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之在庄园中嗑到嗨!》 第1章 奈布 (特别提醒: 第一卷从第39章开始,大部分是参照推演写的背景加初见的场景。 如果有只想看互动的贝贝,可以看到39章,直接从第2卷看,不影响!!!! 划重点: 先说好,作者是杂食党,什么都嗑,对一些圈子里的事不太关注,冒犯到不要骂我啊,本人内心很脆弱的! 有剧情! 有私设!!作者情商有点低!!! ooc勿骂,致歉,轻喷!!!) 寒风呼啸,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整个世界都被白色覆盖,仿佛变成了一片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厚厚的积雪沉甸甸地压在一棵碗口粗的雪松上,那棵雪松虽然显得有些瘦弱,但依然顽强地挺立着,与周围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尽管被重重积雪掩埋,但它的每一根松针都透露出一种沉稳而坚韧的气息,仿佛在告诉世人:我不会轻易屈服于任何困难和挑战。 在这寒冷的冬夜,雪松似乎用自己的方式展现出一种傲骨嶙峋的美感。 不远处,晶莹剔透的雪花如同鹅毛一般飘洒而下。 轻轻落在一个正倚坐在废墟墙角、面色苍白的青年人脸上。 雪花触碰到温热的肌肤后,瞬间融化成水滴。 沿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滑落,最后滴落在放于腹部的左手手背上。 而青年人的右手原本紧握着一把弯刀,如今却已无力地垂下。 被凉意惊醒的他,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漫天飞雪和漆黑如墨的夜空。 “啧,好丑!”青年人故作轻松地说道。 不知为何,他不由地回想起了记忆中的廓尔喀佣兵村。 那时夜空是如此的明亮,星星点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深邃的天幕之上。 与此刻的黑暗截然不同,它会给看到的人带来无尽的遐想。 还记得,年幼的他穿着破烂的衣物,在饥饿的冬日强忍着能够刺入骨髓的寒冷,来到村外的山坡,注视着满天的繁星。 只希望星星所代表的女神kshmi(拉克希米)能给他带来享不尽的财富,这样就能让amma(妈妈)不再挨饿。 想到这里,青年人轻蔑地勾了勾唇角。 那一抹笑意在嘴角绽放开来,带着一丝淡淡的自嘲和不屑。 他似乎在嘲笑自己曾经的天真,又或是在感慨岁月的沧桑变迁。 也不知是否因为想起了年幼时的那些美好幻想,亦或是对现实的不满与失望。 此时,青年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悲凉。 仿佛在那一刻,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充满希望和憧憬的孩童。 如今,已被时间的洪流冲淡,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身影。 他的眼前突兀地浮现出了他参军的那一幕,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 那时,站在他身边的那位身着廓尔喀传统服饰的妇人,用悲伤的目光看着他。 她的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泪光。 这个画面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成为了他无法忘却的记忆。 青年人凝视着眼前的景象,渐渐地,他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被一层朦胧的雾气所笼罩。 他努力地想要看清周围的一切,但却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失去了控制。 第2章 进入庄园 思绪也开始飘忽不定,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想要再次见到记忆中的夜空,和amma的强烈冲动。 青年人抬起握着廓尔喀弯刀的右手,缓缓摘下了头上黑色的兜帽。 寒冷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他试图借助雪的温度来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他的意识正在一点一点地陷入黑暗之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 就在青年人即将完全沉睡之际,一阵轻微的呢喃声传入了他的耳际。 那声音如同风中的低语,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的耳畔。 他勉强睁开眼睛,发现那道声音正是来自于自己。 \"不能睡,奈布!睡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她还在等你。\" 这句话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仿佛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只见名叫奈布的青年人嘴唇一动,一抹殷红的血渍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而他也因为舌头上传来的刺痛感,意识清醒了三分,但仅仅只是三分而已。 然而,这三分清醒已经足够了。 奈布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捂住还在流血的腹部,争取那渺茫的生的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奈布再次恢复了些许清明,感觉到了左手掌心处传来的冷凉触感。 他用尽全力低下头,视线慢慢转向腹部。 接着,他发现从自己腹部流出来的鲜血早已成冰,就连伤口都被冻住了。 刹那间,奈布的嘴角僵硬地勾起,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 这一次,他又幸运地活了下来。 奈布紧紧握住手中的弯刀,仿佛那是他生存下去的最后依靠。 他挥动着那双布满紧实肌肉的手臂,毫不犹豫地将弯刀反手插入身后的墙壁。 看着不远处已经被大雪覆盖的尸体。 奈布紧了紧握着弯刀的右手,挥动布满紧实肌肉的手臂,直接反手把刀插入了身后的墙壁。 借此,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把刀拔出,插入腰际的刀鞘,向着废墟深处走去,想要找一个暂时的避护所。 …… 一股温暖而舒适的暖意,如潮水般涌入奈布的身体,仿佛春日的阳光洒在了身上一般。 他不禁轻轻呻吟了一声:\"哼,嗯∽。\" 这股暖意令他感到无比愉悦,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快地跳动。 随着意识逐渐清晰,奈布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道昏黄的灯火。 它摇曳不定,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奈布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光线,这才反应了过来,立马从木床上翻身而下。 他那只白皙略沾有灰尘的右手,也已经又稳又紧的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此刻,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思考着自己为何会在这里醒来。 就在这时,奈布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立刻警觉起来,右手紧紧握住廓尔喀弯刀的刀柄,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然而,过了几秒钟,他并没有察觉到其他异常的动静。 奈布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先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再做打算。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昏暗的环境。 第3章 小五 这个房间并不大,除了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盏摇曳的油灯外,还有一些基础的木制家具。 奈布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放下手中的廓尔喀弯刀,开始好奇地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地方。 奈布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只记得自己在执行一次委托任务的途中,遭遇了一名不知名的高手袭击。 最终在战斗的时候,他不惜以腰子被捅为代价,用弯刀把对方的脖子割断。(咳,开个玩笑,腹部,腹部!) 想到这里,奈布不由愣了一瞬,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按理来说,被捅了一匕首的他,经过刚才的一番激烈动作,伤口肯定已经裂开。 但是现在,他的腹部竟然没有任何应有的疼痛和湿润感传来,仿佛那道伤口从未存在过一样。 奈布不禁皱起眉头,伸手摸向原本受伤的部位,却惊讶地发现那里根本没有什么狰狞的伤口。 这怎么可能? 难道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吗? 但是,衣服上清晰可见的破损痕迹,以及左手和腹部残留的干涸血迹都在告诉奈布。 这并不是幻觉。 就在这时,两声轻微的“滋滋”声响过后,一道冰冷的机械声音在奈布的耳边响起。 “嘀,奈布·萨贝达,欢迎来到欧利蒂丝庄园,我是这座庄园的求生者专属系统——小五,很高兴认识你!” 机械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奈布被吓了一跳。 他皱起眉头,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们游戏能够为你实现任何的愿望,但条件是你必须攒够100万积分。”小五的声音再次传来。 奈布闻言,瞳孔收缩了一瞬,忍不住开口询问道:“100万积分?那是什么?” 小五耐心地解释:“只要你能赢得一场游戏,就可以获得一定数量的积分。 当你积累到100万积分时,便可以向我们提出一个愿望,无论它多么复杂或难以实现,我们都将满足你。” 听到这里,奈布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自己已经记不太清的amma的样子了。 他一直行走在刀尖上,不就是为了给她提供更好的生活吗?! 如果他能够赢得足够的积分,是不是就可以陪…… “当然了,这世上并没有不劳而获的幸福,也没有免费的午餐,每天系统都会根据求生者的积极性和表现,自动扣除一定的积分。 如果求生者不能及时补充积分,当积分低于 0 时,是会被系统强制抹杀的。 所以,每位进入游戏的求生者,每天至少要进行1场游戏,游戏时间为(早8至晚8)。 这是我们的规则,也是你们生存下去的必要条件。 请记住,只有不断成长、突破自我,才能通过游戏获得真正的自由和幸福。” 接着,小五变得温和了一些,继续说道:“另外,为了保障求生者的权益和安全,我们特意为每一个新加入的求生者准备一间安全屋,供其使用。 在安全屋里,你们可以放心休息、恢复体力和精神状态。” 第4章 印记 “同样的,在我们庄园是可以打架斗殴的,但不能危及生命。 此外,我们还会慷慨地赠予每位求生者1000 个碎片作为起始资金,以及 100 个积分作为初始积分。 好了,接下来,小五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具体情况,请求生者自行点击左手掌心处的缪斯印记进行查看。 感谢您的配合!” 话音刚落,伴随着机械声出现的杂音即刻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被系统声音惊到的奈布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处境。 他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将右手上反握着的弯刀收回鞘中。 这是作为一个佣兵应有的审时度势。 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奈布的心里很清楚,在这个充满神秘和未知的游戏里,只有保持时刻的冷静才能够活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等到理智回归后,奈布这才抬起了左手,眼神复杂地看向了自己的手心。 只见上面覆盖着一层黑色和红色的脏污,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见此,奈布轻轻地皱起了眉头,缓缓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木架,上面正摆放着一个木盆。 他快步走到木架前,仔细观察着木盆中的水。 见没有问题,奈布这才将双手放入水中,用力搓洗着掌心的污垢。 随着水流的冲刷,脏污渐渐从手上脱落,露出原本的皮肤。 他随意拿起旁边的白色毛巾,擦拭干净双手后,又重新审视起左手心来。 随后,奈布发现了一个奇特的印记出现在了那里。 它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标记,深深地烙印在皮肤上。 那个印记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奈布仔细观察着,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那印记呈现出一种诡异而神秘的美感,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意义。 奈布的眼神渐渐变得专注起来,他试图解读这个印记所传达的信息。 突然,他发现这个印记与一种花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这……这好像是一朵曼陀罗?!还是白色的天堂之花,可……” 奈布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上的印记。 此时,奈布的脑海里不禁想起了一句话:见此花者,恶自去除。 啊,原来这里就是天堂吗? 片刻之后,神情有些恍惚的奈布,右手颤抖了一瞬,便不由自主地向着挂在腰侧的刀鞘伸去。 他的手指轻轻地由下而上感受着刀鞘粗糙的质感和纹路。 直至摸到顶部,奈布才一把将其握住,同时大拇指忍不住重重摩挲了几下手中冰冷的刀柄。 然后,他仿佛坚定了某种信念,直接抬起右手,将食指点在了印记上。 下一秒,一道 20(厘米)长宽的灰色透明光屏,如同幽灵般悄然浮现于奈布的眼前。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道光屏的中心处竟像是被人用手把灰尘一一拭去般,露出了黑色的底色和白色曼陀罗的印记。 然而,就在这时,那道光屏上突然出现了无数裂痕,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器被摔碎一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破裂声。 …… 第5章 黑白杰克 1 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静静地坐在角落的黑色木椅上。 目光专注地凝视着那片皎洁的月光,似乎被它所吸引,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死寂和凄凉,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语气上也带着一丝茫然:“不知道应该许愿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呢?还是应该祈祷自己能够永远沉醉于这片美丽的夜色之中……” 他的声音轻柔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禁为之着迷。 接着,这个男人慢慢地抬起右手,骨节分明且带有青筋的手指在空中微微颤抖。 动作轻盈而优雅,像是要触摸到那遥远的月亮。 他的手指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白皙,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荧光。 当他圆润的指尖即将接近月色的光辉时,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宛如一个追逐梦想的孩子。 然而,就在男人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月光的瞬间,他突然停住了动作。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血珠正顺着他的手指滴落下来,溅落在印有月辉的地板上,形成一朵朵血腥的花朵。 过了一会儿,男人这才回过神来,眼神恢复了平静,但脸上仍流露出一丝痛苦和迷茫。 片刻后,他只是将手指在半空中虚握成拳,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将手落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道诱人心魄、冰冷而又张狂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仿佛来自深渊的恶魔,诱惑着他走向毁灭之路。 “哼∽,呵呵哈哈,我们的好孩子这是怎么了呀?难过?愧疚?还是……厌恶!?真是好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是永远也摆脱不了我的,我总会……” 声音的主人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没等他把话说完。 一道寒光闪过。 只见沉默良久的男人,他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片锋利的刀片,正向着自己的脖颈处狠狠划去。 此时的他,嘴角微微上扬,解脱的笑了起来,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就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他所希望的刺痛感并没有从他的脖颈处传来。 男人立即睁开了双眼,便见自己的左手一把握住了拿着刀片的右手 ,掌心处深可见骨,鲜血正顺着手腕流淌而下。 他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而那道张狂的声音却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哈哈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闻言,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措,随即又变得坚定。 他用尽全力想要将刀片从右手上拔出。 但那只手却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着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头也开始变得昏沉。 但他依旧不肯放弃,左手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力气渐渐耗尽,身体也随之颤抖。 “放弃吧……”那道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仿佛恶魔的低语。 对此,男人死死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绝望,“不,你休想!我一定能阻止你!” 见收效甚微,他决定转变方法,开始与声音的主人抢夺起左手的控制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已经连续几天几夜未曾合眼的男人。 再加上失血过多,只觉得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 同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到达了极限。 第6章 黑白杰克 2 突然,他察觉到了身体里的‘他’充满了不耐和杀意,想要强行夺过身体的控制权。 “不!”男人在心中怒吼着,他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一旦身体被完全控制,那么就真的什么都完了,他再也不想沾染任何人的鲜血。 他拼尽全力,运用所有的神念,试图驱逐左手上那股强大的力量。 然而,他的体力和精神力都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这使得他的抵抗变得越来越艰难。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起所有的意志,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此时,男人突然感觉到对方对他的控制出现了一丝松动。 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他没有时间思考。 而是果断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机会,用尽最后一丝神念,夺回了左手的控制权。 随后,他迅速松开左手的握力,右手猛地一用力,将卡在左手心的刀片拔了出来。 刹那间,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 他紧紧咬着牙关,挥动刀片,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脖颈划去。 这次他没有丝毫的迟疑和退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结束这场无休止的噩梦和杀戮。 然而,就在刀片即将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刹那,男人对身体的控制权又一次被‘他’夺走。 这一次情况更为糟糕,他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神念也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下一秒,男人松开了紧握着刀片的手,刀片从他的手中滑落,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对他失败的嘲笑。 屋内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桀桀,还是这样的愚蠢,唯一能阻止我行‘正义’之事的你,竟然选择死亡,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哈……” 那阴森森的笑声,如同一股寒风刺骨的冷流,从四面八方涌入,让人毛骨悚然。 这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正是来自于那个已经成功夺取身体控制权的“他”。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而戏谑的笑容,就像是一只即将扑向猎物的恶狼。 “他”似乎对自己的胜利感到无比得意,毫不掩饰地嘲讽着曾经试图阻止“他”的男人。 紧接着,“他”慢慢地抬起沾满鲜血的右手,缓缓地捂上了那张清俊的面庞。 血腥与俊美的对比,形成一种诡异的视觉冲击。 几秒后,那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人突然掐断一般。 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 然而,那个身影依旧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姿势怪异且僵硬,如同一个被定格的画面。 时间在沉默中悄然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也没有任何声音打破这片沉静。 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映照出那个人影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塑。 突然,眼前的房间里似乎发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变化,一股神秘莫测的迷雾悄然浮现。 站在窗边的‘他’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动。 随后,“他”缓缓放下手掌,原本狰狞扭曲的‘他’,此刻已经变成一个优雅且充满理性的绅士。 而那团雾气迅速蔓延至整个房间,仿佛有生命一般,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转瞬间,迷雾又像来时那样,突兀地消失不见。 而房间内的人却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一句虚无缥缈的低沉男音,若隐若现: “吾名杰克……” 第7章 探索 清晨六点,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将柔和的光芒透过稀薄的云层,洒落在大地上,照亮了整座庄园。 奈布作为一名雇佣兵,他的戒心是非常高,早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 他迅速而又利落地完成了洗漱,然后穿上了昨晚花费50碎片购买来的宽松衣服。 就离开了安全屋,开始了在庄园的第一次负重跑。 奈布的小木屋位于庄园休息区的西北角,不远处还有一座外观一模一样的,但它房门上的编号却与奈布的不同。 那座小木屋的编号是\"4\",而奈布的则是\"8\"。 当奈布路过那座木屋时,听到里面传来的活动声时,他并没有上前敲门,与邻居结交的打算。 毕竟,对于一个佣兵来说,独来独往才是常态。 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屋内传出的声音,便径直向着昨晚未曾涉足过的地方跑去,以便更全面地了解这里。 毕竟昨晚的光线太过昏暗,很多地方都无法看清全貌,现在趁着早晨的明亮光线,正好可以仔细观察一番。 这里面积不大不小,分布着十座安全屋,分别位于休息区的四个角落,它们整齐排列在空地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刚建造不久的。 奈布一边慢跑,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如同大自然的画作。 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吹拂着奈布的脸庞,让他心情舒畅。 这一刻,他享受到了难得的自由和轻松,心中充满了愉悦。 跑了没多久,奈布就注意到休息区的不远处,矗立着一些墙壁。 这些墙壁的范围大小不一,风格各异,有的是木质的,有的则是石头材质,上面还刻满了精美的图案。 这些墙壁两两之间相隔至少十米,彼此独立,互不干扰。 更让奈布感到惊讶的是,休息区的边缘处还有一层透明的薄膜,看上去像是为了将休息区与外界隔离开。 这层薄膜就像一面巨大的玻璃,能够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象。 奈布见状,立即凑上前去,仔细地观察起来。 但除了那些墙壁和透明薄膜之外,他没有看到其他任何的东西。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奈布忍不住四下张望,见四周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触碰那层透明的薄膜。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薄膜时,他立刻感觉到一种柔软的触感,仿佛能够自动适应他手掌的形状。 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定的阻力,使得他无法再往前迈出一步。 这种奇特的感觉让奈布越发好奇,他开始用更大的力量推动那层透明薄膜。 但无论他怎么用力,薄膜始终纹丝不动。 奈布顿时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他想知道这层透明薄膜到底是什么? 那些墙挡住的区域又是哪里? 这个地方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 带着这些疑问,奈布决定继续探索这座庄园里的秘密。 除此之外,奈布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第8章 匹配 在休息区的正南方有一个布满锈色的大门。 这扇门显得十分陈旧,仿佛经历了岁月的洗礼,门上的锈迹斑斑,给人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感觉。 此刻,这个大门正紧紧封闭着,似乎需要某种特殊的条件才能打开。 而其余三个方向的休息区边缘的中心处,分别有着几条不知通往什么地方的小道。 由于那层透明的薄膜,奈布无法前往探索。 然而,从远处观察,可以发现这些小道似乎通向不同的区域。 并且,每条通道的入口处都立着一块木牌。 目前只有三块木牌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尽管奈布并不认识这些符号,但当他看到它们时,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它们所代表的意思。 这三个木牌分别写着“军工厂”、“圣心医院”和“湖景村”。 …… 不知过了多久,很快就到了游戏开始的时间(8点)。 奈布已经回到了木屋,做好了准备,看着自己显示为194的碎片,即便是再怎么沉默的他,也不由吐槽了句“奸商”。 毕竟,除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能用碎片购买,其他所有有用的道具都要通过抽奖随机获取。 具体来说,每次成功赢得比赛并成功逃离后,可获得 100 块碎片; 若仅完成其中一项,可获得 50块碎片; 但如果两项都失败,将无法获得任何奖励。 此外,抽取道具所需的珍宝需花费488 块碎片进行兑换,且无法保证一定能抽到自己想要的物品。 至于积分,每场比赛结束后会根据玩家的表现给予相应的积分。 胜利或平局,可根据表现获得 1∽10分,失败则无积分。 对此,奈布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手中崭新的护腕上。 虽然这双护腕看起来非常朴素,但它却是奈布的专属道具,花费了666 块碎片。 虽然有些鸡肋,一局游戏只能使用3次,但胜在保命方面比较强。 奈布还是满意的,毕竟有一件契合自己的装备,可是不容易的。 抱怨归抱怨,该玩得还是得玩。 奈布掐着点打开了手心的面板,直接点开了书页图标,看也不看一眼其它,就点击了最左边的【匹配】按钮。 因为他知道,与其纠结于那些难以改变的规则,还不如专注于提升自己的实力,争取在游戏中取得更好的成绩。 随着屏幕上的秒数不断上涨,奈布紧紧盯着面板,准备迎接自己的第一场比赛。 1秒后,匹配成功。 奈布收到了“于 8 点 20 分,抵达军工厂进行游戏”的邮件,并附带导航。 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早上去过的,写有“军工厂”几个符号的木牌前。 这个地方位于休息区的西边,离奈布西北方的住处并不是很远。 所以,他到的时候,这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昆虫发出微弱的鸣叫声。 奈布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其他求生者的到来,一直到距离游戏开始还有10分钟时,他远远地见到了这局的另外三个求生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军人,她的面庞带着一抹妩媚,一头金黄色的长发被紧紧地盘在后脑,显得十分干练。 身着一套橙黄色的军装,但奈布无法辨别出这是哪一个国家的军服款式,腰间别着的一把枪,同样难以判断其型号。 此刻,她的眼中充满了兴奋与野心,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到这场未知的游戏之中。 紧接着,奈布的目光落在了第二个求生者身上。 她的外貌甜美可爱,头上戴着一顶稍显宽大的草帽,身上穿着一条绿色的工装裙,右手提着一个绿皮工具箱。 她的脸庞散发着温和且充满善意的笑容,让人感到温暖和亲切。 最后一位求生者看上去较为成熟稳重。 她头戴一顶造型奇特的白色帽子,身穿一条洁白如雪的及膝长裙,外面套着一件蓝色的外套。 腰间还系着一个棕色的小挎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注:奈布的时代并没有护士装存在) 第9章 游戏开始 这时,有说有笑的三人正向着这边走来。 很快,她们就注意到了奈布的存在,立即加快了脚步。 位于三人正中的求生者率先开口道:“你好,我叫艾玛·伍兹(园丁),很高兴见到你! 你可以叫我艾玛。 对了,你是新来的求生者吧?!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我住在5号安全屋,虽然我也才经历了6场。”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活泼与友善。 奈布心头一松,回应道:“你好,我叫奈布·萨贝达。” 随后,那个穿着军装的求生者自我介绍道:“那我叫你奈布吧,我是玛尔塔·贝坦菲尔(空军),叫我玛尔塔就行,我也是新来的,一起努力呀!” 奈布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庆幸,第一次遇到的求生者,看起来不是很难合作。 最后一个介绍自己的,便是那个看起来成熟稳重的求生者。 “你好,我叫艾米丽·黛儿(医生),是名医生,你可以叫我艾米丽,我和艾玛一样,同样经历了6场。” 说完,她还冲玛尔塔和奈布点了点头。 两人也向她微微颔首。 介绍环节结束后,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么,我们先说一下自己的技能吧。”艾玛见状,提议道。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玛尔塔抢先开口,边说边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枪。 “我可以随身携带信号枪,拥有高级射击技巧,命中监管者后,监管者眩晕时间增加30%,在椅子上挣扎……” “哇,好厉害啊!”艾玛眼睛一亮,一脸崇拜。 玛尔塔闻言,扬了扬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接着,轮到了艾玛,“我可以随身携带工具箱,无损地使用,对狂欢之椅造成破坏,同时在对局开始的前五十秒内,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获得一次抵免伤害的效果……” 玛尔塔:“你也很棒嘛。” 听到夸奖,艾玛立即双手叉腰,骄傲地扬起了小脸。 一旁的艾米丽看着艾玛的小模样,被可爱到了。 她愣了一下,才开口说:“我可以随身携带治疗工具,在受伤状态下治疗自己,在使用治疗工具时不会产生消耗,同时治疗他人与自疗……” 奈布点点头,表示明白,“我开局有3个护腕,按动墙壁会将自己反弹出去,翻窗翻板加速10%,上椅坚持时间加30%,破译……” 艾玛听完后,拍了拍奈布的肩膀,“别灰心,这个技能在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呢。” 玛尔塔也跟着附和道:“确实。” 听完所有人的技能后,艾米丽思考片刻,出声道:“开局的第一个任务是先修机,如果不幸开局遇上监管者,就先将其带离机子,再找……” 很快,10分钟过去了,系统提示音响起:“请各位求生者做好准备,有序进入等候区,游戏将在60秒后正式开始。” 听到提示音后,四人对视了一眼,奈布的眼中满是期待与紧张。 此时,通往军工厂的小道上开始弥漫起黑色的烟雾,直接将薄膜外的小道完全覆盖,什么也看不到。 而艾玛和艾米丽并不奇怪,毕竟已经见过好几次,都已经习惯了。 因为时间紧迫,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已经提醒过了。 在黑雾出现后,她们便一前一后地穿过薄膜,消失在了新来的两人面前。 玛尔塔在两人的身影消失后,也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奈布看着三人先后进入,他深吸一口气,迈出脚步,准备离开休息区。 然而,就在他刚刚触碰到薄膜时,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被饿狼盯上了一般,想要将他吞吃入腹。 这种感觉让奈布有些不安,但他并没有过多停留,而是迅速穿过薄膜。 一进入通道,奈布就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通道里弥漫着厚重的黑雾,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奈布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时刻保持警觉。 突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奈布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还是这里有什么危险存在? 奈布深吸一口气,将左手按在护腕上,以防万一。 随着深入通道,奈布越发觉得周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周围一片静谧,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第10章 艾米丽 奈布小心翼翼地走在通道里,每一步都带着警惕。 然而,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这使得他的行动异常艰难。 几秒后,什么也看不清的他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空。 这种感觉就像是从悬崖上坠落一般,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 同时,一股眩感袭来,让他险些摔倒在地,眼睛也被突如其来的阳光闪了一下。 奈布连忙用左手扶着膝盖,右手则挡在眼前,抵挡光线。 等到适应了以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青色的木板,木板旁还摆放着几样物品,看起来有些杂乱,还有些陈旧,挂满了蜘蛛网。 此外,正前方还有一道银白色的大门,应该就是艾玛提到过的出口。 军工厂内寂静荒凉,没有一丝生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味和火药味,顿时让奈布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奈布心里明白,这里肯定发生过一些不寻常的事情,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迅速躲到了身后大树和箱子之间的夹角处,紧紧地握住护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并仔细聆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试图通过心跳声来确认监管者是否在附近。 毕竟在游戏开始前,他就不止一次听艾玛提起过,她昨天连续两次都是‘开局撞鬼’。 几秒钟过去了,周围没有任何异常,奈布这才敢放松警惕,转头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他的左边被一个巨大的油罐挡住了大半的视野,所以他无法看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 但根据外观,还是能够明显地看出来,是一片面积不是很大的废墟。 而在他的右边,则有几棵大树矗立着,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是一片面积不是很小的废墟。 至于正前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座小木屋。 然而,奈布并未在这附近发现闪着黄光的东西,也就是艾米丽提到过的密码机。 这一结果,令他微微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和脚步声传入他的耳际。 声音来自左前方,奈布立刻警觉起来,迅速蹲下身子,透过废墟的缝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在视野尽头,一道白蓝相间的身影从他右边的废墟中冲出,径直朝着正前方狂奔而去。 奈布定睛一看,发现那个身影似曾相识,好像是……艾米丽?! 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与队友相遇了,但他并不打算叫她。 毕竟两人的距离有些远了,想要让艾米丽知道自己的位置,只能高声呼喊。 而这样做的后果只会惊动到监管者,让他们都陷入到危险的境地。 于是,奈布默默地注视着艾米丽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她消失在前方的板区。 待艾米丽离去后,他这才左右观察了一番,确定周围并无异常后,快速站起身来。 奈布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准备寻找密码机的下落。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向着左前方的小木屋跑去。 第11章 挡刀(杰佣) 果不其然,刚经过废墟,他就看到了远处一闪一闪的黄光,是一台未被破译的密码机。 奈布见状,立刻加快了脚步。 很快,他就来到了小木屋旁的机子前,开始专注地破译起密码来。 奈布的手指在上面飞快跳动,机子发出了刺耳的噪音。 这让他的心间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恐惧,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动作也变得笨拙而缓慢,大大降低了破译的速度。 正当他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响亮的“铛铛”声。 声音清脆而悠扬,回荡在整个庄园里,仿佛是某种神秘的信号。 奈布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的目光在周围的环境中游移,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不明白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它来自哪里。 渐渐地,奈布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虽然他的手仍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专注,努力地破解着密码机。 没过多久,奈布抽空看了一眼这台机子的破译进度:30%。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有些无奈地小声呢喃道:“太慢了。” 就在这时,奈布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好像有什么变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片区域竟然被一层白色雾气笼罩,而他之前居然完全没有留意到。 ‘是监管者的技能吗?可是没听艾米丽提起过,难道是新来的?’ 想到这里,奈布的心跳开始加速,心跳声也越来越大。 意识到情况不对,他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准备冲向不远处的废墟。 就在这时,从小木屋的内部传来了两道脚步声。 一道急切而凌乱,仿佛有人在拼命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另一道则显得悠闲而有规律,似乎不慌不忙。 这两道脚步声离奈布越来越近,让他的心跳跳得更快了。 他紧紧地盯着小木屋,左手牢牢握着右手的护腕,做好了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因为受到了雾气的干扰,奈布只能隐约看到,那是艾玛! 她呼吸急促,脚步踉跄地从屋里跑出,一副受了伤的模样。 而她的身后,好像有一道红光正在追逐着她,并一点一点地缩短与她之间的距离。 见状,奈布想也没想,便直接向着艾玛的方向跑去,在红光快要碰到艾玛时,及时挡在了她的后面。 并对着艾玛大喊了一声:“快跑!” 听到奈布的话后,想要回头的艾玛强行止住了动作,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的废墟狂奔而去。 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不成为奈布的累赘。 而后背挨了一爪的奈布,则转身向后跑了几步,贴近小木屋的墙壁,直接使用了护腕,向着左边的板区冲去。 —— 隐蔽在白雾中的杰克,看着近在咫尺的猎物,白色面具下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他伸出手,锋利的爪子闪烁着寒光,仿佛已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然而,就在他即将抓到可口的猎物时,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所以想象中猎物倒地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这让杰克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因为,等候区的那只小点心竟然亲自送上门来了! 今天可真是令人愉悦的一天,“哼∽哼-哼∽……” 第12章 调皮(杰佣) 很快,因受伤而剧烈喘息着的奈布在道具的作用下,被带到了一处小树林。 他在感受到身后的推力消失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加快了速度,继续向着前方跑去。 尽管他的心跳声已经比之前变小了许多,但心跳依旧在快速跳动着,甚至有了加快的趋势。 这让奈布明白,监管者正在追着自己。 他一边向前跑,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希望能够找到一处地形复杂,能够让监管者追击速度降低的地方。 突然,奈布透过稀薄的白雾,远远地看到了前方好像有一处很大的废墟。 那片废墟看起来面积非常大,而且结构复杂。 ‘如果能把监管者带到那里去,应该可以周旋好一阵子吧?’奈布暗自思忖道。 只要能够拖延时间,让队友们修好足够多的密码机,他们就能赢得这场游戏。 奈布下定决心,朝着那片废墟飞奔而去。 他不顾体力的不支,全力以赴地奔跑着,希望能够尽快到达目的地。 然而,就在奈布快速翻过一个窗口后,就听到了那道令他恐惧的噪音传来。 定睛一看,发现是玛尔塔,她正站在一台破旧的密码机旁,专注地破译着机子。 奈布不禁愣了一下,而玛尔塔似乎也听到了动静,停下破译的动作,转头看向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奈布也有些尴尬,毕竟是他把监管者带来的。 但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心跳的声音更快了些,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奈布当机立断,立即从右边绕过墙壁,打算朝着右后方的小板区跑去。 希望可以把监管者引走,让玛尔塔继续破译密码。 然而,红光伴随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奈布心里“咯噔”一下,连监管者的样子都没看清,就迅速改变了跑的方向。 朝着右前方奔去,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来躲避监管者的追捕。 与此同时,察觉到心跳声的玛尔塔也迅速躲到了大石头的后面。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一边观察着监管者的动向,一边将右手放在了信号枪上。 杰克见到奈布在看到自己的瞬间,就转身逃跑后,立刻追了上去。 他嘴角挂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真是调皮呀,还挺有意思的,等抓住他以后,一定要好好调教一下才行。 毕竟哪有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转头就跑的道理? 这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 杰克心里这样想着,脚步却丝毫不慢。 奈布一边跑一边思考着如何摆脱监管者的追击。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逃跑,必须想办法与监管者周旋。 奈布一边跑一边思考着如何摆脱监管者的追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追逐后,奈布成功地将监管者引开。 很快,他来到了一处堆积着东西的空地,而红光也越来越近。 奈布只能不断地在障碍物之间穿梭,以避免被监管者攻击到。 当监管者向前抓来时,奈布巧妙地扭动身体,惊险地避开了攻击。 并趁机从他的身侧挤过,朝着事先看好的小板区奔去。 在跑的过程中,奈布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监管者的全貌顿时映入眼帘。 他不由有些出神,还以为监管者会面目狰狞且肮脏不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第13章 面具(杰佣) 然而,事实却让他感到惊讶。 眼前的监管者一副优雅的绅士形象。 他的面部被一具洁白的面具完全遮住,头上戴着高耸的黑色礼帽,身着整洁的墨绿色燕尾服,搭配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 身材高大挺拔,至少在190cm以上,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 即便看不到他的面容,也可以想象得到,他的样貌一定非常出众。 不仅如此,他的身上还弥漫着一股诱人的浓郁香气,似乎是……玫瑰。 此时,还站在原地的杰克被小点心的操作可爱到了。 他不由将爪子抵在额间,发出了一声被愉悦到的大笑。 奈布听到这个笑声,奔跑的动作不由一僵,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同时,两道前后不一的“噔”声响起。 他心中一动,记得艾米丽好像说过,这是机子修好的声音。 果然,他下意识地向右望去,明显看到了之前玛尔塔修的机子已经不再闪着黄光, 至于灯光,因为是白天,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直到被密码机修好的声音惊醒,杰克才转身看向背对着自己,向着前方跑去的小点心。 直接就是一道从见到小点心之后,就再也没有使用过的雾刃。 因为,他不打算继续逗弄下去,毕竟时间也不早了,该留些给自己了…… 于是,没有防备的奈布在察觉到身后急速而来的破空声时,已经晚了,根本来不及躲避。 他只能硬挨下这一刃,使用道具,向着小木屋左侧的板区冲去。 然而,杰克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立刻追了上去。 他拼命地跑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努力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 但很快,8秒的时限到了,奈布直接倒在了两个板区间的空地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杰克,见小点心倒了,便慢慢地朝着他的位置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威慑。 奈布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他想要逃跑,但双腿却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杰克走到奈布的面前,优雅的蹲下,弯了弯锋利的爪子,左手背轻轻地划过奈布的右脸。 对此,奈布只是低下了头,不发一言,头微微向另一边偏了偏。 手背上温热的触感消失,杰克也没动怒。 而是将手收回,凑近奈布的耳边,低语道:“小点心,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我的手心吗?真可爱∽。” 说完,杰克站起身来,弯腰将奈布公主抱了起来,刚想走出一步,右手处的红色印记开始发烫。 杰克不耐得看了一眼,便见面板自动弹出。 上面写着:【警告一次,在游戏中,未携带对应的随身物品,禁止对求生者做出该动作。】 “啧,麻烦!” 杰克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便将隐藏在腰间的气球一把扯下,想要将其绑到奈布的腰间。 …… 几分钟过去,杰克这才心满意足地牵着小点心,向着小木屋的地下室走去。 同时,那只空闲的大爪子忍不住搓了搓,好似还在回味着,奈布那让他有些流连忘返的触感。 就这样,微微喘息着的奈布被挂上了气球,他的眼神也有些迷离,仿佛还沉浸在某种滋味之中。 片刻后,直到杰克开始向前行走,他才被一股悬空感惊到,瞬间清醒过来。 并在风轻轻抚过腹部的肌肤时,连忙扯了扯自己有些凌乱的背心。 而这一切都源于刚才的那番捆绑,尤其是那只不老实的爪子,令他感到一阵恼怒。 要是以前,有人敢这么对他,早被他用弯刀把手给剁了。 然而现在,面对这个诡异的世界和强大的对手,他不得不暂时忍耐起来。 但越想越气,奈布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怒火。 他明白,在这个充满危险的游戏世界里,不能被情绪左右,必须保持冷静才能生存下去。 于是,他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局势上。 随即,奈布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被挂在气球上,顿时心中一惊,想要用弯刀把细绳割断。 当他摸到空空荡荡的腰间时,这才想起了游戏期间无法携带除道具以外的东西。 他只能无奈地用双手扯着那根细绳,希望能够将其弄断。 可很快他就发现这只是徒劳,毕竟这可是系统出品,哪有这么容易被破坏。 于是,奈布开始胡乱挣扎起来,试图从细绳上挣脱下来。 然而,他的动作越来越大,幅度也越来越大,却始终无法摆脱束缚。 突然,奈布的左手不小心碰到了杰克的面具。 由于他的动作过于猛烈,面具被打得歪斜,露出了杰克那张帅气的下半张脸。 同时,奈布感受到手上的疼痛,转头看向了杰克。 下一秒,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而杰克的金黄色眼眸如同深邃的金沙一般,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奈布的心跳依旧在疯狂跳动,不知道是因为离监管者如此之近,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第14章 地下室(杰佣) 然而,这一次对视只持续了一会,奈布就回过神来,迅速将目光收回。 杰克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那薄而微红的双唇,目光一顿。 而察觉到杰克目光的奈布,眼神也在瞬间变得慌乱起来,立即把左手抬起,遮挡在脸侧。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杰克早已将看到的尽收心底。 杰克见到奈布的动作,嘴角微扬,缓缓凑近奈布的左耳边,轻声低语道:“真是只有趣的小点心!”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玩味,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奈布听到这句话后,身体微微一震,左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随后,杰克突然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奈布微红的耳尖,才离开了他的耳边。 奈布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一股酥麻感从耳根处传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杰克,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但又不敢轻易动弹,生怕引起更多的误会或麻烦。 杰克离开奈布的耳边后,嘴角依然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似乎对刚才的举动很满意,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奈布则感到十分尴尬和无措,他想要说些什么来化解这种紧张的气氛。 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刻,两人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格外暧昧。 但杰克很是淡定自若。 他伸出手,轻轻地将面具扶正,重新遮住了那俊美的面庞,继续朝着地下室走去。 而奈布察觉到了杰克的意图,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烦躁。 他明白,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赢得游戏并实现愿望才是他的最终目标。 于是,奈布继续用力挣扎,希望能引起其他求生者的注意,或是寻找到一个恰当的机会从气球上逃脱。 尽管他的动作不再像刚才那样激烈,但力量却丝毫不减,甚至更加用力。 结果,这一拉扯竟直接导致正在牵着气球的杰克向右偏移了一小步。 不过,杰克也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同时,调整了下气球的位置后,左手的大爪子握了握,控制好力道。 一巴掌拍在了奈布身上最柔软的地方,收手时还捏了几下。 背过身的奈布在感受到屁股传来的疼痛,不禁闷哼了一声。 刚想开口骂人,就又感觉被揉了揉。 脸上顿时泛起了气恼的淡淡红晕,“你!流氓!” 说着,他瞪了一眼杰克,眼中闪烁着怒火。 然而,杰克并不理会,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和看到,哼着歌,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很快,杰克就牵着小点心进入了昏暗、脏乱,还散发着难闻味道的地下室。 来到目的地后,杰克便将手松开,直接拎着奈布的腰带,将其抱进怀中。 动作轻柔地解开了腰间的气球绳,将他放在了最里面的狂欢之椅上。 接着,杰克拿起一旁的粗绳,在奈布的身上缠绕了几圈,最后还不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看着自己的杰作,杰克满意地点点头,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咻∽。” 杰克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他笑着调侃道:“小点心∽,你看起来可真可口!” 然后,他轻轻地抚摸着奈布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占有欲和破坏欲。 奈布则被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只能怒视着杰克。 杰克却毫不在意,“你生气的样子好诱人,让我更想把你留在身边了。” 闻言,奈布的脸瞬间变得更红,他挣扎着想摆脱束缚,但无济于事。 杰克笑得更开心了,那笑声仿佛是从深渊中传来的恶魔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 他转过身去,向前方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奈布的心弦上,让他的心跳愈发剧烈。 然后,杰克突然停下来,转身面向椅子上的奈布,优雅地摘下帽子,弯下腰,向奈布行了一个绅士礼。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习惯。 \"哦∽,容我为可爱的小点心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杰克,是新来的监管者,以后请多关照。\" 杰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一种魔咒,让人无法抗拒。 说完,杰克快步走到椅子旁边,单膝跪地,收起左手的大爪尖,用手指轻轻挑起奈布的下巴。 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让奈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第15章 来日方长 (杰佣) 杰克的嘴角勾起,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和期待,轻声问道:\"现在轮到你了,小点心,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仿佛只要奈布说出自己的名字,就会陷入无尽的沉沦之中。 而此时的奈布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淡,他看着杰克更加深的眸色,没有回话。 只是偏了偏头,将下巴从杰克的手上挪开。 因为他不想被这个监管者控制,也不想成为他的猎物。 见状,杰克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因为奈布的沉默而生气。 相反,他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声,慢慢地向奈布靠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说也没关系,不过......” 他的话语突然停顿,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奈布的脖颈处,让奈布不禁打了个寒颤。 杰克站直身子,戴起帽子,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时间吧,我的,小点心∽。” 说完,杰克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将奈布头上的兜帽掀开,露出了乌黑亮丽的头发,以及发尾处的一个小揪揪。 不知道为什么,当杰克看到这个小揪揪的时候。 只觉得自己的手心开始变得痒痒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抓挠着他的心。 于是,杰克决定顺从自己内心的冲动,直接将奈布扎着头发的墨绿色绳结扯开,并轻轻地揉搓了一下他的头发。 这一举动使得奈布原本整齐的发丝变得散乱不堪,甚至遮住了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 然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杰克,下意识地伸出左手,试图将奈布的头发拨到一旁。 可是,当他的手伸到一半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左手上安装着锋利的爪子。 他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将左手抵在了椅子上,身体前倾,把奈布困在了自己和椅子之间。 同时,左腿抬起把奈布并拢的双腿用力分开,将右膝放在了椅子上,以一种暧昧而侵略性十足的姿势,困住了奈布。 随后,杰克用右手将奈布的头发随意地向后拨弄着。 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低声道:“你!说,还是不说?” 说着,将右手慢慢地移到奈布的脖子上,手指轻轻地搭在上面,然后一点点地收紧。 奈布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杰克的手指正逐渐加大力度,压迫着自己的脖颈。 使得呼吸变得愈发困难,但这种程度尚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 \"真是倔强的小点心……\"杰克轻声呢喃道。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兴致盎然的光芒。 但更多的却是强烈的征服欲望,正直直地凝视着奈布的双眼。 就在这时,从上方传来了两道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杰克眉头微皱,显得有些扫兴,他将放在奈布脖颈处的手松了力道,轻声说道:\"来日方长,不是吗?\" 话音刚落,杰克的视线缓缓向下移动,最终落在了他早已觊觎很久的双唇上,喉结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随后,他将右手向上移了移,抬起并卡住奈布的下巴,这才满意地低下头去。 几秒钟过去,杰克便将放在椅子上的右腿收回,站起身来,弹了弹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紧接着,他嘴角带笑,悄然隐匿在雾气之中,朝着地下室出口的方向走去。 第16章 救人(杰佣) 此时,已经来到地下室入口的艾玛和玛尔塔在感觉到心脏越跳越快后,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便由玛尔塔率先跳入地下室,艾玛紧跟其后,生成护盾,抵挡下了杰克的一击。 随后,玛尔塔头也不回地跑入地下室,一眼就看到了被困在椅子上的奈布。 她急忙跑过去解开绳子,笑嘻嘻地询问道:“奈布,你没事吧?” 奈布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说着,玛尔塔扶起奈布,准备带着他一起离开地下室。 但就在她刚刚扶稳奈布,一道红光出现在了地下室。 “不好,是监管者!”玛尔塔惊呼道。 玛尔塔看着红光越来越近,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 她紧紧地握着信号枪,时刻准备迎接监管者的攻击。 然而,当杰克从迷雾中走出时,玛尔塔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冷酷无情的杀意,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逃不掉的,乖乖成为我的猎物吧。\" 杰克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玛尔塔的心跳加速,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就在这时,杰克突然向前迈出一步,他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无法捉摸的感觉。 见状,玛尔塔连忙松开了扶着奈布的手,双手握住信号枪,对着红光就是一击。 “走!”奈布大喊一声,与玛尔塔一同向着杰克跑去,两人从杰克身边一闪而过,快速逃离。 然而,杰克并未料到他们会突然发动攻击,毫无防备之下,被玛尔塔手中的信号弹击中。 强烈的光芒让他陷入短暂的眩晕状态,几秒钟后才恢复过来。 清醒后的杰克立刻转身,朝着他们的背影紧追不舍。 奈布由于之前的战斗受了伤,行动变得有些迟缓。 没过多久,杰克便追上了他,伸出尖锐的爪子不轻不重的向前一挥。 突然,亮起了一个熟悉的护盾,挡住了杰克的攻击。 原来是躲在拐角处的艾玛及时出现,套上护盾,挡在了奈布的身后,奈布也趁机使用了道具。 与此同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骤然响起,两道橙黄色大门的虚影缓缓浮现。 这意味着五台密码机全部破译,可以开门逃离了。 杰克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道暗芒。 不仅破坏了他的‘调教’,还阻碍了他的追击,实在是令人火大。 即便再生气,杰克也没有因此而放弃追捕奈布。 反正后面有的是时间,到时候报复也不迟。 第一次与小点心的互动,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杰克不再理会其他幸存者的动向,径直朝着奈布冲刺的方向追去。 一直等到奈布的道具效果消失,杰克这才向着左前方释放出了一道雾刃。 “噗!” 雾刃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径直穿透了奈布的身体。 然而,奈布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速度更快了。 他奋力朝着大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身后的杰克目睹着奈布的举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惜,但随即又被兴味所取代。 第17章 自愈(杰佣) 他迅速追了上去,决心不让奈布逃脱。 奈布的速度快,但杰克的速度更胜一筹。 于是,当奈布距离大门仅有几步之遥时,杰克已经追了上来,并将锋利的爪子伸向奈布。 奈布敏锐地察觉到危险,他侧身一闪,惊险地避开了杰克的攻击。 然而,时间已经到了,奈布只能无力地跪倒在大门前,喘息声不断。 此时,银白色的大门敞开,艾米丽正焦急地站在门外,目光紧盯着奈布身后闪烁的红光。 她急切地问道:“奈布!你还好吗?” 奈布微微摇头,用尽全力挤出两个字:“快走!” 他的双眼紧紧锁定着杰克,眼中燃烧着不甘和愤怒的火焰。 ‘可恶……就差一点……’他暗自咬牙切齿道,对自己即将失去的50碎片,感到一阵肉痛。 正挥舞着爪子的杰克,听到两人的对话后,感到非常的不满。 他立刻走到奈布身旁,毫不犹豫地释放出一道雾刃,笔直地朝着医生所在的位置飞去。 尽管艾米丽并不清楚那团逐渐靠近、呈半透明状且由雾气凝结而成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但出于谨慎,她果断放弃了营救奈布,转而向门外的小道狂奔而去。 系统提示音响起:【该局游戏已成功逃离一名求生者。】 目送眼前的求生者离开后,杰克漫不经心地点击了一下印记,关闭了面板,然后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奈布身上。 然而,仅仅看了一眼,他便迅速将奈布绑在气球上,带着他朝左边的小废墟走去。 一路上,杰克心中暗自盘算:“这玩意和小点心不太相配,等回去就到游戏商城里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眼看着距离大门越来越远,杰克这才将奈布放下来。 切换辅助技能,向着另一个大门走去。 奈布见此情况,急忙打开面板查看,便在地图上看到两个正在快速移动并朝他们所在位置靠近的黄色小点,心中一惊。 他立刻在队伍频道里发出一条紧急信息:【监管者携带挽留,别救,保平!】 与此同时,另一边收到消息的艾玛和玛尔塔也停下了脚步。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熟悉的心跳加速和心跳声再次响起。 她们只能愧疚地看了一眼奈布倒地的方向,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艾玛和玛尔塔拼命地奔跑着,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 她们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此刻回头去救奈布,很有可能会是三倒的局面,从而导致游戏失败。 “我们不能辜负奈布的牺牲。”艾玛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 玛尔塔用力地点点头,她的眼神中充斥着野心。 很快,在身后心跳声越来越大的催促下,她们穿越了一道比之前那道门还要大的门,朝着门外的小道疾驰而去。 另一边,杰克看着另外两个碍事的求生者的身影消失,并收到系统通知后,这才向着小门使用传送。 此时,奈布的自愈还差5%,但他知道可能来不及了。 因为杰克毫无遮饰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 自愈进步96%、97%、98%…… 杰克一步步逼近,奈布的心跳愈发急促。 就在杰克的爪子向着奈布伸来时,他依旧自愈着,快了,99.7%、99.8%…… 就在快要治愈好时,奈布被杰克抱了起来,打断了自愈的进度。 第18章 再见(杰佣) 随后,杰克一边抱着奈布,一边优雅地坐在地上,左腿蜷起,右腿放平,让奈布稳稳地坐在上面。 奈布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试图挣扎,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放开我!”奈布怒吼道。 然而,杰克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一丝诡异的光芒。 同时,一道温和的笑声传来,“小点心,现在你是我的俘虏了,如果你告诉我名字,我不介意四跑的。”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奈布瞪着杰克,眼中充满了倔强。 杰克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抚摸着奈布的脸颊,“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说着,杰克把气球拿了出来,认真地一圈、一圈绑在了奈布的腹肌处。 而腰间传来的痒意,也让奈布咬紧下唇,试图克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杰克看着奈布的反应,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决定给奈布一些“惩罚”。 于是,杰克将手伸向了奈布的衣服,在里面摸来摸去,这里扯扯,那里揉揉的。 顿时,奈布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脸上露出了痛苦又隐忍的表情。 “怎么样,小点心,要说出来了吗?”杰克的声音带着丝丝诱惑。 “哼!”奈布依然咬紧牙关,不肯屈服。 杰克见状,手上的动作更加大胆起来,连身后的腰窝也不放过。 奈布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冒出了细汗,但他仍然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杰克继续加大力度,不断挑战奈布的忍耐力极限。 俗话说得好,“绅士动口,不动手。” 自认为自己非常优雅的杰克,决定遵从这句话。 …… 于是,半晌过去了,杰克终于满足地舔了舔嘴唇,把奈布的衣服整理好。 然后站起身来,缓缓地向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杰克走得很慢,仿佛在享受这段路程。 当他快要走进小木屋时,奈布突然挣脱了气球的束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并趁着杰克收气球的时刻,迅速爬起,朝着之前看准的位置跑去。 但由于刚才被杰克折腾得双腿发软,他的步伐显得有些踉跄。 杰克则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好像在享受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眼看着离那个地窖越来越近,奈布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他准备跳下地窖的瞬间,杰克的雾刃又一次袭来。 此时,奈布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只能认命地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雾刃。 几秒钟过去了,预期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 相反,传来了一股强烈的昏沉感。 杰克缓缓将面具摘下,静静地注视着奈布那坚决离去的背影。 以及自己击偏的雾刃,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小奈布,我们下次再见!\" 他轻声低语道,仿佛在向奈布许下什么承诺。 随后,他转过身,缓缓地朝着门口走去…… 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游戏,至此暂告一段落。 第19章 黄衣之主 1 “当太阳沉入湖间,黑色的星星升起,栖身于褴褛黄衣的使者将从湖底苏醒。 吾主乃水神,其领地便是你们村落旁边的那片湖泊,你们从湖中捕捞上来的每一条鱼都是属于吾主的,而我则是吾主派遣而来的使者。 这片湖泊之上之所以漂浮着大量的死鱼,原因很简单,乃是吾主刚刚苏醒过来,却发现你们竟然在偷窃属于它的东西,一怒之下,便将大部分的鱼都给震死了。 然而,吾主仁慈宽厚,并不打算与你们这些凡人计较。 但是,当你们开渔的时候,务必要向吾主播撒下足够多的祭品。 若祭品被卷入湖底深处,那么来年吾主将庇佑你们如愿以偿!” 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站立于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情绪激昂地向下方那些愚昧无知的村民们宣扬着吾主的伟大。 他的话语刚落,人群之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似乎是这样,我记得小时候曾经听我的祖父提过,我们村里有人在湖中心看到过一个长着触手的巨大黑影,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水神?” 一个年轻的村民开口说道,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敬畏之情。 “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个故事,但当时以为只是个玩笑。” 另一个年长一些的村民附和道,表情严肃而深思熟虑。 “我也是,而且不止一次听到过。” 又有一个村民站出来表示认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所以,‘使者’大人说的不会都是真的吧?” 一名妇女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的目光中流露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有可能!”另一个人回应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湖里的鱼越来越少,鱼获也变得不好,甚至湖泊表面还漂浮着一些死鱼。 这让湖景村的村民们感到非常不安和恐慌,担心湖水被污染或者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来到了村子。 对于这些长期生活在湖边、靠打鱼为生的渔民来说,这个男人的话语无疑给他们带来了一线希望。 他们渴望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重新恢复以往的平静生活。 因此,当他们听到这些话时,眼神中充满了渴求和希望,完全没有怀疑这是否是一场骗局。 看到村民们如此热情地响应,黑袍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轻轻地挥动手中的法杖,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大家都不反对吧?\" 黑袍男人高声问道。 村民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他继续说道:\"那么,下面就由本使者来主持祭祀仪式。 我们将在三天后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祈求水神保佑我们的湖泊和村庄。 至于具体的祭祀流程,我将会与你们村的村长商议并安排。\" 话音刚落,黑袍男人跳下石头,朝着他临时居住的地方走去。 村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这个‘使者’究竟是什么来头?他所说的一切真能帮助我们吗?\" 然而,面对眼前的困境,他别无选择,只能相信这位有能力改变现状。 第20章 黄衣之主 2 回到家中,村长立刻召集了其他几位村中长老,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被留在原地的村民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他们心中虽有些不舍,但也明白这是为了村子的未来,为了能继续得到‘水神’的庇护。 经过一番思考,大家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水神’的存在,并决定按照要求去做。 同时,为了保证祭祀的顺利进行,村民们还自发地往村长那塞了些钱。 表示自己的诚意,希望他能将这些钱转交给水神派来的‘使者’。 —— 三天后的清晨,村民们早早地就行动了起来。 他们兴奋地抬出早已准备好的祭品,有新鲜的鱼、水果和美酒。 这些都是他们精心挑选的,用来献给‘水神’的。 黑袍男子庄重地走上前,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神秘而庄严。 他开始跳起了一段很是诡异的舞蹈,动作时而扭曲,时而旋转,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 村民们静静地看着‘使者’的祭舞,眼中闪烁着敬畏之情。 他们期待着这位‘使者’能够成功地与‘水神’沟通,传达他们的敬意和祈求。 黑袍男子跳完舞后,神情严肃地接过祭品,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缓缓投入湖中。 湖水瞬间泛起一圈圈涟漪,仿佛是‘水神’接受了人们的献祭。 不一会儿,祭祀结束了,黑袍男子向村民们宣布:“水神已经感受到你们的诚意,会保佑你们明年获得丰收。” 听到这个消息,村民们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他们纷纷跪地叩拜,感谢‘水神’的恩赐。 此时,太阳渐渐升起,照亮了整个村庄。 村民们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他们相信,只要有水神的庇佑,他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一旁的‘使者’掂量了一下手中鼓鼓囊囊的袋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心里暗自想:‘这些愚蠢的乡下人,还真是容易上当受骗啊……’ 随后,他转身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说来也巧,就在第二年,湖景村竟然真的迎来了一次大丰收。 这个意外的结果让此地的村民们更加坚信‘水神’的存在,他们认为自己的虔诚得到了回报。 于是,每年到了开渔的时候,村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向水中投入各种祭品。 以表达对水神的敬意和感激之情,并保佑他们在接下来的捕鱼季节里丰收。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人们渐渐忘记了这件事,也停止了祭祀。 或许是因为生活的忙碌,或者是因为信仰的淡化。 总之,曾经热闹非凡的祭礼仪式逐渐被遗忘在了岁月的尘埃之中。 湖景村每年都能获得丰硕的收成,村民们的生活水平有了显着提高。 他们的基本物质需求得到了满足,不再仅仅满足于温饱,而是开始追求更高的生活质量。 一时之间,整个村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村里的环境变得焕然一新,风景如画。几乎家家户户的门前都种满了鲜艳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房屋内外干净整洁,一尘不染,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不久之后,湖泊上再次出现了大量的死鱼,每家每户的捕捞量大幅减少,收获远不如以前。 尽管前前后后举行了好几次盛大的祭祀仪式,但情况并没有得到改善。 这时,突然有一人提出:“是不是‘水神’对年年都一样的祭品感到不满意,想换换口味,所以降下了惩罚!” 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众人,是啊,每年都是这些东西,谁会喜欢呢? 于是经过商讨,他们决定用更贵重的物品当作祭品。 不久后,又到了开渔的日子,村民们纷纷将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搬了出来,有金镯子、银项链等等。 然而,这次的祭祀并没有带来任何改变。 湖里的死鱼反而越来越多,湖水的颜色变得更加浑浊,甚至连岸边的花草树木也开始枯萎凋零。 第21章 黄衣之主 3 正当众人忧心忡忡、焦虑不安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嘴快地说道:“会不会是‘水神’大人觉得我们信任了那个伪神,所以才会降下来这样的惩罚呢?” 对于这种说法,一小部分还心存善念的村民们只觉得是无稽之谈。 但大部分已经被贪欲蒙蔽了双眼的村民们却是深信不疑。 就这样,那位被村子里的人捡回来,被村民们冠以“神女”之名。 无法开口说话,能与鱼儿交流的少女,就这么落入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魔爪之中。 为了平息真神的愤怒,让村庄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村民们决定举行一次生祭仪式,而他们所选择的祭品就是这位可怜的少女。 他们将少女绑在了沉重的船锚之上,又用渔网紧紧地包裹着她。 然后,残忍地刺穿她的双脚,最后划船来到湖中心,把这位满心愤恨和哀伤的少女沉入了湖底。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村民们想象中的那样发展下去,鱼群也依旧死状凄惨,一切都没有得到改变。 可是,那些被恶意侵蚀了脑子的村民们却不认为这个方法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只是因为‘祭品’太少了。 但都是一个村子的,而且彼此之间还有着亲戚关系,一时间实在难以决定让谁来当这个祭品。 就在这时,命运似乎开了个玩笑,一群外乡人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这些人自称是来旅游的,对这里的环境赞不绝口。 这一巧合仿佛打开了潘多拉之盒,村民们犹如找到了新的希望,心中的恶念开始蔓延。 他们决定将罪恶之手伸向这些无辜的陌生人。 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悄然展开。村民们不惜花费大量钱财四处打点。 甚至还大肆宣扬吸引更多的游客:【湖景村环境优美,民风淳朴,更有水神祭典这样的活动。如果有带孩子的家庭前来,将会得到……】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游客被吸引而来,却浑然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深渊。 —— 正在湖底呼呼大睡,岁月静好的哈斯塔只觉得头上一痒,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上面。 “嗯?” 哈斯塔动了动身子,发出一道不满的声音。 这个一举动,弄得那落在头顶的东西,差点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 哈斯塔伸出触手,摸向头顶,然后抓住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人类?不全是!好熟悉的气息……” 哈斯塔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触手中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女。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于是,祂将少女随手一扔,像扔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一样。 一个混血而已,这样又不会死。 随即,哈斯塔挪了挪自己巨大的身躯,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湖边变得越来越吵闹,不时还有东西落入湖中。 这让哈斯塔无法入眠,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烦躁。 没过多久,哈斯塔再次被吵醒。 这次,耳边传来的是一阵喧闹声。 “吵死了!”哈斯塔愤怒地睁开眼睛,目光投向湖岸。 然后,便看到岸边正围着一群人类,在大声争执着什么。 哈斯塔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 贪婪、恶意、愤怒…… 这些情绪让哈斯塔感到十分厌恶。 祂觉得这些蝼蚁真是烦人,便决定给他们一点警告。 于是,哈斯塔伸出几根触手,搅动起了湖水,掀起了一阵汹涌的波涛。 整个湖泊都变得波涛汹涌,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没。 过了好一会儿,哈斯塔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自己的触手。 然后又翻了个身,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而这一切,都被那些村民看在眼里,他们惊恐地看着湖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一天,哈斯塔被一股恶臭熏醒,便看到村民们卫聚集在湖边,举行着一场神秘的仪式。 随后,他们便熟门熟路地把一个孩子丢进了水里。 正冷眼旁观着的哈斯塔,看着湖底那六具已经泡得发白肿胀的尸体,嫌恶极了。 祂直接伸出了自己的触手,将那个孩子给扔回了岸边。 就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才重新睁开。 哈斯塔望了一眼潜藏在湖边的熟悉身影,又转头看向了另一边人声鼎沸的篝火宴会。 最终缓缓消失在了住所,只留下了一片寂静、脏污的湖底。 第22章 伊莱 伊莱(先知)刚刚结束了一场紧张刺激的游戏,感到有些疲惫。 他用清水简单地漱了几次口,并冲洗了一下身体,就迅速穿上了一套崭新的衣物。 随后,他仔细地将沾满黏液的衣服洗净,将它们晾晒在户外。 完成这些后,伊莱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心头的重担,缓缓走向那张简陋的木床。 就在他躺下的一瞬间,鸮也从桌上飞落到床边的衣架上,畅快地抖了抖羽毛上的水,稳稳地站在上面。 它似乎知道伊莱需要休息,但又不想离他太远。 一时间,整个房间变得异常安静,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整个房间里只有玻璃罩中的灯火还在微微摇晃着,发出微弱的光芒。 除此之外,周围一片静谧。 然而,躺在床上的伊莱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的思绪开始不断地翻滚起来。 尤其是今晚那场游戏中遇到的监管者,让他感到无比的恶心和厌恶。 想到这,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那在嘴里肆虐的黏腻玩意。 伊莱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呕”的一声,他赶紧捂住嘴,生怕一不小心就吐了出来。 即使是现在,他依然能感受到口中的异物感,仿佛还有什么东西残留在那里。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伊莱再也无法忍受下去。 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被子,像是要把它扯破一样。 终于,他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 伊莱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和紧张。 他深深地吸入、吐出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 片刻之后,感觉好多了的伊莱这才转过身体,面向鸮所在的方向,慢悠悠地张开双唇,吐出了香舌。 他仔细地观察着,时不时还用微微颤抖的白皙手指寻找着什么。 在微弱的灯光下,伊莱凝视着自己的口腔,试图寻找出一丝异样。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查看,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 只有传来微微刺疼的嘴角,在提醒着他今天发生了什么。 渐渐地,伊莱心中的疑虑和恐惧消散,他缓缓闭上了嘴巴,长舒一口气。 今天是他来到这座神秘庄园的第三天,同时也是参与游戏的第二天。 为了能够尽早恢复自己的能力,伊莱在过去的两天里每天都要参加三场游戏,赢多输少。 可,今晚遇上的这个监管者,实在是太变态了!!! —— 这一局的求生者包括:伊莱本人、海伦娜·亚当斯(盲女)、凯文·阿尤索(牛仔)以及弗雷迪·莱利(律师)。 然而,游戏开始后不久,海伦娜就遭遇了监管者,眼看就要被前后夹击。 就在这时,伊莱通过鸮的预警能力,察觉到了海伦娜即将面临的危机,及时为海伦娜挡下了一次攻击。 伊莱的技能用完后,他就专注于破译密码。 毕竟,每一个数字的输入都是关键,任何失误都可能导致炸机。 于是,他紧盯着屏幕,手指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努力让自己沉浸在破译之中。 但当他修好第一台机子,抬起头来一看,却发现天塌了! 原来,海伦娜竭尽全力,也只牵制了大约三分之二台机器的时间。 最终还是不敌监管者,被绑在了海边的椅子上。 第23章 狗?(黄占) 不远处的凯文见势不妙,冲上前去打算营救海伦娜。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鞭子竟然出现了失误,没有准确绑住海伦娜。 反而被拉到了椅子前,瞬间让他失去了半管血。 就在伊莱抬头的前几秒,凯文已经倒在了监管者的脚下。 直到游戏结束后,凯文给出的解释是:“被黄衣之主挡住了位置,导致他被拉到了椅子前,紧接着就被一根放置在地上的触手击中。 在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又被黄衣之主一触手抽倒在了地上。” 是的,这个监管者叫做黄衣之主。 被天崩开局惊到的伊莱,愣了一瞬后,便朝着那三道红色的轮廓跑去。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破屋前的板区,见到了黄衣之主。 祂的身影映入眼帘,让伊莱不由感到一阵寒意。 只见祂穿着一件黄色长袍,疑似人形生物,背后背着不知名的结构,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力量。 而最引人注目地是祂的面部,呈现出一种无名状的形态,只能看到一片红色的区域,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下身则是由数根奇形怪状的红黑色触手组成,触手上还长满了大大小小的吸盘,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惧。 这些特征使得黄衣之主看起来既神秘又可怕,给人一种无法捉摸的感觉。 伊莱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 面对如此强大的监管者,他明白自己必须全力以赴,才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于是,伊莱小心翼翼地来到一处箱子后面,蹲下身来,借着鸮的眼睛,观察着黄衣之主的动向。 等确定安全后,鸮这才落在他的右肩上。 他也迅速打开面板,仔细查看海伦娜的起飞倒计时以及凯文的自愈进度。 确认时间还来得及,伊莱深吸一口气,借助周围的障碍物,一点点地朝着黄衣之主靠近。 同时,鸮死死地盯着监管者,全神贯注地积攒怒气,为自己充能。 没过多久,充能完毕。 伊莱立即在面板的频道上发出一条信息:【危险,一起救援!】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冲向椅子。 等黄衣之主试图攻击自己时,他果断让鸮发动技能,保护自己免受一次伤害。 趁着这个短暂的空当,伊莱成功地将海伦娜从椅子上解救下来。 与此同时,凯文也在伊莱冲出的瞬间,迅速完成了自愈,然后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救下后,伊莱紧跟在海伦娜身后,鸮也警惕的转身看向后方,防止被黄衣之主暗算。 突然,前方冒出了一根触手,并向着前面的海伦娜袭去,听到声音的伊莱,立即侧身一闪,替海伦娜挡住了这一击。 凯文也非常默契地将海伦娜勾到身边,扛起她便向更远的地方飞奔。 也不知道是不是“惹怒”了黄衣之主,祂不管上挂飞的海伦娜,直直冲着伊莱而来,鸮也紧紧盯着祂不放。 就在怒气刚攒到一半时,伊莱的裤腿突然被什么东西扯住,无法前进,也难以挣脱。 鸮只能打断进度,从伊莱的肩上飞起,向着地面看去,便见到了一只丑陋的,狗? 是狗吧,正死死地咬着伊莱不放。 不管伊莱怎样挣扎,那只狗的力量出乎意料地强大,根本无法摆脱束缚。 就在这时,黄衣之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来到了伊莱的身边。 并且毫无征兆地伸出一根触手,狠狠地朝伊莱砸去,似乎想要将他击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鸮立刻做出反应,它迅速飞回伊莱的身旁,试图用自己的翅膀和身体挡住黄衣之主的攻击。 第24章 淹没(黄占) 然而由于能量不足,它最终还是无法阻止伊莱倒地。 很快,伊莱就被几根粗壮且带有黏液的触手紧紧地捆住,举到了黄衣之主那巨大的身躯前。 与此同时,鸮发现情况不妙,准备飞向半空中躲避,没想到却被黄衣之主的另一根触手抓住了爪子。 紧接着,触手迅速缠绕起来,将鸮包裹得严严实实,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触手中,连根毛都看不见。 由于鸮的左眼被遮住,伊莱瞬间失去了视觉,眼前一片漆黑。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不见了,伊莱其他的感官突然变得异常敏锐。 或者说,变得有些过于敏感了。 此时,伊莱的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一样,疯狂地跳动着。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能够清晰地听到有什么声音,这声音让他不由地起了些鸡皮疙瘩,感到十分的不安和恐惧。 于是,伊莱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但是,他的反抗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吸引了它的注意。 几秒后,伊莱系着的棕色布条就这样悄然滑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紧接着,它顺着伊莱的肌肤缓缓向上,从里面爬了出来。 而什么也看不到的伊莱,在感受到身上传来的感觉时,被吓得一个激灵,“放,放开我,放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伊莱太过聒噪,它让伊莱说不了话。 这让伊莱崩溃不已,满脸惊恐,想要求饶,也挣脱不开它的束缚。 没办法,伊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终于鼓起勇气进行反抗。 ……(过不了审,发不了!) 尽管如此,伊莱也不敢松懈下来,依旧咬紧牙关。 过了一会儿,它似乎明白了伊莱的想法,也不再乱动。 就在伊莱以为一切在往好的地方发展时,他失去了力气,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脑子仿佛笼罩在了一层朦胧的雾气中。 他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身体不断地下坠,却始终找不到落脚点。 无尽的黑暗将他吞噬,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慌和无助。 伊莱试图呼救,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丝毫声音。 他拼命挣扎着想要反抗,但身体却软绵绵地不听使唤,完全失去了力量。 在意识彻底模糊之前,伊莱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与此同时,一个发着黄光的印记出现在了他的舌头上。 然而,还没等伊莱反应过来,大脑便被强烈的疲惫感所淹没,整个人陷入到了深度昏迷状态。 …… 再次醒来,伊莱便感到了一阵的晕眩,眼前也是一片的黑暗。 直到一旁的鸮恢复意识,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衣服上还有些湿。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天色也比之前黑了好多。 见状,伊莱立即挣扎着坐起身来,可身体各处却传来了,阵阵疼痛。 而鸮的羽毛也变得凌乱,沉重,无法继续飞行。 伊莱连忙心疼地将鸮抱入怀中,等到力气恢复了一些,他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将鸮放在肩头,动作艰难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腰带,拢了拢黑袍,将其系在腰间。 随后,他点击右手心,打开系统面板,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见,屏幕上显示:距离他成功解救海伦娜和凯文已经过去了整整15分钟。 结果就是他们两个被监管者放飞,弗雷迪刚刚逃脱不久。 了解情况后,伊莱关闭了面板。 看着自己和鸮的惨状,他不禁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柔声安慰道:“没事的,鸮。” 说着,伊莱轻轻抚摸着鸮的羽毛,鸮也亲昵地蹭了蹭伊莱的手。 不多时,伊莱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外的小道。 同一时间,大船旁的湖面上泛起了点点涟漪,片刻才停歇。 ——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伊莱仔细回想了一遍今晚的游戏,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他这才放下心来,切断了与鸮的视觉连接,躺回了床上。 几分钟后,伊莱就进入到了“美”梦之中。 一旁,很是警觉的鸮也不由地放松了下来。 它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般,缓缓地闭上了左眼。 随即,伊莱的唇缝间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吾主……” 第25章 小伊索 在昏暗的房间角落里,年幼的伊索(入殓师)正静静地窝着,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坐在窗边的母亲。 她的神情有些落寞,眼中满是化不开的忧伤,正牢牢地盯着院子角落里的一丛黄玫瑰,仿佛那是她心中唯一的寄托。 在父亲失踪后,那丛生机勃勃的黄玫瑰仿佛也跟着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它的花朵不再绽放,曾经娇艳欲滴的花瓣如今已凋零殆尽,只留下干枯的花蕊。 叶子也逐渐变得枯黄,失去了往日的翠绿与光泽,仿佛被岁月侵蚀,变得脆弱而憔悴。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母亲的身上,勾勒出她那略显消瘦的身影,苍白的面庞也被洒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然而,这光芒并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生机,反而将她脸上的泪水和毫无血色的嘴唇映照得格外清晰。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闪烁着,宛如破碎的珍珠,不断地滑落下来,仿佛承载着她内心深处的痛苦。 她的嘴唇毫无血色,干裂而苍白,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见此情景,小伊索也忍不住在心中暗自难过,‘母亲一定又在想念父亲吧?我也好想……” 越想越伤心,泪水止不住地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下来。 懂事的小伊索连忙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哭腔会被母亲听到,让她更加伤心。 每次认识的人一提到父亲,母亲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泪水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他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留下你们母子二人,真是太可怜……” “是啊,意外总是来得这么突然,你要坚强起来,伊索只有你了……” …… 这些话语像一把把利剑,刺痛着母亲的心。 她无法忍受别人用这样的方式谈论父亲,仿佛他的失踪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虽然小伊索每次听到,都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 但他清楚地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也不会给他买最爱的甜点了。 那个每天都会回家的父亲,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即便已经过去好久,小伊索依旧记得,那天阳光明媚,花香四溢。 父亲面带微笑地走出家门,母亲温柔地为父亲系好领带,然后轻轻地吻了一下父亲的脸颊。 “父亲,我想要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伊索笑着跑过去,抱住父亲的腿。 “哈哈,当然可以啦,我的小宝贝!” 父亲把他抱进怀里,逗得他哈哈大笑。 “今天回来给你们带些美味的甜点哦!” 父亲笑着对他们说。 小伊索满心欢喜地点点头,他知道这是父亲的承诺,一定会实现的。 虽然父亲没有明说,但伊索知道,每天父亲都会为母亲带一束她最喜欢的黄玫瑰花。 然而,如今的家中一片死寂,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只留下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太阳渐渐西斜。 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小伊索,嘴唇干裂起皮,脸色苍白得吓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脆弱的瓷娃娃一般。 那原本灰暗的大眼睛,此刻也有些黯淡无光,眼白处布满了血丝。 他努力想要站起来,可他的双腿却不听使唤般颤抖着,身体摇摇欲坠。 第26章 吃吧 小伊索只能伸出一双小手,紧紧撑着墙面,试图让自己站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成功地站了起来。 尽管脚步还有些摇晃不稳,但他还是坚定地朝着窗边走去。 每走一步,小伊索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 他只能借助房间里的家具,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 好不容易走到椅子旁,小伊索颤颤巍巍地伸出小手,轻轻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却没有得到母亲的一点回应。 他抬头望去,这才发现母亲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看着母亲眼睛下方的青黑,小伊索心疼极了,他乖巧地放轻了动作,不再打扰母亲,将目光投向了门外。 家里已经没有吃的了。 很久都没有出过一次门,门外的世界对此时的小伊索来说,已经变得既陌生,又可怕。 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踏了出去,蹒跚着脚步,朝着集市的方向走去。 沿途,小伊索看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人们忙碌地来来往往。 不多时,他来到了一家面包店前,店里飘出的香气让他的肚子叫了起来。 但小伊索并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渴望的表情,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美味的食物。 却不敢上前,毕竟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只能努力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气,感受着这些诱人的香味。 小伊索紧紧抿住嘴唇,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抢,但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只能盯着烤得金黄酥脆的面包,不断吞咽着口水。 直到店里的伙计驱逐,小伊索才强行将视线从上面挪开,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走着走着,小伊索就来到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巷口。 这里堆满了各种垃圾和废物,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但他已经饿得眼睛发花,头晕目眩,无法顾及他人异样的目光。 一步,两步……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靠近垃圾桶,每一步都显得如此艰难。 他的鼻尖已经闻到了垃圾特有的恶臭,但这并没有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此时,小伊索正死死地盯着垃圾桶最上方的那块,长有虫眼的苹果,心中充满了渴望。 他缓缓地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与虚弱的身体做着斗争。 然而,就在他即将碰到那块苹果时,一道低沉而严厉的声音,突然传入了他的耳朵:“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声音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寂静的夜空。 小伊索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提着木制箱子和布袋,身穿黑色西装和白色手套的中年男人。 他的眼神冷漠而锐利,让小伊索感到一阵寒意。 “我,我很饿……”小伊索小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不知为何,小伊索对这个男人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对方一眼。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掌心全是汗水。 这时,小伊索余光瞥见他将左手的木箱放下,抬起了手。 小伊索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害怕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相反,他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面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吃吧。” 第27章 杰伊 小伊索闻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他的表情严肃而阴沉,让小伊索有些紧张,不敢接过面包。 但那股浓郁的麦香扑鼻而来,让小伊索的肚子疯狂蠕动。 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接过面包,感激地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便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 面包的柔软和香甜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雪雪尼!唔交因索,系年无碎啦!” 小伊索一边咀嚼着面包,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 吃了将近一半,在感觉到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虽然肚子还很饿的小伊索,停下了动作。 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半块面包收好,打算带回家给母亲。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伊索的动作,自我介绍道:“我叫杰伊·卡尔。” 随后,他的目光在小伊索身上打量了一番,继续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伊索犹豫了一下,心想这位叔叔虽然看起来像个坏人,但愿意给自己食物,应该是好人! 于是,他鼓起勇气,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对方。 作为听众的杰伊,静静地听完了小伊索的叙述,眼中不由划过了一抹兴奋。 “拿着,我送你回家。” 说完,杰伊便将布袋塞进了小伊索的怀里,拉起他小小的、骨瘦嶙峋的手,就带着他走出了那条阴暗潮湿的小巷。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沿着铺满石板的街道缓缓前行,脚下的石板路被踩踏得发出清脆的声响。 杰伊高大的身躯与小伊索矮小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这一高一矮的组合,却又显得那么和谐,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纽带。 夜色渐渐深沉,小伊索又一次真诚地道了声“谢谢”后,就把手中的布袋递还给了杰伊。 便开心地握着剩下的半块面包,冲杰伊摆了摆手,朝着屋里走去。 而杰伊则静静地站在门外,目光始终追随着小伊索离去的背影。 他的脸上露出了计划成功的浅笑,眼神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从那以后,每等工作一结束,杰伊都会准时出现在小伊索的身边。 有时候,他会带一些美味可口的食物过来,有时候则会送来一些有趣好玩的玩具。 虽然杰伊的脸上总是挂着阴郁的表情,但小伊索心里清楚。 这位看着像坏人的叔叔,其实心地非常善良,只是表面看起来有些吓人罢了。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株仅有绿叶的黄玫瑰最终变得枯萎。 这一变化仿佛将母亲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带走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盯着花看,反而整天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一天,杰伊像往常一样来找小伊索,却惊讶地发现他正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伤心地哭泣着。 杰伊赶忙走到他身边,语气僵硬,略带关切地询问道:“小家伙?你为什么哭了?” 小伊索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缓缓抬起头来,用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杰伊。 抽泣着回答道:“母亲之前每天都会盯着黄玫瑰看,偶尔也会跟自己说话,可现在它枯了,她就整天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说完,小伊索又忍不住呜呜了起来。 看到小伊索如此伤心,杰伊轻轻抚摸着小伊索的头发,安慰道:“不要难过,交给叔叔,我来劝劝她。” 听到这话,小伊索用力握住杰伊的手,闪烁着泪光,满是感激之情,“真的吗?谢谢你,杰伊叔叔!” 杰伊认真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小伊索的肩膀,让他先回屋里,跟母亲说明自己来拜访的事情。 小伊索立即用袖子抹干了眼角的泪花,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希望的光芒。 第28章 烘南瓜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杰伊在外面静静地等待着。 终于,小伊索面带微笑地跑了出来,兴高采烈地告诉他:“母亲同意了,杰伊叔叔快进来!” 听到这句话,杰伊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目标达成,他嘴角微扬,对小伊索道:“伊索,你先出去玩会。” 看着小伊索脚步轻快地跑出院子,杰伊这才从台阶上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屋内。 他慢慢地来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动作轻柔得几乎听不到声音。 他的目光悲悯地凝视着眼前那张苍白的面庞,感受到一股无尽的哀伤与疲惫。 深知这位女士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需要有人给予支持和帮助。 “夫人,请相信我,我愿意倾听您的痛苦。” 杰伊轻声细语道,声音中透着无比的坚定和诚恳。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关心和倾听,能为这位受伤的灵魂带来一丝慰藉。 女人靠坐在床头,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她静静地凝视着前方,对杰伊的话语毫无反应,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无法自拔。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杰伊·卡尔,是大多数人,梦想中的送终人。” 杰伊语气平静地介绍自己。 “我能够理解夫人的痛苦和难过,但自哀自怨并不是解决的办法,这样并不能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幸福。” 话音刚落,女人的眼珠微微转动,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她慢慢地转过头来,茫然地看着杰伊。 杰伊继续说道:“当然了,如果您有任何的需要,我都可以帮您,毕竟小伊索实在是太可怜了,我那天见到他的时候……” 听完,女人双眼微微泛红,眼角渐渐湿润。 紧接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打湿了她那苍白如纸般的皮肤。 她的双手紧紧握住被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嘴唇颤抖着,发出低沉的抽泣声。 仿佛每一声抽泣都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杰伊默默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满是痛惜。 他深知,这位女士曾经遭受过无数次打击和磨难。 如今更是雪上加霜,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让他不禁心生怜悯,想要快些让她从痛苦中解脱。 女人哭了一会后,伸出了那只颤抖不已的手,紧紧抓住了杰伊的衣角。 语无伦次地说道:“谢谢你,对不起,呜呜……杰伊先生!真的太感谢你了……” 杰伊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必客气。 他明白,此时再多安慰的话语也是多余的,只能静静地陪伴在她身边,给予她一丝温暖与关怀。 刹那间,女人的哭声愈发响亮起来,仿佛要将内心所有的悲痛都彻底宣泄出来。 她的身体不停颤抖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无法掩盖住她那满脸的悲伤。 …… 那天以后,小伊索明显察觉到了母亲的改变,虽然眼神中依旧充滞着伤心,但眼睛的倒影里有了他的身影。 小伊索知道,这都是杰伊叔叔的功劳。 就在他以为,母亲总有一日会好转,与自己幸福地生活下去时,意外发生了。 在小伊索生日的前几天,杰伊叔叔比以往更早地来到了家里,给了他一把烘南瓜籽后,就进入了房间。 看着手中母亲最爱的烘南瓜籽,小伊索嘴馋的咽了咽唾沫,便把小手合上,企图将香味锁在手心。 第29章 霸凌 可,过了一会儿,小伊索便见杰伊叔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感觉心情很好。 杰伊见到自己面前满脸天真的小伊索,心里有过一瞬的后悔,但他依内认为自己做得没错。 “伊索,你的母亲要去一个能让她得到幸福的地方,你以后就要和我一起生活了。” 小伊索愣住了,他不明白杰伊叔叔的话是什么意思,“母亲要去哪里?我不要和她分开!” 说着,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南瓜籽撒落一地。 杰伊心疼地看着小伊索,蹲下身来,紧紧抱住他,柔和了声音。 安慰道:“孩子,你的母亲希望你以后能跟我一起生活,我会照顾好你的。” 他拼命摇头,想要挣开杰伊的怀抱,大声哭喊着:“不,我不要离开这里,我要和母亲在一起!” 小伊索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用力推开杰伊,不顾一切地冲向房间。 推开门后,他就看到母亲正安详地躺在床榻之上。 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那总是皱起的眉头此时也放松了下来,脸上还挂着他许久未见的笑容。 旁边的枕头上还放着一个刚刚缝制好的缩小版伊索的玩偶。 那是她用心制作的礼物,虽然并不精致,但却充满了母爱的温暖。 此时,小伊索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模糊了双眼,心中满是不舍。 然而,内心深处,他也感受到了,此刻的母亲才是幸福的。 这份难得的宁静和平静是属于她的,而他也会永远铭记这一刻。 杰伊缓缓走到小伊索身旁,语气平静地道:“夫人的痛苦终于得到了解脱,现在的她,无疑是快乐的。” 沉默片刻后,杰伊继续说道:“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义父了,这也是你母亲临终前对我的嘱托。 从今日起,你叫伊索·卡尔,是我的义子,也是我的学徒。” 屋内一片沉寂,只有门口的微弱阳光照进了房间。 良久,房间里传来了小伊索稚嫩的声音:“好,杰,义父,只可惜,母亲没有吃到她最爱的烘南瓜籽……” 几天后,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声,一切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小伊索在义父杰伊的带领下,紧紧抱着那个崭新的玩偶,在母亲的灵柩里撒满了她最爱的黄玫瑰花。 “伊索,你的母亲是幸福的。” “嗯!” —— 已经是个少年的伊索·卡尔,正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垂着头,试图忽略掉周围那些充满恶意的目光。 尽管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波澜,但左膝上紧握的左手却无法掩盖住他内心的紧张与恐惧。 很快,放学的钟声悠扬地回荡在校园里,伊索听见老师的道别声后。 立刻把课本塞进布袋里,迅速站起身来,朝着教室外飞奔而去。 急切地想要逃离这座明净辉煌、充满贵族气息的学堂。 然而,当他快要走到门口时,一群恶魔般的学生挡住了他的去路,并将他带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为首的那个学生轻蔑地捂住鼻子,仿佛真的嗅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嘲笑道:“真恶心啊!难闻得要命!真是个怪胎!我听说你是专门负责给死人入殓的?啧啧啧,简直脏透了……” 接着,他抬起下巴,向旁边的跟班们示意。 一个满脸雀斑的少年心领神会,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然后快步走到伊索身旁。 突然,他用力一脚踹在伊索的腿弯处。 伊索吃痛,膝盖一软,单膝跪了下来,但他紧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为首的学生看到这一幕,心中更加得意,嘲讽道:\"怎么,不说话是默认了吗?哈哈,果然是个哑巴啊!\" 其他跟班们也纷纷跟着哄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充满了讽刺和嘲笑。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走上前来,他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伊索的背部。 伊索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他的额头重重地撞在坚硬的地面上,鲜血瞬间从伤口渗出,染红了地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霸凌了。 近几天,伊索每天都要忍受这些人的欺负,他的身上早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但他知道,只要自己忍耐下去,这些人总会感到无趣,从而放过他的。 而且,母亲还在等着自己回家。 可他的忍让并没有换来对方的同情,反而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这一脚力道极大,伊索痛苦地捂住肚子,连腰都直不起来。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第30章 滚(摄殓) 就在这时,一道淡漠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这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众人纷纷好奇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色为底、绣有金色花纹长袍的贵族青年。 正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从一旁的玫瑰园中走出。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高贵而神秘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这位贵族青年身材高大挺拔,线条流畅,仿佛是经过精心雕琢而成。 他的面容更是精致得如同雕刻大师的杰作,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和微微上扬的嘴唇都透露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他那一头如丝般柔滑的白色长发,被一根黄色的丝带浅浅地绑住,更显得他气质高雅。 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银色光芒,宛如一位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 他的皮肤白皙如雪,细腻光滑,仿佛吹弹可破,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眼神中的冷漠却让人不寒而栗。 “滚!” 贵族青年的声音冰冷而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然而,他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傲慢气息,却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颤,不敢开口。 为首的学生并不认识眼前这位贵族青年。 但看到对方身着华丽的服饰,便明白此人身份尊贵,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招惹得起的。 于是,他狠狠地瞪了伊索一眼后,便带着其他人匆匆离去。 当这群学生与贵族青年擦肩而过时,没有人注意到。 那位贵族青年的蓝色眼眸轻轻瞟过他们,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 等到那群学生离开后,贵族青年这才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起伊索的伤势来。 “你还好吗?” 他的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伊索。 伊索阴郁的脸上闪过一瞬的茫然。 他从未想过,竟会有这样一个人挺身而出解救他,并且这个人还是个高高在上的贵族!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贵族青年见状,微微松了口气。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洁白如雪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伊索额头的血迹。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腻,仿佛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谢谢……先生......”伊索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贵族青年笑着摇了摇头,语气柔和地说道:“不用谢,我是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你可以叫我约瑟夫。” 说话间,约瑟夫将手中沾染血迹的手帕仔细叠好,随手收入衣兜。 伊索余光瞄到,赶忙抬起头来,想要开口询问,但嘴唇轻动之后,却又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咽回了肚子。 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位素昧平生的贵族青年,要向自己介绍他的名字?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明明手帕已经被他的血弄脏了,对方为什么不直接丢掉? 尽管心里仍然存在疑虑,伊索还是秉持着基本的礼仪,回应道:“您好,约瑟夫先生,我叫伊索·卡尔。” 闻言,约瑟夫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般和煦。 他那深邃的蓝色眼眸中闪烁着温和的光芒,如同一汪宁静的湖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宁与慰藉。 他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狼狈的少年,开口道:“你这样子走路不太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伊索有些惊讶,抬起头看了眼约瑟夫,眼中闪过了一抹犹豫。 约瑟夫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安慰道:“别担心,只是顺路。” 话音刚落,伊索原本灰暗的眼眸更暗了几分,看着两人之间的差距。 他小声拒绝,“谢谢您,约瑟夫先生,我家离这里不远,我自己就可以回去的。” 说完,他强忍着腿部传来的阵阵疼痛,拿过布袋,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 约瑟夫见状,站起身来,担忧地看着刚刚达到自己胸口的伊索。 伸手扶了一下,关切地询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伊索摇了摇头,对约瑟夫报以感激的一笑,“真的没事了,再次感谢您的好意。” 随后,他便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吃力,但他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望着伊索渐渐远去的背影,约瑟夫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心里的好奇更深了几分,“伊索……卡尔?!” 不过,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转身向着那群少年离开的方向走去…… 第31章 墓园 一天前…… 被推进喷泉的伊索,从头到脚都被冰冷刺骨的水浸透,头发湿漉漉地耷拉在额头上,浑身散发着寒气。 他的脸色也阴沉得吓人,手中还紧紧攥着那个已经湿透的布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伊索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到了位于小镇西部边缘的墓园门口。 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水洼。 他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将他瘦弱的身躯完美地勾勒出来,显得十分单薄。 原本整洁的衣物现在沾满了水渍,变得皱巴巴的,而他的鞋子也因为浸水变得沉重不堪。 伊索静静地伫立在墓园门口,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身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和犹豫。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模样实在太过狼狈,如果就这样走进墓地,被母亲看到,她一定会担忧和心疼的。 他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操心,更不愿意破坏她的安息之地。 伊索紧紧咬着牙关,用尽全力想要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他告诉自己绝不能如此狼狈地出现在母亲面前,一定要保持校服的整洁和干净。 虽然,现在的他多么渴望见到母亲,但又担心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会难过。 所以,他决定等到身上的水分稍微晾干些,整理好自己的形象,再去见母亲。 这样做,或许可以让母亲少一些担忧,多一些安慰。 于是,伊索缓缓转身离去,离开那扇通往母亲安息之地的门。 他默默地走在小道上,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心情也犹如被阴霾笼罩的天空般,压抑而沉闷。 对于伊索来说,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两个地方可去——一个是母亲的墓前,另一个就是义父的家。 他常常独自徘徊于这两处之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然而,如今的义父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会怜悯他、给他面包吃的杰伊叔叔了。 岁月的磨砺让义父变得愈发严肃且冷漠,对他的要求也越发严格,甚至有些苛刻。 尽管如此,伊索心中仍然充满着对义父的敬意与感激之情。 因为他明白,义父一直以来都是那个善良且乐于助人的“好”人。 或许正是义父的无私付出,才使得自己逐渐被人们心中不愿表露的心愿所改变。 而义父也一直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善良和慈悲,并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和满足那些愿望。 再加上,作为自己的老师,义父对他的严厉同样是出于对他未来的期望。 于是,伊索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努力地学着与入殓有关的知识。 同时,还用心地学习着每一项有用的技能,不断地提升着自己的能力。 希望能够成为一名被义父认可、优秀的入殓师。 可现在如此狼狈的他,却不敢让义父知晓,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在这个土生土长的小镇里,伊索除了这里和义父的家,就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去的地方。 第32章 黄玫瑰 他的性格非常内向和孤僻,这使得他难以与他人建立起良好的沟通关系。 由于这种性格,伊索在这个地方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 毕竟,谁会喜欢跟一个如此内向、不善言辞的人做朋友呢?! 所以,伊索只能独自在周围寻找一个既能躲避风雨,又能享受阳光的角落坐下来。 他紧紧地蜷缩成一团,然后从布袋里掏出自己的课本,一本一本地摆在地上晒太阳,希望它们能够尽快干燥。 他非常小心地翻开每一页书,生怕不小心把它们弄破或损坏。 正当伊索全神贯注地翻看着书本时,一阵熟悉的香气突然飘进了他的鼻腔。 那种气味让他感到既亲切又陌生,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立即勾起了他童年时期的回忆。 似乎一下子,就把他带回到了记忆中的时光。 伊索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向着四周张望,试图找到香气的源头。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庄园。 那座庄园看上去非常华丽,四周环绕着一圈带刺的玫瑰花篱。 虽然这片区域已经长满了野草,显得有些荒芜,但那些玫瑰花却依然绽放如初。 特别是面向墓园的那一面,种满了母亲最爱的黄色玫瑰。 那些玫瑰花的花瓣如丝绒般柔软,颜色鲜艳而明亮,仿佛阳光洒落在大地上。 它们散发出淡淡的芳香,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温暖。 看到这些美丽的花朵,伊索不禁又想起了十年前,父亲还在时,母亲脸上幸福的笑容。 那时的她总是充满活力,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他们一家在这个小镇,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一起分享欢笑和泪水。 如今,虽然父母已不在人世,但那些珍贵的回忆却永远铭刻在了他心中。 \"现在的母亲也一定像当初一样幸福、快乐吧。\" 他心里默默地想着,眼中闪烁着一丝温柔的光芒。 尽管岁月已经流逝,但对母亲的思念之情依然深深地扎根于他内心深处。 不知不觉间,伊索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微笑。 这个微笑并非来自于外界的欢乐,而是源自于内心深处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与珍惜。 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内心的平静和安宁。 他轻轻合上书本,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 然后,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庄园的侧门。 站在栅栏前,伊索静静地凝视着满园盛开的花朵。 它们绽放得如此绚烂,每一朵都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伊索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捏住了一朵正盛开着的黄玫瑰。 他轻轻地将它凑近自己的鼻子,近距离地嗅了嗅,感受着那份沁入心脾的芬芳。 这股清香让他陶醉其中,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 那时候,他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和幻想。 如今,在这个陌生的庄园,他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然而,很少与陌生人交流的伊索并不知道,这里其实是当地那位老乡绅的住所。 而这座古老的建筑,已经空了十几年了。 在今天早上,它终于迎来了它阔别已久的主人——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第33章 永生 阳光穿过云层,如同一把把利剑,刺穿了黑暗的苍穹,洒落在大地上。 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璀璨夺目。 约瑟夫站在自家古老而庄严的庄园内,转头静静地凝视着后方。 他的目光穿越过那扇高大的铁门,望向远处的街道。 那陌生的景象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像是对往事的怀念和对未来的迷茫交织在一起。 此刻的约瑟夫已经获得了“永生”的力量。 他恢复了昔日的容貌,不再是那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的皮肤重新焕发出年轻的光彩,身体也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回到了青年时的健康状态。 约瑟夫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这座庄园曾经是他的家,但如今却显得如此陌生。 而同样陌生的佣人们,正忙碌地打扫着别墅,他们的身影穿梭在各个角落之间,手中拿着扫帚和抹布,将每一个角落都擦拭得干干净净。 约瑟夫无视众人,默默地走上了二楼,来到了朝向东方的露台。 这里可以俯瞰到整个庄园的美景,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郁郁葱葱的玫瑰环绕着庄园,宁静而美丽。 他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静静地凝视着远方。 微风轻拂着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凉爽的感觉。 这次长达十几年的远游,让约瑟夫收获了很多宝贵的经验和知识。 在旅途中,他见识到了许多新奇的事物,也结交了一些有趣的朋友。 这些经历不仅拓宽了他的视野,还让他对世界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然而,最令约瑟夫感到遗憾的是,尽管他竭尽全力,却依然无法让克劳德重获新生。 这个结果让他备受打击,但他并没有放弃。 相反,他坚信只要坚持不懈地研究\"永生\",总有一天能够实现这个目标。 为此,约瑟夫决定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已有的实验中。 当然,实验品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他回来的目的。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的异常,他不惜花费巨资,打造一个虚假的身份。 并以德拉索恩斯家族旁支的名义,将自己所有的资产都转移到了这个新身份的名下。 这样一来,他就能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而不必担心被人发现他的秘密。 与此同时,为了追求\"永生\",约瑟夫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原有的色彩,只剩下一片灰暗。 他所看到的世界,仿佛被一层灰色的滤镜覆盖,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让他无法欣赏到大自然的美丽,无法注意阳光洒下的阴暗交替,无法领略四季更迭带来的变化。 或许,这是因为他太久没有从虚假的镜像中走出来。 但约瑟夫并不在意,因为他相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他看来,只要能实现\"永生\",一切牺牲都是微不足道的。 约瑟夫靠了一会,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内心的疲惫和不适。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身后那个有些眼熟,却又显得十分陌生的身影上。 管家恭敬地走到他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尊重,低头问道:“德拉索恩斯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约瑟夫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语气平静而傲慢,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孤独。 管家闻言,点了点头,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了2楼。 他知道这个像极了乡绅的新主人,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所以并没有过多打扰。 