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今天暴打小霸王》 第1章 穿书 【关于人名:查的太严,请勿深究】 2024年巴黎奥运会。 wcq混s夺冠后,喜悦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拍子就被踩坏。 暴雪守在电视机前,给自己掐人中复活。 趁着被气晕之前,赶紧看点小说缓缓。 谁知看完才是两眼一黑。 国乒最年轻的乒乓球球员郭意,是12岁进的国家队。 而女主邱诗月八岁进国家队?金手指也开的太大了吧。 还有张季客怎么成赛场保姆,张宁成听话小宝宝了。 离大谱! 女主邱诗月爽不爽我不知道,估计作者挺爽。 …… 暴雪被小说作者成功气晕。 醒来时,陌生的环境,熟悉的脸。 暴雪一一辨认 刘果凉,张季客,水果笋…… 看了看赛场和阵型。 是2010年男乒世界杯的比赛现场。 等等,那本书的开场,不就是这里吗? 暴雪坐在教练席,往旁边看去。 刘果凉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暴雪听见她说: “扣杀。” 对上了,对上了! 她真的穿书了! 暴雪看书的时候每一段都想吐槽,打字都来不及。 这回亲耳听见,忍不住化身有声评论: “扣杀谁看不出来,就是打羽毛球的都能看出来这是扣杀。” 她说的声音不大,只有邱诗月。 邱诗月问。“你说什么?” 张季客没听见暴雪的话,因为邱诗月的话感叹道:“你才看了一会就看出来了,我真不如你……” 刘果凉赞同:“她就像是生来对乒乓球有不一样的感觉,是你达不到的敏()感。” 暴雪听见书里的台词从两人嘴里说出来,恨不得自戳双目自己听不见才好! 我的妈,我的姥,我的大脑变小枣! 这还是中文吗? 这会的张季客正22岁,是运动员最好的年纪,他说这话,真是匪夷所思,很有可能被下了降头。 暴雪觉得好笑,低声说给邱诗月听: “你是不是乒乓球精啊,出生的时候嘴里含着乒乓球,真名不叫邱诗月而是邱宝球。” 邱诗月枣核一样大小的脑仁当然听不懂我这么高级的夸奖。 她只觉得我笑的不怀好意,小声回击:“你是不是嫉妒师父抱我没抱你?” 暴雪干笑两声。 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她想象不出来,自己坐在刘果凉怀里的画面。 暴雪说:“你喜欢坐,你就一直坐。” 千万不要让刘果凉想起来抱我。 说完看着邱诗月的脸,陷入沉思。 比起弯弯绕绕的弄shi她,她更想直截了当。 她从椅子上站起,才发现自己也是七八岁的身体。 她总在网络玩梗:等我小了我也要xxx。 没想到真的变小了。 不过小了更好。 不用负法律责任。 第一章就掐死她,是不是就没有以后的剧情了。 鬼使神差的,暴雪向邱诗月走去。 只见暴雪举起双手成环,在刘果凉和邱诗月不解的眼神中,把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暴雪使了劲。 邱诗月脸憋的通红,才反应过来自己快喘不上来气了。 “啊——” 连忙躲开暴雪的手,“你在干什么?!” 暴雪回过神来。 都怪年纪太小,力气太少。 她要是成年人的身体,绝对掐死她,然后回到现实世界。 不过掐不死,也能过过手瘾。 万众瞩目下,暴雪收回了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我太喜欢邱诗月了,想送她个项链,但不知道她的尺寸,所以我量量。” 邱诗月咳嗽两声,“你量尺寸,用得着那么大力气吗?” 暴雪眨着星星眼,“我手太小,合不拢,只能使劲点了,我是不小心的,诗月不会怪我吧~” 该说不说,小孩子的身份这种话说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太久没当小孩子,也不知道装的像不像。 刘果凉见暴雪一脸委屈,又是好意,哪里还忍心责怪。 邱诗月是女主,真善美,心里再不高兴,也只能大度的说一句没关系。 刘果凉让暴雪坐好,好好看比赛。 暴雪委委屈屈的坐好。 不经意间转头看向邱诗月,她脖子上的手指印真的很明显。 虽不至于窒息,但也是受了苦的。 暴雪眼睛委屈,但笑意不减。 虽然刚才太过不理智,但她真的要被小说气死了。 不动手哪能解她莫名其妙魂穿的恨。 【叮】 暴雪脑海里出现一个声音。 【强大到无法理喻且变化多端的系统001为您服务】 【恭喜宿主开启剧情】 【系统会自动检测,情节符合条件时可获得n积分,具体积分准则以本系统为准,没有界限。且积分可以兑换各种宝贝哦】 【滴,检测成功,邱诗月不开心,+1积分】 暴雪的视线落在前面的比赛现场,脑海里和001对话。 “是你带我来这的?” 【是的呢,001检测到您对该小说不满,很幸运的被选中了】 暴雪皮笑肉不笑: “001,我可以给你改名吗?” 【当然】 “既然你强大又多变——就叫你大变系统吧!” 【……大……变系统,谢谢宿主改名】 【那宿主要不要兑换东西】 说着,暴雪眼前浮现只有她能看见的透明显示屏,上面出现一包辣条和一瓶可乐。 价格都是一积分。 暴雪内心真是x了狗。 “你到底是系统还是小卖铺啊?我要这些有什么用?” 大变还没说话,旁边的邱诗月突然和刘果凉说想喝水。 此时还有女主光环的邱诗月一发话,刘果凉立马使唤张季客去拿。 暴雪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龙队:去给我打桶水。 张季客吐槽了一句:“我怎么成了她的小保姆了。” 邱诗月:“你很嫌弃我?” “是啊。” 这么看来,他还是有点理智的。 等等,她突然想到了那瓶可乐的妙用。 “慢着!” 暴雪阻止张季客去拿水,“我喜欢喝可乐,来的时候正好装了一瓶。刚才实在对不起诗月,想用饮料和你道歉。那个甜甜的,你要不要喝?” 饮料不比水有味道,邱诗月当然选择饮料。 暴雪勾起唇角,在显示屏里选择了兑换一瓶可乐,放在她包里。 她去后面一排的背包里面拿可乐的时候,借着椅子和身体挡住了自己的动作。 暴雪拿着瓶装可乐,在背包里疯狂摇晃。 【老粉打卡处(#^.^#)】 【新粉打卡(?˙︶˙?)】 第2章 想跟你打一局 暴雪摇了许久,确定可乐瓶完全饱胀的时候起身。 这时比赛已接近尾声。 她笑着把充满气的可乐交给邱诗月,交代她从刘果凉的腿上下来喝。 免得殃及无辜。 她拧瓶盖的时候很用力,看得出来她是真想喝,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噗……” 她一下子拧开瓶盖,气瞬间飙升一米高。 洒了她满脸满身,狼狈不堪,可乐顺着她的发丝滴进她脖子里面。 一脸茫然。 暴雪等可乐稳定后才捂着嘴走到邱诗月身边,: “邱诗月,你怎么回事,人家喝东西用嘴你用脸是吗?看把这地方弄的,脏死了。” 刘果凉听见动静忙起身过来看。 邱诗月张嘴之际,暴雪立马抢答:“邱诗月,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可不要狡辩哦。大家都看着你,是你自己弄洒的,谁也没碰。” 刘果凉叹了口气,“怎么笨手笨脚的。” 暗自庆幸刚才还好没抱着她。 然后让张季客给邱诗月拿一块毛巾擦擦。 张季客不耐烦,“她没长手吗?” 邱诗月立马委屈巴巴的看着刘果凉。 刘果凉:“张季客。” “嗯。” “你这样,咱们的月月会不高兴的。” 张季客:“……” 得,刘果凉被写成刘霸总了。 作者你说句实话,你写到这的时候自己笑了没有。 看小说的时候生气一次,现场看见又生气一次。 这邱诗月已经不是女主光环了,而是一万瓦的大功率超强光,属于一按开关,全村人三点就起床,以为天亮了。 刘果凉是不是还少了句台词:“比赛暂停,月月生气,水果笋来哄!” 张季客无法,随手拿了条毛巾扔到她脸上。 邱诗月委屈,邱诗月不敢说。 张季客的脸太丑了。 可是可乐糖分太高,黏糊糊的,脸上的擦不干净,更别提头发和衣服上了的。 她走到张季客身前,仰望四十五度天空,意味深长: “只有拿金牌的时候教练才会短暂的爱你一下,所以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吗?” 张季客点点头。 暴雪又说:“一定要醒醒,别懵,在她面前一定不能懵,她是你的劫,我将是你的转折点。” 她说的大气凛然,以为张季客能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忽略了自己才八岁,不过才到他腰上一点。 小孩说大人的话,张季客听了只想笑,哪里会细究。 暴雪感受到头顶传来一股压强。 张季客大掌拍在她头上:“再神神叨叨的,小心回国不带你。” —— 回国的飞机上,其他人大多都是有熟人在身侧,而暴雪自己一个人一排。 她不明白就算这样,邱诗月有什么好得意的。 暴雪勾勾手指头,让前排的偷笑的邱诗月趴在座椅的夹缝中凑耳朵过来: “你知道吗,你走在张季客和刘果凉中间的时候,他俩特别像拎着一个行李箱。” 邱诗月:“……” 她生气的转过身去。 暴雪窝在椅子上回想自己的身份。 书里没有她的存在,在大变的安排下,她和邱诗月一同进队的,只是作为邱诗月的陪衬。 一开始不受宠很正常。 大变在脑海里突然出声: 【宿主,你在赛场的时候掐她,实在是太冒险了】 “那咋了。” 【宿主需要赶走邱诗月,任务完成时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啦】 “掐死她不一样是把她赶走了,简单粗暴有效。就是你咋不让我当一个成年人,小孩的力气太小,不然今天我就能回去。” 【好像是有点道理……】 暴雪摊手,看吧,她的逻辑没有错。 【可是你没能掐死她,而且采用这种极端手段,很容易坐牢且被判定违规,而留在这个世界坐牢哦~】 暴雪:“……我的母语是无语。” 【如果宿主通过自己直接或间接的干预改变剧情,最长可以在这里待到2024年巴黎奥运会结束,就可以改变既定事件的发生,比如wcq的球拍惨案】 暴雪沉默了。 这个话,真是说到了她心里。 【这个契约的完成前提条件是,必须是因为你的直接或间接的参与赶走邱诗月,时间限制为巴黎奥运会,否则算任务失败,你将永远困在这个世界,且没有人看得见你,反之,你将被安全送回原世界】 暴雪想了想,就那作者给邱诗月写了百万字的剧情,加了那么多的光环,不会自己糊涂到轻易离开。 所以只会通过我赶走她这个条件成立。 于是想也没想的点头答应了。 下了飞机,刘果凉拉着名为邱诗月牌的行李箱,走在热情的记者和球迷夹道欢迎的头阵,赢了的张季客反而在后面丧眉耷眼。 因为教练对我说,嘻嘻哈哈等于自杀,开心也不能笑。 他除了世界冠军什么也不是。 记者咔嚓咔嚓给几人拍照。 刘果凉牵着的小女孩特别显眼,受刘果凉器重,立马话筒对准了他: “刘教练,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她吗,为什么能走在金牌得主张季客的前面呢?” 刘果凉道:“我不需要介绍,她会凭自己让全世界认识的。” 记者哗然。 突然他身后有一道女孩的声音: “你们没看比赛那天的报道吗?她喝个可乐像个二级残废一样,除了嘴里没有哪里都有可乐,怎么不算凭自己让全世界认识呢?” 暴雪的话让刚才提问的记者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有个报道:脏小孩出现在赛场前排,是不是安保的失职。那个脏小孩没想到就是她啊!” 另一个人说:“啊,怪不得没认出来,报道图片里的脸我都看不清。” 邱诗月瞪暴雪:“你为什么这么多嘴,她们都没想起来!” 暴雪耸肩:“你就说你有没有凭自己被全世界认识吧!” 邱诗月环顾四周的摄像机。“那倒是……” 暴雪偷笑,她对付八岁小孩,岂不是杀鸡用宰牛刀。 她接着忽悠:“我这是帮你提升知名度啊,说不定你还能接到洗涤剂的广告呢。” 邱诗月半信半疑:“真的吗?” “真的!” 邱诗月深信不疑:“我虽然觉得你有点讨厌,但是这件事做的还是很不错的。确实,就算拿了金牌的又怎么样,反正我未来的成就绝不止此。” “啥如掉。” “什么?” “家乡话,听不懂算了。” 出了机场上车后,暴雪自发的坐在了最后面。 就像坐公交车的时候,最后排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车厢,捕捉所有人的动向。 张季客上车就睡了,和他隔着一个过道的邱诗月拉了拉他的胳膊:“回去以后我和你打一局怎么样?” 张季客想发火:“有桌宽没桌高,你够得着吗?” 邱诗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已经快八岁多了!” 暴雪晃着脑袋摇着上半身,阴阳怪气道:“我~也~已~经~满~月~了~呢~” 第3章 你这是诈骗 “你还没出生我就是冠军了。” 张季客说完,刘霸总上线:“你除了冠军你啥也不是,我们队里最不缺的就是冠军。” 暴雪算听出来了,目前被原着剧情左右最厉害的是刘果凉。 接着又听见他说:“也该让你们见见世面了。” 暴雪翻了个白眼。 刘果凉已经崩人设了。 这已经不是大女主文而是魔幻文了。 车子到了训练馆,大部分的教练和运动员都在门口迎接。 教练和张季客先下了车,走在暴雪前面的邱诗月嘟囔了一句:“只是一枚金牌而已,至于都出来了吗?” 暴雪这个暴脾气,“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放屁的。” 然后抬腿就是一脚,反正她是最后一个,也没人看见。 邱诗月从车上摔下来,摔了个大马趴,一手一脸的土。 刘果凉赶紧来扶,邱诗月只觉得丢人,赶紧自己爬起来。 正要和刘果凉告状,就听见暴雪已经带领大家给张季客鼓掌,她的话淹没在掌声中。 邱诗月气不过,站在暴雪面前质问她:“你为什么踹我?” 暴雪不以为然:“你后脑勺长眼睛看见我踹你了?” “你!你为什么不承认?” “我为什么要承认,自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动作不协调,左腿拌右腿摔倒的,还能怪别人?” 八岁的邱诗月没什么词汇量,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下文,气呼呼不理她了,跑去马蓉和许信身边。 他俩正在搂着张季客说恭喜。 刘果凉淡淡的看着各位:“张毅凝,找人和你去收拾一张球桌出来,准备好球。” “那我找谁啊?” 这大魔王的人设崩的也太厉害了,她有这么听话吗? 刘果凉开始点名,反正规则就是一个许信一个随机:“就让许昕和马蓉跟你去吧。” 人民艺术家许信:军书十二卷,卷卷有蟒名。 被点名的马蓉和许信心不甘情不愿的。 刘果凉:“有意见?刚才不是嘻嘻哈哈的,这会怎么不笑了?” 邱诗月看着刘指导说他们的样子,清楚的知道刘指导的温柔专属自己,对待他们和对待自己是不一样的。 刘果凉让邱诗月准备好,同时张季客脱掉外套拿出拍子准备打球。 见他这个样子,别人算是看明白了。 刘指导竟然让张季客和一个八岁小孩对打? 闹呢? 许昕好想去摸摸刘果凉的头。 马蓉撺掇他快去,看看教练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然后许信真的去了,不到十秒钟又回来了。 他跟马蓉说:“教练对我说,滚,只要看,别说太多。” “……挨骂也不亏,让你去你就去。” 暴雪觉得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刘果凉觉得自己得了个天才,只要邱诗月打的像狗屎,她就不信刘果凉还能这么护着她。 而且只要和张季客打,剧情恐怕还是会跟着原着走。 而且如果真的让张季客跟着剧情走输了邱诗月,445风评被毁,暴雪觉得愧对江东父老,广大网友。 暴雪提议,她和邱诗月一同进队,她们打比较公平。 刘果凉此时的人设完全跟着剧情走,他不同意暴雪的提议。 张季客刚赢了金牌,让邱诗月跟他对打,然后她赢了,直接就说明她的实力,虽然这金手指不是一般的粗,但原着就是这样发展。 暴雪解释道: “邱诗月和成年男性的力量根本不对等,身高体型臂展都有太大差距,他们之间比拼的输赢根本没有意义。邱诗月输了,那别人会说哥赢的不光彩,邱诗月赢了,会觉得张季客放水。” 她都这么说了,众人纷纷点头。 邱诗月没意见,反正她不觉得自己会输。 甚至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将永远处于不败境地。 暴雪随手找了个拍。 以前她是体校的,打乒乓球进过市队。 但年轻力量更新迭代的很快,天才万里挑一,中国也有十四万个。 她逐渐将重心放在工作上,当了体育老师。 但她从没有放下基本功和训练,每个星期都会去打几次球。 她的心智和经验都比邱诗月多得多,最重要的是不受剧情控制。 比赛开始,两人赛前热身。 通过几分钟的简单拉练,暴雪大概了解了她的正手对攻,互相的拉防转换,综合力量,速度,拉球的摩擦质量都不是特别优质,甚至可以说普通。 邱诗月的女主光环对她不起多少作用。 这算不算她的金手指? 第一局开始,邱诗月一直遥遥领先。 暴雪连连吃她的发球。 邱诗月觉得她不过如此,果然是不被人重视的小透明。 而暴雪已经摸清她的习惯发球旋转和落点。 第一局,暴雪2:11输了。 刘果凉看向邱诗月很满意,让张季客,许信,马蓉跟着小孩好好学学。 世界冠军算什么,天才少女面前,三剑客都得往后靠! 第二局,轮到暴雪先发球。 邱诗月自信满满,上来两球直接吃到噎着。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球拍。 刚才还打的很好的! 她缓了缓心态,轮到她发球。 球是过了网,但一拍子被暴雪打了回去,邱诗月根本没有接球的机会。 第一局,是暴雪用来知己知彼的。 她已经摸清了邱诗月控制落点的细节,想赢只需要正常发挥。 第二局比分暴雪5:0的时候,刘果凉就站直了身子,反转来的太突然。 小比分10:2的时候,三剑客在刘果凉的左边后面右边,三面包围刘果凉,异口同声道:“跟她学什么?学丢人吗?” 3d立体人声环绕刘果凉,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比赛结束,比分很好看。 11:2,6:11,8:11,0:11。 胜负已分,邱诗月看了自己的拍子许久,然后高举着跟刘果凉说:“教练,我的拍子中邪了!” 刘果凉翻了个白眼,“人不行别怪拍子!” 暴雪:“你咋不说你还没倒好时差呢。” “对,”邱诗月语气笃定,“我就是还没倒好时差。” 暴雪凉凉道: “我看你像还没长出脑子。打球要用脑,经常用脑,多喝六个核桃。经我鉴定,你没有脑子,得喝七个核桃。” 【滴,+1积分】 刘果凉气的走去了场馆外面,给当初推荐邱诗月的那个教练打了个电话,电话刚接通,他怒吼一声: “你这是诈骗!” 第4章 都是拍子的问题 那人蒙了,“啥意思?” “你给我看的视频,邱诗月打败了你们那里联赛的所有的大小孩,但为什么今天让她和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打球,输得像答辩一样!亏我还让别人跟她学习,现在连我都被嘲笑了!” “你肯定是收买那些小孩输给她了,对不对!” “冤枉啊!” 刘果凉气愤道:“亏我一开始还让她跟张季客对打呢,现在好了,张季客看起来好看,我看起来好笑!也不知道当时被你下了什么降头了,还特意去东北把她带过来,一来就带去国外看比赛,你是不是觉得我闲的没事干。” 刘果凉话密的很,对面的人根本插不上嘴。 有苦说不出。 如果邱诗月真的没有实力,他贸然推荐,早晚会露馅,岂不是找shi! 没道理这么做的啊。 刘果凉见他还是死鸭子嘴硬,说好下次她和那个女孩比赛的时候拍视频给他看看。 “为什么不让她直接跟张季客马蓉他们打?” 刘果凉冷哼一声:“丢人一次还不够,还要丢第二次人?别浪费他们时间了!” …… 这时场馆内,张毅凝出去溜号回来了,不见了刘果凉。 “怎么样,你们比赛谁赢了?” 暴雪表情故作沉重,张毅凝不可置信的看向邱诗月,“你真的赢了季客?不然她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哥没赢,但超雄乒乓球天才少女邱诗月输了。”暴雪解释,“为什么哥没赢呢?因为跟她打的人是我。” 张毅凝讶然。 她当初听说刘果凉从东北辽宁某小区特意接回来邱诗月,而暴雪是顺带的那个,刘果凉也更为看重邱诗月。 结果,就这? 该不会当初搞错名字了吧? 她问邱诗月:“你打了多久的球?” 邱诗月连忙找补:“我三岁就开始打了,已经打了五年了。我们小区打乒乓球的都知道姐姐你,说你是大魔王,我是小魔王!” “你顶多算个魔鬼。”暴雪:“我可以替果拼报个警吗?” 张毅凝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我听说暴雪跟你一块的,你的教练把你夸上天了,结果你竟然没打过她?” 邱诗月急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根本不是她的真实实力。 那边几个男队员不往这边来,但耳朵都往这边长。 卯足了劲想听她们在说什么。 “咣当”一声。 许信就撞训练馆里的承重柱上面去了。 马蓉:“你虽然近视,但球都能看见这么大的柱子看不见?它都看见你了!” 张季客:“听这声音,好头。” 暴雪:“把邱诗月的七个核桃分你一瓶。” 邱诗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毅凝,连忙逃离,小跑到许信身边,“鸽鸽,你没事吧?” 许信多少听了还是有点暖心的,“这点小事,算什么、” 邱诗月:“我觉得我还是有脑子的,因为我不会大白天的撞柱子,按暴雪的话来说,你应该喝八个核桃才对,因为我不是最笨的那一个。” 暴雪扶额,看许信抽搐的嘴角,她的无语国又增加一员。 许信突然有点不想和邱诗月说话。 因为她属于那种你摔倒了,其他人是笑两声,而邱诗月会过来踹你一脚的熊孩子。 不过他毕竟是被后世评价为人民艺术家,还是比较接地气且善良的,不和一个小孩计较。 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干笑了两声。 邱诗月以为许信是认同了她的话,然后扬起自认为很甜的笑容冲着许信: “哥哥,我虽然有点笨笨的,但不是很可爱吗?” 暴雪身为无语国国主,此刻发现自己的抽象国家,多了张毅凝,马蓉,张季客三位百姓。 队伍壮大,指日可待。 然后这三人被无语走了。 许昕眼看着邱诗月一定要得到答案,只能转移话题: “小妹妹,你觉得我跟马蓉谁帅?” 这个问题不亚于问小孩她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许信是给了她回答空间的。 马蓉走了,所以邱诗月选他也不会得罪别人。 邱诗月果然不负众望,想了想后,说:“我选马蓉哥哥。” 许信:“……为什么选他?” “因为他眼神比你好。” 果拼盲僧许信内心os:他就多余问。 然后默默去练球了。 教练不在,邱诗月看着手里的拍子,直接扔到了垃圾桶,然后重新拿了一个拍子,自己练球。 打了半个小时感觉很顺,哪有刚才那种卡顿打不过网的感觉。 想着想着自信心又回来了,想找许信练球。 许信说:“我眼神不好,你找别人吧。” 邱诗月又想到和暴雪再比一场。 暴雪从她在和许信搭话的时候,就默默捡了一袋球自己练发球。 她以前是市级运动员,和一队里除了邱诗月以外的任何人比,实力都不太够,她要抓紧时间练习。 别到时候还没赶走邱诗月,她先走了。 刘小枣这会从外头走进来,拿了几瓶水。 “我刚才看见刘指导了,他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邱诗月默默移到桌子边上,蹲下假装系鞋带,不敢吭声。 刘小枣又说:“他让我今天先带带邱诗月,她人呢?” 邱诗月从桌子底下起身:“我在这!” 这会刘小枣瞧见一直默默练球的暴雪,在心里夸奖了一句:“这孩子还挺认真专注的。” 于是她就挑了暴雪旁边的球桌,指导邱诗月的同时还能顺便看着点暴雪。 暴雪这会才注意到刘小枣,问了一声好。 邱诗月拿着新拍子,和刘小枣练发球。 她急于在刘小枣面前表现和证实刚才是拍子的问题,她一直拉球,但拉球质量不高,一直拉丢。 刘小枣说:“只要先打过去就行,不一定非要拉球。” 邱诗月:“我这拍子新换的,所以有点不适应。” 一边的暴雪吐槽:“你咋不说你的手是新长出来的。” 邱诗月气的用拍子砸了一下球桌:“你能不能不要插嘴!” 暴雪:“你也知道自己技术差,我是在说你啊,小枣姐怎么不接话,昕哥不接话,偏偏是你接话呢?” 邱诗月开始耍小孩脾气,正想再砸拍子的时候,刘小枣提醒道:“你再不控制情绪,小心写检讨。” 暴雪:“不认识的字还不能用拼音代替。” 邱诗月红了眼睛:“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我去告诉刘指导!” 她哭着跑出了场馆,毕竟年纪小,刘小枣不放心跟了出去。 邱诗月去找了刘果凉,刘小枣听见她告状:“小枣姐跟暴雪一块欺负我,让我写检查,还不能用拼音,她们欺负我学习不好!” 刘小枣正想上去解释原因,就听见刘果凉说: “你学习不好是事实,怎么算是欺负你?” 刘小枣的脚步立马慢了下来,又听见他说:“原本我想着你在乒乓球上有很高的造诣,文化课差点也能理解,结果你两样都不行,你告诉我,你凭什么留在国家队?” 邱诗月慌了,“我,我会霸王拧扣杀!和暴雪打的时候,是我一时大意,觉得对她不需要用这个,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霸王拧扣杀?你怎么会的?” “看视频学会的!” 第5章 我不会做,你帮我 刘果凉抱着来都来了的态度,决心让她再试试。 邱诗月顺利留下,松了口气。 中午吃饭,两人勉强够的到食堂打饭的台面,刘小枣好心的帮两个小女孩打饭,细心询问她们吃什么。 打饭过后,暴雪接过自己的那一份说了谢谢,而邱诗月完全没有接过来的想法。 打满饭的餐盘不轻,刘小枣也不好意思说,只能端着两份饭去餐桌边放下。 刘小枣刚放下餐盘,邱诗月拿起筷子就吃。 许信问:“你吃的什么呀?” 暴雪:“土豆丝,番茄炒蛋,红烧肉。” 邱诗月:“我吃的是……” “她吃的是自己的礼貌。”暴雪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进嘴里,“要不然怎么连句谢谢都不知道说,咋滴,小枣姐是你仆人,真把自己当小公主了是不是。”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 这小公猪还不知道自己哪不对了,只觉得是暴雪在针对她。 “要么说你猪脑子呢。你真把别人对你好帮助你当理所当然了啊?” 邱诗月:“小枣姐比我大,比我高,拿两个餐盘不是简简单单吗,你怎么可以在大家面前这么说我?” 暴雪丝毫不给她留面子:“比你大就该死了呗。” 说完也不想再和她一个桌子,端着盘子去了一边的桌子,哪怕自己吃也不想跟她一个桌子。 刘小枣犹豫片刻,端着自己的盘子去了暴雪对面吃,还把自己的鸡腿夹给了她。 “其实我倒觉得我多端一个盘子没什么,就是这小孩太理所当然了,我一个大人又不能太计较,多亏你说出姐的心里话,谢谢哦~” 暴雪冲她笑笑,也没客气,咬了一口大鸡腿。 张季客不出三十秒,突然说:“这风水不好,我去那边吃。” 然后水灵灵的坐到了刘小枣的旁边。 暴雪此时啃着鸡腿,不敢抬头。 她害怕她一个八岁小孩的眼里冒出不符合年龄的八卦之魂。 张季客没有说什么,埋头苦吃。 但当暴雪抬头的时候,就见他把自己的那份酸奶推到了自己面前。 什么也没说。 刘小枣的脸红了。 暴雪默默的舔起了酸奶盖。 这顿饭快吃完,张季客和刘小枣说:“你是小枣,我看邱诗月挺像小枣核的。” 刘小枣说:“她跟我很像吗?” 暴雪接道:“脸像枣核,上面尖,下面宽。” 刘小枣反应了一分钟,想象到了那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邱诗月那桌的许信马蓉早就吃完饭走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吃饭,刚才就想到刘小枣这边,但张季客的脸好臭,又不敢。 这下听见他们在笑,忍不住凑过来问:“你们在笑什么啊。” 暴雪见他俩低头不语,真诚回答道:“小枣姐是小枣,你像小枣核。” “是吗?”邱诗月很高兴,“我也感觉我像,因为我比小枣姐瘦。” 暴雪翻了个白眼。 张季客说:“瘦有什么好得意的,只有敌人才会希望其他国家的人都是瘦子。我们这叫力量,强壮,是实力,你比这筷子粗不了多少的胳膊,怪不得接不到暴雪的球呢,还好意思和别人比较?” 他本来是不想和小孩子说话那么毒的,但是她句句在他雷点上蹦跶,不劈她一下她还以为自己是烟花呢。 童言无忌也不代表可以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太拿自己当根草了。 邱诗月让张季客说的不知所措。 她只不过说了句实话,为什么哥哥说话这么毒? —— 中午休息时分,刘果凉给她们安排宿舍。 鉴于中午暴雪帮着刘小枣说话,她的行李重一点的都被刘小枣和张季客承担了。 邱诗月只能自己把临时放在门岗处的行李一趟趟的搬到宿舍楼前。 她委屈的想掉泪。 许信看见了,一开始想帮忙来着,但一想,自己眼神不好,还是不要帮倒忙了。 而马蓉听许信说,今天他问邱诗月觉得谁帅的时候,邱诗月选了他。 内心还是有点臭屁的。 又听说她们正在搬行李进宿舍,想着去帮忙,到的时候邱诗月已经搬完了东西。 说:“我也是才知道你们搬东西,来晚了。” 邱诗月累的满头大汗,用衣服擦了擦。 “等会还要搬上楼呢,不晚不晚。” 马蓉挠了挠头:“我是个男的,这会帮你搬上楼,不太好吧。” 中午队员都在宿舍休息,偶有穿着清凉在洗漱的女队员,他上去不太好。 邱诗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帮手又走远了,欲哭无泪。 在场的唯一女性只剩刘小枣,可她不知道自己把小枣姐给得罪了。 刘指导本来想让暴雪和邱诗月一个房间,暴雪还没说话,邱诗月强烈反对:“跟她睡一块我会天天失眠的!” 暴雪第一回认同她说的话:“同意,我觉得半夜她会站我床头看我,我怕鬼。” 两人还没住一块呢就吵吵闹闹的,住一块还得了,刘果凉就把她俩分开。 宿舍还没住满,两人喜提单人间。 虽然两人就住隔壁,每天出门很容易看见对方,但只要不是整夜面对,就很不错。 张季客上不去,刘小枣帮着暴雪拿东西。 两人收拾好的时候,刘小枣觉得邱诗月年纪小,不帮忙又有点过意不去,于是下去帮她拿东西。 此时邱诗月的行李还剩下两个个大包,和一个没有很重的书包。 邱诗月一看见刘小枣,不敢开口提要求,但见她直奔自己的行李来的,瞬间激动,然后瘫坐在宿舍楼门前的几阶台阶上,大口喘气。 刘小枣见她这么累,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刚才只帮暴雪不帮她。 于是一手拎起一个包,想着这下她的负担要小一点了。 她准备上楼的时候,发现邱诗月根本没有动的打算。 “那个书包不算太重,我拿这两个,你拿那一个就好,上楼把床铺了就可以睡午觉了。” “谢谢小枣姐。”她突然很有礼貌,接着就开始得寸进尺,“那小枣姐上去后能帮我把床铺了吗?我在家没干过活,不会铺床,拜托你了。” 邱诗月自认这回说话算是很客气了吧,还说了拜托,小枣姐不能再生气了。 刘小枣满头黑线。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上了楼。 暴雪铺好了床,看见只有刘小枣一个人拎着两个包放到了邱诗月的宿舍,还在疑惑为什么邱诗月怎么没上来,就见刘小枣竟然准备给邱诗月铺床。 第6章 没有一点爱心 暴雪拉着她不让她做。 刘小枣说:“算了吧,邱诗月毕竟年纪小,搬了那么多趟,现在累的动不了,我这么大人帮帮她也是应该的。” 暴雪说:“真算起来她还比我大几个月呢,她又不是二级残废,吃饭咋没见她不会吃,吃的还那么多。” 刘小枣笑了两声:“放心,给她弄我也给你弄,不会偏心的。”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看我房间,地刚扫完,床也铺好了。” 暴雪强拉着刘小枣去了自己房间,就是不许她碰邱诗月的床。 “这打球训练什么的,苦的地方多了去了,她要不想动手就哪来的回哪去,没道理因为年纪小就什么都让别人做。” 刘小枣觉得她思想觉悟真高,忍不住道:“没想到你年纪小说起话来倒是一套套的。” 暴雪生怕被人看出来自己装的不像小孩,咳嗽两声:“我爸妈教的好。” 见刘小枣真的听了进去不打算再去给她铺床,暴雪这才放心,走到窗户边上往下看。 路肩上放着一个书包,看起来也不重,而邱诗月就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时一个扫地阿姨看到路边一个包好久没人动,她喊了两声问是谁的,邱诗月只顾着低头玩蚂蚁,也没听见。 路过的女生说:“我看放这好久了,看上去还很脏,说不定没人要了呢。” “就是就是,我估计是让流浪狗从垃圾桶里叼出来的吧。要不阿姨你帮着扔了吧,我们没有手套,不敢碰。” 邱诗月一直在发呆。 算着时间刘小枣帮她把床铺好了再上去,就一直没动。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下来。 没办法,她太想睡觉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拿东西上楼。 站起来的时候又有点生气。 为什么刘小枣不能要帮就帮完,还非留下一个包给她拿,故意的吧肯定是。 邱诗月准备上楼,却怎么也没看见自己的双肩包。 宿舍楼前一大片空地一览无余,根本没有包的身影。 她沿途寻找,绕开一个垃圾桶的时候恍惚间好像看见垃圾桶里面一抹熟悉的颜色。 果然是她的粉色包包! 拿出来的时候,上面粘了好多垃圾,汤汁,落叶,还有香蕉皮! 她气死了! 但是刚才她一直低着头,根本没看到是谁。 气得她在宿舍门前发疯。 但找不到罪魁祸首,发疯也没用,只能认栽上楼。 想着等睡醒了再洗包包来着,到了宿舍发现地上和床上都是灰,行李一个也没拆,自然床也没有铺。 她出了门,看见刘小枣坐在暴雪的床上,两人有说有笑。 暴雪的房间里,门窗桌椅都被擦干净了,床铺也是焕然一新,东西都规整好了。 她气不过,冲着刘小枣开炮:“小枣姐,你太偏心了吧!我和暴雪都是新人,你为什么只帮她不帮我!我困得不行,还得自己收拾东西!” 暴雪当然不让着她:“你这人就是喜欢用p眼看事情,所以说的都是p话。” “你,我去告诉教练!” …… 当刘小枣,邱诗月,暴雪,一同面对刘指导的时候,邱诗月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收了起来。 变得唯唯诺诺。 好像是遭受到了倪萍80。 她哭诉着。 刘小枣面对小女孩的眼泪是手足无措,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 又自责是不是自己太斤斤计较,当时直接把东西全拿上来,然后帮她把床铺好就没事了。 干嘛跟一个孩子计较。 哪里想到邱诗月的哭诉只是开胃菜,她们来之前邱诗月说给刘果凉告状的话才是最炸裂。 刘果凉说:“邱诗月说,你们不许她住女寝?” 他又说:“你们让她去住男寝?” 暴雪:“好笑,这一点也不教练。” 刘小枣大为震惊:“这还是中国话吗?” 邱诗月低着头,眼珠子乱转。 刘果凉不怒自威:“这是你说的话?刘小枣?” 刘小枣大呼冤枉:“我听都听不下去怎么可能说的出来!” “那邱诗月说,你们都同意了,要在男寝里马蓉张季客和许信樊成桶的宿舍中间给她单收拾出来一个公主房,她说的这么肯定,到底是你们谁在说谎?” 暴雪:“给她挖个公猪坟还差不多。” 刘果凉眼神在她们三个身上打转,见谁都不承认,突然暴怒:“荒谬!” 刚才他刻意压着,就想知道这个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是谁提出来的,一直没发火。 邱诗月被刘果凉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生气。 她只是觉得女生心眼多,她和女生处不来。 虽然知道男女有别,但她现在还是小孩子,就算住男寝又怎么样,锁门不就好了。 她想试试看刘果凉会不会同意,没想到竟然这么生气。 这回的邱诗月算是明白了刘果凉的态度。 也不敢再吵着要公主房了,只想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 可刘果凉哪能放过她们。 除了这么个天理难容的主意外,还生气两个新人刚入队,就能和老队员一起吵吵嚷嚷,一点也不消停,还为了这点破事告到他这里来。 刘小枣这个师姐也没有起到很好的领头作用,于是全部罚写检查,明天一早交上来。 她俩这是受了无妄之灾。 偏偏邱诗月还在找借口:“要是小枣姐不偏心,我也不会去刘指导那里告状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她俩的午休也泡了汤。 暴雪这口气绝对是咽不下去的。 她还有个诨名,叫暴打,她非把她翔打出来不可。 然后被刘小枣拉住了。 “你要是再去打她一顿,可就不止一篇检查了,说不定还得罚跑,一万米起。” 暴雪喘着粗气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她可以写十篇检查,跑十万米,但不能连累刘小枣落一个袖手旁观的处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发誓这口气不出,从此戒掉呼吸! —— 邱诗月在宿舍给邱妈打了电话告状,然后问她怎么铺床,把邱妈心疼坏了。 “你就没有师哥师姐帮你一下吗?再不行为什么刘指导不帮你铺床?给我个联系方式,我来说他们!” 邱诗月想了想。 这会刘果凉正在气头上,肯定不能让妈妈触他霉头。 于是反手把暴雪的手机号发给了妈妈,说这是跟她一个地区同时进队的。 她妈妈可厉害了,自己说不过暴雪,邱妈一定能替她报仇! 暴雪的诺基亚响起来的时候,她正在写检查。 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 “是不是就是你们欺负我女儿?!” 邱妈知道暴雪,也知道她家在哪,两家甚至离的不远。 不过一个八岁小孩,父母不在身边,她随便恐吓两句估计这小孩都能吓的尿裤子。 “我告诉你,邱诗月是我们家的宝贝,你作为她的队友,有义务帮助她懂吗?” “竟然让她自己一个八岁小孩搬那么多行李,没有一点助人为乐的爱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还有你怎么这么爱出风头?明明邱诗月才是天之骄女,你就是陪衬的那一个,为什么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打赢了诗月,你知不知道她有多伤心?”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搞的阴谋诡计,你爸妈把你送过去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别觉得自己多牛逼了。” “臭丫头片子也敢对我闺女这样,我看就是你爸妈没有教育好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现在立马去诗月的宿舍,给她铺床扫地拖地,顺便打点开水给她洗脚,之前的事我们就既往不咎了。” “不然等你回家的时候看我不去你家里告状让你爸妈打你!” 第7章 她有洁癖 暴雪让她说的一愣,反应过来这是邱诗月的妈妈。 她还想着,是不是邱诗月掩盖了事实,她妈爱女心切,才会不分是非黑白这么生气。 于是给了她一次机会,试探道:“邱诗月要求住男寝你知道吗?” “那又怎么样?她还是个孩子,她懂什么?住男寝不也是因为你们不作为吗,才想有个大男孩照顾她,怎么了,你有意见?!你敢有意见?” 暴雪笑了:“死老太婆,我刚才还不敢骂,怕冤枉你,我怎么忘了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就是我的螺旋屁,我给你一下子你就炸了。” “你就是阴沟里的臭老鼠,生了个小老鼠跑到我身边恶心我。” “你的攻击力跟你爸一样对你不疼不痒。” “家里唯一喘人气的是老祖宗坟下的盗墓贼。” “还要去我家告状,那你快点去,不去我都看不起你,老不死的东西。” 绝不自证,绝不反驳,绝不教育。 骂就行了。 “你,你竟然敢这样骂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们刘教练告状,让他把你开除!” 暴雪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她不痛不痒的威胁,直接挂电话然后拉黑。 她正愁着写检查的气没地撒呢。 感谢邱诗月送来的出气筒,真是她妈的好大儿。 十分钟后,邱诗月接到邱妈电话,开心的点了接听,肯定是来跟她分享喜悦的。 “呜呜,闺女,呜呜,妈妈被人骂了,她竟然说我老!我哪里老了,呜呜。” 事实证明,真相才是伤人的快刀。 那么多骂她的话,她破防的只是那个“老”字。 邱妈的哭声把邱诗月哭的一愣一愣的。 “是那个暴雪骂的你吗?” “呜呜,对。” “妈。你等着,敢骂你,我去给你报仇!” 邱诗月说着就放下了电话。 邱妈在那边喊:“别,孩子,你承受不住!” 可是已经晚了,邱诗月已经在敲暴雪的门了。 暴雪不想理她,邱诗月就一直在外面敲。 “赶紧滚,我这不需要看门狗。” “反弹!你才是狗呢,快点出来!” 暴雪打开门接着输出:“怎么,你妈炸了?这么急着跟我分享喜悦。”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凑人数,毕竟你妈的葬礼跟你的脑子一样空空荡荡。” …… 五分钟后,邱妈的电话里传来邱诗月的哭声:“呜呜,妈妈,我被骂了。” 邱妈:“呜呜。她竟然说我老。” 母女俩对着哭了半个小时。 邱诗月说暴雪骂她,邱妈就跟着哭一声说“我哪里老。” 这半个小时邱诗月的检查没写一个字,更何况她还要查字典写,抹着眼泪说: “先挂了妈妈,我检查还没写完呢。” 挂了电话刚拿起笔正准备写的时候,有人敲门。 她打开一看,是二队的女队员:“我闻见一股臭味是从你屋里传出来的,你屋里死老鼠了?” “我刚来,怎么可能有老鼠。”邱诗月怀疑她是不是暴雪找来的人干扰她写检查的。 女生对着空气又闻了几下,确定就是这个屋子。 往邱诗月身后看去,突然看见她背后阳台上随手放的一个分不清颜色的包包。 “好像就是那个东西臭,你也不知道洗洗,诶,怎么看着好眼熟……” “你见过?”邱诗月激动了,“刚才这个包在楼下,不知道被谁扔到垃圾桶了,你看见是谁了吗?” 女生言词闪烁:“没有……反正你快点洗了吧,这也太臭了,臭的睡不着。” 她记得这个包。 就是她和她朋友以为是没人要的,撺掇阿姨扔了的那个包。 这也不怪她们,这包都看不清颜色了,还真以为是谁没有公德心扔那的。 她走后,邱诗月看着阳台的包感到无力,又给邱妈打去了电话。 “妈妈,怎么洗衣服?” “你怎么可以洗衣服?!不行,我去让那个暴雪给你洗……算了孩子,你还是学着洗一下吧,等妈妈哪天有空去找她家长告状,让她爸妈教育她,她就不敢对你不好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邱诗月只能说好吧。 然后在邱妈的指导下接了一盆水,把书包浸泡在盆里,撒点洗衣粉,一个小时后捞出来挂上就算大功告成了。 邱诗月激动的给晾衣架上不停滴水的书包拍了个照,发了一条说说:“人生一大步。” 活干完了,检查是一点没动,午休结束,又到了下午两个小时的体能训练。 她和暴雪年纪小,分配的体能教练林老师,特意针对她们制定了适合她们的训练计划。 因为中午刚被罚,邱诗月为了让刘果凉对她有所改观,下午的训练她是一点没敢偷懒。 暴雪更不用说有多认真。 林老师对她们赞不绝口。 晚上睡觉之前,三人在各自的宿舍挑灯夜写。 刘小枣4000字,她们俩各2000字。 邱诗月搜肠刮肚,抓耳挠腮。 而暴雪因为以前喜欢硬刚所有欺负她的人,写过不少检查,这不是手到擒来,晚上回到宿舍一个小时就写完了。 还故意把字写的丑了一点。 而邱诗月就不行了。 哼哧哼哧写到一点,来来回回的写重复的句子才算凑齐了字数。 累的不行准备睡觉,关了灯静下心来总感觉闻的到一股臭味。 睁开眼想找味道来源,又感觉天花板上空都是鬼。 战战兢兢躲了半个小时。 她拿起手机,给妈妈打电话,想让妈妈讲故事。 邱妈说:“妈妈老了,该讲的故事都讲完了。” 她又给刘小枣打电话,没人接。 后来她打给男队,还是没人接。 但是她好害怕,就逮着许信使劲打。 许信手机静音模式,没听见。 邱诗月在一遍遍的等待接听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许信看着关机的手机陷入了沉思:“小胖,你是不是夜里偷偷拔我充电器了?” 小胖翻了个白眼,“肯定是你忘记充电了,还能怪我?” 许信喃喃道:“我记得还有很多电的呀……” 随着开机动画结束,许信看到几十个未接来电,才明白是因为什么。 早操时分。 暴雪精神饱满,跑的又快又稳。 邱诗月顶着熊猫眼,跑的萎靡不振。 林老师跟着邱诗月旁边不停地要求她的动作和速度要达到标准。 如果不合格就得再加距离。 等人家都差不多吃上早饭的时候,林老师才放过她。 邱诗月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没得选了。 只有稀饭小咸菜和大馒头。 她觉得自己太委屈了。 跑的那么累,竟然只吃这种东西。 可其他人来的早的,顶多待选项多了包子和水煮蛋。 阿姨见她没有肉包也没有鸡蛋,特地把刚自己员工餐里面的鸡蛋递给她。 邱诗月刚要接过,才发现是阿姨剥了一半的,又摆了摆手不要了。 阿姨说:“我这虽然剥开了,但手一直拿着蛋壳,没有碰到鸡蛋,是干净的。” 邱诗月说:“不好意思啊,我有洁癖。”然后端着稀饭馒头走了。 正准备再喝点白米粥的暴雪听见邱诗月的话,又见阿姨在窗口里面来回看自己手:“不脏啊,每天我都洗很多遍的。” 第8章 减弱的女主光环 暴雪看得火气上来了。 这邱诗月真是处处惹人生气。 不吃就不吃就是了,还非说自己有洁癖。 好像全世界只有她最干净一样。 她们那层楼的谁不知道,邱诗月的阳台上挂着一个生化武器。 暴雪睡到半夜,那边书包的味道飘过来,熏的差点以为太奶要来接她了。 暴雪坐到邱诗月旁边喝粥,冷不丁冒出一句:“邱诗月,你说公鸡能不能下蛋?” 邱诗月:“公鸡怎么可能下蛋,你糊涂了吧?” 暴雪装作恍然大悟,“也是,你狗嘴里都吐不出象牙,公鸡怎么可能下蛋。” 迅速喝完碗里的粥,然后走了。 面对暴雪一大早的敌意,邱诗月只敢嘀咕一句神经病。 她朝已经快要吃完饭的许信那边挤,许信往旁边挪了挪,再挪就要掉地上了。 他说:“想赶我走直说。” 邱诗月睁大了眼睛,嗲嗲道:“没有呀~” 许信皱眉,“我正想问你呢,半夜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嘛?” 邱诗月觉得委屈:“打了那么多你也没接啊。” 许信笑了:“我不睡觉专等着接你电话啊?这手机没电了我只能放在宿舍充电。” “你是在怪我给你打电话吗?” 许信摊手:“不然呢?我还得鼓励你下次继续半夜骚扰我?” “你,你怎么这么冷血,怪不得外号叫大蟒呢,哼,我不要理你了。” 许信:“说到做到,不能反悔。” 然后端着餐盘溜之大吉。 说好了不再理他的邱诗月见许信真的敢不理自己这个小可爱就走了,气的用筷子把好好的馒头戳的都是洞,然后扔在桌子上不吃了。 暴雪看她浪费粮食,把都是洞的馒头揣兜里带走。 刘小枣,暴雪,邱诗月陆续去了刘果凉办公室交检讨。 刘果凉对于两个小孩的检讨质量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当他看见邱诗月的检讨时,明显心里准备的少了。 她的检讨差不多都是拼音代替,都是一个拼音字母算一个字,这检讨的字数2000字就是这么凑出来的。 他叹了口气,算了,毕竟年级在那呢。 这就算了,邱诗月的检讨,天哪,上面都是什么。 刘果凉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该不会是鼻涕吧。 好像垃圾桶里捡起来的。 当刘果凉看暴雪的检讨时,着实准备又少了。 没想到暴雪的检讨这么流畅,像是吃饭睡觉那种经常做的事一样流畅。 …… 早上的两个小时练球,到了邱诗月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刘果凉本想让她和暴雪再比一场。 但昨天邱诗月被骂的有心理阴影,怎么说都不愿意,非要自己选。 刘果凉觉得其他人的经验肯定比暴雪丰富,邱诗月自讨苦吃那也是她选的,就随她了。 然后邱诗月选了刘小枣。 不为什么,邱诗月就是觉得张季客哥哥看刘小枣的眼神不太一样,她不开心。 所以想把她打服。 接下来还有训练,大家都挺忙的。 这场算友谊赛,就比一小局。 暴雪在一边看着。 她不清楚邱诗月是只对她没有女主光环,还是都没有。 如果只是对她,就说明她要时时刻刻的阻挡邱诗月跟别人比赛,这是不现实的。 所以这次书里没有的比赛剧情,她没有阻止。 她需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刘小枣年轻,但球风很成熟,参加很多次比赛。 即使是友谊赛,即使对面的小孩才八岁,即使看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她尊重对手,认真对待每一个球。 首先刘小枣发球。 球过网,邱诗月正手打了过去,角度有些刁钻。 刘小枣飞身救球,竟然没接住,让邱诗月得了一分。 暴雪眉头紧锁。 第二球,还是刘小枣发球。 她更加认真了,判断球的选择和落点,用力一击,到达对方的台面, 邱诗月急功近利,拿下一分后就想乘胜追击。 这一球并不是很好发挥霸王拧的角度,但她还是冒险做了。 输了。 刘小枣得一分。 暴雪在一边看着,说是霸王拧又不是,奇奇怪怪的,但总能唬人。 刘小枣赢了,比分11:5。 邱诗月比分不高,但由此可见,她还是有一定的女主光环,只是相比书里的减弱了很多。 看这个趋势,邱诗月失去所有光环指日可待。 刘小枣对于邱诗月初具雏形的霸王拧很是欣赏。 张季客也惊讶,这么小的孩子打的虽然有点不像样,但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昨天会输的那么惨。 刘果凉虽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算是默认暂时不会赶走她了。 见刘果凉背着手要走,见张季客和刘小枣都惊讶自己的表现,邱诗月有点飘飘然,连忙挡住刘果凉的去路: “刘指导,我是早上没有吃饱,所以输了。我能不能申请和毅凝姐比一次,说不定这次我就稳了,而且我们也能互相学习。” 不远处正在练球突然被q到的张毅凝呆滞了一瞬间。 暴雪从旁边路过:“跟你学什么,脸皮厚吗?” 好在刘果凉没有理会邱诗月,对她没有了当初在国外宝贝她的热络,懒得理她,绕过她走开了。 邱诗月觉得这是默认,跑到张毅凝身边说:“大魔王,小霸王来挑战你啦!” 张毅凝:“……” 她觉得好浪费时间,又害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国啐太伤人,毕竟目前为止和邱诗月还没太大的过节。 暴雪看穿了张毅凝的心思,隔绝开她俩:“你不是说没吃饱吗,来,饭给你拿来了!” 她从兜里掏出那个馒头就塞进了邱诗月的嘴里,邱诗月使劲吐了出来。 “脏死了!” 然后躲去了厕所。 暴雪捡起馒头,追了过去。 其他人只当是小孩闹。 暴雪来到唯一关了门的隔间门前: “你没发现上面的洞眼熟吗,这是你戳完就不要了的馒头,你自己的剩饭,不是别人的。” “那又怎么样,我不想吃就是不想吃。” “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还吃不起饭?” 邱诗月:“关我什么事!” 暴雪冷笑:“中国人才吃饱多少年就让你这么猖狂了!袁爷爷就应该饿死你的祖宗,省得有了你!” 厕所隔间的插销对暴雪来说形同虚设,一脚踹开,揪出邱诗月,把她顶在墙上,逼她吃完。 邱诗月还在试图反抗,但哪里反抗的了暴雪。 “今天你不吃完,就休想出这个门!” 第9章 龙爸,昕妈 邱诗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含泪干吃了一整个馒头,连小咸菜都没有,只有飘香的厕所味。 她后悔,没有珍惜曾经摆在她面前的小咸菜。 她哭都被馒头堵住了嘴,指望不了别人来救她。 暴雪就看着她吃,总算出了写检讨的一口恶气。 见她塞完馒头,拍拍手上的碎屑转身离去。 希望她能记住这个教训。 她刚走,就听见厕所里出现干呕声。 …… 暴雪重回训练馆的时候,大家都在有条不紊的练球。 十分钟后,邱诗月才从厕所出来,忿忿看着暴雪。 她真希望自己的眼神是刀,把暴雪扎的千疮百孔。 临近中午时,大家饿的不行,打球也没多少精神。 马蓉提出打个赌:“许信,咱俩打一局,就一局,一局定胜负,谁先接不住球,谁中午的鸡腿给对方吃,还得承认自己是女的。” 那这许信能不应战吗。 这可是赌上了性别和鸡腿的战争! 两人发了球,不求刺激只求稳。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两人满地跑的接球。 打到最后谁都不肯先认输,还有人去给他俩搬了个凳子坐着打。 两人打的围观的人都结蜘蛛网了,他们还没有分出胜负。 刘小枣看了看时间,“十二点了,不看了,吃饭去。” 暴雪点点头,“吃饭比看他们打球有意思,今天好像有红烧肉。” “什么,红烧肉?” 打球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那一瞬间,球落地,也不知道是许信没打到球台,还是马蓉没有接住球。 “这怎么算?” 张季客看向刘小枣,刘小枣看向暴雪。 她正想说算平局,下次再比,就听见邱诗月鼓掌起来,“好办,鸡腿都给我吃,你们俩可以打女双啦!” 暴雪:“你她爸的真是个人才!” 刘小枣屈指敲了敲暴雪的脑门:“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 暴雪:“脏话说出来,心里就干净了。” “……强词夺理。” 暴雪嘿嘿一笑。 马蓉许信约定下次再比,收了球拍往食堂去吃饭。 邱诗月硬挤进两人中间,还想牵他们的手。 他们不太习惯,就没牵。 马蓉说:“牵着太像龙爸,昕妈了,不牵不牵。” 许信:“凭啥你是爸我是妈?不行,龙妈,昕爸!” 两人拌着嘴朝食堂去,开始第二轮比试,看谁先打到鸡腿算谁赢。 你追我赶,两个大长腿很快就把小短腿邱诗月落下了。 等她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形成一个圈一块吃饭了。 邱诗月委屈的端着餐盘,但他们把一个餐桌坐满了,她只能坐旁边的椅子。 见他们说说笑笑根本不带自己,邱诗月故意打翻了酸奶,然后扯了扯张季客的袖子: “季客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 “咳咳” 暴雪被口水呛到。 刘小枣:“你怎么了?” 暴雪和邱诗月说:“我感觉你像两头猪,因为一头猪已经不能形容你的蠢了。” “你凭什么说我笨?!” 邱诗月嘴里的米没吃完就说话,米粒甩了马蓉一脸。 他抹了一把脸,“喷饭战士,我离你还不远吗,这个距离都能殃及到我。” —— 暴雪和邱诗月年龄还是太小,很多体能训练中的运动器材根本不适合她们。 林老师针对她俩就更多是跑步耐力,腰腹力量,和练球。 两人年龄相仿,正好互为陪练。 一个下午下来,暴雪右胳膊都快抬不起来。 时不时借口尿遁跑去厕所摸鱼的邱诗月状态好的多,因为她一去厕所半个小时。 是以结束可以吃晚饭的时候,暴雪累的筷子都不想拿,用勺子吃饭,邱诗月还有精力端着餐盘到处找人套近乎。 邱诗月来到张毅凝身边: “毅凝姐姐,我可喜欢你啦,我一直是你的偶像。” “?”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一直拿我当偶像。” “……” 她把张毅凝无语走了,还不知道自己说错在哪了。 她端着盘子又去找陈萌,“陈萌姐姐,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是你入队比我晚那么一会,所以算起来,我是你的师姐呢。” 十六岁刚入一队的陈萌还很懵懂,当她开玩笑,“那我向妹妹……小师姐学习。” 这句小师姐极大的取悦了邱诗月。 别人有礼貌的配合打趣一下,她的尾巴就已经翘上了天、 “哈哈哈,真好听,那拜托你等会帮我把餐盘端到统一回收处啦,谢谢,以后我罩着你!” 陈萌见她就这么走了,真的把餐盘留下了。 默默吃完饭准备端起邱诗月的餐盘,暴雪拉住陈萌。 “我来。” 如果不让陈萌拿,她肯定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于是暴雪就说她来。 陈萌走后,暴雪才不会给她拿呢,就放那。 食堂要求吃饭的人饭后带走餐盘放到门口的回收餐车里,阿姨擦了桌子下一个人就可以坐下吃饭了,可以大大增加翻台的效率。 邱诗月懒到这种程度,还看人下菜碟。 她怎么不敢使唤大魔王? 因为她怕被骂。 果不其然,接下来一个月,每回吃饭,邱诗月就盯着陈萌一个人薅。 吃饭的时候和男队坐一块,极力展现自己的可爱,快吃完了跑去陈萌身边,把盘子留给她。 每次暴雪都和陈萌说她来拿,每回都不拿。 这天早饭时,许信吃完饭,突然在门口瞧见刘果凉。 “教练,你怎么才来吃饭,都没啦。” “少管我。” 邱诗月吃完饭,连谢谢都懒得跟陈萌说,抹抹嘴走了。 刚出门不久,就被刘果凉逮个正着。 “邱诗月,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他这样一喊,别人都看了过来。 邱诗月不明所以:“教练,你喊我?” “吃完饭,把盘子顺路带到门口的餐车上,就这么点路,你不能拿一下盘子?” “你肌无力?” “你不拿,我不拿,所有人不守规矩,订那些规章制度是用来看的吗?” “吃饭时间就那么一点,我们要提高效率,力所能及的缩短一切时间,把重心放在训练上。所有人不拿餐盘,下一个来吃饭的坐哪吃?” “今天给我举小重量哑铃上午下午各100个,看你还能不能拿得动餐盘!” 邱诗月狡辩:“不是教练,都是陈萌巴结我,她说给我拿的,不信你看——” 第10章 跑我这找死吃 刘果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陈萌起身后,和暴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几秒后暴雪也走了,她的餐盘就放在那里。 刘果凉语气严肃,让邱诗月看看食堂里其他人。 除了部分遵守规矩以外,刚来的或年纪比较小不懂事的,见邱诗月可以不拿,跟着有样学样也不拿。 原本吃完饭的人带着盘子走了,后面的人可以直接坐,现在打眼望去都是没拿的餐盘。 邱诗月开了这个先河。 气得刘果凉罚她连着举哑铃半个月,让暴雪监督,做不好就接着举! 刘果凉走后,邱诗月在原地站着。 感觉周围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嘲笑。 实际上大家都很忙,哪里有空去管别人。 邱诗月特意等着陈萌出来。 拦住了她。 “你为什么不按我要求的去做?” 暴雪从后面打开邱诗月的手:“她又不是你爸妈,没理由惯着你。” “你就算想当她孩子,也长的太丑了,属于生出来就得掐死的那种。” 邱诗月气的大叫:“我才不丑,我妈说了,我不当运动员的话完全可以用脸吃饭!” “快闭嘴吧你。”暴雪用手扇了两下眼前的空气,“嘴里跟死了猪一样,味儿。” 说完拉着陈萌走了。 【滴,+1积分】 暴雪自认从来没有口德,也不需要口德这玩意。 而现在的人都素质太好,教育太好,比如陈萌。 她说的那些话就是打陈萌她也说不出来。 对于邱诗月这种人,陈萌顶多就是不理睬,然后在心里憋着一口闷气。 还是说出来的好。 晚上在宿舍,林老师在暴雪和邱诗月组成的三人qq群里发了明天的训练计划。 暴雪吃着小面包无意间点到邱诗月的头像,看到了邱诗月的第一条说说: 人生第一步。 原谅她真的没忍住。 在下面评论了一个:“天才第一步,雀氏纸尿裤” 然后她就被拉黑了。 没错,她是故意的。 洗漱完,暴雪躺在床上。 召唤出大变。 “我不是有2积分吗,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兑换的东西。” 眼前出现电子屏,里面都是些没用的。 她突然从角落看到一个随机礼包,正好是2积分兑换。 “这是什么?” 【随机礼包,顾名思义,里面是随机的东西】 眼见暴雪黑脸,它才不再说废话。 【就是你有可能抽中十瓶可乐,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就是概率问题】 【一般来说最大可能都是会多加几个积分】 “那我得试试。” 暴雪自诩运气不差,穿书这事除外。 按理来说。 穿书不是一般都是同名同姓的穿吗。 这样看来,叫思月,四月,诗月,诗悦,施悦,思悦等等更应该穿书才对。 所以她真的很想给后世的人发一条提醒信息: 请以上提到姓名包括但不限于的同学们,原着全文背诵,以防穿越。(bushi) 暴雪兑换了随机礼包,礼包瞬间发出一阵金光。 她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就听见大变叫了起来: 【我的天,竟然是小白球宝典!】 在大变一惊一乍的解释中,暴雪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就是她运气爆棚,得了个可以让她进步很多的宝贝。 宝典没有实体,暴雪可以用意念翻页,配合每页ai讲解,加真人动画演练,并告诉她睡觉后可以在梦中实际联系的时候,暴雪总算知道她的运气到底有多好了! 大变趁机提出想换名,暴雪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把我带到这里也并不是我本意,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提上要求了。” 这一夜,她新鲜感爆棚,不愿意睁眼。 闹钟想了三遍,还是刘小枣见她还没有起床洗漱一个劲敲门才把暴雪吵醒。 暴雪开门,说她练了一晚上球好累。 邱诗月从旁边路过,“吹吧你就。”然后快速溜走了。 暴雪:“比你强!” 还没接着输出,就被刘小枣拉住:“快点吧,迟到了可是要罚跑的!” 一看时间,已经快六点半了,立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气喘吁吁。 早操过后,邱诗月发现暴雪一直状态不好,以为她偷摸玩手机熬夜来着。 吃了早饭,暴雪在一旁监督她举小哑铃,看起来也一直想睡觉。 她心里有了盘算。 今天举小哑铃一点也不偷工减料,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举完了,然后指着暴雪说:“我要和你再比一场!” 她要趁着暴雪这会状态不好,打赢她! 暴雪抬眼看她:“你是不是早饭没吃饱?” 邱诗月:“什么意思?” “跑我这找死吃。” 邱诗月反应了一瞬,气的想打她。 但一想到自己打不过,只能用自己擅长的乒乓球去打败她。 “哼,你别是不敢吧。” 暴雪打了个哈欠:“你都敢找死,我有什么不敢的。” 虽然只是练了昨天一夜,但她感觉比得上平时的好多天。 陪练现在对她们各自擅长的领域和不擅长的还不是很了解,而昨天一夜,宝典就能准确指着她的问题。 大大提高了效率。 正好想试炼一下,她就送上门来了。 “行,我去叫教练见证……” 暴雪表示无所谓。 邱诗月刚准备走,又突然停下脚步,决定不叫教练观战了。 她打开了一边摄像机对准两人,如果赢了,就拿给教练看。 如果输了,就把这段删了。 她要先发球,暴雪随她。 两人做好准备姿势,邱诗月开球。 不得不说,这一个月在国家队训练还是和以前不一样。 只是一个月,邱诗月和第一次跟她比赛的时候发球质量大大提高。 暴雪认真训练,自然也不会比她差,稳稳回球过往。 仅仅两个回合,邱诗月就先败下阵来。 虽然只是两小局,但邱诗月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和她是有差距的。 可明明都是同一个体能教练,同样的陪练时间,为什么她会进步这么多? 是不是教练给她开小灶了? 这么想她就这么问。 见邱诗月没打算接球,暴雪直起腰:“这就认输了?” 邱诗月盯着她:“是不是林老师瞒着我给你加训了?” 暴雪一脸我就知道。 技不如人的时候,首先从别人身上找问题,该说不说,这样的人绝不会内耗。 因为她伤害的都是别人。 暴雪:“如果上厕所需要打卡,你每天一定打满八小时。你怎么不看看自己,动不动去厕所躲着玩手机——话说你不嫌臭吗?” 第11章 我有洁癖 “哼,比赛还没完,胜负还没分呢!” 她既然不信邪,那就打吧。 两人互不相让,都想把对方的头打爆。 场馆的空调开的很足,两人也是满头大汗。 刘小枣听见这边乒乒乓乓的动静转过头来看。 发现两个小孩异常亢奋,忙通知林老师过来,一人拦住一个。 林老师说:“你们不能这么打,这么打下去,发力不正确会伤到自己的!” 两人都不服输,一定要打。 “你们的比赛还有很多次,就为了这一次的输赢不管以后了吗?” 这话一出,两人才冷静下来。 见她们不再执着,刘小枣和林老师都松了一口气。 晚上解散之后,邱诗月特意跟在暴雪身边: “一生一次的青奥赛,我等着和你在赛场上比输赢。” “那你就少作妖,否则我不会留你到那个时候的。”暴雪说。 两人暗自较劲,定下青奥赛之约。 私下比试确实没什么意思。 暴雪要站到所有人面前,告诉邱诗月,她不属于果拼。 —— 转眼秋叶变黄又掉落满地,今年没能回得了家。 暴雪在宿舍借了姐姐们的电脑,终于能和爸妈开了个视频。 平时只是看他们发来的照片和打电话听他们的声音,如今终于看到,爸妈还是那个爸妈,而且是更为年轻的爸妈。 以前九岁时候的妈妈,她早就记不起来了。 记忆涌上心头,加上异世界看到自己的爸妈,酸涩充满心间,借着回不了家的由头红了眼眶: “时间紧,任务重,第一年就不能回家,我好难过啊妈。” 雪妈妈冲着镜头哄她:“你看这个是什么?” 雪妈妈拿起一个带两条鞭子,五官是简单线条的小臂长的娃娃。 这是陪了她许久的娃娃,只是她记得突然有一天就找不到了,一直到她成年,都再没见过这个娃娃。 “啊啊啊啊这是哪里找到的啊妈,搬了一次家我怎么也找不到了。” “爸妈厉不厉害?其实就是之前搬家的时候卖旧报纸,这个不知道怎么被装到报纸箱子里面去了,爸妈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 暴雪在失而复得的情绪中来回游走,眼泪又要决堤。 雪妈妈连忙说:“那妈妈再跟你说个开心的事?” 暴雪情绪来的快去的快。 “快说快说!” “咳咳。” 暴雪妈妈故弄玄虚,“你知不知道那个邱家?” 暴雪心一顿,“邱诗月?” “对。她妈妈上个月来咱家小区找我,邻居阿姨跟我说有人找,我下去了。” “没想到她上来就骂我,说我教女无方,在国家队80她女儿。” 暴雪连忙说:“妈,我怎么会呢——” “我当然知道,不过咱们不要自证,一旦自证就会一直被她带着走。我女儿什么样我清楚,最是善良。” “我直接开喷,天天和想占我们便宜的邻居吵架可不是白吵的,我上来对她就是一套组合拳,把她骂的东南西北都找不到,哈哈哈。” “我说下次想吵架随时奉陪,吵不过我夹着尾巴灰溜溜跑了!” 暴雪笑的捶床。 她虽然不担心妈妈会被欺负,但也担心妈妈在她训练的时候没有办法联系的上,被别人红口白牙的欺负了。 暴雪妈妈又说:“咱不欺负别人,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你要是受了委屈,有爸妈给你兜着,不管干啥咱都不能轻言放弃。” 暴雪眼眶红红。 ——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两人憋着一口气,较劲了五年。 五年只回家过两次。 算起来和队友的时间都比和爸妈在一起的多。 这五年里,邱诗月时不时逮着三剑客要亲亲抱抱举高高,他们的正牌女友大家都清楚,只当邱诗月小不懂事,一直容忍她。 可暴雪真的看不过去,邱诗月仗着年纪小在消耗别人的耐心,她警告无果后把她按在宿舍打了一顿,最后被罚跑一个月万米,且写十篇检查。 邱诗月还想故技重施,暴雪挥着拳头警告:“跑步跑不死我,但拳头能打死你信不信?” 她终于消停了。 消停也不是因为暴雪的拳头,而是这一年,王钦钦进了国家一队。 她可以换一个人霍霍了。 如果说张季客总是臭脸,那王钦钦对她就没有好脸。 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莫名其妙的女孩。 要说王钦钦来以前,邱诗月虽然爱偷懒,但和暴雪一样心里憋着一口气,该训练的时候还是会好好训练的。 自从王钦钦来了以后,那是茶不思饭不想。 暴雪不禁自问,自己十三岁的时候还在看喜羊羊,邱诗月已经懂得刷好感了。 在第n+1次的日常训练中,邱诗月故意将球打到王钦钦那边的的球桌旁边,然后撩了撩头发,拉了拉身上的训练服,小跑到王钦钦那边捡球。 王钦钦在练中远台,训练他的调动。 跑动幅度很大。 邱诗月的突然出现,而且捡了球还不走,眼见王钦钦想接球不断后退就要撞上她的时候,她也不躲。 直到王钦钦后退撞倒她,一脚踩在她脚上的时候她才感到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次的时候王钦钦还会道歉。 第n次的时候只想发火。 “训练馆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球,而你是缺心眼,到处都是球你就非来我这捡这个吗?” 邱诗月这会脚踝疼的很,“大头哥哥,你能不能先抱我去医务室啊,我真的好疼。” 王钦钦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去喊林老师。” 王钦钦去喊了林老师过来抱她,又及时通知医务室那边准备,自认仁至义尽。 邱诗月的脚不严重,但她强烈要求队医给她上石膏。 吴队医笑着说:“如果你非要如此,那我这里做不了,你得送去上级医院检查,然后再做处理,也有可能要回家休养。” 她本来就是想博取王钦钦同情,回家还博谁的同情。 最后要求队医给她缠几圈绷带。 大头晚上累的不行,十点半回到宿舍的时候,邱诗月给他打电话。 “大头哥哥,你为什么今天不愿意抱我啊?” 大头不耐烦道:“我有洁癖。” 第12章 你还是不说话的好 然后干脆利索的挂了电话。 邱诗月看了看自己身上,也不脏啊。 —— 暴雪听说这件事后,更多的关注又放到了邱诗月的身上,不想让她影响到王钦钦。 导致精神总是跟着邱诗月走,林老师说了她好多次。 可她根本静不下心来。 她虽然也想走一遍上辈子放弃了的运动员之路,但深知自己有更重要的任务。 何炅老师说过:“对于所有的运动员,我都是高看一眼,因为他们是在绝大多数人忍受不了的孤独的情况下,在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带着一个根本自己决定不了的梦想在努力。” 她无法改变一些事情的结局,但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 大头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一队,不想让他被邱诗月影响。 如今五年过去,她的积分涨一涨再用一用,还剩114积分。 暴雪一直攒着,如今是时候了。 “大变,有什么适合我用在邱诗月身上的吗?” 【最近刷新了一个防骚扰符,不是每次都有的。将它贴到你想用的人身上,再设置骚扰人,有效一年】 【需要100积分,是否兑换】 “是。” 暴雪毫不犹豫。 邱诗月总是捣乱,王钦钦很烦很烦。 她赚取积分不就是用在邱诗月身上的。 …… 暴雪拿着手心的符,看着正在擦汗的王钦钦。 她要是太明显,岂不是和邱诗月一个德行了。 想悄摸的完成任务,但整整一天,暴雪都没找到机会。 邱诗月瘸着腿,穿着拖鞋,故意坐到王钦钦能看到的地方看着脚丫子叹气。 好在王钦钦注意力只集中在球桌上,只要邱诗月不进入围起来的球桌范围内,就影响不了他太多。 只当她是个背景板。 她在王钦钦那里吸引不到注意力,倒注意上了鬼鬼祟祟的暴雪。 见她一直盯着王钦钦,想到了和王钦钦搭话的机会,立马起身到挡板外面招呼王钦钦靠近她。 王钦钦不想理她,但架不住她一直打扰陪练。 “干嘛?” 王钦钦走过去,一脸不耐烦。 颇有邱诗月但凡说的是废话就把她砸进土里埋起来的架势。 “头哥,我看到暴雪一直在开小差看你。” 大头没理会她的话: “我看你才是那个一直闲的没事干盯着她的人吧,你要真的没事干,就去把场馆理的球捡捡,也算你有点用处。” “可是我的脚受伤了啊。” 王钦钦冷哼一声:“你刚才不是小跑过来的吗?” 邱诗月立马捂着脚叫唤。 大头:“捂错脚了。” “……” 邱诗月立马换脚。 再仔细一看,她根本没有捂错。 刚抬起头想说话,就见大头一脸看透的表情,摇着头走了。 而暴雪那边见邱诗月又在扰乱王钦钦,从兜里掏出来的球就想打她嘴上。 看到手里的小白球时灵光一闪。 试探的将符附着在球上。 成功了! 既然防骚扰人弄不到王钦钦身上,弄邱诗月身上不是一样的。 然后骚扰人设置成王钦钦,照样接触不了。 哈哈哈哈,她真是聪明。 带着自己的小机灵和对邱诗月的厌恶,这一球狠狠打了出去,精准落在邱诗月的嘴角。 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得见,但暴雪看见了。 那道符印在她脸上,闪着淡金色的光。 暴雪朝四周看了看,好像没人发现邱诗月脸上的异样。 看来只有自己看得见。 【检测到防骚扰人,请设置骚扰人】 “王钦钦。” 【滴,设置成功】 暴雪还不知道这个是怎么个生效法,就见邱诗月怒气冲冲的朝自己走来要跟她对峙。 中途经过王钦钦。 就听见教练喊邱诗月过去。 没办法,邱诗月揉了揉嘴角,朝着刘果凉走去。 刘果凉把她带到场馆外。 “听说你伤了脚?” “没事的没事的,教练我可以坚持训练的。” “脚伤了就不要跑步了。” 邱诗月心中一喜,正要说自己可以坚持的时候,刘果凉又说: “不跑步可以做做别的训练,举举哑铃,卷腹运动啥的,反正体能不能落下。我这就和你林老师说,让他加大你这方面的训练。” 刘果凉没打算让她休息。 邱诗月欲哭无泪。 卷腹比打球还累,就这样还要加练?! 心中有苦说不出,连找暴雪算账都忘了。 暴雪看着走远的邱诗月,心中了然。 原来是这么个防骚扰啊。 —— 日子一天天过,邱诗月这一年怎么都近不了王钦钦的身。 始终找不到原因。 明明大头就在眼前,但每回想说点什么,其中一方立马会被叫走或者有事被耽搁。 连和他在食堂一起吃个饭都做不到。 暴雪感叹这个符真是个好东西,想和大变续费来着。 结果大变说:【这东西我早就说过,是随机的,我没办法】 它刚说完这话,暴雪的脑子就响起了一道提示音。 “叮” “符咒时间到,符咒解除” 暴雪看到不远处的邱诗月的脸,好像真的没了那个印记。 着急了,对着虚空伸手:“你不要走啊,你走了大头还怎么活啊~” 王钦钦擦着汗路过暴雪,从她伸长的胳膊旁边过,因为道路狭窄,他还特意缩了下肚子。 “你在跟谁说话?我没了谁不能活?” “莎莎!”大头突然出声。 暴雪看过去,目前还在二队的莎莎从前面的拐角处走出来。 莎莎拿着一个芝麻馅的豆包吃着,咬了一大口,回头看是谁的时候,芝麻馅流到了手上,她赶紧舔了一口,这可不能浪费。 “大头。” 两人走近,孙莎莎说:“昨天看你比赛视频太厉害了。” 王钦钦嘴角向下的像董小姐:“别闹哈哈。” 暴雪在他俩身后无声假笑:笑吧,等会就笑不出来了。 三秒钟,邱诗月准时到达战场。 她看见王钦钦和孙莎莎正在聊天,虽然看上去就是闲聊,但她就是不舒服。 明明自己比孙莎莎先认识大头,为什么大头没有像这样平和的和她说过话。 暴雪瞧见邱诗月走近,自觉的离远点。 大头现在还是挺贵的,说话杀伤力挺强,她还是离远点,省得溅自己一身血。 “头哥,中午了,该吃饭了。” 邱诗月挤进莎莎和大头中间,隔绝他们的视线。 大头上下看她两眼,“我感觉还是过去一年不跟我说话的你比较顺眼。” 【有人在看吗?(°?‵?′??)】 第13章 果拼第一美腿 邱诗月惊奇的发现,竟然能和大头说话了。 也没顾得上去追离开的大头。 16年秋天的某一天,邱诗月在训练馆,激动的哭了。 经过的人觉得她双肩包。 暴雪其实也想哭。 怎么一年就过的这么快啊。 —— 16年,王鳗鱼升入女队一队,暴雪和陈萌又多了个吃饭搭子。 这回就等着莎莎来。 陈萌和鳗鱼她俩住一块,自己还单着呢。 想着到时候怎么把莎莎哄到自己宿舍来,暴雪就激动的睡不着。 …… 这一年末,大头的积分在一队末尾,生怕自己掉出第一梯队,鼓足了劲的训练。 暴雪虽有金手指,但也深知自己和别人的差距,从不敢懈怠。 前一年不需要她时刻盯着邱诗月,球技涨了不少,教练也夸她。 暴雪不想落于人后。 每天下楼路过男寝的时候偶尔会碰见王钦钦,两人点头示意,沉默的向训练馆走去,谁也不说一句话,到了地方各自开始热身训练。 邱诗月发现暴雪每天早起,觉得她肯定有阴谋。 这天定了五点半的闹钟,强撑着困意趴在窗户上盯梢。 眼皮跟胶水粘上了一样,等着等着睡着了。 连着早起了两三日,这一天终于瞧见暴雪和王钦钦前后脚离开,瞬间困意消散。 好啊,你不许我靠近王钦钦,自己舔着大脸故意跟大头一块训练是吧。 早上起来空无一人,你正好在他面前刷你勤奋的存在感了! 气的邱诗月立马爬起床。 到训练馆的时候已经六点半,大部分人都来齐了。 她高抬腿热身,热着热着就到了大头身边。 “头哥,你每天早上六点就来了吗?” 大头随便的嗯了一声。 邱诗月小心翼翼的说:“那你,是和别人约好的吗?” 大头积分不高这事梗在心里,年底肯定要进行交流赛,被打下去就完了。 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跟邱诗月说话都要多喘两口气,直接站起身远离她换个地方热身。 见大头不理睬,她也不气馁。 第二天早上定了五个闹钟,势必让自己五点半起床。 然后赶在暴雪前面偶遇大头。 暴雪出门的时候,前面的大头身边跟着邱诗月。 准确来说,是邱诗月硬跟着大头。 大头步伐迈的大,速度又快,邱诗月得小跑才能跟上。 暴雪气到失语,真是哪都有她。 快跑两步抓住邱诗月:“我问你个事。” 强硬的把她带离大头身边,让他得以脱身。 不拦着的话,邱诗月真的有可能跟到男更衣室去。 邱诗月想把暴雪的胳膊拿开,她都快喘不上气了,但暴雪见大头走远才松开手。 “你找我啥事?” 暴雪打了个哈欠:“认错人了。”起早很累,没有力气怼人,不想说话。 邱诗月想骂她有病,又不敢骂出声,只敢在心里嘟囔。 暴雪没话问自己,邱诗月有话问她:“你每天跟头哥同时出门,是不是心思不单纯?” 暴雪无语凝噎:“你知不知道我好想把你的脑筋从鼻孔抽出来然后拿熨斗给你烫直再加消毒,一天到晚想什么玩意?!” 怪不得邱诗月今天早起了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 如果邱诗月早起是好好练球,暴雪倒觉得自己起到了正面作用。 这么一来,她又要分心去关注邱诗月。 训练馆里。 大头侧方位压腿开筋开的好好的,左边完了正换右边。 邱诗月的眼里此刻只有大头的腿。 又长又白又细腻。 一个飞跃跨过围栏冲了过来,伸出尔康手,还虚空抓了两下: “头哥,我来帮你压腿!” 大头猛地双眼睁大,像开了大眼特效:“你补药过来啊!” 暴雪时刻注意着。 她看见了邱诗月面对果拼第一美腿时嘴角泛滥的口水。 一个箭步冲上前,赶在她祸害大头之前成功拦截,重心不稳要倒地时赶紧换了个方向,拿邱诗月当肉垫,和她一起,“咚”的一声砸向地板。 暴雪从邱诗月背上起身,看了看胳膊腿。 完好无损。 邱诗月就惨了,哎呦不止。 “你干嘛?!” 暴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看你口水都流成河了,不能浪费,拉你去缺水的山区抗旱。” 被人看穿心思的邱诗月红着脸,也不敢反驳,起身跑了。 大头惊魂未定,起身拍了两下胸口。 还好有暴雪,他这要真的被邱诗月抓到了,恐怕下辈子都有阴影。 …… 大头在训练和邱诗月的双重压力下,迎来了和二队的交流赛。 交流赛也有暴雪她们的份。 但赛前暴雪没有一点心思训练,千方百计的阻止邱诗月靠近大头,是以经常被教练罚跑,幸灾乐祸得邱诗月也没躲掉,两个人一起罚跑。 暴雪倒不觉得是惩罚,这样把邱诗月困在操场上哪也去不了,正好。 交流赛这天。 暴雪往大头那边看了一眼。 见其他人都已经开始热身,他还在翻着包找什么东西。 直到听见身边人嘀咕大头的常用拍找不到了。 暴雪朝邱诗月看去,对方没有一点异样。 按平时哪都有她的性格来说,这个时候邱诗月早该冲过去了。 邱诗月同样也在注意着暴雪的表情。 见她这么淡定,不免有些着急: “大头好像丢东西了,你不去看看吗?”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暴雪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邱诗月心里咯噔一声。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拿了大头的拍子,我图什么?大头要是离开一队,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话题带的偏,又说的义正言辞,音调也陡然拔高,吸引了部分人的注意。 见别人向她看来,她说话更为激动:“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拿了大头的东西,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诬陷我!到底是谁拿了大头的拍子谁自己心里清楚!” 暴雪就看着她自己在那唱独角戏,也不接茬, 邱诗月气的放下拍子就朝大头那里去。 刘果凉喊住她:“你上哪去?不打比赛了是吧?想直接去二队就说,我也不用给你安排比赛了。” 邱诗月一心要揭穿暴雪,对刘果凉的话置若罔闻。 刘果凉气她不守规矩,直接宣布邱诗月去二队。 邱诗月来到大头围栏外,激动的要跨进去,被人拦住。 她高声道:“头哥,你的拍子其实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头慢悠悠的从另一个不起眼的包里拿出球拍,正对着邱诗月晃了晃:“我的拍子,怎么了?” 邱诗月不敢相信。 明明她偷偷塞到暴雪的包里了! 怎么会?! 她看见大头嘴角噙笑,暴雪对她嗤之以鼻,连话都懒得说,开始和对手热身。 邱诗月咬着下唇,“没什么,你比赛加油。” 她刚想回去接着比赛,就被刘果凉轰了出去。 “你已经输了,退场吧!” 见邱诗月还想求情,刘果凉一锤定音:“你要是再不服管教,就回省队学学规矩!” 第14章 她凭什么 邱诗月带着满眼的不甘和愤怒,出了场馆。 但她没有离开。 在外面站了许久,听着场馆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始终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的计划明明那么完美。 趁着大家不注意,偷了大头的拍子放在暴雪包里,想让大头着急上火。 然后自己再跳出来揭穿暴雪。 至于暴雪为什么这么做,当然就是在大头无助的时候装作伸出援手博得好感。 可事情的发展,为什么会这样? 球场内,暴雪和大头四目相对,没有交流,但心知肚明。 高高扔起的小白球,带着他必胜的决心。 九英尺的球台困住了太多天才。 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机会不会等他,他只能竭力追赶机会。 暴雪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有的只是对邱诗月所有的警惕。 当暴雪发现邱诗月时刻注意大头的拍子位置并试图靠近,她就有所警觉。 揪出她骂一顿她也掉不了一块肉。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哪能时时刻刻看着她。 只能让她以为自己得逞,就不会再打鬼主意。 暴雪给大头发信息,让他把常用拍放好,把备用拍放在常用的那个拍套里。 果不其然,暴雪看见她拿走了球拍,放在自己的随身包里。 我去! 她本来以为邱诗月只是为了借机靠近大头,没想到跟她来阴的! 暴雪气的牙痒痒。 一定得给她一点教训,而不是单单把这事揪出来被批评一顿。 两人决定演一场戏,就让邱诗月在两人的淡定中自爆! 暴雪最大的把握,就是邱诗月对自己的莫名自信。 邱诗月不负所望,见暴雪不接茬,大头及其淡定,她慌了,无视教练的警告也得把事挑出来,不然她不就白做了吗?! …… 没了邱诗月的交流赛上,两人面对各自的对手竭尽全力拼搏。 都成功留在一队。 暴雪就差那么一点被打下去。 庆幸的同时,迎来更为刻苦的训练。 没见过早上的太阳,也没见过夕阳。 回宿舍的路上,只有天上的月亮跟着她走。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梦想拼搏,谁也不知道未来究竟如何。 这是一条暴雪以前没有走过的路,最想走但又放弃的路。 在这里,她体会到了一次不一样的人生。 感受着这里的每个人承受对未来未知的压力和成长路上的孤独。 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 比我有天赋的人都还在努力,我有什么理由停下。 暴雪每天都是大汗淋漓,要换十几件训练服。 在一队时想摸鱼的邱诗月如今在二队不再偷懒,只为早日重回一队。 偶尔暴雪练球间隙,看见邱诗月认真和陪练练习反手相持的时候在想,如果她一直就这样多好。 一片朝气蓬勃。 不搞乌烟瘴气,只为荣誉拼搏。 可她想的太美好。 二人视线交错的时候,暴雪只能看见她眼里对自己的仇视。 然后自嘲自己的想法可笑,竟然妄图一个人的本性轻易被改变,便不再看她。 —— 16年年底,大头迫切的想在“直通德国”比赛中证明自己,没想到左腿意外受伤,不得不休息一段时间恢复。 17年伊始,经过一个多月的封闭训练,他已经瘦了好多。 1月21日,他发了微博: “这几天很累很煎熬……每一次的坎坷都会让自己更强大,只求问心无愧,我的世界里现在只有乒乓球,我相信我可以。” 1月21日,一二队升降赛中,孙莎莎入选女子一队。 同时进入的还有邱诗月。 暴雪着实没想过邱诗月这么快回来。 自己还没找她,她倒是先找上自己。 她们入队的那天早操结束后,教练欢迎完新入队队员就地解散,各自训练。 邱诗月堵住暴雪,表情凶狠:“我怀疑你是恶鬼。” 暴雪忍不住笑出声,“你才知道啊。”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的意思是,你克我。在二队的时候我顺利的不敢相信,好像没有你的地方我过的都很好。” “谢谢你提醒我。” 看来把你送去二队还是把你送去舒适区了呢。 没了她这个“异世鬼”,邱诗月过的还舒坦不少。 下次应该直接把她赶出国家队。 “谢我什么。”邱诗月问。 “谢你……没有从二队直接退出。” 如果她去了二队后自己选择离开国家队,她就不算完成任务,因为她的退出和自己无关。 谢谢她对自己的恨,支撑她重新回到一队。 邱诗月虽然是老人新入队,但还是和莎莎一样,是女乒主力的陪练。 暴雪等了莎莎许久,终于等到日思夜想的人儿。 莎莎面对暴雪看着她时的热泪盈眶,人都傻了。 这,这人怕不是ss吧。 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吃了。 暴雪要是能听见她的心声,会夸一句她猜的真准。 白白嫩嫩的小豆包,谁见了不想咬一口。 中午重新分配宿舍,现在是她和邱诗月的宿舍有空间。 教练还没发话,邱诗月就举手表示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 暴雪赶在莎莎脸色落寞的那一刻,飞快举手,绝对不给莎莎emo的时间:“谁不让我跟莎莎睡我跟谁急嗷!” 这是真心话,比珍珠还真。 天知道她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宿舍里她对面的那个床铺她擦了又擦,等着它的主人到来。 邱诗月笑她是个傻子:“一个人住多舒服,一看你也不是享福的命。” “啧啧,我倒希望我的这个福能再多一些、再多一些,最好是永无止境。” 暴雪的话,让邱诗月一拳打在棉花上。 中午暴雪帮莎莎搬东西,活像有二十年家政经验的阿姨,只差一句“亲记得给个好评哦~”就更像了。 刘小枣见暴雪乐癫癫的样子,笑了。“我还记得当初搬行李,你背一个背包上楼都要歇好几次,真是长大了。” 鳗鱼陈萌她们都来帮忙,看着挺多的东西很快被瓜分干净。 邱诗月在宿舍窗户后掀起帘子一角。 眼红的几乎要滴血。 当初暴雪只有一个人帮忙,这个孙莎莎倒好,跟自己一起入队,她是新人自己还是老人,但一堆人只围着她转,她凭什么?! 【莎莎出来了喔】 第15章 饿梦 暴雪吃饭和洗漱,都拉着莎莎一起。 只因张琴教练说过,莎莎刚来国家队的时候,谁也不认识,内向,不说话,走路都是贴墙根。 现在的她已经好多了,大家都很友善,但暴雪清楚,她还是个孩子,和父母分开的很早,缺少安全感。 暴雪想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给予莎莎最多的爱。 孤独是成长的必备课题,但不值得歌颂。 如果有机会避免,暴雪就不想让她感受到孤独——她就是那个机会。 让莎莎成长中尽量不那么孤独。 以前够不到食堂台面被小枣姐照顾的暴雪小孩,如今也可以照顾别人了。 那天中午莎莎状态不太好,去了队医那里量体温,温度有些高,教练让她吃了药回宿舍休息。 晚上九点半暴雪回宿舍时,就见莎莎脸红扑扑的,只露一个脑袋在被子外面。 摸了摸她的头还好,只是她没醒,还在说梦话: “中了……再来一瓶……又中了……再来一瓶……” 暴雪问大变:“有什么可以帮助莎莎快点好起来的东西吗?” 【药品是管制类,我们要遵守法律】 “……能凭空出现可乐和给我防骚扰符的ai,竟然跟我说你守法?” 【咳咳,该守法的时候还是要守的】 不过大变给了她一个可以用1积分兑换的暖心礼包。 暴雪毫不犹豫兑换。 然后就有个文件传送到了她手机上。 暴雪点开一看,是一个文档,大篇幅的文字,她拿着手机看得眉头紧锁。 正巧这时莎莎醒了,见暴雪看手机看的出神,好奇问:“你看啥呢?” 暴雪把手机递过去。 莎莎想笑,但只是气虚的“哈”了一声: “一丝扣死米,你看新手妈妈育儿手册干什么玩意。” 暴雪才不会承认自己花了一积分就换了个这玩意。 “那个,你不是生病了吗,我查查看应该怎么照顾病号,结果,结果就搜出来这个……” 暴雪在脑海里把大变揪出来大骂,“这玩意我百度一搜一大堆好吗。” 大变委屈: 【这不就是教怎么照顾人的吗……我没错啊】 暴雪无语一阵,开始用意念在电子屏上乱点。 【你干嘛】 暴雪:“我要给你下载点病毒——还我积分来!” 最后她的1积分大变还是没还给她。 暴雪想着买都买了,硬按着莎莎在床上要在她身上实施,不许她起身。 第一步,先用体温计给她量体温。 37.4,低烧。 第二步,打了一盆温水打湿毛巾放在莎莎额头,凉了再换水。 第三步,用湿毛巾擦擦她的耳后,脖颈,手心。 其实还要擦咯吱窝的,但是莎莎说什么也不配合,还非要把头上的毛巾拿下来: “虽然还没完全退烧,但我感觉好多了,你看,手都有劲抬起来了。” 暴雪非不让她下床。 莎莎急了,为了证明给她看自己好了,自认为的轻轻一掌打在暴雪背上,却给她差点打吐血。 暴雪终于信了。 这才拿开毛巾:“我感觉你拿我当小白球打了,还是暴扣的那种。” 莎莎摸摸头发,“不好意思昂。” 鳗鱼来到宿舍,看看莎莎好了没。 见她俩聊的正欢,知道她没啥事准备走来着,看见莎莎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莎莎你,发着烧还做饿梦了啊,流一枕头口水。” 莎莎:“……” 暴雪看过去,“那是我给她搭额头的毛巾滴的水。” 说话间又看到莎莎肩头的衣服也湿了一片,怪不得莎莎一定要拿掉呢。 暴雪不禁笑出声。 她是新手“妈妈”,说莎莎是宝宝也没说错。她被毛巾的水滴湿了衣服想拿掉毛巾,自己不让她拿她还真就不拿。 不是乖宝宝是什么。 乖宝宝就要有奖励。 暴雪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个包裹拆开,莎莎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什么好吃的?” “送你的。”暴雪拆开包装,随着她的辫子娃娃暴露在空气中,莎莎问了句:“哇塞,送我的吗?这好——好丑。” 暴雪给她肩膀一拳,想着她生病又收了力气。 莎莎嘴上嫌弃,手很诚实,暴雪拿出来那一刻就很捧场的接了过去。 “虽然丑,但是丑的比较有特点,我喜欢。” “它叫雪娃娃,虽然肤色跟雪没有关系,但是好歹是个娃娃,我特意让我妈从老家寄过来,送给你,我不在的时候让它陪你。” 莎莎把娃娃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顺眼,它的五官和1980版雪娃娃动画片里的雪娃娃还挺像,都是红色的鼻头。 “那我要送你点什么好?我妈说要礼尚往来。” 暴雪也不客气:“那等我想到了再问你要。” —— 莎莎入队不久,迎来25日国乒春晚,暴雪和莎莎坐一桌。 明明喝奶的年纪,莎莎跟着队伍拿着罐装啤酒去主桌敬酒。 回来坐下的时候暴雪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奶瓶带奶嘴,让莎莎喝。 她非常配合,在暴雪的镜头里“啾啾啾”的喝,凑近她的镜头说“木马”。 刘小枣为了不表演节目去报名了主持人,不得不说真的很聪明。 丁凝等女队的热舞,有种各跳各的整齐,暴雪疯狂鼓掌的同时希望她们能收到中央春晚的邀请,让全国人民跟着嗨起来。 周宇因为和张季客玩球,输了的答应对方一件事,周宇被要求上台唱歌。 龙队坐着玩手机玩的好好的,周宇歌声一首《童话》唱的出神入化,穿越人海挠了龙队的胳肢窝,让他上下两排牙齿都露出来凉快凉快。 到他唱歌时,一首《蜗牛》超绝气泡音伴随迷人的尾音: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他就得到了这样一句评价: 龙队唱歌要命 周宇唱歌要牙 轮到小胖唱歌前的伴奏,龙队还在跟人说话。 小胖《十年》歌声一出,他话讲一半瞬间呆住,不可置信,瞬间回头。 一整个惊为天人,不敢相信原来真的不是话筒的问题。 他对上周宇,他输了。 对上小胖,他也输了。 只能说他输的很彻底。 都是打乒乓球的,凭什么只给他关上唱歌这扇窗。 暴雪看着唱歌一脸认真的小胖,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 十年前我不认识你,十年后你是最好的樊震东。 第16章 年假 为了给国乒带点热度,队里让有条件的都打开直播。 马蓉开了直播就一直想关直播,忒不适应,一会看看手机,一会喝口酒,然后看看手机几点了能不能下播。 小胖开直播,没被网友放过,纷纷打字评论。 小胖看了许久终于确认他们说的什么,语气带着不可置信: “谁说小胖又胖了。” 旁边一只手适时的捏了捏他的脸蛋,像韧性极好的雪媚娘。 那人说:“来一个超凶的樊震东。” 小胖闻言,听话的立马皱起鼻子,变成了一个愤怒的雪媚娘。 他瞪着眼睛看评论区:“谁让我直播上称啊?叉出去!” 他不服气,把镜头一转:“还有个胖子。” 镜头里的梁靖昆还不知道已经入了镜,端坐着听歌。 小胖重新摆好手机,对着镜头超凶的一句一声: “谁胖啦!” 暴雪小号“5114”点进他直播间,帮着说了句: “对,咱胖过瘦过就是没油腻过” 小胖眼神真好,一眼就看见了这条评论。 “这位网友说的非常中肯,来我关注你……诶↗你竟然还不是我粉丝,叉出去!” 她爆笑如雷了。 她的5114就是用来网上冲浪的,没有关注任何人。 又有网友说:“小胖你唱歌比周宇好听” 小胖一点也没感觉到开心:“你这不是骂我呢吗?” …… 邱诗月一心想去男队旁边的桌子坐,奈何一直没有机会。 看到小胖在直播,从他身后来来去去,还用自己的小号“月月宝宝”在樊震东直播间带节奏。 “后面那位小美女是谁呀” “看着跟你好般配哦” “让她过来说两句,我给你送礼物” 小胖一句一句看下去,回头看到这人说的邱诗月。 想起这人曾经要住男寝的逆天言论,还要点名住他隔壁,小胖就感觉到一阵后怕。 重新面对镜头义正言辞的说: “我不玩这个。” 他只是胖又不是傻,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月月宝宝”是谁。 请教身边的人如何操作,把点了拉黑并踢出直播间。 暴雪还想怼她两句来着,突然发现她不在观众列表,在心里为小胖翘起大拇指。 方波的模仿秀《活着不好吗》开始了。 他说: “我和闫桉配了很多次双打,没有一次是打好的,因为都是肖指导做的场外。 肖指导的一个动作和表情和一句话我永远也忘不了。 我和闫桉打双打,一回头经常能听到一句话——” 他想想自己等会要说什么就觉得好笑。 笑了两声缓过来后,两手一摊,模仿肖指导嫌恶的语气: “这两个煞笔。” 然后立马转换表情鼓掌,好像京剧变脸:“漂亮漂亮漂亮!” 台下哄堂大笑。 陈纪听完也笑,然后陷入沉思:“他这样式的不用送去养猪吗?” 闫桉模仿肖指导,也是活灵活现,拿着拍进行无实物表演,大力抽球。 台下笑的人都是懂的人。 他一点也没夸张。 肖指导和大头练球的时候,他打的哪里是球,完全就是迫击炮嘛。 小豆包在一边瑟瑟发抖,这球要是打身上,一打一个包。 方波和闫桉还活着,可见肖指导多宽容。 刘指导在现场笑得比谁都欢。 直到听见“刘指导有没有一米六”的问题,方波答:“也就一米六多一点点” 刘果凉:“……” 看来他们是真的想提前退役了。 许信唱了一首《魔鬼中的天使》,装备齐全,连耳返都用上了。 只能说差生文具多,超绝怒音让暴雪脚趾扣地练出肱二头肌。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 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 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后来暴雪发现自己尴尬早了。 她早听说大头因为网友的留言想听他说相声,自己写了个本,连着两天背词饭都吃不下,暴雪小小期待了下现场版,或许没有视频里的那种尴尬呢。 事实证明她期待早了。 大头上台,补光灯下的头真是幼头,满脸的胶原蛋白写着“正青春”。 也看得出来他在尽力背词了。 他说:“……这位是我搭档郑培风。” (缓缓转头)发挥演技:“诶,人呢?” 暴雪:真是北影的好苗子。 她惆怅的喝了一口果汁。 会唱歌的去说了相声,说相声的去唱歌。 看完了大头的相声,她相信以后不管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表演结束,大头下台吃饭。 周宇直播还让头入镜 大头察觉到在拍他,哥哥笑得宠溺,问他说:“大头吃饱开心吗?” 大头一脸懵的露出一个笑,憨憨的,好像刚开智的孩童。 —— 年三十队里放了假,终于可以回家过年。 果拼一行人在机场候机。 邱诗月一想到自己春晚的节目被毙掉,一张脸拉了许久,给所有人脸色看。 莎莎拍了拍暴雪:“邱诗月怎么了,谁又惹她了?还是你骂她了?” “我骂她干什么玩意,大过年的,她不嫌难听我还嫌晦气呢。” 一想到自己家离她不远,暴雪就浑身刺挠。 还好莎莎之前说过今年放假要去启蒙俱乐部看望恩师,她想跟着莎莎去看看她成长过的地方,就和父母提前商量,一家人今年过年去河北旅游,顺便完成她的心愿,所以她和莎莎飞同一个航班,爸妈已经提前去了河北。 暴雪说:“她呀,春晚的时候想和大头合唱,完全是一厢情愿的事,大头不同意不是很正常,然后她就给所有人甩脸子,谁欠她的啊。” “你怎么没报名个节目啊。”莎莎问。 暴雪摆摆手:“算了吧,我可不想以后的黑历史都是高清的。” 飞机落地,爸妈已经提前在机场外等着。 有了她爸妈,莎莎也不用再找人来接。 莎莎一家人热情的邀请暴雪一家去家里过年,但暴雪有分寸。 别人邀请是礼貌,就这么直接去叨扰,就有点不懂事了。 第17章 红包 如果只有自己还好,多了爸妈,只怕双方家长都会不太自在。 婉拒过后,莎莎和暴雪同去了卓悦俱乐部。 暴雪跟在莎莎身后,十分恭敬的和老师握手,又和莎莎一起同俱乐部里的小孩子一起打球。 莎莎笑得很开心。 当初那个只是因为爸妈没有时间接,想让她锻炼身体的小女孩,如今一步步走向世界,她很累,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打球时刻。 暴雪拿着相机不断记录着莎莎的每一面。 不知何时老师走到暴雪身后,看着她为莎莎按下一次又一次快门键。 暴雪注意到老师在身后的时候,暴雪收起相机,调出照片。 “老师,您看看我拍的莎莎怎么样?” 老师接过相机看过照片后笑着问:“学过?” “没有,就是拍着玩。”暴雪说。 老师说:“我看你拍的很好,以为你学过呢。” “老师谬赞。” 老师笑的和蔼可亲:“没有学过却拍的如此好,连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到你的镜头充满爱,说明你足够重视她,才能捕捉到她细腻的一面。我很高兴,莎莎的身边有一位真心待她的人。” 暴雪点头又摇头:“不是一个,是很多。” 大梦,大迪,鳗鱼等等。 还有很多爱莎莎,莎莎也知道,只是素未谋面的朋友,一如既往的喜欢她,支持她。 无法和莎莎面对面的人,通过听到的看到的信息爱上她,足够说明莎莎有多优秀。 暴雪:“我对她好,喜欢她,是因为她值得。” “能让莎莎知道我喜欢她,并记住了我的名字,是我的荣幸。” 最后莎莎和老师孩子们的大合照,老师要暴雪站莎莎身边一起拍一张。 暴雪谢过后摇头,没有多言。 无法长留,何必给他人留念想。 离开的人痛苦,留下的人也不需要记住,才能没那么残忍。 …… 暴雪爸妈把莎莎送回家,一家人去打卡了许多景点,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带有酒店泡了个温泉。 除夕夜,一家三口在酒店的高楼之上,吃着酒店的提供的年夜饭,爸妈举着酒杯,暴雪手拿果汁,对着落地窗外的烟花共同举杯。 暴雪的快门在这一刻按下。 所有的照片和视频,暴雪都上传“5114”的私密视频号留存,然后点击果拼大家庭,上传照片分享喜悦。 大家都开始发新年红包。 暴雪发了几个后开始专心抢红包,点的欢快,连发的人是谁都没看清就点了。 “1.6,哎呀手气不太好……2.9,可以可以……5.2,哇哇哇幸福幸福……33.33!我天哈哈哈哈龙哥大气!” “52?!”暴雪高兴的跳了起来,“我的天,真大哈哈哈哈!” 暴雪在表情包里找合适的gif,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人艾特。 群里信息滚的太快,暴雪往上爬楼看信息。 邱诗月:“@暴雪,@莎莎,红包还回来,是给你的吗你就领?” 邱诗月发了两个52元的定额红包,也没指定谁领。 一个是被自己抢了,一个被莎莎抢了。 邱诗月:“我红包刚发出去,才艾特完大头和东东,你们就给我抢了。” 莎莎说:“发红包的人太多,我也不知道谁发的,还给你。” 莎莎没有再说话,只默默的发了个红包。 此时的群里从热闹非凡到鸦雀无声。 暴雪深吸一口气。 行,咱手快咱认,大过年的也不想打扰别人的心情。 暴雪准备还给她,就见邱诗月又艾特了自己一遍: “@暴雪,你就这么缺钱吗?” “@莎莎,你都领过的心意我还怎么给大头和东东” 暴雪血压飙升,噼里啪啦打字: “对,我就是缺钱,要不你报警吧” 邱诗月:“你收别人的钱你还有理了?” 大头和东东亲自下场:“钱我们不要,心意我也不领,勿q,谢谢” 邱诗月发了条语音:“看吧,暴雪,孙莎莎,就是因为你们俩领过了他们才不要的!” 大头打字:“那你这句话说错了” 莎莎的红包显示被领取,暴雪立马心领神会,火速发了个52的红包,东东也立马点了领取。 大头:“我们会因为是她们发的红包而领取,是你发的不会” 东东懒得打字了:“大头嘴替” 然后两人又约定好的一般,在群里发了金额为52元的52个拼手气红包。 领红包是为了帮暴雪和莎莎说话,发红包是不想这钱留在自己手里。 两个人的红包很快被领完。 不知道谁先起了个头,发了个孩子咿呀学语给大家拜年的视频,接着就是更多的晒孩子照片,这事就算翻篇了。 邱诗月没了动静,安静的像退了群。 暴雪在群成员里面搜索她,她还在。 添加了邱诗月微信,不等她问候一下邱妈,邱诗月的视频通话就甩了过来。 视频里,邱诗月应该是坐在床头,拿着手机怼着自己的大脸,满脸泪痕,哭得眉毛乱飞。 邱诗月崩溃道: “把我弄哭,这回你高兴了吧?” 暴雪:“……是的,高兴了。” “你根本就没有心!” 邱诗月挂了电话。 暴雪嫌弃的龇牙,什么玩意这是,吃错药了? 很快,暴雪发现邱诗月新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自己的哭脸,特意挑了个角度拍的,哭得肿大的卧蚕最为明显。 暴雪真的很想评论:你就没有一个说真心话的朋友吗?卧蚕肿的真的很像孙悟空。 她的文案详细描写了她的除夕夜的不快乐: 爸妈吵架,摔盆砸碗,她没有吃上一个热菜,年夜饭是方便面配火腿肠,结果@暴雪 如此欺负她,她好难过,希望@暴雪能跟她道歉,她就可以勉为其难的原谅。 暴雪评论:“看来你父母还挺幽默,生了你这么个笑话” 然后刷着短视频,期待和邱诗月网络对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等了半晌,十二点都过了,也没见有提醒,直接点进邱诗月的那条动态,发现自己评论被删。 刷新不过一秒钟,又见邱诗月发了条新动态: “@暴雪 已真诚道歉,我也大度的原谅她了” “???” 暴雪怀疑人生。 自己是不是给她好脸了,造谣降低了自己的底线。 暴雪问候完她上下十八代,发现发不出去评论,动态已被删除。 暴雪冷笑两声。 她要不删除,自己还以为她改名叫邱猖狂了呢。 原来是忘了屏蔽自己了。 第18章 你先别急 暴雪找莎莎要邱诗月的朋友圈截图。 果然邱诗月后来又重发了一条,诉说自己怎么声泪俱下的跟她道歉。 暴雪给邱诗月发去五条六十秒语音。 邱诗月没听,她知道暴雪要说什么。 不就是骂她吗?不听就是不知道。 暴雪预判了她的预判,她的五条六十秒语音里面根本什么话都没说,因为知道这丫绝对不会听。 她直接发信息:“我看你是带着厕所味道的馒头还没吃够,除非你不再去国家队,否则就老老实实给我删掉,” 邱诗月没回,但十分钟后,莎莎说邱诗月删了那一条动态。 莎莎私聊暴雪: “没事的大家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 “当然跟我没关系。”暴雪发了语音过去,“她爸妈吵架又不是我撺掇的。” 莎莎笑了。“你干嘛呢” 暴雪以前跟朋友开玩笑开惯了,顺嘴就说:“我在想你。” 她没当回事。 一直到刷着手机睡着,也没等到莎莎的信息。 迷迷糊糊睡去后,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暴雪和爸妈开的是家庭房,她在外面房间睡,这样互不打扰。 她困的眼睛睁不开,拿过手机。 屏幕的光贼亮,刺的她好半天才看清手机屏幕。 快凌晨两点了,莎莎打电话过来。 一瞬间暴雪什么困意都没有了,接起电话: “你怎么了?你在哪。” 莎莎笑:“我在你酒店楼下。” “?” 暴雪以为她半夜梦游打电话,光着脚去窗户边上,打开窗户往下看。 酒店外白茫茫的道路边上,莎莎站在路灯下,摇晃着什么东西向她招手。 这不是梦。 暴雪立马挂了电话,裹上羽绒服,围上妈妈的围巾,把自己的围巾拿下去。 一见到莎莎,暴雪看她小脸吹的通红,把围巾给她围上。 莎莎不以为然,拿出藏在身后的各色烟花,献宝似的举在暴雪眼前。 暴雪:“你这是……” “你说想我,我就来了。” 暴雪哑然。 从未觉得自己的泪点这么低。 划过脸颊的泪刚从眼窝落下就被风吹凉,落在下巴上。 “哭什么,不喜欢烟花吗?” 暴雪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莎莎笑得像春日暖阳:“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我第一次见面,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已经认识我很多年,我甚至还问爸妈认不认识你。” “要不是年龄摆在这,我真以为小时候你抱过我呢。” 暴雪破涕为笑。 莎莎要拆烟花和她一起放,暴雪按住她的手。 “太晚了,熬夜不好。” …… 莎莎拗不过暴雪,并把爸爸喊下来当苦力,开车把莎莎送回了家。 这么晚,莎莎竟然敢打车来。 暴雪遇到了真诚的人,会把她的一句随意的调侃,当成她的情绪去满足。 暴雪很自责。 —— 年假放到初三,上午莎莎去拜年,下午就来找暴雪出去玩,带她去吃特色牛肉板面,香一嘴,然后去感受她小时候走过的路,踏过的石板,流水的小桥。 两人再出发时,已是返程那日。 机场送别,高女士一手拉着一个女儿,多的话说不出口,只能让两人好好的。 暴雪眼泪汪汪的看着莎莎和爸妈告别,正想和自己爸妈煽情一下,就见他们头凑到一块,说着悄悄话。 “旅行过节还真不错,等正月十五我们还去哪?” “假期少的我们走的近一点,等再有长假我们去北京玩。” …… 暴雪的眼泪立马憋回去了。 “爸,妈,你们不和我拥抱一下吗?” 雪妈妈摆摆手,“我跟你爸预约的网红店吃饭快要来不及了,拜拜!” 说着,他俩跑的飞快。 暴雪抬头看天,没爱了。 莎莎和父母告别后,和暴雪拉着行李进了机场。 暴雪父母原本交头接耳的探讨着,走到车门前,暴父叹了口气,“女儿进去了。” 雪妈妈嘴角抽搐了几下,把眼泪憋了回去,“上车吧。” 两人系好安全带,“去哪,网红店吃饭吗?” “我哪有心情。”雪妈妈看着越来越远的飞机场,机场上空飞起的飞机,就像和他们渐行渐远的女儿一样,越飞越高。 暴父开口调节气氛,“你应该高兴,女儿能够独当一面,像个小大人一样知道照顾人了,多好。” 雪妈妈转头看他,暴父收敛笑意,目视前方。 —— 一下飞机,属于北京的空气吸进肺里。 如果家乡的空气里是怀念,北京的空气里就全是坚持。 出了机场准备打车,正好一辆出租车停下。 司机师傅帮着暴雪和莎莎在后面放行李的时候,再回到前面坐车,就见副驾上坐着邱诗月。 “师傅,快点啊……怎么是你们?” “下来。”暴雪说。 邱诗月:“凭什么下去,是我先上车的!” “我们在后面放行李,车子才停在这的,你眼珠子是用来喘气的吗?” 师傅打圆场,“姑娘去哪?体育总局?那你们顺路啊哈哈哈!” 暴雪:“我有权利拒绝拼车。” 她不想为难师傅,但不是跟邱诗月坐同一辆车。 一看见她,就想起她在群里给莎莎难堪,还有在朋友圈造谣自己的事。 邱诗月眼疾手快拿出手机扫了师傅二维码,直接付了二百块,“师傅,我付钱了。哈哈哈,暴雪,你们再打车吧。” “你们认识啊?”师傅本来觉得为难,这下直接替她们做了决定。“那你们一块的,干嘛还分开打车,不是浪费钱吗!” 他指着暴雪和莎莎,“你们不用出钱了,你们朋友付了!” 邱诗月:“我们才不是朋友!” 暴雪爽了,拉着莎莎坐了后面。 莎莎小声嘀咕:“不太好吧……” “这可太好了!”暴雪朝邱诗月挑眉,“又不是咱们逼着她付钱的。” 邱诗月气的要下车,但钱也已经付了,再要回来也是折腾,一路上脸拉的跟老驴一样长,暴雪着实是开心了。 到了地方,局里的班车正停在门口。 暴雪看见大头刚下车,邱诗月迫不及待拉开车门要往那边冲。 她似乎明白了邱诗月为什么一定要坐这趟车。 暴雪快邱诗月一步下车,一把拉住她。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得给你钱啊,来来来,二维码拿出来。” 邱诗月想挣脱挣脱不了。 “你想给直接转给我不就行了!” “不行,就二维码!” 第19章 威胁 邱诗月眼见大头已经往里走了,她急着大叫:“我不要钱了行不行!” 暴雪:“真的吗?你确定?” “确定确定,可以松手了吗?” “等我一下,我录个音……好了,开始说吧。” 邱诗月暴走:“我不要钱了不要了,你撒开我!” 她往后使劲一抽手,暴雪正好松开,她踉跄了好几步,还是摔倒在地。 她也顾不上找暴雪算账,直往大头跟前冲。 “头哥!头哥!等等我!” 她不喊还好,她一喊,大头恨不得自己脚上装了马达。 邱诗月横冲直撞,冲开大头身边的其他男队员。 “头哥,下次出行坐飞机,你能不能陪我啊?”邱诗月一脸后怕,“这次回家 总有人挤我问我要签名,我好害怕。” 大头斜她一眼,“你怕不是活在梦里。” “什,什么意思?” 旁边的张季客道:“你又没参加过什么大型比赛,连世界排名都没有,谁闲的无聊找你签名,还不够浪费纸的。” 邱诗月被人戳穿,也不脸红:“谁说一定要有世界排名才能被签名,就不能因为是我长的可爱吗?” “我看你是长的可恶。”大头冷不丁的来一句,迈着大步走远。 大胖最是憋不住笑,路过邱诗月时道: “我看你是长得好笑。” “你!胖子!” 大胖:“我胖我光荣,你瘦你像猴。” 一个花季少女被人接二连三的嘲笑,她再也忍不住,站在人群中央哭起来。 暴雪总改不掉替人尴尬的毛边,快步离开。 一时不察,没发现莎莎没跟上。 莎莎不忍心邱诗月这样哭,走到她身边递给邱诗月几张纸巾。 “擦擦脸吧。” 邱诗月呼吸急促,瞪她几眼:“怎么,你意思是我哭的丑?” “我……”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多好看!” 邱诗月大吼一句,气愤离去。 听见邱诗月的吼声暴雪才发现莎莎掉队了。 回头去找莎莎时,见她还保持着递纸巾的姿势。 暴雪了解经过后叹口气,接过纸巾,“她这种人,就算你是善意的,她也会最大程度的揣测你的恶,人心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没办法改变。” 莎莎摇头:“可我真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暴雪说,“只是你的善意给错了人。” 回到宿舍的邱诗月,拿起床上的枕头爆捶,“让你们都欺负我!我让我妈来!” 说干就干。 她拿出手机给爸妈打电话,哭得稀里哗啦,把除了大头和小胖以外的人都说成是无恶不赦的大坏蛋。 邱妈气的浑身发抖:“你这么可爱的姑娘他们也舍得欺负你?” 邱诗月哭得更大声:“男孩得不到我就诋毁我,我能理解,但是女队员们嫉妒我,一直打压我,妈妈我都一直没跟你说,她们都不跟我玩。” “尤其是那个叫莎莎的,她刚进一队不久,跟我一样什么名次都没有,但那个暴雪就欺负我不欺负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靠关系进来的,所有人都捧着她。” 邱妈:“还有这样的事?不都是交流赛进一队的吗?这还能作假?” 邱诗月有些底气不足,但依旧底气不足的胡说八道:“跟她打的人都放水了,我看出来了,肯定是她们家花钱了,不然她怎么可能跟我一起进一队。” 邱妈暴跳如雷:“乖乖等我,我这就杀去北京,给你讨个公道!” 邱诗月有点心虚,但想到有妈妈在,她一定会护着自己,于是就安心等妈妈来。 ——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又是洗漱早操吃饭。 刚从温暖舒适的环境走出,大家还有点适应不了。 吃早饭的时候都蔫蔫的。 唯有邱诗月神采奕奕,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暴雪瞅她那样,就觉得她绝对没憋好屁。 这种人情绪写在脸上,倒比玩阴的强 她心下想,看来要对她严加看管。 抱着这样的心情过了一个星期,见她也没什么特别的行为,暴雪只当自己是想多了。 晚上十点,暴雪和莎莎洗漱完,又去隔壁串门回来后都快十点半,急急忙忙换衣服准备睡觉。 这会突然接到个快递电话:“你好,你有包裹到了,请来签收一下。” 暴雪看着天花板:“某丰也不会十点送快递吧。” 莎莎说:“我没有买东西,我没有钱。” 电话那边坚持让她出去,还说:“这个包裹是河北那边寄来的,说让你及时签收,应该是衣物之类的。” 莎莎立马起身,对着暴雪说:“会不会是我爸妈寄的?” 莎莎裹着棉衣下楼,往后门大门口的快递柜走。 …… 一边大树下躲着的邱妈一直和邱诗月保持着通话。 “她会不会下来啊?” 邱诗月:“应该会的……都怪你,你白天来说不定我还能骗她出去,这个点过来她绝对不会出门的。” “好好好怪我,这不是有事耽误了吗?”邱妈讨好的说,“没事,你躲在里面,等她一出现,我骗她签字的时候你从后面堵住她,看妈妈怎么教训她。” “行,妈妈,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带着呢带着呢……” 莎莎快到大门前,看见大门已经锁了,就没再往前走。 见门外没人,莎莎往旁边看了看。 邱妈:“来了吗来了吗?” 邱诗月躲在一边:“来了来了……妈妈,你快喊她一声。” 邱妈喊了一声:“sys,你的快递。” 莎莎见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拿着快递袋。 虽然对方没穿制服,但也没多想。 反正还隔着大铁门,一个女人也不能冲的进来。 邱妈把快递袋塞进铁门缝隙,又递给莎莎一支笔。 莎莎低头签字的时候,邱诗月出现在莎莎身后。 邱妈给她使眼色,让她快上。 莎莎觉得有点背光,签字看不清,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脸不善的邱诗月。 第20章 冤枉 邱妈见她已经发现,把手伸进去抓住莎莎的衣服。 “被我抓住了吧,让你走后门,让你欺负我女儿。” 邱妈的质问对莎莎来说不痛不痒。 倒是眼前的邱诗月脸色阴沉,莎莎从没想过这个表情会出现在十六岁的女孩身上。 “你想干什么?” 邱诗月没说话,一步步逼近莎莎。 伸出右手朝着莎莎身后去。 莎莎还以为她是要打人,躲避了一下,却因为邱妈抓着她,她动不了。 但邱诗月没动她,只是把手伸到她后面,接过邱妈递给她的东西。 邱诗月拿到身前的时候,莎莎才看清是一把刀刃手指长的刀。 莎莎:“你这是干嘛?吓唬我。” 邱诗月晃着小刀,刀身在路灯下泛着银白色。 “我只是想让你长个教训,以后不许和其他人玩,因为你,她们都不跟我玩了。” “还有,如果男队跟你说话,你不许接话,而且不许和大头还有东东打混双,但女双可以勉为其难让你打,记住了吗?” 邱诗月在莎莎面前晃着那把刀,威胁意味十足。 邱妈抓着她衣服也在不停输出:“问你记住了没,你哑巴了啊?” “不许跟我女儿抢关注,听见没有?” “如果教练让你去什么大型赛事,你一定要拒绝,并且推荐我女儿,因为她比你厉害。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 “说完了吗?”莎莎没有跟她们硬刚,她把假的快递袋扔到地上。“说完我可以走了吗?” 邱妈见她不接茬,腾出一只手来竟然想掐她。 莎莎腰一扭,迅速拉开棉衣拉链,一个金蝉脱壳,跑到了一边,邱妈手里只剩一件衣服。 快到连邱诗月都没反应过来。 莎莎哪里遇见过这种事情,上身只穿着毛衣,一时间竟然没觉得冷。 邱诗月见她要走,但是又没给自己承诺,她急了。 朝着莎莎逼近。 莎莎一步步往后退。 生怕激怒了她。 更害怕伤了手。 怕什么来什么。 邱诗月朝她挥舞小刀,莎莎下意识用胳膊抵挡。 被邱诗月抓住破绽,一把抓住莎莎手腕,小刀在她手上比划。 “我在跟你说话,你——啊!!!我的头发,谁啊?!” 邱妈也在门外大叫:“你是谁,快放开我女儿!” 暴雪哪里听得进别人的话。 抓着邱诗月的头发往下拉,让她仰躺在地上,趁她的手高高扬起的时候夺过小刀,膝盖压在她的肚子上,小刀抵住她的喉咙,情况紧急,没发现刀的重量和手感都不太对劲。 莎莎一看吓坏了,“你别,别这样。” 暴雪回头:“她刚才要伤害你,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莎莎着急解释:“不是,你别做傻事,因为她受处分不值得!” 暴雪哪里听得进去,肾上腺素飙升,听不进去莎莎的话,也不理会邱妈在大门外的无能狂怒。 她用力把刀往下压,才发现刀有多假,再一使劲,刀身就能断裂的那种。 暴雪举起小刀放在眼前看。 莎莎已经打通了教练的电话。 她没见过这样的暴雪,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叫暴雪。 暴雪生气起来就像是雪崩,来临之际根本不给邱诗月反应的机会,就被撂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 不像是速度力量天赋好,倒像是没忘干净。 邱妈见邱诗月没受到伤害,这才想起那把刀本身就是假的,刚才一时心急竟然忘了。 见莎莎打电话叫人,她连忙丢下棉衣跑了。 邱诗月早已吓得面色灰白,但知道那刀是伤害不了她的,瞬间又笑了。 她的笑让暴雪十分不爽,丢掉小刀直接就是一拳招呼到邱诗月嘴角。 她刚打完,教练组来了。 —— 十一点的教练办公室。 莎莎,暴雪,邱诗月并排站着。 桌上放着那把硬糖做的小刀。 刘果凉敲着桌子,让她们说说吧。 邱诗月抢先开口: “我这两天心情郁闷,晚上散心散到了那边,sys不知道大半夜的干嘛,我怀疑她是故意跟踪我。等我到大门口的时候故意把我堵在那里,威胁我让我退出国家队。还带了帮手暴雪,你看她把我嘴都打破了皮!” 她的说辞刘果凉明显不信,但她嘴角的伤不是假的。 邱诗月还等着教练教训莎莎来着,刘果凉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这把刀是怎么回事?” 邱诗月不以为然:“你们都看到啦,不过就是糖而已,又不是真的刀具。” “但刚才暴雪是真的想杀了我,不信你们问sys!” 莎莎出门拿快递时,不需要暴雪跟着。 但暴雪不放心,想了一会还是下了楼。 刚到就看见邱诗月举着什么东西,拉着莎莎的手说着什么。 她跑过去的时候才看清她的手里是刀,情急之下哪里想到是假的。 这个邱诗月,知道一旦真的动了管制刀具,那就不止是离开国家队那么简单,所以她才会选择极其幼稚的假刀,达到威胁的真正目的。 问题就出在这。 那里唯一的监控是对准快递柜的,她们又在死角,看不到前因后果。 一把糖果刀,又无法定性是伤害。 双方各执一词,且现在看来,真正受到伤害的只有邱诗月,她好像是无辜的那一方。 刘果凉和肖指对视一眼,让邱诗月先去医务室擦点药。 也让暴雪和莎莎先回去,不要耽误明天的训练。 出了办公室,邱诗月得意的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打我一拳是赚了吗?我告诉你,现在的我是弱者,你俩才是那个找事的,懂吗?” 莎莎时刻盯着暴雪的手,生怕她突然暴起,但她现在好像没什么反应。 晚上电梯没有运营,三人走楼梯下的楼。 上楼之前邱诗月只烂了一个嘴角,下楼的时候两边都烂了。 暴雪转了转手腕,很满意莎莎这回没有拦她。 邱诗月捂着嘴,不止嘴唇外面有伤,嘴唇里面的内壁也被牙齿磕破。 她哭的口齿不清,“你打我,我告教练去!” “冤枉我的人比谁都清楚我是冤枉的。” 暴雪无所谓,“既然你说我们欺负你,那我不得坐实了,第一拳是我打你欺负队友,刚才那一拳是替莎莎打的,打你那天没接她的纸巾。” 反正都要受处罚,当然多打一拳赚一拳。 “你要不要这么记仇!一张纸而已,至于吗?”邱诗月不能理解暴雪的脑回路。 同样的,暴雪也不能理解她的。 暴雪感到心累:“狗东西只有狗脑子,是听不懂人话的,我懒得跟你解释。” 第21章 我想喝 她们的处罚来的很快。 暴雪和邱诗月一人一篇检讨,外加一万米跑圈。 莎莎已经做好了各打五十大鞭的准备,没想到最后的处罚没有她。 不光是她傻眼了,就连邱诗月都不理解,跑到刘果凉办公室闹。 “教练,凭什么啊!” 邱诗月气呼呼的。 这些年刘果凉对她的态度转变不可谓不大。 当初带着她和暴雪从东北来的时候,她一直坐教练怀里,对暴雪跟看不见似的。 怎么现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刘果凉让她站近点,听的清楚。 邱诗月走上前几步,只听刘果凉说: “邱诗月不服从处罚,多加一篇检讨!” “……”她眼神幽怨,“教练,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刘果凉不语。 邱诗月:“我破防的声音。” 公道和解释没讨到,讨到一篇检查,妙啊~ 暴雪在书桌上挑灯夜写检查,莎莎轻轻喊了一声:“暴雪,是不是,你找教练替我说情了。” “没有,我又不像邱诗月那么傻,上赶着写检讨。”暴雪从纸上抬头,冲她笑了两声,让莎莎放宽心: “别多想,没让你写就说明他们知道跟你没关系,罚邱诗月是因为她的行为恶劣,罚我是因为我打她,没理由罚你的。” 莎莎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暴雪本可以一篇都不用写的。 她拿过一个椅子放到暴雪身边,“我来帮你。” “别。” 暴雪抓住她的手,“被教练发现,那就不是一篇的事了。” “你要真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让我捏一下脸呗~” 莎莎咯咯笑出声,“这就好了啊。” 暴雪嘿嘿一笑。 莎莎把脸伸过来。 暴雪弯曲关节,用食指和中指捏了捏她的脸。 手感真的好好,像热乎乎的豆腐。 “舒服了。”暴雪一脸满足,“快睡吧,三月下旬还有比赛,得保存精力,不能熬夜。” 莎莎躺下的时候,开了一盏台灯背对着莎莎写检查,把光源尽可能挡住。 揍人一时爽,检查写不停。 暴雪要写三篇检查。 打人写一篇,替莎莎写的一篇,还有一篇因为找刘果凉求情,多罚的一篇。 鸣鸣鸣。 她做不了莎莎的男主,就做莎莎身边默默无闻的“男二”。 …… 万米跑对暴雪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她以前是体育老师。 体能这方面没的说。 邱诗月累的像哈巴狗,几次暴雪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就见她吐着舌头。 天气不算暖和,没有太阳,因为跑的热,两人一件接一件的脱衣服。 直到跑完,暴雪立马穿上衣服以免感冒。 回到宿舍的时候莎莎已经帮她调好了热水。 真贴心。 洗完热水澡,暴雪立马恢复过来。 中午的时候邱诗月明显不对劲。 她坐在正在吃饭的大头身边,“头哥,我有点难受,好像感冒了,能不能帮我打饭啊?” “你可以选择不吃。” 大头端起餐盘离她远一点。 他并非冷血,只是那次她藏球拍的事一直让他膈应。 “还有,感冒了就不要离我们这么近,你是想传染我然后代替我和小胖打男双吗?” 大头走了,邱诗月又看向小胖。 小胖极其灵活的调了个头,背对着她。 不得已,邱诗月实在没力气,不吃了。 走出食堂的时候突然听见大头说: “阿姨,那个女队员估计一段时间都不能吃饭了,记得不要做她的份,浪费!” 邱诗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手一松,厚重的冬天棉门帘落下来,直击她门面。 本身她就没力气,这下被打的几个踉跄。 身后突然多了一只手扶住她。 “谢……暴雪?” “感动吗?”暴雪说。 邱诗月眉毛倒竖:“要不是你们,我也不至于被罚跑,不跑也不会感冒,放开我!” “这可是你说的。” 暴雪应声松手。 邱诗月“扑通”一下摔了个屁股蹲,屁股摔成了四瓣—— 可以玩东南西北了。 莎莎下意识想去扶,又想到那天晚上。 善良和记仇在脑子里打架,双手抓着裤子侧面不知道该怎么办。 暴雪见状一把揽过莎莎,不许她看。 人来人往,竟然没有人愿意扶她。 邱诗月强撑着起身,一双手扶着她的胳膊给她借力。 她转过头。 是戴着白色帽子的食堂阿姨。 邱诗月起身后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臂,冷冷的说:“谢谢。” 然后转身走掉。 她这一病就是一个星期。 队医开了药,但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日常训练也有影响。 食堂的大锅饭果然没做她的。 不过应该是教练特别嘱咐了特意给她做清淡的饭菜,每天她和其他有特殊情况的队员吃的都是独一份,营养均衡的病号餐。 上火的队员,钱姨还会会弄几份金银花露。 冬天皮肤干燥的队员,钱姨会用莲藕,雪梨,银耳少许,冰糖,打成糊糊,做上几碗供大家选择。 而邱诗月咳的厉害,她又做了小吊梨汤。 把梨,银耳,枸杞,红枣,冰糖放入锅中加清水炖煮,再加入冰糖。 会特意给邱诗月留一份。 邱诗月抱着怀疑的态度喝了几天,是舒服那么一点,但还是时不时咳嗽。 她就不再喝了。 这天中午,钱姨见她好几天没来喝小吊梨汤,以为她严重了,过不来。 问了几个人,问到了暴雪身上。 “小同学,听说你和那个小邱宿舍住隔壁是吗?” 她拿出一个一次性餐盒打包的梨汤,“麻烦你把这个带给她吧。” 暴雪其实不想带的,因为跟邱诗月粘上就没好事。 但是看着阿姨殷切的眼神,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莎莎今天加练了二十分钟,让暴雪不用等她。 暴雪带着梨汤回了宿舍,敲隔壁的门,邱诗月不在。 就先把梨汤放到了宿舍,准备睡午觉。 莎莎从食堂回来的时候暴雪已经睡着。 桌上放着的餐盒还冒着阵阵甜丝丝的香气。 刚吃饱的莎莎还想吃点什么。 打开塑料袋,里面是温热的梨汤。 饭和甜食是两个胃。 莎莎觉得甜食胃有点空荡荡的。 她小心翼翼凑到暴雪床边蹲下:“雪~雪~我想喝你的梨汤~” 第22章 阴差阳错 暴雪睡的迷迷糊糊,但莎莎想出她的东西,从来都是不分你我,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莎莎高兴的去喝梨汤。 拿出自己的杯子,倒了一点出来,还给暴雪留了一半。 喝完后盖上盖,美滋滋的去睡觉。 梦里都是甜甜的。 暴雪半梦半醒间,好像记得刚才有人跟自己说话。 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莎莎。 她起身去看梨汤,还有一半。 这…… 暴雪加了点开水进去,原本凉透了的梨汤又变得热乎起来。 …… 邱诗月穿着厚实出了体总,一个小时后回了宿舍。 暴雪刚兑完热水听见隔壁的声响,她把梨汤拿出门,敲响邱诗月房间门。 邱诗月正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听见敲门吓了一大跳,东西全掉在地上。 “谁啊?”她问。 暴雪:“我。” 是暴雪?那更不能让她看到了。 邱诗月把地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放到床上,用被子盖住,然后开了门。 暴雪把梨汤递给她:“阿姨让我转交你的梨汤。” 邱诗月皱眉,忍不住咳了一阵。 喝了一个星期,一点用没有,一整天肚子都是汤汤水水的,难受的很。 见她不接,暴雪又说:“你不要?不要我喝了。” “谁说我不要了。”邱诗月接过塑料袋,关上门。 暴雪还在邱诗月门外站着。 刚才她的桌子下有几个小袋子,看起来像是感冒冲剂。 被子下面也鼓鼓囊囊的,还露出的一点白色。 不过想想她最近被咳嗽折腾的够呛,也没本事骚扰她们,转身走掉。 邱诗月看着手里的东西。 她就是不喝,也不给暴雪喝。 进了房间就把梨汤倒进马桶,餐盒扔进垃圾桶。 确定锁好了门,捡起地上药包,掀开被子,开始查看药品用量。 即使止咳糖浆上面写明了“运动员禁用”。 但她心急如焚,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有不久就是鞍山预赛,能上全运会,对她来说是个崭露头角的好机会。 可是病情反反复复,根本无法专心训练。 虽然因为生病练得不好刘果凉不会骂她,但她的技术一直停滞不前,她很焦急。 思来想去觉得是队医用量太过谨慎,才会导致她病情反复。 还不如自己去外面的医院看病。 她拧开盖子,手机响起。 “你今天中午干嘛去了?” 刘果凉的声音传来,她脑子突然清醒。 她要是真的喝了,病好了,但比赛就不一定去的了了。 她怎么突然糊涂了。 邱诗月翻看止咳糖浆的成分,有麻黄碱。 如果真喝了,还不知道预赛前能不能代谢掉。 刘果凉见她不说话,继续追问:“有人看见你穿着队服往药店去了,你去买药了?” 邱诗月哪里敢说实话。 “看错了吧。” 她去的时候捂的严严实实,因为吸入冷空气都会咳嗽,口罩帽子都是戴的好好的。 刘果凉也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邱诗月,见她否认,又说: “等会去做个检查。” 邱诗月松了一口气。“好。” 她如果真的吃了,真的就无缘全运会了。 挂了电话,她看向门外。 如果不是暴雪耽误了那一会,或许…… —— 莎莎刚进一队,教练更多重心放在了技术培养,短时间内并未参加国际赛事。 三月下旬,第十三届全运会鞍山预赛开展,资格赛前24名运动员可以获得八月底全运会决赛阶段的单打资格。 莎莎战胜陈星彤后拿到其中一个名额。 大头也成功入围。 邱诗月因为生病状态不好,没能入选全运会。 而比赛前一天,大变主动找到暴雪: 【目前你还有21积分,要不要花1积分买个大礼包,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你能抽中个金手指,入围全运会大放光彩呢!】 暴雪摇了摇头。 “靠外挂入围,对我对别人都不公平。如果我预赛打的特牛逼,结果全运会打的拉胯,别人还以为我用了兴奋剂呢。” 话虽如此,预赛上,暴雪超常发挥,和莎莎一同入围全运会。 邱诗月恨得牙痒痒。 却看不到暴雪流的汗有多少斤。 她看着手边还没用的药,一计浮上心头。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变得可靠,人畜无害,方便实施计划,邱诗月改变很多。 在别人看来,邱诗月似乎是被这次预赛打击到。 每天拼了命的练习,不到最后一个她不离开训练馆,所有教练都觉得她转了性。 同样是进入全运会,邱诗月的眼里还只有暴雪, 因为暴雪和她同一起点,如今要比她更快一步参加赛事,她不服气。 至于莎莎,她还不放在眼里。 …… 四月中下旬,在江苏无锡举办了亚洲乒乓球锦标赛。 参赛的都是女乒主力。 丁柠,朱玲,刘小枣,武阳,陈萌。 莎莎作为女队储备力量并未参赛。 但这场比赛中,日本队的新生力量平野,在1\/4决赛中3:2战胜丁柠。 女单半决赛中3:0战胜朱玲,决赛时3:0战胜陈萌。 名不见经传的17岁平野美连赢果拼三大主力后夺冠,打破了这个乒乓球队在亚洲及世界乒坛的垄断局面。 为后续启用小将拉开了序幕。 五月份,德国杜塞尔多夫世乒赛前,由于平野连续战胜三名果拼主力,获得冠军。 于是国乒将平野列为在本届世乒赛中的主要对手。 为了备战世乒赛,莎莎,暴雪等几名国手,被安排模仿平野的打法,陪主力队员进行集训。 邱诗月得知暴雪只是培训,曾不屑一顾。 想来她们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也就做做背后的助手,更为得意。 尤其是最近教练有夸奖她态度认真,更是不把莎莎和暴雪放在眼里。 这天训练过后,旁边的椅子坐满了。 邱诗月直接拉过莎莎的小白包垫在屁股下面坐着。 等暴雪喝完水过去时,邱诗月已经起身继续训练。 她看见莎莎的小白包变扁了,而且不和她的包在一起。 暴雪看了看周围,把小白包重新放到原来的位置。 确定放好后离开。 训练时不经意的一扫眼,小白包又不在原位。 第23章 你是她的狗吗 她陪练陈萌,示意等一下她。 陈萌点点头,去喝水休息一下。 暴雪把放东西的地方扫视了一遍,都没看到有小白包的影子。 直到邱诗月休息够了起身,暴雪再次看到被压扁的小白包。 第一反应是震惊。 她怎么敢? 暴雪放下手里的拍子,拿起小白包,拉开拉链。 里面的的零食被压爆炸,散落一包。 还有香蕉,已经变成香蕉泥了。 糊了一整个包包内壁。 暴雪气到发抖。 她揪住邱诗月,把包放在她眼前,“你到底有多大屁股,椅子容不下你非得坐别人包上?” 邱诗月抽回手,不以为然:“刚才没位置坐了,随手拿了一个。怎么,坐的是你的?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 她要走,暴雪一伸腿踹中她的腿弯。 她腿一软,单膝跪地,一抬头,就见小胖从她跟前经过。 大头见了嘲笑道:“跑那么快干嘛,她手里又没拿戒指。” 小胖冲大头翻了个白眼,“我怕折寿。” 说着小胖就走远了,根本没有扶她的意思。 邱诗月气的咬牙。 暴雪让她在大头和东东面前丢尽脸面。 她站起身,冲着暴雪耀武扬威:“你的包不是黑色的吗,这又不是你的包,你着什么急?” 陈萌鳗鱼都围了过来。 就连教练都往这边看。 “谁的包你也不能这样不珍惜!” 陈萌说:“就是啊,我们没位置都是等一等,或者站一会,哪有拿人家包坐的。” 鳗鱼道:“你做的确实过分了。” 邱诗月强词夺理:“你们四个欺负我一个是吧!” 暴雪再也忍不住,攥紧拳头就要给她一拳。 邱诗月根本不躲,反正被打了,让暴雪被禁赛更好。 她不亏。 暴雪这一拳还是被莎莎拦了下来。 她脸上挂着勉强的笑:“算了算了,她也不知道里面有香蕉,我洗洗就行了。” 莎莎暴雪手里拿过自己的包,站到垃圾桶跟前,一点一点的往外整理着残渣,能用纸擦掉的先擦掉。 邱诗月得意的看着莎莎擦着小白包。 她知道是莎莎的包。 那又怎么样,反正莎莎就是个软柿子。 冷笑一声离开。 暴雪默默的站在莎莎身边看着她用纸擦污渍。 莎莎低声说道:“我不想你再因为我被罚了。” 暴雪沉默。 小白包有些实在擦不掉的,就放在那里,等回宿舍了再洗。 “你说的有道理。”暴雪说,“因为她一次次的受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阳的来不了我就来阴的。” “反正我也不是啥好人。” 她当体育老师的时候,总有体型大的孩子欺负体型小的。 如果孩子向她求助,她就会帮。 如果孩子不懂,就教他如何暗着来,自己就当看不见。 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解气才是最重要的。 中午吃饭。 暴雪特意不让莎莎跟自己一块,如果被发现了,就可以说都是她一个人使坏。 本来想往她饭里放虫子。 但这样肯定影响无辜的工作人员,所以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邱诗月吃饱出门回宿舍时,走到没什么人的路上。 暴雪从她背后飞起一脚。 然后躲起来。 邱诗月剧烈晃动下,刚吃饱的饭喷射而出。 胃里一阵抽搐。 回过头时哪里有人。 她站着喘口气来着,这条路上来人了。 路过的女生捂着鼻子说:“她到底多饿啊,都吃吐了。” “啧啧啧,浪费粮食。” “就是就是。” 还有人拍下她的照片上传,最后被食堂打印出来,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标语: “节约粮食,适当饮食” 邱诗月不敢去食堂吃饭,但运动员不能随便吃外面的饭。 她都是戴上口罩,去食堂打包带回宿舍吃。 其实那一脚力度,因为被暴雪踹习惯了,她能感觉到是暴雪。 但是她没有证据。 暴雪把糖豆从邱诗月的门缝下面用小弹弓大力弹进去,尽量弹到床铺下面。 不等几天,隔壁房间都是蚂蚁。 暴雪半夜还能听见邱诗月被咬的睡不着。 太阳好的时候,邱诗月把鞋晾到阳台。 暴雪找来一个长杆,绑上一个水瓶,水瓶里面加水和洗衣液和匀,少量多次的往她鞋坑里面倒水。 邱诗月一个星期也没晒干一双鞋。 还很奇怪,根本没下雨,怎么都是水。 没办法,邱诗月每天都是穿着湿鞋训练。 跑步的时候,鞋子被踩的“唧唧”响,跑完一圈下来,有人指着她的鞋说: “邱诗月,你的鞋吐了!” 邱诗月低头一看。 鞋子被她来回踩踏挤压,洗衣液从里往外冒泡泡,就像鞋吐了一样。 她尴尬的不得了,但还是得把圈数跑完。 更可气的是,跑圈的时候,暴雪会从她身后撞一下,碰一下。 她被撞到重心不稳停下来的时候,暴雪再跟教练告状说她偷懒。 然后被罚多跑三圈。 打球的时候,暴雪跟她隔着三个桌子,暴雪的球都能准确的打到她的眼睛鼻子和嘴。 力度之大,已经不是小白球而是暗器了。 她还没告状呢,暴雪先狡辩上了:“失误。” 谁家好人一个小时失误六十次的?! 刘果凉让她道歉,暴雪也道,但她还敢。 邱诗月实在受不了了,趁着暴雪上厕所的时候堵住她。 “你能不能放我一马,别再折腾我了。” 暴雪:“我放过你一马两马,但你要记住,我是打球的,不是放马的。” 暴雪要走,邱诗月又拉住她。 “我真的很可怜的,你们都有了全运会资格,就我没有,还不允许我心里不平衡一点吗?”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暴雪被无语的狠了,笑了十几秒都没停下来。 邱诗月见她笑的瘆人,主动松开了手。 暴雪终于停止笑声: “但凡你在国家队这么多年,能像这一个月一样认真的对待每一次训练,你都不至于连第一场都没打过。” “你没进全运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比赛那天我栓你手了?” 暴雪想了想,觉得不对,纠正了一下,“我栓狗一般都是栓脖子,不会栓手,所以自己不行不要怪主人。” “你!” 暴雪转身出去。 邱诗月在后面叫嚣: “我知道那个是sys的包,我就偏坐她的包!” “你是她的狗吗,每次她的什么事情你第一个跳出来,真是一条好狗。” “怎么,她天天给你骨头吃,让你对她这么忠诚?” 第24章 他已经把你当女的了 暴雪知道她在激怒自己。 这段时间邱诗月真的跟转了性一样好好训练,教练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 这就是好人做一件坏事就是大坏蛋,坏人做一件好事就是“回头是岸”。 暴雪前段时间刚被罚过,如果再被罚,可能真的要禁赛。 莎莎都能忍,她更不能功亏一篑。 暴雪看着邱诗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知道挨打对她来说不过就是疼几天,根本没有用处。 邱诗月不是喜欢纠缠大头和小胖吗? 她说十句难听话,也比不上他们说一句。 “邱诗月。” “怎么着?”她见见的看着暴雪,就等着她动手。 暴雪:“怪不得大头和小胖说你……唉,算了。” 邱诗月闻言脸色一变:“他们说我什么,好话还是坏话?” 暴雪摇着头出去,故作叹息。 邱诗月内心不安,太想知道在大头心里她是个什么形象。 出了厕所他就直奔正在喝水的幼头。 “头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按照你的喜好改。”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暴雪看向邱诗月的时候,她眼里正泛着泪光。 还是大头好使,自己怎么骂她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大头出手随随便便一句话直接戳她心窝子。 当天晚上,邱诗月敲响暴雪的房门,莎莎在床上坐着,暴雪让她别动。 邱诗月拿着一个和莎莎款式差不多的小白包,双手呈上,双眼通红。 “暴雪,这是我给莎莎买的包,但是买不到一样的,你能不能在大头面前说说我的好话啊。” “……” 浑身上下写满拽的头真就这么有魅力?? 暴雪扭头看向莎莎,询问她的意见。 莎莎思索了两秒,轻轻摇了摇头。 她是想说,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和邱诗月再有纠缠。 在暴雪眼里就变了味。 暴雪转头和邱诗月说:“你这个太丑了,她不要,给钱就行。” 莎莎:“……”您是真不客气。 邱诗月这会说啥听啥:“多少钱,我给她。” 莎莎在里面两只手对着暴雪疯狂摇摆:不要她的钱。 暴雪表示明白,两个手嘛。 跟邱诗月说:“一千。” 莎莎:“……”您真是神翻译啊暴雪! 邱诗月正准备转钱的手一顿。 有点贵。 她爸一个月工资才六千。 但为了幸福,这点钱不算多。 邱诗月咬咬牙,给暴雪转了钱,并在她的要求下写明备注:“给sys的小白包的赔偿款,两清。” 正想问暴雪打算怎么在大头面前夸自己,她反手把门一关。 甚至因为她站的太近,撞到了鼻头。 她捂着鼻子想骂,一想刚花了一千块钱,可不能惹恼了暴雪,不然不是白花钱了。 邱诗月只能揉着鼻子自我安慰:“都是自己的五官太优越,鼻子太笔挺,没办法,天生的。” 暴雪转手把钱给了莎莎,并抢过她的手机点了领取。 “不要和钱过不去,这句话什么时候都适用。” —— 五月中旬,莎莎参加了湖北黄石“东贝杯”热身赛。 陪主力队员备战今年的德国世乒赛。 在集训和陪练中,莎莎以优异的表现迎来了第一次参加成人国际赛事的机会——月中旬的国际乒联世界巡回赛日本公开赛。 教练给一次机会不容易,莎莎平时就努力,这下更是披星戴月的训练,暴雪望而生叹。 她是断断做不到她这个拼命的程度的。 在别人眼里看来暴雪很努力,但她还是觉得不够,有自知之明。 倒是邱诗月又闹上了。 教练组面前站着不服气的邱诗月。 “凭什么给sys王鳗鱼陈萌上,就不给我上?我来国家队的时间可比她们长!” 肖指和李指对着刘果凉翻了个白眼:都怪你把这祸害带回来,找不完的事! 被人怨怼的感觉很不好受,刘果凉打算老招新用,让邱诗月写检查。 “就算是写一百篇检查我都要上!” 邱诗月气的心脏都是疼的。 一直以来她都没拿那个脸圆的姑娘当回事。 教练没选她,邱诗月一看暴雪也没去,瞬间心里平衡了。 没想到选了sys,这是什么道理? 她不服! “陈萌世一我还能理解,王鳗鱼比sys来的早也能说得过去,就是sys,你们选她是不是有内幕啊?” 邱诗月已经想好了,如果教练组真的选择sys,那她的止咳糖浆就有用武之地了。 教练组旨在赶紧打发走她,“如果你觉得她不堪重用,为什么害怕我们选她?她要是没有本事,去了也不会拿到名次,你有什么害怕的?” 刘果凉的话点醒了她。 这只是一个公开赛,如果sys真的让人失望,那她不就在无形中少了一个对手? 她有什么好怕的。 “好,那我没有意见了。” “不过,”邱诗月话音一转,“我也要参加。” 刘果凉态度坚决,“虽然最近你练球态度良好,但我们看不到你的优势在哪。从前你说你会霸王拧,一开始是雏形,现在还是雏形,怎么,营养不良,长不大啊?” 邱诗月刘果凉在几位教练面前这样训,越来越不服气。 邱诗月出门前,刘果凉又说:“还敢质疑教练的决定,胆肥了!写一篇检查!” 她出了办公室的门,回头小声骂: “我这叫藏拙,不让别人发现我的绝招,留到奥运会的绝杀招式,现在暴露别人不就可以打败我了吗,胖子懂什么!” 邱诗月回宿舍的时候在路上撞见暴雪,想起之前暴雪答应她的事。 暴雪才听说邱诗月去找教练反映参赛人员的不满,想把莎莎拉下来自己替上,对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邱诗月眼里根本看不见暴雪的臭脸,只关心她关心的: “你之前答应我帮我和头哥说好话,那他现在对我的印象有没有改观。” 暴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有很大进步——他现在已经把你当女的了。” “……” “你到底有没有说啊!”邱诗月觉得她没有认真对待。 暴雪:“说什么?帮你说好话?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做事了。” 邱诗月差点暴走:“你不是都收了钱了吗?” “那钱是你赔莎莎包的钱,什么时候是答应帮你办事的报酬了?” 暴雪对着她扬起下巴,“再说了,姐很贵,你请不起的。” 一直到比赛前,邱诗月都没靠近过莎莎。 因为她一旦想来找茬,暴雪就呼唤大头,拿他当挡箭牌。 看在大头的面子上,邱诗月就会一脸娇羞,忘记找茬的目的了。 屡试不爽。 五月的天热起来,暴雪经常买给大头吃。 搞得大头摸不着头脑:“你为啥总是给我买雪糕?” “嘿嘿。” 暴雪哪里说得出这是他的当挡箭牌的报酬,只吃着雪糕含糊不清的说: “太崇拜你了,给偶像买个雪糕不行吗?” 大头满脸写着我不信。 第25章 霸王拧 暴雪吃着雪糕,坐在小卖铺前,看着远处天空飘动的云。 其实大头怎么不算是偶像呢。 他左肩一直有伤,身上贴满肌贴,随身带着喷雾,打了封闭上全运会, 戴髌骨带也不是为了耍帅,是因为膝盖积水。 就算她提早一点来到这里,她又能做什么。 她什么都做不了。 也无法站在为你好的角度劝大头注意身体。 从去年大头的积分吊车尾和二队进行交流赛差点被打下去的时候,暴雪就知道他有多努力。 谁都不能动摇一个运动员想夺冠的心。 “大头。” “嗯?” “24年巴黎奥运会,你……” “暴雪!” 莎莎喊了一声,朝他俩跑来。 暴雪顾不得没说完的话,三下五除二把雪糕两口吃完。 “你怎么了?”莎莎见暴雪单手捂着额头,低头看暴雪脸色。 暴雪被冻的脑仁疼,皱着眉,“我在烧烤。” “那你呢?王师傅也在烧烤?” 大头仰头靠在墙上。 心口拔凉拔凉的。 “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会让眼泪流下。” 莎莎“哼”了一声,“老远就看见你俩背着我偷吃雪糕,吃太急冻着了吧。” 她指着玻璃柜里琳琅满目的冰淇淋,“我也要吃。” “不行。” 暴雪严厉禁止。“不能吃不知道啊?” “偏心。”莎莎气呼呼坐在板凳上,眼睛还离不开冰柜。 见她真的想吃,暴雪默默问大变:“有小蛋糕一类的东西换吗?” 【……我找找……有,抹茶蛋糕,一个2积分,确认兑换?】 “确认。” 暴雪刚说完就觉得完了。 她没背包包出来,东西让大变放哪? 暴雪还在想合适的出现地方,口袋突然变重。 暴雪摸了摸,是蛋糕的包装盒。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莎莎眼睛一亮: “哆啦的百宝袋!” 暴雪帮她打开,莎莎拿着小叉子吃的浑身冒着粉色小泡泡。 “这是哪家店买的啊?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蛋糕!” “想吃下次还给你买。”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贵,不破费。” 积分在这一刻,显得多么重要。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去找邱诗月的茬以获得积分。 莎莎冲暴雪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还舀起一勺让暴雪吃。 她摆手,“我不喜欢吃甜的。” “为什么啊?” 暴雪:“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糖分都超标。” 大头:“……” “怎么,你有意见?” 大头笑:“空有一身撩妹的本事,可惜自己是个妹吧。” “切,说不定有一天你还得向我取经呢。” 大头挠挠头,啥玩意? 暴雪专心的看着莎莎吃小蛋糕。 有一种幸福,是给莎莎投喂。 看她吃比自己吃还满足。 邱诗月从旁边路过,见他们三个说说笑笑。 尤其在看到大头rua了sys的短发,她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一样的头,凭什么大头没有这样摸过她?! 暴雪看见了邱诗月,身子向后一靠。 头一次这么期待她来找茬,这样能给莎莎换多多的小蛋糕。 但见邱诗月只是站在不远处躲着看,没打算过来。 她顺着邱诗月的视线看到了大头。 唉。 这会的他有点碍事啊。 “那个啥,头哥,我们女孩说会话,你先走呗。” “刚才还说我是你偶像呢,有什么是你偶像不能听的?”大头拽的二五八万,“我不走,我也听。” “偶像?”莎莎说,“他是你偶像,那我呢?” “你也是我偶像,”暴雪耐心哄着,“自古偶像是一家……咳咳。” 她紧急刹车。 见大头真不打算走,无所谓的耸肩,朝邱诗月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小迷妹发现你了。” 大头朝那边看去,立马十级预警,腿比脑子反应快,一秒跑出邱诗月视线范围。 好家伙这要被缠上了,办百场法事也难驱这只魔。 快跑快跑。 见大头离开,暴雪朝邱诗月吹了声口哨:快来啊我的积分! 哪知邱诗月只是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21积分花了俩,还剩19。 好在她对付邱诗月基本上不太依赖积分,所以这些可以都给莎莎兑换小蛋糕,还能再吃九次。 —— 邱诗月再次沉寂一个月没有作妖。 她憋着一口气。 日本公开赛去不了,那就去中国公开赛。 总不能次次没有她。 那还怎么让全世界记住她? 只要在中国公开赛拿到名次,然后再顺势提出在亚青赛和头哥打混双。 想想就觉得和头哥夺冠的画面有多美好。 邱诗月找到教练,想上中国公开赛。 刘果凉扫她两眼。 谁也禁不住她天天这么自荐,敷衍道。 “你去女队挑个人,赢了就让你上。” “我选陈萌。” 刘果凉没想到她会是这个答案,还以为她会选一个刚入队不久的,比如莎莎。 邱诗月有自己的考量。 输了陈萌,还可以说她没有比赛经验。 输了sys,她是真找不到借口。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会输,但总要留点回旋的余地。 刘果凉同意了,并让她们现在就打。 邱诗月先刘果凉一步去通知训练馆的陈萌。 “萌姐,教练让我们俩打场友谊赛,就随便练练,打一局就行,不用太认真的那种。” 陈萌握着小白球,看向姗姗来迟的刘果凉,发出询问的目光。 刘果凉点点头。 “行,来吧。” 陈萌没当回事,发球也没有在赛场上的那种认真,打出去就行了。 邱诗月抓住机会,一下拍死。 她的力道之大让陈萌懵了一下,随后笑道:“力度可以,再来。” 陈萌完全当练球呢。 不过因为邱诗月认真,这第二小局陈萌就比刚才要认真的多。 不然总不能每一局都被邱诗月一下子拍死吧,不好看。 陈萌一旦认真,邱诗月感到还是有点吃力的。 前三板讨不到好,那她赢球的可能就不太大。 她只能险中取胜。 分数高达不到了,那就让胖子看看她的潜力。 剩下的每次对战,每一小局邱诗月都寻找机会发霸王拧,企图一招制敌,如果不能,她就不会出手霸王拧。 不能让刘果凉看到她失败的霸王拧。 虽然总在打出霸王拧之前就失分,陈萌连得六分,但邱诗月不着急,一直寻找机会。 比分来到9:1,轮到邱诗月发球。 她深呼吸一口气,心跳如擂鼓。 抛球,打。 陈萌过网,邱诗月反手拧—— 陈萌没接住! 得一分! 邱诗月手脚都软了。 虽然最后比分11:2,但邱诗月看到刘果凉表情的那一刻,知道自己有望参加中国公开赛女单,也算松了一口气。 跟她隔着两张桌子的暴雪和自己撞上视线,邱诗月立马躲开眼神。 别的她不知道,但差不多能从以前多次和暴雪对练的教训看来,如果刚才是和暴雪打,这个霸王拧到死她都发不出来。 这是为什么呢? 第26章 我比较下饭 当天下午,所有教练开会,结合邱诗月和陈萌比试的视频,决定启用小将。 也与之前因为平野击败女乒主力有一定关系。 “既然觉得启用新人的计划,我觉得莎莎,暴雪,邱诗月这样的都可以试一试,三个人能出一个顶起女乒的天,也算我们没有埋没人才。” 这一番话一出,觉得邱诗月不太有资格上场的人也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向组委会递交了邱诗月的名字。 晚饭前,刘果凉就告诉了邱诗月拟参加中国公开赛的消息。 邱诗月第一时间就想告诉大头。 这么长时间没跟他一起吃饭,也不知道大头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晚饭时分,邱诗月特意跟在大头身后打饭,大头坐哪她坐哪。 大头想走,别的地方又差不多满了。 饿得不行,只能坐下吃饭。 邱诗月觉得自己好幸福。 以后应该就是这样,一日三餐,餐餐都有你。 “头哥,我要参加中国公开赛了。” 这个赛事大头知道,但只听说莎莎会去,没忍住抬眼看了她一下。 这一动作叫邱诗月激动不已。看吧,我就知道你也关注我,只是队里不许谈恋爱,无法把感情宣之于口罢了。 没关系,这次换我主动。 她也可以做第二个姚燕。 “没有我陪你吃饭的日子,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大头满脸问号:“这话说的我以为这牛肉是你杀的,菜是你洗的,水稻是你种的,我才能有饭吃。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成不?” 邱诗月觉得他只是嘴硬:“可是以前,每次我陪你吃饭的时候你都吃的特别香特别快,难道不是因为我下饭吗?” “草!” 大头忍不住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太雅:“……是一种很常见的植物。” “我吃的快是因为我想快点走!” 每次他坐哪邱诗月跟着坐哪,搞得小胖都不和他坐了。 赶又赶不走,只能快点吃完快点走。 邱诗月:“那这段时间我没陪你,你好像都吃的特别慢,不是因为没有我而食不下咽吗?” 大头的大刀已经蠢蠢欲动了: “因为没有你,我终于可以享受美食 不用狼吞虎咽——” 他在这是真的吃不下了,端着盘子起身。 见他要走,邱诗月连忙把碗里的鸡腿夹给大头,“去加菜吗?我的给你吃。” “大姐脏不脏啊!” 大头的餐盘猛的一脱手,落在桌子上。 动静之大,吸引了旁边人的目光。 大头不想成为话题中心,强忍着暴走坐下。 “我训练那么累,我现在很饿,你是不是诚心想饿死我?你真是熊猫点外卖笋到家了,不是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这么祸害我?” “不是的,”邱诗月说,“这筷子我没用过,干净的。” 但大头是真的吃不下了。 一肚子气。 临走时还说:“把你自己鸡腿吃了别浪费。” 直到大头走远,邱诗月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介意往旁边一看,来晚的暴雪在不远处打饭,暴雪也刚好往这边看。 邱诗月:都是暴雪的错! 大头回到宿舍还是很饿。 刚从食堂回来的小胖正好在泡方便面。 简直是美味啊! 大头扑上去,两人展开一场恶战。 大头:“你不是打了两勺米饭吗,怎么还搞加餐的?” 小胖:“你不也是刚从食堂回来吗,咋,你把厨子打了不给你饭吃?” —— 日本公开赛,sys牢牢把握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运动员观看席上,暴雪看着莎莎和陈星彤搭档女双一路杀进决赛。 最后的决赛中又逆转战胜了韩国组合,获得日本公开赛的女双冠军。 莎莎接受赛后采访时还很青涩和生疏。 记者让莎莎在镜头上签名,她还一脸惊讶。 这样写摄像头不坏吗? 莎莎和记者反复确定后终于签上了名字。 镜头签是签在了uv镜上的,也有的是放置一层透明板,不会影响摄像机。 莎莎写完后陈星彤接过她的签字笔,莎莎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但刚才她的签名占据了正中间。 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着手往前走:“要不我重新写吧。” “不用不用。”陈星彤抓过记者话筒,为莎莎解围: “第一次在摄像机上签字(莎莎)比较紧张。” 她在莎莎的签名上方的空隙写下自己的名字。 采访结束下场后,暴雪凑近莎莎问:“刚才你想擦掉重新签?怎么,吐口唾沫擦?” 面对暴雪的调侃,莎莎给了她一拳。 暴雪吐出一口老血。 …… 女单比赛时,暴雪在1\/8决赛出局。 莎莎一路过关斩将,在半决赛会师队友鳗鱼,以4:0的成绩闯入决赛。 莎莎和旗鼓相当的鳗鱼对战并没有大家看到的比分4:0这样轻松。 第一局莎莎打的又凶又猛,鳗鱼处下风。 但姜还是老的辣,鳗鱼连追八分,比分8:10,鳗鱼率先拿到局点。 在两个关键分上莎莎稳住心态,连续追分,很快追到10:10平。 两人紧咬比分,纠缠到16:14,莎莎拿下第一局。 莎莎的球风刚柔并济。 鳗鱼的球风柔中有韧。 两个人平分秋色,莎莎略胜一筹,先拿下两局,在第三局中14:12拿下第三局。 第四局时,鳗鱼心态略受影响,7:11,莎莎拿下第四局。 在决赛中,莎莎会师陈萌。 陈萌是国乒主力,此前世乒赛集训中,莎莎是陈萌的陪练。 此时此刻,莎莎终于和主力选手站在同一起跑线。 比赛开始,陈萌先声夺人,以11:9先下一城。 第二局,莎莎以11:9还以颜色。 大赛经验丰富的陈萌更快的进入了比赛状态,她连赢两局,大比分3:1领先。 大比分落后的莎莎没有慌张,她开始发起了反击战。 陈萌面对即将到手的胜利,心态出现起伏。 莎莎抓住机会连扳两局,双方大比分打成3:3平。 sys在决赛局中完全放开了手脚,最终以11:8大比分4:3逆转战胜师姐陈萌,获得日本公开赛的女单冠军。 sys十六岁出道即双冠。 比赛结束后,莎莎如愿和偶像马蓉拍了一张属于男单女单的合照。 马蓉又主动邀请莎莎和陈星彤拍了男双和女双冠军的合照。 莎莎追星成功! 事后的媒体报道,说: “女乒出了个孙颖莎。” 第27章 草包一个 赛事实时转播时,邱诗月漫不经心的关心着比赛,直到莎莎打进半决赛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零封鳗鱼,对阵陈萌,大比分落后逆转夺冠,她的脸变黑了。 她的止咳糖浆应该用在sys身上的,是她轻敌了。 莎莎和暴雪从日本回来后,去成都备战中国公开赛,邱诗月前去汇合。 期间都是和四川省队一起训练。 四天后,国际乒联世界巡回赛中国公开赛中,当时的果拼绝对主力全部参赛。 邱诗月信心满满走上战场,第一局就遇到暴雪。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暴雪:不好就对了。 暴雪拿出打小日子的斗志打邱诗月,她完全招架不住。 “你疯了?” 摄像机下,暴雪知道言多必失,不会和她打嘴仗,只用手里的拍子说话。 邱诗月竭力对抗,也只拿下一局,暴雪4:1战胜邱诗月。 和莎莎相遇。 日本公开赛上,暴雪没有和倪萍主力队员过手,觉得很是遗憾,也知道是自己能力不足。 邱诗月倒成了垫脚石,让她够到了莎莎一次。 结果不出所料,暴雪被莎莎零封,但莎莎发誓,从没见过被零封还能笑的这么开心的对手,露出八颗牙齿,不过是下面八颗的那种。 赛后两人握手,莎莎低声说: “……摄像机对着呢,咱收敛点……还有这手握的够久了。” 暴雪就是不撒手:“那机会难得,不得多握会。” “……说的好像你平时占我便宜还少呢。” 暴雪:“这话说的我跟变态一样。” 两人的交谈,被收音设备完整的收录,当时就有一词条冲向热榜: #暴雪 变态 #sys被占便宜 …… 莎莎突破重重障碍,在半决赛会师刘小枣,并以4:0的成绩进入决赛。 与大赛丰富的绝对主力对战,莎莎在4:9落后的情况下,连续追分,先追到了10:10平,后13:11拿下比赛。 第二局莎莎以5:1领先,但很快被大赛经验丰富的刘小枣连追六分。 莎莎临危不乱,一分一分的抠,首先拿到属于自己的两个局点。 并11:8拿下第二局。 后面两句战况依旧激烈,两人你追我赶,分数此起彼伏,莎莎以12:10结束第四局。 赛后采访,莎莎说: “以前好像都没有赢过,联赛输了两次,热身赛队内对抗也输了,这次主要是没有心理上的压力,打就完了,没想过必须要赢,也没想到自己能发挥好。” 后续再准备单打决赛的时候,莎莎和波尔大叔进行练球。 这几天是个好机会,邱诗月一度想搞小动作。 只是进场之前,看到排查违禁品的时候那么严格,她偷偷埋在了外面某处绿化带里,手里没有东西。 没能陷害成莎莎,她一度气结。 如果上次的日本赛让她去,拿冠军的就不一定是sys了。 还有这次的中国公开赛,如果没有暴雪,她也不会止步于此。 当时她输给暴雪时,教练并没有多失望。 正因为如此,邱诗月更加生气。 如果教练暴怒,说明对她有期望,这样不冷不淡的看待她的结果,说明本来就对她不够重视。 就是因为她身后无人,才会让第一场大型赛事这样惨淡收场。 邱诗月在小本本上给sys和暴雪还有教练都记了一笔。 …… 在中国公开赛中,莎莎从资格赛打到决赛,突破层层难关,6个4:0过关,站到了师姐丁柠的决赛场上。 严师慈母的张勤教练做场外,这时是丁柠的绝对主力时代。 暴雪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果,但她仍旧充满期待。 暴雪坐在观看席的第一排,两人的每一局球,无论输赢是谁都值得喝彩。 反观邱诗月坐在暴雪后面,全程双手环胸,面无表情。 跟谁欠她一个冠军似的。 暴雪看不下去眼,但周围都是手机,把话憋了回去,专心看比赛。 赛场上,莎莎给自己架起摄像机录制比赛,以便赛后复盘。 比赛开始。 莎莎灵活落点大角度,正手暴挑,反手加力拧拉,都令人惊艳。 如果局势这样发展下去,sys很有夺冠的可能。 邱诗月拳头攥紧,指尖抵的掌心生疼也没有反应。 如果sys真的夺冠…… 邱诗月跟教练说,“丁柠师姐肯定是放水了。” 教练看她一眼,让她闭嘴。 暴雪听见邱诗月的死动静,想回头骂她,一想到现在比赛还没结束,就一直忍着。 后面的比赛,莎莎面对丁柠独一无二的绝杀技,下蹲式发球,没有找到合适的解题思路,最终1:4获得亚军。 原本乌云缠绕的邱诗月瞬间恢复元气,“也不过如此。” 暴雪实在忍不住了,“是谁在放屁?是那个曾经说会凭自己让全世界认识,结果第一场就输给我的邱诗月吗?” “狗掀门帘全凭一张嘴。你看莎莎要赢就说是丁柠师姐放水,看她输了就说她不过如此。” “我看你倒是吃饱了的牛肚子草包一个,还好意思在这指点江山。” “出道即退圈,好好笑呢。” 邱诗月气的要跳起来打她。 教练一下子按住她:“还不够丢人的!” 邱诗月咽不下这口气,讥讽道:“以前我说你是她的狗,真的没有说错。” 看来她是没别的词了。 已经对暴雪没有一点杀伤力。 暴雪说:“你想当还当不上呢。” 邱诗月愣在当场。这是什么话? …… 赛后,暴雪躲在侧面看莎莎接受大家采访。 莎莎面对记者的长枪短炮,淡定自若,毫不怯场。 记者问:“你是怎么知道大家觉得你年轻的,是看了赛后的报道吗?” 莎莎的回答出乎意料:“我觉得我也不年轻了吧,都16.17了~” 众人笑声一片。 莎莎太真诚了吧。 记者又问:“你有什么目标吗?” 莎莎答:“大满贯,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然后希望自己能参加奥运会和世锦赛什么的。” 莎莎接受完采访,就看到举着手机记录自己的暴雪一脸慈母笑。 记者散开,莎莎就朝暴雪走去。 “天天只拍我有什么意思,咱俩拍一个。” “别别别,跟我有什么好拍的,还有好多人等着和你合照呢。” “着什么急。” 莎莎夺过暴雪的手机,自己在前,暴雪在后,两人自拍。 想了想,莎莎把自己的银牌挂在暴雪脖子上,重新面对镜头。 莎莎按下拍摄键的那一刻,屏幕里暴雪的双眼渐渐湿润,莎莎没有揭穿,反而露出一个更大的笑容,把两人的笑与泪定格在这一刻。 暴雪接过手机,看着照片上的两人。 莎莎低声问:“哭什么。” 暴雪是煽情不了一点,“感动啊,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银牌了。我等着你让我挂上女单金牌拍照。” 莎莎说:“你自己也可以有。” 自己几斤几两重暴雪还是有数的。 “我觉得还是等你的金牌更快一点。我室友的金牌就是我的金牌,我室友的荣誉就是我的荣誉,我室友的对象就是……我的姐夫,咳咳,反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不要得道,我只想升天。” 从她们身后路过的邱诗月终于明白为什么说暴雪是莎莎的狗也不生气了。 ……没眼看,丢人。 但是银牌好像也很闪,不知道戴着什么感觉,她也想戴着拍照…… 第28章 我年龄还小 六月底七月初的亚洲青少年乒乓球锦标赛,莎莎和大头第一次搭档混双。 薛飞,莎莎,大头等适龄运动员在上海体育大学中国乒乓球学院封闭集训。 大头莎莎第一次混双训练。 邱诗月在京训练,天天都不专心,只恨自己没有早出生两年。 原本属于她的风头都被那个sys抢走了,她不服气。 她找到刘果凉:“我强烈要求和sys有一样的出场机会!不公平!” 刘果凉说,“在你面前,有一块石头和一块金子,你只能捡一样,你选哪个?” “当然是金子。” 刘果凉摊手:“看,你自己都知道选金子,为什么我要选石头呢。” 邱诗月眼睛睁大,“我的意思是,我是那块金子!” “你快省省吧!”刘果凉正好看见暴雪,让暴雪把她带回去,“莎莎去集训,你这段时间看好她,我也要走了。” 有了教练的指令,暴雪对邱诗月严防死守。 她训练心不在焉,暴雪不惯着她,接不住的球都打到她身上,邱诗月也没力气回怼。 一有空就抱着手机看直播。 这人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也好。 17年的亚少,莎莎获得四项冠军,正好让邱诗月亲眼见证莎莎的实力。 从6月29到7月4,邱诗月看完了全程。 从第一天打击到第六天,见证sys获得女单女双女团混双冠军。 暴雪鼓掌鼓的手都拍红了,邱诗月的眼睛哭到红肿。 邱诗月哭的说不出话。 尤其是混双夺冠时,邱诗月一下把手机按熄屏。 看不见就是不存在。 暴雪关切道:“手机没电了?来,看我的。” 她好心的把手机放到邱诗月面前,正好是混双颁奖。 邱诗月想抢过暴雪手机关掉,又哪里打的过暴雪,不仅没成功,还被她压着看完。 不过当看到领奖台上想先走一步又被sys叫住合影的大头,似乎对sys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瞬间又平衡了很多。 比赛嘛,男女搭档这不是很正常。 她只是年龄不合适没法参赛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 邱诗月把自己安慰好,笑看暴雪:“看到了吗?她只是夺了冠军而已,又不是跟大头在一起了,有什么值得你高兴的。” “……”暴雪无语,“大袜子,你知道你这番话有多给大头招黑吗?” “你的脑子里就看不到别人的优秀是吧?” “等着让你看到!” 7月5日,国际乒联公布了最新排名。 莎莎仅用21天,从无国际积分,无世界排名,2999积分,位列排行榜第十。 “看清楚了吗?”暴雪压着邱诗月看清楚信息。 “这不是空降,不是也不是横空出世。每一拍里的汗水和泪水都是你所不具备的。” “她有她的答案,你有你的一叶障目。” 不是他们先认识的莎莎,而是莎莎一拍一拍的打到了他们面前。 邱诗月坚决不承认莎莎的优秀。 “她比我大两岁诶,成就比我大一点点不是很正常?” “照你这么说,你比队里十四岁的小队员成就也要大才对,那你现在算什么?算你老?” —— 大部队回国以后,给他俩的庆功宴也没时间开,紧接着还有t2亚太联赛。 一分一秒都恨不得掰开揉碎了用。 邱诗月还是不长耳朵,就往大头跟前凑。 她知道大头吃饭的时候躲着她,而且暴雪也时刻盯着她。 邱诗月先回宿舍,然后再偷摸溜出来,就赶在下训的时候堵大头的路。 树影婆娑,月明星疏。 大头疲惫不堪的揉了揉左肩,突然从拐角蹦出一个人影。 真的,没被吓到心肌梗塞算他年轻。 待看清是邱诗月,他更是无力吐槽:“你闲的没事干了是吧,t2联赛教练给你一个单打名额你要是不重视,你就趁早换人上,别浪费机会。你不珍惜的,是很多人想要要不上的。” 这次的比赛暴雪和邱诗月都有去。 甚至暴雪都不清楚为啥会有她俩。 问了大变才知道,因为原本属于邱诗月的太多高光时刻被剥夺,剧情强制给了邱诗月机会。 但她的机会之外,又因为暴雪有大变这个系统,也把她硬塞进去了。 总结来说,邱诗月有光环,暴雪有系统。 有邱诗月的地方,就少不了暴雪,大变也要给她机会走故事发展。 邱诗月听后莫名羞涩:“原来你一直在关注我。” 大头:“?你的耳朵不是摆设吧。我说东你说西,我让你打狗你撵鸡。我让你少纠缠我,把重心放在比赛上好不好。” “你是我什么人啊,”邱诗月往他身上推了一下,饱含小女生的羞涩,单方面的打情骂俏,“我只听我男朋友的话。” 大头毫不犹豫“啪”地一下打开她的手。 邱诗月震惊之余,发现暴雪就在旁边。 在暴雪开口之前,邱诗月先发制人:“头哥家暴我!” 暴雪:“……” 大头: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拦住她,我先撤。” 邱诗月立马就要抱住大头,暴雪一个闪身,被邱诗月抱个满怀。 “啧啧啧,你这人,也太不矜持了。” 邱诗月要放手,暴雪也不让她放,等着大头走远了暴雪才放手。 “都怪你,头哥都快和我表白了!” “我嘞个豆,天只是黑了我又不是瞎了,你俩说啥我听得见好吗!” 邱诗月看着大头远去的背影。 “怎么看都觉得他闪闪发光,我男朋友真帅。”花痴到兴起,还试图让暴雪和她共鸣,“你说我这不是对他的滤镜吧?” “不是。”暴雪说,“是梦境。” “且。” 邱诗月不在乎暴雪怎么说。 毕竟两个人的感情,第三人哪里知道他们之间丝丝缕缕的触动。 暴雪看不清也正常。 等她从大头的背影上挪开眼神时,邱诗月才想起来质问她:“你跟踪我?” 暴雪翻了个白眼: “你在隔壁听伤心情歌听的我快神经了,音乐突然没了我能不知道你离开了吗?” 邱诗月永不言弃,并吸取教训,总结经验,下次走的时候不关音乐。 第二天早上起的老早,等在男寝门口,终于等到了大头,向他伸手。 “你干嘛?” “昨天晚上就想这么做来着,都怪暴雪打断了我。”邱诗月示意让大头跟她握手,“快比赛了,跟我握手,我把我的手气传给你。” 大头:“我怕你把脚气传给我。” 第29章 换房间 7月11日。莎莎,大头,鳗鱼,暴雪,邱诗月参加在马来西亚举办的t2亚太乒乓球联赛。 唯一的成年人鳗鱼带着弟弟妹妹们勇闯马来西亚,成了他们的监护人。 到了机场,莎莎想吃东西。 大头以为要讲英文,首当其冲问工作人员哪有麦当劳,没想到工作人员会中文,问了路往麦当劳去。 邱诗月非要展现自己的不一样。“我不想吃麦当劳我想吃肯德基,你们一点也不民主。” “说我们不民主?行。”暴雪示意,想吃麦当劳跟莎莎走,想吃肯德基跟邱诗月走。 说完率先站到莎莎跟前。 邱诗月就不信没人跟着她,赌气随便选了个方向拉着东西就走。 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期待的转身,发现果然是大头。 “头哥你真好。” 大头没看她,也没搭话,从证件包里掏出她的机票和证件递给她:“你们的证件都在我这,把你的拿走,你想去哪去哪。” 接着邱诗月手里被塞上了她的证件。 邱诗月想哭,大头觉得她无理取闹,“人莎莎只是说想吃东西,也没挑地方,麦当劳和肯德基有多大区别,你的胃还只能肯德基通行啊。自己吃自己走吧。” 大头看见她吭吭唧唧的就烦。 转身就走。 邱诗月也不是真的想吃肯德基,只是想刷存在感,这会生怕真的被丢下,还是跟着大头的脚步。 而大部队也知道这是国外,也不能真的把她丢下,只是不想她在后面的路程再耍小性子。 见邱诗月不再多嘴,老实的跟着走,也就不再管。 到了麦当劳,不能用人民币,可以用信用卡, 莎莎撒娇:“我信用卡没有,现金没有,但是我就是想吃。” 鳗鱼说:“……我这有。” 然后鳗鱼带着她们先去吃,大头去取钱。 邱诗月想跟着大头独处。 偷偷跟着大头走。 可是大头走的太快,手里还拿着行李 根本追不上。 没办法,邱诗月又转头去找鳗鱼她们。 她们点餐的时候,邱诗月就冷着脸站在一边,也不说话,等着她们 关心自己。 鳗鱼率先点好了套餐,暴雪就跟着点了啥,她吃啥都行。 莎莎想换套餐内的东西,正好大头换钱归来。 莎莎跟工作人员特自信的说:“我不要橙汁要九珍。” 大头迟疑道:“九珍是肯德基的。” …… 大家点完餐等着打包,邱诗月见还是没人过问她,更生气了。 她这么大个人都看不到吗? 太委屈了,她想回家。 打包好走的时候,邱诗月跟在后面就是不吭声。 直到大家坐上来接的车,都在吃东西的时候,邱诗月自己坐在那喘粗气,吸引大家注意。 莎莎这才发现邱诗月没东西吃。 她想说,不要理她。 但手已经递了一只鸡翅出去,“你吃吗?” 邱诗月视而不见。 她才不要吃莎莎的。 莎莎把鸡翅收了回去。 邱诗月忍到路程过半,肚子饿的受不了。 她想吃大头的。 这么想着,她就这么做。 手已经伸到大头的薯条前。 大头腿一挪,立马躲开。 “我怕你吃不完,替你分担一点。” 大头:“都替我吃饭了,是不是还要替我上厕所。” 邱诗月见大头一点也不理解她的善解人意,立马缩回手。 这回就是大头求着她吃她也不会吃了! 飞机落地,入住酒店。 两人一间。 大头自己,莎莎和暴雪,鳗鱼和邱诗月。 暴雪怕邱诗月作妖影响鳗鱼休息,让她过来跟自己睡。 鳗鱼想了想,“算了,异国他乡她一个人睡也会害怕,明天还有比赛,坐飞机赶车她也累了,不会怎么样的,放心好了。” 鳗鱼揉搓暴雪的头发。 但暴雪内心有浓重的化不开的担忧。 或许是到了外面,莎莎有点兴奋的睡不着。 暴雪先去洗了澡,洗漱完毕躺下的时候,莎莎来劲了。 “雪,今天看到的那个帅哥你感觉怎么样。” 暴雪一开始还挺有兴趣,“是挺帅的。” 莎莎:“酒店送来的榴莲糕,我感觉还行,你觉得呢?” “不知道,我没吃,我不怎么喜欢吃甜的。” ~ 就这样,莎莎没话找话,硬跟暴雪聊了十分钟。 暴雪困的不行,催她快去洗澡。 好不容易劝她洗澡去了,等她出来的时候暴雪已经抓紧时间睡着。 莎莎躺在床上无聊,孤独啊。 她晃了晃暴雪,“雪,雪……” “咋了。”暴雪费力睁开眼睛。 莎莎:“你不说话我害怕。” “……” 睡着了还怎么说话?! 这也就是莎莎,要是邱诗月,早就挨打了。 —— 几人各自被挑选到战队,代表该团队作战。 早上暴雪和鳗鱼碰面,问对方睡的好吗,两人都是一脸一言难尽。 “莎莎不放过我啊,从天南聊到海北,口水都聊干了。” 鳗鱼:“邱诗月倒是没说什么话。” “这么老实?”暴雪有点不敢相信,“那你怎么还这副表情?” 正说着,邱诗月从暴雪面前路过。 她发现邱诗月的耳朵有点红。 暴雪八卦道:“你亲她堵住她的嘴了?不然她怎么一看见你耳朵就红。” 鳗鱼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误伤。” “我洗漱完就睡了,换个姿势睡觉的时候发现有团黑影在我眼前,条件反射我一巴掌呼上去,打到她耳朵了。” “她半夜盯着你看啊?” 真够吓人的,邱诗月活该,打一巴掌都不亏。 人吓人吓死人。 “我羡慕你啊,”鳗鱼说,“只是说说话,又不吓人。” “我也羡慕你啊,”暴雪拍拍她的肩,“能正大光明的出手,还不用写检查。”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今天晚上换房间。 白天风平浪静,大家代表自己的战队作战。 晚上暴雪先在房间里洗漱好,然后和鳗鱼交换房间。 暴雪进去的时候邱诗月在洗漱,她先躲在鳗鱼的被子里,背对着邱诗月的床。 等待邱诗月洗好关灯,确定她躺下后,暴雪困意来袭睡了过去。 最困的那一阵缓过去后,忽闻耳边微弱的呼吸声。 先是一惊,然后平静下来,告诉自己:软沙包来了,不要手软。 第30章 专一 暴雪睡觉很老实,一直保持着背对邱诗月的姿势。 一直到邱诗月下床蹲在她床边,也没有发现是暴雪。 直到暴雪翻了个身,察觉到有人,邱诗月才发现黑暗中她的脸部弧线不太像鳗鱼,正打算贴近看个究竟,暴雪突然睁开眼睛,装作吓到,“砰砰”就是两拳。 她是打过瘾了。 起身的时候又给了她一脚。 要不是怕她的尖叫声引来安保,她真想再给她两脚。 暴雪惊魂未定的打开灯,发现邱诗月靠在床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脸,还想捂头,结果腾不出手了。 暴雪拍拍胸口:“大半夜的吓唬人哪,都怪你骨头太硬,我手都打疼了。” “你……嘶。”邱诗月说话都费劲,“你还好意思说,下手真狠,还怪我骨头硬?” 暴雪坐下来。 “不是你大半夜干什么?梦游?” “对,就是梦游。” 邱诗月顺着暴雪的话说。 她原本是想让sys睡的不安稳,影响她白天的状态。损人不利己自己晚上也睡不好她也要这么干。 可谁让莎莎没跟她睡一个房间,鳗鱼就是个替死鬼。 昨天挨了一巴掌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只要鳗鱼准备起身她就立马闪开的。 哪里知道今天换暴雪了。 暴雪在黑暗中的拳脚准头也很好,像带了导航一样拳拳到肉,疼死她了。 邱诗月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暴雪也顺着她的话说,“哦,这样啊。鳗鱼说你开的空调温度低,她适应不了,就和我换房间了。” “那你们怎么不和我说?”邱诗月愤愤不平。 如果是鳗鱼的话,绝对做不到这么使劲。 邱诗月真的怀疑暴雪的拳头是石头做的。 “我们换的是自己的床,又不是换到你床上,为什么要跟你说。” 邱诗月知道自己说不过暴雪,不再多言,去卫生间给痛的地方冲了凉水,一肚子气的回到床上躺下。 她气暴雪也生气。 真的不明白邱诗月到底什么企图。 何必呢。 踏踏实实比赛比什么都强。 后半夜暴雪睡的异常安宁。 早上起来,拥抱太阳! 邱诗月的耳朵已经有了明显淤青。 时不时还捂着腹部抽搐。 她的比赛自然是输了。 暴雪怕邱诗月报复,让她自己房间睡。 两张床拼成一张床,让鳗鱼睡中间,隔开莎莎那个话痨。 本以为暴雪晚上能睡得安稳,没想到三个人能聊的话题更多了,恨不得起来斗地主。 每个人都说了十几遍该睡觉了,下一秒不知道谁挑起一个话题,又能聊十分钟。 天色越来越黑,窗外越来越亮。 三人齐齐看向窗外。 看的是国外的月亮,身边是家乡的人。 谁也没想起来邱诗月。 …… 莎莎和鳗鱼打完,2-3。 莎莎回来的时候异常兴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赢了。 “你赢了?”暴雪问。 莎莎说,“输了,但我面上不能输,我的内心在流泪。” 暴雪竖起大拇指:“坚强。” 晚上莎莎回看比赛录像,看到丢分的球,唉声叹气。 鳗鱼一旁看手机,悠悠道:“挺难受吧~” 莎莎猛拍抱枕,但旁边坐的是暴雪,一拳不落的全打暴雪的大腿上。 下一次被暴击的时候暴雪果断抓住了她的手:“我是肉做的。” 她指着鳗鱼,“打你的是她,去吧,皮卡丘!” 莎莎眼神刚看过去,鳗鱼立马丢掉手机:“我去洗澡!” 15日,莎莎对战早田,这不是来到舒适区了吗?打赢小日子没商量。 第二轮次结束,第三轮次开赛前夕,大家训练之余拍视频玩。 鳗鱼首当其冲,对着镜头比个耶。 莎莎开朗活泼,双手开花,一声“fa!”逗笑大家。 暴雪和外国友人紧随其后,邱诗月突然大方起来,学着莎莎的样子对着镜头高呼:“fa”! 邱诗月想明白了。 从看到大头一脸欣赏的看着sys打比赛的时候就知道了。 靠近sys,才能有接近大头的机会。 所以她试着融入她们的生活。 暴雪双眼一眯,就知道她打什么算盘。 国际友人没见过邱诗月这两天这么开朗过,遂用蹩脚的中文问:“她这是在干什么?” “东施效颦。”暴雪说。 外国友人没听清:“东施尿频?” 暴雪反应了一瞬,瞬间爆笑,“你说的很到位!” 邱诗月模仿结束,还凑近莎莎问她学的像不像。 莎莎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说。 暴雪帮她讲了,“就是正品和仿品的区别。” 邱诗月想生气,但忍了下来。 “九块九包邮的也不错哈哈哈。” 强颜欢笑。 “九块九都多了。”暴雪丝毫不留情面,“超过一块我就报警。” 邱诗月:“……”你要不要嘴这么毒。 回国之前,大头拿着手机大家合影一张。 暴雪自从那天打爽了邱诗月,整个人都非常有活力。莎莎活泼可爱,鳗鱼一本正经,大头的齐刘海十分抢眼。邱诗月也是个人。 十六号新加坡回北京,邱诗月异常殷勤,帮着莎莎拿水拿行李。 大件的东西都是大头帮着抬上车,邱诗月挤过去所有人,只为了和大头近一点,和大头搬了所有人行李。 大的行李箱也就算了,一个背包邱诗月也不许别人拿,要和大头一块拿。 所有人去车里坐好,大头盖上后备箱发现暴雪没上车,一直在他看。 “我脸上有花啊?” 暴雪轻笑,“你脸上有胡萝卜。” “你饿了啊?” 暴雪没说话上了车。 大头就像是吊在驴前面的胡萝卜,驴看得到,吃不到,一直往前跑,俗称永动机。 邱诗月就是那头驴。 回到国内,邱诗月无所不用其极的靠近莎莎。 早上暴雪和莎莎到了食堂,邱诗月就为她拿好了早餐。 但没有暴雪的份。 莎莎有些为难。 “我没事。”暴雪真不至于为了这个生气。只要是对莎莎好的,哪怕邱诗月是有目的,但只要好处切实落到莎莎身上,那就是好的。 她拿了早饭省的莎莎排队,她能节约点时间,挺好。 暴雪自己去排队,拿了早餐和筷子准备找个地方自己坐,就见莎莎占了位置,招呼她快过去。 她没和邱诗月一块吃饭。 只是怕邱诗月多拿了一份早饭浪费,把饭端走了。 暴雪坐在她身边,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喜新厌旧,不跟我坐了呢。” “你是旧爱,但她不是新欢。” 莎莎眨着葡萄眼,认真的看着暴雪:“我很专一的好不好。” 第31章 巨齿鲨 t2联赛第三轮次的比赛在即,每一天都不敢懈怠。 暴雪请大头吃雪糕的频率越来越高,直到这天她手握冰淇淋杯,大头想了想还是拒绝。 “我总觉得你不怀好意。” “怎么可能呢,偶像来吃,别客气。” 大头看了看满场的球,今天轮到暴雪和莎莎收球,心下了然。 “你该不会让我给你捡球吧?”他看看暴雪手里的冰淇淋,“那我这劳动力也太廉价了吧,怎么说也得俩。” 暴雪笑眯眯的不说话。 大头看了看莎莎,叹了口气,“那我看在这冰淇淋的份上,就帮你这一次哦~” 暴雪看着嘴硬心软的大头,又看了看莎莎。 他帮谁? 心知肚明就好。 暴雪让莎莎别扫了,坐下歇歇。 莎莎看大头去拿捡球工具,还有点不好意思,“不好吧。” “哎呀放心好了,累不到他。”暴雪强硬的把莎莎手里的工具放到一边。 “会有田螺姑娘帮他的。” “田螺姑娘?是人吗?” 暴雪想了想,非常严谨的回答:“时人非人。她说人话但是放狗屁,长人心但不做人事。” “这么神奇的吗?”莎莎还挺感兴趣,和暴雪一屁股坐上球台,拿出暴雪刚买的零食咔嚓咔嚓的吃着。 暴雪说:“你不是说现在不怎么吃零食了吗?” 莎莎嘿嘿一笑,漏出牙上的巧克力: “但你买什么给我我都会吃的。” 暴雪笑到捶地,但看到邱诗月鬼鬼祟祟的身影立马闭嘴:“好戏来了。” 邱诗月见大头在打扫卫生,sys和暴雪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给他帮忙。 不过正好她表现的机会来了。 她夺过大头的工具,一副讨好的样子,“头哥,我来帮你。” 她一边扫一边嘟囔给大头听: “看见别人在干活也不帮忙,也不知道长手干什么吃的。” “这么懒,什么样的男孩子会要你们。” “一点也不勤快,不像我——”她问大头,“是不是头哥。” 大头乐的清闲,刚才还怕冰淇淋化了,邱诗月把工具抢过去,他靠在莎莎那边的桌子角吃冰淇淋。 邱诗月问,他就胡乱应着。 邱诗月啰里吧嗦说了十分钟,干的满头大汗,那边三个人抢零食抢的热火朝天。 她这才发现,“头哥,你,你怎么还跟她们一块玩?” “不跟她们跟你啊。” 邱诗月委屈的不行,明明自己是帮他的人,为什么还和她们亲近。 想哭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是sys和暴雪打扫,怎么她们坐在那里吃东西,大头一个人在干活。 不行! 她是大头的护草使者,坚决不允许大头被欺负。 “头哥,是不是她们威胁你了?” 大头嘴在忙,根本没功夫搭理她。 邱诗月冲着sys和暴雪喊:“你们自己的活丢给别人干,要不要脸?” 暴雪丢了一片薯片进嘴里,“他心甘情愿的,这也叫不要脸?” “当然了!他是发挥绅士风度,你就是欺负人!” 大头那个拽样子,不甘愿做的事谁能勉强的动他了。 一个冰淇淋不过是幌子,自己也是借了别人的光,也料到有大头在,邱诗月一定会出现。 暴雪漫不经心道:“他甘愿帮我们,我们是不要脸,那他要是不甘愿,我们是什么呢?” 邱诗月气如洪钟:“他不愿意,你们来硬的,那就是80,你们要受处分的!” “说的好。”暴雪说。 莎莎拉拉暴雪的袖子,暴雪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 暴雪从桌子上下来。 “前天,就在这里,轮到你打扫卫生的时候,你为什么从外面抓了二队的小姑娘,威逼利诱人家替你干活?” 邱诗月下意识反驳:“胡说八道!” 说完才想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她哪里是威胁,明明是友好协商,师妹付出时间,换她以后教师妹打球,不是很公平的事吗? “你敢说你没让别人给你打扫卫生?” 邱诗月仰着脖子:“让了啊,但那是她自愿的。” “呵呵。”暴雪干笑两声。 要不是撞见那姑娘偷偷躲在墙角哭,还不知道每次轮值的时候邱诗月都抓别人劳力。 “人家同意帮你一次,两次,谁会次次同意?” 邱诗月嘴硬道:“是她有求于我,想让我教她打球,帮我做几次卫生不是很正常,我警告你不要管太宽。” 莎莎吃东西的手都停了。 怪不得前天暴雪回宿舍的时候那么生气。 大头催莎莎快吃:“不感觉这场景很下饭吗?快——把那袋五香瓜子递给我。” 莎莎无语,但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邱诗月对上暴雪,暴雪不会输,遂又放下心,和大头一人一捧瓜子嗑的飞起。 莎莎说:“你说她俩要是打起来了,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大头说,“当然是再去买点瓜子回来啊!” 莎莎一愣。 “也是,她俩不是打架,那叫邱诗月单方面挨打。” 两人同步点头。 暴雪是真的很想打邱诗月,手都痒了。 但这人根本不记打,有什么用。 邱诗月甚至期望暴雪动手,舍得一身剐,敢把自己拉下马。 第三轮次在即,邱诗月得的积分少的可怜,暴雪要是不去,她的积分就不是垫底的了。 暴雪看着她比城墙还厚的脸,终究是仰天长叹: “大型赛事你是一点不争气,还有脸说要教师妹打球。” “你能教别人的也就是浑水摸鱼,和怎么在国际赛事上丢脸。” “当初拿你的脸皮抵御外敌,中国一定战无不胜。” 邱诗月无所谓的冷哼一声。 反正那女生胆子小,不敢告状。 不然她也不会次次找她干活。 随便暴雪怎么说。 暴雪也懒得说她,反正活她已经干完了,就当帮那个小姑娘报仇。 虽然她更希望小姑娘有勇气和教练说。 回过头一看,她在前面打嘴仗,后面两个吃的天昏地暗。 暴雪拿起一个又一个的零食袋,全是空的,就连瓜子也没剩一颗。 “不是,你们巨齿鲨啊?咋没把我也吃了。” 第32章 紫菜汤 第三轮的t2联赛,莎莎差点把早田打哭。 好在t2联赛终于结束,她不用再受折磨。 她们场馆玩嗨了。 莎莎开朗的像小太阳,用肢体语言和外国人对话,就像你比划我猜,明明没看懂对方说的啥,还能笑得直拍手。 暴雪看着她和外国人无障碍交流,忍不住问:“你知道他在说啥吗?” 莎莎上扬着嘴角,“不知道,好帅啊。” “……” 暴雪起了逗她的心思,指了指前面背对着两人戴着帽衫低头玩手机的人,“你看那个,是不是看起来更帅。” 莎莎看过去。 看起来身材匀称的很。“是帅,也是运动员吗?” “不知道,你去问问。”暴雪撺掇她去。 莎莎高兴的跑过去,暴雪跟在她后面拍摄。 莎莎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hi,you……鳗鱼?” 鳗鱼转过头来,“啥时候跟我打招呼这么客气,不都是巴掌比人先到我身上吗?” “哈哈哈哈哈”暴雪发出爆笑,“她把你当国际帅哥了,哈哈哈哈。” 不得不说,鳗鱼高挑的个子,宽松的衣服一挡,真有帅姐那味,也不怪莎莎看错。 从此,莎莎爱帅哥的美名广为流传。 …… 联赛后紧接着又是全运会,莎莎从进入一队七个月以来各种马不停蹄跟着哥哥姐姐参加赛事,又开始积极备战全运会,莎莎代表河北队出战。 邱诗月也要去。 明明没有优势的她偏偏意外的被分到了京队,捎带手的暴雪也上了全运会。 邱诗月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她每次去哪,都有暴雪,简直阴魂不散。 暴雪看出她的不服气。 但系统就是比你的光环强,不服来战! 离全运会越来越近的那几天,邱诗月越来越觉得身体不舒服,说不上来的异样。 不敢告诉教练,怕教练不让她去全运会,跑到队医那里拿了点止痛药吃。 这天下午邱诗月有些不舒服,提前回宿舍吃药。 吃完药休息一下直接可以去吃晚饭。 她打开抽屉拿药时,突然看到上次拆封但没喝的止咳糖浆。 鬼使神差的把瓶子攥到了手里。 sys最近风头出的真大啊。 两次公开赛,还有t2联赛,这才进队多久,又参加了全运会。 并且她上全运会是板上钉钉的,而自己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能上。 这对比也太大了。 同样在国家队训练,自己还比sys来的早,结果因为教练的区别对待,让她一直被忽略。 她不甘心,攥着瓶子的手更使劲了,指尖泛白。 吃了药,她把止咳糖浆倒出来一点到分装瓶里,装在口袋里。 照例去食堂提前给莎莎打了饭。 自从她给莎莎打饭以来,虽然sys不和她坐一起吃,但最起码对她的防备没有那么重,所以她想下手真的很容易。 晚上的饭菜里红烧排骨的色泽很接近糖浆的颜色,只需要稀释一下就好。 她打了一碗紫菜蛋汤,背对着监控,将分装瓶里的东西少量多次的倒入紫菜汤里搅拌均匀。 看起来和正常的紫菜汤颜色有点重,但还算说的过去。 为了避免sys不喝汤,还在排骨上浇了一些稀释的糖浆。 味道有一点怪,但只要第一口没注意,吃进去一点也可以。 她只要及时要求sys飞检,全运会她肯定去不了。 为了万无一失,她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和盯着sys吃下去。 她左等右等,或许是自己回宿舍吃药的时间有点早,这会距离平时sys来食堂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食堂里的人从少到多再到少,等的她两眼发晕,手脚发软。 肚子止不住的绞痛。 比前几日愈演愈烈。 甚至超过前几日。 那是一种火山喷发的前兆。 她晃晃脑袋,尽力看清眼前的事物,直到看见食堂门口,sys和暴雪一同走进来。 她强打精神,和sys打招呼。 莎莎叹了口气,“不是说了不用你帮我打饭吗,我每次来的时间不固定,这提前打了饭,都凉透了。” “好的,最后一次,下次我一定注意。”邱诗月态度极好,连忙道歉,“先吃吧,先吃吧。” 暴雪不悦的看了邱诗月一眼。 道德绑架。 纯纯的道德绑架。 没事找事干。 打着为你好的旗号,五次有三次吃凉的,还好是夏天,要是冬天怎么办?邱诗月打两份自己又吃不完,莎莎见不得浪费粮食只会接过来吃掉。 这一回暴雪去打饭的时候,跟阿姨说:“钱姨,下次有人要是打两份,您别给人打,邱诗月回回让莎莎吃凉饭。” 钱姨远远看了一眼和莎莎分开坐的邱诗月,“啊,我一直以为那个小姑娘自己吃两份的,好好,我下次知道了。” 暴雪打完饭坐到莎莎对面,正准备动筷,邱诗月硬挤了过来,殷勤的给莎莎递筷子,“莎莎快吃。” 暴雪不明白邱诗月搞什么鬼,缓缓道:“桌子有点脏,我去拿点纸给你擦擦莎莎。” 邱诗月连忙制止:“没事没事,桌子脏怕什么,等会菜就凉了。” “本来就是凉的。” 邱诗月就当没听见。 暴雪看她这副劲儿,又说:“她不用这种塑料筷子,她喜欢用那种木头的。” 这会邱诗月积极地很,“我去拿我去拿。” 她佝偻着背,左手捂着肚子去重新拿筷子。 要纸不给拿,要筷子就积极的很。 生怕莎莎不吃饭。 怕莎莎不吃饭?! 暴雪看了眼莎莎的饭菜,好像没太大差别。 邱诗月拿筷子回来的脚步明显更慢了,等她坐到座位上的时候,趴在桌子上不能动弹,嘴里还让莎莎快吃。 莎莎先吃了几口白米饭,看到她的样子好像很难受,忍不住关心道:“你怎么了。” 邱诗月摆着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暴雪端起自己的汤喝了一口,莎莎吃了一口米饭有点噎,端起碗也要喝一口。 刚拿起碗邱诗月的眼睛蓦然一亮,心事已了,随即立马黯淡下去。 她疼的受不了,直接晕倒在地上。 莎莎惊的放下碗,赶忙去扶。 有几个人过来围观,猜测道:“她是不是低血糖了?” 暴雪觉得好笑。 在食堂还能饿到低血糖,她和脖子挂大饼还能饿死的傻子有什么区别。 又有人说:“她刚才就一直坐这,一口也没吃,好像一直等人呢。” 这话一说,暴雪就害怕。 看向莎莎的时候,果然看见她的脸上有愧疚。 暴雪可不许她对邱诗月心软。 立马端过莎莎的碗——因为刚才自己的碗已经喝过了,莎莎还没喝。 虽然不喜欢邱诗月,但也不至于这会恶心她。 汤汤水水的血糖升的会更快一点,比米饭之类的也好喂。 莎莎扶着邱诗月稍微起身,暴雪把莎莎的紫菜汤喂进邱诗月嘴里。 一滴不剩。 第33章 全运会 邱诗月还是没睁眼,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这会有人看到邱诗月裤子上的红色。 莎莎和暴雪面面相觑。 明白了她这是来事疼晕的,低血糖是天旋地转,哪里会捂着肚子这么痛苦。 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这会邱诗月悠悠转醒,几人合力把她扶起来。 邱诗月站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莎莎的碗。 见她的汤里面只剩一些紫菜鸡蛋, 汤一点没剩,瞬间放下心来。 莎莎默不作声的把自己的外套围到邱诗月腰上,她还不明所以:“你干嘛——”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了地上的一抹猩红。 暴雪深深的看了邱诗月一眼,和莎莎一左一右的扶着邱诗月。 莎莎跟旁人说:“我们宿舍离得近,先送她回去。” 然后又对钱姨喊:“我们等会再来吃!别收碗!” 回宿舍的路上,邱诗月一言不发,暴雪也没有开口噎人。 莎莎突然开口,低声道:“你不用害怕,这是正常的。” 邱诗月还是不说话。 暴雪两世为人,自然懂得是什么,只是邱诗月不知道是自己月经快来了,只觉得是肚子疼。 三人走在夕阳下,影子渐渐被拉长。 随着她们拐进宿舍楼,身影消失不见。 进了宿舍,邱诗月躺在床上,拿过被子挡住自己的脸的那一刻就忍不住了,在被子里抽抽搭搭的控诉暴雪: “你一定在嘲笑我!” “我可真冤。”暴雪摊手,“从你苏醒,我说过一句话吗?” 邱诗月回忆了一下,确实没有。 不仅没说,还和sys一起扶自己回宿舍。 莎莎跑进跑出的,拿了邱诗月的杯子,又回了宿舍找红糖,再倒热水,最后回到邱诗月宿舍,放在她床头,低声说:“小心烫。” 邱诗月突然想哭。 为什么偏偏是她们对自己好。 她们应该嘲笑自己才对。 这样她才不会有心理负担。 暴雪见她稳定一些,也该回去吃饭了。 “你休息吧, 我们回去吃饭了。” 莎莎跟着暴雪出门,邱诗月咬着下唇,在门即将被关上的时候大喊一声:“sys!” 莎莎回头:“怎么了?” “啥事啊,”暴雪觉得她没完没了,“我们都饿死了。” 邱诗月憋了半天,嘴边的那句“别喝紫菜汤”还是没说出口。 “把门带上。”她说。 她们或许只是想在别人面前表演罢了,如果她是倒在无人的角落,说不定还要往自己身上扔脏东西。 她们突然散发的善意,自己就心软。 心软这一时,赛场上就会多一个对手。 暴雪平时有多针对自己,都忘了吗? 大头对自己的忽视,也忘了吗? 全运会,她不能放弃…… 出了宿舍楼,暴雪问莎莎:“她以前那么对你,你不生气吗?” 莎莎想了想,“生气呀,但是我心大,装了薯片蛋糕棒棒糖,就装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暴雪摸摸她的头发,挺好的。 有一天她走了,莎莎也不会太伤心。 她有想过,干脆默默在莎莎背后守护,走了也就走了。 但她们每一个人,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不再是屏幕里面的电子朋友,试问谁能忍得住不亲近? 反正她忍不住。 就当她自私吧。 到了食堂阿姨不忍心让她们吃剩的,饭全部换新,还重新盛了一碗汤。 —— 全运会上。 首先进行的是团体赛。 赛场上的莎莎,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生活上大大咧咧的姑娘,在赛场上尽力拼杀每一分。 小组赛中河北队3:1战胜山东队,莎莎获得两分。 暴雪为北京队拿下一分,邱诗月不甘愿落在暴雪之后,超常发挥也拿下一分。 虽然吃力,但好在不是零蛋。 第一阶段组内循环,河北队以小组第一的成绩晋升八强。 第二阶段,河北不敌黑龙江,止步八强,北京队亦是如此。 邱诗月发誓要在女双中争一口气,不求夺冠,只求比sys多赢一局就好。 天助她也,莎莎女双止步第一轮,暴雪也在第一轮不敌对手被刷,邱诗月的女双组合挺进了下一轮,邱诗月高兴的手舞足蹈。 她忍不住找到大头,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彼时大头正有点郁闷,偏偏邱诗月不长眼的来找他说话。 如果他们关系好,或许大头会真心实意说一句恭喜,可问题就是他们不熟,邱诗月的分享就变的多余。 “头哥,我刚女双过了第一轮了!” 大头男团单打输了林高圆,正郁闷呢,冷哼一声,道:“你不要向我汇报,我不是你教练。” ”你不替我高兴吗,我可比sys暴雪都厉害……” “你的悲喜与我无关,不要让我的耳朵听垃圾。” 大头拿着毛巾走远了。 邱诗月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是那么遥不可及。 那自己要再努力一点,让他看见! 女双第二轮,她发了疯的打,虽然赢了第二轮,没进决赛,但对比sys和暴雪她可太厉害了。 接下来她要在女单中吊打sys! 莎莎女单32进16逆转张蔷4:3,邱诗月势如破竹,一路闯进16进8。 暴雪在进16倒下。 莎莎八进4对战丁柠,接连不吃发球且得分,第六局之后,丁柠再没有使用过下蹲式发球。 成都公开赛时,只要丁柠下蹲式发球,基本都能一扳过,莎莎必丢分。 时隔两个月,莎莎再面对下蹲式发球时,基本都能打相持甚至不丢分。 球的综合质量,技战术等等,初出茅庐的莎莎和横扫各大赛事的师姐相比略逊一筹,但莎莎在以可见的速度成长。 每一个没能上台的球,都落在她脚下化为种子,在莎莎汗水的滋养下开出未来的花路。 邱诗月能打进半决赛,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就连暴雪都有点不可思议。 她找到大变问是不是它不行了,怎么被光环压住了。 大变被看不起,冷哼一声: 【你看看你的积分】 暴雪很少用积分,除了给莎莎换吃的。 现在竟然只剩下两个了! “大变你干嘛了?” 大变傲气的不行:【你太不依赖我了,我根本没有成就感,上次有个礼包让你买你也不在乎,我就做主买了,获得一项“升得更高摔的更惨”套餐】 “你,你可以替我选择?” 【不能。】 不能也替她选择了? 暴雪:“那你这是?” 第34章 天津话 【我只是稍稍助力了一下她的梦想,她是自食恶果】 说实话,暴雪没用惯大变。 上次花大价钱换了个什么符,也是她没招了,可发现还是有效期的,所以尽量靠自己,攒的积分给莎莎换小蛋糕吃。 这大变,也太自作主张了。 “那你这样,不会有什么关系吗?” 【会,强制替宿主选择三次,我会消失,你……就不知道会怎么办了,毕竟我不在了的话,也没人能评判你是否完成任务。】 “那你可别害我啊!”暴雪心有余悸。 一人一ai达成协议,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动自己的积分。 大变虽然同意,但还是好奇:【是怕我玩脱了你回不去了吗】 暴雪一脸严肃:“你知不知道你乱花我积分,莎莎都没有小蛋糕吃了” 【……我没想到,我一个ai有一天也会无语】 “嘶……”暴雪受到了启发,“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你好像有了人的情感,不然为什么会觉得,没有成就感。” 【不要啊不要啊】大变大惊失色,【当人多无趣】 “……” —— 邱诗月的女单女双,通通进了半决赛,这个成绩是出乎教练意料的。 得知赛程的刘果凉亲自给邱诗月打电话,说赛场上她的表现他看了,如有神助,或许人以前没有开窍,突然某一天就开了窍,她回来后会大力栽培她的。 邱诗月满心欢喜,终于不用再做小透明了。 赛后采访,也终于轮到了她,虽然只说了两句话,但这是第一个采访她的记者。 暴雪从记者身后默默飘过:“什么时候不遵守国家规定的运动员也能上电视了?” “你胡说什么?”邱诗月急了。这可是摄像头前面,她乱说什么。 记者把话筒对准了暴雪,暴雪转身离开,不想露脸。 邱诗月在记者面前解释:“她这人就这样,疯疯癫癫的,你看她没我打的好。” 哪知已经走了的暴雪又出现在记者后面:“那当然了,因为我没乱吃东西~” 然后暴雪在摄像头对准她之前连忙又飘走,来回路过,惹恼了邱诗月。 邱诗月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心软。 等着瞧吧。 记者小声问摄像师:“拍到她了吗?” “没有。” “收到音了吗?”记者问。 摄像师点头。 邱诗月还等着采访她能杀进半决赛的心得,记者话锋一转:“请问你上一次的尿检血检正常吗?” 邱诗月崩溃:“你怎么问我这种问题,我要是赛前的有问题,我还能参加比赛吗?” 记者想了想,这倒是。 或许那个女孩就是胡说。 暴雪心知肚明。 大变为了让她摔的更惨,当然要想办法让她爬高点。 赛前的检查结果动一下手脚,有什么难的。 —— 莎莎依旧是一匹黑马,两场公开赛已经打响了她的名号。 赛后采访,记者亲切的让莎莎跟大家说一句天津话。 莎莎眼珠一转,有了鬼点子,“英语可以吗?” “也可以。” 一想到等会自己要说啥,莎莎一直弯着嘴角忍不住笑,“英语是一丝q丝密。” 邱诗月忍不住翻白眼,“觉得自己很可爱吗?” 跟鬼魂一样的暴雪在她身后默默接话:“就是很可爱啊。” 比赛结束,一行人决定出去吃。 有人招呼邱诗月一起去吃火锅。 平时不能吃,这比赛结束了放松一下,还从天津的封闭训练馆带了肉去的火锅店。 邱诗月兴奋的很,挥了挥手说不去,她已经做过检查,不知道为什么飞检又抽中了她。她得憋尿。 暴雪轻笑的画面,刺痛了邱诗月。 她为什么总是看着自己,笑的这么意味深长? 邱诗月心里惴惴不安。 暴雪坐在包厢脱掉外套的时候,收到了邱诗月的信息:“你为什么看着我那样笑?” “我在练习微笑唇。” 邱诗月看到短信的那一刻竟然找不到言语回复,只觉得她指定有点毛病。 她乖乖配合了所有检查,给大头发信息,“你们在哪吃?发我哥地址” 大头没回,她又打电话。 他挂了电话回了信息:“别来,不好吃。” 说完狂炫七盘肉外加一份蛋炒饭,还有各种青菜。 她来了,自己可就没那么好的食欲了。 邱诗月没吃饭,默默找了个吃面的地方。 在心里想,谁第一个给她打电话问要不要带饭的电话,谁就是她亲姐妹。 面条上桌的时候还在幻想有电话进来,抱着手机等。 等啊等,等到的是坨了的面和没动静的手机。 她死心了。 果然一个二个都是没有良心的。 平时自己虽然让她们带饭没给钱,但那不是忘了吗。真就忍心看她自己饿着,活不起了都,十几块的东西还要计较。 她怒发一条朋友圈,不指名道姓,但指桑骂槐。 被点到的女生气的半死,和暴雪控诉:“上次食堂的免费饭不吃,非要我去给她买收费的虾粥,我买了,又不给钱,我要了几次说我抠门,这是抠门的事吗?” 她气鼓鼓的,火锅烫好的肉也吃不下去了。 还有邻桌几个相同遭遇的女生,第一次吃了亏的就不肯再给她带饭,邱诗月就广撒网,总有几个善良的姑娘给她带,带一次她就省钱一次,下次她就换新的目标。 暴雪让她们统计一下大概多少钱。 一共一百八十二块五毛。 “得嘞。”暴雪有活干了,“等着,我帮大家要。” 邱诗月戳着碗里的面条,觉得无滋无味。 直到暴雪的电话打来。 邱诗月接听之前还很纠结,该不会她是那个想起给自己带饭的人吧?可是自己不想跟她做好姐妹。 但是,如果,她能带回来好吃的,她也不是不能委曲求全一下,伪装个几天。 于是接了电话。 暴雪开门见山,“我有个秘密,关于你飞检的,一百块,买不买?” 邱诗月蹙眉,“你当我傻子啊?飞检的结果还用你告诉我。” 暴雪:“我给你三分钟考虑,三分钟以后,价钱就要涨了。” 邱诗月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但怎么可能轻易就给出去一百块。 直接挂了电话。 暴雪在屋外看着手机计时,知道她肯定会再打过来,就没有进屋。 回过头看着玻璃窗里面热气缭绕的包厢,她右手边的大头手撑在她的位置上,和她左手边的莎莎说话。 暴雪眯了眯眼睛。 她不应该在屋里,她应该在车里。 第35章 特布他林 暴雪只在外头站了不到三分钟,邱诗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的尿检会有问题!”邱诗月在面馆崩溃,“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暴雪轻声道:“意味着你的成绩不仅会无效,还很有可能会面临禁赛,奥运会连p卡都不会被选上,各大赛事你都无缘参加——在运动员最好的年级,你只能困在自己的天地里孤芳自赏。” 面馆老板娘见她哭的实在可怕,惊天地泣鬼神,还吓跑了好几个准备进来吃饭的客人,好声好气的把人劝出去。 不但没劝动,还被当成了撒气包。 为了做生意她就忍了下来,但怎么劝都不好使,老板娘生怕她把大鼻涕甩别人碗里,忍着说这单免了。 邱诗月的哭声减小,看着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她捂着脸跑出了门。 电话没有挂,她背靠一棵大树蹲下,话都说不完整的问暴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给我三百六十五,买下一个秘密。” “这才不到三分钟,你涨价这么多的吗?” “刚才实惠价让你买你不买,我还提前告诉你了会涨价,是你自己不信。” 邱诗月:“我恨不得撬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钱。” “不用撬,”暴雪很坦诚,“我承认,我是人民币的梦女。” 邱诗月气的说不出话,但又太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把钱转了过去。 “快说!” 暴雪慢悠悠道:“你飞检不合格。” “这我知道,你快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秘密啊。” 邱诗月:“……” 暴雪知道她飞检不合格还是大变说的,至于为什么它没说,只说是邱诗月自作自受。 怎么问它都不说。 “你骗我!” 暴雪不想听邱诗月大呼小叫,直接挂了电话发了信息过去: “我说是告诉你件事就是飞检不合格,也没说要告诉你原因。你自己吃什么了你还问别人为什么,不合格的话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邱诗月的六十秒语音发了过来,大概听完意思就是,她怎么可能蠢到吃含有特布他林的运动员禁用药。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类药是止咳药含有的,我们最近也没人咳嗽,更何况队医也不会开这个药给我们,谁知道你怎么吃到的。” 邱诗月正想发除了你最恨我还有谁会害我的时候,因为那“止咳”两个字僵住。 止咳,糖浆? 是她的止咳糖浆? 还是谁出去买了用在她身上。 邱诗月连忙给暴雪打过去,但暴雪以为她又要胡搅蛮缠,就没接。 她双手颤抖不止,打了好几个过去,直接被暴雪拉黑,直到接到乒联的电话。 暴雪见邱诗月终于消停,进了包厢给邱诗月欠钱的那几个人发了红包,双倍。 “怎么这么多,她就欠我二十,怎么给我四十?” 暴雪:“那我不得帮你们要利息啊!” “就是就是,这多出来的算她阴阳我们的精神损失费!” “雪儿牛掰!” —— 当天晚上的运动员大群,就传言有个运动员服用兴奋剂被查到了,听说又被拉着去尿检血检,这一夜恐怕都不能消停了。 暴雪看着消息,突然想到了邱诗月。 她在心中默念:大变,邱诗月为什么会飞检不合格。 【因为她吃了特布他林】 “废话文学少来。”暴雪说。 【因为她吃了止咳药】 暴雪:“……她不至于在全运会开始之前吃慎用药的,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是不敢说,我怕房顶被你掀掉】 暴雪不解。 邱诗月遭遇这事,她应该开心才是,又怎么会生气。 “这种事跟我又没关系,我顶多就是个吃瓜的。” 大变只她心中所想:【和你有直接关系,但是吧又好像没有……怎么说呢,你是无意中造就的】 暴雪在心里犯嘀咕,但也懒得深究。 她自认不是个好人,道德底线也不高,平时喜欢呲邱诗月,但是吧,这种用药陷害的事她做不出来。 说脏话和使脏手段,可是两码事。 说脏话是为了让心里干净,做脏事,那这个人就脏了。 更何况再不喜欢也是队友,谁会没下线到用这种手段。 她不稀罕过度依赖大变,同样的,也不会使用这种方式赶走邱诗月。 …… 运动员回北京,邱诗月要比他们晚一个航班,且有专人陪同。 回京后一整天,大群里面风言风语不断,都在猜测邱诗月到底是吃了什么。 暴雪没有凑热闹,因为她要成了热闹本身。 她接到通知,要求配合调查。 去了教练办公室后知道,其实调查组根据以前的比赛视频,比赛结果,日常训练,还有教练个别队友的综合表现对比过,这一次全运会她的表现确是出乎意料。 刘果凉看暴雪一副轻松的样子,联想到邱诗月平时的表情,就觉得邱诗月很有可能又在冤枉暴雪,问话也就不那么用心,就是走个过场。 “邱诗月说,是你给她吃的东西有问题,她是不知情的。” 暴雪嘿嘿一笑,“我有东西给狗吃都不给她吃。” 她知道基本上队员都被例行问话,没什么要紧的,配合一下就行。 刘果凉瞪她一眼,但话糙理不糙。 平时就没见邱诗月有什么朋友,和暴雪说话也总是呛,又怎么会给她东西吃。 “你回去吧。”他摸了摸后脑勺,暴雪往外走的时候,就听见他自言自语。“那她怎么说你在食堂喂她东西了呢?” 暴雪没听清,推开门往外走的时候,正好撞上开门的邱诗月,她身后跟着四五个人,胸前挂着工作牌,把她团团围住。 邱诗月眼眶凹陷,脸色发黄,气色不好。 刚撞上暴雪的那一刻抬头看清是她,立马双眼放光,说话气吞山河: “就是她!她在食堂,在所有人面前,趁我难受的时候在汤里面放了东西!我当时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也都不知情,要不是sys过来问我身体好些了没有,我还被蒙在鼓里!” 她转头对着身边的工作人员控诉,声泪俱下: “说句不好听的但也是实话,我要是服用兴奋剂,我可以服很多,然后赢下比赛被查也是值了。可我的结果里面特布他林很少,我还没得冠军,还有可能被你们查出来,我图什么啊!” 第36章 监控 “莎莎去找你了?” “对啊。”邱诗月说,“她肯定是你同伙吧,心虚了吧,不然怎么别人都不来问我怎么样,她来问我怎么样了。” 真是狼心狗肺的代表。 暴雪给莎莎发去信息询问,很快莎莎回过来。 因为邱诗月身陷囹圄,莎莎没有多言。 但风言风语突然传出,说暴雪一向和她不和,说不定这里面真的有猫腻。 这话她问了好多人,都没人知道到底从哪传出来的。 莎莎忍不住给邱诗月发去信息,顺便提及了那天暴雪在她身体不适时,主动站出来给她喂汤喝。 希望邱诗月能感念她的好,不要被风言风语所影响,向调查组传递不实信息。 邱诗月这才知道,自己在晕倒那天,暴雪给她喂了汤。 风言风语是她传递的,但没想到真的炸出这个信息! 暴雪放下手机,知道了始末。 莎莎和她道歉,暴雪回:你何错之有。 错的是眼盲心盲的邱诗月。 暴雪收起手机,正视邱诗月的眼睛:“你真是个爱干净的人——甩锅甩的干净。” “怎么,心虚了开始反驳我?” 暴雪:“你还真能扯。那碗汤是从食堂的大锅里面盛出来的,要是有问题的话,肯定不止你一个人有问题,你的理由太牵强。” “人人都知道你跟我不对付,全运会在即突然对我好,不就是有阴谋?大家都这么说。” 好心也会办坏事。 暴雪自认清白,就算查她个底掉她也不怕,只是和小人纠缠,得头疼好久。 见她不说话,邱诗月以为她真的怕了。 “看,你没话说了,要不是你,你拿出证据来啊。” 这都多少天的事了,碗都被洗过用过多少回,哪里有证据。 “谁质疑谁举证。”暴雪没有被绕进去,“任何人都能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还让我找出证据证明不是我自己扣的,我得累死。你觉得是我,那就该你拿出证据。” “我没有证据,但有人证!当天所有在场的人都能为我作证,是你喂的我!” 知道邱诗月是打定主意胡搅蛮缠到底,暴雪可不奉陪。 她朝着教练说:“说一万句不如直接调食堂的监控。” 邱诗月手脚有些发麻,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嘴硬叫嚣着:“查!谁怕谁!” 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出门的时候外头已黑。 邱诗月和暴雪在众人的裹挟下去往监控室。 得知监控老师不在,感到轻松的竟然是邱诗月,她悄悄松了口气。 她的模样让暴雪捕捉到了。 “怎么,心虚了?” “哪有!”邱诗月说,“我巴不得监控现在就看,可没人在,这不能怨我……” 话音未落,就有人从人群中挤过来,拿着钥匙开监控室的门:“不好意思啊,来来来,我现在就开门。” 明明已经下了班,一个电话,就得赶过来加班,他还不能有怨言。 邱诗月懵逼的的同时,暴雪给莎莎发去信息:“你就是我的及时雨!” 暴雪不想拖,去监控室的路上及时给莎莎发信息,让她找其他教练联系监控老师,确保他能到位。 邱诗月有点紧张,但想到自己在食堂的时候都是观察过监控的位置,又稍稍放心。 四块大屏同时打开,调出当时的监控。 暴雪从打饭到喂邱诗月,根本没有小动作。 还是暴雪忽然想起,当时给邱诗月喝的是莎莎那一碗,而莎莎的,都是邱诗月打的饭。 她要求监控老师把监控时间调回她们去食堂之前的三十分钟。 邱诗月手心都是汗,直到看见自己谨慎的背对监控,且看不见自己手里的动作,她才把汗往手心上抹了抹。 这一份监控被拷贝,被带走审查。 还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邱诗月是撒谎,也不能证明暴雪被冤枉,暴雪同时被列为调查对象。 暴雪回宿舍的路上,心事重重。 直到莎莎回了宿舍,看见暴雪满心忧虑,心事重重的样子,快速洗了澡坐在暴雪床边道:“是我说错话了。” 暴雪摇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想把我牵扯进来惹我一身腥,你说不说那些话她都会想办法把问题往我身上引,防不胜防。” 暴雪劝莎莎去睡,自己还在想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她一点点捋时间线,回忆下午的监控画面。 月上树梢,夜光洒肩头,暴雪双眸一亮。 有问题的,确实是那碗汤! 要说特布他林是止咳糖浆,她记得邱诗月几个月之前咳嗽过一次,曾经给她送梨汤的时候,在她的床下看到了散落的药包,以及被子里的包装盒。 暴雪凭着记忆在百度搜索相似包装,在床上坐等天亮。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等着莎莎一起去训练,自己先走了。 她去找了队医,队医很笃定的说这里不会给开这种药,只能在外面买。 她瞬间胸有成竹,告诉了刘果凉。 刘果凉若有所思:“今天会有人调查你们女队曾经外出运动员的行动轨迹,找出药是从哪来的,你先等等。” “好。” 暴雪出了刘果凉办公室,看着雾蒙蒙的天空,心头的阴霾始终不能散去。 如果说,真的查出来跟自己无关,确实洗脱了自己的嫌疑,可这是不是证明,邱诗月偷鸡不成蚀把米,想陷害莎莎,最后报应在自己身上。 她的脸色黑的像锅底。 想通这一环,瞬间联系上大变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她真的会掀开邱诗月的头盖骨。 “大变。”暴雪呼唤。 暴雪周身煞气太重,【……你,要干嘛?】 “给我来包毒药,我要直接药死邱诗月。” 【别冲动啊,我说过的要遵守法律,你会坐牢的】 “牺牲我一人,兴奋千万家,值。若不是意外,莎莎真的就被她算计了,这样的祸害留在果拼一天,就是一天的危险!” 【且不说我有没有毒药,你已经没有了积分】 暴雪仰天长叹:我咋就没能直接穿到邱诗月爸妈结婚的时候,一定棒打鸳鸯,杜绝邱诗月的出现,从根上解决问题! 第37章 你活该 调查组动作很快,第二天上午暴雪得到消息,通过多人的行动轨迹,符合条件的也就几人,暴雪不在其中,而且只有邱诗月疑似去过药店。 再根据请假时间排查周围的药店监控,最后确定邱诗月购买过止咳糖浆。 要求邱诗月交出东西。 邱诗月死鸭子嘴硬,咬死不松口。 直到刘果凉背着手一脸严肃的说:“不配合的话,就向公安申请搜查令,到时很有可能变成案件,就不是一个处分能解决的了。” 邱诗月终于怕了,交出了东西。 …… 后来邱诗月交待。 她说: 咳嗽难受,还要顺利,太难熬,出门买了止咳糖浆,但没有喝,不然t2联赛的时候她的检查也会出问题。 检查组调阅了她当时的检查,确实没有问题,证实了她这一说法。 邱诗月又说,她比赛前再次复发,队医的药吃了没有效果,她铤而走险想少吃点,觉得少吃应该没有问题。 哪里想到放错了碗。 暴雪当场指出她话里漏洞百出。 “既然是吃少量的药,为什么会放在莎莎的饭里?” “如果她是想自己出,为什么表现出自己体内有特布他林但很惊讶?” “她如果是自己服用,为什么会指责是我故意放的?!” 暴雪字字问到重点上,邱诗月一句:我害怕,所以脑子乱了,之前说的都不算数,轻飘飘的想揭过这个话题。 暴雪没忍住,在所有人面前,上去给了邱诗月一巴掌: “我被你冤枉的也好害怕,脑子乱了,控制不住手!” 邱诗月捂着脸,敢怒不敢言。 眼神告诉刘果凉,你看,她平时就是这么对我的! 刘果凉连忙拉开暴雪,生怕她直接把邱诗月打扁了,面对邱诗月的眼神,全当看不见。 调查组还真以为国乒有80事件,刘果凉轻描淡写道:“这暴雪同学被冤枉,一时气坏了,年纪小,不懂表达,刚才是想拉邱诗月来着,没想到手伸偏了,没事没事……” 教练都这么说,他们也不是为这方面而来,也就不再深究。 鉴于邱诗月承认,东西也是从她那找出来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结果摆在这里。 他们让暴雪离开,留下了邱诗月说。 三天后,国际检查组宣布了对邱诗月的处罚,禁赛三年,取消她在全运会的所有成绩。 这样一算,邱诗月说不定赶得上青奥赛,但赶不上奥运会。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暴雪再见邱诗月时已是一个月以后,她旁边站着邱妈,正在让门卫开门。 门卫对邱诗月不眼熟,怎么都不愿意开门。 暴雪和莎莎刚外出回来,看到邱妈身边一声不吭的邱诗月,面容枯槁,神色颓废,双手握着书包背带,无精打采。 邱妈和门卫解释:“我们是运动员,请假一个月处理一点事情,这你就不认识了?这记性还当门卫啊?” 大爷呵呵一笑:“几百个运动员呢,谁能全记住脸。要么让人带你进去,要么打电话给教练,我放你进去。” “打了!”邱妈急道:“这刘教练不是还没接电话吗,你先让我们进去!我们都站这半小时了。要不你来看,这不就是刘果凉号码,你咋这么犟呢。” 大爷也不跟她多说,就是不理。 看到莎莎和暴雪走近,笑眯眯的给两人打开门,“回来啦。” 两人进去后,邱妈拉着邱诗月就要把她往里送,大爷飞快的挡住,并关上了门。 “你还要硬闯啊,小心我让保安抓你。” 邱妈见这招不行,拉了拉邱诗月让她看前面,“那不是那谁吗?你喊她们一声,让她们带你进去。” 邱诗月抬眼看了看,一个sys,一个是暴雪,哪个她都不想说话。 “我不想求她们。” “这孩子,什么求不求的,就是捎带手的事。” “喂!你们俩!对,就是你们俩!” 暴雪不想理,奈何莎莎以为她有急事,回了下头。 邱妈喊道:“你……” “不签名。”暴雪说。 说完拉过莎莎,不许她搭理。 邱妈急道:“不是签名是……” “合影也不行。” 暴雪拉着莎莎快走。 邱妈还在那隔着铁门喊:“你们不是住月月隔壁的吗?把月月一起带进去,顺手的事!怎么一点也不大大方方的!” 帮邱诗月从来没有顺手一说,只有打她才是。 她对着莎莎耳提面命:“可不要再心软了!你想想她之前想怎么对你!” 一提起这事暴雪就觉得糟心,打她一巴掌实在是太轻了。 能对自己的队友下这样的黑手,她的心性太黑! 本来以为这次之后,邱诗月能锐气大减,各大赛事参加不了的话奥运会也没希望,邱诗月就能退出国家队。 她刚消失时暴雪还开心好一阵,没想到只是请了长假,家里人帮着对禁赛时间上诉,虽然没成功依旧维持三年处分,但还是没离开国家队。 她还真敢回来。 女单成绩取消影响的是她自己,女双的成绩取消,积分取消,她的搭档恨不得撕了她。 邱诗月属小强的吧,怎么这么难打! 吃了晚饭后的训练,暴雪就看见了邱诗月。 她默默选了个角落的台子练球,练得一言难尽。 邱诗月尽量缩小存在感,还是被和她搭档混双的小吴找上了。 小吴气了一个月,一肚子没地发,逮住邱诗月说了个尽兴。 “要不是你,我的女双积分也不会丢!你知不知道我准备了多久。” “这下好了,我比没打进半决赛的还不如。” “你说你自己蠢就算了,你还连累我,你不欠我一个道歉吗?” …… 邱诗月一直沉默,沉默到小吴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正要说算了就打算离开,邱诗月突然开了口: “说我蠢,和说你自己有什么区别?” “你要是牛掰,就不会和我打女双,和我一个档次还好意思说我蠢,有本事找世一配啊,你看人家可理你。” “还跟你道歉呢,你活该知道吗?!” 第38章 莎莎吃面包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 小吴咆哮道,没想到邱诗月竟然说话这么不留情面,强词夺理。 “我这人怎么样了?”邱诗月蛮横道:“我成绩被取消,就要被你们欺负了吗?” 她环视一圈,发誓可不能被我们欺负了。 “谁欺负你了?是你连累我的好不好?” 眼见话题又回到最初,跟她也说不出什么头绪,小吴转身离去,跑到大家跟前,诉说邱诗月的不讲理。 暴雪的注意力被小吴吸引,继而看向她嘴里的主人公邱诗月。 她还是像刚开始那样默默练球,就是脸上的隐忍更多了,似乎她真的是团欺,忍辱负重。 她戏可真多。 第二天一大早,邱妈来给邱诗月送东西,就要准备回家。 她隔着铁门和邱诗月说话:“月月啊,要不然咱们就不打球了,妈不是说过,你可以靠脸吃饭吗?咱们当个童星演员啥的,不也挺好。” “就是你犟,非要回来,也不知道受这苦干嘛,一个队伍里都是勾心斗角,你又被人陷害,害你被禁赛你又不许妈妈去找别人麻烦,这么懂事你得多累啊!” 邱诗月摸摸自己的脸。 以为邱诗月有多松动,邱妈又说:“你这性格,从小就喜欢替别人着想,太善良了,所以受欺负。要不还是跟妈回家吧?” 邱诗月缓缓抬头,坚定摇头。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还有这张脸,去混娱乐圈或许会如鱼得水,可是她不想离大头太远。 邱妈还在劝,邱诗月一言不发。 直到身后大头路过,她的表情一亮。 过来人的邱妈哪里不懂,试探道:“你是为了他留下的?” 邱诗月停顿片刻后点头。 她犹豫的不是对大头的感情,而是还无法明白自己的心意:“是也不是,主要是……”我不知道选谁。 东东也很好,他俩之间,邱诗月难以抉择。 邱妈摸摸她的头:“我女儿就是有魅力,你看上的肯定都优秀!” 邱妈嘚啵嘚啵说了这么久,这会的邱诗月才露出一个表情:“那是,我的眼光错不了。” 她接过妈妈拿的厚衣服,连忙跟她说再见,去追大头的脚步。 “头哥……” 大头听见了,给了一个眼神就不再理会,邱诗月穷追不舍:“头哥,我这些冬天的衣服很重,能不能帮帮我啊?” 大头看了看她手里的包,摇摇头,认真道:“星座书上说我今天不宜提重物,不然后果很严重。” “啊?”邱诗月说,“那提了会怎么样?” 大头:“提了就会很累,你说是不是很严重!” 大头一咋呼,还真短暂的唬住了邱诗月,“啊,这,好像确实不行。” “对吧。”大头快步离开,“所以还是你自己提吧。” 直到大头走远,邱诗月走到宿舍楼下,才反应过来大头说的啥。 靠,他又拒绝自己!也太直男了吧! 奥地利公开赛中,莎莎搭配陈星彤拿到女双冠军。 颁奖后,莎莎问:“这(奖金)是8000美金啊?” 陈指导:“……” 她转过头又问:“小姐姐,汇率是多少,是多少人民币啊?” 另一个人再次无语:“五万多吧。” 莎莎抱着奖金牌笑嘻嘻,镜头里满是她溢出来的开心。 陈指导:“这牌你要带着上飞机啊?” “带不上吧。” 陈指导:“扛着。” …… 现场林高圆打完比赛获得男单冠军累了,饿了,掏出月饼吃了起来,给莎莎馋的不行,林高圆给了她一半。 自己一口还没嚼完,就见莎莎一直盯着他。 “我不是给你一半了吗?” “嘿嘿,打完比赛太饿,吃太快,没尝出来啥味。” “……” 林高圆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块,她虎视眈眈的盯着,可自己已经咬过了怎么给。 莎莎嘴上不说,眼睛死死锁定月饼,舌头舔了舔嘴角,似乎那里还留有一点月饼残渣,恰巧被人拍了下来。 等他看到相关视频的时候,正好暴雪也给他转发了一条。 暴雪:“咋回事,你咋这么抠门,不给莎莎吃月饼。” 他激动的回复: “请苍天,辩忠奸!” 邱诗月看到比赛结果的时候牙都咬碎了。 她怎么又拿到一个冠军。 …… 十月初,有一场草根对国手的对抗赛。说是对抗赛,不如说是一场体育活动。 草根选手是来自全运会群众乒乓球比赛30-39岁的精英选手,国手选手是来自国乒一队年轻的佼佼者,莎莎,大头,鳗鱼,高远,暴雪都在其中。 邱诗月嫉妒的发疯。 以前觉得暴雪和她得到的不一样的,不满意。 如今暴雪她已经看不上眼了,因为全是sys在出风头,她看不惯。 邱诗月不再气势汹汹的要求教练公平对待,她学会了卖惨。 在教练面前哭的可怜兮兮,甚至可以不上场,哪怕是跟着去学习学习都行。 想到她三年不能参加比赛,也不能真让她废了,刘果凉答应了她的请求,跟着一起去。 赛前热身训练只有一张球台,谁捡到球谁上去练两下。 邱诗月就站在一边,看到球就捡,捡了给大头。 想了想,又拿出球给了sys几个,让她上台练球。 心里难过的要命,可是看到大头对sys越发欣赏的眼神,她只能忍着,不去触霉头。 比赛类似于团体赛,一轮一轮的打。 彼此交流技术,大家都是很轻松的,肖指和莎莎脸上常带笑意。 场边上,邱诗月坐在运动员席旁边的小板凳,看着大头过来坐,忙递上一个面包:“头哥吃面包吗?” 大头摇头,“我有。” 邱诗月尴尬的把手收回。 鳗鱼随之过来,看见后说:“要不给我吧,我正好饿了。” 看着鳗鱼充满善意的脸,邱诗月不自然了一刻,把面包给了鳗鱼。 心想她怎么这么馋,然后气呼呼的坐下。 第五轮赛事结束,莎莎回到场边,大头以为她要坐,正要挪开身边的衣服,见她没打算坐,又松开了手。 莎莎把球拍放进包里时,大头问:“莎莎吃面包吗?” 莎莎闻声看过去,指着他道:“你脸上有面包屑。” 大头伸手去擦,左边擦完擦右边,手擦完还用袖子抹。 暴雪笑着和莎莎说:“你一句嘴角有面包,头哥都快把自己擦成敏感肌了。” 第39章 今天暴打小霸王 肖指走近几人,鳗鱼拿着面包问他:“吃吗,我掰着吃的,没事。” 肖指笑笑说你多吃点。 鳗鱼能想到所有人,真的很贴心。 暴雪抱着鳗鱼肩头,觉得她好温暖。 鳗鱼不解风情:“你是不是在用我衣服擦手?” 暴雪:“……” 这情是煽不了一点。 暴雪要找莎莎告状,转眼看见大头在逗妹宝,举着手不停变化姿势,说到兴起时,莎莎笑的见牙不见眼。 这时候真好啊,大家都很年轻,都很快乐。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训练,比赛,伤病。 他,她,他们,她们,一个,两个,三个……没有掉队的朋友,一路相伴,十分难得。 暴雪想过,为什么会喜欢他们。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青春太安静,平平淡淡,而他们太过热烈,热烈到所有人看得见。 “生气了?” 暴雪长时间没回话,鳗鱼以为她生气了,“没事,你随便擦,说着玩呢,还生气了,小心眼~” 鳗鱼说完,暴雪更想哭了,又怕别人觉得自己矫情,把脸埋在鳗鱼肩头。 鳗鱼感觉肩头一热,“你不会流口水了吧。” 暴雪抬起脸,想给她一拳。 手顿在空中,只见鳗鱼拿着餐巾纸,在给她擦眼泪,动作很轻柔,比她自己还爱惜她的脸。 “我妈说,小孩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我算是体会到了,正休息着呢怎么还哭上了。” 暴雪抱着鳗鱼胳膊摇啊摇。 莎莎围了过来,“咋滴,抢上我的姐了。” 暴雪一把把莎莎也搂住,左拥右抱,“不止抢鳗鱼姐,我还要抢你呢。”然后感叹道:“当女生真好……” 邱诗月坐在一旁,抓着衣角,不知作何感想。 明明不屑和她们做什么朋友,但当看见暴雪被环绕,心底还是会难受。 她甩了甩头。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在被禁赛期间,让全国人民知道她的名字。 她不要一直默默无闻。 想了许久,邱诗月想到一个妙招:炒cp。 —— 布宜诺斯艾利斯2018年青奥会预选赛中,莎莎和大头获得青奥会混双比赛资格。 11月4号,大头陪莎莎在异国他乡过生日,暴雪电话视频那端,大头为莎莎准备了一个小蛋糕,三个人唱了生日歌。 暴雪一边听一边偷着录音,这大头的沧桑感是现在就有了的啊,一个生日歌唱的男女老少的。 唱罢暴雪问莎莎要什么礼物,莎莎一脸神秘,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了一样东西,放在屏幕面前让暴雪看: “你看这是什么。” 暴雪很惊讶,“雪娃娃?我说怎么不在宿舍,还以为你带回家了,原来你带出国了。” “是滴,你没来,我让它代替你啦!” 暴雪:“娃娃比我有出息,我还没去过印度呢。” “它就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暴雪:“说的我都感动了……”这时手机突然来了消息,她点开一看,“……如果你没让我给你买蛋糕吃的话。” 莎莎:“嘿嘿,我好久没吃你给我的小蛋糕了,这的蛋糕跟你给我的根本不能比,所以等我回去能吃上不?” “咋,瞧不上我准备的蛋糕?”大头说着作势就要把蛋糕拿走。 莎莎忙拉住,“你干嘛?” “拿去扔了。”大头故意道。 莎莎说:“扔我嘴里。” “行!” 暴雪一边笑一边忧愁。 最近的邱诗月跟瘟鸡似的,老实的很,好是好,就是她没积分了。 不过以她的尿性来看,她肯定憋着坏呢。 一边怕她不老实,一边又希望她不老实,好纠结啊。 …… 中午大头在莎莎围脖下互动: 大头:“生日快乐小豆包” 莎莎:“请我吃饭哈哈” 大头:“没钱” 莎莎:“好的” 这是大头第一次公开叫莎莎小豆包,暴雪很确定自己从没提前透露过这个称呼。 这回有了机会,暴雪私聊大头。 “头哥,你为啥会叫莎莎小豆包啊” 大头:“很贴切不是吗哈哈哈哈” 暴雪看着莎莎在网上的照片,脸蛋白白嫩嫩,圆圆鼓鼓的,可不就是刚出锅的小豆包。 可太贴切了。 大头真是个人才。 古希腊掌握形容词的神! …… 他们回国的时候,邱诗月提前请假出去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等暴雪发现她不见了再见到她的时候,是当天的一些视频号报道。 大头身边跟着一个距离超近,举止亲密的女孩,带着口罩,没有穿运动服,穿着连衣裙跟在大头莎莎身边。 最让人惊讶的是,最后她还上了大头他们的车。 车上的大头不耐的看着邱诗月来接机的行为:“你不好好训练来机场干嘛,又不需要你拿行李。” “我想帮你们的。”邱诗月可怜巴巴,“莎莎姐,我看你打比赛累,想帮你来着,是你不让,不是我不帮,对不对?” 莎莎干笑了一声。 其他运动员教练都是自己拿,大头也不需要邱诗月拿,邱诗月要过来帮自己拿,如果她真的让了,岂不是成耍大牌了。 邱诗月不懂这个道理吗? 大头说:“旁边都是摄像机,大家都是自己拿,你想让莎莎上热搜吗?” 邱诗月:“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我发视频解释就是了。” 大头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你不来什么事都没有。” “头哥,你就这么不希望我来吗?” 邱诗月泪眼朦胧,选了个自认为最好看的角度巴巴的看着大头,可对方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宁愿看向窗外脖子折到九十度也不去看邱诗月: “明知故问。” 邱诗月终于不说话了。 早早的莎莎就把耳机带上,觉得氛围有点尬。 她给暴雪发信息:“邱诗月来接机了,你怎么没来?” “啊,我不知道啊,教练没说让去。”暴雪也是懵的。 运动员都是有人陪同的,也不差她们几个去。 “我说她跑哪去了,原来是去蹭热度的。”暴雪说。 不过这会的营销号还好没那么离谱,顶多是揣测一下邱诗月的身份,倒没引起什么大风大浪。 邱诗月算是尝到了甜头,有网友闻着味找到了她的私人号,一个下午她的粉丝量激增。 私人号她没认证,平时在里面发一发自己训练的视频。 有意无意的露出东东和大头,还有现在热度高的张季客,陈萌,丁宁,等等,总之谁有热度拍谁,倒是收获了许多爱屋及乌的粉丝。 她在抖音的评论区里面蹦达,最喜欢看别人评论她是女乒的新生代希望之类,或者夸她好看的话。 对于说她怎么拿抖音当朋友圈发不好好训练的评论直接删除,眼不见为净。 暴雪看到了她号里的东西,但邱诗月发的比较含蓄,硬要说那些视频不合适,也有点牵强,也没明文规定不能拍自己。 莎莎一回来就问暴雪要小蛋糕吃,说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有点憋屈,急需小甜品续命。 “……等我一会!” 莎莎的这一丁点小愿望,当然要满足啦,邱诗月她来了! 暴雪注册了一个马甲:“今天暴打小霸王” 邱诗月以前不是夸夸其谈,说:有人讲她是张毅凝的接班人,还被人叫小霸王。 巧了,她小名叫暴打! 第40章 不再无名无姓 暴雪在邱诗月的评论区里驰骋: 【网友】:“长的很乖的样子” 【今天暴打小霸王】:“您配副眼镜再看看呢” 【网友】:“她打球看起来很有潜力的样子” 【今天暴打小霸王】:“也只是看起来” 【网友】:“她在机场怎么跟大头离那么近啊,他们什么关系” 【今天暴打小霸王】:“人与自然的关系” …… 她评论的太频繁,被邱诗月注意到了。 邱诗月私聊“今天暴打小霸王”:“你为什么对我恶意这么大?” 暴雪没理,她害怕自己言辞过激,被邱诗月拉黑。 她实名制上网,用微信主动联系邱诗月,反正微信被删也无所谓,平时也看不见她的朋友圈,还是能看到她抖音号的比较重要: “以后你再去机场蹭大头莎莎的热度,引起不好的话题,你试试看呢” 邱诗月:“多管闲事” “是吗?” 暴雪给她发了一段诺基亚画质的视频,是邱诗月拿着一个脏兮兮的包,在宿舍门口发疯的视频。 这还是当初邱诗月刚进队的时候,一个师姐拍的,被她要了过来。 邱诗月看到后不觉得这是能威胁到她的视频: “如果我说出我在宿舍楼前发疯,是我的包被人故意弄脏扔掉的,网友只会同情我,不信你试着发出去看看呢,看看到底是说我神经病的多,还是心疼我的多” 暴雪说:“这么自信?” 既然这么自信,当然要满足她啦。 暴雪关掉这段视频的bgm,使用原音频发给了邱诗月。 邱诗月点开一看,这段视频的背景声音是一些人的议论声: “她是不是新来的?” “好像是。” “就是的,我刚才看到她从门卫那里搬过来行李,小枣姐好心过来帮她搬的时候,她都不带动的。” “我听见的好像是她让小枣姐上去铺床,然后自己坐在下面一动不动,包放在那好久,还以为没人要了,就被扔了。” “啊,这样的吗,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力所能及的事都不干啊,小枣姐帮了那么多,一个书包自己都不愿意拿上去,真是活该。” …… “不是这样的,你不是知道吗,小枣姐根本没帮我铺床。”邱诗月急忙给暴雪发信息。 暴雪:“你是只能看到别人没做的,看不到别人帮你的是吗?我相信我这条视频发出去,一定会有知情人士下场解释的,你要不要试试看,是说你不识好歹的人多,还是心疼你的人多” “别!” 邱诗月的信息立马发了过来,“我以后不去机场接机了。” 暴雪没再激她。 她的目的只是想要小蛋糕,这件事要是真放出去,她挺怕连累当时打扫卫生的阿姨的,不想无辜的人被网暴,毕竟现在的网络判官太多。 一件事的对错,一千个人看有一千种结果,不想连累无辜的人,只想让邱诗月老老实实的不再骚扰大头,顺便获得积分。 【滴,+2积分!】 “我以为只有一个呢。”暴雪有点意外。 【本来是只有一个的,可是你在警告女猪脚的同时,有着同理心,考虑周全,不伤害无辜人,所以多加一分】 【换小蛋糕是吗?看看你的口袋】 暴雪心想,果然是我的口袋。 天知道为了以防万一道具刷新没有地方放,她基本上时时刻刻都带着外套。 莎莎很听话,暴雪让她等,她就靠在床头玩手机等待,困的不行,但因为相信暴雪,强撑着睡意等她忙完。 “莎莎,看这是什么?” “蛋糕!” 莎莎见暴雪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来小蛋糕,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回吃到了芒果小蛋糕,蛋糕虽小,馅料却足,吃的莎莎真满足,果然不是外面的小蛋糕能比拟的,也不知道里面放了啥,这么特别。 暴雪要是能听见她的心声,一定会回答她:放了邱诗月的不甘却听话。 莎莎突然说,“我希望邱诗月能经常找我麻烦。” “啊?”暴雪不理解,“为什么?” “这样我就有理由要小蛋糕吃了啊。” “……不找你麻烦我也给你吃。” 莎莎:“好的,说定了。” 说完莎莎把蛋糕放在一边,从行李里面掏出雪娃娃,原本普通的娃娃换了新衣服,扎了新辫子,还戴了一个蝴蝶发卡,整个娃娃焕然一新: “我回来的时候在机场路过一家娃娃店,以前都没看到过。店里可以给娃娃打印身份证。” 暴雪没听说过,对这个不太了解。 莎莎又说: “她从此不再是无名无姓,雪娃娃也是有身份的娃娃啦。” 暴雪哭笑不得。 直到莎莎把崭新的,没有折痕的硬卡纸身份证递给暴雪,暴雪才知道她有多认真。 暴雪看到了上面雪娃娃穿着新衣服的照片,还有一系列的身高重量等等,出生日期是……暴雪把娃娃送给莎莎的那一天。 “为什么生日是这一天呢?” “因为那天,是我和它的初见。” 有心了,难为她还记得。 莎莎又说:“店里还可以给娃娃装心脏和录音,虽然雪娃娃不是他们家出生的,但也愿意给雪娃娃‘做手术’。” “店员把雪娃娃背后的线拆开,放入心脏和录音,都是可以换电池的。以后我可以听着她的心跳声入睡了。”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暴雪,“没跟你提前商量就给雪娃娃拆线,你不要生气。” 暴雪轻笑,“怎么会,你这么用心对它,我高兴还来不及。” “你不生气就好。”莎莎松了一口气,“一开始是想给你惊喜来着。” 暴雪翻来覆去的看变了样的娃娃,还有新奇的身份证。 说实在的,她做不到对一个娃娃这么用心。 她或许是迂腐了,没想到娃娃还能这样。 忽然瞅见身份证常见信息栏上还有娃娃的妈妈。 “这,这也行……” 暴雪指着信息栏上,一处和别的地方字体明显不一样的地方,上面写着妈妈:暴雪,二妈:sys。 暴雪哭笑不得:“二妈是什么?” 莎莎很认真的解释:“你把她给了我,我当然要对她负责。他们店里的身份证上没有这一栏的,是为我特意加的。” 她的语气之认真,让不知情的人听见,会以为暴雪抛弃了亲生孩子,丢给莎莎抚养。 暴雪摸着不一样的娃娃,好像没那么丑了,不仅仅是因为换了新衣服,扎了新辫子,还因为她被莎莎的爱包围。 一个普普通通的布娃娃,莎莎如此珍重。 原本是送给她,让她在生病的时候有个慰藉,没想到…… 暴雪看着莎莎带着笑意的眼睛,那一刻自己变成了“中国式家长”,责备孩子乱花钱。 “一个布娃娃,你在她身上浪费钱干嘛,新衣服,新头饰,还有心脏,你花了多少钱。” 莎莎:“花多少钱,我也愿意,这个你不用知道。” 第41章 世青赛 暴雪正要再开口,莎莎不想让她“扫兴”,拿着娃娃放置两人中间: “快来听,她的新生。” 莎莎按了娃娃肚子上的开关,新装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一下一下回荡在两人耳边,它好像真的有了生命体征。 “新的就是好用,不用靠近都能听得见。” 布做的娃娃后面是鲜活的莎莎,她献宝似的又给暴雪讲解录音功能:“这个录音可以录三十秒……打开了,你说话试试看。” “说什么呢?” 莎莎先关上了娃娃脑袋里的开关,“说什么都行,我先给你打个样。” 她清了清嗓子,按下录音键:“我要成为大满贯!” 这确实是sys会说的话。 “好了,到你了。” “我说点啥呢。” 莎莎:“嗯……可以畅想一下你的梦想,或者十年以后的这个时候,你会在哪,到时候我们再把这个拿出来听,多好玩啊。” 暴雪沉默。 她好像没什么梦想。 小时候接触到乒乓球,很喜欢,但天才太多,层出不穷,她增长的只有年龄,每一年她的身后都会出现更年轻的新生力量。 爸妈考虑周全,与其一直当凤尾,不如早早按部就班的上学上班,成家立业。 他们这么想也没什么错。 彼时自己陷入瓶颈,屡战屡败,心态崩了,选择退出完成学业,过上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太无趣了。 暴雪坐直了身子,见她准备好了,莎莎重新按下娃娃头上的录音键。 暴雪说:“我大学毕业以后,应该会当一名体育老师。” 她的话不到五秒钟就结束了,见她不打算再说,莎莎关上了开关,一脸好奇:“大学毕业你也才二十多一点,你就打算退役不打了?” 暴雪笑笑,“我这样的,成为大满贯不太可能,毕业后早点参加工作也挺好。” 莎莎不愿意看到她妄自菲薄,但是人各有志,你也不能说她这样想就是不对的。 “可我听说体育老师身体一向都很不好。”莎莎说笑道。 “那不正好,学生不喜欢上课,老师也不喜欢上课。” 话题很自然的跑偏了。 “行!”莎莎坐在暴雪身边,“当老师也好,假期多,到时候等我退役了,暑假我们去海南,寒假去泡温泉,想想就开心。” 两人透过挂满衣服的阳台,看向外面的天空,好像已经感受到海南的风,还有甘甜的椰子在向她们挥手。 暴雪眼神偏离,落在莎莎的侧脸上。 莎莎的眉眼和她仅相距三十厘米,暴雪看了又看,才说服自己这真的不是梦。 每天一睁眼都怕梦醒。 莎莎,我不会让邱诗月伤害到你的。 大头的拍子,也不会成为你们混双夺冠时快乐戛然而止的原因。 巴黎,我一定要去。 —— 十一月底的世界青少年乒乓球锦标赛,邱诗月央求教练带她去。 鉴于她最近表现良好,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教练同意了。 暴雪可不希望她同行,找到教练希望不带她去。 “教练,她又不能上场,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啊?” 刘果凉说:“我当初费大力气把她带过来,虽然被禁赛但也不能扔着不用。三年后她十八,如果能延续如今认真的样子,她还是可以拿来打打外协的。” 暴雪明白了。 刘果凉不想浪费一个人力,只要她还没被逐出一队,还是得想办法让她熟悉比赛,熟悉赛场,熟悉那种氛围,总不能白养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暴雪没话说了。 出了刘果凉办公室刚下楼,邱诗月从拐角处冒出,气势汹汹:“你是不是去找教练,让他世青赛不许带我去?!你这人怎么这么坏,你以为你瞒得过我吗。” “我没打算瞒你,”暴雪说,“我不喜欢你是人尽皆知的事,阻止你靠近主力队员影响他们状态,我没做错。” “谁影响他们啦?”邱诗月不服气,“你不要血口喷人啊!奥地利公开赛我都没去,sys不也没赢王鳗鱼吗,怎么能说我影响她?” 暴雪冷笑:“你也知道你没去啊?比赛本身就是有输有赢,你一个连去的资格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在这指指点点?” “你不是也没去吗?” “我是没去,但我没不服气。你有能耐上场打比赛啊,是谁前段时间被禁赛三年来着?哦,是你啊,真是恬不知耻,还有脸在这跟我东拉西扯,等你能上场且能打进半决赛的时候再跟我大小声。” 跟她说话简直是浪费生命,暴雪转身离开。 不到一个小时,邱诗月给她发微信,知道教练还是会带她去意大利:“你的目的不还是没达到吗,教练照样让我去!” 暴雪笑笑,给她发语音:“不过是不想让你在国家队吃白饭,还在这跟我喘上了,可真有脸啊” 暴雪以为她不知道刘果凉的想法,没想到邱诗月说:“那又怎么样,反正我能去!” 原来她知道啊,呵呵,要求真低。 暴雪:“也是,你不去没人给我们看东西” 然后邱诗月无论再给她发多少条六十秒语音她都不再听。 上次拉黑有事就得打电话发短信,浪费钱,还是拉回来了。 这回暴雪不拉黑,直接开免打扰。 十一月底已经很冷。 暴雪准备了几个暖宝宝贴,在体总门口等车的时候发给队友,撕开粘的那一面捏两下热起来后就用来暖手。 发到邱诗月的时候她有点犹豫,想想算了给她一个的时候,邱诗月冷哼着转过了头。 不用正好。 30日男团决赛,她们坐在看台看比赛。 邱诗月拿着手机拍个不停,镜头只对准大头。 到了混双比赛,完全让她看成了一打二。 不过看谁是她的自由,只要她不捣乱,怎么着都成。 暴雪看比赛间隙看了眼手机,邱诗月给她发了好多图片,都是莎莎在捡球的照片。 邱诗月又发来一段文字:“都是sys捡球呢” “?” “我的意思是,人家混双都是男的捡球呢” 暴雪回:“咋,你肌无力捡不了球,看不惯会捡球的莎莎?” 邱诗月:“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和头哥打混双,他一定舍不得让我捡球” 第42章 叫? “你先能和大头打上混双再发言,一股子娇妻味,快闭嘴吧” 她发完抬起头看向邱诗月,她果然气得关掉了手机。 暴雪重新关注赛场。 这个邱诗月,教练带她来是让她熟悉场地,熟悉外国队是怎么个事,她倒好,尽关注有的没的。 要真说起来,以前的莎莎没接到球,大头还“甩脸子”,莎莎一脸手足无措。 这一年下来,莎莎凭实力证明自己,头慕强,这会都知道给莎莎递毛巾了。 邱诗月且等着看吧,贵头时期过去后,都是她破防的时候。 12月3号混双半决赛那天,暴雪提前准备好手机拍照记录。 莎莎和大头商量对策时,出现借位吻名场面。 开小会的时候莎莎靠近,大头微后退。 莎莎丢球,大头拍拍她的肩,“没事,再来。” 大头拉丢了球,反反复复的擦着球拍,莎莎拍拍他的背。 对方打短球,大头奋力救球没成功整个人贴在球桌上,画风变成小狗趴桌。 …… 暴雪拿着手机咔嚓咔嚓。 她回头看邱诗月一动不动,道:“怎么不拍了?手抖的举不稳手机?” 邱诗月看着台上默契的两人,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听了暴雪的话后说:“我手机没内存了,不拍了不行啊。” “你没内存,我有啊,刚才是不是没拍上,来,我发你。” 暴雪十分好心的照片发给邱诗月,全选原图高清,角度都特别好。 “怎么样,我拍照技术是不是特别好。” 邱诗月看着一串的信息,不想点,但手已经打开了。 每一张都足以让她嫉妒的发疯。 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再抬头时,是他们输了比赛。 内心有了一点点慰藉。 关上手机,她嘴角带笑,“就说sys不行,如果是我和头哥打混双,一定不会是这个结果。” “说的对,”暴雪肯定道,“如果和你打混双,头哥连混双资格都拿不到” 邱诗月:“成天这么贬低我有意思吗” “这年头说实话也有错?” 邱诗月瞪了她两眼,别过脸去。 混双颁奖现场,他们拿到季军,给另一对颁奖的时候,两人在那唠嗑,大头扬着下巴说: “以后拿冠军我们也绕一圈。” 莎莎憋不住笑了。 看台上。 “啧,他们说的啥,sys笑那么开心。”邱诗月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暴雪听见了。 “他说他们有以后。” 邱诗月斜看了她两眼,“你编的吧。” 暴雪道:“等着这段视频出来,会有人读他们唇语的,到时候可别抱着被子哭,淹了宿舍楼。” 她字字诛心:“以后他们混双夺冠绕着颁奖台走一圈时,就是现在大头给莎莎许下的承诺。” 邱诗月很好奇,暴雪不在台上,离他们那么远,是怎么这么自信说这些话的? 颁奖人给莎头戴上奖牌送上鲜花,花束下面没有包住,漏了莎莎一手的水,她不知该怎么办。 大头看见她的无措,往她肩膀上蹭了一下。 邱诗月很激动的让暴雪快看大头欺负莎莎。 “真的是欺负吗?”暴雪让邱诗月别移开视线,接着看。 台上的莎莎立马反应过来手上的水有了去处,一滴不落的全抹在大头的袖子上,总算好受些了。 “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邱诗月说。 暴雪:“莎莎手上没水了。” 因为水全在大头身上。 她不用不舒服了。 莎莎下场的时候,暴雪给她递了湿纸巾,“莎莎,女双决赛下场,紧接着男双决赛开始的间隙,头哥咋惹你了让你给他一毛巾。” 莎莎:“他学我打球姿势!” 暴雪笑喷:“怪不得头哥名字里带欠,该。” …… 暴雪此行只参加了女单,在1\/8决赛中遇到鳗鱼。 上场前,鳗鱼悄咪咪说:“可别给我放水啊。” “……姐您太会给我找台阶了,我什么档次能给你放水。” 比赛开始,鳗鱼上来打了暴雪一个2:0. 中场暂停时,场外教练给暴雪递了水就坐下了。 遇到队友,都是自己指导自己。 暴雪深知自己的实力,暂停的时候喝了个水饱,眼神空洞看着球台,想着这边有什么好吃的。 鳗鱼胜利已成定局,但暴雪也没自暴自弃,找机会放短球,让鳗鱼够不着得分。 因为放短球陆陆续续得了四分,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但鳗鱼整个人趴在球桌上望球兴叹的时候真的好好笑。 身高腿长也难够暴雪的短球,体会到了大头当时的无奈。 下了场暴雪凑到鳗鱼身边,“我一输球就得大吃一顿,所以你得请我吃好吃的。” “成,”鳗鱼很豪爽,“想吃香辣的还是红烧的?我亲自给你泡。” 她还没说吃什么呢,口味都选上了。 听到后面一句话,暴雪算明白了。 “你这是方便面啊!” “对啊,还是桶装的那种,别人要吃我方便面,我只给袋装的,看我对你多舍得。” 暴雪由衷感叹:“太大方了。” 女单决赛中,莎莎打败鳗鱼,斩获女单,女双,女团三冠。 她将金牌全部挂在暴雪的脖子上,让她感受这份喜悦。 暴雪对着自己拍了又拍,脖子上的金牌,沉甸甸的份量,金子摸起来就是好欢喜。 莎莎除了兑现夺冠金牌都给暴雪戴一戴的诺言外,也希望暴雪感受到这份荣誉后,能在国家队待久一点。 体育老师假期再多,哪有同宿舍的见面多。 暴雪把照片发给邱诗月:“叫?” 邱诗月收到信息,眼睛选择自动过滤照片和信息,关上手机。 世青赛的冠军们自拍合影,暴雪对着他们拍个不停。拍立得立马出照片,然后挨个问他们要签名。 此时不要更待何时。 她还把和冠军们的合照都发到了自己的私密帐号里保存着,如果以后走了,这些照片还在的话,也能拿出去吹一波,嘿嘿嘿。 …… 5号回国,在机场大厅的时候,暴雪刷着手机,突然看到邱诗月的个人抖音号发了这样一条动态。 “所有人都有暖宝宝,就我没有” 配图是队友的半截身子,没有上半身,但大部分人手里都拿着暖宝宝。 暴雪回复:“你真是生煎啊” 第43章 暖宝宝 多的话没敢说,怕被邱诗月发现她的马甲。 不到五分钟再去看,发现该评论已被删除。 控评可是邱诗月的拿手好戏,不心虚删评论干嘛。 莎莎买了一袋子咖啡回来,暴雪是不喝咖啡的,莎莎就没买她的,暴雪也没去接。 邱诗月背过身不看他们,莎莎也没硬给,长记性了。 大头看着莎莎的咖啡们若有所思:“你买这么多咖啡干什么。” 莎莎脆生生的回答:“我想给你买一杯的,可是谁知道你有了。” 大头端着咖啡道:“说话稍微小点声,欠揍了吧。” 俩人旁边还有个看戏的,咧个大嘴就知道笑。 回去的时候邱诗月闷闷不乐,但谁搭理她啊,是她自己非要跟着过来表演伤心现场,谁也没逼她来。 回到北京,天气越发冷了。 邱诗月脸色不好,一直戴着口罩。 她蔫的时候暴雪就想去给她添堵:“快把口罩摘下来。” 邱诗月警惕的看了暴雪一眼,“干嘛?” “你不替北京人民吸两口霾啊!” 暴雪收获白眼一枚。 她乐颠颠的看着邱诗月拖着行李想走,暴雪就背了个包,轻轻松松的跟上她:“你说你又不上台,带这么多衣服干嘛?” “你管我。” “嘿嘿。”暴雪贱兮兮的,“你不是说靠脸吃饭吗,好看的衣服对你不起作用。你只需要把口罩一摘,去天桥下坐着,一会就有钱吃饭了。” “你烦不烦啊!别跟着我了!” 邱诗月伸手想推开暴雪,暴雪灵巧的往后一退,她扑了个空。 “大头不帮你搬行李的邪火你别往我身上撒啊,又不是我让你带这么多东西的。” 看看邱诗月,身上一个书包,拉着一个大箱子,另一个手还提了一个,都是累赘。 带她来帮忙来着,她就是最大的麻烦。 到一个地方转车,还得看她的行李能不能塞得下。 坐飞机的时候她的行李超额,她自己又补了许多钱,也不知道图啥。 坐在坐台看比赛,摄像头又不是对准她的,穿成花孔雀也无人在意。 邱诗月气得跺脚,“我又没招惹你,你干嘛来招惹我。”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邱诗月转身快步离去。 暴雪没再跟着。 莎莎跟上来,暴雪顺手拿过她的包,莎莎不让,暴雪霸道总裁上身:“你肩上有伤,我来背。” “没事——” “不许忤逆我,小东西。” 暴雪的眼神带着三分倨傲,三分霸道,三分怜惜和一分的不容置喙,果然震慑住了莎莎,她不再往回要背包,深情的说:“你脑子被意面堵住了吗?” 暴雪一愣,突然激动起来。 “那真是我吃过最硬的意面,比我的心还硬!” 话题一起,鳗鱼也涌过来:“还有那个香肠配土豆泥,就算那个土豆泥里面加了黄油,牛奶,盐等等,步骤再多,它也只是一坨带点奶味的咸土豆泥。” 莎莎也开始吐槽,“那个什么米饭团,外面焦焦的那个,里面的米都是夹生的。” 鳗鱼又道:“那个海鲜面,一端上来我还以为我在海鲜市场,而且全都是壳,我的妈呀,精心找的一家还踩雷了,面里的虾肚子里还有翔。” “哈哈哈哈,还好我不能吃海鲜那天没点哈哈哈。” 大头这波属实是幸灾乐祸了。 鳗鱼说:“不过后来吃的那家炸海鲜是真的不错,你也同样没口福咯。” “甜品做的是真不错,我这种不喜欢吃甜食的都吃了两块提拉米苏,随便找一家都好吃,还都是现做的。” 莎莎疯狂点头赞同暴雪的话,“那个手工冰淇淋也好好吃!” “对对……诶,不对啊。”暴雪反应过来,“不是没给你买冰淇淋吗,你怎么知道好吃的?” 莎莎一看露馅了,忙对着前面的空气喊了句“等等我!” 邱诗月身旁路过风一样的莎莎,她不自觉的眼光落在莎莎的背影上。 是那样鲜活的一个人。 他们的热闹与自己无关,邱诗月已经数不清第几次羡慕他们了。 羡慕他们有共同语言,有默契,还有互相关心。 谁又关心过她,出发前就已经来了生理期,所有人都有暖宝宝,男生都有,用来捂手,她却没有一个捂肚子。 她拉不下脸伸手跟暴雪要,背过身去,为什么没人能看穿她的倔强看见她的内心。 意大利比赛完以后她们出去溜达,也没人喊自己,她就只能窝在房间里睡觉。 都在针对她。 …… 鳗鱼先到了宿舍,和暴雪打招呼后就进去了。 等暴雪回到宿舍,莎莎见暴雪进来,接过自己背包放在床上,二人闲聊。 “刚才我跑你们前面的时候,好像看到邱诗月的脸色不太好。” “她不好,我就好。” “去你的吧。”莎莎也看穿暴雪,“鳗鱼在意大利和邱诗月同住的时候,发现卫生间里有卫生棉,你要真心硬,干嘛还要让鳗鱼往邱诗月的包里塞暖宝宝?” “我那是不想让她拖累我们,你看去的时候她带的东西又多又杂,走几步扶一下肚子,我是怕她倒下了,回来的时候她的行李不得我们分担啊。” “也是。”莎莎觉得暴雪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也塞了。” “啊?” 莎莎:“咱们出去玩不喊她,不是也想着她身体不舒服吗,带她去的话,那冰淇淋什么的,你说咱们吃的时候,是给她买还是不给她买。” 果然是住一个宿舍的,都想一块去了。 两人低头默默收拾东西。 末了,暴雪想说话回头喊莎莎时,正好看见莎莎同时抬头看向自己。 这份默契让莎莎笑了两声,然后笑意淡了下去: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是软弱,她曾经那么伤害我。可我看不得女孩子因为生理期难受。” 莎莎一边说一边看着暴雪的脸色,就怕她说自己烂好人。 暴雪吐了一口气:“那我平时跟她那么不对付,还偷偷把暖宝宝给她,你会不会觉得我虚伪。” 莎莎摇头:“君子论迹不论心。” 暴雪说: “所以啊,你造你的福,她作她的孽,各论各的。” “不过该手硬的时候就不要心软。” 第44章 拿好你的枪 宿舍里整理行李的邱诗月,把当初一件一件塞进去的衣服再一件一件原封不动的掏出来。 当初想着每一场比赛都要换身衣服,要让大家看到明亮的自己。 可惜生理期实在是明亮不起来,行李都没动,一身衣服穿了好几天。 尤其是看到混双半决赛那天,暴雪和她说了那些话后,她更没有心情换衣服了。 好在回来的时候生理期已经结束,才能保证自己没有掉队。 她想,如果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走不动了,他们应该会把自己丢在意大利的。 衣服掏出来放到衣柜里,突然掉出来两个东西。 邱诗月捡起来一看,是暖宝宝。 样式和当时出发前,暴雪在大门口发的一模一样。 怕自己认错了,邱诗月还打开抖音看了看自己发的图片。 一样的。 第一反应是暖宝宝上面有药。 可看着没什么异常和味道。 第二反应,暴雪竟然给过自己暖宝宝? 再三想过之后,确定当时她没给自己发,但突然出现在自己包里,只能是后来的时候塞进去的。 她们这是,想表达什么? 邱诗月坐在床沿,想了又想,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在向自己示好。 或许是因为她发的那条抖音,所以是良心发现,愧疚难安,才选择补救吗?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真是小人。 两个廉价的暖宝宝就想换一个心安,不知道迟来的道歉比草还轻贱吗? “咚” 暖宝宝魂归垃圾桶。 邱诗月长舒一口气,差点,差点就要以为她们是好人了。 好险。 她点开音乐播放器,给自己放了一首心太软: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天知道那天她们都出去玩,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湿了两个枕头。 被孤立的滋味,暴雪,你也该尝尝的。 你尝过这种滋味后,就不会每次都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所有人面前刷存在感。 如果你是我,只会比我更像小丑。 —— 回京以后,国乒女一队在北京近郊进行了一场拓展训练,也可以理解为团建。 班车到达地方后,莎莎不由得感叹出声:“天天见的都是高楼大厦,闻的是汽车尾气,乍一来到这有山有水有树林,还突然不适应了。” 今天天气也好,连日来的阴天放了晴,大日头照着,来的时候穿的棉袄也都脱了去。 早早挂在树上的横幅上面写着: 团结协作,共创辉煌。——国家乒乓球女队团建行 大家横幅下集合,就连邱诗月也站在了队尾,跟着大家鼓掌。 这次她是不想来的,因为只是女队来,又没有大头,也没有东东,没意思。 但这回不用她争,教练就把她的名字带上了。 看到邱诗月如约而至,他还说什么:“我就知道你要来闹,这不是一早就加上你的名字了。” 邱诗月:“……可我是来说,不要带上我。” “……晚了。” 她的名单已经报了上去。 唉,来了就当放松吧,她不打算争强好胜,幼稚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大家先猜拳分队。 猜到最后没几个人的时候,邱诗月也没被选。 她告诉自己无所谓,不选自己更好,反正她也不想玩。 直到最后只剩下两个,而另一个被选走后,她自然而然的归了莎莎那队的时候绷不住了。 凭什么她没人选? 这里面的人她最年轻好不好,一群中年人没眼光。 选人过后,两队面对面站着,进行热身活动。 邱诗月做的随意,莎莎和暴雪撒开了欢,蹦蹦跳跳的,连带着鳗鱼陈萌还有大迪都活泼了不少。 然后就是画画,签名,接球游戏,邱诗月觉得无聊。 尤其是还要摆动作喊口号,邱诗月觉得太傻缺,跑到一棵树下纳凉。 要说冬日纳凉也是稀奇,可是今天太阳真大,又是热身又是游戏的,她受不了了,躲到树荫下面,祈祷最好没人想起来她。 暴雪玩疯了,又是拍手反应游戏,又是接棍子游戏,玩的不亦乐乎,拍了好多照片。 场地最后一项活动是团队真人cs。 每个人领一把特制枪,换上作战服和头盔,分了队后往邱诗月纳凉的那片树林旁边的场地去。 那里布置了作战坑,掩体,还有场景搭建,最高处插着一面红旗。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暴雪还没进入状态就被队友鳗鱼误伤“死亡”。 她一脸抱歉,暴雪还能说什么。 自己的姐,只能宠着呗。 暴雪放下枪拿起手机,化身战地记者。 要说这次团建,除了天上拍摄的无人机,就她的照片和视频最多。 大迪的勇猛,陈萌的谨慎,还有满场乱跑的莎莎。 镜头里,暴雪拍到莎莎时,她正朝着自己身边的掩体进发,正面朝着镜头跑来。 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恍的暴雪一时失神。 十七岁的小莎,原来这么快乐。 莎莎跑出她的镜头后,暴雪垂下拿着手机的手,环顾“战场”四周,每个人都在朝着红旗进发,谁先夺旗,哪队就赢。 她从开局到现在穿梭在每一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记者”,枪口不会对准她,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 今日不能助自己的队伍夺旗,未来的小白球赛场主力也不会有自己。 是不是意味着,她本身就不属于这里,她们的纷争,与自己无关。 现在的她拿着手机记录她们,以后的她隔着屏幕看她们。 她的到来,真的有意义吗? 突如其来的消极情绪让暴雪眼前一片空白,头顶的日光让她感觉眩晕,忽略了周围的欢呼声。 夺冠了的莎莎跑到暴雪身边抓着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暴雪回神,“没事。” “拍照啦,快来!” “好。” 暴雪被莎莎拽着走,来的晚了,她们只能站队伍侧面拍照。 “胜败乃兵家常事,‘死’了也不能把枪放下。”莎莎把她的枪递给暴雪让她背上,“就像咱们打比赛,输一局算不了什么,输几局也不是事,总会有下一声哨响,又是一场重生,不能轻言放弃,知道不。” 暴雪背枪的动作一顿。 莎莎的言下之意暴雪听明白了。 第45章 爬山 -不要轻易放下球拍。 莎莎还记得自己说过不会在国家队太久的话。 不想让她太早告别小白球,离开国家队。 “来,看镜头!” 拿着照相机的老师呼喊着闹哄哄的大家。 暴雪理好背带,学着她们的样子拿着枪向前突刺,在横幅前拍下大合照。 拍完照后莎莎又问了一遍暴雪,“你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暴雪知道自己状态不太好,不再嘴硬。 “可能这会太阳太大,有点晕,我去那边坐一会。” “行,休息休息,等会还要去爬山呢。” 暴雪就近找了棵大树背对着席地而坐。 缓解了眩晕后打开手机,看刚才拍的照片和视频。 然后再一张一张的存到私密号里。 “你刚才,怎么了?” 暴雪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扣住手机。 “你要死啊邱诗月。” 邱诗月站在暴雪一米远的位置,带着探究的目光的看着她:“刚才你们打cs,你为什么突然站在那不动了。” “你卖水管的吗,管这么多。” 暴雪把手机收了起来。 “不对,很不对。” 邱诗月说的煞有介事,靠着另外一棵树悠悠道:“刚才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你是不存在的……你该不会不是人吧?” 这话从邱诗月嘴里说出来,只可能是变着法的骂自己不是人。 偏偏这会暴雪听后心里不自觉的“咯噔”一声,以为她真的看出了什么。 暴雪站起身:“我存不存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来,脸伸过来,先试试我的左右手在不在。” 邱诗月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暴雪。 暴雪扫视她两眼,看她还是穿着毛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薄款长袖,看来她在这待了很久。 刚才做游戏啥的,还真没人想起来她。 偏偏她往哪待着就能遇见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远离她走了。 坐太久莎莎会担心。 等到暴雪走远,邱诗月掏出手机打开了暴雪的抖音号。 认证是国家队队员没错。 可里面并没有刚才看见她上传的照片一类的东西,但邱诗月确定那就是抖音的界面。 不过她都有小号,暴雪有小号也很正常。 谁网上冲浪用真名。 她埋头苦查,在自己的大小号里面挖啊挖,最后挖到一个在她小号评论区里面很活跃的id名叫:“今天暴打小霸王”。 看名字应该是跟她一边的才对。 sys在四冠王之后就有报道说张毅凝后继有人,称sys为小霸王,她很不服气,但这个称呼就这么传开了。 所以这id……他是不是跟sys有仇? 她点进主页,没有发作品,粉丝也很少,很明显是个小号,关注了几个体育大v还有她。 想到这人曾经在自己的评论区和网友对线,邱诗月觉得他不是自己的粉丝,但关注里面确实只有她一个。 或许……是个得不到她就毁掉的狂热粉丝,试图用那种方式吸引她的注意? 想跑偏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先找到暴雪的小号。 她退出主页后,就听见有人喊她去爬山。 唉,做游戏躲过去了,最累的爬山却躲不过。 邱诗月收起手机,跟着大部队出发。 走过去看见sys那一队又在喊口号和队形展示。 中间两人搭胳膊架起队友高举旗帜,莎莎站在前排笑的最欢,两边的队伍做金鸡独立,高喊: “精英不怕,雄霸天下!” 邱诗月:幼稚! 她不去跟着一起喊纯粹是因为幼稚,才不是因为没人叫自己。 —— 此行爬的是石林峡,只是这会来的晚了,花少了许多。若是来的再早些,红的绿的多些会更好看。 班车到达山脚下,点完名过游客通道,在桥上又是各种合影,邱诗月别别扭扭,非得等有人喊她才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挪过去合影。 嘴里嘟囔着照什么照有什么好看的,但手很诚实,整理衣领和刘海笑的够假。 暴雪看着镜头保持笑容,声音是从笑容里挤出来的: “真是太过分了,不想拍照还非勉强别人拍照,是吧邱诗月?” 邱诗月含糊应着,怕张嘴回答影响自己的面部表情。 暴雪又说:“下一次拍照我就去跟他们说,你不想拍照,别强迫你了,拍照的事就都交给你了!” “嗯嗯……啊?” 邱诗月侧头看她。 照片正好定格在她侧脸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你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队伍散开,暴雪没搭理她,直接去和拍照的老师说邱诗月不想拍照,想给大家拍,看老师不在照片里,她觉得很难过。 暴雪的话把邱诗月高高架起,老师高兴的把照相机交给邱诗月,挂在她脖子上,拍着她的肩膀:“好孩子!” 