次陷入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虽黄巾贼寇终被剿灭,但中原大地却并未因此重归宁静,反而陷入了更大的战乱之中。此中缘由,兄长可知?”刘谌目光炯炯地望向关樾,似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关樾沉吟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想必是利欲熏心之辈与野心勃勃之徒太多所致吧!” 刘谌闻言,却摇了摇头,说道:“非也!人皆如此,无论你我。身处一定位置,难免会被名利、野心所驱使。而一旦失去了约束与制衡,世态往往会更加恶化。”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与魏永宁对视了一眼。魏永宁心领神会,迅速从袖中取出汉兴会的一些资料,递到了关樾的手中。 关樾接过资料,细细翻阅起来。只见其中详细记载了汉兴会的宗旨、目标以及未来的一些理想前景。他边看边点头,似是对汉兴会的理念颇为赞同。 刘谌见状,适时地说道:“兄长可细细观察这些资料,若有任何指教或建议,尽可畅言无讳。” 关彝也凑了过来,与兄长一同翻阅起资料来。然而,他看了没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枯燥乏味,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心中暗自思量,这舞文弄墨之事,终究非自己所长,还是让兄长去操心吧,自己只要跟对了人就可以了。 关樾却看得十分入神,他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点头称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对刘谌说道:“王爷,这资料内容颇多,我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不知能否让我带回去细细研读一番?” 刘谌闻言,爽朗一笑,说道:“当然可以!你与关彝兄弟许久未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已命人安排了客房,你们兄弟二人可在此小住几日,好好叙叙旧。” 关樾闻言,心中感激不已。他深知,刘谌此举实乃体贴入微,既顾全了他的颜面,又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些资料。于是,他抱拳道谢道:“多谢王爷盛情款待!我与舍弟定当铭记于心。” 刘谌笑着摆了摆手,爽朗地说道:“兄长无须如此客气!且先早些安歇,待过几日,我们再细细探讨一番!” 关彝与关樾踏入客房之后,关彝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连声问道:“兄长啊,自麦城一战之后,你便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若不是此番收到你的来信,我还真以为你已不在人世。这些年里,你究竟身在何方?为何不曾回成都看看我们弟兄呢?” 关樾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缓缓道来:“想当年,我亲眼目睹祖父与父亲惨遭吴国奸贼毒手,母亲带着我隐姓埋名,含辛茹苦将我抚养成人。我本想待长大成人后,手刃仇敌,为家人报仇雪恨。却不曾想,那吕蒙等人早已作古。于是,我便游历四方,足迹遍布三国之地。虽说是行侠仗义,其实也只是秉承祖父遗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只是这天下如此广袤,苦难之人何其多,我又岂能帮得过来呢?弟弟,不知你对北地王所创立的这个组织有何看法?” 关彝听了,兴趣索然地说道:“我能有啥看法呢?自从成都之战我跟随北地王以来,见他所作决策多是明智之举,我也就懒得再去想那些对与错了。” 关樾闻言,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你还真是简单直白。北地王这个组织,倘若日后真能成形,恐怕其势力会凌驾于朝廷之上。只是不知北地王究竟是怀有野心,还是真心实意为天下百姓着想啊!” 第157章 关樾任职汉轩堂,陈寿完成出使使命 关彝闻言,脸上满是诧异之色,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北地王他……他竟有要称帝的野心?这不至于吧?他不过是想单独成立一个组织,让自己的治下更加繁荣罢了,怎会扯上这等事?” 关樾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他缓缓说道:“彝弟啊,你有所不知,当一个人的权力逐渐扩大之时,很多时候,已经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形势会推着他走。况且,未来他的部下们,在看到他日益壮大的势力后,又怎会没有拥他当皇帝的心思?一旦如此,这天下岂不是又要陷入战乱频发的境地了吗?” 关彝挠了挠头,一脸苦恼,他憨憨地说道:“那兄长,你打算怎么办?俺只是个武将,战场杀敌还行,这种勾心斗角、权谋之争,真不是俺的所长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显然是对这种政治斗争感到力不从心。 关樾看着关彝那迟钝而又憨厚的样子,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对他的怜惜。他拍了拍关彝的肩膀,安慰道:“彝弟,加入是要加入的。我们只有加入其中,才能更好地掌控这个组织,不让它带来更大的祸患。如果我们置身事外,反而可能会让它失控,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关彝听了关樾的话,虽然还是有些懵懂,但他对兄长的信任却是坚定不移的。他点了点头,打着哈欠说道:“好,那就听兄长的。俺先休息了,兄长你决定好了,我们就去找王爷。”说完,他便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关樾看着关彝那熟睡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好笑,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深思。他多年的游历生活,让他对底层百姓的生活有了深刻的感触。他看到过那些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百姓,也看到过那些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家庭。他一直都想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一切,但却一直无从下手。 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未来可能会充满变数,甚至可能会给百姓带来更大的苦难,但关樾却相信,只要他加入其中,并且努力引导这个组织走向正确的道路,那么它就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为百姓谋福祉的组织。 次日,关樾将他的决定告知了刘谌。刘谌详尽地介绍了他在组织内的职位——汉轩堂堂主,这一职位肩负着宣传汉兴会的宗旨与文化的重任,其影响范围不仅局限于襄阳五郡,更涵盖了魏吴两国之广。除此之外,与其他堂主共同维持汉兴会的正常运转,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关樾欣然接下了这一任务,这与他多年来在中原大地的游历经历不谋而合。随即,他走马上任,与其余几位堂主相见,共商后续事宜。之后,关樾便离开了襄阳,踏上了新的游历之路。 汉兴会也慢慢运作了起来,周围的百姓也开始迁移到襄阳五郡,整个刘谌的治下焕发出了生机。 这一日,陈寿与诸葛京一行人,踏着晨曦的微光,缓缓步入了吴国都城建业。然而,他们所感受到的,并非都城的繁华与安宁,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如同薄雾般弥漫在空气之中。街巷之间,行人匆匆,神色凝重,似乎都心怀忧虑,不敢稍作停留。陈寿心中生疑,遂向一位路过的老者询问缘由。老者压低声音,悄声说道:“只因丞相濮阳兴三族遭诛,解烦卫奉吴帝孙皓之命,仍在城内四处搜寻与濮阳兴有牵连之人,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闻言,陈寿与诸葛京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几分慎重。为了不惹是非,他们决定尽快前往驿馆安顿下来,以待明日朝见。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黄龙殿,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孙皓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带得意之色,接受着百官的朝贺。他身着华服,头戴冕旒,显得威严无比,仿佛天下尽在掌握之中。 陈寿与诸葛京步入大殿,向孙皓深施一礼,朗声道:“大汉使臣陈寿(诸葛京),特此朝见吴大帝!我陛下特命我等前来,愿与吴国修好,共谋大业,以免被北方的魏国趁机而入,搅乱天下局势。”原来,此前魏国使臣曾试图挑拨吴蜀关系,却不料吴景帝孙休突然驾崩,魏国使臣只得无功而返,未能如愿以偿。 孙皓闻言,心中虽有不满——蜀国占据襄阳五郡,让他心生芥蒂——但念及交趾已爆发叛乱,朝廷内部亦不稳固,他亟需巩固自己的权力,于是刚欲开口应允,却被丞相万彧抢先一步。 万彧出列,躬身施礼,却言辞犀利:“陛下,景帝在位时,曾与蜀国联手伐魏,然蜀国却独占其功。如今又欲修好,岂非欺我国无人乎?”自濮阳兴被诛后,万彧接替相位,权势日盛。 骠骑将军张布亦随之出列,声如洪钟:“丞相所言极是!臣建议将蜀国使臣诛杀,出兵夺取襄阳等五郡,让蜀国不敢再轻视我国!”自濮阳兴一家被诛后,万彧与张布便暗中勾结,把持朝政,孙皓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轻易发作。 孙皓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吴蜀两国同盟已历数十载,虽有摩擦,但从未兵戎相见。今日何故要破此例?” 万彧与张布见孙皓反对他们的意见,心中焦急,连忙劝道:“蜀国狼子野心,不可轻信其言。望陛下速速决断,以免养虎为患!” 孙皓无奈,只得转向陈寿与诸葛京问道:“你二人可有何说辞?” 陈寿不卑不亢,从容答道:“襄阳五郡之割让,实乃魏国主动提出,我大汉岂有不从之理?至于贵国将军步协在我国出使期间被杀一事,经我方查证,实为魏国刺客所为,其目的便是挑拨吴汉关系,使魏国得以渔翁得利。当今天下,吴蜀两国唯有联合,方能与魏国抗衡。若内生嫌隙,恐离亡国不远矣!” 万彧闻言,刚要反驳,却被陈寿继续的话语堵得哑口无言:“且襄阳等郡如今归我大汉所有,对吴国亦有裨益。贵国所属荆州,时刻面临魏国兵锋之威。我大汉愿为吴国挡住一部分压力。再者,臣闻贵国南方内乱已起,若此时与我国生出嫌隙,内忧外患之下,胜算又有几何?” 万彧与张布被陈寿一番言辞说得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们万万没想到,一个年轻人竟有如此口才和见识,将他们驳得哑口无言。 孙皓见状,心中已有决断。他缓缓说道:“蜀国使臣不辱使命,朕决定恢复吴蜀同盟关系,共谋天下大计!” 陈寿与诸葛京闻言大喜,连忙拜谢孙皓。随后,他们转身离开大殿,不日将会离开建业。 万彧与张布还想再多言几句,却被孙皓冷冷地打断。孙皓挥了挥手,高声喊道:“退朝!”随着这一声令下,大殿内的百官纷纷退去,只留下孙皓一人坐在龙椅上,心中的愤怒已经压不住了。 第158章 吴国朝堂惊变,张布一家下狱 孙皓孤身独坐于那威严的龙椅之上,大臣们早已散去,偌大的朝堂之中,空荡而寂寥,唯有孙皓那汹涌的怒气,如实质般弥漫在整个空间,仿佛要将这空旷的殿堂吞噬。 自孙皓登基以来,朝堂的风云便未曾平息。濮阳兴,那位曾经的忠臣,因万彧的谗言而惨遭不幸。自那之后,万彧与张布便如日中天,他们借孙皓之名,颁行恤民之令,又怂恿孙皓开仓赈贫,裁减宫女,释放宫内多余的珍禽异兽。这一系列举措,虽赢得了百姓的赞誉,但明眼人都清楚,这背后的智囊乃是万彧与张布。百姓对他们的感激之情,远远超过了对孙皓这位名义上的君主。 今日的朝堂之上,万彧与张布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让孙皓几乎无从反驳。他们的势力之庞大,影响之深远,让孙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若非蜀国使臣的出色表现,分散了朝堂的注意力,恐怕万彧与张布早已说服孙皓,出兵伐蜀了。 孙皓的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无法容忍自己的权威被如此挑战。这时,边上的中常侍岑昏,眼尖心细,瞧出了孙皓那已近爆发的愤怒。他小心翼翼地凑近,轻声说道:“主子,此情此景,若再任其发展,恐怕吴国的天,就要变了。主子当早做决断,否则性命难保啊!” 孙皓闻言,心中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一些。他瞥了岑昏一眼,冷声道:“你这个奴才,倒是有些眼力见儿,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过,朕想知道,你现在能不能掌控那解烦卫?” 岑昏一听,心中一紧,随即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主子,解烦卫之中,奴才已掌控了大半人马。如今,只待主子一声令下,便可收网!” 孙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缓缓说道:“收网?哼,收网也要讲究策略。你先去联络那些不与万彧同流合污的大臣,让他们成为我们的盟友。收网要逐步进行,让万彧一党的人感觉到自己的权力在一步步被削弱,让他们在心中产生恐惧。只有这样,收网才会更加有趣,更加彻底!” 岑昏闻言,心中一凛,他深知孙皓的阴狠与决绝。不过,作为孙皓的忠臣,他只能无条件地服从。他恭敬地回答道:“主子英明!奴才定当竭尽所能,为主子办妥此事。不过,主子,万彧一党势力庞大,我们收网之时,定要小心谨慎,以免打草惊蛇。” 孙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目光深邃而阴冷,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视那遥远的未来。他心中暗自盘算着,万彧、张布,你们且等着,朕定要让你们知道,这吴国的天下,究竟是谁的! 然而,孙皓却浑然不知,岑昏与万彧之间早已暗中勾结,这场宫廷斗争的序幕尚未拉开,真正的牺牲品便已悄然注定。岑昏脚步匆匆,径直前往丞相万彧的府邸,将孙皓的旨意一五一十地禀报。万彧听后,沉吟片刻,心中暗自盘算:换帝之事,并非不可行,但倘若真的再次更易皇位,自己恐怕也难逃董卓那般的下场。 万彧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问道:“岑公公,换帝之路恐怕行不通,你可有何良策?”岑昏眯起眼睛,尖细的嗓音在屋中回荡:“那便舍弃一人,你只需迅速与陛下站在同一阵线,岂不万事大吉!”万彧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只是让岑昏说出来,他才能确信岑昏依旧站在自己这边。既然战友已明,那么该牺牲何人,自然也就心照不宣了。 次日,朝会之上,孙皓端坐在龙椅之上,缓缓开口:“自古以来,忠孝乃人之根本。朕今虽贵为天子,然父母之位却未显尊荣,实乃不孝。因此,朕意欲追谥吾父为文皇帝,尊吾母何姬为太后,诸卿以为如何?” 张布闻言,猛地站出身来,高声反对:“万万不可,陛下!虽您贵为九五之尊,父母亦可尊荣,但称帝称太后,实乃有违礼制。可封郡王,接至建业居住即可!”孙皓心中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却见万彧挺身而出,反驳道:“张将军此言差矣,昔日汉高祖称帝之时,尚封其父为太上皇,今我陛下英明神武,为何不可?” 张布脱口而出:“高祖坐拥整个天下,陛下岂可与高祖相比!”上大将军施绩见状,连忙提醒道:“骠骑将军慎言!”然而,万彧却紧紧抓住这个机会,不依不饶:“张布,你口出狂言,目无君上,其罪当诛!” 孙皓望着朝堂上的变故,一时之间有些瞠目结舌。然而,他稍一思索,便放下心来。万彧虽然也有把持朝政之心,但毕竟与自己相识多年,适当敲打一下便可。张布作为前朝老臣,有时确实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张布此时却显得有些迟钝,他未能察觉万彧为何突然对自己反戈一击,还没等他想明白,左御史大夫丁固已经站出身来,朗声道:“陛下,臣有骠骑将军张布四大罪状:一者,目无君上,把持朝政;二者,结党营私,构陷忠臣;三者,结交敌国,叛敌获利;四者,专横跋扈,贪赃枉法。今有文书在此,望陛下明察!” 张布闻言,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朝堂之上。孙皓虽然对仅仅处置张布并不满意,但毕竟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宣布将张布一家老小关押,待彻查之后再行处置。有趣的是,孙皓听闻张布的女儿张瑶美貌异常,竟特意将其赦免,纳入了后宫之中。 此后,孙皓除了追谥自己父亲为文皇帝、母亲何氏为太后之外,还贬黜了原朱太后为景皇后,并派人赐死。同时,他将吴景帝的几个儿子封为郡王,贬谪到外地。至此,孙皓终于完全掌控了吴国的朝廷。 万彧经过此事之后,也变得收敛起来。他深知在这宫廷斗争之中,保命才是最为重要的。他看着孙皓一步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站在孙皓这一边。 第159章 刘璿主持迁都,先遣队出发 随着吴国朝堂上风起云涌,一系列变局以及随之而来的屠杀悄然上演,而蜀国迁都的大幕也已然拉开,如火如荼地推进着。在这历史性的时刻,汉中行宫的竣工如同一座灯塔,照亮了迁都之路的前方。刘璿,这位肩负着蜀国未来希望的年轻君主,毅然决定与大将军姜维及一众骁勇将领率先踏上迁徙之旅,前往汉中那片新的天地。 白毦兵,这支蜀国精锐中的精锐,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仅携带三分之一的力量随行。毕竟,汉中的军事力量已颇为雄厚,无需过多的白毦兵前往增援,留下的大部分兵力足以守护成都,确保后方的安宁。而刘禅,这位曾经的蜀国之王,如今已心生倦意,不愿再颠沛流离。他选择留在成都,以太上皇的身份,用其深厚的威望与智慧,为刘璿稳定后方,成为迁都大业最坚实的后盾。 谯周,这位深谋远虑的智者,对迁都之举持坚定支持态度。他亦决定随第一批迁徙队伍前往汉中,沿途带上三个儿子,一路观察地形,揣摩山川走势,研究驰道的修建路线及方案,为蜀国的未来交通网络勾勒出宏伟蓝图。 然而,迁都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大部分的官员及其家眷,并未在首批迁徙之列。他们需待刘璿等人前往汉中,亲自确认那里的具体布置与安排,确保一切就绪后,方能踏上迁徙之路。这一决定,既体现了蜀国对迁都事宜的谨慎与周密,也彰显了刘璿作为君主的远见与担当。 此刻的成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动,整个城市都忙碌了起来。这种忙碌,较之成都保卫战时的紧张与恐慌,更多了一份希望与憧憬。街头巷尾,处处可见忙碌的身影,人们为迁都大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这一日,刘璿身着华服,仪表堂堂,郑重其事地告别了费氏及其他嫔妃。他深知,这一别,或许短时间无法相见。随后,他亲自前往拜见太上皇刘禅,表达自己对迁都事宜的决心与信心。而刘禅,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太上皇,手中仍然拿着装有“大将军”的罐子,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刘禅心中明白,自己提前退位,本是为了躲避朝堂的纷扰,享受片刻的宁静。然而,刘璿的离去,却让他不得不再次站出来,主持大局。虽然如今的压力已远非昔日可比,但刘禅心中仍有些许不悦。他不喜欢这种被推向风口浪尖的感觉,但更不愿意看到蜀国因迁都而陷入动荡。 于是,刘禅默默地承受着这份责任,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刘璿的迁都大业。 这一日,成都北门之外,晨光初破晓,刘璿一行人已整装待发。宗预之二子宗义,身披铠甲,英姿飒爽,率领着一千白毦兵,犹如一条银龙蜿蜒于城门外。众臣依依惜别,言辞恳切,送行之声此起彼伏,而后,这支迁都的先遣大军便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刘璿端坐于马车之后,神色沉稳,黄庆则侍立一旁,恭谨有加。马车缓缓前行,随着距离的拉远,成都的繁华景象逐渐淡出视线,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 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四周已是旷野无垠,刘璿轻轻掀开车帘,望向身旁随行的姜维,问道:“大将军,依你之见,我等按照这个速度,何时方能抵达汉中?”言语间,透露出一丝焦急。 姜维闻言,沉吟片刻,方道:“陛下,如今随行人数众多,且携带有不少辎重,臣估算,至少需得十日左右,方能抵达汉中。”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谨慎与稳重。 刘璿听后,眉头微蹙,道:“如此缓慢,看来驰道之修建,实乃迫在眉睫。倘若驰道修成,大约能缩短几日行程?”言语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姜维与谯周曾就此事详细探讨过,此刻闻言,便胸有成竹地答道:“据臣与谯司空估算,驰道修成后,行程至少能缩短一半以上。”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自信与坚定。 刘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那我们便加快行程,力争一周之内抵达汉中。这路途遥远,实在浪费时日。况且,时间拖得越久,朕心中越是不安,总感觉有些宵小之辈,已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之心。”此言一出,姜维不禁一愣。他虽擅长军事,但对政治之敏感度,却略显不足。此刻闻刘璿此言,心中不禁有些茫然,不知刘璿究竟何意。 刘璿瞧见姜维一脸茫然,心中不禁暗笑。他深知姜维乃忠臣能臣,绝不会蓄意谋反。然而,这世间之人,又能有几个如姜维这般忠心耿耿?他不动声色地瞥了黄庆一眼,只见黄庆心领神会,迅速使了个眼色。刘璿心中大定,知晓黄庆已明白自己的意思。 于是,他继续与姜维聊起汉中的后期部署问题。 谯周与他的三个儿子可谓是费尽了心力,他们骑着马匹,不辞辛劳地四处奔走,仔细观察着沿途的地形地貌。时而还会下马,围聚在一起,指着地图讨论得热火朝天,为后续驰道的修建做着周密的准备。 就这样,这一行浩荡的车队连续行进了整整两日,行程虽长,但秩序井然。 这一日,离开绵竹已有两个时辰,只见姜维一脸焦急,匆匆来到刘璿面前,拱手禀报道:“陛下,斥候方才探查到前方有大批人马出现,臣心中甚是疑惑,不知是否是陛下事先所安排,特此前来禀报,请陛下定夺!” 刘璿神色淡然,轻声言道:“朕并未有何安排,莫非是大将军麾下的兵马?” 姜维沉吟片刻,答道:“距离甚远,旗帜模糊难辨,但臣确未曾部署任何兵马。” 姜维此刻心中满是困惑,暗自思量:难道是山贼作祟?可山贼的胆子何时变得如此之大,竟敢在此地公然出没?而且截得是天子车驾。 第160章 吴将军截停车驾,安平王逼宫刘禅 待人马缓缓行至近前,只见几面大旗随风飘扬,旗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吴”字。姜维心中暗自思量,却仍旧未能想起哪位将领会以“吴”字为旗号。他眉头紧锁,目光在来人中搜寻着可能的答案。 此时,刘璿却已心领神会,他轻轻一挥手,示意黄庆前去探问。黄庆领命,快步走到车队之前,昂首挺胸,向着对方阵营大声喊道:“来者可是车骑将军吴尊?”他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姜维闻言,心中豁然开朗,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车骑将军吴尊,他继承了吴懿的职位,难怪会以‘吴’字为旗。只是他为何会带着军马来到这里,莫非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正当姜维心中疑惑之际,只见吴尊从阵中走出,他身姿挺拔,神色坦然,大声答道:“正是本将!”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黄庆见状,壮着胆子问道:“吴将军,您为何阻拦陛下的车驾?莫非是有什么误会?”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谨慎和试探,生怕触怒了这位威名赫赫的将军。 吴尊闻言,眉头一皱,举起手中的大刀,直指黄庆,怒骂道:“哼!我不与你这个阉人废话,快请陛下出来,我有要事禀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仿佛黄庆只是他眼中的一个跳梁小丑。 就在这时,刘璿也来到了车队前面,他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吴将军,别来无恙啊。你为何阻拦朕的车驾?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从容和淡定,仿佛早已料到了吴尊的到来。 吴尊见状,脸色一沉,满是不屑地说道:“哼!想当年吾父在时,你们都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如今帝位刚刚稳固,就贸然迁都,陛下此举实是劳民伤财之举。臣为大汉计,为陛下计,望陛下早回成都,迁都之事断不可行!”他的声音激昂有力,充满了对迁都决策的质疑和不满。 刘璿闻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缓说道:“哦?若是朕不从呢?吴将军又当如何?”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和玩味,仿佛并不将吴尊的威胁放在心上。 吴尊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阴恻恻地说道:“陛下,蜀地是蜀国人的蜀地,可不是你们刘家的蜀地。迁都之事关乎国运民命,望陛下早做决断,速回成都!莫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铸成大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对刘璿的警告和威胁。 刘璿继续笑着,却并未立即回答。他深知吴尊的所为肯定不是一时兴起,若是一味的让步,并不能解决问题。于是,他沉吟片刻后说道:“吴将军言之有理,迁都之事确需慎重考虑。不过,朕既然已经决定迁都,自然有朕的道理。吴将军若能以大局为重,支持朕的决策,朕必当铭记于心。” 然而,吴尊却并未被刘璿的言辞所打动。他狠了狠心,说道:“若陛下执意不肯回心转意,吾等臣民将另立新君!蜀地不能因陛下的一时冲动而陷入动荡不安之中。”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充满了对刘璿最后通牒的意味。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议论纷纷,有的支持吴尊的决策,认为迁都确实太过草率;有的则反对吴尊的做法,认为他这是在公然挑战皇权。而刘璿则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和淡定。 刘璿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稳而坚定地说道:“吴将军此言差矣。朕身为大汉天子,自当以天下苍生之福祉为重任。倘若这世间真有更加贤明之君主,能够肩负起复兴汉室之大业,朕甘愿退位让贤,成就一番佳话。只是,吴将军你心中所认定的那位明君,究竟是何许人也?” 吴尊刚要开口应答,忽闻旁边一人厉声喝道:“刘璿,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利,速速回成都去吧!若是不回,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此言一出,现场气氛骤然紧张。吴尊心中一凛,猛地意识到自己被刘璿的几番言语差点带偏了方向。自己已然走上了造反之路,岂能半途而废,功亏一篑?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僵持的僵局之中。