第34章 宿醉 过了一会儿,约瑟夫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睛看向蓝色的天空。 他手中摇晃着那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里面盛着的酒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每一次摇晃都能听到清脆的撞击声,仿佛在诉说着他心中的故事。 他静静地凝视着杯中不断晃动的酒液,思绪也随之飘荡起来。 他轻轻地晃动着酒杯,酒液在杯中旋转。 散发出淡淡的酒香,与房间里的玫瑰香薰交织,格外醉人。 约瑟夫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酒精带来的轻微眩晕和放松。 此刻的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历经沧桑、看透了一切的颓废感,仿佛对生活已经失去了热情和希望。 渐渐地,约瑟夫的眼前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个没能挺过疾病折磨的弟弟。 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温暖的笑容,但眼神中却流露着一丝无奈和对生的渴望。 约瑟夫低声呢喃道:“现在的你,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只会安静地笑……”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思念,缓缓伸出手,触摸着自己的脸庞,想像着那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同胞弟弟。 慢慢地,约瑟夫沉浸在了已经模糊的回忆中,想起了小时候与克劳德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他们曾经无忧无虑地玩耍,分享彼此的快乐和悲伤。 然而,命运却如此残酷,将他们以生死为边界,强行分离。 下一秒,他右手端着盛有一半红色液体的高脚杯,穿着华丽的服饰,站在一尘不染的露台上,跳起了优雅的舞蹈。 他的脚步轻盈,身姿矫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情感。 散发着幽幽独特香味的红酒,也随着他的动作,在透明的杯中上下晃动,仿佛在与他共舞。 阳光洒在他身上,照亮了他的身影,也照亮了他心中的悲伤。 不一会儿,美酒不慎洒出,将白色衬衣染红,但约瑟夫并不以为意。 直到尽兴,才停下了脚步,放下了贵族的虚文缛节,将双脚交叉搁在脚凳上,甚是惬意。 但微仰的脸和左手上紧捏的简笔画,却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思念与哀伤。 他静静地凝视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孤独和无奈。 约瑟夫只觉心中猛地一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般,疼得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默默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涩涩的口感在口腔中散开,刺激着他的味蕾,但此刻的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酒精迅速涌上心头,让约瑟夫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然而,这种感觉却让他暂时忘却了内心的痛苦,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里。 他继续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逐渐变得沉重起来,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不清。 但他依然无法摆脱内心深处的痛苦和孤独感,只能借助酒精的力量,让自己暂时逃离现实。 最终,约瑟夫重重地倒在了座椅上,沉沉睡去。 第35章 少年 在梦中,他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温馨的家。 父母、他和已经成年的弟弟,他们四人一起站在摄像机前,笑容灿烂而不真实。 这是他一直渴望的场景,也是他多年来的心愿——拍一张完整的全家福。 这个梦让约瑟夫感到无比幸福,尽管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但他多么希望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与家人团聚在一起,享受这份难得的温暖和快乐。 当约瑟夫缓缓睁开眼时,西斜的夕阳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柔和的光线让他感到一丝舒适。 他抬手拧了拧酸疼的眉心,从椅子上坐起身来,准备开始完善自己的“永生”实验。 就在这时,约瑟夫突然注意到了露台下方,不远处多出的一道身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出现了一位少年,正站在了庄园边沿的花篱前。 他轻轻地捏着一朵黄色的玫瑰,放在鼻尖嗅闻着,仿佛沉浸在玫瑰的芬芳之中。 “嗯∽!黄色?” 约瑟夫喉结滚了滚,那朵黄色的玫瑰在他的眼中清晰可见。 他不由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室内。 然而,室内的一切仍然是一片黑白。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少年所在的方向,玫瑰是有颜色的,少年也是有颜色的,就连阳光他都能看到。 约瑟夫挑了挑眉,他突然发现,少年的出现让这个黑白的世界变得有趣了起来。 他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少年。 阳光如金色薄纱般洒落下来,柔和的光线映照在了少年的面庞上。 仿佛给他整个人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让他的五官更显精致和立体感。 他的肌肤光滑细腻,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一下。 他的眼眸清澈而灰暗,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情感,从里到外充斥着约瑟夫很是熟悉的思念。 在约瑟夫看来,这个少年与周围呈现出来的灰色截然不同,仿佛色彩本来就是少年所独有的特质。 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却给人一种温暖而心酸的感觉。 不知为何,约瑟夫的右指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心中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缓缓来到了立在一旁的摄像机后,调整了一番角度,抬手想要把这一刻永远地定格下来。 然而,就在那白皙得几乎能发光的手指即将按下快门时,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约瑟夫静静地站在2楼注视着楼下,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那个少年。 他越看越入迷,似乎想将少年的身影留在眼底,又或是想记住好久没有看到过的色彩。 随着少年的离去,只留下那一抹温暖而令人眼热的笑容,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到夜幕渐渐降临,约瑟夫才缓缓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而少年早已离去。 他默默地将手从摄像机上拿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产生如此特殊的情感。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少年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或许,这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但对约瑟夫来说,却成为了他漫长生命中,难以忘怀的回忆。 第36章 学堂花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那不知名的悸动。 然后,他转过身,向着一楼走去。 随着他渐行渐远,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 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月光洒落在地上,宛如银纱一般,轻轻拂过他的足迹。 然而,即使约瑟夫离开了露台,那个少年的身影仍然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不禁想知道,如果再次遇到那个少年,是否还能找回这份奇妙的感觉? 或者说,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个美好的幻觉? 夜幕渐渐散去,月光悄然消失在了露台上。 约瑟夫已经将地下室布置妥当,此刻的他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手里握着一支画笔,目光涣散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玫瑰花篱。 在烛光的映照下,画布上的黄玫瑰栩栩如生,宛如真实的花朵一般。 然而,它的左侧却留出了一大片的空白。 在约瑟夫的眼中,室内的景象既灰暗又明亮,那朵灰色的玫瑰在白色的画布上显得格外清晰,正在他的笔下缓缓绽放。 尽管他无法看到这些玫瑰的颜色,但他坚信它一定是极其夺目的,只是这份美丽远不及那个少年。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画笔,然后拿起另一支。 凭借着几十年来积累的绘画经验,他准确地在“灰”色中找到了灰色。 然而,当画笔离画布仅有一厘米的时候,约瑟夫突然停住了动作,再也无法下笔。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逐渐亮了起来,然而画布上依然只有那朵孤零零盛开的玫瑰。 约瑟夫彻夜未眠,却丝毫感觉不到困倦。 自从获得“永生”之后,他似乎失去了人类应有的某些能力。 约瑟夫蓝色的眼眸空洞而无神,仿佛失去了对世界的热情和兴趣。 一番洗漱后,他换上了一身干净且华丽的衣服,仿佛要去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一般。 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衣角,然后转身离开庄园,向着镇上走去。 他的步伐稳健而坚定,似乎有着明确的目标,眼神冷漠而深邃,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注定的缘份。 就在约瑟夫将目标人选,定在老人和孩子身上,准备回去时。 不知为何,他的目光被位于镇中心学堂的玫瑰花园所吸引,想起了那个疑似喜欢黄玫瑰的少年。 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顿时被浓郁的玫瑰花香所淹没。 他漫步在花丛间,感受着花香带来的愉悦感。 与黄玫瑰的清香不同,这里的味道更加甜美,但比香薰多了些自然。 它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就这样,约瑟夫静静地望着眼前那片灰色的天空和灰色的玫瑰,缓缓走到一处长椅边坐了下来。 他轻轻地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大自然之中,试图用嗅觉和听觉去感受这个无趣的世界。 不多时,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面。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黄色玫瑰花海,绚丽多彩的蝴蝶在花丛间轻盈地飞舞; 微风轻拂着他的脸颊,带来丝丝凉意; 阳光穿透云层洒落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清新的青草气息相互交融,令人心旷神怡。 在这片一望无际的花海,微风轻拂,花瓣如雪般飘落。 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有一个少年正静静地躺在花丛中。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少年的左手轻轻地搭在了眼眶处,手指微微弯曲。 而他的左手心,正握着一朵鲜艳欲滴的黄玫瑰。 那朵玫瑰已经完全绽放开来,金黄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散发出阵阵清香。 …… 第37章 约夹子!(摄殓) 不知道过了多久,约瑟夫慢慢睁开眼睛,回归现实。 他站起身来,从衣兜中掏出了一块精美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同时,在心里想着要不要回去看看,说不定能够偶遇昨天的那个少年。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玫瑰园园出口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他并不在意,也不想多管闲事。 但在走到出口时,他还是下意识地往左边瞄了一眼。 与众不同的色彩,顿时映入眼帘,约瑟夫的动作不由一愣。 他的目光也被吸引到了人群中央的那抹灰色上。 此时,那抹灰色伴随着点点血色,格外引人注目。 他定睛一看,那个身影正是他念了一天一夜的少年。 约瑟夫一惊,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而且,此时的少年看上去十分狼狈,身上满是血迹和灰尘,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看到这一幕,约瑟夫不由心中一疼,来不及过多思考,他立刻快步走出玫瑰园,“你们在做什么?” 之后,伊索的生活逐渐回归平静,不再有那些令人困扰的阴暗面。 因为那些欺负过他的少年,都在第二天离奇消失了。 对于这些人的失踪,伊索不敢有过多的猜测,觉得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毕竟,小镇上的老人和孩子也有些神秘地失踪了。 但这件事,很快就引起了年迈镇长的注意,怕死的他立即将此事上报给了所属的城市。 那边的警方对此很是重视,派遣了大量的人员来到小镇展开深入调查。 几乎所有镇上的居民都受到了盘问,当然,伊索也不例外。 终归,那些失踪的少年都是曾经欺负过伊索的坏学生,这一点在学堂里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所以,那些警察对伊索产生了怀疑。 但是,他们很快就排除了伊索的嫌疑。 因为经过一番详细的调查,他们发现伊索的日常生活非常规律。 每天早上,他都会准时起床,然后前往学堂上课; 放学后,他也会直接回家,跟着养父杰伊学习入殓的知识。 除此之外,他偶尔还会去墓园祭拜一下自己的母亲。 这样简单的生活方式,让警方可以确定,他与那些失踪的镇民没有任何联系。 就连那些坏学生失踪的当天下午,伊索的邻居可以作证。 她亲眼看到伊索是在放学没多久的时候回的家。 —— 自从那天起,伊索每次上学和放学的时候,都会遇到那位优雅又好心的约瑟夫先生。 每次相遇,约瑟夫先生都穿着那件初见的礼服,手里拿着一块画板和一个不大不小的皮箱,走进那片粉色的玫瑰园。 随着时间的推移,伊索对这位神秘的约瑟夫先生越来越好奇。 终于有一天,伊索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在放学的时候,走进了那个他从未去过的地方。 而背对着出口的约瑟夫,似乎没有察觉到伊索的到来,依旧对着一朵半开半不开的粉色玫瑰写生。 伊索则蹑手蹑脚地来到一米开外,看着约瑟夫先生笔下的黄玫瑰,在白色的画布上栩栩绽放。 虽然伊索对玫瑰的颜色感到奇怪,但他并没有出声打扰。 直到玫瑰画完,约瑟夫才轻轻放下画笔,心满意足地欣赏起了自己的作品。 突然,他转过头看向伊索,脸上也柔和了许多,声音努力夹了夹,“你好啊,伊索。” 看得入神的伊索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吓了一跳,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回应道:“您好,约瑟夫先生,我......” 他惊讶于这位高贵的先生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言之情。 第38章 枯萎 (摄殓) “伊索,你是来看花的吗?”约瑟夫轻声问道。 伊索有些紧张地攥了攥衣角,嗫嚅道:“不,我只是路过……看到您在这里画画,就过来看看。” “哦,是吗?那真是太巧了。” 约瑟夫微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伊索抬起头来,看着约瑟夫先生的眼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冲动。 他鼓起勇气,轻声回答道:“是啊,真的很巧。” 约瑟夫点了点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画笔和画布。 他的笔触轻柔而细腻,仿佛在与每一朵鲜花对话。 伊索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约瑟夫先生作画。 “我的荣幸,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约瑟夫突然出声。 伊索有些紧张地笑了笑,低声回答:“我也是,很高兴能再见到您。”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意,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约瑟夫闻言,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放下画笔,转身面向伊索,认真地看着他。 伊索有些紧张地笑了笑,“您的画很美。” 约瑟夫故作矜持的微微颔首,“谢谢伊索的夸奖,这朵玫瑰就像你一样。” 伊索听了这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他没有立即回话,而是低下了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约瑟夫看着伊索难为情的样子,心中的涟漪泛得更大了些。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到伊索面前,“伊索,你喜欢玫瑰花吗?” 伊索低垂着头,半晌才抬起头来,看着约瑟夫先生的眼睛,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喜欢?”约瑟夫愣了愣,装作不在意地询问道。 伊索低着头,小声说道:“玫瑰花虽美,但它有刺,会伤人。” 约瑟夫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但若是有人愿意为你拔掉这些刺呢?” 伊索抬起头,眼神中透着迷茫,“为我……拔掉刺?” 约瑟夫点了点头,“是的,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伊索的脸更红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约瑟夫先生的话。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吹落了几片玫瑰花瓣。 约瑟夫伸手接住一片花瓣,递到伊索面前,“就像这片花瓣,它虽然脆弱,但也有着独特的美丽。” 伊索接过花瓣,感受着它的柔软和香气。 “伊索,我希望你能像这朵玫瑰花一样,绽放出属于你的色彩。” 伊索抬头看着约瑟夫,眼中闪烁着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 然后,他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谢谢您,约瑟夫先生。” 约瑟夫听到伊索的称呼,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他伸手轻轻揉了探伊索的灰发,柔声说:“伊索!” 伊索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疑惑地看向约瑟夫,“嗯?” 约瑟夫笑着摇了摇头,温柔地说:“你可以直接叫我约瑟夫的。” 伊索犹豫了一下,轻声叫道:“约瑟夫。” 约瑟夫笑得更加灿烂,他拉起伊索的手,漫步在玫瑰园中。 阳光下,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从此以后,伊索和约瑟夫经常一起在这座玫瑰园中散步、聊天。 同时,约瑟夫会教伊索绘画,伊索也会分享他的心事。 就这样,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如同玫瑰一般,绽放出绚烂的时刻。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一天,伊索发现玫瑰园中的玫瑰全都枯萎了,他感到一阵不安。 当他在玫瑰园一角找到约瑟夫时,却发现他正一脸忧愁地望着西方。 约瑟夫告诉伊索,他必须离开这里,去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 伊索的心中充满了不舍,但他明白约瑟夫有着自己的责任。 分别的那一刻,伊索紧紧拥抱着约瑟夫,泪水模糊了双眼。 直到约瑟夫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伊索站了会儿,才转身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而约瑟夫也在伊索转身的瞬间,出现在了转角,望着伊索的背影行了一礼后,消失在了原地。 从那以后,小镇恢复了原有的秩序,不再有人失踪,伊索也正式开始入殓,自然听到了一些镇民的八卦: “小镇之前总是有人失踪,是因为他们被小镇西边,那座庄园的新主人给摄魂了。 据说警察从庄园的地下室中,找到了那些人笑着的相片。 而那个新主人,也就是德拉索恩斯旁支的青年,也消失不见了,而且……” 闻言,伊索停下了脚步,轻声低语:“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怪不得! 伊索瞬间明白了一切,明白了约瑟夫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摄像机,却从不给他,拍一张照片; 明白了为什么两人相处这么久,却从没听约瑟夫提起,他住在什么地方; 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见到约瑟夫,都是在人迹罕见的玫瑰园深处,却从没在其它地方,见到过他的身影。 片刻后,伊索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前往委托人的家中。 只是在他走过的地方,一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水珠打湿了石板。 岁月流逝,伊索每周都会来一次玫瑰园,并在来看望母亲时,远远得看一眼那座被查封的庄园。 虽然玫瑰不再盛开,但他相信,他们的会像那些枯萎的玫瑰一样,在某个时刻重新焕发生机。 第39章 诺顿 阴暗潮湿的矿洞仿佛一个巨大的迷宫,一眼望不到尽头。 此时,年幼的诺顿·坎贝尔(勘探员)正站在狭窄的矿道里,手中紧握着一把破旧的铁凿,用力地敲着前方的岩石。 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但也透露出一丝恐惧和迷茫。 这是他第一次下矿,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挑战。 对于这个刚刚脱离父亲保护的孩子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他没有任何经验,更没有人教导他该如何去做。 就在几个月前,他那整日在地下工作的父亲,因为难以忍受的胸痛、呼吸困难等症状,被相识的矿友抬回了家。 至于母亲,从他有意识起,就没见过。 但依昔记得,父亲曾经提到过,母亲是这个世界上,除父亲以外,最爱诺顿的人。 他的名,就是母亲取的,寓意着自信和智慧。 诺顿的母亲希望他能够自信地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同时拥有足够的智慧去解决问题。 这个名字寄托了母亲对诺顿深深的爱意和期望。 那天以后,被确诊患有尘肺病的父亲便一直躺在床上,无法起身。 这个原本幸福的家瞬间变得阴沉压抑,家庭的重担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了茫然天真的诺顿身上。 为了减轻父亲的痛苦,诺顿毫不犹豫地将家中为数不多的积蓄都用来购买缓解疼痛的药物。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阻止父亲的病情恶化。 终于有一天,小诺顿的父亲跪在床上,满脸痛苦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仿佛在向命运屈服。 那一刻,小诺顿感到无比的悲痛和无助,他失去了世界上最后一位亲人。 此后,小诺顿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也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财。 走投无路之下,他想起了周围的人常常说的话:“父亲是矿工,儿子也会是矿工。” 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却如同一句诅咒,深深地印在了小诺顿的心上。 他深知矿工工作的危险性,但为了生存下去,他别无选择。 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小诺顿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上了父亲的老路。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也是他生活中的无奈之举。 然而,小诺顿并不甘心一生都只当一名矿工。 因为他不想像父亲那样,因为长期接触矿洞中的粉尘而患上尘肺病,只能痛苦地等死。 他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走出这片黑暗的矿洞,走向光明的未来。 每一次敲动铁凿,他都在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 每一滴汗水,都是他对命运不屈服的证明。 他知道,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摆脱贫困和苦难的束缚。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小诺顿心中的希望之火却越燃越旺。 他坚信:“父亲是矿工,但矿工只会是儿子的起点,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能够走出这片地下世界。” —— 十年过去,当初的小孩已经长成了现在的少年。 经过长时间的努力,诺顿已经熟练地掌握了一名优秀矿工需要具备的所有技能。 同时,他也是整座矿场,每天第一个进入,最后一个离开的矿工。 此外,诺顿的勤奋和善良不仅赢得了矿场主的认可,还在常来这里的富人间挂上了名。 这些人都对诺顿赞不绝口,纷纷表示:“矿场里有个名叫诺顿的少年,非常勤劳,而且心地善良,真的很不错!” 然而,对于这些赞扬,富人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毕竟,这只是他们在闲暇时随意闲聊的话题而已。 但是,这些闲谈却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听进了心里,成为了诺顿的噩梦…… 第40章 硬币 几天后,忙碌一天的诺顿满是尘土地离开了矿井,将今天最后一次的收获交给矿场的工作人员。 他缓缓地拿起笔,在那本破旧的出工记录本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却充满了认真和专注。 写完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本子合上,然后默默地将工作人员丢在桌上的几枚硬币收起来。 这些硬币数量稀少,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但对他来说却是生活的希望。 他一边走,一边用脖子上挂着的那条早已脏得不成样子的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这条毛巾曾经或许洁白如雪,但如今已被岁月和劳动所侵蚀,变得脏兮兮且破烂不堪。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洒向大地。 诺顿迎着深夜的凉风,步伐缓慢而坚定地朝着矿场外的家走去。 尽管疲惫不堪,但心中仍怀揣着一丝温暖与期待。 正当他还在为自己今天依旧少得可怜的工资发愁的时候。 突然感觉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诺顿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人站在那里,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嫉妒。 “嘿,小家伙,我听别人说,你在这里挺出名的啊?” 那个男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 “哦……嗯,可能吧。” 诺顿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迟疑地点点头,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男人阴险地笑了笑,“就是他吗?” 另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听起来似乎还有些熟悉。 “是的,就是他。” 听到这句话,诺顿心里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意识到事情可能变得有些麻烦了。 他深吸一口气,定睛一看,只见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是同在矿场工作的肯特,一个以懒惰和狡猾闻名的家伙。 而平日里,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踏实肯干、认真负责的人,比如诺顿。 “原来是你……”诺顿眉头紧皱,心中暗暗叫苦。 他万万没有想到,肯特居然会来找自己的麻烦,还以为今天能够早点回家休息。 “哼,想不到吧?” 肯特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你以为你每天努力挖矿,就能得到尊重吗?你这只只会讨好富人的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诺顿努力保持冷静,但内心的愤怒已经难以抑制,“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哈哈,真是可笑!”肯特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看看你那副不值钱的样子,不就是想讨好那些人嘛!真是令人作呕。” 听到肯特的话,诺顿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说:“你们想怎么样?” 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他的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握紧,显示出了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肯特并没有回答诺顿的问题,而是继续嘲笑他:“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以为只要努力挖矿就能改变命运吗? 太天真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像你这样的人注定只能被淘汰。” 说着,肯特一边说着,一边向身旁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男人立刻明白了肯特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只见他猛地向前迈了一步,举起那粗壮得如同树干一般的手臂,朝着诺顿狠狠地挥舞过去。 此时的诺顿已经劳累了一整天,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再加上他本身就因为贫困而营养不良、身材瘦弱,根本无法与这两个强壮的男人抗衡。 看着诺顿即将遭受攻击,肯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欺负弱小的感觉,仿佛这能证明自己的强大和威严。 很快,诺顿就被打倒在了地上,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 单方面的殴打结束后,肯特抓着诺顿脖颈处那条毛巾的两端,将他提了起来。 用自己肮脏且粗糙的手掌,狠狠地拍打了几下诺顿的脸颊,同时还不断地用言语恐吓他。 然后,肯特又开始搜起了诺顿的衣兜,将里面为数不多的几枚硬币全部掏走。 “艹,还以为能讨不少钱呢,穷鬼一个, 啊呸!” 没捞到好处的肯特,气愤地朝诺顿吐了一口痰,才与男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许久之后,伤痕累累的诺顿,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坐在地上。 他的身体虚弱得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但他还是努力地坐直了身子。 借助着微弱的月光,他开始在周围的地面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搜索,诺顿终于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枚硬币。 他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眼中闪烁着一丝庆幸。 然而,这枚硬币已经沾满了各种污渍:煤灰、鞋印、贫民窟的尘土…… 这些污渍让硬币看起来十分狼狈,就像诺顿此刻的心情一样沉重。 这时,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诺顿的眼角滑落,滴在了硬币上,瞬间与那些污渍融为一体。 第41章 动摇 第二天清晨,微亮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间,照亮了诺顿那憔悴不堪、苍白如纸的面容。 他因伤痛的折磨而无法入眠,直到快要上工的时间,也没有睡着。 但生活的压力,迫使诺顿强忍疼痛,艰难地从床板上爬起来。 他的双腿微微颤抖着,仿佛失去了力量,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前进的步伐。 诺顿拿起一旁的布袋,目光注视着里面所剩无几的食物,心中涌起一丝绝望。 随后,他又数了数平日里积攒下来的几个硬币,再加上昨晚得到的一个,总共十一个。 这些钱,只够买两个黑面包。 尽管内心充满了焦虑,但诺顿还是将那个装着半个黑面包的布袋和已经破旧的水袋拴在腰间。 他拿起地上的工具,一步一步缓慢地朝着矿区走去,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 当诺顿走出家门,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尚未完全驱散黑暗。 然而,由于身体的不适,他的脚步变得沉重而缓慢。 一直以来,矿场主对诺顿的工作态度颇为满意,认为他是一个勤奋的人。 然而,今天看到诺顿不是第一个来的,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充满了不满和责备。 他毫不留情地质问:“诺顿!你今天怎么现在才来?平常你不是第一个就到了吗?” 诺顿原本以为会得到这个,总是夸奖自己的大人的关心,却不想入耳的满是责怪。 矿场主完全没有把诺顿脸上的淤青以及他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放在心上。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诺顿没有第一个上工。 “我……”诺顿试图开口解释,但矿场主并没有给他机会。 “你什么你?你难道不知道我们需要按时完成任务吗?你这样拖延时间,会影响整个矿区的进度!” 矿场主怒气冲冲地说道。 诺顿低下头,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委屈。 满脸歉意的解释道:“对不起,大人,昨天晚上我受了点伤,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请您不要责怪我。” 然而,矿场主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原谅他,反而更加严厉地责备道:“你受伤了?那又怎么样?难道这就是你偷懒的理由吗? 你知道吗,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你就别想在这里混了。 我们这里可不养闲人,只有勤劳的人才能生存下来。” 诺顿听着他的训斥,心里一阵刺痛。 他原本以为这个大人会像往常一样安慰他,甚至可能给他一些帮助。 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不禁想起了昨晚肯特说的那些话,心中产生了动摇。 “看看你那不值钱的……” “……你这只只会讨好富人的狗!” 这些话语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让他感到无比难过。 诺顿突然意识到,原来世界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他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所坚信的勤劳与善良是否真的有用。 在这一刻,少年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赶紧下矿去!希望你能尽快恢复状态,不要影响到工作效率。” 矿场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诺顿离开。 他皱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对诺顿的不满和失望。 诺顿默默地站在原地,低着头,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矿场主见诺顿没有反应,心中愈发愤怒。 他觉得诺顿不仅不再像以前那样勤劳,甚至还学会了顶撞,这种行为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怎么?觉得我说错了?还是你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矿场主提高了声音,语气严厉地质问诺顿。 而周围的其他矿工都在看着这边,窃窃私语着什么。 诺顿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随后,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这才转身离开,脚步沉重地向着矿场深处走去。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拖沓,仿佛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力气。 他的身体依然疼痛难忍,心里依旧委屈,但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哭,因为哭泣并不能解决问题。 第42章 渴望 进入矿洞后,诺顿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他挥舞着手中的工具,拼命挖掘矿石,希望能够弥补早上的延误。 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硬,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灵活与熟练。 每一次挥动工具都让他感到一阵疲惫,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 相反,他咬紧牙关,继续努力挖掘着矿石,希望能尽快弥补早上的损失。 汗水不断地从诺顿的额头滑落下来,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水渍。 这些水渍在昏暗的矿坑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他辛勤劳动的见证。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诺顿逐渐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下降。 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原本灵活的手臂现在似乎也有千斤重,难以抬起。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继续坚持,很可能会出事。 于是,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具,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喘着粗气。 然而,就在这时,诺顿突然感到喉咙深处传来一阵痒意,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他试图用手捂住嘴巴,但是咳嗽却愈发剧烈,甚至让他感到胸口有些疼痛。 “怎么回事?难道……”诺顿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努力克制着咳嗽,希望能够尽快恢复过来。 过了一会儿,咳嗽停止了。 诺顿这才解下水壶,轻抿一口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再次拿起工具,投入到挖矿的工作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渐渐降临。 终于,诺顿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工作,他依旧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爬出矿坑,蹒跚地走出矿场,将手上拿着的一小袋矿石交给工作人员。 可是,还不等他回到贫民窟,就再次被拦截了下来。 这次不是肯特和那个男人,而是同一个矿场的其他矿工。 这些每天都要面对艰苦工作和微薄收入的矿工,心中充满了对矿场主和富人的不满和怨恨。 他们觉得自己的劳动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而矿场主和那些富人却过着奢侈的生活,这让他们感到非常的不公平。 可由于自身的贫困和无力,他们无法改变这种现状,只能将内心的愤怒和怨气深埋心底。 因此,当这些矿工看到曾经备受这些人夸赞,今天又遭到斥责的诺顿,他们起了将情绪发泄到诺顿身上的想法,并付出了行动。 要知道,他们今天可是亲耳听到矿场主对那些富人的抱怨,言语之间满是对诺顿的嫌弃和厌恶。 所以,他们认为,现在的诺顿无父无母,连矿场主和富人都不喜欢他,就是一个可以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嘿,小子,看起来那些大人很喜欢你呀?!”其中一个矿工阴阳怪气地说道。 …… 痛上加痛的诺顿虚弱地呻吟着,他并没有求饶,但眼中的怒火却越来越盛。 仇恨在他的内心深处滋生,他的人性也开始逐渐扭曲。 时间一天天过去,诺顿始终笼罩在被霸凌的阴影中,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五年。 尽管现在的他已经长大,但面对那些被恶念和贫穷侵蚀的矿工,仍然无力反抗。 曾经的诺顿,是一个充满憧憬与希望的少年,他怀揣着梦想,对未来充满期待。 然而,现实的残酷将他的梦想一一击碎,让他明白了现实的丑恶和黑暗。 岁月的磨砺让他变得精明、圆滑,同时也让他失去了那份纯真。 随着时光的流逝,诺顿虽然一直遭受欺凌,但他还是逐渐被这些矿工同化。 他学会了对上面的人阿谀奉承,说尽好话,不再理会其余人的嘲讽和唾弃。 毕竟,想要向上爬,就必须要忍耐被疏离的孤独。 然而,对于贵人的态度,诺顿却始终保持着复杂的心情。 在目睹了矿场主和那些富人们的变脸后,他对他们的生活既渴望又仇视。 他渴望拥有他们的财富和地位,却又仇视他们的无情和自私。 这种矛盾的心态,让诺顿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渐渐地,他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模样,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大人”。 深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金钱才是最可靠的保障,因为金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并且,他渴望改变现状,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跨越阶级。 第43章 本尼 于是,诺顿瞒着所有人,偷偷攒够了足够的路费,决定离开这里,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他知道这是一次冒险,但他也明白,如果不尝试,就永远无法改变身为底层矿工的命运。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光芒,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诺顿点亮煤灯,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房间的一角,映照着他疲惫而坚定的面容。 诺顿来到床边,用煤灯照着,打算从床底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他父亲留下的遗物。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床底的一处角落,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隐藏着。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发黄的纸张,被塞在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里。 半躺在地上的诺顿犹豫了一下,心中涌起一丝好奇。 这张纸看起来年代久远,上面或许记载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故事。 尽管有些迟疑,但最终他还是决定将那张纸从角落里拿出来。 当他轻轻拿起那张纸时,顿时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鼻而来。 纸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仿佛已经沉睡了许久,等待着有人来揭开它的面纱。 诺顿忍不住咳嗽起来,那股陈旧的气息刺激着他的呼吸道,让他无法止住咳嗽。 他用手捂住嘴巴,试图减轻咳嗽的声音,但咳嗽却越来越剧烈,仿佛要将他身体里的所有内脏都咳出来。 过了一会儿,诺顿才慢慢平息下来,气喘吁吁、小心翼翼地展开了这张已经发黄发脆的纸。 【……你家的臭小子能去学校里读书,……………… 改变我们,也改变孩子们的一辈子。 本尼】 看完后的诺顿呆坐在地上,有些回不过神来,开始又哭又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激动地从地上爬起。 把小盒子打开,拿出里面保存得很好的日记本,翻到没用过的一页,开始写回信。 他颤抖着双手,用短得握不住的铅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每一个字。 【您好,我是诺顿·坎贝尔,我的父亲在………………】 很快,诺顿将那页撕下,仔细折叠好后,装进了一个早已泛黄的信封中。 他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地靠坐在床边,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 那是一种夹杂着激动与紧张的复杂表情,像是发现了某种‘机遇’。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诺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原本兴奋的神情被怀疑所取代。 直到月亮开始西斜,他才站起身来。 将手中的信封夹到一旁的日记本里,并将其放回到盒子中。 最后,他拿起一个破旧的布袋,将盒子慢慢地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诺顿轻轻地吹灭了房间里微弱的煤灯,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随后,他背起收拾好的简单行李,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木屋。 门外,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照亮了诺顿前行的道路。 同时,他的脸上绽放出一抹久违的纯真笑容,却显得格外阴森。 —— 一个月后,诺顿一路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了本尼的家乡。 这是一个偏僻而宁静的小镇,周围环绕着壮丽的山脉和广袤的森林。 诺顿决定先在小镇附近找到一处矿场工作,以便更好地融入这里的生活,寻找关于父亲老伙计的踪迹。 由于本尼曾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矿工,诺顿也选择了在矿场工作,同时暗中向其他年纪较大的矿工打探消息。 凭借着与他们建立起的良好关系,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诺顿就得知了本尼的下落。 原来,本尼无儿无女,年老且患有肺病的他只能居住在小镇的救济院里。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诺顿总会利用休息时间去拜访救济院。 积极参与对这些无家可归老矿工的临终关怀活动,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们度过最后的时光。 诺顿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倾诉,并给予他们灿烂的微笑和温柔的鼓励。 这一善举,让诺顿备受赞誉,甚至登上了小镇的报纸。 果然,诺顿的计划奏效了。 本尼注意到了这个与老伙计长得极为相似,且同姓氏的年轻人。 他开始偷偷观察诺顿在救济院的一举一动。 一段时间后,本尼认为诺顿善良、亲切、勤劳、待人真诚,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后辈。 于是,本尼主动找到了诺顿,询问他是否认识自己的老伙计。 “嗯,他是我的父亲!” 此时,诺顿恰到好处地露出了茫然和惊喜的神色。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叫本尼,和你父亲是多年的好友。” 本尼激动地说道,语气真挚得让人无法怀疑。 “我知道,父亲经常跟我提起您。”诺顿同样兴奋,眼中闪烁着泪光。 两人聊了很久,本尼给诺顿讲述了很多自己和老伙计过去的故事。 之后,诺顿一有空,就会买些食物和生活用品,前往救济院看望本尼。 他会坐在床边,认真倾听本尼过去的点点滴滴。 看着面前这位病重的老矿工,诺顿的眼中总是充满了爱戴和崇拜。 随着时间的推移,诺顿对本尼的照顾越来越细心、周到。 他不仅买来了很多的止疼药和补品,还亲自喂本尼吃饭、喝水…… 在诺顿的呵护下,本尼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精神状态也有所好转。 然而,在这一切背后,诺顿却有着另一个目的——寻找金矿。 每次本尼熟睡的时候,诺顿都会帮他收拾房间。 然后,趁机翻找着任何可能藏有金矿线索的地方。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一个破旧笔记本的夹层中,诺顿找到了本尼的记录,证实了金矿的存在。 可除此之外,诺顿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金矿位置的线索。 第44章 怀疑 他的脸色微沉,将东西一一归整好,才转身走出房间,来到无人的死角。 不耐地“啧”了一声,死死盯着地面。 过了一会儿,他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次露出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向着房间走去。 日复一日,诺顿始终如一,悉心照料着本尼,毫无怨言。 一年后的一天,本尼看起来精神矍铄,状态良好。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的一杯温水,轻轻抿了几口,滋润着喉咙。 随后,本尼转过头,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在专心叠衣服的诺顿身上。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略微低沉而严肃地说道:“喂,诺顿小子,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交代给你。” 此刻,背对着本尼的诺顿,眼睛瞬间眯起,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紧接着,他的嘴角迅速上扬,勾勒出一抹邪恶的笑容,与平日里的老好人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下一刻,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嘴角两端高高翘起,眼神也变得明亮清澈。 他面带微笑,语气轻快地回应:“怎么了?本尼大叔。” 说话间,他转过头,一脸担忧地望着床铺的方向,仿佛在确认本尼是否安好。 同时,诺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衣物整齐叠好,放入一旁的衣箱里。 这才稳步走到床边,自然地接过本尼手中的木杯,放到一旁的木柜上。 然后,乖巧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副已经做好倾听的模样。 “诺顿啊,大叔我苦了半辈子,只想在剩下的时间里能过得富裕些。” 本尼的声音很平静,但是诺顿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期盼,“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帮我一个忙,放心,好处只多不少!” 诺顿心中一喜,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原有的神色,“本尼大叔,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本尼笑了笑,拍了拍诺顿的肩膀,“我知道一处金矿的位置,这事你父亲也是知道的,只是我没能等到他的回信。 我当初也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远行,现在又老了,身体不好,所以希望你能带我一起去,当然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你三我七?” 说着,本尼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过了几秒,才继续道:“你也知道,我得了这病,活不了多久了,又无子无女,等我死后,不都是你的嘛?!” 听到本尼的话后,诺顿心中暗自一动,他没有想到本尼竟然会这么大方,把金矿的事情告诉自己。 不过…… 随即,诺顿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是这个情况,眼神中满是犹豫和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深吸一口气。 目光坚定地望向本尼,眼神中透露着决然,“好,成交!非常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您的。” 本尼听了诺顿的回答,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他缓缓移动身体,用手轻轻扶了扶背后的枕头,并下意识地摸了一下。 而他的这一举动,引起了诺顿的注意,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刹那间,心中的怀疑被点燃。 第45章 废弃 于是,诺顿借着让本尼养好身体为理由,毅然决然地辞去了矿场的工作,来到救济院全心全意地照顾他。 期间,他并未急于询问有关金矿的具体情况,而是选择耐心地等待时机的到来。 几天后,诺顿扶着本尼进入厕所,便迅速返回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才心满意足地走出房间,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同时,喃喃自语道:“现在,轮到活得长久的人了,而我所做的,也只不过是拿回上天亏欠的部分......” 紧接着,诺顿快步走到厕所外面,静静地等待本尼出来。 夜幕降临,两人共进晚餐后。 洗好碗筷的诺顿走进房间,随意一瞟,面色立即冷了一瞬。 他装作很忙的样子,慢慢靠近墙角的柜子,趁着本尼不注意的时候,快速扯了扯白布的边沿,将篮子里露出一角的针线遮住。 然后,他以出去买东西为借口,毫不犹豫地走出救济院,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小镇。 几天后,本尼见诺顿毫无踪迹,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意识到被骗的他,心急如焚地用颤抖的右手,拿起不远处的小刀,拆开了枕头。 却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不翼而飞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刺激得无法承受,本尼的病情瞬间恶化。 面对如此困境,他别无选择,只能拜托熟人帮忙寻找诺顿的下落。 半月后,靠近矿场的木屋主人,走进了布满灰尘的房间。 从中搜出了一条破被,一把凿子,一封未寄出的信,一小块被包好的、放硬了的白面包。 —— 三年后的某一天,诺顿的身影出现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矿道之中。 相比于之前的他,此时的诺顿一脸疲态,安静地坐在黑暗的矿道中,时不时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他借着头顶烛火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在放在腿上的地图上,重重划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同时,诺顿的目光落在地图上仅剩的那个红色圆圈上。 他的嘴角慢慢扬起,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张地图上标注着总共 13 个可能存在金矿的地点。 每一次,诺顿都会在那里待上三个月,积极挖矿,一副勤劳、善良的老实人形象。 然而,背地里,他却默默地探索着金矿的踪迹。 可惜的是,前面的 12 处地点,都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收获。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地点了。 而那里,很有可能就是金矿的所在,也是诺顿一直梦寐以求的\"机遇\"之地。 并且,离他的家乡并不是很远。 一个月后,诺顿来到这里,并被金矿所在的矿场雇佣。 但地图上的矿洞地点,却在不久前遭到了天外陨石的撞击。 所以,他被安排在了另一处矿洞工作。 经过几天的讨好和打探,诺顿从工头那得到了一些内部消息。 那处矿洞的地质报告表明,矿洞因不明物体坠击造成部分矿道堵塞,贸然疏通会造成矿洞内部结构坍塌。 因此,上头决定将其废弃。 第46章 火药 这让原本认为金矿唾手可得的诺顿很是不甘。 一向信奉“更大胆,才能挑战命运”的他,并不打算轻易放弃。 所以,诺顿在深夜无人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潜入了那个废弃的矿洞,探查情况。 然而,现实却给了沉重一击,他发现这并不是一个人能够搞定的。 可事关重大,他又怎么可能将这个的秘密告诉其他人呢? 而此时的诺顿,心中充满了渴望,金矿的诱惑,让他无法忍受等待的煎熬。 他已经被贪欲蒙蔽了眼睛,急切地想要获得财富和地位。 于是,在内心的驱使下,即便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增加暴露风险。 但诺顿还是在其余人下工以后,一个人偷偷去挖。 时间一长,他半夜不睡觉,偷摸跑进矿场的异常行为,引起了一个熟人的注意。 那个总是偷懒的肯特,不久前刚刚被雇主赶出矿场,无奈之下只好四处寻找生计。 一天晚上,他碰巧遇到了诺顿,顿时升起了抢钱的念头。 然而,肯特却意外发现诺顿前往废弃矿洞挖矿,他瞬间明白这是一个绝佳的发财机会。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把柄,企图以此来威胁诺顿。 而当诺顿挖完矿,被肯特拦住路的时候,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恨意。 但是,面对肯特的威胁,他并没有轻易地低头妥协。 相反,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于是,他佯装出惊恐万分的样子,乖乖地把金矿地图交了出去,以满足肯特的贪欲。 但他故意隐瞒了矿洞容易坍塌的事实。 就在不久前,诺顿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新闻:【由于火药、雷管的使用。矿物开采将告别简单的凿岩开采时代……】 这条消息让他心生一计,他认为可以利用这个来摆脱困境。 随后,诺顿开始讨好工头,每天都给工头送酒,还帮他做一些杂活,以此来换取工头的好感。 就这样过了几天,诺顿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上面专门派人下来教人如何使用火药和雷管,并挑选合适的人爆破和管理这些危险物品。 就这样,诺顿成功地被工头推荐,参加了这次培训。 期间,诺顿展现出了极高的学习能力和天赋,很快就掌握了相关知识,成为了矿场专门负责爆破和管理这些物品的人员。 然而,他并没有忘记教导他的人,告诉他的开采注意事项:“盗窃爆破品是违法行为,一经查明将报警处理。” 尽管如此,诺顿仍然坚定地决心要冒这个险。 毕竟,这可能是他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 同时,为了尽可能地降低被怀疑的风险。 深思熟虑后,诺顿决定放弃火药管理员的工作,只保留了矿场里普通爆破工的身份。 他深知,如果计划被识破,作为火药管理员的他必然成为首要嫌疑人。 因此,他将这项重任,交托给了开发商的表侄——那位对爆破技术一无所知的工头。 通过这种安排,诺顿可以在幕后默默操控着一切,更有效地掌握整个局面。 而那位工头却浑然不觉,甚至将诺顿视为了心腹,并向上面报告了情况,获得了批准。 没过几天,肯特便按照诺顿的指示,将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矿工带到了指定地点。 白天,这些矿工们在工作间隙,会偷偷在矿道里休息。 夜晚来临,他们便会在诺顿的带领下,悄然前往那个废弃的矿洞,开始秘密挖矿。 为了避免引起这些人的怀疑,诺顿告诉他们。 这个矿洞之所以被废弃,是因为难开发,还不能借助外物,只能依靠人力挖掘。 就这样,诺顿每天都在记录着自己的工作,他把每次爆破的深度、孔间距……炸药用量等,都详细地记在日记本上。 因为之前的矿洞已经遭受过一次严重的撞击,以前的数据已经不再适用。 所以,开发废弃矿洞就需要诺顿依靠自己的经验和判断,来确定爆破所需的用量。 之后,经过几个月的克扣,诺顿终于攒够了足够的火药。 他知道,是时候实施计划了。 一天晚上,诺顿买了两瓶最便宜的酒,偷偷地拿给了几个矿工。 他们高兴地喝起来,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 接着,诺顿又像往常一样,用一些生肉将看守矿场大门的大狗引开。 趁着夜色,诺顿小心翼翼地背着火药走进了矿洞深处。 他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将其藏好。 然后,他小心地将引线布置妥当,并仔细检查了一番。 完成这些准备工作后,诺顿默默地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他知道,这个机会可能只有一次,如果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别无选择。 几天后,有些心急的诺顿,并不打算休息。 而是在休息日的前一天晚上,悄悄进入了废弃矿洞,一个人挖了整整一夜半天。 终于,他发现了前方的岩石有一处散发着微光。 虽然那光芒非常微弱,但在他眼中,却是格外的耀眼。 诺顿立即紧张地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动静,他才开始快速挖掘着那块金块。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兴奋,因为他知道,自己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激动之余,诺顿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计划。 挖好后,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来不及细看,诺顿将其贴身放进内兜中,便迅速找到准备好的火药。 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置在预先选定的位置,并接上了引线。 第47章 金块(愚勘) 做完这些后,诺顿迅速躲到了他之前挖好的、能够通向外界的狭窄小道中。 此刻,诺顿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尽管他曾有过不良行为,但从未涉及过杀人这样的重罪。 他的内心在道德与欲望之间激烈冲突,无法做出决定。 然而,当他听到洞口传来熟悉的交谈声时,那些曾经被欺凌的记忆涌上心头,他不禁想起了他们狰狞的面容。 与此同时,一道低沉而暴虐的声音在诺顿的耳边响起:“杀了他们!想想金矿,想想他们对你的欺凌,想想......” 这道声音不断在他脑海中回荡,逐渐淹没了他的理智。 不知不觉间,那声音越来越遥远,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火光,紧接着便是物体燃烧的声音。 诺顿终于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点燃了火药。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右爬行,快速逃离即将爆炸的矿洞。 然而,还没等他远离爆炸范围,一道巨大的响声和强烈的热浪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掉。 诺顿心头一紧,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意识到,自己火药用多了。 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刚好与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对上。 下一秒,一阵剧烈的灼烧感舔上了诺顿左侧的身体,如同一头噬人的猛虎。 这一刻,诺顿只觉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形,并疼得他面容扭曲,停下了向外爬的动作。 他立即用完好的右手,紧紧捂住被灼伤的左脸,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血流不止。 同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烟尘弥漫,诺顿顾不上疼痛,开始咳个不停。 \"咳咳咳,我不能,咳,死在这里……\"诺顿喃喃道。 随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他强忍着疼痛,拖着受伤的身体,艰难地向前挪动。 突然,他注意到前方有一缕微光,正是映入小道的月光。 诺顿的心中不由涌起了一丝希望,立即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触碰到月光时。 地面再次剧烈晃动起来,一堆碎石沿着山体滚落下来,挡住了出口处的微光。 见此情形,诺顿的右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他用力地推着眼前的碎石堆,试图找到缝隙,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撼动这些石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氧气变得越来越稀薄。 诺顿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渐消逝,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困难。 他绝望地望着眼前的障碍,心中涌起一股悲凉,觉得自己可能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 诺顿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父亲的身影,以及那些不堪的过往。 下一秒,他的身子突然一轻,像是飘浮在水中。 随即,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从他的‘身体’中,一点一点地剥离出来,平静与暴虐交织,萦绕在他的心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诺顿只觉周身由灰转白。 然后脚下一空,令人窒息的坠落感传来,便恢复了些意识。 这时,石头滚动的声音自小道深处响起,诺顿听到动静,艰难地睁开右眼,下意识地抬头向着后方望去。 透过朦胧的视线,他隐约看到后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在空间的边缘,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右手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正一步步,朝着矿洞深处走去。 那道身影高大威猛,散发着强大的气息,给诺顿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即视感。 不知为何,看到他的瞬间,诺顿只觉心里缺了一角,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很快,那道身影消失在了尽头,诺顿的意识也再次模糊起来。 ……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还被困在原地,周围依旧是冰冷的石头和稀薄的空气。 诺顿伸手去摸镐子,准备挖掘通道,却发现镐子不见了踪影。 他只能用手一点点扒着碎石,每一次的动作都带来了刺骨的疼痛。 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此刻,矿洞深处又一次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 整个通道剧烈摇晃起来,前方堆积如山的碎石突然之间崩裂开来,形成一道狭小的裂缝。 一缕明亮的阳光透过那道裂缝渗透进来,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诺顿心头涌起一丝希望,他鼓起全身力气,拼命地扒开碎石,试图拓宽这条裂缝。 终于,经过不懈努力,他成功地从矿洞中爬了出来。 外面灿烂的光芒洒落在他身上,带来了一股久违的温暖。 这股温暖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体的剧痛。 \"我活下来了……\" 诺顿轻声呢喃着,心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感慨和庆幸。 然而,正当他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时。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心头,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视线也逐渐模糊。 最终,他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无力地昏倒在地。 与此同时,在矿洞深处,那道高大身影手持一把沾满鲜血的镐子,缓缓走进那条小道。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阳光下昏迷不醒的诺顿,确认没有生命危险。 这才弯下腰,拾起了被火焰灼烧变黑,被尘土掩埋的‘金’块,默默地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第48章 极北小镇 (守夜人的背景不完整,只能私设了!!勿骂勿喷,跟作者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如若她生活靡乱,则证明她同魔鬼来往; 若她举止端庄,则她显然在伪装; 如若她无法生育,则她身心已遭污浊; 若她诞下亡婴,显然,那是魔鬼的子嗣……】 极北荒蛮之地的中心小镇,被白雪覆盖,寒风凛冽。 此时,身为当地治安法官的诺威尔家族当家人,正一脸焦急地在一间卧室外踱步,脸上满是期待和紧张。 因为他的合法妻子正在里面生产,他们的长子即将诞生。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迟迟未能降生,诺威尔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恐慌。 作为极北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他很清楚长时间未生产,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毕竟,这里的村民是那么的愚昧,这里的豺狼是那么的多,稍有不慎,整个家族都会毁在自己手中。 想到这里,诺威尔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他不禁暗自祈祷,希望一切顺利。 就在这时,一名助产士神色匆匆地跑到了诺威尔身边,语气急促地说道:“大人,夫人的情况非常糟糕,恐怕有难产的风险!”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让原本就紧张的诺威尔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心中默默念叨着:‘果然……’ 而这一消息,也让诺威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和地对助产士道:“你,去把詹妮特叫来,我有事找她。” 很快,一脸着急的詹妮特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来到了诺威尔面前。 诺威尔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确定没有人能听到他们说话后。 才压低声音道:“夫人情况不好,等会儿你警醒些,毕竟我今天才审判了几名女巫,精力有些不足,一切都要靠你了,詹妮特。” 詹妮特是个聪明人,当听到大人特意加重的“女巫”二字,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瞬间明白了大人话里的深意。 不敢多想的她,胡乱地点了点头后,就迅速返回了房间。 看着脸上发白,满头大汗,咬着白布,正被两个助产士搀扶着,坐在生产凳上的小姐,詹妮特心如刀绞。 “加油!夫人!”詹妮特紧紧握着小姐的手,一边给她鼓劲打气,一边偷偷注视着生产的情况。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孩子的哭声终于在房间里回荡起来,听起来也很正常。 然而,就在詹妮特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小姐突然晕厥了过去,吓得她惊慌失措,连忙将小姐抱住。 在另外两位助产士的帮助下,她好不容易才将小姐托住。 就在这时,詹妮特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很小的力量在推着她的右手心,且力道变得越来越弱。 詹妮特不禁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右手的位置,发现那正是小姐的肚子所在。 可那里的弧度,根本看不出有个婴儿存在,‘还,还有个孩子,可是......’ 詹妮特下意识望向了小姐紧闭的双眼,并想起了大人之前说的话,心里有些纠结。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助产士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正准备擦拭。 她眼疾手快,一把拿过旁边的薄毯,轻轻地盖在小姐的身上。 轻声说道:“你先将清理好的少爷包好,放到床的最里面,我们几个把夫人扶到床上休息。” 说完,她向另外两名助产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一起帮忙。 于是,在几位助产士的协助下,詹妮特小心翼翼地将小姐送回到了床上。 然后,找了些看似恰当的理由,将所有的助产士都一一打发走了。 当最后一个助产士离开后,詹妮特迅速反锁上门,脚步飞快地返回床边。 轻轻地掀开毯子和裙子,仔细查看起小姐的状况。 当她看到腹部仍有动静,心中悬起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但她仍然眉头紧皱,眼中充满了忧虑。 随即,她试图唤醒小姐,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焦急:“醒醒,小姐,快点醒醒呀!” “小姐,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见小姐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詹妮特一咬牙,伸出手拍打着她的脸颊。 片刻后,小姐的眉头紧紧皱起,恢复了一些意识,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啊……好痛……” “小姐,再坚持一下!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说着,詹妮特跑到床尾,为小姐接生。 第49章 死婴 不多时,一个小小的青紫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可还没等詹妮特高兴,她立即发现了不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只见这个小家伙浑身青紫,紧闭双眼,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詹妮特惊恐地喃喃自语道。 她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身体,感受着那温热的触感,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詹妮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这时,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詹妮特立即反应了过来,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小姐身上。 快速清理好,用之前的小薄毯将小少爷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小姐的内侧,大少爷的外侧。 做完这些后,詹妮特快步来到门口,将泪水擦干,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充满喜悦。 她深吸一口气,手放在门把手上,迟疑片刻后,终于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那个早已发现端倪的诺威尔。 他的眼神充满关切和焦急,一看到房门打开,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詹妮特抬起头,强装出一个微笑,声音轻柔地回答道:“大人,一切都好,生了两个少爷。” 听到这句话,诺威尔原本紧绷着的脸缓缓松弛下来,嘴里低声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随后,他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就准备越过詹妮特,往房间里走去。 这时,詹妮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紧张和不安。 她连忙伸出手,挡住了诺威尔的去路,语气有些焦急地说道:“大人,夫人已经睡下了。” 诺威尔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很快就被他巧妙地掩饰了过去。 他轻轻地点点头,严肃地说道:“嗯,那好吧,让夫人好好休息,等她恢复一些,我再来探望她。” 说完,他假意转身,然后在詹妮特放松警惕的瞬间,闯进了房间。 诺威尔径直走到床边,顿时看到了两个襁褓中,状态不一的婴孩。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死死地盯着面色青紫的小儿子。 片刻后,他伸出手指,探了一下孩子的气息。 詹妮特快速关门,来到床边,欲言又止道:“这孩子……”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冷漠的声音打断。 ”诺威尔家族不可能有死婴,这是女巫的诅咒!” 看着眼前根本不可能活下去的小儿子,治安法官出身的诺威尔,自然不会让审判落到自己头上。 他决定将这件事情掩盖过去,不能让外界知道妻子生了一个将死的婴儿。 毕竟,那些人可不管,孩子是生下来就死了,还是生下来没过多久才死的。 对他们来说,一定是生下来了一个死婴。 于是,诺威尔转过头来,目光凌厉地看向詹妮特,眼中闪烁着决绝。 他用严厉的语气,警告道:“你必须将今天的事忘记,永远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会对外宣称,诺威尔家族今晚只有一个男婴出生!” 詹妮特心中一紧,看了眼可怜的小少爷,刚想说些什么。 就再次被诺威尔打断:“这是为了你家小姐好!” 闻言,詹妮特闭上了双眼,她明白这是保护小姐的唯一办法,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随即,诺威尔稍稍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道:“至于夫人那里,我会亲自去解释,她需要些时间,接受这个事实。” 詹妮特闻言,面色沉重地看着气息微弱的小少爷,和一旁一无所知的大少爷,她的内心充满了悲伤。 但她还是艰难地开口问道:“大人,那小……他…怎么办?” 诺威尔沉默了一会,“我会将他的‘遗体’送到人迹罕见的冷原深处,那里有座暴风雪森林,是一个寒冷、没有人会去打扰的地方。” 话音刚落,房间里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婴儿啼哭声…… 第50章 红发海盗 拉格莎·危鲁弗,这位在文兰号上,备受瞩目的准副船长,自幼擅长观星预测。 深受家中长辈的教诲:人生苦短,行事应当果敢、无畏。 于是,在长时间的熏陶下,拉格莎继承了家族的信仰,崇尚自由和冒险,奋武至死。 并一直坚信自己,会同打下基业的先辈们一般,终其一生,漂泊于茫茫大海之上。 成为一名英勇无畏,极富冒险精神的海盗船长。 可是,命运的轨迹,却在某一天,突然发生了转折。 那一夜,繁星璀璨,拉格莎如往常一样,仰望着星空。 突然间,她惊讶地发现,代表着危鲁弗家族的星群,正缓缓地向着第四宫移动。 见此,拉格莎深知,这预示着危鲁弗家族,即将面临一场天翻地覆的巨大变革。 而结局,恐怕不容乐观。 顿时,拉格莎陷入了沉思和纠结。 良久,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最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在自己最为风光无限、叱咤风云的时刻。 毅然决然地离开熟悉的海洋,踏上未知的陆地,去探寻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 同时,谨遵星海的指引,一路向北进发,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超脱生的“意义”。 然而,自从登上陆地之后,拉格莎才意识到,现实远非她所想象的那般美好。 这个崭新的新世界里,充斥着各种新奇的事物和理念。 让初来乍到的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应接不暇。 不过,生性坚韧不拔的拉格莎,并没有轻易放弃,而是咬紧牙关,努力适应着当地的文化。 可是,这处偏远而落后的极北之地,人们长期生活在教会的统治下。 如同被束缚的羔羊,无法挣脱封建的枷锁。 这里,仿佛被时间遗忘。 人们依然沉浸在愚昧之中,对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 刚上岸不久,拉格莎就亲眼目睹了,虐杀黑猫的行为。 那只可怜的小动物,在人类的手中遭受着无尽的折磨,它的惨叫响彻整个村庄。 然而,那些冷漠的村民们却无动于衷,甚至还发出阵阵欢呼。 不仅如此,拉格莎还看到了一场残忍的火刑处决。 一群愚昧的村民围绕着燃烧的火焰,脸上满是兴奋和疯狂。 他们似乎享受着这种残酷的景象,完全失去了人性的光辉。 多么讽刺啊! 文明之地,早已禁止了狩猎女巫的行动。 而在这个荒凉的野蛮之地,罪恶、令人作呕的审判,竟然像黑死病一样,在当地持续蔓延。 然而,就在拉格莎对当地的弱势群体,施以援手时,不小心露出的红发,被人举报。 引起了当地教会委员会的高度关注,对她展开了猎巫行动。 最终,在他们的步步紧逼和无情追捕下。 曾经那个在海上战无不胜的女海盗,也不禁感到束手无策。 往日里的英勇和无畏,仿佛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成为了一名畏惧鲜血的逃兵。 此后,拉格莎不再踏入那些,人群熙攘、热闹繁华的城镇一步。 只能孤独地朝着更为遥远的北方,一路逃亡。 第51章 星星 就这样,一个月很快过去了。 就在拉格莎来到了更加偏远的小镇附近时。 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吹来,让她不小心露出了一缕的红发,瞬间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在注意到不怀好意的目光后,她也不敢在附近的村庄留宿,担心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于是,拉格莎只能顶风冒雪,伴着黑暗,继续前进。 随着风声越来越大,雪花下得更急、更快。 思索片刻后,她还是快步走进了茂密的森林。 借助着手杖上,提灯散发的微弱灯光。 小心翼翼地朝着森林深处走去,期望能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此时,森林里弥漫着一片静谧。 只有脚下积雪被踩踏时,发出的嘎吱嘎吱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而夜晚的寒冷与黑暗,总是让人内心充满了不安。 拉格莎不由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木杖,谨慎地在雪地中缓缓前行。 时刻保持警觉,不停地环顾四周,生怕有任何潜在的危险,悄然靠近。 这时,拉格莎看到了前方的树底下,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不由地,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被枝干和乌云,遮蔽住的天空,才急忙上前查看。 就见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被裹在不是很厚的襁褓中。 婴儿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紫色,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其他原因。 见状,拉格莎小心地放下提灯,迅速将婴儿抱入怀中。 在感觉到他的身体冰冷刺骨,急忙解开了自己的外衣。 将其塞进衣服中间,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 然而,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带来了更多的雪花。 拉格莎意识到,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而他们现在身处荒无人烟的森林中,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这场风暴。 于员,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拿起地上的手杖,一步一滑地在雪地上艰难前行。 寒风如刀割般,吹过拉格莎的脸颊。 但她毫不在意,只是一心想着要保护好自己手中的生命。 终于,在漫天飞雪之中,拉格莎发现了一处洞穴,虽不深但足以遮风挡雨。 幸运的是,洞穴里有一些干燥的树枝和树叶,这让她喜出望外。 拉格莎迅速收集起来,点燃了一小堆火。 随着火焰的升起,洞穴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给她们带来了一丝温暖。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拉格莎一直抱着婴儿,用身体为他挡住洞外的寒风和飞雪。 并盛了一些干净的白雪,用器皿热了些水,喂给婴儿喝。 同时,还细心地用热水,擦拭着婴儿的小脸,去掉他脸上,已经干涸的胎脂。 只觉现在干净乖巧的样子,可爱极了! 终于,黎明时分,暴风雪停下,婴儿的呼吸平稳,心跳也变得有力了许多。 同时,他缓缓地睁开了那双黑溜溜的大眼,呆萌的盯着她看。 良久,拉格莎只觉得心有了归处,找到了“意义”的一部分。 给婴儿取名为伊塔,小名星星,并冠上了自己的姓,伊塔·危鲁弗。 (伊塔:代表悬于北天,指引我的星。) 第52章 米粒 这八年来,每一年的冬季都像是被诅咒一般,暴风雪会准时降临到这片森林,而且一次比一次猛烈。 12 月 7 日,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达米安穿着厚厚的衣物,外面还套着一件破旧的皮甲,手持一柄自制的长矛,稳稳地蹲伏在一根不算太高的枝干上。 脸颊因为寒冷而微微泛红,黑色的眼眸警惕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目标。 而在他的肩头,有一只可爱的小鸟正静静地站立着。 它小巧玲珑,全身雪白,甚至可爱。 小鸟歪着头,不时用它那小小的嘴巴轻啄达米安的脸庞,仿佛在与他交流。 感觉到脸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达米安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轻轻抚摸着小鸟的头,温柔地说:“小家伙,别闹∽。” 这只小鸟名叫米粒,是达米安在一次狩猎中偶然救下的,从那以后就成为了他的伙伴。 突然间,达米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冲小鸟“嘘”了一声。 便迅速压低身子,紧紧握住长柄,踮起脚尖,摆出一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 没过多久,重物踩踏在雪地上,发出的“嘎吱”声响传来。 只见左边出现了一只体型适中的野猪。 它耸动着鼻子,四处张望着,在察觉并没有除了食物之外的其他气味,便径直走到树下,享用起美味的红色桨果。 达米安如同雕塑一般静止不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野猪终于放下了戒备之心,开始专心干饭。 达米安看着野猪吃得津津有味,不时扭动着身体,没过多久,就将背部暴露给了他。 达米安抓住这个机会,深深吸了口气,犹如一只矫健的猴子,灵活地从树上一跃而下。 他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长矛,用尽全身力量,猛地刺向野猪。 它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惊慌失措,连嘴里的浆果都来不及嚼碎。 便迅速向着旁边躲闪开去,并发出了一声警告性的怒吼。 尽管野猪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但还是没能完全避开达米安的攻击。 长矛深深地扎进了它的右后腿,它疼得嗷嗷直叫,声音都变了调。 米粒也趁机一边飞一边啄野猪的眼睛,干扰它的视线。 达米安见状,果断松开了握着柄的右手,趁着野猪还在痛苦中挣扎时,迅速将藏在树后的绳子使劲往下扯。 随后,藏在雪地里的绳索像是有生命一般,快速向上移动并收紧,精准地套住了野猪的右腿,使得它无法再随意行动。 下一刻,野猪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两只前腿被一股力量快速合拢,还没来得及反应,上半身就被拉起,前腿也随之悬空。 看到这一幕,达米安不敢有丝毫松懈,紧紧抓住绳子。 并利用野猪行动困难的时机,快速拉着绳子绕着树跑了几圈,将其牢牢地绑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 野猪愤怒不已,拼命地用后腿蹬地,试图摆脱束缚。 达米安气喘吁吁,但担心野猪会挣脱,他来不及调整呼吸。 立刻跑到一旁的树下,挖出一根长长的木刺。 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野猪附近,用尽全身力气,将木刺深深地插入野猪的喉咙。 刹那间,鲜红的血液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原本凌乱而洁白的雪地。 野猪发出痛苦的嚎叫声,身体剧烈地挣扎了几下,最终绳子承受不住压力断裂。 野猪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达米安瘫坐在冰冷的雪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头发。 他颤抖着抬起右手,手指微微弯曲,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玩得不亦乐乎的米粒立即察觉到了主人的动作,欢快地拍打着翅膀。 迅速飞到了达米安的面前,缓缓降落在他的手背上,用头蹭了蹭他的手。 第53章 生日快乐! 而达米安的身体早已被疲惫和寒冷侵蚀,每一块肌肉都酸痛无比,仿佛随时都会罢工。 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满足和成就感,因为他成功猎到了一头野猪。 此刻的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想吃妈妈做的坩埚炖肉高汤。” 在原地稍作休息后,达米安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便拖着沉重的野猪尸体,向着森林深处的小屋缓缓前行。 米粒也在一旁欢快地飞翔着,时而向左飞,时而向右飞,时而在空中盘旋,时而在达米安的头顶上方停留,似乎在为他加油打气。 终于,达米安来到了森林深处的小屋前。 这里是他和妈妈的家,也是他们相依为命的温暖港湾。 虽然这个家简陋而朴素,但对于达米安来说,却是世界上最温暖、最舒适的地方。 当然,如果可以不用学习那些复杂的文字,那就再好不过了。 达米安对识字毫无兴趣,觉得那玩意儿既无趣又无用,远不如狩猎野猪来得有趣。 但是,只要妈妈想教,他就会努力学习。 而让达米安感到奇怪的是,母亲总是告诫他不要踏出森林一步,仿佛外面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甚至连母亲每年离开森林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达米安将野猪的尸体放在门口,从兜里掏出一块灰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便冲进屋子里,兴奋地大声喊道:“妈妈,我回来了!” 正在厨房忙碌地莉莉听到声音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倒了杯热水,将其递给已经来到自己身后的达米安。 “谢谢妈妈!”达米安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饿坏了吧,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莉莉温柔地说道。 说着,又给米粒添了些温水和浆果。 “今天猎到了一头大野猪!妈妈,我们可以吃好久了!”达米安得意地笑道。 “我的宝贝真厉害!”莉莉夸奖道,“但是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去猎杀野猪了,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可是男子汉!”达米安拍着胸脯说道,“而且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妈妈了!” 莉莉笑着摸了摸达米安的头,心中感到无比欣慰。 尽管生活并不容易,但有达米安陪伴在身边,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渐渐地,太阳西沉,天色逐渐黯淡下来。 一座不大不小的木屋中,透出了明亮的光芒,吸引着森林里小动物的目光。 屋内,米粒正无聊地躺在自己的软窝中,眼睛一闭一睁的,困极了! 而达米安则是满脸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眼神充满期待地凝视着厨房的方向。 每年过生日时,妈妈总是会特意为他制作一款美味可口的甜点。 那松软的口感,香甜的味道,美味至极,“吸溜”,光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不多时,莉莉端着一个精美的蛋糕缓缓走向餐桌。 她轻轻地将蛋糕放在桌上,温柔地抚摸着达米安的头发,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爱意和祝福。 \"达米安,祝你生日快乐!\" 莉莉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温暖与关怀。 达米安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许下心愿。 然后轻轻一吹,蜡烛熄灭,房间里弥漫着幸福的氛围。 “妈妈,你知道我刚刚许了什么愿望吗?” 达米安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期待,似乎在说:‘快问我呀!快问我呀!’ 莉莉只觉有些好笑,还是询问道:“那小达米安的愿望是什么?” 闻言,达米安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我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加强大,可以保护好妈妈!” 听到这句话,莉莉感动得眼眶湿润,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出。 她紧紧搂住达米安,感受着儿子的温暖和关爱。 “我的孩子,妈妈也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莉莉哽咽着说道,心中充满了感动。 此时,母子俩相拥在一起,享受着已经不多了的温馨时刻。 第54章 抓捕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又一个八年过去。 在纳威尔家族健康成长的双胞胎哥哥纳撒尼尔(上帝的礼物)。 已经是一个16 岁的少年,也是纳威尔家族的未来继承人。 他15岁生日过后,便在父亲的安排下,开始接触治安法官的日常事务。 从小,纳撒尼尔就在父亲严厉的贵族训练和母亲极度溺爱的双重教育下长大,性格傲慢、果断、自信。 同时,他对家族的荣誉感有着强烈的追求,认为家族的荣耀高于一切,母亲和自己除外。 随着年龄的增长,纳撒尼尔逐渐察觉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感觉父母似乎隐瞒着什么事,虽然他无法确定具体是什么,但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间。 此外,纳撒尼尔还注意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从有意识起,他就会莫名其妙想笑,像是被内心深处,某种未知的情绪所感染。 有时候,纳撒尼尔身体的某些部位,还会突然出现不轻不重的痛感,来得毫无征兆。 然而,无论是神圣的教义还是古老的传说,都无法解释他身上发生的一切。 尽管内心充满了不安,但纳撒尼尔还是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尤其是他的父亲。 他深知自己父亲对家族的重视程度,一旦他向父亲坦白,不仅自己会面临严重的后果,甚至还可能牵连到母亲。 纳撒尼尔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父亲就总告诫他,要时刻维持家族的尊严。 所以,如果他做出任何有损家族的行为,父亲一定会不留情面地放弃他。 对于父亲来说,家族的利益永远高于个人情感。 当然了,他自己除外。 可以说,在这一点上,父子俩出奇的一致。 随着年龄的增长,纳撒尼尔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被恶魔附身,或者受到了恶毒女巫的诅咒。 想的多了,他的精神状态逐渐变得焦虑和紧张,脾气也越来越暴躁,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而大发雷霆。 一天,纳撒尼尔提前结束了审判,回到了家中。 看到时间还早,便起了看望母亲的念头。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的审判结束的很快。” …… 待了一会儿,纳撒尼尔便向母亲告别,回到了房间。 这才发现自己将《普通法》落在了母亲的那里。 于是,纳撒尼尔返回了母亲的房间。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在门口见到之前禀告的仆人。 见状,纳撒尼尔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疑惑。 但他还是向前走了几步,抬手准备敲门。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是母亲压抑着的哭声! 纳撒尼尔顿时愣在了原地,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等母亲心情平复一些,再过来。 于是,纳撒尼尔缓缓放下了手,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了詹妮特的声音。 “夫人,别伤心了,小少爷会心痛的。” ‘小少爷?那是谁?母亲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孩子吗?难道母亲还有其他孩子?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 他心中充满疑惑,但还是静静的站在门外听着。 接着,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詹妮特,呜呜,我也不想,可是只要看到纳撒尼尔,就会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呜呜呜……” “夫人,您不要难过了,小少爷一定会得到上帝的赦免,获得永生。”詹妮特安慰道。 “真的吗?希望如此吧,我真的很想念他,如果他还活着,该多好啊,应该跟纳撒尼尔一样……”母亲抽泣着说。 门口的纳撒尼尔如遭雷击,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已逝的双胞胎弟弟。 怪不得! 他不禁回想起小的时候,母亲对他总是有求必应。 但看到他时,常常双眼含泪,詹妮特更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向自己提起过呢? 一时间,纳撒尼尔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听着屋里母亲的哭声,他不忍心让母亲更加难过,决定去找父亲问清楚。 没想到,刚转身就迎面撞上了来看望夫人的纳威尔,“纳撒尼尔?” “父亲,我想知道关于弟弟的事。”纳撒尼尔眼神坚定地看着纳威尔。 纳威尔神色一凝,立即警惕地四处观察,见没有仆人,才浅浅地松了口气。 然后,目光冷冽地看向纳撒尼尔。 半晌,他转身向着自己书房的方向走去,“你跟我来。” …… 夜色降临,纳撒尼尔一脸苍白的走出父亲的书房,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脑海中不停地回响着父亲的声音,“死婴,家族荣誉高于一切,也是为了你和你的母亲,扔在了北部森林……” 第二天,眼下青黑的纳撒尼尔神情恍惚地离开房间,向着位于小镇最中心的治安委员会走去。 刚好碰到了一个衣着破损的中年猎人前来举报。 路过时,纳撒尼尔隐约听到他提到了“北部森林”、“红发女巫”。 顿时想起了昨晚父亲说的话,不由联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 该不会…… 于是,纳撒尼尔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走上前,询问猎户发生了何事。 猎人满脸惊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人,小人因家……家中贫困,便起了到……到北部森林狩猎的念头,没想到在里面迷了路,在……在森林深处,见到了一个红……红发女人,她……她一定就是女巫,没……没错!怪不得近几年村子收成不好……” 纳撒尼尔眉头紧皱,打断了猎人的话,询问道:“那你们村以前有没有见过红发女巫?” “这……”猎人沉思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道:“有!我想起来了,就10多年前,附近有个村子的人见过,还有人写了举报信!” 纳撒尼尔:“具体几年前?!” 猎户想了想,没有说话,直到纳撒尼尔有些不耐了,才怯弱地回道:“大人,我……我记不清了,时间太久了……” 这时,一旁的工作人员提醒道:“纳撒尼尔大人,所有的举报信都被收在了储存室,应该能够找到。” “带路。”纳撒尼尔转身吩咐工作人员。 一行人来到储存室,开始翻找十几年前的举报信。 经过几天几夜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封提到红发女巫的举报信:【红发绿眼的女巫提着斯忒律基壶逃往北方。】 纳撒尼尔看着信件中提的斯忒律基(罗马的似鸟恶魔,会攫掠孩童)和落款日期。 正是16年前自己出生,弟弟死亡的那天。 他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决定亲自带人前往北部森林,实施抓捕。 第55章 恶魔 但纳撒尼尔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他沉沉地睡去,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他没有耽搁,在猎户的引路下,来到了北部森林附近的村子。 不等休息一会,纳撒尼尔就带领着当地的几个村民,闯了进去。 对此一无所知的达米安,依旧像往常一样,前往森林狩猎,直到太阳快落山了才回到小木屋。 吃完饭后,达米安将碗筷收拾好,便回了房间,而母亲则坐在椅子上,在烛光的照耀下做着衣服。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重重地砸门声和嘈杂的嚷嚷声。 换好衣服的达米安听到声音,只觉得奇怪。 他快速爬上楼梯,推开房门,正准备去开门时,就碰上了一脸焦急和惊恐的母亲。 不由地,达米安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还不等他开口询问,就被莉莉紧紧抱住了。 莉莉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语气却坚决地叮嘱道:“达米安,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出来!否则……否则我当场自杀!” 说完这些话,莉莉轻轻地把达米安松开,一把推了进去,就从外面将门锁上了。 然后,她推动旁边的柜子,将房门堵得严严实实。 这样一来,如果没有事先知晓,根本无法察觉这里还有一扇门。 事实上,早在建造这座小木屋的时候,莉莉就已经预见到可能会有这样的一天。 为了避免自己的行踪被发现,牵连到达米安,她特意将达米安的房间设计在了地下。 而这扇门后的空间,便是进入房间的入口所在。 由于入口并不宽阔,从外表看起来与普通墙壁无异,根本无从发现其中的秘密。 达米安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异常,心中充满担忧。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趴在门上,试图找到一个能够透过门缝观察到外面情况的位置。 然而,柜子挡住了大部分视线,达米安只能将门挤开一小条缝,透过这条狭窄的缝隙看到门口的情况。 “砰”的一声,木门被外面的人撞开,一群人拿着火把蜂拥而入。 他们在看到母亲的瞬间,脸上挂上了狰狞的笑容,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一瞬间,母亲的脸色变得惨白,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绝望与恐惧。 她似乎已经预见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身体微微颤抖着。 达米安心急如焚,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安。 他意识到这些人可能会对母亲造成巨大的伤害,试图冲破阻挡。 然而,无论他怎样用力,门都纹丝不动。 那群人毫不留情地用粗壮的锁环铐住母亲纤细的脖子,口中吐出各种污秽不堪的话语。 母亲则被他们无情地踢跪在地,无助地摇着头,像是在否认着什么,但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一门之隔的达米安,明白母亲这样做的原因,她希望自己不要出去冒险,同时也担心自己听到她的声音后会失去理智。 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达米安恨自己不能保护母亲,恨这些人的残忍无情。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母亲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尽管听不到声音,但达米安凭借着默契读懂了母亲的口型:“快走......” 他的心如刀绞般疼痛,仿佛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穿。 但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的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拯救母亲。 然而,外面的暴行依旧持续不断,每一声都像是重重地击打着达米安的心。 他无法再忍受这残酷的场景,只能无力地顺着木门滑倒在地,痛苦地闭上眼睛。 第56章 女巫之锤 听着外面拳打脚踢的声音和母亲难以忍受的闷哼声,达米安紧闭双眼,咬紧牙关,默默地祈祷着奇迹的降临。 他希望上天能够听到他内心深处的祈求,让一切苦难尽快结束。 这时,木屋外的纳撒尼尔正隔着书,捂着疼痛的心脏,被悲伤的情绪所感染。 这使他很是烦躁,认为这是“红发女巫”的诅咒,只想快点解除。 于是,纳撒尼尔快步走进木屋,不耐烦地道:“够了。” 已经泪流满面的达米安闻言,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在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照下,一张熟悉却又格外陌生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 就连莉莉也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贵族少年吓了一跳,不自觉地瞄了一眼达米安所在的方向。 “啧,脏死了,直接带走!”纳撒尼尔厌恶地说道。 就这样,达米安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心中充满了震惊。 而对方则带着傲慢和不屑的笑容,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 押着“红发女巫”从北部森林里出来的时候,夜色已深(大概10点),他们直接把莉莉送进了地牢。 身为贵族的纳撒尼尔,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便有一堆的村民愿意参与鉴定和审讯。 于是,在他换了身衣服的时间里,村民就已经完成了对“红发女巫”的鉴定。 依旧身穿白袍,披了件红色披风,手拿《女巫之锤》的纳撒尼尔进入地牢,“如何?” 一名长相猥琐的村民,看了眼浑身湿透的莉莉,讨好道:“大人,并未在她身上发现有胎记和黑痣,体重也正常,丢水里也不会浮上来。”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纳撒尼尔,“虽然都表明她不是女巫,但只能说她隐藏得太好了,红发可不会说谎,她一定是女巫!” “嗯,开始审问。”纳撒尼尔冷漠地说道。 说着,他来到了被绑在刑具架上的莉莉面前,按例询问:“你,是不是女巫?” 一脸麻木的莉莉在见到纳撒尼尔的时候,就猜到了他与达米安的关系。 她担心会暴露达米安的存在,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见“红发女巫”否认,纳撒尼尔也没再多说什么,给了村民一个眼神,便回到了座位上,看着他们酷刑逼供。 只见一个村民拿起了烧红的烙铁,烫在了莉莉的皮肤上,发出了刺鼻的烧焦味。 莉莉痛苦地尖叫着,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纳撒尼尔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场景早已是家常便饭。 “再问一次,你是不是女巫?”纳撒尼尔再次问道。 莉莉虚弱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咬着嘴唇,依然坚持否认自己是女巫。 这时,纳撒尼尔的心跳突然加速,情绪也变得既恐慌又兴奋。 使得他没了开口的欲望,只是抬了抬头,示意村民继续。 接下来,水淹、鞭打、铁针等酷刑一一施加在莉莉身上,让她受尽折磨。 然而,无论遭受怎样的痛苦,莉莉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女巫。 第57章 魔咒 火盆里的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跳跃的火苗给周围带来了丝丝暖意。 但对于靠墙而立的村民来说,却没有丝毫作用。 他们东倒西歪地站着,听着耳边连绵不绝的‘滴答’声,像是催眠曲一样,让他们感到无比困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村民们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他们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纳撒尼尔,见对方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一个接一个地开始小声打起了哈欠,甚至有人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就在这时,原本正闭眼假寐的纳撒尼尔,缓缓睁开了如天空般澈净的蓝眸。 他抬头看向前方,把目光落在了那个一脸恍惚、正在承受水滴刑的“红发女巫”身上。 此刻,莉莉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仿佛在说着什么。 纳撒尼尔皱起眉头,集中精神去听,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于是,他站起身来,快步来到她的面前,想要听清她的话。 然而,头被固定住的莉莉突然垂眸,望向了已经走到身前的纳撒尼尔。 下一秒,只见莉莉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柔和,她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一抹温暖人心的笑容。 紧接着,她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开口道:“我的达……” 一瞬间,纳撒尼尔愣住了。 可当莉莉的目光落在那件红色披风上时,她的眼睛突然瞪圆,满脸惊恐地盯着纳撒尼尔。 她的嘴唇颤抖着,口中不断重复着,“不,不!你不是……不是……不……” 此时,莉莉的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能说出来!绝对不能说出来!” 因为她深知,作为猎巫行动的领头人,一旦得知了达米安的存在,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人灭口。 毕竟,曾经就是这样,将尚有一线生机的达米安,无情地遗弃在了冰冷的森林里。 “达什么?”纳撒尼尔敏锐地察觉到了莉莉的异样,下意识地追问。 莉莉连忙慌张地转移视线,不敢与纳撒尼尔对视。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掌心也早已被汗水湿透。 莉莉深深地吸了口气,拼命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中的思绪却如乱麻般纠缠不清。 “我……不是……女巫……不……是……”莉莉结结巴巴地说道,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纳撒尼尔紧紧地盯着她,眼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 他清楚地听到了那个“达”字,而且他确定这个字,对于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顿时,纳撒尼尔心中有了主意。 他面无表情地对着那些被声音惊醒的村民说道:“今日暂时审到这里。” 话音落下,纳撒尼尔便让村民将“红发女巫”身上的刑具去除,令他们全部回去休息,无需看守地牢。 随后,纳撒尼尔开始在并不空阔的刑房中行走。 他那有节奏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有力。 莉莉的心跳随着声音逐渐加快,心理防线也随之一步步崩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纳撒尼尔终于再次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可以不再追问这件事,也可以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你必须回答我另一个问题!” 纳撒尼尔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宛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莉莉的眼眸深处。 “告诉我,你对十六年前森林里的那个死婴做了什么?” 莉莉的心头猛然一震。 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达米安还活着,所以特意过来灭口?! 长时间的折磨,早已让她的理智濒临崩溃边缘。 而此刻的猜测更像是一把无情的铁锤重重砸下,将全部的意识和思维一一击碎。 可对达米安深沉的母爱,却又让她深深地记住了眼前这张,与达米安如此相似的脸庞。 “绝对不能让这个人靠近自己,绝对不能跟他说话,绝对不能把达米安的行踪告诉他……” 这些念头一遍又一遍地在莉莉脑海中回响,仿佛是一道无法打破的魔咒。 她的头逐渐低垂下来,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沉重无比,双眼也慢慢地合上,宛如沉睡般安静。 第58章 包扎 而另一边,达米安则通过房间里的另一个出口出来,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 他不敢点火,生怕被前面的人发现,只能在黑暗中艰难地寻找着微弱的火光,一路跟踪,抵达村子。 但是,地牢的入口处有专人看守,让达米安无法轻易接近。 无奈之下,他只能躲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待着时机,期待能找到救出母亲的机会。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正一脸自豪地与外面的两人说着什么。 达米安隐约间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心中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就是这个猎户,将恶魔带进了森林,打扰了他和母亲的平静生活。 他紧咬嘴唇,鲜血流进嘴里,血腥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却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 少顷,那个猎户意犹未尽地向两人告别,朝着村外走去。 双眼通红的达米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怒火和杀意。 他转头又看了看依旧守着地牢的两人,消失在了黑夜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此刻的他看上去异常狼狈,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地牢,似乎失去了灵魂般。 而他的右手,则一直不停地颤抖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达米安就这样静静地蹲着,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听到了地牢入口处传来的说话声。 \"纳撒尼尔大人\",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贵族,让他们回去休息,不用守夜。 一会儿过去,地牢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安静。 达米安这才一点一点地向着地牢入口走去,小心翼翼地顺着阶梯一路向下,来到唯一亮着的房间外。 他慢慢靠近门口,偷偷向里面瞄了一眼,顿时泪流满面。 只见那个一向整洁的母亲,此时满身鲜血,头发散乱,衣裙破碎,正被铁链绑在两根交叉的木头上。 而那个叫纳撒尼尔的贵族则浑身整洁,白袍一尘不染,姣好的面容仿佛披上神明皮囊的恶魔,正站在母亲的面前,死死地注视着她。 门外的达米安气得脸色发青,他悄无声息地拔出染血的匕首,寒光在火光中闪耀。 可看着那人离门口的距离,他知道现在冲上去,根本割不了喉,还会给他叫出声的机会。 达米安咬牙切齿地想了想,还是将匕首插回鞘中。 从兜里掏出一块原本用来擦汗的灰色布条,倒上母亲制作的,能让人丧失意识的药水(麻醉药)。 达米安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担忧,轻手轻脚地从黑暗处转移到了另一边。 同时,在心里庆幸自己今天穿着黑色的衣服,不容易被人发现。 随后,达米安贴着发霉的墙壁,紧紧握着那块湿布,静静地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此时,刑室里的纳撒尼尔还在等着“红发女巫”的答案,却见她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顿时失去了耐心,重重地“哼”了一声,拿着书,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当毫无防备的纳撒尼尔,步入黑暗的一瞬间,立即察觉到了不对,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死死捂住口鼻。 刹那间,一股难言的味道涌进鼻腔,纳撒尼尔拼命挣扎,却因失了先机,渐渐地没有了力气和意识。 见身前的人没了动静,达米安这才将纳撒尼尔拖回刑室。 他四处看了看,迅速拿起地上的铁环,像他们对待母亲那样,铐在了纳撒尼尔的脖颈上。 随后,又用铁链把他的四肢绑上,将湿布塞进他的嘴里,以防他醒来闹出动静。 做完这一切,达米安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朝着母亲走去,心中祈祷着她不要有事。 可是,当他来到母亲身边,不由呆愣在了原地。 只见,现在的母亲正眼神空洞地望着他,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下一秒,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疯狂地尖叫起来。 达米安来不及多想,害怕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只能压低声音,轻声安抚道:“母亲,别怕,是我呀,我是达米安啊……” 然而,母亲似乎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仍然不停地挣扎、尖叫着。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每一声都像一把利刃,割在达米安的心上。 情急之下,他快步走上前,轻轻地用手捂住母亲的嘴巴,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然而,“嘶……” 剧烈的疼痛从左手传来,达米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他并没有立刻收回手。 他知道此时的母亲需要将负面情绪发泄出来,所以选择默默承受。 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慢慢消散,母亲的力量也逐渐减弱,她的牙齿缓缓松开,沉沉睡去。 达米安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拿开,他的左手已经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牙印,鲜血正一点点地顺着伤口向外流淌。 但他并没有责怪母亲,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发,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 白天还在对自己笑,叮嘱自己小心的母亲,如今变得面目全非,满身伤痕。 达米安的泪水再次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同时,他咬紧牙关,害怕发出声音吵醒母亲,只能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随后,达米安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了一瓶自己临行时拿的伤药。 他快速打开盖子,仔细且小心翼翼地给每一处伤口上药,动作轻柔极了,生怕弄疼了母亲。 期间,达米安看到莉莉身上的鞭痕、烙痕、小孔、和淤青,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 手指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达米安用最快的速度给母亲上完药,并仔细地包扎好伤口。 第59章 伊塔库亚(夜骨) 完成这一切后,达米安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他赶忙将其拿了过来,将母亲从木架上解了下来,动作缓慢地把她放到了椅子上。 做完这些,达米安才转身望向正躺在冰冷地面,晕迷了的纳撒尼尔。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双眼发红,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人碎尸万段。 至于,心底莫名出现的一点点亲近感,也被他干净了当的抹除了痕迹。 当锋利的匕首架在纳撒尼尔白净脖颈上,划出一道艳红的血痕。 达米尔不禁想起了那个被他一刀割了喉的猎户。 突然觉得让纳撒尼尔,这个伤害了母亲的主导者,只短暂地感受到死亡时的疼痛,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真正的惩罚,应该是让他生不如死,体验到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所以,这个人根本不配死,只配沦为自己的猎物。 不过,一个贵族失踪在了这里,应该会引起波动,打扰到自己和母亲的生活吧。 这样想着,达米安将目光落在了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 或许…… 夜色渐渐散去,天边泛起鱼肚白。 经过一夜的忙碌,纳撒尼尔终于可以稍作休息。 不知道住在哪里的他,静静地坐在刑室的椅子上,紧闭双眼,养精蓄锐。 半晌,早起的村民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地牢,准备继续进行审讯。 然而,当他们踏入刑室时,却惊讶地发现,那位来自小镇的纳撒尼尔大人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休憩。 村民们瞬间清醒过来,心中充满敬畏和恐惧。 他们想上前向大人问好,但又担心会打扰到大人的休息,只能小心翼翼地放慢脚步,慢慢地向外挪动。 就在此时,一名村民突然察觉到异样。 他定睛一看,刑架上竟然空无一人! 他的心跳猛然加速,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个“红发女巫”逃走了?! 惊恐万分的村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失声喊道:\"不好了,女巫逃跑了!\" 下一刻,纳撒尼尔冷漠地抬起眼眸,凌厉的目光扫过那名村民,口中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聒噪!\" 这一声呵斥让那名村民浑身一颤,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 其他村民听到喊声后,纷纷衣衫不整、惊慌失措地冲进地牢。 纳撒尼尔则高高在上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漫不经心地指向其中一名村民,命令道:“你,带一些人去准备些木柴。” 说着,他被白色丝绸包裹的左手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隐约带着血渍。 众人这才看到大人的白袍沾染上了点点血渍,和不远处的一个一人高的破旧麻袋。 立即想通了缘由,不再询问“红发女巫”的下落,老老实实地去做准备。 纳撒尼尔则一直坐在刑室。 等到有村民来通知,他才指了两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抬着麻袋,跟着去到了村子中心。 身后抬着的一人低声吐槽道:“这女巫是吃什么长大的,重死个人了,呸!” 另一个听到后,也在心中暗自点头,费力地把麻袋抬上柴架,这才揉着手臂走了下来。 纳撒尼尔淡淡地看着一切,接过村民递来的火把,点燃了木柴。 瞬间,火焰快速燃烧,黑烟遮蔽了一切,“红发女巫”就此消失于世间。 然而,纳撒尼尔并未离开村子,只是在附近游逛,偶尔还会进入北部森林狩猎,好不自由。 直到几天后,他才被纳威尔派来寻找他的人带了回去,并遭到了纳威尔的训斥。 随后,纳撒尼尔回归了治安委员会,开始了书房和治安委员会两点一线的生活。 他白天参与审判,晚上则一个人待在书房。 对待其他陪审员的态度,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傲慢,行事也不再暴躁。 这使得不少陪审员都在私下议论,说他从北部森林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行事也多有收敛。 可是,半个月之后,纳撒尼尔突然不见了踪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经过调查和询问,诺威尔在儿子书房的密室里,找到了他的尸体和遗书。 但是,他并不相信自己那个以家族荣誉为己任,且傲慢、自私的儿子,会因为愧疚不安而选择服毒自杀。 良久,不知为何,纳威尔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纳撒尼尔刚从北部森林回来时的异样表现。 他不由联想到了,那个与纳撒尼尔同胞,被他抛弃在北部森林的小儿子。 见识多广的诺威尔,不禁有了一个荒谬,但最有可能的想法。 那个他以为活不了而丢弃了的小儿子,并没有死,是他杀了纳撒尼尔! 尽管有所猜测,但纳威尔还是无法向别人解释。 是自己为了逃避审判,丢弃了自己濒死的小儿子,现在他回来报仇了。 于是,纳威尔只能不断强调,纳撒尼尔是他杀,却迟迟不敢坦露原因。 一夜过去,纳撒尼尔的尸体在诺威尔家中诡异地消失了。 暗中找寻无果后,诺威尔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按照当地流行的简丧薄葬,草草地将棺椁安葬在了郊外,里面只有几件衣服。 —— 一年后,北部森林附近的一座村庄被暴风雪袭击,伤亡惨重。 随后,这处荒蛮之地开始流传着雪怪的传说:每次一到冬天,被暴风雪所覆盖的北部森林深处 ,就会有恐惧化形。 他瘦骨嶙峋、面庞扭曲。 会在暴风雪来临的夜晚出现,屠戮每一个入林者。 他是行走的死亡,伊塔库亚。 (ps:后面会以达米安,也就是伊塔库亚的视角来说明!) 第60章 阿尔瓦 (ps:年龄私设,不是同届,赫尔曼比阿尔瓦大9岁,阿尔瓦比卢卡大10岁!) 阳光灿烂,清风拂面。 一辆破旧的牛车,正缓缓地从一座古老而沧桑的小镇驶出。 此时,牛车上正坐着一个名叫阿尔瓦·洛伦兹的少年。 他身着朴素的衣裳,眼神坚定而清澈,手中正紧紧握着一卷发黄的物理书籍。 随着牛车渐行渐远,阿尔瓦的心情也越发沉重起来。 他忍不住回头,远远地凝视着那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小镇。 尽管已经离得很远,但他依然清晰地看到了小镇的轮廓。 他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很久很久,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 而在那座小镇的出入口,有两道熟悉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着。 那是阿尔瓦的父母,他们默默地望着牛车远去的方向,眼中流露出无尽的不舍与担忧。 阿尔瓦的父母一直以来都非常开明,他们深知教育的重要性,坚信知识能够改变命运。 即使生活并不富裕,也从未放弃过对阿尔瓦的培养,愿意为了孩子的未来付出一切。 于是,在阿尔瓦5岁的时候,他们便将他送到镇上的小学读书。 而阿尔瓦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从小就表现出对知识的强烈渴望和过人天赋。 他勤奋好学,成绩优异,以令人瞩目的成绩,考入了当地颇负盛名的中学。 在那里,阿尔瓦继续刻苦学习,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 最终,他凭借出色的成绩,成功被一所有名的一流大学录取。 阿尔瓦坚信,通过不懈的学习和努力,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让父母过上富裕的生活。 直到完全看不到小镇,阿尔瓦才收回了目光,将注意力放在了临行前,父亲交给自己的东西上。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书,就从里面掉出了一张崭新的信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去吧,阿尔瓦,别再回这穷地方,去该被你改变的世界。】 看着上面短短的几句话,不知道为何,阿尔瓦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连周围的景色也看不清晰。 —— 转眼间,沉默寡言的阿尔瓦已经在大学里学习了近两年。 期间,他在物理方面的天赋,得到了凯泽教授的认可。 并在凯泽教授的介绍下,认识了教授的另一名学生,赫尔曼·塞曼(化名)。 赫尔曼为人开朗,对物理学的热忱从不掩饰,怀有极浪漫的科学理想。 而阿尔瓦则相对内敛一些,是一个脚踏实地的实用主义者。 正是因为两人性格上的不同,凯泽教授认为在学术研究上,两人会是极好的搭档。 于是,特意将他们安排在了同一间实验室。 而这个决定,使得赫尔曼和阿尔瓦成为了彼此的挚友。 同时,也是一切悲剧的开端。 在平时的研究中,他们互相启发、讨论问题,甚至有时候还会爆发激烈的争论。 但这些,都只会让他们的研究更加深入、更有成效,合作也变得越来越默契。 第61章 一个梦 直到有一天,赫尔曼神情异常地走进了实验室。 他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的,一进入实验室,就径直走到桌前。 拿起一支笔,开始在白纸上不停地写写画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赫尔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眉心。 然后,一脸兴奋地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阿尔瓦,“阿尔瓦,你觉得世界上有没有不需要外界输入能量,或者只需要一个初始能量,就可以永远做功的机器?” 阿尔瓦闻言,眉头紧蹙,摇了摇头,“据我所知,目前并没有这种机器存在,怎么了吗?” 赫尔曼长长的叹了口气,沮丧地趴在桌子上,闷声道:“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人向我展示了这样一台神奇的机器,它竟然无需任何外部能源,就可以持续不断地运转。” 阿尔瓦不由轻笑出声,半开玩笑道:“或许这只是一个梦,毕竟科学理论告诉我们,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不过,如果真有这样的机器,那将会彻底颠覆我们对能源和热力学方面的理解!” 赫尔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欲望,“是啊,这实在是太诱人了,如果我们能够发明……” 就在这时,凯泽教授走进了实验室,一眼就看到两人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他好奇地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赫尔曼将自己的梦境和疑惑告诉了凯泽教授。 凯泽教授听了赫尔曼的话后,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你所描述的这种机器,有一个专门的概念,叫做‘永动机’。 然而,根据现有的科学知识,这样的机器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它违反了能量守恒定律和热力学第二定律。” 听到凯泽教授的话,赫尔曼并没有被打击到,反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反驳道:“所有伟大的理论最初都是源自于那些看似不切实际的梦想。 而我们的使命就是要证明这些理论是否可行!” 面对赫尔曼的执着与坚持,凯泽教授明白,眼前这位年轻的物理新星,已经陷入到了自己的幻想中。 或许,只有当他亲身经历过失败的滋味,才能真正地回归现实。 凯泽教授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鼓励道:“好吧,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不妨去尝试一下。 但请记住,科学研究需要严谨的实验方法和可靠的数据支持。” 从那一天起,赫尔曼就像着魔一样,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发明永动机的研究中。 为此,他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研究项目,热情地邀请阿尔瓦一同参与。 接下来的日子里,赫尔曼和阿尔瓦每天都沉浸在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研究中。 两人夜以继日地研究,不断尝试各种方法。 可结果总是令人失望的,他们研究了3年,始终未能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第62章 赫尔曼的过往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赫尔曼满脸颓废,神色凝重地说,“科学命题的标准之一,就是必须有逻辑上的反例存在,也许我们一直以来的方向都是错误的,我们应该去寻找永动机的反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然,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阿尔瓦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点头,认同了赫尔曼的想法。 得到了阿尔瓦的支持,赫尔曼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收拾行囊,踏上了寻找永动机反例的道路。 而阿尔瓦则选择留在实验室,继续深入钻研,并运用赫尔曼传递回来的信息,不断进行研究和实验。 赫尔曼离开没多久,阿尔瓦就迎来了自己的毕业典礼。 尽管他非常不情愿,但还是放下了手头的研究,从实验室里出来。 这三年里,阿尔瓦对研究的热情达到了极致。 除了满足基本的生理需求外,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教室和实验室之间。 外界的喧嚣、社交活动,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在毕业典礼这个庄重的场合上,阿尔瓦偶然间瞥见前排同学手中握着的一份小报,上面印着赫尔曼的照片。 只见头条标题醒目地写着:【丈夫投资新兴项目耗尽家产,贵族女子积郁病逝,二人独子离家出走。】 瞬间,阿尔瓦恍然大悟,明白了赫尔曼前段时间为何会变得如此异常和颓废。 原来,他为了追逐遥不可及的梦想,竟然抛弃了现实中的家庭。 这个发现让阿尔瓦感到困惑和不解,甚至有些厌恶。 他无法理解赫尔曼为何要为了一个看似遥不可及的目标而牺牲家庭的幸福。 同时,他内心也涌起了一股愧疚,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这场悲剧的受益方。 阿尔瓦没有了继续阅读下去的勇气,他低下头,紧紧盯着脚下的木质地板,想要逃避现实的冲击。 就这样,他错过了知道赫尔曼真实姓氏的机会。 —— 原来,赫尔曼并不姓塞曼,他真正的名字叫赫尔曼·巴尔萨克,是另一个国家的贵族。 自幼,赫尔曼便对物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便在科学界崭露头角。 然而,命运弄人。 在赫尔曼十六岁的时候,他的父亲意外离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得他措手不及。 生活的重担,瞬间压在了赫尔曼稚嫩的肩膀上,迫使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对物理的热爱,投身到家族的事业中。 可在这方面完全没有天赋的他,花费了2年多的时间,才堪堪掌握。 同时,他内心深处对物理的渴望,始终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从未熄灭。 然而,正当赫尔曼升起了继续追求梦想的心思时,他的母亲突然病倒,生命垂危。 临终前,她紧紧握着赫尔曼的手,眼底满是不舍。 她最后的心愿,便是希望赫尔曼能够成家,延续家族的血脉。 虽然赫尔曼心中万般抵触,但终究还是选择了顺从。 他迎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贵族小姐,完成了母亲的遗愿。 婚后的第二年,他们便迎来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取名卢卡斯。 在孩子出生后不久,赫尔曼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还是决定追随自己内心的声音。 于是,他不顾别人的阻挡,毅然决然地带着家人搬离了从小长大的家乡,来到了这里。 那年,年满20岁的赫尔曼如愿以偿地考入了这所大学的物理系。 为了避免麻烦,他选择化名为赫尔曼·塞曼,开始全新的科学生涯。 第63章 不可行性 两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悄然而逝。