邱诗月哭丧着脸。 她要不想拍照,干嘛还穿好看的毛衣来? 想让别人觉得她穿毛衣也瘦,毛衣里面根本没穿衣服啊喂。 热的不行都没敢脱。 …… 石林峡巍峨壮丽,奇峰怪石,大家顺着上山路三三两两的走着,不停的拍照。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到没话说。 走得热的,还有人只穿个短袖, 邱诗月被老师们喊来喊去的拍照,热的她想撂挑子不干,结果又被老师的几句“真懂事”给压了下去。 她满头大汗,老师让她脱衣服,她红着脸说不热。 看着山啊花啊小溪啊,莎莎都要摸一摸。 低着身子用手沾了水往暴雪身上弹水,暴雪叫着跑开。 到了一线天各种打卡点更要停下来拍照,老师们走走停停,邱诗月拍的想发火。 有什么好拍的。后面拍的就越来越敷衍。 暴雪看出她的不耐,在邱诗月给老师们拍照的时候在不同的位置给老师们记录着。 人是她硬推上去的,只是想让邱诗月吃瘪,没想让老师们上山一趟下山后连个能发朋友圈的照片都没有。 终于走到了缆车,邱诗月才算歇一口气。 …… 到钛合金飞碟玻璃观景台前暴雪踌躇了片刻,咬牙抬脚上去了。 结果发现自己并不恐惧这种能看清脚下高空的感觉,趴在围栏处站俯瞰整座山,雾气缭绕,风景宜人,内心唏嘘。 原来她小时候不怕高是这种感觉啊。 越活越回去,长大了开始恐高,大学毕业后去张家界那座玻璃桥,上去了吓得直哆嗦。 张琴指导和李指导还有黄指导蹲在围栏下,邱诗月给他们拍照,拍完一张后暴雪又凑到张指导跟前跟大佬们蹭了一张照片。 嘿嘿嘿,这图要是搁前世发出去,不得被叫体坛人脉啊。 她上传照片,保存私密,看到了在上山时和莎莎在小溪边上拍的两人合照。 莎莎把嘴巴张的圆圆的,配上圆圆的脸,笑得真的很像loopy,暴雪内心简直要萌化了。 手往下滑,还有和鳗鱼,陈萌,陈星彤,大迪照片等等。 青山绿水,阳光正好,身边好友三三两两,美哉美哉。 “看个照片傻笑成这样,至于吗?” 一听这个讨厌的声音就知道是邱诗月。 暴雪反手盖住手机。 第46章 手机 “你没得笑所以嫉妒我呗。” 邱诗月气有些粗。 她不停的给别人拍照,没几个人找她拍合照,想笑都没得笑。 “还有,你眼睛属502的就非粘我屏幕上呗,知不知道不经过允许偷看别人屏幕是一种很无耻的行为。” \"算了。\"暴雪把手机收进口袋。“你要是觉得无耻就不会看了,对牛弹琴。”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这么怕别人看?”邱诗月挑衅她。 暴雪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邱诗月:“你是草履虫这种单细胞生物吗?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 邱诗月见自己戳中她心事,更加得意:“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就给我看看啊?” 暴雪扶额苦笑,被她大脑直通大肠的发言熏的辣眼睛。 揉了揉眼,邱诗月趁机上前想拿她口袋里的手机。 暴雪早有准备,闪开后还顺手拿了邱诗月的手机。 用一只手格挡她,一只手开锁屏。 暴雪在那猜密码的时候,邱诗月恨不得跳起来打暴雪膝盖。 手机提示音响起,暴雪仅试了三遍就打开了邱诗月手机。 密码是0511。 邱诗月着急的不行,想把手机抢过来,暴雪灵机一动,把手伸到玻璃栈道外,用屁股后背格挡邱诗月的进攻的同时,还有空拿出自己的手机把解锁的过程再录一遍。 顺便警告邱诗月:“你看清楚了,我的手机有挂绳,你撞到我拿不稳的话也掉不下去,你的手机可就惨了。” 邱诗月不敢太大力,但就是够不到,急的想从暴雪头上爬过去,别人看起来就好像两个人在玩闹,邱诗月想让暴雪背她一样。 陈萌从俩人背后看过去,没看见她们是在抢手机,只好奇这俩孩子怎么突然这么要好,举起手机拍了视频发到了没有邱诗月的小群里。 大头幸灾乐祸,“@暴雪,体会到我的痛苦了吗?” 他在体育馆拿着手机偷笑两声,就收到暴雪的私聊信息。 视频里暴雪拍摄了一部手机,解释这是邱诗月的,然后按下密码。 当看到密码“0511”打开手机的时候他笑容停滞,锁屏还算正常,但手机桌面是一张大海的图片,上面写着大头邱诗月99。 大头笑容消失。 紧接着她又发来视频通话,接通那一刻,暴雪正好看到大头嘴角最后一丝笑意消失,好笑的按下录屏键,记录大头脸上精彩的表情。 暴雪说,“完咯,你要坠入爱河咯!” 自从有了邱诗月,大头就像是有了个污点。 暴雪尽心尽力的隔绝邱诗月接触大头,正事她做,该笑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时不时拿邱诗月出来涮涮头哥真挺好玩。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我脸上。” “大雾四起,邱诗月在人尽皆知处love你。开心吗头哥?” “她每天都要给你发开通情侣空间的申请,发什么都要@你,头哥魅力好大哟。” “你怎么不笑了,是牙齿着凉了吗?” 大头深呼吸一口气,“你是怎么拿到她手机的……”看到她身后还在乱蹦跶叫唤的邱诗月,他懂了。 邱诗月这个人,非暴力,不合作。 暴雪假装手机拿不稳吓唬邱诗月让她动作轻一点,她真的就不敢闹腾的太欢,但还是低声威胁道:“你快还给我!”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这么怕别人看?” 暴雪把她说的话还给她。 邱诗月根本不敢大声,害怕熟人聚集过来,害怕暴雪把手机给别人看。 但刚才她就是这么说的,竟然想不到反驳的话,除了咬牙切齿,什么都说不出来。 暴雪还有空回头看看她的表情。 “放心,你有动物保护法替你撑腰,我是不会看你隐私的。” 邱诗月心刚落下来,觉得她还好有道德,就见暴雪打开了她手机的摄像头。 “你要记得如今的心情哦,再对我或者对别人说一些脑残的话,想想今天你手机的命运。” 手机置身半空下面就是百米高空,她只要一个不稳,手机就能死无全尸。 暴雪好心情的记录着山顶的风景,自己的笑脸,邱诗月难看的表情,还有手机里的大头。 正准备关了还给邱诗月,左下角的相册小图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暴雪放低了手机要去点开,邱诗月害怕了要去抢。 她没有暴雪手快,暴雪已经打开了。 她打开缩略图,几百张照片里夹杂着大头非正常拍摄的照片。 手机里的大头通过摄像头也看到了:“……这,这不是我前两天去行政楼的时候吗?” “还有那个黑衣服的,是我准备回去洗澡。” “小胖压腿她拍出来怎么是变态的角度?” “还有那个……我去,她跟踪我上厕所啊?” 邱诗月是彻底急了,大头也怒不可遏,暴雪觉得已经不是她嘴贱这么简单的事了,手机肯定不能还。 她震惊邱诗月的无耻,拿着手机要去找老师。 邱诗月肾上腺素飙升,一把夺过了手机,塞进口袋就要走,暴雪怕她删证据上手去夺,把手机放口袋,和大头的视频电话蹭到了挂断键。 大头再打过去,一直没人接。 邱诗月夺过手机后情急之下将手机从桥上扔了下去, 路过的人惊呼。 “邱诗月,你怎么了?” “你刚才扔的是手机吗?” 怎么回事?” 在观景台另一边看风景的老师听到这边的动静,往这边走来,邱诗月开始恶人先告状。 但她知道,她扔手机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没法冤枉是暴雪扔的,她从另一方面下手。 “老师,教练,暴雪非要抢我手机,不尊重我,我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才……” “你少脱裤子放屁,不光是我,还有大头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怎么还有脸狡辩的?!你是现在说明白,还是等我把手机找回来后再坦白呢?”暴雪拔高了音量。 “大头,还有大头什么事?”莎莎一脸懵,她刚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邱诗月不相信这么高的地方手机掉下去还能找得到,就算找得到也肯定碎成渣了。 就算大头和暴雪都看见了又怎么样,他们又没证据。 死不承认就行。 要是真的被发现了,恐怕免不了受处分。 “你仗着比我高那么一点就欺负我,拿着我的手机不给我,看我隐私,害我不得已扔了手机,你怎么好意思反过来怪我?” 不得不说,邱诗月这一套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了得。 这会有人突然出声:“陈萌,刚才好像看你是不是一直在录她俩,录到什么了吗?” 邱诗月心惊了一下。 怎么还有人录她们?万一录到她们的对话…… 第47章 起外号 邱诗月手心全是汗。 陈萌一脸抱歉,“我只是从她们身后拍了一小段就没拍了,而且离得远,也听不见声音。” 邱诗月放心下来。 大头的电话打到了莎莎那里,一接通听见的就是“……害我不得已扔了手机,你怎么好意思反过来怪我?” 莎莎举着手机和大头听完全程,她问大头:“怎么还有你的事?咋了咋了。” 大头羞于提起,只叹了口气,“回来再说。” 石林峡是最后一站,团建到此为止,又因为邱诗月的事加快了进程,不再逗留,本来打算上山坐缆车下山走下去方便看风景,这回为了节约时间,通通坐缆车下山。 下山后,暴雪看见莎莎在张琴指导身边很好,便放心的和邱诗月跟着刘果凉坐车去了景区管理处。 路上,暴雪说了原因。 邱诗月上辈子就是个千斤顶,喜欢抬杠。 暴雪说的每一句实话,她都要杠一下。 哪怕刚才人人都看见的事实她也要辩驳一下,搞得刘果凉头昏脑胀,让她闭嘴。 车子开到管理处,找到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听明白几人的来意,解释道:“确实可以帮游客找丢失的手机和财物,但是我们人力有限,不能确定找到的时间,也无法承诺是否能找回。” 刘果凉只说先让他们帮忙找着,道谢过后重新回到车里。 两人坐进车里后迟迟不见邱诗月。 “邱诗月呢?” “刚才还在我身后。” 暴雪向后看,一个鬼影也没有。 “真不让人省心!” 刘果凉解开安全带下车去找,就见邱诗月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拉开后座车门坐到暴雪身边,气喘吁吁。 “你干嘛去了?” 刘果凉凉凉的问。 邱诗月低着头不说话。 “不管什么时候,离队都要说不知道吗?” “就喜欢搞特殊是吧?多大的人了,需要别人用绳子拴着你?” 刘果凉见她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也不想给自己找气受,放下手刹开车走了。 暴雪侧脸看了她两眼就别过脸去。 现在什么都不用说,等她的手机找到,一切就真相大白。 孰是孰非,肯定有明白人。 邱诗月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回忆刚才把手机号留给工作人员的时候有没有写错。 刚才趁刘果凉和暴雪不注意,偷跑回去,反复跟工作人员证明手机是自己的,在找到手机的时候第一时间一定要先给她打电话。 工作人员答应了并把她的手机号存下来以后她才离开。 回到体育馆后邱诗月跟刘果凉请了个小假,刘果凉语气不悦: “跟我到办公室把你俩的事好好跟我说清楚,这么着急去哪?” 邱诗月说:“我去补办手机卡,我怕我妈联系不到我会着急。” 刘果凉毕竟为人父,摆摆手准许了,让她半个小时内回来。 邱诗月走后刘果凉带着暴雪到办公室聊了一会就放她离开。 暴雪出了大楼,因为邱诗月的话突然想起父母。 他们好像很久不给自己打电话了。 暴雪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爸妈,你们在干嘛,得有……快十天没联系我了吧,我忘了你们竟然也忘。” “恶人先告状了不是。”雪妈妈笑骂,“我们忘了你就不能打啊。我们不敢多打,怕你在忙。” 暴雪撒了会娇,寒暄几句挂了电话,朝宿舍走去。 …… 东北,暴雪家。 雪妈妈看着刚挂断的热乎电话,陷入了回忆。 “你说,这孩子是从多大开始,不喊爸爸妈妈改喊爸妈的?” 暴父暴有成很快回答:“记得是初中的时候吧。” “是啊,”雪妈妈喃喃自语,“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的那个决定开始,她变得懂事了,称呼都改了……” —— 有小半个月,邱诗月的手机一直没音信。 大头变得更谨慎了,出去不管在哪,都要左右看好多遍。 谁都不能跟他提邱诗月,一提一个急眼。 暴雪想自己去景区找手机,大头拦住了她,眼神幽怨,“你不觉得,她的手机找不回来,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同意。” 小胖不知道从哪飘出来,加入拦着暴雪的队伍中:“丢了更好,恢复数据都没办法。” 他不希望自己清清白白一生,在未来中年老年的某一天,网上突然流传他的传说……大标题异常显眼: “小胖传奇照片”,配图是他白花花的…… 暴雪看见了他的幻想,伸手打断他的幻想。 “这个你放心,没有那什么照片,虽然我没证据,但当时照片我都是大致浏览了一遍的,没有大尺度的。” 小胖松了一口气。 “但是吧,有你在鸡蛋灌饼摊三张照片吃完一个饼,霸占摊主给你一个人做,以及要求他按时按点出摊被老板控诉他当老板还要按时上班的狰狞表情照片,高清的。” “还有你因为一个鸡腿和方博差点咬起来的照片。” “还有你……” “好了,不要再说了。”小胖喊停,离开的背影决绝,“就让那些深埋山底吧。” 莎莎从她旁边路过,暴雪跟了上去。 “你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有吗?”莎莎回答的轻快。 大头也跟了上来,拿球颠颠的逗她,还跟她炫技,结果妹宝一个笑脸也没给。 “有,你咋了?” “没事没事。” 莎莎一向不愿让别人为她担心,有什么都是自己消化,展现出来的都是心大的那一面。 开心果也有自己的裂缝呢,何况一个人。 莎莎走远,大头和暴雪两两相望。 “她咋了?” 暴雪看着他眯了眯眼:你的西服你问我? 回到宿舍,暴雪站在莎莎面前,把躺着的莎莎拉了起来,自己站在她面前深刻反省自己。 “是我这些日子只想着邱诗月的事,忽略了你,我很抱歉。” 莎莎笑出声,“这是哪出。” 一下午过去,暴雪回忆时间线,心里差不多有数了,知道她为了什么不开心。 可惜这段时间重心一直放在景区那边,好多次训练吃饭都没和莎莎一起,有空就要去找教练问有没有消息。 毕竟她不想再在早上的时候和邱诗月一起跑三千米了,煎熬。 早先她就有想过,当莎莎遇到这些事的时候,她要第一时间站出来替莎莎表达情绪,结果还是错过了。 “莎莎,是不是有人给你起外号,你不喜欢,所以不开心。对不起,我应该一直在你身边的。” 第48章 多跑一千米 莎莎看着暴雪认真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你道歉干什么?” 暴雪眼神真切: “你的难过我都想替你承担。” 某头: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莎莎眼中明亮清澈,有水波荡漾,“没事,我不在意的。” 不在意又怎么会和妈妈说。 把什么都压在心里。 暴雪手机振动,大头问她莎莎有没有说什么。 她没有多说,只回:“她有点累了,没事。” 花要开总会开,她不做任何推波助澜。 “在给谁发信息?” 暴雪把屏幕给莎莎看,“大家都很关心你,托我问你。” “你回的很对,”莎莎肯定她的回复,“我不想放大任何问题。” 暴雪知道的,她什么都知道的。 在团结和谐面前,莎莎把情绪都放在最后。 她尊重,不会干涉莎莎的决定。她心疼,以后会更用心保护她。 …… 邱诗月这段时间一直躲着暴雪走,暴雪眼不见为净,挺开心的。 小胖早上忍不住多吃了两个肉包子:“原来以前每天干啥都觉得不得劲,是因为总有人盯着我啊,现在吃饭真开心。” “我倒觉得他拍照角度还挺清奇的,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是怎么从下往上拍的你,那角度……好像地上的蟑螂视角。” 小胖感到一阵恶寒,“别说了,越说我越害怕……不行,得再吃两个鸡蛋压压惊。” 大胖站起身,“我正好想再喝一杯豆浆,我顺路给你拿鸡蛋。” “没鸡蛋了。”大头剥开自己的鸡蛋就要往嘴里填。“我这是最后一个。” 小胖眼珠一转,“顺路哪有顺手快。” 他虎口夺食,手速极快。 大头看着空了的手心,不可置信jpg,“我那么大的鸡蛋呢?” 小胖一口塞进嘴里,“我不造啊!没见!” 两人打打闹闹,大头要看他的嘴,小胖就是不张嘴:死嘴快嚼啊! 莎莎咬着筷子笑的灿烂,暴雪看着莎莎,不自觉的也笑起来。 快到月底,景区工作人员给刘果凉打电话,说信号探测仪在那一片探到几个手机,让他们过去认领一下。 刘果凉要带上邱诗月让她去认领,邱诗月有点紧张,说她肚子疼,她去上个厕所再打车过去。 “我等你十分钟。”刘果凉看了看手表。 邱诗月见没躲掉,只能钻进厕所隔间想对策。 这会工作人员给她打来电话,接通后邱诗月就是质问:“我是手机的主人,不是说找到了先给我打电话吗?” “我们不确定有没有你的手机,怎么给你打电话?” 邱诗月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不会变通。 “算了算了,你等着我,我现在过去。除了我,不许把我手机给别人。” 刘果凉在车上等,没看见卫生间的位置偷溜出来一个人。 二十分钟过去,刘果凉给邱诗月发信息:“要不要让暴雪进去捞你?” 邱诗月咳了一下,说出难受的感觉:“教练,我现在不太舒服……” 刘果凉听完后没再催促,又等了二十分钟,实在是受不了了,给暴雪打电话让她过来。 暴雪听了刘果凉的话感到匪夷所思:“您是说,邱诗月在里头待了四十分钟?我天,那她现在截肢都不用打麻药了。” “少贫,快进去看看。” 暴雪进去,没发现有人,出去的时候刘果凉在接电话。 “你说你以为我走了,就自己打车去了?” “你出了大楼,只要是正常人就能看到我在车里等你,怎么,你斜视?” “算了,你在大门口等我,我们现在过去。” 刘果凉带着暴雪开往石林峡。 本来不需要带她,只需要带着邱诗月去认手机再去修好就行。 怕邱诗月又掉进厕所,还是带上暴雪比较好。 刘果凉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石林峡,看见邱诗月的时候她正站在门口,面色如常德坐在一把椅子上。 “你看过手机了吗?”刘果凉问。 邱诗月答:“还没,我想着等你们一起看。” 暴雪:“你有这么听话?” 邱诗月没有反驳,“当然,我最尊重教练。” 刘果凉:“你出卫生间看不见都看不见我叫尊重我?你就差目中无人了。” 邱诗月没有说话。 刘果凉跟工作人员说明来意,那人拿出一口袋破破烂烂的手机给他们看。 邱诗月站起身,很认真的检索起来,因为大部分开不了机,每一个同款都她拿起来看看,然后摇头。 “都没有?” “没有,教练。” “你确定了?” 邱诗月很确定,“我的手机有手机壳,这里面的都没有。而且使用痕迹跟我的也不一样。” 见她说的诚恳,暴雪都信了三分。 如果她不提前跑走的话。 刘果凉和邱诗月走远,又偷着拐了回去,问:“刚才那个女孩,有没有在我们之前看过手机并拿走,或者向你们询问?” 他回:“没有看,没有拿走,也没有问过。” 暴雪心下了然。 转身离去。 邱诗月这样的人,就算没有看,没有拿走,也不可能不问一句的。 工作人员在隐瞒。 她希望能看监控,但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权利。 等暴雪回到车跟前的时候,刘果凉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去找她。 刘果凉看见暴雪的时候都气笑了。 “你俩这是一人来一回不打招呼就偷溜,谁少做一次就觉得吃亏是吧。” 暴雪作鹌鹑状钻进后座。 刘果凉:“明天早起跑圈一人加一千米。” 暴雪的第一反应是连累邱诗月了。 果然她还是有一点道德的,想想邱诗月连累她每天早上都跑的时候可没见她有一丝愧疚。 邱诗月小声道:“都怪你让我多跑一千米,你快跟教练说我不用多跑了!” “我不能让教练改变主意,但信不信我能让你再多加一千米?” 邱诗月看着暴雪大有她不信试试看的气势,瞬间软了下去。 她信。 哪怕暴雪是以自己也多跑为代价。 每天早上跑那么多,明明暴雪也不情不愿,但跑起来就是很轻松。 自己两千米的时候就开始喘了,暴雪跑完三千米还能脸不红的和别人谈笑风生,她已经累成死狗了。 这人真身是跑步机? 第49章 娇羞 路上太无聊,暴雪刷着手机,顺便欣赏邱诗月郁闷的表情。 直到她看见大头和莎莎在围脖互动。 大头:告诉他们我叫小豆包 莎莎:我告诉他们我叫王大头,小名猪头 暴雪捂着嘴不让自己激动出声。 她也是出息了,看到现场了。 她拿着手机不知道和谁分享。 前面是开车的刘果凉,旁边只有邱诗月。 她兴奋的拉着邱诗月,把手机怼到她面前。 “快看啊!……不看不行!”暴雪把她的脸强行掰过来,“有没有磕到了的感觉?” 邱诗月不想看啊!可偏偏字往她眼里钻。 头哥那副宠溺的语气,不曾对她有过。 邱诗月曾经想让大头不要再喊她全名,可以亲切的喊她小枣核,这样可以拉近距离。 可大头叫是叫了,只是语气好像不太是友善的那种。 “枣核?这名字倒是挺形象,两头尖,中间圆。” ……邱诗月当时听了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 明明那么可爱的一个爱称,怎么他一说就变了味。 “教练,你看她!” 刘果凉听见邱诗月告状,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暴雪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笑容恬静,说:“看谁?怎么了邱诗月?你发癔症了?” 暴雪堪称变脸。 邱诗月觉得她真虚伪,同时说服自己头哥和莎莎只是同事而已,这没什么的 她最是大度。 自己把自己劝好了,想开窗户透透气。 刚把车窗放下一个缝隙,刘果凉惊呼:“我开着空调呢,你倒好,暖气全给我放掉了!嫌热下车!” 邱诗月又默默把车窗关上。 暴雪手机响了,莎莎发来信息。 “是你和大头说的吗?” 暴雪想了想 知道她说的是外号一事,低头打字。 “顺路的人天涯海角都顺路,在乎你的人会想尽办法在乎你” “我的意思是,他在向所有人宣告,你叫小豆包” 良久对面没有信息,直到莎莎拉了一个三人群聊,她跟说: “谢谢你们,有你们真好” 大头发了个龇牙的表情。 暴雪:“@莎莎,给我设置个群管理员” “三个人的群你还要当管理员,你是多想管我们”大头说。 “少管我” 两人斗嘴时,莎莎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暴雪当了群管理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大头踢了出去。 并说:“莎莎,把你刚才说的话重新发一遍,你们改成你就好” 莎莎乐的不行,照做。 暴雪开心坏了,截图带着莎莎头像把这句话发在了朋友圈。 大头评论:“?你这是……” 暴雪回:“争宠” 大头:有你是我的荣幸。 …… 回到体育馆,邱诗月第一个下了车,甩了车门就走,“砰”的一声,把刘果凉心疼的不行。 “这死小孩!打球咋没见那么大的劲!” 从石林峡找手机回来的这几天,邱诗月的抖音都快成emo文案博主了,全是些伤春悲秋,无痛呻吟的视频,配一个美颜拉到极致的自拍。 “今天暴打小霸王”的号都快评论不过来了。 除了在邱诗月删她评论之后及时补上评论以外,还要应付一拨人。 支持她的说:“你的评论我喜欢,你的私信记得关” 然后她私信一直都是爆炸的。涌进她私信的人是邱诗月的追随者。 邱诗月是梦女头子,她们就是梦女小喽喽,看邱诗月分享的东西就像自己在经历一样,跟着yy,分析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蛛丝马迹,证明某头和某东对某月有好感。 她们在评论里攻击“今天暴打小霸王”,说她就是嫉妒邱诗月能天天见着大头,大头还会给予邱诗月回应,暴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笑的。 那她面前吃饭吃的喷香的大头是谁? 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大头以为有敌情,动了动耳朵,“你不是说今天邱诗月不一定会来吃饭吗?” “是啊。”暴雪现在是大头的侦察兵,“她今天中午之前就请假出去了,回不来的。” 大头放心的继续吃,没嚼两下,门口逆着光出现一个身影。 他慌乱的塞了两口,赶紧拿着餐盘溜号,顺便丢给暴雪一句话:“你这侦察兵当的不合格,你只是一次小的失误,我面临的可是身心的双重折磨啊!” “骚瑞~” 暴雪拉长了语调,邱诗月已经堵住了大头的路。 好在这会人不多,不然大头又成了焦点。 大头在的地方有邱诗月在,他想低调都不行。 “你是要去给我盛饭吗?” 大头看了看自己明显用完吃完的餐盘,而且去的是门口,不是打饭的窗口,她是怎么问出口的? “是的,我去潲水桶给你盛。” 门口只有潲水桶,没有打菜阿姨。 “你真好。” 邱诗月周身冒着粉红泡泡。 暴雪和暴雪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邱诗月有违禁词自动屏蔽功能吧?大头的话是不是在她听起来就是: “是的,我去@$¥*&给你盛!” 不然的话,要怎么解释她现在的一脸娇羞。 大头因为她的表情一阵恶寒,盘子都快拿不稳,邱诗月见状直接接过了他用的盘子,“你怎么了头哥?” 大头难受的说不出来话,邱诗月体贴的替他解释: “你是不是,一见到我,就心跳加速?” 大头:“是的,因为我怕我逃不掉。” “那你是不是听到我说话,还很容易情绪失控?” “对,我怕我忍不住伸手打女生。” “还会有手脚麻痹,食不下咽?” “你竟然都知道?”大头一直以为她是故意恶心自己,没想到她全知道。 大头明白了,她肯定是敌军派来的。 他正要说,你既然全明白就离我远点,没想到邱诗月比刚才娇羞更甚。 暴雪叹了口气,替邱诗月解释道: “头哥你的回答,在她听来,只会是: 你一见到她就会心跳加速,情绪失控,手脚麻痹,食不下咽,这完全就是……”喜欢的表现嘛。 后面的暴雪没说出来,她怕邱诗月再误会自己嗑的是她的cp。 大头要逃。 他慌不择路,对着邱诗月随口道: “越描越黑,我不说话了。你把我餐盘放回去,你挨过的我不要碰了。” 这 在邱诗月听起来,又变了一个意思。 她手作捧心状,“哇哦,头哥竟然把自己用过的餐盘给我用,我要好好吃这一顿饭!” 大头:“……” 他想直接抽走餐盘,有个人比他更快。 暴雪拿着餐盘给了邱诗月一个暴击。 “毁灭吧!” 第50章 打错人了? 邱诗月被浇了一身的剩菜汤汁,她尖叫连连,狼狈不已:“你疯了?!” “手滑了。” “谁手滑东西掉了还能往我背上掉的,还那么大力?咦,好脏。” 暴雪上下打量她:“脏碗配脏人,挺好的。” “你!”邱诗月指着暴雪,“你就是故意的,跟我道歉,不然我告诉教练!” 道个歉而已,不痛不痒的。 “对……” 莎莎小声提醒暴雪:“教练出门了,你忘啦?” “听说要出去十天左右。” 暴雪怎么忘了这回事了,白白浪费两三天的好日子。 她盯着邱诗月笑,笑的邱诗月心里发毛。 “你,你干嘛?”邱诗月声音有点颤抖,“老虎不在家,你还想猴子称大王?!你要造反啊!” “邱诗月,你好日子到头了!” 暴雪随手拿起身边人正在吃的餐盘,作势就要往邱诗月身上招呼,吓的她连忙出了食堂。 被拿了餐盘的小胖举着筷子不知道该往哪下筷,对面的大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碗。 见邱诗月离开,暴雪得意的笑,把小胖的饭还给他。 大胖和暴雪控诉小胖:“你要再不还给他,他都要吃我碗里的了。” “小胖,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膨胀?”大胖盯着小胖说。 暴雪一头雾水:“嗯,我怎么不知道他耍大牌了?” 大胖笑得开怀。 小胖把米饭当大胖嚼碎咽下去,“老大不说老二,有你陪我胖着呢,我怕什么。” 暴雪这才明白大胖在说啥。 “要是减肥能像吃饼一样简单就好了。” 小胖激动点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句话说的没错?知音啊!” “我感觉自己也胖了。”暴雪摸摸自己的胳膊,“天气冷了就吃得多,看来明天起得跑五千米。” 她给自己加了一千米。 小胖的脸色从惊讶到平静,再到排斥。 “你走。” 没见过还自己给自己加跑步时间的,凡尔赛! 什么时候他喜欢上了跑步,也只能是鸡蛋灌饼长了腿在他前面跑,他会愿意追一下。 当天下午,邱诗月又发了一条视频。 他把大头对她说的那些话进行美化,她就变成了大头爱而不得的人。 刘果凉一走,邱诗月真的是放飞自我。 不然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食堂那样堵着大头。 暴雪噼里啪啦的打字:“那是,你多美啊,美的都不像人!” 她的阴阳怪气倒让邱诗月十分受用,还私聊了她。 邱诗月:“我看到你一直在关注我,但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不能回应你的喜欢。” “又自信上了大姐。” 点发送之前,那暴雪停住了,删完了信息,决定不理会。 这样也好,被她误解,总比被她拉黑的好。 拉黑了她还怎么看笑话。 …… 吃了晚饭后大家回到体育馆继续练,谁也不肯先回去。 比你优秀有天赋的人还在努力,你有什么理由停下。 暴雪和莎莎对拉练得一身暴汗,也不愿意下台。 跟世一对练的机会可不多,她会珍惜每每一秒。 直到腿肚子发软的时候,她停下来揉了揉腰,扫眼一看场地,邱诗月不在。 好像从吃了晚饭以后就没看见她。 大头拿着球拍过来,要和莎莎练一会。 暴雪拱手相让,坐在旁边喝口水歇一歇。 大头的包放在旁边,暴雪听见了他手机响,喊了他过来。 大头擦了一把汗,拿起手机挂断了。 “邱诗月?” 暴雪的感觉很准,大头点头,喝了口水。 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笑了一声,“神经。” “咋?” “她说晚上陪我夜跑,训练都不来的人,还夜跑。” 他不打算回,但邱诗月的电话信息不停的发,“头哥,你是怕黑吗?还是怕鬼,没关系,我可以保护你。” 大头忍无可忍,给她发了条语音。 “你比鬼可怕。鬼没身体,你没脸皮,大晚上出去晃悠,你也不怕吓着人。” 说完撂了手机。 “等等。”暴雪眼眸亮晶晶,“你撤回,我去。” 大头:“?” 邱诗月穿着粉色休闲服,扎着马尾辫,比起旁边头发黏在脑门上,衣服贴身刚出训练场的人来说,她算得上清爽干净,活力四射,吸引人注意。 就是这人怎么老发抖。 邱诗月故意没穿羽绒服,在路边做着拉伸运动,等着大头赴约。 虽然一开始大头说话不太好听,但后面又撤回了,邱诗月相信他只是没有勇气见自己,肯定会来赴约的。 可身体是诚实的,再怎么咬牙也没法控制被风吹的她打冷颤。 她等了一会,暴雪下训路过邱诗月,友好的传话:“头哥说让你先跑,他等会就来。” 邱诗月喜不自胜,虽然想和头哥一起开始一起结束,但想想自己从七点吃完饭就回了宿舍,头哥训练那么久歇一歇也正常,那么累还愿意来,足以说明对她的重视。 她在自己的粉丝群里沾沾自喜,还发了自己的自拍照。 她跑的很认真,期望大头看见她的第一眼时,就是她在操场上英姿飒爽的跑步。 只是她跑了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一直到没劲了,还是没等来大头。 室外操场人很少,最后一个遛弯的人都离开后,邱诗月累到已经不算跑是走路的时候,大头也没有来。 她坐在长椅上擦了把汗,拿出手机给大头打电话。 屏幕刚亮,就看见屏幕上映衬出一个黑影,接着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被人用东西盖住了上半身,接着有一个拳头打在她身上,打的她叽哇乱叫。 暴雪用行李袋罩住她,又用给自己放松的按摩锤打在她的肚子,后背,屁股等柔软不伤人的地方。 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当然是因为会手疼啊! 当拳头落在邱诗月身上的第一瞬间,邱诗月还以为是大头在跟她玩,当拳头落在屁股上的时候,她突然害羞。 邱诗月不挣扎了,老老实实的任暴雪打,打的暴雪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打她。 越打越不确定。 打的一点欺负她的感觉都没有,那种感觉很奇怪。 暴雪给了她最后一套组合拳收手了,快速取走行李袋,拿走她的羽绒服,在邱诗月抬头的一瞬间,她钻进了旁边的一小片竹林,然后走上大路。 离开之前,她朝着竹林看了一眼。 邱诗月这是怎么了,挨打都不知道反抗。 她,打错人了? 不会吧,她进操场之前特意等到没人了才去,那一身粉色她不会看错的。 还是邱诗月跑完步没力气还手了? 暴雪觉得有可能,本身就是怕套住她费劲,特意让她跑完累了再去打她。 这么一想她不反抗也有道理。 第51章 中式软法棍 她心满意足的离开,把邱诗月的衣服放在了公共晾晒区,寝室没有监控,谁也不知道谁放的。 然后回到宿舍,把行李袋重新收好,按摩锤放起来。 莎莎早已经躺下,见她收拾半天,问:“上厕所你带行李袋干嘛,还带按摩锤?” 她出去的时候跟莎莎说她去厕所,打算事情干完了再跟她说。 暴雪快速洗漱关灯钻进被窝,就要和莎莎说自己的战绩。 黑暗中暴雪的手机亮起,大头的信息发了过来: “你做了什么?她说的好像我很猥琐的样子” 暴雪点开他发来的截图,是邱诗月给他发的信息。 “头哥,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我是女孩子,虽然旁边没人,但是吧,大庭广众之下你……哎呦,害羞了” “只是下次能不能下手轻一点,我腰上好像都青了,屁股也疼~” “还有我的羽绒服,你是不是拿错了啊?我现在有点冷,你能不能还回来,我等你” 暴雪看着截图目瞪口呆,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这这这,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大头也很不解:“你脱她衣服了?” “我又不是变态,她自己不穿羽绒服放在一边,我还以为她不冷,帮她带回宿舍了而已” “可她觉得我是那个变态!”大头百口莫辩,“我成什么人了。” “不是,她脑子里想的都是啥?” 大头:“你问我我问谁,我还委屈呢” “她日后要是编排我对她动手动脚怎么办?” 暴雪恍然大悟。 合着邱诗月以为是大头跟她打情骂俏呢,怪不得不反抗,越来是把她打爽了。 她服了! 莎莎见暴雪一个飞跃起身穿上外套,趿拉着拖鞋就要走,忙问:“你闹肚子啊!” “我闹心!” 随之而来的就是关门声。 她得赶紧趁现在跟邱诗月说明白,别真的以为大头对她怎么样了。 凭她那个想象力,明天就能跟大家说大头和她告白了。 暴雪两腿倒腾的极快,到了操场外面,隐约看见一个人影背对着她。 走近了看不是邱诗月,操场上也没有了其他人。 这时候手机又亮了,还是大头,给她又发了一张截图。 邱诗月给他发的信息,最后一条时间在五分钟之前。 “头哥,你来了吗?” “头哥,我刚才的汗都干了,现在好冷。” “如果你会心疼的话,那我也可以再冷一点~” …… “不过我还是不想让你心疼我,我先走了,明天见!” 刚才暴雪走的太快,估计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暴雪又重新跑回去,邱诗月的宿舍没有亮灯,她以为她不在,给她发了信息也没人回。 这么晚了,她出去了? 其他宿舍的人都睡了,她要是叫门肯定会挨打,只能作罢。 邱诗月此时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刚才开门的时候钥匙都拿不稳,开了门就躺在被窝里,连灯都没力气开。 天知道这几分钟的路程,她都快冻成狗了。 门卫大爷手里拿着狗粮,喂着来讨食的流浪狗,还为它们的窝里新加了一件旧衣服。 狗要是会说话,都得反驳邱诗月一句: “当狗你都不够格!” 早上的早训邱诗月果然没来,暴雪一边拉伸一边盯着门口。 大头走过来,给她看手机。 邱诗月让他给自己送感冒药,还想喝粥,吃鸡蛋,还有中式软法棍。 今天食堂还会有螺旋面包,这个不常有,还要大头给她排队拿了送过去。 “好家伙,她还点上菜了。”暴雪钦佩邱诗月的脸皮,拿大头当大妈使了。 大头问:“别的先不说,中式软法棍是什么鬼。” “油条。” 大头:“……” 他低头给邱诗月回:“一个人拜把子——你算老几?” 然后按灭手机,不再理会。 迟迟等不到回应的邱诗月,难受的紧,胃又饿得抽抽。 她想给让打电话帮忙带饭,看了一圈手机通讯录也找不到人。 想了想,给莎莎打了过去。 莎莎看到是她的电话,暴雪让她挂了,莎莎听话的挂了。 一直到早训过后,去食堂吃饭,暴雪的手机响了,还是邱诗月。 “你能不能帮我带个饭……白粥就行。” “你觉得能不能?” 邱诗月实在难受,也知道找她不合适,但实在想不到别的人了。 “谢谢你总行了吧。” 暴雪还在系鞋带,也没着急挂电话。 “白粥是吧?” “对。”邱诗月没想到她今天这么好说,“白粥就行,谢谢啊。” “哦,那要热的,温的,还是凉的呢?” “当然要热的了,还能要凉的不成。” 她嗓子难受,说了太多话,忍不住咳了一阵。 暴雪左边鞋带系完了开始系右边。 “那你要不要加糖呢?加的话加多少?三分五分七分还是十分呢?” “不用!”邱诗月怕她还问,连忙挂了电话,开了静音,闷在被子里睡觉。 暴雪要是来了想,肯定会敲门的。 正好暴雪的右脚也系好了,她套上外套,莎莎喊她:“走吧。” “头哥呢?” “他让我们先去……诶,对了,他说让我帮他拿两个鸡蛋,还要中式软法棍,这是是什么东西?” “……油条。” “……这是你俩的暗号吗?” 暴雪说了前因后果,又说,“邱诗月能说出这个词,肯定早就偷偷翻了我的朋友圈无数次。” 想当年她拿朋友圈当日记发,遭到好多人拉黑,邱诗月能看到这条,足以说明她对自己的痴迷。 到食堂后,莎莎在暴雪前面排队。 暴雪拿出手机,又给邱诗月发了条信息,“今天的粥没有那么烫,你还要吗?” 停了一会,她又打去电话,响个十几秒挂断,打自己的饭。 给她希望,再让她失望,是暴雪最擅长的事。 邱诗月一觉醒来,啊不,或者说晕过去醒来,饿得头脑发懵,直想吐酸水。 她看了眼手机,已经下午两点了! 她坚强的起来吃药,也没有热水,就直接吞了。 胶囊卡住她嗓子眼,差点没被一颗胶囊一杀。 她使劲咳,又猛灌凉水,也不知道是哪一步让胶囊下去了,总算能喘气。 她把一切怪在暴雪身上。 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跑着步等大头。 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弄丢了衣服吹了冷风,也就不会感冒。 她要是能喝粥,也不至于缺水到胶囊黏在嗓子眼。 她给暴雪打去电话: “我的粥呢?你怎么办事的!” 第52章 皮蛋瘦肉粥 暴雪刚结束午休,和莎莎走在去场馆的路上,接到邱诗月电话一点也不意外。 一只手接电话,一只手还有空rua了rua莎莎的头发,手感超好。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啊。” 邱诗月气急败坏:“不是,烫的粥变温了,不也是粥吗?直接带不就好了,还问什么问咳咳咳。” “那我不是怕带错了吗,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我还有错啦?” 暴雪说的委屈,但邱诗月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 说她不帮助队友吧,她也很认真的问她要求,可问题就是她太认真了。 “找你办事真是……” 暴雪笑得开怀:“找我办事你放心,就没有我办不砸的事!” 邱诗月揉了揉额角。 这里又不能点外卖,也没力气出去吃,真的是难受极了。 “算了算了,挂了——” “有事给姐打电话,”暴雪停顿了一下,“大事帮不了,小事不愿帮,但你就记住,有事给姐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暴雪心情好的把手机揣进口袋。 “打饭那会,我还真以为你要帮她。”莎莎说。 自从上次暴雪和她说,邱诗月手机里的那些东西,她就觉得邱诗月这人三观不正,偶尔想可怜她的时候,一想到这些,心思就淡了。 “闲着也是闲着,就当耍猴玩了呗。” 莎莎轻笑。 “我的心就是还不够硬,才能让她有机会糟践我们的真心。” “意大利那次咱俩给她的暖宝宝还记得吗?人家根本不领情,扔到垃圾桶,还拍了个视频,唾弃我们的虚伪,谴责我们廉价的关心,唉,真的……” “她的视频屏蔽了我们,我混进了她的粉丝群看到的。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人的善心只能给人,猴再通人性会说人话,她也成不了人。” —— 邱诗月饿得不行,捂着被子打算再睡过去,睡着了就不饿了。 刚刚好,门外响起敲门声。 她烦躁的嘟囔了一声,不打算开门,但敲门声不打算罢休。 邱诗月下床穿拖鞋,打开门,外头没有人,地上有一个打包盒,还冒着热气。 好像是食堂的外带盒子。 她拿起来一看,是一碗皮蛋瘦肉粥。 还有一张便利贴,只有寥寥数语,“吃点热的,好好休息。” 字虽然少,但他认得出,这是头哥的笔迹,绝对是! 她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又唯恐撒了粥,关上门把粥放到桌子上,无比虔诚的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 解开盖子,喝了一口,感动的流泪: “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你的爱了。” 她给大头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显示被拉黑。 怎么回事? 邱诗月咬着指甲,想了半天,觉得头哥就是嘴硬心软,不再难过,开心的吃起饭来。 暴雪看见大头刚结束卧推,莎莎递给她一瓶水。 她喝着水朝大头走去。 “你今天下午还挺悠闲的啊,邱诗月能放弃骚扰你?” “我拉黑了。” 大头调整好呼吸,从器械上起来,拿起杯子喝了几口。 “就是我一直顾虑的太多,给她太多脸,她才会一遍遍的骚扰我,真有事我让她给我发邮件,避免直接联系。” 暴雪说,“对她这种人,就不能太把她当正常人。正常人还有礼义廉耻,她没有脸,也没有尺,不懂分寸的尺度,也是没谁了。” “诶对了,”暴雪旋好瓶盖,“午休结束后来场馆的路上,我看有个人拦住你了,你给她签了名,怎么,现在粉丝能进来了吗?” “你脸盲啊。”大头说,“食堂的钱阿姨不穿工作服和围裙你就认不出来了?她说让我帮她写几个字,不是签名。” 那她看错了,还以为是粉丝呢。 “你还随身带纸笔啊?我记东西都是用手机,除了写检讨,好久都没写过字了。” 大头:“等着四肢退化吧你。” 说完他要走,暴雪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的纸给我撕两张呗?写过没用的就行。” 大头狐疑的看了她两眼,拿起自己的背包找出笔记本,看了一下,撕了两三页用过的纸张给暴雪。 “咋滴,你要收藏我的墨宝啊?” 暴雪把纸折起来:“我倒是想把你的自信收藏起来,怂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用用。” 莎莎过来喊暴雪训练。 “好的。” 暴雪转身,莎莎看见她手里的纸,眼睛一亮:“哎呀,这个厚度刚刚好。” 莎莎拿过暴雪刚叠的纸张小方块,“咱的桌子终于不用东倒西歪了。” 大头:“……你拿这个,就是为了垫桌角?” “对啊。” 莎莎的声音脆脆的:“暴雪说我的字值得收藏,不让用我的本子。” “……” 只有大头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拿起手机故意惊呼一声,“哎呀妈,纸盒给我发信息了。” 莎莎:“咋了。” 大头看着暴雪,“纸盒说,暴雪的心太偏向了,都偏出国到他家去了。” 暴雪没有给他一拳,而是很认真的回答:“我恐怕过不了安检,上不了飞机。” “为啥?”这回轮到大头发问。 暴雪作娇羞状。“因为我的心里住着莎莎,会超重的。” 莎莎星星眼:“你好爱我!” 大头:“你好做作。” 内心os:还好你不是男的,太会了! 邱诗月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来训练的。 教练苦口婆心让她再回去休息休息,实在不行,回家也可以准假。 邱诗月觉得教练对自己很关心,内心高兴的不行,还要故作坚强,完美诠释做作到底是什么样的: “咳咳,教练,我可以咳咳,坚持的,我不想咳咳再缺席训练了咳咳。” 暴雪从旁边路过:“你嗓子里住了个qq啊。” 邱诗月瞪她一眼。 刘果凉语重心长:“感冒咳嗽这东西真的很容易传染的,你在这,我怕你一个人放倒我们一大片啊。” 刘果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口罩给自己戴上,又往后退了一步。 “师父,你好伤人,我不是你的亲徒弟吗?” 刘果凉:“表的。” 第53章 掩耳盗铃 钱阿姨接着电话,匆匆下楼,刚出了宿舍楼,邱诗月开了门。 钱阿姨裹好围巾,对着电话那头说“怎么了?” “今天晚上的菜有红烧肉,大家都等着你熬糖色呢,你不回来不行。” 钱阿姨:“好好好我现在就来了。” 她回到食堂,换好工作服,和她要好的李阿姨问:“中午你特意留的一碗皮蛋瘦肉粥呢,我这会有点饿,给我垫垫肚子。” “我拿去送人了。” “是那个小姑娘吧?”李阿姨了然。“不过我说,她就算是个头和五官再像,也不是你小女儿倩倩,警察局不是已经开过死亡证明了吗?” 钱阿姨戴帽子的手一顿,又干笑了两声,“我就是看她生病没来吃饭,再说了,那个孩子生病咳嗽什么的,我不都是会熬梨汤的。” 她的话越来越小声:“不只是因为她像倩倩。” 李阿姨摇摇头,不再说话。 —— 邱诗月极力想回到训练场,刘果凉说什么也不愿意。 后来被缠的没办法,刘果凉同意邱诗月离得远点听听指导老师说些什么,顺便学习一下。 邱诗月带着帽子和口罩,手里拿着笔记本,坐在围栏外面,听指导老师背对着她跟队员们说话,她正好面对所有人。 她心不在焉,眼神一直放在第一排的大头。 大头昨天晚上没睡好,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正好撞上邱诗月的贼眉鼠眼,他一个激灵,瞬间醒困。 “你特困生啊,五分钟你打了多少哈欠了。” 小胖在他身后偷笑。 大头身子后倾,小声说:“以后站队,你站我前面。” “为啥,怕老师骂你?” 大头看了两眼还在说话的老师,确实因为他打了几个哈欠多看他两眼,不过却没有邱诗月那种时刻偷窥的感觉吓人。 “两个鸡蛋灌饼跟你换。” 小胖傲娇甩头:“不……” “豪华版巨无霸鸡蛋灌饼。” “成交。” 老师说完话宣布解散,中午之前又简单集合了一次,小胖依约站大头前面。 当他感受到邱诗月的死亡视线的时候,可算明白大头为什么要跟他换了。 “我不要鸡蛋灌饼了,下次换回来。” 大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老师说话,频频点头表示赞同,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小胖。 “你忒不仗义了啊……” 小话说到一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 小胖看到老师身后的邱诗月,半张脸掩在笔记本下面,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她见小胖看过来,有些激动,小声道:“东东中午一起吃饭吗?” 老师的话被打断,他回过头对邱诗月说: “你自己吃饭没嘴,还要问小胖借不成?” 邱诗月一愣:“我戴着口罩说话你怎么还能听见?” 老师气笑了:“掩耳盗铃,好好好。” 她不安分的样子老师看着生气,“生病就有个生病的样子,还一块吃饭,非要把感冒传染给别人是吧。” 邱诗月低着头,眼里写满不服气。 老师看着偷笑的大家,意有所指道:“以后生病就好好休息,不要给我假积极,来了几天又不好好听,还打扰其他人。” 邱诗月听出来是说自己呢,在老师身后跟大家挤眉弄眼,觉得除了风头,你看那个东东,正不敢看自己呢。 下午刘果凉听说了这件事,听队医说她已经不用吃药了,让邱诗月没病了就回来训练。 让她休息的时候她不想休息,真到了每天六点起十点回的日子,她又受不了。 教练出门怎么就提前回来了呢。 想着要不就回去训练吧,却接了个电话,邱诗月匆匆请假出了门。 再回来时,一脸神清气爽,什么毛病也没了,主动要求上训。 训练了一下午,大家正疲惫,暴雪也不例外,但当教练说又找到了几部手机,且让邱诗月辨认过后,已经送去修了,她们以后早上不用罚跑了。 暴雪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高兴之余,她朝邱诗月看去,邱诗月一脸淡然,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就邱诗月那天她说要去告发她的反应,找到了手机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 暴雪明亮的心一下子黯淡下来,觉得这个手机修不好的,即使修好了,也不会有什么重要信息。 莎莎见她情绪低落,低声安慰:“教练走之前不是说了,让你的罚跑可以不用跑了吗?怎么还是不高兴。” 暴雪摇摇头。 “高兴点,”莎莎说:“跨年那天,咱们去放烟花?” “有能放烟花的地方吗?” “有啊,叫方哥带我们去不禁烟的地方,我们放个够。” 大头在一旁帮腔。 “那行。” 大头朝着邱诗月走去,邱诗月喜不自胜,在大头还未走近的时候说道:“我跨年夜那天有约了,但是如果你约……” “有约了?”大头顺着她的话说,“正好,车也坐不下你。” 邱诗月:“……” “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在操场对我……” 暴雪一个弹跳捂住了邱诗月的嘴:“我都跟你解释无数遍了那是我,你怎么还是不信?!” 邱诗月推开她的手:“我不听,我不信!” “你就信你自己想的对吧。” 邱诗月根本不管暴雪怎么说,就是认定了那天跟她打情骂俏的就是大头。 “你的羽绒服是不是在晾晒区找到的?除了我,头哥能进的去放吗?” “那或许是他让你放的啊。” 邱诗月嘴硬。 也就是邱诗月前两天生病没力气折腾,这会好差不多了,开始旧事重提。 暴雪一言不发出了训练馆,邱诗月见她溜了,就知道自己想的才是对的,依旧缠着大头。 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宿舍拿了样东西,又百米冲刺回了训练馆,此时训练场里没几个人,都去食堂了。 邱诗月按住大头的包,不许他走,非要大头给她一个交待,对她负责。 小胖一脸爱莫能助,莎莎也不知道怎么办,在一旁干着急。 暴雪拿着按摩锤冲上前,对着邱诗月就开打,打的顺序都和那天的差不多,帮她好好回忆回忆。 邱诗月惨叫,那天的记忆浮上心间。 暴雪越打越来劲,“这会信了是我不是他了吗?!” 第54章 跟上前面那辆车 邱诗月根本没有她的力气大,真能一边闪躲一边大叫:“你们就看着她打我?!” 大头:“打的好。” 小胖耸肩:“男女授受不亲。” 莎莎象征性的拦了一下,邱诗月却感觉自己挨打的更多了。 低头一看,sys的拦,是指嘴上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手上抓着自己的手不能还手,让她全方位挨打! 暴雪势头更准,毫不手软,谁让她一天天的净想些歪东西。 直打的她酣畅淋漓,浑身酸痛,才堪堪停下手,莎莎也松开了手,远离邱诗月。 要不说是按摩锤呢,打人不留痕,邱诗月只觉得浑身疼想告状,但告状无门,身上一个痕迹都没有。 第二天和第三天都很疼,但那种疼过去之后,感觉疲惫都少了很多,脉络通了,打球更有劲了。 暴雪见这些天邱诗月绕着自己走,很是满意,但见她欲言又止,以为她还想开嘴战,都撸起袖子准备干了,邱诗月又走开了。 邱诗月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唉声叹气,她要是真的找暴雪求打,会不会被骂脑残? 跨年夜那天,教练早早让大家下午训练后就散了,晚上在宿舍休息还是出去转转都可以随心所欲,只是要注意饮食。 方波的是一辆七座车,在门口等着。 莎莎大头暴雪陆续上了车,最后的鳗鱼匆匆赶到后还空着一个座位。 没等到该来的人,等到了不该来的。 车门前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鳗鱼旁边不是还有一个空吗?带上我呗。”邱诗月说。 暴雪懒得解释,伸手去关门,邱诗月用手挡住。 哪怕她使劲关门邱诗月也不打算松开,暴雪又怕真的伤了她的手。 打乒乓球的手很重要,暴雪不想犯这种错误被责罚,她停住了。 邱诗月见暴雪不敢真关门,得意的单脚迈上车。 紧接着一股风把她挤到了一边,林高圆坐在了空位上,对着邱诗月冷脸道:“我的。” 暴雪不强制关门,是因为看到了冷勾云。 他绝不会容许座位被抢走了,轮不到她出手。 说完林高圆不去看邱诗月难看的脸色,对着鳗鱼脸色难看起来:“怎么不守护好我的位置?” 然后反手去拉门。 邱诗月见他都不回头看一眼,也不敢真的用手拦,只能放手,“啪”的一声车门合上。 鳗鱼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忘了忘了。” 暴雪:我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碎了。 车子扬长而去,邱诗月气的跳脚。 从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后排手一挥,对着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四五十岁,看过许多警匪片,瞬间兴奋,以为自己遇上了电影桥段,正要说抓紧扶稳然后猛踩油门,突然想起来什么。 “不行,刚才那些人是运动员,你这私生粉怎么可以跟踪别人。” “你哪来的那么多余的正义感,让你快点就快点,等会跟不上了!” “快下车,不然我报警了!” 眼见他们的车快要通过红绿灯,邱诗月急得不行,一直催促司机。 司机也不废话,把车门一锁,“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我报警。” 他掏出手机,“你们这些假粉丝,一天到晚没事干吗,真的喜欢他们的人是不会窥视他们生活的,爱要保持距离,你这样只会让他们窒息。” 他的手已经按完了“0”,邱诗月听见按键声音才把视线从前面的车上转移到他手上。 这会才意识到司机来真的。 “不是你别,我是运动员。” 司机停手,看着邱诗月,还是有点不相信。 “不可能吧,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 邱诗月想到个借口:“那辆车没坐下,让我重新打一辆车跟上。” “怎么证明?” 这个简单。 她虽然禁赛时间比比赛时间长,但平时训练拍的照片不少。 她掏出手机,才发现自己换了新手机。 但是不慌,她打开小号,给司机看自己平时拍摄的训练视频,大胖小胖,大头等等都有入镜,她也有穿训练服。 司机信了。 “不早说,看我的!” 他猛踩油门,出租车开成赛车,邱诗月一开始还担心追不上,现在不用担心了,倒是应该担心等会下车的时候心脏还在不在原位。 邱诗月都看不见前车尾灯了,司机左转右转的还真的追上了,如果他不自作主张的和方波并驾齐驱就更好了。 方波看个后视镜的功夫,就看到了一直和他同速行驶的出租车,他还以为是粉丝来着,想加速,又看见了后排的邱诗月。 回头和后面玩手机打闹说笑的小伙伴们说道:“你们看旁边那辆车上是谁,我别看错了。” 靠窗的暴雪转头一看:“是狗皮膏药!” 气的暴雪给她发信息:“挤不进去的圈子就别硬挤了” 邱诗月极力压低自己存在感还是被发现了,就不躲了。 她回:“要不你报警吧” 反正她不是粉丝,跟着自己队友怎么了? 她在宿舍动静大,楼下人来闹,她一句要不你们报警吧,对方就无话可说,看暴雪肯定也没话说。 三秒后,她收到信息。 暴雪:“抓你得找捕狗大队。” 邱诗月恨得眼都绿了,对司机更加生气。 刚才都说了只要在后面悄悄的跟上就行,怎么还并排了呢? 司机通过后视镜还想让邱诗月夸他开车技术好不好,就对上她发绿的眼睛。 “咋了姑娘,眼咋绿了呢,你狂犬病?” 邱诗月气的吐血。 司机也欺负她。 不过本来是打算到时候看见他们在哪,自己再凑上去的。 但现在被发现了,那就不藏着掖着,她指挥司机开到大头那一面旁边,她对着大头做口型。 大头一抬眼,看见邱诗月的嘴分分合合,懒得看她在说什么,只觉得是一只癞蛤蟆在“孤寡”。 他转过身背着着车窗,正好对上莎莎的眼睛。 两人忽的笑了。 没有什么笑点,但看到对方,就控制不住嘴角。 方波知道大头极其厌烦她,给他烦的够呛,但也不能不让人家走这条路。 赶不走那就躲,方波提速离开。 第55章 羊肉铜锅 他们找了个人少的地吃饭,餐馆门脸不大,桌子也不多,能看到的桌子都坐满了。 “这好像没地方了。” 暴雪出声询问。 没地了怎么还在这停车。 方波停好车拉下手刹,笑着对后视镜道:“没来过吧,这都是以前我们喜欢来的地方,再没位置,只要我们提前说,老板肯定给我们留。” 那看来是关系不错的。 陆续下了车,往店里去,走在最后的暴雪看见邱诗月的车正好停在他们车后面,也要往里进。 邱诗月见暴雪停下脚步看她,语气嚣张:“这又不是你家的店,你还能不让我进了吗?” “快去脑科看看眼睛吧,谁拦你了。” 暴雪转身。 邱诗月说得对,确实没理由拦着她。 不过她倒要看看,人满为患的餐馆,邱诗月打算坐桌子上不成。 邱诗月跟着暴雪进了餐馆,打眼望去全是人,根本没有空位。 暴雪径直往一个包间走,她也跟了上去。 包间门口,暴雪伸手拦了。 “不许你进。” 邱诗月还没说话,老板看过来,连忙挡住门口:“请问找谁。”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方波开口解释道:“那个短发小姑娘我们一起的,长发那个不是。” 老板听后放了暴雪进去,拦住了邱诗月。 “私生?” 邱诗月抓狂:“我脸上又没写私生两个字,咋全都感觉我是私生?!” 老板:“你脸上写了。” 暴雪鼓掌,说的太好了。 邱诗月嘴角一耷拉就想闹,转念一想,换了个方式。 她看着老板可怜道:“美女姐姐,我真不是私生,也是国家队的。” “可能是我们队友之间有什么误会,所以……不过没关系,能给我一个椅子吗?我坐在他们门口就行,我可以不吃的。” 老板看了看屋里的人,又看了看邱诗月,他们没反驳,也没给她个台阶,自己转身拿了个凳子给邱诗月。 邱诗月接过凳子,坐的心不甘情不愿。 她还以为最起码最老的那个方波能有点同情心,看在她年纪小又可怜懂事的份上让她进去。 没想到这么心狠。 方波想开口来着,他没有受过邱诗月的荼毒,还不知道她的厉害,刚张嘴就被大头扯了扯袖子。 对上大头写满拒绝的眼睛,他犹豫了,就没开口。 这家店主打的是羊肉铜锅,肉是特供的,他们放心吃。 热腾腾的铜锅上来后,菜和肉也都上来了,摆了满满一桌,方波还特意给大头要了一份蛋炒饭,这孩子正长身体呢,不吃主食就和没吃一样。 大家去调料碟的时候在邱诗月身边来来回回,谁也没看她一眼。 暴雪经过邱诗月身边时,看见她蠢蠢欲动想伸出去的脚,笑着和身边的莎莎边走边说: “你记不记得那回,我端着一碗炒粉回来的路上,一条狗从绿化带里面窜出来绊着我了,我的粉全扔它身上去了,还好不是烫的。” “我这一碗料虽然不烫,但如果那条狗再绊倒我,说不定辣椒得糊进那狗的眼睛里。”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步子不急不缓,刚好够邱诗月能全部听见。 暴雪说完就看见邱诗月的脚往回缩了缩。 算她识趣。 她要是真敢绊自己,那这碗小料绝对能精准的砸在她眼睛里。 邱诗月要是敢绊莎莎或者别人,她也有能找到机会拿小料泼她。 暴雪把给鳗鱼调的那碗递给鳗鱼,和莎莎落座。 羊肉下进锅里,瞬间被烫的发卷,不需要太久,切的薄薄的羊肉几秒就好,放进调好的料碟里面,裹上芝麻酱辣椒花生碎和葱花来上那么一口,丰富的味道在嘴里炸开,咽下去以后,味蕾和身心都得到了极大满足。 暴雪吃的幸福眯眼。 她还特意在蘸料里面放了一点白糖提鲜,简直绝了。 莎莎也在夸她给自己调的蒜泥的好吃,赞不绝口,一口接着一口。 鳗鱼也在夸,吃的停不下来,一时之间全是筷子捞肉和咀嚼声,间隙还能听见几声肚子咕咕叫。 暴雪进门晚,离门近,那声音就是从邱诗月肚子里传来的。 邱诗月从一开始被发现的窘迫,到身边有人开始议论,她开始隐藏得意,脸上全是楚楚可怜。 暴雪也听见了几句。 “他们一起的吧,怎么不让小姑娘进去?” “看她一直都没吃东西,该不会是80吧?” “是不是私生……不对,要是私生,也不会让人家坐门口了,刚才他们好像说话了,应该都认识。” “我知道,我认识那个方什么来着,还有那个小胖,好像他旁边的都是运动员吧。” 暴雪停了筷子。 这会的他们大多还没打出什么成绩,也就是方波和年少成名的小胖有些知名度。 可是他们这样的揣测,会给他们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 暴雪把绑住门帘的绳子扯掉,完全隔绝邱诗月。 方波看见了,问,“怎么了?” 暴雪没说那些人说的话,只说:“邱诗月一直盯着我咽口水,我吃不下去。” 方波没说啥,倒是邱诗月突然起身,掀开帘子对着里面的人大声道:“放帘子就是该付钱了对吗?我现在就去!” 她说着现在就去,但迟迟没动,直到看见方波变了脸色,才准备转身,然后被叫住。 “等等。” 邱诗月回头:“怎么了?” 外面离得最近的一桌客人的声音议论声渐高,只言片语传进鳗鱼的耳朵里,她看向方波。 方波看着邱诗月,让她把凳子搬进来找个空坐。 邱诗月喜不自胜。 “好嘞。” 她想坐大头旁边,椅子刚放下,大头吃着排骨,眼神转过来看了她一眼,神色冷淡,暗含威胁。 她想硬着头皮坐下,可是大头的气压明显很低,她无奈搬着椅子又要坐小胖身边。 小胖看出她的意图,把林高圆身边放菜的小推车拉到了自己身边。 他现在左边是大头,右边是小推车,不让邱诗月放椅子。 无奈,邱诗月退而求其次去了林高圆身边坐。 她懒得和林高圆打招呼,只觉得坐这真憋屈。 林高圆才是委屈的要死。 看着和他莫名其妙相隔一个邱诗月的鳗鱼,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第56章 放烟花 “你很冒昧知道吗?”林高圆声音不算友善。 “我知道。” 邱诗月很快应答,脸上有种无奈,这回答倒把林高圆整不会了。 眼见她捧着自己的脸,目光没有焦距,很是忧愁的感觉。 “貌美这件事,确实是我的苦恼。” 和她坐的近,是暴雪的报应。第一次恨自己听力这么好,然后被辣椒呛到。 莎莎忙给暴雪拍背,又端了一杯果汁给她。 刚有点缓和,又听见邱诗月说: “小林哥哥,给我烫一份毛肚,我想吃,注意不要烫老了,不然嚼不动。” 林高圆没好气,“手不会用就捐了吧,自己弄。” 他生气着呢,还敢指挥他? 邱诗月打量了林高圆两眼。 他是不是因为刚才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他,所以生气了? 真小气。 她看向鳗鱼。 鳗鱼筷子刚伸到锅子上空,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点不适应的抖了抖。 然后就听见邱诗月说:“鳗鱼姐,你帮我烫毛肚吧,记得烫嫩一点,我怕烫。” 鳗鱼的筷子夹也不是,收也不是。 单听邱诗月这句话,好像还挺客气的。但是心眼子比较直,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是被使唤了。 想了想,把筷子拿回来,把毛肚倒进了锅里。 “记得七上八下鳗鱼姐,这样火候刚刚好。” 鳗鱼“哦”了一声,刚把筷子伸出去,邱诗月又说:“用公筷,你的用过了,多不卫生啊。” 鳗鱼的手一顿。 她转手拿了公筷,夹了一大筷子毛肚,邱诗月把碗拿起来准备接过,就见暴雪把自己的碗伸了过去,手往上一抬,毛肚就浸润在她的小料碗里。 邱诗月嗔道:“我这还怎么吃啊!沾了你的小料就是沾了你的口水,给我我都不吃。” 忿忿把碗放下,动静不小。 “我也没打算给你。” 暴雪一口毛肚下肚,鲜嫩弹牙,拍了拍鳗鱼的肩:“煮的刚刚好!” 鳗鱼看着空了的筷子,又看了看邱诗月。 “那你再给我下一点黄喉。” 暴雪拦住鳗鱼的手。 “没有公主的命还得了公主的病,不能自己动一下啊,就不怕四肢退化了吗?” “别惯着她。” 暴雪把鳗鱼的公筷放下,“之所以吃火锅,一家人就没想过口水不口水的,不让你吃就是因为没把你当一家人,自己瞎着眼往面前凑,还怪别人没给你脸。”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邱诗月身上。 大头埋头苦吃,这会也分了一个眼神给邱诗月。 眼神里只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哪里有一分想替她说话的感觉。 邱诗月饶是再乐天派,此刻也忍不住酸了鼻头。 她“腾”地一下坐起身往外走。 前几步脚步缓慢,并没有人喊她。 她放快了步子离开。 “要不要去看看?” 鳗鱼问。 方波起身拿了手机,追了出去。 不管怎么说,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离训练馆还有点距离,自己打车不安全。 过了一会,方波回来了。 “把她送上车,也记下了车牌号,回体育馆了。” 暴雪吃着笋,脆脆的。 她今天这么听话? 不过没她的饭局就是开心。 肉一盘接着一盘上,小胖跟前都摞了一大盘,他低头吃饭,把他头的挡住了。 暴雪朝大头那看去,愣了一下。 数了数大头面前的盘子,和小胖跟前的数量差不多,怎么盘子把小胖的头挡住了,大头的头她还能看着。 大头抬头夹肉,注意到暴雪的目光。 “瞅我干啥,吃肉啊。” 莎莎抬头,看了看暴雪,低声道:“咋了,看啥呢?” 暴雪同样低声道:“我发现咱们吃多了都是横向发展,头哥是向上发展。” 大头: “其实我们是一桌的。” “我听得见。” “嘿嘿,”暴雪咧嘴一笑,“就是说给你听的。” “……” 一桌人吃的肚圆,扶着腰出了门。 外头的空气冷冽,吸一口神清气爽,再吸就有点冻鼻尖了。 眼看九点多了,方波驱车一小时带大家到一处早就勘察过的地方放烟花。 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到天空大簇的烟花绽放,红的绿的紫的粉的,大放光彩。 看来那里有不少人了。 停好车,每个人都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些烟花,走到空旷的地带。 大头首先放了一箱开门红,果然是最贵的。 颜色五彩缤纷,争先恐后的冲上天。 莎莎仰着小脸看天,暴雪看莎莎。 绚丽的光映在她脸上,格外的好看。 说起来好久没拍照了。 自从那次在石林峡,暴雪就一直忧心邱诗月会对大头他们做些不好的事,每天都焦躁不安。 手机相册许久不曾打开过了。 她好像顾此失彼了,手机里没有了他们这一段时间的样子。 她拿出手机,把大家的笑脸定格在手机里。 翻看着暴雪的相册,大家纷纷感叹暴雪的拍摄技术真好,明明耀眼的不是他们,烟花成了陪衬,是他们在发光。 尤其是莎莎的照片拍的最好。 听着他们夸奖,莎莎抱着暴雪蹭,“那当然,因为心中充满爱~” “咦~”鳗鱼受不了了,“快把我鸡皮疙瘩捡起来。” “好嘞。”林高圆很配合的做出往地上抓的手势,再往自己口袋里放,大家笑作一团。 大的烟花放完了,他们开始玩小的,有小的冲天炮,还有手持的烟花棒,烟花鞭等等。 暴雪一手拿一个,玩的欢乐。 直到一袋都被她甩的差不多,她好像在火花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离得有点远,模糊不清,但是那个身影就是很熟悉。 莎莎正好再要给她点烟花,暴雪要了一支光芒比较大的。 然后漫不经心的往那边走。 那个熟悉的身影远离人群,在一个电线杆下,离她越来越近。 正巧这时一大簇烟花冲上天空,照的天空大亮。 暴雪看清了她的脸,是邱诗月。 她不是走了吗? 暴雪回头去找方波,“我好像看见邱诗月了。” 方波说,“不会吧,我是让出租车司机送她回去的。” 暴雪指给他看。 方波眯了眯眼,也有点不太确定,好像还真是她。 他走近了去看,真的是邱诗月。 只是邱诗月一直抬头看着天空,没有低头,自然没看到他们。 暴雪手里拿着烟花,已经没有了玩的心思。 邱诗月不会是跟踪他们吧? 第57章 许愿 方波转头看看暴雪,又看看邱诗月,见暴雪离开去了大部队,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形单影只的邱诗月。 “你怎么没回去?” 邱诗月听见声音,看到来人是方波。 “你们跟踪我?” 方波:“……” 我的脸上写着无语。 邱诗月拍拍屁股站起身,环顾四周。 方波在这,其他人肯定离得不远。 刚才方波把她送上出租车,司机是要往体育馆开的,可她实在不想面对空荡荡的宿舍楼。 有回家的,出去玩的,没出去在宿舍的,最不济宿舍里还有个小伙伴陪着。 平时自己一个人一个宿舍,她觉得舒服,特殊日子的时候就总想有人陪。 “师父,送我去个热闹的地。” “热闹?你想要多热闹?”师傅很是热心。 “要有很多人,很多种声音,最好明亮但又不会注意到我的地方。” 司机把带她到这。 邱诗月看了看周围,很满意。 你们都不带我玩烟花,缘分却把我带来。 这就是缘分。 司机说:“乘客指定地点xx湿地已到达,请拿好随身物品。” …… 邱诗月看见了小胖和大头,却没往那边走。 为什么不理他们,因为生他们的气。 刚才她走,头哥没有起身留她,她生气了。 头哥不来哄,她是不会跟他说话的。 还有小胖,他不请自己吃鸡蛋灌饼,她也不会原谅他的。 她朝着暴雪走去。 暴雪看着手里燃烧的星星烟花,莎莎示意她往后看。“那个人好眼熟。” “邱诗月。” “你没看怎么知道?”莎莎觉得暴雪好神奇,“你背后长眼睛了!” 暴雪抬眼认真道:“因为我前面的眼睛早就看到她了。” “嗐,”莎莎一脸原来如此,“还想送你去研究的。” “好姐妹,好感动,让你先。” 两人假客气着,邱诗月已经来到暴雪身后。 “你们为什么跟着我?” 暴雪哼笑一声,转过身去,“你是猪八戒的妹妹吗?这么会倒打一耙。” “我们早就计划了今天晚上会来这放烟花,你不是知道吗。还是你觉得你先到的可以在这署名,别人进来得征得你同意?” 邱诗月没生气,因为她根本没注意听暴雪到底在说什么,眼神全在大头那边,跟暴雪说话也不过是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见头哥看过来,她变了语气,柔柔弱弱,“莎莎姐,我们都是一个队的,你为什么对我们一点也不一样。” 莎莎:? 邱诗月说,“暴雪三番两次的出言讽刺我,你都从来没帮过我,我觉得你不公平。” 莎莎:“想要公平,去买个公平秤,跟我说什么。” 她抓住暴雪的肩头,扬起小脸,让邱诗月看的清楚。 “在我这里,只有偏爱。” “你……就这么承认了?”邱诗月没想到她这个反应。 按理来说,sys应该极力否认自己有不公平对待别人才对 怎么会就这么承认。 “你,你不怕别人说你,一碗水端不平吗?” 此时大头他们都走了过来,林高圆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鳗鱼身前。 鳗鱼扒拉他一下,小声道:“挡我视线了。” 林高圆委屈,这不是怕你被误伤吗? 莎莎不理解邱诗月的话:“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端不平我就不端。”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邱诗月竭力收起得意。 听见了吗头哥?我就不信你不心疼我。 不过刚才邱诗月发过誓,不会主动和头哥说话,只向他投去可怜的 表情。 大头的视线在她们中间转了转,对着sys说:“端不平的碗还可以砸了。” 莎莎点头:“说得对,拿着我都嫌碍事。” 暴雪忍不住笑出声。 邱诗月崩溃,对着大头叫嚷:“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转身离开,撞到一个人的背。 那人回头,是小胖。 他疼的揉了揉背,看见是邱诗月。 如果是别人,他或许会说算了算了,但如果是邱诗月,小胖有合理理由怀疑她是故意的,语气不善: “你头上长犄角啊?这么爱红色。” 小胖穿的是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很喜庆,邱诗月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我也不要理你了!” 小胖觉得他跨年夜不用许愿了,因为愿望已经实现。 “说到做到。”小胖叮嘱她遵守诺言,赶紧远离了她。 邱诗月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里跑出来。 临近十二点,方波在远处接了个电话,来到大头身边。 “烟花放完了吧?教练来电话,让我们不要太晚回去,现在可以走了。” 暴雪说,“也就几袋小烟花了,不放了,咱们许愿完就回去吧。” 大家点点头,站成一排,对着天上的星星许愿。 闭眼之际,莎莎悄悄离开暴雪身边,给大家拍了张照片,一枚红色烟花正好在暴雪的头顶炸开,绚烂至极。 暴雪睁开眼时,莎莎还在身侧闭着眼。 不远处的大头双手插兜,酷的不行,也不许愿。 “头哥,怎么不许?” 大头轻声道,“小孩子才玩的东西。” 暴雪没有反驳,只轻声说:“起初大家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跨年夜许愿,哪里想到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有人的愿望都会被加倍实现。” 暴雪一本正经的对着天空胡说八道,“既然头哥不许,那就让给我吧,我多许一个——” 她耳边传来默念声。 暴雪转头一看,大头已经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开始许愿。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总要有点能寄托的东西,哪怕是虚妄的星空和转瞬即逝的烟花,暴雪也愿意相信。 许完愿一起结伴往车走,暴雪问她们许了什么愿望,还率先说了自己的愿望是希望大家身体健康。 “这么简单?”莎莎没想到暴雪会许这么个愿望。 暴雪轻叹了口气,语气惆怅,“不简单的。” 莎莎和鳗鱼都还年轻,笑着说暴雪看起来真像个小大人,许的愿望都这么……平淡。 莎莎还是那个愿望,说,“我想要大满贯。” 鳗鱼,“我要是说出来了,会不会不灵了啊。” “说。”莎莎和暴雪异口同声。 莎莎补充道:“你要是不说,那我刚才说了,岂不是就不灵了,所以我们不要相信那种可能。” 鳗鱼刚要开口,林高圆突然和小胖开始单方面打闹,“哎呦你推我干嘛。” 他“被动”的被推到鳗鱼身边,一脸无辜,指了指小胖,“他推的。” 小胖看着自己的手,一脸迷茫。 他动了吗? 第58章 被人排挤 鳗鱼看向小胖,笑道:“你咋一点也不稳重。” 小胖刚想辩解他没有推林高圆,就被林高圆捂住了嘴,岔开了话题,“鳗鱼,你的愿望是啥。” “咋,你要帮我实现?” “你的愿望我干嘛要实现。” 林高圆下意识否定。 反应过来后才发现鳗鱼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看出了什么,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找补道:“不过你要是叫我一声哥,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 暴雪两世为人,又比他们大,林高圆这种别别扭扭的性格她可太熟悉了。 在心里偷笑。 不过好在鳗鱼不是计较的人,敏感一点的人听了这话话早就生气了。 “得了吧你。”鳗鱼显然不相信他,本来要说出口的愿望又咽了回去。 吵吵闹闹上了车,暴雪关门的时候被一股力量阻挡。 暴雪黑了脸。 邱诗月再次用手挡住车门,她是真不怕受伤。 暴雪冷声说,“想自废双手去别的地方,可别害我。” 邱诗月满脸委屈,“可是没有车了。” 暴雪往外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私家车,都在陆续离开,确实没有出租车的影子。 “哎呀,”方波开始后悔,“早知道刚才我就把那个出租车司机的电话留下的。那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办。” 方波心善,真心为邱诗月担忧。 “我们这是七人座,已经满了,坐不下你。”暴雪实话实说。 “你们下来一个人不就好了吗?”邱诗月一脸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暴雪气笑了,“那你说说让谁下来。” 邱诗月立马想指暴雪,但看见她的冷冽的眼神,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的手指转了一圈,东东和大头肯定不行,指莎莎的话暴雪会咬人,手指转到鳗鱼跟前,林高圆立马眼神不善。 大胖……打不过,那就…… “方波哥哥,你可以下来吗?”看来看去,好像他最好欺负。 方波指着自己的脸,“你是说,我下去?你认真的?” 邱诗月点点头,“你是个大男人,走到宽阔地带再打车也安全,可是我一个小女生,天那么黑,走过去不安全。” 方波双手离开方向盘,鼓起掌来,“说得好。” 见方波认同,邱诗月很开心,“那你快下车吧。” “好的。” 方波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邱诗月连忙去了他的位置,没想到上车这么简单。 她看到方波连外套都没穿,就站在车窗外看着她,她还十分贴心的问他要不要衣服。 “不用。”方波很好说话,“一会就上去了。” 什么叫一会就上去了?邱诗月不解,但没有追问。 十分开心能和他们坐一辆车,催促道: “快走吧。” “怎么走?”暴雪凉凉的问。“要不你下去推吧。” 邱诗月皱眉,“有车为什么要推,你是不是又在针对我。” 暴雪捂住太阳穴,那里气的突突跳。“你把司机赶走,还指望车子自己动吗?” 邱诗月愣了。这才发现,自己坐的是驾驶位。 转头看向车窗外的方波,他一脸冷笑。 方波打开车门,“下来吧你!” 一把把邱诗月拉了下来。 “诶,等一下,安全带——” 邱诗月被拉下去,方波重新扣好安全带。 “你就在这等着,等我把人先送到市区,再拐回来接你。” 方波虽然生气,邱诗月毕竟是队友,还是个女主,他要考虑方方面面,不能真的丢下她不管,万一发生什么事,他后悔一辈子。 邱诗月不乐意了,“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又冷又饿又害怕的,你怎么忍心。” 方波呵呵一声,“你刚才都忍心把司机赶下来了,我有什么不忍心把你留在这儿的?” “可是我很害怕,这又没有人陪我,要不让头哥或者东东下来陪我。”邱诗月一脸希冀。 如果身边有他们,好像寒风也不那么刺骨了。 小胖说,“你哪来那么大的脸让我陪你吹冷风。“ “我有密集恐惧症,”大头说,“你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我也害怕。” “那万一别人把我拐走了怎么办?” “拐走你的人算他倒霉。” 邱诗月左说右说就是没人愿意下车。 她瘪瘪嘴,很委屈。 “可我一个人在这就是不安全啊。” 大头指了指远处维护秩序警卫。 “你去警察叔叔旁边等着,绝对安全。等波哥从市区回来再来接你,你要听你就听你,不听你就自己想办法回家。也不是我们带你来的,没有义务要带你回去。” “你们真的好狠心……” “我们要是真的狠心,刚才我就直接把就把你的手夹断,直接带着你的残肢走。”暴雪冷眼瞧着。 邱诗月闻言,摸了摸自己的手,好像真的已经被夹断了一样。 她想不到他们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狠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或许,被别人排挤是她的命运。 方波驱车离开。 到达能搭到车的路段后,等了十几分钟,等来一辆出租车。 大胖小胖还有大头和林高圆上了车。 只因暴雪要跟方波的车回去接邱诗月。 她不放心方波一个人回去接邱诗月,总觉得邱诗月会趁着车上没人口出狂言。 暴雪不回,莎莎就要陪同。 莎莎都去了,鳗鱼也要去。 她们坐在了方博的车后面,跟他一起去接。 方波回头找到邱诗月的时候,她站在前卫身边。 方波打开车窗喊了一声冻的瑟瑟发抖的邱诗月,邱诗月应声而来。 打开车门的时候嘀咕了一声,怎么这么慢。 “我开的是车不是火箭。” 邱诗月没再说什么。 她直接拉开的是副驾驶的门,方波没开后面的顶灯,她们隐在黑暗中。 邱诗月没有看到她们,没有回头。 她把安全带系好,车子发动,终于暖和起来。 想到刚才自己等了一个小时,冷的都快受不了了,暴雪她们现在肯定在温暖的被窝,越想越不平衡。 “波哥,你你是不是讨厌我?” 方波没看她,邱诗月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对我有什么误解,才会对我不如旁人。” 方波说,“你就没有想过是你自己的问题吗?” “我有什么问题?我很好啊。” 方波一噎,闭口不言。 是他忘记了。 神经病也不会承认自己是神经病的。 第59章 包饺子 “其实我跟你说,你不要被sys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骗了,其实她很有心机的。” “大部分女队都是跟女的对练,她都要和头哥一起练,也太那个啥了。” “还有啊,萌年纪都大了,也应该退下来了。” “鳗鱼都没赢过几次冠军,不知道留着她干嘛。” “最可气的是那个暴雪,”邱诗月生气的很,“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针对我,头哥主动想和我说话的时候她都拦着,太气人了。” “少说话,空气都被你污染了。”方波说话毫不留情。 “这些都是真的。”邱诗月还在说服方波相信她。 方波不想和她有口舌之争,打开了后座的灯。 “开灯干嘛……你,是你们!” 邱诗月抬头看灯,才发现后面有三双眼睛齐齐看着她。 一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有点添油加醋,她开始忍不住咽口水,往前坐了坐,怕挨打。 莎莎从容淡定,一点不慌。“和大头打是因为你老是缠着他,身边有空闲的队员无论是谁他都会先拉过来和他打球,并不是只有我,但你只敢污蔑我。” 鳗鱼声音不大,气势十足,“我拿冠军的时候,你智商还没开化呢。” “萌姐不在,我替她说。” 暴雪直勾勾的盯着邱诗月。 “在你眼里年纪小是优势,在萌姐那里屁都不是。没有人永远十八岁,永远有人十八岁。你就是活三个十八岁,你的成就也不会大过她们去。” “还有,如果头哥对你说滚算想和你说话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你们偷听我说话!”邱诗月说。 暴雪拍了拍方波。 方波看了眼后视镜,在暴雪的眼神示意下,熄灭了后排的灯,还拔了行车记录仪,说省点电。 邱诗月内心隐隐不安:“你们要干什么?想打人?” 暴雪的声音响起,“我们打的是人吗?” “不是。”莎莎很配合。 “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乱咬人的疯狗,大家没有意见吧?” 三人齐齐摇头。 很好。 暴雪摩拳擦掌,方波路边停车。 鳗鱼解开邱诗月的安全带,暴雪一把将邱诗月从副驾拖到了后面,画面进行和谐。 暴雪提醒道:“别打脸,掐她大腿内侧!” 方波默默下车,蹲在前车轮胎前嘀咕,“这咋没气了捏。” 他看了眼晃荡的车身,暗叹还好自己跑得快,车里实在是太残暴了。 邱诗月自知理亏,忍气吞声回到体育馆。 第二天起床时,大腿里侧全部青了。 她去跟教练告状,教练把暴雪她们都叫到一块。 暴雪身边都是人证,证明暴雪根本没碰过邱诗月。 邱诗月说自己伤痕还在,暴雪说:“肯定是你自己掐的嫁祸给我们呗。” 邱诗月气的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可又没证据。 教练冷哼一声:“成天告状,影响内部和谐,邱诗月,去,一万米。” 邱诗月哭丧着脸去跑圈,因为腿疼,还只能叉开腿跑,姿势怪异,像只癞蛤蟆。 …… 临近过年,但也没办法回家,每天一睁眼就是训练,特殊的日子在她们这里也是训练的日子,没什么特殊的。 陈萌知道了邱诗月在车上被她说年纪大,也算看清了她,对她不再有好脸色。 所有人都知道邱诗月嘴巴毒,都不愿意跟她陪练。 大头本身就对她敬而远之,现在可以说是,百米之内有邱诗月,他立马远离。 不过他和莎莎越来越默契,偶尔心血来潮和莎莎配个混双,节奏很好,打的也很有手感。 两人的交流开始越来越多,还在微博互动,让邱诗月嫉妒的红了眼。 莎莎说大头:估计你现在200斤? 大头回复:又欠揍了吧小豆包 莎莎:你这猪头。 这样熟稔的语气,不曾有对她这样说过。 那一瞬间,邱诗月恨不得盗了sys的号,取而代之。 …… 除夕晚上,食堂准备好了皮和馅,招呼大家一起包饺子,食堂的多媒体实时播放着春晚,大家聚在一起,也能驱散一些不能回家的孤独。 莎莎拿着饺子皮,手足无措的往里面包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馅。 暴雪默然。 “你是打算一个皮包完一整盆吗?” 莎莎看看撑破的饺子皮,又看看暴雪,“这样不好吗?一个就能吃饱。” 暴雪:“……是啊,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下肉丸子呢。” “好主意。”莎莎嬉皮笑脸,但手还是没停,还是打算把馅包进去。 自己摆弄了五分钟,也没包好一个饺子。 暴雪叹了口气,把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你别弄掉馅,我就要包这么大的。” 她看见暴雪没有弄掉馅,反而把两个饺子皮捏在一起,重新擀了一个大的饺子皮,把莎莎的巨无霸馅包了进去。 路过的小胖欲言又止,“寻常的饺子,一碗装八九个,你们的饺子,一碗只能装一个。” 想了想他又说,“以后教练再让我减肥,我就可以说我一顿吃一个饺子就够了。” 大头手上沾着面粉,手生的摆弄着饺子皮不知所措。朝她们看过去后,沉默震耳欲聋。 “暴雪,你,是打算申请大饺子吉尼斯世界纪录吗?” “是我想做的,嘿嘿。”莎莎笑着从暴雪手里接过那个大饺子,单独放到了一边。 暴雪拍拍手,重新包起小饺子。 莎莎开始认认真真和暴雪学习怎么包正常的饺子。 “雪,你为啥不说我是胡闹,还帮我重新弄个大饺子皮。”莎莎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会说我浪费。” 暴雪手脚麻利的给饺子捏了一个花边,淡淡道:“想做的事情我就陪你做,你吃不完我吃,不会浪费的。” 其实暴雪还想说。 就算每年都能和你一起包饺子,也只能再包六次。 如果这六年内,邱诗月主动离开了国家队,而不是因为暴雪的努力的话,前世今生,都不会再有和你包饺子的机会。 莎莎捂脸崇拜,“你真好~” 她忘记手上还有面粉,糊了一脸。 暴雪轻笑,“成花猫脸了。” 莎莎用手去擦,越擦越多。 大头看过来,无奈的笑笑,给她拿了一张纸。 莎莎擦去大部分的面粉,脸上的绒毛沾着白白的面粉而变得清晰,像一只糯米团子。 暴雪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她拍了一张。 她看着可爱的莎莎,真的好想咬一口。 “真蠢,弄的满脸都是面粉。” 暴雪嘴角抽搐,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 第60章 你的自己吃 大头手上捏着饺子,眼睛没动,嘴上说:“我倒觉得挺呆萌的。” 说罢他拍落手上的面粉,正大光明的偷拍。 莎莎用袖子使劲擦脸,伸出手掌遮挡镜头,“你该不会要在朋友圈发我丑照吧。” 大头按下快门键,“从来不给别人用美颜还怼脸拍的是你好吧。” 邱诗月见他二人轻松的氛围,手里的饺子成了发泄的对象。 使劲一捏,馅子全部挤了出来,就好像某人的脑子。 钱阿姨在她身边看到,没做他想,把邱诗月手里残破的饺子接过去,道:“是不是不会包?没事的,我家倩倩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没让她干过家务活呢。” 邱诗月没有理会钱阿姨的自言自语,看着面前的面粉,装作不经意间往脸上蹭了两下。 “哎呀,好热啊。” 手心擦过鼻尖,赫然留下一片白。 钱阿姨看了看四周,这么大的空间,没法开空调,门窗虽然紧闭,倒也不至于热吧。 “你热?那我帮你……等一下,我这有湿巾,你先擦擦脸。” 说着就要上手帮她擦。 邱诗月身子往后一撤,“别碰我!什么三无产品都往我脸上擦,你不会想让我烂脸吧?” 她的目光落在钱阿姨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 她的工作服不说好或不好,就她脚上那双鞋,看着都有些年头了。 年纪大的人会舍得买湿巾? 有一次爸妈吵架,爸爸不给家用,她又感冒的厉害。 普通的纸巾擦了会鼻子疼,用湿巾很方便,她就可劲用湿巾,还被妈妈训了,让她用小毛巾湿水用,脏了再洗。 钱阿姨讪讪笑了两声,收回了湿巾,看着手里小巧精致的包装,喃喃自语: “这是小女最喜欢的湿巾牌子,不是货架上落灰的便宜货。” 邱诗月翻了个白眼,一会挪动一点位置,一会挪动一点,不一会挪到了大头的斜对面。 她轻咳两声。 大头低头捏饺子,没有反应。 她又咳两声。 大头不抬头说话:“感冒就回宿舍去,你包的饺子不卫生,你自己吃。” 目的没有达成,被讽刺她也无所谓。 “头哥,饺子是这样包的吗?” 她又捏坏了一个饺子,凑到大头跟前让他指点,期望他在抬头看饺子的时候能看见她脸上的蠢萌。 大头还是头都没抬。 “你左右两边都是阿姨,经验都比我丰富,你问我?你两个耳朵中间包的是回族的禁忌吗。” 邱诗月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暴雪凑近莎莎,用邱诗月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欸,你知道不,回族不能吃猪肉。” 邱诗月:“……” 头哥的意思不就是说她是猪头吗? 她哪里像猪头了。 “看她的表情应该很认同你的话。”暴雪指着邱诗月的脸,“你看,她打算把自己包进去,跟咱饺子一个馅。” 大头终于抬起了头。 邱诗月鼻子上的面粉,刮下来可以擀一个饺子皮。 “你掉面粉碗里了?”大头问。 见大头终于看见了她的小心机,故作羞涩道:“哎呀,被你看见了……我就是不小心的……” “还真掉进去了?”她的话在大头听来就是肯定,立马指着她面前的皮和馅说,“等会你的饺子单独一个锅下,自己吃。” 邱诗月手指僵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不是说,这样挺呆萌的吗?” 大头说:“分人,懂吗?萌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天分的。很显然,你没有。” 邱诗月气急败坏:“你,你……” “你是不是想说双标?”暴雪抢答了。 “对,就是双标。头哥,你看别人都这么觉得了。” 大头把刚捏好的,也是唯一一个有正形的饺子摆放好,才开口道: “我的标准我做主。” 好一个你做主。 邱诗月看向这张桌子的其他人,小胖低着头,生怕被邱诗月点名。 鳗鱼恍若未闻他们之间的谈话,只专心的捏饺子。 陈萌倒是听见了,直视邱诗月的眼神,似乎等着她点自己名字。 邱诗月吞了下口水,低下了头。 她没打算喊陈萌替她说话。 自从上次在方波车里说的话被陈萌知道,算是彻底得罪了她。 她的眼神就不像是会替她说话的,反而像是等一个机会好骂她两句。 邱诗月用手背蹭脸上的面粉。 钱阿姨察觉到,想再次递上湿巾也不敢。 邱诗月怎么也擦不干净。 看到钱阿姨捏着湿巾犹犹豫豫的样子,一把把包装抽了过去。 “没想到年纪大的人也喜欢看热闹,没看见我怎么也擦不干净吗,怎么不舍得给我用用,这么小气。” 湿巾被她不由分说的抢去。 钱阿姨看着她的侧脸,气鼓鼓的模样像是倩倩生气她不愿意给她买糖葫芦一样。 “我就想吃一串糖葫芦,牙齿不会马上就掉的。” “不行。”钱阿姨严声拒绝,“你忘了你牙疼的时候是怎么打着滚的哭了。” 倩倩生气,背对着她。 又忍不住侧着看她会不会松口给她吃一点。 邱诗月的这个角度,太像倩倩了。 只是语气不像,她的倩倩不会这么跟她说话。 一包湿巾有十张,都是独立包装,邱诗月擦脸用了七八张,剩下的直接揣进了兜里。 钱阿姨没有说话,默默的收拾邱诗月的饺子残局,修补她包坏的每一个饺子。 最后煮饺子的时候,邱诗月的饺子在大头的要求下单独找了一个锅煮的。 邱诗月没闹。 正好,她的饺子也不想给别人吃,等会煮好了,她只给她想给的人吃,这是恩赐。 她还没给别人做过饭呢。 暴雪为莎莎的大饺子也单独要了一个锅煮。 莎莎问为啥。 暴雪说:“我怕你的饺子在锅里80其他小饺子——给它们挤的永无出头之日。” 莎莎嘿嘿的笑:“我是专门给你包哒,你一定要吃完。” “嗯?”暴雪觉得好笑,“给我包就给我包,包个那么大的干啥,吃完那个,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吃了。” “吃不下正好。”莎莎笑眯眯的,“这样你就可以只吃我的了。” 她用那样轻快的语气,说出最动听的爱意。 暴雪看着笑意盈盈的莎莎,心下一动。出了六双抵抗之靴,也抵抗不住眼底的热意。 第61章 金鱼 饺子煮熟,莎莎把饺子端到暴雪面前。 暴雪突然煽情不起来了。 “这……里面你确定熟了?” “应该吧……” “我很感动。”暴雪接过饺子,“等会我找人试试毒。” 暴雪拿了一个小碗,端到大头面前。 “头哥,你最辛苦,第一锅出的饺子,必须我头哥先吃啊!” “放心,这是干净筷子。”暴雪拿筷子把饺子破开,用勺子把最中间的肉馅舀出来,单独放到小碗里面,放到大头跟前。 莎莎也围了过来。 大头看看饺子,又看看暴雪:“我怎么觉得你们的眼神不怀好意?” 莎莎看大头满手的面粉,用勺子直接喂给大头。 大头想吐出来,莎莎用勺子堵住了他的嘴,大头烫的在嘴里把饺子又炒了一遍。 “熟了吗?”暴雪问。 “熟了熟了。”大头生怕她们再给他来一口,忙不迭回答。 不过刚出锅的饺子就是好吃,他指挥莎莎放凉了再给他来一口。 莎莎端着碗要走,还是暴雪端着醋碟拦住莎莎,悄悄说:“我香油好像放多了,你再给他喂一口尝尝。” “行。” 莎莎把饺子沾了醋碟给大头来了一口,大头说还行。 见大头没想吐,暴雪终于可以放心吃了,两人转身的背影是如此决绝。 大头:“合着我是神农呗。” 邱诗月端着自己包的饺子凑到大头旁边,殷勤的把碗放他跟前。 “头哥,你小名叫神农吗?” 大头不想理她都不行了,转过头上下打量她好久,“你来中国有什么目的?” “我一直在中国没出去呀。” 邱诗月听不懂大头在说什么,“是不是饿了,快尝尝。” 刚才她就是晚来了一步,就被sys抢先了,要不然大头新年吃的第一口饺子应该是她包的。 大头吃她们的饺子吃的意犹未尽,看他是真饿了。她的这一碗来的真及时。 大头连她的碗都没看一眼,“拿走,我不饿。” “别不好意思嘛,来,吃。” 她想把筷子塞到大头手里,大头举起双手就是不接。 “要我喂你?”邱诗月羞红了脸,拿着勺子就要喂他。 大头立马站起身,“新的一年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我这不就是在对你好吗?”邱诗月还想去喂,大头再次躲开。 “你离我远点就是对我好了。” 邱诗月还是不死心,大头干脆不坐了,洗洗手准备去大锅里面盛饭。 莎莎暴雪虽然拿他试毒,但还是想着他的,正对着电视机的好位置,给他留了个座。 邱诗月见挤不进去,端着饺子去找没跑掉的小胖,正好把他堵在角落里。 “东东,尝尝,美味极了。” 小胖垂眼看了看满是补丁的饺子,“我想我还年轻,眼不盲,心不瞎,这碗饺子要是能好吃,我就把别人碗里的都吃完。” 邱诗月为了证明好吃,亲自吃给小胖看。 她想夹起饺子,夹的是面皮。 想吃馅,舀的是肉丸汤,总之没一个好看的饺子。 但不能让小胖看出来。 她一口接一口的吃给小胖看,极力让他觉得自己吃的很香,直到一整碗吃完。 “看吧,我就说好吃。” 小胖沉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和朋友欢声笑语或者看春晚中,被人按头看了一场并没有食欲的吃播。 “现在可以吃了吗?” 邱诗月把碗举起,结果发现里面没有饺子了。 她飞快的跑回去盛,再回来时,小胖和他们一起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脸上的笑怎么都藏不住。 邱诗月没有再往前凑,选了个能看见他们所有人背影的位置坐了下来,捧着饺子,直到变凉。 全体人员没有等到倒计时,那样就太晚了。 十点左右,大家收拾了东西就回了宿舍。 莎莎和暴雪洗漱好以后,打开手机播放着春晚,放在床头。 突然响起敲门声。 鳗鱼先进来了,接着是陈萌,还有大迪,铭阳……她们窝在两人的床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从眼前的一方球桌上的糗事,说到天南海北,说到家乡,说起未来。 一起倒数倒计时,直到春晚主持人说起那句“新年快乐”,大家顾不得手吃薯片吃的好脏,激动的抓着身边人的手欢呼。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邱诗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隔壁的热闹与她无关。 阳台传来谈话声,夹杂着手机里的节目音乐,从热闹,到欢呼,再到开门声响起,隔壁重回平静。 她这里,一直都是平静的。 邱诗月缓缓闭上眼睛。 她们都是虚假的,她们的友情都是装出来的,她们的欢声笑语都是表面功夫,她们的和谐不过是一时的。 自己一点也不羡慕。 …… “én vagyok a legszebb(我最漂亮)” 莎莎按下雪娃娃的录音键,听着她在匈牙利的时候跟人学的一句话,反复播放。 暴雪看着雪娃娃又多出的一套新衣服,无可奈何的笑笑,“确实,她是没有以前那么丑了。” 莎莎立马把雪娃娃的耳朵捂住,“不听不听,咱不听哈。” 然后转头对着暴雪说:“你都不给她打扮,明珠蒙了尘,还怎么好看。” “给她扎辫子是我最大的审美了。” 暴雪擦完脸上的水,招呼莎莎一起去训练。 “我说你每次出国都带着她,不嫌占地方啊。” 莎莎把它放在枕头上,拿出它专属的碎花小被子盖上,拍拍它的小肚皮,让它等自己回来。 莎莎说:“你会觉得朋友是累赘吗?” “会。” 莎莎一拳过去。 隔天,暴雪收到了莎莎送她的两条小金鱼。 “我不擅长养宠物的。”暴雪看着窗台上的小金鱼头疼。 她找到了大头,“养过宠物吗?教教我。莎莎送我两条金鱼,我怕养死了。” 大头用衣服下摆擦了擦球,道:“我有一套一三五七养鱼法则,今天正式传授给你。” “请赐教。” “一天一喂食,三天一换水,五天一擦缸,七天一换鱼。” “人才啊!自然界有你真是三生不幸。” “过奖过奖。” 第62章 取名 暴雪哪里养过小动物,连弟弟妹妹都没有,一点养殖经验都没有。 唯一活到现在的,还是雪娃娃。 不用喂不用换水的,连梳妆打扮都不曾有过。 还要多亏了它二妈,她才能有如今的改头换面。 但既然是莎莎送的,照顾好小金鱼义不容辞。 还要争取把它们发展成五代同缸,也算是功德一件。 鱼食还没喂一次,暴雪已经觉得这缸不够大了。 要不是莎莎看见她在浏览两米长的鱼缸连忙拦下,这会她们已经住进鱼的家了。 从今往后,暴雪每天早上刷牙洗脸上厕所的起床三要素,又增加了给鱼喂食的活动,且记录两条鱼的感情生活。 朋友圈:“day1,两条鱼入住第一天,精神状态良好,就是互相有点不对付,抢着吃鱼食,还想打架,被我拦下来了。希望以后它们能和和美美的给我生几代小鱼,然后我好卖了回我鱼食的本。” 一上午的训练过去后,暴雪有气无力的吃饭,才有空翻开了朋友圈。 第一条饲养日记下多了许多新评论。 大头:“我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做金鱼生意了,七天后就做你这一单,你将成为我的第一批客户,荣幸吗?” 暴雪:“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小胖:“它们可以夹在鸡蛋灌饼里面吗?” 暴雪:“那老板估计连摊都不想要了。” 鳗鱼:“我和它们有缘分诶,都是亲戚。” 暴雪:“乖,你是海产,它们是水产。” 莎莎:“起名了吗?” 暴雪:“对哦,这个是大事。在线征集姓名,一经征用,奖励给我发红包100元!” “真的假的?”陈萌回。 “比珍珠还猪。” …… 午睡后暴雪没有看手机,一直到就寝前才想起来拿手机发个动态,“又活了一天,好想念以前当秦始皇的日子。” 她这才发现,上一条的评论区沦陷了,朋友圈的小红点都点不过来。 有人说就叫莎或者雪,暴雪觉得不好,万一被她养死了多不吉利。 还有人说就叫公的和母的,简单明了。 暴雪看了看id,发现是大迪评论的后就沉默了。 她回:“主要我也分不清哪条是公,哪条是母。” 暴雪还在积极回复其他评论,就听见敲门声。 打开门。 “大迪?你!” 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大迪直冲鱼缸,“我来给鱼看性别,这决定它们去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 莎莎:“公的母的不都在缸里排泄吗?” 暴雪接话打趣道:“我们要不要再给它们做个干湿分离。” 大迪用鱼网捞出一条,左看右看,又捞出另一条,还是没看出什么头绪。 然后她点开暂停的视频,《如何教你三步辨金鱼公母》。 “我怎么觉得好像都是公的。” 莎莎从床上坐起,打开手机手电筒,“不会吧,我跟老板说了要一公一母的。” 莎莎和大迪翻来覆去的看,最后还是大迪眼睛看酸了,关了手机的灯。 “算了,可能累了一天眼花了,应该就是一公一母。你不是说一个价吗?不至于骗你。” 暴雪见鱼儿终于回到水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夭折在第一天。 最后它们觉得,尾巴漂亮的那一只是公的。 因为在自然界,雄性越漂亮越强壮,才能吸引到雌性。 因为两条鱼,大家枯燥的生活有了些许慰藉。 给鱼起名字,有的人都开始用上了起名大典。 见她们都这么认真,暴雪觉得自己不能含糊。 在食堂吃完饭,等着莎莎喝完最后半碗汤时掏出了手机,准备掏68给俩鱼算个名字,被莎莎拦下了。 “它俩的身价外加那个小缸都没68贵,鱼食鱼网还是送的,你花68给鱼起名字,是我幻听了还是你疯了?” “你不是说过吗?花多少钱都愿意对雪娃娃好,那我也得对它们好。” 莎莎哭笑不得,把暴雪的手机强抓在手里。 邱诗月侧耳听着她们说话,吃完饭端着餐盘从莎莎身后路过时不屑的一笑。 “真是吃饱了撑的,给食物还取什么名字。要我说,干脆直接就叫珍珠和猪得了,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还费那劲。” 暴雪反应极快:“哟,对我这么上心啊。我的那条朋友圈,评论外加我的回复足有上百条,当群聊使的,你还能翻到这个。” 邱诗月说的就是当时自己回复陈萌的话:“比珍珠还猪。” “谁关注你了!” 邱诗月愤然离去。 暴雪和莎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名字!” 从此暴雪发饲养日记,它们就有了代号。 公的叫猪,母的叫珍珠。 大头点开视频听见暴雪喂食的背景音:“噜噜噜吃饭咯”,瞬间觉得误进了农业频道。 他把视频发给了陈纪,“这声音,怀念不?” 对面回:“还是熟悉的味道~” 邱诗月嘴上不关注暴雪,手里可是把她们所有人的朋友圈都翻了个遍。 在听到暴雪叫鱼她取得名字后,拿着截图私聊暴雪:“100块,快给我!” 暴雪笑笑,复制她的话又还给了她。 邱诗月:“你自己发在朋友圈的,你想食言?” “你是不是觉得不能食言?” “那还用说,”邱诗月激动,“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暴雪把那张截图里的“奖励给我发100红包”的字体用红色圈出来,放大发给邱诗月。 “你可别言而无信哦。” 邱诗月看了三遍,这才恍然大悟:“你玩文字游戏!” “少废话,快发吧。” 邱诗月关掉手机,她就不发,暴雪还能抢她手机,破译她支付密码不成? 晚上睡觉前,暴雪一直没有动静,直到看见暴雪的新朋友圈。 “我先前发的朋友圈开了个小玩笑,朋友们谁取名字被我采用后给我发红包,大家都知道是玩笑话。最后我采用了邱诗月同学取的名字,她非要给我红包,我说了不要她还给,真是~” 配图是邱诗月的一句话截图。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她刚看完,就有人在大群里艾特她:“@邱诗月,你什么时候是这么实诚的人了,真给了?” 邱诗月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怎么回答。 又有说:“肯定给了,不然暴雪不会在朋友圈里发,她图什么呀。” “可是暴雪为啥没发收款截图呢?今年过年,情人节,除夕和春节是连着的,莎莎给暴雪发了十个5.2,她都连发了三天朋友圈。这回平白得了个便宜,怎么会不发收款截图嘚瑟呢。” 第63章 删除 邱诗月真是骑虎难下。 这个群是唯一一个有她的大群了,且头一次有人在群里q她。 自从以前她在群里和sys闹了点不愉快,就没人再主动提起她,她一直被遗忘。 如今因为暴雪被提起,虽然是这种方式。除了生气暴雪的行为,还是有一点点的开心,开心还有人记得她。 转念一想。 暴雪这么做,也算是为她送了个梯子,一百块钱而已。 她想了想,给暴雪发去了红包,但是隐去了时间,然后截图发在了群里。 她说:“一百块而已,跟谁舍不得似的,还发在朋友圈炫耀,真是拜金!” “你们说是不是?” 她企图得到其他人的共鸣。 但刚才她回信息之前还热闹的群聊,此刻鸦雀无声。 队员1看着手机,对着身边的队员2说,“邱诗月这是怎么了,说话这么难听?” “对啊,亏我刚才还觉得她开得起玩笑,还愿意对一句玩笑话负责,原来还是玩不起。” “就是,要么别提钱的事,要么给了别说人家,这钱都给了,还把人讽刺挖苦一顿,还好我不跟她玩,不然指不定怎么在背后说我呢。” 队友2默了,“那我们,现在算不算是在背后说她坏话。” “……不算,我们这是就事论事。” “对,就事论事!” …… 没有人回复。 邱诗月看着手机百思不得其解。 她都这么大方了,怎么没人夸她? 她想找大头,但是大头早把她删了。 她想到了东东。 “东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暴雪拜金。” 然后发送截图。 邱诗月等啊等。 “叮” 小胖回复了。 邱诗月连忙解锁手机,期望小胖能附和她的话,再把暴雪贬低一顿。 小胖:【忘了删你了】 “……” 邱诗月咬牙,随便发了个1过去,果然被拉黑了。 她把手机甩在床上,复又想起自己的钱,忙给暴雪打电话发信息。 暴雪不接。 她说:“你最好把钱还回来,否则我要你好看!” 半晌对面也没有回应,情急之下邱诗月把她删了,心想这样应该就收不了了吧。 她放心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五点四十的闹钟一响,打开手机一看,天塌了。 暴雪在五点半闹钟一响的时间,就把红包领了! 她怒气冲冲的大衣都没穿,跑去隔壁敲门,“暴雪,我知道你还没走,赶紧给我出来还钱!” “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踹了啊!” 她的动静不算小,来往洗漱的人都偏过头往这边看。 自觉有理且不想饶人的邱诗月,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下巴高扬,抬脚就要踹。 暴雪“唰”的一下打开门,邱诗月踹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摔暴雪怀里。 暴雪后撤了一步。“你没睡醒梦游投怀送抱呢啊。看清楚了,我不信大。” 她已经穿戴完毕,身后跟着莎莎,从摔倒在地的邱诗月旁边路过,回手关上了门。 “别走!”邱诗月爬起来去追,但身上还穿着单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追到楼梯口就没办法追了。 她火速回去梳洗,再见暴雪时,她已经热身完毕开始晨跑。 教练盯得紧,邱诗月没法过去跟她说话开小差,眼神附着在暴雪身上,如毒蛇般如影随形。 随着教练一声解散去吃饭,她刚要抓住暴雪的胳膊让她别走把钱吐出来,就见刘果凉留下了她。 “邱诗月,过来。” 他看向两人,“你的手机数据没有恢复成功。” 暴雪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邱诗月唇角勾起又很快隐去。 突然觉得身心舒畅,一百块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刘果凉走后,邱诗月加快步子经过暴雪身边。 “那一百块,就当我赏你了。” 暴雪轻飘飘的说:“我吃进去的肉肯定不会吐出来。知道我不会给你,又没招要回来,说句冠冕堂皇的话掩饰自己的无能——我原谅你的逞强。” 说罢,留给邱诗月一个背影。 邱诗月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冲着她背影喊道: “你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你两句也不能吃一点亏是吧!” 暴雪没回头,朝后挥手:“你喜欢吃亏就多吃点!我的新年愿望,就是祝你以后有吃不完的亏。” “呸呸呸。” 邱诗月忙着连呸三下,中午吃饭没有一点心情。 打饭的时候,钱阿姨见邱诗月脸色不太好,趁着食堂人不多,脱下手套,把自己家做的酱菜拿出来放到邱诗月手边。 “这是阿姨自己做的,干净卫生。过年这两天荤菜比较多,吃着确实会腻,你尝尝看,这个下饭最好了。” 邱诗月瞥了一眼,没有食欲。 她用食指抵住鼻子,“我从不吃这玩意。” 钱阿姨尴尬的笑笑。 是自己唐突了。 倩倩不挑食,做什么她都爱吃。 邱诗月不是她女儿,不是。 她把酱菜重新收起来,小声和邱诗月道歉。 暴雪见钱阿姨局促的都快要哭出来,提高了声音道:“钱阿姨,什么好吃的,有我们的份吗?” “没,没什么的。”钱阿姨不敢拿出来。 她们都是娇生惯养的小孩,自己这点东西确实入不了眼。说完又怕暴雪觉得是她不舍得,忙说: “外头新开了一家甜品店,里面的人多的很,都是年轻人,我想你们应该喜欢那个。你们不方便出去,下次阿姨出去给你买!” 暴雪知道那家。 怎么说呢,店面装修极好,大多都是年轻人,买甜品在店里拍照。价格让她咋舌,感觉甜品卖出了黄金的价格。 “别阿姨,我不爱吃甜的。刚才我听见你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菜……” “哦,是酸黄瓜。”钱阿姨把酱菜拿出来,“这种酸酸甜甜很是开胃,别看颜色一般,味道真的好。” 暴雪不用钱阿姨极力推销,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眼睛一亮。 这太好吃了吧。 就适合过年期间大鱼大肉吃多了,拿来解腻的。 见暴雪喜欢,钱阿姨也不吝啬,都放在了暴雪跟前,让她们分着吃。 还把另一个袋子的酸黄瓜拿了出来。 本来她想着先拿给邱诗月尝尝,她能接受,再给其他人分。 可邱诗月接受不了,她也就不敢拿出来了。 暴雪吃着开心,钱阿姨看着开心。 “你说那家甜品店很多人去?” 钱阿姨听见声音转过身去,对上邱诗月询问的眼神。 “啊……对。” 邱诗月按灭屏幕,挡住刚才自己的搜索记录。 垂下眼帘想了想,脸上堆起一个笑容,“阿姨,我喜欢吃甜品,有新店开张我都要去光顾,可是现在没时间,又太想去,阿姨……方便帮我排队买来吗?” 第64章 蛋糕 钱阿姨一愣,随即笑道,“行!” 暴雪丝毫没听见那边两人的谈话声,因为忙着和莎莎抢黄瓜,大头在一旁扶紧桌子,胜负还没分,战场可不能倒。 几天后,暴雪接到个电话。 莎莎等暴雪听完电话后问:“怎么,是不是彻底没办法了?” 暴雪点点头,“那个朋友说了,手机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像是被重装过系统。” “那这……教练那边不可能不知道吧。” 暴雪看着邱诗月的手机发呆。 “知道又能怎么样,比起追根究底,都希望无事发生,否则捂的再严,外面也会有风声,说果拼不安全……虽然现在确实如此,但不能这样。” 暴雪心绪不宁。 邱诗月上次意图给在役运动员下药都没能赶走她,想来她不是那么容易被赶走。 证据不能停止收集,直到足够一击必中。 …… 钱阿姨带着个大包往馆内走,先去了检验处,抽检了几块后放心的拿去了女生宿舍。 邱诗月拿着手机在宿舍楼背面等,直到看见钱阿姨姗姗来迟。 “不是说好了五点半之前要到吗?不然大家都吃过饭了谁还想吃小蛋糕。” 还没立春,风吹的还是有点冷的。 钱阿姨出了汗,拿手抹去。“快元宵了食堂有点忙,不好请假,把食材备好才放我走,又在店里排了许久,我也不懂……” “行了行了,别絮叨了,”邱诗月打断她,“下不为例。” 钱阿姨应了一声,把东西给她。 邱诗月转身要走,钱阿姨又喊自己。 她没回头,“钱等会就给你,别催。” 钱姨的手顿住,她不是想要钱,只想说能不能要她一张证件照,夹在钱包里。 邱诗月这是头一次气这么足的一口气上了三楼,她招呼在寝室的一队成员,给她们发蛋糕。 小姑娘们大都喜欢精美小巧的蛋糕,挑挑拣拣。 “真好看啊,你看这个小熊和真的一样。” “对啊对啊,真好看,我要发说说。” “我想吃这个好久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 邱诗月:“我看到了你发说说啦,都是朋友,这还不好说。” 事实上她发了很多说说,在一众名牌耳机,运动鞋,和联名玩偶等等里面,也就这个蛋糕还算廉价,而且说不定她可以不用花一分钱。 女孩听了很高兴,邱诗月还是有好的一面嘛。“邱诗月,这真是你在那家店买的?听说那里人好多的,也没见你出去啊。” 邱诗月早就想好了说辞。“这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没空出去可以雇一个跑腿的啊。” “也是,”那女孩低头挑了个水果的,“就是来的有点晚,我们都吃饱了,不过也还是可以尝尝的……诶,这个都有点歪了。” 邱诗月顺着她指的看过去,确实有点瑕疵。 这个钱姨,要给人帮忙就做好,事情办成这样算怎么个事。 “没事,我到时候给那个跑腿的差评。” 大家挑挑拣拣,还剩了四个。 邱诗月记得她和钱姨交代的数量应该正好才对,怎么会多。 不过反正她也没花钱,大方的让喜欢的人拿走。 蛋糕被拿光。 这时有个人问:“邱诗月,有的蛋糕上面怎么少一块啊,不会是被偷吃了吧。” 邱诗月心一惊。 拿来讨好人的东西要真的被偷吃,刚有点人气就该散了,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 邱诗月走到一边,给钱姨打电话。 电话还没打过去,钱姨就打了过来。 “月月啊,你走的急,阿姨忘了说有四块你分给雪儿和莎莎她们,我看你统计给我的数量少了,我就直接买了……”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这钱我不给你了!” 邱诗月语气太冲,钱姨没想到。 她又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偷吃了?!” 钱姨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啥问题,人群中有人喊她:“我想起来了,外带的食品达到一定数量是要检验的,这个是检查弄的。” 邱诗月松了一口气,也不管钱姨想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又有人觉得奇怪,问邱诗月:“你都不知道抽检这回事,那这不是你送去检查的,难不成跑腿的还能送去检查再交给你吗?那人可以进出这里?” 邱诗月没意料到这个问题,思索再三不能继续聊下去,鼓动大家尝尝味道怎么样。 暴雪从食堂回来,瞧见这一楼层热闹的很,随意瞥了两眼。 邱诗月立马捕捉到她的眼神,得意洋洋:“想吃吗?没你的份,我买的!” 暴雪哼一声,跟她说话都觉得牙疼,没接她的茬,开门进屋,莎莎紧随其后。 一直到晚上十点下训,这期间邱诗月不停宣扬自己有钱大方。 但经过一百块钱那事,大家还是持存疑态度,不过对邱诗月不再那么嫌弃,时不时回应她几句。 回宿舍的路上,莎莎有点饿了。 暴雪看了看自己的积分根本不够给她换蛋糕的,宿舍里只有一些饼干,便给钱姨打电话。 食堂是没有夜宵的,但是钱姨人好,有时候会给她们留点,今天要是没有,那就回宿舍吃饼干。 电话打过去没两分钟,暴雪站着不动了。 随后气势汹汹的冲回宿舍,对着隔壁宿舍大喝:“邱诗月!” “你疯了啊!”邱诗月打开门。 刚才在换衣服,被吓了一跳。 “我们的蛋糕呢?四个呢,我的,莎莎的,还有鳗鱼和陈萌的,给我!” “我说你要不要脸,都跟你说了是我买的,又怎么会给你买?” 邱诗月得意极了。 她这是想吃想疯了,直接跟个乞丐一样伸手要了。 暴雪恨不得掐死她。“付款记录呢?拿出来看看!” 邱诗月说:“凭什么给你看?你算老几?” 有人路过插了句嘴:“诶,那会好像是多了四份,她让我们分了。你们跟邱诗月拼单了吗?” 暴雪不再跟邱诗月废话。 莎莎终究是晚了一步,她上去拦的时候,暴雪已经抓着邱诗月的头发往后一扯,迫使邱诗月抬起头仰视她。 第65章 王八 暴雪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我们的东西,你凭什么做主分了?” “ 我买的!我想给谁给谁,你快松手!” 暴雪越抓越紧,看邱诗月吃痛,看见自己掉了几缕头发,气的想杀人。 她大叫:“你触碰到我的逆鳞了!” 她的嗓音又尖又细,众人缓过神来,拉开两人。 暴雪嗤笑一声:“王八只有壳,你哪来的鳞。” “你也就是嘴会说,我说不过你。但你不要再动手了,再动手我就……” “我不光嘴厉害,还有一把子力气,训练一晚上照样打的你还不了手!” 见暴雪又要上前,旁人连忙拦住,“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你们问问她,今天下午慷慨的分你们东西吃,她掏一分钱了没有?” 暴雪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个无耻之徒,她做的事,她都说不出口 吃了蛋糕的人齐刷刷回头。 听暴雪这么说,显然是知道了自己没给钱的事。 但是钱姨做的不好,这事她都认了,自己说不给钱的时候钱姨也没说啥,怎么暴雪这么多事。 邱诗月有些脸热,但不知悔改。 “你不要每天装好人替别人出头,你很讨人厌知道吗?她要是真那么无私,干嘛还跟你说。” “欺男霸女在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邱诗月这个物种,也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 是不是废弃物投放错误变成了降世,来到这里祸害他们的? “你只恨我不是为你出头,要是为了你,你指不定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可你从放眼望去,哪个人的脸皮能厚的过你去。” “到底咋了,暴雪,你说啊。” 两人只是互相指责,旁人八卦都八卦不到事情原委,急得团团转。 邱诗月见暴雪闹得大,陆陆续续有人往这边聚集,她恶人先告状:“她是帮我买蛋糕不错,但是她报价太高。30一份的蛋糕她要我50,不是敲诈是什么?” 邱诗月转了转眼珠子,“我家也不容易,好心请大家吃东西,还被人坑,我的钱就不是钱了吗?没说不给,她要是肯原价,我也会付钱的。” 暴雪说,“你自己要的什么你不知道吗?什么贵要什么,不是榴莲蛋糕就是车厘子蛋糕,动物图案的都是翻糖的,这些有多贵你不知道吗?不会上网没长嘴吗,你打个电话去店里,都该知道基础款的卖三十,榴莲的何止三十?!” “钱姨一分钱都没打算要你的,还自费买了我们的。你要不把我们的蛋糕昧下,钱姨问我们吃蛋糕了没有,我都不知道这事。” “钱姨,怎么还有钱姨的事……” 莎莎在一旁叹口气,大致讲了来龙去脉。 队员纷纷鄙夷邱诗月。 “你最好有一个还没来得及给钱的打算。”有人说。 “她要是想给不是早就给了,你听说过早上想上厕所非要忍到晚上的吗?” “暴雪,别怕,”有人说,“她不给我们给,算我们自己买的。” 大家掏出手机,纷纷给暴雪发红包,“钱姨工资不高,老公早逝,还有个孩子在上高中,自己一个人挣钱养家,我们不能让她买单。” …… 邱诗月看着众人慷慨解囊,竟然笑了。 “她们付钱了,跟我就没有关系咯。” 说完她转身要关门。 暴雪一脚踢开,震的邱诗月手心发麻。 “我们那四份,你得给,还得算上钱姨的辛苦费,不多不少,给三百吧。” 邱诗月看着暴雪狮子大开口,“四块蛋糕撑死了二百块,辛苦费你要我一百,你怎么不去抢?” “好啊,这是你让我抢的,大家都听见了,都能为我作证。” 暴雪推开邱诗月,直冲她床铺。 她床头有一个背包,暴雪抖落开来,里头的东西“簌簌”落下,什么都有。 邱诗月连忙去抢,赶在文件掉地之前抱住了背包。 “我现在就给,你不要动了。” 邱诗月在颤抖,暴雪没再动手抢,看着邱诗月把她从大群里加回来,发了红包,暴雪离开。 大门关上,屋内重回平静,邱诗月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她掏出三张纸,盯着上头的标题,落出几滴泪来。 离婚协议书。 好丢人啊。 不过不怕,协议偷出来了,爸妈就不会离婚了,她还是有人要的小孩。 邱诗月死死捂着。 除夕那天她太孤独,前几天请了一天假回家,家里静悄悄的,餐桌上放着这份协议。 爸爸已经签字,妈妈那一栏还是空白。 她不知道是妈妈没签还是没看到,总之这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家里。 她谁也没说,拿了又跑回来。 幸好她看见了。 …… 自从蛋糕事件后,邱诗月又蹦哒了月余,遭受无数白眼仍乐于在众人面前露脸。 直到有一天,训练解散前,教练准备训话时,邱诗月接了个电话,神色慌张的跑走,刘果凉怎么喊都没用。 “你现在走,回来就是一万米,自己选吧!” 三天后邱诗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跑那一万米。 这邱诗月干什么了,刘果凉说过的话邱诗月没有照办,竟然无事发生? 邱诗月重新回到队伍里,眼睛红肿,唇色苍白,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但和暴雪打球对拉事,恨不得打的是导弹炸死对方。 暴雪兴奋起来,总算有一次轮到她和邱诗月练球的时候这么有激情了。 当邱诗月和她能来回五个回合时球才落地,暴雪很惊讶。 “这是头一次感觉和你打的是球,以前你都拿球当病毒一样不带接的。” 小胖从旁边路过,“她不是不接,是接不住。” 邱诗月脸黑了。 暴雪笑出声,“啥事啊,能这么激发一个人的潜力,最好多来几次,别浪费一队的资源才好——” 暴雪话音刚落,邱诗月摔了拍子,抹着眼泪离开。 鳗鱼凑过来,小声道:“有人跟我说个八卦,要不要听?” “八卦先放放,我先猜猜这个人,是不是小林将军。” 鳗鱼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暴雪神秘微笑,“这就是另一个八卦了,你先说你的。” “邱诗月父母离婚了,三天前的事。” 第66章 空心眼子 怪不得邱诗月刚才那么大反应,原来戳她痛处了。 “因为这个原因,教练没罚她,也没多说什么,也算是体谅她了。” 鳗鱼戳戳暴雪,“现在到你说了,你咋知道是高圆告诉我的?” 暴雪:“我只是有点轻微近视,但又不瞎,你俩头对头的说了那么久,我再看不见完蛋了。” 原来这样。 鳗鱼喝了口水,“打一局?” “行。” 暴雪活动活动手脚,莎莎朝这边看来。 “玩一局。”暴雪说。 莎莎在她们隔壁球台,见她们打,也不再单纯练发球,喊住路过的大头,“大头,来一局。” “行。” 大头放下毛巾,走到莎莎球台对面。 “诶,干脆一起打好了,省的多占一个桌子。莎莎和大头打,鳗鱼,咱俩一边。” “那我们这是打混双?你男的?”鳗鱼笑问。 “也行,”暴雪偷乐,“不过雌雄同体这事,昕哥比我熟。” 低头捡球的许信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 他抬起头看向四周,莎莎那个桌子的四个人看着他笑的开怀,笑的他莫名其妙。 四人就打一局,谁先拿到11分谁赢。 莎莎发球。 虽然是友谊赛,但她并不是应付了事。高抛后打出,鳗鱼站近台,成功接球打过去。 大头接手,一个扣球,暴雪没接住。 这是暴雪第一次对手大头,平时就算对阵,也不过是和男选手训练加强自己的力量。 无论是以前在电视上看他,还是现在的日常训练,都没有这个球让暴雪认识到大头的实力。 刚才球极速旋转到她这边,接是接到了,但根本没有掌握方向的机会,直接弹向天花板。 这下她算是见识到了,没接到球也喊了一声:“好球!” 大头:“你没接住还好球呢啊。” “我夸你呢,听不出来啊。” “听出来,”大头狡黠一笑,“让你再说一遍而已。” 暴雪:“……” 大头的球技有目共睹,她暴雪也不是每天混吃等死,和鳗鱼虽然默契度不高,但在两人各自为营,都想去接对方的球的情况下,暴雪还从对面手里拿了三分。 莎头的默契从此刻就有了显现,当事人也觉得惊奇。 最后一球,鳗鱼发球。 四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小白球,随着球升至上空,精神紧绷。 球过网,莎莎轻推,暴雪接住拉了个对角线,大头长腿一迈就是二里地,把球打了过去。 鳗鱼连忙防守,莎莎早就预判了球的位置,提前站好等着,球一过来,本想扣球,结果没这个条件,临时调换姿势,接球过网。 一球比一球短。 莎莎临时换的姿势,更没多少力度,只求能过网。 可苦了暴雪。 她就是把头发丝的长度也算上, 也只能看着球在她手前弹弹弹的跳走。 鳗鱼拍拍她的肩,“没事,尽力了。” 暴雪只觉得庆幸。 “我要是男的,这会可以跟你论姐妹了。” 她起身,揉揉小肚子。 鳗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伸手弹了弹她的小肚子。 “你这跟莎莎的有的一拼啊,你俩是不是偷吃猪的鱼食了,它最近出镜都好瘦的感觉。” 暴雪拍开她的手:“这些都是我的财富。” 莎莎附和道:“说得对!” 然后又解释道:“它俩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已经不打架了,而且关系相当好。猪瘦是因为我们喂食的时候,它都让着珍珠先吃,可谓是绅士鱼。” “就是。一看你就没仔细看我视频。”暴雪控诉鳗鱼的敷衍。 鳗鱼高举双手,“我错了,我自罚,回去我就观看饲养日记全篇并做笔记。” 暴雪:“笔记就算了,晚餐的鸡腿归我俩了。” 鳗鱼不是小气,她只是好奇一个鸡腿两个人怎么分。 暴雪:“当然分不了啊,我是让你觍着脸再多要两个。” 鳗鱼:“……” 莎莎和暴雪雀跃的走了,嚷着今天晚上吃垮食堂,独留鳗鱼哭丧着脸。 她看向擦汗的大头:“明明是我俩人输了,怎么感觉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被惩罚了捏?” 大头轻笑,“她俩的八百个空心眼子,用来对付你正好。” 晚上吃饭,鳗鱼信守承诺,要把自己的鸡腿让给暴雪。 暴雪没要。 “你自己也得吃,补充体力和营养,我是让你去要两个——记得找钱姨。” 鳗鱼觉得有点尴尬,但还是点头。去了没一分钟又回来了。“钱姨不在。” “嗯?不在?” 她三天前跟钱姨商量好的,知道她卤货做的好,她买点当零嘴吃,也算另一种方式给钱姨增加点收入。 她现在也是靠爸妈,直接甩钱不太靠谱,钱姨也不会要。 “那我去找别的窗口吧。”鳗鱼要走,暴雪喊住她: “阿姨们都认识,知道你的饭量,你一个人打了一个鸡腿,还要再去要两个,太奇怪了。” 鳗鱼气笑了:“知道那还撺掇我去,逗我玩是吧。” 她忿忿坐下。 暴雪没接话,给钱姨打了个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钱姨朋友李姨拎了个饭盒放到她们桌上。 “钱姨有事出去了,她让我把卤鸡腿给你们,阿姨先忙去了啊。” 暴雪跟她挥挥手道谢,电话还是没接通。 她放下手机,打开饭盒,里面除了鸡腿,还有用一次性饭盒装的,码的非常整齐的各种素食,豆干,莲藕,土豆,海带,什么都有。 可她只硬塞给了钱姨鸡腿的钱,就算超出了市场价,也买不到这么多东西啊。 鳗鱼看着满满当当的袋子,“你啥时候挪窝了,我咋没看你动,这鸡腿就自己来了。” “先吃吧。” 暴雪心事重重,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得劲,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莎莎吃的眼睛一亮,咸香美味,又下饭又能当小零食,真不错。 东西多,暴雪没心情吃,也吃不完,拿了几盒放到后面的桌子上。 小胖装了美食雷达,一下子就闻到了味,盒子全部打开推到中间和大家一块吃了起来,赞不绝口。 这边吃着那边还想着,这玩意要是加到鸡蛋灌饼里面,是不是味道层次更丰富? 想到就做到,他揣了一盒素的。 “你们少吃这个,多吃饭,还长身体呢。” 大头问,“那你揣着干嘛。” “我?我年纪大了,多吃点没事。” “……你就大我三岁。” 第67章 你要帮我 莎莎她们先去训练,暴雪回宿舍放没吃完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瞧见宿舍楼顶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没在意,回宿舍放了东西锁门,旁边的门被风吹的“吱呀”一声。 邱诗月没锁门? 暴雪透过门缝往里看了一眼,没人。 下楼的时候走过两级台阶,忽然想到什么,朝天台跑去。 通往天台有个门,平时都是锁着的,今天暴雪去看,锁被破坏了。 她没有发出声响,脚步极慢的靠近门边,因为门不经常开关也不维护,合页处已经生锈,暴雪知道声音会很大,只从门缝往里面看去。 她左右调换角度,才看到一个背影。 好像就是邱诗月。 “她不会跳楼吧?” 暴雪心里咯噔一声。 邱诗月背对着她,头发迎风飞扬,双拳紧握。 今天她说邱诗月的话,大部分人都听见了,也看见邱诗月负气离开,她要是真的跳楼威胁教练罚自己,不管真跳假跳,教练不可能放任不管。 很有可能为了让她不要做傻事而什么都答应她。 为了杜绝这种事的发生,暴雪计算了一下自己跑到她身边的时间。 从她那里到邱诗月那里,这段距离大约十步左右,最多不会超过十五步,应该来得及,在门推开的那一瞬间,就扑过去。 暴雪默念,3,2…… “你怎么还不走?” 邱诗月突然开口,暴雪吓了一跳。 被发现了? “阿姨担心你。” 怎么还有钱姨的声音。 暴雪别着脑袋,尽量往邱诗月的另一边被门遮挡的方位看去,看见一个黑色身影,那件衣服是钱姨常穿的棉服。 “呵。” 邱诗月这一声极轻,极为嘲讽。尤其离得远,如果不是暴雪注意力集中,根本听不见。 钱姨声音有些迫切。 “你说阿姨别有居心,故意告诉暴雪让她替我去找你的事,我真没有。” 邱诗月转过头看她。 钱姨又说:“我一直都在对你好,对她们好,但对你和对他们是不一样的,我……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听你说这些误解我的话,我真的好难过。” “你难过关我什么事,你是我的谁啊。”邱诗月说,“还有,别摆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你又不是我妈,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你和暴雪她们一伙的吧。” 邱诗月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你先假意对我好,然后再配合暴雪让我丢人,出丑,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吧。” 暴雪听不下去了,正要推门而入,钱姨的话打断了她的动作。 “既然你这么想,就当我没来过。” 眼见钱姨往门这边走,暴雪立马闪身下楼,躲进宿舍。 邱诗月说话不留情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所有人,但又好像不无道理。 钱姨为什么这么关注她? 她们是亲戚吗?可如果是亲戚,肯定会帮着她了,又怎么会对我们这么好。 不过钱姨能看得清最好,她也不用出手。 她打算等钱姨下来后,再重新上去,邱诗月一旦有跳楼的意图,她就立马冲过去。 她给莎莎发了个信息,晚点回去。 —— 钱姨的手放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忍了十几步路程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滴落。 这一走,就真的再也无法靠近和小女那么像的脸了。 她咬着下唇,放下所有自尊,走回到邱诗月身后。 “那你答应阿姨,不要跳下去,好吗?” “我才不……”邱诗月哼笑,“你以什么资格要求我?” “倩倩。” “什么?” 钱姨说:“倩倩,你和我的倩倩很像。” “眼睛像,鼻子像,嘴巴也像。” “你说着软和话希望我帮你买甜品的时候像,让我离远点的时候又不像。” “我好多年没看见她了。” “从给你鸡蛋的时候,我就想过你是不是我的女儿,警察那边是不是搞错了。直到你的母亲来体育馆,我才清醒,你是有母亲的。到后来给你梨汤,给你皮蛋瘦肉粥,给你甜品……” “我也想给你别的,可我没有。” “说完了吗?”邱诗月看着远处的建筑,声音冰凉的像地下水。“你想说,我像你女儿,所以对我好?” 应该是这样,钱姨点点头。 “可你的女儿如果想要苹果,你会给她香蕉吗?” 钱姨不明白,但还是老实答道:“当然不会。” “是啊,当然不会。” 邱诗月双手插兜,占据主导地位:“你也知道你女儿想要苹果不会给她香蕉。我想要关注,想要胜利,想要荣誉,可我现在连比赛都比赛不了,你却给我这粥那饭,你觉得这是对我好,但这些是我想要的吗?” 邱诗月目光灼灼,盯的钱姨有些不自在,她眼泪收住,手足无措,好像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对,对不起,可我只是一个食堂阿姨,这些我无能为力。” “谁说你无能为力?” 邱诗月重新看向远方,“你要是真的疼爱你的女儿,就该什么都满足她。” 钱姨迷糊的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没错。 “我要你,帮我重回赛场。” “我该怎么做?” 远处的太阳耀眼夺目,将她照耀,包裹,洗去所有雾霾。 再停滞不前,真的看不到未来体育馆的太阳。 “这事要徐徐图之,而眼下更重要的,是韩国公开赛。上一次大头和sys的混双得了亚军,我要他们这次还是赢不了。” “之后的成都亚运会,雅加达亚运会,他们要是都能输,我就不信一生一次的青奥会混团双打,还能让他俩搭。” 各种比赛名字听的钱姨云里雾里。 她听不懂,但好像听懂,邱诗月不想让莎莎和大头赢。 “孩子,这是为啥啊,他们为国争光不好吗?” “为国争光当然好,但为国争光的时候大头身边站的只能是我。他们要是屡战屡败,等我回到比赛场上,还有sys什么事?” “所以你要帮我。” 钱姨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只是文化少,也不是傻,这样不是坑那俩孩子吗?钱姨低头不语,邱诗月抱臂冷笑。 “还说愿意对我好,送点吃的给我如数家珍,拿我当小孩哄,一到真用的上你的时候又不吭气了,你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的真情实意,又是难受又是抹泪的,怕不是把自己感动了。” 第68章 世界冠军 钱姨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到底帮不帮我?” 邱诗月极度不耐烦。 “我,我怕我做不好。”她不知道如何拒绝,又不能拒绝,只能模糊了话语。 “放心。你有你的用处,我不会让你做你不擅长的事。” 邱诗月就当她已经答应了,心情舒畅,深吸了一口冷空气,脑子更清醒了。 父母离婚,对她打击很大,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可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接受。 跑回家劝了他们三天,吵了三天,闹了三天,没有用。 他们太自私了。 爸爸说,“我只是不爱你的妈妈了,又不是不爱你,你以后的吃穿不用担心。” 邱诗月见他们真的不打算复婚,提着行李站在玄关处。 “你们太自私了,小时候给我孤独,长大了给我破碎,我要成为了单亲家庭,大头只会看不起我。爸爸,你说你不是不爱我了,那你为什么十几年都过来了,非要现在离婚呢?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 “你们真的都太自私了。” 邱诗月留下最后一句话关上门,没有去看妈妈已经崩溃的表情。 这件事里,她才是受害者,最大的受害者。 她的父母只有自私。 飞机上,邱诗月想了很久。 她知道,她的优势不算大了,必须要重回赛场,不然等到别人崛起,爸妈再婚,谁都可以遗忘她。 可她太孤傲,没有人能帮她。 被暴雪激到破防那一刻她去了天台,紧着着钱姨出现—— “我们下楼吧,好不好,吹风了要感冒的。” 邱诗月没再固执,目的达到,悲情人设已经在钱姨心中刻画,她也不用再吹冷风了。 钱姨走在她前面,最上面的一段楼梯有点黑,钱姨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她别摔着。 邱诗月看着她有些稀疏的头发,和额头上因为厨师帽压出的一点痕迹,内心鄙夷。 拿我当女儿,您配吗? 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后厨准备食材的你,会恰巧在掀开帘子散水蒸气的时候,瞧见门口捂脸哭着跑过去的我。 而回宿舍楼,根本不需要经过食堂的那个门。 你不需要知道。 * 暴雪听见楼上传来声响,是钱姨的声音。 她怎么下来这么晚,刚才不是都已经准备走了吗? 暴雪听见钱姨一直在低声说话,好像身边有人。 直到听见邱诗月几声懒散的回应,原来两人一块下来了。 …… 钱姨回去后寝食难安,心不在焉。 她不知道邱诗月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头迎来瑞典哈尔姆斯塔德团体世乒赛,钱姨试探的问邱诗月需要自己做什么。 邱诗月指着番茄炒蛋,“我要一份这个。” 钱姨迟疑片刻,给她打了一满勺的番茄炒蛋,然后看见邱诗月脸色不变的转身离开。 直到她忙完,也没见邱诗月有和她说话的打算。 她换下衣服,摸出手机,邱诗月给她发了条信息。 时间是邱诗月端着番茄炒蛋坐下那会。 【你到底长没长心眼?食堂人那么多,你就直接跟我说话,不知道要避嫌吗?】 钱姨觉得自己犯了蠢,给她回了信息。【对不起。】 邱诗月当时吃着番茄炒蛋,开始后悔自己找她是不是有点草率。 这人的身份好接近队员,但是吧,年纪大,反应不灵光,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暴雪将两人的反应全看在眼里。 如果说钱姨因为天台的事和邱诗月生了嫌隙,那就不应该给邱诗月的菜每一份都打的那么满。 可要说她们和从前一样,钱姨在忙活完以后又没有主动给邱诗月送东西吃。 太奇怪了。 * 瑞典公开赛男团,中国老将许信,马蓉,带领中生代小胖和林高圆冲锋,新生代大头进行大赛锻炼。 29号那天,小胖3-0伊斯,马蓉3-0西多。小组赛第一场,未满十八岁的大头3-0迪迦,拿下第三分,取得开门红。 果乒士气大涨。 在家的人激动不已,唯有邱诗月一副淡漠的样子。 她不是最关注大头了吗?怎么这副模样。 直到男团夺冠,暴雪才明白她是个什么心思。 邱诗月知道这个信息的时候,大家都在训练。 不得不说,她最近实在是太老实了,老实的不像她。 暴雪想靠她拿积分给莎莎兑蛋糕吃都没机会。 邱诗月在暴雪隔壁桌练发球,她对面是二队的陪练。 “诗月姐,你知不知道头哥赢了,他们赢了,我看见的时候可高兴了。”二队的小姑娘说。 邱诗月兴致缺缺,“知道啊。” “那你不为他感到高兴吗?” “高兴。” 见邱诗月好像不想说话,也就不再多说,“好吧,我就是觉得头哥真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邱诗月捡球,“他只要去了,基本上这个世界冠军就到手了,那么多老大哥带着他,不赢都难。” “嘶——”邱诗月捂着嘴巴抽气,看向把球打歪的罪魁祸首暴雪。 暴雪从网兜里又拿了几个球,一个接着一个的往邱诗月脸上打,陪练的小姑娘都吓懵了。 邱诗月又被打中几下,才想起来躲。 旁边已经有人看过来。 “暴雪,你发什么疯!” “说疯话的人是你。”暴雪高声道,势必让围过来的人都听得见。 “世乒赛的这个名额是大头一拍一拍争取来的。两个世乒赛席位在十名队员中选拔,两天七轮的循环赛,大头和高圆杀出重围,获得来之不易的资格,你说他的荣誉是靠其他巨人得来的,三言两语就否定了他的努力。” “我不否认,团体赛的胜利离不开每一个人的付出,无论是教练,运动员自己,还是后勤,陪练等等。可是如果他是你,选拔赛他都出不了头,你却只看得到他站在谁的身边。” “你觉得,他只要参加这次世乒赛,世界冠军就有了。照你这么说,你跟着女团去,那你不就是世界冠军了。所以你不去是你不想当世界冠军吗?” 暴雪眼露鄙夷,“而你,指指点点的你,连站在巨人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第69章 不要脸 邱诗月还是不觉得自己说错了,“难道不是吗?夺冠不还是因为他站在果乒老人的旁边。” “冥顽不灵啊,冥顽不灵啊!”暴雪心知自己说再多也是无意义,“你就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怎么会和你讲道理。” 旁人听明白了看向邱诗月的眼神带着指指点点。 邱诗月陪练的小姑娘都对她的无所谓感到愤懑,不敢说的话让暴雪都说出来了,也不再憋着。 “师姐,我要回去训练了。” “你不是在跟我练吗?”邱诗月说。 “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练了。” 原本她就是被邱诗月喊过来的,也不是教练安排的,她自觉入队时间晚,对一队的队员都带着滤镜,觉得他们都好像神明一样的存在。 邱诗月她有耳闻,听说比较事多能作妖,她喊的时候没敢拒绝。 和邱诗月训练前还有些忐忑,但发现她挺认真的,也就打了下去。 没想到,她内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小姑娘转身要走,邱诗月终于暴露了属性:“我是一队的,你是二队的,你就该听我的!” 暴雪都惊呆了。 这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邱诗月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想重新上场,就得装老实。这些天可难受死了,终于有个人不用怕得罪,可以把邪火发她身上,自己怎么会错过。 “凭什么?”暴雪替小姑娘解围,“凭你年纪大?” “没你的事。” 邱诗月重新看向小姑娘,“就凭我比你厉害,不信咱俩打一局。” 小姑娘有些骑虎难下。 不管怎么说,邱诗月毕竟早了那么久入队,刚才对练也能感受到两人的差距,跟她打胜率有点低。 她还是这样,欺负新人。暴雪看不下去了。 “那你应该和我打,我们同时入队,训练也都没有厚此薄彼,跟我才算公平。” “凭什么!” 暴雪说,“你说二队就得听一队的,那一队是不是也得有个主次,我要是赢了,你当然得听比你强的。” “谁说你比我强,我跟你又没有比过几局,比就比!” 邱诗月自负,其他人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暴雪。 现在唯一能让她有危机感的,也就是去年开始崭露头角的sys。 暴雪乐呵呵的让二队的小姑娘先回去,邱诗月不乐意了:“还没比呢,你咋让她走了,她走了,谁陪我练?” “你要是赢了我陪你练,你要是输了,今天你得给我捡球,还得发个朋友圈说,文案我给你,也就是承认我比你强的那种。” 邱诗月加码:“你要是输了,你也得发。” “成。” 小姑娘没走,想看她们打球。 暴雪冲她挑眉,“帮姐多拍几张帅气照片,让她发朋友圈用。” 小姑娘忙不迭点头。 两人很快选定一张桌子,选择站位,同样速战速决,一局定胜负。 暴雪自信邱诗月绝对赢不了她,没想到被邱诗月连赢两分分。 邱诗月打球真脏。 先是擦网球,再是她准备发球的时候喊等等,要么一个球还没到她那边台面的时候,她就喊停。 搞她心态。 邱诗月连赢两分,嘴角压都压不住。 暴雪目光迎上邱诗月挑衅的目光,深深叹息。 轮到暴雪发球,邱诗月打回去时她又想故技重施,没想到擦网没上桌。 暴雪道:“歪门邪道的技术上不得台面,再一再二不再三,要想赢拿出点真本事来。” “少得意忘形了,我拉爆你。”邱诗月说。 她啊,放锅里煮,全身都软了就嘴还是硬的。 暴雪不再废话,发球后,快速发起正手强攻,不给她搞小动作的机会。 再一次,暴雪强攻邱诗月正手空档,打的邱诗月措手不及。 轮到邱诗月发球,暴雪反拉进攻压制中路,再迅速侧身突然一记正手爆冲拿下一分。 二队小姑娘眼睛发亮,肾上腺素飙升,好像此刻激情对战的人是她一样,巴掌都拍红了。 “暴雪牛逼!” 她扣球都是手抡圆了的打回去,攻击如潮水般汹涌,力道和旋转大到球不是去往天花板,就是去远方,还有邱诗月的额头。 暴雪体力消耗巨大,但她心里痛快。 一场比赛过后,邱握拍的手还发麻着,头上起了个大包,比分就来到了11:5,暴雪赢了,连赢七分拿下比赛。 暴雪擦着头上的汗水,瞧着邱诗月想砸拍的样子笑。 “等会我把文案发给你,晚上八点前,我要看到你的朋友圈,置顶三天,还有,今天我只练发球,打的比较快,你捡的时候记得手脚麻利点哦。” 邱诗月想反悔,反正两人又没签字画押,怕什么。 暴雪看出她在想什么。 因为邱诗月实在是头脑简单,就差把“我不干”写在脑门上了。 她对邱诗月说:“你不履行承诺也行。明天我就和教练说让你当我的陪练,反正你也不能比赛,他不会不答应。至于陪练的时候我的准头一歪,打到你的身体还是你的脸,那就不一定了……” 邱诗月后退半步,不自觉的摸了摸刚才接球的时候被砸到的手指头,还有头上的包。 想到这个就来气:“你还敢说,你差点把我毁容的知道吗?” “此言差矣,对你来说,我这是整容。” “你!” 她气的不行,但想到现在自己的地位比球桌还低,不得不低头。 捡球和发朋友圈,总比整容……啊不毁容强。 见她不说话,暴雪知道她已经有了选择,加了二队的小姑娘微信,接受照片。 暴雪给她打上备注“多多”,然后把照片保存下来。 “没想到你拍这么好。” 照片上的她目光如炬,眼神坚定,手臂和大腿肌肉紧实,线条极为流畅,展现一种力量美。 “这个好!” 暴雪把照片发给邱诗月,并配文:“暴雪牛逼,是我邱诗月邱小妹有眼不识泰山,甘拜下风!能输在她手上,我三生有幸!” 邱诗月看到信息的时候骂她:“不要脸,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 暴雪笑出声:“是不要了,给你吧,刚好你没有。” 第70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 邱诗月狠狠心,闭着眼,把文案复制了。 又看到暴雪发来的照片,突然展颜,很痛快的发了朋友圈。 评论里有人冷嘲热讽,有人不明所以。 有人说:“雪儿的手臂力量好好看哦” 邱诗月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想看的评论,立马回复:“吃点好的吧,你看她那个样子,难看死了,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给你看看真的好东西” 说着,她开始发朋友圈,从手机相册里面千挑万选了九张。 实在是太难选了,每一张都好看。 她一直没有剪头发,到肩的长度,是女队里头发最长的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最有“女人味”的。 每天早上洗头发,吹干,就比其他人要慢很多,邱诗月就是舍不得剪。 平时训练偷工减料,所以她的身上看不到太多的训练痕迹。 她发了朋友圈还艾特了刚才那个人:“看到了吗?这才是好看” 那人回了一个“吐.jpg”。 邱诗月洋洋得意:“你也为我着迷吧,都流口水了” “……你的眼角膜捐了吗?流口水和呕吐你分不清?”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邱诗月不再回他。 她翻看着手机相册,越看越好看,自孤芳自赏算这么个事,得有人一起分享。 找出大头的手机号,发了几张照片过去,又编辑一条短信: “今年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大胆一点,想要照片上的人我也可以满足你” 此时中国乒乓第114位世界冠军,也是国乒首位00后世界冠军,看到短信后捂着眼睛,大喊stop! 他和小胖在两个宿舍,截图发给小胖:【这大喜的日子,你说我要是跟家里提要求单独断她的信号,能被答应吗】 小胖看到短信后,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 大头不服气,【那你的报应是什么】 小胖回:【本人信奉鸡蛋灌饼教,鸡蛋灌饼神保佑我不受侵害,要不然你也加入吧】 信息刚发出去,小胖也收到了邱诗月的信息,照片文字,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改的。 他截图发给大头:【合着她是群发,我生日可是一月份】 大头:【哈哈哈哈哈哈爽了,最起码骚扰的不止我一个】 “……说真的,回来打算怎么过?” “嗯……跟以前一样呗,一笑而过。” 邱诗月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回复。 没发出去?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有话费,怎么会发不出去。 邱诗月试着给暴雪发了一张自己的照片,不一会对方发来信息。 【谢了,我这就让我妈打印出来贴门上辟邪】 …… 看来大头和小胖组团不回自己信息。 气死她了。 亏她还想去接机来着。 这回大头不哄她,她坚决不去接机! 可是大头的采访都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还是没看到他哄自己的信息。 视频中,大头一脸稚嫩,回答记者的问题。 记者问,“这是你的第一个世界冠军,你感觉怎么样?” 大头答:“挺激动的,完成了小时候的梦想。” “这个世界冠军并不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吧,还是靠这帮大哥们,带着自己去拿这个冠军,自己也没有在半决赛决赛上场,自己离真正自己能拿世界冠军还很遥远。” 暴雪看到采访时,感觉心里酸酸的。 大头小小的年纪就是这样的谦虚实诚,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去骂他黑他啊! 翻看下面的评论,看到一个熟悉的id。 “大头的世界冠军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邱诗月…… 暴雪气急败坏,给邱诗月发去信息。 “你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啊?他们团队拿的冠军,和你有什么关系?” 邱诗月:“你上次不是说,一个团队的冠军,大家都有功劳吗?怎么,你是在反驳你上回说的话?” 真的,邱诗月有绝对的脑残。 她的绝招就是让所有人无语。 邱诗月又说:“他拿冠军我不是不高兴,你们都误会我的意思了。他是我看上的人,拿冠军不是很正常?而且我那样说也是替他谦虚,省的招恨,你看,他的采访不也是这样说的吗,他亲口承认是靠别人的” 暴雪没再回。 场馆里,莎莎只见暴雪一直不停热身,来来回回跑动,不知疲倦,直到邱诗月出现,暴雪立马招呼她上前,一言不发开始打球。 别管发球过没过网,发就完事了。 邱诗月捡一个球的时候,暴雪已经打完五个球,一地的白色让她崩溃。 “捡球器呢?” 当然是被藏起来了,但暴雪不说。 “快点捡,我这兜都快打完了!” 邱诗月气的鼻孔出气,敢怒不敢言。 几百次的弯腰,她腰都快断了。从一开始骂骂咧咧的捡,到现在不肯多说一个字。 果然这人啊就是不能太闲,太闲了嘴就贱了。 吃过晚饭邱诗月不想去,想请个假。这回不是假的是真的,但暴雪立马要去跟教练说让她当陪练,邱诗月就不敢请假了。 吃饭的时候勺子都拿不起来,气的打自己的手。 她不吃了,给钱姨发信息。 “以后暴雪的那份菜,给我使劲放盐!” 钱姨说好。 即使现在还没看到暴雪被咸到,但邱诗月心里畅快了很多。 迫不及待的希望快点到下一顿吃饭。 晚上回去,连手机都懒得看,直接躺床上睡觉。 …… 莎莎洗好以后钻进被窝,问暴雪:“头哥生日,你打算送什么?” 暴雪擦干脸上的水,走到鱼缸面前唉声叹气。 “原本还想着送头哥一条鱼宝宝的,可是这俩怎么不生。” 莎莎忍不住笑出声:“你是分币不花。” 暴雪:“主打陪伴。” 不过越说越焦虑。 饲养日记都快更到一百期了,珍珠越来越胖,可就是不下崽,愁死她了。 这下头哥的生日礼物送什么好? “莎莎,你送啥?” “我?上次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咖啡挺好的,正好送给大头。” 暴雪一脸了然:“不好喝吧。” 莎莎,“你怎么知道。” “好喝你不早就喝完了。” “嘿嘿。”莎莎坏笑,“不过他是我好朋友,肯定不能只送咖啡,还有一个压轴的礼物,你肯定不知道。” 第71章 良药 “什么?” 莎莎掏出一个未拆封的杯子,“买咖啡送的杯子。” “……头哥简直就是行走的咸鱼啊!还有啥用不着的给我呗,我当礼物一块送了。” “嘿嘿。”莎莎潇洒的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撕了一张纸,写上自己的签名,“拿去!” “好好好,这个好。” 暴雪也从她本子上撕下一张纸,本子中间留下两列不整齐的齿锯。 她也写上签名,“喏,拿去,送大头!” 两人笑作一团。 当大头真的收到咖啡,咖啡杯和两张签名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咋,没垃圾桶了呗,练习签名的纸都塞给我。” 暴雪郑重其事,“这是生日礼物。” 大头:“你看我像开心吗?” “开心开心,”暴雪说,“这总比邱诗月跑去机场堵你要开心吧。” 大头的脸更黑了。 是的,邱诗月又来这一出。她没有在接机处等,直接待在了来接他们的车里。 记者的镜头对准了刚下飞机的运动员他们拍个不停。 从机场走到外面旁边全是人。 快要到车前面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轻松,上了车就不用面对镜头了。 龙队走在最前面,也是他开的车门。 商务车开门的一瞬间,看见邱诗月坐在最靠边的位置对着他们笑:“你们辛苦了。” 她话说的好像个领导。 随行教练觉得自己的台词被抢了。 他从龙队身后探头看向说话的邱诗月,眼神上下打量:你什么成分? 充当发言代表习惯了的龙队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小胖默默说了句:“不辛苦,命苦。” 龙队轻咳了两声,让邱诗月把口罩带上,然后去后面放行李。 邱诗月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口袋,“呀,我出门忘带了怎么办,头哥,你有吗?” 少女的音调是尖细的,还有点撒娇,听起来更腻味了。 这年头,得了世界冠军凯旋归来确实够意气风发,但是什么都抵不住八卦更让人好奇,只要有热度,稍微有一点素材记者就能写。 拿着相机的记者直觉有内容,忙不迭的把镜头都对准了邱诗月。 大头眼疾手快的用手里的外套兜头盖住了邱诗月,然后挡在车前,让她坐后面去。 邱诗月本不情愿,但取下头上的衣服看着眼前的大头用身影挡住她的样子,莫名的红了脸,抱着还带有体温的衣服听话的坐到了后面。 记者拍不到素材,直接问了:“方便透露一下里面的是谁吗?” 大头:“直接去搜,禁赛时间比比赛时间还长的女拼一队成员,就是她了。” 邱诗月在后排脸红的同时耳朵还是好的,没想到大头在外面是这么宣传她的,就想起身去给自己辩解几句。 屁股刚离开座位三秒后又坐了回去。 大头好像也没说错,她确实没有比赛过几场,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她闻着衣服上洗衣粉的清香,感到无比的幸福,蹭了又蹭,无比留恋,还拍了照,发了抖音。 配文:“你的温暖,是治愈我最好的良药” 暴雪5g冲浪,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震惊她怎么又跑出去,还想赶快打车去把她揪回来。 忽然视线就被她手里的衣服吸引了过去。 她放大看了又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邱诗月的话意有所指的太明显,说明这衣服不是大头的就是小胖的,她才会在社交媒体上无病呻吟。 她招呼莎莎也来看,“你看她手里的衣服,好像是男队员的,又不像是小胖和大头的。” 莎莎仔细看了看。 聪明如她,心里有了结论,又找其他视频印证。 莎莎搜了他们的采访,发现运动员们都穿着白色队服,仪容仪表端庄。 因为今天天阴,也有个别的外面套着自己的衣服。 视频里在快上车的时候,有个教练脱了最外面的外套接受采访,好露出队服上的国旗,大头主动帮他拿着—— 暴雪和莎莎对视一眼:“邱诗月,好像吃错‘良药’了……” 队员都上了车,大头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 邱诗月见大头在这么多队员面前一点也不介意把衣服给她,如此行事,想来平时对她的冷嘲热讽和爱搭不理不过是为她考虑,大头这是在保护她。 心里飘飘然。 她来的时候外面开始飘雨丝,这会开出机场范围后雨越下越大,车内人多,感觉不到冷,尤其是手里有衣服,邱诗月感觉更温暖了。 不过她也心疼哥哥。 “头哥,”她举着衣服喊大头,“外面下雨好像很冷呢,这件衣服给你。” 大头冷冷道:“不要。” 邱诗月知道他会这么说。 外面那么冷,大头肯定舍不得她冻着,又不好直白的说把衣服留给她。 头哥真的好贴心。 邱诗月刚想把衣服重新放回怀里抱着,教练看见了自己的衣服,咦了一声,“怎么跑你手里去了……给我吧。” “不行,这是给头哥的。” “他有他的衣服,用得着穿我的吗?”他伸手去拿衣服,邱诗月惊讶的忘记松手,僵硬的看向大头的后脑勺。 教练见邱诗月不松手,问大头:“那,那这衣服你要穿吗?” 大头侧头看了邱诗月一眼,“五月的天,下雨也冷不死我的,教练你穿吧。” 教练闻言,直接把衣服拽了过去。 邱诗月一整个傻眼。 这不是头哥的衣服? 是啊,头哥也没说这是他的衣服。 可是,她刚刚,又闻又蹭又拍照的,算什么? …… 教练拿走了衣服穿上,邱诗月的脸黑的像锅底,盯着大头的背影,想把他盯出一个大窟窿。 小胖在大头身边如坐针毡,“大头,想好生日礼物要什么了吗?” 大头语气生无可恋。“想要自由。” 小胖拍了拍他的肩,“那你今年就许愿比后面那位长寿,争取活过她,然后获得自由。” 大头眯着眼看他,“你好恶毒。” 小胖露出迷之微笑,“never get up,别放弃,我看好你,愿望一定会实现。” —— 大头攥着两张签名纸看了又看,“有纸吗?” 暴雪从莎莎签名的那一张纸撕下空白的一半递给大头。 只见他拿出一支笔也开始签名。 莎莎小声问:“为啥不撕你那张?” 第72章 香港公开赛 暴雪看着他俩露出慈爱的目光。 因为,你一半,他一半,你俩才能凑一块。 大头签好名,说: “我带回来一个时光蛋,把这三张签名放进蛋里,然后埋起来。虽然这三张签名在今天一文不值,但我许了愿望,若干年后,我们都将成为世一,现在的行为就是未卜先知,具有神秘色彩,到时候这三张签名将会被世人疯抢!” 莎莎笑骂:“少臭屁了,要是让教练知道,该说我们什么都不是了。” 大头说:“做人嘛,梦想还是要有滴。” 三人聊的欢快,邱诗月满身雨水的从几人身边路过。 暴雪努嘴:“她咋了?” 大头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显而易见,没伞呗。” “没人怜香惜玉,借她一把伞吗?” 大头嗤笑一声,“当然有伞,她自己不打的,还非要蹭我和小胖的伞,我们肯定不跟她一起打。” “只是我不理解,不愿意打伞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一直淋雨对着我们做奇怪的表情,鬼迷日眼的。” 暴雪突然有了画面感。 大雨顺着邱诗月的头发流下,刘海紧紧贴在她的额头变成了条形码,冲刷着她的眼睛睁不开,还竭力的想看清前面的路和身边人的表情。 她抱住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试图唤起大头或者小胖的一丝怜悯,能分一点他们的伞。 暴雪扑哧笑出声,“那你们什么反应,帮她打伞了吗?” 大头摇头,“我们只觉得她有点问题,下大雨不知道往家跑,你说这是为啥?” “因为媚眼抛给了瞎子~” “她没有抛媚眼啊,见我们没反应,就不再和我们同行了。” 暴雪拍了拍大头的肩,语重心长道:“还好你进了国家队,不然我真担心你孤独终老。不过放心,到时候国家会给你发对象的。” “那我呢那我呢?” 莎莎一脸兴奋的凑上来,“人人都有吗?” “你也有,但也就你俩有……昕哥算成功案例。” “你咋知道的。” 俩人狐疑的看着暴雪,暴雪只是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 因为还有备赛,大头的生日一切从简。 生日那天,暴雪交给大头一套乐高。 “送我的?你不是送过了吗?” “我哪有那么自恋,还真送你签名啊。这个乐高三百多块积木,不大,给你拼着玩解压,拼不好可不许哭哦。” 大头:“……我觉得你是想看我哭才送我这个。” 暴雪手握成拳抵住唇边咳了两声,“那什么,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时光蛋呢,我和莎莎还没看过呢,给我俩看看。” 大头说好。 晚上吃饭的间隙他跑回宿舍拿了下来。 时光蛋和恐龙蛋差不多,不过手掌大小,外表五彩缤纷,打开后里头三张普通的笔记本纸放在了一起。 很普通的她,签的很普通的名,竟然有幸能和莎头的签名封在一起。 莎莎看着花里胡哨的恐龙蛋很感兴趣:“就买了一个吗,还有没有?” “叫声哥我听听……” 趁着大头和莎莎侃大山的时候,暴雪从里头拿出了自己的签名。 大头,莎莎,你们成为世一,是不会改变的事。 而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我的名字,多余了。 万一因为我的存在,你们的愿望没实现,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暴雪将时光蛋扣好,交给大头,“看好了,封起来吧。” 大头接过巴掌大的时光蛋,正要打开,被暴雪一把按住,“赶紧封啊,还打开干嘛。” “激动什么,这就封。” 大头拿出胶带在时光蛋的接缝处缠绕了三圈,又在接缝处写下: “2018年5月11日封,成为世界第一那天开启” 三人想找把铁锹,可惜没有,又去扫地阿姨那里借了一小把,最后埋在食堂后面的一棵槐树下。 挖了个50厘米的坑,三人把蛋放了进去。 三人看着土里的蛋,出了一口长气,接着顿住,眼神对视:“是不是,有点幼稚。” 莎莎:“岂止,幼稚爆了。” 话虽如此,但三人盖土的动作可没停。 去送还铁锹的路上,莎莎问大头:“跨年那天,你许了什么愿?” 大头语气很平静。 “我想赢,赢每一场比赛。” 莎莎和暴雪什么都没说,三人一起走完这段路。 这是所有人的愿望。 —— 五月香港公开赛,莎莎参与女单和女双,在女双1\/8决赛中输给小枣出局,暴雪倒是一路长歌,打败俄罗斯选手后挺进半决赛和鳗鱼相遇。 开赛前在台下,暴雪紧张的没了平时的调侃,不停的晃动身体热身。 “胳膊不舒服?” 鳗鱼冷不丁开口。 暴雪闻言看了看胳膊后方露出的红色肌贴,把短袖往下拉了拉,“有点,但能忍。” 鳗鱼没出声。 真能忍就不会贴了。 暴雪见鳗鱼半天没声,转头见她一脸担忧,故意弯了胳膊鼓起二头肌给她展现自己的雄风。 主持人喊到了名字,暴雪连忙放下衣服走出去。 台桌旁,两人和裁判碰手示意,然后抛硬币选择位置,裁判抛过来球,两人开始赛前热身。 暴雪真的有点紧张。 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走到半决赛。 比赛开始,鳗鱼更早进入状态,发球后两人相持多板,最后暴雪触网,鳗鱼拿下一分。 不过很快暴雪调整好状态,慢慢的有手感。 第二小局,暴雪挑高多次,鳗鱼瞅准时机拉球却没上台,暴雪得一分。 …… 战况焦灼,比分紧咬,鳗鱼有着多次大赛经验,始终沉着冷静,失误极少。 暴雪沉淀了这么久,自从上次意大利之后没再参加公开赛,但每天的勤恳练习骗不了人,寻找机会突破鳗鱼的沉稳,比分始终只差两分。 鳗鱼感受到了压力,叫了暂停,此时大比分2:2。 暂停回来后,鳗鱼状态上升,一下连得四分,暴雪压力山大,此时小比分7:3。 暴雪也叫了暂停。 在暂停的六十秒里,暴雪低头擦汗,抖落开宽大的毛巾挡住半边身子,一只手忍不住揉了揉肩头,难受的紧。 脸上保持无异样,只是微微喘着粗气。 转动身子的时候,突然看到看台上的邱诗月。 暴雪眉目一凛,她怎么会在这? 第73章 闪光灯 暂停结束,暴雪顾不得多想,放下毛巾重新站上赛场。 邱诗月坐在她比赛的正对面,暴雪却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还是一直都在。 被暴雪看见后,邱诗月戴上棒球帽和口罩。 暂停回来的这一球对暴雪非常重要。 两人试探性的相持几板,谁都不肯先出手。 三个回合后,鳗鱼打过来的这一板很适合拉,暴雪挥动着胳膊,却被对面观众席上的亮光闪了眼睛,拉丢了一分。 暴雪指着邱诗月,“关掉闪光灯!” 邱诗月周围的人向她看去,她抱歉的笑笑,关掉灯光,和旁人解释:“我太喜欢她了,给她拍照忘了关灯了,不好意思。” 有外国友人没听懂她说什么,转过头去看比赛。 有中国人接话道:“鳗鱼对面那个?没听说过啊。” 邱诗月笑的大方:“她可努力了,你看她身上贴着肌贴,还坚持参加比赛,她们队里一个小姑娘好像叫什么月的,明明状态更好,可我们暴雪依旧坚持带病上场,是不是很努力?” 女孩听了蹙眉,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邱诗月又说:“唉,她太努力了,虽然比赛打的少,上次连半决赛都没进,但还是很坚持,尤其是看得到我们粉丝的爱,特意跟我们说了行程,让我们追来香港看比赛,我太感动了。” “小妹妹,你年纪不大吧?” “啊,这么容易被看出来了吗?”邱诗月拉下口罩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打开前置照自己,“其实我就是胶原蛋白比较多啦。” 那个小姐姐一脸便秘,有话不好直说,想了又想只说:“你还是换个人粉吧。” 说完她就转过头,偏偏邱诗月穷追不舍: “为什么呀姐姐,你可以告诉我吗?” “姐姐,我觉得她挺好的呀,你看她跟鳗鱼打的旗鼓相当呢。” “我觉得她挺好的,可让人心疼了,每天训练的可累了,姐姐,能要不要也粉?” 她小嘴叭叭个不停,要不是场上比分已经来到10:10,邱诗月还是不会停的。 一见快到赛点还是冠军点,她拿着手机瞅准时机,准备再开一次闪光灯。 暴雪心间明了邱诗月打的是个什么小算盘。 【检测到宿主有需要,积分2,可以选择开启一次盲盒】 就是开个盲盒也不一定能开出有用的,还不如给莎莎换小蛋糕吃。 【不用了】 暴雪回绝了大变,紧盯手中的球。 鳗鱼状态越来越好,这一球打了暴雪的反手没接到球,鳗鱼得一分。 比分来到冠军点。 暴雪追平。 鳗鱼再得一分,暴雪再度追平。 ……反反复复。 邱诗月手心都是汗。 如果提前开启闪光灯但没有阻挡暴雪得分,她估计要被请出去了。 所以必须一次成功。 如果不是钱姨来不了香港,她哪需要自己出面,冒着被人认出的风险来这里。 比分来到14平,鳗鱼发球快准狠,旋转加到极致,暴雪调动全身全力接住。 邱诗月不想再等了,直接打开闪光灯,暴雪再次被照,好在提前预判落点,闭眼也抽上台,鳗鱼没有接住。 暴雪再往看台上看去时,邱诗月正在被安保请出去。 暴雪眉毛皱起,把球放在左手手心擦了擦,耽误的时间有点长,裁判警告一次。 台下刚才和邱诗月搭话的观众拍了视频发在社交媒体: “真看不惯这种搞小动作的人,以为拖延时间就能赢了吗?垃圾。竟然还逼着粉丝来看她,年纪那么小的小孩也不怕人家出什么意外。因为热爱来到这里,还被某雪指着警告,最后被赶出去,真的看够了,下次比赛再有她我就不看了!” 暴雪再次发球的时候明显弱了许多,鳗鱼也感受到了。 邱诗月被请出去两分钟后,场馆发出欢呼声。她捧着手机等官方通告,看看到底谁赢了,紧张的不住搓手。 虽然只是半决赛,但赢了就进决赛,暴雪比她走的高,她就不痛快! …… 球桌旁,暴雪和鳗鱼相视一笑,满身大汗的拥抱。 “很厉害。”鳗鱼拍拍她的肩。 暴雪唇色有点发白,还是扬起一个笑容。 “你也是。” 下了场,暴雪快速从背包里抽出一截纸包裹住掌心,不过血迹已经干涸,擦是擦不掉了,但能挡一下,现在洗太引人注意。 俩人退场后,暴雪和鳗鱼并肩走。 “你攥着纸干嘛,找不到垃圾桶吗?” “没事,回去再扔。”暴雪提起别的,“我采访采访你,你27号要打女单女双两场决赛,在女双还要碰见我,现在心情怎么样?” “你想听官方的还是不官方的?” 暴雪说,“官方的留着给观众,说不官方的。” “不官方的就是……上一次来香港拿了冠军,这回还想拿。” “哟~来进货是吧!” 二人闹着,正巧鳗鱼看见前面的垃圾桶靠在她那边。 暴雪没想过她会直接上手拿走自己的纸巾,也没握太紧,就被鳗鱼拿去了。 垃圾将要投进去那一刻,鳗鱼顿住了,看清上面的红色,转头说:“血?” “诶,叫我干嘛?” “我是说,怎么会有血?” 鳗鱼不等暴雪回答,打开暴雪的手。 手掌有一道划痕,不太长,也已经不再出血,但手心已经血迹斑斑。 “所以你被裁判警告的时候是因为受伤了?刚才赛后握手没用右手,攥着拍不丢,也是因为这个?” 暴雪无所谓的耸肩,把手抽回,“就是那会闭眼抽球的时候磕台子上了,没啥大事。” “那你当时怎么不喊暂停。” “我没暂停的机会啦。” 鳗鱼啧了一声,“医疗暂停啊,处理一下你的手。” “真没事,我握着拍压着伤口,它就出不来血,一样打。要真压不住我会叫的。” “走吧走吧,这回赢了我可不能再请我吃泡面了,天天夜宵和莎莎吃泡面,现在我看到泡面就想到高圆的头发……” 鳗鱼被暴雪拉着走,她还在追问。“真没事?” “真没事,刚才出来的时候想去洗来着,看你不想上厕所就没洗,回去再说。” 暴雪拍拍胸脯,“不过吧你是不知道,受伤以后,我觉得自己就是主角。当时四面楚歌,八面埋伏,我身残志坚,但坚韧不拔,坚持比赛,虽败犹荣,我觉得我可以被小学生写进作文里了,作文题目就叫《我最崇拜的人》。” …… 她确实被写了,不过不是作文,是网暴。 【在这里祝小豆包生日快乐!(^o^)y#1104】 第74章 网暴 鳗鱼:“我倒觉得,你可以去编写成语大全。” “哈哈哈哈。” 暴雪在鳗鱼耳侧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鳗鱼掏了掏耳朵,“你这是哪个器官发出来的声音?”她拿出手机,对准暴雪的嘴,“再笑一次我录下来给他们听听像不像谁家大鹅跑出来了。” 暴雪紧了紧背上的背包,正准备发力呢,鳗鱼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推送。 “新人欺负新人,无名小卒小牌大耍” “这说的谁啊?”暴雪一眼瞧见,直接点开,“让我看看是谁家的八卦——我滴老天鹅,我耍大牌?我有牌可耍吗?” 这是哪个无良公众号拿她开涮了? 内鱼这么大,没东西写了? 这篇文章大篇幅引用了一个博主的图文和视频,暴雪赶紧拿出手机搜索“小鱼泡泡”,最热的那一条直接播放出来。 车来了。 直到车子行驶到酒店,暴雪的手机里还传来那人义愤填膺的声音。 这是最新的一条视频,发布于五分钟以前。 “……我真的不敢相信,一个刚参加赛事没几场的人竟然还有粉丝,是不是粉丝的钱太好赚了,让你找不到北了?” “小姑娘一个人多不容易啊,大老远跑来找你,竟然还被你当众用手指,虽然影响了你一点点,但是你最后输的时候她根本不在,所以菜就是菜,不要再找借口!” 到了酒店,暴雪用蓝牙耳机听声音,跟在鳗鱼后面进门。 门口还蹲守着粉丝,不过没有她的。 她一心看着视频也没抬头,只有鳗鱼在向大家挥手示意。 鳗鱼刷卡进房间,暴雪紧随其后。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莎莎吃着薯片见两人进来,暴雪头都没抬的进门把背包放下后就坐下,也没看是不是椅子。 莎莎尖叫:“啊,你差点坐我泡面上面!” 暴雪赶紧起来,挪了屁股,又往床上去坐。 “啊,你还没洗澡换衣服,不许坐!” 鳗鱼尖叫,把暴雪从自己床上提溜起来,自己的衣服要脱不脱的挂在脖子上。 暴雪终于抬起了眼:“我感觉我跟俩尖叫鸡住一块。” 莎莎问鳗鱼,“她咋了?” 鳗鱼叹口气,把暴雪的手掌翻开给她看。 …… 洗手间内,鳗鱼在雾面玻璃后洗澡,暴雪站在洗手台前洗去满手血污,莎莎倚靠在门框上,时不时投喂暴雪两口薯片。 “你真让粉丝来香港看你比赛了?” 暴雪苦笑:“如果邱诗月算我的粉丝的话,你觉得我能使唤的动她吗?还有,她顶多算黑粉。“ 莎莎点头:“她不在队里待着什么时候跑出来了。” 暴雪不知道。 反正这个邱诗月,总能钻一些空子溜走,教练知道后罚个检讨,跑跑圈,再重的还真没有了。 为啥呢。 【因为我要尽量控制事情走向,邱诗月的离开必须要与你有关】 大变突然出声,暴雪吓得一抖,门口的莎莎也跟着一抖,薯片都掉了几块,心疼的不行。 眼疾手快的捡起来,塞暴雪嘴里。 人在打电话或者专注干一件事的时候,你给他什么他都接着。 暴雪没注意听莎莎骂她一惊一乍,只在脑海中回应大变的话,顺便把薯片嚼碎了咽下去: -我打个比方,就拿偷跑这事说,如果她真的因为偷跑被教练赶出去,算我任务失败是吗? 【是的】 -那如果说,是我设计她偷跑,然后教练把她逐出国家队,算我成功?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是判定还要看具体情况】 暴雪明白了,她想到了个好主意。 -那我可以引诱她犯下大错,比如杀人放火之类补可饶恕的错,教练不开除她,法律都要剥夺她政治权利了。 【有风险,她会被赶走,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要在这待到巴黎奥运会,你有把握在这段时间里,这个世界的帽子叔叔查不到你吗?还有,钱邱诗月为了自保,很难不会供出你拖你下水】 说的有道理。 唉,说来说去,好像只能等着邱诗月自己犯错,然后错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炸开才行。 -要不然我赌一把——你盲盒里面有没有炸药?我直接跟邱诗月同归于尽得了,省的她成天的恶心我。 【不管哪种方式直接弄死她,你就不怕影响到身边的人?国家队女拼成员私藏军火,或者身背命案,置国家安危何在,更何况你还是公众人物】 “不是,我都穿书了,你还搞这么严谨干嘛,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你要是不那么严谨,为什么还要抽走和他们放在一起的签名,不也是害怕万一】 暴雪沉默了。 紧接着回过神来。 鳗鱼洗好了澡,浑身冒着热气,和莎莎一左一右的晃她。 莎莎:“什么穿书?什么严谨?” 鳗鱼:“你打算对这个小鱼泡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 “没什么,啊,什么?” 鳗鱼把手机凑近暴雪,她才看见,在她们进房间两分钟后“小鱼泡泡”又更新了一条她“冷漠”路过粉丝的视频。 配文:“大牌石锤,根本都不带看我们的!鳗鱼一样累,但还是笑呵呵的跟我们打招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喜欢她啊!” 暴雪:“……” 反正她干啥都是错呗。 前世平平淡淡,这一世倒是体会到被关注的滋味了。 虽然是网暴。 “小鱼泡泡”的视频里的评论都是一边倒,有的人发的简直没眼看。 怕她过激,鳗鱼赶紧拿走手机。 “还是别看了,你看你刚才气的那么长时间没反应,我们都害怕了。” 是有点郁闷,但不至于害怕。 “快看发布时间,我现在下去来不来得及找到她。” 鳗鱼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七分钟了,距离小于100米。 “你要下去吗?要不要我们陪你?” 暴雪摇头,戴上帽子和口罩,换下队服,穿了件普通外套,坐电梯下楼。 因为酒店不时有运动员回来,所以门口还有粉丝。 要想找粉丝,就得打入粉丝内部。 她缓缓从口袋里掏出莎莎的应援手幅。 第75章 小鱼泡泡 暴雪开始找位置。 根据刚才那个视频看,这人大概是在酒店正门左边,计算了一下方位,暴雪混入左手边第二截拦截带那里的粉丝。 旁边有个人手里拿的是鳗鱼的手幅,低头在玩手机。 是友军,于是暴雪站在了她身边。 那女孩见暴雪手里举的是sys,提醒道:“sys已经进去了,你在这等不到的。” “是吗?看来我错过了。不过我没啥事,在这站着举着手幅让别人多认识她一下也好。 ” 女孩点点头,又说: “我看你,好像是从酒店里面出来的,你住这?” 暴雪摸摸鼻子,“啊对,想着方便一点,看看能不能偶遇偶像。” “真好。”那女孩说,“你看能不能这样,我可以把房费给你,我也住你那,睡卫生间睡地上睡哪都行,让我住就行。我没订到房间。” 暴雪汗颜。 她真够拼的。 “我,我那什么,我跟我家里人一起住,三个人一间房,恐怕有点……” “没事没事。”女孩连忙摆手,“我就是这么一说,不勉强不勉强,我也很喜欢莎莎的,这个给你。” 女孩很友好的给了暴雪一个熊猫的pin,很小巧精致。 暴雪也没什么能给她的,本来还想和她互关一个来着,摸了摸口袋,手机忘带了。 她怎么能忘带了手机,还得用手机刺探一下敌军的方位。 “美女,帮我占个空,我上楼拿个手机,咱俩互关。” 她很爽快的答应,暴雪扭头进了酒店。 拐角处的电梯门一开暴雪就要往里冲,鳗鱼正好要出来。 “啊,正好,你的手机。” 鳗鱼把手机塞给暴雪。 真巧,省的她上楼了。 暴雪正要走,突然想起什么,“那什么,我能不能从你这走个后门?” “?” 暴雪揣好手机,心满意足的看着手里写在卫生纸上的签名。 “赶紧上去吧,门口都是人。” 鳗鱼上了楼。 她带了笔但没带纸,时间紧迫,直接让她签卫生纸上了。 不过真爱粉肯定不会介意的啦。 奥哟,就是忘了吧pin让鳗鱼带上去给莎莎了。 想着想着,就见门口好像有些骚动。 暴雪挤进去一看,刚才那姑娘和一个黄头发的姑娘吵了起来。 黄头发说:“你到底是有多胖,一个人占那么大的空,我上个厕所回来而已,一点位置不给后面的人留。你的背包就不能拿起来吗?我们都想在前排拍照片,你不拿起来还怕我们踩你的包,你讲不讲理啊?” “就是就是,”旁边有人附和,“你担的不是鳗鱼吗?她都进去了你还在这干嘛?” “她进去了不会出来啊,我想站就站关你们屁事。” 暴雪连忙挤进去,拉着刚才那姑娘:“没事没事,不用帮我占了,我等会就走。” 她连忙制止,避免事态愈演愈烈。 算起来这事因她而起。 不过这姑娘的背包还是没有拿起来。 她忿忿不平:“她自己走了又回来还说我占她的位,凭什么给她让!” 暴雪还没说什么,黄头发听见了又开始隔空吵架:“我就是上个厕所,朋友都在这呢,你就硬把背包放我们这里,我们的东西也多,都在身上背着,你好意思吗你?” 眼见两人又要吵,暴雪朝着黄头发走去,隔绝了她俩的视线。 “刚才是我让她替我占的,这样,我关注一下你,等回头我单独给你道歉,不好意思啊。” 暴雪可不是什么和平大使,也承认现在有点以貌取人。 看这个黄头发就觉得是那种问候长辈不喘气的那种,想看看她社交平台是不是叫“小鱼泡泡”。 黄头发没想理会,又想了想算了,打开了抖音。 暴雪眉头一皱,竟然不是小鱼泡泡,她叫“暴力美学”。 …… 她用小号关注后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就听见那姑娘突然又问起:“真的不能让我上去跟你一起住吗?” “这个恐怕不行,但是……”暴雪准备把签名给她,她就不耐烦道:“你干嘛要跟那个黄毛示好啊?” 她的语气转变让暴雪一愣,“是我让你替我占位的,你俩吵架因我而起,不想让你俩为难……” “什么呀,我就是拎着东西太重了,你走了我把小包放你的位置,好不容易等她走了把背上的大包放下。吵就吵呗,反正她不能把我东西拿起来,否则我就报警说她抢劫!” 暴雪嘴唇一抖,“你……” 见暴雪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她笑了。“谁都想给自己偶像拍好看的照片,占个位置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她的脸凑近暴雪,“还有啊,我跟你说,她是那个傻杯暴雪的粉丝,我才不会把位置让给她,让她给暴雪拍照呢。” 暴雪心中热情瞬间冷却,但依旧掏出手机,想看看她的昵称。 她翻了个白眼,“你当自己是谁啊,跟你互关我有什么好处吗?想关注我就去搜小鱼泡泡,我粉丝好几千呢,从不随便关注人。” 她就是小鱼泡泡啊。 暴雪声音没有太大变化,问:“那你刚才给我pin,是……” “一个pin而已,不值钱,送你一个pin,万一你一心软让我跟你住了多划算,不要想太多,累不累啊。” 暴雪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亏她还屁颠颠的问鳗鱼要签名,想着人与人之间应该应该真诚多一点。 没想到小鱼泡泡又说: “要不你还是把pin还给我吧,虽然不值钱,但是给你可惜了,竟然对着暴雪的粉丝示好,你没救了。” 暴雪直接将pin拿出来,砸进她怀里。 “什么态度啊你!”小鱼泡泡不满暴雪的动作粗鲁,都把她砸疼了。 暴雪将纸巾拿出来,将签字的那一面展现给她看。“刚才回去拿手机的时候偶遇了鳗鱼,问她要了个签名给你。” 小鱼泡泡听后第一反应是不信。 往她手里扫了一眼,“谁会把签名写餐巾纸上……” 旁边有人听见了声音也转头看暴雪手里的纸巾,甚至有人当场拿出手机搜索鳗鱼签名照对比,随后惊呼: “还真是,你们看那个昱字结尾的连笔,真的很像!” 第76章 膨胀了 “真的真的!哇塞,你是住在这个酒店的吗?也太幸运了吧!” “能不能转卖给我啊!求求了,多少钱你说!” 暴雪没有理会她们。 小鱼泡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一群傻子,她说什么你们信什么。” “你要了也是傻子!你不信就别要,有的是人要。” “就是,宁可错信不能错过!” 旁边不断有人附和,小鱼泡泡就差叉腰和别人对骂。 这会有人刷到鳗鱼刚发的围脖,照片里是签在纸上的签名,看不出纸后的背景在哪,她配文: “第一次在纸上签名,纸没破哦,拿捏!” 人群中惊叫,“鳗鱼发围脖了,真的是,真的是诶!我去,真的是!” 小鱼泡泡手机也收到信息推送,点开照片和暴雪掌心里的纸对比,真的是同一张,连折痕都一样! 她惊喜不已,立马紧张了,赶忙挡住别人的视线,和暴雪说:“给我的?”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割裂,脸上浮现不自然。 暴雪温和一笑,“当然。” “真的?” “嗯。” 小鱼泡泡放下心。 心想,果然是个面团捏的,不然刚才也不会想和对方道歉了。 小鱼泡泡得意一笑,伸手去拿那张纸。 暴雪本来是摊开的手掌,在小鱼泡泡提起纸的那刻,合上手指,两人的力一作用。 纸,烂了。 “啊啊啊啊啊啊!” 小鱼泡泡惊叫不已,“你干嘛啊!!你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暴雪惋惜了一下,“我是有意的。” 小鱼泡泡飞了一记眼刀过去,“我余小鱼还没受过这等气!” “那你今天如愿了,不用谢。” 余小鱼试图将两半纸拼在一起,安慰自己回家可以粘起来。 本来打算转身的暴雪见状伸手拿过那两张纸,撕个粉碎,重新放在她手心,“签名是真签名,想要回家拼图去吧。” 说完,暴雪潇洒转身,朝着看戏的黄头发走去,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你干嘛?”黄头发一脸戒备。 暴雪笑了一下,但是戴着口罩黄头发看不见,只听见口罩里面传出声音: “有眼光。” 我是说,喜欢我,有眼光。 “?” 暴雪看了看时间,问她,“你什么时候离开香港?” 黄头发本没有必要和陌生人汇报自己的行踪,但嘴就这么张开了。 “后天凌晨的飞机。” 暴雪算了算时间,两个人碰不上,点了点头离开。 刚走进酒店,就听见余小鱼在后面暴怒:“我撕了你!” 暴雪转身,见余小鱼要冲进来。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组,被保安拦住了,礼貌询问她是否是酒店的客人,如果是请提供房卡可以让她进去。 “不住就不能进了吗?什么时候酒店有这规定了?” 保安道:“可以进,只是您一看就是要闹事的,所以我们要先保障客人的安全。” 暴雪就站在她三步远的地方,问她:“是从没得到遗憾,还是得到了又失去遗憾?” 她刷过余小鱼以前的视频,她最想要鳗鱼的签名。 在不知道她是“她”之前,想给她签名,也是想着,这是送粉丝最好的礼物。 余小鱼瞬间白了脸,失声痛哭。 暴雪的目光绕过她,看向她后面的黄头发。 再次感慨,原来她真的有粉丝啊。 回到酒店,暴雪迅速洗了澡,换了衣服,吃点东西,躺在床上和莎莎鳗鱼一样看比赛视频复盘。 今天女单输了,不能全怪邱诗月,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鳗鱼发挥的很好。 鳗鱼看了一眼视频,“想哭吗?” 暴雪歪头看了一眼她,“想,所以可以躺在你的怀里哭吗?” 鳗鱼双手交叉身前,“变态啊你?!” “来嘛!” 暴雪丢下手机,路过莎莎的床,跳到鳗鱼床上,中途还不忘咯吱一下莎莎的笑穴。 鳗鱼缩在被窝里,惊恐的看着暴雪大鹏展翅,往她床上一跳,后面跟着要报仇的莎莎,三个人在床上乱作一团。 鳗鱼笑点极低,低到莎莎觉得挠暴雪不好玩改挠鳗鱼。 直到笑到三人都脱力,仰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半天,莎莎说:“累了,我还想吃一盒泡面。有谁要吃吗?顺便帮我泡一桶,谢谢。” “求你了,放泡面一条生路吧。” “同意。” 暴雪把气喘匀,看着天花板的灯,突然想起跨年夜的烟花。 “鳗鱼,那天你没来得及说的愿望是啥?” 鳗鱼正要开口,暴雪又打断她,“等等,让我猜猜……” “行,你猜吧。” “我猜,和大头的愿望一样。” 鳗鱼惊了一瞬,“怎么可能,我俩又没串通。” 莎莎被暴雪一提点,福至心灵,“鳗鱼,如果我要是猜中了,你就去帮我泡面。” 鳗鱼答应了。 莎莎说:“你许的愿是,想赢每一场比赛。” 鳗鱼刚想否决,但一想,也差不多。 她想大满贯,和想赢没什么区别。 她估计在役运动员的愿望应该都大同小异。 鳗鱼认命起身,去给莎莎泡面。 暴雪用胳膊肘戳了戳莎莎,“等会给我喝你的泡面汤昂。” 莎莎,“让鳗鱼再给你泡一碗得了呗。” 鳗鱼,“诶诶,打赌不是就一碗泡面吗?” 暴雪,“我不,就泡面汤有味道。” 莎莎用胳膊肘撞回去:“毛病!” 暴雪笑的贱兮兮。 鳗鱼泡完面,坐在床边,踢了踢暴雪的小腿,“你不是找到那个什么小鱼了吗?没打她一顿?” “我又不是暴力狂,打她干嘛,打了她我要被禁赛,不是更合她意。” “那你不生气了?” “生气。”暴雪吸了口气,“气到心口都疼。” 莎莎接话,“你那是刚才笑的疼的吧。” 暴雪轻笑,“当然生气,我也是肉体凡胎,有七情六欲,看着别人骂我,污蔑我,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那你怎么做到不生气的?” “做不到。”暴雪说,“我整个人生气到像是气充的,没发现我都膨胀了吗?” 莎莎:“你膨胀一下午了不是因为发现自己有粉丝了吗?”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暴雪继续说,“生气的时候想一想,我能和她梦寐以求的偶像睡一块,就啥也不气了。” “……” 鳗鱼给她一枕头。 暴雪突然,想起来,问,“她是你粉丝诶,你不应该维护她,怎么还生怕我没打她的样子?要是让她听见了,道心都该破碎了。” 第77章 赢了 鳗鱼想了想,很认真的说: “真正喜欢我的粉丝,就算不喜欢我身边的某一个人,也不会攻击,谩骂,诋毁他人。” “她的账号我有用小号看,内容……不堪入目,不求粉丝爱屋及乌,但,在乎我的人,不会让我感到难堪。” “她说她是我的粉丝,她的喜欢却让我害怕。” 就像暴雪今天的反应。 现在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但在车上一遍遍的看小鱼的视频,一条条的翻评论,从不咬指甲的人咬了十几分钟指甲。 她在焦虑。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难免的。 可这件事竟然是她的粉丝挑起的,还口口声声的说喜欢她。 鳗鱼觉得自己承受不起,宁愿默默无闻,也不想要这样的粉丝。 看她情绪低落,暴雪想着怎么安慰她。 有了。 “鳗鱼姐,我给你讲个笑话。” 鳗鱼抬眼:“什么?” 暴雪一脸认真,神秘兮兮的靠近她,缓慢开口: “我有粉丝。” “……好好笑哦。” “我竟然有粉丝!”暴雪语气难以置信,这都不笑?“你不觉得很稀奇吗?” 鳗鱼没话说。 耳朵一抖,听见莎莎在暴雪背后悄摸吃面喝汤的声音。 她手指向那边一指:“你再不去,等会只有纸盒了。” “纸盒?张本啥时候来了?” “笨蛋,我说的是泡面!” “呀!”暴雪跃起,光脚下地,拦截泡面,“你不讲武德,趁我们说话,你偷摸喝我汤!” —— 女双决赛上,鳗鱼搭档陈星彤对战sys和暴雪。 暴雪这一路女双杀进决赛,莎莎在她身边功不可没。 莎莎鼓励她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不行,跟谁都不行。 俩人商业互吹的鳗鱼从一旁路过都想给她俩鼓掌。 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局鳗鱼发球,几板试探过后,莎莎挑打但失误,球没上台,鳗鱼队拿下一分。 不过很快sys调整好战略,在球桌下比划手势,暴雪点头执行。 事实证明,莎莎专攻陈星彤是对的,角度刁钻,打她的反手,连得五分。 对面也开始反击,陈星彤控制不发高球,不给她们抽球的机会,接着鳗鱼一记大角度抽球过去,莎莎没打过网。 赛况一开始就跌宕起伏,抓人眼球。 莎莎的球风灵活,暴雪大力,活有大迪的影子。 陈星彤拉斜线,莎莎连忙躲避,暴雪连忙跨步还是没接到。 …… 你来我往中,莎莎暴雪组先下一城。 第二局不再收着,能抽绝不等,恨不得用球把球台砸穿。 四个人抽球越退越远,都在大角度调动球的落点,两边的人步子越来越大,“舞姿”越来越优美,一局下来走了几百米。 莎莎这边越来越顺,越打越顺手。 她擦着球拍,心里明白虽然暴雪失误看起来多,可基本上都是在为她下一次的接球寻找好的落点,以至于她抽球很顺利。 暴雪不是打不过去,她是想自己也能打过去。 两人配合的极好,再得一分,拿下第二局。 小比分有输有赢,但不难看出来是顺风。 最后比分10:9时,对面在商量战术,暴雪也站到莎莎身前,背对着球桌和莎莎一脸认真的说话。 如果收音设备能收到暴雪的音,就知道莎莎为啥一脸一言难尽了。 暴雪:“我们等一下一定要记住,不管记住什么,反正就是要记住。” 莎莎:“?” 赢下比赛后,暴雪没有振臂高呼,相反有些平静。 莎莎整理着东西,问:“跟我得冠军你好像没那么高兴呀。” 暴雪淡淡的笑:“意料之中。” 鳗鱼再次路过,并且给了她一毛巾。 “嘚瑟!也不背着点我们,不怕我俩难受啊。” “那我晚上给你俩按摩。” “算了吧,”鳗鱼拒绝,“比较起来还是你按摩会让我难受。” “嘿嘿。” 陈星彤在鳗鱼旁边听几人说笑,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 暴雪冲她滑稽的动了动眉毛,“生日快乐,星彤姐。” 莎莎和鳗鱼也同样送上祝福。 “好的好的,”陈星彤说,“等比完赛回去,我请你们吃饭!” “好的!我要吃薯片!”莎莎说。 “两包!”暴雪跟着喊。 “出息。”鳗鱼嫌弃,接着说,“三包!” “行行行!” 回到酒店,因为鳗鱼还要准备女单决赛,洗洗澡吃吃饭还要去练一会。 宿舍只剩下莎莎和暴雪。 “比赛的时候你看到邱诗月了吗?”莎莎问。 “没。”暴雪开始收拾东西。“教练知道了这事,说让邱诗月回去,但是邱诗月没上飞机。后来通知了场馆保安注意这个人,肯定没让她混进来。” “还好昨天影响的是我,”暴雪感慨,“要是她今天过来,恐怕要影响到你了,那我得难受好久。” “这话说的,应该是每个人都不应该被影响。” “今天离开,去逛逛。”莎莎收拾好东西和暴雪出门。 暴雪关上门的时候愧疚了那么一瞬间,“你说鳗鱼还在准备比赛,我们要出去逛逛,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莎莎:“是有点。” 暴雪点头,然后把门关上。“那我们只能带着愧疚逛街了。” 香港的物价好贵,俩人逛了一圈。 两人最大的乐趣已经不是买东西而是让对方猜东西的人民币价格。 临回去前,暴雪在群里问了一句谁需要代购,行李箱位置有限,先到先得。 小胖:“什么都可以吗?” 暴雪立马打断他的话:“鸡蛋灌饼不带,先不说有没有,就这等回去的时候它会在我的行李箱里挤成煎饼。” 小胖:“我没事了。” 大迪:“把香港迪士尼带回来,我想找找童心。” 暴雪:“你就说有没有关系捞我出来吧。” 大头:“我想尝尝香港的老婆饼” 暴雪:“这个行,给你带个老婆回去。” 暴雪:“饼。” …… 女单决赛场上,上场前,鳗鱼欲言又止。“今天你生日,我……” “诶,你可别说什么手下留情的话,这是对我的侮辱。”陈星彤说的很认真。 鳗鱼瞬间觉得轻松了。“我知道,我就是说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陈星彤满意点头,“你全力以赴,是对我最大的尊重。” …… 莎莎和暴雪回来的时候,得知鳗鱼获得女单冠军。 两人编辑好祝福围脖,点击发送。 宿舍里,莎莎在收拾行李,暴雪趴在桌子上写什么东西。 莎莎想到场上暴雪莫名其妙跟自己说的那句话,问她啥意思。 暴雪头都没抬,“等等你就知道了。” 第78章 给独苗粉丝的礼物 “好吧。” 莎莎检查自己的球拍,放好后随口道:“这次咱俩配女双赢了,下次不一定是咱俩了。” 暴雪的笔一顿。 “嗯。我明白的。” 女双混双都一样,不停的寻找合适的搭档,彼此磨合,直到适应,选出最优。 上次是莎莎和陈星彤,这回是她们,下次还会试试其他人。 想不拆对,就只有赢。 这一次,她们赢了。 她要每次都赢。 “你干嘛呢。”莎莎走到暴雪身后。 从外头回来后,暴雪在桌子前伏案好久,脚边的垃圾桶里都是一团一团的废纸。 莎莎凑上前,暴雪用手盖住,脸颊罕见的红了。 “写情书?那我得看看。”莎莎的八卦之魂燃起,还非得看看不成。 她越要看,暴雪捂的越紧。 两人从书桌前抢到窗边,从窗边争到床上。 莎莎感觉比打球还累。 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暴雪松开了手,从床上坐起,趴在桌子上额头枕着手臂不出声。 莎莎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只有她的名字,艺术型的。 她这是,在练签名? 她从床上起来,捡起地上的纸团,里面也都是签名。 恍惚间明白了。 暴雪见莎莎半天没有声音,等了等还是没等来嘲笑,她从臂弯中睁眼。 第一眼就是莎莎的脸。 她蹲在地上,从她的身体和桌子的夹缝中仰头看她: “原来是害羞了啊~” 她被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 莎莎大笑,从地上起身。 “你别笑话我。”暴雪尴尬的手不知道放哪好。 但是她忘了,那可是莎莎啊。 善解人意,真诚相待的莎莎。 莎莎笑过后找来自己的签字笔,重新摊开一张手心大小的纸,拉过一张椅子放在暴雪旁边。 “你要这么签……不能签的太规整,会很容易被模仿的。” “还有,字不能签在纸张很大的地方,如果是很大的一张纸,那你的签名就要够大。” “否则被有心之人利用,在空白处写成借条之类的,上面正好有你的签名怎么办?” “而且……” 莎莎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都是暴雪不曾想到的。 她签了一个自己的名字示范给暴雪看,把笔递给暴雪。“并且我们那边不建议用红笔写名字,不知道你们那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习俗。” 暴雪接过她的黑笔。 莎莎说,“这是新的,送你了,写一个试试。” 暴雪看向她。 莎莎咯咯的笑起来,“这眼神倒也不必如此深情。” 暴雪抿唇一笑,低头写下自己的名字。 “有进步,接着练。”莎莎站起身,怕继续看着会让她尴尬,转移话题,“你是要送你那个粉丝吗?” 她轻轻点头。 “莎莎,你的这张签名。”暴雪指着刚才莎莎签的那张,“我可以一起送给她吗?” 莎莎用眼神询问为啥。 “嗯,就是那个,我有个粉丝不容易,感觉只送我自己的,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所以。” 莎莎发誓,她是真的忍不住笑,但还是忍住了。 现在这孩子太脆弱,真怕被暴雪觉得自己是在打击她。 粉丝既然喜欢你,自然有她喜欢的道理,送她的算怎么个事。 不过她没说,暴雪高兴就行。 她点头,“行。” 鳗鱼回来后,见她们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就知道她俩出去溜达了。 “好啊,我比赛也不去看,出去溜达了。” 莎莎:“手心手背都是肉,谁赢了都开心。” 她打岔的递上一条蓝色的二十公分嘟嘴鱼,“这是买给你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像你。” 鳗鱼放下背包接过玩偶把玩一番,见暴雪迟迟不说话,问莎莎啥情况,又在写检讨? 莎莎挑眉:“给她的独苗粉丝准备礼物呢。” 暴雪缓过神,没了问莎莎要签名的小心翼翼,对鳗鱼说:“你也给我签个名,让粉丝知道我宠粉。” “……” 了解原委后鳗鱼哭笑不得,“那你要不要把教练的还有陈星彤的都加上。” 暴雪摇摇头,“还是算了,我怕她们笑话我没见过世面,一个粉丝激动成这样。” “那你就不怕我嘲笑你。”鳗鱼说。 “你哪天没嘲笑过我?” …… 暴雪挨了一顿,得到两个签名,值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签名收在一个信封里,等待回去的时候。 凌晨的飞机,大家在候机,暴雪拜托莎莎帮她看一下行李,去办了寄存。 将寄存凭证和信息发给“暴力美学”,对方正好发来信息: “你真的能帮我要到暴雪的签名?真的吗?” 暴雪:“已经寄存在机场,你回去的时候去取。” “好的好的,你也太好了吧,姐妹,要钱吗?” 暴雪突然一阵害羞,脸都在发热。“不用不用。” 回到北京后调整好状态,接着投身训练。 暴雪早训没看见邱诗月,是回来的第一件开心事,早操都有劲了。 早训结束,教练把暴雪叫到办公室问当时的情况。 “邱诗月坐在观众席用闪光灯晃我的眼睛,还散播不实谣言,不知情的粉丝被她当枪使,在网络平台谩骂我,教练,这些你得帮我做主啊。” 教练明显知道情况,叹了口气。 “她晃你这件事我知道,但是你说的后面那件事,你有证据吗?” 没有。 她撺掇别人诋毁我,又不是用自己账号发的信息,她怎么可能有证据。 余小鱼也没透露过她发的东西是听谁说的。 一句“听说”,就把她定了死罪。 教练说,“所以说,她未按规定进行离开报备,且利用运动员身份混入比赛场馆,我们会通报批评并记过,至于散播谣言这事,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处罚她。” 暴雪想了想,或许突破口还得是那个余小鱼。 “还有一件事。首先恭喜你和莎莎得了女双冠军,其次也因为这个,关于你的话题讨论度直线上升,负面消息很多,如果有想利用你的这张热度要你打广告的商家,你可千万不能头脑发热为了一点利益见钱眼开。” “我明白的教练。” 出了教练的办公室门,暴雪掏出手机,边走边浏览余小鱼的账号,想发现点什么,就看到“暴力美学”发来的信息。 时间就在她寄存东西后的三个小时。 暴雪原本算着她给的航班信息,寄存了八个小时,没想到她去这么早。 “妹妹,太谢谢你啦!!!你怎么这么好,连莎莎和鳗鱼的签名都帮我要了,我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如果这是梦,可千万不要醒来。” “你是天使吗?” 第79章 磕生磕死不如磕自己 暴雪羞红了脸,却只是说:“你喜欢就好” 高冷范拿捏。 “叫我小美,有啥事尽管联系我!” 暴雪收了手机往食堂走,莎莎帮她先打了饭。 进食堂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大头。 他夸张的看了看外面的天,“也不是很热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外面有帅哥?” 他扒拉开暴雪,四处张望,“让我看看,谁有我帅。” “……您说这话的时候不害臊吗?去去去,赶紧走吧,我吃饭去了。” 莎莎已经吃好了,还在等暴雪。 饭不是很烫,暴雪吃的快,没让莎莎等太久。 倒是这吃饭速度让莎莎惊呆了。 “你人老了牙还是新的,吃饭不嚼啊?” 暴雪拿纸擦擦嘴。 “昨天回来晚,没空管珍珠和猪,早上起来发现它俩快撑死了,没时间捞鱼食,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走,快回去。” 莎莎开了门,暴雪不用鱼网,鱼网捞的太慢,直接戴上一次性手套开捞。 见莎莎也要弄,暴雪说,“你别占手了,我来就好。” 莎莎看着暴雪一把一把的往外捞鱼食,不禁感叹,“这迪姐直接给鱼吃自助餐了啊。” 两人出去比赛,拜托在家的大迪给鱼喂食,把房间钥匙给了她。 不过也不能怪她,平时训练也挺累的,她也不能要求那么多,有的吃就行。 “孩子”在家,操心的很那。 暴雪清理出来的鱼食倒掉后,发现水还是很混浊。 泡坏的鱼食和shi,已经分不清彼此了,本来想着捞出来先不换水,看来还是省不得换水。 唉,干吧。 等鱼缸焕然一新,暴雪也来不及洗澡,和莎莎往训练馆冲,连热身都不用了,身子早热了。 训练中场休息,大迪搭话在喝水的暴雪。 “怎么样,我把小鱼照顾的好吧,干净又卫生!” 暴雪竖起大拇指:“好!我都快养成鱼干了,你喂都可以上桌了!” 大迪信实在的:“你真是养老吃的?” 暴雪老老实实答:“开玩笑迪姐,不好笑吗?” “哈哈哈。”大迪中气十足的笑了几声,十分标准,巴掌拍的暴雪的肩膀啪啪响,“好笑好笑。” 暴雪忍痛出了痛苦面具。 大迪把钥匙还给暴雪,“物归原主了昂,差点就被我弄丢了,还好找到了。” 只要迪姐不打她,就是把房门丢了都行。 一直到中午吃了饭,暴雪才又在食堂看见邱诗月。 只不过她是从员工休息室的方向出来的。 食堂员工里有她熟悉的人吗? 刚比赛回来,午睡后有复盘,复盘结束还是枯燥的训练和训练,一成不变。 只有比赛夺冠的那一刻是彩色的,平时训练训的人都成黑白了。 晚上洗完澡,开门透透气时,邱诗月从她门前路过,往她屋里使劲瞟。 不等暴雪开口,邱诗月回到房间把门一关。 “德行。”暴雪也把门关上。 透什么气。 邱诗月走过的地方都是毒气,一不留神就能被她毒死的那种。 她能追到香港去,暴雪真是没想到。 邱诗月要是把这股子毅力放到打球上,也足够放出去吓唬吓唬外协了。 好在除了那天她往屋里探头探脑的看以外,没再有出格的行为。 日子平静的过两天,倒是莎莎还记着女双决赛那天暴雪跟自己说的话。 觉都睡不好,一直想着这个事。 这晚关了灯盖着被子等着睡觉,又想起这件事。 “你那天让我等,要等到啥时候。” 暴雪心里也着急,怎么就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呢? 抖音都快要被她翻烂了。 既然无人产粮,那她就自己造。 “小美,在吗?” “暴力美学”秒回:“在的小妹妹。” “就是那天暴雪的比赛我没拍什么照片,你有吗?” 小美秒发了一百多张高清图,都是暴雪自己不曾见过自己的一面,她手机都快卡死了,赶紧叫停。 因为没看到想要的。 “这些好像都是单人照,有没有双人的?” “双人?暴雪和莎莎一起的照片吗?” 得到肯定后小美没有太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给她发了几十张。 暴雪认真的翻看着,直到看见自己想要的,笑成了耐克嘴。 把那张图保存下来,告诉小美:“能不能帮我个忙?我看你发的大多都是暴雪的单人照,可以多发一些和莎莎一起的照片。” 小美有点犹豫:“啊……可是这样会不会被说是蹭热度啊,暴雪不喜欢这种吧,她平时很低调的” “我喜欢这种热度” “?” 暴雪连忙撤回,“我的意思是,暴雪喜欢,你看她的微博虽然莎莎出镜很少,但十条微博里面九条都是莎莎送她的鱼,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我好像明白了……发照片嘛,问题不大,本身我也一直在发照片。” 见她答应了,暴雪立马强调自己保存的那张照片在微博的九张图里面一定是c位,抖音里面得是第一张。 小美:没问题,这些图都可以直出,文案打个字的事,给我十分钟让你看到! 暴雪满意了,跟莎莎打包票,“你再等等,今晚睡着前肯定能知道答案。” 莎莎彻底睡不着了。 还好五分钟左右,暴雪刷新到了朋友的一条动态。 “暴力美学(拥有暴雪,莎莎,鳗鱼签名的幸运儿)”发布了一条动态,几十张照片: “磕到了!” 第一张就是暴雪心仪的那张照片: 暴雪面对着莎莎说话,莎莎后面看台的人拍下这张神级错位图,看起来像是在拥抱。 见小美这么上道,暴雪傻笑过后还不忘切换大号将这条抖音转发给莎莎再切换回去夸奖小美效率高。 莎莎看到时,表情复杂。 “……这也行?” 暴雪天真无邪:“磕生磕死不如磕自己。” 莎莎哭笑不得:“当时还比赛呢,你是怎么想到这的。” 当然是因为看过你和某人的,羡慕嫉妒恨,所以她也要有。 不过只有她们看可不够,暴雪手指一点,转发给某人。 不多时,某人发来信息和动态截图: “你小号?” 暴雪笑的床板一直颤,笑够了才打算回信息。 字还没打完,抖音收到一条信息。 小美发来的: “小妹妹,不知道咋回事,我那条动态被举报下架了!” 第80章 插队 暴雪蒙着被子笑到发抖。 小美急得不行,小妹妹唯一拜托她的一件事她都没做好,不停的问暴雪怎么办。 暴雪强行镇定,让她不要太担心。 虽然视频只保留了短暂的几分钟,但她已经舞到正主面前了,值了。 没收到回信的大头又发来信息:“禁止自娱自乐。” …… 乏味枯燥单调的训练生活还在继续,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珍珠和猪很快又好起来,两尾鱼在鱼缸里拖着大尾巴游来游去。 莎莎去洗澡的时候,暴雪就喜欢坐在鱼缸前看着小鱼发呆。 莎莎洗完澡,满身水汽,发丝滴水的走进宿舍,总会看到暴雪在发呆。 “这回体会到了挂念‘孩子’的心情了吗?” 暴雪赞同的点头:“体会到了。所以这次你在香港买娃衣的时候我都没拦你。” “你在香港买高级鱼食的时候我也能理解——也没写人能不能吃,要是它们能说话,我还挺想问问它俩啥味。” 暴雪对着鱼缸水面漂浮的鱼食猛吸了一口气:“金钱的味道。” 莎莎被她的样子逗乐:“傻样,赶紧洗澡去吧。” —— 邱诗月变得沉默寡言,暴雪吃饭的时候鲜少见到她,更多的是见她从员工休息室出来。 钱姨好像也对她们冷淡了不少。 以前轮到暴雪打菜如果是遇到最后一点,钱姨都会主动的上前换上热气腾腾的一盆给暴雪打,哪怕原本不是她在给暴雪打饭,也会时刻关注她们。 现在遇到这种情况,钱姨眼睛也不抬的舀起一勺菜放到暴雪餐盘里,也不会在乎菜凉没凉。 即使身后新的一盘已出炉,也不会转身换新菜。 我知道你对我不好了,因为我见过你对我好的样子。 这句话放在现在的场景同样适用。 暴雪停顿了半刻,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从前有优待,小吃零食炖汤什么的,那是钱姨自愿的,谁也不欠谁。 夏天嘛,菜凉了吃的快。 暴雪埋头苦吃,小胖喊了她一声。 “卤菜热天坏的快,上次没买多少,早就吃完了,钱姨把今天的拿给你没有?” “没有。”暴雪声线没有波动。 “不是吧,钱姨好多天没给了,怎么,她不做这个了?” 暴雪没说话。 其实她知道,钱姨在外面支了个摊,食堂不到她当值的时候就会出去摆摊,但她没敢和别人说,害怕领导不让。 暴雪也是偶然得知,想在能力范围内支持她生意,又不想每次让钱姨亏本送,便拜托了以前的朋友联系钱姨,她得空出去的时候让朋友远程定,送到附近,她再出去拿。 同样钱姨这边她和大家一起直接订,不过钱姨给的会比朋友订的那份多得多。 现在,钱姨不做她的这份生意,不赚她这个钱。 一开始说,忘了带了。 后来说工作忙,没精力做。 真像邻居叔叔敷衍邻居阿姨的样子。 暴雪芯子是个成年人,成年人的推脱,她心知肚明。 但她和莎莎始终愿意钱姨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许食堂领导不允许等等。 暴雪戳了戳碗里的米饭,说:“钱姨可能最近太忙了,窗口又开了几个,每天米饭都蒸不过来。” 莎莎知晓内情,看了看暴雪的脸色,欲言又止。 暴雪冲她扬起一个笑,“没事。” 事落在她身上,什么事都没有。 落在她在乎的人身上,这事就大了。 无意间的一次聊天,暴雪听鳗鱼提起,邱诗月有一次插她的队,钱姨一声不吭。 暴雪皱起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了吧?可能是钱姨没看到吧,以前她都会说的。” 暴雪默默记在了心里。 这天暴雪和莎莎去的有点晚,饿得很。 两人决定分工,暴雪去拿碗筷占位,莎莎去打饭。 暴雪擦好了筷子等着吃,坐在椅子上翘腿等莎莎过来,时不时隔空眼神调戏一下莎莎,莎莎用手比划着枪再给她一子弹。 两人幼稚的乐此不疲,但见一颗“眼屎”不知从哪长出来,直直的站到莎莎前面。 暴雪的媚眼抛到一半,对上邱诗月挑衅的眼神硬生生收了回来。 她很确定。 确定莎莎在排队全程都没有邱诗月,不存在邱诗月是排在前面中途离开又回来了。 她就是从后厨侧面出来的。 暴雪站起身,眼睛里的威胁显而易见——识相点,去后面好好排队。 邱诗月没有理她,把自己的餐盘往前一推,“阿姨,我要那个红烧肉,还有那个鸡腿,我要三个!” “邱诗月,”莎莎喊她,“排队好吗?” 邱诗月头都没回,接过钱姨打的红烧肉,“我不是在排吗?” “我是说……哎不是,你一下打三个鸡腿?” “那又怎么样?” 莎莎知道和她讲理没用,看向钱姨,“钱姨,她插队,还……” 钱姨没有抬头看莎莎,帽子的前沿挡住了她下垂的视线,声音不咸不淡。“菜都已经打了,怎么办?要不我让她倒出来给你?” 莎莎被顶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邱诗月打完了菜也不走,就站在那里得意洋洋的看着莎莎。 莎莎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好啊。” 暴雪的声音出现身旁,犹如天籁。 “倒出来给我。” 说时迟那时快,暴雪直接从邱诗月的餐盘里夹走三个鸡腿,转手放在莎莎手上的餐盘里,用身体隔开邱诗月的莎莎,防止邱诗月偷袭。 “你干什么?!你把我的鸡腿也夹走了。” 暴雪没说话,打饭要紧。 她把莎莎手里的两个餐盘放在桌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钱姨。 钱姨察觉到气压低,没再说什么。知道她俩平时的喜好,不用暴雪说钱姨就知道打什么。 邱诗月依旧暴躁的很。“暴雪!你很过分知不知道!” 暴雪让莎莎先去坐,给后面的人让开了路打饭,再好好和邱诗月掰扯。 “你也知道夹走别人的鸡腿过分?”暴雪冷笑,“这一盘最后三个鸡腿,你全部要完,下一盘还要等十分钟,你考虑过后面的人吗?” “谁让我在你们前面,来的晚活该吃的晚。” 暴雪气笑了。“我还没说你插队呢,你倒是自爆了。你问钱姨,到底你和莎莎谁在前面?” 两人同时转头去看钱姨。 第81章 母鸡护崽 邱诗月看向钱姨胸有成竹,料定她会向着自己说话。 可等了半天,钱姨除了给排队的人打饭,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们。 “钱芳!”邱诗月气急败坏,“你哑巴了!” 暴雪:“你倒是没哑,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跟你说话了,你插什么嘴?” “你都插队了我还不能插嘴了。” 邱诗月脑子反应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来,要把一股气全撒在钱姨身上。 眼见她不顾卫生,没戴帽没穿围裙就要进里间,暴雪立马拉住了她。 “松手,否则我就……” “你就什么?不需要威胁我,直接使出来。” 这边的动静之大吸引别人的注意,都停下了吃饭,朝暴雪这边看过来。 邱诗月被暴雪钳制着,不想在别人面前那么丢人,想都没想挥手就要给暴雪一巴掌。 她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根本不是暴雪的对手。 暴雪笑她自不量力,轻松握住她抬起的手腕,往下一压,邱诗月吃痛,脸上表情狰狞。 她像拎小鸡仔儿一样把邱诗月拉到柱子后面。 暴雪喜欢看热闹,但不代表想成为热闹本身。 柱子能挡住两人大部分的身影。 她的力气加上气势太有压迫感,邱诗月不敢正眼看她。 暴雪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还以为是莎莎来劝她算了,她弯了腰,压低了身子靠近邱诗月。 邱诗月以为暴雪要跟她说什么悄悄话,“你要说啥?” “如果骂脏话会消音,那我对你无话可说,还是打你来的痛快些。” “这可是食堂,旁边都是人,你敢!” “你仗着旁边都是人,觉得我不敢,所以冒头挑衅是吗?你丫觉得我怕跑圈和写检查吗?” “小心,小心禁你赛!”邱诗月底气不足。 “你手机是不是没通网。我刚拿了冠军,教练巴不得我多参加赛事积累经验,他会现在禁我的赛?” 暴雪离她很近,近到可以看见她眼中自己的倒影。 “我再次强调,你——” 也清楚的看到她眼中情绪的变化。 从胆怯,到得意。 接着暴雪就感觉到胳膊被一阵外力拉扯。 这力量没有恶意,但毋庸置疑是要把她们分开。 暴雪不想让莎莎担心,借力松开了邱诗月。 邱诗月没了力量的支撑,跌坐在地。 “别担心,我不会……”暴雪转身,话戛然而止,“钱姨?” 她身后的打饭窗口还有几个人,打饭的人却从钱姨换成了李阿姨。 钱姨越过她,拉起地上的邱诗月护在身后,眼神始终不敢直视暴雪,但行为能反应一切——她要保护邱诗月。 母鸡护崽。 暴雪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你问钱姨,你和莎莎到底谁在前面。 她会问出这一句,就是想要确定,鳗鱼被插队那次和这次,到底是钱姨没看见,还是故意忽视。 这会她有了答案。 她们被插队,被邱诗月针对,钱姨耳聋心盲。 邱诗月被她压制,钱姨立马跳出来护住。 莎莎站在暴雪身后,扯了扯她的衣服。 已经离开食堂的大头听说了食堂的闹剧,匆匆赶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暴雪握紧的拳头,快步上前想要拉她一把,“不要冲动。” 暴雪后撤一步,用行动告诉大头她没打算对年长者动手。 只是喃喃道:“今天又要吃凉的了。” 她浅浅转身,拉着莎莎去吃饭,语气轻松,“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暴雪往嘴里扒饭,莎莎不动筷,只看着暴雪在自己对面吃的欢快而担忧。 大头在莎莎旁边坐着,看着两人深深叹了口气。 暴雪咬了一口鸡腿。 抢来的比正常途径得到的鸡腿就是香。 突然注意到大头还在,含着饭菜含糊不清的对他道:“你不是吃完饭了吗,怎么还没走。” “我听说了,你……” “我没事。”暴雪打断他的话。 大头说,“我还以为,你会质问钱姨。” 暴雪又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饭。“问什么?问为什么对邱诗月那么好,对我们反倒稀疏平常?” “本身就是我们先入为主了,钱姨和我们非亲非故,对我们平常才是正常,她一开始愿意优待我们,那是她的选择,现在不愿意了,也是她的选择。”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太突然了。 莎莎见她吃的香,也想的明白,稍稍松了口气,咬了一口鸡腿,“可是为什么呢?” 暴雪嘴巴在动,脑子也没停过。 转身不看钱姨护着邱诗月的那三十秒,也会忍不住想。 为什么。 但她不会去问。 难不成她要去说,钱姨,你快点像以前一样喜欢我们吧。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你说出来我们改。 她才不要。 暴雪自省问心无愧。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莎莎,她嚼着东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个小仓鼠。 好比她和莎莎。 莎莎就从来不需要向自己确定,她够不够好,要不要改。 她什么都不用做,站在那里我就爱她。 暴雪不知不觉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大头面对的方向,除非捂着眼睛,不然很难看不到钱姨小心翼翼呵护着邱诗月把她带离食堂的画面。 他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以前,钱姨对我们都好,不分彼此,什么时候变的只偏向邱诗月了呢。” “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暴雪临了又加了一句,“你们还小,不理解正常。就像我对莎莎的爱,也会变。” 莎莎的腮帮子停止了工作。 大头的目光也变得疑惑。 暴雪用纸巾抓着属于邱诗月的那一只鸡腿,做出起誓的样子: “我会变得更爱你,以这只鸡腿起誓。” 莎莎郑重的接过鸡腿,“我相信你,所以这只鸡死得其所。” 大头:“……你一天不撩会嘎是吧。” …… 食堂后面。 “月月,你还好吗?” “我很不好!平时絮絮叨叨的,怎么我要你帮我说话的时候不吭声,害我没人帮出丑?!” 钱姨手指搅着衣角,“你之前不是说,咱们不能表现的关系太过密切吗,所以我……” “不是,这个时候你记得我说过的话了?那我说一切要以我为重的时候你怎么记不住?我说让你给sys暴雪,或者鳗鱼她们的饭里放泻药你怎么不放?” 第82章 我是为你好 “泻药这个东西,用少了没效果,用多了会被发现的。我已经尽量让她们吃不上热饭,拉肚子的话不正合你意,这样也不会被发现……” 邱诗月气笑了,“你以为是小孩子吗,不说别人,就说暴雪,壮的跟牛一样,吃点凉饭就拉肚子?她这个月生理期还一天一个冰淇淋呢。” “啊,这样不好吧,仗着年轻就这么不爱惜身体可不行。” 钱姨下意识的反应惹恼了邱诗月。 “你还关心起她来了?那你走啊,还在这干嘛。” 邱诗月甩开她搀扶自己的手,力气太大没站稳,往后倒去。 “小心点倩倩!” 钱姨眼睛看见了但手脚没跟上,硬是没拉住。 还好后面是树不是水泥地,邱诗月摔到了土里。 不知为啥,邱诗月撑地的时候,右手那块的土地很松,手都陷进去了一点,两个手高度不同,差点又往右边倒去。 这回钱姨拉住了,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她朝右手着落的地方瞟了一眼,那里陷进去了一块。 “怎么一边硬一边软的,差点摔的头上都是土。”邱诗月小声抱怨。 钱姨随口道:“可能是林工最近浇水浇勤了,树根那里有点软……” “你还说呢,”邱诗月把气又撒到了她身上,“我这么瘦,你膀大腰圆的都抓不住我,白瞎一身的肉。” 闻言钱姨有些羞愧。 五六十岁的人了,确实疏于身材管理。每天工作完还要忙卤菜,确实没有时间打扮自己,邱诗月嫌弃也是应该的。 她想解释,但又怕邱诗月说她是找借口会更生气,只轻声道“对不起”。 邱诗月拍了拍手里的土。 见钱姨从口袋里拿了一包湿巾出来。 自从她无意间看到同款湿巾的商品推送看到了价格,就不再抗拒。 她没多说,直接把双手摊开在钱姨面前,任由钱姨细致的为她擦着手上的土,指甲缝里的土都被钱姨细心的擦干净。 邱诗月说,“我让你别卖给她们卤菜,你照做了吧。” “照做了的,”钱姨有些犹豫,“可是这样,我就少了一份收入,你李南哥哥的生活费……” “别跟我说这些。我只知道暴雪从你这买东西,哪次你不是给她一大堆,她占便宜还没够了。拿了你的好,再去以自己的名义分给大头小胖他们,好处和名声全让她占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也是傻,白活那么大岁数,还真以为她是为了你好呢?笑话,暴雪那么有心机的人,会平白无故对你一个食堂阿姨好?她要是真想帮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你钱。少做梦了,我这也是怕你吃亏,为了你好。” 邱诗月见手干净了,抽回手,冷眼看着钱姨的局促。 她接着道:“你一边东西像不要钱一样的送过去,一边跟我说你困难,你不觉得自己说话自相矛盾吗?” “还有,你不要跟我说李南过的有多不好,首先,他不是我亲哥,其次,你是他妈不是我,你对他怎么样你最清楚,不要把你对他的责任转嫁到我身上来。” 钱姨手里拿着几张脏的湿巾来回的揉。 邱诗月翻了个白眼:“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样子我看了就烦。” 钱姨说:“每次给暴雪的东西多,她都是推辞的,冬天还会给我买围巾手套护手霜什么的……” 她不想再提李南,仿佛只要不提,这些年对他的亏欠就能当没发生过。 “你不需要为了她在这跟我洗白,你要是觉得她好,你现在就回头去找她,我绝不拦着。” 钱姨的身子有点佝偻,比起十六七岁正生长的邱诗月显得矮小许多。 闻言她抬起头,看向邱诗月的脸。 后又低下头去。 见她乖顺,邱诗月舒了口气。 “还有,这次的香港我冒了多大的风险你知不知道,以后这些事情,你就该挡在我前面的。你找时间办护照,以后我还要去外面比赛,分身乏术,腾不出手对付她们,所以你得跟着去。” 钱姨艰难的点了点头。 “之前的事我不再提了。接下来的韩国公开赛,你最好能去。如果这次他们能输,说不定青奥赛教练会考虑混双不让他们上,哪怕只有一个人上都好,只要不是在一起的。” 一生只能定制一枚的某品牌戒指,不就是靠这个理念火起来的。 同理,乒乓球运动员一生只能参加一次的青奥会,她不能允许sys在头哥这样有意义的赛事里留下太多痕迹。 邱诗月双手抓着钱姨的肩膀,下的力气很大,迫使钱姨面对她。 她非常明白,这张脸就足够轻松拿捏钱姨为她做事,还省了她花钱和讨好其他人为她所用了。 “你要记得,我比任何人都重要。不是吗?” 钱姨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点了点头,伸手想摸摸她。 邱诗月后退一步,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离开了这里。 —— 鱼缸前,暴雪将在香港买的最后一小包高级鱼食全部倒进去,看着猪想吃,又先让着珍珠吃,最后吃剩饭的场景不禁失笑。 她招呼晒衣服的莎莎过来看。 “你看它俩好和谐哦,珍珠真的很像小公主。” 猪不愧叫猪,除了吃就是吃,也没珍珠好看。 珍珠拖着大尾巴,吃饱了在猪的身边游来游去,姿态优雅,时不时甩尾将大尾巴甩出一个飘逸的弧度,惊艳鱼缸前的两人。 莎莎感慨道:“它们感情真好,要是以后也有人像猪一样愿意吃我的剩饭就好了。” 暴雪:“前提是你得先剩下。” “……” 暴雪又抱着鱼缸道: “往后只有早晚能见到我了,记得想我,记得努力生宝宝,壮大鱼族,然后我在队里众筹,给你俩造个龙宫住住。” “我看行。”莎莎第一个支持,“到时候别放水,先让我住住。” “那你这么说我可来劲了,龙宫计划肯定能提上日程,头哥就得首当其冲的赞助。” “此话怎讲?” “那你是龙母,龙王不得头哥来啊,他名字里有王,简直是天选之人!” “……” 莎莎:“找打!” 暴雪抱头鼠窜。 第83章 争取 教练安排暴雪参加韩国公开赛女单项目,女双和鳗鱼。 平时训练都不敢松气,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比赛,训练更加疯狂。 早不见晨熙,晚不见夕阳。 披星戴月,和月光作伴,所有人相互鼓励前行。 暴雪原本要找余小鱼和邱诗月之间的关联,现在也没了闲空,只能先搁置。 事情有轻重缓急,还是比赛重要。 暴雪用水瓶打几个洞眼吊在鱼缸上方,给小鱼们做了个简易的喂食工具。 每隔一定的时间会漏下两颗鱼食,不至于饿着它们,也不会过量投喂脏了水。 晚上回到宿舍,她和莎莎洗漱完是真的一动也不想动。 以前晚上回来还想刷刷手机,现在已经跟不上网速了,暴雪再也不敢称自己是4g冲浪达人。 关了灯,俩人侧躺着,大眼瞪小眼,表情生无可恋。 “雪儿。”莎莎有气无力道:“你有没有觉得,鱼都比我们有活力。” 暴雪想点头赞同,发现点头这个动作同样很消耗体力,就取消了这个大运动量的动作。 只发出一声鼻音“嗯”。 “它们俩可真舒服。” 莎莎叹道。 凝视它们游来游去的身影,突然目光坚定,腾的一下起身拿了一张纸和笔,写下两个大字:“快生!” “不行,我看不得它们这么自在,得给它们制定个目标,让它们知道繁育下一代的重要性,得卷起来。” 她把纸张放在鱼缸旁,正对着珍珠和猪。 暴雪表示赞同。 终于体会到当初邻居叔叔阿姨为什么在他们的小孩毕业后不停地催婚催生了。 因为看不得他们过的舒坦。 …… 邱诗月私下找了教练好多次。 “不是邱诗月,你听不懂人话吗?”刘果凉看着她很头疼,“你禁赛的通知是乒协发的,官方通知,哪里是你找我就能解决的。” “教练,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何况上次也没真的给别人带来不好的结果,我真的知道错了,能不能原谅我一次。你看我最近都很乖的。” “乖?我听说一个月前,你和暴雪在食堂闹事,这叫乖?你下次再敢……” 食堂的事教练知道前因后果后,罚她又写检讨,都没罚暴雪,本来她心里就不爽。 教练一提她更不爽了。 “不会了教练。”邱诗月打断他的话。“可是教练,你看我和暴雪同期进入国家队,她一开始的比赛成绩也是平平无奇,可是打了几次比赛后,她都得双打冠军了,我却还在禁赛呢,早就不在同一起跑线了。” “如果我现在还不参加比赛,以后大型赛事我没有积分排名,根本没我的份。您能不能看在当初亲自把我带过来的份上帮帮我。” 他没办法这句话都已经说倦了,邱诗月根本听不进去,他简直对牛弹琴。 “我是有实力的,以前是我性子急,才没有发挥出来,现在我成熟了,没有以前那么急躁了,教练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邱诗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刘果凉不胜其烦。 她又说:“不管什么比赛,你就让我上一回吧,只要我还在队里,就不可能一直不参加比赛,哪怕是队内比赛都行……”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刘果凉想起接下来的循环赛。 本来是没安排她的,但现在不想再让她烦人,于是松了口: “五天后,15个队员的循环赛,你得给我打前五,让我看到你的价值和实力。但就算是这次循环赛打出了成绩,也不代表你就能参加比赛了,懂吗?” 邱诗月雀跃:“懂的懂的。” 虽然循环赛没有积分,但总比待在角落发烂发臭的强吧。 终于把邱诗月打发走了,刘果凉松了一口气。 邱诗月的一句话提醒了他。 她和暴雪同时进队,一个稳步朝前迈着步子,一个还在原地打转,这样不行啊,邱诗月的存在太浪费资源了。 这么长时间没让她参加什么比赛,说不定真的她有实力没地展现呢? 她要是不行,也可以趁早让她走。 …… 五天后是循环赛。 邱诗月是有基础的,小时候也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但是放到人才济济的国家队就开始显得平庸。 邱诗月在家乡的小区被人夸习惯了,乍一到这里,高手遍地走,慢慢开始懈怠,心思不往正事上面想。 亲妈也总说,实在不行就回家,可是她不想白来一趟。 现在才明白妈说过的一句话含金量有多高: “实在当不了世界冠军,那就找个当世界冠军的老公。” 好胜心还在的时候不允许妈妈侮辱她,现在想想,也不无道理。 和头哥一起站在台上固然好,但是过程必定艰辛。 她是要享福的人,先苦后甜可以接受,但不能太苦。 刨去年龄不合适的,长的好看的,也就是大头和小胖能入她的眼。 虽然小胖大了她五岁,有点老,但是成名早,皮肤白,还是军人,能弥补他年纪大的缺点。 做事要有b计划,所以争头哥,保小胖。 这次的循环赛,她要出头! 教练那意思,是不想浪费精力在她身上,把她赶走也是迟早的事,所以她需要这次机会。 先留下来,才能和头哥有无限可能。 她老实的日子里,也是有点长进的,但是对付老将有点难,得使出一点非常手段。 她提前找到钱姨,给她几包蒙脱石散。 “这个不是治拉肚子的吗?” 钱姨看着药,有点疑惑。 “是的。这几天你把这个撒到女队的汤里面,少量多次的撒。她们一不腹泻,二出汗多,用这个就会有点副作用——便秘。” 邱诗月为自己的计划感到骄傲:“让她们拉肚子太明显,便秘反而正常。” 钱姨举着药包有点犹豫:“真的没有伤害吗?” “放心好了。还有,我好不容易争取这个循环赛的名额,你不要给我掉链子啊。上次让你给暴雪她们放泻药你都没干,这次再拒绝,我就永远不会再理你。” 钱姨的心瞬间被邱诗月的话刺激的一疼。 倩倩曾说:“妈要是再早上卖早餐,白天给别人家做饭,晚上打扫卫生,夜里干手工,我就永远不会再理你。” 第84章 我鱼塘大的很 “乖乖,不要不理我。” 钱姨一脸受伤,但还是不给个准话。 邱诗月明白这种人胆量就像绿豆,一辈子没有大出息,这种事属实是超纲了。 她放柔了声音劝: “这个不会吸收进入血液,而且只是这几天,不会影响她们后面的正式比赛的。我这么做就是希望自己能赢下队内循环赛,即使赢了也不能参加韩公,所以我没必要害她们参加不了正式的公开赛。” 钱姨稍稍放心,但还是想让她别这么做。 “咱们脚踏实地,一点点的来好吗?你能进国家队,肯定是有能力有天赋的好孩子,总有一天……” “啰嗦。” 她不会听,也不会回头:“等到你说的总有一天,得等多久,你能给我准话吗?” “我这么做也是没办法,教练现在根本不重视我,如果不是我这次争取,队内循环赛都想不到我,再不露脸,别说到达巅峰了,早就被遗忘然后赶出国家队了。” 钱姨优柔寡断,邱诗月实在没了耐心: “不说别的,我要是真的被退回省队,你还能见到我吗?” 钱姨摊开手掌看了看药,恍惚了一阵,又合拢手掌把药抓捏紧在手心:“真的没问题吗?” “真的,你要是实在不相信,就去外面的药店问问,这个只是治拉肚子的,你亲自重新买都可以。” 钱姨愣怔了一瞬。 邱诗月知道,她的善良在和她的“女儿”打架。 钱姨终于点头,下定了某种决心:“好,我去重新买。” ——“女儿”赢了。 邱诗月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她觉得好笑。 怎么,你重新买的药,就不是药了? 不过正合她心意。 钱姨要是有药的购买记录,东窗事发,更能和她撇清关系。 “哦对了,暴雪跟我不对付,她要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汤咸了都觉得是我用手指头搅和了。她警惕心太强,sys和她同住,要是sys有事,她很容易会发现端倪,所以你不需要给莎莎暴雪下了,容易暴露。” …… 钱姨的身份在这,下药比她方便。 循环赛分三天比完,一天比三场。 第一天的比赛,邱诗月一场没输。 她们状态都不是很好。捂着肚子,不停的喝水。 难受的原因都有点难以启齿,所以大家去队医那里拿药,竟然互相都没通过气。 倒是队医在第n次有人来拿“嗯嗯”不顺畅的药时不禁秃噜了句嘴:“运动量大,还不好好喝水,吃肉固然补充营养,青菜也要吃,不能挑食,膳食纤维很重要,知道吗?” 鳗鱼有点难为情:“可能真的是最近肉吃多了吧……” 中场休息,鳗鱼在椅子上大口喝水。 队医说,这样对“嗯嗯”有帮助。 暴雪刚结束一场比赛,3:1,打的不算轻松。 龙队的“拿世界冠军不难,拿全国冠军才是真的难”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她坐到鳗鱼身边,忍不住问: “怎么发现你们现在的杯子一个比一个大,都能在杯子里养珍珠了。” 鳗鱼看着自己刚换的2.5l的水壶,干笑了两声,又喝了几大口水,揉了揉肚子,扯开话题。 “你有没有发现邱诗月好像变了。” 暴雪朝邱诗月看去。 此时她快要结束这一场比赛,满脸的自信。 两人安静的看了邱诗月最后的两三局球后,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她被东西上身了?这是她能打出来的擦网?”鳗鱼说。 暴雪也难以置信。 上次和她打,邱诗月投机取巧赢了几分,基础在,但手上控制不行,这才多久,就能赢的这么顺利了? 她对面的虽然算得上是一队新人,但是能打上来的也绝不是软柿子。 3:2被邱诗月拿下,邱诗月有点东西。 不过……那女孩好像表情有点不太对。 暴雪的目光在那女孩和鳗鱼的脸上来回转了几圈,“你们怎么好像看起来都不太好的样子。” 鳗鱼摸摸鼻子,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再过一场到我跟她打了,让我试试她先。” 循环赛第二天的第三场,鳗鱼对战邱诗月。 鳗鱼吃了两天药,总感觉好一点了又没好,吃饭都没有胃口,状态差了很多。 中午的时候没去吃饭,吃了药在宿舍躺了一会,随手在宿舍翻了盒泡面吃吃,下午的状态竟然好了许多。 邱诗月看着对面神采奕奕的鳗鱼,和上午脸色蜡黄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你,你怎么?” “什么怎么?”鳗鱼挑好球,提醒邱诗月快开始。 邱诗月咽了口唾沫。 这一天半赢的太畅快,周围人看向她那探究和惊讶的目光,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是以中午吃饭还给了钱姨一个奖励——一张她自己的一寸红底证件照。 这是之前钱姨没求来的照片。 她得到后,小心的夹在了发黄的手机壳里面。 可是,现在,对面的鳗鱼给她的感觉可不太妙啊。 难不成,钱姨忘放药了? 邱诗月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局,有点难。 一上手,鳗鱼就拿下头两分,然后轮到她发球。 邱诗月注意力在她的脸上来回转,很少在球上。 鳗鱼专注于比赛,没在意她的眼神。 邱诗月连输四分后,知道不能再去想鳗鱼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只能拼着不丢人的念头努力去接每一个球。 比赛到一半,她就知道自己会输。 但没想到输的这么惨。 3:0. 她是0。 鳗鱼见邱诗月的脸色越来越黑,她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就见邱诗月拎着球拍出了场馆。 没想到她情绪这么稳定,本来还以为她要摔拍来着。 毕竟赢了好几局,第一次在她这里输。 邱诗月那个性子,只是走了,不应该啊。 鳗鱼回到场边装好拍子,又在使劲喝水。 暴雪上一场刚打完,也是今天的最后一场,她回背包旁收拍子。 见鳗鱼又在酷酷喝水,还没完全走近鳗鱼她就忍不住调侃:“你这是要养鱼啊。” 她的音调有点高,让林高圆听了去。 “鱼,什么鱼?”他警惕的插嘴,“鳗鱼,对待感情要专一……所以你鱼塘很大吗?都有谁,我认识吗?” 鳗鱼翻了个白眼,“我鱼塘大的很。” 她指着旁边一筐的小白球,“喏,那里都是,去跟它们say hi。” 第85章 泡面之神 林高圆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走了。 一步三回头。 暴雪打趣道:“你要是真有“鱼塘”,某人就要开始抽水了。” “去去去。” 鳗鱼推了她一下。 目光在邱诗月身影离开的门口停留了会,收回眼神,擦了擦头发上的汗珠。 “你感觉邱诗月今天下午和上午有什么不同?” 暴雪:“你感觉呢?” 鳗鱼想了想,放下水杯道:“确实比以前有所长进,长进的还不少,看来她是有认真的。” 暴雪哼笑一声,“因为以前特别差,所以现在稍微一认真,就显得长进特别多。” 鳗鱼笑道:“有道理。” “我觉得变化最大的是你。”暴雪看着鳗鱼的脸,“早上还一副被吸了阳气的感觉,下午就变的精神抖擞的,你吃啥了?” 鳗鱼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吃过的东西。 吃食堂,吃药。 药已经吃了好几天了,每天的状态都在好与坏之间反复横跳。 要说不同的……应该就是今天想躺会没去食堂吃饭,然后吃了盒泡面。 想到这里,她眼里迸发出精光,觉得自己找到了bug: “泡面!” “啥?”她突然的激动吓到了暴雪。 “我是说,灵丹妙药!” “?” 鳗鱼又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 “肯定是因为你跟莎莎夜宵经常吃泡面,所以也就你俩状态正常一点。” 暴雪还是无法理解,两个人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鳗鱼不再多做解释,收拾了东西飞奔回宿舍。 她晚上吃了药,又吃了盒泡面,果然没有那么难受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药都不吃了,虔诚的对着泡面拜了三拜。 连汤都喝了干净。 没事。 她大喜! 又看到陈萌和大迪比赛间隙和她之前一样猛灌水,见缝插针的找大迪聊了两句。 “我去队医那里拿药,队医说最近拿药的很多。”鳗鱼看着她的肚子说,“你也拿了吧?” “你咋知道?”大迪有些难为情,“吃药也没用啊,难受死了。早上第一场和邱诗月打差点输了,要是真输了,我比张飞来月经还难受。” 鳗鱼神秘的眯了眯眼,“我有灵丹妙药。” 大迪向她投去怀疑的眼神。 …… 中午,鳗鱼宿舍,桌子上。 两盒冒着热气的泡面。 紧接着,陈萌端着泡面也来了。 她后面还有小枣,陈星彤…… 一起加入了拜泡面的诡异行动中。 神奇的是,所有中午没去食堂的人,下午的状态比起上午都好了不少! 女队就此信仰“泡面之神”的存在! …… 第三天的循环赛结束。 邱诗月的战绩大起大落,从一开始的连胜,到第二天输给鳗鱼之后的连败,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钱姨信誓旦旦的说,她绝对都放了。 但不知道为何,第三天的中午以后,好多人没去食堂吃饭,小卖部的泡面却要被卖脱销了。 邱诗月恨得牙痒痒。 她敢说这事神不知鬼不觉。 暴雪就是再有心眼,她总不能是x光吧,眼睛一看就知道别人怎么了,然后不许她们去食堂吃饭。 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为什么。 自己排名第八,成绩实在算不得好。 教练这三天看她的表情,从惊讶欣喜,到不过如此,简直不要太明显。 果不其然。 第三天,邱诗月最后一场比赛打完,教练就喊她去了办公室。 “你这次的成绩,让我很是吃惊。” 邱诗月还没说是自己没发挥好,就听见教练又说:“你是怎么做到,三天内的成绩前后判若两人的呢?” 他叹了口气,“本来想着,如果这次你比赛成绩好,以后的比赛你都跟去长长见识,也不要老是偷偷溜出去,能比赛的时候还是可以启用你的。 可是现在看来,我不该给你机会,下头还有年轻队员等着进一队,你占着位置和好的资源却拿不出成绩,我是无法容忍了,要不然你收拾收拾……” “教练!” 邱诗月声音尖细高亢,把刘果凉吓得一激灵:“咋了,你要吃了我啊?” 邱诗月反应迅速,知道如果只是说自己没有准备好,肯定是没有说服力的。 她立马变得委屈:“教练,这真不是我的真实成绩啊!” “事实胜于雄辩,你三番两次说每次不尽如意的结果都不是你的实力,你倒是拿出来啊,藏着掖着实力可以下蛋吗?” “教练,我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会这样的。” 刘果凉略有停顿,“女队员有特殊情况,确实应该多给予理解,可是比赛不会因为这个,就给你们优待,对别人不公平。 你看看历届的我们优秀的女队员获得的成就,难不成都是按她们的生理期安排比赛时间吗?所以这个理由,我不接受。” “不是这个。”邱诗月带着引导性的回答,“我第一天的成绩才是我的实力,可是自从第二天以后,我身体就开始不舒服……” 刘果凉眯了眯眼,想到了什么,“因为你自己做过同样的事,所以怀疑别人也做过,是吗?” 邱诗月立马反应过来。 眼见刘果凉旧事重提,她赶忙把话说明白,以防越扯越远。 “我的意思是,第一天我都是抓紧时间吃饭,不喝汤,汤太烫了,回来训练的时候喝水,这时候都没问题。 但第二天开始喝汤,我的身体就不对劲了,而且看其他队员也是如此,去队医那里拿药的可不少……” 邱诗月小心翼翼的睨着教练的脸色。 …… 刘果凉没有急于下结论,先去队医那里了解情况确实属实后上报教练组,展开调查。 第一个调查的就是邱诗月。 刘果凉问:“队医说你根本没去那里拿过药,你是怎么知道去拿药的人多的?贼喊捉贼?” 邱诗月吓出一身冷汗。 那天想出这个借口也是临时起意,怕真的被退回省队,哪里提前做准备。 她先是哭了好久,抽噎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想出借口,说:“我是因为自己有药,才没去拿的。又因为我细心,发现她们喝水多了起来,时不时捂着肚子,跟我一样,而且下训时间往队医那边跑,所以我才知道的……” 语毕,她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向教练哭诉: “你竟然怀疑人家~” 第86章 近钦者欠 刘果凉嫌恶的朝后退了一步:“好好说话。” “我就是在好好说话啊。” 邱诗月还在撒娇,“教练,我以前小,不懂事,只不过不小心做错过一点事,你就事事觉得是我使坏,太让我难过了,所以。” 她充满希冀的看着教练:“韩国公开赛,我可以去吗?” 刘果凉没有丝毫犹豫开口:“在家待着,哪也不要去。” 他的头好痛。 他管过乖张的张毅凝,也有桀骜不驯的张季客,就没见过她这样恬不知耻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离开的决绝。 邱诗月看着刘果凉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 见人走远了,她才往食堂里去。 找到钱姨交待一番,也不许她说不,只留个背影给她。 …… 循环赛已经结束,莎莎排名第一,暴雪第四,俩人高兴的准备给自己加餐……晚上一人吃两桶泡面。 宿舍的存货不多,去小卖部补货,结果发现小卖部也断货了。 无奈回宿舍。 路过鳗鱼的房间,她的床上床下堆的全是方便面。 暴雪张大了嘴巴:“你,你这是要准备冬眠了?” 鳗鱼摆摆手:“你不懂,我们得吃泡面才不会难受。” …… 一通解释过后,暴雪靠着门冥思苦想。 莎莎在泡面的海洋里挑选自己心仪的口味,还不忘给暴雪挑一个。 “打劫”回宿舍后,暴雪一直心不在焉,莎莎主动承担了倒热水的工作。 泡好了面,香味四溢,吸溜一口,一扫全天疲惫。 “还是不花钱的面香。” 鳗鱼刚打完热水回宿舍刚好听见,冲着屋里笑骂了一句“我那还有免费的香蕉皮,要不要拿过来给你加个菜。” 莎莎吃着泡面,得意的乱扭:“君子不夺人所爱,你多吃点!” 这一吃,就是三天。 三天后,每个人面对冒着热气的泡面已经没有了热情。 “唉,吃的我都快肌无力了。” 鳗鱼叹气,吃面不易。她转头看向一柜子的存货,已经没有了激情:“泡面神……呵呵,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莎莎打门口过,挺直的脊背突然弯了,打算猫着腰过去。 “莎莎,你怎么了?”暴雪喊了一声。 “嘘!”莎莎忙让她噤声。 “诶,莎莎?暴雪!”鳗鱼听见声音高兴了,“快来,你们不是喜欢吃泡面吗?快来挑!免费的!” 暴雪也跟着劝莎莎,要把她拉进去。 莎莎哭丧着脸扒着门框,“吃不下了,免费的也吃不下去了……我已经吃伤了。” 暴雪趁机要她承诺:“那以后半夜还起不起来泡面了?泡了面还逼不逼我喝汤了?我都刷牙睡觉了还非要我喝,喝了还非要我也吃……” “你不是说你喜欢喝汤吗?每次泡面我都放好多水,可都是为了你好。”莎莎语重心长,“再说了,我是怕你睡着了饿。” 暴雪气笑了,“你咋不说怕我睡着了困呢?” “反正说啥也不吃!” 莎莎坚决不松开门框。 暴雪直接拦腰抱起,任凭莎莎如何挣扎也不松手。 把她放到里面,又去关上了门。 回头正被逃跑的莎莎迎面撞了个满怀,清新的橙子味沐浴露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她闻见了有莎莎的夏天。 暴雪拦住她,柔声道:“我有话说。” 两人并排坐在鳗鱼床上。 暴雪说:“鳗鱼,你们有没有想过,不让你们难受的点可能不是泡面,而是……你们都不再去食堂吃饭。” 鳗鱼放下挑着泡面的叉子,语气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食堂的饭有问题?” “不应该吧?食堂可是重中之重,肉啊菜啊都是特供的,无冤无仇,没必要啊。” 暴雪也不想往这个方面想。 可是自从越来越频繁的看到邱诗月出入食堂休息室,她走以后,钱姨紧随其后。 阿姨肯定是和她们无冤无仇,但某人就说不定了。 以邱诗月那个倨傲的性子,在她眼里,食堂阿姨的地位是不值得她靠近巴结,她这几天也打听了,她们之间没有亲属关系,所以,这也是她没想通的地方。 就算邱诗月想使坏,可钱姨凭什么帮她? 莎莎说:“我还说呢,这段时间食堂的人好少,不排队还有点不习惯呢。” 鳗鱼:“……近朱者赤,近钦者欠。” 她给莎莎下了诊断:“你被传染了,没救了。” 莎莎跳起来给她一套组合拳。 * 暴雪还没去找邱诗月,倒被邱诗月先找上了门。 “教练让我找你去他办公室。” 邱诗月高昂着头颅,眼神居高临下。 暴雪把挑好的球放到一边的小框,凉凉道:“小矮人装什么大高个,你眼睛长鼻孔里了?” 邱诗月气的深吸一口气。 “练蛤蟆功呢?” 她气的跳脚。 暴雪浅浅一笑,对着莎莎说:“你看,她还急了。” “教练让你去,你快去!”跟她多说一个字都是在减少自己的寿命。 邱诗月快速把话说完,把路让开。 去还是得去的。 暴雪把球递给莎莎,“看好了,我挑了好久,别被人拿走了。” 鳗鱼把偷听的耳朵从暴雪那边收回,撸起短袖的袖子,炸毛道:“说给谁听呢。” “嘿嘿,就是说给你听的。” 邱诗月被晾在一边,心里不爽。 “你快点。” 她还等着看教练训她的好戏呢,怎么又在这拌嘴起来了。 林高圆横插一脚,和暴雪蛮横起来:“拿你两个球怎么了?,嘿,我就拿。” 他挑衅般从莎莎手里的球盒里拿了两个球,要塞给鳗鱼。 突然一只手臂横在他身前,拿走了林高圆手里的球,放回莎莎手里的盒子中。 林高圆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茫然抬头,却被大头用胳膊圈着走远: “咱俩打一局。” “好啊你,”鳗鱼朝莎莎笑的不怀好意,“泡面不舍得买吃我的,倒舍得请打手了,说,多少钱请的。” 莎莎咯咯的笑。 鳗鱼调侃,莎莎也不甘示弱,“高圆在你身上装雷达了,出现的这么及时。” 鳗鱼被打趣的笑容腼腆,还未开口,暴雪语气轻飘飘,一脸幽怨:“三军对战,受伤的只有我。” 她回头看向邱诗月:“早知道先跟你走了——” 话音未落地,发现后者眼神死死盯着大头的背影,脸色比她还受伤。 暴雪瞬间好了。 邱诗月难受,她就开心,堪称她的“灵丹妙药”。 第87章 我顺路 下午五点,暴雪去往教练办公室的路上,邱诗月紧紧跟在身后。 “你不需要训练吗?跟着我干什么。” “教练说了,”邱诗月一脸得意,“让我押送你过去。” 暴雪上下打量她两眼:“你知道咱俩在外人看来,还是你更像囚犯吗?” 邱诗月正要发火,暴雪打断她:“别急着生气啊,你听我说。 你看你,一张苦瓜脸,好像吊死鬼死你脸上了,时不时阴笑两声,真的很像阴间发出来的声音。 我走你前面,更像是给你开路的。就你那胳膊腿还没炸鸡架粗,老板要是卖你这样的我非把他摊掀了。” 邱诗月气的脸红脖子粗。 合着让她别着急,就是先听她把自己贬低一顿? 她手比脑子快,上去就扇她。 暴雪对她向来都有防备,抓住她的手腕,把她胳膊一折,方向一变。 “啪” 邱诗月结结实实的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暴雪力度不小,她的半张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你说你这人,怎么比草履虫头脑还简单?直到打不过我,还非要上赶着送人头。” “你!” “你们两个。” 刘果凉站在楼道对着楼下的她们喊道:“不要在那里闹,上来说。” 她疼的眼角含泪,又要在教练面前装乖。等会正好在教练面前卖惨。 她捂着脸快步走过暴雪身旁,走到一楼楼梯口,不在教练的视线范围后停了脚步。 暴雪在她身后背着双手,闲庭信步。 好像来散心来的。 “你看我不跟教练告状!” 暴雪耸肩。没所谓。 邱诗月一肚子气,比河豚的气还多。 进了办公室,邱诗月就要告状,刘果凉没时间听她哭诉些没用的,单刀直入道:“暴雪,我们查到食堂某阿姨在汤里不小心撒了东西,这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当然是用眼睛看啊。” 某阿姨应该就是钱姨吧。 但这会把她扯进来—— 暴雪朝邱诗月看去。 “你看我干嘛,你跟钱姨串通往汤里放药,虽然不致命,但行为极其恶劣!教练,你们快处置……” 她的眼神刚一对上教练探究的眼神,立马闭了嘴。 刘果凉:“邱诗月,我可没说暴雪和钱芳串通的话,你是从哪得来的结论?” 邱诗月心一凛。 自己太心急了。 她吞吞吐吐:“我,我就是,被伤害了之后,就自己去调查了一下,然后,然后钱姨哭着跟我说对不起,是,是暴雪逼她这么做的。”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教练的眼神。 刘果凉眯了眯眼,看向旁边的肖指导,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肖指导:“可钱芳,不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啊?” 邱诗月睁大了眼。 不可能啊,她千叮咛万嘱咐,让钱姨跟自己重复了数遍,确定她没忘词之后才走的,她背岔了? 那为什么要喊暴雪过来?不是发现她是共犯吗? 肖指导站在那看她,非常有压迫力,邱诗月感觉自己冷汗直冒。 “那,那钱姨怎么说的。” 刘果凉:“她说,自己生病了,工作的时候为了吃着方便,将药全部拆封装到了塑料袋,做汤的时候误当成了淀粉勾芡。” 暴雪:……好拙劣的借口。 教练能信吗? 教练们是不信的。 “她做汤的地方是死角,又因为雾气缭绕监控看不清,但是能拍到你一段时间经常出入休息室。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邱诗月抖着唇,想转移话题:“不是要问暴雪吗,怎么,怎么问上我了。” 刘果凉转头看向暴雪:“因为这次比赛中,只有你和莎莎看着没什么事,所以要例行询问一下。莎莎得了第一,我们为了公平,也要重新观看比赛视频,有必要的话,这个成绩不能作数。” 事关莎莎,暴雪不再抱着看戏的状态,情绪有点激动。 “教练,我跟莎莎和食堂钱姨接触不多,这一点可以问所有人。莎莎的第一实至名归,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几次逆风翻盘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 她转头恨恨盯着邱诗月饼:“对手状态不好,不是莎莎本意。如果因为别人的使坏就否认她努力的结果,对她真的不公平。” 刘果凉点头,确实是这样。 他也只是说了可能,也没说她,这孩子有点激动了。 他摆摆手:“你说的我们知道,也只是先这样一说。” “邱诗月,你解释一下吧。” 又被点名,邱诗月知道躲不掉的。 她用了绝招,立马红了眼睛。 “我,我父母离婚了,我觉得钱姨很像我妈妈,所以……” 邱诗月说的,就像个缺爱的孩子。 确实没有规定说,运动员不能去员工休息室。 刘果凉手指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先……” “我去找钱姨问问。”暴雪说。 刘果凉想了想,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出了办公室,邱诗月还在抹眼泪。 门一关上,她还在哭。 “演够了吗?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观众,关上水龙头吧,节约用水,从你做起。” 邱诗月不听,只一个劲的哭。 暴雪被她哭的暴躁,三步并做两步想离她远点。 刚过一幢房子,就看到莎莎和大头结伴而来。 她说,邱诗月矫情个什么劲。 她父母离婚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反射弧这么长,今天才感觉到难受? “你们怎么来这了?”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食堂跟这可是反方向。 莎莎:“我来找你。” 大头:“我找教练,跟莎莎顺路。” 莎莎问:“怎么了,怎么突然把你叫走了?” “没事,问点事。” 邱诗月嘴快。“教练说要取消你循环赛的成绩。” 莎莎:“?为什么?” 暴雪一个大力把她推一边去了,“她说风就是雨,别听她瞎说。” “还还是有风啊,不然我怎么会这么说!” 她委屈的不行,扭扭捏捏捂着脸,跟大头要安慰:“头哥,暴雪打我,推我,欺负我,你快帮我报仇,好不好嘛~” 大头朝后撤了一步:“你这什么死动静,哪个部位能发出这声音。你嗓子里面卡拖鞋了?” 第88章 猪队友 邱诗月满眼难过,又转头自我安慰。 头哥一定是害羞了,才会这样的。 旁边还有两个电灯泡,他不好意思,而且队里不能谈恋爱,他都是在为自己着想。 邱诗月抹掉眼泪,仰起脸,一副柔弱又坚韧的模样。 她转身离去,幻想自己的背影一定是孤傲又坚强的,一定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惹他怜惜。 快到拐角处,邱诗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除了风卷起树枝树叶哗哗作响,哪里有一个人的身影。 她气急败坏的跺脚。 都怪那两个碍事的,阻挡她和头哥发展感情。 她负气转身,去找钱姨算账。 暴雪早在她转身后和莎莎一起去吃饭,让她别多想。 大头没往办公室走,跟了上来。 暴雪:“你不是找教练吗?” 大头摸了摸鼻子,“没啥大事,吃饭要紧。” 暴雪挑眉,视线从他身上收回。 去食堂的路上暴雪和莎莎解释一通。 打了饭坐下来,邱诗月进了食堂。 莎莎悄咪咪道:“你是说,钱姨那么做,有可能是她指使的?” 暴雪点头,“有很大可能,但我没有证据,我得找机会去问问钱姨。” 大头往嘴里塞了口肉,示意今天的打饭窗口都没有钱姨的身影:“她要说早就说了,这种事她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不可能没有影响的,要是害怕担责,不早就把人供出来了。” 暴雪沉思。 是啊,她忘了现在她们的关系可不像之前你来我往的彼此友好,而是全部偏向了邱诗月。 自己去问肯定和教练得到的答案一样。 她低头吃饭的间隙,邱诗月往窗口扫了一眼,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人,特意绕了一圈,从他们的桌子旁边走过。 快喊我啊头哥。 邱诗月步子极慢,期待头哥喊她吃饭,注意身体。 暴雪嚼了两口米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邱诗月听见,“她这是自动0.5倍速啊,走的快都没人看,好像走的慢还指望人能注意你似的。” 邱诗月听见了,破防了。 她几步出了食堂,粗喘几口大气。 莎莎:“你按她快进键了?” * 邱诗月去了钱姨宿舍,没有她的身影,只有李姨准备出去的样子。 李姨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见邱诗月上门,脸色很复杂。 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眉毛眼睛看着都不够正派,总觉得钱芳一沾上这个小姑娘就糊涂了。 但看在钱芳的面子上还是说了话:“你是来送送她的?” “她去哪?” 李姨不确定邱诗月知不知道这个事,斟酌着说:“她遇到点事,领导让她停薪留职,估计半个月吧。也没说不让她住宿舍,她非要走,唉。” 邱诗月在心里生气。竟然想偷偷走掉,也不和她说,逃避责任! 邱诗月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你是要去给她送东西吗?要不我来。” 李姨没犹豫,直接把袋子递给她,告诉她钱芳在体育馆外公交车站等车。 邱诗月正要走,李姨又拉住她,让她等等。 邱诗月站在门口,看着李姨在阳台翻翻找找,几次用撑衣杆拨动晾衣绳上好多用夹子夹住的白色方块,她还以为是袜子。 结果李姨只是拨动,并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见邱诗月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就不再拨动,随手拿了个小夹子给她塞进袋子里,让她快去吧。 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这下钱芳可要感谢她了。 邱诗月满脸疑惑,真是莫名其妙。 她没想到这个小袋子这么重,吭哧吭哧的走到公交车站台。 钱姨一只脚已经踏上了车。 还好看到了,不然她难不成还要再抱回去?才怪,她只会扔了。 邱诗月一嗓子喊住了她。 钱姨诧异的看着邱诗月朝她走来,手里拎着她让李姨转交给她的吃的。 这是,特意来道谢的? 阿姨眼眶发热,公交车已经投币也不管了,下了车去接邱诗月手里的东西。 “孩子,你不用专程来……” “什么玩意啊这么沉,你要走不一次性把东西带完,还非让别人给你送,不觉得很会给人找麻烦吗?” 钱姨愣神瞬间,邱诗月见她不使劲接东西了,干脆往地上重重一放。 钱姨只听见有罐子破裂的声音,紧接着袋子下面流出汤汁。 邱诗月捏着鼻子,“什么玩意啊,这么恶心。咦,刚才我还抱着它走了一路。” 钱姨蹲下身子,翻找包裹里面的塑料袋,把破裂的罐子小心的挪到塑料袋里,不再往外流汤汁。 “你不爱吃白煮蛋,这是我特意做的小咸菜给你配鸡蛋白粥吃的……” “诶,我问你。”邱诗月趾高气扬,“我教你的说辞你全忘了是不是?怎么跟教练组的人一句都没按照我教你的说?” “我,我忘了。” 钱姨低着头,不敢看她。 “忘了?到底是忘了,还是不想拖暴雪下水?” 钱姨局促道:“他们查到我去买药的监控,查不到我和暴雪交往,倒是我们经常见面,要是直接说是暴雪指使的根本没人信。” 邱诗月看了看四周没人,直接发火。 “就算他们最后不信,但一开始肯定会查,还会连累跟她同寝的sys,就算最后找不到证据,但是他们调查过程中,肯定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sys得了第一,跟她一起的队员能不对她产生怀疑吗?偏偏她们都有事,就她俩没事,唾沫星子都能砸死她们了。 我这也是为你我留一手。故意不给她俩下药,也是防止有一天东窗事发,大家怀疑的时候你好把她俩推出去。你倒好,把责任全揽下了……” 钱姨看着她的嘴不停的动,唾沫星子时不时喷出来,耳朵里嗡嗡响。 曾经她的倩倩也是这样怨她,怨她带她去上那么远的幼儿园,每天起很早,觉都不够睡,冬天更冷。 “对不起。”她说。 邱诗月说了那么多,最后只有一句对不起,她脑袋都要炸了。 这是什么猪队友。 钱姨试探道:“其实这样也好,平时不好请假,停职这段时间,我可以跟着去那个什么公开赛,就是你让我去的那个。” “只是,我听说票不好买啊。” 第89章 帮个忙 “知道你没那本事,票的事我来搞定。” 钱姨唯唯诺诺的听邱诗月数落完她,东西也没拿就走了。 她坐在椅子上,等下一班车来到。 李姨的电话打了过来:“芳啊,那个小姑娘去找你了吧,怎么样,还是我有办法吧。” 钱姨含糊应着。 “你说你,想见不敢见,也不敢亲自给她东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给她东西你还怕她不要不成,又不要钱。欸,东西给她了吧?她是不是很开心?” “嗯,对,很开心,她谢谢我来着。” 李姨说,“我刚听说她一直找你是因为她爸妈离婚,心里受伤,觉得跟你亲切。你别不信,这都是她亲口跟教练说的。平时我觉得她对你态度不好,或许是害羞不敢表达,有机会收个干女儿得了……” 钱姨默默听着,碎裂的罐子划破了塑料袋,又有汤汁流出来。 —— 没了钱姨在的日子,邱诗月少了好多优待。 她喜欢的糖醋排骨不再多给她一勺,蛋花汤也不会有钱姨提前准备的满满当当的一碗,就连阴雨天,梨汤也不会再有。 邱诗月吃饭总是抱怨。 都怪钱姨不肯提及暴雪,这下好了,连个一起分担黑锅的人都没了。 她拿着筷子勺子,不锈钢的材质把餐盘划的呲呲响,刺耳的很。 食堂吃饭的人少,显得空旷,和暴雪前后排隔几桌,声音传播极快,暴雪觉得自己的耳朵遭到了霸凌。 “你不吃就别盛,戳能戳出花来了吗?” 邱诗月怒目圆睁的看过去,恰好看到她餐盘里的那一块肉末豆腐好像比她的肉末要多,心里瞬间不痛快了。 “凭什么你的肉沫比我多,豆腐块比我的大?你是不是开后门了?” “我说你真是莫名其妙。”暴雪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表情面对她了。“又不是拿卡尺做的饭,肉末豆腐分块的时候哪能做到很均匀,想吃再去打呗,朝我发什么颠。” 邱诗月顺势把餐盘往面前一推,双臂交叉抱于胸前,“那你去给我重新打。” 暴雪这会都不用吃饭改吃惊了。 “惯的你,你脸皮这么厚,家里洗锅不用买抹布了吧。” “这都是你欠我的!” 要不是因为你,钱姨根本不用走,她不走,这会肯定屁颠屁颠的来给我换一块,啊不,根本不会有换的机会,会提前准备好最大的那块留给她。 暴雪吃完最后一口米饭,擦了擦嘴。 “没有公主的命,却有公主的病。你记得把个签改成这个,老适合你了。” 暴雪端起餐盘要就走,宿舍的灯坏了,今天下午说好有人来检修,莎莎没吃饭在宿舍等,她还得去给莎莎带点东西回去。 唉,也不知道莎莎一个人能不能应付的来。 她想的出神,邱诗月的脚在她靠近的时候缓缓伸了出来。 见暴雪越走越近都没有注意脚下,邱诗月的心砰砰直跳。 越来越近! 还有三步,两步,一步! “啊!” 暴雪成功被绊住。 但为什么落了满头满身残羹剩饭的人是她?! 邱诗月都不敢张嘴尖叫,因为一张嘴,汤汁就会顺着刘海流到她嘴里。 暴雪一脸担忧,“哎哟,怎么办怎么办,哎呀,这是怎么搞得嘛。” 李姨从窗口拿了毛巾出来。“哎呦,怎么回事。” 暴雪一边道歉一边解释:“我走的好好的,在想事情,谁知道走到邱诗月旁边的时候地上长出一只脚,我没注意就被……” 她故作惊讶:“诶,该不会是你故意要绊我的吧?你好坏的心肠!我要是真的没站稳摔下去,手里还有筷子,万一戳到眼睛了怎么办?你真是好歹毒!” “我没有!”邱诗月慌乱开口解释,又连呸三声吐出几口汤汁。 “没有吗?怎么可能呢?不然我怎么会走的好好的……” 邱诗月“欻”的站起身。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实在受不了李姨用不知道擦什么的毛巾给她擦脸,一溜烟跑了,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李姨唉声叹气。 暴雪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桌椅板凳上的汁水。 李姨连拉住她,“我来我来,用纸擦不知道得用多少,等会我来收拾。” “谢谢李姨了。” 暴雪重新端起餐盘往窗口去,就听见李姨在她身后随口道:“作孽哦,也不知道哪点像了……” 暴雪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和打饭的速度。 打包好了饭菜,正好赶上李姨整理完地面,拿着拖把去食堂后面涮洗,她小跑着跟了上去。 “李姨。” “诶,怎么了孩子?” 暴雪轻声道:“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还有就是,钱姨走的这件事,我也很难过,但是不知道怎么帮她。” 李姨说,“她就是老糊涂了。” 这事钱芳没跟她说的太明白,只知道她好像是往锅里放错了东西。 暴雪说,“钱姨走之前跟我说让我多照顾点邱诗月,我笨手笨脚的,也没照顾好。挺对不起她的。” 李姨疑惑。“你知道这事?” 暴雪不敢说实了,“就知道那么一点,也不敢多问。” 李姨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阿姨比你们多活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那小邱我可太了解了,仗着自己像倩倩,让钱芳也跟着疏远你们,她也是没办法。” 倩倩? 暴雪捕捉到一个名字。 她斟酌着用词,“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我理解的。” 见李姨不再说什么有用信息,暴雪打了招呼离开。 路过那片埋了东西的小树时,暴雪看见那好像有个不太清晰的掌印。 可当时她们盖土的时候是用铁掀拍的,没用手。 难不成有人挖了又重新覆土才留下的痕迹? 身后有李姨,暴雪没多作停留,打算下次有机会再来看看。 李姨突然喊她,走到她跟前。 “钱芳很愧疚,觉得对不起你们,不敢靠近你们怕小邱生气,连句对不起都不敢亲口跟你们说。” “上次小邱插队那个事,都是她不对,你没计较就算了,没想到你在看到她出事的时候还想着帮忙,真是好孩子。” 暴雪干笑了两声,她就是套话来着。 李姨说,“既然这样,我也厚着脸皮替她请你帮个忙。” 第90章 换灯泡 “若是领导们决定她去留的时候,会参考你们的意见,也麻烦你们能帮她说说话。她没了这个工作,就什么都没了。” 暴雪认真的看着李姨:“钱姨……做饭可以,做人不行,我要怎么回答,就看领导怎么问了。不管问哪个,我都会实话实说。” 别人她无法保证,她不会添油加醋,也不会诋毁。 她对任何人都抱有人性最后的一丝善意,邱诗月也曾有,是她自己不珍惜。 暴雪想的认真,大头跟她打招呼也没看见。 “想啥呢,喊你两声也没听见。” 暴雪摇摇头。 大头说,“那你刚才看见邱诗月了没?”他一副憋不住笑的样子。 暴雪轻笑一声,“她成天想办法和你制造偶遇,怎么今天不期而遇了。” 邱诗月一定不想被大头看到她狼狈的一面,结果老天最会捉弄人,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 “想笑就笑吧。” 大头这才放声大笑,笑到兴起,巴掌一个接一个打在暴雪肩头。 暴雪嘶了一声,连忙躲开,“打你自己!你有公报私仇内味。” 大头缓了下情绪,尽量平复了话语:“她今天看见我贴墙走,嘿,我偏跟她说话。” “我说:你这打包方式够节约资源的,不用袋,不用盒,回到宿舍拧拧衣服就能直接喝了。” 暴雪:“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你主动跟她打招呼她听了开心坏了吧。” “是啊,高兴的捂着脸就跑了,激动的肩膀还直颤抖。” 暴雪竖起大拇指:“牛!本该我应该写篇一千字的朋友圈表扬你的幽默的,但是我现在得赶紧回宿舍,今天宿舍换灯,家里只有莎莎在。” 大头连忙让开路,“那是得赶紧回去,陌生人上门家里人没大人可不行。” …… 暴雪带了钥匙,想了想又收了起来,敲响了门:“修电的,有人在吗?” 屋里传来声音:“大人没在家!” 话虽这么说,暴雪听见了有人下床穿拖鞋,哒哒哒跑过来的声音。 “啪嗒”,门开了。 莎莎头顶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像天线。 莎莎把手里的饭接过去,笑的傻呵呵的。 暴雪笑骂道:“大人不在家还开门啊,我怎么教你的。” “嘿嘿嘿,是修电的还是我的骑士,我一听就听得出来。” “骑士?” 