现场的局势也愈发紧张,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那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丝风吹草动而断裂开来,引发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 成都城内,夜色已深,刘禅正欲安歇,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宦官黄皓满面焦急,冲进了寝宫之中,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主子,大事不好了!”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黄皓喘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话语简洁明了:“安平王刘理率领众大臣,正往寝宫而来!说是要找太上皇您评理呢!” 刘禅听后,心中的疑惑更甚。评理?评什么理?自己已然退位,成了太上皇,这朝中之事,又与自己何干?他沉吟片刻,说道:“让他们进来吧,看看他们究竟有何话说。” 不多时,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寝宫之外,随即哗啦啦地跪了一地。安平王刘理也跪在其中,他施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恳切:“皇兄,陛下非要迁都不可,而太上皇您也不加以规劝。据探子来报,陛下在去往汉中的路上,遭遇了歹徒的袭击,恐有性命之忧啊!” 刘禅闻言,心中一惊,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否认道:“不可能,蜀地治安一向良好,哪有那么多歹徒?况且,我大汉的白毦兵英勇善战,一般的歹徒又怎能对抗得了?” 刘理见刘禅如此说,心中焦急万分,他生怕刘禅会误会自己的来意,连忙接着说道:“皇兄,这歹徒之事,或许只是表象。也有可能是军中对陛下的迁都之事不满,从而出现了兵变啊!” 此话一出,跪在一旁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道:“太上皇,您得速速拿个主意啊!如今迁都才刚刚开始,就出现了兵变,这证明现在迁都实在是大错特错。望太上皇收回陛下的成命,以安天下之心。” 刘理见状,也接上了话茬:“若太上皇能收回陛下的成命,百姓必会感恩戴德。只是,陛下恐会因此失掉威信。为我大汉的江山社稷计,当另立贤君,以稳朝纲。” 刘禅听后,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他虽然是懒散一些,但脑子并不慢。他听出,这众多大臣其实是不同意迁都的,而自己的儿子刘璿却执意要迁。大臣们见无法说服刘璿,便决定换个皇帝,以阻止迁都之事。只是,他们为何不在朝会上提出来,而是等刘璿出了成都之后突然发难?这其中的目的,恐怕并不单纯。 刘禅冷冷地看向了刘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缓缓说道:“王弟,你导的这一场好戏,倒是挺有意思的。只是,你不怕这场戏演砸了吗?” 第161章 马埮出场,吴尊与刘璿对峙 在那紧张对峙的局势之中,吴尊的军队与刘璿的车队宛如两股不可调和的力量,僵持不下。吴尊的心中,其实只怀揣着一个朴素而坚定的愿望——夺回属于吴家的权势与地位。自刘禅将皇位禅让给刘璿之后,吴家的境遇便如日薄西山,昔日的辉煌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黯然与落寞。 前段时日,吴尊心情烦闷,独自在外借酒消愁,却意外地邂逅了一位名叫马埮的神秘人物。马埮的出现,仿佛为吴尊那混沌的世界带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马埮当时漫不经心地抛出了一句:“可怜这些成都的大家族,恐怕不久的将来就要走向没落了。”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吴尊的心头炸响,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吴尊敏锐地察觉到,这位看似随性的马埮,或许并非池中之物。于是,他主动与马埮攀谈起来,试图从这位神秘人物口中探听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起初,马埮对吴尊并无太多好感,也不愿多言。然而,在吴尊的热情邀请下,两人一同饮酒作乐,又相携逛起了青楼。酒过三巡,马埮也渐渐放下了戒备,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吴尊见状,心中一喜,知道套话的机会来了。他故作随意地问道:“马兄,你为何会说成都的大家族即将没落呢?” 马埮此时已醉眼朦胧,他晃了晃脑袋,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些大家族,如果不跟着迁都,必然会遭到皇上的记恨;可如果跟着迁都,他们在成都的产业就岌岌可危了。朝廷很可能会找个借口,把他们的产业全部没收。毕竟,你一旦跟着迁都,在汉中就失去了根基,还不是任新皇帝摆布吗?” 吴尊虽然身为武将,但也并非愚钝之人。他听完马埮的话,心中豁然开朗,许多之前想不明白的道理此刻都迎刃而解。他暗暗思量,此人能有如此见识,必定有破解当前困局的计策。 于是,吴尊开始更加用心地与马埮交往。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逐渐熟络起来。马埮也向吴尊敞开了心扉,他建议吴尊联络众大臣以及安平王刘理,共同发起一场政变,以改变当前的局势。 此刻,吴尊望着刘璿那坚定不移的态度,心中不禁有些焦急。马埮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在一旁低声提醒道:“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吴尊闻言,心中一凛。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陛下,恕臣无理了。臣只能强行带您回成都了。如果在此过程中伤到了陛下,那绝非臣的本意。臣事后定会到新皇面前请罪!” 刘璿见吴尊已经准备带兵冲杀,心中一紧。他深知,一旦动起手来,现在己方并没有优势可言。于是,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说道:“如果吴将军愿意放弃迁都的念头,同意回成都,那朕又该如何呢?” 吴尊闻言,表情微微一滞。他深知,口说无凭,刘璿的承诺并不可靠。于是,他沉声说道:“口说无凭,望陛下能下一道诏书为凭。并且,要饶恕我等今日冒犯之罪!” 刘璿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惋惜。他原本还想利用吴尊的犹豫之际,寻找破局之法,却没想到吴尊如此决绝。他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吴将军请过来,朕与你写份诏书!” 吴尊刚要骑马过去,马埮却在一旁急忙提醒道:“将军,小心有诈啊!”吴尊闻言,心中一凛,立刻警醒过来。他向刘璿说道:“陛下,您还是把诏书写完之后宣读一遍,再让黄庆送过来吧。这样,臣才能放心。” 刘璿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自己原本设下的计谋已经被吴尊识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那好吧,朕去马车上写诏书。吴将军,请你稍待片刻。” 说罢,刘璿身形一转,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辆停候在一旁的马车,同时,他的眼神悄然扫向身旁的黄庆,黄庆心领神会,微微颔首,那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 待刘璿稳稳踏上马车之后,姜维紧随其后,神色凝重地开口道:“陛下,微臣经过细致探查,叛军人数约有五千之众,而我军仅有一千人马,虽皆为精锐的白毦兵,但因需护送大臣及辎重,故能全力作战者并不多。眼下情势危急,陛下不妨先返回绵竹,臣定当拼死挡住叛军!”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他轻声说道:“大将军无需如此焦虑,黄庆,你过来一下。” 黄庆闻令即至,刘璿接着吩咐道:“你向大将军说明一下情况。” 黄庆向姜维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缓缓说道:“大将军可曾留意,自我们出发以来,没多久宗义便不见了踪影?” 姜维闻言,心中一凛,细细回想之下,确实如此,出城之时宗义还在队伍之中,但自昨日以来,他便再未见宗义的身影出现在车队里。 姜维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陛下,莫非你早有安排?” 刘璿坦然自若地回答道:“大将军乃忠良之士,朕本不欲瞒你,只是对方潜伏在暗处,朕才未提前告知。宗义已然前往涪城搬取兵马,按时间推算,此刻应已将至!” 姜维刚要开口言语,却听见吴尊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在外面催促的喊道:“陛下,诏书写好了吗?”原来,马埮已多次劝说吴尊尽快下手除掉刘璿,但吴尊毕竟是在谋反的边缘徘徊,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后来,马埮见劝说无果,只得无奈离去,而吴尊也未在意马埮的去向。 而吴尊在焦急的等待中,始终未见刘璿的诏书下达,心中愈发焦躁不安,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然而,令吴尊未曾料到的是,黄庆竟从马车中走出,回话道:“吴将军,陛下回到马车上后,经过深思熟虑,仍旧决定迁都乃是千秋伟业,不可轻易更改!” 吴尊闻言,怒火中烧,厉声喝道:“孺子安敢如此欺瞒于我!” 黄庆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平静地说道:“陛下还说,望吴将军能够迷途知返,切勿受小人挑唆,误入歧途。” 第162章 皇宫被围,援军何在 夜色深沉的成都城中,一场风暴正悄然酝酿。在安平王刘理正带着一众大臣的威势,来到太上皇刘禅的寝宫向刘禅逼宫时,成都城外的一处军营内,邓忠正欲卸下一天的疲惫,准备就寝,却未曾料到,平静的夜晚即将被打破。 突然,帐帘被猛地掀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焦急的呼喊传来:“父亲,城内有变!”来人正是邓朗,自归顺蜀汉以来,他凭借着自己的才能与忠诚,赢得了刘璿的信任,被擢升为右卫将军,与左卫将军陈玉并肩,共同肩负起守护皇宫的重任。 邓朗的身份特殊,作为魏军的降将,他在新环境中始终保持着警惕。近日,在与昔日同僚的暗中联络中,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田续的密谋如同一股暗流,在平静的湖面下涌动。邓朗心中警铃大作,他私下里与士兵们交谈,逐渐拼凑出了真相:田续已与刘理等人勾结,一场兵变正在悄然筹备之中。 当安平王刘理的身影出现在后宫之时,邓朗当机立断,迅速与陈玉交换了情报,随后趁着夜色,逃出成都城,一路奔向了城外的军营,寻找他的父亲邓忠。 邓忠听闻邓朗的急报,心中顿时如翻江倒海,他深知自己虽身为将领,却并无调兵之权,眼前这局势,无疑是将他推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困局。正当他眉头紧锁,苦思良策之际,邓朗的一句话如同暗夜中的灯塔,点亮了希望之光:“大将军临走之时,不是给了你一封密信吗?你可打开看一下!” 邓忠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那封一直珍藏的密信,颤抖着双手缓缓展开。信上字迹遒劲有力,赫然写着:“若遇难事,可寻辅国将军刘循!” 他迅速将信中的内容告知邓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即刻去找辅国将军刘循!”随后,他又转身对邓朗吩咐道:“你速去找尚书张绍,告诉他城中有人兵变,太上皇危在旦夕!”言罢,两人如同离弦之箭,分别向着各自的目标疾驰而去。 邓忠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刘循的府邸。今日的刘循,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整日心神不宁,难以安歇。听闻邓忠深夜来访,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迅速将他迎入了内堂。 邓忠一见刘循,也不及寒暄,直接将城中的紧急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刘循听后,脸色骤变,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分头行动,尽快寻找援军,阻止叛军围攻皇宫!我们日后再会!”说罢,两人各自带着坚定的信念,分头奔向了未知的夜色之中。 在成都刘禅那金碧辉煌却又略显沉闷的寝宫内,安平王刘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却也对刘禅的责问无动于衷:“皇兄,孤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汉的江山,为了社稷的安危!皇兄,你还是顺应天命,写个诏书,废除现任皇帝刘璿吧!”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平静,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他并未立即回应刘理的要求,只是淡淡地说道:“废除刘璿,那之后由谁来继位呢?是你吗,王弟?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吧!世人皆传你文武双全,但治国之道,岂是一人之力所能及?” 刘理并未直接回答刘禅的问题,他深知此刻的争辩无济于事,于是话锋一转,说道:“臣弟自知能力有限,也从未有过继承皇位的念头。但北地王刘谌,他却是国之栋梁,奇士之才。成都之战,出使吴国,协助攻取汉中,又镇守襄阳,功绩卓着。若由他继承大统,定能带领大汉走向繁荣!”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若是刘谌继位,那你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呢?王弟,你的心思,朕岂能不知?” 刘理被刘禅的话语激得有些不耐烦,他摇了摇头,逼问道:“皇兄,你就直说吧,这个诏书,你到底写不写?” 刘禅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他缓缓说道:“若是朕不写,那又如何呢?王弟,你莫非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就能迫使朕就范?” 刘理见刘禅如此固执,也不得不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皇兄,你若执意不肯,恐怕到时候皇宫被围,你的面上可就不好看了!臣弟也是为你好,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刘禅闻言,笑声更加爽朗:“哦?这就露出你的底牌了!皇宫内还有这么多白毦兵镇守,你以为你笼络的那些将军,就能轻易攻下皇宫吗?王弟,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刘理被刘禅的嘲讽激得怒火中烧,他猛地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道:“皇兄,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说罢,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仿佛是在借此宣泄心中的怒火。 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双方剑拔弩张,却都无法更进一步。刘禅与刘理就这样僵持着,等待着皇宫侍卫的禀报。 恰在此时,一名皇宫侍卫焦急地冲进屋内,他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慌乱。他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禀报道:“太上皇,田续及马邈已经率领一万人马,将皇宫团团包围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寝宫内炸开了锅。刘禅乍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而刘理却充满了信心,他们知道,这场逼宫之戏,已经演到了高潮。 刘禅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怒目圆睁,冲着刘理厉声喝道:“你竟敢勾结将领攻打皇宫,若是父皇在天之灵得知此事,你必定难逃罪责,必将受到严惩……” 刘理神色自若,慢悠悠地说道:“皇兄,此刻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我坚信,若父皇仍在世,他定会全力支持我的决定!不过,皇兄,你可要抓紧时间了,留给你的可不多了!” 刘禅听后,立即向侍卫下令:“快!速速率领白毦兵,给我坚守阵地,叛军一个也不许踏入皇宫半步!” 而刘理望着刘禅的安排,只是轻蔑地嗤笑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第163章 叛军围攻皇宫,众将谋划救援 邓朗的脚步匆匆,不多时便抵达了张绍的府邸。张绍乍一闻此消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既是惊讶,又夹杂着几许疑惑。叛军作乱,历来是武将们的事,只需一声令下,召集兵将前往镇压便是。而他,不过是一介文官,虽也颇通武力纶,却麾下无兵无将,此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张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吾乃一介文官,又能何为?”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迷茫。 邓朗闻言,也是一脸茫然,他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道:“俺也不清楚,是父亲让俺来的!”话语间,透着一股子朴实与直率。 张绍望着邓朗那憨厚的模样,心中虽有诸多不解,但也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沉声道:“罢了,你且先去召集兵将,镇压叛军,保护太上皇要紧!我这里你无需担忧!”言罢,他挥了挥手,示意邓朗离去。 邓朗心中挂念着父亲的安全,闻言也是急匆匆地告辞离去。他身影如风,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张绍的视线之中。 待邓朗离去后,张绍独自站在府中,心中却已明了邓忠的用意。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然危急,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大祸。于是,他迅速安排下人前去知会其他支持迁都的大臣,让他们在家中静待消息,切勿轻举妄动。 吩咐完毕后,张绍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他转身走回屋内,拿起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长矛,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誓死保卫这片土地和太上皇的安全。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门,准备亲自前往镇压叛军。 而此时的刘循,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自与邓忠分开后,他便一直徘徊在成都城内,心中五味杂陈。他曾在成都之战时掌过兵权,但如今即便前往军营动员,也无兵可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刘循在成都城内四处乱转,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碰壁。他的两个儿子和几个家将也是焦急万分,但却又束手无策。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循在城内乱转,心中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这时,刘循无意中转到了廷尉府附近。他抬头望去,只见廷尉府门口站着的士兵,夜间放哨的时候正在打盹。刘循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他大喊一声:“大牢里有士兵逃跑了,速速随我去抓贼,抓到了有重赏!”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街道上炸响。正在睡觉的士兵被他这一喊,纷纷醒了过来。有些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予理会;但有些人却闻声而起,抄起家伙就跟着刘循走了。在他们看来,这可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于是,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跟着刘循向皇宫赶去。他们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丰厚的赏金在向他们招手。 而皇宫之外,一片肃杀之气弥漫,田续身先士卒,率领着五千精兵,马邈亦不甘落后,同样统率五千勇士,已悄然抵达皇宫的外围。他们如猛虎下山,对那巍峨的宫门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尽管在人数上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皇宫的大门却如同铜墙铁壁,沉重无比,且大门之后,还有白毦兵这支精锐之师严阵以待,使得他们的攻势屡屡受挫,短期内难以撼动这坚固的防线。 田续与马邈对视一眼,眼中皆流露出焦急之色。他们曾试图通过斩杀几名退缩的士兵来振奋士气,然而,这不过是杯水车薪,对于整体的战局并无太大的助益。再度攻打了一段时间,那宫门依旧屹立不倒,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马邈的额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焦急地对田续说道:“田将军,我们再这样拖延下去,等到城内的兵将赶来支援,我们可就真的在劫难逃了!”马邈的过往经历让他对眼前的局势充满了忧虑。在邓艾突袭成都之时,他选择了投降,本以为新帝刘璿会对他予以重罚。为了保命,他不惜重金贿赂了黄庆,这才勉强保住了一命。然而,刘璿刚登基不久,对身边的太监看管得极为严格,因此黄庆也因此事受到了重罚。马邈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失去了官职和俸禄,心中对刘璿的恨意愈发浓烈。 相比之下,田续叛乱的原因则显得更为简单直接。当初,田续与邓忠等人一同投降姜维时,他们的官职还相仿。然而,随着汉中之战的结束,邓忠的官位一路高升,而田续却原地踏步,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平。于是,在一些人的挑唆下,他联合了安平王刘理、车骑将军吴尊以及其他一些大臣,共同发动了这次叛乱。马邈为了获取功绩,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此刻,田续凝视着马邈,眉头紧锁,沉声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快点攻下皇宫?但你看这宫门防守如此严密,且后方还有白毦兵镇守,我们短期内根本难以攻下。你可有什么破敌之计?” 马邈闻言,眼睛骨碌碌一转,闪过一抹狡黠之色。他沉吟片刻,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我有了!我们可以用火攻!火势一起,那沉重的宫门必然无法阻挡火势的蔓延。到时候,我们趁乱攻城,定能一举破门而入!” 田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火攻虽然猛烈,但一旦失控,后果也不堪设想。然而,眼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们再犹豫了。田续咬了咬牙,决然地说道:“好!就依你所言,我们立刻准备火攻。” 于是,田续和马邈立刻开始布置火攻的计划。他们命令士兵们收集干柴、火油等易燃之物,准备在城门之外点起大火。 第164章 宫门缠斗,刘循战死 邓忠飞速返回了自己的军营,随即召集起麾下的兵将。他神色凝重,将叛乱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士兵们。此言一出,军营内顿时炸开了锅,士兵们议论纷纷,情绪激动,大部分人都陷入了一种难以抑制的骚动之中。 邓忠见状,深知此刻必须稳住军心,他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地喊道:“大家安静一下!愿意随我邓忠,共同保护太上皇的,就随我来!”他的声音穿透喧嚣,直击每一个士兵的心灵。 话音刚落,便有一部分与邓忠平日里关系亲近的兵将,毫不犹豫地跟着喊道:“我们愿追随将军,誓死保卫太上皇!” 邓忠心中一暖,他率领着这些志同道合的士兵,迅速向着皇宫进发,誓要为皇上支援。半路上,他们恰巧遇见了邓朗带领的一队士兵。两队士兵人数不多,但却都是邓忠和邓朗的部下,他们战斗力强悍,忠诚度极高,正是此刻邓忠最需要的得力助手。于是,两队士兵合兵一处,共同向着皇宫疾驰而去。 皇宫宫门之外,夜色沉沉,火光隐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田续站在宫门前,心中虽存有一丝不忍,不愿放火烧毁这座庄严的皇宫,但事态紧迫,他已无暇多想。他隔着厚重的宫门,高声喊话道:“陈将军,你何必负隅顽抗呢?若你此时投降,安平王定不会亏待你等!”话语中,既带着一丝劝诱,又暗含着几分威胁。 宫门之内,陈玉闻声,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挺身而出,站在宫门后,高声回应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有本事就攻进来,看我陈玉可会怕你!”他的声音穿透宫门,回荡在夜空之中,显得坚定而有力。 田续闻言,气急败坏,他没想到陈玉竟如此冥顽不灵。他咬牙切齿地命令道:“那你就怪不得我了!众士兵,听令,给我点火!”说着,他挥手示意身边的士兵准备火把。 然而,有几个士兵却犹豫了,他们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把,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怯意。他们小声地问道:“将军,真的要点吗?这皇宫可是……” 就在这时,马邈眼疾手快,他看出了士兵们的犹豫,迅速抢过了火把。他眼神坚定,刚要去点燃宫门,突然,皇宫大道的西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诛杀叛军!重重有赏!” 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现场的沉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循率领着两千狱卒,如潮水般涌来。这些狱卒原本以为只是来抓贼,没想到却要面对如此激烈的战斗,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刘循看出狱卒们的担忧,他深知此刻必须稳住军心。他高声动员道:“兄弟们,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不要退缩!诛杀叛军的功劳,可是比抓几个小偷要大得多!我们是为了保卫皇宫,保卫太上皇的安全,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了激励和鼓舞。狱卒们听了,心中涌起一股热血,他们壮起胆量,追随着刘循冲杀了过去。 田续看到刘循的救驾,心中不禁感到匪夷所思。