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阿尔瓦不知疲倦地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但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 而外出寻找反例的赫尔曼,每个月仍会按时汇来经费,却对自己的事情只字不提。 直到有一天,阿尔瓦如往常一样,在实验室中忙碌至深夜。 实在太困,他便将桌面收拾干净,趴在上面,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阿尔瓦听到有人在叫他,并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2年不见的赫尔曼。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见原本年轻的赫尔曼,脸上布满了沧桑,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道:“阿尔瓦,回去休息吧,小心着凉。” 阿尔瓦呆呆地望着赫尔曼,心中涌起一股陌生感。 记忆中的赫尔曼总是带着开朗的笑容,如今的他变得阴郁,不再是初见时的赫尔曼了。 阿尔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随后,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冲赫尔曼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回去,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阿尔瓦朝着门口走去。 就在即将踏出房间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看向了里面的赫尔曼。 此时,赫尔曼正低着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认真地写着什么。 看着赫尔曼专注的样子,阿尔瓦心中的忧虑愈发沉重。 或许,这项研究根本就是不可行的,他们却一直在努力尝试,去证实并不存在的东西。 而赫尔曼,已经为此付出了太多太多。 于是,等到第二天来实验室的时候,阿尔瓦的脸上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赫尔曼递过来的手稿,语气坚定地说道:“为了加快速度,我们还是分开进行研究吧。” 说完,阿尔瓦便转身朝着自己的工作台走去,没有再回头看赫尔曼一眼。 赫尔曼听到这句话,原本准备将新稿交给阿尔瓦的手,不由停在了半空。 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似乎无法理解阿尔瓦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过了一会儿,赫尔曼才回过神来,想要开口劝阿尔瓦改变主意。 然而,当他看到阿尔瓦站得笔直的背影时,突然明白了阿尔瓦的意思。 赫尔曼只能失落地笑了笑,轻声呢喃道:“也是,这样能快些。”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失望和难过。 在此之前,两个人总是一起讨论、研究,共同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然后,赫尔曼负责绘制永动机的手稿,阿尔瓦则负责进行实验,验证对错。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阿尔瓦和赫尔曼分开进行研究和实验,他们之间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赫尔曼变得愈发沉默,表情也变得麻木而单一。 尽管如此,他依然坚定地相信着永动机的存在,并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这个研究项目里。 已经不抱希望的阿尔瓦,则在一旁默默地关注着一切。 他原本的想法是,通过让赫尔曼亲自动手实验,来让他意识到永动机的不可行性。 如今看来,计划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于是,阿尔瓦开始没日没夜地搜集资料,试图从科学理论、历史案例以及其他科学家的研究成果等多个角度,来验证永动机的不可行性。 第64章 离开 几天后,阿尔瓦拿着那沓资料来到了赫尔曼的分析区。 “看看吧,这是我这几天找到的资料,它们都明确地说明了,永动机是不可能实现的。” 说着,阿尔瓦将手中的资料递到了赫尔曼面前。 然而,让阿尔瓦意想不到的是,赫尔曼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认真阅读这些资料。 相反,赫尔曼只是简单地接过资料,甚至连打开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便直接将其丢到了一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些资料并不能改变我的想法。” 赫尔曼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法动摇的决心。 阿尔瓦:“你为什么这么固执?明明有那么多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是不愿意相信。 难道你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创造出违背物理规律的奇迹吗?” 赫尔曼抬起头,直视着阿尔瓦的眼睛,“我已经付出了太多,如果现在放弃,那之前的一切都将白费! 而且,我不相信那些理论,他们都没有尝试过,怎么就能确定永动机一定无法实现呢?” 听到这里,阿尔瓦沉默了。 他理解赫尔曼的坚持和追求,但同时也担心他会越陷越深。 最终,他缓缓地开口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有时候我们需要面对现实。” 说完,阿尔瓦转身离开,留下了赫尔曼一个人在原地沉思。 看着阿尔瓦渐行渐远的背影,赫尔曼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深知自己的挚友是出于对他的关心,才会这样劝诫。 但内心深处却始终坚信,自己的理想一定会成为现实。 一年后的某天,阿尔瓦正在实验室的分析区画着手稿。 突然从实验区内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阿尔瓦心头一震,他毫不犹豫地扔下手中的笔,迅速冲进实验区。 只见赫尔曼呆滞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阿尔瓦心急如焚,他急忙冲到赫尔曼身旁,“赫尔曼?” 然而,赫尔曼对于阿尔瓦的问题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的眼神依旧直直地盯着前方,身体也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 阿尔瓦顺着赫尔曼的视线望去,只见实验台上的机器已经被炸毁成了碎片,各类零部件散落在地上。 阿尔瓦见状,立即蹲下身体,重重地拍了拍赫尔曼的肩膀。 用低沉而严肃的语气说道:“赫尔曼,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场追逐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 随即,赫尔曼抬起头来,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和愤怒,大声地反驳道:“不,这并不是没有结果的,我一定会成功!” “这是没有意义的。”阿尔瓦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无力和难过。 话音刚落,赫尔曼伸手紧紧抓住阿尔瓦的衣领,情绪激动地吼道:“什么叫没有意义?啊!我为了这个项目,妻离子散,负债累累,难道一切都是徒劳吗? 如果你认为没有意义,那就滚啊……哈哈哈哈……我坚信,我一定会成功发明出永动机的……” 阿尔瓦看着赫尔曼,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对方的想法,他已经魔怔了。 于是,他没有再继续劝说下去,而是转身离开了实验区。 赫尔曼的笑声,在阿尔瓦身后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最终,阿尔瓦还是决定离开这个让他感到痛苦和矛盾的地方。 他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包括那些自己绘制的,与永动机有关的手稿。 已经恢复冷静的赫尔曼,看着阿尔瓦毫不犹豫地从他身边走过,心中满是惆怅。 他试图去拉阿尔瓦的手臂,但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 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65章 爆炸 当阿尔瓦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时,赫尔曼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心中满是懊悔和自责,“对不起……” 阿尔瓦担心自己会因为见到赫尔曼,而动摇离开的决心。 所以他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天花板,紧紧握着手中的包,快步离开了实验室。 然而,当走过第一个拐角,他突然停下了脚步,静静地望着脚下的地板,回忆起曾经度过的六年时光。 在这里,见证了他参考项目后的无数次失败、以及对科学的执着追求,唯独没有成功的喜悦。 如今,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他需要面对新的挑战。 过了一会儿,身后还是没有人追来,阿尔瓦转过身,看向身后那堵陌生的白墙。 接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凯泽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 一年后,阿尔瓦在当地的学术圈中声名大噪,有了一定的声望和发明,可以说是炙手可热的新星。 赫尔曼则一直窝在实验室中,闭门不出,仿佛与世隔绝。 他的生活单调而枯燥,每天都在埋头实验和研究。 但,只有赫尔曼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并未平静。 他的情绪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发出来。 实验的一次次失败,让赫尔曼开始怨恨着身边的一切,尤其是退出项目的挚友,阿尔瓦。 他觉得是阿尔瓦的离去,导致了他的困境,他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了阿尔瓦身上。 于是,赫尔曼随手拿过一旁的几张手稿,在零星的缝隙里,断断续续地写了一句话:“阿尔瓦·洛伦兹背叛了我,剥夺了我的理想,毁了我的一生。” 都是阿尔瓦你的错! 你为什么要离开研究项目?为什么要告诉我永动机是不可行的?为什么要引诱我发明永动机? 赫尔曼一边想着,一边神情恍惚地走进了实验区。 他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机械地重复着实验步骤,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忍不住在心里质问着阿尔瓦:“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们曾经一起工作、讨论的画面。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成了赫尔曼心中的刺,让他痛苦不堪。 他无法接受现实,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 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阿尔瓦的过错,这样他才能找到一丝安慰。 然而,赫尔曼并不知道,他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他的执念正逐渐吞噬着他的理智。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宁静。 一场巨大的爆炸发生了,将整个实验区化为火场。 火焰贪婪地吞噬着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当卢卡斯·巴尔萨克得知那个人因实验意外离世的消息时,他的情绪并没有掀起太多的波澜。 相反,他出奇地平静,只觉得可笑,仿佛这个消息与他无关。 毕竟,在卢卡斯的心里,对那个人除了恨,就没有其它的了,甚至连恨都快要消失殆尽。 至少,卢卡斯是这么认为的,一个陌生人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从卢卡斯有记忆以来,那个人对母亲的态度,就一直不冷不热。 他的眼中似乎只有书籍、研究和实验,对家人的关怀和情感交流,显得格外吝啬。 为此,母亲和那个人之间,时常爆发激烈的争吵。 这让年幼不知事的卢卡斯,总是感到不安和难过。 同时,卢卡斯多次目睹母亲在那个人离开后,独自哭泣。 但她在卢卡斯的面前,总是尽力掩饰自己的悲伤,笑的很开心。 每次被卢卡斯发现,她都会迅速擦干眼泪,装作一切都好,并给卢卡斯讲述一些有趣的小故事。 可,这些故事并不能掩盖家庭中的紧张氛围,反而让卢卡斯越发觉得那个人,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这样的家庭环境,使得卢卡斯从小就对那个人产生了深深的反感。 第66章 那个人 卢卡斯无法理解,那个人对物理学的狂热追求,更无法接受他对家庭的忽视。 从懂事开始,卢卡斯就不再称呼赫尔曼为父亲,而是用“那个人”来指代他。 即使母亲为此打他,卢卡斯也坚决不改口,坚持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赫尔曼的不满和抗议。 也许是遗传因素影响,5岁就能通读小报的卢卡斯,偶然间在那个人的书房里发现了一本学术期刊。 那本期刊有着复杂的公式和图形,它们深深地吸引住了卢卡斯的目光。 尽管卢卡斯还年幼,对于一些深奥的知识一知半解,但他还是好奇地翻阅着期刊,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从那以后,卢卡斯常常偷偷潜入那个人的书房,沉浸在书籍和资料的海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卢卡斯逐渐发现自己似乎继承了那个人对物理的热爱和天赋。 不过,他才不会像那个人一样,对家庭不管不顾。 几年过去,卢卡斯长成了一个各方面都出众的小少年,不管是学习,还是相貌,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在此期间,那个人变得越来越忙碌,经常不着家,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次。 如果不是卢卡斯了解那个人的为人,恐怕都要以为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哦,不对! 物理学,对于那个人来说,就像是他的情人,能让他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好景不长,那个人似乎投资了一项新兴产业。 但三年过去,仍然没有什么进展,所有的资金都化为了泡沫。 要知道,科学研究就是一个无底洞,无论多么富裕的贵族家庭,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消耗。 最终,那个人不仅耗尽了自己全部的家产和祖业,还在外面欠下了不少的债务。 母亲别无选择,只能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拍卖,以偿还那个人的外债。 这一举动,在当时的贵族圈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成为了众人饭后热议的话题。 甚至,有一些与母亲关系不好,嫉妒她的贵妇人,趁机落井下石,嘲笑她识人不清,嫁了个败家子。 曾经的卢卡斯,可是众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如今,他却成为了那些贵族用来告诫孩子的负面教材。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所以,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将家业败得一干二净。 那么,卢卡斯·巴尔萨克,也注定是个没有出息的落破户。 本来母亲就长期遭受那个人的冷落,心情一直很压抑,这些年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再加上这次家境的衰败,和周围人的冷嘲热讽,直接让原本就虚弱的母亲,一病不起。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只来得及给娘家寄去一封简短的信,便闭上了眼睛,再也醒不过来了 自那时起,卢卡斯永远地失去了最爱他的母亲。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沉的,细密的雨丝飘落,仿佛天地间都在为母亲默哀。 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在葬礼的现场,依旧把自己关在冰冷的实验室里,夜以继日地沉浸在他的研究之中。 他的眼中只有对物理学和科学的狂热追求,似乎妻子的离去,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 已经心灰意冷的卢卡斯,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心中渐渐滋生了对那个人的怨恨。 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他对其再无一丝亲情可言,视其如死物一般。 第67章 永动机 最终,年少的卢卡斯决定离开这个令他痛苦不堪的地方,远离那个无情无义、抛妻弃子的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只要能离那个人远一点,就好。 于是,卢卡斯开始了漫长而孤独的旅程。 直到有一天,对前路很是茫然的他,独自站在街头,望着周围人脸上的笑容,感受着头顶那片湛蓝的天空。 他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回到母亲口中常常念叨的,那个她临终前,都在怀念的地方。 有了方向后,卢卡斯不再迷茫,决定回到那个,过去有人迫切想要离开的故乡。 赫尔曼的妻子在多年前去世,儿子也在之后不久离家出走。 所以,他在当地并没有什么亲人,而交好的朋友,有很多,但都在他破产后,断绝了来往。 至于阿尔瓦,那几天正在闭关研究,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了。 警局找不到人,只能收殓了赫尔曼的尸体,并按照他的登记记录,给他老家的亲戚写了一封说明信。 而赫尔曼死亡的消息,在他的亲戚收到信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就被人传了出去。 毕竟,贵族间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虽然卢卡斯已经厌倦这种圈子,不再参加任何的贵族活动,但他还是通过外祖家,知道了那个人离世的消息。 在他回到故乡没多久,就被自称是母亲娘家人的舅舅法兰克找到,说是会照顾他,直至成年。 但卢卡斯并不相信,认为自己不需要陌生人的关心和照顾。 毕竟,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可以漠视儿子,更别说外人了。 可熟悉的字体,还是让他一怔,有种想哭的冲动。 原来,卢卡斯的母亲在临死前寄出的那封信,不仅仅是遗书,还是对卢卡斯深沉的爱。 他从舅舅那听说,母亲从小性格温柔、善良、坚强。 但在嫁给那个人后不久,就搬离了故乡,也很少写信回来。 即便偶尔写信,也只是报喜不报忧,不愿让家里人担心。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时刻为家里人着想的妹妹。 却在这封信中,罕见地流露出了内心的脆弱和无助。 她在信里一次又一次地恳求着自己的哥哥,希望他能够帮忙,照顾自己年幼的孩子。 同时,她还向哥哥讲述了这些年来,所遭受的种种冷落和不幸。 所以,当法兰克收到这封遗书的时候,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悲痛。 他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一切事务,夜以继日地赶往妹妹所在的城市。 可惜,尽管法兰克竭尽全力地赶路,最终还是没来得及见到妹妹的最后一面。 她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人世,就连卢卡斯也不知所踪,甚至那个可恶的赫尔曼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法兰克四处打听消息,寻找卢卡斯的下落。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卢卡斯的线索。 无奈之下,法兰克只能怀着满心的愧疚和自责,黯然离去。 然而,法兰克并没有放弃对卢卡斯的寻找。 回到家乡后,他仍然坚持在外发布寻人启事,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找到失踪的外甥。 直到半年后,被人告知在城市的另一边见到过卢卡斯。 法兰克这才找了过来,与卢卡斯相认。 赫尔曼死亡的消息传播不久,就被交际圈很广的法兰克,从自己的好友那听说了这件事。 为了验证是不是真的,他还厚着脸皮拜访了传出消息的巴尔萨克家族,并从他们手中要来了说明信。 要知道,在妹妹离世后,两个家族就彻底闹翻了,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拿到信后,法兰克快速将其看完,就来到了卢卡斯的住处,交给了他。 还语重心长地安慰卢卡斯,让他不要太过伤心。 闻言,卢卡斯只想在心里冷笑:“呵,谁会为一只沙蝗、拟叶的螽斯而难过?” 不过,卢卡斯还是象征性地打开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就发现了件有趣的事情,那个人竟然留下了几张手稿! 是什么样的手稿呢? 卢卡斯很好奇。 虽然那个人做人不太行,物理天赋也没有自己高。 但,总归学的比自己长,他的手稿应该还是有可取的地方吧。 这样想着,卢卡斯便起了回去一趟的心思。 心动不如行动! 几天后,提着个皮质行李箱的卢卡斯,再次踏上了这片葬送了母亲的土地。 望着眼前充满生机的花园,卢卡斯不由得一愣。 这里美好的仿佛母亲根本就没有离世,还生活在这里。 他还以为早就杂草丛生了,这样想着,卢卡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和怀念,似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然而,下一秒,别墅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陌生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落在了站在栅栏外的少年身上,轻声询问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卢卡斯瞬间回过神来,他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你是……”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他的家里。 这里明明是他的家啊,他不会走错,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和母亲生活在这里! 难道…… 突然,卢卡斯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瞬间有了答案。 于是,他接着问道:“这位女士,你是什么时候买的这套房子?” 女人微微一笑,回答道:“半年前,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句话,卢卡斯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果然,他的猜测没错,那个混蛋竟然把房子卖给了别人。 卢卡斯咬了咬牙,心中暗骂:‘呵,狗改不了吃翔!’ 不过,他并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然后,他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非常抱歉!” 说完,卢卡斯不再留恋,转身离开了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家,去寻找新的住所。 转眼到了第二天,卢卡斯拿着各项证明材料来到了当地警局。 经过一系列手续,他领走了那个人的遗物。 至于警员告诉他的墓地位置,不好意思,那是什么东西,耳背,没听到! 出了警察局,卢卡斯就马不停蹄地赶回酒店,把遗物往桌上一放,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检查起来。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个小书箱,将其打开,发现了几张手稿。 这,正是他回来的目的。 卢卡斯不断地翻阅着那些手稿,眼中闪烁着光芒。 \"永恒的完美机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卢卡斯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和兴奋的神情。 并轻声呢喃道:“哇,这简直是天才之作!咦,好像少了几页,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完成它的!” 第68章 博览会 于是,在第二天不得不参加的学术聚会上,不少人当面询问阿尔瓦,那份手稿是不是赫尔曼的。 还有一些人得知了阿尔瓦曾参与过永动机的研究项目,纷纷前来,向他打探情况。 “阿尔瓦先生,您觉得永动机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有人好奇地问道。 随后,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迫切想要知道永动机能不能被发明出来。 毕竟,如今的阿尔瓦,已经是市里备受瞩目的大发明家了,他的话一定是对的! 阿尔瓦望着眼前那一张张期待的面容,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各位,我非常理解你们对永动机的热切期望。” 阿尔瓦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必须坦诚地告诉你们,对于永动机是否能够被发明出来,我不太清楚。 因为,在这广袤无垠的知识海洋,我自己也才刚刚踏入门槛。” 听到这敷衍味十足的话,众人也就不再多问。 不过,那些一年前与阿尔瓦共用一个实验室的人。 他们曾在阿尔瓦刚来时,见到过永动机的失败品。(阿尔瓦三年前制作的。) 于是,有人建议阿尔瓦,在这次的工业博览会中,将这个失败品展示出来。 闻言,阿尔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劝说中,阿尔瓦的内心开始出现动摇。 他深知,所谓的永动机,只不过是一个无法实现的幻想。 但这些人的话语,还是深深地触动了阿尔瓦。 让他意识到,这个失败品可能具有更深层次的意义:科学的道路充满曲折和困难,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而这个失败品,或许可以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让观众明白:追求真理并非一帆风顺。 于是,经过数日的纠结,阿尔瓦终于下定决心,同意在工业博览会上,展示那个失败的作品。 清晨,卢卡斯早早地起床,穿上了一套精心挑选的红色礼服西装。 这套西装裁剪得十分合身,线条流畅,展现出他修长的身材和优雅的气质。 他还在脖颈处系上了一条白色的丝带,黑棕色的头发也用棕色发带扎了个马尾。 此时,卢卡斯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待。 当他走进博览会的场地时,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这个工业与艺术博览会的场地异常庞大,仿佛一个巨大的科技殿堂。 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机械装置和美轮美奂的艺术品,无一不让人惊叹不已。 卢卡斯漫步其中,犹如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他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这些展品,心中充满了感慨。 他不禁想,如果自己能够参与其中,那该有多好啊! 这种感觉,让卢卡斯越发坚定了要成为一名伟大的发明家。 走着走着,卢卡斯来到了一个位于中心的展位前,瞬间被吸引住了目光。 只见一个被玻璃罩子覆盖着的展示台,上面摆放着一台略显陈旧的机器。 这台机器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着卢卡斯的目光,让他无法将视线从它身上移开。 走近细看,卢卡斯惊讶地发现这台机器的设计简直可以用精巧绝伦来形容。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在手稿中看到的内容,竟然和眼前这台机器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 卢卡斯不禁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着每一个细节,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共鸣。 望着这台机器,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发着光。 同时,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仿佛能够听到血液在血管中奔腾的声音。 \"真是伟大的作品,除了它,我不会再喜欢其他事物了。\" 卢卡斯喃喃自语道,眼中满是痴迷之色。 他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到展台前,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着玻璃罩子,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 那专注的小眼神,就好像这台机器已经变成了他的宝贝疙瘩了似的。 目光紧紧地盯着它,好像能透过那层玻璃看到机器的内部构造。 第69章 失败品 另一边,阿尔瓦也来到了博览会现场,这里聚集了众多杰出的发明家。 他与他们交谈着,分享着彼此的创意和经验。 在闲暇的时候,阿尔瓦那双深邃而深情的蓝色眼眸随意地扫了眼场地。(私设!阿尔瓦复活后才是金黄色的猫瞳)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那一瞬间,他的心猛地一跳,以为自己看到了已经离世的赫尔曼。 阿尔瓦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再次看去,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又是幻觉?不过,我总觉得他也应该在现场……” 这样想着,他不自觉的看向了中心处,那个放着失败品的展览台,见到了一个与赫尔曼有六七分的少年。 阿尔瓦不由自主地走向那个少年,每走一步,他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一层。 当他终于走到少年身边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移开视线。 阿尔瓦注意到,少年正专注地观察着那件失败品,眼神中满是强烈的好奇。 似乎想要透过那残缺不全的外表,探寻其中隐藏的秘密。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对这件作品有什么看法吗?” 少年转过头,目光与阿尔瓦对视的刹那,他微微一怔,目光中闪过一抹惊艳,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随后,少年微笑着回答道:“我觉得它很特别,虽然它看起来并不完美,但我能感受到创造者在其中投入的心血。” 闻言,阿尔瓦只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叫什么名字?”阿尔瓦声音略微低沉地问道。 “卢卡斯·巴尔萨克。”少年轻轻地回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阿尔瓦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暗道:“不叫塞曼吗?可他们长得那么相像。” “很高兴认识你,我可以叫你卢卡斯吗?”阿尔瓦伸出手,“我是阿尔瓦·洛伦兹,或许你听说过我?” 卢卡斯点点头,微笑着握住了阿尔瓦的手,“当然,您是当地有名的大发明家,我一直很钦佩您的作品,尤其是电磁学方面……” 阿尔瓦感受到卢卡斯手中的力量和热情,这让他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好感。 “你对发明也很感兴趣吗?”阿尔瓦好奇地问道。 “是的,我热爱发明,就像您一样。” 卢卡斯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相信每一件发明都有其独特的价值和意义。” …… 阿尔瓦笑了笑,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只是长得跟赫尔曼很像,但他们不一样! —— 等这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大发明家离开后。 卢卡斯才低头看向台面的介绍,希望能从上面找到一些关于这台机器的信息。 然而,当他看到“失败品”三个字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望,但这并没有减少他对这台机器的喜爱。 卢卡斯开始想象,如果这台机器能够正常运转,将会带来怎样的惊喜和变革。 当他看到制作者的名字时,更是吃了一惊。 阿尔瓦·洛伦兹!刚才那个人。 瞬间,卢卡斯起了拜他为师的念头。 (咳,绝对不是想天天见到他的美貌!) 因为他知道,只有跟着这样的大师学习,才能真正掌握发明的精髓。 所以,卢卡斯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成为阿尔瓦·洛伦兹的学生,实现自己的梦想。 第70章 自荐信 (隐囚)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博览会已落下帷幕,卢卡斯带着满心的留恋回到了酒店。 他甚至来不及换上舒适的家居鞋,便急匆匆地奔向书桌,拿起笔,迫不及待地开始书写起来。 【尊敬的洛伦兹教授(已经毕业四年了,同年通过博士考试,二年前获博士学位,今年被聘请为教授): 您好。我是前日在莱顿工业与艺术博览会…… 终有一日,“永恒的完美机器”将不再是空谈。 另外,……】 写完后,卢卡斯认真地检查了一遍,确保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准确无误。 他才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内,封上口,朝着门口走去。 此刻,卢卡斯心中充满了期待,渴望着早日见到阿尔瓦,投身到对“永恒的完美机器”的深入研究中。 因为上午有课,阿尔瓦早早就来到了办公室,像往常一样,检查着门口的邮箱。 毕竟,作为一名在学术圈很有名望的发明家,他经常会收到各种各样的来信。 清空邮箱,回到办公室后,阿尔瓦坐在办公桌前,逐一查看起信件。 大多数都是一些不知名的人寄来的,有些是自荐信,希望能得到他的指导或合作机会; 有些则是关于学术研究的讨论,希望与他分享观点和想法。 对于这样的情况,阿尔瓦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当阿尔瓦翻看到其中一封信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上面。 这封信是一份自荐信,但与众不同的是,信中的文字充满了自荐人对梦想的热情和坚定。 阿尔瓦仔细阅读着每一句话,尤其是当他读到【当我看到展台上那件伟大作品的瞬间,我就确信,它将成为我毕生的追求……终有一日,‘永恒的完美机器’将不再是空谈……】的时候。 不自觉地回忆起了往昔,想起了那个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充满激情和创造力的赫尔曼。 同时,阿尔瓦也注意到了自荐信中提到的名字——卢卡斯·巴尔萨克。 他清楚地记得这个年轻人,正是在博览会上偶遇的那位,对他的研究方向有着独特见解的天才少年。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叫做卢卡斯的少年。 不仅外貌酷似赫尔曼,在学术研究方面同样秉持着科学理想主义的理念。 甚至,也对永动机产生了狂热的追求。 想到这里,阿尔瓦不禁回想起那天与少年相遇的展览台,心中产生了些许悔意。 他是真的后悔了,后悔将那件失败品展示出来,引发了少年对永动机的兴趣。 如今,面对卢卡斯的来信,阿尔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经过一番慎重的权衡和考虑,他最终还是决定给卢卡斯回信,定一个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希望通过这次会面,能够让卢卡斯明白永动机的不可能性,避免他像赫尔曼一样陷入绝望的深渊。 阿尔瓦不愿意看到这个聪明而有才华的少年因为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而毁掉自己的未来。 所以,他想尽最大努力帮助卢卡斯,引导他走上正确的科学道路,不再重蹈覆辙,成为下一个“赫尔曼”。 第71章 愧疚(隐囚) 收到回信的卢卡斯非常激动,他比信中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 他站在饭店门口,抬头仰望着餐厅的招牌,心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这是一家已经开了很久的餐厅,虽然看起来有些陈旧,但味道很不错,深受当地人的喜爱。 卢卡斯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内心的兴奋却无法抑制。 他望着人来人往的饭店,有些紧张地理了理衣领处的红领结,和深蓝色的衣袖。 随即,他又打开了手提皮包,看了看里面的手稿。 那是他准备的礼物,希望能为拜师成功,多增添一层筹码。 确认一切都没有差错,卢卡斯这才走进饭店,静静地等待着阿尔瓦的到来。 他的目光不时地扫向门口,心中充满了期待。 不久,一个身穿灰色大衣的熟悉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比其余人都高很多,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卢卡斯一眼就认出了他,立刻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拘谨的微笑。 阿尔瓦也注意到了卢卡斯,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人已经来了。 当阿尔瓦看到卢卡斯的笑容,不似几天前那样明媚,了然地冲卢卡斯,温柔地笑了笑。 同时,他加快脚步,走到卢卡斯面前,伸出了那只宽大、带有薄茧的右手,轻声道:“你好,卢卡斯,我们又见面了。” 见状,卢卡斯微微鞠躬,礼貌地回应道:“您好,洛伦兹教授。” 随后,他也伸出手,与阿尔瓦紧紧相握。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后,便一同坐了下来。 然而,坐下后的卢卡斯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始终不敢直视对面的人。 阿尔瓦自然察觉到了卢卡斯的紧张情绪。 但他并未点明,而是巧妙地转移话题,微笑着说道:“先吃饭吧。” 随着对话的展开,卢卡斯逐渐放松了下来,他开始享受起这顿美味的饭菜。 用餐完毕后,卢卡斯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从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张手稿。 郑重其事地将其递给阿尔瓦,解释道:“这是我,我父亲留下的一张,关于‘永恒的完美机器’的手稿,希望能将它作为我的拜师礼,送给您。” 听到手稿二字,阿尔瓦喝水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抬眸望去,眼神变得有些恍惚。 他似乎透过眼前的一切,看到了赫尔曼坐在对面,脸上带着温和且期待的笑容,注视着自己,寻求着建议。 下一瞬,阿尔瓦快速低下头,单手接过手稿。 然后,“唰”地一下将其打开,熟悉的字迹顿时映入了他的眼帘。 此时的阿尔瓦,突然觉得自己彷佛被永动机困在了一个永无尽头的梦境里。 这个梦让他无法逃脱,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过去的经历。 良久,阿尔瓦神情复杂地看着手中的手稿。 他的脑海中有了一个念头:‘卢卡斯就是赫尔曼的儿子。’ ‘我应该如何面对他?’ 阿尔瓦不禁感到一阵愧疚涌上心头。 沉默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注视着卢卡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 第72章 失败(隐囚) 阿尔瓦把手稿轻轻放在桌上,对卢卡斯说:“这张手稿不错,不过,我收徒的条件很苛刻,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卢卡斯想都没想就用力点了点头,激动地说:“我早就下定了决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要跟着您学习!” 阿尔瓦最终还是释然一笑,轻轻地叹了口气,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接着,柔声道:“嗯,那从明天开始,你来我的实验室当助理吧,我会亲自指导你。” 听到这话,卢卡斯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透露出一丝兴奋。 随即,他快速站起身来,向着阿尔瓦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道:“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 凌晨,卢卡斯正在独属于自己的实验区里,忙碌地组装着自己研究的永动机模型。 他全神贯注地将一个个精巧的零件拼接在一起,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而阿尔瓦则站在门外的阴暗角落,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自从收卢卡斯为学徒后,阿尔瓦便决定引导他,走上一条与赫尔曼不一样的道路。 所以,第二天,他就带着卢卡斯投入到光磁理论与物质的分子理论相结合的研究中。 然而,卢卡斯表面上听从阿尔瓦的吩咐,但他内心深处对永动机的热情,从未减退过。 每当阿尔瓦不在的时候,他都会掀开那块盖着失败品的灰巾,认真观察、研究着每一个零件、每一条线路。 他天真地以为自己的举动并未被察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想象着有一天能够制造出真正意义上的永动机,让所有人为之惊叹。 很快,阿尔瓦就注意到了卢卡斯眼底的青黑,那是熬夜留下的痕迹。 还发现了一些散落在研究台上的草稿,上面画满了复杂的机械图和计算公式,都是关于永动机的。 此时,卢卡斯终于完成了永动机的最后一块零件的组装。 他迫不及待地按下了启动按钮,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但是,永动机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一直运转下去,很快就停了下来。 卢卡斯开心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停止运转的永动机,心中满是困惑和失落。 阿尔瓦见状,走进了实验区。 看到卢卡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涌起一丝怜惜。 他知道卢卡斯对永动机有着极高的期望。 但科学是残酷的,有时候即使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也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永动机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它违背了物理学的基本原理。” 卢卡斯闻言,耷拉下了脑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我明白了,老师!” (明白了,但我不改!) 阿尔瓦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卢卡斯那黑棕色的发顶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看着卢卡斯手中被水渍晕染开来的手稿(卢卡自己写的)。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伸出双臂,轻轻地将卢卡斯虚抱进怀里。 同时,温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试图用这种方式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卢卡斯感受着阿尔瓦身上传来的温度,内心深处的难过开始一点点减轻。 第73章 小洛伦兹(隐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就这样安静地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许久。 突然,阿尔瓦感觉到怀中的卢卡斯身体变得沉重。 他不由一愣,轻轻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呼唤道:“卢卡斯?” 隐约听到熟悉声音的卢卡斯,意识不清地嘟囔了声:“嗯……老师∽……困……哈∽” 与此同时,他的脸还在阿尔瓦身上蹭了蹭,仿佛一只撒娇的小猫。 见状,阿尔瓦松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轻声哄道:“醒醒,卢卡斯,回去再睡。” 见卢卡斯怎么也叫不醒,阿尔瓦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搂住卢卡斯的腰。 将他像抱小孩一样,轻柔地抱了起来,并让他稳稳地坐在自己的左小臂上。 被强烈的睡意席卷的卢卡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搂住了阿尔瓦的脖颈,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刹那,阿尔瓦清晰地感觉到颈侧处传来的温热气息。 他微微侧了侧头,看了一眼瘪着嘴的卢卡斯,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同时,他用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卢卡斯的背,试图安抚他紧张的情绪。 低语道:“别怕,卢卡斯,我带你去休息室。” 就这样,阿尔瓦一路抱着卢卡斯,慢慢朝着隔壁的休息室走去。 一路上,卢卡斯一直紧紧地搂着阿尔瓦的脖颈,生怕失去了这个坚实的依靠。 而阿尔瓦感受到卢卡斯对自己的依赖,内心像是被一股暖流包裹住一样,无比柔软。 当两人抵达休息室后,阿尔瓦小心翼翼地把卢卡斯的鞋子脱了,轻柔地将他抱到了床上。 突然感觉有些冷的卢卡斯,并没有从睡梦中醒来,他迷迷糊糊地卷了卷被子,翻了个身,就继续沉睡了过去。 此时,阿尔瓦坐在床边,目光暗淡地注视着卢卡斯安静的睡容,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复杂难言。 良久,他才缓缓站起身来,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还顺手关上了房门,仿佛不想打扰卢卡斯的美梦。 —— 第二天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休息室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卢卡斯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了老师的休息室里。 下一瞬,他突然反应过来。 猛地从床上坐起,快速穿好鞋子,扒拉了一下杂乱的头发,就匆匆忙忙地走出休息室,向着隔壁跑去。 一进入实验室,卢卡斯便看到阿尔瓦正坐在研究台上,神情专注地写着什么。 正在备课的阿尔瓦听到开门声,淡淡地瞥了一眼门口,“睡的好吗?” 见到阿尔瓦,卢卡斯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昨晚被老师抓包,还掉眼泪的场景。 他尴尬极了,胡乱地点点头。 随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满含歉意地向阿尔瓦保证道:“老师,对不起,我会尽快调整过来,不会耽误研究进度的!” 阿尔瓦看着面前有些难为情的卢卡斯,语气尽量平静地回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卢卡斯见老师没有提起,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浅浅地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阿尔瓦看时间差不多了,快速收拾好东西,跟卢卡斯说了声,就离开了实验室,向着教学楼走去。 卢卡斯闻言,应了一声,静静地看着阿尔瓦离开。 这时,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造出“永恒的完美机器”,成为老师的骄傲。 19岁的卢卡斯在学术圈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声誉,人们亲切地称他为“小洛伦兹”。 他还是当地着名发明家洛伦兹教授的得意门生,所以在圈里备受瞩目。 而且,在大多数人眼中,他为人友善亲和,缺乏戒心。 所以,每次参加各种聚会时,总会有很多不认识的人想要接近他,从中牟取利益。 这让卢卡斯感到非常厌烦,他更愿意专注于自己的科学研究,而不是应付那些无聊的社交活动。 一天上午,卢卡斯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无聊的聚会氛围。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准备回实验室继续研究永动机。 期间,卢卡斯路过了实验室旁边的休息室。 他注意到房门并未紧闭,而是微微敞开着。 于是,他停下脚步,走向那扇门,打算将其关上。 当卢卡斯的手触及到门把手时,他下意识地向房间内瞥了一眼。 这一瞥,让他看到了一幅令人惊艳的画面。 第74章 合照(隐囚) 此时,阿尔瓦正斜靠在窗边。 他那半长的银白色发丝被一根深蓝色的发带随意地扎起,额前的碎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阿尔瓦身上,仿佛给他增添了一层滤镜。 卢卡斯再次被阿尔瓦的美貌所吸引。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目光无法从阿尔瓦身上移开。 一时间,他忘记了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老师。 而此时的阿尔瓦,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他手中拿着一张合照,眼里满是怀念和愧疚。 原来, 阿尔瓦的父亲在8年前突然生了一场重病。 那时,家里经济拮据,无法承担昂贵的药费,只能放弃治疗。 阿尔瓦还只是一名未毕业的学生,他们不想让他担忧,就没有告诉他。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就在阿尔瓦的父亲病情日益严重的时候。 小镇上出现了一个神情有些颓废、长相英俊的年轻人。 他自称是阿尔瓦的朋友,叫做“巴尔萨克”。 他不仅慷慨地自掏腰包购买药物,帮助阿尔瓦的父亲缓解病痛,还一直定期寄钱过来。 最初,阿尔瓦的父亲打算写信告知自己这些事情。 但“巴尔萨克”阻止了,并表示他已经与阿尔瓦沟通过了。 这些都是阿尔瓦向他借的钱,等阿尔瓦工作了会还给自己。 于是,阿尔瓦的父亲在他的劝说下,打消了写信的念头。 直到5年前,阿尔瓦父亲的病治好了,就再也没有收到他的来信。 阿尔瓦的父亲没有多想,只是在给阿尔瓦写信时简单提了句,让他替自己感谢一下“巴尔萨克”。 那时的阿尔瓦,刚刚退出永动机的研究项目,成为凯泽教授的发明助理,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当他阅读这封信时,虽然注意到了父亲的嘱咐,但对这个名字毫无什么印象,就没有放在心上。 今年,面对父母的催婚,阿尔瓦无奈之下只能解释说自己工作繁忙,无暇顾及婚姻大事。 同时,他在信中提到了卢卡斯,并在征得了卢卡斯的同意后,将两人的合影寄了回去。 然而,令阿尔瓦意想不到的是。 父亲在回信中询问卢卡斯是不是那位,曾经借钱给自己的朋友,“巴尔萨克”的儿子,因为他们两人长得非常相像。 此外,父亲还顺带提起了当年的那件事情。 收到信的阿尔瓦非常震惊,他立即写信给父亲。 详细询问当时的具体情况,并随信附上了一张他和赫尔曼的照片。 终于,今天他收到了父亲的回信,证实了赫尔曼就是“巴尔萨克”。 看完回信后,阿尔瓦神情恍惚地走进了那间封存着赫尔曼和永动机相关物品的休息室。 打开已经锁了将近五年的柜子,取出了那张他和赫尔曼的合影。 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阿尔瓦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他抬头望向门口。 就见卢卡斯正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阿尔瓦心里不由一紧,下意识地将照片藏到了身后,不想让卢卡斯看到这张照片。 他快速平复心情,轻声道:“卢卡斯,有什么事吗?” 听到阿尔瓦的问话,卢卡斯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掩饰性地笑了笑。 “没事,只是看到休息室的门开着,想要关上,就看到了老师。” 说完,卢卡斯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老师,您刚才在看什么?” “没什么。” 阿尔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但内心却波涛汹涌。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向那扇犹如潘多拉魔盒般,开着的柜子。 站定在柜子前,阿尔瓦微微侧过身去,挡住了卢卡斯的视线。 随后,他迅速将照片放了进去,合上柜子,用略微颤抖的手指将其紧紧锁住。 完成这一切,阿尔瓦这才转过身来,将目光停留在卢卡斯的身上。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涌上心头。 他静静地凝视着卢卡斯,看着那张原本青涩的脸庞,如今已逐渐褪去稚嫩,变得愈发成熟稳重。 不由地,阿尔瓦看清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可是,他心里同样清楚,自己不仅仅是卢卡斯的老师,更是其父亲昔日的挚友。 而且,他与卢卡斯之间存在着将近十岁的年龄差距。 这些残酷的现实如同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横亘在阿尔瓦面前。 最终,他抛下一句“我还有事”,就快速走出休息室,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被扔在原地的卢卡斯一脸茫然,完全不理解老师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然而,对于老师的离去,他是高兴的。 自打刚才见到老师,卢卡斯的心里就一直在担心。 生怕老师也要做实验,自己接下来研究永动机的计划泡汤。 毕竟,从几年前被老师发现后,他身为发明助理的工作量大幅增加,导致他几乎没有过多的时间去研究永动机。 虽然老师从未明确表示过反对,但卢卡斯总感觉老师并不支持他对永动机的研究。 就在这时,正准备离开休息室的卢卡斯。 忽然注意到房间的柜子前,似乎有什么东西。 好奇心作祟的他,偷偷摸摸地走了过去,弯身将其捡起来。 发现竟然是一张老师和那个人的合照。 卢卡斯凝视着手中的照片,仔细观察着上面的人。 老师和父亲看起来都非常年轻,老师身着工装,那个人衣着华贵。 然而,奇怪的是,卢卡斯从来没有听老师提起过那个人。 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心生疑惑,不禁开始思考: “那个人和老师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老师从未提及过他?” 这些疑问如同种子一般,深深地埋在了卢卡斯的心底,等待着未来某一天的破土而出。 第75章 挣扎、担忧(隐囚) 一路上,阿尔瓦的脚步显得有些慌乱,似乎急于逃离某种无形的束缚。 此刻,他的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各种思绪相互交织,难以理清。 对于一直将他视为老师的卢卡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而自己内心深处那份无法言喻的情感,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 阿尔瓦既渴望能够得到卢卡斯的回应,又害怕这份感情会给两人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陷入了无尽的挣扎中。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只有阿尔瓦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 经过漫长的思考,阿尔瓦终于下定决心,选择压抑内心的情感,继续以老师和长辈的身份与卢卡斯相处。 他们之间,只能是师徒关系! 想明白这一点后,阿尔瓦停下了敲击桌面的手指,缓缓站起身来,迈步走向实验室。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卢卡斯紧紧握着手中的照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经过短暂的思考,他还是决定放下手中的合照,将其放回原处。 然后,他转身离开休息室,轻轻关上房门,朝着隔壁的实验室走去。 尽管卢卡斯心中仍然惦记着老师与那个人的关系,但对永动机的执着追求让他暂时放下了好奇心。 他悄悄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研究台上忙碌着的研究员。 然后,一脸平静地从自己研究台上,那堆杂乱无章的稿纸中。 抽出几张关于永动机的手稿,便朝着自己的实验区走去。 就在卢卡斯专心致志地进入实验时,阿尔瓦轻轻地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他扫视一圈,发现卢卡斯的研究台空无一人,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他默默走向卢卡斯的实验区。 然而,卢卡斯并没有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没有察觉到把手被下压的声音。 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永动机的诱惑之中,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 阿尔瓦静静地站在卢卡斯的身后,注视着全神贯注的卢卡斯。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既有震惊,又有深深的担忧,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表情显得异常凝重。 而卢卡斯此时完全沉浸在实验中,丝毫没有意识到阿尔瓦的到来。 他的目光专注于手中的仪器,不断调整着参数,试图找到那个关键的平衡点。 每一次细微的调整都令他心跳加速,仿佛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阿尔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不能打断卢卡斯的实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终于,实验失败的卢卡斯一脸沮丧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的额头满是汗水,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佛整个人都被抽走了灵魂。 他没有精神地转过身来,目光茫然地盯着地面,似乎还没从失败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阿尔瓦,顿时吓得跳了起来,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老师……你怎么来了?\" 卢卡斯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老师来看看你的电磁实验进展。\" 阿尔瓦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卢卡斯,让后者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第76章 迷茫(隐囚) 卢卡斯低下头,不敢看阿尔瓦的眼睛。 阿尔瓦慢慢地走到实验台前,弯下腰,目光锐利地查看起实验台上的数据。 沉默片刻后,阿尔瓦抬起头来,看向站在一旁的卢卡斯。 缓缓开口道:“卢卡斯,永动机的思路是错的,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他的声音冰冷而严厉,让人无法反驳。 听到这句话,卢卡斯微微愣住了。 他不明白老师今天是怎么了,平时的老师对他总是温声细语,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摆过老师的威严。 然而,此刻的老师却显得如此严肃和冷漠,让卢卡斯感到陌生。 “我……”卢卡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情况。 阿尔瓦见状,继续严厉道:“卢卡斯·巴尔萨克!永动机是不存在的,如果继续坚持下去,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和资源。” 卢卡斯咬了咬嘴唇,心中有些不服气。 他一直坚信自己的实验方向是正确的,只是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努力去实现它。 “老师,我不甘心,我相信我一定能够做到!” 卢卡斯握紧拳头,目光坚定地看向阿尔瓦,眼中闪烁着执着的光芒。 同时,他在心里默默道:“我一定比那个人强,一定能成为你的骄傲!” 阿尔瓦皱起眉头,双眉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语气严肃地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弃永动机!它是不可能实现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而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结果。 卢卡斯抬起头,目光迎向阿尔瓦那毫无商量余地的眼神,心中一紧,紧紧咬住牙关,没有说一句话。 他深知自己绝不会轻易妥协,但同时也不愿与老师发生冲突。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阿尔瓦看着卢卡斯跑开的身影以及身后实验台上的物品,心中涌起一丝疑虑和自责。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可他实在不忍心让卢卡斯继续沉迷在永动机的研究中。 幻想终究只是幻想,永远无法成为现实。 从古至今,多少人因幻想而陷入疯狂,他不愿意看到卢卡斯也走上这条不归路。 他作为卢卡斯的……老师,有责任保护他、引导他,避免他走向错误的方向。 如果温和的方式无法奏效,那么或许只有采取强硬的手段才能让卢卡斯清醒过来。 尽管这样做可能会伤害到他们之间的……师生情。 但为了卢卡斯的未来,这也是必要的牺牲。 —— 在过去的半年里,卢卡斯总是偷偷摸摸地研究永动机。 但不幸的是,他被阿尔瓦抓到过好几次。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次数的增多,阿尔瓦的态度变得愈发冷硬,甚至有一次险些将卢卡斯赶出实验室。 面对这种情况,卢卡斯并没有退缩,反而对永动机的执念更深,研究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一次遭到阿尔瓦的斥责后,卢卡斯在心里思忖着:“为何老师始终认为我的观点是错误的?” 毕竟,老师可是“完美机器”的第一推动者,为何会如此强烈地反对自己从事永动机的研究呢? 在又双叒叕遭到阿尔瓦的阻拦后,卢卡斯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他凝视着桌面上那张聚会的邀请函,决定参加,吃点好吃的,换换心情。 第二天,卢卡斯精心打扮,仿佛一个小王子般精致。 他穿梭在宴会厅,与一些认识的发明家进行交谈。 这时,卢卡斯突然听到有人提起了“赫尔曼”,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半年前,想起了当时看到的那张合照。 自那次实验被老师发现后,他们两人就开始较劲,使得卢卡斯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 然而现在,这个名字再次勾起了他的回忆。 于是,卢卡斯装作不经意地凑近那些谈论的人,试图打听老师与那个人的关系。 很快,宴会结束了,卢卡斯神情有些恍惚地回到了他与母亲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这些年,卢卡斯时不时会发明一些小玩意,与当地的商人合作,因此赚得了不少钱。 尽管为了支持永动机方面的研究花费了二分之一,但剩下的资金仍然能够买回房子,还有剩余。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卢卡斯有些迷茫。 通过打听,他得知老师和那个人是挚友,也都是凯泽教授的学生。 同时,卢卡斯还了解到,老师曾参加了那个人投资的新兴项目。 就是导致他家破人亡的项目,而这个项目的研究内容,竟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永动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卢卡斯觉得自己的天都快塌了,无法接受现实。 甚至,对永动机有了些许抵触,暂时也不想见到老师。 所以,阿尔瓦这段时间都不怎么能碰到卢卡斯,他还以为是自己管得太过了,也就没怎么在意。 觉得等卢卡斯消了气,一切都会恢复,就像以往那样。 第77章 未知名的信(隐囚) 一天,卢卡斯照例检查着自己邮箱,突然看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卢卡斯见状,拆开了信封,里面掉出了三样东西——一张纸条、一张拍卖交易记录和一张泛黄的手稿。 当他看到纸条上的字时,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纸条上写着:【你看清过你的老师吗?一切的真相都藏在赫尔曼的手稿和阿尔瓦的柜子里。】 卢卡斯紧紧地盯着那张纸条,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他不知道是谁寄来了这封信,更不知道信中的内容意味着什么。 但是,从那简短的文字中,他能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寒意,似乎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默默地凝视着那张纸条,思绪如潮水般涌动。 这封信是谁寄来的? 它所提到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难道真的与自己的老师有关?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让卢卡斯感到无比困惑和焦虑。 然而,卢卡斯并没有急于寻找答案,而是继续仔细观察起其他两样物品。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拍卖成交记录,上面罗列了一系列昂贵的古董成交信息。 其中,一位名叫阿尔瓦的竞拍者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众多高价成交的古董中,阿尔瓦竟然以令人难以置信的价格,拍下了一张手稿。 卢卡斯可以确定,这是老师的名字。 但他无法理解,老师为何会花费如此巨额的金钱,去购买一张手稿。 这个举动实在太不寻常了,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这其中是否隐藏着某种深意。 随后,卢卡斯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手稿。 可当他看到缝隙中的字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上面清晰地写着:【剥夺了我的理想】。 瞬间,卢卡斯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遗物里那张,写着【毁了我的一生】的手稿。 这两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但他却无法确切地理解其中的含义。 那么,那个人究竟写的是谁呢? 是谁剥夺了他的理想? 又是谁毁了他的一生? 这些问题不断在卢卡斯的脑海中回荡,让他感到困惑和不安。 卢卡斯的眉头紧紧皱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心头,却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会是老师吗?” 想到这里,卢卡斯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 他决定去找老师问个明白,但刚刚走了几步,他又停下了脚步。 万一不是老师呢? 如果是一场误会,该如何收场? 老师会不会因此对自己很失望呢? 种种担忧涌上心头,卢卡斯最终还是打消了去找老师问清楚的想法,决定自己寻找真相。 突然,卢卡斯注意到了纸条上的几个字:【阿尔瓦的柜子】。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那个放着合照,位于休息室的带锁柜子。 几天之后,卢卡斯终于等到了机会。 阿尔瓦需要外出参加一个重要会议,而这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 他故意忙碌到深夜,让自己看起来非常疲倦。 然后,他装作困倦不堪的样子,直接走进了隔壁的休息室。 毕竟,他可是这个地方的常客,大家都习惯了他在这里休息,所以没有人会对他产生怀疑。 第78章 失望(隐囚) 进入休息室后,卢卡斯瞬间恢复了精神。 他悄悄地将休息室的门反锁,以免有人突然闯入。 接着,卢卡斯径直走向那个带锁柜子。 他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白天从老师办公室抽屉里,偷偷拿出的钥匙。 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插入锁孔,他的手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紧张与害怕。 随着锁头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柜门缓缓打开。 卢卡斯的目光立刻落在了柜子里面的物品上。 只见里面摆放着一叠有些陈旧的实验报告和手稿,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卢卡斯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手稿,缓缓展开。 仔细看去,他发现这正是自己当初作为拜师礼,交给老师的那张手稿。 卢卡斯深吸一口气,他将其放在一旁,又拿起了下面的一张。 同样是那个人的笔迹,但他从未见过这张手稿,极有可能就是老师在拍卖会上斥巨资买的那张。 不知为何,卢卡斯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眯起眼睛,仔细地查看纸上的每一个细节,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最终,他在纸张的缝隙中找到了那个人留下的一句话:【阿尔瓦·洛伦兹背叛了我】 看完后,卢卡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手开始颤抖,几乎无法握住手稿。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老师怎么会背叛那个人呢……他明明那么好……怎么可能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善者……”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发激动。 泪水不知不觉间涌出卢卡斯的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手稿上,模糊了字迹。 半晌,卢卡斯的泪水渐渐止住,泪渍干涸。 直到皮肤上传来的微微刺痛,才唤醒了他。 随即,卢卡斯将曾经很是看重的永动机手稿随手一丢,开始在柜中翻找起来,试图找到能证明老师没有背叛那个人的证据。 最终,他在阿尔瓦的毕业证里,发现了一张绘制着复杂机械结构的图纸,落款正是赫尔曼·塞曼。 “这是什么?”卢卡斯喃喃自语道,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图纸上绘有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机械装置,每个零件都被精心描绘,标注着详细的尺寸和说明。 卢卡斯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这张图……竟然是永动机的设计图! 随着图纸从毕业证上滑落,卢卡斯的心渐渐沉入了谷底。 他想起曾经与老师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柔、鼓励和期望,如今看来都像是一场虚伪的表演。 “原来如此……”卢卡斯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失望。 ‘怪不得,老……阿尔瓦·洛伦兹一直反对我研究永动机,还说那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原来是他怕我抢先一步发明出来,抢了他永动机第一推动者的名头!’ 愤怒与失望交织在一起,卢卡斯下定决心,一定要研究出永动机,揭露这个伪善者的真面目。 于是,卢卡斯拿走了那个人的手稿和设计图,开始没日没夜地研究,进行永动机的实验。 第79章 丢失(隐囚) 几天后,出差回来的阿尔瓦很是疲惫, 但想到了卢卡斯,他还是决定前往实验室。 没想到,他又见到了卢卡斯在研究永动机。 此时,卢卡斯的双眼布满血丝,眼周青紫一片,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休息了。 阿尔瓦刚开始的心痛瞬间转化为愤怒,他忍不住大声斥责道:“你怎么又在研究永动机!难道你不懂得休息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责备,“你知道自己多久没睡了吗?这样下去会毁了你自己的!” 然而,卢卡斯却对他的怒吼充耳不闻,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专注地摆弄着面前的机器。 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执着和疯狂,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那台永动机。 阿尔瓦见状,立即大步向前,紧紧抓住卢卡斯的手,试图将他从这种自我毁灭的状态中拉出来。 他喊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终于,卢卡斯缓缓抬起头,眼神冷漠而疏离。 这是他第一次甩开阿尔瓦的手,毫无感情地说:“别管我。” 然后,他转过身去,继续埋头于实验之中。 阿尔瓦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重一击。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卢卡斯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 他不知道卢卡斯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但无论如何,他不愿放弃,再次伸手拉住了卢卡斯的手臂。 劝慰道:“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成功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卢卡斯再次甩开他的手,“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研究?!” 阿尔瓦咬咬牙,“因为……因为……” 最终,阿尔瓦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保持沉默。 卢卡斯见状,嗤笑一声,不管阿尔瓦还在旁边,继续着自己的实验。 阿尔瓦直直得站在一旁,眼中满是纠结和无力,最终一切都化为了失落。 他看了会卢卡斯忙碌的背影,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此时的阿尔瓦全身发冷,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知道赫尔曼离世,知道他暗中为父亲提供经济支持的时候,是那么的无力和心灰意冷。 一刹那,他不由地想起了刚刚卢卡斯的问题。 想起了赫尔曼说的话:“阿尔瓦,如果连你都否认我的研究,那这世上恐怕没有还能理解我的人。”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科学上并不存在以友谊定义的真理,一直以来,我希望你迷途知返。” 是啊,迷途知返。 阿尔瓦在心中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 他不禁感到一阵苦涩,多简单的四个字,可为什么就那么难以实现呢? 不管是当初的赫尔曼,还是现在的卢卡斯。 他,只是不想让卢卡斯,像赫尔曼一样,追求那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让生命白白浪费。 可能,就算自己这么说了,卢卡斯也不会回头吧。 …… 阿尔瓦没忍住,拿出了抽屉深处的那把钥匙,向着与卢卡斯一墙之隔的休息室走去。 进入休息室没过多久,他便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满是严肃之色。 随即,阿尔瓦径直进入隔壁的实验室,在研究台找到了他的助手。 此时,卢卡斯正沉浸于实验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外界的动静。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阿尔瓦和他的副手经过仔细地检查,发现实验室里少了一些档案。 面对如此严重的情况,阿尔瓦当机立断,直接报了警。 声称自己的实验室遭到盗窃,丢失了一些记录客户信息的交易档案以及一些珍贵的私人手稿。 第80章 剽窃(隐囚) 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即展开调查,初步怀疑这起盗窃案可能是阿尔瓦的竞争对手所为。 因为这些交易档案和手稿,对于竞争对手来说具有极高的价值。 可以获取到阿尔瓦的客户资源和研究成果,从而对其造成巨大的损失。 警方经过几日的缜密侦查与问询,凭借一些遗留的蛛丝马迹,把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了卢卡斯身上。 随后,他们将这个猜测告知了阿尔瓦。 阿尔瓦听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得到确切答复后,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出差回来那天,卢卡斯对自己异常的态度。 随即,阿尔瓦撤了案,并表示自己不想再追究这件事。 与此同时,他还特别嘱咐自己的副手,不要将这件事张扬出去。 对外宣布实验室没有丢失任何东西,只是一场虚惊罢了。 另一边,接受过警方询问的卢卡斯,他的内心充满了惶恐。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警方会突然找上门来。 更让卢卡斯感到困惑的是,自己仅仅只是拿走了那个人的手稿而已,为何会导致交易档案不见了呢? 这个问题开始困扰着他,令他陷入了无尽的焦虑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卢卡斯的心情愈发沉重,他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与寄信的人有关。 越想,他的内心越发焦躁和紧张。 最终,卢卡斯决定将自己封闭在实验区内,不再参与外界的任何事务,全身心投入到永动机的研究中去。 与此同时,阿尔瓦也对卢卡斯的行为感到不解。 他实在无法理解,卢卡斯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于是,阿尔瓦决定找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亲自前往实验室与卢卡斯谈一谈。 深夜,整个城市都沉浸在宁静之中。 阿尔瓦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实验区的门,轻轻地走进了房间。 此时,实验室里只有卢卡斯一个人,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永动机,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片刻后,阿尔瓦轻声开口说道:“卢卡斯,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毫无防备的卢卡斯听到声音后,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工具差点掉落下来。 他迅速转过身来,满脸惊愕地看着来人。 见是阿尔瓦,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冷淡起来,隐约还带着一丝厌恶,仿佛在看一只害虫。 “你只拿了手稿,对吗?” 阿尔瓦盯着卢卡斯的眼睛,语气中满是紧张和期待。 然而,卢卡斯并没有回应,只是背对着他,无声地抗拒着,一副不想看到阿尔瓦的样子。 阿尔瓦见状,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在心里默默呢喃:“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变了,难道是发现了我的心思?” 沉默良久,阿尔瓦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老师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事情,但是你要明白,老师始终站在你身后。” 说完,阿尔瓦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或者问题,老……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帮助你。” 说完这些话后,阿尔瓦转过身,步伐坚定地准备离开实验区。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实验区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卢卡斯,打破了寂静。 愤怒道:“在那个人......那个抛妻弃子的败类留下的手稿中,我找到了他留下的话,那是你剽窃他实验成果的证据!你这个骗子!”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阿尔瓦瞬间僵住,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卢卡斯,仿佛对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第81章 喧嚣(隐囚) 过了好一会儿,阿尔瓦才回过神来,明白卢卡斯的话中之意。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震惊和困惑,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却又无从说起。 最后,阿尔瓦慢慢地转过头,目光与卢卡斯交汇。 此时的卢卡斯,他的眼中闪烁着厌恶和痛恨的光芒,毫不掩饰对阿尔瓦的唾弃之情。 “我……我没有做过。” 阿尔瓦试图辩解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受伤和委屈。 卢卡斯冷笑一声,眼中的怒火愈发旺盛:“那个人在他的手稿里写下了【阿尔瓦·洛伦兹背叛了我,剥夺了我的理想,毁了我的一生】,那就是他的字迹!” 听闻此言,阿尔瓦不由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震惊和逃避。 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赫尔曼怎么会……这不是真的……”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和慌乱,仿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半晌,阿尔瓦坚定的声音传来:“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手稿,但这绝对是伪造的!” 然而,卢卡斯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鄙夷。 “前面那句,就写在你当初斥巨资,购买的那张手稿上,你别说没看到!真是个腐烂、令人作呕的伪善者!”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阿尔瓦最后的防线,让他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阿尔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嘴唇颤抖着,试图说些什么来解释,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半晌,阿尔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说着,阿尔瓦抬起头,目光坚定而诚恳的望向卢卡斯,希望能够取得他的信任。 然而,卢卡斯的表情依旧愤怒,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 “一个江郎才尽的小偷,不配拥有这样的智慧,你独占那个人的研究成果,又一直阻拦我的研究,怎么,就这么怕被人抢了先?” 卢卡斯的语气冰冷,带着深深的讽刺意味。 他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直直地刺入阿尔瓦的心脏最深处,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我阻止你研究,并不是怕你抢了先。” 阿尔瓦忍不住反驳道,他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委屈。 然而,卢卡斯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冷:“真的不是吗?那你为什么老是对我说永动机是不可能实现的?为什么你总是强调我的想法是错误的?还有……” 阿尔瓦闻言,正想开口解释,只说了一个字:“我……” 就被卢卡斯毫不留情地打断,气愤道:“够了!不管你怎么说,都无法掩盖你抄袭的事实,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公诸于众,让所有人都认清你的真实面目!” 说完,卢卡斯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留下阿尔瓦独自伫立在原地,满心都是无法言说的难过和委屈。 此时,另一间实验区的门,正一点点关上,没人察觉。 隔天,阿尔瓦和卢卡斯的师徒之争如同一场风暴般席卷了整个学术圈。 这个消息迅速传播开来,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和争议。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争论逐渐升级,不仅仅局限于学术界,而是蔓延至城市的各个角落。 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着这个话题,使得舆论愈发激烈。 一些人支持卢卡斯,认为他应该站出来揭露真相; 而另一些人则对阿尔瓦表示同情,收了个忘恩负义的徒弟。 然而,面对外界的喧嚣,阿尔瓦始终保持沉默。 他深知,任何解释都可能被视为借口,反而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但他不屑于向那些不了解他的人辩解,因为真正理解他的人自然会明白他的苦衷。 一开始的时候,阿尔瓦把卢卡斯那晚说的那些气话当了真,以为是卢卡斯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的。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阿尔瓦发现舆论的走向和他原本想的完全不一样。 要是只有一方泄露了消息,那怎么会在揭露对方的同时,还把自己的事情透露出来。 于是,阿尔瓦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其他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将其说了出去。 但他并不确定卢卡斯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所以,阿尔瓦打算再去找卢卡斯谈一谈,把事情解释清楚。 第82章 火花(隐囚) 阿尔瓦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是卢卡斯偷走了他的研究成果,私自卖给了竞争对手; 也没说过卢卡斯是个忘恩负义的叛徒。 他坚信,卢卡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于是,阳光明媚的一天,阿尔瓦如往常一般来到了实验室。 此刻的卢卡斯依旧待在他的专属实验区里,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永动机的实验。 然而,看似平常的外表下,他的内心却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关于阿尔瓦抄袭,和自己偷窃研究成果的传闻早已传遍整个城市,但卢卡斯并未对任何人提及过此事。 尽管如此,这些事情还是不胫而走了,甚至他还在舆论出现的前一晚,对老……阿尔瓦放下了狠话。 卢卡斯想,即便他极力的否认,恐怕阿尔瓦也不会相信他吧。 在知道阿尔瓦抄袭了那个人的研究后,卢卡斯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将他当作自己的老师看待了。 就好比自己心中的神明染上凡尘,从高高的神坛上跌落。 阿尔瓦穿过忙碌的实验室,完全无视了其他研究员好奇的目光,径直朝卢卡斯所在的实验区走去。 正在专注于实验的卢卡斯,敏锐地察觉到有人靠近。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头来,视线与阿尔瓦交汇。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卢卡斯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千言万语欲言又止。 最终,他只是张了张嘴,却未发出任何声音。 阿尔瓦一脸严肃,身体紧绷着,率先开口问道,语气僵硬道:“是……是你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吗?” 卢卡斯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立刻觉得自己受到了质疑和指责。 他的怒火瞬间点燃,压抑已久的情绪如火山般喷发出来。 “你怀疑我?” 卢卡斯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他猛地转过身来,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 大声道:“我还以为是你污蔑我,对外声称是我偷走了你的研究成果,并将其卖给了你的竞争对手呢!” 阿尔瓦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似乎对卢卡斯的不信任感到深深的痛心。 卢卡斯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闻流传开来?这些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不是你,难道还是我自己给自己泼脏水?” “我真的没有说过,不是我……” 阿尔瓦连忙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卢卡斯的脸色变得难看,他紧紧地盯着阿尔瓦。 眼中燃烧着怒火:“那你刚才的质问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是在怀疑我吗?” 说着,他上前一步,踮起脚尖,用力地抓住阿尔瓦的衣领。 阿尔瓦沉默了一瞬,语气中充满了懊悔:“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卢卡斯听到他的道歉,愣在了原地,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表情。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静静地看着阿尔瓦,一句话也没说。 半晌过去,已经恢复了理智的卢卡斯很是懊恼。 他看着面前有些蔫的阿尔瓦,嘴唇动了动,别扭道:“我相……” 然而,就在这时,卢卡斯身后正在实验的机器突然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卢卡斯和阿尔瓦都吓了一跳。 他们同时望去,只见仪器与机器连接的地方开始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火花如同烟花般绚烂,但却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察觉到不对的卢卡斯脸色一变,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实验台冲去,想要切断连接。 然而,还不等站稳,卢卡斯就一把拔下了仪器,结果因为惯性,他的身体失去平衡,下意识地向后倒去。 靠近门口的阿尔瓦察觉到了不对,他心中不由一沉,毫不犹豫地朝着卢卡斯的方向飞奔而去。 终于,在卢卡斯摔倒前,抓住了他的衣领,并将他手中握着的仪器丢到了一旁。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震撼。 爆炸的威力之大,瞬间席卷了整个实验区,包括外面的实验室。 强烈的冲击波和火焰四处蔓延,将一切都吞噬其中。 火光中,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卢卡斯艰难地睁开双眼。 望着眼前那个正紧紧抱住自己、把自己压在身下的阿尔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担忧。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也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为什么会这样?这次实验的步骤明明和以前一模一样啊!”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让卢卡斯的思维变得越来越混乱。 他的眼睛渐渐合上,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最终陷入了昏迷中。 ...... 当卢卡斯再次醒来时,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着他的脑袋,还伴随着阵阵恶心和反胃的感觉。 更糟糕的是,周围的医护人员看向他的眼神充斥着鄙夷和厌恶,动作也十分粗鲁。 尽管如此,卢卡斯仍然心系着阿尔瓦的安危,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开口向医护人员询问阿尔瓦的情况。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甚至连理都不理他。 直到当天下午,两名警员来到病房,卢卡斯才终于了解到情况。 这次实验室爆炸,导致了三人死亡,两人重伤,一人轻伤。 而阿尔瓦就是那不幸的三个人之一。 至于爆炸起因,警方初步推断是卢卡斯进行违规实验导致。 从现场勘察,和一名知情人的透露,卢卡斯一直在私底下研究永动机。 而该国的科学院在近几年,就通过了“拒绝审理倍立方,三等分角,以及表现永恒运动的任何机器”的决议。 得知这个消息后,卢卡斯心如刀绞,他试图解释这只是一场意外,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 最终,卢卡斯被当地以谋杀罪判处绞刑,被所有人唾弃,背上了巨额的债务。 而阿尔瓦则沉眠于棺椁中…… 第83章 祭拜 (私设!!) 雍正九年,福州南台县 在城北的一个小巷里,有一座二进小院。 谢必安身着一袭白衣,手里提着一个用白布遮盖住的竹篮,缓缓地走向门口。 今天早上,他刚刚完成了脱孝仪式,现在正准备前往祖地去祭奠他的父母。 谢必安的父亲原本是南台县衙的一名衙役。 三年前,他在追捕罪犯的过程中不幸遇难身亡。 而谢必安的母亲体弱,听到这个消息后没过几天也随之离世。 由于父亲表现出色,任职期间得到了知县大人的青睐。 再加上谢必安曾在南台书院就读,不仅文才出众,而且武艺高强,相貌堂堂,完全符合衙役的标准。 要不是他无意于仕途,早就已经取得功名了。 因此,知县给予了特别的恩典,准许谢必安接替他父亲的职位,并有意将他培养成自己的心腹。 谢必安天性正直,不贪图名利,他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行侠仗义、为民除害、救济百姓。 尽管衙役这份工作需要面对风吹日晒雨淋等各种恶劣环境,收入也非常有限。 但肩负着地方执法和维护社会治安的重要责任,这让谢必安有些动容。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知县,决定在守孝三年后再去上任。 今天正好是谢必安母亲的祭日,已经习惯了穿素衣的他,依旧一身洁白如雪的衣服,脚下步伐轻缓地踏在青石板上。 他路过热闹繁华的街市,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迈过一级级的阶梯,踩过古老的南台桥。 (没查到地图,就算有也只有手绘的,看不懂一点,所以别在意细节了,反正作者放弃了,呜呜呜……) 最后,走出城门,向着不远处的南台山缓缓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谢必安终于来到了父母的坟墓前。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竹篮,将里面的祭品和香烛一一取出,摆放整齐。 随后,谢必安小心翼翼地将父亲最爱喝的烧酒倒满,又将母亲最喜欢吃的城南那家福清斋的糕点拆开。 此时,他的脸上满是笑意,眼中却充斥着难过,只因他不想让父母为自己忧心。 谢必安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滑过那些刻痕,每一次触摸都仿佛能感受到父母存在。 他闭上眼睛,沉浸在回忆之中,曾经与父母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 一阵微风吹过,轻拂着他裸露在外的额头,像极了亲人温柔的抚摸。 片刻后,谢必安点燃香烛,香烟袅袅升起,开始祭奠父母。 “父亲,母亲,孩儿一切安好,勿挂勿念,孩儿将要接任衙役一职,只为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为百姓谋福祉……” 说完,谢必安默默地站在墓前,弯下右膝,跪在地上连嗑三下,才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香火燃烧,纸钱飘飞。 同时,在心中祈祷,希望父母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祭奠完毕后,他缓缓地离开了墓地,脚步沉重而坚定。 半晌后,谢必安漫步在乡间小路上,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绿油油的稻子随风摇曳,充满生机与活力。 望着这一片田园风光,他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微笑。 尽管边疆战火纷飞,赋税沉重,但只要风调雨顺,老百姓的生活总会好过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谢必安循声望去,发现一个瘦弱的少年被抽倒在地。 一名身穿丝绸、面容白净的青年,手持皮鞭,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大声呵斥道:“滚开!” 说罢,青年继续策马前行,丝毫不顾及躺在地上的少年。 见此情景,谢必安心生愤怒,正欲上前阻止。 却见一名身着黑衣、肤色黝黑的侠士抢先一步,伸手扯住缰绳,硬生生地将马匹拦住。 谢必安打量着这位黑衣侠士,只觉他身手矫健,眼神犀利,如鹰一般,紧紧地盯着骑马的青年,定非常人! “你是何人?竟敢拦本公子的路!” 青年怒喝一声,手中鞭子一甩,抽向挡在面前的黑衣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这纨绔子弟竟敢欺压良民!” 黑衣侠士身形一闪,躲开了鞭子,义正言辞地说道。 第84章 初见 “哼,不过是贱命一条,杀便杀了。” 青年嚣张地扬起马鞭,再次抽打过去。 只见侠士身形灵活,如飞燕般轻盈,巧妙地避开了青年的攻击。 随即,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青年的胸口,青年惨叫一声,被踹下马来。 青年倒地后,仍然不服气,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脏话。 谢必安见此情形,也不再担心,快走几步,扶起那名瘦弱的少年,关切地询问他是否受伤。 少年闻言,感激地看了谢必安一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谢必安安抚好少年,留了瓶伤药后,转身走向那位黑衣侠士,拱手道:“在下谢必安,兄台好身手呀。” 黑衣侠士闻言,微微颔首。 他的目光落在谢必安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之人分内之事。” 谢必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兄台所言甚是,但依我看,此人定然不会轻易罢休。” 那黑衣侠士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冷一笑道:“我岂会怕他?若他胆敢再来仗势欺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谢必安不禁拍手称赞道:“好!兄台真是好气魄!若是将来有任何需要帮忙之处,请务必开口,我必定全力相助。” 侠士闻言,抱拳道:“那就多谢了。”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少爷!少爷!” 只见那位青年在随从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满脸怒容地狠狠瞪着侠士与谢必安。 抛下一句狠话:“你们两个给本公子等着!” 随后,便领着随从灰头土脸地离去了。 谢必安见状,低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走吧。” 接着,他转头望向黑衣侠士,询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侠士简洁地回答道:“范无咎。” 说完,便转身朝着县城方向大步走去。 “范无......咎,好名字!” 谢必安喃喃自语道。 “今日范兄出手相助,小弟很是敬佩。” 谢必安快步跟上范无咎,脸上洋溢着真诚且温和的笑容。 边走边说道:“不如由我做东,请范兄喝酒如何?”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热情。 然而,范无咎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淡然地说道:“喝酒就免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似乎并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所羁绊。 “哎,范兄别急着走啊。” 谢必安锲而不舍地追上去,“你我一见如故,理应结交一番,而且,能与范兄结识,也是我的荣幸。” 他的话语充满了真诚和善意,让人难以拒绝。 范无咎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谢必安身上。 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说道:“罢了,既然如此,那就去喝一杯吧。” “哈哈,我就知道范兄是痛快人。” 谢必安脸上满是喜悦之情,拍了拍范无咎的肩膀,与他并肩而立,一同向着南台走去。 (ps:作者查了一下,推演并没有写两人自幼相识,自幼相识是黑白无常故事里的设定,我看推演一的“初见,何来一见如故?”,感觉不像自幼相识!还有生日信里的回信,我觉得是小白写给素公的……) 第85章 细雨 没过多久,范无咎便在谢必安的带领下,来到了城南有名的重译酒肆前。 这家酒肆位于繁华地带,周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此时正值高峰期,酒肆内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谢必安带着范无咎走进酒肆,立刻有一名笑容满面的店小二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在店小二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了酒肆二楼,寻得了一处无人的靠窗位置坐下。 这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到街道上的繁忙景象,同时也能感受到微风拂过脸颊的惬意。 入座后,店小二热情地介绍着店里的酒水和菜品:“两位客官好,本店提供多种美酒,包括黄酒、青红酒、果酒、烧酒等……我们的特色菜有……不知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谢必安面带微笑,态度温和,转头看向范无咎,关切道:“范兄,你喜欢喝哪种酒?另外,南台的口味偏清甜,不知道你是否吃得惯?” 他的声音温柔自然,让范无咎感到放松自在,仿佛与老友交谈一般。 他性格向来内敛,此时被谢必安那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所感染,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轻声回应:“多谢谢兄关心,我喜黄酒,且我本就是福州人士,自然不会有不适应的地方。” 听到范无咎的回答,谢必安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接着,他向店小二道:“给我们来一壶黄酒,一壶青红酒,再要一份淡糟香螺片、一份荔枝肉、一份鸡汤汆海蚌,还要一份……” 谢必安还想再点些,就被坐在对面的范无咎拦住了,“谢兄,这些已经足够了,不必再点了。” 谢必安想了想,转头对店小二道:“那便再来两碗肉燕。” 接着,他又看向范无咎问道:“范兄,可有什么想吃的?” 范无咎连忙摇头,:“谢兄点的这些,已经很好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店小二微微弓了弓身,才转身向着楼下走去。 没过多久,两壶酒水和几精致的菜肴就被端上了桌子。 这些菜品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流口水。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下起了细雨。 雨丝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薄薄的网,如同轻纱一般笼罩着整个南台。 细密的雨丝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轻轻敲打在木质窗户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谢必安看到外面下雨了,便起身来到窗前,伸手将木窗缓缓放下。 瞬间,雨声变得越来越小,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弥漫着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 两人一边品味着美酒,一边愉快地交谈着。 他们谈论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分享彼此的经历和感受。 笑声时不时地从桌上传出,与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相互交融,构成了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在聊天过程中,范无咎惊喜地发现谢必安不仅知识渊博,对许多事物都有着独特的见解。 而且还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让人忍不住心生仰慕之情。 同样,谢必安被范无咎简短而深刻的话语深深吸引。 更为他那与自己相似的人生理念,所打动,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酒过三巡之后,两人越发投缘,相谈甚欢。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雨终于停了下来。 天空逐渐放晴,晚霞映照在天边,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微醺的谢必安微微眯起双眼,轻轻撑开木窗,双手扶着窗沿,身体有些摇晃,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见状,范无咎的心提了起来,生怕谢必安喝醉了,不小心栽了下去。 他急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窗边,紧张地盯着谢必安。 此时,谢必安的眼神有些迷离,又有些清醒,似醉非醉地望向窗外的景色。 片刻后,他转过头去,对着左侧的范无咎微微一笑,露出一抹醉人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散发着迷人的诱惑。 “天色不早了,无咎刚来南台,不如今晚宿在我家?” 范无咎有些犹豫,担心自己会给谢必安带来麻烦。 于是,开口询问道:“这样会不会太打扰必安了?” 谢必安摆了摆手,“不会,我已是孤家寡人,有无咎相伴,我甚是喜悦。”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范无咎拱手笑道,眼眸深处满含期待。 谢必安闻言,立刻高兴地转过身来,拉着范无咎的手。 郑重道:“这雨停得真是恰到好处啊!我们如此投机,可谓一见如故,不如于今日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范无咎听到这句话,先是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谢必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爽快地回答道:“好!正有此意!” 谢必安:“那走吧!” 说着,他到柜台结了账,便带着范无咎离开了酒肆,向着城北走去。 第86章 结义 谢必安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脚步,向右侧的范无咎问道:“无咎,我今年二十有三,你今年多大了?” 范无咎:“也二十有三了。” 谢必安:“那你几月生辰?” …… 谢必安:“那我比你大上些……”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南台灯火相继点亮。 谢家灯火通明,谢必安与范无咎相对而坐,举行了结拜仪式。 谢必安和范无咎相对而立,庄重地对着木樨(桂花树)举行结拜仪式。 他们的眼神交汇,彼此间流露出一种默契和信任。 “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谢必安,愿与范无咎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范无咎,愿与谢必安结为异姓兄弟,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誓言铿锵,情谊自此缔结。 谢必安起身,笑意吟吟地对范无咎喊道:“咎弟!” “安哥!” 两人相望,眼中满是坚定。 他们知道,从今往后,他们不再孤身一人,有着彼此的支持和依靠。 他们的情谊,将会伴随他们走过岁月的长河,亘古不变。 结义后,二人坐回到了庭院的石桌旁,尽情地享受着花香、明月和美酒。 时间匆匆而过,周围一片静谧,夜色渐深,醉意袭来,到了就寝的时候。 而谢家正房早已被谢必安封闭起来。 自从父母先后离世后,他便将这里封存作为纪念,自己则住在一直居住的东厢房里。 至于,用来招待客人的西厢房。 则因为谢必安刚刚结束了三年的守孝期,没有人住过。 尽管,平日里谢必安会定期打扫,但终究不太适合住人。 面对这样的情况,谢必安只好红着脸,邀请范无咎与自己共睡一间房、一张床。 经过简单的洗漱后,两人一同躺在床上。 虽然中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他们可以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谢必安侧身面朝墙壁躺下,时不时侧头瞄向范无咎,心中升起一丝紧张。 此刻,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份沉默。 毕竟两人才刚刚相识不久,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适应。 范无咎则紧闭双眼,平躺在外侧,双手置于腹部,看上去似乎已经熟睡。 实际上,他的内心同样无法平静下来。 范无咎能感觉到谢必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有些不自在。 但他不想表现得太过在意,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睡觉。 就这样,谢必安瞄着瞄着,因醉意早早入睡。 范无咎则久久不能入眠,只能僵硬地挺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次日,天光大亮。 谢必安从宿醉中醒来,入眼的便是近在咫尺,除了有些黑外,毫无瑕疵的英俊面容。 顿时,他的心中涌起无数思绪。 昨晚两人之间的对话如潮水般在他脑海中回荡。 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暖在谢必安内心深处蔓延开来。 不知不觉得,谢必安看得入了神。 (ps:弄了一个交流的群,也可以约游戏,,隔壁emo大神也在的,番茄不能发的都发里面了!!(????w????)) 第87章 绝色 不得不承认,范无咎生得一副俊朗的面容。 菱形的脸庞轮廓分明,配上冷酷的下三白眼和突出的颌骨,显得格外英气。 这样的长相令谢必安心生羡慕,他对范无咎的容貌赞赏有加,甚至有些喜爱。 因为,那正是他年少时梦寐以求的侠士模样。 或许是遗传自母亲的缘故,谢必安自幼便与同龄人不同,肤色白皙如雪,令周围的姨姨们都为之赞叹。 而他那双美丽的丹凤眼,线条柔和流畅的瓜子脸更是锦上添花,使他的容颜堪称绝美。 此外,谢必安的性格谦和有礼,举手投足间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仙人。 让人不禁将更多的关注放在他的外貌上,从而忽略了他内在的才华。 想着想着,谢必安的眼神渐渐变得炽热,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触碰范无咎的脸颊。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范无咎的皮肤时。 范无咎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眸如星辰般璀璨,深邃而迷离。 谢必安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范无咎擒住了手腕。 范无咎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一个翻身,便将谢必安压在了身下。 事发突然,谢必安也下意识地反击。 他试图挣脱范无咎的束缚,但是范无咎的力量比他想象得更大,根本无法动弹。 瞬间,谢必安的心跳加速,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范无咎。 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呼吸交织在一起。 范无咎的眼神有些茫然,他盯着谢必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随即,谢必安的脸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泪光。 结结巴巴道:“咎……咎弟,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醒。” 范无咎听到这句话,立即松开了手,从谢必安的身上爬起来,沉声道:“抱歉!” 谢必安的脸颊仍然通红,他坐起身来,不敢直视范无咎的目光。 范无咎的表情也有些复杂,他看了谢必安一眼,僵硬地站起身来,默默穿好衣服。 “安哥,我先起床了。” 范无咎的声音平静,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说完,他快步走出房间,直奔门口而去。 谢必安坐在床上,望着范无咎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然而,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变化。 范无咎走出东厢房,才发现自己对这里的布局并不熟悉,不知道洗漱的地方在哪。 他只能回头望了眼房间,眼神纠结地来到一株正在盛开的芍药旁站立,一副正在赏花的模样。 谢必安见状,心里有些懊悔,拍了拍额头,呢喃道:“我刚才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咎弟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范无咎的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我这样做,必安会不会想多了,要不要解释一下,可又要怎么说呢……’ 他暗自懊恼,自己为何如此冲动。 范无咎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心里叫得是必安,而不是安哥。 此时,谢必安也在房内坐立难安,他不断地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心中愈发觉得不妥。 思索片刻后,他决定去找范无咎,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 谢必安推开房门,一眼望见范无咎站在芍药花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第88章 游玩 此时,范无咎缓缓转身,目光正好与谢必安交汇在一起。 \"那个...咎弟!昨晚睡得可好?\" 谢必安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嗯,挺不错的。\" 范无咎轻声回应道, \"必...安哥,那你呢?\" \"我也很好......\" 谢必安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好......\" 范无咎微微颔首,又陷入了沉默。 谢必安踮了踮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嘴唇轻启,\"我刚刚......\" 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范无咎打断。 \"安哥,我明白的,你无需多言。\" 范无咎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们之间不用如此拘谨。\" 听到这番话,谢必安心头一松,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释然。 随后,在谢必安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井边,开始今日的洗漱。 彼此间的氛围轻松而自然。 洗漱完后,谢必安和范无咎便出门去吃午饭。 途中恰好路过了一座横跨在一条宽阔河流之上的石桥。 范无咎欣赏着脚下流淌的大河,河水波光粼粼,如同一面镜子般倒映出天空的湛蓝。 边石桥藏匿在榕树之中,被郁郁葱葱的绿色包围,呈现出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白墙黑瓦的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与周围的青山绿水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江南水乡画卷。 范无咎不禁感叹道:“安哥,此河为何名?甚美!” 谢必安微笑着对范无咎说:“此河名为南台河,乃是闽江的一条支流,而这座桥,也被称为南台桥。” 范无咎闻言,沉凝道:“此处河道宽阔,为何要在此处,建一座石桥呢?” 谢必安解释:“此处原本只是一个渡口,行人靠小舟来渡河,很是不便。 直到63年前,鼓山僧人和当地的富商大义,为了方便行旅,募集白银200余两,建造这座石桥。” 说着,谢必安的眼中透露出一丝钦佩之情。 随后,又继续道:“这桥面平铺的12条石梁,每根重达千斤。 当初,工匠们是利用退潮水浅时砌基垒石,待涨潮时则以水的浮力将载于船中的千斤石梁架上石墩。 如此精妙的设计,实在令人惊叹!” 范无咎听后,不禁心生敬佩之情。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画面。 那些辛勤的工匠们如何在潮水的起伏中巧夺天工地劳作。 最终完成了这座既坚固又美丽的石桥。 范无咎睁眼望去,再次被此景吸引,情不自禁地向着桥边走去。 “小心些!莫要靠得太近。” 谢必安赶忙伸手拽住范无咎,唯恐他不慎跌入河中。 范无咎微微勾唇,瞧了谢必安一眼,沉声道:“我不过是想看看这河水有多清澈罢了。” “此河虽清,但正值涨潮之际,倘若不慎落入其中,恐怕会有性命之虞。” 谢必安一脸凝重地说道。 范无咎闻言,心头一惊,拱手道:“多谢安哥提醒,是我有些冒失了。” 谢必安见状,拍了拍范无咎的肩膀,欲给他些许慰藉。 “不必在意,日后切不可再如此行事了。” 范无咎微微点头,眼神坚定地看着谢必安,“嗯。” 随后,两人边走边聊,向着市肆走去。 期间,谢必安介绍道:“我们这南台县,名字源自于县城城南的越王钓龙台,我可以带你去逛逛,游览一下那里的风景。” 范无咎点点头,表示愿意跟着谢必安一起游玩。 谢必安接着介绍:“是我们有名的景点,有‘钓台夜月’之名,景色美不胜收,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又补充道:“不过,要说到钓龙台最热闹的时候,那还得是每年的九月初九重阳节。 那天,山道上会挤满了人,非常热闹。 如果你打算在南台多停留一段时间,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和我一起去登高望远,欣赏美景!” 范无咎微笑着回应:“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己初来乍到这个地方,的确需要好好去熟悉和感受一番当地的风土人情。 毕竟,每个地方都有着独特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只有深入了解才能更好地融入其中。 此时,身边还有谢必安相伴,相信这段旅程必定会充满乐趣。 想到这里,范无咎转头看向一旁正注视着自己的谢必安,不禁期待起明天的到来。 谢必安也同样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对于能够与范无咎一同游山玩水感到无比兴奋。 两人约定好了明日的行程安排之后,便在谢必安的引领下,走进了一家面馆。 这家面馆虽然不大,但却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谢必安似乎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他领着范无咎径直走向一张空闲的桌子,然后悠然自得地坐下。 他一边用手指轻敲着桌面,一边兴致勃勃地向范无咎说:“这里的面味道简直绝了,而且已经经营了数十年之久,各种福州面都有!” 说话间,他的目光闪烁着对这家面馆深深的热爱和赞赏之意。 这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从厨房里缓缓走出,她的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谢必安立刻起身,熟稔地打着招呼:“杨姨,还是老样子哦!” “必安来啦!哎哟,这位是你的朋友吗?长得可真俊呢!你想吃点啥呀?” 老妇人笑着问道,语气十分和蔼可亲。 范无咎思索片刻后,回答:“请给我来一碗线面吧。” “好嘞,稍等一会儿哈!” 老妇人愉快地答应着,转身返回厨房继续忙碌起来。 没过多久,两碗冒着腾腾热气的面条被端到了桌上。 谢必安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迅速夹起一撮面条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品味着。 他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嗯,就是这个味道,太好吃了!” 范无咎看着眼前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的线面,也忍不住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小口放进嘴里。 …… 半晌后,谢必安终于心满意足地填饱了肚子,满足地眯起了眼。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昨天初见时,范无咎曾说过他有事要忙。 便开口问道:“对了,你昨天说你有事要忙,很要紧吗?” 范无咎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迅速将剩下的线面几口吃完,擦了擦嘴。 然后,心虚地咳嗽了一声,故作镇定道:“没什么要紧事,不急。” 谢必安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然而,他心中却开始犯嘀咕起来。 总觉得范无咎的表现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似的。 但是,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 于是,谢必安转移话题:“既然你没有什么要紧事,那我们不如先回家休息一会儿,等养足精神之后,再去钓龙台吧?” “好啊。”范无咎欣然同意,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和谢必安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 两人一同回到家中,便坐在院中品茶,探讨琴棋书画,人生百态。 …… 第89章 留下(咎安)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谢必安上任的前一天晚上。 这两天里,在谢必安的引领下,范无咎几乎游遍了整个南台的美景。 他们每日高兴地外出游玩,直到夜幕降临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家中。 由于时间比较紧凑,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整理西厢房。 所以,两人依旧共枕眠。 此刻,已经洗完澡的范无咎,正静静地坐在谢必安的房内,默默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他听着不远处屏风后传来的水声,神情有些纠结。 连手中擦头发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仿佛陷入到了某种沉思中。 范无咎心不在焉地擦拭着头发,目光不时地瞟向屏风后的身影。 他心里很清楚,明天就是谢必安上任的日子,两人的交际也会因忙碌而减少。 而且,范无咎没有告诉谢必安,自己只是路过南台,并没有长久停留的意思。 但此刻,他已经不想再继续过那种漂泊不定、居无定所的生活。 范无咎本是江湖男儿,生性爱自由,却不想有一天,他会生出为一人停留下来的想法。 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的想法告知谢必安,连一刻都不愿意多等。 范无咎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朝着屏风走去。 然而,当他看到那若隐若现的倒影时,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急忙转身,轻声咳嗽了一下,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情绪。 故作镇定地开口道:“安哥,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此时,屏风后的水声停歇,范无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谢必安则一脸疑惑地望向屏风,不解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范无咎迟疑了片刻,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了那句话:“我起初只是路过南台,但我现在想留在这里。” 谢必安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喜悦,轻声问道:“你真的想要留下来?” 范无咎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确定,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他语气坚定,眼中满是真诚。 谢必安嘴角微扬,“好,既然你决定了,那以后我们便一同在南台生活吧。” 范无咎闻言,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谢必安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正泡在浴桶中的谢必安,心中也不由一暖,右手撩起热水,弄湿乌发,发丝变得湿润而柔软。 他轻轻地用手指梳理着头发,感受着温水带来的舒适感。 不知过了多久,谢必安才穿上白色的寝衣,裹着黑发,满脸被熏得红润,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寝衣轻轻拂过肌肤,带着一丝凉爽和柔软。 他的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在空气中飘动。 即便已经是第二次见过这样的秀色,范无咎还是看入了神,眼中全是这样的安哥。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无法自拔,静静地坐在那里,欣赏着眼前的秀色。 第90章 擦发(咎安) 范无咎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让谢必安坐下,“安哥,我给你擦吧?” 说着,他解开布巾,轻柔地擦拭着谢必安的头发,生怕弄疼了他。 布巾在头发间穿梭,轻轻吸干水分,让头发渐渐变得干爽起来。 突然,谢必安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咎弟,你想留在南台,对往后有什么打算吗?” 范无咎微微一愣,然后缓缓说道:“我想......先找份差事,安定下来。” 同时,他的心里默默地补充:‘最重要的是,能够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他抬起头,看着谢必安,眼中透露出真挚的情感。 谢必安微微一笑,安慰道:“不急,先……” 突然,谢必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顾范无咎正在给他擦拭着头发,猛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转身看向范无咎,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 开口问:“咎弟,你武力高强,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同担任衙役,尽管薪资并不高,但我们能够为百姓出一份力。” 听到这话,范无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啊!能和安哥一起共事,是我的荣幸。”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范无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勾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这让谢必安有些不知所措,他连忙转身坐了回去,脸上一阵热意袭来。 他掩饰地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时候不早了,我来擦吧。” 说着,谢必安平复了情绪,向后方伸出了右手,示意范无咎将布巾给自己。 然而,范无咎却没有理会他的请求,而是俯下身体,自顾自地擦拭起谢必安与自己一个香味的头发。 这时,谢必安的右手心碰到有一缕与自己不同的发丝,质地稍微偏硬,而且还有些湿润。 他不禁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疑惑。 于是,谢必安再次摸了一下那缕发丝,按住了正在擦拭自己头发的那双大手。 随后,他缓缓转过头来,望向范无咎,表情严肃地说道:“咎弟,你的头发还没有擦干呢!” 范无咎微微一笑,反握住谢必安的手,柔声说道:“那等我擦完之后,安哥帮我擦擦吧。” 说着,他还装作不经意地用手指摸了一下谢必安的手背。 谢必安以为是错觉,想缩回手,却被范无咎紧紧抓住。 “好。” 谢必安低下头,声音很轻,不仔细听恐怕就错过了。 范无咎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意。 他松开了手,加快了擦头发的速度。 等发丝完全干透后,才把布巾递给谢必安。 接过布巾,谢必安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擦拭着范无咎半湿半干的头发。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入了谢必安的耳中。 “安哥,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闻言,谢必安没有说话,装作没有听到。 范无咎也没有再开口,沉默如潮水般一直蔓延到蜡光熄灭。 房间一片黑暗,只有两道沉重的呼吸声,从床铺的方向传来。 第91章 考核 1(咎安) 第二日清晨,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一缕阳光透过未关紧的窗户,照进了屋内,轻轻地洒在床上。 谢必安与范无咎都被这缕阳光唤醒,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 虽然神情略显疲惫,但他们还是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因为今日谢必安要到县衙上任,范无咎也要到县衙参加衙役考核。 于是,位于外侧的范无咎率先起身,换上了一身玄色长袍。 他仔细地整理好马蹄袖,系上一条暗红色的腰带。 正当他准备回头向谢必安说些什么的时候。 却发现谢必安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背影。 范无咎不禁暗自挺直了腰板,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 果不其然,谢必安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欣赏之情,轻声赞叹道:“这身装扮很适合你。” 范无咎听后微微一笑,心中竟涌起一丝愉悦之感。 他本想回应谢必安几句,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昨晚两人之间的尴尬场景,又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最终,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就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间,前往洗漱。 坐在床上的谢必安,看着范无咎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他迅速换好衣服,跟随着范无咎走出房间。 两人相对而立,默默地洗漱着,仿佛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偶尔,他们的目光会不经意间交汇,但很快就会迅速移开,像是害怕被对方发现内心的波动。 洗漱完毕后,他们一同出门,前往附近的一家小店。 进入店内,两人默契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各自点了一份面。 尽管周围环境嘈杂,但他们之间的沉默却显得格外突出。 在享用美食的过程中,两人都专注于碗中的食物,没有任何交流。 用餐结束后,他们起身离开小店,并肩朝位于县中心的衙门走去。 一路上,他们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有脚步声和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两人长相出众,身姿挺拔,犹如两道亮丽的风景线。 只见,谢必安身着藏青色的衙役长袍,头戴一顶红色和黑色相间的帽子,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 搭配上温和的气质和绝美的面容,如果不是穿着有些简陋的衙役服饰,妥妥的翩翩公子世无双。 而范无咎身形高大,在福州这个南方城市里,如此高大的身材实在罕见。 虽然他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黑色棉衣,但那挺拔的身姿却让他看起来英姿飒爽。 两人的出现,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大家都对他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哇,快看,那个黑袍男子,长得真英俊啊!” “我倒觉得那个衙役不错……” “这样的好儿郎,不知是否已经成家?” “是啊,我娘家妹妹家的女儿正值适婚年龄,也不知道……”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谢必安带着范无咎来到了县衙门口。 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范无咎。 “咎……咎弟,这里便是报名的地方,我需要按时到班房报到,只能先走一步了。” 说完这句话,谢必安没有动身,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希望我们能够有机会一起共事。” 范无咎闻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安哥,我一定会通过考核,与你共同进退。”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在向谢必安许下一个承诺。 谢必安轻轻拍了拍范无咎的肩膀,转过身,毅然决然地走进县衙。 范无咎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为自己加油打气。 第92章 考核 2 (咎安)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迈着坚实有力的步伐,朝着报名处走去。 来到报名处后,范无咎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大家都在排队等待登记,希望能够参加衙役的考核。 他静静地站在队伍中,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中午时分,炽热的阳光直射在地面上,终于轮到了范无咎。 范无咎走到负责登记的官员面前,那名官员抬起头。 目光扫了他一眼,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我叫范无咎,籍贯是福州xx县。”范无咎回答。 “有路引吗?”官员继续问道。 “有。” 范无咎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官员。 官员接过纸张,仔细地审查了一番,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嗯,没错。” 他捋了捋胡子,记了下来,接着道:“这次的考核分为三个部分,你需要依次通过这三关,才能成为一名正式的衙役。” 范无咎恭敬地听着,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 “感谢大人的指点。”范无咎说道。 “嗯,首项考核为相貌,你已通过,从那侧小门进入。” 官员说完,指了指左侧的小门。 范无咎向官员道谢后,走进了小门。 门后的房间里坐着一个中年人,他正坐在一张书桌后面,严肃地看着范无咎。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范无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第二项考核为学识,你且看那边的题牌上的试题,需在规定时间内答完。” 之后,中年人指向了远处的一张桌子。 范无咎走向那张桌子,坐下后拿起毛笔纂抄题目,开始答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每一道题。 终于,范无咎完成了所有题目,将答卷交给了中年人。 中年人仔细审阅了一遍答卷,看着颇有风骨的字体,满意地点了点头。 “甚好!” 接着,范无咎到了另一扇门。 他走进院子里,只见院子中央有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等候着。 这些大汉肌肉发达,神情严肃,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最后一项考核,也是最重要的一项——武力。”中间的一个壮汉朗声道。 范无咎深吸一口气,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战斗开始了,他迅速施展出自己的武艺,与那几位大汉展开交锋…… 过了一会儿,范无咎领取了自己的衙役服,便离开了县衙,见到了已经下值,在门口等候他的谢必安。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清晨,范无咎按时来到了班房报到。 由于他本身就是良民出身,而且文武双全,就被分配到了谢必安所在的壮班。 壮班的任务是守卫城门、衙门、仓库以及监狱等重要地点,巡逻街道以维护县城秩序。 因为壮班的班头与谢必安的父亲相识,所以在得知谢必安想要为百姓做些事,便将其安排了巡逻的差来。 而对于新加入的范无咎,他武艺高强,还是谢必安的义弟。 因此班头特意将他俩编成一组,一同巡逻。 第93章 酒肆(咎安) 当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范无咎和谢必安如往日一般在街道上巡逻着,腰间刻有名字的腰牌格外醒目。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打破了平静的氛围。 他们立刻警觉地走上前去查看情况,只见一群无所事事的二流子正围着一个年迈的老人。 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显然是在欺负人。 范无咎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 几个回合下来,那些二流子就被打得屁滚尿流,四处逃窜。 老人感激涕零,连连向范无咎道谢。范无咎微笑着摆摆手,表示这只是举手之劳。 站在一旁的谢必安,看着范无咎矫健的身姿,不禁有些安心。 从那以后,范无咎和谢必安共同守护着南台的安宁,用自己的力量和勇气扞卫正义。