莎莎晃了晃手里的饭:“你不是吗?” 暴雪愣了一瞬,被她逗笑,“那我还差一件黄马褂。” 两人晚饭时间一直在宿舍等。 修电的叔叔来了,放下梯子和东西突然说有急事又走了,两人急着去训练,也不敢给他留门,商量着晚上在安。 十点回了宿舍,又给叔叔打了电话,对方告知要明天了,具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 可是主灯坏了真的很不方便。 暴雪一看,梯子和新灯泡都在,自己换也行。 莎莎帮她扶着梯子,暴雪轻松上去三两下换好了。 莎莎的马屁拍了起来:“我的骑士,上能换灯泡,下能上赛场,谁能比拟?!” 暴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少来,再夸我也不要再吃泡面。你也不要再吃了,吃多了不好。” “不吃泡面,我想吃薯片……” 暴雪眼睛猛的睁大:“晚上十点多了,太阳都下班了,我上哪给你生产薯片去?” 莎莎两手食指对着点啊点,“你把薯片拆了包装藏到水杯里面了,水杯放到床底下了,我都看见了……” “……东西是我中午藏的,你能忍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不是不让你吃,晚上吃多了不好,睡觉不舒服……” 莎莎低头不语。 暴雪叹了口气。 莎莎要是闹,要是缠,她还真能下定决心。 偏偏这样不声响,暴雪就觉得她可怜。 “算了,你吃——” 吧字还没说出来,莎莎已经撅着屁股去找她床底的水杯了。 暴雪无语凝噎。 正准备下来的时候,看了看手里刚才没用到的小型螺丝刀,又看了看头顶天花板的白色腻子。 ……应该,很方便留下点痕迹吧。 梯子下面,莎莎已经找到杯子,满足的咔嚓咔嚓起来。 暴雪只犹豫了几息,抬手用螺丝刀在灯泡旁边留下了几个字,然后下了梯子。 “你怎么下来了,完事了?” 暴雪点头,“完事了,这梯子挺稳的,上去都不用扶,你非扶,我都怕踩到你。” 莎莎看着重新亮起的灯泡,突然开始煽情:“有你真好,因为你,我的宿舍亮了,我的世界,也亮了。” “和你住一块之后,我感觉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家。” “节假日过年没办法回去,跟你一块包饺子,也挺幸福的,不会那么想家。” 灯的光反射到她眼睛里,黑色瞳仁波光粼粼,亮晶晶的。 莎莎觉得自己这词整的真好,可是半天不见暴雪回应。 她意犹未尽的转头去看暴雪的反应,但她脸上没多少表情。 “怎么了?不感动吗?” 暴雪:“你是不是找到另一个杯子了?拿出来吃吧。” “好嘞!” —— 训练的日子一天天过,暴雪的薯片一天比一天少。 邱诗月似乎真的是被大头打击到了,好多天没看见过她在食堂。 女队的人吃泡面吃伤了,直到多数人都知道了钱姨的事,又知道她已经回家了,这才重新回到食堂吃饭,排队的日子又来了。 今天去食堂只因为莎莎上了个厕所,她和暴雪就排在了队伍的末尾。 暴雪在莎莎耳边凉凉道:“排队的日子重新过上了,还怀不怀念了?” 莎莎眼睛看上面:“今天天气不错。” “是不错,可你头顶只有天花板。” 莎莎:“诶,今天的米可真米啊,你要不要多来点。” 暴雪婉拒,“不了,不过如果我的薯片还健在,可以薯片拌饭的话,我或许能多吃点。” 她是真没想到,莎莎把她的薯片全都一锅端了,饭都不正经吃,小孩子贪嘴,这样可不行。 莎莎知道暴雪生气了,啥话也不敢说了。 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皱着眉头,鼓着腮帮子。 近在咫尺又那么不真实的莎莎,每个小表情都在她眼前活灵活现。 暴雪忍不住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感受她的温度,确定她的存在。 柔声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珍珠肚子大了。” 第91章 第三次配混双 “我去!真假的!我怎么没注意。” 暴雪好笑的看着她,“你要是能注意到金鱼,我的薯片也不至于被你消灭光了。” 莎莎摸摸鼻子,“那什么时候能生?” 暴雪想了想,“算算时间,等我们从韩国回来,应该就产卵了。” “耶!我们家族要壮大了!” 莎莎高兴的吃了两碗饭:“我最近辛苦了,多吃点奖励自己。” 暴雪把自己的排骨也夹给她,“是辛苦了,吃薯片也挺费嘴的,吃点排骨补补。” “好的。” —— 七月十五,首都出发韩国机场,教练运动员后勤在值机,大家按部就班等候。 出发前暴雪果然被后勤领导叫住说关于钱姨平时工作态度的问询。 暴雪说:“她很认真,还会根据季节交替,做一些适合我们的饮品,忌口和过敏也都会写明,很细心。” “谢谢你的反馈,对我们很有帮助。” 当她看到下一个人被问询的时候别开了眼神。 其他人怎么说,她干预不了,也不想干预。 她能理解钱姨因为某些原因重视邱诗月,但不能接受她为了邱诗月做伤害队友的事。 虽然这件事还没有证据,但和邱诗月绝对脱不了关系。 去韩国的飞机还没起飞,莎莎就已经开始巴拉巴拉跟大家讲她准备买什么带回国。 暴雪见她嘴角有点起皮,扭头四处看了看哪有咖啡店,正好看见拿着手机发语音的大头眼神落在莎莎身上,盯着她看。 暴雪顺着大头的视线看过去。 莎莎可真阳光啊。 在她旁边听她叽叽喳喳,唾沫横飞,立马被她感染了快乐,暴雪也跟着嘴角勾起,耳朵里听不见她说的什么,只看得见她粉嫩的双唇一张一合。 如果视觉上的享受能一直持续就好了。 可惜这种快乐在下飞机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戛然而止。 “你看到谁了?脸色这么严肃?” 莎莎朝着暴雪看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又是邱诗月?” 暴雪轻轻摇头,“走吧,上车了。” 车子开到酒店,她和莎莎还是一个房间,放下行李,洗了澡就在床上看比赛视频。 暴雪看着看着有点走神,隔壁床的莎莎看的认真,不自觉的还伸出手比划,好像这会真能接到球一样。 她收回眼神,想起那个看起来有点老态的背影。 她不确定是不是钱姨。 她又想起李姨说过的话,听她那意思,钱姨应该经济不宽裕,怎么会来韩国? 何况护照和签证这种东西不是一两天就办好的,如果真是她,那这很有可能还是邱诗月安排的,并且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暴雪眉头紧锁,情绪低落,连莎莎都感觉到了。 “你怎么了?” 莎莎往她平板上看了一眼,是她单打第一场的对手比赛视频。 “你跟她以前打过吧,我记得3-0来着,表情不用这么凝重吧。” 暴雪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只叮嘱道:“在比赛场馆的时候你不要一个人乱走,上厕所换衣服你都找我,我在比赛的话你就叫上别人,不要一个人行动。” “还有。”暴雪咬着下唇,“记得拍子一定要收好,不要让有心之人得到害你的机会。” 虽然这是2024发生的事,但不代表2018不会有人这么干。 见她说的如此认真,莎莎也收敛了笑容。“你,看到什么人了?或许是,邱诗月?” 她只看到疑似钱姨的身影,却没看到邱诗月,莎莎一提醒,她拿出手机问在家的姐妹,都得到一致回答,教练这回把邱诗月看的死死的,绝不给她出去的机会,暴雪稍稍松了口气,也只是一口气。 对莎莎的叮嘱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弯起嘴角,看向莎莎担忧的眼神,“别怕,有我在。” —— 大头在18号那天的男单中输了梁靖昆,来了韩国几天了暴雪也没发现钱姨的身影,她安慰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既然邱诗月没来,也不一定就是钱姨。 毕竟她文化不高,语言不通,应该不至于来这害她们吧。 或许是自己吓自己。 暴雪这口气还没松完,又被吊了起来。 19号那天,她16\/1决赛结束的时候,在看台靠近教练组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脑袋。 这也要归功于食堂的阿姨平时要带着口罩和帽子,所以即使那人带着口罩和帽子,暴雪也能依稀辨认是认识的人。 何况她在对上暴雪的眼睛时会不自然的躲开,太像那天邱诗月插队,她和邱诗月喊着让钱姨作证时钱姨避开她的样子。 越是这样,暴雪越发直勾勾的盯着她,喝水也不移开视线。 钱姨被盯的心虚,低下头,悄悄溜边走了。 看着她走出场馆,暴雪又开始找莎莎,一直跟在她身边。 单打的时候钱姨离开了,下午的混双暴雪安心了许多,但还是坐在教练后面关注比赛,并时刻关注看台。 这是他们第三次配混双。 第一局,莎头就把乒乓球比赛打成了羽毛球,打了个21:19,艰难拿下一分,对手把比分咬的很紧。 大比分1:0。 第二局一上来打了个1:1平,莎头互相鼓励,丢球安慰没关系,赢球大喊涨士气。 暴雪一双眼睛忙的不可开交。 不光要注意可疑人员,还要为两人的精彩球喝彩。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只能在屏幕上看他们比赛的她了。 现在的她也有追求了,在现场能喝彩的球,绝不在看回放的时候激动。 这场比赛打了个3:2,几乎每一场都打满了,分分差不大,事后采访中莎头也直呼对手实力不容小觑。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莎莎突然不见了暴雪。 “教练,暴雪呢?刚不还在这叫的快被赶出去了吗?” 教练不知情,“可能上厕所去了吧。” 她内心有点不安,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大头也围了过来。 一阵手机铃声从她身后响起,她转过身,暴雪正掐掉她的电话走过来。“回去再说。” 回了宿舍,莎莎来不及洗漱就问她怎么了。 暴雪表情一言难尽:“钱姨走丢了。” 第92章 真见外,洗澡还锁门 “什么意思?” 暴雪在看莎头比赛时,接到钱姨的求助电话。 钱姨自从女单比赛被暴雪盯的心虚出了场,本打算等到混双的时候再进去,却发现迷了方向,语言不通,翻译器也不会用。 邱诗月给她找的向导,也联系不上。 自己摸索了两个小时,滴水未进,实在没办法,打了暴雪的电话。 暴雪本不想接,但想到一个电话也不至于被钱姨施法,按了接听。 钱姨脸红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自己迷路了。 暴雪看着台上的莎莎,提高了警惕。 又想到邱诗月没来,应该不是调虎离山,但该有的防备不能少,自己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她说:“谁让你来的,你就找谁。” 钱姨沉默了。 默默挂了电话。 三分钟后,暴雪发现自己始终不能安心看比赛。 还是起身找队里的人安排找钱姨,把手机号码给了后勤的人,又在外面吹了吹风,才进场馆。 可惜没看到莎莎最后赢了的时刻。 莎莎和暴雪坐在床沿,捏了捏她的掌心:“我知道的,你一定内心倍受煎熬,觉得,自己是不是烂好心。但你做的很好,防备与人性俱在。” “毕竟她是中国人,真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肯定会知道她是我们中国体育总局的人,又联想到我们中国队在这比赛,不良媒体一定会说,是我们没有照看好随行人员。” “为了热度,谁又关心她到底是不是跟队来的。媒体只想看到自己看到的东西,只要能抹黑中国队,外媒什么没写过。” “我们中国人的矛盾,就留在中国领土,在外面,我们就是要团结一心。不能给外媒口诛笔伐中国的机会。” 暴雪反握住莎莎的手,干燥温暖的掌心,给了她安心的力量。 她真的安慰到点上了。 半晌,暴雪抖着唇说:“我有一个瞬间,甚至想过,如果钱姨真的在韩国出事就好了,邱诗月肯定脱不了关系,那她很有可能会被处罚,或许能被赶出去……” 暴雪缓缓抬起脸,看着莎莎的眼睛,想得到一个答案:“我,我是不是太阴暗了。” 莎莎没有回答是和不是,她认真的看着暴雪的眼睛,说:“如果这句话是我说的,你会怎么回答我?” 暴雪怔怔道:“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莎莎拍拍她的胳膊,“钱姨在韩国出事,是邱诗月教唆她来异国他乡的一种可能性,事情的原因并不在你身上,你就算是想,也跟你没关系。” 她笑了两声,“你安慰别人一套一套的,到自己的时候怎么就转不过圈了?” 莎莎拿过一个枕头,垫在暴雪身后,让她靠着休息会。 自己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混双比赛遇到的各种危险球的临场反应处理,暴雪的情绪好了许多。 “……你都不知道,那个球能被打过来我真的没想到,而且还攻我中路,真的是下意识的,手比我反应快的接过去了,真的好惊险。” “丢分的时候我都好生气,有的球明明能打过去的,偏偏就是没过去……哎,你累了吧,要不,洗澡去?” 暴雪认真听莎莎说话,突然转了话题,她摸了一把不存在的鼻血,“一起?这么刺激吗?” 莎莎知道她这是恢复了,唰的一下抽走自己的手,又给了她一拳,“要不是住一块这么久,我真以为你有点我没有的东西,色鬼,想的美!” 莎莎在暴雪色咪咪的眼神中走进浴室,“啪嗒”一下落了锁。 暴雪喊道:“这么见外啊,还锁门!” 猥琐的笑了两声,收起了笑容,将手枕在头下,看着天花板。 之所以她有那样的想法,是因为见识过邱诗月的嫉妒心。 每一年都有大大小小的比赛,平时也有队内交流赛,升降赛,邱诗月能做手脚的机会太多了。 上次只是一个循环赛,她都能让钱姨在吃的东西上面动手脚,虽不致命,但也够受的了。 更何况现在是闹肚子,那以后呢?致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邱诗月就是一个危险源。 即使她设想邱诗月因为钱姨离开国家队与她无关,会失去回家的机会,她也想让邱诗月走。 自己掌握的东西实在是太少,比赛训练占了她很多时间,腾不出手来。 …… 想着想着,手机响了,后勤人员通知一下她,钱姨已经被找到并安顿好了。 暴雪挂了电话,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想什么都没用了。 不过好在,邱诗月这次期望落空,钱姨恐怕不能如她所愿打扰我们比赛了。 —— 女单比赛中,暴雪在半决赛对阵朱玲。 这次胳膊比起上回跟鳗鱼打,好像更疼了。 暴雪尽全力拿出最好的状态。 球都已经下台,暴雪飞扑救球,趴在了地上,好在球也过了台。 朱玲当时就笑了,也不扣球,轻轻一接,球又打了回来,在暴雪这边的球台蹦啊蹦啊蹦的,掉落在暴雪眼前。 暴雪那个无力啊,脸埋在手里。 后来比分拉的实在太大,暴雪输已经成定局。 下场后朱玲擦汗还不忘凑近暴雪,真心夸赞她打的不错,有莎莎的影子。 “你俩球风都是那么霸道,是不是晚上在宿舍还一起练球来着?” 暴雪笑笑:“练,一般我都是那个球,所以我比较抗揍。” “调皮。”朱玲用毛巾轻轻打了她一下,“总有一天你会能打败我,我相信你。” 暴雪用屁股轻轻撞了一下朱玲,“姐这是对我太有自信还是对自己没自信呢。” “后生可畏啊,你看莎莎打球势不可挡的,你们比我们年轻,以后大有可为。” 暴雪见朱玲姐笑吟吟的说话,忍不住小声道:“姐,体检一定记得常做。” 她把“尤其是甲状腺检查”这句话咽了下去,不然突然说出来有点像诅咒。 甲状腺癌是常见的恶性肿瘤,在早期没有特别明显的症状,通常是在体检或其他检查中偶然发现,离她21年生病还有几年时间,暴雪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提醒她记得按时体检,早发现,早治疗。 朱玲惊诧暴雪会跟她说这个话,虽然很突兀,但还是点了点头,摸了摸暴雪的脑袋。 是个有潜力的小姑娘。 第93章 半决赛采访 男双的结果和上一世一样,大头在决赛中输了,情绪有点低迷。 好在有队友在,都陪伴在他身边。 过后的针对性拉练更加严谨和苛刻,根本来不及难过。 暴雪的比赛完了,等着最后的结果。 这点短暂的时间就一直和小胖配混双陪练他们。 她和东哥没有配过,这算得上第一次。 暴雪觉得这临时凑搭档陪练的有意义吗? 没想到东哥很有经验,一步一步带着暴雪打,暴雪越来越得心应手。 大头都停下了动作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们:“你俩,偷偷练了吧?” 暴雪实话实说,“还是东哥有经验,都帮我计算好落点,他一躲我就知道往哪接,就算我打不出太高质量的球,但也不至于接不到。” 莎莎和大头对视一眼,背对着暴雪说小话,“大家太熟悉了,换策略,你拉他们,加下旋,速战速决。” 莎莎点头。 再转身时,眼中光芒绽放,斗志被激发。 暴雪又莫名有点怵,但更多的是兴奋。 即使这不是赛场,但能和三个世界冠军在球桌上逐鹿中原,前世磕破了头也求不到的机会,如今就在眼前。 她回过神,小胖在桌下做手势,让她注意防守。 暴雪点头。 莎莎发球,小胖小心翼翼的推球,莎莎也跟着推,没有拉球机会。 大头为了让莎莎更好的拉球,故意打暴雪的反手,暴雪不敢大力加旋转,只求球过网。 正中下怀。 莎莎一个大力拉球,小胖没接到,球飞出去好远。 …… 还是教练喊停,大头捡了球后大家才去喝水。 教练说,“适当适当,别太用力,小心肌肉拉伤。” 小胖拿着自己的拍在莎莎面前晃悠,“莎莎你看,我的拍被你打肿了。” “肿了好,肿了面积大,接到球可能性高。” 小胖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有被安慰到。” 几人说说笑笑,暴雪拧开瓶盖迟迟不喝水。 如果说莎莎的女单成绩和大头的男单男双成绩没有变,那混双的结果应该还是不会变。 他们现在都是有所期待的。 可她提前了好久知道,知道今天的半决赛他们会赢,明天决赛会输,暴雪就无法做到平心静气,尤其是比赛将近的时候。 她连喝了几大口水,平复自己的心情。 告诫自己胜败乃兵家常事,比赛有输有赢,冠军只有一个。 如果通过大变或者是她违规的操作让他们屡战屡胜,就失去了体育竞技的魅力。 所以不管输赢,只要能在他们身边,以后能救了大头的拍子就好。 至于每场比赛的结果,早有定数。 若因为她的到来结果锦上添花,暴雪自然喜闻乐见,如果不能,她也没必要杞人忧天。 “还喝,再喝胃里能养鱼了。” 莎莎走到暴雪跟前拿掉她的水瓶,“走吧,回去准备准备。” 暴雪扬起嘴角。 “好。” —— 混双半决赛现场,暴雪拿出手机,一直拍个不停。 这么好的位置,多少站姐可望不可求的视角,可不能浪费了。 她现在手机里面除了莎莎的照片,就是莎莎的视频。 一边拍一边上传照片到云端,结果还是卡了,平时一张都舍不得删,这下好了,内存炸了。 好可惜。 战场上的莎莎和大头少年模样,意气风发,打起球来势不可挡。 多想每一刻都记录下来。 对方一分一分的追上来,此时大比分2比2打平。 莎莎和大头时刻调整对策,两人默契十足,再加上昨天和小胖暴雪简短的对练,把对付他们一些打法结合起来,两人更加得心应手。 在决胜局以绝对优势压倒对方,获得胜利。 队友纷纷站起来欢呼。 两人和对手裁判握手后回到队友身边,纷纷和他俩击掌,“不错不错。” 教练在和大头说着话,说在比赛过程中一些丢分的地方,两人进行赛后的第一次简单复盘。 莎莎就显得话有点少。 她拿起自己的方包,把球拍放好,动作有点慢。 暴雪兴奋之余一直注意着她,听到她浅浅的嘶了一声,一下子紧张起来。 “是不是胳膊不舒服莎莎。” 莎莎没逞强,轻轻点头,刚想问你怎么知道的,暴雪就转身去找队医,她走之前小声叮嘱。 “刚才我让队医先准备好了冰袋,我现在去看看,好了叫你。你在这坐着,东西不要动,等我回来收拾 ” 莎莎愣了一下。 她怎么还带未卜先知的啊。 她听话的坐了下来,但没听话的不收拾,只是速度比较慢。 收拾一下,停一下,收拾一下,停一下,到后面不敢完全打直胳膊。 大头和教练说着话,不自觉的眼神往莎莎那边看了几次,发觉到莎莎的异样后走过来。 “你不舒服?” 莎莎点头。“胳膊有点不舒服,不过暴雪去帮我找冰袋了,等会儿冷敷一下就好了。” 暴雪找到了队医,他已经准备好了冰袋。 “我现在去带她出来。” 等到暴雪回去的时候,发现莎莎的行李箱已经收拾好了。 “不是说了让你别动,我来收拾吗?又不听话。” 暴雪的语速有点快,听起来就像是生气了,莎莎没敢吭声。 大头说,“你先带她出去,等会行李箱我帮她拿。” 暴雪点头,和莎莎并排去了后台,没敢挽着她,就怕被拍,说她卖惨。 都够惨了,还用卖吗。 出去后,队医将冰袋放在她的肩膀上,暴雪帮她扶着。 莎莎又嘶了一声。 她的疼,是胳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疼。 还没敷多久,但好受了很多,这时有人通知莎莎赛后采访。 暴雪是想一直帮她按着的,但是知道上镜的话,她帮着按不太好。 队医用透明薄膜固定住冰袋,从肩膀绕到另一只胳膊的腋下缠了一圈又一圈,确定不会掉,暴雪才陪同她一起去。 “你在这等我就好,采访很快的。” 暴雪说,“我想偷摸找机会上镜,不行啊。” 莎莎摇头苦笑,她知道,她是担心她。 暴雪坚持出去,是因为她记得这一次采访莎莎会遇到什么情况。 镜头前,莎莎拿了块毛巾盖在冰袋上,和大头并肩而立。 暴雪知道莎莎怕冰袋上镜,是怕被有心之人说她是哗众取宠,采访还故意绑冰袋,所以拿着毛巾盖着了。 两人开始接受采访的时候,一开始几句问话还算正常,结果一个女记者突然说: “莎莎,把毛巾拿下来。” 第94章 我想挑战自我 莎莎听话的去掉了毛巾。 大头听到这话惊讶的张开了嘴,立马回望说话的记者,从上到下打量她。 从一开始,他就说了尽量快点,想回去休息,没想到紧接着就让莎莎拿掉毛巾。 这人怎么这样? 暴雪现场听到比起看视频的时候听到这句话更生气。 但这是采访,她不能像对付没脑子的邱诗月一样上去一套连招,就拿着外套毛巾在一旁,用眼刀来来回回的扫视记者。 让她感觉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记者动了动有点不太舒服的背,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 “进入决赛了你现在的心情如何呢?” 大头:“我还是希望会拿冠军吧。” 记者问:“你们会做怎样的筹备呢?” 大头:“分析对手,做好自己。” 记者又问:“明天是混双决赛,你们有没有信心获胜?” 大头:“毕竟是别人的主场作战,不好打这场球,我们会去拼。” 他的回答官方又简短,只想快点结束。 记者沉吟片刻,正要接着问,就瞥见暴雪在一旁拿着外套随时准备给莎莎穿上,两个运动员都是满脸的倦色,不好意思再问,说了句“谢谢”结束采访。 暴雪立马上前给莎莎把外套穿上,带着她去找队医。 身后的大头脸色也不太好,暴雪转过头去,“我跟队医说了你脚不太舒服,我们一起去找队医,让他帮你捏捏。” “好。” …… 晚上,酒店房间内。 莎莎的肩膀上还贴着膏药,队医嘱咐最好能定时更换,尽量在比赛前能多贴几次,多发挥几次功效,确保比赛时不会受太大影响。 暴雪定好了闹钟,三个小时一个起来给她换药。 莎莎摆手说自己就行,换成品膏药又不是现熬现抹的,哪里用得着两个人。 暴雪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背对着莎莎快快睡去。 凌晨一点,暴雪起的很快,按住要起身的莎莎,让她躺好别动。 从卫生间拿了个小盆,放掉凉水等热水。 可是热水也太慢了,等了好久,等的她都快睡着了才接好。 接好热水后她把一次性的洗脸巾打湿,敷在莎莎的旧膏药上,敷的化了一点后,撕起来好撕。 再换干净的水,擦干净胳膊上的剩余黏胶,再重新贴上新的。 鉴于临时放水太慢,暴雪用保温壶接好水烧热了,等下次起床稍微烧一会温度就刚刚好,不用等太久。 暴雪重新躺好,盖上被子。 只觉得眼皮沉重的很,闭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四点再次醒来重复上述动作,然后再一次暴雪钻进被窝,困意立马来袭 “谢谢。” 莎莎轻声道谢。 暴雪又听见隔壁床上一声叹息:“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不客气。” 暴雪用意志力撑着嘴动了,脑子没动的回答:“我的设定是爱你。” “嗯?” 第二天暴雪只记得莎莎和自己道谢,自己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七点,暴雪帮莎莎换最后一贴膏药。 莎莎说:“昨天你第一时间帮我找了冰袋,大头问我,你怎么知道我肩膀不舒服。我说……” “你说什么?” 莎莎嬉笑着:“我说,因为你在意我呀。” “不在意你在意谁。” 莎莎没说话,抬手拂过暴雪的锁骨,“你脖子上好像少点东西。” 暴雪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我不戴首饰,脖子上一直都没东西啊。” “奖牌。” 莎莎用双手抓住暴雪的肩,强迫她与之对视。 郑重道:“等我混双赢了,把它挂在你脖子上!否则都对不起你夜里起来几次帮我换药。” 暴雪轻笑道:“好。” …… “对不起。” 莎莎看着暴雪,“我们输了。” 暴雪声音温柔坚定。“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她示意莎莎去看别的国家的季军。 “别的国家得了奖牌就很高兴,你们不要因为得了亚军就觉得对不起所有人。你们还年轻。” 莎莎用肩头撞了一下暴雪,“是啊,我们还年轻。” “莎莎,采访。” 大头喊了一声,莎莎应了一句,暴雪把眼泪憋了回去,示意她快去。 镜头前,话筒对准莎莎,捧花手中拿: “首先肯定对手的发挥,他们的发挥也很出色。今天在场上我们也在尽力的调整,我的搭档就是……” 莎莎语气短暂哽咽了下,“就是脚有些动不了,今天也在尽力在拼。没关系吧,我们回去以后,还会继续努力。” 继续努力。 说起来多轻松的几个字。 韩公22号结束男单女单决赛,队伍在23号就又踏上了去成都的机场准备亚运会。 他们没有时间为一场比赛的失利伤心,就要开始潜心准备下一场比赛。 永远训练在悲伤前面走。 这样也好,莎莎和大头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在机场有说有笑。 反倒是暴雪这个非当事人,还一直困在其中。 想到两个小孩当时比赛,自己看录像自己琢磨,怀着忐忑的心一路闯进决赛,整场比赛光是商量战术都有五分钟,两个人都在有伤病的情况下拿到银牌,实属不易。 只说伤病有影响,但不推诿责任。 都是顶顶好的小孩。 暴雪爱的就是他们的担当和一往无前。 飞机上,莎莎看出暴雪的情绪低落,想着法的逗她。 “咋了,我和大头都好了,你还难过呢。” 大头听到莎莎说话,从前面侧过来看暴雪,“咱俩没心没肺呗。” “我这安慰雪呢,有你啥事。我这叫心态好,懂什么呀你。” “那我也不是没心没肺,我这都是强装出来的坚强——所以暴雪,” 大头把话题转移到暴雪身上,“上回我生日你送我的拼图,看在我这回没拿冠军的份上,你帮我拼了吧,就当安慰安慰我了。” 暴雪收回思绪,“那拼图就是数量多了些,但是并不难,你怎么还没拼好。” “就是因为数量多,我想挑战自我,所以——” 暴雪一眼看穿:“所以你把说明书扔了?” 莎莎乐的拍着前面人的椅背大笑,“梦回大头拼乐高那会哈哈哈哈哈,我很好奇,那你这次没拼好哭了没?” 【哪天没更新就是请假了。还有最近写的有点焦躁,抓破脑袋。。。】 第95章 中国结 大头摸了摸鼻子。 两人这么努力的跟她说话,缓解她的焦虑,暴雪也意识到,不能总是沉浸在自己悲观的意识里。 她配合着,夸张的哀嚎着:“那你咋没开直播,我好给你刷666啊。” 她指着莎莎控诉,“莎莎洗澡关门,你哭不给开直播,你俩商量好的和我见外是不是。” 俩人哭笑不得。 大头:“我就是想试试看,不看拼图提示能不能拼好,把说明书藏起来了,结果拼图没拼好,说明书也忘了藏哪了……” 暴雪:“没有说明书你让我帮你拼,你不是挑战自我,你是打算折磨我呢。” 她还能开玩笑,就证明心情好了不少,大头不再没话找话。 “也是,毕竟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让你给我拼确实有点辜负你的心意,我还是自己摸索吧。哈~” 他打了个哈欠,盖好毯子,戴上眼罩,抓紧时间补觉,“我先睡了,挂了吧。” 大头不再出声,盖上毯子几秒钟就陷入了“昏迷”。 暴雪连说“好”的时间都没有,就听见前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转头看向莎莎:“咋的,在机场的时候你给他喝的不是矿泉水是麻药啊?” 莎莎被她逗笑了:“行了梗姐,别爆梗了,我笑够了,不想笑了。” 她按铃,问漂亮的空姐要个毯子,暴雪伸手也想要一个,被莎莎拦了下来。 暴雪朝她看去,莎莎朝她调皮的眨了眨眼,“咱俩盖一个。” 空姐果然没听见暴雪也要一个毛毯的话,只拿了一个过来。 莎莎将毛毯撑开,两个人挨坐在一起。 飞机冷气很足,醒着还好,睡着了确实有点冷, 两人头对头,肩对肩,0cm,属于亲密距离。 这个距离适用于非常亲密的关系。 “有没有感觉靠着我很暖和?” 暴雪:“你是新鲜出炉的小豆包,当然暖和,上回宿舍停电,大冬天的,我被窝跟冰窖一样,你一钻进来立马立春了。” 莎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暴雪面色带着向往:“那会我挨着你睡,可香可美了。我都在想,要是一整个冬天,我们一洗漱完就停电,天天跟你睡多好啊。” 莎莎幻想了一下每天都给暴雪捂被窝的情形:“那我还是希望每天都有电吧。那天没电你冷的一直发抖,我还以为谁按你振动键了。” …… 成都封闭训练中,每天两眼一睁就是练,拿手机就是看时间,回房间就是睡觉,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莎莎和大头两人吸取失败经验,训练速度和力量,配合的越来越默契。 小胖偶尔得空,会和暴雪临时组一队,和莎头打。 教练在他们旁边看着,不时对着暴雪这一组点头。 …… 枯燥训练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就是训练间隙中打乒乓球玩。 ……嗯,没人看着,非训练时的打球,怎么不算玩呢? 暴雪和莎莎说话,大头拿着球,一会打到莎莎手背,一会打她球拍。 等莎莎无奈看过来时,他再臭屁一下:“我指哪打哪,厉害不。” ……幼稚鬼。 鳗鱼辛辛苦苦挑了一筐的球,暴雪和莎莎趁她和陈萌说话没看见搁那可命的装。 她深深叹了口气,语气无力:“萌啊,你说,她们是不是觉得我只有膀胱没有余光这种东西呀?” 陈萌替她感到心痛,紧接着就被莎莎叫去打球。 莎莎护着两口袋的球和陈萌对练,打起来的时候顾不得球,她动作幅度大了些,一个跑动侧身抽球,兜里的球接连掉落,滚了一地。 暴雪在一旁没忍住笑出声,鳗鱼捂着脸没眼看。 暴雪指着散落一地的球吐槽道:“莎莎,你的兜吐了!” 莎莎转了转眼珠,一脸淡定:“它们只是不想被我打,想高飞远走,我有什么错。” 鳗鱼:“突然好想施暴。” 暴雪觉得好笑,想给她俩斗嘴录下来,拿出手机,结果空间早就满了。 当时韩国公开赛结束后就说找机会清理来着,到现在都没弄。 刚准备把手机放回去,就发现朋友给自己发了个信息。 “之前一直帮你在那个钱姨那里预定卤货,那个钱姨打电话问我怎么最近一段时间没定了,现在她不忙有空做了,问我要不要?” 暴雪想了想。 抛开钱姨这个人,她做的东西还是不错的。 在北京的时候偶尔有个下午的休息日,她和莎莎都喜欢窝在宿舍里吃着鸭翅看视频,不嚼点东西嘴巴太寂寞了。 前段时间她们在韩国没买,这回在成都再没买,钱姨或许就知道她们是谁了。 暴雪回了信息。“你买吧,啥时候莎莎吃腻了就不买了。这次买了你拿回去吃。” “大哥我在东北啊,为那玩意坐飞机过去?给国家航空事业做贡献也不是这样做的。” 暴雪拍拍脑袋。“我忘了。那你看看你北京有没有朋友,让他们拿去分了吧。喜欢吃这个的队友基本上都在成都,买了让人拿回队里也没什么人吃,浪费了就。” “行。” 暴雪正要挂电话,朋友突然语气有点好奇:“这个钱姨,之前打电话什么的语气都没有很特别,这回听起来可高兴了,也不知道为啥,发财了?” * 暴雪听说了。 钱姨跟队回去以后,刚准备从北京转车回老家,就被提前蹲点的邱诗月拦住了。 因为兴奋,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没想到,没想到你真有点用,他们输了,他们混双输了!哈哈哈哈!好,真是大快人心!” 她掏出一个红绳编织的中国结挂坠,递给钱姨:“我知道他们输了那天,你都不知道我多高兴,立马买了这个diy自己做的,手都疼死了,算是给你的奖励!” 钱姨想解释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迷路了的话卡在喉咙里,几度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她接过那个中国结。 只看一眼,就晓得这种纹路排列整齐的中国结是机器批量生产的,约莫五块钱吧。 可是,这是邱诗月第一次送她礼物,钱不钱的,她不在乎。 她宝贝的收起了中国结,实话就这么被她抛之脑后。 第96章 说话算数 邱诗月平复了心情,对上钱姨不自然的目光,没功夫多想她脸色的古怪: “你别回老家了,找个酒店住下来,23号跟着他们去成都,训练期间,你给我想办法混进去动点手脚啥的,我继续在北京装乖。” “我实在没想到,他们输了还能去亚运会热身赛,气死我了。我现在要他们连热身赛的台都上不去!” 钱姨刚还高兴来着,这会哭丧着脸。 这不是相当于要她竞选北京市长的难度吗? 她就是一个厨子,老为难她干嘛? 但是她又不敢说自己没招,“你不是说这只是热身赛吗?应该没那么重要吧,要不,我等正式比赛的时候再去?” 她的心思是能拖一会是一会。 说不定正式赛的时候运气像上次一样好,不用她动手就输了。 不用得罪人,邱诗月也不会生气。 只是运气有限,一个热身赛而已,还是不要消耗运气好了。 哪知邱诗月立马黑了脸:“我都送你我亲手做的中国结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点小小要求都答应不了?” 钱姨深深叹了口气。 邱诗月语气不容置疑:“既然成功一次,我们就应该再接再厉,甭管热身赛还是正式比赛,他们一次都不赢才叫好。” 钱姨嗫嚅道:“只是吧,我这一直不上班,没有收入……” 邱诗月皱眉,这是跟她哭穷呢? “你没收入是你的问题,暂停你工作的决定是你们领导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让我一个未成年给你花钱吧?” 钱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邱诗月说完诉求,一秒也不耽搁,打个车回了体育总局。 车上还有两个位置,也没有打算让钱姨同坐。 钱姨不敢回老家,攥着中国结去了公交车站。 她刚在总局附近开了一间房,总局关于她工作的决定就下来了。 李姨给她打电话,声音透着兴奋:“你可以回来上班啦!你现在是不是在老家呢,你赶紧买票,提前把到站时间告诉我,我请两个小时的假,去火车站接你。” 钱姨刚想答应,又想到邱诗月还没同意,找借口挂了电话,第一时间给邱诗月打电话。 “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的工作重要,啊?你怎么不分轻重缓急啊。” 钱姨急了:“可是如果要我去上班我不去,不让我做了,到时候不还是不能帮你吗?” 邱诗月沉默了。 看问题要长远。这次钱姨不回来,以后恐怕都回不来了,以后重要的比赛还多着呢,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停顿片刻,“就知道你舍不得工作,我还是没那么重要。算了,你上班去吧,不用管我。” 说完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钱姨辩解的机会。 钱姨怕她生气,打了好久的短信,错别字一大堆发给了邱诗月。 邱诗月看都没看,直接删了。 万一有人捡到她手机,把她和钱姨扯上关系怎么办?她这可不是绝情,只是做事小心。 钱姨把行李又重新收拾好,准备回体育馆。 到了前台,小姑娘不给退钱。 她就是不会与人争辩的性格,又默默拉着行李重新回到房间。 不给退也好,到时候李姨问她怎么来的这么快,是不是没回家,她也不好回答。 在这住一夜,第二天再回去,就当是才从老家回来。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是因为房费太贵还是怎么着,就觉得很压抑。 她下楼透口气。 这里不是国外,她熟,不会迷路。 这儿有她熟悉物,熟悉的景,还有熟悉的……人。 突然瞥见前方路口一个背着双肩包来回张望的人,她立马停住了脚步,原路返回。 刷了房卡进了房间,她才喘了口气。 等情绪稳定后,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 痛苦的闭上眼睛。 —— 大部队出发成都前,在北京住了一夜。 莎莎发现珍珠还没生,有点失望。 不过很快又把自己安慰好了。 “我知道,你不生,是为了等着看到我赢的那一刻。” 她大力拍了下缸,“等着我!” 珍珠被吓得乱窜,撞了好几次猪的肚子。 莎莎恶狠狠的指着猪:“你小心点,别撞到它了,珍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猪:我?撞它? * 成都的酒店房间里,莎莎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手里的纸。 纸上写着两个字。 快生。 她发出感慨。 “唉,珍珠都没要求我快赢,我却要求她快生,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暴雪在卫生间刷牙,吐掉泡沫。 “她要是要求你,你害怕不?” 莎莎扑哧一笑,“怕。” “是不是明天要开始比赛了,有点紧张。” “嗯,说不紧张是假的。” 暴雪漱了口,擦擦嘴走出卫生间。 “那你今晚多紧张一些,把明天的紧张也紧了,明天就不紧张了。” “有道理。” * 比赛开始前,有记者在场边采访。 记者问莎莎:“有什么目标吗?” “混双吗?” 记者回应后,莎莎道:“那肯定是能冲击冠军吧。” 同样的问题给到大头: “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挑战吧,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型运动会,希望自己可以承担起中国乒乓球队的这种责任。” 记者:“好的,谢谢。” 结束后两人还去对了下话。 莎莎听完大头的回答,赞同的点头,“说的很好,下次咱俩的采访都你来说。” 大头:“……夸我一句然后在这等我呢吧。” 莎莎嘿嘿一笑,趁机跑走,不给大头拒绝的机会。 拿起摄像机调试的功夫,又被记者逮到了。 她正搜肠刮肚的想官方的回答,没想到记者问了句:“为什么他(大头)开始捏你的脸的呢?” “他可能觉得好玩吧,他老捏我脸。” 莎莎低头调试,还不忘在摄像机前立下g:“我俩说了,我俩打冠军,我再让他捏一下。” 记者低笑。 莎莎抬眼的瞬间,看到记者身后的另一位当事人,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低头拿出手机打字。 紧接着她的手机就响了。 大头:“钓系莎莎,说话算数。” 【我感觉现在文中的时间进度太慢了,后面我会稍微快一点点( ??e?? )】 第97章 心思 到暴雪上场前,朋友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正准备要接,朋友又挂了,给她发了个信息: “不是啥重要的事,你先比赛,回头说。” 暴雪回了个好,正要放下手机,收到了邱诗月的短信。 暴雪随手点开一看: “我还是太年轻,没想到最有心机的人是你。我是明着来,你是暗着坏,我怎么就学不会你的阴谋诡计。” 暴雪没有反应,反手删除。 比赛前搞她心态,门都没有。 热身赛女团比赛,分三个团,莎莎,大梦,暴雪在女一团。 到她上场了,对面是三团的顾玉。 开场热身结束,开始比赛。 前几球两人都打的很试探,平时交集不多,不太清楚对方的路数。 几球过后,暴雪选择防守,寻求稳妥。 顾玉则来势汹汹,能扣的球她一个都不放过。失误的多,得分也多,可谓是富贵险中求。 大比分打了个二比二平,顾玉转换策略,开始进攻暴雪的反手。 暴雪心中有了盘算。 以前反手是她的薄弱项,不是她吹,自从有莎莎这么个王牌陪她练反手,她的反手早就今时不同往日。 她不出名,顾玉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教练说她反手不太好的时候。 顾玉老打她反手,正好验证莎莎这个教练训练她的成果。 暴雪一开始不显山不露水,和顾玉周旋。 就在小比分2:5时,暴雪不再隐藏,大力进攻顾玉的中路,调动她的走位,让根本来不及看球的转向。 顾玉气喘吁吁的叫了暂停。 两人场边喝水,暴雪想的是如何继续调动顾玉。 顾玉一脸严肃,满脸写着她要赢。 重新上场,顾玉心态更稳,摸透暴雪的进攻路线,两人比分你追我赶,打了个10:10。 暴雪不想再来第六局了,想速战速决。 顾玉也是这样想的,变换策略,不再猛攻,直将比分追到16:14,确定是失去了冠军点后心里那口气才散出来。 她笑着和暴雪握手,“打这么猛啊,以后咱俩多练练。” “行!” 友好约战暴雪从不拒绝,除了邱诗月那样的傻缺。 下一场比赛前还有点时间,暴雪喝点水拎着包去训练馆训练。 她拿出手机看时间时,才发现邱诗月给她发了很多信息。 暴雪点都没点开,准备一键删除,正好收到她最新的一条短信: “承认吧,你就是靠着sys才拿到的女双冠军” 暴雪的手指停顿在删除确定键上空,半天没动静。 若是从前,邱诗月说这种话,她会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回复邱诗月:”你想靠还靠不上呢。” 她顿了顿,点开邱诗月发来的一连串信息。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被我戳到了痛处,不敢回复了。 你每天和sys同吃同住,但成就早就不在一个层面。迄今为止,你好像就没拿过几个冠军吧?每次从16\/1到4\/1,再打进半决赛到决赛,然后就没影了。 你赢过几回?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sys确实比你强。 我喜欢大头我承认,我讨厌sys也是人尽皆知,我没藏着掖着。 你和她亲密无间,是真的喜欢她,还是有利可图,你自己知道。 就说上次你拿的冠军是和sys的女双,如果不是她带着你,你能赢吗? 平时用些小恩小惠,靠挤兑我和她打好关系,实则平时让她陪练你,让她没时间自己训练,女双再和她搭档也是让她把你带飞,你的算盘打的我在北京都听见了。 我说的对吧。 胆小鬼,敢做不敢当。 平时贬低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充当什么正义使者,实际上心肠黑的要死。” “承认吧,你就是靠着sys才拿到的女双冠军。” 暴雪看完信息,拿着手机止不住颤抖。 她垂下手臂,邱诗月的短信还在接连的来,呼吸灯闪个不停。 “小雪!干嘛呢?快来,练会!” 莎莎拿着拍子在球桌边呼唤她,她双目无神的看过去,下意识的走过去。 莎莎都准备发球的时候,暴雪突然叫停。 “我,我还是找陪练吧,你,你下午还要比赛,不能耽误你训练。” “你说什么呢?” 莎莎觉得她奇奇怪怪,发了一球打在她手里的拍子上,“快,别废话了,来!刚打完比赛,咱俩还能交流交流,墨迹什么。” 暴雪心不在焉的拿拍跟她打,莎莎一球打在她肚子上。 不疼,但又很疼。 暴雪朝她看去,莎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说了很多。 她打起精神,快速跳动两下,喝道:“来!” —— 她在这最初的目的很简单。 陪伴在莎莎身边,阻止邱诗月靠近,救大头的拍子,完成前世自己没有继续体育道路的遗憾。 每一个条都很重要,但没有一条她要赢。 和她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害怕她们忘记自己。 不然也不会在天花板上做小动作。 邱诗月的短信有挑拨的嫌疑,但她没有说错一点。 如果她只想着让莎莎她们不要忘记自己,而她却迟迟没有成绩,以后的差距也只会越来越远。 训练她不偷懒,早起晚睡她也能做到,只是一直少了点必胜的决心。 所以每次比赛,好像总差那么一点。 她不想再差了。 下午的比赛,暴雪脑子一团浆糊,全是邱诗月的短信内容。 输了两局后,暴雪才清醒过来,肾上腺素飙升,逆风翻盘。 除了想赢就是想赢。 每一分都拼了命的拿,不想丢一分。 这场结束后,莎莎在隔壁台都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这么拼?胳膊没事吗?” “可以的。” “你可悠着点。”莎莎觉得暴雪有点不对头。 暴雪:“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 一直到莎莎回去自己行李箱跟前整理衣服,暴雪才敢甩了甩发麻的胳膊。 * 莎莎牵着暴雪和大梦站上台的那一刻,暴雪缓缓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算不算她证明了自己? 这次比赛就连大梦也看出了暴雪的不寻常,下了台戳了戳暴雪。 “二队三队咋惹你了,那么拼命。” 【如果感觉哪里情感变化的有些突然,或者哪里衔接不上,大家尽管提,我再修改,请多见谅】 第98章 我怕她放点料进去 “咱们一个团的,我不能拖你们后腿呀。” “哪就这么差了。”大梦笑着打趣,“你自己就是条粗大腿。” “过奖过奖,梦姐才是威猛无比。” “你俩行了啊,”莎莎看不下去了。“商业互吹等到摄像机跟前再说,现在说完了等会说啥。” 暴雪眉尾上扬,“当然是在采访的时候打架了,我们一向不和。” “就是。”大梦附和道,“私底下都是扯头花来着。” “你俩就不能像我一样稳重一点。” 暴雪和大梦不约而同的上下打量莎莎,异口同声道:“你浑身上下哪根汗毛和稳重搭边?” “塑料情啊塑料情。”莎莎感叹。 明天是混双半决赛,暴雪没了事,理所应当的给莎莎当起了陪练。 即使平时训练打球都很认真的莎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喝水擦汗都没和暴雪多说几句话。 暴雪眼神复杂的朝莎莎看去,后者眼里没有她,只有球。 她又把情绪收回。 晚上回宿舍,莎莎依旧是一言不发,洗漱完毕躺好,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活泼的和暴雪说“晚安”。 暴雪看着天花板,邱诗月短信的那些字就飘在半上空,来来回回的窜。 她不想看,闭上眼睛。 “真就这么睡了?” 刚闭眼,莎莎出了声。“没打算和我说点什么吗?” 暴雪短暂的睁开眼,又闭上。 “明天比赛加油。” 莎莎没再说话。 半晌,暴雪听见隔壁传来翻身的声音,等待了一会,才慢慢侧过头去看。 莎莎面对着她蜷缩着侧卧,头埋在被子里,暴雪知道她这是真要睡了,才转回了头。 * 混双半决赛,开局不算有优势,打了个6:11,对面信心满满。 第二局开局,莎莎低身发球,眼神凌厉,开抛,打! 推球过网,角度不大,没加旋转,对方打过来,大头大角度拉球,气势满满。 他们一分分追,对面一分分守。 莎头穷追不舍,对面冷汗涔涔。 怎么对方的劣势,就一局的时间吗? 第二局莎头以两分的差距拿下一城,对手开始警惕,第三局强势进攻,突如其来的迅猛,分数一点点拉大,比分11:3,对面赢。 他们松了一口气。 第四局开始,莎莎和大头改变战术,不放过一个得分点,眼中只有小白球,同样以2分差扳回一局。 对手还想复刻第三局的形势逆转,却发现根本撼动不了莎头一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莎头4:2拿下比赛,闯入决赛,遇上圆满。 两人11:6拿下第一局,接着连拿两局,过程却不似大比分3:0看起来那样轻松。 第四局也是决胜局,比分咬的很紧,圆满知道这局再输就没有机会了。 他们来势汹汹,莎头接连丢分后,莎莎反复擦拭拍子,嘴里嘟囔着。 大头连忙走过来,将拍子换到右手,拍了拍莎莎肩头,安慰她“可以的可以的”。 给予她莫大的鼓励。 两人互相安慰,互相依靠,14:12拿下决胜局,迎来胜利。 莎莎激动握拳高呼,大头扔了拍子,展开双臂面向观众席雀跃,回过头走向莎莎。 两人第一次的赛后相拥,身后的号码牌1002和2001从并肩变成平行。 * “比完了,都上车了,这下不用担心跟我说什么会影响我比赛了吧?” 大巴车上,莎莎低头去看身旁暴雪。“我知道你没睡着。” 暴雪缓缓睁眼,将手机递了过去。 莎莎点亮手机,短信文字铺满了屏幕。 发件人,邱诗月。 她阅读速度快,也不妨碍她理解其中意思。 “我不相信你是受她挑拨,跟2团3团打的时候拿她们当出气筒一样打,肯定是因为别的,对不对?” “你懂我。”暴雪接过手机,放进口袋。“我也不晓得,为什么邱诗月会觉得几行文字能挑拨离间,但她有一点没说错。你出道既双冠王,而我呢,唯一的冠军是和你的女双。” “你成长的太快,我快要赶不上你了,我,我急于证明自己,”暴雪自嘲的笑笑,“虽然也没太证明。” 莎莎把手搭在她腿上,“让时间证明,你自己有翅膀,不需要我带飞。” “谢谢你。” 暴雪说,“我很感动——如果你的手不这么流氓的话。” 她穿着短裤,莎莎原本放在她腿上起安抚作用的手,此刻正上下滑动。 猥琐的动作配上娃娃脸,好像又不那么下流。 暴雪无奈 这动作也就只有她能做了。 * 回到北京,又开始马不停蹄的训练准备雅加达亚运会。 邱诗月的风评在这段时间好了不少。 教练对她也有些赞不绝口。 暴雪就稍微关注了她一番。 邱诗月现在的状态不过是所有人日常的样子,按时训练,下训,加训。 只因一开始的难管教,因为她的有所收敛,就变成了教练口中的好孩子。 而她们本身就是“好孩子”的人,需要再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变成“好孩子”。 这世道怎么了。 星期天下午,本来不应该有假的,念着大家刚回来,辛苦,还是给了半天的假。 假期短暂,回家时间不够,其实还是待在宿舍里看比赛视频,晚上吃了饭继续去球馆。 “好久没吃鸭货了,你怎么没买了?”莎莎打开视频,才发现手里少了点什么。 “哦,她不干了。”暴雪说。 钱姨没有不干。 她出入韩国花费不小,邱诗月也不可能给她钱,平时的积蓄少了一部分,她急需这样的外快,不然也不会一回队里就问她朋友田田要不要买东西。 比赛前田田找暴雪,为的就是这个事。 “上次买的我让我朋友拿走了,她们都说份量多,味道又好,还分享给别人,钱姨最近单子不少呢。” “上回给你打电话也是想问你这个事,想到你在比赛就没说,倒也不是多重要——这些是我朋友发给我看的,你看这些是五十块钱的东西吗?” 暴雪点开朋友发来的几张图片。 第一眼就明白这绝不可能是五十块钱能买到的东西。 如果一份拿错了,不可能每一份都拿错。 只有一种可能。 钱姨知道是她在买。 见暴雪没回复,田田问,“既然她现在份量这么足,你也回来了,要不要我帮你下单了?” “田田,以后都不用帮我买了。” 我怕她放点料进去。 第99章 你过的还好吗 “你那些朋友也是让你代买吗?” “那倒不是,我把联系方式给了她们,她们自己买。” 那还好。 钱姨知道那些人不是她,应该不会做手脚了吧。 * 莎莎被领导叫去,暴雪不想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出去找地吃了碗面,再溜达着回去。 八月的夜晚有风也不会多凉快,今天雾蒙蒙,天像被蒙住了一样,六点的天空一点也不亮。 这一碗面份量有点多,她又不想浪费,撑着全吃了,准备多绕了一圈消食。 不火也挺好的。 要是三剑客这样溜达,早就被人追着要签名了。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那个独苗粉丝,这段时间忙,小号也没登,刚登上去,“叮叮叮”的声音不绝于耳。 等消息全部弹出来,暴雪看到“暴力美学”的小姑娘小美,给她发了99+的信息。 她点开随手翻了翻,基本上都是女乒的剪辑视频,更多的是小美剪辑自己的视频。 难为她了,自己没多少比赛高光时刻,还能剪这么多。 暴雪还没看完信息,小美新的一条又发了过来。 “你已读了?!” 暴雪回:“你是住这了是吗。” “哎呀,同担好少,找不到人分享嘛。想和你说说话,却找不到你,你干什么的呀,这么忙。” 好奇和恶意暴雪分的清。 小美纯属好奇,不是想打探她的生活。 “我?” 暴雪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刻的思考。 她是干嘛的? 保护莎莎,踢走邱诗月,救下大头的拍子,顺便完成未完的体育道路。 暴雪面前的红绿灯绿了又红,她才低头打字:“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回完信息,她抬头看人行道红灯还有六十多秒,转了个方向换了条没多少灯的道回球馆。 小美还在叽叽喳喳的给她分享各种视频。 这是暴雪第一次看见别人眼中的自己。 机场贴心护着小枣姐不被恶意摄像机怼脸拍,鳗鱼落了东西会耐心等待,莎莎拿着很多东西但鞋带开了,她会毫不犹豫的蹲下给她系鞋带。 她简直美好的不像话。 这些事,她都不记得了。 “这,这个热血青年又阳光善良的女孩……” 真的是我吗? “你也觉得她很美好吧。” 小美不遗余力的安利暴雪,“她的好不是故意展现的。就像你看到的,她粉丝不多,拍她的更是没有,集体出行,有人拍丁柠小枣,她都是尽量靠边。大梦给别人签名,她主动帮忙拿行李。” “她做这些,不是因为在镜头下。” “你看她给莎莎系鞋带的那张,在凌晨的停车场,她蹲下的那么自然,绝对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暴雪有点脸红心跳。 第一次当“偶像”,没想过被粉丝扣着细节观察是这样的感觉。 下意识的想打一句“谢谢”,又连忙删掉了。 “顺手的事,不用放大夸赞。” 站在她的角度发的话,惹恼了小美。 “上次想着你让我发了很多暴雪的照片,我以为你就算是喜欢莎莎也不至于看不上暴雪,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发的很快,可想而知打字速度多快。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再说了。感谢你给我要的签名,三个签名三个愿望,有需要你再找我,再见。” 她来的快去的也快。 暴雪无奈笑笑,这算怎么个事。 她回了句“不好意思,没别的意思”,退了账号,收起了手机, 看了眼手表,接着走路,却没想到看见个老熟人。 一栋居民楼侧面,钱姨戴着口罩,低着头,她前面的人恰好被突出的墙体挡住看不见。 邱诗月吗? 不应该吧,她们不是经常在休息室见面,何必到这里来。 暴雪在走与不走之间纠结了很久。 钱姨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会给她们分享好吃的,百般照顾她们的钱姨。 近朱者赤,近邱诗月者黑,现在看钱姨的面相感觉都变了。 如果她真的在谋划什么,多知道点也没好。 她低头随手翻看手机,耳朵竖起来听那边的动静。 “……你有钱住酒店,没钱给我生活费?”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暴雪收起耳朵。 她对钱姨的私事不感兴趣,便没有继续往前走,手边有条小巷,她走了进去。 路有点窄,巷口站着个男生,戴着鸭舌帽,靠着墙站。 “借过。” 男孩顿了两秒,才侧过身子。 回到体总后暴雪的肚子才没有那么撑,她回宿舍拿了包直奔球馆。 进门到放下东西,眼睛一直乱找。 “找莎莎呢?”大头凑过来。 “她还没回来?” “回来了。”大头指着一张球桌,“她刚还在这呢。” 暴雪再次环视一圈,发现邱诗月在。她正准备发球,注意到暴雪的视线,翻了个白眼,把球发了出去。 邱诗月在啊。 暴雪忙给莎莎打电话,手机铃声在她的小白包里响起。她打算出去找人,刚走了两步,莎莎从卫生间出来。 “还没练呢上哪去?” 暴雪转头看见莎莎好好的,自己都没发觉突然间松了一口气。 两人并肩回到球桌旁开始热身。 “邱诗月找你了?”暴雪说。 “你怎么知道?”莎莎好奇,她不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吗,“你在我身上安监控了?” “我倒是想。”暴雪示意她往邱诗月那看。 等莎莎看过去,邱诗月又忙转移视线。 “你看她的表情,好像很期待我们掐架。” 莎莎说:“刚才我一个人过来,邱诗月确实挺高兴的,还说想跟我练球。” “什么??” 暴雪压着腿,一下子弹跳起来,“我就出去吃个面,她要挖我墙角?” 她稍微冷静了点。莎莎现在才热身,肯定没和她打,暴雪重新坐下来。 “她没再说什么了?” “没有。” 就这? 这不像她性格,她不应该趁着自己不在跟莎莎挑拨离间吗。 …… 单打练了两小时,莎莎和大头开始练混双。 暴雪喝口水的功夫,十秒的时间九秒都在邱诗月身上。 八秒里邱诗月都是正常的,最后一秒暴雪要收回视线的时候,捕捉到她看向大头时破碎的眼神。 ……大头的好日子到头了。 下训回宿舍,大头慢吞吞的收拾好所有东西,球馆已经没人了。 他关掉灯出门,低头看时间,脚步前出现一团黑影。 “头哥,出去比赛的这段日子没有我在身边,你过的还好吗?” 是邱诗月。 大头翻了个白眼,“我开心的像过年。” 第100章 冷笑话 大头从侧面过,邱诗月连忙堵住路。 他眼疾手快的后退半步,差一点胳膊就碰到她。 邱诗月很是受伤,“热身赛的决赛视频我看了,sys和你商量战术,脸都蹭你肩膀上了也没见你躲,怎么到我这就避之不及。” 大头紧了一下挎包的背带,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的义务。 邱诗月誓不罢休:“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 大头施舍给她两个看傻子的眼神。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删掉那些言情小说,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被堵住去路就觉得你霸道有趣的。” 邱诗月急了,开始上手。 大头的走位不是盖的,往后一躲,身子一偏,邱诗月连他包带都没碰到,就被大头绕了后走远了。 邱诗月想追,奈何他身高腿长,靠近的时候大头已经进了男寝。 “小姑娘……还是小伙子?”宿管大爷没开灯,仅有大门前的一个灯泡照着,大爷有点看不清,“你是哪个宿舍的,怎么没见过你?” “我长的哪点像男的了?”邱诗月往大爷的窗户前凑近了点让他看清楚,真是老眼昏花,男的女的都认不出。 大爷摇摇头,“确实不像男的……但也不像女的。” 邱诗月气结。 大头气她,一个老头也能气她,恨恨的踹了一下大门,发出“嘭”的声响,踢完就跑。 “诶,小姑伙子……我都不知道该叫什么好了,怎么这么暴脾气呢。” 大头开门进屋,龙队坐在床上半梦半醒。 “你是开门还是放炮呢,嘭的一声。” “龙哥不是我,是楼下的声音。”大头解释的声音压的极低,不超过三格。 龙队迷迷糊糊的,“那,那快睡吧。”他重新躺下,“明天再放炮,我也想看……” 大头:“那只能邱诗月给您炸一个了。” 第二天一大早,早操刚结束还没去吃早饭,邱诗月就被拉走训了。 “大半夜不睡觉,跑男寝楼下踹门,你当监控是摆设?刚夸了你没多久,你想干嘛你?” 暴雪从邱诗月身后路过,补了一刀:“她偷摸跟着大头,想强抢民男来着。” 邱诗月回头瞪她。 “去去去,吃饭去,少在这贫。”教练摆手让暴雪快走。 “你跟着大头干嘛,怎么,你身宽体胖,女寝容不下你了?” 邱诗月扁嘴,“我就是,就是想找个机会祝贺他热身赛夺冠来着,没别的。” “我说了,别拿监控当摆设,”教练瞪眼,“那监控上明明白白的拍到大头跟有鬼撵着似的进了大门,就差没飞起来,紧接着大爷就把你拦住了。一天天的净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一万米,去!” “我还没吃饭呢……” “跑完了再吃,我让暴雪盯着你,少一米给我跑一百米!” 暴雪还没走远,全听见了。 “什么,我看她?那我也不能吃饭了?” …… 暴雪坐在塑胶跑道边上,用手在额头上搭着遮阳。 “1……3……7圈,不是你能不能快点啊,我往驴头上吊块胡萝卜都比你跑得快。” 邱诗月再一次跑到暴雪面前,大汗淋漓,汗水簌簌的往下落,刘海全黏在脸上。 她正要说话,突然看见莎莎正往这边走,手里拎着早餐。 一想到暴雪虽然不跑,但也不能好好吃饭,邱诗月瞬间平衡了一点。 暴雪叹息着接过莎莎递过来的鸡蛋和已经插管了的豆浆,吃一口鸡蛋,喝一口豆浆,再看邱诗月在面前累的气喘吁吁,觉得简单的早餐都变得美味了起来。 原本还有点平衡的邱诗月,见她吃的喷香,瞬间又不平衡了。 “莎莎。” 突然有人喊。 喊的前面一个“莎”字重音后面一个“莎”字轻声的喊法,不用回头,暴雪都知道谁喊的。 “走吧,大胖有空,说跟我们练练。”大头招呼莎莎一起走。 “练混双吗?” “嗯。” 邱诗月看见是大头,立马捂住脸,不愿现在这副样子被他看到。 这实属多虑。 大头全程目不斜视,只盯着说话的一人。 “你回吧莎莎,她这估计还得一会,不用等我。”暴雪说。 莎莎点头,和大头同频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暴雪收回眼神,发现邱诗月不跑了,盯着大头的背影看。 “干什么呢你,偷懒啊。” 邱诗月看向暴雪:“不过还有两年的时间,等我重回赛场——” “重回赛场继续被禁赛,立志成为禁赛时间比比赛时间长的第一人,啊不,女队第一人。” “随你说好了。” 她转过身,小声说给自己听: “先让她一段时间罢了,她没听说过后来者居上吗。” —— 8月22号晚上八点半,所有人出了宿舍楼坐上大巴车,前往首都机场。 丁柠,昕哥,龙队等不参加此次亚运会的队员们纷纷来到宿舍楼前为参赛球员和教练践行。 上车前,列为两行拍了张大合照。 暴雪觉得自己出息了。 身后全是世界冠军的教练,身边是未来的世界冠军,高兴的见牙不见眼。 她在车下放行李,莎莎先上了车,兴奋的和暴雪打招呼,示意给她占了座。 暴雪背着个随身挎包在莎莎身边坐定,不经意间一瞥,属于邱诗月的那间宿舍灯亮着,照出窗户上的一个黑影。 察觉到她的视线,黑影拉上了窗帘,关上了灯。 莎莎雀跃的拉着暴雪要合照,手机举高,连同身后的鳗鱼和星彤都拍上。 隔壁座的高圆和大头也伸长了脖子一同入镜。 飞了八个小时,深度睡眠只有四个小时,睡了多久胳膊腿酸了多久。 莎莎洗了把脸,决定不睡了。 其他人也是,长途飞行实在难受。 暴雪看了看周围的队友,大部分也是睡的不舒服,要么坐着发呆,要么重新戴上眼罩闭目养神。 没几个睡的,她和莎莎低声说话。 “莎莎,我跟你说个冷笑话,提提神。” “狗会汪汪,猫会喵喵,鸡会什么?” 莎莎想了想,没想出来,让暴雪说答案。 大头的眼罩下闪着智慧的眼神,伸手把眼罩拿上去,伸长胳膊示意暴雪先别说答案。 “鸡会……下蛋,不对,应该没有这么简单。算了,你说吧。” “鸡会(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大头搓了搓胳膊,喊来空姐要了两条毛毯,递给莎莎一个。 “我给你出一个。”他来了兴致,“有个人放屁声音特别大,这是为什么?” 第101章 雅加达亚运会 “我知道!”莎莎的眼神闪烁着光芒。 大头提前预判,剥开饼干包装,莎莎出声那一刻,长臂一展,隔着过道将饼干精准喂到莎莎嘴里。 “我跟你说过,让暴雪猜。” “你俩啥时候说的,”暴雪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流转,“还有啥是我不知道的?” 大头自己也吃了块饼干,含糊不清的说,“猜不出来吧——因为那人穿了喇叭裤。” “……”暴雪默默的把莎莎的毛毯拉过去一角盖住了自己。 大头是个臭屁小孩,没被暴雪猜出来,得意的又是十指交叉,又是顶腮撩刘海的,一分钟八百个耍帅动作。 见他俩都说了,莎莎不甘示弱: “问,地铁上有一车羊,到站了上来一只狼,但狼下车的时候一只羊也没有被吃,为什么?” 大头饼干咬的咔吱咔吃响。“果然是吃货想的问题。” “我一猜你就不知道!”莎莎一切尽在掌握。“我现在说答案,就相当于我们的问题你都没答上来,二比一,我们赢了,回国请吃麦当当。” “行。”大头一脸吃亏了吃亏了,但还是答应的很痛快。 莎莎:“因为……地铁上不让吃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头懊恼的拍打扶手,嘴里啧个不停,但暴雪怎么看怎么像他爽到了的感觉。 ? 不是他请客吗?暗爽个什么劲啊出勤老师。 又飞了两个小时,终于落地雅加达机场。 等车过程中,大头和莎莎分享了一个小知识。 “你知不知道,人的小臂长度和脚长差不多。” 莎莎一脸惊讶。 她撸起袖子打眼一看,“不可能,我这小臂这么长,我脚哪可能这么大。” 她不信邪的手指大概量了一下脚,还真差不多。 “看看咱俩谁手臂长?” 大头把胳膊凑近莎莎,俩人比的认真。 “我这大高个竟然比你短这么多。” 大头绷不住笑:“啥就大高个了。” “我一米六二的身高,四舍五入就是一米七,怎么不算大高个。” “……你这都不是四舍五入,是二舍三入了,照你这么算,那我就是两米,脖子以下全是腿。” 莎莎伸出一根食指,“那你腿长才一米——因为头也得占一米。” 大头忍无可忍,伸出的拳头在靠近的那一刻又换成了掐的手势,两指弯曲张开,朝着莎莎去,碰到软乎乎的脸蛋时手感好到又忍不住蹭了蹭。 “别闹。” “你说别闹就别闹了,我咋这么听你的。” 大头欠欠的,用手呼拉莎莎的头顶,被莎一巴掌拍开。 车来了,果拼成员排队出机场,往大巴车下面放行李。 刘国证没看见大头,怕上车别把他落下了,他转头寻找,暴雪立马注意到了。 “刘指导,头哥在车上呢。” 刘国证往暴雪手指的方向一看,他果然在车上,就在莎莎侧方后面一排坐着玩手机。 “你找的还挺快啊,我看半天没看到。” 暴雪嘿嘿一笑。 找大头,就要先找莎莎。 找到了莎莎,就等于找到了大头。 暴雪在莎莎身边坐定,大巴车启程驶往亚运村。 到了地方,简单归置了个人物品,没有太多时间休息,当天晚上就到训练馆开始训练。 莎莎手边放了个红袋子装球,自己练发球练了一个多小时,擦擦汗,把袋子放到一边去。 小胖不知道啥时候走到她身旁,指着红袋子: “给我吃点,我好饿。” “?” 莎莎打开袋子口,小胖一脸失望:“从来没有这么不喜欢乒乓球过——这红袋子,我还以为你有先见之明,打包晚饭了。” 莎莎哭笑不得,表示自己包里有香蕉,他可以先垫垫。 “谢了妹。” 晚上的亚运村没什么小胖喜欢吃的,他翻看手机相册里曾经和鸡蛋灌饼的合照,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下。 “早知道会这么想念,来的时候我应该真空包装几个的。” 大头也幻想了一下:“那碗我没喝汤的泡面,终究是我奢侈了。” “你们能不能不要在这个点谈论吃的,”大胖真的很受伤,“本来没那么饿都被你们叨咕饿了。” 大头: “你不饿不合群,必须饿!” —— 27号团体赛,第一场女子团体,莎莎打的很顺畅,3-0伊朗结束比赛。 交换团体赛场地时,莎莎走在暴雪后面。 “中午打算吃什么。” 暴雪迟迟听不见回应,回头一看,大头又逗起了妹宝。 他果敢的捏了一下脸,莎莎小手一指,毫无威胁力度:“别捏我。” 大头偏偏又用手背蹭了蹭,颧骨就没下来过。 暴雪:……甜是挺甜的,就是大头笑的咋这么不值钱呢。 女团这边顺,男团那边同样顺。 小胖,大头和高圆作为男团主力,三个人没有一人是奥运冠军。 就连经验最为丰富的小胖,也只参加过一次亚运会。 平均年龄刚达到18岁的新生代男团,将在这次亚运会中,卷起一股属于他们的青春风暴。 林高圆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型比赛,一点也不怯场,很快为中国拿下一分,取得开门红的胜利。 小胖更显游刃有余,即使一开始并不顺利,但在摸清了对手的套路下,很快再拿一分。 男团半决赛第三场大头上场之前的间隙,暴雪担心。 她找到大头,他正在队友身边说着话。 她的目光太热烈,大头没法不注意到。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 暴雪捏着衣角,踌躇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说,你第三场会输给小小林,你别打了? 怎么可能。 话还没说完,大头先把她暗杀了。 输赢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暴雪吐了口气,“等回京后,你请吃的麦当当我可以打包吗?”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怎么还连吃带拿的呢。” 暴雪苦笑一声离去。 大头看在眼里,没放在心上。 只当她也是被亚运村的伙食逼疯了的。 * 他输了。 输给了小他一岁的小小林。 他坐在场边,想不明白。 刘国证教练在他身边,等着他缓一会。 第102章 雅加达亚运会2 大头呆滞的坐着,手里还握着拍子,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耳边的汗也不想抬手擦。 身后人声鼎沸——有韩国的欢呼声,也有关于他的—— 说他“菜头”。 骂他技不如人,赶紧爬回北京。 那些声音太清晰,好像就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场馆里没有风,可大头觉得冷。 “起来吧。”刘国证说,“留给你消沉的时间可不多,还有下一场比赛等你。” 是还有比赛,他还能上场吗? 刘国证把衣服递给他,大头麻木的接过。 平时他收拾的步骤可多: 小心翼翼的放好拍子,解开髌骨带,掖好衣服下摆,理理乱糟糟的头发,再穿好外套,拉着行李箱离开。 如今光是放好拍子就用了许多气力。 外套拿在手上,拉着行李箱跟在刘国证身后,路也不想看,循着教练的步子走。 正如刘国证所说,留给他伤春悲秋的时间不多,即使现在不能确定决赛还让不让他上场,他依然要做好准备,没有多作休息就直奔训练场。 暴雪到的时候,莎莎陪大头已经练了好一会。 她拿出拍子放下包,走到了他们隔壁的一桌默默训练。 …… 暴雪扛不住了,隔壁俩人还在对拉,仿佛不知疲倦。 她走到场边站着叉腰喝水,大口喘气。 得空看了大头一眼,发现他的状态很不对。 胳膊太累了,暴雪拿了球网捡球,走到大头身边时,莎莎去场边喝水。 “比赛前你找我,是要跟我说什么?” “真没啥。” 大头说,“比赛前你突然找我,我没多想。输球后我想了想,你那是欲言又止——我以为封闭训练的时候教练说我状态不对,你也看出来了。” 她只是先知道答案,比你多惶恐不安了几日。 这一天真的到来,看着大头的沮丧,和那天赛前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莎莎扭上瓶盖往这边走。 “回去吧莎莎。”大头说,“我自己练会,没事的。” 莎莎点点头,临走时拍了拍大头的肩,“别多想。” 大头背过身去,暴雪拿上背包也准备离开。 “小雪。” 她站住脚,大头转过身来。 “那一个月,我一直都在加大训练量,可总是找不到手感,练得很糟糕。” “我想着可能是训练不够兴奋,比赛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好,可结果还是不行。” “有没有发现我头又大了一圈。” 他现在能说出调侃自己的话,就说明这几个小时在训练场的沉淀还是有用的。 那会他输了球在那坐着,暴雪看到了他的茫然无措,同样感到无助。 “别多想。”暴雪学着莎莎的话安慰他,又觉得太干巴了。 “你听说了吧,刘教练极力推荐你上决赛,教练组已经决定让你上了。刘教练这么做不就是因为认可你,他知道这不是你的全部实力。” “我知道。”大头揉了揉头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觉得压力大,他们要是骂我两句我还能心里好受点。” 暴雪挠头,“我不太会安慰人,你跟莎莎练的时候可以跟她说说。” “我没跟她说。” 接下来他们还有混双,他害怕在莎莎面前“露怯”。 “那……”暴雪小心翼翼道:“那我替教练骂你几句,你是不是就能好受点?” 大头没忍住哼笑一声,“我怀疑你有私心,不过你骂吧,我听听。” 暴雪想了半天,“你,你打的还不如小学生。是不是很恶毒。” 大头风轻云淡道:“说的还没针扎的疼。你听到台下骂我什么了吗?” 他细数道:“有人说,我打烂球,是男左之耻,梯队建设的败笔,扶不上墙的烂泥,输了还不让位,想出风头想疯了……” “别看手机。”暴雪又说,“那你没听见那些为你喊加油的话吗?” “有吗?没有吧。” 暴雪在心里叹息。 她一个成年人,在面对学校同事给她造黄谣的,外人面前据理力争,没人的时候还要哭鼻子,十八岁的大头面对这些脏水,陷入自我怀疑也不是不能理解。 别人说再多,负面情绪的牢笼还是得他自己冲出来。 —— 暴雪出了球馆,莎莎等在外面。 “出来了?” 暴雪点头。 “他跟你说话了?” “嗯,他说他焦虑,可我这人吧最不擅长安稳人了。” 莎莎说:“他能说出来就挺好的,你没来之前,刘教练安慰他,他只点头,一声不吭,真怕他憋坏了。我陪他练一会,他也没开口。他能跟你说出来就好,真怕他憋坏了。” “他选择跟我说,应该就是看我平时对结果没心没肺的,想听我说两句,可我嘴笨,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这叫心态好,是好事。” 是心态好吗?她觉得不是,可又说不清为什么没那么在意。 明明以前在市队的时候,不论男女老少她都要挑战个遍,哪天哪个教练夸了哪个学员有天赋,她都要第一时间跟对方切磋,直到赢了对方。 十四岁可以进省队的那天,在父母的劝说下,放弃了高手如云,前路渺茫体育路,转身回到早六晚十,未来会四平八稳的高考路。 好像从那时起,就不再争强好胜了。 如果那时没有放弃,打不出头另说,要是打出头了,面对同样的事情,她一定比大头还要悲观。 “在想什么?”莎莎问。 “在想,我爸妈为啥不怎么联系我了。” 暴雪拿出手机,和父母的对话还停留在十天以前,妈妈的那句“晚安”。 再往前翻,不过就是一个星期一次的简短问候,绝不多说。 她是说过,要训练和比赛,可也没这样被“冷落”过。 “亲生的,还能不要你了吗?”莎莎说,“等比赛完就该不停的嘘寒问暖,想让你有机会回家,然后给你做一桌子菜,吃到撑还让你吃。如果你要是说了桌子上哪道菜好吃,下顿饭一定还有这个菜,一直到你吃伤了为止。” 暴雪想象到那个画面: “然后等你离开家的时候,什么吃的都要给你装,恨不得家里承重墙都要塞你行李箱里,飞机的托运费比吃的还要贵,再三劝说下,他们才肯拿出来改回头寄给我。” …… 怨是怨过的 总觉得自己不该过那样平淡的人生。 那大头如今,又是她想要的吗? 暴雪转头看向莎莎。 优秀单纯如莎莎,不也是能被揪出很多莫名其妙的点来攻击。 为国争光和证明自我的体育路,累的从来不是只有肉体。 第103章 雅加达亚运会3 刘国证在比赛前被采访: “大家还是比较关心第三场上谁,因为半决赛wcq输了,但是作为我来说,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因为相信他具备了这种优秀运动员的潜质,特别在关键时候能豁得出去。” …… 大头得知教练组真的让他上场三单,内心五味杂陈。 “现在情绪还好吗?” 他摇头,“不太好。” “那你这样怎么成为一个优秀的运动员呢?”刘国证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马上就要决赛了,即使前边输了,教练让你上你不上吗?中国队比赛不是场场3:0,都有可能输球,输了一次再让你上,你应该越挫越勇啊,更有勇气,更有信心上才行。” 大头激动又畏惧的心交织,选择低头不语。 刘国证抓住他的肩头,“相信自己,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实力。” 半决赛结束到决赛开始,只有六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刘国证一直在大头身边默默陪着他,看着少年不服输但又自我怀疑的脸,知晓他内心的纠结。 …… 大头收拾东西,准备上场。 入场前,突然收到邱诗月的短信,他看也没看选择删除。 他点开其他人发来的信息。 -“加油。” -“相信自己。” -“捂住耳朵,别听外界的声音。” -“爸妈一直在支持你。” 暴雪:“莎莎在准备比赛,她托我跟你说加油。” “你信我,你一定会赢。” 大头:“好。” 所有人对他寄予厚望,他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场边的声音他选择屏蔽,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 第一局对阵张无忌,一上来对方就打的非常凶猛,每一球都想摧毁大头的决心,打压他的气势。 9:7张无忌领先,大头沉着应对,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球,死死咬着比分,关键时刻,一个接发球让大头追平了比分。 张无忌一个回球过界,大头赢下第一局。 这不止是一分,也是他重拾信心的开始。 第二局张无忌调整战术。 他知道大头擅长相持,加强了前三板的进攻,变化多端,大头失误较多,张无忌士气大涨,最后一个发球抢攻结束第二局,扳回一局。 第三局比赛,张无忌状态越来越好,大头打的愈发别扭,比分来到6:4。 他心一凛,就是自己打的别扭,也不能让张无忌打的舒服,加大力度和转速,能跳起来扣杀决不让脚站在地上。 比分僵持,在大头越战越勇中来到他的赛点。 张无忌一手快攻,大头变换直线,对方回球失误,大头再拿一分,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冲着观众席振臂高呼,呼走那些质疑。 最终之战,这场赢了,中国男团就可以拿下冠军。 他已经不怕了。 * “莎莎,在看直播吗?” 暴雪和莎莎刚练完,坐在那休息。 “没有。”莎莎把手机屏幕转给她看,“在看下一场比赛对手的视频。” “可我还没问在看谁的直播呀。”暴雪狡黠的朝着莎莎眨眼睛。 莎莎一怔,给了她一个白眼。 “嘿嘿,你觉得大头会赢吗?” “会。你觉得呢?” “肯定会。”暴雪毫不犹豫。 她的“会”,是来源于她知道未来。 “你为什么觉得会?” 莎莎关掉手机,“他身上有股劲。” “你是如何感觉到的?”暴雪打破砂锅问到底。 莎莎装好所有东西,说的随便又掷地有声: “我们是一样的人。” * 第四局,大头状态大爆发,全力对着张无忌的弱点进攻,一声又一声的胜利呐喊下,他彻底爆发了,打爆对面,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对方回球,他低着身子去够,结果发现球出界。 他赢了。 大头霎时间觉得站不住脚,顺势丢了拍子往地上一躺,如释重负,完成了自我救赎。 他起身奔向场边,和教练队员击掌。 他做到了。 就像到姐的报道里那样:“18岁的少年完成了六小时的极限成长,从一个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晚上吃饭,大头都不自觉多吃了两碗。 回酒店的路上,天空还是那个天空,空气却变得不一样了。 走着走着他都快到马路中间了。 “往里点。” 莎莎拽着他的袖子往里靠。 大头夸张道:“你怎么知道我3:1赢了。” “……第五遍了。” “五遍了吗?我竟然说我赢了说了五遍?” 暴雪:“第六遍了哥,你复读机上身了。” “哎呀,就是高兴!” 他摸了摸莎莎的头顶,“我们的混双,我信心老多了。” 莎莎无奈笑笑。 “所以别忘了你说过的话,赢了可要给我捏脸的哦。” “……”暴雪一脸黑线,“这话也第三遍了,哥咱矜持一点。” 大头立马放过莎莎的头发,跻身她俩中间,作势要掐她,暴雪一个转身躲过了。 “我那么相信你会赢,你竟然还想谋害我?”暴雪抱着差点遭殃的胳膊离他一米远。 大头恶狠狠道:“比赛前我找你聊聊来着,你也不给我点安慰还骂我,还没找你算呢。说,我和小学生比,谁强?!不说回国不带你吃麦当当。” “你比小学生强。” 大头满意了。 “……但你比他们幼稚。” “嘿我个暴脾气。”大头提速跑了两步,暴雪吓得一激灵,连忙跑到前头的梁甜甜身边寻求他的保护。 “哥,你和大头打架,谁能赢?” 大胖想了想:“你要是能把大头的头控制住,我打他那是小菜一碟,不然我怕他用头撞飞我。” “我要是控制不住呢?” 大胖看着暴雪眼中的失望,顿时来了好胜心:“就他那四根筷子插土豆的身子板,哪里打的过我!” “那行。”看来多吃点还是有用的,暴雪安心的在大胖身边待着,“哥,回北京我给你带麦当当。”大头请客。 大胖豪迈的一拍暴雪的肩膀,“有哥在,大头不敢用头撞你。” …… “小雪和大胖笑那么开心,应该是在蛐蛐你呢。”莎莎指着暴雪和大胖惺惺相惜的身影,他们时不时还比划一下头围,即使听不见声音,也知道他们在说谁。 大头指着暴雪,跟莎莎交待,“以后你把她鸡蛋黄都给我扣了,方便面料包都扔了,汉堡的肉吃了,包子的馅偷了,卫生纸打湿了,记住没?” 莎莎:“……你果然比小学生幼稚——还记仇。” 第104章 心甘情愿 这是他们第四次搭配混双。 大头在混双比赛中,一扫前日阴霾,一路高歌猛进,和莎莎挺进半决赛,和圆满会师决赛。 已经小有名气的圆满组合比起籍籍无名的莎头,实力更为雄厚,场边的观众基本上都是为了他们而来。 大头恢复往日的意气风发,第一局比赛一上来一个快攻拿下一分,大声为自己喝彩。 …… 暴雪没去看比赛,她还要准备自己的单打。 一筐球打完自己捡,再打完一筐,棉质发带都湿透了,她才在场边站一会歇歇,不敢坐下,怕坐下就不想起来。 球馆里的电视机从宣传片转播了实时比赛,屏幕上的两个人再一分一分的争。 看看他们,在看看自己。 比自己优秀的人还在努力,她有什么资格停下? 暴雪重新回到球桌旁,伴随着电视里的莎头,一下一下的再次挥拍。 电视机里,鳗鱼发球犯规判罚两分,莎头以3:1领先,却很快被圆满追平。 大头一个帅气的侧身斜线拿下一分后,圆满连夺几分到7:5。 他们还很青涩,面对圆满的进攻大头有些慌乱,可当莎莎丢球时,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安慰莎莎没关系。 面对高圆的拧发球,莎莎侧身一个正手猛拉拿下一分。 ……即使两人连追两分拿到八比八平,现场也是鸦雀无声,只能听到两人清脆的呐喊声。 比分僵持不下,圆满棋高一招,即使莎头在关键分上敢于出手,还是被圆满组合14:12拿下第一局。 第二局开场,圆满一下子打了个4:0,即使莎头挽回两分,场上也只有喝倒彩的声音。 大头的反手拧拉配合莎莎的正手猛冲,比分来到4:4,大头及时给予鼓励。 圆满连续得分,大头的倒地爆冲抢回微弱优势,还是被圆满组合拿到第二局。 每一局都打到焦灼局面,大头给了莎莎莫大的底气:“不怕,我来扛住他。” 高圆出谋划策,决定战术,鳗鱼配合,默契十足双方再次打到12平。 莎头抓住机会,一人拿下一分,14:12拿下第三局。 莎头组合势如破竹攻下第四局。 国乒内战没有教练,队友就是彼此最大的支柱。 第五局莎头打出优势,即使很快被圆满追平,又很快拉开距离。 7:7平的情况下,连续得分,率先拿到局点。 在这关键的时刻,莎莎足足颠球17下。 小白球的连续弹跳声让暴雪看向电视。 大部分人知道南阳十二颠,又有多少人记得,雅加达亚运会中他们不作为主力的混双搭档,也曾在这拼了命。 莎莎发球后,鳗鱼拧拉触网,拿下第五局。 圆满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双方一分一分打,一分一分追,刚开始莎莎还和大头一起呐喊,后面就变成大头的声带专场。 他从这个时候就已经这么能喊了。 360度的立体环绕呐喊,不看屏幕还以为是张本。 莎头8:7时连得三分获得胜利,胜利的那一刻,场上终于响起了属于他们的掌声。 大头丢下球拍,把莎莎拽入怀里,感受到她在轻轻拍自己的背,1002和2001的号码牌再次相拥。 0:2落后的情况下连追四局拿下比赛,这一场的不容易,只有莎头和圆满知道。 他们出场换衣服时,暴雪已经等在场边和他们击掌。 “精彩精彩,这么精彩我竟然不用买票,你们太亏了。” “说的好,”鳗鱼给了她一毛巾,“你有我账号,转给我就行。” 打完招呼后,暴雪回看台坐着,莎头换好衣服被拉去采访。 鳗鱼抽气了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高圆搓热了手掌贴近她的颈肩帮她放松按摩,时不时还低声询问力度还好吗。 记者的眼睛最能捕捉画面,但不想破坏,一直到后来采访时才提及。 林高圆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想帮她放松一下,她还要上场单打,不希望她压力太大,这场比赛输了,她们比较容易责怪自己,觉得要是她再强一点,可能就能拿到最后的冠军了。” * 颁奖时,大头带着妹宝绕了一圈,再站上最高的领奖台。 大头笑盈盈的跟莎莎说小话,“这是属于我们第二次的绕场一周。” 后来,他们穿着带着国旗的衣服在不同的领奖台前走了一圈又一圈。 暴雪的位置很好,拍了下来,发给邱诗月。 “他做到了,但身边永远不会是你” 大头下了领奖台就被引到摄像机前:“sys是不是就该了却wcq的一个心愿了?” 记者话还没说完,那颗头就已经开始荡漾了。 莎莎听到结尾,眼睛完成月牙,“昂”字刚说出口,大头颧骨上扬,抬起右手,贴上莎莎的侧脸。 连捏带蹭,蹭完后满意的收回手,嘴角还是下不来。 记者又问:“这次捏她的脸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大头声音嘶哑,边说边回想以前,“那次,闹着玩吧。这次,她也是心甘情愿的让我捏了。” “怎么就想起之前会做这样一个动作?” 大头的声音真的哑的不像话,场上喊的太使劲,每一个字的尾音都是破碎的。 “之前就是,觉得脸肉,就想掐一下,感觉挺好玩的。” “所以这是对你的奖励。” 大头笑的腼腆,“是。” 第105章 我搭档挺可爱的 记者问莎莎:“今天这个金牌是送给十八岁最好的礼物吗?” 莎莎想了想,“其实也不算吧,因为后面还有青奥会。要是青奥会打好了,算是给自己十八岁成年礼的很好的礼物。当然这块金牌也很开心,也很重要。” “之前有想过以4:2的比分拿到金牌吗?” 其实小姐:“想到了,其实我们也是做足了困难准备,因为比分很焦灼,输两局之后其实我俩还是不慌的,因为他也有在提醒我一分分咬嘛,毕竟球都是差不多的,还是有希望的。” “你们俩比公开赛的时候更默契了,场上交流也更频繁了。” “通过将近一个月的封闭训练,我们俩现在沟通确实也要好很多。” “夺冠了,怎么评价王楚钦自己的搭档?” “我搭档呢,首先,也挺可爱的,场上打球也挺有样的,希望下次还能和他配吧。”莎莎笑。 大头的嘴角和脑子疯狂打架。 嘴角:你到底让不让我翘起来啊,一起一压的,我都快抽筋了! 记者:“你有看到你们俩的这个摸脸杀在网上已经走红了吗?” 莎莎点头,“看到了。” “有什么评价吗?他为什么这么愿意掐你的脸?”记者问完也忍不住笑,吃瓜前排。 莎莎一本正经的说:“可能脸白吧,也有点肉。” …… 问完了莎莎,轮到了她可爱的搭档。 记者:“这场亚运会你已经拿到了两枚金牌了,你觉得这枚混双金牌对你对你有什么样的意义。” 大头回答的很认真,方方面面: “我觉得对我的意义应该就是给了自己更多的信心吧。因为之前从封闭训练到后面的半决赛之前,整个人都特别的难受,不知道是自己水平啊,还是球的问题。还是自己状态的问题,感觉球一直打不出来自己一个理想的样子。可能团体打完了,到混双这个人就释放出来了。” “我感觉今天比赛即使比分落后的情况下,你好像也不慌。” “因为这是最后一场球嘛。我并没有想着去怎么样的结果。就想着做好自己每一分球吧。” “嗯,现在其他的队友还有比赛,那你们两个这次的亚运之旅结束了,晚上两个人会有什么小庆祝的?” 大头想到什么,憋不住笑,“庆祝……捏个脸不就是庆祝了吗。” 莎莎在一边笑的像个小太阳。 人类的八卦本性都是一样的,记者听完也是一脸磕到了。 最后的运动员大合照照完,终于算是结束了。 下场时,大头快走两步,走近莎莎,将自己的玩偶凑近她的玩偶贴贴。 莎莎笑弯了眼,包容他的幼稚。 …… 机场回球馆的大巴上,在飞机上补足了觉的大头数次回头和莎莎分享各种趣事。 坐莎莎旁边的暴雪看不下去了。 “头哥,我跟你换个位吧,照你这回头的频率真怕你扭到脖子了。” 大头尴尬的咳了两声,“不说了不说了,我再睡会行了吧。” 暴雪静静的看他放好平板,拿出眼罩,戴上那一刻又立马拿掉回头:“这是那个谁送我的眼罩,你看上面的图案是不是很特别——” “来莎莎你来。”大胖解开安全带,直接站起身,让出大头旁边的位置。 暴雪也十分懂事起身。 大头忙说不用不用,真不说了。 眼睛却一直注意着莎莎的动作。 莎莎笑开了,撩了撩头帘,放下平板有起身的趋势,大头笑的更开了:“干啥呀你们这是,大胖咱俩坐的不挺好——” 莎莎没有丝毫矫揉造作,已经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那行,我还坐这。” 大胖屁股还悬空着没落座,就被大头拍了一下又抬了一把。“要不你还是坐后面吧,我突然想起来要和莎莎复盘一下比赛。” 大胖算是看透了,和莎莎换了位置。 大头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周围的队友听见动静都是默契的看两眼就知道他们换位干嘛,不觉得稀奇,就好像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暴雪坐在了莎莎原本的位置,大胖在她旁边。 “藏不住的十八岁少男心事。”大胖小声吐槽。 不光是听见他说话,光是看见大胖暴雪都想笑,也不知道他就这么招笑。 她怕打扰别人都是无声的笑,大胖关切道: “妹妹快把牙合上,天热小心着凉了。” 大胖等着暴雪笑完,指着前排座位中间的缝隙让暴雪看:“你看大头那个不值钱的样。” 暴雪悄咪咪一看,大头算是逮到好时候了,献宝似的把平板里的照片一张张的划拉和莎莎分享,还会不经意间露出他从围脖里面下载的几张粉丝拍他的图: “哎呀,你看我半决赛打的那么不好,还给我拍那么多照片,啧啧啧——你觉得这张可爱吗?” 暴雪收回视线。 遥想当初,大头对着丢球的妹妹甩脸子,妹妹不知所措。 如今—— 她和大胖会心一笑: “三个月前——” “大头:哥很贵。” “三个月后——” “大头:哥愿意入赘。” 【这两天看比赛,更新的少,明天决赛 不一定更新,爱你们(?? 3(???c)】 第106章 死的好 到体总门口时,龙队昕哥在门口迎接,大头娇羞的像朵花,走到龙队身边,听他一声声祝贺。 莎莎和别人寒暄,暴雪和大迪击了个掌。“女单表现不错,能和鳗鱼在半决赛中打七局,你也是出息了。” “你是不知道,打的我直冒汗。” “对了,我的鱼咋样。” 大迪豪迈的一拍暴雪,“交给我还能不放心?上次我都给你照顾的好好的,这回更是有经验了。” 暴雪咋舌。 上次也不知道她收拾了多久的鱼屎,不过亲妈不在,干妈没给它们饿成鱼干就不错了。 回了宿舍,莎莎不想收拾东西,直接往床上一躺。 暴雪放好行李就去看鱼缸。这回比起上次干净不少,就是小鱼肚子明显小了。 生了?小鱼呢?被吃了? 不会吧。 鱼缸就这么大,也没看着啊。 她拍照问大迪,大迪说她每天都喂,它们没生啊。 “还以为回来就能升级姥姥来着,结果还是没升辈分。” “……”莎莎觉得好笑,“没见过期待自己变老的。” 暴雪说,“谁带的谁疼,我算是明白了,你出门一趟还知道买点特色布料回来给雪娃娃做衣服,也没见你想着我的鱼。” 莎莎见她为珍珠打抱不平,忍不住为了雪娃娃争辩,“也没见你给她买个发卡,还是亲妈呢!” 两人为了雪娃娃和鱼争辩个不停,走廊上的脚步声在她们门前停下。暴雪注意到端着水杯的邱诗月。 “莎莎,怎么忘了关门啊?”她走到门口,“天气这么热,小心苍蝇飞进来了。” 暴雪直视邱诗月的眼睛,大力把门一关,意有所指。 “不会吧。”莎莎仰面躺在床上,根本没往门口看。“平时也没见什么苍蝇啊。” 暴雪重新回到床上坐下,开始整理东西。 “怎么没有,你忘了有一只姓邱的苍蝇。” “……” 邱诗月听见门里面的谈论声,一气之下将被子里的水泼到了她们门上,回了自己宿舍。 暴雪看见门板下面在滴水,“邱诗月听见了,生气了。” “啊,她会不会进来跟我们吵架啊?我现在好累,不想打嘴仗。” 暴雪看着门下面停留片刻就离开的黑影,轻笑道: “她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给门洗了个澡。” …… 回来之后的日子,莎莎和大头除了备战接下来的青奥会,还要接受采访,行程满满。 邱诗月反复的看了他们雅加达的比赛视频和采访,他在记者面前捏她的脸,她看到视频的时候天都塌了,焦虑的不停掉头发。 他们回了北京第二天就又安排了采访。 面前的手机里正播放着他们最新的采访视频,长达十几分钟,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看大头坐姿的松弛,听他讲述和sys一起比赛时的心理历程,嫉恨他和sys在一起采访时的轻松。 记者问:“……为什么要叫cq大头呢,他这个外号是怎么过来的,头也不算太大啊。” 提起这个,大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sys接了话:“我平时开玩笑吧,也会叫他头哥或者哥哥吧。” …… 听听,什么叫“心在一起”,“只剩下鼓励了”,“叫哥哥或者头哥”。 哥哥是她叫的吗? 邱诗月听记者又问:“所以给大家好像造成一个感觉cq的头很大,其实不大比例刚刚好。” 这个sys又显摆上了,“他挺聪明的,真挺聪明的。” 一听她这么说,头哥笑的见牙不见眼,有这么高兴吗?她夸他的时候没见他这么高兴,牙都快咬碎了。 她关掉视频,给钱姨打电话。 “不管你在干嘛,停掉你手里的事听我说。” “韩国公开赛那次你做得好,雅加达不让你去是怕你丢了工作以后不方便行动,结果你看,现在有多少人认为他们是一对了,把我放在哪里?” 她拿出另一个旧手机,翻看她以前故意去接机站在大头身边的视频,多般配啊。 “我不管,我不管,现在青奥会已经确定让他们搭了,他们要是再赢,真的就没我什么事了,你给我想办法!” “不是阿姨不帮你,可,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 邱诗月觉得她好没用。“鞍山知道吧?7号在鞍山举办全锦赛,他们估计五号就得去。要是这次比赛sys受伤,她也用不着去阿根廷了,只要不是她和头哥配,谁都行。” 钱姨内心纠结,“我现在刚恢复工作不久,请假不太好吧……” 这么靠不住。 邱诗月挂了电话,气的心神不稳,食指揉着太阳穴。 钱姨虽然对她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但归根结底不是亲生的,对她好也是有限度的。 她不是全心全意,那任何计划都会有很多变故,没法做到万无一失。 邱诗月看着天花板,思考对策。 —— “什么?你去鞍山干什么?” “平时不管我,现在问什么,我现在要身份证买票,放心,不是去找你,快点把东西寄给我。” 这太过巧合,钱姨不得不多想。“怕你乱跑,现在身份证是不会给你的,高考的时候我再给你。” 李南气的声音变了调:“我省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坐车去找你要钱,每天吃不饱饭,你说这是乱跑?你是怕我再过去,就是去体育总局闹事了吧?” “高考?”他控制不住大笑,“高考这俩字你说出来太好笑了,我能不能活到高考那一天?” 钱姨丝毫不为所动,“你可以去找那个人要钱,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以为那次我去找你,你给了我钱,还亲自送我回家,是你醒悟了终于对我有了愧疚。”李南抬手抹去生理性泪水,“没想到你刚离开,我就发现钱和身份证都不见了。” “你为什么这么狠的心?”这个问题,他不止问了一遍,却从来没有答案。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钱姨刚要挂断电话,李南的怒吼从听筒里传来: “生而不养,你枉为人母!倩倩死的早,真是死的好!” 第107章 我没素质 “你闭嘴!” “她要是活到现在,也要忍受你这么个神经病的妈,死了不是挺好?!我说的有错吗。” 意外的,她平静了下来:“你跟她不一样。” 钱姨挂了电话,手机再响也置之不理。 李南知道自己说了错话,捏着手机的手发抖。倩倩是他妹妹,即使同母异父, 也从没觉得跟她有隔阂。 他反思自己,给钱姨发去信息。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话,可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有爱心人士知道我的情况,说愿意资助我上大学,只需要去鞍山见一面,签个协议就好,求求你了。” 钱姨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哪里就这么巧,过去也不过是被当枪使。不过她不会解释,反正他没有身份证,买不了火车票。 鞍山和青奥会比赛没有暴雪,她和那些近期没有比赛的人一样刻苦训练,练到浑身湿透。 努力不是临时抱佛脚,结果不会骗人。 与其比赛的时候后悔当初怎么没多练一下这个球,倒不如把今天当成以后的“早知道”。 圈子真的很重要。 她现在的身边都是很拼的人,她做不到“摆烂”了。金牌确实太耀眼,如今有这么个重来的机会,不拼一把,实在浪费。 以前对阵鳗鱼不那么在意冠军,感觉像是和她正式一点比试而已,结果败北。 听了邱诗月的话后在雅加达下定决心冲击女单金牌再次遇见鳗鱼,还是输了——看来她输了不能怪摆烂,是实力不够,所以现在训练更要加倍努力。 暴雪余光中瞥见邱诗月去卫生间了,这是今天上午的第五次。 邱诗月出来后擦着手上的水路过暴雪,后者没理会她,前者倒是不爽上了,在上午训练快结束时暴雪去卫生间回来后,她特意堵住她的去路。 “去厕所那么久,摸鱼摸的很爽吧。” 此时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明真相的还真向暴雪投去好奇的目光。 暴雪看了她一眼,“快中午了,去你家厨房转转,顺便给你做饭。” “yue,你恶心不恶心啊。” 说着她还想动手推搡,莎莎离得远,快跑也来不及。 暴雪没擦手上的水,对着她的脸一顿狂甩。 “啊~好恶心,你这人怎么这样?” 暴雪迈着稳健的步伐远离她。“因为我没素质。” 莎莎挎上她的小白包,等着和暴雪并行,留下邱诗月一个人在原地张牙舞爪。 …… 邱诗月这人就是不长记性,多去一次厕所,多玩一会手机,就感觉自己赚到了。 下午教练集体开会,他们自己训自己,邱诗月干脆在厕所不出来。 “她是真不嫌味啊。” 暴雪对她感到佩服。 莎莎没回她话,她看过去,莎莎对着手机傻笑。 “你干嘛呢?” 莎莎晃了晃手机,“在看微博。” 暴雪打开手机,和邱诗月同频看到了莎莎和大头在微博上的新鲜互动。 莎莎夸大头,并让他继续努力。 大头回了一张莎莎指着他的镜头满脸都是“好啊你敢偷拍”的照片,并附言: “你也继续努力” 莎莎没想到他还真发:“我就知道你得发我照片,你个猪头” 大头:“注意称呼小豆包” 莎莎秒懂:“头哥好[调皮]” 暴雪看着评论区,“啧啧”声不断,明明是文字,咋感觉有声还带着宠溺呢。 莎莎傻笑,暴雪朝大头的方向看去,他也在那拿着手机傻乐。 大迪从暴雪面前路过,暴雪伸手把她拦住,“迪姐,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啥?” “就是那啥的酸臭味,好上头。” 大迪摸摸后脑勺,“闻酸臭味的不是邱诗月吗,怎么,你离厕所这么远你也闻着了?” “……” 两人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迪姐,您忙去吧。” “那我走了——” “砰” 卫生间传来的声响把大迪吓了一跳,“咋,邱诗月炸厕所呢?” 邱诗月看着大头微博下的评论区里他和sys的对话,点赞量最多,顶到了最上面,那张照片她自然也看到了。 她出了隔间,不停的洗脸,希望睁开眼是她的幻觉。 什么情况下,男生会举起手机拍摄—— 他想保留下的画面。 暴雪去了卫生间查看情况,邱诗月在疯狂洗脸,手边的手机上溅了好些水,但也不难看到上面是什么。 邱诗月察觉到暴雪,立马收起了手机。 暴雪看戏一般: “这就是你摸鱼的代价,啧啧,估计晚饭都没胃口吃了吧,挺好,给国家节约粮食。” 邱诗月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擦干手机上的水,打了个电话。 “你到鞍山了吗?” “到了乖乖,东西也准备好了,你看还要爸爸这么做?” 邱诗月道:“按原来的计划做,成功了的话,今年过年,我去你那边过。” “欸那什么——好吧,你放心,这都是小事。” “还有别忘了,揪几根李南的头发,记得要带毛囊。” 邱父不解,“你要他毛囊干什么?”他想了想,突然为自己辩解:“你该不会以为他是我私生子吧?” “你别多想月月,我虽然跟你后妈……你黄阿姨在一起很多年了,但你妹妹是在你之后才有的,有你之前,我俩没要孩子。这个男孩我根本不认识,要不是你和我说联系他,我都没见过他……” 邱诗月差点咬碎了牙。 “闭嘴。” 挂了电话好一会才算平复了心情。 刚才,爸爸说什么? 有她之前,他和那个狐狸精没要孩子。也就是说,有她之前,他就已经出轨了? 她用头去撞门锤,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啥了,她反应这么大,想自残?” 暴雪在莎莎的提示下回头,为无辜的门板默哀了三秒钟。 “她要真想自残,应该往墙上撞而不是门,你看她的手,头看似使劲撞门,但快要靠近门的时候手就把门往后,疼不了一点。” “那她这是演哪出。”莎莎不解。 暴雪看见大头还没离开,挑眉道,“苦肉计吧,我都见怪不怪了。” 第108章 苦难终会过去 “头哥……” 大头收拾好东西背好包,被邱诗月拦下。“我心情不好,可以陪我吃个饭吗?” 大头:“我不陪你就不吃了吗?” 他说的太认真,邱诗月以为是关心,软了音调道:“你不陪我就吃不下了~” “那你可千万你别吃,你不在食堂我能多吃两碗,让开。” 邱诗月不想让开,可一对上大头的眼神,她也不敢再拦,让开了路。 眼看全锦赛开始在即,邱诗月催促邱爸快点办事,否则今年过年绝不去他那里。 挂了电话,邱爸一旁的黄姨冷笑连连,“你该不会真的要在我们一家三口的第一个新年,让你女儿来破坏吧?” 邱爸赔笑了两声,“你听见了的,她最开始找我办事,我想说的是事办成了让她过年去她妈那,她不去的话,她妈肯定要跟我发疯,我就没想让她来这。是上次月月自己听话听一半,不怪我。” “再说了。”邱爸试探道,“她是贝贝姐姐,也不算外人……” “好,我是外人行了吧。” 黄姨丢下手里的衣服,往卧室走去,邱爸堆了满脸的笑,跟上去哄:“哎呀,大不了给她办不成嘛……” 翌日上午,邱爸下了高铁,故意迟了一个钟头,才到了提前约定好的咖啡厅。 咖啡厅室外的座椅上只有一个人男孩背对着他。 邱爸没有着急上前,发了个信息确定李南到了,这从侧面看了男孩两眼。 他浑身上下哪都疼@有一件奢侈品,低头看着手机,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 服务员上前询问需要什么,男孩摇摇头,说谢谢不需要。 服务员点点头离开。 邱爸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刚才那位服务员再次出来,要求男孩离开。 男孩环顾四周,收起手机,提起脚边的背包准备走,却被要求支付十五元的餐位费。 邱爸等着看他笑话。 他知晓李南的家庭背景,父亲曾经坐过牢,母亲不管不问,一个妹妹早亡,生性敏感自卑,听月月说上一回去北京找亲妈要钱,还是攒了许久的车费。 这样的人,没见过世面,想利用太简单了,等会在他无助的时候上去帮个忙,一定对他感激涕零的,说不定连钱都不用给就能给他办事。 邱爸见男孩犹豫许久,才掏出钱包,想来也是舍不得十块钱的。 他清了清嗓,拉正了领子,准备上前为男孩解决“困境”,走近那一刻听见男孩对服务员说: “……记得开发票。” 服务员从容应对道:“这种小额的我们没法开,你要是实在想要发票,我给你开一个食品的。” 邱爸在男孩身后给服务员竖起一根大拇指。 “那你这叫虚开发票。”男孩好奇道:“我挺想知道,这种收入,你们会给我开什么发票才能经得住税务局的查。” “……”服务员向邱爸投去求助的目光。 男孩察觉了他向后看的眼神,在他转身之前,邱爸从男孩身后走出,打着哈哈,让服务员先去忙。 他让男孩坐下,男孩没坐。 邱爸自顾自的坐下,教育男孩未出社会,不要太较真,没听见回应抬头那一刻才看清男孩的脸。 他和李南看起来年龄相仿,但和邱诗月给他的照片根本不是一个人。 “我来了我来了……”李南从邱爸身后卫生间的方向急匆匆跑过来,对着邱爸道歉,“我刚才闹肚子,上厕所去了,是不是来晚了。” 男孩没说话,邱爸和蔼的安慰李南:“没事,没等太久。” 李南浑身上下散发着局促,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他掏出自己背包里的成绩单和各科老师评语,和邱爸证明自己是个好孩子,资助他绝对不会错。 邱爸看都没看一眼,含糊点头,掏出手机摆谱,就是不接话。 他是李南最后的希望,李南就差给他跪下了。 男孩一把捞起李南逐渐下沉的身体,让他把腿站直了。 小声道:“我感觉他不怀好意,他……” “我有什么值得他不怀好意的。”李南说。 男孩解释,“刚才店里的服务员为难我,应该就是他授意的,他把我误当成了你……” “姜阳!” 李南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他害怕让邱爸听见,急急拉着姜阳去一边,“你别让他听见。” 姜阳还在劝,“我感觉他就没打算真的帮你,真的想帮你的人是这样的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你点头哈腰的样子,只等你跪下的时候再假惺惺的捞你起来,这叫想帮你?” 姜阳想要带他走,被李南一把甩开。 刚要说话就被邱爸打断:“小朋友,我很忙的,你要是还有功夫跟别人聊天,我就先走了。” 邱爸作势要离开。 李南连忙跑到邱爸身边拦着他,回头看向姜阳,让他先回去。 —— 李南迷迷糊糊的看着手里志愿者的工作证,打开酒店的房门,发现姜阳在,他把工作证收了起来。 姜阳看着失魂落魄的李南,知道过程不会太顺利,也想不明白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爱心人士到底有何用意。 “你怎么,还没回学校。”李南问。 “怕你回不来,所以等等你,这就要走了。”姜阳拍拍他的肩,“本来想着我能力有限,有个人愿意帮你是好事,但那个什么邱总真的不像好人,你还是别跟他来往了。我怕他嘎你腰子。” 他语重心长嘱咐完,向门口走去。 “姜阳。” 他站住脚,“怎么了?” 李南说,“我好羡慕你,可以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姜阳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脸色,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别走歪路,你也可以。” 他走后,李南收到银行到账信息和姜阳发的消息。 “这笔钱是我暑假勤工俭学的工资,你省着点应该够你三个月的生活费,不用着急还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回东北还像来的时候一样,上高速前的那段路等着我叔,他带你回去。 高三已经开学,这是最后一年,好好学习,苦难终会过去,我在北京等你。” 消息发出去那一刻,姜阳依旧放心不下。 想起关门前往房间里看的那一眼,李南那张带着破釜沉舟的脸色,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第109章 我过敏 姜阳回了学校后,李南没有联系他,不过叔叔说把他带走了,就没再给他打电话,大一刚开学,还有有很多事要忙。 五号那天莎头出发全锦赛,在机场聊的热火朝天。 “大头,我跟你说我现在唱歌可好听了。” 大头憋不住笑,“孙婆卖瓜自卖自夸,那今年国乒春晚你不得献唱一曲。” “我唱歌要钱,那是能随便开嗓的吗?不是央视春晚我都不唱。”小豆包嘚瑟的很。 大头一脸还能咋办,只能宠着了的笑。 一个橘红色志愿者马甲的年轻男孩上前询问能不能合张照,他第一次参加志愿者,很喜欢他们。 莎莎同意了。 男孩脱掉工作服,三人照了一张照。接着穿上马甲,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给国乒队员带路,莎莎就要跟上的时候,大头稍微拉了一下她。转头看到四周还有几个和他一样马甲的人在维持秩序,才松开了莎莎。 李南始终保持微笑。 年龄相仿,又阳光开朗,莎莎没想别的,就连大头拉她那一下,还只觉得大头想走他前面。 李南提前熟悉了机场,又快又准确的把一行人带到了出口,车也正好到。不用莎莎动手,就将她的行李放好后又主动帮助别人放行李。 一般志愿者带路或者拦一下粉丝,带到出口就行了,搬行李不是他们的职责,莎莎觉得这男孩挺好的。 上车后还跟大头提起。“这男孩还挺热心的,行李他就帮我搬完了,真好。” “……”大头眼睛眯起,没有回答。 莎莎嗅了嗅,怎么感觉空气里有点酸? 见车辆离开,李南将合照发给邱诗月,“是他们吗?” “是,东西呢?” 李南迟疑了一下,“没有拿,她和那个wcq一块走了。” 下一秒,邱诗月的电话立马甩了过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找机会接近sys,把她包拿走吗?你怎么办事的。” “旁边那个男的警惕性太高,我没有机会。” “那你赶紧跟车走,到地方再想其他办法。” 李南犹豫了。“可我还要上学呢。” “本来你今天一下子把事情办完,就可以走了,还能给你安排助学金,是你自己办事不牢。” 邱诗月觉得他不识抬举,想了想又说:“你是没机会还是没胆量?” “都有……这边四处都是监控,我偷了她的包,不出两天肯定能找得到我,要是让我学校知道了怎么办?” 邱诗月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买个同款包,找到你就说拿错了呗,还能怎么着你。反正你现在事没办成,要么你现在走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按我说的去做能得到一年的资助,你自己选吧。” 邱诗月挂了电话,徒留李南在原地。 人在困境中做选择,要三思再三思,即使这样也很容易出错。 他再抬起头时,选择动用了姜阳给他留的那笔钱,约了出租车,定了赛场附近的酒店。 这绝对是老天都在帮他,如果没有这笔钱,他一定不敢留在北京,因为他身无分文。可偏偏姜阳留给他了,这就是他的命。 姜阳,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现在,我在赌一个机会。 —— 莎莎到了安排的住处,紧接着就是训练,没时间想别的。 晚上躺在床上才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翻出手机给暴雪发信息。 “一下午了,除了问我落地没有,一个信息都没,你是不是外头有别的鱼了?” 暴雪听见声音,看完后回复: “我的鱼塘很大,大的能装的下你这只莎鱼,我的鱼塘很小,装的下你以后就装不下别人了。” 发送。 暴雪叉腰欣赏了一会,瞧瞧,我可太会了! 莎莎:“……顶不住,睡了!” 关上手机,重新入睡,心里缺了的那块被补上了,睡的很快,很甜。 暴雪没再回复,怕回复的提示音会吵到她睡觉,比赛期间还是少给她发信息比较好。 这次全锦赛没有她,本来以为能和莎莎一起去的。 想想也是,一直以来,她的成绩都不是很突出,莎莎和大头进步的太快了。她忧心忡忡,真怕哪天就赶不上他们的脚步,还需继续努力啊! 不过好在她没去,邱诗月也去不了,还能在家里看着她。 她要追随莎莎的脚步,一旦有了信念,动力就有了,练到胳膊酸腿发软才肯停下来,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邱诗月见她打的这么疯狂,冷笑一声。 “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的,我不一样,不努力,也能比你强。” “嘴强王者。” 这是邱诗月一贯的作风,暴雪太累了,没心思跟她扯,就准备离开。 她走的慢,邱诗月几步就追上了。 “你信不信,我很快就可以上赛场了。” “离我远点,我对煞笔过敏。”暴雪不想听她胡咧咧,即使腿软也快走了两步,邱诗月紧紧跟随,非要说给她听。 “你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你要推磨?”暴雪终于正眼看她。 “我说的是重回赛场这事!”空耳不带空耳成这样吧。 “哦。”暴雪说,“你在队里都打不好还要在人前打,不过是光着屁股推磨转着圈的丢人,我劝你三思。” 第110章 造谣 “你说话永远这么难听。” “我的宗旨就是——永远年轻,永远说话难听,永远生理期吃冰。你非上赶着找骂,生性属贱的,我能怎么办,当然是满足你了。” 邱诗月气结,怎么好像永远在她这里讨不了好。 “你等着吧!” “我才不等。”暴雪丢下这句话就要离开,“等你就是浪费生命。” 邱诗月急道:“sys很快就回来了,等着和她一起成为笑话吧。” 暴雪皱眉,“你什么意思?” 她的反应很好的取悦了邱诗月,开始变得得意。“跟我说话不是浪费生命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邱诗月仰着脖子走远。 暴雪掏出手机,本来想打电话,想想还是只发了一个信息。 “一切还顺利吗?” 大概这会是午饭时间,莎莎回的很快。“吃了,不过等会要睡觉了,你别给我打电话,回聊” 这条信息看的暴雪一愣一愣的。 运动员在比赛期间,都会很默契的知道非必要不打电话,莎莎为什么会特意叮嘱一句不要打电话呢? 暴雪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倾向于莎莎是真的累了,就没再发信息。 下午的训练暴雪有些心不在焉,睡觉前给莎莎发晚安,她很快就回复了,暴雪没有提及中午心里的不对劲,闭上眼睡去。 7号开始先打男女团,暴雪训练完立马打开莎莎的比赛,赶得上的话还能看到几个好球,还忍不住喝彩。 明明不是自己比赛,还是能感受到紧张的氛围,训练更加不敢偷懒,总有种她偷懒,莎莎就丢分的错觉。 吃了晚饭后的加训,暴雪练得忘乎所以,一抬头看窗外,才发现天都黑透了,球馆也没有几个人了。 没了莎莎,她好像又变得形单影只,身边空落落的。 背着包自己回宿舍的路上,感觉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像莎莎。 她低头看向手机屏保,想到莎莎在做自己喜欢的事,而她在莎莎身边,又觉得好幸福。 平静无风的晚上,路上没什么人,星光伴身侧,又不那么孤独。 她目光扫过所有的星星,将心底的愿望说给它们听,希望它们能给自己带个话。 突如其来的人影搅了她所有的兴致。 “好狗不挡道,挡道非好狗。”暴雪眯着眼打量邱诗月,她真的是阴魂不散。 邱诗月歪着脑袋看她,笑容不怀好意。 “你别笑。”暴雪语气严肃,“你一笑我就觉得很晦气。” 邱诗月不生气,掏出手机给暴雪看了段视频,镜头对准一个平板屏幕,平板显示着聊天记录,有只手在上下滑动。 暴雪本不在意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 那个平板,是莎莎的。 察觉到她眼神变化,邱诗月立马收回手机。 暴雪,“你什么意思?” 邱诗月笑着回答:“怎么样,够劲爆吧?” 暴雪咬牙切齿:“你这是造谣。” 邱诗月后退一步:“怎么是造谣呢?这都是事实啊。未满十八岁的正红乒乓球运动员,被大自己二十岁的男人包养,这聊天记录要是放出去了,应该很劲爆——” “啪!” 邱诗月结结实实挨了暴雪一个嘴巴。 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暴雪:“你怎么打的这么疼!” 邱诗月不可思议的点不是被打,而是暴雪疯狗一样练了一天,竟然还打人这么疼。 暴雪立马扬起左手,给她打了个对称。 “手机给我。” 跟这种人讲道理没有用,“手机,给我。” 邱诗月倒吸着冷气,两只手快速上下扇动给脸颊降温。 “你怎么敢,敢打我!这都有监控!” 暴雪根本不需要抬头确认监控的位置。 “你选择在这堵我,不就是因为这里是监控死角吗?” 邱诗月嘴角一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哼,你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反正我这个视频一上传,你绝对阻止不了,你能快的过网速?” 这倒是快不过。 所以—— 暴雪两步上前,飞速抢过邱诗月手机砸了,并且不给她反应时间,捂着脸往宿舍楼的方向边哭边跑,直到进了楼里才收起声音。 邱诗月看着一地的手机碎片,半晌后尖叫出声。 又损失一个手机! 进了宿舍楼,暴雪立马给爸妈打电话,要他们帮忙跟教练给她请假,就说有人欺负她,要回家待两天。 暴父暴有成沉默片刻后,说:“闺女,哪有人一直上着发条不休息,累了想回家就回来,但是说有人欺负你,恐怕有点不可信吧。” 她闺女,力大如牛,咬合力可以和鳄鱼比,被人欺负,就好像说泰森打不过林妹妹。 暴雪毫不犹豫给了自己两巴掌,还揉红了点,拍给爸妈看。 暴有成看了立马给教练打电话请假两天,并按照女儿的要求,让教练对邱诗月严惩不贷,纵容这样的人,就是纵容邪恶势力的滋长,像他女儿小雪这样善良纯真的小女孩,怎么能对付的了这样的坏小孩,还怎么在国乒为了梦想努力,长此以往,风气被邱诗月带坏了都,那还了得?! 暴雪很快收到教练的慰问并打算让生活老师来看看她时,她立马拒绝了,想订飞机票但不赶趟,只能上高铁。 随手收拾了两件衣服,错开邱诗月出了体总,成功上了去往鞍山的高铁后才有空听爸爸发来的他和教练打电话的录音。 听完后立马给爸爸发信息: “我爸就是牛,这小词一套一套的。反正无论爸你说什么,只要教练不让那个邱诗月出球馆就行,我办完事立马回来。” 暴有成多余的话一句没问: “你做什么,爸妈都支持你。” 第111章 志愿者 这句话暴雪反反复复看了很多次,屏幕熄屏,就再次点亮接着看。 从前的爸妈也很支持她,不过最后还是要按照他们预想的平稳生活走,不要有变故,不要有波澜,这样的生活就是最好的。 天知道当初她一下子考上一中的老师,他们有多开心,仿佛她这辈子就安稳了,他们选择的道路没有错。 暴雪笑着叹息,往事犹如幻灯片一样在脑海出现。 回顾完过往种种,再看向这句话,这种无条件支持的感觉,原来这么爽。 放下手机,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她其实没想好要怎么办,第一个念头就是,莎莎需要她,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 高铁到站,外加打车的时间,暴雪到达场馆外面刚好六点,眼下的乌青很好的诠释她一路的奔波。 想到莎莎六点半起床,她在外面寻摸了个早餐摊吃了饭,又等了会,掐好点的给莎莎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莎莎声音软糯,带着点起床气。 “快起来,我给你定了个外卖,去门口拿。” 莎莎没有怀疑是恶作剧,迅速洗漱好就出门。 在同楼层遇到队员,招呼她一起去吃饭,莎莎摆摆手:“你们先去。” 莎莎到场馆门口时,探头探脑的找寻熟悉的身影,暴雪从侧面闪身出来。 “吃饭了吗?” 中国人的问候语,跟吃脱不了关系。 “吃了,没给你带。” “那你吃我一拳!” 莎莎舞着拳头,一拳砸在了暴雪的口袋,感觉热乎乎的。 “怎么这么暴力。”暴雪从口袋里掏出塑料袋,“给你带的牛肉包子——不过现在成馅饼了。” 莎莎把被自己砸扁的包子拿过去就开吃,让暴雪跟在自己身后进了门。 暴雪,“看样子你对我的到来一点也不奇怪呀。” 莎莎只有喜,没有惊。“我知道你会来。” 暴雪:“哦?为什么?”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会在。” “你,发现什么了?” 莎莎默认。 暴雪:“所以以后找对象,标准可不能比我低。” …… 鉴于莎莎还要训练,两人长话短说。 莎莎先确定了手机平板都在身边,没有丢失,但是她清楚,一定被人动过了。 听完暴雪描述那段视频,她更加确定了,一边吃着馅饼,一边讲述不对劲: “先是我昨天中午发觉没有你的信息,我就觉得奇怪,虽然比赛期间你不会发很多信息,但不会一条都没有,吃饭时间肯定得给我发点什么,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动过我的手机。” 暴雪把莎莎发的那条不要给她打电话的聊天记录给她看,莎莎确定这不是她发的。 “所以你就是给我发了,只是被人删了对话,而这个时间,那人就在用平板伪造聊天记录,为了确保不会被我察觉,所以跟你说不要给我打电话,完事后再把聊天记录删了。” “是的。” 莎莎说,“而我发现平板被人动过,是因为我每次平板基本上都是看比赛视频,而且我不会退出后台,可昨天晚饭后打开平板就是主界面,后台什么都没有。” “我手机密码和平板一样的,昨天上午的时候解锁手机,显示指纹验证失败,我以为不小心碰到了就输了密码。我的密码简单,可能是那个时候被人看到了,开了我的平板。” 暴雪:“还有昨天晚上我跟你说晚安后,但你回复了后很快就没了下文,按理说第二天比赛,你总会跟我说点啥来缓解紧张,但你什么也没说。 所以当时你是害怕有人会看到你的聊天记录。” 莎莎长出一口气,“我感觉到你的不对劲,你察觉到我的担忧。” 暴雪摸摸她脑袋,“别怕。” 然后接着分析:“所以这个人,第一,要能靠近你看到你的密码,第二,要能接触你的行李,第三,他知道你使用平板的时间。 他伪造聊天记录的时候,是知道你不会碰平板的,退出后台,或许是来不及恢复最初的界面,干脆全退了。” 莎莎点头,吃完一个包子有点噎,顺手接过暴雪已经插好吸管的牛奶顺顺。 喝完后暴雪自然的接过纸盒,又递给她一个,莎莎摆摆手。 暴雪接着说:“昨天邱诗月把聊天记录给我看,视频虽短,但每一条都恨不得透露在聊天的就是你,就差把身份证号打在上面了,最后的结尾还照了你的小白包和挂坠,最后镜头一晃,还照到了训练场。” 莎莎说,“所以这个人,见缝插针的拿走我的平板,用微信伪造聊天记录,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不然光打字都得好长时间了。” 说的不错。 “我虽然知道跟邱诗月脱不了关系,但又不知道她的内应是谁,所以你有什么怀疑的人选吗?” 莎莎边吃边思考,两个馅饼都吃完了也没想到可能是谁:“热身场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真不好猜。” 暴雪叹气,“既然对方有备而来,查监控也不一定能看得到。” 莎莎去训练场之前,暴雪喊住她:“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你会来,但又感觉你会来。” —— 虽然暴雪有心理准备,但当莎莎去训练,她以丢东西为由要求看监控,一无所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失望。 给爸妈打了电话,又和家里的队员联系,确定邱诗月今天都不可能出去,没有修手机的可能时安心了一点。 “你好些了吗?” 暴雪反应了一会,明白对方是在关心她被邱诗月欺负,连忙说了没事,最迟明天下午回去,麻烦她帮忙看好邱诗月。 来都来了,不会就这么无功而返,她不相信真有天衣无缝的事。只要事是人做的,就一定有漏洞。 她不是来参赛的,也不是以运动员的身份来的,而且教练不知道她来了这里,没法坐运动员席。 同时为了她方便,莎莎给她搞了个工作证,就以志愿者的身份出入场馆,和志愿者一起为比赛做准备。 暴雪觉得挺好。 其他志愿者在场馆频繁出入,说不定有人有线索呢,只是不好公开的找。 她拿到了所有志愿者的名单,刨去时间上不符合的,任务安排不在莎莎这边的以外,符合的也就四个人。 就先从这四个人入手。 第112章 锄强扶弱 中午11点莎莎的比赛,运动员进场,暴雪作为其中一个志愿者,从场地外面护送莎莎进场。 进场后坐在场边应对突发事件。 手边上有四人其中之二,鉴于人家也要看比赛,不敢过多打扰,只能偶尔问上两句,信息掌握的还不够全面,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失望之余起身上个卫生间,无意中和对面的一个人相撞,她连忙说对不起。 男孩摆摆手说没事,却捂着心口往外跑。 暴雪害怕了。 她这么孔武有力吗?撞的是肩膀怎么捂着心脏跑了。 连忙追了出去。 跟着男孩到了卫生间外的洗手台前,看着他对着水池止不住的干呕,却只吐了一点酸水。 “你,还好吗?”暴雪想伸手帮他拍拍,又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男孩再次摆手,离开时又忍不住干呕,同时肚子传来“咕咕”的响声。 男孩尴尬了一瞬,捂着肚子就要走。 暴雪连忙拦下他,“你饿了是吗。” 她摸遍了全身上下,口袋里只有早上莎莎没要的那盒牛奶,掏出来递给他。 李南看着伸过来的牛奶,又看看暴雪的脸犹豫了一阵,正准备接时那只手又缩了回去。他一阵可惜。 “空腹好像不能喝牛奶,你在这等着我。” 暴雪一溜烟跑了出去,场馆外面有球迷,但是没有摆摊的。 转了好一圈都没找到,不得已又回了后台,从李南眼前风一般的掠过,李南想喊都没喊住,只能软脚虾一样的追着她的步子去。 掀开场馆的帘子,就看见她在刚下场的莎莎身边,打劫一般搜刮走了各种小零食。 他也是这次参加志愿者才知道,运动员会随身带一些吃的补充体力。 这会正好是下场,莎莎跟着暴雪一块出来。 李南看着和照片一样的脸向他走来,想起这是微信名为“月月”的人给她发来的第二张照片,照片上,就是这张脸。 月月口中“暴力、蛮横、不讲理”的女孩,趁他愣神时,往他手里塞了一捧吃的。 饼干香蕉巧克力。 暴雪短促有力的一个“吃”字,霸道的让李南无法拒绝。 她身后紧跟着走近的莎莎也笑着让李南收下,“是不是早上没好好吃饭,现在的人都不注重早餐,但早餐很重要,小心低血糖。” 李南想要把东西还回去。 “别客气,我比赛结束了现在就回去,住的地方还有,你别有心理负担好像抢我吃的了一样。” 莎莎往暴雪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要说抢也是她抢的。” 她跟暴雪说,“你掏我包的时候我以为我在船上,寻思遇见海盗了呢,不过你和海盗的区别就在于少一个独眼龙眼罩。” 两人说笑着,见李南嘴唇都发白了还是不吃,只是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东西。 暴雪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忙走开了。 莎莎走近李南几步,温柔道: “我记得你。” 那一瞬间,李南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紧张了起来。 她,记住什么了? 她,看见了? 他想跑,巨大的恐慌和不过关的心理素质让他双腿犹如灌了铅,除了死命的低头,胳膊腿都动不了。 莎莎接着说:“那么瘦还帮我搬行李,你辛苦了,你们志愿者都辛苦了。” 李南心中警铃瞬间被敲碎。 他这样一个混在人群中不起眼的人,见的第一面,帮她搬了个行李就被记住了? 李南缓缓抬起眼。 这样的sys,真的是月月所说爱搞小动作,靠不干净手段打比赛,在国家队给她使绊子的人吗? 他觉得不是。 她站在他面前的样子,和月月给他的照片相差无几,都是那样眼神清澈,阳光又明媚。声音又温和,和那些贬义词一点也不沾边。 等sys走远,李南才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忙剥了根香蕉吃着,缓缓坐在一边。 他不是没吃早饭,他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 除了宾馆房间里免费的矿泉水,他舍不得花钱。 卡里有钱,那是姜阳给他的,必要的住宿费已经花了不少,如果这件事到最后没成,他不希望没有退路,只能从伙食上节省。 低血糖好一点后,他给邱诗月发去信息。 “视频已经给你们了,但你让我做的第二件事,我想,我还是做不到。” 邱诗月那边没有回复,李南给她打电话,也没有回应。 他从昨天晚上八点以后就没再联系上这个叫“月月”的人。 他翻看着聊天记录,越看越懊恼。 昨天中午给了月月视频以后,本以为到此就结束了,没想到月月还是不许他离开,甚至威胁他一旦走了,资助的事就免谈。 一想到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办事,又搭上了不少的住宿费,他就难以抉择。 摇摆不定的时候月月又向他诉苦,这个运动员sys是如何在国家队里面欺负她的。 良心难安时月月给了他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他不全是为了钱,也是为了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教训一下“80女”。 虽然手段有点肮脏,但,月月说这个sys偷拍她私密视频还造黄谣,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就默认了。 月月让他等着,等那个邱总搞来运动员下榻酒店的保洁员通用房卡给他,再进去拍点sys的私密视频或者照片,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就联系不上这个月月了。 邱总的电话也打不通,他想走又不甘心走,就这么干等着。 等着等着,就等来了这一根香蕉,一堆零食,以及“暴力女”和“80女”的关怀。 而嘴上说着要帮助他的人,什么也没给他。 见sys第一面时他有过怀疑,她真的如月月所说那样不堪吗?那会还觉得可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看来,照片中的人虽然不会动,但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他,是在锄强扶弱,还是助纣为虐? 已经分不清了。 第113章 他有问题 李南的中午饭靠着那些零食度过。 暴雪觉得他饿了,就是没吃饱,哪里哪里是舍不得吃,自然看不懂他眼里的自卑。 中午吃饭的功夫,暴雪可算是确定了两个志愿者是真的不知情视频的事,决定靠近下一个,李南。 基本上运动员和志愿者都会就近选择吃饭,她和莎莎吃饭的面馆人很多,同行的志愿者知道她要找李南,却没发现目标。 暴雪只能想着等下午比赛开始了再找他。 短暂休息过后,莎莎就去练体能,暴雪陪同。 莎莎一如既往的认真,汗水不会骗人,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努力追逐梦想的人那么大的恶意。 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女孩子,到处跑着比赛,一步一步往上走,她得不到赞美,但最起码不应该是诋毁。 “小雪。” 暴雪回过神,“诶。” 莎莎饶有兴致的弹了下球,做出个漂亮的指尖旋球。 鳗鱼捡球路过,“小雪,你来了以后,感觉莎莎训练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我这么有用的吗?”暴雪说,“那我给你张我的照片,你把它贴床头,我保你比赛有如神助!” “……那玩意辟邪还行,邱诗月不就不敢靠近你吗。” “能辟邱诗月就已经很不错了,她是恶鬼中的恶鬼,最好不要被她靠近。” 鳗鱼不知道视频的事,暴雪没说,莎莎也不想说。 她也要比赛,还是不要让自己的事情让别人烦恼。 鳗鱼接着练球去了,闲着也是闲着,拍子也带了,脱掉外套和莎莎打了一会球,有个志愿者看到了李南,给她发了照片。 “原来是他。” 莎莎也凑过来看,“是他的话问话就好问的多了,说过几次话,等会找到他问起来,话题就没那么干了。” 暴雪:“干?什么意思。” 莎莎:“你忘了你中午在面馆问那两个志愿者话,第一句是吃饭了吗,第二句就是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什么叫可疑人员。” 这么说来,她问的是有点直接了,可是有效啊,三两句就解答了什么叫可疑人员,就是有没有蓄意靠近莎莎背包,并动手动脚的人。 他们说没有。 这多快,寒暄只需一句话,省的费口舌。 暴雪摸摸下巴,“这个李南,看起来有点怕生,我要是太外向了可能会吓着他,那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稍微措辞一下?” “可以有。”莎莎点头。 下午五点莎莎上台,暴雪跟在她身后进场,帮她拿外套,拧瓶盖后坐到场外,身边正好坐着她还没问过的第四个志愿者。 她往女孩身边坐了坐,趁着莎莎两分钟的热身,打算把她先问了。 “你好,好巧,你也在这。” “……好巧,咱俩都是志愿者。” 暴雪:“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我是想问——” “我知道。”女孩忍着笑,“可疑人员是吧,没看到。” “欸,我还没开口呢。” 女孩道:“你问那两个的时候我听见了。” 这回答的是真的快,但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你真的没看到6号那天有人靠近莎莎的小白包吗?” 女孩下意识的捏着脖子上写着三号的志愿者工作牌思考,“真没看见过,那天热身场人挺多,来来去去的,大家都在忙。” 暴雪放弃了。 “你可以再问问他。”女孩指着暴雪身后。 她转头一看,李南回来了。 “我不知道,别问我。” 本来已经坐在她后面的李南,说话的同时立马起身,坐到离她最远的位置。 暴雪和女孩对视一眼,无奈耸肩,谁也不知道他他说话为什么这么呛。 赛场上,莎莎用力挥动的球拍,一方球桌的两边人马,在自己的位置上原地跑了万米,都在力求每一个球都上桌。 激情澎湃的头发丝和汗湿的衣服,变幻莫测的落点和不断改变的技战术,看似要拿下的一分下一秒又被打了回来,暴雪沉浸到其中,忘记了李南,这就是竞技体育的魅力。 暴雪的脑袋跟着球的转动而转动,恨不得自己上去打,膝盖都要被自己拍红的时候比赛结束,莎莎赢了,她振臂高呼,一个人顶的上十个人的音量。 镜头给到暴雪的时候,她旁边的女孩无奈笑着捂住脸,不想上电视,一手拽着暴雪想让她坐下来。 莎莎下场后,暴雪递给她毛巾,女孩开始翻找暴雪的衣领:“你是不是在衣服上夹麦克了,不然怎么声音这么大。” 暴雪抓住她的手:“我对莎莎的爱,就是最好的扬声器。” 女孩愣住,看向莎莎。 莎莎甩着毛巾否认:“我不玩这个。” 暴雪捧着心做受伤状,女孩在一旁咯咯笑个不停。 比赛结束,暴雪眼看李南的背影越走越远,她先去找李南,让女孩陪着莎莎先回去。 暴雪紧赶慢赶追上了李南,但对方不管她怎么喊就是不回头。 要不是她喊了一下和李南走对面的人拦了一下他,还不知道要追到什么时候。 “我有得罪你吗?我这人说话直,要是有,你就说,我道歉,好歹也是分享过零食的,不是朋友,也不是陌生人吧,我没有恶意。” 李南要走,暴雪不让。 “你是不是听到我们说话了?”暴雪顿了顿,“我不是电视剧里不长嘴的角色,我得解释清楚。我们不是在背地里说你坏话,也不是说可疑的人就是你,就是随口问问,另外两个志愿者我都问了,你别多心。” “嗯。”李南低着头,掩饰情绪,不过好在有了反应。 暴雪接着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看你,热情,又知进退,没有趁着跟在莎莎身边就要一堆签名,没有在她休息的时候打扰搭话,我觉得你真的很不错。下次招募志愿者,有机会的话,你还来吗?” 李南没有言语,但耳朵红了。 暴雪知道适可而止,不再堵着他的路,让他离开。 李南走远后,没有上酒店的班车,而是拐了弯就不见了。 原来跟她们不是一个酒店的,怪不得集合的时候在大厅里没有见到过。 她回到车前找莎莎,还有人没来,她刚好赶上,上了车后坐在莎莎身边。 莎莎给了她一块巧克力:“最迟明天你就得回去了吧,可还是没线索。” “有。”暴雪声音轻又那样笃定,“这个李南有问题。” 第114章 我不要无能为力 “哪里不对?” “我要说直觉,你会不会很无语。” 暴雪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李南的反应,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他太反常了。 “我没证据,不好乱说,他也不跟我们一个酒店,只能争取明天比赛的时候见到他,找机会问问,邱诗月那边快要拖不住了。” 家里那边,爸妈给教练打了电话,要教练严惩不贷邱诗月。 教练对于这种现象自然不能姑息,可邱诗月面对暴雪捂脸跑回宿舍是她打的这事不认,就罚跑加写检查。 一套下来邱诗月还是不认,检查也只同意写她不好好训练摸鱼的检查,再加上暴雪没回家反倒去了鞍山,教练有点怀疑了。 被欺负了怎么不回家,去鞍山干嘛? 鞍山到底有谁在啊? 暴雪听大迪说邱诗月卯足了劲的写五千字的检查,以她的水平,估计明天中午就差不多了。 所以自己得赶在明天中午之前找到邱诗月内应,抓住她把柄,避免她散播视频。 这一夜星空万里,暴雪睡的并不安生。 —— 李南打算走了。 邱诗月不回复,邱总联系不上,他的钱不足以支撑在这继续下去。 早上十点,他们志愿者四人组的小队长蒋好给他打语音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到集合点集合。 他回复说要回去上学,工作牌和工作服等会送过去。 志愿者都是要签协议的,比如保密和工作一类的东西,中途退出会影响工作安排,临时调动也不方便。 但李南的理由要回去上学,她总不能不让他回去,更何况他没有签这个协议。 李南退了房,背着一个背包,里面是他的两件衣服和带给邱总看的学习资料,虽然没太大效果。 开学好几天了,他还没回学校,老师催促,朋友询问,姜阳的问好他一概没理。 出了酒店,外面阳光正好,世间万物都被温暖滋润着,只有他,一直生活在背阴处。 父母健在,就他一个孩子,成绩优异,有知心朋友,没想到用这些词形容的他,竟然会在二十一世纪吃不饱饭。 步行到公交车站等车,他给姜阳回了这几天的第一条信息。 我好像做错了。 * “什么?你说那个李南十点的时候就走了?!” “对啊,”蒋好点头,“他说开学了,来送了东西就走了,现在都十一点半了,估计已经坐上火车了吧。” 懊恼,懊悔,无助席卷暴雪全身。 她早上来没看见人,还想着等莎莎比完上午的比赛再去找呢,哪里想到李南早退了。 不应该啊,这后面还有比赛,怎么就突然走了。 “他这种突然离开,是被允许的吗?” “人家有事也不能不让走不是。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每个志愿者的工作安排都不一样,突然少一个人是有点不方便,当时签署协议的时候这些也都有规定,但是吧——” 昨天她和莎莎逗贫,蒋好还上手找暴雪身上有没有麦克风,两人算是熟悉了些,蒋好的话也就多了点。 她捂着嘴小声道:“本来是没有他的,听说是被哪边的投资方突然安排进来的。” “也不是要干什么重要角色,一个志愿者而已,说来就来了,不是简单的很,就算说走就走了,你又能怎么办。” “他走的突然,来的也突然,没签协议,连以后禁止他报名志愿者都不行。” 暴雪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信息:“你是说,他是投资方突然安排进来的?” 蒋好:“对啊,原来定的那个小女孩是我学妹,被顶了位置,找我哭的可伤心了。” 暴雪这下确定,李南一定是邱诗月的内应,或者肯定有关系。 蒋好没有李南的手机号只有微信,暴雪加了没通过,只能备注了验证消息说自己有急事,写了自己的手机号,希望他能回个电话,可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动静,蒋好就先去忙了。 暴雪焦头烂额,靠在墙上感觉哪哪都不舒服,莎莎说先吃饭,她也没了热情。 她不走,抱着手机等李南的回复,突然感到肩膀一重。 “不是真的,即使是传播也不会是真的。” 莎莎捏了捏她的肩。“就算被骂,也不会是真的,视频要是被爆出来,我不怕被查,然后被骂一阵热度很快就会过去,我不想看你这么焦虑,顺其自然,走,去吃饭。” “顺其自然,是因为无能为力,我不要无能为力,我不要。” 暴雪站直了身子,覆盖住莎莎的手背,感受手心里真实的温度后,将莎莎的手拿下,眼里带着决心。 “他走了,我去找,去问,更何况我现在不是一无所知。 我知道他是投资方安排的,所以我去找投资方,不是这家就是那家的,我相信一定有蛛丝马迹,我能找到他。 他还在上学,我也可以找他学校,我就不信没有人认识他。” 暴雪扭头就走。 第115章 别高兴的太早 “不要冲动。” 莎莎拉住暴雪。“谁也说不准找到他要多久,就算找到了,邱诗月肯定修好手机立马发视频,来不及的。” “就算来不及,我总得找到李南补救。他是证人,或威逼或利诱,总会有办法让他澄清。别说你被骂一阵就好了,我连你被骂一天都不想看到。” “那你呢?又要被罚?” 暴雪再次推开莎莎的手。 “我已无心去想后果,你只需要相信我。” —— 已经快十二点了,听蒋好说李南是去火车站,掏出手机搜索火车票。 最早的一班是十二点半,第二趟是下午五点。 李南十点走,很有可能坐的是十二点半的。 她拦了出租车,紧赶慢赶到了火车站还是晚了二十分钟,她在内心祈祷火车晚点,可不风不雪的,火车按时走了。 她气到捶墙,也知道现在不是气馁的时候。 大变被她冷落多日,终于想起来了。 不说积分少的可怜换不了什么,大变那也没有能时光倒流让火车回来的东西。 她给蒋好打电话,要了李南的报名的信息表。 信息表上姓名填写的是李南,地址填写的是北京一所学校。 可这个学校是大学,她听其他人闲谈,李南一个高三生,学业紧张,为什么要在开学的时候做志愿者。 所以呢?信息表他填成了志愿表? 再往下看去,电话那栏只有十位数,一看就是乱写的,其他信息,她懒得看了。 站在候车大厅中央,越发无助。 她要莎莎相信她,这会自己都没了能找到人的底气。 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回酒店,趁着比赛期间,找找投资方问问。 出了大门,站在路边等出租车,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头一声不清楚,见她没反应,那声音越来越大。 —— 姜阳很忙,看到李南的信息放下手里的笔。 -我好像做错了。 姜阳疑惑,斟酌措辞回复。 “我知道高三学业重,做错了题怕什么,只要不是在高考场上,一切都来得及。” 李南回复:“我做错了人。” 姜阳一顿,回拨了电话过去,开门见山: “你是不是没回东北?” 李南轻轻嗯了一声。 姜阳急道:“给我发个位置,站那别动,我现在去找你。” 他请了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李南身边,刚进站的公交车正好是去火车站的,好在李南只是看着公交车远去,没有动身上车。 他一向很听自己的话。 自己是他大一届的学长,好多年的邻居,李南自己都说,他是哥哥,又像爸爸。 怎么这次就没听话呢。 他站在李南身前,挡住他的阳光。 李南感受到变化才抬起头。 看见他的脸,姜阳到嘴的斥责还是没说出口: “哭什么。” * “你在喊我?” 暴雪反手指着自己,只见陌生人点点头,笃定道:“是的,有人给我了一个u盘,让我转交给你。” 暴雪接过u盘,问,“那人还在这附近吗?” 陌生人回头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摇摇头,“应该走了。” 他正要走,暴雪拦下他,打开信息表放大信息表上李南的证件照给他看:“是这个人吗?” 他摇头,暴雪失望,道谢后陌生人离开。 不是李南,能是什么东西,不会是病毒吧?现在的骗子手段太多了,她不敢拿自己电脑试,就近去了家网吧,打开u盘。 u盘内容有视频有图片,图片是和邱诗月的聊天记录。 邱诗月的头像,微信号都有,但隐去了和她对话的人的姓名身份信息,打了马赛克,p了个字母q代替。 聊天记录中,邱诗月堂而皇之的要求这个q做事,并扮可怜。暴雪从没想过,辱骂殴打造谣的施暴者,邱诗月视频成了sys。 匪夷所思。 视频虽然还是那个视频,但是有原声,很清楚的听得见有个声音在指导这个q该怎么做,该发什么信息,q又要怎么使用假的微信和sys的微信进行对话。 这个声音一听就是邱诗月。 为了防止被说视频声音是合成,暴雪没敢多操作。 u盘里面还有一份没有编辑格式的文档,看样子是匆匆写的,讲述了这件事的全部过程,末尾有一句对不起。 暴雪没有多少情绪,关掉文档小心谨慎的收起u盘。 她无法原谅这q,可这个u盘又如此重要,他要是不送来,自己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找到线索,不知该对这句对不起作何反应。 走出网吧,暴雪觉得解脱了。 坐出租车离开后,远处的便利店里,姜阳推了推埋头吃泡面的李南。 “她走了。” 李南透过玻璃墙,看到暴雪坐车离开,擦了擦嘴,“我以为她会扔掉,好奇的话会回去再看,没想到她还挺谨慎。” 李南又吃了一口面,嘟囔了一句:“跟你一样。” 姜阳没有接话,看到李南在喝汤,“要不要再泡一碗?” “不用了。刚才我说我没胃口是真的,不是骗你给我付钱。”李南说,“我是看到那女孩高兴的样子,才吃的下去的。” 姜阳收拾好桌面,丢掉纸巾,“别高兴的太早,她能来这,就说明她是怀疑你了的,祈祷她,不会揭穿你吧。” 第116章 凭你在乎她 “啊,那怎么办。” 李南提心吊胆,“要是她真的发在网上,到时候同学老师怎么看我……” “现在才知道怕?” 姜阳冷了他一眼,“不要指望主动给了证据就能置身事外,她会怎么样我不敢说,就你说的那个月月绝对不是好人,若是有一天她联系上你了,你要怎么解释?” 李南呆呆的坐着,“可我,一点好处都没得到,她能拿我怎么样?” “我很好奇,那个月月说她被欺负,一点证据都没给你看过,你就相信她了吗?” 李南不吭声。 “罢了,就怕她不会善罢甘休。” 姜阳背好包,站起身:“回去吧,不要再走错了路。” —— 暴雪很想留下看比赛,但不得不回去,没惊动谁,退房后给莎鳗鱼她们发信息说她走了,她们回信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了。 焦虑了好几天,在动车上难受也睡了好久,打车到体总门口已经十点,陆陆续续回了信息后,大头的电话打了过来。 “回去了?怎么不说一声。” “我不是说了吗?”暴雪疑惑。 那边没了声音,大头在翻信息,确定她就是没发。 暴雪笑:“我跟莎莎说了,不就相当于跟你说了。” “……”大头隔空给她翘起大拇指,“逻辑鬼才。” “你们又不是不回北京了,干嘛还一一告别,你们还要训练,我这也是为你们着想。” 大头:“为我们着想你就更应该跟我说了,你不是来打比赛的,东西一定不多,我还以为你会待到比赛结束,没想到今天就走,我行李空间不够,还准备比赛结束买的东西让你给我背回去。” “……感受到我给你竖中指了吗?” 臭贫了一会,暴雪挂了电话。 大头欠是真的,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安全到家也是真的。 回了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听外面走廊走动的脚步少了些,便把门关上,站在阳台墙边,给邱诗月发信息。 几分钟后,邱诗月站在她的阳台上,和暴雪一墙之隔。 “手机修好了吧,不然也看不到信息了。” 邱诗月朝她伸手:“维修费一千,给我,不然我就报警。” 这真的是条件反射,看到别人手心向上,她就觉得自己回到了体育老师的时候。 不过不能体罚学生,那时候她都是挠不听话的学生手心。 对待邱诗月就不需要那么温柔了,使了六成的力气给了她一下,要不是墙挡着不好发力,她这一掌可以打九分力。 邱诗月痛呼出声:“你打我干什么!” 她学着邱诗月挑衅的模样,“激怒你,好让你快点报警。” 她的态度,邱诗月摸不着头脑,用不大的脑仁学着复盘。 这回的事明明事情走向很顺利,就算是耀武扬威到暴雪眼前被摔坏了手机,可视频摔不坏。 修好手机那一刻,好多信息和电话弹了出来。 那个李南,太不靠谱了,做事情不会有始有终,只是晚了一天联系他,竟然走了。 还把所有的记录备份拍照给她看,表明他是看不过去她受委屈,对她伸出援手,一腔热血忘了证实事情的真实,如今已经醒悟,希望她不要再错下去。 并且她不许把东西爆出去,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扯上他,就法庭上见,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是主谋,他不过是从犯。 极力撇清关系,说话井井有条的好像变了个人。 长篇大论看下来,她只是庆幸还好没给他钱。 就算不能爆出去,拿来威胁暴雪也不错。 只是暴雪这个样子,好像生怕她不报警一样。 说不定她是面上在逞强呢。 她清了清嗓,跟她谈起了条件: “我手机修好了,就说明我随时可以把视频发出去,你要是不想看到sys身败名裂,你就乖乖给我当狗腿子,说不定哪天我一高兴就把视频删了——” “喂,110吗?” “你干嘛!” 暴雪突然把手机放在耳边打起了报警电话,邱诗月慌的不行,“你就不害怕惹恼了我,我现在就把视频发出去吗?” 暴雪对她浅浅一笑,“在害怕的是你。” 说话时手机屏幕离开了一点耳朵,屏幕亮了,邱诗月发现她根本没有在打电话。 “你骗我?” 暴雪放下手机:“骗你不是很正常。” 心理素质不过关,邱诗月在跟她进行心理博弈的时候没赢过,她决定速战速决。 “你没证据,故意诈我。我现在不想跟你废话,不说多,三年,三年内你不许跟我对着干,够简单吧?三年后,我当着你的面销毁所有视频和备份,说到做到。” “你用捏造的视频来要求我,你凭什么?” 邱诗月尾巴翘上天,“凭你在乎她。” 暴雪认同的点点头。 “同意了是吧,”见她点头,“那好,那我们就说定了,为了避免你反悔,我现在需要录音。” 她拿出手机,暴雪先她一步举起手机,将录音界面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已经录了,现在,我有证据了。” “咱俩微信是不是有时差,你发了但我没收到?” 第117章 破防 “本来没证据,现在有了,多谢。” 暴雪转身回房间,锁上了阳台的门,任凭邱诗月在隔壁张牙舞爪。 她抓狂的声音太大,惹来好多人投诉,奈何此时邱诗月疯了,什么也听不进去。 夏虫不可语冰,身为正常人的队友面对这样的疯子,只能选择退避三舍,把门锁死。 暴雪躺在床上,播放刚才的录音。 她确实拿到了很多切实的证据,证明邱诗月作贱队友,买通外人给莎莎使绊子。 可经历过前几次的事,她知道,用这个扳不倒邱诗月,要是真那么容易,不说别的,就说那次下药的事足够她滚出国家队了,可是没有,她只是禁赛了三年。 三年,弹指一挥间。 多少人的梦想在这里,又没有多少三年去实现。 邱诗月觉得这三年太长,怀揣梦想的人只会觉得三年太短。 那次没让她离开,暴雪真的很失望。 她只要在这一天,暴雪都无法高枕。 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拿去举报邱诗月,可能会伤害莎莎,即使视频会假的,但人言可畏,没有不透风的墙,什么事经过一传播就会变了味,她不能冒险。 单细胞生物,真的很蠢,很好拿捏,但又比蟑螂顽强,很头疼。 —— 邱诗月不敢再作妖,视频反而成了她手上的定时炸弹,她删的干干净净,连同李南一起删了,狠下心准备格式化手机,可还有很多她的自拍,太可惜了。 于是特意选择了一个晚上,三个小时没睡,在微博上传了她的所有照片。 暴雪的小号关注她的手机收到更新提醒,手机都卡了。 这人什么毛病,半夜故意发鬼照? 举报一波。 举报理由:恐怖吓人,危害未成年。 邱诗月大部分视频被下架,挠头好奇。 难道我的美是种错误? 很快她眉头皱了起来。 李南来了信息,问她要钱,准确的说,是问邱总要资助的钱。 邱诗月毕竟是邱父的第一个孩子,在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所以帮了邱诗月这个忙。 但至于位置有多重,反正是不能用钱衡量的。换句话说,不能让他付出太多钱。 他就是出面骗一下,又没真的打算给李南钱。前面他出了面,后面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还害怕,要是真的办成了,邱诗月去他家过年怎么办。 邱诗月看着糟心的信息,正要痛骂对方一顿,又想到这样浪费短信费,直接拉黑了,顺便给邱爸发去信息: “你就等着今年过年,因为没有我的身影而感到孤独吧” …… “哥,我为什么还要联系她,你不是说不让我联系吗?” 姜阳说,“找她要钱,就是为了让她不要联系你。” 李南明白了。 —— 晚上下训,暴雪知道莎头赢下混双,和圆满苦战七局获得胜利,想想就知道这比赛肯定精彩。 回宿舍后来不及洗漱就看起了混双回放。 荧光绿的两小只每一个球都堪称精彩,半决赛和梁甜甜打,决赛和圆满组合打,每一个回合都想录下来保存,太精彩了,内战跟谁打都好看。 邱诗月连着两天晚上路过暴雪的宿舍都能听见她喊什么“好球”“哇”“牛x”。 她知道暴雪在看什么,就是今天鞍山全锦赛的混双比赛,中午就见她抽空看来着。 头哥确实值得她这么夸奖。 就是sys站在他身边太不搭了,如果是她,她都不敢想有多精彩。 回到宿舍,点开回放。 大头赢球她就拍下照片用小号发微博,配文:“不愧是我喜欢的”。 sys丢球,她就拍下她的失误,配上无语的表情。 打的什么呀这是。 可是,他的眼神为何这么温柔。 sys丢球,他拍拍鼓励,交头接耳,商量战术都太近了吧。 看不下去,看不下去。 她关上回放,打开微博,搜索黑料,没想到大数据给她推送了今天决赛的剪辑视频。 第一个视频: 上一秒大头还在看着对面,脸上写着等会我要拉死你们,下一秒感觉到sys在看他似乎有话要说,立马垂下眼神,眼神犹如无辜小狗:妹妹,你说。 这,这是他会流露出的眼神吗? 第二个视频: 两人赢了后击掌,sys的手顺着大头的胳膊滑了下来。 视频标题取为:胜利滑滑梯。 她看不下去了,在视频下面开炮:有什么好发出来的,明明就是女生占男生便宜,不害臊! up主很快回复:清朝余孽? 邱诗月打字:要是让你知道我是谁,你不得吓死。 刚要发送,想了想还是要低调,真嫂子才不会亲自下场。 然后有被自己安慰到。 只是视频不能在看了,没眼看。 正要退出软件突然看到,今天大头的爸妈竟然去了。 什么?! 这么重要的见爸妈的时刻,她竟然不在?! 暴雪吃着薯片一脸痴汉,看着颁奖后大头捏着莎莎的脸笑的一脸得逞的样子,感觉吃的不是薯片是糖,甜到牙疼的时候突然感觉墙震动了一下,声音大到她无法忽视。 她暂停视频,给邱诗月发信息:“?” 邱诗月很快回了过来:“不要在宿舍那么大声知不知道,很打扰别人的休息,你有没有公德心?” 暴雪看着自己的耳机,陷入了沉思。 她回:“我戴着耳机,听见了你破防的声音。” 第118章 算我们欺负你 往后邱诗月再发什么,暴雪都不再理会,她的视线全在接受采访的两小只身上。 记者问:“两位刚刚获得了这次的混双冠军,点评一下自己的发挥吧,大头先说。” 大头认真道:“今天发挥的一般吧,有些客观因素,比分2:0的时候自己整个人的精力稍微有点盯不住了。到最后决胜局的时候自己的体力确实有点绷不住了,自己发挥的不是很好,今天队友sys确实发挥的非常好……” 说到这的时候,莎莎虽然低着头,小眼神却在往那边瞥。 “……在有些关键球出手就很硬,出手很果断,给自己很多帮助。” 记者问莎莎:“在刚刚的结束的亚运会上,你们也是跟刚刚的对手打过决赛了,刚才的比赛你们也是跟对手打到了4:3取胜,觉得跟亚运会相比,自己在这场比赛上遇到过什么困难了吗?” 暴雪挑起眉头,这个记者不错,问的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莎莎回答:“首先是比分,我们亚运会4:2这回4:3,赛前我俩也说这场球不好打,对方不可能上次输给你这次还会像上次一样的战术打。” “而且我觉得我们俩最后赢下比赛就是非常好的了。” 记者问:“那现在混双也是奥运会的项目了,有没有对这种两战了连续拿了冠军之后对东京奥运会这种混双项目有一定的期盼和想法呢?” 大头:“还是需要不断的去考验吧,这两个比赛说白了也就是我们两队一直在打,像那些主力啊都没有参加,可能在考验方面还是不够,如果真是到后面我们还能取胜的话,可能确实会有一些信心吧,但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暴雪给他鼓掌,真是谦逊的小孩。 记者,“刚刚你们在亚运会上掐脸这个动作,可能也是成为一种吉祥的象征了。” 记者的话题转变真快,原本还在低着头等着提问的大头听见“掐脸”两个字就抬起脸看着他,再听到“吉祥”就摁到他开关了,嘴角开始上扬。 妹妹一脸认真:我倒要听听你接下来要说什么。 “那今天跟我们观众朋友再演示一下这个好的这个动作。” 妹妹像向日葵一样立马笑起来,发出清脆的一声笑,大头摇摇晃晃的身子也掩盖不了他脸上的跃跃欲试。 记者很懂,递上了催化剂:“那来吧!” 大头想,但还差点东西。 莎莎大大方方的:“掐一下吧。” 得了首肯,大头不再犹豫,早就准备好的手对准了目标,掐着还不算完,软软的手感又忍不住晃两下。 糖度超标了啊。 采访结束,还有一段即使看过了又想再看一遍的颁奖典礼视频。 两小只被送上花后拍了合照下台,大头走在前面,莎莎说了句什么,大头立马回头答话,顺势让妹妹扶住他。 贴心大头一枚。 走了没多远,他们又被叫回来冠军单独合照。 两人坐在台子上,脖子上是金牌,手里拿着鲜艳的花,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让人看着就激动不已。 太上头了,导致两人身后宣传布上的鞍山市体育局六个字,暴雪看成了“鞍山市民政局”。 国乒比赛回来后,暴雪拿着一张照片递给大头,“冠军,给我签个名呗。” “咋了,缺钱了?“ 大头接过暴雪的笔和照片,才看见是他背后捏脸莎莎脸的照片,他顿了三秒,流畅的签了名。 暴雪伸手要拿,他却灵巧躲过。 “没收了。” “……” 大头把照片收起来,夹在书里,放进衣柜最上层。 下午训练时,不出所料的,邱诗月又来找他。 “大头,我给你发消息,为什么没回啊?” 大头抱着自己捡的一盆球绕过她,离开那张刚占上位的球桌。 “咱俩手机有时差,我收不到,以后别发了。” “那你换个手机啊,不然你怎么联系我?” 大头回头深深看她一眼,“你两耳中间夹的是肿瘤吗?” “不是啊,我体检老健康了。” “你肯定给人塞钱走后门了。” 邱诗月还在想体检为什么要走后门,就见大头去了sys那张桌子跟她们一块练球。 大头把球盆放到暴雪旁边,“给你们送球来了 ,快开始。” “?”暴雪嘴角抽搐两下,“我跟莎莎在单打,现在你跟她站一边,两个人打我,这算混双还是单打?” 莎莎已经做好了准备,上半身放低,脸上带着笑,大头见状也低下身子,作备战姿态。 大头:“算我们欺负你。” “……” 没人性啊没人性。 第119章 工伤了 “来,试试。” 看在大头送了一盆球过来的面子上,暴雪决定挑战一下自我。 难得两个世界冠军陪练,她再推辞就显得不知好歹了。 跃跃欲试的从盆里拿个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打了个高抛发球,莎莎反手拧拉,暴雪快速正手,连她都没有想到自己能打过去。 大头正手爆冲,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她留,反而激起暴雪的斗志,第一局就打了十个来回。 在以为能延续之前的幸运时,大头一记伏地爆冲让球在暴雪拍上弹了出去。 “这一局而已我就出这么多汗,你俩够狠的啊。” “接的不错啊。” “再来!” 暴雪越战越勇,也不知道刚才第一局是不是给她打气用的,后面怎么打,基本上都是五局三输 运动量比她一天的都大。 …… “不来了不来了,再打下去我要工伤了。'''' 暴雪蹲场边喝小饮料,打的披头散发,累的气都喘不匀。 “再来再来,我发现你进步巨大啊。”大头说。 暴雪连忙摆手,“你就这么恨我?” 大头笑出声,把他刚才带过来的那盆球又端走了,薅了其他两个队友跟他们练混双。 “那球不是你给我们了吗,咋还带往回拿的。” “来来来,起来跟我们打,我还给你。” 罢了罢了。 等会再捡吧。 走远的莎莎仰头跟他哥说,“小雪进步真的很大诶,那个下旋的球我明明看见了,手就是接不到。” 大头往口袋里塞了几个球,“努力不会骗人的。” …… 刚才的体力消耗的太大,暴雪不敢蹲太久,在场边来回走动保持热身,邱诗月从场上下来,坐在她身边吃香蕉。 “你们关系也没那么好嘛,二打一,还真是欺负人。” 暴雪看了看旁边,确定只有她一人,邱诗月是在跟她说话。 “你连被欺负的机会都没有。” 邱诗月一把捏烂香蕉。 “记得把地擦了。” 粘糊的香蕉从她手里掉到地上,邱诗月不以为然:“我不弄你能怎么样?” 暴雪轻飘飘道:“你不擦我就说你拉这了。” “恶心!” “去不去擦?不去是吧。”暴雪往人群中心走,作势要喊,邱诗月立马喊住她,气呼呼的去工具间拿拖把拖干净。 她身上的怨气比鬼大,暴雪远离她五米之外,热热身,活动筋骨,重新回到场地进行训练。 邱诗月打扫完卫生,借着放工具跑出了场馆,回宿舍闷头睡大觉,十点的闹钟响了,她再跑回场馆,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 她的小动作逃不开暴雪的眼睛。 暴雪从来都是都是会多注意她的行为,看到邱诗月为自己的举动暗自窃喜舒服的时候,暴雪摇了摇头。 不是没人发现,只是大家专注自己的事,谁有空搭理她。 等她真刀真枪的上场,或者随便拉个人打一场,输了又哭天喊地的说不算再来,现在的舒服不过是骗骗自己,结果不会骗人。 邱诗月一天一天混日子,莎头全力备战青奥会,两人越来越默契,莎莎发个微博他也要露个脸。 大头:“确实进步了哈哈,希望把我们的期末考试完成好才是真正的进步,加油小豆包[耶]” 莎莎:“期末考试加油头哥” 他回复的很快,就是守在手机跟前等着回复。 两人的互相鼓励让他有所触动,发了一张两人赛场上赢了后,他举起手,等待莎莎向他走来。 两人中间的距离不长,未来却走了很久很久。 暴雪保存了照片,也不知道为什么越看眼睛越模糊,直到有水滴落在屏幕上,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真的很有幸,见证他们的成长,每一步都在,比中了头等大奖还快乐。 他们的“期末考试”青奥会,一定会大获成功,即使她不知道未来,也相信两个有灵气的小孩,能越走越远,越站越高。 九月底青奥会动员成立大会,莎头坐同桌。 会议结束回来后大头给暴雪一张草稿纸,是在大会结尾的时候画的,画了只简笔画的雪人,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下面还签了名。 莎莎手里的是一只冒着热气老老实实待在笼屉里的小豆包,duang大的一只,一个就占了一只笼屉,动漫嘴哈着气,好像也被自己热到了,可爱极了。 他对着暴雪臭屁道:“快点拿去发微博,记得艾特我,随便夸夸我的画工就好啦。” 暴雪笑眯眯的接过,“太及时了。” 大头挑眉要接着说,暴雪道:“正好宿舍的窗户晚上有点漏风,拿来堵缝再好不过了。” “这也太浪费了吧。”大头说。 “确实浪费,”暴雪摸着下巴,“这么好的纸写你的名字,啧啧,浪费了。” “你#@¥&%*”大头一路鸟语花香,莎莎见两人打闹,扶额苦笑:“你俩就不能像我一样稳重点。” 暴雪溜的贼快,大喊一声:“晚上漏风吹的可是你那边!” 莎莎眼神逐渐坚定:“那还是用来堵缝吧。” “……” 第120章 青奥会女单冠军 出发青奥会那天,头发了条微博: “#hi十月 我的期末考试到了,人想要进步总要接受一个又一个的挑战,希望有个好的结果,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暴雪回了加油,大头刚回完她,刷新一下就看到了莎莎的回复,并迅速被网友顶到了前排。 “加油”大头回完莎莎,还发了张在莎莎在机场的照片。 有一种给莎莎拍照,生怕只有自己手机知道怕网友看不见似的。 与此同时,邱诗月的小号发布了一条伤春悲秋的动态: “我是有底线的人,这是你第三次发她的照片了,再一再二不再三,既然你再三了,那我——” 暴雪心一凛,生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就要去看看隔壁邱诗月在不在,她别是又偷偷溜了。 还好还好。 开门的时候邱诗月又发了一条动态: “只能再原谅你一次咯,我的底线可以为了你一降再降。” 配图嘟嘴自拍。 这个阶段的大部分人拍照的招牌动作就是嘟嘴卖萌加各种动画效果,都很可爱,怎么邱诗月用就有一种苦大仇深的感觉。 就算是她先入为主了,反正怎么看都看不惯,日常举报一波。 —— 青奥赛7号,先进行的是男女单比赛,即使有时差,暴雪也坚持守着直播。 看莎莎一路过关斩将,砍瓜切菜来到决赛,对阵小日子队的平野。 小日子队的实力不容小觑,一直是国乒不可忽视的对手。 想到去年莎莎对阵平野的那场比赛,暴雪就心跳如擂鼓。莎莎顶着巨大压力上阵,打败平野,小小年纪就扛住了压力,如今再次决赛遇见,暴雪依旧对莎莎信心满满。 两位快攻打法的选手,将要展开一场快攻大战。 莎莎跑步进场时场边看台一声清脆的“sys加油”,她的视线不禁在声源处多停留几秒,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随着第一局比赛开始,莎莎发球后一个强势的反手拧拉取得开门红,随后平野戳回一个旋转球,莎莎扣杀出界,比分打平。 莎莎凭着自己正反手抢攻加落点变化把握比赛节奏,把比分拉开到6:3。 而平野能横扫果拼三大主力,还是有一定实力。她利用自己犀利快攻和诡异发球和莎莎纠缠,比分追平至7:7。 打到现在,两人都已经开始完全进入状态,各自也都发挥出自己最高水平。 比赛一度打的非常胶灼,从7:7打到9:9,又从9:9打到11平。 关键时刻就看谁的心态更稳了,大心脏的莎莎稳如泰山,进攻依旧犀利。 最终平野因为紧张两次失误,莎莎艰难拿下第一局。 来到第二局,两人还是延续第一局的攻势,各自发挥自己的优势进攻, 两人都是犀利的快攻打法,打法很相似,谁也没有拉开比分距离,比分交替上升至4:4。 接着平野变换发球连续得分,莎莎毫不示弱,在接发球有机会就果断挑打搏杀,就这样比分一直僵持到9:8。 这时平野频繁在反手位进攻率先拿到赛点,随后莎莎拿回一分,最终平野犀利落点以11:9扳回一局,大比分1平。 平野信心满满,中场休息和上场时都是蹦跳着。 第三局一上来就打的很凶猛,想继续上一局的胜利。 发挥快攻左右变线将比分领先,莎局丝毫不慌,沉重应对,利用自己强大的正手进攻慢慢反超到10:8,接着平野努力追回一分,莎莎一个加转的弧形球拿下关键的第三局。 即使是第二次看,暴雪依旧看的热血沸腾,或者说,莎莎的比赛没有一局不精彩的,不看输赢,只为看她专注的打球。 场下小日子教练叽里咕噜的跟平野讨论新战术,但莎莎这边早把她研究透了。 第四局开局平野急于求成,打的异常猛烈,比分5:2领先。莎莎丝毫不惧,很快追到5平。 这会两人对对方的实力均已熟悉,势均力敌的较量中,博弈的就是心理素质,和临场应变能力。 随着两人激烈的对攻打到8平,关键时刻,莎莎接发球敢于大角度扣杀,率先拿到局点,最终平野回球出界,莎莎再下一城。 第五局是莎莎的决胜局,也是平野的生死局,她一定会拼死一搏,莎莎必定全力以赴,不给她翻盘的机会。 平野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这一局输了就和冠军无缘,只要再赢一局,还能苟延残喘一局,争上那么一争,所以大胆放开手脚搏杀。 莎莎不给她机会,一开始就打的非常激烈打到5平,平野发现比分一直拉不开,心态发生了变化,连连失误。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挣扎中赢了一局,第二局第三局都被越战越勇的莎莎打到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莎莎以11:6拿下决胜局。 莎莎大比分4:1勇夺冠军,在国庆节期间,让五星红旗高升在小日子国旗之上,在两万公里远的大洋彼岸奏响国歌。 屏幕前的暴雪发现,最近自己怎么这么爱哭。 第121章 偷换概念 虽然莎莎赢了后暴雪就发了祝福,也发了微博,这会看了视频,又忍不住发了一条信息,刚发出去,她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边是晚上,那边是上午,莎莎的发丝还滴着汗水,随意的用手背擦了擦,刘海变成了一条一条的。 莎莎调皮道:“你说我现在去超市一趟,人家拿扫码枪扫一下我的刘海,能扫出什么?” 暴雪傻呵呵的笑:“扫出小豆包的条形码,金额2569.43元。” 屏幕上莎莎的脸猛地凑近,“小豆包没有卖这么贵吧,谁买啊,不过为啥是这个数呢,还有零有整的。” “因为这是我全部的小金库,多一分我都买不起了。” 莎莎笑的清脆,“那还真不巧,我刚吃了个巧克力,增值了,真涨价一分钱,你怎么办?” 暴雪佯装思考:“那我只有贷款了,可我不满十八岁——我偷大头车轱辘卖了然后买你。” 莎莎没回答,只听见那边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我在这呢!我全听见了!” 头哥的声音太好辨认了,即使莎莎没让他露脸。 等莎莎把他扒拉过去,然后说:“你是说,他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轱辘不动哪都动的自行车吗?我感觉卖不出去,可能还得倒贴车费。” “那只能让大头卖艺了,给人家老板讲段相声。” “不行!”大头又凑到手机旁边,“我卖身不卖艺,不对,是卖艺不卖身。不对不对,我什么都不卖,气的我嘴都瓢了。” “哈哈哈哈哈……” 他们在准备接下来的比赛,身兼数项。挂电话前,暴雪满眼心疼,“悠着点,胳膊都肿了。” 莎莎俏皮的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让她快点睡觉。 视频角落的大头撩起衣服下摆擦汗,这会还是有点腹肌的。 心机boy。 怪会选站位的。 暴雪喊了句:“头哥,你跟纸盒打的我也看了,帅!” 大头对着镜头摆摆手,意思是知道自己很帅。 “不过你说的是输的那场还是赢的那场啊。” 早就要挂断的电话几次都没有挂掉,又聊了起来。 暴雪断水大师:“都帅,帅呆了!帅的我原地倒立起飞一百八十度托马斯全旋上天飞到阿根廷上空给你们喝彩!!” 大头憋笑,看向莎莎:“我说她整天小词一套一套的哄你,跟哄小孩似的,你还搁那傻乐,这小词说给我听的时候,嘿,这嘴角还真压不下来昂。” 莎莎白他一眼,“谁夸你你都是这样,嘴角都不带下来的。” “不过小雪以后不打球了,可以当幼师去。” “不打球?你为啥不打?”大头问。 暴雪:“好提议。不打球当幼师,打头哥小孩,让他上次二打一欺负我,父债子偿。” “……”大头狡辩,“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打你……” 暴雪白了他一眼,挂了电话。 给机会不中用啊。 …… 夸奖他是真心的。 他们都是为国争光的运动员,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自己。 奔赴万里前往异国他乡打比赛,胡乱聊了那么多,也是知道她们压力太大,缓解一下心情,吵吵闹闹的,能放松一点,即使明白这点放松杯水车薪。 恍惚间屏幕上闪过很多人的脸。 青奥会混团半决赛中,林昀儒1-3输给大头。 小莫男单1-4输大头 平野决赛中2-3输给莎莎。 混团中纸盒3-1赢了大头一次,接着在男单中1-3输大头。 男单输完,和平野的混双又输莎头。 这些年,青奥六子,无一人掉队,无一人登顶。 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巴黎各有各的遗憾。 赢了纸盒后,激动的扔掉球拍褪去上衣,只为给现场的所有人展示衣服胸前的国旗图案时,有想过巴黎时的无奈吗? 或许是这两天哭的太多,暴雪眼眶酸涩,却哭不出来了。 隔壁的墙一直在响,暴雪正巧心情不好,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出来。” 邱诗月顶着鸡窝头开了门。 “找事?” “半夜不睡觉砸什么墙?你的生活一定过的不如意吧?我有个建议,心里不爽砸自己脸皮啊,毕竟你脸皮比墙皮厚,砸不穿,破坏公物要赔钱。” “我砸的是我屋里的墙,关你什么事?” 好啊好,开始偷换概念了。 行。 暴雪回了房间,用纸板做了一个简易的扩音器,留出放手机喇叭的空,将以前的老式直板手机扬声器对准空隙,扩音器对准隔壁房间床头的位置,开始放大悲咒。 手机和外面包裹着层层叠叠的衣服,保证自己听不到太多。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门被敲响了。 “关掉。”邱诗月的鸡窝头更乱了。 “不关,我的房间,我做主。” 第122章 算我求你 交手久了,邱诗月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自知之明。 打又打不过,吵也吵不赢,还是和解吧。 “说吧,怎么才能关。” “我为什么要关?”暴雪双臂环胸看着她。“你现在是毛病太多了,没地撒就回宿舍捶墙,打扰不到自己所以就无所谓,其他人让你安静你听了吗?巴掌不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不知道疼。” 暴雪把门一关。“手机什么时候没电了什么时候停,好好欣赏吧。” 邱诗月开始踹门让她出来,暴雪岿然不动。 不堪其扰的邻居纷纷出来指责,她全当听不见。 门口骂战愈演愈烈,沉寂的房门再度打开,邱诗月得意的笑脸没有维持太久,只见暴雪带着一次性手套,抓着两坨褐色长条状不明物体,不等她看清,其中一坨就直直冲着她面门而来。 一瞬间,邱诗月就像带了美瞳一样瞪大了双眼。 紧紧附着在她脸上的东西,隐隐散发的气味令她头皮发麻,声音系统暂时失灵,围观群众有反应快的,立马打开了手机摄像机。 咔嚓咔嚓的声音让邱诗月才回过神来,尖叫震耳欲聋,双手颤抖的成酒糟凤爪,怒目而视。 下一秒,暴雪手里另一坨精准的砸进邱诗月嘴里,生理反应快过大脑,立马附身干呕吐了出去,脸上的一坨也随之掉落,立马冲回宿舍漱口。 有好事的捏着鼻子去看地上那一坨,像便便,又有点不太像,她们向暴雪投出钦佩的目光。 “真厉害,说拉就能拉出来。” 暴雪面无表情的走出门,直接将“便便”捡了起来。“不能乱扔垃圾。” “你好勇!” 围观群众后退,看她的眼神越发钦佩。 暴雪笑出声,将手里的东西抖落开来。 众人这才看清,不过是湿了水的木浆纸,暴雪再一捏,又变成了便便样子。 “原来是纸啊,那为什么还能闻到臭呢?” “你觉得它是粑粑,想象出了它的味道而已。” 她进了房间,扔掉纸,褪去手套扔掉。 确实只是纸沾湿了水捏的,不过是厕所里面的水。 …… 邱诗月一病不起。 因为没有人告诉她真相,第一反应占了上风,她就是吃shi了,一天刷八遍牙,还是吃不进去饭。 她泪眼汪汪的请假时,都没敢告状,一旦说清楚了,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吃……了。 教练见她实在难受,准了她两天假,离开体总的时候遇见钱姨,也虚弱的没有了平时想嚣张跋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钱姨心疼坏了。 “别怕孩子,阿姨听说了,那个只是纸,就是纸湿了水而已,不怕不怕。” 邱诗月很想说服自己那就是纸,但也不敢细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摇摇晃晃的出了门,钱姨看着她的背影一阵舍不得。 中午做饭一直心不在焉,两点多收拾完食堂下班后,找了个机会去训练场外等暴雪。 这会她们正上训,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暴雪插着耳机听歌,没听见钱姨喊,还是身边人拍她她才知道。 一看钱姨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是来为邱诗月讨公道的。 暴雪不打算过去,费那口舌不如多打几个球了。 她这么想,钱姨不这么想,干脆堵了暴雪的去路,和邱诗月一个路子。 她搓着双手,“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会。” 暴雪:“不好意思的事少干。” 钱姨语气一滞,还是当没听见一样接着说:“可以跟你说两句话吗?就几分钟。” 站这路中间挡着别人进出,暴雪往旁边挪了挪,钱姨跟着挪动脚步,以为她是同意了。 “孩子,阿姨求你个事,邱诗月年纪小,不懂事,你能不能不和她计较太多?她要是有做的不对的,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阿姨绝不说半个不字。她父母离婚,一个人本来就缺乏安全感,她做的一些事是有点过分,其实就是太孤独了。” 暴雪没有打断她,眼神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钱姨来劲了。 “她现在好像没有正式的体能教练,一直都是蹭别人的,所以无论是体力还是技战术一直不算优秀,所以这也不能全怪她不努力。” “呦,你还懂这个?”暴雪挑眉。 钱姨挠了挠头。“我年纪大了,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不给锻炼的机会,怎么才能成长,队里却一直不给她上场的机会,也不能怪她没成绩不是。” 暴雪眯眼。 钱姨惯会用可怜的语气说一些颠倒黑白的事,邱诗月不能上场什么原因她不知道? 停职反省那么久反省的什么玩意。 钱姨又说:“听说你之后有场比赛,去那啥典的,能不能把机会让给邱诗月,这样的话,这次你捉弄她的事,我相信她不会计较的。” 见暴雪不开口顺着她的话说,钱姨作势要跪。 “孩子,算阿姨求你。” 可等她真的跪下去,双膝碰到地面,也没见暴雪来扶她,她不可置信的抬头。 只见暴雪双手插兜,嘴角带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下跪。 第123章 知恩图报 周遭人来人往,探究的目光从暴雪身上转移到钱姨身上,最后先受不住的竟然是钱姨。 她摸了摸口袋,把口罩带上了,还是顶不住别人的眼神,状似无意的拍了拍膝盖,擦了擦鞋边,缓缓站起身。 “你这,也不躲不扶的,不怕折寿吗?” 暴雪算是发现了,她喜欢用可怜人的语气说一些无法被人可怜的话,莫名其妙的同时还暴露了她的坏,和当初那个十分照顾她们的是一个人吗? “跪也是你要跪的,大家都看着,也不是我按着你弯了膝盖的。”暴雪说,“要说被年纪大的人跪了就会折寿这么有用的话,那我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我就到处给我讨厌的人跪去。” 钱姨哑口无言。 “那做人,总得知恩图报吧?不知恩图报,也不算是人了。” 这是要要挟她?暴雪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除了当初受过她一些小的恩惠,自己还受过她什么好处。 “你要是指以前我们吃饭晚了,给我们热饭,还有带水果吃的之类的事,也好办。” 暴雪打开手机计算机,“大部分的事都能用钱解决,你估个价,我们算一下你那些水果零食小咸菜什么的价格,我还给你。” 暴雪提醒她:“算完这个,还得算一下我冬天给你买围巾,夏天给你买懒人风扇,中老年护膝以及能缓解脚疼的鞋垫,都不是贵东西,但既然要算就算清楚,多退少补,你看怎么样?” 钱姨连忙摆手:“以前那些就不说了,都过去了。” 暴雪收回手机。“我们可没有‘以后’的交集,知恩图报又从何说起?” 钱姨忙打开手机——这个手机,还是暴雪家人换下来的旧手机,她翻出一张张照片给暴雪看。 解释道:“你看这些东西,完全超出了订单价值,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了她们这么多东西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钱,你没的说吧。” 暴雪气笑了,无语至极。 “你卖给别人东西,给的''再多也到不了我手上啊,你跟我讨什么好?” “你敢说这些人和你不认识?”钱姨情绪有点激动。“你让别人代买,然后找机会再拿回体总,我都知道,这个事我谢谢你照顾我生意,所以我后来总是给你放多。 “后来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不要了,但又换了其他人来找我买,虽然不知道你买那么多干什么,但是每回我都给你很多,你敢说你不知道?如果不是认识,哪家店会亏本做买卖。” 她确实让好友田田帮自己代买,后来发觉钱姨知道她的身份就不再买了,其他去买的人,关她什么事? 见暴雪没有急于反驳,钱姨似乎找到了她的把柄,变了嘴脸,不再咄咄逼人。 “我不是让你还回来或者给钱,就是想让你让个机会给邱诗月,你还年轻,机会还多着呢,好不好?” “不好。” 暴雪直截了当。“做买卖这事讲究你情我愿,买家给多少钱,你给多少钱东西,钱货两讫交易完成,说明两方都是满意的,你现在跟我说什么以为是我所以给别人多,扯犊子呢。” “机会这个东西是要靠自己争取,不是像你说的那种交换来的,就算世界第一的位置现在让给她,不仅坐不稳还会掉下来摔断腿。” “还有,不懂得知恩图报不是人的,不是我,是邱诗月,我们三番两次的好意,不都让她扔垃圾桶里了吗?你要是不知道,就去问问她。 “真后悔听你说这么多废话,你要是觉得我欠你的,你就去告到中央,我不跑,我就在这等你。” 说完转身就走,再多待一秒她就是有病。 训练的时候她憋了一肚子气,打了一盆又一盆的球,对面的小姑娘挺害怕的。 “姐,你是不是有啥心事?” 问话的就是以前被邱诗月拉去打扫卫生的二队姑娘小李,从暴雪那回帮她仗义执言,简直把她当成神明。 见小李头上都是汗,暴雪知道她太累了,递给她一瓶水,拉着她休息会。 “听说有次邱诗月在吃饭的时候让你去给她买饮料,回来以后把你饭都搅和了,有这事吗?” 小李抿了一口水,轻轻点头,湿润的齐刘海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那她把脏衣服袜子啥的丢给你让你洗,也是真的?” 小李不敢说了。 “别怕。”暴雪拍拍她,“先回去吧。” “姐。” 小李喊住要走的暴雪,“你可不可以,不帮我出头。” 暴雪回头,“你怕邱诗月会更加报复你?” “是也不是。”她说话很小声,也很小心,“你也不能每次都帮我,我想只有我自己真正强大的,才没有人敢欺负我。” 第124章 用金牌圈住的女孩 暴雪语重心长,觉得自己此时长出了山羊须: “你这句话对也不对,我们是要变更强大,可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不代表就要被欺负,追求独立,也不是让你与世隔绝,寻求帮助,也是你强大的一种表现。” “可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暴雪失笑:“那咱俩不一样,我就是带着欺负她的使命来的。” “什么意思?” 小李一脸懵懂,求知欲旺盛,却被暴雪倒推着走:“再不走我就要抓劳工了啊,今天晚上都不许回去了。” 青奥会迎来尾声,暴雪期待的混团混双也终于有了完整视频。 和之前一样,坐在板凳上看的目不转睛。 其实场上为他们加油的声音没有多少,甚至还有喝倒彩的。 可总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出现在大头身边: “漂亮” “没事” “再来” 每每听见,大头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 “加油小豆包” 俩人互相安慰鼓励,裁判误判后莎莎顺毛耶耶,小奶音听的暴雪都快萌化了,那颗头哪里还有生气的理由。 决胜球纸盒回球下网,无力感扑面而来,垂下身子叹气,再抬起头,对面的两人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握手时大头将莎莎拉近,来了个嵌入式的拥抱。 纸盒输的都没脾气了,赛后认命般的握手,下场。 大头高举双手为自己鼓掌,莎莎拿好了两人的毛巾等着他一块下场,属于他们的青春时代,正在悄然靠近。 颁奖典礼上,给小日子颁奖的时候就看见大头对着莎莎在嘟嘟什么东西。 广播里响起他们的名字后,他们围着颁奖台绕了一圈,身体力行的实现年少时的约定。 “咬啊,快点。” 大头撺掇莎莎快咬金牌,“不是说好了,快点,怕啥,还能咬出巧克力不成。” 听着他叨叨个不停,莎莎面向镜头,终于把金牌放进嘴里。 大头满意了,跟着把金牌放进嘴里。 下了台以为可以走了,结果又被记者叫上前站好拍照。 站好后大头先将奖牌换到左手,腾出右手,蹭鼻子,揪领子,左右看,抬手再放下。 那种青涩的犹豫,可以纳入北影教材。 最后一鼓作气下定决心,搂住莎莎,再从左手接过奖牌,完成用奖牌圈住妹宝的举动。 十八岁用金牌圈住的女孩,希望他们二十八岁的时候,身边还是对方。 大头得逞后颧骨上扬,面对记者的镜头满脸写着:快拍啊! 得了他的启发,场控指挥让莎莎也搂住旁边的人。 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小私心,大头把手搭在旁边的人肩上。 暴雪捂脸做花痴状。 这和为了给喜欢的人买东西,给所有人都买了有什么区别。 想起以前办公室里有个小美,人又漂亮又美好。 办公室里年轻帅气的音乐老师为了给她送奶茶,给他们全都点了。 给她点的还是她喜欢的抹茶奶绿,又大方又细心。 是谁羡慕了她不说。 可当莎莎把手搭在纸盒身上时,大头立马道:“你搂他干啥。” 暴雪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搂他干啥好笑程度10%。 纸盒听得懂好笑程度%。 莎莎打来电话时,暴雪正一边笑一边哭。 她刚好听到莎莎在赛后采访中说“给我的搭档一个好的开头吧”,呜呜呜,真是太美好了。 “你咋了。” “呜呜呜,太好哭了。” “哈哈哈,你哭的我想笑。” 大头也凑了过来,“我们正准备采访呢,要不你对着镜头哭一个。” “不要,你俩讨厌。” 暴雪挂了电话,接着哭自己的。 莎莎和大头趁着前面还有人采访,在柱子后面聊的欢快,还有空给暴雪打了个视频电话。 她挂电话了,太无聊了,大头手欠,捏了莎莎胳膊一下,莎莎立马回了一巴掌。 她拽拽的踩在大头椅子下的横梁上,大头把莎莎的腿推了过去。 那她能吃亏吗,给了大头一掌。 见大头不回手,莎莎欠上了。 “看你头多大。”然后轻轻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大头还是不理,莎莎又给了他一拳,顺便看看镜头,看自己的小动作有没有被发现。 再转过头,大头就是不看她,好像真生气了,只是他生气怎么嘴角是向上的。 莎莎无聊的扒拉自己的头发,见头哥真没反应,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头哥训她了。 “诶,凶我也是跟我说话了,你输了。”莎莎得意道。 他哼了一声,把头转过去。 莎莎:那就再给你一下。 大头不理。 莎莎就跟逗猫似的又逗他。 大头忍无可忍,指着她让她老实点。 莎莎:嘿嘿,被警告了,舒坦~ 那就再戳他耳朵一下,嘻嘻,好玩。 —— 回京的时候在机场,大头买了两个个鸡肉卷,一个给莎莎,一个给暴雪。 只因暴雪说她饿了,让他们回来的时候带点吃的。 莎莎说:“你还有没有心,我们坐五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回来,你不来接机,还让我们给你带吃的,点外卖都比我们从机场回去快吧。” “接不接的你今晚都得跟我睡,不在乎早晚。”暴雪回:“主要是我想吃机场那家的鸡肉卷,太远了配送费贵,还是你们顺路带回来的划算。” “……” 莎莎她们还没到家,暴雪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吃不上鸡肉卷了。 两家的球迷接机的时候发了视频,头说莎莎太能吃了,一旁的莎莎对着鸡肉卷张开邪恶的大嘴,暴雪看清她手里还有一个空的包装袋,就知道她对自己的鸡肉卷下了毒手。 等莎莎进了宿舍门,才发现暴雪点了外卖。 她理不直气也壮:“好啊,让我们给你千里迢迢的带鸡肉卷,在家又自己点上了,是不是不信任我?” 暴雪眼皮都懒得抬:“是。” 莎莎撸起袖子就要收拾她,“你!” “吃吗?”暴雪拿起一个蛋挞举起来,“你到家正好不烫了,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吃。” 但凡莎莎多犹豫一秒,都是对鸡和蛋的不尊重。 第125章 瑞典公开赛 “暴力美学”的账号她很久没空了,登上小号看了看,发现她一直在有关她的动态,即使这段时间她没有比赛。 她这是有多少存稿啊。 是真爱。 不过私信倒是没有一条,看来她是真生气了。 十一月初,瑞典公开赛,暴雪和莎莎配女双,这是第二次配了,相比第一次,两人默契更甚,一路闯入决赛,对阵张瑞高阳。 四号就是决赛,三号那天晚上,莎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忍不住偷偷看乐暴雪一眼,发现她早睡了,睡的四仰八叉,床上全是她的四肢。 噌的一声坐起,瞪她几眼。 她该不会真的忘了吧。 莎莎不是个内耗的人。 “小雪,小雪~”她要内耗别人。 “有事?”暴雪睡眼朦胧,不像装的。 莎莎趴在她床边,“你睡着了我害怕。” “……”暴雪无语过后一闭眼又睡了过去。 明天是决赛,今天一天训练的太猛,沾床就睡。 莎莎嘟着嘴小声道:“你真的忘了我的生日啊……” 零点了。 莎莎躺好又看了一眼熟睡的暴雪,确定是真的没惊喜后叹了口气,“那祝我自己生日快乐好了。” 暴雪轻轻弯了嘴角。 “生日快乐。” “呀,你真的没睡。”莎莎弹坐起来。 “真睡了。”暴雪揉揉眼睛,“生日快乐,只是要准备比赛,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回北京给你补,行不?” “真的?”莎莎还是有点不信。 不过她来的时候行李都是一块收拾的,确实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转身给了雪娃娃一拳。 看你妈那记性,我生日都能忘了。 …… 双打决赛,莎莎异常亢奋,越打越上头。 中场休息,暴雪让她悠着点。 莎莎道:“哟,咱俩是队友呀,我还以为对面是你呢。” “……”暴雪还嘴道:“阴阳莎你好。” 莎莎傲娇的一转头。 打归打闹归闹,不拿比赛开玩笑。 上台之后俩人还是默契十足的双打组合,你懂我,我懂你。 最后一局决胜局,两人默契到达巅峰,加上对手些许失误,11:4拿下比赛。 暴雪笑着和莎莎握手,莎莎就往场边走。 “着什么急,来抱一个。” 莎莎食指点住她的肩膀,不许她靠近。 “友尽了哈。” 暴雪才不管不顾,莎莎挣扎她靠近,再一上手,莎莎灵活躲开。 暴雪神走位,预判了她躲的方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靠在她身上说:“原来你喜欢霸道这一挂的,我刚好是。” 赛后采访,莎莎整理着凌乱的头发,记者问了几个正经问题后开始不正经。 “首先恭喜莎莎和暴雪再一次拿下女双冠军,同时今天还是莎莎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请问莎莎,你们刚才是怎么了,我看暴雪想抱你你都不让。”记者笑得开怀,知晓她们关系好,好奇她俩咋了。 “我那么期待,那么的……期待,她竟然不——” 莎莎在镜头前告状的话戛然而止,全因暴雪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暴雪,做了个口型:给我的? 暴雪收回手机,淡定点头。 莎莎清咳两声,对着镜头煞有介事: “嗯,就是看到头哥给我录制了祝福视频,她去没录,我生气了,不过我这个人心胸宽广,决定原谅她了。” 记者简直暴雪嘴替:“暴雪一直在准备比赛,今天决赛也是和你一起打的,刚刚结束,她没有时间发呀。” 暴雪热泪盈眶:好人呐! 回北京后,莎莎第一时间去收发室找快递。 大爷想了想,“好像没你的快递啊。” 莎莎兴奋道:“我找暴雪的,大爷,有吗?” “哦,那有。” 暴雪在她身后笑的一脸宠溺。 大爷轻而易举找出一个包装扎实的快递,扁平的快递盒让莎莎惊喜不已。 迫不及待的回到宿舍,放在桌子上小心拆开。 暴雪站在她身后说: “这块是我定制的,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底板,结构,制作,都是基于我对你的了解做的,胶皮性能方面可能没有那么精确,所以这块你留着做纪念,等以后……” 看着莎莎亮晶晶的眼睛逐渐蕴满水汽,暴雪说不下去了,不自觉放柔了声音:“你喜欢吗?” 莎莎努力眨巴着眼睛,声线带着颤音:“我好喜欢。” 末了她眼里有些担忧,“花了多少钱,不便宜吧。” “花多少钱,我也愿意,这个你不用知道。” “呜呜呜,太好哭了。”莎莎抹去眼角的泪,“你真讨厌,干嘛,干嘛说我说过的话。” 暴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为我担心,钱都是我平时攒下的……呃,虽然还是父母的钱吧,但还是有区别的。” 她搬来一个板凳坐下,和莎莎平视:“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我给你准备礼物是我的心意,没有问爸妈要钱,也不会让他们为难。礼物的贵重在于数字,更贵重的是我的心意。” “因为定制耗费太久,数据一类的再三确认,导致我们在瑞典期间球拍才到,没有在生日那天给你,有点小遗憾。” 莎莎连忙否定,“我没有生气,我的意思是,我确实有点不开心,但不是因为你不送我礼物,而是怕你真的忘了我,才跟你发小脾气。” “怎么会,忘了我自己都不会忘了你。” 第126章 空耳大师 “不要不要。”莎莎连忙道,“不要这样说 ,你这么好,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 “好什么呀。”暴雪拿网上看到的评论打趣自己,“你看我自己比赛,没拿几个冠军,一跟你搭档就得冠军,都是你旺我。” 她起身整理衣服,背对着莎莎。 “那些网友什么都说,你不要放在心里。” “你以为我会生气啊。”暴雪冲她挑眉,“我才不会为了他们的话影响我的心情呢,或许以前会,现在不会,毕竟他们说的没错哈哈哈哈。” 莎莎很惊讶:“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哎呀,人嘛,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常跟邱诗月这样说,实际上我也知道自己的水平。” “停。” 见她还说这样的话,莎莎放下新拍子,摆正她的身子。 两人对视着,莎莎认真道: “你就是很好,知道吗?” 暴雪随口道:“好吗?哪里。” “你为人热情大方,阳光开朗,从不与人太过计较,虽然你面对某些人会爆炸,但佳佳她们都觉得你脾气好。” “很细心,会照顾人,我发烧生病,胳膊拉伤,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心里有数。” “出门在外你行李一向很少,我知道是为了帮我和鳗鱼她们拿行李,让我们轻松一点。” “训练方面就更不用说,日复一日的训练我都有想过要不要明天晚点起,但你简直就是活体闹钟,时间一到你就醒,球馆训练又是最后走的。” “如果你不够好,又怎么会让你上场?如果你不够好,上场了也不会夺冠,你质疑自己的同时,还拉低了跟咱们对手的队友。” 莎莎如数家珍,说不完暴雪的好。 暴雪有点哽咽:“你知道的,我没那个意思。” “我们可以笑着说自己的缺点,却要哭着接受别人的夸奖。”莎莎揩去她的眼泪:“来,给爷笑一个。” “呜呜呜呜,讨厌……干嘛呀这是。” 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窗台上“假孕”骗好吃的珍珠受到哭声攻击,吓得在鱼缸里甩了个尾。 邱诗月请了两天假,四五天才来,来的时候整个人眼睛都是肿的,看来青奥会她没少看。 就好像撕手指头的死皮一样,明知道会难受,暴雪还是选择撕下,痛达心底的那种刺激,无法用言语形容,想必邱诗月看比赛,就是撕死皮的过程。 从这个月月中至明年二月,国乒一直在参赛俱乐部超级联赛,中间还穿插着匈牙利的公开赛,生活一直有节奏的进行着。 比赛训练期间,摄像机时不时记录着运动员的生活。 不过记者从暴雪这实在问不出来什么。 “觉得比赛累吗?”“是如何准备的?”“混双有想搭配的运动员吗?” 暴雪回答的很通畅,套模板嘛,还不简单。 当记者再想问点别的的时候,暴雪主打一个已读乱回。 记者:“大头平时和莎莎关系好吗?” 暴雪:“大家的关系都挺好的。” 记者:“他们私下里也会捏脸吗?” 暴雪:“我挺喜欢捏莎莎的脸的,手感好。” 记者:“大头——” “大头在那呢。”暴雪喝口水的功夫被记者逮到了使劲问,“你看,大头搁那呢,他的问题你问他。” 说完一溜烟跑了。 记者本身就是从正主那里问不不到想问的,才想旁敲侧击的从暴雪这里听到点八卦,奈何她根本不接茬。 “找我?”大头朝记者走来,记者顺势也就问了: “训练的累不累。” “……”大头扫他两眼,“你上班累不?” 终于躲掉了。 暴雪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吃根香蕉,恰逢莎莎在不远处压腿,被另一个记者逮到了采访。 她吃着香蕉近距离看现场直播。 记者根据直播评论里的问题随机抽取问莎莎。 等待问题过程中,让她跟镜头打个招呼。 莎莎很干脆的面向镜头:“哈喽。” 真可爱。 问题开始了: “莎莎以后会留长发吗?” “嗯……暂时不会。” “喜欢喝什么奶茶?” “最近减肥,以前什么奶茶都可以。” “什么时候穿裙子?” “我去。”莎莎惊呼,“裙子……自己要穿肯定不会穿,教练让穿必须要穿考虑考虑。” “19年会继续和大头配混双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得听安排。”莎莎想了想,“估计会吧。” 她回答的又快又真诚,虽然赶时间,但看不出她的敷衍。 此时场外有道声音:“那个刘丁和大头谁帅,让你选一个。” 莎莎没听清:“什么玩意?” 她没听清吃瓜群众可都听清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立马替她回答: “她肯定说她哥哥帅。” 这回莎莎听清了,不好意思的笑笑,端水大师上线:“哇塞你让我回答我怕得罪他来着,哈哈哈一会把麦克风摘了再告你吧。” 暴雪嘴里塞满香蕉也止不住笑。 还用摘麦克风吗,反正镜头前后都会是一样的答案。 “什么时候回家?” “也就初一吧,估计三十放假。” 最后时刻的问题:“想和小胖配混双吗?” “女双?”莎莎想了想,“哦混双。可以啊,只要能带我赢球的都想配。” 接受完采访暴雪正好吃完香蕉,她和莎莎汇合,打趣道:“空耳大师,大头帅还是我帅?” 第127章 你穷疯了? 这么送命的问题莎莎可得好好想想。 梁甜甜路过,莎莎对他灿然一笑,答:“那当然得是我哥了。” “说我啥呢,让我也听听。”甜甜把脑袋凑过来。 暴雪,“夸你呢。” “是吗?我妹夸我?那我刚才没听着,妹你重新夸……注意摄像机录着呢哈。”梁甜甜提醒道。 莎莎摸摸鼻子,这是让她说小作文的节奏。 “……刚才小雪问我谁是最甜的,我当然选你,因为你……” “……夸的不错,下次不要夸了。” —— “最近邱诗月存在感好低啊,她是不是请假了?”莎莎说。 暴雪头顶写满问号,“昕哥的近视传染给你了,你看那捡球的是谁呢?” 莎莎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哦,在那呢。“我还以为她请假了呢。” “这样挺好。”暴雪开始热身,“她要是存在感高,我们就安生不了。” “说的也是。珍珠怎么样了?” 一提珍珠她就来气,腿也不拉伸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玩意五十克的体重四十九克都是心眼子,跟我玩假孕,亏我给她买高级鱼食,肚子那么大,里头全是shi,气死我了。” 暴雪按住自己的人中,“我说怎么能有金鱼怀孕那么久,全都是骗我的。” 莎莎笑道:“就是,两三个月还不生,差点成哪吒他娘了,我还以为我买到变异鱼了。” “生气,今天要发圈好好谴责它们,我宣布这是我新年第一伤心。”暴雪说,“今天跨年,晚上可以早点结束,为了弥补我内心被鱼骗的悲伤,咱们晚上出去吃鱼肉火锅,怎么样?” “成,问问他们去不去。” 又是一个跨年夜,又是熟悉的七人座,又是被遗忘的邱诗月。 但又怎么能说是遗忘呢,因为从未把她放在心上。 邱诗月看着他们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准备出门,她只能去食堂。 到了食堂却得知大部分的人,离家近的回家了,不回家的也都出去吃了,食堂就没做饭。 看着空荡荡的食堂,邱诗月再一次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孤独。 鼻尖酸酸的。 一只带着卡通图案的饭盒突然出现在眼前。 “知道你家离得远不能回去,食堂也不做饭。这是我的晚饭,你吃了吧。” 邱诗月这是第一次在钱姨面前哭的如此狼狈。 钱姨把她带回自己的宿舍,是个两人间。 “李姨有事回家了,好几天不回来,你放心在这吃,不会有人过来。我这还有面包和饼干,虽然都是打折的时候买的,但绝对是好的,你尽管吃。” 与此同时钱姨的手机响个不停,她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挂断。 邱诗月正准备开口,她手机又响了,直接关了机。 “没事,你吃。” 邱诗月打开饭盒,温热的米饭,肥瘦相间的红烧肉,素炒青菜,清脆爽口的豆芽,都是她爱吃的。 塞了一口红烧肉进嘴,又填了一大口米饭,堵住嘴里的每一处缝隙,让哭声发不出来。 -月月啊,你阿姨她这两天身体不好,你来了也没人做饭给你吃,妹妹还小,也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她会害怕的,所以今天,你能不能不过来了? 她没打算去的。 真的。 明天一早还要训练,谁要来回奔波。 虽然提早就定好了机票,也不过是想去要钱的,哪里是想看他的新家。 还有几个小时就起飞的飞机,根本退不了多少钱。 花了大半的生活费,今天晚上连出去吃顿大餐都舍不得。 要不是爸爸临时才说,她才不至于只能窝在这里吃便当。 感受到她的责怪,电话里的邱父也变了语气:“上回事情没办好,你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能怪我没提前说呢,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行了行了,给你五十块钱,出去吃点好的,不要再打来了。” 五十块? 五十块?! 从前爸爸只有她一个女儿的时候,五十块只是她出门的打车费。 眼泪越流越多,嘴里的饭也越塞越多。 可塞的这么多还是有缝隙,不然怎么还是能尝到眼泪的酸涩。 她接过钱姨递过来的湿巾,缓和了下情绪,正准备扔了的时候被钱姨接过。 “我自己扔就好。”这是邱诗月第一次不需要钱姨帮她做事情。 没有爸妈撑腰的邱诗月,面对钱姨突然少了很多底气。 反正垃圾桶就在脚边。 钱姨没有说话,很自然的拿过脏的湿巾去水龙头洗干净,挂在阳台上。 “你这是?”邱诗月哑然。 钱姨不好意思笑笑:“擦了眼泪而已,也没有多脏,洗一洗还能用,我用来擦桌子洗洗脸什么的,都不用买毛巾了。” 说着她笑着感叹一句,“还没用过这么好的湿巾擦脸呢,真不错。” 邱诗月停止了哭泣,也停止了咀嚼。 她看向阳台的晾衣绳上,有许多一样的白色小方块迎风飘动。 她突然想起。 她来宿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找钱姨那回,钱姨已经离开了。 李姨交给她一个袋子的同时,拿着撑衣杆,很奇怪的戳了戳晾衣绳上的白色方块,当时她站在门口还以为那是袜子。 一旦开始回忆,一切都有迹可循。 去年过年包饺子,她弄了一脸的面粉;摔倒在绿化带树下弄了满手的污泥;难过时掉下的眼泪…… 全是钱姨帮她擦的。 就那次摔倒,自己手脏到钱姨用了一小包的湿巾才擦干净,然后被她一直攥在手里,确实没见她扔。 邱诗月好像知道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钱姨把所有她用过的湿巾全都没有扔,像刚才那样,洗洗晾了起来,然后再利用…… 所以上回李姨特意引起她的注意,是想让她知道,钱姨对自己抠门,对她有多好? 邱诗月嘴巴惊讶到合不拢:“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就是觉得挺可惜的。”钱姨不在意道。 邱诗月:“你穷疯了?” 钱姨顿住向她走来的脚步,像做了错事一样,不敢挪动,不敢靠近邱诗月。 叮。 邱诗月收到妈妈的信息:今天过来吗宝贝,妈做好饭等你。 按灭屏幕,深呼吸一口。 “还是说,”邱诗月缓缓开口,“你是想让我愧疚,才这么做的?显得为我付出了很多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邱诗月放下筷子。“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出去一下,我想静一静。” 钱姨不敢多说,让她快吃别凉了,便转身出了门。 邱诗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重新拿起筷子扒拉着。 她就是不想,让钱姨觉得她有多渴望她的付出一样。 就拿这饭来说,虽然很喜欢吃,但不能表现出来。 果拼的住宿条件不算差,冬天是可以开空调的,不比她妈租的房子那里冷的像冰窖,她不爱去。 钱姨出了门,可她能去哪。 只能站在走廊上,不停地对着双手哈气,实在是冷的受不了,就掏出手机看一看屏幕上年幼的女儿,又能撑一会。 第128章 新年快乐 暴雪一行人去吃了火锅,虽然里面没有鱼——莎莎嫌吃鱼挑刺麻烦,最后吃了鱼豆腐,也算是那个意思。 去年去看烟花,美是真的,但冷也是真的,今年便决定找个暖和的地消耗余下的时间,都不想回去太早。 ktv。 只剩最后一个豪华包间,大是真的大,价格也很美丽。 不过没谁请客一说,愉快的aa了。 包间的套餐送的东西真不少,莎莎盯上那个果盘了。 “刚谁在火锅店吃的双手扶腰说吃不下了,怎么还能吃得下西瓜呢。” 莎莎竖起食指左右摆动:“水果和火锅,它们占用的不是一个胃。” “这么说,要是有甜品你也能吃得下咯?” “当然。” 她说完,暴雪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可可小蛋糕。 是的,她有积分了。 经过她的努力,从零个积分上升到了惊人的六分! 当然这是最后的六分,因为她的积分从来没捂热就拿去换小蛋糕了。 莎莎和她有了默契,看她掏蛋糕已经见怪不怪,擦擦嘴就开吃,鳗鱼和大梦也都有份。 男生嘛……闻闻梁甜甜得了。 大家各干各的,只有甜甜拿着话筒唱了一个又一个。 “不是,今天是我个人演唱会吗,你们倒是唱啊。” 于是大头被推上了台。 他放下手里的瓜子,朝后捋了捋头发,冲大家压手,让大家不要激动。 “接下来,一首《我已经爱上你》献给大家。 …… 我已经爱上你\/渴望着在一起\/可是我们的差距\/有着很大的距离\/只能故意骗自己\/骗自己放下你\/我能不能抱住你\/哪怕一秒而已 ……” “怎么样?” 莎莎:“唱的不错。” 大梦:“很有感情。” 小胖:“可以去天桥下面卖艺了。” 大头:“……我要听发自内心的评价。来,你说。” 被点到的暴雪一脸认真: “这歌后劲太大了,唱出了寡妇的忧伤。五保户的迷茫,同时也唱出了布洛芬也止不住的疼,初听肝肠寸断,再听生无可恋。头哥,2019年的紫微星,一定是你!” “……手机给我放那,现搜啊。”大头无语,“来,上来,你给大家唱个不生无可恋的。” “我不行,我唱歌你们会听不习惯的。” “还能有我不习惯的?昕哥唱歌我都能听得完,虽然听完脚趾已经抠出了两室一厅,快来。” 莎莎已经把她的手机拿走,需要她唱歌才能归还。“好像没听过你唱歌,来一个,反正大家都熟悉,没外人。” 暴雪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其他人翘首以盼,以为她会点个嗨一点的,或者节奏强的,没想到音乐一出来众人疑惑,声音一出,直接坐不住了。 “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如果半夜被手机吵醒\/啊那是因为我关心……”暴雪夹的很成功。 “小雪还是个甜妹?”小胖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她一开始也觉得这种歌,太甜了,不符合她体育老师的二头肌。 但那位音乐老师追人需要军师,总是拉着她练歌想唱给喜欢的人听,不知不觉中听了太多次,嘴就跟着会唱了,声音一夹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你说的话是不是别有用心\/明明很想相信\/却又忍不住怀疑\/在你的心里\/我是否就是唯一\/爱 就是有我常烦着你……” 大头刚才瓜子嗑的有点多,伸手拿个水的功夫被吓到了。 “她,是不是对我唱着呢?有点毛骨悚然啊。” 大梦:“……你让开点,挡着莎莎了。” “……”大头水也不拿了,回到原位,暴雪的眼神果然看的是莎莎。 暴雪在心里白了他一眼。 她对着在场的女士挨个用眼神挑~逗了一遍,争取副歌部分人人有份,一点不带偏心的。 梁甜甜:“我宣布,甜妹家族,再进一员!” “……so baby情话多说一点\/想我就多看一眼\/表现多一点点\/让我能真的看见\/oh bye少说一点\/想陪你不只一天\/多一点让我\/心甘情愿爱你\/多一点才会慢慢发现\/因为你让我心甘情愿。” ending pose对着莎莎做完,暴雪下了台,整个人笼罩在莎莎崇拜的眼神下:“哇,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小蛋糕了,怎么这么甜。” 大头也插话道:“这么会唱,今年春晚你可跑不掉了,诶,去年怎么没发现你会,不然去年你也逃不掉。” 暴雪:“……咱这是私人聚会,都是熟人,你让我对着所有人唱,其中还有教练,我张不开嘴。放过我头哥。” 头哥狡黠一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暴雪:“我尽量。” 莎莎好奇道:“他跟你说什么?” “他说,让我少跟你说话。” 莎莎拍案而起:“真的假的,咋还带挑拨离间的呢?” 大头瞪暴雪一眼,跟莎莎解释,“说的不是一回事,但也是那么一回事。” “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暴雪伸手拿了块西瓜,嗯,真甜。 她没撒谎,只是少说了几个字。 他说,让她以后少跟莎莎说撩拨人的话,听多了会免疫的。 套餐里面送了酒,莎莎没碰,大头少喝了点。 暴雪没喝过,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喝了点后不得了了,整个人容光焕发,要给大家表演军体拳。 “你们,在座的女生,遇到色狼就要像我这样——哈!踢裆!然后抓住他的手腕,来个背摔,骑到他背后,用膝盖压住他……不行光说没有体验,谁上来让我演示一下?” 男生一个个白了脸,“这就不用演示了吧。” “那也行……你们学不会没关系,我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嗝,有事,喊我!包的!” 这就晕了? “天啊,真是海量。”大头晃了晃暴雪剩下的酒,“半瓶的量,可以可以,找到她弱点了。” 莎莎把他打发走,让暴雪靠在自己的肩上睡。 又玩闹了一会,就已经快一点了。 莎莎都已经做好了暴雪犹如一摊烂泥一样扶着她走的准备,没想到歌一关她醒了,除了叫唤着头晕,非要赖在她身上以外自己走的还挺好。 走是能走,就是嘴里还在叫嚣。 “莎莎,我愿意嫁给你,哪怕你不愿意。” 大梦:“做梦还不忘求婚啊。” 莎莎哭笑不得。 大头,“这哪里是求婚啊,简直是强嫁。” 说说笑笑中走到车跟前,天空一声巨响,众人脚步一顿,暴雪见他们不走了,抬起朦胧的双眼看过去。 天边接二连三的炸开绚丽的烟花,照亮她绯红的双颊。 她环顾四周。 美好都在身边。 【新年快乐(?▽?)祝大家,美好都在身边,暴雪莎莎她们,和你们一起跨年!】 第129章 年国乒春晚 邱诗月暖和了好一阵,消化的差不多了,打了个饱嗝。 刷朋友圈正好刷到林高圆的朋友圈,还附带了定位,那一瞬间就想冲进屏幕里,把靠近大头的sys扒拉开。 她立马出门,正犹豫着要怎么跟钱姨开口要钱不显得自己很需要,一开门手里就被塞了个红包。 钱姨咳了两声,“红包,不多,拿着。” 说完怕她拒绝似的,闪身进了房间,锁上了门。“快十一点了,别推辞,回宿舍睡觉吧。” 她没想推辞。 把红包装进口袋。 没回宿舍,站在大门口打车,在寒风犹豫片刻,把目的地从ktv改成了母亲的住处。 第二天一早离开,兜里就被塞了个大红包。 没了邱父的经济支持,邱母日子过得有点艰难,多年来不曾上班,八十年代的大学生,一出社会竟然什么都不会。 “月月,妈妈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出人头地。” “嗯。” 邱诗月应了一声,踏上回去的出租车。 她一定会出人头地,不为别人,就为了自己。 —— 一九二月三号,农历腊月三十。 邱诗月从网上下载了一张三层蛋糕图片,十二点准时发圈: “不想过的,还非要给我买,我爱你爸爸” 她等了好久,没有人点赞,气愤的删除。 早上醒来又一想,十二点大家都该睡了,还有人天天排练晚晚会肯定很累没看手机,所以才会无人点赞。 晚上七点,国乒春晚开始。 邱诗月坐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时不时瞟向前排大头的后脑勺。 要说为什么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是爱吗?不,是他的头有够大。 见身边的人忙着用手机拍摄现场发圈,时机到了。 她重新发了朋友圈配了一张打了码的银行卡:“每年生日爸爸都要给我存一笔钱,太爱我了” 这会她只等了十分钟就有人给她点赞,点进消息提醒,是林高圆。 她在自己的评论下面正要感谢林高圆的点赞时,却发现还是无人点赞。 下意识的朝林高圆的位置看去,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他冲她摆摆手,她没看懂什么意思。 但开始在自己的朋友圈下面自导自演。 “谢谢宝宝的祝福,谢谢。 谢谢大家的点赞,我好开心。 嗯嗯,我爸爸一直很疼我。 没办法,他太直男了,只会给我钱,嘿嘿 ……” 演的正高兴,妈妈发来信息,说自己买了一个大蛋糕,想和她一起过生日,晚上就放假了,今年过年跟她一起过。 “你把蛋糕放在门卫就好,我今天想和队友一起过,明天回家。” 邱母看着短信愣神,更多的是高兴邱诗月有好朋友陪她,便放下了蛋糕。 “哎呀怎么给她点赞了,手滑了。”林高圆立马取消了点赞。 “谁?”小胖偏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邱诗月?像我就不会有手滑给她点赞的机会。” “为啥?” “早删了,占内存,你加她干嘛,跟她聊天?” “我也忘了什么时候加的了。”林高圆说。 他们不聊天,留着确实没用,不过好像也不妨碍,就没管。 “是不是快到你唱歌了?” 小胖点点头,把手机什么的交给他保管,上台一展歌喉。 他给小胖录着高光时刻,正好鳗鱼的信息进来。 他放低了手机点开信息。 “你别多想,跨年夜那天我没跟你们出去玩是我家人路过北京来看看我,陪他们吃吃饭。还有这都两个月前的事了,你怎么今天才提” 他释然了。 原以为是自己哪里惹到她了,鳗鱼才会在莎莎问她出不出去的时候说去,结果听到他说他也去的时候一转头改变了主意。 原来那天她接了个电话是爸妈的啊。 压抑住上扬的嘴角,低头发信息。 “新年快乐” 他才不会说自己纠结了两个月才问出这个问题,还是因为今天再不问,心结就要留着过年了。 发完信息,林高圆抬头看向鳗鱼,鳗鱼也看向他,头顶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鳗鱼低头又抬头,他收到了信息:“你今天已经说过了” “那遍是你和莎莎她们在一块的时候对着你们所有人说的,这遍只对你说” 鳗鱼无奈一笑,“谢谢,新年快乐” 林高圆抑制不住笑出声,还在挑选合适的表情包回复,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唱副歌部分的时候好听不?”小胖拿过自己的手机坐下。 “啊?”林高圆有点心虚,“好听好听。” “你录的呢,发我看看。” 小胖打开手机,准备接收他的视频。 “那个,我……” “你不会没录吧?干嘛了你,刚才在台上就看到你抱着手机笑。” “录了,就是内存不够,只录了前半段。” 小胖拿过他手机看视频,打开一看,前半段还算正常,到中间镜头突然对着他的脚了,然后对着膝盖,再接着就是他压抑的几声笑意。 “我唱的这么好笑吗?”小胖问。 “没有没有,好极了,原唱听了都要庆幸自己出道早。” 小胖:“……我唱的不是浮夸你倒浮夸上了。” 第130章 年初一 邱诗月的生日无人在意。 春晚结束后,她将蛋糕拿回宿舍,想去邀人过生日,可一栋楼里基本没什么人。 回宿舍前路过暴雪门前,抬起手她犹豫了下,暴雪拿着脸盆出门,见她举起的手一脸防备。 “搞偷袭?” 邱诗月收回手。 “小人之心。” “你又不是君子。”暴雪绕开她出门。 “喂。”邱诗月鼓足勇气开了口,暴雪站定回头看她,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等会我在隔壁过生日,你不要来打搅。” 暴雪翻了个白眼走远了。 等收拾好自己回宿舍盖好被子,莎莎发来信息说快要登机了,今天没有晚点。 暴雪: “真好,我爸妈出门玩了,明天顺路到北京才来接我回家呢,还好和大家一块吃的年夜饭,不然现在的我可太心酸了” “我可以留下来陪你的,你非不让” “什么话。”暴雪打字速度超快,“一年365天咱俩基本天天在一起,我还要剥夺你和高女士见面的时间就太不是人了” “嘿嘿,我知道你善解人意,就是跟你客套一下” 暴雪:[圆润的滚.jpg] 隔壁传来音乐声,穿透力还真强。 要是平时自己就过去削她了,不过今天过年,又是她生日,唉,算了吧,就像莎莎说的,谁让她这么善解人意呢。 她又给莎莎发去信息。 “你今年多大。” 莎莎:“?18啊。” 她发了18块钱。 “什么情况?”莎莎问。 “别问,快,鞋码多少。” “嗯,38或者39,看什么鞋了。” 然后莎莎收到77元。 暴雪:“你多高?” 莎莎老实答:“160cm。” 于是收到了160元。 暴雪又问:“生日什么时候?” “11.4。” 暴雪发了114。 “我明白了,”莎莎说,“你可以问我头发有多少根。” “……本人已睡,请勿打扰。” “不要啊。”莎莎强行呼叫,“那不问这个了,换一个好不好?” “……行,你说。” “你可以问我身份证号。” “[黑名单警告.jpg]” “嘻嘻,不逗你了,为啥突然给我发红包?” 暴雪把枕头下的红包抽了出来,“礼尚往来。” 莎莎知道她是看见红包了,“新年快乐” 暴雪心中暖流涌动,“新年快乐。” 红包重新放回枕头下面,盖上被子躺好。 天花板上的灯已经熄灭,灯旁边的秘密还在。 眼睛盯到酸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被忘记的人痛苦,还是想不起来的人痛苦? 要不然,还是把痕迹抹去吧…… 第二天爸妈打电话说到北京时已经九点,她起床简单洗漱了下,回身关门的时候发现邱诗月的房间开着门。 她都能想象昨晚隔壁的疯狂,往房间里一探头,发现邱诗月宿舍正中央放了一张椅子,椅子上一块大蛋糕摆在那里,分毫未动,屋里的样子不像是有很多人在这热闹过的样子。 爸妈打来电话催促,也没多想踢了一脚箱子拉着走了。 * 邱母出租屋,她穿着围裙打开门,邱诗月拉着箱子一脸不开心的进了房间。 “怎么了宝贝,心情不好?” 邱诗月看了眼一直振动的手机,瞄了一眼内容,全是邱父极力劝阻她来家过年的信息,生怕她真的不请自来。 “嗯,嗯?没事,就是走的时候忘记关宿舍门了。” “那要不要紧。” “没事,宿舍楼没人,开着门也没事。” “那快吃吧,刚出锅的,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不吃了,没胃口。” 她放下行李箱走进里间唯一的卧室,关上门。“我睡一会,行李箱的衣服给我洗洗。” …… 和爸妈见到面后先去吃了碗面暖暖身子,接着雪妈妈夏女士说:“带箱子干嘛?又不出远门,就附近玩玩。” “玩?”暴雪嘴里的面条重新掉回碗里。“不回家吗?” “你没跟她说啊。”夏女士指责暴先生,给了她几个白眼后跟暴雪解释,“假期就这几天,今天回去初四又得回来,我跟你爸商量了,干脆我们就陪你在北京玩玩,坐飞机的时间都够一家人在一块吃两顿饭的了。” “也行,”暴雪点头,“那等会定个两间房,我把行李先放好咱再出去玩。” “你放回宿舍啊,放酒店干嘛?” “?晚上不一块住啊。”暴雪越来越搞不懂两个人。 暴先生解释道:“我们白天出去玩,晚上吃了饭你还可以回去训练啊。” “?” “你不是跟我们说,平时捡球特麻烦,这几天球馆没有人,球都是你的,打了不用捡都够你打的了。” “??” “还有你说球台人多的时候还得等,这回都不用等了。老爸都想好了,你七点跟我们吃完晚饭再回去训练到十点,正好睡觉,多好。” “大过年的,让我一个人回球馆练球,我是你们亲生的吗?” 暴雪一脸严肃:“我不管你是谁,果凉你最好从我爸身上下来。” 第131章 把她放在哪里 “爸啊,过年让我歇一会成不。我不会忘了每天练体能,但是你让我在阖家团圆的日子自己在球馆练球,是不是残忍了点。” 经过父皇母后一番友好协商后,决定给她也开一间房,前提是不锻炼不许睡觉。 暴先生是这样说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知道追梦路上不会舒服,为了在场上的时候不要后悔为什么台下的时候不多练会,你要把每一个明天都当成决赛去练,珍惜你的机会。” “嗯,我知道的。”暴雪囫囵吞了一大口面条。这些不用谁说,早已经扎根长在心里。 但暴先生对她这样的态度很不满意:“机会不是天天有,既然有了,就要珍惜,你以为什么事都可以重来吗?” 暴雪听的一头雾水,放下筷子摆正了自己的态度:“我要是不好好练,就让我,就让我永远消失。” 夏女士的脸色一白,连忙扶着桌子连呸三下,顺手打了暴先生一掌,“吃饭呢,你逼孩子发什么誓。” 见爸态度有所缓和,暴雪才拿起筷子吃饭。 好了吧,非要挨一巴掌才舒坦。 白天和爸妈遛弯,晚上用桶装水练臀腿,大汗淋漓后洗个澡,这期间手机信息叮叮咚咚响个不停,肯定是群消息。 打开手机一看,大群小群都在沸腾,每个人的新年都不一样。 莎莎应该是在亲戚家,脚边一只猫,撸猫手法很娴熟。 大梦拍了张亲戚家的小孩,长的有点像张季客,奶声奶气的喊了大梦一声姨姨,她发了视频在群里并艾特张季客:“感觉有点在占你便宜。” 暴雪发出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 小胖站在阳台的位置,拍了张客厅全景,他空出来的桌面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暴雪将图片放大,把东西勾勒出来:“鸡蛋灌饼在你家也是出息了,上席把大鱼大肉比下去了。” “那是。”小胖的语音略显嘚瑟,“那家老板初一不出摊,我给他打电话,他给我做的独一份。” “自由职业因为你过上了老板打电话就得加班的牛马生活,也是新年新体验。” 小胖:“以后请叫我樊总。” “应该叫胖总。” 小胖:“@暴雪,这个年不是过不完,你是不是不打算回体总了?” 暴雪连忙发了个拼手气红包,“我错了,发个红包,让你先领。” 小胖第一个点开。 看见金额,他更生气了。 “100块钱的20个拼手气红包,我就领了一块五?鸡蛋灌饼加根肠还两块呢。” 群里嘲笑声不绝于耳。 大头一直没在群里冒泡,有人艾特他:“@大头,一直不出声是不是洗头呢,那我们不等你抢红包了,因为你得从初一洗到初二。” 两分钟后大头出现了:“@大胖,是不是在我家安监控了?我把洗头的水用矿泉水瓶装起来,等归队的时候给你洗洗嘴。” 大胖:“那你过安检的时候不得先喝一口啊哈哈哈哈哈” “我好想打个飞的去你家骂你啊” “智齿” “+1” “同上” 吵吵闹闹十二点,群里的聊天又变成了各式各样的烟花图片,可惜暴雪这里放不了,就看着大家的烟花傻乐。 乐着乐着,莎莎私聊她。 是一小段视频,视频里莎莎将仙女棒摆成一个星星,上面再叠放五根,头部相对,放置在五角星相连的五个角。 从上面一层五根的仙女棒前端点燃后,慢慢燃烧至和五角星相连的位置,十根一起从中间向外燃烧,逐渐汇聚成心形,噼里啪啦的闪着暖黄色的光。 直到烟花烧完,暴雪都没舍得点返回。 莎莎没有发到群里,这是给她一个人看的。 视频最后,莎莎哈着白气,露出一张圆脸,用家乡的方言说道:“小雪,新年快乐,知道你在北京不能放烟花,特意抢了小孩一盒仙女棒,给你看我新学的花样,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歪瑞古德,你就是小孩新年第一劫” “不过我被小孩妈骂了,嘿嘿嘿” “回家请你吃饭。” “好诶!” 初四,运动员的大巴车在体总门口停好,暴雪帮她们拿行李下车。几天没见,即使一直有在群里聊天,但还是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到宿舍门口分开才停歇。 “不是说请我吃饭吗,走吧。”莎莎放下东西就让暴雪带她去吃饭。 她看了看时间,“先收拾东西,等一会去。” 直到五点半,她带着莎莎走向熟悉的路线,这下知道这是要吃什么了。 “我真是气笑了,你请我吃食堂?” 暴雪眨着眼,“怎么了,不好吗?” “你……等等。”莎莎警惕道,“你是不是打开红包了?” 暴雪微笑:“是啊,那么厚一叠的红包,压在枕头下面我都没舍得拆,后来感觉宿舍不安全想去银行存,打开一看全是崭新的、连号的一元纸币,难为你去银行换了。” “嘿嘿,吃食堂就吃食堂吧,食堂挺好的,诶,别打,女子动口不动手。!” * 二月底国乒出发深圳,参加地表最强12人直通赛,暴雪同行。 又一次看着她们坐车准备去比赛,邱诗月几乎要失了理智。 她扶着墙站立,气血上涌,险些摔倒。 回想这些年来的种种,被歧视,被忽略,全是因为不够强和盲目的对付她们。 越想在赛场上大放异彩,越是得不偿失。最好的三年时光上不了比赛,可惜的想吐血。 禁赛期还有一年多,是要继续不知死活的和暴雪斗,还是养精蓄锐,收敛锋芒,等待一个时机。 邱诗月抬起双眼,看着车离去的尾气,下定了决心。 她绝不是平凡人,也不承认自己是平凡人,她相信只要她振作起来,世间的天平一定会向她倾斜。 可习惯了懒惰,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改变。 厕所还是她摸鱼的好地方。 因为心系大头,找时间看他比赛,注意力却总是被sys吸引,几天的比赛她差不离的都看完了,大头的都没来得及看。 不得不承认,sys是有实力的,两个阶段里她输过的场次一个手都数的过来。 邱诗月垂头丧气,情绪持续低迷,解说员的话又让她为之一振: “她(莎莎)在之前的一个采访当中说就是那个捏脸,大家捏她脸可能就是因为她长的比较好玩。” 刘丁紧接着接话道:“可能也就wcq捏过她的脸” “哈哈哈哈是吗?”解说员开怀大笑。 刘丁:“对。” 解说员又说:“我估计刘丁也想掐她的脸。” “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机会。” …… 所以,现在连解说界都开始传他俩了吗? 把她放在哪里? 第132章 缘分妙不可言 果拼比赛回来,邱诗月低调到好像国家队没有这个人。 她转了性了? 暴雪心生疑问。 她一向对邱诗月没什么好印象,下意识觉得她就是憋着什么坏水。 可从二月提防到五月,也没见她出过什么幺蛾子,就是人更孤僻了,稍稍放心下来。 莎莎出发布达佩斯前,暴雪帮她收拾行李,并把雪娃娃从她行李箱拿出来。 “不要再给她买衣服了,还有她太占位,多的行李额还要单独付费,不划算。” 莎莎非要放进去,两人华山论剑一番暴雪还是没扭得过她,雪娃娃还是躺在了她的行李箱里。 她说:“你加油打比赛赚积分,争取比赛咱俩都一块去,你的行李箱可以放得下她。” “那我可以理解成,因为我去不了,所以让娃娃替我去吗?” 莎莎笑着扭了一把她的腰:“想的美。” 比赛临走前,暴雪特别注意邱诗月别跟着去了。 没想到这回她非常自觉,从班车开来到离去,她一直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等到班车走她才跟着大部队一块回宿舍。 这一刻暴雪的内心是复杂了。 如果说赶走邱诗月是她的任务,那感化她或者改变她,对国乒来说不再是危机而是帮助的话,算任务完成吗? 乒坛不缺人才,同样需要人才,她作为本书女主,应该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如果能摒弃乱七八糟的心思,说不定真的可以顶起一定压力。 如果她能一直像如今这样,就好了。 她宁愿任务失败。 …… 这次比赛期间,暴雪过的异常舒适。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从前莎莎出去比赛,她要一边训练一边看着邱诗月。 可如今的邱诗月,练球专挑她视线内的桌子,热身和体能也几乎都在她跟前,就连厕所都很少去,话也少了很多。 以前见她和钱姨来往密切,如今像是避嫌一样,打饭都不去钱姨的窗口。 她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怎么着,但是要能一直装下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钱姨或许是受了邱诗月的冷落,开始找她的麻烦。 “我明明是好心,为什么最后挨骂的是我。” 钱姨把暴雪堵在食堂后面:“以前我因为你,给那些订单好多东西,后来你说你不认识,我自然不能再多给,结果他们说我偷工减料,再没一个人买我的东西。是你指使的吧。 你用不用得着这么狠心?我以前对你,可都是真心的。” “真心多少钱一斤?” 暴雪如今可以面对她的时候,不再有复杂的情感,自然也懒得为她考虑: “或许你曾经对我们有一丝真心,可面对高度相似自己女儿的邱诗月,你还是选择了跟她一心与我们切割。你有你的苦衷,但你做的选择,不要让我们试图理解。” “还有。”暴雪离开之前道:“我要是能有操纵别人花钱的能力,在最开始就不会让他们买你的东西,不让你赚到他们一分钱,何必等到现在?” 她说的,好像对啊…… 钱姨没再挪得动脚步。 …… 布达佩斯世乒赛进行的如火如荼。 是比赛就有输赢,有输赢就意味着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小枣女单夺冠沸腾的心跳,就有夺冠热门小胖无缘8强在更衣室待了半小时的彷徨。 男双大头和龙队捧起伊朗杯,女双莎莎和鳗鱼高举波普杯。 暴雪拍下显示屏上的照片,发微博祝贺莎莎成为第115位世界冠军。 刚发完微博,手指翻越从前庆祝大头成为世界冠军的微博—— 大头5.11生日,莎莎是中国乒乓球历史上第115位世界冠军。 莎莎11.4生日,大头是中国乒乓球历史上第114位世界冠军。 两小只整齐的并肩排列在中国乒乓球世界冠军的光荣榜上。 又想起13年“稻花香”杯上毫无交集的意外同框,18年十八岁的他们一起拿下了一生只有一次的青奥会冠军,也拿下了第18座,18届的雅加达亚运会混双冠军。 17.1.21,大头发微博说从此世界只有小白球,同天,莎莎正式升入国家一队。 水果笋等了十年才等来伊藤,郑怡等了十年才等来搭档林昀。 而他俩从一开始就年龄相仿,一起比赛一起进步一起扛大旗,未来还有很多很多年。 人与人之间的宿命感怎么可以这么强。 莎头天选混双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这是小说写出来的情节暴雪看了都要吐槽两句的设定,偏偏就发生了。 暴雪歪着头看“稻花香”杯两个人一前一后无意间的合影,感叹缘分妙不可言。 * 布达佩斯世乒赛结束后回国的机场,莎莎和大头说的兴起,有聊不完的话题,从这回比赛场上的技战术,说到了青奥会的失误,大头无奈道:“咱俩说的是一回事吗?” 猫猫犟嘴:“怎么不是?” 大头气的逗她头发,也不管她说的啥了,反正话题总能跑偏。生气的同时还不忘给人搬行李。 行李称重时俩人又“互殴”,还殃及了池鱼。 鳗鱼:“别误伤无辜,谢谢。” 要说训练的日子就是无趣的,没有邱诗月捣乱的每一天都像沙漏一样从指尖悄悄溜走。 转眼就到了大头的生日。 最近没有大型比赛,大头请客下馆子。 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球馆,邱诗月从旁边路过,只是低头捡了个球,什么也没说的就走了。 要放在以前,她一定会追着大头说她也要去。 大头诧异到挑眉,不过没有她在一旁嗡嗡嗡真的安静多了。老天保佑,今年一定会很顺。 这个生日过的很顺畅,大头拆礼物环节每一个都很满意,唯独到暴雪的生日礼物眯了眯眼,觉得她的太敷衍,他很不满意。 “去年是拼图,今年是两幅拼图,你是一点都不想动脑筋啊。” “这两幅不一样的,你拼出来就知道多有意义了。” “真的?” 暴雪忙不迭点头。 给大头过完生日,感觉日子过得更快了。 同时暴雪注意到一个现实。 一个坏蛋干了一百件坏事,扶老奶奶过个马路就是好人。 好人捐了一百次钱,一次不捐就是混蛋。 邱诗月安静了几个月,“软弱”了几个月,一个人吃食堂的时候身边开始会有人主动坐过去,即使是二队的新成员,但不可能没听说过她的事迹。 就这么突然的洗白了。 第133章 全国锦标赛 或许是出于好心觉得她可怜,邱诗月就这么在众人眼里突然成了弱势群体。 从初春到盛夏,她的人缘好了起来,死灰复燃,脸上多了笑意。 虽然面对莎莎和暴雪时同样带着笑,但怎么看怎么僵硬。 从前她还想,如果邱诗月真心改过,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如果没看她微博的话。 她很久不上小号了。 赶巧随手一看,邱诗月的小号里面乌烟瘴气,表里不一,充斥着对所有人的不满。 就连最近交好的运动员她都要在小号里诋毁一番,什么觉得好吃的巧克力给她吃一半,真想分享应该给她一个完整的,而不是她吃过的,就是看不起她。 这个巧克力暴雪知道。 19年已经过了一半,莎莎忙着自己的比赛,暴雪也没闲着,这期间参加的几个小的赛事,拿了几个女单冠军,世排进了前一百。 在外地比赛期间某位记者采访完和她闲聊几句,记者一摸口袋有几颗巧克力,就分给了在场的运动员,她拿了一个,回北京宿舍和莎莎分着吃的。 邱诗月和莎莎吃的都是一半,态度截然不同。 莎莎说,“你就是吃完我也不知道,难为你还想着回来分我一半,真好吃,咱也买点。” 一搜价格,拇指和食指围成一个圈那么大的巧克力,一个卖十几块。 莎莎:“包装袋呢?拿来我舔一下。” “咱俩一人舔一半。” 队友从外地带回来和邱诗月分享的一半巧克力,在邱诗月眼里是寒酸。 不过这段时间暴雪没功夫管她。 眼下有件事,纠结要不要插手,又该怎么插手。 暴雪买了两盒薯片回宿舍。 “这个点吃了会长胖吧。” 暴雪道:“那明天再吃——” “别。”莎莎把薯片接过去,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低头认真拆封,眼里只有对食物的渴望。 莎莎问。“怎么想起来给我买薯片了,今天什么好日子。” “不得庆祝庆祝我世排进前一百了。” 莎莎打趣道:“世排前一百给我买薯片?给你庆祝我得好处啊,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见她笑的开怀,暴雪轻声问:“全国锦标赛快开始了,你和大头又要配了。” “嗯啊,这不是好早之前就定下了,怎么?” “那德公还是你俩吗?” 莎莎摇头:“听安排。眼前的锦标赛和亚锦赛还没比呢,你都开始想德公了,比我还想的远,可真能操心。” 吃薯片高兴归高兴,但还是要节制。莎莎只吃了一半,剩下的盖好明天吃,她擦擦手,起身刷牙洗脸,发现暴雪还保持先前的姿势在床上坐着,一动不动。 莎莎擦着脸上的水,“感觉你好像很焦虑,怎么了?” 今年年底就到了莎头的“离婚期”。暴雪对上她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个月以后的全国锦标赛算是他们“离婚期”一条导火索。比赛结果不尽人意,教练组就会想多跟其他人配配,或者老带新,找出最优组合。 她认真回想了以前的赛事,结果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所以,她能做什么? “你跟大头最近配的多吗?” “还真不怎么多。”莎莎挠头,“我俩的时间碰不到一块去,只能抽时间打,效果……还行吧。” “你们……”多练练混双。 这话她说不出口,说了什么意思,让他们不要管别的项目了?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暴雪叹了口气,“加油。” 她做不到让两人比赛结果改变,就改变不了教练要拆对。 但她能尽量改变大头被禁赛的事情。 这件事让大头错过了t2联赛、乒联总决赛等,还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个人行为,总能干预了吧。 * 七月底,迎来全国锦标赛。 不出意料的,当天的体育报道,就是“莎头混双一轮游”,或者“莎头组合大爆冷出局”。 暴雪是啃着指甲看完的比赛。 莎头一上来先输掉一局,连着扳回两局,可后面失误频频,对手状态好到爆,又敢于出手,比分怎么也追不上。 每次丢球,莎莎都会给予大头一个拍拍。 拍拍肩膀拍拍腰,正拍拍反拍拍,花式顺毛,大头的情绪总能被安抚,可还是改变不了结局,2:4输掉比赛。 那一刻大头看着手里的拍子,擦了又擦,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不是自己的拍。 他突然就想给砸了。 莎莎朝他走来,推着他去和裁判握手下场,他才收起这个念头。 场下,他突然想起比赛的前半个月,暴雪早中晚给他发信息让他场上场下都记得控制情绪,那会还不明所以,这会倒有点未卜先知的感觉。 接受采访时他还是还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 “这场比赛主要责任在我,在场上出现了一些无谓失误,对方也给我们很大压力。” 记者问:“是不是最近比赛有点多,馆里有点热,然后有点累了。” “嗯……我觉得还好吧,大家都在馆里打,就不找这些客观理由了。” “那这次混双跟莎莎也是老搭档了,觉得是哪里做的不好或者出了什么问题?” 大头立马道:“我觉得她打的倒正常,主要责任在我,没发挥好,确实是我的责任。” “好的谢谢。” 当天晚上他给暴雪发信息:“你好像知道我们混双会输?” “这话说的,好像我咒你们了似的。”暴雪尽量调节气氛。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老感觉,心里不得劲。” 知道他这会心里肯定郁闷,这么好强的人,第一轮就下台肯定难受。 暴雪说,“打了这么多年比赛,你应该知道输赢很正常,这点我就不安慰你了。年初的地表最强十二人,我就感觉你对自己的结果不太满意,把自己训到虚脱,后面的比赛结果都有点……差强人意,所以才会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怕你情绪失控” 大头那边过了好久都没回,久到她以为他睡着了突然收到信息。 “连你都看出来了” 她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又不知道该怎么回时,大头的电话打了过来。 第134章 取关 “真就这么明显吗?” 明显是一回事,早就知道是一回事。 暴雪当然不能说第二个原因。 大头踢了一脚地板,“可能真的就这么明显吧,我今天竟然想在场上摔拍子。” 说到重点了! “可千万别!你想想后果,禁赛是一方面,带来的影响可不止是不能比赛这一件事。” 大头的声音闷闷的:“嗯。” “听声音,你不像在室内啊。” “我出来了,睡不着,又不想打扰室友。” 两人沉默着。 片刻后,大头感叹道:“莎莎比我强的太多,真的很厉害,无论是心态还是能力,我学不来,也赶不上。”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室友。”暴雪说。 “没夸你都能顺竿爬,夸你还不得喘上了。” 大头语调轻松了些,“不过地表最强十二人你第二阶段排名十二,也没见你不高兴,你是怎么调节心态的?” 他这是来取经的。 暴雪说:“难过还是难过的,但没你那么难过,因为我没有想过我能闯进第二阶段。不是我恭维她们,只是觉得输给她们不奇怪,我有好胜心,但没你那么强。” “有好胜心还错了吗?”大头说。 “没错,有好胜心才能越战越勇,越走越远,可一旦结果没达到理想,挫败感也会越强,你都懂得呀。” “懂归懂,但还是难受。” “难受是必然的,总要经历这个过程。我就是怕,怕你年少有为,又年少轻狂,做出点过激的事。一时发泄是爽了,但不考虑后果。” 暴雪补充道:“想打比赛就别冲动,做事之前冷静三秒,会好很多。” 大头长出一口气:“好。”接着犹犹豫豫道:“前几天的采访你看了吗?” 他一提,暴雪就知道他想说啥。 “你是不是看到莎莎说混双想和龙哥配?” “嗯……她会不会对我失望了?” 他忧心忡忡的声音暴雪听了只想笑。 像安慰小孩一样安慰他道:“对莎莎来说龙哥只是新鲜感,你才是原味。放心吧,如果有互选环节,她会选你的。” “真的吗?” “真的。所以如果有一天教练不让你俩配了,也不要犯浑。莎莎是个意志坚定且清醒的小姑娘,你什么样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千万不要冲动。” 她再次提醒,话已至此,希望他能听的进去吧。 混双结束后大头单打失利,在更衣室坐了好久。 脑子很乱,想了很多人,很多话,最后重新鼓起勇气上赛场,团体最后又输了。 这次锦标赛他没有获得一项冠军,失落到了极点,心理防线在逐渐垮塌。 场边球迷喊着他的名字,感受到了一丝慰籍,走到场边,在球迷跟前驻足给她们签名,自嘲一句:“打成这样还要我签名。” “下次加油嘛。” 听着她们宽慰,低着头签名有点心虚。 对自己的太不满意。 真的值得她们喜欢吗? 离开之前球迷递给他一捧开的正艳的花,露水还挂在上面。 “你拿着花我给你拍一下,看我镜头行吗?” 本来身子都转过去了,听到球迷的诉求又重新面向她们站好,腼腆一笑。 听到她们说“真帅”,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挥手后转身离开,身后还有压抑的激动声音,给予他莫大的鼓舞。 不就是一场比赛失利吗?谁能压得垮我? 有的。 德公比赛名单。 7号得知拆对那天,他不知所措了。 在美国封训期间憋着要带莎莎赢回来的一口气,散了。 他发信息给暴雪: “我已经没有和莎莎说,跟我混双能带她赢的自信了。” “我有点自卑。” “有点害怕。” “地表最强选拔赛,莎莎以第二名的成绩取得世乒赛的单打名额,我是倒数第二名。” 别看他平时看起来自信张扬,暴雪知道,他是个高需求宝宝。 莎莎可以调动他的情绪和积极性,但这种时候,他在自我怀疑中,跟莎莎是不好说这些话的。 暴雪说,“别忘了,你可是最小的伊朗杯得主。” “那又怎么样。”大头回的很快,“那也是龙队带我打出来的,单打一直没成绩,我好乱。” “乱可以,但不能冲动哈。” 对面沉默了一会,“我尽量吧。” 11号出征亚锦赛,机场。 “别干傻事。” 暴雪提醒道。 昕哥和莎莎聊天中,大头背靠柱子来回划拉微博,暴雪凑到他跟前,太清楚他想做什么了。 “取关容易,关回来难呐。” 大头略带孩子气道:“反正又不配了,留着干嘛。” “欸,你,别——唉。” 他关上手机,继续emo。 “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暴雪叹气摇头,拉着行李回到叔侄跟前,无论哪次不经意的回头,都能看见大头毫无颜色的脸。 莎莎开朗的和新搭档聊天,偶尔也没那么开朗。 她拉伸一下双臂,叹口气,四处看一下,再收回视线。 第135章 拆对前的最后一次混双 布达佩斯机场,两人聊的热火朝天,好像有结界,谁也插不进他们的话题。 今日亚锦机场,也像有了结界,谁也不跟谁说话。 昕哥在接受采访,莎莎晃晃悠悠又到了暴雪身边。 “你俩刚才说啥呢?” 暴雪手一摊,“我想借头哥的皮卡丘u型枕来着,他不借。” “你没带?那我的等会借给你。” “可我就想用他的,要不你去帮我借?” 莎莎扫了她两眼,“我看你还是不需要。” 暴雪浅笑:“帮我去问一下咯,他要是还不借那就算了呗。” 莎莎朝他那边看了一眼,大头面无表情的一直在刷手机。 “他可能在忙吧,要不我给他发个信息。” 刚把手机拿出来,又觉得不对。“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是吗?不愧是搭档,我都没看出来。”暴雪试探道,“最近他比赛不太顺,又碰上拆对,难免郁闷。你呢,拆对你什么感觉。” 莎莎呼啦了一下头发,“配了好多次了,突然拆对心里是有点空落落的,但这个是教练组的决定,也没办法。” 她把手机收了起来。“算了,还是别发信息了,人家正烦着呢。” “去嘛去嘛。” 暴雪发誓,她前世今生的娇俏都用完了。 莎莎瞪了暴雪一眼,“非要他那个u型枕干嘛,那个是织女做的?” “……” 牵线搭桥也不是什么好活,不然人人都想当媒婆。 王大头,我为你遭过白眼,将来我得坐主桌。 * 混双1\/8决赛后的场下,暴雪低声和莎莎聊天,有位小哥在莎莎旁边换衣服。 “莎莎快看,他身材好好。” 莎莎抬眼时,就见大头在跟小哥说话,完完全全挡住了小哥。 “看不到了。”莎莎回头跟暴雪反馈。 “没事,我看到了就行。” 莎莎掐了她一把。 此时大头蹲在莎莎身侧的过道里玩手机,她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大头,谁也没有主动搭话。 虽然离场是一块离得场,但全然没有了以前那种大头等莎莎下班的熟稔感,完全就是俩人不过是下班一起凑个车的感觉。 “莎莎除了打球沟通,不怎么跟我说话了” 暴雪此时完全成了大头的树洞。 她正刷牙懒得打字,想想他也不容易,单打失利混双拆对,十九岁的小男孩迷茫的要命。 怎么说年纪也比他大,开导小辈也是应该的。 “那她和你训练呢,有没有懈怠?” 大头,“当然没有,莎莎训练很认真,她不是偷工减料的人。” “那不就行了。”护莎狂魔上线,刚才还想开导他的心全都抛之脑后,“你取关她微博,还想让她跟你说什么。” “……” “她发现你取关了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不是她爱岗敬业,早不理你了,幼稚鬼” “……” 大头懊恼。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冲动,怎么就管不住手了呢。 混双拆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谁没经历过,怎么他就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他把手机扔在一边,半晌又发了条信息过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亮起,看到是大头,暴雪想让通信公司停了大头同学的网,省的他大半夜不睡觉跟她emo个不停。 “拆对通知下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配了” “她是不是不想跟我配” 暴雪忍不住翻了白眼。 他这股矫情的劲暴雪理解,但受不了。 接二连三的信息连续发来,妄图让暴雪给他一个答案。 暴雪深呼吸几次,平息情绪,回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莎莎就在我旁边,要不要我把信息给她看看,让她自己回答你?” 那边立马一个撤回的大动作:“早点休息” …… 大头顶着一口气,亚锦赛两个人打到了决赛。 他有多想拿下冠军的心,只有他知道。 决赛对手是昕雯联播组合,实力强悍,两人大比分落后一分,士气低迷。 莎莎拉丢一个球后,大头看向莎莎的眼神明显有点焦躁。 等莎莎看过来时他又转移视线,不和她对视,怕被她看出内心的不安。 莎莎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心细如发,感知到大头的不对,低声问他要不要暂停。 对面屡屡追分,大头点头同意,也能打断对手赢分的优势。 暂停期间,两人心里都有自己的郁闷,都是一脸严肃,交流也变少了,大头沧桑雏形初现。对比从前比赛暂停期间的交流,今天算的上沉默。 不把私人情绪带到比赛中是最基础的职业道德。 回到赛场上的两人还是控制不了越打越上头,越打越生气,感觉力不从心,又找不到问题。暂停回来后赢了第二局,又连输两局,拿了亚军。 回到台下,大头收拾东西的速度略显迟缓,莎莎只一味的收拾东西,看不出来情绪,他安慰道:“好好准备单打吧。” 莎莎声音清脆,似乎没受多大影响:“先准备颁奖吧。” 大头一愣。 最后一次配了。 他还在竭力隐藏情绪时,她已经走远了,纵使莎莎比赛的时候有多上头,结束后就不会为过去的事烦恼。 他真的差远了。 暴雪在热身场热身,为女单决赛做准备,听到外头的欢呼声知道比赛有了结果,她放下球,看向电视机。 站在领奖台上的两人在摄像机下也有交流,和平时差不多,但暴雪就感觉他俩像有一层薄膜横亘两人之间,少了些熟悉,多了点疏远。 女单决赛暴雪迎战莎莎,这场比赛她真的是期待已久。 在上场前的通道里,暴雪问莎莎:“平时陪我训练,还教我指点我,发现我漏洞,改正我打法,怕不怕我真的有一天把你打败了。” 在没有灯光的通道里,她双眼灿若星辰:“我期待。” 那是真的期待,期待她变成强者的眼神,并有着愿意为之助她一臂之力的善意。 比赛开始,暴雪一上来11:6拿下一局,斗志昂扬,只希望莎莎没有让她。 接着第二局开始到第四局结束,时间过得很快。 莎莎没有让她,上来先摸摸她的底,然后一举掀翻。 第四局暴雪犹如垂死挣扎,但就是不低头放弃,球打到台边也要冲过去救球。 球回过去后,莎莎本来准备扣球的姿势变成了轻推,即使这样她也够不着了,只能望球兴叹。 这一局暴雪连扣杀都没找到机会,4:11输了。 赛后握手,莎莎又用球拍轻拍她脊背:“不赖不赖。” 暴雪在她掌心摩挲两下:“是我茧子还不够多。” 两人相视一笑下台去。 回国的飞机上,大头坐的有点远。 “你俩吵架了?” 第136章 自闭了 莎莎调整好靠枕位置,“没啊,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嘛,看都看出来了。平时他的位置要么在你前面要么在你后面,要么在看得见你的侧面,这回怎么隔这么远。” 莎莎环顾四周,“这么巧的吗,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 暴雪小声嘟囔,“买票的时候选座位都买你附近的。” 反正没吵架也有点冷战,值机的时候没见他们怎么说话,就连大头帮她拿行李都没几句交流,可见两人确实别扭了。 回了家,暴雪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珍珠,长的越来越好了,尾巴越来越飘逸好看,猪是鱼如其名,长得肥嘟嘟的,更像一条胖头鱼。 这回大迪跟着一块去亚锦赛,暴雪拜托了二队的小李帮忙照料,没想到鱼缸里干干净净,终于不用一到家就换水擦鱼缸了。 暴雪一边收拾行李箱一边道:“迪姐虽然打球厉害,但照顾小生命这活还是细了点,我这不是让张飞绣花吗。” “那个小雪……”莎莎欲言又止。 “我没别的意思昂。”暴雪解释,“每次麻烦她我也不好意思,唉,总是出门,小生命也不能不喂,她帮我给珍珠喂食我很感谢她,可能她只喂食没捞shi,我才收拾的这么崩溃。” “你眨眼干什么?”暴雪往旁边看去,“又没别人,呃——” 大迪从后面用胳膊圈住暴雪脖颈:“说我坏话呢?” “不敢不敢。”暴雪求饶,“谢你还来不及呢,不然不会每次给你带比赛当地特产不是。” 大迪松开胳膊,饶她一命,“你说我没捞shi,不可能啊,你出去比赛,每天晚上回来我除了喂食都会捞干净了才走,你为什么会说收拾到崩溃?” 暴雪想给她看证据,但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拍照。 一进房间看到水质那么脏,都怕鱼噶了,哪有时间拍照。 只能跟大迪简单说明里面到底有多脏,不仅水混浊,还能捞出来纸屑。 大迪:“放p,我捞的比我兜还干净,怎么可能有纸。” 暴雪拍拍她,让她不要激动,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来来来,看这个。” 从行李箱里抽出一条围巾,“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巴迪克围巾,蜡染工艺,颜色鲜艳,是不是特别漂亮。” “哇,好看诶。” 大迪收过围巾,冲她挑眉,“谢啦。不过我还是要说明,鱼缸我每天都有收拾的。” 她走后,暴雪问莎莎:“你说是不是有鬼啊?不然为什么迪姐说她捞了,我看见的却那么脏?” 莎莎:“鬼往鱼缸里面扔纸屑,它图什么?” 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干脆不想了。 莎莎突然悠悠道:“我感觉脖子怎么凉飕飕的~” “是吗?九月份,不应该呀。” 暴雪就喜欢看她拈酸吃醋又不遮掩的劲儿,看着就想笑。 莎莎跺脚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不逗她了,暴雪从行李箱里掏出一袋麝香猫拉的猫屎咖啡:“日惹的,我买的是已经磨成粉的,可以直接冲,味道很独特,特意买给你的,出去买东西还能不想着你?现在还冷不。” 莎莎,“这下不冷了,浑身暖暖的跟自热火锅似的。” 暴雪看她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样。 “哦对了,”她说,“当时买的时候说好了分大头一点,要不你俩自己商量比例吧,我不爱喝,不用给我留,我就不掺和了。” 莎莎想跟她叫住她,暴雪抱着脏衣服去洗衣房跑的飞快。 第二天晚上加训,大头找到暴雪。 “昨晚我睡着了,真不是故意不理你。”暴雪说。 大头白天训练,晚上回去就给她发信息,她还要藏着掖着不让莎莎看见,总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哥,你少纠结一点,直接问她是不是不想跟你配不就行了。” “谁要说莎莎了。”大头死鸭子嘴硬,“我是问你给我带的猫屎咖啡呢?” “我都给莎莎了,让她给你分,怎么,她没给你?” “别说咖啡了,我连屎都没见到。” “咦~我等会还要吃饭呢。” 暴雪干哕了一下,拍了拍胸口,“我真的让她去找你跟你分来着,她可能,不太想跟你说话?” 大头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下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可能不想看见你。” “……你怎么越安慰我越自闭。” “那我不说话了。” 大头转身离去。 这时一颗球打在暴雪脚下,邱诗月走过来过来捡起,抬头时对着她笑道:“不好意思,有没有打到你?” 邱诗月的笑容有点奇怪,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摇摇头,远离邱诗月。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邱诗月收起笑脸。 原来什么都不做,老天也会帮她。 莎头拆对可跟她没有关系,两人之间关系冰点也与她无关,发生这种她可以置之事外又喜闻乐见的事,真是痛快。 …… 暴雪本来打算晚上回宿舍问问莎莎怎么回事,就看到大头刚跟她说完话真的去找莎莎了。 莎莎坐在休息区,大头坐到离她还有一人距离的位置。看见大头,顺势从小白包里拿出一袋咖啡。 暴雪看到包装陌生,应该莎莎自己分装好了。 她没去掺和,跟小李打了不过三个回合,就见莎莎起身离开。 聊这么快? 大头坐在那里没动,盯着鞋尖看了好久,拧开瓶盖没有喝放在脚边揉了揉眉心,一颗球正好打在他的矿泉水瓶,全洒了。 邱诗月小跑着过去:“不好意思头哥,我给你又拿了一瓶,没有拆封的,你喝吧。” 大头看了看水,接过水瓶确定瓶盖没有拆封的痕迹,拧开盖子喝了起来。 整个人的气场是萎靡的。 邱诗月非常有眼力见的没有再打扰,他接过水后就主动离开。 暴雪挪动几步站在她要经过的路线上,等她走到跟前,轻飘飘道: “打的不错啊,指哪打哪,打我脚下,打大头水瓶上,还挺准。” 邱诗月转过头笑眯眯的问:“那敢不敢比一场?” “我还要准备德国公开赛,没时间指导你。” 邱诗月嘴角抽搐两下,没有回嘴,重新回到球桌边练球。 暴雪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 这她都能忍? 她不会被夺舍了吧。 晚上回宿舍,暴雪站在莎莎床边。 “干嘛,你是想问我俩聊了什么?”莎莎说。 暴雪摇摇头,“你今天不是说感觉凉飕飕的吗,我陪你睡。” 莎莎看了眼墙上开着26度冷气的空调,掀开了被子,给她让出位置。 第137章 上热搜 她的被窝暖暖的,是熟悉的橙子味沐浴露的味道。 真实的体温,和近在咫尺的眉眼,暴雪再一次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采访一下你,还有几天就要和昕哥配混双了,什么心情?” “想赢的心情。” “还有呢?” “想一直赢下去。” 莎莎说的认真,声音干净到不掺杂一丝杂质,少女梦想纯粹到犹如蒸馏水一样干净,一如从前。 “睡吧。” 莎莎听话的闭上眼睛。 暴雪平躺着,感受这一瞬间的真实与宁静。 大头说得对,莎莎很强大。强大到这个世界纷纷扰扰,她的脑袋里只有小白球。 自己同样目标明确,她要做的,就是守护莎莎的这份纯粹。 至于大头那边……应该不用担心,他会把自己劝好的。 她为何这样确信? 少年人之间的陪伴,可都是实打实的存在着,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回忆,都是还让心智更加成熟所必要的经历。 德国公开赛在即,莎莎和昕哥,大头和鳗鱼都在紧锣密鼓的训练。 即使外界有再多声音,此刻的他们只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战。 但从前形影不离的四人小分队,只剩下暴雪自己了。 莎莎大头和鳗鱼,他们的训练内容各不相同,吃饭训练睡觉的时间也凑不到一块,暴雪吃饭都没了心情,也只有在宿舍和莎莎能多说几句话。 “是不是胳膊又疼了?这么练能行吗?”暴雪帮着莎莎敷冰块,“今天下午我看教练给鳗鱼也敷冰块了是不是。” “大家都这样拼命的训练,我哪敢休息,嘶——” 莎莎痛呼出声。 全力以赴是运动员的常态,暴雪也是运动员,她说不出休息一下就好了的话。 谁还能不知道累了就要休息。 他们是运动员,365天全年无休。 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奔袭至德国不来梅,开始又一场赛事。 这期间暴雪也在准备自己的单打,对于他们的事没有太多心思过问,只要邱诗月不捣乱,其他的事能不参与就不参与。 事实证明,有实力的人跟谁在一块都有实力。 叔侄组合和王炸姐弟纷纷晋级决赛。 但显然,莎头已经到了“离婚期”中期。 进场时王炸姐弟已经站好位,后来的莎莎从他面前路过,两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对方。 无论是击掌示意还是赛前准备,肉眼可见的关系冰点。 一上来王炸并不顺利,连丢两局,四个短发打出披头散发的感觉。 鳗鱼看出大头不在状态,局间休息开玩笑:“王出去你去对面,我1v3。” 大头忍俊不禁。 第三局王炸扳回一局,第四局还是丢了。 大头的郁闷再上一层楼。 颁奖时,镜头下,搭档之间各聊各的。 昕哥低头跟莎莎说话:“你们吵架了?听他们说,wcq说赖我。” 莎莎没说话,表情又好气又好笑。 女单决赛,暴雪再次败在莎莎手下,一直到回国的飞机上都一脸生无可恋。 直到回国五日,她体验到了生无可恋的升级版。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上热搜。 #大满亚接班人 暴雪 #滚出国家队 #浪费资源 暴雪 #后台 暴雪 #乒乓球运动员那些你一定要知道的内幕 …… 诸如此类。 “别玩手机了,快训练。” 莎莎夺去她的手机,放在自己口袋,“从今天开始,不许上网,只能回复家人朋友信息。” 暴雪想站起来,没站成,也没勉强。莎莎眼疾手快开了一瓶水递过去,暴雪喝了两口,翻腾的情绪才平静了一些。 “我知道这些很难听,不过都是一些网友,不能当真的,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暴雪抬起眼,“你是怎么过来的?” 从喜欢他们开始,就看到他们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网暴。 莎莎输了要说她不行,赢了就说水分太大。 大头被骂太子,买比赛名额,下楼拿个外卖因为太帅被骂爱打扮。 喷子连衣服上的国旗都看不见,澄清穿的是队服也置之不理,就是一味的喷。 暴雪自认是个成年人,上次的小型网暴没多大感觉,这回是真的有点打击到。 小小年纪的运动员,年少离家,承受训练的苦和累,还要抗压网络上的谩骂,他们是怎么扛过来的。 她久久不说话,莎莎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她一蹶不振,想把她拉起来跟教练请假,却被她反握住手腕,借力站了起来。 暴雪张开双臂抱住莎莎,下巴搁置她肩膀上,有气无力道:“给我点力量吧。” 莎莎很快反应过来,抓着她的肩膀晃啊晃:“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暴雪被逗笑了,站直了身子:“走,去训练。” 这次的网暴也不全是负面的影响。 暴雪借着这个热度,呼吁保护野生动物,禁止私下贩卖购买和食用。 这条毫无逻辑的微博一出,暴雪再次上了热搜。 #她是不是疯了? #暴雪 立人设 #野生动物被拉出来挡枪 …… 看热闹的多,听进去的少,这也是暴雪预想过的。 她能力有限,能做的就是提醒父母准备口罩,药品,酒精,不去密集的地方,并尽可能的告知身边的人。 莎莎过生日,还让她帮着宣传,能帮的都帮了,一直到十二月初,暴雪觉得差不多了。 开始有所动作。 她想过用自己的零用钱买口罩,不过是杯水车薪。 于是说服父亲,让暴父和几家资质合格的口罩厂谈合作,这会的口罩不是大需求,价格合适,谈成一笔又一笔。 但二十万的单子必须缴纳定金,最少最少一万块。 父亲很信任她,说什么做什么,哪怕要他每家都出一万块的定金他都照办。 十万块就这么出去了。 她不禁感慨,这还是五岁的她拿压岁钱买辣条吃就要把她打成辣条的父亲吗? 暴雪不想发国难财,但口罩厂也是要吃饭的,无缘无故也不会相信她一个陌生人的话就大批量的做口罩。 她只能用少量的金钱让口罩厂有一定库存,能应付前期口罩的缺口就行。 好消息是,口罩厂做的快。 坏消息是,口罩厂做的太快了! 快到现在就要交尾款了。 第138章 虾仁猪心 几十万的订单几天就做完了,流水线真快,如果不是提前买,在疫情期间这几天根本轮不到做他们家的单。 暴父的电话被人打了一遍又一遍,要求结尾款。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但前提是付尾款的时间已经写在了合同里,会在月底支付。 暴雪本就是想舍定金,确保他们有库存,至于到了月底,比他们更不想履行合同的只会是商家。 所以尾款的交付时间定在了月底,还好合同有写明,不然还真不好办。 暴雪爸爸暴有成,用白纸黑字说话,但商家还是害怕收不回钱,这才不到期限就要求支付。 暴雪再三保证,月底一定给钱,违约双倍赔偿定金,催款的还是有所顾忌。 直到她说自己是国家运动员,虽不出名,但也能在某度上搜到她,不至于跑路,对方才松口。 眼看事态平息,却突然有人爆出运动员暴雪父亲想空手套白狼,在十家口罩厂分别下单,却拖欠尾款。 “怎么回事啊小雪,你们家要这么多口罩干什么?”莎莎看着新闻,面露担忧。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决不是报道里的那样。” 其他队友不太熟悉的,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也不直接问。 也就鳗鱼和大头是直接问。 大头说:“买那么多口罩吃吗?” 唉,她的良苦用心。但现在不能多说,说了怎么解释。 “你少操心。”莎莎回怼。 还在想怎么解释为什么要买那么多口罩的暴雪也不想了,眼神在他俩之间扫视,“你俩,好了?” “什么好了坏了。”莎莎一脸坦荡,“本来不就这样吗?” 本来可不这样。 你俩原先的聊天密度按句收费的话,财富可以超过马总。 因为见过你们热络的画面,才会觉得如今的场景很平淡。 莎莎没有过多解释,但暴雪懂。 她的言下之意,没有“好”,哪来的“坏”。一直都是这样的队友。 莎莎先离开的,大头没走。 或许是暴雪眼睛自带滤镜,总觉得莎莎的背影蒙了一层灰色。 她怒其不争:“摔拍子,当时爽了吧,现在什么感觉?” 大头唰的一下打飞口袋里的一颗球,表示对这个话题的不满。 这个话题聊起来确实不愉快,也相信已经禁赛大半个月的大头一定有所感悟,也不想再啰嗦,反正有的是人拿捏他七寸。 “这就不开心了?不开心的还在后头呢。”暴雪说。 大头撇嘴,“我已经被禁赛了,也认识到错误了,还能有什么?” 暴雪叹息摇头,“且等着看吧。” 她要走,大头又快跑两步追上:“跟队友张子打到最后,我一点优势都没,有些气急败坏,觉得自己就这样了,但扔完我就后悔了。 “下场后对上你的波澜不惊的表情,我才想起你说过的话,是我太冲动。 “晚上回去仔细一想你的眼神,你好像早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未卜先知,才会在这之前反复提醒我吧?” “你觉得我有那能力吗?”暴雪实话实说。 “那你是?” 暴雪不疾不徐道: “这阵子是你的低谷,又遇上拆对,你心智不够成熟,心态也没有莎莎稳,跟张子打之前情绪已经到临界点,再输给张子那一刻到达顶峰,摔拍子也不奇怪。” “是我上头了。” 暴雪不再多说,拍了他两下以示安慰。 大招还在后头呢,禁赛只是开胃小菜。 …… 暴雪的负面报道一直持续,但因为她本人实在是太不火了,加上各种八卦趣事层出不穷,到最后突然熄灭了。 12月中旬,网上开始出现关于武汉出现不明肺炎的报道,不明所以的人们以为这只是一次传染感冒。 21号,国乒海口集训的第一天。 大头终于体会到了禁赛带来的另一重打击。 亲眼看着自己昔日搭档和别人练混双,他只能和海南的队友练单球,一个下午过的像一年,一点也练不进去。 汗水打湿头发,模糊视线。 脑子里想:要好好练!必须好好练! 为了以后。 在心底发的誓突然有了声音,震耳欲聋。 下午吃饭,他找到机会和暴雪单独说话。 虽然暴雪比他年纪小,但总有一种某些时刻他是小辈的感觉。 他可怜巴巴:“看着莎莎跟别人训练,原来是这种感觉。” 暴雪迷之微笑:“难过别现在就用完了,后面还有好戏等你唱呢。” “?” …… 不到月底暴雪父亲暴有成这边,有些担心拿不到钱的商家再次开始要钱,而嗅觉灵敏的商家,已经开始和暴有成谈解约。 暴有成按照暴雪的意思,就坡下驴,只要一万块的口罩,双方都不需要赔付违约金。 没有疫情的时候口罩价格可比现在的低,不用紧赶慢赶,质量也都有保障,修改了合同双方都很满意。 渐渐的,另外两家商家回过味来,效仿第一家商家修改合同,交付一万块口罩。 其余几家想将库存高价卖出,宁愿赔付暴有成违约金,也不给他口罩。 就这样,暴有成获得三万块的均价口罩,还有另外七家的违约金。 口罩到手的第一时间,他立马送去了体总,并且不愿留下姓名。 * “让我?”大头指着自己,再次跟刘果凉确认,“让我去解说地表最强十二人的混双?” “对,有意见吗?” 大头的意见呼之欲出,被刘果凉一票否决:“有意见也给我憋着。” 当他在直播间的亮相,屏幕上飘来一片弹幕: “这谁啊,没睡醒就来解说。” “是不是拉过来凑数的?” “好沧桑,老队员吗?怎么没见过?” 自己无法比赛,还要看着昔日搭档和别人在赛场上意气风发 大头双目无神,自我介绍后,只有q到他的时候才说话。 比赛开始,两位专业主持人很会活跃气氛,小枣也一脸认真解说比赛。 如果不是大头眼睛没闭上,大家还以为他已经跟周公约会去了。 好在他还会时不时的说一句话,点评一下战局: “这战机球sys抗住了fzd的质量” “这局主要是sys打的比较好吧,给小胖很大的压力吧” “sys跟板的质量非常高吧,给小胖给fzd压力很大了我觉得” 弹幕:“听得出来小胖压力确实很大” 第139章 无昕之谈 场上小胖高质量回扳,莎莎回球出界。 