他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然会有一支如此勇敢的队伍出现。然而,他并没有害怕,反而跃跃欲试。他率领着四千士兵,迅速朝着刘循杀了过去。 两方刚一接触,战斗便陷入了胶着状态。刘循这边的情况确实露出了短板,大部分都是狱卒,他们平时抓犯人得心应手,但行军打仗却是外行。面对田续的叛军,他们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若不是刘循及其部下拼命厮杀,恐怕此时已经溃散。 田续也看出了刘循这支队伍的弱点,他深知,只要击溃了刘循,这场叛乱就离成功不远了。于是,他直接瞄准了刘循,亲自率领一队精兵杀了过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狠厉和决绝,仿佛要将刘循生吞活剥一般。 刘循却毫不畏惧。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必须拼尽全力保护皇宫和皇上的安全。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田续展开了殊死搏斗。 然而,刘循虽勇气可嘉,年事却已高,七旬之龄,气力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在成都保卫战那场惨烈的战役中,他又添新伤,旧疾未愈,新创又加,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此刻,面对田续的猛攻,他虽拼尽全力,却仍是节节败退,显得力不从心。 刘循的大儿子刘元,眼见父亲陷入险境,心中焦急万分。他二话不说,拿起大刀,毅然决然地朝着田续攻杀过去,企图与父亲合力围攻,扭转战局。然而,刘元毕竟年轻,未曾经历过战场的洗礼,他的加入,并未能改变刘循的颓势,反而让局势更加危急。 刘元并未因此气馁,他咬紧牙关,再次举起大刀,向着田续狠狠砍去。田续却身手敏捷,闪身躲过这一击,随手一剑刺出,刘元左肋中剑,鲜血喷涌而出,伤重倒地。刘循眼见儿子受伤,眼睛瞬间泛红,心中悲痛欲绝,大喊道:“元儿!”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楚和愤怒。 刘循奋起全身力气,不顾一切地向着田续杀来,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和悲痛都发泄在这个敌人身上。然而,田续却显得不慌不忙,他游刃有余地与刘循缠斗着,仿佛在玩弄一个垂死之人。又过了几个回合,刘循气力渐衰,田续找准一个机会,朝着刘循的胸膛狠狠一脚踢去,刘循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迅速躺在了地上。 此时,刘循的二儿子刘斌,看到父亲倒地不起,眼睛瞬间红了,他怒吼一声,想要冲过去救父。然而,却被叛军死死缠住,无法脱身。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躺在地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无奈。 刘循躺在地上,气息奄奄,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这一生的荣辱与抱负,都将随着这一战而烟消云散。他大骂道:“贼子,吾恨不能杀你!”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不甘。 田续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他说道:“刘将军,你太顽固了,别怪我心狠!”说罢,他一刀落下,刘循的气机瞬间全无,一代英豪,就此陨落。 刘斌被自己的部将死死拉住,部将劝道:“小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撤吧!”然而,刘斌却心如刀绞,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杀,却无能为力。此时,狱卒们也开始纷纷转头逃跑,战场上一片混乱。 待田续回过身来,他发现马邈早已经点起了大火,皇宫的宫门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着,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那火光,如同恶魔的狞笑,让人不寒而栗。 田续看着这些火光,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他开始“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得意和狂妄,仿佛他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刘斌远远地看着田续,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仇恨,却只感觉此时的田续,就像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让人恐惧而又绝望。 第165章 山谷血战,吴尊的豪赌 半天之前,在那涪城附近幽深静谧的山谷之中,吴尊犹如一尊雕塑,静静地等待着刘璿的诏书。时光如梭,转眼间已接近两个时辰,却仍未见诏书的踪影。吴尊心中渐生焦躁,不得已之下,他决定前去催促。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心中却如翻江倒海,揣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就在这时,黄庆缓步而出,传来了刘璿的话音,那话语中依旧透露着迁都的决意,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黄庆竟还对吴尊劝诫,让他迷途知返。 吴尊闻言,心中猛地一沉,他瞬间明白,自己被骗了。刘璿这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妄图以这种卑劣的手段来稳住自己。然而,吴尊心中却并未因此而生出丝毫的慌乱。他深知,从周围任何地方调取士兵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刘璿想要指望有军队来救驾,无疑是痴心妄想。 吴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他却强行将这股怒火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陛下,请恕臣无礼了!”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绝与阴狠。 紧接着,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的士兵,那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陛下已经被奸臣所蒙蔽,我们需要杀掉叛臣,救出陛下!”吴尊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锤子一般,重重地敲打在士兵们的心上,“士兵们,你们愿意吗?” 士兵们闻言,眼中虽然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并没有反对意见。他们本就是吴家的部曲,对吴尊忠心耿耿,对他的说法更是深信不疑。瞬间,他们迅速结成了阵形,准备去突袭车队,抓捕刘璿。而吴尊心中也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在抓到刘璿之前,想办法派人弄死他岂不是一了百了? 想到这里,吴尊迅速喊来一个亲信,低声吩咐道:“过一会,突破防线之后,你把刘璿尽快杀死,以绝后患!”那亲信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声道:“是,将军!” 而此时的姜维,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吴尊的动静。他迅速布置起防御阵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虽然白毦兵属于皇上的亲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此刻白毦兵的统帅却不在场。姜维临危受命,执掌了统帅之权。况且,白毦兵对于姜维大将军的名号早已如雷贯耳,对他更是敬若神明。因此,在姜维的指挥下,白毦兵迅速摆好了防守阵形,严阵以待。 姜维焦急地看向刘璿,劝道:“叛军即将发动攻击,陛下你还是回到马车上吧!”那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与关切。 然而,刘璿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回到马车上,对面的叛军肯定会更加气焰嚣张。我站在这里,还能给士兵们鼓舞士气!”那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屈与坚韧,让姜维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就在这时,吴尊的军队已经发起了冲锋。他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气势汹汹。虽然白毦兵是精锐之师,装备也齐全,但人数却只有区区一千人。而叛军却有万人之多,这一战,无疑是一场恶战。 叛军的第一波冲锋就调动了五千人,明显是想一次就把姜维的防守阵形冲垮,迅速结束战斗。那五千士兵如狼似虎地扑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姜维看到吴尊的军队冲锋而来,眼神瞬间眯了起来,沉声道:“上弩箭!”那声音简短有力,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毦兵们闻言,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其中都配备有元戎弩,也就是诸葛连弩。这种弩一次射击可以达到十发,威力巨大。只见五百名白毦兵迅速射出箭雨,那箭雨如密雨般倾泻而下,叛军瞬间大批量地倒下。 吴尊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凛。但他却并未因此而生出丝毫的退意,反而高声喊道:“不要害怕,对方的连弩射击完需要装填,冲过去杀死他们!”那声音中充满了一股狂热与决绝。 叛军们闻言,更是如打了鸡血一般,不顾其他士兵的死伤,继续向前冲锋。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嗜血的光芒。 姜维看到叛军如此疯狂,心中却并未慌乱。他再次摆了个手势,又有五百名白毦兵出列,射出了一轮箭雨。那箭雨如死神之吻,无情地收割着叛军的生命。 吴尊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懵。他们明明记得,对方的连弩射击完需要装填啊,怎么还能射?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惊恐。 然而,吴尊却迅速反应了过来。他高声喊道:“继续冲,对方没有弩箭了!谁能冲过去,赏金千两!”那声音中充满了一股诱惑。 叛军们闻言,更是如疯了一般地向前冲锋。他们仿佛已经被那千两赏金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 这一轮五千的叛军虽然死伤了接近两千人,但剩下的却仍然如潮水般涌来。他们与白毦兵迅速交锋在了一起,那场面瞬间变得血腥而惨烈。 白毦兵们虽然英勇善战,但人数劣势却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一个白毦兵基本上要对抗三个叛军士兵,而且这些叛军士兵也是精装士兵,战斗力不容小觑。 结果显而易见,白毦兵迅速开始出现了死伤。只见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刹那间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他们的呐喊声在山谷中回荡。 吴尊看到这个情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兴奋与狂喜。他高声大喊:“杀!对方顶不住了!”那声音中充满了一股狂热与得意。 第166章 吴尊的猖狂,谯熙的援军 姜维屹立于战场之中,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叛军。他们的攻势,一次比一次猛烈,仿佛要将这片土地彻底吞噬。姜维的心中,焦急如同烈火焚烧,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危急到了极点。 “收缩阵线,圆形阵!”姜维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战场上炸响。他的命令,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白毦兵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勇士,闻言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身形矫健,动作迅速,如同幽灵般在战场上穿梭,眨眼间便撤退到了姜维的身边。 姜维和刘璿,被白毦兵们紧紧地保护在中央。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而其他车队上的大臣以及随从,却被叛军严密监视,无法有任何举动。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场的局势,越来越危急。 叛军们,如同饿狼般扑了上来,迅速地将白毦兵包围。他们发起了猛烈的围攻,企图一举将姜维等人歼灭。吴尊,这个叛军的首领,此刻更是得意洋洋。他嚣张地喊道:“陛下,投降吧!你若继续顽抗,恐怕底下的士兵会误伤了陛下!” 刘璿,这位蜀国的皇帝,闻言怒火中烧。他愤怒地喊道:“逆贼,你现在投降尚有活路!若援军到达,你必死无葬身之地!”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与坚定,仿佛能够穿透战场的硝烟,直达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吴尊却只是“哈哈”大笑,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陛下,你就别自欺欺人了!在这个地方,哪会有什么援军?”他的话语,如同寒冰般刺骨,让人的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说罢,他对着士兵们大喊:“继续给我杀!” 白毦兵们,虽然结成了圆形的防御阵形,但是毕竟人数太少。他们奋力抵抗着叛军的攻势,然而随着战况的持续,圆形的阵圈却越来越小。姜维的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都将葬身于此。 吴尊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忘乎所以地大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就在这时,涪城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喊声。这喊声,如同春雷般炸响,让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为之一凛。 吴尊顺着喊杀声看去,只见一队蜀国士兵,在一个文人打扮的文官带领下,正在向着此处冲来。他们的身影,在战场的硝烟中显得格外醒目。吴尊大约估算了一下援军的数量,仅仅有两千人。他的心中,不禁大乐。他喊了一声:“让他们过来,也让陛下知道自己的处境!” 刘璿看到援军到来,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他并没有安排人去涪城请求援军,那么这队援军究竟是从何而来呢?他疑惑地看着那队援军,心中充满了不解。 待来人来到阵前,姜维和刘璿才发现,原来是谯周的大儿子谯熙。谯熙带着援军,一路冲杀过来,此刻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他跪下说道:“恕臣救驾来迟!”他的声音,充满了恭敬与愧疚。 刘璿看着谯熙,心中仍然不免疑惑。他问道:“谯侍郎,你是从哪里调的援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疑惑,需要一个答案。 谯熙恭敬地答道:“臣父亲携臣及两个弟弟四处观察地形,不慎跟车队脱离了距离。待我们即将追上车队时,方知吴尊叛乱。臣父亲迅速改变行进方向,赶向了涪城。他以自身性命及官印为担保,向涪城太守调来了两千军队。其他军队,涪城太守仍然不敢贸然行事。” 刘璿听完谯熙的话,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感叹道:“卿等父子真是忠臣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慨与赞赏。他深知,在这危急时刻,能够有谯周父子这样的忠臣挺身而出,实乃蜀国之幸。 刘璿刚要勉励谯熙几句,却只听见吴尊在外面大喊:“陛下,可不要再演君贤臣忠的戏了!你们君臣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嚣张与狂妄。他企图用言语来动摇蜀军的军心,虽然起不了太多作用,但是对现在刘璿附近的士兵军心却是一种打击。 姜维闻言,怒骂道:“贼子,吾必杀汝!”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战场上炸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坚定。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任何退缩与犹豫。 姜维接着转向谯熙说道:“谯侍郎,你是一介文官,还是不要冲锋在前了。由我率军即可!”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他深知战场的残酷与无情,不希望谯熙这样的文官冒险冲锋。 谯熙闻言,点了点头。自从成都保卫战他率领部分家丁加入战场之后,他已经慢慢理解了战场的残酷与无情。他深知以自己的能力去指挥士兵完全是送人头,因此他并没有任何犹豫便接受了姜维的建议。 姜维看着谯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在这危急时刻,能够有谯熙这样的忠臣鼎力相助,实乃他之幸。他转过身来,看着那新来的援军和原来剩下的五百白毦兵,心中涌起了一股信念,必须要守住,只要守住就会有新的援军过来。 他雷厉风行,迅速地将新来的援军与原有的白毦兵融为一体,阵形甫一整合完毕,吴尊的叛军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这一次,吴尊不再保留,倾巢而出,将七千兵力全部压上,与姜维麾下的两千五百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际撕裂。姜维身先士卒,带领着蜀军勇士们奋勇杀敌,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毫无畏惧地迎向叛军的锋芒。在战场的硝烟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英勇,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冲锋,都书写着壮烈的篇章。 然而,吴尊的叛军人数优势实在太过明显,涪城的守军本就战力不济,此刻在叛军的猛烈攻势下,姜维这方的阵形开始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分一秒地流逝。姜维麾下的士兵不断倒下,尤其是那些从涪城赶来的援军,伤亡惨重。转眼间,已有近千人陨落沙场。而吴尊的叛军,损失却微乎其微,仅仅伤亡五百人。 姜维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难道真的要在此地功亏一篑吗?他紧握剑柄,目光透露出了死意,心中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第167章 襄阳的繁荣,汉兴会的纲领 在蜀中大地那烽火连天、叛乱频起的动荡时节,襄阳城却宛如世外桃源,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这一切,皆得益于刘谌一连串英明果敢的政令。这些政令如同春风化雨,不仅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商人络绎不绝地涌向襄阳,更使得襄阳五郡的集市每日里人潮涌动,摩肩接踵,热闹非凡。而那些曾经荒芜的土地,也随着外来人口的如潮涌入,得到了有效的开垦与耕作,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范长生再次来到刘谌的府上。两人寒暄几句后,分宾主落座。刘谌轻轻抿了一口香茗,随即开口问道:“不知咱们的汉兴会如今发展得如何了?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范长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缓缓说道:“陈寿这几日闭门谢客,潜心创作,估摸着为汉源堂撰写了不少佳作。将来这些作品作为我们的宣传口号,定能激起民众的共鸣,为我们的大业添砖加瓦。” 刘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随即吩咐下人:“去,把陈寿叫来,我要看看他写得如何。” 不多时,陈寿便手捧着一卷稿纸,匆匆走进了府邸。他恭敬地向刘谌和范长生行了一礼,随后将稿纸呈上。刘谌接过稿纸,细细品读起来。只见稿纸上字迹工整,条理清晰,约莫半个时辰后,刘谌便已读完了大纲。毕竟,这只是个初步的大纲,具体的内容还需逐步添加和完善。 陈寿的创作思路颇为独特,他依据司马公的《史记》以及后续的《汉书》《后汉书》等史学巨着进行论证。他指出,大汉王朝之前的任何一个朝代,都未曾拥有过如此辽阔的疆域、如此众多的人口、如此丰盈的钱粮储备,甚至文化的兴盛程度也远胜从前。然而,自从黄巾之乱爆发后,中原大地便陷入了连绵不断的战乱之中。北方匈奴、羌人等部落趁机作乱,连连掠夺边城,导致人口锐减,生灵涂炭。相比之下,大汉王朝无疑是中原百姓心中的一片净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安身立命之所。 范长生也仔细浏览了一遍陈寿的大纲,三人虽然都觉得陈寿的说法颇有道理,但却总感觉有些空洞乏力,单纯的论述似乎浮于表面,缺乏深度和说服力。 刘谌正沉思着如何改进时,突然有下人前来禀报:“王爷,诸葛京公子求见!” 刘谌闻言,不禁有些诧异。他记得诸葛京之前与陈寿一同出使吴国,归来后便再无音讯。如今突然求见,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于是,他连忙吩咐下人:“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诸葛京便走进了府邸。他向刘谌和范长生行了一礼后,便缓缓述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自从陈寿和诸葛京出使吴国归来后,陈寿便接下了汉源堂的任务,开始潜心创作。而诸葛京则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能够去祖父诸葛亮的草庐游历一番,以缅怀先人的遗风。 诸葛京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隆中的旅途。当他来到诸葛亮的草庐时,只见草庐虽然空无一人,但里面却仍然一尘不染,显然经常有人打扫。他向附近的乡民询问缘由,乡民们纷纷说道:“自从卧龙先生及其弟弟离开后,周围的乡亲们便主动承担起打扫草庐的责任,以表达对先生的敬仰之情。” 不仅如此,乡民们还为诸葛亮修建了一座祠堂,经常有人来此供奉香火,缅怀先人的功绩。诸葛京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既感叹于当地乡民的淳朴善良,又感叹于祖父的人望之高。 就在这时,诸葛京碰到了一位神秘人物。那人见他驻足凝望祠堂,便主动上前搭话。他说道:“你祖父虽生不逢时,但忧民之心却从未改变。他实乃后世之楷模,然而后世之人却必有人误读于他。这是他的悲哀,也是这个世道的悲哀!” 诸葛京闻言,心中不禁生出诸多疑惑。他再三询问那人身份及所言何意,但那人却始终守口如瓶,不愿透露半点信息。最后,那人只留下了一句:“汝可自解其意,若能解,你必有所成!”言罢,便起身离去。 诸葛京望着那人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注意到那人离去的方向是“水镜庄”,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人竟是水镜先生的后人或弟子!他连忙抱拳拱手,向那人离去的方向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后,诸葛京便开始闭门思索那人的话语。他日夜苦思冥想,却始终无法领悟其中的真谛。然而,就在这一日,他突然心胸开阔,仿佛豁然开朗一般。他大喊一声:“吾悟矣!”随即又哭又笑,情绪异常激动。 下人们见状,纷纷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他们喊道:“先生,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诸葛京却置若罔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诸葛京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擦干眼泪,笑着对下人们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领悟了一些道理而已。”下人们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 诸葛京旋即抵达了刘谌的府邸,刘谌将陈寿精心撰写的文稿递至诸葛京手中。诸葛京细细品读之后,眉头微蹙,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陈兄的文笔确属上乘,内容亦颇为充实,然而,此等佳作若作为说书人的素材,自是恰到好处;但倘若要作为汉兴会成立的纲领,恐怕还相去甚远!” 刘谌闻此,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兴致,急切地催促道:“愿闻其详!” 第168章 隆中对的缺憾,赤壁曹操逃脱之谜 诸葛京并未立即回应刘谌的言辞,而是稍作停顿,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随后缓缓开口道:“王爷,属下心中有一疑惑,恳请王爷能予以解答。”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却又不失坚定,显然是对这个问题极为看重。 刘谌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似乎对诸葛京此刻的提问感到有些意外。然而,他并未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诸葛京继续说下去。 诸葛京见状,心中稍定,接着说道:“昔日我大汉与东吴结盟,共谋大业,在赤壁一战中大败曹贼,使其狼狈退走。然而,属下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曹贼为何能够安全退回许昌,继续占据北方中原那片广袤的土地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解,显然是对这段历史中的某个环节感到困惑。 刘谌听了诸葛京的问题,心中不禁有些哑然。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似乎并不值得如此深究。然而,他并未直接表露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耐心地解释道:“此乃因为我祖父的二弟,他昔日曾受过曹操的大恩,所以在华容道上释放了曹贼。此事你应该也是知晓的,为何今日突然有此一问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显然是对诸葛京的提问感到有些不解。 诸葛京闻言,却并未就此罢休,而是继续追问道:“王爷所言极是,属下自然知晓此事。然而,属下心中仍有疑惑。既然当时已经算出曹操会退走华容,为何非要让关将军去镇守,而不是派遣其他将领呢?”