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两人相处融洽,关系越来越暧昧,只差捅破。 七月初(农历),两人已经任职一个多月,领了微薄的俸禄后,相约到酒肆喝酒。 走进酒肆,悦耳的琵琶声响彻整个酒楼,让人心旷神怡。 他们寻了个位置坐下,一同欣赏着美妙的乐曲,一边喝酒,一边闲谈。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华服、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男子从三楼包间缓缓走了下来。 他走路的姿态有些轻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眼底更是泛起了淡淡的青黑色,很明显是因为纵情声色而导致身体虚弱。 这名年轻男子来到一楼后,毫不犹豫地直奔隔着屏风的舞台走去。 他一边走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调笑着说:“弹得真不错啊,哈哈哈,就是不知道人长得怎么样呢?” 这位贵公子毫不顾忌他人目光,径直越过了屏风,走到了戴着面纱的女子面前。 他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想要抚摸女子的脸颊。 然而,就在这时,琵琶声戛然而止,女子被吓得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地向后躲闪。 贵公子却并不罢休,反而加大力度,一把扯下了女子的面纱。 面对女子脸上惊恐的表情,他竟然毫无怜悯之心,甚至轻轻地嗅闻起面纱上的体香来。 “真香,长得也不错,把她给我带走!”贵公子得意洋洋地下令。 话音刚落,几名家丁立刻从贵公子身后走了出来,他们面带狰狞的笑容,准备强行将女子带走。 刹那间,女子发出尖锐的哭喊和求饶声,响彻整个酒肆。 二楼的谢必安听到喧闹声,快步走到楼梯口。 只见几个衣着不错的家仆,正在拉扯着一名年轻女子,女子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谢必安皱起眉头,他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 于是他纵身一跃,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贵公子面前。 范无咎紧随其后,动作轻盈而敏捷。 谢必安笑容消失,大声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能穿透云霄。 第94章 见义勇为(咎安) 贵公子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抖,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嚣张跋扈的态度。 他不屑地看了一眼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嘲笑道:“王法?哈哈哈,在这南台,本少就是王法!” 随后,贵公子这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目光中充满了轻蔑。 他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衙门的官差,你们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不过嘛,这位长得倒是挺不错的……” 说着,贵公子的视线落在下谢必安的脸上,眼中满是欲念。 话音未落,范无咎便再也忍耐不住,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谢必安也被贵公子那黏腻的眼神看得有些恶心。 两人正准备上前,就见几名护卫模样的人迅速冲了过来,将谢必安和范无咎团团围住。 他们个个身材魁梧,神情严肃,手中握着锋利的刀剑,透露出一股凛冽的气息。 范无咎眼神一冷,身形一动,每一拳都带着凌厉的劲风,让人心惊胆战。 谢必安身形一闪,冲向了那些护卫,如同一阵疾风般瞬间与他们交起手来。 酒楼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客人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试图避开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斗。 那名女子也趁机抱起琵琶,迅速从后门逃离现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配合默契,拳脚相加,招式凌厉,几下便将那几名护卫打倒在地。 随后,二人走向那名吓得瘫坐在地上的贵公子,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一同出手。 只听几声脆响,贵公子的双腿和双手被打断,他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声音响彻整个酒楼。 范无咎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惨状,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我们走吧。\" 谢必安淡淡地说道,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他将酒钱和赔偿款放在柜台上,转身离开酒楼。 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街道尽头,留下满地的狼藉和痛苦呻吟的贵公子。 躲在柜台后面的掌柜听到酒肆里没有动静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随后,满脸悲痛地冲了出去,看着眼前这个四肢瘫软的贵公子,心中很是恐慌。 “刘公子,您怎么样了?来人,来人啊!……”掌柜大声呼喊着。 周围躲起来的伙计听到掌柜的喊声,纷纷围拢过来。 看到刘公子的惨状后,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刘公子,您放心,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州同大人,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两个恶徒的!” 刘公子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掌柜一边安慰着刘公子,一边指挥着伙计,小心翼翼地将刘公子抬起来,送往附近的医馆。 此时,三楼的楼梯口正蹲着一名青年,正是当初纵马的人。 另一边,两人漫步在街头巷尾,感受着南台的喧嚣和热闹。 他们的心情十分愉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惹下了大麻烦。 直到夜幕完全笼罩大地,四周一片漆黑。 唯有那一盏盏高悬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宛如点点繁星点缀其间。 两人这才缓缓地踏上归家之路,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寂寥。 一进家门,谢必安的心绪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今日收到的那封,来自边关的信件。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匆匆与范无咎打了声招呼后,便迫不及待地朝着隔壁的书房快步走去。 第95章 书信(咎安) 进入书房,谢必安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信纸展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大字:【明炳丹心焉可灭。边未靖,……洒向千峰,裂尽关山雪。】 落款处则清晰地写着“雍正九年五月初七 素公敬上”。 少时的谢必安,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 一次意外,他在书肆读到了一本杂书,便对书中描述的司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为了深入了解其中的奥秘,他刻苦研读了大量有关天文、地理以及八卦等方面的书籍。 然而,在其他学子们的眼中,谢必安无疑是个特立独行的怪人。 那些人整日埋头苦读科举考试所需的经学和时务策,以期将来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而谢必安却偏偏钟情于这些所谓的“旁门左道”。 自然也就成了众多读书人口中的笑柄,甚至被视为有辱斯文之举。 但谢必安并没有因为别人异样的眼光和流言蜚语,放弃自己的追求。 他依旧每日分出时间,到书肆看书,将内容记在心中,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养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曾经那个玉雪可爱的少年,出落成了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经过多年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地努力探索和学习。 当初那个刚刚踏入司南门道、尚处于懵懂状态的新手小白,已然成长为对司南知识如数家珍、烂熟于心的行家。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尽管他积累了如此深厚的理论知识。 但由于司南本身极为稀有罕见,以至于他始终未能有机会亲身接触并实际操作。 直到三年前,谢必安到福州府城游历,增长见识。 一天,天色逐渐黯淡下来,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种种迹象表明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 街道上的行人见状纷纷加快脚步,神色匆忙地赶着回家躲避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雨。 刚刚从一家书肆走出来的谢必安,手里紧紧抱着一本新买的关于司南的书籍。 正打算穿过一条河流回到自己所下榻的客栈。 就在此时,一名行色匆匆、神情焦虑的路人迎面冲来,两人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事发突然,谢必安完全没有防备。 即便他身怀武功,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也是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 就这样,他的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地朝着河中跌落下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为了保护手中的书籍不被河水浸湿损坏。 谢必安毫不犹豫地将拿着书的那只手,高高举过头顶,心中默默祈祷着这条河不要太深。 就在他即将跌出桥面的瞬间,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犹如救命稻草一般牢牢地抓住了谢必安高举在空中的手腕。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将他硬生生地扯了回来。 待谢必安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之后,他才终于看清这位出手相助之人,原来是一位长相威严的中年男子。 惊魂未定的谢必安连忙向这位恩人表达自己由衷的感激之情。 只见那位中年男子轻轻地摆了摆手,眼神不经意间扫过谢必安手上的书籍。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瞧去,看清了书名之后,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这本书……” 中年男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 于是乎,两人就像是找到了共同的话题一般,开始围绕着这本书籍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他们各抒己见,分享着对于书中内容的理解和感悟,时而点头表示赞同,时而又激烈地辩论起来。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好一阵子。 中年男子越听越是惊讶不已。 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名叫谢必安的年轻人,竟然对司南有着如此深厚的了解和独到的见解。 而谢必安也被中年男子绘声绘色地描述,深深吸引住了。 仿佛能够透过对方的话语看到那个神奇的司南在眼前展现出它的魅力。 随着交流的不断深入,两人越聊越是投机,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不知不觉间便对彼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于是乎,他们非常自然且主动地开始向对方介绍起自己的情况。 只见那位中年男子微微拱手,率先开口说道:“叫在下素公即可,初至福州宝地,暂居在那云来客栈中。” 话音刚落,一旁的谢必安赶忙回应道:“幸会,幸会!小子免贵姓谢,乃是福州南台之人,说来也是巧合,同样居住在云来客栈。” 对面的素公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如此看来,咱们之间还真是颇有缘分呐。” 言罢,两人相视而笑,一种默契油然而生,并肩同行,一同朝着云来客栈走去。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只要一有空暇,两人就会聚在一起。 有时他们会相互切磋武艺,各自施展看家本领,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有时则会相对而坐,摆开棋局,杀得难解难分; 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共同探讨一下那神秘莫测的司南究竟该如何巧妙运用。 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与交流中,年龄相差颇大的二人渐渐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某天清晨,一封加急家书突然送到了谢必安手中。 他拆开信封匆匆扫过几眼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如纸,整个人如同遭受雷击般呆立当场。 原来,信中带来的竟是其父亲不幸离世的噩耗。 与此同时,素公这边也接到了一道紧急诏令,要求他即刻动身前往京城面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舍,但两人也深知此刻已别无选择,只得无奈道别。 分别之时,两人相约,待日后有空闲时间,定要再次相聚于此,接着下完那盘尚未分出胜负的棋局。 之后,他们便保持书信往来,让这份真挚的友谊得以延续下去。 此时,望着手中那封来自素公的信件,谢必安心潮澎湃。 只见信中字字句句皆饱含着素公对他的殷切劝导——从军杀敌,保家卫国! 如今朝廷尚未安定,天下仍处于动荡之中,而他们这些热血儿郎正逢大展宏图之良机。 身披戎马战装,驰骋疆场,以一腔赤诚报效祖国,即便是马革裹尸,身为大丈夫也死得其所。 四周一片寂寥,唯有思念萦绕心头,尤其是对那远在他乡的贤弟,更是牵挂不已。 倘若将来能有机会,二人携手并肩,同进共退,待到功成名就之时,再一同享受那荣华富贵,该有多好啊! 明亮的烛光微微摇曳,映照出谢必安那张略显凝重的脸庞。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信纸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目光望向了东厢房的方向。 稍作停顿后,谢必安开始研墨、提笔给素公回信:【素公吾兄,见字如晤: 塞上孤障,凋敝寒凉。……然沙场凶险,】 写到此处,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且沉重的敲门声,如同鼓点一般在寂静的夜里骤然响起。 谢必安不由得皱起眉头,停下手中的笔,起身准备前去开门。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东厢房的房门打开的声音,想必是咎弟已经先一步出去查看情况了。 知晓范无咎已前往应门,谢必安便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写道:【兄可记与吾仍有前约未续,定要】 话未写完,院子里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来了不少人。 无奈之下,谢必安只得再次放下毛笔,将其轻轻搁置在书桌上,快步朝着院中走去。 第96章 状纸(咎安) 当谢必安踏入院子时,一幅紧张对峙的画面立刻映入眼帘。 只见范无咎手持长剑,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与一群突然造访的快班衙役形成鲜明对比。那气氛仿佛凝固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见到此景,谢必安不由得愣住了,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脚下步伐加快,迅速走到范无咎身前。 用温和而沉稳的声音说道:“不知各位同僚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为首的那个人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穿着的壮班衙役服饰,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他面无表情,冷冷地开口道:“知县大人传唤二位,请速速跟我们走一趟!” 说罢,他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情,这让谢必安的心猛地一沉。 尽管内心已经察觉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 但谢必安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态。 他回过头去,给了身后的范无咎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他不要惊慌。 然后,便毫不犹豫地跟随众人一同朝着知县衙门走去。 一路无话,不多时,一行人便抵达了衙门之内。 此时,知县正端坐在正厅,神情肃穆,不苟言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缓缓走进来的谢必安和范无咎。 谢必安和范无咎不敢怠慢,连忙跪地向知县行礼。 待二人行完礼后,知县微微抬手,命令身旁的差役将一张状纸递到谢必安面前。 谢必安双手接过状纸,定睛一看,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整个人都不禁颤抖起来。 只见那纸张之上,赫然呈现出对他(谢必安)以及范无咎的严厉控告之词。 内容大致是府城州同义愤填膺地状告二人,毫无缘由在那酒肆将其独子打伤。 谢必安见到这般情景,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试图让自己那颗已然躁动不安的心,尽快平复下来。 随后,他缓缓抬起头来,将视线投向了坐在高位之上的知县。 他的眼神坚定无比,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大人,我与范无咎从未有无故伤人之举,而是那知州之子在酒肆之中蛮横无理,公然强抢民女在先!” 知县听到这番言辞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对此事也感到有些棘手。 沉默片刻后,他开口追问道:“既是如此说法,那么你们可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自身的清白无辜呢?” 谢必安微微皱起眉头,略作思索之后,眼神坚定地看向知县。 很快便回应道:“大人明鉴啊!当时在场的人数众多,除了我与范无咎之外,还有众多围观之人,就连那酒肆的掌柜和伙计们也都在场!” 知县坐在案几后面,听闻这番话后,不禁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又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沉声道:“如今时辰已然不早,夜色渐深,诸多细节难以一一查证。罢了,待到明日再行审理此案吧。 来人呐,暂且将这二人收押于牢房之中!” 第97章 伪证!(咎安)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县衙大堂的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伴随着一声声“威…………武……”的呼喊,显得庄严肃穆。 只见谢必安和范无咎两人双手被缚,在衙役的押送下缓缓走上了公堂。 知县正襟危坐于公案之后,手中握着惊堂木猛地一拍。 大声喝道:“升堂!” 随后,目光凌厉地扫向下方跪着的两人,当即高声喊道:“传证人!”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匆匆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酒肆掌柜带着几名伙计,以及那名面容憔悴的女子纷纷被带到了堂前。 知县面色严肃如铁,双眼紧紧盯着面前这些证人。 缓声问道:“尔等是否亲眼目睹了州同之子当街强抢民女,这一恶行?” 酒肆掌柜听到问话,顿时吓得浑身一颤,赶忙躬身行礼,偷偷抬眼瞄了一下跪在一旁的谢必安和范无咎。 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回大人,小人未曾看到此事发生啊!” “嗯?” 知县脸色一变,双眉紧蹙,目光如炬般直视着酒肆掌柜,声音愈发严厉起来。 “你可要如实回话,若是胆敢有半句虚言,本官定不轻饶!” 只见那酒肆掌柜恭恭敬敬地朝着知县大人拱手作揖。 一脸诚恳地说道:“回禀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 当时那刘公子确实只是在咱们这酒肆的一楼听听小曲儿,谁曾想竟会遭此横祸。 这两个人喝得醉醺醺的,二话不说就冲上来对刘公子拳打脚踢,打得那叫一个狠啊,可怜刘公子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一旁的伙计眼见掌柜讲完话,赶忙不迭地点头应和道:“对对对,大人!小的能够给掌柜的作证明啊,掌柜所言绝对没有半分虚假! 那个时候小的正好就站在边上,把一切都瞧得真真切切呢,那场景实在是吓人至极呀!” 与此同时,一直静立在一旁的那名女子却始终低垂着头颅。 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自始至终都未曾言语半句。 只见她用那双白皙纤细的玉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角。 由于用力过猛,手指关节处已然泛白,看上去似乎显得极为紧张与害怕。 就这样过去了许久许久,她方才稍稍抬起头来。 声音细若蚊蝇般嗫嚅道:“大人……民女、民女并未曾遭到强行抢夺之事……” 知县静静地听完这几个人的各自陈词之后。 原本还称得上较为平和的面色骤然之间便变得沉重肃穆起来。 他微微眯起了双眼,目光如炬般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几人看穿一般。 沉默片刻之后,知县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缓缓开口道::“你们几个人在证词上面画押后,就可以离开了。 不过在此案完全了结之前,不得擅自离开南台城半步,后续有可能需要你们前来,配合调查相关事宜。” 听到这话,那几个人连忙点头应是,表示一定会听从知县大人的吩咐。 于是,他们迅速地完成画押,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县衙。 第98章 保一,弃一(咎安)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紧接着,知县以本案还有疑点为由,将谢必安和范无咎重新押回牢房,容后再议。 坐在堂上的知县,目光落在案几上摆放的口供,不禁流露出惋惜之色,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站在一侧的师爷见到知县这般模样,赶忙趋步向前。 他微微躬身,脸上满是恭顺之态,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大人,莫不是此案之中存在什么棘手的问题让您如此忧愁?” 知县轻轻摇了摇头,双眉紧蹙,叹息着说道:“实在是令人感到遗憾呐! 这二人不仅文采出众、出口成章,而且武艺更是高强,实乃本官眼下急需的可用之才。 只可惜他们性子太过刚烈,如今州同大人已亲自过问此事,我也是有心无力,无可奈何呀!” 听到知县这番话语,师爷眼珠滴溜溜一转。 随即,凑近知县耳畔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大人,属下倒是想到一条计策,或许可行。” 他停顿了下,才继续道:“我们不妨舍去其中一人,以保全另一人,如何?” 知县听闻此言,原本黯淡的双眸瞬间闪过一丝亮光。 “此计听起来不错!可究竟舍弃哪一个呢?” 师爷:“这便要看大人您的权衡与抉择了。 不过依属下之见,不论最终决定舍弃哪一方,都需得尽快付诸行动,切不可拖延太久,以免节外生枝,横生变故。” 知县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心中也开始暗自思量起来。 而在另一处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微弱的烛光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四周的环境。 只见那两名男子背对而坐,身体紧紧地依靠着那粗陋不堪的木栅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寻得一丝支撑与慰藉。 他们之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整个气氛显得格外压抑沉闷。 右侧的谢必安满脸不解和痛苦,眉头紧蹙成一团,嘴唇微微颤抖着,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甘。 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一直以来秉持正义、行侠仗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 可为何最终换来的却不是众人的赞誉,反倒是无端的诬陷呢? 这让他感到无比心寒。 左侧的范无咎静静地看着墙角处正仓皇逃窜的老鼠,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转过头来,看着低垂着头的谢必安,知道从未见过世间阴暗面的安哥,对被救之人的污蔑无法接受。 于是,轻声安慰道:“安哥,不必太过难过,咱们做人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就好,我始终坚信,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他的眼神之中仍不可避免地闪过了一丝忧虑。 因为他深知,身处如今这个官官相护、黑白颠倒的黑暗时代,想要洗清冤屈、证明自身的清白绝非一件容易之事。 突然,一阵沉重的牢门开启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一名陌生的禁卒迈着略显匆忙的步伐走了进来,将范无咎带出了牢房。 此时,谢必安的内心犹如被狂风掀起的巨浪,担忧和不安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他脚步沉重地在狭窄的牢房中来回踱步。 每一步似乎都带着沉甸甸的思绪,仿佛要将这冰冷的地面踏出一个深深的印记来。 第99章 谁动的手?(咎安) 与此同时,范无咎被两名衙役押解着,来到了县衙大堂之上。 只见知县正端坐在案几之后,一脸威严。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寒芒,直直地射向范无咎,眼神复杂而深邃,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深意。 就这样,知县凝视着范无咎,许久许久,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大堂里的气氛愈发凝重,空气仿佛也被冻结住了一般,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这种压抑的氛围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笼罩着在场的每个人。 终于,漫长的沉默被知县打破。 他缓缓张开嘴唇,声音低沉而缓慢,向着范无咎问道:“当天究竟是谁动的手?是你还是谢必安?” 听到知县的质问,范无咎毫不犹豫地挺直了自己的身躯,“禀大人,是小人动的手!” 这一刻,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知县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并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微微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再次对范无咎问:“那,谢必安可有动手?” 范无咎闻言,立刻明白了知县话中的意思。 他赶忙抱拳行礼,恭敬地回道:“大人明察,此事纯属小人一人所为,与安……谢必安毫无关系,所有过错皆由小人承担。” 知县听后,对范无咎的实趣很是满意,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 “嗯,从此以后,你与谢必安再无任何瓜葛,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范无咎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意味着他和谢必安将彻底分开,但为了保护谢必安,他只能咬牙答应。 “记住了。”范无咎低声道。 随后,知县挥了挥手,随意道:“写了认罪书,就下去吧。” 说完,师爷端着纸砚笔墨及其印泥,放在了范无咎面前。 直到写完,才被衙役带出了大堂。 途中,范无咎的心情沉重无比。 因为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和安哥应该再无关系了吧,也不能有关系! 为了安哥的性命,他必须这么做。 范无咎抬头望着天空,只觉得人世又变得像从前那般无趣了。 见范无咎回来,谢必安立即上前,来到木栅栏边,出声询问道:“咎弟,没事吧?” 闻言,范无咎快速眨了眨眼睛,微微仰头,眼眶有些红地看向谢必安,道:“无事。” 说完,便转身不再看右侧牢房的谢必安一眼,面向墙,躺在了稻草上。 谢必安默默地望着范无咎的背影,那身影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他的心猛地一揪,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入一般,传来阵阵刺痛。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此时,那个方才送范无咎返回牢房的禁卒面无表情地打开谢必安所在的牢门。 粗声粗气地喝道:“出来!” 谢必安不敢违抗,只得乖乖起身,跟着禁卒走出了阴暗潮湿的牢房。 穿过狭长的走廊,谢必安终于来到县衙大堂。 只见知县高高在上,正襟危坐于案几之后。 谢必安强压下内心的不安,恭恭敬敬地跪下,向知县请安。 然而,知县并未回应他的问候,而是毫不掩饰地说道:“本官与知府大人是有师门情谊的!” 说完这句话,知县不再多言。 他悠然自得地伸出右手,轻轻端起摆在桌案上的一只精致茶杯,嗅了嗅杯中飘出的茶香。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杯沿凑近嘴唇,浅浅地抿了一小口茶水。 第100章 讲义气(咎安) 可谁知,刚咽下这口茶水,知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他紧皱眉头,满脸都是不满之色,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茶怎生如此苦涩?真真是大煞风景!” 抱怨完之后,知县随手将茶杯重重地放回桌面,发出“砰”的一声响。 而一直站在旁边察言观色的师爷则显得格外机敏。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迅速捕捉到了上官的意思。 于是,师爷清了清嗓子,稍稍提高音量说道:“小人近日偶然听闻一则趣事,不知大人可愿屈尊一听?” 知县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得到许可后,师爷赶忙继续说道:“那小人便斗胆献丑了。 据说在邻县有这么一对兄弟,一日二人在田间辛勤劳作之时,不经意间竟将隔壁人家水田中的水给放走了。 那家主人发现后,气势汹汹地上门讨要说法。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两兄弟早已分了家,各自过活,两人皆互相推诿,谁也不肯承担这个责任。 无奈之下,那家主人只得一纸诉状将他们告到了县衙。 最终,这两兄弟不得不赔偿了钱财了事。 其实,那家主人所求不过是一个说法,究竟是一人所为还是两人共同为之,倒也并非那般重要。” 此刻,正跪在地上的谢必安,一声不吭地聆听着师爷所说的每一句话。 突然间,他的内心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一般,猛地一颤,刹那间便领悟到了知县大人的真正意图。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知县微微颔首,轻描淡写地说道:“嗯,此事的确颇有意思。” 话音刚落,他这才将目光缓缓投向了位于下方跪着的谢必安。 面色严肃地道:“方才范无咎亲口承认,一切都是他一人所为,你并未动手,可属实?” 谢必安低垂着头,在心里暗骂了声‘傻子’后,一脸坚定地开口:“启禀大人,是我在酒肆伤人,范无咎并未出手。” 闻言,知县紧紧盯着直直跪在地上的谢必安,语气更加严肃地询问:“你确定?” “我确定。” 谢必安毫不退缩地直视着知县,“大人,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做的,与范无咎无关,还望大人明察!” 知县凝视谢必安良久,忽然厉声道:“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本官就如你所愿,来人,将谢必安押入大牢!” 门外的衙役得令后进入大堂,一左一右紧紧抓住谢必安的胳膊,将其带了下去。 期间,谢必安并未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任由衙役们拖着自己离开了大堂。 待到谢必安的身影完全消失,知县的眉头紧蹙成一团。 额头上也浮现出几道深深的皱纹,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只听他语气低迷道:“这二人倒挺讲兄弟义气的,可如今州同大人送来密函,责令我们县衙务必在十天之内给其一个满意的交代。 师爷,以你之高见,对此事究竟应当作何处置呢?” 一时间,整个大堂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师爷脑海中的思绪在飞速运转。 片刻后,他胸有成竹地向前一步,靠近知县低声献计:“大人,小人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行之计,说不定能够解决......” 第101章 我亦如此(咎安) 夜幕悄然降临,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了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下。 在牢房中的范无咎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怎样努力,都始终无法进入梦乡。 而就在一墙之隔的另一间牢房里,谢必安此时的状况与范无咎如出一辙。 终于,范无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猛地从稻草上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栅栏边,透过栅栏间隙,向里面张望。 巧合的是,此时此刻,对面牢房中的谢必安竟然也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就这样,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彼此都沉默不语。 半晌过后,左边牢房里的范无咎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无奈地叹气道:“安哥,你又何必这样呢?你明明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至少能保你自己平安无事。” 说到这里,范无咎的眼眶不禁有些泛红。 面对范无咎的这番话语,谢必安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挂着那熟悉的温柔笑意。 他凝视着范无咎,无比真挚,语气坚定道:“咎弟,我们当初可是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怎么能抛下你独自苟活。” 范无咎听完这句话后,内心深处像是被一股暖流冲击着,感动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然而,他还是试图劝说:“可是……” 但他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谢必安果断地打断:“没有可是!” 只见谢必安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是……是兄弟,更是可以生死与共之人!” 范无咎闻言,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略微颤抖的嗓音回应道:“好!生……死……与……共!” 同时,范无咎在心底默默地呢喃着:‘可我怎么舍得让你涉险,一定,一定会有办法保住你的!’ 就在这寂静的夜晚,两人彻夜长谈,从遥远的天南聊到辽阔的地北。 他们似乎都明白,如果此刻不一吐为快,也许以后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时间悄然流逝,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过那狭小的窗户,挤入阴暗潮湿的牢房时。 范无咎缓缓侧过头,将目光定格在了谢必安那绝美的侧脸上。 这一刻,他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情感,不再选择含蓄和委婉。 而是鼓起勇气,用轻微得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必安,我心悦你。” 原本正滔滔不绝讲述着故事的谢必安,突然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口中的话语,不再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迅速转过头去,迎向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眸。 随即,一抹如春花绽放般赏心悦目的笑容在谢必安的脸上徐徐展开。 “我亦如此。”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同世间最动听的情话,轻轻地落入了范无咎的耳中。 范无咎听完之后,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般。 怦怦直跳起来,情绪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难以抑制。 他下意识地伸出了左手,沉闷的铁链声在两间牢房中响起。 粗壮的手臂缓缓越过眼前粗糙的木栅栏,微微颤抖着朝着谢必安的右脸伸去。 看到这一幕,谢必安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反而,轻轻地向左倾斜了上半身,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一朵随风摇曳的兰花。 紧接着,他将左侧脸颊稳稳地贴在了木栅栏之上,就那样静静地等待着范无咎的触碰。 甚至对于范无咎那只略显脏污的手也毫不介意。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范无咎那修长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谢必安脸颊的瞬间。 他却突然像触电般猛地顿住了。 或许是害怕自己沾满尘土的手掌会弄脏谢必安那张白皙干净的面庞。 又或许是内心深处涌起的某种莫名的胆怯和顾虑,让他停下了动作。 此刻,范无咎的手就这样悬在空中,与谢必安的脸仅仅相隔一指之距。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经过一番痛苦的抉择,他并没有真正地触摸到谢必安的肌肤。 而是选择了用指尖轻轻虚虚地描绘起对方脸部的轮廓来。 见到范无咎如此小心翼翼的举动,谢必安不禁微微一笑。 原本弯弯的眉眼此时更是如同一轮新月挂在夜空中那般迷人。 只见他抬起右手,温柔地覆盖在范无咎那只因为紧张而略微发凉的左手上。 并毫不犹豫地将其直接放置在了自己温热的右脸颊上。 就在那一刹那间,一种奇妙的感觉如同闪电般迅速传遍了两人的全身。 仿佛有一股微弱但强大的电流从他们相接触的地方开始蔓延开来,激起阵阵酥麻之感。 与此同时,两颗心也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跳动速度陡然加快。 就这样,他们隔着那道陈旧的木栅栏,越靠越近。 直到彼此的呼吸交织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幅静谧而美好的画面。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经静止不动,时间仿佛也在此刻凝固成永恒。 然而,正当这份宁静祥和的氛围愈发浓郁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清晰可闻的脚步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打破了这短暂的安宁时光。 范无咎迅速收回了手,而谢必安也直起了身子,两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靠着栅栏,低垂着头。 第102章 捕役(咎安)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几名禁卒气势汹汹地快步走了过来。 随后,禁卒打开牢门,用手中的钥匙解开了束缚住手脚的铁链。 便带着两人走出了阴暗潮湿、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的牢房。 当他们被带到大堂时,一股凝重而压抑的氛围瞬间笼罩而来。 整个大堂内鸦雀无声,众人都屏息凝神,目光齐齐投向公案后的知县大人,等待着审判。 知县正襟危坐于公案之后,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满是严肃之色。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大声宣布道:“经过查证,此案仍存在疑点尚未查明。 故而本官决定,先将谢必安与范无咎由良民身份贬为贱民,并即刻将其从原先所在的壮班调配至快班。 待真相水落石出后,再依法做出相应的惩治!” 话音刚落,知县大人便挥了挥手,向站在一侧的差役们发出了指示。 紧接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差役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迅速走到谢必安的面前。 这名差役面容冷峻,将一张委派状递到了谢必安的跟前。 谢必安见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去接。 待到他将这张纸拿到眼前定睛一看,只见那张已经泛黄的纸张上面,写着几行苍劲有力的大字。 仔细瞧去,其大致意思是责令谢必安和范无咎两人协同合作。 一同缉拿一名逃窜到南台,穷凶极恶的重犯。 谢必安手持那份委派状,目光专注而细致地扫过每一行文字。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竟不受控制地微微蹙起。 此时的他,满脸狐疑之色,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迷茫与困惑。 犹豫不定的情绪如同云雾般笼罩在心头,让谢必安举棋不定。 终于,他轻轻开启双唇,口中不自觉地发出一阵细微的呢喃之声:“这……?” 那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但其中蕴含的疑虑却清晰可辨。 片刻后,谢必安才如梦初醒般缓缓转动脖颈,将视线投向身旁的范无咎。 只见范无咎也是一脸凝重,那双平日里总是平淡的眼眸紧紧地眯成了一条缝。 他紧盯着那张薄薄的委派状,似乎想要透过纸面看穿背后隐藏的真相。 恰在这时,一直安静地端坐在案桌之后的知县打破了这份沉默。 他清了清嗓子,用略带威严的口吻,开口询问道:“你们两个对此次任务可有异议?” 话音未落,谢必安和范无咎像是被突然惊醒的梦中人一般。 几乎同时抬起头来,异口同声地回应道:“回大人,并无异议。” 他们的回答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知县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那就好。” 言罢,便起身带着师爷转身离去,只留下谢必安和范无咎二人站在原地。 紧接着,两人迅速换上了捕役的服饰,一言不发地并肩迈出县衙大门,融入到外面那熙熙攘攘、喧闹嘈杂的大街之中。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然而,此刻的谢必安和范无咎却无心留意这些热闹景象,心中所想唯有刚刚接到的那个任务。 周围的喧闹声似乎都被隔绝开来,只剩下两人之间那略显沉重的气氛。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范无咎最先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率先打破了这份令人压抑的沉默。 只听他用那低沉而又略带沙哑的嗓音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我们会接到这样一张莫名其妙的委派状?”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谢必安,眼中流露出的那一丝担忧之色愈发明显,让人无法忽视。 谢必安摇了摇头,将委派状递给范无咎,“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张委派状来得太过蹊跷,而且……”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上面只说是让我们去缉拿重犯,却没有提到任何关于此人的具体信息。” 范无咎仔细查看了一番委派状,果然如谢必安所言,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不管怎样,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我们就得全力以赴。” 范无咎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谢必安,“不过,还是要小心为上。” “嗯,我自然明白。” 谢必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两人商量一番后,决定先着手调查此重犯的身份及相关信息。 第103章 头役(咎安) 经过三日的调查,令人失望的是,谢必安和范无咎二人仍旧毫无所获。 唯一能算得上收获的,仅仅只有一张潦草、难以辨认的画像而已。 然而,县衙给出的规定期限却迫在眉睫。 按照委派状上的要求,他们必须要在短短九日之内,准确来说就是七月十六日之前成功将那名逃犯捉拿归案。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谢必安和范无咎不得不决定分头行动,以期能够尽快寻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但即便如此,结果依旧不尽人意,他们依然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始终未能获得哪怕一丝一毫关于逃犯下落的蛛丝马迹。 就这样,时间悄然流逝到了七月十四号的夜晚。 此时的谢必安已然连续几天几夜未曾合过眼。 那张原本俊美的面庞此刻满是疲惫,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看上去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实在支撑不住的他,拖着沉重无比的脚步缓缓朝着自己居住的小院走去,心中想着先回去稍稍歇息一会儿再做打算。 可就在他刚走到小院门口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谢必安定睛一看,原来是县衙里的壮班班头。 只见这位班头神色凝重,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确定无人之后才压低声音对谢必安说道:“谢小子,我有点要紧事儿得跟你说。” 听到这话,谢必安努力打起精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叔,有何事?” 壮班班头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必安。 接着又开口问道:“开门,咱们进去再说,另外,你那个结拜兄弟范无咎,这会儿不在这儿吧?” 闻言,谢必安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疑惑道:“没在,叔,到底是什么事儿?您直说就好。” “不在最好......” 壮班班头小声地嘀咕着,眉头微皱,似乎心中藏有什么顾虑。 随后,他刻意又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此事至关重要,实在不宜在外面谈论啊......” 听到这话,谢必安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伸手缓缓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他侧过身,示意班头先进去。 然而,班头却站在原地未动,只是眼神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 待谢必安将门关好之后,班头这才语速极快地开口说道:“情况是这样的,大人在八天前,就是你们两个被押入大牢的次日,收到了来自州同大人的一封密函。 信中的要求很明确,责令县衙必须在十日之内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到这里,班头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之色:“虽说咱们大人跟知府那边多少有点儿关系,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也绝不敢循私! 因此呢,大人特意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委派状,希望你们能够戴罪立功。 只不过,这次立下的功劳只够保住其中一人,至于另外一人,就要承担罪责。 毕竟州同大人只是想要有人为他儿子所受的伤付出代价,至于是谁,并不重要。” 谢必安听完之后,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 他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必须将那名逃犯捉拿归案。 想到这里,他暗暗咬紧牙关,哪怕拼尽全力、付出一切代价。 也要守护好范无咎,决不让他遭受半点损伤。 “我明白了,叔,谢谢您把这些情况告知于我。”谢必安一脸感激地说道。 见谢必安似乎并没有领悟自己话语中的深意,班头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息一声。 第104章 结契(咎安) 以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劝诫道:“谢小子啊,如今老谢家可就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你可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啊。 要晓得,这人呐,要先顾着自己,而且你和那个范无咎相识也没多久......” 没等班头把话说完,谢必安便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叔,我心里明白您这都是为了我好。” 紧接着,他神色庄重地直视着班头的双眼。 一字一句地道出心里话:“但是,叔,这世上有些东西远比个人的生命更为重要。 当初我俩结拜时,说好今后要有福一起享,有难一同当。” 班头闻言,不禁微微一愣。 只见他嘴唇轻动,喃喃说道:“你这孩子,怎会如此倔强呢,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也就不再多言相劝了。 若是往后有任何需要协助之处,切莫犹豫,只管开口便是。” 谢必安并未察觉到班头神情间的细微变化。 只是满怀感激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多谢叔的好意,对了,关于那个逃犯之事,不知您可还有更多的消息么?” 班头略作思索,缓声说道:“据我所知,那逃犯的脸上生有一块颇大的黑痣,且还是个惯用左手之人。 至于其他方面,……目前并没有什么线索。” 谢必安在听闻“左撇子”三字之时,其双眼之中蓦地闪过一丝希望之光。 连忙接口道:“嗯,我记下了,说不定这正是寻得逃犯踪迹的关键,再次感谢叔告知侄儿。” 待该说的话说完后,班头向谢必安告辞后,转身迈步走向门口。 就在此时,门外一道黑影悄然站着,不知道待了多久。 当这黑影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时,不敢有丝毫耽搁。 赶忙压低声音,蹑手蹑脚地向着不远处的拐角处奔去。 然而,由于过于匆忙,他错过了谢必安接下来所说的话语。 将班头送到院外的谢必安,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要紧之事一般。 急忙出声喊道:“叔,暂且留步!” 班头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惊,暗叫不好,难道自己之前的小心思,被谢家这小子察觉到了?! 瞬间,他的额上冒出一层细汗,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 但毕竟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连忙转过头去,强装镇定地问道:“怎么了吗?” 只见谢必安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态度十分恭敬地说道:“叔,明日有件事得麻烦您一下。” 班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紧张地追问道:“何事?” 这时,谢必安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明日想和范无咎结……结为契兄弟,所以希望叔能来帮我们做个见证。” “哦?” 班头乍一听到这话,那原本还显得颇为平静的面庞。 瞬间像是被一道惊雷给击中了一般,刹那间就流露出了无比惊诧的神色来。 他那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仿佛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似的。 然而,这样的神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只见班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过一会儿,他便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之中依旧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 片刻后,班头一边连连点头应道:“如此甚好,我一定会到场的!” 一边忍不住开口问道:“不过……你这小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想与范无咎结为契兄弟呢?” 谢必安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低下头,用低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 说道:“我与咎弟性情相投,相处下来觉得彼此就是那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而且时间也不多了。” 班头听完之后,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于是,开口说:“好!不过,这契兄弟可不同于普通朋友关系,一旦结拜,那就是一辈子的承诺,你可得想清楚了。” 谢必安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侄儿明白,请叔放心。” 班头欣慰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谢必安的肩膀。 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好,那我便先回去了,明日之事至关重要,我一定会准时赶到的。” 话音刚落,班头转过身去,迈着稳健的步伐渐行渐远。 谢必安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目送着班头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抬起手来,将大门轻轻地掩上。 紧接着,他朝着厨房的方向快步走去,准备烧些热水好好洗个澡。 以清爽的状态等待范无咎归来,和他说一说结契的事。 第105章 壮汉(咎安)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悄悄地走了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范无咎。 只见他目光复杂地望着那扇虚掩着的院门,眼神中不经意间划过一丝决然之色。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范无咎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缓缓地转过身去。 一步一步地朝着巷口的方向慢慢走去,身影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 谢必安沐浴完毕,轻轻擦拭去身上的水珠,缓缓穿上了一身如雪的衣裳。 他那如墨般的长发还带着些许湿润,随意地垂落在肩头和后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此时的他,静静地坐在桌前,目光凝视着桌上那微弱而摇曳不定的烛光。 然而,院门处始终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传来。 起初,谢必安端坐得笔直,神情专注地等待着。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逐渐变得松弛下来,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曲。 最后,索性用一只手撑着头,稍稍歇息片刻。 不知何时,谢必安的双眼愈发沉重,终于抵挡不住倦意的侵袭,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进入了梦乡。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户洒在了谢必安的脸上。 他悠悠转醒,眼神还有些迷茫和恍惚,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回想起昨晚的情形,谢必安清楚地记得自己一直在等着范无咎归来,没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更令他感到诧异的是,自己竟躺在了床上,可脑海中完全没有上床就寝的记忆片段。 一念及此,谢必安心中不禁涌起一个念头:难道是范无咎回来了?! 可是,当他转头看向身旁那平整如初、毫无褶皱的床铺,又将这个念头打消。 随后,谢必安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发现时间已然不早。 一想到范无咎整夜未归,他的心不由得揪紧起来,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谢必安立即神色匆匆地起身,迅速套上平日里常穿的那件白色便服,做好了外出寻觅的准备。 就在此时,谢必安行至桌前,发现桌上平躺着一张纸条。 细细读来,原来是范无咎邀他于酉时(17点)在南台桥碰面,商讨如何解决“伤人”一事。 见此,谢必安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这才放心地前往洗漱,转身出了门,径直朝着集市走去。 一路上,他走走停停、精挑细选,购买了一系列结契所需的物品。 待这些东西全部购置齐全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小院。 不辞辛劳地花费了好几个时辰,精心地将整个小院装点布置了一番。 一切收拾妥当,谢必安如释重负般稍事歇息片刻,而后换上那身笔挺威武的捕役服,出门找寻逃犯踪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已到了申时六刻(16点30分)。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几乎把整个城西都翻了个底朝天的谢必安,仍旧没有找到任何有关逃犯的蛛丝马迹。 眼看着距离与范无咎约定见面的时辰仅剩下二刻钟(半小时)。 略感疲惫和失落的谢必安不再犹豫,决定先前往南台桥赴约。 尽管心中对范无咎为何不选择在家中商议此事感到有些疑惑不解,但此刻也无暇多想。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变得阴沉沉的。 厚重的乌云犹如黑色的巨兽一般迅速聚拢过来,沉甸甸地压向南台。 紧接着,雨点像是从天上倾泻而下的银珠,瞬间砸落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那雨势越来越猛,仿佛天河决堤,水幕如瀑般铺天盖地而来。 猜到范无咎出门未带伞的谢必安,心中一紧,急忙迈开步子,朝着距离不远的小院跑去。 进入小院后,他手忙脚乱地找出两把油纸伞,来不及喘口气。 便撑开其中一把白色的油纸伞,心急火燎地朝着南台桥一路狂奔。 途中,谢必安不经意间瞥见前方正缓缓走来一名身材魁梧壮实的男子。 只见此人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帽檐压得很低,让人难以看清其面容全貌。 然而,即便如此,谢必安还是看到这名壮汉的右脸,被一层厚厚的纱布严密地包裹起来。 一心急于赶赴与范无咎约定之地的谢必安起初并未对此过多留意,只是脚下步伐愈发急促。 但没过多久,他心头忽地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对劲,逐渐占据了他的脑海。 最初的时候,这名壮汉还神态悠然地漫步于倾盆大雨之中。 与那些因为没带雨伞而神色匆忙、步履匆匆的路人们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不仅如此,他看上去丝毫不在意自己脸上的伤口会被雨水浸湿。 可当他瞧见迎面而来身着捕役服饰的谢必安时。 原本沉稳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想要立刻转身逃离此地。 同时,谢必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细节。 那名壮汉在望见他的瞬间,竟不自觉地抬起左手,轻轻扶了一下帽檐。 这一细微的动作,犹如平静湖面被投入一粒石子,荡起层层涟漪。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那壮汉仿佛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此举有些不妥。 连忙又欲盖弥彰地抬起右手,再次扶了扶帽檐。 这一连串看似寻常却又透着古怪的举动,自然没能逃过谢必安的法眼。 然后,经过短暂的犹豫,他最终还是强行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继续硬着头皮朝着谢必安所在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只不过,这回他的脚步明显加快了许多,恨不得立即离开。 谢必安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朝着壮汉的脸庞扫了一眼。 只是这匆匆一瞥,他心头不禁一震,因为此人的面容与画像上的逃犯有着几分相似。 再一看,那壮汉脸上纱布包裹的部位,恰好就是逃犯那颗标志性黑痣所在之处。 谢必安心头一阵暗喜,几乎可以断定,眼前这个行踪诡异的壮汉,必定就是他们苦苦追寻已久的逃犯无疑。 想到此处,他脚下步伐依旧不紧不慢,维持着最初的速度,一步一步朝着壮汉缓缓靠近过去。 这时,天空中的雨势愈发猛烈起来,豆大的雨点更加密集地砸向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 当两人擦肩而过之际,谢必安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行动。 只见他猛地将右手上撑开的雨伞,随手丢弃在地。 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左手上握着的黑色雨伞当作武器,朝着壮汉狠狠攻去。 那壮汉早有防备,反应极为敏捷。 他眼见攻击袭来,当即抬起右臂,硬生生地挡下了这一击。 随即,不敢有丝毫耽搁,双脚用力一蹬,发足向前狂奔而去。 然而,谢必安又怎么可能让那壮汉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溜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脚下生风,身形一闪而过,瞬间出现在了壮汉的面前。 稳稳当当地拦住了对方的去路,不给其丝毫逃跑的空间。 刹那间,两人展开你来我往的激战,拳来脚往,招式凌厉,周围的雨滴仿佛都被他们的气势所搅动,四处飞溅。 数个回合过后,谢必安目光敏锐,趁着对手一个破绽,猛地飞起一脚,准确无误地踢在了壮汉的胸口处。 只听一声闷哼,那壮汉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平衡,轰然倒地。 谢必安趁机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根粗壮结实的绳索,动作娴熟而利落,眨眼功夫便将那壮汉五花大绑起来。 随后,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把有些凌乱的雨伞,轻轻抖动几下,使其恢复原状。 接着,他抬头望向远处南台桥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急切,但很快便收敛了起来。 紧接着,谢必安押解着那名壮汉,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朝着县衙大步而去。 第106章 恭喜(咎安) 到了县衙之后,他毫不迟疑地向知县禀报了此次缉拿逃犯的经过。 知县听完,微微颔首,表示知道。 凭借这份功劳,谢必安成功换取了一次能够选择“真相”的机会。 他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决定成为那唯一的“戴罪之人”,承担起所有的罪责。 此刻,坐在上首的知县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一言不发。 随着时间如细沙般从指间悄然流逝,一分一秒地过去。 整个大堂之内逐渐弥漫开一股压抑而沉闷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了一般。 没有人敢轻易打破这片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皆屏息凝神,等待着接下来事态的发展。 良久,一直默不作声的知县终于有了动静,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他未曾开口说一句话,但这简单的动作,已然表明其态度:算是默许了谢必安的决定。 紧接着,知县朝身旁的师爷挥了挥手,纸和笔就送到了谢必安的面前。 当最后一笔落下,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轻松。 随即,谢必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向知县恳求。 希望能给他一天的时间,完成未了的心愿。 知县略作思索了会,还是答应了。 得到应允的谢必安如释重负,拜谢知县,便转身离开县衙。 他心急如焚,脚步匆匆,一路向南台桥飞奔而去。 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咎弟不要怪罪我这次的失约!” —— 另一边,…… 范无咎神色凝重地走出了那条狭窄且幽暗的小巷,脑海里仍不停地回响着之前无意间听到的谈话内容。 那些话语如同幽灵一般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 就在刚刚踏出巷子的那一刹那,毫无半点防备之心的他,猛地与那位方才离开没多久的班头,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正着。 这突如其来的碰撞令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事实上,这位班头根本就未曾归家,而是故意守候在这条窄巷的出口,想要交代范无咎一些事。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范无咎竟然会从巷子里出来。 眼见此景,范无咎的心不由往下一沉。 但多年来的历练,让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冷静和自若。 他故作诧异,“班头,您怎么会在这里?” 班头紧紧地盯着范无咎,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 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试探道:“我有事找你!你一直在家?” 范无咎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装傻充愣道:“嗯,睡了会,还是安哥回来叫醒了我,现在正准备去找那个逃犯,不知道班头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尽管班头的心中充满了狐疑,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对范无咎的怀疑。 于是,他又将之前告诉谢必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范无咎讲述了一遍。 讲完之后,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和心虚。 接着,他又硬着头皮补充了几句话:“如果在规定的期限里还是没能成功抓到那个逃犯,那么除非你们当中有人已经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否则你们两个人谁也逃不过罪责!” 话音刚落还没等范无咎来得及开口询问更多细节。 这位班头就像被火烧到屁股一样,匆匆忙忙地摆了摆手,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大步,急匆匆地离开了。 那步伐之大、速度之快,仿佛生怕身后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上来一般。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仅仅才走出短短几步远的距离。 班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似的,猛地刹住了前进的脚步。 只见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身来,张了张嘴,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恭喜……” 可是,话刚一出口,他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了脖子,后面的话语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此时的班头,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那是一种既有愧疚,又似乎夹杂着些许无奈和懊悔的表情。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最后,班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带着满眼的愧疚之色,渐渐融入了那无边无际的茫茫夜色中。 尽管那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四周的环境映照得不至于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但毕竟光线有限。 加之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远,以至于范无咎没有看到班头脸上的神色。 而“恭喜”这两个字,如同凭空落下的巨石一般,砸在了范无咎的心间,感到疑惑与不解。 他的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揣测着班头这句话背后所隐藏的深意。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范无咎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在心里暗暗思忖着,是不是安哥跟班头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猜错,范无咎知道谢必安一直都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如果谢必安抓到逃犯,以他的性格肯定会选择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的“罪责”。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第107章 吻(咎安) 接下来的时间里,范无咎怀揣着满腹心事,在南台城的大街小巷中仔细搜寻着逃犯的踪迹。 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每一条街道、每一间房屋都留下了他焦急寻觅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寅时七刻(4 点 45 分)。 疲惫不堪的范无咎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他们居住的那个小院。 在那即将熄灭的微弱烛光映照之下,谢必安侧身趴伏在那张略显陈旧的木桌上。 他的睡颜在光影之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神秘而迷人的画卷。 范无咎站在门口,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一时间竟然看得入了神。 他就那样痴痴地凝视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个人儿。 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谢必安身上单薄的衣物,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范无咎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赞同。 紧接着,他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急切却又小心谨慎。 来到桌前,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双臂,以一种极其轻柔的动作,将谢必安从凳子上抱了起来。 范无咎抱着谢必安缓缓走向床铺,生怕惊醒了怀中之人。 终于走到床前,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谢必安放了上去,并仔细地为谢必安盖好了被子。 此刻,范无咎望着谢必安那张安静祥和的睡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与伤感。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谢必安,思绪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飘飞起来。 明天,如果他们还是没能抓住那个逃犯,该怎么办? 怎样才能确保安哥的安全呢? 范无咎越想越是心烦意乱,但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好安哥的。 许久之后,他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房间,朝着书房走去。 进入书房,他一眼便看到了谢必安写到一半的信件,还搁置在书桌上。 范无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住了想要看的冲动,默默地将它放到了一边。 随后,他拿起一张崭新的信纸,略微思索后,提笔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字。 一会儿,范无咎折好信纸,悄悄地返回了卧室,将它放在桌上显眼的位置。 做完后,他缓缓走到床边,目光深情而专注地凝视着正在熟睡的谢必安。 范无咎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时间都为这一刻而定格。 下一秒,他轻轻地俯下身来,一点一点地靠近那张安静的睡脸,眼中满是宠溺和温柔。 当他轻触着谢必安的额头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范无咎慢慢地直起身子,就在这时,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不远处的那双唇上。 他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丝纠结之色,内心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然而,最终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他微微前倾,呼吸与对方交错在一起。 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他极其轻柔且克制地触碰了一下那诱人的粉唇,像触电般迅速分离,转身朝着房间外面走去。 出了院门后,范无咎片刻也不敢停歇,开始四处疯狂地寻找起来。 无论是那些仍在营业的青楼楚馆,还是那些即将开门营业的早餐铺子、酒楼等等。 甚至,就连那些废弃已久、摇摇欲坠的无人居住之所,他都一个不落地仔细搜寻了一遍。 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毫无所获。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范无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南台县城,到周边的各个村落挨家挨户地打听消息。 就这样,他一直马不停蹄地奔波着。 直到申时五刻(17 点 15 分),范无咎这才满脸疲惫和焦虑,匆匆忙忙地往县城赶去。 当他好不容易抵达南台桥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落下来,很快就将地面打得湿透。 范无咎只好快步走到岸边的一棵巨大榕树下躲雨。 然而,尽管这榕树的枝叶繁茂如盖,却依然无法完全阻挡住那些如同豆子般大小的雨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场雨不仅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愈发猛烈起来。 狂风呼啸着,将雨水吹成一片片斜线,就连原本平静流淌的河水也开始迅速上涨,水位不断攀升。 可是,谢必安的身影却始终未曾出现。 范无咎心里清楚,安哥向来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可到现在还没露面,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情况。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忧虑瞬间加倍,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毅然决然地从榕树下走了出来,朝着桥中心走去。 到达桥中心后,范无咎就像一尊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冰冷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着他的身躯,浸透了他身上的捕役服。 但此刻,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范无咎的双眼紧紧盯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谢必安身影的方向。 满心期待着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尽快出现在眼前。 第108章 离别(咎安) 又过了好一会儿,雨势终于渐渐缓和下来。 桥上开始陆续有行人走过,他们看到全身湿漉漉、神情专注地站在雨中的范无咎,纷纷投来好奇而怪异的目光。 但范无咎对此毫不在意,他的心思全都放在等待谢必安这件事上。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妻子缓缓走上桥。 男子手中高举着一把雨伞,尽量为妻子遮挡风雨。 当他们与范无咎擦肩而过,年轻男子看到范无咎身上的捕役服时,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扭头看向身旁温柔娴静的妻子,轻声道:“菁菁,我跟你说,之前我过来接你的时候,这雨下得太大了,我就在前面那条街找了个地方躲会儿雨。 没想到,看到了一名捕役正在抓捕犯人......” 这时,耳力灵敏的范无咎,身形一闪,瞬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只见他面色凝重,急切地出声打断了男子的话语,询问道:“那个犯人是不是长这样?” 一边说着,范无咎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已经湿透了的纸张,迅速打开,递到男子面前。 男子冷不丁被这么一拦,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怯生生地看了看那张纸上模糊不清的画像,先是摇了摇头,又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有......有点像吧,但当时隔得太远了,我......我实在没看清。” 范无咎眉头微皱,接着追问道:“那那名捕役是不是看起来年纪轻轻,长得颇为清俊?!” 听到这话,男子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没错没错,确实长得挺不错的。” 范无咎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线希望之光。 他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步,焦急地追问道:“那,最后怎么样了?” 男子被范无咎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定了定神,连忙回应道:“那位官爷成功抓到人后,一刻也没有耽搁,直接押着犯人朝县衙的方向,快步而去。” 听到这个消息,范无咎先是微微一怔,身体不由自主地僵在了原地。 但仅仅只是一瞬,他迅速回过神来,嘴唇轻动,低声向男子道了一声谢,让开了路。 见状,男子小心地松了口气,带着妻子快步离开了这里。 而范无咎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恍恍惚惚。 只见他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朝着桥边缓缓走去,每一步都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此时的范无咎,非常清楚谢必安的打算,可失去了安哥,这世间于他而言已再无半点留恋之处。 他又如何能够心甘情愿独自一人苟活于世呢?! 就在他浑浑噩噩之际,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桥下那湍急奔腾的河道之上。 刹那间,昨晚班头所说的那句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除非你们当中有人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又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让范无咎混沌的思维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渐渐地,一个念头开始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或许只要自己选择结束生命,就能保护好安哥,将所有的罪责都扛下来...... 如此这般地思索着,范无咎缓缓垂下头颅,目光凝视着那汹涌翻腾、水花四溅的河水。 他的内心如同这湍急的水流一般,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紧接着,他迈开大步,急匆匆地朝着城南的那家书铺赶去。 到达目的地之后,范无咎毫不犹豫地掏出身上的银钱,从店家那里租借了纸笔。 范无咎在书铺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席地而坐。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纷乱的心绪,提起笔来,饱蘸浓墨。 【必安如唔,吾与卿相识一月有余,忆昔,吾识之贸然,自与卿一见,深感因缘,情难自禁……今吾心已决,望卿珍重,阴阳相隔,两地茫然,虽诀别,情永存。 无咎 绝笔】 (文采有限,就这样吧【捂脸】) 每一个字都仿佛倾注了他的心血和情感,力透纸背。 写完信后,范无咎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叠好,用准备好的油纸包裹严实。 接着,他返回岸边,移步至榕树下。 只见他弯下腰,轻轻地把包裹着信件的油纸放到树下,脱下那双已经略显破旧的布鞋,稳稳地压在油纸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范无咎再次抬起头,望了一眼眼前奔腾不息的河流,脸上闪过一丝决然。 他一步一步走向河岸边,脚下的道路满是泥泞。 原本洁白如雪的长袜很快便被溅起的泥水所沾染,一点一点地失去了原有的纯净之色,变得污浊不堪。 然而,范无咎对此毫不在意,他的心中只有那个唯一的念头。 范无咎走到了河边,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半分退缩,纵身一跃,径直跳入了那寒冷刺骨的河水中。 入水后的瞬间,范无咎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紧紧包围,不断拖拽着他向水底沉去。 但是,他并没有选择挣扎,而是任由身体慢慢下沉。 就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范无咎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呼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仅仅片刻,范无咎便沉入了那无尽的冰冷河底,意识陷入了黑暗。 第109章 初雪 拥有一头亮丽的红棕色头发以及深邃迷人蓝色眼眸的年轻男子,名叫雷格·巴利尔。 他正焦虑不安地守候在产房外,身旁还站着一个与他模样相仿,叫西蒙的可爱小豆丁。 此时,产房内不断传出妻子和母亲痛苦的叫喊声。 这声音犹如一把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雷格的心窝,令他心急如焚。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雷格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开始在产房门外不停地来回踱步。 他脚上那双精致的皮鞋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响彻整个走廊,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尽管这已经是妻子蕾莎第二次经历分娩,但与第一次产下西蒙相比,此次耗费的时间显然要长得多。 雷格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脑海中浮现出各种不好的画面,额头上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出细密的冷汗。 他用尽全力克制住内心想要冲进产房的强烈冲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而一旁的西蒙,这个初次见识到的孩子,显然被吓得不轻。 平日里,他是个沉稳话少、性格内敛的小孩,此时因为害怕和恐慌而呆立在原地,小脸煞白。 然而,满心忧虑的雷格,完全沉浸在对妻子安危的担忧中,根本无暇顾及到小西蒙的情绪变化,自然也未能及时给予他安慰。 刹那,一阵凛冽刺骨的寒风毫无征兆地从走廊尽头那扇半开着的窗户猛灌而入。 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同时还裹挟着晶莹的雪花。 它们宛如灵动的小精灵一般,在寒冷的空气中轻盈地舞动着身姿,优雅地旋转、跳跃。 离窗边极近的西蒙,被这如梦如幻的景象所吸引,下意识地伸出了右手,接住了一朵。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穿透了墙壁,清晰无比地传入了雷格和西蒙的耳中。 听到这声音,雷格的心脏急速跳动着,他快步来到产房门口,焦急万分地敲了敲房门。 片刻之后,房门缓缓打开,只见医生面带微笑,怀中抱着一个柔软的襁褓走了出来。 还没等雷格开口询问,医生便抢先说道:“恭喜您,先生!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夫人也平安无事。” 闻言,雷格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原本严肃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从医生手中接过那个小小的襁褓,小心翼翼地将其抱在自己宽阔的怀中。 站在不远处的西蒙不由松了口气,满怀着好奇与期待,慢慢靠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刚刚降临人世的妹妹。 不久后,躺在病床上的蕾莎也被护士推着从产房里出来。 她看上去显得有些虚弱,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 尽管如此,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无尽的幸福和满足。 看到心爱的妻子安然无恙,雷格连忙抱着孩子,快步走到她的身边,俯下身来,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轻声道:“谢谢你,亲爱的,辛苦你了……” 此时,窗外的雪宛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下着。 一片片洁白无瑕的雪花,似乎感受到了此刻的喜悦与温馨,纷纷围绕着医院盘旋飞舞。 第110章 百合花 它们像是一群顽皮的小精灵,在空中嬉戏打闹。 仿佛是在为这个刚刚降临人世的新生命,送上最真挚、最美好、最独特的祝福。 回到病房后,西蒙纠结了一会,还是内心雀跃地来到母亲蕾莎的床边。 他紧紧地拉住母亲那双略显苍白,却依旧温暖的手,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只见西蒙满脸通红,激动极了,“妈妈,妹妹长得真是太可爱啦,就像个从天而降的小天使!” 蕾莎静静地听着儿子与以往不同,充满童真与热情的话语。 尽管她的脸上仍带着几分疲惫,但还是温柔地笑了起来。 蕾莎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西蒙那柔软的头发,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母爱。 她用一种轻柔的语气,对西蒙说:“我的宝贝西蒙,你以后可要好好地保护她,不能让任何人欺负我们家的小公主哦!” 闻言,西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仿佛立下了一份神圣而庄重的誓言。 然后,他也跟着母亲的目光一起,好奇而关切地望向,正安静地躺在蕾莎身侧的那个小小的婴儿。 只见小家伙安静地睡着,粉嫩的小脸儿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惹人怜爱。 那紧闭着的双眼和微翘的小嘴,更是显得无比娇憨可爱。 一直坐在一旁,默默守护着妻子和孩子们的雷格,忍不住开口:“亲爱的,你有没有想好,要给我们的宝贝女儿,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听到丈夫的问话,原本沉浸在幸福中的蕾莎微微抬起头来,浮现出思索的神情。 稍作停顿后,她缓缓说道:“就叫她莉莉吧。” 说到这里,蕾莎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个如同百合花一般纯洁无瑕、恬静优雅的小女孩儿。 “愿她长大后,成为一名知书达理、举止优雅的小淑女。” 蕾莎微笑着继续说道,眼神中满是对女儿的憧憬与祝福。 雷格静静地聆听着妻子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莉莉·巴利尔,嗯,这可真是一个寓意很好的名字,我坚信可爱的莉莉,一定会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成人,成为全家的骄傲!” 说到这里,雷格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作为父亲,我倒是期望莉莉能够长成一个活泼又开朗的小姑娘。 那样子肯定会很有趣,跟抚养西蒙的时候相比,将会是一种全然不同的体验!” 就在此时,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西蒙,也忍不住开口说话。 只见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喊道:“我也好喜欢这个名字,莉莉!” 仿佛是听到了大家对自己的赞美和喜爱,躺在床上的莉莉开始欢快地舞动起小手。 同时,粉粉的小嘴嘟了起来,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看到宝宝如此可爱的模样,一家人纷纷凑上前去,紧紧地围绕在了一起。 一时间,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如同一曲温馨和谐的乐章,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不停地回荡着。 第111章 哥哥 八年的光阴犹如白驹过隙般一闪即逝。 在这飞逝的岁月里,可爱的莉莉一直被浓浓的亲情所包围。 她那慈爱的父亲,总是用温暖的笑容和宽厚的肩膀,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 温柔似水的母亲,则以细腻入微的关怀与体贴入微的照顾,让她感受到家的温馨。 还有那个对她百般宠溺的哥哥,更是把她当作掌上明珠一般,呵护备至。 就在这样充满爱与温暖的环境中,莉莉逐渐长大,出落成了一个天真烂漫又略带几分活泼傲娇的小公主。 而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年仅12岁的哥哥西蒙,迎来了人生中第一场正式的比赛。 莉莉得知这个消息后,兴奋不已。 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一条漂亮的红色小裙子,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奔到了比赛场地。 当她到达时,比赛还未开始,但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人。 莉莉凭借娇小灵活的身躯挤到了最前排,高高举起手中精心准备的花束,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西蒙出场。 此时的她,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她那优秀的哥哥存在。 终于,西蒙骑着那匹精神抖擞的小马,踏入赛场,全场观众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随着发令枪响,西蒙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只见他身姿矫健、动作优雅,人与马之间仿佛达成了一种心灵相通的默契。 在激烈的角逐中,西蒙凭借着卓越的技巧和顽强的毅力,逐渐超越其他对手,一路领先。 看到这一幕,莉莉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 大声欢呼起来:“哥哥加油!西蒙必胜!” 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赛场之上,吸引了周围众多人的目光。 然而此刻的莉莉,毫不在意他人的关注。 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正在奋勇冲刺的西蒙身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此时临近终点线,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场上那个风驰电掣的身影。 最终,西蒙以绝对优势冲过终点线,赢得了这场比赛的冠军! 那一刻,欢呼声、掌声响彻云霄,整个赛场都沉浸在了喜悦与激动的海洋中。 莉莉见状,欣喜若狂,迅速跑上了领奖台。 一把扑进哥哥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紧紧的拥抱。 紧接着,她将手中那束洁白如雪的百合花束递到西蒙面前。 开心地说道:“哥哥,恭喜你获得冠军!这花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哦!” 西蒙接过花束,微笑着摸了摸莉莉的头说:“谢谢妹妹!有你的支持,我才能赢得这场比赛。”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映照出兄妹俩那灿烂如花的笑容。 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暖和喜悦。 幸福的气息如同轻柔的微风,悄悄地萦绕在他们身旁。 就在此时,父亲雷格和母亲蕾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上台来。 雷格高大而英俊,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慈爱的光芒。 蕾莎美丽动人,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他们微笑着看向正在欢呼雀跃、像一只活泼小鹿般的小女儿。 以及,那个努力压抑着内心激动情绪、却依然难掩激动之色的大儿子。 这时,台下的摄像师抬起头,向这温馨的一家人,投来了一个善意的眼神,大喊道:“看这里!” 闻言,一家四口立即反应了过来,迅速调整好姿势,整齐地面朝台下。 可爱的莉莉,兴奋地接过哥哥西蒙递来的证书,宛如一颗闪耀的星星般,站在了舞台的最中央。 她高高地举起手中那份象征着荣耀与成就的证书,脸上洋溢着无比自豪的神情。 西蒙身穿一身骑师服,笔直地站在莉莉的身旁,怀中紧紧抱着妹妹特意为他准备的百合花束。 那淡雅的花香似乎让他忘却了所有烦恼。 他情不自禁地绽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而迷人。 而雷格和蕾莎,则分别站在两个孩子的身侧。 雷格挺直了腰杆,胸膛微微挺起,脸上满是作为父亲的骄傲。 蕾莎则轻轻地将手搭在孩子们的肩膀上,目光如水般温柔。 随着“咔嚓”声响起,这一幕定格了下来。 回家后,餐桌上的雷格心情格外愉悦,喝了不少的酒,兴奋地拍了拍西蒙的肩膀。 口中不断念叨着:“好孩子,好孩子……” 雷格出生于本地历史源远流长、名声赫赫的巴尔利家族。 这个家族在当地可谓是家喻户晓,其影响力不容小觑。 雷格的父亲便是那位声名远扬的巴尔利伯爵。 他不仅坐拥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而且手中还掌握着足以左右一方局势的巨大权力。 在众人眼中,巴尔利伯爵无疑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 然而,尽管雷格身处这样一个富贵之家,却始终只是家中那个不怎么受宠的次子罢了。 虽然他家境殷实,从来不必为金钱之事烦忧。 但在家族内部那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里,他的地位实在有些微不足道。 与那位早早就被内定为下一任家主的兄长相比,雷格所受到的关注简直少得可怜。 值得一提的是,巴尔利家族向来热衷于各类体育运动。 而巴尔利伯爵本人,对于家族的荣誉和声望更是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也正因如此,当雷格偶然间发现自己的儿子西蒙,在骑术方面展现出惊人天赋的时候,兴奋极了。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终于能够得到家族重视的美好景象。 从那以后,雷格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全力培养西蒙,帮助西蒙不断提升技艺。 他渴望着有朝一日,西蒙能够在未来的各项比赛中脱颖而出,斩获佳绩,为自己争得那份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荣耀。 为此,雷格毫不犹豫地投入到全力支持西蒙训练的行动中。 不辞辛劳地四处寻觅,最终请来了业界公认最为出色的教练。 这位教练经验丰富、技艺精湛,对于培养优秀骑手有着独到的见解和方法。 同时,雷格还不惜花费重金,为西蒙购置并提供了品质最为上乘的马匹。 这些马匹体格健壮、毛色亮丽,每一匹都是万里挑一的良驹。 而西蒙本人,也对骑马这项运动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面对如此难得的机会以及家人给予的信任与期望。 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不敢有丝毫懈怠。 于是,无论是骄阳似火还是寒风凛冽,他始终坚持不懈地进行刻苦训练。 从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直到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马场上总能见到他挥汗如雨的身影。 日复一日,他的骑术不断提升,愈发娴熟自如。 终于,在这一次骑师协会举办的重要比赛中,西蒙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冠军。 第112章 利利乌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七年过去。 此时的西蒙已然年满19周岁,终于迎来了那个令他梦寐以求、期盼已久的时刻,达到了能够参加爱普森德比大赛的年纪。 在这段漫长而充实的时间里,西蒙积极投身于各类赛事。 无论规模大小,都能看到他拼搏奋进的身影。 凭借着自身卓越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他在当地赛马界逐渐崭露头角。 成为了一颗备受瞩目的新星,可谓是小有名气。 同时,为了帮助西蒙在此次至关重要的爱普森德比大赛中取得佳绩。 雷格早在3年前,就不惜花费重金精心挑选,购置了一匹血统纯正的小马。 其初衷便是为了这次的爱普森德比大赛。 要知道,爱普森德比大赛在该国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堪称全国最重要的比赛之一。 无数马主皆视赢得此项大赛,作为自己一生追求的终极目标。 并渴望在这场激烈的角逐中脱颖而出,摘得桂冠。 经过西蒙和莉莉长达三年的精心呵护、耐心培育。 当年尚显稚嫩、可爱的小纯血马,现如今早已褪去了昔日的青涩模样。 茁壮地成长为一匹威风凛凛、英姿飒爽且身姿矫健的骏马。 它浑身上下的毛色呈现出鲜艳而又夺目迷人的红棕色。 远远望去,就好似披着一件美轮美奂、华丽至极的锦袍一般,光彩照人。 其修长而又充满力量感的四肢,犹如四根坚如磐石的柱子,稳稳当当地支撑起它那健壮而又结实的身躯。 再看它那高高昂起且挺拔耸立的马头,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向外彰显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宛如一位风度翩翩、举止优雅的尊贵王子,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至于它的名字?! 这可真是一段有趣又令人纠结的故事。 原本西蒙怀揣着雄心壮志,一心想要给这匹马取一个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的名字。 毕竟,在他的心中,这匹马将来可是要驰骋沙场、勇夺冠军的。 名字自然也要配得上它那高贵而矫健的身姿。 然而,当西蒙对上莉莉那充满期待与渴望的眼神时,一切都变得不简单了。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藏着无尽的祈求,让西蒙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西蒙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一脸无奈地向莉莉妥协,表示愿意让她来为这匹马取名。 于是,莉莉开始了她漫长而认真的思考之旅。 只见她时而皱眉沉思,时而露出微笑,似乎正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个美妙的名字。 终于,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莉莉兴奋地宣布了她取的名字——“莉莉姆”。 这个名字听起来确实十分动听,而且还蕴含着与莉莉自身名字相似的寓意,是莉莉用心琢磨出来的。 预赛的那一天,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而热烈。 赛场上彩旗猎猎作响,迎风招展,仿佛在为即将展开激烈角逐的选手们呐喊助威。 四面八方赶来的观众们将赛场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热情高涨,欢呼声、加油声响彻云霄,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少年的西蒙身穿着精心定制的骑手服,这套骑手服剪裁得体。 贴合他健硕的身材,显得他愈发英姿飒爽。 他稳稳地骑在利利乌姆身上,人与马之间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默契。 利利乌姆毛色光亮,肌肉线条流畅优美。 它高昂着头颅,蹄子不时地刨动地面,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一展身手。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起跑哨声划破长空,犹如战斗的号角吹响。 刹那间,所有的马匹都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 马蹄翻飞,扬起阵阵尘土,整个赛场瞬间被紧张刺激的气氛所笼罩。 只见西蒙双腿夹紧马背,身体微微前倾。 手中的缰绳松紧适度,不断给身下的利利乌姆传递着指令。 纯血马则奋力奔跑,四蹄生风,速度快如闪电,一路遥遥领先。 然而,就在距离终点不远的关键时刻,一匹白马突然发力,从后面迅速赶超上来。 眼看就要超过西蒙,形势变得异常危急。 看台上的莉莉看得紧张不已,紧紧盯着赛场,挥舞着右手,口中不停喊道:“西蒙加油!西蒙……” 西蒙并没有丝毫气馁,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敢,紧紧握住缰绳。 口中轻声呼唤着身下的利利乌姆,给予它无尽的鼓励。 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西蒙和他的纯血马更是拼尽全力。 他们如同一股狂风席卷而过,以惊人的速度向着终点线飞奔而去。 耳边风声呼啸,西蒙感觉自己和马儿融为一体,心中只有两个字——冲线! 最终,当他们率先冲过终点线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经过一番激烈较量,西蒙以极其微弱的优势险胜对手,成功晋级下一局比赛。 这个胜利不仅属于西蒙个人,更承载着他和父亲雷格一直以来的共同梦想。 这一刻,他们多年来的努力和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在爱普森德比预赛中崭露头角。 比赛刚刚落下帷幕没多久,西蒙晋级的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开来。 仿佛一阵旋风,瞬间席卷了整个社交圈子。 第113章 巴尔利家族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这个惊人消息所带来的震撼中时。 许久未曾在公众面前现身的巴尔利伯爵,也就是西蒙的祖父,居然亲自莅临了西蒙的晋级庆祝宴会。 这位德高望重、备受尊敬的老伯爵一出现,立刻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只见老伯爵面带和蔼可亲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满都是对孙子西蒙的骄傲与欣慰之情。 这种毫不掩饰的情感流露,不禁让不了解情况的人,感叹祖孙之间深厚的亲情。 不仅如此,当老伯爵看到站在一旁的莉莉时,也特意给了她一个关注的眼神,并关切地询问了几句。 虽然只是简短的交流,但足以显示出老伯爵对于晚辈们的关怀。 一时间,宴会的气氛热烈非凡。 人们欢声笑语不断,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共同欢庆着西蒙取得的辉煌成就。 他们纷纷为西蒙的出色表现大声喝彩,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然而,在这看似欢乐祥和的氛围背后。 却有不少心思缜密的贵族开始暗自揣测起巴尔利伯爵此次亲自出席宴会的真正目的。 难道说,一直被传被边缘化巴尔利家次子,雷格·巴尔利即将要回归家族,并且重新获得了伯爵大人的重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未来巴尔利家族内部的权力格局,又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议论在贵族们中间悄然蔓延开来,并传入了有心人的耳中。 …… (感觉不太对,改了下时间线和年龄,兄妹俩相差4岁。) 庆祝宴结束后,雷格的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因为在这场盛宴中,那位尊贵无比的巴利尔伯爵,也就是他的父亲大人,竟然罕见地出席了宴会。 虽然没有跟他说太多的话,但雷格的心情,仍然像是被狂风掀起的海浪一般,激动不已。 要知道,自从长兄展现出才华和能力后,平庸的他在一瞬间,变成了无人关注的可怜虫。 随着时间的推移,雷格发现自己见到父亲大人的次数,越来越少。 曾经那个总是会关心他、教导他的父亲形象逐渐模糊不清。 甚至连对于一个贵族来说,具有极其重要意义的成人礼,都没有亲自到场,更不用说大办了。 只是随意地吩咐下人,送来了一份礼物,作为敷衍了事的表示。 然而,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就在雷格满心欢喜地迎接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婚礼时。 他还天真地认为,在这样特殊而关键的一天,自己定然能够获得父亲大人的祝福。 可,事与愿违。 残酷的现实无情地击碎了他心中那份美好的憧憬与期望,未能得偿所愿。 那张特意为其预留的座位,在当时显得如此空荡寂寥。 就如同雷格内心深处那份长久以来一直缺失着的父爱一般,空洞且冰冷。 还有,长子出生后的满月宴,以及小女儿诞生后的喜庆时刻。 一次又一次满怀期待的等待,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每一个本应充满幸福和欢笑的场合,都因为父亲大人的缺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父亲大人居然出现在了西蒙的晋级庆祝宴会。 这让雷格的内心深处,那早已消散无踪的野心。 犹如死灰复燃一般重新熊熊燃烧起来,并由此滋生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妄念。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雷格作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抉择:举办一场举世瞩目的赛马比赛! 他期望能通过此举,获得父亲大人的关注与认可,一举改变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 于是,雷格不辞辛劳,耗费了将近半个月的光阴,终于精心写出了一份详尽周全的计划书。 这份计划书凝聚了他无数的心血与智慧,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反复的推敲和琢磨。 完成后,雷格怀着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向着那座承载着巴利尔家族悠久历史的老宅,发出了一封郑重其事的拜贴。 当巴利尔伯爵接到这封拜贴后,不禁感到讶异。 没想到,一向被他视为平平无奇的次子,竟然有主动求见的一天,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更让巴利尔伯爵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让雷格如此大费周章? 带着满心的疑惑与好奇,巴利尔伯爵决定接见次子。 会面当天,雷格早早地来到了老宅外面,整个人显得既紧张又兴奋。 见到父亲大人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开始滔滔不绝地阐述起计划的背景、目标、实施步骤以及预期效果等方面。 随着话题的深入,巴利尔伯爵逐渐被雷格提出的计划所吸引,不禁对次子刮目相看。 随后,雷格表示,自己希望能够借助这场赛马比赛,充分展现巴利尔家族雄厚的实力和独特的风采。 从而,大大提升家族在社会各界中的声誉和地位。 …… 待雷格讲完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巴利尔伯爵凝视着眼前这个曾经让他失望不已的儿子,眼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雷格确实有着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也许,真的不像他以往所认为的那般,平庸无能。 然而,事关重大,巴利尔伯爵的心里仍然存在着些许疑虑。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巴利尔伯爵最终还是决定给雷格最后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缓缓开口道:“可以,我批准你的计划。但你只能以巴利尔家族的名义来举办这场比赛。 至于其他方面,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完,巴利尔伯爵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雷格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此时,雷格的脸上既有喜悦之情,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但想到有了父亲大人的许可后,雷格兴奋不已。 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全身心地投入到比赛事宜的准备中。 虽说雷格在经济方面,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宽裕。 不过这种所谓的“富裕”仅仅是相较于其他普通的贵族而言。 由于这次他无法获得来自家族资金的支持与援助。 所以,他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所拥有的那些个人资产。 于是,雷格毫不犹豫地以巴利尔家族的响亮名号,迅速与赛马协会取得了联系。 并向他们表达了巴利尔家族想要举办新系列赛事的强烈愿望。 从场地规划到人员安排,再到规则制定等等各个方面的精细管理工作,整整耗费了半年的时间。 而在此期间,雷格的资产急剧缩水了将近一半之多! 每当雷格想到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和此次比赛顺利举办带来的丰厚收益后,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正因如此,为了尽可能地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雷格最终不得不把比赛的地点,确定在了那个备受各界关注的克雷伯格赛马场上。 同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雷格还亲自出马,对赛场内的每一条赛道、每一座看台以及每一间马厩等相关设施,都进行了全面检查。 只为了保证所有的一切,都能完全符合比赛的要求。 然而,一些正在做工的工人见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因为这里刚刚发生过自杀事件,所以这些工人觉得,在这样晦气的地方举办比赛,并非明智之举。 其实,雷格早就听说过这件事,但他对此毫不在意,依旧坚定地与克雷伯格家族,签订了相关协议。 之后,为了确保赛事的高质量和吸引力。 他不惜花费重金,力邀那些声名远扬且备受尊崇的名驹,以及经验丰富、技艺高超的赛马手参与其中。 更是投入了大量精力和资金,进行了大规模的宣传。 第113章 事故 (因为限制,只能这样弄了,如果前天看完了,新更的是第九卷的咎安!) 一时间,一则令人瞩目的广告,如同一阵旋风般,迅速席卷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巴利尔家族举办的赛马协会新系列赛,即将在克雷伯格赛马场盛大举行! 届时,当下风头正劲、备受追捧的‘利利乌姆’等众多赫赫有名的良驹,将会同传说中的‘塞恩勒斯’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巅峰对决!】 伴随着广告的广泛传播,人们对这场即将上演的精彩赛事,充满了期待,如同滚雪球一般,越积越高。 街头巷尾、茶余饭后。 许多贵族和平民都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这场赛马盛会,仿佛迫不及待想要一睹这些名驹的风采。 同时,他们的心中也充满了好奇! 猜测是传说中的“塞恩勒斯”技高一筹,还是刚刚崭露头角、初出茅庐的“利利乌姆”更加强大? 这样的悬念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每个人的心间,使得这场比赛愈发引人瞩目。 整个赛马场可谓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场面热闹非凡到了极点。 四面八方涌来的观众们兴致勃勃地围聚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讨论着,究竟哪一匹马会赢得最终的胜利。 他们各自为自己所支持的马匹摇旗呐喊,加油助威之声不绝于耳,仿佛要将天空都震破一般。 雷格正身穿着一袭笔挺的西装,英姿飒爽地站立在高高的台上,激情澎湃地发表着开幕致辞。 然而,尽管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激动而紧张。 就在这时,即将16岁的莉莉,尤为兴奋,紧紧地盯着赛马场的闸门。 眨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比赛马上就要拉开帷幕了。 雷格结束了开场讲话之后,匆匆忙忙地返回看台,静静地站在妻子蕾莎的身旁。 夫妻二人并肩而立,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台下的赛道,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期待。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清脆响亮的哨音响起,闸门缓缓开启。 只见那些名驹们犹如一支支离弦之箭一般,以风驰电掣之势飞速冲了出去。 一时间,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赛场上的气氛紧张而激烈,每一匹骏马都使出浑身解数,奋力地向前狂奔着。 它们彼此之间毫不示弱,互不相让,都渴望成为第一个冲过终点线的胜利者。 一场又一场激烈的赛事过去后,威风凛凛的“利利乌姆”,与传说中的“塞恩勒斯”,展开了惊心动魄的较量。 它们犹如两颗璀璨的星辰,在赛场上交相辉映,彼此之间难分高下。 截至目前,二者的成绩不相上下,而最终的胜负,要等到至关重要的第3场比赛来揭晓。 终于,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场比赛拉开了帷幕。 整个赛场瞬间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所有观众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们的目光如同一道道炽热的火焰,紧紧跟随着那两匹即将一决胜负的公马。 只见宽阔的赛道之上,“利利乌姆”和“塞恩勒斯”并肩驰骋,风驰电掣一般向前飞奔。 它们的速度快得惊人,以至于让人难以分辨出,究竟是哪一匹马稍稍领先。 站在栅栏边观赛的莉莉,此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她如同前面的每一场比赛一样,情不自禁地扯起嗓子,大声呼喊起来:“西蒙,加油!”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一直蓄势待发的“利利乌姆”,猛然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它四蹄翻飞,奋力向前冲刺,显然是想要一举超越身旁的劲敌“塞恩勒斯”。 可谁也未曾料到,原本位于后方的一匹马,不知为何突然仰头长嘶一声。 紧接着,便像是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地朝前猛冲。 马背上的骑手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猝不及防之下,竟直接从马上跌落下来。 还没等他爬起来,后续疾驰而来的众多马匹便已无情地将其踩踏而过。 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大片地面,现场顿时响起了一片惊恐的呼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惨状,其他骑手们皆是大惊失色。 他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拉紧手中的缰绳,竭尽全力去控制住自己身下受惊的坐骑。 一时间,赛场上人仰马翻,混乱不堪,局面变得愈发失控起来。 然而,那匹突然间发狂的骏马,完全失去了理智与控制。 它疯狂地横冲直撞着,不顾一切地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可谁也没想到,那匹发狂的马,竟直直地朝着在弯道外侧,正准备赶超的“利利乌姆”撞去。 受到惊吓的“利利乌姆”,本能地突然抬起两只前腿,试图躲避即将到来的撞击。 但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利利乌姆”根本来不及避开。 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它被发狂的马狠狠地撞上了。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利利乌姆”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着赛道边沿的栏杆狠狠跌去。 同时,骑在“利利乌姆”背上的西蒙,毫无防备。 手一松,从马上坠落下来,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赛道上。 由于着地时,头部遭受重创,当场陷入昏迷。 这场意想不到的意外事故,就这样无情地打断了原本激烈无比的比赛进程。 原本热闹非凡的赛场上,此刻只剩下一片冷清与沉寂。 谁也无法相信刚刚还精彩纷呈、紧张刺激的比赛,会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那惊心动魄的动静,总算渐渐平息了下来。 所有人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依旧心有余悸。 而不远处的医护人员,这才小心翼翼地踏入这片,刚刚经历过血腥洗礼的比赛场地。 每个人都脚步匆匆,争分夺秒地展开救援工作。 受伤昏迷不醒的西蒙,如同一个失去意识的木偶般躺在地上。 他的身体布满了血迹和尘土,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 很快,医护人员检查了一番,就将他轻轻抬起,放置在了担架之上,向着赛马场的医务室而去。 另一边,被刚才那恐怖场景吓到的莉莉,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 半晌过后,她才回过神来,泪水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她不顾一切地朝着西蒙被抬走的方向,拼命追赶。 与此同时,蕾莎整个人直接双腿一软,瘫倒在了丈夫雷格的怀中。 雷格则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混乱不堪的一切,神情无比颓废,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与力量。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伤者和救援行动上时。 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名穿着十分朴素、双手光滑,不见任何厚茧的工作人员。 正趁着众人慌乱之际,悄然无声地转身离去。 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察觉到他的离开。 第114章 医院 (作者做了调整,所以多了很多看过的,直接翻到第九卷,就接上了!) 气喘吁吁的莉莉一路狂奔到医务室,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 然而,还没等她站稳,双腿就不争气地微微颤抖,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着。 尽管如此,心中对西蒙的担忧占据了上风,驱使着她用尽全身力气,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壁,艰难地朝着房间里走去。 进入医务室后,莉莉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西蒙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她立即冲到床边,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这时,医生检查完了,一脸凝重地看着莉莉,“很抱歉,这里的医疗设备实在有限,患者的伤势太过严重,情况危急。 必须立即把患者送至临近的医院,让其接受到更为专业化、精细化的治疗。” 听到这个消息,莉莉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但她还是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点头应允下来。 随后,她努力撑起发软的双腿,转身准备离开医务室,去找寻自己的父母。 就迎面撞上了满脸泪痕的蕾莎,以及正小心翼翼搀扶着妻子、神色间满是担忧之色的雷格。 莉莉望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声音也不自觉地带起了哭腔:“西蒙……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必须立刻送他去医院!” 雷格听后,当机立断道:“好,我这就去开车!” 话音未落,他就转身朝着停车处奔去,留下莉莉和蕾莎一同守候在西蒙身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对于她们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终于,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 雷格驾驶着一辆汽车风驰电掣般赶到了医务室门口。 众人齐心协力,七手八脚地将西蒙小心翼翼地抬上了车。 车门关闭的那一刻,车子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坐在车上的莉莉,紧紧握住西蒙那渐渐失去温度的手,口中念念有词,不停地向上帝默默祈祷着,希望祂能护佑西蒙。 而前方的蕾莎和雷格,则双双目不转睛地盯着车辆前方的道路,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焦急之情。 恨不得脚下的油门能再踩深一些,让车子能够飞得更快一点,早点抵达医院。 就这样,一路飞驰之下,车子总算顺利抵达了医院。 随后,西蒙推进了急诊室。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详尽且耗时颇长的检查项目以及严谨复杂的诊断流程。 整个过程中,每个人的心都高高悬起,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半晌,医生递给雷格一页诊断通知书。 雷格颤抖着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张,只见通知书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尊敬的先生,西蒙·巴利尔因堕马导致脊椎损伤情况远比我们最初预期的要严重得多。 目前,我们会尽最大努力采取一切可行的治疗方案,首先致力于恢复他的语言功能。 但是,在此我必须坦诚地告知您,这注定是一场漫长且充满痛苦的历程。】 一瞬间,雷格的脸色犹如一张白纸般毫无血色。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后,声音略显嘶哑:“医生……他……真的再也没有办法走路了吗?” 此时,医生脸上满是遗憾之色,轻轻摇了摇头。 语气沉重地说道:“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情况非常不容乐观。” 听到这话,雷格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满脸难以置信道:“不……这怎么可能!一定还有办法的!” 说着,他猛地冲上前去,紧紧抓住医生的肩膀,双眼布满血丝。 急切地问,“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好啊!” 面对情绪失控的雷格,医生也显得很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抱歉,雷格先生,对于西蒙的病情,我们已经尽力了,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奇迹的发生了。” 听完医生的话,雷格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神情恍惚地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西蒙的病房前。 他脚步虚浮,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站在窗前,雷格呆呆地透过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西蒙,心中被无尽的痛苦和深深的无助所填满。 下一秒,他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将医生说的话,尽量委婉的告诉了妻女。 此时,莉莉安静地坐在病床边,正紧紧握着哥哥的手。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昏迷不醒的西蒙。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经沉默、聪明、热爱骑马的哥哥,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脑部和身体遭受重创,半身不遂,智力倒退至幼童水平,变得痴痴傻傻,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115章 重担 “西蒙,哥哥......呜呜呜……” 莉莉哭泣着,身体像是风中残烛一般,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 晶莹剔透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眼眶中奔涌而出。 站在一旁的母亲蕾莎,当得知这一噩耗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瞬间瘫倒在椅子上。 她双手紧紧捂住嘴巴,试图抑制住那悲痛的哭声,但却无济于事。 眼泪顺着她那憔悴的脸颊肆意流淌,她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抽泣声。 雷格望着眼前这一幕,心如刀绞。 他心疼地看着自己深爱的妻子和年幼的小女儿,缓缓走上前去,轻轻地将她们搂入怀中。 他用宽厚而温暖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她们的后背,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她们一丝力量与安慰。 “别难过,亲爱的。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办法治好西蒙的。” 雷格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压低声音安慰道。 尽管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多少的把握,但他必须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必须给予家人希望与勇气。 莉莉闻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雷格,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真的还能有办法吗?爸爸,我不想失去哥哥……” 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让人听不清。 雷格用力地点了点头,目光无比坚定地说道:“相信我,宝贝,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都不会放弃西蒙!”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躺在病床上的西蒙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 这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宛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 莉莉听到这声呻吟后,急忙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苦笑道:“哥哥,我在这里呢,你一定要坚强啊!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她不停地轻声呼唤着西蒙的名字,仿佛只要这样做,就能让昏迷中的哥哥感受到她的存在和关心。 过了一会,想起还有一堆烂摊子需要处理的雷格,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医院,朝着克雷伯格赛马场驶去。 身为这次赛事的主办方,发生如此严重的踩踏事故,无疑让他难辞其咎,必须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来。 原本,这场赛马会对于雷格来说,应该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通过成功举办此次盛会,有望在家族里树立起属于自己的威望。 然而事与愿违,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不仅将他所有的美好期望化为泡影,更是演变成了一桩令整个家族蒙羞的巨大事件。 于是几天后,雷格被无情地驱逐出了那个带给他财富与荣耀的家族。 一夜之间,雷格背负上了巨额的赔偿金。 无奈之下,他只得忍痛割舍掉自己的大部分家产,挥别了那座象征着尊贵身份的豪华城堡,搬进了普普通通的居民楼。 生活环境的骤变,并没有击垮雷格,即便他如今已从高高在上的贵族,沦落成为一介平民。 但每当面对心智不全、痴痴傻傻的大儿子以及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时,他总是面带微笑。 并且坚定地向家人许下承诺:“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绝不会坐以待毙、坐吃山空!” 只可惜,现实往往比想象更为残酷。 由于那场事故所带来的恶劣影响,雷格在当地的名声早已一落千丈。 无论他如何努力,四处奔走,始终无法找到一份薪资待遇还算不错的工作。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雷格仍然未能寻得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 面对生活的压力与无奈,他最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选择做苦力活。 每日清晨,当天空还未完全破晓时,雷格便要匆匆出门,投身于繁重的劳作中。 直至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时,他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归家。 可回到家中后的雷格,并没有休息的时间,还要给失去自理能力的儿子清理。 这个看似简单的事务,对于此时的雷格而言,却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雷格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仿佛随时都会被压垮一般。 第116章 妹妹(雕拉) 终于有一天,雷格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儿子西蒙送往附近白沙街的那家看护院。 说起这家看护院,其实它原本是一所孤儿院,后来经过改造而成。 虽然名义上称为看护院,但实际上更像是一座“疯人院”。 不过,其收费标准倒也算适中,既不过于昂贵到让人望而却步,也不会廉价到令人心生怀疑。 第二天清晨,雷格、蕾莎带着西蒙和莉莉,踏上了前往白沙街看护院的路途。 这一路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懂事的莉莉却像是一道明亮的阳光,努力想要穿透这片阴霾。 只见她跟在西蒙的身侧,讲述着一些有趣的故事和奇思妙想。 而坐在轮椅上,被雷格推着的西蒙,被莉莉生动的话语所吸引,他懵懂的眼睛忽闪忽闪,满是好奇。 每当莉莉讲到精彩的地方,西蒙都会拍出欢快的节奏,为原本沉闷的旅途,增添了几分生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抵达白沙街看护院。 那扇高大而庄重的大门,仿佛在迎接着每一位访客。 走进门内,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位长相甜美、气质优雅的护士小姐。 她正微笑着站在前台上,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进来的一家四口。 礼貌地询问道:“您好,欢迎来到白沙看护院,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雷格和蕾莎对视一眼,由雷格开口:“你好,我们想来给孩子办理入院手续,并了解一下这里的看护服务。” 听到这话,护士小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便引领着他们走向后面的会客厅。 双方交谈了一会儿,细心的蕾莎注意到了女儿似乎有些无聊。 于是,她轻轻向身后的一个护士小姐询问,是否可以让莉莉到庭院里待一会儿。 得到许可后,蕾莎转过头来对莉莉说:“宝贝,妈妈知道你有点闷,要不你先去庭院里待一会儿?等这边的事情办好了,妈妈再叫你回来?” 莉莉乖巧地点了点头,恍恍惚惚地走出会客厅,来到了入口处的长椅旁,慢慢地坐了下来。 一想到自己的哥哥,要一直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的心情还是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 莉莉心烦意躁,只能静静地凝视着周围那些五彩斑斓的花草树木,但心里满是失落与不舍。 这些美丽的景色,此刻也无法驱散她内心深处的阴霾。 不过,片刻后,坚强的莉莉还是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她站起身来,决定好好看一看哥哥今后将要生活的这个地方。 也许,通过更多的了解,她能够稍微减轻一些心中的担忧。 这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座造型别致的喷泉。 那喷泉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伴随着微风轻轻拂过,隐隐约约能听到潺潺的水流声以及一种奇特的“吱吱”声。 好奇心作祟的莉莉不禁迈开脚步,缓缓朝着喷泉靠近。 随着距离一点点拉近,那“吱吱”声也愈发清晰起来。 似乎是从喷泉的另一侧传来的,正以一种缓慢,但有规律的的节奏不断逼近,听得莉莉不由自主地继续向前走去。 当她走到足够近的时候,几滴清凉的水珠飞溅起来,恰好落在了她的脸上。 与此同时,那个一直清晰可闻的声音戛然而止,莉莉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来。 突然间,透过喷泉的间隙,莉莉隐约瞥见一抹洁白如雪的布料。 她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下意识地向右踏出一步,想要绕过喷泉,去一探究竟。 就在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的瞬间,原本还在流淌、四处飞溅的喷泉水,开始变小,直至完全消失。 刹那,莉莉惊愕地发现,自己与一双深邃如墨、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明的眼眸,直直地对视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心跳陡然加速。 待她定下神来仔细打量,才看清眼前原来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 只见那女孩拥有一头如瀑布般垂落的浅金色长发,柔顺亮丽得如同丝绸一般。 看模样大约也就十几岁左右,但她那双眼睛却是毫无生气,空洞无神。 就那样直勾勾地凝视着莉莉,面无表情,仿若一尊失去灵魂的美丽雕像。 性格有些自来熟的莉莉见状,在原地踌躇了片刻,便抬起右手,摇了摇。 打起了招呼:“妹妹,你好呀!” 