演播室的大头点评:“接球没有必要过于的这么凶吧我觉得” 弹幕再次飘过:“我只听声音没看屏幕,但这不是混双吗?怎么解说说的只有sys的名字?” “前面的锐评别走” 大头解说莎莎的混双,这场是煎熬,下一场也是,要解说叔侄组合对阵龙队和丁宁。 比赛时大头依旧是活人微丝的状态,弹幕道:“拆混双拆了三对,怎么好像就他一个受害者” 比赛途中,大头时不时解说两句,属于昕哥听见了要捂嘴的程度: “sys发挥的很稳定” “出手果断,力度很强” 莎莎失误时他说: “一个年轻运动员跟这种叔叔辈的主力,就跟这种年龄比自己大很多的主力配的话可能会很紧张,尤其是丢了一些机会球的时候,就会很紧张越来越紧张……” 弹幕:“昕哥:把我43码的拖鞋拿来,我要拍在他脸上” 主持人看着弹幕也是憋笑,为了活跃气氛,转头问大头: “大头点评一下老搭档吧,你觉得刚才的比赛中xx和sys两个人的状态怎么样呢?” 大头两眼黯淡无光,说话有气无力,就这还不忘夸莎莎:“我觉得sys状态非常不错吧,比第一场整个人的投入要快一些,一些降识球更发挥了她的优势……” 弹幕:“他怎么好像被谁掏空了” 主持人还等着他开口,但大头好像并不打算说话。 弹幕:“无昕之谈” 主持人摸摸鼻子,见他没打算再说话,又提醒了一次: “那怎么点评xx呢?” “xx还是太全面了”大头的至理名言。 他说完继续盯着屏幕看,主持人注意到小枣的表情,也是没忍住解说出来:“这个时候lsw怎么流露出了非常神秘的微笑呢” 小枣绷不住了,笑出有内幕的感觉。 直播终于结束,大头面无表情的等下班,摘了耳机走出演播厅呼吸了新鲜空气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外套,他回到队里。 暴雪当然看完了他的直播,看见大头就喊住了他。 “头哥,拆对前你是王权富贵,拆对后你是王富贵。” 大头:“?” 一边的大胖问:“是因为气质的问题吗?” 暴雪:“没权比赛了哈哈哈哈哈” “……我去买几个橘子,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暴雪哼笑一声:“我就吃两个,剩下的都给你。” 大头很快反应过来:“你还吃两个?橘子皮泡点水喝喝得了,那是给我曾孙买的。” 暴雪说不过他了,“你等着,我去跟莎莎告状。” 她穿上外套就要出去,大头立马拦住她的去路,火速滑跪:“说吧,吃什么,我给你买。” 暴雪笑的一脸狡黠:“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回锅肉、糖醋排骨、红烧肉、水煮鱼、锅包肉、麻辣烫、担担面、炸酱面、阳春面、热干面、小笼包、生煎包、烧麦、春卷、寿司、咖喱饭、意大利面、牛排、薯条、炸鸡、汉堡、甜甜圈、提拉米苏、慕斯蛋糕……” “俺也一样。”大胖凑了过来。 “你是餐餐啊?”大头手机退出外卖界面,“你看我像不像鸡丁。” 暴雪认真打量他,“说真的,你还挺像白斩鸡的。” “哎呦” 大头给了暴雪一拳,揪着她的外套不许她去告状,强迫她跟自己一起走。 暴雪喊大胖救他,他却对着天花板喊妹你在哪。 ……喊他不如喊块叉烧。 她靠着自己想极力想摆脱大头的束缚,一套神龙摆尾用完也没挣脱。 “老实点,回北京请你……和莎莎。” 她立马老实了。 “行,别忘了还有莎莎喜欢的虾。” 大头松开她外套,演播厅里苦瓜表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上扬的:“好。” 大胖干脆改名叫顺风耳得了,这会又凑了上来:“还有我!” 迎接他的,是暴雪大头的双倍白眼。 * 13号军训,国乒人整装待发。 开始站队排队形的时候,莎莎总是被推到第一排。 “我这么高的个怎么能站第一排。”莎莎据理力争。 大梦推他一把,“得了吧你,多高的个。” 莎莎:“一米六二四舍五入就是一米五,再舍就是一米七,怎么着也得跟鳗鱼站一排吧,怎么能跟你一排?” 大梦掐住她脸蛋:“你这是二舍七入,再说小心挨揍。” “不怕莎莎,”暴雪拍拍她肩膀表示支持,“你玉米七的大高个,跳起来可以打大梦膝盖。” 大梦笑翻,莎莎转移目标咯吱暴雪笑穴,“好啊你,晚上不打算睡了是不是……” 暴雪灵活的躲,大梦帮忙抓住莎莎,被咯吱的对象立马变了。 莎莎笑的前仰后翻,喊鳗鱼和佳佳救她。 “她们聊啥呢那么高兴。” 大胖戳了戳大头让她看女队那边。 大头扫了一眼,喝了口水:“嗯。” “这可不像你。”大胖说。 大头放下瓶子咯吱大胖:“我看你也是想高兴高兴,我帮你——” “哇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绝了! “谁家牛跑出来了?”暴雪立马停止咯吱莎莎,寻找声音来源。 看来看去,看到大头被大胖咯吱的笑的直不起腰。 本来是坐在地上,这会盖个被子能直接睡了。 “还挠我呢,不自量力!”大胖兴奋的不行,控制大头的手腕,任由他在地上扭得像天津大麻花。 暴雪总结了一下大头的笑声:“不用打开电视就能听见熊大的笑声,挺好的。” * 正式军训中,早起升国旗,晨跑,吃饭,练站军姿、蹲姿、踢正步,和平时训练多了个站姿,强度都能接受。 除却训练的时间,比平时训练自由的时间还多些,女寝男寝热闹很多,洗漱厕所都在一块,笑声不是在宿舍就是在水房。 “诶,你看那个热搜没有?”女队员洗着袜子,跟另一个人聊天。 上厕所的邱诗月本打算起身,闻言又蹲了下去。 “那个一队的暴雪,又又又上热搜了。一个叔叔往体总送口罩做好事不留名,后来队里查看监控,认出来是队员的家人,一查竟然是一队的暴雪的爸爸。” “是啊,送来的n95口罩,外头难买的很,咱们有队里发,家里人的口罩可不富余,说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平均分了。” 另一个人接话,“现在网上都说,暴雪未卜先知,是不是会预知未来呢,我听说有人明里暗里真找她算命呢。” “真的?那我也想找她,就是不知道她这人怎么样。” “你想算什么?” “我想算……管的着吗你。”她撞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嬉笑着继续洗衣物。 机缘巧合的事,这就叫会算命? 天大的笑话。 邱诗月提起裤子起身。 第140章 延期 邱诗月拿起电话接了个闹钟,开始说话: “我知道的,我会让着她点的,谁让她和那些大队员要好,欺负我也是应该的……嗯,我会照顾好自己。” 挂了闹钟,去洗手台边洗手,旁边的人果然问了她:“谁欺负你啊?” 邱诗月道:“谁也没有……唉,就是吧,我总是不入她的眼,她比赛总得亚军,一直看不起我,确实比我强。” “总拿亚军”。 这话说的,两个经常网上冲浪的小姑娘立马对号入座。 邱诗月也不逗留,擦了擦手转身离去。 暴雪在上wc,再次拒绝了一个队员在她这么脆弱的时候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想让她帮忙算一卦,在得到委婉拒绝以后还顺走了她的脆皮肠。 出来后她看着桌上的空箱子叹息:“我觉得她们才是算卦的。” 莎莎:“怎么说?” 暴雪坐在床铺上,看着空了的脆皮肠箱子流泪:“她们总能算准了我在上厕所的时候来找我,就算不能算卦,也能拿我一根肠,重点就是我还不能站起来追她!” 她被莎莎无情嘲笑,笑到十二指肠疼。 完事带着颤音问:“我也挺好奇,你怎么就知道会有疫情的。”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暴雪扬了扬下巴,“怎么,你也想凑热闹问点什么?” 莎莎吃完手里的华夫饼扔掉包装袋,“我不信那个,我信我自己。” “这才对嘛,封建迷信要不得。” 暴雪缓了会失去脆皮肠的痛苦,打水洗脚的功夫又来了一个,擦脚的功夫跟莎莎闲聊。 “莎莎,就要参加奥运会了,心情怎么样。” “没通知呢,别说别说。” 暴雪端起水盆。“屋里就咱俩,怕啥。真好,你能上奥运会了,而且还有一年多的准备时间。” 莎莎铺好床铺,喊住开门要去倒水的暴雪:“奥运会不是七月下旬吗,你为什么说是一年多?过糊涂了吧,现在都2020年了。” 暴雪刚打开门,半个身子出了门,还不忘回话:“没忘啊,20年的奥运会延期到21年了,就是还有一年多——” 她的话戛然而止。 心一颤,手一松,盆掉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水。 邱诗月从水房回来,看到回宿舍必经之路上一地的水,默默记在了心里。 她这是想让水结冰,然后滑死她吗? 旁边有人走过,是她要好的小团体的人,收起了不满的表情: “小心一点,洒到我鞋上不要紧,洒到别人就不好了。”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邱诗月连忙说,“鞋嘛,湿就湿呗,大不了穿着训练,一会就干了。” 正义的化身立马转头向一脸呆滞的暴雪开炮:“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以前月月跟我们说在一队受欺负,我们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莎莎在屋里听见声音穿上鞋下了床,跑到暴雪身边连忙问怎么了。 暴雪让她回去睡觉,自己去水房拿了拖把过来拖地。 “麻烦让让脚。” 邱诗月抬起一只脚。 暴雪的拖了她站过的地方,顺便看了看她的鞋。 “你的鞋,水渍基本上是在鞋底一圈。这两天水房下水道堵塞水下不去,人一进去就会浸湿鞋底那一圈,你的鞋明显就是在水房湿的。 “还有我水盆掉的时候,你离我两米远,我的洗脚水带氮气加速啊非往你那边喷?还是说你是下水道? “其次,装什么可怜,你这是拖鞋——你训练穿拖鞋?”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邱诗月的鞋,她往后缩了一下。 “哎呀哎呀,快回宿舍睡觉吧,明天还要训练呢。” 她推搡着小团队快点回去。 “等等。”暴雪抓着扫把往那一戳,直视“正义的化身”:“你说我欺负她,那你让她去你们二队啊,或者,你来一队保护她。” 邱诗月和小团体面面相觑。 暴雪:“怎么,这回不搞双向奔赴了,你们的友情也不过如此吗。” 邱诗月:我才不要去。 小团体:是我不想上清华北大的吗? 几个人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 暴雪收拾好东西回宿舍安抚莎莎没事,关灯躺下后才开始复盘自己的错误。 她怎么忘了20年奥运会延期这么重要的事。 如果不延期,邱诗月是绝对没有机会参加的。 但现在她有机会作妖了,即使不能上场奥运会,使绊子也是能做到的,就怕防不胜防。 …… 军训结束那天,大家都很兴奋,穿着军训服各种合照。 暴雪给莎莎她们拍了好多照片,手机再次爆满。 大头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她反应了一瞬,帮他拍了几张后,撺掇着莎莎和他拍一张。 大头:懂我! 莎莎心如明月,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扭扭捏捏,大大方方的站到大头身边。 拍照键按下,时间定格这一刻。 大头接过去手机看照片,莎莎被大梦拉走拍照。 暴雪:“头哥,瞧你笑的不值钱那样,牙都着凉了。” 大头好脾气的没怼她,并大方表示回去请吃手抓饼。 “那我要双蛋双肠加里脊加辣条加辣。” “头哥……”邱诗月站在两人旁边,苍蝇搓手,“军训结束了,我想单独和你拍一个,行吗?” 大头收起手机,“改天吧,刚才我牙着凉了,现在要去找队医。” 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邱诗月咬住下唇,看向暴雪。 她两手一摊:“我可什么都没说。” 接着又安慰她:“你看头哥还愿意找理由敷衍你一下,没有直接让你滚,说明他还是挺委婉的。”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尽说些让人想死的话。 邱诗月咬着后槽牙看着暴雪离开。 暴雪追上大头问他:“头哥,我一直想问你,去年莎莎生日那天,你都取关她了,怎么还给她点赞呢。” 大头轻声道:“只是取关了,又不是不祝福了。” 暴雪又问:“那天之后没几天就是日本东京世界杯,女团1\/4决赛前,你在莎莎旁边穿外套,所有人你都说了话,就没理莎莎,你这前后言行不一啊。” 她强调:“而且看起来闹别扭更生气的人是你。“ 大头抬头看向被簇拥在人群里的莎莎,辗转每个人的镜头里,就像在赛场上一样,乐观,自信。 他说,“我比他先行一步,到现在她走在了我前面。她成长的太快,我怕赶不上她。不敢跟她说话,是害怕她看出我的不安,会……更对我失望。” “失望。”暴雪重复道:“失望说明有期待,别这么悲观。” “没有悲观。”大头面对暴雪扯出一个笑,“没发现我和莎莎自然很多了吗?因为,我知道,混双……她不会再选我了,看开了。” 暴雪急切道:“别看莎莎怎么说,要看莎莎怎么做。她说混双选龙队,实际还是会选你,相信我,我我……我会算命,大家都这么说。” 大头自嘲一笑:“不用安慰我。” 第141章 卡塔尔公开赛 该磨练的时候要磨练,该给予信心的时候就得给,一味的打击不会有好结果。 二月初前往卡塔尔多哈集训,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肯正视自己的内心,飞机座位不再特意避着莎莎,和她 莎莎仅相隔一个过道和一个暴雪。 下飞机后等人来接,莎莎是个小太阳,在人群里转着圈的聊天,好像有她在的地方永远不会冷场。 暴雪就站在外围看她笑,看她闹。 大头拖着行李靠近,突然递给她一张拼好的拼图。大概两掌宽,是他和莎莎亚运会混双夺冠的合照。 “这是去年生日你送我的两幅拼图,这是其中一幅。” “那一副也拼完了吗?”暴雪摸着拼图,没有接缝处,才发现他抹了胶水。 “拼完了,那一幅是我和莎莎青奥会的合照。” 他在台灯下几个小时不曾挪动过屁股,在两幅图最后一块完美嵌合时,和莎莎在赛场上厮杀、绕过的领奖台、咬过的金牌画面一一在光晕里浮现。 他又说:“前年的生日礼物,你送我的那副巨型拼图,我也拼完了,是海贼王。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心浮气躁的,你两次送我拼图,我都是拿出来玩了一会就没心思了,没想到三副都是禁赛期间才完成。 “不过我都很喜欢,也觉得……你用心良苦。” “喜欢就好。”暴雪看完了拼图要还给他。 大头摆摆手,“帮我给莎莎吧。” 她眼神询问他的意图。 他调侃道:“我当时还在想,你要是想害我可以直接送一幅比海贼王片数更多的,为什么要送两幅。现在想来,你给我俩,是因为还有莎莎的一份。” 暴雪:“这个你是真想多了,纯粹是当时忘记直接两张图片拼接后再定制,所以就是两幅——不过这样也好。” 她拉开行李箱拉链,把东西放进去再站起来,发现大头眼睛没有焦距的看向前面的人群,人群中央是一直乐呵呵的莎莎。 他轻声道:“我此刻开始信你,你真的会算命了。” “怎么说?” “海贼王和莎莎,一个是我最爱,一个是我梦想,你都知道。” 暴雪心都提起来了,看了看采访的记者在昕哥和莎莎那边,又想到机场嘈杂,他还带着防护口罩,声音更小,她才稍稍放心。 大头没想那么多,还在倒豆子似的说着: “在我最丧的时候,窝在宿舍提不起力气不知道干什么,最后在台灯下拼了好几个小时,看到成品是他们的那一刻,发光的不是我的台灯,是他们。 “你知道那时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这个礼物真好。” 他低下头,看着暴雪目光真诚。 “所以,我一定会拼命追赶,即使未来的路遍布荆棘。” 迷途的“亚成年”狮子选择折返,回到属于他的轨道。他说的话让她热血沸腾,气血上涌,实在没忍住抬高手拍在他肩膀上: “老师……老子相信你!” “……”励志现场立马变成方言频道,“跟谁学的你这是。” 暴雪讪讪的放下手,“总之认定了就一路走下去,我来就是为你们砍掉挡路的枯枝烂叶的。” “不。”大头语气严肃,“你谁都不用为,你要爱自己。” “我当然爱自己。”暴雪头转向另一边,“泡面我都放两颗卤蛋。” 大头浅笑着看向别处,从手提袋里掏出他的鼻炎专用纸递给暴雪。 她一边喊着自己又没流鼻涕一边把纸接过去擦眼睛,“算了,用来擦眼屎也挺好。” 嘴硬心软,是北方人的特产。 * 暴雪把画给莎莎时,她看到了拼图背面大头的签名和完成日期,没有说什么,收在了行李中。 在卡塔尔集训期间,在外人看来,莎莎和大头一开始冷的莫名其妙,现在好的也莫名其妙。 来之前和来之后差距也太大了,嘚啵嘚啵说个没完。 18号趣味对抗,打的是欢乐球,不计分,莎莎在前面打,大头在后面笑。 两人解开了隔阂,球也越打越顺,暴雪在莎莎脸上,又看到了另一种笑。 昔日搭档走出阴霾,又坚定走向她的那种安心的笑意。 大头和莎莎练得正得心应手,突然被刘果凉叫了过去,和几个外国友人打招呼。 刘果凉解释说:“国际乒联也很关注你,中国乒协给你禁赛三个月,他们一直在问你解禁了没有,解禁了没有,真的很看好你,你公开复出他们很高兴。” 大头抱着胳膊笑容腼腆,想想那时的行为真是冲动了。 作为乒协运动员委员会主任的龙队,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卡塔尔公开赛前,拉着小枣和大家商量把比赛所有获得奖金全部捐献武汉抗疫前线。 没想到这个提议大家全票通过。 暴雪从当初隔着屏幕看会议照片的人变成了其中一员,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 公开赛混双,小枣因为身体原因退赛,混双只剩下莎头这一对,压力山大。 他们从资格赛一路打到决赛,状态很好,虽然最后输给伊藤和水果笋,但赛后采访还是难掩大头的激动: “我觉得今天打了发挥的,还是比自己预期的要好吧,因为好久没有打公开赛了,自己还是很担心一上场会出现一些失控、脱节的情况,但这场比赛还是发挥的比较稳定。” 记者问:“莎莎说一下吧,有三个月了吧,没有跟他打过比赛了,感觉怎么样?” 大头把麦给莎莎,她伸手来接,接个麦触发了笑穴,两个人突然笑起来,不知道笑个什么劲。 莎莎说:“感觉挺好的吧,反正打之前他也一直在跟我说,也三个月没比赛,可能上手对比赛的感觉稍微差一点吧,不过我还是比较信任他。 “他今天发挥的还是非常不错。因为我们之前一直在配,近半年没怎么出来打过国际比赛,但是今天首先一上来还是感觉很默契。” 记者补充:“就是老搭档了……” “对,”莎莎肯定道:“他说他很长时间没比过赛了,但是我还是很相信他。挺好的。” 记者:“wcq上场的时候激动吗?” 大头笑:“挺激动的。” “怎么个激动法。” 他脱口而出:“好久没穿带国服的衣服了。” 第142章 出发澳门集训 他调侃自己,说的很轻松。 莎莎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立马仰头看向大头,发现有摄像机在拍,又立马低下头去。 采访结束后,收拾好东西出了场馆,暴雪跟着莎莎说说笑笑回宿舍。 大头在前方的男队冲她摆了摆手机,提醒她看。 暴雪掏出手机,是大头刚发来的信息。 看完后抑制不住嘴角,想压压不下去,压下去又很快翘起,导致面部扭曲。 “你俩有秘密?”莎莎歪着头问。 “没有。” “那我也看。” “你确定?”暴雪挑眉。 莎莎来劲了,“有啥是我不能看的?” 她伸手拿她手机,没有感受到一点阻力的就顺利拿到手。 还以为要争抢一番。 她和大头的对话框里是两条新信息: “你知道什么是失而复得吗?” “我知道” 一颗石子投进心底的湖,荡起涟漪。 她把手机往暴雪手里一塞,快走了两步。 “你咋了,害羞了?” 暴雪追上去,想看她有没有红了脸。 莎莎越跑越快,就是不让她看见,打闹最后演变成追逐赛。 但莎莎刚结束比赛,气喘吁吁没跑赢她,被追上的时候两颊通红。 “你脸红了?”暴雪捏了捏她发烫的脸蛋。 莎莎自己也揉了揉,想把红晕揉散,“跑步跑的。” “好好好,跑步跑的。”暴雪帮她顺了顺气,“别跑了,歇会。”然后顺手拿过她的小白包。 莎莎换了口气,换个话题,“你女单打的不错,都进半决赛了。” “这回连亚军都没得,网上不知道要骂我骂出什么新花样。” “我还止步十六强了呢,你还不满足啊。” 暴雪:“止步半决赛和止步十六强没差,都有被骂的理由。大梦得冠军还有人喷呢。” “要不要我传授你挨骂经验。” “啥经验?” “断网。” 半晌,暴雪竖起一根大拇指:“……妙啊。” 卡塔尔这次的奖金全部用于武汉抗疫,捐献金额美元。 小枣因伤没有参赛,因心系祖国,自掏腰包捐了钱。 这笔钱,让武汉可以免费检测核酸,并免费注射疫苗,大人免费打两针,儿童免费打三针。 国乒上了热搜: #比赛还没打,中国队就决定要将比赛奖金捐出去 #国乒不像是去打比赛的,更像是去取钱的 暴雪看着热搜一阵感动,又觉得遗憾。 她要是再努力一点就好了,没有得奖牌,却沾了他们的光。 * 大部队回国后先隔离,隔离结束回队里训练,三月底又奔赴澳门集训三个月。 只是这次的队伍多了个身影——邱诗月。 放好行李后邱诗月走在暴雪前面,上大巴车时停顿了一下,没风的情况下也能站不稳,一只脚从台阶上掉下,狠狠踩在暴雪脚上。 疼的暴雪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为了不让邱诗月爽到,硬是忍着没叫。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捂着嘴,眼里没有一丝歉意。 “快上啊,怎么不走了。” 后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看到邱诗月突然不动了。 “后面人等着上车呢,我先上车咯。”她得瑟的上了车,一眼瞄到低头玩手机的大头,就要坐他旁边。 见有人过来,大头抬头,一记眼神吓退邱诗月,她只能老老实实坐到他斜对面。 暴雪今天没和莎莎一起坐,和邱诗月前面的大胖换了位置。 邱诗月塞好耳机,调整好侧面头发的摆放位置,刚想靠着躺会,享受来之不易的大巴车,就见到前面的暴雪放好行李坐下前给了她一个眼神。 她心里隐隐不安。 大巴车稳稳上路后,见暴雪没什么动静,掏出一面小镜子,从里面看大头。 大头察觉到看过来,她害羞垂下眼睛,抖动睫毛,收起小镜子,过一会再看。 来来回回几次,在大头的发飙临界点疯狂试探。 “啪” 前头的椅背突然放倒,邱诗月没有反应过来,被椅背打到手,小镜子滑落掉在地上裂开。 “你!” “不好意思。” 暴雪说完就扭过头。 碍于大头在旁边,邱诗月不想发飙。不就一块镜子吗。 她拿出手机打开前置,调整角度和大头合拍。 大头啧了一声,正要真实她,暴雪再次放倒椅背,打中邱诗月的手,手机砸在左眼,掉落在腿上。 “啊——好疼。” 邱诗月捂着眼,暴雪手忙脚乱了好一会才把椅背升起,满脸歉意:“抱歉,我就是想调一下。” “你故意的吧!” 声音引来前面人的注意,暴雪说:“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道歉了就要原谅你吗?” 暴雪歪着头:“我没有要你原谅啊,你的原谅又不值钱。” 邱诗月真的很想打人。 “小点声。”大头看向邱诗月。 她又把火气压了下来。 调节好心情,捡起掉落在怀里的手机调整了刘海,再次对准大头—— 啪。 手机再次砸到眼睛,她忍无可忍就要咆哮,刚站起来就发现教练在前面死亡凝视着她。 她忍了。 快解禁了,也让她参加集训了,就代表快可以参加比赛了。 刚让妈妈捐的五千口罩博的好感,不能就这么败坏。 她忍,忍到在赛场上打爆暴雪那一天。 从体总到飞机场大概四十分钟的路,暴雪一共放倒了六次椅背,即使她不再拍照,椅背放下来也会挤到她的腿。 暴雪总是很快道歉,但不改。 邱诗月的脸涨成猪肝色。 下车前,暴雪还好心情的跟她说话: “哟,红色的忍者神龟,好看!” 第143章 莎头互选 “没那本事就别聊闲。” 下车的人往前下车,暴雪偏偏堵了邱诗月,把她堵进座位里,所有人下车后,她才跟在后头。 “你干什么?”邱诗月不满,“你也还回来了,让我最后一个下车有意思吗?” “没意思,当我跟你一样幼稚?” 暴雪看向她的上衣口袋,“小动作少一点,往头哥兜里放点发卡头绳啥的,就能标榜他是你的了?小狗撒尿啊。” 话糙理不糙。 小心思被看穿,邱诗月臊的捂着口袋闭嘴不言。 下了车,暴雪神清气爽,直奔集训基地。 邱诗月为何能来参加集训,这些天在洗漱的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 她快解禁了,一个萝卜一个坑,赶紧训练起来,准备以后上场。 只说禁赛,没说不能集训。 大头那会禁赛,不也参加海南集训吗,合理。 再加上她在疫情期间捐献口罩和体温计,不管初衷是什么,结果都是好的,也是解了一些燃眉之急,加上这一年多这么老实,谁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澳门集训中,邱诗月头一次跟着大强度训练,没两天就发烧了。 暴雪以为她会回去,没想到坚持了下来,一个星期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训练场上,教练见她没退缩,就为她挑选女双和混双的搭档。 多跟人配着训练试试,再择优选择。 暴雪也跟她配了,怎么说呢,比起之前进步很大,但总有一种她想1v2的感觉。 她不是她队友而是对手,邱诗月给她一种她站错了位置的感觉。 中场休息,暴雪擦着汗问她。 “不是,你为什么不给我让位?”。 “打个旋转球不就绕开我了?还是说你不会?” 暴雪压低声音:“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我可以正手拉她,为什么非要旋转?” “那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她满不在乎,“反正那一分是你丢的。” 暴雪攥紧了拳头。 比赛继续。 邱诗月以为暴雪会以她的方式对她,但她没有,她依旧努力的争取每一个球,即使自己不配合。 毫无疑问的输了,且暴雪失误较多。 李指导垂着双手,等两人擦汗完。 邱诗月暗爽:等着吧,等着李指导说你是个垃圾,打的什么玩意。参加过那么多比赛,连二队陪练都打不过,得分的主力可是我!——一个没怎么参加过比赛的人。 暴雪将毛巾叠好,站在李指导面前。 “打的什么玩意。”李指导发话了,“你们是女双,整什么单打独斗?!” 邱诗月窃喜。 “邱诗月!” 她猛地抬头。 “说你呢听见没有?三年不打比赛,复出是为了让国际看你在女双里一枝独秀吗?机会多难能可贵,不要给我搞阴谋,你不想上有的是人想上。” 李指导气的甩手走了,走之前放话她的女双先搁置。 原本有些丢脸的邱诗月立马兴奋。 她也没想打女双,精力有限,有单打和混双就够了。 还挺期待混双会跟谁配…… 要是大头就好了,实在不行,小胖也可以。 要是他们都想跟我配,打起来了怎么办…… 暴雪瞧见她满脸粉红泡泡,不知道想的啥,赶紧远离她。 女双和混双中最忌讳单打独斗。 科龙组合和蟒胖组合双打不算,他们是神仙打架,集体开挂,我们这等凡人不能比。 没有实力,就老老实实打配合,打不干不净的球想让她出丑,场外指导眼睛又不瞎,跟千年老狐狸玩什么聊斋。 李指导说她的话还算客气了,搁刘指导就让她写检查了。 * 4月11号,进行混合团体大循环,可以自由组队。 大头背着手,手心里都是汗。 组队前暴雪用眼神告诉他坚定:相信我,没错的! 邱诗月眼尖的发现了俩人的眼神交流,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暴雪也想选大头?对手太多了吧,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不过竞争太激烈,她不想到最后没人配,退而求其次选了小胖。 当听到sys和大头互选时虽然已经预见,不可避免的还是难过了一瞬。 单相思一定要这么难过吗? 更难过的还在后头。 小胖和大梦互选。 这么说,她就没搭档了。 好在教练组商量了一下,想看看她的实力,让小胖和她组了队。 赛前准备,邱诗月想和小胖搭话,她说十句小胖未必能回一句,最后说了句“好好打”就不再理她,有够高冷的。 不过她属于越挫越勇型。 他越是这样,越想征服他,折下高岭之花。 比赛开始,对面是莎头,一心想赢下比赛证明自己的邱诗月认认真真比赛。 看戏的暴雪也难免一惊。 前期邱诗月打的还挺像样,慢慢的卸了力,越打越涣散,最后输了。 赛后莎头交流经验,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 小胖收拾东西贼快,教练说完话就立马拎包走了。 邱诗月追都没追上。 “那个球应该挑高,这样能挽救一个赛点……”大头激动复盘,生怕以后没的说。 当知道两人是互选那刻,还真让暴雪说对了。 又忍不住找到龙队跟他握了握手,搞得龙队一脑袋问号。 “多谢多谢……感谢我还年轻,我还有机会。” “早饭有毒啊?”龙队拍了他一掌,“把你毒傻了?说什么莫名其妙的。” 他只是嘿嘿笑,没有反驳。 如果有毒的早饭做的都是美梦,那他包月……啊不,包年吃。 “头哥,方便说两句话吗?” 大头正低着头认真听莎莎说话,时不时点头认同,邱诗月突然插了进来。 莎莎噤了声,转过身去收拾小白包。 见她识趣,邱诗月说:“头哥,我是故意输给你们的。” 大头气不打一处来,就连莎莎叠毛巾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连忙找补,“我是说,我后半场没出力气,是怕你看见我和小胖太默契会酸……” 邱诗月再次证明人在无语的状态下真的会笑。 莎莎背着包直接走了没等他,生怕让邱诗月看见她嘴角带着笑然后借题发挥。 大头没追,他害怕看见莎莎嘲笑他。 邱诗月见他没说话,sys又主动给俩人创造独处空间,正要再说什么,就听见大头带着笑意口吐芬芳: “滚。” 第144章 王总 “滚。” 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大头用纸板夹好球拍放进拍包,解开发带,不想多待,拎着发带和髌骨带,胳膊搭着外套,拉着行李箱走远,一直走到出口才停下来收拾。 邱诗月还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让他们赢还不好吗? 真是不识好人心。 下个月他生日,不给他买东西了。 说到做到,现在就退掉! 打开某宝选择退款,但是三百块的定金不退。 邱诗月怒了,打开客服窗口一顿输出:“你们家还做高端定制呢,三百块的定金都不退,该不会都是靠定金赚钱吧?” 客服很有耐心:“你好亲,咱们家定制围巾的规则都写明了呢,下单后也会特意再说明,退单定金不退。” “那我不管,你们现在又没交货,总不能强买强卖吧。” “希望亲理解,因为您的围巾已经开始制作,qsy的字样也已经编织了,没办法退呢。” “那又怎么了,你们照样可以卖给其他这个缩写的人啊,便宜一点也能卖掉。比如千颂伊,她也这个缩写。” “亲,这个我们事先声明过,也有七天的无理由退订期,您一月底下的单,现在已经四月,已经开始按照排单制作了。” “不退是吧?那我投诉你。” 邱诗月不再废话,直接点了退款和投诉。 客服那边发来了半成品的细节图片,缩写字母都是烫了金的,看上去真的很有质感,也不负当初对比了那么多家。 只是尾款要1200,她实在是拿不出来那么多。 爸不理她。 妈呢,年前给了她三百,以为新年红包怎么着也有一千,没想到就买了个娃娃了事,就连让她捐口罩掏钱还是软磨硬泡才给,太抠了。 可惜当时忘了围巾尾款这回事,不然口罩就不捐了。 主要还是因为,凭什么暴雪家人送口罩,就能下发文件表扬,到她这就成了教练在群里发一串鞭炮?! 太亏了。 点了投诉后心情好受了点,希望某宝能够公平公正。 …… 当所有人组合都试了个遍后,组队搭档就确定了下来。 暴雪试着和孙铭组女双,莎莎和鳗鱼,邱诗月不参与这个项目。 混双大头和莎莎,鳗鱼和高圆,暴雪和大胖,大梦本来是和小胖组队,因为身体原因,退出了混双。 让邱诗月捡了漏。 小胖得知搭档是她时,唉声叹气。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周围一圈人围着他安慰。 暴雪说:“你看你都愁成小米粥了,快趁热喝了吧。” 小胖:“咱队里有没有滴滴代打?” 不过毕竟是教练组的安排,小胖说服自己,以后教练还会更换搭档选出最优组,不是一成不变,不怕不怕。 集训的日子是枯燥的,参加过好几次集训的运动员习以为常,邱诗月很不适应。 在京队还能时不时出去开小灶,点外卖什么的,集训就是集训,吃饭都在食堂。 小胖跟她训练时也不怎么说话,练完就走,二队的小团体也没来,她真的好无聊。 无聊的同时给自己找事做,喜欢盯着莎莎的一举一动。 当她有什么变化时,她第一个发现。 什么时候,sys开始戴发带了? 邱诗月留心了好几天,连着见她戴了几天的白色发带,又换成了黑色的。 那个牌子还有点熟悉…… 趁着莎莎去卫生间的空,她将一颗球打到小白包附近,弯腰捡球时果然看见了包里那条白色的发带,品牌简直不要太眼熟。 仔细盯了许久,试图在上面找寻它是新的痕迹。 很遗憾,磨损的痕迹太明显,她就算再看不起sys,也不相信sys会买二手的东西。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鬼使神差中,她缓缓抬起手—— “你找什么?”莎莎擦着手走近。 邱诗月连忙捡了球站起:“来捡球的。” 莎莎看了看负责捡球的教练:“教练不是在拿捡球器捡吗,怎么需要你自己跑这么远过来捡。” 邱诗月不语,捡了球走远了。 莎莎看了看包,没少东西,就没在意。 有了发带后,莎莎洗漱的活又多了一项——洗发带。 当晚洗了后两条就都不再戴,干了直接还给大头。 “怎么不戴了,你不是说汗蛰眼睛吗?” “太麻烦,我还要洗。” “……”大头说,“那你咋不嫌吃饭麻烦,还要嚼。” 莎莎挑好了球往兜里一塞,“吃饭是享受,洗衣服不是。” 大头把发带递给她,“戴吧,每天训练结束后给我,我洗自己的发带顺手可以把你的洗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 大头看着她抓起发带重新戴上,没感觉她有一点的不好意思,甚至还想回宿舍把脏衣服都给他洗,无奈一笑站她对面接球。 当天晚上,邱诗月的投诉下来了,商家举证了很多,最终结果判商家赢,她丢了三百块钱。 气的她砸墙,结果还扭到了小拇指。 …… 集训了快两个月,终于给了半天假。 众人一商议,就定在11号那天休息一晚上,出门觅食。 找了一家店,打卡了澳门的深井烧鹅和澳门烧肉。 猪扒包也不错。 除了大头,其他人又尝试了马介休和水蟹粥。 “大头,你说你怎么就海鲜过敏呢?这水蟹粥真是鲜啊,我感觉我舌头都融化了。” 大胖将一勺粥送进嘴里,澳门咸淡水交界生长的水蟹,蟹味鲜甜,粥底绵密,蟹肉、蟹黄、蟹膏融入粥中,好吃到停不下来,火速吃完又盛了一碗。 “好吃你就多吃点。”大头把只剩一个底子的水蟹粥从转盘上拿下来放到他跟前。 暴雪吃饱了,喊来服务员想要一碗海鲜饭,问莎莎要不要,她摆手表示不需要,正吃着木糠布甸呢,没嘴喝粥了。 “你咋还吃啊。”大头努力睁大了他的单眼皮。 暴雪:“你这种得了霸总标配海鲜过敏的人,是理解不了海鲜的美味的。” 大头指着他眼前的一堆壳,“虾的全家都在你面前了,你还要吃它七大姑八大姨。” 话虽如此,但还是让服务员上了一份。 暴雪敬礼:“谢啦王总。” “……这称呼听起来,我好像突然有了地中海和啤酒肚。” “王总。”莎莎跟着叫了一声,“顺便帮我打包一份杏仁饼,我打算明天当早餐吃。” 第145章 杏仁饼 大头看破了一切:“杏仁饼在你手里能过夜?” “嘿嘿。”莎莎咧嘴笑,“我现在吃饱了,但一出门我就饿。” 他摇摇头:“所以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吃自助餐。” 话虽如此,等海鲜粥上来后,又让人打包了一份杏仁饼。 暴雪呼噜呼噜喝粥时,还不停的回信息。 大头催促,“快吃快吃,来得及的话,咱们还能去看场电影。” 手机收到“好了”的信息,她三下五除二喝完了粥,小胖正好从外头回来。 “等吃饱了吧,我去结账。”大头起身要走。 “拿上外套走吧,结好了。”小胖招呼出门。 大头看向他。 小胖挥了挥手机,“我可没那么大款,大家aa的,而且小雪和莎莎还专门多付了一人份海鲜粥和杏仁饼的钱。” 大头的眼神在几人之间流转,最后停在莎莎身上:“你们背着我有小群?” 大胖给了他一下:“不应该感动我们给你省钱了吗?” 大头:“既然aa,为什么没跟我a。” “你是寿星,也不让我们买蛋糕,总不能还让你一个人出钱吧,过生日是为了让你高兴的,不是让你破费的,没人规定寿星就得请客。” “可本来说好就是我请大家……” 大胖给他拿上了外套,推着他出门,“等会电影票你来买,这个不跟你a了。” 大头穿好了外套,什么也没说。 到了电影院,他选了一部2d电影,直接选了vip厅。 下单之前,小胖拦住了他,莎莎示意售票员等一会,暴雪则惊呼出声: “一张票280?明星坐我腿上演的?” 在后面等着的鳗鱼走上前看到票价,也是忍不住吐槽:“280是你们给我还是我们给你?” 大胖说:“哥,其实再等等影院就下线了,app上就能看,我还有会员,二十块钱一个月,咱们大家都能看。” 高圆附和,“就是。” 大头从小胖手里抽出胳膊:“就让我大方一回!而且这280还可以点东西吃,你们饿不饿?” 刚从饭店出来就吃东西,饕餮啊。 纷纷摇头。 暴雪:“我这屁股享不了福,vip的椅子软,我怕我陷进去……普通厅的就行,85一个人。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给我们一人买桶爆米花就行。” 最后意见达成一致,普通厅,爆米花和可乐人人有份。 电影剧情很好理解,没有爱恨情仇,有的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小孩为了梦想齐头并进,穿插纯粹的年少欢喜。 不费脑子,暴雪天天训练都麻木了,看看电影调剂生活挺不错的。 要是莎莎的手机不一直在口袋里震动就好了。 莎莎今天穿的外套口袋小,手机装她兜里了,一直动。 她掏出手机递给莎莎,屏幕亮起,看见大头来信。 莎莎没接,让她放好继续看电影。 坐她后头的大头明显是看见了莎莎的反应,这之后她没再感觉到手机震动。 暴雪心乱了。 刚才一口一口的嚼爆米花,现在放在嘴边也没了力气嚼。 他俩,好像有点不对劲。 莎莎基本上什么都跟她聊。 她不不愿意说的,她不问。 可这会的心里就跟猫抓的似的。 后排的大头见暴雪乱动,低着身子凑近她:“想去厕所就去,谁让你喝那么多可乐的。” 暴雪摇摇头,刚想说不去,脱口而出的却是别的: “我跟朋友说我是19党,她是20党,于是我俩打了个赌,你说是我赢还是她赢?” 大头没听懂,“什么意思?” 莎莎也转过头来,要听俩人在说什么。 她没再解释,让两人好好看电影,她去洗手间。 洗了手,又用冷水拍了拍发烫的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才算冷静下来。 怎么就忍不住了呢。 可能是因为电影,让她有些敏感了。 该说不说,男女主和莎莎大头,真的好像。 甩了甩手,放在吹水机下吹风。 “嗡嗡嗡” 她脑子一团乱麻。 从刚来到这里开始,就打定主意不会掺和任何人的私事,即使磕cp,也不做任何干涉他们的行为。 刚才怎么就忍不住了呢?她和疯狂的cp粉有什么区别? 赛场压力那么大,还要被人关注私事,想想就窒息。 真不应该。 缓了好一会才往回走,走在通往座位的黑暗通道时,影片接近尾声,响起一段柔和的音乐。 女主母亲对着女主说: “最高级的爱是互相成就,相互扶持,共同努力。” 女主自信回答:“他是的。” 暴雪站在那里好久,直到背景音乐播放完毕,影院的灯打开,人流逆着她出门,莎莎抓着她手晃动,这才如梦初醒。 …… 回到基地,宿舍楼前男女分开,各回各屋。 暴雪和莎莎结伴,手里的杏仁饼散发着鲜甜气息,挑动着两人的味蕾。 “你真忍得住放到明天早上吃?” 莎莎一本正经:“忍不住。” 无需多余的话,一个眼神,就开始加速回宿舍。 突然有人打断了她的疾跑,被拽住了胳膊。 巴掌甩出去之前还好看到是大头。 “刚才在电影院,你问的是什么意思?新的网络用语吗?” 暴雪:“你不是走了吗?” “拐了个弯又回来了。” “所以你一路上三番两次欲言又止,就是想问这个?” “嗯。” 暴雪揉揉太阳穴,“十一点了不适合好学,快走吧。” “就是,我还等着吃杏仁饼呢。” “等一下。”他叫住两人。 “生日礼物是吧?”暴雪解释道,“放心吧,我的礼物没惊喜,还是拼图,寄回京队了,等回去给你。莎莎的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他摇摇头,松开手,胳膊上搭的外套下,神奇的又掏出一盒杏仁饼。 两人眼睛瞬间亮了。 昏暗的街道,大头仿佛发着光。 * 六月底,国际奥委会与东京奥组委发布联合声明,宣布推迟东京奥运会。 莎莎看到信息那一刻,真觉得暴雪神了。 “你是怎么知道囤积口罩,还能预判奥运会推迟,你真的会算卦啊?” 第146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哪有……” 她突然转了口,“其实这些都是我做梦梦到的,我可能,真有点算卦的天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听我跟你说。 “有一天,我做了这样一个梦。 “梦里你和大头在巴黎奥运会混双夺冠,梦想成真。正兴奋着,大头球拍被意外踩断,这个梦太真实,说不定真的是提醒我,当时只有你离他最近,所以你一定要帮他……” 若是她坚持不到那一天,还有莎莎。 她以为莎莎会发笑,没想到一脸认真听她说话。 正高兴时,她说: “什么梦?你怎么只张嘴不出声?” 暴雪一愣。 莎莎她,听不见。 “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见?” “你说你做了一个梦,然后就不出声音了。” 暴雪想了想,“你南阳和大头打混双会赢,这能听见吗?” 莎莎咯咯笑起来,“你怎么就知道我俩会赢,还不一定是我俩配呢。” 这句话能听见。 看来只是不能听见大头球拍那事,这事只能她来。 对上莎莎的眼神,知道她在等自己的答案。 她说:“南阳,会赢的。” * 澳门集训结束,回京队那天,其他人先行回宿舍,暴雪带着大头去门卫处拿快递拼图。 找到包裹分别时,听见旁边的围栏处有人在拉拉扯扯。 暴雪扫了一眼,那个背影一看就是邱诗月。 围栏外头站着一个女人,是她妈。 邱母抓着她的背包带不松手,状态不算好,脸上有泪痕,不停对着邱诗月说着什么,似是抱怨,似是请求。 三人不感兴趣,别过眼去往宿舍走。 邱诗月挣脱不开,烦躁的看向一边,眼尖的锁定大头的背影。 “头哥!” 她的声音很尖锐,大头皱了皱眉没回头。 见大头不理会,她喊的越大声,一声接着一声,不少人好奇的向大头看去。 他受不了那种探究的目光。 “你们先走。” 莎莎点头,拉着暴雪回宿舍。 见她们走远,大头回头走向邱诗月,离她三米远站定。 “头哥,是不是教练有事找我?”她故意高声说话,让邱母听,也为了给大头提醒。 接着回头劝邱母,“我是真的很忙,不是故意不见你,你现在这样抓着我不放,很难看的。” 大头不想理解她的话外音:“我独生子,不要喊我哥。还有教练找你,不会通过我。” 邱诗月疯狂给他使眼色,大头全部忽视掉。 邱母上下打量大头,回想从前:“这是?那个男孩?” 邱诗月连忙捂住她的嘴。 “你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邱母躲开她的手,“他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男孩是吗?” 邱诗月本来想阻拦的手又收了回来,她想说的话借着她的嘴说了出来。 低着头扣手又忍不住看大头的表情,娇嗔道:“你,你说这个干嘛。” 邱母仔细打量大头:“又高又白,就是不知道家里有钱吗?我跟你说,你可不能找穷的,妈舍不得你过苦日子。” 邱诗月一脸娇羞,“不会的……” “那你还不让我了解一下,要不让他请我吃个饭?” “头哥。”邱诗月软了音调,“我妈, 想认识认识你……” 大头:“百度可以搜的到我。”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深入交流一下……” 邱母神助攻:“阿姨只有月月一个女儿,一直想要个儿子。” 话说一半留一半,邱诗月接话道:”要不你认我做干妈吧?”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自己有妈。”他在这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任凭她在身后怎么喊都不再回头。 “这就是你喜欢的男生?”邱母很生气,“我跟你说,他到时候要是不给我道歉,我是不会同意你俩的!” “谁敢阻拦我俩?”一个大力之下邱母猝不及防被甩开,“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且只是我名义上的妈,不代表你有权利干涉我的决定。我的监护权在我爸那,他的老婆才是我妈,她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一长串输出让邱母忘了说话。 直到邱诗月走远,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你怎么可以,那么像你爸爸?” * 回到队里的第一顿晚饭,莎莎无比怀念食堂的蛋炒饭。 “外头的好吃的吃多了,还是会想念家里的蛋炒饭,咦,真香。” 暴雪特意少打了饭菜,为了多喝几碗蛋花汤。 简简单单的食物,外头就是没有这个味道。 “你看看她们那样,没吃过好东西一样……” 邱诗月终于有人聊天了。 小团体的人把她围了起来,问她澳门的这个那个,有没有出去玩,可不可以去赌场。 邱诗月在那里待了三个月,一次门没出过。 听说大头带人去聚餐,还看了电影,没有一个人邀请她。 此仇不报非女子。 小团体青青的话一出,邱诗月轻轻拍了她一下:“哎呀,我们不要议论别人嘛,要允许她们没有见识。我在澳门吃的花样多了,不能要求别人跟我一样的水平是不是,太难为人了。” 她丢了汤勺,擦了擦手,“说真的,今天的饭菜太不合我胃口,这个紫菜汤是什么呀,没味道……还是我吃的那个,那个什么好喝。” “什么呀?”小队员咬着汤勺一脸期待她说出美食的名字,听过等于吃过。 “这,吃的东西太多了,记不清了。反正都是好吃的。” 她用纸巾擦嘴蒙混过关。 “真羡慕你月月,我们都没有机会出门集训。”青青说。 “是啊,而且东奥模拟赛也有你的名字,是不是代表明年的奥运会也会让你参加?” 邱诗月浅浅一笑,“说真的,教练有稍微跟我透露过这方面的口风,但是我说还要考虑一下。”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暴雪和莎莎刚好能听见。 她们都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嘴长在邱诗月身上,没主动惹她们就随她去。 可偏偏她就是记吃不记打。 小队员吃完了饭要走,邱诗月饿着肚子也只能站起来,打算等会去小卖部买包泡面。 经过暴雪身边时,做作的干呕一声。 “什么味道呀,真难闻。” 第147章 珍珠项链 暴雪吃饭的手一顿,忍着没出声。 她不想回来第一天就被教练训。 邱诗月见没引起注意,停下了脚步加大干呕的声音。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啪的一声丢了筷子,“你有病?” 邱诗月一脸委屈,“对不起我就是有点恶心……” “你是刚知道自己恶心吗?” 邱诗月捂着嘴,刚才满脸的便秘样消失了,趾高气扬:“你,你说谁恶心?” “你啊,你不是说你恶心。”暴雪重复道。 “我是说我恶心,但不是说我恶心,你,我——” 她急得舌头打结,“你是不是在骂我?” 暴雪:“我只是肯定了你说的话,怎么能是骂你,如果真的是骂,那也是你自己在骂自己。” 邱诗月知道她在内涵自己,但找不到她话里的漏洞,饭没吃饱受了一肚子气,除了丢脸还是丢脸,负气离开。 这人老实一阵,但嘴欠是一点没变。 纵使再讨厌她,海南陵水集训她还是跟着上车了。 看来东奥模拟赛她也会参加。 暴雪咬着指甲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模拟赛选出最适合上场的运动员,运动员们之间取长补短。 一个禁赛三年的人,又没有长处,参加什么模拟赛,对多年认真训练,但没有机会上大赛可以参加个模拟赛获取经验的运动员来说太不公平。 去海南的车上,暴雪看着邱诗月的背影始终想不明白。 手机震动,她低下头。 是全锦赛那次混入志愿者队伍结识的女孩蒋好发来信息,问她是不是会去奥运模拟赛。 暴雪回复,“是的” “真好,又能见面了” 她发了个表情包,“不过我这次不是志愿者了” 蒋好:“我知道你是运动员,你也是好人” “好的这么明显吗?也没共事多久你就看出来了[调皮,jpg]” 蒋好就发来一篇关于国乒商议捐献卡塔尔捐献的合照,照片的最下方,有她的背影。 “这你都能认出来是我?” 蒋好:“那天喊的太澎湃,营销号剪你的视频还把我剪了上去,想不记住你都难。 “不过即使没有这回事,我也记得你。我们专业要背好多东西呢,你这么有特点的一个人,我肯定不会忘” “你什么专业?” “你猜猜看。” 暴雪想了想,“医学?” “再猜” “警察?” 蒋好回,“法学。” “挺好。”暴雪回了信息准备收起手机,对面又发来一句: “不过我这不算什么,我们系的大神姜阳,那才真的是过目不忘。” 暴雪下意识的就要打我好像认识这个名字。 可这个名字,是她要到一中当老师才会有交集的人。 就是想追美术老师的那位音乐老师。 但蒋好是法学专业,不应该是同一个人吧。 可能只是同名。 暴雪回:“各行各业都有大神,有机会摩拜一下。那个我想问你,你知道邱诗月这个人吗?” “我正想跟你说呢,”对面回复的速度变快了,“这次本来是没有选上我的,可是临时加了一个运动员,所以我又被选用了。你猜我是安排给谁了?” “……邱诗,月?” “对!其他运动员基本上都是两三个志愿者保护,她一个人配了五个!我就是其中一个。” “而且我还听说,她背后是这次模拟赛的赞助商之一,现场的摄像有限,她一个人就有三个,但都是私人的,不过这已经很壕了” 暴雪思索片刻,立马百度了邱诗月父亲。 他旗下有多家产业,涉及房地产,餐饮和旅游业,这样的大头,邱诗月父母就算离婚了,她妈也不至于那天那样沧桑吧。 她截图了邱父的百度百科发过去,蒋好立即回复:“布置现场广告位的时候这人出现过,要求他家酒占c位,我记得很清楚” “这是邱诗月父亲。” “那怪不得” 蒋好的话让暴雪担忧又更上一层。 她父母离婚那段时间,她的日子好像不好过。 简单来说就是缺钱。 如果邱父不曾给予支持,邱诗月平时再怎么蹦哒,也就那些招了,也蹦哒不出北京去,真要被逮住把柄,技术上也就那样,没有非留下不可得原因,赶出去也是指日可待。 可有钞能力就不一样了。 比如莎莎,追梦的过程说起来那么励志,离不开高女士的支持和爱,也不开一个现实问题,就是钱。 基础的衣食住行,都是钱。 她不知道邱诗月从澳门回来后到现在这短短半个月经历了什么。 只知道她背后的支持,如果只是要求给邱诗月一个模拟赛的参赛机会,又不是要她必须上奥运会,也不要求坐裁判席,甚至连摄像都自带,上场这事简直易如反掌。 若是她背后的支持一直在,只要别太过分,都不用担心被国家队踢出去。 何况这一年多,她真的老实许多,除了说话呛人。就算骨子里是坏的,总不能把骨头掏出来给人看。 …… 落地海南后,邱诗月变成了个暴发户。 又是给大头送什么定制围巾,又是给女队员买海南产珍珠项链。 只要项链没有毒,也不是求人办事,收礼物自然开心。 给别人礼物她还会说:“我没给其他男生买东西,只有女生有。男孩子的东西太难选,要求太多,不好满足,一点也不可爱,所以我喜欢你们,只给你们买!” 暴雪和莎莎没有。 鳗鱼来串门,手里拿着一个项链盒子,一脸懵,“刚才过来的路上邱诗月非塞给我的,说人人有份,什么意思?” “骂我们不是人呗。”暴雪说。 鳗鱼挠挠头,“什么……你们没有?” “她这是想公开‘孤立’我和莎莎,真没意思。” “我去还给她。”鳗鱼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暴雪拿走了她手里的珍珠项链,对着光看了一下光泽和形状大小。 不算正圆,但好在光泽度不错,这样的一串市场价怎么说也要三四百块,她一出手就是十几二十条,不是一笔小数目。 “留着吧,能从她手里得点好处,也是不容易,何况还是她主动给的,还什么还。” “她动机不纯,我又不缺她这条项链。” 第148章 手链 “信不信你现在还回去,她肯定以为你打算跟她作对。” 鳗鱼不解:“不要还不行了?” “她这人就这样,事情一旦不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她就要阴暗了。” 暴雪拍拍鳗鱼,“安啦,她不会这么好心的,肯定有自己的小九九。 “你不知道,上回来海南集训,我买了瓶饮料发现中了再来一瓶,结果回北京才想起来。 “队里小卖部不给兑换,就随手扔了,没想到转过头看见邱诗月捡了起来。 “你知道这回来海南一下车,我就见她往小卖部跑着去换我的瓶盖去了。 “所以她能花钱买东西,一出手还这么多,真不像她,但这又是真的珍珠……我想看看她能大方到什么程度,下回见到她,咱们这样……” 暴雪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 “这行吗?会不会有点损?”鳗鱼说。 暴雪哼了一声,“咱们又不偷不抢,怕什么。” 莎莎在一旁听了许久,问道:“没见你戴过什么首饰,你还懂珍珠呐?” “还行吧。” 不过前世的音乐老师姜阳曾给她一串珍珠手链,说是小美不喜欢送她了。 不知道价格她不敢收,查了才知道不过四五十,所以稍微懂那么一点。 还是还的起的,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并且请他吃了几回学校食堂的饭,算还了他的礼,顺便嘲笑他竟然送这个给小美。 小美,名副其实的白富美,戴银饰都会过敏的小公主,也难怪人家看不上。 并给他免费出谋划策,她来旁敲侧击小美喜欢什么,再反馈给他,好处就是请她吃饭就行了。 姜阳欣然同意。 * 当天下午的训练场,和邱诗月对练的陪练多了起来。 每个运动员打球都有不同的特点,逐一和邱诗月对打,教她要领。 直到一圈轮完,已经下午五点多,快到饭点,鳗鱼隔空使了个眼色,暴雪点头回应。 莎莎小声问暴雪:“我要怎么跟你生气才不算太假?” 那头的鳗鱼已经将珍珠项链递给了邱诗月:“无功不受禄,我感觉我收了还是不太好,你拿回去吧。” 邱诗月又将盒子推了回去:“你是怕假不成?这些都是我亲自挑的,亲自送到每个人手里。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多年,好像也没买点东西给大家,以前有不懂事的地方,多多包涵。” 见她说的那么真切,鳗鱼犹豫了:“可是,我见暴雪和莎莎没有收到,我们关系那么好,只有我一个人戴也不合适。” 说着她转头看向莎莎。 时机到了。 暴雪背对着她们,和莎莎面对面,出声不动嘴:“你藏在箱子里的三个大鸡腿被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吃了。” 莎莎眼睛一瞪,完全不需要演技,满脸都是悲伤。 说好的等她吃完了再减肥呢?? 她白眼一甩,愤恨的走了,脚步的力道大的要把地砸出一个洞。 “看到了吧。”鳗鱼摊手,“今天上午她们看到我手里拿着项链的时候就不太高兴,我走以后听见她俩吵架,说什么如果不是对方的存在,肯定能收到礼物,现在全部人都有就她们没有。” “真的?”邱诗月有些不信,“她俩好的跟连体婴一样,能为了一串项链生气?” 她的智商突然在线,盯的鳗鱼差点忘了要说的话。 中午—— “要是邱诗月不信怎么办?” 暴雪说:“她那个脑子,最想看的画面就是我和莎莎互掐,看到我俩生气,肯定会信。 “如果她实在不信,你就是说……说我喜欢大头,然后看不惯莎莎和大头组混双,关系危在旦夕。 “珍珠项链只是导火索,莎莎不仅跟我抢人,还让我不受待见连礼物都收不到,她就是这样的人,肯定会信。” 鳗鱼和莎莎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鳗鱼:“这理由至不至于这么离谱?” 莎莎:“你也太拼了吧?” “咱们觉得离谱,邱诗月信就行。在她心里大头那么优秀,谁都觊觎,觉得别人也是这么想的,代入一下她,我的说法就不离谱了。” “嘶——”莎莎打了个冷颤,“我有些凌乱。” 暴雪笑道:“她要实在不上套咱们也不吃亏,也就是多说几句话的事。” …… 鳗鱼回过神来,按照先前预想的说。 邱诗月听后沉默了。 就在鳗鱼以为邱诗月同样觉得那些话离谱的时候,就见她猛地一跺脚,唉声叹气: “她藏的真深,连我都被骗了。暴雪成天不许我离头哥近,我原以为是不想让我耽误他训练,原来她早就别有心思!” 鳗鱼:“……” 邱诗月眼珠一转,心里有了打算。 接下来两天她都没有反应,鳗鱼还以为失败了。 又过了一天,没想到邱诗月给了她一条珍珠手链,比起项链,手链上的珍珠少了但更大更圆。 她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不便宜。 邱诗月说:“你可以给暴雪带个话,我跟她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如果可以,我愿意跟她做好朋友,这样的好东西,她也可以拥有,只要不跟我作对。” 暴雪和sys比起来,还是sys更危险一点。 大头看暴雪和莎莎的眼神,完全不一样的。 别的不敢说,暴雪肯定是单相思。 鳗鱼一番推辞后,在不少人看见她拒绝不了被邱诗月强塞进口袋后才收下。 回到宿舍交给暴雪仔细看过,怕自己看走眼,在网上找了个博主看了一下,确定价值在七八百左右,只多不少,越看越开心。 邱诗月知道不得气疯了,还没理由要回去。 同时越看越不对劲,她又问了博主一个问题。 “我想请问一下,这个珍珠有没有越戴越真的说法?” 博主:“……你是来消遣我的吧?”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曾经我有一串大概四五十的劣质珍珠,肉眼可见的粗糙,可是佩戴后越来越亮,越来越圆润,感觉比这个手链还好看……我一直以为珍珠亮是因为我爱出汗,圆润是因为我的手腕磨的……” 博主:“你以为你是蚌啊?” “……”这人说话真犀利。“所以说是不可能的吗?” 博主:“要是可能的话,你应该早被绑架了,专门给人磨劣质珠子去,蚌都得下岗。” “……” “你拍给我看一下,我挺好奇的。” 暴雪想了想,“可能没机会了。” 这个珠子要在最起码几年之后才会出现,现在哪有。 关了和博主的对话框,告诉鳗鱼手链的真实价格。 “她出手还挺大方啊。” 暴雪点头:“邱诗月想离间我和莎莎,挺舍得下本的。” 然后放下手链:“不过她的大方,可是有针对的。 “一队的队员,大梦她们,收到的都是真的,我看过了。二队的陪练,收到的都是几十块钱的珠子,批发还能更便宜的那种。” 鳗鱼示意暴雪噤声,指了指手机,邱诗月打电话过来了。 第149章 计划 “不接,没必要接。” 鳗鱼将手机放在一边: “我说最近邱诗月身边人怎么变多了。 “那些小姑娘收了她的东西特别不好意思,还给她也不要。只能轮番的和她训练,累了也不敢说,提点她的时候声音稍微大一点她就不高兴。 “还要哄着她主动给她买水喝,打饭帮她排队,就因为收了她的恩惠。” 鳗鱼越说越激动,“不行,我得告诉她们去,不能让她们的善良被邱诗月糟践。” 她再次要走,又被暴雪拉住。“你不宜出面,看我的。” * 洗衣房有三四个二队的小姑娘在说说笑笑,从前被邱诗月欺负过的小李也在。 她们见到暴雪到来,莫名有些心虚,给她空出一个水龙头。 明明是邱诗月不厚道,不给暴雪和莎莎项链,不好意思的却是她们。 暴雪看得出是她们同理心太强,尽量柔和自己的眼神,粗略的在她们的脖子上扫了一眼,然后低头洗毛巾。 好似无意间说道:“你们怎么都没戴项链?” 尽管没直说,她们也知道她说的什么项链。 心理素质稍差的姑娘不自觉的摸摸脖子。 害怕她是来找事的,没人敢先开口。 小李知道暴雪的为人,率先从口袋里掏出珍珠项链说:“我们是想找机会还给她的,但她不给我们机会,收不收我们都做不了主,一说不要,她就瞪我们。” 其他小姑娘连连点头。 小李把东西递给暴雪,“你们都在一队,见面的机会应该多,要不你帮我们转交一下,可以吗?” 暴雪点头,项链到手拿着看了两眼,“鳗鱼的和你们的,是邱诗月一起给你们的吗?” “是啊。” “怎么感觉,不太像。” 小李摇头,“我们不怎么戴首饰,更不懂珍珠,她只说是海南特产,大家都有,呃,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暴雪摆摆手让小李别想太多,掂了掂珍珠盒子,“感觉和鳗鱼那串重量也不太一样。” “是吗?”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他几位跑回宿舍拿了自己的珍珠过来让暴雪看。 暴雪拆了所有珍珠出来,全部拿出来放在水盆里,果然没有沉下去。 又拿出钥匙在珍珠上划了划,很容易划出印迹。 “你们看,好一点的珍珠密度相对较大,放进水里应该会下沉,你们这个,完全浮在水面。 “好的珍珠,珍珠层会厚一些,可以承担一定的摩擦和剐蹭。而你们这个,为了掩盖瑕疵过度处理,使用劣质涂层,珍珠表面天然结构受损,降低了抗划伤能力。” “还有种种,都能表明你们的和鳗鱼她们的不太一样。” “怎么会这样!” “对啊,我们都没戴过。” “就是!” 小李急于证明自己:“我甚至都没有拆过包装,给你的还是原封开口,哪里懂这个,你可得为我证明,刚才你拆的时候就是原包装。” 暴雪让她放心,刚要说手机在口袋里全程录像,就听她又气又急得喊了一声:“什么人哪!原本想着她是打一棒子再给个枣,就够无耻了,没想到还干这种事,谁稀罕她邱诗月的东西!” 咚的一声,洗衣房的门被人踹了一脚。 几人回头,邱诗月怒气冲冲: “你们收了我的东西,还敢背后嚼舌根?不喜欢就还给我啊。” 小李从暴雪手里拿出项链,递给邱诗月。 “当时我们都没打算收,都是你硬塞的,现在正好还给你!” 她想质问邱诗月为什么厚此薄彼,想了想还是给她个面子,“我妈说了,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 另外几个小姑娘趁着现在一块还了,都放在小李手心,等邱诗月接过去。 邱诗月没接,任由小李伸着胳膊,嗤笑一声,“你这种人能有妈?” 小李脸色突变。 她没有正面刚过邱诗月,这种话她承受不住,眼圈立马红了。 邱诗月拿过小李的项链,随便看了一眼就尖叫道: “我给你的珍珠项链,个个饱满圆润,不说多珍贵也是拿的出手的,你这是什么?塑料?!” “不可能。” 小李义正言辞,“这东西从你给我我就一直没离身,不可能被别人换掉,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 邱诗月目光如炬,嘴角噙着笑,笑的不怀好意。 小李终于看懂了,“你是,怀疑被我们掉包了?” “你承认了?”邱诗月反问。 “承认什么了我,你敢做不敢当!” 邱诗月看着她脸红脖子粗,自己倒是气定神闲: “ 废话少说,不要就不要,我哪那么贱求着你们要我的东西,原物归还就行。 “不过我的珍珠颗颗正圆,绝不是塑料感这么严重的珠子,你糊弄鬼呢?” “要么给珍珠,要么给钱,你看着办吧。” 小李颤抖着手,气的说出不出来话,小队员们不敢反驳,甚至都想好了找父母要钱贴补,也不想招惹邱诗月。 暴雪按兵不动,找了个极佳的位置看她们说话,方便口袋里的手机录像。 小李想起来她了。 “小雪姐,你说,你刚才拆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新的?外面那层塑料薄膜都在的,对不对?你可以为我们证明!” 邱诗月斜眼看着暴雪。 刚才她说了这么多,骂小李她也没反应。 这么久不出声,是看到她送给鳗鱼的礼物了吧。 心动了吧,所以才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当空气。 计划快要得逞,脸上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这些人哪里配收她的东西。 好的给一队,二队也就配这种塑料的。 她们收下就得听她的,不收?退回来可不能退塑料的,要么真的珍珠,要么给钱,怎么着都不亏。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把真珠子的本给她赔回来。 “你看她都不出声,说明她都不相信你们。” 邱诗月又道,“我给大家的珍珠都是一样的,发票都是开在一起的,怎么可能有假,是你们做贼心虚。所以快点给钱!不然我就告教练,告媒体,告你们品德败坏!” 第1章 穿书 【关于人名:查的太严,请勿深究】 2024年巴黎奥运会。 wcq混s夺冠后,喜悦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拍子就被踩坏。 暴雪守在电视机前,给自己掐人中复活。 趁着被气晕之前,赶紧看点小说缓缓。 谁知看完才是两眼一黑。 国乒最年轻的乒乓球球员郭意,是12岁进的国家队。 而女主邱诗月八岁进国家队?金手指也开的太大了吧。 还有张季客怎么成赛场保姆,张宁成听话小宝宝了。 离大谱! 女主邱诗月爽不爽我不知道,估计作者挺爽。 …… 暴雪被小说作者成功气晕。 醒来时,陌生的环境,熟悉的脸。 暴雪一一辨认 刘果凉,张季客,水果笋…… 看了看赛场和阵型。 是2010年男乒世界杯的比赛现场。 等等,那本书的开场,不就是这里吗? 暴雪坐在教练席,往旁边看去。 刘果凉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暴雪听见她说: “扣杀。” 对上了,对上了! 她真的穿书了! 暴雪看书的时候每一段都想吐槽,打字都来不及。 这回亲耳听见,忍不住化身有声评论: “扣杀谁看不出来,就是打羽毛球的都能看出来这是扣杀。” 她说的声音不大,只有邱诗月。 邱诗月问。“你说什么?” 张季客没听见暴雪的话,因为邱诗月的话感叹道:“你才看了一会就看出来了,我真不如你……” 刘果凉赞同:“她就像是生来对乒乓球有不一样的感觉,是你达不到的敏()感。” 暴雪听见书里的台词从两人嘴里说出来,恨不得自戳双目自己听不见才好! 我的妈,我的姥,我的大脑变小枣! 这还是中文吗? 这会的张季客正22岁,是运动员最好的年纪,他说这话,真是匪夷所思,很有可能被下了降头。 暴雪觉得好笑,低声说给邱诗月听: “你是不是乒乓球精啊,出生的时候嘴里含着乒乓球,真名不叫邱诗月而是邱宝球。” 邱诗月枣核一样大小的脑仁当然听不懂我这么高级的夸奖。 她只觉得我笑的不怀好意,小声回击:“你是不是嫉妒师父抱我没抱你?” 暴雪干笑两声。 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她想象不出来,自己坐在刘果凉怀里的画面。 暴雪说:“你喜欢坐,你就一直坐。” 千万不要让刘果凉想起来抱我。 说完看着邱诗月的脸,陷入沉思。 比起弯弯绕绕的弄shi她,她更想直截了当。 她从椅子上站起,才发现自己也是七八岁的身体。 她总在网络玩梗:等我小了我也要xxx。 没想到真的变小了。 不过小了更好。 不用负法律责任。 第一章就掐死她,是不是就没有以后的剧情了。 鬼使神差的,暴雪向邱诗月走去。 只见暴雪举起双手成环,在刘果凉和邱诗月不解的眼神中,把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暴雪使了劲。 邱诗月脸憋的通红,才反应过来自己快喘不上来气了。 “啊——” 连忙躲开暴雪的手,“你在干什么?!” 暴雪回过神来。 都怪年纪太小,力气太少。 她要是成年人的身体,绝对掐死她,然后回到现实世界。 不过掐不死,也能过过手瘾。 万众瞩目下,暴雪收回了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我太喜欢邱诗月了,想送她个项链,但不知道她的尺寸,所以我量量。” 邱诗月咳嗽两声,“你量尺寸,用得着那么大力气吗?” 暴雪眨着星星眼,“我手太小,合不拢,只能使劲点了,我是不小心的,诗月不会怪我吧~” 该说不说,小孩子的身份这种话说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太久没当小孩子,也不知道装的像不像。 刘果凉见暴雪一脸委屈,又是好意,哪里还忍心责怪。 邱诗月是女主,真善美,心里再不高兴,也只能大度的说一句没关系。 刘果凉让暴雪坐好,好好看比赛。 暴雪委委屈屈的坐好。 不经意间转头看向邱诗月,她脖子上的手指印真的很明显。 虽不至于窒息,但也是受了苦的。 暴雪眼睛委屈,但笑意不减。 虽然刚才太过不理智,但她真的要被小说气死了。 不动手哪能解她莫名其妙魂穿的恨。 【叮】 暴雪脑海里出现一个声音。 【强大到无法理喻且变化多端的系统001为您服务】 【恭喜宿主开启剧情】 【系统会自动检测,情节符合条件时可获得n积分,具体积分准则以本系统为准,没有界限。且积分可以兑换各种宝贝哦】 【滴,检测成功,邱诗月不开心,+1积分】 暴雪的视线落在前面的比赛现场,脑海里和001对话。 “是你带我来这的?” 【是的呢,001检测到您对该小说不满,很幸运的被选中了】 暴雪皮笑肉不笑: “001,我可以给你改名吗?” 【当然】 “既然你强大又多变——就叫你大变系统吧!” 【……大……变系统,谢谢宿主改名】 【那宿主要不要兑换东西】 说着,暴雪眼前浮现只有她能看见的透明显示屏,上面出现一包辣条和一瓶可乐。 价格都是一积分。 暴雪内心真是x了狗。 “你到底是系统还是小卖铺啊?我要这些有什么用?” 大变还没说话,旁边的邱诗月突然和刘果凉说想喝水。 此时还有女主光环的邱诗月一发话,刘果凉立马使唤张季客去拿。 暴雪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龙队:去给我打桶水。 张季客吐槽了一句:“我怎么成了她的小保姆了。” 邱诗月:“你很嫌弃我?” “是啊。” 这么看来,他还是有点理智的。 等等,她突然想到了那瓶可乐的妙用。 “慢着!” 暴雪阻止张季客去拿水,“我喜欢喝可乐,来的时候正好装了一瓶。刚才实在对不起诗月,想用饮料和你道歉。那个甜甜的,你要不要喝?” 饮料不比水有味道,邱诗月当然选择饮料。 暴雪勾起唇角,在显示屏里选择了兑换一瓶可乐,放在她包里。 她去后面一排的背包里面拿可乐的时候,借着椅子和身体挡住了自己的动作。 暴雪拿着瓶装可乐,在背包里疯狂摇晃。 【老粉打卡处(#^.^#)】 【新粉打卡(?˙︶˙?)】 第2章 想跟你打一局 暴雪摇了许久,确定可乐瓶完全饱胀的时候起身。 这时比赛已接近尾声。 她笑着把充满气的可乐交给邱诗月,交代她从刘果凉的腿上下来喝。 免得殃及无辜。 她拧瓶盖的时候很用力,看得出来她是真想喝,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噗……” 她一下子拧开瓶盖,气瞬间飙升一米高。 洒了她满脸满身,狼狈不堪,可乐顺着她的发丝滴进她脖子里面。 一脸茫然。 暴雪等可乐稳定后才捂着嘴走到邱诗月身边,: “邱诗月,你怎么回事,人家喝东西用嘴你用脸是吗?看把这地方弄的,脏死了。” 刘果凉听见动静忙起身过来看。 邱诗月张嘴之际,暴雪立马抢答:“邱诗月,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可不要狡辩哦。大家都看着你,是你自己弄洒的,谁也没碰。” 刘果凉叹了口气,“怎么笨手笨脚的。” 暗自庆幸刚才还好没抱着她。 然后让张季客给邱诗月拿一块毛巾擦擦。 张季客不耐烦,“她没长手吗?” 邱诗月立马委屈巴巴的看着刘果凉。 刘果凉:“张季客。” “嗯。” “你这样,咱们的月月会不高兴的。” 张季客:“……” 得,刘果凉被写成刘霸总了。 作者你说句实话,你写到这的时候自己笑了没有。 看小说的时候生气一次,现场看见又生气一次。 这邱诗月已经不是女主光环了,而是一万瓦的大功率超强光,属于一按开关,全村人三点就起床,以为天亮了。 刘果凉是不是还少了句台词:“比赛暂停,月月生气,水果笋来哄!” 张季客无法,随手拿了条毛巾扔到她脸上。 邱诗月委屈,邱诗月不敢说。 张季客的脸太丑了。 可是可乐糖分太高,黏糊糊的,脸上的擦不干净,更别提头发和衣服上了的。 她走到张季客身前,仰望四十五度天空,意味深长: “只有拿金牌的时候教练才会短暂的爱你一下,所以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吗?” 张季客点点头。 暴雪又说:“一定要醒醒,别懵,在她面前一定不能懵,她是你的劫,我将是你的转折点。” 她说的大气凛然,以为张季客能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忽略了自己才八岁,不过才到他腰上一点。 小孩说大人的话,张季客听了只想笑,哪里会细究。 暴雪感受到头顶传来一股压强。 张季客大掌拍在她头上:“再神神叨叨的,小心回国不带你。” —— 回国的飞机上,其他人大多都是有熟人在身侧,而暴雪自己一个人一排。 她不明白就算这样,邱诗月有什么好得意的。 暴雪勾勾手指头,让前排的偷笑的邱诗月趴在座椅的夹缝中凑耳朵过来: “你知道吗,你走在张季客和刘果凉中间的时候,他俩特别像拎着一个行李箱。” 邱诗月:“……” 她生气的转过身去。 暴雪窝在椅子上回想自己的身份。 书里没有她的存在,在大变的安排下,她和邱诗月一同进队的,只是作为邱诗月的陪衬。 一开始不受宠很正常。 大变在脑海里突然出声: 【宿主,你在赛场的时候掐她,实在是太冒险了】 “那咋了。” 【宿主需要赶走邱诗月,任务完成时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啦】 “掐死她不一样是把她赶走了,简单粗暴有效。就是你咋不让我当一个成年人,小孩的力气太小,不然今天我就能回去。” 【好像是有点道理……】 暴雪摊手,看吧,她的逻辑没有错。 【可是你没能掐死她,而且采用这种极端手段,很容易坐牢且被判定违规,而留在这个世界坐牢哦~】 暴雪:“……我的母语是无语。” 【如果宿主通过自己直接或间接的干预改变剧情,最长可以在这里待到2024年巴黎奥运会结束,就可以改变既定事件的发生,比如wcq的球拍惨案】 暴雪沉默了。 这个话,真是说到了她心里。 【这个契约的完成前提条件是,必须是因为你的直接或间接的参与赶走邱诗月,时间限制为巴黎奥运会,否则算任务失败,你将永远困在这个世界,且没有人看得见你,反之,你将被安全送回原世界】 暴雪想了想,就那作者给邱诗月写了百万字的剧情,加了那么多的光环,不会自己糊涂到轻易离开。 所以只会通过我赶走她这个条件成立。 于是想也没想的点头答应了。 下了飞机,刘果凉拉着名为邱诗月牌的行李箱,走在热情的记者和球迷夹道欢迎的头阵,赢了的张季客反而在后面丧眉耷眼。 因为教练对我说,嘻嘻哈哈等于自杀,开心也不能笑。 他除了世界冠军什么也不是。 记者咔嚓咔嚓给几人拍照。 刘果凉牵着的小女孩特别显眼,受刘果凉器重,立马话筒对准了他: “刘教练,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她吗,为什么能走在金牌得主张季客的前面呢?” 刘果凉道:“我不需要介绍,她会凭自己让全世界认识的。” 记者哗然。 突然他身后有一道女孩的声音: “你们没看比赛那天的报道吗?她喝个可乐像个二级残废一样,除了嘴里没有哪里都有可乐,怎么不算凭自己让全世界认识呢?” 暴雪的话让刚才提问的记者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有个报道:脏小孩出现在赛场前排,是不是安保的失职。那个脏小孩没想到就是她啊!” 另一个人说:“啊,怪不得没认出来,报道图片里的脸我都看不清。” 邱诗月瞪暴雪:“你为什么这么多嘴,她们都没想起来!” 暴雪耸肩:“你就说你有没有凭自己被全世界认识吧!” 邱诗月环顾四周的摄像机。“那倒是……” 暴雪偷笑,她对付八岁小孩,岂不是杀鸡用宰牛刀。 她接着忽悠:“我这是帮你提升知名度啊,说不定你还能接到洗涤剂的广告呢。” 邱诗月半信半疑:“真的吗?” “真的!” 邱诗月深信不疑:“我虽然觉得你有点讨厌,但是这件事做的还是很不错的。确实,就算拿了金牌的又怎么样,反正我未来的成就绝不止此。” “啥如掉。” “什么?” “家乡话,听不懂算了。” 出了机场上车后,暴雪自发的坐在了最后面。 就像坐公交车的时候,最后排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车厢,捕捉所有人的动向。 张季客上车就睡了,和他隔着一个过道的邱诗月拉了拉他的胳膊:“回去以后我和你打一局怎么样?” 张季客想发火:“有桌宽没桌高,你够得着吗?” 邱诗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已经快八岁多了!” 暴雪晃着脑袋摇着上半身,阴阳怪气道:“我~也~已~经~满~月~了~呢~” 第3章 你这是诈骗 “你还没出生我就是冠军了。” 张季客说完,刘霸总上线:“你除了冠军你啥也不是,我们队里最不缺的就是冠军。” 暴雪算听出来了,目前被原着剧情左右最厉害的是刘果凉。 接着又听见他说:“也该让你们见见世面了。” 暴雪翻了个白眼。 刘果凉已经崩人设了。 这已经不是大女主文而是魔幻文了。 车子到了训练馆,大部分的教练和运动员都在门口迎接。 教练和张季客先下了车,走在暴雪前面的邱诗月嘟囔了一句:“只是一枚金牌而已,至于都出来了吗?” 暴雪这个暴脾气,“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放屁的。” 然后抬腿就是一脚,反正她是最后一个,也没人看见。 邱诗月从车上摔下来,摔了个大马趴,一手一脸的土。 刘果凉赶紧来扶,邱诗月只觉得丢人,赶紧自己爬起来。 正要和刘果凉告状,就听见暴雪已经带领大家给张季客鼓掌,她的话淹没在掌声中。 邱诗月气不过,站在暴雪面前质问她:“你为什么踹我?” 暴雪不以为然:“你后脑勺长眼睛看见我踹你了?” “你!你为什么不承认?” “我为什么要承认,自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动作不协调,左腿拌右腿摔倒的,还能怪别人?” 八岁的邱诗月没什么词汇量,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下文,气呼呼不理她了,跑去马蓉和许信身边。 他俩正在搂着张季客说恭喜。 刘果凉淡淡的看着各位:“张毅凝,找人和你去收拾一张球桌出来,准备好球。” “那我找谁啊?” 这大魔王的人设崩的也太厉害了,她有这么听话吗? 刘果凉开始点名,反正规则就是一个许信一个随机:“就让许昕和马蓉跟你去吧。” 人民艺术家许信:军书十二卷,卷卷有蟒名。 被点名的马蓉和许信心不甘情不愿的。 刘果凉:“有意见?刚才不是嘻嘻哈哈的,这会怎么不笑了?” 邱诗月看着刘指导说他们的样子,清楚的知道刘指导的温柔专属自己,对待他们和对待自己是不一样的。 刘果凉让邱诗月准备好,同时张季客脱掉外套拿出拍子准备打球。 见他这个样子,别人算是看明白了。 刘指导竟然让张季客和一个八岁小孩对打? 闹呢? 许昕好想去摸摸刘果凉的头。 马蓉撺掇他快去,看看教练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然后许信真的去了,不到十秒钟又回来了。 他跟马蓉说:“教练对我说,滚,只要看,别说太多。” “……挨骂也不亏,让你去你就去。” 暴雪觉得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刘果凉觉得自己得了个天才,只要邱诗月打的像狗屎,她就不信刘果凉还能这么护着她。 而且只要和张季客打,剧情恐怕还是会跟着原着走。 而且如果真的让张季客跟着剧情走输了邱诗月,445风评被毁,暴雪觉得愧对江东父老,广大网友。 暴雪提议,她和邱诗月一同进队,她们打比较公平。 刘果凉此时的人设完全跟着剧情走,他不同意暴雪的提议。 张季客刚赢了金牌,让邱诗月跟他对打,然后她赢了,直接就说明她的实力,虽然这金手指不是一般的粗,但原着就是这样发展。 暴雪解释道: “邱诗月和成年男性的力量根本不对等,身高体型臂展都有太大差距,他们之间比拼的输赢根本没有意义。邱诗月输了,那别人会说哥赢的不光彩,邱诗月赢了,会觉得张季客放水。” 她都这么说了,众人纷纷点头。 邱诗月没意见,反正她不觉得自己会输。 甚至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将永远处于不败境地。 暴雪随手找了个拍。 以前她是体校的,打乒乓球进过市队。 但年轻力量更新迭代的很快,天才万里挑一,中国也有十四万个。 她逐渐将重心放在工作上,当了体育老师。 但她从没有放下基本功和训练,每个星期都会去打几次球。 她的心智和经验都比邱诗月多得多,最重要的是不受剧情控制。 比赛开始,两人赛前热身。 通过几分钟的简单拉练,暴雪大概了解了她的正手对攻,互相的拉防转换,综合力量,速度,拉球的摩擦质量都不是特别优质,甚至可以说普通。 邱诗月的女主光环对她不起多少作用。 这算不算她的金手指? 第一局开始,邱诗月一直遥遥领先。 暴雪连连吃她的发球。 邱诗月觉得她不过如此,果然是不被人重视的小透明。 而暴雪已经摸清她的习惯发球旋转和落点。 第一局,暴雪2:11输了。 刘果凉看向邱诗月很满意,让张季客,许信,马蓉跟着小孩好好学学。 世界冠军算什么,天才少女面前,三剑客都得往后靠! 第二局,轮到暴雪先发球。 邱诗月自信满满,上来两球直接吃到噎着。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球拍。 刚才还打的很好的! 她缓了缓心态,轮到她发球。 球是过了网,但一拍子被暴雪打了回去,邱诗月根本没有接球的机会。 第一局,是暴雪用来知己知彼的。 她已经摸清了邱诗月控制落点的细节,想赢只需要正常发挥。 第二局比分暴雪5:0的时候,刘果凉就站直了身子,反转来的太突然。 小比分10:2的时候,三剑客在刘果凉的左边后面右边,三面包围刘果凉,异口同声道:“跟她学什么?学丢人吗?” 3d立体人声环绕刘果凉,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比赛结束,比分很好看。 11:2,6:11,8:11,0:11。 胜负已分,邱诗月看了自己的拍子许久,然后高举着跟刘果凉说:“教练,我的拍子中邪了!” 刘果凉翻了个白眼,“人不行别怪拍子!” 暴雪:“你咋不说你还没倒好时差呢。” “对,”邱诗月语气笃定,“我就是还没倒好时差。” 暴雪凉凉道: “我看你像还没长出脑子。打球要用脑,经常用脑,多喝六个核桃。经我鉴定,你没有脑子,得喝七个核桃。” 【滴,+1积分】 刘果凉气的走去了场馆外面,给当初推荐邱诗月的那个教练打了个电话,电话刚接通,他怒吼一声: “你这是诈骗!” 第4章 都是拍子的问题 那人蒙了,“啥意思?” “你给我看的视频,邱诗月打败了你们那里联赛的所有的大小孩,但为什么今天让她和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打球,输得像答辩一样!亏我还让别人跟她学习,现在连我都被嘲笑了!” “你肯定是收买那些小孩输给她了,对不对!” “冤枉啊!” 刘果凉气愤道:“亏我一开始还让她跟张季客对打呢,现在好了,张季客看起来好看,我看起来好笑!也不知道当时被你下了什么降头了,还特意去东北把她带过来,一来就带去国外看比赛,你是不是觉得我闲的没事干。” 刘果凉话密的很,对面的人根本插不上嘴。 有苦说不出。 如果邱诗月真的没有实力,他贸然推荐,早晚会露馅,岂不是找shi! 没道理这么做的啊。 刘果凉见他还是死鸭子嘴硬,说好下次她和那个女孩比赛的时候拍视频给他看看。 “为什么不让她直接跟张季客马蓉他们打?” 刘果凉冷哼一声:“丢人一次还不够,还要丢第二次人?别浪费他们时间了!” …… 这时场馆内,张毅凝出去溜号回来了,不见了刘果凉。 “怎么样,你们比赛谁赢了?” 暴雪表情故作沉重,张毅凝不可置信的看向邱诗月,“你真的赢了季客?不然她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哥没赢,但超雄乒乓球天才少女邱诗月输了。”暴雪解释,“为什么哥没赢呢?因为跟她打的人是我。” 张毅凝讶然。 她当初听说刘果凉从东北辽宁某小区特意接回来邱诗月,而暴雪是顺带的那个,刘果凉也更为看重邱诗月。 结果,就这? 该不会当初搞错名字了吧? 她问邱诗月:“你打了多久的球?” 邱诗月连忙找补:“我三岁就开始打了,已经打了五年了。我们小区打乒乓球的都知道姐姐你,说你是大魔王,我是小魔王!” “你顶多算个魔鬼。”暴雪:“我可以替果拼报个警吗?” 张毅凝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我听说暴雪跟你一块的,你的教练把你夸上天了,结果你竟然没打过她?” 邱诗月急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根本不是她的真实实力。 那边几个男队员不往这边来,但耳朵都往这边长。 卯足了劲想听她们在说什么。 “咣当”一声。 许信就撞训练馆里的承重柱上面去了。 马蓉:“你虽然近视,但球都能看见这么大的柱子看不见?它都看见你了!” 张季客:“听这声音,好头。” 暴雪:“把邱诗月的七个核桃分你一瓶。” 邱诗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毅凝,连忙逃离,小跑到许信身边,“鸽鸽,你没事吧?” 许信多少听了还是有点暖心的,“这点小事,算什么、” 邱诗月:“我觉得我还是有脑子的,因为我不会大白天的撞柱子,按暴雪的话来说,你应该喝八个核桃才对,因为我不是最笨的那一个。” 暴雪扶额,看许信抽搐的嘴角,她的无语国又增加一员。 许信突然有点不想和邱诗月说话。 因为她属于那种你摔倒了,其他人是笑两声,而邱诗月会过来踹你一脚的熊孩子。 不过他毕竟是被后世评价为人民艺术家,还是比较接地气且善良的,不和一个小孩计较。 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干笑了两声。 邱诗月以为许信是认同了她的话,然后扬起自认为很甜的笑容冲着许信: “哥哥,我虽然有点笨笨的,但不是很可爱吗?” 暴雪身为无语国国主,此刻发现自己的抽象国家,多了张毅凝,马蓉,张季客三位百姓。 队伍壮大,指日可待。 然后这三人被无语走了。 许昕眼看着邱诗月一定要得到答案,只能转移话题: “小妹妹,你觉得我跟马蓉谁帅?” 这个问题不亚于问小孩她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许信是给了她回答空间的。 马蓉走了,所以邱诗月选他也不会得罪别人。 邱诗月果然不负众望,想了想后,说:“我选马蓉哥哥。” 许信:“……为什么选他?” “因为他眼神比你好。” 果拼盲僧许信内心os:他就多余问。 然后默默去练球了。 教练不在,邱诗月看着手里的拍子,直接扔到了垃圾桶,然后重新拿了一个拍子,自己练球。 打了半个小时感觉很顺,哪有刚才那种卡顿打不过网的感觉。 想着想着自信心又回来了,想找许信练球。 许信说:“我眼神不好,你找别人吧。” 邱诗月又想到和暴雪再比一场。 暴雪从她在和许信搭话的时候,就默默捡了一袋球自己练发球。 她以前是市级运动员,和一队里除了邱诗月以外的任何人比,实力都不太够,她要抓紧时间练习。 别到时候还没赶走邱诗月,她先走了。 刘小枣这会从外头走进来,拿了几瓶水。 “我刚才看见刘指导了,他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邱诗月默默移到桌子边上,蹲下假装系鞋带,不敢吭声。 刘小枣又说:“他让我今天先带带邱诗月,她人呢?” 邱诗月从桌子底下起身:“我在这!” 这会刘小枣瞧见一直默默练球的暴雪,在心里夸奖了一句:“这孩子还挺认真专注的。” 于是她就挑了暴雪旁边的球桌,指导邱诗月的同时还能顺便看着点暴雪。 暴雪这会才注意到刘小枣,问了一声好。 邱诗月拿着新拍子,和刘小枣练发球。 她急于在刘小枣面前表现和证实刚才是拍子的问题,她一直拉球,但拉球质量不高,一直拉丢。 刘小枣说:“只要先打过去就行,不一定非要拉球。” 邱诗月:“我这拍子新换的,所以有点不适应。” 一边的暴雪吐槽:“你咋不说你的手是新长出来的。” 邱诗月气的用拍子砸了一下球桌:“你能不能不要插嘴!” 暴雪:“你也知道自己技术差,我是在说你啊,小枣姐怎么不接话,昕哥不接话,偏偏是你接话呢?” 邱诗月开始耍小孩脾气,正想再砸拍子的时候,刘小枣提醒道:“你再不控制情绪,小心写检讨。” 暴雪:“不认识的字还不能用拼音代替。” 邱诗月红了眼睛:“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我去告诉刘指导!” 她哭着跑出了场馆,毕竟年纪小,刘小枣不放心跟了出去。 邱诗月去找了刘果凉,刘小枣听见她告状:“小枣姐跟暴雪一块欺负我,让我写检查,还不能用拼音,她们欺负我学习不好!” 刘小枣正想上去解释原因,就听见刘果凉说: “你学习不好是事实,怎么算是欺负你?” 刘小枣的脚步立马慢了下来,又听见他说:“原本我想着你在乒乓球上有很高的造诣,文化课差点也能理解,结果你两样都不行,你告诉我,你凭什么留在国家队?” 邱诗月慌了,“我,我会霸王拧扣杀!和暴雪打的时候,是我一时大意,觉得对她不需要用这个,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霸王拧扣杀?你怎么会的?” “看视频学会的!” 第5章 我不会做,你帮我 刘果凉抱着来都来了的态度,决心让她再试试。 邱诗月顺利留下,松了口气。 中午吃饭,两人勉强够的到食堂打饭的台面,刘小枣好心的帮两个小女孩打饭,细心询问她们吃什么。 打饭过后,暴雪接过自己的那一份说了谢谢,而邱诗月完全没有接过来的想法。 打满饭的餐盘不轻,刘小枣也不好意思说,只能端着两份饭去餐桌边放下。 刘小枣刚放下餐盘,邱诗月拿起筷子就吃。 许信问:“你吃的什么呀?” 暴雪:“土豆丝,番茄炒蛋,红烧肉。” 邱诗月:“我吃的是……” “她吃的是自己的礼貌。”暴雪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进嘴里,“要不然怎么连句谢谢都不知道说,咋滴,小枣姐是你仆人,真把自己当小公主了是不是。”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 这小公猪还不知道自己哪不对了,只觉得是暴雪在针对她。 “要么说你猪脑子呢。你真把别人对你好帮助你当理所当然了啊?” 邱诗月:“小枣姐比我大,比我高,拿两个餐盘不是简简单单吗,你怎么可以在大家面前这么说我?” 暴雪丝毫不给她留面子:“比你大就该死了呗。” 说完也不想再和她一个桌子,端着盘子去了一边的桌子,哪怕自己吃也不想跟她一个桌子。 刘小枣犹豫片刻,端着自己的盘子去了暴雪对面吃,还把自己的鸡腿夹给了她。 “其实我倒觉得我多端一个盘子没什么,就是这小孩太理所当然了,我一个大人又不能太计较,多亏你说出姐的心里话,谢谢哦~” 暴雪冲她笑笑,也没客气,咬了一口大鸡腿。 张季客不出三十秒,突然说:“这风水不好,我去那边吃。” 然后水灵灵的坐到了刘小枣的旁边。 暴雪此时啃着鸡腿,不敢抬头。 她害怕她一个八岁小孩的眼里冒出不符合年龄的八卦之魂。 张季客没有说什么,埋头苦吃。 但当暴雪抬头的时候,就见他把自己的那份酸奶推到了自己面前。 什么也没说。 刘小枣的脸红了。 暴雪默默的舔起了酸奶盖。 这顿饭快吃完,张季客和刘小枣说:“你是小枣,我看邱诗月挺像小枣核的。” 刘小枣说:“她跟我很像吗?” 暴雪接道:“脸像枣核,上面尖,下面宽。” 刘小枣反应了一分钟,想象到了那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邱诗月那桌的许信马蓉早就吃完饭走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吃饭,刚才就想到刘小枣这边,但张季客的脸好臭,又不敢。 这下听见他们在笑,忍不住凑过来问:“你们在笑什么啊。” 暴雪见他俩低头不语,真诚回答道:“小枣姐是小枣,你像小枣核。” “是吗?”邱诗月很高兴,“我也感觉我像,因为我比小枣姐瘦。” 暴雪翻了个白眼。 张季客说:“瘦有什么好得意的,只有敌人才会希望其他国家的人都是瘦子。我们这叫力量,强壮,是实力,你比这筷子粗不了多少的胳膊,怪不得接不到暴雪的球呢,还好意思和别人比较?” 他本来是不想和小孩子说话那么毒的,但是她句句在他雷点上蹦跶,不劈她一下她还以为自己是烟花呢。 童言无忌也不代表可以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太拿自己当根草了。 邱诗月让张季客说的不知所措。 她只不过说了句实话,为什么哥哥说话这么毒? —— 中午休息时分,刘果凉给她们安排宿舍。 鉴于中午暴雪帮着刘小枣说话,她的行李重一点的都被刘小枣和张季客承担了。 邱诗月只能自己把临时放在门岗处的行李一趟趟的搬到宿舍楼前。 她委屈的想掉泪。 许信看见了,一开始想帮忙来着,但一想,自己眼神不好,还是不要帮倒忙了。 而马蓉听许信说,今天他问邱诗月觉得谁帅的时候,邱诗月选了他。 内心还是有点臭屁的。 又听说她们正在搬行李进宿舍,想着去帮忙,到的时候邱诗月已经搬完了东西。 说:“我也是才知道你们搬东西,来晚了。” 邱诗月累的满头大汗,用衣服擦了擦。 “等会还要搬上楼呢,不晚不晚。” 马蓉挠了挠头:“我是个男的,这会帮你搬上楼,不太好吧。” 中午队员都在宿舍休息,偶有穿着清凉在洗漱的女队员,他上去不太好。 邱诗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帮手又走远了,欲哭无泪。 在场的唯一女性只剩刘小枣,可她不知道自己把小枣姐给得罪了。 刘指导本来想让暴雪和邱诗月一个房间,暴雪还没说话,邱诗月强烈反对:“跟她睡一块我会天天失眠的!” 暴雪第一回认同她说的话:“同意,我觉得半夜她会站我床头看我,我怕鬼。” 两人还没住一块呢就吵吵闹闹的,住一块还得了,刘果凉就把她俩分开。 宿舍还没住满,两人喜提单人间。 虽然两人就住隔壁,每天出门很容易看见对方,但只要不是整夜面对,就很不错。 张季客上不去,刘小枣帮着暴雪拿东西。 两人收拾好的时候,刘小枣觉得邱诗月年纪小,不帮忙又有点过意不去,于是下去帮她拿东西。 此时邱诗月的行李还剩下两个个大包,和一个没有很重的书包。 邱诗月一看见刘小枣,不敢开口提要求,但见她直奔自己的行李来的,瞬间激动,然后瘫坐在宿舍楼门前的几阶台阶上,大口喘气。 刘小枣见她这么累,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刚才只帮暴雪不帮她。 于是一手拎起一个包,想着这下她的负担要小一点了。 她准备上楼的时候,发现邱诗月根本没有动的打算。 “那个书包不算太重,我拿这两个,你拿那一个就好,上楼把床铺了就可以睡午觉了。” “谢谢小枣姐。”她突然很有礼貌,接着就开始得寸进尺,“那小枣姐上去后能帮我把床铺了吗?我在家没干过活,不会铺床,拜托你了。” 邱诗月自认这回说话算是很客气了吧,还说了拜托,小枣姐不能再生气了。 刘小枣满头黑线。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上了楼。 暴雪铺好了床,看见只有刘小枣一个人拎着两个包放到了邱诗月的宿舍,还在疑惑为什么邱诗月怎么没上来,就见刘小枣竟然准备给邱诗月铺床。 第1章 穿书 【关于人名:查的太严,请勿深究】 2024年巴黎奥运会。 wcq混s夺冠后,喜悦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拍子就被踩坏。 暴雪守在电视机前,给自己掐人中复活。 趁着被气晕之前,赶紧看点小说缓缓。 谁知看完才是两眼一黑。 国乒最年轻的乒乓球球员郭意,是12岁进的国家队。 而女主邱诗月八岁进国家队?金手指也开的太大了吧。 还有张季客怎么成赛场保姆,张宁成听话小宝宝了。 离大谱! 女主邱诗月爽不爽我不知道,估计作者挺爽。 …… 暴雪被小说作者成功气晕。 醒来时,陌生的环境,熟悉的脸。 暴雪一一辨认 刘果凉,张季客,水果笋…… 看了看赛场和阵型。 是2010年男乒世界杯的比赛现场。 等等,那本书的开场,不就是这里吗? 暴雪坐在教练席,往旁边看去。 刘果凉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暴雪听见她说: “扣杀。” 对上了,对上了! 她真的穿书了! 暴雪看书的时候每一段都想吐槽,打字都来不及。 这回亲耳听见,忍不住化身有声评论: “扣杀谁看不出来,就是打羽毛球的都能看出来这是扣杀。” 她说的声音不大,只有邱诗月。 邱诗月问。“你说什么?” 张季客没听见暴雪的话,因为邱诗月的话感叹道:“你才看了一会就看出来了,我真不如你……” 刘果凉赞同:“她就像是生来对乒乓球有不一样的感觉,是你达不到的敏()感。” 暴雪听见书里的台词从两人嘴里说出来,恨不得自戳双目自己听不见才好! 我的妈,我的姥,我的大脑变小枣! 这还是中文吗? 这会的张季客正22岁,是运动员最好的年纪,他说这话,真是匪夷所思,很有可能被下了降头。 暴雪觉得好笑,低声说给邱诗月听: “你是不是乒乓球精啊,出生的时候嘴里含着乒乓球,真名不叫邱诗月而是邱宝球。” 邱诗月枣核一样大小的脑仁当然听不懂我这么高级的夸奖。 她只觉得我笑的不怀好意,小声回击:“你是不是嫉妒师父抱我没抱你?” 暴雪干笑两声。 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她想象不出来,自己坐在刘果凉怀里的画面。 暴雪说:“你喜欢坐,你就一直坐。” 千万不要让刘果凉想起来抱我。 说完看着邱诗月的脸,陷入沉思。 比起弯弯绕绕的弄shi她,她更想直截了当。 她从椅子上站起,才发现自己也是七八岁的身体。 她总在网络玩梗:等我小了我也要xxx。 没想到真的变小了。 不过小了更好。 不用负法律责任。 第一章就掐死她,是不是就没有以后的剧情了。 鬼使神差的,暴雪向邱诗月走去。 只见暴雪举起双手成环,在刘果凉和邱诗月不解的眼神中,把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暴雪使了劲。 邱诗月脸憋的通红,才反应过来自己快喘不上来气了。 “啊——” 连忙躲开暴雪的手,“你在干什么?!” 暴雪回过神来。 都怪年纪太小,力气太少。 她要是成年人的身体,绝对掐死她,然后回到现实世界。 不过掐不死,也能过过手瘾。 万众瞩目下,暴雪收回了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我太喜欢邱诗月了,想送她个项链,但不知道她的尺寸,所以我量量。” 邱诗月咳嗽两声,“你量尺寸,用得着那么大力气吗?” 暴雪眨着星星眼,“我手太小,合不拢,只能使劲点了,我是不小心的,诗月不会怪我吧~” 该说不说,小孩子的身份这种话说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太久没当小孩子,也不知道装的像不像。 刘果凉见暴雪一脸委屈,又是好意,哪里还忍心责怪。 邱诗月是女主,真善美,心里再不高兴,也只能大度的说一句没关系。 刘果凉让暴雪坐好,好好看比赛。 暴雪委委屈屈的坐好。 不经意间转头看向邱诗月,她脖子上的手指印真的很明显。 虽不至于窒息,但也是受了苦的。 暴雪眼睛委屈,但笑意不减。 虽然刚才太过不理智,但她真的要被小说气死了。 不动手哪能解她莫名其妙魂穿的恨。 【叮】 暴雪脑海里出现一个声音。 【强大到无法理喻且变化多端的系统001为您服务】 【恭喜宿主开启剧情】 【系统会自动检测,情节符合条件时可获得n积分,具体积分准则以本系统为准,没有界限。且积分可以兑换各种宝贝哦】 【滴,检测成功,邱诗月不开心,+1积分】 暴雪的视线落在前面的比赛现场,脑海里和001对话。 “是你带我来这的?” 【是的呢,001检测到您对该小说不满,很幸运的被选中了】 暴雪皮笑肉不笑: “001,我可以给你改名吗?” 【当然】 “既然你强大又多变——就叫你大变系统吧!” 【……大……变系统,谢谢宿主改名】 【那宿主要不要兑换东西】 说着,暴雪眼前浮现只有她能看见的透明显示屏,上面出现一包辣条和一瓶可乐。 价格都是一积分。 暴雪内心真是x了狗。 “你到底是系统还是小卖铺啊?我要这些有什么用?” 大变还没说话,旁边的邱诗月突然和刘果凉说想喝水。 此时还有女主光环的邱诗月一发话,刘果凉立马使唤张季客去拿。 暴雪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龙队:去给我打桶水。 张季客吐槽了一句:“我怎么成了她的小保姆了。” 邱诗月:“你很嫌弃我?” “是啊。” 这么看来,他还是有点理智的。 等等,她突然想到了那瓶可乐的妙用。 “慢着!” 暴雪阻止张季客去拿水,“我喜欢喝可乐,来的时候正好装了一瓶。刚才实在对不起诗月,想用饮料和你道歉。那个甜甜的,你要不要喝?” 饮料不比水有味道,邱诗月当然选择饮料。 暴雪勾起唇角,在显示屏里选择了兑换一瓶可乐,放在她包里。 她去后面一排的背包里面拿可乐的时候,借着椅子和身体挡住了自己的动作。 暴雪拿着瓶装可乐,在背包里疯狂摇晃。 【老粉打卡处(#^.^#)】 【新粉打卡(?˙︶˙?)】 第2章 想跟你打一局 暴雪摇了许久,确定可乐瓶完全饱胀的时候起身。 这时比赛已接近尾声。 她笑着把充满气的可乐交给邱诗月,交代她从刘果凉的腿上下来喝。 免得殃及无辜。 她拧瓶盖的时候很用力,看得出来她是真想喝,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噗……” 她一下子拧开瓶盖,气瞬间飙升一米高。 洒了她满脸满身,狼狈不堪,可乐顺着她的发丝滴进她脖子里面。 一脸茫然。 暴雪等可乐稳定后才捂着嘴走到邱诗月身边,: “邱诗月,你怎么回事,人家喝东西用嘴你用脸是吗?看把这地方弄的,脏死了。” 刘果凉听见动静忙起身过来看。 邱诗月张嘴之际,暴雪立马抢答:“邱诗月,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可不要狡辩哦。大家都看着你,是你自己弄洒的,谁也没碰。” 刘果凉叹了口气,“怎么笨手笨脚的。” 暗自庆幸刚才还好没抱着她。 然后让张季客给邱诗月拿一块毛巾擦擦。 张季客不耐烦,“她没长手吗?” 邱诗月立马委屈巴巴的看着刘果凉。 刘果凉:“张季客。” “嗯。” “你这样,咱们的月月会不高兴的。” 张季客:“……” 得,刘果凉被写成刘霸总了。 作者你说句实话,你写到这的时候自己笑了没有。 看小说的时候生气一次,现场看见又生气一次。 这邱诗月已经不是女主光环了,而是一万瓦的大功率超强光,属于一按开关,全村人三点就起床,以为天亮了。 刘果凉是不是还少了句台词:“比赛暂停,月月生气,水果笋来哄!” 张季客无法,随手拿了条毛巾扔到她脸上。 邱诗月委屈,邱诗月不敢说。 张季客的脸太丑了。 可是可乐糖分太高,黏糊糊的,脸上的擦不干净,更别提头发和衣服上了的。 她走到张季客身前,仰望四十五度天空,意味深长: “只有拿金牌的时候教练才会短暂的爱你一下,所以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吗?” 张季客点点头。 暴雪又说:“一定要醒醒,别懵,在她面前一定不能懵,她是你的劫,我将是你的转折点。” 她说的大气凛然,以为张季客能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忽略了自己才八岁,不过才到他腰上一点。 小孩说大人的话,张季客听了只想笑,哪里会细究。 暴雪感受到头顶传来一股压强。 张季客大掌拍在她头上:“再神神叨叨的,小心回国不带你。” —— 回国的飞机上,其他人大多都是有熟人在身侧,而暴雪自己一个人一排。 她不明白就算这样,邱诗月有什么好得意的。 暴雪勾勾手指头,让前排的偷笑的邱诗月趴在座椅的夹缝中凑耳朵过来: “你知道吗,你走在张季客和刘果凉中间的时候,他俩特别像拎着一个行李箱。” 邱诗月:“……” 她生气的转过身去。 暴雪窝在椅子上回想自己的身份。 书里没有她的存在,在大变的安排下,她和邱诗月一同进队的,只是作为邱诗月的陪衬。 一开始不受宠很正常。 大变在脑海里突然出声: 【宿主,你在赛场的时候掐她,实在是太冒险了】 “那咋了。” 【宿主需要赶走邱诗月,任务完成时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啦】 “掐死她不一样是把她赶走了,简单粗暴有效。就是你咋不让我当一个成年人,小孩的力气太小,不然今天我就能回去。” 【好像是有点道理……】 暴雪摊手,看吧,她的逻辑没有错。 【可是你没能掐死她,而且采用这种极端手段,很容易坐牢且被判定违规,而留在这个世界坐牢哦~】 暴雪:“……我的母语是无语。” 【如果宿主通过自己直接或间接的干预改变剧情,最长可以在这里待到2024年巴黎奥运会结束,就可以改变既定事件的发生,比如wcq的球拍惨案】 暴雪沉默了。 这个话,真是说到了她心里。 【这个契约的完成前提条件是,必须是因为你的直接或间接的参与赶走邱诗月,时间限制为巴黎奥运会,否则算任务失败,你将永远困在这个世界,且没有人看得见你,反之,你将被安全送回原世界】 暴雪想了想,就那作者给邱诗月写了百万字的剧情,加了那么多的光环,不会自己糊涂到轻易离开。 所以只会通过我赶走她这个条件成立。 于是想也没想的点头答应了。 下了飞机,刘果凉拉着名为邱诗月牌的行李箱,走在热情的记者和球迷夹道欢迎的头阵,赢了的张季客反而在后面丧眉耷眼。 因为教练对我说,嘻嘻哈哈等于自杀,开心也不能笑。 他除了世界冠军什么也不是。 记者咔嚓咔嚓给几人拍照。 刘果凉牵着的小女孩特别显眼,受刘果凉器重,立马话筒对准了他: “刘教练,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她吗,为什么能走在金牌得主张季客的前面呢?” 刘果凉道:“我不需要介绍,她会凭自己让全世界认识的。” 记者哗然。 突然他身后有一道女孩的声音: “你们没看比赛那天的报道吗?她喝个可乐像个二级残废一样,除了嘴里没有哪里都有可乐,怎么不算凭自己让全世界认识呢?” 暴雪的话让刚才提问的记者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有个报道:脏小孩出现在赛场前排,是不是安保的失职。那个脏小孩没想到就是她啊!” 另一个人说:“啊,怪不得没认出来,报道图片里的脸我都看不清。” 邱诗月瞪暴雪:“你为什么这么多嘴,她们都没想起来!” 暴雪耸肩:“你就说你有没有凭自己被全世界认识吧!” 邱诗月环顾四周的摄像机。“那倒是……” 暴雪偷笑,她对付八岁小孩,岂不是杀鸡用宰牛刀。 她接着忽悠:“我这是帮你提升知名度啊,说不定你还能接到洗涤剂的广告呢。” 邱诗月半信半疑:“真的吗?” “真的!” 邱诗月深信不疑:“我虽然觉得你有点讨厌,但是这件事做的还是很不错的。确实,就算拿了金牌的又怎么样,反正我未来的成就绝不止此。” “啥如掉。” “什么?” “家乡话,听不懂算了。” 出了机场上车后,暴雪自发的坐在了最后面。 就像坐公交车的时候,最后排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车厢,捕捉所有人的动向。 张季客上车就睡了,和他隔着一个过道的邱诗月拉了拉他的胳膊:“回去以后我和你打一局怎么样?” 张季客想发火:“有桌宽没桌高,你够得着吗?” 邱诗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已经快八岁多了!” 暴雪晃着脑袋摇着上半身,阴阳怪气道:“我~也~已~经~满~月~了~呢~” 第3章 你这是诈骗 “你还没出生我就是冠军了。” 张季客说完,刘霸总上线:“你除了冠军你啥也不是,我们队里最不缺的就是冠军。” 暴雪算听出来了,目前被原着剧情左右最厉害的是刘果凉。 接着又听见他说:“也该让你们见见世面了。” 暴雪翻了个白眼。 刘果凉已经崩人设了。 这已经不是大女主文而是魔幻文了。 车子到了训练馆,大部分的教练和运动员都在门口迎接。 教练和张季客先下了车,走在暴雪前面的邱诗月嘟囔了一句:“只是一枚金牌而已,至于都出来了吗?” 暴雪这个暴脾气,“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放屁的。” 然后抬腿就是一脚,反正她是最后一个,也没人看见。 邱诗月从车上摔下来,摔了个大马趴,一手一脸的土。 刘果凉赶紧来扶,邱诗月只觉得丢人,赶紧自己爬起来。 正要和刘果凉告状,就听见暴雪已经带领大家给张季客鼓掌,她的话淹没在掌声中。 邱诗月气不过,站在暴雪面前质问她:“你为什么踹我?” 暴雪不以为然:“你后脑勺长眼睛看见我踹你了?” “你!你为什么不承认?” “我为什么要承认,自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动作不协调,左腿拌右腿摔倒的,还能怪别人?” 八岁的邱诗月没什么词汇量,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下文,气呼呼不理她了,跑去马蓉和许信身边。 他俩正在搂着张季客说恭喜。 刘果凉淡淡的看着各位:“张毅凝,找人和你去收拾一张球桌出来,准备好球。” “那我找谁啊?” 这大魔王的人设崩的也太厉害了,她有这么听话吗? 刘果凉开始点名,反正规则就是一个许信一个随机:“就让许昕和马蓉跟你去吧。” 人民艺术家许信:军书十二卷,卷卷有蟒名。 被点名的马蓉和许信心不甘情不愿的。 刘果凉:“有意见?刚才不是嘻嘻哈哈的,这会怎么不笑了?” 邱诗月看着刘指导说他们的样子,清楚的知道刘指导的温柔专属自己,对待他们和对待自己是不一样的。 刘果凉让邱诗月准备好,同时张季客脱掉外套拿出拍子准备打球。 见他这个样子,别人算是看明白了。 刘指导竟然让张季客和一个八岁小孩对打? 闹呢? 许昕好想去摸摸刘果凉的头。 马蓉撺掇他快去,看看教练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然后许信真的去了,不到十秒钟又回来了。 他跟马蓉说:“教练对我说,滚,只要看,别说太多。” “……挨骂也不亏,让你去你就去。” 暴雪觉得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刘果凉觉得自己得了个天才,只要邱诗月打的像狗屎,她就不信刘果凉还能这么护着她。 而且只要和张季客打,剧情恐怕还是会跟着原着走。 而且如果真的让张季客跟着剧情走输了邱诗月,445风评被毁,暴雪觉得愧对江东父老,广大网友。 暴雪提议,她和邱诗月一同进队,她们打比较公平。 刘果凉此时的人设完全跟着剧情走,他不同意暴雪的提议。 张季客刚赢了金牌,让邱诗月跟他对打,然后她赢了,直接就说明她的实力,虽然这金手指不是一般的粗,但原着就是这样发展。 暴雪解释道: “邱诗月和成年男性的力量根本不对等,身高体型臂展都有太大差距,他们之间比拼的输赢根本没有意义。邱诗月输了,那别人会说哥赢的不光彩,邱诗月赢了,会觉得张季客放水。” 她都这么说了,众人纷纷点头。 邱诗月没意见,反正她不觉得自己会输。 甚至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将永远处于不败境地。 暴雪随手找了个拍。 以前她是体校的,打乒乓球进过市队。 但年轻力量更新迭代的很快,天才万里挑一,中国也有十四万个。 她逐渐将重心放在工作上,当了体育老师。 但她从没有放下基本功和训练,每个星期都会去打几次球。 她的心智和经验都比邱诗月多得多,最重要的是不受剧情控制。 比赛开始,两人赛前热身。 通过几分钟的简单拉练,暴雪大概了解了她的正手对攻,互相的拉防转换,综合力量,速度,拉球的摩擦质量都不是特别优质,甚至可以说普通。 邱诗月的女主光环对她不起多少作用。 这算不算她的金手指? 第一局开始,邱诗月一直遥遥领先。 暴雪连连吃她的发球。 邱诗月觉得她不过如此,果然是不被人重视的小透明。 而暴雪已经摸清她的习惯发球旋转和落点。 第一局,暴雪2:11输了。 刘果凉看向邱诗月很满意,让张季客,许信,马蓉跟着小孩好好学学。 世界冠军算什么,天才少女面前,三剑客都得往后靠! 第二局,轮到暴雪先发球。 邱诗月自信满满,上来两球直接吃到噎着。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球拍。 刚才还打的很好的! 她缓了缓心态,轮到她发球。 球是过了网,但一拍子被暴雪打了回去,邱诗月根本没有接球的机会。 第一局,是暴雪用来知己知彼的。 她已经摸清了邱诗月控制落点的细节,想赢只需要正常发挥。 第二局比分暴雪5:0的时候,刘果凉就站直了身子,反转来的太突然。 小比分10:2的时候,三剑客在刘果凉的左边后面右边,三面包围刘果凉,异口同声道:“跟她学什么?学丢人吗?” 3d立体人声环绕刘果凉,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比赛结束,比分很好看。 11:2,6:11,8:11,0:11。 胜负已分,邱诗月看了自己的拍子许久,然后高举着跟刘果凉说:“教练,我的拍子中邪了!” 刘果凉翻了个白眼,“人不行别怪拍子!” 暴雪:“你咋不说你还没倒好时差呢。” “对,”邱诗月语气笃定,“我就是还没倒好时差。” 暴雪凉凉道: “我看你像还没长出脑子。打球要用脑,经常用脑,多喝六个核桃。经我鉴定,你没有脑子,得喝七个核桃。” 【滴,+1积分】 刘果凉气的走去了场馆外面,给当初推荐邱诗月的那个教练打了个电话,电话刚接通,他怒吼一声: “你这是诈骗!” 第4章 都是拍子的问题 那人蒙了,“啥意思?” “你给我看的视频,邱诗月打败了你们那里联赛的所有的大小孩,但为什么今天让她和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打球,输得像答辩一样!亏我还让别人跟她学习,现在连我都被嘲笑了!” “你肯定是收买那些小孩输给她了,对不对!” “冤枉啊!” 刘果凉气愤道:“亏我一开始还让她跟张季客对打呢,现在好了,张季客看起来好看,我看起来好笑!也不知道当时被你下了什么降头了,还特意去东北把她带过来,一来就带去国外看比赛,你是不是觉得我闲的没事干。” 刘果凉话密的很,对面的人根本插不上嘴。 有苦说不出。 如果邱诗月真的没有实力,他贸然推荐,早晚会露馅,岂不是找shi! 没道理这么做的啊。 刘果凉见他还是死鸭子嘴硬,说好下次她和那个女孩比赛的时候拍视频给他看看。 “为什么不让她直接跟张季客马蓉他们打?” 刘果凉冷哼一声:“丢人一次还不够,还要丢第二次人?别浪费他们时间了!” …… 这时场馆内,张毅凝出去溜号回来了,不见了刘果凉。 “怎么样,你们比赛谁赢了?” 暴雪表情故作沉重,张毅凝不可置信的看向邱诗月,“你真的赢了季客?不然她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哥没赢,但超雄乒乓球天才少女邱诗月输了。”暴雪解释,“为什么哥没赢呢?因为跟她打的人是我。” 张毅凝讶然。 她当初听说刘果凉从东北辽宁某小区特意接回来邱诗月,而暴雪是顺带的那个,刘果凉也更为看重邱诗月。 结果,就这? 该不会当初搞错名字了吧? 她问邱诗月:“你打了多久的球?” 邱诗月连忙找补:“我三岁就开始打了,已经打了五年了。我们小区打乒乓球的都知道姐姐你,说你是大魔王,我是小魔王!” “你顶多算个魔鬼。”暴雪:“我可以替果拼报个警吗?” 张毅凝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我听说暴雪跟你一块的,你的教练把你夸上天了,结果你竟然没打过她?” 邱诗月急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根本不是她的真实实力。 那边几个男队员不往这边来,但耳朵都往这边长。 卯足了劲想听她们在说什么。 “咣当”一声。 许信就撞训练馆里的承重柱上面去了。 马蓉:“你虽然近视,但球都能看见这么大的柱子看不见?它都看见你了!” 张季客:“听这声音,好头。” 暴雪:“把邱诗月的七个核桃分你一瓶。” 邱诗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毅凝,连忙逃离,小跑到许信身边,“鸽鸽,你没事吧?” 许信多少听了还是有点暖心的,“这点小事,算什么、” 邱诗月:“我觉得我还是有脑子的,因为我不会大白天的撞柱子,按暴雪的话来说,你应该喝八个核桃才对,因为我不是最笨的那一个。” 暴雪扶额,看许信抽搐的嘴角,她的无语国又增加一员。 许信突然有点不想和邱诗月说话。 因为她属于那种你摔倒了,其他人是笑两声,而邱诗月会过来踹你一脚的熊孩子。 不过他毕竟是被后世评价为人民艺术家,还是比较接地气且善良的,不和一个小孩计较。 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干笑了两声。 邱诗月以为许信是认同了她的话,然后扬起自认为很甜的笑容冲着许信: “哥哥,我虽然有点笨笨的,但不是很可爱吗?” 暴雪身为无语国国主,此刻发现自己的抽象国家,多了张毅凝,马蓉,张季客三位百姓。 队伍壮大,指日可待。 然后这三人被无语走了。 许昕眼看着邱诗月一定要得到答案,只能转移话题: “小妹妹,你觉得我跟马蓉谁帅?” 这个问题不亚于问小孩她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许信是给了她回答空间的。 马蓉走了,所以邱诗月选他也不会得罪别人。 邱诗月果然不负众望,想了想后,说:“我选马蓉哥哥。” 许信:“……为什么选他?” “因为他眼神比你好。” 果拼盲僧许信内心os:他就多余问。 然后默默去练球了。 教练不在,邱诗月看着手里的拍子,直接扔到了垃圾桶,然后重新拿了一个拍子,自己练球。 打了半个小时感觉很顺,哪有刚才那种卡顿打不过网的感觉。 想着想着自信心又回来了,想找许信练球。 许信说:“我眼神不好,你找别人吧。” 邱诗月又想到和暴雪再比一场。 暴雪从她在和许信搭话的时候,就默默捡了一袋球自己练发球。 她以前是市级运动员,和一队里除了邱诗月以外的任何人比,实力都不太够,她要抓紧时间练习。 别到时候还没赶走邱诗月,她先走了。 刘小枣这会从外头走进来,拿了几瓶水。 “我刚才看见刘指导了,他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邱诗月默默移到桌子边上,蹲下假装系鞋带,不敢吭声。 刘小枣又说:“他让我今天先带带邱诗月,她人呢?” 邱诗月从桌子底下起身:“我在这!” 这会刘小枣瞧见一直默默练球的暴雪,在心里夸奖了一句:“这孩子还挺认真专注的。” 于是她就挑了暴雪旁边的球桌,指导邱诗月的同时还能顺便看着点暴雪。 暴雪这会才注意到刘小枣,问了一声好。 邱诗月拿着新拍子,和刘小枣练发球。 她急于在刘小枣面前表现和证实刚才是拍子的问题,她一直拉球,但拉球质量不高,一直拉丢。 刘小枣说:“只要先打过去就行,不一定非要拉球。” 邱诗月:“我这拍子新换的,所以有点不适应。” 一边的暴雪吐槽:“你咋不说你的手是新长出来的。” 邱诗月气的用拍子砸了一下球桌:“你能不能不要插嘴!” 暴雪:“你也知道自己技术差,我是在说你啊,小枣姐怎么不接话,昕哥不接话,偏偏是你接话呢?” 邱诗月开始耍小孩脾气,正想再砸拍子的时候,刘小枣提醒道:“你再不控制情绪,小心写检讨。” 暴雪:“不认识的字还不能用拼音代替。” 邱诗月红了眼睛:“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我去告诉刘指导!” 她哭着跑出了场馆,毕竟年纪小,刘小枣不放心跟了出去。 邱诗月去找了刘果凉,刘小枣听见她告状:“小枣姐跟暴雪一块欺负我,让我写检查,还不能用拼音,她们欺负我学习不好!” 刘小枣正想上去解释原因,就听见刘果凉说: “你学习不好是事实,怎么算是欺负你?” 刘小枣的脚步立马慢了下来,又听见他说:“原本我想着你在乒乓球上有很高的造诣,文化课差点也能理解,结果你两样都不行,你告诉我,你凭什么留在国家队?” 邱诗月慌了,“我,我会霸王拧扣杀!和暴雪打的时候,是我一时大意,觉得对她不需要用这个,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霸王拧扣杀?你怎么会的?” “看视频学会的!” 第5章 我不会做,你帮我 刘果凉抱着来都来了的态度,决心让她再试试。 邱诗月顺利留下,松了口气。 中午吃饭,两人勉强够的到食堂打饭的台面,刘小枣好心的帮两个小女孩打饭,细心询问她们吃什么。 打饭过后,暴雪接过自己的那一份说了谢谢,而邱诗月完全没有接过来的想法。 打满饭的餐盘不轻,刘小枣也不好意思说,只能端着两份饭去餐桌边放下。 刘小枣刚放下餐盘,邱诗月拿起筷子就吃。 许信问:“你吃的什么呀?” 暴雪:“土豆丝,番茄炒蛋,红烧肉。” 邱诗月:“我吃的是……” “她吃的是自己的礼貌。”暴雪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进嘴里,“要不然怎么连句谢谢都不知道说,咋滴,小枣姐是你仆人,真把自己当小公主了是不是。”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 这小公猪还不知道自己哪不对了,只觉得是暴雪在针对她。 “要么说你猪脑子呢。你真把别人对你好帮助你当理所当然了啊?” 邱诗月:“小枣姐比我大,比我高,拿两个餐盘不是简简单单吗,你怎么可以在大家面前这么说我?” 暴雪丝毫不给她留面子:“比你大就该死了呗。” 说完也不想再和她一个桌子,端着盘子去了一边的桌子,哪怕自己吃也不想跟她一个桌子。 刘小枣犹豫片刻,端着自己的盘子去了暴雪对面吃,还把自己的鸡腿夹给了她。 “其实我倒觉得我多端一个盘子没什么,就是这小孩太理所当然了,我一个大人又不能太计较,多亏你说出姐的心里话,谢谢哦~” 暴雪冲她笑笑,也没客气,咬了一口大鸡腿。 张季客不出三十秒,突然说:“这风水不好,我去那边吃。” 然后水灵灵的坐到了刘小枣的旁边。 暴雪此时啃着鸡腿,不敢抬头。 她害怕她一个八岁小孩的眼里冒出不符合年龄的八卦之魂。 张季客没有说什么,埋头苦吃。 但当暴雪抬头的时候,就见他把自己的那份酸奶推到了自己面前。 什么也没说。 刘小枣的脸红了。 暴雪默默的舔起了酸奶盖。 这顿饭快吃完,张季客和刘小枣说:“你是小枣,我看邱诗月挺像小枣核的。” 刘小枣说:“她跟我很像吗?” 暴雪接道:“脸像枣核,上面尖,下面宽。” 刘小枣反应了一分钟,想象到了那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邱诗月那桌的许信马蓉早就吃完饭走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吃饭,刚才就想到刘小枣这边,但张季客的脸好臭,又不敢。 这下听见他们在笑,忍不住凑过来问:“你们在笑什么啊。” 暴雪见他俩低头不语,真诚回答道:“小枣姐是小枣,你像小枣核。” “是吗?”邱诗月很高兴,“我也感觉我像,因为我比小枣姐瘦。” 暴雪翻了个白眼。 张季客说:“瘦有什么好得意的,只有敌人才会希望其他国家的人都是瘦子。我们这叫力量,强壮,是实力,你比这筷子粗不了多少的胳膊,怪不得接不到暴雪的球呢,还好意思和别人比较?” 他本来是不想和小孩子说话那么毒的,但是她句句在他雷点上蹦跶,不劈她一下她还以为自己是烟花呢。 童言无忌也不代表可以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太拿自己当根草了。 邱诗月让张季客说的不知所措。 她只不过说了句实话,为什么哥哥说话这么毒? —— 中午休息时分,刘果凉给她们安排宿舍。 鉴于中午暴雪帮着刘小枣说话,她的行李重一点的都被刘小枣和张季客承担了。 邱诗月只能自己把临时放在门岗处的行李一趟趟的搬到宿舍楼前。 她委屈的想掉泪。 许信看见了,一开始想帮忙来着,但一想,自己眼神不好,还是不要帮倒忙了。 而马蓉听许信说,今天他问邱诗月觉得谁帅的时候,邱诗月选了他。 内心还是有点臭屁的。 又听说她们正在搬行李进宿舍,想着去帮忙,到的时候邱诗月已经搬完了东西。 说:“我也是才知道你们搬东西,来晚了。” 邱诗月累的满头大汗,用衣服擦了擦。 “等会还要搬上楼呢,不晚不晚。” 马蓉挠了挠头:“我是个男的,这会帮你搬上楼,不太好吧。” 中午队员都在宿舍休息,偶有穿着清凉在洗漱的女队员,他上去不太好。 邱诗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帮手又走远了,欲哭无泪。 在场的唯一女性只剩刘小枣,可她不知道自己把小枣姐给得罪了。 刘指导本来想让暴雪和邱诗月一个房间,暴雪还没说话,邱诗月强烈反对:“跟她睡一块我会天天失眠的!” 暴雪第一回认同她说的话:“同意,我觉得半夜她会站我床头看我,我怕鬼。” 两人还没住一块呢就吵吵闹闹的,住一块还得了,刘果凉就把她俩分开。 宿舍还没住满,两人喜提单人间。 虽然两人就住隔壁,每天出门很容易看见对方,但只要不是整夜面对,就很不错。 张季客上不去,刘小枣帮着暴雪拿东西。 两人收拾好的时候,刘小枣觉得邱诗月年纪小,不帮忙又有点过意不去,于是下去帮她拿东西。 此时邱诗月的行李还剩下两个个大包,和一个没有很重的书包。 邱诗月一看见刘小枣,不敢开口提要求,但见她直奔自己的行李来的,瞬间激动,然后瘫坐在宿舍楼门前的几阶台阶上,大口喘气。 刘小枣见她这么累,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刚才只帮暴雪不帮她。 于是一手拎起一个包,想着这下她的负担要小一点了。 她准备上楼的时候,发现邱诗月根本没有动的打算。 “那个书包不算太重,我拿这两个,你拿那一个就好,上楼把床铺了就可以睡午觉了。” “谢谢小枣姐。”她突然很有礼貌,接着就开始得寸进尺,“那小枣姐上去后能帮我把床铺了吗?我在家没干过活,不会铺床,拜托你了。” 邱诗月自认这回说话算是很客气了吧,还说了拜托,小枣姐不能再生气了。 刘小枣满头黑线。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上了楼。 暴雪铺好了床,看见只有刘小枣一个人拎着两个包放到了邱诗月的宿舍,还在疑惑为什么邱诗月怎么没上来,就见刘小枣竟然准备给邱诗月铺床。 第6章 没有一点爱心 暴雪拉着她不让她做。 刘小枣说:“算了吧,邱诗月毕竟年纪小,搬了那么多趟,现在累的动不了,我这么大人帮帮她也是应该的。” 暴雪说:“真算起来她还比我大几个月呢,她又不是二级残废,吃饭咋没见她不会吃,吃的还那么多。” 刘小枣笑了两声:“放心,给她弄我也给你弄,不会偏心的。”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看我房间,地刚扫完,床也铺好了。” 暴雪强拉着刘小枣去了自己房间,就是不许她碰邱诗月的床。 “这打球训练什么的,苦的地方多了去了,她要不想动手就哪来的回哪去,没道理因为年纪小就什么都让别人做。” 刘小枣觉得她思想觉悟真高,忍不住道:“没想到你年纪小说起话来倒是一套套的。” 暴雪生怕被人看出来自己装的不像小孩,咳嗽两声:“我爸妈教的好。” 见刘小枣真的听了进去不打算再去给她铺床,暴雪这才放心,走到窗户边上往下看。 路肩上放着一个书包,看起来也不重,而邱诗月就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时一个扫地阿姨看到路边一个包好久没人动,她喊了两声问是谁的,邱诗月只顾着低头玩蚂蚁,也没听见。 路过的女生说:“我看放这好久了,看上去还很脏,说不定没人要了呢。” “就是就是,我估计是让流浪狗从垃圾桶里叼出来的吧。要不阿姨你帮着扔了吧,我们没有手套,不敢碰。” 邱诗月一直在发呆。 算着时间刘小枣帮她把床铺好了再上去,就一直没动。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下来。 没办法,她太想睡觉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拿东西上楼。 站起来的时候又有点生气。 为什么刘小枣不能要帮就帮完,还非留下一个包给她拿,故意的吧肯定是。 邱诗月准备上楼,却怎么也没看见自己的双肩包。 宿舍楼前一大片空地一览无余,根本没有包的身影。 她沿途寻找,绕开一个垃圾桶的时候恍惚间好像看见垃圾桶里面一抹熟悉的颜色。 果然是她的粉色包包! 拿出来的时候,上面粘了好多垃圾,汤汁,落叶,还有香蕉皮! 她气死了! 但是刚才她一直低着头,根本没看到是谁。 气得她在宿舍门前发疯。 但找不到罪魁祸首,发疯也没用,只能认栽上楼。 想着等睡醒了再洗包包来着,到了宿舍发现地上和床上都是灰,行李一个也没拆,自然床也没有铺。 她出了门,看见刘小枣坐在暴雪的床上,两人有说有笑。 暴雪的房间里,门窗桌椅都被擦干净了,床铺也是焕然一新,东西都规整好了。 她气不过,冲着刘小枣开炮:“小枣姐,你太偏心了吧!我和暴雪都是新人,你为什么只帮她不帮我!我困得不行,还得自己收拾东西!” 暴雪当然不让着她:“你这人就是喜欢用p眼看事情,所以说的都是p话。” “你,我去告诉教练!” …… 当刘小枣,邱诗月,暴雪,一同面对刘指导的时候,邱诗月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收了起来。 变得唯唯诺诺。 好像是遭受到了倪萍80。 她哭诉着。 刘小枣面对小女孩的眼泪是手足无措,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 又自责是不是自己太斤斤计较,当时直接把东西全拿上来,然后帮她把床铺好就没事了。 干嘛跟一个孩子计较。 哪里想到邱诗月的哭诉只是开胃菜,她们来之前邱诗月说给刘果凉告状的话才是最炸裂。 刘果凉说:“邱诗月说,你们不许她住女寝?” 他又说:“你们让她去住男寝?” 暴雪:“好笑,这一点也不教练。” 刘小枣大为震惊:“这还是中国话吗?” 邱诗月低着头,眼珠子乱转。 刘果凉不怒自威:“这是你说的话?刘小枣?” 刘小枣大呼冤枉:“我听都听不下去怎么可能说的出来!” “那邱诗月说,你们都同意了,要在男寝里马蓉张季客和许信樊成桶的宿舍中间给她单收拾出来一个公主房,她说的这么肯定,到底是你们谁在说谎?” 暴雪:“给她挖个公猪坟还差不多。” 刘果凉眼神在她们三个身上打转,见谁都不承认,突然暴怒:“荒谬!” 刚才他刻意压着,就想知道这个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是谁提出来的,一直没发火。 邱诗月被刘果凉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生气。 她只是觉得女生心眼多,她和女生处不来。 虽然知道男女有别,但她现在还是小孩子,就算住男寝又怎么样,锁门不就好了。 她想试试看刘果凉会不会同意,没想到竟然这么生气。 这回的邱诗月算是明白了刘果凉的态度。 也不敢再吵着要公主房了,只想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 可刘果凉哪能放过她们。 除了这么个天理难容的主意外,还生气两个新人刚入队,就能和老队员一起吵吵嚷嚷,一点也不消停,还为了这点破事告到他这里来。 刘小枣这个师姐也没有起到很好的领头作用,于是全部罚写检查,明天一早交上来。 她俩这是受了无妄之灾。 偏偏邱诗月还在找借口:“要是小枣姐不偏心,我也不会去刘指导那里告状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她俩的午休也泡了汤。 暴雪这口气绝对是咽不下去的。 她还有个诨名,叫暴打,她非把她翔打出来不可。 然后被刘小枣拉住了。 “你要是再去打她一顿,可就不止一篇检查了,说不定还得罚跑,一万米起。” 暴雪喘着粗气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她可以写十篇检查,跑十万米,但不能连累刘小枣落一个袖手旁观的处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发誓这口气不出,从此戒掉呼吸! —— 邱诗月在宿舍给邱妈打了电话告状,然后问她怎么铺床,把邱妈心疼坏了。 “你就没有师哥师姐帮你一下吗?再不行为什么刘指导不帮你铺床?给我个联系方式,我来说他们!” 邱诗月想了想。 这会刘果凉正在气头上,肯定不能让妈妈触他霉头。 于是反手把暴雪的手机号发给了妈妈,说这是跟她一个地区同时进队的。 她妈妈可厉害了,自己说不过暴雪,邱妈一定能替她报仇! 暴雪的诺基亚响起来的时候,她正在写检查。 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 “是不是就是你们欺负我女儿?!” 邱妈知道暴雪,也知道她家在哪,两家甚至离的不远。 不过一个八岁小孩,父母不在身边,她随便恐吓两句估计这小孩都能吓的尿裤子。 “我告诉你,邱诗月是我们家的宝贝,你作为她的队友,有义务帮助她懂吗?” “竟然让她自己一个八岁小孩搬那么多行李,没有一点助人为乐的爱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还有你怎么这么爱出风头?明明邱诗月才是天之骄女,你就是陪衬的那一个,为什么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打赢了诗月,你知不知道她有多伤心?”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搞的阴谋诡计,你爸妈把你送过去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别觉得自己多牛逼了。” “臭丫头片子也敢对我闺女这样,我看就是你爸妈没有教育好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现在立马去诗月的宿舍,给她铺床扫地拖地,顺便打点开水给她洗脚,之前的事我们就既往不咎了。” “不然等你回家的时候看我不去你家里告状让你爸妈打你!” 第7章 她有洁癖 暴雪让她说的一愣,反应过来这是邱诗月的妈妈。 她还想着,是不是邱诗月掩盖了事实,她妈爱女心切,才会不分是非黑白这么生气。 于是给了她一次机会,试探道:“邱诗月要求住男寝你知道吗?” “那又怎么样?她还是个孩子,她懂什么?住男寝不也是因为你们不作为吗,才想有个大男孩照顾她,怎么了,你有意见?!你敢有意见?” 暴雪笑了:“死老太婆,我刚才还不敢骂,怕冤枉你,我怎么忘了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就是我的螺旋屁,我给你一下子你就炸了。” “你就是阴沟里的臭老鼠,生了个小老鼠跑到我身边恶心我。” “你的攻击力跟你爸一样对你不疼不痒。” “家里唯一喘人气的是老祖宗坟下的盗墓贼。” “还要去我家告状,那你快点去,不去我都看不起你,老不死的东西。” 绝不自证,绝不反驳,绝不教育。 骂就行了。 “你,你竟然敢这样骂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们刘教练告状,让他把你开除!” 暴雪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她不痛不痒的威胁,直接挂电话然后拉黑。 她正愁着写检查的气没地撒呢。 感谢邱诗月送来的出气筒,真是她妈的好大儿。 十分钟后,邱诗月接到邱妈电话,开心的点了接听,肯定是来跟她分享喜悦的。 “呜呜,闺女,呜呜,妈妈被人骂了,她竟然说我老!我哪里老了,呜呜。” 事实证明,真相才是伤人的快刀。 那么多骂她的话,她破防的只是那个“老”字。 邱妈的哭声把邱诗月哭的一愣一愣的。 “是那个暴雪骂的你吗?” “呜呜,对。” “妈。你等着,敢骂你,我去给你报仇!” 邱诗月说着就放下了电话。 邱妈在那边喊:“别,孩子,你承受不住!” 可是已经晚了,邱诗月已经在敲暴雪的门了。 暴雪不想理她,邱诗月就一直在外面敲。 “赶紧滚,我这不需要看门狗。” “反弹!你才是狗呢,快点出来!” 暴雪打开门接着输出:“怎么,你妈炸了?这么急着跟我分享喜悦。”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凑人数,毕竟你妈的葬礼跟你的脑子一样空空荡荡。” …… 五分钟后,邱妈的电话里传来邱诗月的哭声:“呜呜,妈妈,我被骂了。” 邱妈:“呜呜。她竟然说我老。” 母女俩对着哭了半个小时。 邱诗月说暴雪骂她,邱妈就跟着哭一声说“我哪里老。” 这半个小时邱诗月的检查没写一个字,更何况她还要查字典写,抹着眼泪说: “先挂了妈妈,我检查还没写完呢。” 挂了电话刚拿起笔正准备写的时候,有人敲门。 她打开一看,是二队的女队员:“我闻见一股臭味是从你屋里传出来的,你屋里死老鼠了?” “我刚来,怎么可能有老鼠。”邱诗月怀疑她是不是暴雪找来的人干扰她写检查的。 女生对着空气又闻了几下,确定就是这个屋子。 往邱诗月身后看去,突然看见她背后阳台上随手放的一个分不清颜色的包包。 “好像就是那个东西臭,你也不知道洗洗,诶,怎么看着好眼熟……” “你见过?”邱诗月激动了,“刚才这个包在楼下,不知道被谁扔到垃圾桶了,你看见是谁了吗?” 女生言词闪烁:“没有……反正你快点洗了吧,这也太臭了,臭的睡不着。” 她记得这个包。 就是她和她朋友以为是没人要的,撺掇阿姨扔了的那个包。 这也不怪她们,这包都看不清颜色了,还真以为是谁没有公德心扔那的。 她走后,邱诗月看着阳台的包感到无力,又给邱妈打去了电话。 “妈妈,怎么洗衣服?” “你怎么可以洗衣服?!不行,我去让那个暴雪给你洗……算了孩子,你还是学着洗一下吧,等妈妈哪天有空去找她家长告状,让她爸妈教育她,她就不敢对你不好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邱诗月只能说好吧。 然后在邱妈的指导下接了一盆水,把书包浸泡在盆里,撒点洗衣粉,一个小时后捞出来挂上就算大功告成了。 邱诗月激动的给晾衣架上不停滴水的书包拍了个照,发了一条说说:“人生一大步。” 活干完了,检查是一点没动,午休结束,又到了下午两个小时的体能训练。 她和暴雪年纪小,分配的体能教练林老师,特意针对她们制定了适合她们的训练计划。 因为中午刚被罚,邱诗月为了让刘果凉对她有所改观,下午的训练她是一点没敢偷懒。 暴雪更不用说有多认真。 林老师对她们赞不绝口。 晚上睡觉之前,三人在各自的宿舍挑灯夜写。 刘小枣4000字,她们俩各2000字。 邱诗月搜肠刮肚,抓耳挠腮。 而暴雪因为以前喜欢硬刚所有欺负她的人,写过不少检查,这不是手到擒来,晚上回到宿舍一个小时就写完了。 还故意把字写的丑了一点。 而邱诗月就不行了。 哼哧哼哧写到一点,来来回回的写重复的句子才算凑齐了字数。 累的不行准备睡觉,关了灯静下心来总感觉闻的到一股臭味。 睁开眼想找味道来源,又感觉天花板上空都是鬼。 战战兢兢躲了半个小时。 她拿起手机,给妈妈打电话,想让妈妈讲故事。 邱妈说:“妈妈老了,该讲的故事都讲完了。” 她又给刘小枣打电话,没人接。 后来她打给男队,还是没人接。 但是她好害怕,就逮着许信使劲打。 许信手机静音模式,没听见。 邱诗月在一遍遍的等待接听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许信看着关机的手机陷入了沉思:“小胖,你是不是夜里偷偷拔我充电器了?” 小胖翻了个白眼,“肯定是你忘记充电了,还能怪我?” 许信喃喃道:“我记得还有很多电的呀……” 随着开机动画结束,许信看到几十个未接来电,才明白是因为什么。 早操时分。 暴雪精神饱满,跑的又快又稳。 邱诗月顶着熊猫眼,跑的萎靡不振。 林老师跟着邱诗月旁边不停地要求她的动作和速度要达到标准。 如果不合格就得再加距离。 等人家都差不多吃上早饭的时候,林老师才放过她。 邱诗月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没得选了。 只有稀饭小咸菜和大馒头。 她觉得自己太委屈了。 跑的那么累,竟然只吃这种东西。 可其他人来的早的,顶多待选项多了包子和水煮蛋。 阿姨见她没有肉包也没有鸡蛋,特地把刚自己员工餐里面的鸡蛋递给她。 邱诗月刚要接过,才发现是阿姨剥了一半的,又摆了摆手不要了。 阿姨说:“我这虽然剥开了,但手一直拿着蛋壳,没有碰到鸡蛋,是干净的。” 邱诗月说:“不好意思啊,我有洁癖。”然后端着稀饭馒头走了。 正准备再喝点白米粥的暴雪听见邱诗月的话,又见阿姨在窗口里面来回看自己手:“不脏啊,每天我都洗很多遍的。” 第8章 减弱的女主光环 暴雪看得火气上来了。 这邱诗月真是处处惹人生气。 不吃就不吃就是了,还非说自己有洁癖。 好像全世界只有她最干净一样。 她们那层楼的谁不知道,邱诗月的阳台上挂着一个生化武器。 暴雪睡到半夜,那边书包的味道飘过来,熏的差点以为太奶要来接她了。 暴雪坐到邱诗月旁边喝粥,冷不丁冒出一句:“邱诗月,你说公鸡能不能下蛋?” 邱诗月:“公鸡怎么可能下蛋,你糊涂了吧?” 暴雪装作恍然大悟,“也是,你狗嘴里都吐不出象牙,公鸡怎么可能下蛋。” 迅速喝完碗里的粥,然后走了。 面对暴雪一大早的敌意,邱诗月只敢嘀咕一句神经病。 她朝已经快要吃完饭的许信那边挤,许信往旁边挪了挪,再挪就要掉地上了。 他说:“想赶我走直说。” 邱诗月睁大了眼睛,嗲嗲道:“没有呀~” 许信皱眉,“我正想问你呢,半夜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嘛?” 邱诗月觉得委屈:“打了那么多你也没接啊。” 许信笑了:“我不睡觉专等着接你电话啊?这手机没电了我只能放在宿舍充电。” “你是在怪我给你打电话吗?” 许信摊手:“不然呢?我还得鼓励你下次继续半夜骚扰我?” “你,你怎么这么冷血,怪不得外号叫大蟒呢,哼,我不要理你了。” 许信:“说到做到,不能反悔。” 然后端着餐盘溜之大吉。 说好了不再理他的邱诗月见许信真的敢不理自己这个小可爱就走了,气的用筷子把好好的馒头戳的都是洞,然后扔在桌子上不吃了。 暴雪看她浪费粮食,把都是洞的馒头揣兜里带走。 刘小枣,暴雪,邱诗月陆续去了刘果凉办公室交检讨。 刘果凉对于两个小孩的检讨质量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当他看见邱诗月的检讨时,明显心里准备的少了。 她的检讨差不多都是拼音代替,都是一个拼音字母算一个字,这检讨的字数2000字就是这么凑出来的。 他叹了口气,算了,毕竟年级在那呢。 这就算了,邱诗月的检讨,天哪,上面都是什么。 刘果凉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该不会是鼻涕吧。 好像垃圾桶里捡起来的。 当刘果凉看暴雪的检讨时,着实准备又少了。 没想到暴雪的检讨这么流畅,像是吃饭睡觉那种经常做的事一样流畅。 …… 早上的两个小时练球,到了邱诗月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刘果凉本想让她和暴雪再比一场。 但昨天邱诗月被骂的有心理阴影,怎么说都不愿意,非要自己选。 刘果凉觉得其他人的经验肯定比暴雪丰富,邱诗月自讨苦吃那也是她选的,就随她了。 然后邱诗月选了刘小枣。 不为什么,邱诗月就是觉得张季客哥哥看刘小枣的眼神不太一样,她不开心。 所以想把她打服。 接下来还有训练,大家都挺忙的。 这场算友谊赛,就比一小局。 暴雪在一边看着。 她不清楚邱诗月是只对她没有女主光环,还是都没有。 如果只是对她,就说明她要时时刻刻的阻挡邱诗月跟别人比赛,这是不现实的。 所以这次书里没有的比赛剧情,她没有阻止。 她需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刘小枣年轻,但球风很成熟,参加很多次比赛。 即使是友谊赛,即使对面的小孩才八岁,即使看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她尊重对手,认真对待每一个球。 首先刘小枣发球。 球过网,邱诗月正手打了过去,角度有些刁钻。 刘小枣飞身救球,竟然没接住,让邱诗月得了一分。 暴雪眉头紧锁。 第二球,还是刘小枣发球。 她更加认真了,判断球的选择和落点,用力一击,到达对方的台面, 邱诗月急功近利,拿下一分后就想乘胜追击。 这一球并不是很好发挥霸王拧的角度,但她还是冒险做了。 输了。 刘小枣得一分。 暴雪在一边看着,说是霸王拧又不是,奇奇怪怪的,但总能唬人。 刘小枣赢了,比分11:5。 邱诗月比分不高,但由此可见,她还是有一定的女主光环,只是相比书里的减弱了很多。 看这个趋势,邱诗月失去所有光环指日可待。 刘小枣对于邱诗月初具雏形的霸王拧很是欣赏。 张季客也惊讶,这么小的孩子打的虽然有点不像样,但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昨天会输的那么惨。 刘果凉虽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算是默认暂时不会赶走她了。 见刘果凉背着手要走,见张季客和刘小枣都惊讶自己的表现,邱诗月有点飘飘然,连忙挡住刘果凉的去路: “刘指导,我是早上没有吃饱,所以输了。我能不能申请和毅凝姐比一次,说不定这次我就稳了,而且我们也能互相学习。” 不远处正在练球突然被q到的张毅凝呆滞了一瞬间。 暴雪从旁边路过:“跟你学什么,脸皮厚吗?” 好在刘果凉没有理会邱诗月,对她没有了当初在国外宝贝她的热络,懒得理她,绕过她走开了。 邱诗月觉得这是默认,跑到张毅凝身边说:“大魔王,小霸王来挑战你啦!” 张毅凝:“……” 她觉得好浪费时间,又害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国啐太伤人,毕竟目前为止和邱诗月还没太大的过节。 暴雪看穿了张毅凝的心思,隔绝开她俩:“你不是说没吃饱吗,来,饭给你拿来了!” 她从兜里掏出那个馒头就塞进了邱诗月的嘴里,邱诗月使劲吐了出来。 “脏死了!” 然后躲去了厕所。 暴雪捡起馒头,追了过去。 其他人只当是小孩闹。 暴雪来到唯一关了门的隔间门前: “你没发现上面的洞眼熟吗,这是你戳完就不要了的馒头,你自己的剩饭,不是别人的。” “那又怎么样,我不想吃就是不想吃。” “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还吃不起饭?” 邱诗月:“关我什么事!” 暴雪冷笑:“中国人才吃饱多少年就让你这么猖狂了!袁爷爷就应该饿死你的祖宗,省得有了你!” 厕所隔间的插销对暴雪来说形同虚设,一脚踹开,揪出邱诗月,把她顶在墙上,逼她吃完。 邱诗月还在试图反抗,但哪里反抗的了暴雪。 “今天你不吃完,就休想出这个门!” 第9章 龙爸,昕妈 邱诗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含泪干吃了一整个馒头,连小咸菜都没有,只有飘香的厕所味。 她后悔,没有珍惜曾经摆在她面前的小咸菜。 她哭都被馒头堵住了嘴,指望不了别人来救她。 暴雪就看着她吃,总算出了写检讨的一口恶气。 见她塞完馒头,拍拍手上的碎屑转身离去。 希望她能记住这个教训。 她刚走,就听见厕所里出现干呕声。 …… 暴雪重回训练馆的时候,大家都在有条不紊的练球。 十分钟后,邱诗月才从厕所出来,忿忿看着暴雪。 她真希望自己的眼神是刀,把暴雪扎的千疮百孔。 临近中午时,大家饿的不行,打球也没多少精神。 马蓉提出打个赌:“许信,咱俩打一局,就一局,一局定胜负,谁先接不住球,谁中午的鸡腿给对方吃,还得承认自己是女的。” 那这许信能不应战吗。 这可是赌上了性别和鸡腿的战争! 两人发了球,不求刺激只求稳。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两人满地跑的接球。 打到最后谁都不肯先认输,还有人去给他俩搬了个凳子坐着打。 两人打的围观的人都结蜘蛛网了,他们还没有分出胜负。 刘小枣看了看时间,“十二点了,不看了,吃饭去。” 暴雪点点头,“吃饭比看他们打球有意思,今天好像有红烧肉。” “什么,红烧肉?” 打球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那一瞬间,球落地,也不知道是许信没打到球台,还是马蓉没有接住球。 “这怎么算?” 张季客看向刘小枣,刘小枣看向暴雪。 她正想说算平局,下次再比,就听见邱诗月鼓掌起来,“好办,鸡腿都给我吃,你们俩可以打女双啦!” 暴雪:“你她爸的真是个人才!” 刘小枣屈指敲了敲暴雪的脑门:“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 暴雪:“脏话说出来,心里就干净了。” “……强词夺理。” 暴雪嘿嘿一笑。 马蓉许信约定下次再比,收了球拍往食堂去吃饭。 邱诗月硬挤进两人中间,还想牵他们的手。 他们不太习惯,就没牵。 马蓉说:“牵着太像龙爸,昕妈了,不牵不牵。” 许信:“凭啥你是爸我是妈?不行,龙妈,昕爸!” 两人拌着嘴朝食堂去,开始第二轮比试,看谁先打到鸡腿算谁赢。 你追我赶,两个大长腿很快就把小短腿邱诗月落下了。 等她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形成一个圈一块吃饭了。 邱诗月委屈的端着餐盘,但他们把一个餐桌坐满了,她只能坐旁边的椅子。 见他们说说笑笑根本不带自己,邱诗月故意打翻了酸奶,然后扯了扯张季客的袖子: “季客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 “咳咳” 暴雪被口水呛到。 刘小枣:“你怎么了?” 暴雪和邱诗月说:“我感觉你像两头猪,因为一头猪已经不能形容你的蠢了。” “你凭什么说我笨?!” 邱诗月嘴里的米没吃完就说话,米粒甩了马蓉一脸。 他抹了一把脸,“喷饭战士,我离你还不远吗,这个距离都能殃及到我。” —— 暴雪和邱诗月年龄还是太小,很多体能训练中的运动器材根本不适合她们。 林老师针对她俩就更多是跑步耐力,腰腹力量,和练球。 两人年龄相仿,正好互为陪练。 一个下午下来,暴雪右胳膊都快抬不起来。 时不时借口尿遁跑去厕所摸鱼的邱诗月状态好的多,因为她一去厕所半个小时。 是以结束可以吃晚饭的时候,暴雪累的筷子都不想拿,用勺子吃饭,邱诗月还有精力端着餐盘到处找人套近乎。 邱诗月来到张毅凝身边: “毅凝姐姐,我可喜欢你啦,我一直是你的偶像。” “?”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一直拿我当偶像。” “……” 她把张毅凝无语走了,还不知道自己说错在哪了。 她端着盘子又去找陈萌,“陈萌姐姐,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是你入队比我晚那么一会,所以算起来,我是你的师姐呢。” 十六岁刚入一队的陈萌还很懵懂,当她开玩笑,“那我向妹妹……小师姐学习。” 这句小师姐极大的取悦了邱诗月。 别人有礼貌的配合打趣一下,她的尾巴就已经翘上了天、 “哈哈哈,真好听,那拜托你等会帮我把餐盘端到统一回收处啦,谢谢,以后我罩着你!” 陈萌见她就这么走了,真的把餐盘留下了。 默默吃完饭准备端起邱诗月的餐盘,暴雪拉住陈萌。 “我来。” 如果不让陈萌拿,她肯定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于是暴雪就说她来。 陈萌走后,暴雪才不会给她拿呢,就放那。 食堂要求吃饭的人饭后带走餐盘放到门口的回收餐车里,阿姨擦了桌子下一个人就可以坐下吃饭了,可以大大增加翻台的效率。 邱诗月懒到这种程度,还看人下菜碟。 她怎么不敢使唤大魔王? 因为她怕被骂。 果不其然,接下来一个月,每回吃饭,邱诗月就盯着陈萌一个人薅。 吃饭的时候和男队坐一块,极力展现自己的可爱,快吃完了跑去陈萌身边,把盘子留给她。 每次暴雪都和陈萌说她来拿,每回都不拿。 这天早饭时,许信吃完饭,突然在门口瞧见刘果凉。 “教练,你怎么才来吃饭,都没啦。” “少管我。” 邱诗月吃完饭,连谢谢都懒得跟陈萌说,抹抹嘴走了。 刚出门不久,就被刘果凉逮个正着。 “邱诗月,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他这样一喊,别人都看了过来。 邱诗月不明所以:“教练,你喊我?” “吃完饭,把盘子顺路带到门口的餐车上,就这么点路,你不能拿一下盘子?” “你肌无力?” “你不拿,我不拿,所有人不守规矩,订那些规章制度是用来看的吗?” “吃饭时间就那么一点,我们要提高效率,力所能及的缩短一切时间,把重心放在训练上。所有人不拿餐盘,下一个来吃饭的坐哪吃?” “今天给我举小重量哑铃上午下午各100个,看你还能不能拿得动餐盘!” 邱诗月狡辩:“不是教练,都是陈萌巴结我,她说给我拿的,不信你看——” 第10章 跑我这找死吃 刘果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陈萌起身后,和暴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几秒后暴雪也走了,她的餐盘就放在那里。 刘果凉语气严肃,让邱诗月看看食堂里其他人。 除了部分遵守规矩以外,刚来的或年纪比较小不懂事的,见邱诗月可以不拿,跟着有样学样也不拿。 原本吃完饭的人带着盘子走了,后面的人可以直接坐,现在打眼望去都是没拿的餐盘。 邱诗月开了这个先河。 气得刘果凉罚她连着举哑铃半个月,让暴雪监督,做不好就接着举! 刘果凉走后,邱诗月在原地站着。 感觉周围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嘲笑。 实际上大家都很忙,哪里有空去管别人。 邱诗月特意等着陈萌出来。 拦住了她。 “你为什么不按我要求的去做?” 暴雪从后面打开邱诗月的手:“她又不是你爸妈,没理由惯着你。” “你就算想当她孩子,也长的太丑了,属于生出来就得掐死的那种。” 邱诗月气的大叫:“我才不丑,我妈说了,我不当运动员的话完全可以用脸吃饭!” “快闭嘴吧你。”暴雪用手扇了两下眼前的空气,“嘴里跟死了猪一样,味儿。” 说完拉着陈萌走了。 【滴,+1积分】 暴雪自认从来没有口德,也不需要口德这玩意。 而现在的人都素质太好,教育太好,比如陈萌。 她说的那些话就是打陈萌她也说不出来。 对于邱诗月这种人,陈萌顶多就是不理睬,然后在心里憋着一口闷气。 还是说出来的好。 晚上在宿舍,林老师在暴雪和邱诗月组成的三人qq群里发了明天的训练计划。 暴雪吃着小面包无意间点到邱诗月的头像,看到了邱诗月的第一条说说: 人生第一步。 原谅她真的没忍住。 在下面评论了一个:“天才第一步,雀氏纸尿裤” 然后她就被拉黑了。 没错,她是故意的。 洗漱完,暴雪躺在床上。 召唤出大变。 “我不是有2积分吗,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兑换的东西。” 眼前出现电子屏,里面都是些没用的。 她突然从角落看到一个随机礼包,正好是2积分兑换。 “这是什么?” 【随机礼包,顾名思义,里面是随机的东西】 眼见暴雪黑脸,它才不再说废话。 【就是你有可能抽中十瓶可乐,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就是概率问题】 【一般来说最大可能都是会多加几个积分】 “那我得试试。” 暴雪自诩运气不差,穿书这事除外。 按理来说。 穿书不是一般都是同名同姓的穿吗。 这样看来,叫思月,四月,诗月,诗悦,施悦,思悦等等更应该穿书才对。 所以她真的很想给后世的人发一条提醒信息: 请以上提到姓名包括但不限于的同学们,原着全文背诵,以防穿越。(bushi) 暴雪兑换了随机礼包,礼包瞬间发出一阵金光。 她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就听见大变叫了起来: 【我的天,竟然是小白球宝典!】 在大变一惊一乍的解释中,暴雪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就是她运气爆棚,得了个可以让她进步很多的宝贝。 宝典没有实体,暴雪可以用意念翻页,配合每页ai讲解,加真人动画演练,并告诉她睡觉后可以在梦中实际联系的时候,暴雪总算知道她的运气到底有多好了! 大变趁机提出想换名,暴雪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把我带到这里也并不是我本意,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提上要求了。” 这一夜,她新鲜感爆棚,不愿意睁眼。 闹钟想了三遍,还是刘小枣见她还没有起床洗漱一个劲敲门才把暴雪吵醒。 暴雪开门,说她练了一晚上球好累。 邱诗月从旁边路过,“吹吧你就。”然后快速溜走了。 暴雪:“比你强!” 还没接着输出,就被刘小枣拉住:“快点吧,迟到了可是要罚跑的!” 一看时间,已经快六点半了,立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气喘吁吁。 早操过后,邱诗月发现暴雪一直状态不好,以为她偷摸玩手机熬夜来着。 吃了早饭,暴雪在一旁监督她举小哑铃,看起来也一直想睡觉。 她心里有了盘算。 今天举小哑铃一点也不偷工减料,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举完了,然后指着暴雪说:“我要和你再比一场!” 她要趁着暴雪这会状态不好,打赢她! 暴雪抬眼看她:“你是不是早饭没吃饱?” 邱诗月:“什么意思?” “跑我这找死吃。” 邱诗月反应了一瞬,气的想打她。 但一想到自己打不过,只能用自己擅长的乒乓球去打败她。 “哼,你别是不敢吧。” 暴雪打了个哈欠:“你都敢找死,我有什么不敢的。” 虽然只是练了昨天一夜,但她感觉比得上平时的好多天。 陪练现在对她们各自擅长的领域和不擅长的还不是很了解,而昨天一夜,宝典就能准确指着她的问题。 大大提高了效率。 正好想试炼一下,她就送上门来了。 “行,我去叫教练见证……” 暴雪表示无所谓。 邱诗月刚准备走,又突然停下脚步,决定不叫教练观战了。 她打开了一边摄像机对准两人,如果赢了,就拿给教练看。 如果输了,就把这段删了。 她要先发球,暴雪随她。 两人做好准备姿势,邱诗月开球。 不得不说,这一个月在国家队训练还是和以前不一样。 只是一个月,邱诗月和第一次跟她比赛的时候发球质量大大提高。 暴雪认真训练,自然也不会比她差,稳稳回球过往。 仅仅两个回合,邱诗月就先败下阵来。 虽然只是两小局,但邱诗月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和她是有差距的。 可明明都是同一个体能教练,同样的陪练时间,为什么她会进步这么多? 是不是教练给她开小灶了? 这么想她就这么问。 见邱诗月没打算接球,暴雪直起腰:“这就认输了?” 邱诗月盯着她:“是不是林老师瞒着我给你加训了?” 暴雪一脸我就知道。 技不如人的时候,首先从别人身上找问题,该说不说,这样的人绝不会内耗。 因为她伤害的都是别人。 暴雪:“如果上厕所需要打卡,你每天一定打满八小时。你怎么不看看自己,动不动去厕所躲着玩手机——话说你不嫌臭吗?” 第11章 我有洁癖 “哼,比赛还没完,胜负还没分呢!” 她既然不信邪,那就打吧。 两人互不相让,都想把对方的头打爆。 场馆的空调开的很足,两人也是满头大汗。 刘小枣听见这边乒乒乓乓的动静转过头来看。 发现两个小孩异常亢奋,忙通知林老师过来,一人拦住一个。 林老师说:“你们不能这么打,这么打下去,发力不正确会伤到自己的!” 两人都不服输,一定要打。 “你们的比赛还有很多次,就为了这一次的输赢不管以后了吗?” 这话一出,两人才冷静下来。 见她们不再执着,刘小枣和林老师都松了一口气。 晚上解散之后,邱诗月特意跟在暴雪身边: “一生一次的青奥赛,我等着和你在赛场上比输赢。” “那你就少作妖,否则我不会留你到那个时候的。”暴雪说。 两人暗自较劲,定下青奥赛之约。 私下比试确实没什么意思。 暴雪要站到所有人面前,告诉邱诗月,她不属于果拼。 —— 转眼秋叶变黄又掉落满地,今年没能回得了家。 暴雪在宿舍借了姐姐们的电脑,终于能和爸妈开了个视频。 平时只是看他们发来的照片和打电话听他们的声音,如今终于看到,爸妈还是那个爸妈,而且是更为年轻的爸妈。 以前九岁时候的妈妈,她早就记不起来了。 记忆涌上心头,加上异世界看到自己的爸妈,酸涩充满心间,借着回不了家的由头红了眼眶: “时间紧,任务重,第一年就不能回家,我好难过啊妈。” 雪妈妈冲着镜头哄她:“你看这个是什么?” 雪妈妈拿起一个带两条鞭子,五官是简单线条的小臂长的娃娃。 这是陪了她许久的娃娃,只是她记得突然有一天就找不到了,一直到她成年,都再没见过这个娃娃。 “啊啊啊啊这是哪里找到的啊妈,搬了一次家我怎么也找不到了。” “爸妈厉不厉害?其实就是之前搬家的时候卖旧报纸,这个不知道怎么被装到报纸箱子里面去了,爸妈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 暴雪在失而复得的情绪中来回游走,眼泪又要决堤。 雪妈妈连忙说:“那妈妈再跟你说个开心的事?” 暴雪情绪来的快去的快。 “快说快说!” “咳咳。” 暴雪妈妈故弄玄虚,“你知不知道那个邱家?” 暴雪心一顿,“邱诗月?” “对。她妈妈上个月来咱家小区找我,邻居阿姨跟我说有人找,我下去了。” “没想到她上来就骂我,说我教女无方,在国家队80她女儿。” 暴雪连忙说:“妈,我怎么会呢——” “我当然知道,不过咱们不要自证,一旦自证就会一直被她带着走。我女儿什么样我清楚,最是善良。” “我直接开喷,天天和想占我们便宜的邻居吵架可不是白吵的,我上来对她就是一套组合拳,把她骂的东南西北都找不到,哈哈哈。” “我说下次想吵架随时奉陪,吵不过我夹着尾巴灰溜溜跑了!” 暴雪笑的捶床。 她虽然不担心妈妈会被欺负,但也担心妈妈在她训练的时候没有办法联系的上,被别人红口白牙的欺负了。 暴雪妈妈又说:“咱不欺负别人,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你要是受了委屈,有爸妈给你兜着,不管干啥咱都不能轻言放弃。” 暴雪眼眶红红。 ——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两人憋着一口气,较劲了五年。 五年只回家过两次。 算起来和队友的时间都比和爸妈在一起的多。 这五年里,邱诗月时不时逮着三剑客要亲亲抱抱举高高,他们的正牌女友大家都清楚,只当邱诗月小不懂事,一直容忍她。 可暴雪真的看不过去,邱诗月仗着年纪小在消耗别人的耐心,她警告无果后把她按在宿舍打了一顿,最后被罚跑一个月万米,且写十篇检查。 邱诗月还想故技重施,暴雪挥着拳头警告:“跑步跑不死我,但拳头能打死你信不信?” 她终于消停了。 消停也不是因为暴雪的拳头,而是这一年,王钦钦进了国家一队。 她可以换一个人霍霍了。 如果说张季客总是臭脸,那王钦钦对她就没有好脸。 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莫名其妙的女孩。 要说王钦钦来以前,邱诗月虽然爱偷懒,但和暴雪一样心里憋着一口气,该训练的时候还是会好好训练的。 自从王钦钦来了以后,那是茶不思饭不想。 暴雪不禁自问,自己十三岁的时候还在看喜羊羊,邱诗月已经懂得刷好感了。 在第n+1次的日常训练中,邱诗月故意将球打到王钦钦那边的的球桌旁边,然后撩了撩头发,拉了拉身上的训练服,小跑到王钦钦那边捡球。 王钦钦在练中远台,训练他的调动。 跑动幅度很大。 邱诗月的突然出现,而且捡了球还不走,眼见王钦钦想接球不断后退就要撞上她的时候,她也不躲。 直到王钦钦后退撞倒她,一脚踩在她脚上的时候她才感到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次的时候王钦钦还会道歉。 第n次的时候只想发火。 “训练馆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球,而你是缺心眼,到处都是球你就非来我这捡这个吗?” 邱诗月这会脚踝疼的很,“大头哥哥,你能不能先抱我去医务室啊,我真的好疼。” 王钦钦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去喊林老师。” 王钦钦去喊了林老师过来抱她,又及时通知医务室那边准备,自认仁至义尽。 邱诗月的脚不严重,但她强烈要求队医给她上石膏。 吴队医笑着说:“如果你非要如此,那我这里做不了,你得送去上级医院检查,然后再做处理,也有可能要回家休养。” 她本来就是想博取王钦钦同情,回家还博谁的同情。 最后要求队医给她缠几圈绷带。 大头晚上累的不行,十点半回到宿舍的时候,邱诗月给他打电话。 “大头哥哥,你为什么今天不愿意抱我啊?” 大头不耐烦道:“我有洁癖。” 第12章 你还是不说话的好 然后干脆利索的挂了电话。 邱诗月看了看自己身上,也不脏啊。 —— 暴雪听说这件事后,更多的关注又放到了邱诗月的身上,不想让她影响到王钦钦。 导致精神总是跟着邱诗月走,林老师说了她好多次。 可她根本静不下心来。 她虽然也想走一遍上辈子放弃了的运动员之路,但深知自己有更重要的任务。 何炅老师说过:“对于所有的运动员,我都是高看一眼,因为他们是在绝大多数人忍受不了的孤独的情况下,在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带着一个根本自己决定不了的梦想在努力。” 她无法改变一些事情的结局,但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 大头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一队,不想让他被邱诗月影响。 如今五年过去,她的积分涨一涨再用一用,还剩114积分。 暴雪一直攒着,如今是时候了。 “大变,有什么适合我用在邱诗月身上的吗?” 【最近刷新了一个防骚扰符,不是每次都有的。将它贴到你想用的人身上,再设置骚扰人,有效一年】 【需要100积分,是否兑换】 “是。” 暴雪毫不犹豫。 邱诗月总是捣乱,王钦钦很烦很烦。 她赚取积分不就是用在邱诗月身上的。 …… 暴雪拿着手心的符,看着正在擦汗的王钦钦。 她要是太明显,岂不是和邱诗月一个德行了。 想悄摸的完成任务,但整整一天,暴雪都没找到机会。 邱诗月瘸着腿,穿着拖鞋,故意坐到王钦钦能看到的地方看着脚丫子叹气。 好在王钦钦注意力只集中在球桌上,只要邱诗月不进入围起来的球桌范围内,就影响不了他太多。 只当她是个背景板。 她在王钦钦那里吸引不到注意力,倒注意上了鬼鬼祟祟的暴雪。 见她一直盯着王钦钦,想到了和王钦钦搭话的机会,立马起身到挡板外面招呼王钦钦靠近她。 王钦钦不想理她,但架不住她一直打扰陪练。 “干嘛?” 王钦钦走过去,一脸不耐烦。 颇有邱诗月但凡说的是废话就把她砸进土里埋起来的架势。 “头哥,我看到暴雪一直在开小差看你。” 大头没理会她的话: “我看你才是那个一直闲的没事干盯着她的人吧,你要真的没事干,就去把场馆理的球捡捡,也算你有点用处。” “可是我的脚受伤了啊。” 王钦钦冷哼一声:“你刚才不是小跑过来的吗?” 邱诗月立马捂着脚叫唤。 大头:“捂错脚了。” “……” 邱诗月立马换脚。 再仔细一看,她根本没有捂错。 刚抬起头想说话,就见大头一脸看透的表情,摇着头走了。 而暴雪那边见邱诗月又在扰乱王钦钦,从兜里掏出来的球就想打她嘴上。 看到手里的小白球时灵光一闪。 试探的将符附着在球上。 成功了! 既然防骚扰人弄不到王钦钦身上,弄邱诗月身上不是一样的。 然后骚扰人设置成王钦钦,照样接触不了。 哈哈哈哈,她真是聪明。 带着自己的小机灵和对邱诗月的厌恶,这一球狠狠打了出去,精准落在邱诗月的嘴角。 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得见,但暴雪看见了。 那道符印在她脸上,闪着淡金色的光。 暴雪朝四周看了看,好像没人发现邱诗月脸上的异样。 看来只有自己看得见。 【检测到防骚扰人,请设置骚扰人】 “王钦钦。” 【滴,设置成功】 暴雪还不知道这个是怎么个生效法,就见邱诗月怒气冲冲的朝自己走来要跟她对峙。 中途经过王钦钦。 就听见教练喊邱诗月过去。 没办法,邱诗月揉了揉嘴角,朝着刘果凉走去。 刘果凉把她带到场馆外。 “听说你伤了脚?” “没事的没事的,教练我可以坚持训练的。” “脚伤了就不要跑步了。” 邱诗月心中一喜,正要说自己可以坚持的时候,刘果凉又说: “不跑步可以做做别的训练,举举哑铃,卷腹运动啥的,反正体能不能落下。我这就和你林老师说,让他加大你这方面的训练。” 刘果凉没打算让她休息。 邱诗月欲哭无泪。 卷腹比打球还累,就这样还要加练?! 心中有苦说不出,连找暴雪算账都忘了。 暴雪看着走远的邱诗月,心中了然。 原来是这么个防骚扰啊。 —— 日子一天天过,邱诗月这一年怎么都近不了王钦钦的身。 始终找不到原因。 明明大头就在眼前,但每回想说点什么,其中一方立马会被叫走或者有事被耽搁。 连和他在食堂一起吃个饭都做不到。 暴雪感叹这个符真是个好东西,想和大变续费来着。 结果大变说:【这东西我早就说过,是随机的,我没办法】 它刚说完这话,暴雪的脑子就响起了一道提示音。 “叮” “符咒时间到,符咒解除” 暴雪看到不远处的邱诗月的脸,好像真的没了那个印记。 着急了,对着虚空伸手:“你不要走啊,你走了大头还怎么活啊~” 王钦钦擦着汗路过暴雪,从她伸长的胳膊旁边过,因为道路狭窄,他还特意缩了下肚子。 “你在跟谁说话?我没了谁不能活?” “莎莎!”大头突然出声。 暴雪看过去,目前还在二队的莎莎从前面的拐角处走出来。 莎莎拿着一个芝麻馅的豆包吃着,咬了一大口,回头看是谁的时候,芝麻馅流到了手上,她赶紧舔了一口,这可不能浪费。 “大头。” 两人走近,孙莎莎说:“昨天看你比赛视频太厉害了。” 王钦钦嘴角向下的像董小姐:“别闹哈哈。” 暴雪在他俩身后无声假笑:笑吧,等会就笑不出来了。 三秒钟,邱诗月准时到达战场。 她看见王钦钦和孙莎莎正在聊天,虽然看上去就是闲聊,但她就是不舒服。 明明自己比孙莎莎先认识大头,为什么大头没有像这样平和的和她说过话。 暴雪瞧见邱诗月走近,自觉的离远点。 大头现在还是挺贵的,说话杀伤力挺强,她还是离远点,省得溅自己一身血。 “头哥,中午了,该吃饭了。” 邱诗月挤进莎莎和大头中间,隔绝他们的视线。 大头上下看她两眼,“我感觉还是过去一年不跟我说话的你比较顺眼。” 【有人在看吗?(°?‵?′??)】 第13章 果拼第一美腿 邱诗月惊奇的发现,竟然能和大头说话了。 也没顾得上去追离开的大头。 16年秋天的某一天,邱诗月在训练馆,激动的哭了。 经过的人觉得她双肩包。 暴雪其实也想哭。 怎么一年就过的这么快啊。 —— 16年,王鳗鱼升入女队一队,暴雪和陈萌又多了个吃饭搭子。 这回就等着莎莎来。 陈萌和鳗鱼她俩住一块,自己还单着呢。 想着到时候怎么把莎莎哄到自己宿舍来,暴雪就激动的睡不着。 …… 这一年末,大头的积分在一队末尾,生怕自己掉出第一梯队,鼓足了劲的训练。 暴雪虽有金手指,但也深知自己和别人的差距,从不敢懈怠。 前一年不需要她时刻盯着邱诗月,球技涨了不少,教练也夸她。 暴雪不想落于人后。 每天下楼路过男寝的时候偶尔会碰见王钦钦,两人点头示意,沉默的向训练馆走去,谁也不说一句话,到了地方各自开始热身训练。 邱诗月发现暴雪每天早起,觉得她肯定有阴谋。 这天定了五点半的闹钟,强撑着困意趴在窗户上盯梢。 眼皮跟胶水粘上了一样,等着等着睡着了。 连着早起了两三日,这一天终于瞧见暴雪和王钦钦前后脚离开,瞬间困意消散。 好啊,你不许我靠近王钦钦,自己舔着大脸故意跟大头一块训练是吧。 早上起来空无一人,你正好在他面前刷你勤奋的存在感了! 气的邱诗月立马爬起床。 到训练馆的时候已经六点半,大部分人都来齐了。 她高抬腿热身,热着热着就到了大头身边。 “头哥,你每天早上六点就来了吗?” 大头随便的嗯了一声。 邱诗月小心翼翼的说:“那你,是和别人约好的吗?” 大头积分不高这事梗在心里,年底肯定要进行交流赛,被打下去就完了。 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跟邱诗月说话都要多喘两口气,直接站起身远离她换个地方热身。 见大头不理睬,她也不气馁。 第二天早上定了五个闹钟,势必让自己五点半起床。 然后赶在暴雪前面偶遇大头。 暴雪出门的时候,前面的大头身边跟着邱诗月。 准确来说,是邱诗月硬跟着大头。 大头步伐迈的大,速度又快,邱诗月得小跑才能跟上。 暴雪气到失语,真是哪都有她。 快跑两步抓住邱诗月:“我问你个事。” 强硬的把她带离大头身边,让他得以脱身。 不拦着的话,邱诗月真的有可能跟到男更衣室去。 邱诗月想把暴雪的胳膊拿开,她都快喘不上气了,但暴雪见大头走远才松开手。 “你找我啥事?” 暴雪打了个哈欠:“认错人了。”起早很累,没有力气怼人,不想说话。 邱诗月想骂她有病,又不敢骂出声,只敢在心里嘟囔。 暴雪没话问自己,邱诗月有话问她:“你每天跟头哥同时出门,是不是心思不单纯?” 暴雪无语凝噎:“你知不知道我好想把你的脑筋从鼻孔抽出来然后拿熨斗给你烫直再加消毒,一天到晚想什么玩意?!” 怪不得邱诗月今天早起了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 如果邱诗月早起是好好练球,暴雪倒觉得自己起到了正面作用。 这么一来,她又要分心去关注邱诗月。 训练馆里。 大头侧方位压腿开筋开的好好的,左边完了正换右边。 邱诗月的眼里此刻只有大头的腿。 又长又白又细腻。 一个飞跃跨过围栏冲了过来,伸出尔康手,还虚空抓了两下: “头哥,我来帮你压腿!” 大头猛地双眼睁大,像开了大眼特效:“你补药过来啊!” 暴雪时刻注意着。 她看见了邱诗月面对果拼第一美腿时嘴角泛滥的口水。 一个箭步冲上前,赶在她祸害大头之前成功拦截,重心不稳要倒地时赶紧换了个方向,拿邱诗月当肉垫,和她一起,“咚”的一声砸向地板。 暴雪从邱诗月背上起身,看了看胳膊腿。 完好无损。 邱诗月就惨了,哎呦不止。 “你干嘛?!” 暴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看你口水都流成河了,不能浪费,拉你去缺水的山区抗旱。” 被人看穿心思的邱诗月红着脸,也不敢反驳,起身跑了。 大头惊魂未定,起身拍了两下胸口。 还好有暴雪,他这要真的被邱诗月抓到了,恐怕下辈子都有阴影。 …… 大头在训练和邱诗月的双重压力下,迎来了和二队的交流赛。 交流赛也有暴雪她们的份。 但赛前暴雪没有一点心思训练,千方百计的阻止邱诗月靠近大头,是以经常被教练罚跑,幸灾乐祸得邱诗月也没躲掉,两个人一起罚跑。 暴雪倒不觉得是惩罚,这样把邱诗月困在操场上哪也去不了,正好。 交流赛这天。 暴雪往大头那边看了一眼。 见其他人都已经开始热身,他还在翻着包找什么东西。 直到听见身边人嘀咕大头的常用拍找不到了。 暴雪朝邱诗月看去,对方没有一点异样。 按平时哪都有她的性格来说,这个时候邱诗月早该冲过去了。 邱诗月同样也在注意着暴雪的表情。 见她这么淡定,不免有些着急: “大头好像丢东西了,你不去看看吗?”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暴雪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邱诗月心里咯噔一声。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拿了大头的拍子,我图什么?大头要是离开一队,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话题带的偏,又说的义正言辞,音调也陡然拔高,吸引了部分人的注意。 见别人向她看来,她说话更为激动:“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拿了大头的东西,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诬陷我!到底是谁拿了大头的拍子谁自己心里清楚!” 暴雪就看着她自己在那唱独角戏,也不接茬, 邱诗月气的放下拍子就朝大头那里去。 刘果凉喊住她:“你上哪去?不打比赛了是吧?想直接去二队就说,我也不用给你安排比赛了。” 邱诗月一心要揭穿暴雪,对刘果凉的话置若罔闻。 刘果凉气她不守规矩,直接宣布邱诗月去二队。 邱诗月来到大头围栏外,激动的要跨进去,被人拦住。 她高声道:“头哥,你的拍子其实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头慢悠悠的从另一个不起眼的包里拿出球拍,正对着邱诗月晃了晃:“我的拍子,怎么了?” 邱诗月不敢相信。 明明她偷偷塞到暴雪的包里了! 怎么会?! 她看见大头嘴角噙笑,暴雪对她嗤之以鼻,连话都懒得说,开始和对手热身。 邱诗月咬着下唇,“没什么,你比赛加油。” 她刚想回去接着比赛,就被刘果凉轰了出去。 “你已经输了,退场吧!” 见邱诗月还想求情,刘果凉一锤定音:“你要是再不服管教,就回省队学学规矩!” 第14章 她凭什么 邱诗月带着满眼的不甘和愤怒,出了场馆。 但她没有离开。 在外面站了许久,听着场馆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始终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的计划明明那么完美。 趁着大家不注意,偷了大头的拍子放在暴雪包里,想让大头着急上火。 然后自己再跳出来揭穿暴雪。 至于暴雪为什么这么做,当然就是在大头无助的时候装作伸出援手博得好感。 可事情的发展,为什么会这样? 球场内,暴雪和大头四目相对,没有交流,但心知肚明。 高高扔起的小白球,带着他必胜的决心。 九英尺的球台困住了太多天才。 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机会不会等他,他只能竭力追赶机会。 暴雪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有的只是对邱诗月所有的警惕。 当暴雪发现邱诗月时刻注意大头的拍子位置并试图靠近,她就有所警觉。 揪出她骂一顿她也掉不了一块肉。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哪能时时刻刻看着她。 只能让她以为自己得逞,就不会再打鬼主意。 暴雪给大头发信息,让他把常用拍放好,把备用拍放在常用的那个拍套里。 果不其然,暴雪看见她拿走了球拍,放在自己的随身包里。 我去! 她本来以为邱诗月只是为了借机靠近大头,没想到跟她来阴的! 暴雪气的牙痒痒。 一定得给她一点教训,而不是单单把这事揪出来被批评一顿。 两人决定演一场戏,就让邱诗月在两人的淡定中自爆! 暴雪最大的把握,就是邱诗月对自己的莫名自信。 邱诗月不负所望,见暴雪不接茬,大头及其淡定,她慌了,无视教练的警告也得把事挑出来,不然她不就白做了吗?! …… 没了邱诗月的交流赛上,两人面对各自的对手竭尽全力拼搏。 都成功留在一队。 暴雪就差那么一点被打下去。 庆幸的同时,迎来更为刻苦的训练。 没见过早上的太阳,也没见过夕阳。 回宿舍的路上,只有天上的月亮跟着她走。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梦想拼搏,谁也不知道未来究竟如何。 这是一条暴雪以前没有走过的路,最想走但又放弃的路。 在这里,她体会到了一次不一样的人生。 感受着这里的每个人承受对未来未知的压力和成长路上的孤独。 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 比我有天赋的人都还在努力,我有什么理由停下。 暴雪每天都是大汗淋漓,要换十几件训练服。 在一队时想摸鱼的邱诗月如今在二队不再偷懒,只为早日重回一队。 偶尔暴雪练球间隙,看见邱诗月认真和陪练练习反手相持的时候在想,如果她一直就这样多好。 一片朝气蓬勃。 不搞乌烟瘴气,只为荣誉拼搏。 可她想的太美好。 二人视线交错的时候,暴雪只能看见她眼里对自己的仇视。 然后自嘲自己的想法可笑,竟然妄图一个人的本性轻易被改变,便不再看她。 —— 16年年底,大头迫切的想在“直通德国”比赛中证明自己,没想到左腿意外受伤,不得不休息一段时间恢复。 17年伊始,经过一个多月的封闭训练,他已经瘦了好多。 1月21日,他发了微博: “这几天很累很煎熬……每一次的坎坷都会让自己更强大,只求问心无愧,我的世界里现在只有乒乓球,我相信我可以。” 1月21日,一二队升降赛中,孙莎莎入选女子一队。 同时进入的还有邱诗月。 暴雪着实没想过邱诗月这么快回来。 自己还没找她,她倒是先找上自己。 她们入队的那天早操结束后,教练欢迎完新入队队员就地解散,各自训练。 邱诗月堵住暴雪,表情凶狠:“我怀疑你是恶鬼。” 暴雪忍不住笑出声,“你才知道啊。”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的意思是,你克我。在二队的时候我顺利的不敢相信,好像没有你的地方我过的都很好。” “谢谢你提醒我。” 看来把你送去二队还是把你送去舒适区了呢。 没了她这个“异世鬼”,邱诗月过的还舒坦不少。 下次应该直接把她赶出国家队。 “谢我什么。”邱诗月问。 “谢你……没有从二队直接退出。” 如果她去了二队后自己选择离开国家队,她就不算完成任务,因为她的退出和自己无关。 谢谢她对自己的恨,支撑她重新回到一队。 邱诗月虽然是老人新入队,但还是和莎莎一样,是女乒主力的陪练。 暴雪等了莎莎许久,终于等到日思夜想的人儿。 莎莎面对暴雪看着她时的热泪盈眶,人都傻了。 这,这人怕不是ss吧。 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吃了。 暴雪要是能听见她的心声,会夸一句她猜的真准。 白白嫩嫩的小豆包,谁见了不想咬一口。 中午重新分配宿舍,现在是她和邱诗月的宿舍有空间。 教练还没发话,邱诗月就举手表示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 暴雪赶在莎莎脸色落寞的那一刻,飞快举手,绝对不给莎莎emo的时间:“谁不让我跟莎莎睡我跟谁急嗷!” 这是真心话,比珍珠还真。 天知道她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宿舍里她对面的那个床铺她擦了又擦,等着它的主人到来。 邱诗月笑她是个傻子:“一个人住多舒服,一看你也不是享福的命。” “啧啧,我倒希望我的这个福能再多一些、再多一些,最好是永无止境。” 暴雪的话,让邱诗月一拳打在棉花上。 中午暴雪帮莎莎搬东西,活像有二十年家政经验的阿姨,只差一句“亲记得给个好评哦~”就更像了。 刘小枣见暴雪乐癫癫的样子,笑了。“我还记得当初搬行李,你背一个背包上楼都要歇好几次,真是长大了。” 鳗鱼陈萌她们都来帮忙,看着挺多的东西很快被瓜分干净。 邱诗月在宿舍窗户后掀起帘子一角。 眼红的几乎要滴血。 当初暴雪只有一个人帮忙,这个孙莎莎倒好,跟自己一起入队,她是新人自己还是老人,但一堆人只围着她转,她凭什么?! 【莎莎出来了喔】 第15章 饿梦 暴雪吃饭和洗漱,都拉着莎莎一起。 只因张琴教练说过,莎莎刚来国家队的时候,谁也不认识,内向,不说话,走路都是贴墙根。 现在的她已经好多了,大家都很友善,但暴雪清楚,她还是个孩子,和父母分开的很早,缺少安全感。 暴雪想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给予莎莎最多的爱。 孤独是成长的必备课题,但不值得歌颂。 如果有机会避免,暴雪就不想让她感受到孤独——她就是那个机会。 让莎莎成长中尽量不那么孤独。 以前够不到食堂台面被小枣姐照顾的暴雪小孩,如今也可以照顾别人了。 那天中午莎莎状态不太好,去了队医那里量体温,温度有些高,教练让她吃了药回宿舍休息。 晚上九点半暴雪回宿舍时,就见莎莎脸红扑扑的,只露一个脑袋在被子外面。 摸了摸她的头还好,只是她没醒,还在说梦话: “中了……再来一瓶……又中了……再来一瓶……” 暴雪问大变:“有什么可以帮助莎莎快点好起来的东西吗?” 【药品是管制类,我们要遵守法律】 “……能凭空出现可乐和给我防骚扰符的ai,竟然跟我说你守法?” 【咳咳,该守法的时候还是要守的】 不过大变给了她一个可以用1积分兑换的暖心礼包。 暴雪毫不犹豫兑换。 然后就有个文件传送到了她手机上。 暴雪点开一看,是一个文档,大篇幅的文字,她拿着手机看得眉头紧锁。 正巧这时莎莎醒了,见暴雪看手机看的出神,好奇问:“你看啥呢?” 暴雪把手机递过去。 莎莎想笑,但只是气虚的“哈”了一声: “一丝扣死米,你看新手妈妈育儿手册干什么玩意。” 暴雪才不会承认自己花了一积分就换了个这玩意。 “那个,你不是生病了吗,我查查看应该怎么照顾病号,结果,结果就搜出来这个……” 暴雪在脑海里把大变揪出来大骂,“这玩意我百度一搜一大堆好吗。” 大变委屈: 【这不就是教怎么照顾人的吗……我没错啊】 暴雪无语一阵,开始用意念在电子屏上乱点。 【你干嘛】 暴雪:“我要给你下载点病毒——还我积分来!” 最后她的1积分大变还是没还给她。 暴雪想着买都买了,硬按着莎莎在床上要在她身上实施,不许她起身。 第一步,先用体温计给她量体温。 37.4,低烧。 第二步,打了一盆温水打湿毛巾放在莎莎额头,凉了再换水。 第三步,用湿毛巾擦擦她的耳后,脖颈,手心。 其实还要擦咯吱窝的,但是莎莎说什么也不配合,还非要把头上的毛巾拿下来: “虽然还没完全退烧,但我感觉好多了,你看,手都有劲抬起来了。” 暴雪非不让她下床。 莎莎急了,为了证明给她看自己好了,自认为的轻轻一掌打在暴雪背上,却给她差点打吐血。 暴雪终于信了。 这才拿开毛巾:“我感觉你拿我当小白球打了,还是暴扣的那种。” 莎莎摸摸头发,“不好意思昂。” 鳗鱼来到宿舍,看看莎莎好了没。 见她俩聊的正欢,知道她没啥事准备走来着,看见莎莎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莎莎你,发着烧还做饿梦了啊,流一枕头口水。” 莎莎:“……” 暴雪看过去,“那是我给她搭额头的毛巾滴的水。” 说话间又看到莎莎肩头的衣服也湿了一片,怪不得莎莎一定要拿掉呢。 暴雪不禁笑出声。 她是新手“妈妈”,说莎莎是宝宝也没说错。她被毛巾的水滴湿了衣服想拿掉毛巾,自己不让她拿她还真就不拿。 不是乖宝宝是什么。 乖宝宝就要有奖励。 暴雪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个包裹拆开,莎莎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什么好吃的?” “送你的。”暴雪拆开包装,随着她的辫子娃娃暴露在空气中,莎莎问了句:“哇塞,送我的吗?这好——好丑。” 暴雪给她肩膀一拳,想着她生病又收了力气。 莎莎嘴上嫌弃,手很诚实,暴雪拿出来那一刻就很捧场的接了过去。 “虽然丑,但是丑的比较有特点,我喜欢。” “它叫雪娃娃,虽然肤色跟雪没有关系,但是好歹是个娃娃,我特意让我妈从老家寄过来,送给你,我不在的时候让它陪你。” 莎莎把娃娃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顺眼,它的五官和1980版雪娃娃动画片里的雪娃娃还挺像,都是红色的鼻头。 “那我要送你点什么好?我妈说要礼尚往来。” 暴雪也不客气:“那等我想到了再问你要。” —— 莎莎入队不久,迎来25日国乒春晚,暴雪和莎莎坐一桌。 明明喝奶的年纪,莎莎跟着队伍拿着罐装啤酒去主桌敬酒。 回来坐下的时候暴雪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奶瓶带奶嘴,让莎莎喝。 她非常配合,在暴雪的镜头里“啾啾啾”的喝,凑近她的镜头说“木马”。 刘小枣为了不表演节目去报名了主持人,不得不说真的很聪明。 丁凝等女队的热舞,有种各跳各的整齐,暴雪疯狂鼓掌的同时希望她们能收到中央春晚的邀请,让全国人民跟着嗨起来。 周宇因为和张季客玩球,输了的答应对方一件事,周宇被要求上台唱歌。 龙队坐着玩手机玩的好好的,周宇歌声一首《童话》唱的出神入化,穿越人海挠了龙队的胳肢窝,让他上下两排牙齿都露出来凉快凉快。 到他唱歌时,一首《蜗牛》超绝气泡音伴随迷人的尾音: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他就得到了这样一句评价: 龙队唱歌要命 周宇唱歌要牙 轮到小胖唱歌前的伴奏,龙队还在跟人说话。 小胖《十年》歌声一出,他话讲一半瞬间呆住,不可置信,瞬间回头。 一整个惊为天人,不敢相信原来真的不是话筒的问题。 他对上周宇,他输了。 对上小胖,他也输了。 只能说他输的很彻底。 都是打乒乓球的,凭什么只给他关上唱歌这扇窗。 暴雪看着唱歌一脸认真的小胖,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 十年前我不认识你,十年后你是最好的樊震东。 第16章 年假 为了给国乒带点热度,队里让有条件的都打开直播。 马蓉开了直播就一直想关直播,忒不适应,一会看看手机,一会喝口酒,然后看看手机几点了能不能下播。 小胖开直播,没被网友放过,纷纷打字评论。 小胖看了许久终于确认他们说的什么,语气带着不可置信: “谁说小胖又胖了。” 旁边一只手适时的捏了捏他的脸蛋,像韧性极好的雪媚娘。 那人说:“来一个超凶的樊震东。” 小胖闻言,听话的立马皱起鼻子,变成了一个愤怒的雪媚娘。 他瞪着眼睛看评论区:“谁让我直播上称啊?叉出去!” 他不服气,把镜头一转:“还有个胖子。” 镜头里的梁靖昆还不知道已经入了镜,端坐着听歌。 小胖重新摆好手机,对着镜头超凶的一句一声: “谁胖啦!” 暴雪小号“5114”点进他直播间,帮着说了句: “对,咱胖过瘦过就是没油腻过” 小胖眼神真好,一眼就看见了这条评论。 “这位网友说的非常中肯,来我关注你……诶↗你竟然还不是我粉丝,叉出去!” 她爆笑如雷了。 她的5114就是用来网上冲浪的,没有关注任何人。 又有网友说:“小胖你唱歌比周宇好听” 小胖一点也没感觉到开心:“你这不是骂我呢吗?” …… 邱诗月一心想去男队旁边的桌子坐,奈何一直没有机会。 看到小胖在直播,从他身后来来去去,还用自己的小号“月月宝宝”在樊震东直播间带节奏。 “后面那位小美女是谁呀” “看着跟你好般配哦” “让她过来说两句,我给你送礼物” 小胖一句一句看下去,回头看到这人说的邱诗月。 想起这人曾经要住男寝的逆天言论,还要点名住他隔壁,小胖就感觉到一阵后怕。 重新面对镜头义正言辞的说: “我不玩这个。” 他只是胖又不是傻,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月月宝宝”是谁。 请教身边的人如何操作,把点了拉黑并踢出直播间。 暴雪还想怼她两句来着,突然发现她不在观众列表,在心里为小胖翘起大拇指。 方波的模仿秀《活着不好吗》开始了。 他说: “我和闫桉配了很多次双打,没有一次是打好的,因为都是肖指导做的场外。 肖指导的一个动作和表情和一句话我永远也忘不了。 我和闫桉打双打,一回头经常能听到一句话——” 他想想自己等会要说什么就觉得好笑。 笑了两声缓过来后,两手一摊,模仿肖指导嫌恶的语气: “这两个煞笔。” 然后立马转换表情鼓掌,好像京剧变脸:“漂亮漂亮漂亮!” 台下哄堂大笑。 陈纪听完也笑,然后陷入沉思:“他这样式的不用送去养猪吗?” 闫桉模仿肖指导,也是活灵活现,拿着拍进行无实物表演,大力抽球。 台下笑的人都是懂的人。 他一点也没夸张。 肖指导和大头练球的时候,他打的哪里是球,完全就是迫击炮嘛。 小豆包在一边瑟瑟发抖,这球要是打身上,一打一个包。 方波和闫桉还活着,可见肖指导多宽容。 刘指导在现场笑得比谁都欢。 直到听见“刘指导有没有一米六”的问题,方波答:“也就一米六多一点点” 刘果凉:“……” 看来他们是真的想提前退役了。 许信唱了一首《魔鬼中的天使》,装备齐全,连耳返都用上了。 只能说差生文具多,超绝怒音让暴雪脚趾扣地练出肱二头肌。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 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 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后来暴雪发现自己尴尬早了。 她早听说大头因为网友的留言想听他说相声,自己写了个本,连着两天背词饭都吃不下,暴雪小小期待了下现场版,或许没有视频里的那种尴尬呢。 事实证明她期待早了。 大头上台,补光灯下的头真是幼头,满脸的胶原蛋白写着“正青春”。 也看得出来他在尽力背词了。 他说:“……这位是我搭档郑培风。” (缓缓转头)发挥演技:“诶,人呢?” 暴雪:真是北影的好苗子。 她惆怅的喝了一口果汁。 会唱歌的去说了相声,说相声的去唱歌。 看完了大头的相声,她相信以后不管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表演结束,大头下台吃饭。 周宇直播还让头入镜 大头察觉到在拍他,哥哥笑得宠溺,问他说:“大头吃饱开心吗?” 大头一脸懵的露出一个笑,憨憨的,好像刚开智的孩童。 —— 年三十队里放了假,终于可以回家过年。 果拼一行人在机场候机。 邱诗月一想到自己春晚的节目被毙掉,一张脸拉了许久,给所有人脸色看。 莎莎拍了拍暴雪:“邱诗月怎么了,谁又惹她了?还是你骂她了?” “我骂她干什么玩意,大过年的,她不嫌难听我还嫌晦气呢。” 一想到自己家离她不远,暴雪就浑身刺挠。 还好莎莎之前说过今年放假要去启蒙俱乐部看望恩师,她想跟着莎莎去看看她成长过的地方,就和父母提前商量,一家人今年过年去河北旅游,顺便完成她的心愿,所以她和莎莎飞同一个航班,爸妈已经提前去了河北。 暴雪说:“她呀,春晚的时候想和大头合唱,完全是一厢情愿的事,大头不同意不是很正常,然后她就给所有人甩脸子,谁欠她的啊。” “你怎么没报名个节目啊。”莎莎问。 暴雪摆摆手:“算了吧,我可不想以后的黑历史都是高清的。” 飞机落地,爸妈已经提前在机场外等着。 有了她爸妈,莎莎也不用再找人来接。 莎莎一家人热情的邀请暴雪一家去家里过年,但暴雪有分寸。 别人邀请是礼貌,就这么直接去叨扰,就有点不懂事了。 第17章 红包 如果只有自己还好,多了爸妈,只怕双方家长都会不太自在。 婉拒过后,莎莎和暴雪同去了卓悦俱乐部。 暴雪跟在莎莎身后,十分恭敬的和老师握手,又和莎莎一起同俱乐部里的小孩子一起打球。 莎莎笑得很开心。 当初那个只是因为爸妈没有时间接,想让她锻炼身体的小女孩,如今一步步走向世界,她很累,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打球时刻。 暴雪拿着相机不断记录着莎莎的每一面。 不知何时老师走到暴雪身后,看着她为莎莎按下一次又一次快门键。 暴雪注意到老师在身后的时候,暴雪收起相机,调出照片。 “老师,您看看我拍的莎莎怎么样?” 老师接过相机看过照片后笑着问:“学过?” “没有,就是拍着玩。”暴雪说。 老师说:“我看你拍的很好,以为你学过呢。” “老师谬赞。” 老师笑的和蔼可亲:“没有学过却拍的如此好,连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到你的镜头充满爱,说明你足够重视她,才能捕捉到她细腻的一面。我很高兴,莎莎的身边有一位真心待她的人。” 暴雪点头又摇头:“不是一个,是很多。” 大梦,大迪,鳗鱼等等。 还有很多爱莎莎,莎莎也知道,只是素未谋面的朋友,一如既往的喜欢她,支持她。 无法和莎莎面对面的人,通过听到的看到的信息爱上她,足够说明莎莎有多优秀。 暴雪:“我对她好,喜欢她,是因为她值得。” “能让莎莎知道我喜欢她,并记住了我的名字,是我的荣幸。” 最后莎莎和老师孩子们的大合照,老师要暴雪站莎莎身边一起拍一张。 暴雪谢过后摇头,没有多言。 无法长留,何必给他人留念想。 离开的人痛苦,留下的人也不需要记住,才能没那么残忍。 …… 暴雪爸妈把莎莎送回家,一家人去打卡了许多景点,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带有酒店泡了个温泉。 除夕夜,一家三口在酒店的高楼之上,吃着酒店的提供的年夜饭,爸妈举着酒杯,暴雪手拿果汁,对着落地窗外的烟花共同举杯。 暴雪的快门在这一刻按下。 所有的照片和视频,暴雪都上传“5114”的私密视频号留存,然后点击果拼大家庭,上传照片分享喜悦。 大家都开始发新年红包。 暴雪发了几个后开始专心抢红包,点的欢快,连发的人是谁都没看清就点了。 “1.6,哎呀手气不太好……2.9,可以可以……5.2,哇哇哇幸福幸福……33.33!我天哈哈哈哈龙哥大气!” “52?!”暴雪高兴的跳了起来,“我的天,真大哈哈哈哈!” 暴雪在表情包里找合适的gif,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人艾特。 群里信息滚的太快,暴雪往上爬楼看信息。 邱诗月:“@暴雪,@莎莎,红包还回来,是给你的吗你就领?” 邱诗月发了两个52元的定额红包,也没指定谁领。 一个是被自己抢了,一个被莎莎抢了。 邱诗月:“我红包刚发出去,才艾特完大头和东东,你们就给我抢了。” 莎莎说:“发红包的人太多,我也不知道谁发的,还给你。” 莎莎没有再说话,只默默的发了个红包。 此时的群里从热闹非凡到鸦雀无声。 暴雪深吸一口气。 行,咱手快咱认,大过年的也不想打扰别人的心情。 暴雪准备还给她,就见邱诗月又艾特了自己一遍: “@暴雪,你就这么缺钱吗?” “@莎莎,你都领过的心意我还怎么给大头和东东” 暴雪血压飙升,噼里啪啦打字: “对,我就是缺钱,要不你报警吧” 邱诗月:“你收别人的钱你还有理了?” 大头和东东亲自下场:“钱我们不要,心意我也不领,勿q,谢谢” 邱诗月发了条语音:“看吧,暴雪,孙莎莎,就是因为你们俩领过了他们才不要的!” 大头打字:“那你这句话说错了” 莎莎的红包显示被领取,暴雪立马心领神会,火速发了个52的红包,东东也立马点了领取。 大头:“我们会因为是她们发的红包而领取,是你发的不会” 东东懒得打字了:“大头嘴替” 然后两人又约定好的一般,在群里发了金额为52元的52个拼手气红包。 领红包是为了帮暴雪和莎莎说话,发红包是不想这钱留在自己手里。 两个人的红包很快被领完。 不知道谁先起了个头,发了个孩子咿呀学语给大家拜年的视频,接着就是更多的晒孩子照片,这事就算翻篇了。 邱诗月没了动静,安静的像退了群。 暴雪在群成员里面搜索她,她还在。 添加了邱诗月微信,不等她问候一下邱妈,邱诗月的视频通话就甩了过来。 视频里,邱诗月应该是坐在床头,拿着手机怼着自己的大脸,满脸泪痕,哭得眉毛乱飞。 邱诗月崩溃道: “把我弄哭,这回你高兴了吧?” 暴雪:“……是的,高兴了。” “你根本就没有心!” 邱诗月挂了电话。 暴雪嫌弃的龇牙,什么玩意这是,吃错药了? 很快,暴雪发现邱诗月新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自己的哭脸,特意挑了个角度拍的,哭得肿大的卧蚕最为明显。 暴雪真的很想评论:你就没有一个说真心话的朋友吗?卧蚕肿的真的很像孙悟空。 她的文案详细描写了她的除夕夜的不快乐: 爸妈吵架,摔盆砸碗,她没有吃上一个热菜,年夜饭是方便面配火腿肠,结果@暴雪 如此欺负她,她好难过,希望@暴雪能跟她道歉,她就可以勉为其难的原谅。 暴雪评论:“看来你父母还挺幽默,生了你这么个笑话” 然后刷着短视频,期待和邱诗月网络对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等了半晌,十二点都过了,也没见有提醒,直接点进邱诗月的那条动态,发现自己评论被删。 刷新不过一秒钟,又见邱诗月发了条新动态: “@暴雪 已真诚道歉,我也大度的原谅她了” “???” 暴雪怀疑人生。 自己是不是给她好脸了,造谣降低了自己的底线。 暴雪问候完她上下十八代,发现发不出去评论,动态已被删除。 暴雪冷笑两声。 她要不删除,自己还以为她改名叫邱猖狂了呢。 原来是忘了屏蔽自己了。 第18章 你先别急 暴雪找莎莎要邱诗月的朋友圈截图。 果然邱诗月后来又重发了一条,诉说自己怎么声泪俱下的跟她道歉。 暴雪给邱诗月发去五条六十秒语音。 邱诗月没听,她知道暴雪要说什么。 不就是骂她吗?不听就是不知道。 暴雪预判了她的预判,她的五条六十秒语音里面根本什么话都没说,因为知道这丫绝对不会听。 她直接发信息:“我看你是带着厕所味道的馒头还没吃够,除非你不再去国家队,否则就老老实实给我删掉,” 邱诗月没回,但十分钟后,莎莎说邱诗月删了那一条动态。 莎莎私聊暴雪: “没事的大家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 “当然跟我没关系。”暴雪发了语音过去,“她爸妈吵架又不是我撺掇的。” 莎莎笑了。“你干嘛呢” 暴雪以前跟朋友开玩笑开惯了,顺嘴就说:“我在想你。” 她没当回事。 一直到刷着手机睡着,也没等到莎莎的信息。 迷迷糊糊睡去后,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暴雪和爸妈开的是家庭房,她在外面房间睡,这样互不打扰。 她困的眼睛睁不开,拿过手机。 屏幕的光贼亮,刺的她好半天才看清手机屏幕。 快凌晨两点了,莎莎打电话过来。 一瞬间暴雪什么困意都没有了,接起电话: “你怎么了?你在哪。” 莎莎笑:“我在你酒店楼下。” “?” 暴雪以为她半夜梦游打电话,光着脚去窗户边上,打开窗户往下看。 酒店外白茫茫的道路边上,莎莎站在路灯下,摇晃着什么东西向她招手。 这不是梦。 暴雪立马挂了电话,裹上羽绒服,围上妈妈的围巾,把自己的围巾拿下去。 一见到莎莎,暴雪看她小脸吹的通红,把围巾给她围上。 莎莎不以为然,拿出藏在身后的各色烟花,献宝似的举在暴雪眼前。 暴雪:“你这是……” “你说想我,我就来了。” 暴雪哑然。 从未觉得自己的泪点这么低。 划过脸颊的泪刚从眼窝落下就被风吹凉,落在下巴上。 “哭什么,不喜欢烟花吗?” 暴雪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莎莎笑得像春日暖阳:“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我第一次见面,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已经认识我很多年,我甚至还问爸妈认不认识你。” “要不是年龄摆在这,我真以为小时候你抱过我呢。” 暴雪破涕为笑。 莎莎要拆烟花和她一起放,暴雪按住她的手。 “太晚了,熬夜不好。” …… 莎莎拗不过暴雪,并把爸爸喊下来当苦力,开车把莎莎送回了家。 这么晚,莎莎竟然敢打车来。 暴雪遇到了真诚的人,会把她的一句随意的调侃,当成她的情绪去满足。 暴雪很自责。 —— 年假放到初三,上午莎莎去拜年,下午就来找暴雪出去玩,带她去吃特色牛肉板面,香一嘴,然后去感受她小时候走过的路,踏过的石板,流水的小桥。 两人再出发时,已是返程那日。 机场送别,高女士一手拉着一个女儿,多的话说不出口,只能让两人好好的。 暴雪眼泪汪汪的看着莎莎和爸妈告别,正想和自己爸妈煽情一下,就见他们头凑到一块,说着悄悄话。 “旅行过节还真不错,等正月十五我们还去哪?” “假期少的我们走的近一点,等再有长假我们去北京玩。” …… 暴雪的眼泪立马憋回去了。 “爸,妈,你们不和我拥抱一下吗?” 雪妈妈摆摆手,“我跟你爸预约的网红店吃饭快要来不及了,拜拜!” 说着,他俩跑的飞快。 暴雪抬头看天,没爱了。 莎莎和父母告别后,和暴雪拉着行李进了机场。 暴雪父母原本交头接耳的探讨着,走到车门前,暴父叹了口气,“女儿进去了。” 雪妈妈嘴角抽搐了几下,把眼泪憋了回去,“上车吧。” 两人系好安全带,“去哪,网红店吃饭吗?” “我哪有心情。”雪妈妈看着越来越远的飞机场,机场上空飞起的飞机,就像和他们渐行渐远的女儿一样,越飞越高。 暴父开口调节气氛,“你应该高兴,女儿能够独当一面,像个小大人一样知道照顾人了,多好。” 雪妈妈转头看他,暴父收敛笑意,目视前方。 —— 一下飞机,属于北京的空气吸进肺里。 如果家乡的空气里是怀念,北京的空气里就全是坚持。 出了机场准备打车,正好一辆出租车停下。 司机师傅帮着暴雪和莎莎在后面放行李的时候,再回到前面坐车,就见副驾上坐着邱诗月。 “师傅,快点啊……怎么是你们?” “下来。”暴雪说。 邱诗月:“凭什么下去,是我先上车的!” “我们在后面放行李,车子才停在这的,你眼珠子是用来喘气的吗?” 师傅打圆场,“姑娘去哪?体育总局?那你们顺路啊哈哈哈!” 暴雪:“我有权利拒绝拼车。” 她不想为难师傅,但不是跟邱诗月坐同一辆车。 一看见她,就想起她在群里给莎莎难堪,还有在朋友圈造谣自己的事。 邱诗月眼疾手快拿出手机扫了师傅二维码,直接付了二百块,“师傅,我付钱了。哈哈哈,暴雪,你们再打车吧。” “你们认识啊?”师傅本来觉得为难,这下直接替她们做了决定。“那你们一块的,干嘛还分开打车,不是浪费钱吗!” 他指着暴雪和莎莎,“你们不用出钱了,你们朋友付了!” 邱诗月:“我们才不是朋友!” 暴雪爽了,拉着莎莎坐了后面。 莎莎小声嘀咕:“不太好吧……” “这可太好了!”暴雪朝邱诗月挑眉,“又不是咱们逼着她付钱的。” 邱诗月气的要下车,但钱也已经付了,再要回来也是折腾,一路上脸拉的跟老驴一样长,暴雪着实是开心了。 到了地方,局里的班车正停在门口。 暴雪看见大头刚下车,邱诗月迫不及待拉开车门要往那边冲。 她似乎明白了邱诗月为什么一定要坐这趟车。 暴雪快邱诗月一步下车,一把拉住她。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得给你钱啊,来来来,二维码拿出来。” 邱诗月想挣脱挣脱不了。 “你想给直接转给我不就行了!” “不行,就二维码!” 第19章 威胁 邱诗月眼见大头已经往里走了,她急着大叫:“我不要钱了行不行!” 暴雪:“真的吗?你确定?” “确定确定,可以松手了吗?” “等我一下,我录个音……好了,开始说吧。” 邱诗月暴走:“我不要钱了不要了,你撒开我!” 她往后使劲一抽手,暴雪正好松开,她踉跄了好几步,还是摔倒在地。 她也顾不上找暴雪算账,直往大头跟前冲。 “头哥!头哥!等等我!” 她不喊还好,她一喊,大头恨不得自己脚上装了马达。 邱诗月横冲直撞,冲开大头身边的其他男队员。 “头哥,下次出行坐飞机,你能不能陪我啊?”邱诗月一脸后怕,“这次回家 总有人挤我问我要签名,我好害怕。” 大头斜她一眼,“你怕不是活在梦里。” “什,什么意思?” 旁边的张季客道:“你又没参加过什么大型比赛,连世界排名都没有,谁闲的无聊找你签名,还不够浪费纸的。” 邱诗月被人戳穿,也不脸红:“谁说一定要有世界排名才能被签名,就不能因为是我长的可爱吗?” “我看你是长的可恶。”大头冷不丁的来一句,迈着大步走远。 大胖最是憋不住笑,路过邱诗月时道: “我看你是长得好笑。” “你!胖子!” 大胖:“我胖我光荣,你瘦你像猴。” 一个花季少女被人接二连三的嘲笑,她再也忍不住,站在人群中央哭起来。 暴雪总改不掉替人尴尬的毛边,快步离开。 一时不察,没发现莎莎没跟上。 莎莎不忍心邱诗月这样哭,走到她身边递给邱诗月几张纸巾。 “擦擦脸吧。” 邱诗月呼吸急促,瞪她几眼:“怎么,你意思是我哭的丑?” “我……”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多好看!” 邱诗月大吼一句,气愤离去。 听见邱诗月的吼声暴雪才发现莎莎掉队了。 回头去找莎莎时,见她还保持着递纸巾的姿势。 暴雪了解经过后叹口气,接过纸巾,“她这种人,就算你是善意的,她也会最大程度的揣测你的恶,人心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没办法改变。” 莎莎摇头:“可我真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暴雪说,“只是你的善意给错了人。” 回到宿舍的邱诗月,拿起床上的枕头爆捶,“让你们都欺负我!我让我妈来!” 说干就干。 她拿出手机给爸妈打电话,哭得稀里哗啦,把除了大头和小胖以外的人都说成是无恶不赦的大坏蛋。 邱妈气的浑身发抖:“你这么可爱的姑娘他们也舍得欺负你?” 邱诗月哭得更大声:“男孩得不到我就诋毁我,我能理解,但是女队员们嫉妒我,一直打压我,妈妈我都一直没跟你说,她们都不跟我玩。” “尤其是那个叫莎莎的,她刚进一队不久,跟我一样什么名次都没有,但那个暴雪就欺负我不欺负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靠关系进来的,所有人都捧着她。” 邱妈:“还有这样的事?不都是交流赛进一队的吗?这还能作假?” 邱诗月有些底气不足,但依旧底气不足的胡说八道:“跟她打的人都放水了,我看出来了,肯定是她们家花钱了,不然她怎么可能跟我一起进一队。” 邱妈暴跳如雷:“乖乖等我,我这就杀去北京,给你讨个公道!” 邱诗月有点心虚,但想到有妈妈在,她一定会护着自己,于是就安心等妈妈来。 ——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又是洗漱早操吃饭。 刚从温暖舒适的环境走出,大家还有点适应不了。 吃早饭的时候都蔫蔫的。 唯有邱诗月神采奕奕,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暴雪瞅她那样,就觉得她绝对没憋好屁。 这种人情绪写在脸上,倒比玩阴的强 她心下想,看来要对她严加看管。 抱着这样的心情过了一个星期,见她也没什么特别的行为,暴雪只当自己是想多了。 晚上十点,暴雪和莎莎洗漱完,又去隔壁串门回来后都快十点半,急急忙忙换衣服准备睡觉。 这会突然接到个快递电话:“你好,你有包裹到了,请来签收一下。” 暴雪看着天花板:“某丰也不会十点送快递吧。” 莎莎说:“我没有买东西,我没有钱。” 电话那边坚持让她出去,还说:“这个包裹是河北那边寄来的,说让你及时签收,应该是衣物之类的。” 莎莎立马起身,对着暴雪说:“会不会是我爸妈寄的?” 莎莎裹着棉衣下楼,往后门大门口的快递柜走。 …… 一边大树下躲着的邱妈一直和邱诗月保持着通话。 “她会不会下来啊?” 邱诗月:“应该会的……都怪你,你白天来说不定我还能骗她出去,这个点过来她绝对不会出门的。” “好好好怪我,这不是有事耽误了吗?”邱妈讨好的说,“没事,你躲在里面,等她一出现,我骗她签字的时候你从后面堵住她,看妈妈怎么教训她。” “行,妈妈,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带着呢带着呢……” 莎莎快到大门前,看见大门已经锁了,就没再往前走。 见门外没人,莎莎往旁边看了看。 邱妈:“来了吗来了吗?” 邱诗月躲在一边:“来了来了……妈妈,你快喊她一声。” 邱妈喊了一声:“sys,你的快递。” 莎莎见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拿着快递袋。 虽然对方没穿制服,但也没多想。 反正还隔着大铁门,一个女人也不能冲的进来。 邱妈把快递袋塞进铁门缝隙,又递给莎莎一支笔。 莎莎低头签字的时候,邱诗月出现在莎莎身后。 邱妈给她使眼色,让她快上。 莎莎觉得有点背光,签字看不清,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脸不善的邱诗月。 第20章 冤枉 邱妈见她已经发现,把手伸进去抓住莎莎的衣服。 “被我抓住了吧,让你走后门,让你欺负我女儿。” 邱妈的质问对莎莎来说不痛不痒。 倒是眼前的邱诗月脸色阴沉,莎莎从没想过这个表情会出现在十六岁的女孩身上。 “你想干什么?” 邱诗月没说话,一步步逼近莎莎。 伸出右手朝着莎莎身后去。 莎莎还以为她是要打人,躲避了一下,却因为邱妈抓着她,她动不了。 但邱诗月没动她,只是把手伸到她后面,接过邱妈递给她的东西。 邱诗月拿到身前的时候,莎莎才看清是一把刀刃手指长的刀。 莎莎:“你这是干嘛?吓唬我。” 邱诗月晃着小刀,刀身在路灯下泛着银白色。 “我只是想让你长个教训,以后不许和其他人玩,因为你,她们都不跟我玩了。” “还有,如果男队跟你说话,你不许接话,而且不许和大头还有东东打混双,但女双可以勉为其难让你打,记住了吗?” 邱诗月在莎莎面前晃着那把刀,威胁意味十足。 邱妈抓着她衣服也在不停输出:“问你记住了没,你哑巴了啊?” “不许跟我女儿抢关注,听见没有?” “如果教练让你去什么大型赛事,你一定要拒绝,并且推荐我女儿,因为她比你厉害。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 “说完了吗?”莎莎没有跟她们硬刚,她把假的快递袋扔到地上。“说完我可以走了吗?” 邱妈见她不接茬,腾出一只手来竟然想掐她。 莎莎腰一扭,迅速拉开棉衣拉链,一个金蝉脱壳,跑到了一边,邱妈手里只剩一件衣服。 快到连邱诗月都没反应过来。 莎莎哪里遇见过这种事情,上身只穿着毛衣,一时间竟然没觉得冷。 邱诗月见她要走,但是又没给自己承诺,她急了。 朝着莎莎逼近。 莎莎一步步往后退。 生怕激怒了她。 更害怕伤了手。 怕什么来什么。 邱诗月朝她挥舞小刀,莎莎下意识用胳膊抵挡。 被邱诗月抓住破绽,一把抓住莎莎手腕,小刀在她手上比划。 “我在跟你说话,你——啊!!!我的头发,谁啊?!” 邱妈也在门外大叫:“你是谁,快放开我女儿!” 暴雪哪里听得进别人的话。 抓着邱诗月的头发往下拉,让她仰躺在地上,趁她的手高高扬起的时候夺过小刀,膝盖压在她的肚子上,小刀抵住她的喉咙,情况紧急,没发现刀的重量和手感都不太对劲。 莎莎一看吓坏了,“你别,别这样。” 暴雪回头:“她刚才要伤害你,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莎莎着急解释:“不是,你别做傻事,因为她受处分不值得!” 暴雪哪里听得进去,肾上腺素飙升,听不进去莎莎的话,也不理会邱妈在大门外的无能狂怒。 她用力把刀往下压,才发现刀有多假,再一使劲,刀身就能断裂的那种。 暴雪举起小刀放在眼前看。 莎莎已经打通了教练的电话。 她没见过这样的暴雪,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叫暴雪。 暴雪生气起来就像是雪崩,来临之际根本不给邱诗月反应的机会,就被撂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 不像是速度力量天赋好,倒像是没忘干净。 邱妈见邱诗月没受到伤害,这才想起那把刀本身就是假的,刚才一时心急竟然忘了。 见莎莎打电话叫人,她连忙丢下棉衣跑了。 邱诗月早已吓得面色灰白,但知道那刀是伤害不了她的,瞬间又笑了。 她的笑让暴雪十分不爽,丢掉小刀直接就是一拳招呼到邱诗月嘴角。 她刚打完,教练组来了。 —— 十一点的教练办公室。 莎莎,暴雪,邱诗月并排站着。 桌上放着那把硬糖做的小刀。 刘果凉敲着桌子,让她们说说吧。 邱诗月抢先开口: “我这两天心情郁闷,晚上散心散到了那边,sys不知道大半夜的干嘛,我怀疑她是故意跟踪我。等我到大门口的时候故意把我堵在那里,威胁我让我退出国家队。还带了帮手暴雪,你看她把我嘴都打破了皮!” 她的说辞刘果凉明显不信,但她嘴角的伤不是假的。 邱诗月还等着教练教训莎莎来着,刘果凉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这把刀是怎么回事?” 邱诗月不以为然:“你们都看到啦,不过就是糖而已,又不是真的刀具。” “但刚才暴雪是真的想杀了我,不信你们问sys!” 莎莎出门拿快递时,不需要暴雪跟着。 但暴雪不放心,想了一会还是下了楼。 刚到就看见邱诗月举着什么东西,拉着莎莎的手说着什么。 她跑过去的时候才看清她的手里是刀,情急之下哪里想到是假的。 这个邱诗月,知道一旦真的动了管制刀具,那就不止是离开国家队那么简单,所以她才会选择极其幼稚的假刀,达到威胁的真正目的。 问题就出在这。 那里唯一的监控是对准快递柜的,她们又在死角,看不到前因后果。 一把糖果刀,又无法定性是伤害。 双方各执一词,且现在看来,真正受到伤害的只有邱诗月,她好像是无辜的那一方。 刘果凉和肖指对视一眼,让邱诗月先去医务室擦点药。 也让暴雪和莎莎先回去,不要耽误明天的训练。 出了办公室,邱诗月得意的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打我一拳是赚了吗?我告诉你,现在的我是弱者,你俩才是那个找事的,懂吗?” 莎莎时刻盯着暴雪的手,生怕她突然暴起,但她现在好像没什么反应。 晚上电梯没有运营,三人走楼梯下的楼。 上楼之前邱诗月只烂了一个嘴角,下楼的时候两边都烂了。 暴雪转了转手腕,很满意莎莎这回没有拦她。 邱诗月捂着嘴,不止嘴唇外面有伤,嘴唇里面的内壁也被牙齿磕破。 她哭的口齿不清,“你打我,我告教练去!” “冤枉我的人比谁都清楚我是冤枉的。” 暴雪无所谓,“既然你说我们欺负你,那我不得坐实了,第一拳是我打你欺负队友,刚才那一拳是替莎莎打的,打你那天没接她的纸巾。” 反正都要受处罚,当然多打一拳赚一拳。 “你要不要这么记仇!一张纸而已,至于吗?”邱诗月不能理解暴雪的脑回路。 同样的,暴雪也不能理解她的。 暴雪感到心累:“狗东西只有狗脑子,是听不懂人话的,我懒得跟你解释。” 第21章 我想喝 她们的处罚来的很快。 暴雪和邱诗月一人一篇检讨,外加一万米跑圈。 莎莎已经做好了各打五十大鞭的准备,没想到最后的处罚没有她。 不光是她傻眼了,就连邱诗月都不理解,跑到刘果凉办公室闹。 “教练,凭什么啊!” 邱诗月气呼呼的。 这些年刘果凉对她的态度转变不可谓不大。 当初带着她和暴雪从东北来的时候,她一直坐教练怀里,对暴雪跟看不见似的。 怎么现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刘果凉让她站近点,听的清楚。 邱诗月走上前几步,只听刘果凉说: “邱诗月不服从处罚,多加一篇检讨!” “……”她眼神幽怨,“教练,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刘果凉不语。 邱诗月:“我破防的声音。” 公道和解释没讨到,讨到一篇检查,妙啊~ 暴雪在书桌上挑灯夜写检查,莎莎轻轻喊了一声:“暴雪,是不是,你找教练替我说情了。” “没有,我又不像邱诗月那么傻,上赶着写检讨。”暴雪从纸上抬头,冲她笑了两声,让莎莎放宽心: “别多想,没让你写就说明他们知道跟你没关系,罚邱诗月是因为她的行为恶劣,罚我是因为我打她,没理由罚你的。” 莎莎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暴雪本可以一篇都不用写的。 她拿过一个椅子放到暴雪身边,“我来帮你。” “别。” 暴雪抓住她的手,“被教练发现,那就不是一篇的事了。” “你要真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让我捏一下脸呗~” 莎莎咯咯笑出声,“这就好了啊。” 暴雪嘿嘿一笑。 莎莎把脸伸过来。 暴雪弯曲关节,用食指和中指捏了捏她的脸。 手感真的好好,像热乎乎的豆腐。 “舒服了。”暴雪一脸满足,“快睡吧,三月下旬还有比赛,得保存精力,不能熬夜。” 莎莎躺下的时候,开了一盏台灯背对着莎莎写检查,把光源尽可能挡住。 揍人一时爽,检查写不停。 暴雪要写三篇检查。 打人写一篇,替莎莎写的一篇,还有一篇因为找刘果凉求情,多罚的一篇。 鸣鸣鸣。 她做不了莎莎的男主,就做莎莎身边默默无闻的“男二”。 …… 万米跑对暴雪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她以前是体育老师。 体能这方面没的说。 邱诗月累的像哈巴狗,几次暴雪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就见她吐着舌头。 天气不算暖和,没有太阳,因为跑的热,两人一件接一件的脱衣服。 直到跑完,暴雪立马穿上衣服以免感冒。 回到宿舍的时候莎莎已经帮她调好了热水。 真贴心。 洗完热水澡,暴雪立马恢复过来。 中午的时候邱诗月明显不对劲。 她坐在正在吃饭的大头身边,“头哥,我有点难受,好像感冒了,能不能帮我打饭啊?” “你可以选择不吃。” 大头端起餐盘离她远一点。 他并非冷血,只是那次她藏球拍的事一直让他膈应。 “还有,感冒了就不要离我们这么近,你是想传染我然后代替我和小胖打男双吗?” 大头走了,邱诗月又看向小胖。 小胖极其灵活的调了个头,背对着她。 不得已,邱诗月实在没力气,不吃了。 走出食堂的时候突然听见大头说: “阿姨,那个女队员估计一段时间都不能吃饭了,记得不要做她的份,浪费!” 邱诗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手一松,厚重的冬天棉门帘落下来,直击她门面。 本身她就没力气,这下被打的几个踉跄。 身后突然多了一只手扶住她。 “谢……暴雪?” “感动吗?”暴雪说。 邱诗月眉毛倒竖:“要不是你们,我也不至于被罚跑,不跑也不会感冒,放开我!” “这可是你说的。” 暴雪应声松手。 邱诗月“扑通”一下摔了个屁股蹲,屁股摔成了四瓣—— 可以玩东南西北了。 莎莎下意识想去扶,又想到那天晚上。 善良和记仇在脑子里打架,双手抓着裤子侧面不知道该怎么办。 暴雪见状一把揽过莎莎,不许她看。 人来人往,竟然没有人愿意扶她。 邱诗月强撑着起身,一双手扶着她的胳膊给她借力。 她转过头。 是戴着白色帽子的食堂阿姨。 邱诗月起身后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臂,冷冷的说:“谢谢。” 然后转身走掉。 她这一病就是一个星期。 队医开了药,但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日常训练也有影响。 食堂的大锅饭果然没做她的。 不过应该是教练特别嘱咐了特意给她做清淡的饭菜,每天她和其他有特殊情况的队员吃的都是独一份,营养均衡的病号餐。 上火的队员,钱姨还会会弄几份金银花露。 冬天皮肤干燥的队员,钱姨会用莲藕,雪梨,银耳少许,冰糖,打成糊糊,做上几碗供大家选择。 而邱诗月咳的厉害,她又做了小吊梨汤。 把梨,银耳,枸杞,红枣,冰糖放入锅中加清水炖煮,再加入冰糖。 会特意给邱诗月留一份。 邱诗月抱着怀疑的态度喝了几天,是舒服那么一点,但还是时不时咳嗽。 她就不再喝了。 这天中午,钱姨见她好几天没来喝小吊梨汤,以为她严重了,过不来。 问了几个人,问到了暴雪身上。 “小同学,听说你和那个小邱宿舍住隔壁是吗?” 她拿出一个一次性餐盒打包的梨汤,“麻烦你把这个带给她吧。” 暴雪其实不想带的,因为跟邱诗月粘上就没好事。 但是看着阿姨殷切的眼神,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莎莎今天加练了二十分钟,让暴雪不用等她。 暴雪带着梨汤回了宿舍,敲隔壁的门,邱诗月不在。 就先把梨汤放到了宿舍,准备睡午觉。 莎莎从食堂回来的时候暴雪已经睡着。 桌上放着的餐盒还冒着阵阵甜丝丝的香气。 刚吃饱的莎莎还想吃点什么。 打开塑料袋,里面是温热的梨汤。 饭和甜食是两个胃。 莎莎觉得甜食胃有点空荡荡的。 她小心翼翼凑到暴雪床边蹲下:“雪~雪~我想喝你的梨汤~” 第22章 阴差阳错 暴雪睡的迷迷糊糊,但莎莎想出她的东西,从来都是不分你我,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莎莎高兴的去喝梨汤。 拿出自己的杯子,倒了一点出来,还给暴雪留了一半。 喝完后盖上盖,美滋滋的去睡觉。 梦里都是甜甜的。 暴雪半梦半醒间,好像记得刚才有人跟自己说话。 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莎莎。 她起身去看梨汤,还有一半。 这…… 暴雪加了点开水进去,原本凉透了的梨汤又变得热乎起来。 …… 邱诗月穿着厚实出了体总,一个小时后回了宿舍。 暴雪刚兑完热水听见隔壁的声响,她把梨汤拿出门,敲响邱诗月房间门。 邱诗月正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听见敲门吓了一大跳,东西全掉在地上。 “谁啊?”她问。 暴雪:“我。” 是暴雪?那更不能让她看到了。 邱诗月把地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放到床上,用被子盖住,然后开了门。 暴雪把梨汤递给她:“阿姨让我转交你的梨汤。” 邱诗月皱眉,忍不住咳了一阵。 喝了一个星期,一点用没有,一整天肚子都是汤汤水水的,难受的很。 见她不接,暴雪又说:“你不要?不要我喝了。” “谁说我不要了。”邱诗月接过塑料袋,关上门。 暴雪还在邱诗月门外站着。 刚才她的桌子下有几个小袋子,看起来像是感冒冲剂。 被子下面也鼓鼓囊囊的,还露出的一点白色。 不过想想她最近被咳嗽折腾的够呛,也没本事骚扰她们,转身走掉。 邱诗月看着手里的东西。 她就是不喝,也不给暴雪喝。 进了房间就把梨汤倒进马桶,餐盒扔进垃圾桶。 确定锁好了门,捡起地上药包,掀开被子,开始查看药品用量。 即使止咳糖浆上面写明了“运动员禁用”。 但她心急如焚,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有不久就是鞍山预赛,能上全运会,对她来说是个崭露头角的好机会。 可是病情反反复复,根本无法专心训练。 虽然因为生病练得不好刘果凉不会骂她,但她的技术一直停滞不前,她很焦急。 思来想去觉得是队医用量太过谨慎,才会导致她病情反复。 还不如自己去外面的医院看病。 她拧开盖子,手机响起。 “你今天中午干嘛去了?” 刘果凉的声音传来,她脑子突然清醒。 她要是真的喝了,病好了,但比赛就不一定去的了了。 她怎么突然糊涂了。 邱诗月翻看止咳糖浆的成分,有麻黄碱。 如果真喝了,还不知道预赛前能不能代谢掉。 刘果凉见她不说话,继续追问:“有人看见你穿着队服往药店去了,你去买药了?” 邱诗月哪里敢说实话。 “看错了吧。” 她去的时候捂的严严实实,因为吸入冷空气都会咳嗽,口罩帽子都是戴的好好的。 刘果凉也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邱诗月,见她否认,又说: “等会去做个检查。” 邱诗月松了一口气。“好。” 她如果真的吃了,真的就无缘全运会了。 挂了电话,她看向门外。 如果不是暴雪耽误了那一会,或许…… —— 莎莎刚进一队,教练更多重心放在了技术培养,短时间内并未参加国际赛事。 三月下旬,第十三届全运会鞍山预赛开展,资格赛前24名运动员可以获得八月底全运会决赛阶段的单打资格。 莎莎战胜陈星彤后拿到其中一个名额。 大头也成功入围。 邱诗月因为生病状态不好,没能入选全运会。 而比赛前一天,大变主动找到暴雪: 【目前你还有21积分,要不要花1积分买个大礼包,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你能抽中个金手指,入围全运会大放光彩呢!】 暴雪摇了摇头。 “靠外挂入围,对我对别人都不公平。如果我预赛打的特牛逼,结果全运会打的拉胯,别人还以为我用了兴奋剂呢。” 话虽如此,预赛上,暴雪超常发挥,和莎莎一同入围全运会。 邱诗月恨得牙痒痒。 却看不到暴雪流的汗有多少斤。 她看着手边还没用的药,一计浮上心头。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变得可靠,人畜无害,方便实施计划,邱诗月改变很多。 在别人看来,邱诗月似乎是被这次预赛打击到。 每天拼了命的练习,不到最后一个她不离开训练馆,所有教练都觉得她转了性。 同样是进入全运会,邱诗月的眼里还只有暴雪, 因为暴雪和她同一起点,如今要比她更快一步参加赛事,她不服气。 至于莎莎,她还不放在眼里。 …… 四月中下旬,在江苏无锡举办了亚洲乒乓球锦标赛。 参赛的都是女乒主力。 丁柠,朱玲,刘小枣,武阳,陈萌。 莎莎作为女队储备力量并未参赛。 但这场比赛中,日本队的新生力量平野,在1\/4决赛中3:2战胜丁柠。 女单半决赛中3:0战胜朱玲,决赛时3:0战胜陈萌。 名不见经传的17岁平野美连赢果拼三大主力后夺冠,打破了这个乒乓球队在亚洲及世界乒坛的垄断局面。 为后续启用小将拉开了序幕。 五月份,德国杜塞尔多夫世乒赛前,由于平野连续战胜三名果拼主力,获得冠军。 于是国乒将平野列为在本届世乒赛中的主要对手。 为了备战世乒赛,莎莎,暴雪等几名国手,被安排模仿平野的打法,陪主力队员进行集训。 邱诗月得知暴雪只是培训,曾不屑一顾。 想来她们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也就做做背后的助手,更为得意。 尤其是最近教练有夸奖她态度认真,更是不把莎莎和暴雪放在眼里。 这天训练过后,旁边的椅子坐满了。 邱诗月直接拉过莎莎的小白包垫在屁股下面坐着。 等暴雪喝完水过去时,邱诗月已经起身继续训练。 她看见莎莎的小白包变扁了,而且不和她的包在一起。 暴雪看了看周围,把小白包重新放到原来的位置。 确定放好后离开。 训练时不经意的一扫眼,小白包又不在原位。 第23章 你是她的狗吗 她陪练陈萌,示意等一下她。 陈萌点点头,去喝水休息一下。 暴雪把放东西的地方扫视了一遍,都没看到有小白包的影子。 直到邱诗月休息够了起身,暴雪再次看到被压扁的小白包。 第一反应是震惊。 她怎么敢? 暴雪放下手里的拍子,拿起小白包,拉开拉链。 里面的的零食被压爆炸,散落一包。 还有香蕉,已经变成香蕉泥了。 糊了一整个包包内壁。 暴雪气到发抖。 她揪住邱诗月,把包放在她眼前,“你到底有多大屁股,椅子容不下你非得坐别人包上?” 邱诗月抽回手,不以为然:“刚才没位置坐了,随手拿了一个。怎么,坐的是你的?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 她要走,暴雪一伸腿踹中她的腿弯。 她腿一软,单膝跪地,一抬头,就见小胖从她跟前经过。 大头见了嘲笑道:“跑那么快干嘛,她手里又没拿戒指。” 小胖冲大头翻了个白眼,“我怕折寿。” 说着小胖就走远了,根本没有扶她的意思。 邱诗月气的咬牙。 暴雪让她在大头和东东面前丢尽脸面。 她站起身,冲着暴雪耀武扬威:“你的包不是黑色的吗,这又不是你的包,你着什么急?” 陈萌鳗鱼都围了过来。 就连教练都往这边看。 “谁的包你也不能这样不珍惜!” 陈萌说:“就是啊,我们没位置都是等一等,或者站一会,哪有拿人家包坐的。” 鳗鱼道:“你做的确实过分了。” 邱诗月强词夺理:“你们四个欺负我一个是吧!” 暴雪再也忍不住,攥紧拳头就要给她一拳。 邱诗月根本不躲,反正被打了,让暴雪被禁赛更好。 她不亏。 暴雪这一拳还是被莎莎拦了下来。 她脸上挂着勉强的笑:“算了算了,她也不知道里面有香蕉,我洗洗就行了。” 莎莎暴雪手里拿过自己的包,站到垃圾桶跟前,一点一点的往外整理着残渣,能用纸擦掉的先擦掉。 邱诗月得意的看着莎莎擦着小白包。 她知道是莎莎的包。 那又怎么样,反正莎莎就是个软柿子。 冷笑一声离开。 暴雪默默的站在莎莎身边看着她用纸擦污渍。 莎莎低声说道:“我不想你再因为我被罚了。” 暴雪沉默。 小白包有些实在擦不掉的,就放在那里,等回宿舍了再洗。 “你说的有道理。”暴雪说,“因为她一次次的受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阳的来不了我就来阴的。” “反正我也不是啥好人。” 她当体育老师的时候,总有体型大的孩子欺负体型小的。 如果孩子向她求助,她就会帮。 如果孩子不懂,就教他如何暗着来,自己就当看不见。 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解气才是最重要的。 中午吃饭。 暴雪特意不让莎莎跟自己一块,如果被发现了,就可以说都是她一个人使坏。 本来想往她饭里放虫子。 但这样肯定影响无辜的工作人员,所以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邱诗月吃饱出门回宿舍时,走到没什么人的路上。 暴雪从她背后飞起一脚。 然后躲起来。 邱诗月剧烈晃动下,刚吃饱的饭喷射而出。 胃里一阵抽搐。 回过头时哪里有人。 她站着喘口气来着,这条路上来人了。 路过的女生捂着鼻子说:“她到底多饿啊,都吃吐了。” “啧啧啧,浪费粮食。” “就是就是。” 还有人拍下她的照片上传,最后被食堂打印出来,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标语: “节约粮食,适当饮食” 邱诗月不敢去食堂吃饭,但运动员不能随便吃外面的饭。 她都是戴上口罩,去食堂打包带回宿舍吃。 其实那一脚力度,因为被暴雪踹习惯了,她能感觉到是暴雪。 但是她没有证据。 暴雪把糖豆从邱诗月的门缝下面用小弹弓大力弹进去,尽量弹到床铺下面。 不等几天,隔壁房间都是蚂蚁。 暴雪半夜还能听见邱诗月被咬的睡不着。 太阳好的时候,邱诗月把鞋晾到阳台。 暴雪找来一个长杆,绑上一个水瓶,水瓶里面加水和洗衣液和匀,少量多次的往她鞋坑里面倒水。 邱诗月一个星期也没晒干一双鞋。 还很奇怪,根本没下雨,怎么都是水。 没办法,邱诗月每天都是穿着湿鞋训练。 跑步的时候,鞋子被踩的“唧唧”响,跑完一圈下来,有人指着她的鞋说: “邱诗月,你的鞋吐了!” 邱诗月低头一看。 鞋子被她来回踩踏挤压,洗衣液从里往外冒泡泡,就像鞋吐了一样。 她尴尬的不得了,但还是得把圈数跑完。 更可气的是,跑圈的时候,暴雪会从她身后撞一下,碰一下。 她被撞到重心不稳停下来的时候,暴雪再跟教练告状说她偷懒。 然后被罚多跑三圈。 打球的时候,暴雪跟她隔着三个桌子,暴雪的球都能准确的打到她的眼睛鼻子和嘴。 力度之大,已经不是小白球而是暗器了。 她还没告状呢,暴雪先狡辩上了:“失误。” 谁家好人一个小时失误六十次的?! 刘果凉让她道歉,暴雪也道,但她还敢。 邱诗月实在受不了了,趁着暴雪上厕所的时候堵住她。 “你能不能放我一马,别再折腾我了。” 暴雪:“我放过你一马两马,但你要记住,我是打球的,不是放马的。” 暴雪要走,邱诗月又拉住她。 “我真的很可怜的,你们都有了全运会资格,就我没有,还不允许我心里不平衡一点吗?”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暴雪被无语的狠了,笑了十几秒都没停下来。 邱诗月见她笑的瘆人,主动松开了手。 暴雪终于停止笑声: “但凡你在国家队这么多年,能像这一个月一样认真的对待每一次训练,你都不至于连第一场都没打过。” “你没进全运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比赛那天我栓你手了?” 暴雪想了想,觉得不对,纠正了一下,“我栓狗一般都是栓脖子,不会栓手,所以自己不行不要怪主人。” “你!” 暴雪转身出去。 邱诗月在后面叫嚣: “我知道那个是sys的包,我就偏坐她的包!” “你是她的狗吗,每次她的什么事情你第一个跳出来,真是一条好狗。” “怎么,她天天给你骨头吃,让你对她这么忠诚?” 第24章 他已经把你当女的了 暴雪知道她在激怒自己。 这段时间邱诗月真的跟转了性一样好好训练,教练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 这就是好人做一件坏事就是大坏蛋,坏人做一件好事就是“回头是岸”。 暴雪前段时间刚被罚过,如果再被罚,可能真的要禁赛。 莎莎都能忍,她更不能功亏一篑。 暴雪看着邱诗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知道挨打对她来说不过就是疼几天,根本没有用处。 邱诗月不是喜欢纠缠大头和小胖吗? 她说十句难听话,也比不上他们说一句。 “邱诗月。” “怎么着?”她见见的看着暴雪,就等着她动手。 暴雪:“怪不得大头和小胖说你……唉,算了。” 邱诗月闻言脸色一变:“他们说我什么,好话还是坏话?” 暴雪摇着头出去,故作叹息。 邱诗月内心不安,太想知道在大头心里她是个什么形象。 出了厕所他就直奔正在喝水的幼头。 “头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按照你的喜好改。”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暴雪看向邱诗月的时候,她眼里正泛着泪光。 还是大头好使,自己怎么骂她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大头出手随随便便一句话直接戳她心窝子。 当天晚上,邱诗月敲响暴雪的房门,莎莎在床上坐着,暴雪让她别动。 邱诗月拿着一个和莎莎款式差不多的小白包,双手呈上,双眼通红。 “暴雪,这是我给莎莎买的包,但是买不到一样的,你能不能在大头面前说说我的好话啊。” “……” 浑身上下写满拽的头真就这么有魅力?? 暴雪扭头看向莎莎,询问她的意见。 莎莎思索了两秒,轻轻摇了摇头。 她是想说,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和邱诗月再有纠缠。 在暴雪眼里就变了味。 暴雪转头和邱诗月说:“你这个太丑了,她不要,给钱就行。” 莎莎:“……”您是真不客气。 邱诗月这会说啥听啥:“多少钱,我给她。” 莎莎在里面两只手对着暴雪疯狂摇摆:不要她的钱。 暴雪表示明白,两个手嘛。 跟邱诗月说:“一千。” 莎莎:“……”您真是神翻译啊暴雪! 邱诗月正准备转钱的手一顿。 有点贵。 她爸一个月工资才六千。 但为了幸福,这点钱不算多。 邱诗月咬咬牙,给暴雪转了钱,并在她的要求下写明备注:“给sys的小白包的赔偿款,两清。” 正想问暴雪打算怎么在大头面前夸自己,她反手把门一关。 甚至因为她站的太近,撞到了鼻头。 她捂着鼻子想骂,一想刚花了一千块钱,可不能惹恼了暴雪,不然不是白花钱了。 邱诗月只能揉着鼻子自我安慰:“都是自己的五官太优越,鼻子太笔挺,没办法,天生的。” 暴雪转手把钱给了莎莎,并抢过她的手机点了领取。 “不要和钱过不去,这句话什么时候都适用。” —— 五月中旬,莎莎参加了湖北黄石“东贝杯”热身赛。 陪主力队员备战今年的德国世乒赛。 在集训和陪练中,莎莎以优异的表现迎来了第一次参加成人国际赛事的机会——月中旬的国际乒联世界巡回赛日本公开赛。 教练给一次机会不容易,莎莎平时就努力,这下更是披星戴月的训练,暴雪望而生叹。 她是断断做不到她这个拼命的程度的。 在别人眼里看来暴雪很努力,但她还是觉得不够,有自知之明。 倒是邱诗月又闹上了。 教练组面前站着不服气的邱诗月。 “凭什么给sys王鳗鱼陈萌上,就不给我上?我来国家队的时间可比她们长!” 肖指和李指对着刘果凉翻了个白眼:都怪你把这祸害带回来,找不完的事! 被人怨怼的感觉很不好受,刘果凉打算老招新用,让邱诗月写检查。 “就算是写一百篇检查我都要上!” 邱诗月气的心脏都是疼的。 一直以来她都没拿那个脸圆的姑娘当回事。 教练没选她,邱诗月一看暴雪也没去,瞬间心里平衡了。 没想到选了sys,这是什么道理? 她不服! “陈萌世一我还能理解,王鳗鱼比sys来的早也能说得过去,就是sys,你们选她是不是有内幕啊?” 邱诗月已经想好了,如果教练组真的选择sys,那她的止咳糖浆就有用武之地了。 教练组旨在赶紧打发走她,“如果你觉得她不堪重用,为什么害怕我们选她?她要是没有本事,去了也不会拿到名次,你有什么害怕的?” 刘果凉的话点醒了她。 这只是一个公开赛,如果sys真的让人失望,那她不就在无形中少了一个对手? 她有什么好怕的。 “好,那我没有意见了。” “不过,”邱诗月话音一转,“我也要参加。” 刘果凉态度坚决,“虽然最近你练球态度良好,但我们看不到你的优势在哪。从前你说你会霸王拧,一开始是雏形,现在还是雏形,怎么,营养不良,长不大啊?” 邱诗月刘果凉在几位教练面前这样训,越来越不服气。 邱诗月出门前,刘果凉又说:“还敢质疑教练的决定,胆肥了!写一篇检查!” 她出了办公室的门,回头小声骂: “我这叫藏拙,不让别人发现我的绝招,留到奥运会的绝杀招式,现在暴露别人不就可以打败我了吗,胖子懂什么!” 邱诗月回宿舍的时候在路上撞见暴雪,想起之前暴雪答应她的事。 暴雪才听说邱诗月去找教练反映参赛人员的不满,想把莎莎拉下来自己替上,对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邱诗月眼里根本看不见暴雪的臭脸,只关心她关心的: “你之前答应我帮我和头哥说好话,那他现在对我的印象有没有改观。” 暴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有很大进步——他现在已经把你当女的了。” “……” “你到底有没有说啊!”邱诗月觉得她没有认真对待。 暴雪:“说什么?帮你说好话?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做事了。” 邱诗月差点暴走:“你不是都收了钱了吗?” “那钱是你赔莎莎包的钱,什么时候是答应帮你办事的报酬了?” 暴雪对着她扬起下巴,“再说了,姐很贵,你请不起的。” 一直到比赛前,邱诗月都没靠近过莎莎。 因为她一旦想来找茬,暴雪就呼唤大头,拿他当挡箭牌。 看在大头的面子上,邱诗月就会一脸娇羞,忘记找茬的目的了。 屡试不爽。 五月的天热起来,暴雪经常买给大头吃。 搞得大头摸不着头脑:“你为啥总是给我买雪糕?” “嘿嘿。” 暴雪哪里说得出这是他的当挡箭牌的报酬,只吃着雪糕含糊不清的说: “太崇拜你了,给偶像买个雪糕不行吗?” 大头满脸写着我不信。 第25章 霸王拧 暴雪吃着雪糕,坐在小卖铺前,看着远处天空飘动的云。 其实大头怎么不算是偶像呢。 他左肩一直有伤,身上贴满肌贴,随身带着喷雾,打了封闭上全运会, 戴髌骨带也不是为了耍帅,是因为膝盖积水。 就算她提早一点来到这里,她又能做什么。 她什么都做不了。 也无法站在为你好的角度劝大头注意身体。 从去年大头的积分吊车尾和二队进行交流赛差点被打下去的时候,暴雪就知道他有多努力。 谁都不能动摇一个运动员想夺冠的心。 “大头。” “嗯?” “24年巴黎奥运会,你……” “暴雪!” 莎莎喊了一声,朝他俩跑来。 暴雪顾不得没说完的话,三下五除二把雪糕两口吃完。 “你怎么了?”莎莎见暴雪单手捂着额头,低头看暴雪脸色。 暴雪被冻的脑仁疼,皱着眉,“我在烧烤。” “那你呢?王师傅也在烧烤?” 大头仰头靠在墙上。 心口拔凉拔凉的。 “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会让眼泪流下。” 莎莎“哼”了一声,“老远就看见你俩背着我偷吃雪糕,吃太急冻着了吧。” 她指着玻璃柜里琳琅满目的冰淇淋,“我也要吃。” “不行。” 暴雪严厉禁止。“不能吃不知道啊?” “偏心。”莎莎气呼呼坐在板凳上,眼睛还离不开冰柜。 见她真的想吃,暴雪默默问大变:“有小蛋糕一类的东西换吗?” 【……我找找……有,抹茶蛋糕,一个2积分,确认兑换?】 “确认。” 暴雪刚说完就觉得完了。 她没背包包出来,东西让大变放哪? 暴雪还在想合适的出现地方,口袋突然变重。 暴雪摸了摸,是蛋糕的包装盒。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莎莎眼睛一亮: “哆啦的百宝袋!” 暴雪帮她打开,莎莎拿着小叉子吃的浑身冒着粉色小泡泡。 “这是哪家店买的啊?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蛋糕!” “想吃下次还给你买。”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贵,不破费。” 积分在这一刻,显得多么重要。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去找邱诗月的茬以获得积分。 莎莎冲暴雪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还舀起一勺让暴雪吃。 她摆手,“我不喜欢吃甜的。” “为什么啊?” 暴雪:“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糖分都超标。” 大头:“……” “怎么,你有意见?” 大头笑:“空有一身撩妹的本事,可惜自己是个妹吧。” “切,说不定有一天你还得向我取经呢。” 大头挠挠头,啥玩意? 暴雪专心的看着莎莎吃小蛋糕。 有一种幸福,是给莎莎投喂。 看她吃比自己吃还满足。 邱诗月从旁边路过,见他们三个说说笑笑。 尤其在看到大头rua了sys的短发,她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一样的头,凭什么大头没有这样摸过她?! 暴雪看见了邱诗月,身子向后一靠。 头一次这么期待她来找茬,这样能给莎莎换多多的小蛋糕。 但见邱诗月只是站在不远处躲着看,没打算过来。 她顺着邱诗月的视线看到了大头。 唉。 这会的他有点碍事啊。 “那个啥,头哥,我们女孩说会话,你先走呗。” “刚才还说我是你偶像呢,有什么是你偶像不能听的?”大头拽的二五八万,“我不走,我也听。” “偶像?”莎莎说,“他是你偶像,那我呢?” “你也是我偶像,”暴雪耐心哄着,“自古偶像是一家……咳咳。” 她紧急刹车。 见大头真不打算走,无所谓的耸肩,朝邱诗月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小迷妹发现你了。” 大头朝那边看去,立马十级预警,腿比脑子反应快,一秒跑出邱诗月视线范围。 好家伙这要被缠上了,办百场法事也难驱这只魔。 快跑快跑。 见大头离开,暴雪朝邱诗月吹了声口哨:快来啊我的积分! 哪知邱诗月只是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21积分花了俩,还剩19。 好在她对付邱诗月基本上不太依赖积分,所以这些可以都给莎莎兑换小蛋糕,还能再吃九次。 —— 邱诗月再次沉寂一个月没有作妖。 她憋着一口气。 日本公开赛去不了,那就去中国公开赛。 总不能次次没有她。 那还怎么让全世界记住她? 只要在中国公开赛拿到名次,然后再顺势提出在亚青赛和头哥打混双。 想想就觉得和头哥夺冠的画面有多美好。 邱诗月找到教练,想上中国公开赛。 刘果凉扫她两眼。 谁也禁不住她天天这么自荐,敷衍道。 “你去女队挑个人,赢了就让你上。” “我选陈萌。” 刘果凉没想到她会是这个答案,还以为她会选一个刚入队不久的,比如莎莎。 邱诗月有自己的考量。 输了陈萌,还可以说她没有比赛经验。 输了sys,她是真找不到借口。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会输,但总要留点回旋的余地。 刘果凉同意了,并让她们现在就打。 邱诗月先刘果凉一步去通知训练馆的陈萌。 “萌姐,教练让我们俩打场友谊赛,就随便练练,打一局就行,不用太认真的那种。” 陈萌握着小白球,看向姗姗来迟的刘果凉,发出询问的目光。 刘果凉点点头。 “行,来吧。” 陈萌没当回事,发球也没有在赛场上的那种认真,打出去就行了。 邱诗月抓住机会,一下拍死。 她的力道之大让陈萌懵了一下,随后笑道:“力度可以,再来。” 陈萌完全当练球呢。 不过因为邱诗月认真,这第二小局陈萌就比刚才要认真的多。 不然总不能每一局都被邱诗月一下子拍死吧,不好看。 陈萌一旦认真,邱诗月感到还是有点吃力的。 前三板讨不到好,那她赢球的可能就不太大。 她只能险中取胜。 分数高达不到了,那就让胖子看看她的潜力。 剩下的每次对战,每一小局邱诗月都寻找机会发霸王拧,企图一招制敌,如果不能,她就不会出手霸王拧。 不能让刘果凉看到她失败的霸王拧。 虽然总在打出霸王拧之前就失分,陈萌连得六分,但邱诗月不着急,一直寻找机会。 比分来到9:1,轮到邱诗月发球。 她深呼吸一口气,心跳如擂鼓。 抛球,打。 陈萌过网,邱诗月反手拧—— 陈萌没接住! 得一分! 邱诗月手脚都软了。 虽然最后比分11:2,但邱诗月看到刘果凉表情的那一刻,知道自己有望参加中国公开赛女单,也算松了一口气。 跟她隔着两张桌子的暴雪和自己撞上视线,邱诗月立马躲开眼神。 别的她不知道,但差不多能从以前多次和暴雪对练的教训看来,如果刚才是和暴雪打,这个霸王拧到死她都发不出来。 这是为什么呢? 第26章 我比较下饭 当天下午,所有教练开会,结合邱诗月和陈萌比试的视频,决定启用小将。 也与之前因为平野击败女乒主力有一定关系。 “既然觉得启用新人的计划,我觉得莎莎,暴雪,邱诗月这样的都可以试一试,三个人能出一个顶起女乒的天,也算我们没有埋没人才。” 这一番话一出,觉得邱诗月不太有资格上场的人也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向组委会递交了邱诗月的名字。 晚饭前,刘果凉就告诉了邱诗月拟参加中国公开赛的消息。 邱诗月第一时间就想告诉大头。 这么长时间没跟他一起吃饭,也不知道大头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晚饭时分,邱诗月特意跟在大头身后打饭,大头坐哪她坐哪。 大头想走,别的地方又差不多满了。 饿得不行,只能坐下吃饭。 邱诗月觉得自己好幸福。 以后应该就是这样,一日三餐,餐餐都有你。 “头哥,我要参加中国公开赛了。” 这个赛事大头知道,但只听说莎莎会去,没忍住抬眼看了她一下。 这一动作叫邱诗月激动不已。看吧,我就知道你也关注我,只是队里不许谈恋爱,无法把感情宣之于口罢了。 没关系,这次换我主动。 她也可以做第二个姚燕。 “没有我陪你吃饭的日子,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大头满脸问号:“这话说的我以为这牛肉是你杀的,菜是你洗的,水稻是你种的,我才能有饭吃。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成不?” 邱诗月觉得他只是嘴硬:“可是以前,每次我陪你吃饭的时候你都吃的特别香特别快,难道不是因为我下饭吗?” “草!” 大头忍不住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太雅:“……是一种很常见的植物。” “我吃的快是因为我想快点走!” 每次他坐哪邱诗月跟着坐哪,搞得小胖都不和他坐了。 赶又赶不走,只能快点吃完快点走。 邱诗月:“那这段时间我没陪你,你好像都吃的特别慢,不是因为没有我而食不下咽吗?” 大头的大刀已经蠢蠢欲动了: “因为没有你,我终于可以享受美食 不用狼吞虎咽——” 他在这是真的吃不下了,端着盘子起身。 见他要走,邱诗月连忙把碗里的鸡腿夹给大头,“去加菜吗?我的给你吃。” “大姐脏不脏啊!” 大头的餐盘猛的一脱手,落在桌子上。 动静之大,吸引了旁边人的目光。 大头不想成为话题中心,强忍着暴走坐下。 “我训练那么累,我现在很饿,你是不是诚心想饿死我?你真是熊猫点外卖笋到家了,不是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这么祸害我?” “不是的,”邱诗月说,“这筷子我没用过,干净的。” 但大头是真的吃不下了。 一肚子气。 临走时还说:“把你自己鸡腿吃了别浪费。” 直到大头走远,邱诗月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介意往旁边一看,来晚的暴雪在不远处打饭,暴雪也刚好往这边看。 邱诗月:都是暴雪的错! 大头回到宿舍还是很饿。 刚从食堂回来的小胖正好在泡方便面。 简直是美味啊! 大头扑上去,两人展开一场恶战。 大头:“你不是打了两勺米饭吗,怎么还搞加餐的?” 小胖:“你不也是刚从食堂回来吗,咋,你把厨子打了不给你饭吃?” —— 日本公开赛,sys牢牢把握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运动员观看席上,暴雪看着莎莎和陈星彤搭档女双一路杀进决赛。 最后的决赛中又逆转战胜了韩国组合,获得日本公开赛的女双冠军。 莎莎接受赛后采访时还很青涩和生疏。 记者让莎莎在镜头上签名,她还一脸惊讶。 这样写摄像头不坏吗? 莎莎和记者反复确定后终于签上了名字。 镜头签是签在了uv镜上的,也有的是放置一层透明板,不会影响摄像机。 莎莎写完后陈星彤接过她的签字笔,莎莎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但刚才她的签名占据了正中间。 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着手往前走:“要不我重新写吧。” “不用不用。”陈星彤抓过记者话筒,为莎莎解围: “第一次在摄像机上签字(莎莎)比较紧张。” 她在莎莎的签名上方的空隙写下自己的名字。 采访结束下场后,暴雪凑近莎莎问:“刚才你想擦掉重新签?怎么,吐口唾沫擦?” 面对暴雪的调侃,莎莎给了她一拳。 暴雪吐出一口老血。 …… 女单比赛时,暴雪在1\/8决赛出局。 莎莎一路过关斩将,在半决赛会师队友鳗鱼,以4:0的成绩闯入决赛。 莎莎和旗鼓相当的鳗鱼对战并没有大家看到的比分4:0这样轻松。 第一局莎莎打的又凶又猛,鳗鱼处下风。 但姜还是老的辣,鳗鱼连追八分,比分8:10,鳗鱼率先拿到局点。 在两个关键分上莎莎稳住心态,连续追分,很快追到10:10平。 两人紧咬比分,纠缠到16:14,莎莎拿下第一局。 莎莎的球风刚柔并济。 鳗鱼的球风柔中有韧。 两个人平分秋色,莎莎略胜一筹,先拿下两局,在第三局中14:12拿下第三局。 第四局时,鳗鱼心态略受影响,7:11,莎莎拿下第四局。 在决赛中,莎莎会师陈萌。 陈萌是国乒主力,此前世乒赛集训中,莎莎是陈萌的陪练。 此时此刻,莎莎终于和主力选手站在同一起跑线。 比赛开始,陈萌先声夺人,以11:9先下一城。 第二局,莎莎以11:9还以颜色。 大赛经验丰富的陈萌更快的进入了比赛状态,她连赢两局,大比分3:1领先。 大比分落后的莎莎没有慌张,她开始发起了反击战。 陈萌面对即将到手的胜利,心态出现起伏。 莎莎抓住机会连扳两局,双方大比分打成3:3平。 sys在决赛局中完全放开了手脚,最终以11:8大比分4:3逆转战胜师姐陈萌,获得日本公开赛的女单冠军。 sys十六岁出道即双冠。 比赛结束后,莎莎如愿和偶像马蓉拍了一张属于男单女单的合照。 马蓉又主动邀请莎莎和陈星彤拍了男双和女双冠军的合照。 莎莎追星成功! 事后的媒体报道,说: “女乒出了个孙颖莎。” 第27章 草包一个 赛事实时转播时,邱诗月漫不经心的关心着比赛,直到莎莎打进半决赛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零封鳗鱼,对阵陈萌,大比分落后逆转夺冠,她的脸变黑了。 她的止咳糖浆应该用在sys身上的,是她轻敌了。 莎莎和暴雪从日本回来后,去成都备战中国公开赛,邱诗月前去汇合。 期间都是和四川省队一起训练。 四天后,国际乒联世界巡回赛中国公开赛中,当时的果拼绝对主力全部参赛。 邱诗月信心满满走上战场,第一局就遇到暴雪。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暴雪:不好就对了。 暴雪拿出打小日子的斗志打邱诗月,她完全招架不住。 “你疯了?” 摄像机下,暴雪知道言多必失,不会和她打嘴仗,只用手里的拍子说话。 邱诗月竭力对抗,也只拿下一局,暴雪4:1战胜邱诗月。 和莎莎相遇。 日本公开赛上,暴雪没有和倪萍主力队员过手,觉得很是遗憾,也知道是自己能力不足。 邱诗月倒成了垫脚石,让她够到了莎莎一次。 结果不出所料,暴雪被莎莎零封,但莎莎发誓,从没见过被零封还能笑的这么开心的对手,露出八颗牙齿,不过是下面八颗的那种。 赛后两人握手,莎莎低声说: “……摄像机对着呢,咱收敛点……还有这手握的够久了。” 暴雪就是不撒手:“那机会难得,不得多握会。” “……说的好像你平时占我便宜还少呢。” 暴雪:“这话说的我跟变态一样。” 两人的交谈,被收音设备完整的收录,当时就有一词条冲向热榜: #暴雪 变态 #sys被占便宜 …… 莎莎突破重重障碍,在半决赛会师刘小枣,并以4:0的成绩进入决赛。 与大赛丰富的绝对主力对战,莎莎在4:9落后的情况下,连续追分,先追到了10:10平,后13:11拿下比赛。 第二局莎莎以5:1领先,但很快被大赛经验丰富的刘小枣连追六分。 莎莎临危不乱,一分一分的抠,首先拿到属于自己的两个局点。 并11:8拿下第二局。 后面两句战况依旧激烈,两人你追我赶,分数此起彼伏,莎莎以12:10结束第四局。 赛后采访,莎莎说: “以前好像都没有赢过,联赛输了两次,热身赛队内对抗也输了,这次主要是没有心理上的压力,打就完了,没想过必须要赢,也没想到自己能发挥好。” 后续再准备单打决赛的时候,莎莎和波尔大叔进行练球。 这几天是个好机会,邱诗月一度想搞小动作。 只是进场之前,看到排查违禁品的时候那么严格,她偷偷埋在了外面某处绿化带里,手里没有东西。 没能陷害成莎莎,她一度气结。 如果上次的日本赛让她去,拿冠军的就不一定是sys了。 还有这次的中国公开赛,如果没有暴雪,她也不会止步于此。 当时她输给暴雪时,教练并没有多失望。 正因为如此,邱诗月更加生气。 如果教练暴怒,说明对她有期望,这样不冷不淡的看待她的结果,说明本来就对她不够重视。 就是因为她身后无人,才会让第一场大型赛事这样惨淡收场。 邱诗月在小本本上给sys和暴雪还有教练都记了一笔。 …… 在中国公开赛中,莎莎从资格赛打到决赛,突破层层难关,6个4:0过关,站到了师姐丁柠的决赛场上。 严师慈母的张勤教练做场外,这时是丁柠的绝对主力时代。 暴雪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果,但她仍旧充满期待。 暴雪坐在观看席的第一排,两人的每一局球,无论输赢是谁都值得喝彩。 反观邱诗月坐在暴雪后面,全程双手环胸,面无表情。 跟谁欠她一个冠军似的。 暴雪看不下去眼,但周围都是手机,把话憋了回去,专心看比赛。 赛场上,莎莎给自己架起摄像机录制比赛,以便赛后复盘。 比赛开始。 莎莎灵活落点大角度,正手暴挑,反手加力拧拉,都令人惊艳。 如果局势这样发展下去,sys很有夺冠的可能。 邱诗月拳头攥紧,指尖抵的掌心生疼也没有反应。 如果sys真的夺冠…… 邱诗月跟教练说,“丁柠师姐肯定是放水了。” 教练看她一眼,让她闭嘴。 暴雪听见邱诗月的死动静,想回头骂她,一想到现在比赛还没结束,就一直忍着。 后面的比赛,莎莎面对丁柠独一无二的绝杀技,下蹲式发球,没有找到合适的解题思路,最终1:4获得亚军。 原本乌云缠绕的邱诗月瞬间恢复元气,“也不过如此。” 暴雪实在忍不住了,“是谁在放屁?是那个曾经说会凭自己让全世界认识,结果第一场就输给我的邱诗月吗?” “狗掀门帘全凭一张嘴。你看莎莎要赢就说是丁柠师姐放水,看她输了就说她不过如此。” “我看你倒是吃饱了的牛肚子草包一个,还好意思在这指点江山。” “出道即退圈,好好笑呢。” 邱诗月气的要跳起来打她。 教练一下子按住她:“还不够丢人的!” 邱诗月咽不下这口气,讥讽道:“以前我说你是她的狗,真的没有说错。” 看来她是没别的词了。 已经对暴雪没有一点杀伤力。 暴雪说:“你想当还当不上呢。” 邱诗月愣在当场。这是什么话? …… 赛后,暴雪躲在侧面看莎莎接受大家采访。 莎莎面对记者的长枪短炮,淡定自若,毫不怯场。 记者问:“你是怎么知道大家觉得你年轻的,是看了赛后的报道吗?” 莎莎的回答出乎意料:“我觉得我也不年轻了吧,都16.17了~” 众人笑声一片。 莎莎太真诚了吧。 记者又问:“你有什么目标吗?” 莎莎答:“大满贯,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然后希望自己能参加奥运会和世锦赛什么的。” 莎莎接受完采访,就看到举着手机记录自己的暴雪一脸慈母笑。 记者散开,莎莎就朝暴雪走去。 “天天只拍我有什么意思,咱俩拍一个。” “别别别,跟我有什么好拍的,还有好多人等着和你合照呢。” “着什么急。” 莎莎夺过暴雪的手机,自己在前,暴雪在后,两人自拍。 想了想,莎莎把自己的银牌挂在暴雪脖子上,重新面对镜头。 莎莎按下拍摄键的那一刻,屏幕里暴雪的双眼渐渐湿润,莎莎没有揭穿,反而露出一个更大的笑容,把两人的笑与泪定格在这一刻。 暴雪接过手机,看着照片上的两人。 莎莎低声问:“哭什么。” 暴雪是煽情不了一点,“感动啊,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银牌了。我等着你让我挂上女单金牌拍照。” 莎莎说:“你自己也可以有。” 自己几斤几两重暴雪还是有数的。 “我觉得还是等你的金牌更快一点。我室友的金牌就是我的金牌,我室友的荣誉就是我的荣誉,我室友的对象就是……我的姐夫,咳咳,反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不要得道,我只想升天。” 从她们身后路过的邱诗月终于明白为什么说暴雪是莎莎的狗也不生气了。 ……没眼看,丢人。 但是银牌好像也很闪,不知道戴着什么感觉,她也想戴着拍照…… 第28章 我年龄还小 六月底七月初的亚洲青少年乒乓球锦标赛,莎莎和大头第一次搭档混双。 薛飞,莎莎,大头等适龄运动员在上海体育大学中国乒乓球学院封闭集训。 大头莎莎第一次混双训练。 邱诗月在京训练,天天都不专心,只恨自己没有早出生两年。 原本属于她的风头都被那个sys抢走了,她不服气。 她找到刘果凉:“我强烈要求和sys有一样的出场机会!不公平!” 刘果凉说,“在你面前,有一块石头和一块金子,你只能捡一样,你选哪个?” “当然是金子。” 刘果凉摊手:“看,你自己都知道选金子,为什么我要选石头呢。” 邱诗月眼睛睁大,“我的意思是,我是那块金子!” “你快省省吧!”刘果凉正好看见暴雪,让暴雪把她带回去,“莎莎去集训,你这段时间看好她,我也要走了。” 有了教练的指令,暴雪对邱诗月严防死守。 她训练心不在焉,暴雪不惯着她,接不住的球都打到她身上,邱诗月也没力气回怼。 一有空就抱着手机看直播。 这人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也好。 17年的亚少,莎莎获得四项冠军,正好让邱诗月亲眼见证莎莎的实力。 从6月29到7月4,邱诗月看完了全程。 从第一天打击到第六天,见证sys获得女单女双女团混双冠军。 暴雪鼓掌鼓的手都拍红了,邱诗月的眼睛哭到红肿。 邱诗月哭的说不出话。 尤其是混双夺冠时,邱诗月一下把手机按熄屏。 看不见就是不存在。 暴雪关切道:“手机没电了?来,看我的。” 她好心的把手机放到邱诗月面前,正好是混双颁奖。 邱诗月想抢过暴雪手机关掉,又哪里打的过暴雪,不仅没成功,还被她压着看完。 不过当看到领奖台上想先走一步又被sys叫住合影的大头,似乎对sys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瞬间又平衡了很多。 比赛嘛,男女搭档这不是很正常。 她只是年龄不合适没法参赛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 邱诗月把自己安慰好,笑看暴雪:“看到了吗?她只是夺了冠军而已,又不是跟大头在一起了,有什么值得你高兴的。” “……”暴雪无语,“大袜子,你知道你这番话有多给大头招黑吗?” “你的脑子里就看不到别人的优秀是吧?” “等着让你看到!” 7月5日,国际乒联公布了最新排名。 莎莎仅用21天,从无国际积分,无世界排名,2999积分,位列排行榜第十。 “看清楚了吗?”暴雪压着邱诗月看清楚信息。 “这不是空降,不是也不是横空出世。每一拍里的汗水和泪水都是你所不具备的。” “她有她的答案,你有你的一叶障目。” 不是他们先认识的莎莎,而是莎莎一拍一拍的打到了他们面前。 邱诗月坚决不承认莎莎的优秀。 “她比我大两岁诶,成就比我大一点点不是很正常?” “照你这么说,你比队里十四岁的小队员成就也要大才对,那你现在算什么?算你老?” —— 大部队回国以后,给他俩的庆功宴也没时间开,紧接着还有t2亚太联赛。 一分一秒都恨不得掰开揉碎了用。 邱诗月还是不长耳朵,就往大头跟前凑。 她知道大头吃饭的时候躲着她,而且暴雪也时刻盯着她。 邱诗月先回宿舍,然后再偷摸溜出来,就赶在下训的时候堵大头的路。 树影婆娑,月明星疏。 大头疲惫不堪的揉了揉左肩,突然从拐角蹦出一个人影。 真的,没被吓到心肌梗塞算他年轻。 待看清是邱诗月,他更是无力吐槽:“你闲的没事干了是吧,t2联赛教练给你一个单打名额你要是不重视,你就趁早换人上,别浪费机会。你不珍惜的,是很多人想要要不上的。” 这次的比赛暴雪和邱诗月都有去。 甚至暴雪都不清楚为啥会有她俩。 问了大变才知道,因为原本属于邱诗月的太多高光时刻被剥夺,剧情强制给了邱诗月机会。 但她的机会之外,又因为暴雪有大变这个系统,也把她硬塞进去了。 总结来说,邱诗月有光环,暴雪有系统。 有邱诗月的地方,就少不了暴雪,大变也要给她机会走故事发展。 邱诗月听后莫名羞涩:“原来你一直在关注我。” 大头:“?你的耳朵不是摆设吧。我说东你说西,我让你打狗你撵鸡。我让你少纠缠我,把重心放在比赛上好不好。” “你是我什么人啊,”邱诗月往他身上推了一下,饱含小女生的羞涩,单方面的打情骂俏,“我只听我男朋友的话。” 大头毫不犹豫“啪”地一下打开她的手。 邱诗月震惊之余,发现暴雪就在旁边。 在暴雪开口之前,邱诗月先发制人:“头哥家暴我!” 暴雪:“……” 大头: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拦住她,我先撤。” 邱诗月立马就要抱住大头,暴雪一个闪身,被邱诗月抱个满怀。 “啧啧啧,你这人,也太不矜持了。” 邱诗月要放手,暴雪也不让她放,等着大头走远了暴雪才放手。 “都怪你,头哥都快和我表白了!” “我嘞个豆,天只是黑了我又不是瞎了,你俩说啥我听得见好吗!” 邱诗月看着大头远去的背影。 “怎么看都觉得他闪闪发光,我男朋友真帅。”花痴到兴起,还试图让暴雪和她共鸣,“你说我这不是对他的滤镜吧?” “不是。”暴雪说,“是梦境。” “且。” 邱诗月不在乎暴雪怎么说。 毕竟两个人的感情,第三人哪里知道他们之间丝丝缕缕的触动。 暴雪看不清也正常。 等她从大头的背影上挪开眼神时,邱诗月才想起来质问她:“你跟踪我?” 暴雪翻了个白眼: “你在隔壁听伤心情歌听的我快神经了,音乐突然没了我能不知道你离开了吗?” 邱诗月永不言弃,并吸取教训,总结经验,下次走的时候不关音乐。 第二天早上起的老早,等在男寝门口,终于等到了大头,向他伸手。 “你干嘛?” “昨天晚上就想这么做来着,都怪暴雪打断了我。”邱诗月示意让大头跟她握手,“快比赛了,跟我握手,我把我的手气传给你。” 大头:“我怕你把脚气传给我。” 第29章 换房间 7月11日。莎莎,大头,鳗鱼,暴雪,邱诗月参加在马来西亚举办的t2亚太乒乓球联赛。 唯一的成年人鳗鱼带着弟弟妹妹们勇闯马来西亚,成了他们的监护人。 到了机场,莎莎想吃东西。 大头以为要讲英文,首当其冲问工作人员哪有麦当劳,没想到工作人员会中文,问了路往麦当劳去。 邱诗月非要展现自己的不一样。“我不想吃麦当劳我想吃肯德基,你们一点也不民主。” “说我们不民主?行。”暴雪示意,想吃麦当劳跟莎莎走,想吃肯德基跟邱诗月走。 说完率先站到莎莎跟前。 邱诗月就不信没人跟着她,赌气随便选了个方向拉着东西就走。 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期待的转身,发现果然是大头。 “头哥你真好。” 大头没看她,也没搭话,从证件包里掏出她的机票和证件递给她:“你们的证件都在我这,把你的拿走,你想去哪去哪。” 接着邱诗月手里被塞上了她的证件。 邱诗月想哭,大头觉得她无理取闹,“人莎莎只是说想吃东西,也没挑地方,麦当劳和肯德基有多大区别,你的胃还只能肯德基通行啊。自己吃自己走吧。” 大头看见她吭吭唧唧的就烦。 转身就走。 邱诗月也不是真的想吃肯德基,只是想刷存在感,这会生怕真的被丢下,还是跟着大头的脚步。 而大部队也知道这是国外,也不能真的把她丢下,只是不想她在后面的路程再耍小性子。 见邱诗月不再多嘴,老实的跟着走,也就不再管。 到了麦当劳,不能用人民币,可以用信用卡, 莎莎撒娇:“我信用卡没有,现金没有,但是我就是想吃。” 鳗鱼说:“……我这有。” 然后鳗鱼带着她们先去吃,大头去取钱。 邱诗月想跟着大头独处。 偷偷跟着大头走。 可是大头走的太快,手里还拿着行李 根本追不上。 没办法,邱诗月又转头去找鳗鱼她们。 她们点餐的时候,邱诗月就冷着脸站在一边,也不说话,等着她们 关心自己。 鳗鱼率先点好了套餐,暴雪就跟着点了啥,她吃啥都行。 莎莎想换套餐内的东西,正好大头换钱归来。 莎莎跟工作人员特自信的说:“我不要橙汁要九珍。” 大头迟疑道:“九珍是肯德基的。” …… 大家点完餐等着打包,邱诗月见还是没人过问她,更生气了。 她这么大个人都看不到吗? 太委屈了,她想回家。 打包好走的时候,邱诗月跟在后面就是不吭声。 直到大家坐上来接的车,都在吃东西的时候,邱诗月自己坐在那喘粗气,吸引大家注意。 莎莎这才发现邱诗月没东西吃。 她想说,不要理她。 但手已经递了一只鸡翅出去,“你吃吗?” 邱诗月视而不见。 她才不要吃莎莎的。 