他的问题直指要害,显然是对这个决策背后的原因充满了好奇。 刘谌听了诸葛京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他深知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但既然诸葛京已经问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诸葛丞相当时的意思是,一来是为了报答曹操昔日的恩情,二来也是担心曹操一旦身死,东吴必然会趁机北上,而我祖父那时恐怕仍然难以成就大业。”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显然是对这个决策背后的复杂考量深感无奈。 然而,诸葛京却并未被刘谌的解释所说服。他反驳道:“王爷此言差矣。若曹操当时身死,北方必然会陷入大乱。虽然东吴能趁机北上,但东吴内部本身并不团结,恐怕也无法轻易占据整个北方。况且,即使曹操死了,曹丕仍在,他虽然无法与曹操相提并论,但抵抗东吴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献帝还在许昌,他乃是汉朝的正统皇帝,有他在,北方的人心就不会轻易散失。” 刘谌听了诸葛京的反驳,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深知诸葛京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但这个问题却实在难以解释。他沉思片刻,却仍然无法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为何诸葛丞相当时要故意安排关将军释放曹操呢?为了报恩?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没有将领来调遣?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关羽、赵云、张飞等将领都可以互相调换位置,如果把赵云放在华容道上,曹操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当然,也许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这一切。那就是隆中对中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掉曹操。然而,这个理由却又引出了另一个问题。但是,既然事态发生了变化,非要拘泥于隆中对的策略构想里面,这完全不符合诸葛丞相的作风,简单点就是既然有机会杀掉曹操,为何非要三分天下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诸葛京看到刘谌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已经触动了刘谌的内心,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段历史中的某些决策。于是,他趁热打铁,继续反问道:“王爷,您对此可有新的见解呢?” 刘谌闻言,却并未立即回答。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而一旁的范长生也是沉默不语,显然是无法解答诸葛京的问题。毕竟,很多人只看到隆中对的伟大之处,却并没有看到其中存在的问题。为何非要留下曹操这个真正的汉业大敌呢?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诸葛京的眼神仍然坚定,似乎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刘谌的思绪继续在脑海中萦绕,他细细品味着当时的情境。从种种迹象来看,祖父似乎早已洞察到关将军会心软放走曹操。这不禁让他心生疑惑,祖父为何会默许这样的决定呢?倘若祖父当时派遣赵云镇守华容道,依照赵云那刚正不阿的性格,曹操断无生还之理。如此一来,祖父或许早已一统天下,又何须放走如此心腹大患? 如今,世间流传着诸多说法,称放走曹操是为了遏制东吴的北上之势。然而,诸葛丞相素来对东吴了如指掌,他深知东吴不过欲偏安一隅,并无问鼎中原之野心。即便孙权心怀天下,但想当年孙策在世时,孙权曾多次率兵攻打广陵,却屡战屡败,此事早已传遍四海。孙权的军事才能,显然不足以支撑他统一天下的宏图伟业。即便东吴真的北上,能占据淮南之地,恐怕也已是其极限。 如此一来,似乎只剩下一个看似不合常理的答案了。这个答案,既非出于战略考量,也非源于对东吴的忌惮,而是…… 正在刘谌沉思之际,有一下人突然来报,“王爷,沐坦沐将军有要事求见!” 第169章 刘谌静观其变,吴尊失败被俘 刘谌此刻正深陷于诸葛京所提出问题的沉思之中,下人的禀报如同耳边风,只是依稀飘过,却并未真正入耳。下人见状,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将禀报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范长生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刘谌的神思似乎还游离在九霄云外。于是,他不得不轻轻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略显刻意的“咳嗽”,试图将刘谌的思绪拉回现实。他轻声唤道:“王爷!” 这一声呼唤,终于让刘谌从沉思的泥沼中稍稍挣脱。他恍若初醒,轻轻“哦”了一声,随即吩咐道:“快请沐坦进来!”言语间,虽带着几分匆忙,却也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葛京听闻此言,心中明了,此事自己实无必要掺和其中。他刚要起身告退,却听刘谌连忙挽留道:“诸葛公子且留下,后续我们还有许多事宜需要共同商讨呢!”言罢,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显然对诸葛京的智慧与见解颇为看重。 不多时,沐坦匆匆步入大厅,神色焦急,未及站稳,便高声喊道:“殿下,大事不好了!据小人仔细探查,竟有人胆敢谋害当今陛下!”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皆是一惊,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范长生更是错愕不已,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竟有人造反!”言语间,满是震惊与愤慨。 沐坦见状,连忙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沉声道:“自汉维堂成立以来,属下便精心选拔了多名密探,虽人数不多,但个个皆是精英中的精英。其中,派往成都的密探传来消息,称发现一名叫马埮之人,此人四处游走,频繁出入安平王刘理及部分大臣的府邸。密探察觉此事蹊跷,便暗中严密监视,结果竟发现了谋反的蛛丝马迹!密探不敢耽搁,立即将消息传回,属下得知后,火速前来禀报殿下,望殿下早做定夺!” 刘谌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神色坚定如铁,沉声道:“速速调集兵马,准备保护皇上!”然而,话说到此处,他却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又缓缓坐了下来,继续询问道:“沐坦,你可知皇上现在是否已经开始迁都了?” 沐坦连忙禀报道:“密探回报的消息中,确有提及此事。据说皇上已经启程,正欲迁都汉中。” 刘谌听后,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明白,此刻即使出兵,恐怕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此举还可能被皇兄误解为有异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思来想去,他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他相信,以皇兄的雄才大略和过人智慧,镇压这场叛乱并非难事。 沐坦见刘谌久久未语,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试探性地问道:“殿下,您看此事……” 刘谌闻言,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深邃。他沉声道:“你退下吧,继续搜索相关情报,务必做到事无巨细,一一禀报。”言罢,他挥了挥手,示意沐坦退下。 沐坦虽然心中不解,但也不敢违抗命令。他只得躬身行礼,退出了大厅。其余几人见状,虽然心中也有诸多疑惑,但见刘谌神色凝重,显然不愿多言,便也识趣地没有提出疑问。 此刻,厅内再次陷入了沉寂。众人皆在心中默默思索着诸葛京之前提出的问题,以及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谋反风波。 涪城的郊外,天色阴沉,战云密布。大将军姜维立于战场之上,面对着眼前这一筹莫展的战况,心中犹如翻滚的江海,波涛汹涌。他眼睁睁地看着吴尊所率领的叛军,如同一把锋利的刃剑,无情地斩杀着麾下忠勇的蜀军士兵。每一个倒下的身影,都像是重重的一锤,敲击在他的心头。 姜维心急如焚,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危在旦夕。他再次转身,目光坚定地望向身边的刘璿,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陛下,快逃吧!臣必会死战到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保住陛下的安危。只要陛下能够安然返回成都,方能有一线生机,方能保得我蜀汉江山不灭!” 然而,刘璿却并没有如姜维所想象中的那般慌张失措。他面色淡然,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超乎年龄的沉稳与冷静。他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问道:“大将军,你觉着成都就真没出事吗?”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姜维的心头。他猛然惊醒,自己虽然在军事上可以傲视三国,纵横沙场,但在政治上,却的确还存在着诸多的短板。既然这里已经有叛军胆敢截杀圣上,那么成都的皇宫,那个他一直以来视为固若金汤的地方,估计也已经陷入了叛乱的旋涡之中。 姜维的脸色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呆滞。他呆立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刘璿看到姜维这般模样,心中不禁微微一叹。他拍了拍姜维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大将军,莫要忧虑!你看,援军不是已经到了吗?” 姜维闻言,耳边似乎真的隐约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他猛地抬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正风驰电掣般赶来。与此同时,“诛杀叛军,保护皇上!”的呐喊声也清晰地传了过来。 吴尊此刻也察觉到了异样,他心中一紧,连忙转身向后方望去。只见大批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冉”字。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暗叫一声:“完了!想不到真有援军赶来!不行,现在只要把皇上抓住,就还有一线希望!” 吴尊刚要下令猛攻,却听刘璿大声喊道:“对面的士兵们,你们听好了!放下武器,不要再跟着吴尊这条走狗混了!吴尊谋反作乱,罪在不赦!若尔等现在放下武器,朕既往不咎,定会从轻发落!” 吴尊手下的士兵们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他们一方面知道后方来了大批的援军,自己很快就会被包围;另一方面,又被刘璿的话语所震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决断。 而吴尊短暂的惊愕之后,也迅速下了决断,大声喊道:“对方的骑兵不多,不要害怕!” 然而,战况却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容易。刚才的犹豫以及叛军短时间的混乱,已经让蜀军骑兵抓住了机会。只见他们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冲向了叛军的阵前。一次冲锋之下,吴尊士兵的阵形就被冲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吴尊此刻眼睛已经被鲜血充满,他怒吼一声:“给我顶住!”然而,身边的亲兵却死死地拦住他,急切地说道:“将军,我们败了!快逃吧!” 吴尊回头怒吼道:“往哪里逃!我吴尊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说罢,他一刀砍死了一个亲兵,然后发疯般地向着蜀军骑兵冲了过去,想直接死在战场上。 然而,事与愿违。宗义眼疾手快,他骑在马上,一枪便扫翻了吴尊。边上的两个士兵迅速上前,将吴尊牢牢地绑了起来。 战况很快就结束了。活着的叛军除掉部分逃走之外,大部分都已经被俘虏。战场上一片狼藉,硝烟弥漫,血腥味扑鼻而来。 宗义和冉球两人来到刘璿面前,他们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愧疚和敬意:“陛下,请恕臣等救驾来迟!臣等罪该万死,未能及时护驾,让陛下受惊了!” 第170章 皇宫叛乱已平,刘理如坐针毡 刘璿看着眼前的两位忠勇之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无妨无妨,你们能够及时赶来,已经是大功一件。朕心甚慰。” 姜维神色凝重,匆匆禀报道:“陛下,叛军已然溃败,局势渐稳。接下来,我们是直接去汉中,还是先行返回成都一趟,以图后计?”言罢,目光中闪烁着期待与决绝,仿佛无论何种决策,他都将矢志不渝地执行。 刘璿沉吟片刻,眉宇间透露出深思熟虑的神色。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大将军,你且与诸位大臣继续率军前往汉中,主持迁都事宜,不可有丝毫懈怠。至于朕,决定先回成都一趟,把这些宵小之辈处理一下。宗义,你率一千骑兵随朕同行,其余将士,皆随大将军前往汉中!”言罢,他目光扫过众人,众人看到他威严的目光,不得不遵命行事。 兵马迅速分配完毕,两路人马如同离弦之箭,分别朝着汉中和成都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渐浓,月光洒在大地上,为这紧张的局势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至深夜。此时的成都皇宫,却是一片火海,宫门大火熊熊燃烧,照亮了半边天际。陈玉站在宫门内,心急如焚,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旁边一位亲兵见状,急中生智,小声提议道:“将军,敌人都已放火,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放火以乱其阵脚?”陈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被点醒了般,迅速吩咐道:“快,准备些易燃之物,我们也要点火,让敌人无法进来!” 宫门外,田续望着那越烧越猛的大火,心中既焦急又期待。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宫门在烈火的肆虐下轰然倒塌。然而,当他定睛一看,却发现宫内也是一片火海,火势之猛,令人咋舌。田续气急败坏,怒吼道:“给我冲进去,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太上皇!” 士兵们却面露难色,齐声说道:“将军,火太大了,我们根本无法靠近,更别提冲进去了!”田续闻言,刚要再次发怒,却听得附近传来了阵阵喊杀声。他心头一紧,连忙望向街头,只见大批士兵正如潮水般涌来,气势汹汹。 田续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他深知,这新来的援军,定是来者不善。待士兵们靠近,他定睛一看,竟是邓忠与邓朗所率的兵马。田续心中更加沉重,他深知,这场战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刘斌也察觉到了新援军的到来,他向仍未散去的驿卒大声喊道:“援军已到,我们更要奋勇杀敌,镇压叛军,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双方的士兵迅速厮杀在了一起,田续深知,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拼尽全力,才能有一线生机。他挥舞着手中的短刀,迅速跟邓忠厮杀在了一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发泄出来。 邓朗如同一道闪电,猛地冲向了马邈。与此同时,刘斌也如鬼魅般现身战场,他手持利刃,身形矫健,迅速屠杀着那些企图靠近的叛军。刀光剑影之中,鲜血飞溅,战场的残酷与无情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战局瞬间变得胶着起来,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然而,叛军的数量实在太多,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邓忠等援军虽然奋勇杀敌,却仍然无法占据上风。喊杀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仿佛被一片死亡的阴霾所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匹快马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入了战场。马上的战将身披铠甲,手持长矛,那长矛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虎虎生风,所向披靡。他一个接一个地刺杀着叛军,每一次出手都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名战将边杀边喊:“你张绍爷爷在此,贼子受死!”那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撼着整个战场。 叛军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猛攻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的阵形开始肉眼可见地崩溃。有些叛军士兵已经被恐惧所支配,双腿发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与此同时,宫门的大火也已经熄灭。陈玉率领着宫内的白毦兵杀了出来,他们个个奋勇当先,骁勇善战。白毦兵的出现无疑给叛军们带来了更大的打击,他们的士气瞬间跌落到了谷底。田续看到这个情况,心中明白败局已定,无力回天了。他无奈地喊道:“苍天为何如此对我!”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邓忠看到田续的沮丧,心中涌起一股快感。他冷笑一声,向田续招了招手,说道:“来,我们再战一回合!”田续咬了咬牙,强打起精神应战。两人交手几招,邓忠占据了上风。他冷冷地说道:“自从你选择了这条路,你应该知道这个结果!”那声音如同寒冰一般穿透田续的心扉。 田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他放下武器,说道:“麻烦善待我麾下的士兵,兄弟们投降吧!”那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随着田续的投降,大批量的士兵也开始放下武器,纷纷投降。他们知道,再继续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然而,马邈却仍然不甘心失败。他瞪大眼睛,怒吼道:“我们没有输,我们还能赢!”然而,周围的士兵却已经不为所动。他们看着马邈,眼中充满了冷漠和嘲讽。邓朗瞅到了这个空隙,他猛地一枪刺出,马邈当场殒命。他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战袍。战场上的喧嚣和杀戮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下来,只留下那无尽的死寂和悲凉。 在太上皇刘禅的寝宫内,安平王刘理正襟危坐,神色间透露出几分焦急与期待。他心中暗自思量,这田续也真是太不顶用了,怎么迟迟还未攻进来?每一刻的等待都如同煎熬,让他心中的焦虑愈发难以按捺。 第171章 安平王刘理惨败,刘璿的心结 正在安平王刘理如坐针毡、心神不宁之际,忽闻内侍之声穿透殿堂,高声喊道:“尚书张绍携众将军觐见!”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为之一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殿门之处。 随着脚步声渐近,张绍、邓忠等一众将领步入刘禅的寝宫,他们神色凝重,步履沉稳。行至殿前,众人齐刷刷地跪下,张绍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太上皇受惊了,逆贼叛乱已悉数被平定,请太上皇安心!” 安平王刘理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波涛汹涌。他正欲开口,却被张绍抢先一步:“带上来!”随着张绍一声令下,几个士兵押着一名身披枷锁的将领步入寝宫,那人正是田续。 田续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罪臣有罪,万望太上皇宽恕其他无辜士兵,他们只是受臣一时蒙蔽!”言罢,他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刘禅一眼。 刘禅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田将军,你为何要谋反?若你能说出幕后指使,朕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活路。”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田续,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些许线索。 田续心中五味杂陈,他很想说出幕后主使以求解脱,但转念一想,一旦自己开口,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士兵恐怕会遭受灭顶之灾。于是,他咬了咬牙,说道:“是臣等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万望太上皇恕罪!”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转向刘理说道:“王弟的奴人之术倒是愈发精湛了,只可惜用错了地方。”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 刘理心知大势已去,但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战战兢兢地说道:“皇兄,臣等实乃受小人蛊惑,一时迷失了心智……”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皇兄,你也不要太得意,恐怕你儿子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惊。田续也诧异地抬起头来,他只知道自己接到了围攻皇宫的命令,却并不知道还有别的安排。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苦涩,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刘禅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王弟,你还是没有长进呢。你以为凭你那些雕虫小技就能成功吗?真是太天真了。” 刘理强装镇定,继续说道:“臣弟仍然没有输!等吴尊将军将刘璿绑来,到时候皇兄可不要怪弟弟不留情面!”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眼底的慌乱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恰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走进宫中,手中拿着一封急报,高声喊道:“皇上的急报!” 刘禅接过急报,看也不看就直接递给了刘理:“王弟先看一下吧,看看你的如意算盘是否打得响。”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玩味。 刘理迫不及待地打开信报,只看了两眼,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身体摇摇欲坠,最终倒在了椅子上。边上的大臣们看到这个情况,也齐齐跪在了地上,齐声喊道:“太上皇饶命,吾等都是受小人蛊惑,求太上皇开恩!” 刘禅不紧不慢地拿起信报,仔细阅读了一遍,然后冷冷地说道:“你们还是等皇上回来再定夺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 此时,寝宫内一片寂静,只有刘禅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回荡。而刘理则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悔恨。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一众人等,皆被暂且置于看管之下,虽未遭受严刑拷打之苦,却也失去了人身之自由,如同笼中之鸟,束缚了羽翼。 随着皇帝刘璿的匆匆归返,心中虽早已得知父皇安然无恙的消息,但当他亲眼目睹皇宫那巍峨的宫门已被熊熊烈火吞噬,化为灰烬,心中仍是怒火中烧,难以遏制。那怒火如同被狂风席卷的烈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胸膛。 待他见到刘禅,听闻了叛乱的前因后果,心中仍是余悸难消。那场叛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了整个皇宫,若非辅国将军刘循与邓忠父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智勇双全,力挽狂澜,恐怕如今的皇宫早已是一片废墟,而他迁都的宏图伟业,也必将沦为世人笑柄。 刘璿思及此,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欲将那些叛乱分子斩尽杀绝,以泄心头之恨。然而,此时刘禅却缓缓开口,言语中透着几分沉稳与睿智:“皇儿,为父知晓你心中必有怨言,但你皇叔此刻万不可杀,大臣们也不宜牵扯过多。否则,朝局必乱,迁都之事更将举步维艰。” 刘璿闻言,心中怒火虽未全消,却也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他渐渐明白,朝政之事,并非仅凭一腔热血便能治理妥当,更需智慧与谋略,方能在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稳操胜券。 刘禅继续娓娓道来,言辞恳切:“皇儿,你可将叛乱之将领处以极刑,以儆效尤。至于你皇叔,可降为侯爷,再派人严加监视即可。其余大臣,伐俸三年,以示惩戒。经此一事,想必大臣们都会收敛许多,不敢再轻举妄动。” 刘璿听闻此言,心中豁然开朗,对父亲刘禅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世人皆言父亲是庸碌之辈,殊不知,父亲的政治智慧远非自己所能比拟。只是父亲或许早已厌倦了这宫中的勾心斗角,方才选择退位让贤,将这江山社稷交予自己手中。 刘璿按照父亲的吩咐,将那些叛乱的参与者一一处理妥当。然而,他心中却始终难以释怀,那个始作俑者——马埮,如同他心中的一根刺,让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那人曾在涪城阵前出现过,后来吴尊战败,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刘璿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若不将此人揪出,他心中难安。