片刻后,那个女孩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一双阴沉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莉莉,嘴唇紧闭,一句话也不说。 顿时,气氛变得诡异且沉寂。 对此,莉莉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个妹妹真够内向的,甚至比以前的哥哥都要沉闷。’ 想了想,有经验的莉莉,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于是,她像个小太阳一样,歪了歪头,开朗道:“嗨,我叫莉莉·巴利尔,可爱的小妹妹,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然而,面对莉莉的友好询问,女孩仍然保持着沉默,仿佛世界上的任何事或人,都与她无关似的。 莉莉不禁觉得有点无聊了,轻轻摇了摇头后便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里。 这时,一阵轻微的“吱吱”声响突然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好奇地回过头,惊讶地发现,女孩所坐的轮椅,竟然缓缓地向前方挪动了一小段距离。 莉莉略微思考了一下,继续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会客厅的方向走去。 而那阵轮椅滚动的声音却始终萦绕在她的身后。 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还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了。 终于,莉莉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再次回过身来望去。 只见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孩,此刻正用双手转动着轮椅的轮子,奋力地追赶着自己。 莉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讶异,没想到这个不说话的女孩,竟然会主动追过来。 她望着不远处,看起来有些矛盾的女孩,缓缓迈步走到女孩身旁,稍稍弯下腰来,询问:“妹妹,你找姐姐有什么事吗?” 闻言,那女孩缓缓抬起头来,其目光依旧空洞无神。 随即,她微微张开了那略显苍白的嘴唇,发出一道极其吵哑的声音:“不......妹......” 莉莉见状,不由得瞪圆了双眼,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有些激动道:“哎呀!你竟然开口说话啦!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伴随着莉莉话音落下,女孩的声音响起,比之前稍微大了些许:“伽......伽拉……泰……泰亚......” 莉莉听后,先是一怔,这才伸手摸了摸伽拉泰亚的头发,调侃道:“伽伽拉泰泰亚!这名字可真奇特∽。” 伽拉泰亚听到这话,先是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开口解释起来:“我……叫……伽拉……泰亚,不是……妹……妹!” 话音刚落,莉莉强忍笑意,正经道:“原来你叫伽拉泰亚啊!你一看就比我小,当然是妹妹,对了,你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伽拉泰亚闻言,脸上划过一抹悲痛,转瞬即逝。 随后,她咬了咬嘴唇才缓缓地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指向了莉莉。 莉莉见状,顺着伽拉泰亚手指的方向望去,将目光定格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只见那里挂着一条由细绳串联而成的精致吊坠,其形状宛如象棋中的王将一般。 在阳光的照耀下,正散发出一缕缕微弱,却又引人注目的红色光芒。 下一秒,莉莉迟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开口询问:“难道说,你是喜欢姐姐戴的这条项链吗?” 面对莉莉的提问,伽拉泰亚既没有开口回答,也没有通过摇头或者点头来给出回应。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轮椅上,那只伸出的手,依然固执地指着莉莉。 似乎想要表达些什么,但又无法用言语清晰地表述出来。 一时间,莉莉陷入了迷茫,完全猜不透伽拉泰亚是什么意思。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蕾莎呼唤莉莉的声音。 莉莉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折返回来,迅速解开系在脖子上的项链,递到伽拉泰亚面前。 认真道:“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吧。” 然而,伽拉泰亚没有接过的意思,依旧紧紧地盯着莉莉。 片刻后,莉莉不禁有些焦急,她试图将项链塞到伽拉泰亚的手里。 可此时,伽拉泰亚的双手正抱着一块洁白如雪的“石头”。 情急之下,莉莉只好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伽拉泰亚,虚抱住她,把项链系在了纤细的脖颈上。 “我走啦,再见!” 说完,莉莉便毫无留恋地转身,快速朝着不远处的走廊走去。 这时,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伽拉泰亚的裙摆和发丝,宛如一幅美丽动人的画卷,却无人欣赏。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始终紧紧追随着莉莉渐行渐远的背影,就那样一动不动地伫立着,仿佛时候在这一刻凝固。 直到整个庭院只剩下伽拉泰亚一个人的时候。 她才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握住胸前的吊坠。 只见那颗小小的吊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映照着伽拉泰亚那双漆黑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眸,竟使瞳孔中也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她抿了抿嘴唇,用一种近乎平静得让人难以察觉其情感波动的语调,道:“再......见。” 第117章 家暴 从那以后,只要一家三口能腾出空闲的时间,他们都会一同前往白沙街的看护院,去探望西蒙。 然而,时光匆匆流逝,自幼便过着富裕生活,从未经历过穷苦的雷格,渐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每天都要早起贪黑地忙碌着那份辛苦且繁重的工作,让他实在难以承受。 就这样日复一日、早出晚归的日子,令他感到无比压抑与沉重。 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心头,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地工作,生活依旧如同一团乱麻般,纠缠不清。 面对着巨大的生活压力以及一贫如洗的现状,他渐渐地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 于是,他开始选择逃避,开始喝酒,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内心深处的愁苦与烦闷。 之后,他将所有的过错,全都归咎于西蒙的身上。 固执地认为,如果当初西蒙能够再小心一些,不受伤的话。 即便那场至关重要的赛马比赛出现意外,他至少还能拥有一丝翻身的机会。 就这样,雷格心中对西蒙的怨恨,日益加深,拒绝到看护院探望,自己以往引以为傲的儿子。 深夜,雷格又如往常一般,在外头喝得酩酊大醉。 他脚步踉跄、东倒西歪地走在归家的途中,手中握着一只半空的酒瓶,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当他终于推开家门时,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瞬间弥漫开来。 屋内,坐在椅子上的蕾莎正静静地等候着雷格的归来。 听到声音,她回头望着已然变得陌生的男人,不禁想起家里那为数不多的积蓄。 以及每个月需要按时缴纳给看护院的昂贵费用,无一不让她倍感焦虑与无助。 然而,面对着这般自暴自弃、一蹶不振的丈夫。 蕾莎不禁有些无措,在心里想了很久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究竟应该采取何种方式,来劝说雷格。 半晌过去,蕾莎看到躺在沙发上的雷格,正往卧室走去。 一时心急,拦住了他的去路,劝说道:“雷格,别再逃避了!” 而雷格则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绕过蕾莎,继续晃晃悠悠地向着房间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拎起酒瓶,小口小口地喝着酒。 见状,蕾莎鼓起勇气,夺过了雷格手中的酒瓶,“你清醒一点!你还有我、西蒙和……” 谁知,话还没说完,雷格便怒不可遏地打断了她,指责西蒙不争气,指责蕾莎和莉莉不理解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和压力。 闻言,蕾莎失望至极,双眼通红,开始口不择言。 就这样,夫妻二人之间的争执愈演愈烈,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少顷,情绪激动的雷格,突然抢过酒瓶,狠狠地砸向地面。 伴随着清脆刺耳的破碎声响,整个房间都在瞬间凝固住了一般。 紧接着,雷格扬起手,重重地给了蕾莎一记响亮的耳光,将猝不及防的蕾莎打倒在地。 这时,正在睡梦中的莉莉,隐约之间似乎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激烈争吵声,以及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这些嘈杂的动静,逐渐将她从甜美的梦乡中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莉莉迷迷糊糊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地站起身来,穿着睡衣,脚步蹒跚地朝着房门走去。 当莉莉终于打开房门,踏出卧室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她怎么也没想到的场景。 只见母亲正狼狈不堪地倒卧在冰冷的地面上,原本白皙憔悴的左脸,高高肿起,呈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而爸爸雷格则气喘吁吁地站立在一旁,胸膛剧烈起伏着。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莉莉,眼泪夺眶而出,不可置信道:“父亲,您怎么能够动手打母亲呢?!”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飞奔上前,紧紧地拥抱着受伤倒地的母亲,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挡在两人的中间。 但此时的雷格,早已被酒精彻底冲昏头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眸,如今已布满血丝,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面对扑上来护母心切的莉莉,雷格毫无顾忌地挥动起拳头,对着母女二人疯狂殴打起来...... 待到第二日黎明破晓时分,宿醉初醒的雷格这才悠悠转醒。 当他的视线逐渐清晰,看清周围环境之后,昨夜发生的一切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望着身旁被自己殴打得遍体鳞伤、伤痕累累,缩在角落的妻女。 雷格内心的悔恨,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痛苦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沿着他那憔悴而苍白的脸颊肆意流淌。 随即,雷格快速起身,脚步踉跄地朝着妻子和女儿走去。 当看到她们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时,心如刀绞。 颤抖着双手向两人伸去,却吓得她们抖了起来。 见状,雷格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愧疚道:“对不起,对不起……” 仿佛这样做,就能减轻一些她们所遭受的痛苦。 同时,他默默地在心中许下承诺,发誓从今往后,绝不再动手伤害她们。 第118章 否认 接下来的日子里,雷格似乎真的痛改前非。 他戒掉了酒瘾,每天早早出门去找工作,努力想要给她们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环境。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得让人猝不及防。 仅仅过了没几天,雷格就再次陷入了酒精的泥潭。 夜幕降临,他喝得酩酊大醉,直到深夜,才跌跌撞撞地回家。 一旦酒精占据了大脑,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要改过自新的男人,便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狂暴、易怒、没有理智的恶魔。 他毫不留情地挥舞着拳头,向毫无反抗之力的母女俩砸去。 等到清晨,雷格又一次从宿醉后的混沌中悠悠转醒。 望着遍体鳞伤的妻女,脸上再次浮现出深深的自责。 他捶胸顿足,懊恼不已,口中喃喃自语:“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沾酒,我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操控……” 对此,夫妻俩感到束手无策,最终决定前往医院寻求帮助。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他们从医生那里拿到了一页关于精神类疾病的鉴定书。 上面清晰地写着:【经鉴定,雷格·巴利尔先生患有躁狂症,此类疾病虽说存在着一定程度的遗传可能性,但只要在外力因素未施加干扰的状况下,其发病概率是极低的。 而所谓的外力涵盖范围极广,例如:过度饮酒、对精神类药物产生严重依赖性,以及长期处在高强度的精神压力,和负面情绪之下等等。】 就这样,蕾莎原谅了丈夫的所作所为,并温柔地劝导莉莉,“没事的,父亲只是生病了,会好起来的!” 因为这句话,莉莉每次望着喝得酩酊大醉,面容变得异常狰狞可怖的父亲。 内心深处,都会留存着一丝微弱的期盼。 幻想着这个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能够重新变回昔日那位,慈爱温和的好父亲。 所以,面对雷格一次又一次毫无来由、愈发变本加厉的暴力行径。 莉莉只是咬紧牙关,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每当夜幕降临,她都会和自己同样饱受折磨的母亲,紧紧依偎在一起。 躲藏在房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心里被无尽的恐惧和深深的痛苦所填满。 然而,时光宛如那滔滔不绝、毫无怜悯之心的流水一般,冷酷而又绝情地匆匆流逝着。 曾经那个幸福美满、完整无缺的家庭,如今却在岁月的侵蚀下渐渐分崩离析,变得愈发支离破碎起来。 在每一个静谧的夜晚,夜幕笼罩下,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 可对于莉莉来说,却是一场噩梦的降临。 一次,在遭受父亲残暴殴打的过程中,她不幸被一片酒瓶的碎片划伤了鼻梁。 刹那间,鲜血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怎么都止不住流淌的势头。 而住在隔壁的罗森太太,被惊叫声吵醒。 出于好奇和担忧,她悄悄来到墙边聆听,隐约听到了凄惨的哭喊声以及重物撞击的声音。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靠近隔壁。 通过半开着的房门,罗森太太看见莉莉满脸血迹,被一个男人殴打着,蕾莎则在一旁拼命阻拦。 看到如此惨状,罗森太太大惊失色,对这对可怜母女,满是同情。 因此,她在第二天遇到附近的巡警时,选择了报案,告知了自己昨晚亲眼目睹的一切。 接到报案后,警局高度重视,迅速调派了数名经验丰富的警员,针对这起家庭暴力事件,展开了深入的调查。 然而,面对警员们的询问与关切,蕾莎出人意料地矢口否认了发生过家暴。 不仅如此,她还拦住了试图开口讲述真相的莉莉。 强颜欢笑地表示,丈夫平日里对她们母女非常好,从未有过任何的暴力行为。 见此情形,警员们也没有办法,毕竟当事人都不承认,只能耐心劝说。 最终,他们甚至连一份简单的调查记录都没有写,就被蕾莎客气、坚决地请出了屋子。 即便即便心有疑虑,也无法仅凭猜测来定案,只能不了了之。 事后,蕾莎似乎仍觉得不够稳妥。 为了彻底平息此事,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化,她亲自找上了热心报案的罗森夫人。 一番软磨硬泡后,成功说服对方撤销了案件。 至此,这起本应受到严肃处理的家庭暴力事件,就在蕾莎的极力掩盖下,画上了句号。 只是,那隐藏在平静表象背后的伤痛与阴影,永远萦绕在莉莉心头,难以抹去。 而雷格在得到妻子的庇护后,变得愈发有恃无恐,连最初的那一丝悔意也荡然无存。 之后,逼仄狭小的屋子里,再也无法听到往昔欢快愉悦的笑声。 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声声饱含着绝望与无助的凄厉哭声,以及时不时从某个角落传来的咆哮和怒吼。 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刺耳、嘈杂的噪音。 第119章 再见(雕拉) (私设!!!!) 对莉莉而言,唯一的喘息之机,就是去看护院看望哥哥西蒙的时候。 她会坐在病床前,握着西蒙的手,给他讲着故事,默默加着油。 就像曾经在赛场的看台上,她一直都坚定地站在那里,给予西蒙源源不断的支持和鼓励。 那时的西蒙,总是充满激情与活力,每当听到妹妹的助威声,都会更加奋力地驰骋在赛道上。 然而如今,尽管西蒙不再如过去那般,积极地回应她的鼓舞。 但每次看到她的时候,至少还是会流露出,毫无半点杂质的欢快笑容。 那个笑容,仿佛带着时光的痕迹,是独属于曾经那个纯真无邪的莉莉,才拥有的表情。 一天,莉莉身上依旧布满了淤青与伤痕。 每一处,都仿佛在诉说着她所遭受的苦难。 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来到了西蒙的病房探望他。 走进病房时,西蒙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进入了梦乡。 莉莉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身来。 静静地凝视着西蒙那张憔悴而苍白的脸,心中满是心疼与忧虑。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跟西蒙讲述着一些生活中的琐事,以及自己的近况。 似乎想找一个可以倾诉的地方,却不想真的让已经什么都不知道的哥哥担心。 在自顾自说了好一会话后,见西蒙没有醒来的迹象,莉莉知道他需要好好休息。 于是,她轻轻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时,一股倦意袭来。 她只觉得双腿发软,无法支撑住身体的重量,只能靠着房门,一点点往地上滑。 片刻后,缓过来的莉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与痛苦,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无声地流淌下来。 她用双手捂住嘴巴,生怕哭声会吵醒西蒙。 就这样,她默默地抽泣着,将所有的委屈与无助,都化作泪水宣泄出来。 不知哭了多久,抽泣着的莉莉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她心头一惊,立刻止住了哭泣,迅速抬手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正当她准备起身,悄悄回到西蒙的病床时,那脚步声却在莉莉所在的病房不远处,戛然而止。 紧接着,莉莉听到了一种奇怪的推拉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移动或者打开了。 随后,一道陌生的女声响起:“伽拉泰亚,吃药了!” 听到这个名字,莉莉不禁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身影。 ‘伽拉泰亚?是那个妹妹吗?’ 这样想着,莉莉带着满心的好奇,透过铁门上开着的小窗,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白色护士服的年轻护士,正站在斜对面的病房前,手里拿着几粒药丸和一杯水。 此时,她正通过对门开着的小窗,向着里面张望。 同时,莉莉也听到从斜对面的房间,传来了熟悉的轮椅摩擦地面的声音。 尽管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片刻之后,那个护士将手中的药丸和水,从小窗口递给了屋内的人,并轻声嘱咐着什么。 没过多久,对面那间病房里就传出了清晰可闻的吞咽声。 随后,那位护士小姐接过一只小手递出来的杯子,将小铁窗关上后,转身离开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莉莉一直对这个名叫伽拉泰亚的女孩,有着强烈的好感。 于是,莉莉悄悄地从自己所在的病房中探出了脑袋,一双大眼睛谨慎而又快速地扫视着长长的走廊。 确定走廊上空无一人后,她才像只轻盈的小猫一样,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斜对面的病房前。 站定后,莉莉先是很有礼貌地轻轻敲响了房门。 随后,她缓缓地伸手,将那扇冰冷的铁窗,一点点推开。 不过,她并没有急着往里面望去,而是压低声音,像哄小孩一样,柔声道:“妹妹,我是莉莉,你还记得我吗?” 这时,背对着门口、面朝墙壁,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刻刀。 正专心致志地在一块洁白如雪的石膏上,精心雕刻着什么图案的伽拉泰亚。 听到莉莉的声音后,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接着,她以极快的速度扭过头来,朝着门口望去。 透过狭窄的窗口,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无比熟悉的下半张脸。 然而,就在伽拉泰亚看清莉莉面容的一瞬间,她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庞,迅速变得阴沉可怕。 尤其是那双深不出底的眼眸,更是紧紧地盯着莉莉嘴角那块明显的淤青,仿佛要喷出火来似的。 随后,伽拉泰亚一言不发地将手中还沾有白色粉末的石膏,随手丢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双手灵活地操控着身下的轮椅,毫不犹豫地向着房间门口,快速推进。 随着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伽拉泰亚的视线愈发清晰。 甚至,连莉莉那小巧鼻梁上的划痕,都尽收眼底。 她不禁微微眯起了那双美丽的眼眸,仿佛想要从这道很深的伤痕中,探寻出什么秘密一般。 “怎……么回事?”伽拉泰亚问道。 她的声音犹如清澈的冰泉,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丝丝凉意。 此刻,她的嗓音不再沙哑,反倒多了几分空灵和清冷。 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第120章 嫉妒(雕拉) 莉莉听到伽拉泰亚的询问,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朝着昏暗的房间里,瞥了一眼。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隐约感觉到伽拉泰亚,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鼻子看。 莉莉的心里顿时一紧,连忙向后倒退了一小步,抬起右手,遮挡住那道伤痕。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莉莉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强烈,便强自镇定地将手拿了下来。 只见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如往日般灿烂,却没有温度的笑容。 生硬地解释道:“哎呀,只是不小心摔倒弄伤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尽管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但眼神中的慌乱和痛苦,还是难以完全掩饰。 房中的伽拉泰亚,对于这个回答显然并不相信。 她依旧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莉莉,好似能够穿透一切伪装,直抵对方内心深处。 在如此锐利的注视下,莉莉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莉莉原本还算从容的笑容,也开始变得僵硬起来,目光更是不停地游移闪烁,不敢与伽拉泰亚对视。 一时间,两人竟沉默不语,气氛陷入了尴尬。 这时,莉莉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迅速转移话题,说道:“那个……妹妹,你刚才在做什么呀?” 说完,莉莉暗暗松了一口气,满心期待着伽拉泰亚,会被自己的话题成功带偏。 见莉莉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伽拉泰亚非常识趣地选择了沉默。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继续追问下去,说不定会惹得莉莉,对自己心生厌恶。 因此,她只是轻轻地回应道:“在雕刻。” 听到伽拉泰亚的回答,莉莉十分惊讶,兴奋极了。 “雕刻!妹妹也太厉害了,能让姐姐看看吗?” 面对莉莉的热情请求,伽拉泰亚只是稍稍犹豫了片刻,便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只见她缓缓转动轮椅,动作随意地从房间深处的桌子上,拿起刚刚还未完成的石膏,递向莉莉。 莉莉见状,满心欢喜地接过石膏,细细打量起来。 就见雕像刻画的是一具女性的躯体,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仿佛蕴含着一种独特的韵律美。 而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蓬勃生命力,更是令人难以挪开目光。 让莉莉情不自禁地发出由衷的赞叹,“真是太漂亮了!” 随即,她有些好奇地问道,“不过,妹妹,这个雕像刻的是谁啊?” 闻言,伽拉泰亚原本因莉莉的夸奖,而变得明亮的眼眸,突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她略微低下头,用轻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是我。” 莉莉没有看见,一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雕像光滑细腻的表面,一边陷入了沉思。 几秒后,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望了伽拉泰亚一眼。 一脸疑惑地问:“可是,为什么这个雕像没有头颅呀?” 片刻后,伽拉泰亚整理好了情绪,抬起头来,红唇轻启,“天真”地对莉莉道:“因为......我还是个‘孩子’啊。” 这话语,如同轻飘飘的羽毛一般吐出,却又好似重若千钧。 莉莉闻言,不由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那个昏暗的房间。 只见伽拉泰亚正定定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雕像,那专注的神情,让人不禁眼睛一酸。 莉莉望着门内看似柔弱的女孩,仿佛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了隐藏在深处的无尽痛苦。 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夹杂着些许扭曲的愉悦。 莉莉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伽拉泰亚,试图从那双深复杂的眸子里,解读出更多的情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内外都被令人窒息的沉默,所笼罩。 终于,经过漫长的寂静后,莉莉深吸一口气。 语气异常坚定地说:“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雕刻出最完美的雕像的!” 刹那,这句话就像是一道划破黑暗夜空的闪电,瞬间照亮了伽拉泰亚那颗,早已黯淡无光、千疮百孔的心。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真的吗?” 说着,伽拉泰亚的双手慢慢靠拢,在胸前十指紧扣,宛如一个害怕希望落空的稚童。 见状,莉莉开朗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用无比真诚的眼神,给予了伽拉泰亚一个肯定的回应。 就莉莉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道大哭声从西蒙的病房里传了出来。 听到哭声,莉莉连忙将手里只刻了一半的雕像,递还给了伽拉泰亚。 随即,她匆匆转过身去,准备返回病房查看西蒙的情况。 然而,就在莉莉即将迈步离去的一刹那,她的耳畔忽然传来了一句,“痛吗?” 话音刚落,莉莉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去,透过那扇并不算大的窗口,将目光投向了房间里。 只见此时的伽拉泰亚,正对着自己展露出,自她们相识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很美,很暖! 这两个字,是那位同样遭受殴打的母亲,始作俑者的父亲,还有那天真懵懂、不谙世事的哥哥西蒙。 甚至,那些形形色色的陌生人,在看到她满脸伤痕时,都不曾问过她的。 过了一会儿,莉莉轻咬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喃喃道:“......好痛的~。” 说完,莉莉深深地凝望了伽拉泰亚一眼,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病房。 将什么也不知道的西蒙拥入怀中,柔声细语地哄着他。 在昏暗的光线中,伽拉泰亚静静地听着若隐若现的声音,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嫉妒和阴霾。 第121章 字面意思(雕拉) 此后,每当莉莉前来看护院探望西蒙,她总是会到斜对面的病房前,寻找伽拉泰亚,与她闲聊片刻。 原先她还想征求前台护士的同意,签字去探望伽拉泰亚。 但被护士小姐拒绝了,严明该院的患者拒绝除了直系亲属以外的人探视。 没办法,莉莉只能与伽拉泰亚隔着一道铁门聊天。 起初,总是话很多的莉莉,会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 而伽拉泰亚则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认真地倾听着。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逐渐发生了转变。 慢慢地,变成了伽拉泰亚言简意赅地诉说着雕刻的心得。 莉莉则面无表情地坐在门外聆听,往往要隔上一段时间,才会回应一句。 就这样,外表看似只有 12 岁的小女孩模样,稚嫩可爱。 但实际上,已经年满 23 岁的伽拉泰亚。 在这段特殊的相处里,体验了被“姐姐”照顾,到照顾妹妹的奇妙感觉。 一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什么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伽拉泰亚静静地坐在门里,忧心忡忡地望着门外的莉莉。 只见莉莉原本清秀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有旧有新,令人心疼不已。 伽拉泰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帮助这个可怜的人儿。 于是,伽拉泰亚用从未有过的温柔,且耐心的语气,开始一点点地诱导着莉莉。 试图让她敞开心扉,把内心深处隐藏已久的秘密全都倾诉出来。 刚开始,莉莉还有些犹豫和害怕。 毕竟,那些事情都是她从未对人提起过的。 尤其是,关于父亲家暴这件事,更是母亲明令禁止,让她不要向任何人透露的。 然而,在伽拉泰亚如春风般的关怀下,莉莉最终还是放下了心中的顾虑。 缓缓地讲述起了自己今年所经历的种种不幸。 当伽拉泰亚听完莉莉的遭遇后,不禁感到一阵的心痛和愤怒。 同时,“家暴”这两个字,也勾起了她深埋心底多年的痛苦回忆。 年少时,因天赋和不老症而遭受到的同学们无情霸凌的场景,历历在目。 想到这里,伽拉泰亚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变得凌厉起来。 但当她看向莉莉时,目光中又立即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怜惜。 接着,伽拉泰亚缓缓地伸出那双已经许久未曾见过阳光、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小手,抚上了莉莉受伤的脸颊。 她的动作极其轻柔,生怕弄疼了眼前这个已经快要崩溃的少女。 尽管她的手有些冰凉,但对于此时的莉莉来说。 却是如此的温暖,犹如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洒在了身上。 感受着伽拉泰亚手上传递过来的温度,莉莉一直强忍着的情绪,瞬间像决堤的洪水般,再也无法控制。 她压抑已久的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 但担心哭声会引来护士,她只能紧紧地抓住伽拉泰亚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默默地抽泣着,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看到莉莉这般模样,伽拉泰亚叹了口气,轻声说:“哭吧,莉莉,尽情地哭出来,把心里所有的难受都释放出来……” 许久,莉莉才止住了泣声,缓缓地抬起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同时,他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有些羞涩,“谢谢妹妹,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伽拉泰亚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只被泪水浸湿的手,装作随意地将其抽回。 随后,一脸郑重道:“以后有什么烦恼或者委屈,都可以来找我诉说,毕竟我们是朋友,对吧!?” 说完,她还冲莉莉露出一个“天真”而又“亲切”的笑容。 莉莉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这份真挚的感情里。 完全忽略了伽拉泰亚看她的眼神,并不是在看一个朋友。 下一秒,莉莉突然回想起了刚刚,居然在比自己还小一些的伽拉泰亚面前。 毫无顾忌地大哭了一场,内心不禁涌起一阵难为情。 为了避免这种情绪继续蔓延下去,莉莉连忙以时间不早了为借口,准备离去。 可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伽拉泰亚很正式地叫了声,“莉莉·巴利尔!” 莉莉听到后,立即停下脚步,疑惑地回过头去。 就见伽拉泰亚正一脸严肃地注视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凝重与认真。 随后,伽拉泰亚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问:“你……真的还愿意过现在这样的生活吗? 你觉得你的父亲,还是原本那个人吗? ……你有想过,结束这一切?” 听到这些话,莉莉的心头猛地一紧,顿时升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 她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张,结结巴巴地反问道:“什……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么问啊?” 伽拉泰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静地看了莉莉一会,淡淡地回了一句“字面意思”。 便自顾自地将那薄薄的铁窗,用力一推,直至完全闭合。 为数不多的光亮消失后,伽拉泰亚愣了会,才抬起刚刚摸过莉莉脸的右手。 迟疑地舔了舔中指上的泪水,眼神晦暗不明。 随后,她熟练地转动着身下的轮椅,朝着房间的更深处滑去。 只留下莉莉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122章 结束这一切(雕拉) 当晚,可怜的莉莉再一次遭受了来自父亲无情的殴打。 此刻的她,双眼茫然地望着不远处那已经残破不堪、掉落在地上的头盔。 以及那个不顾一切趴在自己身上,用她柔弱的身躯,替自己抵挡着父亲暴行的母亲。 而房间里凌乱不堪,四处散落着各种物品。 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浓烈到让人几乎窒息的酒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感到恶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刺鼻的酒气给熏醉了,莉莉的脑海中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着一些画面。 那些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其中既有曾经那位对她无比疼爱的慈父的亲切面容。 又有如今这个正挥舞着拳头、面目狰狞,如同魔鬼般对她们母女施暴的男人的恐怖模样。 就在这时,莉莉突然想起了几天前伽拉泰亚说过的那句话。 ‘结束这一切?’ ‘结束这一切?!’ …… ‘结束这一切!’ 随即,莉莉睁开了双眼,看向抱着自己,已经晕厥的母亲。 在心里呢喃:‘妈妈,她说得对,或许我们该结束这一切了!’ 自从雷格开始沉溺于酒精后,他整日浑浑噩噩、醉生梦死,完全放弃了工作。 使这个原本还算温馨和睦的家庭,瞬间陷入了困境。 家中绝大部分的经济来源,就这样被切断,只能依靠蕾莎一个人,艰难支撑。 刚开始,为了继续生存下去,从小接受淑女培养和教育的蕾莎。 不得不放下身段,向娘家寻求帮助,却被赶了出来。 最终,她只能抛弃所有的颜面,忍受那些昔日她连正眼都不屑瞧一下的贵妇人的冷嘲热讽与闲言碎语。 靠着给她们当佣人,来赚取微薄的收入,以此勉强维系一家人的生活。 而眼看着母亲如此劳累,十指从未沾染过阳春水,从未做过任何家务的莉莉,心中满是心疼与不忍。 于是,懂事的她决贞为母亲分担压力,找到了一份替他人清洗衣物的工作。 从此,她每日起早贪黑,从清晨一直忙碌到夜幕降临。 双手不停地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搓洗着一件件肮脏的衣服。 长时间的浸泡,使得她那娇嫩的双手变得苍白浮肿。 但莉莉却毫无怨言,始终咬牙坚持着。 做好决定后,莉莉特意给自己留出了一天的休息时间。 这一天,她怀着满心的酸楚与悲痛,眼中噙满泪水,一步一步走向了看护院。 探望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的西蒙和伽拉泰亚。 当莉莉看到坐在轮椅上、目光如同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纯净清澈的西蒙时。 积压已久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那一刻,她仿佛不是在为眼前的西蒙哭泣。 而是在为那个,即将背负沉重罪孽的自己,哀伤恸哭。 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后,莉莉才打起精神。 向负责照顾西蒙的护工,详细地询问了他近来的身体状况。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令她的心愈发沉重起来。 原来,西蒙的健康每况愈下,身体已经变得越来越虚弱,但莉莉却毫无办法,只能给予精神上的鼓励。 过了不知多久,西蒙感觉到了疲倦,像一个孩子一样蜷缩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莉莉才轻手轻脚地离开病床,无声无息地来到了伽拉泰亚的病房前。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打开小窗,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气,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片刻后,屋内传出一阵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稚嫩,“来了?” “嗯。” 闻言,坐在轮椅上的伽拉泰亚的心情格外愉悦,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不在乎莉莉的冷淡,用平静而舒缓的语调,诉说着自己在佛罗伦萨的种种见闻。 宏伟壮观的大教堂、熙熙攘攘的集市、街头巷尾弥漫着的咖啡香气…… 同时,在暗淡的光线里,她手中握着一把小巧精致的刻刀,正在全神贯注地雕琢着一件尚未完成的作品。 随着她手指的轻轻移动,木屑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散落在地面上。 半晌,莉莉依旧站在那里,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伽拉泰亚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耳边风一般。 从左耳进右耳出,丝毫没能进入她的心间。 第123章 送别礼物(雕拉)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莉莉,突然发声,生硬地打断了伽拉泰亚的话语。 “妹妹,你……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莉莉的声音略微颤抖着,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听到莉莉的问话,伽拉泰亚手上原本的动作,不由一顿,缓缓抬起头来。 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眸,直直地望向莉莉,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看穿人的灵魂深处。 “你?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伽拉泰亚的回答简洁明了,但语气却异常平静,就好像这不过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陈述。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甚至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泛起。 然而,莉莉听到这个答案后,并不开心,而是自嘲般地轻笑起来。 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善良?或许吧……可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无比自私的人呐。” 莉莉边说边摇着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自我否定。 将一切都看进眼里的伽拉泰亚,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这样静静地凝视着莉莉,似乎想给予对方更多思考的空间。 片刻后,莉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已经想好了,我打算离开这里!” 伽拉泰亚一听这话,秀眉微蹙,脸上浮现一丝愕然。 来不及思考原因,追问道:“为什么?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闻言,莉莉的嘴角泛起一抹凄然的苦笑,“我受够了现在的生活,每一天都过得如此压抑、痛苦不堪。 所以……今天我来找你,就是专门跟你道别的!” 伽拉泰亚听完,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瞬间泛起波澜,情绪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激荡开来。 她不由瞪大了眼睛,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那我……” 话刚刚脱口而出,伽拉泰亚立即反应过来,改口说:“那你哥哥呢?” “我……一个人离开。” 莉莉的语气异常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伽拉泰亚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许,但依然隐隐透着一丝狐疑,“这样啊。” 话音落下,周围的气氛陡然间变得微妙起来。 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 莉莉由于刚才撒了谎,心中有些忐忑,根本没有勇气去看伽拉泰亚。 只能低垂着头颅,将视线死死地锁定在脚下。 在伽拉泰亚无法看到的地方,她右手的指尖,正狠狠地刺入掌心。 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淌而下,一滴接着一滴。 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伽拉泰亚则一动不动,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思绪万千。 她紧紧地凝视着莉莉,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试图从这些蛛丝马迹中,窥探出莉莉内心的真实想法。 就这样过了许久,直到莉莉手心中的鲜血渐渐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血痂时。 她终于打破沉默,闷声说:“再见!” 说完,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准备离开这里。 这时,一直心存疑虑的伽拉泰亚,出声叫道:“等等。” 莉莉闻声,止住脚步,身体微微一颤,缓缓地回过头来。 此刻的她,直直地望向伽拉泰亚,似乎想用平静的神情,来掩盖内心的慌乱与紧张。 “你……还会回来吗?” 伽拉泰亚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所笼罩。 眼睛更是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眼前,即将离别的人儿。 沉默了片刻,莉莉微微扬起嘴角,喃喃道:“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也许有一天,命运的丝线,会再次将我们牵引到一起,让我们重逢。” 这话语虽然轻柔,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莫名的伤感。 “那我送你个送别礼物吧!” 伽拉泰亚突然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她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话音未落,她完全不给莉莉拒绝的机会,迅速将手上那个尚未雕刻完成,与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雕像,从窗口递了出去。 “留作纪念,等我们再次相见之后,我一定会把它完美地雕刻完成!” 此时,伽拉泰亚的语气里充满了真挚和不舍。 莉莉见状,下意识地微抬起右手,想要去接住这份珍贵的礼物。 然而,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雕像的瞬间,她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动作猛地一顿,随后故作随意地换用左手接过了雕像。 “谢谢你,伽拉泰亚......” 莉莉轻声说道,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树叶。 尽管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还是出卖了她内心深处的不舍。 道谢后,莉莉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向着西蒙的房间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艰难。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害怕一旦回了头,泪水就会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第124章 摔死(雕拉) 进入病房后,莉莉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手中紧握着的雕像上。 这座尚未完成的雕像,此刻仿佛成为了她心灵的寄托,承载着她对这段美好回忆的眷恋和不舍。 同时,莉莉在心里默默地呢喃着:“对不起,伽拉泰亚,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更不清楚是否会…… 所以……你……你还是当作我离开了吧……” 渐渐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伽拉泰亚则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莉莉那渐行渐远、显得无比决绝的背影。 她的眼神逐渐发生变化,有被人背叛后的悲伤、疯狂,也有令人害怕的占有、偏执。 时间匆匆流逝,几天之后的一个深夜,万籁俱寂,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雷格像往常一样,又双叒叕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他脚步虚浮,身体摇摇晃晃地行走在那条回家必经的狭窄小巷里。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那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就在这时,一个破旧的酒瓶突兀地出现在他的前方。 然而,烂醉如泥的雷格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潜在的危险。 毫无防备之下,他一个踉跄,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由于巨大的惯性作用,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头部更是狠狠地撞击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雷格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清晨,噩耗如同晴天霹雳般传来。 得知这个噩耗后,蕾莎很是平静,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来到了莉莉的房间。 一推开门,便看到莉莉躺在床上,小脸通红,额头上还冒着虚汗,显然是发了高烧。 蕾莎心疼地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抚摸着莉莉的额头,眼中满是忧虑和关爱。 她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嘱咐道:“宝贝,如果有人问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一定要说自己生病了,很早就上床睡觉了,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了吗?” 有些难受的莉莉,懂事地点点头,无法思考母亲的意思,但她知道妈妈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 随后,蕾莎拖着沉重而又颤抖的脚步,艰难地朝着警局走去,准备去辨认丈夫的尸体。 每迈出一步,她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步伐蹒跚。 面上,她咬紧牙关,一副要崩溃的样子,满脸泪水,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 当天下午,就有几个神色严肃的警员,来到家中展开调查。 当他们敲响房门时,莉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手心里全是汗水。 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按照妈妈的吩咐,回答了警员们提出的几个问题。 尽管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抖,脸色也十分苍白。 但她始终牢记着妈妈的嘱托,不敢有丝毫差错。 片刻后,莉莉终于结束了与警员们的对话。 在警员们满是同情的目光下,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强挤出一丝微笑,将他们送出了家门。 可门刚一关上,莉莉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软在地。 她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感到无比害怕和无助,只能默默地祈祷着一切都会好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斜,夜幕开始降临。 可是,蕾莎却始终没有回来。 莉莉只能独自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跳动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画面。 就这样,莉莉在极度的不安和焦虑中,度过了漫长而难熬的几天。 她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 直到收到了警方告知的,蕾莎承认自己因忍受不了家暴,杀害丈夫,并在牢里自杀的消息。 莉莉开始后悔了,在极度压抑下,她像是被雷格附体般,满脸扭曲地砸着身边的一切东西。 直到,“咣”的一声,西蒙的头盔落在地上,莉莉才恢复了神志,瘫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狼藉的客厅。 过了一会儿,她捡起了头盔,戴在了头上,摇摇晃晃地向着母亲的房间走去。 拿起一只鲜红如血的口红,涂在自己苍白的唇瓣上。 随即,莉莉注视着镜中“大人模样”的自己,露出了昔日的灿烂笑容。 下一秒,她又用右手的拇指指腹,重重地将口红抹去,趴在母亲的梳妆台,崩溃大哭。 就这样,曾经那个充满欢声笑语、幸福美满的家庭,在短短几日之间,土崩瓦解。 留下莉莉一人,独自面对冷酷无情、纷繁复杂的世界。 第125章 对不起(雕拉) 之后的一段时间,莉莉彻底与外界隔绝开来。 她好似忘却了一切,整天把自己藏在漆黑无比的衣柜里。 从早到晚,嘴里不停地喃喃低语着一些,让人难以听清的话语。 “不……呜呜呜……我也不想……对不起……呜呜……” 这些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字句,时不时从她的唇齿间溜出,回荡在这个狭小而幽暗的空间里。 然而这几天,莉莉对于饮食方面几乎没有了正常的需求。 只有饥饿或者口渴的感觉到达了极限,她才会如同幽灵般,缓缓地从衣柜里爬出来。 然后,神情恍惚、步履蹒跚地走到厨房里面,去找些能吃的食物来果腹。 一天的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了凌乱不堪的厨房地面上。 此时的莉莉,头发乱得像个鸟窝,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眸,变得红肿不堪。 只见她正狼狈地蹲坐在厨房的一堆杂物中间,手里紧紧抓着一块又硬又干的面包,机械般地啃食着。 突然,一阵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毫无征兆地响起,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 把莉莉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面包,也应声掉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惊慌失措地朝着满是灰尘,且脏兮兮的角落快速挪去。 等到了墙角后,她迅速将双腿蜷缩起来抱在胸前。 同时,伸出两只颤抖不已的手,死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试图以此来阻挡不断传入耳中的敲门声。 隔壁,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罗森太太,同样听到了敲门声。 她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听到是在敲对门的,就没有管,继续做饭。 良久,敲门声还在响,热心的罗森太太下意识迈出脚步,准备去查看一番。 可走到一半,想到自己曾经向隔壁被家暴的夫人,伸出援手。 却被那个不知好歹的夫人,倒打一耙,让自己里外不是人的事,罗森太太不由停下步伐。 要知道,这件事情,给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所以,此刻面对这未知的敲门声时,罗森太太的心里,难免有些顾虑。 然而,仅仅片刻,心地善良的罗森太太,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来。 尤其是,她一想到隔壁刚刚失去双亲的少女,心顿时软了下来。 不过谨慎起见,她先轻轻地拧动把手,只打开了一条细细窄窄的缝隙。 然后,小心翼翼地透过这条缝隙,向外面张望,试图看清来人是谁。 下一秒,罗森太太见是一名邮差,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回了肚子里,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随即,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是想借此,来平复一下刚才的紧张。 接着,罗森太太缓缓地打开房门,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用温和轻柔的语气,道:“先生,隔壁这会儿,应该都还没回家呢,如果你是来送信,可以直接将信件,从门缝里塞进去。” 那位邮差闻言,赶忙点点头,一边礼貌道谢,一边从随身携带的邮包里拿出一封信件。 他先是仔细地核对了一下信封上的地址,才抬起头看向罗森太太。 笑着询问道:“不好意思,女士,这是我第1天上班,让您见笑了。 我想跟您确认一下,这家的主人是叫莉莉·巴利尔吗?” 罗森太太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微笑着回答:“没错,先生。” 得到肯定答复的邮差,这才放心下来。 确认自己没有找错地方后,他按照罗森太太所说的那样,将手里的那封信,准确无误地塞进了门缝里。 末了,还不忘再次向罗森太太表示诚挚的谢意,才转身离去,继续奔赴下一个地点。 见邮差转身离去之后,罗森太太站在门口,目送着他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随后,罗森太太看了对门一眼,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彷佛被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最终,她还是缓缓地合上了门扉,发出一声轻微而又沉闷的响声。 一分钟后,罗森太太再次出现在了门口。 只见,她的手里多了一袋装了好几块雪人巧克力的油纸。 随即,她来到了莉莉家门外,把这份小小的心意,挂在了门上。 做完这些后,罗森太太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屋里,继续忙活。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空被黑暗所笼罩。 莉莉才终于慢慢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步伐有些沉重和迟缓。 在她经过门口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好似在犹豫。 要知道,这座老旧的楼房,隔音效果实在是不怎么样。 所以,之前罗森太太与来人之间的对话,都被莉莉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借着如水般倾泻而下的皎洁月光,莉莉隐约看见在玄关处的地面上,正静静地躺着一封白色的信件。 跟她一样,正停歇在这片寂静的角落,等待着有人来发现它的存在。 只见信封印着一个独特的图案,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这个图案对于莉莉来说,却是如此的熟悉。 以至于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迅速涌上心头。 并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让她感到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突然,莉莉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图案。 没错! 她想起来了! 这,正是白沙看护院的标志。 一瞬间,莉莉与西蒙的无数回忆,涌上心头,让莉莉的心情愈发复杂。 她怎么能忘记呢?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已经逝去的父母,自己还有一个至亲,就在那家白沙看护院里。 莉莉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然而,她的双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最终,莉莉鼓起勇气,缓缓地伸出右手,朝着那封信件伸去。 手指碰到信纸的那一刻,一股凉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莉莉并没有退缩,而是紧紧地抓住了信封,将它捡了起来。 她缓缓地做了一个深呼吸,仿佛要给自己注入一些勇气一般。 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捏住信封的一角,慢慢地将其撕开。 当莉莉终于看清信纸上的文字时,心猛地一沉。 只见信纸上赫然写着:【尊敬的女士,根据我们的记录,今年您的兄长已接受我们全面看护服务,至今已有数月之久。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截至目前为止,我们仍未收到相应的看护费用。 在此郑重提醒您,请务必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将所欠费用足额缴清。】 莉莉看完,紧握着信纸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滚落,滴落在信纸上,晕染出一片片淡淡的水渍。 她心里很清楚,如今家里早已捉襟见肘,根本拿不出这笔费用来。 之前,家中仅有的一点存款,也早被父亲挥霍一空。 而她和母亲这些日子辛苦挣来的钱,扣除掉日常生活的各项开支后,所剩无几。 过了好一会儿,莉莉才渐渐止住哭泣,抬起头,目光游离地打量着房子。 尽管她在这里居住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屋内的每一处角落,都充满了那些让人心酸、不堪回首的记忆。 此刻,一个念头突然在她脑海中闪过——把房子卖掉!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凑够西蒙的看护费,解燃眉之急。 但莉莉想了想,还是给自己没见过几面的祖父和大伯写信。 希望得到资助,来维系自己的生活直到成年,同时交付看护院的医疗费。 第126章 给……(雕拉) 第二天,莉莉打起了精神,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寄信,顺便找人打听房子买卖的事时。 她看到了门上挂着的油纸,不由看向了隔壁,冰冷的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拿起一颗雪人巧克力吃了起来,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将油纸叠好,放进口袋,转身离开了家。 在去邮局的路上,莉莉心里忐忑不安。 毕竟他自从被赶出家族后,就已经很久没有与他们联系。 她根本不知道,曾经名义上的大伯和祖父,是否愿意帮助自己。 到了邮局,莉莉寄出了信件,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 随后,她来到了一家房屋中介,咨询了有关卖房的事宜。 中介告诉她,那房子的市场价值并不是很高,如果急于出售,可能会面临一定的损失。 闻言,莉莉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 几天后,她的大伯对此置之不理,只是回信,让莉莉不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 而她的祖父,则给她寄来了一笔将将够他们兄妹,维持两年生活的现金。 (借据的事,栗子删了,因为本书设定庄园是独立于世界之外的,一切由系统维系,解释不通借据的事!) 拿到这笔钱后,莉莉毫不犹豫地来到看护院,将欠款全部结清。 随后,她带西蒙去了医院,安排了一次全面而细致的检查。 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时间里,每一分每一秒,对于莉莉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终于,当医生拿着那份关乎着西蒙命运的报告,出现在她面前时,莉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医生告诉莉莉,以西蒙目前的身体状况。 如果得到精心照料和治疗,他至少还能活十几年。 这个消息犹如黑暗中的一束光,让莉莉看到了一丝希望,同时也让她陷入了纠结。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内心挣扎,莉莉最终还是卖掉了房子。 尽管她失去了安身之所,但只要能止西蒙活的更久,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当她将所有的钱款交到白沙看护院时,却被告知费用翻倍。 这些钱,仅仅只够支付五年的全面看护服务费用。 这个残酷的现实,如同当头一棒,打得莉莉几乎站立不稳。 这时,在莉莉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冷冰冰的机械声。 这声音毫无征兆地出现,令她瞬间呆立在了原地。 足足愣了好几秒后,莉莉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可以。” 随后,莉莉反应了过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住院部。 脚步匆匆地朝着西蒙病房所在的那条走廊,飞奔而去。 一路上,莉莉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她一边奔跑,一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已经显得有些褶皱的油纸包。 抵达后,她先是透过半开的小窗,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西蒙。 莉莉才转身向前跑了几步,来到了伽拉泰亚房间门外,快速打开铁门上的小窗。 想也不想,就将手中一直攥着的油纸包,塞了进去。 “给......” 刹那,莉莉刚刚出声,一阵清风吹过,走廊上空无一人。 第127章 火焰 呛人的烟雾如同一层厚重的灰色帷幕,在这封闭的房间里肆意蔓延开来。 刺鼻的味道钻进鼻腔,令人感到一阵窒息。 刺目的火光,犹如一只凶猛而贪婪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迅速吞噬着周围一切可以燃烧的物品。 一脸害怕的弗洛里安,正缩在房间的一角,眼神迷离恍惚,仿佛失去了焦点。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有两道身影若隐若现,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紧跟在他们身后。 尽管视线模糊不清,难以看清他们的面容,但弗洛里安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刹那,弗洛里安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一股未知名的勇气,从角落里爬了起来,跟上了他们。 一路上,他们一边躲避着四处乱窜的火焰,一边踉踉跄跄、步履蹒跚地朝着门的方向,艰难前行。 每走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与不确定性,仿佛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熊熊烈火所吞没。 不知为向,看着看着,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弗洛里安的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然而,周围看似炽热的温度,却仿佛是假的一般,任由泪水滴在地上。 浓雾中,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弗洛里安,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双眼仍旧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距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时,前方的出口已经被汹涌的火焰彻底封锁。 那火舌疯狂舞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无能。 弗洛里安看到这一幕,心头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想要冲上前去,离他们更近一些。 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挣扎,双脚却像被钉死在地上一般,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此时,两个大人一脸凝重地看着前方熊熊燃烧的火海,火焰冲天而起,仿佛要吞噬一切。 随即,男人的目光坚定无比,其中透露出一股决然,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缓缓伸出手来,轻柔地抚摸着小孩的头发。 声音低沉而温和地安慰:“别怕,孩子,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保护好你的。” 与此同时,那个抱着小孩的纤细身影,开始微微地颤抖着。 并从怀中掏出一枚犹如焰火般绚烂夺目的火焰形戒指,放在了小孩的手心里。 紧接着,她亲了下小孩的额头,带着一丝哽咽道:“弗洛里安,记住,爸爸和妈妈是爱你的!一定要活下去!” 说完,女人迅速解下自己身上那件还略带湿润的床单。 动作轻柔地将它披在了小孩的身上,并再次用力抱紧了怀中的宝贝。 男人见状,毫不犹豫地跨前一步,用自己宽阔的身躯,将女人牢牢地护在身下。 就在那短暂的几秒中,弗洛里安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终于看清了他们的面容。 正是弗洛里安记忆中的父母,和小时候的他。 就这样,弗洛里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相互依偎、一步步靠近那可怕的火海。 刹那,他的泪水止不住地奔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双眼。 内心深处,弗洛里安疯狂地想要冲上前去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然而,他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不听从大脑的指挥。 只能无力地站在原地,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最终,弗洛里安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他们彻底消失在火海中。 片刻后,弗洛里安的嘴唇微微颤抖,嗫嚅道:“爸爸……妈妈……” 声音轻得如同风中飘散的羽毛,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下一秒,他只觉得坠落感袭来,眼前一黑,不自觉得抖了一下。 此时,正躺在那张窄小床铺上的弗洛里安,从噩梦中猛然惊醒过来。 他瞪大双眼,失神地望着头顶那片漆黑如墨的屋顶,像是要透过这片黑暗,看到什么似的。 片刻后,他的右手则下意识地伸进衣服里,紧紧握住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的戒指。 似乎那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半晌,缓过神来的弗洛里安,听着耳边此起彼伏、杂乱无章的呼吸声、呼噜声、磨牙声…… 只觉得这些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随即,弗洛里安右眼周围那块,因当年那场大火灼烧而留下的狰狞伤疤。 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一阵阵疼痛如潮水般袭来。 于是,白日里总是面带微笑、对人友善、谦逊有礼的弗洛里安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痛苦与回忆所淹没的孤独灵魂。 而这样的夜晚,对于弗洛里安来说,已然成为了家常便饭。 每晚在他熟睡时,这个梦就会悄然降临,将他重新拉回到那一天。 让弗洛里安在梦里忘记,又亲眼目睹那场惨绝人寰的火灾。 看着火焰张牙舞爪地肆虐着,毫不留情地吞噬着留在屋里的父母。 如同恶魔挥舞着匕首,一次又一次深扎进他脆弱的心灵。 令他痛彻心扉,几乎无法呼吸。 但一想到母亲临终前的“活下去”,年幼的弗洛里安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力量。 渐渐地,随着孤儿院的生活一天天过去。 尽管失去双亲的伤痛,依旧刻骨铭心,但弗洛里安已经变得麻木。 逐渐相信了那些虚情假意的大人们,所说的话。 认为父母虽然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他们对自己那份深沉而伟大的爱,却从未真正离去。 他们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影子,如影随形地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这份爱的具象化体现,便是那曾经无情吞噬掉父母生命的炽热火焰。 而弗洛里安之所以抱着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它能让弗洛里安在面对分离和死亡所带来的无尽痛苦时,从中稍稍得到一丝慰藉。 同时,也让弗洛里安不再将那些萦绕心头、始终挥之不去的可怕梦境,视为一种残酷的折磨。 相反,它能让弗洛里安尝试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 乐观地认为这些噩梦,是他的父母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 陪伴着他、指引着他前进的道路,并给予他生活中的种种启迪。 (下一章杰佣的!第二卷【第7章不准】!! 写好了,发了!!!) 第128章 表演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洒向大地时。 白沙孤儿院那清脆悦耳的起床铃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几乎半宿都没有睡着的弗洛里安听到铃声后,迅速从床上起身,动作有条不紊地开始整理床铺。 只见他熟练地铺平床单,仔细叠好被子,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仿佛这简单的日常行为,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整理完床铺后,弗洛里安甚至不需要修女催促,就自觉地走到了那个独属于他的小小木柜前。 随着柜门的打开,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套衣物。 虽然数量不多,但相对于其他孩子来说,是比较整洁、干净的。 接着,弗洛里安拿起白色的衬衫和黑色西裤,小心翼翼地穿上身。 之后,他还顺了顺自己金色的卷发,才取出一条洁白的绷带,轻柔地缠绕在自己脸上有烧痕的地方。 不过,弗洛里安并没有完全遮住那片疤痕,还特意露出了一点点,若隐若现的被烧伤痕迹。 这样一来,不仅能够掩盖住伤疤带来的丑陋感。 还能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一种坚强而又惹人怜爱的形象,完美地塑造了他想要呈现给大家的人设。 没过多久,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后的弗洛里安,看上去格外的清爽。 尽管现在的弗洛里安只有 11 岁,但他的身上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对于其他孩子来说,就是一位温暖人心的阳光大哥哥。 脸上总是洋溢着如阳光一般引人注目的笑容,悉心地照料着每一个孩子。 或许正是他这种积极主动的态度,以及表面上看起来认真负责的性格。 使得弗洛里安在一年前,成功赢得了院里所有孩子的青睐,最终被选为了孩子们的管理者。 同时,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和付出,都被白沙孤儿院的院长,以及那些号称充满“爱心”的大人物们,看在了眼里。 于是,那位很有眼力见的院长,当即便将弗洛里安那令人心碎的经历,娓娓道来。 表明当时的火势很是凶猛,无情的大火如恶魔般肆虐着房屋。 生死攸关之际,是弗洛里安的父母拼尽全力将他推出了火海。 然而,不幸的是,除了他之外,家中再无其他亲人,幸存下来。 因此,失去双亲庇护的弗洛里安,就这样流落到了孤儿院。 更为凄惨的是,他近乎半张脸都被熊熊烈焰所灼伤,右眼也因为这场灾难...... 没过多久,院长便熟练地将这段不知已重复讲述过多少回的悲惨故事,向那些慷慨解囊的捐助人一一道出。 听完之后,众人无一不为之动容,纷纷慨叹这世间,竟存在如此伟大且无私的亲情。 同时,他们也对弗洛里安能够在那场可怕的火灾中生还,表示是个生命的奇迹,由衷的赞叹不已。 而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弗洛里安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安慰一个不慎摔倒的小男孩。 但实际上,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虚假表演罢了。 要知道,弗洛里安来到这座孤儿院,至今已有 6 个年头。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他早已见过无数衣着华丽、围绕在自己身旁,满脸怜惜之色的贵族。 一开始的时候,面对这些陌生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和过分关注。 弗洛里安总会感到局促不安、惶恐害怕甚至浑身都不自在。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学会了如何去迎合这种场景,如何配合着大人们,进行一些适当的表演。 同时,弗洛里安还从中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乐趣——享受他人对自己的赞美与肯定。 就这样,他在一年前进入了院长的视线中,宛如一颗尚未被发掘的明珠。 院长一眼便认定弗洛里安,是那个适合接待那些渴望展现爱心的大人物们的不二人选。 然而,令人惊叹不已的是,弗洛里安并没有辜负院长的“良苦用心”。 无论是在面对前来募捐的善心人士,亦或是其他同样需要接受治疗的孩子们。 他始终都保持着一种友好与谦逊的态度,拥有着良好的教养。 至今,弗洛里安的表演愈发得心应手起来。 他通过这样的方式,博取了不少的同情,也从中获取到了庞大的捐助资金。 只是,右脸那片触目惊心的伤疤,犹如一道深深的烙印,无法去除,是过去的遗留。 果不其然,当天午饭过后,在其他孩子享受着宁静的午休时光时。 弗洛里安被一位娴静的修女,引领到了院长的办公室。 随后不久,他就如同一件珍贵的展品一般,被安置在一群身着笔挺西装、皮鞋锃亮的成年人中心。 那张稚嫩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唯有淡然的神情,留在了照片上。 此时此刻,笑容满面的院长正站在一旁。 口若悬河地夸赞着这些大人们,对于弗洛里安所给予的热情关怀。 同时,也对他们向白沙街孤儿院所做出的慷慨解囊之举,表达着诚挚的感激之情。 可是,在这般热闹喧嚣的场景之下,又有谁能够真正地洞悉弗洛里安的内心呢!? 曾几何时,那个小小的弗洛里安,是那么的幸福、快乐。 总是撒着娇、卖着萌,软绵绵地蜷缩在父母温暖的怀抱中。 每当他奶声奶气地轻唤着“爸爸”“妈妈”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仿佛被他那纯真无邪的童音,所融化。 然而,命运却对这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多年来,无尽的噩梦如恶魔般纠缠着他幼小的心灵。 而旁人不绝于耳的赞叹之声,也犹如潮水一般不断涌来。 就在这双重压力之下,可怜的弗洛里安逐渐失去了方向,迷失在了自我中。 而如今的他,已然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躲在父母羽翼下。 满心欢喜地依赖他们,无忧无虑快乐成长的五岁孩童。 也不再是备受尊敬的科研人员——布兰德夫妇家中唯一的独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亲眼目睹了双亲离世、毁容的孤独少年。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成为他坚实的后盾,让他依靠; 再也没有人会无条件地包容他、爱护他。 十一岁的弗洛里安,尽管外表看起来依然如同一个白白的汤圆那般,心地善良。 但内心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甜甜的花生馅,悄然变成了现在的黑色芝麻馅。 同时,弗洛里安看似阳光的背后,实则隐藏着一颗极度骄傲自大的心。 他目空一切,眼中只有自己,全然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和需要。 对于周围的人,他更是不屑一顾,丝毫没有同情心可言。 在他的世界里,似乎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下一章杰佣福利,第八卷,写了,发了!!【温泉 1】 第129章 英雄征合征 就这样,弗洛里安日复一日地沉浸在那如同梦幻泡影一般,脆弱易碎、虚无缥缈的虚假中。 尽管他的内心深处无比清楚,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们,对自己所说的溢美之词。 不过是稍纵即逝的浮云,毫无半点真诚可言。 但对沉醉其中,不愿醒来的弗洛里安来说,只觉得甘之若饴。 只是,无论怎样精心编织的谎言与伪装,终究都会有被揭穿的那一刻。 虚假的事物,注定难以长久维系,终会迎来终结的一日。 果不其然,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弗洛里安日渐长大,身高不断攀升,年龄也逐渐增大。 曾经汇聚在他身上的灼灼目光,以及耀眼夺目的闪光。 此刻,已毫无保留地转移到了那些年纪更小。 身世凄惨悲凉得令人心碎,仿佛被悲剧色彩所笼罩的孩子们身上。 然而,这种如此巨大的转变,对于正逐渐踏入少年时期的弗洛里安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沉重无比的打击。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坦然地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 同样的,弗洛里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渴望旁人将所有的目光,聚焦于自身。 期盼着他人毫不吝啬地给予自己赞美与褒扬的想法。 是不对的! 在又一个宁静的午休时刻,那位温柔的修女小姐,唤走另一名孩童后。 独自躺在床上的弗洛里安,看似紧闭双眼,陷入沉睡。 实则,在他躁动不安的内心里,那个原本还在左右徘徊、犹豫不决的念头,在此刻却变得异常坚定。 他决意要不惜一切代价,重新夺回众人的赞赏与青睐。 哪怕为此,需要采取一些极端,乃至不正当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良久,眼看午休就快结束了,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的弗洛里安。 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张有些破旧的照片,而照片的边缘,赫然被烧焦。 仔细看去,这张照片显然是在一个实验室里拍摄的。 照片中有一个长得和成年后的弗洛里安极为相似的男人。 他的手里正稳稳地握着一只透明的容器,向旁边满脸好奇的小男孩展示着什么。 只见容器里有一簇微弱,但充满活力的火苗,如同精灵一般在封闭、狭小的空间中舞动。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是个面容温柔的女人。 她手上拿着一些资料,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饱含着笑意。 而照片外,弗洛里安正侧着身,蜷缩成一团,紧盯着照片中的父母,看了好一会儿。 才把视线移到照片的中心处,那曾经摧毁了他幸福生活的罪魁祸首上。 渐渐地,弗洛里安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炽热,仿佛要透过那张薄薄的照片,直接抓住那团火苗。 此时此刻,一个念头在他的心中逐渐成形。 他只觉得现在的自己,似乎找到了能够再次吸引众人目光、重回焦点位置的绝佳契机!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弗洛里安开始疯狂地搜集着孤儿院里与火相关的书籍。 同时,为了防止有心人注意到,他装作对知识很感兴趣的样子,什么都看。 一年时光转瞬即逝,弗洛里安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把火的理论部分,彻底研究透彻。 然而,仅仅掌握理论知识远远不够,实践操作同样重要。 可是,要获取实验所需的材料,却并非易事。 不过,聪明的弗洛里安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每次当他帮助其他孩子们完成日常事务的时候,都会趁机悄悄偷走一根火柴。 由于数量很少且动作隐蔽,所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但火柴盒一直都有专人负责回收,根本没有机会偷拿一盒,来满足自己的需求。 不过,弗洛里安并没有因此放弃。 而是在弄明白火柴燃烧的原理后,开始悄悄地收集起火柴盒上面的红磷来。 但他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引起孤儿院里大人们的怀疑和注意。 于是,他收集红磷的时候,都会从每个火柴盒上,取下一点点,不敢多刮。 就这样,经过将近一年漫长时间的积攒,他才成功搜集到了足够多的红磷。 之后,每晚夜深人静,所有的孩子进入梦乡,修女也完成查房工作,回到自己的房间后。 弗洛里安便会假装自己想要上厕所,偷偷摸摸地跑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开展他的实验。 同时,为了能够更好地记录整个实验过程。 弗洛里安还专门找来了一张质地比较粗糙的草稿纸。 详细地在上面写下火焰温度与燃烧速率的实验设计、具体步骤,以及每一次观察所得到的结果。 虽说这段时间,他对于理论部分的思考,相对来说有些简略。 但是好在有着相当详尽的实验结果,作为有力的支撑。 使得最终得出的结论,还是具有一定可信度的。 并给予了年仅17岁的弗洛里安,很大的信心。 于是,没过多久,他就将所有前期的准备工作,全部计划好了。 此时的弗洛里安,一想到后面会发生的事,心中顿时充满了莫名的兴奋和期待感。 因为接下来的他,要让生活在这座孤儿院里的每一个人,都陷入到无比绝望的恶劣环境中。 之后,再拯救这些孩子们和修女,以赢得赞誉和感激,成为他们的救世主。 从而,填满自己那颗早已饥渴难耐,想要被他人认可的心。 尽管这个过程,可能会伴随着某些人的伤亡。 但在弗洛里安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很快,计划中的9月13号如期来临,弗洛里安按照计划,巧妙地设下了一个局。 他先是根据一些孩子的性格,挑起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引发了一场激烈的群殴事件。 让许多孩子都在这场混战中,不幸挂彩,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而躲在不远处的弗洛里安,则假装刚刚看到,表现得很是心疼。 随即,他赶忙跑了过来,将孩子们全都带到了医疗室。 小心翼翼地为每一个受伤的孩子,擦拭伤口、涂抹药剂。 下一章福利杰佣,把温泉的后续写完!! 第130章 纵火 这时,弗洛里安“一不小心”,便将那两瓶放在桌子边沿的药剂,碰倒在地,摔得粉碎。 接着,他一脸错愕得看着地上的碎片,快速结束手上的动作,将孩子们哄走,收拾好残骸。 这才装出一副愧疚万分的模样,急匆匆地跑到管理储藏室的修女面前。 内疚地鞠了一躬,道:“实在对不起,修女小姐!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把医疗室里剩下的两瓶药剂打碎了。 能不能麻烦您,把储藏室的钥匙借给我用一下,我想去取一些出来。” 由于平日里的弗洛里安,一直保持着热情、善良的形象。 这位修女对他深信不疑,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下来,并亲自领着他朝着储藏室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储藏室门口。 正当修女打开房门,就见一个小孩跑了过来,一脸焦急地向她诉说着情况。 表明堆放打扫工具的杂物间,打不开了,门锁似乎坏了。 闻言,修女连忙转头对弗洛里安叮嘱道:“弗洛里安,记得拿完东西以后,一定要把门关好哦!” 说完,她便匆匆忙忙地跟在小孩的身后,向着楼下走去。 片刻后,直到一高一矮的身影消失,弗洛里安心神不由一凛,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 见没人,他才推开木门,走进那间略显昏暗,且充斥着陈旧气息的储藏室。 接着,弗洛里安的目光迅速扫过房间,落在了角落里,正摆放着三排玻璃瓶的柜子上。 而这些瓶子里装着各种不同颜色和用途的液体,其中就有他所需要的煤油。 只见屋里的弗洛里安确定好瓶子后,便快步将木门关好,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筒,将木塞拔出。 随即,他拿起一旁的木勺,伸进装满煤油的大桶里。 小心翼翼地将木筒舀满,塞紧放进自己的衣兜。 做完一切后,弗洛里安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两瓶药剂,紧紧握在手中,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储藏室。 ——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幕终于缓缓降下,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笼罩住整个孤儿院。 此时,万籁俱寂,所有的人都已经沉浸在了甜美的梦乡中。 弗洛里安则悄然起身,怀揣着煤油和火柴,小心谨慎地向着孤儿院最偏远、僻静的地方走去。 而那里只有一座堆满柴火的木屋,与孤儿院里最大的房子,也就是所有人的住所。 只隔着一米不到的距离,正是最合适的起火源。 此时,弗洛里安已经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木屋门前。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那瓶煤油,拔掉瓶盖,开始沿着木屋的墙壁,均匀地洒下。 顿时,煤油散发出刺鼻的味道,但弗洛里安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还怕火来得不够猛烈。 于是,当第一圈煤油洒完后,弗洛里安还觉得不够。 从他傍晚故意没有关紧的窗口,又洒了一些煤油进去。 直到木筒里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煤油,才停了下来。 但为了确保这场火灾,能够顺利达到自己的预期,无法轻易被扑灭。 弗洛里安想了想,立即转身将附近的木制品,都堆放在了木屋附近,并将剩余的煤油全撒在了上面。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1根火柴和自制的红磷片,轻轻一划。 只听“嗤”的一声,一团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而出。 见状,他的嘴角不由勾起,无声地笑着。 毫不犹豫地将正在燃烧的火柴,扔进堆满东西的木屋里,落在被煤油浸染的柴火上。 刹那间,火光在里面肆虐,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吞噬着木屋里的一切。 而弗洛里安透过窗口,望着里面越烧越旺的火势。 眼中闪过显而易见的兴奋,心跳也愈发急促起来。 随即,他吐出一口气,肩膀不由一松下,转身沿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一路上,弗洛里安的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仿佛都在催促着他加快脚步。 心中忐忑不安,既有对即将发生事情的紧张,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终于,气喘吁吁的弗洛里安,在火势变大前,赶回了房间。 他顾不上歇息,快速脱掉脚上的鞋子,努力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敏捷地爬上床铺。 然后,弗洛里安一把拉过柔软的被子,将整个身体紧紧包裹其中。 紧闭双眼,假装自己像其他人一样,仍沉浸在睡梦中。 但此时,他正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外面传来的每一丝声响,生怕错过表现自己的机会。 同时,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弗洛里安正默默祈祷着这场火灾,能够按照他心中所想的那样,吞噬一切。 片刻后,他估摸着火势应该已经发展得差不多了。 才慢悠悠地伸展开四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装出一副刚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样子,晃晃悠悠地下床,朝着门口走去。 当弗洛里安经过窗边的时候,装作被什么东西吸引,不经意地朝外面瞥了一眼。 瞬间,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下一秒,弗洛里安一脸慌乱,大声呼喊道:“不好啦!着火了!大家快醒醒!” 他一边喊,一边跑到走廊,一间一间地敲响住着其他孩子的房间木门。 刹那,孩子们纷纷惊醒,一个个惊慌失措地光着脚,向着房间门口涌去,堵住了出口。 见状,弗洛里安立即挺身而出,让孩子们不要挤,一个一个来,有序下楼。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向着楼上跑去,很快就来到了修女们所在的楼层。 时间紧迫,弗洛里安也顾不上平缓气息,开始挨个敲门。 高声喊道:“修女小姐们,不好了,着火啦!” 刹那,不少熟睡的修女,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和喊叫声吵醒。 闻言,她们立即反应了过来,快速打开房门,向着楼下跑去。 之后,在逃生的过程中,弗洛里安表现得异常英勇、无畏。 他不仅时刻关注着身边每一个孩子的安危。 还会在生死关头,停下脚步,主动搀扶起摔倒的小孩。 并且,在遇到狭窄的通道时,先人后己,让其他比自己小的孩子,先行通过。 当看到有人受伤,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背起,带离孤儿院。 就这样,直到火势越来越大,弗洛里安才停下了救援。 而孤儿院里的大部分人,也都逃离了火海。 只有一小部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已经被火焰吞没的孤儿院里。 (下一章:第三卷 第9章) 第1章 洗澡(杰佣) 夜色如墨般浓稠,只有寥寥几颗星星点缀在天际,宛如黑丝绒幕布上的璀璨明珠。 结束了一天三场的激烈对决后,奈布正浑身疲惫的靠在木桶里,享受着温暖的热水。 全身心地沉浸在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放松之中。 他半眯着眼睛,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眉头轻轻皱起。 仿佛对自己今日的表现并不太满意。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真少啊……” 他低声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随后,奈布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眼前的虚拟面板上。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他今天的战绩和奖励:390(194+100+50+50-4碎片)和111(100+8+0+3积分)。 他一整天都投入到了紧张刺激的游戏中,经历了一场场生死较量。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令奈布有些沮丧。 一胜一负一平,只赢得了区区10个积分。 这个数字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少了,离他心目中的目标——1亿积分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此时,奈布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失望,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 尽管他已经尽力了,但现实总是残酷的,胜利并非总能轻易到手。 他默默地想着,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 提升自己的实力,争取在未来的游戏中取得更好的成绩。 毕竟,他可是一名佣兵,怎么会轻易被困难打倒呢? 奈布看着面板上作为货币的碎片,不禁回想起今天分别时艾米丽所介绍的:可以用实体化的碎片去找别的求生者买东西。 于是,他集中精神,调动起体内的力量,试图将一枚碎片实体化。 随着一阵耀眼的紫光闪过,一枚闪烁紫色光芒的碎片悄然出现在了奈布的右手上。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碎片,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这枚碎片呈现出菱形八面体的形状,表面光滑如镜,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未知的神秘能量。 正当他看得入神时,奈布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那道放水都放到海边的高大身影。 那个叫做杰克的监管者!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把刀,在奈布光滑的心脏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划痕,让其无法忘记他的所作所为。 而杰克身上散发出的兴味和威胁,也令奈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同时,奈布也对杰克这个有着巨爪,时而残忍时而温柔的监管者产生了好奇。 他不知道杰克为什么会成为监管者,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感兴趣,并做出了那样的事。 想着想着,奈布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缓缓抬起,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嘴唇。 他仿佛仍能感受到先前那如蜻蜓点水般的触感。 …… 然而,就在下一秒,奈布突然回过神来。 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又一次想起了那个可恶的老色批。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连忙用力甩了甩头。 试图将那道身影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并暗骂道:“该死!” 奈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同时,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适感。 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被他人左右自己的情绪,更不喜欢受到伤害。 可是,杰克却轻而易举地打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并让他轻易地陷入了愤怒与迷茫之中。 紧接着,奈布狠狠地、用力地来回擦拭着自己的嘴巴。 恨不得将嘴唇擦破一层皮,好让这份该死的记忆消失。 直到唇色变得鲜红,传来阵阵刺痛,他才停下。 随即,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打算放下这段不是很愉快的回忆,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中,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样想着,奈布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碎片,仿佛从那上面汲取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片刻后,奈布深吸一口气,将手上的碎片小心翼翼地放回空间背包里,然后迅速关闭了面板。 他低下头,审视着自己的身体。 奈布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但也只能无奈地移开视线,免得越看越气。 快速清洗干净后,他这才从浴桶里站起来。 浑身湿漉漉地跨出浴桶,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毛巾擦拭起身子。 同时,他忍不住低声咒骂道:“属狗的吧!” 就在这时,奈布突然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 他顿时警觉起来,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的,迅速从床上拿起一件黑色的背心和裤子穿上。 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仔细观察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奈布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窗户上,隐约间,他觉得那里似乎藏着一个黑影。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然后猛地一把拉开窗帘。 然而,窗外除了微弱的月光和微风轻轻吹拂着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外,并没有其他异样。 奈布长舒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可能是过于紧张了。 毕竟,经历了今天一连串的事情后,他都变得草木皆兵了。 他摇了摇头,转过身准备离开窗户,回到木桶边时,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 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但周围又恢复了宁静。 奈布顿时皱起了眉,心中有些狐疑,可等了一会儿,四周依旧很安静。 难道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片刻之后,8号小木屋的灯光熄灭了,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 与此同时,小木屋所在的位置开始弥漫出浓厚的雾气。 周围的空气变得湿润而寒冷,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笼罩。 这股雾气越来越浓,逐渐将小木屋包围起来,使得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孤独的岛屿,与外界隔绝开来。 与庄园的其他地方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宁静。 半晌,雾气中的一双眼睛还在默默地注视着小木屋。 来人正是杰克! 此时,他听着小木屋传来的呼吸声,低头看了看自己,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然后,轻笑一声,将身体化为雾气,向着门缝飘去…… 第2章 入梦 进入8号木屋的,不仅有杰克化成的雾气,还有他在监管者商城兑换的【寐香】。 这种香气具有神奇的效果,能让人在闻到的瞬间陷入深度睡眠,要八个小时才能醒过来。 至于杰克,他可以将任何气体屏蔽在雾气外围。 很快,一股奇异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警觉的奈布在闻到的一刹那,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刚想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阵困倦袭来,意识渐渐模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他原本皱着的眉头,随之缓缓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深沉。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杰克,依旧保持着雾状,偷窥着床上的动静。 见奈布中招后,咻的一下,从角落里飘了出来,直奔木床的上方。 此时,毫无防备的奈布跟早上一比,简直判若两人。 就像是冒着冷气的小点心变成了软呼呼的小奶糕,格外惹人怜爱。 让杰克都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又见面啦,呵∽,小奶糕∽∽∽,真----乖,真想玩弄啊∽,哼哼∽∽。” 他的语调充满了调侃。 仿佛“糕”字是一颗可口的糖果,随着舌头的转动,慢慢融化,散发着甜蜜的味道。 话才说完,白雾就像一样把床上的奈布,给裹了个严严实实。 紧接着,杰克施展了刚换不久的入梦术。 随着术法的生效,杰克感觉原本轻盈的身体突然往下一沉,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 他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处战场。 四周弥漫着浓浓的硝烟,战火连天,残垣断壁随处可见,满地都是残肢断臂和尸体。 然而,杰克对这些惨状并不在意,他的目光四处搜寻,急切地想要寻找到梦境的主人——他的小点心。 随后,他迈着优雅的步伐,漫步在这片废墟之中,仿佛一位高贵的绅士在自家的“花园”中悠闲散步。 这处梦境的范围并不大。 没过多久,杰克就发现了一个由倒塌物堆积而成的地下三角形区。 只见奈布身穿卡其色雇佣军军装,双手紧紧捂着耳朵,身体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当杰克走到他的上方时,才意识到有人靠近。 奈布心中一惊,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焦虑,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枪,试图将来人击毙。 然而,杰克的动作更快,他迅速伸出手,将枪口朝上抬。 随着一声枪响,“砰”的声音划破了天空。 但在这混乱的战场上,这声枪响却显得微不足道。 对于刚刚使用过的枪管,杰克可以感受到一股滚烫的热意从左手心蔓延。 只因他购买了入梦术的高阶版本。 可以让人在梦境里拥有触觉、嗅觉、痛觉……等,梦境的主人和来访者都能真切地感受到。 而入梦术的主要作用是用于训练。 至于,杰克为何会购买,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原因。 随即,杰克左手握着枪管欺身而下,右手则揽住奈布被腰带紧紧勒住的腰身。 一个180度转体,便把奈布压在了身下,抓着枪管将枪带从他的身上扯下,丢到了洞外。 之后,将奈布的双手紧握在左手,将其放到他的头顶,限制他的行动。 早在看到奈布身影的时候,杰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加上周围环境的提醒,他瞬间想到了一个词:炮弹休克症(战争后遗症)。 并没有深入了解过的杰克,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但看着身下人痛苦、难受、无助的表情,他还是下意识地贴近,口中哼着不知名小调。 不知不觉间,杰克放在奈布腰间的手,也开始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渐渐地,奈布的呼吸变得平稳,身体也放松下来,不再颤抖。 杰克松开了握着奈布双手的左手,而奈布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没有反抗。 瞬间,他只觉得心情变得很好,哼着小调的声音都变得轻柔,仿佛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奈布因恐惧而瞪大的双眼缓缓闭上,整个人像一只无助的幼虎般,蜷缩在杰克怀里。 此时,杰克原本强硬、霸道的姿势也渐渐发生了改变,他轻轻侧躺下去,温柔地将奈布护在怀中。 这位一向对环境要求极高的洁癖绅士,此刻竟毫不介意地躺在满是灰尘的废墟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杰克的哼唱声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他感到嗓子有些沙哑,才恍然回过神来。 在心里暗自嘀咕:‘嗯?我来这里是为了玩弄小点心的,不是来给他提供哄睡服务的!’ 回想起自己之前仿佛失了智的行为,杰克现在只想哐哐撞大墙。 ‘啊啊啊,真的是太恶心了,我怎么会……难道是进入梦境的方式不对?’ ‘嗯……一定是这样的!’ 满心懊恼的杰克,自认为很凶狠地低下头,目光直直地落在怀中的小点心身上。 然而,就在这时,奈布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变化一般,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湛蓝的眼眸瞬间与杰克的淡金色瞳孔相对,四目相交间,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流动,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之间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妙的氛围。 下一秒,奈布看清眼前人,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fuck!”奈布低声咒骂。 他直接反手抽出腰间的弯刀,向着杰克砍去。 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气势,直逼杰克而去。 杰克微微皱眉,迅速向旁边躲了躲,避开了奈布的攻击。 可奈布的动作并未停止,他继续挥舞着弯刀,试图找到杰克的破绽。 空间狭小,杰克只能用没有戴着巨爪武器的左手,紧握住奈布的小臂。 奈布见状,身体灵活地向左转动,试图摆脱杰克的控制。 但杰克紧紧地握住他的小臂,让他无法挣脱。 奈布只能改变策略,瞬间松开了右手的力道,任由弯刀向着地面落下。 同时,他的左手向后一伸,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弯刀。 再次冲杰克劈去,这一次的攻击更加凶猛,速度更快。 然而,杰克早有防备。 他伸出右手,准确地握住了奈布的左手腕,使得奈布的弯刀无法再前进分毫。 奈布不甘心就此罢休,他抬腿向着杰克踢去,试图突破杰克的防线,但都被杰克轻松化解。 最后,杰克猛地一用力,奈布的双手,连带上弯刀,一起被压到了头顶上方。 “哦豁,小奶糕的体验卡结束了呀,真的是太可惜了呢。” 杰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不舍。 第3章 小奶糕 突然被撂倒的奈布,感受到腰后传来的炙热温度。 是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正牢牢地禁锢着他的腰部。 并托着他的后腰微微向上,使两人的腹部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同时,杰克的另一只手将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 奈布心中一惊,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杰克。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杰克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哦豁……” “闭嘴!” 奈布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小奶糕是什么傻x称呼,他怎么敢! 奈布用力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杰克的束缚。 但杰克的力量太大,他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别这么害羞嘛,小奶糕∽,哦不,小点心∽!” 杰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他低下头,凑近奈布的耳朵,轻声说道:“你真可爱。” 奈布气得咬牙切齿,他恨不得立刻给杰克一刀。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必须要保持冷静才能找到逃脱的机会。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奈布怒视着杰克,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冰冷。 杰克则无视了奈布想要杀了某个“狗”的眼神。 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奈布一番,落在了他有些凌乱的雇佣军装上。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欣赏的笑。 随即,杰克的右手在暗中松了些力道,使得奈布原本悬空的后腰突然落下,砸在了他的手心上。 刹那,奈布浅浅吐出一口气,“嗬∽啊∽” 闻言,杰克的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他微微仰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奈布,“真好听,呵呵……” 说完,他凑近奈布,将头轻轻抵在他的脖颈处,宛如一只贪婪的野兽,轻轻嗅闻着。 随后,他将抵着奈布后腰的右手缓缓抽出。 上身向后仰了仰,毫不犹豫地将脸上冰冷的白色面具一把掀开,丢到一旁。 那一张清俊中带着丝丝邪魅的俊脸,瞬间出现在了奈布的眼前。 即便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近距离见到,也依旧被晃得心神失守。 杰克见状,直接抓住卡其色的腰带,提了提,摸索着将其打开。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察觉到异样的奈布瞬间回过神来,他瞪大了眼睛,怒吼道:“放开我!” 杰克装作没听见,看了眼滚动的喉结,低头舔了一下,才离开。 然后,一脸无辜的望着奈布,金黄的眼眸中满是笑意和欲望。 “乖宝,别动,我勉为其难,带你玩个好玩的游戏吧,好不好∽?” “不好!” 奈布瞪着杰克,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他拼命挣扎着,但无奈双手被缚,只能用脚去踢杰克。 然而,这丝毫不能阻止杰克的行动。 只见杰克抓住奈布的脚,将它们分开,然后身子向前倾,贴近奈布。 “你......你要干什么......”奈布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 杰克嘴角扬起一抹哄骗的笑容,轻声说道:“别害怕,你玩过的!” 说着,杰克兴味十足地低头,他的右手指开始不安分地动了起来,一颗、二颗、三颗…… 解完后,他伸长白晳的手掌,摩挲着温热的黑背心。 时不时手滑一下,摸向白嫩、有些偏硬的“豆腐”,一共八块。 可能是这处地下空洞太热了,摸了一会,杰克便将手抽出,把右边的墨绿色外套脱下。 随后,他的右手替换了左手的位置,牢牢按住乱动的手腕。 左手则像右手一样,把剩下的外套脱了,扔在一旁。 身穿白色衬衫和墨绿色西装裤的杰克,一双桃花眼仿佛含着春水,极其勾人。 金黄与湛蓝交织,白色与黑色相贴…… 一时间,春色满“园”…… 头发微湿、眼尾微红的杰克,正依靠在废墟上,望着与奈布颜色一致的天空。 他身穿白色衬衫,微微敞开,红色一闪而过,左手则抵在膝盖上,把玩着一把弯刀,很是灵活。 这时,一道难耐的“嘶∽”声,从杰克身后不远处的洞口传出。 紧接着,又是衣物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不久后,穿戴整齐的奈布一瘸一拐的从洞中走出,他的步伐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奈布看见杰克,脚步猛地一滞,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他咬了咬牙关,仿佛下定了决心,毅然朝着杰克的方向走去。 发着呆的杰克,敏锐地察觉到了奈布的靠近。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头也不回地调笑道:“好玩吗?” 奈布仿若未闻,一步一步走到杰克的身旁,缓缓伸出右手,手心朝上。 见状,杰克漫不经心地看了看面前那布满厚茧的手掌,没有起身。 上半身向右前方微微一倾,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了奈布的手心。 同时,还向左歪了歪头,活像一只做了坏事的狼狗。 “啧。” 奈布满脸嫌恶地收回了手,对杰克脸上那可怜兮兮的委屈,视若无睹。 他语气平静,却又不容置疑地道:“还我!” 经历了两次的奈布,已经想通了。 反正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谁在上面,还不一定呢。 长年混迹在雇佣兵里的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只是没遇到过,合自己眼缘的。 至于,这个老色批,看着倒是人模人样的,勉强合格。 (ps:总觉得两人没有感情,杰克一但真做了,奈布永远也不会原谅他,所以……) 第4章 闭眼 杰克见状,微微一怔。 随后,收回了头,虚靠在废墟上,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满是慵懒。 他嘴角微扬,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十分有趣。 在察觉到奈布的态度有些软化,不再像之前那样喊打喊杀后,杰克心中暗喜。 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奈布放下戒备的机会。 于是,杰克决定趁热打铁,进一步拉近与奈布的关系。 他不由认真起来,将左手的弯刀递到了奈布的身前。 动作缓慢而谨慎,仿佛在向奈布展示自己的诚意和决心。 然而,奈布并没有立刻接过弯刀,而是紧紧地盯着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杰克笑了笑,开口道:“怎么,还怕我骗你?作为一名绅士,说到做到是最基础的。” 他的语气轻松,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脸的功劳!) 奈布皱起眉头,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相信杰克。 说完,杰克缓缓站起身来,两步来到了奈布的身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仅10厘米。 奈布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警惕,他的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杰克的骚操作。 杰克看着奈布的动作,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仿佛在告诉奈布,自己很乖的! “你确定?” 奈布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杰克没有回答,只是凑近奈布的耳边轻声说道:“不管小点心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在奈布的耳边轻轻呢喃。 “不过嘛,我需要一点点的奖励……” 杰克继续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讨好。 说着,他将头收了回来,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同时,他的左手从奈布的腰间收回,等待着奈布的回应。 感受着右侧腰间那熟悉的沉重感,奈布甚至都不需要低头去看,就知道弯刀已经入鞘。 他看着眼前这个不要脸的人,嘴角罕见地微微上扬。 随后,奈布环顾四周一圈,确定目标后,快速走到一块比地面高出几十厘米的石头旁。 纵身一跃,便轻松地跳了上去。 接着,他转过身来,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杰克,双手抱胸,冲着杰克随意地勾了勾手指。 对于奈布的举动感到疑惑的杰克,毫不犹豫地走向奈布,站在他的面前,仰头凝视着他。 此时,奈布比杰克高出了一截,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那张清俊的脸庞。 毫不客气地伸出左手捏起杰克的下巴,左右转动了几下,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片刻后,奈布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强势道:“闭眼!” 听到这句话,杰克并没有多问,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奈布那双毫无波澜的蓝色眼眸。 最终,他还是顺从地闭上了双眼,内心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丝丝涟漪。 这时,奈布微微俯下身来,缓缓靠近杰克。 轻声说道:“记住,这才是我给你的,真正奖励!” 说着,奈布温暖的气息轻轻吹拂在杰克右侧脸颊上。 随即,奈布直起身体,慢慢松开了左手。 紧接着,“啪”,清脆的声音在空地上回响。 杰克的头部顺着力道向右偏去,尖锐的刺痛感从左侧脸颊上传来。 他猛然睁开金色眼眸,眼中满是惊愕。 而此时的奈布早已在打完后,迅速跳下石头。 走到了杰克刚才半躺着的废墟处坐下,静静感受着突然吹来的清风。 杰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他才缓缓伸出右指,用力地划过被打的地方,感受着那火辣辣的疼痛。 随即,又顶了顶右侧的腮帮子,缓解这种不适感。 这是杰克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待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新奇和兴奋。 他的嘴角大幅度上扬,“有趣,哈哈……哈哈,太有趣了……” 笑声在梦境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杰克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他迈着轻挑的步伐,一步步向奈布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韵味。 当走到距离奈布只有几步之遥时,杰克停下了脚步。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奈布,目光如炬,似乎要将奈布看穿。 “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奈布慢慢地抬起头,与杰克对视,眼神坚定,毫无畏惧之色。 平静道:“我只是给了你应得的奖励,不喜欢吗?” 说完,奈布再次闭上眼睛,惬意地半躺在废墟上。 看似放松,实际他时刻保持着警惕,仔细聆听着杰克的一举一动。 杰克听到奈布的回答后,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嘴角透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对这个答案感到十分满意。 他上前两步,慢慢地蹲下身子,身体前倾,靠近奈布的脸。 像是在对情人低语,声音诱惑极了,“我非常喜欢,但我更想知道,如果我反过来这样对你,你会如何应对呢?” 说着,杰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奈布的左脸。 奈布仍然闭着双眼,眉头微微皱起,表示出一丝不满。 他无法确定,杰克是否只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然而,就在下一秒,杰克的手突然被奈布紧紧抓住。 奈布“噌”地一下睁开双眼,迅速翻身,将杰克压在了身下。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气氛瞬间变得异常暧昧。 “你可以尝试一下,看看?” 奈布的眼神中全是挑衅的意味,但他手上的力道却不重。 杰克并没有因为奈布的举动而感到惊慌失措。 相反,他的兴趣更加浓厚了些,脸上浮现出兴奋、变态的表情。 杰克反手握住奈布的手,用力一拉,两人的位置再度颠倒过来。 他低下头,亲吻着奈布,水声响起,持续了一会儿。 杰克这才抬起了头,微红的唇瓣轻启:“我期待看到你的反抗……” 话还没有说完,奈布突然抬起右脚,一脚踹向了杰克的腹部。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杰克猝不及防,他闷哼一声,身体微微弯曲,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奈布趁机挣脱了束缚,从地上爬了起来。 “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说着,奈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第5章 早餐 奈布从梦境中悠悠转醒,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开始回想刚刚的梦境。 不知为何,他竟然梦到了昨天只见过一面的监管者,而且梦中的场景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吞咽声传入他的耳中。 奈布瞬间警觉起来,翻身下床,戒备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见是那个刚才还在梦中纠缠他的老流氓,他不由放松了警惕。 此时,杰克正优雅地坐在木桌前,悠然自得地品尝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奈布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你怎么在这里?” 杰克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别这么紧张,小点心,我只是来陪你玩个小游戏而已……” 说着,杰克拉长了尾音,见奈布不耐地皱起眉头,这才把话说完:“毕竟,一个人总是会感到孤独和寂寞的吧。” 奈布的脸色愈发阴沉,毫不客气地说道:“谁准许你进来的?立刻给我滚出去!” 对于这种不请自来的家伙,他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然而,杰克似乎并未将奈布的愤怒放在心上,反而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缓缓朝着奈布走去。 脸上始终带着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别这么无情嘛,毕竟我们在梦境里可是非常亲密的哦。” 奈布闻言,心中恍然,原来这一切都是杰克搞的鬼。 他注视着一步步逼近的杰克,不进不退,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观察着对方的举动。 直到杰克快要贴近自己,他才缓缓伸出右手食指,抵在了杰克的腹部,阻止其继续靠近。 \"离我远点。\" 奈布面无表情地说道。 杰克挑了挑眉,并未止步不前,反而得寸进尺地伸出左手握住奈布的手指。 紧接着,他迅速反转握住奈布的右手,同时左手猛地向自己的方向一收。 瞬间,奈布措手不及,身体前倾,险些跌入杰克怀中。 然而,奈布毕竟是一名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当杰克有所行动时,他立刻洞悉了对方的意图。 敏捷地使出擒拿手,死死按住杰克左手腕内侧的压力点,妄图让其力量尽失。 然而,杰克早就洞悉了奈布的弱点,在他反抗之际,趁其不备,右手向着他的腰后探出,轻轻一按。 原本胜券在握的奈布,瞬间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酥麻感如潮水般袭来,不由自主地松了一瞬的力道。 杰克瞅准时机,紧紧握住奈布的手腕,将他猛地扯进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 “你!”奈布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很大。 “别挣扎了,小点心。” 杰克俯身贴近奈布的耳朵,轻声呢喃,“你是逃不掉的。” 说完,他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吻了一下奈布的耳垂,满意地看到后者的脸瞬间如晚霞般绯红。 奈布原本平静的情绪开始起伏,他微微动了动右手腕,发现无法挣脱。 这才转头望向杰克,眼睛微微眯起,嘴角要勾不勾的。 下一秒,一股犹如泰山压卵般的压迫感自杰克的下半身传来。 尽管隔着两块不厚不薄的布料,杰克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膝盖的滚烫温度。 受到威胁的他,只能将下巴像般软软地搭在了奈布的右肩上,侧头看向与自己呼吸交织的奈布。 见奈布的眼中满是挑衅,杰克不由挑了挑眉头,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深情地凝视着奈布。 薄唇轻启,“你舍得吗?这可关乎你后半辈子的……” 那带着微微的甜涩,如柔软的羽毛般轻轻擦过奈布有些干裂的双唇,一翕一合。 奈布的目光渐渐被其吸引,有了想要品尝的想法。 一向怎么想就怎么做的奈布,抬起了没有被禁锢的左手,食指伸到杰克的下巴处,指腹直接勾住了他的下颌骨,微微抬了抬。 奈布说了句“别动”后,就直直地撞了上去,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 原本满怀期待的杰克不禁“嘶”地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地舔舐着上唇的血液和伤口。 奈布则尴尬地转过头去,迅速收回左手,做贼心虚般,用干净的手背将唇上的血迹抹去。 与此同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左腿。 趁着杰克因震惊而放松警惕时,抽出了自己的右手腕。 紧接着,奈布若无其事地后退两步,从杰克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然后,他朝着木桌走去,准备开启自己的早餐时光。 显然,奈布把自己那鬼使神差的一记“重”吻,当成了自己饿极了时的失态,亦或是被红茶那勾人的香味诱惑了。 坐下后,奈布打开面板,在商场里找着自己想吃的食物。 ‘煎蛋一份,嗯……吐司一份,一份奶酪,至于喝的……’ 这时,奈布看到了红茶,他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想要点击橙汁的手指,点在了红茶上。 不远处,被奈布的操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杰克,正准备好好地教教小点心如何kiss。 就见他已经吃起了早餐,也就不再搞什么骚动作了。 之后,杰克摸了摸伤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点了份自己最爱的切片火腿。 但见奈布的早餐一点肉腥味也没有,小声嘀咕道:“怪不得这么细,还是养胖点,手感会更好……” 于是,杰克又点了份切片火腿,往奈布的位置推了推。 清咳一声,道:“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快速吃完煎蛋的奈布正准备吃奶酪时,就听到了杰克的话,和推到自己面前的盘子。 冷淡道:“不要,自己吃。” 说完,就不再多说,喝了口红茶,皱了皱眉,又吃了一大口奶酪,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 见状,傲娇的杰克快速将另一边的红茶和自己那份切片火腿收进背包,就化为雾气消失在了房间里。 奈布则头也不抬地吃着东西,直到把最后一口面包吃完。 他才看向了对面空荡的木椅,和桌子上的切片火腿。 …… 很快,8点来临,奈布开始匹配,等结果出来后,便离开了8号小木屋。 至于,那份切片火腿早已消失不见了,不知是吃了,还是倒了。 (肯定吃了!口是心非的奈布最可爱了!!!) 第6章 碧眼 回到城堡后的杰克,一脸疲惫,但他却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他手中拎着那只刚刚在鹿头巡视的森林中抓到的野兔,脚步飞快地朝着地下室走去。 沿着昏暗的楼梯,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地下室的尽头。 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那扇沉重的铁门缓缓开启,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瞬间扑面而来。 然而,杰克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踏进了这个充满诡异氛围的房间。 房间内,昏黄的灯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摆放着大小不一的手术台以及一个个冰冷的铁笼。 杰克径直走向其中一个笼子,将手里还在挣扎的野兔塞了进去。 随后,他转身进入旁边的小隔间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 没过多久,杰克手中端着铁盘走了出来。 盘中整齐地摆放着各种针筒和寒光闪闪的器械。 杰克随意地把铁盘放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伸手从笼子里将兔子抓了出来。 被抓住的兔子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但杰克的力量显然更胜一筹。 他毫不费力地就将兔子按压在了手术台上,并熟练地用绳索将其四肢牢牢绑住。 接着,他捏住兔子的耳朵,拿起一支装满透明液体的针筒,正准备对准那根鲜红的毛细血管刺下去。 就在这时,杰克的金眸忽然与那双漆黑如墨的兔眼对上了。 一时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人一动物就这样默默地凝视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杰克的嘴角竟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于是,他改变了主意,手上的力道一松,原本紧紧捏住兔耳的手,就这样放开了。 随即,杰克把针尖盖上,将针筒重新放回冰冷的铁盘。 之后,杰克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旁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眼神专注而变态,直接对着眼前还有生命迹象的兔子进行解剖…… 不久后,杰克的脸上洋溢着餍足的神情,舔了舔唇。 然后,稳稳地端着一盘处理好的新鲜兔肉,脚步轻快地走出地下室,来到厨房。 他将兔肉放置在案板上,心中暗自盘算着今晚要做什么,给奈布补补身体。 做完这一切,杰克伸手脱下身上那件略显张扬的外衣,顺手将面具摘下,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 之后,杰克迈着愉悦的步伐,朝着楼上的卧房走去,躺在了松软舒适的大床上。 当他的身体接触到床铺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放松感和困意涌上心头。 片刻后,那双犹如金子般璀璨的眼眸缓缓合上,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 只有墙上时钟的秒针还在不知疲倦地转动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一圈、两圈、三圈……一直转到第十圈,面容平静,宛如沉浸于梦乡的杰克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原本如纯金般闪耀的瞳孔,开始发生变化。 起初只是一半金色一半碧绿。 渐渐地,那金色的部分越来越少,最终完全被碧绿所取代。 就在下一秒,“杰克”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瞪大了双眼。 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一阵恍惚。 随即,“杰克”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尝试着活动手指和手腕。 当察觉到自己对这只手臂有着完全的控制权时。 一丝惊喜的笑容不由自主地爬上了他的脸庞。 “杰克”轻轻地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筋骨,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由于双腿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他走起路来显得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仿佛一个醉汉一般,朝着楼下的厨房走去。 进入厨房后,“杰克”目光急切地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上。 几乎是毫不犹豫,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刀柄,将其高高举起,就要朝着自己的右手心狠狠划去。 然而,就在刀刃即将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刹那。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皱起了眉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右手的指腹轻轻触碰了一下刀尖。 只一瞬间,一股尖锐的刺痛便从指尖传来。 “杰克”下意识地抽回手指,只见一滴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涌出。 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下来,溅落在洁白的地面上,绽放出几朵艳丽夺目的血花。 看到这一幕,他先是一愣,接着喜极而泣,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奔涌而出。 随即,“杰克”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双手抱住头部,蹲下身子,像个孩子一样低声抽泣起来。 哭泣声在寂静的厨房里回荡着,仿佛诉说着他这段时间以来所经历的种种煎熬。 半晌,“杰克”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站起身,脚步蹒跚地走向客厅里的镜子前。 站定后,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仔细地端详着镜子中的那个人。 只见镜中的男子拥有一头如烟似雾般的灰卷发。 微微卷曲的发丝随意地散落在额前和耳畔,为他增添了几分乖巧的气质。 那双深邃如海的碧绿色瞳孔犹如两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此刻,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几道尚未干涸的泪痕,宛如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嘴角那一抹温柔的笑容,仿佛春天里和煦的阳光,温暖而醉人。 “杰克”喃喃自语道:“真的是我……”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感受着那真实的触感。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个“杰克”,正是曾经那个在争夺身体权的战斗中落败,并陷入短暂沉睡的好孩子。 当意识缓缓从混沌中苏醒过来的时候,“杰克”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座神秘的庄园之中。 更为诡异的是,他似乎成为了一个旁观这一切的陌生人。 同时,他惊愕地察觉到自己的躯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面目全非。 这种突如其来的发现令他惶恐不安,仿佛灵魂被囚禁在了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躯壳里。 但时间一长,也就看习惯,不再纠结,不再理会。 直到遇到了那名奈布的求生者,他对杰克做出的种种越矩行为,都看得一清二楚。 每一次目睹那些场景,“杰克”的内心就如同掀起惊涛骇浪一般难以平静。 尤其是,当他凝视着奈布那双犹如澄澈天空般纯净的淡蓝色眼眸时,会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那眼眸深处蕴含着的坚韧和不屈服,宛如一道明亮的光芒。 直直地照进了他原本如死水般沉寂、毫无波澜起伏的内心世界。 渐渐地,这片荒芜的心田开始萌发出丝丝缕缕的生机与活力。 每次看到奈布,“杰克”便会感觉到心底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就好像有一尾灵动活泼的小鱼,自由自在地在那颗早已了无生趣的心湖中欢快游荡。 尽管它所激起的涟漪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却足以让“杰克”的内心,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妄念。 他渴望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身体,能够长久地陪伴在奈布身旁,让对方真切地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他再也不愿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那样。 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却无法真正参与其中。 