莎莎把鸡翅收了回去。 邱诗月忍到路程过半,肚子饿的受不了。 她想吃大头的。 这么想着,她就这么做。 手已经伸到大头的薯条前。 大头腿一挪,立马躲开。 “我怕你吃不完,替你分担一点。” 大头:“都替我吃饭了,是不是还要替我上厕所。” 邱诗月见大头一点也不理解她的善解人意,立马缩回手。 这回就是大头求着她吃她也不会吃了! 飞机落地,入住酒店。 两人一间。 大头自己,莎莎和暴雪,鳗鱼和邱诗月。 暴雪怕邱诗月作妖影响鳗鱼休息,让她过来跟自己睡。 鳗鱼想了想,“算了,异国他乡她一个人睡也会害怕,明天还有比赛,坐飞机赶车她也累了,不会怎么样的,放心好了。” 鳗鱼揉搓暴雪的头发。 但暴雪内心有浓重的化不开的担忧。 或许是到了外面,莎莎有点兴奋的睡不着。 暴雪先去洗了澡,洗漱完毕躺下的时候,莎莎来劲了。 “雪,今天看到的那个帅哥你感觉怎么样。” 暴雪一开始还挺有兴趣,“是挺帅的。” 莎莎:“酒店送来的榴莲糕,我感觉还行,你觉得呢?” “不知道,我没吃,我不怎么喜欢吃甜的。” ~ 就这样,莎莎没话找话,硬跟暴雪聊了十分钟。 暴雪困的不行,催她快去洗澡。 好不容易劝她洗澡去了,等她出来的时候暴雪已经抓紧时间睡着。 莎莎躺在床上无聊,孤独啊。 她晃了晃暴雪,“雪,雪……” “咋了。”暴雪费力睁开眼睛。 莎莎:“你不说话我害怕。” “……” 睡着了还怎么说话?! 这也就是莎莎,要是邱诗月,早就挨打了。 —— 几人各自被挑选到战队,代表该团队作战。 早上暴雪和鳗鱼碰面,问对方睡的好吗,两人都是一脸一言难尽。 “莎莎不放过我啊,从天南聊到海北,口水都聊干了。” 鳗鱼:“邱诗月倒是没说什么话。” “这么老实?”暴雪有点不敢相信,“那你怎么还这副表情?” 正说着,邱诗月从暴雪面前路过。 她发现邱诗月的耳朵有点红。 暴雪八卦道:“你亲她堵住她的嘴了?不然她怎么一看见你耳朵就红。” 鳗鱼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误伤。” “我洗漱完就睡了,换个姿势睡觉的时候发现有团黑影在我眼前,条件反射我一巴掌呼上去,打到她耳朵了。” “她半夜盯着你看啊?” 真够吓人的,邱诗月活该,打一巴掌都不亏。 人吓人吓死人。 “我羡慕你啊,”鳗鱼说,“只是说说话,又不吓人。” “我也羡慕你啊,”暴雪拍拍她的肩,“能正大光明的出手,还不用写检查。”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今天晚上换房间。 白天风平浪静,大家代表自己的战队作战。 晚上暴雪先在房间里洗漱好,然后和鳗鱼交换房间。 暴雪进去的时候邱诗月在洗漱,她先躲在鳗鱼的被子里,背对着邱诗月的床。 等待邱诗月洗好关灯,确定她躺下后,暴雪困意来袭睡了过去。 最困的那一阵缓过去后,忽闻耳边微弱的呼吸声。 先是一惊,然后平静下来,告诉自己:软沙包来了,不要手软。 第30章 专一 暴雪睡觉很老实,一直保持着背对邱诗月的姿势。 一直到邱诗月下床蹲在她床边,也没有发现是暴雪。 直到暴雪翻了个身,察觉到有人,邱诗月才发现黑暗中她的脸部弧线不太像鳗鱼,正打算贴近看个究竟,暴雪突然睁开眼睛,装作吓到,“砰砰”就是两拳。 她是打过瘾了。 起身的时候又给了她一脚。 要不是怕她的尖叫声引来安保,她真想再给她两脚。 暴雪惊魂未定的打开灯,发现邱诗月靠在床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脸,还想捂头,结果腾不出手了。 暴雪拍拍胸口:“大半夜的吓唬人哪,都怪你骨头太硬,我手都打疼了。” “你……嘶。”邱诗月说话都费劲,“你还好意思说,下手真狠,还怪我骨头硬?” 暴雪坐下来。 “不是你大半夜干什么?梦游?” “对,就是梦游。” 邱诗月顺着暴雪的话说。 她原本是想让sys睡的不安稳,影响她白天的状态。损人不利己自己晚上也睡不好她也要这么干。 可谁让莎莎没跟她睡一个房间,鳗鱼就是个替死鬼。 昨天挨了一巴掌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只要鳗鱼准备起身她就立马闪开的。 哪里知道今天换暴雪了。 暴雪在黑暗中的拳脚准头也很好,像带了导航一样拳拳到肉,疼死她了。 邱诗月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暴雪也顺着她的话说,“哦,这样啊。鳗鱼说你开的空调温度低,她适应不了,就和我换房间了。” “那你们怎么不和我说?”邱诗月愤愤不平。 如果是鳗鱼的话,绝对做不到这么使劲。 邱诗月真的怀疑暴雪的拳头是石头做的。 “我们换的是自己的床,又不是换到你床上,为什么要跟你说。” 邱诗月知道自己说不过暴雪,不再多言,去卫生间给痛的地方冲了凉水,一肚子气的回到床上躺下。 她气暴雪也生气。 真的不明白邱诗月到底什么企图。 何必呢。 踏踏实实比赛比什么都强。 后半夜暴雪睡的异常安宁。 早上起来,拥抱太阳! 邱诗月的耳朵已经有了明显淤青。 时不时还捂着腹部抽搐。 她的比赛自然是输了。 暴雪怕邱诗月报复,让她自己房间睡。 两张床拼成一张床,让鳗鱼睡中间,隔开莎莎那个话痨。 本以为暴雪晚上能睡得安稳,没想到三个人能聊的话题更多了,恨不得起来斗地主。 每个人都说了十几遍该睡觉了,下一秒不知道谁挑起一个话题,又能聊十分钟。 天色越来越黑,窗外越来越亮。 三人齐齐看向窗外。 看的是国外的月亮,身边是家乡的人。 谁也没想起来邱诗月。 …… 莎莎和鳗鱼打完,2-3。 莎莎回来的时候异常兴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赢了。 “你赢了?”暴雪问。 莎莎说,“输了,但我面上不能输,我的内心在流泪。” 暴雪竖起大拇指:“坚强。” 晚上莎莎回看比赛录像,看到丢分的球,唉声叹气。 鳗鱼一旁看手机,悠悠道:“挺难受吧~” 莎莎猛拍抱枕,但旁边坐的是暴雪,一拳不落的全打暴雪的大腿上。 下一次被暴击的时候暴雪果断抓住了她的手:“我是肉做的。” 她指着鳗鱼,“打你的是她,去吧,皮卡丘!” 莎莎眼神刚看过去,鳗鱼立马丢掉手机:“我去洗澡!” 15日,莎莎对战早田,这不是来到舒适区了吗?打赢小日子没商量。 第二轮次结束,第三轮次开赛前夕,大家训练之余拍视频玩。 鳗鱼首当其冲,对着镜头比个耶。 莎莎开朗活泼,双手开花,一声“fa!”逗笑大家。 暴雪和外国友人紧随其后,邱诗月突然大方起来,学着莎莎的样子对着镜头高呼:“fa”! 邱诗月想明白了。 从看到大头一脸欣赏的看着sys打比赛的时候就知道了。 靠近sys,才能有接近大头的机会。 所以她试着融入她们的生活。 暴雪双眼一眯,就知道她打什么算盘。 国际友人没见过邱诗月这两天这么开朗过,遂用蹩脚的中文问:“她这是在干什么?” “东施效颦。”暴雪说。 外国友人没听清:“东施尿频?” 暴雪反应了一瞬,瞬间爆笑,“你说的很到位!” 邱诗月模仿结束,还凑近莎莎问她学的像不像。 莎莎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说。 暴雪帮她讲了,“就是正品和仿品的区别。” 邱诗月想生气,但忍了下来。 “九块九包邮的也不错哈哈哈。” 强颜欢笑。 “九块九都多了。”暴雪丝毫不留情面,“超过一块我就报警。” 邱诗月:“……”你要不要嘴这么毒。 回国之前,大头拿着手机大家合影一张。 暴雪自从那天打爽了邱诗月,整个人都非常有活力。莎莎活泼可爱,鳗鱼一本正经,大头的齐刘海十分抢眼。邱诗月也是个人。 十六号新加坡回北京,邱诗月异常殷勤,帮着莎莎拿水拿行李。 大件的东西都是大头帮着抬上车,邱诗月挤过去所有人,只为了和大头近一点,和大头搬了所有人行李。 大的行李箱也就算了,一个背包邱诗月也不许别人拿,要和大头一块拿。 所有人去车里坐好,大头盖上后备箱发现暴雪没上车,一直在他看。 “我脸上有花啊?” 暴雪轻笑,“你脸上有胡萝卜。” “你饿了啊?” 暴雪没说话上了车。 大头就像是吊在驴前面的胡萝卜,驴看得到,吃不到,一直往前跑,俗称永动机。 邱诗月就是那头驴。 回到国内,邱诗月无所不用其极的靠近莎莎。 早上暴雪和莎莎到了食堂,邱诗月就为她拿好了早餐。 但没有暴雪的份。 莎莎有些为难。 “我没事。”暴雪真不至于为了这个生气。只要是对莎莎好的,哪怕邱诗月是有目的,但只要好处切实落到莎莎身上,那就是好的。 她拿了早饭省的莎莎排队,她能节约点时间,挺好。 暴雪自己去排队,拿了早餐和筷子准备找个地方自己坐,就见莎莎占了位置,招呼她快过去。 她没和邱诗月一块吃饭。 只是怕邱诗月多拿了一份早饭浪费,把饭端走了。 暴雪坐在她身边,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喜新厌旧,不跟我坐了呢。” “你是旧爱,但她不是新欢。” 莎莎眨着葡萄眼,认真的看着暴雪:“我很专一的好不好。” 第31章 巨齿鲨 t2联赛第三轮次的比赛在即,每一天都不敢懈怠。 暴雪请大头吃雪糕的频率越来越高,直到这天她手握冰淇淋杯,大头想了想还是拒绝。 “我总觉得你不怀好意。” “怎么可能呢,偶像来吃,别客气。” 大头看了看满场的球,今天轮到暴雪和莎莎收球,心下了然。 “你该不会让我给你捡球吧?”他看看暴雪手里的冰淇淋,“那我这劳动力也太廉价了吧,怎么说也得俩。” 暴雪笑眯眯的不说话。 大头看了看莎莎,叹了口气,“那我看在这冰淇淋的份上,就帮你这一次哦~” 暴雪看着嘴硬心软的大头,又看了看莎莎。 他帮谁? 心知肚明就好。 暴雪让莎莎别扫了,坐下歇歇。 莎莎看大头去拿捡球工具,还有点不好意思,“不好吧。” “哎呀放心好了,累不到他。”暴雪强硬的把莎莎手里的工具放到一边。 “会有田螺姑娘帮他的。” “田螺姑娘?是人吗?” 暴雪想了想,非常严谨的回答:“时人非人。她说人话但是放狗屁,长人心但不做人事。” “这么神奇的吗?”莎莎还挺感兴趣,和暴雪一屁股坐上球台,拿出暴雪刚买的零食咔嚓咔嚓的吃着。 暴雪说:“你不是说现在不怎么吃零食了吗?” 莎莎嘿嘿一笑,漏出牙上的巧克力: “但你买什么给我我都会吃的。” 暴雪笑到捶地,但看到邱诗月鬼鬼祟祟的身影立马闭嘴:“好戏来了。” 邱诗月见大头在打扫卫生,sys和暴雪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给他帮忙。 不过正好她表现的机会来了。 她夺过大头的工具,一副讨好的样子,“头哥,我来帮你。” 她一边扫一边嘟囔给大头听: “看见别人在干活也不帮忙,也不知道长手干什么吃的。” “这么懒,什么样的男孩子会要你们。” “一点也不勤快,不像我——”她问大头,“是不是头哥。” 大头乐的清闲,刚才还怕冰淇淋化了,邱诗月把工具抢过去,他靠在莎莎那边的桌子角吃冰淇淋。 邱诗月问,他就胡乱应着。 邱诗月啰里吧嗦说了十分钟,干的满头大汗,那边三个人抢零食抢的热火朝天。 她这才发现,“头哥,你,你怎么还跟她们一块玩?” “不跟她们跟你啊。” 邱诗月委屈的不行,明明自己是帮他的人,为什么还和她们亲近。 想哭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是sys和暴雪打扫,怎么她们坐在那里吃东西,大头一个人在干活。 不行! 她是大头的护草使者,坚决不允许大头被欺负。 “头哥,是不是她们威胁你了?” 大头嘴在忙,根本没功夫搭理她。 邱诗月冲着sys和暴雪喊:“你们自己的活丢给别人干,要不要脸?” 暴雪丢了一片薯片进嘴里,“他心甘情愿的,这也叫不要脸?” “当然了!他是发挥绅士风度,你就是欺负人!” 大头那个拽样子,不甘愿做的事谁能勉强的动他了。 一个冰淇淋不过是幌子,自己也是借了别人的光,也料到有大头在,邱诗月一定会出现。 暴雪漫不经心道:“他甘愿帮我们,我们是不要脸,那他要是不甘愿,我们是什么呢?” 邱诗月气如洪钟:“他不愿意,你们来硬的,那就是80,你们要受处分的!” “说的好。”暴雪说。 莎莎拉拉暴雪的袖子,暴雪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 暴雪从桌子上下来。 “前天,就在这里,轮到你打扫卫生的时候,你为什么从外面抓了二队的小姑娘,威逼利诱人家替你干活?” 邱诗月下意识反驳:“胡说八道!” 说完才想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她哪里是威胁,明明是友好协商,师妹付出时间,换她以后教师妹打球,不是很公平的事吗? “你敢说你没让别人给你打扫卫生?” 邱诗月仰着脖子:“让了啊,但那是她自愿的。” “呵呵。”暴雪干笑两声。 要不是撞见那姑娘偷偷躲在墙角哭,还不知道每次轮值的时候邱诗月都抓别人劳力。 “人家同意帮你一次,两次,谁会次次同意?” 邱诗月嘴硬道:“是她有求于我,想让我教她打球,帮我做几次卫生不是很正常,我警告你不要管太宽。” 莎莎吃东西的手都停了。 怪不得前天暴雪回宿舍的时候那么生气。 大头催莎莎快吃:“不感觉这场景很下饭吗?快——把那袋五香瓜子递给我。” 莎莎无语,但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邱诗月对上暴雪,暴雪不会输,遂又放下心,和大头一人一捧瓜子嗑的飞起。 莎莎说:“你说她俩要是打起来了,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大头说,“当然是再去买点瓜子回来啊!” 莎莎一愣。 “也是,她俩不是打架,那叫邱诗月单方面挨打。” 两人同步点头。 暴雪是真的很想打邱诗月,手都痒了。 但这人根本不记打,有什么用。 邱诗月甚至期望暴雪动手,舍得一身剐,敢把自己拉下马。 第三轮次在即,邱诗月得的积分少的可怜,暴雪要是不去,她的积分就不是垫底的了。 暴雪看着她比城墙还厚的脸,终究是仰天长叹: “大型赛事你是一点不争气,还有脸说要教师妹打球。” “你能教别人的也就是浑水摸鱼,和怎么在国际赛事上丢脸。” “当初拿你的脸皮抵御外敌,中国一定战无不胜。” 邱诗月无所谓的冷哼一声。 反正那女生胆子小,不敢告状。 不然她也不会次次找她干活。 随便暴雪怎么说。 暴雪也懒得说她,反正活她已经干完了,就当帮那个小姑娘报仇。 虽然她更希望小姑娘有勇气和教练说。 回过头一看,她在前面打嘴仗,后面两个吃的天昏地暗。 暴雪拿起一个又一个的零食袋,全是空的,就连瓜子也没剩一颗。 “不是,你们巨齿鲨啊?咋没把我也吃了。” 第32章 紫菜汤 第三轮的t2联赛,莎莎差点把早田打哭。 好在t2联赛终于结束,她不用再受折磨。 她们场馆玩嗨了。 莎莎开朗的像小太阳,用肢体语言和外国人对话,就像你比划我猜,明明没看懂对方说的啥,还能笑得直拍手。 暴雪看着她和外国人无障碍交流,忍不住问:“你知道他在说啥吗?” 莎莎上扬着嘴角,“不知道,好帅啊。” “……” 暴雪起了逗她的心思,指了指前面背对着两人戴着帽衫低头玩手机的人,“你看那个,是不是看起来更帅。” 莎莎看过去。 看起来身材匀称的很。“是帅,也是运动员吗?” “不知道,你去问问。”暴雪撺掇她去。 莎莎高兴的跑过去,暴雪跟在她后面拍摄。 莎莎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hi,you……鳗鱼?” 鳗鱼转过头来,“啥时候跟我打招呼这么客气,不都是巴掌比人先到我身上吗?” “哈哈哈哈哈”暴雪发出爆笑,“她把你当国际帅哥了,哈哈哈哈。” 不得不说,鳗鱼高挑的个子,宽松的衣服一挡,真有帅姐那味,也不怪莎莎看错。 从此,莎莎爱帅哥的美名广为流传。 …… 联赛后紧接着又是全运会,莎莎从进入一队七个月以来各种马不停蹄跟着哥哥姐姐参加赛事,又开始积极备战全运会,莎莎代表河北队出战。 邱诗月也要去。 明明没有优势的她偏偏意外的被分到了京队,捎带手的暴雪也上了全运会。 邱诗月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她每次去哪,都有暴雪,简直阴魂不散。 暴雪看出她的不服气。 但系统就是比你的光环强,不服来战! 离全运会越来越近的那几天,邱诗月越来越觉得身体不舒服,说不上来的异样。 不敢告诉教练,怕教练不让她去全运会,跑到队医那里拿了点止痛药吃。 这天下午邱诗月有些不舒服,提前回宿舍吃药。 吃完药休息一下直接可以去吃晚饭。 她打开抽屉拿药时,突然看到上次拆封但没喝的止咳糖浆。 鬼使神差的把瓶子攥到了手里。 sys最近风头出的真大啊。 两次公开赛,还有t2联赛,这才进队多久,又参加了全运会。 并且她上全运会是板上钉钉的,而自己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能上。 这对比也太大了。 同样在国家队训练,自己还比sys来的早,结果因为教练的区别对待,让她一直被忽略。 她不甘心,攥着瓶子的手更使劲了,指尖泛白。 吃了药,她把止咳糖浆倒出来一点到分装瓶里,装在口袋里。 照例去食堂提前给莎莎打了饭。 自从她给莎莎打饭以来,虽然sys不和她坐一起吃,但最起码对她的防备没有那么重,所以她想下手真的很容易。 晚上的饭菜里红烧排骨的色泽很接近糖浆的颜色,只需要稀释一下就好。 她打了一碗紫菜蛋汤,背对着监控,将分装瓶里的东西少量多次的倒入紫菜汤里搅拌均匀。 看起来和正常的紫菜汤颜色有点重,但还算说的过去。 为了避免sys不喝汤,还在排骨上浇了一些稀释的糖浆。 味道有一点怪,但只要第一口没注意,吃进去一点也可以。 她只要及时要求sys飞检,全运会她肯定去不了。 为了万无一失,她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和盯着sys吃下去。 她左等右等,或许是自己回宿舍吃药的时间有点早,这会距离平时sys来食堂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食堂里的人从少到多再到少,等的她两眼发晕,手脚发软。 肚子止不住的绞痛。 比前几日愈演愈烈。 甚至超过前几日。 那是一种火山喷发的前兆。 她晃晃脑袋,尽力看清眼前的事物,直到看见食堂门口,sys和暴雪一同走进来。 她强打精神,和sys打招呼。 莎莎叹了口气,“不是说了不用你帮我打饭吗,我每次来的时间不固定,这提前打了饭,都凉透了。” “好的,最后一次,下次我一定注意。”邱诗月态度极好,连忙道歉,“先吃吧,先吃吧。” 暴雪不悦的看了邱诗月一眼。 道德绑架。 纯纯的道德绑架。 没事找事干。 打着为你好的旗号,五次有三次吃凉的,还好是夏天,要是冬天怎么办?邱诗月打两份自己又吃不完,莎莎见不得浪费粮食只会接过来吃掉。 这一回暴雪去打饭的时候,跟阿姨说:“钱姨,下次有人要是打两份,您别给人打,邱诗月回回让莎莎吃凉饭。” 钱姨远远看了一眼和莎莎分开坐的邱诗月,“啊,我一直以为那个小姑娘自己吃两份的,好好,我下次知道了。” 暴雪打完饭坐到莎莎对面,正准备动筷,邱诗月硬挤了过来,殷勤的给莎莎递筷子,“莎莎快吃。” 暴雪不明白邱诗月搞什么鬼,缓缓道:“桌子有点脏,我去拿点纸给你擦擦莎莎。” 邱诗月连忙制止:“没事没事,桌子脏怕什么,等会菜就凉了。” “本来就是凉的。” 邱诗月就当没听见。 暴雪看她这副劲儿,又说:“她不用这种塑料筷子,她喜欢用那种木头的。” 这会邱诗月积极地很,“我去拿我去拿。” 她佝偻着背,左手捂着肚子去重新拿筷子。 要纸不给拿,要筷子就积极的很。 生怕莎莎不吃饭。 怕莎莎不吃饭?! 暴雪看了眼莎莎的饭菜,好像没太大差别。 邱诗月拿筷子回来的脚步明显更慢了,等她坐到座位上的时候,趴在桌子上不能动弹,嘴里还让莎莎快吃。 莎莎先吃了几口白米饭,看到她的样子好像很难受,忍不住关心道:“你怎么了。” 邱诗月摆着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暴雪端起自己的汤喝了一口,莎莎吃了一口米饭有点噎,端起碗也要喝一口。 刚拿起碗邱诗月的眼睛蓦然一亮,心事已了,随即立马黯淡下去。 她疼的受不了,直接晕倒在地上。 莎莎惊的放下碗,赶忙去扶。 有几个人过来围观,猜测道:“她是不是低血糖了?” 暴雪觉得好笑。 在食堂还能饿到低血糖,她和脖子挂大饼还能饿死的傻子有什么区别。 又有人说:“她刚才就一直坐这,一口也没吃,好像一直等人呢。” 这话一说,暴雪就害怕。 看向莎莎的时候,果然看见她的脸上有愧疚。 暴雪可不许她对邱诗月心软。 立马端过莎莎的碗——因为刚才自己的碗已经喝过了,莎莎还没喝。 虽然不喜欢邱诗月,但也不至于这会恶心她。 汤汤水水的血糖升的会更快一点,比米饭之类的也好喂。 莎莎扶着邱诗月稍微起身,暴雪把莎莎的紫菜汤喂进邱诗月嘴里。 一滴不剩。 第33章 全运会 邱诗月还是没睁眼,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这会有人看到邱诗月裤子上的红色。 莎莎和暴雪面面相觑。 明白了她这是来事疼晕的,低血糖是天旋地转,哪里会捂着肚子这么痛苦。 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这会邱诗月悠悠转醒,几人合力把她扶起来。 邱诗月站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莎莎的碗。 见她的汤里面只剩一些紫菜鸡蛋, 汤一点没剩,瞬间放下心来。 莎莎默不作声的把自己的外套围到邱诗月腰上,她还不明所以:“你干嘛——”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了地上的一抹猩红。 暴雪深深的看了邱诗月一眼,和莎莎一左一右的扶着邱诗月。 莎莎跟旁人说:“我们宿舍离得近,先送她回去。” 然后又对钱姨喊:“我们等会再来吃!别收碗!” 回宿舍的路上,邱诗月一言不发,暴雪也没有开口噎人。 莎莎突然开口,低声道:“你不用害怕,这是正常的。” 邱诗月还是不说话。 暴雪两世为人,自然懂得是什么,只是邱诗月不知道是自己月经快来了,只觉得是肚子疼。 三人走在夕阳下,影子渐渐被拉长。 随着她们拐进宿舍楼,身影消失不见。 进了宿舍,邱诗月躺在床上,拿过被子挡住自己的脸的那一刻就忍不住了,在被子里抽抽搭搭的控诉暴雪: “你一定在嘲笑我!” “我可真冤。”暴雪摊手,“从你苏醒,我说过一句话吗?” 邱诗月回忆了一下,确实没有。 不仅没说,还和sys一起扶自己回宿舍。 莎莎跑进跑出的,拿了邱诗月的杯子,又回了宿舍找红糖,再倒热水,最后回到邱诗月宿舍,放在她床头,低声说:“小心烫。” 邱诗月突然想哭。 为什么偏偏是她们对自己好。 她们应该嘲笑自己才对。 这样她才不会有心理负担。 暴雪见她稳定一些,也该回去吃饭了。 “你休息吧, 我们回去吃饭了。” 莎莎跟着暴雪出门,邱诗月咬着下唇,在门即将被关上的时候大喊一声:“sys!” 莎莎回头:“怎么了?” “啥事啊,”暴雪觉得她没完没了,“我们都饿死了。” 邱诗月憋了半天,嘴边的那句“别喝紫菜汤”还是没说出口。 “把门带上。”她说。 她们或许只是想在别人面前表演罢了,如果她是倒在无人的角落,说不定还要往自己身上扔脏东西。 她们突然散发的善意,自己就心软。 心软这一时,赛场上就会多一个对手。 暴雪平时有多针对自己,都忘了吗? 大头对自己的忽视,也忘了吗? 全运会,她不能放弃…… 出了宿舍楼,暴雪问莎莎:“她以前那么对你,你不生气吗?” 莎莎想了想,“生气呀,但是我心大,装了薯片蛋糕棒棒糖,就装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暴雪摸摸她的头发,挺好的。 有一天她走了,莎莎也不会太伤心。 她有想过,干脆默默在莎莎背后守护,走了也就走了。 但她们每一个人,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不再是屏幕里面的电子朋友,试问谁能忍得住不亲近? 反正她忍不住。 就当她自私吧。 到了食堂阿姨不忍心让她们吃剩的,饭全部换新,还重新盛了一碗汤。 —— 全运会上。 首先进行的是团体赛。 赛场上的莎莎,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生活上大大咧咧的姑娘,在赛场上尽力拼杀每一分。 小组赛中河北队3:1战胜山东队,莎莎获得两分。 暴雪为北京队拿下一分,邱诗月不甘愿落在暴雪之后,超常发挥也拿下一分。 虽然吃力,但好在不是零蛋。 第一阶段组内循环,河北队以小组第一的成绩晋升八强。 第二阶段,河北不敌黑龙江,止步八强,北京队亦是如此。 邱诗月发誓要在女双中争一口气,不求夺冠,只求比sys多赢一局就好。 天助她也,莎莎女双止步第一轮,暴雪也在第一轮不敌对手被刷,邱诗月的女双组合挺进了下一轮,邱诗月高兴的手舞足蹈。 她忍不住找到大头,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彼时大头正有点郁闷,偏偏邱诗月不长眼的来找他说话。 如果他们关系好,或许大头会真心实意说一句恭喜,可问题就是他们不熟,邱诗月的分享就变的多余。 “头哥,我刚女双过了第一轮了!” 大头男团单打输了林高圆,正郁闷呢,冷哼一声,道:“你不要向我汇报,我不是你教练。” ”你不替我高兴吗,我可比sys暴雪都厉害……” “你的悲喜与我无关,不要让我的耳朵听垃圾。” 大头拿着毛巾走远了。 邱诗月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是那么遥不可及。 那自己要再努力一点,让他看见! 女双第二轮,她发了疯的打,虽然赢了第二轮,没进决赛,但对比sys和暴雪她可太厉害了。 接下来她要在女单中吊打sys! 莎莎女单32进16逆转张蔷4:3,邱诗月势如破竹,一路闯进16进8。 暴雪在进16倒下。 莎莎八进4对战丁柠,接连不吃发球且得分,第六局之后,丁柠再没有使用过下蹲式发球。 成都公开赛时,只要丁柠下蹲式发球,基本都能一扳过,莎莎必丢分。 时隔两个月,莎莎再面对下蹲式发球时,基本都能打相持甚至不丢分。 球的综合质量,技战术等等,初出茅庐的莎莎和横扫各大赛事的师姐相比略逊一筹,但莎莎在以可见的速度成长。 每一个没能上台的球,都落在她脚下化为种子,在莎莎汗水的滋养下开出未来的花路。 邱诗月能打进半决赛,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就连暴雪都有点不可思议。 她找到大变问是不是它不行了,怎么被光环压住了。 大变被看不起,冷哼一声: 【你看看你的积分】 暴雪很少用积分,除了给莎莎换吃的。 现在竟然只剩下两个了! “大变你干嘛了?” 大变傲气的不行:【你太不依赖我了,我根本没有成就感,上次有个礼包让你买你也不在乎,我就做主买了,获得一项“升得更高摔的更惨”套餐】 “你,你可以替我选择?” 【不能。】 不能也替她选择了? 暴雪:“那你这是?” 第34章 天津话 【我只是稍稍助力了一下她的梦想,她是自食恶果】 说实话,暴雪没用惯大变。 上次花大价钱换了个什么符,也是她没招了,可发现还是有效期的,所以尽量靠自己,攒的积分给莎莎换小蛋糕吃。 这大变,也太自作主张了。 “那你这样,不会有什么关系吗?” 【会,强制替宿主选择三次,我会消失,你……就不知道会怎么办了,毕竟我不在了的话,也没人能评判你是否完成任务。】 “那你可别害我啊!”暴雪心有余悸。 一人一ai达成协议,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动自己的积分。 大变虽然同意,但还是好奇:【是怕我玩脱了你回不去了吗】 暴雪一脸严肃:“你知不知道你乱花我积分,莎莎都没有小蛋糕吃了” 【……我没想到,我一个ai有一天也会无语】 “嘶……”暴雪受到了启发,“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你好像有了人的情感,不然为什么会觉得,没有成就感。” 【不要啊不要啊】大变大惊失色,【当人多无趣】 “……” —— 邱诗月的女单女双,通通进了半决赛,这个成绩是出乎教练意料的。 得知赛程的刘果凉亲自给邱诗月打电话,说赛场上她的表现他看了,如有神助,或许人以前没有开窍,突然某一天就开了窍,她回来后会大力栽培她的。 邱诗月满心欢喜,终于不用再做小透明了。 赛后采访,也终于轮到了她,虽然只说了两句话,但这是第一个采访她的记者。 暴雪从记者身后默默飘过:“什么时候不遵守国家规定的运动员也能上电视了?” “你胡说什么?”邱诗月急了。这可是摄像头前面,她乱说什么。 记者把话筒对准了暴雪,暴雪转身离开,不想露脸。 邱诗月在记者面前解释:“她这人就这样,疯疯癫癫的,你看她没我打的好。” 哪知已经走了的暴雪又出现在记者后面:“那当然了,因为我没乱吃东西~” 然后暴雪在摄像头对准她之前连忙又飘走,来回路过,惹恼了邱诗月。 邱诗月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心软。 等着瞧吧。 记者小声问摄像师:“拍到她了吗?” “没有。” “收到音了吗?”记者问。 摄像师点头。 邱诗月还等着采访她能杀进半决赛的心得,记者话锋一转:“请问你上一次的尿检血检正常吗?” 邱诗月崩溃:“你怎么问我这种问题,我要是赛前的有问题,我还能参加比赛吗?” 记者想了想,这倒是。 或许那个女孩就是胡说。 暴雪心知肚明。 大变为了让她摔的更惨,当然要想办法让她爬高点。 赛前的检查结果动一下手脚,有什么难的。 —— 莎莎依旧是一匹黑马,两场公开赛已经打响了她的名号。 赛后采访,记者亲切的让莎莎跟大家说一句天津话。 莎莎眼珠一转,有了鬼点子,“英语可以吗?” “也可以。” 一想到等会自己要说啥,莎莎一直弯着嘴角忍不住笑,“英语是一丝q丝密。” 邱诗月忍不住翻白眼,“觉得自己很可爱吗?” 跟鬼魂一样的暴雪在她身后默默接话:“就是很可爱啊。” 比赛结束,一行人决定出去吃。 有人招呼邱诗月一起去吃火锅。 平时不能吃,这比赛结束了放松一下,还从天津的封闭训练馆带了肉去的火锅店。 邱诗月兴奋的很,挥了挥手说不去,她已经做过检查,不知道为什么飞检又抽中了她。她得憋尿。 暴雪轻笑的画面,刺痛了邱诗月。 她为什么总是看着自己,笑的这么意味深长? 邱诗月心里惴惴不安。 暴雪坐在包厢脱掉外套的时候,收到了邱诗月的信息:“你为什么看着我那样笑?” “我在练习微笑唇。” 邱诗月看到短信的那一刻竟然找不到言语回复,只觉得她指定有点毛病。 她乖乖配合了所有检查,给大头发信息,“你们在哪吃?发我哥地址” 大头没回,她又打电话。 他挂了电话回了信息:“别来,不好吃。” 说完狂炫七盘肉外加一份蛋炒饭,还有各种青菜。 她来了,自己可就没那么好的食欲了。 邱诗月没吃饭,默默找了个吃面的地方。 在心里想,谁第一个给她打电话问要不要带饭的电话,谁就是她亲姐妹。 面条上桌的时候还在幻想有电话进来,抱着手机等。 等啊等,等到的是坨了的面和没动静的手机。 她死心了。 果然一个二个都是没有良心的。 平时自己虽然让她们带饭没给钱,但那不是忘了吗。真就忍心看她自己饿着,活不起了都,十几块的东西还要计较。 她怒发一条朋友圈,不指名道姓,但指桑骂槐。 被点到的女生气的半死,和暴雪控诉:“上次食堂的免费饭不吃,非要我去给她买收费的虾粥,我买了,又不给钱,我要了几次说我抠门,这是抠门的事吗?” 她气鼓鼓的,火锅烫好的肉也吃不下去了。 还有邻桌几个相同遭遇的女生,第一次吃了亏的就不肯再给她带饭,邱诗月就广撒网,总有几个善良的姑娘给她带,带一次她就省钱一次,下次她就换新的目标。 暴雪让她们统计一下大概多少钱。 一共一百八十二块五毛。 “得嘞。”暴雪有活干了,“等着,我帮大家要。” 邱诗月戳着碗里的面条,觉得无滋无味。 直到暴雪的电话打来。 邱诗月接听之前还很纠结,该不会她是那个想起给自己带饭的人吧?可是自己不想跟她做好姐妹。 但是,如果,她能带回来好吃的,她也不是不能委曲求全一下,伪装个几天。 于是接了电话。 暴雪开门见山,“我有个秘密,关于你飞检的,一百块,买不买?” 邱诗月蹙眉,“你当我傻子啊?飞检的结果还用你告诉我。” 暴雪:“我给你三分钟考虑,三分钟以后,价钱就要涨了。” 邱诗月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但怎么可能轻易就给出去一百块。 直接挂了电话。 暴雪在屋外看着手机计时,知道她肯定会再打过来,就没有进屋。 回过头看着玻璃窗里面热气缭绕的包厢,她右手边的大头手撑在她的位置上,和她左手边的莎莎说话。 暴雪眯了眯眼睛。 她不应该在屋里,她应该在车里。 第35章 特布他林 暴雪只在外头站了不到三分钟,邱诗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的尿检会有问题!”邱诗月在面馆崩溃,“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暴雪轻声道:“意味着你的成绩不仅会无效,还很有可能会面临禁赛,奥运会连p卡都不会被选上,各大赛事你都无缘参加——在运动员最好的年级,你只能困在自己的天地里孤芳自赏。” 面馆老板娘见她哭的实在可怕,惊天地泣鬼神,还吓跑了好几个准备进来吃饭的客人,好声好气的把人劝出去。 不但没劝动,还被当成了撒气包。 为了做生意她就忍了下来,但怎么劝都不好使,老板娘生怕她把大鼻涕甩别人碗里,忍着说这单免了。 邱诗月的哭声减小,看着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她捂着脸跑出了门。 电话没有挂,她背靠一棵大树蹲下,话都说不完整的问暴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给我三百六十五,买下一个秘密。” “这才不到三分钟,你涨价这么多的吗?” “刚才实惠价让你买你不买,我还提前告诉你了会涨价,是你自己不信。” 邱诗月:“我恨不得撬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钱。” “不用撬,”暴雪很坦诚,“我承认,我是人民币的梦女。” 邱诗月气的说不出话,但又太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把钱转了过去。 “快说!” 暴雪慢悠悠道:“你飞检不合格。” “这我知道,你快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秘密啊。” 邱诗月:“……” 暴雪知道她飞检不合格还是大变说的,至于为什么它没说,只说是邱诗月自作自受。 怎么问它都不说。 “你骗我!” 暴雪不想听邱诗月大呼小叫,直接挂了电话发了信息过去: “我说是告诉你件事就是飞检不合格,也没说要告诉你原因。你自己吃什么了你还问别人为什么,不合格的话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邱诗月的六十秒语音发了过来,大概听完意思就是,她怎么可能蠢到吃含有特布他林的运动员禁用药。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类药是止咳药含有的,我们最近也没人咳嗽,更何况队医也不会开这个药给我们,谁知道你怎么吃到的。” 邱诗月正想发除了你最恨我还有谁会害我的时候,因为那“止咳”两个字僵住。 止咳,糖浆? 是她的止咳糖浆? 还是谁出去买了用在她身上。 邱诗月连忙给暴雪打过去,但暴雪以为她又要胡搅蛮缠,就没接。 她双手颤抖不止,打了好几个过去,直接被暴雪拉黑,直到接到乒联的电话。 暴雪见邱诗月终于消停,进了包厢给邱诗月欠钱的那几个人发了红包,双倍。 “怎么这么多,她就欠我二十,怎么给我四十?” 暴雪:“那我不得帮你们要利息啊!” “就是就是,这多出来的算她阴阳我们的精神损失费!” “雪儿牛掰!” —— 当天晚上的运动员大群,就传言有个运动员服用兴奋剂被查到了,听说又被拉着去尿检血检,这一夜恐怕都不能消停了。 暴雪看着消息,突然想到了邱诗月。 她在心中默念:大变,邱诗月为什么会飞检不合格。 【因为她吃了特布他林】 “废话文学少来。”暴雪说。 【因为她吃了止咳药】 暴雪:“……她不至于在全运会开始之前吃慎用药的,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是不敢说,我怕房顶被你掀掉】 暴雪不解。 邱诗月遭遇这事,她应该开心才是,又怎么会生气。 “这种事跟我又没关系,我顶多就是个吃瓜的。” 大变只她心中所想:【和你有直接关系,但是吧又好像没有……怎么说呢,你是无意中造就的】 暴雪在心里犯嘀咕,但也懒得深究。 她自认不是个好人,道德底线也不高,平时喜欢呲邱诗月,但是吧,这种用药陷害的事她做不出来。 说脏话和使脏手段,可是两码事。 说脏话是为了让心里干净,做脏事,那这个人就脏了。 更何况再不喜欢也是队友,谁会没下线到用这种手段。 她不稀罕过度依赖大变,同样的,也不会使用这种方式赶走邱诗月。 …… 运动员回北京,邱诗月要比他们晚一个航班,且有专人陪同。 回京后一整天,大群里面风言风语不断,都在猜测邱诗月到底是吃了什么。 暴雪没有凑热闹,因为她要成了热闹本身。 她接到通知,要求配合调查。 去了教练办公室后知道,其实调查组根据以前的比赛视频,比赛结果,日常训练,还有教练个别队友的综合表现对比过,这一次全运会她的表现确是出乎意料。 刘果凉看暴雪一副轻松的样子,联想到邱诗月平时的表情,就觉得邱诗月很有可能又在冤枉暴雪,问话也就不那么用心,就是走个过场。 “邱诗月说,是你给她吃的东西有问题,她是不知情的。” 暴雪嘿嘿一笑,“我有东西给狗吃都不给她吃。” 她知道基本上队员都被例行问话,没什么要紧的,配合一下就行。 刘果凉瞪她一眼,但话糙理不糙。 平时就没见邱诗月有什么朋友,和暴雪说话也总是呛,又怎么会给她东西吃。 “你回去吧。”他摸了摸后脑勺,暴雪往外走的时候,就听见他自言自语。“那她怎么说你在食堂喂她东西了呢?” 暴雪没听清,推开门往外走的时候,正好撞上开门的邱诗月,她身后跟着四五个人,胸前挂着工作牌,把她团团围住。 邱诗月眼眶凹陷,脸色发黄,气色不好。 刚撞上暴雪的那一刻抬头看清是她,立马双眼放光,说话气吞山河: “就是她!她在食堂,在所有人面前,趁我难受的时候在汤里面放了东西!我当时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也都不知情,要不是sys过来问我身体好些了没有,我还被蒙在鼓里!” 她转头对着身边的工作人员控诉,声泪俱下: “说句不好听的但也是实话,我要是服用兴奋剂,我可以服很多,然后赢下比赛被查也是值了。可我的结果里面特布他林很少,我还没得冠军,还有可能被你们查出来,我图什么啊!” 第36章 监控 “莎莎去找你了?” “对啊。”邱诗月说,“她肯定是你同伙吧,心虚了吧,不然怎么别人都不来问我怎么样,她来问我怎么样了。” 真是狼心狗肺的代表。 暴雪给莎莎发去信息询问,很快莎莎回过来。 因为邱诗月身陷囹圄,莎莎没有多言。 但风言风语突然传出,说暴雪一向和她不和,说不定这里面真的有猫腻。 这话她问了好多人,都没人知道到底从哪传出来的。 莎莎忍不住给邱诗月发去信息,顺便提及了那天暴雪在她身体不适时,主动站出来给她喂汤喝。 希望邱诗月能感念她的好,不要被风言风语所影响,向调查组传递不实信息。 邱诗月这才知道,自己在晕倒那天,暴雪给她喂了汤。 风言风语是她传递的,但没想到真的炸出这个信息! 暴雪放下手机,知道了始末。 莎莎和她道歉,暴雪回:你何错之有。 错的是眼盲心盲的邱诗月。 暴雪收起手机,正视邱诗月的眼睛:“你真是个爱干净的人——甩锅甩的干净。” “怎么,心虚了开始反驳我?” 暴雪:“你还真能扯。那碗汤是从食堂的大锅里面盛出来的,要是有问题的话,肯定不止你一个人有问题,你的理由太牵强。” “人人都知道你跟我不对付,全运会在即突然对我好,不就是有阴谋?大家都这么说。” 好心也会办坏事。 暴雪自认清白,就算查她个底掉她也不怕,只是和小人纠缠,得头疼好久。 见她不说话,邱诗月以为她真的怕了。 “看,你没话说了,要不是你,你拿出证据来啊。” 这都多少天的事了,碗都被洗过用过多少回,哪里有证据。 “谁质疑谁举证。”暴雪没有被绕进去,“任何人都能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还让我找出证据证明不是我自己扣的,我得累死。你觉得是我,那就该你拿出证据。” “我没有证据,但有人证!当天所有在场的人都能为我作证,是你喂的我!” 知道邱诗月是打定主意胡搅蛮缠到底,暴雪可不奉陪。 她朝着教练说:“说一万句不如直接调食堂的监控。” 邱诗月手脚有些发麻,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嘴硬叫嚣着:“查!谁怕谁!” 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出门的时候外头已黑。 邱诗月和暴雪在众人的裹挟下去往监控室。 得知监控老师不在,感到轻松的竟然是邱诗月,她悄悄松了口气。 她的模样让暴雪捕捉到了。 “怎么,心虚了?” “哪有!”邱诗月说,“我巴不得监控现在就看,可没人在,这不能怨我……” 话音未落,就有人从人群中挤过来,拿着钥匙开监控室的门:“不好意思啊,来来来,我现在就开门。” 明明已经下了班,一个电话,就得赶过来加班,他还不能有怨言。 邱诗月懵逼的的同时,暴雪给莎莎发去信息:“你就是我的及时雨!” 暴雪不想拖,去监控室的路上及时给莎莎发信息,让她找其他教练联系监控老师,确保他能到位。 邱诗月有点紧张,但想到自己在食堂的时候都是观察过监控的位置,又稍稍放心。 四块大屏同时打开,调出当时的监控。 暴雪从打饭到喂邱诗月,根本没有小动作。 还是暴雪忽然想起,当时给邱诗月喝的是莎莎那一碗,而莎莎的,都是邱诗月打的饭。 她要求监控老师把监控时间调回她们去食堂之前的三十分钟。 邱诗月手心都是汗,直到看见自己谨慎的背对监控,且看不见自己手里的动作,她才把汗往手心上抹了抹。 这一份监控被拷贝,被带走审查。 还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邱诗月是撒谎,也不能证明暴雪被冤枉,暴雪同时被列为调查对象。 暴雪回宿舍的路上,心事重重。 直到莎莎回了宿舍,看见暴雪满心忧虑,心事重重的样子,快速洗了澡坐在暴雪床边道:“是我说错话了。” 暴雪摇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想把我牵扯进来惹我一身腥,你说不说那些话她都会想办法把问题往我身上引,防不胜防。” 暴雪劝莎莎去睡,自己还在想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她一点点捋时间线,回忆下午的监控画面。 月上树梢,夜光洒肩头,暴雪双眸一亮。 有问题的,确实是那碗汤! 要说特布他林是止咳糖浆,她记得邱诗月几个月之前咳嗽过一次,曾经给她送梨汤的时候,在她的床下看到了散落的药包,以及被子里的包装盒。 暴雪凭着记忆在百度搜索相似包装,在床上坐等天亮。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等着莎莎一起去训练,自己先走了。 她去找了队医,队医很笃定的说这里不会给开这种药,只能在外面买。 她瞬间胸有成竹,告诉了刘果凉。 刘果凉若有所思:“今天会有人调查你们女队曾经外出运动员的行动轨迹,找出药是从哪来的,你先等等。” “好。” 暴雪出了刘果凉办公室,看着雾蒙蒙的天空,心头的阴霾始终不能散去。 如果说,真的查出来跟自己无关,确实洗脱了自己的嫌疑,可这是不是证明,邱诗月偷鸡不成蚀把米,想陷害莎莎,最后报应在自己身上。 她的脸色黑的像锅底。 想通这一环,瞬间联系上大变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她真的会掀开邱诗月的头盖骨。 “大变。”暴雪呼唤。 暴雪周身煞气太重,【……你,要干嘛?】 “给我来包毒药,我要直接药死邱诗月。” 【别冲动啊,我说过的要遵守法律,你会坐牢的】 “牺牲我一人,兴奋千万家,值。若不是意外,莎莎真的就被她算计了,这样的祸害留在果拼一天,就是一天的危险!” 【且不说我有没有毒药,你已经没有了积分】 暴雪仰天长叹:我咋就没能直接穿到邱诗月爸妈结婚的时候,一定棒打鸳鸯,杜绝邱诗月的出现,从根上解决问题! 第37章 你活该 调查组动作很快,第二天上午暴雪得到消息,通过多人的行动轨迹,符合条件的也就几人,暴雪不在其中,而且只有邱诗月疑似去过药店。 再根据请假时间排查周围的药店监控,最后确定邱诗月购买过止咳糖浆。 要求邱诗月交出东西。 邱诗月死鸭子嘴硬,咬死不松口。 直到刘果凉背着手一脸严肃的说:“不配合的话,就向公安申请搜查令,到时很有可能变成案件,就不是一个处分能解决的了。” 邱诗月终于怕了,交出了东西。 …… 后来邱诗月交待。 她说: 咳嗽难受,还要顺利,太难熬,出门买了止咳糖浆,但没有喝,不然t2联赛的时候她的检查也会出问题。 检查组调阅了她当时的检查,确实没有问题,证实了她这一说法。 邱诗月又说,她比赛前再次复发,队医的药吃了没有效果,她铤而走险想少吃点,觉得少吃应该没有问题。 哪里想到放错了碗。 暴雪当场指出她话里漏洞百出。 “既然是吃少量的药,为什么会放在莎莎的饭里?” “如果她是想自己出,为什么表现出自己体内有特布他林但很惊讶?” “她如果是自己服用,为什么会指责是我故意放的?!” 暴雪字字问到重点上,邱诗月一句:我害怕,所以脑子乱了,之前说的都不算数,轻飘飘的想揭过这个话题。 暴雪没忍住,在所有人面前,上去给了邱诗月一巴掌: “我被你冤枉的也好害怕,脑子乱了,控制不住手!” 邱诗月捂着脸,敢怒不敢言。 眼神告诉刘果凉,你看,她平时就是这么对我的! 刘果凉连忙拉开暴雪,生怕她直接把邱诗月打扁了,面对邱诗月的眼神,全当看不见。 调查组还真以为国乒有80事件,刘果凉轻描淡写道:“这暴雪同学被冤枉,一时气坏了,年纪小,不懂表达,刚才是想拉邱诗月来着,没想到手伸偏了,没事没事……” 教练都这么说,他们也不是为这方面而来,也就不再深究。 鉴于邱诗月承认,东西也是从她那找出来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结果摆在这里。 他们让暴雪离开,留下了邱诗月说。 三天后,国际检查组宣布了对邱诗月的处罚,禁赛三年,取消她在全运会的所有成绩。 这样一算,邱诗月说不定赶得上青奥赛,但赶不上奥运会。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暴雪再见邱诗月时已是一个月以后,她旁边站着邱妈,正在让门卫开门。 门卫对邱诗月不眼熟,怎么都不愿意开门。 暴雪和莎莎刚外出回来,看到邱妈身边一声不吭的邱诗月,面容枯槁,神色颓废,双手握着书包背带,无精打采。 邱妈和门卫解释:“我们是运动员,请假一个月处理一点事情,这你就不认识了?这记性还当门卫啊?” 大爷呵呵一笑:“几百个运动员呢,谁能全记住脸。要么让人带你进去,要么打电话给教练,我放你进去。” “打了!”邱妈急道:“这刘教练不是还没接电话吗,你先让我们进去!我们都站这半小时了。要不你来看,这不就是刘果凉号码,你咋这么犟呢。” 大爷也不跟她多说,就是不理。 看到莎莎和暴雪走近,笑眯眯的给两人打开门,“回来啦。” 两人进去后,邱妈拉着邱诗月就要把她往里送,大爷飞快的挡住,并关上了门。 “你还要硬闯啊,小心我让保安抓你。” 邱妈见这招不行,拉了拉邱诗月让她看前面,“那不是那谁吗?你喊她们一声,让她们带你进去。” 邱诗月抬眼看了看,一个sys,一个是暴雪,哪个她都不想说话。 “我不想求她们。” “这孩子,什么求不求的,就是捎带手的事。” “喂!你们俩!对,就是你们俩!” 暴雪不想理,奈何莎莎以为她有急事,回了下头。 邱妈喊道:“你……” “不签名。”暴雪说。 说完拉过莎莎,不许她搭理。 邱妈急道:“不是签名是……” “合影也不行。” 暴雪拉着莎莎快走。 邱妈还在那隔着铁门喊:“你们不是住月月隔壁的吗?把月月一起带进去,顺手的事!怎么一点也不大大方方的!” 帮邱诗月从来没有顺手一说,只有打她才是。 她对着莎莎耳提面命:“可不要再心软了!你想想她之前想怎么对你!” 一提起这事暴雪就觉得糟心,打她一巴掌实在是太轻了。 能对自己的队友下这样的黑手,她的心性太黑! 本来以为这次之后,邱诗月能锐气大减,各大赛事参加不了的话奥运会也没希望,邱诗月就能退出国家队。 她刚消失时暴雪还开心好一阵,没想到只是请了长假,家里人帮着对禁赛时间上诉,虽然没成功依旧维持三年处分,但还是没离开国家队。 她还真敢回来。 女单成绩取消影响的是她自己,女双的成绩取消,积分取消,她的搭档恨不得撕了她。 邱诗月属小强的吧,怎么这么难打! 吃了晚饭后的训练,暴雪就看见了邱诗月。 她默默选了个角落的台子练球,练得一言难尽。 邱诗月尽量缩小存在感,还是被和她搭档混双的小吴找上了。 小吴气了一个月,一肚子没地发,逮住邱诗月说了个尽兴。 “要不是你,我的女双积分也不会丢!你知不知道我准备了多久。” “这下好了,我比没打进半决赛的还不如。” “你说你自己蠢就算了,你还连累我,你不欠我一个道歉吗?” …… 邱诗月一直沉默,沉默到小吴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正要说算了就打算离开,邱诗月突然开了口: “说我蠢,和说你自己有什么区别?” “你要是牛掰,就不会和我打女双,和我一个档次还好意思说我蠢,有本事找世一配啊,你看人家可理你。” “还跟你道歉呢,你活该知道吗?!” 第38章 莎莎吃面包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 小吴咆哮道,没想到邱诗月竟然说话这么不留情面,强词夺理。 “我这人怎么样了?”邱诗月蛮横道:“我成绩被取消,就要被你们欺负了吗?” 她环视一圈,发誓可不能被我们欺负了。 “谁欺负你了?是你连累我的好不好?” 眼见话题又回到最初,跟她也说不出什么头绪,小吴转身离去,跑到大家跟前,诉说邱诗月的不讲理。 暴雪的注意力被小吴吸引,继而看向她嘴里的主人公邱诗月。 她还是像刚开始那样默默练球,就是脸上的隐忍更多了,似乎她真的是团欺,忍辱负重。 她戏可真多。 第二天一大早,邱妈来给邱诗月送东西,就要准备回家。 她隔着铁门和邱诗月说话:“月月啊,要不然咱们就不打球了,妈不是说过,你可以靠脸吃饭吗?咱们当个童星演员啥的,不也挺好。” “就是你犟,非要回来,也不知道受这苦干嘛,一个队伍里都是勾心斗角,你又被人陷害,害你被禁赛你又不许妈妈去找别人麻烦,这么懂事你得多累啊!” 邱诗月摸摸自己的脸。 以为邱诗月有多松动,邱妈又说:“你这性格,从小就喜欢替别人着想,太善良了,所以受欺负。要不还是跟妈回家吧?” 邱诗月缓缓抬头,坚定摇头。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还有这张脸,去混娱乐圈或许会如鱼得水,可是她不想离大头太远。 邱妈还在劝,邱诗月一言不发。 直到身后大头路过,她的表情一亮。 过来人的邱妈哪里不懂,试探道:“你是为了他留下的?” 邱诗月停顿片刻后点头。 她犹豫的不是对大头的感情,而是还无法明白自己的心意:“是也不是,主要是……”我不知道选谁。 东东也很好,他俩之间,邱诗月难以抉择。 邱妈摸摸她的头:“我女儿就是有魅力,你看上的肯定都优秀!” 邱妈嘚啵嘚啵说了这么久,这会的邱诗月才露出一个表情:“那是,我的眼光错不了。” 她接过妈妈拿的厚衣服,连忙跟她说再见,去追大头的脚步。 “头哥……” 大头听见了,给了一个眼神就不再理会,邱诗月穷追不舍:“头哥,我这些冬天的衣服很重,能不能帮帮我啊?” 大头看了看她手里的包,摇摇头,认真道:“星座书上说我今天不宜提重物,不然后果很严重。” “啊?”邱诗月说,“那提了会怎么样?” 大头:“提了就会很累,你说是不是很严重!” 大头一咋呼,还真短暂的唬住了邱诗月,“啊,这,好像确实不行。” “对吧。”大头快步离开,“所以还是你自己提吧。” 直到大头走远,邱诗月走到宿舍楼下,才反应过来大头说的啥。 靠,他又拒绝自己!也太直男了吧! 奥地利公开赛中,莎莎搭配陈星彤拿到女双冠军。 颁奖后,莎莎问:“这(奖金)是8000美金啊?” 陈指导:“……” 她转过头又问:“小姐姐,汇率是多少,是多少人民币啊?” 另一个人再次无语:“五万多吧。” 莎莎抱着奖金牌笑嘻嘻,镜头里满是她溢出来的开心。 陈指导:“这牌你要带着上飞机啊?” “带不上吧。” 陈指导:“扛着。” …… 现场林高圆打完比赛获得男单冠军累了,饿了,掏出月饼吃了起来,给莎莎馋的不行,林高圆给了她一半。 自己一口还没嚼完,就见莎莎一直盯着他。 “我不是给你一半了吗?” “嘿嘿,打完比赛太饿,吃太快,没尝出来啥味。” “……” 林高圆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块,她虎视眈眈的盯着,可自己已经咬过了怎么给。 莎莎嘴上不说,眼睛死死锁定月饼,舌头舔了舔嘴角,似乎那里还留有一点月饼残渣,恰巧被人拍了下来。 等他看到相关视频的时候,正好暴雪也给他转发了一条。 暴雪:“咋回事,你咋这么抠门,不给莎莎吃月饼。” 他激动的回复: “请苍天,辩忠奸!” 邱诗月看到比赛结果的时候牙都咬碎了。 她怎么又拿到一个冠军。 …… 十月初,有一场草根对国手的对抗赛。说是对抗赛,不如说是一场体育活动。 草根选手是来自全运会群众乒乓球比赛30-39岁的精英选手,国手选手是来自国乒一队年轻的佼佼者,莎莎,大头,鳗鱼,高远,暴雪都在其中。 邱诗月嫉妒的发疯。 以前觉得暴雪和她得到的不一样的,不满意。 如今暴雪她已经看不上眼了,因为全是sys在出风头,她看不惯。 邱诗月不再气势汹汹的要求教练公平对待,她学会了卖惨。 在教练面前哭的可怜兮兮,甚至可以不上场,哪怕是跟着去学习学习都行。 想到她三年不能参加比赛,也不能真让她废了,刘果凉答应了她的请求,跟着一起去。 赛前热身训练只有一张球台,谁捡到球谁上去练两下。 邱诗月就站在一边,看到球就捡,捡了给大头。 想了想,又拿出球给了sys几个,让她上台练球。 心里难过的要命,可是看到大头对sys越发欣赏的眼神,她只能忍着,不去触霉头。 比赛类似于团体赛,一轮一轮的打。 彼此交流技术,大家都是很轻松的,肖指和莎莎脸上常带笑意。 场边上,邱诗月坐在运动员席旁边的小板凳,看着大头过来坐,忙递上一个面包:“头哥吃面包吗?” 大头摇头,“我有。” 邱诗月尴尬的把手收回。 鳗鱼随之过来,看见后说:“要不给我吧,我正好饿了。” 看着鳗鱼充满善意的脸,邱诗月不自然了一刻,把面包给了鳗鱼。 心想她怎么这么馋,然后气呼呼的坐下。 第五轮赛事结束,莎莎回到场边,大头以为她要坐,正要挪开身边的衣服,见她没打算坐,又松开了手。 莎莎把球拍放进包里时,大头问:“莎莎吃面包吗?” 莎莎闻声看过去,指着他道:“你脸上有面包屑。” 大头伸手去擦,左边擦完擦右边,手擦完还用袖子抹。 暴雪笑着和莎莎说:“你一句嘴角有面包,头哥都快把自己擦成敏感肌了。” 第39章 今天暴打小霸王 肖指走近几人,鳗鱼拿着面包问他:“吃吗,我掰着吃的,没事。” 肖指笑笑说你多吃点。 鳗鱼能想到所有人,真的很贴心。 暴雪抱着鳗鱼肩头,觉得她好温暖。 鳗鱼不解风情:“你是不是在用我衣服擦手?” 暴雪:“……” 这情是煽不了一点。 暴雪要找莎莎告状,转眼看见大头在逗妹宝,举着手不停变化姿势,说到兴起时,莎莎笑的见牙不见眼。 这时候真好啊,大家都很年轻,都很快乐。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训练,比赛,伤病。 他,她,他们,她们,一个,两个,三个……没有掉队的朋友,一路相伴,十分难得。 暴雪想过,为什么会喜欢他们。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青春太安静,平平淡淡,而他们太过热烈,热烈到所有人看得见。 “生气了?” 暴雪长时间没回话,鳗鱼以为她生气了,“没事,你随便擦,说着玩呢,还生气了,小心眼~” 鳗鱼说完,暴雪更想哭了,又怕别人觉得自己矫情,把脸埋在鳗鱼肩头。 鳗鱼感觉肩头一热,“你不会流口水了吧。” 暴雪抬起脸,想给她一拳。 手顿在空中,只见鳗鱼拿着餐巾纸,在给她擦眼泪,动作很轻柔,比她自己还爱惜她的脸。 “我妈说,小孩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我算是体会到了,正休息着呢怎么还哭上了。” 暴雪抱着鳗鱼胳膊摇啊摇。 莎莎围了过来,“咋滴,抢上我的姐了。” 暴雪一把把莎莎也搂住,左拥右抱,“不止抢鳗鱼姐,我还要抢你呢。”然后感叹道:“当女生真好……” 邱诗月坐在一旁,抓着衣角,不知作何感想。 明明不屑和她们做什么朋友,但当看见暴雪被环绕,心底还是会难受。 她甩了甩头。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在被禁赛期间,让全国人民知道她的名字。 她不要一直默默无闻。 想了许久,邱诗月想到一个妙招:炒cp。 —— 布宜诺斯艾利斯2018年青奥会预选赛中,莎莎和大头获得青奥会混双比赛资格。 11月4号,大头陪莎莎在异国他乡过生日,暴雪电话视频那端,大头为莎莎准备了一个小蛋糕,三个人唱了生日歌。 暴雪一边听一边偷着录音,这大头的沧桑感是现在就有了的啊,一个生日歌唱的男女老少的。 唱罢暴雪问莎莎要什么礼物,莎莎一脸神秘,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了一样东西,放在屏幕面前让暴雪看: “你看这是什么。” 暴雪很惊讶,“雪娃娃?我说怎么不在宿舍,还以为你带回家了,原来你带出国了。” “是滴,你没来,我让它代替你啦!” 暴雪:“娃娃比我有出息,我还没去过印度呢。” “它就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暴雪:“说的我都感动了……”这时手机突然来了消息,她点开一看,“……如果你没让我给你买蛋糕吃的话。” 莎莎:“嘿嘿,我好久没吃你给我的小蛋糕了,这的蛋糕跟你给我的根本不能比,所以等我回去能吃上不?” “咋,瞧不上我准备的蛋糕?”大头说着作势就要把蛋糕拿走。 莎莎忙拉住,“你干嘛?” “拿去扔了。”大头故意道。 莎莎说:“扔我嘴里。” “行!” 暴雪一边笑一边忧愁。 最近的邱诗月跟瘟鸡似的,老实的很,好是好,就是她没积分了。 不过以她的尿性来看,她肯定憋着坏呢。 一边怕她不老实,一边又希望她不老实,好纠结啊。 …… 中午大头在莎莎围脖下互动: 大头:“生日快乐小豆包” 莎莎:“请我吃饭哈哈” 大头:“没钱” 莎莎:“好的” 这是大头第一次公开叫莎莎小豆包,暴雪很确定自己从没提前透露过这个称呼。 这回有了机会,暴雪私聊大头。 “头哥,你为啥会叫莎莎小豆包啊” 大头:“很贴切不是吗哈哈哈哈” 暴雪看着莎莎在网上的照片,脸蛋白白嫩嫩,圆圆鼓鼓的,可不就是刚出锅的小豆包。 可太贴切了。 大头真是个人才。 古希腊掌握形容词的神! …… 他们回国的时候,邱诗月提前请假出去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等暴雪发现她不见了再见到她的时候,是当天的一些视频号报道。 大头身边跟着一个距离超近,举止亲密的女孩,带着口罩,没有穿运动服,穿着连衣裙跟在大头莎莎身边。 最让人惊讶的是,最后她还上了大头他们的车。 车上的大头不耐的看着邱诗月来接机的行为:“你不好好训练来机场干嘛,又不需要你拿行李。” “我想帮你们的。”邱诗月可怜巴巴,“莎莎姐,我看你打比赛累,想帮你来着,是你不让,不是我不帮,对不对?” 莎莎干笑了一声。 其他运动员教练都是自己拿,大头也不需要邱诗月拿,邱诗月要过来帮自己拿,如果她真的让了,岂不是成耍大牌了。 邱诗月不懂这个道理吗? 大头说:“旁边都是摄像机,大家都是自己拿,你想让莎莎上热搜吗?” 邱诗月:“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我发视频解释就是了。” 大头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你不来什么事都没有。” “头哥,你就这么不希望我来吗?” 邱诗月泪眼朦胧,选了个自认为最好看的角度巴巴的看着大头,可对方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宁愿看向窗外脖子折到九十度也不去看邱诗月: “明知故问。” 邱诗月终于不说话了。 早早的莎莎就把耳机带上,觉得氛围有点尬。 她给暴雪发信息:“邱诗月来接机了,你怎么没来?” “啊,我不知道啊,教练没说让去。”暴雪也是懵的。 运动员都是有人陪同的,也不差她们几个去。 “我说她跑哪去了,原来是去蹭热度的。”暴雪说。 不过这会的营销号还好没那么离谱,顶多是揣测一下邱诗月的身份,倒没引起什么大风大浪。 邱诗月算是尝到了甜头,有网友闻着味找到了她的私人号,一个下午她的粉丝量激增。 私人号她没认证,平时在里面发一发自己训练的视频。 有意无意的露出东东和大头,还有现在热度高的张季客,陈萌,丁宁,等等,总之谁有热度拍谁,倒是收获了许多爱屋及乌的粉丝。 她在抖音的评论区里面蹦达,最喜欢看别人评论她是女乒的新生代希望之类,或者夸她好看的话。 对于说她怎么拿抖音当朋友圈发不好好训练的评论直接删除,眼不见为净。 暴雪看到了她号里的东西,但邱诗月发的比较含蓄,硬要说那些视频不合适,也有点牵强,也没明文规定不能拍自己。 莎莎一回来就问暴雪要小蛋糕吃,说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有点憋屈,急需小甜品续命。 “……等我一会!” 莎莎的这一丁点小愿望,当然要满足啦,邱诗月她来了! 暴雪注册了一个马甲:“今天暴打小霸王” 邱诗月以前不是夸夸其谈,说:有人讲她是张毅凝的接班人,还被人叫小霸王。 巧了,她小名叫暴打! 第40章 不再无名无姓 暴雪在邱诗月的评论区里驰骋: 【网友】:“长的很乖的样子” 【今天暴打小霸王】:“您配副眼镜再看看呢” 【网友】:“她打球看起来很有潜力的样子” 【今天暴打小霸王】:“也只是看起来” 【网友】:“她在机场怎么跟大头离那么近啊,他们什么关系” 【今天暴打小霸王】:“人与自然的关系” …… 她评论的太频繁,被邱诗月注意到了。 邱诗月私聊“今天暴打小霸王”:“你为什么对我恶意这么大?” 暴雪没理,她害怕自己言辞过激,被邱诗月拉黑。 她实名制上网,用微信主动联系邱诗月,反正微信被删也无所谓,平时也看不见她的朋友圈,还是能看到她抖音号的比较重要: “以后你再去机场蹭大头莎莎的热度,引起不好的话题,你试试看呢” 邱诗月:“多管闲事” “是吗?” 暴雪给她发了一段诺基亚画质的视频,是邱诗月拿着一个脏兮兮的包,在宿舍门口发疯的视频。 这还是当初邱诗月刚进队的时候,一个师姐拍的,被她要了过来。 邱诗月看到后不觉得这是能威胁到她的视频: “如果我说出我在宿舍楼前发疯,是我的包被人故意弄脏扔掉的,网友只会同情我,不信你试着发出去看看呢,看看到底是说我神经病的多,还是心疼我的多” 暴雪说:“这么自信?” 既然这么自信,当然要满足她啦。 暴雪关掉这段视频的bgm,使用原音频发给了邱诗月。 邱诗月点开一看,这段视频的背景声音是一些人的议论声: “她是不是新来的?” “好像是。” “就是的,我刚才看到她从门卫那里搬过来行李,小枣姐好心过来帮她搬的时候,她都不带动的。” “我听见的好像是她让小枣姐上去铺床,然后自己坐在下面一动不动,包放在那好久,还以为没人要了,就被扔了。” “啊,这样的吗,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力所能及的事都不干啊,小枣姐帮了那么多,一个书包自己都不愿意拿上去,真是活该。” …… “不是这样的,你不是知道吗,小枣姐根本没帮我铺床。”邱诗月急忙给暴雪发信息。 暴雪:“你是只能看到别人没做的,看不到别人帮你的是吗?我相信我这条视频发出去,一定会有知情人士下场解释的,你要不要试试看,是说你不识好歹的人多,还是心疼你的人多” “别!” 邱诗月的信息立马发了过来,“我以后不去机场接机了。” 暴雪没再激她。 她的目的只是想要小蛋糕,这件事要是真放出去,她挺怕连累当时打扫卫生的阿姨的,不想无辜的人被网暴,毕竟现在的网络判官太多。 一件事的对错,一千个人看有一千种结果,不想连累无辜的人,只想让邱诗月老老实实的不再骚扰大头,顺便获得积分。 【滴,+2积分!】 “我以为只有一个呢。”暴雪有点意外。 【本来是只有一个的,可是你在警告女猪脚的同时,有着同理心,考虑周全,不伤害无辜人,所以多加一分】 【换小蛋糕是吗?看看你的口袋】 暴雪心想,果然是我的口袋。 天知道为了以防万一道具刷新没有地方放,她基本上时时刻刻都带着外套。 莎莎很听话,暴雪让她等,她就靠在床头玩手机等待,困的不行,但因为相信暴雪,强撑着睡意等她忙完。 “莎莎,看这是什么?” “蛋糕!” 莎莎见暴雪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来小蛋糕,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回吃到了芒果小蛋糕,蛋糕虽小,馅料却足,吃的莎莎真满足,果然不是外面的小蛋糕能比拟的,也不知道里面放了啥,这么特别。 暴雪要是能听见她的心声,一定会回答她:放了邱诗月的不甘却听话。 莎莎突然说,“我希望邱诗月能经常找我麻烦。” “啊?”暴雪不理解,“为什么?” “这样我就有理由要小蛋糕吃了啊。” “……不找你麻烦我也给你吃。” 莎莎:“好的,说定了。” 说完莎莎把蛋糕放在一边,从行李里面掏出雪娃娃,原本普通的娃娃换了新衣服,扎了新辫子,还戴了一个蝴蝶发卡,整个娃娃焕然一新: “我回来的时候在机场路过一家娃娃店,以前都没看到过。店里可以给娃娃打印身份证。” 暴雪没听说过,对这个不太了解。 莎莎又说: “她从此不再是无名无姓,雪娃娃也是有身份的娃娃啦。” 暴雪哭笑不得。 直到莎莎把崭新的,没有折痕的硬卡纸身份证递给暴雪,暴雪才知道她有多认真。 暴雪看到了上面雪娃娃穿着新衣服的照片,还有一系列的身高重量等等,出生日期是……暴雪把娃娃送给莎莎的那一天。 “为什么生日是这一天呢?” “因为那天,是我和它的初见。” 有心了,难为她还记得。 莎莎又说:“店里还可以给娃娃装心脏和录音,虽然雪娃娃不是他们家出生的,但也愿意给雪娃娃‘做手术’。” “店员把雪娃娃背后的线拆开,放入心脏和录音,都是可以换电池的。以后我可以听着她的心跳声入睡了。”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暴雪,“没跟你提前商量就给雪娃娃拆线,你不要生气。” 暴雪轻笑,“怎么会,你这么用心对它,我高兴还来不及。” “你不生气就好。”莎莎松了一口气,“一开始是想给你惊喜来着。” 暴雪翻来覆去的看变了样的娃娃,还有新奇的身份证。 说实在的,她做不到对一个娃娃这么用心。 她或许是迂腐了,没想到娃娃还能这样。 忽然瞅见身份证常见信息栏上还有娃娃的妈妈。 “这,这也行……” 暴雪指着信息栏上,一处和别的地方字体明显不一样的地方,上面写着妈妈:暴雪,二妈:sys。 暴雪哭笑不得:“二妈是什么?” 莎莎很认真的解释:“你把她给了我,我当然要对她负责。他们店里的身份证上没有这一栏的,是为我特意加的。” 她的语气之认真,让不知情的人听见,会以为暴雪抛弃了亲生孩子,丢给莎莎抚养。 暴雪摸着不一样的娃娃,好像没那么丑了,不仅仅是因为换了新衣服,扎了新辫子,还因为她被莎莎的爱包围。 一个普普通通的布娃娃,莎莎如此珍重。 原本是送给她,让她在生病的时候有个慰藉,没想到…… 暴雪看着莎莎带着笑意的眼睛,那一刻自己变成了“中国式家长”,责备孩子乱花钱。 “一个布娃娃,你在她身上浪费钱干嘛,新衣服,新头饰,还有心脏,你花了多少钱。” 莎莎:“花多少钱,我也愿意,这个你不用知道。” 第41章 世青赛 暴雪正要再开口,莎莎不想让她“扫兴”,拿着娃娃放置两人中间: “快来听,她的新生。” 莎莎按了娃娃肚子上的开关,新装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一下一下回荡在两人耳边,它好像真的有了生命体征。 “新的就是好用,不用靠近都能听得见。” 布做的娃娃后面是鲜活的莎莎,她献宝似的又给暴雪讲解录音功能:“这个录音可以录三十秒……打开了,你说话试试看。” “说什么呢?” 莎莎先关上了娃娃脑袋里的开关,“说什么都行,我先给你打个样。” 她清了清嗓子,按下录音键:“我要成为大满贯!” 这确实是sys会说的话。 “好了,到你了。” “我说点啥呢。” 莎莎:“嗯……可以畅想一下你的梦想,或者十年以后的这个时候,你会在哪,到时候我们再把这个拿出来听,多好玩啊。” 暴雪沉默。 她好像没什么梦想。 小时候接触到乒乓球,很喜欢,但天才太多,层出不穷,她增长的只有年龄,每一年她的身后都会出现更年轻的新生力量。 爸妈考虑周全,与其一直当凤尾,不如早早按部就班的上学上班,成家立业。 他们这么想也没什么错。 彼时自己陷入瓶颈,屡战屡败,心态崩了,选择退出完成学业,过上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太无趣了。 暴雪坐直了身子,见她准备好了,莎莎重新按下娃娃头上的录音键。 暴雪说:“我大学毕业以后,应该会当一名体育老师。” 她的话不到五秒钟就结束了,见她不打算再说,莎莎关上了开关,一脸好奇:“大学毕业你也才二十多一点,你就打算退役不打了?” 暴雪笑笑,“我这样的,成为大满贯不太可能,毕业后早点参加工作也挺好。” 莎莎不愿意看到她妄自菲薄,但是人各有志,你也不能说她这样想就是不对的。 “可我听说体育老师身体一向都很不好。”莎莎说笑道。 “那不正好,学生不喜欢上课,老师也不喜欢上课。” 话题很自然的跑偏了。 “行!”莎莎坐在暴雪身边,“当老师也好,假期多,到时候等我退役了,暑假我们去海南,寒假去泡温泉,想想就开心。” 两人透过挂满衣服的阳台,看向外面的天空,好像已经感受到海南的风,还有甘甜的椰子在向她们挥手。 暴雪眼神偏离,落在莎莎的侧脸上。 莎莎的眉眼和她仅相距三十厘米,暴雪看了又看,才说服自己这真的不是梦。 每天一睁眼都怕梦醒。 莎莎,我不会让邱诗月伤害到你的。 大头的拍子,也不会成为你们混双夺冠时快乐戛然而止的原因。 巴黎,我一定要去。 —— 十一月底的世界青少年乒乓球锦标赛,邱诗月央求教练带她去。 鉴于她最近表现良好,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教练同意了。 暴雪可不希望她同行,找到教练希望不带她去。 “教练,她又不能上场,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啊?” 刘果凉说:“我当初费大力气把她带过来,虽然被禁赛但也不能扔着不用。三年后她十八,如果能延续如今认真的样子,她还是可以拿来打打外协的。” 暴雪明白了。 刘果凉不想浪费一个人力,只要她还没被逐出一队,还是得想办法让她熟悉比赛,熟悉赛场,熟悉那种氛围,总不能白养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暴雪没话说了。 出了刘果凉办公室刚下楼,邱诗月从拐角处冒出,气势汹汹:“你是不是去找教练,让他世青赛不许带我去?!你这人怎么这么坏,你以为你瞒得过我吗。” “我没打算瞒你,”暴雪说,“我不喜欢你是人尽皆知的事,阻止你靠近主力队员影响他们状态,我没做错。” “谁影响他们啦?”邱诗月不服气,“你不要血口喷人啊!奥地利公开赛我都没去,sys不也没赢王鳗鱼吗,怎么能说我影响她?” 暴雪冷笑:“你也知道你没去啊?比赛本身就是有输有赢,你一个连去的资格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在这指指点点?” “你不是也没去吗?” “我是没去,但我没不服气。你有能耐上场打比赛啊,是谁前段时间被禁赛三年来着?哦,是你啊,真是恬不知耻,还有脸在这跟我东拉西扯,等你能上场且能打进半决赛的时候再跟我大小声。” 跟她说话简直是浪费生命,暴雪转身离开。 不到一个小时,邱诗月给她发微信,知道教练还是会带她去意大利:“你的目的不还是没达到吗,教练照样让我去!” 暴雪笑笑,给她发语音:“不过是不想让你在国家队吃白饭,还在这跟我喘上了,可真有脸啊” 暴雪以为她不知道刘果凉的想法,没想到邱诗月说:“那又怎么样,反正我能去!” 原来她知道啊,呵呵,要求真低。 暴雪:“也是,你不去没人给我们看东西” 然后邱诗月无论再给她发多少条六十秒语音她都不再听。 上次拉黑有事就得打电话发短信,浪费钱,还是拉回来了。 这回暴雪不拉黑,直接开免打扰。 十一月底已经很冷。 暴雪准备了几个暖宝宝贴,在体总门口等车的时候发给队友,撕开粘的那一面捏两下热起来后就用来暖手。 发到邱诗月的时候她有点犹豫,想想算了给她一个的时候,邱诗月冷哼着转过了头。 不用正好。 30日男团决赛,她们坐在看台看比赛。 邱诗月拿着手机拍个不停,镜头只对准大头。 到了混双比赛,完全让她看成了一打二。 不过看谁是她的自由,只要她不捣乱,怎么着都成。 暴雪看比赛间隙看了眼手机,邱诗月给她发了好多图片,都是莎莎在捡球的照片。 邱诗月又发来一段文字:“都是sys捡球呢” “?” “我的意思是,人家混双都是男的捡球呢” 暴雪回:“咋,你肌无力捡不了球,看不惯会捡球的莎莎?” 邱诗月:“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和头哥打混双,他一定舍不得让我捡球” 第42章 叫? “你先能和大头打上混双再发言,一股子娇妻味,快闭嘴吧” 她发完抬起头看向邱诗月,她果然气得关掉了手机。 暴雪重新关注赛场。 这个邱诗月,教练带她来是让她熟悉场地,熟悉外国队是怎么个事,她倒好,尽关注有的没的。 要真说起来,以前的莎莎没接到球,大头还“甩脸子”,莎莎一脸手足无措。 这一年下来,莎莎凭实力证明自己,头慕强,这会都知道给莎莎递毛巾了。 邱诗月且等着看吧,贵头时期过去后,都是她破防的时候。 12月3号混双半决赛那天,暴雪提前准备好手机拍照记录。 莎莎和大头商量对策时,出现借位吻名场面。 开小会的时候莎莎靠近,大头微后退。 莎莎丢球,大头拍拍她的肩,“没事,再来。” 大头拉丢了球,反反复复的擦着球拍,莎莎拍拍他的背。 对方打短球,大头奋力救球没成功整个人贴在球桌上,画风变成小狗趴桌。 …… 暴雪拿着手机咔嚓咔嚓。 她回头看邱诗月一动不动,道:“怎么不拍了?手抖的举不稳手机?” 邱诗月看着台上默契的两人,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听了暴雪的话后说:“我手机没内存了,不拍了不行啊。” “你没内存,我有啊,刚才是不是没拍上,来,我发你。” 暴雪十分好心的照片发给邱诗月,全选原图高清,角度都特别好。 “怎么样,我拍照技术是不是特别好。” 邱诗月看着一串的信息,不想点,但手已经打开了。 每一张都足以让她嫉妒的发疯。 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再抬头时,是他们输了比赛。 内心有了一点点慰藉。 关上手机,她嘴角带笑,“就说sys不行,如果是我和头哥打混双,一定不会是这个结果。” “说的对,”暴雪肯定道,“如果和你打混双,头哥连混双资格都拿不到” 邱诗月:“成天这么贬低我有意思吗” “这年头说实话也有错?” 邱诗月瞪了她两眼,别过脸去。 混双颁奖现场,他们拿到季军,给另一对颁奖的时候,两人在那唠嗑,大头扬着下巴说: “以后拿冠军我们也绕一圈。” 莎莎憋不住笑了。 看台上。 “啧,他们说的啥,sys笑那么开心。”邱诗月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暴雪听见了。 “他说他们有以后。” 邱诗月斜看了她两眼,“你编的吧。” 暴雪道:“等着这段视频出来,会有人读他们唇语的,到时候可别抱着被子哭,淹了宿舍楼。” 她字字诛心:“以后他们混双夺冠绕着颁奖台走一圈时,就是现在大头给莎莎许下的承诺。” 邱诗月很好奇,暴雪不在台上,离他们那么远,是怎么这么自信说这些话的? 颁奖人给莎头戴上奖牌送上鲜花,花束下面没有包住,漏了莎莎一手的水,她不知该怎么办。 大头看见她的无措,往她肩膀上蹭了一下。 邱诗月很激动的让暴雪快看大头欺负莎莎。 “真的是欺负吗?”暴雪让邱诗月别移开视线,接着看。 台上的莎莎立马反应过来手上的水有了去处,一滴不落的全抹在大头的袖子上,总算好受些了。 “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邱诗月说。 暴雪:“莎莎手上没水了。” 因为水全在大头身上。 她不用不舒服了。 莎莎下场的时候,暴雪给她递了湿纸巾,“莎莎,女双决赛下场,紧接着男双决赛开始的间隙,头哥咋惹你了让你给他一毛巾。” 莎莎:“他学我打球姿势!” 暴雪笑喷:“怪不得头哥名字里带欠,该。” …… 暴雪此行只参加了女单,在1\/8决赛中遇到鳗鱼。 上场前,鳗鱼悄咪咪说:“可别给我放水啊。” “……姐您太会给我找台阶了,我什么档次能给你放水。” 比赛开始,鳗鱼上来打了暴雪一个2:0. 中场暂停时,场外教练给暴雪递了水就坐下了。 遇到队友,都是自己指导自己。 暴雪深知自己的实力,暂停的时候喝了个水饱,眼神空洞看着球台,想着这边有什么好吃的。 鳗鱼胜利已成定局,但暴雪也没自暴自弃,找机会放短球,让鳗鱼够不着得分。 因为放短球陆陆续续得了四分,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但鳗鱼整个人趴在球桌上望球兴叹的时候真的好好笑。 身高腿长也难够暴雪的短球,体会到了大头当时的无奈。 下了场暴雪凑到鳗鱼身边,“我一输球就得大吃一顿,所以你得请我吃好吃的。” “成,”鳗鱼很豪爽,“想吃香辣的还是红烧的?我亲自给你泡。” 她还没说吃什么呢,口味都选上了。 听到后面一句话,暴雪算明白了。 “你这是方便面啊!” “对啊,还是桶装的那种,别人要吃我方便面,我只给袋装的,看我对你多舍得。” 暴雪由衷感叹:“太大方了。” 女单决赛中,莎莎打败鳗鱼,斩获女单,女双,女团三冠。 她将金牌全部挂在暴雪的脖子上,让她感受这份喜悦。 暴雪对着自己拍了又拍,脖子上的金牌,沉甸甸的份量,金子摸起来就是好欢喜。 莎莎除了兑现夺冠金牌都给暴雪戴一戴的诺言外,也希望暴雪感受到这份荣誉后,能在国家队待久一点。 体育老师假期再多,哪有同宿舍的见面多。 暴雪把照片发给邱诗月:“叫?” 邱诗月收到信息,眼睛选择自动过滤照片和信息,关上手机。 世青赛的冠军们自拍合影,暴雪对着他们拍个不停。拍立得立马出照片,然后挨个问他们要签名。 此时不要更待何时。 她还把和冠军们的合照都发到了自己的私密帐号里保存着,如果以后走了,这些照片还在的话,也能拿出去吹一波,嘿嘿嘿。 …… 5号回国,在机场大厅的时候,暴雪刷着手机,突然看到邱诗月的个人抖音号发了这样一条动态。 “所有人都有暖宝宝,就我没有” 配图是队友的半截身子,没有上半身,但大部分人手里都拿着暖宝宝。 暴雪回复:“你真是生煎啊” 第43章 暖宝宝 多的话没敢说,怕被邱诗月发现她的马甲。 不到五分钟再去看,发现该评论已被删除。 控评可是邱诗月的拿手好戏,不心虚删评论干嘛。 莎莎买了一袋子咖啡回来,暴雪是不喝咖啡的,莎莎就没买她的,暴雪也没去接。 邱诗月背过身不看他们,莎莎也没硬给,长记性了。 大头看着莎莎的咖啡们若有所思:“你买这么多咖啡干什么。” 莎莎脆生生的回答:“我想给你买一杯的,可是谁知道你有了。” 大头端着咖啡道:“说话稍微小点声,欠揍了吧。” 俩人旁边还有个看戏的,咧个大嘴就知道笑。 回去的时候邱诗月闷闷不乐,但谁搭理她啊,是她自己非要跟着过来表演伤心现场,谁也没逼她来。 回到北京,天气越发冷了。 邱诗月脸色不好,一直戴着口罩。 她蔫的时候暴雪就想去给她添堵:“快把口罩摘下来。” 邱诗月警惕的看了暴雪一眼,“干嘛?” “你不替北京人民吸两口霾啊!” 暴雪收获白眼一枚。 她乐颠颠的看着邱诗月拖着行李想走,暴雪就背了个包,轻轻松松的跟上她:“你说你又不上台,带这么多衣服干嘛?” “你管我。” “嘿嘿。”暴雪贱兮兮的,“你不是说靠脸吃饭吗,好看的衣服对你不起作用。你只需要把口罩一摘,去天桥下坐着,一会就有钱吃饭了。” “你烦不烦啊!别跟着我了!” 邱诗月伸手想推开暴雪,暴雪灵巧的往后一退,她扑了个空。 “大头不帮你搬行李的邪火你别往我身上撒啊,又不是我让你带这么多东西的。” 看看邱诗月,身上一个书包,拉着一个大箱子,另一个手还提了一个,都是累赘。 带她来帮忙来着,她就是最大的麻烦。 到一个地方转车,还得看她的行李能不能塞得下。 坐飞机的时候她的行李超额,她自己又补了许多钱,也不知道图啥。 坐在坐台看比赛,摄像头又不是对准她的,穿成花孔雀也无人在意。 邱诗月气得跺脚,“我又没招惹你,你干嘛来招惹我。”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邱诗月转身快步离去。 暴雪没再跟着。 莎莎跟上来,暴雪顺手拿过她的包,莎莎不让,暴雪霸道总裁上身:“你肩上有伤,我来背。” “没事——” “不许忤逆我,小东西。” 暴雪的眼神带着三分倨傲,三分霸道,三分怜惜和一分的不容置喙,果然震慑住了莎莎,她不再往回要背包,深情的说:“你脑子被意面堵住了吗?” 暴雪一愣,突然激动起来。 “那真是我吃过最硬的意面,比我的心还硬!” 话题一起,鳗鱼也涌过来:“还有那个香肠配土豆泥,就算那个土豆泥里面加了黄油,牛奶,盐等等,步骤再多,它也只是一坨带点奶味的咸土豆泥。” 莎莎也开始吐槽,“那个什么米饭团,外面焦焦的那个,里面的米都是夹生的。” 鳗鱼又道:“那个海鲜面,一端上来我还以为我在海鲜市场,而且全都是壳,我的妈呀,精心找的一家还踩雷了,面里的虾肚子里还有翔。” “哈哈哈哈,还好我不能吃海鲜那天没点哈哈哈。” 大头这波属实是幸灾乐祸了。 鳗鱼说:“不过后来吃的那家炸海鲜是真的不错,你也同样没口福咯。” “甜品做的是真不错,我这种不喜欢吃甜食的都吃了两块提拉米苏,随便找一家都好吃,还都是现做的。” 莎莎疯狂点头赞同暴雪的话,“那个手工冰淇淋也好好吃!” “对对……诶,不对啊。”暴雪反应过来,“不是没给你买冰淇淋吗,你怎么知道好吃的?” 莎莎一看露馅了,忙对着前面的空气喊了句“等等我!” 邱诗月身旁路过风一样的莎莎,她不自觉的眼光落在莎莎的背影上。 是那样鲜活的一个人。 他们的热闹与自己无关,邱诗月已经数不清第几次羡慕他们了。 羡慕他们有共同语言,有默契,还有互相关心。 谁又关心过她,出发前就已经来了生理期,所有人都有暖宝宝,男生都有,用来捂手,她却没有一个捂肚子。 她拉不下脸伸手跟暴雪要,背过身去,为什么没人能看穿她的倔强看见她的内心。 意大利比赛完以后她们出去溜达,也没人喊自己,她就只能窝在房间里睡觉。 都在针对她。 …… 鳗鱼先到了宿舍,和暴雪打招呼后就进去了。 等暴雪回到宿舍,莎莎见暴雪进来,接过自己背包放在床上,二人闲聊。 “刚才我跑你们前面的时候,好像看到邱诗月的脸色不太好。” “她不好,我就好。” “去你的吧。”莎莎也看穿暴雪,“鳗鱼在意大利和邱诗月同住的时候,发现卫生间里有卫生棉,你要真心硬,干嘛还要让鳗鱼往邱诗月的包里塞暖宝宝?” “我那是不想让她拖累我们,你看去的时候她带的东西又多又杂,走几步扶一下肚子,我是怕她倒下了,回来的时候她的行李不得我们分担啊。” “也是。”莎莎觉得暴雪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也塞了。” “啊?” 莎莎:“咱们出去玩不喊她,不是也想着她身体不舒服吗,带她去的话,那冰淇淋什么的,你说咱们吃的时候,是给她买还是不给她买。” 果然是住一个宿舍的,都想一块去了。 两人低头默默收拾东西。 末了,暴雪想说话回头喊莎莎时,正好看见莎莎同时抬头看向自己。 这份默契让莎莎笑了两声,然后笑意淡了下去: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是软弱,她曾经那么伤害我。可我看不得女孩子因为生理期难受。” 莎莎一边说一边看着暴雪的脸色,就怕她说自己烂好人。 暴雪吐了一口气:“那我平时跟她那么不对付,还偷偷把暖宝宝给她,你会不会觉得我虚伪。” 莎莎摇头:“君子论迹不论心。” 暴雪说: “所以啊,你造你的福,她作她的孽,各论各的。” “不过该手硬的时候就不要心软。” 第44章 拿好你的枪 宿舍里整理行李的邱诗月,把当初一件一件塞进去的衣服再一件一件原封不动的掏出来。 当初想着每一场比赛都要换身衣服,要让大家看到明亮的自己。 可惜生理期实在是明亮不起来,行李都没动,一身衣服穿了好几天。 尤其是看到混双半决赛那天,暴雪和她说了那些话后,她更没有心情换衣服了。 好在回来的时候生理期已经结束,才能保证自己没有掉队。 她想,如果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走不动了,他们应该会把自己丢在意大利的。 衣服掏出来放到衣柜里,突然掉出来两个东西。 邱诗月捡起来一看,是暖宝宝。 样式和当时出发前,暴雪在大门口发的一模一样。 怕自己认错了,邱诗月还打开抖音看了看自己发的图片。 一样的。 第一反应是暖宝宝上面有药。 可看着没什么异常和味道。 第二反应,暴雪竟然给过自己暖宝宝? 再三想过之后,确定当时她没给自己发,但突然出现在自己包里,只能是后来的时候塞进去的。 她们这是,想表达什么? 邱诗月坐在床沿,想了又想,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在向自己示好。 或许是因为她发的那条抖音,所以是良心发现,愧疚难安,才选择补救吗?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真是小人。 两个廉价的暖宝宝就想换一个心安,不知道迟来的道歉比草还轻贱吗? “咚” 暖宝宝魂归垃圾桶。 邱诗月长舒一口气,差点,差点就要以为她们是好人了。 好险。 她点开音乐播放器,给自己放了一首心太软: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天知道那天她们都出去玩,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湿了两个枕头。 被孤立的滋味,暴雪,你也该尝尝的。 你尝过这种滋味后,就不会每次都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所有人面前刷存在感。 如果你是我,只会比我更像小丑。 —— 回京以后,国乒女一队在北京近郊进行了一场拓展训练,也可以理解为团建。 班车到达地方后,莎莎不由得感叹出声:“天天见的都是高楼大厦,闻的是汽车尾气,乍一来到这有山有水有树林,还突然不适应了。” 今天天气也好,连日来的阴天放了晴,大日头照着,来的时候穿的棉袄也都脱了去。 早早挂在树上的横幅上面写着: 团结协作,共创辉煌。——国家乒乓球女队团建行 大家横幅下集合,就连邱诗月也站在了队尾,跟着大家鼓掌。 这次她是不想来的,因为只是女队来,又没有大头,也没有东东,没意思。 但这回不用她争,教练就把她的名字带上了。 看到邱诗月如约而至,他还说什么:“我就知道你要来闹,这不是一早就加上你的名字了。” 邱诗月:“……可我是来说,不要带上我。” “……晚了。” 她的名单已经报了上去。 唉,来了就当放松吧,她不打算争强好胜,幼稚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大家先猜拳分队。 猜到最后没几个人的时候,邱诗月也没被选。 她告诉自己无所谓,不选自己更好,反正她也不想玩。 直到最后只剩下两个,而另一个被选走后,她自然而然的归了莎莎那队的时候绷不住了。 凭什么她没人选? 这里面的人她最年轻好不好,一群中年人没眼光。 选人过后,两队面对面站着,进行热身活动。 邱诗月做的随意,莎莎和暴雪撒开了欢,蹦蹦跳跳的,连带着鳗鱼陈萌还有大迪都活泼了不少。 然后就是画画,签名,接球游戏,邱诗月觉得无聊。 尤其是还要摆动作喊口号,邱诗月觉得太傻缺,跑到一棵树下纳凉。 要说冬日纳凉也是稀奇,可是今天太阳真大,又是热身又是游戏的,她受不了了,躲到树荫下面,祈祷最好没人想起来她。 暴雪玩疯了,又是拍手反应游戏,又是接棍子游戏,玩的不亦乐乎,拍了好多照片。 场地最后一项活动是团队真人cs。 每个人领一把特制枪,换上作战服和头盔,分了队后往邱诗月纳凉的那片树林旁边的场地去。 那里布置了作战坑,掩体,还有场景搭建,最高处插着一面红旗。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暴雪还没进入状态就被队友鳗鱼误伤“死亡”。 她一脸抱歉,暴雪还能说什么。 自己的姐,只能宠着呗。 暴雪放下枪拿起手机,化身战地记者。 要说这次团建,除了天上拍摄的无人机,就她的照片和视频最多。 大迪的勇猛,陈萌的谨慎,还有满场乱跑的莎莎。 镜头里,暴雪拍到莎莎时,她正朝着自己身边的掩体进发,正面朝着镜头跑来。 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恍的暴雪一时失神。 十七岁的小莎,原来这么快乐。 莎莎跑出她的镜头后,暴雪垂下拿着手机的手,环顾“战场”四周,每个人都在朝着红旗进发,谁先夺旗,哪队就赢。 她从开局到现在穿梭在每一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记者”,枪口不会对准她,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 今日不能助自己的队伍夺旗,未来的小白球赛场主力也不会有自己。 是不是意味着,她本身就不属于这里,她们的纷争,与自己无关。 现在的她拿着手机记录她们,以后的她隔着屏幕看她们。 她的到来,真的有意义吗? 突如其来的消极情绪让暴雪眼前一片空白,头顶的日光让她感觉眩晕,忽略了周围的欢呼声。 夺冠了的莎莎跑到暴雪身边抓着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暴雪回神,“没事。” “拍照啦,快来!” “好。” 暴雪被莎莎拽着走,来的晚了,她们只能站队伍侧面拍照。 “胜败乃兵家常事,‘死’了也不能把枪放下。”莎莎把她的枪递给暴雪让她背上,“就像咱们打比赛,输一局算不了什么,输几局也不是事,总会有下一声哨响,又是一场重生,不能轻言放弃,知道不。” 暴雪背枪的动作一顿。 莎莎的言下之意暴雪听明白了。 第45章 爬山 -不要轻易放下球拍。 莎莎还记得自己说过不会在国家队太久的话。 不想让她太早告别小白球,离开国家队。 “来,看镜头!” 拿着照相机的老师呼喊着闹哄哄的大家。 暴雪理好背带,学着她们的样子拿着枪向前突刺,在横幅前拍下大合照。 拍完照后莎莎又问了一遍暴雪,“你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暴雪知道自己状态不太好,不再嘴硬。 “可能这会太阳太大,有点晕,我去那边坐一会。” “行,休息休息,等会还要去爬山呢。” 暴雪就近找了棵大树背对着席地而坐。 缓解了眩晕后打开手机,看刚才拍的照片和视频。 然后再一张一张的存到私密号里。 “你刚才,怎么了?” 暴雪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扣住手机。 “你要死啊邱诗月。” 邱诗月站在暴雪一米远的位置,带着探究的目光的看着她:“刚才你们打cs,你为什么突然站在那不动了。” “你卖水管的吗,管这么多。” 暴雪把手机收了起来。 “不对,很不对。” 邱诗月说的煞有介事,靠着另外一棵树悠悠道:“刚才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你是不存在的……你该不会不是人吧?” 这话从邱诗月嘴里说出来,只可能是变着法的骂自己不是人。 偏偏这会暴雪听后心里不自觉的“咯噔”一声,以为她真的看出了什么。 暴雪站起身:“我存不存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来,脸伸过来,先试试我的左右手在不在。” 邱诗月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暴雪。 暴雪扫视她两眼,看她还是穿着毛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薄款长袖,看来她在这待了很久。 刚才做游戏啥的,还真没人想起来她。 偏偏她往哪待着就能遇见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远离她走了。 坐太久莎莎会担心。 等到暴雪走远,邱诗月掏出手机打开了暴雪的抖音号。 认证是国家队队员没错。 可里面并没有刚才看见她上传的照片一类的东西,但邱诗月确定那就是抖音的界面。 不过她都有小号,暴雪有小号也很正常。 谁网上冲浪用真名。 她埋头苦查,在自己的大小号里面挖啊挖,最后挖到一个在她小号评论区里面很活跃的id名叫:“今天暴打小霸王”。 看名字应该是跟她一边的才对。 sys在四冠王之后就有报道说张毅凝后继有人,称sys为小霸王,她很不服气,但这个称呼就这么传开了。 所以这id……他是不是跟sys有仇? 她点进主页,没有发作品,粉丝也很少,很明显是个小号,关注了几个体育大v还有她。 想到这人曾经在自己的评论区和网友对线,邱诗月觉得他不是自己的粉丝,但关注里面确实只有她一个。 或许……是个得不到她就毁掉的狂热粉丝,试图用那种方式吸引她的注意? 想跑偏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先找到暴雪的小号。 她退出主页后,就听见有人喊她去爬山。 唉,做游戏躲过去了,最累的爬山却躲不过。 邱诗月收起手机,跟着大部队出发。 走过去看见sys那一队又在喊口号和队形展示。 中间两人搭胳膊架起队友高举旗帜,莎莎站在前排笑的最欢,两边的队伍做金鸡独立,高喊: “精英不怕,雄霸天下!” 邱诗月:幼稚! 她不去跟着一起喊纯粹是因为幼稚,才不是因为没人叫自己。 —— 此行爬的是石林峡,只是这会来的晚了,花少了许多。若是来的再早些,红的绿的多些会更好看。 班车到达山脚下,点完名过游客通道,在桥上又是各种合影,邱诗月别别扭扭,非得等有人喊她才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挪过去合影。 嘴里嘟囔着照什么照有什么好看的,但手很诚实,整理衣领和刘海笑的够假。 暴雪看着镜头保持笑容,声音是从笑容里挤出来的: “真是太过分了,不想拍照还非勉强别人拍照,是吧邱诗月?” 邱诗月含糊应着,怕张嘴回答影响自己的面部表情。 暴雪又说:“下一次拍照我就去跟他们说,你不想拍照,别强迫你了,拍照的事就都交给你了!” “嗯嗯……啊?” 邱诗月侧头看她。 照片正好定格在她侧脸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你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队伍散开,暴雪没搭理她,直接去和拍照的老师说邱诗月不想拍照,想给大家拍,看老师不在照片里,她觉得很难过。 暴雪的话把邱诗月高高架起,老师高兴的把照相机交给邱诗月,挂在她脖子上,拍着她的肩膀:“好孩子!” 邱诗月哭丧着脸。 她要不想拍照,干嘛还穿好看的毛衣来? 想让别人觉得她穿毛衣也瘦,毛衣里面根本没穿衣服啊喂。 热的不行都没敢脱。 …… 石林峡巍峨壮丽,奇峰怪石,大家顺着上山路三三两两的走着,不停的拍照。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到没话说。 走得热的,还有人只穿个短袖, 邱诗月被老师们喊来喊去的拍照,热的她想撂挑子不干,结果又被老师的几句“真懂事”给压了下去。 她满头大汗,老师让她脱衣服,她红着脸说不热。 看着山啊花啊小溪啊,莎莎都要摸一摸。 低着身子用手沾了水往暴雪身上弹水,暴雪叫着跑开。 到了一线天各种打卡点更要停下来拍照,老师们走走停停,邱诗月拍的想发火。 有什么好拍的。后面拍的就越来越敷衍。 暴雪看出她的不耐,在邱诗月给老师们拍照的时候在不同的位置给老师们记录着。 人是她硬推上去的,只是想让邱诗月吃瘪,没想让老师们上山一趟下山后连个能发朋友圈的照片都没有。 终于走到了缆车,邱诗月才算歇一口气。 …… 到钛合金飞碟玻璃观景台前暴雪踌躇了片刻,咬牙抬脚上去了。 结果发现自己并不恐惧这种能看清脚下高空的感觉,趴在围栏处站俯瞰整座山,雾气缭绕,风景宜人,内心唏嘘。 原来她小时候不怕高是这种感觉啊。 越活越回去,长大了开始恐高,大学毕业后去张家界那座玻璃桥,上去了吓得直哆嗦。 张琴指导和李指导还有黄指导蹲在围栏下,邱诗月给他们拍照,拍完一张后暴雪又凑到张指导跟前跟大佬们蹭了一张照片。 嘿嘿嘿,这图要是搁前世发出去,不得被叫体坛人脉啊。 她上传照片,保存私密,看到了在上山时和莎莎在小溪边上拍的两人合照。 莎莎把嘴巴张的圆圆的,配上圆圆的脸,笑得真的很像loopy,暴雪内心简直要萌化了。 手往下滑,还有和鳗鱼,陈萌,陈星彤,大迪照片等等。 青山绿水,阳光正好,身边好友三三两两,美哉美哉。 “看个照片傻笑成这样,至于吗?” 一听这个讨厌的声音就知道是邱诗月。 暴雪反手盖住手机。 第46章 手机 “你没得笑所以嫉妒我呗。” 邱诗月气有些粗。 她不停的给别人拍照,没几个人找她拍合照,想笑都没得笑。 “还有,你眼睛属502的就非粘我屏幕上呗,知不知道不经过允许偷看别人屏幕是一种很无耻的行为。” \"算了。\"暴雪把手机收进口袋。“你要是觉得无耻就不会看了,对牛弹琴。”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这么怕别人看?”邱诗月挑衅她。 暴雪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邱诗月:“你是草履虫这种单细胞生物吗?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 邱诗月见自己戳中她心事,更加得意:“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就给我看看啊?” 暴雪扶额苦笑,被她大脑直通大肠的发言熏的辣眼睛。 揉了揉眼,邱诗月趁机上前想拿她口袋里的手机。 暴雪早有准备,闪开后还顺手拿了邱诗月的手机。 用一只手格挡她,一只手开锁屏。 暴雪在那猜密码的时候,邱诗月恨不得跳起来打暴雪膝盖。 手机提示音响起,暴雪仅试了三遍就打开了邱诗月手机。 密码是0511。 邱诗月着急的不行,想把手机抢过来,暴雪灵机一动,把手伸到玻璃栈道外,用屁股后背格挡邱诗月的进攻的同时,还有空拿出自己的手机把解锁的过程再录一遍。 顺便警告邱诗月:“你看清楚了,我的手机有挂绳,你撞到我拿不稳的话也掉不下去,你的手机可就惨了。” 邱诗月不敢太大力,但就是够不到,急的想从暴雪头上爬过去,别人看起来就好像两个人在玩闹,邱诗月想让暴雪背她一样。 陈萌从俩人背后看过去,没看见她们是在抢手机,只好奇这俩孩子怎么突然这么要好,举起手机拍了视频发到了没有邱诗月的小群里。 大头幸灾乐祸,“@暴雪,体会到我的痛苦了吗?” 他在体育馆拿着手机偷笑两声,就收到暴雪的私聊信息。 视频里暴雪拍摄了一部手机,解释这是邱诗月的,然后按下密码。 当看到密码“0511”打开手机的时候他笑容停滞,锁屏还算正常,但手机桌面是一张大海的图片,上面写着大头邱诗月99。 大头笑容消失。 紧接着她又发来视频通话,接通那一刻,暴雪正好看到大头嘴角最后一丝笑意消失,好笑的按下录屏键,记录大头脸上精彩的表情。 暴雪说,“完咯,你要坠入爱河咯!” 自从有了邱诗月,大头就像是有了个污点。 暴雪尽心尽力的隔绝邱诗月接触大头,正事她做,该笑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时不时拿邱诗月出来涮涮头哥真挺好玩。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我脸上。” “大雾四起,邱诗月在人尽皆知处love你。开心吗头哥?” “她每天都要给你发开通情侣空间的申请,发什么都要@你,头哥魅力好大哟。” “你怎么不笑了,是牙齿着凉了吗?” 大头深呼吸一口气,“你是怎么拿到她手机的……”看到她身后还在乱蹦跶叫唤的邱诗月,他懂了。 邱诗月这个人,非暴力,不合作。 暴雪假装手机拿不稳吓唬邱诗月让她动作轻一点,她真的就不敢闹腾的太欢,但还是低声威胁道:“你快还给我!”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这么怕别人看?” 暴雪把她说的话还给她。 邱诗月根本不敢大声,害怕熟人聚集过来,害怕暴雪把手机给别人看。 但刚才她就是这么说的,竟然想不到反驳的话,除了咬牙切齿,什么都说不出来。 暴雪还有空回头看看她的表情。 “放心,你有动物保护法替你撑腰,我是不会看你隐私的。” 邱诗月心刚落下来,觉得她还好有道德,就见暴雪打开了她手机的摄像头。 “你要记得如今的心情哦,再对我或者对别人说一些脑残的话,想想今天你手机的命运。” 手机置身半空下面就是百米高空,她只要一个不稳,手机就能死无全尸。 暴雪好心情的记录着山顶的风景,自己的笑脸,邱诗月难看的表情,还有手机里的大头。 正准备关了还给邱诗月,左下角的相册小图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暴雪放低了手机要去点开,邱诗月害怕了要去抢。 她没有暴雪手快,暴雪已经打开了。 她打开缩略图,几百张照片里夹杂着大头非正常拍摄的照片。 手机里的大头通过摄像头也看到了:“……这,这不是我前两天去行政楼的时候吗?” “还有那个黑衣服的,是我准备回去洗澡。” “小胖压腿她拍出来怎么是变态的角度?” “还有那个……我去,她跟踪我上厕所啊?” 邱诗月是彻底急了,大头也怒不可遏,暴雪觉得已经不是她嘴贱这么简单的事了,手机肯定不能还。 她震惊邱诗月的无耻,拿着手机要去找老师。 邱诗月肾上腺素飙升,一把夺过了手机,塞进口袋就要走,暴雪怕她删证据上手去夺,把手机放口袋,和大头的视频电话蹭到了挂断键。 大头再打过去,一直没人接。 邱诗月夺过手机后情急之下将手机从桥上扔了下去, 路过的人惊呼。 “邱诗月,你怎么了?” “你刚才扔的是手机吗?” 怎么回事?” 在观景台另一边看风景的老师听到这边的动静,往这边走来,邱诗月开始恶人先告状。 但她知道,她扔手机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没法冤枉是暴雪扔的,她从另一方面下手。 “老师,教练,暴雪非要抢我手机,不尊重我,我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才……” “你少脱裤子放屁,不光是我,还有大头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怎么还有脸狡辩的?!你是现在说明白,还是等我把手机找回来后再坦白呢?”暴雪拔高了音量。 “大头,还有大头什么事?”莎莎一脸懵,她刚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邱诗月不相信这么高的地方手机掉下去还能找得到,就算找得到也肯定碎成渣了。 就算大头和暴雪都看见了又怎么样,他们又没证据。 死不承认就行。 要是真的被发现了,恐怕免不了受处分。 “你仗着比我高那么一点就欺负我,拿着我的手机不给我,看我隐私,害我不得已扔了手机,你怎么好意思反过来怪我?” 不得不说,邱诗月这一套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了得。 这会有人突然出声:“陈萌,刚才好像看你是不是一直在录她俩,录到什么了吗?” 邱诗月心惊了一下。 怎么还有人录她们?万一录到她们的对话…… 第47章 起外号 邱诗月手心全是汗。 陈萌一脸抱歉,“我只是从她们身后拍了一小段就没拍了,而且离得远,也听不见声音。” 邱诗月放心下来。 大头的电话打到了莎莎那里,一接通听见的就是“……害我不得已扔了手机,你怎么好意思反过来怪我?” 莎莎举着手机和大头听完全程,她问大头:“怎么还有你的事?咋了咋了。” 大头羞于提起,只叹了口气,“回来再说。” 石林峡是最后一站,团建到此为止,又因为邱诗月的事加快了进程,不再逗留,本来打算上山坐缆车下山走下去方便看风景,这回为了节约时间,通通坐缆车下山。 下山后,暴雪看见莎莎在张琴指导身边很好,便放心的和邱诗月跟着刘果凉坐车去了景区管理处。 路上,暴雪说了原因。 邱诗月上辈子就是个千斤顶,喜欢抬杠。 暴雪说的每一句实话,她都要杠一下。 哪怕刚才人人都看见的事实她也要辩驳一下,搞得刘果凉头昏脑胀,让她闭嘴。 车子开到管理处,找到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听明白几人的来意,解释道:“确实可以帮游客找丢失的手机和财物,但是我们人力有限,不能确定找到的时间,也无法承诺是否能找回。” 刘果凉只说先让他们帮忙找着,道谢过后重新回到车里。 两人坐进车里后迟迟不见邱诗月。 “邱诗月呢?” “刚才还在我身后。” 暴雪向后看,一个鬼影也没有。 “真不让人省心!” 刘果凉解开安全带下车去找,就见邱诗月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拉开后座车门坐到暴雪身边,气喘吁吁。 “你干嘛去了?” 刘果凉凉凉的问。 邱诗月低着头不说话。 “不管什么时候,离队都要说不知道吗?” “就喜欢搞特殊是吧?多大的人了,需要别人用绳子拴着你?” 刘果凉见她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也不想给自己找气受,放下手刹开车走了。 暴雪侧脸看了她两眼就别过脸去。 现在什么都不用说,等她的手机找到,一切就真相大白。 孰是孰非,肯定有明白人。 邱诗月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回忆刚才把手机号留给工作人员的时候有没有写错。 刚才趁刘果凉和暴雪不注意,偷跑回去,反复跟工作人员证明手机是自己的,在找到手机的时候第一时间一定要先给她打电话。 工作人员答应了并把她的手机号存下来以后她才离开。 回到体育馆后邱诗月跟刘果凉请了个小假,刘果凉语气不悦: “跟我到办公室把你俩的事好好跟我说清楚,这么着急去哪?” 邱诗月说:“我去补办手机卡,我怕我妈联系不到我会着急。” 刘果凉毕竟为人父,摆摆手准许了,让她半个小时内回来。 邱诗月走后刘果凉带着暴雪到办公室聊了一会就放她离开。 暴雪出了大楼,因为邱诗月的话突然想起父母。 他们好像很久不给自己打电话了。 暴雪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爸妈,你们在干嘛,得有……快十天没联系我了吧,我忘了你们竟然也忘。” “恶人先告状了不是。”雪妈妈笑骂,“我们忘了你就不能打啊。我们不敢多打,怕你在忙。” 暴雪撒了会娇,寒暄几句挂了电话,朝宿舍走去。 …… 东北,暴雪家。 雪妈妈看着刚挂断的热乎电话,陷入了回忆。 “你说,这孩子是从多大开始,不喊爸爸妈妈改喊爸妈的?” 暴父暴有成很快回答:“记得是初中的时候吧。” “是啊,”雪妈妈喃喃自语,“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的那个决定开始,她变得懂事了,称呼都改了……” —— 有小半个月,邱诗月的手机一直没音信。 大头变得更谨慎了,出去不管在哪,都要左右看好多遍。 谁都不能跟他提邱诗月,一提一个急眼。 暴雪想自己去景区找手机,大头拦住了她,眼神幽怨,“你不觉得,她的手机找不回来,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同意。” 小胖不知道从哪飘出来,加入拦着暴雪的队伍中:“丢了更好,恢复数据都没办法。” 他不希望自己清清白白一生,在未来中年老年的某一天,网上突然流传他的传说……大标题异常显眼: “小胖传奇照片”,配图是他白花花的…… 暴雪看见了他的幻想,伸手打断他的幻想。 “这个你放心,没有那什么照片,虽然我没证据,但当时照片我都是大致浏览了一遍的,没有大尺度的。” 小胖松了一口气。 “但是吧,有你在鸡蛋灌饼摊三张照片吃完一个饼,霸占摊主给你一个人做,以及要求他按时按点出摊被老板控诉他当老板还要按时上班的狰狞表情照片,高清的。” “还有你因为一个鸡腿和方博差点咬起来的照片。” “还有你……” “好了,不要再说了。”小胖喊停,离开的背影决绝,“就让那些深埋山底吧。” 莎莎从她旁边路过,暴雪跟了上去。 “你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有吗?”莎莎回答的轻快。 大头也跟了上来,拿球颠颠的逗她,还跟她炫技,结果妹宝一个笑脸也没给。 “有,你咋了?” “没事没事。” 莎莎一向不愿让别人为她担心,有什么都是自己消化,展现出来的都是心大的那一面。 开心果也有自己的裂缝呢,何况一个人。 莎莎走远,大头和暴雪两两相望。 “她咋了?” 暴雪看着他眯了眯眼:你的西服你问我? 回到宿舍,暴雪站在莎莎面前,把躺着的莎莎拉了起来,自己站在她面前深刻反省自己。 “是我这些日子只想着邱诗月的事,忽略了你,我很抱歉。” 莎莎笑出声,“这是哪出。” 一下午过去,暴雪回忆时间线,心里差不多有数了,知道她为了什么不开心。 可惜这段时间重心一直放在景区那边,好多次训练吃饭都没和莎莎一起,有空就要去找教练问有没有消息。 毕竟她不想再在早上的时候和邱诗月一起跑三千米了,煎熬。 早先她就有想过,当莎莎遇到这些事的时候,她要第一时间站出来替莎莎表达情绪,结果还是错过了。 “莎莎,是不是有人给你起外号,你不喜欢,所以不开心。对不起,我应该一直在你身边的。” 第48章 多跑一千米 莎莎看着暴雪认真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你道歉干什么?” 暴雪眼神真切: “你的难过我都想替你承担。” 某头: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莎莎眼中明亮清澈,有水波荡漾,“没事,我不在意的。” 不在意又怎么会和妈妈说。 把什么都压在心里。 暴雪手机振动,大头问她莎莎有没有说什么。 她没有多说,只回:“她有点累了,没事。” 花要开总会开,她不做任何推波助澜。 “在给谁发信息?” 暴雪把屏幕给莎莎看,“大家都很关心你,托我问你。” “你回的很对,”莎莎肯定她的回复,“我不想放大任何问题。” 暴雪知道的,她什么都知道的。 在团结和谐面前,莎莎把情绪都放在最后。 她尊重,不会干涉莎莎的决定。她心疼,以后会更用心保护她。 …… 邱诗月这段时间一直躲着暴雪走,暴雪眼不见为净,挺开心的。 小胖早上忍不住多吃了两个肉包子:“原来以前每天干啥都觉得不得劲,是因为总有人盯着我啊,现在吃饭真开心。” “我倒觉得他拍照角度还挺清奇的,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是怎么从下往上拍的你,那角度……好像地上的蟑螂视角。” 小胖感到一阵恶寒,“别说了,越说我越害怕……不行,得再吃两个鸡蛋压压惊。” 大胖站起身,“我正好想再喝一杯豆浆,我顺路给你拿鸡蛋。” “没鸡蛋了。”大头剥开自己的鸡蛋就要往嘴里填。“我这是最后一个。” 小胖眼珠一转,“顺路哪有顺手快。” 他虎口夺食,手速极快。 大头看着空了的手心,不可置信jpg,“我那么大的鸡蛋呢?” 小胖一口塞进嘴里,“我不造啊!没见!” 两人打打闹闹,大头要看他的嘴,小胖就是不张嘴:死嘴快嚼啊! 莎莎咬着筷子笑的灿烂,暴雪看着莎莎,不自觉的也笑起来。 快到月底,景区工作人员给刘果凉打电话,说信号探测仪在那一片探到几个手机,让他们过去认领一下。 刘果凉要带上邱诗月让她去认领,邱诗月有点紧张,说她肚子疼,她去上个厕所再打车过去。 “我等你十分钟。”刘果凉看了看手表。 邱诗月见没躲掉,只能钻进厕所隔间想对策。 这会工作人员给她打来电话,接通后邱诗月就是质问:“我是手机的主人,不是说找到了先给我打电话吗?” “我们不确定有没有你的手机,怎么给你打电话?” 邱诗月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不会变通。 “算了算了,你等着我,我现在过去。除了我,不许把我手机给别人。” 刘果凉在车上等,没看见卫生间的位置偷溜出来一个人。 二十分钟过去,刘果凉给邱诗月发信息:“要不要让暴雪进去捞你?” 邱诗月咳了一下,说出难受的感觉:“教练,我现在不太舒服……” 刘果凉听完后没再催促,又等了二十分钟,实在是受不了了,给暴雪打电话让她过来。 暴雪听了刘果凉的话感到匪夷所思:“您是说,邱诗月在里头待了四十分钟?我天,那她现在截肢都不用打麻药了。” “少贫,快进去看看。” 暴雪进去,没发现有人,出去的时候刘果凉在接电话。 “你说你以为我走了,就自己打车去了?” “你出了大楼,只要是正常人就能看到我在车里等你,怎么,你斜视?” “算了,你在大门口等我,我们现在过去。” 刘果凉带着暴雪开往石林峡。 本来不需要带她,只需要带着邱诗月去认手机再去修好就行。 怕邱诗月又掉进厕所,还是带上暴雪比较好。 刘果凉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石林峡,看见邱诗月的时候她正站在门口,面色如常德坐在一把椅子上。 “你看过手机了吗?”刘果凉问。 邱诗月答:“还没,我想着等你们一起看。” 暴雪:“你有这么听话?” 邱诗月没有反驳,“当然,我最尊重教练。” 刘果凉:“你出卫生间看不见都看不见我叫尊重我?你就差目中无人了。” 邱诗月没有说话。 刘果凉跟工作人员说明来意,那人拿出一口袋破破烂烂的手机给他们看。 邱诗月站起身,很认真的检索起来,因为大部分开不了机,每一个同款都她拿起来看看,然后摇头。 “都没有?” “没有,教练。” “你确定了?” 邱诗月很确定,“我的手机有手机壳,这里面的都没有。而且使用痕迹跟我的也不一样。” 见她说的诚恳,暴雪都信了三分。 如果她不提前跑走的话。 刘果凉和邱诗月走远,又偷着拐了回去,问:“刚才那个女孩,有没有在我们之前看过手机并拿走,或者向你们询问?” 他回:“没有看,没有拿走,也没有问过。” 暴雪心下了然。 转身离去。 邱诗月这样的人,就算没有看,没有拿走,也不可能不问一句的。 工作人员在隐瞒。 她希望能看监控,但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权利。 等暴雪回到车跟前的时候,刘果凉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去找她。 刘果凉看见暴雪的时候都气笑了。 “你俩这是一人来一回不打招呼就偷溜,谁少做一次就觉得吃亏是吧。” 暴雪作鹌鹑状钻进后座。 刘果凉:“明天早起跑圈一人加一千米。” 暴雪的第一反应是连累邱诗月了。 果然她还是有一点道德的,想想邱诗月连累她每天早上都跑的时候可没见她有一丝愧疚。 邱诗月小声道:“都怪你让我多跑一千米,你快跟教练说我不用多跑了!” “我不能让教练改变主意,但信不信我能让你再多加一千米?” 邱诗月看着暴雪大有她不信试试看的气势,瞬间软了下去。 她信。 哪怕暴雪是以自己也多跑为代价。 每天早上跑那么多,明明暴雪也不情不愿,但跑起来就是很轻松。 自己两千米的时候就开始喘了,暴雪跑完三千米还能脸不红的和别人谈笑风生,她已经累成死狗了。 这人真身是跑步机? 第49章 娇羞 路上太无聊,暴雪刷着手机,顺便欣赏邱诗月郁闷的表情。 直到她看见大头和莎莎在围脖互动。 大头:告诉他们我叫小豆包 莎莎:我告诉他们我叫王大头,小名猪头 暴雪捂着嘴不让自己激动出声。 她也是出息了,看到现场了。 她拿着手机不知道和谁分享。 前面是开车的刘果凉,旁边只有邱诗月。 她兴奋的拉着邱诗月,把手机怼到她面前。 “快看啊!……不看不行!”暴雪把她的脸强行掰过来,“有没有磕到了的感觉?” 邱诗月不想看啊!可偏偏字往她眼里钻。 头哥那副宠溺的语气,不曾对她有过。 邱诗月曾经想让大头不要再喊她全名,可以亲切的喊她小枣核,这样可以拉近距离。 可大头叫是叫了,只是语气好像不太是友善的那种。 “枣核?这名字倒是挺形象,两头尖,中间圆。” ……邱诗月当时听了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 明明那么可爱的一个爱称,怎么他一说就变了味。 “教练,你看她!” 刘果凉听见邱诗月告状,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暴雪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笑容恬静,说:“看谁?怎么了邱诗月?你发癔症了?” 暴雪堪称变脸。 邱诗月觉得她真虚伪,同时说服自己头哥和莎莎只是同事而已,这没什么的 她最是大度。 自己把自己劝好了,想开窗户透透气。 刚把车窗放下一个缝隙,刘果凉惊呼:“我开着空调呢,你倒好,暖气全给我放掉了!嫌热下车!” 邱诗月又默默把车窗关上。 暴雪手机响了,莎莎发来信息。 “是你和大头说的吗?” 暴雪想了想 知道她说的是外号一事,低头打字。 “顺路的人天涯海角都顺路,在乎你的人会想尽办法在乎你” “我的意思是,他在向所有人宣告,你叫小豆包” 良久对面没有信息,直到莎莎拉了一个三人群聊,她跟说: “谢谢你们,有你们真好” 大头发了个龇牙的表情。 暴雪:“@莎莎,给我设置个群管理员” “三个人的群你还要当管理员,你是多想管我们”大头说。 “少管我” 两人斗嘴时,莎莎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暴雪当了群管理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大头踢了出去。 并说:“莎莎,把你刚才说的话重新发一遍,你们改成你就好” 莎莎乐的不行,照做。 暴雪开心坏了,截图带着莎莎头像把这句话发在了朋友圈。 大头评论:“?你这是……” 暴雪回:“争宠” 大头:有你是我的荣幸。 …… 回到体育馆,邱诗月第一个下了车,甩了车门就走,“砰”的一声,把刘果凉心疼的不行。 “这死小孩!打球咋没见那么大的劲!” 从石林峡找手机回来的这几天,邱诗月的抖音都快成emo文案博主了,全是些伤春悲秋,无痛呻吟的视频,配一个美颜拉到极致的自拍。 “今天暴打小霸王”的号都快评论不过来了。 除了在邱诗月删她评论之后及时补上评论以外,还要应付一拨人。 支持她的说:“你的评论我喜欢,你的私信记得关” 然后她私信一直都是爆炸的。涌进她私信的人是邱诗月的追随者。 邱诗月是梦女头子,她们就是梦女小喽喽,看邱诗月分享的东西就像自己在经历一样,跟着yy,分析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蛛丝马迹,证明某头和某东对某月有好感。 她们在评论里攻击“今天暴打小霸王”,说她就是嫉妒邱诗月能天天见着大头,大头还会给予邱诗月回应,暴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笑的。 那她面前吃饭吃的喷香的大头是谁? 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大头以为有敌情,动了动耳朵,“你不是说今天邱诗月不一定会来吃饭吗?” “是啊。”暴雪现在是大头的侦察兵,“她今天中午之前就请假出去了,回不来的。” 大头放心的继续吃,没嚼两下,门口逆着光出现一个身影。 他慌乱的塞了两口,赶紧拿着餐盘溜号,顺便丢给暴雪一句话:“你这侦察兵当的不合格,你只是一次小的失误,我面临的可是身心的双重折磨啊!” “骚瑞~” 暴雪拉长了语调,邱诗月已经堵住了大头的路。 好在这会人不多,不然大头又成了焦点。 大头在的地方有邱诗月在,他想低调都不行。 “你是要去给我盛饭吗?” 大头看了看自己明显用完吃完的餐盘,而且去的是门口,不是打饭的窗口,她是怎么问出口的? “是的,我去潲水桶给你盛。” 门口只有潲水桶,没有打菜阿姨。 “你真好。” 邱诗月周身冒着粉红泡泡。 暴雪和暴雪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邱诗月有违禁词自动屏蔽功能吧?大头的话是不是在她听起来就是: “是的,我去@$¥*&给你盛!” 不然的话,要怎么解释她现在的一脸娇羞。 大头因为她的表情一阵恶寒,盘子都快拿不稳,邱诗月见状直接接过了他用的盘子,“你怎么了头哥?” 大头难受的说不出来话,邱诗月体贴的替他解释: “你是不是,一见到我,就心跳加速?” 大头:“是的,因为我怕我逃不掉。” “那你是不是听到我说话,还很容易情绪失控?” “对,我怕我忍不住伸手打女生。” “还会有手脚麻痹,食不下咽?” “你竟然都知道?”大头一直以为她是故意恶心自己,没想到她全知道。 大头明白了,她肯定是敌军派来的。 他正要说,你既然全明白就离我远点,没想到邱诗月比刚才娇羞更甚。 暴雪叹了口气,替邱诗月解释道: “头哥你的回答,在她听来,只会是: 你一见到她就会心跳加速,情绪失控,手脚麻痹,食不下咽,这完全就是……”喜欢的表现嘛。 后面的暴雪没说出来,她怕邱诗月再误会自己嗑的是她的cp。 大头要逃。 他慌不择路,对着邱诗月随口道: “越描越黑,我不说话了。你把我餐盘放回去,你挨过的我不要碰了。” 这 在邱诗月听起来,又变了一个意思。 她手作捧心状,“哇哦,头哥竟然把自己用过的餐盘给我用,我要好好吃这一顿饭!” 大头:“……” 他想直接抽走餐盘,有个人比他更快。 暴雪拿着餐盘给了邱诗月一个暴击。 “毁灭吧!” 第50章 打错人了? 邱诗月被浇了一身的剩菜汤汁,她尖叫连连,狼狈不已:“你疯了?!” “手滑了。” “谁手滑东西掉了还能往我背上掉的,还那么大力?咦,好脏。” 暴雪上下打量她:“脏碗配脏人,挺好的。” “你!”邱诗月指着暴雪,“你就是故意的,跟我道歉,不然我告诉教练!” 道个歉而已,不痛不痒的。 “对……” 莎莎小声提醒暴雪:“教练出门了,你忘啦?” “听说要出去十天左右。” 暴雪怎么忘了这回事了,白白浪费两三天的好日子。 她盯着邱诗月笑,笑的邱诗月心里发毛。 “你,你干嘛?”邱诗月声音有点颤抖,“老虎不在家,你还想猴子称大王?!你要造反啊!” “邱诗月,你好日子到头了!” 暴雪随手拿起身边人正在吃的餐盘,作势就要往邱诗月身上招呼,吓的她连忙出了食堂。 被拿了餐盘的小胖举着筷子不知道该往哪下筷,对面的大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碗。 见邱诗月离开,暴雪得意的笑,把小胖的饭还给他。 大胖和暴雪控诉小胖:“你要再不还给他,他都要吃我碗里的了。” “小胖,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膨胀?”大胖盯着小胖说。 暴雪一头雾水:“嗯,我怎么不知道他耍大牌了?” 大胖笑得开怀。 小胖把米饭当大胖嚼碎咽下去,“老大不说老二,有你陪我胖着呢,我怕什么。” 暴雪这才明白大胖在说啥。 “要是减肥能像吃饼一样简单就好了。” 小胖激动点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句话说的没错?知音啊!” “我感觉自己也胖了。”暴雪摸摸自己的胳膊,“天气冷了就吃得多,看来明天起得跑五千米。” 她给自己加了一千米。 小胖的脸色从惊讶到平静,再到排斥。 “你走。” 没见过还自己给自己加跑步时间的,凡尔赛! 什么时候他喜欢上了跑步,也只能是鸡蛋灌饼长了腿在他前面跑,他会愿意追一下。 当天下午,邱诗月又发了一条视频。 他把大头对她说的那些话进行美化,她就变成了大头爱而不得的人。 刘果凉一走,邱诗月真的是放飞自我。 不然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食堂那样堵着大头。 暴雪噼里啪啦的打字:“那是,你多美啊,美的都不像人!” 她的阴阳怪气倒让邱诗月十分受用,还私聊了她。 邱诗月:“我看到你一直在关注我,但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不能回应你的喜欢。” “又自信上了大姐。” 点发送之前,那暴雪停住了,删完了信息,决定不理会。 这样也好,被她误解,总比被她拉黑的好。 拉黑了她还怎么看笑话。 …… 吃了晚饭后大家回到体育馆继续练,谁也不肯先回去。 比你优秀有天赋的人还在努力,你有什么理由停下。 暴雪和莎莎对拉练得一身暴汗,也不愿意下台。 跟世一对练的机会可不多,她会珍惜每每一秒。 直到腿肚子发软的时候,她停下来揉了揉腰,扫眼一看场地,邱诗月不在。 好像从吃了晚饭以后就没看见她。 大头拿着球拍过来,要和莎莎练一会。 暴雪拱手相让,坐在旁边喝口水歇一歇。 大头的包放在旁边,暴雪听见了他手机响,喊了他过来。 大头擦了一把汗,拿起手机挂断了。 “邱诗月?” 暴雪的感觉很准,大头点头,喝了口水。 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笑了一声,“神经。” “咋?” “她说晚上陪我夜跑,训练都不来的人,还夜跑。” 他不打算回,但邱诗月的电话信息不停的发,“头哥,你是怕黑吗?还是怕鬼,没关系,我可以保护你。” 大头忍无可忍,给她发了条语音。 “你比鬼可怕。鬼没身体,你没脸皮,大晚上出去晃悠,你也不怕吓着人。” 说完撂了手机。 “等等。”暴雪眼眸亮晶晶,“你撤回,我去。” 大头:“?” 邱诗月穿着粉色休闲服,扎着马尾辫,比起旁边头发黏在脑门上,衣服贴身刚出训练场的人来说,她算得上清爽干净,活力四射,吸引人注意。 就是这人怎么老发抖。 邱诗月故意没穿羽绒服,在路边做着拉伸运动,等着大头赴约。 虽然一开始大头说话不太好听,但后面又撤回了,邱诗月相信他只是没有勇气见自己,肯定会来赴约的。 可身体是诚实的,再怎么咬牙也没法控制被风吹的她打冷颤。 她等了一会,暴雪下训路过邱诗月,友好的传话:“头哥说让你先跑,他等会就来。” 邱诗月喜不自胜,虽然想和头哥一起开始一起结束,但想想自己从七点吃完饭就回了宿舍,头哥训练那么久歇一歇也正常,那么累还愿意来,足以说明对她的重视。 她在自己的粉丝群里沾沾自喜,还发了自己的自拍照。 她跑的很认真,期望大头看见她的第一眼时,就是她在操场上英姿飒爽的跑步。 只是她跑了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一直到没劲了,还是没等来大头。 室外操场人很少,最后一个遛弯的人都离开后,邱诗月累到已经不算跑是走路的时候,大头也没有来。 她坐在长椅上擦了把汗,拿出手机给大头打电话。 屏幕刚亮,就看见屏幕上映衬出一个黑影,接着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被人用东西盖住了上半身,接着有一个拳头打在她身上,打的她叽哇乱叫。 暴雪用行李袋罩住她,又用给自己放松的按摩锤打在她的肚子,后背,屁股等柔软不伤人的地方。 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当然是因为会手疼啊! 当拳头落在邱诗月身上的第一瞬间,邱诗月还以为是大头在跟她玩,当拳头落在屁股上的时候,她突然害羞。 邱诗月不挣扎了,老老实实的任暴雪打,打的暴雪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打她。 越打越不确定。 打的一点欺负她的感觉都没有,那种感觉很奇怪。 暴雪给了她最后一套组合拳收手了,快速取走行李袋,拿走她的羽绒服,在邱诗月抬头的一瞬间,她钻进了旁边的一小片竹林,然后走上大路。 离开之前,她朝着竹林看了一眼。 邱诗月这是怎么了,挨打都不知道反抗。 她,打错人了? 不会吧,她进操场之前特意等到没人了才去,那一身粉色她不会看错的。 还是邱诗月跑完步没力气还手了? 暴雪觉得有可能,本身就是怕套住她费劲,特意让她跑完累了再去打她。 这么一想她不反抗也有道理。 第51章 中式软法棍 她心满意足的离开,把邱诗月的衣服放在了公共晾晒区,寝室没有监控,谁也不知道谁放的。 然后回到宿舍,把行李袋重新收好,按摩锤放起来。 莎莎早已经躺下,见她收拾半天,问:“上厕所你带行李袋干嘛,还带按摩锤?” 她出去的时候跟莎莎说她去厕所,打算事情干完了再跟她说。 暴雪快速洗漱关灯钻进被窝,就要和莎莎说自己的战绩。 黑暗中暴雪的手机亮起,大头的信息发了过来: “你做了什么?她说的好像我很猥琐的样子” 暴雪点开他发来的截图,是邱诗月给他发的信息。 “头哥,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我是女孩子,虽然旁边没人,但是吧,大庭广众之下你……哎呦,害羞了” “只是下次能不能下手轻一点,我腰上好像都青了,屁股也疼~” “还有我的羽绒服,你是不是拿错了啊?我现在有点冷,你能不能还回来,我等你” 暴雪看着截图目瞪口呆,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这这这,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大头也很不解:“你脱她衣服了?” “我又不是变态,她自己不穿羽绒服放在一边,我还以为她不冷,帮她带回宿舍了而已” “可她觉得我是那个变态!”大头百口莫辩,“我成什么人了。” “不是,她脑子里想的都是啥?” 大头:“你问我我问谁,我还委屈呢” “她日后要是编排我对她动手动脚怎么办?” 暴雪恍然大悟。 合着邱诗月以为是大头跟她打情骂俏呢,怪不得不反抗,越来是把她打爽了。 她服了! 莎莎见暴雪一个飞跃起身穿上外套,趿拉着拖鞋就要走,忙问:“你闹肚子啊!” “我闹心!” 随之而来的就是关门声。 她得赶紧趁现在跟邱诗月说明白,别真的以为大头对她怎么样了。 凭她那个想象力,明天就能跟大家说大头和她告白了。 暴雪两腿倒腾的极快,到了操场外面,隐约看见一个人影背对着她。 走近了看不是邱诗月,操场上也没有了其他人。 这时候手机又亮了,还是大头,给她又发了一张截图。 邱诗月给他发的信息,最后一条时间在五分钟之前。 “头哥,你来了吗?” “头哥,我刚才的汗都干了,现在好冷。” “如果你会心疼的话,那我也可以再冷一点~” …… “不过我还是不想让你心疼我,我先走了,明天见!” 刚才暴雪走的太快,估计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暴雪又重新跑回去,邱诗月的宿舍没有亮灯,她以为她不在,给她发了信息也没人回。 这么晚了,她出去了? 其他宿舍的人都睡了,她要是叫门肯定会挨打,只能作罢。 邱诗月此时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刚才开门的时候钥匙都拿不稳,开了门就躺在被窝里,连灯都没力气开。 天知道这几分钟的路程,她都快冻成狗了。 门卫大爷手里拿着狗粮,喂着来讨食的流浪狗,还为它们的窝里新加了一件旧衣服。 狗要是会说话,都得反驳邱诗月一句: “当狗你都不够格!” 早上的早训邱诗月果然没来,暴雪一边拉伸一边盯着门口。 大头走过来,给她看手机。 邱诗月让他给自己送感冒药,还想喝粥,吃鸡蛋,还有中式软法棍。 今天食堂还会有螺旋面包,这个不常有,还要大头给她排队拿了送过去。 “好家伙,她还点上菜了。”暴雪钦佩邱诗月的脸皮,拿大头当大妈使了。 大头问:“别的先不说,中式软法棍是什么鬼。” “油条。” 大头:“……” 他低头给邱诗月回:“一个人拜把子——你算老几?” 然后按灭手机,不再理会。 迟迟等不到回应的邱诗月,难受的紧,胃又饿得抽抽。 她想给让打电话帮忙带饭,看了一圈手机通讯录也找不到人。 想了想,给莎莎打了过去。 莎莎看到是她的电话,暴雪让她挂了,莎莎听话的挂了。 一直到早训过后,去食堂吃饭,暴雪的手机响了,还是邱诗月。 “你能不能帮我带个饭……白粥就行。” “你觉得能不能?” 邱诗月实在难受,也知道找她不合适,但实在想不到别的人了。 “谢谢你总行了吧。” 暴雪还在系鞋带,也没着急挂电话。 “白粥是吧?” “对。”邱诗月没想到她今天这么好说,“白粥就行,谢谢啊。” “哦,那要热的,温的,还是凉的呢?” “当然要热的了,还能要凉的不成。” 她嗓子难受,说了太多话,忍不住咳了一阵。 暴雪左边鞋带系完了开始系右边。 “那你要不要加糖呢?加的话加多少?三分五分七分还是十分呢?” “不用!”邱诗月怕她还问,连忙挂了电话,开了静音,闷在被子里睡觉。 暴雪要是来了想,肯定会敲门的。 正好暴雪的右脚也系好了,她套上外套,莎莎喊她:“走吧。” “头哥呢?” “他让我们先去……诶,对了,他说让我帮他拿两个鸡蛋,还要中式软法棍,这是是什么东西?” “……油条。” “……这是你俩的暗号吗?” 暴雪说了前因后果,又说,“邱诗月能说出这个词,肯定早就偷偷翻了我的朋友圈无数次。” 想当年她拿朋友圈当日记发,遭到好多人拉黑,邱诗月能看到这条,足以说明她对自己的痴迷。 到食堂后,莎莎在暴雪前面排队。 暴雪拿出手机,又给邱诗月发了条信息,“今天的粥没有那么烫,你还要吗?” 停了一会,她又打去电话,响个十几秒挂断,打自己的饭。 给她希望,再让她失望,是暴雪最擅长的事。 邱诗月一觉醒来,啊不,或者说晕过去醒来,饿得头脑发懵,直想吐酸水。 她看了眼手机,已经下午两点了! 她坚强的起来吃药,也没有热水,就直接吞了。 胶囊卡住她嗓子眼,差点没被一颗胶囊一杀。 她使劲咳,又猛灌凉水,也不知道是哪一步让胶囊下去了,总算能喘气。 她把一切怪在暴雪身上。 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跑着步等大头。 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弄丢了衣服吹了冷风,也就不会感冒。 她要是能喝粥,也不至于缺水到胶囊黏在嗓子眼。 她给暴雪打去电话: “我的粥呢?你怎么办事的!” 第52章 皮蛋瘦肉粥 暴雪刚结束午休,和莎莎走在去场馆的路上,接到邱诗月电话一点也不意外。 一只手接电话,一只手还有空rua了rua莎莎的头发,手感超好。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啊。” 邱诗月气急败坏:“不是,烫的粥变温了,不也是粥吗?直接带不就好了,还问什么问咳咳咳。” “那我不是怕带错了吗,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我还有错啦?” 暴雪说的委屈,但邱诗月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 说她不帮助队友吧,她也很认真的问她要求,可问题就是她太认真了。 “找你办事真是……” 暴雪笑得开怀:“找我办事你放心,就没有我办不砸的事!” 邱诗月揉了揉额角。 这里又不能点外卖,也没力气出去吃,真的是难受极了。 “算了算了,挂了——” “有事给姐打电话,”暴雪停顿了一下,“大事帮不了,小事不愿帮,但你就记住,有事给姐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暴雪心情好的把手机揣进口袋。 “打饭那会,我还真以为你要帮她。”莎莎说。 自从上次暴雪和她说,邱诗月手机里的那些东西,她就觉得邱诗月这人三观不正,偶尔想可怜她的时候,一想到这些,心思就淡了。 “闲着也是闲着,就当耍猴玩了呗。” 莎莎轻笑。 “我的心就是还不够硬,才能让她有机会糟践我们的真心。” “意大利那次咱俩给她的暖宝宝还记得吗?人家根本不领情,扔到垃圾桶,还拍了个视频,唾弃我们的虚伪,谴责我们廉价的关心,唉,真的……” “她的视频屏蔽了我们,我混进了她的粉丝群看到的。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人的善心只能给人,猴再通人性会说人话,她也成不了人。” —— 邱诗月饿得不行,捂着被子打算再睡过去,睡着了就不饿了。 刚刚好,门外响起敲门声。 她烦躁的嘟囔了一声,不打算开门,但敲门声不打算罢休。 邱诗月下床穿拖鞋,打开门,外头没有人,地上有一个打包盒,还冒着热气。 好像是食堂的外带盒子。 她拿起来一看,是一碗皮蛋瘦肉粥。 还有一张便利贴,只有寥寥数语,“吃点热的,好好休息。” 字虽然少,但他认得出,这是头哥的笔迹,绝对是! 她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又唯恐撒了粥,关上门把粥放到桌子上,无比虔诚的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 解开盖子,喝了一口,感动的流泪: “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你的爱了。” 她给大头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显示被拉黑。 怎么回事? 邱诗月咬着指甲,想了半天,觉得头哥就是嘴硬心软,不再难过,开心的吃起饭来。 暴雪看见大头刚结束卧推,莎莎递给她一瓶水。 她喝着水朝大头走去。 “你今天下午还挺悠闲的啊,邱诗月能放弃骚扰你?” “我拉黑了。” 大头调整好呼吸,从器械上起来,拿起杯子喝了几口。 “就是我一直顾虑的太多,给她太多脸,她才会一遍遍的骚扰我,真有事我让她给我发邮件,避免直接联系。” 暴雪说,“对她这种人,就不能太把她当正常人。正常人还有礼义廉耻,她没有脸,也没有尺,不懂分寸的尺度,也是没谁了。” “诶对了,”暴雪旋好瓶盖,“午休结束后来场馆的路上,我看有个人拦住你了,你给她签了名,怎么,现在粉丝能进来了吗?” “你脸盲啊。”大头说,“食堂的钱阿姨不穿工作服和围裙你就认不出来了?她说让我帮她写几个字,不是签名。” 那她看错了,还以为是粉丝呢。 “你还随身带纸笔啊?我记东西都是用手机,除了写检讨,好久都没写过字了。” 大头:“等着四肢退化吧你。” 说完他要走,暴雪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的纸给我撕两张呗?写过没用的就行。” 大头狐疑的看了她两眼,拿起自己的背包找出笔记本,看了一下,撕了两三页用过的纸张给暴雪。 “咋滴,你要收藏我的墨宝啊?” 暴雪把纸折起来:“我倒是想把你的自信收藏起来,怂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用用。” 莎莎过来喊暴雪训练。 “好的。” 暴雪转身,莎莎看见她手里的纸,眼睛一亮:“哎呀,这个厚度刚刚好。” 莎莎拿过暴雪刚叠的纸张小方块,“咱的桌子终于不用东倒西歪了。” 大头:“……你拿这个,就是为了垫桌角?” “对啊。” 莎莎的声音脆脆的:“暴雪说我的字值得收藏,不让用我的本子。” “……” 只有大头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拿起手机故意惊呼一声,“哎呀妈,纸盒给我发信息了。” 莎莎:“咋了。” 大头看着暴雪,“纸盒说,暴雪的心太偏向了,都偏出国到他家去了。” 暴雪没有给他一拳,而是很认真的回答:“我恐怕过不了安检,上不了飞机。” “为啥?”这回轮到大头发问。 暴雪作娇羞状。“因为我的心里住着莎莎,会超重的。” 莎莎星星眼:“你好爱我!” 大头:“你好做作。” 内心os:还好你不是男的,太会了! 邱诗月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来训练的。 教练苦口婆心让她再回去休息休息,实在不行,回家也可以准假。 邱诗月觉得教练对自己很关心,内心高兴的不行,还要故作坚强,完美诠释做作到底是什么样的: “咳咳,教练,我可以咳咳,坚持的,我不想咳咳再缺席训练了咳咳。” 暴雪从旁边路过:“你嗓子里住了个qq啊。” 邱诗月瞪她一眼。 刘果凉语重心长:“感冒咳嗽这东西真的很容易传染的,你在这,我怕你一个人放倒我们一大片啊。” 刘果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口罩给自己戴上,又往后退了一步。 “师父,你好伤人,我不是你的亲徒弟吗?” 刘果凉:“表的。” 第53章 掩耳盗铃 钱阿姨接着电话,匆匆下楼,刚出了宿舍楼,邱诗月开了门。 钱阿姨裹好围巾,对着电话那头说“怎么了?” “今天晚上的菜有红烧肉,大家都等着你熬糖色呢,你不回来不行。” 钱阿姨:“好好好我现在就来了。” 她回到食堂,换好工作服,和她要好的李阿姨问:“中午你特意留的一碗皮蛋瘦肉粥呢,我这会有点饿,给我垫垫肚子。” “我拿去送人了。” “是那个小姑娘吧?”李阿姨了然。“不过我说,她就算是个头和五官再像,也不是你小女儿倩倩,警察局不是已经开过死亡证明了吗?” 钱阿姨戴帽子的手一顿,又干笑了两声,“我就是看她生病没来吃饭,再说了,那个孩子生病咳嗽什么的,我不都是会熬梨汤的。” 她的话越来越小声:“不只是因为她像倩倩。” 李阿姨摇摇头,不再说话。 —— 邱诗月极力想回到训练场,刘果凉说什么也不愿意。 后来被缠的没办法,刘果凉同意邱诗月离得远点听听指导老师说些什么,顺便学习一下。 邱诗月带着帽子和口罩,手里拿着笔记本,坐在围栏外面,听指导老师背对着她跟队员们说话,她正好面对所有人。 她心不在焉,眼神一直放在第一排的大头。 大头昨天晚上没睡好,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正好撞上邱诗月的贼眉鼠眼,他一个激灵,瞬间醒困。 “你特困生啊,五分钟你打了多少哈欠了。” 小胖在他身后偷笑。 大头身子后倾,小声说:“以后站队,你站我前面。” “为啥,怕老师骂你?” 大头看了两眼还在说话的老师,确实因为他打了几个哈欠多看他两眼,不过却没有邱诗月那种时刻偷窥的感觉吓人。 “两个鸡蛋灌饼跟你换。” 小胖傲娇甩头:“不……” “豪华版巨无霸鸡蛋灌饼。” “成交。” 老师说完话宣布解散,中午之前又简单集合了一次,小胖依约站大头前面。 当他感受到邱诗月的死亡视线的时候,可算明白大头为什么要跟他换了。 “我不要鸡蛋灌饼了,下次换回来。” 大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老师说话,频频点头表示赞同,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小胖。 “你忒不仗义了啊……” 小话说到一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 小胖看到老师身后的邱诗月,半张脸掩在笔记本下面,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她见小胖看过来,有些激动,小声道:“东东中午一起吃饭吗?” 老师的话被打断,他回过头对邱诗月说: “你自己吃饭没嘴,还要问小胖借不成?” 邱诗月一愣:“我戴着口罩说话你怎么还能听见?” 老师气笑了:“掩耳盗铃,好好好。” 她不安分的样子老师看着生气,“生病就有个生病的样子,还一块吃饭,非要把感冒传染给别人是吧。” 邱诗月低着头,眼里写满不服气。 老师看着偷笑的大家,意有所指道:“以后生病就好好休息,不要给我假积极,来了几天又不好好听,还打扰其他人。” 邱诗月听出来是说自己呢,在老师身后跟大家挤眉弄眼,觉得除了风头,你看那个东东,正不敢看自己呢。 下午刘果凉听说了这件事,听队医说她已经不用吃药了,让邱诗月没病了就回来训练。 让她休息的时候她不想休息,真到了每天六点起十点回的日子,她又受不了。 教练出门怎么就提前回来了呢。 想着要不就回去训练吧,却接了个电话,邱诗月匆匆请假出了门。 再回来时,一脸神清气爽,什么毛病也没了,主动要求上训。 训练了一下午,大家正疲惫,暴雪也不例外,但当教练说又找到了几部手机,且让邱诗月辨认过后,已经送去修了,她们以后早上不用罚跑了。 暴雪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高兴之余,她朝邱诗月看去,邱诗月一脸淡然,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就邱诗月那天她说要去告发她的反应,找到了手机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 暴雪明亮的心一下子黯淡下来,觉得这个手机修不好的,即使修好了,也不会有什么重要信息。 莎莎见她情绪低落,低声安慰:“教练走之前不是说了,让你的罚跑可以不用跑了吗?怎么还是不高兴。” 暴雪摇摇头。 “高兴点,”莎莎说:“跨年那天,咱们去放烟花?” “有能放烟花的地方吗?” “有啊,叫方哥带我们去不禁烟的地方,我们放个够。” 大头在一旁帮腔。 “那行。” 大头朝着邱诗月走去,邱诗月喜不自胜,在大头还未走近的时候说道:“我跨年夜那天有约了,但是如果你约……” “有约了?”大头顺着她的话说,“正好,车也坐不下你。” 邱诗月:“……” “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在操场对我……” 暴雪一个弹跳捂住了邱诗月的嘴:“我都跟你解释无数遍了那是我,你怎么还是不信?!” 邱诗月推开她的手:“我不听,我不信!” “你就信你自己想的对吧。” 邱诗月根本不管暴雪怎么说,就是认定了那天跟她打情骂俏的就是大头。 “你的羽绒服是不是在晾晒区找到的?除了我,头哥能进的去放吗?” “那或许是他让你放的啊。” 邱诗月嘴硬。 也就是邱诗月前两天生病没力气折腾,这会好差不多了,开始旧事重提。 暴雪一言不发出了训练馆,邱诗月见她溜了,就知道自己想的才是对的,依旧缠着大头。 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宿舍拿了样东西,又百米冲刺回了训练馆,此时训练场里没几个人,都去食堂了。 邱诗月按住大头的包,不许他走,非要大头给她一个交待,对她负责。 小胖一脸爱莫能助,莎莎也不知道怎么办,在一旁干着急。 暴雪拿着按摩锤冲上前,对着邱诗月就开打,打的顺序都和那天的差不多,帮她好好回忆回忆。 邱诗月惨叫,那天的记忆浮上心间。 暴雪越打越来劲,“这会信了是我不是他了吗?!” 第54章 跟上前面那辆车 邱诗月根本没有她的力气大,真能一边闪躲一边大叫:“你们就看着她打我?!” 大头:“打的好。” 小胖耸肩:“男女授受不亲。” 莎莎象征性的拦了一下,邱诗月却感觉自己挨打的更多了。 低头一看,sys的拦,是指嘴上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手上抓着自己的手不能还手,让她全方位挨打! 暴雪势头更准,毫不手软,谁让她一天天的净想些歪东西。 直打的她酣畅淋漓,浑身酸痛,才堪堪停下手,莎莎也松开了手,远离邱诗月。 要不说是按摩锤呢,打人不留痕,邱诗月只觉得浑身疼想告状,但告状无门,身上一个痕迹都没有。 第二天和第三天都很疼,但那种疼过去之后,感觉疲惫都少了很多,脉络通了,打球更有劲了。 暴雪见这些天邱诗月绕着自己走,很是满意,但见她欲言又止,以为她还想开嘴战,都撸起袖子准备干了,邱诗月又走开了。 邱诗月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唉声叹气,她要是真的找暴雪求打,会不会被骂脑残? 跨年夜那天,教练早早让大家下午训练后就散了,晚上在宿舍休息还是出去转转都可以随心所欲,只是要注意饮食。 方波的是一辆七座车,在门口等着。 莎莎大头暴雪陆续上了车,最后的鳗鱼匆匆赶到后还空着一个座位。 没等到该来的人,等到了不该来的。 车门前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鳗鱼旁边不是还有一个空吗?带上我呗。”邱诗月说。 暴雪懒得解释,伸手去关门,邱诗月用手挡住。 哪怕她使劲关门邱诗月也不打算松开,暴雪又怕真的伤了她的手。 打乒乓球的手很重要,暴雪不想犯这种错误被责罚,她停住了。 邱诗月见暴雪不敢真关门,得意的单脚迈上车。 紧接着一股风把她挤到了一边,林高圆坐在了空位上,对着邱诗月冷脸道:“我的。” 暴雪不强制关门,是因为看到了冷勾云。 他绝不会容许座位被抢走了,轮不到她出手。 说完林高圆不去看邱诗月难看的脸色,对着鳗鱼脸色难看起来:“怎么不守护好我的位置?” 然后反手去拉门。 邱诗月见他都不回头看一眼,也不敢真的用手拦,只能放手,“啪”的一声车门合上。 鳗鱼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忘了忘了。” 暴雪:我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碎了。 车子扬长而去,邱诗月气的跳脚。 从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后排手一挥,对着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四五十岁,看过许多警匪片,瞬间兴奋,以为自己遇上了电影桥段,正要说抓紧扶稳然后猛踩油门,突然想起来什么。 “不行,刚才那些人是运动员,你这私生粉怎么可以跟踪别人。” “你哪来的那么多余的正义感,让你快点就快点,等会跟不上了!” “快下车,不然我报警了!” 眼见他们的车快要通过红绿灯,邱诗月急得不行,一直催促司机。 司机也不废话,把车门一锁,“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我报警。” 他掏出手机,“你们这些假粉丝,一天到晚没事干吗,真的喜欢他们的人是不会窥视他们生活的,爱要保持距离,你这样只会让他们窒息。” 他的手已经按完了“0”,邱诗月听见按键声音才把视线从前面的车上转移到他手上。 这会才意识到司机来真的。 “不是你别,我是运动员。” 司机停手,看着邱诗月,还是有点不相信。 “不可能吧,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 邱诗月想到个借口:“那辆车没坐下,让我重新打一辆车跟上。” “怎么证明?” 这个简单。 她虽然禁赛时间比比赛时间长,但平时训练拍的照片不少。 她掏出手机,才发现自己换了新手机。 但是不慌,她打开小号,给司机看自己平时拍摄的训练视频,大胖小胖,大头等等都有入镜,她也有穿训练服。 司机信了。 “不早说,看我的!” 他猛踩油门,出租车开成赛车,邱诗月一开始还担心追不上,现在不用担心了,倒是应该担心等会下车的时候心脏还在不在原位。 邱诗月都看不见前车尾灯了,司机左转右转的还真的追上了,如果他不自作主张的和方波并驾齐驱就更好了。 方波看个后视镜的功夫,就看到了一直和他同速行驶的出租车,他还以为是粉丝来着,想加速,又看见了后排的邱诗月。 回头和后面玩手机打闹说笑的小伙伴们说道:“你们看旁边那辆车上是谁,我别看错了。” 靠窗的暴雪转头一看:“是狗皮膏药!” 气的暴雪给她发信息:“挤不进去的圈子就别硬挤了” 邱诗月极力压低自己存在感还是被发现了,就不躲了。 她回:“要不你报警吧” 反正她不是粉丝,跟着自己队友怎么了? 她在宿舍动静大,楼下人来闹,她一句要不你们报警吧,对方就无话可说,看暴雪肯定也没话说。 三秒后,她收到信息。 暴雪:“抓你得找捕狗大队。” 邱诗月恨得眼都绿了,对司机更加生气。 刚才都说了只要在后面悄悄的跟上就行,怎么还并排了呢? 司机通过后视镜还想让邱诗月夸他开车技术好不好,就对上她发绿的眼睛。 “咋了姑娘,眼咋绿了呢,你狂犬病?” 邱诗月气的吐血。 司机也欺负她。 不过本来是打算到时候看见他们在哪,自己再凑上去的。 但现在被发现了,那就不藏着掖着,她指挥司机开到大头那一面旁边,她对着大头做口型。 大头一抬眼,看见邱诗月的嘴分分合合,懒得看她在说什么,只觉得是一只癞蛤蟆在“孤寡”。 他转过身背着着车窗,正好对上莎莎的眼睛。 两人忽的笑了。 没有什么笑点,但看到对方,就控制不住嘴角。 方波知道大头极其厌烦她,给他烦的够呛,但也不能不让人家走这条路。 赶不走那就躲,方波提速离开。 第55章 羊肉铜锅 他们找了个人少的地吃饭,餐馆门脸不大,桌子也不多,能看到的桌子都坐满了。 “这好像没地方了。” 暴雪出声询问。 没地了怎么还在这停车。 方波停好车拉下手刹,笑着对后视镜道:“没来过吧,这都是以前我们喜欢来的地方,再没位置,只要我们提前说,老板肯定给我们留。” 那看来是关系不错的。 陆续下了车,往店里去,走在最后的暴雪看见邱诗月的车正好停在他们车后面,也要往里进。 邱诗月见暴雪停下脚步看她,语气嚣张:“这又不是你家的店,你还能不让我进了吗?” “快去脑科看看眼睛吧,谁拦你了。” 暴雪转身。 邱诗月说得对,确实没理由拦着她。 不过她倒要看看,人满为患的餐馆,邱诗月打算坐桌子上不成。 邱诗月跟着暴雪进了餐馆,打眼望去全是人,根本没有空位。 暴雪径直往一个包间走,她也跟了上去。 包间门口,暴雪伸手拦了。 “不许你进。” 邱诗月还没说话,老板看过来,连忙挡住门口:“请问找谁。”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方波开口解释道:“那个短发小姑娘我们一起的,长发那个不是。” 老板听后放了暴雪进去,拦住了邱诗月。 “私生?” 邱诗月抓狂:“我脸上又没写私生两个字,咋全都感觉我是私生?!” 老板:“你脸上写了。” 暴雪鼓掌,说的太好了。 邱诗月嘴角一耷拉就想闹,转念一想,换了个方式。 她看着老板可怜道:“美女姐姐,我真不是私生,也是国家队的。” “可能是我们队友之间有什么误会,所以……不过没关系,能给我一个椅子吗?我坐在他们门口就行,我可以不吃的。” 老板看了看屋里的人,又看了看邱诗月,他们没反驳,也没给她个台阶,自己转身拿了个凳子给邱诗月。 邱诗月接过凳子,坐的心不甘情不愿。 她还以为最起码最老的那个方波能有点同情心,看在她年纪小又可怜懂事的份上让她进去。 没想到这么心狠。 方波想开口来着,他没有受过邱诗月的荼毒,还不知道她的厉害,刚张嘴就被大头扯了扯袖子。 对上大头写满拒绝的眼睛,他犹豫了,就没开口。 这家店主打的是羊肉铜锅,肉是特供的,他们放心吃。 热腾腾的铜锅上来后,菜和肉也都上来了,摆了满满一桌,方波还特意给大头要了一份蛋炒饭,这孩子正长身体呢,不吃主食就和没吃一样。 大家去调料碟的时候在邱诗月身边来来回回,谁也没看她一眼。 暴雪经过邱诗月身边时,看见她蠢蠢欲动想伸出去的脚,笑着和身边的莎莎边走边说: “你记不记得那回,我端着一碗炒粉回来的路上,一条狗从绿化带里面窜出来绊着我了,我的粉全扔它身上去了,还好不是烫的。” “我这一碗料虽然不烫,但如果那条狗再绊倒我,说不定辣椒得糊进那狗的眼睛里。”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步子不急不缓,刚好够邱诗月能全部听见。 暴雪说完就看见邱诗月的脚往回缩了缩。 算她识趣。 她要是真敢绊自己,那这碗小料绝对能精准的砸在她眼睛里。 邱诗月要是敢绊莎莎或者别人,她也有能找到机会拿小料泼她。 暴雪把给鳗鱼调的那碗递给鳗鱼,和莎莎落座。 羊肉下进锅里,瞬间被烫的发卷,不需要太久,切的薄薄的羊肉几秒就好,放进调好的料碟里面,裹上芝麻酱辣椒花生碎和葱花来上那么一口,丰富的味道在嘴里炸开,咽下去以后,味蕾和身心都得到了极大满足。 暴雪吃的幸福眯眼。 她还特意在蘸料里面放了一点白糖提鲜,简直绝了。 莎莎也在夸她给自己调的蒜泥的好吃,赞不绝口,一口接着一口。 鳗鱼也在夸,吃的停不下来,一时之间全是筷子捞肉和咀嚼声,间隙还能听见几声肚子咕咕叫。 暴雪进门晚,离门近,那声音就是从邱诗月肚子里传来的。 邱诗月从一开始被发现的窘迫,到身边有人开始议论,她开始隐藏得意,脸上全是楚楚可怜。 暴雪也听见了几句。 “他们一起的吧,怎么不让小姑娘进去?” “看她一直都没吃东西,该不会是80吧?” “是不是私生……不对,要是私生,也不会让人家坐门口了,刚才他们好像说话了,应该都认识。” “我知道,我认识那个方什么来着,还有那个小胖,好像他旁边的都是运动员吧。” 暴雪停了筷子。 这会的他们大多还没打出什么成绩,也就是方波和年少成名的小胖有些知名度。 可是他们这样的揣测,会给他们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 暴雪把绑住门帘的绳子扯掉,完全隔绝邱诗月。 方波看见了,问,“怎么了?” 暴雪没说那些人说的话,只说:“邱诗月一直盯着我咽口水,我吃不下去。” 方波没说啥,倒是邱诗月突然起身,掀开帘子对着里面的人大声道:“放帘子就是该付钱了对吗?我现在就去!” 她说着现在就去,但迟迟没动,直到看见方波变了脸色,才准备转身,然后被叫住。 “等等。” 邱诗月回头:“怎么了?” 外面离得最近的一桌客人的声音议论声渐高,只言片语传进鳗鱼的耳朵里,她看向方波。 方波看着邱诗月,让她把凳子搬进来找个空坐。 邱诗月喜不自胜。 “好嘞。” 她想坐大头旁边,椅子刚放下,大头吃着排骨,眼神转过来看了她一眼,神色冷淡,暗含威胁。 她想硬着头皮坐下,可是大头的气压明显很低,她无奈搬着椅子又要坐小胖身边。 小胖看出她的意图,把林高圆身边放菜的小推车拉到了自己身边。 他现在左边是大头,右边是小推车,不让邱诗月放椅子。 无奈,邱诗月退而求其次去了林高圆身边坐。 她懒得和林高圆打招呼,只觉得坐这真憋屈。 林高圆才是委屈的要死。 看着和他莫名其妙相隔一个邱诗月的鳗鱼,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第56章 放烟花 “你很冒昧知道吗?”林高圆声音不算友善。 “我知道。” 邱诗月很快应答,脸上有种无奈,这回答倒把林高圆整不会了。 眼见她捧着自己的脸,目光没有焦距,很是忧愁的感觉。 “貌美这件事,确实是我的苦恼。” 和她坐的近,是暴雪的报应。第一次恨自己听力这么好,然后被辣椒呛到。 莎莎忙给暴雪拍背,又端了一杯果汁给她。 刚有点缓和,又听见邱诗月说: “小林哥哥,给我烫一份毛肚,我想吃,注意不要烫老了,不然嚼不动。” 林高圆没好气,“手不会用就捐了吧,自己弄。” 他生气着呢,还敢指挥他? 邱诗月打量了林高圆两眼。 他是不是因为刚才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他,所以生气了? 真小气。 她看向鳗鱼。 鳗鱼筷子刚伸到锅子上空,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点不适应的抖了抖。 然后就听见邱诗月说:“鳗鱼姐,你帮我烫毛肚吧,记得烫嫩一点,我怕烫。” 鳗鱼的筷子夹也不是,收也不是。 单听邱诗月这句话,好像还挺客气的。但是心眼子比较直,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是被使唤了。 想了想,把筷子拿回来,把毛肚倒进了锅里。 “记得七上八下鳗鱼姐,这样火候刚刚好。” 鳗鱼“哦”了一声,刚把筷子伸出去,邱诗月又说:“用公筷,你的用过了,多不卫生啊。” 鳗鱼的手一顿。 她转手拿了公筷,夹了一大筷子毛肚,邱诗月把碗拿起来准备接过,就见暴雪把自己的碗伸了过去,手往上一抬,毛肚就浸润在她的小料碗里。 邱诗月嗔道:“我这还怎么吃啊!沾了你的小料就是沾了你的口水,给我我都不吃。” 忿忿把碗放下,动静不小。 “我也没打算给你。” 暴雪一口毛肚下肚,鲜嫩弹牙,拍了拍鳗鱼的肩:“煮的刚刚好!” 鳗鱼看着空了的筷子,又看了看邱诗月。 “那你再给我下一点黄喉。” 暴雪拦住鳗鱼的手。 “没有公主的命还得了公主的病,不能自己动一下啊,就不怕四肢退化了吗?” “别惯着她。” 暴雪把鳗鱼的公筷放下,“之所以吃火锅,一家人就没想过口水不口水的,不让你吃就是因为没把你当一家人,自己瞎着眼往面前凑,还怪别人没给你脸。”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邱诗月身上。 大头埋头苦吃,这会也分了一个眼神给邱诗月。 眼神里只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哪里有一分想替她说话的感觉。 邱诗月饶是再乐天派,此刻也忍不住酸了鼻头。 她“腾”地一下坐起身往外走。 前几步脚步缓慢,并没有人喊她。 她放快了步子离开。 “要不要去看看?” 鳗鱼问。 方波起身拿了手机,追了出去。 不管怎么说,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离训练馆还有点距离,自己打车不安全。 过了一会,方波回来了。 “把她送上车,也记下了车牌号,回体育馆了。” 暴雪吃着笋,脆脆的。 她今天这么听话? 不过没她的饭局就是开心。 肉一盘接着一盘上,小胖跟前都摞了一大盘,他低头吃饭,把他头的挡住了。 暴雪朝大头那看去,愣了一下。 数了数大头面前的盘子,和小胖跟前的数量差不多,怎么盘子把小胖的头挡住了,大头的头她还能看着。 大头抬头夹肉,注意到暴雪的目光。 “瞅我干啥,吃肉啊。” 莎莎抬头,看了看暴雪,低声道:“咋了,看啥呢?” 暴雪同样低声道:“我发现咱们吃多了都是横向发展,头哥是向上发展。” 大头: “其实我们是一桌的。” “我听得见。” “嘿嘿,”暴雪咧嘴一笑,“就是说给你听的。” “……” 一桌人吃的肚圆,扶着腰出了门。 外头的空气冷冽,吸一口神清气爽,再吸就有点冻鼻尖了。 眼看九点多了,方波驱车一小时带大家到一处早就勘察过的地方放烟花。 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到天空大簇的烟花绽放,红的绿的紫的粉的,大放光彩。 看来那里有不少人了。 停好车,每个人都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些烟花,走到空旷的地带。 大头首先放了一箱开门红,果然是最贵的。 颜色五彩缤纷,争先恐后的冲上天。 莎莎仰着小脸看天,暴雪看莎莎。 绚丽的光映在她脸上,格外的好看。 说起来好久没拍照了。 自从那次在石林峡,暴雪就一直忧心邱诗月会对大头他们做些不好的事,每天都焦躁不安。 手机相册许久不曾打开过了。 她好像顾此失彼了,手机里没有了他们这一段时间的样子。 她拿出手机,把大家的笑脸定格在手机里。 翻看着暴雪的相册,大家纷纷感叹暴雪的拍摄技术真好,明明耀眼的不是他们,烟花成了陪衬,是他们在发光。 尤其是莎莎的照片拍的最好。 听着他们夸奖,莎莎抱着暴雪蹭,“那当然,因为心中充满爱~” “咦~”鳗鱼受不了了,“快把我鸡皮疙瘩捡起来。” “好嘞。”林高圆很配合的做出往地上抓的手势,再往自己口袋里放,大家笑作一团。 大的烟花放完了,他们开始玩小的,有小的冲天炮,还有手持的烟花棒,烟花鞭等等。 暴雪一手拿一个,玩的欢乐。 直到一袋都被她甩的差不多,她好像在火花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离得有点远,模糊不清,但是那个身影就是很熟悉。 莎莎正好再要给她点烟花,暴雪要了一支光芒比较大的。 然后漫不经心的往那边走。 那个熟悉的身影远离人群,在一个电线杆下,离她越来越近。 正巧这时一大簇烟花冲上天空,照的天空大亮。 暴雪看清了她的脸,是邱诗月。 她不是走了吗? 暴雪回头去找方波,“我好像看见邱诗月了。” 方波说,“不会吧,我是让出租车司机送她回去的。” 暴雪指给他看。 方波眯了眯眼,也有点不太确定,好像还真是她。 他走近了去看,真的是邱诗月。 只是邱诗月一直抬头看着天空,没有低头,自然没看到他们。 暴雪手里拿着烟花,已经没有了玩的心思。 邱诗月不会是跟踪他们吧? 第57章 许愿 方波转头看看暴雪,又看看邱诗月,见暴雪离开去了大部队,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形单影只的邱诗月。 “你怎么没回去?” 邱诗月听见声音,看到来人是方波。 “你们跟踪我?” 方波:“……” 我的脸上写着无语。 邱诗月拍拍屁股站起身,环顾四周。 方波在这,其他人肯定离得不远。 刚才方波把她送上出租车,司机是要往体育馆开的,可她实在不想面对空荡荡的宿舍楼。 有回家的,出去玩的,没出去在宿舍的,最不济宿舍里还有个小伙伴陪着。 平时自己一个人一个宿舍,她觉得舒服,特殊日子的时候就总想有人陪。 “师父,送我去个热闹的地。” “热闹?你想要多热闹?”师傅很是热心。 “要有很多人,很多种声音,最好明亮但又不会注意到我的地方。” 司机把带她到这。 邱诗月看了看周围,很满意。 你们都不带我玩烟花,缘分却把我带来。 这就是缘分。 司机说:“乘客指定地点xx湿地已到达,请拿好随身物品。” …… 邱诗月看见了小胖和大头,却没往那边走。 为什么不理他们,因为生他们的气。 刚才她走,头哥没有起身留她,她生气了。 头哥不来哄,她是不会跟他说话的。 还有小胖,他不请自己吃鸡蛋灌饼,她也不会原谅他的。 她朝着暴雪走去。 暴雪看着手里燃烧的星星烟花,莎莎示意她往后看。“那个人好眼熟。” “邱诗月。” “你没看怎么知道?”莎莎觉得暴雪好神奇,“你背后长眼睛了!” 暴雪抬眼认真道:“因为我前面的眼睛早就看到她了。” “嗐,”莎莎一脸原来如此,“还想送你去研究的。” “好姐妹,好感动,让你先。” 两人假客气着,邱诗月已经来到暴雪身后。 “你们为什么跟着我?” 暴雪哼笑一声,转过身去,“你是猪八戒的妹妹吗?这么会倒打一耙。” “我们早就计划了今天晚上会来这放烟花,你不是知道吗。还是你觉得你先到的可以在这署名,别人进来得征得你同意?” 邱诗月没生气,因为她根本没注意听暴雪到底在说什么,眼神全在大头那边,跟暴雪说话也不过是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见头哥看过来,她变了语气,柔柔弱弱,“莎莎姐,我们都是一个队的,你为什么对我们一点也不一样。” 莎莎:? 邱诗月说,“暴雪三番两次的出言讽刺我,你都从来没帮过我,我觉得你不公平。” 莎莎:“想要公平,去买个公平秤,跟我说什么。” 她抓住暴雪的肩头,扬起小脸,让邱诗月看的清楚。 “在我这里,只有偏爱。” “你……就这么承认了?”邱诗月没想到她这个反应。 按理来说,sys应该极力否认自己有不公平对待别人才对 怎么会就这么承认。 “你,你不怕别人说你,一碗水端不平吗?” 此时大头他们都走了过来,林高圆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鳗鱼身前。 鳗鱼扒拉他一下,小声道:“挡我视线了。” 林高圆委屈,这不是怕你被误伤吗? 莎莎不理解邱诗月的话:“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端不平我就不端。”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邱诗月竭力收起得意。 听见了吗头哥?我就不信你不心疼我。 不过刚才邱诗月发过誓,不会主动和头哥说话,只向他投去可怜的 表情。 大头的视线在她们中间转了转,对着sys说:“端不平的碗还可以砸了。” 莎莎点头:“说得对,拿着我都嫌碍事。” 暴雪忍不住笑出声。 邱诗月崩溃,对着大头叫嚷:“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转身离开,撞到一个人的背。 那人回头,是小胖。 他疼的揉了揉背,看见是邱诗月。 如果是别人,他或许会说算了算了,但如果是邱诗月,小胖有合理理由怀疑她是故意的,语气不善: “你头上长犄角啊?这么爱红色。” 小胖穿的是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很喜庆,邱诗月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我也不要理你了!” 小胖觉得他跨年夜不用许愿了,因为愿望已经实现。 “说到做到。”小胖叮嘱她遵守诺言,赶紧远离了她。 邱诗月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里跑出来。 临近十二点,方波在远处接了个电话,来到大头身边。 “烟花放完了吧?教练来电话,让我们不要太晚回去,现在可以走了。” 暴雪说,“也就几袋小烟花了,不放了,咱们许愿完就回去吧。” 大家点点头,站成一排,对着天上的星星许愿。 闭眼之际,莎莎悄悄离开暴雪身边,给大家拍了张照片,一枚红色烟花正好在暴雪的头顶炸开,绚烂至极。 暴雪睁开眼时,莎莎还在身侧闭着眼。 不远处的大头双手插兜,酷的不行,也不许愿。 “头哥,怎么不许?” 大头轻声道,“小孩子才玩的东西。” 暴雪没有反驳,只轻声说:“起初大家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跨年夜许愿,哪里想到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有人的愿望都会被加倍实现。” 暴雪一本正经的对着天空胡说八道,“既然头哥不许,那就让给我吧,我多许一个——” 她耳边传来默念声。 暴雪转头一看,大头已经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开始许愿。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总要有点能寄托的东西,哪怕是虚妄的星空和转瞬即逝的烟花,暴雪也愿意相信。 许完愿一起结伴往车走,暴雪问她们许了什么愿望,还率先说了自己的愿望是希望大家身体健康。 “这么简单?”莎莎没想到暴雪会许这么个愿望。 暴雪轻叹了口气,语气惆怅,“不简单的。” 莎莎和鳗鱼都还年轻,笑着说暴雪看起来真像个小大人,许的愿望都这么……平淡。 莎莎还是那个愿望,说,“我想要大满贯。” 鳗鱼,“我要是说出来了,会不会不灵了啊。” “说。”莎莎和暴雪异口同声。 莎莎补充道:“你要是不说,那我刚才说了,岂不是就不灵了,所以我们不要相信那种可能。” 鳗鱼刚要开口,林高圆突然和小胖开始单方面打闹,“哎呦你推我干嘛。” 他“被动”的被推到鳗鱼身边,一脸无辜,指了指小胖,“他推的。” 小胖看着自己的手,一脸迷茫。 他动了吗? 第58章 被人排挤 鳗鱼看向小胖,笑道:“你咋一点也不稳重。” 小胖刚想辩解他没有推林高圆,就被林高圆捂住了嘴,岔开了话题,“鳗鱼,你的愿望是啥。” “咋,你要帮我实现?” “你的愿望我干嘛要实现。” 林高圆下意识否定。 反应过来后才发现鳗鱼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看出了什么,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找补道:“不过你要是叫我一声哥,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 暴雪两世为人,又比他们大,林高圆这种别别扭扭的性格她可太熟悉了。 在心里偷笑。 不过好在鳗鱼不是计较的人,敏感一点的人听了这话话早就生气了。 “得了吧你。”鳗鱼显然不相信他,本来要说出口的愿望又咽了回去。 吵吵闹闹上了车,暴雪关门的时候被一股力量阻挡。 暴雪黑了脸。 邱诗月再次用手挡住车门,她是真不怕受伤。 暴雪冷声说,“想自废双手去别的地方,可别害我。” 邱诗月满脸委屈,“可是没有车了。” 暴雪往外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私家车,都在陆续离开,确实没有出租车的影子。 “哎呀,”方波开始后悔,“早知道刚才我就把那个出租车司机的电话留下的。那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办。” 方波心善,真心为邱诗月担忧。 “我们这是七人座,已经满了,坐不下你。”暴雪实话实说。 “你们下来一个人不就好了吗?”邱诗月一脸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暴雪气笑了,“那你说说让谁下来。” 邱诗月立马想指暴雪,但看见她的冷冽的眼神,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的手指转了一圈,东东和大头肯定不行,指莎莎的话暴雪会咬人,手指转到鳗鱼跟前,林高圆立马眼神不善。 大胖……打不过,那就…… “方波哥哥,你可以下来吗?”看来看去,好像他最好欺负。 方波指着自己的脸,“你是说,我下去?你认真的?” 邱诗月点点头,“你是个大男人,走到宽阔地带再打车也安全,可是我一个小女生,天那么黑,走过去不安全。” 方波双手离开方向盘,鼓起掌来,“说得好。” 见方波认同,邱诗月很开心,“那你快下车吧。” “好的。” 方波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邱诗月连忙去了他的位置,没想到上车这么简单。 她看到方波连外套都没穿,就站在车窗外看着她,她还十分贴心的问他要不要衣服。 “不用。”方波很好说话,“一会就上去了。” 什么叫一会就上去了?邱诗月不解,但没有追问。 十分开心能和他们坐一辆车,催促道: “快走吧。” “怎么走?”暴雪凉凉的问。“要不你下去推吧。” 邱诗月皱眉,“有车为什么要推,你是不是又在针对我。” 暴雪捂住太阳穴,那里气的突突跳。“你把司机赶走,还指望车子自己动吗?” 邱诗月愣了。这才发现,自己坐的是驾驶位。 转头看向车窗外的方波,他一脸冷笑。 方波打开车门,“下来吧你!” 一把把邱诗月拉了下来。 “诶,等一下,安全带——” 邱诗月被拉下去,方波重新扣好安全带。 “你就在这等着,等我把人先送到市区,再拐回来接你。” 方波虽然生气,邱诗月毕竟是队友,还是个女主,他要考虑方方面面,不能真的丢下她不管,万一发生什么事,他后悔一辈子。 邱诗月不乐意了,“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又冷又饿又害怕的,你怎么忍心。” 方波呵呵一声,“你刚才都忍心把司机赶下来了,我有什么不忍心把你留在这儿的?” “可是我很害怕,这又没有人陪我,要不让头哥或者东东下来陪我。”邱诗月一脸希冀。 如果身边有他们,好像寒风也不那么刺骨了。 小胖说,“你哪来那么大的脸让我陪你吹冷风。“ “我有密集恐惧症,”大头说,“你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我也害怕。” “那万一别人把我拐走了怎么办?” “拐走你的人算他倒霉。” 邱诗月左说右说就是没人愿意下车。 她瘪瘪嘴,很委屈。 “可我一个人在这就是不安全啊。” 大头指了指远处维护秩序警卫。 “你去警察叔叔旁边等着,绝对安全。等波哥从市区回来再来接你,你要听你就听你,不听你就自己想办法回家。也不是我们带你来的,没有义务要带你回去。” “你们真的好狠心……” “我们要是真的狠心,刚才我就直接把就把你的手夹断,直接带着你的残肢走。”暴雪冷眼瞧着。 邱诗月闻言,摸了摸自己的手,好像真的已经被夹断了一样。 她想不到他们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狠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或许,被别人排挤是她的命运。 方波驱车离开。 到达能搭到车的路段后,等了十几分钟,等来一辆出租车。 大胖小胖还有大头和林高圆上了车。 只因暴雪要跟方波的车回去接邱诗月。 她不放心方波一个人回去接邱诗月,总觉得邱诗月会趁着车上没人口出狂言。 暴雪不回,莎莎就要陪同。 莎莎都去了,鳗鱼也要去。 她们坐在了方博的车后面,跟他一起去接。 方波回头找到邱诗月的时候,她站在前卫身边。 方波打开车窗喊了一声冻的瑟瑟发抖的邱诗月,邱诗月应声而来。 打开车门的时候嘀咕了一声,怎么这么慢。 “我开的是车不是火箭。” 邱诗月没再说什么。 她直接拉开的是副驾驶的门,方波没开后面的顶灯,她们隐在黑暗中。 邱诗月没有看到她们,没有回头。 她把安全带系好,车子发动,终于暖和起来。 想到刚才自己等了一个小时,冷的都快受不了了,暴雪她们现在肯定在温暖的被窝,越想越不平衡。 “波哥,你你是不是讨厌我?” 方波没看她,邱诗月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对我有什么误解,才会对我不如旁人。” 方波说,“你就没有想过是你自己的问题吗?” “我有什么问题?我很好啊。” 方波一噎,闭口不言。 是他忘记了。 神经病也不会承认自己是神经病的。 第59章 包饺子 “其实我跟你说,你不要被sys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骗了,其实她很有心机的。” “大部分女队都是跟女的对练,她都要和头哥一起练,也太那个啥了。” “还有啊,萌年纪都大了,也应该退下来了。” “鳗鱼都没赢过几次冠军,不知道留着她干嘛。” “最可气的是那个暴雪,”邱诗月生气的很,“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针对我,头哥主动想和我说话的时候她都拦着,太气人了。” “少说话,空气都被你污染了。”方波说话毫不留情。 “这些都是真的。”邱诗月还在说服方波相信她。 方波不想和她有口舌之争,打开了后座的灯。 “开灯干嘛……你,是你们!” 邱诗月抬头看灯,才发现后面有三双眼睛齐齐看着她。 一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有点添油加醋,她开始忍不住咽口水,往前坐了坐,怕挨打。 莎莎从容淡定,一点不慌。“和大头打是因为你老是缠着他,身边有空闲的队员无论是谁他都会先拉过来和他打球,并不是只有我,但你只敢污蔑我。” 鳗鱼声音不大,气势十足,“我拿冠军的时候,你智商还没开化呢。” “萌姐不在,我替她说。” 暴雪直勾勾的盯着邱诗月。 “在你眼里年纪小是优势,在萌姐那里屁都不是。没有人永远十八岁,永远有人十八岁。你就是活三个十八岁,你的成就也不会大过她们去。” “还有,如果头哥对你说滚算想和你说话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你们偷听我说话!”邱诗月说。 暴雪拍了拍方波。 方波看了眼后视镜,在暴雪的眼神示意下,熄灭了后排的灯,还拔了行车记录仪,说省点电。 邱诗月内心隐隐不安:“你们要干什么?想打人?” 暴雪的声音响起,“我们打的是人吗?” “不是。”莎莎很配合。 “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乱咬人的疯狗,大家没有意见吧?” 三人齐齐摇头。 很好。 暴雪摩拳擦掌,方波路边停车。 鳗鱼解开邱诗月的安全带,暴雪一把将邱诗月从副驾拖到了后面,画面进行和谐。 暴雪提醒道:“别打脸,掐她大腿内侧!” 方波默默下车,蹲在前车轮胎前嘀咕,“这咋没气了捏。” 他看了眼晃荡的车身,暗叹还好自己跑得快,车里实在是太残暴了。 邱诗月自知理亏,忍气吞声回到体育馆。 第二天起床时,大腿里侧全部青了。 她去跟教练告状,教练把暴雪她们都叫到一块。 暴雪身边都是人证,证明暴雪根本没碰过邱诗月。 邱诗月说自己伤痕还在,暴雪说:“肯定是你自己掐的嫁祸给我们呗。” 邱诗月气的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可又没证据。 教练冷哼一声:“成天告状,影响内部和谐,邱诗月,去,一万米。” 邱诗月哭丧着脸去跑圈,因为腿疼,还只能叉开腿跑,姿势怪异,像只癞蛤蟆。 …… 临近过年,但也没办法回家,每天一睁眼就是训练,特殊的日子在她们这里也是训练的日子,没什么特殊的。 陈萌知道了邱诗月在车上被她说年纪大,也算看清了她,对她不再有好脸色。 所有人都知道邱诗月嘴巴毒,都不愿意跟她陪练。 大头本身就对她敬而远之,现在可以说是,百米之内有邱诗月,他立马远离。 不过他和莎莎越来越默契,偶尔心血来潮和莎莎配个混双,节奏很好,打的也很有手感。 两人的交流开始越来越多,还在微博互动,让邱诗月嫉妒的红了眼。 莎莎说大头:估计你现在200斤? 大头回复:又欠揍了吧小豆包 莎莎:你这猪头。 这样熟稔的语气,不曾有对她这样说过。 那一瞬间,邱诗月恨不得盗了sys的号,取而代之。 …… 除夕晚上,食堂准备好了皮和馅,招呼大家一起包饺子,食堂的多媒体实时播放着春晚,大家聚在一起,也能驱散一些不能回家的孤独。 莎莎拿着饺子皮,手足无措的往里面包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馅。 暴雪默然。 “你是打算一个皮包完一整盆吗?” 莎莎看看撑破的饺子皮,又看看暴雪,“这样不好吗?一个就能吃饱。” 暴雪:“……是啊,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下肉丸子呢。” “好主意。”莎莎嬉皮笑脸,但手还是没停,还是打算把馅包进去。 自己摆弄了五分钟,也没包好一个饺子。 暴雪叹了口气,把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你别弄掉馅,我就要包这么大的。” 她看见暴雪没有弄掉馅,反而把两个饺子皮捏在一起,重新擀了一个大的饺子皮,把莎莎的巨无霸馅包了进去。 路过的小胖欲言又止,“寻常的饺子,一碗装八九个,你们的饺子,一碗只能装一个。” 想了想他又说,“以后教练再让我减肥,我就可以说我一顿吃一个饺子就够了。” 大头手上沾着面粉,手生的摆弄着饺子皮不知所措。朝她们看过去后,沉默震耳欲聋。 “暴雪,你,是打算申请大饺子吉尼斯世界纪录吗?” “是我想做的,嘿嘿。”莎莎笑着从暴雪手里接过那个大饺子,单独放到了一边。 暴雪拍拍手,重新包起小饺子。 莎莎开始认认真真和暴雪学习怎么包正常的饺子。 “雪,你为啥不说我是胡闹,还帮我重新弄个大饺子皮。”莎莎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会说我浪费。” 暴雪手脚麻利的给饺子捏了一个花边,淡淡道:“想做的事情我就陪你做,你吃不完我吃,不会浪费的。” 其实暴雪还想说。 就算每年都能和你一起包饺子,也只能再包六次。 如果这六年内,邱诗月主动离开了国家队,而不是因为暴雪的努力的话,前世今生,都不会再有和你包饺子的机会。 莎莎捂脸崇拜,“你真好~” 她忘记手上还有面粉,糊了一脸。 暴雪轻笑,“成花猫脸了。” 莎莎用手去擦,越擦越多。 大头看过来,无奈的笑笑,给她拿了一张纸。 莎莎擦去大部分的面粉,脸上的绒毛沾着白白的面粉而变得清晰,像一只糯米团子。 暴雪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她拍了一张。 她看着可爱的莎莎,真的好想咬一口。 “真蠢,弄的满脸都是面粉。” 暴雪嘴角抽搐,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 第60章 你的自己吃 大头手上捏着饺子,眼睛没动,嘴上说:“我倒觉得挺呆萌的。” 说罢他拍落手上的面粉,正大光明的偷拍。 莎莎用袖子使劲擦脸,伸出手掌遮挡镜头,“你该不会要在朋友圈发我丑照吧。” 大头按下快门键,“从来不给别人用美颜还怼脸拍的是你好吧。” 邱诗月见他二人轻松的氛围,手里的饺子成了发泄的对象。 使劲一捏,馅子全部挤了出来,就好像某人的脑子。 钱阿姨在她身边看到,没做他想,把邱诗月手里残破的饺子接过去,道:“是不是不会包?没事的,我家倩倩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没让她干过家务活呢。” 邱诗月没有理会钱阿姨的自言自语,看着面前的面粉,装作不经意间往脸上蹭了两下。 “哎呀,好热啊。” 手心擦过鼻尖,赫然留下一片白。 钱阿姨看了看四周,这么大的空间,没法开空调,门窗虽然紧闭,倒也不至于热吧。 “你热?那我帮你……等一下,我这有湿巾,你先擦擦脸。” 说着就要上手帮她擦。 邱诗月身子往后一撤,“别碰我!什么三无产品都往我脸上擦,你不会想让我烂脸吧?” 她的目光落在钱阿姨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 她的工作服不说好或不好,就她脚上那双鞋,看着都有些年头了。 年纪大的人会舍得买湿巾? 有一次爸妈吵架,爸爸不给家用,她又感冒的厉害。 普通的纸巾擦了会鼻子疼,用湿巾很方便,她就可劲用湿巾,还被妈妈训了,让她用小毛巾湿水用,脏了再洗。 钱阿姨讪讪笑了两声,收回了湿巾,看着手里小巧精致的包装,喃喃自语: “这是小女最喜欢的湿巾牌子,不是货架上落灰的便宜货。” 邱诗月翻了个白眼,一会挪动一点位置,一会挪动一点,不一会挪到了大头的斜对面。 她轻咳两声。 大头低头捏饺子,没有反应。 她又咳两声。 大头不抬头说话:“感冒就回宿舍去,你包的饺子不卫生,你自己吃。” 目的没有达成,被讽刺她也无所谓。 “头哥,饺子是这样包的吗?” 她又捏坏了一个饺子,凑到大头跟前让他指点,期望他在抬头看饺子的时候能看见她脸上的蠢萌。 大头还是头都没抬。 “你左右两边都是阿姨,经验都比我丰富,你问我?你两个耳朵中间包的是回族的禁忌吗。” 邱诗月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暴雪凑近莎莎,用邱诗月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欸,你知道不,回族不能吃猪肉。” 邱诗月:“……” 头哥的意思不就是说她是猪头吗? 她哪里像猪头了。 “看她的表情应该很认同你的话。”暴雪指着邱诗月的脸,“你看,她打算把自己包进去,跟咱饺子一个馅。” 大头终于抬起了头。 邱诗月鼻子上的面粉,刮下来可以擀一个饺子皮。 “你掉面粉碗里了?”大头问。 见大头终于看见了她的小心机,故作羞涩道:“哎呀,被你看见了……我就是不小心的……” “还真掉进去了?”她的话在大头听来就是肯定,立马指着她面前的皮和馅说,“等会你的饺子单独一个锅下,自己吃。” 邱诗月手指僵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不是说,这样挺呆萌的吗?” 大头说:“分人,懂吗?萌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天分的。很显然,你没有。” 邱诗月气急败坏:“你,你……” “你是不是想说双标?”暴雪抢答了。 “对,就是双标。头哥,你看别人都这么觉得了。” 大头把刚捏好的,也是唯一一个有正形的饺子摆放好,才开口道: “我的标准我做主。” 好一个你做主。 邱诗月看向这张桌子的其他人,小胖低着头,生怕被邱诗月点名。 鳗鱼恍若未闻他们之间的谈话,只专心的捏饺子。 陈萌倒是听见了,直视邱诗月的眼神,似乎等着她点自己名字。 邱诗月吞了下口水,低下了头。 她没打算喊陈萌替她说话。 自从上次在方波车里说的话被陈萌知道,算是彻底得罪了她。 她的眼神就不像是会替她说话的,反而像是等一个机会好骂她两句。 邱诗月用手背蹭脸上的面粉。 钱阿姨察觉到,想再次递上湿巾也不敢。 邱诗月怎么也擦不干净。 看到钱阿姨捏着湿巾犹犹豫豫的样子,一把把包装抽了过去。 “没想到年纪大的人也喜欢看热闹,没看见我怎么也擦不干净吗,怎么不舍得给我用用,这么小气。” 湿巾被她不由分说的抢去。 钱阿姨看着她的侧脸,气鼓鼓的模样像是倩倩生气她不愿意给她买糖葫芦一样。 “我就想吃一串糖葫芦,牙齿不会马上就掉的。” “不行。”钱阿姨严声拒绝,“你忘了你牙疼的时候是怎么打着滚的哭了。” 倩倩生气,背对着她。 又忍不住侧着看她会不会松口给她吃一点。 邱诗月的这个角度,太像倩倩了。 只是语气不像,她的倩倩不会这么跟她说话。 一包湿巾有十张,都是独立包装,邱诗月擦脸用了七八张,剩下的直接揣进了兜里。 钱阿姨没有说话,默默的收拾邱诗月的饺子残局,修补她包坏的每一个饺子。 最后煮饺子的时候,邱诗月的饺子在大头的要求下单独找了一个锅煮的。 邱诗月没闹。 正好,她的饺子也不想给别人吃,等会煮好了,她只给她想给的人吃,这是恩赐。 她还没给别人做过饭呢。 暴雪为莎莎的大饺子也单独要了一个锅煮。 莎莎问为啥。 暴雪说:“我怕你的饺子在锅里80其他小饺子——给它们挤的永无出头之日。” 莎莎嘿嘿的笑:“我是专门给你包哒,你一定要吃完。” “嗯?”暴雪觉得好笑,“给我包就给我包,包个那么大的干啥,吃完那个,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吃了。” “吃不下正好。”莎莎笑眯眯的,“这样你就可以只吃我的了。” 她用那样轻快的语气,说出最动听的爱意。 暴雪看着笑意盈盈的莎莎,心下一动。出了六双抵抗之靴,也抵抗不住眼底的热意。 第61章 金鱼 饺子煮熟,莎莎把饺子端到暴雪面前。 暴雪突然煽情不起来了。 “这……里面你确定熟了?” “应该吧……” “我很感动。”暴雪接过饺子,“等会我找人试试毒。” 暴雪拿了一个小碗,端到大头面前。 “头哥,你最辛苦,第一锅出的饺子,必须我头哥先吃啊!” “放心,这是干净筷子。”暴雪拿筷子把饺子破开,用勺子把最中间的肉馅舀出来,单独放到小碗里面,放到大头跟前。 莎莎也围了过来。 大头看看饺子,又看看暴雪:“我怎么觉得你们的眼神不怀好意?” 莎莎看大头满手的面粉,用勺子直接喂给大头。 大头想吐出来,莎莎用勺子堵住了他的嘴,大头烫的在嘴里把饺子又炒了一遍。 “熟了吗?”暴雪问。 “熟了熟了。”大头生怕她们再给他来一口,忙不迭回答。 不过刚出锅的饺子就是好吃,他指挥莎莎放凉了再给他来一口。 莎莎端着碗要走,还是暴雪端着醋碟拦住莎莎,悄悄说:“我香油好像放多了,你再给他喂一口尝尝。” “行。” 莎莎把饺子沾了醋碟给大头来了一口,大头说还行。 见大头没想吐,暴雪终于可以放心吃了,两人转身的背影是如此决绝。 大头:“合着我是神农呗。” 邱诗月端着自己包的饺子凑到大头旁边,殷勤的把碗放他跟前。 “头哥,你小名叫神农吗?” 大头不想理她都不行了,转过头上下打量她好久,“你来中国有什么目的?” “我一直在中国没出去呀。” 邱诗月听不懂大头在说什么,“是不是饿了,快尝尝。” 刚才她就是晚来了一步,就被sys抢先了,要不然大头新年吃的第一口饺子应该是她包的。 大头吃她们的饺子吃的意犹未尽,看他是真饿了。她的这一碗来的真及时。 大头连她的碗都没看一眼,“拿走,我不饿。” “别不好意思嘛,来,吃。” 她想把筷子塞到大头手里,大头举起双手就是不接。 “要我喂你?”邱诗月羞红了脸,拿着勺子就要喂他。 大头立马站起身,“新的一年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我这不就是在对你好吗?”邱诗月还想去喂,大头再次躲开。 “你离我远点就是对我好了。” 邱诗月还是不死心,大头干脆不坐了,洗洗手准备去大锅里面盛饭。 莎莎暴雪虽然拿他试毒,但还是想着他的,正对着电视机的好位置,给他留了个座。 邱诗月见挤不进去,端着饺子去找没跑掉的小胖,正好把他堵在角落里。 “东东,尝尝,美味极了。” 小胖垂眼看了看满是补丁的饺子,“我想我还年轻,眼不盲,心不瞎,这碗饺子要是能好吃,我就把别人碗里的都吃完。” 邱诗月为了证明好吃,亲自吃给小胖看。 她想夹起饺子,夹的是面皮。 想吃馅,舀的是肉丸汤,总之没一个好看的饺子。 但不能让小胖看出来。 她一口接一口的吃给小胖看,极力让他觉得自己吃的很香,直到一整碗吃完。 “看吧,我就说好吃。” 小胖沉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和朋友欢声笑语或者看春晚中,被人按头看了一场并没有食欲的吃播。 “现在可以吃了吗?” 邱诗月把碗举起,结果发现里面没有饺子了。 她飞快的跑回去盛,再回来时,小胖和他们一起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脸上的笑怎么都藏不住。 邱诗月没有再往前凑,选了个能看见他们所有人背影的位置坐了下来,捧着饺子,直到变凉。 全体人员没有等到倒计时,那样就太晚了。 十点左右,大家收拾了东西就回了宿舍。 莎莎和暴雪洗漱好以后,打开手机播放着春晚,放在床头。 突然响起敲门声。 鳗鱼先进来了,接着是陈萌,还有大迪,铭阳……她们窝在两人的床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从眼前的一方球桌上的糗事,说到天南海北,说到家乡,说起未来。 一起倒数倒计时,直到春晚主持人说起那句“新年快乐”,大家顾不得手吃薯片吃的好脏,激动的抓着身边人的手欢呼。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邱诗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隔壁的热闹与她无关。 阳台传来谈话声,夹杂着手机里的节目音乐,从热闹,到欢呼,再到开门声响起,隔壁重回平静。 她这里,一直都是平静的。 邱诗月缓缓闭上眼睛。 她们都是虚假的,她们的友情都是装出来的,她们的欢声笑语都是表面功夫,她们的和谐不过是一时的。 自己一点也不羡慕。 …… “én vagyok a legszebb(我最漂亮)” 莎莎按下雪娃娃的录音键,听着她在匈牙利的时候跟人学的一句话,反复播放。 暴雪看着雪娃娃又多出的一套新衣服,无可奈何的笑笑,“确实,她是没有以前那么丑了。” 莎莎立马把雪娃娃的耳朵捂住,“不听不听,咱不听哈。” 然后转头对着暴雪说:“你都不给她打扮,明珠蒙了尘,还怎么好看。” “给她扎辫子是我最大的审美了。” 暴雪擦完脸上的水,招呼莎莎一起去训练。 “我说你每次出国都带着她,不嫌占地方啊。” 莎莎把它放在枕头上,拿出它专属的碎花小被子盖上,拍拍它的小肚皮,让它等自己回来。 莎莎说:“你会觉得朋友是累赘吗?” “会。” 莎莎一拳过去。 隔天,暴雪收到了莎莎送她的两条小金鱼。 “我不擅长养宠物的。”暴雪看着窗台上的小金鱼头疼。 她找到了大头,“养过宠物吗?教教我。莎莎送我两条金鱼,我怕养死了。” 大头用衣服下摆擦了擦球,道:“我有一套一三五七养鱼法则,今天正式传授给你。” “请赐教。” “一天一喂食,三天一换水,五天一擦缸,七天一换鱼。” “人才啊!自然界有你真是三生不幸。” “过奖过奖。” 第62章 取名 暴雪哪里养过小动物,连弟弟妹妹都没有,一点养殖经验都没有。 唯一活到现在的,还是雪娃娃。 不用喂不用换水的,连梳妆打扮都不曾有过。 还要多亏了它二妈,她才能有如今的改头换面。 但既然是莎莎送的,照顾好小金鱼义不容辞。 还要争取把它们发展成五代同缸,也算是功德一件。 鱼食还没喂一次,暴雪已经觉得这缸不够大了。 要不是莎莎看见她在浏览两米长的鱼缸连忙拦下,这会她们已经住进鱼的家了。 从今往后,暴雪每天早上刷牙洗脸上厕所的起床三要素,又增加了给鱼喂食的活动,且记录两条鱼的感情生活。 朋友圈:“day1,两条鱼入住第一天,精神状态良好,就是互相有点不对付,抢着吃鱼食,还想打架,被我拦下来了。希望以后它们能和和美美的给我生几代小鱼,然后我好卖了回我鱼食的本。” 一上午的训练过去后,暴雪有气无力的吃饭,才有空翻开了朋友圈。 第一条饲养日记下多了许多新评论。 大头:“我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做金鱼生意了,七天后就做你这一单,你将成为我的第一批客户,荣幸吗?” 暴雪:“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小胖:“它们可以夹在鸡蛋灌饼里面吗?” 暴雪:“那老板估计连摊都不想要了。” 鳗鱼:“我和它们有缘分诶,都是亲戚。” 暴雪:“乖,你是海产,它们是水产。” 莎莎:“起名了吗?” 暴雪:“对哦,这个是大事。在线征集姓名,一经征用,奖励给我发红包100元!” “真的假的?”陈萌回。 “比珍珠还猪。” …… 午睡后暴雪没有看手机,一直到就寝前才想起来拿手机发个动态,“又活了一天,好想念以前当秦始皇的日子。” 她这才发现,上一条的评论区沦陷了,朋友圈的小红点都点不过来。 有人说就叫莎或者雪,暴雪觉得不好,万一被她养死了多不吉利。 还有人说就叫公的和母的,简单明了。 暴雪看了看id,发现是大迪评论的后就沉默了。 她回:“主要我也分不清哪条是公,哪条是母。” 暴雪还在积极回复其他评论,就听见敲门声。 打开门。 “大迪?你!” 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大迪直冲鱼缸,“我来给鱼看性别,这决定它们去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 莎莎:“公的母的不都在缸里排泄吗?” 暴雪接话打趣道:“我们要不要再给它们做个干湿分离。” 大迪用鱼网捞出一条,左看右看,又捞出另一条,还是没看出什么头绪。 然后她点开暂停的视频,《如何教你三步辨金鱼公母》。 “我怎么觉得好像都是公的。” 莎莎从床上坐起,打开手机手电筒,“不会吧,我跟老板说了要一公一母的。” 莎莎和大迪翻来覆去的看,最后还是大迪眼睛看酸了,关了手机的灯。 “算了,可能累了一天眼花了,应该就是一公一母。你不是说一个价吗?不至于骗你。” 暴雪见鱼儿终于回到水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夭折在第一天。 最后它们觉得,尾巴漂亮的那一只是公的。 因为在自然界,雄性越漂亮越强壮,才能吸引到雌性。 因为两条鱼,大家枯燥的生活有了些许慰藉。 给鱼起名字,有的人都开始用上了起名大典。 见她们都这么认真,暴雪觉得自己不能含糊。 在食堂吃完饭,等着莎莎喝完最后半碗汤时掏出了手机,准备掏68给俩鱼算个名字,被莎莎拦下了。 “它俩的身价外加那个小缸都没68贵,鱼食鱼网还是送的,你花68给鱼起名字,是我幻听了还是你疯了?” “你不是说过吗?花多少钱都愿意对雪娃娃好,那我也得对它们好。” 莎莎哭笑不得,把暴雪的手机强抓在手里。 邱诗月侧耳听着她们说话,吃完饭端着餐盘从莎莎身后路过时不屑的一笑。 “真是吃饱了撑的,给食物还取什么名字。要我说,干脆直接就叫珍珠和猪得了,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还费那劲。” 暴雪反应极快:“哟,对我这么上心啊。我的那条朋友圈,评论外加我的回复足有上百条,当群聊使的,你还能翻到这个。” 邱诗月说的就是当时自己回复陈萌的话:“比珍珠还猪。” “谁关注你了!” 邱诗月愤然离去。 暴雪和莎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名字!” 从此暴雪发饲养日记,它们就有了代号。 公的叫猪,母的叫珍珠。 大头点开视频听见暴雪喂食的背景音:“噜噜噜吃饭咯”,瞬间觉得误进了农业频道。 他把视频发给了陈纪,“这声音,怀念不?” 对面回:“还是熟悉的味道~” 邱诗月嘴上不关注暴雪,手里可是把她们所有人的朋友圈都翻了个遍。 在听到暴雪叫鱼她取得名字后,拿着截图私聊暴雪:“100块,快给我!” 暴雪笑笑,复制她的话又还给了她。 邱诗月:“你自己发在朋友圈的,你想食言?” “你是不是觉得不能食言?” “那还用说,”邱诗月激动,“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暴雪把那张截图里的“奖励给我发100红包”的字体用红色圈出来,放大发给邱诗月。 “你可别言而无信哦。” 邱诗月看了三遍,这才恍然大悟:“你玩文字游戏!” “少废话,快发吧。” 邱诗月关掉手机,她就不发,暴雪还能抢她手机,破译她支付密码不成? 晚上睡觉前,暴雪一直没有动静,直到看见暴雪的新朋友圈。 “我先前发的朋友圈开了个小玩笑,朋友们谁取名字被我采用后给我发红包,大家都知道是玩笑话。最后我采用了邱诗月同学取的名字,她非要给我红包,我说了不要她还给,真是~” 配图是邱诗月的一句话截图。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她刚看完,就有人在大群里艾特她:“@邱诗月,你什么时候是这么实诚的人了,真给了?” 邱诗月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怎么回答。 又有说:“肯定给了,不然暴雪不会在朋友圈里发,她图什么呀。” “可是暴雪为啥没发收款截图呢?今年过年,情人节,除夕和春节是连着的,莎莎给暴雪发了十个5.2,她都连发了三天朋友圈。这回平白得了个便宜,怎么会不发收款截图嘚瑟呢。” 第63章 删除 邱诗月真是骑虎难下。 这个群是唯一一个有她的大群了,且头一次有人在群里q她。 自从以前她在群里和sys闹了点不愉快,就没人再主动提起她,她一直被遗忘。 如今因为暴雪被提起,虽然是这种方式。除了生气暴雪的行为,还是有一点点的开心,开心还有人记得她。 转念一想。 暴雪这么做,也算是为她送了个梯子,一百块钱而已。 她想了想,给暴雪发去了红包,但是隐去了时间,然后截图发在了群里。 她说:“一百块而已,跟谁舍不得似的,还发在朋友圈炫耀,真是拜金!” “你们说是不是?” 她企图得到其他人的共鸣。 但刚才她回信息之前还热闹的群聊,此刻鸦雀无声。 队员1看着手机,对着身边的队员2说,“邱诗月这是怎么了,说话这么难听?” “对啊,亏我刚才还觉得她开得起玩笑,还愿意对一句玩笑话负责,原来还是玩不起。” “就是,要么别提钱的事,要么给了别说人家,这钱都给了,还把人讽刺挖苦一顿,还好我不跟她玩,不然指不定怎么在背后说我呢。” 队友2默了,“那我们,现在算不算是在背后说她坏话。” “……不算,我们这是就事论事。” “对,就事论事!” …… 没有人回复。 邱诗月看着手机百思不得其解。 她都这么大方了,怎么没人夸她? 她想找大头,但是大头早把她删了。 她想到了东东。 “东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暴雪拜金。” 然后发送截图。 邱诗月等啊等。 “叮” 小胖回复了。 邱诗月连忙解锁手机,期望小胖能附和她的话,再把暴雪贬低一顿。 小胖:【忘了删你了】 “……” 邱诗月咬牙,随便发了个1过去,果然被拉黑了。 她把手机甩在床上,复又想起自己的钱,忙给暴雪打电话发信息。 暴雪不接。 她说:“你最好把钱还回来,否则我要你好看!” 半晌对面也没有回应,情急之下邱诗月把她删了,心想这样应该就收不了了吧。 她放心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五点四十的闹钟一响,打开手机一看,天塌了。 暴雪在五点半闹钟一响的时间,就把红包领了! 她怒气冲冲的大衣都没穿,跑去隔壁敲门,“暴雪,我知道你还没走,赶紧给我出来还钱!” “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踹了啊!” 她的动静不算小,来往洗漱的人都偏过头往这边看。 自觉有理且不想饶人的邱诗月,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下巴高扬,抬脚就要踹。 暴雪“唰”的一下打开门,邱诗月踹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摔暴雪怀里。 暴雪后撤了一步。“你没睡醒梦游投怀送抱呢啊。看清楚了,我不信大。” 她已经穿戴完毕,身后跟着莎莎,从摔倒在地的邱诗月旁边路过,回手关上了门。 “别走!”邱诗月爬起来去追,但身上还穿着单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追到楼梯口就没办法追了。 她火速回去梳洗,再见暴雪时,她已经热身完毕开始晨跑。 教练盯得紧,邱诗月没法过去跟她说话开小差,眼神附着在暴雪身上,如毒蛇般如影随形。 随着教练一声解散去吃饭,她刚要抓住暴雪的胳膊让她别走把钱吐出来,就见刘果凉留下了她。 “邱诗月,过来。” 他看向两人,“你的手机数据没有恢复成功。” 暴雪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邱诗月唇角勾起又很快隐去。 突然觉得身心舒畅,一百块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刘果凉走后,邱诗月加快步子经过暴雪身边。 “那一百块,就当我赏你了。” 暴雪轻飘飘的说:“我吃进去的肉肯定不会吐出来。知道我不会给你,又没招要回来,说句冠冕堂皇的话掩饰自己的无能——我原谅你的逞强。” 说罢,留给邱诗月一个背影。 邱诗月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冲着她背影喊道: “你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你两句也不能吃一点亏是吧!” 暴雪没回头,朝后挥手:“你喜欢吃亏就多吃点!我的新年愿望,就是祝你以后有吃不完的亏。” “呸呸呸。” 邱诗月忙着连呸三下,中午吃饭没有一点心情。 打饭的时候,钱阿姨见邱诗月脸色不太好,趁着食堂人不多,脱下手套,把自己家做的酱菜拿出来放到邱诗月手边。 “这是阿姨自己做的,干净卫生。过年这两天荤菜比较多,吃着确实会腻,你尝尝看,这个下饭最好了。” 邱诗月瞥了一眼,没有食欲。 她用食指抵住鼻子,“我从不吃这玩意。” 钱阿姨尴尬的笑笑。 是自己唐突了。 倩倩不挑食,做什么她都爱吃。 邱诗月不是她女儿,不是。 她把酱菜重新收起来,小声和邱诗月道歉。 暴雪见钱阿姨局促的都快要哭出来,提高了声音道:“钱阿姨,什么好吃的,有我们的份吗?” “没,没什么的。”钱阿姨不敢拿出来。 她们都是娇生惯养的小孩,自己这点东西确实入不了眼。说完又怕暴雪觉得是她不舍得,忙说: “外头新开了一家甜品店,里面的人多的很,都是年轻人,我想你们应该喜欢那个。你们不方便出去,下次阿姨出去给你买!” 暴雪知道那家。 怎么说呢,店面装修极好,大多都是年轻人,买甜品在店里拍照。价格让她咋舌,感觉甜品卖出了黄金的价格。 “别阿姨,我不爱吃甜的。刚才我听见你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菜……” “哦,是酸黄瓜。”钱阿姨把酱菜拿出来,“这种酸酸甜甜很是开胃,别看颜色一般,味道真的好。” 暴雪不用钱阿姨极力推销,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眼睛一亮。 这太好吃了吧。 就适合过年期间大鱼大肉吃多了,拿来解腻的。 见暴雪喜欢,钱阿姨也不吝啬,都放在了暴雪跟前,让她们分着吃。 还把另一个袋子的酸黄瓜拿了出来。 本来她想着先拿给邱诗月尝尝,她能接受,再给其他人分。 可邱诗月接受不了,她也就不敢拿出来了。 暴雪吃着开心,钱阿姨看着开心。 “你说那家甜品店很多人去?” 钱阿姨听见声音转过身去,对上邱诗月询问的眼神。 “啊……对。” 邱诗月按灭屏幕,挡住刚才自己的搜索记录。 垂下眼帘想了想,脸上堆起一个笑容,“阿姨,我喜欢吃甜品,有新店开张我都要去光顾,可是现在没时间,又太想去,阿姨……方便帮我排队买来吗?” 第64章 蛋糕 钱阿姨一愣,随即笑道,“行!” 暴雪丝毫没听见那边两人的谈话声,因为忙着和莎莎抢黄瓜,大头在一旁扶紧桌子,胜负还没分,战场可不能倒。 几天后,暴雪接到个电话。 莎莎等暴雪听完电话后问:“怎么,是不是彻底没办法了?” 暴雪点点头,“那个朋友说了,手机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像是被重装过系统。” “那这……教练那边不可能不知道吧。” 暴雪看着邱诗月的手机发呆。 “知道又能怎么样,比起追根究底,都希望无事发生,否则捂的再严,外面也会有风声,说果拼不安全……虽然现在确实如此,但不能这样。” 暴雪心绪不宁。 邱诗月上次意图给在役运动员下药都没能赶走她,想来她不是那么容易被赶走。 证据不能停止收集,直到足够一击必中。 …… 钱阿姨带着个大包往馆内走,先去了检验处,抽检了几块后放心的拿去了女生宿舍。 邱诗月拿着手机在宿舍楼背面等,直到看见钱阿姨姗姗来迟。 “不是说好了五点半之前要到吗?不然大家都吃过饭了谁还想吃小蛋糕。” 还没立春,风吹的还是有点冷的。 钱阿姨出了汗,拿手抹去。“快元宵了食堂有点忙,不好请假,把食材备好才放我走,又在店里排了许久,我也不懂……” “行了行了,别絮叨了,”邱诗月打断她,“下不为例。” 钱阿姨应了一声,把东西给她。 邱诗月转身要走,钱阿姨又喊自己。 她没回头,“钱等会就给你,别催。” 钱姨的手顿住,她不是想要钱,只想说能不能要她一张证件照,夹在钱包里。 邱诗月这是头一次气这么足的一口气上了三楼,她招呼在寝室的一队成员,给她们发蛋糕。 小姑娘们大都喜欢精美小巧的蛋糕,挑挑拣拣。 “真好看啊,你看这个小熊和真的一样。” “对啊对啊,真好看,我要发说说。” “我想吃这个好久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 邱诗月:“我看到了你发说说啦,都是朋友,这还不好说。” 事实上她发了很多说说,在一众名牌耳机,运动鞋,和联名玩偶等等里面,也就这个蛋糕还算廉价,而且说不定她可以不用花一分钱。 女孩听了很高兴,邱诗月还是有好的一面嘛。“邱诗月,这真是你在那家店买的?听说那里人好多的,也没见你出去啊。” 邱诗月早就想好了说辞。“这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没空出去可以雇一个跑腿的啊。” “也是,”那女孩低头挑了个水果的,“就是来的有点晚,我们都吃饱了,不过也还是可以尝尝的……诶,这个都有点歪了。” 邱诗月顺着她指的看过去,确实有点瑕疵。 这个钱姨,要给人帮忙就做好,事情办成这样算怎么个事。 “没事,我到时候给那个跑腿的差评。” 大家挑挑拣拣,还剩了四个。 邱诗月记得她和钱姨交代的数量应该正好才对,怎么会多。 不过反正她也没花钱,大方的让喜欢的人拿走。 蛋糕被拿光。 这时有个人问:“邱诗月,有的蛋糕上面怎么少一块啊,不会是被偷吃了吧。” 邱诗月心一惊。 拿来讨好人的东西要真的被偷吃,刚有点人气就该散了,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 邱诗月走到一边,给钱姨打电话。 电话还没打过去,钱姨就打了过来。 “月月啊,你走的急,阿姨忘了说有四块你分给雪儿和莎莎她们,我看你统计给我的数量少了,我就直接买了……”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这钱我不给你了!” 邱诗月语气太冲,钱姨没想到。 她又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偷吃了?!” 钱姨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啥问题,人群中有人喊她:“我想起来了,外带的食品达到一定数量是要检验的,这个是检查弄的。” 邱诗月松了一口气,也不管钱姨想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又有人觉得奇怪,问邱诗月:“你都不知道抽检这回事,那这不是你送去检查的,难不成跑腿的还能送去检查再交给你吗?那人可以进出这里?” 邱诗月没意料到这个问题,思索再三不能继续聊下去,鼓动大家尝尝味道怎么样。 暴雪从食堂回来,瞧见这一楼层热闹的很,随意瞥了两眼。 邱诗月立马捕捉到她的眼神,得意洋洋:“想吃吗?没你的份,我买的!” 暴雪哼一声,跟她说话都觉得牙疼,没接她的茬,开门进屋,莎莎紧随其后。 一直到晚上十点下训,这期间邱诗月不停宣扬自己有钱大方。 但经过一百块钱那事,大家还是持存疑态度,不过对邱诗月不再那么嫌弃,时不时回应她几句。 回宿舍的路上,莎莎有点饿了。 暴雪看了看自己的积分根本不够给她换蛋糕的,宿舍里只有一些饼干,便给钱姨打电话。 食堂是没有夜宵的,但是钱姨人好,有时候会给她们留点,今天要是没有,那就回宿舍吃饼干。 电话打过去没两分钟,暴雪站着不动了。 随后气势汹汹的冲回宿舍,对着隔壁宿舍大喝:“邱诗月!” “你疯了啊!”邱诗月打开门。 刚才在换衣服,被吓了一跳。 “我们的蛋糕呢?四个呢,我的,莎莎的,还有鳗鱼和陈萌的,给我!” “我说你要不要脸,都跟你说了是我买的,又怎么会给你买?” 邱诗月得意极了。 她这是想吃想疯了,直接跟个乞丐一样伸手要了。 暴雪恨不得掐死她。“付款记录呢?拿出来看看!” 邱诗月说:“凭什么给你看?你算老几?” 有人路过插了句嘴:“诶,那会好像是多了四份,她让我们分了。你们跟邱诗月拼单了吗?” 暴雪不再跟邱诗月废话。 莎莎终究是晚了一步,她上去拦的时候,暴雪已经抓着邱诗月的头发往后一扯,迫使邱诗月抬起头仰视她。 第65章 王八 暴雪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我们的东西,你凭什么做主分了?” “ 我买的!我想给谁给谁,你快松手!” 暴雪越抓越紧,看邱诗月吃痛,看见自己掉了几缕头发,气的想杀人。 她大叫:“你触碰到我的逆鳞了!” 她的嗓音又尖又细,众人缓过神来,拉开两人。 暴雪嗤笑一声:“王八只有壳,你哪来的鳞。” “你也就是嘴会说,我说不过你。但你不要再动手了,再动手我就……” “我不光嘴厉害,还有一把子力气,训练一晚上照样打的你还不了手!” 见暴雪又要上前,旁人连忙拦住,“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你们问问她,今天下午慷慨的分你们东西吃,她掏一分钱了没有?” 暴雪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个无耻之徒,她做的事,她都说不出口 吃了蛋糕的人齐刷刷回头。 听暴雪这么说,显然是知道了自己没给钱的事。 但是钱姨做的不好,这事她都认了,自己说不给钱的时候钱姨也没说啥,怎么暴雪这么多事。 邱诗月有些脸热,但不知悔改。 “你不要每天装好人替别人出头,你很讨人厌知道吗?她要是真那么无私,干嘛还跟你说。” “欺男霸女在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邱诗月这个物种,也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 是不是废弃物投放错误变成了降世,来到这里祸害他们的? “你只恨我不是为你出头,要是为了你,你指不定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可你从放眼望去,哪个人的脸皮能厚的过你去。” “到底咋了,暴雪,你说啊。” 两人只是互相指责,旁人八卦都八卦不到事情原委,急得团团转。 邱诗月见暴雪闹得大,陆陆续续有人往这边聚集,她恶人先告状:“她是帮我买蛋糕不错,但是她报价太高。30一份的蛋糕她要我50,不是敲诈是什么?” 邱诗月转了转眼珠子,“我家也不容易,好心请大家吃东西,还被人坑,我的钱就不是钱了吗?没说不给,她要是肯原价,我也会付钱的。” 暴雪说,“你自己要的什么你不知道吗?什么贵要什么,不是榴莲蛋糕就是车厘子蛋糕,动物图案的都是翻糖的,这些有多贵你不知道吗?不会上网没长嘴吗,你打个电话去店里,都该知道基础款的卖三十,榴莲的何止三十?!” “钱姨一分钱都没打算要你的,还自费买了我们的。你要不把我们的蛋糕昧下,钱姨问我们吃蛋糕了没有,我都不知道这事。” “钱姨,怎么还有钱姨的事……” 莎莎在一旁叹口气,大致讲了来龙去脉。 队员纷纷鄙夷邱诗月。 “你最好有一个还没来得及给钱的打算。”有人说。 “她要是想给不是早就给了,你听说过早上想上厕所非要忍到晚上的吗?” “暴雪,别怕,”有人说,“她不给我们给,算我们自己买的。” 大家掏出手机,纷纷给暴雪发红包,“钱姨工资不高,老公早逝,还有个孩子在上高中,自己一个人挣钱养家,我们不能让她买单。” …… 邱诗月看着众人慷慨解囊,竟然笑了。 “她们付钱了,跟我就没有关系咯。” 说完她转身要关门。 暴雪一脚踢开,震的邱诗月手心发麻。 “我们那四份,你得给,还得算上钱姨的辛苦费,不多不少,给三百吧。” 邱诗月看着暴雪狮子大开口,“四块蛋糕撑死了二百块,辛苦费你要我一百,你怎么不去抢?” “好啊,这是你让我抢的,大家都听见了,都能为我作证。” 暴雪推开邱诗月,直冲她床铺。 她床头有一个背包,暴雪抖落开来,里头的东西“簌簌”落下,什么都有。 邱诗月连忙去抢,赶在文件掉地之前抱住了背包。 “我现在就给,你不要动了。” 邱诗月在颤抖,暴雪没再动手抢,看着邱诗月把她从大群里加回来,发了红包,暴雪离开。 大门关上,屋内重回平静,邱诗月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她掏出三张纸,盯着上头的标题,落出几滴泪来。 离婚协议书。 好丢人啊。 不过不怕,协议偷出来了,爸妈就不会离婚了,她还是有人要的小孩。 邱诗月死死捂着。 除夕那天她太孤独,前几天请了一天假回家,家里静悄悄的,餐桌上放着这份协议。 爸爸已经签字,妈妈那一栏还是空白。 她不知道是妈妈没签还是没看到,总之这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家里。 她谁也没说,拿了又跑回来。 幸好她看见了。 …… 自从蛋糕事件后,邱诗月又蹦哒了月余,遭受无数白眼仍乐于在众人面前露脸。 直到有一天,训练解散前,教练准备训话时,邱诗月接了个电话,神色慌张的跑走,刘果凉怎么喊都没用。 “你现在走,回来就是一万米,自己选吧!” 三天后邱诗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跑那一万米。 这邱诗月干什么了,刘果凉说过的话邱诗月没有照办,竟然无事发生? 邱诗月重新回到队伍里,眼睛红肿,唇色苍白,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但和暴雪打球对拉事,恨不得打的是导弹炸死对方。 暴雪兴奋起来,总算有一次轮到她和邱诗月练球的时候这么有激情了。 当邱诗月和她能来回五个回合时球才落地,暴雪很惊讶。 “这是头一次感觉和你打的是球,以前你都拿球当病毒一样不带接的。” 小胖从旁边路过,“她不是不接,是接不住。” 邱诗月脸黑了。 暴雪笑出声,“啥事啊,能这么激发一个人的潜力,最好多来几次,别浪费一队的资源才好——” 暴雪话音刚落,邱诗月摔了拍子,抹着眼泪离开。 鳗鱼凑过来,小声道:“有人跟我说个八卦,要不要听?” “八卦先放放,我先猜猜这个人,是不是小林将军。” 鳗鱼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暴雪神秘微笑,“这就是另一个八卦了,你先说你的。” “邱诗月父母离婚了,三天前的事。” 第66章 空心眼子 怪不得邱诗月刚才那么大反应,原来戳她痛处了。 “因为这个原因,教练没罚她,也没多说什么,也算是体谅她了。” 鳗鱼戳戳暴雪,“现在到你说了,你咋知道是高圆告诉我的?” 暴雪:“我只是有点轻微近视,但又不瞎,你俩头对头的说了那么久,我再看不见完蛋了。” 原来这样。 鳗鱼喝了口水,“打一局?” “行。” 暴雪活动活动手脚,莎莎朝这边看来。 “玩一局。”暴雪说。 莎莎在她们隔壁球台,见她们打,也不再单纯练发球,喊住路过的大头,“大头,来一局。” “行。” 大头放下毛巾,走到莎莎球台对面。 “诶,干脆一起打好了,省的多占一个桌子。莎莎和大头打,鳗鱼,咱俩一边。” “那我们这是打混双?你男的?”鳗鱼笑问。 “也行,”暴雪偷乐,“不过雌雄同体这事,昕哥比我熟。” 低头捡球的许信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 他抬起头看向四周,莎莎那个桌子的四个人看着他笑的开怀,笑的他莫名其妙。 四人就打一局,谁先拿到11分谁赢。 莎莎发球。 虽然是友谊赛,但她并不是应付了事。高抛后打出,鳗鱼站近台,成功接球打过去。 大头接手,一个扣球,暴雪没接住。 这是暴雪第一次对手大头,平时就算对阵,也不过是和男选手训练加强自己的力量。 无论是以前在电视上看他,还是现在的日常训练,都没有这个球让暴雪认识到大头的实力。 刚才球极速旋转到她这边,接是接到了,但根本没有掌握方向的机会,直接弹向天花板。 这下她算是见识到了,没接到球也喊了一声:“好球!” 大头:“你没接住还好球呢啊。” “我夸你呢,听不出来啊。” “听出来,”大头狡黠一笑,“让你再说一遍而已。” 暴雪:“……” 大头的球技有目共睹,她暴雪也不是每天混吃等死,和鳗鱼虽然默契度不高,但在两人各自为营,都想去接对方的球的情况下,暴雪还从对面手里拿了三分。 莎头的默契从此刻就有了显现,当事人也觉得惊奇。 最后一球,鳗鱼发球。 四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小白球,随着球升至上空,精神紧绷。 球过网,莎莎轻推,暴雪接住拉了个对角线,大头长腿一迈就是二里地,把球打了过去。 鳗鱼连忙防守,莎莎早就预判了球的位置,提前站好等着,球一过来,本想扣球,结果没这个条件,临时调换姿势,接球过网。 一球比一球短。 莎莎临时换的姿势,更没多少力度,只求能过网。 可苦了暴雪。 她就是把头发丝的长度也算上, 也只能看着球在她手前弹弹弹的跳走。 鳗鱼拍拍她的肩,“没事,尽力了。” 暴雪只觉得庆幸。 “我要是男的,这会可以跟你论姐妹了。” 她起身,揉揉小肚子。 鳗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伸手弹了弹她的小肚子。 “你这跟莎莎的有的一拼啊,你俩是不是偷吃猪的鱼食了,它最近出镜都好瘦的感觉。” 暴雪拍开她的手:“这些都是我的财富。” 莎莎附和道:“说得对!” 然后又解释道:“它俩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已经不打架了,而且关系相当好。猪瘦是因为我们喂食的时候,它都让着珍珠先吃,可谓是绅士鱼。” “就是。一看你就没仔细看我视频。”暴雪控诉鳗鱼的敷衍。 鳗鱼高举双手,“我错了,我自罚,回去我就观看饲养日记全篇并做笔记。” 暴雪:“笔记就算了,晚餐的鸡腿归我俩了。” 鳗鱼不是小气,她只是好奇一个鸡腿两个人怎么分。 暴雪:“当然分不了啊,我是让你觍着脸再多要两个。” 鳗鱼:“……” 莎莎和暴雪雀跃的走了,嚷着今天晚上吃垮食堂,独留鳗鱼哭丧着脸。 她看向擦汗的大头:“明明是我俩人输了,怎么感觉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被惩罚了捏?” 大头轻笑,“她俩的八百个空心眼子,用来对付你正好。” 晚上吃饭,鳗鱼信守承诺,要把自己的鸡腿让给暴雪。 暴雪没要。 “你自己也得吃,补充体力和营养,我是让你去要两个——记得找钱姨。” 鳗鱼觉得有点尴尬,但还是点头。去了没一分钟又回来了。“钱姨不在。” “嗯?不在?” 她三天前跟钱姨商量好的,知道她卤货做的好,她买点当零嘴吃,也算另一种方式给钱姨增加点收入。 她现在也是靠爸妈,直接甩钱不太靠谱,钱姨也不会要。 “那我去找别的窗口吧。”鳗鱼要走,暴雪喊住她: “阿姨们都认识,知道你的饭量,你一个人打了一个鸡腿,还要再去要两个,太奇怪了。” 鳗鱼气笑了:“知道那还撺掇我去,逗我玩是吧。” 她忿忿坐下。 暴雪没接话,给钱姨打了个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钱姨朋友李姨拎了个饭盒放到她们桌上。 “钱姨有事出去了,她让我把卤鸡腿给你们,阿姨先忙去了啊。” 暴雪跟她挥挥手道谢,电话还是没接通。 她放下手机,打开饭盒,里面除了鸡腿,还有用一次性饭盒装的,码的非常整齐的各种素食,豆干,莲藕,土豆,海带,什么都有。 可她只硬塞给了钱姨鸡腿的钱,就算超出了市场价,也买不到这么多东西啊。 鳗鱼看着满满当当的袋子,“你啥时候挪窝了,我咋没看你动,这鸡腿就自己来了。” “先吃吧。” 暴雪心事重重,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得劲,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莎莎吃的眼睛一亮,咸香美味,又下饭又能当小零食,真不错。 东西多,暴雪没心情吃,也吃不完,拿了几盒放到后面的桌子上。 小胖装了美食雷达,一下子就闻到了味,盒子全部打开推到中间和大家一块吃了起来,赞不绝口。 这边吃着那边还想着,这玩意要是加到鸡蛋灌饼里面,是不是味道层次更丰富? 想到就做到,他揣了一盒素的。 “你们少吃这个,多吃饭,还长身体呢。” 大头问,“那你揣着干嘛。” “我?我年纪大了,多吃点没事。” “……你就大我三岁。” 第67章 你要帮我 莎莎她们先去训练,暴雪回宿舍放没吃完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瞧见宿舍楼顶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没在意,回宿舍放了东西锁门,旁边的门被风吹的“吱呀”一声。 邱诗月没锁门? 暴雪透过门缝往里看了一眼,没人。 下楼的时候走过两级台阶,忽然想到什么,朝天台跑去。 通往天台有个门,平时都是锁着的,今天暴雪去看,锁被破坏了。 她没有发出声响,脚步极慢的靠近门边,因为门不经常开关也不维护,合页处已经生锈,暴雪知道声音会很大,只从门缝往里面看去。 她左右调换角度,才看到一个背影。 好像就是邱诗月。 “她不会跳楼吧?” 暴雪心里咯噔一声。 邱诗月背对着她,头发迎风飞扬,双拳紧握。 今天她说邱诗月的话,大部分人都听见了,也看见邱诗月负气离开,她要是真的跳楼威胁教练罚自己,不管真跳假跳,教练不可能放任不管。 很有可能为了让她不要做傻事而什么都答应她。 为了杜绝这种事的发生,暴雪计算了一下自己跑到她身边的时间。 从她那里到邱诗月那里,这段距离大约十步左右,最多不会超过十五步,应该来得及,在门推开的那一瞬间,就扑过去。 暴雪默念,3,2…… “你怎么还不走?” 邱诗月突然开口,暴雪吓了一跳。 被发现了? “阿姨担心你。” 怎么还有钱姨的声音。 暴雪别着脑袋,尽量往邱诗月的另一边被门遮挡的方位看去,看见一个黑色身影,那件衣服是钱姨常穿的棉服。 “呵。” 邱诗月这一声极轻,极为嘲讽。尤其离得远,如果不是暴雪注意力集中,根本听不见。 钱姨声音有些迫切。 “你说阿姨别有居心,故意告诉暴雪让她替我去找你的事,我真没有。” 邱诗月转过头看她。 钱姨又说:“我一直都在对你好,对她们好,但对你和对他们是不一样的,我……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听你说这些误解我的话,我真的好难过。” “你难过关我什么事,你是我的谁啊。”邱诗月说,“还有,别摆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你又不是我妈,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你和暴雪她们一伙的吧。” 邱诗月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你先假意对我好,然后再配合暴雪让我丢人,出丑,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吧。” 暴雪听不下去了,正要推门而入,钱姨的话打断了她的动作。 “既然你这么想,就当我没来过。” 眼见钱姨往门这边走,暴雪立马闪身下楼,躲进宿舍。 邱诗月说话不留情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所有人,但又好像不无道理。 钱姨为什么这么关注她? 她们是亲戚吗?可如果是亲戚,肯定会帮着她了,又怎么会对我们这么好。 不过钱姨能看得清最好,她也不用出手。 她打算等钱姨下来后,再重新上去,邱诗月一旦有跳楼的意图,她就立马冲过去。 她给莎莎发了个信息,晚点回去。 —— 钱姨的手放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忍了十几步路程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滴落。 这一走,就真的再也无法靠近和小女那么像的脸了。 她咬着下唇,放下所有自尊,走回到邱诗月身后。 “那你答应阿姨,不要跳下去,好吗?” “我才不……”邱诗月哼笑,“你以什么资格要求我?” “倩倩。” “什么?” 钱姨说:“倩倩,你和我的倩倩很像。” “眼睛像,鼻子像,嘴巴也像。” “你说着软和话希望我帮你买甜品的时候像,让我离远点的时候又不像。” “我好多年没看见她了。” “从给你鸡蛋的时候,我就想过你是不是我的女儿,警察那边是不是搞错了。直到你的母亲来体育馆,我才清醒,你是有母亲的。到后来给你梨汤,给你皮蛋瘦肉粥,给你甜品……” “我也想给你别的,可我没有。” “说完了吗?”邱诗月看着远处的建筑,声音冰凉的像地下水。“你想说,我像你女儿,所以对我好?” 应该是这样,钱姨点点头。 “可你的女儿如果想要苹果,你会给她香蕉吗?” 钱姨不明白,但还是老实答道:“当然不会。” “是啊,当然不会。” 邱诗月双手插兜,占据主导地位:“你也知道你女儿想要苹果不会给她香蕉。我想要关注,想要胜利,想要荣誉,可我现在连比赛都比赛不了,你却给我这粥那饭,你觉得这是对我好,但这些是我想要的吗?” 邱诗月目光灼灼,盯的钱姨有些不自在,她眼泪收住,手足无措,好像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对,对不起,可我只是一个食堂阿姨,这些我无能为力。” “谁说你无能为力?” 邱诗月重新看向远方,“你要是真的疼爱你的女儿,就该什么都满足她。” 钱姨迷糊的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没错。 “我要你,帮我重回赛场。” “我该怎么做?” 远处的太阳耀眼夺目,将她照耀,包裹,洗去所有雾霾。 再停滞不前,真的看不到未来体育馆的太阳。 “这事要徐徐图之,而眼下更重要的,是韩国公开赛。上一次大头和sys的混双得了亚军,我要他们这次还是赢不了。” “之后的成都亚运会,雅加达亚运会,他们要是都能输,我就不信一生一次的青奥会混团双打,还能让他俩搭。” 各种比赛名字听的钱姨云里雾里。 她听不懂,但好像听懂,邱诗月不想让莎莎和大头赢。 “孩子,这是为啥啊,他们为国争光不好吗?” “为国争光当然好,但为国争光的时候大头身边站的只能是我。他们要是屡战屡败,等我回到比赛场上,还有sys什么事?” “所以你要帮我。” 钱姨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只是文化少,也不是傻,这样不是坑那俩孩子吗?钱姨低头不语,邱诗月抱臂冷笑。 “还说愿意对我好,送点吃的给我如数家珍,拿我当小孩哄,一到真用的上你的时候又不吭气了,你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的真情实意,又是难受又是抹泪的,怕不是把自己感动了。” 第68章 世界冠军 钱姨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到底帮不帮我?” 邱诗月极度不耐烦。 “我,我怕我做不好。”她不知道如何拒绝,又不能拒绝,只能模糊了话语。 “放心。你有你的用处,我不会让你做你不擅长的事。” 邱诗月就当她已经答应了,心情舒畅,深吸了一口冷空气,脑子更清醒了。 父母离婚,对她打击很大,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可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接受。 跑回家劝了他们三天,吵了三天,闹了三天,没有用。 他们太自私了。 爸爸说,“我只是不爱你的妈妈了,又不是不爱你,你以后的吃穿不用担心。” 邱诗月见他们真的不打算复婚,提着行李站在玄关处。 “你们太自私了,小时候给我孤独,长大了给我破碎,我要成为了单亲家庭,大头只会看不起我。爸爸,你说你不是不爱我了,那你为什么十几年都过来了,非要现在离婚呢?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 “你们真的都太自私了。” 邱诗月留下最后一句话关上门,没有去看妈妈已经崩溃的表情。 这件事里,她才是受害者,最大的受害者。 她的父母只有自私。 飞机上,邱诗月想了很久。 她知道,她的优势不算大了,必须要重回赛场,不然等到别人崛起,爸妈再婚,谁都可以遗忘她。 可她太孤傲,没有人能帮她。 被暴雪激到破防那一刻她去了天台,紧着着钱姨出现—— “我们下楼吧,好不好,吹风了要感冒的。” 邱诗月没再固执,目的达到,悲情人设已经在钱姨心中刻画,她也不用再吹冷风了。 钱姨走在她前面,最上面的一段楼梯有点黑,钱姨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她别摔着。 邱诗月看着她有些稀疏的头发,和额头上因为厨师帽压出的一点痕迹,内心鄙夷。 拿我当女儿,您配吗? 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后厨准备食材的你,会恰巧在掀开帘子散水蒸气的时候,瞧见门口捂脸哭着跑过去的我。 而回宿舍楼,根本不需要经过食堂的那个门。 你不需要知道。 * 暴雪听见楼上传来声响,是钱姨的声音。 她怎么下来这么晚,刚才不是都已经准备走了吗? 暴雪听见钱姨一直在低声说话,好像身边有人。 直到听见邱诗月几声懒散的回应,原来两人一块下来了。 …… 钱姨回去后寝食难安,心不在焉。 她不知道邱诗月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头迎来瑞典哈尔姆斯塔德团体世乒赛,钱姨试探的问邱诗月需要自己做什么。 邱诗月指着番茄炒蛋,“我要一份这个。” 钱姨迟疑片刻,给她打了一满勺的番茄炒蛋,然后看见邱诗月脸色不变的转身离开。 直到她忙完,也没见邱诗月有和她说话的打算。 她换下衣服,摸出手机,邱诗月给她发了条信息。 时间是邱诗月端着番茄炒蛋坐下那会。 【你到底长没长心眼?食堂人那么多,你就直接跟我说话,不知道要避嫌吗?】 钱姨觉得自己犯了蠢,给她回了信息。【对不起。】 邱诗月当时吃着番茄炒蛋,开始后悔自己找她是不是有点草率。 这人的身份好接近队员,但是吧,年纪大,反应不灵光,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暴雪将两人的反应全看在眼里。 如果说钱姨因为天台的事和邱诗月生了嫌隙,那就不应该给邱诗月的菜每一份都打的那么满。 可要说她们和从前一样,钱姨在忙活完以后又没有主动给邱诗月送东西吃。 太奇怪了。 * 瑞典公开赛男团,中国老将许信,马蓉,带领中生代小胖和林高圆冲锋,新生代大头进行大赛锻炼。 29号那天,小胖3-0伊斯,马蓉3-0西多。小组赛第一场,未满十八岁的大头3-0迪迦,拿下第三分,取得开门红。 果乒士气大涨。 在家的人激动不已,唯有邱诗月一副淡漠的样子。 她不是最关注大头了吗?怎么这副模样。 直到男团夺冠,暴雪才明白她是个什么心思。 邱诗月知道这个信息的时候,大家都在训练。 不得不说,她最近实在是太老实了,老实的不像她。 暴雪想靠她拿积分给莎莎兑蛋糕吃都没机会。 邱诗月在暴雪隔壁桌练发球,她对面是二队的陪练。 “诗月姐,你知不知道头哥赢了,他们赢了,我看见的时候可高兴了。”二队的小姑娘说。 邱诗月兴致缺缺,“知道啊。” “那你不为他感到高兴吗?” “高兴。” 见邱诗月好像不想说话,也就不再多说,“好吧,我就是觉得头哥真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邱诗月捡球,“他只要去了,基本上这个世界冠军就到手了,那么多老大哥带着他,不赢都难。” “嘶——”邱诗月捂着嘴巴抽气,看向把球打歪的罪魁祸首暴雪。 暴雪从网兜里又拿了几个球,一个接着一个的往邱诗月脸上打,陪练的小姑娘都吓懵了。 邱诗月又被打中几下,才想起来躲。 旁边已经有人看过来。 “暴雪,你发什么疯!” “说疯话的人是你。”暴雪高声道,势必让围过来的人都听得见。 “世乒赛的这个名额是大头一拍一拍争取来的。两个世乒赛席位在十名队员中选拔,两天七轮的循环赛,大头和高圆杀出重围,获得来之不易的资格,你说他的荣誉是靠其他巨人得来的,三言两语就否定了他的努力。” “我不否认,团体赛的胜利离不开每一个人的付出,无论是教练,运动员自己,还是后勤,陪练等等。可是如果他是你,选拔赛他都出不了头,你却只看得到他站在谁的身边。” “你觉得,他只要参加这次世乒赛,世界冠军就有了。照你这么说,你跟着女团去,那你不就是世界冠军了。所以你不去是你不想当世界冠军吗?” 暴雪眼露鄙夷,“而你,指指点点的你,连站在巨人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第69章 不要脸 邱诗月还是不觉得自己说错了,“难道不是吗?夺冠不还是因为他站在果乒老人的旁边。” “冥顽不灵啊,冥顽不灵啊!”暴雪心知自己说再多也是无意义,“你就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怎么会和你讲道理。” 旁人听明白了看向邱诗月的眼神带着指指点点。 邱诗月陪练的小姑娘都对她的无所谓感到愤懑,不敢说的话让暴雪都说出来了,也不再憋着。 “师姐,我要回去训练了。” “你不是在跟我练吗?”邱诗月说。 “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练了。” 原本她就是被邱诗月喊过来的,也不是教练安排的,她自觉入队时间晚,对一队的队员都带着滤镜,觉得他们都好像神明一样的存在。 邱诗月她有耳闻,听说比较事多能作妖,她喊的时候没敢拒绝。 和邱诗月训练前还有些忐忑,但发现她挺认真的,也就打了下去。 没想到,她内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小姑娘转身要走,邱诗月终于暴露了属性:“我是一队的,你是二队的,你就该听我的!” 暴雪都惊呆了。 这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邱诗月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想重新上场,就得装老实。这些天可难受死了,终于有个人不用怕得罪,可以把邪火发她身上,自己怎么会错过。 “凭什么?”暴雪替小姑娘解围,“凭你年纪大?” “没你的事。” 邱诗月重新看向小姑娘,“就凭我比你厉害,不信咱俩打一局。” 小姑娘有些骑虎难下。 不管怎么说,邱诗月毕竟早了那么久入队,刚才对练也能感受到两人的差距,跟她打胜率有点低。 她还是这样,欺负新人。暴雪看不下去了。 “那你应该和我打,我们同时入队,训练也都没有厚此薄彼,跟我才算公平。” “凭什么!” 暴雪说,“你说二队就得听一队的,那一队是不是也得有个主次,我要是赢了,你当然得听比你强的。” “谁说你比我强,我跟你又没有比过几局,比就比!” 邱诗月自负,其他人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暴雪。 现在唯一能让她有危机感的,也就是去年开始崭露头角的sys。 暴雪乐呵呵的让二队的小姑娘先回去,邱诗月不乐意了:“还没比呢,你咋让她走了,她走了,谁陪我练?” “你要是赢了我陪你练,你要是输了,今天你得给我捡球,还得发个朋友圈说,文案我给你,也就是承认我比你强的那种。” 邱诗月加码:“你要是输了,你也得发。” “成。” 小姑娘没走,想看她们打球。 暴雪冲她挑眉,“帮姐多拍几张帅气照片,让她发朋友圈用。” 小姑娘忙不迭点头。 两人很快选定一张桌子,选择站位,同样速战速决,一局定胜负。 暴雪自信邱诗月绝对赢不了她,没想到被邱诗月连赢两分分。 邱诗月打球真脏。 先是擦网球,再是她准备发球的时候喊等等,要么一个球还没到她那边台面的时候,她就喊停。 搞她心态。 邱诗月连赢两分,嘴角压都压不住。 暴雪目光迎上邱诗月挑衅的目光,深深叹息。 轮到暴雪发球,邱诗月打回去时她又想故技重施,没想到擦网没上桌。 暴雪道:“歪门邪道的技术上不得台面,再一再二不再三,要想赢拿出点真本事来。” “少得意忘形了,我拉爆你。”邱诗月说。 她啊,放锅里煮,全身都软了就嘴还是硬的。 暴雪不再废话,发球后,快速发起正手强攻,不给她搞小动作的机会。 再一次,暴雪强攻邱诗月正手空档,打的邱诗月措手不及。 轮到邱诗月发球,暴雪反拉进攻压制中路,再迅速侧身突然一记正手爆冲拿下一分。 二队小姑娘眼睛发亮,肾上腺素飙升,好像此刻激情对战的人是她一样,巴掌都拍红了。 “暴雪牛逼!” 她扣球都是手抡圆了的打回去,攻击如潮水般汹涌,力道和旋转大到球不是去往天花板,就是去远方,还有邱诗月的额头。 暴雪体力消耗巨大,但她心里痛快。 一场比赛过后,邱握拍的手还发麻着,头上起了个大包,比分就来到了11:5,暴雪赢了,连赢七分拿下比赛。 暴雪擦着头上的汗水,瞧着邱诗月想砸拍的样子笑。 “等会我把文案发给你,晚上八点前,我要看到你的朋友圈,置顶三天,还有,今天我只练发球,打的比较快,你捡的时候记得手脚麻利点哦。” 邱诗月想反悔,反正两人又没签字画押,怕什么。 暴雪看出她在想什么。 因为邱诗月实在是头脑简单,就差把“我不干”写在脑门上了。 她对邱诗月说:“你不履行承诺也行。明天我就和教练说让你当我的陪练,反正你也不能比赛,他不会不答应。至于陪练的时候我的准头一歪,打到你的身体还是你的脸,那就不一定了……” 邱诗月后退半步,不自觉的摸了摸刚才接球的时候被砸到的手指头,还有头上的包。 想到这个就来气:“你还敢说,你差点把我毁容的知道吗?” “此言差矣,对你来说,我这是整容。” “你!” 她气的不行,但想到现在自己的地位比球桌还低,不得不低头。 捡球和发朋友圈,总比整容……啊不毁容强。 见她不说话,暴雪知道她已经有了选择,加了二队的小姑娘微信,接受照片。 暴雪给她打上备注“多多”,然后把照片保存下来。 “没想到你拍这么好。” 照片上的她目光如炬,眼神坚定,手臂和大腿肌肉紧实,线条极为流畅,展现一种力量美。 “这个好!” 暴雪把照片发给邱诗月,并配文:“暴雪牛逼,是我邱诗月邱小妹有眼不识泰山,甘拜下风!能输在她手上,我三生有幸!” 邱诗月看到信息的时候骂她:“不要脸,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 暴雪笑出声:“是不要了,给你吧,刚好你没有。” 第70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 邱诗月狠狠心,闭着眼,把文案复制了。 又看到暴雪发来的照片,突然展颜,很痛快的发了朋友圈。 评论里有人冷嘲热讽,有人不明所以。 有人说:“雪儿的手臂力量好好看哦” 邱诗月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想看的评论,立马回复:“吃点好的吧,你看她那个样子,难看死了,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给你看看真的好东西” 说着,她开始发朋友圈,从手机相册里面千挑万选了九张。 实在是太难选了,每一张都好看。 她一直没有剪头发,到肩的长度,是女队里头发最长的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最有“女人味”的。 每天早上洗头发,吹干,就比其他人要慢很多,邱诗月就是舍不得剪。 平时训练偷工减料,所以她的身上看不到太多的训练痕迹。 她发了朋友圈还艾特了刚才那个人:“看到了吗?这才是好看” 那人回了一个“吐.jpg”。 邱诗月洋洋得意:“你也为我着迷吧,都流口水了” “……你的眼角膜捐了吗?流口水和呕吐你分不清?”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邱诗月不再回他。 她翻看着手机相册,越看越好看,自孤芳自赏算这么个事,得有人一起分享。 找出大头的手机号,发了几张照片过去,又编辑一条短信: “今年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大胆一点,想要照片上的人我也可以满足你” 此时中国乒乓第114位世界冠军,也是国乒首位00后世界冠军,看到短信后捂着眼睛,大喊stop! 他和小胖在两个宿舍,截图发给小胖:【这大喜的日子,你说我要是跟家里提要求单独断她的信号,能被答应吗】 小胖看到短信后,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 大头不服气,【那你的报应是什么】 小胖回:【本人信奉鸡蛋灌饼教,鸡蛋灌饼神保佑我不受侵害,要不然你也加入吧】 信息刚发出去,小胖也收到了邱诗月的信息,照片文字,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改的。 他截图发给大头:【合着她是群发,我生日可是一月份】 大头:【哈哈哈哈哈哈爽了,最起码骚扰的不止我一个】 “……说真的,回来打算怎么过?” “嗯……跟以前一样呗,一笑而过。” 邱诗月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回复。 没发出去?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有话费,怎么会发不出去。 邱诗月试着给暴雪发了一张自己的照片,不一会对方发来信息。 【谢了,我这就让我妈打印出来贴门上辟邪】 …… 看来大头和小胖组团不回自己信息。 气死她了。 亏她还想去接机来着。 这回大头不哄她,她坚决不去接机! 可是大头的采访都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还是没看到他哄自己的信息。 视频中,大头一脸稚嫩,回答记者的问题。 记者问,“这是你的第一个世界冠军,你感觉怎么样?” 大头答:“挺激动的,完成了小时候的梦想。” “这个世界冠军并不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吧,还是靠这帮大哥们,带着自己去拿这个冠军,自己也没有在半决赛决赛上场,自己离真正自己能拿世界冠军还很遥远。” 暴雪看到采访时,感觉心里酸酸的。 大头小小的年纪就是这样的谦虚实诚,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去骂他黑他啊! 翻看下面的评论,看到一个熟悉的id。 “大头的世界冠军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邱诗月…… 暴雪气急败坏,给邱诗月发去信息。 “你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啊?他们团队拿的冠军,和你有什么关系?” 邱诗月:“你上次不是说,一个团队的冠军,大家都有功劳吗?怎么,你是在反驳你上回说的话?” 真的,邱诗月有绝对的脑残。 她的绝招就是让所有人无语。 邱诗月又说:“他拿冠军我不是不高兴,你们都误会我的意思了。他是我看上的人,拿冠军不是很正常?而且我那样说也是替他谦虚,省的招恨,你看,他的采访不也是这样说的吗,他亲口承认是靠别人的” 暴雪没再回。 场馆里,莎莎只见暴雪一直不停热身,来来回回跑动,不知疲倦,直到邱诗月出现,暴雪立马招呼她上前,一言不发开始打球。 别管发球过没过网,发就完事了。 邱诗月捡一个球的时候,暴雪已经打完五个球,一地的白色让她崩溃。 “捡球器呢?” 当然是被藏起来了,但暴雪不说。 “快点捡,我这兜都快打完了!” 邱诗月气的鼻孔出气,敢怒不敢言。 几百次的弯腰,她腰都快断了。从一开始骂骂咧咧的捡,到现在不肯多说一个字。 果然这人啊就是不能太闲,太闲了嘴就贱了。 吃过晚饭邱诗月不想去,想请个假。这回不是假的是真的,但暴雪立马要去跟教练说让她当陪练,邱诗月就不敢请假了。 吃饭的时候勺子都拿不起来,气的打自己的手。 她不吃了,给钱姨发信息。 “以后暴雪的那份菜,给我使劲放盐!” 钱姨说好。 即使现在还没看到暴雪被咸到,但邱诗月心里畅快了很多。 迫不及待的希望快点到下一顿吃饭。 晚上回去,连手机都懒得看,直接躺床上睡觉。 …… 莎莎洗好以后钻进被窝,问暴雪:“头哥生日,你打算送什么?” 暴雪擦干脸上的水,走到鱼缸面前唉声叹气。 “原本还想着送头哥一条鱼宝宝的,可是这俩怎么不生。” 莎莎忍不住笑出声:“你是分币不花。” 暴雪:“主打陪伴。” 不过越说越焦虑。 饲养日记都快更到一百期了,珍珠越来越胖,可就是不下崽,愁死她了。 这下头哥的生日礼物送什么好? “莎莎,你送啥?” “我?上次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咖啡挺好的,正好送给大头。” 暴雪一脸了然:“不好喝吧。” 莎莎,“你怎么知道。” “好喝你不早就喝完了。” “嘿嘿。”莎莎坏笑,“不过他是我好朋友,肯定不能只送咖啡,还有一个压轴的礼物,你肯定不知道。” 第71章 良药 “什么?” 莎莎掏出一个未拆封的杯子,“买咖啡送的杯子。” “……头哥简直就是行走的咸鱼啊!还有啥用不着的给我呗,我当礼物一块送了。” “嘿嘿。”莎莎潇洒的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撕了一张纸,写上自己的签名,“拿去!” “好好好,这个好。” 暴雪也从她本子上撕下一张纸,本子中间留下两列不整齐的齿锯。 她也写上签名,“喏,拿去,送大头!” 两人笑作一团。 当大头真的收到咖啡,咖啡杯和两张签名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咋,没垃圾桶了呗,练习签名的纸都塞给我。” 暴雪郑重其事,“这是生日礼物。” 大头:“你看我像开心吗?” “开心开心,”暴雪说,“这总比邱诗月跑去机场堵你要开心吧。” 大头的脸更黑了。 是的,邱诗月又来这一出。她没有在接机处等,直接待在了来接他们的车里。 记者的镜头对准了刚下飞机的运动员他们拍个不停。 从机场走到外面旁边全是人。 快要到车前面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轻松,上了车就不用面对镜头了。 龙队走在最前面,也是他开的车门。 商务车开门的一瞬间,看见邱诗月坐在最靠边的位置对着他们笑:“你们辛苦了。” 她话说的好像个领导。 随行教练觉得自己的台词被抢了。 他从龙队身后探头看向说话的邱诗月,眼神上下打量:你什么成分? 充当发言代表习惯了的龙队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小胖默默说了句:“不辛苦,命苦。” 龙队轻咳了两声,让邱诗月把口罩带上,然后去后面放行李。 邱诗月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口袋,“呀,我出门忘带了怎么办,头哥,你有吗?” 少女的音调是尖细的,还有点撒娇,听起来更腻味了。 这年头,得了世界冠军凯旋归来确实够意气风发,但是什么都抵不住八卦更让人好奇,只要有热度,稍微有一点素材记者就能写。 拿着相机的记者直觉有内容,忙不迭的把镜头都对准了邱诗月。 大头眼疾手快的用手里的外套兜头盖住了邱诗月,然后挡在车前,让她坐后面去。 邱诗月本不情愿,但取下头上的衣服看着眼前的大头用身影挡住她的样子,莫名的红了脸,抱着还带有体温的衣服听话的坐到了后面。 记者拍不到素材,直接问了:“方便透露一下里面的是谁吗?” 大头:“直接去搜,禁赛时间比比赛时间还长的女拼一队成员,就是她了。” 邱诗月在后排脸红的同时耳朵还是好的,没想到大头在外面是这么宣传她的,就想起身去给自己辩解几句。 屁股刚离开座位三秒后又坐了回去。 大头好像也没说错,她确实没有比赛过几场,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她闻着衣服上洗衣粉的清香,感到无比的幸福,蹭了又蹭,无比留恋,还拍了照,发了抖音。 配文:“你的温暖,是治愈我最好的良药” 暴雪5g冲浪,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震惊她怎么又跑出去,还想赶快打车去把她揪回来。 忽然视线就被她手里的衣服吸引了过去。 她放大看了又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邱诗月的话意有所指的太明显,说明这衣服不是大头的就是小胖的,她才会在社交媒体上无病呻吟。 她招呼莎莎也来看,“你看她手里的衣服,好像是男队员的,又不像是小胖和大头的。” 莎莎仔细看了看。 聪明如她,心里有了结论,又找其他视频印证。 莎莎搜了他们的采访,发现运动员们都穿着白色队服,仪容仪表端庄。 因为今天天阴,也有个别的外面套着自己的衣服。 视频里在快上车的时候,有个教练脱了最外面的外套接受采访,好露出队服上的国旗,大头主动帮他拿着—— 暴雪和莎莎对视一眼:“邱诗月,好像吃错‘良药’了……” 队员都上了车,大头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 邱诗月见大头在这么多队员面前一点也不介意把衣服给她,如此行事,想来平时对她的冷嘲热讽和爱搭不理不过是为她考虑,大头这是在保护她。 心里飘飘然。 她来的时候外面开始飘雨丝,这会开出机场范围后雨越下越大,车内人多,感觉不到冷,尤其是手里有衣服,邱诗月感觉更温暖了。 不过她也心疼哥哥。 “头哥,”她举着衣服喊大头,“外面下雨好像很冷呢,这件衣服给你。” 大头冷冷道:“不要。” 邱诗月知道他会这么说。 外面那么冷,大头肯定舍不得她冻着,又不好直白的说把衣服留给她。 头哥真的好贴心。 邱诗月刚想把衣服重新放回怀里抱着,教练看见了自己的衣服,咦了一声,“怎么跑你手里去了……给我吧。” “不行,这是给头哥的。” “他有他的衣服,用得着穿我的吗?”他伸手去拿衣服,邱诗月惊讶的忘记松手,僵硬的看向大头的后脑勺。 教练见邱诗月不松手,问大头:“那,那这衣服你要穿吗?” 大头侧头看了邱诗月一眼,“五月的天,下雨也冷不死我的,教练你穿吧。” 教练闻言,直接把衣服拽了过去。 邱诗月一整个傻眼。 这不是头哥的衣服? 是啊,头哥也没说这是他的衣服。 可是,她刚刚,又闻又蹭又拍照的,算什么? …… 教练拿走了衣服穿上,邱诗月的脸黑的像锅底,盯着大头的背影,想把他盯出一个大窟窿。 小胖在大头身边如坐针毡,“大头,想好生日礼物要什么了吗?” 大头语气生无可恋。“想要自由。” 小胖拍了拍他的肩,“那你今年就许愿比后面那位长寿,争取活过她,然后获得自由。” 大头眯着眼看他,“你好恶毒。” 小胖露出迷之微笑,“never get up,别放弃,我看好你,愿望一定会实现。” —— 大头攥着两张签名纸看了又看,“有纸吗?” 暴雪从莎莎签名的那一张纸撕下空白的一半递给大头。 只见他拿出一支笔也开始签名。 莎莎小声问:“为啥不撕你那张?” 第72章 香港公开赛 暴雪看着他俩露出慈爱的目光。 因为,你一半,他一半,你俩才能凑一块。 大头签好名,说: “我带回来一个时光蛋,把这三张签名放进蛋里,然后埋起来。虽然这三张签名在今天一文不值,但我许了愿望,若干年后,我们都将成为世一,现在的行为就是未卜先知,具有神秘色彩,到时候这三张签名将会被世人疯抢!” 莎莎笑骂:“少臭屁了,要是让教练知道,该说我们什么都不是了。” 大头说:“做人嘛,梦想还是要有滴。” 三人聊的欢快,邱诗月满身雨水的从几人身边路过。 暴雪努嘴:“她咋了?” 大头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显而易见,没伞呗。” “没人怜香惜玉,借她一把伞吗?” 大头嗤笑一声,“当然有伞,她自己不打的,还非要蹭我和小胖的伞,我们肯定不跟她一起打。” “只是我不理解,不愿意打伞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一直淋雨对着我们做奇怪的表情,鬼迷日眼的。” 暴雪突然有了画面感。 大雨顺着邱诗月的头发流下,刘海紧紧贴在她的额头变成了条形码,冲刷着她的眼睛睁不开,还竭力的想看清前面的路和身边人的表情。 她抱住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试图唤起大头或者小胖的一丝怜悯,能分一点他们的伞。 暴雪扑哧笑出声,“那你们什么反应,帮她打伞了吗?” 大头摇头,“我们只觉得她有点问题,下大雨不知道往家跑,你说这是为啥?” “因为媚眼抛给了瞎子~” “她没有抛媚眼啊,见我们没反应,就不再和我们同行了。” 暴雪拍了拍大头的肩,语重心长道:“还好你进了国家队,不然我真担心你孤独终老。不过放心,到时候国家会给你发对象的。” “那我呢那我呢?” 莎莎一脸兴奋的凑上来,“人人都有吗?” “你也有,但也就你俩有……昕哥算成功案例。” “你咋知道的。” 俩人狐疑的看着暴雪,暴雪只是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 因为还有备赛,大头的生日一切从简。 生日那天,暴雪交给大头一套乐高。 “送我的?你不是送过了吗?” “我哪有那么自恋,还真送你签名啊。这个乐高三百多块积木,不大,给你拼着玩解压,拼不好可不许哭哦。” 大头:“……我觉得你是想看我哭才送我这个。” 暴雪手握成拳抵住唇边咳了两声,“那什么,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时光蛋呢,我和莎莎还没看过呢,给我俩看看。” 大头说好。 晚上吃饭的间隙他跑回宿舍拿了下来。 时光蛋和恐龙蛋差不多,不过手掌大小,外表五彩缤纷,打开后里头三张普通的笔记本纸放在了一起。 很普通的她,签的很普通的名,竟然有幸能和莎头的签名封在一起。 莎莎看着花里胡哨的恐龙蛋很感兴趣:“就买了一个吗,还有没有?” “叫声哥我听听……” 趁着大头和莎莎侃大山的时候,暴雪从里头拿出了自己的签名。 大头,莎莎,你们成为世一,是不会改变的事。 而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我的名字,多余了。 万一因为我的存在,你们的愿望没实现,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暴雪将时光蛋扣好,交给大头,“看好了,封起来吧。” 大头接过巴掌大的时光蛋,正要打开,被暴雪一把按住,“赶紧封啊,还打开干嘛。” “激动什么,这就封。” 大头拿出胶带在时光蛋的接缝处缠绕了三圈,又在接缝处写下: “2018年5月11日封,成为世界第一那天开启” 三人想找把铁锹,可惜没有,又去扫地阿姨那里借了一小把,最后埋在食堂后面的一棵槐树下。 挖了个50厘米的坑,三人把蛋放了进去。 三人看着土里的蛋,出了一口长气,接着顿住,眼神对视:“是不是,有点幼稚。” 莎莎:“岂止,幼稚爆了。” 话虽如此,但三人盖土的动作可没停。 去送还铁锹的路上,莎莎问大头:“跨年那天,你许了什么愿?” 大头语气很平静。 “我想赢,赢每一场比赛。” 莎莎和暴雪什么都没说,三人一起走完这段路。 这是所有人的愿望。 —— 五月香港公开赛,莎莎参与女单和女双,在女双1\/8决赛中输给小枣出局,暴雪倒是一路长歌,打败俄罗斯选手后挺进半决赛和鳗鱼相遇。 开赛前在台下,暴雪紧张的没了平时的调侃,不停的晃动身体热身。 “胳膊不舒服?” 鳗鱼冷不丁开口。 暴雪闻言看了看胳膊后方露出的红色肌贴,把短袖往下拉了拉,“有点,但能忍。” 鳗鱼没出声。 真能忍就不会贴了。 暴雪见鳗鱼半天没声,转头见她一脸担忧,故意弯了胳膊鼓起二头肌给她展现自己的雄风。 主持人喊到了名字,暴雪连忙放下衣服走出去。 台桌旁,两人和裁判碰手示意,然后抛硬币选择位置,裁判抛过来球,两人开始赛前热身。 暴雪真的有点紧张。 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走到半决赛。 比赛开始,鳗鱼更早进入状态,发球后两人相持多板,最后暴雪触网,鳗鱼拿下一分。 不过很快暴雪调整好状态,慢慢的有手感。 第二小局,暴雪挑高多次,鳗鱼瞅准时机拉球却没上台,暴雪得一分。 …… 战况焦灼,比分紧咬,鳗鱼有着多次大赛经验,始终沉着冷静,失误极少。 暴雪沉淀了这么久,自从上次意大利之后没再参加公开赛,但每天的勤恳练习骗不了人,寻找机会突破鳗鱼的沉稳,比分始终只差两分。 鳗鱼感受到了压力,叫了暂停,此时大比分2:2。 暂停回来后,鳗鱼状态上升,一下连得四分,暴雪压力山大,此时小比分7:3。 暴雪也叫了暂停。 在暂停的六十秒里,暴雪低头擦汗,抖落开宽大的毛巾挡住半边身子,一只手忍不住揉了揉肩头,难受的紧。 脸上保持无异样,只是微微喘着粗气。 转动身子的时候,突然看到看台上的邱诗月。 暴雪眉目一凛,她怎么会在这? 第73章 闪光灯 暂停结束,暴雪顾不得多想,放下毛巾重新站上赛场。 邱诗月坐在她比赛的正对面,暴雪却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还是一直都在。 被暴雪看见后,邱诗月戴上棒球帽和口罩。 暂停回来的这一球对暴雪非常重要。 两人试探性的相持几板,谁都不肯先出手。 三个回合后,鳗鱼打过来的这一板很适合拉,暴雪挥动着胳膊,却被对面观众席上的亮光闪了眼睛,拉丢了一分。 暴雪指着邱诗月,“关掉闪光灯!” 邱诗月周围的人向她看去,她抱歉的笑笑,关掉灯光,和旁人解释:“我太喜欢她了,给她拍照忘了关灯了,不好意思。” 有外国友人没听懂她说什么,转过头去看比赛。 有中国人接话道:“鳗鱼对面那个?没听说过啊。” 邱诗月笑的大方:“她可努力了,你看她身上贴着肌贴,还坚持参加比赛,她们队里一个小姑娘好像叫什么月的,明明状态更好,可我们暴雪依旧坚持带病上场,是不是很努力?” 女孩听了蹙眉,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邱诗月又说:“唉,她太努力了,虽然比赛打的少,上次连半决赛都没进,但还是很坚持,尤其是看得到我们粉丝的爱,特意跟我们说了行程,让我们追来香港看比赛,我太感动了。” “小妹妹,你年纪不大吧?” “啊,这么容易被看出来了吗?”邱诗月拉下口罩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打开前置照自己,“其实我就是胶原蛋白比较多啦。” 那个小姐姐一脸便秘,有话不好直说,想了又想只说:“你还是换个人粉吧。” 说完她就转过头,偏偏邱诗月穷追不舍: “为什么呀姐姐,你可以告诉我吗?” “姐姐,我觉得她挺好的呀,你看她跟鳗鱼打的旗鼓相当呢。” “我觉得她挺好的,可让人心疼了,每天训练的可累了,姐姐,能要不要也粉?” 她小嘴叭叭个不停,要不是场上比分已经来到10:10,邱诗月还是不会停的。 一见快到赛点还是冠军点,她拿着手机瞅准时机,准备再开一次闪光灯。 暴雪心间明了邱诗月打的是个什么小算盘。 【检测到宿主有需要,积分2,可以选择开启一次盲盒】 就是开个盲盒也不一定能开出有用的,还不如给莎莎换小蛋糕吃。 【不用了】 暴雪回绝了大变,紧盯手中的球。 鳗鱼状态越来越好,这一球打了暴雪的反手没接到球,鳗鱼得一分。 比分来到冠军点。 暴雪追平。 鳗鱼再得一分,暴雪再度追平。 ……反反复复。 邱诗月手心都是汗。 如果提前开启闪光灯但没有阻挡暴雪得分,她估计要被请出去了。 所以必须一次成功。 如果不是钱姨来不了香港,她哪需要自己出面,冒着被人认出的风险来这里。 比分来到14平,鳗鱼发球快准狠,旋转加到极致,暴雪调动全身全力接住。 邱诗月不想再等了,直接打开闪光灯,暴雪再次被照,好在提前预判落点,闭眼也抽上台,鳗鱼没有接住。 暴雪再往看台上看去时,邱诗月正在被安保请出去。 暴雪眉毛皱起,把球放在左手手心擦了擦,耽误的时间有点长,裁判警告一次。 台下刚才和邱诗月搭话的观众拍了视频发在社交媒体: “真看不惯这种搞小动作的人,以为拖延时间就能赢了吗?垃圾。竟然还逼着粉丝来看她,年纪那么小的小孩也不怕人家出什么意外。因为热爱来到这里,还被某雪指着警告,最后被赶出去,真的看够了,下次比赛再有她我就不看了!” 暴雪再次发球的时候明显弱了许多,鳗鱼也感受到了。 邱诗月被请出去两分钟后,场馆发出欢呼声。她捧着手机等官方通告,看看到底谁赢了,紧张的不住搓手。 虽然只是半决赛,但赢了就进决赛,暴雪比她走的高,她就不痛快! …… 球桌旁,暴雪和鳗鱼相视一笑,满身大汗的拥抱。 “很厉害。”鳗鱼拍拍她的肩。 暴雪唇色有点发白,还是扬起一个笑容。 “你也是。” 下了场,暴雪快速从背包里抽出一截纸包裹住掌心,不过血迹已经干涸,擦是擦不掉了,但能挡一下,现在洗太引人注意。 俩人退场后,暴雪和鳗鱼并肩走。 “你攥着纸干嘛,找不到垃圾桶吗?” “没事,回去再扔。”暴雪提起别的,“我采访采访你,你27号要打女单女双两场决赛,在女双还要碰见我,现在心情怎么样?” “你想听官方的还是不官方的?” 暴雪说,“官方的留着给观众,说不官方的。” “不官方的就是……上一次来香港拿了冠军,这回还想拿。” “哟~来进货是吧!” 二人闹着,正巧鳗鱼看见前面的垃圾桶靠在她那边。 暴雪没想过她会直接上手拿走自己的纸巾,也没握太紧,就被鳗鱼拿去了。 垃圾将要投进去那一刻,鳗鱼顿住了,看清上面的红色,转头说:“血?” “诶,叫我干嘛?” “我是说,怎么会有血?” 鳗鱼不等暴雪回答,打开暴雪的手。 手掌有一道划痕,不太长,也已经不再出血,但手心已经血迹斑斑。 “所以你被裁判警告的时候是因为受伤了?刚才赛后握手没用右手,攥着拍不丢,也是因为这个?” 暴雪无所谓的耸肩,把手抽回,“就是那会闭眼抽球的时候磕台子上了,没啥大事。” “那你当时怎么不喊暂停。” “我没暂停的机会啦。” 鳗鱼啧了一声,“医疗暂停啊,处理一下你的手。” “真没事,我握着拍压着伤口,它就出不来血,一样打。要真压不住我会叫的。” “走吧走吧,这回赢了我可不能再请我吃泡面了,天天夜宵和莎莎吃泡面,现在我看到泡面就想到高圆的头发……” 鳗鱼被暴雪拉着走,她还在追问。“真没事?” “真没事,刚才出来的时候想去洗来着,看你不想上厕所就没洗,回去再说。” 暴雪拍拍胸脯,“不过吧你是不知道,受伤以后,我觉得自己就是主角。当时四面楚歌,八面埋伏,我身残志坚,但坚韧不拔,坚持比赛,虽败犹荣,我觉得我可以被小学生写进作文里了,作文题目就叫《我最崇拜的人》。” …… 她确实被写了,不过不是作文,是网暴。 【在这里祝小豆包生日快乐!(^o^)y#1104】 第74章 网暴 鳗鱼:“我倒觉得,你可以去编写成语大全。” “哈哈哈哈。” 暴雪在鳗鱼耳侧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鳗鱼掏了掏耳朵,“你这是哪个器官发出来的声音?”她拿出手机,对准暴雪的嘴,“再笑一次我录下来给他们听听像不像谁家大鹅跑出来了。” 暴雪紧了紧背上的背包,正准备发力呢,鳗鱼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推送。 “新人欺负新人,无名小卒小牌大耍” “这说的谁啊?”暴雪一眼瞧见,直接点开,“让我看看是谁家的八卦——我滴老天鹅,我耍大牌?我有牌可耍吗?” 这是哪个无良公众号拿她开涮了? 内鱼这么大,没东西写了? 这篇文章大篇幅引用了一个博主的图文和视频,暴雪赶紧拿出手机搜索“小鱼泡泡”,最热的那一条直接播放出来。 车来了。 直到车子行驶到酒店,暴雪的手机里还传来那人义愤填膺的声音。 这是最新的一条视频,发布于五分钟以前。 “……我真的不敢相信,一个刚参加赛事没几场的人竟然还有粉丝,是不是粉丝的钱太好赚了,让你找不到北了?” “小姑娘一个人多不容易啊,大老远跑来找你,竟然还被你当众用手指,虽然影响了你一点点,但是你最后输的时候她根本不在,所以菜就是菜,不要再找借口!” 到了酒店,暴雪用蓝牙耳机听声音,跟在鳗鱼后面进门。 门口还蹲守着粉丝,不过没有她的。 她一心看着视频也没抬头,只有鳗鱼在向大家挥手示意。 鳗鱼刷卡进房间,暴雪紧随其后。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莎莎吃着薯片见两人进来,暴雪头都没抬的进门把背包放下后就坐下,也没看是不是椅子。 莎莎尖叫:“啊,你差点坐我泡面上面!” 暴雪赶紧起来,挪了屁股,又往床上去坐。 “啊,你还没洗澡换衣服,不许坐!” 鳗鱼尖叫,把暴雪从自己床上提溜起来,自己的衣服要脱不脱的挂在脖子上。 暴雪终于抬起了眼:“我感觉我跟俩尖叫鸡住一块。” 莎莎问鳗鱼,“她咋了?” 鳗鱼叹口气,把暴雪的手掌翻开给她看。 …… 洗手间内,鳗鱼在雾面玻璃后洗澡,暴雪站在洗手台前洗去满手血污,莎莎倚靠在门框上,时不时投喂暴雪两口薯片。 “你真让粉丝来香港看你比赛了?” 暴雪苦笑:“如果邱诗月算我的粉丝的话,你觉得我能使唤的动她吗?还有,她顶多算黑粉。“ 莎莎点头:“她不在队里待着什么时候跑出来了。” 暴雪不知道。 反正这个邱诗月,总能钻一些空子溜走,教练知道后罚个检讨,跑跑圈,再重的还真没有了。 为啥呢。 