于是,他不得已之下,只好命令董宏动用司闻曹的力量,去追查马埮的下落。而他自己,则再次准备出发前往汉中。只是,经过这场叛乱,他对自己宗室亲族,甚至是亲兄弟,都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怀疑。这种怀疑,如同阴霾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而远在襄阳的刘谌,却对此一无所知。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殊不知,一场悄无声息的阴霾,正如同乌云压顶一般,缓缓向他逼近。 第172章 刘璿新的安排,刘谌解答疑惑 待刘璿踏出成都的城门,他翻身上马,毅然决然地再次踏上了前往汉中的漫漫长路。然而,在他的心中,却如同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住,有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始终挥之不去。 路途遥远,行至半途,刘璿勒马停歇,打算稍作休息。这时,黄庆悄然凑近,一脸关切地问道:“主子,自打从成都出发,您就一直愁眉不展,莫非还是为那叛乱之事心绪难宁?” 刘璿轻轻摇了摇头,随口答道:“叛乱早已平定,那些叛乱之人也已得到了应有的惩处,我何须再为此忧虑?我心中的烦恼,实则是另有缘由。” 黄庆闻言,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容奴才斗胆猜一猜,主子可是在为北地王之事忧心?” 刘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就你机灵!我如今正为如何对待我这个弟弟而感到棘手呢!” 黄庆一听,自以为找到了讨好主子的机会,连忙献媚道:“要不奴才派人把他抓来,听凭主子发落?” 刘璿瞥了黄庆一眼,眼中满是不屑,“愚蠢至极!他即便有罪,也不是你这等奴才能够轻易对付的。这样吧,你派人暗中探查一番,仔细留意北地王最近的一举一动!”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郑重其事地叮嘱道:“若他有何异常举动,你切记不可打草惊蛇;若他一切如常,你也休要自作主张!” “奴才遵命!”黄庆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火速安排人手去了。 且说在襄阳城内,刘谌的府邸之中,刘谌与范长生正对坐于棋盘之前,沉浸在黑白交织的纹枰世界中。两人面对诸葛京的疑问,始终未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只得借由这盘棋来消磨时光,说不定在冥思苦想之际,灵感会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照亮他们的心田。 范长生手持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殿下,这棋局如同人生,千变万化,难以预料。咱们且慢慢下,说不定答案就在这一子一落之间呢。” 刘谌微微一笑,执黑子应对,“先生所言极是,棋如人生,人生如棋。咱们就边下边等,看看到底是棋局先破,还是咱们的难题先解。” 一旁的魏永宁这几天却是心急如焚,他眼看着刘谌和范长生日复一日地对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先生,我们真的就这样坐视不管,不出兵救驾吗?” 刘谌闻言,手中的黑子在空中微微悬停,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缓缓抬头,目光穿过棋盘的纵横交错,落在了魏永宁的身上。眼神里,不仅有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还藏着几分深意,“永宁,你不妨来猜一猜,我们为何对这件看似紧迫的事情,采取了一种近乎不闻不问的态度。”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引人深思。 范长生在一旁,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补充道:“魏姑娘,若你能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那对你来说,将是一次极大的心智成长,对你的未来大有裨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仿佛是在引导一个迷途的旅人找到前行的方向。 魏永宁听了刘谌和范长生的话,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也不得不静下心来,开始冥思苦想。然而,她平日本就不擅长深入思考,面对如此复杂的问题,更是如同置身于迷雾之中,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出路。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 刘谌见状,不禁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既有对魏永宁的无奈,也有对她的疼爱。他招手把王侨喊了过来,指着魏永宁笑道:“看看,侨儿,你可不要像她这样,遇到事情就一头雾水。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如果没有头脑,是会犯大错的!” 王侨乐呵呵地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义父,孩儿也是不太明白呢!这其中的道理,您能给我讲讲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和渴望。 刘谌笑呵呵地看向王侨,心中暗自赞叹这个孩子的聪明和机敏。他缓缓问道:“侨儿,你知道此地距成都多远吗?需要几日才能到达?” 王侨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挠了挠头说道:“我只知道好远好远,我们从成都来到这里都过了半个月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稚气和天真。 刘谌闻言,继续引诱似地说道:“对啊,即使我们知道有人要叛乱,我们出兵救驾来得及吗?你算算看,等我们的军队赶到成都,那时候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子?” 王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过了一会儿,他有些明白了,“义父,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我们出兵救驾也来不及,那干脆就不救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纯真,也有一丝的不解。 刘谌这时收起了笑容,变得郑重起来。他细细地解释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才是最重要的。若我们真的起兵,而且一路顺利赶到了成都,那我们将面临两种情况。一种是陛下已经成功镇压了叛乱,我们这时候赶了过去,难免不会被皇兄,也就是你的大伯所怀疑,认为我们别有用心。另一种是叛乱军成功了,他们推翻了皇兄的统治,换上了新的皇帝。那我们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再次发动新的叛乱吗?这样做岂不是陷入了无尽的循环之中?” 王侨毕竟是个小孩子,他的思路虽然有些开阔,但面对如此复杂的问题,还是有些难以消化。他想了想,问道:“那义父,你觉着大伯能赢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和期待。 刘谌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有八成把握吧!皇兄他应该会预料到这些事情的发生,而且手中有精兵强将,只要策略得当,镇压叛乱不成问题。”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皇兄的信任和期待。 这时,魏永宁忍不住了,她有些气恼地说道:“你们都是聪明人,就我是个傻子!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皇帝怪罪下来,你该如何自处!”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埋怨。 刘谌闻言,露出了一种无奈的表情。他叹了口气说道:“那也只能见招拆招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做好最坏的打算,同时希望最好的结果。”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坚定。 魏永宁听了这话,更是不想说话了。她“哼”了一声,转身独自走了。王侨看到魏永宁有些不高兴,连忙追了上去。 刘谌和范长生相视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继续刚才那一场没分出胜负的棋局,棋盘上黑白交织,如同人生一般充满了未知和变数。 第173章 司马炎回到魏国,兄弟相争大戏将起 在汉中通往长安的蜿蜒古道上,两位行者正风尘仆仆地疾行,他们的身影被厚重的大衣紧紧包裹,仿佛是为了掩饰身份,以免在这纷扰的世道中被人轻易认出。秋日的寒风带着几分萧瑟,吹拂过他们匆匆的步伐,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那份沉重与急切。 其中一位,正是刘璿悬赏追捕的要犯——马埮。他轻叹一声,那声音里蕴含着无尽的无奈与遗憾:“唉,本以为万无一失,却终究功亏一篑,这场精心策划的叛乱,最终还是被刘璿那厮给镇压了下去!” “少爷,您无须太过沮丧。”一旁那位看似仆从模样的人轻声安慰道,“虽未能如愿以偿,但咱们这一闹,也让蜀国的朝堂乱了一阵子,那皇帝老儿日后怕是难以再安心,朝堂之上的凝聚力,也定是大不如前了。” 马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随即正色道:“你说得对,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贾司空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呢。”言罢,两人加快了脚步,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时机。 数日之后,马埮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贾司空的府邸。在仆人的引领下,他们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贾充的书房。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贾充那张沉稳而深邃的脸庞。 贾充挥手示意仆人退下,随即微笑着对马埮说道:“世子,这一路辛苦了,想必是经历了不少波折吧。” 马埮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司空大人安排得周到,我又怎会辛苦呢?倒是您,这段时间怕是也没少操心吧。” 原来,这马埮竟是司马炎的化名,而那位看似仆从的人,实则是司马右,两人皆是心照不宣,配合得天衣无缝。 “世子说笑了。”贾充轻轻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不知世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司马炎微微一怔,随即对司马右说道:“司马右,你先退下吧,我与贾司空有要事相商。”司马右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退出了书房。 待司马右离去后,司马炎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贾司空,明日我便打算去见父王,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可以开始实施了?” 贾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世子所言极是,时机已然成熟,我们贾家也是时候一飞冲天了。”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司马府的庭院之时,司马炎已整装待发,亲自前往拜见他的父亲——司马昭。司马昭看到司马炎安然无恙地返回,心中大喜,那份由衷的喜悦溢于言表。然而,他总觉得眼前的司马炎似乎有些不同,那种微妙的变化让他难以捉摸,却又说不出具体何处不对。 司马炎见父亲面露喜色,心中也暗自庆幸,随即将他此次在蜀汉的经历一一详述。从起初的筹划,到后来的实施,再到最终的撤离,每一个细节都娓娓道来,无不透露出他的机智与果敢。司马昭听完,心情更加舒爽,他深知,虽然魏蜀之间已达成和议,但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料这个脆弱的和平何时会被打破。如今蜀国朝堂爆发叛乱,势必需要一段时间来整顿,这对于魏国而言,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更何况,司马昭还了解到,吴国吴景帝已经驾崩,新帝孙皓登基,吴国朝堂同样动荡不安。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魏国一统天下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版图在缓缓展开。 政事讨论完毕,司马昭的神色变得柔和起来,他轻声吩咐道:“炎儿,你此次遇险,你母亲担忧至极,连续多日哭泣,视力都已大不如前。你该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 司马炎闻言,心中一紧,他深知母亲对自己的疼爱与牵挂,连忙恭敬地回答道:“是,父王!孩儿这就前去探望母亲,定会让她安心。” 走出书房,司马炎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久违的清新空气,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美好都纳入胸膛,随后,他脚步匆匆,直奔母亲王元姬的寝宫。王元姬因思念儿子,已多日卧床不起,茶饭不思,医师们屡次前来诊查,皆摇头叹息,言明此乃心病,非药石所能医。这一日,司马攸也守在床前,尽着为人子的孝道。 司马攸轻声细语地对王元姬说道:“母亲,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必会平安归来的!” 王元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又迅速黯淡下去,她断断续续地说道:“但愿吧!为娘只盼他能平安无事。”她的声音虽弱,却满载着对儿子的深深挂念。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走进房间,满脸喜色地禀报道:“夫人,大公子平安回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王元姬一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撑起,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泪光,颤声说道:“炎儿回来了!”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喜悦和期盼。 恰在此时,司马炎也踏进了房间,他一见母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随即哭告于地,边哭边说道:“孩儿回来了,让母亲如此担心,孩儿真是不孝!”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王元姬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司马炎的头,眼中满是慈爱和疼惜,她温柔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一定要小心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儿子的关切和叮嘱。 司马炎顺从地答道:“孩儿明白!” 这时,司马攸在旁边插话道:“大哥,你一路上挺顺利的吧?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给我们信息,母亲都想你想的病了!” 司马炎从司马攸的话里听出了别样的味道,他解释道:“当时我在成都,毕竟是在敌国,贸然传递信息恐怕会危及人身安全,所以我一直忍着没有联系你们。” 司马攸闻言,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大哥把母亲都忘了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诡异的调侃。 王元姬看到兄弟俩如此,心中既欣慰又担忧,她轻声说道:“攸儿,炎儿,你们两个要好好的,要团结一心,为父王分忧解难!” 两人恭敬地答道:“母亲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谨记母亲的教诲!” 之后,两人在王元姬的房间里又待了一段时间,陪着她聊天解闷,直到她渐渐入睡。待王元姬睡熟后,两人才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而王元姬待两人离开后,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心中暗自思量:“炎儿跟之前变化有些大啊,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她心中既感到欣慰,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忧虑。接着,她对旁边的下人吩咐道:“去,把大公子失踪之后的事情调查一下。” 第174章 晋王世子之争,贾充儿子去世 司马炎在结束了一段行程后,悄然返回了自己的宅邸,未做片刻停留,便迅速从后门悄然离府,直奔贾充的府邸而去。夜色朦胧中,他的身影显得十分隐秘,仿佛不想让别人发现。 穿过曲折的巷弄,司马炎终于来到了贾充的书房前。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贾充沉稳而深邃的眼眸。司马炎踏入书房的那一刻,贾充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立即言语。这氛围,让平日里在晋王面前侃侃而谈、自信满满的司马炎,也不由得收敛起锋芒,安静地等待着贾充的开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书房内只有烛光跳动的声音,以及两人沉稳的呼吸声。过了许久,贾充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那个人,应该到了处理掉的时候了吧!” 司马炎闻言,心中一凛,但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回答道:“一切全凭老师吩咐。只是……胞弟司马攸那边……” 贾充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他深深地看了司马炎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告诫:“你还是太着急了!有些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 司马炎闻言,心中一颤,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学生孟浪了,请老师恕罪。学生告退!”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退出了书房。 就在司马炎退出房间的那一刻,一个身着侍女服饰的女子闪身走了出来。贾充压低嗓音,对侍女吩咐道:“你知道回去该怎么跟王妃交代吧?” 侍女恭敬地回答道:“属下明白。”这个侍女,正是王元姬身旁的贴身侍女。她领命后,迅速离开了司空府,踏上了返回晋王府的路途。 次日清晨,魏国朝会如期举行。金碧辉煌的朝堂内,魏帝曹奂端坐在龙椅上,神色困顿不安。而司马昭,则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气势逼人。 朝会甫一开始,安东将军王浑便出列奏道:“陛下,臣闻晋王大公子近日已回洛阳。然而,晋王世子之位至今仍然空悬。臣以为,此非国家之福。望陛下速速定下晋王世子,以安人心,方能保我魏室长治久安!” 曹奂听到王浑的发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刺耳的感觉。然而,他深知自己如今不过是司马昭手中的傀儡,对于王浑的提议,他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于是,他只得将目光投向司马昭,问道:“晋王,您看此事如何?” 司马昭对于曹奂的询问,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身面向群臣,沉声说道:“此事关乎国本,群臣议一下吧!” 王浑听到司马昭的命令,心中一喜,连忙继续说道:“臣建议立卫将军司马攸为晋王世子!近日来,卫将军处理政事水平大有长进,张弛有度,深得人心。若立其为世子,必能保魏国太平盛世!” 司马昭听到王浑的言语,心中不禁透露出一丝不舒服。司马攸治理政事的能力确实日益精进,但王浑这话里话外都强调“魏国太平”,却让他感到有些刺耳。难道说,在王浑眼中,他司马一家就只能当魏国的忠臣,而不能君临天下吗? 司马昭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环顾四周,只见其他大臣也纷纷出列,发表自己的意见。然而,大部分都是支持司马攸的一派。这让司马昭心中不禁感到有些不安。司马攸还没有继位,就已经与诸多世家联合在了一起。将来这天下,到底是司马家的还是世家的呢?如果真的立司马攸为世子,恐怕他会被世家所控制,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 司马昭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了司空贾充的身上,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贾司空,你可有话要讲?”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 然而,贾充却似充耳不闻,神情呆滞,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至身后的大臣轻轻碰了碰他,贾充才如梦初醒,连忙躬身施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陛下,晋王,臣的儿子贾黎民昨日不幸暴毙,臣心痛难当,恐怕需要告假一段时间,以料理后事。” 司马昭闻言,目光在贾充那满是悲戚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虽有不忍,但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无法轻易应允。然而,他更想听听贾充对于立世子一事的看法,只是在这朝会之上,实在不便再次询问。于是,他只得沉声说道:“群臣所议,确有道理。但此事关系重大,待孤亲自思量后再做决定。” 退朝之后,司马昭心中依然难以抉择,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前往贾充的府邸。只见贾充的府门内外,皆挂满了白布,一片悲戚的哭声不绝于耳,显然是为逝去的儿子致哀。司马昭心中一沉,快步走进大厅。贾充早已闻讯迎了出来,神色悲戚地说道:“犬子新丧,怎敢劳晋王大驾亲临?” 司马昭客套了几句,便随着贾充前往灵堂,对着贾黎民的灵位深深施了一礼。随后,两人一同来到书房,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司马昭再次提起了立世子的事情,贾充的脸上依然满是悲苦之色,但他还是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晋王,立世子一事,关乎天下安危。自古以来,立嫡不立贤乃是祖制。大公子司马炎并无过错,且功劳颇多。若立二公子司马攸为世子,恐怕会生出内患。” 司马昭闻言,眉头紧锁,犹豫地说道:“司马攸如今已经能够熟练处理朝政,若不立其为世子,恐怕朝堂之上会人心不安。” 贾充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晋王,如今天下魏蜀吴三分鼎立,世子之责,当以统一天下为第一要务,而非仅仅局限于朝堂治理。处理朝政的能力,任何人经过历练都能胜任。但一统天下之大业,却非有胆量、有城府之人不能完成。在这点上,司马攸还是过于单纯了。” 司马昭听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贾充所言极是。处理朝政或许只是治国之道的一部分,但一统天下却需要更加深邃的谋略和坚定的决心。而在这方面,司马炎确实比司马攸更加合适。 既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司马昭便不再多言。他站起身来,对贾充说道:“司空,令公子新丧,孤就不多打扰了。望司空大人早日从悲痛中走出,回归朝堂,共谋大计。”说完,他转身离去。 第175章 司马攸宴请众臣,群策群力争夺世子之位 朝会终焉,司马攸缓缓踏回了自己的府邸,心中却如翻涌的海浪,难以平息。朝会上,王浑那突如其来的提议,让他继任世子之位,无疑是其与臣属精心策划的一场试探。这试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也让司马攸的心湖泛起了波澜。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并未如他所愿。司马攸原以为,即便自己无法顺利继任世子,也至少不会被搁置一旁,静待他议。但晋王司马昭的反应,却让他心生寒意。几位大臣的提议,似乎触动了司马昭的逆鳞,他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这一幕,让司马攸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本以为,自己继任世子之事已十拿九稳,却不曾想,大哥司马炎的突然返回,竟让整个局势变得扑朔迷离。 司马攸心急如焚,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必须迅速做出应对。于是,他果断召见了安东将军王浑。王浑,作为太原王氏的佼佼者,早已将宝押在了司马攸的身上。他对于今日朝堂上晋王的反应,也感到出乎意料。然而,当司马攸召见他时,他却表现得理所当然。在王浑看来,只要司马攸心中仍有野心,那么他就有机会继续加大投资,助司马攸一臂之力。 王浑应召而至,踏入了司马攸的府邸。此时的司马攸,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经过治理朝政的历练,他已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他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王将军多日未来府上,今日特设宴席,邀请王将军及其他诸位同僚共聚一堂,畅饮一番!” 王浑环视四周,只见廷尉荀勖、中书令张华等重臣皆在列。他心中不禁对司马攸的认可度大幅提升。短短半年时间,司马攸便已在政坛上崭露头角,形成了自己的团体。这份能力和魄力,让王浑对司马攸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他深知,以司马攸的才华和抱负,将来继位晋王甚至称帝,也并非遥不可及。 然而,梦想虽美好,现实却骨感。司马攸目前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如何成为晋王世子。这个位子,不仅关乎他个人的荣辱得失,更关乎他未来的政治生涯和太原王氏的兴衰。 席间,灯火通明,众臣围坐一堂,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得如同春日里和煦的暖阳。然而,在这看似和谐的表象之下,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各自的算计和谋划。