甚至,“杰克”还想亲吻那张诱人至极的唇瓣,轻触那白皙紧实的肌肤,感受那微微泛红处传来的温热...... 甚至,他无比渴望能够将奈布,那双迷人的蓝色眼眸中的金色驱逐出去,用独属于自己的碧绿,取而代之。 这种想法在他脑海里不断盘旋、膨胀,如同一颗即将爆炸的星辰。 第7章 不准 傍晚时分,太阳西沉,天空被蒙上了一层黑幕。 刚刚结束游戏的杰克,心情很是愉悦,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奈布的木屋外。 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杰克并没有使用雾化的能力,悄然进入房间。 相反,他表现得格外绅士有礼。 只见他右手优雅地背于身后,左手轻轻抬起,富有节奏感,而不失礼貌地敲响了木门。 此时,屋内刚洗完热水澡的奈布,正慵懒地坐在桌前,准备享用晚餐。 当敲门声传入耳中时,他瞬间就猜到了门外的人是谁。 然而,他只是微微挑起眉毛,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既没有起身去开门,也没有开口回应一声,似乎想要试探杰克对自己,到底能有多耐心。 短暂的沉默过后,杰克望着依旧紧闭的房门以及毫无动静的屋内,顿时了然。 于是他再次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叩击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同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用一种调侃而又亲昵的语气。 高声喊道:“我的小点心~,快把门打开,你的亲亲好老公,来找你喽!” 此时,身处屋内的奈布,听到这一番话后。 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难看,额头青筋暴起,眼眸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下一秒,他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捏住,身旁桌子的一角。 由于用力过猛,那坚实的木制桌角像是承受不住这般强大的力量。 开始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咔”声,似乎下一秒就要断裂开来。 随即,奈布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冲着门外怒喝道:“闭嘴!” 但当这句话脱口而出后,他立刻意识到是自己冲动了。 然而,屋外的杰克听到奈布的吼声,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笑得越发得意。 他嘴角上扬的幅度愈发明显,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看到猎物即将落入陷阱时那般兴奋。 因为他清楚,奈布已经快要按捺不住想要暴揍自己的情绪,离开门只差一步之遥。 想到这里,杰克的敲门声越来越快,同时声音也越来越大,在寂静的晚上格外引人注目。 同时,他还用一种充满诱惑性的语调,说:“亲爱的,我特意给你带了好吃的,再不开门的话,就要变凉咯。” 对此,奈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尽快恢复冷静。 他缓缓松开了一直紧握着桌角的右手,那已经微微发白的指尖,也逐渐恢复了血色。 随后,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速朝着门口走去。 当奈布推开木门,一股微凉的夜风,悄然拂过他的脸颊。 而映入眼帘的是杰克那张,挂着一抹狡黠坏笑的面庞。 此时,月光如水洒落在杰克身上,使得他整个人,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银纱。 “你……” 奈布刚想说话,就硬生生被杰克打断了。 只见杰克微微前倾身子,一双深邃如深潭的眼眸,紧紧盯着奈布,轻声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里,透露出丝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奈布见状,原本满心的恼怒,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随后,他似笑非笑地斜倚在门边,双臂交叉于胸前,牢牢挡在了门口,不再看杰克一眼。 而是微微扬起头,望向天边高悬的那轮皎洁明月,摆出一副悠然自得、专心赏月的姿态来。 以为胜券在握的杰克,见奈布对自己的问话毫无反应。 不仅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反而更加地肆无忌惮起来。 只见他稍稍向前挪了一步,弯着腰,将把自己高大的身躯挤到奈布的对面。 之后,他厚着脸皮笑嘻嘻道:“小点心,既然你不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当作你默许了!” 几乎就在这句话刚刚落下的一刹那,杰克没等奈布做出回应。 便伸出左手,轻柔地抚摸上奈布白皙的右侧脸颊。 紧接着,他猛地低头吻住那两片红润诱人的嘴唇,并轻轻地撕咬起来。 猝不及防之下,奈布被杰克得逞了,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于杰克如此唐突的举动,感到十分的不满。 于是,奈布抽出交叉着的手,想要推开近在咫尺的杰克。 但无奈对方力气太大,自己这一推,未能起到半点儿作用。 同时,察觉到奈布的反抗后,杰克不但没有就此罢休,反倒变本加厉起来。 他趁着奈布微张开双唇之际,灵巧地将舌头探出,强行撬开奈布的牙关,进一步加深。 这时,不肯服输的奈布,咬破了杰克的舌尖,一股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弥漫开来。 杰克吃痛,却舍不得放开到嘴的美味,继续深入,紧紧扣住奈布的后脑,将其压在门框上。 半晌,结束后,奈布软着腰,舔了舔唇边的血迹,冷冷道:“滚!” 说着,他转身走进房间,准备关上门。 反应过来的杰克,立即用脚挡住,不让奈布把门关上。 可怜兮兮道:“我错了!” 奈布见状,灵机一动,严肃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有条件。” 闻言,杰克乘胜追击,表明态度,“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奈布视而不见,面无表情地说:“不准随便亲人。” “好!” 杰克忙不迭地点头,“还有呢?” “不准叫我小点心。” “呃,有点强人所难了!?” “嗯?” “行行行!” “不准不经我的同意,私自闯进木屋。” “知道了。” “不准……” …… 暂时就这么多。”奈布看了一眼杰克,“记住你说的话。” “放心吧!”杰克笑了起来,看起来像只乖巧的大尾巴狼。 奈布这才让开身子,让杰克进了房间。 杰克进去后,立刻把门关上,一把抱住奈布,再次吻了上去。 “唔......” 杰克无视了奈布的抗拒,将奈布压在门板上,更加忘情地亲吻着。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了奈布。 看着眼前呼吸急促,脸颊微红的人,嘴角扬起一抹餍足的笑容。 “你......” 奈布瞪着杰克,眼中闪烁着一丝恼怒。 见状,杰克立即笑嘻嘻道:“都怪我没忍住,下次一定!” 奈布看着面前耍赖皮的杰克,眼神有些复杂,沉默了片刻,才吐出一句:“没有下次!” 随即,杰克含糊道:“遵命,老婆大人。” 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尤其是“老婆”两字,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同时,他还试图转移奈布的注意力,将一直藏在背后的右手伸了出来。 刹那间,一束娇艳欲滴、宛如蓝宝石般璀璨夺目的蓝玫瑰,出现在奈布的面前。 (下一章火偶,第1卷的第128章! 写完了,发了!)) 第1章 开局遇鬼(摄殓) 早晨,伊索静静地站在全身镜前,专注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和散乱的头发。 他仔细地调整着每一个细节,确保自己看起来整洁、得体后,轻轻地戴上了一只白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检查完毕,他才提起放在门口的灰色皮箱,稳步走出房间,向着位于休息区北部的圣心医院的入口走去。 今天是伊索来到这个神秘庄园的第四天。 自从约瑟夫离开后,他就变得愈发孤僻和沉默寡言。 除了义父杰伊以外,他很少主动与其他人交流,包括学堂的同学和老师。 很快,这就引起了学堂的注意,他们认为伊索可能患有自闭症,或者其他问题,以此为由让其退学。 然而,对于伊索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本来就不喜欢学堂里的生活和…环境(睹物思人),现在正好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自己的事业当中。 他想要独自用自己的这双手,为那些逝去的人送上最后的安息和尊重。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找到一些慰藉。 也许可以通过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的内心,借此来忘却约瑟夫,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猜想。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式入殓的伊索开始与镇上的其他居民接触,并且越来越频繁。 这导致伊索的心理出现了问题,对活人(约瑟夫和杰伊除外)的厌恶越来越深,对逝者越来越喜欢。 因为他觉得,这些活人总是戴着一副虚假的面具过活,无法真诚地对待他人。 相比之下,逝者们则显得更加真实和坦诚。 于是,伊索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再与外界有过多的联系,把一切要与陌生人接触的事宜,都交给了义父。 他只需要全神贯注、一心一意地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就好,为每一个已经逝去的灵魂带去平静与安宁。 所以,在第一局游戏开始前,面对其他求生者的自我介绍和询问,伊索充分地展现出了,他作为一名资深“社恐”的特质。 而其他求生者见伊索如此冷淡,完全没有想要交流的意思,也就不再靠近他。 只随口提了句:“可以在游戏面板上查看与游戏相关的信息。” 对此,伊索松了口气,乖乖地登上了游戏面板,仔细寻找并阅读着游戏规则和玩法。 随着倒计时的结束,包括伊索在内的四位求生者,开始依次进入等候区。 片刻后,伊索很是不适应的,进入了湖景村。 意识恢复后,他立即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环境,企图找到那个他从未见过的密码机。 同时,他快速翻过一扇扇窗户,并努力尝试从那些狭窄的障碍物缝隙中挤过去,还毫不顾忌地惊动蹲在箱子上的乌鸦。 就这样,他一路磕磕绊绊地冲进了不远处的一片废墟。 然而,对于这个游戏中的一些重要细节:比如快速翻窗可能会导致监管者发现位置(即所谓的“爆点”),或者惊飞乌鸦同样可能暴露自身方位……等等。 伊索并不清楚。 于是,就在他刚刚触摸到机子的时候,一只绿色的蝴蝶悄然出现在他的右手边。 随着“嗖”的一声响起,一个身穿奇异服饰、手持扇子的夫人,突兀地出现在了蝴蝶所在的位置。 她的出现让伊索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紧接着,一道红光照射在他身上,伴随着夫人的一扇子,伊索瞬间感到力气消失了一半。 伊索这才反应过来,心中暗自叫苦,意识到这位夫人很可能就是之前游戏面板上提到的监管者。 然而,还没等他跑出去很远,那只诡异的蝴蝶便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伊索看着蝴蝶翅膀的挥动和红色身影的出现,并传来了狂风拂过身体的感觉,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下一秒,伊索发现自己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毫无反抗之力地跪倒在地上,脑海一片空白,一脸地不知所措。 很快,他就被绑上了狂欢之椅,成为了一位座上宾。 片刻后,那名叫做薇拉·奈尔(调香师)的求生者手持一瓶紫色的香水,出现在了伊索的视野中。 只见她在那位夫人靠近时,把香水的喷头对准了自己,按了一下。 便向着自己所坐的椅子冲来,而原地则留有一道紫色的虚影。 那个夫人见状,立即上前阻挡,并朝着薇拉·奈尔的位置挥出了一扇子。 主动挨了一击后,薇拉快速将绳子解开,取代了虚影。 但从椅子上站起的伊索刚迈出一步,还来不及逃跑,就又一次跪坐在了地上。 再次坐上椅子的伊索,心情很是复杂,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很正常……” 过了一会儿,没有求生者来救,狂欢之椅开始转动,伊索感受到了强烈的失重感和恐惧。 他紧闭双眼,不敢看向下方的地面,生怕自己会因为看到那令人心悸的高度而失去理智。 随着狂欢之椅的旋转,伊索的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像是被卷入了一场狂风暴雨中的孤舟。 “啊!”他发出了一声惊叫,这声惊叫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拼命地想要挣脱束缚。 心跳也如鼓鸣一般激烈,呼吸变得愈发沉重而急促,每一次呼吸都似乎需要耗尽他全身的力量。 伊索紧紧地握住狂欢之椅的扶手,用力地握紧,试图稳住自己颤抖不止的身躯。 然而,那种无力感却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抵挡。 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无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心脏。 同时,伊索的脑海里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约瑟夫离开时的背影。 突然,狂欢之椅停止了转动。 伊索的身体猛地向前倾倒,他连忙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只有强烈的眩晕感充斥着他的头脑。 等他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最初的入口。 他茫然地看着周围,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疲惫与虚弱,意识到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受到惊吓的伊索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自己的小木屋走去。 夜幕降临,游戏再次开始。 伊索满心期待地进入游戏,希望能有所收获。 然而,命运似乎对他开了一个玩笑,他又一次开局速溶。 就这样,辛苦忙碌了一整天的伊索,最终未能获得任何积分。 反而第一局躺赢,收获了五十个碎片。 直到昨天,伊索还是个只有一点点经验,但不多的新人。 但是他在早上的游戏中遇见了性格开朗、大大咧咧且非常自来熟的威廉·艾利斯(前锋)。 游戏开始前,威廉就凑了过来,在伊索还没表态的时候,便主动向伊索分享了那些只有经验丰富的老求生者才知道的小窍门。 之后,他还一直唠叨个不停,吵得伊索不得不简短地向他,描述自己前两局遭遇的监管者。 威廉听完后,依旧自顾自地说:他们叫红蝶与鹿头,有什么样的技能,应该怎么遛…… 最后,伊索还在威廉的帮助下,成功地逃离了第三局游戏。 但伊索并不想欠下别人的人情。 于是,他花费了一些时间,将300个碎片实体化,强硬地送给了威廉,当做是买情报的费用。 第2章 镜像 时光转瞬即逝,又过了一天。 自从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玩法后,伊索便在昨天连续参加了三场,一赢一输一平,两跑。 尽管到现在,伊索的身体仍然有些疲惫,但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每一次的胜利或者逃离,都能让他离‘见到约瑟夫’的这个愿望,更近一步。 另一边,正坐在椅子上的约瑟夫,总感觉最近几天心脏有些奇怪,有时候总会跳得很快。 而且两天前的早上,正在镜像里追杀求生者的他,竟然听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的伊索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或许,只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见到,而产生的错觉吧。 想到这里,约瑟夫深深地看了一眼右手上的画像,才将其折好,放进衣兜里。 同时,他的左手拿起一旁挂在墙上的骑兵军刀。 转身推开房门,走出别墅,朝着距离有点遥远的圣心医院走去。 一路上,他的步伐稳健而坚定,但心中却思绪万千。 终于,经过一段漫长的路程,他来到了圣心医院的入口处。 此时,小道黑雾弥漫,求生者应该已经进入等候区了。 觉得无趣的约瑟夫一步踏入,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 他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立刻清楚自己正处于女神像附近。 已经来到庄园好几个月的他,心里马上就有了计划。 他悠闲地向前走了几步,直接启动了架在女神像前的摄像机,随意地拍了一张照片。 随后,他进入前方的光屏,从后门走进医院,再顺着左边的楼梯走上二楼。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走上楼梯,刚转过一个弯,就见到了那个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的身影。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监管一镜像。 此时的约瑟夫已经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伊索镜像。 由于处于镜像之中,伊索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变成了灰白色,但这丝毫不影响约瑟夫认出他来。 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像过去了几年,伊索长高了不少,整个人都变得成熟,不再是那个容易害羞的少年了。 这时,刺耳的耳鸣声消失,打断了约瑟夫的思绪,他瞬间清醒过来,没有了继续游戏的心思。 犹豫了一下,约瑟夫缓缓走向伊索的镜像,仔细端详着他的变化,仿佛要把他现在的样子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伊索的镜像,似乎这样就能让他真切感受到伊索的存在。 直到镜像消失,伊索在他怀中化为泡影。 约瑟夫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他的脸色变幻不定,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他既为能和伊索共处同一座庄园而欣喜若狂,又对伊索的现状感到痛心疾首。 看来,是时候和其他监管者建立良好的关系了。 第3章 是他吗? 另一边,直接出现在医院 2 楼的伊索,在眩晕结束后,并没有察觉到心跳声,这才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跑出房间,打算将棺材放置在走廊。 然而,刚刚把棺材放下,伊索突然看到了一架摄像机。 他不由得愣住了,目光被吸引过去。 下一秒,“轰”的一声,摄像机前投射出了一道光影。 伊索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走进了那道光屏之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失去了色彩,一切都变得灰暗而朦胧。 就在他想要出去的时候,伊索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声音越来越大。 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心中涌起一丝恐慌。 他连忙跑到不远处的缺口处,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向着左前方的废墟跑去。 同时,伊索不断回头张望,试图看清二楼的情况,想知道这一局的监管者究竟是谁。 然而,直到他跑进废墟,也没有看到任何红光或身影追来。 伊索只能停下飞奔的速度,老老实实地跑出黑白世界,寻找密码机破译。 几分钟后,伊索好不容易修好一台机,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 他立刻转身,钻进一旁的光屏里,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医院跑去。 过了几秒,约瑟夫终于找到了伊索的踪迹,却只来得及看到他的镜像。 于是,约瑟夫快步追,伊索拼命逃。 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两台机子还没破译,约瑟夫有些急了。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今天就错过了与伊索相认的机会。 无奈之下,约瑟夫决定采取暗杀策略,直接击倒了艾米丽,并将她绑在椅子上,希望能够引出伊索。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凯文。 而此时的伊索正躲在不远处,全神贯注地破译着艾米丽留下的遗产机。 虽然伊索对监管者的身份感到好奇,但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因此还是将重心放在了破译上。 片刻后,威廉成功破译了一台密码机,跑来协助凯文解救艾米丽。 当艾米丽从椅子上被救下来时,约瑟夫毫不犹豫地对着她挥出一刀,将艾米丽砍倒。 正当约瑟夫优雅擦刀的时候,最后一台机子修好。 他立即反应过来伊索的位置,但已经来不及了。 约瑟夫只好切换技能,向着几人跑去的大门方向传去,却不想落了个空。 他只好使用刚开不久的2阶,回溯回之前的位置,向着小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如果不是系统限制,他早就不顾形象,跑得飞起了。 但等到约瑟夫赶到时,只见到了伊索的背影。 而伊索也在即将拐弯时,下意识地回头望了眼后方。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中,但只有一瞬。 游戏结束后,威廉看着眼前这个昨天刚认识的伙伴,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立即放慢脚步,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有些担心,“伊索,怎么了,是累到了吗?” 伊索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他看向威廉,声音闷闷地询问道:“这局,的监管叫什么?” 威廉拍着伊索的肩膀,一脸轻松地回答:“约瑟夫呀!我跟你说,他超凶的,暗杀一流,是不是艾米丽?” 艾米丽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说道:“是啊,吓我一跳,突然就出现在我身边了。” 凯文笑着附和道:“哈哈哈哈,我之前也遇到过,挺强的,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让我们四跑了。” 威廉耸了耸肩,语气轻快地说:“就是说嘛,也许他今天不在状态吧。” 听到这个名字,伊索的冷脸差点绷不住了。 因为他觉得,这局游戏的监管者,应该就是他认识的那个约瑟夫。 于是,伊索直接拒绝了威廉下一局游戏的邀请,转身回到小木屋,躺在木板床上,望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就这样,伊索一个人待在木屋里面,一整天没有出门,也没有什么胃口吃饭,心中忐忑。 夜幕降临,月色如银,洒在寂静的森林中。 伊索居住的18号木屋,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宁静。 然而,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伊索坐起身来,疑惑地皱起眉头,这么晚了,是谁!? 不知为何,伊索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控制不住地想起了白天的那道身影。 会是他吗? 第4章 雨后娇玫 会是他吗? 伊索心中默默想着,脚步不自觉加快,迅速来到门口。 声音满含期待地询问道: “谁?” 此时,站在门外的约瑟夫听着屋里传来的动静,嘴角微微上扬。 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道:‘不愧是我家的宝贝小玫瑰,真可爱啊~,好想……’(自行脑补,段评找答案∽) “是我!” 约瑟夫轻声回应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听到那在脑海中循环了无数遍的声音,伊索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失而复得的笑容,心中默念道:‘是他!’ 下一秒,伊索快速拧开房门,痴痴地盯着眼前这个,许多年未见,与往昔没有一点儿变化的先生。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贪婪地舍不得移开目光,生怕眼前的人只是一道如泡沫般,一晃即逝的幻影。 看着看着,伊索不由瞪大了双眼,紧紧咬住下唇,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站在门外,以为会被投怀送抱的约瑟夫。 在门打开的瞬间,就将左手的军刀丢到了一旁的草丛里,准备迎接小玫瑰的拥抱。 却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双眼通红,委屈不已的雨后娇玫。 约瑟夫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轻地将小玫瑰搂进怀里,熟练地夹出比以往更加温柔的嗓音。 那声音仿佛一阵轻柔的微风,缓缓拂过伊索的耳畔,带着无尽的宠溺和爱意,让人沉醉其中。 “都长大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鼻子呢?我的,小玫瑰∽。” 伊索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将头深深地埋进约瑟夫的怀里,轻轻地嗅着那熟悉的、令他魂牵梦绕的玫瑰香气。 这是他找寻了许久,却始终未能寻得的独特气味,如今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真好!’ 半晌,伊索才闷闷地反驳道:“我才……才没有哭,也……也不是你的!” 他的嘴硬得可爱,脸上迅速染上了一抹羞涩的红晕,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约瑟夫靠去。 约瑟夫敏锐地察觉到了伊索的小动作,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像地主家的傻大个儿一样,笑得无比开心。 他还暗戳戳收紧了左手,让伊索整个人都趴在自己的身上。 同时,微微弯腰,将下巴轻轻抵在伊索的后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伊索的皮肤上,带来一丝羞恼。 随后,约瑟夫缓缓地伸出右手,轻柔地抚摸着伊索的灰发,感受着那份柔软与细腻。 并把脸向右偏了偏,凑近伊索的耳边,压低声音,沙哑地哄骗道:“好好好,不是我的,那,你是谁的呀?” 约瑟夫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仿佛在逗弄着曾经的那个少年。 但他的眼里却满是坚定和认真,想听到伊索亲口说出那个,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答案。 这几个月里,约瑟夫后悔过,后悔没有向伊索表达自己的心意,没有与他正式确定关系。 同时,他也庆幸自己没有让伊索知道自己对他的爱,因为他不想看到伊索难过、流泪,宁愿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这份痛苦。 此外,他还害怕伊索会把自己忘记,忘了他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一起散步、画画、赏玫的日子。 所以,再次遇到伊索时,约瑟夫的心情格外激动。 他希望能够从伊索那张引人犯罪的嘴里,听到自己期待已久的回答,证明自己的感情并不是一厢情愿。 此时,伊索被热气熏的耳朵尖都红了,眼睛也是红红的,宛如两颗晶莹剔透的灰宝石。 听完约瑟夫的话后,他才反应过来,快速从约瑟夫的怀里挣脱出来,向后退了几步。 然后,瞪了约瑟夫一眼,嘴唇微微嘟起,默不作声,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咳,小玫瑰可真香呀!’ 看得约瑟夫不自然地动了动喉结,只恨自己下手太慢了,能看不能吃。 伊索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约瑟夫。 只见约瑟夫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 ‘呃,奇怪?先生他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的嘴巴看,嗯∽?……嘴巴!” 不知道为什么,伊索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画面。 他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心脏也跳得愈发急促起来。 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伊索忙碌了一整天,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工作,疲惫不堪地踏上回家的路。 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只有明亮的月光洒在路上,将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当他路过一个狭窄的小巷时,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好奇的他忍不住停下脚步,静静地聆听着。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一探究竟。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小巷,偷偷往里面瞄了一眼…… 所以,面对约瑟夫攻略性极强的目光,伊索觉得自己似乎读懂了其中的含义。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瞄了一眼约瑟夫鼻子往下一点的地方,脸上泛起了一抹不自在。 随即迅速偏过头去,不敢再与约瑟夫对视。 并小声嘀咕着:“反正不是你的!” 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约瑟夫看着伊索那副想要却又故作矜持的小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甜蜜的涟漪。 他就知道,伊索的心里是有他的,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承认。 这一刻的约瑟夫,感觉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恐怕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于是,他心情很好地快步上前,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伊索的额头。 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我不管,我只知道,你只能是我的!” 这句话如同誓言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伊索的心头。 伊索没有说话,只是右手紧紧抓着约瑟夫的衣领,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不安。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暧昧氛围…… 第5章 约约 约瑟夫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粉唇,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一点点低下头,左手轻轻扶上伊索的后脑。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同时,他还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吞咽声。 被盯得有些害羞的伊索,忍不住颤了颤灰色的眼睫,小幅度的仰了仰下巴,眼眸不自觉地垂下。 就在两人气息相交的瞬间,伊索的眼睛突然被右侧草丛中的一道银光闪了一下。 他的头下意识向左偏了偏,唇瓣也擦着约瑟夫的薄唇而过。 这一偏头,两人都愣了一瞬,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伊索眨眨眼,有些无措地看向约瑟夫,他的眼神如同清澈的泉水,荡漾着丝丝涟漪。 而约瑟夫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柔软的触感上,那触感如同羽毛般轻盈,却又深深地印在他的心底。 约瑟夫的唇瓣微微抿了抿,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味道。 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带来了一缕沁人心脾的凉意,也让两人如梦初醒,从刚才的意外中回过神来。 伊索轻咳一声,想要掩盖自己的窘态,“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约瑟夫闻言,顺着伊索的目光望去。 这才发现,是之前被他丢到一边的军刀。 约瑟夫不想让伊索看到自己的阴暗面,当即向左挪了一步,巧妙地挡住了伊索的视线。 语气平静地回应道:“没什么,不过是个会反光的垃圾而已。” 说着,约瑟夫把右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起拳来,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揉捏在掌心。 同时,他的左手轻柔地往上挪了挪,抚在伊索柔软的灰发,缓缓揉搓着,诉说着无尽的温柔。 伊索对约瑟夫的话似乎没有丝毫怀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一句。 这时,约瑟夫突然抬头望着天空,对伊索说:“时间不早了,进去休息吧。” 听到这句话,伊索乖巧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好。” 说着,伊索不舍地望着对面,抬起右手,紧紧地握住约瑟夫放在头上的左手,与其十指相扣。 接着,他轻柔而缓慢地将约瑟夫的手拉到自己的脸上。 让那只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右脸,来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伊索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感受着约瑟夫手掌传来的温度。 然而,温馨的时刻如同昙花一现,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伊索松开了约瑟夫的手,对他笑了笑,便快步向着屋内走去,完全没有邀请约瑟夫一起的意思。 只留下约瑟夫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伊索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失落。 随着“砰”的一声响起,约瑟夫看着烛光的消失,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向左边迈出一步,正准备弯腰捡起落在草里的军刀时。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面前的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约瑟夫一跳,他本能地做出反应,右膝跪地,企图掩饰自己的目的。 然而,这个仓促的动作,导致他的腰部发出“咔嚓”一声响,险些扭伤。 刚刚想起忘记跟约瑟夫道别的伊索,转身打开木门,正准备脱口而出的话,突然卡在了嗓子里。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正蹲在草丛前的约瑟夫,好奇地询问道:“先生,你在干什么?” 听到伊索的声音,约瑟夫的身体僵住了,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故意咳嗽了一声。 装作很神秘的样子,说道:“我想送伊索一件礼物,不过你得先转过身去。” 听到“礼物”两字的伊索,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想象着先生会送给自己什么样的礼物。 等伊索转过身去的时候,约瑟夫的额头上早就渗出了不少细密的汗珠。 他无声地松了一口气,都来不及擦拭,迅速按了一下右手心上的黑色彼岸花印记。 在微弱的面板光线映照下,约瑟夫快速点击进入商场,认真地挑选起适合的“礼物”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伊索有些好奇地询问道:“好了吗?” 约瑟夫依旧紧紧盯着面板,仔细寻找着最合适的礼物,都没有时间抬头看一眼伊索。 哄骗道:“快了,小玫瑰再等等!” 听到先生称呼自己为“小玫瑰”,伊索心中涌起一丝甜蜜,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回应:“好!” 接着,约瑟夫的目光突然一亮,他的手指停留在光屏的某一个位置,轻轻点击。 少顷,正无聊地玩着手指的伊索,听到了约瑟夫温柔的声音:“好了!转过身来吧,我的小玫瑰∽。” 话音刚落,伊索开心地转过了身,望向了身后。 见约瑟夫空着手,伊索满脸疑惑,不解地道:“先生,我的礼物呢?” 约瑟夫没有说话,只是右手在胸前的空中画了一个圈,左脚后退一步,像一位优雅的绅士,向伊索行了一礼。 与此同时,约瑟夫的身后走出了一个缩小了无数倍的他,如同一个精致的小玩偶,同样向伊索行了一礼。 伊索见此,一脸惊喜,直接上前一把抱住了缩小版的约瑟夫。 激动地说道:“先生!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与缩小版感同身受的约瑟夫,感受着伊索的手,在“自己”身上轻柔地抚摸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连忙转过身去,强行克制着身体的悸动,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喜欢……就好,我……唔,还有事,就……先走了,明晚再来。” 说完,约瑟夫头也不回地向着远处走去。 同时,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玩偶能与“自己”意识相通,就不兑换了。 将玩偶紧紧搂在身前的伊索,直至约瑟夫的身影完全消失,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 对着与约瑟夫一般无二的玩偶,露出了腼腆的笑容,轻声说道:“就叫你,约约吧。” 说完,伊索无视了还躺在草丛里,闪着寒光的军刀,怀抱着约约,步伐轻快地走进了小木屋。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宛如明镜的等身镜,正静静地立在那里,与门相对。 而中间的桌面上,正摆放着一个装着几瓶橙黄色液体的银黑色箱子。 第6章 送礼 很快,那抹从 18 号木屋透出的亮光渐渐熄灭。 约瑟夫并未立刻离去,而是静静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确定屋内再无动静。 约瑟夫才从藏身的树后缓缓走出,轻手轻脚地靠近木屋。 在木屋旁的草丛中找到了自己遗落的武器。 他小心地拾起军刀,看了眼木屋,就朝着距离这里最近的监管者住处走去。 当左腿即将跨出空气墙的时候,约瑟夫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伊索的木屋,眼中流露出庆幸。 然后,他毅然决然地迈步向前方不远处的森林走去。 抵达森林边缘后,约瑟夫看到了标识牌的内容,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 与往常一样,正在森林中巡逻的班恩·佩雷兹(鹿头)察觉到了客人的到来,便转了个方向,向着入口处大步走来。 至于,班恩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客人,当然是来人没有大大咧咧地进入森林,遵守了标识牌上的规定。 不像那个令人厌恶的裘克(小丑),总是毫无顾忌地闯进森林。 还有,那个名为杰克的家伙,一脸坏笑,总是故意挑衅班恩。 明知道不能进入森林,却偏偏要将一只脚迈进森林,并在班恩赶到的时候,迅速收回脚。 没过多久,班恩便手持一根鱼骨钩子出现在森林的入口处。 当看到站在那里的人是约瑟夫时,班恩原本紧绷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毕竟,虽然约瑟夫平时显得有些高傲,但为人还算不错。 所以,班恩并没有像对待那几个没素质的监管者那样,直接驱赶他离开。 约瑟夫平时对其他监管者都不太关注,倒是这次看清楚了班恩的全貌。 只见他身材魁梧,头上长着一对巨大的鹿角,鹿头人身,手持一把鱼骨做成的钩子。 见状,约瑟夫礼貌地向班恩行礼,问候道:“班恩先生,晚安,很抱歉突然来访,这是我特意送给你的礼物,请收下。” 说着,约瑟夫从系统背包中取出了一束新鲜的花椰菜,递给了班恩。 见到这束花椰菜,班恩的左手指不禁微微颤动了一下。 但他并未伸手接过,而是冲约瑟夫抬了抬下巴。 约瑟夫秒懂,仰头看着班恩,诚恳道:“确实有件事需要拜托你。” 约瑟夫顿了顿,继续道,“就是最近庄园里来了一个求生者,是我的爱人,不知道你是否能关照一下,当然了,损失的碎片我来出。” 班恩略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接过花椰菜束,就直直盯着约瑟夫。 只在每周监管者聚会上见过的约瑟夫,对于班恩的了解只局限于名字、不能说话和一些喜好,其它一概不知。 满头问号的约瑟夫不由愣了愣,有些迟疑地开口:“他叫伊索·卡尔,总是戴着白色口罩,技能跟棺材有关……” 听明白的班恩再次点了点头,便转身向着森林深处走去,右手钩子,左手花椰菜束。 约瑟夫看着班恩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他知道班恩虽然看起来冷漠,但内心其实很善良。 只要答应下来,就一定会做到。 约瑟夫站在原地,凝视着班恩的身影逐渐融入那片灰蒙蒙的浓雾之中,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随后,他转身踏上了森林旁边的小道,步伐坚定地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迈进。 在永眠镇的湖心亭,美智子小姐(红蝶)身着一袭华丽的和服,伴随着飘落的樱花和闪烁的灯火翩翩起舞。 她的脸上洋溢着迷人的微笑,手中轻轻挥舞着一把精美的折扇,仿佛将整个世界都融化在了她的美丽与温柔中。 这把扇子,正是约瑟夫送给她的拜访礼物。 同时,约瑟夫还提了一个请求。 而在军工厂的办公室内,里奥(厂长)正静静地坐在桌前,目光落在眼前的一张旧照片上。(cb向) 照片中的女孩是他的女儿艾玛,那时的她年幼可爱。 里奥不禁想起了曾经美好的时光,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思念之情。 这时,约瑟夫轻轻地敲开了房门,将一张艾玛的照片递到了里奥面前,“里奥先生,能帮我一个忙……” 这张照片是约瑟夫从自己的摄像机中截取下来的。 与此同时,在月亮河公园的观众席上,裘克(小丑)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眼神专注地盯着舞台中央。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玛格丽莎(舞女)优美的舞姿,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突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寂静,约瑟夫走过来,将一套华美的舞裙扔在了裘克身上。 并以一种半威胁的语气说道:“帮我一个忙……” 裘克的目光瞬间被手里的舞裙所吸引,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想象到玛格丽莎穿上这件舞裙后,会有多美∽。 然而,当裘克注意到,约瑟夫正半眯起眼眸注视着他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寒颤,瞬间从幻想中回过神来。 他连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向约瑟夫保证道:“放心,交给我,没问题的!” 其实,约瑟夫一开始是去找裘克的住所的,但没有找到,才四处寻找。 如果不是为了伊索,他可能早就对裘克实施“暗杀”了! 湖景村的湖底,哈斯塔(黄衣之主)隐藏在黑暗中,悄悄地窥视着小信徒的一举一动。 他的触手上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约瑟夫突然来访,将一瓶某牌子的xx油递给了哈斯塔,并告诉他:“这是给您的礼物,可以保持触手的湿润度,不过……” 哈斯塔接过瓶子,傲慢而懒散地挥了挥触手,表示知道了。 气氛诡异而诙谐的唐人街,谢必安和范无咎正在给对方写信。 他们的笔触流畅,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彼此深深的思念。 就在此时,约瑟夫来到了这里。 他的出现让范无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中的不满情绪愈发强烈。 于是,范无咎立即转换了身体控制权,将主导交给了谢必安。 谢必安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警惕。 他语气温和地问道:“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约瑟夫并没有说话,直接取出了两件物品,一柄如墨般漆黑的司南和一把材质上乘的纸伞。 他静静地看着谢必安,缓缓开口道:“我这次前来,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们……” 谢必安听完后,应道:“可!” 第7章 盗玫瑰! 某处温馨的小屋中,瓦尔莱塔(蜘蛛)正在温暖的灯光下进行着纺织。 从来都没有被敲响的木门在此时响了起来,惊扰到了正沉迷织毛衣的瓦尔莱塔。 她放下手中的毛衣,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 “是谁?” 瓦尔莱塔轻声问道,声音充满了温柔。 门外,约瑟夫静静地站着,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当他听到瓦尔莱塔的询问和义肢关节发出的“咔吱”声时,停下了敲门的动作。 “你好,瓦尔莱塔小姐,我是约瑟夫,有些事情想与你商量一下。” 约瑟夫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透露出一种成熟和稳重。 话音落下,眼前的木门缓缓打开,光线驱散了门口的黑暗。 瓦尔莱塔出现在了门口,她的身上已经除去了绷带,展现出柔和而美丽的面容。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如同两颗璀璨的宝石,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的头发被梳理得整齐,散落在双肩上,给人一种宁静而温柔的感觉。 见门外真的是约瑟夫,瓦尔莱塔感到有些惊讶。 毕竟,他们之前并没有交际,只在第一次见面时互相打了个招呼,礼貌地介绍了下自己。 善解人意的她,并没有责怪约瑟夫这么晚了还突然到访。 相反,瓦尔莱塔面带笑容,语气轻柔地询问道:“约瑟夫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呢?如果我能够帮忙的话,一定会尽力而为!” 约瑟夫深知瓦尔莱塔为人善良,好说话。 于是,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义肢,拜托道:“是这样的,瓦尔莱塔小姐,我有一件小事想要麻烦您一下……” 瓦尔莱塔静静地听着约瑟夫的请求。 当得知他希望自己在游戏中碰到他的心上人时手下留情,不要对其造成伤害时。 瓦尔莱塔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表示自己会尽量避免与他的心上人发生冲突。 同时,她还衷心地祝福约瑟夫和他的爱人能够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最后,她向约瑟夫表达了感谢,因为她非常喜欢约瑟夫送给她的礼物。 之后,轮到了正在密室中沉浸式制造机器人的巴尔克(疯眼)。 然而,约瑟夫推测巴尔克此刻可能正专注于研究发明,不太适合被他人打扰。 此外,他并不知道巴尔克所在的密室位置。 无奈之下,他只能通过发送一条消息来解释情况,并将自己花费高价兑换的机械材料放在了巴尔克的窗台上。 (监管写到这吧,约瑟夫来了庄园3个月后,只在他后面来了个巴尔克!) 将其余监管者都拜访了一遍,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约瑟夫攒了好几个月的碎片也几乎花完了。 但对他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碎片没了可以再赚,但伊索被打了,他可是会心痛的。 突然,约瑟夫想到了什么,用自己仅剩的碎片换了一台普通的照相机,和一份黄玫瑰形状的小蛋糕。 至于烘南瓜子,他其实从伊索过往的话语中,就猜测到了。 长大的伊索并没有那么喜欢吃烘南瓜子。 只是母亲离世前,他想给母亲吃的执念在作祟。 伊索最爱的是甜品,只要是甜的,他都喜欢。 而黄玫瑰刚开始也是因为父母才喜欢。 直到后面约瑟夫送的多了,伊索以为是约瑟夫喜欢,这才爱屋及乌。 但对于约瑟夫来说,这完全是两人的定情之花。 他就是在黄玫瑰花丛下见到的伊索,对其一见钟情。 对了,还差玫瑰。 想到的约瑟夫看了看余额,马不停蹄的往住处赶去,从自己种满了黄玫瑰的花园中挑选了11枝。 但他总觉得送黄玫瑰太单调了,毕竟在来庄园前,他每次见面,都会送黄玫瑰。 想了想,约瑟夫离开了住处,率先来到了裘克的住处,听着屋里震天的呼噜声。 他顿时放心下来,四处看了看,这才偷偷摸摸地钻进了隔壁的小花园里。 看着各种颜色和种类的花,约瑟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正在绽放,还带有露珠的粉玫瑰,摘了最好看的9朵。 随即,约瑟夫小心翼翼地拿着粉玫瑰回到了别墅。 找来了精美的包装纸,将 11 朵黄玫瑰和 9 朵粉玫瑰精心包扎起来。 他还在卡片上写下了爱意满满的祝福语,准备等会儿一起送给伊索。 很快,约瑟夫带着东西来到了木屋外,静静地等着伊索起床。 不知过了多久,伊索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听到屋里起床声的约瑟夫,立即上前敲了敲门。 天知道,他在外面等候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正沿着边沿晨跑的佣兵,和化作一团雾气的杰克。 约瑟夫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把杰克忘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杰克每天都神龙见首不见尾。 就连每周的聚会也是最后一个到,第一个走。 约瑟夫突然恍然大悟,他立刻想到了事情的真相。 然而,当他准备打开商城购买礼物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碎片了。 但如果今天伊索真的遇到杰克怎么办? 约瑟夫心中一紧,不得不放下脸面给杰克发了一条信息。 表示愿意与他达成合作关系:“我不会伤害你的心上人,你也不要对我的爱人动手……” 伊索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敲门声,他心里明白一定是约瑟夫来了。 于是,他迅速地打开房门。 果然,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约瑟夫,以及他手中那束黄粉玫瑰相织的花束。 伊索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喜悦之情。 约瑟夫看着伊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他轻轻地将手中的花束递给伊索,同时还提着一份精致的小蛋糕。 温柔地说:“伊索,希望你会喜欢这些。” 伊索接过花束和蛋糕,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他感激地说:“谢谢你,约瑟夫。” 说完,伊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紧紧握住了约瑟夫的左手,将他拉入屋内。 此刻,伊索的脸红透了,头低得很低,甚至不敢直视约瑟夫的眼睛。 约瑟夫见状,立即反手握住伊索的手,轻轻捏了捏,“怎么啦,小玫瑰,跟我还害羞什么。” 另一边。 因为奈布要参加游戏,只能回去的杰克看到了信息,挑了挑眉,回复了句“一言为定”。 裘克则差点睡过了头,但为了偶遇玛格丽莎,他还是从床上挣扎起来,快速洗漱好,点击匹配。 之后,便出门到隔壁自己的花园中,挑选要送给心爱玛格丽莎的花。 “今天送什么好?” “玫瑰?” “可红色的送了,那就送粉色吧!” “她肯定会喜欢的!粉色那么适合她,而且花语是:‘你的美如花般绽放’,啦啦……啦……” 谁知道,等裘克来到种植了粉玫瑰的区域,入眼的便是被折断的枝茎。 “啊啊啊!是谁?呜呜呜……” 裘克伤心极了,不由抱头痛哭。 ‘明明昨晚回来的时候看了的,有好几朵开得正好,是谁这么没素质,偷人家辛辛苦苦种的花!……’ 第8章 宝贝 说完,约瑟夫亦步亦趋地跟在伊索身后,缓缓地走到木屋中央的木桌前,坐了下来。 伊索的脸则因为约瑟夫刚刚的打趣,而变得愈发红润。 只见他微微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没,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 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嗔怪,还有难以掩饰的羞涩与不安。 约瑟夫听到这话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轻笑出声。 犹如一阵轻风拂过伊索的心弦,让人生不起一点拒绝的想法。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爱称吗?” 说着,约瑟夫看着伊索那害羞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极了,想要好好地捉弄一番。 于是,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去撩拨伊索耳畔散落的碎发,动作轻柔至极,眼神中更是流露出无尽的宠溺。 刹那间,伊索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跳动。 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颤抖着将约瑟夫精心准备的蛋糕,放在桌子上。 “我……”伊索嗫嚅着,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直视约瑟夫的目光。 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对方伸过来的手,“只是觉得……这样的称呼……有些奇怪。” 约瑟夫见状,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明显了,整个人都向着伊索的位置,凑近了一些。 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伊索的脸上,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就在下一秒,那带着一丝调侃意味的声音悠悠地传进了伊索的耳朵里。 仿佛一阵轻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什么样的称呼?哪里奇怪了?” 话音刚落,伊索略显局促地微微侧过头去,双手更是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 心中一片慌乱,全然不知应该如何面对,这个让人心乱如麻的局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这才很不容易地从喉咙深处,憋出了几个字,磕磕绊绊地说道,“就......小......小玫......瑰,这太......” 话到此处,伊索再也说不下去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太肉麻了?” 一旁的约瑟夫,倒是替他把话说完了,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此刻的伊索闻言,有些恼怒地抬脚踩了踩约瑟夫,瞪了他好几眼。 见状,约瑟夫故意压低了嗓音,深情道:“可是,我倒觉得‘小玫瑰’这个称呼,很适合你!” 伊索的心跳得更快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脑袋晕乎乎的。 他试图转移话题,指了指桌上的蛋糕,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个蛋糕好……好吃吗?” 约瑟夫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继续凑近他,眼睛里闪烁着暧昧的光芒,“你喜不喜欢这个……称呼?” 伊索的目光躲闪着,不敢与约瑟夫对视,喉咙干涩,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约瑟夫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伊索,心底深处泛起丝丝柔情,觉得自己坏透了。 随即,他温柔而坚定地将伊索,轻轻地拉入怀中,低下头,靠近伊索的耳边。 轻柔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让我称呼你为“小玫瑰”,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约瑟夫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各种亲昵的称呼。 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说了出来:“宝贝?亲爱的……或者……老婆!?” 每说出一个称呼,他都带着一丝期待和试探,观察着伊索的反应。 而伊索听到这些称呼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心就像一团乱麻,不知所措。 他下意识地紧紧攥住手中那束美丽的花束,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些许安全感。 片刻后,伊索嘴唇轻启,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呢喃:“我……你……你可以直接叫我……伊索的。” “伊索∽……” 约瑟夫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中流露出满满的情意。 犹如一泓温暖的泉水,似乎要将伊索整个人都融化在其中。 伊索感觉到约瑟夫炽热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内心充满了紧张与羞涩,他甚至不敢抬起头去直视约瑟夫的眼睛。 生怕一旦对视,自己便会彻底沉沦在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之中无法自拔。 下一秒,约瑟夫再次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不要,我想要成为那个对你而言,最为特殊、独一无二的存在。” 说完,他微微扬起嘴角,轻轻地在伊索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如同羽毛般轻柔的吻。 伊索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身体猛地一颤。 而他手中紧握着的花束,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掉到了腿上,又跌落到了地上。 反应过来后,伊索有些慌乱,想要弯腰捡起那束黄粉玫瑰花。 然而,一旁的约瑟夫却紧紧抱住他,不肯松手,执意要从伊索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经过片刻的犹豫后,伊索微微抬起头来。 低垂着的眼眸带着些许羞涩,迎向了约瑟夫的双眸,用比蚊蝇振翅,还要轻微的声音。 回应道:“那就......随你吧。” 听到这话,约瑟夫的嘴角立刻扬得更高,伸出手轻轻抚上伊索的脸颊。 用大拇指缓慢而又轻柔地摩挲着他那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眼神中充满了占有欲。 伊索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因受不了脸颊上的痒意和炙热,他下意识地侧过脑袋。 下一秒,他才反应了过来,嗫嚅着解释:\"我......我只是不太习惯这样。\" 说完,伊索的目光不安地瞟向约瑟夫,想看看他有没有生气。 当约瑟夫看到伊索躲闪的动作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犹如夜空中稍纵即逝的流星,短暂而令人惆怅。 但仅仅片刻,他便迅速调整好了情绪,仿佛刚才的失落从未发生过一样。 柔声道:“宝贝,没事的,慢慢来。” 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凝固住了。 屋外的所有喧嚣和嘈杂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静静坐在那里。 彼此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犹如两道纠缠不休的红线,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眷恋。 暧昧的气息在周围的空气中悄然弥漫开来,渐渐地将他们包围其中。 伊索贪婪地感受着约瑟夫身上传来的独特气息。 那种温暖而又令人安心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约瑟夫见状,双臂一用力便将伊索紧紧拥入怀中。 他低下头,把嘴唇贴近伊索的耳朵,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 轻声道:“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 话音未落,伊索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推开约瑟夫。 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他,只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 都好像被抽走了一样,变得软绵绵的,毫无反抗之力。 半晌过去,约瑟夫才不舍地松开抱着的手,弯下身去,把掉落在地上的花束捡了起来,放置在桌面。 做完后,他目光温柔地看向面前的人,“宝贝,你还没有吃早餐吧。” 说着,约瑟夫把桌上放着的蛋糕盒打开,里面是一份精致的黄玫瑰蛋糕。 他面带微笑,动作优雅地拿起一旁的小勺。 挖起蛋糕,递到伊索的唇边,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面对约瑟夫突如其来的动作,伊索先是一愣,还是张开了嘴,吃下了那口蛋糕。 蛋糕入口的瞬间,那种细腻绵软的口感仿佛如云朵般轻柔。 而其中的甜度,更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甜腻,也不会显得寡淡无味。 这样美妙的滋味,让伊索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满足,而又幸福的笑容。 看着伊索的笑容,约瑟夫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宝贝,味道是不是很不错?” 听到约瑟夫的问话,伊索连连点头,应声道:“嗯,好吃!” 就这样,伊索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着约瑟夫的服务,一勺接着一勺的蛋糕,被送到了他的唇边。 不知不觉中,他吃下了好多蛋糕。 直到吃不下去,才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 投喂期间,约瑟夫一直注视着伊索,看着他一脸满足的模样。 心情也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一样,泛起层层愉悦的涟漪。 当伊索吃饱后,约瑟夫望着剩下的那些蛋糕,不禁流露出一丝可惜。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拿着伊索使用过的勺子,毫不在意地将剩余的蛋糕,送进自己口中。 转眼间,蛋糕就被他优雅,又快速地消灭干净。 这时,约瑟夫才发现伊索的嘴角,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白色奶油痕迹。 他的眼神不由得一暗,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极力克制住内心深处,某种冲动。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块洁白无瑕的手帕。 仔细看去,可以发现这块手帕的角落里竟然还精心绣制着一朵娇艳欲滴的黄玫瑰图案。 约瑟夫手持着手帕,轻柔地擦拭掉了伊索嘴角的那抹白色污渍。 擦完后,约瑟夫又将那块弄脏的手帕整齐地折叠好。 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衣兜,自动忽略了伊索欲言又止的表情。 接着,他拿起刚才放在桌上的那束鲜花,四处寻找合适的花瓶。 终于,约瑟夫找到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往瓶里注入适量的清水后,他才将手中的花束,一点点地插入。 顿时,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清新宜人的花香气息。 第9章 吃醋 并且,这股花香还开始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两人的周围。 使他们的身心,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还让原本就有些暧昧不明、让人面红心跳的氛围。 如同被披上了一层轻柔欢快的薄纱,变得愈发朦胧而迷人。 过了一小会儿,木屋里寂静一片,仿佛空间凝固了一般。 约瑟夫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微微直起身来。 把目光落在了眼前,这瓶由他亲手插的花上。 刹那,约瑟夫的嘴角渐渐上扬,勾勒出一抹真切而又开心的笑容。 如春日里和煦的阳光,驱散了周围的阴霾。 又如夏夜中清凉的微风,轻拂过人的心弦。 同时,神情专注的他,托着自己的下巴,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随即,约瑟夫察觉到了身后的炙热目光。 原本轻松惬意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并伸手紧紧握住那个已经被娇艳欲滴的玫瑰,插得满满当当的透明花瓶。 而这个花瓶在阳光的照耀下,正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与瓶上盛开着的玫瑰花相互映衬,令人眼前一亮,格外温馨。 片刻后,做好心理准备的约瑟夫,立即挺直了身躯,嘴角微微勾起,像华贵的贵公子。 这才拿着花瓶,优雅地转身,迈开脚步,向着伊索走去。 就这样,约瑟夫一步步走到了桌子旁边,极其轻柔地将手中的花瓶,放在上面。 并微微地调整好角度和位置,确保它最美的一面,正对着伊索。 松手后,约瑟夫暗自松了口气,稍稍低下了头,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低着头的伊索身上。 其实,伊索之前一直看着约瑟夫插花,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连带木屋也有了家的感觉。 于是,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种感觉的他,无声地哭了起来。 直到约瑟夫突然转过身来,他才反应过来,心中一阵慌乱。 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头,害怕与约瑟夫对视,被他发现自己哭了。 而站在桌边,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发顶的约瑟夫,以为伊索害羞了,只觉得可爱。 少顷,还不见伊索抬头的约瑟夫,率先打破了令两人尴尬的沉默。 轻咳一声,略微有些紧张地开口问道:“咳,这是我第一次插花,不知道好不好看?” 闻言,伊索先是微微一怔。 随即,他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确保约瑟夫看不清。 这才抬起那双有些微微发红的眼睛,朝着桌上的花瓶望去。 就见黄色和粉色的花瓣,相互交织在一起,搭配得错落有致,美不胜收。 瞬间,伊索便被乱花迷了眼,由衷地赞叹道:“很......很好看。” 而这短短的几个字,喜得约瑟夫咧开了嘴,勾勒出一个迷惑的弧度。 半晌,终于恢复冷静的他,这才注意到伊索还在盯着花看,似乎忘却了自己的存在。 于是,约瑟夫的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醋意。 尤其是当他想到其中的粉色玫瑰,是裘克亲手栽种的。 那股醋意,更是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完全淹没。 于是,约瑟夫毫不怜惜地将花瓶拿起,向着窗边的柜子走去,将它稳稳地放置在了上面。 做完后,他才舒心极了,在心里暗自道:‘我要在广袤无垠的庄园里,为心爱的伊索种下不同颜色的玫瑰园。 红的似火,白的如雪,黄的像金……’ 怀揣着这个美好的想法,约瑟夫转身快步回到桌边。 他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凳子,使得它与伊索所坐的位置,紧紧相邻。 接着,他缓缓坐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无比贴近。 甚至,可以隔着衣物,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然而,还不等约瑟夫开口说法。 那扇半开着的窗户,突然有一阵轻柔的微风,吹拂而入。 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拨动着窗台上摆放着的玫瑰。 刹那,花瓣随着微风的轻抚,微微晃动起来,仿佛在跳着一曲优美而轻盈的舞蹈。 而这轻微的晃动,吸引了伊索的注意,让他心中不禁一紧。 担心那阵风,会将花瓶吹倒在地,让约瑟夫第一次送给自己的花,散落一地,摔得破碎。 此时,正坐在一旁的约瑟夫,将伊索的反应尽收眼底。 看到伊索如此紧张的模样,忍不住暗自笑了起来,心里甜滋滋的。 于是,他伸出左手,虚搂住伊索有些纤细的腰肢。 既显得亲昵,又不过分唐突,让人难以拒绝。 随后,约瑟夫微微侧过身子,凑近伊索的耳畔。 甜言蜜语道:“其实,我觉得宝贝要更好看呢......比那黄玫瑰更香,比那粉玫瑰更粉。” 随着话语的流淌而出,约瑟夫的嗓音变得愈发轻柔。 仿佛一阵微风拂过,若有若无,几近微不可闻。 唯有距离他极近的伊索,方能勉强听清楚这饱含情意的呢喃之语。 心头猛然一颤,双眼瞬间睁大,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眼前的约瑟夫。 那模样,恰似在看着一个不知羞耻的臭流氓。 然而,对于伊索的反应,约瑟夫不仅没有丝毫的窘迫之意,反而颇为享受。 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狡黠的笑容。 炙热的左手手心,紧握住伊索纤细的腰部。 紧接着,他的左小臂稍稍发力,轻而易举便将伊索的上半身,向着自己的怀里揽去。 转眼间,约瑟夫已然成功地将伊索拥入怀中。 并把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搁在了伊索柔顺的发顶上。 同时,他那无所事事的右手,轻柔抬起。 小心翼翼地捏住伊索右侧耳边垂落的一缕秀发。 犹如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细致入微地缠绕于指尖,悠然自得地把玩起来。 此时,约瑟夫的目光,灼热得好似燃烧的火焰,正深情地注视着怀中的人儿。 低语道:“而且,你比那白玫瑰……还要纯净得……让人心醉神迷。” 瞬间,伊索原本略显红润的面庞,骤然间失去血色,变得苍白如纸。 他似乎突然想起了某些事情,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双原本搁在膝盖上的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紧紧攥住。 手指关节也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红。 片刻后,伊索的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结结巴巴。 只能断断续续道:“你……我……” 第1章 再遇(黄占) “唔……啊!” 一道略微沙哑的呻吟声打破了17号木屋的宁静,惊醒了因未知名原因而陷入酣睡的鸮。 在声音响起的瞬间,鸮的鸟躯本能地颤动了一下。 随即,它迅速睁开左眼,警觉地审视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就在它睁眼的瞬间,木床下方的一角,一根紫红色的触须,狗狗祟祟地从木板上的黑洞,钻了回去。 片刻后,鸮并未察觉到有危险,这才将目光移到了,正做着噩梦的伊莱身上。 只见正平躺在床上的伊莱还没有醒过来,仍处于睡梦中。 此时,他正无助地微晃着头,面色潮红,白皙修长的脖颈微微上扬,醒目的喉结上下移动,口中发出难以言喻的声响。 身上的黑袍被汗水浸湿,颜色比干燥的时候更加深沉,正紧紧地贴合在伊莱的肌肤上,勾勒出他那引人遐想的身形。 鸮见状,快速眨了眨眼,似乎对眼前的场景有些许的疑惑。 就在这时,伊莱的身体像触电般抖动起来,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中满是惊恐和迷茫。 鸮看到这一幕,“嗖”的一下飞到伊莱的枕边,用翅膀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伊莱的目光逐渐清晰,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鸮!是不是有什么人……或者东西,来过这里呀?”伊莱的声音微微发颤。 鸮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紧接着,它飞到伊莱有些乱糟糟的头顶上,发现有一缕翘起的呆毛,便下意识地用爪子按了下去。 然后,鸮扑扇着翅膀,轻轻地抚摸着伊莱的头发,似乎在说:“别害怕,有我在!” 伊莱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左瞧瞧右看看,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心里的恐惧这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也许这只是一场噩梦......”伊莱自言自语道,试图安慰自己。 但是,梦境中的窒息感如此真实,像极了昨晚游戏里的感觉,让他无法完全释怀。 渐渐地,伊莱在鸮的安抚下慢慢平复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鸮,我已经没事了,你昨晚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 “这样啊,那再检查检查吧。” 伊莱听到鸮说昨晚睡得太沉,直接一觉睡到了现在,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不太对劲。 于是,他决定将房间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才能放心。 此时,正在偷听的某主悄悄地关闭了通道。 当然了,这只是暂时的。 时间过了好久,伊莱终于将木屋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他这才安心地躺倒在床上。 至于鸮,它也累得在床上摊成了一堆鸟饼,喘着粗气。 一人一鸟休息了一会,时间也不早了,快到早上游戏开始的时间了。 迫切希望自己能够恢复预言能力的伊莱,并不想错过每一场游戏。 于是,他快速进行洗漱,开始匹配,出结果后,就带着鸮前往红教堂。 几天过去,虽然伊莱没有再匹配到那个长有可怕触手的黄衣之主,但他和鸮每晚都会睡得很沉。 甚至,伊莱还会做一些说不出口、很是难为情的梦。 至于内容是什么,就不方便向外人透露了。 不过,每次醒来,伊莱总觉得腰酸背痛,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还有些怪怪的,似乎有点儿…… 而且,他总会莫名想起黄衣之主,有时候还会有种想跪拜祂,祈求怜悯的冲动。 一定是错觉!没错,是错觉!! 可…… 想着想着,伊莱的脸又开始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并微微发着烫。 一旁,正靠在树上打着哈欠的奈布,心情不好地在心里咒骂着某个喜欢入梦的老色批。 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疑似发烧的伊莱。 心肠冷硬的他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怕这个没见过的求生者扯自己的后腿。 奈布只好点开自己的面板,花了50碎片买了一颗退烧药。 在路过伊莱身边时,直接抓起他的右手,把药塞进了手心后,走进了等候区。 被奈布吓到的伊莱顿时摆脱了黄印的影响,回过了神。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右手心的药丸,有些茫然地抬头望向不远处,已经进入了一半的绿色身影。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个求生者会突然塞给自己一粒药丸!? 下一秒,伊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眼周围。 这才发现空地上只剩下自己一个求生者了。 见状,他立即反应了过来,带着鸮,快速朝着军工厂外的小道跑去,赶在最后几秒进入了等候区。 刚刚站立的伊莱扫视了一圈环境,便朝着不远处的密码机跑去。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开局撞鬼,撞得还是自己既抗拒又想接近的黄衣之主。 已经玩了不下十场的他,明白了不能将监管者遛到正在修机的其他求生者面前。 于是,倒霉的伊莱只能带着黄衣之主在大房附近兜圈圈,几乎将所有的板子都踩碎了,鸮保护的次数也用完了。 不想再体验上次经历的他,慌不择路地转进了大房。 期间,伊莱一边跑一边转头望向黄衣之主,希望能在被追到前攒够怒气,给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但现实并不如愿,黄衣之主离他越来越近。 无奈之下,伊莱只能大概判断了下双方的距离,打算从前面不远处的窗子翻出去。 然而,就在他双手扶着窗沿左侧,借力翻出去的瞬间。 窗外的左前方突然长出了一根触手,吓得伊莱差点因腿软而摔在地上。 稳住身体后,他下意识地扭头(左转)看了眼窗内的情况。 同时,快速沿着大房的墙壁,向着右侧跑去。 谁知…………(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2章 无路可跑 谁知道这是一条死路,当伊莱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唯一的出路已经被刚刚爬过窗户的黄衣之主挡住。 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伊莱只能无助地向后退去,直到再也没有路可退。 随着黄衣之主步步逼近,伊莱的心跳越来越快,一股绝望笼罩着他。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墙壁和黄衣之主间一人宽的缝隙。 伊莱的心中涌起了一线希望,或许那是一个逃生的机会。 于是,他快速朝着黄衣之主的位置冲去。 刚好触手朝他席卷而来,伊莱迅速从黄衣之主的腋下钻过,逃之夭夭。 看着祂的半个信徒从面前消失不见,黄衣之主不禁愣住了。 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的轻微脚步声,黄衣之主这才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然而,当祂回头时,却只看到了伊莱的身影逐渐远去。 对此,黄衣之主感到十分困惑。 祂原以为伊莱只是个脆弱的人类,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找到逃离的机会。 而成功逃脱的伊莱,则拼命地绕着大房奔跑。 他呼吸急促,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能够躲过黄衣之主的攻击。 但为了继续积攒怒气,伊莱忽视了身后黄衣之主那诡异的氛围,转身紧紧盯着对方。 尽管内心充满恐惧,但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护盾。 看到小信徒连逃跑都不忘看着自己,黄衣之主心中涌起一股自得之情。 没想到这个小信徒对吾如此崇拜,即使在逃跑的时候,也忍不住要盯着吾看。 看来他非常喜欢吾,尤其是吾那令他舒服的触手。 一定是上次的体验很棒,吾的技术也很不错,让小信徒念念不忘了。 不过,该说不说,小信徒是真的让吾食髓知味,都这么多天了,也不会觉得腻。 这种想法让黄衣之主的心情愈发愉悦,决定给予小信徒奖励。 既然小信徒如此喜爱,那便让他成为真正的信徒吧。 将他身体深处的印记刻画完整。 想到这里,黄衣之主的眼神变得专注。 祂不再像之前那样懒散,而是展现出一种开始认真的态度,操控着触手,以惊人的速度向伊莱追击而去。 同时,巧妙地在伊莱的必经之路上放置触手,拖慢他的速度。 伊莱感受到身后的危险气息越来越近,心中充满恐惧和绝望。 他一边狂奔,一边扭头向后观察,试图找到逃脱的机会。 很快,伊莱跑进了军工厂中央的四合院,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些遮蔽或反击的机会。 他紧张地注视着离自己不远的黄衣之主,正准备利用四合院的板子来阴对方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伊莱的身后突然冒出一根巨大的触手。 在危急关头,鸮及时释放了护盾,承受了这一击。 尽管护盾挡住了大部分伤害,但这个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是让伊莱愣了一秒,错失了砸板的绝佳机会。 无奈之下,伊莱只能再次从黄衣之主的腋下钻过,向着不远处的大房废墟狂奔而去。 这次特意注意到小信徒消失方法的黄衣之主,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高了,才让小信徒有机会逃跑。 不过没有下一次,谁叫祂的触手长呢,少上一截也没有关系,一样能够抓到小信徒。 伊莱全力向着前方奔跑,黄衣之主则距离他越来越近。 慌乱之中,他看了一眼还有些远的废墟,咬了咬牙,朝着左侧方的大房跑去。 随即,伊莱穿过大房,冲进了左侧的大门三板区。 他稍稍放慢了脚步,等待着最佳时机。 当黄衣之主逼近到足够的距离时,伊莱迅速而果断地砸下了板子。 被砸中的黄衣之主并未因此动怒。 相反,祂认为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追上小信徒。 所以,惹小信徒生气了,才砸了自己,这是一神一人间的情趣。 与此同时,伊莱一边沿着障碍物奔跑,一边打开游戏界面。 发现场上只剩下一台密码机没有破译,他立即做出决定,想要将黄衣之主引到中央区域。 这样既能方便其他求生者开启大门,又能为自己创造更好的逃脱机会。 然而,黄衣之主并未如他所愿去踩板子,而是沿着障碍物向他追来。 面对这一情况,伊莱别无选择,只能原路折返,打算重新翻越板子。 但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当伊莱双手撑起板子、双脚离开地面的瞬间。 左右两侧的板子边沿,同时生长出了触手,将他牢牢地卡在中间。 同时,位于后方的触手直接袭向伊莱,瞬间将他打跪。 他顿时失去了行动力,只能狼狈地掉在了板子与地面的三角区域里。 一刹那,最后一台机子修好,伊莱瞬间恢复了一半的力气,却被卡在板子下。 见状,他想要从后方触手消失的地方爬出去,但被卡得动不了。 一股深深的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伊莱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跑。 黄衣之主看到这一幕,也感到十分惊讶。 祂原本只是想阻止小信徒翻板,却没想到后路,竟然自动生成了一根触手。 这个巧合让祂非常满意,祂开始慢慢地靠近伊莱。 \"小信徒,你是逃不掉的。\" 黄衣之主轻声说道,声音充满了诱惑。 \"成为吾的信徒,你将会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和荣耀。\" 伊莱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他仍然坚决地摇了摇头。 故作镇定地拒绝道:\"我绝对不会背弃自己的信仰,成为你的信徒!\" “这可由不得你!” 黄衣之主来到板子面前,避开伊莱,将其一触手弄碎。 随即,祂伸出触手,轻轻触摸着伊莱的脸颊,仿佛在感受他的温度。 被触碰的伊莱紧闭双眼,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 “真是个倔强的小信徒......”黄衣之主轻笑道,“不过,你总会臣服在吾的触手下的。” 第3章 真麻烦 黄衣之主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反派笑声(桀桀桀桀)。 但很快就停止了抽风,打算干点正事! 为了避免触手突然消失,给小信徒可乘之机。 黄衣之主不得不忍痛,想要将伊莱一触手打跪在地。 然而,伊莱早有所准备,立刻让鸮施展技能,成功抵挡住了攻击。 下一秒,伊莱故技重施,打算再当一次钻腋者。 但这次黄衣之主有了防备,祂紧紧占据着两个障碍物之间的缝隙,不给伊莱任何机会。 面对这一情况,伊莱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在心中祈祷。 希望左边的触手能够在技能结束前消失。 可是,直至鸮的保护时间结束,触手仍然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 此时,黄衣之主的擦触已经完成,他毫不犹豫地对伊莱发动一击,将其击倒在地。 由于祂并未携带挂件,只能将小信徒拴在气球上。 但这样的姿势,不利于实施接下来的操作。 于是,黄衣之主伸出触手,绑住伊莱的四肢,准备将他放倒在地上。 然而,为了能够欣赏到小信徒那副既渴望又抗拒的模样。 祂并不打算让伊莱趴在地上,而是想让他面朝天空,背部抵着地面。 同时,为了避免小信徒被破碎的木板碎片伤到。 黄衣之主还特意拎起伊莱的四肢,转了一圈,将他放置在了另一边的空他上,并试图强行将他按倒在地。 祂对这个位置相当满意! 因为周围的障碍物成为了一道防窥屏障,为容易害羞的小信徒营造出一种安全感。 在这一刻,黄衣之主无比自得,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体贴入微的主,没有之一。 而被拎起来的伊莱,只感到头晕目眩。 随即,身体不由自主地被触手按着下腰,双膝则牢牢地固定在地上,纹丝不动。 就在此时,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亲爱的大人,由于该求生者并未拥有或携带躺地的动作,无法完成该操作,请您谅解。】 说完,不等黄衣之主反应,面板立即消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黄衣之主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有些懊恼。 “真是个麻烦的小信徒。” 祂轻声抱怨着,收回了触手,围绕着伊莱转了几圈。 看着伊莱跪在地上的可怜模样,黄衣之主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祂直接来到了伊莱的身后,准备用这个姿势,让小信徒真正成为自己最虔诚的,成为最受自己宠爱的信徒。 毕竟,除了小信徒,再没有让黄衣之主想要将黄印刻在体内的存在。 正在偷偷自愈的伊莱,在察觉到自己被黄衣之主笼罩后,下意识原地转了个圈,面朝黄衣。 突然,伊莱的动作一顿,看向了大房的方向,之后又低下了头,继续自愈。 见到小信徒的动作,黄衣之主没有生气。 依旧优雅而不失速度地来到伊莱的身后。 伊莱虽然不知道这个监管者想干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不想如黄衣之主的愿。 因为在伊莱的心里,这个触手怪坏得很,一肚子黑水,就像真的章鱼一样。 于是,伊莱又转了个圈,黄衣之主紧追不放…… 不知多少次后,伊莱不再理会,闭上双眼,静静地自愈到99% 。 黄衣之主见小信徒终于妥协,直接忽略了不远处的目光。 “你逃不掉的。” 祂的声音充满诱惑,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伊莱的身体微微颤抖,但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黄衣之主缓缓靠近伊莱,伸出触手,轻柔地抚摸着伊莱的头发。 那触感冰冷且湿滑,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伊莱睁开眼睛,望着上方不断滴落的液体,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皱起眉头,试图避开,又有些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身体。 \"不要害怕,吾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吾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黄衣之主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 然而,伊莱却不为所动。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便恢复了清明。 \"不……我不需要。\" 伊莱坚定地回答道,他的目光直视着黄衣之主,没有丝毫畏惧。 黄衣之主微微皱眉,似乎对伊莱的拒绝感到有些不满。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魅力能够轻易征服小信徒,没想到对方的态度还是那么的坚决。 \"既然如此,那开始吧!\" 说着,黄衣之主站在原地,微微偏了偏身体,挡住身后的视线。 然后,伸出触手,如同毒蛇一般迅速缠住伊莱的下巴和腰部,向上抬起。 \"这样,不就可以了∽。\" 黄衣之主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伊莱则被他的触手束缚住,只能无助地跪在地上。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淋漓,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绝望。 这时,黄衣之主面前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黄色光芒,闪烁着神秘的气息,瞬间向着伊莱的额头射去。 这道光芒仿佛拥有无尽的魔力,让人无法抗拒。 伊莱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那道光芒逼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本能地想要躲避,但身体却无法动弹。 黄衣之主静静地看着伊莱,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来吧,成为我的信徒!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正当黄衣之主某个位置的触手探出,另一只正准备将伊莱的腰带扯下的时候。 清晰的乌鸦叫声,在黄衣之主身后的大房里响起。 祂听到后并不想管,只想继续。 可“嘎嘎”声实在烦人,太扰神的性致了。 黄衣之主转身看向声源处。 只见一个头戴绿色兜帽的求生者,正站在窗口处,凝视着这边。 既不跑,也不来救人。 就这样看着,看得黄衣之主继续下去的想法,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最终,祂只能收回所有的触手,顺触理了理袍子,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随后,表面无视了奈布的存在,牵起伊莱就往一旁的大门走去。 实则上,记仇的黄衣之主暗戳戳记下了奈布的相貌。 于是,伊莱莫名其妙地被黄衣之主牵起又放下,牵起又放下,牵起又放下,牵起又(不是)挣脱,恢复了一半的力气。 原本想跑的伊莱,被触手和黄衣之主困在了门边,只能委屈又恍惚地点着门。 门开后,黄衣之主突然开口:“等吾。” 说完,祂转身离去。 只留下伊莱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4章 哈斯塔 离开军工厂后,伊莱看似转身离去,但他并未走远。 在附近找了个相对隐蔽,还能观察四周动静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 而他所等的人,正是那位在比赛前塞药,又救了自己的求生者。 伊莱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这位好心的求生者出手相助。 凭借自己的力量想要如此轻松地从黄衣之主手下逃脱几乎是天方夜谭。 至于没能获得积分和碎片这些东西,此刻都已无关紧要。 最让伊莱感到不安的是,黄衣之主当时非要站在自己身后的异常举动,让伊莱的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他隐隐觉得黄衣之主似乎盘算着什么,至于究竟是什么,伊莱一时也想不到,但肯定不是好事。 片刻后,就在伊莱有些焦急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小道尽头。 那身影比伊莱足足矮了半个头,头上还戴着一顶显眼的绿色兜帽,正是他等候的求生者。 伊莱赶忙迎上前去,脸上堆满感激的笑容,有些紧张她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伊莱·克拉克,住在 17 号木屋,刚才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才从地窖惊险逃生的奈布,听到伊莱的话语,先是微微一愣。 紧接着,奈布面无表情地对着伊莱微微颔首示意,用极其简洁而冷淡的口吻回应道:“奈布,8 号。” 话毕,还未等伊莱来得及开口说点什么。 奈布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右边大步走去,看样子是打算回木屋。 伊莱不禁怔愣了一瞬,显然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会如此匆忙地离开。 不过仅仅迟疑片刻之后,他便迅速回过神来,赶忙抬腿追上前去。 问道:“等等,请先别走,我有事想请教?” 听到呼喊声的奈布缓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沉静如水地望向伊莱,一言不发。 把伊莱都看得紧张了,他不由舔了舔唇,放轻声音:“你,为什么来救我?” 奈布闻言,语气平淡得仿佛不带一丝波澜般回答道:“没救,有点无聊而已。” 说完,奈布不再多做停留,转过身去,继续前行,渐行渐远。 伊莱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奈布渐行渐远的身影。 直到那道熟悉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他暗暗攥紧了拳头,在心中默默地立下誓言:将来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好好报答这份恩情。 在伊莱的眼中,奈布无疑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为了不让自己心生愧疚,或是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甚至矢口否认是去救他的。 想到这里,伊莱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对奈布的感激之情愈发浓烈起来。 一路上,他的思绪就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当终于看到那座属于自己的小木屋时,伊莱感觉自己仿佛走过了千山万水,整个人都被深深的疲倦感所笼罩。 推开木门,伊莱拖着如铅块般沉重的双腿,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内。 没有丝毫犹豫,他一头扑倒在床上,身体与床铺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此时此刻,伊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痛,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似的。 然而,尽管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伊莱的大脑却依旧不肯停歇下来。 他紧闭双眼,可脑海中的画面却如同电影放映般一幕接着一幕不断闪现。 尤其是今天被那位黄衣之主追的情景,更是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眼前重现。 那位黄衣之主的一举一动都是如此诡异古怪,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 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行为,深深地烙印在了伊莱的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疑问和担忧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将他的内心填得满满当当,并感到无比的压抑和不安。 就在这纷乱的思绪中,伊莱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睡。 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许多。 而鸮则与伊莱形成了鲜明对比。 它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锐利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这座简陋的木屋。 一直待在伊莱肩上的它,只是偶尔才飞一会儿,因此并未感到过多的疲倦。 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异样,鸮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不知为何,每当伊莱陷入沉睡之后,它自己也总会被一股莫名的困意所侵袭。 这绝非巧合,其中必定存在着某种问题。 就在这时,床角的一处角落里,距离木制地板仅仅几厘米的空中。 一条极其细微、比线还要细的裂缝悄然无声地张开了。 起初,这条裂缝几乎难以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紫色的烟雾从里面源源不断地弥漫而出。 这些烟雾宛如一条条灵动的蛇,在空中蜿蜒扭动着身躯,渐渐地溶入到无色的空气之中。 随后,它们如同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慢慢地向着床边以及不远处的衣架飘去。 无法抗拒的困意再次汹涌而至,鸮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重,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它的右眼不受控制地缓缓闭合,就好像有人在强行拉下它的眼皮一样。 察觉到情况不对劲的鸮拼尽全力想要反抗,经过一番挣扎,它的右眼终于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窄窄的小缝。 透过这道缝隙,它努力朝着床上望去。 就见熟悉的它,从床底伸出,正贪婪地朝着伊莱伸去。 下一秒,鸮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眼前一片黑暗。 梦中的伊莱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着他,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他的梦境。 他努力挣扎,向前奔跑,却无法摆脱,仿佛置身于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之中。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绵软无力,但又不得不拼命向前冲。 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额头流淌而下,滑过眼皮、嘴角、脖颈、胸膛……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有丝毫停歇,因为身后那未知的危险如影随形。 然而,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 终于,伊莱支撑不住了,双腿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此时的他,大口喘着粗气,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尽管已经停下脚步许久,但双腿依旧止不住地颤抖着,仿佛在抗议刚刚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就在伊莱喘息未定之时,他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个极其庞大的黑色旋涡。 这个旋涡犹如一张深不见底的巨口,散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 而在旋涡的正中心位置,赫然站立着一个神秘的身影。 正是黄衣之主。 只见他周身的触手不停地蠕动着,宛如一条条灵动的毒蛇,充满了诡异与邪恶。 同时,从他那张隐藏在阴影中的嘴里还传出了一连串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话语。 伊莱瞪大双眼,想要听清黄衣之主到底在说些什么。 可是,传入他耳中的却只有一阵低沉的嗡嗡声。 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又好似近在咫尺,让人心烦意乱且惶恐不安。 渐渐地,凉意自上而下袭来,伊莱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颤,仿佛一阵刺骨的寒风,猛地吹过身体。 让伊莱生出了一种,自己没有衣物蔽体的错觉。 突然触碰,让伊莱立即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敢置信。 同时,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衣物完好,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感觉又是那么的清晰。 …… 随着时间的流逝,黄印的形状也越来越完整。 原本还在剧烈挣扎的伊莱,在黄衣之主的呢喃消失和最后一笔画完后,忍不住向前弓了弓身体。 随后,他像是泄气了一般,低垂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黄衣之主满意地欣赏着这一幕,来到伊莱面前。 摸了摸他湿透的头发,高高在上道:“吾名……哈斯塔,允许汝……唤吾真名。” 下一秒,伊莱抬起了头,脸上满是甜蜜,崇拜道:“吾主,哈斯塔大人,吾是您最真挚的信徒,求您……幸(宠幸的幸)了我!” …… 第5章 主人 死一般的沉寂过后,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伊莱屏住呼吸,等着哈斯塔的回应。 只感觉自己仿佛度过了一个漫长,如一个世纪般的时光。 这时,一条湿滑的触手突然捏住了伊莱的下巴,迅速收紧。 力度之大,瞬间就在伊莱白皙的皮肤上,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而掌控触手的哈斯塔,则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已经成为自己真正信徒的伊莱。 只见此时的伊莱,正满脸迷醉之色,仰着头,目光痴痴地望着哈斯塔。 似乎他的世界,只装得下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存在。 不知为何,看着伊莱的神情,哈斯塔的心情瞬间变化,极好。 好到祂微微地翘起了其它触手的尖端,就像是在暗戳戳地表达自己难以言喻的愉悦。 同时,在这梦境的无尽虚空中,数只隐藏于黑暗中腥红眼眸。 悄然浮现,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每一颗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接着,哈斯塔带着几分恶趣味,轻轻提起了伊莱的下巴,让他的脸庞更加靠近自己。 然后,另一只触手缓缓伸出,轻柔地摩挲着伊莱粉嫩的唇瓣。 那触手的触感冰凉,犹如蛇信一般,一点一点地侵入。 随着时间的推移,伊莱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这种奇异的感觉里,无法自拔。 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仿佛随时都会溺入混沌的泥潭中, 同时,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而急促,每一次吸气和呼气都显得那么艰难。 甚至,有好几次,他都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过去。 突然,哈斯塔毫无征兆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迅速松开了紧紧缠绕着伊莱的触手。 祂依旧保持着姿态,脸上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笑容。 等到伊莱好不容易从刚才的刺激中回过神来时。 他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表现是多么的失态。 顿时,一股强烈的羞愧感涌上心头,使得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敢再与哈斯塔对视。 满脸赚意道:“吾主,都是我的过错,我……” “嘘——” 哈斯塔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伊莱耳畔悠悠响起,犹如夜风中的呢喃细语。 “叫吾……主人,这是赐予给你独有的权利,不得不说,你方才的表现令吾心悦,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伴随着祂的声音逐渐变小,仿佛携带着某种魔力,深深地印在了伊莱的脑海中,难以忘却。 闻言,伊莱因为羞涩而泛红的面庞,愈发地涨得通红,很是诱人,唤道:“主人!” 下一秒,一阵诡异的笑声在这片漆黑如墨的暗夜中,骤然回荡开来。 正是哈斯塔的声音,在黑暗当中肆意传播着,久久不见停歇。 过了好一会儿,祂才止住笑声,宠溺道:“我的小信徒,你将会获得更多的赏赐……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先向我证明你的绝对忠诚哦!” 听完,伊莱还有些迷离的眸中,闪烁着一抹坚定不移的光芒。 他毫不犹豫地开口,回应:“我愿意为主人您,奉献出一切!” 随着誓言脱口而出,四周原本就已经显得颇为暧昧旖旎的氛围。 突然间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愈发地让人意乱情迷起来。 只不过,哈斯塔与伊莱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因此而缩短,反而在不知不觉间,越拉越远。 刹那,睡意袭来,伊莱的意识逐渐陷入沉睡。 恍惚间,他隐约看见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巨大的旋涡中。 随着哈斯塔的身影完全消失,原本就虚无缥缈的虚空,也开始缓缓消散,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尖锐的“呖”声突兀地响起,将伊莱从无尽的黑暗中,猛地拽回现实。 他猛然睁开双眼,右眼没有被任何东西所遮盖。 那如深邃大海般的深蓝色眼珠,却仿若失去了焦点,看上去空洞无神,毫无光彩。 下一秒,一枚鲜黄色的蕨形印记(不是第五那个,而是黄印),悄然地浮现在伊莱的瞳孔上! 这枚黄印宛如拥有生命一般,在出现后的短短一瞬间,便开始疯狂地旋转、闪烁,并且不断蠕动起来。 整个梦境仿佛被定格住了,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可仅仅过了一瞬,又如昙花一现般,骤然消失,没有踪迹。 伊莱不禁感到一阵恍惚,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觉得自己在刚刚睁眼的一刹那,似乎亲眼看到了这个木屋的顶部。 随即,他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 这时,伊莱忽然察觉到身边,传来了一些动静,猜测是鸮在催促自己。 于是,他迅速连接上了鸮的视野,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透过鸮的眼睛,伊莱发现自己腰间的布带不知何时已经松开。 身上的衣物也敞开着,就连一直戴着用来遮挡的黑色眼罩。 此刻也被掀开一边,深蓝色的右眼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外面。 随后,伊莱又瞧见了自己的身上,有着一些若隐若现的红痕。 这些红痕有的细长,有的则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像是被什么东西碰过一般。 而他的下巴处,更是有着一道醒目的红印,犹如一条蜿蜒的小蛇,静静地趴在那里。 同时,伊莱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仿佛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齐声呐喊着痛苦。 这种酸痛感弥漫至全身,让他找不到一处舒适的地方。 就连身下的床单,似乎也沾染上了些许湿气。 然而,面对这样的状况,伊莱并未产生丝毫的疑虑。 相反,他的内心深处,觉得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过了片刻,尽管身体依旧还残留着些许不适。 但伊莱还是强忍着痛楚,坐起了身子。 他动作迟缓而艰难,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引发一阵剧烈的疼痛。 但他依然坚持不懈,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躯,缓缓站了起来。 就在他准备穿好衣物时,不经意间瞥见自己的腹部。 只见那里赫然有着一只鲜艳如血的眼眸,色泽艳丽得让人无法忽视。 宛如一个神秘的烙印,深深地嵌入了伊莱的肌肤,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看起来,就仿佛是谁精心弄上去的独特标记一般,时时刻刻都在凝视着这具身体的拥有者。 见状,伊莱不禁露出一抹微笑,伸手轻轻地摩挲着这个标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炙热。 口中还念念有词,呢喃道:“主人∽”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原本静止不动的标记,竟然像是听懂了伊莱的话语似的,微微地颤了一下。 紧接着,它竟如同活物一般,眨了眨,似乎正在以这种方式,回应着伊莱的呼唤。 第1章 愚人金(愚勘) 刚刚结束地质勘探的诺顿,半蹲在地上,将报告置于右膝上,手中拿着笔,认真地记录着这次勘探的结果。 自从上次矿洞爆炸事件之后,他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 于是,在诺顿醒后不久,警员就对他进行了详细的询问。 警:“诺顿·坎贝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爆炸现场?据矿场的工头所说,那是一个已经废弃了的矿洞。” 诺顿一脸老实地说:“是因为,死亡的这几个矿工,就住在我家附近。 我经常看到他们下班后聚集在一起,但并不知道在做什么。 而爆炸发生的那天,刚好是我休息的日子。 所以,我在家睡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了才醒过来。 刚巧我外出上厕所,就听到了他们在外面低声谈论着什么。 我隐约听到,他们在矿场一处废弃的矿洞中,发现了金矿的存在。 我清楚的知道,背着矿场主私自开采,违反了矿场的规定。 所以,我决定跟着他们找到那个矿洞,再向矿场主汇报。 我亲眼看到他们用一块肉,引走了看守矿场大门的大狗。 大摇大摆地向着那个被陨石撞击过的废弃矿洞走去。 正当我确认好位置,准备返回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提及了“火药”、“爆破”等词。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爆破工,我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和潜在的危险。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个矿洞,想要阻止他们的行动。 可我还是晚了一步,当我赶到的时候,炸药已经被点燃,引发了一场剧烈的爆炸。 幸运的是,我还来不及冲到矿洞深处,勉强逃脱了爆炸的波及范围,但左脸还是被火焰烫伤。” 说到最后,诺顿满脸自责,似乎在怪自己反应太慢,没有阻止他们。 警(怜悯):“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茫然顿:“我也不知道,当时小洞的出口被矿山上震下来的落石掩埋了。 正当我意识逐渐模糊,感到绝望的时候。 矿洞深处再次震动了一下,将出口的石堆震开了,可能是上天看我太可怜了,所以眷顾我吧。” 说完,诺顿满脸庆幸。 …… 就这样,诺顿依靠着那段黑暗时期,所磨练出的精湛演技与卓越口才。 成功地骗过了前来调查的警员们,顺利摆脱了嫌疑。 事实上,诺顿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右手,竟然紧紧攥着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 而那块珍贵的金矿,却神秘地消失了,不知道是遗留在了矿洞里,还是被什么人摸了去。 而更让诺顿感到困惑的是,那个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他”,也突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不知为何,诺顿想起了曾经在矿道里看到的那道黑影,心中莫名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再加上,他的左脸被爆炸掀起的热浪所灼烧,原本长相不错的他因此毁了容。 多重打击下,让本就性格阴沉的诺顿,变得越发沉默、寡言。 直到有一天,一次偶然的机会。 诺顿无意间发现手中的石头居然拥有强大的磁性,这一发现立刻引起了他的高度关注。 回想起那个曾经遭受过陨石撞击的矿洞。 诺顿不禁开始怀疑这块从未见过的奇特石头,也许就是那次陨石撞击后的奇妙产物。 怀着这样的猜想,他赋予了它一个独特的名字——\"陨石磁铁\"。 然而,自从经历了那次恐怖的爆炸事件后,诺顿心中对那无尽的黑暗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这种恐惧如影随形,让他无法再继续忍受矿工的生活。 因此,诺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矿山,决心寻找新的生计。 而那块神秘的陨石磁铁,则成为了他新事业的起点。 如今,已经是诺顿投身地质勘探工作的第三个年头。 但他的病情却日益恶化,胸口的疼痛也愈发难以忍受。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仿佛有一把利刃在心脏深处搅动。 “咳咳咳......咳咳......” 诺顿艰难地写完最后一个字后,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疼痛如同潮水般从胸口涌起,迅速传遍全身,让他痛苦不堪。 他跪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放在地上的陨石磁铁,试图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剧痛。 随着时间的推移,诺顿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变得扭曲和模糊。 最终,他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一阵微风悄然吹起,扬起了地上的灰尘。 转眼间,地上只剩下一支余温尚存的笔,以及那份签署着诺顿·坎贝尔名字的地质勘探报告。 —— 位于矿洞深处的愚人金,在收到游戏匹配成功的通知后,激动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兴奋地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朝着外面走去。 今天是愚人金来到庄园的第7天。 这7天,他每场游戏都会参加,从来没有缺席过一场。 而他之所以如此积极,全都是因为他想要兑换“他”心心念念的金子。 虽然愚人金的脑袋是石头做的,但他没有石头那么呆板。 清楚地知道,要趁着(初期)求生者们还没有摸透他的技能时,多赚点积分。 只要努力打工,总会有一天能够将整个矿洞填满金子。 这样一想,愚人金只觉得自己干劲十足! 他一脸狞笑地在圣心医院里搜索着求生者的位置。 远远的,他一眼就瞧见了正在专心破译的紫色身影。 二话不说,愚人金举起镐头,瞄准好位置,“嗖”的一下,就把镐头扔了过去。 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了密码机旁边的地面上。 刹那间,地动山摇。 把正全神贯注破译的薇拉吓得够呛,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第2章 红教堂 时间一天天过去,愚人金始终保持着勤勤恳恳的态度,卖力地在游戏中投掷镐头,放飞求生者。 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他终于在自己的矿洞里积攒出了一座小金山。 虽然这座金山还没有他身高的一半高,但它却是愚人金这段时间辛勤劳动的成果。 此时,愚人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金山。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诺顿看到金山时,眼中闪烁着星星般光芒的场景。 他想象着诺顿欣喜若狂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满足。 看了一会儿,愚人金转身躺在金山上,惬意地从自己胸前的空洞上方,取出了诺顿找到的那块愚人金,放在右手心摩挲着。 这块愚人金仿佛是他们之间特殊的联系,让愚人金感到无比温暖。 不知不觉间,愚人金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但那块愚人金依旧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即使有金块从金山上滚落,愚人金也会立刻惊醒,警惕地观察着矿洞四周。 他生怕自己要送给诺顿的金子被别人偷走。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但矿洞中的愚人金却依旧感受不到一丝光亮。 经过三年的黑暗生活,愚人金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 每天清晨,他都会在游戏开始前几秒钟准时睁开眼睛。 愚人金熟练地将愚人金塞回胸口,轻轻点击了一下右手心凹凸不平的印记。 打开游戏面板,毫不犹豫进行匹配。 没过多久,匹配结果便显示了出来。 见状,愚人金迅速拿起放在身体右侧的镐头,拄着它缓缓站起身来。 他随意洗漱了一下,便朝着红教堂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刚刚进入庄园才两天的诺顿,正在按照系统的指示前往游戏场地。 过去的两天里,他总是在军工厂和圣心医院这两个地图进行游戏。 然而,今天早上的匹配结果却是一张全新的地图——红教堂。 一想到这里,诺顿不由得紧紧握住手中的磁铁,脚步也变得有些迟缓,内心充满了不安。 18分钟过去,尽管诺顿对这个新地图充满了抵触。 但他还是如履薄冰地来到了红教堂的入口。 当他看到空地上已经站着3名求生者的时候。 诺顿立即露出了开朗的笑容,“你们好呀,我是刚来没几天的求生者,我叫诺顿·坎贝尔,你们可以叫我诺顿,很高兴见到你们!” 一位身着青色护士装,搭配白色小披肩,宛如天使般温柔的女士回应道:“你好,诺顿,我是艾米丽·黛儿,叫我艾米丽就行,很高兴认识你。” 艾米丽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医生,即便诺顿的左脸被烧毁,她也没有因此而心生恐惧或厌恶,依旧心平气和地向他介绍自己。 接着,是一位围着可爱格子围裙,戴着巧克力色帽子,如同小精灵般可爱的女孩。 她的眼中充满了善意,看着诺顿,眼里只有满满的怜惜。 “你好啊,我叫艾玛·伍兹,你可以叫我艾玛哦。” 说着,艾玛开心地向诺顿转了个圈圈。 诺顿嘴甜道:“哇,你们真的好漂亮啊!感觉这次的队友都好棒呢!” 说完,他将目光放在了一旁,正站在不远处的大叔?身上。 还不等诺顿开口询问,那个胡子拉碴,背着背包,一副冒险家装扮,右脸还有一道又长又深疤痕的男人走了过来。 “嗨,伙计,我叫库特·弗兰克,叫我库特就行。” “你好,库特先生。” 诺顿微笑着回应道,心里想着这个求生者看起来很有故事。 “听好了小子,在这个游戏里一定要跟紧我,我会保护你的。” 库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信满满地说道。 诺顿对于库特的热情,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愿意保护自己总是好事,即便诺顿并不信任他。 这时,系统声音传来:“游戏即将开始,请各位求生者做好准备......”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紧握着手中的道具,准备进入等候区。 —— 远远看见熟悉身影的愚人金不由一愣,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石头眼睛出了问题。 不然怎么可能会看到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愚人金甚至来不及思考,立刻抬起那只破碎的左手,用力地擦拭着眼睛,仿佛要擦出火光一样。 但当他再次望向不远处的空地时,那个让他思念了三年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愚人金看着空无一人的入口,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整块石头都变得无精打采了。 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缓缓地朝着被黑雾笼罩的等候区走去。 就在他的脚刚踏进等候区的那一刻,又是熟悉的开场。 然而,由石头构成的愚人金,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等站稳脚跟后,愚人金发现自己站在了墓地前的空地。 他想都不用想,立刻知道了那些求生者出生的位置。 于是,愚人金毫不犹豫地向着右前方的教堂走去。 当他经过教堂旁边的窗户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 却惊讶地发现那道身影再次出现,正从另一边的教堂门出去。 不知为何,愚人金竟然感觉到自己那颗空洞的胸膛,发出了砰砰的心跳声。 此刻的他既想逃避这一切,又对其充满了渴望。 最终,愚人金还是忍不住向那道身影追去。 但他的动作十分小心谨慎,不敢靠得太近,以免引起前面诺顿的心跳,暴露自己的行踪。 同时,愚人金还趁着诺顿看向前方的时候,仔细观察并确认了他的身份。 一瞬间,愚人金仿佛变成了童话故事中的恶龙,看到了自己守护很久,又失而复得的公主。 他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狰狞的表情中都透出一丝憨气。 甚至,连耳边持续不断的耳鸣声都没有察觉到。 然而,作为被跟踪的对象,诺顿有些紧张和恐惧。 他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灼热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但每次回头查看,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而不远处的库特在专心破译,突然感受到了强烈的心跳声,他立刻意识到监管者正在靠近。 于是,库特迅速使用了自己的技能,躲进了附近的草丛里,密切关注着监管者的动向。 就在这时,库特惊讶地发现了那个看起来有点猥琐的愚人金。 好奇心作祟的他,悄悄地跟在了愚人金身后,想要一探究竟。 所以,库特看到了令他诧异的一幕,在诺顿回过头来的一刹那。 愚人金就像一只受惊的老鼠,紧紧地贴着墙壁,似乎在拼命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墙缝。 第3章 好奇 库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他下意识地揉了揉双眼。 揉了好几次后,他才敢相信面前这个傻大个子,就是之前那个追着追着,就直接扔镐头的愚人金。 库特天性好奇,一点也不怕害死猫。 他偷偷地跟在一求生一监管的身后,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很快,诺顿找到了一台密码机,开始破译。 期间,他还时不时地四处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 但是,他始终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整个红教堂如此安静? 到底是谁能够将监管者遛得这么久的? 难道是那个看起来,就非常厉害的库特吗? 毕竟从外表看,他似乎有着丰富的冒险经历,一定很擅长遛监管。 诺顿一边专注于破译,一边窥视着面板,想要知道究竟是谁遇到了监管者,以便及时救援。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快要修复完半台密码机了。 红教堂依然安静异常,仿佛没有其他人存在一样。 于是,诺顿逐渐沉浸在了破译中,完全忽略了其他的事情。 另一边,愚人金小心翼翼地躲在诺顿左前方不远处的石墙后面,默默地窥视着诺顿。 他知道必须保持警惕,不能让诺顿发现自己的存在,一直与诺顿玩着捉迷藏。 而库特也一直待在愚人金附近,没有任何飞乌鸦的迹象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诺顿很快就意犹未尽地破译了一台机。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哪里有密码机。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不远处,一件熟悉的物品上—— 一柄倒钉在墙上的镐头。 看起来非常眼熟,似乎是他曾经拥有过的那一把。 诺顿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开始慢慢地向左前方走去,眼睛始终盯着那柄镐头。 当他走了几步时,镐头突然消失了。 诺顿下意识地追了上去,同时心里也充满了困惑,不明白自己的旧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当他走到一半时,他的心跳突然加速,赫然是监管者在附近的预警。 诺顿立刻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追逐,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而愚人金意识到自己被诺顿发现后,他毫不犹豫地火速向着教堂处跑去。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会在半路上撞上一个缩小版的库特。 两人四目相对,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头脑风暴了一瞬,愚人金紧了紧镐头,还是放弃了送上门来的碎片,躲到了红教堂旁的石头后面。 库特完全没有想到愚人金居然会逃跑,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直接被愚人金给撞了个正着。 看到这个情况,库特立刻向旁边的板子冲过去,同时身体开始不断变大,准备砸板。 然而,当板子砸下去之后,愚人金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强烈的心跳声在提醒着库特,愚人金仍然在附近。 库特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好奇心愈发强烈起来。 他转动着眼珠子,心里很清楚。 如果直接去找那个脾气暴躁的愚人金询问,那无疑就是自投罗网。 于是,库特将目光转向了诺顿,坚信诺顿肯定知道一些关于愚人金的事情。 接着,库特四处寻找着诺顿,终于在小花园里找到了他。 库特悄悄地走到正在专心破译的诺顿身边。 用一种充满好奇和期待的语气,轻声问道:“嘿,诺顿,你认识愚人金吗?” 诺顿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不轻,校准失误,不小心炸了机。 他转头看向库特,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但面上还是带着笑容。 疑惑道:“他……他是谁呀?我不认识啊!” 接着,诺顿又补充道:“对了,我不小心炸机了,还是快跑吧,不然等下被监管者抓到了。” 说完,他不等库特回答,便迅速站起身来,朝着墓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库特看着诺顿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决定先跟着诺顿,看看是否能发现更多线索。 于是,库特加快脚步,追上了前方奔跑着的诺顿。 小声道:“等等我,诺顿!我只是想问问你,这局的监管者叫愚人金,我刚刚遇到他了,觉得有些奇怪,他一直跟着你,所以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诺顿听了库特的话,停下了脚步,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我真不认识,不过你说他跟着我?” 库特点了点头,“是啊,从我见到他的时候,就见到他一直在你身后,似乎很怕你见到他,但又想跟着你。” 诺顿皱起眉头,心里暗自琢磨。 这个监管者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难道与那个他有关?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他的心头。 库特继续追问:“你确定你不认识他吗?也许他有什么目的呢?” 诺顿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确实不认识他,但是我会小心提防他的。” 库特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觉得诺顿似乎有所隐瞒。 但他也明白,不能逼得太紧。 于是,库特立马换了个话题,问:“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诺顿沉思了一会儿,说:“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库特回应道:“好吧,谢谢你的回答,如果你有什么关于愚人金的消息,记得告诉我哦。” 说完,库特便朝着教堂跑去,想寻找愚人金的踪迹,继续视奸。 反正,只剩下两台密码机了,自己修不修都没有影响。 库特走后,诺顿立即停下了破泽,脑海里开始回放起几年前矿洞爆炸时的那个高大黑影。 一边想着消失不见的“他”,一边又想着刚刚看到的熟悉镐头,还有库特提到的监管者的名字。 渐渐地,诺顿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沉。 他觉得这个叫愚人金的监管者,肯定和那个“他”有关系。 不过呢,这些都要他亲自目睹,他可不会轻信别人的话。 想明白后,诺顿就又开始专心致志地破译。 至于愚人金嘛,他早就偷偷摸摸地躲在某个角落里偷看诺顿! 第4章 使命 没过多久,最后一台机子被成功破译。 就在这一刹那间,大门通电的刺耳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震耳欲聋。 两扇原本银白冰冷的大门此刻迸射出耀眼的橙色光芒。 诺顿的身影在墓地里穿梭,刻意忽略了距离较近、位于红地毯处的大门,朝着小门废墟跑去。 一路上,他并没有选择直线,而是紧贴着墙壁,不断地绕来绕去。 当诺顿跑过一个转弯处时,他的动作极其隐蔽地迅速回头瞄了一眼。 确认身后确实有人跟踪后,毫不犹豫地猛然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趁着跟踪者还没追来,诺顿手一扬,将一枚散发着刺目红光的磁铁准确无误地扔到了转角处。 紧接着,他有些生疏地转换了磁铁的磁性,放慢脚步,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精心布置的技能,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而紧跟在后面的愚人金,看到诺顿突然加速,心中不禁一阵慌乱。 生怕会跟丢目标的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然而,等到愚人金终于注意到地上闪烁着红光的磁铁时,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何时,他的胸口竟然泛起了一层诡异的蓝光。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下一秒,愚人金突然感觉到从前方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吸力。 等到愚人金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怀中居然多出来了一个人。 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他偷偷跟了一整局的诺顿。 愚人金满脸惊愕,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和诺顿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更让愚人金感到诧异的是,诺顿的眼神中丝毫没有惊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愚人金刚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就被诺顿硬生生地打断了。 “别说话。” 诺顿面无表情地仰头向后望去,语气冰冷且坚决,不容许有丝毫的反抗。 说完这句话后,诺顿狠狠地瞪了愚人金一眼,那眼神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对方。 随后,他垂下了头,向前走了一步,缓缓地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向刚刚靠着的愚人金。 这个身影对于诺顿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当父亲永远离开人世之后,年幼而弱小的他。 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不得不踏入那深不见底、充满危险的矿井中劳作。 每当夜深人静,躺在简陋的床上,饿着肚子难以入眠时。 他总会忍不住憧憬着:自己长大以后,是不是能拥有高大健壮的身躯? 是不是能挖掘更多的矿石? 是不是就能让自己不再挨饿受冻? 当遭受其他矿工无情欺凌的时候,看着那个胆小怯懦、毫无还手之力的自己。 他无数次地在脑海中幻想:假如自己长得高高大大,拥有巨大无比的力气。 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他,抢他的钱了? 当咳嗽声逐渐响起,变得愈发严重的时候。 他满心怨恨地望着自己那瘦弱不堪的躯体。 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如此轻易地患上了可怕的尘肺病? 为什么不能像那些身材魁梧的矿工们一样,可以坚持更长的时间呢?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愚人金,那张脸竟然和毁容之前的自己,长得一般无二。 但不同的是,愚人金有着高大威猛的身形。 诺顿凝视着愚人金,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复杂的心情。 不过,渐渐地,一种莫名的轻松感涌上心头。 仿佛一直压在心底的那块巨石终于落了下来。 所有的纠结和痛苦,都在此刻得到了释放,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 原来,那个一直在内心深处不断撺掇着自己去勇敢反抗命运的阴暗面。 竟然就是眼前这个模样啊! 诺顿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紧紧地锁定住正在一点点向后挪动脚步的愚人金。 此时此刻,他那原本紧绷着的面庞逐渐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了自从父亲离世之后,便再也未曾在他人面前展现过的最为真实而纯粹的笑容。 \"谢谢你,另一个......诺顿·坎贝尔!\" 伴随着这句话语从口中轻轻吐出,诺顿的眼神中闪烁着真挚与感激之情。 然而,听到这番话后的愚人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小动作。 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望向诺顿,眼中的情绪极为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一直以来,愚人金都认为诺顿永远也无法接纳自己的存在,甚至可能对自己充满了厌恶和恶心。 尤其是当他诱导诺顿点燃了那根危险的引线,企图将曾经欺负过诺顿的那些可恶矿工们置于死地。 却害得诺顿因此受到了伤害,以至于最后差点儿丢掉性命。 从那一刻起,愚人金就深深地痛恨起了自己。 觉得正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糟糕事情的发生。 所以,当这场游戏开启,重新见到诺顿之后。 愚人金始终心怀胆怯,根本不敢轻易出现在诺顿的面前。 在那场爆炸发生之际,诺顿不幸受伤。 愚人金为此情绪剧烈起伏,竟意外地被陨石中蕴含的神秘物质,强行从诺顿的身躯中抽取出来。 附身在了几块陨石碎片上,从而获得了崭新的身躯。 “不……不用谢,保护你,一直……都是我存在于世的……唯一使命!” 愚人金郑重道,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宠溺。 就这样,两人静静地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然而,一阵突兀的乌鸦叫声从不远处传来,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愚人金猛地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过,他已经知道是谁在哪里了。 但碍于诺顿在场,愚人金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听到,努力维持脸上的憨笑。 第5章 ? 听到刺耳地乌鸦叫声的诺顿,立即明白有求生者在附近。 几乎是瞬间,他就从越来越和谐的氛围中,回过了神来,率先移开目光。 然后,仓促地转过身去,一步一步朝着小门的方向,快步前进。 另一边,沉浸其中的愚人金,见诺顿一句话都没有交代,就如此决绝地离去,缓缓地垂下了眼眸。 一瞬间,他眼中那原本熠熠生辉的光芒,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遮盖,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不仅如此,那双眼睛里似乎还隐隐闪烁着晶莹的水光,满满的都是无措。 然而,就在愚人金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时,听到了一声低沉而快速的“19”。 片刻后,愚人金才如梦初醒,猛地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望向诺顿,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直到看不见了,才在心中暗自思忖:‘刚才的数字,是诺顿对我说的话吗?! 19?…… ……是什…!…该不会是他的木屋号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诺顿……是不是……也希望自己去找他!’ 这样想着,愚人金的内心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激动,原本沉重的心,顿时轻松了许多。 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开始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 随即,愚人金握紧右手中沉甸甸的镐头,脚下的步子也随之加快。 只见他亦步亦趋地朝着小门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每走一步都格外的谨慎。 同时,他还像一只警惕的大老鼠一样,时不时偷偷摸摸地观察前方的动静。 很快,诺顿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小门。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里竟然空无一人。 那扇紧闭的小门依旧关闭着,破译进度也为0,没有被人碰过的迹象。 自从知道这场游戏的监管者,是那个陪伴自己多年的“他”后。 诺顿原本的紧张与恐惧,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连头都不回,专心投入到破译中。 此时,距离小门并不远的地方,愚人金正悄无声息地藏匿在一堵石墙的后面。 只见他伸出左手,紧紧地扒着墙壁的边缘,脸上满是不舍。 同时,愚人金右手的镐头,还时不时一下接一下地轻轻敲击着身前的石墙。 随着每一次的敲击,都会带起一些细碎的石渣,纷纷扬扬地洒落,仿佛一场小小的石雨。 然而,现在的愚人金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主人狠心遗弃的大狗狗,正可怜兮兮地凝视着主人将要远开的背影。 还拼命地摇晃着自己的尾巴,只盼能重新唤起主人心中,哪怕一丝一毫的怜爱。 前方,正在破译着密码的诺顿,对于愚人金的存在和行为,像是浑然不觉一般。 愚人金呢? 仍然继续敲打着石墙,眼睛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从诺顿的身上,挪开过半分。 一心只期盼诺顿能够回头,哪怕只是一瞥,也心满意足了。 可惜,无论愚人金内心怎么渴望,诺顿都始终背对着他,丝毫没有要转头的迹象。 然而,就在愚人金沉浸在无尽的失落中时,一道乌鸦扑哧翅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 听到的愚人金,瞬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紧紧握着镐头,四处张望。 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认真分辨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咔咔”声,从小门的方向,传入了愚人金的耳中。 他几乎是本能地转头望去,就见小门正在缓缓打开。 随即,诺顿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只开了一人宽度的小门。 见状,愚人金怔怔地望着诺顿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他的像是被挖去了一块重要的东西,满满的都是难以言喻的空荡。 他不由松开了握着镐头的右手,任由武器无力地垂落在地上面,激起一片灰尘。 原本充满神采的双眼,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难道自己终究还是不值得他留恋吗?!” 