【因为我要尽量控制事情走向,邱诗月的离开必须要与你有关】 大变突然出声,暴雪吓得一抖,门口的莎莎也跟着一抖,薯片都掉了几块,心疼的不行。 眼疾手快的捡起来,塞暴雪嘴里。 人在打电话或者专注干一件事的时候,你给他什么他都接着。 暴雪没注意听莎莎骂她一惊一乍,只在脑海中回应大变的话,顺便把薯片嚼碎了咽下去: -我打个比方,就拿偷跑这事说,如果她真的因为偷跑被教练赶出去,算我任务失败是吗? 【是的】 -那如果说,是我设计她偷跑,然后教练把她逐出国家队,算我成功?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是判定还要看具体情况】 暴雪明白了,她想到了个好主意。 -那我可以引诱她犯下大错,比如杀人放火之类补可饶恕的错,教练不开除她,法律都要剥夺她政治权利了。 【有风险,她会被赶走,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要在这待到巴黎奥运会,你有把握在这段时间里,这个世界的帽子叔叔查不到你吗?还有,钱邱诗月为了自保,很难不会供出你拖你下水】 说的有道理。 唉,说来说去,好像只能等着邱诗月自己犯错,然后错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炸开才行。 -要不然我赌一把——你盲盒里面有没有炸药?我直接跟邱诗月同归于尽得了,省的她成天的恶心我。 【不管哪种方式直接弄死她,你就不怕影响到身边的人?国家队女拼成员私藏军火,或者身背命案,置国家安危何在,更何况你还是公众人物】 “不是,我都穿书了,你还搞这么严谨干嘛,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你要是不那么严谨,为什么还要抽走和他们放在一起的签名,不也是害怕万一】 暴雪沉默了。 紧接着回过神来。 鳗鱼洗好了澡,浑身冒着热气,和莎莎一左一右的晃她。 莎莎:“什么穿书?什么严谨?” 鳗鱼:“你打算对这个小鱼泡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 “没什么,啊,什么?” 鳗鱼把手机凑近暴雪,她才看见,在她们进房间两分钟后“小鱼泡泡”又更新了一条她“冷漠”路过粉丝的视频。 配文:“大牌石锤,根本都不带看我们的!鳗鱼一样累,但还是笑呵呵的跟我们打招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喜欢她啊!” 暴雪:“……” 反正她干啥都是错呗。 前世平平淡淡,这一世倒是体会到被关注的滋味了。 虽然是网暴。 “小鱼泡泡”的视频里的评论都是一边倒,有的人发的简直没眼看。 怕她过激,鳗鱼赶紧拿走手机。 “还是别看了,你看你刚才气的那么长时间没反应,我们都害怕了。” 是有点郁闷,但不至于害怕。 “快看发布时间,我现在下去来不来得及找到她。” 鳗鱼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七分钟了,距离小于100米。 “你要下去吗?要不要我们陪你?” 暴雪摇头,戴上帽子和口罩,换下队服,穿了件普通外套,坐电梯下楼。 因为酒店不时有运动员回来,所以门口还有粉丝。 要想找粉丝,就得打入粉丝内部。 她缓缓从口袋里掏出莎莎的应援手幅。 第75章 小鱼泡泡 暴雪开始找位置。 根据刚才那个视频看,这人大概是在酒店正门左边,计算了一下方位,暴雪混入左手边第二截拦截带那里的粉丝。 旁边有个人手里拿的是鳗鱼的手幅,低头在玩手机。 是友军,于是暴雪站在了她身边。 那女孩见暴雪手里举的是sys,提醒道:“sys已经进去了,你在这等不到的。” “是吗?看来我错过了。不过我没啥事,在这站着举着手幅让别人多认识她一下也好。 ” 女孩点点头,又说: “我看你,好像是从酒店里面出来的,你住这?” 暴雪摸摸鼻子,“啊对,想着方便一点,看看能不能偶遇偶像。” “真好。”那女孩说,“你看能不能这样,我可以把房费给你,我也住你那,睡卫生间睡地上睡哪都行,让我住就行。我没订到房间。” 暴雪汗颜。 她真够拼的。 “我,我那什么,我跟我家里人一起住,三个人一间房,恐怕有点……” “没事没事。”女孩连忙摆手,“我就是这么一说,不勉强不勉强,我也很喜欢莎莎的,这个给你。” 女孩很友好的给了暴雪一个熊猫的pin,很小巧精致。 暴雪也没什么能给她的,本来还想和她互关一个来着,摸了摸口袋,手机忘带了。 她怎么能忘带了手机,还得用手机刺探一下敌军的方位。 “美女,帮我占个空,我上楼拿个手机,咱俩互关。” 她很爽快的答应,暴雪扭头进了酒店。 拐角处的电梯门一开暴雪就要往里冲,鳗鱼正好要出来。 “啊,正好,你的手机。” 鳗鱼把手机塞给暴雪。 真巧,省的她上楼了。 暴雪正要走,突然想起什么,“那什么,我能不能从你这走个后门?” “?” 暴雪揣好手机,心满意足的看着手里写在卫生纸上的签名。 “赶紧上去吧,门口都是人。” 鳗鱼上了楼。 她带了笔但没带纸,时间紧迫,直接让她签卫生纸上了。 不过真爱粉肯定不会介意的啦。 奥哟,就是忘了吧pin让鳗鱼带上去给莎莎了。 想着想着,就见门口好像有些骚动。 暴雪挤进去一看,刚才那姑娘和一个黄头发的姑娘吵了起来。 黄头发说:“你到底是有多胖,一个人占那么大的空,我上个厕所回来而已,一点位置不给后面的人留。你的背包就不能拿起来吗?我们都想在前排拍照片,你不拿起来还怕我们踩你的包,你讲不讲理啊?” “就是就是,”旁边有人附和,“你担的不是鳗鱼吗?她都进去了你还在这干嘛?” “她进去了不会出来啊,我想站就站关你们屁事。” 暴雪连忙挤进去,拉着刚才那姑娘:“没事没事,不用帮我占了,我等会就走。” 她连忙制止,避免事态愈演愈烈。 算起来这事因她而起。 不过这姑娘的背包还是没有拿起来。 她忿忿不平:“她自己走了又回来还说我占她的位,凭什么给她让!” 暴雪还没说什么,黄头发听见了又开始隔空吵架:“我就是上个厕所,朋友都在这呢,你就硬把背包放我们这里,我们的东西也多,都在身上背着,你好意思吗你?” 眼见两人又要吵,暴雪朝着黄头发走去,隔绝了她俩的视线。 “刚才是我让她替我占的,这样,我关注一下你,等回头我单独给你道歉,不好意思啊。” 暴雪可不是什么和平大使,也承认现在有点以貌取人。 看这个黄头发就觉得是那种问候长辈不喘气的那种,想看看她社交平台是不是叫“小鱼泡泡”。 黄头发没想理会,又想了想算了,打开了抖音。 暴雪眉头一皱,竟然不是小鱼泡泡,她叫“暴力美学”。 …… 她用小号关注后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就听见那姑娘突然又问起:“真的不能让我上去跟你一起住吗?” “这个恐怕不行,但是……”暴雪准备把签名给她,她就不耐烦道:“你干嘛要跟那个黄毛示好啊?” 她的语气转变让暴雪一愣,“是我让你替我占位的,你俩吵架因我而起,不想让你俩为难……” “什么呀,我就是拎着东西太重了,你走了我把小包放你的位置,好不容易等她走了把背上的大包放下。吵就吵呗,反正她不能把我东西拿起来,否则我就报警说她抢劫!” 暴雪嘴唇一抖,“你……” 见暴雪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她笑了。“谁都想给自己偶像拍好看的照片,占个位置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她的脸凑近暴雪,“还有啊,我跟你说,她是那个傻杯暴雪的粉丝,我才不会把位置让给她,让她给暴雪拍照呢。” 暴雪心中热情瞬间冷却,但依旧掏出手机,想看看她的昵称。 她翻了个白眼,“你当自己是谁啊,跟你互关我有什么好处吗?想关注我就去搜小鱼泡泡,我粉丝好几千呢,从不随便关注人。” 她就是小鱼泡泡啊。 暴雪声音没有太大变化,问:“那你刚才给我pin,是……” “一个pin而已,不值钱,送你一个pin,万一你一心软让我跟你住了多划算,不要想太多,累不累啊。” 暴雪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亏她还屁颠颠的问鳗鱼要签名,想着人与人之间应该应该真诚多一点。 没想到小鱼泡泡又说: “要不你还是把pin还给我吧,虽然不值钱,但是给你可惜了,竟然对着暴雪的粉丝示好,你没救了。” 暴雪直接将pin拿出来,砸进她怀里。 “什么态度啊你!”小鱼泡泡不满暴雪的动作粗鲁,都把她砸疼了。 暴雪将纸巾拿出来,将签字的那一面展现给她看。“刚才回去拿手机的时候偶遇了鳗鱼,问她要了个签名给你。” 小鱼泡泡听后第一反应是不信。 往她手里扫了一眼,“谁会把签名写餐巾纸上……” 旁边有人听见了声音也转头看暴雪手里的纸巾,甚至有人当场拿出手机搜索鳗鱼签名照对比,随后惊呼: “还真是,你们看那个昱字结尾的连笔,真的很像!” 第76章 膨胀了 “真的真的!哇塞,你是住在这个酒店的吗?也太幸运了吧!” “能不能转卖给我啊!求求了,多少钱你说!” 暴雪没有理会她们。 小鱼泡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一群傻子,她说什么你们信什么。” “你要了也是傻子!你不信就别要,有的是人要。” “就是,宁可错信不能错过!” 旁边不断有人附和,小鱼泡泡就差叉腰和别人对骂。 这会有人刷到鳗鱼刚发的围脖,照片里是签在纸上的签名,看不出纸后的背景在哪,她配文: “第一次在纸上签名,纸没破哦,拿捏!” 人群中惊叫,“鳗鱼发围脖了,真的是,真的是诶!我去,真的是!” 小鱼泡泡手机也收到信息推送,点开照片和暴雪掌心里的纸对比,真的是同一张,连折痕都一样! 她惊喜不已,立马紧张了,赶忙挡住别人的视线,和暴雪说:“给我的?”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割裂,脸上浮现不自然。 暴雪温和一笑,“当然。” “真的?” “嗯。” 小鱼泡泡放下心。 心想,果然是个面团捏的,不然刚才也不会想和对方道歉了。 小鱼泡泡得意一笑,伸手去拿那张纸。 暴雪本来是摊开的手掌,在小鱼泡泡提起纸的那刻,合上手指,两人的力一作用。 纸,烂了。 “啊啊啊啊啊啊!” 小鱼泡泡惊叫不已,“你干嘛啊!!你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暴雪惋惜了一下,“我是有意的。” 小鱼泡泡飞了一记眼刀过去,“我余小鱼还没受过这等气!” “那你今天如愿了,不用谢。” 余小鱼试图将两半纸拼在一起,安慰自己回家可以粘起来。 本来打算转身的暴雪见状伸手拿过那两张纸,撕个粉碎,重新放在她手心,“签名是真签名,想要回家拼图去吧。” 说完,暴雪潇洒转身,朝着看戏的黄头发走去,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你干嘛?”黄头发一脸戒备。 暴雪笑了一下,但是戴着口罩黄头发看不见,只听见口罩里面传出声音: “有眼光。” 我是说,喜欢我,有眼光。 “?” 暴雪看了看时间,问她,“你什么时候离开香港?” 黄头发本没有必要和陌生人汇报自己的行踪,但嘴就这么张开了。 “后天凌晨的飞机。” 暴雪算了算时间,两个人碰不上,点了点头离开。 刚走进酒店,就听见余小鱼在后面暴怒:“我撕了你!” 暴雪转身,见余小鱼要冲进来。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组,被保安拦住了,礼貌询问她是否是酒店的客人,如果是请提供房卡可以让她进去。 “不住就不能进了吗?什么时候酒店有这规定了?” 保安道:“可以进,只是您一看就是要闹事的,所以我们要先保障客人的安全。” 暴雪就站在她三步远的地方,问她:“是从没得到遗憾,还是得到了又失去遗憾?” 她刷过余小鱼以前的视频,她最想要鳗鱼的签名。 在不知道她是“她”之前,想给她签名,也是想着,这是送粉丝最好的礼物。 余小鱼瞬间白了脸,失声痛哭。 暴雪的目光绕过她,看向她后面的黄头发。 再次感慨,原来她真的有粉丝啊。 回到酒店,暴雪迅速洗了澡,换了衣服,吃点东西,躺在床上和莎莎鳗鱼一样看比赛视频复盘。 今天女单输了,不能全怪邱诗月,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鳗鱼发挥的很好。 鳗鱼看了一眼视频,“想哭吗?” 暴雪歪头看了一眼她,“想,所以可以躺在你的怀里哭吗?” 鳗鱼双手交叉身前,“变态啊你?!” “来嘛!” 暴雪丢下手机,路过莎莎的床,跳到鳗鱼床上,中途还不忘咯吱一下莎莎的笑穴。 鳗鱼缩在被窝里,惊恐的看着暴雪大鹏展翅,往她床上一跳,后面跟着要报仇的莎莎,三个人在床上乱作一团。 鳗鱼笑点极低,低到莎莎觉得挠暴雪不好玩改挠鳗鱼。 直到笑到三人都脱力,仰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半天,莎莎说:“累了,我还想吃一盒泡面。有谁要吃吗?顺便帮我泡一桶,谢谢。” “求你了,放泡面一条生路吧。” “同意。” 暴雪把气喘匀,看着天花板的灯,突然想起跨年夜的烟花。 “鳗鱼,那天你没来得及说的愿望是啥?” 鳗鱼正要开口,暴雪又打断她,“等等,让我猜猜……” “行,你猜吧。” “我猜,和大头的愿望一样。” 鳗鱼惊了一瞬,“怎么可能,我俩又没串通。” 莎莎被暴雪一提点,福至心灵,“鳗鱼,如果我要是猜中了,你就去帮我泡面。” 鳗鱼答应了。 莎莎说:“你许的愿是,想赢每一场比赛。” 鳗鱼刚想否决,但一想,也差不多。 她想大满贯,和想赢没什么区别。 她估计在役运动员的愿望应该都大同小异。 鳗鱼认命起身,去给莎莎泡面。 暴雪用胳膊肘戳了戳莎莎,“等会给我喝你的泡面汤昂。” 莎莎,“让鳗鱼再给你泡一碗得了呗。” 鳗鱼,“诶诶,打赌不是就一碗泡面吗?” 暴雪,“我不,就泡面汤有味道。” 莎莎用胳膊肘撞回去:“毛病!” 暴雪笑的贱兮兮。 鳗鱼泡完面,坐在床边,踢了踢暴雪的小腿,“你不是找到那个什么小鱼了吗?没打她一顿?” “我又不是暴力狂,打她干嘛,打了她我要被禁赛,不是更合她意。” “那你不生气了?” “生气。”暴雪吸了口气,“气到心口都疼。” 莎莎接话,“你那是刚才笑的疼的吧。” 暴雪轻笑,“当然生气,我也是肉体凡胎,有七情六欲,看着别人骂我,污蔑我,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那你怎么做到不生气的?” “做不到。”暴雪说,“我整个人生气到像是气充的,没发现我都膨胀了吗?” 莎莎:“你膨胀一下午了不是因为发现自己有粉丝了吗?”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暴雪继续说,“生气的时候想一想,我能和她梦寐以求的偶像睡一块,就啥也不气了。” “……” 鳗鱼给她一枕头。 暴雪突然,想起来,问,“她是你粉丝诶,你不应该维护她,怎么还生怕我没打她的样子?要是让她听见了,道心都该破碎了。” 第77章 赢了 鳗鱼想了想,很认真的说: “真正喜欢我的粉丝,就算不喜欢我身边的某一个人,也不会攻击,谩骂,诋毁他人。” “她的账号我有用小号看,内容……不堪入目,不求粉丝爱屋及乌,但,在乎我的人,不会让我感到难堪。” “她说她是我的粉丝,她的喜欢却让我害怕。” 就像暴雪今天的反应。 现在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但在车上一遍遍的看小鱼的视频,一条条的翻评论,从不咬指甲的人咬了十几分钟指甲。 她在焦虑。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难免的。 可这件事竟然是她的粉丝挑起的,还口口声声的说喜欢她。 鳗鱼觉得自己承受不起,宁愿默默无闻,也不想要这样的粉丝。 看她情绪低落,暴雪想着怎么安慰她。 有了。 “鳗鱼姐,我给你讲个笑话。” 鳗鱼抬眼:“什么?” 暴雪一脸认真,神秘兮兮的靠近她,缓慢开口: “我有粉丝。” “……好好笑哦。” “我竟然有粉丝!”暴雪语气难以置信,这都不笑?“你不觉得很稀奇吗?” 鳗鱼没话说。 耳朵一抖,听见莎莎在暴雪背后悄摸吃面喝汤的声音。 她手指向那边一指:“你再不去,等会只有纸盒了。” “纸盒?张本啥时候来了?” “笨蛋,我说的是泡面!” “呀!”暴雪跃起,光脚下地,拦截泡面,“你不讲武德,趁我们说话,你偷摸喝我汤!” —— 女双决赛上,鳗鱼搭档陈星彤对战sys和暴雪。 暴雪这一路女双杀进决赛,莎莎在她身边功不可没。 莎莎鼓励她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不行,跟谁都不行。 俩人商业互吹的鳗鱼从一旁路过都想给她俩鼓掌。 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局鳗鱼发球,几板试探过后,莎莎挑打但失误,球没上台,鳗鱼队拿下一分。 不过很快sys调整好战略,在球桌下比划手势,暴雪点头执行。 事实证明,莎莎专攻陈星彤是对的,角度刁钻,打她的反手,连得五分。 对面也开始反击,陈星彤控制不发高球,不给她们抽球的机会,接着鳗鱼一记大角度抽球过去,莎莎没打过网。 赛况一开始就跌宕起伏,抓人眼球。 莎莎的球风灵活,暴雪大力,活有大迪的影子。 陈星彤拉斜线,莎莎连忙躲避,暴雪连忙跨步还是没接到。 …… 你来我往中,莎莎暴雪组先下一城。 第二局不再收着,能抽绝不等,恨不得用球把球台砸穿。 四个人抽球越退越远,都在大角度调动球的落点,两边的人步子越来越大,“舞姿”越来越优美,一局下来走了几百米。 莎莎这边越来越顺,越打越顺手。 她擦着球拍,心里明白虽然暴雪失误看起来多,可基本上都是在为她下一次的接球寻找好的落点,以至于她抽球很顺利。 暴雪不是打不过去,她是想自己也能打过去。 两人配合的极好,再得一分,拿下第二局。 小比分有输有赢,但不难看出来是顺风。 最后比分10:9时,对面在商量战术,暴雪也站到莎莎身前,背对着球桌和莎莎一脸认真的说话。 如果收音设备能收到暴雪的音,就知道莎莎为啥一脸一言难尽了。 暴雪:“我们等一下一定要记住,不管记住什么,反正就是要记住。” 莎莎:“?” 赢下比赛后,暴雪没有振臂高呼,相反有些平静。 莎莎整理着东西,问:“跟我得冠军你好像没那么高兴呀。” 暴雪淡淡的笑:“意料之中。” 鳗鱼再次路过,并且给了她一毛巾。 “嘚瑟!也不背着点我们,不怕我俩难受啊。” “那我晚上给你俩按摩。” “算了吧,”鳗鱼拒绝,“比较起来还是你按摩会让我难受。” “嘿嘿。” 陈星彤在鳗鱼旁边听几人说笑,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 暴雪冲她滑稽的动了动眉毛,“生日快乐,星彤姐。” 莎莎和鳗鱼也同样送上祝福。 “好的好的,”陈星彤说,“等比完赛回去,我请你们吃饭!” “好的!我要吃薯片!”莎莎说。 “两包!”暴雪跟着喊。 “出息。”鳗鱼嫌弃,接着说,“三包!” “行行行!” 回到酒店,因为鳗鱼还要准备女单决赛,洗洗澡吃吃饭还要去练一会。 宿舍只剩下莎莎和暴雪。 “比赛的时候你看到邱诗月了吗?”莎莎问。 “没。”暴雪开始收拾东西。“教练知道了这事,说让邱诗月回去,但是邱诗月没上飞机。后来通知了场馆保安注意这个人,肯定没让她混进来。” “还好昨天影响的是我,”暴雪感慨,“要是她今天过来,恐怕要影响到你了,那我得难受好久。” “这话说的,应该是每个人都不应该被影响。” “今天离开,去逛逛。”莎莎收拾好东西和暴雪出门。 暴雪关上门的时候愧疚了那么一瞬间,“你说鳗鱼还在准备比赛,我们要出去逛逛,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莎莎:“是有点。” 暴雪点头,然后把门关上。“那我们只能带着愧疚逛街了。” 香港的物价好贵,俩人逛了一圈。 两人最大的乐趣已经不是买东西而是让对方猜东西的人民币价格。 临回去前,暴雪在群里问了一句谁需要代购,行李箱位置有限,先到先得。 小胖:“什么都可以吗?” 暴雪立马打断他的话:“鸡蛋灌饼不带,先不说有没有,就这等回去的时候它会在我的行李箱里挤成煎饼。” 小胖:“我没事了。” 大迪:“把香港迪士尼带回来,我想找找童心。” 暴雪:“你就说有没有关系捞我出来吧。” 大头:“我想尝尝香港的老婆饼” 暴雪:“这个行,给你带个老婆回去。” 暴雪:“饼。” …… 女单决赛场上,上场前,鳗鱼欲言又止。“今天你生日,我……” “诶,你可别说什么手下留情的话,这是对我的侮辱。”陈星彤说的很认真。 鳗鱼瞬间觉得轻松了。“我知道,我就是说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陈星彤满意点头,“你全力以赴,是对我最大的尊重。” …… 莎莎和暴雪回来的时候,得知鳗鱼获得女单冠军。 两人编辑好祝福围脖,点击发送。 宿舍里,莎莎在收拾行李,暴雪趴在桌子上写什么东西。 莎莎想到场上暴雪莫名其妙跟自己说的那句话,问她啥意思。 暴雪头都没抬,“等等你就知道了。” 第78章 给独苗粉丝的礼物 “好吧。” 莎莎检查自己的球拍,放好后随口道:“这次咱俩配女双赢了,下次不一定是咱俩了。” 暴雪的笔一顿。 “嗯。我明白的。” 女双混双都一样,不停的寻找合适的搭档,彼此磨合,直到适应,选出最优。 上次是莎莎和陈星彤,这回是她们,下次还会试试其他人。 想不拆对,就只有赢。 这一次,她们赢了。 她要每次都赢。 “你干嘛呢。”莎莎走到暴雪身后。 从外头回来后,暴雪在桌子前伏案好久,脚边的垃圾桶里都是一团一团的废纸。 莎莎凑上前,暴雪用手盖住,脸颊罕见的红了。 “写情书?那我得看看。”莎莎的八卦之魂燃起,还非得看看不成。 她越要看,暴雪捂的越紧。 两人从书桌前抢到窗边,从窗边争到床上。 莎莎感觉比打球还累。 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暴雪松开了手,从床上坐起,趴在桌子上额头枕着手臂不出声。 莎莎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只有她的名字,艺术型的。 她这是,在练签名? 她从床上起来,捡起地上的纸团,里面也都是签名。 恍惚间明白了。 暴雪见莎莎半天没有声音,等了等还是没等来嘲笑,她从臂弯中睁眼。 第一眼就是莎莎的脸。 她蹲在地上,从她的身体和桌子的夹缝中仰头看她: “原来是害羞了啊~” 她被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 莎莎大笑,从地上起身。 “你别笑话我。”暴雪尴尬的手不知道放哪好。 但是她忘了,那可是莎莎啊。 善解人意,真诚相待的莎莎。 莎莎笑过后找来自己的签字笔,重新摊开一张手心大小的纸,拉过一张椅子放在暴雪旁边。 “你要这么签……不能签的太规整,会很容易被模仿的。” “还有,字不能签在纸张很大的地方,如果是很大的一张纸,那你的签名就要够大。” “否则被有心之人利用,在空白处写成借条之类的,上面正好有你的签名怎么办?” “而且……” 莎莎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都是暴雪不曾想到的。 她签了一个自己的名字示范给暴雪看,把笔递给暴雪。“并且我们那边不建议用红笔写名字,不知道你们那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习俗。” 暴雪接过她的黑笔。 莎莎说,“这是新的,送你了,写一个试试。” 暴雪看向她。 莎莎咯咯的笑起来,“这眼神倒也不必如此深情。” 暴雪抿唇一笑,低头写下自己的名字。 “有进步,接着练。”莎莎站起身,怕继续看着会让她尴尬,转移话题,“你是要送你那个粉丝吗?” 她轻轻点头。 “莎莎,你的这张签名。”暴雪指着刚才莎莎签的那张,“我可以一起送给她吗?” 莎莎用眼神询问为啥。 “嗯,就是那个,我有个粉丝不容易,感觉只送我自己的,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所以。” 莎莎发誓,她是真的忍不住笑,但还是忍住了。 现在这孩子太脆弱,真怕被暴雪觉得自己是在打击她。 粉丝既然喜欢你,自然有她喜欢的道理,送她的算怎么个事。 不过她没说,暴雪高兴就行。 她点头,“行。” 鳗鱼回来后,见她们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就知道她俩出去溜达了。 “好啊,我比赛也不去看,出去溜达了。” 莎莎:“手心手背都是肉,谁赢了都开心。” 她打岔的递上一条蓝色的二十公分嘟嘴鱼,“这是买给你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像你。” 鳗鱼放下背包接过玩偶把玩一番,见暴雪迟迟不说话,问莎莎啥情况,又在写检讨? 莎莎挑眉:“给她的独苗粉丝准备礼物呢。” 暴雪缓过神,没了问莎莎要签名的小心翼翼,对鳗鱼说:“你也给我签个名,让粉丝知道我宠粉。” “……” 了解原委后鳗鱼哭笑不得,“那你要不要把教练的还有陈星彤的都加上。” 暴雪摇摇头,“还是算了,我怕她们笑话我没见过世面,一个粉丝激动成这样。” “那你就不怕我嘲笑你。”鳗鱼说。 “你哪天没嘲笑过我?” …… 暴雪挨了一顿,得到两个签名,值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签名收在一个信封里,等待回去的时候。 凌晨的飞机,大家在候机,暴雪拜托莎莎帮她看一下行李,去办了寄存。 将寄存凭证和信息发给“暴力美学”,对方正好发来信息: “你真的能帮我要到暴雪的签名?真的吗?” 暴雪:“已经寄存在机场,你回去的时候去取。” “好的好的,你也太好了吧,姐妹,要钱吗?” 暴雪突然一阵害羞,脸都在发热。“不用不用。” 回到北京后调整好状态,接着投身训练。 暴雪早训没看见邱诗月,是回来的第一件开心事,早操都有劲了。 早训结束,教练把暴雪叫到办公室问当时的情况。 “邱诗月坐在观众席用闪光灯晃我的眼睛,还散播不实谣言,不知情的粉丝被她当枪使,在网络平台谩骂我,教练,这些你得帮我做主啊。” 教练明显知道情况,叹了口气。 “她晃你这件事我知道,但是你说的后面那件事,你有证据吗?” 没有。 她撺掇别人诋毁我,又不是用自己账号发的信息,她怎么可能有证据。 余小鱼也没透露过她发的东西是听谁说的。 一句“听说”,就把她定了死罪。 教练说,“所以说,她未按规定进行离开报备,且利用运动员身份混入比赛场馆,我们会通报批评并记过,至于散播谣言这事,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处罚她。” 暴雪想了想,或许突破口还得是那个余小鱼。 “还有一件事。首先恭喜你和莎莎得了女双冠军,其次也因为这个,关于你的话题讨论度直线上升,负面消息很多,如果有想利用你的这张热度要你打广告的商家,你可千万不能头脑发热为了一点利益见钱眼开。” “我明白的教练。” 出了教练的办公室门,暴雪掏出手机,边走边浏览余小鱼的账号,想发现点什么,就看到“暴力美学”发来的信息。 时间就在她寄存东西后的三个小时。 暴雪原本算着她给的航班信息,寄存了八个小时,没想到她去这么早。 “妹妹,太谢谢你啦!!!你怎么这么好,连莎莎和鳗鱼的签名都帮我要了,我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如果这是梦,可千万不要醒来。” “你是天使吗?” 第79章 磕生磕死不如磕自己 暴雪羞红了脸,却只是说:“你喜欢就好” 高冷范拿捏。 “叫我小美,有啥事尽管联系我!” 暴雪收了手机往食堂走,莎莎帮她先打了饭。 进食堂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大头。 他夸张的看了看外面的天,“也不是很热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外面有帅哥?” 他扒拉开暴雪,四处张望,“让我看看,谁有我帅。” “……您说这话的时候不害臊吗?去去去,赶紧走吧,我吃饭去了。” 莎莎已经吃好了,还在等暴雪。 饭不是很烫,暴雪吃的快,没让莎莎等太久。 倒是这吃饭速度让莎莎惊呆了。 “你人老了牙还是新的,吃饭不嚼啊?” 暴雪拿纸擦擦嘴。 “昨天回来晚,没空管珍珠和猪,早上起来发现它俩快撑死了,没时间捞鱼食,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走,快回去。” 莎莎开了门,暴雪不用鱼网,鱼网捞的太慢,直接戴上一次性手套开捞。 见莎莎也要弄,暴雪说,“你别占手了,我来就好。” 莎莎看着暴雪一把一把的往外捞鱼食,不禁感叹,“这迪姐直接给鱼吃自助餐了啊。” 两人出去比赛,拜托在家的大迪给鱼喂食,把房间钥匙给了她。 不过也不能怪她,平时训练也挺累的,她也不能要求那么多,有的吃就行。 “孩子”在家,操心的很那。 暴雪清理出来的鱼食倒掉后,发现水还是很混浊。 泡坏的鱼食和shi,已经分不清彼此了,本来想着捞出来先不换水,看来还是省不得换水。 唉,干吧。 等鱼缸焕然一新,暴雪也来不及洗澡,和莎莎往训练馆冲,连热身都不用了,身子早热了。 训练中场休息,大迪搭话在喝水的暴雪。 “怎么样,我把小鱼照顾的好吧,干净又卫生!” 暴雪竖起大拇指:“好!我都快养成鱼干了,你喂都可以上桌了!” 大迪信实在的:“你真是养老吃的?” 暴雪老老实实答:“开玩笑迪姐,不好笑吗?” “哈哈哈。”大迪中气十足的笑了几声,十分标准,巴掌拍的暴雪的肩膀啪啪响,“好笑好笑。” 暴雪忍痛出了痛苦面具。 大迪把钥匙还给暴雪,“物归原主了昂,差点就被我弄丢了,还好找到了。” 只要迪姐不打她,就是把房门丢了都行。 一直到中午吃了饭,暴雪才又在食堂看见邱诗月。 只不过她是从员工休息室的方向出来的。 食堂员工里有她熟悉的人吗? 刚比赛回来,午睡后有复盘,复盘结束还是枯燥的训练和训练,一成不变。 只有比赛夺冠的那一刻是彩色的,平时训练训的人都成黑白了。 晚上洗完澡,开门透透气时,邱诗月从她门前路过,往她屋里使劲瞟。 不等暴雪开口,邱诗月回到房间把门一关。 “德行。”暴雪也把门关上。 透什么气。 邱诗月走过的地方都是毒气,一不留神就能被她毒死的那种。 她能追到香港去,暴雪真是没想到。 邱诗月要是把这股子毅力放到打球上,也足够放出去吓唬吓唬外协了。 好在除了那天她往屋里探头探脑的看以外,没再有出格的行为。 日子平静的过两天,倒是莎莎还记着女双决赛那天暴雪跟自己说的话。 觉都睡不好,一直想着这个事。 这晚关了灯盖着被子等着睡觉,又想起这件事。 “你那天让我等,要等到啥时候。” 暴雪心里也着急,怎么就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呢? 抖音都快要被她翻烂了。 既然无人产粮,那她就自己造。 “小美,在吗?” “暴力美学”秒回:“在的小妹妹。” “就是那天暴雪的比赛我没拍什么照片,你有吗?” 小美秒发了一百多张高清图,都是暴雪自己不曾见过自己的一面,她手机都快卡死了,赶紧叫停。 因为没看到想要的。 “这些好像都是单人照,有没有双人的?” “双人?暴雪和莎莎一起的照片吗?” 得到肯定后小美没有太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给她发了几十张。 暴雪认真的翻看着,直到看见自己想要的,笑成了耐克嘴。 把那张图保存下来,告诉小美:“能不能帮我个忙?我看你发的大多都是暴雪的单人照,可以多发一些和莎莎一起的照片。” 小美有点犹豫:“啊……可是这样会不会被说是蹭热度啊,暴雪不喜欢这种吧,她平时很低调的” “我喜欢这种热度” “?” 暴雪连忙撤回,“我的意思是,暴雪喜欢,你看她的微博虽然莎莎出镜很少,但十条微博里面九条都是莎莎送她的鱼,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我好像明白了……发照片嘛,问题不大,本身我也一直在发照片。” 见她答应了,暴雪立马强调自己保存的那张照片在微博的九张图里面一定是c位,抖音里面得是第一张。 小美:没问题,这些图都可以直出,文案打个字的事,给我十分钟让你看到! 暴雪满意了,跟莎莎打包票,“你再等等,今晚睡着前肯定能知道答案。” 莎莎彻底睡不着了。 还好五分钟左右,暴雪刷新到了朋友的一条动态。 “暴力美学(拥有暴雪,莎莎,鳗鱼签名的幸运儿)”发布了一条动态,几十张照片: “磕到了!” 第一张就是暴雪心仪的那张照片: 暴雪面对着莎莎说话,莎莎后面看台的人拍下这张神级错位图,看起来像是在拥抱。 见小美这么上道,暴雪傻笑过后还不忘切换大号将这条抖音转发给莎莎再切换回去夸奖小美效率高。 莎莎看到时,表情复杂。 “……这也行?” 暴雪天真无邪:“磕生磕死不如磕自己。” 莎莎哭笑不得:“当时还比赛呢,你是怎么想到这的。” 当然是因为看过你和某人的,羡慕嫉妒恨,所以她也要有。 不过只有她们看可不够,暴雪手指一点,转发给某人。 不多时,某人发来信息和动态截图: “你小号?” 暴雪笑的床板一直颤,笑够了才打算回信息。 字还没打完,抖音收到一条信息。 小美发来的: “小妹妹,不知道咋回事,我那条动态被举报下架了!” 第80章 插队 暴雪蒙着被子笑到发抖。 小美急得不行,小妹妹唯一拜托她的一件事她都没做好,不停的问暴雪怎么办。 暴雪强行镇定,让她不要太担心。 虽然视频只保留了短暂的几分钟,但她已经舞到正主面前了,值了。 没收到回信的大头又发来信息:“禁止自娱自乐。” …… 乏味枯燥单调的训练生活还在继续,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珍珠和猪很快又好起来,两尾鱼在鱼缸里拖着大尾巴游来游去。 莎莎去洗澡的时候,暴雪就喜欢坐在鱼缸前看着小鱼发呆。 莎莎洗完澡,满身水汽,发丝滴水的走进宿舍,总会看到暴雪在发呆。 “这回体会到了挂念‘孩子’的心情了吗?” 暴雪赞同的点头:“体会到了。所以这次你在香港买娃衣的时候我都没拦你。” “你在香港买高级鱼食的时候我也能理解——也没写人能不能吃,要是它们能说话,我还挺想问问它俩啥味。” 暴雪对着鱼缸水面漂浮的鱼食猛吸了一口气:“金钱的味道。” 莎莎被她的样子逗乐:“傻样,赶紧洗澡去吧。” —— 邱诗月变得沉默寡言,暴雪吃饭的时候鲜少见到她,更多的是见她从员工休息室出来。 钱姨好像也对她们冷淡了不少。 以前轮到暴雪打菜如果是遇到最后一点,钱姨都会主动的上前换上热气腾腾的一盆给暴雪打,哪怕原本不是她在给暴雪打饭,也会时刻关注她们。 现在遇到这种情况,钱姨眼睛也不抬的舀起一勺菜放到暴雪餐盘里,也不会在乎菜凉没凉。 即使身后新的一盘已出炉,也不会转身换新菜。 我知道你对我不好了,因为我见过你对我好的样子。 这句话放在现在的场景同样适用。 暴雪停顿了半刻,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从前有优待,小吃零食炖汤什么的,那是钱姨自愿的,谁也不欠谁。 夏天嘛,菜凉了吃的快。 暴雪埋头苦吃,小胖喊了她一声。 “卤菜热天坏的快,上次没买多少,早就吃完了,钱姨把今天的拿给你没有?” “没有。”暴雪声线没有波动。 “不是吧,钱姨好多天没给了,怎么,她不做这个了?” 暴雪没说话。 其实她知道,钱姨在外面支了个摊,食堂不到她当值的时候就会出去摆摊,但她没敢和别人说,害怕领导不让。 暴雪也是偶然得知,想在能力范围内支持她生意,又不想每次让钱姨亏本送,便拜托了以前的朋友联系钱姨,她得空出去的时候让朋友远程定,送到附近,她再出去拿。 同样钱姨这边她和大家一起直接订,不过钱姨给的会比朋友订的那份多得多。 现在,钱姨不做她的这份生意,不赚她这个钱。 一开始说,忘了带了。 后来说工作忙,没精力做。 真像邻居叔叔敷衍邻居阿姨的样子。 暴雪芯子是个成年人,成年人的推脱,她心知肚明。 但她和莎莎始终愿意钱姨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许食堂领导不允许等等。 暴雪戳了戳碗里的米饭,说:“钱姨可能最近太忙了,窗口又开了几个,每天米饭都蒸不过来。” 莎莎知晓内情,看了看暴雪的脸色,欲言又止。 暴雪冲她扬起一个笑,“没事。” 事落在她身上,什么事都没有。 落在她在乎的人身上,这事就大了。 无意间的一次聊天,暴雪听鳗鱼提起,邱诗月有一次插她的队,钱姨一声不吭。 暴雪皱起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了吧?可能是钱姨没看到吧,以前她都会说的。” 暴雪默默记在了心里。 这天暴雪和莎莎去的有点晚,饿得很。 两人决定分工,暴雪去拿碗筷占位,莎莎去打饭。 暴雪擦好了筷子等着吃,坐在椅子上翘腿等莎莎过来,时不时隔空眼神调戏一下莎莎,莎莎用手比划着枪再给她一子弹。 两人幼稚的乐此不疲,但见一颗“眼屎”不知从哪长出来,直直的站到莎莎前面。 暴雪的媚眼抛到一半,对上邱诗月挑衅的眼神硬生生收了回来。 她很确定。 确定莎莎在排队全程都没有邱诗月,不存在邱诗月是排在前面中途离开又回来了。 她就是从后厨侧面出来的。 暴雪站起身,眼睛里的威胁显而易见——识相点,去后面好好排队。 邱诗月没有理她,把自己的餐盘往前一推,“阿姨,我要那个红烧肉,还有那个鸡腿,我要三个!” “邱诗月,”莎莎喊她,“排队好吗?” 邱诗月头都没回,接过钱姨打的红烧肉,“我不是在排吗?” “我是说……哎不是,你一下打三个鸡腿?” “那又怎么样?” 莎莎知道和她讲理没用,看向钱姨,“钱姨,她插队,还……” 钱姨没有抬头看莎莎,帽子的前沿挡住了她下垂的视线,声音不咸不淡。“菜都已经打了,怎么办?要不我让她倒出来给你?” 莎莎被顶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邱诗月打完了菜也不走,就站在那里得意洋洋的看着莎莎。 莎莎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好啊。” 暴雪的声音出现身旁,犹如天籁。 “倒出来给我。” 说时迟那时快,暴雪直接从邱诗月的餐盘里夹走三个鸡腿,转手放在莎莎手上的餐盘里,用身体隔开邱诗月的莎莎,防止邱诗月偷袭。 “你干什么?!你把我的鸡腿也夹走了。” 暴雪没说话,打饭要紧。 她把莎莎手里的两个餐盘放在桌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钱姨。 钱姨察觉到气压低,没再说什么。知道她俩平时的喜好,不用暴雪说钱姨就知道打什么。 邱诗月依旧暴躁的很。“暴雪!你很过分知不知道!” 暴雪让莎莎先去坐,给后面的人让开了路打饭,再好好和邱诗月掰扯。 “你也知道夹走别人的鸡腿过分?”暴雪冷笑,“这一盘最后三个鸡腿,你全部要完,下一盘还要等十分钟,你考虑过后面的人吗?” “谁让我在你们前面,来的晚活该吃的晚。” 暴雪气笑了。“我还没说你插队呢,你倒是自爆了。你问钱姨,到底你和莎莎谁在前面?” 两人同时转头去看钱姨。 第81章 母鸡护崽 邱诗月看向钱姨胸有成竹,料定她会向着自己说话。 可等了半天,钱姨除了给排队的人打饭,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们。 “钱芳!”邱诗月气急败坏,“你哑巴了!” 暴雪:“你倒是没哑,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跟你说话了,你插什么嘴?” “你都插队了我还不能插嘴了。” 邱诗月脑子反应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来,要把一股气全撒在钱姨身上。 眼见她不顾卫生,没戴帽没穿围裙就要进里间,暴雪立马拉住了她。 “松手,否则我就……” “你就什么?不需要威胁我,直接使出来。” 这边的动静之大吸引别人的注意,都停下了吃饭,朝暴雪这边看过来。 邱诗月被暴雪钳制着,不想在别人面前那么丢人,想都没想挥手就要给暴雪一巴掌。 她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根本不是暴雪的对手。 暴雪笑她自不量力,轻松握住她抬起的手腕,往下一压,邱诗月吃痛,脸上表情狰狞。 她像拎小鸡仔儿一样把邱诗月拉到柱子后面。 暴雪喜欢看热闹,但不代表想成为热闹本身。 柱子能挡住两人大部分的身影。 她的力气加上气势太有压迫感,邱诗月不敢正眼看她。 暴雪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还以为是莎莎来劝她算了,她弯了腰,压低了身子靠近邱诗月。 邱诗月以为暴雪要跟她说什么悄悄话,“你要说啥?” “如果骂脏话会消音,那我对你无话可说,还是打你来的痛快些。” “这可是食堂,旁边都是人,你敢!” “你仗着旁边都是人,觉得我不敢,所以冒头挑衅是吗?你丫觉得我怕跑圈和写检查吗?” “小心,小心禁你赛!”邱诗月底气不足。 “你手机是不是没通网。我刚拿了冠军,教练巴不得我多参加赛事积累经验,他会现在禁我的赛?” 暴雪离她很近,近到可以看见她眼中自己的倒影。 “我再次强调,你——” 也清楚的看到她眼中情绪的变化。 从胆怯,到得意。 接着暴雪就感觉到胳膊被一阵外力拉扯。 这力量没有恶意,但毋庸置疑是要把她们分开。 暴雪不想让莎莎担心,借力松开了邱诗月。 邱诗月没了力量的支撑,跌坐在地。 “别担心,我不会……”暴雪转身,话戛然而止,“钱姨?” 她身后的打饭窗口还有几个人,打饭的人却从钱姨换成了李阿姨。 钱姨越过她,拉起地上的邱诗月护在身后,眼神始终不敢直视暴雪,但行为能反应一切——她要保护邱诗月。 母鸡护崽。 暴雪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你问钱姨,你和莎莎到底谁在前面。 她会问出这一句,就是想要确定,鳗鱼被插队那次和这次,到底是钱姨没看见,还是故意忽视。 这会她有了答案。 她们被插队,被邱诗月针对,钱姨耳聋心盲。 邱诗月被她压制,钱姨立马跳出来护住。 莎莎站在暴雪身后,扯了扯她的衣服。 已经离开食堂的大头听说了食堂的闹剧,匆匆赶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暴雪握紧的拳头,快步上前想要拉她一把,“不要冲动。” 暴雪后撤一步,用行动告诉大头她没打算对年长者动手。 只是喃喃道:“今天又要吃凉的了。” 她浅浅转身,拉着莎莎去吃饭,语气轻松,“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暴雪往嘴里扒饭,莎莎不动筷,只看着暴雪在自己对面吃的欢快而担忧。 大头在莎莎旁边坐着,看着两人深深叹了口气。 暴雪咬了一口鸡腿。 抢来的比正常途径得到的鸡腿就是香。 突然注意到大头还在,含着饭菜含糊不清的对他道:“你不是吃完饭了吗,怎么还没走。” “我听说了,你……” “我没事。”暴雪打断他的话。 大头说,“我还以为,你会质问钱姨。” 暴雪又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饭。“问什么?问为什么对邱诗月那么好,对我们反倒稀疏平常?” “本身就是我们先入为主了,钱姨和我们非亲非故,对我们平常才是正常,她一开始愿意优待我们,那是她的选择,现在不愿意了,也是她的选择。”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太突然了。 莎莎见她吃的香,也想的明白,稍稍松了口气,咬了一口鸡腿,“可是为什么呢?” 暴雪嘴巴在动,脑子也没停过。 转身不看钱姨护着邱诗月的那三十秒,也会忍不住想。 为什么。 但她不会去问。 难不成她要去说,钱姨,你快点像以前一样喜欢我们吧。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你说出来我们改。 她才不要。 暴雪自省问心无愧。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莎莎,她嚼着东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个小仓鼠。 好比她和莎莎。 莎莎就从来不需要向自己确定,她够不够好,要不要改。 她什么都不用做,站在那里我就爱她。 暴雪不知不觉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大头面对的方向,除非捂着眼睛,不然很难看不到钱姨小心翼翼呵护着邱诗月把她带离食堂的画面。 他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以前,钱姨对我们都好,不分彼此,什么时候变的只偏向邱诗月了呢。” “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暴雪临了又加了一句,“你们还小,不理解正常。就像我对莎莎的爱,也会变。” 莎莎的腮帮子停止了工作。 大头的目光也变得疑惑。 暴雪用纸巾抓着属于邱诗月的那一只鸡腿,做出起誓的样子: “我会变得更爱你,以这只鸡腿起誓。” 莎莎郑重的接过鸡腿,“我相信你,所以这只鸡死得其所。” 大头:“……你一天不撩会嘎是吧。” …… 食堂后面。 “月月,你还好吗?” “我很不好!平时絮絮叨叨的,怎么我要你帮我说话的时候不吭声,害我没人帮出丑?!” 钱姨手指搅着衣角,“你之前不是说,咱们不能表现的关系太过密切吗,所以我……” “不是,这个时候你记得我说过的话了?那我说一切要以我为重的时候你怎么记不住?我说让你给sys暴雪,或者鳗鱼她们的饭里放泻药你怎么不放?” 第82章 我是为你好 “泻药这个东西,用少了没效果,用多了会被发现的。我已经尽量让她们吃不上热饭,拉肚子的话不正合你意,这样也不会被发现……” 邱诗月气笑了,“你以为是小孩子吗,不说别人,就说暴雪,壮的跟牛一样,吃点凉饭就拉肚子?她这个月生理期还一天一个冰淇淋呢。” “啊,这样不好吧,仗着年轻就这么不爱惜身体可不行。” 钱姨下意识的反应惹恼了邱诗月。 “你还关心起她来了?那你走啊,还在这干嘛。” 邱诗月甩开她搀扶自己的手,力气太大没站稳,往后倒去。 “小心点倩倩!” 钱姨眼睛看见了但手脚没跟上,硬是没拉住。 还好后面是树不是水泥地,邱诗月摔到了土里。 不知为啥,邱诗月撑地的时候,右手那块的土地很松,手都陷进去了一点,两个手高度不同,差点又往右边倒去。 这回钱姨拉住了,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她朝右手着落的地方瞟了一眼,那里陷进去了一块。 “怎么一边硬一边软的,差点摔的头上都是土。”邱诗月小声抱怨。 钱姨随口道:“可能是林工最近浇水浇勤了,树根那里有点软……” “你还说呢,”邱诗月把气又撒到了她身上,“我这么瘦,你膀大腰圆的都抓不住我,白瞎一身的肉。” 闻言钱姨有些羞愧。 五六十岁的人了,确实疏于身材管理。每天工作完还要忙卤菜,确实没有时间打扮自己,邱诗月嫌弃也是应该的。 她想解释,但又怕邱诗月说她是找借口会更生气,只轻声道“对不起”。 邱诗月拍了拍手里的土。 见钱姨从口袋里拿了一包湿巾出来。 自从她无意间看到同款湿巾的商品推送看到了价格,就不再抗拒。 她没多说,直接把双手摊开在钱姨面前,任由钱姨细致的为她擦着手上的土,指甲缝里的土都被钱姨细心的擦干净。 邱诗月说,“我让你别卖给她们卤菜,你照做了吧。” “照做了的,”钱姨有些犹豫,“可是这样,我就少了一份收入,你李南哥哥的生活费……” “别跟我说这些。我只知道暴雪从你这买东西,哪次你不是给她一大堆,她占便宜还没够了。拿了你的好,再去以自己的名义分给大头小胖他们,好处和名声全让她占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也是傻,白活那么大岁数,还真以为她是为了你好呢?笑话,暴雪那么有心机的人,会平白无故对你一个食堂阿姨好?她要是真想帮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你钱。少做梦了,我这也是怕你吃亏,为了你好。” 邱诗月见手干净了,抽回手,冷眼看着钱姨的局促。 她接着道:“你一边东西像不要钱一样的送过去,一边跟我说你困难,你不觉得自己说话自相矛盾吗?” “还有,你不要跟我说李南过的有多不好,首先,他不是我亲哥,其次,你是他妈不是我,你对他怎么样你最清楚,不要把你对他的责任转嫁到我身上来。” 钱姨手里拿着几张脏的湿巾来回的揉。 邱诗月翻了个白眼:“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样子我看了就烦。” 钱姨说:“每次给暴雪的东西多,她都是推辞的,冬天还会给我买围巾手套护手霜什么的……” 她不想再提李南,仿佛只要不提,这些年对他的亏欠就能当没发生过。 “你不需要为了她在这跟我洗白,你要是觉得她好,你现在就回头去找她,我绝不拦着。” 钱姨的身子有点佝偻,比起十六七岁正生长的邱诗月显得矮小许多。 闻言她抬起头,看向邱诗月的脸。 后又低下头去。 见她乖顺,邱诗月舒了口气。 “还有,这次的香港我冒了多大的风险你知不知道,以后这些事情,你就该挡在我前面的。你找时间办护照,以后我还要去外面比赛,分身乏术,腾不出手对付她们,所以你得跟着去。” 钱姨艰难的点了点头。 “之前的事我不再提了。接下来的韩国公开赛,你最好能去。如果这次他们能输,说不定青奥赛教练会考虑混双不让他们上,哪怕只有一个人上都好,只要不是在一起的。” 一生只能定制一枚的某品牌戒指,不就是靠这个理念火起来的。 同理,乒乓球运动员一生只能参加一次的青奥会,她不能允许sys在头哥这样有意义的赛事里留下太多痕迹。 邱诗月双手抓着钱姨的肩膀,下的力气很大,迫使钱姨面对她。 她非常明白,这张脸就足够轻松拿捏钱姨为她做事,还省了她花钱和讨好其他人为她所用了。 “你要记得,我比任何人都重要。不是吗?” 钱姨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点了点头,伸手想摸摸她。 邱诗月后退一步,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离开了这里。 —— 鱼缸前,暴雪将在香港买的最后一小包高级鱼食全部倒进去,看着猪想吃,又先让着珍珠吃,最后吃剩饭的场景不禁失笑。 她招呼晒衣服的莎莎过来看。 “你看它俩好和谐哦,珍珠真的很像小公主。” 猪不愧叫猪,除了吃就是吃,也没珍珠好看。 珍珠拖着大尾巴,吃饱了在猪的身边游来游去,姿态优雅,时不时甩尾将大尾巴甩出一个飘逸的弧度,惊艳鱼缸前的两人。 莎莎感慨道:“它们感情真好,要是以后也有人像猪一样愿意吃我的剩饭就好了。” 暴雪:“前提是你得先剩下。” “……” 暴雪又抱着鱼缸道: “往后只有早晚能见到我了,记得想我,记得努力生宝宝,壮大鱼族,然后我在队里众筹,给你俩造个龙宫住住。” “我看行。”莎莎第一个支持,“到时候别放水,先让我住住。” “那你这么说我可来劲了,龙宫计划肯定能提上日程,头哥就得首当其冲的赞助。” “此话怎讲?” “那你是龙母,龙王不得头哥来啊,他名字里有王,简直是天选之人!” “……” 莎莎:“找打!” 暴雪抱头鼠窜。 第83章 争取 教练安排暴雪参加韩国公开赛女单项目,女双和鳗鱼。 平时训练都不敢松气,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比赛,训练更加疯狂。 早不见晨熙,晚不见夕阳。 披星戴月,和月光作伴,所有人相互鼓励前行。 暴雪原本要找余小鱼和邱诗月之间的关联,现在也没了闲空,只能先搁置。 事情有轻重缓急,还是比赛重要。 暴雪用水瓶打几个洞眼吊在鱼缸上方,给小鱼们做了个简易的喂食工具。 每隔一定的时间会漏下两颗鱼食,不至于饿着它们,也不会过量投喂脏了水。 晚上回到宿舍,她和莎莎洗漱完是真的一动也不想动。 以前晚上回来还想刷刷手机,现在已经跟不上网速了,暴雪再也不敢称自己是4g冲浪达人。 关了灯,俩人侧躺着,大眼瞪小眼,表情生无可恋。 “雪儿。”莎莎有气无力道:“你有没有觉得,鱼都比我们有活力。” 暴雪想点头赞同,发现点头这个动作同样很消耗体力,就取消了这个大运动量的动作。 只发出一声鼻音“嗯”。 “它们俩可真舒服。” 莎莎叹道。 凝视它们游来游去的身影,突然目光坚定,腾的一下起身拿了一张纸和笔,写下两个大字:“快生!” “不行,我看不得它们这么自在,得给它们制定个目标,让它们知道繁育下一代的重要性,得卷起来。” 她把纸张放在鱼缸旁,正对着珍珠和猪。 暴雪表示赞同。 终于体会到当初邻居叔叔阿姨为什么在他们的小孩毕业后不停地催婚催生了。 因为看不得他们过的舒坦。 …… 邱诗月私下找了教练好多次。 “不是邱诗月,你听不懂人话吗?”刘果凉看着她很头疼,“你禁赛的通知是乒协发的,官方通知,哪里是你找我就能解决的。” “教练,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何况上次也没真的给别人带来不好的结果,我真的知道错了,能不能原谅我一次。你看我最近都很乖的。” “乖?我听说一个月前,你和暴雪在食堂闹事,这叫乖?你下次再敢……” 食堂的事教练知道前因后果后,罚她又写检讨,都没罚暴雪,本来她心里就不爽。 教练一提她更不爽了。 “不会了教练。”邱诗月打断他的话。“可是教练,你看我和暴雪同期进入国家队,她一开始的比赛成绩也是平平无奇,可是打了几次比赛后,她都得双打冠军了,我却还在禁赛呢,早就不在同一起跑线了。” “如果我现在还不参加比赛,以后大型赛事我没有积分排名,根本没我的份。您能不能看在当初亲自把我带过来的份上帮帮我。” 他没办法这句话都已经说倦了,邱诗月根本听不进去,他简直对牛弹琴。 “我是有实力的,以前是我性子急,才没有发挥出来,现在我成熟了,没有以前那么急躁了,教练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邱诗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刘果凉不胜其烦。 她又说:“不管什么比赛,你就让我上一回吧,只要我还在队里,就不可能一直不参加比赛,哪怕是队内比赛都行……”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刘果凉想起接下来的循环赛。 本来是没安排她的,但现在不想再让她烦人,于是松了口: “五天后,15个队员的循环赛,你得给我打前五,让我看到你的价值和实力。但就算是这次循环赛打出了成绩,也不代表你就能参加比赛了,懂吗?” 邱诗月雀跃:“懂的懂的。” 虽然循环赛没有积分,但总比待在角落发烂发臭的强吧。 终于把邱诗月打发走了,刘果凉松了一口气。 邱诗月的一句话提醒了他。 她和暴雪同时进队,一个稳步朝前迈着步子,一个还在原地打转,这样不行啊,邱诗月的存在太浪费资源了。 这么长时间没让她参加什么比赛,说不定真的她有实力没地展现呢? 她要是不行,也可以趁早让她走。 …… 五天后是循环赛。 邱诗月是有基础的,小时候也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但是放到人才济济的国家队就开始显得平庸。 邱诗月在家乡的小区被人夸习惯了,乍一到这里,高手遍地走,慢慢开始懈怠,心思不往正事上面想。 亲妈也总说,实在不行就回家,可是她不想白来一趟。 现在才明白妈说过的一句话含金量有多高: “实在当不了世界冠军,那就找个当世界冠军的老公。” 好胜心还在的时候不允许妈妈侮辱她,现在想想,也不无道理。 和头哥一起站在台上固然好,但是过程必定艰辛。 她是要享福的人,先苦后甜可以接受,但不能太苦。 刨去年龄不合适的,长的好看的,也就是大头和小胖能入她的眼。 虽然小胖大了她五岁,有点老,但是成名早,皮肤白,还是军人,能弥补他年纪大的缺点。 做事要有b计划,所以争头哥,保小胖。 这次的循环赛,她要出头! 教练那意思,是不想浪费精力在她身上,把她赶走也是迟早的事,所以她需要这次机会。 先留下来,才能和头哥有无限可能。 她老实的日子里,也是有点长进的,但是对付老将有点难,得使出一点非常手段。 她提前找到钱姨,给她几包蒙脱石散。 “这个不是治拉肚子的吗?” 钱姨看着药,有点疑惑。 “是的。这几天你把这个撒到女队的汤里面,少量多次的撒。她们一不腹泻,二出汗多,用这个就会有点副作用——便秘。” 邱诗月为自己的计划感到骄傲:“让她们拉肚子太明显,便秘反而正常。” 钱姨举着药包有点犹豫:“真的没有伤害吗?” “放心好了。还有,我好不容易争取这个循环赛的名额,你不要给我掉链子啊。上次让你给暴雪她们放泻药你都没干,这次再拒绝,我就永远不会再理你。” 钱姨的心瞬间被邱诗月的话刺激的一疼。 倩倩曾说:“妈要是再早上卖早餐,白天给别人家做饭,晚上打扫卫生,夜里干手工,我就永远不会再理你。” 第84章 我鱼塘大的很 “乖乖,不要不理我。” 钱姨一脸受伤,但还是不给个准话。 邱诗月明白这种人胆量就像绿豆,一辈子没有大出息,这种事属实是超纲了。 她放柔了声音劝: “这个不会吸收进入血液,而且只是这几天,不会影响她们后面的正式比赛的。我这么做就是希望自己能赢下队内循环赛,即使赢了也不能参加韩公,所以我没必要害她们参加不了正式的公开赛。” 钱姨稍稍放心,但还是想让她别这么做。 “咱们脚踏实地,一点点的来好吗?你能进国家队,肯定是有能力有天赋的好孩子,总有一天……” “啰嗦。” 她不会听,也不会回头:“等到你说的总有一天,得等多久,你能给我准话吗?” “我这么做也是没办法,教练现在根本不重视我,如果不是我这次争取,队内循环赛都想不到我,再不露脸,别说到达巅峰了,早就被遗忘然后赶出国家队了。” 钱姨优柔寡断,邱诗月实在没了耐心: “不说别的,我要是真的被退回省队,你还能见到我吗?” 钱姨摊开手掌看了看药,恍惚了一阵,又合拢手掌把药抓捏紧在手心:“真的没问题吗?” “真的,你要是实在不相信,就去外面的药店问问,这个只是治拉肚子的,你亲自重新买都可以。” 钱姨愣怔了一瞬。 邱诗月知道,她的善良在和她的“女儿”打架。 钱姨终于点头,下定了某种决心:“好,我去重新买。” ——“女儿”赢了。 邱诗月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她觉得好笑。 怎么,你重新买的药,就不是药了? 不过正合她心意。 钱姨要是有药的购买记录,东窗事发,更能和她撇清关系。 “哦对了,暴雪跟我不对付,她要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汤咸了都觉得是我用手指头搅和了。她警惕心太强,sys和她同住,要是sys有事,她很容易会发现端倪,所以你不需要给莎莎暴雪下了,容易暴露。” …… 钱姨的身份在这,下药比她方便。 循环赛分三天比完,一天比三场。 第一天的比赛,邱诗月一场没输。 她们状态都不是很好。捂着肚子,不停的喝水。 难受的原因都有点难以启齿,所以大家去队医那里拿药,竟然互相都没通过气。 倒是队医在第n次有人来拿“嗯嗯”不顺畅的药时不禁秃噜了句嘴:“运动量大,还不好好喝水,吃肉固然补充营养,青菜也要吃,不能挑食,膳食纤维很重要,知道吗?” 鳗鱼有点难为情:“可能真的是最近肉吃多了吧……” 中场休息,鳗鱼在椅子上大口喝水。 队医说,这样对“嗯嗯”有帮助。 暴雪刚结束一场比赛,3:1,打的不算轻松。 龙队的“拿世界冠军不难,拿全国冠军才是真的难”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她坐到鳗鱼身边,忍不住问: “怎么发现你们现在的杯子一个比一个大,都能在杯子里养珍珠了。” 鳗鱼看着自己刚换的2.5l的水壶,干笑了两声,又喝了几大口水,揉了揉肚子,扯开话题。 “你有没有发现邱诗月好像变了。” 暴雪朝邱诗月看去。 此时她快要结束这一场比赛,满脸的自信。 两人安静的看了邱诗月最后的两三局球后,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她被东西上身了?这是她能打出来的擦网?”鳗鱼说。 暴雪也难以置信。 上次和她打,邱诗月投机取巧赢了几分,基础在,但手上控制不行,这才多久,就能赢的这么顺利了? 她对面的虽然算得上是一队新人,但是能打上来的也绝不是软柿子。 3:2被邱诗月拿下,邱诗月有点东西。 不过……那女孩好像表情有点不太对。 暴雪的目光在那女孩和鳗鱼的脸上来回转了几圈,“你们怎么好像看起来都不太好的样子。” 鳗鱼摸摸鼻子,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再过一场到我跟她打了,让我试试她先。” 循环赛第二天的第三场,鳗鱼对战邱诗月。 鳗鱼吃了两天药,总感觉好一点了又没好,吃饭都没有胃口,状态差了很多。 中午的时候没去吃饭,吃了药在宿舍躺了一会,随手在宿舍翻了盒泡面吃吃,下午的状态竟然好了许多。 邱诗月看着对面神采奕奕的鳗鱼,和上午脸色蜡黄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你,你怎么?” “什么怎么?”鳗鱼挑好球,提醒邱诗月快开始。 邱诗月咽了口唾沫。 这一天半赢的太畅快,周围人看向她那探究和惊讶的目光,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是以中午吃饭还给了钱姨一个奖励——一张她自己的一寸红底证件照。 这是之前钱姨没求来的照片。 她得到后,小心的夹在了发黄的手机壳里面。 可是,现在,对面的鳗鱼给她的感觉可不太妙啊。 难不成,钱姨忘放药了? 邱诗月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局,有点难。 一上手,鳗鱼就拿下头两分,然后轮到她发球。 邱诗月注意力在她的脸上来回转,很少在球上。 鳗鱼专注于比赛,没在意她的眼神。 邱诗月连输四分后,知道不能再去想鳗鱼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只能拼着不丢人的念头努力去接每一个球。 比赛到一半,她就知道自己会输。 但没想到输的这么惨。 3:0. 她是0。 鳗鱼见邱诗月的脸色越来越黑,她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就见邱诗月拎着球拍出了场馆。 没想到她情绪这么稳定,本来还以为她要摔拍来着。 毕竟赢了好几局,第一次在她这里输。 邱诗月那个性子,只是走了,不应该啊。 鳗鱼回到场边装好拍子,又在使劲喝水。 暴雪上一场刚打完,也是今天的最后一场,她回背包旁收拍子。 见鳗鱼又在酷酷喝水,还没完全走近鳗鱼她就忍不住调侃:“你这是要养鱼啊。” 她的音调有点高,让林高圆听了去。 “鱼,什么鱼?”他警惕的插嘴,“鳗鱼,对待感情要专一……所以你鱼塘很大吗?都有谁,我认识吗?” 鳗鱼翻了个白眼,“我鱼塘大的很。” 她指着旁边一筐的小白球,“喏,那里都是,去跟它们say hi。” 第85章 泡面之神 林高圆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走了。 一步三回头。 暴雪打趣道:“你要是真有“鱼塘”,某人就要开始抽水了。” “去去去。” 鳗鱼推了她一下。 目光在邱诗月身影离开的门口停留了会,收回眼神,擦了擦头发上的汗珠。 “你感觉邱诗月今天下午和上午有什么不同?” 暴雪:“你感觉呢?” 鳗鱼想了想,放下水杯道:“确实比以前有所长进,长进的还不少,看来她是有认真的。” 暴雪哼笑一声,“因为以前特别差,所以现在稍微一认真,就显得长进特别多。” 鳗鱼笑道:“有道理。” “我觉得变化最大的是你。”暴雪看着鳗鱼的脸,“早上还一副被吸了阳气的感觉,下午就变的精神抖擞的,你吃啥了?” 鳗鱼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吃过的东西。 吃食堂,吃药。 药已经吃了好几天了,每天的状态都在好与坏之间反复横跳。 要说不同的……应该就是今天想躺会没去食堂吃饭,然后吃了盒泡面。 想到这里,她眼里迸发出精光,觉得自己找到了bug: “泡面!” “啥?”她突然的激动吓到了暴雪。 “我是说,灵丹妙药!” “?” 鳗鱼又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 “肯定是因为你跟莎莎夜宵经常吃泡面,所以也就你俩状态正常一点。” 暴雪还是无法理解,两个人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鳗鱼不再多做解释,收拾了东西飞奔回宿舍。 她晚上吃了药,又吃了盒泡面,果然没有那么难受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药都不吃了,虔诚的对着泡面拜了三拜。 连汤都喝了干净。 没事。 她大喜! 又看到陈萌和大迪比赛间隙和她之前一样猛灌水,见缝插针的找大迪聊了两句。 “我去队医那里拿药,队医说最近拿药的很多。”鳗鱼看着她的肚子说,“你也拿了吧?” “你咋知道?”大迪有些难为情,“吃药也没用啊,难受死了。早上第一场和邱诗月打差点输了,要是真输了,我比张飞来月经还难受。” 鳗鱼神秘的眯了眯眼,“我有灵丹妙药。” 大迪向她投去怀疑的眼神。 …… 中午,鳗鱼宿舍,桌子上。 两盒冒着热气的泡面。 紧接着,陈萌端着泡面也来了。 她后面还有小枣,陈星彤…… 一起加入了拜泡面的诡异行动中。 神奇的是,所有中午没去食堂的人,下午的状态比起上午都好了不少! 女队就此信仰“泡面之神”的存在! …… 第三天的循环赛结束。 邱诗月的战绩大起大落,从一开始的连胜,到第二天输给鳗鱼之后的连败,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钱姨信誓旦旦的说,她绝对都放了。 但不知道为何,第三天的中午以后,好多人没去食堂吃饭,小卖部的泡面却要被卖脱销了。 邱诗月恨得牙痒痒。 她敢说这事神不知鬼不觉。 暴雪就是再有心眼,她总不能是x光吧,眼睛一看就知道别人怎么了,然后不许她们去食堂吃饭。 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为什么。 自己排名第八,成绩实在算不得好。 教练这三天看她的表情,从惊讶欣喜,到不过如此,简直不要太明显。 果不其然。 第三天,邱诗月最后一场比赛打完,教练就喊她去了办公室。 “你这次的成绩,让我很是吃惊。” 邱诗月还没说是自己没发挥好,就听见教练又说:“你是怎么做到,三天内的成绩前后判若两人的呢?” 他叹了口气,“本来想着,如果这次你比赛成绩好,以后的比赛你都跟去长长见识,也不要老是偷偷溜出去,能比赛的时候还是可以启用你的。 可是现在看来,我不该给你机会,下头还有年轻队员等着进一队,你占着位置和好的资源却拿不出成绩,我是无法容忍了,要不然你收拾收拾……” “教练!” 邱诗月声音尖细高亢,把刘果凉吓得一激灵:“咋了,你要吃了我啊?” 邱诗月反应迅速,知道如果只是说自己没有准备好,肯定是没有说服力的。 她立马变得委屈:“教练,这真不是我的真实成绩啊!” “事实胜于雄辩,你三番两次说每次不尽如意的结果都不是你的实力,你倒是拿出来啊,藏着掖着实力可以下蛋吗?” “教练,我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会这样的。” 刘果凉略有停顿,“女队员有特殊情况,确实应该多给予理解,可是比赛不会因为这个,就给你们优待,对别人不公平。 你看看历届的我们优秀的女队员获得的成就,难不成都是按她们的生理期安排比赛时间吗?所以这个理由,我不接受。” “不是这个。”邱诗月带着引导性的回答,“我第一天的成绩才是我的实力,可是自从第二天以后,我身体就开始不舒服……” 刘果凉眯了眯眼,想到了什么,“因为你自己做过同样的事,所以怀疑别人也做过,是吗?” 邱诗月立马反应过来。 眼见刘果凉旧事重提,她赶忙把话说明白,以防越扯越远。 “我的意思是,第一天我都是抓紧时间吃饭,不喝汤,汤太烫了,回来训练的时候喝水,这时候都没问题。 但第二天开始喝汤,我的身体就不对劲了,而且看其他队员也是如此,去队医那里拿药的可不少……” 邱诗月小心翼翼的睨着教练的脸色。 …… 刘果凉没有急于下结论,先去队医那里了解情况确实属实后上报教练组,展开调查。 第一个调查的就是邱诗月。 刘果凉问:“队医说你根本没去那里拿过药,你是怎么知道去拿药的人多的?贼喊捉贼?” 邱诗月吓出一身冷汗。 那天想出这个借口也是临时起意,怕真的被退回省队,哪里提前做准备。 她先是哭了好久,抽噎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想出借口,说:“我是因为自己有药,才没去拿的。又因为我细心,发现她们喝水多了起来,时不时捂着肚子,跟我一样,而且下训时间往队医那边跑,所以我才知道的……” 语毕,她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向教练哭诉: “你竟然怀疑人家~” 第86章 近钦者欠 刘果凉嫌恶的朝后退了一步:“好好说话。” “我就是在好好说话啊。” 邱诗月还在撒娇,“教练,我以前小,不懂事,只不过不小心做错过一点事,你就事事觉得是我使坏,太让我难过了,所以。” 她充满希冀的看着教练:“韩国公开赛,我可以去吗?” 刘果凉没有丝毫犹豫开口:“在家待着,哪也不要去。” 他的头好痛。 他管过乖张的张毅凝,也有桀骜不驯的张季客,就没见过她这样恬不知耻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离开的决绝。 邱诗月看着刘果凉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 见人走远了,她才往食堂里去。 找到钱姨交待一番,也不许她说不,只留个背影给她。 …… 循环赛已经结束,莎莎排名第一,暴雪第四,俩人高兴的准备给自己加餐……晚上一人吃两桶泡面。 宿舍的存货不多,去小卖部补货,结果发现小卖部也断货了。 无奈回宿舍。 路过鳗鱼的房间,她的床上床下堆的全是方便面。 暴雪张大了嘴巴:“你,你这是要准备冬眠了?” 鳗鱼摆摆手:“你不懂,我们得吃泡面才不会难受。” …… 一通解释过后,暴雪靠着门冥思苦想。 莎莎在泡面的海洋里挑选自己心仪的口味,还不忘给暴雪挑一个。 “打劫”回宿舍后,暴雪一直心不在焉,莎莎主动承担了倒热水的工作。 泡好了面,香味四溢,吸溜一口,一扫全天疲惫。 “还是不花钱的面香。” 鳗鱼刚打完热水回宿舍刚好听见,冲着屋里笑骂了一句“我那还有免费的香蕉皮,要不要拿过来给你加个菜。” 莎莎吃着泡面,得意的乱扭:“君子不夺人所爱,你多吃点!” 这一吃,就是三天。 三天后,每个人面对冒着热气的泡面已经没有了热情。 “唉,吃的我都快肌无力了。” 鳗鱼叹气,吃面不易。她转头看向一柜子的存货,已经没有了激情:“泡面神……呵呵,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莎莎打门口过,挺直的脊背突然弯了,打算猫着腰过去。 “莎莎,你怎么了?”暴雪喊了一声。 “嘘!”莎莎忙让她噤声。 “诶,莎莎?暴雪!”鳗鱼听见声音高兴了,“快来,你们不是喜欢吃泡面吗?快来挑!免费的!” 暴雪也跟着劝莎莎,要把她拉进去。 莎莎哭丧着脸扒着门框,“吃不下了,免费的也吃不下去了……我已经吃伤了。” 暴雪趁机要她承诺:“那以后半夜还起不起来泡面了?泡了面还逼不逼我喝汤了?我都刷牙睡觉了还非要我喝,喝了还非要我也吃……” “你不是说你喜欢喝汤吗?每次泡面我都放好多水,可都是为了你好。”莎莎语重心长,“再说了,我是怕你睡着了饿。” 暴雪气笑了,“你咋不说怕我睡着了困呢?” “反正说啥也不吃!” 莎莎坚决不松开门框。 暴雪直接拦腰抱起,任凭莎莎如何挣扎也不松手。 把她放到里面,又去关上了门。 回头正被逃跑的莎莎迎面撞了个满怀,清新的橙子味沐浴露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她闻见了有莎莎的夏天。 暴雪拦住她,柔声道:“我有话说。” 两人并排坐在鳗鱼床上。 暴雪说:“鳗鱼,你们有没有想过,不让你们难受的点可能不是泡面,而是……你们都不再去食堂吃饭。” 鳗鱼放下挑着泡面的叉子,语气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食堂的饭有问题?” “不应该吧?食堂可是重中之重,肉啊菜啊都是特供的,无冤无仇,没必要啊。” 暴雪也不想往这个方面想。 可是自从越来越频繁的看到邱诗月出入食堂休息室,她走以后,钱姨紧随其后。 阿姨肯定是和她们无冤无仇,但某人就说不定了。 以邱诗月那个倨傲的性子,在她眼里,食堂阿姨的地位是不值得她靠近巴结,她这几天也打听了,她们之间没有亲属关系,所以,这也是她没想通的地方。 就算邱诗月想使坏,可钱姨凭什么帮她? 莎莎说:“我还说呢,这段时间食堂的人好少,不排队还有点不习惯呢。” 鳗鱼:“……近朱者赤,近钦者欠。” 她给莎莎下了诊断:“你被传染了,没救了。” 莎莎跳起来给她一套组合拳。 * 暴雪还没去找邱诗月,倒被邱诗月先找上了门。 “教练让我找你去他办公室。” 邱诗月高昂着头颅,眼神居高临下。 暴雪把挑好的球放到一边的小框,凉凉道:“小矮人装什么大高个,你眼睛长鼻孔里了?” 邱诗月气的深吸一口气。 “练蛤蟆功呢?” 她气的跳脚。 暴雪浅浅一笑,对着莎莎说:“你看,她还急了。” “教练让你去,你快去!”跟她多说一个字都是在减少自己的寿命。 邱诗月快速把话说完,把路让开。 去还是得去的。 暴雪把球递给莎莎,“看好了,我挑了好久,别被人拿走了。” 鳗鱼把偷听的耳朵从暴雪那边收回,撸起短袖的袖子,炸毛道:“说给谁听呢。” “嘿嘿,就是说给你听的。” 邱诗月被晾在一边,心里不爽。 “你快点。” 她还等着看教练训她的好戏呢,怎么又在这拌嘴起来了。 林高圆横插一脚,和暴雪蛮横起来:“拿你两个球怎么了?,嘿,我就拿。” 他挑衅般从莎莎手里的球盒里拿了两个球,要塞给鳗鱼。 突然一只手臂横在他身前,拿走了林高圆手里的球,放回莎莎手里的盒子中。 林高圆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茫然抬头,却被大头用胳膊圈着走远: “咱俩打一局。” “好啊你,”鳗鱼朝莎莎笑的不怀好意,“泡面不舍得买吃我的,倒舍得请打手了,说,多少钱请的。” 莎莎咯咯的笑。 鳗鱼调侃,莎莎也不甘示弱,“高圆在你身上装雷达了,出现的这么及时。” 鳗鱼被打趣的笑容腼腆,还未开口,暴雪语气轻飘飘,一脸幽怨:“三军对战,受伤的只有我。” 她回头看向邱诗月:“早知道先跟你走了——” 话音未落地,发现后者眼神死死盯着大头的背影,脸色比她还受伤。 暴雪瞬间好了。 邱诗月难受,她就开心,堪称她的“灵丹妙药”。 第87章 我顺路 下午五点,暴雪去往教练办公室的路上,邱诗月紧紧跟在身后。 “你不需要训练吗?跟着我干什么。” “教练说了,”邱诗月一脸得意,“让我押送你过去。” 暴雪上下打量她两眼:“你知道咱俩在外人看来,还是你更像囚犯吗?” 邱诗月正要发火,暴雪打断她:“别急着生气啊,你听我说。 你看你,一张苦瓜脸,好像吊死鬼死你脸上了,时不时阴笑两声,真的很像阴间发出来的声音。 我走你前面,更像是给你开路的。就你那胳膊腿还没炸鸡架粗,老板要是卖你这样的我非把他摊掀了。” 邱诗月气的脸红脖子粗。 合着让她别着急,就是先听她把自己贬低一顿? 她手比脑子快,上去就扇她。 暴雪对她向来都有防备,抓住她的手腕,把她胳膊一折,方向一变。 “啪” 邱诗月结结实实的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暴雪力度不小,她的半张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你说你这人,怎么比草履虫头脑还简单?直到打不过我,还非要上赶着送人头。” “你!” “你们两个。” 刘果凉站在楼道对着楼下的她们喊道:“不要在那里闹,上来说。” 她疼的眼角含泪,又要在教练面前装乖。等会正好在教练面前卖惨。 她捂着脸快步走过暴雪身旁,走到一楼楼梯口,不在教练的视线范围后停了脚步。 暴雪在她身后背着双手,闲庭信步。 好像来散心来的。 “你看我不跟教练告状!” 暴雪耸肩。没所谓。 邱诗月一肚子气,比河豚的气还多。 进了办公室,邱诗月就要告状,刘果凉没时间听她哭诉些没用的,单刀直入道:“暴雪,我们查到食堂某阿姨在汤里不小心撒了东西,这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当然是用眼睛看啊。” 某阿姨应该就是钱姨吧。 但这会把她扯进来—— 暴雪朝邱诗月看去。 “你看我干嘛,你跟钱姨串通往汤里放药,虽然不致命,但行为极其恶劣!教练,你们快处置……” 她的眼神刚一对上教练探究的眼神,立马闭了嘴。 刘果凉:“邱诗月,我可没说暴雪和钱芳串通的话,你是从哪得来的结论?” 邱诗月心一凛。 自己太心急了。 她吞吞吐吐:“我,我就是,被伤害了之后,就自己去调查了一下,然后,然后钱姨哭着跟我说对不起,是,是暴雪逼她这么做的。”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教练的眼神。 刘果凉眯了眯眼,看向旁边的肖指导,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肖指导:“可钱芳,不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啊?” 邱诗月睁大了眼。 不可能啊,她千叮咛万嘱咐,让钱姨跟自己重复了数遍,确定她没忘词之后才走的,她背岔了? 那为什么要喊暴雪过来?不是发现她是共犯吗? 肖指导站在那看她,非常有压迫力,邱诗月感觉自己冷汗直冒。 “那,那钱姨怎么说的。” 刘果凉:“她说,自己生病了,工作的时候为了吃着方便,将药全部拆封装到了塑料袋,做汤的时候误当成了淀粉勾芡。” 暴雪:……好拙劣的借口。 教练能信吗? 教练们是不信的。 “她做汤的地方是死角,又因为雾气缭绕监控看不清,但是能拍到你一段时间经常出入休息室。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邱诗月抖着唇,想转移话题:“不是要问暴雪吗,怎么,怎么问上我了。” 刘果凉转头看向暴雪:“因为这次比赛中,只有你和莎莎看着没什么事,所以要例行询问一下。莎莎得了第一,我们为了公平,也要重新观看比赛视频,有必要的话,这个成绩不能作数。” 事关莎莎,暴雪不再抱着看戏的状态,情绪有点激动。 “教练,我跟莎莎和食堂钱姨接触不多,这一点可以问所有人。莎莎的第一实至名归,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几次逆风翻盘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 她转头恨恨盯着邱诗月饼:“对手状态不好,不是莎莎本意。如果因为别人的使坏就否认她努力的结果,对她真的不公平。” 刘果凉点头,确实是这样。 他也只是说了可能,也没说她,这孩子有点激动了。 他摆摆手:“你说的我们知道,也只是先这样一说。” “邱诗月,你解释一下吧。” 又被点名,邱诗月知道躲不掉的。 她用了绝招,立马红了眼睛。 “我,我父母离婚了,我觉得钱姨很像我妈妈,所以……” 邱诗月说的,就像个缺爱的孩子。 确实没有规定说,运动员不能去员工休息室。 刘果凉手指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先……” “我去找钱姨问问。”暴雪说。 刘果凉想了想,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出了办公室,邱诗月还在抹眼泪。 门一关上,她还在哭。 “演够了吗?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观众,关上水龙头吧,节约用水,从你做起。” 邱诗月不听,只一个劲的哭。 暴雪被她哭的暴躁,三步并做两步想离她远点。 刚过一幢房子,就看到莎莎和大头结伴而来。 她说,邱诗月矫情个什么劲。 她父母离婚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反射弧这么长,今天才感觉到难受? “你们怎么来这了?”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食堂跟这可是反方向。 莎莎:“我来找你。” 大头:“我找教练,跟莎莎顺路。” 莎莎问:“怎么了,怎么突然把你叫走了?” “没事,问点事。” 邱诗月嘴快。“教练说要取消你循环赛的成绩。” 莎莎:“?为什么?” 暴雪一个大力把她推一边去了,“她说风就是雨,别听她瞎说。” “还还是有风啊,不然我怎么会这么说!” 她委屈的不行,扭扭捏捏捂着脸,跟大头要安慰:“头哥,暴雪打我,推我,欺负我,你快帮我报仇,好不好嘛~” 大头朝后撤了一步:“你这什么死动静,哪个部位能发出这声音。你嗓子里面卡拖鞋了?” 第88章 猪队友 邱诗月满眼难过,又转头自我安慰。 头哥一定是害羞了,才会这样的。 旁边还有两个电灯泡,他不好意思,而且队里不能谈恋爱,他都是在为自己着想。 邱诗月抹掉眼泪,仰起脸,一副柔弱又坚韧的模样。 她转身离去,幻想自己的背影一定是孤傲又坚强的,一定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惹他怜惜。 快到拐角处,邱诗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除了风卷起树枝树叶哗哗作响,哪里有一个人的身影。 她气急败坏的跺脚。 都怪那两个碍事的,阻挡她和头哥发展感情。 她负气转身,去找钱姨算账。 暴雪早在她转身后和莎莎一起去吃饭,让她别多想。 大头没往办公室走,跟了上来。 暴雪:“你不是找教练吗?” 大头摸了摸鼻子,“没啥大事,吃饭要紧。” 暴雪挑眉,视线从他身上收回。 去食堂的路上暴雪和莎莎解释一通。 打了饭坐下来,邱诗月进了食堂。 莎莎悄咪咪道:“你是说,钱姨那么做,有可能是她指使的?” 暴雪点头,“有很大可能,但我没有证据,我得找机会去问问钱姨。” 大头往嘴里塞了口肉,示意今天的打饭窗口都没有钱姨的身影:“她要说早就说了,这种事她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不可能没有影响的,要是害怕担责,不早就把人供出来了。” 暴雪沉思。 是啊,她忘了现在她们的关系可不像之前你来我往的彼此友好,而是全部偏向了邱诗月。 自己去问肯定和教练得到的答案一样。 她低头吃饭的间隙,邱诗月往窗口扫了一眼,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人,特意绕了一圈,从他们的桌子旁边走过。 快喊我啊头哥。 邱诗月步子极慢,期待头哥喊她吃饭,注意身体。 暴雪嚼了两口米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邱诗月听见,“她这是自动0.5倍速啊,走的快都没人看,好像走的慢还指望人能注意你似的。” 邱诗月听见了,破防了。 她几步出了食堂,粗喘几口大气。 莎莎:“你按她快进键了?” * 邱诗月去了钱姨宿舍,没有她的身影,只有李姨准备出去的样子。 李姨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见邱诗月上门,脸色很复杂。 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眉毛眼睛看着都不够正派,总觉得钱芳一沾上这个小姑娘就糊涂了。 但看在钱芳的面子上还是说了话:“你是来送送她的?” “她去哪?” 李姨不确定邱诗月知不知道这个事,斟酌着说:“她遇到点事,领导让她停薪留职,估计半个月吧。也没说不让她住宿舍,她非要走,唉。” 邱诗月在心里生气。竟然想偷偷走掉,也不和她说,逃避责任! 邱诗月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你是要去给她送东西吗?要不我来。” 李姨没犹豫,直接把袋子递给她,告诉她钱芳在体育馆外公交车站等车。 邱诗月正要走,李姨又拉住她,让她等等。 邱诗月站在门口,看着李姨在阳台翻翻找找,几次用撑衣杆拨动晾衣绳上好多用夹子夹住的白色方块,她还以为是袜子。 结果李姨只是拨动,并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见邱诗月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就不再拨动,随手拿了个小夹子给她塞进袋子里,让她快去吧。 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这下钱芳可要感谢她了。 邱诗月满脸疑惑,真是莫名其妙。 她没想到这个小袋子这么重,吭哧吭哧的走到公交车站台。 钱姨一只脚已经踏上了车。 还好看到了,不然她难不成还要再抱回去?才怪,她只会扔了。 邱诗月一嗓子喊住了她。 钱姨诧异的看着邱诗月朝她走来,手里拎着她让李姨转交给她的吃的。 这是,特意来道谢的? 阿姨眼眶发热,公交车已经投币也不管了,下了车去接邱诗月手里的东西。 “孩子,你不用专程来……” “什么玩意啊这么沉,你要走不一次性把东西带完,还非让别人给你送,不觉得很会给人找麻烦吗?” 钱姨愣神瞬间,邱诗月见她不使劲接东西了,干脆往地上重重一放。 钱姨只听见有罐子破裂的声音,紧接着袋子下面流出汤汁。 邱诗月捏着鼻子,“什么玩意啊,这么恶心。咦,刚才我还抱着它走了一路。” 钱姨蹲下身子,翻找包裹里面的塑料袋,把破裂的罐子小心的挪到塑料袋里,不再往外流汤汁。 “你不爱吃白煮蛋,这是我特意做的小咸菜给你配鸡蛋白粥吃的……” “诶,我问你。”邱诗月趾高气扬,“我教你的说辞你全忘了是不是?怎么跟教练组的人一句都没按照我教你的说?” “我,我忘了。” 钱姨低着头,不敢看她。 “忘了?到底是忘了,还是不想拖暴雪下水?” 钱姨局促道:“他们查到我去买药的监控,查不到我和暴雪交往,倒是我们经常见面,要是直接说是暴雪指使的根本没人信。” 邱诗月看了看四周没人,直接发火。 “就算他们最后不信,但一开始肯定会查,还会连累跟她同寝的sys,就算最后找不到证据,但是他们调查过程中,肯定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sys得了第一,跟她一起的队员能不对她产生怀疑吗?偏偏她们都有事,就她俩没事,唾沫星子都能砸死她们了。 我这也是为你我留一手。故意不给她俩下药,也是防止有一天东窗事发,大家怀疑的时候你好把她俩推出去。你倒好,把责任全揽下了……” 钱姨看着她的嘴不停的动,唾沫星子时不时喷出来,耳朵里嗡嗡响。 曾经她的倩倩也是这样怨她,怨她带她去上那么远的幼儿园,每天起很早,觉都不够睡,冬天更冷。 “对不起。”她说。 邱诗月说了那么多,最后只有一句对不起,她脑袋都要炸了。 这是什么猪队友。 钱姨试探道:“其实这样也好,平时不好请假,停职这段时间,我可以跟着去那个什么公开赛,就是你让我去的那个。” “只是,我听说票不好买啊。” 第89章 帮个忙 “知道你没那本事,票的事我来搞定。” 钱姨唯唯诺诺的听邱诗月数落完她,东西也没拿就走了。 她坐在椅子上,等下一班车来到。 李姨的电话打了过来:“芳啊,那个小姑娘去找你了吧,怎么样,还是我有办法吧。” 钱姨含糊应着。 “你说你,想见不敢见,也不敢亲自给她东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给她东西你还怕她不要不成,又不要钱。欸,东西给她了吧?她是不是很开心?” “嗯,对,很开心,她谢谢我来着。” 李姨说,“我刚听说她一直找你是因为她爸妈离婚,心里受伤,觉得跟你亲切。你别不信,这都是她亲口跟教练说的。平时我觉得她对你态度不好,或许是害羞不敢表达,有机会收个干女儿得了……” 钱姨默默听着,碎裂的罐子划破了塑料袋,又有汤汁流出来。 —— 没了钱姨在的日子,邱诗月少了好多优待。 她喜欢的糖醋排骨不再多给她一勺,蛋花汤也不会有钱姨提前准备的满满当当的一碗,就连阴雨天,梨汤也不会再有。 邱诗月吃饭总是抱怨。 都怪钱姨不肯提及暴雪,这下好了,连个一起分担黑锅的人都没了。 她拿着筷子勺子,不锈钢的材质把餐盘划的呲呲响,刺耳的很。 食堂吃饭的人少,显得空旷,和暴雪前后排隔几桌,声音传播极快,暴雪觉得自己的耳朵遭到了霸凌。 “你不吃就别盛,戳能戳出花来了吗?” 邱诗月怒目圆睁的看过去,恰好看到她餐盘里的那一块肉末豆腐好像比她的肉末要多,心里瞬间不痛快了。 “凭什么你的肉沫比我多,豆腐块比我的大?你是不是开后门了?” “我说你真是莫名其妙。”暴雪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表情面对她了。“又不是拿卡尺做的饭,肉末豆腐分块的时候哪能做到很均匀,想吃再去打呗,朝我发什么颠。” 邱诗月顺势把餐盘往面前一推,双臂交叉抱于胸前,“那你去给我重新打。” 暴雪这会都不用吃饭改吃惊了。 “惯的你,你脸皮这么厚,家里洗锅不用买抹布了吧。” “这都是你欠我的!” 要不是因为你,钱姨根本不用走,她不走,这会肯定屁颠屁颠的来给我换一块,啊不,根本不会有换的机会,会提前准备好最大的那块留给她。 暴雪吃完最后一口米饭,擦了擦嘴。 “没有公主的命,却有公主的病。你记得把个签改成这个,老适合你了。” 暴雪端起餐盘要就走,宿舍的灯坏了,今天下午说好有人来检修,莎莎没吃饭在宿舍等,她还得去给莎莎带点东西回去。 唉,也不知道莎莎一个人能不能应付的来。 她想的出神,邱诗月的脚在她靠近的时候缓缓伸了出来。 见暴雪越走越近都没有注意脚下,邱诗月的心砰砰直跳。 越来越近! 还有三步,两步,一步! “啊!” 暴雪成功被绊住。 但为什么落了满头满身残羹剩饭的人是她?! 邱诗月都不敢张嘴尖叫,因为一张嘴,汤汁就会顺着刘海流到她嘴里。 暴雪一脸担忧,“哎哟,怎么办怎么办,哎呀,这是怎么搞得嘛。” 李姨从窗口拿了毛巾出来。“哎呦,怎么回事。” 暴雪一边道歉一边解释:“我走的好好的,在想事情,谁知道走到邱诗月旁边的时候地上长出一只脚,我没注意就被……” 她故作惊讶:“诶,该不会是你故意要绊我的吧?你好坏的心肠!我要是真的没站稳摔下去,手里还有筷子,万一戳到眼睛了怎么办?你真是好歹毒!” “我没有!”邱诗月慌乱开口解释,又连呸三声吐出几口汤汁。 “没有吗?怎么可能呢?不然我怎么会走的好好的……” 邱诗月“欻”的站起身。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实在受不了李姨用不知道擦什么的毛巾给她擦脸,一溜烟跑了,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李姨唉声叹气。 暴雪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桌椅板凳上的汁水。 李姨连拉住她,“我来我来,用纸擦不知道得用多少,等会我来收拾。” “谢谢李姨了。” 暴雪重新端起餐盘往窗口去,就听见李姨在她身后随口道:“作孽哦,也不知道哪点像了……” 暴雪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和打饭的速度。 打包好了饭菜,正好赶上李姨整理完地面,拿着拖把去食堂后面涮洗,她小跑着跟了上去。 “李姨。” “诶,怎么了孩子?” 暴雪轻声道:“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还有就是,钱姨走的这件事,我也很难过,但是不知道怎么帮她。” 李姨说,“她就是老糊涂了。” 这事钱芳没跟她说的太明白,只知道她好像是往锅里放错了东西。 暴雪说,“钱姨走之前跟我说让我多照顾点邱诗月,我笨手笨脚的,也没照顾好。挺对不起她的。” 李姨疑惑。“你知道这事?” 暴雪不敢说实了,“就知道那么一点,也不敢多问。” 李姨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阿姨比你们多活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那小邱我可太了解了,仗着自己像倩倩,让钱芳也跟着疏远你们,她也是没办法。” 倩倩? 暴雪捕捉到一个名字。 她斟酌着用词,“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我理解的。” 见李姨不再说什么有用信息,暴雪打了招呼离开。 路过那片埋了东西的小树时,暴雪看见那好像有个不太清晰的掌印。 可当时她们盖土的时候是用铁掀拍的,没用手。 难不成有人挖了又重新覆土才留下的痕迹? 身后有李姨,暴雪没多作停留,打算下次有机会再来看看。 李姨突然喊她,走到她跟前。 “钱芳很愧疚,觉得对不起你们,不敢靠近你们怕小邱生气,连句对不起都不敢亲口跟你们说。” “上次小邱插队那个事,都是她不对,你没计较就算了,没想到你在看到她出事的时候还想着帮忙,真是好孩子。” 暴雪干笑了两声,她就是套话来着。 李姨说,“既然这样,我也厚着脸皮替她请你帮个忙。” 第90章 换灯泡 “若是领导们决定她去留的时候,会参考你们的意见,也麻烦你们能帮她说说话。她没了这个工作,就什么都没了。” 暴雪认真的看着李姨:“钱姨……做饭可以,做人不行,我要怎么回答,就看领导怎么问了。不管问哪个,我都会实话实说。” 别人她无法保证,她不会添油加醋,也不会诋毁。 她对任何人都抱有人性最后的一丝善意,邱诗月也曾有,是她自己不珍惜。 暴雪想的认真,大头跟她打招呼也没看见。 “想啥呢,喊你两声也没听见。” 暴雪摇摇头。 大头说,“那你刚才看见邱诗月了没?”他一副憋不住笑的样子。 暴雪轻笑一声,“她成天想办法和你制造偶遇,怎么今天不期而遇了。” 邱诗月一定不想被大头看到她狼狈的一面,结果老天最会捉弄人,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 “想笑就笑吧。” 大头这才放声大笑,笑到兴起,巴掌一个接一个打在暴雪肩头。 暴雪嘶了一声,连忙躲开,“打你自己!你有公报私仇内味。” 大头缓了下情绪,尽量平复了话语:“她今天看见我贴墙走,嘿,我偏跟她说话。” “我说:你这打包方式够节约资源的,不用袋,不用盒,回到宿舍拧拧衣服就能直接喝了。” 暴雪:“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你主动跟她打招呼她听了开心坏了吧。” “是啊,高兴的捂着脸就跑了,激动的肩膀还直颤抖。” 暴雪竖起大拇指:“牛!本该我应该写篇一千字的朋友圈表扬你的幽默的,但是我现在得赶紧回宿舍,今天宿舍换灯,家里只有莎莎在。” 大头连忙让开路,“那是得赶紧回去,陌生人上门家里人没大人可不行。” …… 暴雪带了钥匙,想了想又收了起来,敲响了门:“修电的,有人在吗?” 屋里传来声音:“大人没在家!” 话虽这么说,暴雪听见了有人下床穿拖鞋,哒哒哒跑过来的声音。 “啪嗒”,门开了。 莎莎头顶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像天线。 莎莎把手里的饭接过去,笑的傻呵呵的。 暴雪笑骂道:“大人不在家还开门啊,我怎么教你的。” “嘿嘿嘿,是修电的还是我的骑士,我一听就听得出来。” “骑士?” 莎莎晃了晃手里的饭:“你不是吗?” 暴雪愣了一瞬,被她逗笑,“那我还差一件黄马褂。” 两人晚饭时间一直在宿舍等。 修电的叔叔来了,放下梯子和东西突然说有急事又走了,两人急着去训练,也不敢给他留门,商量着晚上在安。 十点回了宿舍,又给叔叔打了电话,对方告知要明天了,具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 可是主灯坏了真的很不方便。 暴雪一看,梯子和新灯泡都在,自己换也行。 莎莎帮她扶着梯子,暴雪轻松上去三两下换好了。 莎莎的马屁拍了起来:“我的骑士,上能换灯泡,下能上赛场,谁能比拟?!” 暴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少来,再夸我也不要再吃泡面。你也不要再吃了,吃多了不好。” “不吃泡面,我想吃薯片……” 暴雪眼睛猛的睁大:“晚上十点多了,太阳都下班了,我上哪给你生产薯片去?” 莎莎两手食指对着点啊点,“你把薯片拆了包装藏到水杯里面了,水杯放到床底下了,我都看见了……” “……东西是我中午藏的,你能忍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不是不让你吃,晚上吃多了不好,睡觉不舒服……” 莎莎低头不语。 暴雪叹了口气。 莎莎要是闹,要是缠,她还真能下定决心。 偏偏这样不声响,暴雪就觉得她可怜。 “算了,你吃——” 吧字还没说出来,莎莎已经撅着屁股去找她床底的水杯了。 暴雪无语凝噎。 正准备下来的时候,看了看手里刚才没用到的小型螺丝刀,又看了看头顶天花板的白色腻子。 ……应该,很方便留下点痕迹吧。 梯子下面,莎莎已经找到杯子,满足的咔嚓咔嚓起来。 暴雪只犹豫了几息,抬手用螺丝刀在灯泡旁边留下了几个字,然后下了梯子。 “你怎么下来了,完事了?” 暴雪点头,“完事了,这梯子挺稳的,上去都不用扶,你非扶,我都怕踩到你。” 莎莎看着重新亮起的灯泡,突然开始煽情:“有你真好,因为你,我的宿舍亮了,我的世界,也亮了。” “和你住一块之后,我感觉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家。” “节假日过年没办法回去,跟你一块包饺子,也挺幸福的,不会那么想家。” 灯的光反射到她眼睛里,黑色瞳仁波光粼粼,亮晶晶的。 莎莎觉得自己这词整的真好,可是半天不见暴雪回应。 她意犹未尽的转头去看暴雪的反应,但她脸上没多少表情。 “怎么了?不感动吗?” 暴雪:“你是不是找到另一个杯子了?拿出来吃吧。” “好嘞!” —— 训练的日子一天天过,暴雪的薯片一天比一天少。 邱诗月似乎真的是被大头打击到了,好多天没看见过她在食堂。 女队的人吃泡面吃伤了,直到多数人都知道了钱姨的事,又知道她已经回家了,这才重新回到食堂吃饭,排队的日子又来了。 今天去食堂只因为莎莎上了个厕所,她和暴雪就排在了队伍的末尾。 暴雪在莎莎耳边凉凉道:“排队的日子重新过上了,还怀不怀念了?” 莎莎眼睛看上面:“今天天气不错。” “是不错,可你头顶只有天花板。” 莎莎:“诶,今天的米可真米啊,你要不要多来点。” 暴雪婉拒,“不了,不过如果我的薯片还健在,可以薯片拌饭的话,我或许能多吃点。” 她是真没想到,莎莎把她的薯片全都一锅端了,饭都不正经吃,小孩子贪嘴,这样可不行。 莎莎知道暴雪生气了,啥话也不敢说了。 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皱着眉头,鼓着腮帮子。 近在咫尺又那么不真实的莎莎,每个小表情都在她眼前活灵活现。 暴雪忍不住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感受她的温度,确定她的存在。 柔声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珍珠肚子大了。” 第91章 第三次配混双 “我去!真假的!我怎么没注意。” 暴雪好笑的看着她,“你要是能注意到金鱼,我的薯片也不至于被你消灭光了。” 莎莎摸摸鼻子,“那什么时候能生?” 暴雪想了想,“算算时间,等我们从韩国回来,应该就产卵了。” “耶!我们家族要壮大了!” 莎莎高兴的吃了两碗饭:“我最近辛苦了,多吃点奖励自己。” 暴雪把自己的排骨也夹给她,“是辛苦了,吃薯片也挺费嘴的,吃点排骨补补。” “好的。” —— 七月十五,首都出发韩国机场,教练运动员后勤在值机,大家按部就班等候。 出发前暴雪果然被后勤领导叫住说关于钱姨平时工作态度的问询。 暴雪说:“她很认真,还会根据季节交替,做一些适合我们的饮品,忌口和过敏也都会写明,很细心。” “谢谢你的反馈,对我们很有帮助。” 当她看到下一个人被问询的时候别开了眼神。 其他人怎么说,她干预不了,也不想干预。 她能理解钱姨因为某些原因重视邱诗月,但不能接受她为了邱诗月做伤害队友的事。 虽然这件事还没有证据,但和邱诗月绝对脱不了关系。 去韩国的飞机还没起飞,莎莎就已经开始巴拉巴拉跟大家讲她准备买什么带回国。 暴雪见她嘴角有点起皮,扭头四处看了看哪有咖啡店,正好看见拿着手机发语音的大头眼神落在莎莎身上,盯着她看。 暴雪顺着大头的视线看过去。 莎莎可真阳光啊。 在她旁边听她叽叽喳喳,唾沫横飞,立马被她感染了快乐,暴雪也跟着嘴角勾起,耳朵里听不见她说的什么,只看得见她粉嫩的双唇一张一合。 如果视觉上的享受能一直持续就好了。 可惜这种快乐在下飞机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戛然而止。 “你看到谁了?脸色这么严肃?” 莎莎朝着暴雪看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又是邱诗月?” 暴雪轻轻摇头,“走吧,上车了。” 车子开到酒店,她和莎莎还是一个房间,放下行李,洗了澡就在床上看比赛视频。 暴雪看着看着有点走神,隔壁床的莎莎看的认真,不自觉的还伸出手比划,好像这会真能接到球一样。 她收回眼神,想起那个看起来有点老态的背影。 她不确定是不是钱姨。 她又想起李姨说过的话,听她那意思,钱姨应该经济不宽裕,怎么会来韩国? 何况护照和签证这种东西不是一两天就办好的,如果真是她,那这很有可能还是邱诗月安排的,并且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暴雪眉头紧锁,情绪低落,连莎莎都感觉到了。 “你怎么了?” 莎莎往她平板上看了一眼,是她单打第一场的对手比赛视频。 “你跟她以前打过吧,我记得3-0来着,表情不用这么凝重吧。” 暴雪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只叮嘱道:“在比赛场馆的时候你不要一个人乱走,上厕所换衣服你都找我,我在比赛的话你就叫上别人,不要一个人行动。” “还有。”暴雪咬着下唇,“记得拍子一定要收好,不要让有心之人得到害你的机会。” 虽然这是2024发生的事,但不代表2018不会有人这么干。 见她说的如此认真,莎莎也收敛了笑容。“你,看到什么人了?或许是,邱诗月?” 她只看到疑似钱姨的身影,却没看到邱诗月,莎莎一提醒,她拿出手机问在家的姐妹,都得到一致回答,教练这回把邱诗月看的死死的,绝不给她出去的机会,暴雪稍稍松了口气,也只是一口气。 对莎莎的叮嘱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弯起嘴角,看向莎莎担忧的眼神,“别怕,有我在。” —— 大头在18号那天的男单中输了梁靖昆,来了韩国几天了暴雪也没发现钱姨的身影,她安慰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既然邱诗月没来,也不一定就是钱姨。 毕竟她文化不高,语言不通,应该不至于来这害她们吧。 或许是自己吓自己。 暴雪这口气还没松完,又被吊了起来。 19号那天,她16\/1决赛结束的时候,在看台靠近教练组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脑袋。 这也要归功于食堂的阿姨平时要带着口罩和帽子,所以即使那人带着口罩和帽子,暴雪也能依稀辨认是认识的人。 何况她在对上暴雪的眼睛时会不自然的躲开,太像那天邱诗月插队,她和邱诗月喊着让钱姨作证时钱姨避开她的样子。 越是这样,暴雪越发直勾勾的盯着她,喝水也不移开视线。 钱姨被盯的心虚,低下头,悄悄溜边走了。 看着她走出场馆,暴雪又开始找莎莎,一直跟在她身边。 单打的时候钱姨离开了,下午的混双暴雪安心了许多,但还是坐在教练后面关注比赛,并时刻关注看台。 这是他们第三次配混双。 第一局,莎头就把乒乓球比赛打成了羽毛球,打了个21:19,艰难拿下一分,对手把比分咬的很紧。 大比分1:0。 第二局一上来打了个1:1平,莎头互相鼓励,丢球安慰没关系,赢球大喊涨士气。 暴雪一双眼睛忙的不可开交。 不光要注意可疑人员,还要为两人的精彩球喝彩。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只能在屏幕上看他们比赛的她了。 现在的她也有追求了,在现场能喝彩的球,绝不在看回放的时候激动。 这场比赛打了个3:2,几乎每一场都打满了,分分差不大,事后采访中莎头也直呼对手实力不容小觑。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莎莎突然不见了暴雪。 “教练,暴雪呢?刚不还在这叫的快被赶出去了吗?” 教练不知情,“可能上厕所去了吧。” 她内心有点不安,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大头也围了过来。 一阵手机铃声从她身后响起,她转过身,暴雪正掐掉她的电话走过来。“回去再说。” 回了宿舍,莎莎来不及洗漱就问她怎么了。 暴雪表情一言难尽:“钱姨走丢了。” 第92章 真见外,洗澡还锁门 “什么意思?” 暴雪在看莎头比赛时,接到钱姨的求助电话。 钱姨自从女单比赛被暴雪盯的心虚出了场,本打算等到混双的时候再进去,却发现迷了方向,语言不通,翻译器也不会用。 邱诗月给她找的向导,也联系不上。 自己摸索了两个小时,滴水未进,实在没办法,打了暴雪的电话。 暴雪本不想接,但想到一个电话也不至于被钱姨施法,按了接听。 钱姨脸红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自己迷路了。 暴雪看着台上的莎莎,提高了警惕。 又想到邱诗月没来,应该不是调虎离山,但该有的防备不能少,自己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她说:“谁让你来的,你就找谁。” 钱姨沉默了。 默默挂了电话。 三分钟后,暴雪发现自己始终不能安心看比赛。 还是起身找队里的人安排找钱姨,把手机号码给了后勤的人,又在外面吹了吹风,才进场馆。 可惜没看到莎莎最后赢了的时刻。 莎莎和暴雪坐在床沿,捏了捏她的掌心:“我知道的,你一定内心倍受煎熬,觉得,自己是不是烂好心。但你做的很好,防备与人性俱在。” “毕竟她是中国人,真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肯定会知道她是我们中国体育总局的人,又联想到我们中国队在这比赛,不良媒体一定会说,是我们没有照看好随行人员。” “为了热度,谁又关心她到底是不是跟队来的。媒体只想看到自己看到的东西,只要能抹黑中国队,外媒什么没写过。” “我们中国人的矛盾,就留在中国领土,在外面,我们就是要团结一心。不能给外媒口诛笔伐中国的机会。” 暴雪反握住莎莎的手,干燥温暖的掌心,给了她安心的力量。 她真的安慰到点上了。 半晌,暴雪抖着唇说:“我有一个瞬间,甚至想过,如果钱姨真的在韩国出事就好了,邱诗月肯定脱不了关系,那她很有可能会被处罚,或许能被赶出去……” 暴雪缓缓抬起脸,看着莎莎的眼睛,想得到一个答案:“我,我是不是太阴暗了。” 莎莎没有回答是和不是,她认真的看着暴雪的眼睛,说:“如果这句话是我说的,你会怎么回答我?” 暴雪怔怔道:“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莎莎拍拍她的胳膊,“钱姨在韩国出事,是邱诗月教唆她来异国他乡的一种可能性,事情的原因并不在你身上,你就算是想,也跟你没关系。” 她笑了两声,“你安慰别人一套一套的,到自己的时候怎么就转不过圈了?” 莎莎拿过一个枕头,垫在暴雪身后,让她靠着休息会。 自己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混双比赛遇到的各种危险球的临场反应处理,暴雪的情绪好了许多。 “……你都不知道,那个球能被打过来我真的没想到,而且还攻我中路,真的是下意识的,手比我反应快的接过去了,真的好惊险。” “丢分的时候我都好生气,有的球明明能打过去的,偏偏就是没过去……哎,你累了吧,要不,洗澡去?” 暴雪认真听莎莎说话,突然转了话题,她摸了一把不存在的鼻血,“一起?这么刺激吗?” 莎莎知道她这是恢复了,唰的一下抽走自己的手,又给了她一拳,“要不是住一块这么久,我真以为你有点我没有的东西,色鬼,想的美!” 莎莎在暴雪色咪咪的眼神中走进浴室,“啪嗒”一下落了锁。 暴雪喊道:“这么见外啊,还锁门!” 猥琐的笑了两声,收起了笑容,将手枕在头下,看着天花板。 之所以她有那样的想法,是因为见识过邱诗月的嫉妒心。 每一年都有大大小小的比赛,平时也有队内交流赛,升降赛,邱诗月能做手脚的机会太多了。 上次只是一个循环赛,她都能让钱姨在吃的东西上面动手脚,虽不致命,但也够受的了。 更何况现在是闹肚子,那以后呢?致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邱诗月就是一个危险源。 即使她设想邱诗月因为钱姨离开国家队与她无关,会失去回家的机会,她也想让邱诗月走。 自己掌握的东西实在是太少,比赛训练占了她很多时间,腾不出手来。 …… 想着想着,手机响了,后勤人员通知一下她,钱姨已经被找到并安顿好了。 暴雪挂了电话,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想什么都没用了。 不过好在,邱诗月这次期望落空,钱姨恐怕不能如她所愿打扰我们比赛了。 —— 女单比赛中,暴雪在半决赛对阵朱玲。 这次胳膊比起上回跟鳗鱼打,好像更疼了。 暴雪尽全力拿出最好的状态。 球都已经下台,暴雪飞扑救球,趴在了地上,好在球也过了台。 朱玲当时就笑了,也不扣球,轻轻一接,球又打了回来,在暴雪这边的球台蹦啊蹦啊蹦的,掉落在暴雪眼前。 暴雪那个无力啊,脸埋在手里。 后来比分拉的实在太大,暴雪输已经成定局。 下场后朱玲擦汗还不忘凑近暴雪,真心夸赞她打的不错,有莎莎的影子。 “你俩球风都是那么霸道,是不是晚上在宿舍还一起练球来着?” 暴雪笑笑:“练,一般我都是那个球,所以我比较抗揍。” “调皮。”朱玲用毛巾轻轻打了她一下,“总有一天你会能打败我,我相信你。” 暴雪用屁股轻轻撞了一下朱玲,“姐这是对我太有自信还是对自己没自信呢。” “后生可畏啊,你看莎莎打球势不可挡的,你们比我们年轻,以后大有可为。” 暴雪见朱玲姐笑吟吟的说话,忍不住小声道:“姐,体检一定记得常做。” 她把“尤其是甲状腺检查”这句话咽了下去,不然突然说出来有点像诅咒。 甲状腺癌是常见的恶性肿瘤,在早期没有特别明显的症状,通常是在体检或其他检查中偶然发现,离她21年生病还有几年时间,暴雪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提醒她记得按时体检,早发现,早治疗。 朱玲惊诧暴雪会跟她说这个话,虽然很突兀,但还是点了点头,摸了摸暴雪的脑袋。 是个有潜力的小姑娘。 第93章 半决赛采访 男双的结果和上一世一样,大头在决赛中输了,情绪有点低迷。 好在有队友在,都陪伴在他身边。 过后的针对性拉练更加严谨和苛刻,根本来不及难过。 暴雪的比赛完了,等着最后的结果。 这点短暂的时间就一直和小胖配混双陪练他们。 她和东哥没有配过,这算得上第一次。 暴雪觉得这临时凑搭档陪练的有意义吗? 没想到东哥很有经验,一步一步带着暴雪打,暴雪越来越得心应手。 大头都停下了动作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们:“你俩,偷偷练了吧?” 暴雪实话实说,“还是东哥有经验,都帮我计算好落点,他一躲我就知道往哪接,就算我打不出太高质量的球,但也不至于接不到。” 莎莎和大头对视一眼,背对着暴雪说小话,“大家太熟悉了,换策略,你拉他们,加下旋,速战速决。” 莎莎点头。 再转身时,眼中光芒绽放,斗志被激发。 暴雪又莫名有点怵,但更多的是兴奋。 即使这不是赛场,但能和三个世界冠军在球桌上逐鹿中原,前世磕破了头也求不到的机会,如今就在眼前。 她回过神,小胖在桌下做手势,让她注意防守。 暴雪点头。 莎莎发球,小胖小心翼翼的推球,莎莎也跟着推,没有拉球机会。 大头为了让莎莎更好的拉球,故意打暴雪的反手,暴雪不敢大力加旋转,只求球过网。 正中下怀。 莎莎一个大力拉球,小胖没接到,球飞出去好远。 …… 还是教练喊停,大头捡了球后大家才去喝水。 教练说,“适当适当,别太用力,小心肌肉拉伤。” 小胖拿着自己的拍在莎莎面前晃悠,“莎莎你看,我的拍被你打肿了。” “肿了好,肿了面积大,接到球可能性高。” 小胖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有被安慰到。” 几人说说笑笑,暴雪拧开瓶盖迟迟不喝水。 如果说莎莎的女单成绩和大头的男单男双成绩没有变,那混双的结果应该还是不会变。 他们现在都是有所期待的。 可她提前了好久知道,知道今天的半决赛他们会赢,明天决赛会输,暴雪就无法做到平心静气,尤其是比赛将近的时候。 她连喝了几大口水,平复自己的心情。 告诫自己胜败乃兵家常事,比赛有输有赢,冠军只有一个。 如果通过大变或者是她违规的操作让他们屡战屡胜,就失去了体育竞技的魅力。 所以不管输赢,只要能在他们身边,以后能救了大头的拍子就好。 至于每场比赛的结果,早有定数。 若因为她的到来结果锦上添花,暴雪自然喜闻乐见,如果不能,她也没必要杞人忧天。 “还喝,再喝胃里能养鱼了。” 莎莎走到暴雪跟前拿掉她的水瓶,“走吧,回去准备准备。” 暴雪扬起嘴角。 “好。” —— 混双半决赛现场,暴雪拿出手机,一直拍个不停。 这么好的位置,多少站姐可望不可求的视角,可不能浪费了。 她现在手机里面除了莎莎的照片,就是莎莎的视频。 一边拍一边上传照片到云端,结果还是卡了,平时一张都舍不得删,这下好了,内存炸了。 好可惜。 战场上的莎莎和大头少年模样,意气风发,打起球来势不可挡。 多想每一刻都记录下来。 对方一分一分的追上来,此时大比分2比2打平。 莎莎和大头时刻调整对策,两人默契十足,再加上昨天和小胖暴雪简短的对练,把对付他们一些打法结合起来,两人更加得心应手。 在决胜局以绝对优势压倒对方,获得胜利。 队友纷纷站起来欢呼。 两人和对手裁判握手后回到队友身边,纷纷和他俩击掌,“不错不错。” 教练在和大头说着话,说在比赛过程中一些丢分的地方,两人进行赛后的第一次简单复盘。 莎莎就显得话有点少。 她拿起自己的方包,把球拍放好,动作有点慢。 暴雪兴奋之余一直注意着她,听到她浅浅的嘶了一声,一下子紧张起来。 “是不是胳膊不舒服莎莎。” 莎莎没逞强,轻轻点头,刚想问你怎么知道的,暴雪就转身去找队医,她走之前小声叮嘱。 “刚才我让队医先准备好了冰袋,我现在去看看,好了叫你。你在这坐着,东西不要动,等我回来收拾 ” 莎莎愣了一下。 她怎么还带未卜先知的啊。 她听话的坐了下来,但没听话的不收拾,只是速度比较慢。 收拾一下,停一下,收拾一下,停一下,到后面不敢完全打直胳膊。 大头和教练说着话,不自觉的眼神往莎莎那边看了几次,发觉到莎莎的异样后走过来。 “你不舒服?” 莎莎点头。“胳膊有点不舒服,不过暴雪去帮我找冰袋了,等会儿冷敷一下就好了。” 暴雪找到了队医,他已经准备好了冰袋。 “我现在去带她出来。” 等到暴雪回去的时候,发现莎莎的行李箱已经收拾好了。 “不是说了让你别动,我来收拾吗?又不听话。” 暴雪的语速有点快,听起来就像是生气了,莎莎没敢吭声。 大头说,“你先带她出去,等会行李箱我帮她拿。” 暴雪点头,和莎莎并排去了后台,没敢挽着她,就怕被拍,说她卖惨。 都够惨了,还用卖吗。 出去后,队医将冰袋放在她的肩膀上,暴雪帮她扶着。 莎莎又嘶了一声。 她的疼,是胳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疼。 还没敷多久,但好受了很多,这时有人通知莎莎赛后采访。 暴雪是想一直帮她按着的,但是知道上镜的话,她帮着按不太好。 队医用透明薄膜固定住冰袋,从肩膀绕到另一只胳膊的腋下缠了一圈又一圈,确定不会掉,暴雪才陪同她一起去。 “你在这等我就好,采访很快的。” 暴雪说,“我想偷摸找机会上镜,不行啊。” 莎莎摇头苦笑,她知道,她是担心她。 暴雪坚持出去,是因为她记得这一次采访莎莎会遇到什么情况。 镜头前,莎莎拿了块毛巾盖在冰袋上,和大头并肩而立。 暴雪知道莎莎怕冰袋上镜,是怕被有心之人说她是哗众取宠,采访还故意绑冰袋,所以拿着毛巾盖着了。 两人开始接受采访的时候,一开始几句问话还算正常,结果一个女记者突然说: “莎莎,把毛巾拿下来。” 第94章 我想挑战自我 莎莎听话的去掉了毛巾。 大头听到这话惊讶的张开了嘴,立马回望说话的记者,从上到下打量她。 从一开始,他就说了尽量快点,想回去休息,没想到紧接着就让莎莎拿掉毛巾。 这人怎么这样? 暴雪现场听到比起看视频的时候听到这句话更生气。 但这是采访,她不能像对付没脑子的邱诗月一样上去一套连招,就拿着外套毛巾在一旁,用眼刀来来回回的扫视记者。 让她感觉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记者动了动有点不太舒服的背,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 “进入决赛了你现在的心情如何呢?” 大头:“我还是希望会拿冠军吧。” 记者问:“你们会做怎样的筹备呢?” 大头:“分析对手,做好自己。” 记者又问:“明天是混双决赛,你们有没有信心获胜?” 大头:“毕竟是别人的主场作战,不好打这场球,我们会去拼。” 他的回答官方又简短,只想快点结束。 记者沉吟片刻,正要接着问,就瞥见暴雪在一旁拿着外套随时准备给莎莎穿上,两个运动员都是满脸的倦色,不好意思再问,说了句“谢谢”结束采访。 暴雪立马上前给莎莎把外套穿上,带着她去找队医。 身后的大头脸色也不太好,暴雪转过头去,“我跟队医说了你脚不太舒服,我们一起去找队医,让他帮你捏捏。” “好。” …… 晚上,酒店房间内。 莎莎的肩膀上还贴着膏药,队医嘱咐最好能定时更换,尽量在比赛前能多贴几次,多发挥几次功效,确保比赛时不会受太大影响。 暴雪定好了闹钟,三个小时一个起来给她换药。 莎莎摆手说自己就行,换成品膏药又不是现熬现抹的,哪里用得着两个人。 暴雪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背对着莎莎快快睡去。 凌晨一点,暴雪起的很快,按住要起身的莎莎,让她躺好别动。 从卫生间拿了个小盆,放掉凉水等热水。 可是热水也太慢了,等了好久,等的她都快睡着了才接好。 接好热水后她把一次性的洗脸巾打湿,敷在莎莎的旧膏药上,敷的化了一点后,撕起来好撕。 再换干净的水,擦干净胳膊上的剩余黏胶,再重新贴上新的。 鉴于临时放水太慢,暴雪用保温壶接好水烧热了,等下次起床稍微烧一会温度就刚刚好,不用等太久。 暴雪重新躺好,盖上被子。 只觉得眼皮沉重的很,闭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四点再次醒来重复上述动作,然后再一次暴雪钻进被窝,困意立马来袭 “谢谢。” 莎莎轻声道谢。 暴雪又听见隔壁床上一声叹息:“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不客气。” 暴雪用意志力撑着嘴动了,脑子没动的回答:“我的设定是爱你。” “嗯?” 第二天暴雪只记得莎莎和自己道谢,自己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七点,暴雪帮莎莎换最后一贴膏药。 莎莎说:“昨天你第一时间帮我找了冰袋,大头问我,你怎么知道我肩膀不舒服。我说……” “你说什么?” 莎莎嬉笑着:“我说,因为你在意我呀。” “不在意你在意谁。” 莎莎没说话,抬手拂过暴雪的锁骨,“你脖子上好像少点东西。” 暴雪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我不戴首饰,脖子上一直都没东西啊。” “奖牌。” 莎莎用双手抓住暴雪的肩,强迫她与之对视。 郑重道:“等我混双赢了,把它挂在你脖子上!否则都对不起你夜里起来几次帮我换药。” 暴雪轻笑道:“好。” …… “对不起。” 莎莎看着暴雪,“我们输了。” 暴雪声音温柔坚定。“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她示意莎莎去看别的国家的季军。 “别的国家得了奖牌就很高兴,你们不要因为得了亚军就觉得对不起所有人。你们还年轻。” 莎莎用肩头撞了一下暴雪,“是啊,我们还年轻。” “莎莎,采访。” 大头喊了一声,莎莎应了一句,暴雪把眼泪憋了回去,示意她快去。 镜头前,话筒对准莎莎,捧花手中拿: “首先肯定对手的发挥,他们的发挥也很出色。今天在场上我们也在尽力的调整,我的搭档就是……” 莎莎语气短暂哽咽了下,“就是脚有些动不了,今天也在尽力在拼。没关系吧,我们回去以后,还会继续努力。” 继续努力。 说起来多轻松的几个字。 韩公22号结束男单女单决赛,队伍在23号就又踏上了去成都的机场准备亚运会。 他们没有时间为一场比赛的失利伤心,就要开始潜心准备下一场比赛。 永远训练在悲伤前面走。 这样也好,莎莎和大头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在机场有说有笑。 反倒是暴雪这个非当事人,还一直困在其中。 想到两个小孩当时比赛,自己看录像自己琢磨,怀着忐忑的心一路闯进决赛,整场比赛光是商量战术都有五分钟,两个人都在有伤病的情况下拿到银牌,实属不易。 只说伤病有影响,但不推诿责任。 都是顶顶好的小孩。 暴雪爱的就是他们的担当和一往无前。 飞机上,莎莎看出暴雪的情绪低落,想着法的逗她。 “咋了,我和大头都好了,你还难过呢。” 大头听到莎莎说话,从前面侧过来看暴雪,“咱俩没心没肺呗。” “我这安慰雪呢,有你啥事。我这叫心态好,懂什么呀你。” “那我也不是没心没肺,我这都是强装出来的坚强——所以暴雪,” 大头把话题转移到暴雪身上,“上回我生日你送我的拼图,看在我这回没拿冠军的份上,你帮我拼了吧,就当安慰安慰我了。” 暴雪收回思绪,“那拼图就是数量多了些,但是并不难,你怎么还没拼好。” “就是因为数量多,我想挑战自我,所以——” 暴雪一眼看穿:“所以你把说明书扔了?” 莎莎乐的拍着前面人的椅背大笑,“梦回大头拼乐高那会哈哈哈哈哈,我很好奇,那你这次没拼好哭了没?” 【哪天没更新就是请假了。还有最近写的有点焦躁,抓破脑袋。。。】 第95章 中国结 大头摸了摸鼻子。 两人这么努力的跟她说话,缓解她的焦虑,暴雪也意识到,不能总是沉浸在自己悲观的意识里。 她配合着,夸张的哀嚎着:“那你咋没开直播,我好给你刷666啊。” 她指着莎莎控诉,“莎莎洗澡关门,你哭不给开直播,你俩商量好的和我见外是不是。” 俩人哭笑不得。 大头:“我就是想试试看,不看拼图提示能不能拼好,把说明书藏起来了,结果拼图没拼好,说明书也忘了藏哪了……” 暴雪:“没有说明书你让我帮你拼,你不是挑战自我,你是打算折磨我呢。” 她还能开玩笑,就证明心情好了不少,大头不再没话找话。 “也是,毕竟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让你给我拼确实有点辜负你的心意,我还是自己摸索吧。哈~” 他打了个哈欠,盖好毯子,戴上眼罩,抓紧时间补觉,“我先睡了,挂了吧。” 大头不再出声,盖上毯子几秒钟就陷入了“昏迷”。 暴雪连说“好”的时间都没有,就听见前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转头看向莎莎:“咋的,在机场的时候你给他喝的不是矿泉水是麻药啊?” 莎莎被她逗笑了:“行了梗姐,别爆梗了,我笑够了,不想笑了。” 她按铃,问漂亮的空姐要个毯子,暴雪伸手也想要一个,被莎莎拦了下来。 暴雪朝她看去,莎莎朝她调皮的眨了眨眼,“咱俩盖一个。” 空姐果然没听见暴雪也要一个毛毯的话,只拿了一个过来。 莎莎将毛毯撑开,两个人挨坐在一起。 飞机冷气很足,醒着还好,睡着了确实有点冷, 两人头对头,肩对肩,0cm,属于亲密距离。 这个距离适用于非常亲密的关系。 “有没有感觉靠着我很暖和?” 暴雪:“你是新鲜出炉的小豆包,当然暖和,上回宿舍停电,大冬天的,我被窝跟冰窖一样,你一钻进来立马立春了。” 莎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暴雪面色带着向往:“那会我挨着你睡,可香可美了。我都在想,要是一整个冬天,我们一洗漱完就停电,天天跟你睡多好啊。” 莎莎幻想了一下每天都给暴雪捂被窝的情形:“那我还是希望每天都有电吧。那天没电你冷的一直发抖,我还以为谁按你振动键了。” …… 成都封闭训练中,每天两眼一睁就是练,拿手机就是看时间,回房间就是睡觉,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莎莎和大头两人吸取失败经验,训练速度和力量,配合的越来越默契。 小胖偶尔得空,会和暴雪临时组一队,和莎头打。 教练在他们旁边看着,不时对着暴雪这一组点头。 …… 枯燥训练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就是训练间隙中打乒乓球玩。 ……嗯,没人看着,非训练时的打球,怎么不算玩呢? 暴雪和莎莎说话,大头拿着球,一会打到莎莎手背,一会打她球拍。 等莎莎无奈看过来时,他再臭屁一下:“我指哪打哪,厉害不。” ……幼稚鬼。 鳗鱼辛辛苦苦挑了一筐的球,暴雪和莎莎趁她和陈萌说话没看见搁那可命的装。 她深深叹了口气,语气无力:“萌啊,你说,她们是不是觉得我只有膀胱没有余光这种东西呀?” 陈萌替她感到心痛,紧接着就被莎莎叫去打球。 莎莎护着两口袋的球和陈萌对练,打起来的时候顾不得球,她动作幅度大了些,一个跑动侧身抽球,兜里的球接连掉落,滚了一地。 暴雪在一旁没忍住笑出声,鳗鱼捂着脸没眼看。 暴雪指着散落一地的球吐槽道:“莎莎,你的兜吐了!” 莎莎转了转眼珠,一脸淡定:“它们只是不想被我打,想高飞远走,我有什么错。” 鳗鱼:“突然好想施暴。” 暴雪觉得好笑,想给她俩斗嘴录下来,拿出手机,结果空间早就满了。 当时韩国公开赛结束后就说找机会清理来着,到现在都没弄。 刚准备把手机放回去,就发现朋友给自己发了个信息。 “之前一直帮你在那个钱姨那里预定卤货,那个钱姨打电话问我怎么最近一段时间没定了,现在她不忙有空做了,问我要不要?” 暴雪想了想。 抛开钱姨这个人,她做的东西还是不错的。 在北京的时候偶尔有个下午的休息日,她和莎莎都喜欢窝在宿舍里吃着鸭翅看视频,不嚼点东西嘴巴太寂寞了。 前段时间她们在韩国没买,这回在成都再没买,钱姨或许就知道她们是谁了。 暴雪回了信息。“你买吧,啥时候莎莎吃腻了就不买了。这次买了你拿回去吃。” “大哥我在东北啊,为那玩意坐飞机过去?给国家航空事业做贡献也不是这样做的。” 暴雪拍拍脑袋。“我忘了。那你看看你北京有没有朋友,让他们拿去分了吧。喜欢吃这个的队友基本上都在成都,买了让人拿回队里也没什么人吃,浪费了就。” “行。” 暴雪正要挂电话,朋友突然语气有点好奇:“这个钱姨,之前打电话什么的语气都没有很特别,这回听起来可高兴了,也不知道为啥,发财了?” * 暴雪听说了。 钱姨跟队回去以后,刚准备从北京转车回老家,就被提前蹲点的邱诗月拦住了。 因为兴奋,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没想到,没想到你真有点用,他们输了,他们混双输了!哈哈哈哈!好,真是大快人心!” 她掏出一个红绳编织的中国结挂坠,递给钱姨:“我知道他们输了那天,你都不知道我多高兴,立马买了这个diy自己做的,手都疼死了,算是给你的奖励!” 钱姨想解释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迷路了的话卡在喉咙里,几度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她接过那个中国结。 只看一眼,就晓得这种纹路排列整齐的中国结是机器批量生产的,约莫五块钱吧。 可是,这是邱诗月第一次送她礼物,钱不钱的,她不在乎。 她宝贝的收起了中国结,实话就这么被她抛之脑后。 第96章 说话算数 邱诗月平复了心情,对上钱姨不自然的目光,没功夫多想她脸色的古怪: “你别回老家了,找个酒店住下来,23号跟着他们去成都,训练期间,你给我想办法混进去动点手脚啥的,我继续在北京装乖。” “我实在没想到,他们输了还能去亚运会热身赛,气死我了。我现在要他们连热身赛的台都上不去!” 钱姨刚还高兴来着,这会哭丧着脸。 这不是相当于要她竞选北京市长的难度吗? 她就是一个厨子,老为难她干嘛? 但是她又不敢说自己没招,“你不是说这只是热身赛吗?应该没那么重要吧,要不,我等正式比赛的时候再去?” 她的心思是能拖一会是一会。 说不定正式赛的时候运气像上次一样好,不用她动手就输了。 不用得罪人,邱诗月也不会生气。 只是运气有限,一个热身赛而已,还是不要消耗运气好了。 哪知邱诗月立马黑了脸:“我都送你我亲手做的中国结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点小小要求都答应不了?” 钱姨深深叹了口气。 邱诗月语气不容置疑:“既然成功一次,我们就应该再接再厉,甭管热身赛还是正式比赛,他们一次都不赢才叫好。” 钱姨嗫嚅道:“只是吧,我这一直不上班,没有收入……” 邱诗月皱眉,这是跟她哭穷呢? “你没收入是你的问题,暂停你工作的决定是你们领导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让我一个未成年给你花钱吧?” 钱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邱诗月说完诉求,一秒也不耽搁,打个车回了体育总局。 车上还有两个位置,也没有打算让钱姨同坐。 钱姨不敢回老家,攥着中国结去了公交车站。 她刚在总局附近开了一间房,总局关于她工作的决定就下来了。 李姨给她打电话,声音透着兴奋:“你可以回来上班啦!你现在是不是在老家呢,你赶紧买票,提前把到站时间告诉我,我请两个小时的假,去火车站接你。” 钱姨刚想答应,又想到邱诗月还没同意,找借口挂了电话,第一时间给邱诗月打电话。 “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的工作重要,啊?你怎么不分轻重缓急啊。” 钱姨急了:“可是如果要我去上班我不去,不让我做了,到时候不还是不能帮你吗?” 邱诗月沉默了。 看问题要长远。这次钱姨不回来,以后恐怕都回不来了,以后重要的比赛还多着呢,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停顿片刻,“就知道你舍不得工作,我还是没那么重要。算了,你上班去吧,不用管我。” 说完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钱姨辩解的机会。 钱姨怕她生气,打了好久的短信,错别字一大堆发给了邱诗月。 邱诗月看都没看,直接删了。 万一有人捡到她手机,把她和钱姨扯上关系怎么办?她这可不是绝情,只是做事小心。 钱姨把行李又重新收拾好,准备回体育馆。 到了前台,小姑娘不给退钱。 她就是不会与人争辩的性格,又默默拉着行李重新回到房间。 不给退也好,到时候李姨问她怎么来的这么快,是不是没回家,她也不好回答。 在这住一夜,第二天再回去,就当是才从老家回来。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是因为房费太贵还是怎么着,就觉得很压抑。 她下楼透口气。 这里不是国外,她熟,不会迷路。 这儿有她熟悉物,熟悉的景,还有熟悉的……人。 突然瞥见前方路口一个背着双肩包来回张望的人,她立马停住了脚步,原路返回。 刷了房卡进了房间,她才喘了口气。 等情绪稳定后,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 痛苦的闭上眼睛。 —— 大部队出发成都前,在北京住了一夜。 莎莎发现珍珠还没生,有点失望。 不过很快又把自己安慰好了。 “我知道,你不生,是为了等着看到我赢的那一刻。” 她大力拍了下缸,“等着我!” 珍珠被吓得乱窜,撞了好几次猪的肚子。 莎莎恶狠狠的指着猪:“你小心点,别撞到它了,珍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猪:我?撞它? * 成都的酒店房间里,莎莎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手里的纸。 纸上写着两个字。 快生。 她发出感慨。 “唉,珍珠都没要求我快赢,我却要求她快生,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暴雪在卫生间刷牙,吐掉泡沫。 “她要是要求你,你害怕不?” 莎莎扑哧一笑,“怕。” “是不是明天要开始比赛了,有点紧张。” “嗯,说不紧张是假的。” 暴雪漱了口,擦擦嘴走出卫生间。 “那你今晚多紧张一些,把明天的紧张也紧了,明天就不紧张了。” “有道理。” * 比赛开始前,有记者在场边采访。 记者问莎莎:“有什么目标吗?” “混双吗?” 记者回应后,莎莎道:“那肯定是能冲击冠军吧。” 同样的问题给到大头: “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挑战吧,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型运动会,希望自己可以承担起中国乒乓球队的这种责任。” 记者:“好的,谢谢。” 结束后两人还去对了下话。 莎莎听完大头的回答,赞同的点头,“说的很好,下次咱俩的采访都你来说。” 大头:“……夸我一句然后在这等我呢吧。” 莎莎嘿嘿一笑,趁机跑走,不给大头拒绝的机会。 拿起摄像机调试的功夫,又被记者逮到了。 她正搜肠刮肚的想官方的回答,没想到记者问了句:“为什么他(大头)开始捏你的脸的呢?” “他可能觉得好玩吧,他老捏我脸。” 莎莎低头调试,还不忘在摄像机前立下g:“我俩说了,我俩打冠军,我再让他捏一下。” 记者低笑。 莎莎抬眼的瞬间,看到记者身后的另一位当事人,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低头拿出手机打字。 紧接着她的手机就响了。 大头:“钓系莎莎,说话算数。” 【我感觉现在文中的时间进度太慢了,后面我会稍微快一点点( ??e?? )】 第97章 心思 到暴雪上场前,朋友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正准备要接,朋友又挂了,给她发了个信息: “不是啥重要的事,你先比赛,回头说。” 暴雪回了个好,正要放下手机,收到了邱诗月的短信。 暴雪随手点开一看: “我还是太年轻,没想到最有心机的人是你。我是明着来,你是暗着坏,我怎么就学不会你的阴谋诡计。” 暴雪没有反应,反手删除。 比赛前搞她心态,门都没有。 热身赛女团比赛,分三个团,莎莎,大梦,暴雪在女一团。 到她上场了,对面是三团的顾玉。 开场热身结束,开始比赛。 前几球两人都打的很试探,平时交集不多,不太清楚对方的路数。 几球过后,暴雪选择防守,寻求稳妥。 顾玉则来势汹汹,能扣的球她一个都不放过。失误的多,得分也多,可谓是富贵险中求。 大比分打了个二比二平,顾玉转换策略,开始进攻暴雪的反手。 暴雪心中有了盘算。 以前反手是她的薄弱项,不是她吹,自从有莎莎这么个王牌陪她练反手,她的反手早就今时不同往日。 她不出名,顾玉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教练说她反手不太好的时候。 顾玉老打她反手,正好验证莎莎这个教练训练她的成果。 暴雪一开始不显山不露水,和顾玉周旋。 就在小比分2:5时,暴雪不再隐藏,大力进攻顾玉的中路,调动她的走位,让根本来不及看球的转向。 顾玉气喘吁吁的叫了暂停。 两人场边喝水,暴雪想的是如何继续调动顾玉。 顾玉一脸严肃,满脸写着她要赢。 重新上场,顾玉心态更稳,摸透暴雪的进攻路线,两人比分你追我赶,打了个10:10。 暴雪不想再来第六局了,想速战速决。 顾玉也是这样想的,变换策略,不再猛攻,直将比分追到16:14,确定是失去了冠军点后心里那口气才散出来。 她笑着和暴雪握手,“打这么猛啊,以后咱俩多练练。” “行!” 友好约战暴雪从不拒绝,除了邱诗月那样的傻缺。 下一场比赛前还有点时间,暴雪喝点水拎着包去训练馆训练。 她拿出手机看时间时,才发现邱诗月给她发了很多信息。 暴雪点都没点开,准备一键删除,正好收到她最新的一条短信: “承认吧,你就是靠着sys才拿到的女双冠军” 暴雪的手指停顿在删除确定键上空,半天没动静。 若是从前,邱诗月说这种话,她会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回复邱诗月:”你想靠还靠不上呢。” 她顿了顿,点开邱诗月发来的一连串信息。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被我戳到了痛处,不敢回复了。 你每天和sys同吃同住,但成就早就不在一个层面。迄今为止,你好像就没拿过几个冠军吧?每次从16\/1到4\/1,再打进半决赛到决赛,然后就没影了。 你赢过几回?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sys确实比你强。 我喜欢大头我承认,我讨厌sys也是人尽皆知,我没藏着掖着。 你和她亲密无间,是真的喜欢她,还是有利可图,你自己知道。 就说上次你拿的冠军是和sys的女双,如果不是她带着你,你能赢吗? 平时用些小恩小惠,靠挤兑我和她打好关系,实则平时让她陪练你,让她没时间自己训练,女双再和她搭档也是让她把你带飞,你的算盘打的我在北京都听见了。 我说的对吧。 胆小鬼,敢做不敢当。 平时贬低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充当什么正义使者,实际上心肠黑的要死。” “承认吧,你就是靠着sys才拿到的女双冠军。” 暴雪看完信息,拿着手机止不住颤抖。 她垂下手臂,邱诗月的短信还在接连的来,呼吸灯闪个不停。 “小雪!干嘛呢?快来,练会!” 莎莎拿着拍子在球桌边呼唤她,她双目无神的看过去,下意识的走过去。 莎莎都准备发球的时候,暴雪突然叫停。 “我,我还是找陪练吧,你,你下午还要比赛,不能耽误你训练。” “你说什么呢?” 莎莎觉得她奇奇怪怪,发了一球打在她手里的拍子上,“快,别废话了,来!刚打完比赛,咱俩还能交流交流,墨迹什么。” 暴雪心不在焉的拿拍跟她打,莎莎一球打在她肚子上。 不疼,但又很疼。 暴雪朝她看去,莎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说了很多。 她打起精神,快速跳动两下,喝道:“来!” —— 她在这最初的目的很简单。 陪伴在莎莎身边,阻止邱诗月靠近,救大头的拍子,完成前世自己没有继续体育道路的遗憾。 每一个条都很重要,但没有一条她要赢。 和她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害怕她们忘记自己。 不然也不会在天花板上做小动作。 邱诗月的短信有挑拨的嫌疑,但她没有说错一点。 如果她只想着让莎莎她们不要忘记自己,而她却迟迟没有成绩,以后的差距也只会越来越远。 训练她不偷懒,早起晚睡她也能做到,只是一直少了点必胜的决心。 所以每次比赛,好像总差那么一点。 她不想再差了。 下午的比赛,暴雪脑子一团浆糊,全是邱诗月的短信内容。 输了两局后,暴雪才清醒过来,肾上腺素飙升,逆风翻盘。 除了想赢就是想赢。 每一分都拼了命的拿,不想丢一分。 这场结束后,莎莎在隔壁台都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这么拼?胳膊没事吗?” “可以的。” “你可悠着点。”莎莎觉得暴雪有点不对头。 暴雪:“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 一直到莎莎回去自己行李箱跟前整理衣服,暴雪才敢甩了甩发麻的胳膊。 * 莎莎牵着暴雪和大梦站上台的那一刻,暴雪缓缓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算不算她证明了自己? 这次比赛就连大梦也看出了暴雪的不寻常,下了台戳了戳暴雪。 “二队三队咋惹你了,那么拼命。” 【如果感觉哪里情感变化的有些突然,或者哪里衔接不上,大家尽管提,我再修改,请多见谅】 第98章 我怕她放点料进去 “咱们一个团的,我不能拖你们后腿呀。” “哪就这么差了。”大梦笑着打趣,“你自己就是条粗大腿。” “过奖过奖,梦姐才是威猛无比。” “你俩行了啊,”莎莎看不下去了。“商业互吹等到摄像机跟前再说,现在说完了等会说啥。” 暴雪眉尾上扬,“当然是在采访的时候打架了,我们一向不和。” “就是。”大梦附和道,“私底下都是扯头花来着。” “你俩就不能像我一样稳重一点。” 暴雪和大梦不约而同的上下打量莎莎,异口同声道:“你浑身上下哪根汗毛和稳重搭边?” “塑料情啊塑料情。”莎莎感叹。 明天是混双半决赛,暴雪没了事,理所应当的给莎莎当起了陪练。 即使平时训练打球都很认真的莎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喝水擦汗都没和暴雪多说几句话。 暴雪眼神复杂的朝莎莎看去,后者眼里没有她,只有球。 她又把情绪收回。 晚上回宿舍,莎莎依旧是一言不发,洗漱完毕躺好,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活泼的和暴雪说“晚安”。 暴雪看着天花板,邱诗月短信的那些字就飘在半上空,来来回回的窜。 她不想看,闭上眼睛。 “真就这么睡了?” 刚闭眼,莎莎出了声。“没打算和我说点什么吗?” 暴雪短暂的睁开眼,又闭上。 “明天比赛加油。” 莎莎没再说话。 半晌,暴雪听见隔壁传来翻身的声音,等待了一会,才慢慢侧过头去看。 莎莎面对着她蜷缩着侧卧,头埋在被子里,暴雪知道她这是真要睡了,才转回了头。 * 混双半决赛,开局不算有优势,打了个6:11,对面信心满满。 第二局开局,莎莎低身发球,眼神凌厉,开抛,打! 推球过网,角度不大,没加旋转,对方打过来,大头大角度拉球,气势满满。 他们一分分追,对面一分分守。 莎头穷追不舍,对面冷汗涔涔。 怎么对方的劣势,就一局的时间吗? 第二局莎头以两分的差距拿下一城,对手开始警惕,第三局强势进攻,突如其来的迅猛,分数一点点拉大,比分11:3,对面赢。 他们松了一口气。 第四局开始,莎莎和大头改变战术,不放过一个得分点,眼中只有小白球,同样以2分差扳回一局。 对手还想复刻第三局的形势逆转,却发现根本撼动不了莎头一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莎头4:2拿下比赛,闯入决赛,遇上圆满。 两人11:6拿下第一局,接着连拿两局,过程却不似大比分3:0看起来那样轻松。 第四局也是决胜局,比分咬的很紧,圆满知道这局再输就没有机会了。 他们来势汹汹,莎头接连丢分后,莎莎反复擦拭拍子,嘴里嘟囔着。 大头连忙走过来,将拍子换到右手,拍了拍莎莎肩头,安慰她“可以的可以的”。 给予她莫大的鼓励。 两人互相安慰,互相依靠,14:12拿下决胜局,迎来胜利。 莎莎激动握拳高呼,大头扔了拍子,展开双臂面向观众席雀跃,回过头走向莎莎。 两人第一次的赛后相拥,身后的号码牌1002和2001从并肩变成平行。 * “比完了,都上车了,这下不用担心跟我说什么会影响我比赛了吧?” 大巴车上,莎莎低头去看身旁暴雪。“我知道你没睡着。” 暴雪缓缓睁眼,将手机递了过去。 莎莎点亮手机,短信文字铺满了屏幕。 发件人,邱诗月。 她阅读速度快,也不妨碍她理解其中意思。 “我不相信你是受她挑拨,跟2团3团打的时候拿她们当出气筒一样打,肯定是因为别的,对不对?” “你懂我。”暴雪接过手机,放进口袋。“我也不晓得,为什么邱诗月会觉得几行文字能挑拨离间,但她有一点没说错。你出道既双冠王,而我呢,唯一的冠军是和你的女双。” “你成长的太快,我快要赶不上你了,我,我急于证明自己,”暴雪自嘲的笑笑,“虽然也没太证明。” 莎莎把手搭在她腿上,“让时间证明,你自己有翅膀,不需要我带飞。” “谢谢你。” 暴雪说,“我很感动——如果你的手不这么流氓的话。” 她穿着短裤,莎莎原本放在她腿上起安抚作用的手,此刻正上下滑动。 猥琐的动作配上娃娃脸,好像又不那么下流。 暴雪无奈 这动作也就只有她能做了。 * 回到北京,又开始马不停蹄的训练准备雅加达亚运会。 邱诗月的风评在这段时间好了不少。 教练对她也有些赞不绝口。 暴雪就稍微关注了她一番。 邱诗月现在的状态不过是所有人日常的样子,按时训练,下训,加训。 只因一开始的难管教,因为她的有所收敛,就变成了教练口中的好孩子。 而她们本身就是“好孩子”的人,需要再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变成“好孩子”。 这世道怎么了。 星期天下午,本来不应该有假的,念着大家刚回来,辛苦,还是给了半天的假。 假期短暂,回家时间不够,其实还是待在宿舍里看比赛视频,晚上吃了饭继续去球馆。 “好久没吃鸭货了,你怎么没买了?”莎莎打开视频,才发现手里少了点什么。 “哦,她不干了。”暴雪说。 钱姨没有不干。 她出入韩国花费不小,邱诗月也不可能给她钱,平时的积蓄少了一部分,她急需这样的外快,不然也不会一回队里就问她朋友田田要不要买东西。 比赛前田田找暴雪,为的就是这个事。 “上次买的我让我朋友拿走了,她们都说份量多,味道又好,还分享给别人,钱姨最近单子不少呢。” “上回给你打电话也是想问你这个事,想到你在比赛就没说,倒也不是多重要——这些是我朋友发给我看的,你看这些是五十块钱的东西吗?” 暴雪点开朋友发来的几张图片。 第一眼就明白这绝不可能是五十块钱能买到的东西。 如果一份拿错了,不可能每一份都拿错。 只有一种可能。 钱姨知道是她在买。 见暴雪没回复,田田问,“既然她现在份量这么足,你也回来了,要不要我帮你下单了?” “田田,以后都不用帮我买了。” 我怕她放点料进去。 第99章 你过的还好吗 “你那些朋友也是让你代买吗?” “那倒不是,我把联系方式给了她们,她们自己买。” 那还好。 钱姨知道那些人不是她,应该不会做手脚了吧。 * 莎莎被领导叫去,暴雪不想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出去找地吃了碗面,再溜达着回去。 八月的夜晚有风也不会多凉快,今天雾蒙蒙,天像被蒙住了一样,六点的天空一点也不亮。 这一碗面份量有点多,她又不想浪费,撑着全吃了,准备多绕了一圈消食。 不火也挺好的。 要是三剑客这样溜达,早就被人追着要签名了。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那个独苗粉丝,这段时间忙,小号也没登,刚登上去,“叮叮叮”的声音不绝于耳。 等消息全部弹出来,暴雪看到“暴力美学”的小姑娘小美,给她发了99+的信息。 她点开随手翻了翻,基本上都是女乒的剪辑视频,更多的是小美剪辑自己的视频。 难为她了,自己没多少比赛高光时刻,还能剪这么多。 暴雪还没看完信息,小美新的一条又发了过来。 “你已读了?!” 暴雪回:“你是住这了是吗。” “哎呀,同担好少,找不到人分享嘛。想和你说说话,却找不到你,你干什么的呀,这么忙。” 好奇和恶意暴雪分的清。 小美纯属好奇,不是想打探她的生活。 “我?” 暴雪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刻的思考。 她是干嘛的? 保护莎莎,踢走邱诗月,救下大头的拍子,顺便完成未完的体育道路。 暴雪面前的红绿灯绿了又红,她才低头打字:“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回完信息,她抬头看人行道红灯还有六十多秒,转了个方向换了条没多少灯的道回球馆。 小美还在叽叽喳喳的给她分享各种视频。 这是暴雪第一次看见别人眼中的自己。 机场贴心护着小枣姐不被恶意摄像机怼脸拍,鳗鱼落了东西会耐心等待,莎莎拿着很多东西但鞋带开了,她会毫不犹豫的蹲下给她系鞋带。 她简直美好的不像话。 这些事,她都不记得了。 “这,这个热血青年又阳光善良的女孩……” 真的是我吗? “你也觉得她很美好吧。” 小美不遗余力的安利暴雪,“她的好不是故意展现的。就像你看到的,她粉丝不多,拍她的更是没有,集体出行,有人拍丁柠小枣,她都是尽量靠边。大梦给别人签名,她主动帮忙拿行李。” “她做这些,不是因为在镜头下。” “你看她给莎莎系鞋带的那张,在凌晨的停车场,她蹲下的那么自然,绝对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暴雪有点脸红心跳。 第一次当“偶像”,没想过被粉丝扣着细节观察是这样的感觉。 下意识的想打一句“谢谢”,又连忙删掉了。 “顺手的事,不用放大夸赞。” 站在她的角度发的话,惹恼了小美。 “上次想着你让我发了很多暴雪的照片,我以为你就算是喜欢莎莎也不至于看不上暴雪,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发的很快,可想而知打字速度多快。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再说了。感谢你给我要的签名,三个签名三个愿望,有需要你再找我,再见。” 她来的快去的也快。 暴雪无奈笑笑,这算怎么个事。 她回了句“不好意思,没别的意思”,退了账号,收起了手机, 看了眼手表,接着走路,却没想到看见个老熟人。 一栋居民楼侧面,钱姨戴着口罩,低着头,她前面的人恰好被突出的墙体挡住看不见。 邱诗月吗? 不应该吧,她们不是经常在休息室见面,何必到这里来。 暴雪在走与不走之间纠结了很久。 钱姨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会给她们分享好吃的,百般照顾她们的钱姨。 近朱者赤,近邱诗月者黑,现在看钱姨的面相感觉都变了。 如果她真的在谋划什么,多知道点也没好。 她低头随手翻看手机,耳朵竖起来听那边的动静。 “……你有钱住酒店,没钱给我生活费?”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暴雪收起耳朵。 她对钱姨的私事不感兴趣,便没有继续往前走,手边有条小巷,她走了进去。 路有点窄,巷口站着个男生,戴着鸭舌帽,靠着墙站。 “借过。” 男孩顿了两秒,才侧过身子。 回到体总后暴雪的肚子才没有那么撑,她回宿舍拿了包直奔球馆。 进门到放下东西,眼睛一直乱找。 “找莎莎呢?”大头凑过来。 “她还没回来?” “回来了。”大头指着一张球桌,“她刚还在这呢。” 暴雪再次环视一圈,发现邱诗月在。她正准备发球,注意到暴雪的视线,翻了个白眼,把球发了出去。 邱诗月在啊。 暴雪忙给莎莎打电话,手机铃声在她的小白包里响起。她打算出去找人,刚走了两步,莎莎从卫生间出来。 “还没练呢上哪去?” 暴雪转头看见莎莎好好的,自己都没发觉突然间松了一口气。 两人并肩回到球桌旁开始热身。 “邱诗月找你了?”暴雪说。 “你怎么知道?”莎莎好奇,她不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吗,“你在我身上安监控了?” “我倒是想。”暴雪示意她往邱诗月那看。 等莎莎看过去,邱诗月又忙转移视线。 “你看她的表情,好像很期待我们掐架。” 莎莎说:“刚才我一个人过来,邱诗月确实挺高兴的,还说想跟我练球。” “什么??” 暴雪压着腿,一下子弹跳起来,“我就出去吃个面,她要挖我墙角?” 她稍微冷静了点。莎莎现在才热身,肯定没和她打,暴雪重新坐下来。 “她没再说什么了?” “没有。” 就这? 这不像她性格,她不应该趁着自己不在跟莎莎挑拨离间吗。 …… 单打练了两小时,莎莎和大头开始练混双。 暴雪喝口水的功夫,十秒的时间九秒都在邱诗月身上。 八秒里邱诗月都是正常的,最后一秒暴雪要收回视线的时候,捕捉到她看向大头时破碎的眼神。 ……大头的好日子到头了。 下训回宿舍,大头慢吞吞的收拾好所有东西,球馆已经没人了。 他关掉灯出门,低头看时间,脚步前出现一团黑影。 “头哥,出去比赛的这段日子没有我在身边,你过的还好吗?” 是邱诗月。 大头翻了个白眼,“我开心的像过年。” 第100章 冷笑话 大头从侧面过,邱诗月连忙堵住路。 他眼疾手快的后退半步,差一点胳膊就碰到她。 邱诗月很是受伤,“热身赛的决赛视频我看了,sys和你商量战术,脸都蹭你肩膀上了也没见你躲,怎么到我这就避之不及。” 大头紧了一下挎包的背带,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的义务。 邱诗月誓不罢休:“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 大头施舍给她两个看傻子的眼神。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删掉那些言情小说,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被堵住去路就觉得你霸道有趣的。” 邱诗月急了,开始上手。 大头的走位不是盖的,往后一躲,身子一偏,邱诗月连他包带都没碰到,就被大头绕了后走远了。 邱诗月想追,奈何他身高腿长,靠近的时候大头已经进了男寝。 “小姑娘……还是小伙子?”宿管大爷没开灯,仅有大门前的一个灯泡照着,大爷有点看不清,“你是哪个宿舍的,怎么没见过你?” “我长的哪点像男的了?”邱诗月往大爷的窗户前凑近了点让他看清楚,真是老眼昏花,男的女的都认不出。 大爷摇摇头,“确实不像男的……但也不像女的。” 邱诗月气结。 大头气她,一个老头也能气她,恨恨的踹了一下大门,发出“嘭”的声响,踢完就跑。 “诶,小姑伙子……我都不知道该叫什么好了,怎么这么暴脾气呢。” 大头开门进屋,龙队坐在床上半梦半醒。 “你是开门还是放炮呢,嘭的一声。” “龙哥不是我,是楼下的声音。”大头解释的声音压的极低,不超过三格。 龙队迷迷糊糊的,“那,那快睡吧。”他重新躺下,“明天再放炮,我也想看……” 大头:“那只能邱诗月给您炸一个了。” 第二天一大早,早操刚结束还没去吃早饭,邱诗月就被拉走训了。 “大半夜不睡觉,跑男寝楼下踹门,你当监控是摆设?刚夸了你没多久,你想干嘛你?” 暴雪从邱诗月身后路过,补了一刀:“她偷摸跟着大头,想强抢民男来着。” 邱诗月回头瞪她。 “去去去,吃饭去,少在这贫。”教练摆手让暴雪快走。 “你跟着大头干嘛,怎么,你身宽体胖,女寝容不下你了?” 邱诗月扁嘴,“我就是,就是想找个机会祝贺他热身赛夺冠来着,没别的。” “我说了,别拿监控当摆设,”教练瞪眼,“那监控上明明白白的拍到大头跟有鬼撵着似的进了大门,就差没飞起来,紧接着大爷就把你拦住了。一天天的净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一万米,去!” “我还没吃饭呢……” “跑完了再吃,我让暴雪盯着你,少一米给我跑一百米!” 暴雪还没走远,全听见了。 “什么,我看她?那我也不能吃饭了?” …… 暴雪坐在塑胶跑道边上,用手在额头上搭着遮阳。 “1……3……7圈,不是你能不能快点啊,我往驴头上吊块胡萝卜都比你跑得快。” 邱诗月再一次跑到暴雪面前,大汗淋漓,汗水簌簌的往下落,刘海全黏在脸上。 她正要说话,突然看见莎莎正往这边走,手里拎着早餐。 一想到暴雪虽然不跑,但也不能好好吃饭,邱诗月瞬间平衡了一点。 暴雪叹息着接过莎莎递过来的鸡蛋和已经插管了的豆浆,吃一口鸡蛋,喝一口豆浆,再看邱诗月在面前累的气喘吁吁,觉得简单的早餐都变得美味了起来。 原本还有点平衡的邱诗月,见她吃的喷香,瞬间又不平衡了。 “莎莎。” 突然有人喊。 喊的前面一个“莎”字重音后面一个“莎”字轻声的喊法,不用回头,暴雪都知道谁喊的。 “走吧,大胖有空,说跟我们练练。”大头招呼莎莎一起走。 “练混双吗?” “嗯。” 邱诗月看见是大头,立马捂住脸,不愿现在这副样子被他看到。 这实属多虑。 大头全程目不斜视,只盯着说话的一人。 “你回吧莎莎,她这估计还得一会,不用等我。”暴雪说。 莎莎点头,和大头同频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暴雪收回眼神,发现邱诗月不跑了,盯着大头的背影看。 “干什么呢你,偷懒啊。” 邱诗月看向暴雪:“不过还有两年的时间,等我重回赛场——” “重回赛场继续被禁赛,立志成为禁赛时间比比赛时间长的第一人,啊不,女队第一人。” “随你说好了。” 她转过身,小声说给自己听: “先让她一段时间罢了,她没听说过后来者居上吗。” —— 8月22号晚上八点半,所有人出了宿舍楼坐上大巴车,前往首都机场。 丁柠,昕哥,龙队等不参加此次亚运会的队员们纷纷来到宿舍楼前为参赛球员和教练践行。 上车前,列为两行拍了张大合照。 暴雪觉得自己出息了。 身后全是世界冠军的教练,身边是未来的世界冠军,高兴的见牙不见眼。 她在车下放行李,莎莎先上了车,兴奋的和暴雪打招呼,示意给她占了座。 暴雪背着个随身挎包在莎莎身边坐定,不经意间一瞥,属于邱诗月的那间宿舍灯亮着,照出窗户上的一个黑影。 察觉到她的视线,黑影拉上了窗帘,关上了灯。 莎莎雀跃的拉着暴雪要合照,手机举高,连同身后的鳗鱼和星彤都拍上。 隔壁座的高圆和大头也伸长了脖子一同入镜。 飞了八个小时,深度睡眠只有四个小时,睡了多久胳膊腿酸了多久。 莎莎洗了把脸,决定不睡了。 其他人也是,长途飞行实在难受。 暴雪看了看周围的队友,大部分也是睡的不舒服,要么坐着发呆,要么重新戴上眼罩闭目养神。 没几个睡的,她和莎莎低声说话。 “莎莎,我跟你说个冷笑话,提提神。” “狗会汪汪,猫会喵喵,鸡会什么?” 莎莎想了想,没想出来,让暴雪说答案。 大头的眼罩下闪着智慧的眼神,伸手把眼罩拿上去,伸长胳膊示意暴雪先别说答案。 “鸡会……下蛋,不对,应该没有这么简单。算了,你说吧。” “鸡会(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大头搓了搓胳膊,喊来空姐要了两条毛毯,递给莎莎一个。 “我给你出一个。”他来了兴致,“有个人放屁声音特别大,这是为什么?” 第101章 雅加达亚运会 “我知道!”莎莎的眼神闪烁着光芒。 大头提前预判,剥开饼干包装,莎莎出声那一刻,长臂一展,隔着过道将饼干精准喂到莎莎嘴里。 “我跟你说过,让暴雪猜。” “你俩啥时候说的,”暴雪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流转,“还有啥是我不知道的?” 大头自己也吃了块饼干,含糊不清的说,“猜不出来吧——因为那人穿了喇叭裤。” “……”暴雪默默的把莎莎的毛毯拉过去一角盖住了自己。 大头是个臭屁小孩,没被暴雪猜出来,得意的又是十指交叉,又是顶腮撩刘海的,一分钟八百个耍帅动作。 见他俩都说了,莎莎不甘示弱: “问,地铁上有一车羊,到站了上来一只狼,但狼下车的时候一只羊也没有被吃,为什么?” 大头饼干咬的咔吱咔吃响。“果然是吃货想的问题。” “我一猜你就不知道!”莎莎一切尽在掌握。“我现在说答案,就相当于我们的问题你都没答上来,二比一,我们赢了,回国请吃麦当当。” “行。”大头一脸吃亏了吃亏了,但还是答应的很痛快。 莎莎:“因为……地铁上不让吃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头懊恼的拍打扶手,嘴里啧个不停,但暴雪怎么看怎么像他爽到了的感觉。 ? 不是他请客吗?暗爽个什么劲啊出勤老师。 又飞了两个小时,终于落地雅加达机场。 等车过程中,大头和莎莎分享了一个小知识。 “你知不知道,人的小臂长度和脚长差不多。” 莎莎一脸惊讶。 她撸起袖子打眼一看,“不可能,我这小臂这么长,我脚哪可能这么大。” 她不信邪的手指大概量了一下脚,还真差不多。 “看看咱俩谁手臂长?” 大头把胳膊凑近莎莎,俩人比的认真。 “我这大高个竟然比你短这么多。” 大头绷不住笑:“啥就大高个了。” “我一米六二的身高,四舍五入就是一米七,怎么不算大高个。” “……你这都不是四舍五入,是二舍三入了,照你这么算,那我就是两米,脖子以下全是腿。” 莎莎伸出一根食指,“那你腿长才一米——因为头也得占一米。” 大头忍无可忍,伸出的拳头在靠近的那一刻又换成了掐的手势,两指弯曲张开,朝着莎莎去,碰到软乎乎的脸蛋时手感好到又忍不住蹭了蹭。 “别闹。” “你说别闹就别闹了,我咋这么听你的。” 大头欠欠的,用手呼拉莎莎的头顶,被莎一巴掌拍开。 车来了,果拼成员排队出机场,往大巴车下面放行李。 刘国证没看见大头,怕上车别把他落下了,他转头寻找,暴雪立马注意到了。 “刘指导,头哥在车上呢。” 刘国证往暴雪手指的方向一看,他果然在车上,就在莎莎侧方后面一排坐着玩手机。 “你找的还挺快啊,我看半天没看到。” 暴雪嘿嘿一笑。 找大头,就要先找莎莎。 找到了莎莎,就等于找到了大头。 暴雪在莎莎身边坐定,大巴车启程驶往亚运村。 到了地方,简单归置了个人物品,没有太多时间休息,当天晚上就到训练馆开始训练。 莎莎手边放了个红袋子装球,自己练发球练了一个多小时,擦擦汗,把袋子放到一边去。 小胖不知道啥时候走到她身旁,指着红袋子: “给我吃点,我好饿。” “?” 莎莎打开袋子口,小胖一脸失望:“从来没有这么不喜欢乒乓球过——这红袋子,我还以为你有先见之明,打包晚饭了。” 莎莎哭笑不得,表示自己包里有香蕉,他可以先垫垫。 “谢了妹。” 晚上的亚运村没什么小胖喜欢吃的,他翻看手机相册里曾经和鸡蛋灌饼的合照,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下。 “早知道会这么想念,来的时候我应该真空包装几个的。” 大头也幻想了一下:“那碗我没喝汤的泡面,终究是我奢侈了。” “你们能不能不要在这个点谈论吃的,”大胖真的很受伤,“本来没那么饿都被你们叨咕饿了。” 大头: “你不饿不合群,必须饿!” —— 27号团体赛,第一场女子团体,莎莎打的很顺畅,3-0伊朗结束比赛。 交换团体赛场地时,莎莎走在暴雪后面。 “中午打算吃什么。” 暴雪迟迟听不见回应,回头一看,大头又逗起了妹宝。 他果敢的捏了一下脸,莎莎小手一指,毫无威胁力度:“别捏我。” 大头偏偏又用手背蹭了蹭,颧骨就没下来过。 暴雪:……甜是挺甜的,就是大头笑的咋这么不值钱呢。 女团这边顺,男团那边同样顺。 小胖,大头和高圆作为男团主力,三个人没有一人是奥运冠军。 就连经验最为丰富的小胖,也只参加过一次亚运会。 平均年龄刚达到18岁的新生代男团,将在这次亚运会中,卷起一股属于他们的青春风暴。 林高圆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型比赛,一点也不怯场,很快为中国拿下一分,取得开门红的胜利。 小胖更显游刃有余,即使一开始并不顺利,但在摸清了对手的套路下,很快再拿一分。 男团半决赛第三场大头上场之前的间隙,暴雪担心。 她找到大头,他正在队友身边说着话。 她的目光太热烈,大头没法不注意到。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 暴雪捏着衣角,踌躇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说,你第三场会输给小小林,你别打了? 怎么可能。 话还没说完,大头先把她暗杀了。 输赢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暴雪吐了口气,“等回京后,你请吃的麦当当我可以打包吗?”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怎么还连吃带拿的呢。” 暴雪苦笑一声离去。 大头看在眼里,没放在心上。 只当她也是被亚运村的伙食逼疯了的。 * 他输了。 输给了小他一岁的小小林。 他坐在场边,想不明白。 刘国证教练在他身边,等着他缓一会。 第102章 雅加达亚运会2 大头呆滞的坐着,手里还握着拍子,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耳边的汗也不想抬手擦。 身后人声鼎沸——有韩国的欢呼声,也有关于他的—— 说他“菜头”。 骂他技不如人,赶紧爬回北京。 那些声音太清晰,好像就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场馆里没有风,可大头觉得冷。 “起来吧。”刘国证说,“留给你消沉的时间可不多,还有下一场比赛等你。” 是还有比赛,他还能上场吗? 刘国证把衣服递给他,大头麻木的接过。 平时他收拾的步骤可多: 小心翼翼的放好拍子,解开髌骨带,掖好衣服下摆,理理乱糟糟的头发,再穿好外套,拉着行李箱离开。 如今光是放好拍子就用了许多气力。 外套拿在手上,拉着行李箱跟在刘国证身后,路也不想看,循着教练的步子走。 正如刘国证所说,留给他伤春悲秋的时间不多,即使现在不能确定决赛还让不让他上场,他依然要做好准备,没有多作休息就直奔训练场。 暴雪到的时候,莎莎陪大头已经练了好一会。 她拿出拍子放下包,走到了他们隔壁的一桌默默训练。 …… 暴雪扛不住了,隔壁俩人还在对拉,仿佛不知疲倦。 她走到场边站着叉腰喝水,大口喘气。 得空看了大头一眼,发现他的状态很不对。 胳膊太累了,暴雪拿了球网捡球,走到大头身边时,莎莎去场边喝水。 “比赛前你找我,是要跟我说什么?” “真没啥。” 大头说,“比赛前你突然找我,我没多想。输球后我想了想,你那是欲言又止——我以为封闭训练的时候教练说我状态不对,你也看出来了。” 她只是先知道答案,比你多惶恐不安了几日。 这一天真的到来,看着大头的沮丧,和那天赛前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莎莎扭上瓶盖往这边走。 “回去吧莎莎。”大头说,“我自己练会,没事的。” 莎莎点点头,临走时拍了拍大头的肩,“别多想。” 大头背过身去,暴雪拿上背包也准备离开。 “小雪。” 她站住脚,大头转过身来。 “那一个月,我一直都在加大训练量,可总是找不到手感,练得很糟糕。” “我想着可能是训练不够兴奋,比赛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好,可结果还是不行。” “有没有发现我头又大了一圈。” 他现在能说出调侃自己的话,就说明这几个小时在训练场的沉淀还是有用的。 那会他输了球在那坐着,暴雪看到了他的茫然无措,同样感到无助。 “别多想。”暴雪学着莎莎的话安慰他,又觉得太干巴了。 “你听说了吧,刘教练极力推荐你上决赛,教练组已经决定让你上了。刘教练这么做不就是因为认可你,他知道这不是你的全部实力。” “我知道。”大头揉了揉头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觉得压力大,他们要是骂我两句我还能心里好受点。” 暴雪挠头,“我不太会安慰人,你跟莎莎练的时候可以跟她说说。” “我没跟她说。” 接下来他们还有混双,他害怕在莎莎面前“露怯”。 “那……”暴雪小心翼翼道:“那我替教练骂你几句,你是不是就能好受点?” 大头没忍住哼笑一声,“我怀疑你有私心,不过你骂吧,我听听。” 暴雪想了半天,“你,你打的还不如小学生。是不是很恶毒。” 大头风轻云淡道:“说的还没针扎的疼。你听到台下骂我什么了吗?” 他细数道:“有人说,我打烂球,是男左之耻,梯队建设的败笔,扶不上墙的烂泥,输了还不让位,想出风头想疯了……” “别看手机。”暴雪又说,“那你没听见那些为你喊加油的话吗?” “有吗?没有吧。” 暴雪在心里叹息。 她一个成年人,在面对学校同事给她造黄谣的,外人面前据理力争,没人的时候还要哭鼻子,十八岁的大头面对这些脏水,陷入自我怀疑也不是不能理解。 别人说再多,负面情绪的牢笼还是得他自己冲出来。 —— 暴雪出了球馆,莎莎等在外面。 “出来了?” 暴雪点头。 “他跟你说话了?” “嗯,他说他焦虑,可我这人吧最不擅长安稳人了。” 莎莎说:“他能说出来就挺好的,你没来之前,刘教练安慰他,他只点头,一声不吭,真怕他憋坏了。我陪他练一会,他也没开口。他能跟你说出来就好,真怕他憋坏了。” “他选择跟我说,应该就是看我平时对结果没心没肺的,想听我说两句,可我嘴笨,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这叫心态好,是好事。” 是心态好吗?她觉得不是,可又说不清为什么没那么在意。 明明以前在市队的时候,不论男女老少她都要挑战个遍,哪天哪个教练夸了哪个学员有天赋,她都要第一时间跟对方切磋,直到赢了对方。 十四岁可以进省队的那天,在父母的劝说下,放弃了高手如云,前路渺茫体育路,转身回到早六晚十,未来会四平八稳的高考路。 好像从那时起,就不再争强好胜了。 如果那时没有放弃,打不出头另说,要是打出头了,面对同样的事情,她一定比大头还要悲观。 “在想什么?”莎莎问。 “在想,我爸妈为啥不怎么联系我了。” 暴雪拿出手机,和父母的对话还停留在十天以前,妈妈的那句“晚安”。 再往前翻,不过就是一个星期一次的简短问候,绝不多说。 她是说过,要训练和比赛,可也没这样被“冷落”过。 “亲生的,还能不要你了吗?”莎莎说,“等比赛完就该不停的嘘寒问暖,想让你有机会回家,然后给你做一桌子菜,吃到撑还让你吃。如果你要是说了桌子上哪道菜好吃,下顿饭一定还有这个菜,一直到你吃伤了为止。” 暴雪想象到那个画面: “然后等你离开家的时候,什么吃的都要给你装,恨不得家里承重墙都要塞你行李箱里,飞机的托运费比吃的还要贵,再三劝说下,他们才肯拿出来改回头寄给我。” …… 怨是怨过的 总觉得自己不该过那样平淡的人生。 那大头如今,又是她想要的吗? 暴雪转头看向莎莎。 优秀单纯如莎莎,不也是能被揪出很多莫名其妙的点来攻击。 为国争光和证明自我的体育路,累的从来不是只有肉体。 第103章 雅加达亚运会3 刘国证在比赛前被采访: “大家还是比较关心第三场上谁,因为半决赛wcq输了,但是作为我来说,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因为相信他具备了这种优秀运动员的潜质,特别在关键时候能豁得出去。” …… 大头得知教练组真的让他上场三单,内心五味杂陈。 “现在情绪还好吗?” 他摇头,“不太好。” “那你这样怎么成为一个优秀的运动员呢?”刘国证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马上就要决赛了,即使前边输了,教练让你上你不上吗?中国队比赛不是场场3:0,都有可能输球,输了一次再让你上,你应该越挫越勇啊,更有勇气,更有信心上才行。” 大头激动又畏惧的心交织,选择低头不语。 刘国证抓住他的肩头,“相信自己,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实力。” 半决赛结束到决赛开始,只有六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刘国证一直在大头身边默默陪着他,看着少年不服输但又自我怀疑的脸,知晓他内心的纠结。 …… 大头收拾东西,准备上场。 入场前,突然收到邱诗月的短信,他看也没看选择删除。 他点开其他人发来的信息。 -“加油。” -“相信自己。” -“捂住耳朵,别听外界的声音。” -“爸妈一直在支持你。” 暴雪:“莎莎在准备比赛,她托我跟你说加油。” “你信我,你一定会赢。” 大头:“好。” 所有人对他寄予厚望,他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场边的声音他选择屏蔽,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 第一局对阵张无忌,一上来对方就打的非常凶猛,每一球都想摧毁大头的决心,打压他的气势。 9:7张无忌领先,大头沉着应对,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球,死死咬着比分,关键时刻,一个接发球让大头追平了比分。 张无忌一个回球过界,大头赢下第一局。 这不止是一分,也是他重拾信心的开始。 第二局张无忌调整战术。 他知道大头擅长相持,加强了前三板的进攻,变化多端,大头失误较多,张无忌士气大涨,最后一个发球抢攻结束第二局,扳回一局。 第三局比赛,张无忌状态越来越好,大头打的愈发别扭,比分来到6:4。 他心一凛,就是自己打的别扭,也不能让张无忌打的舒服,加大力度和转速,能跳起来扣杀决不让脚站在地上。 比分僵持,在大头越战越勇中来到他的赛点。 张无忌一手快攻,大头变换直线,对方回球失误,大头再拿一分,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冲着观众席振臂高呼,呼走那些质疑。 最终之战,这场赢了,中国男团就可以拿下冠军。 他已经不怕了。 * “莎莎,在看直播吗?” 暴雪和莎莎刚练完,坐在那休息。 “没有。”莎莎把手机屏幕转给她看,“在看下一场比赛对手的视频。” “可我还没问在看谁的直播呀。”暴雪狡黠的朝着莎莎眨眼睛。 莎莎一怔,给了她一个白眼。 “嘿嘿,你觉得大头会赢吗?” “会。你觉得呢?” “肯定会。”暴雪毫不犹豫。 她的“会”,是来源于她知道未来。 “你为什么觉得会?” 莎莎关掉手机,“他身上有股劲。” “你是如何感觉到的?”暴雪打破砂锅问到底。 莎莎装好所有东西,说的随便又掷地有声: “我们是一样的人。” * 第四局,大头状态大爆发,全力对着张无忌的弱点进攻,一声又一声的胜利呐喊下,他彻底爆发了,打爆对面,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对方回球,他低着身子去够,结果发现球出界。 他赢了。 大头霎时间觉得站不住脚,顺势丢了拍子往地上一躺,如释重负,完成了自我救赎。 他起身奔向场边,和教练队员击掌。 他做到了。 就像到姐的报道里那样:“18岁的少年完成了六小时的极限成长,从一个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晚上吃饭,大头都不自觉多吃了两碗。 回酒店的路上,天空还是那个天空,空气却变得不一样了。 走着走着他都快到马路中间了。 “往里点。” 莎莎拽着他的袖子往里靠。 大头夸张道:“你怎么知道我3:1赢了。” “……第五遍了。” “五遍了吗?我竟然说我赢了说了五遍?” 暴雪:“第六遍了哥,你复读机上身了。” “哎呀,就是高兴!” 他摸了摸莎莎的头顶,“我们的混双,我信心老多了。” 莎莎无奈笑笑。 “所以别忘了你说过的话,赢了可要给我捏脸的哦。” “……”暴雪一脸黑线,“这话也第三遍了,哥咱矜持一点。” 大头立马放过莎莎的头发,跻身她俩中间,作势要掐她,暴雪一个转身躲过了。 “我那么相信你会赢,你竟然还想谋害我?”暴雪抱着差点遭殃的胳膊离他一米远。 大头恶狠狠道:“比赛前我找你聊聊来着,你也不给我点安慰还骂我,还没找你算呢。说,我和小学生比,谁强?!不说回国不带你吃麦当当。” “你比小学生强。” 大头满意了。 “……但你比他们幼稚。” “嘿我个暴脾气。”大头提速跑了两步,暴雪吓得一激灵,连忙跑到前头的梁甜甜身边寻求他的保护。 “哥,你和大头打架,谁能赢?” 大胖想了想:“你要是能把大头的头控制住,我打他那是小菜一碟,不然我怕他用头撞飞我。” “我要是控制不住呢?” 大胖看着暴雪眼中的失望,顿时来了好胜心:“就他那四根筷子插土豆的身子板,哪里打的过我!” “那行。”看来多吃点还是有用的,暴雪安心的在大胖身边待着,“哥,回北京我给你带麦当当。”大头请客。 大胖豪迈的一拍暴雪的肩膀,“有哥在,大头不敢用头撞你。” …… “小雪和大胖笑那么开心,应该是在蛐蛐你呢。”莎莎指着暴雪和大胖惺惺相惜的身影,他们时不时还比划一下头围,即使听不见声音,也知道他们在说谁。 大头指着暴雪,跟莎莎交待,“以后你把她鸡蛋黄都给我扣了,方便面料包都扔了,汉堡的肉吃了,包子的馅偷了,卫生纸打湿了,记住没?” 莎莎:“……你果然比小学生幼稚——还记仇。” 第104章 心甘情愿 这是他们第四次搭配混双。 大头在混双比赛中,一扫前日阴霾,一路高歌猛进,和莎莎挺进半决赛,和圆满会师决赛。 已经小有名气的圆满组合比起籍籍无名的莎头,实力更为雄厚,场边的观众基本上都是为了他们而来。 大头恢复往日的意气风发,第一局比赛一上来一个快攻拿下一分,大声为自己喝彩。 …… 暴雪没去看比赛,她还要准备自己的单打。 一筐球打完自己捡,再打完一筐,棉质发带都湿透了,她才在场边站一会歇歇,不敢坐下,怕坐下就不想起来。 球馆里的电视机从宣传片转播了实时比赛,屏幕上的两个人再一分一分的争。 看看他们,在看看自己。 比自己优秀的人还在努力,她有什么资格停下? 暴雪重新回到球桌旁,伴随着电视里的莎头,一下一下的再次挥拍。 电视机里,鳗鱼发球犯规判罚两分,莎头以3:1领先,却很快被圆满追平。 大头一个帅气的侧身斜线拿下一分后,圆满连夺几分到7:5。 他们还很青涩,面对圆满的进攻大头有些慌乱,可当莎莎丢球时,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安慰莎莎没关系。 面对高圆的拧发球,莎莎侧身一个正手猛拉拿下一分。 ……即使两人连追两分拿到八比八平,现场也是鸦雀无声,只能听到两人清脆的呐喊声。 比分僵持不下,圆满棋高一招,即使莎头在关键分上敢于出手,还是被圆满组合14:12拿下第一局。 第二局开场,圆满一下子打了个4:0,即使莎头挽回两分,场上也只有喝倒彩的声音。 大头的反手拧拉配合莎莎的正手猛冲,比分来到4:4,大头及时给予鼓励。 圆满连续得分,大头的倒地爆冲抢回微弱优势,还是被圆满组合拿到第二局。 每一局都打到焦灼局面,大头给了莎莎莫大的底气:“不怕,我来扛住他。” 高圆出谋划策,决定战术,鳗鱼配合,默契十足双方再次打到12平。 莎头抓住机会,一人拿下一分,14:12拿下第三局。 莎头组合势如破竹攻下第四局。 国乒内战没有教练,队友就是彼此最大的支柱。 第五局莎头打出优势,即使很快被圆满追平,又很快拉开距离。 7:7平的情况下,连续得分,率先拿到局点。 在这关键的时刻,莎莎足足颠球17下。 小白球的连续弹跳声让暴雪看向电视。 大部分人知道南阳十二颠,又有多少人记得,雅加达亚运会中他们不作为主力的混双搭档,也曾在这拼了命。 莎莎发球后,鳗鱼拧拉触网,拿下第五局。 圆满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双方一分一分打,一分一分追,刚开始莎莎还和大头一起呐喊,后面就变成大头的声带专场。 他从这个时候就已经这么能喊了。 360度的立体环绕呐喊,不看屏幕还以为是张本。 莎头8:7时连得三分获得胜利,胜利的那一刻,场上终于响起了属于他们的掌声。 大头丢下球拍,把莎莎拽入怀里,感受到她在轻轻拍自己的背,1002和2001的号码牌再次相拥。 0:2落后的情况下连追四局拿下比赛,这一场的不容易,只有莎头和圆满知道。 他们出场换衣服时,暴雪已经等在场边和他们击掌。 “精彩精彩,这么精彩我竟然不用买票,你们太亏了。” “说的好,”鳗鱼给了她一毛巾,“你有我账号,转给我就行。” 打完招呼后,暴雪回看台坐着,莎头换好衣服被拉去采访。 鳗鱼抽气了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高圆搓热了手掌贴近她的颈肩帮她放松按摩,时不时还低声询问力度还好吗。 记者的眼睛最能捕捉画面,但不想破坏,一直到后来采访时才提及。 林高圆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想帮她放松一下,她还要上场单打,不希望她压力太大,这场比赛输了,她们比较容易责怪自己,觉得要是她再强一点,可能就能拿到最后的冠军了。” * 颁奖时,大头带着妹宝绕了一圈,再站上最高的领奖台。 大头笑盈盈的跟莎莎说小话,“这是属于我们第二次的绕场一周。” 后来,他们穿着带着国旗的衣服在不同的领奖台前走了一圈又一圈。 暴雪的位置很好,拍了下来,发给邱诗月。 “他做到了,但身边永远不会是你” 大头下了领奖台就被引到摄像机前:“sys是不是就该了却wcq的一个心愿了?” 记者话还没说完,那颗头就已经开始荡漾了。 莎莎听到结尾,眼睛完成月牙,“昂”字刚说出口,大头颧骨上扬,抬起右手,贴上莎莎的侧脸。 连捏带蹭,蹭完后满意的收回手,嘴角还是下不来。 记者又问:“这次捏她的脸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大头声音嘶哑,边说边回想以前,“那次,闹着玩吧。这次,她也是心甘情愿的让我捏了。” “怎么就想起之前会做这样一个动作?” 大头的声音真的哑的不像话,场上喊的太使劲,每一个字的尾音都是破碎的。 “之前就是,觉得脸肉,就想掐一下,感觉挺好玩的。” “所以这是对你的奖励。” 大头笑的腼腆,“是。” 第105章 我搭档挺可爱的 记者问莎莎:“今天这个金牌是送给十八岁最好的礼物吗?” 莎莎想了想,“其实也不算吧,因为后面还有青奥会。要是青奥会打好了,算是给自己十八岁成年礼的很好的礼物。当然这块金牌也很开心,也很重要。” “之前有想过以4:2的比分拿到金牌吗?” 其实小姐:“想到了,其实我们也是做足了困难准备,因为比分很焦灼,输两局之后其实我俩还是不慌的,因为他也有在提醒我一分分咬嘛,毕竟球都是差不多的,还是有希望的。” “你们俩比公开赛的时候更默契了,场上交流也更频繁了。” “通过将近一个月的封闭训练,我们俩现在沟通确实也要好很多。” “夺冠了,怎么评价王楚钦自己的搭档?” “我搭档呢,首先,也挺可爱的,场上打球也挺有样的,希望下次还能和他配吧。”莎莎笑。 大头的嘴角和脑子疯狂打架。 嘴角:你到底让不让我翘起来啊,一起一压的,我都快抽筋了! 记者:“你有看到你们俩的这个摸脸杀在网上已经走红了吗?” 莎莎点头,“看到了。” “有什么评价吗?他为什么这么愿意掐你的脸?”记者问完也忍不住笑,吃瓜前排。 莎莎一本正经的说:“可能脸白吧,也有点肉。” …… 问完了莎莎,轮到了她可爱的搭档。 记者:“这场亚运会你已经拿到了两枚金牌了,你觉得这枚混双金牌对你对你有什么样的意义。” 大头回答的很认真,方方面面: “我觉得对我的意义应该就是给了自己更多的信心吧。因为之前从封闭训练到后面的半决赛之前,整个人都特别的难受,不知道是自己水平啊,还是球的问题。还是自己状态的问题,感觉球一直打不出来自己一个理想的样子。可能团体打完了,到混双这个人就释放出来了。” “我感觉今天比赛即使比分落后的情况下,你好像也不慌。” “因为这是最后一场球嘛。我并没有想着去怎么样的结果。就想着做好自己每一分球吧。” “嗯,现在其他的队友还有比赛,那你们两个这次的亚运之旅结束了,晚上两个人会有什么小庆祝的?” 大头想到什么,憋不住笑,“庆祝……捏个脸不就是庆祝了吗。” 莎莎在一边笑的像个小太阳。 人类的八卦本性都是一样的,记者听完也是一脸磕到了。 最后的运动员大合照照完,终于算是结束了。 下场时,大头快走两步,走近莎莎,将自己的玩偶凑近她的玩偶贴贴。 莎莎笑弯了眼,包容他的幼稚。 …… 机场回球馆的大巴上,在飞机上补足了觉的大头数次回头和莎莎分享各种趣事。 坐莎莎旁边的暴雪看不下去了。 “头哥,我跟你换个位吧,照你这回头的频率真怕你扭到脖子了。” 大头尴尬的咳了两声,“不说了不说了,我再睡会行了吧。” 暴雪静静的看他放好平板,拿出眼罩,戴上那一刻又立马拿掉回头:“这是那个谁送我的眼罩,你看上面的图案是不是很特别——” “来莎莎你来。”大胖解开安全带,直接站起身,让出大头旁边的位置。 暴雪也十分懂事起身。 大头忙说不用不用,真不说了。 眼睛却一直注意着莎莎的动作。 莎莎笑开了,撩了撩头帘,放下平板有起身的趋势,大头笑的更开了:“干啥呀你们这是,大胖咱俩坐的不挺好——” 莎莎没有丝毫矫揉造作,已经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那行,我还坐这。” 大胖屁股还悬空着没落座,就被大头拍了一下又抬了一把。“要不你还是坐后面吧,我突然想起来要和莎莎复盘一下比赛。” 大胖算是看透了,和莎莎换了位置。 大头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周围的队友听见动静都是默契的看两眼就知道他们换位干嘛,不觉得稀奇,就好像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暴雪坐在了莎莎原本的位置,大胖在她旁边。 “藏不住的十八岁少男心事。”大胖小声吐槽。 不光是听见他说话,光是看见大胖暴雪都想笑,也不知道他就这么招笑。 她怕打扰别人都是无声的笑,大胖关切道: “妹妹快把牙合上,天热小心着凉了。” 大胖等着暴雪笑完,指着前排座位中间的缝隙让暴雪看:“你看大头那个不值钱的样。” 暴雪悄咪咪一看,大头算是逮到好时候了,献宝似的把平板里的照片一张张的划拉和莎莎分享,还会不经意间露出他从围脖里面下载的几张粉丝拍他的图: “哎呀,你看我半决赛打的那么不好,还给我拍那么多照片,啧啧啧——你觉得这张可爱吗?” 暴雪收回视线。 遥想当初,大头对着丢球的妹妹甩脸子,妹妹不知所措。 如今—— 她和大胖会心一笑: “三个月前——” “大头:哥很贵。” “三个月后——” “大头:哥愿意入赘。” 【这两天看比赛,更新的少,明天决赛 不一定更新,爱你们(?? 3(???c)】 第106章 死的好 到体总门口时,龙队昕哥在门口迎接,大头娇羞的像朵花,走到龙队身边,听他一声声祝贺。 莎莎和别人寒暄,暴雪和大迪击了个掌。“女单表现不错,能和鳗鱼在半决赛中打七局,你也是出息了。” “你是不知道,打的我直冒汗。” “对了,我的鱼咋样。” 大迪豪迈的一拍暴雪,“交给我还能不放心?上次我都给你照顾的好好的,这回更是有经验了。” 暴雪咋舌。 上次也不知道她收拾了多久的鱼屎,不过亲妈不在,干妈没给它们饿成鱼干就不错了。 回了宿舍,莎莎不想收拾东西,直接往床上一躺。 暴雪放好行李就去看鱼缸。这回比起上次干净不少,就是小鱼肚子明显小了。 生了?小鱼呢?被吃了? 不会吧。 鱼缸就这么大,也没看着啊。 她拍照问大迪,大迪说她每天都喂,它们没生啊。 “还以为回来就能升级姥姥来着,结果还是没升辈分。” “……”莎莎觉得好笑,“没见过期待自己变老的。” 暴雪说,“谁带的谁疼,我算是明白了,你出门一趟还知道买点特色布料回来给雪娃娃做衣服,也没见你想着我的鱼。” 莎莎见她为珍珠打抱不平,忍不住为了雪娃娃争辩,“也没见你给她买个发卡,还是亲妈呢!” 两人为了雪娃娃和鱼争辩个不停,走廊上的脚步声在她们门前停下。暴雪注意到端着水杯的邱诗月。 “莎莎,怎么忘了关门啊?”她走到门口,“天气这么热,小心苍蝇飞进来了。” 暴雪直视邱诗月的眼睛,大力把门一关,意有所指。 “不会吧。”莎莎仰面躺在床上,根本没往门口看。“平时也没见什么苍蝇啊。” 暴雪重新回到床上坐下,开始整理东西。 “怎么没有,你忘了有一只姓邱的苍蝇。” “……” 邱诗月听见门里面的谈论声,一气之下将被子里的水泼到了她们门上,回了自己宿舍。 暴雪看见门板下面在滴水,“邱诗月听见了,生气了。” “啊,她会不会进来跟我们吵架啊?我现在好累,不想打嘴仗。” 暴雪看着门下面停留片刻就离开的黑影,轻笑道: “她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给门洗了个澡。” …… 回来之后的日子,莎莎和大头除了备战接下来的青奥会,还要接受采访,行程满满。 邱诗月反复的看了他们雅加达的比赛视频和采访,他在记者面前捏她的脸,她看到视频的时候天都塌了,焦虑的不停掉头发。 他们回了北京第二天就又安排了采访。 面前的手机里正播放着他们最新的采访视频,长达十几分钟,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看大头坐姿的松弛,听他讲述和sys一起比赛时的心理历程,嫉恨他和sys在一起采访时的轻松。 记者问:“……为什么要叫cq大头呢,他这个外号是怎么过来的,头也不算太大啊。” 提起这个,大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sys接了话:“我平时开玩笑吧,也会叫他头哥或者哥哥吧。” …… 听听,什么叫“心在一起”,“只剩下鼓励了”,“叫哥哥或者头哥”。 哥哥是她叫的吗? 邱诗月听记者又问:“所以给大家好像造成一个感觉cq的头很大,其实不大比例刚刚好。” 这个sys又显摆上了,“他挺聪明的,真挺聪明的。” 一听她这么说,头哥笑的见牙不见眼,有这么高兴吗?她夸他的时候没见他这么高兴,牙都快咬碎了。 她关掉视频,给钱姨打电话。 “不管你在干嘛,停掉你手里的事听我说。” “韩国公开赛那次你做得好,雅加达不让你去是怕你丢了工作以后不方便行动,结果你看,现在有多少人认为他们是一对了,把我放在哪里?” 她拿出另一个旧手机,翻看她以前故意去接机站在大头身边的视频,多般配啊。 “我不管,我不管,现在青奥会已经确定让他们搭了,他们要是再赢,真的就没我什么事了,你给我想办法!” “不是阿姨不帮你,可,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 邱诗月觉得她好没用。“鞍山知道吧?7号在鞍山举办全锦赛,他们估计五号就得去。要是这次比赛sys受伤,她也用不着去阿根廷了,只要不是她和头哥配,谁都行。” 钱姨内心纠结,“我现在刚恢复工作不久,请假不太好吧……” 这么靠不住。 邱诗月挂了电话,气的心神不稳,食指揉着太阳穴。 钱姨虽然对她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但归根结底不是亲生的,对她好也是有限度的。 她不是全心全意,那任何计划都会有很多变故,没法做到万无一失。 邱诗月看着天花板,思考对策。 —— “什么?你去鞍山干什么?” “平时不管我,现在问什么,我现在要身份证买票,放心,不是去找你,快点把东西寄给我。” 这太过巧合,钱姨不得不多想。“怕你乱跑,现在身份证是不会给你的,高考的时候我再给你。” 李南气的声音变了调:“我省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坐车去找你要钱,每天吃不饱饭,你说这是乱跑?你是怕我再过去,就是去体育总局闹事了吧?” “高考?”他控制不住大笑,“高考这俩字你说出来太好笑了,我能不能活到高考那一天?” 钱姨丝毫不为所动,“你可以去找那个人要钱,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以为那次我去找你,你给了我钱,还亲自送我回家,是你醒悟了终于对我有了愧疚。”李南抬手抹去生理性泪水,“没想到你刚离开,我就发现钱和身份证都不见了。” “你为什么这么狠的心?”这个问题,他不止问了一遍,却从来没有答案。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钱姨刚要挂断电话,李南的怒吼从听筒里传来: “生而不养,你枉为人母!倩倩死的早,真是死的好!” 第107章 我没素质 “你闭嘴!” “她要是活到现在,也要忍受你这么个神经病的妈,死了不是挺好?!我说的有错吗。” 意外的,她平静了下来:“你跟她不一样。” 钱姨挂了电话,手机再响也置之不理。 李南知道自己说了错话,捏着手机的手发抖。倩倩是他妹妹,即使同母异父, 也从没觉得跟她有隔阂。 他反思自己,给钱姨发去信息。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话,可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有爱心人士知道我的情况,说愿意资助我上大学,只需要去鞍山见一面,签个协议就好,求求你了。” 钱姨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哪里就这么巧,过去也不过是被当枪使。不过她不会解释,反正他没有身份证,买不了火车票。 鞍山和青奥会比赛没有暴雪,她和那些近期没有比赛的人一样刻苦训练,练到浑身湿透。 努力不是临时抱佛脚,结果不会骗人。 与其比赛的时候后悔当初怎么没多练一下这个球,倒不如把今天当成以后的“早知道”。 圈子真的很重要。 她现在的身边都是很拼的人,她做不到“摆烂”了。金牌确实太耀眼,如今有这么个重来的机会,不拼一把,实在浪费。 以前对阵鳗鱼不那么在意冠军,感觉像是和她正式一点比试而已,结果败北。 听了邱诗月的话后在雅加达下定决心冲击女单金牌再次遇见鳗鱼,还是输了——看来她输了不能怪摆烂,是实力不够,所以现在训练更要加倍努力。 暴雪余光中瞥见邱诗月去卫生间了,这是今天上午的第五次。 邱诗月出来后擦着手上的水路过暴雪,后者没理会她,前者倒是不爽上了,在上午训练快结束时暴雪去卫生间回来后,她特意堵住她的去路。 “去厕所那么久,摸鱼摸的很爽吧。” 此时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明真相的还真向暴雪投去好奇的目光。 暴雪看了她一眼,“快中午了,去你家厨房转转,顺便给你做饭。” “yue,你恶心不恶心啊。” 说着她还想动手推搡,莎莎离得远,快跑也来不及。 暴雪没擦手上的水,对着她的脸一顿狂甩。 “啊~好恶心,你这人怎么这样?” 暴雪迈着稳健的步伐远离她。“因为我没素质。” 莎莎挎上她的小白包,等着和暴雪并行,留下邱诗月一个人在原地张牙舞爪。 …… 邱诗月这人就是不长记性,多去一次厕所,多玩一会手机,就感觉自己赚到了。 下午教练集体开会,他们自己训自己,邱诗月干脆在厕所不出来。 “她是真不嫌味啊。” 暴雪对她感到佩服。 莎莎没回她话,她看过去,莎莎对着手机傻笑。 “你干嘛呢?” 莎莎晃了晃手机,“在看微博。” 暴雪打开手机,和邱诗月同频看到了莎莎和大头在微博上的新鲜互动。 莎莎夸大头,并让他继续努力。 大头回了一张莎莎指着他的镜头满脸都是“好啊你敢偷拍”的照片,并附言: “你也继续努力” 莎莎没想到他还真发:“我就知道你得发我照片,你个猪头” 大头:“注意称呼小豆包” 莎莎秒懂:“头哥好[调皮]” 暴雪看着评论区,“啧啧”声不断,明明是文字,咋感觉有声还带着宠溺呢。 莎莎傻笑,暴雪朝大头的方向看去,他也在那拿着手机傻乐。 大迪从暴雪面前路过,暴雪伸手把她拦住,“迪姐,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啥?” “就是那啥的酸臭味,好上头。” 大迪摸摸后脑勺,“闻酸臭味的不是邱诗月吗,怎么,你离厕所这么远你也闻着了?” “……” 两人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迪姐,您忙去吧。” “那我走了——” “砰” 卫生间传来的声响把大迪吓了一跳,“咋,邱诗月炸厕所呢?” 邱诗月看着大头微博下的评论区里他和sys的对话,点赞量最多,顶到了最上面,那张照片她自然也看到了。 她出了隔间,不停的洗脸,希望睁开眼是她的幻觉。 什么情况下,男生会举起手机拍摄—— 他想保留下的画面。 暴雪去了卫生间查看情况,邱诗月在疯狂洗脸,手边的手机上溅了好些水,但也不难看到上面是什么。 邱诗月察觉到暴雪,立马收起了手机。 暴雪看戏一般: “这就是你摸鱼的代价,啧啧,估计晚饭都没胃口吃了吧,挺好,给国家节约粮食。” 邱诗月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擦干手机上的水,打了个电话。 “你到鞍山了吗?” “到了乖乖,东西也准备好了,你看还要爸爸这么做?” 邱诗月道:“按原来的计划做,成功了的话,今年过年,我去你那边过。” “欸那什么——好吧,你放心,这都是小事。” “还有别忘了,揪几根李南的头发,记得要带毛囊。” 邱父不解,“你要他毛囊干什么?”他想了想,突然为自己辩解:“你该不会以为他是我私生子吧?” “你别多想月月,我虽然跟你后妈……你黄阿姨在一起很多年了,但你妹妹是在你之后才有的,有你之前,我俩没要孩子。这个男孩我根本不认识,要不是你和我说联系他,我都没见过他……” 邱诗月差点咬碎了牙。 “闭嘴。” 挂了电话好一会才算平复了心情。 刚才,爸爸说什么? 有她之前,他和那个狐狸精没要孩子。也就是说,有她之前,他就已经出轨了? 她用头去撞门锤,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啥了,她反应这么大,想自残?” 暴雪在莎莎的提示下回头,为无辜的门板默哀了三秒钟。 “她要真想自残,应该往墙上撞而不是门,你看她的手,头看似使劲撞门,但快要靠近门的时候手就把门往后,疼不了一点。” “那她这是演哪出。”莎莎不解。 暴雪看见大头还没离开,挑眉道,“苦肉计吧,我都见怪不怪了。” 第108章 苦难终会过去 “头哥……” 大头收拾好东西背好包,被邱诗月拦下。“我心情不好,可以陪我吃个饭吗?” 大头:“我不陪你就不吃了吗?” 他说的太认真,邱诗月以为是关心,软了音调道:“你不陪我就吃不下了~” “那你可千万你别吃,你不在食堂我能多吃两碗,让开。” 邱诗月不想让开,可一对上大头的眼神,她也不敢再拦,让开了路。 眼看全锦赛开始在即,邱诗月催促邱爸快点办事,否则今年过年绝不去他那里。 挂了电话,邱爸一旁的黄姨冷笑连连,“你该不会真的要在我们一家三口的第一个新年,让你女儿来破坏吧?” 邱爸赔笑了两声,“你听见了的,她最开始找我办事,我想说的是事办成了让她过年去她妈那,她不去的话,她妈肯定要跟我发疯,我就没想让她来这。是上次月月自己听话听一半,不怪我。” “再说了。”邱爸试探道,“她是贝贝姐姐,也不算外人……” “好,我是外人行了吧。” 黄姨丢下手里的衣服,往卧室走去,邱爸堆了满脸的笑,跟上去哄:“哎呀,大不了给她办不成嘛……” 翌日上午,邱爸下了高铁,故意迟了一个钟头,才到了提前约定好的咖啡厅。 咖啡厅室外的座椅上只有一个人男孩背对着他。 邱爸没有着急上前,发了个信息确定李南到了,这从侧面看了男孩两眼。 他浑身上下哪都疼@有一件奢侈品,低头看着手机,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 服务员上前询问需要什么,男孩摇摇头,说谢谢不需要。 服务员点点头离开。 邱爸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刚才那位服务员再次出来,要求男孩离开。 男孩环顾四周,收起手机,提起脚边的背包准备走,却被要求支付十五元的餐位费。 邱爸等着看他笑话。 他知晓李南的家庭背景,父亲曾经坐过牢,母亲不管不问,一个妹妹早亡,生性敏感自卑,听月月说上一回去北京找亲妈要钱,还是攒了许久的车费。 这样的人,没见过世面,想利用太简单了,等会在他无助的时候上去帮个忙,一定对他感激涕零的,说不定连钱都不用给就能给他办事。 邱爸见男孩犹豫许久,才掏出钱包,想来也是舍不得十块钱的。 他清了清嗓,拉正了领子,准备上前为男孩解决“困境”,走近那一刻听见男孩对服务员说: “……记得开发票。” 服务员从容应对道:“这种小额的我们没法开,你要是实在想要发票,我给你开一个食品的。” 邱爸在男孩身后给服务员竖起一根大拇指。 “那你这叫虚开发票。”男孩好奇道:“我挺想知道,这种收入,你们会给我开什么发票才能经得住税务局的查。” “……”服务员向邱爸投去求助的目光。 男孩察觉了他向后看的眼神,在他转身之前,邱爸从男孩身后走出,打着哈哈,让服务员先去忙。 他让男孩坐下,男孩没坐。 邱爸自顾自的坐下,教育男孩未出社会,不要太较真,没听见回应抬头那一刻才看清男孩的脸。 他和李南看起来年龄相仿,但和邱诗月给他的照片根本不是一个人。 “我来了我来了……”李南从邱爸身后卫生间的方向急匆匆跑过来,对着邱爸道歉,“我刚才闹肚子,上厕所去了,是不是来晚了。” 男孩没说话,邱爸和蔼的安慰李南:“没事,没等太久。” 李南浑身上下散发着局促,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他掏出自己背包里的成绩单和各科老师评语,和邱爸证明自己是个好孩子,资助他绝对不会错。 邱爸看都没看一眼,含糊点头,掏出手机摆谱,就是不接话。 他是李南最后的希望,李南就差给他跪下了。 男孩一把捞起李南逐渐下沉的身体,让他把腿站直了。 小声道:“我感觉他不怀好意,他……” “我有什么值得他不怀好意的。”李南说。 男孩解释,“刚才店里的服务员为难我,应该就是他授意的,他把我误当成了你……” “姜阳!” 李南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他害怕让邱爸听见,急急拉着姜阳去一边,“你别让他听见。” 姜阳还在劝,“我感觉他就没打算真的帮你,真的想帮你的人是这样的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你点头哈腰的样子,只等你跪下的时候再假惺惺的捞你起来,这叫想帮你?” 姜阳想要带他走,被李南一把甩开。 刚要说话就被邱爸打断:“小朋友,我很忙的,你要是还有功夫跟别人聊天,我就先走了。” 邱爸作势要离开。 李南连忙跑到邱爸身边拦着他,回头看向姜阳,让他先回去。 —— 李南迷迷糊糊的看着手里志愿者的工作证,打开酒店的房门,发现姜阳在,他把工作证收了起来。 姜阳看着失魂落魄的李南,知道过程不会太顺利,也想不明白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爱心人士到底有何用意。 “你怎么,还没回学校。”李南问。 “怕你回不来,所以等等你,这就要走了。”姜阳拍拍他的肩,“本来想着我能力有限,有个人愿意帮你是好事,但那个什么邱总真的不像好人,你还是别跟他来往了。我怕他嘎你腰子。” 他语重心长嘱咐完,向门口走去。 “姜阳。” 他站住脚,“怎么了?” 李南说,“我好羡慕你,可以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姜阳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脸色,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别走歪路,你也可以。” 他走后,李南收到银行到账信息和姜阳发的消息。 “这笔钱是我暑假勤工俭学的工资,你省着点应该够你三个月的生活费,不用着急还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回东北还像来的时候一样,上高速前的那段路等着我叔,他带你回去。 高三已经开学,这是最后一年,好好学习,苦难终会过去,我在北京等你。” 消息发出去那一刻,姜阳依旧放心不下。 想起关门前往房间里看的那一眼,李南那张带着破釜沉舟的脸色,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第109章 我过敏 姜阳回了学校后,李南没有联系他,不过叔叔说把他带走了,就没再给他打电话,大一刚开学,还有有很多事要忙。 五号那天莎头出发全锦赛,在机场聊的热火朝天。 “大头,我跟你说我现在唱歌可好听了。” 大头憋不住笑,“孙婆卖瓜自卖自夸,那今年国乒春晚你不得献唱一曲。” “我唱歌要钱,那是能随便开嗓的吗?不是央视春晚我都不唱。”小豆包嘚瑟的很。 大头一脸还能咋办,只能宠着了的笑。 一个橘红色志愿者马甲的年轻男孩上前询问能不能合张照,他第一次参加志愿者,很喜欢他们。 莎莎同意了。 男孩脱掉工作服,三人照了一张照。接着穿上马甲,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给国乒队员带路,莎莎就要跟上的时候,大头稍微拉了一下她。转头看到四周还有几个和他一样马甲的人在维持秩序,才松开了莎莎。 李南始终保持微笑。 年龄相仿,又阳光开朗,莎莎没想别的,就连大头拉她那一下,还只觉得大头想走他前面。 李南提前熟悉了机场,又快又准确的把一行人带到了出口,车也正好到。不用莎莎动手,就将她的行李放好后又主动帮助别人放行李。 一般志愿者带路或者拦一下粉丝,带到出口就行了,搬行李不是他们的职责,莎莎觉得这男孩挺好的。 上车后还跟大头提起。“这男孩还挺热心的,行李他就帮我搬完了,真好。” “……”大头眼睛眯起,没有回答。 莎莎嗅了嗅,怎么感觉空气里有点酸? 见车辆离开,李南将合照发给邱诗月,“是他们吗?” “是,东西呢?” 李南迟疑了一下,“没有拿,她和那个wcq一块走了。” 下一秒,邱诗月的电话立马甩了过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找机会接近sys,把她包拿走吗?你怎么办事的。” “旁边那个男的警惕性太高,我没有机会。” “那你赶紧跟车走,到地方再想其他办法。” 李南犹豫了。“可我还要上学呢。” “本来你今天一下子把事情办完,就可以走了,还能给你安排助学金,是你自己办事不牢。” 邱诗月觉得他不识抬举,想了想又说:“你是没机会还是没胆量?” “都有……这边四处都是监控,我偷了她的包,不出两天肯定能找得到我,要是让我学校知道了怎么办?” 邱诗月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买个同款包,找到你就说拿错了呗,还能怎么着你。反正你现在事没办成,要么你现在走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按我说的去做能得到一年的资助,你自己选吧。” 邱诗月挂了电话,徒留李南在原地。 人在困境中做选择,要三思再三思,即使这样也很容易出错。 他再抬起头时,选择动用了姜阳给他留的那笔钱,约了出租车,定了赛场附近的酒店。 这绝对是老天都在帮他,如果没有这笔钱,他一定不敢留在北京,因为他身无分文。可偏偏姜阳留给他了,这就是他的命。 姜阳,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现在,我在赌一个机会。 —— 莎莎到了安排的住处,紧接着就是训练,没时间想别的。 晚上躺在床上才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翻出手机给暴雪发信息。 “一下午了,除了问我落地没有,一个信息都没,你是不是外头有别的鱼了?” 暴雪听见声音,看完后回复: “我的鱼塘很大,大的能装的下你这只莎鱼,我的鱼塘很小,装的下你以后就装不下别人了。” 发送。 暴雪叉腰欣赏了一会,瞧瞧,我可太会了! 莎莎:“……顶不住,睡了!” 关上手机,重新入睡,心里缺了的那块被补上了,睡的很快,很甜。 暴雪没再回复,怕回复的提示音会吵到她睡觉,比赛期间还是少给她发信息比较好。 这次全锦赛没有她,本来以为能和莎莎一起去的。 想想也是,一直以来,她的成绩都不是很突出,莎莎和大头进步的太快了。她忧心忡忡,真怕哪天就赶不上他们的脚步,还需继续努力啊! 不过好在她没去,邱诗月也去不了,还能在家里看着她。 她要追随莎莎的脚步,一旦有了信念,动力就有了,练到胳膊酸腿发软才肯停下来,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邱诗月见她打的这么疯狂,冷笑一声。 “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的,我不一样,不努力,也能比你强。” “嘴强王者。” 这是邱诗月一贯的作风,暴雪太累了,没心思跟她扯,就准备离开。 她走的慢,邱诗月几步就追上了。 “你信不信,我很快就可以上赛场了。” “离我远点,我对煞笔过敏。”暴雪不想听她胡咧咧,即使腿软也快走了两步,邱诗月紧紧跟随,非要说给她听。 “你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你要推磨?”暴雪终于正眼看她。 “我说的是重回赛场这事!”空耳不带空耳成这样吧。 “哦。”暴雪说,“你在队里都打不好还要在人前打,不过是光着屁股推磨转着圈的丢人,我劝你三思。” 第110章 造谣 “你说话永远这么难听。” “我的宗旨就是——永远年轻,永远说话难听,永远生理期吃冰。你非上赶着找骂,生性属贱的,我能怎么办,当然是满足你了。” 邱诗月气结,怎么好像永远在她这里讨不了好。 “你等着吧!” “我才不等。”暴雪丢下这句话就要离开,“等你就是浪费生命。” 邱诗月急道:“sys很快就回来了,等着和她一起成为笑话吧。” 暴雪皱眉,“你什么意思?” 她的反应很好的取悦了邱诗月,开始变得得意。“跟我说话不是浪费生命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邱诗月仰着脖子走远。 暴雪掏出手机,本来想打电话,想想还是只发了一个信息。 “一切还顺利吗?” 大概这会是午饭时间,莎莎回的很快。“吃了,不过等会要睡觉了,你别给我打电话,回聊” 这条信息看的暴雪一愣一愣的。 运动员在比赛期间,都会很默契的知道非必要不打电话,莎莎为什么会特意叮嘱一句不要打电话呢? 暴雪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倾向于莎莎是真的累了,就没再发信息。 下午的训练暴雪有些心不在焉,睡觉前给莎莎发晚安,她很快就回复了,暴雪没有提及中午心里的不对劲,闭上眼睡去。 7号开始先打男女团,暴雪训练完立马打开莎莎的比赛,赶得上的话还能看到几个好球,还忍不住喝彩。 明明不是自己比赛,还是能感受到紧张的氛围,训练更加不敢偷懒,总有种她偷懒,莎莎就丢分的错觉。 吃了晚饭后的加训,暴雪练得忘乎所以,一抬头看窗外,才发现天都黑透了,球馆也没有几个人了。 没了莎莎,她好像又变得形单影只,身边空落落的。 背着包自己回宿舍的路上,感觉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像莎莎。 她低头看向手机屏保,想到莎莎在做自己喜欢的事,而她在莎莎身边,又觉得好幸福。 平静无风的晚上,路上没什么人,星光伴身侧,又不那么孤独。 她目光扫过所有的星星,将心底的愿望说给它们听,希望它们能给自己带个话。 突如其来的人影搅了她所有的兴致。 “好狗不挡道,挡道非好狗。”暴雪眯着眼打量邱诗月,她真的是阴魂不散。 邱诗月歪着脑袋看她,笑容不怀好意。 “你别笑。”暴雪语气严肃,“你一笑我就觉得很晦气。” 邱诗月不生气,掏出手机给暴雪看了段视频,镜头对准一个平板屏幕,平板显示着聊天记录,有只手在上下滑动。 暴雪本不在意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 那个平板,是莎莎的。 察觉到她眼神变化,邱诗月立马收回手机。 暴雪,“你什么意思?” 邱诗月笑着回答:“怎么样,够劲爆吧?” 暴雪咬牙切齿:“你这是造谣。” 邱诗月后退一步:“怎么是造谣呢?这都是事实啊。未满十八岁的正红乒乓球运动员,被大自己二十岁的男人包养,这聊天记录要是放出去了,应该很劲爆——” “啪!” 邱诗月结结实实挨了暴雪一个嘴巴。 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暴雪:“你怎么打的这么疼!” 邱诗月不可思议的点不是被打,而是暴雪疯狗一样练了一天,竟然还打人这么疼。 暴雪立马扬起左手,给她打了个对称。 “手机给我。” 跟这种人讲道理没有用,“手机,给我。” 邱诗月倒吸着冷气,两只手快速上下扇动给脸颊降温。 “你怎么敢,敢打我!这都有监控!” 暴雪根本不需要抬头确认监控的位置。 “你选择在这堵我,不就是因为这里是监控死角吗?” 邱诗月嘴角一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哼,你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反正我这个视频一上传,你绝对阻止不了,你能快的过网速?” 这倒是快不过。 所以—— 暴雪两步上前,飞速抢过邱诗月手机砸了,并且不给她反应时间,捂着脸往宿舍楼的方向边哭边跑,直到进了楼里才收起声音。 邱诗月看着一地的手机碎片,半晌后尖叫出声。 又损失一个手机! 进了宿舍楼,暴雪立马给爸妈打电话,要他们帮忙跟教练给她请假,就说有人欺负她,要回家待两天。 暴父暴有成沉默片刻后,说:“闺女,哪有人一直上着发条不休息,累了想回家就回来,但是说有人欺负你,恐怕有点不可信吧。” 她闺女,力大如牛,咬合力可以和鳄鱼比,被人欺负,就好像说泰森打不过林妹妹。 暴雪毫不犹豫给了自己两巴掌,还揉红了点,拍给爸妈看。 暴有成看了立马给教练打电话请假两天,并按照女儿的要求,让教练对邱诗月严惩不贷,纵容这样的人,就是纵容邪恶势力的滋长,像他女儿小雪这样善良纯真的小女孩,怎么能对付的了这样的坏小孩,还怎么在国乒为了梦想努力,长此以往,风气被邱诗月带坏了都,那还了得?! 暴雪很快收到教练的慰问并打算让生活老师来看看她时,她立马拒绝了,想订飞机票但不赶趟,只能上高铁。 随手收拾了两件衣服,错开邱诗月出了体总,成功上了去往鞍山的高铁后才有空听爸爸发来的他和教练打电话的录音。 听完后立马给爸爸发信息: “我爸就是牛,这小词一套一套的。反正无论爸你说什么,只要教练不让那个邱诗月出球馆就行,我办完事立马回来。” 暴有成多余的话一句没问: “你做什么,爸妈都支持你。” 第111章 志愿者 这句话暴雪反反复复看了很多次,屏幕熄屏,就再次点亮接着看。 从前的爸妈也很支持她,不过最后还是要按照他们预想的平稳生活走,不要有变故,不要有波澜,这样的生活就是最好的。 天知道当初她一下子考上一中的老师,他们有多开心,仿佛她这辈子就安稳了,他们选择的道路没有错。 暴雪笑着叹息,往事犹如幻灯片一样在脑海出现。 回顾完过往种种,再看向这句话,这种无条件支持的感觉,原来这么爽。 放下手机,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她其实没想好要怎么办,第一个念头就是,莎莎需要她,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 高铁到站,外加打车的时间,暴雪到达场馆外面刚好六点,眼下的乌青很好的诠释她一路的奔波。 想到莎莎六点半起床,她在外面寻摸了个早餐摊吃了饭,又等了会,掐好点的给莎莎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莎莎声音软糯,带着点起床气。 “快起来,我给你定了个外卖,去门口拿。” 莎莎没有怀疑是恶作剧,迅速洗漱好就出门。 在同楼层遇到队员,招呼她一起去吃饭,莎莎摆摆手:“你们先去。” 莎莎到场馆门口时,探头探脑的找寻熟悉的身影,暴雪从侧面闪身出来。 “吃饭了吗?” 中国人的问候语,跟吃脱不了关系。 “吃了,没给你带。” “那你吃我一拳!” 莎莎舞着拳头,一拳砸在了暴雪的口袋,感觉热乎乎的。 “怎么这么暴力。”暴雪从口袋里掏出塑料袋,“给你带的牛肉包子——不过现在成馅饼了。” 莎莎把被自己砸扁的包子拿过去就开吃,让暴雪跟在自己身后进了门。 暴雪,“看样子你对我的到来一点也不奇怪呀。” 莎莎只有喜,没有惊。“我知道你会来。” 暴雪:“哦?为什么?”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会在。” “你,发现什么了?” 莎莎默认。 暴雪:“所以以后找对象,标准可不能比我低。” …… 鉴于莎莎还要训练,两人长话短说。 莎莎先确定了手机平板都在身边,没有丢失,但是她清楚,一定被人动过了。 听完暴雪描述那段视频,她更加确定了,一边吃着馅饼,一边讲述不对劲: “先是我昨天中午发觉没有你的信息,我就觉得奇怪,虽然比赛期间你不会发很多信息,但不会一条都没有,吃饭时间肯定得给我发点什么,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动过我的手机。” 暴雪把莎莎发的那条不要给她打电话的聊天记录给她看,莎莎确定这不是她发的。 “所以你就是给我发了,只是被人删了对话,而这个时间,那人就在用平板伪造聊天记录,为了确保不会被我察觉,所以跟你说不要给我打电话,完事后再把聊天记录删了。” “是的。” 莎莎说,“而我发现平板被人动过,是因为我每次平板基本上都是看比赛视频,而且我不会退出后台,可昨天晚饭后打开平板就是主界面,后台什么都没有。” “我手机密码和平板一样的,昨天上午的时候解锁手机,显示指纹验证失败,我以为不小心碰到了就输了密码。我的密码简单,可能是那个时候被人看到了,开了我的平板。” 暴雪:“还有昨天晚上我跟你说晚安后,但你回复了后很快就没了下文,按理说第二天比赛,你总会跟我说点啥来缓解紧张,但你什么也没说。 所以当时你是害怕有人会看到你的聊天记录。” 莎莎长出一口气,“我感觉到你的不对劲,你察觉到我的担忧。” 暴雪摸摸她脑袋,“别怕。” 然后接着分析:“所以这个人,第一,要能靠近你看到你的密码,第二,要能接触你的行李,第三,他知道你使用平板的时间。 他伪造聊天记录的时候,是知道你不会碰平板的,退出后台,或许是来不及恢复最初的界面,干脆全退了。” 莎莎点头,吃完一个包子有点噎,顺手接过暴雪已经插好吸管的牛奶顺顺。 喝完后暴雪自然的接过纸盒,又递给她一个,莎莎摆摆手。 暴雪接着说:“昨天邱诗月把聊天记录给我看,视频虽短,但每一条都恨不得透露在聊天的就是你,就差把身份证号打在上面了,最后的结尾还照了你的小白包和挂坠,最后镜头一晃,还照到了训练场。” 莎莎说,“所以这个人,见缝插针的拿走我的平板,用微信伪造聊天记录,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不然光打字都得好长时间了。” 说的不错。 “我虽然知道跟邱诗月脱不了关系,但又不知道她的内应是谁,所以你有什么怀疑的人选吗?” 莎莎边吃边思考,两个馅饼都吃完了也没想到可能是谁:“热身场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真不好猜。” 暴雪叹气,“既然对方有备而来,查监控也不一定能看得到。” 莎莎去训练场之前,暴雪喊住她:“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你会来,但又感觉你会来。” —— 虽然暴雪有心理准备,但当莎莎去训练,她以丢东西为由要求看监控,一无所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失望。 给爸妈打了电话,又和家里的队员联系,确定邱诗月今天都不可能出去,没有修手机的可能时安心了一点。 “你好些了吗?” 暴雪反应了一会,明白对方是在关心她被邱诗月欺负,连忙说了没事,最迟明天下午回去,麻烦她帮忙看好邱诗月。 来都来了,不会就这么无功而返,她不相信真有天衣无缝的事。只要事是人做的,就一定有漏洞。 她不是来参赛的,也不是以运动员的身份来的,而且教练不知道她来了这里,没法坐运动员席。 同时为了她方便,莎莎给她搞了个工作证,就以志愿者的身份出入场馆,和志愿者一起为比赛做准备。 暴雪觉得挺好。 其他志愿者在场馆频繁出入,说不定有人有线索呢,只是不好公开的找。 她拿到了所有志愿者的名单,刨去时间上不符合的,任务安排不在莎莎这边的以外,符合的也就四个人。 就先从这四个人入手。 第112章 锄强扶弱 中午11点莎莎的比赛,运动员进场,暴雪作为其中一个志愿者,从场地外面护送莎莎进场。 进场后坐在场边应对突发事件。 手边上有四人其中之二,鉴于人家也要看比赛,不敢过多打扰,只能偶尔问上两句,信息掌握的还不够全面,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失望之余起身上个卫生间,无意中和对面的一个人相撞,她连忙说对不起。 男孩摆摆手说没事,却捂着心口往外跑。 暴雪害怕了。 她这么孔武有力吗?撞的是肩膀怎么捂着心脏跑了。 连忙追了出去。 跟着男孩到了卫生间外的洗手台前,看着他对着水池止不住的干呕,却只吐了一点酸水。 “你,还好吗?”暴雪想伸手帮他拍拍,又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男孩再次摆手,离开时又忍不住干呕,同时肚子传来“咕咕”的响声。 男孩尴尬了一瞬,捂着肚子就要走。 暴雪连忙拦下他,“你饿了是吗。” 她摸遍了全身上下,口袋里只有早上莎莎没要的那盒牛奶,掏出来递给他。 李南看着伸过来的牛奶,又看看暴雪的脸犹豫了一阵,正准备接时那只手又缩了回去。他一阵可惜。 “空腹好像不能喝牛奶,你在这等着我。” 暴雪一溜烟跑了出去,场馆外面有球迷,但是没有摆摊的。 转了好一圈都没找到,不得已又回了后台,从李南眼前风一般的掠过,李南想喊都没喊住,只能软脚虾一样的追着她的步子去。 掀开场馆的帘子,就看见她在刚下场的莎莎身边,打劫一般搜刮走了各种小零食。 他也是这次参加志愿者才知道,运动员会随身带一些吃的补充体力。 这会正好是下场,莎莎跟着暴雪一块出来。 李南看着和照片一样的脸向他走来,想起这是微信名为“月月”的人给她发来的第二张照片,照片上,就是这张脸。 月月口中“暴力、蛮横、不讲理”的女孩,趁他愣神时,往他手里塞了一捧吃的。 饼干香蕉巧克力。 暴雪短促有力的一个“吃”字,霸道的让李南无法拒绝。 她身后紧跟着走近的莎莎也笑着让李南收下,“是不是早上没好好吃饭,现在的人都不注重早餐,但早餐很重要,小心低血糖。” 李南想要把东西还回去。 “别客气,我比赛结束了现在就回去,住的地方还有,你别有心理负担好像抢我吃的了一样。” 莎莎往暴雪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要说抢也是她抢的。” 她跟暴雪说,“你掏我包的时候我以为我在船上,寻思遇见海盗了呢,不过你和海盗的区别就在于少一个独眼龙眼罩。” 两人说笑着,见李南嘴唇都发白了还是不吃,只是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东西。 暴雪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忙走开了。 莎莎走近李南几步,温柔道: “我记得你。” 那一瞬间,李南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紧张了起来。 她,记住什么了? 她,看见了? 他想跑,巨大的恐慌和不过关的心理素质让他双腿犹如灌了铅,除了死命的低头,胳膊腿都动不了。 莎莎接着说:“那么瘦还帮我搬行李,你辛苦了,你们志愿者都辛苦了。” 李南心中警铃瞬间被敲碎。 他这样一个混在人群中不起眼的人,见的第一面,帮她搬了个行李就被记住了? 李南缓缓抬起眼。 这样的sys,真的是月月所说爱搞小动作,靠不干净手段打比赛,在国家队给她使绊子的人吗? 他觉得不是。 她站在他面前的样子,和月月给他的照片相差无几,都是那样眼神清澈,阳光又明媚。声音又温和,和那些贬义词一点也不沾边。 等sys走远,李南才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忙剥了根香蕉吃着,缓缓坐在一边。 他不是没吃早饭,他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 除了宾馆房间里免费的矿泉水,他舍不得花钱。 卡里有钱,那是姜阳给他的,必要的住宿费已经花了不少,如果这件事到最后没成,他不希望没有退路,只能从伙食上节省。 低血糖好一点后,他给邱诗月发去信息。 “视频已经给你们了,但你让我做的第二件事,我想,我还是做不到。” 邱诗月那边没有回复,李南给她打电话,也没有回应。 他从昨天晚上八点以后就没再联系上这个叫“月月”的人。 他翻看着聊天记录,越看越懊恼。 昨天中午给了月月视频以后,本以为到此就结束了,没想到月月还是不许他离开,甚至威胁他一旦走了,资助的事就免谈。 一想到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办事,又搭上了不少的住宿费,他就难以抉择。 摇摆不定的时候月月又向他诉苦,这个运动员sys是如何在国家队里面欺负她的。 良心难安时月月给了他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他不全是为了钱,也是为了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教训一下“80女”。 虽然手段有点肮脏,但,月月说这个sys偷拍她私密视频还造黄谣,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就默认了。 月月让他等着,等那个邱总搞来运动员下榻酒店的保洁员通用房卡给他,再进去拍点sys的私密视频或者照片,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就联系不上这个月月了。 邱总的电话也打不通,他想走又不甘心走,就这么干等着。 等着等着,就等来了这一根香蕉,一堆零食,以及“暴力女”和“80女”的关怀。 而嘴上说着要帮助他的人,什么也没给他。 见sys第一面时他有过怀疑,她真的如月月所说那样不堪吗?那会还觉得可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看来,照片中的人虽然不会动,但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他,是在锄强扶弱,还是助纣为虐? 已经分不清了。 第113章 他有问题 李南的中午饭靠着那些零食度过。 暴雪觉得他饿了,就是没吃饱,哪里哪里是舍不得吃,自然看不懂他眼里的自卑。 中午吃饭的功夫,暴雪可算是确定了两个志愿者是真的不知情视频的事,决定靠近下一个,李南。 基本上运动员和志愿者都会就近选择吃饭,她和莎莎吃饭的面馆人很多,同行的志愿者知道她要找李南,却没发现目标。 暴雪只能想着等下午比赛开始了再找他。 短暂休息过后,莎莎就去练体能,暴雪陪同。 莎莎一如既往的认真,汗水不会骗人,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努力追逐梦想的人那么大的恶意。 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女孩子,到处跑着比赛,一步一步往上走,她得不到赞美,但最起码不应该是诋毁。 “小雪。” 暴雪回过神,“诶。” 莎莎饶有兴致的弹了下球,做出个漂亮的指尖旋球。 鳗鱼捡球路过,“小雪,你来了以后,感觉莎莎训练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我这么有用的吗?”暴雪说,“那我给你张我的照片,你把它贴床头,我保你比赛有如神助!” “……那玩意辟邪还行,邱诗月不就不敢靠近你吗。” “能辟邱诗月就已经很不错了,她是恶鬼中的恶鬼,最好不要被她靠近。” 鳗鱼不知道视频的事,暴雪没说,莎莎也不想说。 她也要比赛,还是不要让自己的事情让别人烦恼。 鳗鱼接着练球去了,闲着也是闲着,拍子也带了,脱掉外套和莎莎打了一会球,有个志愿者看到了李南,给她发了照片。 “原来是他。” 莎莎也凑过来看,“是他的话问话就好问的多了,说过几次话,等会找到他问起来,话题就没那么干了。” 暴雪:“干?什么意思。” 莎莎:“你忘了你中午在面馆问那两个志愿者话,第一句是吃饭了吗,第二句就是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什么叫可疑人员。” 这么说来,她问的是有点直接了,可是有效啊,三两句就解答了什么叫可疑人员,就是有没有蓄意靠近莎莎背包,并动手动脚的人。 他们说没有。 这多快,寒暄只需一句话,省的费口舌。 暴雪摸摸下巴,“这个李南,看起来有点怕生,我要是太外向了可能会吓着他,那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稍微措辞一下?” “可以有。”莎莎点头。 下午五点莎莎上台,暴雪跟在她身后进场,帮她拿外套,拧瓶盖后坐到场外,身边正好坐着她还没问过的第四个志愿者。 她往女孩身边坐了坐,趁着莎莎两分钟的热身,打算把她先问了。 “你好,好巧,你也在这。” “……好巧,咱俩都是志愿者。” 暴雪:“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我是想问——” “我知道。”女孩忍着笑,“可疑人员是吧,没看到。” “欸,我还没开口呢。” 女孩道:“你问那两个的时候我听见了。” 这回答的是真的快,但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你真的没看到6号那天有人靠近莎莎的小白包吗?” 女孩下意识的捏着脖子上写着三号的志愿者工作牌思考,“真没看见过,那天热身场人挺多,来来去去的,大家都在忙。” 暴雪放弃了。 “你可以再问问他。”女孩指着暴雪身后。 她转头一看,李南回来了。 “我不知道,别问我。” 本来已经坐在她后面的李南,说话的同时立马起身,坐到离她最远的位置。 暴雪和女孩对视一眼,无奈耸肩,谁也不知道他他说话为什么这么呛。 赛场上,莎莎用力挥动的球拍,一方球桌的两边人马,在自己的位置上原地跑了万米,都在力求每一个球都上桌。 激情澎湃的头发丝和汗湿的衣服,变幻莫测的落点和不断改变的技战术,看似要拿下的一分下一秒又被打了回来,暴雪沉浸到其中,忘记了李南,这就是竞技体育的魅力。 暴雪的脑袋跟着球的转动而转动,恨不得自己上去打,膝盖都要被自己拍红的时候比赛结束,莎莎赢了,她振臂高呼,一个人顶的上十个人的音量。 镜头给到暴雪的时候,她旁边的女孩无奈笑着捂住脸,不想上电视,一手拽着暴雪想让她坐下来。 莎莎下场后,暴雪递给她毛巾,女孩开始翻找暴雪的衣领:“你是不是在衣服上夹麦克了,不然怎么声音这么大。” 暴雪抓住她的手:“我对莎莎的爱,就是最好的扬声器。” 女孩愣住,看向莎莎。 莎莎甩着毛巾否认:“我不玩这个。” 暴雪捧着心做受伤状,女孩在一旁咯咯笑个不停。 比赛结束,暴雪眼看李南的背影越走越远,她先去找李南,让女孩陪着莎莎先回去。 暴雪紧赶慢赶追上了李南,但对方不管她怎么喊就是不回头。 要不是她喊了一下和李南走对面的人拦了一下他,还不知道要追到什么时候。 “我有得罪你吗?我这人说话直,要是有,你就说,我道歉,好歹也是分享过零食的,不是朋友,也不是陌生人吧,我没有恶意。” 李南要走,暴雪不让。 “你是不是听到我们说话了?”暴雪顿了顿,“我不是电视剧里不长嘴的角色,我得解释清楚。我们不是在背地里说你坏话,也不是说可疑的人就是你,就是随口问问,另外两个志愿者我都问了,你别多心。” “嗯。”李南低着头,掩饰情绪,不过好在有了反应。 暴雪接着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看你,热情,又知进退,没有趁着跟在莎莎身边就要一堆签名,没有在她休息的时候打扰搭话,我觉得你真的很不错。下次招募志愿者,有机会的话,你还来吗?” 李南没有言语,但耳朵红了。 暴雪知道适可而止,不再堵着他的路,让他离开。 李南走远后,没有上酒店的班车,而是拐了弯就不见了。 原来跟她们不是一个酒店的,怪不得集合的时候在大厅里没有见到过。 她回到车前找莎莎,还有人没来,她刚好赶上,上了车后坐在莎莎身边。 莎莎给了她一块巧克力:“最迟明天你就得回去了吧,可还是没线索。” “有。”暴雪声音轻又那样笃定,“这个李南有问题。” 第114章 我不要无能为力 “哪里不对?” “我要说直觉,你会不会很无语。” 暴雪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李南的反应,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他太反常了。 “我没证据,不好乱说,他也不跟我们一个酒店,只能争取明天比赛的时候见到他,找机会问问,邱诗月那边快要拖不住了。” 家里那边,爸妈给教练打了电话,要教练严惩不贷邱诗月。 教练对于这种现象自然不能姑息,可邱诗月面对暴雪捂脸跑回宿舍是她打的这事不认,就罚跑加写检查。 一套下来邱诗月还是不认,检查也只同意写她不好好训练摸鱼的检查,再加上暴雪没回家反倒去了鞍山,教练有点怀疑了。 被欺负了怎么不回家,去鞍山干嘛? 鞍山到底有谁在啊? 暴雪听大迪说邱诗月卯足了劲的写五千字的检查,以她的水平,估计明天中午就差不多了。 所以自己得赶在明天中午之前找到邱诗月内应,抓住她把柄,避免她散播视频。 这一夜星空万里,暴雪睡的并不安生。 —— 李南打算走了。 邱诗月不回复,邱总联系不上,他的钱不足以支撑在这继续下去。 早上十点,他们志愿者四人组的小队长蒋好给他打语音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到集合点集合。 他回复说要回去上学,工作牌和工作服等会送过去。 志愿者都是要签协议的,比如保密和工作一类的东西,中途退出会影响工作安排,临时调动也不方便。 但李南的理由要回去上学,她总不能不让他回去,更何况他没有签这个协议。 李南退了房,背着一个背包,里面是他的两件衣服和带给邱总看的学习资料,虽然没太大效果。 开学好几天了,他还没回学校,老师催促,朋友询问,姜阳的问好他一概没理。 出了酒店,外面阳光正好,世间万物都被温暖滋润着,只有他,一直生活在背阴处。 父母健在,就他一个孩子,成绩优异,有知心朋友,没想到用这些词形容的他,竟然会在二十一世纪吃不饱饭。 步行到公交车站等车,他给姜阳回了这几天的第一条信息。 我好像做错了。 * “什么?你说那个李南十点的时候就走了?!” “对啊,”蒋好点头,“他说开学了,来送了东西就走了,现在都十一点半了,估计已经坐上火车了吧。” 懊恼,懊悔,无助席卷暴雪全身。 她早上来没看见人,还想着等莎莎比完上午的比赛再去找呢,哪里想到李南早退了。 不应该啊,这后面还有比赛,怎么就突然走了。 “他这种突然离开,是被允许的吗?” “人家有事也不能不让走不是。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每个志愿者的工作安排都不一样,突然少一个人是有点不方便,当时签署协议的时候这些也都有规定,但是吧——” 昨天她和莎莎逗贫,蒋好还上手找暴雪身上有没有麦克风,两人算是熟悉了些,蒋好的话也就多了点。 她捂着嘴小声道:“本来是没有他的,听说是被哪边的投资方突然安排进来的。” “也不是要干什么重要角色,一个志愿者而已,说来就来了,不是简单的很,就算说走就走了,你又能怎么办。” “他走的突然,来的也突然,没签协议,连以后禁止他报名志愿者都不行。” 暴雪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信息:“你是说,他是投资方突然安排进来的?” 蒋好:“对啊,原来定的那个小女孩是我学妹,被顶了位置,找我哭的可伤心了。” 暴雪这下确定,李南一定是邱诗月的内应,或者肯定有关系。 蒋好没有李南的手机号只有微信,暴雪加了没通过,只能备注了验证消息说自己有急事,写了自己的手机号,希望他能回个电话,可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动静,蒋好就先去忙了。 暴雪焦头烂额,靠在墙上感觉哪哪都不舒服,莎莎说先吃饭,她也没了热情。 她不走,抱着手机等李南的回复,突然感到肩膀一重。 “不是真的,即使是传播也不会是真的。” 莎莎捏了捏她的肩。“就算被骂,也不会是真的,视频要是被爆出来,我不怕被查,然后被骂一阵热度很快就会过去,我不想看你这么焦虑,顺其自然,走,去吃饭。” “顺其自然,是因为无能为力,我不要无能为力,我不要。” 暴雪站直了身子,覆盖住莎莎的手背,感受手心里真实的温度后,将莎莎的手拿下,眼里带着决心。 “他走了,我去找,去问,更何况我现在不是一无所知。 我知道他是投资方安排的,所以我去找投资方,不是这家就是那家的,我相信一定有蛛丝马迹,我能找到他。 他还在上学,我也可以找他学校,我就不信没有人认识他。” 暴雪扭头就走。 第115章 别高兴的太早 “不要冲动。” 莎莎拉住暴雪。“谁也说不准找到他要多久,就算找到了,邱诗月肯定修好手机立马发视频,来不及的。” “就算来不及,我总得找到李南补救。他是证人,或威逼或利诱,总会有办法让他澄清。别说你被骂一阵就好了,我连你被骂一天都不想看到。” “那你呢?又要被罚?” 暴雪再次推开莎莎的手。 “我已无心去想后果,你只需要相信我。” —— 已经快十二点了,听蒋好说李南是去火车站,掏出手机搜索火车票。 最早的一班是十二点半,第二趟是下午五点。 李南十点走,很有可能坐的是十二点半的。 她拦了出租车,紧赶慢赶到了火车站还是晚了二十分钟,她在内心祈祷火车晚点,可不风不雪的,火车按时走了。 她气到捶墙,也知道现在不是气馁的时候。 大变被她冷落多日,终于想起来了。 不说积分少的可怜换不了什么,大变那也没有能时光倒流让火车回来的东西。 她给蒋好打电话,要了李南的报名的信息表。 信息表上姓名填写的是李南,地址填写的是北京一所学校。 可这个学校是大学,她听其他人闲谈,李南一个高三生,学业紧张,为什么要在开学的时候做志愿者。 所以呢?信息表他填成了志愿表? 再往下看去,电话那栏只有十位数,一看就是乱写的,其他信息,她懒得看了。 站在候车大厅中央,越发无助。 她要莎莎相信她,这会自己都没了能找到人的底气。 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回酒店,趁着比赛期间,找找投资方问问。 出了大门,站在路边等出租车,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头一声不清楚,见她没反应,那声音越来越大。 —— 姜阳很忙,看到李南的信息放下手里的笔。 -我好像做错了。 姜阳疑惑,斟酌措辞回复。 “我知道高三学业重,做错了题怕什么,只要不是在高考场上,一切都来得及。” 李南回复:“我做错了人。” 姜阳一顿,回拨了电话过去,开门见山: “你是不是没回东北?” 李南轻轻嗯了一声。 姜阳急道:“给我发个位置,站那别动,我现在去找你。” 他请了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李南身边,刚进站的公交车正好是去火车站的,好在李南只是看着公交车远去,没有动身上车。 他一向很听自己的话。 自己是他大一届的学长,好多年的邻居,李南自己都说,他是哥哥,又像爸爸。 怎么这次就没听话呢。 他站在李南身前,挡住他的阳光。 李南感受到变化才抬起头。 看见他的脸,姜阳到嘴的斥责还是没说出口: “哭什么。” * “你在喊我?” 暴雪反手指着自己,只见陌生人点点头,笃定道:“是的,有人给我了一个u盘,让我转交给你。” 暴雪接过u盘,问,“那人还在这附近吗?” 陌生人回头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摇摇头,“应该走了。” 他正要走,暴雪拦下他,打开信息表放大信息表上李南的证件照给他看:“是这个人吗?” 他摇头,暴雪失望,道谢后陌生人离开。 不是李南,能是什么东西,不会是病毒吧?现在的骗子手段太多了,她不敢拿自己电脑试,就近去了家网吧,打开u盘。 u盘内容有视频有图片,图片是和邱诗月的聊天记录。 邱诗月的头像,微信号都有,但隐去了和她对话的人的姓名身份信息,打了马赛克,p了个字母q代替。 聊天记录中,邱诗月堂而皇之的要求这个q做事,并扮可怜。暴雪从没想过,辱骂殴打造谣的施暴者,邱诗月视频成了sys。 匪夷所思。 视频虽然还是那个视频,但是有原声,很清楚的听得见有个声音在指导这个q该怎么做,该发什么信息,q又要怎么使用假的微信和sys的微信进行对话。 这个声音一听就是邱诗月。 为了防止被说视频声音是合成,暴雪没敢多操作。 u盘里面还有一份没有编辑格式的文档,看样子是匆匆写的,讲述了这件事的全部过程,末尾有一句对不起。 暴雪没有多少情绪,关掉文档小心谨慎的收起u盘。 她无法原谅这q,可这个u盘又如此重要,他要是不送来,自己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找到线索,不知该对这句对不起作何反应。 走出网吧,暴雪觉得解脱了。 坐出租车离开后,远处的便利店里,姜阳推了推埋头吃泡面的李南。 “她走了。” 李南透过玻璃墙,看到暴雪坐车离开,擦了擦嘴,“我以为她会扔掉,好奇的话会回去再看,没想到她还挺谨慎。” 李南又吃了一口面,嘟囔了一句:“跟你一样。” 姜阳没有接话,看到李南在喝汤,“要不要再泡一碗?” “不用了。刚才我说我没胃口是真的,不是骗你给我付钱。”李南说,“我是看到那女孩高兴的样子,才吃的下去的。” 姜阳收拾好桌面,丢掉纸巾,“别高兴的太早,她能来这,就说明她是怀疑你了的,祈祷她,不会揭穿你吧。” 第116章 凭你在乎她 “啊,那怎么办。” 李南提心吊胆,“要是她真的发在网上,到时候同学老师怎么看我……” “现在才知道怕?” 姜阳冷了他一眼,“不要指望主动给了证据就能置身事外,她会怎么样我不敢说,就你说的那个月月绝对不是好人,若是有一天她联系上你了,你要怎么解释?” 李南呆呆的坐着,“可我,一点好处都没得到,她能拿我怎么样?” “我很好奇,那个月月说她被欺负,一点证据都没给你看过,你就相信她了吗?” 李南不吭声。 “罢了,就怕她不会善罢甘休。” 姜阳背好包,站起身:“回去吧,不要再走错了路。” —— 暴雪很想留下看比赛,但不得不回去,没惊动谁,退房后给莎鳗鱼她们发信息说她走了,她们回信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了。 焦虑了好几天,在动车上难受也睡了好久,打车到体总门口已经十点,陆陆续续回了信息后,大头的电话打了过来。 “回去了?怎么不说一声。” “我不是说了吗?”暴雪疑惑。 那边没了声音,大头在翻信息,确定她就是没发。 暴雪笑:“我跟莎莎说了,不就相当于跟你说了。” “……”大头隔空给她翘起大拇指,“逻辑鬼才。” “你们又不是不回北京了,干嘛还一一告别,你们还要训练,我这也是为你们着想。” 大头:“为我们着想你就更应该跟我说了,你不是来打比赛的,东西一定不多,我还以为你会待到比赛结束,没想到今天就走,我行李空间不够,还准备比赛结束买的东西让你给我背回去。” “……感受到我给你竖中指了吗?” 臭贫了一会,暴雪挂了电话。 大头欠是真的,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安全到家也是真的。 回了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听外面走廊走动的脚步少了些,便把门关上,站在阳台墙边,给邱诗月发信息。 几分钟后,邱诗月站在她的阳台上,和暴雪一墙之隔。 “手机修好了吧,不然也看不到信息了。” 邱诗月朝她伸手:“维修费一千,给我,不然我就报警。” 这真的是条件反射,看到别人手心向上,她就觉得自己回到了体育老师的时候。 不过不能体罚学生,那时候她都是挠不听话的学生手心。 对待邱诗月就不需要那么温柔了,使了六成的力气给了她一下,要不是墙挡着不好发力,她这一掌可以打九分力。 邱诗月痛呼出声:“你打我干什么!” 她学着邱诗月挑衅的模样,“激怒你,好让你快点报警。” 她的态度,邱诗月摸不着头脑,用不大的脑仁学着复盘。 这回的事明明事情走向很顺利,就算是耀武扬威到暴雪眼前被摔坏了手机,可视频摔不坏。 修好手机那一刻,好多信息和电话弹了出来。 那个李南,太不靠谱了,做事情不会有始有终,只是晚了一天联系他,竟然走了。 还把所有的记录备份拍照给她看,表明他是看不过去她受委屈,对她伸出援手,一腔热血忘了证实事情的真实,如今已经醒悟,希望她不要再错下去。 并且她不许把东西爆出去,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扯上他,就法庭上见,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是主谋,他不过是从犯。 极力撇清关系,说话井井有条的好像变了个人。 长篇大论看下来,她只是庆幸还好没给他钱。 就算不能爆出去,拿来威胁暴雪也不错。 只是暴雪这个样子,好像生怕她不报警一样。 说不定她是面上在逞强呢。 她清了清嗓,跟她谈起了条件: “我手机修好了,就说明我随时可以把视频发出去,你要是不想看到sys身败名裂,你就乖乖给我当狗腿子,说不定哪天我一高兴就把视频删了——” “喂,110吗?” “你干嘛!” 暴雪突然把手机放在耳边打起了报警电话,邱诗月慌的不行,“你就不害怕惹恼了我,我现在就把视频发出去吗?” 暴雪对她浅浅一笑,“在害怕的是你。” 说话时手机屏幕离开了一点耳朵,屏幕亮了,邱诗月发现她根本没有在打电话。 “你骗我?” 暴雪放下手机:“骗你不是很正常。” 心理素质不过关,邱诗月在跟她进行心理博弈的时候没赢过,她决定速战速决。 “你没证据,故意诈我。我现在不想跟你废话,不说多,三年,三年内你不许跟我对着干,够简单吧?三年后,我当着你的面销毁所有视频和备份,说到做到。” “你用捏造的视频来要求我,你凭什么?” 邱诗月尾巴翘上天,“凭你在乎她。” 暴雪认同的点点头。 “同意了是吧,”见她点头,“那好,那我们就说定了,为了避免你反悔,我现在需要录音。” 她拿出手机,暴雪先她一步举起手机,将录音界面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已经录了,现在,我有证据了。” “咱俩微信是不是有时差,你发了但我没收到?” 第117章 破防 “本来没证据,现在有了,多谢。” 暴雪转身回房间,锁上了阳台的门,任凭邱诗月在隔壁张牙舞爪。 她抓狂的声音太大,惹来好多人投诉,奈何此时邱诗月疯了,什么也听不进去。 夏虫不可语冰,身为正常人的队友面对这样的疯子,只能选择退避三舍,把门锁死。 暴雪躺在床上,播放刚才的录音。 她确实拿到了很多切实的证据,证明邱诗月作贱队友,买通外人给莎莎使绊子。 可经历过前几次的事,她知道,用这个扳不倒邱诗月,要是真那么容易,不说别的,就说那次下药的事足够她滚出国家队了,可是没有,她只是禁赛了三年。 三年,弹指一挥间。 多少人的梦想在这里,又没有多少三年去实现。 邱诗月觉得这三年太长,怀揣梦想的人只会觉得三年太短。 那次没让她离开,暴雪真的很失望。 她只要在这一天,暴雪都无法高枕。 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拿去举报邱诗月,可能会伤害莎莎,即使视频会假的,但人言可畏,没有不透风的墙,什么事经过一传播就会变了味,她不能冒险。 单细胞生物,真的很蠢,很好拿捏,但又比蟑螂顽强,很头疼。 —— 邱诗月不敢再作妖,视频反而成了她手上的定时炸弹,她删的干干净净,连同李南一起删了,狠下心准备格式化手机,可还有很多她的自拍,太可惜了。 于是特意选择了一个晚上,三个小时没睡,在微博上传了她的所有照片。 暴雪的小号关注她的手机收到更新提醒,手机都卡了。 这人什么毛病,半夜故意发鬼照? 举报一波。 举报理由:恐怖吓人,危害未成年。 邱诗月大部分视频被下架,挠头好奇。 难道我的美是种错误? 很快她眉头皱了起来。 李南来了信息,问她要钱,准确的说,是问邱总要资助的钱。 邱诗月毕竟是邱父的第一个孩子,在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所以帮了邱诗月这个忙。 但至于位置有多重,反正是不能用钱衡量的。换句话说,不能让他付出太多钱。 他就是出面骗一下,又没真的打算给李南钱。前面他出了面,后面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还害怕,要是真的办成了,邱诗月去他家过年怎么办。 邱诗月看着糟心的信息,正要痛骂对方一顿,又想到这样浪费短信费,直接拉黑了,顺便给邱爸发去信息: “你就等着今年过年,因为没有我的身影而感到孤独吧” …… “哥,我为什么还要联系她,你不是说不让我联系吗?” 姜阳说,“找她要钱,就是为了让她不要联系你。” 李南明白了。 —— 晚上下训,暴雪知道莎头赢下混双,和圆满苦战七局获得胜利,想想就知道这比赛肯定精彩。 回宿舍后来不及洗漱就看起了混双回放。 荧光绿的两小只每一个球都堪称精彩,半决赛和梁甜甜打,决赛和圆满组合打,每一个回合都想录下来保存,太精彩了,内战跟谁打都好看。 邱诗月连着两天晚上路过暴雪的宿舍都能听见她喊什么“好球”“哇”“牛x”。 她知道暴雪在看什么,就是今天鞍山全锦赛的混双比赛,中午就见她抽空看来着。 头哥确实值得她这么夸奖。 就是sys站在他身边太不搭了,如果是她,她都不敢想有多精彩。 回到宿舍,点开回放。 大头赢球她就拍下照片用小号发微博,配文:“不愧是我喜欢的”。 sys丢球,她就拍下她的失误,配上无语的表情。 打的什么呀这是。 可是,他的眼神为何这么温柔。 sys丢球,他拍拍鼓励,交头接耳,商量战术都太近了吧。 看不下去,看不下去。 她关上回放,打开微博,搜索黑料,没想到大数据给她推送了今天决赛的剪辑视频。 第一个视频: 上一秒大头还在看着对面,脸上写着等会我要拉死你们,下一秒感觉到sys在看他似乎有话要说,立马垂下眼神,眼神犹如无辜小狗:妹妹,你说。 这,这是他会流露出的眼神吗? 第二个视频: 两人赢了后击掌,sys的手顺着大头的胳膊滑了下来。 视频标题取为:胜利滑滑梯。 她看不下去了,在视频下面开炮:有什么好发出来的,明明就是女生占男生便宜,不害臊! up主很快回复:清朝余孽? 邱诗月打字:要是让你知道我是谁,你不得吓死。 刚要发送,想了想还是要低调,真嫂子才不会亲自下场。 然后有被自己安慰到。 只是视频不能在看了,没眼看。 正要退出软件突然看到,今天大头的爸妈竟然去了。 什么?! 这么重要的见爸妈的时刻,她竟然不在?! 暴雪吃着薯片一脸痴汉,看着颁奖后大头捏着莎莎的脸笑的一脸得逞的样子,感觉吃的不是薯片是糖,甜到牙疼的时候突然感觉墙震动了一下,声音大到她无法忽视。 她暂停视频,给邱诗月发信息:“?” 邱诗月很快回了过来:“不要在宿舍那么大声知不知道,很打扰别人的休息,你有没有公德心?” 暴雪看着自己的耳机,陷入了沉思。 她回:“我戴着耳机,听见了你破防的声音。” 第118章 算我们欺负你 往后邱诗月再发什么,暴雪都不再理会,她的视线全在接受采访的两小只身上。 记者问:“两位刚刚获得了这次的混双冠军,点评一下自己的发挥吧,大头先说。” 大头认真道:“今天发挥的一般吧,有些客观因素,比分2:0的时候自己整个人的精力稍微有点盯不住了。到最后决胜局的时候自己的体力确实有点绷不住了,自己发挥的不是很好,今天队友sys确实发挥的非常好……” 说到这的时候,莎莎虽然低着头,小眼神却在往那边瞥。 “……在有些关键球出手就很硬,出手很果断,给自己很多帮助。” 记者问莎莎:“在刚刚的结束的亚运会上,你们也是跟刚刚的对手打过决赛了,刚才的比赛你们也是跟对手打到了4:3取胜,觉得跟亚运会相比,自己在这场比赛上遇到过什么困难了吗?” 暴雪挑起眉头,这个记者不错,问的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莎莎回答:“首先是比分,我们亚运会4:2这回4:3,赛前我俩也说这场球不好打,对方不可能上次输给你这次还会像上次一样的战术打。” “而且我觉得我们俩最后赢下比赛就是非常好的了。” 记者问:“那现在混双也是奥运会的项目了,有没有对这种两战了连续拿了冠军之后对东京奥运会这种混双项目有一定的期盼和想法呢?” 大头:“还是需要不断的去考验吧,这两个比赛说白了也就是我们两队一直在打,像那些主力啊都没有参加,可能在考验方面还是不够,如果真是到后面我们还能取胜的话,可能确实会有一些信心吧,但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暴雪给他鼓掌,真是谦逊的小孩。 记者,“刚刚你们在亚运会上掐脸这个动作,可能也是成为一种吉祥的象征了。” 记者的话题转变真快,原本还在低着头等着提问的大头听见“掐脸”两个字就抬起脸看着他,再听到“吉祥”就摁到他开关了,嘴角开始上扬。 妹妹一脸认真:我倒要听听你接下来要说什么。 “那今天跟我们观众朋友再演示一下这个好的这个动作。” 妹妹像向日葵一样立马笑起来,发出清脆的一声笑,大头摇摇晃晃的身子也掩盖不了他脸上的跃跃欲试。 记者很懂,递上了催化剂:“那来吧!” 大头想,但还差点东西。 莎莎大大方方的:“掐一下吧。” 得了首肯,大头不再犹豫,早就准备好的手对准了目标,掐着还不算完,软软的手感又忍不住晃两下。 糖度超标了啊。 采访结束,还有一段即使看过了又想再看一遍的颁奖典礼视频。 两小只被送上花后拍了合照下台,大头走在前面,莎莎说了句什么,大头立马回头答话,顺势让妹妹扶住他。 贴心大头一枚。 走了没多远,他们又被叫回来冠军单独合照。 两人坐在台子上,脖子上是金牌,手里拿着鲜艳的花,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让人看着就激动不已。 太上头了,导致两人身后宣传布上的鞍山市体育局六个字,暴雪看成了“鞍山市民政局”。 国乒比赛回来后,暴雪拿着一张照片递给大头,“冠军,给我签个名呗。” “咋了,缺钱了?“ 大头接过暴雪的笔和照片,才看见是他背后捏脸莎莎脸的照片,他顿了三秒,流畅的签了名。 暴雪伸手要拿,他却灵巧躲过。 “没收了。” “……” 大头把照片收起来,夹在书里,放进衣柜最上层。 下午训练时,不出所料的,邱诗月又来找他。 “大头,我给你发消息,为什么没回啊?” 大头抱着自己捡的一盆球绕过她,离开那张刚占上位的球桌。 “咱俩手机有时差,我收不到,以后别发了。” “那你换个手机啊,不然你怎么联系我?” 大头回头深深看她一眼,“你两耳中间夹的是肿瘤吗?” “不是啊,我体检老健康了。” “你肯定给人塞钱走后门了。” 邱诗月还在想体检为什么要走后门,就见大头去了sys那张桌子跟她们一块练球。 大头把球盆放到暴雪旁边,“给你们送球来了 ,快开始。” “?”暴雪嘴角抽搐两下,“我跟莎莎在单打,现在你跟她站一边,两个人打我,这算混双还是单打?” 莎莎已经做好了准备,上半身放低,脸上带着笑,大头见状也低下身子,作备战姿态。 大头:“算我们欺负你。” “……” 没人性啊没人性。 第119章 工伤了 “来,试试。” 看在大头送了一盆球过来的面子上,暴雪决定挑战一下自我。 难得两个世界冠军陪练,她再推辞就显得不知好歹了。 跃跃欲试的从盆里拿个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打了个高抛发球,莎莎反手拧拉,暴雪快速正手,连她都没有想到自己能打过去。 大头正手爆冲,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她留,反而激起暴雪的斗志,第一局就打了十个来回。 在以为能延续之前的幸运时,大头一记伏地爆冲让球在暴雪拍上弹了出去。 “这一局而已我就出这么多汗,你俩够狠的啊。” “接的不错啊。” “再来!” 暴雪越战越勇,也不知道刚才第一局是不是给她打气用的,后面怎么打,基本上都是五局三输 运动量比她一天的都大。 …… “不来了不来了,再打下去我要工伤了。'''' 暴雪蹲场边喝小饮料,打的披头散发,累的气都喘不匀。 “再来再来,我发现你进步巨大啊。”大头说。 暴雪连忙摆手,“你就这么恨我?” 大头笑出声,把他刚才带过来的那盆球又端走了,薅了其他两个队友跟他们练混双。 “那球不是你给我们了吗,咋还带往回拿的。” “来来来,起来跟我们打,我还给你。” 罢了罢了。 等会再捡吧。 走远的莎莎仰头跟他哥说,“小雪进步真的很大诶,那个下旋的球我明明看见了,手就是接不到。” 大头往口袋里塞了几个球,“努力不会骗人的。” …… 刚才的体力消耗的太大,暴雪不敢蹲太久,在场边来回走动保持热身,邱诗月从场上下来,坐在她身边吃香蕉。 “你们关系也没那么好嘛,二打一,还真是欺负人。” 暴雪看了看旁边,确定只有她一人,邱诗月是在跟她说话。 “你连被欺负的机会都没有。” 邱诗月一把捏烂香蕉。 “记得把地擦了。” 粘糊的香蕉从她手里掉到地上,邱诗月不以为然:“我不弄你能怎么样?” 暴雪轻飘飘道:“你不擦我就说你拉这了。” “恶心!” “去不去擦?不去是吧。”暴雪往人群中心走,作势要喊,邱诗月立马喊住她,气呼呼的去工具间拿拖把拖干净。 她身上的怨气比鬼大,暴雪远离她五米之外,热热身,活动筋骨,重新回到场地进行训练。 邱诗月打扫完卫生,借着放工具跑出了场馆,回宿舍闷头睡大觉,十点的闹钟响了,她再跑回场馆,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 她的小动作逃不开暴雪的眼睛。 暴雪从来都是都是会多注意她的行为,看到邱诗月为自己的举动暗自窃喜舒服的时候,暴雪摇了摇头。 不是没人发现,只是大家专注自己的事,谁有空搭理她。 等她真刀真枪的上场,或者随便拉个人打一场,输了又哭天喊地的说不算再来,现在的舒服不过是骗骗自己,结果不会骗人。 邱诗月一天一天混日子,莎头全力备战青奥会,两人越来越默契,莎莎发个微博他也要露个脸。 大头:“确实进步了哈哈,希望把我们的期末考试完成好才是真正的进步,加油小豆包[耶]” 莎莎:“期末考试加油头哥” 他回复的很快,就是守在手机跟前等着回复。 两人的互相鼓励让他有所触动,发了一张两人赛场上赢了后,他举起手,等待莎莎向他走来。 两人中间的距离不长,未来却走了很久很久。 暴雪保存了照片,也不知道为什么越看眼睛越模糊,直到有水滴落在屏幕上,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真的很有幸,见证他们的成长,每一步都在,比中了头等大奖还快乐。 他们的“期末考试”青奥会,一定会大获成功,即使她不知道未来,也相信两个有灵气的小孩,能越走越远,越站越高。 九月底青奥会动员成立大会,莎头坐同桌。 会议结束回来后大头给暴雪一张草稿纸,是在大会结尾的时候画的,画了只简笔画的雪人,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下面还签了名。 莎莎手里的是一只冒着热气老老实实待在笼屉里的小豆包,duang大的一只,一个就占了一只笼屉,动漫嘴哈着气,好像也被自己热到了,可爱极了。 他对着暴雪臭屁道:“快点拿去发微博,记得艾特我,随便夸夸我的画工就好啦。” 暴雪笑眯眯的接过,“太及时了。” 大头挑眉要接着说,暴雪道:“正好宿舍的窗户晚上有点漏风,拿来堵缝再好不过了。” “这也太浪费了吧。”大头说。 “确实浪费,”暴雪摸着下巴,“这么好的纸写你的名字,啧啧,浪费了。” “你#@¥&%*”大头一路鸟语花香,莎莎见两人打闹,扶额苦笑:“你俩就不能像我一样稳重点。” 暴雪溜的贼快,大喊一声:“晚上漏风吹的可是你那边!” 莎莎眼神逐渐坚定:“那还是用来堵缝吧。” “……” 第120章 青奥会女单冠军 出发青奥会那天,头发了条微博: “#hi十月 我的期末考试到了,人想要进步总要接受一个又一个的挑战,希望有个好的结果,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暴雪回了加油,大头刚回完她,刷新一下就看到了莎莎的回复,并迅速被网友顶到了前排。 “加油”大头回完莎莎,还发了张在莎莎在机场的照片。 有一种给莎莎拍照,生怕只有自己手机知道怕网友看不见似的。 与此同时,邱诗月的小号发布了一条伤春悲秋的动态: “我是有底线的人,这是你第三次发她的照片了,再一再二不再三,既然你再三了,那我——” 暴雪心一凛,生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就要去看看隔壁邱诗月在不在,她别是又偷偷溜了。 还好还好。 开门的时候邱诗月又发了一条动态: “只能再原谅你一次咯,我的底线可以为了你一降再降。” 配图嘟嘴自拍。 这个阶段的大部分人拍照的招牌动作就是嘟嘴卖萌加各种动画效果,都很可爱,怎么邱诗月用就有一种苦大仇深的感觉。 就算是她先入为主了,反正怎么看都看不惯,日常举报一波。 —— 青奥赛7号,先进行的是男女单比赛,即使有时差,暴雪也坚持守着直播。 看莎莎一路过关斩将,砍瓜切菜来到决赛,对阵小日子队的平野。 小日子队的实力不容小觑,一直是国乒不可忽视的对手。 想到去年莎莎对阵平野的那场比赛,暴雪就心跳如擂鼓。莎莎顶着巨大压力上阵,打败平野,小小年纪就扛住了压力,如今再次决赛遇见,暴雪依旧对莎莎信心满满。 两位快攻打法的选手,将要展开一场快攻大战。 莎莎跑步进场时场边看台一声清脆的“sys加油”,她的视线不禁在声源处多停留几秒,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随着第一局比赛开始,莎莎发球后一个强势的反手拧拉取得开门红,随后平野戳回一个旋转球,莎莎扣杀出界,比分打平。 莎莎凭着自己正反手抢攻加落点变化把握比赛节奏,把比分拉开到6:3。 而平野能横扫果拼三大主力,还是有一定实力。她利用自己犀利快攻和诡异发球和莎莎纠缠,比分追平至7:7。 打到现在,两人都已经开始完全进入状态,各自也都发挥出自己最高水平。 比赛一度打的非常胶灼,从7:7打到9:9,又从9:9打到11平。 关键时刻就看谁的心态更稳了,大心脏的莎莎稳如泰山,进攻依旧犀利。 最终平野因为紧张两次失误,莎莎艰难拿下第一局。 来到第二局,两人还是延续第一局的攻势,各自发挥自己的优势进攻, 两人都是犀利的快攻打法,打法很相似,谁也没有拉开比分距离,比分交替上升至4:4。 接着平野变换发球连续得分,莎莎毫不示弱,在接发球有机会就果断挑打搏杀,就这样比分一直僵持到9:8。 这时平野频繁在反手位进攻率先拿到赛点,随后莎莎拿回一分,最终平野犀利落点以11:9扳回一局,大比分1平。 平野信心满满,中场休息和上场时都是蹦跳着。 第三局一上来就打的很凶猛,想继续上一局的胜利。 发挥快攻左右变线将比分领先,莎局丝毫不慌,沉重应对,利用自己强大的正手进攻慢慢反超到10:8,接着平野努力追回一分,莎莎一个加转的弧形球拿下关键的第三局。 即使是第二次看,暴雪依旧看的热血沸腾,或者说,莎莎的比赛没有一局不精彩的,不看输赢,只为看她专注的打球。 场下小日子教练叽里咕噜的跟平野讨论新战术,但莎莎这边早把她研究透了。 第四局开局平野急于求成,打的异常猛烈,比分5:2领先。莎莎丝毫不惧,很快追到5平。 这会两人对对方的实力均已熟悉,势均力敌的较量中,博弈的就是心理素质,和临场应变能力。 随着两人激烈的对攻打到8平,关键时刻,莎莎接发球敢于大角度扣杀,率先拿到局点,最终平野回球出界,莎莎再下一城。 第五局是莎莎的决胜局,也是平野的生死局,她一定会拼死一搏,莎莎必定全力以赴,不给她翻盘的机会。 平野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这一局输了就和冠军无缘,只要再赢一局,还能苟延残喘一局,争上那么一争,所以大胆放开手脚搏杀。 莎莎不给她机会,一开始就打的非常激烈打到5平,平野发现比分一直拉不开,心态发生了变化,连连失误。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挣扎中赢了一局,第二局第三局都被越战越勇的莎莎打到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莎莎以11:6拿下决胜局。 莎莎大比分4:1勇夺冠军,在国庆节期间,让五星红旗高升在小日子国旗之上,在两万公里远的大洋彼岸奏响国歌。 屏幕前的暴雪发现,最近自己怎么这么爱哭。 第121章 偷换概念 虽然莎莎赢了后暴雪就发了祝福,也发了微博,这会看了视频,又忍不住发了一条信息,刚发出去,她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边是晚上,那边是上午,莎莎的发丝还滴着汗水,随意的用手背擦了擦,刘海变成了一条一条的。 莎莎调皮道:“你说我现在去超市一趟,人家拿扫码枪扫一下我的刘海,能扫出什么?” 暴雪傻呵呵的笑:“扫出小豆包的条形码,金额2569.43元。” 屏幕上莎莎的脸猛地凑近,“小豆包没有卖这么贵吧,谁买啊,不过为啥是这个数呢,还有零有整的。” “因为这是我全部的小金库,多一分我都买不起了。” 莎莎笑的清脆,“那还真不巧,我刚吃了个巧克力,增值了,真涨价一分钱,你怎么办?” 暴雪佯装思考:“那我只有贷款了,可我不满十八岁——我偷大头车轱辘卖了然后买你。” 莎莎没回答,只听见那边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我在这呢!我全听见了!” 头哥的声音太好辨认了,即使莎莎没让他露脸。 等莎莎把他扒拉过去,然后说:“你是说,他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轱辘不动哪都动的自行车吗?我感觉卖不出去,可能还得倒贴车费。” “那只能让大头卖艺了,给人家老板讲段相声。” “不行!”大头又凑到手机旁边,“我卖身不卖艺,不对,是卖艺不卖身。不对不对,我什么都不卖,气的我嘴都瓢了。” “哈哈哈哈哈……” 他们在准备接下来的比赛,身兼数项。挂电话前,暴雪满眼心疼,“悠着点,胳膊都肿了。” 莎莎俏皮的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让她快点睡觉。 视频角落的大头撩起衣服下摆擦汗,这会还是有点腹肌的。 心机boy。 怪会选站位的。 暴雪喊了句:“头哥,你跟纸盒打的我也看了,帅!” 大头对着镜头摆摆手,意思是知道自己很帅。 “不过你说的是输的那场还是赢的那场啊。” 早就要挂断的电话几次都没有挂掉,又聊了起来。 暴雪断水大师:“都帅,帅呆了!帅的我原地倒立起飞一百八十度托马斯全旋上天飞到阿根廷上空给你们喝彩!!” 大头憋笑,看向莎莎:“我说她整天小词一套一套的哄你,跟哄小孩似的,你还搁那傻乐,这小词说给我听的时候,嘿,这嘴角还真压不下来昂。” 莎莎白他一眼,“谁夸你你都是这样,嘴角都不带下来的。” “不过小雪以后不打球了,可以当幼师去。” “不打球?你为啥不打?”大头问。 暴雪:“好提议。不打球当幼师,打头哥小孩,让他上次二打一欺负我,父债子偿。” “……”大头狡辩,“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打你……” 暴雪白了他一眼,挂了电话。 给机会不中用啊。 …… 夸奖他是真心的。 他们都是为国争光的运动员,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自己。 奔赴万里前往异国他乡打比赛,胡乱聊了那么多,也是知道她们压力太大,缓解一下心情,吵吵闹闹的,能放松一点,即使明白这点放松杯水车薪。 恍惚间屏幕上闪过很多人的脸。 青奥会混团半决赛中,林昀儒1-3输给大头。 小莫男单1-4输大头 平野决赛中2-3输给莎莎。 混团中纸盒3-1赢了大头一次,接着在男单中1-3输大头。 男单输完,和平野的混双又输莎头。 这些年,青奥六子,无一人掉队,无一人登顶。 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巴黎各有各的遗憾。 赢了纸盒后,激动的扔掉球拍褪去上衣,只为给现场的所有人展示衣服胸前的国旗图案时,有想过巴黎时的无奈吗? 或许是这两天哭的太多,暴雪眼眶酸涩,却哭不出来了。 隔壁的墙一直在响,暴雪正巧心情不好,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出来。” 邱诗月顶着鸡窝头开了门。 “找事?” “半夜不睡觉砸什么墙?你的生活一定过的不如意吧?我有个建议,心里不爽砸自己脸皮啊,毕竟你脸皮比墙皮厚,砸不穿,破坏公物要赔钱。” “我砸的是我屋里的墙,关你什么事?” 好啊好,开始偷换概念了。 行。 暴雪回了房间,用纸板做了一个简易的扩音器,留出放手机喇叭的空,将以前的老式直板手机扬声器对准空隙,扩音器对准隔壁房间床头的位置,开始放大悲咒。 手机和外面包裹着层层叠叠的衣服,保证自己听不到太多。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门被敲响了。 “关掉。”邱诗月的鸡窝头更乱了。 “不关,我的房间,我做主。” 第122章 算我求你 交手久了,邱诗月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自知之明。 打又打不过,吵也吵不赢,还是和解吧。 “说吧,怎么才能关。” “我为什么要关?”暴雪双臂环胸看着她。“你现在是毛病太多了,没地撒就回宿舍捶墙,打扰不到自己所以就无所谓,其他人让你安静你听了吗?巴掌不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不知道疼。” 暴雪把门一关。“手机什么时候没电了什么时候停,好好欣赏吧。” 邱诗月开始踹门让她出来,暴雪岿然不动。 不堪其扰的邻居纷纷出来指责,她全当听不见。 门口骂战愈演愈烈,沉寂的房门再度打开,邱诗月得意的笑脸没有维持太久,只见暴雪带着一次性手套,抓着两坨褐色长条状不明物体,不等她看清,其中一坨就直直冲着她面门而来。 一瞬间,邱诗月就像带了美瞳一样瞪大了双眼。 紧紧附着在她脸上的东西,隐隐散发的气味令她头皮发麻,声音系统暂时失灵,围观群众有反应快的,立马打开了手机摄像机。 