司马攸更是心知肚明,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只待有人忍不住,打开这个话匣子。 中书令张华,年轻气盛,野心勃勃,自然无法忍受这种虚与委蛇的氛围。他实在忍不住,终于在席间脱口而出:“今日朝议,晋王并未立下世子,诸位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司马攸听到张华如此直言不讳,心里不禁舒服了许多。然而,他并未急于接这个话茬子,而是微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佳肴,轻声说道:“张兄,今日我们相聚于此,只是为了品尝这桌上的美味佳肴,不谈政事。” 张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司马攸。他心中虽有怒火,却也无法发作,只得闷闷不乐地拿起筷子,开始吃起了菜。然而,由于心情烦闷,他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他拱手说道:“多谢二公子款待,如今天色已晚,属下还是回家歇息去了!” 司马攸抬头看向张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张兄别急嘛,你看其他人都没吃完,你这时候走,岂不是不给诸位大人面子吗?”说罢,他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大臣。 张华的朋友唐彬也赶忙劝道:“张兄,待我们一起吃完,再走也不迟!”张华无奈,只得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水。 大约一刻钟后,众人都已酒足饭饱。待仆人撤去了桌子,司马攸挥了挥手,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几位心腹大臣。 张华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看来重头戏终于来了。他坐直了身子,看向司马攸。 司马攸率先打破了平静,沉声说道:“张兄刚才的提议,诸位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王浑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必须要说话了。今天朝会上第一个发言的也是他,他清了清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今日朝会之上,我曾仔细观察晋王司马昭的表情,他对今日世子的提议颇为不满。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世子之位恐怕与二公子无缘啊!” 张华这时候忍不住插嘴道:“若是二公子不能成为世子,吾等必会被大公子司马炎所清算吧!” 王浑瞥了一眼张华,心中暗自嘀咕:你说话也太直接了,即使这么想,也不能这么说啊。他轻轻咳了一声,试图缓和气氛。 唐彬在边上拉了拉张华的衣袖,低声说道:“慎言!”张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闭上了嘴。 王浑趁机把话题拉了回来,继续说道:“虽然张贤弟所说有些危言耸听,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二公子不能成为世子,后续的结果恐怕不会太好。殊不知曹植争夺世子失败后,就被曹丕幽禁多年!” 司马攸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慨。他深知司马懿掌权之后,对曹氏内斗导致的宗室衰落痛心疾首。司马一家一直对内部的内斗持谨慎态度。然而,司马昭本身就是在司马师死后继位的,他深知兄弟之间的竞争是不可避免的。因此,他只要兄弟两个的竞争不超越底线,便听之任之。 司马攸装出一种悲苦的表情,叹声说道:“世子之位我倒不是必须要得到,但是若是被大哥得到,恐怕我大魏朝堂会更加风雨飘摇。大哥在蜀国的那一通阴谋操作,未来蜀国必然会知晓。将来魏蜀之间,恐会爆发恶战,于国不利啊。” 王浑心中暗自腹诽:魏蜀恶战是必然之事,你这只是个托词罢了。但他并未说出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司马攸继续诉说。 司马攸继续说道:“为了魏国不至于被拖入战争的深渊,望诸位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这些大臣都是多年的老狐狸,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齐齐躬身道:“吾等必助公子,以保江山太平!” 王浑缓缓地说道:“不才倒是有一个想法,望诸位指教!” 第176章 魏国准备出兵伐吴,刘谌未雨绸缪 王浑言罢,只见他轻轻蘸了些许茶水,于桌案之上挥洒自如,写下两个苍劲有力的字,其余众人仿佛心领神会,纷纷颔首以示赞同。 次日清晨,魏国朝堂之上,朝臣们已完成了对陛下的朝贺之礼,气氛庄重而肃穆。这时,安东将军王浑挺身而出,步出班列,声音洪亮地说道:“陛下,晋王殿下,前日吴蜀两国联手伐魏,致使我国损失惨重,兵马折损无数。如今,我国已与蜀国缔结和约,不宜再兴兵戈。微臣斗胆进言,应整顿兵马,蓄势待发,出兵伐吴,以雪前日之耻,报我大魏之仇。” 尚书仆射裴秀闻言,亦步出班列,神色凝重地说道:“晋王殿下,此举万万不可。经过连番大战,我魏国兵马已疲惫不堪,国力亦有所衰减,此时再次兴兵,实非明智之举。况且,若我魏国伐吴,难保蜀国不会趁虚而入,再次伐魏,此实乃劳民伤财之举。” 王浑并未急于反驳,而是沉稳地说道:“陛下,据探子来报,吴国交趾地区已发动叛乱,此乃天赐良机。此时伐吴,虽不能一举灭之,但若能攻下吴国江北的几个重镇,将来灭吴便指日可待,胜算大增。” 侍中冯紞亦发表己见,他缓缓说道:“虽然吴国内部已乱,但吴国尚有丁奉、陆抗等名将坐镇,此等人物皆非等闲之辈。此时伐吴,恐怕难以取得战果,反而可能劳民伤财,无功而返。” 中书令张华听罢,心中再也按捺不住,他激动地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尔等皆为佞臣,伐吴大计乃我国开疆扩土、扬威立万之良机。尔等不思为国报效,却在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乃可耻之极!” 张华言辞激烈,正欲继续慷慨陈词,却被晋王以洪亮的声音打断:“张大人,慎言!朝堂之上,岂是尔等肆意妄言之地?” 张华闻言,只得悻悻然退下。此时,司马攸知道自己该出面表态了,他挺身而出,声音坚定地说道:“陛下,父王,儿臣自吴蜀伐魏以来,常常夜不能寐,心中时刻铭记着这份仇恨。若不报此仇,恐怕民众会对朝廷大失所望,国威亦将受损。” 魏帝曹奂听闻此言,目光转向司马昭,神色凝重地问道:“晋王,对于伐吴之事,你意下如何?” 司马昭沉吟了片刻,神色凝重而深邃,随后缓缓开口言道:“伐吴之事,实乃国之大计,关乎社稷安危,切不可轻率而定。我国虽已与蜀国缔结和约,然蜀国之心,如同深海难测,不可不防。而今吴国内部已生乱象,此乃天赐之良机,若不趁机伐吴,恐错失千秋功业。孤意已决,东线由征东将军石苞统率大军,攻取濡须要地;西线则由司马骏将军领兵,攻取夏口重镇。本次战事,重点在于攻取濡须,望众臣群策群力,齐心协力,确保战场之事不受丝毫拖累。” 司马攸闻听司马昭做出如此决断,心中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挺身而出,慷慨陈词:“父王,儿臣愿请缨前往东线,披荆斩棘,建功立业,以报父王栽培之恩!” 晋王司马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饱含深意地看了司马攸一眼,缓缓说道:“攸儿有此壮志雄心,勇气可嘉。孤再派安东将军王浑及中书令张华协助于你,望你等三人同心同德,共谋大计,切不可辜负孤的一片心意!” 朝堂之上,众臣闻听此言,皆纷纷恭贺晋王决策英明,有方有略。魏帝曹奂虽然心中颇感不悦,但奈何此时晋王权势滔天,他亦无可奈何,只得默默忍受,心中暗自思量对策。 在襄阳北地王府的幽静庭院中,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刘谌与范长生正对坐于棋盘两侧,手谈一局。范长生轻捻一枚棋子,缓缓落下,同时开口道:“殿下,成都那边的叛乱,不知如今情形如何,您竟丝毫不显焦急?”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刘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棋子,回答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朝廷之上,忠臣良将如云,想必这几日之内,便会有捷报传来。”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恰在此时,一名下人匆匆步入,打断了二人的对弈,禀报道:“沐将军求见,有要事相商。” 刘谌闻言,嘴角笑意更甚,转头对范长生道:“先生,你看,这不,消息就来了。”言罢,他示意下人引沐坦进来。 沐坦步伐稳健,快速步入屋内,行礼后,神色凝重地禀报:“王爷,先生,密探来报,成都叛乱已被平定。车骑将军吴懿、牙门将军田续因率兵谋反,已被正法;安平王刘理被幽禁。只是此次叛乱中,辅国将军刘循及其长子不幸战死。” 刘谌听闻,不禁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刘老将军一世英名,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惜!” 沐坦见状,欲言又止,环顾四周,似有难言之隐。刘谌心领神会,挥手示意屋内侍从退下,屋内顿时只剩下三人。 “沐老,有何事但说无妨。”刘谌语气沉稳,目光中透露出信任。 沐坦压低声音,神色更为严肃:“王爷,还有一事,需得小心。陛下抵达汉中后,据密探来报,已派遣密探前往襄阳,意图不明。” 此言一出,范长生眉头紧锁,沉声道:“殿下,陛下派遣密探,恐非吉兆,后续或许会对王爷不利,需早做打算。” 沐坦闻言,心中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刘谌,难道皇上真要对王爷下手? 刘谌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棋盘,沉思良久,方缓缓开口:“先生所言极是,此等情形,确有可能发生。但此刻若我们轻举妄动,只会使局势更加复杂难测。” 随即,他转向沐坦,眼神坚定:“沐老,你即刻召集汉兴会各位堂主,此乃我汉兴会生死存亡之秋。” 沐坦领命,神色凝重,匆匆离去,着手召集众位堂主。 待沐坦离去后,刘谌转向范长生,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先生,是时候让李辅小兄弟过来了。龙门镇那里,也需做好万全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范长生闻言,躬身行礼,眼中闪烁着敬意:“殿下英明,既已胸有成竹,我自当静候王爷吩咐,全力以赴。” 第177章 汉兴会遭遇挫折,刘谌即将返回汉中 很快,众人便被召集到了厅堂之中,几人相互见礼之后,氛围逐渐变得严肃而庄重。刘谌,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径直开门见山地说出了心中的打算。 “不瞒各位,过几日估计朝廷便会下诏书,召我回汉中一趟。此行路途遥远,且事情繁杂,我可能短时间内难以返回。”刘谌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底下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议论纷纷。关彝,这位虽然并未加入汉兴会,但因关樾加入汉轩堂而对此事颇感兴趣,焦急地说道:“王爷,您若一走,襄阳五郡的军政大事恐会受到影响啊!这可如何是好?” 陈寿,作为汉兴会的骨干成员,也在此时表达了自己的担忧:“王爷,汉兴会如今刚刚成形,正是需要您引领的时候,您却要离开,属下实在担心这个组织会因此夭折。况且,您若回汉中,万一皇上对您不利……”陈寿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刘谌的关切和担忧。 刘谌闻言,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诸位多虑了,皇兄必不会为难我。我离开之后,襄阳五郡的军政大事自有安排。刘亮太守,你素来稳重可靠,此事便由你统一安排,望你不要推辞。” 刘亮闻言,受宠若惊,连忙躬身行礼:“微臣一人恐不能担此大任,王爷如此信任,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刘谌笑了笑,语气中充满了对刘亮的信任和鼓励:“其他人也会配合你的,你尽管放心。另外,我离开之后,汉兴会的事务便由副会长范长生先生全权负责。” 其余几人虽然心中尚有疑虑,但见刘谌如此决绝,也只好把话语咽了回去,心中默默祈祷刘谌此行能够平安顺利。 然而,刘谌此时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忧虑。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一旦说出,可能会增加更多的不安和担忧。但作为一名有担当的王爷,他深知有些事情必须坦白相告。 范长生看出了刘谌的犹豫,轻声说道:“王爷,有些事情该说还是说吧。如果不说,将来一旦出现变化,恐怕会更加不利。” 刘谌沉思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孤离开之后,皇兄可能会另外派人接替我的位置。你们不要制造太多阻碍,一切当以民生为准。新来的人或许对襄阳五郡的情况不甚了解,但你们一定要尽力配合他,共同为百姓谋福祉。另外,范先生,接替我的人,你亲自去考察一番,尽量拉拢他进汉兴会。” 范长生闻言,抱拳拱礼,坚定地说道:“明白,王爷!” 刘谌见状,心中稍感安慰,接着说道:“都退下吧,我会尽快回来的。你们一定要守好襄阳五郡,等我归来。” 众人闻言,纷纷躬身行礼,然后有序地离开了厅堂。然而,诸葛京却仍然待在屋内,并没有离开。他看着刘谌,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和期待。 刘谌看到诸葛京,笑了一下,说道:“诸葛公子,你的问题我现在还没有想到头绪。不过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必然会想清楚。” 诸葛京闻言,拱手说道:“我也静等王爷佳音。愿王爷此行平安顺利,早日归来。”然而,他心中却暗自叹了口气。他对刘谌回汉中的前景并不看好,毕竟皇宫中的事情变幻莫测,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 待众人纷纷离去,厅内仅余几缕未散的余音,范长生轻声问道:“殿下,对于此次行程,您心中可有几分把握?是否会有性命之虞,又或是遭遇软禁之险?”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沉与从容,“先生,此刻议论此事,犹为时过早。过多的揣测,只会平添无谓的烦恼。我们不妨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然而,魏永宁却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慨,脱口而出:“殿下,这皇帝岂非过河拆桥?您将襄阳治理得井井有条,他却要将您调回,这实非明君所为!”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平与不解。 刘谌的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凝重:“慎言,永宁。皇兄自有他的考量与布局,非我等所能轻易揣测。倒是你,是打算随我一同回去,还是留在襄阳?” 魏永宁性格直率,闻言立刻答道:“自然是要回去的,我好久未见崔姐姐了,心中甚是挂念。” 一旁的王侨也凑热闹般地说道:“义父,我也要回去,好久没见哥哥弟弟了,心里怪想念的。” 刘谌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温馨的笑容,“既如此,我们便一同回去。不过,切莫急着收拾行装,诏书尚未下达,一切尚有变数。” 此时,远在汉中的皇帝刘璿,正端坐于书房之中,黄庆安排的密探已悄然返回,躬身禀报道:“陛下,臣已仔细探查,未发现北地王刘谌有任何异常举动,他仍旧留在襄阳王府内,偶尔处理些襄阳的政事。” 刘璿闻言,眉头微蹙,心中仍存疑虑,“哼,这刘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莫非他真的如此沉得住气?”他沉吟片刻,随即吩咐道:“黄庆,你替我下道诏书,召北地王来汉中述职。我要亲自看看,他究竟有何打算。” 黄庆领命,正欲退下,刘璿又补充道:“记住,派去的人要客气些,切莫用强。我要的是他心甘情愿地来,而非被迫而来。” 黄庆本欲借此机会,对刘谌施加些压力,以探其虚实。但闻听刘璿如此吩咐,只得将心中的小算盘收起,恭敬地跪下道:“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安排,定当谨慎行事,不负陛下所托。” 待黄庆离去后,刘璿独自坐在书房中,目光深邃而悠远,自言自语道:“我的弟弟,你究竟会如何应对这道诏书呢?是坦然前来,还是另有图谋?我倒要看看,你心中究竟藏着何等乾坤。” 第178章 刘谌来到汉中,辞去襄阳职位 不过数日光景,黄庆便已抵达襄阳,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刘谌的府邸。一见刘谌,他丝毫未敢耽搁,迅速从袖中取出那份沉甸甸的诏书。 刘谌闻讯而出,身后跟随着一众随从,皆是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黄庆见状,心中不禁暗赞刘谌的礼数周全,随即缓缓展开诏书,那纸张虽不若后世般洁白无瑕,却透着一股古朴庄重之气。他清了清嗓子,朗声宣读:“近日朕迁都已毕,国事初定,然心中甚念谌弟,急需卿前来汉中,与朕共谋大计,一叙手足之情!”言辞之间,尽显天子对刘谌的倚重与思念。 刘谌闻言,双手接过诏书,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他恭敬地回应道:“黄公公,孤接旨后心绪难平,恨不能即刻启程。不知何时能动身,孤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去汉中拜见皇兄了!”言语之中,满是对皇兄的敬仰与向往。 黄庆见状,心中暗自揣摩,这北地王刘谌怎么这么着急去见皇上。他微微一笑,恭敬地答道:“王爷无需如此,只需稍作准备,我们便即刻启程。皇上那边,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王爷呢!” 刘谌闻言,更是急不可耐,他转身望向身后的魏永宁与王侨,大声吩咐道:“永宁,侨儿,咱们回家!回汉中!皇兄在等着我们呢!” 魏永宁与王侨闻言,也是一脸兴奋,二人几乎是同时从屋内窜出,那速度之快,让黄庆都不禁愣了一下。他心中暗想,这北地王一行人对回汉中竟是如此热切,难道襄阳这地方就这么不留人吗?还是说,这刘谌心中,对汉中的思念早已超越了所有? 不过,黄庆很快便收敛了心神。他见刘谌等人已是准备妥当,心中虽有狐疑,也不得不对刘谌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即刻启程吧!莫要让皇上久等了,也莫让皇上挂念。一路上,咱家定会尽心竭力,确保王爷一行人的安全。” 说罢,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黄庆走在前面,引领着刘谌等人踏上了归途。 自刘璿踏入汉中行宫的那一刻起,他仿佛卸下了在成都时背负的沉重担子。成都,那座繁华而繁忙的都城,依旧由父皇刘禅坐镇,朝中文武百官簇拥,政务繁杂。而汉中,这里则是武将的天下,朝廷政事相对较少,城池的日常管理也主要由汉中太守李密一手操持。因此,刘璿难得享受了一段清闲时光,也有暇思索起如何处理与刘谌之间的纠葛。 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黄庆带着刘谌一行人缓缓驶入汉中。刘璿为了表示对刘谌的高度重视,特意在汉中城门外摆下了盛大的迎接仪式,与众大臣一同等候刘谌的到来。 刘谌远远望见这阵仗,心中惊恐万分,连忙下马,跪倒在地,磕头赔罪道:“皇兄如此礼遇,臣弟实在承受不起!” 刘璿见状,赶忙上前搀扶,两人一番寒暄之后,刘璿笑道:“王弟,我们许久未见,今夜定要秉烛夜谈,叙叙旧情。其他人就先散了吧!”说罢,他挥手示意众臣退下,只留下他与刘谌两人。 两人回到行宫之中,刘谌再次跪倒在刘璿面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愧疚:“臣弟告罪,来的路上方知前段时间宫中剧变,臣未能及时救驾,实乃罪该万死!”他的头低低地垂着,双眼紧盯着地面,仿佛不敢直视刘璿的眼睛。 刘璿微微瞥了一眼刘谌,见他如此诚恳,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了大半。他轻声说道:“王弟不必过于自责,事发突然,你无法及时救援也是情理之中。” 刘谌听闻此言,眼眶顿时红了,哽咽着说道:“皇兄大恩,臣弟永生难忘!” 刘璿见状,轻轻拍了拍刘谌的肩膀,笑道:“好了,我们许久未见,不谈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不知王弟近段时间在襄阳过得如何?” 刘谌闻言,缓缓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道:“襄阳刚刚接手之时,田地荒芜,兵马稀缺,且地处三国交界之处,形势颇为严峻。臣弟不得已,只得招募流民开荒种田,训练士卒。如今襄阳已有所恢复,但仍无法支持大战。”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刘璿听后,点了点头,赞叹道:“王弟辛苦了!这段时间回来正好可以去看看弟妹和孩子们。不过,襄阳不可一日无主,还需另外派遣能臣干吏前去镇守才行。”说罢,他看向刘谌,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这是刘璿心中早已盘算好的策略,他想知道刘谌对此有何看法。 刘谌并未思索太久,便恭敬地回答道:“臣弟对夫人和子女也甚是想念,多谢皇兄成全。至于具体派遣何人去襄阳,臣弟相信皇兄的眼光,由皇兄一人决定即可!” 刘璿对刘谌的回话虽有些诧异,但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也只得继续说道:“王弟可有人选推荐?”他试图从刘谌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刘谌冥思苦想了一番,摇头道:“臣弟久不在朝堂,实不知可推荐何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是对朝堂上的人事并不熟悉。 刘璿见状,心中已然明了,知道问刘谌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他沉吟片刻后说道:“要不让刘循的二子刘斌去吧!他父子三人镇压叛乱有功,是该给予一定的奖赏了。” 刘谌听后,恭敬地回答道:“皇兄所虑周全,臣弟万不可及!” 刘谌知道大事已经商议完毕,便继续说道:“臣弟想回成都去见夫人和孩儿了,也该给太上皇请安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思念,几分急切,仿佛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家人的身边。 刘璿也感觉到了自己之前的决定或许有些过于仓促,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歉意。他轻声说道:“王弟去吧!顺便也看看皇叔,皇叔被软禁,朕也实在心难安!” 刘谌告退之后,便找到魏永宁和王侨,三人一同赶向成都。而黄庆则在这时来到刘璿身边,低声说道:“主子,北地王……” 然而,刘璿却迅速打断了黄庆的话,沉声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显然是不想让黄庆再继续这个话题。 黄庆见刘璿的表情不太好,心中一凛,赶忙告罪退下。 第179章 刘谌拜见刘理,叛乱的真正原因 在那条通往成都的蜿蜒道路上,魏永宁的心中依旧翻涌着不平的波涛,然而,他瞥见刘谌那副不愿深究此事的模样,便也强忍下了满腔的愤慨,没有再多言。三人就这样,在沉默与思绪的交织中,迅速回到了那座繁华而又充满故事的成都城。 一到成都,魏永宁与王侨便径直朝北地王府行去,而刘谌,则是带着一番沉重的心情,转身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路,准备面见他的父皇——刘禅。 刘禅一见刘谌归来,脸上顿时洋溢起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待黄皓细细禀报了刘璿对刘谌的处置之后,刘禅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歉意,他轻声对刘谌说道:“谌儿啊,你莫要怪你皇兄。前段时日,皇室之中风云变幻,叛乱频生,你皇兄他心中恐怕还余悸未消。不过,你放心,很快便会让你官复原职的。” 刘谌却没有顺着刘禅的话题继续聊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说道:“儿臣听闻皇叔也卷入了那场叛乱,心中实在难以置信。儿臣想去看看皇叔,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刘禅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点了点头,说道:“好,难得皇儿你有这份心意!” 得了刘禅的应允,刘谌便辞别了太上皇刘禅,转身踏上了前往安平王府的路。如今的安平王府,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繁华,门前冷落,更有兵丁在严密监视着每一个进出之人。 刘谌抵达安平王府后,表明了自己是奉太上皇刘禅的旨意前来探望,那些兵丁虽然满心不愿,却也不敢违抗太上皇的命令,只得嘟嘟囔囔地打开了府门。刘谌轻车熟路地穿过一道道庭院,最终来到了刘理的书房。 只见安平王刘理正端坐在书桌前,手中执着毛笔,一丝不苟地书写着什么。刘谌看到这一幕,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皇叔因叛乱被软禁,但至少衣食无忧,生活还算过得去。 刘理抬头一见刘谌,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他笑着说道:“侄儿来了?好久都没人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了呢!” 刘谌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王叔受苦了!侄儿来迟一步,还望王叔莫要怪罪。” 刘理笑了笑,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放下,说道:“无妨无妨。侄儿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待刘理坐定之后,刘谌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虑倾泻而出:“王叔,当初诸葛丞相在世之时,我父皇曾听信谗言,在北伐即将成功之际召诸葛丞相回成都。后来,姜维大将军也遭遇了此种情况。那时,王叔您并未提出异议。可如今,仅是迁都一事,王叔您便参与谋反。虽然有魏国奸细的挑唆,但也不至于此啊。侄儿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刘理闻言,笑了笑,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他说道:“昔日你父皇虽然有过错,但也只是听信谗言罢了。而如今陛下迁都,将来战乱恐怕会再次加剧。不知有多少川中子弟会战死沙场啊。王叔我看到治下的百姓苦不堪言,心中实在有些不忍,不想再大动干戈了。” 刘谌听了刘理的话,心中若有所思。他沉吟片刻后,提出了自己的见解:“王叔,如今天下三分,未来必然要归为一统。否则,我大汉子民将何以自处?又何以面对列祖列宗呢?” 刘理端详了刘谌一会儿,缓缓说道:“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但未必就是大汉啊。” 刘谌闻言,脑中仿佛炸响了一声惊雷,他的思绪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而刘理却继续说道:“如今陛下的做法本意是好的,但恐怕会再次加重百姓的负担。而且,迁都汉中北伐就一定能成功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父皇为什么对北伐的执念并没有那么重的原因?” 刘理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刘谌心中的谜团。