愚人金轻声呢喃着,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然而,尽管内心无比难受,但他不打算放弃,固执地想要亲眼看着诺顿,头也不回地离开。 就在愚人金抬脚,准备向着小门走去的时候。 三道尖锐刺耳的乌鸦声,从左侧方的石墙后面传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让愚人金本就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瞬间撕裂。 再也无法忍受的他,怒目圆睁,捡起地上的镐头。 向着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狠狠地砸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石墙和地面上,顿时溅起一片碎石屑。 而一直躲在石墙后的库特、艾玛和艾米丽三人。 眼见已经暴露,便不再躲藏,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 摇摇晃晃地朝着铺着红地毯的大门,飞奔而去。 没过多久,三人如同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般,水灵灵地瘫倒在了鲜艳如血的红地毯上。 此时,他们与那扇开着的大门,已然是近在咫尺。 只要再稍稍往前挪动一些,就能逃离这里。 而唯一站立在红教堂里的愚人金,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抓捕,不由甩了甩自己握着镐头的右手。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了正在艰难地朝着门口方向爬行的三个求生者身上。 思考片刻,不想让诺顿输的他,决定不再理会,转身迈着大步,向着小门的方向返回。 当愚人金站到小门前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贪恋。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之前诺顿触碰过的小门破译器。 仿佛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感受诺顿残留下来的气息。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诺顿即将踏出红教堂的瞬间,收住了已经迈出的脚。 直到愚人金开了一阶,一直紧盯着门口的诺顿,在听到声音后,挂上了开朗的笑容。 慢慢松开了紧握成拳的双手,毫不犹豫地迈出一步,消失在了幽深的通道里。 第1章 死亡(夜骨) 那个夜晚,无尽的黑暗笼罩了伊塔曾经温馨的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伊塔换上了一袭红袍白衣,取代了纳撒尼尔,成为了村民们眼中那个从小镇来的大人物。 黎明前夕,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虚弱的母亲拉格莎。 又粗鲁地用绳子将纳撒尼尔绑在自己的背上,脚步匆匆地朝着森林深处的家走去。 到达目的地后,伊塔先将母亲安顿在她的房间,交由米粒照看。 这才挪开柜子,打开门锁,高举着微弱的蜡烛。 艰难地拎起几乎与自己等高的纳撒尼尔,走进自己的房间。 若不是担心会弄脏这恶魔身上的衣物,伊塔早就想拖着他走了,真是便宜他了。 随后,伊塔毫不客气地将纳撒尼尔扔在床上。 不管不顾地解开缠绕在他身上的铁链,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一扒下。 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下,纳撒尼尔白皙的肌肤格外醒目。 然而,伊塔目不斜视,只是专注地收拾着衣服。 他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能够固定锁环另一端的地方,可惜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伊塔只能将房间里所有的衣服和利器通通收走,还有床单和桌布。 而原本躺在床上的纳撒尼尔,则被他无情地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伊塔来来回回好几趟,把这些东西搬出房间。 这才将门锁好,用柜子将其挡住。 随后,他又去了自己之前出来的那个出口,同样锁住。 做完这些后,伊塔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于是,他又返回了木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 并给母亲和米粒准备了一些食物,还留下了一封说明信。 接着,换上纳撒尼尔的衣服,朝着森林外的村庄走去。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他的母亲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对他微笑、总是叮嘱他的人了。 回到村庄,伊塔在地牢里的偏僻角落,找到了一个麻袋,将那个猎人的尸体装了进去。 之后,他将麻袋带回了地牢,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 火刑结束后,伪装成纳撒尼尔的伊塔,一脸傲慢地指着一个村民。 语气冷漠地说:“你,带我去临时住所。” 那个村民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哈腰地带着伊塔前往纳撒尼尔的临时住所。 到达目的地后,伊塔随意地挥挥手,示意村民离开,便独自走进了房间。 确认了纳撒尼尔住的位置和带来物品后。 伊塔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想着母亲醒来发现自己不在,一定会担心。 所以,他找了个借口,说是要出去四处走走、看看风景,借机返回了木屋。 然而,当伊塔推开木屋门时,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 原本整理得井井有条的书籍,此刻已经被啃咬得面目全非,碎成了一堆。 不仅如此,母亲房间里的镜子也被砸得四分五裂,一片狼藉。 更为重要的是,米粒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一片,旁边还散落着一堆羽毛。 看到这一幕,伊塔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仿佛整个世界开始崩塌。 他神情恍惚,摇摇晃晃地走向房间,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米粒,满手都是鲜血。 刹那,伊塔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心如刀绞般痛苦。 他几乎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与米粒一同成长的点点滴滴。 但现在,这些美好的回忆都已化为泡影。 伊塔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无助,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而他的母亲,则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伊塔知道,这个家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几乎可以猜到,自己亲手养大的米粒,极大可能是被母亲给,给…… 可她是养育自己长大的母亲呀,伊塔又怎么忍心呢。 最终,他将所有的仇恨全都倾注到了,那个毁了自己幸福生活的纳撒尼尔身上。 比之前,恨了何止千万倍! 这时,伊塔注意到母亲动了,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 见状,他暂时收起了内心的痛苦和仇恨,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 然而,令伊塔没有想到的是,母亲在看到他的时候,依旧如昨晚那样,满脸惊恐,拼命挣扎。 大喊道:“你……别过来,啊啊……走开,别……过来!……” 伊塔愣住了,他不明白母亲醒了,为什么会如此害怕自己。 她拼命地摇头,嘴里念叨着什么,声音很小,伊塔听不清。 伊塔心急如焚,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母亲平静下来。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温柔的样子,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轻轻地呼唤着母亲,告诉她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母亲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断地重复着那几句话听不清的话。 伊塔知道,母亲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母亲了。 他试图靠近,并轻声询问:“母亲,你怎么了?是我啊,伊塔。” 听到声音后,母亲停下了喊叫,顺着声源处望去。 第2章 埋葬 下一秒,母亲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惊恐,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伊塔顺着母亲的视线看去,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脸,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时,他在母亲碧绿眼眸的倒影中,看到了\"纳撒尼尔\"的身影。 不禁愣住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穿着那个恶魔的衣服,难怪母亲会如此惊恐。 伊塔连忙快速向后退了几步,试图让母亲平静下来,同时安慰道:\"母亲,等我一下。\" 说完,他迅速离开,换上自己的衣服,再次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一点点试探着靠近母亲。 随着他的接近,母亲的情绪似乎逐渐稳定了一些,但仍然显得有些紧张。 伊塔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让母亲恢复了平静。 然而,他显然高兴得太早了。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母亲的时候,她突然又一次惊恐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 伊塔不由心头一沉,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再次受到惊吓。 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突然,他注意到母亲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脸,似乎在害怕什么。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母亲怕自己的这张脸,这张与那个恶魔几乎一样的脸。 伊塔痛苦地捂住脸庞,泪水顺着指缝滑落。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的面容竟然成为了与母亲亲近的阻碍。(纯纯母子情) “为什么?” 伊塔低声呢喃着,声音充满了痛苦和不解。 最终,他戴上了母亲为他制作的雪怪面具,才得以接近她。 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也遮住了他内心的痛苦。 当伊塔戴着面具出现在母亲面前时,母亲的眼神变得温和了些。 这让他感到一丝欣慰,同时也意识到,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才能重新获得母亲的爱。 伊塔轻轻地抚摸着母亲的头发,轻声说道:“妈妈,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戴上面具后的伊塔,轻柔地将母亲安抚好。 喂了一些食物和水,母亲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时,伊塔终于有时间处理米粒的后事。 他带着米粒的尸体,来到了他们曾经一同玩乐的秘密基地。 那是一片绚丽多彩的花海,不远处还有一片米粒喜欢的果林,所以它很喜欢这里。 伊塔小心翼翼地挖开一个坑,将米粒的尸体缓缓放入其中。 接着,他摘下四周盛开的花朵,一朵一朵地摆放在米粒的墓上,形成一个美丽而温馨的花床。 伊塔很是愧疚,他一直以为母亲只是遭受了折磨,意识一时不清醒,才会咬了自己。 所以,他天真地认为只要让母亲好好休息,等她睡醒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因此,放心地将照看母亲的责任,交给了米粒。 然而,正是由于他的自以为是和疏忽,导致了米粒的惨死。 伊塔自责不已,后悔莫及。 “呜呜呜呜……” 他痛苦地哭泣着,泪水不停地流淌。 良久,伊塔擦干眼泪,缓缓站起身来,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 在他的房间里,还有另一个罪魁祸首,他发誓要让纳撒尼尔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伊塔小心翼翼地推开木屋的门,尽量不发出声响。 片刻后,他轻轻地打开母亲的房间,看见她仍在熟睡,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随即,伊塔小心地将房门反锁,朝着被柜子挡住的那扇木门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手持蜡烛,沿着楼梯缓缓走入自己的房间。 在伊塔进入房间的时候,纳撒尼尔早就醒了。 可他的身上没有穿着一件衣服,房间里也摸索不到可以用来遮蔽的布料。 周围还漆黑一片,他只能坐在冰冷的木床上,思考着是谁绑架了他。 就在这时,纳撒尼尔突然听到从楼梯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吱”声。 紧接着,一束昏黄的烛光也随之出现。 他立刻警觉起来,身体猛地坐直,迅速翘起右腿,巧妙地挡住了关键部位。 同时,用警惕的目光紧紧盯着楼梯的方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只见一道微弱的烛光照耀下来,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出现在了纳撒尼尔的眼前。 此时,那人影正高高在上地站定在楼梯中央,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纳撒尼尔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傲慢:“你是谁?!这里是哪里?还有,请给我一套衣服!” “我是谁?呵呵,你居然问我是谁……” 伊塔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愤怒。 纳撒尼尔仔细听着对方的声音,却发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又有些陌生。 “我才应该问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破坏我的生活?” 伊塔的语气愈发激烈,眼中燃烧的怒火像是要喷涌而出,将纳撒尼尔吞噬。 纳撒尼尔闻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怎么会对自己怀有如此强烈的敌意? 于是,纳撒尼尔茫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伊塔则咬牙切齿,回应:“可我见过你啊,并且深深地烙印在了心里,哈哈哈,你可真是个该死的魔鬼!” 第3章 可笑 伊塔的语气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怨恨,就像一条随时准备攻击的毒蛇,吐出致命的毒液。 脸上虽然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却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阴森,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此时的纳撒尼尔,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凉意从脊梁骨上如电流般迅速升起。 但他知道,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就必须先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纳撒尼尔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波澜。 \"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金钱、地位还是其他的东西?只要你愿意放我走,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纳撒尼尔的声音带着一丝引诱,他试图用利诱来摆脱困境。 然而,伊塔并没有回应他的提议,而是紧紧地盯着纳撒尼尔,目光锐利得如同刀子一般,似乎能够穿透他的灵魂。 直到纳撒尼尔感到浑身不自在,伊塔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我叫伊塔·危鲁弗,是昨晚被你审判的那个红发女人的孩子。\" 这时,烛光突然晃动起来,被抬高了一些,使得楼梯上的人影变得清晰可见。 看清的纳撒尼尔惊愕地发现,那个人影的面容竟然与他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就像是在镜子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样。 刹那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他们的眼睛如出一辙,但里面蕴含的情感却是截然不同的。 纳撒尼尔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而伊塔的眼神则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纳撒尼尔瞬间想明白了一切,不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伊塔,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眼前的人就是自己那个已经死亡的同胞弟弟,那个母亲念念不忘的……'' 半晌,纳撒尼尔才沙哑着声音,想要解释:\"弟……伊塔……我……我不知道,我以为自己被……被那个女人诅咒了,我……\" 他有些不知所措,手不自觉地握紧,额头也开始冒出冷汗? 试图寻找合适的措辞来解释这一切,但他的思绪仍然处于混乱中。 伊塔听到“诅咒”两字,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仿佛两把利剑,刺向纳撒尼尔的心脏。 “你当然不知道,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又需要知道什么!” 听着伊塔讽刺意味十足的话,纳撒尼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声音也变得低沉:“对不起,可是......” 然而,纳撒尼尔的话语却在此刻戛然而止。 他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再多的道歉,都无法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此刻,纳撒尼尔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你觉得一句道歉,就能弥补一切吗?” 伊塔冷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怨恨。 纳撒尼尔沉默了片刻后,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坚定而真诚,直直地盯着伊塔的眼睛,轻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伊塔的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我要你付出代价,让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纳撒尼尔忏悔道:“我愿意承担责任,但请给我一个机会。” 伊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又被讽刺所取代。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至于你……呵,一条狗而已!” 说完,纳撒尼尔再次闻到了有些熟悉的味道。 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咕咚”的一声,倒在了什么也没有的木床上。 见状,伊塔一步一步走完了剩下的楼梯。 花了些时间,将纳撒尼尔绑了起来,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并小小惩罚了一番。 (具体的发不了!) …… 几天后,伊塔跟着来找纳撒尼尔的人回到了小镇,成为了纳威尔家族,他们所谓的未来继承人。 真是可笑至极! 一开始,伊塔这么做只是为了打消村民的怀疑。 如果纳撒尼尔和他的母亲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追杀。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伊塔了解到那些人为何要抓捕他的母亲时。 他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何一直隐居在森林深处,极少外出。 那一刻,伊塔想起了母亲曾说过的话:“只有良性的秩序,才能产生自由,而在道德与秩序规训下的文明,终将蔓延到世界每一个角落。” 不由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愿望:他想要依靠文明,成为故事中的英雄! 希望有一天,母亲能够毫无顾忌地走在阳光下,不再畏惧他人的眼光,不再受到歧视与伤害。 从这时起,伊塔不再讨厌学习、书本。 反而,利用每一个空闲的时刻,阅读各种书籍,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知识。 因为,他心里明白,要想达成自己心中的目标,就必须充实自己、提升自我。 然而,尽管如此忙碌,伊塔每晚都会正大光明地进入书房。 再趁着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悄悄地从小镇,返回北部森林。 (作者终于能去庄园撅人了!) 第4章 守夜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达米安的母亲莉莉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异常嗜睡。 而且,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她便会从梦中惊醒,唯有白昼时分,她才能安心入眠。 可怜的达米安,为了照顾母亲,不得不在白日里工作时,抽空浅眠片刻。 一旦夜幕笼罩大地,他便会匆匆赶回那片森林,去照料白天睡觉、夜间活动,毫无自理能力的母亲。 如此日复一日,没多久,达米安原本健壮的身躯逐渐消瘦下来,面容也日益憔悴。 然而,尽管他付出了所有的心血和精力,莉莉的健康状况却依旧每况愈下。 起初,莉莉还能勉强起身走动,但渐渐地,哪怕只是简单地坐立都成了一种奢望,最终竟卧床不起。 最终,在陪伴着达米安度过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生日后。 仅仅过去了短短几日,命运无情地夺走了莉莉的生命。 那个许久未见温柔与慈爱的眼眸,永远地合上了,再也没有机会重新睁开。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对于心中仅存母亲这一至亲的达米安来说,无异于天崩地裂。 他的世界瞬间崩塌,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仇恨如燎原之火般在他心底熊熊燃烧,他愈发痛恨纳撒尼尔,怨恨那些愚昧的村民,乃至仇视世间的所有人。 因为达米安知道,女巫不存在,唯有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经过一番挣扎,达米安没有让母亲长眠于那片美丽的花海里,因为米粒葬在了那里。 最终,他选择了小木屋旁边那块空旷的土地。 达米安希望每一天清晨醒来,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母亲的安息之所,让那份亲情始终萦绕在心头。 同时,他内心深处也有着一丝担忧,害怕外界的纷扰会打破这份宁静,打扰到母亲在地下的安宁。 当他亲手将最后一捧土轻轻地覆盖在母亲的坟墓之上时,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 然而,已经经历一次的达米安,并没有让泪水夺眶而出。 相反,他默默地转身回到屋内,取出了母亲珍藏已久的三叶草种子。 这些小小的种子承载着母亲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祝福。 莉莉身为凯尔特人,一直视三叶草为吉祥、幸运的象征。 在她眼中,三叶草具有神秘而神圣的力量,常常被当作护身符或吉祥物佩戴,相信它们能够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好运和健康。 如今,达米安要把这份美好的寓意传递给母亲,愿她在另一个世界里不再遭受苦难,幸福安康。 达米安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三叶草种子均匀地撒在了刚刚铲出的空地上。 微风轻拂,那些种子仿佛带着他无尽的思念飘向远方。 做完后,达米安静静地伫立在母亲的墓前,一动不动。 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墓碑。 嘴里轻声呢喃着:“睡吧,母亲,您安心休息,由我来守夜,绝不会再让任何一个活人靠近您。” 在这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的表象下,达米安那颗原本炽热的心却早已沉沦进了一片万念俱灰的无底深渊里。 那里漆黑如墨,冰冷刺骨,没有一丝希望之光能够穿透进来。 曾经,达米安坚信依靠文明的力量,一定能让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的母亲。 摆脱黑暗的束缚,堂堂正正地沐浴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 然而,母亲的离世宛如一记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向了他脆弱不堪的心灵防线。 就像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风雨,瞬间将他苦心构筑起来的美好愿景彻底摧毁得支离破碎。 于是,达米安决定:既然无法依靠文明成为故事中的英雄,那他选择回归野蛮成为故事中被诅咒的雪怪。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长久地栖居于广袤无垠的北部森林深处。 默默地守护着母亲安息之所,直至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来临。 而成为雪怪的第一步,便是彻底摆脱纳撒尼尔这个身份带来的束缚。 可是,如果只是简单地让纳撒尼尔消失。 势必会引起小镇居民们的怀疑和恐慌,甚至会打扰到母亲在地下的安息。 于是,达米安决定精心策划了一场完美的骗局,让所有人都相信纳撒尼尔离开了人世。 还是那句话,就这样让纳撒尼尔死了,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就这样,时光匆匆流逝,小镇很快便迎来了纳撒尼尔所谓的“死亡”。 在此之前,达米安精心策划了一切。 他提前一晚将纳撒尼尔迷晕过去,装进了一个结实的麻袋中。 像扛着一袋货物一般,毫不费力地从马将其驮回小镇。 一回到小镇,达米安径直走进了诺威尔家族那座庄严而神秘的府邸。 他轻车熟路地穿过迂回曲折的走廊和房间,最终来到了位于书房的密室。 达米安小心翼翼地把装着纳撒尼尔的麻袋放在地上,打开袋口,将纳撒尼尔拖出,安置在密室中的一张简陋床上。 为了确保计划能够顺利实施,达米安还准备好了一瓶假死药。 这种药物可以让人陷入深度沉睡状态,呼吸和心跳都变得极其微弱,几乎与死亡无异。 他毫不犹豫地给纳撒尼尔灌下了假死药,看着对方逐渐失去意识,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 完成这些后,达米安开始着手伪造纳撒尼尔自杀的现场。 凭借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纳撒尼尔笔迹的潜心模仿。 他熟练地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封看似出自纳撒尼尔之手的遗书。 遗书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的言辞,字里行间透露出纳撒尼尔选择服毒自尽,以求解脱的决心。 接下来,达米安施展了一些特殊的技巧和手法,巧妙地将密室布置成了一个无人能够轻易闯入的封闭场所。 他仔细检查了每一处细节,确保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做完这一切,达米安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密室,悄然离去。 随后,达米安躲藏在距离诺威尔家不远的地方,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他犹如一只耐心等待猎物上钩的猛兽,静静潜伏着,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终于,在“尸体”被发现的那个夜晚来临了。 夜幕笼罩着整个小镇,一片漆黑寂静。 达米安趁着夜色的掩护,如同鬼魅一般悄悄潜入了诺威尔家。 他轻手轻脚地穿过庭院,避开可能存在的巡逻人员,顺利抵达了放置棺椁的大堂。 将看守的人弄晕,达米安扛起依旧处于假死状态的纳撒尼尔,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诺威尔家,来到郊外。 然后,骑上提前准备好的马,重新回到了森林深处,随意给纳撒尼尔喂了解药后,又将他继续囚禁起来,以供泄恨。 第5章 空虚 之后,纳撒尼尔便彻底地坠入了黑暗的深渊,达米安则过上了扭曲的生活。 每当晚霞出现的时候,他都会停下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 踏入那个永远被黑暗笼罩、永无白昼的房间。 在那里,达米安用尽一切能想到的手段。 毫不留情地对纳撒尼尔,展开一场又一场惨无人道的凌虐。 但这丝毫不能平息他内心深处,不断喷涌而出的怨恨。 最终,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负面情绪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冲垮了他人性的堤坝,做得越来越过分。 当深夜悄然降临,干净的月亮位于天空的正中,月光如水般洒满大地时。 达米安就会摇身一变,化身为北部森林的守护者,像无家可归的幽灵般。 在辽阔的森林中游荡、巡视,警惕着一切,任何闯入这里的人,都会被他无情地驱逐出去。 如此这般,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达米安就这样周而复始地折磨着,身无一物的纳撒尼尔。 由于他们之间特殊的双生感应,达米安能感受到自己施加给纳撒尼尔的一半疼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达米安对任何的疼痛,都产生了抗性。 无论面对怎样的痛感,他的身体都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无法像刚开始那样,难以忍受。 所以,当达米安再一次对纳撒尼尔进行残酷折磨时。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纳撒尼尔也同自己一样,早已对疼痛,变得习以为常。 于是,那一刻,达米安第一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漠地正视着眼前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只不过,他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纳撒尼尔的皮肤变得越来越惨白,仿佛所有的生命色彩,都被抽空了一般。 整个人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般呆滞无神,脸上毫无表情,就连最细微的肌肉抽动都不见踪影。 以往,哪怕是遭受轻微的痛苦,他都会忍不住出声。 可如今却像是完全丧失了发声的能力,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动一下。 望着这样的纳撒尼尔,达米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先前那种通过折磨对方来获取快感和满足的欲望,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索然无味的厌倦感。 他只觉得意兴阑珊,就草草结束了这场本应持续更久的折磨,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在接下来的一天里,达米安再也没有踏入过这个从小长大,独属于自己的房间一步。 因为在他发现纳撒尼尔被自己折磨的不人不鬼后,猛然惊觉。 虽然他对纳撒尼尔心怀怨恨,并一直对肉体施加折磨,来宣泄这份恨意。 但最终所得到的结果,并非如达米安所愿那般,让自己获得真正的解脱和平静。 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一次的折磨过后,他只感觉到内心深处,越发的空虚和孤独。 那种空洞的感觉犹如一个无底深渊,正一点点吞噬着他的心灵,令他逐渐陷入崩溃的边缘。 这样想着,睡不着觉的达米安,在早上太阳完全出现的时候,打开了木屋门。 向着母亲的坟墓走去,躺在了有些微黄的四叶草上。 将目光缓缓投向那片已经许久,未曾如此细致端详过的蓝天和白云。 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如雪的云朵悠悠飘荡其间,仿佛一幅宁静而美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这般景象,使得达米安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稍稍放松下来。 片刻后,他轻启薄唇,开始诉说着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烦恼:“母亲……我……是不是做错了?” 下一秒,他又像是在自我肯定一般,语气坚定地说道:“可是,我只是把他曾经施加于您身上的痛苦和屈辱,完完整整地还给他,这怎么可能会有错!” 说完,达米安翻个了身,面向坟墓,感受着四叶草的叶片刺着右脸,一脸的迷茫。 这时,轻柔的微风如同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被云朵遮挡住的阳光,露了出来,像一条温暖的毛毯,将他的身躯紧紧包裹。 随后,达米安在大自然的安抚下,一点点地闭上了双眼。 脑海里如同播放电影般,不断浮现出过往与母亲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妈妈,我真的感觉好累……好累……” 达米安低声呢喃着,声音之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迷茫。 “我原本以为,能够通过折磨那个家伙,让您安心,让自己得到解脱。 然而,现在的我,却只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刹那,达米安虚握在一起,放在胸前的手心传来似有似无的痒意。 他下意识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株完好无缺的四叶草。 与周围那些因为秋天的降临,而渐渐变黄的四叶草相比。 这片四叶草显得如此与众不同,它那翠绿的颜色宛如春日里新生的嫩芽。 在一片枯黄之中显得格外醒目,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达米安见状,立即将它握紧,轻轻地将十指相扣的手,放到自己的额间,肌肤相碰。 随即,他微闭双眸,嘴唇轻动,仿佛在向这片神奇的叶子诉说着什么,又似乎在倾听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才茫然道:“幸运……健康……还是幸福呢?” “母亲,难道这就是您想嘱咐我的话吗?可是……” 话到嘴边,达米安却突然止住了话语,紧紧抿住双唇,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纠结。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沉浸在这片宁静中。 渐渐地,达米安的身体慢慢地蜷缩起来,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 同时,紧闭的双眼开始变得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 终于,他抵挡不住倦意的侵袭,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1章 玄猫(隐囚) 卢卡斯的内心充满了愧疚与心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头痛愈发剧烈,记忆开始模糊不清。 就连阿尔瓦的面容、他们共同度过的时光都渐渐淡忘。 尽管身上布满了伤痕,但在苏醒后的次日清晨。 他还是在陌生人的嫌恶和嘲笑中,戴着沉重的镣铐。 在数位警员的监视下,迈入了当地的监狱。 曾经在科学界崭露头角的新星,如今已沦为声名狼藉的罪犯。 曾经的荣耀与辉煌如同过眼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的他,背负着沉重的罪名,成为社会唾弃的对象。 在完成移交手续之后,由于头部的剧痛,卢卡斯不由自主地呆立当场,完全没有听到狱警的呼喊声。 他的意识似乎已经脱离了现实世界,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就在这时,一位脾气暴躁的狱警不耐烦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他的腿弯处。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卢卡斯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倒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砰”声。 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 卢卡斯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此时头部的疼痛愈发剧烈,仿佛要裂开一般。 他只能无力地躺在那被无数人践踏过的冰冷地面上,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忍受这样的折磨,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 而当狱警看到这个杀了人的囚徒毫无动静的时候,他再次抬脚,狠狠地踢在了卢卡斯的腹部。 这一脚让卢卡斯的身体蜷缩起来,痛苦地呻吟着。 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毫无血色,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卢卡斯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双手似乎失去了力量,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他终于撑起了身体。 但就在这时,一只脚无情地踩在了他的背上,将他狠狠地踩回了地上。 卢卡斯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原本已经裂开的伤口再次受到重创。 鲜血迅速涌出,浸透了白色的纱巾,沾染上了地面的尘埃。 白皙的左脸紧紧地贴在地上,周围传来的是此起彼伏的大笑声。 这些笑声充斥在卢卡斯的耳畔,让他感到无比的羞辱和痛苦。 卢卡斯逐渐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开始挣扎。 但无奈他的力量远远不及对方,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片刻之后,卢卡斯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渐渐失去了动力,最终无力地趴在了地上。 卢卡斯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了重影,周围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就连身上的疼痛也开始逐渐消失,直至他的意识渐渐模糊,陷入了昏迷之中。 过了一会儿,狱警们笑得够了,那个踩着卢卡斯的狱警这才松开了脚,踢了踢他的腿。 大声吼道:“别装死,起来!” 然而,已经丧失意识的卢卡斯并不能给出任何回应。 他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另一名狱警见状,不禁皱起眉头,走到卢卡斯身旁。 用脚尖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但卢卡斯依然毫无动静。 那名狱警见状,表情变得更加凝重,转头看向之前踩踏卢卡斯的同事。 语气严肃地说道:“弗尔姆,你这个家伙,难道你真的把人给弄死了吗?” 被称为弗尔姆的狱警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心中涌起一丝慌乱。 他急忙拔出腰间的警棍,蹲下身来。 用警棍的另一端小心翼翼地抬起卢卡斯的下巴。 然后,伸出左手,轻轻探了探卢卡斯的鼻息。 感觉到有些微弱的气息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恼怒地抽出警棍,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冲着卢卡斯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最后,他转身对其他狱警抱怨道:“还好,只是晕倒了,这家伙真是个没用的废物!以前还是个有钱人呢,这么弱,我只是轻轻地踩了一脚,他就晕过去了……” 说着说着,弗尔姆突然冲一个跟自己关系好的狱警,兴奋道:“扬森,不是说新来了一种刑具,不如就让他试试!?” 闻言,扬森也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于是,两人不顾其他狱警鄙夷的眼神,架着卢卡斯向着监狱深处走去。 …… 另一边,阿尔瓦的遗体并没有在现场找到,仿佛消失在了那场剧烈的爆炸之中。 警方经过长时间的找寻仍一无所获,最终只能以“被炸得粉身碎骨”作为结论结案。 听到这个消息的凯泽教授,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深受打击。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能在郊区为阿尔瓦建立了一处衣冠冢,以此缅怀这位曾经的徒弟。 然而,阿尔瓦的遗体却突然出现在了一个偏僻的废弃教堂地下室里。 此时的他,浑身冰凉,脸色苍白如纸。 他的左脸布满了被烧伤后的狰狞痕迹,一直蔓延到脖颈,直至衣领往下的部位。 尽管如此,他依然穿着那件熟悉的白色衬衫,外面搭配着一件黑色马甲。 下身是一条已经破损且沾满血迹的黑色西裤,以及一双沾满灰尘的皮鞋。 阿尔瓦的遗体缓缓地落在了一张盖着红布的台子上。 令人惊讶的是,这张台子竟然不是实心的,而是一座棺椁。 随着阿尔瓦的落下,红布也一同滑落,露出了下面精美的棺椁。 阿尔瓦静静地躺在棺椁里,表情十分安详,仿佛只是沉睡过去一般。 这时,一阵尖厉的猫叫声在寂静的地下室中响起,声音尖锐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原本已经僵硬的阿尔瓦,听到这阵叫声后,他的手指竟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 在这静谧而阴森的环境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踩踏声。 紧接着,一只浑身漆黑、长着一双金黄色竖瞳的神秘玄猫悄然出现在棺椁上方。 当它的目光落在阿尔瓦身上时,棺椁内部开始浮现出一些金色的图案以及令人费解的文字。 这些奇异的符号似乎与某种古老的力量产生共鸣,使得整个地下室都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随着一声低沉的猫叫,阿尔瓦的遗体微微颤抖起来。 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金黄色的竖瞳取代了他原有的眼眸。 然而,那对金黄色的瞳孔却毫无生气,仿佛只是一对空洞的玻璃球,充满了死寂之气。 与此同时,地下室的天花板上,也就是棺材的正上方,突然浮现出一只巨大的黑色眼睛图案。 这个图案犹如一只窥视着一切的邪恶之眼,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漆黑之眼......\"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第2章 卢卡·巴尔萨 一个多月过去了,法兰克一直没有收到卢卡斯那每月必至的家书。 起初,他还能安慰自己可能是邮差延误或者外甥事务繁忙。 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担忧如野草般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最终,按捺不住内心焦虑的法兰克,毅然决定亲自前往卢卡斯所在的城市一探究竟。 经过漫长而疲惫的旅途,法兰克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噩耗。 他的外甥卢卡斯因盗窃和杀人等重罪,即将被处以绞刑!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法兰克陷入了难以置信的深渊。 法兰克坚决不相信那个聪明伶俐,即使面对家庭破产和母亲离世这样沉重打击,仍充满活力的少年,会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 于是,他开始四处奔走,试图寻找能够证明卢卡斯无罪的证据。 但事与愿违,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未能找到任何可以洗清卢卡斯罪名的线索。 无奈之下,法兰克只好倾尽大部分的积蓄,花费巨额资金才成功将卢卡斯从狱中保释出来。 在监狱外焦急等待的法兰克心情无比复杂,既期待着重逢后的喜悦,又对眼前的局面感到忧心忡忡。 当卢卡斯缓缓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法兰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已变得面目全非:他的目光呆滞无神,整个人显得异常颓废,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卢卡斯看到前来迎接他的人,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似乎完全不认得面前这个人。 随后,茫然又如昙花一现般迅速消失,重新恢复成呆滞的模样。 法兰克看着侄儿这般模样,心中猛地传来一阵刺痛。 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想要紧紧拥抱住卢卡斯,给予他一些温暖和安慰。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卢卡斯竟然抵触地躲避着他的怀抱,身体微微颤抖着。 法兰克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外甥卢卡斯,心中满是疼惜和疑惑。 他的声音略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卢卡斯,我是你的亲舅舅啊!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怎会......” 卢卡斯的眼神迷茫而空洞,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卢卡……斯?” 过了一会儿,卢卡斯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脑海深处某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盒子缓缓打开。 然而,那里面涌出来的并非美好的画面,而是一连串令他心痛欲裂的场景。 他的头无力地低垂下去,不再言语。 但两行清泪却不受控制地沿着脸颊滚落下来,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许久之后,卢卡斯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将内心的痛苦压下。 他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红肿的双眼,声音变得异常沙哑:“您好,我叫卢卡·巴尔萨,您认错人了吧?好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 说完,卢卡斯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正努力从记忆的深渊中,挖掘那些被深埋的往事。 法兰克看到卢卡斯这副模样,心如刀绞,连忙安慰道:“没认错,我是你的舅舅法兰克!” 闻言,卢卡斯的眉头紧锁,脸色越发苍白,目光仍然有些呆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许久,他咬了咬嘴唇,艰难地开口说:“我……我真的不记得你了。” 法兰克心痛极了,安慰道:“卢卡……卡,别再去想那些过去了,咱们先回家,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卢卡斯听了法兰克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他默默地跟随着法兰克走向马车。 一路上,车内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此时的卢卡斯正呆呆地凝视着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风景。 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让人难以捉摸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街道两旁店铺传来的喧闹声,和人们的交谈声,似乎都无法引起他丝毫的注意。 卢卡斯就这样,如同雕塑一般静静地坐着,脑海中的各种画面和想法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没过多久,马车缓缓地停在了一座别墅的门前。 卢卡斯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眼前那熟悉的风景瞬间勾起了他脑海深处的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 他突然回想起小时候,自己曾在这座别墅的花园里,与一个面容模糊但感觉十分温柔的女子尽情地嬉戏、玩耍。 想到这里,卢卡斯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抹罕见的微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那段美好时光的怀念和眷恋。 可是,就在他想要努力去抓住那些稍纵即逝的回忆时。 它们却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散的烟雾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卢卡斯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失落感。 第二天一早,法兰克便带着卢卡斯来到了一家知名的医院。 经过一系列详细的身体检查以及与医生长时间的交谈和询问之后。 最终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卢卡斯的大脑由于遭受了严重且不可逆转的损伤。 初步判断可能是在之前头部撞击事件发生后没多久,又遭遇了电击所导致的。 这种双重伤害使得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和大量缺失的情况。 面对这样的诊断结果,法兰克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沉重的担忧几乎要将他压垮。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卢卡斯本人却依然一脸茫然,仿佛置身于一场虚幻的梦境之中尚未清醒过来。 他那空洞无神的双眼透露出一种迷茫和无助。 显然还没有能够真正领悟到这个残酷现实背后,所隐藏的巨大深意。 以及,它将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我们也只能先尝试通过药物治疗来观察一下效果了。 另外,切记千万不要去刺激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的这番话语如同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了法兰克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让他原本就低落至谷底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为了避免对外甥脆弱的心灵造成进一步的伤害,法兰克别无选择。 只得默默地接受并默认了卢卡·巴尔萨这个全新的名字。 尽管内心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但他深知此时此刻保护好卢卡斯,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就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卢卡的身体状况也有了显着的好转。 一个神秘女子的现身,却犹如一颗投入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这个女人名叫苏妮。 她一出现便毫不客气地自我介绍起来,声称自己乃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大发明家阿尔瓦·洛伦兹的遗孀。 并气势汹汹地前来向卢卡索要属于她亡夫的赔偿。 然而,事实的真相远非如此简单。 实际上,这位所谓的“遗孀”苏妮,只不过是阿尔瓦在老家的一个普普通通的邻居罢了。 平日里,她在医院里从事着最为平凡的清洁工作。 一次偶然的机会,苏妮无意中偷听到了几位医生之间的闲聊。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之中,苏妮得知了卢卡由于某些原因导致记忆严重受损。 许多过往之事都已被他遗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连曾经教导过他的恩师阿尔瓦也未能幸免。 这一发现让原本就心怀叵测的苏妮心生邪念。 经过一番谋划后,她竟然大胆地冒充是阿尔瓦父母,在老家为阿尔瓦迎娶的妻子。 宣称正是因为卢卡那违规的实验引发了爆炸,导致了阿尔瓦不幸身亡。 更可悲的是,阿尔瓦年迈的双亲在听闻爱子离世的噩耗后,承受不住巨大的打击,相继撒手人寰。 因此,苏妮以一副受害者家属的姿态,理直气壮地要求卢卡对这一连串的悲剧负责并给予相应的赔偿。 此时,法兰克并不在家,正在外面处理卢卡离开该地的手续。 所以,前来拜访的人只能由卢卡负责接待。 然而,当卢卡无意间听到阿尔瓦这个名字的时候,一股剧痛骤然袭来,仿佛要将他的头颅撕裂开来。 那种疼痛犹如潮水般汹涌,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但考虑到面前还有客人需要招待,卢卡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地忍耐着这难以忍受的痛苦。 接着,苏妮说出了“遗孀”两个字,卢卡只觉得心猛地一抽,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 这种心痛宛若万箭穿心,并非单纯的情感波动,而是如影随形、深入骨髓、直达灵魂的刺痛。 尽管如此,卢卡依旧强装镇定,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波澜不惊。 可实际上,现在的他已经如同失去了思考能力的木偶,任人摆布。 最终,卢卡将自己大部分的家产都转让给了苏妮,以此作为补偿。 苏妮离开没多久,卢卡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 那些画面就像是被打碎的镜子,支离破碎却又隐隐约约能够看出些端倪。 其中有关于某种实验的模糊影像,还有一道在熊熊火光之中紧紧拥抱着他的高大身影。 这些记忆残像如同幽灵一般在他的脑海中飘忽不定,时而清晰可见,时而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久之后,卢卡的头痛才渐渐地缓解下来,一点一点地消退直至完全消失。 而此时此刻,留在他脑海中的只剩下了三个字——“永动机”。 除此之外,“遗孀”这两个字也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头。 让他感到无比沉重和压抑,那份难受的感觉始终萦绕不去,令他久久不能释怀。 第3章 离去 直到那如血般殷红的夕阳,即将完全沉没时。 法兰克才拖着沉重且略显疲惫的步伐,缓缓地回到了家中。 他刚一进门,便瞧见了那位临时雇来帮忙料理家务的帮佣。 从她口中,法兰克得知,今天有一个陌生女子前来找寻卢卡。 至于来访的目的,帮佣一无所知。 只知道那女子离去时,满脸笑容,带走了好多东西。 对比,法兰克不禁心生疑窦。 毕竟,如果这名女子真的与卢卡相熟,甚至是朋友的话。 那为什么在卢卡身陷囹圄期间,从未前往监狱探视过,反而选在出狱后,登门造访。 要知道,早在法兰克保释卢卡期间,就询问过情况,除了凯泽教授,没人看望过。 更让法兰克忧心忡忡的是,如今的卢卡丧失了绝大部分的记忆。 稍有不慎,便极有很大的可能,受到他人的蒙骗。 于是,怀揣着满心的忧虑,法兰克赶忙向帮佣询问起了卢卡的去向。 当得知那名女子离开后,卢卡便一直待在房间里,连晚饭也没有吃。 法兰克的眉头瞬间皱得愈发紧,脚下生风般,急匆匆地上楼,直奔卢卡的房门而去。 片刻后,站定在紧闭的门前,法兰克的心中五味杂陈,踌躇不前。 但,内心强烈的担忧,又促使着他。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法兰克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轻轻地叩响了眼前的房门。 此时,屋内的卢卡已然逐渐平复了因苏妮的到访,所引发的心绪波动。 正静静地端坐在桌前,努力地从脑海深处。 挖掘着那些关于永动机,残存、零星破碎的记忆片段。 同时,他还依靠着身体的肌肉记忆,手持铅笔,在洁白的纸张上,一笔一划地勾勒着草图。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纷扰,全身心地投入到未知领域的探索中。 然而,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沉浸其中的卢卡。 不由心头一颤,思绪被打断,握着铅笔的右手,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刹那间,那原本应该流畅的线条,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歪歪扭扭的铅痕。 卢卡不由皱了皱眉头,将其揉成一团,扔进了那个已经装了很多废弃稿件的纸篓里。 “进来。” 卢卡的声音有些低沉,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茫然与烦躁。 随着话音落下,门被缓缓推开,法兰克小心翼翼地探进了半个身子。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卢卡苍白如纸的面容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刺痛。 卢卡则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无比憔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法兰克见状,快步走到卢卡身旁,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卢卡平齐。 并轻柔地开口:“卢卡,身体好些了吗?头还痛不痛呀?”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卢卡闻言,抬起头,眼神有些呆滞地望着法兰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摇了摇头,喃喃道:“舅舅,我还好。” 说是这么说,法兰克还是从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眸深处。 看出他并未完全从某种困扰中,脱离出来,心里很是担心。 但他依旧面不改色,试探性地追问:“那就好,对了,今天是不是有人找你?我随便问问。” 卢卡听到这话,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咬了咬嘴唇。 满脸失落地回答:“她……她说她是我老师的……的遗孀,是来要赔偿的,可是……” 说到这里,卢卡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再也说不下去。 而法兰克似乎看出了什么,若有所思,继续追问道:“可是什么?” 卢卡面色难看,嘴唇微微颤抖,“我……总觉得她很陌生,不知为何,我对她……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敌意。” 说着,他晃了晃头,似乎想要想起什么,同时甩掉脑海中的一些思绪。 随即,卢卡又补充道:“也许,这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听到这里,法兰克不禁皱起了眉头,暗自思忖道:‘奇怪,以前没有见卢卡斯……卢卡在信里提起过,他有师母呀?!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看来得好好查一查,才行。’ 想着,他轻轻地拍了拍卢卡的肩膀,柔声安慰:“没事,有舅舅在,那你打算怎么办?” 卢卡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已经做出了相应的赔偿。” 法兰克一听,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询问:“嗯?!!你赔了多少?” 半晌,卢卡似乎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决定,有些过于草率。 支支吾吾道:“我......我当时头痛欲裂,脑子一片混乱,就糊里糊涂的把除了这套房子以外,所有财产都赔给了她。” 法兰克听后,气得差点骂人,但当他看到卢卡那副可怜兮兮、失魂落魄的样子。 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并转移到了那个女人身上。 同时,他怕吓到卢卡,平缓了情绪后,才柔和了些声音。 道:“你别急,我会安排人手,到你老师的老家,将这件事调查清楚的。” 下一秒,卢卡心中突然萌生出,向舅舅询问“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念头。 然而,内心深处极其强烈的抗拒和抵触,还是将这颗刚要萌芽的种子,残忍的摧毁了。 随即,卢卡用那饱含着无尽感激的小眼神。 凝望了法兰克一眼,便如同小鸡啄米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舅舅。” 此时,他的嗓音听起来略带几分沙哑。 但里面所蕴含的真挚情感,却是如此浓烈,让法兰克不禁为之动容。 法兰克见状,微笑着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卢卡的肩膀。 语气温和而坚定:“傻孩子,咱们可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谢不谢的。 放心吧,舅舅我无论如何,都会把本就属于你的那些东西,统统夺回来!” 听到这话,卢卡点了点头,心中瞬间被满满的期待填满。 几天之后,法兰克一脸凝重地快步走到卢卡面前,深吸一口气。 说:“事情查清楚了,那个女人只是你老师的邻居,根本就不是遗孀! 她是医院的清洁工,知道你失忆了,趁机骗走了你的钱财。” 说着,法兰克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向来脾气很好的他,都有了想打人的冲动。 紧接着,法兰克选择了报警处理,并将所有的证据,都交给了警方。 但那个名叫苏妮的女人,早在事发当天,就以极低的价格。 卖掉了大部分不太方便携带的物件,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 ***!” 法兰克听到警方的说明,愤怒地咒骂着,双拳紧紧握起,关节处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泛白。 “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骗子,一定把她揪出来,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法兰克整天不着家,忙着找人。 卢卡则把自己封闭在了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日夜不停地埋头研究着,那似乎遥不可及的永动机。 有时,他也会鼓起勇气踏出房门,前往市场,购买一些需要的材料。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他所拥有的钱财已经寥寥无几,又不好意思问舅舅要钱。 没过多久,他的手头越发拮据,甚至连最基本的零件,都无力购买。 不仅如此,卢卡还发现自己的记忆力逐渐衰退,注意力也难以集中起来。 这些问题,无疑成为了他在研究道路上的绊脚石。 使得原本就困难重重的进程,变得愈发艰难。 一天,卢卡疲惫地望着眼前那个,只完成了不到十分之一的机器,突然有种莫名的预感。 他匆忙拿过一旁的白纸,用颤抖的右手,写下了一封给舅舅的信件。 在信中,卢卡表达了对舅舅这段时间,无微不至关怀的感激。 并坦诚地讲述了自己内心深处,对于梦想的执着追求。 最后,将这座承载着许多回忆的房子,留给了舅舅。 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里,如同一片随风飘逝的落叶,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法兰克则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跑到另一座城市的苏妮。 成功从她手中,夺回了属于卢卡的家产。 并动用了关系,将她送入了监狱,终身监禁。 此时,满心欢喜的他,正兴冲冲地走向卢卡的房间。 想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卢卡。 可当他看到那间空荡荡的房间以及桌上那封告别信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 少顷,法兰克便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神情恍惚地离开了房间。 自那以后,他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将家族的产业,逐步向这座城市迁移。 并买下了隔壁的房子,默默地坚守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只为等着卢卡回来,亲手将那些属于他的家产,交还给它原本的主人。 生日1(摄殓) 3月10日晚上(有私设) 伊索那浓密而纤长的睫毛轻微颤抖着,仿佛微风拂过平静湖面所泛起的细微涟漪。 终于,他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深邃的灰眸,映入眼帘的便是约约那张无比精致的面庞。 此时的约约,正安静地躺在床的内侧,宛如一个乖巧听话的玩偶一般。 当它察觉到主人伊索已经醒来之后,立刻兴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由于动作过于急切,甚至有些跌跌撞撞。 但这丝毫不影响约约,满心欢喜地朝着伊索猛扑过去,和它往日的表现毫无二致。 只见它迅速地窝进了伊索的脖颈,不停地磨蹭着,活脱脱就是一只特别黏人又可爱的波斯猫本猫。 伊索看到这样的约约,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他轻轻地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如同春风拂面般,轻轻抚摸着约约柔软的头发,眼神中是满满的宠溺。 在指尖触碰到约约那柔软顺滑的头发时。 伊索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就在这时,伊索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还没参加游戏,晚上的游戏马上就要开始匹配了。 他不得不暂时放下与约约亲昵的互动,伸出双手,小心地卡在约约的腋下。 然后,动作轻柔地将约约小心抱起,把它安安稳稳地放置在一旁的被子上面。 直到看见约约端端正正地坐好了,伊索这才放心地松了手,起床穿好衣服。 熟练地点开游戏面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游戏。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伊索就凭借着监管者日常“空刀”,顺顺利利、毫无悬念地完成了的游戏。 他回木屋换上了在小镇学堂读书时穿的校服(盲区),环抱着活泼可爱的约约。 脸上洋溢着悠然自得的神情,脚步轻盈地沿着那道神秘的空气墙缓缓前行。 月光如同白色的轻纱一般轻柔地洒落在他们身上,微风也仿佛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弄着约约柔顺的发丝。 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的宁静祥和、美好如梦。 一路上,约约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与探索的欲望,不停地张望着周围新奇的景色。 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欢快清脆的咿呀声,仿佛正在用它独有的方式表达情感。 没过多久,伊索便带着约约来到了距离约瑟夫地盘最为接近的那道空气墙边。 他小心翼翼地将约约放在自己的臂弯成,伸出另一只手,熟练地点开面板,打开背包。 在背包中翻找片刻之后,他终于找到了约瑟夫送给他的信物,一封做工极其精致的邀请函。 只见伊索稳稳地握住那张邀请函,毫不犹豫地径直朝着空气墙走去。 令人惊奇的是,当他接触到空气墙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阻滞。 要知道,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踏上这片未知的领域,心中难免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于是,他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向四周张望起来。 然而,映入眼帘的除了一条蜿蜒曲折、一直延伸至不知名远方的幽静小道。 四周皆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色雾气,让人感觉神秘莫测又心生敬畏。 伊索很好奇,但想到0点以后是约瑟夫的生日,不想错过,又按耐住了。 他只是低着头,心无旁骛地沿着那条蜿蜒曲折的小道一路向前走着。 大约几分钟之后,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座看起来颇为眼熟的庄园。 这座庄园,正是昔日坐落在墓园旁边的那一座。 然而此时呈现在伊索眼前的景象却与记忆中的有所不同。 曾经那个种植着许多种类、色彩斑斓花朵的庄园,如今只剩下一片金黄灿烂的黄玫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生姿。 没过多久,伊索就已经站在了庄园的大门口前。 正当他抬起手准备按下门铃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他手中握着的那份邀请函忽然闪烁起一道微弱的光芒来。 紧接着,那扇紧闭着的大铁门竟然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控制一般,缓缓地自动向两边敞开了。 伊索迈步踏入庄园之内,脚下踩着由一块块平整光滑的石板铺设而成的宽阔大道。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直接顺着这条道路走向那栋矗立在正中央的豪华别墅。 反而,拐进了旁边那个种满了黄玫瑰的浪漫花园里。 当伊索真正走进这个花园时,瞬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金黄色的海洋当中。 那些娇艳欲滴的黄玫瑰一朵紧挨着一朵,争奇斗艳地开放着,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气息。 伊索就这样静静地站立在原地,默默地欣赏着这令人陶醉的美景,原本略显紧张的心绪也渐渐地平复下来。 就在这时,原本安安静静、宛如一个小天使般趴在伊索怀中的约约,不知为何突然开始不停地扭动身子挣扎起来。 那小小的身躯仿佛充满了力量,让伊索一时之间竟有些抱不住它。 瞬间,约约纵身跃到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快速朝着花园的幽深处小跳而去。 伊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微微一惊,脸上流露出些许诧异。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回过神来,没有丝毫犹豫地抬脚追了上去。 就这样,一跑一追,一人一宠迅速消失在了花园小径之中。 他们穿过重重花丛,绕过曲折蜿蜒的小道。 很快就进入了那个神秘的黄玫瑰迷宫,来到了最中心的位置。 此时,皎洁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照亮了整个迷宫的中心地带。 只见约瑟夫正悠然自得地披散着那头如雪般洁白的长发,慵懒而又优雅地坐在柔软碧绿的草坪之上。 他的眼眸中满含笑意,静静地望向入口的方向,仿佛早就知道伊索会追过来一样。 在月光的温柔映照之下,伊索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将头发肆意披散着的约瑟夫,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疯狂跳动起来。 那急促有力的心跳声如同鼓点一般,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伊索感到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的脸颊慢慢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可爱诱人。 伊索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不敢与约瑟夫对视。 他的手指在背后紧紧交缠着,不断搅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躁动。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些随风飘落的黄色花瓣。 仿佛它们有着某种无法言说的魔力,能够吸引住他全部的注意力。 看到伊索这般羞涩可爱的模样,约瑟夫忍不住轻轻地低笑了起来。 随即,他缓缓站起身来,迈着轻盈优雅的步伐向着伊索一步一步走去。 每走一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都愈发浓郁强烈。 终于,他缓缓地走到了伊索的面前,稳稳地停住了脚步。 那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般的声音,响起:“你来啦!” 只见伊索羞涩地轻点了点头,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回应道:“我……我来了。” 随后,约瑟夫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抬起伊索的下巴。 使得伊索那双美丽却又略带紧张的眼眸不得不看向自己。 此时,伊索的眼神中犹如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水,泛起一圈圈涟漪,满满的都是紧张。 他那红润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就像风中摇曳的花朵,惹人怜爱。 约瑟夫看到这般模样的伊索,只觉得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地滚动了几下喉结。 接着,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靠近伊索,每靠近一点,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分。 直至两人的嘴唇之间只剩下不到一指宽的距离,几乎就要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伊索感受到约瑟夫越来越近的气息,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全身心地感受着约瑟夫温热的呼吸以及那即将到来的温暖触感。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悄然吹过,带来了几片金黄色的玫瑰花瓣。 这些花瓣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地飘落下来。 有几片恰好落在了约瑟夫和伊索的身上。 给他们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金色纱衣,仿佛置身于一场浪漫至极的花雨之中。 约瑟夫凝视着眼前闭目的伊索,容颜在花雨中更显得如诗如画。 他便不再犹豫,轻轻地吻上了伊索那微微张开的唇瓣。 渐渐地,约瑟夫不再满足于浅尝,开始一点点地深入,吮吸。 同时,紧紧抱住伊索,左手抬起,放在脑后,向前压了压。 伊索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身体也不禁轻轻颤抖起来。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悄悄抬了起来,缓缓地环抱住了约瑟夫的腰。 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生日 2(摄殓) 良久,约瑟夫终于放缓了攻略,开始仔细地品尝着美味。 直到他感觉到伊索正轻轻地推搡着自己,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体验感非常 nice的一吻。 约瑟夫意犹未尽地离开了伊索的唇,看着眼前这张因缺氧而微微发红的脸,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伊索的眼神有些迷离,他缓缓地喘着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怎么样,小玫瑰,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约瑟夫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他故意凑近伊索的耳朵,轻声说道。 伊索被热气一熏,身体立即微微一颤,他别过头去,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然而,他的心跳却依然很快,像是要跳出胸腔一般。 “我......我不知道......” 伊索的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花园迷宫中,却那么的清晰。 约瑟夫闻言,抬起右手,轻柔地擦拭着伊索那殷红且带着些许水渍的唇瓣。 低语道:“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探索......” 感受着指尖柔软的触感,约瑟夫不由自主地眸光一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接着,放在伊索脑后的左手,爱不释手地缓缓揉搓起灰色绸缎般柔滑的发丝。 接着,约瑟夫压低嗓音,轻声说道:“小玫瑰!你可……真是又甜……又香啊∽。” 话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头深埋进伊索纤细的脖颈,贪婪地轻嗅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 与肆意弥漫的黄玫瑰花香交织融合,是如此的诱人。 让约瑟夫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甚至产生了想要的念头。 伊索并没有推开近在咫尺的约瑟夫,选择了静静地站立在原地,任由对方做出这般亲昵无比的举动。 时光悄然流逝,约瑟夫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他原本还算安分守己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伊索的身躯上游走探索。 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仿佛点燃了一团火焰,使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炽热。 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伊索,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 只见他双颊绯红,略带羞涩地轻启朱唇说道:“别……在外面……” 声音虽然轻柔得几乎微不可闻,但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听到伊索的这句话,约瑟夫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停滞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约瑟夫才缓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激动的⊥。 随后,慢慢抬起头,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伊索那双迷离且诱人的眼眸上。 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要穿透层层迷雾,直抵伊索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想法和情感。 接着,约瑟夫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轻易地驱散了笼罩在伊索心头的紧张。 安慰道:“乖,我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约瑟夫缓缓地直起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伊索略显凌乱的校服。 随后,轻轻牵起他柔软的小手,朝着草坪的中心位置走去。 此刻,伊索那张白皙的脸蛋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红通通的,羞涩之情溢于言表。 他微微低垂着头,乖巧地跟随着约瑟夫的步伐,就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绵羊,紧跟在主人身旁。 不一会儿,约瑟夫便带着伊索来到了草坪的正中央。 他环顾四周后,寻到一处舒适的角落,率先坐了下去,并伸手示意伊索也一同坐下。 而可怜的约约呢,则早已被约瑟夫毫不留情地驱赶出了美丽的花园,无情地将其关进了那栋豪华的别墅里面。 “现在时间还早,不妨一起欣赏璀璨的星空吧。” 说着,约瑟夫点开面板,快速点击了几下。 令人惊叹不已的一幕发生了——原本漆黑一片的夜空瞬间绽放出无数颗闪耀的星星,宛如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美不胜收。 伊索情不自禁地抬起头,仰望着这片浩瀚无垠的星空。 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惊喜交加的光芒,赞叹道:“哇……好美!” 约瑟夫则始终注视着眼前这个可爱至极的人儿,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 同时,他动作轻柔地伸出手臂,揽住伊索纤细的肩膀,拉入自己的怀里,更近距离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享受着宁静。 …… 夜色越来越深,时针缓缓地指向了十二点整,零点终于来临。 此刻,两个人正惬意地躺在柔软的草坪上,周围万籁俱寂。 只有他们轻声细语的交谈声,宛如一首轻柔的小夜曲在空气中飘荡着。 突然,伊索面前毫无征兆地跳出了一个面板,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见此情形,伊索反应迅速,连忙将其关闭,目光转向正紧紧搂着自己的约瑟夫。 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柔声说:“生日快乐!我的先生。” 其实,约瑟夫心里早就清楚伊索前来的意图。 可当听到这句祝福,他还是难以抑制住内心的喜悦与感动。 约瑟夫用力抱紧了伊索,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深情道:“谢谢你,我的至爱,我的宝贝……” 然而,那个饱含爱意的“贝”字才刚从他口中吐出,便被吞没。 一时间,只听见轻微的水声和衣服的摩擦声,响彻在这寂静的夜里。 过了一会儿,只穿着白色背心的伊索,似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推开约瑟夫。 奈何约瑟夫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纵然他使出浑身解数,依然无法挣脱有力的怀抱。 “等……啊......等……唔……” 伊索艰难地张开嘴,试图发出完整的话语,可他的声音却断断续续,破碎不堪。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只有伊索和约瑟夫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好一会儿,约瑟夫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缓缓地低下头,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般炽热,紧紧地盯着身下的伊索。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无尽的欲望。 “怎么了?宝贝∽” 约瑟夫微微眯起眼睛,舔了舔嘴角。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暗夜中的大提琴音,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伊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平静下来。 他用手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抬起头,迎上约瑟夫那灼热的目光。 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蛋糕……我给你准备了蛋糕。” 说完,伊索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躺在了草坪上。 约瑟夫听到伊索的话,愣了一下,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他轻轻地笑了笑,再次俯下身去,温柔地亲了亲伊索的额头,再次放过了到嘴边的肉。 随后,约瑟夫坐直了身子,伸出双手将瘫软在地的伊索,小心翼翼地拉了起来。 伊索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静静地趴在约瑟夫宽阔的肩头上休息了好一会儿。 直到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才缓缓地离开约瑟夫的怀抱。 只见他从系统背包中取出了那个精心制作的奶油蛋糕,轻轻地放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接着,伊索又细心地插上一根蜡烛,用火柴将其点燃。 微弱的烛光在微风中摇曳不定,伊索双手合十,开始低声唱起悦耳的生日歌。 约瑟夫静静地凝视着伊索,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弱的水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在这温馨的氛围里,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当悠扬而欢快的生日歌声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时,伊索微笑着轻声说道:“亲爱的,快许个愿吧!” 约瑟夫闻言,缓缓闭上双眼,心中默默地许下那个深藏已久的愿望:‘希望伊索·卡尔,能够永远陪伴在自己一个人身边。’ 这个简单却又真挚无比的愿望,承载着他对伊索满满的爱意和占有。 许完愿后,约瑟夫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吹灭了那摇曳的烛光。 随即,他睁开眼睛,动容地道:“谢谢你,小玫瑰,我……我已经好久没有过生日了。” 停顿了一下,约瑟夫才继续道:“以后……以后每年的生日,你都会像今天一样,陪在我的身边吗?” 话音刚落,伊索嘴角微微上扬,郑重承诺道:“一定会的!” 说着,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伸出手,轻轻抹了一点蛋糕上的奶油,调皮地点在了约瑟夫的鼻尖。 约瑟夫被伊索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愣住,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一把将笑得开心的伊索,压倒在身下。 右手食指沾上奶油,准确无误地涂在了伊索的右脸上。 只见那原本就洁白无瑕的肌肤,此刻因为沾上了奶油显得愈发醒目动人。 约瑟夫望着眼前这张迷人的脸庞,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终于,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深处的冲动。 俯身向下,舌尖轻碰那带着甜蜜味道的奶油,感受着伊索的温度和气息。 一下又一下,只觉得根本吃不够,还想更多一些…… 生日 3 (摄殓) (就吃个水果,甜点!!大大相信我!!!!) 约瑟夫意犹未尽之余,他那渴望的眼神始终无法从眼前的甜品上移开。 双手像是魔怔了一般,迫不及待地再次伸向蛋糕,挖取了一小块奶油,涂在滚珠上。 那一瞬间,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甜蜜的香气,让人陶醉其中。 约瑟夫尝了一口,香甜的味道瞬间绽放开来,仿佛一场盛大的味觉盛宴正在举行。 然而,时间悄然流逝,上下滚动的珠子开始溶化。 约瑟夫终于大发慈悲地停下了对它的“折磨”。 恋恋不舍地将自己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绿油油的草坪上,摆放着的其他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 此时此刻,他已经全然不顾及此刻身处于户外这一情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尽情享受伊索亲自为他精心准备的,既好吃又好玩的食物。 而在众多美食之中,他的首要目标毫无疑问,是那块樱桃冻。 只见那两块樱桃冻被包裹在洁白无瑕的包装盒里。 虽然他此前从未见到过樱桃冻,更未曾品尝过其独特的滋味。 但仅仅凭借着脑海中的想象,他便能够清晰地勾勒出那美妙绝伦的味道。 就这样,约瑟夫迫不及待地隔着包装轻轻地碰了一下,立即感受到了软软的触感。 他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仿佛喉咙里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 随后,他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 极其小心谨慎地用手指轻轻捏住包装的一角,缓缓地将其扯开。 刹那间,一股甜美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陶醉其中。 只见泛着淡粉色的樱桃,宛如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镶嵌在nai冻上。 它们相互映衬,显得格外诱人,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由于约瑟夫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伊索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止,便打开了包装。 这使得伊索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恼怒之意。 毕竟,他原本是计划回到屋里后,再把这份美味的樱桃冻拿出来,让约瑟夫品尝。 然而,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伊索也明白自己此刻再去阻止,已是徒劳无功。 于是,他只能无奈地撇过了头,选择任由约瑟夫继续下去。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伊索那张白皙的面庞变得愈发通红起来,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花朵。 只是这轻微的抖动,带动着餐布上的樱桃冻,也不由晃了几下。 让一心想要品尝的约瑟夫,突然感觉自己的嘴巴有些干燥,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眼神也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上方,色泽嫣红,能够止渴的草莓。 心里这么想着,约瑟夫也随之付诸了行动。 只见他微微向前探出身子,低下头,张开嘴巴,准备品尝草莓。 可是,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草莓的一刹那。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挡在了草莓前面。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约瑟夫惊愕万分。 他猛地抬起头来,视线与伊索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此时的伊索,脸上带着些许嗔怒的神情,眉头微皱,嘴唇轻抿。 “别......,疼∽!” 伊索轻轻地抱怨着,声音如同蚊蝇一般细微,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约瑟夫的耳中。 同时,伊索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害羞。 约瑟夫见状,只能一脸无奈地望着伊索,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渴望。 缓缓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吃别的好了。” 说着,他恋恋不舍地从草莓上移开,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摆在面前的樱桃冻。 他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托起那块精致的樱桃冻,低下头去,轻轻咬了一口。 瞬间,丰富的口感在他的口腔中蔓延开来。 香甜浓郁的樱桃,和细腻柔滑的奶香,完美融合,相互交织,令人深深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约瑟夫轻轻地合上双眼,全身心地沉浸在那美妙绝伦的滋味中。 每一丝味觉细胞似乎都被激活,欢快地跳动着。 此刻的他,仿佛已然踏入了一个如梦如幻般的甜蜜世界,周遭的一切皆染上了一层美好的光晕。 当他咽下最后一口樱桃冻时,那种满足感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块而已。 他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剩下的那块樱桃冻,意犹未尽之情溢于言表。 在内心深处,约瑟夫不禁暗自感叹道:“伊索,你可真是太懂我了!” 紧接着,他的视线缓缓转移到了一旁精致的奶油蛋糕上。 只见奶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他突然萌生出一种新奇的想法,想要尝试一下沾上奶油的樱桃,是什么味道。 说干就干,他小心翼翼地挑起一些奶油,轻柔地涂抹在樱桃上。 瞬间,粉色的樱桃与奶油相互交融,形成了一幅美丽而迷人的画面,别具一番独特的风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尽管约瑟夫已经尽量放慢自己品尝美食的速度,但樱桃冻总有吃完的时候。 毕竟已经吃了很久,如果再继续下去,伊索肯定会不高兴的。 想到这里,约瑟夫不得不强行将自己的目标转移。 把目光落在了一旁同样由牛奶制成的糕点上。 只见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共有四块,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约瑟夫看得入了神,缓缓地伸出右手,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什么似的。 他轻轻地捏住了其中一块奶砖,先是凑到鼻尖闻了闻那浓郁的香味,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刹那间,糕点的甜美滋味在他的口腔中慢慢地蔓延开来。 那种香甜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满足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约瑟夫再也无法抵挡这美味的诱惑,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了第二块糕点。 随着每一口,糕点的味道愈发醇厚,令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很快,第三块糕点也被他风卷残云般地品尝完了。 就在约瑟夫满心欢喜地准备享用最后一块糕点的时候。 他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略带不满的视线,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约瑟夫顿时暗道不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顺着那道视线望去。 果然,看到了伊索微微皱起眉头,满脸地谷欠求不满,瞪了他好几眼。 约瑟夫不由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放下手中的奶砖。 有些结巴地向伊索解释道:“这个……这个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一时没忍住……” 后续 (杰佣) 杰克满脸不满地低声嘟囔了一句,毫不犹豫地伸手将一直隐藏在腰间的气球,猛地一把扯下。 接着,他那带着几分狡黠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奈布。 在心里暗自盘算着,把这气球绑到对方的腰间,好好捉弄一下。 然而,当杰克伸出右手去触碰奈布那劲瘦的腰肢时,一种奇妙的触感瞬间传遍了他的手掌。 几乎是下意识地,杰克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奈布的腰部,轻轻地上下摩挲起来。 此时,杰克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家伙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但肌肉线条还挺明显,身材也不错,就是不知道真正摸上去,手感会怎么样?” 这般想着,杰克的右手愈发大胆起来,顺着奈布身上那件黑色的背心缓缓向下移动。 不一会儿,他的手就像一条灵活的小蛇一样,成功地钻进了奈布的衣服里。 随着他的动作,奈布的背心也被一点点地从里面带了出来。 就在这时,奈布突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嗯∽啊……唔!” 原来,刚才杰克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杰克瞬间愣住了。 紧接着,他的耳朵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完全被这声轻喘给吸引住了。 他心中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听到更多来自奈布的声音。 于是,杰克手中的动作不但丝毫未减,甚至愈发张狂无忌起来。 那只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魔力所驱使,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般。 此刻的杰克,暂时忘却了对腹部的执着,而是将炽热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了那个能令小点心呼吸急促的地方。 原本放在奈布腹肌上的手,开始擦着奈布有些凹凸不平的肌肤(有伤痕),一点点向下。 听到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奈布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甚至怀疑,这真的是自己所发出的声音吗? 短暂的失神之后,奈布立刻紧紧地咬住牙关,仿佛这样就能把那羞人的声音给咽回去似的。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松一口气,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瞬间警觉起来。 凭借着敏锐的直觉,他很快就察觉到某个家伙心怀不轨,似乎想要干什么坏事。 奈布心中一阵慌乱,“光天化日、荒郊野外的,他怎么敢?” 恐惧使得他连喘息声都不敢太大,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此刻的紧张与不安。 由于担心被对方发现,奈布根本不敢张嘴说话。 只能用愤怒的目光狠狠地瞪着杰克,同时身体悄悄地往旁边挪动。 两条修长的腿也不由自主地紧紧夹在一起。 而此时的杰克,看似专注地盯着某个地方。 但实际上,他一直在暗暗地观察着奈布。 只见奈布那张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微微泛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 蓝色的眼眸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更增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杰克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赞叹道:“真美!” 就在杰克留意到奈布那些细微的动作时,他毫不犹豫地将左手上拿着的气球随手一扔。 然后,迅速收回那只巨大的爪子,并顺势一把环抱住奈布裸露的纤细腰肢。 对于奈布紧紧夹住双腿这件事,他可一点儿都不在意,因为他有的是办法应对。 紧接着,杰克的左手灵活地往上一推,轻易地就将奈布身上穿着的那件背心推到了最高处。 当然,为了避免背心滑落下来干扰到自己后续的行动,他还用手牢牢地固定住。 杰克小心翼翼地虚跪着,身体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以免触发系统的警告机制。 他的右手缓缓从束缚中抽出,轻柔地抬起,将那张洁白如雪的面具轻轻往上推动了几分。 面具之下,他那略显红润的薄唇若隐若现,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欲望。 接着,他悄然地将下巴轻轻地搁在奈布的右肩上,探出脑袋,精准无误地咬住了奈布背心的一角。 刹那间,一股暧昧的氛围弥漫开来。 杰克就像一个优雅而又贪婪的捕食者,开启了这场浅尝辄止的探索之旅。 然而,即使身处如此迷醉的情境中,他仍然保留着一丝理智。 为了避免伤害到眼前这个令他心动不已的“小点心”? 他微微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闪电般迅速扫视了一圈四周。 确认周围并没有其他求生者后,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可以放心享用。 只见杰克从容地将左爪上那巨大而锋利的爪子卸下,动作轻盈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爪子被轻轻地放置在身后的地面上,宛如一件被遗弃的凶器。 做完这一切,杰克再次低下头,目光深情地凝视着眼前半露着身躯、充满魅力的奈布。 此时的奈布犹如一朵盛开在白日的娇艳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让人不禁想要采撷。 但杰克深知,白日里这般肆意妄为终究不太妥当。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那件黑色的风衣,随意地覆盖在奈布的身上。 风衣落下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紧接着,杰克重新投入到这场刺激的大餐中。 只见,杰克那修长有力的右手直直地朝着目标摸去,眨眼间便抵达了最近的地方。 他灵活的中指与无名指如同轻盈的舞者一般,演奏着一首无声的乐章。 与此同时,杰克的左手也没闲着,他轻轻地掀开奈布头上的兜帽,原本打算作弄一下奈布那可口的耳朵。 然而,他的目光却被奈布脑后的一个小巧的发揪吸引住了,让杰克移不开眼。 于是,杰克情不自禁地伸出左手食指,像一条灵动的小蛇一样缠绕着那个发揪,缓缓地玩弄起来。 他饶有兴致地把玩了好一会儿,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过了许久,杰克终于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要进入正题。 他先是顺着奈布柔顺的发丝一路滑下,最终来到了奈布的左耳处。 紧接着,杰克毫不犹豫地用食指和拇指夹住奈布那微微带着些弹性的耳垂。 动作轻柔而缓慢地搓揉起来,仿佛手中正捏着什么手感极佳的玉石。 …… 游戏进行时 1(摄殓) (生日的就写到这哈,后面的拉灯啦!) 清晨,伊索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死死压住。 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起来,每吸一口气都好似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 他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极其艰难地、缓缓地睁开了那双犹如蒙尘明珠般的眼眸。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散落在脖颈处如银瀑般的丝丝银发,散发着清冷而迷人的光泽。 看到这些,伊索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回忆。 想起昨晚他微醺过后,竟然让约瑟夫留宿在了这里,不由有些脸红。 自从伊索踏入这座充满神秘和诡异的庄园以来。 时光匆匆流逝,与心爱之人相遇至今,差不多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在这段时间里,两人几乎每天都会相见。 然而,无一例外,每次都是约瑟夫主动前来寻找他。 并且,约瑟夫从来不会空手而来,每一次都会精心准备一份贴心的礼物,送给伊索。 那些礼物要么是娇艳欲滴、带着清晨露水的各色美丽花束; 要么是一幅幅由约瑟夫所绘,风格各异、美轮美奂的风景画; 又或者是一些精致小巧的饰品,以及香甜可口的甜点。 正是因为约瑟夫如此用心的付出和关爱,两人的感情如同燃烧的篝火一般,不断地升温。 所有亲密的举动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渐渐成为了生活中的常态。 甚至,连亲吻这样私密的事情,也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约瑟夫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在伊索的小木屋里留宿过,哪怕是一个夜晚。 也正因为如此,每当想到那个可以安安稳稳地睡在伊索身旁的玩偶约约时。 约瑟夫内心深处的羡慕嫉妒恨,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甚至,已经到达了一种,想要取而代之的强烈念头。 不过,在经历了这段对于约瑟夫而言,无比漫长的追妻之旅。 就在昨天晚上,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 与约瑟夫吃了顿烛光晚餐的伊索,竟然亲口挽留了他。 这让一直以来,心心念念想要“入主东宫”的约瑟夫激动不已。 面对如此难得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有丝毫地犹豫呢?!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迅速伸出手去紧紧地牵住伊索,迫不及待地朝着屋内走去。 要知道,约瑟夫绝不是那种,懂得什么叫做矜持的“好人”。 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不牢牢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大好时机,假意推脱。 那结果就可能是被伊索当成了真心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这样,约瑟夫如愿以偿地实现了与伊索同床共枕的愿望。 可怜那原本备受宠爱的玩偶约约,由于约瑟夫的介入,被硬生生地挤到了床尾的角落里,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 彻底清醒的伊索,依旧盯着把脑袋搭在自己锁骨处的约瑟夫。 此时,他的内心已经被满满的幸福和满足所填满,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般。 片刻后,伊索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那只手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般,轻轻地、若有若无地抚弄着约瑟夫的秀发。 如同弹奏着一首无声的乐曲,尽情地把玩着那如丝般顺滑的发丝。 熟睡的约瑟夫似乎察觉到了这细微的举动。 像是一只慵懒的白猫,耍赖似的用脑袋蹭了蹭伊索的手掌。 这一蹭不要紧,竟意外地蹭开了伊索的衬衫扣子。 顿时,伊索那微微泛着粉色的精致锁骨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约瑟夫见状,右脸顺势贴了上去,肌肤相亲间,没有任何阻碍。 感觉到后,伊索的手猛地一顿,宛如触电一般。 一股热流迅速涌上心头,白皙的面庞瞬间泛起了一抹醉人的红晕。 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约瑟夫,但无论他如何用力,约瑟夫都纹丝不动,像是焊死在了上面。 随后,约瑟夫就像一只温顺,又爱撒娇的大狗狗,紧紧地搂抱着伊索。 并将头埋入伊索的颈窝深处,贪婪地嗅着那股独属于伊索的淡雅气息。 紧接着,他探出舌尖,轻柔地舔舐了一下伊索细腻的肌肤。 伊索的身体在这一刻,骤然变得无比僵硬,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 胸口剧烈起伏着,那颗原本平静的心此时正疯狂跳动着。 他试图从约瑟夫强有力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可无奈的是,伊索浑身上下,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恰在此刻,约瑟夫的嘴唇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伊索那诱人的锁骨。 沿着优美的颈项曲线,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攀升。 终于,那炽热的双唇停驻在了伊索粉嫩的唇瓣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逐渐在两人的心底蔓延开来。 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温暖春风的吹拂下,悄然绽放出绚烂的花瓣。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氛围愈发浓烈,体温也在不知不觉间逐渐攀升。 然而,就在伊索沉醉其中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膝处,传来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个不知名的物体悄然搭在上面,温度极高, 甚至,还会微微地动弹着,仿佛有着生命一般。 刹那间,伊索的心头不由猛地一震,从迷醉中惊醒过来,睁开了双眼。 而当他低下头时,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约瑟夫那张近在咫尺、美得让人窒息的面容。 那精致绝伦的五官,犹如雕刻大师最得意的作品。 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如同一记重拳直直地冲击着伊索的心房。 此刻,正沉浸于深度探索中的约瑟夫仿佛感受到了伊索灼热的视线。 他缓缓抬起头来,刹那间,两道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早上好,我的爱人。” 约瑟夫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天里拂过湖面的微风,轻轻飘进伊索的耳中。 “早上好。” 伊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仍难掩其中的紧张与羞涩。 说着,伊索有些不适地动了动左腿。 下一秒,处于上方的约瑟夫不由愣了愣,身体骤然紧绷起来。 他的脸上露出些许无措的神情,迅速收回了原本压在伊索身上的左腿。 敏锐察觉到约瑟夫这一动作的伊索,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他的双眼不受控制地微微瞪大,像是触电般,急忙错开了对视。 两人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与窘迫。 仿佛两个做了坏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又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一小会儿,只见约瑟夫缓缓从床上坐起身子,动作轻柔而优雅。 之后,他收回抱了伊索一夜的手,越过伊索下了床。 接着,伸手拿起放在床边椅子上的外衣,将其穿上。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有条不紊,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穿戴整齐后,约瑟夫微微转身,目光投向依旧安静躺在大床上的伊索。 那一瞬间,他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难以被人觉察到的宠溺,犹如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短暂却又璀璨。 “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话音刚落,约瑟夫快速走向门口,轻轻地转动把手,将门带上。 关门的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树叶,几乎微不可闻。 伊索则静静地躺在床上,聆听着约瑟夫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直到此时,一直紧绷着心弦的他,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坐直身体,扣好胸前的纽扣,翻身下床。 随后,伊索脚步略显踉跄地走到窗前,双手撑住窗框,望着窗外约瑟夫离去的背影。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金边。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有些茫然若失地眨了眨眼。 定了定神后,伊索转身靠着窗台,打开了系统面板,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 见时间还早,他又回到了床边,抱起床尾的约约,准备睡个回笼觉。 至于游戏,伊索打算参加晚上那场! 游戏进行时 2(摄殓) 夜晚的永眠镇,被浓重的黑暗所笼罩,一片死寂。 万籁俱寂之中,唯有那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的铁轨摩擦声,无情地撕破这片深沉的宁静。 就在这时,伊索悄然地出现在了一幢建筑的二楼。 这次的地图对伊索而言,很是陌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独特风格。 整个场景都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遮掩,让人感到新奇。 观察一番后,伊索被面前的黑影吸引了目光。 在明黄色烛光照耀下的墙后,有一个身姿曼妙的倩影若隐若现。 只见她手持一把精致无比的扇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她悠然自得地端端坐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伊索微微眯起眼睛,总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突然,他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心中一紧:‘那不是初来庄园时,在第一场游戏中遇到过的监管者,红蝶吗?!’ 回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追逐与逃亡,伊索不由收回了目光,来到窗边,向外看去。 只见错综复杂的街道、高低错落的房屋,以及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墓园,倒映在了他的眼中。 打量了一会后,伊索才放松地朝着一旁的密码机走去,开始破译。 片刻后,无聊的伊索突然想起了今早的早安吻,就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绽放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特别想要见到约瑟夫,只盼望着能够快速结束这场游戏。 对于现在的伊索而言,再也没有比每天都能见到约瑟夫,更令他感到幸福的事情了! 而两人的进展之所以这么快,也是在不久前,伊索得知了约瑟夫给其他的监管者送礼的事情。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伊索还天真地以为只是自己的运气好。 可是,随着参与游戏的次数不断增多,伊索不止一次地与监管者不期而遇,攻击总是打不到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奇怪的现象逐渐累积起来,引发了伊索的怀疑。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他采取了行动,刻意在不同的监管者面前,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 监管者不是装作视而不见,就是看似竭尽全力却始终追不上,或者怎么都打不到。 自从心中产生了怀疑后,伊索选择在约瑟夫前来拜访的时候,直截了当地向他询问了这件事。 要知道,如果是以前的伊索,很多事情都不敢轻易开口。 然而,如今在约瑟夫毫不掩饰地浓烈爱意的包裹下,他并没有什么不敢问的。 也许,真的是:被偏爱的那个人,往往会在对方无尽的宠溺中,渐渐变得有恃无恐。 而当伊索一脸严肃地询问约瑟夫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想要隐瞒的意思。 反而,非常坦诚地将自己暗地里做过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或许,恰恰印证了那句“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听到约瑟夫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伊索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红晕。 紧接着,他主动踮起脚尖,轻轻地在约瑟夫的薄唇上,留下了一个如蜻蜓点水般轻柔而短暂的香吻。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瞬间撕开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层薄薄的隔膜。 从那一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日常生活,便不再局限于单纯的聊天交流、互赠礼物,以及平平淡淡的共餐。 取而代之的是,彼此之间的关系越发亲密无间,每一个眼神交汇、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 陷入思绪中的伊索,犹如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声响都无法传入他的耳中。 那一声清脆的快门按下声、一阶技能开启的独特音效,就这么被他忽略了。 直至那道耀眼的红光突然出现,将他彻底笼罩,心脏疯狂跳动起来。 这时,伊索才反应过来,意识到监管者站在自己的身后,顿时被吓得校准失误,炸了机。 就在伊索纠结,是继续破译,还是跑路时。 一股无比熟悉且安心的味道,悠悠地从身后飘散而来。 闻到这股气息后,伊索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落回了原处,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 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正在进行的破译上。 可谁能想到,仅仅在下一秒钟,约瑟夫贴了上来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伊索甚至能够清晰地听见对方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刹那间,伊索只觉得浑身一僵,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刚刚恢复平静没多久的内心,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同时,他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干扰而迟钝了几秒,再一次校准失败。 而伊索的脸颊迅速泛起一抹红晕,心跳的速度也愈发加快,像是要冲破胸膛,蹦出来似的。 至于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到底是两人过于贴近。 还是其他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作祟,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随后,身后的监管者弯了弯腰,凑近伊索的耳畔,缓缓道:“找到你了哟∽。” 伊索的身体一颤,咬了咬嘴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 伊索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 监管者轻声笑了起来,那笑声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让伊索的心跳更加剧烈。 “怎么了?” 监管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闻言,伊索不禁感到些许别扭和尴尬,心里头乱糟糟的,一点也不想搭理身后讨人厌的家伙。 于是,他抿紧双唇,一声不吭地继续全神贯注于眼前的破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看到爱人对自己这般冷淡,约瑟夫并没有选择继续捉弄下去。 只见他缓缓地将军刀插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而后伸出双臂,轻柔而坚定地环抱住伊索纤细的腰肢。 紧接着,他微微弯了弯腰,将下巴轻轻地搭在伊索的肩膀上,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伊索。 正在忙碌的伊索想要集中注意力,不想在约瑟夫面前炸机了。 ……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操作后,伴随着“滴”的一声清脆响声,密码机终于被成功点亮。 这一刻,伊索如释重负般地轻轻舒了口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倚靠在了约瑟夫的怀里。 之后,约瑟夫那充满磁性且略带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乖不乖呀?”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犹如一道电流直击伊索的心房,令他的双颊瞬间涨得通红。 他猛地扭过头去,用那双饱含嗔怒之意的眼睛狠狠地瞪向约瑟夫。 面对伊索羞恼的目光,约瑟夫却丝毫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辜的笑容。 随后,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伊索的下巴,稍稍向上抬起,迫使伊索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四目相对,伊索看到了约瑟夫眼中的温柔和欲望,他的心脏不由得漏跳了半拍。 伊索的目光闪烁不定,他迅速地瞥向一旁,不敢与对方对视。 接着,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嗫嚅道:“一点也不乖。” 话语刚落,他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别过头去,生怕自己的心思会被看穿。 之后,约瑟夫微微俯下身来,贴近伊索的耳畔。 轻声问道:“那怎样才算是乖呢?” 这样温柔的询问,犹如一根羽毛轻轻地撩拨着伊索的心弦。 听到这话,伊索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根本没有勇气直视约瑟夫的目光。 见此情景,约瑟夫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只见他优雅地站起身来,松开了紧锢着伊索的双手。 轻轻一用力,便将伊索整个人转了过来,让他面对自己。 紧接着,伊索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着他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密码机。 约瑟夫则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约瑟夫似乎并不满足于这样的亲近程度。 突然,约瑟夫伸出双臂,一把抱起伊索,将他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密码机。 刹那,伊索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揪住约瑟夫的衣服,以此来寻求一丝安全感。 终于,他鼓足勇气,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不……要……” 但这微弱的抗拒声,在约瑟夫强烈的攻势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约瑟夫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伊索,轻轻地将他抱了下来。 随后,约瑟夫向右后方退了一步,通过地板上的窟窿,消失在了伊索的面前。 …… (就写到这了!) 反攻 1 (杰佣) …… 被杰克欺骗后,可怜的奈布身心俱疲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这一躺就是好久好久。 直到时间慢慢过去,他那酸软无力的身体,才渐渐地缓过劲来。 此刻的奈布挣扎着起了床,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几句脏话,一副要吃了杰克的样子。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奈布总算是把衣服穿戴整齐了。 他咬着牙,眼神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一瘸一拐地朝着卢卡·巴尔萨居住的 27 号木屋快步走去。 天意弄人,就在奈布急匆匆赶往西南角的路上,竟然碰上了不是很熟的特蕾西·列兹尼克(机械师)。 想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怕丢脸的他,不得不强行压下内心的怒火和羞愤。 立即装出一副悠然自得、正在欣赏周围美丽风景的模样。 只见奈布微微仰着头,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四周的花草树木,脸上毫无表情,好像真的是出来散步闲逛的。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的双腿此刻正绵软无力得如同棉花一般,每迈出一步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所以,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他还是那么的高冷,让人不敢接近。 但实际上,他却是走走停停,速度慢得简直跟蜗牛有得一拼。 就这样,奈布拖着沉重的脚步,艰难地在路上行进着。 这段原本并不长的路程,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却仿佛变得无比遥远而漫长。 不过,无论多么艰辛,他最终还是凭借着顽强的毅力,一步步走到了 27 号木屋的门前。 奈布站定后,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随后,他又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确保没有丝毫破绽,才抬起手,敲响了紧闭着的木门。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那扇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缓缓地被推开了。 阳光透过门缝洒进屋内,形成一道狭长的光影。 只见一个身影手持工具,满脸不快地出现在门口。 此人正是卢卡,他原本紧皱着眉头,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然而,当他抬起头,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是奈布后,表情瞬间凝固,嘴巴微张,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卢卡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道:“呃……奈布!你怎么来了?” 奈布听到卢卡的问话,他先是轻轻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才不紧不慢地回道:“有事。” 他的语气十分简短,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哦∽,那进来吧,就是屋里有点儿乱。” 说着,卢卡侧身让开道路,微微向里偏了偏头,示意奈布进屋。 随后,他便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埋头于之前的研究。 奈布见状,轻吐出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自己平日里高冷的人设。 尽管身体有些不舒服,他还是强忍着不适,昂首挺胸地迈进屋子,随意扫过屋内,注意到了角落里摆放着的几把椅子。 几番纠结之后,奈布还是选择了站着,来维持自己的形象,以免被卢卡看出什么端倪。 过了一会儿,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说话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只见卢卡放下手里的工具,嘴唇轻启,好奇地发问:“奈布,找我有什么事吗?” 卢卡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奈布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张开嘴巴,准备回应。 然而,话到嘴边,他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好说出口。 一时间,奈布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直接告诉卢卡,自己专门跑来是想找一件能够帮助自己,成功反攻杰克的道具,会不会太丢脸了? 而且,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以后还怎么在其他求生者面前保持高冷的人设……’ 想到这,奈布只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热得发烫。 内心更是如同被千万根丝线缠绕在一起般纠结不已。 此时此刻,各种各样的念头和可能性不断地涌现出来,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 他绞尽脑汁,想要找出一种既能够维护自己的形象,又可以清楚表达意图的言辞。 片刻后,奈布艰难地鼓足了勇气,略带迟疑地对着面前的卢卡说:“我……你这有没有类似于狂欢之椅那样,可以将人禁锢住的椅子?” 听完这句话,卢卡一下子愣住了,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脸狐疑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奈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把之前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说着,他一脸平静,却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偷瞄卢卡的表情变化,忐忑不安。 很快,卢卡反应了过来,满脸都是无法掩饰的惊诧之色。 显然,对于奈布提出的这个奇怪要求,他感到十分的意外,心里好奇到了极点。 于是,卢卡询问道:“为什么你会需要这种东西......等等,难不成你想对付谁?” 说完,卢卡一脸戏谑地看着奈布,语气里还带着那么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意味。 听到这话,奈布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游离,支支吾吾道:“嗯......就是......单纯……好奇。” 看到奈布这番模样,卢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伸手拍了拍奈布的肩膀:“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这玩意儿嘛,倒也不是不能做,只不过......嘿嘿,你懂的!” 奈布在心里算了算余额,问道:“多少碎片?” 卢卡眼珠一转,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又突然改口:“不对,300 碎片,少一个片儿都不行!” “太高,不要!” 说着,奈布转身向门口走去,一副太贵、不想买的架势。 见奈布要走,卢卡顿时急了,“哎哎哎......别呀,好商量,好商量!250 碎片怎么样?不能再低了!” “最多 200 碎片。” 卢卡闻言,立即点了点头,应道:“好吧,200 就 200,成交!” 见卢卡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奈布顿时觉得自己给多了。 不过,他也不打算反悔,直接给了卢卡200碎片。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然西斜,天边被染成一片火红,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 奈布才迎着那灿烂如火的晚霞,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 8 号木屋。 至于今天的游戏,在感觉身体好了不少后,他便趁着卢卡埋头制作的时候,参加了中午的场次。 奈布伸手推开了木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某个小物件的杰克。 刹那,他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脸色也变得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奈布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杰克,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直接无视了对方的存在。 径直朝着床边走去,躺在了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蒙住。 一旁的杰克,眼见奈布对自己视若无睹,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暗自琢磨着:‘难道是因为自己昨晚上做得太过分了,所以惹宝宝生气了? 可是......这真的不能全怪他啊! 毕竟是第一次......’ 反攻 2(杰佣) 想到这里,杰克连忙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走到床边,坐了下去。 伸出手轻轻地推了推奈布的肩膀,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同时,还可怜地询问道:“宝宝,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然而,奈布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默默地翻了一个身。 将后背留给了对方,表示着对其的不满与抗拒。 随后,冷冷地丢出一句:“离我远点!” 简单的几个字,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将两人隔开。 杰克听到这话,很是无奈,但想到是自己造的孽。 还是继续哄着:“宝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这番关切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奈布的回应。 相反,奈布掀开了上半身的被子,转头白了杰克一眼。 眼里满是不耐,口中更是毫不留情,“滚,恶心!” 杰克看到奈布这样的反应,心里更虚了一度,但仍然不死心。 只见他缓缓伸出手,想要握住奈布的手,与其十指相扣。 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但就在杰克的手指,刚刚碰到奈布的那一刹那。 他毫不犹豫地抽回了手,在被子上擦了又擦。 一时间,气氛凝固了起来,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听见,只有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过了好一会儿,原本还在生气的奈布,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不知怎的,他突然起了自己的计划,不禁有些懊恼。 于是,奈布轻轻动了一下身体,慢慢地翻过身来,一改刚才愤怒的模样,转而十分严肃。 只见他直直地盯着杰克的眼睛,用一种略带质问的语气,问:“错在哪里了?” 杰克见奈布态度软化,主动跟自己说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赶忙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奈布,声音轻柔:“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听你的!” 话音刚落,奈布那原本白皙的脸庞,泛起了丝丝诱人的红晕,“没有下次。” 杰克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应承,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认为奈布已经原谅了自己了。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躺下,伸出双臂将奈布搂入怀中,讨好道:“果然我家宝宝,是最好的!” 说着,杰克那只不安分的右手,就已经放在了奈布的腰间。 就在这时,奈布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也随之变得有些奇怪和难以捉摸。 “不过......” 奈布故意拖长了尾音,一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笑非笑地看着杰克。 …… 毫无防备的杰克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下一秒,杰克不禁眯了眯眼睛,刚想说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奈布却出人意料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修长的食指轻轻地落在了杰克结实胸膛上,并稍稍用力,将杰克推离了自己。 “等等,别急。” 说着,奈布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神秘而诱人的笑容。 只见他迅速地打开背包,从中取出了一把精心制作而成的精美座椅。 这把座椅设计独特、工艺精湛,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泽。 奈布将它稳稳地放置在床边,微微颔首,示意杰克坐上去。 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情景所迷惑的杰克,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便顺从地坐上了那把座椅。 此刻的他,心跳如鼓,目光紧紧锁定在奈布身上,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随即,奈布缓缓走到杰克面前,开始了“好”戏。 ……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奈布毫无征兆地停下了动作,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现在……才刚刚开始!