咔嚓咔嚓的声音让邱诗月才回过神来,尖叫震耳欲聋,双手颤抖的成酒糟凤爪,怒目而视。 下一秒,暴雪手里另一坨精准的砸进邱诗月嘴里,生理反应快过大脑,立马附身干呕吐了出去,脸上的一坨也随之掉落,立马冲回宿舍漱口。 有好事的捏着鼻子去看地上那一坨,像便便,又有点不太像,她们向暴雪投出钦佩的目光。 “真厉害,说拉就能拉出来。” 暴雪面无表情的走出门,直接将“便便”捡了起来。“不能乱扔垃圾。” “你好勇!” 围观群众后退,看她的眼神越发钦佩。 暴雪笑出声,将手里的东西抖落开来。 众人这才看清,不过是湿了水的木浆纸,暴雪再一捏,又变成了便便样子。 “原来是纸啊,那为什么还能闻到臭呢?” “你觉得它是粑粑,想象出了它的味道而已。” 她进了房间,扔掉纸,褪去手套扔掉。 确实只是纸沾湿了水捏的,不过是厕所里面的水。 …… 邱诗月一病不起。 因为没有人告诉她真相,第一反应占了上风,她就是吃shi了,一天刷八遍牙,还是吃不进去饭。 她泪眼汪汪的请假时,都没敢告状,一旦说清楚了,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吃……了。 教练见她实在难受,准了她两天假,离开体总的时候遇见钱姨,也虚弱的没有了平时想嚣张跋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钱姨心疼坏了。 “别怕孩子,阿姨听说了,那个只是纸,就是纸湿了水而已,不怕不怕。” 邱诗月很想说服自己那就是纸,但也不敢细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摇摇晃晃的出了门,钱姨看着她的背影一阵舍不得。 中午做饭一直心不在焉,两点多收拾完食堂下班后,找了个机会去训练场外等暴雪。 这会她们正上训,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暴雪插着耳机听歌,没听见钱姨喊,还是身边人拍她她才知道。 一看钱姨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是来为邱诗月讨公道的。 暴雪不打算过去,费那口舌不如多打几个球了。 她这么想,钱姨不这么想,干脆堵了暴雪的去路,和邱诗月一个路子。 她搓着双手,“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会。” 暴雪:“不好意思的事少干。” 钱姨语气一滞,还是当没听见一样接着说:“可以跟你说两句话吗?就几分钟。” 站这路中间挡着别人进出,暴雪往旁边挪了挪,钱姨跟着挪动脚步,以为她是同意了。 “孩子,阿姨求你个事,邱诗月年纪小,不懂事,你能不能不和她计较太多?她要是有做的不对的,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阿姨绝不说半个不字。她父母离婚,一个人本来就缺乏安全感,她做的一些事是有点过分,其实就是太孤独了。” 暴雪没有打断她,眼神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钱姨来劲了。 “她现在好像没有正式的体能教练,一直都是蹭别人的,所以无论是体力还是技战术一直不算优秀,所以这也不能全怪她不努力。” “呦,你还懂这个?”暴雪挑眉。 钱姨挠了挠头。“我年纪大了,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不给锻炼的机会,怎么才能成长,队里却一直不给她上场的机会,也不能怪她没成绩不是。” 暴雪眯眼。 钱姨惯会用可怜的语气说一些颠倒黑白的事,邱诗月不能上场什么原因她不知道? 停职反省那么久反省的什么玩意。 钱姨又说:“听说你之后有场比赛,去那啥典的,能不能把机会让给邱诗月,这样的话,这次你捉弄她的事,我相信她不会计较的。” 见暴雪不开口顺着她的话说,钱姨作势要跪。 “孩子,算阿姨求你。” 可等她真的跪下去,双膝碰到地面,也没见暴雪来扶她,她不可置信的抬头。 只见暴雪双手插兜,嘴角带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下跪。 第123章 知恩图报 周遭人来人往,探究的目光从暴雪身上转移到钱姨身上,最后先受不住的竟然是钱姨。 她摸了摸口袋,把口罩带上了,还是顶不住别人的眼神,状似无意的拍了拍膝盖,擦了擦鞋边,缓缓站起身。 “你这,也不躲不扶的,不怕折寿吗?” 暴雪算是发现了,她喜欢用可怜人的语气说一些无法被人可怜的话,莫名其妙的同时还暴露了她的坏,和当初那个十分照顾她们的是一个人吗? “跪也是你要跪的,大家都看着,也不是我按着你弯了膝盖的。”暴雪说,“要说被年纪大的人跪了就会折寿这么有用的话,那我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我就到处给我讨厌的人跪去。” 钱姨哑口无言。 “那做人,总得知恩图报吧?不知恩图报,也不算是人了。” 这是要要挟她?暴雪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除了当初受过她一些小的恩惠,自己还受过她什么好处。 “你要是指以前我们吃饭晚了,给我们热饭,还有带水果吃的之类的事,也好办。” 暴雪打开手机计算机,“大部分的事都能用钱解决,你估个价,我们算一下你那些水果零食小咸菜什么的价格,我还给你。” 暴雪提醒她:“算完这个,还得算一下我冬天给你买围巾,夏天给你买懒人风扇,中老年护膝以及能缓解脚疼的鞋垫,都不是贵东西,但既然要算就算清楚,多退少补,你看怎么样?” 钱姨连忙摆手:“以前那些就不说了,都过去了。” 暴雪收回手机。“我们可没有‘以后’的交集,知恩图报又从何说起?” 钱姨忙打开手机——这个手机,还是暴雪家人换下来的旧手机,她翻出一张张照片给暴雪看。 解释道:“你看这些东西,完全超出了订单价值,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了她们这么多东西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钱,你没的说吧。” 暴雪气笑了,无语至极。 “你卖给别人东西,给的''再多也到不了我手上啊,你跟我讨什么好?” “你敢说这些人和你不认识?”钱姨情绪有点激动。“你让别人代买,然后找机会再拿回体总,我都知道,这个事我谢谢你照顾我生意,所以我后来总是给你放多。 “后来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不要了,但又换了其他人来找我买,虽然不知道你买那么多干什么,但是每回我都给你很多,你敢说你不知道?如果不是认识,哪家店会亏本做买卖。” 她确实让好友田田帮自己代买,后来发觉钱姨知道她的身份就不再买了,其他去买的人,关她什么事? 见暴雪没有急于反驳,钱姨似乎找到了她的把柄,变了嘴脸,不再咄咄逼人。 “我不是让你还回来或者给钱,就是想让你让个机会给邱诗月,你还年轻,机会还多着呢,好不好?” “不好。” 暴雪直截了当。“做买卖这事讲究你情我愿,买家给多少钱,你给多少钱东西,钱货两讫交易完成,说明两方都是满意的,你现在跟我说什么以为是我所以给别人多,扯犊子呢。” “机会这个东西是要靠自己争取,不是像你说的那种交换来的,就算世界第一的位置现在让给她,不仅坐不稳还会掉下来摔断腿。” “还有,不懂得知恩图报不是人的,不是我,是邱诗月,我们三番两次的好意,不都让她扔垃圾桶里了吗?你要是不知道,就去问问她。 “真后悔听你说这么多废话,你要是觉得我欠你的,你就去告到中央,我不跑,我就在这等你。” 说完转身就走,再多待一秒她就是有病。 训练的时候她憋了一肚子气,打了一盆又一盆的球,对面的小姑娘挺害怕的。 “姐,你是不是有啥心事?” 问话的就是以前被邱诗月拉去打扫卫生的二队姑娘小李,从暴雪那回帮她仗义执言,简直把她当成神明。 见小李头上都是汗,暴雪知道她太累了,递给她一瓶水,拉着她休息会。 “听说有次邱诗月在吃饭的时候让你去给她买饮料,回来以后把你饭都搅和了,有这事吗?” 小李抿了一口水,轻轻点头,湿润的齐刘海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那她把脏衣服袜子啥的丢给你让你洗,也是真的?” 小李不敢说了。 “别怕。”暴雪拍拍她,“先回去吧。” “姐。” 小李喊住要走的暴雪,“你可不可以,不帮我出头。” 暴雪回头,“你怕邱诗月会更加报复你?” “是也不是。”她说话很小声,也很小心,“你也不能每次都帮我,我想只有我自己真正强大的,才没有人敢欺负我。” 第124章 用金牌圈住的女孩 暴雪语重心长,觉得自己此时长出了山羊须: “你这句话对也不对,我们是要变更强大,可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不代表就要被欺负,追求独立,也不是让你与世隔绝,寻求帮助,也是你强大的一种表现。” “可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暴雪失笑:“那咱俩不一样,我就是带着欺负她的使命来的。” “什么意思?” 小李一脸懵懂,求知欲旺盛,却被暴雪倒推着走:“再不走我就要抓劳工了啊,今天晚上都不许回去了。” 青奥会迎来尾声,暴雪期待的混团混双也终于有了完整视频。 和之前一样,坐在板凳上看的目不转睛。 其实场上为他们加油的声音没有多少,甚至还有喝倒彩的。 可总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出现在大头身边: “漂亮” “没事” “再来” 每每听见,大头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 “加油小豆包” 俩人互相安慰鼓励,裁判误判后莎莎顺毛耶耶,小奶音听的暴雪都快萌化了,那颗头哪里还有生气的理由。 决胜球纸盒回球下网,无力感扑面而来,垂下身子叹气,再抬起头,对面的两人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握手时大头将莎莎拉近,来了个嵌入式的拥抱。 纸盒输的都没脾气了,赛后认命般的握手,下场。 大头高举双手为自己鼓掌,莎莎拿好了两人的毛巾等着他一块下场,属于他们的青春时代,正在悄然靠近。 颁奖典礼上,给小日子颁奖的时候就看见大头对着莎莎在嘟嘟什么东西。 广播里响起他们的名字后,他们围着颁奖台绕了一圈,身体力行的实现年少时的约定。 “咬啊,快点。” 大头撺掇莎莎快咬金牌,“不是说好了,快点,怕啥,还能咬出巧克力不成。” 听着他叨叨个不停,莎莎面向镜头,终于把金牌放进嘴里。 大头满意了,跟着把金牌放进嘴里。 下了台以为可以走了,结果又被记者叫上前站好拍照。 站好后大头先将奖牌换到左手,腾出右手,蹭鼻子,揪领子,左右看,抬手再放下。 那种青涩的犹豫,可以纳入北影教材。 最后一鼓作气下定决心,搂住莎莎,再从左手接过奖牌,完成用奖牌圈住妹宝的举动。 十八岁用金牌圈住的女孩,希望他们二十八岁的时候,身边还是对方。 大头得逞后颧骨上扬,面对记者的镜头满脸写着:快拍啊! 得了他的启发,场控指挥让莎莎也搂住旁边的人。 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小私心,大头把手搭在旁边的人肩上。 暴雪捂脸做花痴状。 这和为了给喜欢的人买东西,给所有人都买了有什么区别。 想起以前办公室里有个小美,人又漂亮又美好。 办公室里年轻帅气的音乐老师为了给她送奶茶,给他们全都点了。 给她点的还是她喜欢的抹茶奶绿,又大方又细心。 是谁羡慕了她不说。 可当莎莎把手搭在纸盒身上时,大头立马道:“你搂他干啥。” 暴雪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搂他干啥好笑程度10%。 纸盒听得懂好笑程度%。 莎莎打来电话时,暴雪正一边笑一边哭。 她刚好听到莎莎在赛后采访中说“给我的搭档一个好的开头吧”,呜呜呜,真是太美好了。 “你咋了。” “呜呜呜,太好哭了。” “哈哈哈,你哭的我想笑。” 大头也凑了过来,“我们正准备采访呢,要不你对着镜头哭一个。” “不要,你俩讨厌。” 暴雪挂了电话,接着哭自己的。 莎莎和大头趁着前面还有人采访,在柱子后面聊的欢快,还有空给暴雪打了个视频电话。 她挂电话了,太无聊了,大头手欠,捏了莎莎胳膊一下,莎莎立马回了一巴掌。 她拽拽的踩在大头椅子下的横梁上,大头把莎莎的腿推了过去。 那她能吃亏吗,给了大头一掌。 见大头不回手,莎莎欠上了。 “看你头多大。”然后轻轻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大头还是不理,莎莎又给了他一拳,顺便看看镜头,看自己的小动作有没有被发现。 再转过头,大头就是不看她,好像真生气了,只是他生气怎么嘴角是向上的。 莎莎无聊的扒拉自己的头发,见头哥真没反应,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头哥训她了。 “诶,凶我也是跟我说话了,你输了。”莎莎得意道。 他哼了一声,把头转过去。 莎莎:那就再给你一下。 大头不理。 莎莎就跟逗猫似的又逗他。 大头忍无可忍,指着她让她老实点。 莎莎:嘿嘿,被警告了,舒坦~ 那就再戳他耳朵一下,嘻嘻,好玩。 —— 回京的时候在机场,大头买了两个个鸡肉卷,一个给莎莎,一个给暴雪。 只因暴雪说她饿了,让他们回来的时候带点吃的。 莎莎说:“你还有没有心,我们坐五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回来,你不来接机,还让我们给你带吃的,点外卖都比我们从机场回去快吧。” “接不接的你今晚都得跟我睡,不在乎早晚。”暴雪回:“主要是我想吃机场那家的鸡肉卷,太远了配送费贵,还是你们顺路带回来的划算。” “……” 莎莎她们还没到家,暴雪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吃不上鸡肉卷了。 两家的球迷接机的时候发了视频,头说莎莎太能吃了,一旁的莎莎对着鸡肉卷张开邪恶的大嘴,暴雪看清她手里还有一个空的包装袋,就知道她对自己的鸡肉卷下了毒手。 等莎莎进了宿舍门,才发现暴雪点了外卖。 她理不直气也壮:“好啊,让我们给你千里迢迢的带鸡肉卷,在家又自己点上了,是不是不信任我?” 暴雪眼皮都懒得抬:“是。” 莎莎撸起袖子就要收拾她,“你!” “吃吗?”暴雪拿起一个蛋挞举起来,“你到家正好不烫了,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吃。” 但凡莎莎多犹豫一秒,都是对鸡和蛋的不尊重。 第125章 瑞典公开赛 “暴力美学”的账号她很久没空了,登上小号看了看,发现她一直在有关她的动态,即使这段时间她没有比赛。 她这是有多少存稿啊。 是真爱。 不过私信倒是没有一条,看来她是真生气了。 十一月初,瑞典公开赛,暴雪和莎莎配女双,这是第二次配了,相比第一次,两人默契更甚,一路闯入决赛,对阵张瑞高阳。 四号就是决赛,三号那天晚上,莎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忍不住偷偷看乐暴雪一眼,发现她早睡了,睡的四仰八叉,床上全是她的四肢。 噌的一声坐起,瞪她几眼。 她该不会真的忘了吧。 莎莎不是个内耗的人。 “小雪,小雪~”她要内耗别人。 “有事?”暴雪睡眼朦胧,不像装的。 莎莎趴在她床边,“你睡着了我害怕。” “……”暴雪无语过后一闭眼又睡了过去。 明天是决赛,今天一天训练的太猛,沾床就睡。 莎莎嘟着嘴小声道:“你真的忘了我的生日啊……” 零点了。 莎莎躺好又看了一眼熟睡的暴雪,确定是真的没惊喜后叹了口气,“那祝我自己生日快乐好了。” 暴雪轻轻弯了嘴角。 “生日快乐。” “呀,你真的没睡。”莎莎弹坐起来。 “真睡了。”暴雪揉揉眼睛,“生日快乐,只是要准备比赛,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回北京给你补,行不?” “真的?”莎莎还是有点不信。 不过她来的时候行李都是一块收拾的,确实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转身给了雪娃娃一拳。 看你妈那记性,我生日都能忘了。 …… 双打决赛,莎莎异常亢奋,越打越上头。 中场休息,暴雪让她悠着点。 莎莎道:“哟,咱俩是队友呀,我还以为对面是你呢。” “……”暴雪还嘴道:“阴阳莎你好。” 莎莎傲娇的一转头。 打归打闹归闹,不拿比赛开玩笑。 上台之后俩人还是默契十足的双打组合,你懂我,我懂你。 最后一局决胜局,两人默契到达巅峰,加上对手些许失误,11:4拿下比赛。 暴雪笑着和莎莎握手,莎莎就往场边走。 “着什么急,来抱一个。” 莎莎食指点住她的肩膀,不许她靠近。 “友尽了哈。” 暴雪才不管不顾,莎莎挣扎她靠近,再一上手,莎莎灵活躲开。 暴雪神走位,预判了她躲的方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靠在她身上说:“原来你喜欢霸道这一挂的,我刚好是。” 赛后采访,莎莎整理着凌乱的头发,记者问了几个正经问题后开始不正经。 “首先恭喜莎莎和暴雪再一次拿下女双冠军,同时今天还是莎莎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请问莎莎,你们刚才是怎么了,我看暴雪想抱你你都不让。”记者笑得开怀,知晓她们关系好,好奇她俩咋了。 “我那么期待,那么的……期待,她竟然不——” 莎莎在镜头前告状的话戛然而止,全因暴雪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暴雪,做了个口型:给我的? 暴雪收回手机,淡定点头。 莎莎清咳两声,对着镜头煞有介事: “嗯,就是看到头哥给我录制了祝福视频,她去没录,我生气了,不过我这个人心胸宽广,决定原谅她了。” 记者简直暴雪嘴替:“暴雪一直在准备比赛,今天决赛也是和你一起打的,刚刚结束,她没有时间发呀。” 暴雪热泪盈眶:好人呐! 回北京后,莎莎第一时间去收发室找快递。 大爷想了想,“好像没你的快递啊。” 莎莎兴奋道:“我找暴雪的,大爷,有吗?” “哦,那有。” 暴雪在她身后笑的一脸宠溺。 大爷轻而易举找出一个包装扎实的快递,扁平的快递盒让莎莎惊喜不已。 迫不及待的回到宿舍,放在桌子上小心拆开。 暴雪站在她身后说: “这块是我定制的,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底板,结构,制作,都是基于我对你的了解做的,胶皮性能方面可能没有那么精确,所以这块你留着做纪念,等以后……” 看着莎莎亮晶晶的眼睛逐渐蕴满水汽,暴雪说不下去了,不自觉放柔了声音:“你喜欢吗?” 莎莎努力眨巴着眼睛,声线带着颤音:“我好喜欢。” 末了她眼里有些担忧,“花了多少钱,不便宜吧。” “花多少钱,我也愿意,这个你不用知道。” “呜呜呜,太好哭了。”莎莎抹去眼角的泪,“你真讨厌,干嘛,干嘛说我说过的话。” 暴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为我担心,钱都是我平时攒下的……呃,虽然还是父母的钱吧,但还是有区别的。” 她搬来一个板凳坐下,和莎莎平视:“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我给你准备礼物是我的心意,没有问爸妈要钱,也不会让他们为难。礼物的贵重在于数字,更贵重的是我的心意。” “因为定制耗费太久,数据一类的再三确认,导致我们在瑞典期间球拍才到,没有在生日那天给你,有点小遗憾。” 莎莎连忙否定,“我没有生气,我的意思是,我确实有点不开心,但不是因为你不送我礼物,而是怕你真的忘了我,才跟你发小脾气。” “怎么会,忘了我自己都不会忘了你。” 第126章 空耳大师 “不要不要。”莎莎连忙道,“不要这样说 ,你这么好,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 “好什么呀。”暴雪拿网上看到的评论打趣自己,“你看我自己比赛,没拿几个冠军,一跟你搭档就得冠军,都是你旺我。” 她起身整理衣服,背对着莎莎。 “那些网友什么都说,你不要放在心里。” “你以为我会生气啊。”暴雪冲她挑眉,“我才不会为了他们的话影响我的心情呢,或许以前会,现在不会,毕竟他们说的没错哈哈哈哈。” 莎莎很惊讶:“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哎呀,人嘛,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常跟邱诗月这样说,实际上我也知道自己的水平。” “停。” 见她还说这样的话,莎莎放下新拍子,摆正她的身子。 两人对视着,莎莎认真道: “你就是很好,知道吗?” 暴雪随口道:“好吗?哪里。” “你为人热情大方,阳光开朗,从不与人太过计较,虽然你面对某些人会爆炸,但佳佳她们都觉得你脾气好。” “很细心,会照顾人,我发烧生病,胳膊拉伤,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心里有数。” “出门在外你行李一向很少,我知道是为了帮我和鳗鱼她们拿行李,让我们轻松一点。” “训练方面就更不用说,日复一日的训练我都有想过要不要明天晚点起,但你简直就是活体闹钟,时间一到你就醒,球馆训练又是最后走的。” “如果你不够好,又怎么会让你上场?如果你不够好,上场了也不会夺冠,你质疑自己的同时,还拉低了跟咱们对手的队友。” 莎莎如数家珍,说不完暴雪的好。 暴雪有点哽咽:“你知道的,我没那个意思。” “我们可以笑着说自己的缺点,却要哭着接受别人的夸奖。”莎莎揩去她的眼泪:“来,给爷笑一个。” “呜呜呜呜,讨厌……干嘛呀这是。” 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窗台上“假孕”骗好吃的珍珠受到哭声攻击,吓得在鱼缸里甩了个尾。 邱诗月请了两天假,四五天才来,来的时候整个人眼睛都是肿的,看来青奥会她没少看。 就好像撕手指头的死皮一样,明知道会难受,暴雪还是选择撕下,痛达心底的那种刺激,无法用言语形容,想必邱诗月看比赛,就是撕死皮的过程。 从这个月月中至明年二月,国乒一直在参赛俱乐部超级联赛,中间还穿插着匈牙利的公开赛,生活一直有节奏的进行着。 比赛训练期间,摄像机时不时记录着运动员的生活。 不过记者从暴雪这实在问不出来什么。 “觉得比赛累吗?”“是如何准备的?”“混双有想搭配的运动员吗?” 暴雪回答的很通畅,套模板嘛,还不简单。 当记者再想问点别的的时候,暴雪主打一个已读乱回。 记者:“大头平时和莎莎关系好吗?” 暴雪:“大家的关系都挺好的。” 记者:“他们私下里也会捏脸吗?” 暴雪:“我挺喜欢捏莎莎的脸的,手感好。” 记者:“大头——” “大头在那呢。”暴雪喝口水的功夫被记者逮到了使劲问,“你看,大头搁那呢,他的问题你问他。” 说完一溜烟跑了。 记者本身就是从正主那里问不不到想问的,才想旁敲侧击的从暴雪这里听到点八卦,奈何她根本不接茬。 “找我?”大头朝记者走来,记者顺势也就问了: “训练的累不累。” “……”大头扫他两眼,“你上班累不?” 终于躲掉了。 暴雪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吃根香蕉,恰逢莎莎在不远处压腿,被另一个记者逮到了采访。 她吃着香蕉近距离看现场直播。 记者根据直播评论里的问题随机抽取问莎莎。 等待问题过程中,让她跟镜头打个招呼。 莎莎很干脆的面向镜头:“哈喽。” 真可爱。 问题开始了: “莎莎以后会留长发吗?” “嗯……暂时不会。” “喜欢喝什么奶茶?” “最近减肥,以前什么奶茶都可以。” “什么时候穿裙子?” “我去。”莎莎惊呼,“裙子……自己要穿肯定不会穿,教练让穿必须要穿考虑考虑。” “19年会继续和大头配混双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得听安排。”莎莎想了想,“估计会吧。” 她回答的又快又真诚,虽然赶时间,但看不出她的敷衍。 此时场外有道声音:“那个刘丁和大头谁帅,让你选一个。” 莎莎没听清:“什么玩意?” 她没听清吃瓜群众可都听清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立马替她回答: “她肯定说她哥哥帅。” 这回莎莎听清了,不好意思的笑笑,端水大师上线:“哇塞你让我回答我怕得罪他来着,哈哈哈一会把麦克风摘了再告你吧。” 暴雪嘴里塞满香蕉也止不住笑。 还用摘麦克风吗,反正镜头前后都会是一样的答案。 “什么时候回家?” “也就初一吧,估计三十放假。” 最后时刻的问题:“想和小胖配混双吗?” “女双?”莎莎想了想,“哦混双。可以啊,只要能带我赢球的都想配。” 接受完采访暴雪正好吃完香蕉,她和莎莎汇合,打趣道:“空耳大师,大头帅还是我帅?” 第127章 你穷疯了? 这么送命的问题莎莎可得好好想想。 梁甜甜路过,莎莎对他灿然一笑,答:“那当然得是我哥了。” “说我啥呢,让我也听听。”甜甜把脑袋凑过来。 暴雪,“夸你呢。” “是吗?我妹夸我?那我刚才没听着,妹你重新夸……注意摄像机录着呢哈。”梁甜甜提醒道。 莎莎摸摸鼻子,这是让她说小作文的节奏。 “……刚才小雪问我谁是最甜的,我当然选你,因为你……” “……夸的不错,下次不要夸了。” —— “最近邱诗月存在感好低啊,她是不是请假了?”莎莎说。 暴雪头顶写满问号,“昕哥的近视传染给你了,你看那捡球的是谁呢?” 莎莎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哦,在那呢。“我还以为她请假了呢。” “这样挺好。”暴雪开始热身,“她要是存在感高,我们就安生不了。” “说的也是。珍珠怎么样了?” 一提珍珠她就来气,腿也不拉伸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玩意五十克的体重四十九克都是心眼子,跟我玩假孕,亏我给她买高级鱼食,肚子那么大,里头全是shi,气死我了。” 暴雪按住自己的人中,“我说怎么能有金鱼怀孕那么久,全都是骗我的。” 莎莎笑道:“就是,两三个月还不生,差点成哪吒他娘了,我还以为我买到变异鱼了。” “生气,今天要发圈好好谴责它们,我宣布这是我新年第一伤心。”暴雪说,“今天跨年,晚上可以早点结束,为了弥补我内心被鱼骗的悲伤,咱们晚上出去吃鱼肉火锅,怎么样?” “成,问问他们去不去。” 又是一个跨年夜,又是熟悉的七人座,又是被遗忘的邱诗月。 但又怎么能说是遗忘呢,因为从未把她放在心上。 邱诗月看着他们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准备出门,她只能去食堂。 到了食堂却得知大部分的人,离家近的回家了,不回家的也都出去吃了,食堂就没做饭。 看着空荡荡的食堂,邱诗月再一次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孤独。 鼻尖酸酸的。 一只带着卡通图案的饭盒突然出现在眼前。 “知道你家离得远不能回去,食堂也不做饭。这是我的晚饭,你吃了吧。” 邱诗月这是第一次在钱姨面前哭的如此狼狈。 钱姨把她带回自己的宿舍,是个两人间。 “李姨有事回家了,好几天不回来,你放心在这吃,不会有人过来。我这还有面包和饼干,虽然都是打折的时候买的,但绝对是好的,你尽管吃。” 与此同时钱姨的手机响个不停,她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挂断。 邱诗月正准备开口,她手机又响了,直接关了机。 “没事,你吃。” 邱诗月打开饭盒,温热的米饭,肥瘦相间的红烧肉,素炒青菜,清脆爽口的豆芽,都是她爱吃的。 塞了一口红烧肉进嘴,又填了一大口米饭,堵住嘴里的每一处缝隙,让哭声发不出来。 -月月啊,你阿姨她这两天身体不好,你来了也没人做饭给你吃,妹妹还小,也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她会害怕的,所以今天,你能不能不过来了? 她没打算去的。 真的。 明天一早还要训练,谁要来回奔波。 虽然提早就定好了机票,也不过是想去要钱的,哪里是想看他的新家。 还有几个小时就起飞的飞机,根本退不了多少钱。 花了大半的生活费,今天晚上连出去吃顿大餐都舍不得。 要不是爸爸临时才说,她才不至于只能窝在这里吃便当。 感受到她的责怪,电话里的邱父也变了语气:“上回事情没办好,你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能怪我没提前说呢,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行了行了,给你五十块钱,出去吃点好的,不要再打来了。” 五十块? 五十块?! 从前爸爸只有她一个女儿的时候,五十块只是她出门的打车费。 眼泪越流越多,嘴里的饭也越塞越多。 可塞的这么多还是有缝隙,不然怎么还是能尝到眼泪的酸涩。 她接过钱姨递过来的湿巾,缓和了下情绪,正准备扔了的时候被钱姨接过。 “我自己扔就好。”这是邱诗月第一次不需要钱姨帮她做事情。 没有爸妈撑腰的邱诗月,面对钱姨突然少了很多底气。 反正垃圾桶就在脚边。 钱姨没有说话,很自然的拿过脏的湿巾去水龙头洗干净,挂在阳台上。 “你这是?”邱诗月哑然。 钱姨不好意思笑笑:“擦了眼泪而已,也没有多脏,洗一洗还能用,我用来擦桌子洗洗脸什么的,都不用买毛巾了。” 说着她笑着感叹一句,“还没用过这么好的湿巾擦脸呢,真不错。” 邱诗月停止了哭泣,也停止了咀嚼。 她看向阳台的晾衣绳上,有许多一样的白色小方块迎风飘动。 她突然想起。 她来宿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找钱姨那回,钱姨已经离开了。 李姨交给她一个袋子的同时,拿着撑衣杆,很奇怪的戳了戳晾衣绳上的白色方块,当时她站在门口还以为那是袜子。 一旦开始回忆,一切都有迹可循。 去年过年包饺子,她弄了一脸的面粉;摔倒在绿化带树下弄了满手的污泥;难过时掉下的眼泪…… 全是钱姨帮她擦的。 就那次摔倒,自己手脏到钱姨用了一小包的湿巾才擦干净,然后被她一直攥在手里,确实没见她扔。 邱诗月好像知道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钱姨把所有她用过的湿巾全都没有扔,像刚才那样,洗洗晾了起来,然后再利用…… 所以上回李姨特意引起她的注意,是想让她知道,钱姨对自己抠门,对她有多好? 邱诗月嘴巴惊讶到合不拢:“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就是觉得挺可惜的。”钱姨不在意道。 邱诗月:“你穷疯了?” 钱姨顿住向她走来的脚步,像做了错事一样,不敢挪动,不敢靠近邱诗月。 叮。 邱诗月收到妈妈的信息:今天过来吗宝贝,妈做好饭等你。 按灭屏幕,深呼吸一口。 “还是说,”邱诗月缓缓开口,“你是想让我愧疚,才这么做的?显得为我付出了很多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邱诗月放下筷子。“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出去一下,我想静一静。” 钱姨不敢多说,让她快吃别凉了,便转身出了门。 邱诗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重新拿起筷子扒拉着。 她就是不想,让钱姨觉得她有多渴望她的付出一样。 就拿这饭来说,虽然很喜欢吃,但不能表现出来。 果拼的住宿条件不算差,冬天是可以开空调的,不比她妈租的房子那里冷的像冰窖,她不爱去。 钱姨出了门,可她能去哪。 只能站在走廊上,不停地对着双手哈气,实在是冷的受不了,就掏出手机看一看屏幕上年幼的女儿,又能撑一会。 第128章 新年快乐 暴雪一行人去吃了火锅,虽然里面没有鱼——莎莎嫌吃鱼挑刺麻烦,最后吃了鱼豆腐,也算是那个意思。 去年去看烟花,美是真的,但冷也是真的,今年便决定找个暖和的地消耗余下的时间,都不想回去太早。 ktv。 只剩最后一个豪华包间,大是真的大,价格也很美丽。 不过没谁请客一说,愉快的aa了。 包间的套餐送的东西真不少,莎莎盯上那个果盘了。 “刚谁在火锅店吃的双手扶腰说吃不下了,怎么还能吃得下西瓜呢。” 莎莎竖起食指左右摆动:“水果和火锅,它们占用的不是一个胃。” “这么说,要是有甜品你也能吃得下咯?” “当然。” 她说完,暴雪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可可小蛋糕。 是的,她有积分了。 经过她的努力,从零个积分上升到了惊人的六分! 当然这是最后的六分,因为她的积分从来没捂热就拿去换小蛋糕了。 莎莎和她有了默契,看她掏蛋糕已经见怪不怪,擦擦嘴就开吃,鳗鱼和大梦也都有份。 男生嘛……闻闻梁甜甜得了。 大家各干各的,只有甜甜拿着话筒唱了一个又一个。 “不是,今天是我个人演唱会吗,你们倒是唱啊。” 于是大头被推上了台。 他放下手里的瓜子,朝后捋了捋头发,冲大家压手,让大家不要激动。 “接下来,一首《我已经爱上你》献给大家。 …… 我已经爱上你\/渴望着在一起\/可是我们的差距\/有着很大的距离\/只能故意骗自己\/骗自己放下你\/我能不能抱住你\/哪怕一秒而已 ……” “怎么样?” 莎莎:“唱的不错。” 大梦:“很有感情。” 小胖:“可以去天桥下面卖艺了。” 大头:“……我要听发自内心的评价。来,你说。” 被点到的暴雪一脸认真: “这歌后劲太大了,唱出了寡妇的忧伤。五保户的迷茫,同时也唱出了布洛芬也止不住的疼,初听肝肠寸断,再听生无可恋。头哥,2019年的紫微星,一定是你!” “……手机给我放那,现搜啊。”大头无语,“来,上来,你给大家唱个不生无可恋的。” “我不行,我唱歌你们会听不习惯的。” “还能有我不习惯的?昕哥唱歌我都能听得完,虽然听完脚趾已经抠出了两室一厅,快来。” 莎莎已经把她的手机拿走,需要她唱歌才能归还。“好像没听过你唱歌,来一个,反正大家都熟悉,没外人。” 暴雪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其他人翘首以盼,以为她会点个嗨一点的,或者节奏强的,没想到音乐一出来众人疑惑,声音一出,直接坐不住了。 “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如果半夜被手机吵醒\/啊那是因为我关心……”暴雪夹的很成功。 “小雪还是个甜妹?”小胖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她一开始也觉得这种歌,太甜了,不符合她体育老师的二头肌。 但那位音乐老师追人需要军师,总是拉着她练歌想唱给喜欢的人听,不知不觉中听了太多次,嘴就跟着会唱了,声音一夹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你说的话是不是别有用心\/明明很想相信\/却又忍不住怀疑\/在你的心里\/我是否就是唯一\/爱 就是有我常烦着你……” 大头刚才瓜子嗑的有点多,伸手拿个水的功夫被吓到了。 “她,是不是对我唱着呢?有点毛骨悚然啊。” 大梦:“……你让开点,挡着莎莎了。” “……”大头水也不拿了,回到原位,暴雪的眼神果然看的是莎莎。 暴雪在心里白了他一眼。 她对着在场的女士挨个用眼神挑~逗了一遍,争取副歌部分人人有份,一点不带偏心的。 梁甜甜:“我宣布,甜妹家族,再进一员!” “……so baby情话多说一点\/想我就多看一眼\/表现多一点点\/让我能真的看见\/oh bye少说一点\/想陪你不只一天\/多一点让我\/心甘情愿爱你\/多一点才会慢慢发现\/因为你让我心甘情愿。” ending pose对着莎莎做完,暴雪下了台,整个人笼罩在莎莎崇拜的眼神下:“哇,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小蛋糕了,怎么这么甜。” 大头也插话道:“这么会唱,今年春晚你可跑不掉了,诶,去年怎么没发现你会,不然去年你也逃不掉。” 暴雪:“……咱这是私人聚会,都是熟人,你让我对着所有人唱,其中还有教练,我张不开嘴。放过我头哥。” 头哥狡黠一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暴雪:“我尽量。” 莎莎好奇道:“他跟你说什么?” “他说,让我少跟你说话。” 莎莎拍案而起:“真的假的,咋还带挑拨离间的呢?” 大头瞪暴雪一眼,跟莎莎解释,“说的不是一回事,但也是那么一回事。” “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暴雪伸手拿了块西瓜,嗯,真甜。 她没撒谎,只是少说了几个字。 他说,让她以后少跟莎莎说撩拨人的话,听多了会免疫的。 套餐里面送了酒,莎莎没碰,大头少喝了点。 暴雪没喝过,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喝了点后不得了了,整个人容光焕发,要给大家表演军体拳。 “你们,在座的女生,遇到色狼就要像我这样——哈!踢裆!然后抓住他的手腕,来个背摔,骑到他背后,用膝盖压住他……不行光说没有体验,谁上来让我演示一下?” 男生一个个白了脸,“这就不用演示了吧。” “那也行……你们学不会没关系,我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嗝,有事,喊我!包的!” 这就晕了? “天啊,真是海量。”大头晃了晃暴雪剩下的酒,“半瓶的量,可以可以,找到她弱点了。” 莎莎把他打发走,让暴雪靠在自己的肩上睡。 又玩闹了一会,就已经快一点了。 莎莎都已经做好了暴雪犹如一摊烂泥一样扶着她走的准备,没想到歌一关她醒了,除了叫唤着头晕,非要赖在她身上以外自己走的还挺好。 走是能走,就是嘴里还在叫嚣。 “莎莎,我愿意嫁给你,哪怕你不愿意。” 大梦:“做梦还不忘求婚啊。” 莎莎哭笑不得。 大头,“这哪里是求婚啊,简直是强嫁。” 说说笑笑中走到车跟前,天空一声巨响,众人脚步一顿,暴雪见他们不走了,抬起朦胧的双眼看过去。 天边接二连三的炸开绚丽的烟花,照亮她绯红的双颊。 她环顾四周。 美好都在身边。 【新年快乐(?▽?)祝大家,美好都在身边,暴雪莎莎她们,和你们一起跨年!】 第129章 年国乒春晚 邱诗月暖和了好一阵,消化的差不多了,打了个饱嗝。 刷朋友圈正好刷到林高圆的朋友圈,还附带了定位,那一瞬间就想冲进屏幕里,把靠近大头的sys扒拉开。 她立马出门,正犹豫着要怎么跟钱姨开口要钱不显得自己很需要,一开门手里就被塞了个红包。 钱姨咳了两声,“红包,不多,拿着。” 说完怕她拒绝似的,闪身进了房间,锁上了门。“快十一点了,别推辞,回宿舍睡觉吧。” 她没想推辞。 把红包装进口袋。 没回宿舍,站在大门口打车,在寒风犹豫片刻,把目的地从ktv改成了母亲的住处。 第二天一早离开,兜里就被塞了个大红包。 没了邱父的经济支持,邱母日子过得有点艰难,多年来不曾上班,八十年代的大学生,一出社会竟然什么都不会。 “月月,妈妈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出人头地。” “嗯。” 邱诗月应了一声,踏上回去的出租车。 她一定会出人头地,不为别人,就为了自己。 —— 一九二月三号,农历腊月三十。 邱诗月从网上下载了一张三层蛋糕图片,十二点准时发圈: “不想过的,还非要给我买,我爱你爸爸” 她等了好久,没有人点赞,气愤的删除。 早上醒来又一想,十二点大家都该睡了,还有人天天排练晚晚会肯定很累没看手机,所以才会无人点赞。 晚上七点,国乒春晚开始。 邱诗月坐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时不时瞟向前排大头的后脑勺。 要说为什么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是爱吗?不,是他的头有够大。 见身边的人忙着用手机拍摄现场发圈,时机到了。 她重新发了朋友圈配了一张打了码的银行卡:“每年生日爸爸都要给我存一笔钱,太爱我了” 这会她只等了十分钟就有人给她点赞,点进消息提醒,是林高圆。 她在自己的评论下面正要感谢林高圆的点赞时,却发现还是无人点赞。 下意识的朝林高圆的位置看去,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他冲她摆摆手,她没看懂什么意思。 但开始在自己的朋友圈下面自导自演。 “谢谢宝宝的祝福,谢谢。 谢谢大家的点赞,我好开心。 嗯嗯,我爸爸一直很疼我。 没办法,他太直男了,只会给我钱,嘿嘿 ……” 演的正高兴,妈妈发来信息,说自己买了一个大蛋糕,想和她一起过生日,晚上就放假了,今年过年跟她一起过。 “你把蛋糕放在门卫就好,我今天想和队友一起过,明天回家。” 邱母看着短信愣神,更多的是高兴邱诗月有好朋友陪她,便放下了蛋糕。 “哎呀怎么给她点赞了,手滑了。”林高圆立马取消了点赞。 “谁?”小胖偏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邱诗月?像我就不会有手滑给她点赞的机会。” “为啥?” “早删了,占内存,你加她干嘛,跟她聊天?” “我也忘了什么时候加的了。”林高圆说。 他们不聊天,留着确实没用,不过好像也不妨碍,就没管。 “是不是快到你唱歌了?” 小胖点点头,把手机什么的交给他保管,上台一展歌喉。 他给小胖录着高光时刻,正好鳗鱼的信息进来。 他放低了手机点开信息。 “你别多想,跨年夜那天我没跟你们出去玩是我家人路过北京来看看我,陪他们吃吃饭。还有这都两个月前的事了,你怎么今天才提” 他释然了。 原以为是自己哪里惹到她了,鳗鱼才会在莎莎问她出不出去的时候说去,结果听到他说他也去的时候一转头改变了主意。 原来那天她接了个电话是爸妈的啊。 压抑住上扬的嘴角,低头发信息。 “新年快乐” 他才不会说自己纠结了两个月才问出这个问题,还是因为今天再不问,心结就要留着过年了。 发完信息,林高圆抬头看向鳗鱼,鳗鱼也看向他,头顶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鳗鱼低头又抬头,他收到了信息:“你今天已经说过了” “那遍是你和莎莎她们在一块的时候对着你们所有人说的,这遍只对你说” 鳗鱼无奈一笑,“谢谢,新年快乐” 林高圆抑制不住笑出声,还在挑选合适的表情包回复,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唱副歌部分的时候好听不?”小胖拿过自己的手机坐下。 “啊?”林高圆有点心虚,“好听好听。” “你录的呢,发我看看。” 小胖打开手机,准备接收他的视频。 “那个,我……” “你不会没录吧?干嘛了你,刚才在台上就看到你抱着手机笑。” “录了,就是内存不够,只录了前半段。” 小胖拿过他手机看视频,打开一看,前半段还算正常,到中间镜头突然对着他的脚了,然后对着膝盖,再接着就是他压抑的几声笑意。 “我唱的这么好笑吗?”小胖问。 “没有没有,好极了,原唱听了都要庆幸自己出道早。” 小胖:“……我唱的不是浮夸你倒浮夸上了。” 第130章 年初一 邱诗月的生日无人在意。 春晚结束后,她将蛋糕拿回宿舍,想去邀人过生日,可一栋楼里基本没什么人。 回宿舍前路过暴雪门前,抬起手她犹豫了下,暴雪拿着脸盆出门,见她举起的手一脸防备。 “搞偷袭?” 邱诗月收回手。 “小人之心。” “你又不是君子。”暴雪绕开她出门。 “喂。”邱诗月鼓足勇气开了口,暴雪站定回头看她,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等会我在隔壁过生日,你不要来打搅。” 暴雪翻了个白眼走远了。 等收拾好自己回宿舍盖好被子,莎莎发来信息说快要登机了,今天没有晚点。 暴雪: “真好,我爸妈出门玩了,明天顺路到北京才来接我回家呢,还好和大家一块吃的年夜饭,不然现在的我可太心酸了” “我可以留下来陪你的,你非不让” “什么话。”暴雪打字速度超快,“一年365天咱俩基本天天在一起,我还要剥夺你和高女士见面的时间就太不是人了” “嘿嘿,我知道你善解人意,就是跟你客套一下” 暴雪:[圆润的滚.jpg] 隔壁传来音乐声,穿透力还真强。 要是平时自己就过去削她了,不过今天过年,又是她生日,唉,算了吧,就像莎莎说的,谁让她这么善解人意呢。 她又给莎莎发去信息。 “你今年多大。” 莎莎:“?18啊。” 她发了18块钱。 “什么情况?”莎莎问。 “别问,快,鞋码多少。” “嗯,38或者39,看什么鞋了。” 然后莎莎收到77元。 暴雪:“你多高?” 莎莎老实答:“160cm。” 于是收到了160元。 暴雪又问:“生日什么时候?” “11.4。” 暴雪发了114。 “我明白了,”莎莎说,“你可以问我头发有多少根。” “……本人已睡,请勿打扰。” “不要啊。”莎莎强行呼叫,“那不问这个了,换一个好不好?” “……行,你说。” “你可以问我身份证号。” “[黑名单警告.jpg]” “嘻嘻,不逗你了,为啥突然给我发红包?” 暴雪把枕头下的红包抽了出来,“礼尚往来。” 莎莎知道她是看见红包了,“新年快乐” 暴雪心中暖流涌动,“新年快乐。” 红包重新放回枕头下面,盖上被子躺好。 天花板上的灯已经熄灭,灯旁边的秘密还在。 眼睛盯到酸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被忘记的人痛苦,还是想不起来的人痛苦? 要不然,还是把痕迹抹去吧…… 第二天爸妈打电话说到北京时已经九点,她起床简单洗漱了下,回身关门的时候发现邱诗月的房间开着门。 她都能想象昨晚隔壁的疯狂,往房间里一探头,发现邱诗月宿舍正中央放了一张椅子,椅子上一块大蛋糕摆在那里,分毫未动,屋里的样子不像是有很多人在这热闹过的样子。 爸妈打来电话催促,也没多想踢了一脚箱子拉着走了。 * 邱母出租屋,她穿着围裙打开门,邱诗月拉着箱子一脸不开心的进了房间。 “怎么了宝贝,心情不好?” 邱诗月看了眼一直振动的手机,瞄了一眼内容,全是邱父极力劝阻她来家过年的信息,生怕她真的不请自来。 “嗯,嗯?没事,就是走的时候忘记关宿舍门了。” “那要不要紧。” “没事,宿舍楼没人,开着门也没事。” “那快吃吧,刚出锅的,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不吃了,没胃口。” 她放下行李箱走进里间唯一的卧室,关上门。“我睡一会,行李箱的衣服给我洗洗。” …… 和爸妈见到面后先去吃了碗面暖暖身子,接着雪妈妈夏女士说:“带箱子干嘛?又不出远门,就附近玩玩。” “玩?”暴雪嘴里的面条重新掉回碗里。“不回家吗?” “你没跟她说啊。”夏女士指责暴先生,给了她几个白眼后跟暴雪解释,“假期就这几天,今天回去初四又得回来,我跟你爸商量了,干脆我们就陪你在北京玩玩,坐飞机的时间都够一家人在一块吃两顿饭的了。” “也行,”暴雪点头,“那等会定个两间房,我把行李先放好咱再出去玩。” “你放回宿舍啊,放酒店干嘛?” “?晚上不一块住啊。”暴雪越来越搞不懂两个人。 暴先生解释道:“我们白天出去玩,晚上吃了饭你还可以回去训练啊。” “?” “你不是跟我们说,平时捡球特麻烦,这几天球馆没有人,球都是你的,打了不用捡都够你打的了。” “??” “还有你说球台人多的时候还得等,这回都不用等了。老爸都想好了,你七点跟我们吃完晚饭再回去训练到十点,正好睡觉,多好。” “大过年的,让我一个人回球馆练球,我是你们亲生的吗?” 暴雪一脸严肃:“我不管你是谁,果凉你最好从我爸身上下来。” 第131章 把她放在哪里 “爸啊,过年让我歇一会成不。我不会忘了每天练体能,但是你让我在阖家团圆的日子自己在球馆练球,是不是残忍了点。” 经过父皇母后一番友好协商后,决定给她也开一间房,前提是不锻炼不许睡觉。 暴先生是这样说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知道追梦路上不会舒服,为了在场上的时候不要后悔为什么台下的时候不多练会,你要把每一个明天都当成决赛去练,珍惜你的机会。” “嗯,我知道的。”暴雪囫囵吞了一大口面条。这些不用谁说,早已经扎根长在心里。 但暴先生对她这样的态度很不满意:“机会不是天天有,既然有了,就要珍惜,你以为什么事都可以重来吗?” 暴雪听的一头雾水,放下筷子摆正了自己的态度:“我要是不好好练,就让我,就让我永远消失。” 夏女士的脸色一白,连忙扶着桌子连呸三下,顺手打了暴先生一掌,“吃饭呢,你逼孩子发什么誓。” 见爸态度有所缓和,暴雪才拿起筷子吃饭。 好了吧,非要挨一巴掌才舒坦。 白天和爸妈遛弯,晚上用桶装水练臀腿,大汗淋漓后洗个澡,这期间手机信息叮叮咚咚响个不停,肯定是群消息。 打开手机一看,大群小群都在沸腾,每个人的新年都不一样。 莎莎应该是在亲戚家,脚边一只猫,撸猫手法很娴熟。 大梦拍了张亲戚家的小孩,长的有点像张季客,奶声奶气的喊了大梦一声姨姨,她发了视频在群里并艾特张季客:“感觉有点在占你便宜。” 暴雪发出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 小胖站在阳台的位置,拍了张客厅全景,他空出来的桌面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暴雪将图片放大,把东西勾勒出来:“鸡蛋灌饼在你家也是出息了,上席把大鱼大肉比下去了。” “那是。”小胖的语音略显嘚瑟,“那家老板初一不出摊,我给他打电话,他给我做的独一份。” “自由职业因为你过上了老板打电话就得加班的牛马生活,也是新年新体验。” 小胖:“以后请叫我樊总。” “应该叫胖总。” 小胖:“@暴雪,这个年不是过不完,你是不是不打算回体总了?” 暴雪连忙发了个拼手气红包,“我错了,发个红包,让你先领。” 小胖第一个点开。 看见金额,他更生气了。 “100块钱的20个拼手气红包,我就领了一块五?鸡蛋灌饼加根肠还两块呢。” 群里嘲笑声不绝于耳。 大头一直没在群里冒泡,有人艾特他:“@大头,一直不出声是不是洗头呢,那我们不等你抢红包了,因为你得从初一洗到初二。” 两分钟后大头出现了:“@大胖,是不是在我家安监控了?我把洗头的水用矿泉水瓶装起来,等归队的时候给你洗洗嘴。” 大胖:“那你过安检的时候不得先喝一口啊哈哈哈哈哈” “我好想打个飞的去你家骂你啊” “智齿” “+1” “同上” 吵吵闹闹十二点,群里的聊天又变成了各式各样的烟花图片,可惜暴雪这里放不了,就看着大家的烟花傻乐。 乐着乐着,莎莎私聊她。 是一小段视频,视频里莎莎将仙女棒摆成一个星星,上面再叠放五根,头部相对,放置在五角星相连的五个角。 从上面一层五根的仙女棒前端点燃后,慢慢燃烧至和五角星相连的位置,十根一起从中间向外燃烧,逐渐汇聚成心形,噼里啪啦的闪着暖黄色的光。 直到烟花烧完,暴雪都没舍得点返回。 莎莎没有发到群里,这是给她一个人看的。 视频最后,莎莎哈着白气,露出一张圆脸,用家乡的方言说道:“小雪,新年快乐,知道你在北京不能放烟花,特意抢了小孩一盒仙女棒,给你看我新学的花样,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歪瑞古德,你就是小孩新年第一劫” “不过我被小孩妈骂了,嘿嘿嘿” “回家请你吃饭。” “好诶!” 初四,运动员的大巴车在体总门口停好,暴雪帮她们拿行李下车。几天没见,即使一直有在群里聊天,但还是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到宿舍门口分开才停歇。 “不是说请我吃饭吗,走吧。”莎莎放下东西就让暴雪带她去吃饭。 她看了看时间,“先收拾东西,等一会去。” 直到五点半,她带着莎莎走向熟悉的路线,这下知道这是要吃什么了。 “我真是气笑了,你请我吃食堂?” 暴雪眨着眼,“怎么了,不好吗?” “你……等等。”莎莎警惕道,“你是不是打开红包了?” 暴雪微笑:“是啊,那么厚一叠的红包,压在枕头下面我都没舍得拆,后来感觉宿舍不安全想去银行存,打开一看全是崭新的、连号的一元纸币,难为你去银行换了。” “嘿嘿,吃食堂就吃食堂吧,食堂挺好的,诶,别打,女子动口不动手。!” * 二月底国乒出发深圳,参加地表最强12人直通赛,暴雪同行。 又一次看着她们坐车准备去比赛,邱诗月几乎要失了理智。 她扶着墙站立,气血上涌,险些摔倒。 回想这些年来的种种,被歧视,被忽略,全是因为不够强和盲目的对付她们。 越想在赛场上大放异彩,越是得不偿失。最好的三年时光上不了比赛,可惜的想吐血。 禁赛期还有一年多,是要继续不知死活的和暴雪斗,还是养精蓄锐,收敛锋芒,等待一个时机。 邱诗月抬起双眼,看着车离去的尾气,下定了决心。 她绝不是平凡人,也不承认自己是平凡人,她相信只要她振作起来,世间的天平一定会向她倾斜。 可习惯了懒惰,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改变。 厕所还是她摸鱼的好地方。 因为心系大头,找时间看他比赛,注意力却总是被sys吸引,几天的比赛她差不离的都看完了,大头的都没来得及看。 不得不承认,sys是有实力的,两个阶段里她输过的场次一个手都数的过来。 邱诗月垂头丧气,情绪持续低迷,解说员的话又让她为之一振: “她(莎莎)在之前的一个采访当中说就是那个捏脸,大家捏她脸可能就是因为她长的比较好玩。” 刘丁紧接着接话道:“可能也就wcq捏过她的脸” “哈哈哈哈是吗?”解说员开怀大笑。 刘丁:“对。” 解说员又说:“我估计刘丁也想掐她的脸。” “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机会。” …… 所以,现在连解说界都开始传他俩了吗? 把她放在哪里? 第132章 缘分妙不可言 果拼比赛回来,邱诗月低调到好像国家队没有这个人。 她转了性了? 暴雪心生疑问。 她一向对邱诗月没什么好印象,下意识觉得她就是憋着什么坏水。 可从二月提防到五月,也没见她出过什么幺蛾子,就是人更孤僻了,稍稍放心下来。 莎莎出发布达佩斯前,暴雪帮她收拾行李,并把雪娃娃从她行李箱拿出来。 “不要再给她买衣服了,还有她太占位,多的行李额还要单独付费,不划算。” 莎莎非要放进去,两人华山论剑一番暴雪还是没扭得过她,雪娃娃还是躺在了她的行李箱里。 她说:“你加油打比赛赚积分,争取比赛咱俩都一块去,你的行李箱可以放得下她。” “那我可以理解成,因为我去不了,所以让娃娃替我去吗?” 莎莎笑着扭了一把她的腰:“想的美。” 比赛临走前,暴雪特别注意邱诗月别跟着去了。 没想到这回她非常自觉,从班车开来到离去,她一直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等到班车走她才跟着大部队一块回宿舍。 这一刻暴雪的内心是复杂了。 如果说赶走邱诗月是她的任务,那感化她或者改变她,对国乒来说不再是危机而是帮助的话,算任务完成吗? 乒坛不缺人才,同样需要人才,她作为本书女主,应该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如果能摒弃乱七八糟的心思,说不定真的可以顶起一定压力。 如果她能一直像如今这样,就好了。 她宁愿任务失败。 …… 这次比赛期间,暴雪过的异常舒适。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从前莎莎出去比赛,她要一边训练一边看着邱诗月。 可如今的邱诗月,练球专挑她视线内的桌子,热身和体能也几乎都在她跟前,就连厕所都很少去,话也少了很多。 以前见她和钱姨来往密切,如今像是避嫌一样,打饭都不去钱姨的窗口。 她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怎么着,但是要能一直装下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钱姨或许是受了邱诗月的冷落,开始找她的麻烦。 “我明明是好心,为什么最后挨骂的是我。” 钱姨把暴雪堵在食堂后面:“以前我因为你,给那些订单好多东西,后来你说你不认识,我自然不能再多给,结果他们说我偷工减料,再没一个人买我的东西。是你指使的吧。 你用不用得着这么狠心?我以前对你,可都是真心的。” “真心多少钱一斤?” 暴雪如今可以面对她的时候,不再有复杂的情感,自然也懒得为她考虑: “或许你曾经对我们有一丝真心,可面对高度相似自己女儿的邱诗月,你还是选择了跟她一心与我们切割。你有你的苦衷,但你做的选择,不要让我们试图理解。” “还有。”暴雪离开之前道:“我要是能有操纵别人花钱的能力,在最开始就不会让他们买你的东西,不让你赚到他们一分钱,何必等到现在?” 她说的,好像对啊…… 钱姨没再挪得动脚步。 …… 布达佩斯世乒赛进行的如火如荼。 是比赛就有输赢,有输赢就意味着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小枣女单夺冠沸腾的心跳,就有夺冠热门小胖无缘8强在更衣室待了半小时的彷徨。 男双大头和龙队捧起伊朗杯,女双莎莎和鳗鱼高举波普杯。 暴雪拍下显示屏上的照片,发微博祝贺莎莎成为第115位世界冠军。 刚发完微博,手指翻越从前庆祝大头成为世界冠军的微博—— 大头5.11生日,莎莎是中国乒乓球历史上第115位世界冠军。 莎莎11.4生日,大头是中国乒乓球历史上第114位世界冠军。 两小只整齐的并肩排列在中国乒乓球世界冠军的光荣榜上。 又想起13年“稻花香”杯上毫无交集的意外同框,18年十八岁的他们一起拿下了一生只有一次的青奥会冠军,也拿下了第18座,18届的雅加达亚运会混双冠军。 17.1.21,大头发微博说从此世界只有小白球,同天,莎莎正式升入国家一队。 水果笋等了十年才等来伊藤,郑怡等了十年才等来搭档林昀。 而他俩从一开始就年龄相仿,一起比赛一起进步一起扛大旗,未来还有很多很多年。 人与人之间的宿命感怎么可以这么强。 莎头天选混双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这是小说写出来的情节暴雪看了都要吐槽两句的设定,偏偏就发生了。 暴雪歪着头看“稻花香”杯两个人一前一后无意间的合影,感叹缘分妙不可言。 * 布达佩斯世乒赛结束后回国的机场,莎莎和大头说的兴起,有聊不完的话题,从这回比赛场上的技战术,说到了青奥会的失误,大头无奈道:“咱俩说的是一回事吗?” 猫猫犟嘴:“怎么不是?” 大头气的逗她头发,也不管她说的啥了,反正话题总能跑偏。生气的同时还不忘给人搬行李。 行李称重时俩人又“互殴”,还殃及了池鱼。 鳗鱼:“别误伤无辜,谢谢。” 要说训练的日子就是无趣的,没有邱诗月捣乱的每一天都像沙漏一样从指尖悄悄溜走。 转眼就到了大头的生日。 最近没有大型比赛,大头请客下馆子。 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球馆,邱诗月从旁边路过,只是低头捡了个球,什么也没说的就走了。 要放在以前,她一定会追着大头说她也要去。 大头诧异到挑眉,不过没有她在一旁嗡嗡嗡真的安静多了。老天保佑,今年一定会很顺。 这个生日过的很顺畅,大头拆礼物环节每一个都很满意,唯独到暴雪的生日礼物眯了眯眼,觉得她的太敷衍,他很不满意。 “去年是拼图,今年是两幅拼图,你是一点都不想动脑筋啊。” “这两幅不一样的,你拼出来就知道多有意义了。” “真的?” 暴雪忙不迭点头。 给大头过完生日,感觉日子过得更快了。 同时暴雪注意到一个现实。 一个坏蛋干了一百件坏事,扶老奶奶过个马路就是好人。 好人捐了一百次钱,一次不捐就是混蛋。 邱诗月安静了几个月,“软弱”了几个月,一个人吃食堂的时候身边开始会有人主动坐过去,即使是二队的新成员,但不可能没听说过她的事迹。 就这么突然的洗白了。 第133章 全国锦标赛 或许是出于好心觉得她可怜,邱诗月就这么在众人眼里突然成了弱势群体。 从初春到盛夏,她的人缘好了起来,死灰复燃,脸上多了笑意。 虽然面对莎莎和暴雪时同样带着笑,但怎么看怎么僵硬。 从前她还想,如果邱诗月真心改过,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如果没看她微博的话。 她很久不上小号了。 赶巧随手一看,邱诗月的小号里面乌烟瘴气,表里不一,充斥着对所有人的不满。 就连最近交好的运动员她都要在小号里诋毁一番,什么觉得好吃的巧克力给她吃一半,真想分享应该给她一个完整的,而不是她吃过的,就是看不起她。 这个巧克力暴雪知道。 19年已经过了一半,莎莎忙着自己的比赛,暴雪也没闲着,这期间参加的几个小的赛事,拿了几个女单冠军,世排进了前一百。 在外地比赛期间某位记者采访完和她闲聊几句,记者一摸口袋有几颗巧克力,就分给了在场的运动员,她拿了一个,回北京宿舍和莎莎分着吃的。 邱诗月和莎莎吃的都是一半,态度截然不同。 莎莎说,“你就是吃完我也不知道,难为你还想着回来分我一半,真好吃,咱也买点。” 一搜价格,拇指和食指围成一个圈那么大的巧克力,一个卖十几块。 莎莎:“包装袋呢?拿来我舔一下。” “咱俩一人舔一半。” 队友从外地带回来和邱诗月分享的一半巧克力,在邱诗月眼里是寒酸。 不过这段时间暴雪没功夫管她。 眼下有件事,纠结要不要插手,又该怎么插手。 暴雪买了两盒薯片回宿舍。 “这个点吃了会长胖吧。” 暴雪道:“那明天再吃——” “别。”莎莎把薯片接过去,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低头认真拆封,眼里只有对食物的渴望。 莎莎问。“怎么想起来给我买薯片了,今天什么好日子。” “不得庆祝庆祝我世排进前一百了。” 莎莎打趣道:“世排前一百给我买薯片?给你庆祝我得好处啊,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见她笑的开怀,暴雪轻声问:“全国锦标赛快开始了,你和大头又要配了。” “嗯啊,这不是好早之前就定下了,怎么?” “那德公还是你俩吗?” 莎莎摇头:“听安排。眼前的锦标赛和亚锦赛还没比呢,你都开始想德公了,比我还想的远,可真能操心。” 吃薯片高兴归高兴,但还是要节制。莎莎只吃了一半,剩下的盖好明天吃,她擦擦手,起身刷牙洗脸,发现暴雪还保持先前的姿势在床上坐着,一动不动。 莎莎擦着脸上的水,“感觉你好像很焦虑,怎么了?” 今年年底就到了莎头的“离婚期”。暴雪对上她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个月以后的全国锦标赛算是他们“离婚期”一条导火索。比赛结果不尽人意,教练组就会想多跟其他人配配,或者老带新,找出最优组合。 她认真回想了以前的赛事,结果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所以,她能做什么? “你跟大头最近配的多吗?” “还真不怎么多。”莎莎挠头,“我俩的时间碰不到一块去,只能抽时间打,效果……还行吧。” “你们……”多练练混双。 这话她说不出口,说了什么意思,让他们不要管别的项目了?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暴雪叹了口气,“加油。” 她做不到让两人比赛结果改变,就改变不了教练要拆对。 但她能尽量改变大头被禁赛的事情。 这件事让大头错过了t2联赛、乒联总决赛等,还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个人行为,总能干预了吧。 * 七月底,迎来全国锦标赛。 不出意料的,当天的体育报道,就是“莎头混双一轮游”,或者“莎头组合大爆冷出局”。 暴雪是啃着指甲看完的比赛。 莎头一上来先输掉一局,连着扳回两局,可后面失误频频,对手状态好到爆,又敢于出手,比分怎么也追不上。 每次丢球,莎莎都会给予大头一个拍拍。 拍拍肩膀拍拍腰,正拍拍反拍拍,花式顺毛,大头的情绪总能被安抚,可还是改变不了结局,2:4输掉比赛。 那一刻大头看着手里的拍子,擦了又擦,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不是自己的拍。 他突然就想给砸了。 莎莎朝他走来,推着他去和裁判握手下场,他才收起这个念头。 场下,他突然想起比赛的前半个月,暴雪早中晚给他发信息让他场上场下都记得控制情绪,那会还不明所以,这会倒有点未卜先知的感觉。 接受采访时他还是还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 “这场比赛主要责任在我,在场上出现了一些无谓失误,对方也给我们很大压力。” 记者问:“是不是最近比赛有点多,馆里有点热,然后有点累了。” “嗯……我觉得还好吧,大家都在馆里打,就不找这些客观理由了。” “那这次混双跟莎莎也是老搭档了,觉得是哪里做的不好或者出了什么问题?” 大头立马道:“我觉得她打的倒正常,主要责任在我,没发挥好,确实是我的责任。” “好的谢谢。” 当天晚上他给暴雪发信息:“你好像知道我们混双会输?” “这话说的,好像我咒你们了似的。”暴雪尽量调节气氛。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老感觉,心里不得劲。” 知道他这会心里肯定郁闷,这么好强的人,第一轮就下台肯定难受。 暴雪说,“打了这么多年比赛,你应该知道输赢很正常,这点我就不安慰你了。年初的地表最强十二人,我就感觉你对自己的结果不太满意,把自己训到虚脱,后面的比赛结果都有点……差强人意,所以才会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怕你情绪失控” 大头那边过了好久都没回,久到她以为他睡着了突然收到信息。 “连你都看出来了” 她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又不知道该怎么回时,大头的电话打了过来。 第134章 取关 “真就这么明显吗?” 明显是一回事,早就知道是一回事。 暴雪当然不能说第二个原因。 大头踢了一脚地板,“可能真的就这么明显吧,我今天竟然想在场上摔拍子。” 说到重点了! “可千万别!你想想后果,禁赛是一方面,带来的影响可不止是不能比赛这一件事。” 大头的声音闷闷的:“嗯。” “听声音,你不像在室内啊。” “我出来了,睡不着,又不想打扰室友。” 两人沉默着。 片刻后,大头感叹道:“莎莎比我强的太多,真的很厉害,无论是心态还是能力,我学不来,也赶不上。”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室友。”暴雪说。 “没夸你都能顺竿爬,夸你还不得喘上了。” 大头语调轻松了些,“不过地表最强十二人你第二阶段排名十二,也没见你不高兴,你是怎么调节心态的?” 他这是来取经的。 暴雪说:“难过还是难过的,但没你那么难过,因为我没有想过我能闯进第二阶段。不是我恭维她们,只是觉得输给她们不奇怪,我有好胜心,但没你那么强。” “有好胜心还错了吗?”大头说。 “没错,有好胜心才能越战越勇,越走越远,可一旦结果没达到理想,挫败感也会越强,你都懂得呀。” “懂归懂,但还是难受。” “难受是必然的,总要经历这个过程。我就是怕,怕你年少有为,又年少轻狂,做出点过激的事。一时发泄是爽了,但不考虑后果。” 暴雪补充道:“想打比赛就别冲动,做事之前冷静三秒,会好很多。” 大头长出一口气:“好。”接着犹犹豫豫道:“前几天的采访你看了吗?” 他一提,暴雪就知道他想说啥。 “你是不是看到莎莎说混双想和龙哥配?” “嗯……她会不会对我失望了?” 他忧心忡忡的声音暴雪听了只想笑。 像安慰小孩一样安慰他道:“对莎莎来说龙哥只是新鲜感,你才是原味。放心吧,如果有互选环节,她会选你的。” “真的吗?” “真的。所以如果有一天教练不让你俩配了,也不要犯浑。莎莎是个意志坚定且清醒的小姑娘,你什么样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千万不要冲动。” 她再次提醒,话已至此,希望他能听的进去吧。 混双结束后大头单打失利,在更衣室坐了好久。 脑子很乱,想了很多人,很多话,最后重新鼓起勇气上赛场,团体最后又输了。 这次锦标赛他没有获得一项冠军,失落到了极点,心理防线在逐渐垮塌。 场边球迷喊着他的名字,感受到了一丝慰籍,走到场边,在球迷跟前驻足给她们签名,自嘲一句:“打成这样还要我签名。” “下次加油嘛。” 听着她们宽慰,低着头签名有点心虚。 对自己的太不满意。 真的值得她们喜欢吗? 离开之前球迷递给他一捧开的正艳的花,露水还挂在上面。 “你拿着花我给你拍一下,看我镜头行吗?” 本来身子都转过去了,听到球迷的诉求又重新面向她们站好,腼腆一笑。 听到她们说“真帅”,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挥手后转身离开,身后还有压抑的激动声音,给予他莫大的鼓舞。 不就是一场比赛失利吗?谁能压得垮我? 有的。 德公比赛名单。 7号得知拆对那天,他不知所措了。 在美国封训期间憋着要带莎莎赢回来的一口气,散了。 他发信息给暴雪: “我已经没有和莎莎说,跟我混双能带她赢的自信了。” “我有点自卑。” “有点害怕。” “地表最强选拔赛,莎莎以第二名的成绩取得世乒赛的单打名额,我是倒数第二名。” 别看他平时看起来自信张扬,暴雪知道,他是个高需求宝宝。 莎莎可以调动他的情绪和积极性,但这种时候,他在自我怀疑中,跟莎莎是不好说这些话的。 暴雪说,“别忘了,你可是最小的伊朗杯得主。” “那又怎么样。”大头回的很快,“那也是龙队带我打出来的,单打一直没成绩,我好乱。” “乱可以,但不能冲动哈。” 对面沉默了一会,“我尽量吧。” 11号出征亚锦赛,机场。 “别干傻事。” 暴雪提醒道。 昕哥和莎莎聊天中,大头背靠柱子来回划拉微博,暴雪凑到他跟前,太清楚他想做什么了。 “取关容易,关回来难呐。” 大头略带孩子气道:“反正又不配了,留着干嘛。” “欸,你,别——唉。” 他关上手机,继续emo。 “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暴雪叹气摇头,拉着行李回到叔侄跟前,无论哪次不经意的回头,都能看见大头毫无颜色的脸。 莎莎开朗的和新搭档聊天,偶尔也没那么开朗。 她拉伸一下双臂,叹口气,四处看一下,再收回视线。 第135章 拆对前的最后一次混双 布达佩斯机场,两人聊的热火朝天,好像有结界,谁也插不进他们的话题。 今日亚锦机场,也像有了结界,谁也不跟谁说话。 昕哥在接受采访,莎莎晃晃悠悠又到了暴雪身边。 “你俩刚才说啥呢?” 暴雪手一摊,“我想借头哥的皮卡丘u型枕来着,他不借。” “你没带?那我的等会借给你。” “可我就想用他的,要不你去帮我借?” 莎莎扫了她两眼,“我看你还是不需要。” 暴雪浅笑:“帮我去问一下咯,他要是还不借那就算了呗。” 莎莎朝他那边看了一眼,大头面无表情的一直在刷手机。 “他可能在忙吧,要不我给他发个信息。” 刚把手机拿出来,又觉得不对。“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是吗?不愧是搭档,我都没看出来。”暴雪试探道,“最近他比赛不太顺,又碰上拆对,难免郁闷。你呢,拆对你什么感觉。” 莎莎呼啦了一下头发,“配了好多次了,突然拆对心里是有点空落落的,但这个是教练组的决定,也没办法。” 她把手机收了起来。“算了,还是别发信息了,人家正烦着呢。” “去嘛去嘛。” 暴雪发誓,她前世今生的娇俏都用完了。 莎莎瞪了暴雪一眼,“非要他那个u型枕干嘛,那个是织女做的?” “……” 牵线搭桥也不是什么好活,不然人人都想当媒婆。 王大头,我为你遭过白眼,将来我得坐主桌。 * 混双1\/8决赛后的场下,暴雪低声和莎莎聊天,有位小哥在莎莎旁边换衣服。 “莎莎快看,他身材好好。” 莎莎抬眼时,就见大头在跟小哥说话,完完全全挡住了小哥。 “看不到了。”莎莎回头跟暴雪反馈。 “没事,我看到了就行。” 莎莎掐了她一把。 此时大头蹲在莎莎身侧的过道里玩手机,她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大头,谁也没有主动搭话。 虽然离场是一块离得场,但全然没有了以前那种大头等莎莎下班的熟稔感,完全就是俩人不过是下班一起凑个车的感觉。 “莎莎除了打球沟通,不怎么跟我说话了” 暴雪此时完全成了大头的树洞。 她正刷牙懒得打字,想想他也不容易,单打失利混双拆对,十九岁的小男孩迷茫的要命。 怎么说年纪也比他大,开导小辈也是应该的。 “那她和你训练呢,有没有懈怠?” 大头,“当然没有,莎莎训练很认真,她不是偷工减料的人。” “那不就行了。”护莎狂魔上线,刚才还想开导他的心全都抛之脑后,“你取关她微博,还想让她跟你说什么。” “……” “她发现你取关了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不是她爱岗敬业,早不理你了,幼稚鬼” “……” 大头懊恼。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冲动,怎么就管不住手了呢。 混双拆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谁没经历过,怎么他就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他把手机扔在一边,半晌又发了条信息过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亮起,看到是大头,暴雪想让通信公司停了大头同学的网,省的他大半夜不睡觉跟她emo个不停。 “拆对通知下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配了” “她是不是不想跟我配” 暴雪忍不住翻了白眼。 他这股矫情的劲暴雪理解,但受不了。 接二连三的信息连续发来,妄图让暴雪给他一个答案。 暴雪深呼吸几次,平息情绪,回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莎莎就在我旁边,要不要我把信息给她看看,让她自己回答你?” 那边立马一个撤回的大动作:“早点休息” …… 大头顶着一口气,亚锦赛两个人打到了决赛。 他有多想拿下冠军的心,只有他知道。 决赛对手是昕雯联播组合,实力强悍,两人大比分落后一分,士气低迷。 莎莎拉丢一个球后,大头看向莎莎的眼神明显有点焦躁。 等莎莎看过来时他又转移视线,不和她对视,怕被她看出内心的不安。 莎莎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心细如发,感知到大头的不对,低声问他要不要暂停。 对面屡屡追分,大头点头同意,也能打断对手赢分的优势。 暂停期间,两人心里都有自己的郁闷,都是一脸严肃,交流也变少了,大头沧桑雏形初现。对比从前比赛暂停期间的交流,今天算的上沉默。 不把私人情绪带到比赛中是最基础的职业道德。 回到赛场上的两人还是控制不了越打越上头,越打越生气,感觉力不从心,又找不到问题。暂停回来后赢了第二局,又连输两局,拿了亚军。 回到台下,大头收拾东西的速度略显迟缓,莎莎只一味的收拾东西,看不出来情绪,他安慰道:“好好准备单打吧。” 莎莎声音清脆,似乎没受多大影响:“先准备颁奖吧。” 大头一愣。 最后一次配了。 他还在竭力隐藏情绪时,她已经走远了,纵使莎莎比赛的时候有多上头,结束后就不会为过去的事烦恼。 他真的差远了。 暴雪在热身场热身,为女单决赛做准备,听到外头的欢呼声知道比赛有了结果,她放下球,看向电视机。 站在领奖台上的两人在摄像机下也有交流,和平时差不多,但暴雪就感觉他俩像有一层薄膜横亘两人之间,少了些熟悉,多了点疏远。 女单决赛暴雪迎战莎莎,这场比赛她真的是期待已久。 在上场前的通道里,暴雪问莎莎:“平时陪我训练,还教我指点我,发现我漏洞,改正我打法,怕不怕我真的有一天把你打败了。” 在没有灯光的通道里,她双眼灿若星辰:“我期待。” 那是真的期待,期待她变成强者的眼神,并有着愿意为之助她一臂之力的善意。 比赛开始,暴雪一上来11:6拿下一局,斗志昂扬,只希望莎莎没有让她。 接着第二局开始到第四局结束,时间过得很快。 莎莎没有让她,上来先摸摸她的底,然后一举掀翻。 第四局暴雪犹如垂死挣扎,但就是不低头放弃,球打到台边也要冲过去救球。 球回过去后,莎莎本来准备扣球的姿势变成了轻推,即使这样她也够不着了,只能望球兴叹。 这一局暴雪连扣杀都没找到机会,4:11输了。 赛后握手,莎莎又用球拍轻拍她脊背:“不赖不赖。” 暴雪在她掌心摩挲两下:“是我茧子还不够多。” 两人相视一笑下台去。 回国的飞机上,大头坐的有点远。 “你俩吵架了?” 第136章 自闭了 莎莎调整好靠枕位置,“没啊,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嘛,看都看出来了。平时他的位置要么在你前面要么在你后面,要么在看得见你的侧面,这回怎么隔这么远。” 莎莎环顾四周,“这么巧的吗,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 暴雪小声嘟囔,“买票的时候选座位都买你附近的。” 反正没吵架也有点冷战,值机的时候没见他们怎么说话,就连大头帮她拿行李都没几句交流,可见两人确实别扭了。 回了家,暴雪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珍珠,长的越来越好了,尾巴越来越飘逸好看,猪是鱼如其名,长得肥嘟嘟的,更像一条胖头鱼。 这回大迪跟着一块去亚锦赛,暴雪拜托了二队的小李帮忙照料,没想到鱼缸里干干净净,终于不用一到家就换水擦鱼缸了。 暴雪一边收拾行李箱一边道:“迪姐虽然打球厉害,但照顾小生命这活还是细了点,我这不是让张飞绣花吗。” “那个小雪……”莎莎欲言又止。 “我没别的意思昂。”暴雪解释,“每次麻烦她我也不好意思,唉,总是出门,小生命也不能不喂,她帮我给珍珠喂食我很感谢她,可能她只喂食没捞shi,我才收拾的这么崩溃。” “你眨眼干什么?”暴雪往旁边看去,“又没别人,呃——” 大迪从后面用胳膊圈住暴雪脖颈:“说我坏话呢?” “不敢不敢。”暴雪求饶,“谢你还来不及呢,不然不会每次给你带比赛当地特产不是。” 大迪松开胳膊,饶她一命,“你说我没捞shi,不可能啊,你出去比赛,每天晚上回来我除了喂食都会捞干净了才走,你为什么会说收拾到崩溃?” 暴雪想给她看证据,但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拍照。 一进房间看到水质那么脏,都怕鱼噶了,哪有时间拍照。 只能跟大迪简单说明里面到底有多脏,不仅水混浊,还能捞出来纸屑。 大迪:“放p,我捞的比我兜还干净,怎么可能有纸。” 暴雪拍拍她,让她不要激动,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来来来,看这个。” 从行李箱里抽出一条围巾,“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巴迪克围巾,蜡染工艺,颜色鲜艳,是不是特别漂亮。” “哇,好看诶。” 大迪收过围巾,冲她挑眉,“谢啦。不过我还是要说明,鱼缸我每天都有收拾的。” 她走后,暴雪问莎莎:“你说是不是有鬼啊?不然为什么迪姐说她捞了,我看见的却那么脏?” 莎莎:“鬼往鱼缸里面扔纸屑,它图什么?” 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干脆不想了。 莎莎突然悠悠道:“我感觉脖子怎么凉飕飕的~” “是吗?九月份,不应该呀。” 暴雪就喜欢看她拈酸吃醋又不遮掩的劲儿,看着就想笑。 莎莎跺脚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不逗她了,暴雪从行李箱里掏出一袋麝香猫拉的猫屎咖啡:“日惹的,我买的是已经磨成粉的,可以直接冲,味道很独特,特意买给你的,出去买东西还能不想着你?现在还冷不。” 莎莎,“这下不冷了,浑身暖暖的跟自热火锅似的。” 暴雪看她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样。 “哦对了,”她说,“当时买的时候说好了分大头一点,要不你俩自己商量比例吧,我不爱喝,不用给我留,我就不掺和了。” 莎莎想跟她叫住她,暴雪抱着脏衣服去洗衣房跑的飞快。 第二天晚上加训,大头找到暴雪。 “昨晚我睡着了,真不是故意不理你。”暴雪说。 大头白天训练,晚上回去就给她发信息,她还要藏着掖着不让莎莎看见,总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哥,你少纠结一点,直接问她是不是不想跟你配不就行了。” “谁要说莎莎了。”大头死鸭子嘴硬,“我是问你给我带的猫屎咖啡呢?” “我都给莎莎了,让她给你分,怎么,她没给你?” “别说咖啡了,我连屎都没见到。” “咦~我等会还要吃饭呢。” 暴雪干哕了一下,拍了拍胸口,“我真的让她去找你跟你分来着,她可能,不太想跟你说话?” 大头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下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可能不想看见你。” “……你怎么越安慰我越自闭。” “那我不说话了。” 大头转身离去。 这时一颗球打在暴雪脚下,邱诗月走过来过来捡起,抬头时对着她笑道:“不好意思,有没有打到你?” 邱诗月的笑容有点奇怪,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摇摇头,远离邱诗月。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邱诗月收起笑脸。 原来什么都不做,老天也会帮她。 莎头拆对可跟她没有关系,两人之间关系冰点也与她无关,发生这种她可以置之事外又喜闻乐见的事,真是痛快。 …… 暴雪本来打算晚上回宿舍问问莎莎怎么回事,就看到大头刚跟她说完话真的去找莎莎了。 莎莎坐在休息区,大头坐到离她还有一人距离的位置。看见大头,顺势从小白包里拿出一袋咖啡。 暴雪看到包装陌生,应该莎莎自己分装好了。 她没去掺和,跟小李打了不过三个回合,就见莎莎起身离开。 聊这么快? 大头坐在那里没动,盯着鞋尖看了好久,拧开瓶盖没有喝放在脚边揉了揉眉心,一颗球正好打在他的矿泉水瓶,全洒了。 邱诗月小跑着过去:“不好意思头哥,我给你又拿了一瓶,没有拆封的,你喝吧。” 大头看了看水,接过水瓶确定瓶盖没有拆封的痕迹,拧开盖子喝了起来。 整个人的气场是萎靡的。 邱诗月非常有眼力见的没有再打扰,他接过水后就主动离开。 暴雪挪动几步站在她要经过的路线上,等她走到跟前,轻飘飘道: “打的不错啊,指哪打哪,打我脚下,打大头水瓶上,还挺准。” 邱诗月转过头笑眯眯的问:“那敢不敢比一场?” “我还要准备德国公开赛,没时间指导你。” 邱诗月嘴角抽搐两下,没有回嘴,重新回到球桌边练球。 暴雪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 这她都能忍? 她不会被夺舍了吧。 晚上回宿舍,暴雪站在莎莎床边。 “干嘛,你是想问我俩聊了什么?”莎莎说。 暴雪摇摇头,“你今天不是说感觉凉飕飕的吗,我陪你睡。” 莎莎看了眼墙上开着26度冷气的空调,掀开了被子,给她让出位置。 第137章 上热搜 她的被窝暖暖的,是熟悉的橙子味沐浴露的味道。 真实的体温,和近在咫尺的眉眼,暴雪再一次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采访一下你,还有几天就要和昕哥配混双了,什么心情?” “想赢的心情。” “还有呢?” “想一直赢下去。” 莎莎说的认真,声音干净到不掺杂一丝杂质,少女梦想纯粹到犹如蒸馏水一样干净,一如从前。 “睡吧。” 莎莎听话的闭上眼睛。 暴雪平躺着,感受这一瞬间的真实与宁静。 大头说得对,莎莎很强大。强大到这个世界纷纷扰扰,她的脑袋里只有小白球。 自己同样目标明确,她要做的,就是守护莎莎的这份纯粹。 至于大头那边……应该不用担心,他会把自己劝好的。 她为何这样确信? 少年人之间的陪伴,可都是实打实的存在着,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回忆,都是还让心智更加成熟所必要的经历。 德国公开赛在即,莎莎和昕哥,大头和鳗鱼都在紧锣密鼓的训练。 即使外界有再多声音,此刻的他们只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战。 但从前形影不离的四人小分队,只剩下暴雪自己了。 莎莎大头和鳗鱼,他们的训练内容各不相同,吃饭训练睡觉的时间也凑不到一块,暴雪吃饭都没了心情,也只有在宿舍和莎莎能多说几句话。 “是不是胳膊又疼了?这么练能行吗?”暴雪帮着莎莎敷冰块,“今天下午我看教练给鳗鱼也敷冰块了是不是。” “大家都这样拼命的训练,我哪敢休息,嘶——” 莎莎痛呼出声。 全力以赴是运动员的常态,暴雪也是运动员,她说不出休息一下就好了的话。 谁还能不知道累了就要休息。 他们是运动员,365天全年无休。 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奔袭至德国不来梅,开始又一场赛事。 这期间暴雪也在准备自己的单打,对于他们的事没有太多心思过问,只要邱诗月不捣乱,其他的事能不参与就不参与。 事实证明,有实力的人跟谁在一块都有实力。 叔侄组合和王炸姐弟纷纷晋级决赛。 但显然,莎头已经到了“离婚期”中期。 进场时王炸姐弟已经站好位,后来的莎莎从他面前路过,两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对方。 无论是击掌示意还是赛前准备,肉眼可见的关系冰点。 一上来王炸并不顺利,连丢两局,四个短发打出披头散发的感觉。 鳗鱼看出大头不在状态,局间休息开玩笑:“王出去你去对面,我1v3。” 大头忍俊不禁。 第三局王炸扳回一局,第四局还是丢了。 大头的郁闷再上一层楼。 颁奖时,镜头下,搭档之间各聊各的。 昕哥低头跟莎莎说话:“你们吵架了?听他们说,wcq说赖我。” 莎莎没说话,表情又好气又好笑。 女单决赛,暴雪再次败在莎莎手下,一直到回国的飞机上都一脸生无可恋。 直到回国五日,她体验到了生无可恋的升级版。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上热搜。 #大满亚接班人 暴雪 #滚出国家队 #浪费资源 暴雪 #后台 暴雪 #乒乓球运动员那些你一定要知道的内幕 …… 诸如此类。 “别玩手机了,快训练。” 莎莎夺去她的手机,放在自己口袋,“从今天开始,不许上网,只能回复家人朋友信息。” 暴雪想站起来,没站成,也没勉强。莎莎眼疾手快开了一瓶水递过去,暴雪喝了两口,翻腾的情绪才平静了一些。 “我知道这些很难听,不过都是一些网友,不能当真的,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暴雪抬起眼,“你是怎么过来的?” 从喜欢他们开始,就看到他们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网暴。 莎莎输了要说她不行,赢了就说水分太大。 大头被骂太子,买比赛名额,下楼拿个外卖因为太帅被骂爱打扮。 喷子连衣服上的国旗都看不见,澄清穿的是队服也置之不理,就是一味的喷。 暴雪自认是个成年人,上次的小型网暴没多大感觉,这回是真的有点打击到。 小小年纪的运动员,年少离家,承受训练的苦和累,还要抗压网络上的谩骂,他们是怎么扛过来的。 她久久不说话,莎莎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她一蹶不振,想把她拉起来跟教练请假,却被她反握住手腕,借力站了起来。 暴雪张开双臂抱住莎莎,下巴搁置她肩膀上,有气无力道:“给我点力量吧。” 莎莎很快反应过来,抓着她的肩膀晃啊晃:“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暴雪被逗笑了,站直了身子:“走,去训练。” 这次的网暴也不全是负面的影响。 暴雪借着这个热度,呼吁保护野生动物,禁止私下贩卖购买和食用。 这条毫无逻辑的微博一出,暴雪再次上了热搜。 #她是不是疯了? #暴雪 立人设 #野生动物被拉出来挡枪 …… 看热闹的多,听进去的少,这也是暴雪预想过的。 她能力有限,能做的就是提醒父母准备口罩,药品,酒精,不去密集的地方,并尽可能的告知身边的人。 莎莎过生日,还让她帮着宣传,能帮的都帮了,一直到十二月初,暴雪觉得差不多了。 开始有所动作。 她想过用自己的零用钱买口罩,不过是杯水车薪。 于是说服父亲,让暴父和几家资质合格的口罩厂谈合作,这会的口罩不是大需求,价格合适,谈成一笔又一笔。 但二十万的单子必须缴纳定金,最少最少一万块。 父亲很信任她,说什么做什么,哪怕要他每家都出一万块的定金他都照办。 十万块就这么出去了。 她不禁感慨,这还是五岁的她拿压岁钱买辣条吃就要把她打成辣条的父亲吗? 暴雪不想发国难财,但口罩厂也是要吃饭的,无缘无故也不会相信她一个陌生人的话就大批量的做口罩。 她只能用少量的金钱让口罩厂有一定库存,能应付前期口罩的缺口就行。 好消息是,口罩厂做的快。 坏消息是,口罩厂做的太快了! 快到现在就要交尾款了。 第138章 虾仁猪心 几十万的订单几天就做完了,流水线真快,如果不是提前买,在疫情期间这几天根本轮不到做他们家的单。 暴父的电话被人打了一遍又一遍,要求结尾款。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但前提是付尾款的时间已经写在了合同里,会在月底支付。 暴雪本就是想舍定金,确保他们有库存,至于到了月底,比他们更不想履行合同的只会是商家。 所以尾款的交付时间定在了月底,还好合同有写明,不然还真不好办。 暴雪爸爸暴有成,用白纸黑字说话,但商家还是害怕收不回钱,这才不到期限就要求支付。 暴雪再三保证,月底一定给钱,违约双倍赔偿定金,催款的还是有所顾忌。 直到她说自己是国家运动员,虽不出名,但也能在某度上搜到她,不至于跑路,对方才松口。 眼看事态平息,却突然有人爆出运动员暴雪父亲想空手套白狼,在十家口罩厂分别下单,却拖欠尾款。 “怎么回事啊小雪,你们家要这么多口罩干什么?”莎莎看着新闻,面露担忧。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决不是报道里的那样。” 其他队友不太熟悉的,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也不直接问。 也就鳗鱼和大头是直接问。 大头说:“买那么多口罩吃吗?” 唉,她的良苦用心。但现在不能多说,说了怎么解释。 “你少操心。”莎莎回怼。 还在想怎么解释为什么要买那么多口罩的暴雪也不想了,眼神在他俩之间扫视,“你俩,好了?” “什么好了坏了。”莎莎一脸坦荡,“本来不就这样吗?” 本来可不这样。 你俩原先的聊天密度按句收费的话,财富可以超过马总。 因为见过你们热络的画面,才会觉得如今的场景很平淡。 莎莎没有过多解释,但暴雪懂。 她的言下之意,没有“好”,哪来的“坏”。一直都是这样的队友。 莎莎先离开的,大头没走。 或许是暴雪眼睛自带滤镜,总觉得莎莎的背影蒙了一层灰色。 她怒其不争:“摔拍子,当时爽了吧,现在什么感觉?” 大头唰的一下打飞口袋里的一颗球,表示对这个话题的不满。 这个话题聊起来确实不愉快,也相信已经禁赛大半个月的大头一定有所感悟,也不想再啰嗦,反正有的是人拿捏他七寸。 “这就不开心了?不开心的还在后头呢。”暴雪说。 大头撇嘴,“我已经被禁赛了,也认识到错误了,还能有什么?” 暴雪叹息摇头,“且等着看吧。” 她要走,大头又快跑两步追上:“跟队友张子打到最后,我一点优势都没,有些气急败坏,觉得自己就这样了,但扔完我就后悔了。 “下场后对上你的波澜不惊的表情,我才想起你说过的话,是我太冲动。 “晚上回去仔细一想你的眼神,你好像早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未卜先知,才会在这之前反复提醒我吧?” “你觉得我有那能力吗?”暴雪实话实说。 “那你是?” 暴雪不疾不徐道: “这阵子是你的低谷,又遇上拆对,你心智不够成熟,心态也没有莎莎稳,跟张子打之前情绪已经到临界点,再输给张子那一刻到达顶峰,摔拍子也不奇怪。” “是我上头了。” 暴雪不再多说,拍了他两下以示安慰。 大招还在后头呢,禁赛只是开胃小菜。 …… 暴雪的负面报道一直持续,但因为她本人实在是太不火了,加上各种八卦趣事层出不穷,到最后突然熄灭了。 12月中旬,网上开始出现关于武汉出现不明肺炎的报道,不明所以的人们以为这只是一次传染感冒。 21号,国乒海口集训的第一天。 大头终于体会到了禁赛带来的另一重打击。 亲眼看着自己昔日搭档和别人练混双,他只能和海南的队友练单球,一个下午过的像一年,一点也练不进去。 汗水打湿头发,模糊视线。 脑子里想:要好好练!必须好好练! 为了以后。 在心底发的誓突然有了声音,震耳欲聋。 下午吃饭,他找到机会和暴雪单独说话。 虽然暴雪比他年纪小,但总有一种某些时刻他是小辈的感觉。 他可怜巴巴:“看着莎莎跟别人训练,原来是这种感觉。” 暴雪迷之微笑:“难过别现在就用完了,后面还有好戏等你唱呢。” “?” …… 不到月底暴雪父亲暴有成这边,有些担心拿不到钱的商家再次开始要钱,而嗅觉灵敏的商家,已经开始和暴有成谈解约。 暴有成按照暴雪的意思,就坡下驴,只要一万块的口罩,双方都不需要赔付违约金。 没有疫情的时候口罩价格可比现在的低,不用紧赶慢赶,质量也都有保障,修改了合同双方都很满意。 渐渐的,另外两家商家回过味来,效仿第一家商家修改合同,交付一万块口罩。 其余几家想将库存高价卖出,宁愿赔付暴有成违约金,也不给他口罩。 就这样,暴有成获得三万块的均价口罩,还有另外七家的违约金。 口罩到手的第一时间,他立马送去了体总,并且不愿留下姓名。 * “让我?”大头指着自己,再次跟刘果凉确认,“让我去解说地表最强十二人的混双?” “对,有意见吗?” 大头的意见呼之欲出,被刘果凉一票否决:“有意见也给我憋着。” 当他在直播间的亮相,屏幕上飘来一片弹幕: “这谁啊,没睡醒就来解说。” “是不是拉过来凑数的?” “好沧桑,老队员吗?怎么没见过?” 自己无法比赛,还要看着昔日搭档和别人在赛场上意气风发 大头双目无神,自我介绍后,只有q到他的时候才说话。 比赛开始,两位专业主持人很会活跃气氛,小枣也一脸认真解说比赛。 如果不是大头眼睛没闭上,大家还以为他已经跟周公约会去了。 好在他还会时不时的说一句话,点评一下战局: “这战机球sys抗住了fzd的质量” “这局主要是sys打的比较好吧,给小胖很大的压力吧” “sys跟板的质量非常高吧,给小胖给fzd压力很大了我觉得” 弹幕:“听得出来小胖压力确实很大” 第139章 无昕之谈 场上小胖高质量回扳,莎莎回球出界。 演播室的大头点评:“接球没有必要过于的这么凶吧我觉得” 弹幕再次飘过:“我只听声音没看屏幕,但这不是混双吗?怎么解说说的只有sys的名字?” “前面的锐评别走” 大头解说莎莎的混双,这场是煎熬,下一场也是,要解说叔侄组合对阵龙队和丁宁。 比赛时大头依旧是活人微丝的状态,弹幕道:“拆混双拆了三对,怎么好像就他一个受害者” 比赛途中,大头时不时解说两句,属于昕哥听见了要捂嘴的程度: “sys发挥的很稳定” “出手果断,力度很强” 莎莎失误时他说: “一个年轻运动员跟这种叔叔辈的主力,就跟这种年龄比自己大很多的主力配的话可能会很紧张,尤其是丢了一些机会球的时候,就会很紧张越来越紧张……” 弹幕:“昕哥:把我43码的拖鞋拿来,我要拍在他脸上” 主持人看着弹幕也是憋笑,为了活跃气氛,转头问大头: “大头点评一下老搭档吧,你觉得刚才的比赛中xx和sys两个人的状态怎么样呢?” 大头两眼黯淡无光,说话有气无力,就这还不忘夸莎莎:“我觉得sys状态非常不错吧,比第一场整个人的投入要快一些,一些降识球更发挥了她的优势……” 弹幕:“他怎么好像被谁掏空了” 主持人还等着他开口,但大头好像并不打算说话。 弹幕:“无昕之谈” 主持人摸摸鼻子,见他没打算再说话,又提醒了一次: “那怎么点评xx呢?” “xx还是太全面了”大头的至理名言。 他说完继续盯着屏幕看,主持人注意到小枣的表情,也是没忍住解说出来:“这个时候lsw怎么流露出了非常神秘的微笑呢” 小枣绷不住了,笑出有内幕的感觉。 直播终于结束,大头面无表情的等下班,摘了耳机走出演播厅呼吸了新鲜空气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外套,他回到队里。 暴雪当然看完了他的直播,看见大头就喊住了他。 “头哥,拆对前你是王权富贵,拆对后你是王富贵。” 大头:“?” 一边的大胖问:“是因为气质的问题吗?” 暴雪:“没权比赛了哈哈哈哈哈” “……我去买几个橘子,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暴雪哼笑一声:“我就吃两个,剩下的都给你。” 大头很快反应过来:“你还吃两个?橘子皮泡点水喝喝得了,那是给我曾孙买的。” 暴雪说不过他了,“你等着,我去跟莎莎告状。” 她穿上外套就要出去,大头立马拦住她的去路,火速滑跪:“说吧,吃什么,我给你买。” 暴雪笑的一脸狡黠:“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回锅肉、糖醋排骨、红烧肉、水煮鱼、锅包肉、麻辣烫、担担面、炸酱面、阳春面、热干面、小笼包、生煎包、烧麦、春卷、寿司、咖喱饭、意大利面、牛排、薯条、炸鸡、汉堡、甜甜圈、提拉米苏、慕斯蛋糕……” “俺也一样。”大胖凑了过来。 “你是餐餐啊?”大头手机退出外卖界面,“你看我像不像鸡丁。” 暴雪认真打量他,“说真的,你还挺像白斩鸡的。” “哎呦” 大头给了暴雪一拳,揪着她的外套不许她去告状,强迫她跟自己一起走。 暴雪喊大胖救他,他却对着天花板喊妹你在哪。 ……喊他不如喊块叉烧。 她靠着自己想极力想摆脱大头的束缚,一套神龙摆尾用完也没挣脱。 “老实点,回北京请你……和莎莎。” 她立马老实了。 “行,别忘了还有莎莎喜欢的虾。” 大头松开她外套,演播厅里苦瓜表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上扬的:“好。” 大胖干脆改名叫顺风耳得了,这会又凑了上来:“还有我!” 迎接他的,是暴雪大头的双倍白眼。 * 13号军训,国乒人整装待发。 开始站队排队形的时候,莎莎总是被推到第一排。 “我这么高的个怎么能站第一排。”莎莎据理力争。 大梦推他一把,“得了吧你,多高的个。” 莎莎:“一米六二四舍五入就是一米五,再舍就是一米七,怎么着也得跟鳗鱼站一排吧,怎么能跟你一排?” 大梦掐住她脸蛋:“你这是二舍七入,再说小心挨揍。” “不怕莎莎,”暴雪拍拍她肩膀表示支持,“你玉米七的大高个,跳起来可以打大梦膝盖。” 大梦笑翻,莎莎转移目标咯吱暴雪笑穴,“好啊你,晚上不打算睡了是不是……” 暴雪灵活的躲,大梦帮忙抓住莎莎,被咯吱的对象立马变了。 莎莎笑的前仰后翻,喊鳗鱼和佳佳救她。 “她们聊啥呢那么高兴。” 大胖戳了戳大头让她看女队那边。 大头扫了一眼,喝了口水:“嗯。” “这可不像你。”大胖说。 大头放下瓶子咯吱大胖:“我看你也是想高兴高兴,我帮你——” “哇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绝了! “谁家牛跑出来了?”暴雪立马停止咯吱莎莎,寻找声音来源。 看来看去,看到大头被大胖咯吱的笑的直不起腰。 本来是坐在地上,这会盖个被子能直接睡了。 “还挠我呢,不自量力!”大胖兴奋的不行,控制大头的手腕,任由他在地上扭得像天津大麻花。 暴雪总结了一下大头的笑声:“不用打开电视就能听见熊大的笑声,挺好的。” * 正式军训中,早起升国旗,晨跑,吃饭,练站军姿、蹲姿、踢正步,和平时训练多了个站姿,强度都能接受。 除却训练的时间,比平时训练自由的时间还多些,女寝男寝热闹很多,洗漱厕所都在一块,笑声不是在宿舍就是在水房。 “诶,你看那个热搜没有?”女队员洗着袜子,跟另一个人聊天。 上厕所的邱诗月本打算起身,闻言又蹲了下去。 “那个一队的暴雪,又又又上热搜了。一个叔叔往体总送口罩做好事不留名,后来队里查看监控,认出来是队员的家人,一查竟然是一队的暴雪的爸爸。” “是啊,送来的n95口罩,外头难买的很,咱们有队里发,家里人的口罩可不富余,说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平均分了。” 另一个人接话,“现在网上都说,暴雪未卜先知,是不是会预知未来呢,我听说有人明里暗里真找她算命呢。” “真的?那我也想找她,就是不知道她这人怎么样。” “你想算什么?” “我想算……管的着吗你。”她撞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嬉笑着继续洗衣物。 机缘巧合的事,这就叫会算命? 天大的笑话。 邱诗月提起裤子起身。 第140章 延期 邱诗月拿起电话接了个闹钟,开始说话: “我知道的,我会让着她点的,谁让她和那些大队员要好,欺负我也是应该的……嗯,我会照顾好自己。” 挂了闹钟,去洗手台边洗手,旁边的人果然问了她:“谁欺负你啊?” 邱诗月道:“谁也没有……唉,就是吧,我总是不入她的眼,她比赛总得亚军,一直看不起我,确实比我强。” “总拿亚军”。 这话说的,两个经常网上冲浪的小姑娘立马对号入座。 邱诗月也不逗留,擦了擦手转身离去。 暴雪在上wc,再次拒绝了一个队员在她这么脆弱的时候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想让她帮忙算一卦,在得到委婉拒绝以后还顺走了她的脆皮肠。 出来后她看着桌上的空箱子叹息:“我觉得她们才是算卦的。” 莎莎:“怎么说?” 暴雪坐在床铺上,看着空了的脆皮肠箱子流泪:“她们总能算准了我在上厕所的时候来找我,就算不能算卦,也能拿我一根肠,重点就是我还不能站起来追她!” 她被莎莎无情嘲笑,笑到十二指肠疼。 完事带着颤音问:“我也挺好奇,你怎么就知道会有疫情的。”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暴雪扬了扬下巴,“怎么,你也想凑热闹问点什么?” 莎莎吃完手里的华夫饼扔掉包装袋,“我不信那个,我信我自己。” “这才对嘛,封建迷信要不得。” 暴雪缓了会失去脆皮肠的痛苦,打水洗脚的功夫又来了一个,擦脚的功夫跟莎莎闲聊。 “莎莎,就要参加奥运会了,心情怎么样。” “没通知呢,别说别说。” 暴雪端起水盆。“屋里就咱俩,怕啥。真好,你能上奥运会了,而且还有一年多的准备时间。” 莎莎铺好床铺,喊住开门要去倒水的暴雪:“奥运会不是七月下旬吗,你为什么说是一年多?过糊涂了吧,现在都2020年了。” 暴雪刚打开门,半个身子出了门,还不忘回话:“没忘啊,20年的奥运会延期到21年了,就是还有一年多——” 她的话戛然而止。 心一颤,手一松,盆掉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水。 邱诗月从水房回来,看到回宿舍必经之路上一地的水,默默记在了心里。 她这是想让水结冰,然后滑死她吗? 旁边有人走过,是她要好的小团体的人,收起了不满的表情: “小心一点,洒到我鞋上不要紧,洒到别人就不好了。”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邱诗月连忙说,“鞋嘛,湿就湿呗,大不了穿着训练,一会就干了。” 正义的化身立马转头向一脸呆滞的暴雪开炮:“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以前月月跟我们说在一队受欺负,我们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莎莎在屋里听见声音穿上鞋下了床,跑到暴雪身边连忙问怎么了。 暴雪让她回去睡觉,自己去水房拿了拖把过来拖地。 “麻烦让让脚。” 邱诗月抬起一只脚。 暴雪的拖了她站过的地方,顺便看了看她的鞋。 “你的鞋,水渍基本上是在鞋底一圈。这两天水房下水道堵塞水下不去,人一进去就会浸湿鞋底那一圈,你的鞋明显就是在水房湿的。 “还有我水盆掉的时候,你离我两米远,我的洗脚水带氮气加速啊非往你那边喷?还是说你是下水道? “其次,装什么可怜,你这是拖鞋——你训练穿拖鞋?”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邱诗月的鞋,她往后缩了一下。 “哎呀哎呀,快回宿舍睡觉吧,明天还要训练呢。” 她推搡着小团队快点回去。 “等等。”暴雪抓着扫把往那一戳,直视“正义的化身”:“你说我欺负她,那你让她去你们二队啊,或者,你来一队保护她。” 邱诗月和小团体面面相觑。 暴雪:“怎么,这回不搞双向奔赴了,你们的友情也不过如此吗。” 邱诗月:我才不要去。 小团体:是我不想上清华北大的吗? 几个人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 暴雪收拾好东西回宿舍安抚莎莎没事,关灯躺下后才开始复盘自己的错误。 她怎么忘了20年奥运会延期这么重要的事。 如果不延期,邱诗月是绝对没有机会参加的。 但现在她有机会作妖了,即使不能上场奥运会,使绊子也是能做到的,就怕防不胜防。 …… 军训结束那天,大家都很兴奋,穿着军训服各种合照。 暴雪给莎莎她们拍了好多照片,手机再次爆满。 大头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她反应了一瞬,帮他拍了几张后,撺掇着莎莎和他拍一张。 大头:懂我! 莎莎心如明月,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扭扭捏捏,大大方方的站到大头身边。 拍照键按下,时间定格这一刻。 大头接过去手机看照片,莎莎被大梦拉走拍照。 暴雪:“头哥,瞧你笑的不值钱那样,牙都着凉了。” 大头好脾气的没怼她,并大方表示回去请吃手抓饼。 “那我要双蛋双肠加里脊加辣条加辣。” “头哥……”邱诗月站在两人旁边,苍蝇搓手,“军训结束了,我想单独和你拍一个,行吗?” 大头收起手机,“改天吧,刚才我牙着凉了,现在要去找队医。” 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邱诗月咬住下唇,看向暴雪。 她两手一摊:“我可什么都没说。” 接着又安慰她:“你看头哥还愿意找理由敷衍你一下,没有直接让你滚,说明他还是挺委婉的。”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尽说些让人想死的话。 邱诗月咬着后槽牙看着暴雪离开。 暴雪追上大头问他:“头哥,我一直想问你,去年莎莎生日那天,你都取关她了,怎么还给她点赞呢。” 大头轻声道:“只是取关了,又不是不祝福了。” 暴雪又问:“那天之后没几天就是日本东京世界杯,女团1\/4决赛前,你在莎莎旁边穿外套,所有人你都说了话,就没理莎莎,你这前后言行不一啊。” 她强调:“而且看起来闹别扭更生气的人是你。“ 大头抬头看向被簇拥在人群里的莎莎,辗转每个人的镜头里,就像在赛场上一样,乐观,自信。 他说,“我比他先行一步,到现在她走在了我前面。她成长的太快,我怕赶不上她。不敢跟她说话,是害怕她看出我的不安,会……更对我失望。” “失望。”暴雪重复道:“失望说明有期待,别这么悲观。” “没有悲观。”大头面对暴雪扯出一个笑,“没发现我和莎莎自然很多了吗?因为,我知道,混双……她不会再选我了,看开了。” 暴雪急切道:“别看莎莎怎么说,要看莎莎怎么做。她说混双选龙队,实际还是会选你,相信我,我我……我会算命,大家都这么说。” 大头自嘲一笑:“不用安慰我。” 第141章 卡塔尔公开赛 该磨练的时候要磨练,该给予信心的时候就得给,一味的打击不会有好结果。 二月初前往卡塔尔多哈集训,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肯正视自己的内心,飞机座位不再特意避着莎莎,和她 莎莎仅相隔一个过道和一个暴雪。 下飞机后等人来接,莎莎是个小太阳,在人群里转着圈的聊天,好像有她在的地方永远不会冷场。 暴雪就站在外围看她笑,看她闹。 大头拖着行李靠近,突然递给她一张拼好的拼图。大概两掌宽,是他和莎莎亚运会混双夺冠的合照。 “这是去年生日你送我的两幅拼图,这是其中一幅。” “那一副也拼完了吗?”暴雪摸着拼图,没有接缝处,才发现他抹了胶水。 “拼完了,那一幅是我和莎莎青奥会的合照。” 他在台灯下几个小时不曾挪动过屁股,在两幅图最后一块完美嵌合时,和莎莎在赛场上厮杀、绕过的领奖台、咬过的金牌画面一一在光晕里浮现。 他又说:“前年的生日礼物,你送我的那副巨型拼图,我也拼完了,是海贼王。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心浮气躁的,你两次送我拼图,我都是拿出来玩了一会就没心思了,没想到三副都是禁赛期间才完成。 “不过我都很喜欢,也觉得……你用心良苦。” “喜欢就好。”暴雪看完了拼图要还给他。 大头摆摆手,“帮我给莎莎吧。” 她眼神询问他的意图。 他调侃道:“我当时还在想,你要是想害我可以直接送一幅比海贼王片数更多的,为什么要送两幅。现在想来,你给我俩,是因为还有莎莎的一份。” 暴雪:“这个你是真想多了,纯粹是当时忘记直接两张图片拼接后再定制,所以就是两幅——不过这样也好。” 她拉开行李箱拉链,把东西放进去再站起来,发现大头眼睛没有焦距的看向前面的人群,人群中央是一直乐呵呵的莎莎。 他轻声道:“我此刻开始信你,你真的会算命了。” “怎么说?” “海贼王和莎莎,一个是我最爱,一个是我梦想,你都知道。” 暴雪心都提起来了,看了看采访的记者在昕哥和莎莎那边,又想到机场嘈杂,他还带着防护口罩,声音更小,她才稍稍放心。 大头没想那么多,还在倒豆子似的说着: “在我最丧的时候,窝在宿舍提不起力气不知道干什么,最后在台灯下拼了好几个小时,看到成品是他们的那一刻,发光的不是我的台灯,是他们。 “你知道那时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这个礼物真好。” 他低下头,看着暴雪目光真诚。 “所以,我一定会拼命追赶,即使未来的路遍布荆棘。” 迷途的“亚成年”狮子选择折返,回到属于他的轨道。他说的话让她热血沸腾,气血上涌,实在没忍住抬高手拍在他肩膀上: “老师……老子相信你!” “……”励志现场立马变成方言频道,“跟谁学的你这是。” 暴雪讪讪的放下手,“总之认定了就一路走下去,我来就是为你们砍掉挡路的枯枝烂叶的。” “不。”大头语气严肃,“你谁都不用为,你要爱自己。” “我当然爱自己。”暴雪头转向另一边,“泡面我都放两颗卤蛋。” 大头浅笑着看向别处,从手提袋里掏出他的鼻炎专用纸递给暴雪。 她一边喊着自己又没流鼻涕一边把纸接过去擦眼睛,“算了,用来擦眼屎也挺好。” 嘴硬心软,是北方人的特产。 * 暴雪把画给莎莎时,她看到了拼图背面大头的签名和完成日期,没有说什么,收在了行李中。 在卡塔尔集训期间,在外人看来,莎莎和大头一开始冷的莫名其妙,现在好的也莫名其妙。 来之前和来之后差距也太大了,嘚啵嘚啵说个没完。 18号趣味对抗,打的是欢乐球,不计分,莎莎在前面打,大头在后面笑。 两人解开了隔阂,球也越打越顺,暴雪在莎莎脸上,又看到了另一种笑。 昔日搭档走出阴霾,又坚定走向她的那种安心的笑意。 大头和莎莎练得正得心应手,突然被刘果凉叫了过去,和几个外国友人打招呼。 刘果凉解释说:“国际乒联也很关注你,中国乒协给你禁赛三个月,他们一直在问你解禁了没有,解禁了没有,真的很看好你,你公开复出他们很高兴。” 大头抱着胳膊笑容腼腆,想想那时的行为真是冲动了。 作为乒协运动员委员会主任的龙队,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卡塔尔公开赛前,拉着小枣和大家商量把比赛所有获得奖金全部捐献武汉抗疫前线。 没想到这个提议大家全票通过。 暴雪从当初隔着屏幕看会议照片的人变成了其中一员,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 公开赛混双,小枣因为身体原因退赛,混双只剩下莎头这一对,压力山大。 他们从资格赛一路打到决赛,状态很好,虽然最后输给伊藤和水果笋,但赛后采访还是难掩大头的激动: “我觉得今天打了发挥的,还是比自己预期的要好吧,因为好久没有打公开赛了,自己还是很担心一上场会出现一些失控、脱节的情况,但这场比赛还是发挥的比较稳定。” 记者问:“莎莎说一下吧,有三个月了吧,没有跟他打过比赛了,感觉怎么样?” 大头把麦给莎莎,她伸手来接,接个麦触发了笑穴,两个人突然笑起来,不知道笑个什么劲。 莎莎说:“感觉挺好的吧,反正打之前他也一直在跟我说,也三个月没比赛,可能上手对比赛的感觉稍微差一点吧,不过我还是比较信任他。 “他今天发挥的还是非常不错。因为我们之前一直在配,近半年没怎么出来打过国际比赛,但是今天首先一上来还是感觉很默契。” 记者补充:“就是老搭档了……” “对,”莎莎肯定道:“他说他很长时间没比过赛了,但是我还是很相信他。挺好的。” 记者:“wcq上场的时候激动吗?” 大头笑:“挺激动的。” “怎么个激动法。” 他脱口而出:“好久没穿带国服的衣服了。” 第142章 出发澳门集训 他调侃自己,说的很轻松。 莎莎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立马仰头看向大头,发现有摄像机在拍,又立马低下头去。 采访结束后,收拾好东西出了场馆,暴雪跟着莎莎说说笑笑回宿舍。 大头在前方的男队冲她摆了摆手机,提醒她看。 暴雪掏出手机,是大头刚发来的信息。 看完后抑制不住嘴角,想压压不下去,压下去又很快翘起,导致面部扭曲。 “你俩有秘密?”莎莎歪着头问。 “没有。” “那我也看。” “你确定?”暴雪挑眉。 莎莎来劲了,“有啥是我不能看的?” 她伸手拿她手机,没有感受到一点阻力的就顺利拿到手。 还以为要争抢一番。 她和大头的对话框里是两条新信息: “你知道什么是失而复得吗?” “我知道” 一颗石子投进心底的湖,荡起涟漪。 她把手机往暴雪手里一塞,快走了两步。 “你咋了,害羞了?” 暴雪追上去,想看她有没有红了脸。 莎莎越跑越快,就是不让她看见,打闹最后演变成追逐赛。 但莎莎刚结束比赛,气喘吁吁没跑赢她,被追上的时候两颊通红。 “你脸红了?”暴雪捏了捏她发烫的脸蛋。 莎莎自己也揉了揉,想把红晕揉散,“跑步跑的。” “好好好,跑步跑的。”暴雪帮她顺了顺气,“别跑了,歇会。”然后顺手拿过她的小白包。 莎莎换了口气,换个话题,“你女单打的不错,都进半决赛了。” “这回连亚军都没得,网上不知道要骂我骂出什么新花样。” “我还止步十六强了呢,你还不满足啊。” 暴雪:“止步半决赛和止步十六强没差,都有被骂的理由。大梦得冠军还有人喷呢。” “要不要我传授你挨骂经验。” “啥经验?” “断网。” 半晌,暴雪竖起一根大拇指:“……妙啊。” 卡塔尔这次的奖金全部用于武汉抗疫,捐献金额美元。 小枣因伤没有参赛,因心系祖国,自掏腰包捐了钱。 这笔钱,让武汉可以免费检测核酸,并免费注射疫苗,大人免费打两针,儿童免费打三针。 国乒上了热搜: #比赛还没打,中国队就决定要将比赛奖金捐出去 #国乒不像是去打比赛的,更像是去取钱的 暴雪看着热搜一阵感动,又觉得遗憾。 她要是再努力一点就好了,没有得奖牌,却沾了他们的光。 * 大部队回国后先隔离,隔离结束回队里训练,三月底又奔赴澳门集训三个月。 只是这次的队伍多了个身影——邱诗月。 放好行李后邱诗月走在暴雪前面,上大巴车时停顿了一下,没风的情况下也能站不稳,一只脚从台阶上掉下,狠狠踩在暴雪脚上。 疼的暴雪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为了不让邱诗月爽到,硬是忍着没叫。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捂着嘴,眼里没有一丝歉意。 “快上啊,怎么不走了。” 后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看到邱诗月突然不动了。 “后面人等着上车呢,我先上车咯。”她得瑟的上了车,一眼瞄到低头玩手机的大头,就要坐他旁边。 见有人过来,大头抬头,一记眼神吓退邱诗月,她只能老老实实坐到他斜对面。 暴雪今天没和莎莎一起坐,和邱诗月前面的大胖换了位置。 邱诗月塞好耳机,调整好侧面头发的摆放位置,刚想靠着躺会,享受来之不易的大巴车,就见到前面的暴雪放好行李坐下前给了她一个眼神。 她心里隐隐不安。 大巴车稳稳上路后,见暴雪没什么动静,掏出一面小镜子,从里面看大头。 大头察觉到看过来,她害羞垂下眼睛,抖动睫毛,收起小镜子,过一会再看。 来来回回几次,在大头的发飙临界点疯狂试探。 “啪” 前头的椅背突然放倒,邱诗月没有反应过来,被椅背打到手,小镜子滑落掉在地上裂开。 “你!” “不好意思。” 暴雪说完就扭过头。 碍于大头在旁边,邱诗月不想发飙。不就一块镜子吗。 她拿出手机打开前置,调整角度和大头合拍。 大头啧了一声,正要真实她,暴雪再次放倒椅背,打中邱诗月的手,手机砸在左眼,掉落在腿上。 “啊——好疼。” 邱诗月捂着眼,暴雪手忙脚乱了好一会才把椅背升起,满脸歉意:“抱歉,我就是想调一下。” “你故意的吧!” 声音引来前面人的注意,暴雪说:“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道歉了就要原谅你吗?” 暴雪歪着头:“我没有要你原谅啊,你的原谅又不值钱。” 邱诗月真的很想打人。 “小点声。”大头看向邱诗月。 她又把火气压了下来。 调节好心情,捡起掉落在怀里的手机调整了刘海,再次对准大头—— 啪。 手机再次砸到眼睛,她忍无可忍就要咆哮,刚站起来就发现教练在前面死亡凝视着她。 她忍了。 快解禁了,也让她参加集训了,就代表快可以参加比赛了。 刚让妈妈捐的五千口罩博的好感,不能就这么败坏。 她忍,忍到在赛场上打爆暴雪那一天。 从体总到飞机场大概四十分钟的路,暴雪一共放倒了六次椅背,即使她不再拍照,椅背放下来也会挤到她的腿。 暴雪总是很快道歉,但不改。 邱诗月的脸涨成猪肝色。 下车前,暴雪还好心情的跟她说话: “哟,红色的忍者神龟,好看!” 第143章 莎头互选 “没那本事就别聊闲。” 下车的人往前下车,暴雪偏偏堵了邱诗月,把她堵进座位里,所有人下车后,她才跟在后头。 “你干什么?”邱诗月不满,“你也还回来了,让我最后一个下车有意思吗?” “没意思,当我跟你一样幼稚?” 暴雪看向她的上衣口袋,“小动作少一点,往头哥兜里放点发卡头绳啥的,就能标榜他是你的了?小狗撒尿啊。” 话糙理不糙。 小心思被看穿,邱诗月臊的捂着口袋闭嘴不言。 下了车,暴雪神清气爽,直奔集训基地。 邱诗月为何能来参加集训,这些天在洗漱的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 她快解禁了,一个萝卜一个坑,赶紧训练起来,准备以后上场。 只说禁赛,没说不能集训。 大头那会禁赛,不也参加海南集训吗,合理。 再加上她在疫情期间捐献口罩和体温计,不管初衷是什么,结果都是好的,也是解了一些燃眉之急,加上这一年多这么老实,谁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澳门集训中,邱诗月头一次跟着大强度训练,没两天就发烧了。 暴雪以为她会回去,没想到坚持了下来,一个星期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训练场上,教练见她没退缩,就为她挑选女双和混双的搭档。 多跟人配着训练试试,再择优选择。 暴雪也跟她配了,怎么说呢,比起之前进步很大,但总有一种她想1v2的感觉。 她不是她队友而是对手,邱诗月给她一种她站错了位置的感觉。 中场休息,暴雪擦着汗问她。 “不是,你为什么不给我让位?”。 “打个旋转球不就绕开我了?还是说你不会?” 暴雪压低声音:“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我可以正手拉她,为什么非要旋转?” “那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她满不在乎,“反正那一分是你丢的。” 暴雪攥紧了拳头。 比赛继续。 邱诗月以为暴雪会以她的方式对她,但她没有,她依旧努力的争取每一个球,即使自己不配合。 毫无疑问的输了,且暴雪失误较多。 李指导垂着双手,等两人擦汗完。 邱诗月暗爽:等着吧,等着李指导说你是个垃圾,打的什么玩意。参加过那么多比赛,连二队陪练都打不过,得分的主力可是我!——一个没怎么参加过比赛的人。 暴雪将毛巾叠好,站在李指导面前。 “打的什么玩意。”李指导发话了,“你们是女双,整什么单打独斗?!” 邱诗月窃喜。 “邱诗月!” 她猛地抬头。 “说你呢听见没有?三年不打比赛,复出是为了让国际看你在女双里一枝独秀吗?机会多难能可贵,不要给我搞阴谋,你不想上有的是人想上。” 李指导气的甩手走了,走之前放话她的女双先搁置。 原本有些丢脸的邱诗月立马兴奋。 她也没想打女双,精力有限,有单打和混双就够了。 还挺期待混双会跟谁配…… 要是大头就好了,实在不行,小胖也可以。 要是他们都想跟我配,打起来了怎么办…… 暴雪瞧见她满脸粉红泡泡,不知道想的啥,赶紧远离她。 女双和混双中最忌讳单打独斗。 科龙组合和蟒胖组合双打不算,他们是神仙打架,集体开挂,我们这等凡人不能比。 没有实力,就老老实实打配合,打不干不净的球想让她出丑,场外指导眼睛又不瞎,跟千年老狐狸玩什么聊斋。 李指导说她的话还算客气了,搁刘指导就让她写检查了。 * 4月11号,进行混合团体大循环,可以自由组队。 大头背着手,手心里都是汗。 组队前暴雪用眼神告诉他坚定:相信我,没错的! 邱诗月眼尖的发现了俩人的眼神交流,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暴雪也想选大头?对手太多了吧,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不过竞争太激烈,她不想到最后没人配,退而求其次选了小胖。 当听到sys和大头互选时虽然已经预见,不可避免的还是难过了一瞬。 单相思一定要这么难过吗? 更难过的还在后头。 小胖和大梦互选。 这么说,她就没搭档了。 好在教练组商量了一下,想看看她的实力,让小胖和她组了队。 赛前准备,邱诗月想和小胖搭话,她说十句小胖未必能回一句,最后说了句“好好打”就不再理她,有够高冷的。 不过她属于越挫越勇型。 他越是这样,越想征服他,折下高岭之花。 比赛开始,对面是莎头,一心想赢下比赛证明自己的邱诗月认认真真比赛。 看戏的暴雪也难免一惊。 前期邱诗月打的还挺像样,慢慢的卸了力,越打越涣散,最后输了。 赛后莎头交流经验,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 小胖收拾东西贼快,教练说完话就立马拎包走了。 邱诗月追都没追上。 “那个球应该挑高,这样能挽救一个赛点……”大头激动复盘,生怕以后没的说。 当知道两人是互选那刻,还真让暴雪说对了。 又忍不住找到龙队跟他握了握手,搞得龙队一脑袋问号。 “多谢多谢……感谢我还年轻,我还有机会。” “早饭有毒啊?”龙队拍了他一掌,“把你毒傻了?说什么莫名其妙的。” 他只是嘿嘿笑,没有反驳。 如果有毒的早饭做的都是美梦,那他包月……啊不,包年吃。 “头哥,方便说两句话吗?” 大头正低着头认真听莎莎说话,时不时点头认同,邱诗月突然插了进来。 莎莎噤了声,转过身去收拾小白包。 见她识趣,邱诗月说:“头哥,我是故意输给你们的。” 大头气不打一处来,就连莎莎叠毛巾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连忙找补,“我是说,我后半场没出力气,是怕你看见我和小胖太默契会酸……” 邱诗月再次证明人在无语的状态下真的会笑。 莎莎背着包直接走了没等他,生怕让邱诗月看见她嘴角带着笑然后借题发挥。 大头没追,他害怕看见莎莎嘲笑他。 邱诗月见他没说话,sys又主动给俩人创造独处空间,正要再说什么,就听见大头带着笑意口吐芬芳: “滚。” 第144章 王总 “滚。” 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大头用纸板夹好球拍放进拍包,解开发带,不想多待,拎着发带和髌骨带,胳膊搭着外套,拉着行李箱走远,一直走到出口才停下来收拾。 邱诗月还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让他们赢还不好吗? 真是不识好人心。 下个月他生日,不给他买东西了。 说到做到,现在就退掉! 打开某宝选择退款,但是三百块的定金不退。 邱诗月怒了,打开客服窗口一顿输出:“你们家还做高端定制呢,三百块的定金都不退,该不会都是靠定金赚钱吧?” 客服很有耐心:“你好亲,咱们家定制围巾的规则都写明了呢,下单后也会特意再说明,退单定金不退。” “那我不管,你们现在又没交货,总不能强买强卖吧。” “希望亲理解,因为您的围巾已经开始制作,qsy的字样也已经编织了,没办法退呢。” “那又怎么了,你们照样可以卖给其他这个缩写的人啊,便宜一点也能卖掉。比如千颂伊,她也这个缩写。” “亲,这个我们事先声明过,也有七天的无理由退订期,您一月底下的单,现在已经四月,已经开始按照排单制作了。” “不退是吧?那我投诉你。” 邱诗月不再废话,直接点了退款和投诉。 客服那边发来了半成品的细节图片,缩写字母都是烫了金的,看上去真的很有质感,也不负当初对比了那么多家。 只是尾款要1200,她实在是拿不出来那么多。 爸不理她。 妈呢,年前给了她三百,以为新年红包怎么着也有一千,没想到就买了个娃娃了事,就连让她捐口罩掏钱还是软磨硬泡才给,太抠了。 可惜当时忘了围巾尾款这回事,不然口罩就不捐了。 主要还是因为,凭什么暴雪家人送口罩,就能下发文件表扬,到她这就成了教练在群里发一串鞭炮?! 太亏了。 点了投诉后心情好受了点,希望某宝能够公平公正。 …… 当所有人组合都试了个遍后,组队搭档就确定了下来。 暴雪试着和孙铭组女双,莎莎和鳗鱼,邱诗月不参与这个项目。 混双大头和莎莎,鳗鱼和高圆,暴雪和大胖,大梦本来是和小胖组队,因为身体原因,退出了混双。 让邱诗月捡了漏。 小胖得知搭档是她时,唉声叹气。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周围一圈人围着他安慰。 暴雪说:“你看你都愁成小米粥了,快趁热喝了吧。” 小胖:“咱队里有没有滴滴代打?” 不过毕竟是教练组的安排,小胖说服自己,以后教练还会更换搭档选出最优组,不是一成不变,不怕不怕。 集训的日子是枯燥的,参加过好几次集训的运动员习以为常,邱诗月很不适应。 在京队还能时不时出去开小灶,点外卖什么的,集训就是集训,吃饭都在食堂。 小胖跟她训练时也不怎么说话,练完就走,二队的小团体也没来,她真的好无聊。 无聊的同时给自己找事做,喜欢盯着莎莎的一举一动。 当她有什么变化时,她第一个发现。 什么时候,sys开始戴发带了? 邱诗月留心了好几天,连着见她戴了几天的白色发带,又换成了黑色的。 那个牌子还有点熟悉…… 趁着莎莎去卫生间的空,她将一颗球打到小白包附近,弯腰捡球时果然看见了包里那条白色的发带,品牌简直不要太眼熟。 仔细盯了许久,试图在上面找寻它是新的痕迹。 很遗憾,磨损的痕迹太明显,她就算再看不起sys,也不相信sys会买二手的东西。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鬼使神差中,她缓缓抬起手—— “你找什么?”莎莎擦着手走近。 邱诗月连忙捡了球站起:“来捡球的。” 莎莎看了看负责捡球的教练:“教练不是在拿捡球器捡吗,怎么需要你自己跑这么远过来捡。” 邱诗月不语,捡了球走远了。 莎莎看了看包,没少东西,就没在意。 有了发带后,莎莎洗漱的活又多了一项——洗发带。 当晚洗了后两条就都不再戴,干了直接还给大头。 “怎么不戴了,你不是说汗蛰眼睛吗?” “太麻烦,我还要洗。” “……”大头说,“那你咋不嫌吃饭麻烦,还要嚼。” 莎莎挑好了球往兜里一塞,“吃饭是享受,洗衣服不是。” 大头把发带递给她,“戴吧,每天训练结束后给我,我洗自己的发带顺手可以把你的洗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 大头看着她抓起发带重新戴上,没感觉她有一点的不好意思,甚至还想回宿舍把脏衣服都给他洗,无奈一笑站她对面接球。 当天晚上,邱诗月的投诉下来了,商家举证了很多,最终结果判商家赢,她丢了三百块钱。 气的她砸墙,结果还扭到了小拇指。 …… 集训了快两个月,终于给了半天假。 众人一商议,就定在11号那天休息一晚上,出门觅食。 找了一家店,打卡了澳门的深井烧鹅和澳门烧肉。 猪扒包也不错。 除了大头,其他人又尝试了马介休和水蟹粥。 “大头,你说你怎么就海鲜过敏呢?这水蟹粥真是鲜啊,我感觉我舌头都融化了。” 大胖将一勺粥送进嘴里,澳门咸淡水交界生长的水蟹,蟹味鲜甜,粥底绵密,蟹肉、蟹黄、蟹膏融入粥中,好吃到停不下来,火速吃完又盛了一碗。 “好吃你就多吃点。”大头把只剩一个底子的水蟹粥从转盘上拿下来放到他跟前。 暴雪吃饱了,喊来服务员想要一碗海鲜饭,问莎莎要不要,她摆手表示不需要,正吃着木糠布甸呢,没嘴喝粥了。 “你咋还吃啊。”大头努力睁大了他的单眼皮。 暴雪:“你这种得了霸总标配海鲜过敏的人,是理解不了海鲜的美味的。” 大头指着他眼前的一堆壳,“虾的全家都在你面前了,你还要吃它七大姑八大姨。” 话虽如此,但还是让服务员上了一份。 暴雪敬礼:“谢啦王总。” “……这称呼听起来,我好像突然有了地中海和啤酒肚。” “王总。”莎莎跟着叫了一声,“顺便帮我打包一份杏仁饼,我打算明天当早餐吃。” 第145章 杏仁饼 大头看破了一切:“杏仁饼在你手里能过夜?” “嘿嘿。”莎莎咧嘴笑,“我现在吃饱了,但一出门我就饿。” 他摇摇头:“所以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吃自助餐。” 话虽如此,等海鲜粥上来后,又让人打包了一份杏仁饼。 暴雪呼噜呼噜喝粥时,还不停的回信息。 大头催促,“快吃快吃,来得及的话,咱们还能去看场电影。” 手机收到“好了”的信息,她三下五除二喝完了粥,小胖正好从外头回来。 “等吃饱了吧,我去结账。”大头起身要走。 “拿上外套走吧,结好了。”小胖招呼出门。 大头看向他。 小胖挥了挥手机,“我可没那么大款,大家aa的,而且小雪和莎莎还专门多付了一人份海鲜粥和杏仁饼的钱。” 大头的眼神在几人之间流转,最后停在莎莎身上:“你们背着我有小群?” 大胖给了他一下:“不应该感动我们给你省钱了吗?” 大头:“既然aa,为什么没跟我a。” “你是寿星,也不让我们买蛋糕,总不能还让你一个人出钱吧,过生日是为了让你高兴的,不是让你破费的,没人规定寿星就得请客。” “可本来说好就是我请大家……” 大胖给他拿上了外套,推着他出门,“等会电影票你来买,这个不跟你a了。” 大头穿好了外套,什么也没说。 到了电影院,他选了一部2d电影,直接选了vip厅。 下单之前,小胖拦住了他,莎莎示意售票员等一会,暴雪则惊呼出声: “一张票280?明星坐我腿上演的?” 在后面等着的鳗鱼走上前看到票价,也是忍不住吐槽:“280是你们给我还是我们给你?” 大胖说:“哥,其实再等等影院就下线了,app上就能看,我还有会员,二十块钱一个月,咱们大家都能看。” 高圆附和,“就是。” 大头从小胖手里抽出胳膊:“就让我大方一回!而且这280还可以点东西吃,你们饿不饿?” 刚从饭店出来就吃东西,饕餮啊。 纷纷摇头。 暴雪:“我这屁股享不了福,vip的椅子软,我怕我陷进去……普通厅的就行,85一个人。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给我们一人买桶爆米花就行。” 最后意见达成一致,普通厅,爆米花和可乐人人有份。 电影剧情很好理解,没有爱恨情仇,有的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小孩为了梦想齐头并进,穿插纯粹的年少欢喜。 不费脑子,暴雪天天训练都麻木了,看看电影调剂生活挺不错的。 要是莎莎的手机不一直在口袋里震动就好了。 莎莎今天穿的外套口袋小,手机装她兜里了,一直动。 她掏出手机递给莎莎,屏幕亮起,看见大头来信。 莎莎没接,让她放好继续看电影。 坐她后头的大头明显是看见了莎莎的反应,这之后她没再感觉到手机震动。 暴雪心乱了。 刚才一口一口的嚼爆米花,现在放在嘴边也没了力气嚼。 他俩,好像有点不对劲。 莎莎基本上什么都跟她聊。 她不不愿意说的,她不问。 可这会的心里就跟猫抓的似的。 后排的大头见暴雪乱动,低着身子凑近她:“想去厕所就去,谁让你喝那么多可乐的。” 暴雪摇摇头,刚想说不去,脱口而出的却是别的: “我跟朋友说我是19党,她是20党,于是我俩打了个赌,你说是我赢还是她赢?” 大头没听懂,“什么意思?” 莎莎也转过头来,要听俩人在说什么。 她没再解释,让两人好好看电影,她去洗手间。 洗了手,又用冷水拍了拍发烫的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才算冷静下来。 怎么就忍不住了呢。 可能是因为电影,让她有些敏感了。 该说不说,男女主和莎莎大头,真的好像。 甩了甩手,放在吹水机下吹风。 “嗡嗡嗡” 她脑子一团乱麻。 从刚来到这里开始,就打定主意不会掺和任何人的私事,即使磕cp,也不做任何干涉他们的行为。 刚才怎么就忍不住了呢?她和疯狂的cp粉有什么区别? 赛场压力那么大,还要被人关注私事,想想就窒息。 真不应该。 缓了好一会才往回走,走在通往座位的黑暗通道时,影片接近尾声,响起一段柔和的音乐。 女主母亲对着女主说: “最高级的爱是互相成就,相互扶持,共同努力。” 女主自信回答:“他是的。” 暴雪站在那里好久,直到背景音乐播放完毕,影院的灯打开,人流逆着她出门,莎莎抓着她手晃动,这才如梦初醒。 …… 回到基地,宿舍楼前男女分开,各回各屋。 暴雪和莎莎结伴,手里的杏仁饼散发着鲜甜气息,挑动着两人的味蕾。 “你真忍得住放到明天早上吃?” 莎莎一本正经:“忍不住。” 无需多余的话,一个眼神,就开始加速回宿舍。 突然有人打断了她的疾跑,被拽住了胳膊。 巴掌甩出去之前还好看到是大头。 “刚才在电影院,你问的是什么意思?新的网络用语吗?” 暴雪:“你不是走了吗?” “拐了个弯又回来了。” “所以你一路上三番两次欲言又止,就是想问这个?” “嗯。” 暴雪揉揉太阳穴,“十一点了不适合好学,快走吧。” “就是,我还等着吃杏仁饼呢。” “等一下。”他叫住两人。 “生日礼物是吧?”暴雪解释道,“放心吧,我的礼物没惊喜,还是拼图,寄回京队了,等回去给你。莎莎的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他摇摇头,松开手,胳膊上搭的外套下,神奇的又掏出一盒杏仁饼。 两人眼睛瞬间亮了。 昏暗的街道,大头仿佛发着光。 * 六月底,国际奥委会与东京奥组委发布联合声明,宣布推迟东京奥运会。 莎莎看到信息那一刻,真觉得暴雪神了。 “你是怎么知道囤积口罩,还能预判奥运会推迟,你真的会算卦啊?” 第146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哪有……” 她突然转了口,“其实这些都是我做梦梦到的,我可能,真有点算卦的天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听我跟你说。 “有一天,我做了这样一个梦。 “梦里你和大头在巴黎奥运会混双夺冠,梦想成真。正兴奋着,大头球拍被意外踩断,这个梦太真实,说不定真的是提醒我,当时只有你离他最近,所以你一定要帮他……” 若是她坚持不到那一天,还有莎莎。 她以为莎莎会发笑,没想到一脸认真听她说话。 正高兴时,她说: “什么梦?你怎么只张嘴不出声?” 暴雪一愣。 莎莎她,听不见。 “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见?” “你说你做了一个梦,然后就不出声音了。” 暴雪想了想,“你南阳和大头打混双会赢,这能听见吗?” 莎莎咯咯笑起来,“你怎么就知道我俩会赢,还不一定是我俩配呢。” 这句话能听见。 看来只是不能听见大头球拍那事,这事只能她来。 对上莎莎的眼神,知道她在等自己的答案。 她说:“南阳,会赢的。” * 澳门集训结束,回京队那天,其他人先行回宿舍,暴雪带着大头去门卫处拿快递拼图。 找到包裹分别时,听见旁边的围栏处有人在拉拉扯扯。 暴雪扫了一眼,那个背影一看就是邱诗月。 围栏外头站着一个女人,是她妈。 邱母抓着她的背包带不松手,状态不算好,脸上有泪痕,不停对着邱诗月说着什么,似是抱怨,似是请求。 三人不感兴趣,别过眼去往宿舍走。 邱诗月挣脱不开,烦躁的看向一边,眼尖的锁定大头的背影。 “头哥!” 她的声音很尖锐,大头皱了皱眉没回头。 见大头不理会,她喊的越大声,一声接着一声,不少人好奇的向大头看去。 他受不了那种探究的目光。 “你们先走。” 莎莎点头,拉着暴雪回宿舍。 见她们走远,大头回头走向邱诗月,离她三米远站定。 “头哥,是不是教练有事找我?”她故意高声说话,让邱母听,也为了给大头提醒。 接着回头劝邱母,“我是真的很忙,不是故意不见你,你现在这样抓着我不放,很难看的。” 大头不想理解她的话外音:“我独生子,不要喊我哥。还有教练找你,不会通过我。” 邱诗月疯狂给他使眼色,大头全部忽视掉。 邱母上下打量大头,回想从前:“这是?那个男孩?” 邱诗月连忙捂住她的嘴。 “你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邱母躲开她的手,“他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男孩是吗?” 邱诗月本来想阻拦的手又收了回来,她想说的话借着她的嘴说了出来。 低着头扣手又忍不住看大头的表情,娇嗔道:“你,你说这个干嘛。” 邱母仔细打量大头:“又高又白,就是不知道家里有钱吗?我跟你说,你可不能找穷的,妈舍不得你过苦日子。” 邱诗月一脸娇羞,“不会的……” “那你还不让我了解一下,要不让他请我吃个饭?” “头哥。”邱诗月软了音调,“我妈, 想认识认识你……” 大头:“百度可以搜的到我。”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深入交流一下……” 邱母神助攻:“阿姨只有月月一个女儿,一直想要个儿子。” 话说一半留一半,邱诗月接话道:”要不你认我做干妈吧?”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自己有妈。”他在这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任凭她在身后怎么喊都不再回头。 “这就是你喜欢的男生?”邱母很生气,“我跟你说,他到时候要是不给我道歉,我是不会同意你俩的!” “谁敢阻拦我俩?”一个大力之下邱母猝不及防被甩开,“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且只是我名义上的妈,不代表你有权利干涉我的决定。我的监护权在我爸那,他的老婆才是我妈,她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一长串输出让邱母忘了说话。 直到邱诗月走远,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你怎么可以,那么像你爸爸?” * 回到队里的第一顿晚饭,莎莎无比怀念食堂的蛋炒饭。 “外头的好吃的吃多了,还是会想念家里的蛋炒饭,咦,真香。” 暴雪特意少打了饭菜,为了多喝几碗蛋花汤。 简简单单的食物,外头就是没有这个味道。 “你看看她们那样,没吃过好东西一样……” 邱诗月终于有人聊天了。 小团体的人把她围了起来,问她澳门的这个那个,有没有出去玩,可不可以去赌场。 邱诗月在那里待了三个月,一次门没出过。 听说大头带人去聚餐,还看了电影,没有一个人邀请她。 此仇不报非女子。 小团体青青的话一出,邱诗月轻轻拍了她一下:“哎呀,我们不要议论别人嘛,要允许她们没有见识。我在澳门吃的花样多了,不能要求别人跟我一样的水平是不是,太难为人了。” 她丢了汤勺,擦了擦手,“说真的,今天的饭菜太不合我胃口,这个紫菜汤是什么呀,没味道……还是我吃的那个,那个什么好喝。” “什么呀?”小队员咬着汤勺一脸期待她说出美食的名字,听过等于吃过。 “这,吃的东西太多了,记不清了。反正都是好吃的。” 她用纸巾擦嘴蒙混过关。 “真羡慕你月月,我们都没有机会出门集训。”青青说。 “是啊,而且东奥模拟赛也有你的名字,是不是代表明年的奥运会也会让你参加?” 邱诗月浅浅一笑,“说真的,教练有稍微跟我透露过这方面的口风,但是我说还要考虑一下。”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暴雪和莎莎刚好能听见。 她们都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嘴长在邱诗月身上,没主动惹她们就随她去。 可偏偏她就是记吃不记打。 小队员吃完了饭要走,邱诗月饿着肚子也只能站起来,打算等会去小卖部买包泡面。 经过暴雪身边时,做作的干呕一声。 “什么味道呀,真难闻。” 第147章 珍珠项链 暴雪吃饭的手一顿,忍着没出声。 她不想回来第一天就被教练训。 邱诗月见没引起注意,停下了脚步加大干呕的声音。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啪的一声丢了筷子,“你有病?” 邱诗月一脸委屈,“对不起我就是有点恶心……” “你是刚知道自己恶心吗?” 邱诗月捂着嘴,刚才满脸的便秘样消失了,趾高气扬:“你,你说谁恶心?” “你啊,你不是说你恶心。”暴雪重复道。 “我是说我恶心,但不是说我恶心,你,我——” 她急得舌头打结,“你是不是在骂我?” 暴雪:“我只是肯定了你说的话,怎么能是骂你,如果真的是骂,那也是你自己在骂自己。” 邱诗月知道她在内涵自己,但找不到她话里的漏洞,饭没吃饱受了一肚子气,除了丢脸还是丢脸,负气离开。 这人老实一阵,但嘴欠是一点没变。 纵使再讨厌她,海南陵水集训她还是跟着上车了。 看来东奥模拟赛她也会参加。 暴雪咬着指甲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模拟赛选出最适合上场的运动员,运动员们之间取长补短。 一个禁赛三年的人,又没有长处,参加什么模拟赛,对多年认真训练,但没有机会上大赛可以参加个模拟赛获取经验的运动员来说太不公平。 去海南的车上,暴雪看着邱诗月的背影始终想不明白。 手机震动,她低下头。 是全锦赛那次混入志愿者队伍结识的女孩蒋好发来信息,问她是不是会去奥运模拟赛。 暴雪回复,“是的” “真好,又能见面了” 她发了个表情包,“不过我这次不是志愿者了” 蒋好:“我知道你是运动员,你也是好人” “好的这么明显吗?也没共事多久你就看出来了[调皮,jpg]” 蒋好就发来一篇关于国乒商议捐献卡塔尔捐献的合照,照片的最下方,有她的背影。 “这你都能认出来是我?” 蒋好:“那天喊的太澎湃,营销号剪你的视频还把我剪了上去,想不记住你都难。 “不过即使没有这回事,我也记得你。我们专业要背好多东西呢,你这么有特点的一个人,我肯定不会忘” “你什么专业?” “你猜猜看。” 暴雪想了想,“医学?” “再猜” “警察?” 蒋好回,“法学。” “挺好。”暴雪回了信息准备收起手机,对面又发来一句: “不过我这不算什么,我们系的大神姜阳,那才真的是过目不忘。” 暴雪下意识的就要打我好像认识这个名字。 可这个名字,是她要到一中当老师才会有交集的人。 就是想追美术老师的那位音乐老师。 但蒋好是法学专业,不应该是同一个人吧。 可能只是同名。 暴雪回:“各行各业都有大神,有机会摩拜一下。那个我想问你,你知道邱诗月这个人吗?” “我正想跟你说呢,”对面回复的速度变快了,“这次本来是没有选上我的,可是临时加了一个运动员,所以我又被选用了。你猜我是安排给谁了?” “……邱诗,月?” “对!其他运动员基本上都是两三个志愿者保护,她一个人配了五个!我就是其中一个。” “而且我还听说,她背后是这次模拟赛的赞助商之一,现场的摄像有限,她一个人就有三个,但都是私人的,不过这已经很壕了” 暴雪思索片刻,立马百度了邱诗月父亲。 他旗下有多家产业,涉及房地产,餐饮和旅游业,这样的大头,邱诗月父母就算离婚了,她妈也不至于那天那样沧桑吧。 她截图了邱父的百度百科发过去,蒋好立即回复:“布置现场广告位的时候这人出现过,要求他家酒占c位,我记得很清楚” “这是邱诗月父亲。” “那怪不得” 蒋好的话让暴雪担忧又更上一层。 她父母离婚那段时间,她的日子好像不好过。 简单来说就是缺钱。 如果邱父不曾给予支持,邱诗月平时再怎么蹦哒,也就那些招了,也蹦哒不出北京去,真要被逮住把柄,技术上也就那样,没有非留下不可得原因,赶出去也是指日可待。 可有钞能力就不一样了。 比如莎莎,追梦的过程说起来那么励志,离不开高女士的支持和爱,也不开一个现实问题,就是钱。 基础的衣食住行,都是钱。 她不知道邱诗月从澳门回来后到现在这短短半个月经历了什么。 只知道她背后的支持,如果只是要求给邱诗月一个模拟赛的参赛机会,又不是要她必须上奥运会,也不要求坐裁判席,甚至连摄像都自带,上场这事简直易如反掌。 若是她背后的支持一直在,只要别太过分,都不用担心被国家队踢出去。 何况这一年多,她真的老实许多,除了说话呛人。就算骨子里是坏的,总不能把骨头掏出来给人看。 …… 落地海南后,邱诗月变成了个暴发户。 又是给大头送什么定制围巾,又是给女队员买海南产珍珠项链。 只要项链没有毒,也不是求人办事,收礼物自然开心。 给别人礼物她还会说:“我没给其他男生买东西,只有女生有。男孩子的东西太难选,要求太多,不好满足,一点也不可爱,所以我喜欢你们,只给你们买!” 暴雪和莎莎没有。 鳗鱼来串门,手里拿着一个项链盒子,一脸懵,“刚才过来的路上邱诗月非塞给我的,说人人有份,什么意思?” “骂我们不是人呗。”暴雪说。 鳗鱼挠挠头,“什么……你们没有?” “她这是想公开‘孤立’我和莎莎,真没意思。” “我去还给她。”鳗鱼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暴雪拿走了她手里的珍珠项链,对着光看了一下光泽和形状大小。 不算正圆,但好在光泽度不错,这样的一串市场价怎么说也要三四百块,她一出手就是十几二十条,不是一笔小数目。 “留着吧,能从她手里得点好处,也是不容易,何况还是她主动给的,还什么还。” “她动机不纯,我又不缺她这条项链。” 第148章 手链 “信不信你现在还回去,她肯定以为你打算跟她作对。” 鳗鱼不解:“不要还不行了?” “她这人就这样,事情一旦不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她就要阴暗了。” 暴雪拍拍鳗鱼,“安啦,她不会这么好心的,肯定有自己的小九九。 “你不知道,上回来海南集训,我买了瓶饮料发现中了再来一瓶,结果回北京才想起来。 “队里小卖部不给兑换,就随手扔了,没想到转过头看见邱诗月捡了起来。 “你知道这回来海南一下车,我就见她往小卖部跑着去换我的瓶盖去了。 “所以她能花钱买东西,一出手还这么多,真不像她,但这又是真的珍珠……我想看看她能大方到什么程度,下回见到她,咱们这样……” 暴雪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 “这行吗?会不会有点损?”鳗鱼说。 暴雪哼了一声,“咱们又不偷不抢,怕什么。” 莎莎在一旁听了许久,问道:“没见你戴过什么首饰,你还懂珍珠呐?” “还行吧。” 不过前世的音乐老师姜阳曾给她一串珍珠手链,说是小美不喜欢送她了。 不知道价格她不敢收,查了才知道不过四五十,所以稍微懂那么一点。 还是还的起的,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并且请他吃了几回学校食堂的饭,算还了他的礼,顺便嘲笑他竟然送这个给小美。 小美,名副其实的白富美,戴银饰都会过敏的小公主,也难怪人家看不上。 并给他免费出谋划策,她来旁敲侧击小美喜欢什么,再反馈给他,好处就是请她吃饭就行了。 姜阳欣然同意。 * 当天下午的训练场,和邱诗月对练的陪练多了起来。 每个运动员打球都有不同的特点,逐一和邱诗月对打,教她要领。 直到一圈轮完,已经下午五点多,快到饭点,鳗鱼隔空使了个眼色,暴雪点头回应。 莎莎小声问暴雪:“我要怎么跟你生气才不算太假?” 那头的鳗鱼已经将珍珠项链递给了邱诗月:“无功不受禄,我感觉我收了还是不太好,你拿回去吧。” 邱诗月又将盒子推了回去:“你是怕假不成?这些都是我亲自挑的,亲自送到每个人手里。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多年,好像也没买点东西给大家,以前有不懂事的地方,多多包涵。” 见她说的那么真切,鳗鱼犹豫了:“可是,我见暴雪和莎莎没有收到,我们关系那么好,只有我一个人戴也不合适。” 说着她转头看向莎莎。 时机到了。 暴雪背对着她们,和莎莎面对面,出声不动嘴:“你藏在箱子里的三个大鸡腿被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吃了。” 莎莎眼睛一瞪,完全不需要演技,满脸都是悲伤。 说好的等她吃完了再减肥呢?? 她白眼一甩,愤恨的走了,脚步的力道大的要把地砸出一个洞。 “看到了吧。”鳗鱼摊手,“今天上午她们看到我手里拿着项链的时候就不太高兴,我走以后听见她俩吵架,说什么如果不是对方的存在,肯定能收到礼物,现在全部人都有就她们没有。” “真的?”邱诗月有些不信,“她俩好的跟连体婴一样,能为了一串项链生气?” 她的智商突然在线,盯的鳗鱼差点忘了要说的话。 中午—— “要是邱诗月不信怎么办?” 暴雪说:“她那个脑子,最想看的画面就是我和莎莎互掐,看到我俩生气,肯定会信。 “如果她实在不信,你就是说……说我喜欢大头,然后看不惯莎莎和大头组混双,关系危在旦夕。 “珍珠项链只是导火索,莎莎不仅跟我抢人,还让我不受待见连礼物都收不到,她就是这样的人,肯定会信。” 鳗鱼和莎莎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鳗鱼:“这理由至不至于这么离谱?” 莎莎:“你也太拼了吧?” “咱们觉得离谱,邱诗月信就行。在她心里大头那么优秀,谁都觊觎,觉得别人也是这么想的,代入一下她,我的说法就不离谱了。” “嘶——”莎莎打了个冷颤,“我有些凌乱。” 暴雪笑道:“她要实在不上套咱们也不吃亏,也就是多说几句话的事。” …… 鳗鱼回过神来,按照先前预想的说。 邱诗月听后沉默了。 就在鳗鱼以为邱诗月同样觉得那些话离谱的时候,就见她猛地一跺脚,唉声叹气: “她藏的真深,连我都被骗了。暴雪成天不许我离头哥近,我原以为是不想让我耽误他训练,原来她早就别有心思!” 鳗鱼:“……” 邱诗月眼珠一转,心里有了打算。 接下来两天她都没有反应,鳗鱼还以为失败了。 又过了一天,没想到邱诗月给了她一条珍珠手链,比起项链,手链上的珍珠少了但更大更圆。 她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不便宜。 邱诗月说:“你可以给暴雪带个话,我跟她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如果可以,我愿意跟她做好朋友,这样的好东西,她也可以拥有,只要不跟我作对。” 暴雪和sys比起来,还是sys更危险一点。 大头看暴雪和莎莎的眼神,完全不一样的。 别的不敢说,暴雪肯定是单相思。 鳗鱼一番推辞后,在不少人看见她拒绝不了被邱诗月强塞进口袋后才收下。 回到宿舍交给暴雪仔细看过,怕自己看走眼,在网上找了个博主看了一下,确定价值在七八百左右,只多不少,越看越开心。 邱诗月知道不得气疯了,还没理由要回去。 同时越看越不对劲,她又问了博主一个问题。 “我想请问一下,这个珍珠有没有越戴越真的说法?” 博主:“……你是来消遣我的吧?”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曾经我有一串大概四五十的劣质珍珠,肉眼可见的粗糙,可是佩戴后越来越亮,越来越圆润,感觉比这个手链还好看……我一直以为珍珠亮是因为我爱出汗,圆润是因为我的手腕磨的……” 博主:“你以为你是蚌啊?” “……”这人说话真犀利。“所以说是不可能的吗?” 博主:“要是可能的话,你应该早被绑架了,专门给人磨劣质珠子去,蚌都得下岗。” “……” “你拍给我看一下,我挺好奇的。” 暴雪想了想,“可能没机会了。” 这个珠子要在最起码几年之后才会出现,现在哪有。 关了和博主的对话框,告诉鳗鱼手链的真实价格。 “她出手还挺大方啊。” 暴雪点头:“邱诗月想离间我和莎莎,挺舍得下本的。” 然后放下手链:“不过她的大方,可是有针对的。 “一队的队员,大梦她们,收到的都是真的,我看过了。二队的陪练,收到的都是几十块钱的珠子,批发还能更便宜的那种。” 鳗鱼示意暴雪噤声,指了指手机,邱诗月打电话过来了。 第149章 计划 “不接,没必要接。” 鳗鱼将手机放在一边: “我说最近邱诗月身边人怎么变多了。 “那些小姑娘收了她的东西特别不好意思,还给她也不要。只能轮番的和她训练,累了也不敢说,提点她的时候声音稍微大一点她就不高兴。 “还要哄着她主动给她买水喝,打饭帮她排队,就因为收了她的恩惠。” 鳗鱼越说越激动,“不行,我得告诉她们去,不能让她们的善良被邱诗月糟践。” 她再次要走,又被暴雪拉住。“你不宜出面,看我的。” * 洗衣房有三四个二队的小姑娘在说说笑笑,从前被邱诗月欺负过的小李也在。 她们见到暴雪到来,莫名有些心虚,给她空出一个水龙头。 明明是邱诗月不厚道,不给暴雪和莎莎项链,不好意思的却是她们。 暴雪看得出是她们同理心太强,尽量柔和自己的眼神,粗略的在她们的脖子上扫了一眼,然后低头洗毛巾。 好似无意间说道:“你们怎么都没戴项链?” 尽管没直说,她们也知道她说的什么项链。 心理素质稍差的姑娘不自觉的摸摸脖子。 害怕她是来找事的,没人敢先开口。 小李知道暴雪的为人,率先从口袋里掏出珍珠项链说:“我们是想找机会还给她的,但她不给我们机会,收不收我们都做不了主,一说不要,她就瞪我们。” 其他小姑娘连连点头。 小李把东西递给暴雪,“你们都在一队,见面的机会应该多,要不你帮我们转交一下,可以吗?” 暴雪点头,项链到手拿着看了两眼,“鳗鱼的和你们的,是邱诗月一起给你们的吗?” “是啊。” “怎么感觉,不太像。” 小李摇头,“我们不怎么戴首饰,更不懂珍珠,她只说是海南特产,大家都有,呃,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暴雪摆摆手让小李别想太多,掂了掂珍珠盒子,“感觉和鳗鱼那串重量也不太一样。” “是吗?”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他几位跑回宿舍拿了自己的珍珠过来让暴雪看。 暴雪拆了所有珍珠出来,全部拿出来放在水盆里,果然没有沉下去。 又拿出钥匙在珍珠上划了划,很容易划出印迹。 “你们看,好一点的珍珠密度相对较大,放进水里应该会下沉,你们这个,完全浮在水面。 “好的珍珠,珍珠层会厚一些,可以承担一定的摩擦和剐蹭。而你们这个,为了掩盖瑕疵过度处理,使用劣质涂层,珍珠表面天然结构受损,降低了抗划伤能力。” “还有种种,都能表明你们的和鳗鱼她们的不太一样。” “怎么会这样!” “对啊,我们都没戴过。” “就是!” 小李急于证明自己:“我甚至都没有拆过包装,给你的还是原封开口,哪里懂这个,你可得为我证明,刚才你拆的时候就是原包装。” 暴雪让她放心,刚要说手机在口袋里全程录像,就听她又气又急得喊了一声:“什么人哪!原本想着她是打一棒子再给个枣,就够无耻了,没想到还干这种事,谁稀罕她邱诗月的东西!” 咚的一声,洗衣房的门被人踹了一脚。 几人回头,邱诗月怒气冲冲: “你们收了我的东西,还敢背后嚼舌根?不喜欢就还给我啊。” 小李从暴雪手里拿出项链,递给邱诗月。 “当时我们都没打算收,都是你硬塞的,现在正好还给你!” 她想质问邱诗月为什么厚此薄彼,想了想还是给她个面子,“我妈说了,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 另外几个小姑娘趁着现在一块还了,都放在小李手心,等邱诗月接过去。 邱诗月没接,任由小李伸着胳膊,嗤笑一声,“你这种人能有妈?” 小李脸色突变。 她没有正面刚过邱诗月,这种话她承受不住,眼圈立马红了。 邱诗月拿过小李的项链,随便看了一眼就尖叫道: “我给你的珍珠项链,个个饱满圆润,不说多珍贵也是拿的出手的,你这是什么?塑料?!” “不可能。” 小李义正言辞,“这东西从你给我我就一直没离身,不可能被别人换掉,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 邱诗月目光如炬,嘴角噙着笑,笑的不怀好意。 小李终于看懂了,“你是,怀疑被我们掉包了?” “你承认了?”邱诗月反问。 “承认什么了我,你敢做不敢当!” 邱诗月看着她脸红脖子粗,自己倒是气定神闲: “ 废话少说,不要就不要,我哪那么贱求着你们要我的东西,原物归还就行。 “不过我的珍珠颗颗正圆,绝不是塑料感这么严重的珠子,你糊弄鬼呢?” “要么给珍珠,要么给钱,你看着办吧。” 小李颤抖着手,气的说出不出来话,小队员们不敢反驳,甚至都想好了找父母要钱贴补,也不想招惹邱诗月。 暴雪按兵不动,找了个极佳的位置看她们说话,方便口袋里的手机录像。 小李想起来她了。 “小雪姐,你说,你刚才拆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新的?外面那层塑料薄膜都在的,对不对?你可以为我们证明!” 邱诗月斜眼看着暴雪。 刚才她说了这么多,骂小李她也没反应。 这么久不出声,是看到她送给鳗鱼的礼物了吧。 心动了吧,所以才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当空气。 计划快要得逞,脸上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这些人哪里配收她的东西。 好的给一队,二队也就配这种塑料的。 她们收下就得听她的,不收?退回来可不能退塑料的,要么真的珍珠,要么给钱,怎么着都不亏。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把真珠子的本给她赔回来。 “你看她都不出声,说明她都不相信你们。” 邱诗月又道,“我给大家的珍珠都是一样的,发票都是开在一起的,怎么可能有假,是你们做贼心虚。所以快点给钱!不然我就告教练,告媒体,告你们品德败坏!” 第1章 穿书 【关于人名:查的太严,请勿深究】 2024年巴黎奥运会。 wcq混s夺冠后,喜悦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拍子就被踩坏。 暴雪守在电视机前,给自己掐人中复活。 趁着被气晕之前,赶紧看点小说缓缓。 谁知看完才是两眼一黑。 国乒最年轻的乒乓球球员郭意,是12岁进的国家队。 而女主邱诗月八岁进国家队?金手指也开的太大了吧。 还有张季客怎么成赛场保姆,张宁成听话小宝宝了。 离大谱! 女主邱诗月爽不爽我不知道,估计作者挺爽。 …… 暴雪被小说作者成功气晕。 醒来时,陌生的环境,熟悉的脸。 暴雪一一辨认 刘果凉,张季客,水果笋…… 看了看赛场和阵型。 是2010年男乒世界杯的比赛现场。 等等,那本书的开场,不就是这里吗? 暴雪坐在教练席,往旁边看去。 刘果凉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暴雪听见她说: “扣杀。” 对上了,对上了! 她真的穿书了! 暴雪看书的时候每一段都想吐槽,打字都来不及。 这回亲耳听见,忍不住化身有声评论: “扣杀谁看不出来,就是打羽毛球的都能看出来这是扣杀。” 她说的声音不大,只有邱诗月。 邱诗月问。“你说什么?” 张季客没听见暴雪的话,因为邱诗月的话感叹道:“你才看了一会就看出来了,我真不如你……” 刘果凉赞同:“她就像是生来对乒乓球有不一样的感觉,是你达不到的敏()感。” 暴雪听见书里的台词从两人嘴里说出来,恨不得自戳双目自己听不见才好! 我的妈,我的姥,我的大脑变小枣! 这还是中文吗? 这会的张季客正22岁,是运动员最好的年纪,他说这话,真是匪夷所思,很有可能被下了降头。 暴雪觉得好笑,低声说给邱诗月听: “你是不是乒乓球精啊,出生的时候嘴里含着乒乓球,真名不叫邱诗月而是邱宝球。” 邱诗月枣核一样大小的脑仁当然听不懂我这么高级的夸奖。 她只觉得我笑的不怀好意,小声回击:“你是不是嫉妒师父抱我没抱你?” 暴雪干笑两声。 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她想象不出来,自己坐在刘果凉怀里的画面。 暴雪说:“你喜欢坐,你就一直坐。” 千万不要让刘果凉想起来抱我。 说完看着邱诗月的脸,陷入沉思。 比起弯弯绕绕的弄shi她,她更想直截了当。 她从椅子上站起,才发现自己也是七八岁的身体。 她总在网络玩梗:等我小了我也要xxx。 没想到真的变小了。 不过小了更好。 不用负法律责任。 第一章就掐死她,是不是就没有以后的剧情了。 鬼使神差的,暴雪向邱诗月走去。 只见暴雪举起双手成环,在刘果凉和邱诗月不解的眼神中,把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暴雪使了劲。 邱诗月脸憋的通红,才反应过来自己快喘不上来气了。 “啊——” 连忙躲开暴雪的手,“你在干什么?!” 暴雪回过神来。 都怪年纪太小,力气太少。 她要是成年人的身体,绝对掐死她,然后回到现实世界。 不过掐不死,也能过过手瘾。 万众瞩目下,暴雪收回了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我太喜欢邱诗月了,想送她个项链,但不知道她的尺寸,所以我量量。” 邱诗月咳嗽两声,“你量尺寸,用得着那么大力气吗?” 暴雪眨着星星眼,“我手太小,合不拢,只能使劲点了,我是不小心的,诗月不会怪我吧~” 该说不说,小孩子的身份这种话说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太久没当小孩子,也不知道装的像不像。 刘果凉见暴雪一脸委屈,又是好意,哪里还忍心责怪。 邱诗月是女主,真善美,心里再不高兴,也只能大度的说一句没关系。 刘果凉让暴雪坐好,好好看比赛。 暴雪委委屈屈的坐好。 不经意间转头看向邱诗月,她脖子上的手指印真的很明显。 虽不至于窒息,但也是受了苦的。 暴雪眼睛委屈,但笑意不减。 虽然刚才太过不理智,但她真的要被小说气死了。 不动手哪能解她莫名其妙魂穿的恨。 【叮】 暴雪脑海里出现一个声音。 【强大到无法理喻且变化多端的系统001为您服务】 【恭喜宿主开启剧情】 【系统会自动检测,情节符合条件时可获得n积分,具体积分准则以本系统为准,没有界限。且积分可以兑换各种宝贝哦】 【滴,检测成功,邱诗月不开心,+1积分】 暴雪的视线落在前面的比赛现场,脑海里和001对话。 “是你带我来这的?” 【是的呢,001检测到您对该小说不满,很幸运的被选中了】 暴雪皮笑肉不笑: “001,我可以给你改名吗?” 【当然】 “既然你强大又多变——就叫你大变系统吧!” 【……大……变系统,谢谢宿主改名】 【那宿主要不要兑换东西】 说着,暴雪眼前浮现只有她能看见的透明显示屏,上面出现一包辣条和一瓶可乐。 价格都是一积分。 暴雪内心真是x了狗。 “你到底是系统还是小卖铺啊?我要这些有什么用?” 大变还没说话,旁边的邱诗月突然和刘果凉说想喝水。 此时还有女主光环的邱诗月一发话,刘果凉立马使唤张季客去拿。 暴雪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龙队:去给我打桶水。 张季客吐槽了一句:“我怎么成了她的小保姆了。” 邱诗月:“你很嫌弃我?” “是啊。” 这么看来,他还是有点理智的。 等等,她突然想到了那瓶可乐的妙用。 “慢着!” 暴雪阻止张季客去拿水,“我喜欢喝可乐,来的时候正好装了一瓶。刚才实在对不起诗月,想用饮料和你道歉。那个甜甜的,你要不要喝?” 饮料不比水有味道,邱诗月当然选择饮料。 暴雪勾起唇角,在显示屏里选择了兑换一瓶可乐,放在她包里。 她去后面一排的背包里面拿可乐的时候,借着椅子和身体挡住了自己的动作。 暴雪拿着瓶装可乐,在背包里疯狂摇晃。 【老粉打卡处(#^.^#)】 【新粉打卡(?˙︶˙?)】 第2章 想跟你打一局 暴雪摇了许久,确定可乐瓶完全饱胀的时候起身。 这时比赛已接近尾声。 她笑着把充满气的可乐交给邱诗月,交代她从刘果凉的腿上下来喝。 免得殃及无辜。 她拧瓶盖的时候很用力,看得出来她是真想喝,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噗……” 她一下子拧开瓶盖,气瞬间飙升一米高。 洒了她满脸满身,狼狈不堪,可乐顺着她的发丝滴进她脖子里面。 一脸茫然。 暴雪等可乐稳定后才捂着嘴走到邱诗月身边,: “邱诗月,你怎么回事,人家喝东西用嘴你用脸是吗?看把这地方弄的,脏死了。” 刘果凉听见动静忙起身过来看。 邱诗月张嘴之际,暴雪立马抢答:“邱诗月,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可不要狡辩哦。大家都看着你,是你自己弄洒的,谁也没碰。” 刘果凉叹了口气,“怎么笨手笨脚的。” 暗自庆幸刚才还好没抱着她。 然后让张季客给邱诗月拿一块毛巾擦擦。 张季客不耐烦,“她没长手吗?” 邱诗月立马委屈巴巴的看着刘果凉。 刘果凉:“张季客。” “嗯。” “你这样,咱们的月月会不高兴的。” 张季客:“……” 得,刘果凉被写成刘霸总了。 作者你说句实话,你写到这的时候自己笑了没有。 看小说的时候生气一次,现场看见又生气一次。 这邱诗月已经不是女主光环了,而是一万瓦的大功率超强光,属于一按开关,全村人三点就起床,以为天亮了。 刘果凉是不是还少了句台词:“比赛暂停,月月生气,水果笋来哄!” 张季客无法,随手拿了条毛巾扔到她脸上。 邱诗月委屈,邱诗月不敢说。 张季客的脸太丑了。 可是可乐糖分太高,黏糊糊的,脸上的擦不干净,更别提头发和衣服上了的。 她走到张季客身前,仰望四十五度天空,意味深长: “只有拿金牌的时候教练才会短暂的爱你一下,所以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吗?” 张季客点点头。 暴雪又说:“一定要醒醒,别懵,在她面前一定不能懵,她是你的劫,我将是你的转折点。” 她说的大气凛然,以为张季客能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忽略了自己才八岁,不过才到他腰上一点。 小孩说大人的话,张季客听了只想笑,哪里会细究。 暴雪感受到头顶传来一股压强。 张季客大掌拍在她头上:“再神神叨叨的,小心回国不带你。” —— 回国的飞机上,其他人大多都是有熟人在身侧,而暴雪自己一个人一排。 她不明白就算这样,邱诗月有什么好得意的。 暴雪勾勾手指头,让前排的偷笑的邱诗月趴在座椅的夹缝中凑耳朵过来: “你知道吗,你走在张季客和刘果凉中间的时候,他俩特别像拎着一个行李箱。” 邱诗月:“……” 她生气的转过身去。 暴雪窝在椅子上回想自己的身份。 书里没有她的存在,在大变的安排下,她和邱诗月一同进队的,只是作为邱诗月的陪衬。 一开始不受宠很正常。 大变在脑海里突然出声: 【宿主,你在赛场的时候掐她,实在是太冒险了】 “那咋了。” 【宿主需要赶走邱诗月,任务完成时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啦】 “掐死她不一样是把她赶走了,简单粗暴有效。就是你咋不让我当一个成年人,小孩的力气太小,不然今天我就能回去。” 【好像是有点道理……】 暴雪摊手,看吧,她的逻辑没有错。 【可是你没能掐死她,而且采用这种极端手段,很容易坐牢且被判定违规,而留在这个世界坐牢哦~】 暴雪:“……我的母语是无语。” 【如果宿主通过自己直接或间接的干预改变剧情,最长可以在这里待到2024年巴黎奥运会结束,就可以改变既定事件的发生,比如wcq的球拍惨案】 暴雪沉默了。 这个话,真是说到了她心里。 【这个契约的完成前提条件是,必须是因为你的直接或间接的参与赶走邱诗月,时间限制为巴黎奥运会,否则算任务失败,你将永远困在这个世界,且没有人看得见你,反之,你将被安全送回原世界】 暴雪想了想,就那作者给邱诗月写了百万字的剧情,加了那么多的光环,不会自己糊涂到轻易离开。 所以只会通过我赶走她这个条件成立。 于是想也没想的点头答应了。 下了飞机,刘果凉拉着名为邱诗月牌的行李箱,走在热情的记者和球迷夹道欢迎的头阵,赢了的张季客反而在后面丧眉耷眼。 因为教练对我说,嘻嘻哈哈等于自杀,开心也不能笑。 他除了世界冠军什么也不是。 记者咔嚓咔嚓给几人拍照。 刘果凉牵着的小女孩特别显眼,受刘果凉器重,立马话筒对准了他: “刘教练,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她吗,为什么能走在金牌得主张季客的前面呢?” 刘果凉道:“我不需要介绍,她会凭自己让全世界认识的。” 记者哗然。 突然他身后有一道女孩的声音: “你们没看比赛那天的报道吗?她喝个可乐像个二级残废一样,除了嘴里没有哪里都有可乐,怎么不算凭自己让全世界认识呢?” 暴雪的话让刚才提问的记者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有个报道:脏小孩出现在赛场前排,是不是安保的失职。那个脏小孩没想到就是她啊!” 另一个人说:“啊,怪不得没认出来,报道图片里的脸我都看不清。” 邱诗月瞪暴雪:“你为什么这么多嘴,她们都没想起来!” 暴雪耸肩:“你就说你有没有凭自己被全世界认识吧!” 邱诗月环顾四周的摄像机。“那倒是……” 暴雪偷笑,她对付八岁小孩,岂不是杀鸡用宰牛刀。 她接着忽悠:“我这是帮你提升知名度啊,说不定你还能接到洗涤剂的广告呢。” 邱诗月半信半疑:“真的吗?” “真的!” 邱诗月深信不疑:“我虽然觉得你有点讨厌,但是这件事做的还是很不错的。确实,就算拿了金牌的又怎么样,反正我未来的成就绝不止此。” “啥如掉。” “什么?” “家乡话,听不懂算了。” 出了机场上车后,暴雪自发的坐在了最后面。 就像坐公交车的时候,最后排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车厢,捕捉所有人的动向。 张季客上车就睡了,和他隔着一个过道的邱诗月拉了拉他的胳膊:“回去以后我和你打一局怎么样?” 张季客想发火:“有桌宽没桌高,你够得着吗?” 邱诗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已经快八岁多了!” 暴雪晃着脑袋摇着上半身,阴阳怪气道:“我~也~已~经~满~月~了~呢~” 第3章 你这是诈骗 “你还没出生我就是冠军了。” 张季客说完,刘霸总上线:“你除了冠军你啥也不是,我们队里最不缺的就是冠军。” 暴雪算听出来了,目前被原着剧情左右最厉害的是刘果凉。 接着又听见他说:“也该让你们见见世面了。” 暴雪翻了个白眼。 刘果凉已经崩人设了。 这已经不是大女主文而是魔幻文了。 车子到了训练馆,大部分的教练和运动员都在门口迎接。 教练和张季客先下了车,走在暴雪前面的邱诗月嘟囔了一句:“只是一枚金牌而已,至于都出来了吗?” 暴雪这个暴脾气,“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放屁的。” 然后抬腿就是一脚,反正她是最后一个,也没人看见。 邱诗月从车上摔下来,摔了个大马趴,一手一脸的土。 刘果凉赶紧来扶,邱诗月只觉得丢人,赶紧自己爬起来。 正要和刘果凉告状,就听见暴雪已经带领大家给张季客鼓掌,她的话淹没在掌声中。 邱诗月气不过,站在暴雪面前质问她:“你为什么踹我?” 暴雪不以为然:“你后脑勺长眼睛看见我踹你了?” “你!你为什么不承认?” “我为什么要承认,自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动作不协调,左腿拌右腿摔倒的,还能怪别人?” 八岁的邱诗月没什么词汇量,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下文,气呼呼不理她了,跑去马蓉和许信身边。 他俩正在搂着张季客说恭喜。 刘果凉淡淡的看着各位:“张毅凝,找人和你去收拾一张球桌出来,准备好球。” “那我找谁啊?” 这大魔王的人设崩的也太厉害了,她有这么听话吗? 刘果凉开始点名,反正规则就是一个许信一个随机:“就让许昕和马蓉跟你去吧。” 人民艺术家许信:军书十二卷,卷卷有蟒名。 被点名的马蓉和许信心不甘情不愿的。 刘果凉:“有意见?刚才不是嘻嘻哈哈的,这会怎么不笑了?” 邱诗月看着刘指导说他们的样子,清楚的知道刘指导的温柔专属自己,对待他们和对待自己是不一样的。 刘果凉让邱诗月准备好,同时张季客脱掉外套拿出拍子准备打球。 见他这个样子,别人算是看明白了。 刘指导竟然让张季客和一个八岁小孩对打? 闹呢? 许昕好想去摸摸刘果凉的头。 马蓉撺掇他快去,看看教练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然后许信真的去了,不到十秒钟又回来了。 他跟马蓉说:“教练对我说,滚,只要看,别说太多。” “……挨骂也不亏,让你去你就去。” 暴雪觉得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刘果凉觉得自己得了个天才,只要邱诗月打的像狗屎,她就不信刘果凉还能这么护着她。 而且只要和张季客打,剧情恐怕还是会跟着原着走。 而且如果真的让张季客跟着剧情走输了邱诗月,445风评被毁,暴雪觉得愧对江东父老,广大网友。 暴雪提议,她和邱诗月一同进队,她们打比较公平。 刘果凉此时的人设完全跟着剧情走,他不同意暴雪的提议。 张季客刚赢了金牌,让邱诗月跟他对打,然后她赢了,直接就说明她的实力,虽然这金手指不是一般的粗,但原着就是这样发展。 暴雪解释道: “邱诗月和成年男性的力量根本不对等,身高体型臂展都有太大差距,他们之间比拼的输赢根本没有意义。邱诗月输了,那别人会说哥赢的不光彩,邱诗月赢了,会觉得张季客放水。” 她都这么说了,众人纷纷点头。 邱诗月没意见,反正她不觉得自己会输。 甚至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将永远处于不败境地。 暴雪随手找了个拍。 以前她是体校的,打乒乓球进过市队。 但年轻力量更新迭代的很快,天才万里挑一,中国也有十四万个。 她逐渐将重心放在工作上,当了体育老师。 但她从没有放下基本功和训练,每个星期都会去打几次球。 她的心智和经验都比邱诗月多得多,最重要的是不受剧情控制。 比赛开始,两人赛前热身。 通过几分钟的简单拉练,暴雪大概了解了她的正手对攻,互相的拉防转换,综合力量,速度,拉球的摩擦质量都不是特别优质,甚至可以说普通。 邱诗月的女主光环对她不起多少作用。 这算不算她的金手指? 第一局开始,邱诗月一直遥遥领先。 暴雪连连吃她的发球。 邱诗月觉得她不过如此,果然是不被人重视的小透明。 而暴雪已经摸清她的习惯发球旋转和落点。 第一局,暴雪2:11输了。 刘果凉看向邱诗月很满意,让张季客,许信,马蓉跟着小孩好好学学。 世界冠军算什么,天才少女面前,三剑客都得往后靠! 第二局,轮到暴雪先发球。 邱诗月自信满满,上来两球直接吃到噎着。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球拍。 刚才还打的很好的! 她缓了缓心态,轮到她发球。 球是过了网,但一拍子被暴雪打了回去,邱诗月根本没有接球的机会。 第一局,是暴雪用来知己知彼的。 她已经摸清了邱诗月控制落点的细节,想赢只需要正常发挥。 第二局比分暴雪5:0的时候,刘果凉就站直了身子,反转来的太突然。 小比分10:2的时候,三剑客在刘果凉的左边后面右边,三面包围刘果凉,异口同声道:“跟她学什么?学丢人吗?” 3d立体人声环绕刘果凉,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比赛结束,比分很好看。 11:2,6:11,8:11,0:11。 胜负已分,邱诗月看了自己的拍子许久,然后高举着跟刘果凉说:“教练,我的拍子中邪了!” 刘果凉翻了个白眼,“人不行别怪拍子!” 暴雪:“你咋不说你还没倒好时差呢。” “对,”邱诗月语气笃定,“我就是还没倒好时差。” 暴雪凉凉道: “我看你像还没长出脑子。打球要用脑,经常用脑,多喝六个核桃。经我鉴定,你没有脑子,得喝七个核桃。” 【滴,+1积分】 刘果凉气的走去了场馆外面,给当初推荐邱诗月的那个教练打了个电话,电话刚接通,他怒吼一声: “你这是诈骗!” 第4章 都是拍子的问题 那人蒙了,“啥意思?” “你给我看的视频,邱诗月打败了你们那里联赛的所有的大小孩,但为什么今天让她和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打球,输得像答辩一样!亏我还让别人跟她学习,现在连我都被嘲笑了!” “你肯定是收买那些小孩输给她了,对不对!” “冤枉啊!” 刘果凉气愤道:“亏我一开始还让她跟张季客对打呢,现在好了,张季客看起来好看,我看起来好笑!也不知道当时被你下了什么降头了,还特意去东北把她带过来,一来就带去国外看比赛,你是不是觉得我闲的没事干。” 刘果凉话密的很,对面的人根本插不上嘴。 有苦说不出。 如果邱诗月真的没有实力,他贸然推荐,早晚会露馅,岂不是找shi! 没道理这么做的啊。 刘果凉见他还是死鸭子嘴硬,说好下次她和那个女孩比赛的时候拍视频给他看看。 “为什么不让她直接跟张季客马蓉他们打?” 刘果凉冷哼一声:“丢人一次还不够,还要丢第二次人?别浪费他们时间了!” …… 这时场馆内,张毅凝出去溜号回来了,不见了刘果凉。 “怎么样,你们比赛谁赢了?” 暴雪表情故作沉重,张毅凝不可置信的看向邱诗月,“你真的赢了季客?不然她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哥没赢,但超雄乒乓球天才少女邱诗月输了。”暴雪解释,“为什么哥没赢呢?因为跟她打的人是我。” 张毅凝讶然。 她当初听说刘果凉从东北辽宁某小区特意接回来邱诗月,而暴雪是顺带的那个,刘果凉也更为看重邱诗月。 结果,就这? 该不会当初搞错名字了吧? 她问邱诗月:“你打了多久的球?” 邱诗月连忙找补:“我三岁就开始打了,已经打了五年了。我们小区打乒乓球的都知道姐姐你,说你是大魔王,我是小魔王!” “你顶多算个魔鬼。”暴雪:“我可以替果拼报个警吗?” 张毅凝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我听说暴雪跟你一块的,你的教练把你夸上天了,结果你竟然没打过她?” 邱诗月急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根本不是她的真实实力。 那边几个男队员不往这边来,但耳朵都往这边长。 卯足了劲想听她们在说什么。 “咣当”一声。 许信就撞训练馆里的承重柱上面去了。 马蓉:“你虽然近视,但球都能看见这么大的柱子看不见?它都看见你了!” 张季客:“听这声音,好头。” 暴雪:“把邱诗月的七个核桃分你一瓶。” 邱诗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毅凝,连忙逃离,小跑到许信身边,“鸽鸽,你没事吧?” 许信多少听了还是有点暖心的,“这点小事,算什么、” 邱诗月:“我觉得我还是有脑子的,因为我不会大白天的撞柱子,按暴雪的话来说,你应该喝八个核桃才对,因为我不是最笨的那一个。” 暴雪扶额,看许信抽搐的嘴角,她的无语国又增加一员。 许信突然有点不想和邱诗月说话。 因为她属于那种你摔倒了,其他人是笑两声,而邱诗月会过来踹你一脚的熊孩子。 不过他毕竟是被后世评价为人民艺术家,还是比较接地气且善良的,不和一个小孩计较。 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干笑了两声。 邱诗月以为许信是认同了她的话,然后扬起自认为很甜的笑容冲着许信: “哥哥,我虽然有点笨笨的,但不是很可爱吗?” 暴雪身为无语国国主,此刻发现自己的抽象国家,多了张毅凝,马蓉,张季客三位百姓。 队伍壮大,指日可待。 然后这三人被无语走了。 许昕眼看着邱诗月一定要得到答案,只能转移话题: “小妹妹,你觉得我跟马蓉谁帅?” 这个问题不亚于问小孩她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许信是给了她回答空间的。 马蓉走了,所以邱诗月选他也不会得罪别人。 邱诗月果然不负众望,想了想后,说:“我选马蓉哥哥。” 许信:“……为什么选他?” “因为他眼神比你好。” 果拼盲僧许信内心os:他就多余问。 然后默默去练球了。 教练不在,邱诗月看着手里的拍子,直接扔到了垃圾桶,然后重新拿了一个拍子,自己练球。 打了半个小时感觉很顺,哪有刚才那种卡顿打不过网的感觉。 想着想着自信心又回来了,想找许信练球。 许信说:“我眼神不好,你找别人吧。” 邱诗月又想到和暴雪再比一场。 暴雪从她在和许信搭话的时候,就默默捡了一袋球自己练发球。 她以前是市级运动员,和一队里除了邱诗月以外的任何人比,实力都不太够,她要抓紧时间练习。 别到时候还没赶走邱诗月,她先走了。 刘小枣这会从外头走进来,拿了几瓶水。 “我刚才看见刘指导了,他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邱诗月默默移到桌子边上,蹲下假装系鞋带,不敢吭声。 刘小枣又说:“他让我今天先带带邱诗月,她人呢?” 邱诗月从桌子底下起身:“我在这!” 这会刘小枣瞧见一直默默练球的暴雪,在心里夸奖了一句:“这孩子还挺认真专注的。” 于是她就挑了暴雪旁边的球桌,指导邱诗月的同时还能顺便看着点暴雪。 暴雪这会才注意到刘小枣,问了一声好。 邱诗月拿着新拍子,和刘小枣练发球。 她急于在刘小枣面前表现和证实刚才是拍子的问题,她一直拉球,但拉球质量不高,一直拉丢。 刘小枣说:“只要先打过去就行,不一定非要拉球。” 邱诗月:“我这拍子新换的,所以有点不适应。” 一边的暴雪吐槽:“你咋不说你的手是新长出来的。” 邱诗月气的用拍子砸了一下球桌:“你能不能不要插嘴!” 暴雪:“你也知道自己技术差,我是在说你啊,小枣姐怎么不接话,昕哥不接话,偏偏是你接话呢?” 邱诗月开始耍小孩脾气,正想再砸拍子的时候,刘小枣提醒道:“你再不控制情绪,小心写检讨。” 暴雪:“不认识的字还不能用拼音代替。” 邱诗月红了眼睛:“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我去告诉刘指导!” 她哭着跑出了场馆,毕竟年纪小,刘小枣不放心跟了出去。 邱诗月去找了刘果凉,刘小枣听见她告状:“小枣姐跟暴雪一块欺负我,让我写检查,还不能用拼音,她们欺负我学习不好!” 刘小枣正想上去解释原因,就听见刘果凉说: “你学习不好是事实,怎么算是欺负你?” 刘小枣的脚步立马慢了下来,又听见他说:“原本我想着你在乒乓球上有很高的造诣,文化课差点也能理解,结果你两样都不行,你告诉我,你凭什么留在国家队?” 邱诗月慌了,“我,我会霸王拧扣杀!和暴雪打的时候,是我一时大意,觉得对她不需要用这个,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霸王拧扣杀?你怎么会的?” “看视频学会的!” 第5章 我不会做,你帮我 刘果凉抱着来都来了的态度,决心让她再试试。 邱诗月顺利留下,松了口气。 中午吃饭,两人勉强够的到食堂打饭的台面,刘小枣好心的帮两个小女孩打饭,细心询问她们吃什么。 打饭过后,暴雪接过自己的那一份说了谢谢,而邱诗月完全没有接过来的想法。 打满饭的餐盘不轻,刘小枣也不好意思说,只能端着两份饭去餐桌边放下。 刘小枣刚放下餐盘,邱诗月拿起筷子就吃。 许信问:“你吃的什么呀?” 暴雪:“土豆丝,番茄炒蛋,红烧肉。” 邱诗月:“我吃的是……” “她吃的是自己的礼貌。”暴雪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进嘴里,“要不然怎么连句谢谢都不知道说,咋滴,小枣姐是你仆人,真把自己当小公主了是不是。”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 这小公猪还不知道自己哪不对了,只觉得是暴雪在针对她。 “要么说你猪脑子呢。你真把别人对你好帮助你当理所当然了啊?” 邱诗月:“小枣姐比我大,比我高,拿两个餐盘不是简简单单吗,你怎么可以在大家面前这么说我?” 暴雪丝毫不给她留面子:“比你大就该死了呗。” 说完也不想再和她一个桌子,端着盘子去了一边的桌子,哪怕自己吃也不想跟她一个桌子。 刘小枣犹豫片刻,端着自己的盘子去了暴雪对面吃,还把自己的鸡腿夹给了她。 “其实我倒觉得我多端一个盘子没什么,就是这小孩太理所当然了,我一个大人又不能太计较,多亏你说出姐的心里话,谢谢哦~” 暴雪冲她笑笑,也没客气,咬了一口大鸡腿。 张季客不出三十秒,突然说:“这风水不好,我去那边吃。” 然后水灵灵的坐到了刘小枣的旁边。 暴雪此时啃着鸡腿,不敢抬头。 她害怕她一个八岁小孩的眼里冒出不符合年龄的八卦之魂。 张季客没有说什么,埋头苦吃。 但当暴雪抬头的时候,就见他把自己的那份酸奶推到了自己面前。 什么也没说。 刘小枣的脸红了。 暴雪默默的舔起了酸奶盖。 这顿饭快吃完,张季客和刘小枣说:“你是小枣,我看邱诗月挺像小枣核的。” 刘小枣说:“她跟我很像吗?” 暴雪接道:“脸像枣核,上面尖,下面宽。” 刘小枣反应了一分钟,想象到了那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邱诗月那桌的许信马蓉早就吃完饭走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吃饭,刚才就想到刘小枣这边,但张季客的脸好臭,又不敢。 这下听见他们在笑,忍不住凑过来问:“你们在笑什么啊。” 暴雪见他俩低头不语,真诚回答道:“小枣姐是小枣,你像小枣核。” “是吗?”邱诗月很高兴,“我也感觉我像,因为我比小枣姐瘦。” 暴雪翻了个白眼。 张季客说:“瘦有什么好得意的,只有敌人才会希望其他国家的人都是瘦子。我们这叫力量,强壮,是实力,你比这筷子粗不了多少的胳膊,怪不得接不到暴雪的球呢,还好意思和别人比较?” 他本来是不想和小孩子说话那么毒的,但是她句句在他雷点上蹦跶,不劈她一下她还以为自己是烟花呢。 童言无忌也不代表可以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太拿自己当根草了。 邱诗月让张季客说的不知所措。 她只不过说了句实话,为什么哥哥说话这么毒? —— 中午休息时分,刘果凉给她们安排宿舍。 鉴于中午暴雪帮着刘小枣说话,她的行李重一点的都被刘小枣和张季客承担了。 邱诗月只能自己把临时放在门岗处的行李一趟趟的搬到宿舍楼前。 她委屈的想掉泪。 许信看见了,一开始想帮忙来着,但一想,自己眼神不好,还是不要帮倒忙了。 而马蓉听许信说,今天他问邱诗月觉得谁帅的时候,邱诗月选了他。 内心还是有点臭屁的。 又听说她们正在搬行李进宿舍,想着去帮忙,到的时候邱诗月已经搬完了东西。 说:“我也是才知道你们搬东西,来晚了。” 邱诗月累的满头大汗,用衣服擦了擦。 “等会还要搬上楼呢,不晚不晚。” 马蓉挠了挠头:“我是个男的,这会帮你搬上楼,不太好吧。” 中午队员都在宿舍休息,偶有穿着清凉在洗漱的女队员,他上去不太好。 邱诗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帮手又走远了,欲哭无泪。 在场的唯一女性只剩刘小枣,可她不知道自己把小枣姐给得罪了。 刘指导本来想让暴雪和邱诗月一个房间,暴雪还没说话,邱诗月强烈反对:“跟她睡一块我会天天失眠的!” 暴雪第一回认同她说的话:“同意,我觉得半夜她会站我床头看我,我怕鬼。” 两人还没住一块呢就吵吵闹闹的,住一块还得了,刘果凉就把她俩分开。 宿舍还没住满,两人喜提单人间。 虽然两人就住隔壁,每天出门很容易看见对方,但只要不是整夜面对,就很不错。 张季客上不去,刘小枣帮着暴雪拿东西。 两人收拾好的时候,刘小枣觉得邱诗月年纪小,不帮忙又有点过意不去,于是下去帮她拿东西。 此时邱诗月的行李还剩下两个个大包,和一个没有很重的书包。 邱诗月一看见刘小枣,不敢开口提要求,但见她直奔自己的行李来的,瞬间激动,然后瘫坐在宿舍楼门前的几阶台阶上,大口喘气。 刘小枣见她这么累,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刚才只帮暴雪不帮她。 于是一手拎起一个包,想着这下她的负担要小一点了。 她准备上楼的时候,发现邱诗月根本没有动的打算。 “那个书包不算太重,我拿这两个,你拿那一个就好,上楼把床铺了就可以睡午觉了。” “谢谢小枣姐。”她突然很有礼貌,接着就开始得寸进尺,“那小枣姐上去后能帮我把床铺了吗?我在家没干过活,不会铺床,拜托你了。” 邱诗月自认这回说话算是很客气了吧,还说了拜托,小枣姐不能再生气了。 刘小枣满头黑线。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上了楼。 暴雪铺好了床,看见只有刘小枣一个人拎着两个包放到了邱诗月的宿舍,还在疑惑为什么邱诗月怎么没上来,就见刘小枣竟然准备给邱诗月铺床。 第6章 没有一点爱心 暴雪拉着她不让她做。 刘小枣说:“算了吧,邱诗月毕竟年纪小,搬了那么多趟,现在累的动不了,我这么大人帮帮她也是应该的。” 暴雪说:“真算起来她还比我大几个月呢,她又不是二级残废,吃饭咋没见她不会吃,吃的还那么多。” 刘小枣笑了两声:“放心,给她弄我也给你弄,不会偏心的。”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看我房间,地刚扫完,床也铺好了。” 暴雪强拉着刘小枣去了自己房间,就是不许她碰邱诗月的床。 “这打球训练什么的,苦的地方多了去了,她要不想动手就哪来的回哪去,没道理因为年纪小就什么都让别人做。” 刘小枣觉得她思想觉悟真高,忍不住道:“没想到你年纪小说起话来倒是一套套的。” 暴雪生怕被人看出来自己装的不像小孩,咳嗽两声:“我爸妈教的好。” 见刘小枣真的听了进去不打算再去给她铺床,暴雪这才放心,走到窗户边上往下看。 路肩上放着一个书包,看起来也不重,而邱诗月就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时一个扫地阿姨看到路边一个包好久没人动,她喊了两声问是谁的,邱诗月只顾着低头玩蚂蚁,也没听见。 路过的女生说:“我看放这好久了,看上去还很脏,说不定没人要了呢。” “就是就是,我估计是让流浪狗从垃圾桶里叼出来的吧。要不阿姨你帮着扔了吧,我们没有手套,不敢碰。” 邱诗月一直在发呆。 算着时间刘小枣帮她把床铺好了再上去,就一直没动。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下来。 没办法,她太想睡觉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拿东西上楼。 站起来的时候又有点生气。 为什么刘小枣不能要帮就帮完,还非留下一个包给她拿,故意的吧肯定是。 邱诗月准备上楼,却怎么也没看见自己的双肩包。 宿舍楼前一大片空地一览无余,根本没有包的身影。 她沿途寻找,绕开一个垃圾桶的时候恍惚间好像看见垃圾桶里面一抹熟悉的颜色。 果然是她的粉色包包! 拿出来的时候,上面粘了好多垃圾,汤汁,落叶,还有香蕉皮! 她气死了! 但是刚才她一直低着头,根本没看到是谁。 气得她在宿舍门前发疯。 但找不到罪魁祸首,发疯也没用,只能认栽上楼。 想着等睡醒了再洗包包来着,到了宿舍发现地上和床上都是灰,行李一个也没拆,自然床也没有铺。 她出了门,看见刘小枣坐在暴雪的床上,两人有说有笑。 暴雪的房间里,门窗桌椅都被擦干净了,床铺也是焕然一新,东西都规整好了。 她气不过,冲着刘小枣开炮:“小枣姐,你太偏心了吧!我和暴雪都是新人,你为什么只帮她不帮我!我困得不行,还得自己收拾东西!” 暴雪当然不让着她:“你这人就是喜欢用p眼看事情,所以说的都是p话。” “你,我去告诉教练!” …… 当刘小枣,邱诗月,暴雪,一同面对刘指导的时候,邱诗月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收了起来。 变得唯唯诺诺。 好像是遭受到了倪萍80。 她哭诉着。 刘小枣面对小女孩的眼泪是手足无措,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 又自责是不是自己太斤斤计较,当时直接把东西全拿上来,然后帮她把床铺好就没事了。 干嘛跟一个孩子计较。 哪里想到邱诗月的哭诉只是开胃菜,她们来之前邱诗月说给刘果凉告状的话才是最炸裂。 刘果凉说:“邱诗月说,你们不许她住女寝?” 他又说:“你们让她去住男寝?” 暴雪:“好笑,这一点也不教练。” 刘小枣大为震惊:“这还是中国话吗?” 邱诗月低着头,眼珠子乱转。 刘果凉不怒自威:“这是你说的话?刘小枣?” 刘小枣大呼冤枉:“我听都听不下去怎么可能说的出来!” “那邱诗月说,你们都同意了,要在男寝里马蓉张季客和许信樊成桶的宿舍中间给她单收拾出来一个公主房,她说的这么肯定,到底是你们谁在说谎?” 暴雪:“给她挖个公猪坟还差不多。” 刘果凉眼神在她们三个身上打转,见谁都不承认,突然暴怒:“荒谬!” 刚才他刻意压着,就想知道这个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是谁提出来的,一直没发火。 邱诗月被刘果凉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生气。 她只是觉得女生心眼多,她和女生处不来。 虽然知道男女有别,但她现在还是小孩子,就算住男寝又怎么样,锁门不就好了。 她想试试看刘果凉会不会同意,没想到竟然这么生气。 这回的邱诗月算是明白了刘果凉的态度。 也不敢再吵着要公主房了,只想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 可刘果凉哪能放过她们。 除了这么个天理难容的主意外,还生气两个新人刚入队,就能和老队员一起吵吵嚷嚷,一点也不消停,还为了这点破事告到他这里来。 刘小枣这个师姐也没有起到很好的领头作用,于是全部罚写检查,明天一早交上来。 她俩这是受了无妄之灾。 偏偏邱诗月还在找借口:“要是小枣姐不偏心,我也不会去刘指导那里告状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她俩的午休也泡了汤。 暴雪这口气绝对是咽不下去的。 她还有个诨名,叫暴打,她非把她翔打出来不可。 然后被刘小枣拉住了。 “你要是再去打她一顿,可就不止一篇检查了,说不定还得罚跑,一万米起。” 暴雪喘着粗气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她可以写十篇检查,跑十万米,但不能连累刘小枣落一个袖手旁观的处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发誓这口气不出,从此戒掉呼吸! —— 邱诗月在宿舍给邱妈打了电话告状,然后问她怎么铺床,把邱妈心疼坏了。 “你就没有师哥师姐帮你一下吗?再不行为什么刘指导不帮你铺床?给我个联系方式,我来说他们!” 邱诗月想了想。 这会刘果凉正在气头上,肯定不能让妈妈触他霉头。 于是反手把暴雪的手机号发给了妈妈,说这是跟她一个地区同时进队的。 她妈妈可厉害了,自己说不过暴雪,邱妈一定能替她报仇! 暴雪的诺基亚响起来的时候,她正在写检查。 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 “是不是就是你们欺负我女儿?!” 邱妈知道暴雪,也知道她家在哪,两家甚至离的不远。 不过一个八岁小孩,父母不在身边,她随便恐吓两句估计这小孩都能吓的尿裤子。 “我告诉你,邱诗月是我们家的宝贝,你作为她的队友,有义务帮助她懂吗?” “竟然让她自己一个八岁小孩搬那么多行李,没有一点助人为乐的爱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还有你怎么这么爱出风头?明明邱诗月才是天之骄女,你就是陪衬的那一个,为什么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打赢了诗月,你知不知道她有多伤心?”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搞的阴谋诡计,你爸妈把你送过去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别觉得自己多牛逼了。” “臭丫头片子也敢对我闺女这样,我看就是你爸妈没有教育好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现在立马去诗月的宿舍,给她铺床扫地拖地,顺便打点开水给她洗脚,之前的事我们就既往不咎了。” “不然等你回家的时候看我不去你家里告状让你爸妈打你!” 第7章 她有洁癖 暴雪让她说的一愣,反应过来这是邱诗月的妈妈。 她还想着,是不是邱诗月掩盖了事实,她妈爱女心切,才会不分是非黑白这么生气。 于是给了她一次机会,试探道:“邱诗月要求住男寝你知道吗?” “那又怎么样?她还是个孩子,她懂什么?住男寝不也是因为你们不作为吗,才想有个大男孩照顾她,怎么了,你有意见?!你敢有意见?” 暴雪笑了:“死老太婆,我刚才还不敢骂,怕冤枉你,我怎么忘了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就是我的螺旋屁,我给你一下子你就炸了。” “你就是阴沟里的臭老鼠,生了个小老鼠跑到我身边恶心我。” “你的攻击力跟你爸一样对你不疼不痒。” “家里唯一喘人气的是老祖宗坟下的盗墓贼。” “还要去我家告状,那你快点去,不去我都看不起你,老不死的东西。” 绝不自证,绝不反驳,绝不教育。 骂就行了。 “你,你竟然敢这样骂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们刘教练告状,让他把你开除!” 暴雪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她不痛不痒的威胁,直接挂电话然后拉黑。 她正愁着写检查的气没地撒呢。 感谢邱诗月送来的出气筒,真是她妈的好大儿。 十分钟后,邱诗月接到邱妈电话,开心的点了接听,肯定是来跟她分享喜悦的。 “呜呜,闺女,呜呜,妈妈被人骂了,她竟然说我老!我哪里老了,呜呜。” 事实证明,真相才是伤人的快刀。 那么多骂她的话,她破防的只是那个“老”字。 邱妈的哭声把邱诗月哭的一愣一愣的。 “是那个暴雪骂的你吗?” “呜呜,对。” “妈。你等着,敢骂你,我去给你报仇!” 邱诗月说着就放下了电话。 邱妈在那边喊:“别,孩子,你承受不住!” 可是已经晚了,邱诗月已经在敲暴雪的门了。 暴雪不想理她,邱诗月就一直在外面敲。 “赶紧滚,我这不需要看门狗。” “反弹!你才是狗呢,快点出来!” 暴雪打开门接着输出:“怎么,你妈炸了?这么急着跟我分享喜悦。”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凑人数,毕竟你妈的葬礼跟你的脑子一样空空荡荡。” …… 五分钟后,邱妈的电话里传来邱诗月的哭声:“呜呜,妈妈,我被骂了。” 邱妈:“呜呜。她竟然说我老。” 母女俩对着哭了半个小时。 邱诗月说暴雪骂她,邱妈就跟着哭一声说“我哪里老。” 这半个小时邱诗月的检查没写一个字,更何况她还要查字典写,抹着眼泪说: “先挂了妈妈,我检查还没写完呢。” 挂了电话刚拿起笔正准备写的时候,有人敲门。 她打开一看,是二队的女队员:“我闻见一股臭味是从你屋里传出来的,你屋里死老鼠了?” “我刚来,怎么可能有老鼠。”邱诗月怀疑她是不是暴雪找来的人干扰她写检查的。 女生对着空气又闻了几下,确定就是这个屋子。 往邱诗月身后看去,突然看见她背后阳台上随手放的一个分不清颜色的包包。 “好像就是那个东西臭,你也不知道洗洗,诶,怎么看着好眼熟……” “你见过?”邱诗月激动了,“刚才这个包在楼下,不知道被谁扔到垃圾桶了,你看见是谁了吗?” 女生言词闪烁:“没有……反正你快点洗了吧,这也太臭了,臭的睡不着。” 她记得这个包。 就是她和她朋友以为是没人要的,撺掇阿姨扔了的那个包。 这也不怪她们,这包都看不清颜色了,还真以为是谁没有公德心扔那的。 她走后,邱诗月看着阳台的包感到无力,又给邱妈打去了电话。 “妈妈,怎么洗衣服?” “你怎么可以洗衣服?!不行,我去让那个暴雪给你洗……算了孩子,你还是学着洗一下吧,等妈妈哪天有空去找她家长告状,让她爸妈教育她,她就不敢对你不好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邱诗月只能说好吧。 然后在邱妈的指导下接了一盆水,把书包浸泡在盆里,撒点洗衣粉,一个小时后捞出来挂上就算大功告成了。 邱诗月激动的给晾衣架上不停滴水的书包拍了个照,发了一条说说:“人生一大步。” 活干完了,检查是一点没动,午休结束,又到了下午两个小时的体能训练。 她和暴雪年纪小,分配的体能教练林老师,特意针对她们制定了适合她们的训练计划。 因为中午刚被罚,邱诗月为了让刘果凉对她有所改观,下午的训练她是一点没敢偷懒。 暴雪更不用说有多认真。 林老师对她们赞不绝口。 晚上睡觉之前,三人在各自的宿舍挑灯夜写。 刘小枣4000字,她们俩各2000字。 邱诗月搜肠刮肚,抓耳挠腮。 而暴雪因为以前喜欢硬刚所有欺负她的人,写过不少检查,这不是手到擒来,晚上回到宿舍一个小时就写完了。 还故意把字写的丑了一点。 而邱诗月就不行了。 哼哧哼哧写到一点,来来回回的写重复的句子才算凑齐了字数。 累的不行准备睡觉,关了灯静下心来总感觉闻的到一股臭味。 睁开眼想找味道来源,又感觉天花板上空都是鬼。 战战兢兢躲了半个小时。 她拿起手机,给妈妈打电话,想让妈妈讲故事。 邱妈说:“妈妈老了,该讲的故事都讲完了。” 她又给刘小枣打电话,没人接。 后来她打给男队,还是没人接。 但是她好害怕,就逮着许信使劲打。 许信手机静音模式,没听见。 邱诗月在一遍遍的等待接听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许信看着关机的手机陷入了沉思:“小胖,你是不是夜里偷偷拔我充电器了?” 小胖翻了个白眼,“肯定是你忘记充电了,还能怪我?” 许信喃喃道:“我记得还有很多电的呀……” 随着开机动画结束,许信看到几十个未接来电,才明白是因为什么。 早操时分。 暴雪精神饱满,跑的又快又稳。 邱诗月顶着熊猫眼,跑的萎靡不振。 林老师跟着邱诗月旁边不停地要求她的动作和速度要达到标准。 如果不合格就得再加距离。 等人家都差不多吃上早饭的时候,林老师才放过她。 邱诗月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没得选了。 只有稀饭小咸菜和大馒头。 她觉得自己太委屈了。 跑的那么累,竟然只吃这种东西。 可其他人来的早的,顶多待选项多了包子和水煮蛋。 阿姨见她没有肉包也没有鸡蛋,特地把刚自己员工餐里面的鸡蛋递给她。 邱诗月刚要接过,才发现是阿姨剥了一半的,又摆了摆手不要了。 阿姨说:“我这虽然剥开了,但手一直拿着蛋壳,没有碰到鸡蛋,是干净的。” 邱诗月说:“不好意思啊,我有洁癖。”然后端着稀饭馒头走了。 正准备再喝点白米粥的暴雪听见邱诗月的话,又见阿姨在窗口里面来回看自己手:“不脏啊,每天我都洗很多遍的。” 第8章 减弱的女主光环 暴雪看得火气上来了。 这邱诗月真是处处惹人生气。 不吃就不吃就是了,还非说自己有洁癖。 好像全世界只有她最干净一样。 她们那层楼的谁不知道,邱诗月的阳台上挂着一个生化武器。 暴雪睡到半夜,那边书包的味道飘过来,熏的差点以为太奶要来接她了。 暴雪坐到邱诗月旁边喝粥,冷不丁冒出一句:“邱诗月,你说公鸡能不能下蛋?” 邱诗月:“公鸡怎么可能下蛋,你糊涂了吧?” 暴雪装作恍然大悟,“也是,你狗嘴里都吐不出象牙,公鸡怎么可能下蛋。” 迅速喝完碗里的粥,然后走了。 面对暴雪一大早的敌意,邱诗月只敢嘀咕一句神经病。 她朝已经快要吃完饭的许信那边挤,许信往旁边挪了挪,再挪就要掉地上了。 他说:“想赶我走直说。” 邱诗月睁大了眼睛,嗲嗲道:“没有呀~” 许信皱眉,“我正想问你呢,半夜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嘛?” 邱诗月觉得委屈:“打了那么多你也没接啊。” 许信笑了:“我不睡觉专等着接你电话啊?这手机没电了我只能放在宿舍充电。” “你是在怪我给你打电话吗?” 许信摊手:“不然呢?我还得鼓励你下次继续半夜骚扰我?” “你,你怎么这么冷血,怪不得外号叫大蟒呢,哼,我不要理你了。” 许信:“说到做到,不能反悔。” 然后端着餐盘溜之大吉。 说好了不再理他的邱诗月见许信真的敢不理自己这个小可爱就走了,气的用筷子把好好的馒头戳的都是洞,然后扔在桌子上不吃了。 暴雪看她浪费粮食,把都是洞的馒头揣兜里带走。 刘小枣,暴雪,邱诗月陆续去了刘果凉办公室交检讨。 刘果凉对于两个小孩的检讨质量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当他看见邱诗月的检讨时,明显心里准备的少了。 她的检讨差不多都是拼音代替,都是一个拼音字母算一个字,这检讨的字数2000字就是这么凑出来的。 他叹了口气,算了,毕竟年级在那呢。 这就算了,邱诗月的检讨,天哪,上面都是什么。 刘果凉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该不会是鼻涕吧。 好像垃圾桶里捡起来的。 当刘果凉看暴雪的检讨时,着实准备又少了。 没想到暴雪的检讨这么流畅,像是吃饭睡觉那种经常做的事一样流畅。 …… 早上的两个小时练球,到了邱诗月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刘果凉本想让她和暴雪再比一场。 但昨天邱诗月被骂的有心理阴影,怎么说都不愿意,非要自己选。 刘果凉觉得其他人的经验肯定比暴雪丰富,邱诗月自讨苦吃那也是她选的,就随她了。 然后邱诗月选了刘小枣。 不为什么,邱诗月就是觉得张季客哥哥看刘小枣的眼神不太一样,她不开心。 所以想把她打服。 接下来还有训练,大家都挺忙的。 这场算友谊赛,就比一小局。 暴雪在一边看着。 她不清楚邱诗月是只对她没有女主光环,还是都没有。 如果只是对她,就说明她要时时刻刻的阻挡邱诗月跟别人比赛,这是不现实的。 所以这次书里没有的比赛剧情,她没有阻止。 她需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刘小枣年轻,但球风很成熟,参加很多次比赛。 即使是友谊赛,即使对面的小孩才八岁,即使看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她尊重对手,认真对待每一个球。 首先刘小枣发球。 球过网,邱诗月正手打了过去,角度有些刁钻。 刘小枣飞身救球,竟然没接住,让邱诗月得了一分。 暴雪眉头紧锁。 第二球,还是刘小枣发球。 她更加认真了,判断球的选择和落点,用力一击,到达对方的台面, 邱诗月急功近利,拿下一分后就想乘胜追击。 这一球并不是很好发挥霸王拧的角度,但她还是冒险做了。 输了。 刘小枣得一分。 暴雪在一边看着,说是霸王拧又不是,奇奇怪怪的,但总能唬人。 刘小枣赢了,比分11:5。 邱诗月比分不高,但由此可见,她还是有一定的女主光环,只是相比书里的减弱了很多。 看这个趋势,邱诗月失去所有光环指日可待。 刘小枣对于邱诗月初具雏形的霸王拧很是欣赏。 张季客也惊讶,这么小的孩子打的虽然有点不像样,但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昨天会输的那么惨。 刘果凉虽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算是默认暂时不会赶走她了。 见刘果凉背着手要走,见张季客和刘小枣都惊讶自己的表现,邱诗月有点飘飘然,连忙挡住刘果凉的去路: “刘指导,我是早上没有吃饱,所以输了。我能不能申请和毅凝姐比一次,说不定这次我就稳了,而且我们也能互相学习。” 不远处正在练球突然被q到的张毅凝呆滞了一瞬间。 暴雪从旁边路过:“跟你学什么,脸皮厚吗?” 好在刘果凉没有理会邱诗月,对她没有了当初在国外宝贝她的热络,懒得理她,绕过她走开了。 邱诗月觉得这是默认,跑到张毅凝身边说:“大魔王,小霸王来挑战你啦!” 张毅凝:“……” 她觉得好浪费时间,又害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国啐太伤人,毕竟目前为止和邱诗月还没太大的过节。 暴雪看穿了张毅凝的心思,隔绝开她俩:“你不是说没吃饱吗,来,饭给你拿来了!” 她从兜里掏出那个馒头就塞进了邱诗月的嘴里,邱诗月使劲吐了出来。 “脏死了!” 然后躲去了厕所。 暴雪捡起馒头,追了过去。 其他人只当是小孩闹。 暴雪来到唯一关了门的隔间门前: “你没发现上面的洞眼熟吗,这是你戳完就不要了的馒头,你自己的剩饭,不是别人的。” “那又怎么样,我不想吃就是不想吃。” “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还吃不起饭?” 邱诗月:“关我什么事!” 暴雪冷笑:“中国人才吃饱多少年就让你这么猖狂了!袁爷爷就应该饿死你的祖宗,省得有了你!” 厕所隔间的插销对暴雪来说形同虚设,一脚踹开,揪出邱诗月,把她顶在墙上,逼她吃完。 邱诗月还在试图反抗,但哪里反抗的了暴雪。 “今天你不吃完,就休想出这个门!” 第9章 龙爸,昕妈 邱诗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含泪干吃了一整个馒头,连小咸菜都没有,只有飘香的厕所味。 她后悔,没有珍惜曾经摆在她面前的小咸菜。 她哭都被馒头堵住了嘴,指望不了别人来救她。 暴雪就看着她吃,总算出了写检讨的一口恶气。 见她塞完馒头,拍拍手上的碎屑转身离去。 希望她能记住这个教训。 她刚走,就听见厕所里出现干呕声。 …… 暴雪重回训练馆的时候,大家都在有条不紊的练球。 十分钟后,邱诗月才从厕所出来,忿忿看着暴雪。 她真希望自己的眼神是刀,把暴雪扎的千疮百孔。 临近中午时,大家饿的不行,打球也没多少精神。 马蓉提出打个赌:“许信,咱俩打一局,就一局,一局定胜负,谁先接不住球,谁中午的鸡腿给对方吃,还得承认自己是女的。” 那这许信能不应战吗。 这可是赌上了性别和鸡腿的战争! 两人发了球,不求刺激只求稳。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两人满地跑的接球。 打到最后谁都不肯先认输,还有人去给他俩搬了个凳子坐着打。 两人打的围观的人都结蜘蛛网了,他们还没有分出胜负。 刘小枣看了看时间,“十二点了,不看了,吃饭去。” 暴雪点点头,“吃饭比看他们打球有意思,今天好像有红烧肉。” “什么,红烧肉?” 打球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那一瞬间,球落地,也不知道是许信没打到球台,还是马蓉没有接住球。 “这怎么算?” 张季客看向刘小枣,刘小枣看向暴雪。 她正想说算平局,下次再比,就听见邱诗月鼓掌起来,“好办,鸡腿都给我吃,你们俩可以打女双啦!” 暴雪:“你她爸的真是个人才!” 刘小枣屈指敲了敲暴雪的脑门:“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 暴雪:“脏话说出来,心里就干净了。” “……强词夺理。” 暴雪嘿嘿一笑。 马蓉许信约定下次再比,收了球拍往食堂去吃饭。 邱诗月硬挤进两人中间,还想牵他们的手。 他们不太习惯,就没牵。 马蓉说:“牵着太像龙爸,昕妈了,不牵不牵。” 许信:“凭啥你是爸我是妈?不行,龙妈,昕爸!” 两人拌着嘴朝食堂去,开始第二轮比试,看谁先打到鸡腿算谁赢。 你追我赶,两个大长腿很快就把小短腿邱诗月落下了。 等她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形成一个圈一块吃饭了。 邱诗月委屈的端着餐盘,但他们把一个餐桌坐满了,她只能坐旁边的椅子。 见他们说说笑笑根本不带自己,邱诗月故意打翻了酸奶,然后扯了扯张季客的袖子: “季客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 “咳咳” 暴雪被口水呛到。 刘小枣:“你怎么了?” 暴雪和邱诗月说:“我感觉你像两头猪,因为一头猪已经不能形容你的蠢了。” “你凭什么说我笨?!” 邱诗月嘴里的米没吃完就说话,米粒甩了马蓉一脸。 他抹了一把脸,“喷饭战士,我离你还不远吗,这个距离都能殃及到我。” —— 暴雪和邱诗月年龄还是太小,很多体能训练中的运动器材根本不适合她们。 林老师针对她俩就更多是跑步耐力,腰腹力量,和练球。 两人年龄相仿,正好互为陪练。 一个下午下来,暴雪右胳膊都快抬不起来。 时不时借口尿遁跑去厕所摸鱼的邱诗月状态好的多,因为她一去厕所半个小时。 是以结束可以吃晚饭的时候,暴雪累的筷子都不想拿,用勺子吃饭,邱诗月还有精力端着餐盘到处找人套近乎。 邱诗月来到张毅凝身边: “毅凝姐姐,我可喜欢你啦,我一直是你的偶像。” “?”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一直拿我当偶像。” “……” 她把张毅凝无语走了,还不知道自己说错在哪了。 她端着盘子又去找陈萌,“陈萌姐姐,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是你入队比我晚那么一会,所以算起来,我是你的师姐呢。” 十六岁刚入一队的陈萌还很懵懂,当她开玩笑,“那我向妹妹……小师姐学习。” 这句小师姐极大的取悦了邱诗月。 别人有礼貌的配合打趣一下,她的尾巴就已经翘上了天、 “哈哈哈,真好听,那拜托你等会帮我把餐盘端到统一回收处啦,谢谢,以后我罩着你!” 陈萌见她就这么走了,真的把餐盘留下了。 默默吃完饭准备端起邱诗月的餐盘,暴雪拉住陈萌。 “我来。” 如果不让陈萌拿,她肯定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于是暴雪就说她来。 陈萌走后,暴雪才不会给她拿呢,就放那。 食堂要求吃饭的人饭后带走餐盘放到门口的回收餐车里,阿姨擦了桌子下一个人就可以坐下吃饭了,可以大大增加翻台的效率。 邱诗月懒到这种程度,还看人下菜碟。 她怎么不敢使唤大魔王? 因为她怕被骂。 果不其然,接下来一个月,每回吃饭,邱诗月就盯着陈萌一个人薅。 吃饭的时候和男队坐一块,极力展现自己的可爱,快吃完了跑去陈萌身边,把盘子留给她。 每次暴雪都和陈萌说她来拿,每回都不拿。 这天早饭时,许信吃完饭,突然在门口瞧见刘果凉。 “教练,你怎么才来吃饭,都没啦。” “少管我。” 邱诗月吃完饭,连谢谢都懒得跟陈萌说,抹抹嘴走了。 刚出门不久,就被刘果凉逮个正着。 “邱诗月,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他这样一喊,别人都看了过来。 邱诗月不明所以:“教练,你喊我?” “吃完饭,把盘子顺路带到门口的餐车上,就这么点路,你不能拿一下盘子?” “你肌无力?” “你不拿,我不拿,所有人不守规矩,订那些规章制度是用来看的吗?” “吃饭时间就那么一点,我们要提高效率,力所能及的缩短一切时间,把重心放在训练上。所有人不拿餐盘,下一个来吃饭的坐哪吃?” “今天给我举小重量哑铃上午下午各100个,看你还能不能拿得动餐盘!” 邱诗月狡辩:“不是教练,都是陈萌巴结我,她说给我拿的,不信你看——” 第10章 跑我这找死吃 刘果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陈萌起身后,和暴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几秒后暴雪也走了,她的餐盘就放在那里。 刘果凉语气严肃,让邱诗月看看食堂里其他人。 除了部分遵守规矩以外,刚来的或年纪比较小不懂事的,见邱诗月可以不拿,跟着有样学样也不拿。 原本吃完饭的人带着盘子走了,后面的人可以直接坐,现在打眼望去都是没拿的餐盘。 邱诗月开了这个先河。 气得刘果凉罚她连着举哑铃半个月,让暴雪监督,做不好就接着举! 刘果凉走后,邱诗月在原地站着。 感觉周围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嘲笑。 实际上大家都很忙,哪里有空去管别人。 邱诗月特意等着陈萌出来。 拦住了她。 “你为什么不按我要求的去做?” 暴雪从后面打开邱诗月的手:“她又不是你爸妈,没理由惯着你。” “你就算想当她孩子,也长的太丑了,属于生出来就得掐死的那种。” 邱诗月气的大叫:“我才不丑,我妈说了,我不当运动员的话完全可以用脸吃饭!” “快闭嘴吧你。”暴雪用手扇了两下眼前的空气,“嘴里跟死了猪一样,味儿。” 说完拉着陈萌走了。 【滴,+1积分】 暴雪自认从来没有口德,也不需要口德这玩意。 而现在的人都素质太好,教育太好,比如陈萌。 她说的那些话就是打陈萌她也说不出来。 对于邱诗月这种人,陈萌顶多就是不理睬,然后在心里憋着一口闷气。 还是说出来的好。 晚上在宿舍,林老师在暴雪和邱诗月组成的三人qq群里发了明天的训练计划。 暴雪吃着小面包无意间点到邱诗月的头像,看到了邱诗月的第一条说说: 人生第一步。 原谅她真的没忍住。 在下面评论了一个:“天才第一步,雀氏纸尿裤” 然后她就被拉黑了。 没错,她是故意的。 洗漱完,暴雪躺在床上。 召唤出大变。 “我不是有2积分吗,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兑换的东西。” 眼前出现电子屏,里面都是些没用的。 她突然从角落看到一个随机礼包,正好是2积分兑换。 “这是什么?” 【随机礼包,顾名思义,里面是随机的东西】 眼见暴雪黑脸,它才不再说废话。 【就是你有可能抽中十瓶可乐,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就是概率问题】 【一般来说最大可能都是会多加几个积分】 “那我得试试。” 暴雪自诩运气不差,穿书这事除外。 按理来说。 穿书不是一般都是同名同姓的穿吗。 这样看来,叫思月,四月,诗月,诗悦,施悦,思悦等等更应该穿书才对。 所以她真的很想给后世的人发一条提醒信息: 请以上提到姓名包括但不限于的同学们,原着全文背诵,以防穿越。(bushi) 暴雪兑换了随机礼包,礼包瞬间发出一阵金光。 她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就听见大变叫了起来: 【我的天,竟然是小白球宝典!】 在大变一惊一乍的解释中,暴雪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就是她运气爆棚,得了个可以让她进步很多的宝贝。 宝典没有实体,暴雪可以用意念翻页,配合每页ai讲解,加真人动画演练,并告诉她睡觉后可以在梦中实际联系的时候,暴雪总算知道她的运气到底有多好了! 大变趁机提出想换名,暴雪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把我带到这里也并不是我本意,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提上要求了。” 这一夜,她新鲜感爆棚,不愿意睁眼。 闹钟想了三遍,还是刘小枣见她还没有起床洗漱一个劲敲门才把暴雪吵醒。 暴雪开门,说她练了一晚上球好累。 邱诗月从旁边路过,“吹吧你就。”然后快速溜走了。 暴雪:“比你强!” 还没接着输出,就被刘小枣拉住:“快点吧,迟到了可是要罚跑的!” 一看时间,已经快六点半了,立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气喘吁吁。 早操过后,邱诗月发现暴雪一直状态不好,以为她偷摸玩手机熬夜来着。 吃了早饭,暴雪在一旁监督她举小哑铃,看起来也一直想睡觉。 她心里有了盘算。 今天举小哑铃一点也不偷工减料,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举完了,然后指着暴雪说:“我要和你再比一场!” 她要趁着暴雪这会状态不好,打赢她! 暴雪抬眼看她:“你是不是早饭没吃饱?” 邱诗月:“什么意思?” “跑我这找死吃。” 邱诗月反应了一瞬,气的想打她。 但一想到自己打不过,只能用自己擅长的乒乓球去打败她。 “哼,你别是不敢吧。” 暴雪打了个哈欠:“你都敢找死,我有什么不敢的。” 虽然只是练了昨天一夜,但她感觉比得上平时的好多天。 陪练现在对她们各自擅长的领域和不擅长的还不是很了解,而昨天一夜,宝典就能准确指着她的问题。 大大提高了效率。 正好想试炼一下,她就送上门来了。 “行,我去叫教练见证……” 暴雪表示无所谓。 邱诗月刚准备走,又突然停下脚步,决定不叫教练观战了。 她打开了一边摄像机对准两人,如果赢了,就拿给教练看。 如果输了,就把这段删了。 她要先发球,暴雪随她。 两人做好准备姿势,邱诗月开球。 不得不说,这一个月在国家队训练还是和以前不一样。 只是一个月,邱诗月和第一次跟她比赛的时候发球质量大大提高。 暴雪认真训练,自然也不会比她差,稳稳回球过往。 仅仅两个回合,邱诗月就先败下阵来。 虽然只是两小局,但邱诗月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和她是有差距的。 可明明都是同一个体能教练,同样的陪练时间,为什么她会进步这么多? 是不是教练给她开小灶了? 这么想她就这么问。 见邱诗月没打算接球,暴雪直起腰:“这就认输了?” 邱诗月盯着她:“是不是林老师瞒着我给你加训了?” 暴雪一脸我就知道。 技不如人的时候,首先从别人身上找问题,该说不说,这样的人绝不会内耗。 因为她伤害的都是别人。 暴雪:“如果上厕所需要打卡,你每天一定打满八小时。你怎么不看看自己,动不动去厕所躲着玩手机——话说你不嫌臭吗?” 第11章 我有洁癖 “哼,比赛还没完,胜负还没分呢!” 她既然不信邪,那就打吧。 两人互不相让,都想把对方的头打爆。 场馆的空调开的很足,两人也是满头大汗。 刘小枣听见这边乒乒乓乓的动静转过头来看。 发现两个小孩异常亢奋,忙通知林老师过来,一人拦住一个。 林老师说:“你们不能这么打,这么打下去,发力不正确会伤到自己的!” 两人都不服输,一定要打。 “你们的比赛还有很多次,就为了这一次的输赢不管以后了吗?” 这话一出,两人才冷静下来。 见她们不再执着,刘小枣和林老师都松了一口气。 晚上解散之后,邱诗月特意跟在暴雪身边: “一生一次的青奥赛,我等着和你在赛场上比输赢。” “那你就少作妖,否则我不会留你到那个时候的。”暴雪说。 两人暗自较劲,定下青奥赛之约。 私下比试确实没什么意思。 暴雪要站到所有人面前,告诉邱诗月,她不属于果拼。 —— 转眼秋叶变黄又掉落满地,今年没能回得了家。 暴雪在宿舍借了姐姐们的电脑,终于能和爸妈开了个视频。 平时只是看他们发来的照片和打电话听他们的声音,如今终于看到,爸妈还是那个爸妈,而且是更为年轻的爸妈。 以前九岁时候的妈妈,她早就记不起来了。 记忆涌上心头,加上异世界看到自己的爸妈,酸涩充满心间,借着回不了家的由头红了眼眶: “时间紧,任务重,第一年就不能回家,我好难过啊妈。” 雪妈妈冲着镜头哄她:“你看这个是什么?” 雪妈妈拿起一个带两条鞭子,五官是简单线条的小臂长的娃娃。 这是陪了她许久的娃娃,只是她记得突然有一天就找不到了,一直到她成年,都再没见过这个娃娃。 “啊啊啊啊这是哪里找到的啊妈,搬了一次家我怎么也找不到了。” “爸妈厉不厉害?其实就是之前搬家的时候卖旧报纸,这个不知道怎么被装到报纸箱子里面去了,爸妈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 暴雪在失而复得的情绪中来回游走,眼泪又要决堤。 雪妈妈连忙说:“那妈妈再跟你说个开心的事?” 暴雪情绪来的快去的快。 “快说快说!” “咳咳。” 暴雪妈妈故弄玄虚,“你知不知道那个邱家?” 暴雪心一顿,“邱诗月?” “对。她妈妈上个月来咱家小区找我,邻居阿姨跟我说有人找,我下去了。” “没想到她上来就骂我,说我教女无方,在国家队80她女儿。” 暴雪连忙说:“妈,我怎么会呢——” “我当然知道,不过咱们不要自证,一旦自证就会一直被她带着走。我女儿什么样我清楚,最是善良。” “我直接开喷,天天和想占我们便宜的邻居吵架可不是白吵的,我上来对她就是一套组合拳,把她骂的东南西北都找不到,哈哈哈。” “我说下次想吵架随时奉陪,吵不过我夹着尾巴灰溜溜跑了!” 暴雪笑的捶床。 她虽然不担心妈妈会被欺负,但也担心妈妈在她训练的时候没有办法联系的上,被别人红口白牙的欺负了。 暴雪妈妈又说:“咱不欺负别人,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你要是受了委屈,有爸妈给你兜着,不管干啥咱都不能轻言放弃。” 暴雪眼眶红红。 ——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两人憋着一口气,较劲了五年。 五年只回家过两次。 算起来和队友的时间都比和爸妈在一起的多。 这五年里,邱诗月时不时逮着三剑客要亲亲抱抱举高高,他们的正牌女友大家都清楚,只当邱诗月小不懂事,一直容忍她。 可暴雪真的看不过去,邱诗月仗着年纪小在消耗别人的耐心,她警告无果后把她按在宿舍打了一顿,最后被罚跑一个月万米,且写十篇检查。 邱诗月还想故技重施,暴雪挥着拳头警告:“跑步跑不死我,但拳头能打死你信不信?” 她终于消停了。 消停也不是因为暴雪的拳头,而是这一年,王钦钦进了国家一队。 她可以换一个人霍霍了。 如果说张季客总是臭脸,那王钦钦对她就没有好脸。 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莫名其妙的女孩。 要说王钦钦来以前,邱诗月虽然爱偷懒,但和暴雪一样心里憋着一口气,该训练的时候还是会好好训练的。 自从王钦钦来了以后,那是茶不思饭不想。 暴雪不禁自问,自己十三岁的时候还在看喜羊羊,邱诗月已经懂得刷好感了。 在第n+1次的日常训练中,邱诗月故意将球打到王钦钦那边的的球桌旁边,然后撩了撩头发,拉了拉身上的训练服,小跑到王钦钦那边捡球。 王钦钦在练中远台,训练他的调动。 跑动幅度很大。 邱诗月的突然出现,而且捡了球还不走,眼见王钦钦想接球不断后退就要撞上她的时候,她也不躲。 直到王钦钦后退撞倒她,一脚踩在她脚上的时候她才感到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次的时候王钦钦还会道歉。 第n次的时候只想发火。 “训练馆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球,而你是缺心眼,到处都是球你就非来我这捡这个吗?” 邱诗月这会脚踝疼的很,“大头哥哥,你能不能先抱我去医务室啊,我真的好疼。” 王钦钦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去喊林老师。” 王钦钦去喊了林老师过来抱她,又及时通知医务室那边准备,自认仁至义尽。 邱诗月的脚不严重,但她强烈要求队医给她上石膏。 吴队医笑着说:“如果你非要如此,那我这里做不了,你得送去上级医院检查,然后再做处理,也有可能要回家休养。” 她本来就是想博取王钦钦同情,回家还博谁的同情。 最后要求队医给她缠几圈绷带。 大头晚上累的不行,十点半回到宿舍的时候,邱诗月给他打电话。 “大头哥哥,你为什么今天不愿意抱我啊?” 大头不耐烦道:“我有洁癖。” 第12章 你还是不说话的好 然后干脆利索的挂了电话。 邱诗月看了看自己身上,也不脏啊。 —— 暴雪听说这件事后,更多的关注又放到了邱诗月的身上,不想让她影响到王钦钦。 导致精神总是跟着邱诗月走,林老师说了她好多次。 可她根本静不下心来。 她虽然也想走一遍上辈子放弃了的运动员之路,但深知自己有更重要的任务。 何炅老师说过:“对于所有的运动员,我都是高看一眼,因为他们是在绝大多数人忍受不了的孤独的情况下,在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带着一个根本自己决定不了的梦想在努力。” 她无法改变一些事情的结局,但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 大头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一队,不想让他被邱诗月影响。 如今五年过去,她的积分涨一涨再用一用,还剩114积分。 暴雪一直攒着,如今是时候了。 “大变,有什么适合我用在邱诗月身上的吗?” 【最近刷新了一个防骚扰符,不是每次都有的。将它贴到你想用的人身上,再设置骚扰人,有效一年】 【需要100积分,是否兑换】 “是。” 暴雪毫不犹豫。 邱诗月总是捣乱,王钦钦很烦很烦。 她赚取积分不就是用在邱诗月身上的。 …… 暴雪拿着手心的符,看着正在擦汗的王钦钦。 她要是太明显,岂不是和邱诗月一个德行了。 想悄摸的完成任务,但整整一天,暴雪都没找到机会。 邱诗月瘸着腿,穿着拖鞋,故意坐到王钦钦能看到的地方看着脚丫子叹气。 好在王钦钦注意力只集中在球桌上,只要邱诗月不进入围起来的球桌范围内,就影响不了他太多。 只当她是个背景板。 她在王钦钦那里吸引不到注意力,倒注意上了鬼鬼祟祟的暴雪。 见她一直盯着王钦钦,想到了和王钦钦搭话的机会,立马起身到挡板外面招呼王钦钦靠近她。 王钦钦不想理她,但架不住她一直打扰陪练。 “干嘛?” 王钦钦走过去,一脸不耐烦。 颇有邱诗月但凡说的是废话就把她砸进土里埋起来的架势。 “头哥,我看到暴雪一直在开小差看你。” 大头没理会她的话: “我看你才是那个一直闲的没事干盯着她的人吧,你要真的没事干,就去把场馆理的球捡捡,也算你有点用处。” “可是我的脚受伤了啊。” 王钦钦冷哼一声:“你刚才不是小跑过来的吗?” 邱诗月立马捂着脚叫唤。 大头:“捂错脚了。” “……” 邱诗月立马换脚。 再仔细一看,她根本没有捂错。 刚抬起头想说话,就见大头一脸看透的表情,摇着头走了。 而暴雪那边见邱诗月又在扰乱王钦钦,从兜里掏出来的球就想打她嘴上。 看到手里的小白球时灵光一闪。 试探的将符附着在球上。 成功了! 既然防骚扰人弄不到王钦钦身上,弄邱诗月身上不是一样的。 然后骚扰人设置成王钦钦,照样接触不了。 哈哈哈哈,她真是聪明。 带着自己的小机灵和对邱诗月的厌恶,这一球狠狠打了出去,精准落在邱诗月的嘴角。 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得见,但暴雪看见了。 那道符印在她脸上,闪着淡金色的光。 暴雪朝四周看了看,好像没人发现邱诗月脸上的异样。 看来只有自己看得见。 【检测到防骚扰人,请设置骚扰人】 “王钦钦。” 【滴,设置成功】 暴雪还不知道这个是怎么个生效法,就见邱诗月怒气冲冲的朝自己走来要跟她对峙。 中途经过王钦钦。 就听见教练喊邱诗月过去。 没办法,邱诗月揉了揉嘴角,朝着刘果凉走去。 刘果凉把她带到场馆外。 “听说你伤了脚?” “没事的没事的,教练我可以坚持训练的。” “脚伤了就不要跑步了。” 邱诗月心中一喜,正要说自己可以坚持的时候,刘果凉又说: “不跑步可以做做别的训练,举举哑铃,卷腹运动啥的,反正体能不能落下。我这就和你林老师说,让他加大你这方面的训练。” 刘果凉没打算让她休息。 邱诗月欲哭无泪。 卷腹比打球还累,就这样还要加练?! 心中有苦说不出,连找暴雪算账都忘了。 暴雪看着走远的邱诗月,心中了然。 原来是这么个防骚扰啊。 —— 日子一天天过,邱诗月这一年怎么都近不了王钦钦的身。 始终找不到原因。 明明大头就在眼前,但每回想说点什么,其中一方立马会被叫走或者有事被耽搁。 连和他在食堂一起吃个饭都做不到。 暴雪感叹这个符真是个好东西,想和大变续费来着。 结果大变说:【这东西我早就说过,是随机的,我没办法】 它刚说完这话,暴雪的脑子就响起了一道提示音。 “叮” “符咒时间到,符咒解除” 暴雪看到不远处的邱诗月的脸,好像真的没了那个印记。 着急了,对着虚空伸手:“你不要走啊,你走了大头还怎么活啊~” 王钦钦擦着汗路过暴雪,从她伸长的胳膊旁边过,因为道路狭窄,他还特意缩了下肚子。 “你在跟谁说话?我没了谁不能活?” “莎莎!”大头突然出声。 暴雪看过去,目前还在二队的莎莎从前面的拐角处走出来。 莎莎拿着一个芝麻馅的豆包吃着,咬了一大口,回头看是谁的时候,芝麻馅流到了手上,她赶紧舔了一口,这可不能浪费。 “大头。” 两人走近,孙莎莎说:“昨天看你比赛视频太厉害了。” 王钦钦嘴角向下的像董小姐:“别闹哈哈。” 暴雪在他俩身后无声假笑:笑吧,等会就笑不出来了。 三秒钟,邱诗月准时到达战场。 她看见王钦钦和孙莎莎正在聊天,虽然看上去就是闲聊,但她就是不舒服。 明明自己比孙莎莎先认识大头,为什么大头没有像这样平和的和她说过话。 暴雪瞧见邱诗月走近,自觉的离远点。 大头现在还是挺贵的,说话杀伤力挺强,她还是离远点,省得溅自己一身血。 “头哥,中午了,该吃饭了。” 邱诗月挤进莎莎和大头中间,隔绝他们的视线。 大头上下看她两眼,“我感觉还是过去一年不跟我说话的你比较顺眼。” 【有人在看吗?(°?‵?′??)】 第13章 果拼第一美腿 邱诗月惊奇的发现,竟然能和大头说话了。 也没顾得上去追离开的大头。 16年秋天的某一天,邱诗月在训练馆,激动的哭了。 经过的人觉得她双肩包。 暴雪其实也想哭。 怎么一年就过的这么快啊。 —— 16年,王鳗鱼升入女队一队,暴雪和陈萌又多了个吃饭搭子。 这回就等着莎莎来。 陈萌和鳗鱼她俩住一块,自己还单着呢。 想着到时候怎么把莎莎哄到自己宿舍来,暴雪就激动的睡不着。 …… 这一年末,大头的积分在一队末尾,生怕自己掉出第一梯队,鼓足了劲的训练。 暴雪虽有金手指,但也深知自己和别人的差距,从不敢懈怠。 前一年不需要她时刻盯着邱诗月,球技涨了不少,教练也夸她。 暴雪不想落于人后。 每天下楼路过男寝的时候偶尔会碰见王钦钦,两人点头示意,沉默的向训练馆走去,谁也不说一句话,到了地方各自开始热身训练。 邱诗月发现暴雪每天早起,觉得她肯定有阴谋。 这天定了五点半的闹钟,强撑着困意趴在窗户上盯梢。 眼皮跟胶水粘上了一样,等着等着睡着了。 连着早起了两三日,这一天终于瞧见暴雪和王钦钦前后脚离开,瞬间困意消散。 好啊,你不许我靠近王钦钦,自己舔着大脸故意跟大头一块训练是吧。 早上起来空无一人,你正好在他面前刷你勤奋的存在感了! 气的邱诗月立马爬起床。 到训练馆的时候已经六点半,大部分人都来齐了。 她高抬腿热身,热着热着就到了大头身边。 “头哥,你每天早上六点就来了吗?” 大头随便的嗯了一声。 邱诗月小心翼翼的说:“那你,是和别人约好的吗?” 大头积分不高这事梗在心里,年底肯定要进行交流赛,被打下去就完了。 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跟邱诗月说话都要多喘两口气,直接站起身远离她换个地方热身。 见大头不理睬,她也不气馁。 第二天早上定了五个闹钟,势必让自己五点半起床。 然后赶在暴雪前面偶遇大头。 暴雪出门的时候,前面的大头身边跟着邱诗月。 准确来说,是邱诗月硬跟着大头。 大头步伐迈的大,速度又快,邱诗月得小跑才能跟上。 暴雪气到失语,真是哪都有她。 快跑两步抓住邱诗月:“我问你个事。” 强硬的把她带离大头身边,让他得以脱身。 不拦着的话,邱诗月真的有可能跟到男更衣室去。 邱诗月想把暴雪的胳膊拿开,她都快喘不上气了,但暴雪见大头走远才松开手。 “你找我啥事?” 暴雪打了个哈欠:“认错人了。”起早很累,没有力气怼人,不想说话。 邱诗月想骂她有病,又不敢骂出声,只敢在心里嘟囔。 暴雪没话问自己,邱诗月有话问她:“你每天跟头哥同时出门,是不是心思不单纯?” 暴雪无语凝噎:“你知不知道我好想把你的脑筋从鼻孔抽出来然后拿熨斗给你烫直再加消毒,一天到晚想什么玩意?!” 怪不得邱诗月今天早起了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 如果邱诗月早起是好好练球,暴雪倒觉得自己起到了正面作用。 这么一来,她又要分心去关注邱诗月。 训练馆里。 大头侧方位压腿开筋开的好好的,左边完了正换右边。 邱诗月的眼里此刻只有大头的腿。 又长又白又细腻。 一个飞跃跨过围栏冲了过来,伸出尔康手,还虚空抓了两下: “头哥,我来帮你压腿!” 大头猛地双眼睁大,像开了大眼特效:“你补药过来啊!” 暴雪时刻注意着。 她看见了邱诗月面对果拼第一美腿时嘴角泛滥的口水。 一个箭步冲上前,赶在她祸害大头之前成功拦截,重心不稳要倒地时赶紧换了个方向,拿邱诗月当肉垫,和她一起,“咚”的一声砸向地板。 暴雪从邱诗月背上起身,看了看胳膊腿。 完好无损。 邱诗月就惨了,哎呦不止。 “你干嘛?!” 暴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看你口水都流成河了,不能浪费,拉你去缺水的山区抗旱。” 被人看穿心思的邱诗月红着脸,也不敢反驳,起身跑了。 大头惊魂未定,起身拍了两下胸口。 还好有暴雪,他这要真的被邱诗月抓到了,恐怕下辈子都有阴影。 …… 大头在训练和邱诗月的双重压力下,迎来了和二队的交流赛。 交流赛也有暴雪她们的份。 但赛前暴雪没有一点心思训练,千方百计的阻止邱诗月靠近大头,是以经常被教练罚跑,幸灾乐祸得邱诗月也没躲掉,两个人一起罚跑。 暴雪倒不觉得是惩罚,这样把邱诗月困在操场上哪也去不了,正好。 交流赛这天。 暴雪往大头那边看了一眼。 见其他人都已经开始热身,他还在翻着包找什么东西。 直到听见身边人嘀咕大头的常用拍找不到了。 暴雪朝邱诗月看去,对方没有一点异样。 按平时哪都有她的性格来说,这个时候邱诗月早该冲过去了。 邱诗月同样也在注意着暴雪的表情。 见她这么淡定,不免有些着急: “大头好像丢东西了,你不去看看吗?”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暴雪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邱诗月心里咯噔一声。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拿了大头的拍子,我图什么?大头要是离开一队,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话题带的偏,又说的义正言辞,音调也陡然拔高,吸引了部分人的注意。 见别人向她看来,她说话更为激动:“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拿了大头的东西,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诬陷我!到底是谁拿了大头的拍子谁自己心里清楚!” 暴雪就看着她自己在那唱独角戏,也不接茬, 邱诗月气的放下拍子就朝大头那里去。 刘果凉喊住她:“你上哪去?不打比赛了是吧?想直接去二队就说,我也不用给你安排比赛了。” 邱诗月一心要揭穿暴雪,对刘果凉的话置若罔闻。 刘果凉气她不守规矩,直接宣布邱诗月去二队。 邱诗月来到大头围栏外,激动的要跨进去,被人拦住。 她高声道:“头哥,你的拍子其实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头慢悠悠的从另一个不起眼的包里拿出球拍,正对着邱诗月晃了晃:“我的拍子,怎么了?” 邱诗月不敢相信。 明明她偷偷塞到暴雪的包里了! 怎么会?! 她看见大头嘴角噙笑,暴雪对她嗤之以鼻,连话都懒得说,开始和对手热身。 邱诗月咬着下唇,“没什么,你比赛加油。” 她刚想回去接着比赛,就被刘果凉轰了出去。 “你已经输了,退场吧!” 见邱诗月还想求情,刘果凉一锤定音:“你要是再不服管教,就回省队学学规矩!” 第14章 她凭什么 邱诗月带着满眼的不甘和愤怒,出了场馆。 但她没有离开。 在外面站了许久,听着场馆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始终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的计划明明那么完美。 趁着大家不注意,偷了大头的拍子放在暴雪包里,想让大头着急上火。 然后自己再跳出来揭穿暴雪。 至于暴雪为什么这么做,当然就是在大头无助的时候装作伸出援手博得好感。 可事情的发展,为什么会这样? 球场内,暴雪和大头四目相对,没有交流,但心知肚明。 高高扔起的小白球,带着他必胜的决心。 九英尺的球台困住了太多天才。 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机会不会等他,他只能竭力追赶机会。 暴雪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有的只是对邱诗月所有的警惕。 当暴雪发现邱诗月时刻注意大头的拍子位置并试图靠近,她就有所警觉。 揪出她骂一顿她也掉不了一块肉。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哪能时时刻刻看着她。 只能让她以为自己得逞,就不会再打鬼主意。 暴雪给大头发信息,让他把常用拍放好,把备用拍放在常用的那个拍套里。 果不其然,暴雪看见她拿走了球拍,放在自己的随身包里。 我去! 她本来以为邱诗月只是为了借机靠近大头,没想到跟她来阴的! 暴雪气的牙痒痒。 一定得给她一点教训,而不是单单把这事揪出来被批评一顿。 两人决定演一场戏,就让邱诗月在两人的淡定中自爆! 暴雪最大的把握,就是邱诗月对自己的莫名自信。 邱诗月不负所望,见暴雪不接茬,大头及其淡定,她慌了,无视教练的警告也得把事挑出来,不然她不就白做了吗?! …… 没了邱诗月的交流赛上,两人面对各自的对手竭尽全力拼搏。 都成功留在一队。 暴雪就差那么一点被打下去。 庆幸的同时,迎来更为刻苦的训练。 没见过早上的太阳,也没见过夕阳。 回宿舍的路上,只有天上的月亮跟着她走。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梦想拼搏,谁也不知道未来究竟如何。 这是一条暴雪以前没有走过的路,最想走但又放弃的路。 在这里,她体会到了一次不一样的人生。 感受着这里的每个人承受对未来未知的压力和成长路上的孤独。 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 比我有天赋的人都还在努力,我有什么理由停下。 暴雪每天都是大汗淋漓,要换十几件训练服。 在一队时想摸鱼的邱诗月如今在二队不再偷懒,只为早日重回一队。 偶尔暴雪练球间隙,看见邱诗月认真和陪练练习反手相持的时候在想,如果她一直就这样多好。 一片朝气蓬勃。 不搞乌烟瘴气,只为荣誉拼搏。 可她想的太美好。 二人视线交错的时候,暴雪只能看见她眼里对自己的仇视。 然后自嘲自己的想法可笑,竟然妄图一个人的本性轻易被改变,便不再看她。 —— 16年年底,大头迫切的想在“直通德国”比赛中证明自己,没想到左腿意外受伤,不得不休息一段时间恢复。 17年伊始,经过一个多月的封闭训练,他已经瘦了好多。 1月21日,他发了微博: “这几天很累很煎熬……每一次的坎坷都会让自己更强大,只求问心无愧,我的世界里现在只有乒乓球,我相信我可以。” 1月21日,一二队升降赛中,孙莎莎入选女子一队。 同时进入的还有邱诗月。 暴雪着实没想过邱诗月这么快回来。 自己还没找她,她倒是先找上自己。 她们入队的那天早操结束后,教练欢迎完新入队队员就地解散,各自训练。 邱诗月堵住暴雪,表情凶狠:“我怀疑你是恶鬼。” 暴雪忍不住笑出声,“你才知道啊。”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的意思是,你克我。在二队的时候我顺利的不敢相信,好像没有你的地方我过的都很好。” “谢谢你提醒我。” 看来把你送去二队还是把你送去舒适区了呢。 没了她这个“异世鬼”,邱诗月过的还舒坦不少。 下次应该直接把她赶出国家队。 “谢我什么。”邱诗月问。 “谢你……没有从二队直接退出。” 如果她去了二队后自己选择离开国家队,她就不算完成任务,因为她的退出和自己无关。 谢谢她对自己的恨,支撑她重新回到一队。 邱诗月虽然是老人新入队,但还是和莎莎一样,是女乒主力的陪练。 暴雪等了莎莎许久,终于等到日思夜想的人儿。 莎莎面对暴雪看着她时的热泪盈眶,人都傻了。 这,这人怕不是ss吧。 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吃了。 暴雪要是能听见她的心声,会夸一句她猜的真准。 白白嫩嫩的小豆包,谁见了不想咬一口。 中午重新分配宿舍,现在是她和邱诗月的宿舍有空间。 教练还没发话,邱诗月就举手表示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 暴雪赶在莎莎脸色落寞的那一刻,飞快举手,绝对不给莎莎emo的时间:“谁不让我跟莎莎睡我跟谁急嗷!” 这是真心话,比珍珠还真。 天知道她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宿舍里她对面的那个床铺她擦了又擦,等着它的主人到来。 邱诗月笑她是个傻子:“一个人住多舒服,一看你也不是享福的命。” “啧啧,我倒希望我的这个福能再多一些、再多一些,最好是永无止境。” 暴雪的话,让邱诗月一拳打在棉花上。 中午暴雪帮莎莎搬东西,活像有二十年家政经验的阿姨,只差一句“亲记得给个好评哦~”就更像了。 刘小枣见暴雪乐癫癫的样子,笑了。“我还记得当初搬行李,你背一个背包上楼都要歇好几次,真是长大了。” 鳗鱼陈萌她们都来帮忙,看着挺多的东西很快被瓜分干净。 邱诗月在宿舍窗户后掀起帘子一角。 眼红的几乎要滴血。 当初暴雪只有一个人帮忙,这个孙莎莎倒好,跟自己一起入队,她是新人自己还是老人,但一堆人只围着她转,她凭什么?! 【莎莎出来了喔】 第15章 饿梦 暴雪吃饭和洗漱,都拉着莎莎一起。 只因张琴教练说过,莎莎刚来国家队的时候,谁也不认识,内向,不说话,走路都是贴墙根。 现在的她已经好多了,大家都很友善,但暴雪清楚,她还是个孩子,和父母分开的很早,缺少安全感。 暴雪想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给予莎莎最多的爱。 孤独是成长的必备课题,但不值得歌颂。 如果有机会避免,暴雪就不想让她感受到孤独——她就是那个机会。 让莎莎成长中尽量不那么孤独。 以前够不到食堂台面被小枣姐照顾的暴雪小孩,如今也可以照顾别人了。 那天中午莎莎状态不太好,去了队医那里量体温,温度有些高,教练让她吃了药回宿舍休息。 晚上九点半暴雪回宿舍时,就见莎莎脸红扑扑的,只露一个脑袋在被子外面。 摸了摸她的头还好,只是她没醒,还在说梦话: “中了……再来一瓶……又中了……再来一瓶……” 暴雪问大变:“有什么可以帮助莎莎快点好起来的东西吗?” 【药品是管制类,我们要遵守法律】 “……能凭空出现可乐和给我防骚扰符的ai,竟然跟我说你守法?” 【咳咳,该守法的时候还是要守的】 不过大变给了她一个可以用1积分兑换的暖心礼包。 暴雪毫不犹豫兑换。 然后就有个文件传送到了她手机上。 暴雪点开一看,是一个文档,大篇幅的文字,她拿着手机看得眉头紧锁。 正巧这时莎莎醒了,见暴雪看手机看的出神,好奇问:“你看啥呢?” 暴雪把手机递过去。 莎莎想笑,但只是气虚的“哈”了一声: “一丝扣死米,你看新手妈妈育儿手册干什么玩意。” 暴雪才不会承认自己花了一积分就换了个这玩意。 “那个,你不是生病了吗,我查查看应该怎么照顾病号,结果,结果就搜出来这个……” 暴雪在脑海里把大变揪出来大骂,“这玩意我百度一搜一大堆好吗。” 大变委屈: 【这不就是教怎么照顾人的吗……我没错啊】 暴雪无语一阵,开始用意念在电子屏上乱点。 【你干嘛】 暴雪:“我要给你下载点病毒——还我积分来!” 最后她的1积分大变还是没还给她。 暴雪想着买都买了,硬按着莎莎在床上要在她身上实施,不许她起身。 第一步,先用体温计给她量体温。 37.4,低烧。 第二步,打了一盆温水打湿毛巾放在莎莎额头,凉了再换水。 第三步,用湿毛巾擦擦她的耳后,脖颈,手心。 其实还要擦咯吱窝的,但是莎莎说什么也不配合,还非要把头上的毛巾拿下来: “虽然还没完全退烧,但我感觉好多了,你看,手都有劲抬起来了。” 暴雪非不让她下床。 莎莎急了,为了证明给她看自己好了,自认为的轻轻一掌打在暴雪背上,却给她差点打吐血。 暴雪终于信了。 这才拿开毛巾:“我感觉你拿我当小白球打了,还是暴扣的那种。” 莎莎摸摸头发,“不好意思昂。” 鳗鱼来到宿舍,看看莎莎好了没。 见她俩聊的正欢,知道她没啥事准备走来着,看见莎莎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莎莎你,发着烧还做饿梦了啊,流一枕头口水。” 莎莎:“……” 暴雪看过去,“那是我给她搭额头的毛巾滴的水。” 说话间又看到莎莎肩头的衣服也湿了一片,怪不得莎莎一定要拿掉呢。 暴雪不禁笑出声。 她是新手“妈妈”,说莎莎是宝宝也没说错。她被毛巾的水滴湿了衣服想拿掉毛巾,自己不让她拿她还真就不拿。 不是乖宝宝是什么。 乖宝宝就要有奖励。 暴雪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个包裹拆开,莎莎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什么好吃的?” “送你的。”暴雪拆开包装,随着她的辫子娃娃暴露在空气中,莎莎问了句:“哇塞,送我的吗?这好——好丑。” 暴雪给她肩膀一拳,想着她生病又收了力气。 莎莎嘴上嫌弃,手很诚实,暴雪拿出来那一刻就很捧场的接了过去。 “虽然丑,但是丑的比较有特点,我喜欢。” “它叫雪娃娃,虽然肤色跟雪没有关系,但是好歹是个娃娃,我特意让我妈从老家寄过来,送给你,我不在的时候让它陪你。” 莎莎把娃娃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顺眼,它的五官和1980版雪娃娃动画片里的雪娃娃还挺像,都是红色的鼻头。 “那我要送你点什么好?我妈说要礼尚往来。” 暴雪也不客气:“那等我想到了再问你要。” —— 莎莎入队不久,迎来25日国乒春晚,暴雪和莎莎坐一桌。 明明喝奶的年纪,莎莎跟着队伍拿着罐装啤酒去主桌敬酒。 回来坐下的时候暴雪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奶瓶带奶嘴,让莎莎喝。 她非常配合,在暴雪的镜头里“啾啾啾”的喝,凑近她的镜头说“木马”。 刘小枣为了不表演节目去报名了主持人,不得不说真的很聪明。 丁凝等女队的热舞,有种各跳各的整齐,暴雪疯狂鼓掌的同时希望她们能收到中央春晚的邀请,让全国人民跟着嗨起来。 周宇因为和张季客玩球,输了的答应对方一件事,周宇被要求上台唱歌。 龙队坐着玩手机玩的好好的,周宇歌声一首《童话》唱的出神入化,穿越人海挠了龙队的胳肢窝,让他上下两排牙齿都露出来凉快凉快。 到他唱歌时,一首《蜗牛》超绝气泡音伴随迷人的尾音: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他就得到了这样一句评价: 龙队唱歌要命 周宇唱歌要牙 轮到小胖唱歌前的伴奏,龙队还在跟人说话。 小胖《十年》歌声一出,他话讲一半瞬间呆住,不可置信,瞬间回头。 一整个惊为天人,不敢相信原来真的不是话筒的问题。 他对上周宇,他输了。 对上小胖,他也输了。 只能说他输的很彻底。 都是打乒乓球的,凭什么只给他关上唱歌这扇窗。 暴雪看着唱歌一脸认真的小胖,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 十年前我不认识你,十年后你是最好的樊震东。 第16章 年假 为了给国乒带点热度,队里让有条件的都打开直播。 马蓉开了直播就一直想关直播,忒不适应,一会看看手机,一会喝口酒,然后看看手机几点了能不能下播。 小胖开直播,没被网友放过,纷纷打字评论。 小胖看了许久终于确认他们说的什么,语气带着不可置信: “谁说小胖又胖了。” 旁边一只手适时的捏了捏他的脸蛋,像韧性极好的雪媚娘。 那人说:“来一个超凶的樊震东。” 小胖闻言,听话的立马皱起鼻子,变成了一个愤怒的雪媚娘。 他瞪着眼睛看评论区:“谁让我直播上称啊?叉出去!” 他不服气,把镜头一转:“还有个胖子。” 镜头里的梁靖昆还不知道已经入了镜,端坐着听歌。 小胖重新摆好手机,对着镜头超凶的一句一声: “谁胖啦!” 暴雪小号“5114”点进他直播间,帮着说了句: “对,咱胖过瘦过就是没油腻过” 小胖眼神真好,一眼就看见了这条评论。 “这位网友说的非常中肯,来我关注你……诶↗你竟然还不是我粉丝,叉出去!” 她爆笑如雷了。 她的5114就是用来网上冲浪的,没有关注任何人。 又有网友说:“小胖你唱歌比周宇好听” 小胖一点也没感觉到开心:“你这不是骂我呢吗?” …… 邱诗月一心想去男队旁边的桌子坐,奈何一直没有机会。 看到小胖在直播,从他身后来来去去,还用自己的小号“月月宝宝”在樊震东直播间带节奏。 “后面那位小美女是谁呀” “看着跟你好般配哦” “让她过来说两句,我给你送礼物” 小胖一句一句看下去,回头看到这人说的邱诗月。 想起这人曾经要住男寝的逆天言论,还要点名住他隔壁,小胖就感觉到一阵后怕。 重新面对镜头义正言辞的说: “我不玩这个。” 他只是胖又不是傻,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月月宝宝”是谁。 请教身边的人如何操作,把点了拉黑并踢出直播间。 暴雪还想怼她两句来着,突然发现她不在观众列表,在心里为小胖翘起大拇指。 方波的模仿秀《活着不好吗》开始了。 他说: “我和闫桉配了很多次双打,没有一次是打好的,因为都是肖指导做的场外。 肖指导的一个动作和表情和一句话我永远也忘不了。 我和闫桉打双打,一回头经常能听到一句话——” 他想想自己等会要说什么就觉得好笑。 笑了两声缓过来后,两手一摊,模仿肖指导嫌恶的语气: “这两个煞笔。” 然后立马转换表情鼓掌,好像京剧变脸:“漂亮漂亮漂亮!” 台下哄堂大笑。 陈纪听完也笑,然后陷入沉思:“他这样式的不用送去养猪吗?” 闫桉模仿肖指导,也是活灵活现,拿着拍进行无实物表演,大力抽球。 台下笑的人都是懂的人。 他一点也没夸张。 肖指导和大头练球的时候,他打的哪里是球,完全就是迫击炮嘛。 小豆包在一边瑟瑟发抖,这球要是打身上,一打一个包。 方波和闫桉还活着,可见肖指导多宽容。 刘指导在现场笑得比谁都欢。 直到听见“刘指导有没有一米六”的问题,方波答:“也就一米六多一点点” 刘果凉:“……” 看来他们是真的想提前退役了。 许信唱了一首《魔鬼中的天使》,装备齐全,连耳返都用上了。 只能说差生文具多,超绝怒音让暴雪脚趾扣地练出肱二头肌。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 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 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后来暴雪发现自己尴尬早了。 她早听说大头因为网友的留言想听他说相声,自己写了个本,连着两天背词饭都吃不下,暴雪小小期待了下现场版,或许没有视频里的那种尴尬呢。 事实证明她期待早了。 大头上台,补光灯下的头真是幼头,满脸的胶原蛋白写着“正青春”。 也看得出来他在尽力背词了。 他说:“……这位是我搭档郑培风。” (缓缓转头)发挥演技:“诶,人呢?” 暴雪:真是北影的好苗子。 她惆怅的喝了一口果汁。 会唱歌的去说了相声,说相声的去唱歌。 看完了大头的相声,她相信以后不管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表演结束,大头下台吃饭。 周宇直播还让头入镜 大头察觉到在拍他,哥哥笑得宠溺,问他说:“大头吃饱开心吗?” 大头一脸懵的露出一个笑,憨憨的,好像刚开智的孩童。 —— 年三十队里放了假,终于可以回家过年。 果拼一行人在机场候机。 邱诗月一想到自己春晚的节目被毙掉,一张脸拉了许久,给所有人脸色看。 莎莎拍了拍暴雪:“邱诗月怎么了,谁又惹她了?还是你骂她了?” “我骂她干什么玩意,大过年的,她不嫌难听我还嫌晦气呢。” 一想到自己家离她不远,暴雪就浑身刺挠。 还好莎莎之前说过今年放假要去启蒙俱乐部看望恩师,她想跟着莎莎去看看她成长过的地方,就和父母提前商量,一家人今年过年去河北旅游,顺便完成她的心愿,所以她和莎莎飞同一个航班,爸妈已经提前去了河北。 暴雪说:“她呀,春晚的时候想和大头合唱,完全是一厢情愿的事,大头不同意不是很正常,然后她就给所有人甩脸子,谁欠她的啊。” “你怎么没报名个节目啊。”莎莎问。 暴雪摆摆手:“算了吧,我可不想以后的黑历史都是高清的。” 飞机落地,爸妈已经提前在机场外等着。 有了她爸妈,莎莎也不用再找人来接。 莎莎一家人热情的邀请暴雪一家去家里过年,但暴雪有分寸。 别人邀请是礼貌,就这么直接去叨扰,就有点不懂事了。 第17章 红包 如果只有自己还好,多了爸妈,只怕双方家长都会不太自在。 婉拒过后,莎莎和暴雪同去了卓悦俱乐部。 暴雪跟在莎莎身后,十分恭敬的和老师握手,又和莎莎一起同俱乐部里的小孩子一起打球。 莎莎笑得很开心。 当初那个只是因为爸妈没有时间接,想让她锻炼身体的小女孩,如今一步步走向世界,她很累,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打球时刻。 暴雪拿着相机不断记录着莎莎的每一面。 不知何时老师走到暴雪身后,看着她为莎莎按下一次又一次快门键。 暴雪注意到老师在身后的时候,暴雪收起相机,调出照片。 “老师,您看看我拍的莎莎怎么样?” 老师接过相机看过照片后笑着问:“学过?” “没有,就是拍着玩。”暴雪说。 老师说:“我看你拍的很好,以为你学过呢。” “老师谬赞。” 老师笑的和蔼可亲:“没有学过却拍的如此好,连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到你的镜头充满爱,说明你足够重视她,才能捕捉到她细腻的一面。我很高兴,莎莎的身边有一位真心待她的人。” 暴雪点头又摇头:“不是一个,是很多。” 大梦,大迪,鳗鱼等等。 还有很多爱莎莎,莎莎也知道,只是素未谋面的朋友,一如既往的喜欢她,支持她。 无法和莎莎面对面的人,通过听到的看到的信息爱上她,足够说明莎莎有多优秀。 暴雪:“我对她好,喜欢她,是因为她值得。” “能让莎莎知道我喜欢她,并记住了我的名字,是我的荣幸。” 最后莎莎和老师孩子们的大合照,老师要暴雪站莎莎身边一起拍一张。 暴雪谢过后摇头,没有多言。 无法长留,何必给他人留念想。 离开的人痛苦,留下的人也不需要记住,才能没那么残忍。 …… 暴雪爸妈把莎莎送回家,一家人去打卡了许多景点,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带有酒店泡了个温泉。 除夕夜,一家三口在酒店的高楼之上,吃着酒店的提供的年夜饭,爸妈举着酒杯,暴雪手拿果汁,对着落地窗外的烟花共同举杯。 暴雪的快门在这一刻按下。 所有的照片和视频,暴雪都上传“5114”的私密视频号留存,然后点击果拼大家庭,上传照片分享喜悦。 大家都开始发新年红包。 暴雪发了几个后开始专心抢红包,点的欢快,连发的人是谁都没看清就点了。 “1.6,哎呀手气不太好……2.9,可以可以……5.2,哇哇哇幸福幸福……33.33!我天哈哈哈哈龙哥大气!” “52?!”暴雪高兴的跳了起来,“我的天,真大哈哈哈哈!” 暴雪在表情包里找合适的gif,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人艾特。 群里信息滚的太快,暴雪往上爬楼看信息。 邱诗月:“@暴雪,@莎莎,红包还回来,是给你的吗你就领?” 邱诗月发了两个52元的定额红包,也没指定谁领。 一个是被自己抢了,一个被莎莎抢了。 邱诗月:“我红包刚发出去,才艾特完大头和东东,你们就给我抢了。” 莎莎说:“发红包的人太多,我也不知道谁发的,还给你。” 莎莎没有再说话,只默默的发了个红包。 此时的群里从热闹非凡到鸦雀无声。 暴雪深吸一口气。 行,咱手快咱认,大过年的也不想打扰别人的心情。 暴雪准备还给她,就见邱诗月又艾特了自己一遍: “@暴雪,你就这么缺钱吗?” “@莎莎,你都领过的心意我还怎么给大头和东东” 暴雪血压飙升,噼里啪啦打字: “对,我就是缺钱,要不你报警吧” 邱诗月:“你收别人的钱你还有理了?” 大头和东东亲自下场:“钱我们不要,心意我也不领,勿q,谢谢” 邱诗月发了条语音:“看吧,暴雪,孙莎莎,就是因为你们俩领过了他们才不要的!” 大头打字:“那你这句话说错了” 莎莎的红包显示被领取,暴雪立马心领神会,火速发了个52的红包,东东也立马点了领取。 大头:“我们会因为是她们发的红包而领取,是你发的不会” 东东懒得打字了:“大头嘴替” 然后两人又约定好的一般,在群里发了金额为52元的52个拼手气红包。 领红包是为了帮暴雪和莎莎说话,发红包是不想这钱留在自己手里。 两个人的红包很快被领完。 不知道谁先起了个头,发了个孩子咿呀学语给大家拜年的视频,接着就是更多的晒孩子照片,这事就算翻篇了。 邱诗月没了动静,安静的像退了群。 暴雪在群成员里面搜索她,她还在。 添加了邱诗月微信,不等她问候一下邱妈,邱诗月的视频通话就甩了过来。 视频里,邱诗月应该是坐在床头,拿着手机怼着自己的大脸,满脸泪痕,哭得眉毛乱飞。 邱诗月崩溃道: “把我弄哭,这回你高兴了吧?” 暴雪:“……是的,高兴了。” “你根本就没有心!” 邱诗月挂了电话。 暴雪嫌弃的龇牙,什么玩意这是,吃错药了? 很快,暴雪发现邱诗月新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自己的哭脸,特意挑了个角度拍的,哭得肿大的卧蚕最为明显。 暴雪真的很想评论:你就没有一个说真心话的朋友吗?卧蚕肿的真的很像孙悟空。 她的文案详细描写了她的除夕夜的不快乐: 爸妈吵架,摔盆砸碗,她没有吃上一个热菜,年夜饭是方便面配火腿肠,结果@暴雪 如此欺负她,她好难过,希望@暴雪能跟她道歉,她就可以勉为其难的原谅。 暴雪评论:“看来你父母还挺幽默,生了你这么个笑话” 然后刷着短视频,期待和邱诗月网络对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等了半晌,十二点都过了,也没见有提醒,直接点进邱诗月的那条动态,发现自己评论被删。 刷新不过一秒钟,又见邱诗月发了条新动态: “@暴雪 已真诚道歉,我也大度的原谅她了” “???” 暴雪怀疑人生。 自己是不是给她好脸了,造谣降低了自己的底线。 暴雪问候完她上下十八代,发现发不出去评论,动态已被删除。 暴雪冷笑两声。 她要不删除,自己还以为她改名叫邱猖狂了呢。 原来是忘了屏蔽自己了。 第18章 你先别急 暴雪找莎莎要邱诗月的朋友圈截图。 果然邱诗月后来又重发了一条,诉说自己怎么声泪俱下的跟她道歉。 暴雪给邱诗月发去五条六十秒语音。 邱诗月没听,她知道暴雪要说什么。 不就是骂她吗?不听就是不知道。 暴雪预判了她的预判,她的五条六十秒语音里面根本什么话都没说,因为知道这丫绝对不会听。 她直接发信息:“我看你是带着厕所味道的馒头还没吃够,除非你不再去国家队,否则就老老实实给我删掉,” 邱诗月没回,但十分钟后,莎莎说邱诗月删了那一条动态。 莎莎私聊暴雪: “没事的大家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 “当然跟我没关系。”暴雪发了语音过去,“她爸妈吵架又不是我撺掇的。” 莎莎笑了。“你干嘛呢” 暴雪以前跟朋友开玩笑开惯了,顺嘴就说:“我在想你。” 她没当回事。 一直到刷着手机睡着,也没等到莎莎的信息。 迷迷糊糊睡去后,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暴雪和爸妈开的是家庭房,她在外面房间睡,这样互不打扰。 她困的眼睛睁不开,拿过手机。 屏幕的光贼亮,刺的她好半天才看清手机屏幕。 快凌晨两点了,莎莎打电话过来。 一瞬间暴雪什么困意都没有了,接起电话: “你怎么了?你在哪。” 莎莎笑:“我在你酒店楼下。” “?” 暴雪以为她半夜梦游打电话,光着脚去窗户边上,打开窗户往下看。 酒店外白茫茫的道路边上,莎莎站在路灯下,摇晃着什么东西向她招手。 这不是梦。 暴雪立马挂了电话,裹上羽绒服,围上妈妈的围巾,把自己的围巾拿下去。 一见到莎莎,暴雪看她小脸吹的通红,把围巾给她围上。 莎莎不以为然,拿出藏在身后的各色烟花,献宝似的举在暴雪眼前。 暴雪:“你这是……” “你说想我,我就来了。” 暴雪哑然。 从未觉得自己的泪点这么低。 划过脸颊的泪刚从眼窝落下就被风吹凉,落在下巴上。 “哭什么,不喜欢烟花吗?” 暴雪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莎莎笑得像春日暖阳:“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我第一次见面,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已经认识我很多年,我甚至还问爸妈认不认识你。” “要不是年龄摆在这,我真以为小时候你抱过我呢。” 暴雪破涕为笑。 莎莎要拆烟花和她一起放,暴雪按住她的手。 “太晚了,熬夜不好。” …… 莎莎拗不过暴雪,并把爸爸喊下来当苦力,开车把莎莎送回了家。 这么晚,莎莎竟然敢打车来。 暴雪遇到了真诚的人,会把她的一句随意的调侃,当成她的情绪去满足。 暴雪很自责。 —— 年假放到初三,上午莎莎去拜年,下午就来找暴雪出去玩,带她去吃特色牛肉板面,香一嘴,然后去感受她小时候走过的路,踏过的石板,流水的小桥。 两人再出发时,已是返程那日。 机场送别,高女士一手拉着一个女儿,多的话说不出口,只能让两人好好的。 暴雪眼泪汪汪的看着莎莎和爸妈告别,正想和自己爸妈煽情一下,就见他们头凑到一块,说着悄悄话。 “旅行过节还真不错,等正月十五我们还去哪?” “假期少的我们走的近一点,等再有长假我们去北京玩。” …… 暴雪的眼泪立马憋回去了。 “爸,妈,你们不和我拥抱一下吗?” 雪妈妈摆摆手,“我跟你爸预约的网红店吃饭快要来不及了,拜拜!” 说着,他俩跑的飞快。 暴雪抬头看天,没爱了。 莎莎和父母告别后,和暴雪拉着行李进了机场。 暴雪父母原本交头接耳的探讨着,走到车门前,暴父叹了口气,“女儿进去了。” 雪妈妈嘴角抽搐了几下,把眼泪憋了回去,“上车吧。” 两人系好安全带,“去哪,网红店吃饭吗?” “我哪有心情。”雪妈妈看着越来越远的飞机场,机场上空飞起的飞机,就像和他们渐行渐远的女儿一样,越飞越高。 暴父开口调节气氛,“你应该高兴,女儿能够独当一面,像个小大人一样知道照顾人了,多好。” 雪妈妈转头看他,暴父收敛笑意,目视前方。 —— 一下飞机,属于北京的空气吸进肺里。 如果家乡的空气里是怀念,北京的空气里就全是坚持。 出了机场准备打车,正好一辆出租车停下。 司机师傅帮着暴雪和莎莎在后面放行李的时候,再回到前面坐车,就见副驾上坐着邱诗月。 “师傅,快点啊……怎么是你们?” “下来。”暴雪说。 邱诗月:“凭什么下去,是我先上车的!” “我们在后面放行李,车子才停在这的,你眼珠子是用来喘气的吗?” 师傅打圆场,“姑娘去哪?体育总局?那你们顺路啊哈哈哈!” 暴雪:“我有权利拒绝拼车。” 她不想为难师傅,但不是跟邱诗月坐同一辆车。 一看见她,就想起她在群里给莎莎难堪,还有在朋友圈造谣自己的事。 邱诗月眼疾手快拿出手机扫了师傅二维码,直接付了二百块,“师傅,我付钱了。哈哈哈,暴雪,你们再打车吧。” “你们认识啊?”师傅本来觉得为难,这下直接替她们做了决定。“那你们一块的,干嘛还分开打车,不是浪费钱吗!” 他指着暴雪和莎莎,“你们不用出钱了,你们朋友付了!” 