他开始沉思起来:诚然,北伐是为了汉室复兴的大业,为了让汉室的荣光再次闪耀。但若仓促起兵,恐怕难以奏效。从这点上也能理解诸葛丞相每次北伐之时都是精挑细选时机,而且尽量不影响到蜀汉国家的正常运作。而大将军姜维却是为了北伐而北伐,不能说他的做法有错,只能说他太着急了些。 想到这里,刘谌的心中豁然开朗。他抬头看向刘理,说道:“王叔说得有道理。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侄儿相信皇兄能够一统天下!” 刘理闻言,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言语。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去看看你婶娘吧。她也很久没见到你了。” 刘谌应了一声,便亲自去见婶娘。一番寒暄之后,他便告退了。回到北地王府后,刘谌却久久不能入睡。他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刘理的话和他那无所谓的态度。为什么皇叔对于皇兄一统天下的事情表现出了如此淡然的态度呢?是存疑?还是对大汉前景不看好? 刘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些疑惑,同时又慢慢想起了诸葛京提出的那个问题:为何赤壁之战时,诸葛丞相与祖父会让曹操逃回北方?他越想越深,思绪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随着思考的深入,刘谌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他缓缓沉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细语,似乎在倾诉着往昔的秘辛;又仿佛有人欲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将答案悄然告诉他。刘谌在梦中追寻着那飘渺的声音,试图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线索。 第180章 魏国伐吴在即,刘谌再度出山 在吴国繁华的都城建业,黄龙殿巍峨耸立,金碧辉煌之中,孙皓端坐于龙椅之上,威严自生。他历经数次如屠刀般残酷的朝堂清洗,此刻,大殿之内,已再无敢于拂逆他意志的声音。孙皓的眼中闪烁着志得意满的光芒,他俯视着阶下群臣,心中满是掌控一切的豪情。 尽管国内交趾等地叛乱频起,但对于吴国而言,自吴大帝孙权开创基业以来,内部高压政策之下,叛乱犹如家常便饭,不足为奇。孙皓早已胸有成竹,他派遣交州刺史刘俊、前部督修则、将军顾容等精兵强将,前往交趾平叛,力求迅速稳定局势。此刻,孙皓正沉浸在享受胜利果实的喜悦之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一股暗流悄然涌动。一名身披铠甲的将军大步流星走进大殿,他神色凝重,恭敬地行礼道:“臣已探得确切消息,魏国正筹备两路大军,一路直指濡须,一路奔袭夏口,意图对我吴国发动全面攻势!”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群臣议论纷纷,神色各异。右丞相万彧挺身而出,他声音洪亮,掷地有声:“今陛下登基未满一年,魏国竟敢兴兵来犯,实乃藐视我吴国威严,欺辱陛下圣明。臣恳请陛下立即组织将士,御敌于国门之外!” 孙皓闻言,怒火中烧,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厉声道:“魏国屡次兴兵,皆损兵折将,狼狈而归。如今竟敢欺负到朕的头上,真当朕是软柿子任人捏吗?” 说罢,孙皓目光如炬,扫视众将,沉声道:“大将军丁奉,你即刻带兵北上,守住濡须要塞,不得有误!上大将军施绩,你率兵前往夏口,务必守住那里,让魏国贼子有来无回!” 就在这时,左丞相陆凯缓缓出列,他神色从容,语气坚定:“臣有一计,必能使魏国无功而返,保我吴国安宁。” 孙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他急忙催促道:“左丞相有何妙计?速速说来!” 陆凯高声答道:“臣建议遣使前往蜀国,让蜀国陈兵魏国边境,牵制魏国兵力。如此,魏国首尾不能相顾,我军则可趁机出击,立于不败之地!” 孙皓听后,大喜过望,他拍手称赞道:“善!此计大妙!着大鸿胪张俨立即出使蜀国,务必促成此事。张卿,你可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随着魏吴大战的阴云逐渐笼罩三国大地,三国之间的风云再次搅动。 刘谌这几日终是沉下心来,细细思索,悟出了一些道理。只因襄阳五郡暂且交由刘斌前去赴任管理,他便只得留在府中,倒也算是因祸得福,有了更多时间与崔夫人及孩子们相伴。然而,刘谌心中却隐隐有种预感,这样的宁静时光恐怕持续不了太久。 且说这一日,蜀汉皇帝刘璿正身在汉中,亲自检阅着部队。他对大将军姜维的练兵之法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浓厚兴趣,眼中闪烁着赞赏与期待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名军校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禀报道:“陛下,大将军,密探来报,魏国正欲兴兵伐吴!” 刘璿与姜维闻言,脸上均露出了诧异之色。大战之后,通常都会有一段相对和平的时期,以供各国休养生息。而此次魏国伐吴,距上次大战尚不足三个月,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心中不禁生出了诸多疑惑。 刘璿将目光转向了姜维,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询问道:“大将军,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姜维闻言,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臣亦觉此事不可思议,想必魏国朝堂之内定有新的变故发生。只是若魏国真的伐吴,吴国定会派遣使者前来请求我国支援。陛下,对此您有何打算?” 刘璿闻言,心中明白吴蜀联盟的重要性,吴国来求救是迟早的事。然而,蜀国连经大战,早已疲惫不堪,急需休整。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大将军,这段时间朕看你训练士卒,虽然进度颇佳,但这些军队要想直接上战场,恐怕还是有些难度。若是吴国真的让我国出兵,朕还真是不知所措啊。” 姜维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所见正是臣所忧虑之处。我军此时战力尚显不足,若是贸然出兵,不仅可能损兵折将,更恐会再次伤及国力。” 说罢,姜维又继续说道:“只是,若我国不出兵,那又如何支援吴国呢?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刘璿闻言,也是苦恼不已,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姜维见刘璿久久没有言语,心中胆气稍增,便开口说道:“臣倒是想到了一个人,或许他能想出奇计解决眼前的问题。”刘璿闻言,心中一动,已然明白了姜维所说的是谁。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想让北地王多休息段时间,看来我这个弟弟是闲不下来了。也罢,既然事已至此,那便传他前来,看看他有何良策吧。”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成都,,刘谌听闻此讯,心中满是不可思议。他赶忙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崔夫人及府中的其他人,一时间,府内议论纷纷。 魏永宁听闻后,又是坐立不安,“这个皇帝也真是,有事就找王爷,没事就让王爷在家闲着,真是脸皮厚!”她嘟囔着,一脸不满。 崔夫人笑吟吟地瞅了魏永宁一眼,那眼神让魏永宁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她嗔怪地对崔夫人说:“崔姐姐,你这般看我是什么意思?” 崔夫人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而看向刘谌,轻声问道:“夫君,你打算怎么办?” 刘谌结束了沉思,目光坚定地望向崔夫人:“夫人,恐怕我又得离府而去了。” 崔夫人早有预料,微笑着说:“夫君,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你的许多行装我都没收拾起来。去吧,男儿志在四方,只是在外要多加保重身体。” 说罢,她凑近魏永宁的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魏永宁的脸顿时红得像个苹果。 随着刘谌的决定尘埃落定,他三人不得不再次踏上前往汉中的征程。 第181章 蜀汉调兵布疑阵,吴军丁温搞突袭 刘谌三人日夜兼程,未几便已重返汉中。皇帝刘璿急急将他引入书房深处,同时吩咐侍从速去找来大将军姜维,共商国事。 书房内,烛光摇曳,刘璿以言简意赅之语,向刘谌概述了当下的局势。他并未有所讳言,直截了当地道出了大汉此刻无法兴兵出征的尴尬境地。恰在此时,大将军姜维亦步入书房,神色凝重。 刘谌目光坚定,示意姜维展开地图。他转身对皇帝刘璿言道:“皇兄,吾等必须援手吴国。倘若吴国江北之重镇落入魏国之手,魏国势力必将如虎添翼,而吴国因缺失江北城池之屏障,再无可能与我大汉携手共伐魏国!” 姜维闻言,眉头紧锁,耐不住性子开口道:“王爷,我军尚未训练完备,实难出兵。若仓促行事,恐徒劳无功,反致军力大损啊!” 刘谌深深凝视着姜维,心中暗自感慨。自成都之战后,他发觉姜维已非仅是一员勇武之将,更多了几分对国家整体局势的深思远虑。这使得他对蜀汉的未来平添了几分信心。姜维见刘谌沉默不语,正欲继续发问,却听刘谌已缓缓开口:“援助吴国,并非定要兴兵出征。吾等只需做出姿态,便已足够!”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追问道:“王爷,您的意思是?” 刘璿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终是忍不住开口道:“二位,莫要再打哑谜了,速速言明便是!” 姜维歉意一笑,转向刘璿解释道:“陛下,臣已大抵明了王爷之意。吾等可将几处军队重新布防,做出调动大军之态,如此便可让魏国投鼠忌器,使其无法以倾国兵力攻伐吴国。” 刘璿闻此,若有所思,点头赞道:“妙计!” 姜维心中思绪如潮,继续言道:“臣尚有一计。吾等可将部分军队调往襄阳方向。襄阳与新野隔江相望,对魏国而言,实乃一大威慑。同时,上庸之军队亦需增兵,此地可直接威胁魏国腹地,使魏国对吴国之攻伐徒劳无功!” 言罢,姜维目光转向刘谌,接着道:“只是如此一来,便需北地王亲自前往襄阳主持大局。否则,仅凭当地太守,实难掌控全局。” 刘谌闻言,脱口而出道:“臣弟实不愿再赴襄阳。那地界山贼横行,臣弟恐有性命之忧!” 刘璿闻刘谌迅速反对,心中颇为诧异,对刘谌之反对将信将疑。然姜维所言非虚,襄阳之事,确需刘谌主持。刘璿只得言道:“王弟,此事你万不可推脱。若王弟还有何要求,不妨一并提出。” 刘谌故作沉思之状,片刻后言道:“臣弟想向皇兄讨个封赏。既刘斌已至襄阳,若襄阳之事了结,臣弟想回成都陪伴妻子儿女。” 刘璿闻言,哭笑不得,言道:“王弟,你这般行径,实非你所为。怎如今竟如此妇人之态?朕准了。日后你即便在襄阳任职,每年亦可回成都度假三月。只是若襄阳有事,你可万不可推脱。”刘璿此刻对刘谌之提议虽仍有疑虑,但已打消了大半。毕竟,若一人欲拥兵自重,断不会轻易离开其地。 三人商议既定,姜维便开始统计所有需调防之军队,迅速安排下去。 而刘谌、魏永宁与王侨三人并未在汉中停歇,而是再次踏上了前往襄阳的征途。 吴国大将军丁奉,这几日正紧锣密鼓地将自己麾下的雄师劲旅集结一处,誓师前往濡须坞驻守。然而,濡须坞内,众位将领早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待一战,以显英勇。 回想起上次魏吴大战,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丁温,丁奉之子,凭借赫赫战功,被封为骁骑将军,名声大噪。而镇东将军陆抗,则是稳坐濡须坞,镇守一方,其威名亦是不容小觑。 此时,孙皓的军令尚未下达,丁温却已是心急如焚,屡次向陆抗请战,渴望在战场上再立新功。然而,陆抗却显得颇为沉稳,一直未曾应允,他深知战争非同儿戏,需谨慎对待。 这一日,魏军的前哨部队已悄然接近濡须坞,战鼓之声隐隐可闻。丁温再次来到陆抗面前,恳请出战。陆抗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说道:“今日圣上已经安排大将军丁奉亲往此处,此时出战,若胜了尚且好说,但若败了,我该如何向大将军交代?”言语之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担忧。 丁温闻言,牛脾气顿时涌上心头,他慷慨激昂地说道:“如今仅是魏国前锋部队,若我军迟迟缩在要塞里面,恐会被魏军所耻笑。况且,父亲是父亲,我是我,我愿以自己的名义立下军令状,若不获胜,请斩我头以谢天下!”言辞之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陆抗听罢,心中更加纠结。他心中暗道:“你说的轻巧,若你真的输了,我难道还真能砍你的头不成?也罢,我激将你的目的也算达成了,就看你能否领悟我的一片苦心,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于是,他嘴上说道:“那丁小将军就要立军令状了噢,若真败了,我可不会看你父亲的脸面!” 丁温闻言,豪情万丈地说道:“陆将军,你就瞧好吧!我丁温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定当全力以赴!”说罢,他转身离去。 离开陆抗的房间后,丁温迅速召集自己的部队。他的部队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私兵,忠诚度极高,无需太多动员,便都跟着丁温迅速出了城。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丁温率军来到城外,只见魏军前哨部队正在紧锣密鼓地修建营垒,显然是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充分的准备。丁温见状,毫不犹豫地率兵发起了冲锋。魏军由于对吴军出城没有做出预案,士兵们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慌乱之中。虽然他们迅速结成了阵形,但丁温已经率兵准备完毕,如猛虎下山般对魏军开始了冲击。 连续冲杀多次之后,魏军的阵形开始错乱起来。 第182章 司马攸遭遇刺杀,司马昭疑心难消 魏军前哨部队的将领,正是本次伐吴请缨出战的司马攸与张华。两人心怀壮志,誓要在此役中夺取头功,以彰显自己的英勇与智慧。尽管安东将军王浑苦口婆心,屡劝不止,他们仍毅然决定带领五千兵马,以急行军之速,直逼濡须城下。 抵达目的地后,司马攸敏锐地察觉到吴军并无任何动静,心中暗自思量,这或许是天赐良机。于是,他迅速下令安营扎寨,准备稳扎稳打,逐步推进。然而,就在这片刻的安宁之中,吴军却如猛虎下山,丁温率领精锐之师,出城冲杀而来,打破了魏军的宁静。 司马攸与张华虽初出茅庐,战场经验尚浅,但他们深知士兵士气的重要性。一旦士气丧失,军队便如一盘散沙,必败无疑。因此,在短暂的混乱之后,他们迅速调整阵形,试图稳住阵脚。然而,吴军士气正旺,如日中天,魏军虽奋力抵抗,却仍节节溃败,形势危急。 中书令张华眼见局势不妙,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此时若无人挺身而出,魏军恐将全军覆没。于是,他毅然喊道:“二公子,你快回去请求援军!属下拼死也要阻住吴军,为你争取时间!”司马攸闻言,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张华的用意。 于是,司马攸迅速带领两个亲随,策马狂奔,向后方的大部队报信。他们抽打着自己的战马,战马吃痛,嘶鸣着奋力奔跑,速度明显快了起来。一路上,司马攸心中默念着:“只要我报信及时,这一部分出城的吴军必定有来无回!”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司马攸便看到了大部队正在徐徐前来。他再次抽打战马,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希望。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此次报信将让吴军大败一场的壮观场景,自己的功劳簿上又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世子之位,也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镇东将军石苞与安东将军王浑也看到了远方来了三个人,心中一凛,知道前方估计已经爆发了战况。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报信的正是司马攸。 就在双方即将接触的时候,旁边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三个人。他们穿着吴军的衣服,但口音却是洛阳附近的口音,显得格格不入。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然后,他们迅速从草丛中站起来,张弓搭箭,连续几箭射出。司马攸应声落马,栽倒在地。 石苞大惊失色,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晋王的两个公子都在他的地盘出了事!他迅速安排人马来抓这三个人,然而待来到跟前时,三人已经服毒自杀,死得干净利落。石苞心中悲痛万分,他迅速安排人救治司马攸。而王浑却对此次的刺杀起了疑心,他安排人专门来检查这些刺客。虽然他们表面上是吴军,身上也有解烦营的腰牌,但这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魏境,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王浑将此事记在心里,决定日后再查。 几名将校迅速将司马攸救下,只见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支援……前军!”然而,待石苞率领大军赶到战场的时候,丁温已经提前得到消息,退走了。此战虽然魏军损失不多,但司马攸受重伤却成了石苞的心病。他深知,司马攸的受伤无疑让自己在晋王司马昭的心中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当石苞将司马攸受重伤的消息传回洛阳的时候,司马昭勃然大怒。他大骂石苞饭桶,无能至极。然而,石苞毕竟在扬州地区都督多年,功绩显赫,司马昭不敢贸然对其动手。他思虑再三,只得让安东将军王浑将司马攸送回来。 待司马攸回到洛阳时,晋王看到他的伤势,忍不住老泪纵横。司马攸虽然只是受了箭伤,但箭上有剧毒,伤口已经被感染,皮肉外翻,惨不忍睹。他已经被折磨得无法言语,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晋王心中悲痛万分,他深知,这个年轻有为的子孙,恐怕再也难以恢复往日的英姿了。 王浑看到司马昭的情绪处在爆炸的边缘,心中忐忑不安。他没敢多说话,匆匆回到府上之后,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他深知,此次司马攸的遇刺并非偶然,背后必定有更大的阴谋。于是,他迅速觐见了晋王夫人王元姬。 王元姬早已经知道司马攸的伤势,刚刚哭泣了一段时间,听到王浑拜访,对王浑的拜访有些诧异。但她还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礼貌地接待了王浑,并请他进屋详谈。王浑战战兢兢地说道:“禀娘娘,此次二公子遇刺,臣感觉有些不解之处。望王后明察!”接着,他将心中的疑惑一一向王元姬诉说。 王元姬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她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大的危机。等了一会儿,她缓缓说道:“王大人,你的见解妾身知道了。但是王大人后续就不要参与其中了,妾身会亲自调查的。”王浑闻言,心中一松,连忙告退而出。 王元姬迅速对旁边的侍女吩咐了两句,侍女匆匆离去。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查明真相。然而,她的心情却异常沉重。因为她深知,也许真相是她不想看到的。 随着司马攸的重伤,魏军的本次伐吴行动也迅速终止。这一次魏国伐吴之战,在史书上留下了“虎头蛇尾”的评价。原本雄心勃勃的魏军,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而功亏一篑。 最令人惋惜的,莫过于司马攸这位才俊。他的才能与威望,远远超越了其兄司马炎,曾深受司马懿的赏识与器重,被视为魏国的未来之星。然而,天妒英才,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让这位才华横溢的青年英豪陷入了绝境。 医师们拼尽全力,日夜不息地救治,但无奈司马攸中毒已深,回天乏术。不过几日光景,他便在痛苦的哀嚎中,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王元姬闻讯后,悲痛欲绝,再次重病缠身。她躺在床上,连日无法起身,只能由贴身侍女时刻侍奉左右,照料她的起居。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司马攸的怀念与不舍,这份伤痛,如同刀割一般,难以愈合。 司马昭心中烦闷至极,不禁暗自思量,莫非是自己鼓励兄弟相争,才导致了今日的悲剧?他唤来司马炎,见他也是痛哭流涕,心中虽有一丝慰藉,但并未完全放下疑心。毕竟,司马昭历经多次刺杀,早已变得谨慎多疑。他沉声说道:“炎儿,你母后因你弟弟的死又病了,你快去看看吧!” 待司马炎离去后,司马昭迅速召来一名内侍,低声吩咐几句,安排其暗中跟随司马炎前去。 第183章 王元姬疑心未消,吴蜀两国的现状 司马炎步履匆匆,满心焦灼地踏入王元姬的寝宫,一见母亲病容满面,心中悲痛难抑,顿时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母亲,孩儿已经失去了弟弟,您可千万要挺住啊,别让孩儿再承受这锥心之痛!” 王元姬耳畔传来司马炎的痛哭之声,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身子微微一动,似是想要坐起,却只是无力地靠在床头,声音细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炎儿啊!母亲这把老骨头,怕是没几日好活了,不中用了!” 司马炎闻言,更是心如刀绞,他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爬行至床前,紧紧握住王元姬的手,泪眼婆娑地说道:“母亲,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孩儿还指着您享福呢!” 王元姬望着司马炎那满是泪痕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有些事情再不问,恐怕就永远没有机会了。于是,她鼓起力气,艰难地问道:“炎儿,母亲有句话要问你,你弟弟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司马炎闻言,明显愣了一下,他抬头望向王元姬,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随即又低下头去,继续哭泣道:“母亲,您怎么会怀疑孩儿呢?这几日孩儿一直在府中,为攸弟诵经祈福,希望他在天之灵能够安息。孩儿怎么可能害他呢?” 王元姬摇了摇头,她心中明白,司马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本身就是一种回答。她的怀疑,恐怕是真的。只是,司马攸已经没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惩戒司马炎,又有何意义呢?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炎儿,母亲乏了,你早些退下吧!” 司马炎见状,知道母亲心中已有决断,再多说无益,只得含泪告退。待他退出寝宫之后,王元姬才转头问旁边的侍女:“前几日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侍女闻言,迅速跪下,恭敬地回答道:“大公子的汇报与事实无二,奴婢已经仔细核查过了。” 王元姬听了,却仍然有些不解,她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真是这样吗?为何我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呢?” 侍女在旁边静静地站着,并未答话。 而在此时的吴国朝堂之上,却是另一番景象。孙皓得知魏国退兵的消息后,大喜过望,当即大赏群臣,以示庆贺。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尚未使出全力,魏国就已然退兵,这岂不是上天对他的眷顾? 然而,孙皓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他很快就将魔手伸向了自己的宗室。他担心朱太后会卷土重来,威胁到他的皇位,于是便将其逼杀而死。又担心孙休的儿子可能会争夺皇位,便将他们贬到边远地区,然后将其中两个较大的直接杀死,以绝后患。 待所有威胁都解决之后,孙皓便开始大兴土木,广招美女,以满足自己的私欲。岑昏见状,更是迎着孙皓的喜好,亦是大兴土木,卖官鬻爵,中饱私囊。大将军丁奉看不过去,曾多次上谏劝阻,然而孙皓却置若罔闻,甚至对丁奉产生了些许的不耐烦。丁奉无奈之下,只得告病在家,以免步濮阳兴和张布的后尘。 而在魏国退兵之后,刘谌也再次来到了襄阳。他得知刘斌已经加入汉兴会,心中大喜过望。他知道,汉兴会的力量正在不断壮大,他们的目标也越来越近。而恰巧此时,李辅也带着大批人马过来投靠,刘谌更是喜出望外。他感觉襄阳的局势已经慢慢缓解了,他们的计划也可以开始逐步实施了。 这一日,刘谌亲自召见了诸葛京。他守着汉兴会的众人,对诸葛京神施了一礼,然后郑重地说道:“诸葛公子,我已经明白了!昔年诸葛丞相及孤的祖父放走曹操,实乃为了百姓、为了民心。若曹操死,北方必然大乱,百姓会再次沦为鱼肉。祖父和诸葛丞相不忍见之,只得放弃杀掉曹操这个天大的机会。然而,如此一来,祖父却一直无法统一天下。孤如今明白了,汉兴会的要义在于民,若无民,则汉兴会就没有根基!我们的一切行动,都要以民为本!” 诸葛京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敬意。他深知刘谌的才智与抱负,也明白汉兴会的宗旨与使命。于是,他亦施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殿下才思聪慧,必能为太平盛世出一份力!臣不才,愿追随殿下,共谋大业!” 刘谌闻言大喜,他亲自扶起了诸葛京,然后说道:“如今汉兴会已成,我们该准备汉兴会的第一次会议了。关彝将军,你速让你哥关樾回来一趟,我们有要事相商!” 此时的汉中,刘璿闻听魏国仓促退兵的消息,心中不禁五味杂陈,既觉好笑又感无奈。自己这边的军队尚未调动,魏军竟已不战而退,想必那吴国的使臣也已原路返回,这场风波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平息了。 刘璿暗自思量,随即打消了先前的种种念头,转而面向大将军姜维,语气坚定地说道:“既然魏国已然退兵,短期内恐怕再无大战之虞。大将军,何不趁此魏蜀停战之际,广招兵马,勤练士卒,为汉室大业的复兴蓄势待发?”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当即跪下誓道:“臣定当竭尽全力,誓死完成陛下所托!” 此刻,刘璿的心境已悄然转变。他暗自琢磨,若能复兴汉业,重新定都长安,自己岂不成了千古一帝,与光武帝并肩齐名?至于弟弟刘谌的那些小心思,又怎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刘璿屹立于汉中城头,俯瞰着脚下这片土地,心中豪情万丈,高声呐喊道:“这天下,注定将由我来统一!那才是我梦寐以求的美丽新世界!” 第184章 汉兴会的组织架构,晋王试探司马炎 随着关樾自远方归来,汉兴会的首次会议也如愿以偿地顺利召开。此次会议,不仅凝聚了众志成城之心,更如同春风化雨,让汉兴会的理念深入人心。 会议伊始,刘谌重申了汉兴会的核心理念——以民为本,矢志不渝。这一要义,如同汉兴会的灵魂,指引着每一位成员前行的方向。随后,会议对汉兴会的组织架构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公布,犹如一幅宏伟的蓝图,展现在众人眼前。 