\" 说完,奈布猛地挺直了身体,反坐在了椅子上。 接着,他双手握住杰克的两条手臂,将它们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之上,毫不犹豫地往下一按。 一瞬间,只听得两声清脆的“咔嚓”声响彻整个房间。 只见杰克的两只手腕,被牢牢铐住。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杰克一时间有些惊愕,但很快便冷静下来。 而下一秒,奈布像是瞬间变回了那个平日里冷漠疏离的人。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靠近杰克的耳畔,用一种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威胁。 低声说:“从现在起,你可得乖乖地听话。” …… 刹那,杰克眼前一片漆黑,但内心深处。 却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虽然,他不清楚奈布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但,杰克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逐步升高。 …… 这一停顿,让杰克顿时感到了深深的失落,下意识地随意挣扎了几下。 这时,奈布的声音在杰克耳边响起:“别着急嘛,时间多的是。 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兑现昨晚的诺言?” 听到这番话后,杰克凝视着奈布,好像自己能看到他似的。 片刻过去,杰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应道:“好啊!” 温泉 1(杰佣) 傍晚时分,一周一次的监管者聚会,即将开始。 而这一次的聚会,对于裘克来说,与以往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所以,往常总是在参加聚会时,拖拖拉拉、常常迟到的他。 今天居然提前了整整半个小时,就抵达了位于所有监管者住处正中央的监管者大厅。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杰克。 自从上次裘克精心娇养,准备送给玛格丽莎的粉玫瑰不翼而飞之后,他便无法像以前那样,安然入睡。 每天晚上,他都不敢睡得太死,会竖着耳朵留意周围的动静,生怕错过一丝可疑的声响。 不仅如此,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玛格丽莎的花,裘克可谓是绞尽脑汁。 他不惜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用带着锋利钩子的铁丝。 将整个花园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仅留下一扇厚重的木门,作为唯一的出入口。 只为了防止那个可恶的偷花贼,再次光临自己的花园。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将近 3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裘克发现似乎没有人,在打他那些花儿的主意。 于是,他紧绷着的心弦,也慢慢地松弛下来,警惕性也随之降低。 可令裘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如往常一样走进花园时。 眼前的景象简直让他目瞪口呆:满园的红玫瑰几乎被人薅得精光! 而且与第一次相比,这次的情况更为恶劣,许多花枝都惨遭折断,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 看着这片狼藉不堪的场景,裘克气得浑身发抖,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至顶点。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里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仿佛要将那个可恶至极的偷花贼,生吞活剥一般。 此刻的裘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狠狠地撞烂这个该死的家伙! 在接下来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裘克每天晚上都没有离开过花园半步。 他蜷缩在花园的角落里,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只想将小偷人赃并获。 并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惩罚,追回自己所遭受的经济损失。 这样才有钱,去给心爱的玛格丽莎购置华丽漂亮的衣服和饰品。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万籁俱寂,裘克正蹲守在花园的一隅。 长时间的等待,令他感到有些困倦不堪,眼皮子止不住地往下耷拉。 然而,就在他意识即将模糊之际,一阵极其细微的声响,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裘克如同被电击一般,瞬间从混沌状态中惊醒过来。 他的双眸猛地睁开,紧紧地锁定住声音传来的方向。 定睛一看,只见一团淡淡的雾气,犹如幽灵般轻盈地飘过铁丝网,鬼鬼祟祟地朝着花丛靠近。 裘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个偷花大盗,居然会是杰克! 一直以来,尽管杰克无论是外表还是平日里的行为举止,都显得有点贱嗖嗖的,让人讨厌。 但说实在话,裘克从来没把他跟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联系在一起。 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无情地击碎了裘克原有的认知。 事实清楚明白地摆在面前:他大大低估了杰克这家伙的无耻程度。 眼看着杰克化作人形,伸出手左一朵右一朵地挑选起花朵来。 裘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猛地冲了出去,却因为蹲久了腿麻,差点栽倒在地。 下一秒,稳住身形的裘克为了掩饰刚才的失误,怒吼:“好你个杰克,原来一直都是你这个家伙,在偷偷摸摸地摘我的花!” 闻言,正在沉浸式摘花的杰克,显得异常淡定。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摘下一朵,另一只手上还握着2朵梦幻的蓝玫瑰。 随后,杰克微微挑起眉头,用一种不紧不慢、悠然自得的语气。 说:“哟,是裘克呀,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裘克简直要被气炸了,他先是露出了“你脸怎么那么厚”的表情。 随即,他脸上又转为愤怒的笑容,咬牙切齿道:“哼!你这家伙居然还有脸和我说话?” 之后,不等杰克说话,裘克又继续道:“你偷走了我精心培育的花,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给我一个交代!” 杰克听完后,若无其事地晃动着手中的蓝玫瑰,眼睛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 轻描淡写地回应:“哎呀,都是邻居,讲什么交不交代的,就这一次,我有用。” 然而,裘克根本不吃这套,他双手叉腰,态度坚决道:“不行!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偷我的花了,整整三次啊,你良心不会痛吗?今天你必须赔我碎片!” 杰克见裘克不上当,只能撇了撇嘴,嘟囔道:“谁偷你三次花了?真是会冤枉好人……我赔你碎片!”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兜里摸索出一枚碎片,随手一扔,将其丢向了裘克所在的方向。 而裘克见杰克这般敷衍了事,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气得大叫出声,“啊啊啊……” 接着,他立刻熟练的将火箭装载上,朝着杰克的方向猛冲过去。 谁知就在一瞬间,杰克直接雾化成一团缥缈的雾气。 眨眼间,他便飘到了花园的另一边,并趁着裘克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出手,又摘下了好几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就这样,一场激烈的追逐战,在小小的花园里展开。 裘克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横冲直撞,试图撞伤狡猾的杰克。 而杰克则凭借着自己的雾化能力,左躲右闪,一次次巧妙地避开裘克的攻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场闹剧整整持续了半刻钟之久。 杰克才心满意足地停下动作,将 20 朵经过精心挑选、色泽鲜艳的蓝玫瑰,轻轻地塞进系统背包。 随后,杰克完全无视了累得气喘吁吁、早已瘫倒在地的裘克。 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满目狼藉的小花园,留下一脸愤怒的裘克独自躺在地上,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从那天起,他几乎每天都会跑到杰克的住处围追堵截,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可恶的家伙。 然而,每次他都是空手而归,别说抓杰克了,他就连一丝雾气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过。 裘克越想越气,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杰克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于是,他决定在今天的监管者聚会上,给杰克来个出其不意的报复行动。 此时此刻,偌大的聚会大厅里空荡荡,只有裘克独自一人,站在长长的餐桌前。 他只要一想到等会儿即将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 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杰克的下场。 下一章,这章的后续!! 温泉 2 (杰佣) 另一边,刚刚吃完晚饭,将杰克送走的奈布,只觉得身体很是疲累。 只因他已经连续一月,每天都要参加3场游戏,还要跟杰克周旋。 刹那,奈布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杰克临走时的报备:“宝宝,我现在要去参加监管者的聚会,回来的时间不一定……” 同时,他还想起了此前杰克无意中提及的话语:“我的城堡中有一处温泉,可以放松,不如……” 想着,奈布生出了趁着杰克去参加聚会的这段空当,溜进城堡享受温泉浴的念头。 正所谓,心动不如立刻付诸行动! 向来行事果断利落的奈布,拿上了杰克赠予他的面具,踏上了前往城堡的道路。 没过多久,奈布便成功抵达了一座散发着森森寒意的城堡。 之后,他借助着皎洁如水的月光,在城堡中四处探寻着温泉的所在。 随即,奈布穿过一片绿意盎然却略显阴森的草地。 接着,他又快步走过一段幽暗深邃的小树林。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流水声,传入他的耳中,如同暗夜中的明灯一般,为他指引了前进的方向。 就这样,奈布循着水流声一路前行,如愿以偿地站在了位于花丛中的温泉池畔。 温热的泉水,正源源不断地冒着腾腾热气,仿佛一层轻柔的薄纱,笼罩其上。 环绕着泉池的石头,更是奇特,布满了形态各异的纹路,宛如鬼斧神工的杰作。 回过神后,奈布估摸了一下时间,想着杰克不会这么快回来。 于是,他不再犹豫,三下五除二地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缓缓步入温泉。 下一秒,温暖的泉水将奈布包裹起来,那股舒适惬意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令他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尽情沉浸在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放松中。 渐渐地,奈布舒服地睡着了,不知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 突然,一道细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让陷入梦乡的奈布,从混沌中恢复了些许的意识,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然而,由于长时间的浸泡,他感到一阵晕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微微摇晃。 不由自主地,奈布眯起了那双被水光浸润得湛蓝。 如宝石般的眼眸,伸手扶了扶略显沉重的脑袋。 随后,他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才循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下一秒,入眼的画面令奈布下意识地挪开目光。 并快速沉下身体,完全没入温热的泉水中。 只见温泉池边,杰克已然褪去了黑色的西裤,将其随意扔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墨绿色的风衣也被搁置在一旁,与奈布折叠整齐的外衣放在一起,显得有些和谐。 …… 杰克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仅仅露出一个脑袋的奈布。 而池中,脑子尚处于迷糊状态,反应稍显迟钝的奈布。 在如此灼热的注视下,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可向来好胜的奈布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杰克察觉到自己,对他有着特殊的在意。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从容不迫地露出肩膀。 然后,在水中挪动身躯,仔细寻找着一个能够让身心,完全舒展开来的合适位置。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水花溅起声,杰克优雅地踏进了弥漫着白雾的温泉池。 池水在他的脚下泛起层层涟漪,向着四面八方轻柔地扩散而去。 荡得奈布原本稍稍平复一些的心情,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 然而,随着杰克一步一步顺着温泉的边沿移动。 奈布便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随之变得滚烫。 不一会儿,杰克就成功抵达了奈布的身旁。 摆出了一副慵懒、无力的姿态,轻倚着温泉池的石壁。 那双璀璨夺目的金色眼眸,犹如一泓清澈见底,却又深不见底的湖水。 随即,杰克漫不经心地侧过头去,用眼角余光略带挑畔意味地斜睨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奈布。 同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看似不经意地插入自己乌黑的发丝中。 轻轻一撩,便把刘海向后掀去,将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 如此一来,那张眼角微红、带着放荡不羁笑容的清俊脸庞。 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奈布眼前,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直接吸引住了奈布的目光,让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个不停,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胸腔,蹦出来似的。 不过,即便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表面上奈布依然冷静、镇定。 只见他紧抿双唇,极力控制着面部表情,故意一副冷淡的样子,沙哑道:“我泡好了。” 说着,奈布深吸一口气,想要给自己做足心理建设,但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想着,奈布咬了咬牙,决定速战速决。 于是,他迅速站起身子,迈动脚步,朝着岸边走去,水花四溅。 然而,就在奈布即将从杰克面前离开的那一刹那,变故突生! 杰克突然抓住了奈布的手腕,猛地往自己所在的位置,用力一拉。 猝不及防之下,奈布整个人失去平衡,向着右侧扑倒而去,直接跌入了杰克的怀里。 并且,还因为两个人的身高差,使得奈布在落水的瞬间。 直接被泉水呛到,让他不由自主地剧烈咳嗽起来。 慌乱中,奈布本能地伸出双手,搂住了杰克的脖颈。 而杰克也顺势将双臂收拢,牢牢地抱住了奈布,把他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中。 就这样,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过了一会儿,奈布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想要挣脱的时候。 …… 下一章火偶(第一卷129章)吧!这章的后续,后面写!!! 温泉 3(杰佣) 奈布先是一愣,随即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一颗心更是砰砰砰狂跳不止,脑海中一片混乱。 脸色微红,怒喝道:“松手!” 说话间,他用左手单手勾住杰克的脖颈,以保持身体的平衡,不让自己掉下去。 同时,右手毫不犹豫地伸向杰克的手臂,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拧了一圈。 瞬间,杰克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了一声“嘶”。 还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却连半滴眼泪都没有掉。 反倒恶人先告状,假模假样道:“我被下药了,宝宝还凶我,呜呜呜……” 那委屈的声音,简直能让铁石心肠的人,也为之动容。 在此期间,杰克抬起了右手,一点点覆盖上奈布那只。 尚未松开力道的手,讨好地碰了碰。 同时,他还将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贴在奈布的颈窝处。 刹那,奈布感觉自己内心纷乱如麻,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杰克那张。 表面哭叽叽,嘴角却几乎快要飞扬起来的脸时。 心中的旖旎,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如此时的温泉水一般,没有一丝波澜。 随即,奈布的眼珠微微向右转动了一圈,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接着,他原本紧绷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语调也不由自主地放柔下来。 但依然有些生硬:“松手,我......我不会走了。” 闻言,杰克犹豫了一下,放松了紧紧禁锢在奈布腰间的手,却没有完全松开。 片刻后,他皮笑肉不笑地靠回池壁,嘴里还不忘调侃道:“真的吗?宝宝可真好!” 见状,奈布除了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能在暗地里,狠狠地咬紧牙关,想要咬杰克一口。 这时,奈布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有些嫌弃地将自己的右手。 随后,奈布勾着杰克脖颈的左手,猛地一用力。 随着这股力量的作用,使得他的身体缓缓向上抬起。 同时,奈布那修长而有力的右手,停留在了杰克的脸颊上。 做完这些后,奈布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身下的杰克。 那双如天空般纯净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既有掌控一切的自信,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之后,他原本放置在杰克颈后的左手,也稳稳地按压在了杰克宽厚的右肩上。 而此时的杰克,则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奈布的一举一动。 ……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后,杰克心中暗自赞叹不已。 努力抬起头,将灼热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奈布的面容上。 片刻后,杰克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嘴里还不紧不慢道:“不愧是我家宝宝,我喜欢!” 闻言,奈布不由愣在了原地,呆呆地望着身下的杰克,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来。 低下头匆匆一瞥,顿时脸都快要黑成锅底了。 随即,奈布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怒不可遏的话语:“杰克,你......你无耻!” 然而,尽管他嘴上说的很凶,可那略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内心真实的情绪。 所以,杰克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难以被人察觉到的细微变化。 于是,他抬起了左手,悄无声息地伸向奈布。 轻轻地揉了揉头发,才顺势下滑,温柔地移动到颈后。 并稍稍用力,使得奈布不得不顺着他施加的力道,慢慢地弯下了腰。 随即,杰克贴近奈布的耳朵,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宝宝∽,你不是知道吗?” 这话语,就像一阵微风拂过奈布的耳畔。 令他的心弦为之颤动,不由心生怒意。 一方面,奈布对杰克如此无赖的行为感到十分恼怒; 但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完全忽视自己内心深处,那一点点情愫。 刹那,奈布想起自己原本是打算整一下杰克的,却没想到自己居然差点儿就陷了进去。 于是,恼羞成怒的情绪,顿时涌上了他的心头。 奈布咬了咬唇,试图站起身来,逃离目前尴尬的局面。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摆脱杰克左手的控制,使不出半点儿力气。 对此,奈布的怒火愈发旺盛,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 良久,他才决定:不破不立! 下一秒,奈布毫不犹豫地弯下了那原本就微微弯曲的膝盖,身体瞬间向下落去。 同时,奈布那只覆盖在杰克右脸上的右手也没有闲着。 试图揪住杰克脸上肉最多的地方,好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可是事与愿违,杰克脸上的肉并不多,让他的手揪了个空。 让杰克有些猝不及防,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随即,感觉到的奈布,原本搭在杰克肩上的左手,突然发力。 紧紧握住了杰克的左手手腕,按住穴位,使他失去力气。 接着,重获自由的奈布,毫不犹豫地向左边翻了个滚。 像一条灵活的鱼儿一样,眨眼间便从杰克温暖的怀抱中,滚落进了一旁的温泉水中。 即刻,奈布猛地从池里爬起来,迈开脚步,朝着岸边跑去。 而杰克却被奈布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呆愣在了原地。 但仅仅只是片刻,他便反应过来,快速起身,追了上去。 下一章:温泉4(杰佣) 温泉 4 (杰佣) 然而,就在奈布前脚刚刚踏上岸的时候,杰克的手,已经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 稍一用力,便将奈布重新拉了回来。 杰克的眼中,满是戏谑和调侃之意,嘴角微微上扬。 随即,沉声道:“宝宝这是要干什么呀?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走吗?!” 此时的奈布,不敢看杰克一眼,倔强地把头扭向一边。 嘴硬地嘟囔道:“没……!”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杰克方才松开。 而重获自由的奈布,原本白皙的面庞,涨得通红。 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呼吸,他才抬起头,瞪着眼前的杰克。 咬牙切齿道:“你……你怎么总是这样!” 然而,面对奈布的质问,杰克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愧疚。 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随后,他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奈布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耐心地轻声细语道:“因为……是宝宝你呀∽” 说完,杰克根本就没有给奈布任何反应和回答的时间。 …… 期间,原本静谧如镜的温泉池,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与安宁。 无数晶莹剔透的水花,腾空而起,溅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 …… 一直持续到那轮高悬于夜空的明月,向西倾斜了45度,方才安静下来。 此时,杰克已经穿戴整齐,小心翼翼地抱起已然酣然入睡的奈布。 迈着轻快地步伐,朝着不远处的城堡,徐徐走去。 不由地,杰克回想起今晚的经历,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裘克住所的方向。 此时此刻,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涌上了他的心头。 并暗自思忖道:‘看在今晚的份上,下次去摘花,一定只折!’ 事实上,杰克今天晚上之所以会这样,可以说裘克起到了工具人的作用。 但主要的,还是全赖杰克自愿。 —— 傍晚,凭借着对裘克这个老邻居的性格了解,以及长期以来的相处经验。 杰克老早之前便料到,这位报复心极强的家伙。 一定会绞尽他那不多的脑汁、不择手段地来对付自己。 毕竟,杰克已经躲了裘克好几天了,他不信将自己人赃俱获的裘克,会轻易放过一周一次的聚会。 于是,在裘克踏入监管者大厅之前,杰克便使用雾化的能力。 躲在了一片漆黑的角落,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便见裘克为了坑到他,不惜耗费重金,精心筹备了很多的美味佳肴。 还十分贴心地在每一位监管者的座位上,摆放好他们各自钟爱的饮料。 而杰克的红茶,是裘克最后摆上的,并往那杯红茶里,滴入了一些“调味料”。 接着,杰克便见裘克露出了一抹的奸笑,自语道:“嘿嘿嘿,该死的杰克,我要让你在所有的监管者面前,出尽洋相、颜面扫地!” 说完,裘克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匆匆忙忙地将那个装着什么东西的小瓶子,从窗口扔了出去。 随后,裘克不敢在大厅多做停留,而是选择离开,假装自己没有来过。 可能是怕自己比规定时间提前到的异常,引起别的监管者怀疑。 不过,也正是因为裘克的离开,给了杰克可乘之机。 片刻后,经过一番寻找,杰克在窗外的草丛里,摸索到了那个被裘克丢弃的小瓶子。 当他拿起瓶子一看,就见瓶身上赫然贴着一张写有“xx”字的标签。 顿时,杰克明白了裘克在那杯红茶里放了什么。 不由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涌起了一个无法抑制的念头。 决定来个顺水推舟,以此装可怜,来博求奈布的同情。 于是,打定主意后的杰克,不想被裘克打扰了好事,只能不动声色地将那杯红茶换掉。 自己重新买了一杯正常的红茶,放回原处,静待聚会结束。 然而,在聚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杰克感应到有人拿着自己的专属信物,进入了城堡。 知道来人只会是奈布,而且机会难得的杰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时机。 因此,他立即离席,却遭到了一直等待药效发作的裘克的阻挠。 心急的杰克见状,马上使用雾化,摆脱了不甘心的裘克的纠缠。 很快,他返回到了自己的城堡,四处寻觅着奈布的踪迹。 良久,经过一番周折,杰克才成功地找到了奈布的踪迹。 于是,他躲在花丛外,看了眼正在休息的奈布。 二话不说,直接拿出了之前的那杯红茶,仰头一饮而尽…… 下一章:第一卷 130章 放松 1(摄殓) (时间线在生日前面,并且摄殓的这个,应该要3章!!) 当庄园的天空,逐渐被一层淡淡的鱼肚白色所覆盖。 那预示着黎明即将到来的曙光,仿佛一道道金色的丝线般。 穿过了那些斑驳交错的树影,轻柔地洒落在求生者休息区东南角落的18号木屋上。 直到一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伊索这才悠悠转醒。 但此时,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醒来,就连头也是昏昏沉沉的。 于是下一秒,伊索那白皙修长的下巴,不自觉地在约瑟夫的头顶蹭了蹭,感受着银丝的柔软。 刹那,他搂着约瑟夫腰间的手臂,也收紧了几分。 片刻后,伊索终于彻底地清醒过来,大脑也恢复了思考能力。 …… 不由地,伊索感觉自己的脸颊变得更加滚烫。 同时,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开始疯狂地跳动。 慌乱间,伊索下意识地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 开始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的身体,尽量不引起约瑟夫的注意。 然而,事与愿违。 他这细微的动作,反而使原本轻搂着他的约瑟夫,双臂一收,抱得更紧了些。 吓得伊索以为自己把约瑟夫弄醒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生怕自己稍有动作,就会打破这份宁静。 直到片刻过去,见约瑟夫没有了动静,伊索这才浅浅地松了口气,却不敢再动弹了。 渐渐地,伊索只觉得自己完全被约瑟夫身上的玫瑰气息,所包围,令他有些晕眩。 同时,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两人之前同枕共眠的一幕。 只不过,与现在不同的是,当时是自己整个人缩进了先生的怀里。 因此,在先生苏醒时,只能慌不择路地闭紧双眼。 企图假装自己还在睡觉,以此避免尴尬。 可是,尽管当时已经竭力掩饰,但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还是出卖了自己。 于是,先生故意凑近自己的耳边…… 想到这里,伊索不由一笑,头也向左边的移了移。 尽可能地拉开自己与约瑟夫之间的距离。 随后,他歪着脑袋,一双眼睛是那般的清澈而灵动。 就这样,软萌软萌地凝视着那张近在咫尺、怎么看也看不厌的脸。 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此时约瑟夫的脸上,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 渐渐地,伊索的目光落在了那微微颤动的银色眼睫上,心中充满了好奇。 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双睫毛会如此的长且卷翘。。 简直就像是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一样。 不禁让人怀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完美的存在吗? 看着看着,伊索缓缓抬起了自己那只由于失神。 而不知不觉松开,并顺势滑落的右手。 只见,他除食指之外的四根手指,微微弯曲着。 如同轻盈的蝴蝶一般,小心翼翼地朝着约瑟夫那张宛如雪中精灵般精致的面庞伸去。 一点一点地靠近,最终贴近了那紧紧闭合着的右眼,轻柔地挑起了他的睫毛。 就在这一刹那间,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滞。 约瑟夫原本轻轻颤动着的睫毛,骤然静止不动。 接着,那双比深邃的蓝色冰川,更为清澈透明的眼眸,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伊索的眼前。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约瑟夫的眸中清晰地映照出了伊索那张略显慌乱失措的脸庞。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这般静静地凝视着对方,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暧昧了起来。 然而,这种静谧并没有持续太久。 直至伊索那依然悬空,停留在原处的食指,不经意间被约瑟夫闭眼时的睫毛,轻轻刷过。 这细微的触感,让伊索猛地回过神来,像是触电一般。 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但为时已晚,约瑟夫眼疾手快,一把用右手握住了伊索正欲回缩的手掌,并顺势将其拉近到自己的唇边。 随后,他微微张开嘴唇,在伊索的指尖处轻轻碰了一下。 力度不大,却足以让伊索的心头泛起一阵涟漪。 急忙将右手快速收了回来,虚握着拳头放置于胸前。 同时,伊索还不忘将刚才的食指指尖。 悄悄地掩藏在了其他四根手指的下方,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刚刚发生的一切。 而将这一幕,完完全全地收入眼中的约瑟夫,终于按捺不住。 率先开口说道:“宝贝儿,你在忙什么呢?” 伴随着话语出口,他那原本就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 此刻,更是因为刚刚睡醒而增添了几分沙哑,仿佛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令人不禁为之沉醉。 而伊索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询问,瞬间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整张脸刷得一下涨得通红。 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我......我看你的睫毛上好像沾了东西,就想帮你弄掉......” 约瑟夫听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忍不住轻笑出声,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 紧接着,他伸出右手,动作轻柔地捏住伊索粉嫩的脸颊。 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宠溺之情,缓声道:“小骗子,你这点小心思,可逃不过我的眼睛哦。” 话毕,只见约瑟夫的腰部暗暗发力,他侧躺着的身体,借助左小臂的支撑,缓缓抬起上半身。 朝着伊索所在的方向,稍稍向上移动了些许。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便越发靠近。 以至于他们彼此的鼻尖,几乎就要触碰到一起。 伊索见此情形,紧张到不行的他,下意识地紧紧闭上双眼。 然而,对于伊索的这些小动作,约瑟夫仿若未觉一般。 不仅没有丝毫收敛之意,反而伸出右臂,将其稳稳放置于伊索的身后。 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霸道地往自己这边一拉。 下一刻,伊索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而去。 就在伊索惊慌失措之际,约瑟夫迅速俯下身去。 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 随后,重新躺回床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柔声说:“乖,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说着,他闭上了眼睛,将伊索搂入怀中,又陷入了梦乡。 下一章:放松 2(摄殓) 放松 2 (摄殓) 而约瑟夫之所以如此疲惫,是为了送伊索一套自己无比“钟爱”的衣服。 于是,为了达成这个心愿,他已经不辞辛劳地连续忙碌了整整两个月之久。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随着庄园日渐繁荣,人气愈发旺盛,求生者和监管者的数量俱增。 使得系统放宽了权限,不再对游戏时间加以限制。 让约瑟夫有机会在短暂的时间里,积攒起所需的碎片! 可即便如此,要凑齐这些碎片,也绝非易事。 因为平均下来,约瑟夫每天至少要参与 20 场游戏。 而且,这还是建立在每场游戏,都能将所有求生者全部捕获的理想情况下。 如果不能做到每场皆胜,那么所需要参加的游戏场次,将会远远超过 20 场。 只因那套心仪的衣服价格不菲,足足需要 4888 个碎片,才能换取。 更重要的是,约瑟夫的心里还暗藏着一点小小的私心,希望能和伊索穿上相配的衣服。 于是,他不得不付出双倍的努力,去积攒两个 4888 ,一共高达 9776 之多。 所以,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约瑟夫可谓是全力以赴。 除了陪伴自己亲亲的宝贝伊索用餐和睡觉之外。 其余绝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一场又一场激烈的游戏当中。 起初的时候,每至深夜。 约瑟夫总会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抱怨:怎么除了伊索之外的那些求生者,都这般的不思进取! 只因为一到半夜,就很难匹配到求生者,赚不到碎片。 (如果杰克听到,一定会找上门,非得揍约瑟夫一顿不可。 毕竟奈布为了早日离开庄园,正在拼命地参加游戏,攒积分,都没时间跟他一起“玩”了。) 然而,自从约瑟夫有机会能留在伊索那里过夜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过任何怨言。 每晚碎片达标的时候,他都会精准地把握好时间。 一到点儿就屁颠屁颠地赶往木屋,只为了能和自己的宝贝,相拥而眠。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已至午后时分。 约瑟夫缓缓睁开双眼,意识还有些许朦胧,但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然而,当他下意识伸手去抱身旁那个熟悉的身体时。 却发现原本应该躺在他怀中的伊索,不见了踪影。 随即,约瑟夫向木屋扫视一圈,就见伊索正背对他。 端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木质桌子前,似乎正专注于摆弄着什么东西。 于是,他撑起依旧略带酸痛之感的身体,稍稍活动了一下四肢。 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希望借此引起伊索的注意。 此时,一直专心研究着什么的伊索,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咳嗽声。 他的动作瞬间停滞下来,迅速将面前正在播放视频的面板收起。 随后,伊索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床边走去,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关切地询问道:“还要再睡会吗?” 事实上,对于约瑟夫近些日子以来的忙碌,伊索全都默默地看在眼里。 特别是大约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当他看到约瑟夫那张尽显疲态的面容时。 心中便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不由心尖一软,假装喝醉,让约瑟夫留下来过夜。 也是从那天开始,每天晚上伊索都有一个人型抱枕。 期间,伊索曾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过约瑟夫,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忙,这么累。 然而,他得到的仅仅只是一句简短的“缺钱”而已。 面对这样的回答,伊索也曾委婉地暗示自己手头还有一些零碎的碎片,可以提供帮助,但遭到了约瑟夫的拒绝。 但约瑟夫为了碎片很是劳累,伊索经常见他吃饭时。 左手都在微微地发颤,心里也就越发心疼起来。 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去劝说,让约瑟夫多照顾自己的身体。 伊索只得绞尽脑汁去思考其他可行的方法,好让约瑟夫能够稍微轻松、舒服些。 然而,就在十天前,仿佛上天眷顾一般。 伊索偶然间在系统商城里发现了一种,据说能够有效放松肌肉的神奇方法。 对此,伊索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买下了它,并开始专心致志地学习起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伊索的错觉,他总觉得放松肌肉的整个过程,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 所以,每当伊索企图向约瑟夫提及此事的时候。 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自己将要对约瑟夫这样、那样的画面,就忍不住脸热。 原本到嘴边的话语,也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硬生生地卡在喉咙处,怎么都说不出来…… 心里这般想着,伊索的目光却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般,不受控制地朝着床上望去。 第1章 旁观者(咎安) 当范无咎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时间已然来到了次日的傍晚。 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与谢必安近在咫尺,似乎一抬手,就能将人抱得满怀。 于是,范无咎情不自禁地低头,看着眼前泛白、有些水光的唇瓣。 只觉得肉嘟嘟的,不由呆愣在原地,脸颊像是被火灼烧一般,迅速泛起一片绯红。 一时间,他完全忘记了周围正不停落下的细密雨水,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了一步。 可是,恰恰就是这么一小步,使得他察觉到了状况有些不对。 随即,范无咎一脸茫然地抬起右手,朝着身后伸去。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抵达黑伞边沿的那一刹那。 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壁横在那里,硬生生地阻挡住了他的右手,不能继续向前。 范无咎心头猛地一惊,他开始紧张地环顾起四周来。 结果他惊恐地发现,除了自己和眼前的谢必安,周遭的所有事物都是模糊不清的状态。 再看谢必安,早已不是范无咎印象中的模样。 此时的他,身穿初见时的白衣,面容憔悴不堪,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往昔那种,能让人如同沐浴在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仅如此,他的两鬓还生出了许多白发,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疲惫,全然没了往日的风采。 看到这一幕,范无咎的心顿时慌乱成一团,全是对谢必安的疼惜。 霎时,他急切地伸出手,想要触碰谢必安,以示慰藉。 但令魂绝望的是,无论怎么努力。 他的手,就像是虚幻的泡沫,径直地穿过了谢必安的身体。 无法真正地触碰到对方,哪怕一分一毫。 对此,范无咎有些崩溃,喃喃自语道,声音里满是惶恐和无助。 “怎么会……” 话音未落,一旁因离得近,即便模糊,依然看得很清楚的榕树,吸引了范无咎的注意。 他顿时愣在当场,目光死死地盯着榕树。 眼前则像是走马灯一般,闪过了昨天的一幕幕。 直至谢必安来到这里,亲眼看着自己被河水淹没。 当缺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范无咎只感一阵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有倒地的可能。 “不!我......后悔了......” 范无咎凝视着眼前这个早已心如死灰的谢必安,心中悲痛万分。 他想要哭泣,可眼眶干涩得连一滴泪水,都挤不出来。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对不起......” 范无咎的言语间,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他不死心地再度伸出双手,拼尽全力地去抓取那苍白纤细的手掌。 但每一次,都像是抓到了空气一般,徒劳无功。 手中的空虚,似乎在暗示着非人的范无咎。 他只是一个孤独无助、漂泊于世的旁观者。 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触及任何现存于人世间的事物。 这时,范无咎突然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一点点地靠近河岸。 定睛一看,原来是谢必安手持黑伞,步伐沉重而缓慢地朝着岸边,一步步走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住了范无咎。 他惊恐地抬起手臂,企图阻止谢必安继续前行。 然而,他的手却又双叒一次、毫无阻碍地穿透过谢必安的身体。 心急如焚下,范无咎只能大声呼喊,声音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人能够听见。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心中满是无力和绝望。 只因他离世以后,就成为了寄宿在黑伞中的魂魄。 对于那些活着的人来说,他已然成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 不对,除了他自己,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 昨晚,范无咎落河身亡的消息传开后,县衙就私自将他的死因,定为畏罪自杀。 以此,来了结州同大人独子被打一案。 如此,谢必安摆脱了嫌疑,重新恢复了良民的身份。 但这看似皆大欢喜的背后,却是范无咎和谢必安永远无法消散的痛苦。 很快,谢必安来到了南台河岸最为边沿的地方。 仅仅只需往前迈出那么小小的一步,他便能与范无咎一同葬身于此。 然而,此时的谢必安清楚,他不能这么做! 只因暴雨还在下,范无咎的尸首依旧孤寂地躺在河中,无人收殓,让其入土为安。 同时,他还想还范无咎清白,让范无咎干干净净地离开这个……满是污秽的人世。 所以,谢必安必须暂且压制住内心那股,强烈至极的冲动。 于是,他一动不动地站立在河边,平复着内心深处的死志。 双眼空洞无神,宛如失去了灵魂一般。 静静地凝视着眼前滔滔不绝、急速流淌而过的河水。 心中,早已被无尽的哀伤、自责和悔恨,所填满。 没错,谢必安恨自己! 即便,当时的失约是为了抓捕逃犯,率先认下罪责,保全无咎。 但无论因何而起,还是他误了时间,致使无咎意外丧命,自己永失所爱。 想到这里,谢必安忍不住掩面而泣。 一时间,也分不清他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必安才把一直遮挡在自己面部的左手,移开。 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迅速调整好状态,再一次望向了夺走范无咎的河面。 这时,几缕如雪的发丝轻柔地飘起,悠悠然地从他的眼前飘过。 瞬间,牵扯住了谢必安的视线,也触动了他心底最敏感的弦。 这让谢必安不禁想起了昨日酉时二刻,自己抵达南台桥之后,发生的一切。 那时候,他火急火燎地赶来,只看了一眼,无咎就被冰冷刺骨、浑浊的河水所吞。 他只能无力地跪在岸边,久久不能起身。 妄想着下一秒,就能看到无咎安然无恙地爬上岸。 然后,笑着告诉自己,一切都只是他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然而,直到天已经黑透了,河中还是没有无咎的身影。 只有那滚滚的河水,和“哗哗”下个不停的大雨。 最终,他只觉浑身发烫,意识模糊。 才在本能的驱使下,紧握手中的黑伞,拖着步子,晃晃悠悠地向着位于城北的谢家小院走去。 然而,当他喘着粗气,终于踏入谢家小院。 就看到了院中处处挂满着鲜艳夺目、绚烂多姿的红色绸缎。 还有一个个喜庆吉祥的“囍”字,错落有致地张贴在各处,红得耀眼,亮得刺目。 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悔恨,冲击着他的意识,让其清醒,认清现实。 随即,他痛苦地瘫坐在地上,闭上双眼,心中满是自责与懊恼。 ‘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 只要再等等,他们之间就能拥有正式的名分,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可是……’ 顿时,各种纷乱繁杂的思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将他淹没。 在脑海中交织缠绕,挥之不去。 之后,他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院子里。 任凭无数的念头肆意地侵蚀着自己,已然变得千疮百孔的心。 不知不觉间,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天光悄然穿透云层,洒向大地。 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也在一瞬间,白了将近一半…… 片刻后,谢必安将这缕发丝捋回耳后,才转身背对南台河,准备离开。 这时,南台桥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猛地吹向了谢必安手中正握着的那把黑伞。 一时间,谢必安没有防备,黑伞脱手而出。 眼见就要被风吹入河中,他立即反应了过来。 右脚一拧,来了个 180 度大旋转,半个脚掌都越过河岸,悬在半空中。 同时,谢必安抬起放在身侧的左手,紧紧地抓住了伞柄的尾部。 而谢必安如此拼命,只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范无咎。 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件,与范无咎相关联的东西。 刹那,就在谢必安将伞扯回来的瞬间,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范无咎的身影。 正静静地站立在他的身旁,神色惊惶失措。 双手更是微微地颤抖着,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然而,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刚才所见的一切,便如同梦幻泡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呈现在眼前的,依旧是那令人心生厌恶的瓢泼大雨,以及波涛汹涌的河流。 谢必安不禁失落地低下头,口中喃喃:“是我的错觉吗?!” 此时,他的声音低不可闻。 很快,便被再次呼啸而过的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消散在了茫茫雨幕中。 话音刚落,谢必安便迈着略显僵硬的双腿。 一步一步远离河岸,朝着不远处的城南艰难前行。 同行的,还有随风四处飘扬的雨滴,正在无情地敲打着他的脸颊。 可他浑然不觉,心中唯有对过去的追忆,和未知前路的迷茫。 这章后,己经更新: 第一卷:127,128章 第二卷:第7章 不准 第八卷:温泉 1(杰佣) 第八卷:温泉 2(杰佣) 第一卷:129章 第八卷:温泉 3(杰佣) 第八卷:温泉 4(杰佣) 第一卷:130章 第三卷:第9章 (摄殓) 第八卷: 放松 1(摄殓) 第八卷:放松 2(摄殓) 第八卷:放松 3 (摄殓) 第八卷:放松 4 (摄殓) 第四卷:第6章 (人形) 第一卷:131章 第五卷 愚勘 :第6章 鼹鼠 第六卷 夜骨:第6章 红与白交织 第一卷:132章对视(火偶) 第七卷 隐囚:第4章 蝼蚁 第九卷 咎安:第2章 回家 第2章 回家 没过多久,满眼都是心上人的范无咎,紧紧地跟随着谢必安,飘到了南台桥和市肆相连接的地方。 他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 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向前挪动分毫。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必安头也不回地进入市肆。 刹那,范无咎落后一步,黑伞的边沿紧紧地贴在他的身后。 在前后夹击的巨大压力下,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如潮水般袭来。 还没等范无咎反应过来,当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然而,对于这一切的变故,谢必安一无所知。 只是隐约觉得周围的温度,不像之前那样低了。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离开了河边的缘故。 径直朝着在南台有名,专门负责打捞尸体的“水鬼”家走去。 至于为什么直到现在,谢必安才想到要去找人,来打捞范无咎的遗体。 其中缘由,说来实在令人唏嘘。 昨夜,谢必安实在不愿意接受,一直沉浸在幻想中,无法自拔。 等到今早好不容易认清现实,他又因在雨中淋了整整一夜。 不慎感染了风寒,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幸好班头听说了范无咎出事的消息,担心谢必安会因此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于是,他一大早,趁着还未上值,就匆忙赶来谢宅探望。 没想到,等他来到谢家门前,就见大门敞开着。 暗道不好,连忙进去察看,就发现谢必安浑身湿透,晕倒在了院中。 班头不敢耽搁,将人抱回屋里,马不停蹄地请来了大夫,为其诊治。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谢必安才悠悠转醒。 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段时间,恢复了些许力气。 才趁着班头外出办事时,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来了南台桥。 不然,以谢必安对范无咎的情谊,恐怕早就寻人将他的尸体带上岸来了。 又怎么忍心让范无咎在冰冷刺骨,满是肮脏淤泥的河底,孤零零地躺上一夜一天呢。 没过多久,谢必安按照自己从班头那套出的地址。 来到了一处小巷,敲响了最里面的木门。 时间不长,伴随着一阵“嘎吱”声响起,那扇破旧的木门缓缓开启。 接着,一个面色惨白得如同死人一般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谢必安的眼前。 此人嗓音沙哑至极,仿佛喉咙被砂纸狠狠摩擦过似的。 有气无力地开口问道:“何事?” 谢必安听罢,顾不上寒暄客套,赶忙将来意和盘托出。 “水鬼”听完后,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迟疑道:“谢公子,河中捞尸之事,绝非易事,更何况……还是这般恶劣的天气……” 谢必安见此情形,心中愈发焦急万分,急忙打断捞尸人的话语。 言辞恳切道:“先生,只要能够捞出我那契兄弟的尸身,无论付出怎样高昂的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水鬼”听到这话,先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必安。 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也罢,既如此,这活儿我接下了。 不过,最少也要二十两银子。” 谢必安一听对方答应下来,想都没想,就连忙应允:“没问题,就依先生所言,二十两就二十两! 只求先生能够速速动身。” 闻言,“水鬼”满意地点了点头。 转身回到屋内取了一应工具,又叫上了几个平日里相熟的帮手。 一行人,就这样跟着谢必安,匆匆赶往南台桥。 不一会儿,就到了河边。 此时,这里风雨交加,狂风呼啸着吹过。 豆大的雨点砸落在石板和河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原本就汹涌澎湃的南台河水,变得更加湍急。 浪花一个接着一个地翻滚着,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水鬼”站在岸边,目光凝重地打量着四周,寻找着合适的位置。 片刻后,他将蓑衣解下,从怀中拿出了一根特殊材质制成的绳子。 看起来坚韧无比,上面还系着一些神秘的符文和铃铛。 “水鬼”先把绳子的一端,牢牢地捆在岸边不远处的一棵粗壮的榕树上。 然后,又将另一端,紧紧地绑在自己的腰间。 做好准备工作后,“水鬼”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带领着其他的几个帮手,一同纵身跳进了河中。 很快,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浑浊的河水里,只留下水面上不断泛起的涟漪。 看到这一幕,站在岸上的谢必安,心都提了来,双手紧握成拳,紧张地盯着河面。 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他们,能够顺利找到范无咎的尸体,将其平安带回。 ……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平静的绳子,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 接着,“水鬼”便带着范无咎的尸体,缓缓地从水下浮了出来,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但他仍然咬紧牙关,在其余人的帮助下,奋力拖着范无咎的尸体,向着岸边靠近。 瞬间,留在岸上的人见状,赶忙上前帮忙。 一起将范无咎的尸体拉上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张事先铺好的草席上。 在范无咎落地的刹那,谢必安的身体猛地一抖。 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随即,他慌乱地闭上黑伞,脚步踉跄着走上前去。 微颤的手指,轻轻地虚抚着范无咎那张早已失去生机、冰冷刺骨的脸庞。 喃喃道:“无……咎……” 一旁的“水鬼”看到谢必安如此难过,想了想。 还是开口安慰道:“谢公子,节哀顺变!生死天定,逝者已去,还望珍重。” 说罢,他便静静地立在一旁,给谢必安留出足够的空间,平复心情。 过了一会儿,谢必安缓缓抬起手,拭去眼角残留的泪水。 从旁人手中接过一块洁白如雪的布幔,将其盖在范无咎冰冷的尸体上。 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悲痛,艰难地站直身子。 朝着周围所有参与打捞的人,行了一礼。 而后,挺直腰板,从腰间解下一个装有二十五两银子的钱袋,递向“水鬼”。 诚恳道:“承蒙诸位大恩,谢某没齿难忘。 不过,可能还得劳烦各位辛苦一趟,帮我把义弟送回府上。” 话语间,尽显对在场众人的感激之情。 “水鬼”没有接话,而是接过钱袋,掂了掂。 才点头,表示应允。 见状,谢必安松了口气,回到范无咎的身边,哽咽道:“无咎……我……我……这就……带你回家……” 下一章:第一卷:第133章 小仓鼠(火偶) 第3章 还不是时候 话音刚落,谢必安突然感到喉咙深处传来一阵痒意。 接着,又迅速转化成一股强烈的冲动。 让他难以抑制地发出了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咳”声。 引得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此时的谢必安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可言。 身上的白色衣衫,被雨水浸湿,也失去了原本的挺括,紧紧地贴合在他的身上。 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又虚,仿佛风一吹就能让其倒下。 一旁的\"水鬼\"见到这一幕,心中暗自思量着自己刚拿到手的丰厚报酬。 犹豫再三,还是迈步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扶住有些踉跄的谢必安。 看似担忧地问道:\"谢公子,你还好吗?\" 闻言,谢必安努力克制住想要咳嗽的冲动,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多时,他觉得好多了,刚想开口回话,又是一阵难以抑制、干涩的痒意袭来。 谢必安顿时发出了更加剧烈的咳嗽声,难受地直接弯下了腰。 右手正拄着黑伞,被“水鬼”搀扶着。 左手则用刚刚从袖中掏出的白色手帕掩唇,咳得面红耳赤。 甚至,连眼中残留的泪水,都快要咳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谢必安的咳嗽才渐渐地有所缓和。 当即,他快速吸入冰凉,带着湿气的空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待呼吸稍微平稳一些后,才抬起头来,略带歉意地看着面前的\"水鬼\"。 礼貌道:\"多谢先生关心,我并无大碍,不过是一点小毛病,有劳先生挂念。\" 闻言,\"水鬼\"动了动唇,没有多说什么,淡淡地应了句:\"嗯,身体为重……\" 顿了顿,又加了句:“我想,你的义弟在九泉之下,也不想看你这样糟践自己。” 说着,“水鬼”便轻轻地松开了的双手,向后退了几步,静静地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谢必安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看上去极为勉强。 就像是强行扯动嘴角挤出的一样,格外难看。 随即,他微微转过头,瞥了一眼身旁被白布遮盖起来的范无咎。 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悲伤和痛苦。 仅仅片刻,谢必安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挺直了原本有些佝偻的脊背。 嘴唇微微颤抖着,轻声呢喃着:“是啊,还不是时候。” 声音轻得,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说完,谢必安缓缓地低下了头,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手中紧紧握着的那把黑伞上。 下一秒,他抬起手臂,动作轻柔却又坚定地将雨伞撑开。 一瞬间,一片漆黑如墨的阴影,迅速扩散开来。 如同一个巨大的保护罩,将谢必安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密集的雨点,纷纷砸落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却无法穿透这片阴影,全部被阻挡在了外面。 此刻的谢必安,就像是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避开了外界的风雨。 随后,他独自一人默默地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开始引路。 众人也纷纷理了理身上的蓑衣,小心翼翼地抬起躺有范无咎的草席。 深一脚浅一脚地迈向湿滑难行的南台桥。 紧紧跟随着谢必安的身影,沿着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一路向北而行。 说来也怪,原本倾盆而下、势不可挡的大雨,渐渐变得温和起来。 雨滴不再那么急促猛烈,而是变成了丝丝缕缕的细雨,轻轻地洒落在行人的身上。 就这样,这支沉默而凝重的队伍,在雨中缓慢前行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谢宅所在的那条狭窄小巷的入口处。 就见门口正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手提一盏昏黄的灯笼,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 满是忧虑之色,眼神不时望向入口,似乎在急切地盼望着什么人的归来。 这时,他一眼就望见了正朝这边徐徐走来的谢必安,还有跟在其后的数人。 中年男人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前去,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谢必安。 唠叨道:“谢家小子!早就跟你说了,等到雨停之后再去,你非如此执拗,也不知道多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少顷,见到班头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谢必安清了清嗓子,赶忙出声打断:“叔,我之前拜托您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班头原本紧绷着的脸,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他微微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然后,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扫过谢必安身后的几个陌生人。 才叹了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事情已经办妥。 见状,谢必安如释重负,轻轻地挣脱开班头扶着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小步。 双手合于胸前,身体向前大幅度倾斜,对着班头深深地作了一揖。 无比郑重地道谢:“多谢叔费心,必安感激不尽!下辈子若是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 见此班头连忙伸手扶住谢必安,眼眶微红,“傻小子,莫要说这种话。” 谢必安没有多言,完整地行完一礼后,才顺着班头的力道直起身来。 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转过身去,面对众人,缓声道:“诸位,请随我进来吧。” 语罢,他微微侧身,当先一步朝着院门走去。 之后,几人跟随着谢必安的脚步,缓缓地走进了谢家小院。 刚一踏入院子,众人立刻就被眼前张灯结彩,一片火红的景象所吸引。 只觉得怪异,又唏嘘。 纷纷用怜悯的眼神,看向前方带路的谢必安。 瞬间,带头的“水鬼”回过了神来,眼神变得凌厉,扫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 很快,他们察觉到之后,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四处张望。 此后,“水鬼”也始终保持着低头的姿势。 对于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只默默地跟在谢必安和班头的身后。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东厢房前。 谢必安率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其余人紧跟其后,鱼贯而入。 将范无咎的遗体,放置在了雕花大床上。 整个过程,安静而肃穆,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 安置好后,“水鬼”冲谢必安点了点头,便带着几人转身离开。 顿时,杂乱的脚步声混合着水声,在寂静的小巷里回响着,渐行渐远。 直到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谢必安才缓缓关上大门,一步又一步地回到房间。 来到桌前,用微微颤抖的手,拿起火折子,轻轻吹燃,点亮了桌上的红烛。 刹那,烛光摇曳不定。 一直站在檐下的班头,见到那些人均已离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与担忧。 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内,来到谢必安的身边。 望着已然心死的他,厉声道:“谢必安!范无咎都已经去了,人鬼殊途,你……” 床边,谢必安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看着有些变样的范无咎,眼眸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情。 随即,他缓缓伸出手来,动作轻柔地扯开范无咎的衣带,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爱人。 同时,轻声道:“叔,您是不会懂的。” 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是那般深沉而浓烈。 闻言,班头依旧不打算放弃,缓和了些许语气。 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年纪尚轻,又才华出众,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怎能因……” 下一秒,回应他的,却只有简单而坚定的一个字:“叔!” 听到这个答案,班头沉默了许久,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道:“唉,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再多管闲事了!” 说罢,班头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红纸,轻轻地放在桌上。 留下一句“明日子时(晚上23点到1点)便是‘黄道吉日’ ”,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略显落寞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第4章 婚书 (咳,今晚跨年,栗子跟不染出去玩了,来不及写,只能把之前写的唯一一章存稿发了,嘿嘿__(vwv」∠)_) 对于班头的离开,谢必安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范无咎的身上。 只见谢必安继续不紧不慢地脱去,范无咎那早已被水浸湿的衣物。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细致入微。 待将湿衣脱下之后,谢必安又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洗浴的地方,取来了所有的干毛巾。 接着,回到床边,开始一点一点,仔细地擦拭起范无咎身体表面的水汽,以及身上沾染的污泥。 甚至,连范无咎长长的辫子,都没有放过,同样认真地将其擦干、理顺。 很快,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原本面色惨白,有些肿胀的范无咎,换上了一套精致华美的玄色衣饰。 做完这一切后,谢必安便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范无咎。 并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范无咎略显冰冷的脸庞,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看了良久,直到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消失, 谢必安才起身来到桌前,面色严肃地拿起班头留下的,那叠鲜艳如血的红纸。 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抬起那散发着昏黄光芒的烛台。 缓缓地迈出东厢房沉重的门槛,穿过庭院里斑驳的树影,和静谧的小径,来到了书房前。 轻轻地推开书房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随后,谢必安踏入屋内,将烛台稳稳当当地放置在摆有文房四宝的书桌上。 刹那,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摆放在上面的一封,尚未写完的书信上。 刹那,谢必安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愣愣地盯着信纸,思绪渐渐飘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谢必安原本挺得笔直的脊背,微微弯曲下来,犹如不堪重负一般。 原本平静的面容,也逐渐浮现出深深的惆怅之色。 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心中正纠结着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 终于,他缓缓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 伸手在书桌的抽屉中,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谢必安便拿出了一叠书信,正是至友素公写给他的。 接着,他又拿起桌上没未写完的,和这叠信件,一同放置于油灯的上方。 随即,火苗迅速舔舐着纸张的边缘,眨眼之间,便熊熊燃烧起来。 灼热的火焰,快速向着谢必安的手指,蔓延而去。 但他依然紧紧地捏着那些正在燃烧的信件,不肯松手。 直至火焰即将舔舐到他的指尖,才松开。 任由大半都化作灰烬的书信,飘飘扬扬地散落一地。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这些灰烬,哪怕片刻。 待到最后一丝火星熄灭,谢必安才深吸一口气,快速平复上下起伏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打开握在手中的红纸。 小心翼翼地把红纸平铺在桌案上,拿起放在桌案边角处的镇纸,一一压实。 确保红纸不会因为任何轻微的晃动,或者风吹,而移动位置。 做完这些,谢必安开始不慌不忙地研磨起墨汁。 随后,拿起一支毛笔,将笔头浸入到墨汁中。 在砚台边缘,轻轻刮去多余的墨汁,使得笔尖,恰到好处地蘸满墨液。 一切准备就绪,谢必安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心神。 手腕微微用力,将笔尖落在红纸上,写下: 【 婚书 (不会写呀,只能东拼西凑了,见谅,见谅!) 上表沧溟 下辟厚土 天地为证 日月相辅 人鬼无异 死生有情 南台必安 侠士无咎 生时缘浅 殁续千载 指柩成姻 将魂作配 诗咏关雎 雅歌麟趾 丹青不渝 永结鸾俦 …… 此证 】 良久,谢必安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温柔而深情地凝视着眼前。 刚刚书写好的,承载着他对范无咎无尽爱意和承诺的婚书。 突然间,一股阴冷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呼啸而过。 屋内原本明亮稳定的烛光,瞬间开始剧烈地摇曳起来。 光影交错间,使得整个房间,都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此时,谢必安静静地注视着那不断晃动的烛火,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微微启唇,用极其轻柔的声音,对着空荡荡的空气。 喃喃自语:“无咎,如果你真的尚有一丝灵魂存在于此世间,能否感应到我此刻的真心实意呢?” 话音刚落,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摇晃不止的烛光,竟然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语一般,猛地静止! 谢必安见状,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他真的得到了来自范无咎的回应。 接着,谢必安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婚书,脚步轻轻地朝着东边的厢房走去。 进入厢房后,他慢慢地走到床边,弯下腰来。 动作轻柔地将那份婚书,轻轻地放在了范无咎的枕边。 安置好后,谢必安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了床案上,倚靠着床。 然后,伸手紧紧握住范无咎那早已变得冰凉刺骨的右手。 就这么握着,开始低声诉说起来,那些平日里未曾说出口的情话。 以及那些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絮絮叨叨地说着,一刻也不愿停歇。 仿佛只要自己不停地倾诉,就能让爱人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直到口干,谢必安才停下,理了理范无咎的衣物。 轻声呢喃:“无咎,你不是说……要陪我看尽世间风景,怎么如今……留下我一个人了呢?” 说着,一滴泪滑落脸颊,滴在范无咎冰冷的手上…… 随后,他擦了擦泪水,起身趴到范无咎的耳边。 低语:“你怎舍得……离我而去,我们曾说好,一起同进同退的啊……” …… 此时,屋外狂风大作,窗户被吹得哐哐作响。 东厢房明亮的烛火,突然间熄灭。 不知何时睡着的谢必安,瞬间惊醒。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看去,就见一道黑影,从外面一闪而过。 谢必安立即警觉地站起身来,握紧双拳,担心有人溜进来,打扰了无咎的安息。 于是,他踏出房门,一阵强风迎面扑来。 风中夹杂着丝丝寒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追到院子中央,那黑影却消失不见了。 正当谢必安疑惑之际,他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了强烈的寒意,猛地转身。 只见范无咎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咎……弟!” 见状,谢必安不由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范无咎却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往昔般温暖,“必安,你写的……我都看到了,我心悦之,但我……不同意!” 话音刚落,谢必安便激动地走上前去。 想要触碰范无咎,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最终,只能低声哽咽,道:“可是……我想与你……结阴亲啊……” 闻言,范无咎忍不住看向了东厢房的方向。 沉默片刻,说:“莫哭,生死轮回,自有定数,我们……此生……无缘,来世再续吧。” 谢必安立即摇了摇头,“可没有你,这人世间于我,毫无意义。” 刹那,范无咎低下了头,无奈叹息。 许久,才抬手虚抚谢必安的脸庞,承诺道:“好好活着,我会在奈何桥上等你,无论多久。” 说完,范无咎的身影,开始渐渐消散。 谢必安察觉后,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抬了起来,试图抓住最后一缕痕迹。 可惜,一片微小的光晕,顺着他的指缝溜走。 谢必安只能望着范无咎魂魄消失的方向,久久未能回神。 下一秒,谢必安只觉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时。 却发现自己,依旧趴在床边,双手还握着范无咎冰冷的右手。 (来不及改错了,等晚点!!) 祝贝贝们,2025年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心想事成,暴富……游戏必胜!!!! 另外,元旦快乐!!! 第1章 染血的刻刀(雕拉) 背对着那扇冰冷的铁门,伽拉泰亚正全神贯注地雕刻着手中的物件,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时,一阵难以忽视的响动,打破了这片宁静。 小窗被人快速推开,所发出的嘎吱声,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瞬间,伽拉泰亚原本如慵懒猫咪般半眯着的眼眸,瞬间睁开! 闪烁出令人心悸的光芒,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其中跳动。 当即,她漠然,却带着几分隐秘期待地转过头来,将目光投向自己身后的房门。 一刹那间,她仿佛看到了莉莉的身影,在她的眼前一晃而过。 但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门外空空如也,那道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见状,伽拉泰亚不由一愣,快速眨了一下眼睛,再次看向门口,依旧无人。 她不禁有些疑惑,到底是谁,打开的小窗? 突然,门口处传来了“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伽拉泰亚的思绪,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知为何,伽拉泰亚想起了自己刚刚看到的身影,内心深处顿时涌起了一丝期待。 于是,她迅速放下手中的刻刀和石膏,用力推着轮椅的轮胎,朝着病房门口急速滑去。 一时间,轮椅在地面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很快,伽拉泰亚就滑行到了门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试探地喊道:“莉莉?”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回应传来。 这让伽拉泰亚原本高悬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但她并不死心,咬了咬牙,双手艰难地扶着轮椅两边,试图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 以便能够更好地透过小窗,发现房外的一些蛛丝马迹,或者听到哪怕一点点细微的声响。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从门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不偏不倚地映照在了伽拉泰亚的脸上。 刺得她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轮椅前,竟然躺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瞬间,伽拉泰亚便明白了之前的声音,正是这个油纸包落地发出的。 想了想,她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扶着轮椅,弯下腰去,快速拾起了地上的油纸包。 入手之后,伽拉泰亚感觉并不是很重,想必里面装的东西不会太多。 便将油纸包小心地放置在自己的双腿上,轻轻地解开了绑在上面的细绳。 少顷,当她看清里面装着的东西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迅速抬头看向窗口,还是对面雪白的墙壁,眼中瞬间划过一抹失落。 之后,伽拉泰亚又将目光,放在了油纸袋里摆放着的几个小巧可爱的雪人巧克力上。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伽拉泰亚立即猜到这是莉莉送给她的。 要知道,距离她吃到这种巧克力,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之久。 这么多年来,了解她这个喜好的人,从没有来这里,看过她一眼。 可能早就将她视为耻辱,忘记了她的存在,又怎会专门来这里,只为给她送一份喜欢吃的甜点的。 想到这里,伽拉泰亚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的心,还是泛起了丝丝痛意。 但一想到自己前不久,在和莉莉闲聊的时候,无意间提起过自己对雪人巧克力的喜爱。 没想到莉莉居然放在心上,还特意准备了这份惊喜给自己,心中又被甜意所覆盖。 于是,伽拉泰亚满心欢喜地拿起一块雪人巧克力,轻轻咬了一小口。 顿时,那浓郁、甜腻、陌生又夹杂着熟悉的味道。 在她的味蕾间四散开来,仿佛是一场甜蜜的盛宴,正在舌尖上举行。 这种美妙的滋味,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和莉莉在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 每一刻,都是那么的温馨和美好。 刹那,伽拉泰亚缓缓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巧克力在口腔中慢慢融化的过程。 一想到这些巧克力,都是莉莉专门送给自己的。 她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不一会儿功夫,伽拉泰亚就把一整块雪人巧克力,吃得干干净净。 直到咬到自己的手指,她才回过神来,掩饰地轻咳了一声。 快速转动身下轮椅的角度,将自己认为最好看的左侧脸,朝向窗口 接着,伽拉泰亚伸出手指,轻轻地敲击了几下冰冷的铁门。 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温柔,又夹杂着些许玩味,道:“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 说着,伽拉泰亚时不时瞄向那扇小小的窗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急。 仿佛下一秒,莉莉就会如同往常一样,突然出现在那里。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却始终没有她的身影。 伽拉泰亚不死心,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窗口,想象着莉莉会像以前那样。 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从旁边的角落里欢快地蹦跳出来。 然后,轻盈地弯下腰,凑近窗口,用那双俏皮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背着手,可爱地向左歪了歪头,笑嘻嘻道:“嘿嘿,好吃吗?” 但是,无论伽拉泰亚如何期盼,眼前依旧只有空荡荡的一片白色。 顿时,她心中原本微弱的希望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越来越强烈的恐惧。 如同一股冰冷的潮水,慢慢淹没了她的身体。 终于,伽拉泰亚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微微张开嘴唇,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再次唤道:“莉莉?” 然而,窗外的走廊依旧一片死寂,什么声音也没有。 瞬间,伽拉泰亚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起来。 所有的光芒,都在这一刻,离她远去。 伽拉泰亚开始怀疑,是不是莉莉不想见到自己? 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撺掇她*父的事? 或者是自己对她的那份,难以启齿的情感? 想到这里,伽拉泰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一下。 害怕莉莉会用厌恶、憎恨的目光看向自己,两人间连朋友都做不成。 一时间,无数黑暗的思绪,涌入伽拉泰亚的脑海中,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 它们相互交织、碰撞,让她感到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 似乎只有通过破坏某些东西,才能平息内心的狂躁与不安。 想着想着,伽拉泰亚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手中的油纸包,用力到指关节都微微发白。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油纸摩擦声,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瞬间唤醒了伽拉泰亚仅存的一丝理智。 随即,她缓缓地低下头,无光的目光投向了手中的油纸包。 就见里面安静地躺着几个可爱至极的小雪人,正是莉莉送给她的。 一瞬间,伽拉泰亚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一般,猛然颤抖起来。 她下意识地松开了那双紧紧握着油纸、几乎要将其抓破的双手。 仿佛那薄薄的油纸,突然变成了烫手山芋。 随后,她又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 轻柔地抚摸着油纸表面的褶皱,一点一点地将它抚平。 做完这一切后,伽拉泰亚嘴角缓缓勾起。 抬起头来,望向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窗,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吃力地将其合上。 随着“哐当”一声闷响,病房门口瞬间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伽拉泰亚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这片漆黑中。 随之黯淡的眼眸,变得迷离、游移不定。 最终,停留在了挂在轮椅右边的工具筒里的刻刀上。 没有丝毫犹豫,伽拉泰亚迅速伸出右手,牢牢握住那把锋利的刻刀。 接着,她左手的指尖,像跳舞一样,轻轻地划过刀刃。 一滴鲜红的血珠,从指尖涌出,宛如一颗璀璨的红宝石。 沿着刀刃,缓缓滴落在一枚洁白的雪人巧克力上。 只瞬间,血珠便沿着雪人光滑的表面,向下滑落,直至消失不见。 而伽拉泰亚在察觉到指尖的轻微刺痛后,凝视着沾血的巧克力。 双眼逐渐失去焦点,仿佛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某种恍惚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眸深处竟然诡异地泛起一抹极其微弱的红光,似是血液的倒映。 下一秒,只听“嘶啦”一声,皮肉被利器划开的声响。 骤然在寂静的病房中响起,一下接着一下。 与此同时,一滴滴殷红的鲜血,顺着伽拉泰亚的左手流淌而下。 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滴答……滴答……滴答……”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病房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 终于,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房间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癫狂笑。 在黑暗与光明的交接处,回荡不休、不寒而栗。 第2章 破碎 阳光如同金色的轻纱一般。 暖暖地洒落在这个不算大,却充满生机、鸟语花香的庭院中。 其中,尤以那满花坛洁白如雪的百合花最为引人注目。 它们宛如一群纯洁的仙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身姿。 使得整个庭院,都弥漫着淡雅而清新的气息。 另外,位于庭院正中央的喷泉,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于此。 清澈透明的泉水,从泉眼中喷涌而出。 溅起无数晶莹剔透的水花,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白莲绽放在空中。 这些飞溅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为原本有些干燥的空气,注入了一丝清凉与湿润。 此时,一把长椅静静地摆放在庭院不起眼的一角。 正坐在椅子上的伽拉泰亚,正手持一柄锋利无比的刻刀。 精心雕琢着手中那块,已具雏形的石膏。 只见她手法娴熟、运刀如飞,每一刀落下都恰到好处。 渐渐地,一个精美的雕像轮廓,开始显现出来。 然而,她并未完全沉浸于自己的创作世界,偶尔会抬起头来。 将目光投向不远处那个正在花丛间忙碌采摘花朵的少女。 虽然伽拉泰亚那张美丽的脸庞上,依然保持着平日里惯有的淡然。 但那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还是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这时,那位活泼可爱的少女,双手捧着一大束洁白无瑕的百合花。 兴高采烈地朝着伽拉泰亚的方向走来。 然而,走到一半时,少女的蓝眸快速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快速来到附近的花坛,背对着伽拉泰亚蹲下身子,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只能隐约透过间隙,瞧见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时而轻触花朵,时而摆弄枝叶…… 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不断地从那里传来。 见状,伽拉泰亚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继续手上的雕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见少女还蹲在那里。 好奇心逐渐占据上风的伽拉泰亚,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刻刀,以及尚未完成的石膏作品。 缓缓站起身来,迈着别扭的步伐,朝着少女所在之处走去。 然而,就在伽拉泰亚即将靠近的时候。 少女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突然站起身来,并迅速转过身体。 在见到距离自己很近的伽拉泰亚时,她略显慌张地把手上的东西藏匿于身后。 那模样,活脱脱像是一个刚刚偷吃糖果,被发现的孩子。 紧接着,少女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勃勃的笑容。 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开心地望着伽拉泰亚,朗声道:“伽拉泰亚姐姐,快来猜猜看,我给你准备了一份……什么样的惊喜?” 伽拉泰亚闻言,加快脚步来到少女跟前。 低头凝视着少女那一头红棕色的秀发,如同燃烧的火焰般鲜艳夺目。 视线再往下移,便看到了少女身后若隐若现的白色花朵与翠绿的茎叶交织在一起。 随即,有所猜测的伽拉泰亚,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觉得少女可爱至极。 宠溺地摇了摇头,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少女柔软的发丝。 疑惑道:“猜不到,是什么?” 当少女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温柔触感时。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舒服得半眯起双眼。 她顺从着伽拉泰亚的动作,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般。 亲昵地在对方的掌心磨蹭着,享受着这份温馨而宁静的时刻。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似乎终于从陶醉中回过神来。 猛地想起自己还有惊喜没有送,快速将藏在身后的东西取了出来。 是一个由洁白如雪的百合花,搭配着绿叶,精心编织而成的花环。 上面的每一朵百合,都娇艳欲滴,散发出阵阵清幽的香气。 当即,少女轻轻踮起脚尖,伸长手臂。 小心翼翼地将花环,戴到了配合着低头的伽拉泰亚的头上。 戴好之后,她后退两步,仔细端详着伽拉泰亚,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 由衷地赞叹道:“伽拉泰亚姐姐,你戴上这个花环,真是美极了!” 说着,少女的脸上绽放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饱含着无尽的柔情蜜意,仿佛能融化世间万物。 此时此刻,少女就像一颗闪耀着光芒的小太阳。 不仅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更温暖了伽拉泰亚那颗原本枯竭的心。 闻言,伽拉泰亚那白皙的面庞,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略带羞涩地将头扭向一旁,目光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向身旁的少女。 清咳一声后,才从心道:“莉......你也很美,就像这盛开的百合花一样,纯洁无瑕。” 然而,就在话刚刚脱口而出的瞬间。 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之感,突然涌上了伽拉泰亚的心头。 她不禁皱起眉头,暗自思索着这种奇怪感觉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不仅如此,此刻周围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变得虚幻,而不真实起来。 那些原本充满生机的景色,仿佛被一层薄纱所笼罩,让人看不真切。 微风拂过时发出的沙沙声,听起来也是那样的遥远和陌生。 甚至,连眼前这位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少女,面容也渐渐变得模糊。 伽拉泰亚努力想要回忆起对方的名字。 只觉得似乎已经到了嘴边,随时都可以脱口而出。 但偏偏在关键时刻,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 尽管心中充满了种种疑惑和不安。 但伽拉泰亚还是下意识地选择忽略,那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不愿意打破这份美好的氛围,只想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其中。 尽情享受这一刻的甜蜜与温馨。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 紧紧地拥抱着面容模糊的少女,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与此同时,她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试图捕捉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甜美。 就在这时,一阵冷冽的寒风骤然吹来,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划过肌肤。 伽拉泰亚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浑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其中还夹杂着浓浓的腥臭味,让人闻之作呕。 伽拉泰亚闻之,立即惊醒过来,猛地睁开双眼。 然而,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恐惧。 只见庭院中的一切,似乎都被抽走了生命的色彩。 原本亮丽的枝叶,已然变得枯败不堪,灰暗无光。 整个庭院,仿佛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同时,花坛里那些原本洁白如雪的百合花。 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抹抹鲜红色所浸染。 就连庭院中央,原本潺潺流淌的清澈泉水声。 和之前此起彼伏、清脆悦耳的鸟儿叫声,也越来越微弱。 最终悄然无息,完全消失在了这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伽拉泰亚见状,下意识地抱紧怀中的少女。 然而,让她害怕的是,怀中那温热柔软的身体。 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冰冷刺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胸前的衣服,正被鲜红的血液慢慢浸湿,范围不断扩大。 正源源不断地从怀中少女的脖颈处,疯狂涌出,染红了她的双手和衣裳。 刹那,少女的面容,在伽拉泰亚的注视下愈发清晰起来。 但令她毛骨悚然的是,那张脸竟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她心心念念渴望见到的容颜,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竟是她记忆中专门给自己送药的,那个护士的面孔。 并且,护士颈部以下的部分,变成了一具身材曼妙的雕像。 那细腻光滑的肌肤质感,栩栩如生的姿态。 与上方真实的头颅,形成了一种极其怪异而恐怖的对比。 看着心中那个无比熟悉且深爱着的人儿,渐渐地消散于无形中。 无法接受的伽拉泰亚,面色惨白如雪。 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向后退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推搡。 与此同时,那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从心底涌起。 让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声嘶力竭地呼喊道:“不……不!莉莉,别……别走!我不准……别离开……” 瞬间,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她那憔悴的脸颊滚滚而下。 随即,处于极度绝望中的伽拉泰亚,突然瞥见了自己之前放置在长椅上的那块石膏。 尽管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些许莉莉面容的轮廓。 但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却犹如救命稻草一般,珍贵。 伽拉泰亚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连忙转过身来,想要朝着距离自己仅有两米之遥的长椅奔去。 谁知下一秒,她刚刚抬起脚,迈出第一步时。 双腿竟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知觉一样,完全不听使唤。 紧接着,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伽拉泰亚重重地摔倒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然而,即便如此,此刻的伽拉泰亚眼中。 唯有那块尚未完成雕刻、还残留着莉莉身影的石膏。 她不顾双腿的不便,用颤抖的双手支撑着地面,艰难而又缓慢地向前爬行着。 每往前挪动那么一点点距离,身后的地面上便会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终于,伽拉泰亚距离长椅越来越近。 她那伸出的指尖,几乎就要触及到那块寄托着她全部希望的石膏。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伽拉泰亚毫无征兆地感觉到眼前一黑。 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她的脑海里最后闪过的画面。 便是那百合花环,不知何时枝叶干枯。 白色的花朵也被浸染成了鲜艳刺目的红色。 掉落在了脏乱的地面上,摔得支离破碎。 第3章 小屋 太阳刚刚落下不久,欧利蒂丝庄园休息区的东南方向。 坐落着一座早已废弃多时的白沙疯人院,格外荒凉和破败。 里面杂草丛生、灰尘遍布,物品更是堆放地杂乱无章。 出于各方面的考虑,系统很少将其选作游戏地图来使用。 而与之相邻不远的地方,矗立着一座精致小巧的小屋。 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小屋的四面墙壁,以及屋顶。 全部都由透明的材质,精心打造而成。 如果处于白天,阳光透过这些透明的材料,洒进屋内。 会使得整个小屋,都会充满明亮温暖的光线。 不仅如此,小屋的周围,更是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白色百合花。 有的花瓣重重叠叠,显得雍容华贵; 有的植株较为矮小,宛如娇羞的少女; 还有的长得高大挺拔,犹如优雅的仙子。 此外,这里还有毫无香气的品种,和芬芳四溢的类型。 可谓是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 并且,这些百合花,并非整齐划一地排列着。 而是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形成了一种自然而又美妙的景观。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片洁白如雪的花海之中。 还隐隐约约地点缀着一些色彩柔和的花朵。 那些粉色的花儿,如同天边的云霞般,娇艳动人。 而姜黄色的,则像是初升太阳的光芒一般,温暖柔和。 虽然这些百合看似随意地散布着,却很巧妙地围绕着比附近都要高出一截的小屋。 与破败、毫无生机的疯人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屋里,伽拉泰亚安静地倚靠在一张破旧的轮椅上。 她的身影,在屋顶灯光照射下的光影中,若隐若现。 正紧闭着双眼,随着空气中浓郁至极的百合香,深深地沉浸在了美梦中。 仿佛与这片宁静祥和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然而,毫无征兆地,伽拉泰亚猛地睁开双眼。 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室内数不胜数、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各个角落的少女雕像。 有的,右手心里正托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雪人,看上去像是要将它送予某人。 有的,则双手怀抱着一束栩栩如生的百合花束。 微微低下头去,轻嗅着花朵的芬芳。 还有的,一只脚刚刚抬起,似乎有些犹豫,想要回首…… 尽管从身形、轮廓上,能够清晰地分辨出,所有雕像所刻画的都是同一个少女。 但令人感到怪异的是,每一座雕像都没有面部特征。 并且,除了小屋正中心的小块空地,和通往门口的一条通道之外。 其余的地方,几乎都被这些雕像所占据。 甚至,连脚下的地面,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灰尘。 此时的伽拉泰亚,已经在庄园度过了整整三个月的光阴。 每天早上一接近八点,她都会像机械般,一次又一次。 不厌其烦地向监管者的系统——夜莺,发起询问。 想知道,当初夜莺为了让她永远留在庄园,而承诺的条件,究竟何时才能兑现。 然而,每一次满怀期待的发问,所换来的。 都只是那个听起来略显敷衍的回答:“快了。” 渐渐地,她便不再对这个答复,抱有任何的期望。 很快,伽拉泰亚终于从之前的梦中回过神来,心情有些低迷地看了眼时间。 当即,她眼神冷漠而麻木、熟练地点开了屏幕右边的匹配按钮。 准备开始今晚的游戏,来释放自己内心的阴暗情绪。 刹那,面板左上角的时间,从0到1,不断跳动。 伽拉泰亚轻轻推动身下的轮椅,朝着小屋门口,缓慢前行。 抵达门口时,她顺手拿起倚靠在墙边的水壶,将其稳稳地固定在轮椅的踏板上。 接着,沿着门外蜿蜒的廊道,顺利地抵达了位于屋后的升降机前。 进入后,伴随着升降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它缓缓上升,带着伽拉泰亚逐渐接近天台。 当升降机最终停稳,门缓缓打开的瞬间,一幅美轮美奂的景象,映入眼帘。 只见整个天台,仿佛被一片绚丽多彩的花海所淹没。 那层层叠叠的花朵,如同柔软的锦缎一般,铺满了每一寸土地。 红棕的深红色、红丝绒百合,娇艳欲滴,花瓣如火焰般,燃烧着热情。 而那些透澈的蓝色百合花,则宛如清澈的湖水,散发着宁静、干净的气息。 微风轻拂而过,花瓣们轻轻地摇曳起来。 伽拉泰亚只觉眼前一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有着红棕发色和湛蓝眼眸的莉莉,站在花丛的中央。 笑意盈盈地望着伽拉泰亚,还开心地冲她招了招手。 然而,就在伽拉泰亚被迷惑,想要向前滑动的瞬间。 从她的左手心处,传来了“哄”的一声,并伴随着强烈的震动。 将她从幻想中,猛地拉回现实。 刹那间,花丛中的“莉莉”如同幻影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满地争奇斗艳的百合花,依旧在风中肆意绽放。 见状,伽拉泰亚的神色,依旧平静如水。 但她长长的黑色眼睫,却微微颤动了一下。 缓缓低下了头,伸出纤细的手指,轻点左手手心处的面板,查看起刚刚的匹配结果。 当屏幕上显示出游戏地点,是隔壁的白沙疯人院时,伽拉泰亚不禁挑了挑眉。 要知道,从她来到这座神秘的庄园后,一次都没有匹配到这里。 没想到这次,竟然有机会,旧地重游! 随即,伽拉泰亚不紧不慢地弯下身去,伸手拿起放在轮椅上的水壶。 以一种轻柔、细心的动作,开始为天台上的百合花,逐一浇水。 清澈的水珠,洒落在娇嫩的花瓣上,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游戏开始,仅仅只剩下 4 分钟。 此时的伽拉泰亚,正在天台的边沿,手中提着水壶,给最后一株百合花浇水。 很快,水壶中最后一滴水流尽。 伽拉泰亚微微俯身,轻轻地吻了吻百合花柔软的花瓣。 少顷,她才缓缓抬起头来。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白沙疯人院的入口处。 刹那,只听“哐当”一声脆响! 伽拉泰亚手中那个铁制的水壶,突然失手掉落,重重地砸在地面。 同时,她整个人都僵立在了原地。 那双漠然的黑眸,死死地紧盯着白沙疯人院入口处的那块空地…… 第4章 巧合 莉莉消失后,离开了自己原来所在的世界,来到了正沉浸在静谧夜色的庄园。 并在求生者系统小五的解释下,了解到了庄园里的一些规则,以及自己接下来的任务。 便躺在了木板床上,准备休息,为明天的游戏,做准备。 然而,许久,莉莉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又急又燥。 一想到自己,只来得及将伽拉泰亚最爱的巧克力,递进小窗。 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顿时,心中既担心,又害怕。 担心,伽拉泰亚会不会留意到,被油纸包裹的雪人巧克力。 害怕,随着时光的流逝,伽拉泰亚会渐渐忘却她的存在。 毕竟,对于如今的莉莉而言。 伽拉泰亚是唯一一个不嫌弃她、甘愿听她倾诉衷肠,真心待她的挚友! 自从破产以后,往昔那些总是费尽心机、想方设法想要围在她的身边。 阿谀奉承、甜言蜜语不断的贵族小姐们,一个个都像是换了一副面孔。 在街上偶然相遇时,会目不斜视地从她身旁走过,仿佛过去从未有过任何交情一般。 另一些,则表现得很是夸张。 只要远远地一瞧见她,便如同见到瘟疫一般,迅速地躲到远处去。 不仅如此,还会紧皱起鼻子,满脸厌恶地用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生怕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贫穷气息”,所沾染。 更有甚者,直接断言,像她这样的,就是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老鼠。 并且声称,即便是让她来给自己这些身份高贵的小姐们提鞋,也是不够资格的。 除此之外,还有那么一部分“贵族小姐”,肆无忌惮地对她,加以讥讽和嘲笑。 无情地数落着她的种种“不是”,言语之间,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瞧瞧你现在这副惨样儿,有个智障哥哥需要照顾,还有一个整日酗酒成性、毫无作为的父亲。 你这一辈子啊,注定是只在泥地里打滚的可怜虫!……” 渐渐地,陷入回忆的莉莉,不禁想起了现在正住在白沙疗养院休养的哥哥西蒙。 心情愈发沉重,忧虑也随之不断加深。 担心自己将心智如孩童一般,没有其他亲人可以依靠的西蒙,独自一人留在那里。 会不会遭到疗养院工作人员的冷落,或者其他什么人的欺凌。 而且,西蒙的身体还很虚弱,又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万一有人对他不好,该怎么办!??? 渐渐地,莉莉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涌上心头。 越想,她越是不安,心情也变得越发沉重、压抑。 对西蒙和伽拉泰亚的担心,更是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同时,莉莉的思绪纷飞,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各种可能发生的糟糕场景。 每多一分想象,心中的忧虑,就更深一层,丝毫没有半点睡意。 就这样,在焦虑与担忧中,莉莉煎熬地度过了漫长的黑夜。 终于,当黎明划破天际,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此时,莉莉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已布满血丝。 眼皮,更是像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越来越沉重。 最终,极度的疲倦战胜了一切,她缓缓合上双眸,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来,将莉莉从沉睡中猛地唤醒。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窗外的太阳已经西斜。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竟已来到了傍晚时分。 莉莉用力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并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一切都会变好的。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积攒足够的积分。 只有这样,才能帮助西蒙恢复健康。 让他重新变回那个,在赛马场上英姿飒爽、纵横驰骋的优秀骑师。 突然,莉莉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嘴角的笑意顿了一瞬。 神情变得有些紧张,赶忙抬起头来,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只见,此时的天空,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暮色。 夕阳的余晖,宛如一层金色的纱幔,轻轻地覆盖着大地。 见状,莉莉心中不由得一紧。 立刻伸手点开了右手心的虚拟面板,眼神急切地查看起上面显示的时间。 当看到还没到晚上场游戏匹配的时间时。 莉莉原本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下来,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拍了拍心口,在心里呢喃道:‘幸好,幸好! 如果因为自己不小心睡过头,而导致今天一场游戏都没有参加。 被系统强制抹杀的话,就太过悲催了。’ 随即,莉莉开始仔细研究起眼前的面板。 最终,设定了一个 20 点整的闹钟,以确保自己不会错过游戏匹配。 接着,她切换到系统商城界面,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列表中,挑选了一份香气扑鼻的烤马铃薯。 然而,就在付碎片的时候,莉莉突然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再买点别的呢?’ 想着,她将目光定格在了一瓶,已经好久没有喝过的冰镇汽水上。 纠结了一会儿,莉莉还是咬牙买了,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虽然价格有点儿小贵,但她实在难以抵抗,这份勾人的诱惑。 不过,等拿到手后,她就被手上的凉意冻到了,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有些担心,怕喝了冰镇的汽水,在游戏的时候闹肚子。 可让她买了又不喝,就有点对不起她的心、肝、脏、肾、胃了。 咳咳,所以……莉莉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希望自己的胃能够争气,千万不要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不过,莉莉还是努力克制住了,想要大口畅饮的冲动。 只是轻轻抿了几口冰镇汽水,让那股沁人心脾的凉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稍稍过了把瘾后,莉莉便小心翼翼地将汽水瓶,放进了系统的背包里。 然后,拿起那份热气腾腾的烤马铃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毕竟,莉莉已经快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而且,接下来还要进行运动量可能很多的游戏。 这顿原本应该是午餐的晚餐,就显得尤为重要。 时间悄然流逝,就在莉莉津津有味地品尝着那盘香气扑鼻、口感软糯的马铃薯。 并且,已经吃下了将近一半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闹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莉莉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一点,将其关闭。 随后,点击了屏幕上的匹配按钮,开始等待系统分配游戏地点。 没过多久,匹配成功。 屏幕上就显示出了本次游戏的地点,是一个名为“白沙疯人院”的地方。 然而,当莉莉的目光触及到“白沙”这两个字时。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西蒙和伽拉泰亚所在的那个。 同样带有“白沙”二字的疗养院。 心便不由自主地揪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 正轻轻地揉捏着它,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忐忑。 下一秒,莉莉猛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脑海中的想法,甩出去。 暗暗告诉自己,一定是想得太多了。 同名或者类似名称的地方,数不胜数,怎么可能那么凑巧?! 再说了,哥哥和伽拉泰亚入住的可是正规的疗养院。 又不是那种,专门收容精神方面存在问题的患者的疯人院。 所以说,一切都只是巧合,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不一会儿,莉莉就说服了自己,快速将肚子填饱。 这才按照系统导航,前往白沙疯人院。 最终,在距离游戏开始前的一分钟里,来到了游戏场地外的空地。 见到了自己第一局的队友。 (更了第九卷咎安:第4章:婚书!) 第5章 四……死! 当伽拉泰亚抵达白沙疯人院的入口时,距离游戏开始只剩下最后的10秒。 而参加此场游戏的四名求生者,已经进入到了被黑雾覆盖的等候区。 见状,伽拉泰亚立即推着轮椅,缓缓驶入黑雾。 然而,就在轮椅进入的瞬间,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黑暗,游戏正式拉开帷幕。 下一秒,眩晕感消失,伽拉泰亚缓缓地睁开双眼。 以极快的速度,扫视了一下四周,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周围环境的大致情况。 刹那,一股令人作呕的恶、酸臭,弥漫在伽拉泰亚的鼻腔。 味道很是浓烈,以至于她下意识地抬起持刀的右手,掩住了鼻子。 随后,几只脏兮兮的老鼠,从伽拉泰亚右手边。 几个生锈的铁桶缝隙里钻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 对此,有着严重洁癖的伽拉泰亚,不禁皱起眉头,努力克制住内心的难受。 闭了闭眼,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游戏上。 尽量不去看满地的脏污,以及那些散落在各处、装满垃圾的破烂木箱。 尽管这样做,对伽拉泰亚来说,十分困难。 但她深知,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 所以,伽拉泰亚迅速观察了一下位于自己前方和左侧的两扇门。 随即,她果断地选择了左边那个相对较近的出口。 右手握着干净的刻刀,左手推动着轮椅,向着左侧的门口,疾驰而去。 在进入那条不长不短的走廊后,警惕的伽拉泰亚,不由自主地被左侧的墙壁所吸引。 只见那面墙上,竟然有着一只巨大无比的爪子倒影。 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墙上扑下来一般。 仔细端详后,伽拉泰亚立即发现了自己刚刚经过的灯旁,摆放着一只杰克的玩偶。 而墙上的爪子,正是玩偶的爪子,被灯光投映在墙壁上的。 解除疑问后,伽拉泰亚不再停留,迅速穿过这条走廊,来到了一个宽敞的空间。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间厨房,正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台密码机,前、右方各有两扇门。 很快,伽拉泰亚猜到了自己的位置,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白沙疯人院的平面图。 随即,她毫不犹豫地操控着轮椅,径直朝着右边的门口驶去。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条有些陌生的走廊。 然而,就在伽拉泰亚刚刚行至一个岔路口时,一阵熟悉的耳鸣声,骤然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伽拉泰亚瞬间警觉起来。 眼眸迅速锁定在了正对着自己,走廊尽头那扇敞开着的门扉上。 瞬间,一抹狰狞的笑容,不自觉地爬上了伽拉泰亚的面庞。 只见她握了握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刻刀。 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嘴角,仿佛已经嗅到了猎物,即将落网的气息。 下一秒,她用力推动轮椅,以风驰电掣之势,向着那扇门冲去。 眨眼间,伽拉泰亚便冲进了那个房间。 定睛一看,竟是疯人院中供人们做祷告的教堂。 此时,长椅中央的密码机旁边,还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格外醒目的痕迹。 正是求生者刚刚在此,匆忙活动过后,留下的印记。 见状,伽拉泰亚立即顺着痕迹望去。 就见教堂另一道门外,似乎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瞬间,伽拉泰亚心中的兴奋顿时被点燃到了极致。 她没有丝毫迟疑,立刻驱动轮椅,风风火火地追了上去。 然而,随着追逐的深入,伽拉泰亚不禁有些疑惑。 不知为何,前方那个正在拼命奔逃的男性求生者,看上去颇为眼熟。 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但一时半会儿,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想着想着,伽拉泰亚追击的速度,不知不觉间,逐渐慢了下来。 心不在焉地跟在求生者的身后,右转再右转,来到了与莉莉初次相见的庭院。 望着眼前熟悉,却不复从前的景象,伽拉泰亚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惆怅。 原本想要戏弄一番猎物的念头,也随之烟消云散。 就在此时,求生者慌不择路地放下了一块板子。 伽拉泰亚见状,目光猛地一凝,看准这个稍纵即逝的时机。 手中的刻刀毫不犹豫地挥斩而下,刀气瞬间砍在了求生者的胸前。 随后,受伤的求生者趁着伽拉泰亚擦拭刀刃上的血迹。 迅速从一旁的破洞钻过,再次进入了教堂中。 随即,伽拉泰亚将木板弄断,推动着身下的轮椅,如影随形地紧跟在求生者身后。 一路上,他(她)们穿过了弥漫着潮湿气息的大浴室。 又经过了散发着阵阵臭味的厕所,还路过了破烂的洗衣房。 终于,一前一后来到了庭院中央的喷泉旁的板区。 只见那名半血的求生者,伸出右手,抽出缠绕在手腕上的冰冷铁钩。 一边摇晃着,一边瞄准着不远处的建筑,似乎正盘算着如何逃离。 然而,就在他即将抛出铁钩之际。 伽拉泰亚果断施展技能,召唤出巨大的雕像。 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求生者,将其狠狠地挤压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求生者被撞得头晕目眩。 手中飞出的铁钩,也随之掉落在地,迅速收了回去。 见状,伽拉泰亚推着轮椅迅速逼近,俯身弯腰。 将倒地不起的求生者,用气球捆绑起来。 向右前方推去,将求生者固定在了与庭院仅有一墙之隔,位于废弃病房的狂欢之椅上。 随后,伽拉泰亚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静静地凝视着眼前。 这个已经完全失去反抗能力、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猎物。 然而,当她看清楚该求生者的面容后。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在游戏开始前,看到的那个身影。 二者迅速地联系在一起,让伽拉泰亚瞬间回想起了这名求生者的名字。 于是,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划过一抹冷光,不屑道:“呵,是你啊,埃米尔。” 闻言,坐在椅子上的埃米尔,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只是静静地坐着,身体纹丝不动,仿佛被抓住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对于埃米尔的反应,伽拉泰亚早有预料。 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或者不解的神情。 肯定道:“既然你在,那梅斯默医生(艾达)也在了!” 说着,伽拉泰亚抬起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刻刀。 同时,漫不经心地侧着刀刃,在自己左臂的衣袖上,来回擦拭。 随着刻刀与衣袖不断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伽拉泰亚的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像是一场刺激、兴奋的血腥盛宴,即将开场。 刹那,原本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显得漠不关心的埃米尔。 在听到“梅斯默医生”这四个字的时候,突然像触电一般,猛地抬起了头。 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此刻变得异常锐利。 透射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光,直直地死死盯着面前的伽拉泰亚。 同时,他那干裂的嘴唇里,挤出了一句低沉而沙哑的话语:“窝......我不准尼......你动她......否则,四……死!” 第6章 交际 闻言,伽拉泰亚不由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埃米尔会回话。 然而,仅仅只是片刻,她便动作优雅地抬起干净的左手,轻轻挡在了自己的唇边。 接着,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从她口中传出:“呵呵…哈哈哈……” 同时,目光轻蔑地注视着椅子上的埃米尔,仿佛在说“就凭你?” 另一边,面对伽拉泰亚如此明显的轻视。 埃米尔的眼神坚定,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 原本搭在椅子两边的左、右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由于用力过度,关节处已经泛起了一层苍白。 没过多久,或许是觉得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过无趣。 伽拉泰亚脸上那夸张的笑容,也稍稍收敛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样肆意。 随即,她像是失去了兴趣一般,不再关注埃米尔。 转而,百无聊赖地摆弄起,那把锋利的刻刀。 只见伽拉泰亚气定神闲地转动着,手上的刻刀。 让其灵活地在指尖跳跃,闪烁出一道道寒光。 只因她心中十分笃定,以梅斯默医生对于埃米尔的重视程度。 绝对不会抛下埃米尔,不管不顾。 (私设哈!) 要知道,当初在白沙疯人院的时候。 为了能够顺利,且万无一失地将埃米尔救出去。 梅斯默医生,可是不惜将暗示和催眠的方法,传授给自己。 想到这里,伽拉泰亚的嘴角,不由再次上扬。 静静地等待着那位,即将到来的“熟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狂欢之椅上的血线,快要过半了。 这时,一阵刺耳的耳鸣声。 响彻在伽拉泰亚的耳畔,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使她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犹如一张拉满弦的弓。 开始警惕地环顾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试图捕捉到梅斯默医生的身影,或者痕迹。 —— 此时此刻,藏身于小庭院与大庭院之间,那条狭窄走廊里的艾达。 也就是伽拉泰亚口中所说的梅斯默医生。 正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想先看清这局的监管者是谁。 再寻找合适的时机,去营救埃米尔。 然而,当艾达的视线,刚刚触及到坐在狂欢之椅上的埃米尔时。 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映入了她的眼帘。 竟是艾达在白沙疯人院义诊期间。 治疗过的一名,有着严重的自残倾向,和反社会人格的患者。 尽管距离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但对于两人初次相见时的场景。 艾达仍然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那时,她与白沙疯人院签订的合同,即将到期。 并在这段时间里,喜欢上了埃米尔,产生了带他一同离开的念头。 可是,白沙疯人院对于某些特定的患者,有着极为严格的管理措施。 其中,便有埃米尔。 因此,这让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艾达,感到颇为苦恼。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更别说白沙疯人院里,有着多得认都认不全的职工。 然而,就在艾达为此事,烦忧不已的时候。 她在白沙疯人院里特设的心理诊室,接收了一名新的患者。 正是失去了莉莉后的……伽拉泰亚。 当时,伽拉泰亚的左手,被层层叠叠的渗血绷带,紧紧缠绕着。 因失血过多的原因,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毫无血色可言。 尽管如此,她的右手如同护佑珍宝一般。 死命地抱着一个沾染着,早已干涸血渍的油纸包。 同时,她身下所坐的轮椅,看似干净整洁。 但只要稍加留意,便能发现一些细微的缝隙当中,依然残留着点点血迹。 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不久前发生过的可怕事情。 见状,看得多了的艾达,并不害怕,立即进入了工作的状态。 在伽拉泰亚来之前,她便看了档案,知道面前的患者患有“不老症”。 所以,她并没有把伽拉泰亚,当成12岁的少女看待。 而是以对待正常成年人的方式,按例进行问询。 但这期间,伽拉泰亚一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就像是一尊精致的玩偶,静静地坐在那里。 徒具外表,却失去了灵魂应有的灵动与生气。 不管艾达说什么、问什么、做什么,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于是,第一次的诊疗,就这样仓促地结束了。 之后,每天一次的查房,艾达都只能得到伽拉泰亚的静默。 对此,艾达只能转换方法,通过一段时间的暗示和催眠。 从伽拉泰亚的口中,得到了一个听起来,像是人名的——“丽丽\/莉莉”。 随后,有了这个线索后,为了找到病因。 艾达不辞辛劳、展开了一系列深入细致的调查。 并经过多方打听,成功将目标锁定在了伽拉泰亚被送入禁闭室前。 所住病房的左斜对角房间里,那名正在疗养的病人身上。 据调查,自从那位病人名为“莉莉”的妹妹,离奇失踪后。 伽拉泰亚就开始出现自残行为,整个人都变得不太对劲。 不仅如此,还有一名护士透露,在莉莉失踪前。 她曾看到过莉莉,手里紧攥着一个油纸包。 急匆匆地朝着病房区域,飞奔而去。 并且,还有一名清洁工表明,之前总有一个16.7岁的少女。 在伽拉泰亚原先的病房前停留,并与其交谈,笑得很是开心。 …… 掌握了这些后,艾达心中很快便有了猜测。 于是,在伽拉泰亚下一次进行治疗的时候。 她看似不经意地提及了莉莉的哥哥,也就是西蒙的最近情况。 果不其然! 尽管表面上伽拉泰亚看起来,与往常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 但通过艾达的细心观察,还是察觉到了伽拉泰亚依旧冷淡的面部。 流露出了一丝丝难以掩饰的异样神色。 见此情形,艾达心中暗喜,立即趁热打铁,再次借故提起了莉莉。 并直截了当地询问,伽拉泰亚是否认识她。 不出所料,从那以后,每当艾达提到莉莉这个名字时。 都会从伽拉泰亚那里,获得一些简短的回应。 之后,又经过了数次围绕莉莉的交谈。 艾达逐渐洞悉了伽拉泰亚,对于那个名叫莉莉的少女……的真实心意。 恰似自己对待埃米尔一般,深沉而炽热。 不由地,艾达心中一动。 一个大胆的计划,涌上了她的心头。 于是,在埃米尔的状态越来越好后,艾达有意无意地观察了一段时间。 才主动向伽拉泰亚抛出橄榄枝,表示想要与之合作。 希望伽拉泰亚能够,制造一场巨大的混乱,让自己能够趁乱带走埃米尔。 作为交换条件。 艾达承诺,会竭尽全力帮助伽拉泰亚,探寻到莉莉所在的确切位置。 本来在开口前,艾达还以为自己要多费些口舌。 但令她始料未及的是,伽拉泰亚听完后,毫不犹豫地一口应承下来。 不过,条件有所更改。 伽拉泰亚不仅要求艾达寻找到莉莉,还要她带话。 转告莉莉:“我不想做你的妹妹!” …… 【更了: 第八卷(福利):侍奉1(黄占) 第八卷(福利):侍奉2(黄占)】 第7章 转角遇到爱 白沙疯人院的另一边,静谧而阴森的病房区域,莉莉正伫立其中。 修长、白皙的双手,拿着白红相间的彩球。 搭放在锈迹斑斑的密码机上,进行着破译。 仔细看去,可以发现,那双手上有着许多零零碎碎的细小伤痕。 仿佛在诉说着主人,曾经经历过的种种苦难与折磨。 此时,已经很好地适应了游戏的莉莉,不由松懈下来,有些心不在焉。 同时,耳畔开始不停地循环着,在这场游戏还没正式开始之前。 那位披散着亚麻色及肩长发,身穿白色连衣裙。 名叫艾达·梅斯默的求生者,替伽拉泰亚向她转述的那句话。 每一个字,就像是一记沉重的铁锤。 毫不留情地砸落在莉莉那颗,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心弦上。 发出一声声清脆,而又令人心悸的声响。 让心神不宁的莉莉,不禁眉头紧蹙,眼中满是迷茫和痛苦。 胡乱猜测:‘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跟她当面道别。 所以耍小孩子脾气了,不想再当自己这个不靠谱人的妹妹了。 是不是只要我向她当面道……道歉……’ 想到这里,莉莉只觉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剧痛无比。 低落消沉的情绪,更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同时,莉莉的眼眶,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湿润起来。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就连正在破译着的手指,也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动作越来越慢。 此时的莉莉,整个人仿佛被一团名为emo的迷雾,所笼罩。 迷失其中,不知所措地继续思忖着:‘如今,我和伽拉泰亚处在不同的世界,要怎样做,才能……’ 突然,“噔”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周围的沉寂,惊醒了莉莉。 接着,密码机上的灯光亮起,房间骤然明亮了许多。 犹如破晓时分的曙光,驱散了些许黑暗。 对此毫无防备的莉莉,被刺得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眼。 出于本能反应,她抬起了拿着花球的右手,遮挡在眼前,试图缓解这种不适感。 没过多久,渐渐适应,莉莉这才放下了手,仔细打量起四周。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涌起了一丝熟悉感,以及怅惘、失落。 下意识地喃喃道:“似乎......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说着,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泪水夺眶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莉莉光滑细腻的脸颊,迅速滑落。 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在密码机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片刻后,莉莉喉咙一哽,发出了轻微的呜咽声。 将右手的彩球,转移到左手上。 然后。动作有些仓促地拭去脸上残留的泪水。 并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因哭泣,而有些泛红的脸颊。 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振作起来。 做完这些,莉莉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也随之起伏。 随即,闭上双眼,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节奏。 试图将所有外泄的情绪,都重新收拢回内心深处。 过了一会儿,当莉莉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神已经变得清明而冷静。 —— 此时,埃米尔的血线已经过半。 伽拉泰亚也敏锐地注意到,左后方不远处的墙壁后面,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白色裙摆。 刹那间,她那张可爱的脸庞上,缓缓浮现出一抹令人胆寒的嗜血笑容。 并抬起手中那把锋利的刻刀,灵活地操纵着身下的轮椅,快速转动。 开启猎杀时刻,朝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被绑在狂欢之椅上的埃米尔,察觉到了伽拉泰亚的动作。 猛地抬起头来,顺着伽拉泰亚的视线,望了过去。 只一眼,就看到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裙角。 随即,埃米尔立即大惊失色,疯狂挣扎起来。 用尽全身力气,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束缚。 目光更是死死地盯着伽拉泰亚,仿佛要用眼刀,将逐渐逼近艾达的她,千刀万剐。 同时,声嘶力竭地大喊道:“艾达,快跑!快离开那里!”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担忧。 生怕自己喊晚了一秒,就会让心爱的人陷入到危险的境地。 因为,对埃米尔而言,艾达受伤,无疑是他最为痛苦、难以承受的事情。 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噩梦场景。 墙后,听到埃米尔的呼喊声,艾达清楚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 但她并没有选择逃跑,反而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见此,伽拉泰亚心中的兴奋与愤怒,瞬间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只因她生平最痛恨的一件事,便是欺骗。 (伽拉泰亚:当然,莉莉除外! 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即便不对,也是自己耳朵不好,听错了。) 当初,她可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制造混乱,让艾达带着埃米尔,逃离疯人院。 可谁知,自那之后,艾达便音讯全无,整整一年!!! 一想起这件事,伽拉泰亚就怒不可遏。 手中紧握的刻刀刀柄,都像是要被捏碎般,发出“咔吱”声。 越想越气,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起来,犹如一只杀疯了的洋娃娃。 然而,正当伽拉泰亚气势汹汹地冲到艾达面前。 将右手的刻刀高高扬起,准备发动攻击时。 艾达不慌不忙地开口,道:“莉莉也参加了这局游戏!” 瞬间,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在伽拉泰亚的耳边,轰然炸响。 原本即将狠狠劈下的刻刀,竟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与此同时,伽拉泰亚那张因癫狂,而扭曲的面容,也瞬间凝固。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了下来。 不过,这种停滞,仅仅持续了短短几秒。 回过神来的伽拉泰亚,意识到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意味着什么。 于是,她迅速撤回了一击普攻,声音略带颤抖地确认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面对伽拉泰亚的质问,艾达颔了颔首,表示肯定。 语气平静地回应:“伽拉泰亚,你若是心中存疑,大可以亲自去寻找。” 闻言,伽拉泰亚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视着艾达。 仿佛想要透过她的双眼,看穿其内心真实的想法。 沉默片刻后,伽拉泰亚才发出一声冷哼。 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最好没骗我,不然......见埃米尔一次,砍一刀!” 说完,伽拉泰亚便操纵着轮椅,朝着大庭院的另一端冲去。 准备横穿这片庭院,向着还没有涉足的病房区域驶去。 身后,目睹了这一幕的艾达,轻轻地拍了拍胸口,暗自松了一口气。 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幸灾乐祸地看了眼伽拉泰亚的背影。 才跑去救埃米尔,一顿嘘寒问暖,粉红泡泡、狗粮一大堆。 …… 很快,伽拉泰亚来到了庭院右上角墙壁上的一个破洞前。 毫不迟疑地驱动轮椅,穿了过去,进入到一间狭小的监控室内。 屋内光线昏暗,四处散落着各种杂物。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伽拉泰亚前进的速度。 接着,轮椅驶出监控室,穿过宽敞的会客厅,来到了一扇窗户前。 熟练地操控轮椅,往后倒了倒,便稳稳地翻过窗户,落在了琴房中。 刹那,耳鸣声响起! 伽拉泰亚的心头不由一紧,瞬间有些紧张,下意识地理了理自己略显凌乱的金发。 然而,下一秒,她的视线,不经意间瞥过自己身上穿着的病号服,和腿上的束缚带。 以及手上沾染着斑斑血迹的锋利刻刀,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让伽拉泰亚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失去血色。 反而,显得唇上花了的“口红”,更加艳红。 她的眼神,也开始闪烁不定,心中满是矛盾与挣扎。 很快,伽拉泰亚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斗争后。 咬了咬牙,决定等游戏结束后,打扮一番,再去见莉莉。 现在,就先找一个没有机子,且偏僻的角落,藏起来。 想好后,伽拉泰亚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轮椅的扶手。 操控着轮椅,转动方向,朝着门口疾驶而去。 使得车轮在地面上快速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慌乱与不安。 眼看着距离门口越来越近,伽拉泰亚的心,也随之越跳越快。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即将抵达门口的时候。 一道熟悉的身影,风驰电掣般,从门外冲了进来…… 更了:第一卷:134章:香烟(火偶) 第二卷 杰佣:第8章:‘幸’福 第三卷 摄殓:第10章:告白、过往 第一卷:135章:烟消云散(火偶) 第四卷 黄占:第7章: 熟悉 第五卷 愚勘:第7章:无家可归 第六卷 夜骨:第7章:召唤 第一卷:136章:歌剧院大火(火偶) 第七卷 隐囚:第5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