汉兴会会长之职,由北地王刘谌担任。 副会长范长生,则是刘谌的得力助手。 秘书魏永宁,承担着汉兴会的文案工作。 汉源堂堂主陈寿,副堂主诸葛京,更是以其深厚的学识,让汉源堂在汉兴会中崭露头角。 汉儒堂堂主刘亮,副堂主刘斌,他们秉承儒家传统,以仁义礼智信为准则,为汉兴会注入了深厚的文化底蕴。 汉轩堂堂主关樾,其归来无疑为汉轩堂注入了新的活力,副堂主李辅则以其忠诚和勇气,成为了关樾的得力助手。 汉维堂堂主沐坦,副堂主关彝,他们以其独特的视角和敏锐的洞察力,为汉兴会的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向。 众堂主各司其职,共同为汉兴会的繁荣与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然而,在汉兴会如火如荼发展之际,晋王夫人王元姬却已病入膏肓。这几日,司马炎一直守在王元姬的床前,尽管王元姬心中对司马炎仍存有许多疑心和戒心,但此刻已无力改变什么。 王元姬深知,自己的病情已无法挽回,但她并未将心中的怀疑告诉司马昭。她明白,这些怀疑一旦传出,很可能会引发朝堂的动荡和不安。然而,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还是决定向司马炎问个明白。 这一日,王元姬感觉自己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司马炎一人。她凝视着司马炎,眼中既有祈求也有透视人心的目光。司马炎凑近王元姬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王元姬听完这几句话,瞬间脸色大变,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即昏厥过去。 司马炎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呼喊:“母亲!”然而,王元姬却再也无法回应他。公元265年8月13日,王元姬崩逝于晋王府,终年四十九岁。她的一生,虽然充满了波折和坎坷,但她的坚韧和智慧却永远铭刻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司马昭得知王元姬去世的消息后,悲痛欲绝,多日不饮不食。他口中喃喃自语道:“不想夫人竟在我前面去世,孤也时日无多了!”言语之中,充满了对王元姬的深深怀念和无尽哀思。 随着司马昭获悉王元姬猝然离世时,仅有司马炎侍奉在侧时,心中不禁疑云密布,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寒冰般悄然蔓延。他深知,宫廷之中,权谋与诡计交织,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可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他迅速安排心腹之人,对司马炎展开了一场悄无声息的调查。 调查的过程如同抽丝剥茧,每一丝线索都被小心翼翼地梳理,每一份证据都被反复推敲。随着时间的推移,调查结果逐渐浮出水面,司马昭心中的疑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沉重。他发现自己的儿子,那个平日里看似温顺恭敬的司马炎,似乎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这一日,司马昭府上气氛凝重,他特意召见了司马炎。司马炎踏入府邸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压抑与不安。他强作镇定,缓缓走到司马昭面前,却发现父亲正用一双冷冽如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司马炎心中一阵发虚。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父王,你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司马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却异常冷峻:“炎儿,如今你弟弟已经去世,世子之位,自然只能传给你了。” 司马炎闻言,心中一凛,却故作伤感地跪下哭泣道:“父王,孩儿何德何能,怎敢妄图世子之位。” 司马昭冷哼一声,语气严厉地说道:“站起来,炎儿。现在,你是不是该承认一些事情了?” 司马炎心中一惊,却强作镇定地问道:“父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马昭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他猛地拔出身旁的宝剑,剑尖直指司马炎的咽喉,冷声道:“如果你不承认,父王不介意现在就把你杀了!” 司马炎心中一颤,却仍强硬地说道:“父王,若是你对孩儿有怀疑,就把孩儿杀了吧!孩儿问心无愧!” 司马昭闻言,手中宝剑微微颤抖。他望着司马炎那张倔强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到了民间流传的一个流言,魏文帝曹丕曾经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曹冲,而其父曹操多次威吓、恫吓,曹丕却始终不承认。最终,曹操还是将王位传给了曹丕。 这个念头在司马昭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王位的人选确实需要有这种厚脸皮、无耻的本质吧。他缓缓将宝剑收回鞘中,对司马炎说道:“炎儿,父王累了。你退下吧。” 司马炎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仍不敢掉以轻心。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告退之后,转身离去。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司马昭,却发现父亲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深邃而复杂。 司马炎心中一凛,他知道,这场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但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能在这场权谋的较量中生存下来。 走出府邸,司马炎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深知,既然已经开了头,后面就必须狠下心来。他不能再有任何犹豫和软弱,否则,他将永远无法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他暗暗握紧拳头,心中默念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必须勇往直前。为了那个目标,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甚至……包括我的良心和灵魂,而且父王,你恐怕永远想不到孩儿的真实身份吧!” 第185章 贾充密谋,司马昭的考校 司马炎径直踏入了司空贾充的府邸,浑然未觉司马昭早已暗中布下眼线,紧随其后。这日,阳光斜洒,为贾充府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却也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暗流涌动。 司马炎轻车熟路,步伐坚定,直奔贾充的书房而去。书房内,一场家训正愈演愈烈,贾充眉头紧锁,手中戒尺不时落下,对着女儿贾南风一顿训斥:“你看看你,哪有你姐姐半分稳重,整天惹是生非,将来哪家敢要你!”言语间,既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也有对女儿未来的忧虑。 贾充抬眼间,恰逢司马炎踏入门槛,心中不禁微微一怔,尴尬之色一闪而过。贾南风虽年幼顽皮,却机灵过人,见状立刻转变风向,一溜烟跑到司马炎身旁,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世子哥哥,你可得为我做主,父亲说我嫁不出去,要不,我嫁给你儿子好不好?”言语中带着几分天真,几分狡黠,惹人怜爱。 司马炎望着贾南风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只要老师点头,我自是无异议。”言语温和,却也透露出对贾充的敬重。 贾充见状,神色一凛,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南风,还不快些出去,我与世子有要事相商!”贾南风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书房。 待贾南风离去,书房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司马炎沉吟片刻,终是开口问道:“老师,如今晋王对我已心生疑虑,您看此事该如何是好?”言辞间,难掩一丝焦虑。 贾充并未急于回答,而是反问道:“二公子之事,当真是你所为?我贾充自诩识人无数,却未曾想,竟看错了你?你此举,置我等于何地,又让世人如何看待我们?”言语中,既有责备,也有痛心。 司马炎闻言,神色坚定,沉声道:“为了我们的宏图大业,有些牺牲,在所难免。”言辞虽简,却透露出一种阴狠。 贾充闻言,沉默片刻,似是在权衡利弊。终于,他缓缓开口:“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你只能快刀斩乱麻,否则一旦晋王查明真相,恐怕司马昭这一脉,将再无问鼎王位之可能。”言辞恳切,语重心长。 司马炎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心弦。良久,他终于停下脚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沉声道:“老师,我心中有数了。为了我们的计划,我必将全力以赴。” 贾充望着司马炎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到一股颤栗,彷佛已经不再认识这个年轻人。 随后的数日光景,司马炎频频造访司马昭的府邸,举止间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谦恭之态。司马昭见状,心中的戒备逐渐消融。毕竟,攸儿已逝,眼下唯有司马炎能承继世子之位,又何须再添无谓的杀戮呢? 这一日,夜幕低垂,司马府的宴厅内灯火辉煌,司马昭与司马炎共赴晚宴。酒过三巡,司马昭的神色变得异常庄重,他语重心长地对司马炎说道:“炎儿,为父近来心力交瘁,只觉时日无多。此刻,为父想考较你一番,你可愿意?” 司马炎闻言,神色一凛,随即恭敬地答道:“孩儿洗耳恭听,愿闻父王教诲。” 司马昭微微颔首,接着说道:“炎儿,你应知自己终将继承晋王之位。为父想问的是,待你登基之后,对那魏帝又当作何处置?”言语间,司马昭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之意。 司马炎未加思索,斩钉截铁地答道:“魏室如今已衰败至极,孩儿必当令魏帝禅位,一统天下,君临万邦!”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司马昭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却泛起一抹笑意:“炎儿有此雄心壮志,为父甚感欣慰。然而,时机尚未成熟,你可曾想过其中缘由?” 司马炎闻言,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他记得司马昭曾有过类似的言辞,为何此刻却反对呢?他恭敬地问道:“父王,这是为何?” 司马昭斟酌了片刻,缓缓说道:“如今天下九州,三分鼎立。若我等贸然篡位,恐吴蜀两国会再次联手来攻。况且,魏蜀之间尚有盟约在,若我等篡位,岂非给了蜀国伐魏的口实?不过,炎儿也无需气馁。待你继任晋王之位后,应先整合朝中群臣,待时机成熟之时,再行禅位之事,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司马炎听完,心中豁然开朗。他当即跪下,恭敬地说道:“孩儿谨遵父王诏令。父王高瞻远瞩,孩儿实在不及。” 随后,二人又聊起了家常琐事,气氛显得格外融洽。待宴席散去之后,司马昭回到自己的卧房,准备就寝。然而,就在他刚要躺下之时,却突然感觉周围似乎有人。他心中一惊,猛地喊道:“谁?”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黑影迅疾闪过,一名黑衣人瞬息之间出现在司马昭面前,拱手行礼,沉声道:“晋王,属下有要事急需禀报!” 司马昭对这黑衣人的突兀出现略显不悦,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讲!” 黑衣人见状,当即跪下,声音低沉而坚定:“夫人在世之时,曾秘密吩咐小人前去查探一些要事。如今,事情已初见端倪,且此事与大公子息息相关。小人不敢擅自做主,特此专程前来向晋王禀报,望晋王明察秋毫,定夺此事!” 司马昭听闻此言,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可有旁人瞧见你潜入我房中?” 黑衣人斩钉截铁地答道:“小人行事谨慎,未曾察觉有人跟踪。” 司马昭点了点头,眼神愈发锐利:“那你且细细道来,莫要有丝毫隐瞒!”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真相的迫切渴望,同时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第186章 暗巷恶斗,贾充的抉择 待那身披黑衣的密探将费尽周折调查得来的结果,一字一句地禀告给司马昭之后,司马昭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对司马炎在战场之上神秘失踪之后的行踪,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怀疑。原本以为,司马炎前往蜀国施展阴谋乃是确凿无疑之事,但究竟是谁亲自踏上了那片蜀国的土地,如今却还不敢轻易妄下结论,一切似乎都笼罩在了一层迷雾之中。 那黑衣人禀报完毕之后,便如同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立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司马昭的下一步安排。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无论司马昭下达何种命令,他都将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司马昭沉吟片刻,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权衡着各种利弊。终于,他下定了决心,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一品,你即刻带领手下的人马,前往大公子的府邸,将其团团包围,不可使其有丝毫的出入!” 黑衣人司马一品闻言,身形一动,迅速领命退下。 司马昭并未就此停歇,他接着安排了一个随从,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你速速前去召集众大臣,今晚晚间,本王有要事与他们商议!” 司马一品出了晋王府,对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司马右说道:“晋王有令,即刻包围大公子府邸,不得有误!” 司马右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他心思百转,迅速在脑海中盘算着各种可能的情况。片刻之后,他沉声说道:“大人,不如我们先去召集人马,以确保万无一失!” 司马一品闻言,并未起疑,迅速带着司马右向进奏曹的方向走去。 两人并排走到一个昏暗狭窄的巷子之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巷子中回荡。司马右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环顾四周,彷佛有人跟踪,大声喊道:“谁?” 司马一品闻言,迅速抬起头向别处看去,他的眼神警惕而敏锐,仿佛能够洞察一切黑暗中的危险。然而,就在这时,司马右却突然抽出了手中的匕首,朝着司马一品的侧肋猛扑而去。 司马一品虽然是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偷袭,但他毕竟是有武艺傍身之人。在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迅速闪身躲避,那匕首仅仅划破了他的衣服,皮肤受到了一些轻微的擦伤,伤口并不深。 司马一品怒不可遏,他瞪大了眼睛,怒骂道:“你果然背叛了晋王!真是罪该万死!只是单凭你的实力,你确定能够打败我吗?” 司马右冷冷地笑了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疯狂:“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人,你确定你还能活下去吗?” 司马一品闻言,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他迅速朝着司马右攻来,剑尖直指司马右的胸膛。司马右连连退步,躲闪着那致命的攻击。然而,司马一品的剑法却如影随形,剑尖始终不离司马右的胸膛。 司马右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司马一品的武功竟然比他高出了太多。他只觉得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住了自己,出现了些许的慌乱。 然而,司马右却并没有轻易服输。他不停地退步、躲闪,试图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两人在巷子里开始了激烈的追逐,只是司马右是倒退着而已,然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诡秘的笑意。 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司马一品却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只觉得气血开始翻涌,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侵蚀着他的身体。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匕首上有毒!” 司马右这时候心中大定,他冷冷地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得意和残忍:“既然敢下杀手,怎么不多做些准备呢?你也差不多该上路了!” 说完,司马右把守势改为攻势,对司马一品连续攻杀了多次。司马一品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嘴角溢出了鲜血。他的双眼开始变得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变得昏暗。仅仅几个照面之间,他的喉咙被割断,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司马右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而,他并没有停留太久,迅速朝着贾充的府上赶去。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将更加棘手和危险。 与此同时,司马昭的随从也出了司马昭的府上。他的第一个方向就是贾充贾司空的府上,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指引着他。 刚刚到达贾充的府上之后,经过门人的禀报,他得以进入贾充的房间。他恭敬地向贾充说明了晋王的要求——晚间召集群臣议事。 贾充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狐疑。他深知司马昭此举必有深意,但却也不得不准备更衣出门。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向内室,开始更衣。 然而,就在贾充刚刚更衣完毕之际,司马右却突然冲入了贾充的府内。他神色焦急,大喊道:“大人,有要事相商!” 司马右接着看向旁边,却发现了司马昭的随从正站在那里。他心中一凛,手起剑落,那随从尚未言语,便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无情,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当司马右将司马一品接到的命令向贾充一五一十地说完之后,贾充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迅速有了计较,沉声说道:“你速去找大公子,就说计划提前了!今夜必须成功!” 司马右领命离开之后,贾充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道:“罪过罪过!”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阴狠毒辣的气息,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第187章 司马昭崩逝,司马炎继承晋王之位 晋王府的深处,灯火昏黄,司马昭在遣走了司马一品及其随从后,便孤身返回了自己的书房。书房内,书卷沉香,烛火摇曳,他准备沉浸于思绪之中,细细筹谋接下来的种种布局。 时光如细沙,在静谧中悄然流逝,而司马昭的心境却愈发显得不宁。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悄然弥漫,如同夜色中的薄雾,让他的心头笼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不安如同野草般在心中疯长。 正当这份不安达到顶峰之时,房门轻启,司马炎的身影映入了司马昭的眼帘。他缓步而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父王,夜已深沉,您怎还未安息?” 司马昭抬眼望去,司马炎的出现仿佛一把无形的钥匙,瞬间开启了他内心深处那扇名为“失控”的门扉。他强作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生硬:“炎儿,此刻夜深,你怎么也不休息?” 司马炎轻笑一声,那笑容里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意,他随意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语气轻描淡写:“父王不也尚未就寝?莫非是在等待什么?” 此言一出,司马昭心中猛地一颤,眼前的司马炎,似乎已不再是那个他熟悉的儿子。他声音微颤,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司马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吐出声音:“抬进来!” 随着他的命令,几个仆人鱼贯而入,他们抬着两具冰冷的尸体,正是司马一品和司马昭的随从。司马炎站起身,围着尸体缓缓踱步,语气淡然而冷漠:“父王,这二人在外散布谣言,离间我们父子关系,我已替您将他们处置,您不会怪罪我吧?” 司马昭心中怒火中烧,却只能强忍不发。他咬牙切齿道:“炎儿做得好,此等小人,离间骨肉亲情,死有余辜!” 司马炎挥了挥手,示意仆人退下。待屋内只剩下父子二人,司马昭只觉四肢无力,顺势半躺在椅子上,喘息片刻后,强撑着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司马炎:“攸儿……是你派人杀死的?” 司马炎沉默不语,只是那目光中的不屑与冷漠,已让司马昭心中有了答案。 司马昭的心沉了沉,继续追问:“那你母亲呢?她也是……” 司马炎依旧沉默,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寒意。 司马昭终于忍无可忍,怒吼道:“逆子,你怎么敢?” 司马炎此时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冽如寒风:“父王,自从你们打算将世子之位传给弟弟的那一刻起,就应该预想到今日的结局。况且,我此刻还愿称你一声父王,是还念及那份血缘之情。但你可曾想过,面前的我,真的是你的炎儿吗?” 司马昭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他颤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悠长的声音:“晋王,看来自从你称王之后,不仅权力膨胀,连嗅觉也退步了不少啊!” 司马昭猛地转头,只见贾充悠然步入屋内,他步伐稳健,神情却无喜无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缓缓开口:“晋王,老臣来迟了!” 司马炎见状,立刻向贾充行礼,语气恭敬:“父亲,如今大事已成,接下来的安排,还望父亲示下!” 司马昭听到司马炎对贾充的称呼,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怒吼一声:“你们……”话音未落,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染红了衣襟。 司马昭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贾充与司马炎(此刻更应称为贾黎民)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贾充轻声叹道:“黎民,这段日子委屈你了,我们父子相见却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如今大事已毕,但为了稳定朝局,恐怕我们仍只能以君臣之礼相待。” 贾黎民(司马炎)点了点头,语气坚定:“为了贾家的江山,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待南风入府,我们便可进一步清理司马家的势力。” 两人目光交汇,不约而同地看向昏迷不醒的司马昭,口中吐出的话语冰冷而决绝:“晋王病重,恐难熬过今晚。” 半个时辰之后,晋王府内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是下人们惊慌失措的喊声:“晋王崩了!”屋内传出的哭声,如同夜空中最凄厉的哀鸣,瞬间将洛阳城的夜晚染上了一抹不祥的色彩。 此刻的晋王府,仿佛被一层沉重的阴霾所笼罩,下人们或哭泣,或惶恐,皆不知所措。 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终于落幕,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魏帝曹奂便得知了司马昭离世的消息。心中的喜悦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再也难以抑制。他亲自率领内侍,匆匆赶往司马昭的府邸。 晋王府前,白布高悬,如同一面无声的旗帜,宣告着一位权臣的陨落。曹奂站在府门前,目光扫过那刺眼的白色,心中确信,司马昭的时代已经终结,自己终于能够松一口气,或许能迎来片刻的安宁。 踏入府内,曹奂对着司马昭的灵堂草草地拜了一拜。然而,他刚欲起身,一旁的大臣便开口了:“陛下,晋王大功赫赫,为魏国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若不行三跪九叩之礼,恐会让天下臣民寒心呐!” 曹奂闻言,如遭雷击,循声望去,只见安东将军王浑正一脸肃穆地站在那里。王浑深知,司马昭已逝,司马炎必将接替世子之位,此时若不表明忠心,恐怕自己也将难逃一劫。 中书令张华更是直言不讳,高声喊道:“陛下,若不对晋王灵枢行三跪九叩之礼,恐怕您今日难以安全离开此地!” 曹奂气得浑身发抖,近侍见状,怒喝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张华毫不犹豫,拔出佩剑,当场将近侍斩杀。他目光坚定,对曹奂说道:“陛下,今司马炎德高望重,望陛下顺应天意,将晋王之位传于世子!” 曹奂环顾四周,只见群臣皆默不作声,无一人愿为自己发声。他无奈之下,只得跪下,对着司马昭的灵柩行了三跪九叩之礼。随后,他宣布将晋王之位传给司马炎。 回到宫殿之后,曹奂心中五味杂陈。他感觉自己时日无多,坐在皇位上也是如坐针毡。他感慨万分,喃喃自语道:“恐怕这皇位也坐不了多久了!这天下,终究还是要落到司马炎的手中。”言罢,他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