邱诗月:“我们才不是朋友!” 暴雪爽了,拉着莎莎坐了后面。 莎莎小声嘀咕:“不太好吧……” “这可太好了!”暴雪朝邱诗月挑眉,“又不是咱们逼着她付钱的。” 邱诗月气的要下车,但钱也已经付了,再要回来也是折腾,一路上脸拉的跟老驴一样长,暴雪着实是开心了。 到了地方,局里的班车正停在门口。 暴雪看见大头刚下车,邱诗月迫不及待拉开车门要往那边冲。 她似乎明白了邱诗月为什么一定要坐这趟车。 暴雪快邱诗月一步下车,一把拉住她。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得给你钱啊,来来来,二维码拿出来。” 邱诗月想挣脱挣脱不了。 “你想给直接转给我不就行了!” “不行,就二维码!” 第19章 威胁 邱诗月眼见大头已经往里走了,她急着大叫:“我不要钱了行不行!” 暴雪:“真的吗?你确定?” “确定确定,可以松手了吗?” “等我一下,我录个音……好了,开始说吧。” 邱诗月暴走:“我不要钱了不要了,你撒开我!” 她往后使劲一抽手,暴雪正好松开,她踉跄了好几步,还是摔倒在地。 她也顾不上找暴雪算账,直往大头跟前冲。 “头哥!头哥!等等我!” 她不喊还好,她一喊,大头恨不得自己脚上装了马达。 邱诗月横冲直撞,冲开大头身边的其他男队员。 “头哥,下次出行坐飞机,你能不能陪我啊?”邱诗月一脸后怕,“这次回家 总有人挤我问我要签名,我好害怕。” 大头斜她一眼,“你怕不是活在梦里。” “什,什么意思?” 旁边的张季客道:“你又没参加过什么大型比赛,连世界排名都没有,谁闲的无聊找你签名,还不够浪费纸的。” 邱诗月被人戳穿,也不脸红:“谁说一定要有世界排名才能被签名,就不能因为是我长的可爱吗?” “我看你是长的可恶。”大头冷不丁的来一句,迈着大步走远。 大胖最是憋不住笑,路过邱诗月时道: “我看你是长得好笑。” “你!胖子!” 大胖:“我胖我光荣,你瘦你像猴。” 一个花季少女被人接二连三的嘲笑,她再也忍不住,站在人群中央哭起来。 暴雪总改不掉替人尴尬的毛边,快步离开。 一时不察,没发现莎莎没跟上。 莎莎不忍心邱诗月这样哭,走到她身边递给邱诗月几张纸巾。 “擦擦脸吧。” 邱诗月呼吸急促,瞪她几眼:“怎么,你意思是我哭的丑?” “我……”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多好看!” 邱诗月大吼一句,气愤离去。 听见邱诗月的吼声暴雪才发现莎莎掉队了。 回头去找莎莎时,见她还保持着递纸巾的姿势。 暴雪了解经过后叹口气,接过纸巾,“她这种人,就算你是善意的,她也会最大程度的揣测你的恶,人心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没办法改变。” 莎莎摇头:“可我真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暴雪说,“只是你的善意给错了人。” 回到宿舍的邱诗月,拿起床上的枕头爆捶,“让你们都欺负我!我让我妈来!” 说干就干。 她拿出手机给爸妈打电话,哭得稀里哗啦,把除了大头和小胖以外的人都说成是无恶不赦的大坏蛋。 邱妈气的浑身发抖:“你这么可爱的姑娘他们也舍得欺负你?” 邱诗月哭得更大声:“男孩得不到我就诋毁我,我能理解,但是女队员们嫉妒我,一直打压我,妈妈我都一直没跟你说,她们都不跟我玩。” “尤其是那个叫莎莎的,她刚进一队不久,跟我一样什么名次都没有,但那个暴雪就欺负我不欺负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靠关系进来的,所有人都捧着她。” 邱妈:“还有这样的事?不都是交流赛进一队的吗?这还能作假?” 邱诗月有些底气不足,但依旧底气不足的胡说八道:“跟她打的人都放水了,我看出来了,肯定是她们家花钱了,不然她怎么可能跟我一起进一队。” 邱妈暴跳如雷:“乖乖等我,我这就杀去北京,给你讨个公道!” 邱诗月有点心虚,但想到有妈妈在,她一定会护着自己,于是就安心等妈妈来。 ——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又是洗漱早操吃饭。 刚从温暖舒适的环境走出,大家还有点适应不了。 吃早饭的时候都蔫蔫的。 唯有邱诗月神采奕奕,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暴雪瞅她那样,就觉得她绝对没憋好屁。 这种人情绪写在脸上,倒比玩阴的强 她心下想,看来要对她严加看管。 抱着这样的心情过了一个星期,见她也没什么特别的行为,暴雪只当自己是想多了。 晚上十点,暴雪和莎莎洗漱完,又去隔壁串门回来后都快十点半,急急忙忙换衣服准备睡觉。 这会突然接到个快递电话:“你好,你有包裹到了,请来签收一下。” 暴雪看着天花板:“某丰也不会十点送快递吧。” 莎莎说:“我没有买东西,我没有钱。” 电话那边坚持让她出去,还说:“这个包裹是河北那边寄来的,说让你及时签收,应该是衣物之类的。” 莎莎立马起身,对着暴雪说:“会不会是我爸妈寄的?” 莎莎裹着棉衣下楼,往后门大门口的快递柜走。 …… 一边大树下躲着的邱妈一直和邱诗月保持着通话。 “她会不会下来啊?” 邱诗月:“应该会的……都怪你,你白天来说不定我还能骗她出去,这个点过来她绝对不会出门的。” “好好好怪我,这不是有事耽误了吗?”邱妈讨好的说,“没事,你躲在里面,等她一出现,我骗她签字的时候你从后面堵住她,看妈妈怎么教训她。” “行,妈妈,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带着呢带着呢……” 莎莎快到大门前,看见大门已经锁了,就没再往前走。 见门外没人,莎莎往旁边看了看。 邱妈:“来了吗来了吗?” 邱诗月躲在一边:“来了来了……妈妈,你快喊她一声。” 邱妈喊了一声:“sys,你的快递。” 莎莎见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拿着快递袋。 虽然对方没穿制服,但也没多想。 反正还隔着大铁门,一个女人也不能冲的进来。 邱妈把快递袋塞进铁门缝隙,又递给莎莎一支笔。 莎莎低头签字的时候,邱诗月出现在莎莎身后。 邱妈给她使眼色,让她快上。 莎莎觉得有点背光,签字看不清,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脸不善的邱诗月。 第20章 冤枉 邱妈见她已经发现,把手伸进去抓住莎莎的衣服。 “被我抓住了吧,让你走后门,让你欺负我女儿。” 邱妈的质问对莎莎来说不痛不痒。 倒是眼前的邱诗月脸色阴沉,莎莎从没想过这个表情会出现在十六岁的女孩身上。 “你想干什么?” 邱诗月没说话,一步步逼近莎莎。 伸出右手朝着莎莎身后去。 莎莎还以为她是要打人,躲避了一下,却因为邱妈抓着她,她动不了。 但邱诗月没动她,只是把手伸到她后面,接过邱妈递给她的东西。 邱诗月拿到身前的时候,莎莎才看清是一把刀刃手指长的刀。 莎莎:“你这是干嘛?吓唬我。” 邱诗月晃着小刀,刀身在路灯下泛着银白色。 “我只是想让你长个教训,以后不许和其他人玩,因为你,她们都不跟我玩了。” “还有,如果男队跟你说话,你不许接话,而且不许和大头还有东东打混双,但女双可以勉为其难让你打,记住了吗?” 邱诗月在莎莎面前晃着那把刀,威胁意味十足。 邱妈抓着她衣服也在不停输出:“问你记住了没,你哑巴了啊?” “不许跟我女儿抢关注,听见没有?” “如果教练让你去什么大型赛事,你一定要拒绝,并且推荐我女儿,因为她比你厉害。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 “说完了吗?”莎莎没有跟她们硬刚,她把假的快递袋扔到地上。“说完我可以走了吗?” 邱妈见她不接茬,腾出一只手来竟然想掐她。 莎莎腰一扭,迅速拉开棉衣拉链,一个金蝉脱壳,跑到了一边,邱妈手里只剩一件衣服。 快到连邱诗月都没反应过来。 莎莎哪里遇见过这种事情,上身只穿着毛衣,一时间竟然没觉得冷。 邱诗月见她要走,但是又没给自己承诺,她急了。 朝着莎莎逼近。 莎莎一步步往后退。 生怕激怒了她。 更害怕伤了手。 怕什么来什么。 邱诗月朝她挥舞小刀,莎莎下意识用胳膊抵挡。 被邱诗月抓住破绽,一把抓住莎莎手腕,小刀在她手上比划。 “我在跟你说话,你——啊!!!我的头发,谁啊?!” 邱妈也在门外大叫:“你是谁,快放开我女儿!” 暴雪哪里听得进别人的话。 抓着邱诗月的头发往下拉,让她仰躺在地上,趁她的手高高扬起的时候夺过小刀,膝盖压在她的肚子上,小刀抵住她的喉咙,情况紧急,没发现刀的重量和手感都不太对劲。 莎莎一看吓坏了,“你别,别这样。” 暴雪回头:“她刚才要伤害你,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莎莎着急解释:“不是,你别做傻事,因为她受处分不值得!” 暴雪哪里听得进去,肾上腺素飙升,听不进去莎莎的话,也不理会邱妈在大门外的无能狂怒。 她用力把刀往下压,才发现刀有多假,再一使劲,刀身就能断裂的那种。 暴雪举起小刀放在眼前看。 莎莎已经打通了教练的电话。 她没见过这样的暴雪,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叫暴雪。 暴雪生气起来就像是雪崩,来临之际根本不给邱诗月反应的机会,就被撂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 不像是速度力量天赋好,倒像是没忘干净。 邱妈见邱诗月没受到伤害,这才想起那把刀本身就是假的,刚才一时心急竟然忘了。 见莎莎打电话叫人,她连忙丢下棉衣跑了。 邱诗月早已吓得面色灰白,但知道那刀是伤害不了她的,瞬间又笑了。 她的笑让暴雪十分不爽,丢掉小刀直接就是一拳招呼到邱诗月嘴角。 她刚打完,教练组来了。 —— 十一点的教练办公室。 莎莎,暴雪,邱诗月并排站着。 桌上放着那把硬糖做的小刀。 刘果凉敲着桌子,让她们说说吧。 邱诗月抢先开口: “我这两天心情郁闷,晚上散心散到了那边,sys不知道大半夜的干嘛,我怀疑她是故意跟踪我。等我到大门口的时候故意把我堵在那里,威胁我让我退出国家队。还带了帮手暴雪,你看她把我嘴都打破了皮!” 她的说辞刘果凉明显不信,但她嘴角的伤不是假的。 邱诗月还等着教练教训莎莎来着,刘果凉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这把刀是怎么回事?” 邱诗月不以为然:“你们都看到啦,不过就是糖而已,又不是真的刀具。” “但刚才暴雪是真的想杀了我,不信你们问sys!” 莎莎出门拿快递时,不需要暴雪跟着。 但暴雪不放心,想了一会还是下了楼。 刚到就看见邱诗月举着什么东西,拉着莎莎的手说着什么。 她跑过去的时候才看清她的手里是刀,情急之下哪里想到是假的。 这个邱诗月,知道一旦真的动了管制刀具,那就不止是离开国家队那么简单,所以她才会选择极其幼稚的假刀,达到威胁的真正目的。 问题就出在这。 那里唯一的监控是对准快递柜的,她们又在死角,看不到前因后果。 一把糖果刀,又无法定性是伤害。 双方各执一词,且现在看来,真正受到伤害的只有邱诗月,她好像是无辜的那一方。 刘果凉和肖指对视一眼,让邱诗月先去医务室擦点药。 也让暴雪和莎莎先回去,不要耽误明天的训练。 出了办公室,邱诗月得意的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打我一拳是赚了吗?我告诉你,现在的我是弱者,你俩才是那个找事的,懂吗?” 莎莎时刻盯着暴雪的手,生怕她突然暴起,但她现在好像没什么反应。 晚上电梯没有运营,三人走楼梯下的楼。 上楼之前邱诗月只烂了一个嘴角,下楼的时候两边都烂了。 暴雪转了转手腕,很满意莎莎这回没有拦她。 邱诗月捂着嘴,不止嘴唇外面有伤,嘴唇里面的内壁也被牙齿磕破。 她哭的口齿不清,“你打我,我告教练去!” “冤枉我的人比谁都清楚我是冤枉的。” 暴雪无所谓,“既然你说我们欺负你,那我不得坐实了,第一拳是我打你欺负队友,刚才那一拳是替莎莎打的,打你那天没接她的纸巾。” 反正都要受处罚,当然多打一拳赚一拳。 “你要不要这么记仇!一张纸而已,至于吗?”邱诗月不能理解暴雪的脑回路。 同样的,暴雪也不能理解她的。 暴雪感到心累:“狗东西只有狗脑子,是听不懂人话的,我懒得跟你解释。” 第21章 我想喝 她们的处罚来的很快。 暴雪和邱诗月一人一篇检讨,外加一万米跑圈。 莎莎已经做好了各打五十大鞭的准备,没想到最后的处罚没有她。 不光是她傻眼了,就连邱诗月都不理解,跑到刘果凉办公室闹。 “教练,凭什么啊!” 邱诗月气呼呼的。 这些年刘果凉对她的态度转变不可谓不大。 当初带着她和暴雪从东北来的时候,她一直坐教练怀里,对暴雪跟看不见似的。 怎么现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刘果凉让她站近点,听的清楚。 邱诗月走上前几步,只听刘果凉说: “邱诗月不服从处罚,多加一篇检讨!” “……”她眼神幽怨,“教练,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刘果凉不语。 邱诗月:“我破防的声音。” 公道和解释没讨到,讨到一篇检查,妙啊~ 暴雪在书桌上挑灯夜写检查,莎莎轻轻喊了一声:“暴雪,是不是,你找教练替我说情了。” “没有,我又不像邱诗月那么傻,上赶着写检讨。”暴雪从纸上抬头,冲她笑了两声,让莎莎放宽心: “别多想,没让你写就说明他们知道跟你没关系,罚邱诗月是因为她的行为恶劣,罚我是因为我打她,没理由罚你的。” 莎莎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暴雪本可以一篇都不用写的。 她拿过一个椅子放到暴雪身边,“我来帮你。” “别。” 暴雪抓住她的手,“被教练发现,那就不是一篇的事了。” “你要真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让我捏一下脸呗~” 莎莎咯咯笑出声,“这就好了啊。” 暴雪嘿嘿一笑。 莎莎把脸伸过来。 暴雪弯曲关节,用食指和中指捏了捏她的脸。 手感真的好好,像热乎乎的豆腐。 “舒服了。”暴雪一脸满足,“快睡吧,三月下旬还有比赛,得保存精力,不能熬夜。” 莎莎躺下的时候,开了一盏台灯背对着莎莎写检查,把光源尽可能挡住。 揍人一时爽,检查写不停。 暴雪要写三篇检查。 打人写一篇,替莎莎写的一篇,还有一篇因为找刘果凉求情,多罚的一篇。 鸣鸣鸣。 她做不了莎莎的男主,就做莎莎身边默默无闻的“男二”。 …… 万米跑对暴雪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她以前是体育老师。 体能这方面没的说。 邱诗月累的像哈巴狗,几次暴雪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就见她吐着舌头。 天气不算暖和,没有太阳,因为跑的热,两人一件接一件的脱衣服。 直到跑完,暴雪立马穿上衣服以免感冒。 回到宿舍的时候莎莎已经帮她调好了热水。 真贴心。 洗完热水澡,暴雪立马恢复过来。 中午的时候邱诗月明显不对劲。 她坐在正在吃饭的大头身边,“头哥,我有点难受,好像感冒了,能不能帮我打饭啊?” “你可以选择不吃。” 大头端起餐盘离她远一点。 他并非冷血,只是那次她藏球拍的事一直让他膈应。 “还有,感冒了就不要离我们这么近,你是想传染我然后代替我和小胖打男双吗?” 大头走了,邱诗月又看向小胖。 小胖极其灵活的调了个头,背对着她。 不得已,邱诗月实在没力气,不吃了。 走出食堂的时候突然听见大头说: “阿姨,那个女队员估计一段时间都不能吃饭了,记得不要做她的份,浪费!” 邱诗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手一松,厚重的冬天棉门帘落下来,直击她门面。 本身她就没力气,这下被打的几个踉跄。 身后突然多了一只手扶住她。 “谢……暴雪?” “感动吗?”暴雪说。 邱诗月眉毛倒竖:“要不是你们,我也不至于被罚跑,不跑也不会感冒,放开我!” “这可是你说的。” 暴雪应声松手。 邱诗月“扑通”一下摔了个屁股蹲,屁股摔成了四瓣—— 可以玩东南西北了。 莎莎下意识想去扶,又想到那天晚上。 善良和记仇在脑子里打架,双手抓着裤子侧面不知道该怎么办。 暴雪见状一把揽过莎莎,不许她看。 人来人往,竟然没有人愿意扶她。 邱诗月强撑着起身,一双手扶着她的胳膊给她借力。 她转过头。 是戴着白色帽子的食堂阿姨。 邱诗月起身后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臂,冷冷的说:“谢谢。” 然后转身走掉。 她这一病就是一个星期。 队医开了药,但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日常训练也有影响。 食堂的大锅饭果然没做她的。 不过应该是教练特别嘱咐了特意给她做清淡的饭菜,每天她和其他有特殊情况的队员吃的都是独一份,营养均衡的病号餐。 上火的队员,钱姨还会会弄几份金银花露。 冬天皮肤干燥的队员,钱姨会用莲藕,雪梨,银耳少许,冰糖,打成糊糊,做上几碗供大家选择。 而邱诗月咳的厉害,她又做了小吊梨汤。 把梨,银耳,枸杞,红枣,冰糖放入锅中加清水炖煮,再加入冰糖。 会特意给邱诗月留一份。 邱诗月抱着怀疑的态度喝了几天,是舒服那么一点,但还是时不时咳嗽。 她就不再喝了。 这天中午,钱姨见她好几天没来喝小吊梨汤,以为她严重了,过不来。 问了几个人,问到了暴雪身上。 “小同学,听说你和那个小邱宿舍住隔壁是吗?” 她拿出一个一次性餐盒打包的梨汤,“麻烦你把这个带给她吧。” 暴雪其实不想带的,因为跟邱诗月粘上就没好事。 但是看着阿姨殷切的眼神,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莎莎今天加练了二十分钟,让暴雪不用等她。 暴雪带着梨汤回了宿舍,敲隔壁的门,邱诗月不在。 就先把梨汤放到了宿舍,准备睡午觉。 莎莎从食堂回来的时候暴雪已经睡着。 桌上放着的餐盒还冒着阵阵甜丝丝的香气。 刚吃饱的莎莎还想吃点什么。 打开塑料袋,里面是温热的梨汤。 饭和甜食是两个胃。 莎莎觉得甜食胃有点空荡荡的。 她小心翼翼凑到暴雪床边蹲下:“雪~雪~我想喝你的梨汤~” 第22章 阴差阳错 暴雪睡的迷迷糊糊,但莎莎想出她的东西,从来都是不分你我,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莎莎高兴的去喝梨汤。 拿出自己的杯子,倒了一点出来,还给暴雪留了一半。 喝完后盖上盖,美滋滋的去睡觉。 梦里都是甜甜的。 暴雪半梦半醒间,好像记得刚才有人跟自己说话。 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莎莎。 她起身去看梨汤,还有一半。 这…… 暴雪加了点开水进去,原本凉透了的梨汤又变得热乎起来。 …… 邱诗月穿着厚实出了体总,一个小时后回了宿舍。 暴雪刚兑完热水听见隔壁的声响,她把梨汤拿出门,敲响邱诗月房间门。 邱诗月正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听见敲门吓了一大跳,东西全掉在地上。 “谁啊?”她问。 暴雪:“我。” 是暴雪?那更不能让她看到了。 邱诗月把地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放到床上,用被子盖住,然后开了门。 暴雪把梨汤递给她:“阿姨让我转交你的梨汤。” 邱诗月皱眉,忍不住咳了一阵。 喝了一个星期,一点用没有,一整天肚子都是汤汤水水的,难受的很。 见她不接,暴雪又说:“你不要?不要我喝了。” “谁说我不要了。”邱诗月接过塑料袋,关上门。 暴雪还在邱诗月门外站着。 刚才她的桌子下有几个小袋子,看起来像是感冒冲剂。 被子下面也鼓鼓囊囊的,还露出的一点白色。 不过想想她最近被咳嗽折腾的够呛,也没本事骚扰她们,转身走掉。 邱诗月看着手里的东西。 她就是不喝,也不给暴雪喝。 进了房间就把梨汤倒进马桶,餐盒扔进垃圾桶。 确定锁好了门,捡起地上药包,掀开被子,开始查看药品用量。 即使止咳糖浆上面写明了“运动员禁用”。 但她心急如焚,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有不久就是鞍山预赛,能上全运会,对她来说是个崭露头角的好机会。 可是病情反反复复,根本无法专心训练。 虽然因为生病练得不好刘果凉不会骂她,但她的技术一直停滞不前,她很焦急。 思来想去觉得是队医用量太过谨慎,才会导致她病情反复。 还不如自己去外面的医院看病。 她拧开盖子,手机响起。 “你今天中午干嘛去了?” 刘果凉的声音传来,她脑子突然清醒。 她要是真的喝了,病好了,但比赛就不一定去的了了。 她怎么突然糊涂了。 邱诗月翻看止咳糖浆的成分,有麻黄碱。 如果真喝了,还不知道预赛前能不能代谢掉。 刘果凉见她不说话,继续追问:“有人看见你穿着队服往药店去了,你去买药了?” 邱诗月哪里敢说实话。 “看错了吧。” 她去的时候捂的严严实实,因为吸入冷空气都会咳嗽,口罩帽子都是戴的好好的。 刘果凉也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邱诗月,见她否认,又说: “等会去做个检查。” 邱诗月松了一口气。“好。” 她如果真的吃了,真的就无缘全运会了。 挂了电话,她看向门外。 如果不是暴雪耽误了那一会,或许…… —— 莎莎刚进一队,教练更多重心放在了技术培养,短时间内并未参加国际赛事。 三月下旬,第十三届全运会鞍山预赛开展,资格赛前24名运动员可以获得八月底全运会决赛阶段的单打资格。 莎莎战胜陈星彤后拿到其中一个名额。 大头也成功入围。 邱诗月因为生病状态不好,没能入选全运会。 而比赛前一天,大变主动找到暴雪: 【目前你还有21积分,要不要花1积分买个大礼包,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你能抽中个金手指,入围全运会大放光彩呢!】 暴雪摇了摇头。 “靠外挂入围,对我对别人都不公平。如果我预赛打的特牛逼,结果全运会打的拉胯,别人还以为我用了兴奋剂呢。” 话虽如此,预赛上,暴雪超常发挥,和莎莎一同入围全运会。 邱诗月恨得牙痒痒。 却看不到暴雪流的汗有多少斤。 她看着手边还没用的药,一计浮上心头。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变得可靠,人畜无害,方便实施计划,邱诗月改变很多。 在别人看来,邱诗月似乎是被这次预赛打击到。 每天拼了命的练习,不到最后一个她不离开训练馆,所有教练都觉得她转了性。 同样是进入全运会,邱诗月的眼里还只有暴雪, 因为暴雪和她同一起点,如今要比她更快一步参加赛事,她不服气。 至于莎莎,她还不放在眼里。 …… 四月中下旬,在江苏无锡举办了亚洲乒乓球锦标赛。 参赛的都是女乒主力。 丁柠,朱玲,刘小枣,武阳,陈萌。 莎莎作为女队储备力量并未参赛。 但这场比赛中,日本队的新生力量平野,在1\/4决赛中3:2战胜丁柠。 女单半决赛中3:0战胜朱玲,决赛时3:0战胜陈萌。 名不见经传的17岁平野美连赢果拼三大主力后夺冠,打破了这个乒乓球队在亚洲及世界乒坛的垄断局面。 为后续启用小将拉开了序幕。 五月份,德国杜塞尔多夫世乒赛前,由于平野连续战胜三名果拼主力,获得冠军。 于是国乒将平野列为在本届世乒赛中的主要对手。 为了备战世乒赛,莎莎,暴雪等几名国手,被安排模仿平野的打法,陪主力队员进行集训。 邱诗月得知暴雪只是培训,曾不屑一顾。 想来她们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也就做做背后的助手,更为得意。 尤其是最近教练有夸奖她态度认真,更是不把莎莎和暴雪放在眼里。 这天训练过后,旁边的椅子坐满了。 邱诗月直接拉过莎莎的小白包垫在屁股下面坐着。 等暴雪喝完水过去时,邱诗月已经起身继续训练。 她看见莎莎的小白包变扁了,而且不和她的包在一起。 暴雪看了看周围,把小白包重新放到原来的位置。 确定放好后离开。 训练时不经意的一扫眼,小白包又不在原位。 第23章 你是她的狗吗 她陪练陈萌,示意等一下她。 陈萌点点头,去喝水休息一下。 暴雪把放东西的地方扫视了一遍,都没看到有小白包的影子。 直到邱诗月休息够了起身,暴雪再次看到被压扁的小白包。 第一反应是震惊。 她怎么敢? 暴雪放下手里的拍子,拿起小白包,拉开拉链。 里面的的零食被压爆炸,散落一包。 还有香蕉,已经变成香蕉泥了。 糊了一整个包包内壁。 暴雪气到发抖。 她揪住邱诗月,把包放在她眼前,“你到底有多大屁股,椅子容不下你非得坐别人包上?” 邱诗月抽回手,不以为然:“刚才没位置坐了,随手拿了一个。怎么,坐的是你的?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 她要走,暴雪一伸腿踹中她的腿弯。 她腿一软,单膝跪地,一抬头,就见小胖从她跟前经过。 大头见了嘲笑道:“跑那么快干嘛,她手里又没拿戒指。” 小胖冲大头翻了个白眼,“我怕折寿。” 说着小胖就走远了,根本没有扶她的意思。 邱诗月气的咬牙。 暴雪让她在大头和东东面前丢尽脸面。 她站起身,冲着暴雪耀武扬威:“你的包不是黑色的吗,这又不是你的包,你着什么急?” 陈萌鳗鱼都围了过来。 就连教练都往这边看。 “谁的包你也不能这样不珍惜!” 陈萌说:“就是啊,我们没位置都是等一等,或者站一会,哪有拿人家包坐的。” 鳗鱼道:“你做的确实过分了。” 邱诗月强词夺理:“你们四个欺负我一个是吧!” 暴雪再也忍不住,攥紧拳头就要给她一拳。 邱诗月根本不躲,反正被打了,让暴雪被禁赛更好。 她不亏。 暴雪这一拳还是被莎莎拦了下来。 她脸上挂着勉强的笑:“算了算了,她也不知道里面有香蕉,我洗洗就行了。” 莎莎暴雪手里拿过自己的包,站到垃圾桶跟前,一点一点的往外整理着残渣,能用纸擦掉的先擦掉。 邱诗月得意的看着莎莎擦着小白包。 她知道是莎莎的包。 那又怎么样,反正莎莎就是个软柿子。 冷笑一声离开。 暴雪默默的站在莎莎身边看着她用纸擦污渍。 莎莎低声说道:“我不想你再因为我被罚了。” 暴雪沉默。 小白包有些实在擦不掉的,就放在那里,等回宿舍了再洗。 “你说的有道理。”暴雪说,“因为她一次次的受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阳的来不了我就来阴的。” “反正我也不是啥好人。” 她当体育老师的时候,总有体型大的孩子欺负体型小的。 如果孩子向她求助,她就会帮。 如果孩子不懂,就教他如何暗着来,自己就当看不见。 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解气才是最重要的。 中午吃饭。 暴雪特意不让莎莎跟自己一块,如果被发现了,就可以说都是她一个人使坏。 本来想往她饭里放虫子。 但这样肯定影响无辜的工作人员,所以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邱诗月吃饱出门回宿舍时,走到没什么人的路上。 暴雪从她背后飞起一脚。 然后躲起来。 邱诗月剧烈晃动下,刚吃饱的饭喷射而出。 胃里一阵抽搐。 回过头时哪里有人。 她站着喘口气来着,这条路上来人了。 路过的女生捂着鼻子说:“她到底多饿啊,都吃吐了。” “啧啧啧,浪费粮食。” “就是就是。” 还有人拍下她的照片上传,最后被食堂打印出来,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标语: “节约粮食,适当饮食” 邱诗月不敢去食堂吃饭,但运动员不能随便吃外面的饭。 她都是戴上口罩,去食堂打包带回宿舍吃。 其实那一脚力度,因为被暴雪踹习惯了,她能感觉到是暴雪。 但是她没有证据。 暴雪把糖豆从邱诗月的门缝下面用小弹弓大力弹进去,尽量弹到床铺下面。 不等几天,隔壁房间都是蚂蚁。 暴雪半夜还能听见邱诗月被咬的睡不着。 太阳好的时候,邱诗月把鞋晾到阳台。 暴雪找来一个长杆,绑上一个水瓶,水瓶里面加水和洗衣液和匀,少量多次的往她鞋坑里面倒水。 邱诗月一个星期也没晒干一双鞋。 还很奇怪,根本没下雨,怎么都是水。 没办法,邱诗月每天都是穿着湿鞋训练。 跑步的时候,鞋子被踩的“唧唧”响,跑完一圈下来,有人指着她的鞋说: “邱诗月,你的鞋吐了!” 邱诗月低头一看。 鞋子被她来回踩踏挤压,洗衣液从里往外冒泡泡,就像鞋吐了一样。 她尴尬的不得了,但还是得把圈数跑完。 更可气的是,跑圈的时候,暴雪会从她身后撞一下,碰一下。 她被撞到重心不稳停下来的时候,暴雪再跟教练告状说她偷懒。 然后被罚多跑三圈。 打球的时候,暴雪跟她隔着三个桌子,暴雪的球都能准确的打到她的眼睛鼻子和嘴。 力度之大,已经不是小白球而是暗器了。 她还没告状呢,暴雪先狡辩上了:“失误。” 谁家好人一个小时失误六十次的?! 刘果凉让她道歉,暴雪也道,但她还敢。 邱诗月实在受不了了,趁着暴雪上厕所的时候堵住她。 “你能不能放我一马,别再折腾我了。” 暴雪:“我放过你一马两马,但你要记住,我是打球的,不是放马的。” 暴雪要走,邱诗月又拉住她。 “我真的很可怜的,你们都有了全运会资格,就我没有,还不允许我心里不平衡一点吗?”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暴雪被无语的狠了,笑了十几秒都没停下来。 邱诗月见她笑的瘆人,主动松开了手。 暴雪终于停止笑声: “但凡你在国家队这么多年,能像这一个月一样认真的对待每一次训练,你都不至于连第一场都没打过。” “你没进全运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比赛那天我栓你手了?” 暴雪想了想,觉得不对,纠正了一下,“我栓狗一般都是栓脖子,不会栓手,所以自己不行不要怪主人。” “你!” 暴雪转身出去。 邱诗月在后面叫嚣: “我知道那个是sys的包,我就偏坐她的包!” “你是她的狗吗,每次她的什么事情你第一个跳出来,真是一条好狗。” “怎么,她天天给你骨头吃,让你对她这么忠诚?” 第24章 他已经把你当女的了 暴雪知道她在激怒自己。 这段时间邱诗月真的跟转了性一样好好训练,教练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 这就是好人做一件坏事就是大坏蛋,坏人做一件好事就是“回头是岸”。 暴雪前段时间刚被罚过,如果再被罚,可能真的要禁赛。 莎莎都能忍,她更不能功亏一篑。 暴雪看着邱诗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知道挨打对她来说不过就是疼几天,根本没有用处。 邱诗月不是喜欢纠缠大头和小胖吗? 她说十句难听话,也比不上他们说一句。 “邱诗月。” “怎么着?”她见见的看着暴雪,就等着她动手。 暴雪:“怪不得大头和小胖说你……唉,算了。” 邱诗月闻言脸色一变:“他们说我什么,好话还是坏话?” 暴雪摇着头出去,故作叹息。 邱诗月内心不安,太想知道在大头心里她是个什么形象。 出了厕所他就直奔正在喝水的幼头。 “头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按照你的喜好改。”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暴雪看向邱诗月的时候,她眼里正泛着泪光。 还是大头好使,自己怎么骂她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大头出手随随便便一句话直接戳她心窝子。 当天晚上,邱诗月敲响暴雪的房门,莎莎在床上坐着,暴雪让她别动。 邱诗月拿着一个和莎莎款式差不多的小白包,双手呈上,双眼通红。 “暴雪,这是我给莎莎买的包,但是买不到一样的,你能不能在大头面前说说我的好话啊。” “……” 浑身上下写满拽的头真就这么有魅力?? 暴雪扭头看向莎莎,询问她的意见。 莎莎思索了两秒,轻轻摇了摇头。 她是想说,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和邱诗月再有纠缠。 在暴雪眼里就变了味。 暴雪转头和邱诗月说:“你这个太丑了,她不要,给钱就行。” 莎莎:“……”您是真不客气。 邱诗月这会说啥听啥:“多少钱,我给她。” 莎莎在里面两只手对着暴雪疯狂摇摆:不要她的钱。 暴雪表示明白,两个手嘛。 跟邱诗月说:“一千。” 莎莎:“……”您真是神翻译啊暴雪! 邱诗月正准备转钱的手一顿。 有点贵。 她爸一个月工资才六千。 但为了幸福,这点钱不算多。 邱诗月咬咬牙,给暴雪转了钱,并在她的要求下写明备注:“给sys的小白包的赔偿款,两清。” 正想问暴雪打算怎么在大头面前夸自己,她反手把门一关。 甚至因为她站的太近,撞到了鼻头。 她捂着鼻子想骂,一想刚花了一千块钱,可不能惹恼了暴雪,不然不是白花钱了。 邱诗月只能揉着鼻子自我安慰:“都是自己的五官太优越,鼻子太笔挺,没办法,天生的。” 暴雪转手把钱给了莎莎,并抢过她的手机点了领取。 “不要和钱过不去,这句话什么时候都适用。” —— 五月中旬,莎莎参加了湖北黄石“东贝杯”热身赛。 陪主力队员备战今年的德国世乒赛。 在集训和陪练中,莎莎以优异的表现迎来了第一次参加成人国际赛事的机会——月中旬的国际乒联世界巡回赛日本公开赛。 教练给一次机会不容易,莎莎平时就努力,这下更是披星戴月的训练,暴雪望而生叹。 她是断断做不到她这个拼命的程度的。 在别人眼里看来暴雪很努力,但她还是觉得不够,有自知之明。 倒是邱诗月又闹上了。 教练组面前站着不服气的邱诗月。 “凭什么给sys王鳗鱼陈萌上,就不给我上?我来国家队的时间可比她们长!” 肖指和李指对着刘果凉翻了个白眼:都怪你把这祸害带回来,找不完的事! 被人怨怼的感觉很不好受,刘果凉打算老招新用,让邱诗月写检查。 “就算是写一百篇检查我都要上!” 邱诗月气的心脏都是疼的。 一直以来她都没拿那个脸圆的姑娘当回事。 教练没选她,邱诗月一看暴雪也没去,瞬间心里平衡了。 没想到选了sys,这是什么道理? 她不服! “陈萌世一我还能理解,王鳗鱼比sys来的早也能说得过去,就是sys,你们选她是不是有内幕啊?” 邱诗月已经想好了,如果教练组真的选择sys,那她的止咳糖浆就有用武之地了。 教练组旨在赶紧打发走她,“如果你觉得她不堪重用,为什么害怕我们选她?她要是没有本事,去了也不会拿到名次,你有什么害怕的?” 刘果凉的话点醒了她。 这只是一个公开赛,如果sys真的让人失望,那她不就在无形中少了一个对手? 她有什么好怕的。 “好,那我没有意见了。” “不过,”邱诗月话音一转,“我也要参加。” 刘果凉态度坚决,“虽然最近你练球态度良好,但我们看不到你的优势在哪。从前你说你会霸王拧,一开始是雏形,现在还是雏形,怎么,营养不良,长不大啊?” 邱诗月刘果凉在几位教练面前这样训,越来越不服气。 邱诗月出门前,刘果凉又说:“还敢质疑教练的决定,胆肥了!写一篇检查!” 她出了办公室的门,回头小声骂: “我这叫藏拙,不让别人发现我的绝招,留到奥运会的绝杀招式,现在暴露别人不就可以打败我了吗,胖子懂什么!” 邱诗月回宿舍的时候在路上撞见暴雪,想起之前暴雪答应她的事。 暴雪才听说邱诗月去找教练反映参赛人员的不满,想把莎莎拉下来自己替上,对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邱诗月眼里根本看不见暴雪的臭脸,只关心她关心的: “你之前答应我帮我和头哥说好话,那他现在对我的印象有没有改观。” 暴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有很大进步——他现在已经把你当女的了。” “……” “你到底有没有说啊!”邱诗月觉得她没有认真对待。 暴雪:“说什么?帮你说好话?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做事了。” 邱诗月差点暴走:“你不是都收了钱了吗?” “那钱是你赔莎莎包的钱,什么时候是答应帮你办事的报酬了?” 暴雪对着她扬起下巴,“再说了,姐很贵,你请不起的。” 一直到比赛前,邱诗月都没靠近过莎莎。 因为她一旦想来找茬,暴雪就呼唤大头,拿他当挡箭牌。 看在大头的面子上,邱诗月就会一脸娇羞,忘记找茬的目的了。 屡试不爽。 五月的天热起来,暴雪经常买给大头吃。 搞得大头摸不着头脑:“你为啥总是给我买雪糕?” “嘿嘿。” 暴雪哪里说得出这是他的当挡箭牌的报酬,只吃着雪糕含糊不清的说: “太崇拜你了,给偶像买个雪糕不行吗?” 大头满脸写着我不信。 第25章 霸王拧 暴雪吃着雪糕,坐在小卖铺前,看着远处天空飘动的云。 其实大头怎么不算是偶像呢。 他左肩一直有伤,身上贴满肌贴,随身带着喷雾,打了封闭上全运会, 戴髌骨带也不是为了耍帅,是因为膝盖积水。 就算她提早一点来到这里,她又能做什么。 她什么都做不了。 也无法站在为你好的角度劝大头注意身体。 从去年大头的积分吊车尾和二队进行交流赛差点被打下去的时候,暴雪就知道他有多努力。 谁都不能动摇一个运动员想夺冠的心。 “大头。” “嗯?” “24年巴黎奥运会,你……” “暴雪!” 莎莎喊了一声,朝他俩跑来。 暴雪顾不得没说完的话,三下五除二把雪糕两口吃完。 “你怎么了?”莎莎见暴雪单手捂着额头,低头看暴雪脸色。 暴雪被冻的脑仁疼,皱着眉,“我在烧烤。” “那你呢?王师傅也在烧烤?” 大头仰头靠在墙上。 心口拔凉拔凉的。 “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会让眼泪流下。” 莎莎“哼”了一声,“老远就看见你俩背着我偷吃雪糕,吃太急冻着了吧。” 她指着玻璃柜里琳琅满目的冰淇淋,“我也要吃。” “不行。” 暴雪严厉禁止。“不能吃不知道啊?” “偏心。”莎莎气呼呼坐在板凳上,眼睛还离不开冰柜。 见她真的想吃,暴雪默默问大变:“有小蛋糕一类的东西换吗?” 【……我找找……有,抹茶蛋糕,一个2积分,确认兑换?】 “确认。” 暴雪刚说完就觉得完了。 她没背包包出来,东西让大变放哪? 暴雪还在想合适的出现地方,口袋突然变重。 暴雪摸了摸,是蛋糕的包装盒。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莎莎眼睛一亮: “哆啦的百宝袋!” 暴雪帮她打开,莎莎拿着小叉子吃的浑身冒着粉色小泡泡。 “这是哪家店买的啊?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蛋糕!” “想吃下次还给你买。”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贵,不破费。” 积分在这一刻,显得多么重要。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去找邱诗月的茬以获得积分。 莎莎冲暴雪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还舀起一勺让暴雪吃。 她摆手,“我不喜欢吃甜的。” “为什么啊?” 暴雪:“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糖分都超标。” 大头:“……” “怎么,你有意见?” 大头笑:“空有一身撩妹的本事,可惜自己是个妹吧。” “切,说不定有一天你还得向我取经呢。” 大头挠挠头,啥玩意? 暴雪专心的看着莎莎吃小蛋糕。 有一种幸福,是给莎莎投喂。 看她吃比自己吃还满足。 邱诗月从旁边路过,见他们三个说说笑笑。 尤其在看到大头rua了sys的短发,她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一样的头,凭什么大头没有这样摸过她?! 暴雪看见了邱诗月,身子向后一靠。 头一次这么期待她来找茬,这样能给莎莎换多多的小蛋糕。 但见邱诗月只是站在不远处躲着看,没打算过来。 她顺着邱诗月的视线看到了大头。 唉。 这会的他有点碍事啊。 “那个啥,头哥,我们女孩说会话,你先走呗。” “刚才还说我是你偶像呢,有什么是你偶像不能听的?”大头拽的二五八万,“我不走,我也听。” “偶像?”莎莎说,“他是你偶像,那我呢?” “你也是我偶像,”暴雪耐心哄着,“自古偶像是一家……咳咳。” 她紧急刹车。 见大头真不打算走,无所谓的耸肩,朝邱诗月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小迷妹发现你了。” 大头朝那边看去,立马十级预警,腿比脑子反应快,一秒跑出邱诗月视线范围。 好家伙这要被缠上了,办百场法事也难驱这只魔。 快跑快跑。 见大头离开,暴雪朝邱诗月吹了声口哨:快来啊我的积分! 哪知邱诗月只是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21积分花了俩,还剩19。 好在她对付邱诗月基本上不太依赖积分,所以这些可以都给莎莎兑换小蛋糕,还能再吃九次。 —— 邱诗月再次沉寂一个月没有作妖。 她憋着一口气。 日本公开赛去不了,那就去中国公开赛。 总不能次次没有她。 那还怎么让全世界记住她? 只要在中国公开赛拿到名次,然后再顺势提出在亚青赛和头哥打混双。 想想就觉得和头哥夺冠的画面有多美好。 邱诗月找到教练,想上中国公开赛。 刘果凉扫她两眼。 谁也禁不住她天天这么自荐,敷衍道。 “你去女队挑个人,赢了就让你上。” “我选陈萌。” 刘果凉没想到她会是这个答案,还以为她会选一个刚入队不久的,比如莎莎。 邱诗月有自己的考量。 输了陈萌,还可以说她没有比赛经验。 输了sys,她是真找不到借口。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会输,但总要留点回旋的余地。 刘果凉同意了,并让她们现在就打。 邱诗月先刘果凉一步去通知训练馆的陈萌。 “萌姐,教练让我们俩打场友谊赛,就随便练练,打一局就行,不用太认真的那种。” 陈萌握着小白球,看向姗姗来迟的刘果凉,发出询问的目光。 刘果凉点点头。 “行,来吧。” 陈萌没当回事,发球也没有在赛场上的那种认真,打出去就行了。 邱诗月抓住机会,一下拍死。 她的力道之大让陈萌懵了一下,随后笑道:“力度可以,再来。” 陈萌完全当练球呢。 不过因为邱诗月认真,这第二小局陈萌就比刚才要认真的多。 不然总不能每一局都被邱诗月一下子拍死吧,不好看。 陈萌一旦认真,邱诗月感到还是有点吃力的。 前三板讨不到好,那她赢球的可能就不太大。 她只能险中取胜。 分数高达不到了,那就让胖子看看她的潜力。 剩下的每次对战,每一小局邱诗月都寻找机会发霸王拧,企图一招制敌,如果不能,她就不会出手霸王拧。 不能让刘果凉看到她失败的霸王拧。 虽然总在打出霸王拧之前就失分,陈萌连得六分,但邱诗月不着急,一直寻找机会。 比分来到9:1,轮到邱诗月发球。 她深呼吸一口气,心跳如擂鼓。 抛球,打。 陈萌过网,邱诗月反手拧—— 陈萌没接住! 得一分! 邱诗月手脚都软了。 虽然最后比分11:2,但邱诗月看到刘果凉表情的那一刻,知道自己有望参加中国公开赛女单,也算松了一口气。 跟她隔着两张桌子的暴雪和自己撞上视线,邱诗月立马躲开眼神。 别的她不知道,但差不多能从以前多次和暴雪对练的教训看来,如果刚才是和暴雪打,这个霸王拧到死她都发不出来。 这是为什么呢? 第26章 我比较下饭 当天下午,所有教练开会,结合邱诗月和陈萌比试的视频,决定启用小将。 也与之前因为平野击败女乒主力有一定关系。 “既然觉得启用新人的计划,我觉得莎莎,暴雪,邱诗月这样的都可以试一试,三个人能出一个顶起女乒的天,也算我们没有埋没人才。” 这一番话一出,觉得邱诗月不太有资格上场的人也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向组委会递交了邱诗月的名字。 晚饭前,刘果凉就告诉了邱诗月拟参加中国公开赛的消息。 邱诗月第一时间就想告诉大头。 这么长时间没跟他一起吃饭,也不知道大头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晚饭时分,邱诗月特意跟在大头身后打饭,大头坐哪她坐哪。 大头想走,别的地方又差不多满了。 饿得不行,只能坐下吃饭。 邱诗月觉得自己好幸福。 以后应该就是这样,一日三餐,餐餐都有你。 “头哥,我要参加中国公开赛了。” 这个赛事大头知道,但只听说莎莎会去,没忍住抬眼看了她一下。 这一动作叫邱诗月激动不已。看吧,我就知道你也关注我,只是队里不许谈恋爱,无法把感情宣之于口罢了。 没关系,这次换我主动。 她也可以做第二个姚燕。 “没有我陪你吃饭的日子,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大头满脸问号:“这话说的我以为这牛肉是你杀的,菜是你洗的,水稻是你种的,我才能有饭吃。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成不?” 邱诗月觉得他只是嘴硬:“可是以前,每次我陪你吃饭的时候你都吃的特别香特别快,难道不是因为我下饭吗?” “草!” 大头忍不住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太雅:“……是一种很常见的植物。” “我吃的快是因为我想快点走!” 每次他坐哪邱诗月跟着坐哪,搞得小胖都不和他坐了。 赶又赶不走,只能快点吃完快点走。 邱诗月:“那这段时间我没陪你,你好像都吃的特别慢,不是因为没有我而食不下咽吗?” 大头的大刀已经蠢蠢欲动了: “因为没有你,我终于可以享受美食 不用狼吞虎咽——” 他在这是真的吃不下了,端着盘子起身。 见他要走,邱诗月连忙把碗里的鸡腿夹给大头,“去加菜吗?我的给你吃。” “大姐脏不脏啊!” 大头的餐盘猛的一脱手,落在桌子上。 动静之大,吸引了旁边人的目光。 大头不想成为话题中心,强忍着暴走坐下。 “我训练那么累,我现在很饿,你是不是诚心想饿死我?你真是熊猫点外卖笋到家了,不是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这么祸害我?” “不是的,”邱诗月说,“这筷子我没用过,干净的。” 但大头是真的吃不下了。 一肚子气。 临走时还说:“把你自己鸡腿吃了别浪费。” 直到大头走远,邱诗月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介意往旁边一看,来晚的暴雪在不远处打饭,暴雪也刚好往这边看。 邱诗月:都是暴雪的错! 大头回到宿舍还是很饿。 刚从食堂回来的小胖正好在泡方便面。 简直是美味啊! 大头扑上去,两人展开一场恶战。 大头:“你不是打了两勺米饭吗,怎么还搞加餐的?” 小胖:“你不也是刚从食堂回来吗,咋,你把厨子打了不给你饭吃?” —— 日本公开赛,sys牢牢把握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运动员观看席上,暴雪看着莎莎和陈星彤搭档女双一路杀进决赛。 最后的决赛中又逆转战胜了韩国组合,获得日本公开赛的女双冠军。 莎莎接受赛后采访时还很青涩和生疏。 记者让莎莎在镜头上签名,她还一脸惊讶。 这样写摄像头不坏吗? 莎莎和记者反复确定后终于签上了名字。 镜头签是签在了uv镜上的,也有的是放置一层透明板,不会影响摄像机。 莎莎写完后陈星彤接过她的签字笔,莎莎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但刚才她的签名占据了正中间。 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着手往前走:“要不我重新写吧。” “不用不用。”陈星彤抓过记者话筒,为莎莎解围: “第一次在摄像机上签字(莎莎)比较紧张。” 她在莎莎的签名上方的空隙写下自己的名字。 采访结束下场后,暴雪凑近莎莎问:“刚才你想擦掉重新签?怎么,吐口唾沫擦?” 面对暴雪的调侃,莎莎给了她一拳。 暴雪吐出一口老血。 …… 女单比赛时,暴雪在1\/8决赛出局。 莎莎一路过关斩将,在半决赛会师队友鳗鱼,以4:0的成绩闯入决赛。 莎莎和旗鼓相当的鳗鱼对战并没有大家看到的比分4:0这样轻松。 第一局莎莎打的又凶又猛,鳗鱼处下风。 但姜还是老的辣,鳗鱼连追八分,比分8:10,鳗鱼率先拿到局点。 在两个关键分上莎莎稳住心态,连续追分,很快追到10:10平。 两人紧咬比分,纠缠到16:14,莎莎拿下第一局。 莎莎的球风刚柔并济。 鳗鱼的球风柔中有韧。 两个人平分秋色,莎莎略胜一筹,先拿下两局,在第三局中14:12拿下第三局。 第四局时,鳗鱼心态略受影响,7:11,莎莎拿下第四局。 在决赛中,莎莎会师陈萌。 陈萌是国乒主力,此前世乒赛集训中,莎莎是陈萌的陪练。 此时此刻,莎莎终于和主力选手站在同一起跑线。 比赛开始,陈萌先声夺人,以11:9先下一城。 第二局,莎莎以11:9还以颜色。 大赛经验丰富的陈萌更快的进入了比赛状态,她连赢两局,大比分3:1领先。 大比分落后的莎莎没有慌张,她开始发起了反击战。 陈萌面对即将到手的胜利,心态出现起伏。 莎莎抓住机会连扳两局,双方大比分打成3:3平。 sys在决赛局中完全放开了手脚,最终以11:8大比分4:3逆转战胜师姐陈萌,获得日本公开赛的女单冠军。 sys十六岁出道即双冠。 比赛结束后,莎莎如愿和偶像马蓉拍了一张属于男单女单的合照。 马蓉又主动邀请莎莎和陈星彤拍了男双和女双冠军的合照。 莎莎追星成功! 事后的媒体报道,说: “女乒出了个孙颖莎。” 第27章 草包一个 赛事实时转播时,邱诗月漫不经心的关心着比赛,直到莎莎打进半决赛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零封鳗鱼,对阵陈萌,大比分落后逆转夺冠,她的脸变黑了。 她的止咳糖浆应该用在sys身上的,是她轻敌了。 莎莎和暴雪从日本回来后,去成都备战中国公开赛,邱诗月前去汇合。 期间都是和四川省队一起训练。 四天后,国际乒联世界巡回赛中国公开赛中,当时的果拼绝对主力全部参赛。 邱诗月信心满满走上战场,第一局就遇到暴雪。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暴雪:不好就对了。 暴雪拿出打小日子的斗志打邱诗月,她完全招架不住。 “你疯了?” 摄像机下,暴雪知道言多必失,不会和她打嘴仗,只用手里的拍子说话。 邱诗月竭力对抗,也只拿下一局,暴雪4:1战胜邱诗月。 和莎莎相遇。 日本公开赛上,暴雪没有和倪萍主力队员过手,觉得很是遗憾,也知道是自己能力不足。 邱诗月倒成了垫脚石,让她够到了莎莎一次。 结果不出所料,暴雪被莎莎零封,但莎莎发誓,从没见过被零封还能笑的这么开心的对手,露出八颗牙齿,不过是下面八颗的那种。 赛后两人握手,莎莎低声说: “……摄像机对着呢,咱收敛点……还有这手握的够久了。” 暴雪就是不撒手:“那机会难得,不得多握会。” “……说的好像你平时占我便宜还少呢。” 暴雪:“这话说的我跟变态一样。” 两人的交谈,被收音设备完整的收录,当时就有一词条冲向热榜: #暴雪 变态 #sys被占便宜 …… 莎莎突破重重障碍,在半决赛会师刘小枣,并以4:0的成绩进入决赛。 与大赛丰富的绝对主力对战,莎莎在4:9落后的情况下,连续追分,先追到了10:10平,后13:11拿下比赛。 第二局莎莎以5:1领先,但很快被大赛经验丰富的刘小枣连追六分。 莎莎临危不乱,一分一分的抠,首先拿到属于自己的两个局点。 并11:8拿下第二局。 后面两句战况依旧激烈,两人你追我赶,分数此起彼伏,莎莎以12:10结束第四局。 赛后采访,莎莎说: “以前好像都没有赢过,联赛输了两次,热身赛队内对抗也输了,这次主要是没有心理上的压力,打就完了,没想过必须要赢,也没想到自己能发挥好。” 后续再准备单打决赛的时候,莎莎和波尔大叔进行练球。 这几天是个好机会,邱诗月一度想搞小动作。 只是进场之前,看到排查违禁品的时候那么严格,她偷偷埋在了外面某处绿化带里,手里没有东西。 没能陷害成莎莎,她一度气结。 如果上次的日本赛让她去,拿冠军的就不一定是sys了。 还有这次的中国公开赛,如果没有暴雪,她也不会止步于此。 当时她输给暴雪时,教练并没有多失望。 正因为如此,邱诗月更加生气。 如果教练暴怒,说明对她有期望,这样不冷不淡的看待她的结果,说明本来就对她不够重视。 就是因为她身后无人,才会让第一场大型赛事这样惨淡收场。 邱诗月在小本本上给sys和暴雪还有教练都记了一笔。 …… 在中国公开赛中,莎莎从资格赛打到决赛,突破层层难关,6个4:0过关,站到了师姐丁柠的决赛场上。 严师慈母的张勤教练做场外,这时是丁柠的绝对主力时代。 暴雪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果,但她仍旧充满期待。 暴雪坐在观看席的第一排,两人的每一局球,无论输赢是谁都值得喝彩。 反观邱诗月坐在暴雪后面,全程双手环胸,面无表情。 跟谁欠她一个冠军似的。 暴雪看不下去眼,但周围都是手机,把话憋了回去,专心看比赛。 赛场上,莎莎给自己架起摄像机录制比赛,以便赛后复盘。 比赛开始。 莎莎灵活落点大角度,正手暴挑,反手加力拧拉,都令人惊艳。 如果局势这样发展下去,sys很有夺冠的可能。 邱诗月拳头攥紧,指尖抵的掌心生疼也没有反应。 如果sys真的夺冠…… 邱诗月跟教练说,“丁柠师姐肯定是放水了。” 教练看她一眼,让她闭嘴。 暴雪听见邱诗月的死动静,想回头骂她,一想到现在比赛还没结束,就一直忍着。 后面的比赛,莎莎面对丁柠独一无二的绝杀技,下蹲式发球,没有找到合适的解题思路,最终1:4获得亚军。 原本乌云缠绕的邱诗月瞬间恢复元气,“也不过如此。” 暴雪实在忍不住了,“是谁在放屁?是那个曾经说会凭自己让全世界认识,结果第一场就输给我的邱诗月吗?” “狗掀门帘全凭一张嘴。你看莎莎要赢就说是丁柠师姐放水,看她输了就说她不过如此。” “我看你倒是吃饱了的牛肚子草包一个,还好意思在这指点江山。” “出道即退圈,好好笑呢。” 邱诗月气的要跳起来打她。 教练一下子按住她:“还不够丢人的!” 邱诗月咽不下这口气,讥讽道:“以前我说你是她的狗,真的没有说错。” 看来她是没别的词了。 已经对暴雪没有一点杀伤力。 暴雪说:“你想当还当不上呢。” 邱诗月愣在当场。这是什么话? …… 赛后,暴雪躲在侧面看莎莎接受大家采访。 莎莎面对记者的长枪短炮,淡定自若,毫不怯场。 记者问:“你是怎么知道大家觉得你年轻的,是看了赛后的报道吗?” 莎莎的回答出乎意料:“我觉得我也不年轻了吧,都16.17了~” 众人笑声一片。 莎莎太真诚了吧。 记者又问:“你有什么目标吗?” 莎莎答:“大满贯,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然后希望自己能参加奥运会和世锦赛什么的。” 莎莎接受完采访,就看到举着手机记录自己的暴雪一脸慈母笑。 记者散开,莎莎就朝暴雪走去。 “天天只拍我有什么意思,咱俩拍一个。” “别别别,跟我有什么好拍的,还有好多人等着和你合照呢。” “着什么急。” 莎莎夺过暴雪的手机,自己在前,暴雪在后,两人自拍。 想了想,莎莎把自己的银牌挂在暴雪脖子上,重新面对镜头。 莎莎按下拍摄键的那一刻,屏幕里暴雪的双眼渐渐湿润,莎莎没有揭穿,反而露出一个更大的笑容,把两人的笑与泪定格在这一刻。 暴雪接过手机,看着照片上的两人。 莎莎低声问:“哭什么。” 暴雪是煽情不了一点,“感动啊,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银牌了。我等着你让我挂上女单金牌拍照。” 莎莎说:“你自己也可以有。” 自己几斤几两重暴雪还是有数的。 “我觉得还是等你的金牌更快一点。我室友的金牌就是我的金牌,我室友的荣誉就是我的荣誉,我室友的对象就是……我的姐夫,咳咳,反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不要得道,我只想升天。” 从她们身后路过的邱诗月终于明白为什么说暴雪是莎莎的狗也不生气了。 ……没眼看,丢人。 但是银牌好像也很闪,不知道戴着什么感觉,她也想戴着拍照…… 第28章 我年龄还小 六月底七月初的亚洲青少年乒乓球锦标赛,莎莎和大头第一次搭档混双。 薛飞,莎莎,大头等适龄运动员在上海体育大学中国乒乓球学院封闭集训。 大头莎莎第一次混双训练。 邱诗月在京训练,天天都不专心,只恨自己没有早出生两年。 原本属于她的风头都被那个sys抢走了,她不服气。 她找到刘果凉:“我强烈要求和sys有一样的出场机会!不公平!” 刘果凉说,“在你面前,有一块石头和一块金子,你只能捡一样,你选哪个?” “当然是金子。” 刘果凉摊手:“看,你自己都知道选金子,为什么我要选石头呢。” 邱诗月眼睛睁大,“我的意思是,我是那块金子!” “你快省省吧!”刘果凉正好看见暴雪,让暴雪把她带回去,“莎莎去集训,你这段时间看好她,我也要走了。” 有了教练的指令,暴雪对邱诗月严防死守。 她训练心不在焉,暴雪不惯着她,接不住的球都打到她身上,邱诗月也没力气回怼。 一有空就抱着手机看直播。 这人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也好。 17年的亚少,莎莎获得四项冠军,正好让邱诗月亲眼见证莎莎的实力。 从6月29到7月4,邱诗月看完了全程。 从第一天打击到第六天,见证sys获得女单女双女团混双冠军。 暴雪鼓掌鼓的手都拍红了,邱诗月的眼睛哭到红肿。 邱诗月哭的说不出话。 尤其是混双夺冠时,邱诗月一下把手机按熄屏。 看不见就是不存在。 暴雪关切道:“手机没电了?来,看我的。” 她好心的把手机放到邱诗月面前,正好是混双颁奖。 邱诗月想抢过暴雪手机关掉,又哪里打的过暴雪,不仅没成功,还被她压着看完。 不过当看到领奖台上想先走一步又被sys叫住合影的大头,似乎对sys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瞬间又平衡了很多。 比赛嘛,男女搭档这不是很正常。 她只是年龄不合适没法参赛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 邱诗月把自己安慰好,笑看暴雪:“看到了吗?她只是夺了冠军而已,又不是跟大头在一起了,有什么值得你高兴的。” “……”暴雪无语,“大袜子,你知道你这番话有多给大头招黑吗?” “你的脑子里就看不到别人的优秀是吧?” “等着让你看到!” 7月5日,国际乒联公布了最新排名。 莎莎仅用21天,从无国际积分,无世界排名,2999积分,位列排行榜第十。 “看清楚了吗?”暴雪压着邱诗月看清楚信息。 “这不是空降,不是也不是横空出世。每一拍里的汗水和泪水都是你所不具备的。” “她有她的答案,你有你的一叶障目。” 不是他们先认识的莎莎,而是莎莎一拍一拍的打到了他们面前。 邱诗月坚决不承认莎莎的优秀。 “她比我大两岁诶,成就比我大一点点不是很正常?” “照你这么说,你比队里十四岁的小队员成就也要大才对,那你现在算什么?算你老?” —— 大部队回国以后,给他俩的庆功宴也没时间开,紧接着还有t2亚太联赛。 一分一秒都恨不得掰开揉碎了用。 邱诗月还是不长耳朵,就往大头跟前凑。 她知道大头吃饭的时候躲着她,而且暴雪也时刻盯着她。 邱诗月先回宿舍,然后再偷摸溜出来,就赶在下训的时候堵大头的路。 树影婆娑,月明星疏。 大头疲惫不堪的揉了揉左肩,突然从拐角蹦出一个人影。 真的,没被吓到心肌梗塞算他年轻。 待看清是邱诗月,他更是无力吐槽:“你闲的没事干了是吧,t2联赛教练给你一个单打名额你要是不重视,你就趁早换人上,别浪费机会。你不珍惜的,是很多人想要要不上的。” 这次的比赛暴雪和邱诗月都有去。 甚至暴雪都不清楚为啥会有她俩。 问了大变才知道,因为原本属于邱诗月的太多高光时刻被剥夺,剧情强制给了邱诗月机会。 但她的机会之外,又因为暴雪有大变这个系统,也把她硬塞进去了。 总结来说,邱诗月有光环,暴雪有系统。 有邱诗月的地方,就少不了暴雪,大变也要给她机会走故事发展。 邱诗月听后莫名羞涩:“原来你一直在关注我。” 大头:“?你的耳朵不是摆设吧。我说东你说西,我让你打狗你撵鸡。我让你少纠缠我,把重心放在比赛上好不好。” “你是我什么人啊,”邱诗月往他身上推了一下,饱含小女生的羞涩,单方面的打情骂俏,“我只听我男朋友的话。” 大头毫不犹豫“啪”地一下打开她的手。 邱诗月震惊之余,发现暴雪就在旁边。 在暴雪开口之前,邱诗月先发制人:“头哥家暴我!” 暴雪:“……” 大头: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拦住她,我先撤。” 邱诗月立马就要抱住大头,暴雪一个闪身,被邱诗月抱个满怀。 “啧啧啧,你这人,也太不矜持了。” 邱诗月要放手,暴雪也不让她放,等着大头走远了暴雪才放手。 “都怪你,头哥都快和我表白了!” “我嘞个豆,天只是黑了我又不是瞎了,你俩说啥我听得见好吗!” 邱诗月看着大头远去的背影。 “怎么看都觉得他闪闪发光,我男朋友真帅。”花痴到兴起,还试图让暴雪和她共鸣,“你说我这不是对他的滤镜吧?” “不是。”暴雪说,“是梦境。” “且。” 邱诗月不在乎暴雪怎么说。 毕竟两个人的感情,第三人哪里知道他们之间丝丝缕缕的触动。 暴雪看不清也正常。 等她从大头的背影上挪开眼神时,邱诗月才想起来质问她:“你跟踪我?” 暴雪翻了个白眼: “你在隔壁听伤心情歌听的我快神经了,音乐突然没了我能不知道你离开了吗?” 邱诗月永不言弃,并吸取教训,总结经验,下次走的时候不关音乐。 第二天早上起的老早,等在男寝门口,终于等到了大头,向他伸手。 “你干嘛?” “昨天晚上就想这么做来着,都怪暴雪打断了我。”邱诗月示意让大头跟她握手,“快比赛了,跟我握手,我把我的手气传给你。” 大头:“我怕你把脚气传给我。” 第29章 换房间 7月11日。莎莎,大头,鳗鱼,暴雪,邱诗月参加在马来西亚举办的t2亚太乒乓球联赛。 唯一的成年人鳗鱼带着弟弟妹妹们勇闯马来西亚,成了他们的监护人。 到了机场,莎莎想吃东西。 大头以为要讲英文,首当其冲问工作人员哪有麦当劳,没想到工作人员会中文,问了路往麦当劳去。 邱诗月非要展现自己的不一样。“我不想吃麦当劳我想吃肯德基,你们一点也不民主。” “说我们不民主?行。”暴雪示意,想吃麦当劳跟莎莎走,想吃肯德基跟邱诗月走。 说完率先站到莎莎跟前。 邱诗月就不信没人跟着她,赌气随便选了个方向拉着东西就走。 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期待的转身,发现果然是大头。 “头哥你真好。” 大头没看她,也没搭话,从证件包里掏出她的机票和证件递给她:“你们的证件都在我这,把你的拿走,你想去哪去哪。” 接着邱诗月手里被塞上了她的证件。 邱诗月想哭,大头觉得她无理取闹,“人莎莎只是说想吃东西,也没挑地方,麦当劳和肯德基有多大区别,你的胃还只能肯德基通行啊。自己吃自己走吧。” 大头看见她吭吭唧唧的就烦。 转身就走。 邱诗月也不是真的想吃肯德基,只是想刷存在感,这会生怕真的被丢下,还是跟着大头的脚步。 而大部队也知道这是国外,也不能真的把她丢下,只是不想她在后面的路程再耍小性子。 见邱诗月不再多嘴,老实的跟着走,也就不再管。 到了麦当劳,不能用人民币,可以用信用卡, 莎莎撒娇:“我信用卡没有,现金没有,但是我就是想吃。” 鳗鱼说:“……我这有。” 然后鳗鱼带着她们先去吃,大头去取钱。 邱诗月想跟着大头独处。 偷偷跟着大头走。 可是大头走的太快,手里还拿着行李 根本追不上。 没办法,邱诗月又转头去找鳗鱼她们。 她们点餐的时候,邱诗月就冷着脸站在一边,也不说话,等着她们 关心自己。 鳗鱼率先点好了套餐,暴雪就跟着点了啥,她吃啥都行。 莎莎想换套餐内的东西,正好大头换钱归来。 莎莎跟工作人员特自信的说:“我不要橙汁要九珍。” 大头迟疑道:“九珍是肯德基的。” …… 大家点完餐等着打包,邱诗月见还是没人过问她,更生气了。 她这么大个人都看不到吗? 太委屈了,她想回家。 打包好走的时候,邱诗月跟在后面就是不吭声。 直到大家坐上来接的车,都在吃东西的时候,邱诗月自己坐在那喘粗气,吸引大家注意。 莎莎这才发现邱诗月没东西吃。 她想说,不要理她。 但手已经递了一只鸡翅出去,“你吃吗?” 邱诗月视而不见。 她才不要吃莎莎的。 莎莎把鸡翅收了回去。 邱诗月忍到路程过半,肚子饿的受不了。 她想吃大头的。 这么想着,她就这么做。 手已经伸到大头的薯条前。 大头腿一挪,立马躲开。 “我怕你吃不完,替你分担一点。” 大头:“都替我吃饭了,是不是还要替我上厕所。” 邱诗月见大头一点也不理解她的善解人意,立马缩回手。 这回就是大头求着她吃她也不会吃了! 飞机落地,入住酒店。 两人一间。 大头自己,莎莎和暴雪,鳗鱼和邱诗月。 暴雪怕邱诗月作妖影响鳗鱼休息,让她过来跟自己睡。 鳗鱼想了想,“算了,异国他乡她一个人睡也会害怕,明天还有比赛,坐飞机赶车她也累了,不会怎么样的,放心好了。” 鳗鱼揉搓暴雪的头发。 但暴雪内心有浓重的化不开的担忧。 或许是到了外面,莎莎有点兴奋的睡不着。 暴雪先去洗了澡,洗漱完毕躺下的时候,莎莎来劲了。 “雪,今天看到的那个帅哥你感觉怎么样。” 暴雪一开始还挺有兴趣,“是挺帅的。” 莎莎:“酒店送来的榴莲糕,我感觉还行,你觉得呢?” “不知道,我没吃,我不怎么喜欢吃甜的。” ~ 就这样,莎莎没话找话,硬跟暴雪聊了十分钟。 暴雪困的不行,催她快去洗澡。 好不容易劝她洗澡去了,等她出来的时候暴雪已经抓紧时间睡着。 莎莎躺在床上无聊,孤独啊。 她晃了晃暴雪,“雪,雪……” “咋了。”暴雪费力睁开眼睛。 莎莎:“你不说话我害怕。” “……” 睡着了还怎么说话?! 这也就是莎莎,要是邱诗月,早就挨打了。 —— 几人各自被挑选到战队,代表该团队作战。 早上暴雪和鳗鱼碰面,问对方睡的好吗,两人都是一脸一言难尽。 “莎莎不放过我啊,从天南聊到海北,口水都聊干了。” 鳗鱼:“邱诗月倒是没说什么话。” “这么老实?”暴雪有点不敢相信,“那你怎么还这副表情?” 正说着,邱诗月从暴雪面前路过。 她发现邱诗月的耳朵有点红。 暴雪八卦道:“你亲她堵住她的嘴了?不然她怎么一看见你耳朵就红。” 鳗鱼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误伤。” “我洗漱完就睡了,换个姿势睡觉的时候发现有团黑影在我眼前,条件反射我一巴掌呼上去,打到她耳朵了。” “她半夜盯着你看啊?” 真够吓人的,邱诗月活该,打一巴掌都不亏。 人吓人吓死人。 “我羡慕你啊,”鳗鱼说,“只是说说话,又不吓人。” “我也羡慕你啊,”暴雪拍拍她的肩,“能正大光明的出手,还不用写检查。”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今天晚上换房间。 白天风平浪静,大家代表自己的战队作战。 晚上暴雪先在房间里洗漱好,然后和鳗鱼交换房间。 暴雪进去的时候邱诗月在洗漱,她先躲在鳗鱼的被子里,背对着邱诗月的床。 等待邱诗月洗好关灯,确定她躺下后,暴雪困意来袭睡了过去。 最困的那一阵缓过去后,忽闻耳边微弱的呼吸声。 先是一惊,然后平静下来,告诉自己:软沙包来了,不要手软。 第30章 专一 暴雪睡觉很老实,一直保持着背对邱诗月的姿势。 一直到邱诗月下床蹲在她床边,也没有发现是暴雪。 直到暴雪翻了个身,察觉到有人,邱诗月才发现黑暗中她的脸部弧线不太像鳗鱼,正打算贴近看个究竟,暴雪突然睁开眼睛,装作吓到,“砰砰”就是两拳。 她是打过瘾了。 起身的时候又给了她一脚。 要不是怕她的尖叫声引来安保,她真想再给她两脚。 暴雪惊魂未定的打开灯,发现邱诗月靠在床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脸,还想捂头,结果腾不出手了。 暴雪拍拍胸口:“大半夜的吓唬人哪,都怪你骨头太硬,我手都打疼了。” “你……嘶。”邱诗月说话都费劲,“你还好意思说,下手真狠,还怪我骨头硬?” 暴雪坐下来。 “不是你大半夜干什么?梦游?” “对,就是梦游。” 邱诗月顺着暴雪的话说。 她原本是想让sys睡的不安稳,影响她白天的状态。损人不利己自己晚上也睡不好她也要这么干。 可谁让莎莎没跟她睡一个房间,鳗鱼就是个替死鬼。 昨天挨了一巴掌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只要鳗鱼准备起身她就立马闪开的。 哪里知道今天换暴雪了。 暴雪在黑暗中的拳脚准头也很好,像带了导航一样拳拳到肉,疼死她了。 邱诗月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暴雪也顺着她的话说,“哦,这样啊。鳗鱼说你开的空调温度低,她适应不了,就和我换房间了。” “那你们怎么不和我说?”邱诗月愤愤不平。 如果是鳗鱼的话,绝对做不到这么使劲。 邱诗月真的怀疑暴雪的拳头是石头做的。 “我们换的是自己的床,又不是换到你床上,为什么要跟你说。” 邱诗月知道自己说不过暴雪,不再多言,去卫生间给痛的地方冲了凉水,一肚子气的回到床上躺下。 她气暴雪也生气。 真的不明白邱诗月到底什么企图。 何必呢。 踏踏实实比赛比什么都强。 后半夜暴雪睡的异常安宁。 早上起来,拥抱太阳! 邱诗月的耳朵已经有了明显淤青。 时不时还捂着腹部抽搐。 她的比赛自然是输了。 暴雪怕邱诗月报复,让她自己房间睡。 两张床拼成一张床,让鳗鱼睡中间,隔开莎莎那个话痨。 本以为暴雪晚上能睡得安稳,没想到三个人能聊的话题更多了,恨不得起来斗地主。 每个人都说了十几遍该睡觉了,下一秒不知道谁挑起一个话题,又能聊十分钟。 天色越来越黑,窗外越来越亮。 三人齐齐看向窗外。 看的是国外的月亮,身边是家乡的人。 谁也没想起来邱诗月。 …… 莎莎和鳗鱼打完,2-3。 莎莎回来的时候异常兴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赢了。 “你赢了?”暴雪问。 莎莎说,“输了,但我面上不能输,我的内心在流泪。” 暴雪竖起大拇指:“坚强。” 晚上莎莎回看比赛录像,看到丢分的球,唉声叹气。 鳗鱼一旁看手机,悠悠道:“挺难受吧~” 莎莎猛拍抱枕,但旁边坐的是暴雪,一拳不落的全打暴雪的大腿上。 下一次被暴击的时候暴雪果断抓住了她的手:“我是肉做的。” 她指着鳗鱼,“打你的是她,去吧,皮卡丘!” 莎莎眼神刚看过去,鳗鱼立马丢掉手机:“我去洗澡!” 15日,莎莎对战早田,这不是来到舒适区了吗?打赢小日子没商量。 第二轮次结束,第三轮次开赛前夕,大家训练之余拍视频玩。 鳗鱼首当其冲,对着镜头比个耶。 莎莎开朗活泼,双手开花,一声“fa!”逗笑大家。 暴雪和外国友人紧随其后,邱诗月突然大方起来,学着莎莎的样子对着镜头高呼:“fa”! 邱诗月想明白了。 从看到大头一脸欣赏的看着sys打比赛的时候就知道了。 靠近sys,才能有接近大头的机会。 所以她试着融入她们的生活。 暴雪双眼一眯,就知道她打什么算盘。 国际友人没见过邱诗月这两天这么开朗过,遂用蹩脚的中文问:“她这是在干什么?” “东施效颦。”暴雪说。 外国友人没听清:“东施尿频?” 暴雪反应了一瞬,瞬间爆笑,“你说的很到位!” 邱诗月模仿结束,还凑近莎莎问她学的像不像。 莎莎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说。 暴雪帮她讲了,“就是正品和仿品的区别。” 邱诗月想生气,但忍了下来。 “九块九包邮的也不错哈哈哈。” 强颜欢笑。 “九块九都多了。”暴雪丝毫不留情面,“超过一块我就报警。” 邱诗月:“……”你要不要嘴这么毒。 回国之前,大头拿着手机大家合影一张。 暴雪自从那天打爽了邱诗月,整个人都非常有活力。莎莎活泼可爱,鳗鱼一本正经,大头的齐刘海十分抢眼。邱诗月也是个人。 十六号新加坡回北京,邱诗月异常殷勤,帮着莎莎拿水拿行李。 大件的东西都是大头帮着抬上车,邱诗月挤过去所有人,只为了和大头近一点,和大头搬了所有人行李。 大的行李箱也就算了,一个背包邱诗月也不许别人拿,要和大头一块拿。 所有人去车里坐好,大头盖上后备箱发现暴雪没上车,一直在他看。 “我脸上有花啊?” 暴雪轻笑,“你脸上有胡萝卜。” “你饿了啊?” 暴雪没说话上了车。 大头就像是吊在驴前面的胡萝卜,驴看得到,吃不到,一直往前跑,俗称永动机。 邱诗月就是那头驴。 回到国内,邱诗月无所不用其极的靠近莎莎。 早上暴雪和莎莎到了食堂,邱诗月就为她拿好了早餐。 但没有暴雪的份。 莎莎有些为难。 “我没事。”暴雪真不至于为了这个生气。只要是对莎莎好的,哪怕邱诗月是有目的,但只要好处切实落到莎莎身上,那就是好的。 她拿了早饭省的莎莎排队,她能节约点时间,挺好。 暴雪自己去排队,拿了早餐和筷子准备找个地方自己坐,就见莎莎占了位置,招呼她快过去。 她没和邱诗月一块吃饭。 只是怕邱诗月多拿了一份早饭浪费,把饭端走了。 暴雪坐在她身边,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喜新厌旧,不跟我坐了呢。” “你是旧爱,但她不是新欢。” 莎莎眨着葡萄眼,认真的看着暴雪:“我很专一的好不好。” 第31章 巨齿鲨 t2联赛第三轮次的比赛在即,每一天都不敢懈怠。 暴雪请大头吃雪糕的频率越来越高,直到这天她手握冰淇淋杯,大头想了想还是拒绝。 “我总觉得你不怀好意。” “怎么可能呢,偶像来吃,别客气。” 大头看了看满场的球,今天轮到暴雪和莎莎收球,心下了然。 “你该不会让我给你捡球吧?”他看看暴雪手里的冰淇淋,“那我这劳动力也太廉价了吧,怎么说也得俩。” 暴雪笑眯眯的不说话。 大头看了看莎莎,叹了口气,“那我看在这冰淇淋的份上,就帮你这一次哦~” 暴雪看着嘴硬心软的大头,又看了看莎莎。 他帮谁? 心知肚明就好。 暴雪让莎莎别扫了,坐下歇歇。 莎莎看大头去拿捡球工具,还有点不好意思,“不好吧。” “哎呀放心好了,累不到他。”暴雪强硬的把莎莎手里的工具放到一边。 “会有田螺姑娘帮他的。” “田螺姑娘?是人吗?” 暴雪想了想,非常严谨的回答:“时人非人。她说人话但是放狗屁,长人心但不做人事。” “这么神奇的吗?”莎莎还挺感兴趣,和暴雪一屁股坐上球台,拿出暴雪刚买的零食咔嚓咔嚓的吃着。 暴雪说:“你不是说现在不怎么吃零食了吗?” 莎莎嘿嘿一笑,漏出牙上的巧克力: “但你买什么给我我都会吃的。” 暴雪笑到捶地,但看到邱诗月鬼鬼祟祟的身影立马闭嘴:“好戏来了。” 邱诗月见大头在打扫卫生,sys和暴雪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给他帮忙。 不过正好她表现的机会来了。 她夺过大头的工具,一副讨好的样子,“头哥,我来帮你。” 她一边扫一边嘟囔给大头听: “看见别人在干活也不帮忙,也不知道长手干什么吃的。” “这么懒,什么样的男孩子会要你们。” “一点也不勤快,不像我——”她问大头,“是不是头哥。” 大头乐的清闲,刚才还怕冰淇淋化了,邱诗月把工具抢过去,他靠在莎莎那边的桌子角吃冰淇淋。 邱诗月问,他就胡乱应着。 邱诗月啰里吧嗦说了十分钟,干的满头大汗,那边三个人抢零食抢的热火朝天。 她这才发现,“头哥,你,你怎么还跟她们一块玩?” “不跟她们跟你啊。” 邱诗月委屈的不行,明明自己是帮他的人,为什么还和她们亲近。 想哭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是sys和暴雪打扫,怎么她们坐在那里吃东西,大头一个人在干活。 不行! 她是大头的护草使者,坚决不允许大头被欺负。 “头哥,是不是她们威胁你了?” 大头嘴在忙,根本没功夫搭理她。 邱诗月冲着sys和暴雪喊:“你们自己的活丢给别人干,要不要脸?” 暴雪丢了一片薯片进嘴里,“他心甘情愿的,这也叫不要脸?” “当然了!他是发挥绅士风度,你就是欺负人!” 大头那个拽样子,不甘愿做的事谁能勉强的动他了。 一个冰淇淋不过是幌子,自己也是借了别人的光,也料到有大头在,邱诗月一定会出现。 暴雪漫不经心道:“他甘愿帮我们,我们是不要脸,那他要是不甘愿,我们是什么呢?” 邱诗月气如洪钟:“他不愿意,你们来硬的,那就是80,你们要受处分的!” “说的好。”暴雪说。 莎莎拉拉暴雪的袖子,暴雪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 暴雪从桌子上下来。 “前天,就在这里,轮到你打扫卫生的时候,你为什么从外面抓了二队的小姑娘,威逼利诱人家替你干活?” 邱诗月下意识反驳:“胡说八道!” 说完才想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她哪里是威胁,明明是友好协商,师妹付出时间,换她以后教师妹打球,不是很公平的事吗? “你敢说你没让别人给你打扫卫生?” 邱诗月仰着脖子:“让了啊,但那是她自愿的。” “呵呵。”暴雪干笑两声。 要不是撞见那姑娘偷偷躲在墙角哭,还不知道每次轮值的时候邱诗月都抓别人劳力。 “人家同意帮你一次,两次,谁会次次同意?” 邱诗月嘴硬道:“是她有求于我,想让我教她打球,帮我做几次卫生不是很正常,我警告你不要管太宽。” 莎莎吃东西的手都停了。 怪不得前天暴雪回宿舍的时候那么生气。 大头催莎莎快吃:“不感觉这场景很下饭吗?快——把那袋五香瓜子递给我。” 莎莎无语,但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邱诗月对上暴雪,暴雪不会输,遂又放下心,和大头一人一捧瓜子嗑的飞起。 莎莎说:“你说她俩要是打起来了,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大头说,“当然是再去买点瓜子回来啊!” 莎莎一愣。 “也是,她俩不是打架,那叫邱诗月单方面挨打。” 两人同步点头。 暴雪是真的很想打邱诗月,手都痒了。 但这人根本不记打,有什么用。 邱诗月甚至期望暴雪动手,舍得一身剐,敢把自己拉下马。 第三轮次在即,邱诗月得的积分少的可怜,暴雪要是不去,她的积分就不是垫底的了。 暴雪看着她比城墙还厚的脸,终究是仰天长叹: “大型赛事你是一点不争气,还有脸说要教师妹打球。” “你能教别人的也就是浑水摸鱼,和怎么在国际赛事上丢脸。” “当初拿你的脸皮抵御外敌,中国一定战无不胜。” 邱诗月无所谓的冷哼一声。 反正那女生胆子小,不敢告状。 不然她也不会次次找她干活。 随便暴雪怎么说。 暴雪也懒得说她,反正活她已经干完了,就当帮那个小姑娘报仇。 虽然她更希望小姑娘有勇气和教练说。 回过头一看,她在前面打嘴仗,后面两个吃的天昏地暗。 暴雪拿起一个又一个的零食袋,全是空的,就连瓜子也没剩一颗。 “不是,你们巨齿鲨啊?咋没把我也吃了。” 第32章 紫菜汤 第三轮的t2联赛,莎莎差点把早田打哭。 好在t2联赛终于结束,她不用再受折磨。 她们场馆玩嗨了。 莎莎开朗的像小太阳,用肢体语言和外国人对话,就像你比划我猜,明明没看懂对方说的啥,还能笑得直拍手。 暴雪看着她和外国人无障碍交流,忍不住问:“你知道他在说啥吗?” 莎莎上扬着嘴角,“不知道,好帅啊。” “……” 暴雪起了逗她的心思,指了指前面背对着两人戴着帽衫低头玩手机的人,“你看那个,是不是看起来更帅。” 莎莎看过去。 看起来身材匀称的很。“是帅,也是运动员吗?” “不知道,你去问问。”暴雪撺掇她去。 莎莎高兴的跑过去,暴雪跟在她后面拍摄。 莎莎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hi,you……鳗鱼?” 鳗鱼转过头来,“啥时候跟我打招呼这么客气,不都是巴掌比人先到我身上吗?” “哈哈哈哈哈”暴雪发出爆笑,“她把你当国际帅哥了,哈哈哈哈。” 不得不说,鳗鱼高挑的个子,宽松的衣服一挡,真有帅姐那味,也不怪莎莎看错。 从此,莎莎爱帅哥的美名广为流传。 …… 联赛后紧接着又是全运会,莎莎从进入一队七个月以来各种马不停蹄跟着哥哥姐姐参加赛事,又开始积极备战全运会,莎莎代表河北队出战。 邱诗月也要去。 明明没有优势的她偏偏意外的被分到了京队,捎带手的暴雪也上了全运会。 邱诗月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她每次去哪,都有暴雪,简直阴魂不散。 暴雪看出她的不服气。 但系统就是比你的光环强,不服来战! 离全运会越来越近的那几天,邱诗月越来越觉得身体不舒服,说不上来的异样。 不敢告诉教练,怕教练不让她去全运会,跑到队医那里拿了点止痛药吃。 这天下午邱诗月有些不舒服,提前回宿舍吃药。 吃完药休息一下直接可以去吃晚饭。 她打开抽屉拿药时,突然看到上次拆封但没喝的止咳糖浆。 鬼使神差的把瓶子攥到了手里。 sys最近风头出的真大啊。 两次公开赛,还有t2联赛,这才进队多久,又参加了全运会。 并且她上全运会是板上钉钉的,而自己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能上。 这对比也太大了。 同样在国家队训练,自己还比sys来的早,结果因为教练的区别对待,让她一直被忽略。 她不甘心,攥着瓶子的手更使劲了,指尖泛白。 吃了药,她把止咳糖浆倒出来一点到分装瓶里,装在口袋里。 照例去食堂提前给莎莎打了饭。 自从她给莎莎打饭以来,虽然sys不和她坐一起吃,但最起码对她的防备没有那么重,所以她想下手真的很容易。 晚上的饭菜里红烧排骨的色泽很接近糖浆的颜色,只需要稀释一下就好。 她打了一碗紫菜蛋汤,背对着监控,将分装瓶里的东西少量多次的倒入紫菜汤里搅拌均匀。 看起来和正常的紫菜汤颜色有点重,但还算说的过去。 为了避免sys不喝汤,还在排骨上浇了一些稀释的糖浆。 味道有一点怪,但只要第一口没注意,吃进去一点也可以。 她只要及时要求sys飞检,全运会她肯定去不了。 为了万无一失,她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和盯着sys吃下去。 她左等右等,或许是自己回宿舍吃药的时间有点早,这会距离平时sys来食堂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食堂里的人从少到多再到少,等的她两眼发晕,手脚发软。 肚子止不住的绞痛。 比前几日愈演愈烈。 甚至超过前几日。 那是一种火山喷发的前兆。 她晃晃脑袋,尽力看清眼前的事物,直到看见食堂门口,sys和暴雪一同走进来。 她强打精神,和sys打招呼。 莎莎叹了口气,“不是说了不用你帮我打饭吗,我每次来的时间不固定,这提前打了饭,都凉透了。” “好的,最后一次,下次我一定注意。”邱诗月态度极好,连忙道歉,“先吃吧,先吃吧。” 暴雪不悦的看了邱诗月一眼。 道德绑架。 纯纯的道德绑架。 没事找事干。 打着为你好的旗号,五次有三次吃凉的,还好是夏天,要是冬天怎么办?邱诗月打两份自己又吃不完,莎莎见不得浪费粮食只会接过来吃掉。 这一回暴雪去打饭的时候,跟阿姨说:“钱姨,下次有人要是打两份,您别给人打,邱诗月回回让莎莎吃凉饭。” 钱姨远远看了一眼和莎莎分开坐的邱诗月,“啊,我一直以为那个小姑娘自己吃两份的,好好,我下次知道了。” 暴雪打完饭坐到莎莎对面,正准备动筷,邱诗月硬挤了过来,殷勤的给莎莎递筷子,“莎莎快吃。” 暴雪不明白邱诗月搞什么鬼,缓缓道:“桌子有点脏,我去拿点纸给你擦擦莎莎。” 邱诗月连忙制止:“没事没事,桌子脏怕什么,等会菜就凉了。” “本来就是凉的。” 邱诗月就当没听见。 暴雪看她这副劲儿,又说:“她不用这种塑料筷子,她喜欢用那种木头的。” 这会邱诗月积极地很,“我去拿我去拿。” 她佝偻着背,左手捂着肚子去重新拿筷子。 要纸不给拿,要筷子就积极的很。 生怕莎莎不吃饭。 怕莎莎不吃饭?! 暴雪看了眼莎莎的饭菜,好像没太大差别。 邱诗月拿筷子回来的脚步明显更慢了,等她坐到座位上的时候,趴在桌子上不能动弹,嘴里还让莎莎快吃。 莎莎先吃了几口白米饭,看到她的样子好像很难受,忍不住关心道:“你怎么了。” 邱诗月摆着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暴雪端起自己的汤喝了一口,莎莎吃了一口米饭有点噎,端起碗也要喝一口。 刚拿起碗邱诗月的眼睛蓦然一亮,心事已了,随即立马黯淡下去。 她疼的受不了,直接晕倒在地上。 莎莎惊的放下碗,赶忙去扶。 有几个人过来围观,猜测道:“她是不是低血糖了?” 暴雪觉得好笑。 在食堂还能饿到低血糖,她和脖子挂大饼还能饿死的傻子有什么区别。 又有人说:“她刚才就一直坐这,一口也没吃,好像一直等人呢。” 这话一说,暴雪就害怕。 看向莎莎的时候,果然看见她的脸上有愧疚。 暴雪可不许她对邱诗月心软。 立马端过莎莎的碗——因为刚才自己的碗已经喝过了,莎莎还没喝。 虽然不喜欢邱诗月,但也不至于这会恶心她。 汤汤水水的血糖升的会更快一点,比米饭之类的也好喂。 莎莎扶着邱诗月稍微起身,暴雪把莎莎的紫菜汤喂进邱诗月嘴里。 一滴不剩。 第33章 全运会 邱诗月还是没睁眼,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这会有人看到邱诗月裤子上的红色。 莎莎和暴雪面面相觑。 明白了她这是来事疼晕的,低血糖是天旋地转,哪里会捂着肚子这么痛苦。 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这会邱诗月悠悠转醒,几人合力把她扶起来。 邱诗月站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莎莎的碗。 见她的汤里面只剩一些紫菜鸡蛋, 汤一点没剩,瞬间放下心来。 莎莎默不作声的把自己的外套围到邱诗月腰上,她还不明所以:“你干嘛——”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了地上的一抹猩红。 暴雪深深的看了邱诗月一眼,和莎莎一左一右的扶着邱诗月。 莎莎跟旁人说:“我们宿舍离得近,先送她回去。” 然后又对钱姨喊:“我们等会再来吃!别收碗!” 回宿舍的路上,邱诗月一言不发,暴雪也没有开口噎人。 莎莎突然开口,低声道:“你不用害怕,这是正常的。” 邱诗月还是不说话。 暴雪两世为人,自然懂得是什么,只是邱诗月不知道是自己月经快来了,只觉得是肚子疼。 三人走在夕阳下,影子渐渐被拉长。 随着她们拐进宿舍楼,身影消失不见。 进了宿舍,邱诗月躺在床上,拿过被子挡住自己的脸的那一刻就忍不住了,在被子里抽抽搭搭的控诉暴雪: “你一定在嘲笑我!” “我可真冤。”暴雪摊手,“从你苏醒,我说过一句话吗?” 邱诗月回忆了一下,确实没有。 不仅没说,还和sys一起扶自己回宿舍。 莎莎跑进跑出的,拿了邱诗月的杯子,又回了宿舍找红糖,再倒热水,最后回到邱诗月宿舍,放在她床头,低声说:“小心烫。” 邱诗月突然想哭。 为什么偏偏是她们对自己好。 她们应该嘲笑自己才对。 这样她才不会有心理负担。 暴雪见她稳定一些,也该回去吃饭了。 “你休息吧, 我们回去吃饭了。” 莎莎跟着暴雪出门,邱诗月咬着下唇,在门即将被关上的时候大喊一声:“sys!” 莎莎回头:“怎么了?” “啥事啊,”暴雪觉得她没完没了,“我们都饿死了。” 邱诗月憋了半天,嘴边的那句“别喝紫菜汤”还是没说出口。 “把门带上。”她说。 她们或许只是想在别人面前表演罢了,如果她是倒在无人的角落,说不定还要往自己身上扔脏东西。 她们突然散发的善意,自己就心软。 心软这一时,赛场上就会多一个对手。 暴雪平时有多针对自己,都忘了吗? 大头对自己的忽视,也忘了吗? 全运会,她不能放弃…… 出了宿舍楼,暴雪问莎莎:“她以前那么对你,你不生气吗?” 莎莎想了想,“生气呀,但是我心大,装了薯片蛋糕棒棒糖,就装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暴雪摸摸她的头发,挺好的。 有一天她走了,莎莎也不会太伤心。 她有想过,干脆默默在莎莎背后守护,走了也就走了。 但她们每一个人,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不再是屏幕里面的电子朋友,试问谁能忍得住不亲近? 反正她忍不住。 就当她自私吧。 到了食堂阿姨不忍心让她们吃剩的,饭全部换新,还重新盛了一碗汤。 —— 全运会上。 首先进行的是团体赛。 赛场上的莎莎,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生活上大大咧咧的姑娘,在赛场上尽力拼杀每一分。 小组赛中河北队3:1战胜山东队,莎莎获得两分。 暴雪为北京队拿下一分,邱诗月不甘愿落在暴雪之后,超常发挥也拿下一分。 虽然吃力,但好在不是零蛋。 第一阶段组内循环,河北队以小组第一的成绩晋升八强。 第二阶段,河北不敌黑龙江,止步八强,北京队亦是如此。 邱诗月发誓要在女双中争一口气,不求夺冠,只求比sys多赢一局就好。 天助她也,莎莎女双止步第一轮,暴雪也在第一轮不敌对手被刷,邱诗月的女双组合挺进了下一轮,邱诗月高兴的手舞足蹈。 她忍不住找到大头,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彼时大头正有点郁闷,偏偏邱诗月不长眼的来找他说话。 如果他们关系好,或许大头会真心实意说一句恭喜,可问题就是他们不熟,邱诗月的分享就变的多余。 “头哥,我刚女双过了第一轮了!” 大头男团单打输了林高圆,正郁闷呢,冷哼一声,道:“你不要向我汇报,我不是你教练。” ”你不替我高兴吗,我可比sys暴雪都厉害……” “你的悲喜与我无关,不要让我的耳朵听垃圾。” 大头拿着毛巾走远了。 邱诗月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是那么遥不可及。 那自己要再努力一点,让他看见! 女双第二轮,她发了疯的打,虽然赢了第二轮,没进决赛,但对比sys和暴雪她可太厉害了。 接下来她要在女单中吊打sys! 莎莎女单32进16逆转张蔷4:3,邱诗月势如破竹,一路闯进16进8。 暴雪在进16倒下。 莎莎八进4对战丁柠,接连不吃发球且得分,第六局之后,丁柠再没有使用过下蹲式发球。 成都公开赛时,只要丁柠下蹲式发球,基本都能一扳过,莎莎必丢分。 时隔两个月,莎莎再面对下蹲式发球时,基本都能打相持甚至不丢分。 球的综合质量,技战术等等,初出茅庐的莎莎和横扫各大赛事的师姐相比略逊一筹,但莎莎在以可见的速度成长。 每一个没能上台的球,都落在她脚下化为种子,在莎莎汗水的滋养下开出未来的花路。 邱诗月能打进半决赛,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就连暴雪都有点不可思议。 她找到大变问是不是它不行了,怎么被光环压住了。 大变被看不起,冷哼一声: 【你看看你的积分】 暴雪很少用积分,除了给莎莎换吃的。 现在竟然只剩下两个了! “大变你干嘛了?” 大变傲气的不行:【你太不依赖我了,我根本没有成就感,上次有个礼包让你买你也不在乎,我就做主买了,获得一项“升得更高摔的更惨”套餐】 “你,你可以替我选择?” 【不能。】 不能也替她选择了? 暴雪:“那你这是?” 第34章 天津话 【我只是稍稍助力了一下她的梦想,她是自食恶果】 说实话,暴雪没用惯大变。 上次花大价钱换了个什么符,也是她没招了,可发现还是有效期的,所以尽量靠自己,攒的积分给莎莎换小蛋糕吃。 这大变,也太自作主张了。 “那你这样,不会有什么关系吗?” 【会,强制替宿主选择三次,我会消失,你……就不知道会怎么办了,毕竟我不在了的话,也没人能评判你是否完成任务。】 “那你可别害我啊!”暴雪心有余悸。 一人一ai达成协议,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动自己的积分。 大变虽然同意,但还是好奇:【是怕我玩脱了你回不去了吗】 暴雪一脸严肃:“你知不知道你乱花我积分,莎莎都没有小蛋糕吃了” 【……我没想到,我一个ai有一天也会无语】 “嘶……”暴雪受到了启发,“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你好像有了人的情感,不然为什么会觉得,没有成就感。” 【不要啊不要啊】大变大惊失色,【当人多无趣】 “……” —— 邱诗月的女单女双,通通进了半决赛,这个成绩是出乎教练意料的。 得知赛程的刘果凉亲自给邱诗月打电话,说赛场上她的表现他看了,如有神助,或许人以前没有开窍,突然某一天就开了窍,她回来后会大力栽培她的。 邱诗月满心欢喜,终于不用再做小透明了。 赛后采访,也终于轮到了她,虽然只说了两句话,但这是第一个采访她的记者。 暴雪从记者身后默默飘过:“什么时候不遵守国家规定的运动员也能上电视了?” “你胡说什么?”邱诗月急了。这可是摄像头前面,她乱说什么。 记者把话筒对准了暴雪,暴雪转身离开,不想露脸。 邱诗月在记者面前解释:“她这人就这样,疯疯癫癫的,你看她没我打的好。” 哪知已经走了的暴雪又出现在记者后面:“那当然了,因为我没乱吃东西~” 然后暴雪在摄像头对准她之前连忙又飘走,来回路过,惹恼了邱诗月。 邱诗月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心软。 等着瞧吧。 记者小声问摄像师:“拍到她了吗?” “没有。” “收到音了吗?”记者问。 摄像师点头。 邱诗月还等着采访她能杀进半决赛的心得,记者话锋一转:“请问你上一次的尿检血检正常吗?” 邱诗月崩溃:“你怎么问我这种问题,我要是赛前的有问题,我还能参加比赛吗?” 记者想了想,这倒是。 或许那个女孩就是胡说。 暴雪心知肚明。 大变为了让她摔的更惨,当然要想办法让她爬高点。 赛前的检查结果动一下手脚,有什么难的。 —— 莎莎依旧是一匹黑马,两场公开赛已经打响了她的名号。 赛后采访,记者亲切的让莎莎跟大家说一句天津话。 莎莎眼珠一转,有了鬼点子,“英语可以吗?” “也可以。” 一想到等会自己要说啥,莎莎一直弯着嘴角忍不住笑,“英语是一丝q丝密。” 邱诗月忍不住翻白眼,“觉得自己很可爱吗?” 跟鬼魂一样的暴雪在她身后默默接话:“就是很可爱啊。” 比赛结束,一行人决定出去吃。 有人招呼邱诗月一起去吃火锅。 平时不能吃,这比赛结束了放松一下,还从天津的封闭训练馆带了肉去的火锅店。 邱诗月兴奋的很,挥了挥手说不去,她已经做过检查,不知道为什么飞检又抽中了她。她得憋尿。 暴雪轻笑的画面,刺痛了邱诗月。 她为什么总是看着自己,笑的这么意味深长? 邱诗月心里惴惴不安。 暴雪坐在包厢脱掉外套的时候,收到了邱诗月的信息:“你为什么看着我那样笑?” “我在练习微笑唇。” 邱诗月看到短信的那一刻竟然找不到言语回复,只觉得她指定有点毛病。 她乖乖配合了所有检查,给大头发信息,“你们在哪吃?发我哥地址” 大头没回,她又打电话。 他挂了电话回了信息:“别来,不好吃。” 说完狂炫七盘肉外加一份蛋炒饭,还有各种青菜。 她来了,自己可就没那么好的食欲了。 邱诗月没吃饭,默默找了个吃面的地方。 在心里想,谁第一个给她打电话问要不要带饭的电话,谁就是她亲姐妹。 面条上桌的时候还在幻想有电话进来,抱着手机等。 等啊等,等到的是坨了的面和没动静的手机。 她死心了。 果然一个二个都是没有良心的。 平时自己虽然让她们带饭没给钱,但那不是忘了吗。真就忍心看她自己饿着,活不起了都,十几块的东西还要计较。 她怒发一条朋友圈,不指名道姓,但指桑骂槐。 被点到的女生气的半死,和暴雪控诉:“上次食堂的免费饭不吃,非要我去给她买收费的虾粥,我买了,又不给钱,我要了几次说我抠门,这是抠门的事吗?” 她气鼓鼓的,火锅烫好的肉也吃不下去了。 还有邻桌几个相同遭遇的女生,第一次吃了亏的就不肯再给她带饭,邱诗月就广撒网,总有几个善良的姑娘给她带,带一次她就省钱一次,下次她就换新的目标。 暴雪让她们统计一下大概多少钱。 一共一百八十二块五毛。 “得嘞。”暴雪有活干了,“等着,我帮大家要。” 邱诗月戳着碗里的面条,觉得无滋无味。 直到暴雪的电话打来。 邱诗月接听之前还很纠结,该不会她是那个想起给自己带饭的人吧?可是自己不想跟她做好姐妹。 但是,如果,她能带回来好吃的,她也不是不能委曲求全一下,伪装个几天。 于是接了电话。 暴雪开门见山,“我有个秘密,关于你飞检的,一百块,买不买?” 邱诗月蹙眉,“你当我傻子啊?飞检的结果还用你告诉我。” 暴雪:“我给你三分钟考虑,三分钟以后,价钱就要涨了。” 邱诗月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但怎么可能轻易就给出去一百块。 直接挂了电话。 暴雪在屋外看着手机计时,知道她肯定会再打过来,就没有进屋。 回过头看着玻璃窗里面热气缭绕的包厢,她右手边的大头手撑在她的位置上,和她左手边的莎莎说话。 暴雪眯了眯眼睛。 她不应该在屋里,她应该在车里。 第35章 特布他林 暴雪只在外头站了不到三分钟,邱诗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的尿检会有问题!”邱诗月在面馆崩溃,“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暴雪轻声道:“意味着你的成绩不仅会无效,还很有可能会面临禁赛,奥运会连p卡都不会被选上,各大赛事你都无缘参加——在运动员最好的年级,你只能困在自己的天地里孤芳自赏。” 面馆老板娘见她哭的实在可怕,惊天地泣鬼神,还吓跑了好几个准备进来吃饭的客人,好声好气的把人劝出去。 不但没劝动,还被当成了撒气包。 为了做生意她就忍了下来,但怎么劝都不好使,老板娘生怕她把大鼻涕甩别人碗里,忍着说这单免了。 邱诗月的哭声减小,看着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她捂着脸跑出了门。 电话没有挂,她背靠一棵大树蹲下,话都说不完整的问暴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给我三百六十五,买下一个秘密。” “这才不到三分钟,你涨价这么多的吗?” “刚才实惠价让你买你不买,我还提前告诉你了会涨价,是你自己不信。” 邱诗月:“我恨不得撬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钱。” “不用撬,”暴雪很坦诚,“我承认,我是人民币的梦女。” 邱诗月气的说不出话,但又太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把钱转了过去。 “快说!” 暴雪慢悠悠道:“你飞检不合格。” “这我知道,你快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秘密啊。” 邱诗月:“……” 暴雪知道她飞检不合格还是大变说的,至于为什么它没说,只说是邱诗月自作自受。 怎么问它都不说。 “你骗我!” 暴雪不想听邱诗月大呼小叫,直接挂了电话发了信息过去: “我说是告诉你件事就是飞检不合格,也没说要告诉你原因。你自己吃什么了你还问别人为什么,不合格的话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邱诗月的六十秒语音发了过来,大概听完意思就是,她怎么可能蠢到吃含有特布他林的运动员禁用药。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类药是止咳药含有的,我们最近也没人咳嗽,更何况队医也不会开这个药给我们,谁知道你怎么吃到的。” 邱诗月正想发除了你最恨我还有谁会害我的时候,因为那“止咳”两个字僵住。 止咳,糖浆? 是她的止咳糖浆? 还是谁出去买了用在她身上。 邱诗月连忙给暴雪打过去,但暴雪以为她又要胡搅蛮缠,就没接。 她双手颤抖不止,打了好几个过去,直接被暴雪拉黑,直到接到乒联的电话。 暴雪见邱诗月终于消停,进了包厢给邱诗月欠钱的那几个人发了红包,双倍。 “怎么这么多,她就欠我二十,怎么给我四十?” 暴雪:“那我不得帮你们要利息啊!” “就是就是,这多出来的算她阴阳我们的精神损失费!” “雪儿牛掰!” —— 当天晚上的运动员大群,就传言有个运动员服用兴奋剂被查到了,听说又被拉着去尿检血检,这一夜恐怕都不能消停了。 暴雪看着消息,突然想到了邱诗月。 她在心中默念:大变,邱诗月为什么会飞检不合格。 【因为她吃了特布他林】 “废话文学少来。”暴雪说。 【因为她吃了止咳药】 暴雪:“……她不至于在全运会开始之前吃慎用药的,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是不敢说,我怕房顶被你掀掉】 暴雪不解。 邱诗月遭遇这事,她应该开心才是,又怎么会生气。 “这种事跟我又没关系,我顶多就是个吃瓜的。” 大变只她心中所想:【和你有直接关系,但是吧又好像没有……怎么说呢,你是无意中造就的】 暴雪在心里犯嘀咕,但也懒得深究。 她自认不是个好人,道德底线也不高,平时喜欢呲邱诗月,但是吧,这种用药陷害的事她做不出来。 说脏话和使脏手段,可是两码事。 说脏话是为了让心里干净,做脏事,那这个人就脏了。 更何况再不喜欢也是队友,谁会没下线到用这种手段。 她不稀罕过度依赖大变,同样的,也不会使用这种方式赶走邱诗月。 …… 运动员回北京,邱诗月要比他们晚一个航班,且有专人陪同。 回京后一整天,大群里面风言风语不断,都在猜测邱诗月到底是吃了什么。 暴雪没有凑热闹,因为她要成了热闹本身。 她接到通知,要求配合调查。 去了教练办公室后知道,其实调查组根据以前的比赛视频,比赛结果,日常训练,还有教练个别队友的综合表现对比过,这一次全运会她的表现确是出乎意料。 刘果凉看暴雪一副轻松的样子,联想到邱诗月平时的表情,就觉得邱诗月很有可能又在冤枉暴雪,问话也就不那么用心,就是走个过场。 “邱诗月说,是你给她吃的东西有问题,她是不知情的。” 暴雪嘿嘿一笑,“我有东西给狗吃都不给她吃。” 她知道基本上队员都被例行问话,没什么要紧的,配合一下就行。 刘果凉瞪她一眼,但话糙理不糙。 平时就没见邱诗月有什么朋友,和暴雪说话也总是呛,又怎么会给她东西吃。 “你回去吧。”他摸了摸后脑勺,暴雪往外走的时候,就听见他自言自语。“那她怎么说你在食堂喂她东西了呢?” 暴雪没听清,推开门往外走的时候,正好撞上开门的邱诗月,她身后跟着四五个人,胸前挂着工作牌,把她团团围住。 邱诗月眼眶凹陷,脸色发黄,气色不好。 刚撞上暴雪的那一刻抬头看清是她,立马双眼放光,说话气吞山河: “就是她!她在食堂,在所有人面前,趁我难受的时候在汤里面放了东西!我当时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也都不知情,要不是sys过来问我身体好些了没有,我还被蒙在鼓里!” 她转头对着身边的工作人员控诉,声泪俱下: “说句不好听的但也是实话,我要是服用兴奋剂,我可以服很多,然后赢下比赛被查也是值了。可我的结果里面特布他林很少,我还没得冠军,还有可能被你们查出来,我图什么啊!” 第36章 监控 “莎莎去找你了?” “对啊。”邱诗月说,“她肯定是你同伙吧,心虚了吧,不然怎么别人都不来问我怎么样,她来问我怎么样了。” 真是狼心狗肺的代表。 暴雪给莎莎发去信息询问,很快莎莎回过来。 因为邱诗月身陷囹圄,莎莎没有多言。 但风言风语突然传出,说暴雪一向和她不和,说不定这里面真的有猫腻。 这话她问了好多人,都没人知道到底从哪传出来的。 莎莎忍不住给邱诗月发去信息,顺便提及了那天暴雪在她身体不适时,主动站出来给她喂汤喝。 希望邱诗月能感念她的好,不要被风言风语所影响,向调查组传递不实信息。 邱诗月这才知道,自己在晕倒那天,暴雪给她喂了汤。 风言风语是她传递的,但没想到真的炸出这个信息! 暴雪放下手机,知道了始末。 莎莎和她道歉,暴雪回:你何错之有。 错的是眼盲心盲的邱诗月。 暴雪收起手机,正视邱诗月的眼睛:“你真是个爱干净的人——甩锅甩的干净。” “怎么,心虚了开始反驳我?” 暴雪:“你还真能扯。那碗汤是从食堂的大锅里面盛出来的,要是有问题的话,肯定不止你一个人有问题,你的理由太牵强。” “人人都知道你跟我不对付,全运会在即突然对我好,不就是有阴谋?大家都这么说。” 好心也会办坏事。 暴雪自认清白,就算查她个底掉她也不怕,只是和小人纠缠,得头疼好久。 见她不说话,邱诗月以为她真的怕了。 “看,你没话说了,要不是你,你拿出证据来啊。” 这都多少天的事了,碗都被洗过用过多少回,哪里有证据。 “谁质疑谁举证。”暴雪没有被绕进去,“任何人都能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还让我找出证据证明不是我自己扣的,我得累死。你觉得是我,那就该你拿出证据。” “我没有证据,但有人证!当天所有在场的人都能为我作证,是你喂的我!” 知道邱诗月是打定主意胡搅蛮缠到底,暴雪可不奉陪。 她朝着教练说:“说一万句不如直接调食堂的监控。” 邱诗月手脚有些发麻,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嘴硬叫嚣着:“查!谁怕谁!” 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出门的时候外头已黑。 邱诗月和暴雪在众人的裹挟下去往监控室。 得知监控老师不在,感到轻松的竟然是邱诗月,她悄悄松了口气。 她的模样让暴雪捕捉到了。 “怎么,心虚了?” “哪有!”邱诗月说,“我巴不得监控现在就看,可没人在,这不能怨我……” 话音未落,就有人从人群中挤过来,拿着钥匙开监控室的门:“不好意思啊,来来来,我现在就开门。” 明明已经下了班,一个电话,就得赶过来加班,他还不能有怨言。 邱诗月懵逼的的同时,暴雪给莎莎发去信息:“你就是我的及时雨!” 暴雪不想拖,去监控室的路上及时给莎莎发信息,让她找其他教练联系监控老师,确保他能到位。 邱诗月有点紧张,但想到自己在食堂的时候都是观察过监控的位置,又稍稍放心。 四块大屏同时打开,调出当时的监控。 暴雪从打饭到喂邱诗月,根本没有小动作。 还是暴雪忽然想起,当时给邱诗月喝的是莎莎那一碗,而莎莎的,都是邱诗月打的饭。 她要求监控老师把监控时间调回她们去食堂之前的三十分钟。 邱诗月手心都是汗,直到看见自己谨慎的背对监控,且看不见自己手里的动作,她才把汗往手心上抹了抹。 这一份监控被拷贝,被带走审查。 还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邱诗月是撒谎,也不能证明暴雪被冤枉,暴雪同时被列为调查对象。 暴雪回宿舍的路上,心事重重。 直到莎莎回了宿舍,看见暴雪满心忧虑,心事重重的样子,快速洗了澡坐在暴雪床边道:“是我说错话了。” 暴雪摇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想把我牵扯进来惹我一身腥,你说不说那些话她都会想办法把问题往我身上引,防不胜防。” 暴雪劝莎莎去睡,自己还在想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她一点点捋时间线,回忆下午的监控画面。 月上树梢,夜光洒肩头,暴雪双眸一亮。 有问题的,确实是那碗汤! 要说特布他林是止咳糖浆,她记得邱诗月几个月之前咳嗽过一次,曾经给她送梨汤的时候,在她的床下看到了散落的药包,以及被子里的包装盒。 暴雪凭着记忆在百度搜索相似包装,在床上坐等天亮。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等着莎莎一起去训练,自己先走了。 她去找了队医,队医很笃定的说这里不会给开这种药,只能在外面买。 她瞬间胸有成竹,告诉了刘果凉。 刘果凉若有所思:“今天会有人调查你们女队曾经外出运动员的行动轨迹,找出药是从哪来的,你先等等。” “好。” 暴雪出了刘果凉办公室,看着雾蒙蒙的天空,心头的阴霾始终不能散去。 如果说,真的查出来跟自己无关,确实洗脱了自己的嫌疑,可这是不是证明,邱诗月偷鸡不成蚀把米,想陷害莎莎,最后报应在自己身上。 她的脸色黑的像锅底。 想通这一环,瞬间联系上大变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她真的会掀开邱诗月的头盖骨。 “大变。”暴雪呼唤。 暴雪周身煞气太重,【……你,要干嘛?】 “给我来包毒药,我要直接药死邱诗月。” 【别冲动啊,我说过的要遵守法律,你会坐牢的】 “牺牲我一人,兴奋千万家,值。若不是意外,莎莎真的就被她算计了,这样的祸害留在果拼一天,就是一天的危险!” 【且不说我有没有毒药,你已经没有了积分】 暴雪仰天长叹:我咋就没能直接穿到邱诗月爸妈结婚的时候,一定棒打鸳鸯,杜绝邱诗月的出现,从根上解决问题! 第37章 你活该 调查组动作很快,第二天上午暴雪得到消息,通过多人的行动轨迹,符合条件的也就几人,暴雪不在其中,而且只有邱诗月疑似去过药店。 再根据请假时间排查周围的药店监控,最后确定邱诗月购买过止咳糖浆。 要求邱诗月交出东西。 邱诗月死鸭子嘴硬,咬死不松口。 直到刘果凉背着手一脸严肃的说:“不配合的话,就向公安申请搜查令,到时很有可能变成案件,就不是一个处分能解决的了。” 邱诗月终于怕了,交出了东西。 …… 后来邱诗月交待。 她说: 咳嗽难受,还要顺利,太难熬,出门买了止咳糖浆,但没有喝,不然t2联赛的时候她的检查也会出问题。 检查组调阅了她当时的检查,确实没有问题,证实了她这一说法。 邱诗月又说,她比赛前再次复发,队医的药吃了没有效果,她铤而走险想少吃点,觉得少吃应该没有问题。 哪里想到放错了碗。 暴雪当场指出她话里漏洞百出。 “既然是吃少量的药,为什么会放在莎莎的饭里?” “如果她是想自己出,为什么表现出自己体内有特布他林但很惊讶?” “她如果是自己服用,为什么会指责是我故意放的?!” 暴雪字字问到重点上,邱诗月一句:我害怕,所以脑子乱了,之前说的都不算数,轻飘飘的想揭过这个话题。 暴雪没忍住,在所有人面前,上去给了邱诗月一巴掌: “我被你冤枉的也好害怕,脑子乱了,控制不住手!” 邱诗月捂着脸,敢怒不敢言。 眼神告诉刘果凉,你看,她平时就是这么对我的! 刘果凉连忙拉开暴雪,生怕她直接把邱诗月打扁了,面对邱诗月的眼神,全当看不见。 调查组还真以为国乒有80事件,刘果凉轻描淡写道:“这暴雪同学被冤枉,一时气坏了,年纪小,不懂表达,刚才是想拉邱诗月来着,没想到手伸偏了,没事没事……” 教练都这么说,他们也不是为这方面而来,也就不再深究。 鉴于邱诗月承认,东西也是从她那找出来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结果摆在这里。 他们让暴雪离开,留下了邱诗月说。 三天后,国际检查组宣布了对邱诗月的处罚,禁赛三年,取消她在全运会的所有成绩。 这样一算,邱诗月说不定赶得上青奥赛,但赶不上奥运会。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暴雪再见邱诗月时已是一个月以后,她旁边站着邱妈,正在让门卫开门。 门卫对邱诗月不眼熟,怎么都不愿意开门。 暴雪和莎莎刚外出回来,看到邱妈身边一声不吭的邱诗月,面容枯槁,神色颓废,双手握着书包背带,无精打采。 邱妈和门卫解释:“我们是运动员,请假一个月处理一点事情,这你就不认识了?这记性还当门卫啊?” 大爷呵呵一笑:“几百个运动员呢,谁能全记住脸。要么让人带你进去,要么打电话给教练,我放你进去。” “打了!”邱妈急道:“这刘教练不是还没接电话吗,你先让我们进去!我们都站这半小时了。要不你来看,这不就是刘果凉号码,你咋这么犟呢。” 大爷也不跟她多说,就是不理。 看到莎莎和暴雪走近,笑眯眯的给两人打开门,“回来啦。” 两人进去后,邱妈拉着邱诗月就要把她往里送,大爷飞快的挡住,并关上了门。 “你还要硬闯啊,小心我让保安抓你。” 邱妈见这招不行,拉了拉邱诗月让她看前面,“那不是那谁吗?你喊她们一声,让她们带你进去。” 邱诗月抬眼看了看,一个sys,一个是暴雪,哪个她都不想说话。 “我不想求她们。” “这孩子,什么求不求的,就是捎带手的事。” “喂!你们俩!对,就是你们俩!” 暴雪不想理,奈何莎莎以为她有急事,回了下头。 邱妈喊道:“你……” “不签名。”暴雪说。 说完拉过莎莎,不许她搭理。 邱妈急道:“不是签名是……” “合影也不行。” 暴雪拉着莎莎快走。 邱妈还在那隔着铁门喊:“你们不是住月月隔壁的吗?把月月一起带进去,顺手的事!怎么一点也不大大方方的!” 帮邱诗月从来没有顺手一说,只有打她才是。 她对着莎莎耳提面命:“可不要再心软了!你想想她之前想怎么对你!” 一提起这事暴雪就觉得糟心,打她一巴掌实在是太轻了。 能对自己的队友下这样的黑手,她的心性太黑! 本来以为这次之后,邱诗月能锐气大减,各大赛事参加不了的话奥运会也没希望,邱诗月就能退出国家队。 她刚消失时暴雪还开心好一阵,没想到只是请了长假,家里人帮着对禁赛时间上诉,虽然没成功依旧维持三年处分,但还是没离开国家队。 她还真敢回来。 女单成绩取消影响的是她自己,女双的成绩取消,积分取消,她的搭档恨不得撕了她。 邱诗月属小强的吧,怎么这么难打! 吃了晚饭后的训练,暴雪就看见了邱诗月。 她默默选了个角落的台子练球,练得一言难尽。 邱诗月尽量缩小存在感,还是被和她搭档混双的小吴找上了。 小吴气了一个月,一肚子没地发,逮住邱诗月说了个尽兴。 “要不是你,我的女双积分也不会丢!你知不知道我准备了多久。” “这下好了,我比没打进半决赛的还不如。” “你说你自己蠢就算了,你还连累我,你不欠我一个道歉吗?” …… 邱诗月一直沉默,沉默到小吴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正要说算了就打算离开,邱诗月突然开了口: “说我蠢,和说你自己有什么区别?” “你要是牛掰,就不会和我打女双,和我一个档次还好意思说我蠢,有本事找世一配啊,你看人家可理你。” “还跟你道歉呢,你活该知道吗?!” 第38章 莎莎吃面包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 小吴咆哮道,没想到邱诗月竟然说话这么不留情面,强词夺理。 “我这人怎么样了?”邱诗月蛮横道:“我成绩被取消,就要被你们欺负了吗?” 她环视一圈,发誓可不能被我们欺负了。 “谁欺负你了?是你连累我的好不好?” 眼见话题又回到最初,跟她也说不出什么头绪,小吴转身离去,跑到大家跟前,诉说邱诗月的不讲理。 暴雪的注意力被小吴吸引,继而看向她嘴里的主人公邱诗月。 她还是像刚开始那样默默练球,就是脸上的隐忍更多了,似乎她真的是团欺,忍辱负重。 她戏可真多。 第二天一大早,邱妈来给邱诗月送东西,就要准备回家。 她隔着铁门和邱诗月说话:“月月啊,要不然咱们就不打球了,妈不是说过,你可以靠脸吃饭吗?咱们当个童星演员啥的,不也挺好。” “就是你犟,非要回来,也不知道受这苦干嘛,一个队伍里都是勾心斗角,你又被人陷害,害你被禁赛你又不许妈妈去找别人麻烦,这么懂事你得多累啊!” 邱诗月摸摸自己的脸。 以为邱诗月有多松动,邱妈又说:“你这性格,从小就喜欢替别人着想,太善良了,所以受欺负。要不还是跟妈回家吧?” 邱诗月缓缓抬头,坚定摇头。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还有这张脸,去混娱乐圈或许会如鱼得水,可是她不想离大头太远。 邱妈还在劝,邱诗月一言不发。 直到身后大头路过,她的表情一亮。 过来人的邱妈哪里不懂,试探道:“你是为了他留下的?” 邱诗月停顿片刻后点头。 她犹豫的不是对大头的感情,而是还无法明白自己的心意:“是也不是,主要是……”我不知道选谁。 东东也很好,他俩之间,邱诗月难以抉择。 邱妈摸摸她的头:“我女儿就是有魅力,你看上的肯定都优秀!” 邱妈嘚啵嘚啵说了这么久,这会的邱诗月才露出一个表情:“那是,我的眼光错不了。” 她接过妈妈拿的厚衣服,连忙跟她说再见,去追大头的脚步。 “头哥……” 大头听见了,给了一个眼神就不再理会,邱诗月穷追不舍:“头哥,我这些冬天的衣服很重,能不能帮帮我啊?” 大头看了看她手里的包,摇摇头,认真道:“星座书上说我今天不宜提重物,不然后果很严重。” “啊?”邱诗月说,“那提了会怎么样?” 大头:“提了就会很累,你说是不是很严重!” 大头一咋呼,还真短暂的唬住了邱诗月,“啊,这,好像确实不行。” “对吧。”大头快步离开,“所以还是你自己提吧。” 直到大头走远,邱诗月走到宿舍楼下,才反应过来大头说的啥。 靠,他又拒绝自己!也太直男了吧! 奥地利公开赛中,莎莎搭配陈星彤拿到女双冠军。 颁奖后,莎莎问:“这(奖金)是8000美金啊?” 陈指导:“……” 她转过头又问:“小姐姐,汇率是多少,是多少人民币啊?” 另一个人再次无语:“五万多吧。” 莎莎抱着奖金牌笑嘻嘻,镜头里满是她溢出来的开心。 陈指导:“这牌你要带着上飞机啊?” “带不上吧。” 陈指导:“扛着。” …… 现场林高圆打完比赛获得男单冠军累了,饿了,掏出月饼吃了起来,给莎莎馋的不行,林高圆给了她一半。 自己一口还没嚼完,就见莎莎一直盯着他。 “我不是给你一半了吗?” “嘿嘿,打完比赛太饿,吃太快,没尝出来啥味。” “……” 林高圆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块,她虎视眈眈的盯着,可自己已经咬过了怎么给。 莎莎嘴上不说,眼睛死死锁定月饼,舌头舔了舔嘴角,似乎那里还留有一点月饼残渣,恰巧被人拍了下来。 等他看到相关视频的时候,正好暴雪也给他转发了一条。 暴雪:“咋回事,你咋这么抠门,不给莎莎吃月饼。” 他激动的回复: “请苍天,辩忠奸!” 邱诗月看到比赛结果的时候牙都咬碎了。 她怎么又拿到一个冠军。 …… 十月初,有一场草根对国手的对抗赛。说是对抗赛,不如说是一场体育活动。 草根选手是来自全运会群众乒乓球比赛30-39岁的精英选手,国手选手是来自国乒一队年轻的佼佼者,莎莎,大头,鳗鱼,高远,暴雪都在其中。 邱诗月嫉妒的发疯。 以前觉得暴雪和她得到的不一样的,不满意。 如今暴雪她已经看不上眼了,因为全是sys在出风头,她看不惯。 邱诗月不再气势汹汹的要求教练公平对待,她学会了卖惨。 在教练面前哭的可怜兮兮,甚至可以不上场,哪怕是跟着去学习学习都行。 想到她三年不能参加比赛,也不能真让她废了,刘果凉答应了她的请求,跟着一起去。 赛前热身训练只有一张球台,谁捡到球谁上去练两下。 邱诗月就站在一边,看到球就捡,捡了给大头。 想了想,又拿出球给了sys几个,让她上台练球。 心里难过的要命,可是看到大头对sys越发欣赏的眼神,她只能忍着,不去触霉头。 比赛类似于团体赛,一轮一轮的打。 彼此交流技术,大家都是很轻松的,肖指和莎莎脸上常带笑意。 场边上,邱诗月坐在运动员席旁边的小板凳,看着大头过来坐,忙递上一个面包:“头哥吃面包吗?” 大头摇头,“我有。” 邱诗月尴尬的把手收回。 鳗鱼随之过来,看见后说:“要不给我吧,我正好饿了。” 看着鳗鱼充满善意的脸,邱诗月不自然了一刻,把面包给了鳗鱼。 心想她怎么这么馋,然后气呼呼的坐下。 第五轮赛事结束,莎莎回到场边,大头以为她要坐,正要挪开身边的衣服,见她没打算坐,又松开了手。 莎莎把球拍放进包里时,大头问:“莎莎吃面包吗?” 莎莎闻声看过去,指着他道:“你脸上有面包屑。” 大头伸手去擦,左边擦完擦右边,手擦完还用袖子抹。 暴雪笑着和莎莎说:“你一句嘴角有面包,头哥都快把自己擦成敏感肌了。” 第39章 今天暴打小霸王 肖指走近几人,鳗鱼拿着面包问他:“吃吗,我掰着吃的,没事。” 肖指笑笑说你多吃点。 鳗鱼能想到所有人,真的很贴心。 暴雪抱着鳗鱼肩头,觉得她好温暖。 鳗鱼不解风情:“你是不是在用我衣服擦手?” 暴雪:“……” 这情是煽不了一点。 暴雪要找莎莎告状,转眼看见大头在逗妹宝,举着手不停变化姿势,说到兴起时,莎莎笑的见牙不见眼。 这时候真好啊,大家都很年轻,都很快乐。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训练,比赛,伤病。 他,她,他们,她们,一个,两个,三个……没有掉队的朋友,一路相伴,十分难得。 暴雪想过,为什么会喜欢他们。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青春太安静,平平淡淡,而他们太过热烈,热烈到所有人看得见。 “生气了?” 暴雪长时间没回话,鳗鱼以为她生气了,“没事,你随便擦,说着玩呢,还生气了,小心眼~” 鳗鱼说完,暴雪更想哭了,又怕别人觉得自己矫情,把脸埋在鳗鱼肩头。 鳗鱼感觉肩头一热,“你不会流口水了吧。” 暴雪抬起脸,想给她一拳。 手顿在空中,只见鳗鱼拿着餐巾纸,在给她擦眼泪,动作很轻柔,比她自己还爱惜她的脸。 “我妈说,小孩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我算是体会到了,正休息着呢怎么还哭上了。” 暴雪抱着鳗鱼胳膊摇啊摇。 莎莎围了过来,“咋滴,抢上我的姐了。” 暴雪一把把莎莎也搂住,左拥右抱,“不止抢鳗鱼姐,我还要抢你呢。”然后感叹道:“当女生真好……” 邱诗月坐在一旁,抓着衣角,不知作何感想。 明明不屑和她们做什么朋友,但当看见暴雪被环绕,心底还是会难受。 她甩了甩头。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在被禁赛期间,让全国人民知道她的名字。 她不要一直默默无闻。 想了许久,邱诗月想到一个妙招:炒cp。 —— 布宜诺斯艾利斯2018年青奥会预选赛中,莎莎和大头获得青奥会混双比赛资格。 11月4号,大头陪莎莎在异国他乡过生日,暴雪电话视频那端,大头为莎莎准备了一个小蛋糕,三个人唱了生日歌。 暴雪一边听一边偷着录音,这大头的沧桑感是现在就有了的啊,一个生日歌唱的男女老少的。 唱罢暴雪问莎莎要什么礼物,莎莎一脸神秘,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了一样东西,放在屏幕面前让暴雪看: “你看这是什么。” 暴雪很惊讶,“雪娃娃?我说怎么不在宿舍,还以为你带回家了,原来你带出国了。” “是滴,你没来,我让它代替你啦!” 暴雪:“娃娃比我有出息,我还没去过印度呢。” “它就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暴雪:“说的我都感动了……”这时手机突然来了消息,她点开一看,“……如果你没让我给你买蛋糕吃的话。” 莎莎:“嘿嘿,我好久没吃你给我的小蛋糕了,这的蛋糕跟你给我的根本不能比,所以等我回去能吃上不?” “咋,瞧不上我准备的蛋糕?”大头说着作势就要把蛋糕拿走。 莎莎忙拉住,“你干嘛?” “拿去扔了。”大头故意道。 莎莎说:“扔我嘴里。” “行!” 暴雪一边笑一边忧愁。 最近的邱诗月跟瘟鸡似的,老实的很,好是好,就是她没积分了。 不过以她的尿性来看,她肯定憋着坏呢。 一边怕她不老实,一边又希望她不老实,好纠结啊。 …… 中午大头在莎莎围脖下互动: 大头:“生日快乐小豆包” 莎莎:“请我吃饭哈哈” 大头:“没钱” 莎莎:“好的” 这是大头第一次公开叫莎莎小豆包,暴雪很确定自己从没提前透露过这个称呼。 这回有了机会,暴雪私聊大头。 “头哥,你为啥会叫莎莎小豆包啊” 大头:“很贴切不是吗哈哈哈哈” 暴雪看着莎莎在网上的照片,脸蛋白白嫩嫩,圆圆鼓鼓的,可不就是刚出锅的小豆包。 可太贴切了。 大头真是个人才。 古希腊掌握形容词的神! …… 他们回国的时候,邱诗月提前请假出去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等暴雪发现她不见了再见到她的时候,是当天的一些视频号报道。 大头身边跟着一个距离超近,举止亲密的女孩,带着口罩,没有穿运动服,穿着连衣裙跟在大头莎莎身边。 最让人惊讶的是,最后她还上了大头他们的车。 车上的大头不耐的看着邱诗月来接机的行为:“你不好好训练来机场干嘛,又不需要你拿行李。” “我想帮你们的。”邱诗月可怜巴巴,“莎莎姐,我看你打比赛累,想帮你来着,是你不让,不是我不帮,对不对?” 莎莎干笑了一声。 其他运动员教练都是自己拿,大头也不需要邱诗月拿,邱诗月要过来帮自己拿,如果她真的让了,岂不是成耍大牌了。 邱诗月不懂这个道理吗? 大头说:“旁边都是摄像机,大家都是自己拿,你想让莎莎上热搜吗?” 邱诗月:“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我发视频解释就是了。” 大头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你不来什么事都没有。” “头哥,你就这么不希望我来吗?” 邱诗月泪眼朦胧,选了个自认为最好看的角度巴巴的看着大头,可对方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宁愿看向窗外脖子折到九十度也不去看邱诗月: “明知故问。” 邱诗月终于不说话了。 早早的莎莎就把耳机带上,觉得氛围有点尬。 她给暴雪发信息:“邱诗月来接机了,你怎么没来?” “啊,我不知道啊,教练没说让去。”暴雪也是懵的。 运动员都是有人陪同的,也不差她们几个去。 “我说她跑哪去了,原来是去蹭热度的。”暴雪说。 不过这会的营销号还好没那么离谱,顶多是揣测一下邱诗月的身份,倒没引起什么大风大浪。 邱诗月算是尝到了甜头,有网友闻着味找到了她的私人号,一个下午她的粉丝量激增。 私人号她没认证,平时在里面发一发自己训练的视频。 有意无意的露出东东和大头,还有现在热度高的张季客,陈萌,丁宁,等等,总之谁有热度拍谁,倒是收获了许多爱屋及乌的粉丝。 她在抖音的评论区里面蹦达,最喜欢看别人评论她是女乒的新生代希望之类,或者夸她好看的话。 对于说她怎么拿抖音当朋友圈发不好好训练的评论直接删除,眼不见为净。 暴雪看到了她号里的东西,但邱诗月发的比较含蓄,硬要说那些视频不合适,也有点牵强,也没明文规定不能拍自己。 莎莎一回来就问暴雪要小蛋糕吃,说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有点憋屈,急需小甜品续命。 “……等我一会!” 莎莎的这一丁点小愿望,当然要满足啦,邱诗月她来了! 暴雪注册了一个马甲:“今天暴打小霸王” 邱诗月以前不是夸夸其谈,说:有人讲她是张毅凝的接班人,还被人叫小霸王。 巧了,她小名叫暴打! 第40章 不再无名无姓 暴雪在邱诗月的评论区里驰骋: 【网友】:“长的很乖的样子” 【今天暴打小霸王】:“您配副眼镜再看看呢” 【网友】:“她打球看起来很有潜力的样子” 【今天暴打小霸王】:“也只是看起来” 【网友】:“她在机场怎么跟大头离那么近啊,他们什么关系” 【今天暴打小霸王】:“人与自然的关系” …… 她评论的太频繁,被邱诗月注意到了。 邱诗月私聊“今天暴打小霸王”:“你为什么对我恶意这么大?” 暴雪没理,她害怕自己言辞过激,被邱诗月拉黑。 她实名制上网,用微信主动联系邱诗月,反正微信被删也无所谓,平时也看不见她的朋友圈,还是能看到她抖音号的比较重要: “以后你再去机场蹭大头莎莎的热度,引起不好的话题,你试试看呢” 邱诗月:“多管闲事” “是吗?” 暴雪给她发了一段诺基亚画质的视频,是邱诗月拿着一个脏兮兮的包,在宿舍门口发疯的视频。 这还是当初邱诗月刚进队的时候,一个师姐拍的,被她要了过来。 邱诗月看到后不觉得这是能威胁到她的视频: “如果我说出我在宿舍楼前发疯,是我的包被人故意弄脏扔掉的,网友只会同情我,不信你试着发出去看看呢,看看到底是说我神经病的多,还是心疼我的多” 暴雪说:“这么自信?” 既然这么自信,当然要满足她啦。 暴雪关掉这段视频的bgm,使用原音频发给了邱诗月。 邱诗月点开一看,这段视频的背景声音是一些人的议论声: “她是不是新来的?” “好像是。” “就是的,我刚才看到她从门卫那里搬过来行李,小枣姐好心过来帮她搬的时候,她都不带动的。” “我听见的好像是她让小枣姐上去铺床,然后自己坐在下面一动不动,包放在那好久,还以为没人要了,就被扔了。” “啊,这样的吗,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力所能及的事都不干啊,小枣姐帮了那么多,一个书包自己都不愿意拿上去,真是活该。” …… “不是这样的,你不是知道吗,小枣姐根本没帮我铺床。”邱诗月急忙给暴雪发信息。 暴雪:“你是只能看到别人没做的,看不到别人帮你的是吗?我相信我这条视频发出去,一定会有知情人士下场解释的,你要不要试试看,是说你不识好歹的人多,还是心疼你的人多” “别!” 邱诗月的信息立马发了过来,“我以后不去机场接机了。” 暴雪没再激她。 她的目的只是想要小蛋糕,这件事要是真放出去,她挺怕连累当时打扫卫生的阿姨的,不想无辜的人被网暴,毕竟现在的网络判官太多。 一件事的对错,一千个人看有一千种结果,不想连累无辜的人,只想让邱诗月老老实实的不再骚扰大头,顺便获得积分。 【滴,+2积分!】 “我以为只有一个呢。”暴雪有点意外。 【本来是只有一个的,可是你在警告女猪脚的同时,有着同理心,考虑周全,不伤害无辜人,所以多加一分】 【换小蛋糕是吗?看看你的口袋】 暴雪心想,果然是我的口袋。 天知道为了以防万一道具刷新没有地方放,她基本上时时刻刻都带着外套。 莎莎很听话,暴雪让她等,她就靠在床头玩手机等待,困的不行,但因为相信暴雪,强撑着睡意等她忙完。 “莎莎,看这是什么?” “蛋糕!” 莎莎见暴雪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来小蛋糕,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回吃到了芒果小蛋糕,蛋糕虽小,馅料却足,吃的莎莎真满足,果然不是外面的小蛋糕能比拟的,也不知道里面放了啥,这么特别。 暴雪要是能听见她的心声,一定会回答她:放了邱诗月的不甘却听话。 莎莎突然说,“我希望邱诗月能经常找我麻烦。” “啊?”暴雪不理解,“为什么?” “这样我就有理由要小蛋糕吃了啊。” “……不找你麻烦我也给你吃。” 莎莎:“好的,说定了。” 说完莎莎把蛋糕放在一边,从行李里面掏出雪娃娃,原本普通的娃娃换了新衣服,扎了新辫子,还戴了一个蝴蝶发卡,整个娃娃焕然一新: “我回来的时候在机场路过一家娃娃店,以前都没看到过。店里可以给娃娃打印身份证。” 暴雪没听说过,对这个不太了解。 莎莎又说: “她从此不再是无名无姓,雪娃娃也是有身份的娃娃啦。” 暴雪哭笑不得。 直到莎莎把崭新的,没有折痕的硬卡纸身份证递给暴雪,暴雪才知道她有多认真。 暴雪看到了上面雪娃娃穿着新衣服的照片,还有一系列的身高重量等等,出生日期是……暴雪把娃娃送给莎莎的那一天。 “为什么生日是这一天呢?” “因为那天,是我和它的初见。” 有心了,难为她还记得。 莎莎又说:“店里还可以给娃娃装心脏和录音,虽然雪娃娃不是他们家出生的,但也愿意给雪娃娃‘做手术’。” “店员把雪娃娃背后的线拆开,放入心脏和录音,都是可以换电池的。以后我可以听着她的心跳声入睡了。”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暴雪,“没跟你提前商量就给雪娃娃拆线,你不要生气。” 暴雪轻笑,“怎么会,你这么用心对它,我高兴还来不及。” “你不生气就好。”莎莎松了一口气,“一开始是想给你惊喜来着。” 暴雪翻来覆去的看变了样的娃娃,还有新奇的身份证。 说实在的,她做不到对一个娃娃这么用心。 她或许是迂腐了,没想到娃娃还能这样。 忽然瞅见身份证常见信息栏上还有娃娃的妈妈。 “这,这也行……” 暴雪指着信息栏上,一处和别的地方字体明显不一样的地方,上面写着妈妈:暴雪,二妈:sys。 暴雪哭笑不得:“二妈是什么?” 莎莎很认真的解释:“你把她给了我,我当然要对她负责。他们店里的身份证上没有这一栏的,是为我特意加的。” 她的语气之认真,让不知情的人听见,会以为暴雪抛弃了亲生孩子,丢给莎莎抚养。 暴雪摸着不一样的娃娃,好像没那么丑了,不仅仅是因为换了新衣服,扎了新辫子,还因为她被莎莎的爱包围。 一个普普通通的布娃娃,莎莎如此珍重。 原本是送给她,让她在生病的时候有个慰藉,没想到…… 暴雪看着莎莎带着笑意的眼睛,那一刻自己变成了“中国式家长”,责备孩子乱花钱。 “一个布娃娃,你在她身上浪费钱干嘛,新衣服,新头饰,还有心脏,你花了多少钱。” 莎莎:“花多少钱,我也愿意,这个你不用知道。” 第41章 世青赛 暴雪正要再开口,莎莎不想让她“扫兴”,拿着娃娃放置两人中间: “快来听,她的新生。” 莎莎按了娃娃肚子上的开关,新装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一下一下回荡在两人耳边,它好像真的有了生命体征。 “新的就是好用,不用靠近都能听得见。” 布做的娃娃后面是鲜活的莎莎,她献宝似的又给暴雪讲解录音功能:“这个录音可以录三十秒……打开了,你说话试试看。” “说什么呢?” 莎莎先关上了娃娃脑袋里的开关,“说什么都行,我先给你打个样。” 她清了清嗓子,按下录音键:“我要成为大满贯!” 这确实是sys会说的话。 “好了,到你了。” “我说点啥呢。” 莎莎:“嗯……可以畅想一下你的梦想,或者十年以后的这个时候,你会在哪,到时候我们再把这个拿出来听,多好玩啊。” 暴雪沉默。 她好像没什么梦想。 小时候接触到乒乓球,很喜欢,但天才太多,层出不穷,她增长的只有年龄,每一年她的身后都会出现更年轻的新生力量。 爸妈考虑周全,与其一直当凤尾,不如早早按部就班的上学上班,成家立业。 他们这么想也没什么错。 彼时自己陷入瓶颈,屡战屡败,心态崩了,选择退出完成学业,过上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太无趣了。 暴雪坐直了身子,见她准备好了,莎莎重新按下娃娃头上的录音键。 暴雪说:“我大学毕业以后,应该会当一名体育老师。” 她的话不到五秒钟就结束了,见她不打算再说,莎莎关上了开关,一脸好奇:“大学毕业你也才二十多一点,你就打算退役不打了?” 暴雪笑笑,“我这样的,成为大满贯不太可能,毕业后早点参加工作也挺好。” 莎莎不愿意看到她妄自菲薄,但是人各有志,你也不能说她这样想就是不对的。 “可我听说体育老师身体一向都很不好。”莎莎说笑道。 “那不正好,学生不喜欢上课,老师也不喜欢上课。” 话题很自然的跑偏了。 “行!”莎莎坐在暴雪身边,“当老师也好,假期多,到时候等我退役了,暑假我们去海南,寒假去泡温泉,想想就开心。” 两人透过挂满衣服的阳台,看向外面的天空,好像已经感受到海南的风,还有甘甜的椰子在向她们挥手。 暴雪眼神偏离,落在莎莎的侧脸上。 莎莎的眉眼和她仅相距三十厘米,暴雪看了又看,才说服自己这真的不是梦。 每天一睁眼都怕梦醒。 莎莎,我不会让邱诗月伤害到你的。 大头的拍子,也不会成为你们混双夺冠时快乐戛然而止的原因。 巴黎,我一定要去。 —— 十一月底的世界青少年乒乓球锦标赛,邱诗月央求教练带她去。 鉴于她最近表现良好,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教练同意了。 暴雪可不希望她同行,找到教练希望不带她去。 “教练,她又不能上场,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啊?” 刘果凉说:“我当初费大力气把她带过来,虽然被禁赛但也不能扔着不用。三年后她十八,如果能延续如今认真的样子,她还是可以拿来打打外协的。” 暴雪明白了。 刘果凉不想浪费一个人力,只要她还没被逐出一队,还是得想办法让她熟悉比赛,熟悉赛场,熟悉那种氛围,总不能白养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暴雪没话说了。 出了刘果凉办公室刚下楼,邱诗月从拐角处冒出,气势汹汹:“你是不是去找教练,让他世青赛不许带我去?!你这人怎么这么坏,你以为你瞒得过我吗。” “我没打算瞒你,”暴雪说,“我不喜欢你是人尽皆知的事,阻止你靠近主力队员影响他们状态,我没做错。” “谁影响他们啦?”邱诗月不服气,“你不要血口喷人啊!奥地利公开赛我都没去,sys不也没赢王鳗鱼吗,怎么能说我影响她?” 暴雪冷笑:“你也知道你没去啊?比赛本身就是有输有赢,你一个连去的资格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在这指指点点?” “你不是也没去吗?” “我是没去,但我没不服气。你有能耐上场打比赛啊,是谁前段时间被禁赛三年来着?哦,是你啊,真是恬不知耻,还有脸在这跟我东拉西扯,等你能上场且能打进半决赛的时候再跟我大小声。” 跟她说话简直是浪费生命,暴雪转身离开。 不到一个小时,邱诗月给她发微信,知道教练还是会带她去意大利:“你的目的不还是没达到吗,教练照样让我去!” 暴雪笑笑,给她发语音:“不过是不想让你在国家队吃白饭,还在这跟我喘上了,可真有脸啊” 暴雪以为她不知道刘果凉的想法,没想到邱诗月说:“那又怎么样,反正我能去!” 原来她知道啊,呵呵,要求真低。 暴雪:“也是,你不去没人给我们看东西” 然后邱诗月无论再给她发多少条六十秒语音她都不再听。 上次拉黑有事就得打电话发短信,浪费钱,还是拉回来了。 这回暴雪不拉黑,直接开免打扰。 十一月底已经很冷。 暴雪准备了几个暖宝宝贴,在体总门口等车的时候发给队友,撕开粘的那一面捏两下热起来后就用来暖手。 发到邱诗月的时候她有点犹豫,想想算了给她一个的时候,邱诗月冷哼着转过了头。 不用正好。 30日男团决赛,她们坐在看台看比赛。 邱诗月拿着手机拍个不停,镜头只对准大头。 到了混双比赛,完全让她看成了一打二。 不过看谁是她的自由,只要她不捣乱,怎么着都成。 暴雪看比赛间隙看了眼手机,邱诗月给她发了好多图片,都是莎莎在捡球的照片。 邱诗月又发来一段文字:“都是sys捡球呢” “?” “我的意思是,人家混双都是男的捡球呢” 暴雪回:“咋,你肌无力捡不了球,看不惯会捡球的莎莎?” 邱诗月:“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和头哥打混双,他一定舍不得让我捡球” 第42章 叫? “你先能和大头打上混双再发言,一股子娇妻味,快闭嘴吧” 她发完抬起头看向邱诗月,她果然气得关掉了手机。 暴雪重新关注赛场。 这个邱诗月,教练带她来是让她熟悉场地,熟悉外国队是怎么个事,她倒好,尽关注有的没的。 要真说起来,以前的莎莎没接到球,大头还“甩脸子”,莎莎一脸手足无措。 这一年下来,莎莎凭实力证明自己,头慕强,这会都知道给莎莎递毛巾了。 邱诗月且等着看吧,贵头时期过去后,都是她破防的时候。 12月3号混双半决赛那天,暴雪提前准备好手机拍照记录。 莎莎和大头商量对策时,出现借位吻名场面。 开小会的时候莎莎靠近,大头微后退。 莎莎丢球,大头拍拍她的肩,“没事,再来。” 大头拉丢了球,反反复复的擦着球拍,莎莎拍拍他的背。 对方打短球,大头奋力救球没成功整个人贴在球桌上,画风变成小狗趴桌。 …… 暴雪拿着手机咔嚓咔嚓。 她回头看邱诗月一动不动,道:“怎么不拍了?手抖的举不稳手机?” 邱诗月看着台上默契的两人,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听了暴雪的话后说:“我手机没内存了,不拍了不行啊。” “你没内存,我有啊,刚才是不是没拍上,来,我发你。” 暴雪十分好心的照片发给邱诗月,全选原图高清,角度都特别好。 “怎么样,我拍照技术是不是特别好。” 邱诗月看着一串的信息,不想点,但手已经打开了。 每一张都足以让她嫉妒的发疯。 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再抬头时,是他们输了比赛。 内心有了一点点慰藉。 关上手机,她嘴角带笑,“就说sys不行,如果是我和头哥打混双,一定不会是这个结果。” “说的对,”暴雪肯定道,“如果和你打混双,头哥连混双资格都拿不到” 邱诗月:“成天这么贬低我有意思吗” “这年头说实话也有错?” 邱诗月瞪了她两眼,别过脸去。 混双颁奖现场,他们拿到季军,给另一对颁奖的时候,两人在那唠嗑,大头扬着下巴说: “以后拿冠军我们也绕一圈。” 莎莎憋不住笑了。 看台上。 “啧,他们说的啥,sys笑那么开心。”邱诗月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暴雪听见了。 “他说他们有以后。” 邱诗月斜看了她两眼,“你编的吧。” 暴雪道:“等着这段视频出来,会有人读他们唇语的,到时候可别抱着被子哭,淹了宿舍楼。” 她字字诛心:“以后他们混双夺冠绕着颁奖台走一圈时,就是现在大头给莎莎许下的承诺。” 邱诗月很好奇,暴雪不在台上,离他们那么远,是怎么这么自信说这些话的? 颁奖人给莎头戴上奖牌送上鲜花,花束下面没有包住,漏了莎莎一手的水,她不知该怎么办。 大头看见她的无措,往她肩膀上蹭了一下。 邱诗月很激动的让暴雪快看大头欺负莎莎。 “真的是欺负吗?”暴雪让邱诗月别移开视线,接着看。 台上的莎莎立马反应过来手上的水有了去处,一滴不落的全抹在大头的袖子上,总算好受些了。 “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邱诗月说。 暴雪:“莎莎手上没水了。” 因为水全在大头身上。 她不用不舒服了。 莎莎下场的时候,暴雪给她递了湿纸巾,“莎莎,女双决赛下场,紧接着男双决赛开始的间隙,头哥咋惹你了让你给他一毛巾。” 莎莎:“他学我打球姿势!” 暴雪笑喷:“怪不得头哥名字里带欠,该。” …… 暴雪此行只参加了女单,在1\/8决赛中遇到鳗鱼。 上场前,鳗鱼悄咪咪说:“可别给我放水啊。” “……姐您太会给我找台阶了,我什么档次能给你放水。” 比赛开始,鳗鱼上来打了暴雪一个2:0. 中场暂停时,场外教练给暴雪递了水就坐下了。 遇到队友,都是自己指导自己。 暴雪深知自己的实力,暂停的时候喝了个水饱,眼神空洞看着球台,想着这边有什么好吃的。 鳗鱼胜利已成定局,但暴雪也没自暴自弃,找机会放短球,让鳗鱼够不着得分。 因为放短球陆陆续续得了四分,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但鳗鱼整个人趴在球桌上望球兴叹的时候真的好好笑。 身高腿长也难够暴雪的短球,体会到了大头当时的无奈。 下了场暴雪凑到鳗鱼身边,“我一输球就得大吃一顿,所以你得请我吃好吃的。” “成,”鳗鱼很豪爽,“想吃香辣的还是红烧的?我亲自给你泡。” 她还没说吃什么呢,口味都选上了。 听到后面一句话,暴雪算明白了。 “你这是方便面啊!” “对啊,还是桶装的那种,别人要吃我方便面,我只给袋装的,看我对你多舍得。” 暴雪由衷感叹:“太大方了。” 女单决赛中,莎莎打败鳗鱼,斩获女单,女双,女团三冠。 她将金牌全部挂在暴雪的脖子上,让她感受这份喜悦。 暴雪对着自己拍了又拍,脖子上的金牌,沉甸甸的份量,金子摸起来就是好欢喜。 莎莎除了兑现夺冠金牌都给暴雪戴一戴的诺言外,也希望暴雪感受到这份荣誉后,能在国家队待久一点。 体育老师假期再多,哪有同宿舍的见面多。 暴雪把照片发给邱诗月:“叫?” 邱诗月收到信息,眼睛选择自动过滤照片和信息,关上手机。 世青赛的冠军们自拍合影,暴雪对着他们拍个不停。拍立得立马出照片,然后挨个问他们要签名。 此时不要更待何时。 她还把和冠军们的合照都发到了自己的私密帐号里保存着,如果以后走了,这些照片还在的话,也能拿出去吹一波,嘿嘿嘿。 …… 5号回国,在机场大厅的时候,暴雪刷着手机,突然看到邱诗月的个人抖音号发了这样一条动态。 “所有人都有暖宝宝,就我没有” 配图是队友的半截身子,没有上半身,但大部分人手里都拿着暖宝宝。 暴雪回复:“你真是生煎啊” 第43章 暖宝宝 多的话没敢说,怕被邱诗月发现她的马甲。 不到五分钟再去看,发现该评论已被删除。 控评可是邱诗月的拿手好戏,不心虚删评论干嘛。 莎莎买了一袋子咖啡回来,暴雪是不喝咖啡的,莎莎就没买她的,暴雪也没去接。 邱诗月背过身不看他们,莎莎也没硬给,长记性了。 大头看着莎莎的咖啡们若有所思:“你买这么多咖啡干什么。” 莎莎脆生生的回答:“我想给你买一杯的,可是谁知道你有了。” 大头端着咖啡道:“说话稍微小点声,欠揍了吧。” 俩人旁边还有个看戏的,咧个大嘴就知道笑。 回去的时候邱诗月闷闷不乐,但谁搭理她啊,是她自己非要跟着过来表演伤心现场,谁也没逼她来。 回到北京,天气越发冷了。 邱诗月脸色不好,一直戴着口罩。 她蔫的时候暴雪就想去给她添堵:“快把口罩摘下来。” 邱诗月警惕的看了暴雪一眼,“干嘛?” “你不替北京人民吸两口霾啊!” 暴雪收获白眼一枚。 她乐颠颠的看着邱诗月拖着行李想走,暴雪就背了个包,轻轻松松的跟上她:“你说你又不上台,带这么多衣服干嘛?” “你管我。” “嘿嘿。”暴雪贱兮兮的,“你不是说靠脸吃饭吗,好看的衣服对你不起作用。你只需要把口罩一摘,去天桥下坐着,一会就有钱吃饭了。” “你烦不烦啊!别跟着我了!” 邱诗月伸手想推开暴雪,暴雪灵巧的往后一退,她扑了个空。 “大头不帮你搬行李的邪火你别往我身上撒啊,又不是我让你带这么多东西的。” 看看邱诗月,身上一个书包,拉着一个大箱子,另一个手还提了一个,都是累赘。 带她来帮忙来着,她就是最大的麻烦。 到一个地方转车,还得看她的行李能不能塞得下。 坐飞机的时候她的行李超额,她自己又补了许多钱,也不知道图啥。 坐在坐台看比赛,摄像头又不是对准她的,穿成花孔雀也无人在意。 邱诗月气得跺脚,“我又没招惹你,你干嘛来招惹我。”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邱诗月转身快步离去。 暴雪没再跟着。 莎莎跟上来,暴雪顺手拿过她的包,莎莎不让,暴雪霸道总裁上身:“你肩上有伤,我来背。” “没事——” “不许忤逆我,小东西。” 暴雪的眼神带着三分倨傲,三分霸道,三分怜惜和一分的不容置喙,果然震慑住了莎莎,她不再往回要背包,深情的说:“你脑子被意面堵住了吗?” 暴雪一愣,突然激动起来。 “那真是我吃过最硬的意面,比我的心还硬!” 话题一起,鳗鱼也涌过来:“还有那个香肠配土豆泥,就算那个土豆泥里面加了黄油,牛奶,盐等等,步骤再多,它也只是一坨带点奶味的咸土豆泥。” 莎莎也开始吐槽,“那个什么米饭团,外面焦焦的那个,里面的米都是夹生的。” 鳗鱼又道:“那个海鲜面,一端上来我还以为我在海鲜市场,而且全都是壳,我的妈呀,精心找的一家还踩雷了,面里的虾肚子里还有翔。” “哈哈哈哈,还好我不能吃海鲜那天没点哈哈哈。” 大头这波属实是幸灾乐祸了。 鳗鱼说:“不过后来吃的那家炸海鲜是真的不错,你也同样没口福咯。” “甜品做的是真不错,我这种不喜欢吃甜食的都吃了两块提拉米苏,随便找一家都好吃,还都是现做的。” 莎莎疯狂点头赞同暴雪的话,“那个手工冰淇淋也好好吃!” “对对……诶,不对啊。”暴雪反应过来,“不是没给你买冰淇淋吗,你怎么知道好吃的?” 莎莎一看露馅了,忙对着前面的空气喊了句“等等我!” 邱诗月身旁路过风一样的莎莎,她不自觉的眼光落在莎莎的背影上。 是那样鲜活的一个人。 他们的热闹与自己无关,邱诗月已经数不清第几次羡慕他们了。 羡慕他们有共同语言,有默契,还有互相关心。 谁又关心过她,出发前就已经来了生理期,所有人都有暖宝宝,男生都有,用来捂手,她却没有一个捂肚子。 她拉不下脸伸手跟暴雪要,背过身去,为什么没人能看穿她的倔强看见她的内心。 意大利比赛完以后她们出去溜达,也没人喊自己,她就只能窝在房间里睡觉。 都在针对她。 …… 鳗鱼先到了宿舍,和暴雪打招呼后就进去了。 等暴雪回到宿舍,莎莎见暴雪进来,接过自己背包放在床上,二人闲聊。 “刚才我跑你们前面的时候,好像看到邱诗月的脸色不太好。” “她不好,我就好。” “去你的吧。”莎莎也看穿暴雪,“鳗鱼在意大利和邱诗月同住的时候,发现卫生间里有卫生棉,你要真心硬,干嘛还要让鳗鱼往邱诗月的包里塞暖宝宝?” “我那是不想让她拖累我们,你看去的时候她带的东西又多又杂,走几步扶一下肚子,我是怕她倒下了,回来的时候她的行李不得我们分担啊。” “也是。”莎莎觉得暴雪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也塞了。” “啊?” 莎莎:“咱们出去玩不喊她,不是也想着她身体不舒服吗,带她去的话,那冰淇淋什么的,你说咱们吃的时候,是给她买还是不给她买。” 果然是住一个宿舍的,都想一块去了。 两人低头默默收拾东西。 末了,暴雪想说话回头喊莎莎时,正好看见莎莎同时抬头看向自己。 这份默契让莎莎笑了两声,然后笑意淡了下去: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是软弱,她曾经那么伤害我。可我看不得女孩子因为生理期难受。” 莎莎一边说一边看着暴雪的脸色,就怕她说自己烂好人。 暴雪吐了一口气:“那我平时跟她那么不对付,还偷偷把暖宝宝给她,你会不会觉得我虚伪。” 莎莎摇头:“君子论迹不论心。” 暴雪说: “所以啊,你造你的福,她作她的孽,各论各的。” “不过该手硬的时候就不要心软。” 第44章 拿好你的枪 宿舍里整理行李的邱诗月,把当初一件一件塞进去的衣服再一件一件原封不动的掏出来。 当初想着每一场比赛都要换身衣服,要让大家看到明亮的自己。 可惜生理期实在是明亮不起来,行李都没动,一身衣服穿了好几天。 尤其是看到混双半决赛那天,暴雪和她说了那些话后,她更没有心情换衣服了。 好在回来的时候生理期已经结束,才能保证自己没有掉队。 她想,如果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走不动了,他们应该会把自己丢在意大利的。 衣服掏出来放到衣柜里,突然掉出来两个东西。 邱诗月捡起来一看,是暖宝宝。 样式和当时出发前,暴雪在大门口发的一模一样。 怕自己认错了,邱诗月还打开抖音看了看自己发的图片。 一样的。 第一反应是暖宝宝上面有药。 可看着没什么异常和味道。 第二反应,暴雪竟然给过自己暖宝宝? 再三想过之后,确定当时她没给自己发,但突然出现在自己包里,只能是后来的时候塞进去的。 她们这是,想表达什么? 邱诗月坐在床沿,想了又想,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在向自己示好。 或许是因为她发的那条抖音,所以是良心发现,愧疚难安,才选择补救吗?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真是小人。 两个廉价的暖宝宝就想换一个心安,不知道迟来的道歉比草还轻贱吗? “咚” 暖宝宝魂归垃圾桶。 邱诗月长舒一口气,差点,差点就要以为她们是好人了。 好险。 她点开音乐播放器,给自己放了一首心太软: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天知道那天她们都出去玩,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湿了两个枕头。 被孤立的滋味,暴雪,你也该尝尝的。 你尝过这种滋味后,就不会每次都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所有人面前刷存在感。 如果你是我,只会比我更像小丑。 —— 回京以后,国乒女一队在北京近郊进行了一场拓展训练,也可以理解为团建。 班车到达地方后,莎莎不由得感叹出声:“天天见的都是高楼大厦,闻的是汽车尾气,乍一来到这有山有水有树林,还突然不适应了。” 今天天气也好,连日来的阴天放了晴,大日头照着,来的时候穿的棉袄也都脱了去。 早早挂在树上的横幅上面写着: 团结协作,共创辉煌。——国家乒乓球女队团建行 大家横幅下集合,就连邱诗月也站在了队尾,跟着大家鼓掌。 这次她是不想来的,因为只是女队来,又没有大头,也没有东东,没意思。 但这回不用她争,教练就把她的名字带上了。 看到邱诗月如约而至,他还说什么:“我就知道你要来闹,这不是一早就加上你的名字了。” 邱诗月:“……可我是来说,不要带上我。” “……晚了。” 她的名单已经报了上去。 唉,来了就当放松吧,她不打算争强好胜,幼稚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大家先猜拳分队。 猜到最后没几个人的时候,邱诗月也没被选。 她告诉自己无所谓,不选自己更好,反正她也不想玩。 直到最后只剩下两个,而另一个被选走后,她自然而然的归了莎莎那队的时候绷不住了。 凭什么她没人选? 这里面的人她最年轻好不好,一群中年人没眼光。 选人过后,两队面对面站着,进行热身活动。 邱诗月做的随意,莎莎和暴雪撒开了欢,蹦蹦跳跳的,连带着鳗鱼陈萌还有大迪都活泼了不少。 然后就是画画,签名,接球游戏,邱诗月觉得无聊。 尤其是还要摆动作喊口号,邱诗月觉得太傻缺,跑到一棵树下纳凉。 要说冬日纳凉也是稀奇,可是今天太阳真大,又是热身又是游戏的,她受不了了,躲到树荫下面,祈祷最好没人想起来她。 暴雪玩疯了,又是拍手反应游戏,又是接棍子游戏,玩的不亦乐乎,拍了好多照片。 场地最后一项活动是团队真人cs。 每个人领一把特制枪,换上作战服和头盔,分了队后往邱诗月纳凉的那片树林旁边的场地去。 那里布置了作战坑,掩体,还有场景搭建,最高处插着一面红旗。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暴雪还没进入状态就被队友鳗鱼误伤“死亡”。 她一脸抱歉,暴雪还能说什么。 自己的姐,只能宠着呗。 暴雪放下枪拿起手机,化身战地记者。 要说这次团建,除了天上拍摄的无人机,就她的照片和视频最多。 大迪的勇猛,陈萌的谨慎,还有满场乱跑的莎莎。 镜头里,暴雪拍到莎莎时,她正朝着自己身边的掩体进发,正面朝着镜头跑来。 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恍的暴雪一时失神。 十七岁的小莎,原来这么快乐。 莎莎跑出她的镜头后,暴雪垂下拿着手机的手,环顾“战场”四周,每个人都在朝着红旗进发,谁先夺旗,哪队就赢。 她从开局到现在穿梭在每一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记者”,枪口不会对准她,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 今日不能助自己的队伍夺旗,未来的小白球赛场主力也不会有自己。 是不是意味着,她本身就不属于这里,她们的纷争,与自己无关。 现在的她拿着手机记录她们,以后的她隔着屏幕看她们。 她的到来,真的有意义吗? 突如其来的消极情绪让暴雪眼前一片空白,头顶的日光让她感觉眩晕,忽略了周围的欢呼声。 夺冠了的莎莎跑到暴雪身边抓着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暴雪回神,“没事。” “拍照啦,快来!” “好。” 暴雪被莎莎拽着走,来的晚了,她们只能站队伍侧面拍照。 “胜败乃兵家常事,‘死’了也不能把枪放下。”莎莎把她的枪递给暴雪让她背上,“就像咱们打比赛,输一局算不了什么,输几局也不是事,总会有下一声哨响,又是一场重生,不能轻言放弃,知道不。” 暴雪背枪的动作一顿。 莎莎的言下之意暴雪听明白了。 第45章 爬山 -不要轻易放下球拍。 莎莎还记得自己说过不会在国家队太久的话。 不想让她太早告别小白球,离开国家队。 “来,看镜头!” 拿着照相机的老师呼喊着闹哄哄的大家。 暴雪理好背带,学着她们的样子拿着枪向前突刺,在横幅前拍下大合照。 拍完照后莎莎又问了一遍暴雪,“你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暴雪知道自己状态不太好,不再嘴硬。 “可能这会太阳太大,有点晕,我去那边坐一会。” “行,休息休息,等会还要去爬山呢。” 暴雪就近找了棵大树背对着席地而坐。 缓解了眩晕后打开手机,看刚才拍的照片和视频。 然后再一张一张的存到私密号里。 “你刚才,怎么了?” 暴雪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扣住手机。 “你要死啊邱诗月。” 邱诗月站在暴雪一米远的位置,带着探究的目光的看着她:“刚才你们打cs,你为什么突然站在那不动了。” “你卖水管的吗,管这么多。” 暴雪把手机收了起来。 “不对,很不对。” 邱诗月说的煞有介事,靠着另外一棵树悠悠道:“刚才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你是不存在的……你该不会不是人吧?” 这话从邱诗月嘴里说出来,只可能是变着法的骂自己不是人。 偏偏这会暴雪听后心里不自觉的“咯噔”一声,以为她真的看出了什么。 暴雪站起身:“我存不存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来,脸伸过来,先试试我的左右手在不在。” 邱诗月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暴雪。 暴雪扫视她两眼,看她还是穿着毛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薄款长袖,看来她在这待了很久。 刚才做游戏啥的,还真没人想起来她。 偏偏她往哪待着就能遇见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远离她走了。 坐太久莎莎会担心。 等到暴雪走远,邱诗月掏出手机打开了暴雪的抖音号。 认证是国家队队员没错。 可里面并没有刚才看见她上传的照片一类的东西,但邱诗月确定那就是抖音的界面。 不过她都有小号,暴雪有小号也很正常。 谁网上冲浪用真名。 她埋头苦查,在自己的大小号里面挖啊挖,最后挖到一个在她小号评论区里面很活跃的id名叫:“今天暴打小霸王”。 看名字应该是跟她一边的才对。 sys在四冠王之后就有报道说张毅凝后继有人,称sys为小霸王,她很不服气,但这个称呼就这么传开了。 所以这id……他是不是跟sys有仇? 她点进主页,没有发作品,粉丝也很少,很明显是个小号,关注了几个体育大v还有她。 想到这人曾经在自己的评论区和网友对线,邱诗月觉得他不是自己的粉丝,但关注里面确实只有她一个。 或许……是个得不到她就毁掉的狂热粉丝,试图用那种方式吸引她的注意? 想跑偏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先找到暴雪的小号。 她退出主页后,就听见有人喊她去爬山。 唉,做游戏躲过去了,最累的爬山却躲不过。 邱诗月收起手机,跟着大部队出发。 走过去看见sys那一队又在喊口号和队形展示。 中间两人搭胳膊架起队友高举旗帜,莎莎站在前排笑的最欢,两边的队伍做金鸡独立,高喊: “精英不怕,雄霸天下!” 邱诗月:幼稚! 她不去跟着一起喊纯粹是因为幼稚,才不是因为没人叫自己。 —— 此行爬的是石林峡,只是这会来的晚了,花少了许多。若是来的再早些,红的绿的多些会更好看。 班车到达山脚下,点完名过游客通道,在桥上又是各种合影,邱诗月别别扭扭,非得等有人喊她才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挪过去合影。 嘴里嘟囔着照什么照有什么好看的,但手很诚实,整理衣领和刘海笑的够假。 暴雪看着镜头保持笑容,声音是从笑容里挤出来的: “真是太过分了,不想拍照还非勉强别人拍照,是吧邱诗月?” 邱诗月含糊应着,怕张嘴回答影响自己的面部表情。 暴雪又说:“下一次拍照我就去跟他们说,你不想拍照,别强迫你了,拍照的事就都交给你了!” “嗯嗯……啊?” 邱诗月侧头看她。 照片正好定格在她侧脸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你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队伍散开,暴雪没搭理她,直接去和拍照的老师说邱诗月不想拍照,想给大家拍,看老师不在照片里,她觉得很难过。 暴雪的话把邱诗月高高架起,老师高兴的把照相机交给邱诗月,挂在她脖子上,拍着她的肩膀:“好孩子!” 邱诗月哭丧着脸。 她要不想拍照,干嘛还穿好看的毛衣来? 想让别人觉得她穿毛衣也瘦,毛衣里面根本没穿衣服啊喂。 热的不行都没敢脱。 …… 石林峡巍峨壮丽,奇峰怪石,大家顺着上山路三三两两的走着,不停的拍照。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到没话说。 走得热的,还有人只穿个短袖, 邱诗月被老师们喊来喊去的拍照,热的她想撂挑子不干,结果又被老师的几句“真懂事”给压了下去。 她满头大汗,老师让她脱衣服,她红着脸说不热。 看着山啊花啊小溪啊,莎莎都要摸一摸。 低着身子用手沾了水往暴雪身上弹水,暴雪叫着跑开。 到了一线天各种打卡点更要停下来拍照,老师们走走停停,邱诗月拍的想发火。 有什么好拍的。后面拍的就越来越敷衍。 暴雪看出她的不耐,在邱诗月给老师们拍照的时候在不同的位置给老师们记录着。 人是她硬推上去的,只是想让邱诗月吃瘪,没想让老师们上山一趟下山后连个能发朋友圈的照片都没有。 终于走到了缆车,邱诗月才算歇一口气。 …… 到钛合金飞碟玻璃观景台前暴雪踌躇了片刻,咬牙抬脚上去了。 结果发现自己并不恐惧这种能看清脚下高空的感觉,趴在围栏处站俯瞰整座山,雾气缭绕,风景宜人,内心唏嘘。 原来她小时候不怕高是这种感觉啊。 越活越回去,长大了开始恐高,大学毕业后去张家界那座玻璃桥,上去了吓得直哆嗦。 张琴指导和李指导还有黄指导蹲在围栏下,邱诗月给他们拍照,拍完一张后暴雪又凑到张指导跟前跟大佬们蹭了一张照片。 嘿嘿嘿,这图要是搁前世发出去,不得被叫体坛人脉啊。 她上传照片,保存私密,看到了在上山时和莎莎在小溪边上拍的两人合照。 莎莎把嘴巴张的圆圆的,配上圆圆的脸,笑得真的很像loopy,暴雪内心简直要萌化了。 手往下滑,还有和鳗鱼,陈萌,陈星彤,大迪照片等等。 青山绿水,阳光正好,身边好友三三两两,美哉美哉。 “看个照片傻笑成这样,至于吗?” 一听这个讨厌的声音就知道是邱诗月。 暴雪反手盖住手机。 第46章 手机 “你没得笑所以嫉妒我呗。” 邱诗月气有些粗。 她不停的给别人拍照,没几个人找她拍合照,想笑都没得笑。 “还有,你眼睛属502的就非粘我屏幕上呗,知不知道不经过允许偷看别人屏幕是一种很无耻的行为。” \"算了。\"暴雪把手机收进口袋。“你要是觉得无耻就不会看了,对牛弹琴。”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这么怕别人看?”邱诗月挑衅她。 暴雪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邱诗月:“你是草履虫这种单细胞生物吗?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 邱诗月见自己戳中她心事,更加得意:“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就给我看看啊?” 暴雪扶额苦笑,被她大脑直通大肠的发言熏的辣眼睛。 揉了揉眼,邱诗月趁机上前想拿她口袋里的手机。 暴雪早有准备,闪开后还顺手拿了邱诗月的手机。 用一只手格挡她,一只手开锁屏。 暴雪在那猜密码的时候,邱诗月恨不得跳起来打暴雪膝盖。 手机提示音响起,暴雪仅试了三遍就打开了邱诗月手机。 密码是0511。 邱诗月着急的不行,想把手机抢过来,暴雪灵机一动,把手伸到玻璃栈道外,用屁股后背格挡邱诗月的进攻的同时,还有空拿出自己的手机把解锁的过程再录一遍。 顺便警告邱诗月:“你看清楚了,我的手机有挂绳,你撞到我拿不稳的话也掉不下去,你的手机可就惨了。” 邱诗月不敢太大力,但就是够不到,急的想从暴雪头上爬过去,别人看起来就好像两个人在玩闹,邱诗月想让暴雪背她一样。 陈萌从俩人背后看过去,没看见她们是在抢手机,只好奇这俩孩子怎么突然这么要好,举起手机拍了视频发到了没有邱诗月的小群里。 大头幸灾乐祸,“@暴雪,体会到我的痛苦了吗?” 他在体育馆拿着手机偷笑两声,就收到暴雪的私聊信息。 视频里暴雪拍摄了一部手机,解释这是邱诗月的,然后按下密码。 当看到密码“0511”打开手机的时候他笑容停滞,锁屏还算正常,但手机桌面是一张大海的图片,上面写着大头邱诗月99。 大头笑容消失。 紧接着她又发来视频通话,接通那一刻,暴雪正好看到大头嘴角最后一丝笑意消失,好笑的按下录屏键,记录大头脸上精彩的表情。 暴雪说,“完咯,你要坠入爱河咯!” 自从有了邱诗月,大头就像是有了个污点。 暴雪尽心尽力的隔绝邱诗月接触大头,正事她做,该笑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时不时拿邱诗月出来涮涮头哥真挺好玩。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我脸上。” “大雾四起,邱诗月在人尽皆知处love你。开心吗头哥?” “她每天都要给你发开通情侣空间的申请,发什么都要@你,头哥魅力好大哟。” “你怎么不笑了,是牙齿着凉了吗?” 大头深呼吸一口气,“你是怎么拿到她手机的……”看到她身后还在乱蹦跶叫唤的邱诗月,他懂了。 邱诗月这个人,非暴力,不合作。 暴雪假装手机拿不稳吓唬邱诗月让她动作轻一点,她真的就不敢闹腾的太欢,但还是低声威胁道:“你快还给我!”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这么怕别人看?” 暴雪把她说的话还给她。 邱诗月根本不敢大声,害怕熟人聚集过来,害怕暴雪把手机给别人看。 但刚才她就是这么说的,竟然想不到反驳的话,除了咬牙切齿,什么都说不出来。 暴雪还有空回头看看她的表情。 “放心,你有动物保护法替你撑腰,我是不会看你隐私的。” 邱诗月心刚落下来,觉得她还好有道德,就见暴雪打开了她手机的摄像头。 “你要记得如今的心情哦,再对我或者对别人说一些脑残的话,想想今天你手机的命运。” 手机置身半空下面就是百米高空,她只要一个不稳,手机就能死无全尸。 暴雪好心情的记录着山顶的风景,自己的笑脸,邱诗月难看的表情,还有手机里的大头。 正准备关了还给邱诗月,左下角的相册小图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暴雪放低了手机要去点开,邱诗月害怕了要去抢。 她没有暴雪手快,暴雪已经打开了。 她打开缩略图,几百张照片里夹杂着大头非正常拍摄的照片。 手机里的大头通过摄像头也看到了:“……这,这不是我前两天去行政楼的时候吗?” “还有那个黑衣服的,是我准备回去洗澡。” “小胖压腿她拍出来怎么是变态的角度?” “还有那个……我去,她跟踪我上厕所啊?” 邱诗月是彻底急了,大头也怒不可遏,暴雪觉得已经不是她嘴贱这么简单的事了,手机肯定不能还。 她震惊邱诗月的无耻,拿着手机要去找老师。 邱诗月肾上腺素飙升,一把夺过了手机,塞进口袋就要走,暴雪怕她删证据上手去夺,把手机放口袋,和大头的视频电话蹭到了挂断键。 大头再打过去,一直没人接。 邱诗月夺过手机后情急之下将手机从桥上扔了下去, 路过的人惊呼。 “邱诗月,你怎么了?” “你刚才扔的是手机吗?” 怎么回事?” 在观景台另一边看风景的老师听到这边的动静,往这边走来,邱诗月开始恶人先告状。 但她知道,她扔手机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没法冤枉是暴雪扔的,她从另一方面下手。 “老师,教练,暴雪非要抢我手机,不尊重我,我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才……” “你少脱裤子放屁,不光是我,还有大头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怎么还有脸狡辩的?!你是现在说明白,还是等我把手机找回来后再坦白呢?”暴雪拔高了音量。 “大头,还有大头什么事?”莎莎一脸懵,她刚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邱诗月不相信这么高的地方手机掉下去还能找得到,就算找得到也肯定碎成渣了。 就算大头和暴雪都看见了又怎么样,他们又没证据。 死不承认就行。 要是真的被发现了,恐怕免不了受处分。 “你仗着比我高那么一点就欺负我,拿着我的手机不给我,看我隐私,害我不得已扔了手机,你怎么好意思反过来怪我?” 不得不说,邱诗月这一套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了得。 这会有人突然出声:“陈萌,刚才好像看你是不是一直在录她俩,录到什么了吗?” 邱诗月心惊了一下。 怎么还有人录她们?万一录到她们的对话…… 第47章 起外号 邱诗月手心全是汗。 陈萌一脸抱歉,“我只是从她们身后拍了一小段就没拍了,而且离得远,也听不见声音。” 邱诗月放心下来。 大头的电话打到了莎莎那里,一接通听见的就是“……害我不得已扔了手机,你怎么好意思反过来怪我?” 莎莎举着手机和大头听完全程,她问大头:“怎么还有你的事?咋了咋了。” 大头羞于提起,只叹了口气,“回来再说。” 石林峡是最后一站,团建到此为止,又因为邱诗月的事加快了进程,不再逗留,本来打算上山坐缆车下山走下去方便看风景,这回为了节约时间,通通坐缆车下山。 下山后,暴雪看见莎莎在张琴指导身边很好,便放心的和邱诗月跟着刘果凉坐车去了景区管理处。 路上,暴雪说了原因。 邱诗月上辈子就是个千斤顶,喜欢抬杠。 暴雪说的每一句实话,她都要杠一下。 哪怕刚才人人都看见的事实她也要辩驳一下,搞得刘果凉头昏脑胀,让她闭嘴。 车子开到管理处,找到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听明白几人的来意,解释道:“确实可以帮游客找丢失的手机和财物,但是我们人力有限,不能确定找到的时间,也无法承诺是否能找回。” 刘果凉只说先让他们帮忙找着,道谢过后重新回到车里。 两人坐进车里后迟迟不见邱诗月。 “邱诗月呢?” “刚才还在我身后。” 暴雪向后看,一个鬼影也没有。 “真不让人省心!” 刘果凉解开安全带下车去找,就见邱诗月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拉开后座车门坐到暴雪身边,气喘吁吁。 “你干嘛去了?” 刘果凉凉凉的问。 邱诗月低着头不说话。 “不管什么时候,离队都要说不知道吗?” “就喜欢搞特殊是吧?多大的人了,需要别人用绳子拴着你?” 刘果凉见她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也不想给自己找气受,放下手刹开车走了。 暴雪侧脸看了她两眼就别过脸去。 现在什么都不用说,等她的手机找到,一切就真相大白。 孰是孰非,肯定有明白人。 邱诗月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回忆刚才把手机号留给工作人员的时候有没有写错。 刚才趁刘果凉和暴雪不注意,偷跑回去,反复跟工作人员证明手机是自己的,在找到手机的时候第一时间一定要先给她打电话。 工作人员答应了并把她的手机号存下来以后她才离开。 回到体育馆后邱诗月跟刘果凉请了个小假,刘果凉语气不悦: “跟我到办公室把你俩的事好好跟我说清楚,这么着急去哪?” 邱诗月说:“我去补办手机卡,我怕我妈联系不到我会着急。” 刘果凉毕竟为人父,摆摆手准许了,让她半个小时内回来。 邱诗月走后刘果凉带着暴雪到办公室聊了一会就放她离开。 暴雪出了大楼,因为邱诗月的话突然想起父母。 他们好像很久不给自己打电话了。 暴雪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爸妈,你们在干嘛,得有……快十天没联系我了吧,我忘了你们竟然也忘。” “恶人先告状了不是。”雪妈妈笑骂,“我们忘了你就不能打啊。我们不敢多打,怕你在忙。” 暴雪撒了会娇,寒暄几句挂了电话,朝宿舍走去。 …… 东北,暴雪家。 雪妈妈看着刚挂断的热乎电话,陷入了回忆。 “你说,这孩子是从多大开始,不喊爸爸妈妈改喊爸妈的?” 暴父暴有成很快回答:“记得是初中的时候吧。” “是啊,”雪妈妈喃喃自语,“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的那个决定开始,她变得懂事了,称呼都改了……” —— 有小半个月,邱诗月的手机一直没音信。 大头变得更谨慎了,出去不管在哪,都要左右看好多遍。 谁都不能跟他提邱诗月,一提一个急眼。 暴雪想自己去景区找手机,大头拦住了她,眼神幽怨,“你不觉得,她的手机找不回来,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同意。” 小胖不知道从哪飘出来,加入拦着暴雪的队伍中:“丢了更好,恢复数据都没办法。” 他不希望自己清清白白一生,在未来中年老年的某一天,网上突然流传他的传说……大标题异常显眼: “小胖传奇照片”,配图是他白花花的…… 暴雪看见了他的幻想,伸手打断他的幻想。 “这个你放心,没有那什么照片,虽然我没证据,但当时照片我都是大致浏览了一遍的,没有大尺度的。” 小胖松了一口气。 “但是吧,有你在鸡蛋灌饼摊三张照片吃完一个饼,霸占摊主给你一个人做,以及要求他按时按点出摊被老板控诉他当老板还要按时上班的狰狞表情照片,高清的。” “还有你因为一个鸡腿和方博差点咬起来的照片。” “还有你……” “好了,不要再说了。”小胖喊停,离开的背影决绝,“就让那些深埋山底吧。” 莎莎从她旁边路过,暴雪跟了上去。 “你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有吗?”莎莎回答的轻快。 大头也跟了上来,拿球颠颠的逗她,还跟她炫技,结果妹宝一个笑脸也没给。 “有,你咋了?” “没事没事。” 莎莎一向不愿让别人为她担心,有什么都是自己消化,展现出来的都是心大的那一面。 开心果也有自己的裂缝呢,何况一个人。 莎莎走远,大头和暴雪两两相望。 “她咋了?” 暴雪看着他眯了眯眼:你的西服你问我? 回到宿舍,暴雪站在莎莎面前,把躺着的莎莎拉了起来,自己站在她面前深刻反省自己。 “是我这些日子只想着邱诗月的事,忽略了你,我很抱歉。” 莎莎笑出声,“这是哪出。” 一下午过去,暴雪回忆时间线,心里差不多有数了,知道她为了什么不开心。 可惜这段时间重心一直放在景区那边,好多次训练吃饭都没和莎莎一起,有空就要去找教练问有没有消息。 毕竟她不想再在早上的时候和邱诗月一起跑三千米了,煎熬。 早先她就有想过,当莎莎遇到这些事的时候,她要第一时间站出来替莎莎表达情绪,结果还是错过了。 “莎莎,是不是有人给你起外号,你不喜欢,所以不开心。对不起,我应该一直在你身边的。” 第48章 多跑一千米 莎莎看着暴雪认真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你道歉干什么?” 暴雪眼神真切: “你的难过我都想替你承担。” 某头: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莎莎眼中明亮清澈,有水波荡漾,“没事,我不在意的。” 不在意又怎么会和妈妈说。 把什么都压在心里。 暴雪手机振动,大头问她莎莎有没有说什么。 她没有多说,只回:“她有点累了,没事。” 花要开总会开,她不做任何推波助澜。 “在给谁发信息?” 暴雪把屏幕给莎莎看,“大家都很关心你,托我问你。” “你回的很对,”莎莎肯定她的回复,“我不想放大任何问题。” 暴雪知道的,她什么都知道的。 在团结和谐面前,莎莎把情绪都放在最后。 她尊重,不会干涉莎莎的决定。她心疼,以后会更用心保护她。 …… 邱诗月这段时间一直躲着暴雪走,暴雪眼不见为净,挺开心的。 小胖早上忍不住多吃了两个肉包子:“原来以前每天干啥都觉得不得劲,是因为总有人盯着我啊,现在吃饭真开心。” “我倒觉得他拍照角度还挺清奇的,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是怎么从下往上拍的你,那角度……好像地上的蟑螂视角。” 小胖感到一阵恶寒,“别说了,越说我越害怕……不行,得再吃两个鸡蛋压压惊。” 大胖站起身,“我正好想再喝一杯豆浆,我顺路给你拿鸡蛋。” “没鸡蛋了。”大头剥开自己的鸡蛋就要往嘴里填。“我这是最后一个。” 小胖眼珠一转,“顺路哪有顺手快。” 他虎口夺食,手速极快。 大头看着空了的手心,不可置信jpg,“我那么大的鸡蛋呢?” 小胖一口塞进嘴里,“我不造啊!没见!” 两人打打闹闹,大头要看他的嘴,小胖就是不张嘴:死嘴快嚼啊! 莎莎咬着筷子笑的灿烂,暴雪看着莎莎,不自觉的也笑起来。 快到月底,景区工作人员给刘果凉打电话,说信号探测仪在那一片探到几个手机,让他们过去认领一下。 刘果凉要带上邱诗月让她去认领,邱诗月有点紧张,说她肚子疼,她去上个厕所再打车过去。 “我等你十分钟。”刘果凉看了看手表。 邱诗月见没躲掉,只能钻进厕所隔间想对策。 这会工作人员给她打来电话,接通后邱诗月就是质问:“我是手机的主人,不是说找到了先给我打电话吗?” “我们不确定有没有你的手机,怎么给你打电话?” 邱诗月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不会变通。 “算了算了,你等着我,我现在过去。除了我,不许把我手机给别人。” 刘果凉在车上等,没看见卫生间的位置偷溜出来一个人。 二十分钟过去,刘果凉给邱诗月发信息:“要不要让暴雪进去捞你?” 邱诗月咳了一下,说出难受的感觉:“教练,我现在不太舒服……” 刘果凉听完后没再催促,又等了二十分钟,实在是受不了了,给暴雪打电话让她过来。 暴雪听了刘果凉的话感到匪夷所思:“您是说,邱诗月在里头待了四十分钟?我天,那她现在截肢都不用打麻药了。” “少贫,快进去看看。” 暴雪进去,没发现有人,出去的时候刘果凉在接电话。 “你说你以为我走了,就自己打车去了?” “你出了大楼,只要是正常人就能看到我在车里等你,怎么,你斜视?” “算了,你在大门口等我,我们现在过去。” 刘果凉带着暴雪开往石林峡。 本来不需要带她,只需要带着邱诗月去认手机再去修好就行。 怕邱诗月又掉进厕所,还是带上暴雪比较好。 刘果凉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石林峡,看见邱诗月的时候她正站在门口,面色如常德坐在一把椅子上。 “你看过手机了吗?”刘果凉问。 邱诗月答:“还没,我想着等你们一起看。” 暴雪:“你有这么听话?” 邱诗月没有反驳,“当然,我最尊重教练。” 刘果凉:“你出卫生间看不见都看不见我叫尊重我?你就差目中无人了。” 邱诗月没有说话。 刘果凉跟工作人员说明来意,那人拿出一口袋破破烂烂的手机给他们看。 邱诗月站起身,很认真的检索起来,因为大部分开不了机,每一个同款都她拿起来看看,然后摇头。 “都没有?” “没有,教练。” “你确定了?” 邱诗月很确定,“我的手机有手机壳,这里面的都没有。而且使用痕迹跟我的也不一样。” 见她说的诚恳,暴雪都信了三分。 如果她不提前跑走的话。 刘果凉和邱诗月走远,又偷着拐了回去,问:“刚才那个女孩,有没有在我们之前看过手机并拿走,或者向你们询问?” 他回:“没有看,没有拿走,也没有问过。” 暴雪心下了然。 转身离去。 邱诗月这样的人,就算没有看,没有拿走,也不可能不问一句的。 工作人员在隐瞒。 她希望能看监控,但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权利。 等暴雪回到车跟前的时候,刘果凉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去找她。 刘果凉看见暴雪的时候都气笑了。 “你俩这是一人来一回不打招呼就偷溜,谁少做一次就觉得吃亏是吧。” 暴雪作鹌鹑状钻进后座。 刘果凉:“明天早起跑圈一人加一千米。” 暴雪的第一反应是连累邱诗月了。 果然她还是有一点道德的,想想邱诗月连累她每天早上都跑的时候可没见她有一丝愧疚。 邱诗月小声道:“都怪你让我多跑一千米,你快跟教练说我不用多跑了!” “我不能让教练改变主意,但信不信我能让你再多加一千米?” 邱诗月看着暴雪大有她不信试试看的气势,瞬间软了下去。 她信。 哪怕暴雪是以自己也多跑为代价。 每天早上跑那么多,明明暴雪也不情不愿,但跑起来就是很轻松。 自己两千米的时候就开始喘了,暴雪跑完三千米还能脸不红的和别人谈笑风生,她已经累成死狗了。 这人真身是跑步机? 第49章 娇羞 路上太无聊,暴雪刷着手机,顺便欣赏邱诗月郁闷的表情。 直到她看见大头和莎莎在围脖互动。 大头:告诉他们我叫小豆包 莎莎:我告诉他们我叫王大头,小名猪头 暴雪捂着嘴不让自己激动出声。 她也是出息了,看到现场了。 她拿着手机不知道和谁分享。 前面是开车的刘果凉,旁边只有邱诗月。 她兴奋的拉着邱诗月,把手机怼到她面前。 “快看啊!……不看不行!”暴雪把她的脸强行掰过来,“有没有磕到了的感觉?” 邱诗月不想看啊!可偏偏字往她眼里钻。 头哥那副宠溺的语气,不曾对她有过。 邱诗月曾经想让大头不要再喊她全名,可以亲切的喊她小枣核,这样可以拉近距离。 可大头叫是叫了,只是语气好像不太是友善的那种。 “枣核?这名字倒是挺形象,两头尖,中间圆。” ……邱诗月当时听了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 明明那么可爱的一个爱称,怎么他一说就变了味。 “教练,你看她!” 刘果凉听见邱诗月告状,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暴雪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笑容恬静,说:“看谁?怎么了邱诗月?你发癔症了?” 暴雪堪称变脸。 邱诗月觉得她真虚伪,同时说服自己头哥和莎莎只是同事而已,这没什么的 她最是大度。 自己把自己劝好了,想开窗户透透气。 刚把车窗放下一个缝隙,刘果凉惊呼:“我开着空调呢,你倒好,暖气全给我放掉了!嫌热下车!” 邱诗月又默默把车窗关上。 暴雪手机响了,莎莎发来信息。 “是你和大头说的吗?” 暴雪想了想 知道她说的是外号一事,低头打字。 “顺路的人天涯海角都顺路,在乎你的人会想尽办法在乎你” “我的意思是,他在向所有人宣告,你叫小豆包” 良久对面没有信息,直到莎莎拉了一个三人群聊,她跟说: “谢谢你们,有你们真好” 大头发了个龇牙的表情。 暴雪:“@莎莎,给我设置个群管理员” “三个人的群你还要当管理员,你是多想管我们”大头说。 “少管我” 两人斗嘴时,莎莎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暴雪当了群管理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大头踢了出去。 并说:“莎莎,把你刚才说的话重新发一遍,你们改成你就好” 莎莎乐的不行,照做。 暴雪开心坏了,截图带着莎莎头像把这句话发在了朋友圈。 大头评论:“?你这是……” 暴雪回:“争宠” 大头:有你是我的荣幸。 …… 回到体育馆,邱诗月第一个下了车,甩了车门就走,“砰”的一声,把刘果凉心疼的不行。 “这死小孩!打球咋没见那么大的劲!” 从石林峡找手机回来的这几天,邱诗月的抖音都快成emo文案博主了,全是些伤春悲秋,无痛呻吟的视频,配一个美颜拉到极致的自拍。 “今天暴打小霸王”的号都快评论不过来了。 除了在邱诗月删她评论之后及时补上评论以外,还要应付一拨人。 支持她的说:“你的评论我喜欢,你的私信记得关” 然后她私信一直都是爆炸的。涌进她私信的人是邱诗月的追随者。 邱诗月是梦女头子,她们就是梦女小喽喽,看邱诗月分享的东西就像自己在经历一样,跟着yy,分析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蛛丝马迹,证明某头和某东对某月有好感。 她们在评论里攻击“今天暴打小霸王”,说她就是嫉妒邱诗月能天天见着大头,大头还会给予邱诗月回应,暴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笑的。 那她面前吃饭吃的喷香的大头是谁? 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大头以为有敌情,动了动耳朵,“你不是说今天邱诗月不一定会来吃饭吗?” “是啊。”暴雪现在是大头的侦察兵,“她今天中午之前就请假出去了,回不来的。” 大头放心的继续吃,没嚼两下,门口逆着光出现一个身影。 他慌乱的塞了两口,赶紧拿着餐盘溜号,顺便丢给暴雪一句话:“你这侦察兵当的不合格,你只是一次小的失误,我面临的可是身心的双重折磨啊!” “骚瑞~” 暴雪拉长了语调,邱诗月已经堵住了大头的路。 好在这会人不多,不然大头又成了焦点。 大头在的地方有邱诗月在,他想低调都不行。 “你是要去给我盛饭吗?” 大头看了看自己明显用完吃完的餐盘,而且去的是门口,不是打饭的窗口,她是怎么问出口的? “是的,我去潲水桶给你盛。” 门口只有潲水桶,没有打菜阿姨。 “你真好。” 邱诗月周身冒着粉红泡泡。 暴雪和暴雪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邱诗月有违禁词自动屏蔽功能吧?大头的话是不是在她听起来就是: “是的,我去@$¥*&给你盛!” 不然的话,要怎么解释她现在的一脸娇羞。 大头因为她的表情一阵恶寒,盘子都快拿不稳,邱诗月见状直接接过了他用的盘子,“你怎么了头哥?” 大头难受的说不出来话,邱诗月体贴的替他解释: “你是不是,一见到我,就心跳加速?” 大头:“是的,因为我怕我逃不掉。” “那你是不是听到我说话,还很容易情绪失控?” “对,我怕我忍不住伸手打女生。” “还会有手脚麻痹,食不下咽?” “你竟然都知道?”大头一直以为她是故意恶心自己,没想到她全知道。 大头明白了,她肯定是敌军派来的。 他正要说,你既然全明白就离我远点,没想到邱诗月比刚才娇羞更甚。 暴雪叹了口气,替邱诗月解释道: “头哥你的回答,在她听来,只会是: 你一见到她就会心跳加速,情绪失控,手脚麻痹,食不下咽,这完全就是……”喜欢的表现嘛。 后面的暴雪没说出来,她怕邱诗月再误会自己嗑的是她的cp。 大头要逃。 他慌不择路,对着邱诗月随口道: “越描越黑,我不说话了。你把我餐盘放回去,你挨过的我不要碰了。” 这 在邱诗月听起来,又变了一个意思。 她手作捧心状,“哇哦,头哥竟然把自己用过的餐盘给我用,我要好好吃这一顿饭!” 大头:“……” 他想直接抽走餐盘,有个人比他更快。 暴雪拿着餐盘给了邱诗月一个暴击。 “毁灭吧!” 第50章 打错人了? 邱诗月被浇了一身的剩菜汤汁,她尖叫连连,狼狈不已:“你疯了?!” “手滑了。” “谁手滑东西掉了还能往我背上掉的,还那么大力?咦,好脏。” 暴雪上下打量她:“脏碗配脏人,挺好的。” “你!”邱诗月指着暴雪,“你就是故意的,跟我道歉,不然我告诉教练!” 道个歉而已,不痛不痒的。 “对……” 莎莎小声提醒暴雪:“教练出门了,你忘啦?” “听说要出去十天左右。” 暴雪怎么忘了这回事了,白白浪费两三天的好日子。 她盯着邱诗月笑,笑的邱诗月心里发毛。 “你,你干嘛?”邱诗月声音有点颤抖,“老虎不在家,你还想猴子称大王?!你要造反啊!” “邱诗月,你好日子到头了!” 暴雪随手拿起身边人正在吃的餐盘,作势就要往邱诗月身上招呼,吓的她连忙出了食堂。 被拿了餐盘的小胖举着筷子不知道该往哪下筷,对面的大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碗。 见邱诗月离开,暴雪得意的笑,把小胖的饭还给他。 大胖和暴雪控诉小胖:“你要再不还给他,他都要吃我碗里的了。” “小胖,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膨胀?”大胖盯着小胖说。 暴雪一头雾水:“嗯,我怎么不知道他耍大牌了?” 大胖笑得开怀。 小胖把米饭当大胖嚼碎咽下去,“老大不说老二,有你陪我胖着呢,我怕什么。” 暴雪这才明白大胖在说啥。 “要是减肥能像吃饼一样简单就好了。” 小胖激动点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句话说的没错?知音啊!” “我感觉自己也胖了。”暴雪摸摸自己的胳膊,“天气冷了就吃得多,看来明天起得跑五千米。” 她给自己加了一千米。 小胖的脸色从惊讶到平静,再到排斥。 “你走。” 没见过还自己给自己加跑步时间的,凡尔赛! 什么时候他喜欢上了跑步,也只能是鸡蛋灌饼长了腿在他前面跑,他会愿意追一下。 当天下午,邱诗月又发了一条视频。 他把大头对她说的那些话进行美化,她就变成了大头爱而不得的人。 刘果凉一走,邱诗月真的是放飞自我。 不然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食堂那样堵着大头。 暴雪噼里啪啦的打字:“那是,你多美啊,美的都不像人!” 她的阴阳怪气倒让邱诗月十分受用,还私聊了她。 邱诗月:“我看到你一直在关注我,但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不能回应你的喜欢。” “又自信上了大姐。” 点发送之前,那暴雪停住了,删完了信息,决定不理会。 这样也好,被她误解,总比被她拉黑的好。 拉黑了她还怎么看笑话。 …… 吃了晚饭后大家回到体育馆继续练,谁也不肯先回去。 比你优秀有天赋的人还在努力,你有什么理由停下。 暴雪和莎莎对拉练得一身暴汗,也不愿意下台。 跟世一对练的机会可不多,她会珍惜每每一秒。 直到腿肚子发软的时候,她停下来揉了揉腰,扫眼一看场地,邱诗月不在。 好像从吃了晚饭以后就没看见她。 大头拿着球拍过来,要和莎莎练一会。 暴雪拱手相让,坐在旁边喝口水歇一歇。 大头的包放在旁边,暴雪听见了他手机响,喊了他过来。 大头擦了一把汗,拿起手机挂断了。 “邱诗月?” 暴雪的感觉很准,大头点头,喝了口水。 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笑了一声,“神经。” “咋?” “她说晚上陪我夜跑,训练都不来的人,还夜跑。” 他不打算回,但邱诗月的电话信息不停的发,“头哥,你是怕黑吗?还是怕鬼,没关系,我可以保护你。” 大头忍无可忍,给她发了条语音。 “你比鬼可怕。鬼没身体,你没脸皮,大晚上出去晃悠,你也不怕吓着人。” 说完撂了手机。 “等等。”暴雪眼眸亮晶晶,“你撤回,我去。” 大头:“?” 邱诗月穿着粉色休闲服,扎着马尾辫,比起旁边头发黏在脑门上,衣服贴身刚出训练场的人来说,她算得上清爽干净,活力四射,吸引人注意。 就是这人怎么老发抖。 邱诗月故意没穿羽绒服,在路边做着拉伸运动,等着大头赴约。 虽然一开始大头说话不太好听,但后面又撤回了,邱诗月相信他只是没有勇气见自己,肯定会来赴约的。 可身体是诚实的,再怎么咬牙也没法控制被风吹的她打冷颤。 她等了一会,暴雪下训路过邱诗月,友好的传话:“头哥说让你先跑,他等会就来。” 邱诗月喜不自胜,虽然想和头哥一起开始一起结束,但想想自己从七点吃完饭就回了宿舍,头哥训练那么久歇一歇也正常,那么累还愿意来,足以说明对她的重视。 她在自己的粉丝群里沾沾自喜,还发了自己的自拍照。 她跑的很认真,期望大头看见她的第一眼时,就是她在操场上英姿飒爽的跑步。 只是她跑了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一直到没劲了,还是没等来大头。 室外操场人很少,最后一个遛弯的人都离开后,邱诗月累到已经不算跑是走路的时候,大头也没有来。 她坐在长椅上擦了把汗,拿出手机给大头打电话。 屏幕刚亮,就看见屏幕上映衬出一个黑影,接着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被人用东西盖住了上半身,接着有一个拳头打在她身上,打的她叽哇乱叫。 暴雪用行李袋罩住她,又用给自己放松的按摩锤打在她的肚子,后背,屁股等柔软不伤人的地方。 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当然是因为会手疼啊! 当拳头落在邱诗月身上的第一瞬间,邱诗月还以为是大头在跟她玩,当拳头落在屁股上的时候,她突然害羞。 邱诗月不挣扎了,老老实实的任暴雪打,打的暴雪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打她。 越打越不确定。 打的一点欺负她的感觉都没有,那种感觉很奇怪。 暴雪给了她最后一套组合拳收手了,快速取走行李袋,拿走她的羽绒服,在邱诗月抬头的一瞬间,她钻进了旁边的一小片竹林,然后走上大路。 离开之前,她朝着竹林看了一眼。 邱诗月这是怎么了,挨打都不知道反抗。 她,打错人了? 不会吧,她进操场之前特意等到没人了才去,那一身粉色她不会看错的。 还是邱诗月跑完步没力气还手了? 暴雪觉得有可能,本身就是怕套住她费劲,特意让她跑完累了再去打她。 这么一想她不反抗也有道理。 第51章 中式软法棍 她心满意足的离开,把邱诗月的衣服放在了公共晾晒区,寝室没有监控,谁也不知道谁放的。 然后回到宿舍,把行李袋重新收好,按摩锤放起来。 莎莎早已经躺下,见她收拾半天,问:“上厕所你带行李袋干嘛,还带按摩锤?” 她出去的时候跟莎莎说她去厕所,打算事情干完了再跟她说。 暴雪快速洗漱关灯钻进被窝,就要和莎莎说自己的战绩。 黑暗中暴雪的手机亮起,大头的信息发了过来: “你做了什么?她说的好像我很猥琐的样子” 暴雪点开他发来的截图,是邱诗月给他发的信息。 “头哥,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我是女孩子,虽然旁边没人,但是吧,大庭广众之下你……哎呦,害羞了” “只是下次能不能下手轻一点,我腰上好像都青了,屁股也疼~” “还有我的羽绒服,你是不是拿错了啊?我现在有点冷,你能不能还回来,我等你” 暴雪看着截图目瞪口呆,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这这这,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大头也很不解:“你脱她衣服了?” “我又不是变态,她自己不穿羽绒服放在一边,我还以为她不冷,帮她带回宿舍了而已” “可她觉得我是那个变态!”大头百口莫辩,“我成什么人了。” “不是,她脑子里想的都是啥?” 大头:“你问我我问谁,我还委屈呢” “她日后要是编排我对她动手动脚怎么办?” 暴雪恍然大悟。 合着邱诗月以为是大头跟她打情骂俏呢,怪不得不反抗,越来是把她打爽了。 她服了! 莎莎见暴雪一个飞跃起身穿上外套,趿拉着拖鞋就要走,忙问:“你闹肚子啊!” “我闹心!” 随之而来的就是关门声。 她得赶紧趁现在跟邱诗月说明白,别真的以为大头对她怎么样了。 凭她那个想象力,明天就能跟大家说大头和她告白了。 暴雪两腿倒腾的极快,到了操场外面,隐约看见一个人影背对着她。 走近了看不是邱诗月,操场上也没有了其他人。 这时候手机又亮了,还是大头,给她又发了一张截图。 邱诗月给他发的信息,最后一条时间在五分钟之前。 “头哥,你来了吗?” “头哥,我刚才的汗都干了,现在好冷。” “如果你会心疼的话,那我也可以再冷一点~” …… “不过我还是不想让你心疼我,我先走了,明天见!” 刚才暴雪走的太快,估计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暴雪又重新跑回去,邱诗月的宿舍没有亮灯,她以为她不在,给她发了信息也没人回。 这么晚了,她出去了? 其他宿舍的人都睡了,她要是叫门肯定会挨打,只能作罢。 邱诗月此时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刚才开门的时候钥匙都拿不稳,开了门就躺在被窝里,连灯都没力气开。 天知道这几分钟的路程,她都快冻成狗了。 门卫大爷手里拿着狗粮,喂着来讨食的流浪狗,还为它们的窝里新加了一件旧衣服。 狗要是会说话,都得反驳邱诗月一句: “当狗你都不够格!” 早上的早训邱诗月果然没来,暴雪一边拉伸一边盯着门口。 大头走过来,给她看手机。 邱诗月让他给自己送感冒药,还想喝粥,吃鸡蛋,还有中式软法棍。 今天食堂还会有螺旋面包,这个不常有,还要大头给她排队拿了送过去。 “好家伙,她还点上菜了。”暴雪钦佩邱诗月的脸皮,拿大头当大妈使了。 大头问:“别的先不说,中式软法棍是什么鬼。” “油条。” 大头:“……” 他低头给邱诗月回:“一个人拜把子——你算老几?” 然后按灭手机,不再理会。 迟迟等不到回应的邱诗月,难受的紧,胃又饿得抽抽。 她想给让打电话帮忙带饭,看了一圈手机通讯录也找不到人。 想了想,给莎莎打了过去。 莎莎看到是她的电话,暴雪让她挂了,莎莎听话的挂了。 一直到早训过后,去食堂吃饭,暴雪的手机响了,还是邱诗月。 “你能不能帮我带个饭……白粥就行。” “你觉得能不能?” 邱诗月实在难受,也知道找她不合适,但实在想不到别的人了。 “谢谢你总行了吧。” 暴雪还在系鞋带,也没着急挂电话。 “白粥是吧?” “对。”邱诗月没想到她今天这么好说,“白粥就行,谢谢啊。” “哦,那要热的,温的,还是凉的呢?” “当然要热的了,还能要凉的不成。” 她嗓子难受,说了太多话,忍不住咳了一阵。 暴雪左边鞋带系完了开始系右边。 “那你要不要加糖呢?加的话加多少?三分五分七分还是十分呢?” “不用!”邱诗月怕她还问,连忙挂了电话,开了静音,闷在被子里睡觉。 暴雪要是来了想,肯定会敲门的。 正好暴雪的右脚也系好了,她套上外套,莎莎喊她:“走吧。” “头哥呢?” “他让我们先去……诶,对了,他说让我帮他拿两个鸡蛋,还要中式软法棍,这是是什么东西?” “……油条。” “……这是你俩的暗号吗?” 暴雪说了前因后果,又说,“邱诗月能说出这个词,肯定早就偷偷翻了我的朋友圈无数次。” 想当年她拿朋友圈当日记发,遭到好多人拉黑,邱诗月能看到这条,足以说明她对自己的痴迷。 到食堂后,莎莎在暴雪前面排队。 暴雪拿出手机,又给邱诗月发了条信息,“今天的粥没有那么烫,你还要吗?” 停了一会,她又打去电话,响个十几秒挂断,打自己的饭。 给她希望,再让她失望,是暴雪最擅长的事。 邱诗月一觉醒来,啊不,或者说晕过去醒来,饿得头脑发懵,直想吐酸水。 她看了眼手机,已经下午两点了! 她坚强的起来吃药,也没有热水,就直接吞了。 胶囊卡住她嗓子眼,差点没被一颗胶囊一杀。 她使劲咳,又猛灌凉水,也不知道是哪一步让胶囊下去了,总算能喘气。 她把一切怪在暴雪身上。 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跑着步等大头。 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弄丢了衣服吹了冷风,也就不会感冒。 她要是能喝粥,也不至于缺水到胶囊黏在嗓子眼。 她给暴雪打去电话: “我的粥呢?你怎么办事的!” 第52章 皮蛋瘦肉粥 暴雪刚结束午休,和莎莎走在去场馆的路上,接到邱诗月电话一点也不意外。 一只手接电话,一只手还有空rua了rua莎莎的头发,手感超好。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啊。” 邱诗月气急败坏:“不是,烫的粥变温了,不也是粥吗?直接带不就好了,还问什么问咳咳咳。” “那我不是怕带错了吗,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我还有错啦?” 暴雪说的委屈,但邱诗月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 说她不帮助队友吧,她也很认真的问她要求,可问题就是她太认真了。 “找你办事真是……” 暴雪笑得开怀:“找我办事你放心,就没有我办不砸的事!” 邱诗月揉了揉额角。 这里又不能点外卖,也没力气出去吃,真的是难受极了。 “算了算了,挂了——” “有事给姐打电话,”暴雪停顿了一下,“大事帮不了,小事不愿帮,但你就记住,有事给姐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暴雪心情好的把手机揣进口袋。 “打饭那会,我还真以为你要帮她。”莎莎说。 自从上次暴雪和她说,邱诗月手机里的那些东西,她就觉得邱诗月这人三观不正,偶尔想可怜她的时候,一想到这些,心思就淡了。 “闲着也是闲着,就当耍猴玩了呗。” 莎莎轻笑。 “我的心就是还不够硬,才能让她有机会糟践我们的真心。” “意大利那次咱俩给她的暖宝宝还记得吗?人家根本不领情,扔到垃圾桶,还拍了个视频,唾弃我们的虚伪,谴责我们廉价的关心,唉,真的……” “她的视频屏蔽了我们,我混进了她的粉丝群看到的。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人的善心只能给人,猴再通人性会说人话,她也成不了人。” —— 邱诗月饿得不行,捂着被子打算再睡过去,睡着了就不饿了。 刚刚好,门外响起敲门声。 她烦躁的嘟囔了一声,不打算开门,但敲门声不打算罢休。 邱诗月下床穿拖鞋,打开门,外头没有人,地上有一个打包盒,还冒着热气。 好像是食堂的外带盒子。 她拿起来一看,是一碗皮蛋瘦肉粥。 还有一张便利贴,只有寥寥数语,“吃点热的,好好休息。” 字虽然少,但他认得出,这是头哥的笔迹,绝对是! 她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又唯恐撒了粥,关上门把粥放到桌子上,无比虔诚的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 解开盖子,喝了一口,感动的流泪: “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你的爱了。” 她给大头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显示被拉黑。 怎么回事? 邱诗月咬着指甲,想了半天,觉得头哥就是嘴硬心软,不再难过,开心的吃起饭来。 暴雪看见大头刚结束卧推,莎莎递给她一瓶水。 她喝着水朝大头走去。 “你今天下午还挺悠闲的啊,邱诗月能放弃骚扰你?” “我拉黑了。” 大头调整好呼吸,从器械上起来,拿起杯子喝了几口。 “就是我一直顾虑的太多,给她太多脸,她才会一遍遍的骚扰我,真有事我让她给我发邮件,避免直接联系。” 暴雪说,“对她这种人,就不能太把她当正常人。正常人还有礼义廉耻,她没有脸,也没有尺,不懂分寸的尺度,也是没谁了。” “诶对了,”暴雪旋好瓶盖,“午休结束后来场馆的路上,我看有个人拦住你了,你给她签了名,怎么,现在粉丝能进来了吗?” “你脸盲啊。”大头说,“食堂的钱阿姨不穿工作服和围裙你就认不出来了?她说让我帮她写几个字,不是签名。” 那她看错了,还以为是粉丝呢。 “你还随身带纸笔啊?我记东西都是用手机,除了写检讨,好久都没写过字了。” 大头:“等着四肢退化吧你。” 说完他要走,暴雪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的纸给我撕两张呗?写过没用的就行。” 大头狐疑的看了她两眼,拿起自己的背包找出笔记本,看了一下,撕了两三页用过的纸张给暴雪。 “咋滴,你要收藏我的墨宝啊?” 暴雪把纸折起来:“我倒是想把你的自信收藏起来,怂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用用。” 莎莎过来喊暴雪训练。 “好的。” 暴雪转身,莎莎看见她手里的纸,眼睛一亮:“哎呀,这个厚度刚刚好。” 莎莎拿过暴雪刚叠的纸张小方块,“咱的桌子终于不用东倒西歪了。” 大头:“……你拿这个,就是为了垫桌角?” “对啊。” 莎莎的声音脆脆的:“暴雪说我的字值得收藏,不让用我的本子。” “……” 只有大头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拿起手机故意惊呼一声,“哎呀妈,纸盒给我发信息了。” 莎莎:“咋了。” 大头看着暴雪,“纸盒说,暴雪的心太偏向了,都偏出国到他家去了。” 暴雪没有给他一拳,而是很认真的回答:“我恐怕过不了安检,上不了飞机。” “为啥?”这回轮到大头发问。 暴雪作娇羞状。“因为我的心里住着莎莎,会超重的。” 莎莎星星眼:“你好爱我!” 大头:“你好做作。” 内心os:还好你不是男的,太会了! 邱诗月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来训练的。 教练苦口婆心让她再回去休息休息,实在不行,回家也可以准假。 邱诗月觉得教练对自己很关心,内心高兴的不行,还要故作坚强,完美诠释做作到底是什么样的: “咳咳,教练,我可以咳咳,坚持的,我不想咳咳再缺席训练了咳咳。” 暴雪从旁边路过:“你嗓子里住了个qq啊。” 邱诗月瞪她一眼。 刘果凉语重心长:“感冒咳嗽这东西真的很容易传染的,你在这,我怕你一个人放倒我们一大片啊。” 刘果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口罩给自己戴上,又往后退了一步。 “师父,你好伤人,我不是你的亲徒弟吗?” 刘果凉:“表的。” 第53章 掩耳盗铃 钱阿姨接着电话,匆匆下楼,刚出了宿舍楼,邱诗月开了门。 钱阿姨裹好围巾,对着电话那头说“怎么了?” “今天晚上的菜有红烧肉,大家都等着你熬糖色呢,你不回来不行。” 钱阿姨:“好好好我现在就来了。” 她回到食堂,换好工作服,和她要好的李阿姨问:“中午你特意留的一碗皮蛋瘦肉粥呢,我这会有点饿,给我垫垫肚子。” “我拿去送人了。” “是那个小姑娘吧?”李阿姨了然。“不过我说,她就算是个头和五官再像,也不是你小女儿倩倩,警察局不是已经开过死亡证明了吗?” 钱阿姨戴帽子的手一顿,又干笑了两声,“我就是看她生病没来吃饭,再说了,那个孩子生病咳嗽什么的,我不都是会熬梨汤的。” 她的话越来越小声:“不只是因为她像倩倩。” 李阿姨摇摇头,不再说话。 —— 邱诗月极力想回到训练场,刘果凉说什么也不愿意。 后来被缠的没办法,刘果凉同意邱诗月离得远点听听指导老师说些什么,顺便学习一下。 邱诗月带着帽子和口罩,手里拿着笔记本,坐在围栏外面,听指导老师背对着她跟队员们说话,她正好面对所有人。 她心不在焉,眼神一直放在第一排的大头。 大头昨天晚上没睡好,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正好撞上邱诗月的贼眉鼠眼,他一个激灵,瞬间醒困。 “你特困生啊,五分钟你打了多少哈欠了。” 小胖在他身后偷笑。 大头身子后倾,小声说:“以后站队,你站我前面。” “为啥,怕老师骂你?” 大头看了两眼还在说话的老师,确实因为他打了几个哈欠多看他两眼,不过却没有邱诗月那种时刻偷窥的感觉吓人。 “两个鸡蛋灌饼跟你换。” 小胖傲娇甩头:“不……” “豪华版巨无霸鸡蛋灌饼。” “成交。” 老师说完话宣布解散,中午之前又简单集合了一次,小胖依约站大头前面。 当他感受到邱诗月的死亡视线的时候,可算明白大头为什么要跟他换了。 “我不要鸡蛋灌饼了,下次换回来。” 大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老师说话,频频点头表示赞同,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小胖。 “你忒不仗义了啊……” 小话说到一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 小胖看到老师身后的邱诗月,半张脸掩在笔记本下面,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她见小胖看过来,有些激动,小声道:“东东中午一起吃饭吗?” 老师的话被打断,他回过头对邱诗月说: “你自己吃饭没嘴,还要问小胖借不成?” 邱诗月一愣:“我戴着口罩说话你怎么还能听见?” 老师气笑了:“掩耳盗铃,好好好。” 她不安分的样子老师看着生气,“生病就有个生病的样子,还一块吃饭,非要把感冒传染给别人是吧。” 邱诗月低着头,眼里写满不服气。 老师看着偷笑的大家,意有所指道:“以后生病就好好休息,不要给我假积极,来了几天又不好好听,还打扰其他人。” 邱诗月听出来是说自己呢,在老师身后跟大家挤眉弄眼,觉得除了风头,你看那个东东,正不敢看自己呢。 下午刘果凉听说了这件事,听队医说她已经不用吃药了,让邱诗月没病了就回来训练。 让她休息的时候她不想休息,真到了每天六点起十点回的日子,她又受不了。 教练出门怎么就提前回来了呢。 想着要不就回去训练吧,却接了个电话,邱诗月匆匆请假出了门。 再回来时,一脸神清气爽,什么毛病也没了,主动要求上训。 训练了一下午,大家正疲惫,暴雪也不例外,但当教练说又找到了几部手机,且让邱诗月辨认过后,已经送去修了,她们以后早上不用罚跑了。 暴雪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高兴之余,她朝邱诗月看去,邱诗月一脸淡然,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就邱诗月那天她说要去告发她的反应,找到了手机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 暴雪明亮的心一下子黯淡下来,觉得这个手机修不好的,即使修好了,也不会有什么重要信息。 莎莎见她情绪低落,低声安慰:“教练走之前不是说了,让你的罚跑可以不用跑了吗?怎么还是不高兴。” 暴雪摇摇头。 “高兴点,”莎莎说:“跨年那天,咱们去放烟花?” “有能放烟花的地方吗?” “有啊,叫方哥带我们去不禁烟的地方,我们放个够。” 大头在一旁帮腔。 “那行。” 大头朝着邱诗月走去,邱诗月喜不自胜,在大头还未走近的时候说道:“我跨年夜那天有约了,但是如果你约……” “有约了?”大头顺着她的话说,“正好,车也坐不下你。” 邱诗月:“……” “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在操场对我……” 暴雪一个弹跳捂住了邱诗月的嘴:“我都跟你解释无数遍了那是我,你怎么还是不信?!” 邱诗月推开她的手:“我不听,我不信!” “你就信你自己想的对吧。” 邱诗月根本不管暴雪怎么说,就是认定了那天跟她打情骂俏的就是大头。 “你的羽绒服是不是在晾晒区找到的?除了我,头哥能进的去放吗?” “那或许是他让你放的啊。” 邱诗月嘴硬。 也就是邱诗月前两天生病没力气折腾,这会好差不多了,开始旧事重提。 暴雪一言不发出了训练馆,邱诗月见她溜了,就知道自己想的才是对的,依旧缠着大头。 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宿舍拿了样东西,又百米冲刺回了训练馆,此时训练场里没几个人,都去食堂了。 邱诗月按住大头的包,不许他走,非要大头给她一个交待,对她负责。 小胖一脸爱莫能助,莎莎也不知道怎么办,在一旁干着急。 暴雪拿着按摩锤冲上前,对着邱诗月就开打,打的顺序都和那天的差不多,帮她好好回忆回忆。 邱诗月惨叫,那天的记忆浮上心间。 暴雪越打越来劲,“这会信了是我不是他了吗?!” 第54章 跟上前面那辆车 邱诗月根本没有她的力气大,真能一边闪躲一边大叫:“你们就看着她打我?!” 大头:“打的好。” 小胖耸肩:“男女授受不亲。” 莎莎象征性的拦了一下,邱诗月却感觉自己挨打的更多了。 低头一看,sys的拦,是指嘴上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手上抓着自己的手不能还手,让她全方位挨打! 暴雪势头更准,毫不手软,谁让她一天天的净想些歪东西。 直打的她酣畅淋漓,浑身酸痛,才堪堪停下手,莎莎也松开了手,远离邱诗月。 要不说是按摩锤呢,打人不留痕,邱诗月只觉得浑身疼想告状,但告状无门,身上一个痕迹都没有。 第二天和第三天都很疼,但那种疼过去之后,感觉疲惫都少了很多,脉络通了,打球更有劲了。 暴雪见这些天邱诗月绕着自己走,很是满意,但见她欲言又止,以为她还想开嘴战,都撸起袖子准备干了,邱诗月又走开了。 邱诗月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唉声叹气,她要是真的找暴雪求打,会不会被骂脑残? 跨年夜那天,教练早早让大家下午训练后就散了,晚上在宿舍休息还是出去转转都可以随心所欲,只是要注意饮食。 方波的是一辆七座车,在门口等着。 莎莎大头暴雪陆续上了车,最后的鳗鱼匆匆赶到后还空着一个座位。 没等到该来的人,等到了不该来的。 车门前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鳗鱼旁边不是还有一个空吗?带上我呗。”邱诗月说。 暴雪懒得解释,伸手去关门,邱诗月用手挡住。 哪怕她使劲关门邱诗月也不打算松开,暴雪又怕真的伤了她的手。 打乒乓球的手很重要,暴雪不想犯这种错误被责罚,她停住了。 邱诗月见暴雪不敢真关门,得意的单脚迈上车。 紧接着一股风把她挤到了一边,林高圆坐在了空位上,对着邱诗月冷脸道:“我的。” 暴雪不强制关门,是因为看到了冷勾云。 他绝不会容许座位被抢走了,轮不到她出手。 说完林高圆不去看邱诗月难看的脸色,对着鳗鱼脸色难看起来:“怎么不守护好我的位置?” 然后反手去拉门。 邱诗月见他都不回头看一眼,也不敢真的用手拦,只能放手,“啪”的一声车门合上。 鳗鱼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忘了忘了。” 暴雪:我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碎了。 车子扬长而去,邱诗月气的跳脚。 从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后排手一挥,对着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四五十岁,看过许多警匪片,瞬间兴奋,以为自己遇上了电影桥段,正要说抓紧扶稳然后猛踩油门,突然想起来什么。 “不行,刚才那些人是运动员,你这私生粉怎么可以跟踪别人。” “你哪来的那么多余的正义感,让你快点就快点,等会跟不上了!” “快下车,不然我报警了!” 眼见他们的车快要通过红绿灯,邱诗月急得不行,一直催促司机。 司机也不废话,把车门一锁,“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我报警。” 他掏出手机,“你们这些假粉丝,一天到晚没事干吗,真的喜欢他们的人是不会窥视他们生活的,爱要保持距离,你这样只会让他们窒息。” 他的手已经按完了“0”,邱诗月听见按键声音才把视线从前面的车上转移到他手上。 这会才意识到司机来真的。 “不是你别,我是运动员。” 司机停手,看着邱诗月,还是有点不相信。 “不可能吧,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 邱诗月想到个借口:“那辆车没坐下,让我重新打一辆车跟上。” “怎么证明?” 这个简单。 她虽然禁赛时间比比赛时间长,但平时训练拍的照片不少。 她掏出手机,才发现自己换了新手机。 但是不慌,她打开小号,给司机看自己平时拍摄的训练视频,大胖小胖,大头等等都有入镜,她也有穿训练服。 司机信了。 “不早说,看我的!” 他猛踩油门,出租车开成赛车,邱诗月一开始还担心追不上,现在不用担心了,倒是应该担心等会下车的时候心脏还在不在原位。 邱诗月都看不见前车尾灯了,司机左转右转的还真的追上了,如果他不自作主张的和方波并驾齐驱就更好了。 方波看个后视镜的功夫,就看到了一直和他同速行驶的出租车,他还以为是粉丝来着,想加速,又看见了后排的邱诗月。 回头和后面玩手机打闹说笑的小伙伴们说道:“你们看旁边那辆车上是谁,我别看错了。” 靠窗的暴雪转头一看:“是狗皮膏药!” 气的暴雪给她发信息:“挤不进去的圈子就别硬挤了” 邱诗月极力压低自己存在感还是被发现了,就不躲了。 她回:“要不你报警吧” 反正她不是粉丝,跟着自己队友怎么了? 她在宿舍动静大,楼下人来闹,她一句要不你们报警吧,对方就无话可说,看暴雪肯定也没话说。 三秒后,她收到信息。 暴雪:“抓你得找捕狗大队。” 邱诗月恨得眼都绿了,对司机更加生气。 刚才都说了只要在后面悄悄的跟上就行,怎么还并排了呢? 司机通过后视镜还想让邱诗月夸他开车技术好不好,就对上她发绿的眼睛。 “咋了姑娘,眼咋绿了呢,你狂犬病?” 邱诗月气的吐血。 司机也欺负她。 不过本来是打算到时候看见他们在哪,自己再凑上去的。 但现在被发现了,那就不藏着掖着,她指挥司机开到大头那一面旁边,她对着大头做口型。 大头一抬眼,看见邱诗月的嘴分分合合,懒得看她在说什么,只觉得是一只癞蛤蟆在“孤寡”。 他转过身背着着车窗,正好对上莎莎的眼睛。 两人忽的笑了。 没有什么笑点,但看到对方,就控制不住嘴角。 方波知道大头极其厌烦她,给他烦的够呛,但也不能不让人家走这条路。 赶不走那就躲,方波提速离开。 第55章 羊肉铜锅 他们找了个人少的地吃饭,餐馆门脸不大,桌子也不多,能看到的桌子都坐满了。 “这好像没地方了。” 暴雪出声询问。 没地了怎么还在这停车。 方波停好车拉下手刹,笑着对后视镜道:“没来过吧,这都是以前我们喜欢来的地方,再没位置,只要我们提前说,老板肯定给我们留。” 那看来是关系不错的。 陆续下了车,往店里去,走在最后的暴雪看见邱诗月的车正好停在他们车后面,也要往里进。 邱诗月见暴雪停下脚步看她,语气嚣张:“这又不是你家的店,你还能不让我进了吗?” “快去脑科看看眼睛吧,谁拦你了。” 暴雪转身。 邱诗月说得对,确实没理由拦着她。 不过她倒要看看,人满为患的餐馆,邱诗月打算坐桌子上不成。 邱诗月跟着暴雪进了餐馆,打眼望去全是人,根本没有空位。 暴雪径直往一个包间走,她也跟了上去。 包间门口,暴雪伸手拦了。 “不许你进。” 邱诗月还没说话,老板看过来,连忙挡住门口:“请问找谁。”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方波开口解释道:“那个短发小姑娘我们一起的,长发那个不是。” 老板听后放了暴雪进去,拦住了邱诗月。 “私生?” 邱诗月抓狂:“我脸上又没写私生两个字,咋全都感觉我是私生?!” 老板:“你脸上写了。” 暴雪鼓掌,说的太好了。 邱诗月嘴角一耷拉就想闹,转念一想,换了个方式。 她看着老板可怜道:“美女姐姐,我真不是私生,也是国家队的。” “可能是我们队友之间有什么误会,所以……不过没关系,能给我一个椅子吗?我坐在他们门口就行,我可以不吃的。” 老板看了看屋里的人,又看了看邱诗月,他们没反驳,也没给她个台阶,自己转身拿了个凳子给邱诗月。 邱诗月接过凳子,坐的心不甘情不愿。 她还以为最起码最老的那个方波能有点同情心,看在她年纪小又可怜懂事的份上让她进去。 没想到这么心狠。 方波想开口来着,他没有受过邱诗月的荼毒,还不知道她的厉害,刚张嘴就被大头扯了扯袖子。 对上大头写满拒绝的眼睛,他犹豫了,就没开口。 这家店主打的是羊肉铜锅,肉是特供的,他们放心吃。 热腾腾的铜锅上来后,菜和肉也都上来了,摆了满满一桌,方波还特意给大头要了一份蛋炒饭,这孩子正长身体呢,不吃主食就和没吃一样。 大家去调料碟的时候在邱诗月身边来来回回,谁也没看她一眼。 暴雪经过邱诗月身边时,看见她蠢蠢欲动想伸出去的脚,笑着和身边的莎莎边走边说: “你记不记得那回,我端着一碗炒粉回来的路上,一条狗从绿化带里面窜出来绊着我了,我的粉全扔它身上去了,还好不是烫的。” “我这一碗料虽然不烫,但如果那条狗再绊倒我,说不定辣椒得糊进那狗的眼睛里。”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步子不急不缓,刚好够邱诗月能全部听见。 暴雪说完就看见邱诗月的脚往回缩了缩。 算她识趣。 她要是真敢绊自己,那这碗小料绝对能精准的砸在她眼睛里。 邱诗月要是敢绊莎莎或者别人,她也有能找到机会拿小料泼她。 暴雪把给鳗鱼调的那碗递给鳗鱼,和莎莎落座。 羊肉下进锅里,瞬间被烫的发卷,不需要太久,切的薄薄的羊肉几秒就好,放进调好的料碟里面,裹上芝麻酱辣椒花生碎和葱花来上那么一口,丰富的味道在嘴里炸开,咽下去以后,味蕾和身心都得到了极大满足。 暴雪吃的幸福眯眼。 她还特意在蘸料里面放了一点白糖提鲜,简直绝了。 莎莎也在夸她给自己调的蒜泥的好吃,赞不绝口,一口接着一口。 鳗鱼也在夸,吃的停不下来,一时之间全是筷子捞肉和咀嚼声,间隙还能听见几声肚子咕咕叫。 暴雪进门晚,离门近,那声音就是从邱诗月肚子里传来的。 邱诗月从一开始被发现的窘迫,到身边有人开始议论,她开始隐藏得意,脸上全是楚楚可怜。 暴雪也听见了几句。 “他们一起的吧,怎么不让小姑娘进去?” “看她一直都没吃东西,该不会是80吧?” “是不是私生……不对,要是私生,也不会让人家坐门口了,刚才他们好像说话了,应该都认识。” “我知道,我认识那个方什么来着,还有那个小胖,好像他旁边的都是运动员吧。” 暴雪停了筷子。 这会的他们大多还没打出什么成绩,也就是方波和年少成名的小胖有些知名度。 可是他们这样的揣测,会给他们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 暴雪把绑住门帘的绳子扯掉,完全隔绝邱诗月。 方波看见了,问,“怎么了?” 暴雪没说那些人说的话,只说:“邱诗月一直盯着我咽口水,我吃不下去。” 方波没说啥,倒是邱诗月突然起身,掀开帘子对着里面的人大声道:“放帘子就是该付钱了对吗?我现在就去!” 她说着现在就去,但迟迟没动,直到看见方波变了脸色,才准备转身,然后被叫住。 “等等。” 邱诗月回头:“怎么了?” 外面离得最近的一桌客人的声音议论声渐高,只言片语传进鳗鱼的耳朵里,她看向方波。 方波看着邱诗月,让她把凳子搬进来找个空坐。 邱诗月喜不自胜。 “好嘞。” 她想坐大头旁边,椅子刚放下,大头吃着排骨,眼神转过来看了她一眼,神色冷淡,暗含威胁。 她想硬着头皮坐下,可是大头的气压明显很低,她无奈搬着椅子又要坐小胖身边。 小胖看出她的意图,把林高圆身边放菜的小推车拉到了自己身边。 他现在左边是大头,右边是小推车,不让邱诗月放椅子。 无奈,邱诗月退而求其次去了林高圆身边坐。 她懒得和林高圆打招呼,只觉得坐这真憋屈。 林高圆才是委屈的要死。 看着和他莫名其妙相隔一个邱诗月的鳗鱼,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第56章 放烟花 “你很冒昧知道吗?”林高圆声音不算友善。 “我知道。” 邱诗月很快应答,脸上有种无奈,这回答倒把林高圆整不会了。 眼见她捧着自己的脸,目光没有焦距,很是忧愁的感觉。 “貌美这件事,确实是我的苦恼。” 和她坐的近,是暴雪的报应。第一次恨自己听力这么好,然后被辣椒呛到。 莎莎忙给暴雪拍背,又端了一杯果汁给她。 刚有点缓和,又听见邱诗月说: “小林哥哥,给我烫一份毛肚,我想吃,注意不要烫老了,不然嚼不动。” 林高圆没好气,“手不会用就捐了吧,自己弄。” 他生气着呢,还敢指挥他? 邱诗月打量了林高圆两眼。 他是不是因为刚才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他,所以生气了? 真小气。 她看向鳗鱼。 鳗鱼筷子刚伸到锅子上空,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点不适应的抖了抖。 然后就听见邱诗月说:“鳗鱼姐,你帮我烫毛肚吧,记得烫嫩一点,我怕烫。” 鳗鱼的筷子夹也不是,收也不是。 单听邱诗月这句话,好像还挺客气的。但是心眼子比较直,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是被使唤了。 想了想,把筷子拿回来,把毛肚倒进了锅里。 “记得七上八下鳗鱼姐,这样火候刚刚好。” 鳗鱼“哦”了一声,刚把筷子伸出去,邱诗月又说:“用公筷,你的用过了,多不卫生啊。” 鳗鱼的手一顿。 她转手拿了公筷,夹了一大筷子毛肚,邱诗月把碗拿起来准备接过,就见暴雪把自己的碗伸了过去,手往上一抬,毛肚就浸润在她的小料碗里。 邱诗月嗔道:“我这还怎么吃啊!沾了你的小料就是沾了你的口水,给我我都不吃。” 忿忿把碗放下,动静不小。 “我也没打算给你。” 暴雪一口毛肚下肚,鲜嫩弹牙,拍了拍鳗鱼的肩:“煮的刚刚好!” 鳗鱼看着空了的筷子,又看了看邱诗月。 “那你再给我下一点黄喉。” 暴雪拦住鳗鱼的手。 “没有公主的命还得了公主的病,不能自己动一下啊,就不怕四肢退化了吗?” “别惯着她。” 暴雪把鳗鱼的公筷放下,“之所以吃火锅,一家人就没想过口水不口水的,不让你吃就是因为没把你当一家人,自己瞎着眼往面前凑,还怪别人没给你脸。”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邱诗月身上。 大头埋头苦吃,这会也分了一个眼神给邱诗月。 眼神里只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哪里有一分想替她说话的感觉。 邱诗月饶是再乐天派,此刻也忍不住酸了鼻头。 她“腾”地一下坐起身往外走。 前几步脚步缓慢,并没有人喊她。 她放快了步子离开。 “要不要去看看?” 鳗鱼问。 方波起身拿了手机,追了出去。 不管怎么说,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离训练馆还有点距离,自己打车不安全。 过了一会,方波回来了。 “把她送上车,也记下了车牌号,回体育馆了。” 暴雪吃着笋,脆脆的。 她今天这么听话? 不过没她的饭局就是开心。 肉一盘接着一盘上,小胖跟前都摞了一大盘,他低头吃饭,把他头的挡住了。 暴雪朝大头那看去,愣了一下。 数了数大头面前的盘子,和小胖跟前的数量差不多,怎么盘子把小胖的头挡住了,大头的头她还能看着。 大头抬头夹肉,注意到暴雪的目光。 “瞅我干啥,吃肉啊。” 莎莎抬头,看了看暴雪,低声道:“咋了,看啥呢?” 暴雪同样低声道:“我发现咱们吃多了都是横向发展,头哥是向上发展。” 大头: “其实我们是一桌的。” “我听得见。” “嘿嘿,”暴雪咧嘴一笑,“就是说给你听的。” “……” 一桌人吃的肚圆,扶着腰出了门。 外头的空气冷冽,吸一口神清气爽,再吸就有点冻鼻尖了。 眼看九点多了,方波驱车一小时带大家到一处早就勘察过的地方放烟花。 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到天空大簇的烟花绽放,红的绿的紫的粉的,大放光彩。 看来那里有不少人了。 停好车,每个人都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些烟花,走到空旷的地带。 大头首先放了一箱开门红,果然是最贵的。 颜色五彩缤纷,争先恐后的冲上天。 莎莎仰着小脸看天,暴雪看莎莎。 绚丽的光映在她脸上,格外的好看。 说起来好久没拍照了。 自从那次在石林峡,暴雪就一直忧心邱诗月会对大头他们做些不好的事,每天都焦躁不安。 手机相册许久不曾打开过了。 她好像顾此失彼了,手机里没有了他们这一段时间的样子。 她拿出手机,把大家的笑脸定格在手机里。 翻看着暴雪的相册,大家纷纷感叹暴雪的拍摄技术真好,明明耀眼的不是他们,烟花成了陪衬,是他们在发光。 尤其是莎莎的照片拍的最好。 听着他们夸奖,莎莎抱着暴雪蹭,“那当然,因为心中充满爱~” “咦~”鳗鱼受不了了,“快把我鸡皮疙瘩捡起来。” “好嘞。”林高圆很配合的做出往地上抓的手势,再往自己口袋里放,大家笑作一团。 大的烟花放完了,他们开始玩小的,有小的冲天炮,还有手持的烟花棒,烟花鞭等等。 暴雪一手拿一个,玩的欢乐。 直到一袋都被她甩的差不多,她好像在火花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离得有点远,模糊不清,但是那个身影就是很熟悉。 莎莎正好再要给她点烟花,暴雪要了一支光芒比较大的。 然后漫不经心的往那边走。 那个熟悉的身影远离人群,在一个电线杆下,离她越来越近。 正巧这时一大簇烟花冲上天空,照的天空大亮。 暴雪看清了她的脸,是邱诗月。 她不是走了吗? 暴雪回头去找方波,“我好像看见邱诗月了。” 方波说,“不会吧,我是让出租车司机送她回去的。” 暴雪指给他看。 方波眯了眯眼,也有点不太确定,好像还真是她。 他走近了去看,真的是邱诗月。 只是邱诗月一直抬头看着天空,没有低头,自然没看到他们。 暴雪手里拿着烟花,已经没有了玩的心思。 邱诗月不会是跟踪他们吧? 第57章 许愿 方波转头看看暴雪,又看看邱诗月,见暴雪离开去了大部队,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形单影只的邱诗月。 “你怎么没回去?” 邱诗月听见声音,看到来人是方波。 “你们跟踪我?” 方波:“……” 我的脸上写着无语。 邱诗月拍拍屁股站起身,环顾四周。 方波在这,其他人肯定离得不远。 刚才方波把她送上出租车,司机是要往体育馆开的,可她实在不想面对空荡荡的宿舍楼。 有回家的,出去玩的,没出去在宿舍的,最不济宿舍里还有个小伙伴陪着。 平时自己一个人一个宿舍,她觉得舒服,特殊日子的时候就总想有人陪。 “师父,送我去个热闹的地。” “热闹?你想要多热闹?”师傅很是热心。 “要有很多人,很多种声音,最好明亮但又不会注意到我的地方。” 司机把带她到这。 邱诗月看了看周围,很满意。 你们都不带我玩烟花,缘分却把我带来。 这就是缘分。 司机说:“乘客指定地点xx湿地已到达,请拿好随身物品。” …… 邱诗月看见了小胖和大头,却没往那边走。 为什么不理他们,因为生他们的气。 刚才她走,头哥没有起身留她,她生气了。 头哥不来哄,她是不会跟他说话的。 还有小胖,他不请自己吃鸡蛋灌饼,她也不会原谅他的。 她朝着暴雪走去。 暴雪看着手里燃烧的星星烟花,莎莎示意她往后看。“那个人好眼熟。” “邱诗月。” “你没看怎么知道?”莎莎觉得暴雪好神奇,“你背后长眼睛了!” 暴雪抬眼认真道:“因为我前面的眼睛早就看到她了。” “嗐,”莎莎一脸原来如此,“还想送你去研究的。” “好姐妹,好感动,让你先。” 两人假客气着,邱诗月已经来到暴雪身后。 “你们为什么跟着我?” 暴雪哼笑一声,转过身去,“你是猪八戒的妹妹吗?这么会倒打一耙。” “我们早就计划了今天晚上会来这放烟花,你不是知道吗。还是你觉得你先到的可以在这署名,别人进来得征得你同意?” 邱诗月没生气,因为她根本没注意听暴雪到底在说什么,眼神全在大头那边,跟暴雪说话也不过是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见头哥看过来,她变了语气,柔柔弱弱,“莎莎姐,我们都是一个队的,你为什么对我们一点也不一样。” 莎莎:? 邱诗月说,“暴雪三番两次的出言讽刺我,你都从来没帮过我,我觉得你不公平。” 莎莎:“想要公平,去买个公平秤,跟我说什么。” 她抓住暴雪的肩头,扬起小脸,让邱诗月看的清楚。 “在我这里,只有偏爱。” “你……就这么承认了?”邱诗月没想到她这个反应。 按理来说,sys应该极力否认自己有不公平对待别人才对 怎么会就这么承认。 “你,你不怕别人说你,一碗水端不平吗?” 此时大头他们都走了过来,林高圆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鳗鱼身前。 鳗鱼扒拉他一下,小声道:“挡我视线了。” 林高圆委屈,这不是怕你被误伤吗? 莎莎不理解邱诗月的话:“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端不平我就不端。”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邱诗月竭力收起得意。 听见了吗头哥?我就不信你不心疼我。 不过刚才邱诗月发过誓,不会主动和头哥说话,只向他投去可怜的 表情。 大头的视线在她们中间转了转,对着sys说:“端不平的碗还可以砸了。” 莎莎点头:“说得对,拿着我都嫌碍事。” 暴雪忍不住笑出声。 邱诗月崩溃,对着大头叫嚷:“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转身离开,撞到一个人的背。 那人回头,是小胖。 他疼的揉了揉背,看见是邱诗月。 如果是别人,他或许会说算了算了,但如果是邱诗月,小胖有合理理由怀疑她是故意的,语气不善: “你头上长犄角啊?这么爱红色。” 小胖穿的是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很喜庆,邱诗月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我也不要理你了!” 小胖觉得他跨年夜不用许愿了,因为愿望已经实现。 “说到做到。”小胖叮嘱她遵守诺言,赶紧远离了她。 邱诗月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里跑出来。 临近十二点,方波在远处接了个电话,来到大头身边。 “烟花放完了吧?教练来电话,让我们不要太晚回去,现在可以走了。” 暴雪说,“也就几袋小烟花了,不放了,咱们许愿完就回去吧。” 大家点点头,站成一排,对着天上的星星许愿。 闭眼之际,莎莎悄悄离开暴雪身边,给大家拍了张照片,一枚红色烟花正好在暴雪的头顶炸开,绚烂至极。 暴雪睁开眼时,莎莎还在身侧闭着眼。 不远处的大头双手插兜,酷的不行,也不许愿。 “头哥,怎么不许?” 大头轻声道,“小孩子才玩的东西。” 暴雪没有反驳,只轻声说:“起初大家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跨年夜许愿,哪里想到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有人的愿望都会被加倍实现。” 暴雪一本正经的对着天空胡说八道,“既然头哥不许,那就让给我吧,我多许一个——” 她耳边传来默念声。 暴雪转头一看,大头已经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开始许愿。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总要有点能寄托的东西,哪怕是虚妄的星空和转瞬即逝的烟花,暴雪也愿意相信。 许完愿一起结伴往车走,暴雪问她们许了什么愿望,还率先说了自己的愿望是希望大家身体健康。 “这么简单?”莎莎没想到暴雪会许这么个愿望。 暴雪轻叹了口气,语气惆怅,“不简单的。” 莎莎和鳗鱼都还年轻,笑着说暴雪看起来真像个小大人,许的愿望都这么……平淡。 莎莎还是那个愿望,说,“我想要大满贯。” 鳗鱼,“我要是说出来了,会不会不灵了啊。” “说。”莎莎和暴雪异口同声。 莎莎补充道:“你要是不说,那我刚才说了,岂不是就不灵了,所以我们不要相信那种可能。” 鳗鱼刚要开口,林高圆突然和小胖开始单方面打闹,“哎呦你推我干嘛。” 他“被动”的被推到鳗鱼身边,一脸无辜,指了指小胖,“他推的。” 小胖看着自己的手,一脸迷茫。 他动了吗? 第58章 被人排挤 鳗鱼看向小胖,笑道:“你咋一点也不稳重。” 小胖刚想辩解他没有推林高圆,就被林高圆捂住了嘴,岔开了话题,“鳗鱼,你的愿望是啥。” “咋,你要帮我实现?” “你的愿望我干嘛要实现。” 林高圆下意识否定。 反应过来后才发现鳗鱼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看出了什么,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找补道:“不过你要是叫我一声哥,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 暴雪两世为人,又比他们大,林高圆这种别别扭扭的性格她可太熟悉了。 在心里偷笑。 不过好在鳗鱼不是计较的人,敏感一点的人听了这话话早就生气了。 “得了吧你。”鳗鱼显然不相信他,本来要说出口的愿望又咽了回去。 吵吵闹闹上了车,暴雪关门的时候被一股力量阻挡。 暴雪黑了脸。 邱诗月再次用手挡住车门,她是真不怕受伤。 暴雪冷声说,“想自废双手去别的地方,可别害我。” 邱诗月满脸委屈,“可是没有车了。” 暴雪往外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私家车,都在陆续离开,确实没有出租车的影子。 “哎呀,”方波开始后悔,“早知道刚才我就把那个出租车司机的电话留下的。那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办。” 方波心善,真心为邱诗月担忧。 “我们这是七人座,已经满了,坐不下你。”暴雪实话实说。 “你们下来一个人不就好了吗?”邱诗月一脸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暴雪气笑了,“那你说说让谁下来。” 邱诗月立马想指暴雪,但看见她的冷冽的眼神,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的手指转了一圈,东东和大头肯定不行,指莎莎的话暴雪会咬人,手指转到鳗鱼跟前,林高圆立马眼神不善。 大胖……打不过,那就…… “方波哥哥,你可以下来吗?”看来看去,好像他最好欺负。 方波指着自己的脸,“你是说,我下去?你认真的?” 邱诗月点点头,“你是个大男人,走到宽阔地带再打车也安全,可是我一个小女生,天那么黑,走过去不安全。” 方波双手离开方向盘,鼓起掌来,“说得好。” 见方波认同,邱诗月很开心,“那你快下车吧。” “好的。” 方波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邱诗月连忙去了他的位置,没想到上车这么简单。 她看到方波连外套都没穿,就站在车窗外看着她,她还十分贴心的问他要不要衣服。 “不用。”方波很好说话,“一会就上去了。” 什么叫一会就上去了?邱诗月不解,但没有追问。 十分开心能和他们坐一辆车,催促道: “快走吧。” “怎么走?”暴雪凉凉的问。“要不你下去推吧。” 邱诗月皱眉,“有车为什么要推,你是不是又在针对我。” 暴雪捂住太阳穴,那里气的突突跳。“你把司机赶走,还指望车子自己动吗?” 邱诗月愣了。这才发现,自己坐的是驾驶位。 转头看向车窗外的方波,他一脸冷笑。 方波打开车门,“下来吧你!” 一把把邱诗月拉了下来。 “诶,等一下,安全带——” 邱诗月被拉下去,方波重新扣好安全带。 “你就在这等着,等我把人先送到市区,再拐回来接你。” 方波虽然生气,邱诗月毕竟是队友,还是个女主,他要考虑方方面面,不能真的丢下她不管,万一发生什么事,他后悔一辈子。 邱诗月不乐意了,“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又冷又饿又害怕的,你怎么忍心。” 方波呵呵一声,“你刚才都忍心把司机赶下来了,我有什么不忍心把你留在这儿的?” “可是我很害怕,这又没有人陪我,要不让头哥或者东东下来陪我。”邱诗月一脸希冀。 如果身边有他们,好像寒风也不那么刺骨了。 小胖说,“你哪来那么大的脸让我陪你吹冷风。“ “我有密集恐惧症,”大头说,“你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我也害怕。” “那万一别人把我拐走了怎么办?” “拐走你的人算他倒霉。” 邱诗月左说右说就是没人愿意下车。 她瘪瘪嘴,很委屈。 “可我一个人在这就是不安全啊。” 大头指了指远处维护秩序警卫。 “你去警察叔叔旁边等着,绝对安全。等波哥从市区回来再来接你,你要听你就听你,不听你就自己想办法回家。也不是我们带你来的,没有义务要带你回去。” “你们真的好狠心……” “我们要是真的狠心,刚才我就直接把就把你的手夹断,直接带着你的残肢走。”暴雪冷眼瞧着。 邱诗月闻言,摸了摸自己的手,好像真的已经被夹断了一样。 她想不到他们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狠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或许,被别人排挤是她的命运。 方波驱车离开。 到达能搭到车的路段后,等了十几分钟,等来一辆出租车。 大胖小胖还有大头和林高圆上了车。 只因暴雪要跟方波的车回去接邱诗月。 她不放心方波一个人回去接邱诗月,总觉得邱诗月会趁着车上没人口出狂言。 暴雪不回,莎莎就要陪同。 莎莎都去了,鳗鱼也要去。 她们坐在了方博的车后面,跟他一起去接。 方波回头找到邱诗月的时候,她站在前卫身边。 方波打开车窗喊了一声冻的瑟瑟发抖的邱诗月,邱诗月应声而来。 打开车门的时候嘀咕了一声,怎么这么慢。 “我开的是车不是火箭。” 邱诗月没再说什么。 她直接拉开的是副驾驶的门,方波没开后面的顶灯,她们隐在黑暗中。 邱诗月没有看到她们,没有回头。 她把安全带系好,车子发动,终于暖和起来。 想到刚才自己等了一个小时,冷的都快受不了了,暴雪她们现在肯定在温暖的被窝,越想越不平衡。 “波哥,你你是不是讨厌我?” 方波没看她,邱诗月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对我有什么误解,才会对我不如旁人。” 方波说,“你就没有想过是你自己的问题吗?” “我有什么问题?我很好啊。” 方波一噎,闭口不言。 是他忘记了。 神经病也不会承认自己是神经病的。 第59章 包饺子 “其实我跟你说,你不要被sys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骗了,其实她很有心机的。” “大部分女队都是跟女的对练,她都要和头哥一起练,也太那个啥了。” “还有啊,萌年纪都大了,也应该退下来了。” “鳗鱼都没赢过几次冠军,不知道留着她干嘛。” “最可气的是那个暴雪,”邱诗月生气的很,“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针对我,头哥主动想和我说话的时候她都拦着,太气人了。” “少说话,空气都被你污染了。”方波说话毫不留情。 “这些都是真的。”邱诗月还在说服方波相信她。 方波不想和她有口舌之争,打开了后座的灯。 “开灯干嘛……你,是你们!” 邱诗月抬头看灯,才发现后面有三双眼睛齐齐看着她。 一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有点添油加醋,她开始忍不住咽口水,往前坐了坐,怕挨打。 莎莎从容淡定,一点不慌。“和大头打是因为你老是缠着他,身边有空闲的队员无论是谁他都会先拉过来和他打球,并不是只有我,但你只敢污蔑我。” 鳗鱼声音不大,气势十足,“我拿冠军的时候,你智商还没开化呢。” “萌姐不在,我替她说。” 暴雪直勾勾的盯着邱诗月。 “在你眼里年纪小是优势,在萌姐那里屁都不是。没有人永远十八岁,永远有人十八岁。你就是活三个十八岁,你的成就也不会大过她们去。” “还有,如果头哥对你说滚算想和你说话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你们偷听我说话!”邱诗月说。 暴雪拍了拍方波。 方波看了眼后视镜,在暴雪的眼神示意下,熄灭了后排的灯,还拔了行车记录仪,说省点电。 邱诗月内心隐隐不安:“你们要干什么?想打人?” 暴雪的声音响起,“我们打的是人吗?” “不是。”莎莎很配合。 “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乱咬人的疯狗,大家没有意见吧?” 三人齐齐摇头。 很好。 暴雪摩拳擦掌,方波路边停车。 鳗鱼解开邱诗月的安全带,暴雪一把将邱诗月从副驾拖到了后面,画面进行和谐。 暴雪提醒道:“别打脸,掐她大腿内侧!” 方波默默下车,蹲在前车轮胎前嘀咕,“这咋没气了捏。” 他看了眼晃荡的车身,暗叹还好自己跑得快,车里实在是太残暴了。 邱诗月自知理亏,忍气吞声回到体育馆。 第二天起床时,大腿里侧全部青了。 她去跟教练告状,教练把暴雪她们都叫到一块。 暴雪身边都是人证,证明暴雪根本没碰过邱诗月。 邱诗月说自己伤痕还在,暴雪说:“肯定是你自己掐的嫁祸给我们呗。” 邱诗月气的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可又没证据。 教练冷哼一声:“成天告状,影响内部和谐,邱诗月,去,一万米。” 邱诗月哭丧着脸去跑圈,因为腿疼,还只能叉开腿跑,姿势怪异,像只癞蛤蟆。 …… 临近过年,但也没办法回家,每天一睁眼就是训练,特殊的日子在她们这里也是训练的日子,没什么特殊的。 陈萌知道了邱诗月在车上被她说年纪大,也算看清了她,对她不再有好脸色。 所有人都知道邱诗月嘴巴毒,都不愿意跟她陪练。 大头本身就对她敬而远之,现在可以说是,百米之内有邱诗月,他立马远离。 不过他和莎莎越来越默契,偶尔心血来潮和莎莎配个混双,节奏很好,打的也很有手感。 两人的交流开始越来越多,还在微博互动,让邱诗月嫉妒的红了眼。 莎莎说大头:估计你现在200斤? 大头回复:又欠揍了吧小豆包 莎莎:你这猪头。 这样熟稔的语气,不曾有对她这样说过。 那一瞬间,邱诗月恨不得盗了sys的号,取而代之。 …… 除夕晚上,食堂准备好了皮和馅,招呼大家一起包饺子,食堂的多媒体实时播放着春晚,大家聚在一起,也能驱散一些不能回家的孤独。 莎莎拿着饺子皮,手足无措的往里面包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馅。 暴雪默然。 “你是打算一个皮包完一整盆吗?” 莎莎看看撑破的饺子皮,又看看暴雪,“这样不好吗?一个就能吃饱。” 暴雪:“……是啊,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下肉丸子呢。” “好主意。”莎莎嬉皮笑脸,但手还是没停,还是打算把馅包进去。 自己摆弄了五分钟,也没包好一个饺子。 暴雪叹了口气,把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你别弄掉馅,我就要包这么大的。” 她看见暴雪没有弄掉馅,反而把两个饺子皮捏在一起,重新擀了一个大的饺子皮,把莎莎的巨无霸馅包了进去。 路过的小胖欲言又止,“寻常的饺子,一碗装八九个,你们的饺子,一碗只能装一个。” 想了想他又说,“以后教练再让我减肥,我就可以说我一顿吃一个饺子就够了。” 大头手上沾着面粉,手生的摆弄着饺子皮不知所措。朝她们看过去后,沉默震耳欲聋。 “暴雪,你,是打算申请大饺子吉尼斯世界纪录吗?” “是我想做的,嘿嘿。”莎莎笑着从暴雪手里接过那个大饺子,单独放到了一边。 暴雪拍拍手,重新包起小饺子。 莎莎开始认认真真和暴雪学习怎么包正常的饺子。 “雪,你为啥不说我是胡闹,还帮我重新弄个大饺子皮。”莎莎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会说我浪费。” 暴雪手脚麻利的给饺子捏了一个花边,淡淡道:“想做的事情我就陪你做,你吃不完我吃,不会浪费的。” 其实暴雪还想说。 就算每年都能和你一起包饺子,也只能再包六次。 如果这六年内,邱诗月主动离开了国家队,而不是因为暴雪的努力的话,前世今生,都不会再有和你包饺子的机会。 莎莎捂脸崇拜,“你真好~” 她忘记手上还有面粉,糊了一脸。 暴雪轻笑,“成花猫脸了。” 莎莎用手去擦,越擦越多。 大头看过来,无奈的笑笑,给她拿了一张纸。 莎莎擦去大部分的面粉,脸上的绒毛沾着白白的面粉而变得清晰,像一只糯米团子。 暴雪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她拍了一张。 她看着可爱的莎莎,真的好想咬一口。 “真蠢,弄的满脸都是面粉。” 暴雪嘴角抽搐,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 第60章 你的自己吃 大头手上捏着饺子,眼睛没动,嘴上说:“我倒觉得挺呆萌的。” 说罢他拍落手上的面粉,正大光明的偷拍。 莎莎用袖子使劲擦脸,伸出手掌遮挡镜头,“你该不会要在朋友圈发我丑照吧。” 大头按下快门键,“从来不给别人用美颜还怼脸拍的是你好吧。” 邱诗月见他二人轻松的氛围,手里的饺子成了发泄的对象。 使劲一捏,馅子全部挤了出来,就好像某人的脑子。 钱阿姨在她身边看到,没做他想,把邱诗月手里残破的饺子接过去,道:“是不是不会包?没事的,我家倩倩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没让她干过家务活呢。” 邱诗月没有理会钱阿姨的自言自语,看着面前的面粉,装作不经意间往脸上蹭了两下。 “哎呀,好热啊。” 手心擦过鼻尖,赫然留下一片白。 钱阿姨看了看四周,这么大的空间,没法开空调,门窗虽然紧闭,倒也不至于热吧。 “你热?那我帮你……等一下,我这有湿巾,你先擦擦脸。” 说着就要上手帮她擦。 邱诗月身子往后一撤,“别碰我!什么三无产品都往我脸上擦,你不会想让我烂脸吧?” 她的目光落在钱阿姨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 她的工作服不说好或不好,就她脚上那双鞋,看着都有些年头了。 年纪大的人会舍得买湿巾? 有一次爸妈吵架,爸爸不给家用,她又感冒的厉害。 普通的纸巾擦了会鼻子疼,用湿巾很方便,她就可劲用湿巾,还被妈妈训了,让她用小毛巾湿水用,脏了再洗。 钱阿姨讪讪笑了两声,收回了湿巾,看着手里小巧精致的包装,喃喃自语: “这是小女最喜欢的湿巾牌子,不是货架上落灰的便宜货。” 邱诗月翻了个白眼,一会挪动一点位置,一会挪动一点,不一会挪到了大头的斜对面。 她轻咳两声。 大头低头捏饺子,没有反应。 她又咳两声。 大头不抬头说话:“感冒就回宿舍去,你包的饺子不卫生,你自己吃。” 目的没有达成,被讽刺她也无所谓。 “头哥,饺子是这样包的吗?” 她又捏坏了一个饺子,凑到大头跟前让他指点,期望他在抬头看饺子的时候能看见她脸上的蠢萌。 大头还是头都没抬。 “你左右两边都是阿姨,经验都比我丰富,你问我?你两个耳朵中间包的是回族的禁忌吗。” 邱诗月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暴雪凑近莎莎,用邱诗月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欸,你知道不,回族不能吃猪肉。” 邱诗月:“……” 头哥的意思不就是说她是猪头吗? 她哪里像猪头了。 “看她的表情应该很认同你的话。”暴雪指着邱诗月的脸,“你看,她打算把自己包进去,跟咱饺子一个馅。” 大头终于抬起了头。 邱诗月鼻子上的面粉,刮下来可以擀一个饺子皮。 “你掉面粉碗里了?”大头问。 见大头终于看见了她的小心机,故作羞涩道:“哎呀,被你看见了……我就是不小心的……” “还真掉进去了?”她的话在大头听来就是肯定,立马指着她面前的皮和馅说,“等会你的饺子单独一个锅下,自己吃。” 邱诗月手指僵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不是说,这样挺呆萌的吗?” 大头说:“分人,懂吗?萌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天分的。很显然,你没有。” 邱诗月气急败坏:“你,你……” “你是不是想说双标?”暴雪抢答了。 “对,就是双标。头哥,你看别人都这么觉得了。” 大头把刚捏好的,也是唯一一个有正形的饺子摆放好,才开口道: “我的标准我做主。” 好一个你做主。 邱诗月看向这张桌子的其他人,小胖低着头,生怕被邱诗月点名。 鳗鱼恍若未闻他们之间的谈话,只专心的捏饺子。 陈萌倒是听见了,直视邱诗月的眼神,似乎等着她点自己名字。 邱诗月吞了下口水,低下了头。 她没打算喊陈萌替她说话。 自从上次在方波车里说的话被陈萌知道,算是彻底得罪了她。 她的眼神就不像是会替她说话的,反而像是等一个机会好骂她两句。 邱诗月用手背蹭脸上的面粉。 钱阿姨察觉到,想再次递上湿巾也不敢。 邱诗月怎么也擦不干净。 看到钱阿姨捏着湿巾犹犹豫豫的样子,一把把包装抽了过去。 “没想到年纪大的人也喜欢看热闹,没看见我怎么也擦不干净吗,怎么不舍得给我用用,这么小气。” 湿巾被她不由分说的抢去。 钱阿姨看着她的侧脸,气鼓鼓的模样像是倩倩生气她不愿意给她买糖葫芦一样。 “我就想吃一串糖葫芦,牙齿不会马上就掉的。” “不行。”钱阿姨严声拒绝,“你忘了你牙疼的时候是怎么打着滚的哭了。” 倩倩生气,背对着她。 又忍不住侧着看她会不会松口给她吃一点。 邱诗月的这个角度,太像倩倩了。 只是语气不像,她的倩倩不会这么跟她说话。 一包湿巾有十张,都是独立包装,邱诗月擦脸用了七八张,剩下的直接揣进了兜里。 钱阿姨没有说话,默默的收拾邱诗月的饺子残局,修补她包坏的每一个饺子。 最后煮饺子的时候,邱诗月的饺子在大头的要求下单独找了一个锅煮的。 邱诗月没闹。 正好,她的饺子也不想给别人吃,等会煮好了,她只给她想给的人吃,这是恩赐。 她还没给别人做过饭呢。 暴雪为莎莎的大饺子也单独要了一个锅煮。 莎莎问为啥。 暴雪说:“我怕你的饺子在锅里80其他小饺子——给它们挤的永无出头之日。” 莎莎嘿嘿的笑:“我是专门给你包哒,你一定要吃完。” “嗯?”暴雪觉得好笑,“给我包就给我包,包个那么大的干啥,吃完那个,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吃了。” “吃不下正好。”莎莎笑眯眯的,“这样你就可以只吃我的了。” 她用那样轻快的语气,说出最动听的爱意。 暴雪看着笑意盈盈的莎莎,心下一动。出了六双抵抗之靴,也抵抗不住眼底的热意。 第61章 金鱼 饺子煮熟,莎莎把饺子端到暴雪面前。 暴雪突然煽情不起来了。 “这……里面你确定熟了?” “应该吧……” “我很感动。”暴雪接过饺子,“等会我找人试试毒。” 暴雪拿了一个小碗,端到大头面前。 “头哥,你最辛苦,第一锅出的饺子,必须我头哥先吃啊!” “放心,这是干净筷子。”暴雪拿筷子把饺子破开,用勺子把最中间的肉馅舀出来,单独放到小碗里面,放到大头跟前。 莎莎也围了过来。 大头看看饺子,又看看暴雪:“我怎么觉得你们的眼神不怀好意?” 莎莎看大头满手的面粉,用勺子直接喂给大头。 大头想吐出来,莎莎用勺子堵住了他的嘴,大头烫的在嘴里把饺子又炒了一遍。 “熟了吗?”暴雪问。 “熟了熟了。”大头生怕她们再给他来一口,忙不迭回答。 不过刚出锅的饺子就是好吃,他指挥莎莎放凉了再给他来一口。 莎莎端着碗要走,还是暴雪端着醋碟拦住莎莎,悄悄说:“我香油好像放多了,你再给他喂一口尝尝。” “行。” 莎莎把饺子沾了醋碟给大头来了一口,大头说还行。 见大头没想吐,暴雪终于可以放心吃了,两人转身的背影是如此决绝。 大头:“合着我是神农呗。” 邱诗月端着自己包的饺子凑到大头旁边,殷勤的把碗放他跟前。 “头哥,你小名叫神农吗?” 大头不想理她都不行了,转过头上下打量她好久,“你来中国有什么目的?” “我一直在中国没出去呀。” 邱诗月听不懂大头在说什么,“是不是饿了,快尝尝。” 刚才她就是晚来了一步,就被sys抢先了,要不然大头新年吃的第一口饺子应该是她包的。 大头吃她们的饺子吃的意犹未尽,看他是真饿了。她的这一碗来的真及时。 大头连她的碗都没看一眼,“拿走,我不饿。” “别不好意思嘛,来,吃。” 她想把筷子塞到大头手里,大头举起双手就是不接。 “要我喂你?”邱诗月羞红了脸,拿着勺子就要喂他。 大头立马站起身,“新的一年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我这不就是在对你好吗?”邱诗月还想去喂,大头再次躲开。 “你离我远点就是对我好了。” 邱诗月还是不死心,大头干脆不坐了,洗洗手准备去大锅里面盛饭。 莎莎暴雪虽然拿他试毒,但还是想着他的,正对着电视机的好位置,给他留了个座。 邱诗月见挤不进去,端着饺子去找没跑掉的小胖,正好把他堵在角落里。 “东东,尝尝,美味极了。” 小胖垂眼看了看满是补丁的饺子,“我想我还年轻,眼不盲,心不瞎,这碗饺子要是能好吃,我就把别人碗里的都吃完。” 邱诗月为了证明好吃,亲自吃给小胖看。 她想夹起饺子,夹的是面皮。 想吃馅,舀的是肉丸汤,总之没一个好看的饺子。 但不能让小胖看出来。 她一口接一口的吃给小胖看,极力让他觉得自己吃的很香,直到一整碗吃完。 “看吧,我就说好吃。” 小胖沉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和朋友欢声笑语或者看春晚中,被人按头看了一场并没有食欲的吃播。 “现在可以吃了吗?” 邱诗月把碗举起,结果发现里面没有饺子了。 她飞快的跑回去盛,再回来时,小胖和他们一起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脸上的笑怎么都藏不住。 邱诗月没有再往前凑,选了个能看见他们所有人背影的位置坐了下来,捧着饺子,直到变凉。 全体人员没有等到倒计时,那样就太晚了。 十点左右,大家收拾了东西就回了宿舍。 莎莎和暴雪洗漱好以后,打开手机播放着春晚,放在床头。 突然响起敲门声。 鳗鱼先进来了,接着是陈萌,还有大迪,铭阳……她们窝在两人的床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从眼前的一方球桌上的糗事,说到天南海北,说到家乡,说起未来。 一起倒数倒计时,直到春晚主持人说起那句“新年快乐”,大家顾不得手吃薯片吃的好脏,激动的抓着身边人的手欢呼。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邱诗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隔壁的热闹与她无关。 阳台传来谈话声,夹杂着手机里的节目音乐,从热闹,到欢呼,再到开门声响起,隔壁重回平静。 她这里,一直都是平静的。 邱诗月缓缓闭上眼睛。 她们都是虚假的,她们的友情都是装出来的,她们的欢声笑语都是表面功夫,她们的和谐不过是一时的。 自己一点也不羡慕。 …… “én vagyok a legszebb(我最漂亮)” 莎莎按下雪娃娃的录音键,听着她在匈牙利的时候跟人学的一句话,反复播放。 暴雪看着雪娃娃又多出的一套新衣服,无可奈何的笑笑,“确实,她是没有以前那么丑了。” 莎莎立马把雪娃娃的耳朵捂住,“不听不听,咱不听哈。” 然后转头对着暴雪说:“你都不给她打扮,明珠蒙了尘,还怎么好看。” “给她扎辫子是我最大的审美了。” 暴雪擦完脸上的水,招呼莎莎一起去训练。 “我说你每次出国都带着她,不嫌占地方啊。” 莎莎把它放在枕头上,拿出它专属的碎花小被子盖上,拍拍它的小肚皮,让它等自己回来。 莎莎说:“你会觉得朋友是累赘吗?” “会。” 莎莎一拳过去。 隔天,暴雪收到了莎莎送她的两条小金鱼。 “我不擅长养宠物的。”暴雪看着窗台上的小金鱼头疼。 她找到了大头,“养过宠物吗?教教我。莎莎送我两条金鱼,我怕养死了。” 大头用衣服下摆擦了擦球,道:“我有一套一三五七养鱼法则,今天正式传授给你。” “请赐教。” “一天一喂食,三天一换水,五天一擦缸,七天一换鱼。” “人才啊!自然界有你真是三生不幸。” “过奖过奖。” 第62章 取名 暴雪哪里养过小动物,连弟弟妹妹都没有,一点养殖经验都没有。 唯一活到现在的,还是雪娃娃。 不用喂不用换水的,连梳妆打扮都不曾有过。 还要多亏了它二妈,她才能有如今的改头换面。 但既然是莎莎送的,照顾好小金鱼义不容辞。 还要争取把它们发展成五代同缸,也算是功德一件。 鱼食还没喂一次,暴雪已经觉得这缸不够大了。 要不是莎莎看见她在浏览两米长的鱼缸连忙拦下,这会她们已经住进鱼的家了。 从今往后,暴雪每天早上刷牙洗脸上厕所的起床三要素,又增加了给鱼喂食的活动,且记录两条鱼的感情生活。 朋友圈:“day1,两条鱼入住第一天,精神状态良好,就是互相有点不对付,抢着吃鱼食,还想打架,被我拦下来了。希望以后它们能和和美美的给我生几代小鱼,然后我好卖了回我鱼食的本。” 一上午的训练过去后,暴雪有气无力的吃饭,才有空翻开了朋友圈。 第一条饲养日记下多了许多新评论。 大头:“我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做金鱼生意了,七天后就做你这一单,你将成为我的第一批客户,荣幸吗?” 暴雪:“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小胖:“它们可以夹在鸡蛋灌饼里面吗?” 暴雪:“那老板估计连摊都不想要了。” 鳗鱼:“我和它们有缘分诶,都是亲戚。” 暴雪:“乖,你是海产,它们是水产。” 莎莎:“起名了吗?” 暴雪:“对哦,这个是大事。在线征集姓名,一经征用,奖励给我发红包100元!” “真的假的?”陈萌回。 “比珍珠还猪。” …… 午睡后暴雪没有看手机,一直到就寝前才想起来拿手机发个动态,“又活了一天,好想念以前当秦始皇的日子。” 她这才发现,上一条的评论区沦陷了,朋友圈的小红点都点不过来。 有人说就叫莎或者雪,暴雪觉得不好,万一被她养死了多不吉利。 还有人说就叫公的和母的,简单明了。 暴雪看了看id,发现是大迪评论的后就沉默了。 她回:“主要我也分不清哪条是公,哪条是母。” 暴雪还在积极回复其他评论,就听见敲门声。 打开门。 “大迪?你!” 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大迪直冲鱼缸,“我来给鱼看性别,这决定它们去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 莎莎:“公的母的不都在缸里排泄吗?” 暴雪接话打趣道:“我们要不要再给它们做个干湿分离。” 大迪用鱼网捞出一条,左看右看,又捞出另一条,还是没看出什么头绪。 然后她点开暂停的视频,《如何教你三步辨金鱼公母》。 “我怎么觉得好像都是公的。” 莎莎从床上坐起,打开手机手电筒,“不会吧,我跟老板说了要一公一母的。” 莎莎和大迪翻来覆去的看,最后还是大迪眼睛看酸了,关了手机的灯。 “算了,可能累了一天眼花了,应该就是一公一母。你不是说一个价吗?不至于骗你。” 暴雪见鱼儿终于回到水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夭折在第一天。 最后它们觉得,尾巴漂亮的那一只是公的。 因为在自然界,雄性越漂亮越强壮,才能吸引到雌性。 因为两条鱼,大家枯燥的生活有了些许慰藉。 给鱼起名字,有的人都开始用上了起名大典。 见她们都这么认真,暴雪觉得自己不能含糊。 在食堂吃完饭,等着莎莎喝完最后半碗汤时掏出了手机,准备掏68给俩鱼算个名字,被莎莎拦下了。 “它俩的身价外加那个小缸都没68贵,鱼食鱼网还是送的,你花68给鱼起名字,是我幻听了还是你疯了?” “你不是说过吗?花多少钱都愿意对雪娃娃好,那我也得对它们好。” 莎莎哭笑不得,把暴雪的手机强抓在手里。 邱诗月侧耳听着她们说话,吃完饭端着餐盘从莎莎身后路过时不屑的一笑。 “真是吃饱了撑的,给食物还取什么名字。要我说,干脆直接就叫珍珠和猪得了,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还费那劲。” 暴雪反应极快:“哟,对我这么上心啊。我的那条朋友圈,评论外加我的回复足有上百条,当群聊使的,你还能翻到这个。” 邱诗月说的就是当时自己回复陈萌的话:“比珍珠还猪。” “谁关注你了!” 邱诗月愤然离去。 暴雪和莎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名字!” 从此暴雪发饲养日记,它们就有了代号。 公的叫猪,母的叫珍珠。 大头点开视频听见暴雪喂食的背景音:“噜噜噜吃饭咯”,瞬间觉得误进了农业频道。 他把视频发给了陈纪,“这声音,怀念不?” 对面回:“还是熟悉的味道~” 邱诗月嘴上不关注暴雪,手里可是把她们所有人的朋友圈都翻了个遍。 在听到暴雪叫鱼她取得名字后,拿着截图私聊暴雪:“100块,快给我!” 暴雪笑笑,复制她的话又还给了她。 邱诗月:“你自己发在朋友圈的,你想食言?” “你是不是觉得不能食言?” “那还用说,”邱诗月激动,“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暴雪把那张截图里的“奖励给我发100红包”的字体用红色圈出来,放大发给邱诗月。 “你可别言而无信哦。” 邱诗月看了三遍,这才恍然大悟:“你玩文字游戏!” “少废话,快发吧。” 邱诗月关掉手机,她就不发,暴雪还能抢她手机,破译她支付密码不成? 晚上睡觉前,暴雪一直没有动静,直到看见暴雪的新朋友圈。 “我先前发的朋友圈开了个小玩笑,朋友们谁取名字被我采用后给我发红包,大家都知道是玩笑话。最后我采用了邱诗月同学取的名字,她非要给我红包,我说了不要她还给,真是~” 配图是邱诗月的一句话截图。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她刚看完,就有人在大群里艾特她:“@邱诗月,你什么时候是这么实诚的人了,真给了?” 邱诗月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怎么回答。 又有说:“肯定给了,不然暴雪不会在朋友圈里发,她图什么呀。” “可是暴雪为啥没发收款截图呢?今年过年,情人节,除夕和春节是连着的,莎莎给暴雪发了十个5.2,她都连发了三天朋友圈。这回平白得了个便宜,怎么会不发收款截图嘚瑟呢。” 第63章 删除 邱诗月真是骑虎难下。 这个群是唯一一个有她的大群了,且头一次有人在群里q她。 自从以前她在群里和sys闹了点不愉快,就没人再主动提起她,她一直被遗忘。 如今因为暴雪被提起,虽然是这种方式。除了生气暴雪的行为,还是有一点点的开心,开心还有人记得她。 转念一想。 暴雪这么做,也算是为她送了个梯子,一百块钱而已。 她想了想,给暴雪发去了红包,但是隐去了时间,然后截图发在了群里。 她说:“一百块而已,跟谁舍不得似的,还发在朋友圈炫耀,真是拜金!” “你们说是不是?” 她企图得到其他人的共鸣。 但刚才她回信息之前还热闹的群聊,此刻鸦雀无声。 队员1看着手机,对着身边的队员2说,“邱诗月这是怎么了,说话这么难听?” “对啊,亏我刚才还觉得她开得起玩笑,还愿意对一句玩笑话负责,原来还是玩不起。” “就是,要么别提钱的事,要么给了别说人家,这钱都给了,还把人讽刺挖苦一顿,还好我不跟她玩,不然指不定怎么在背后说我呢。” 队友2默了,“那我们,现在算不算是在背后说她坏话。” “……不算,我们这是就事论事。” “对,就事论事!” …… 没有人回复。 邱诗月看着手机百思不得其解。 她都这么大方了,怎么没人夸她? 她想找大头,但是大头早把她删了。 她想到了东东。 “东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暴雪拜金。” 然后发送截图。 邱诗月等啊等。 “叮” 小胖回复了。 邱诗月连忙解锁手机,期望小胖能附和她的话,再把暴雪贬低一顿。 小胖:【忘了删你了】 “……” 邱诗月咬牙,随便发了个1过去,果然被拉黑了。 她把手机甩在床上,复又想起自己的钱,忙给暴雪打电话发信息。 暴雪不接。 她说:“你最好把钱还回来,否则我要你好看!” 半晌对面也没有回应,情急之下邱诗月把她删了,心想这样应该就收不了了吧。 她放心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五点四十的闹钟一响,打开手机一看,天塌了。 暴雪在五点半闹钟一响的时间,就把红包领了! 她怒气冲冲的大衣都没穿,跑去隔壁敲门,“暴雪,我知道你还没走,赶紧给我出来还钱!” “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踹了啊!” 她的动静不算小,来往洗漱的人都偏过头往这边看。 自觉有理且不想饶人的邱诗月,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下巴高扬,抬脚就要踹。 暴雪“唰”的一下打开门,邱诗月踹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摔暴雪怀里。 暴雪后撤了一步。“你没睡醒梦游投怀送抱呢啊。看清楚了,我不信大。” 她已经穿戴完毕,身后跟着莎莎,从摔倒在地的邱诗月旁边路过,回手关上了门。 “别走!”邱诗月爬起来去追,但身上还穿着单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追到楼梯口就没办法追了。 她火速回去梳洗,再见暴雪时,她已经热身完毕开始晨跑。 教练盯得紧,邱诗月没法过去跟她说话开小差,眼神附着在暴雪身上,如毒蛇般如影随形。 随着教练一声解散去吃饭,她刚要抓住暴雪的胳膊让她别走把钱吐出来,就见刘果凉留下了她。 “邱诗月,过来。” 他看向两人,“你的手机数据没有恢复成功。” 暴雪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邱诗月唇角勾起又很快隐去。 突然觉得身心舒畅,一百块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刘果凉走后,邱诗月加快步子经过暴雪身边。 “那一百块,就当我赏你了。” 暴雪轻飘飘的说:“我吃进去的肉肯定不会吐出来。知道我不会给你,又没招要回来,说句冠冕堂皇的话掩饰自己的无能——我原谅你的逞强。” 说罢,留给邱诗月一个背影。 邱诗月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冲着她背影喊道: “你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你两句也不能吃一点亏是吧!” 暴雪没回头,朝后挥手:“你喜欢吃亏就多吃点!我的新年愿望,就是祝你以后有吃不完的亏。” “呸呸呸。” 邱诗月忙着连呸三下,中午吃饭没有一点心情。 打饭的时候,钱阿姨见邱诗月脸色不太好,趁着食堂人不多,脱下手套,把自己家做的酱菜拿出来放到邱诗月手边。 “这是阿姨自己做的,干净卫生。过年这两天荤菜比较多,吃着确实会腻,你尝尝看,这个下饭最好了。” 邱诗月瞥了一眼,没有食欲。 她用食指抵住鼻子,“我从不吃这玩意。” 钱阿姨尴尬的笑笑。 是自己唐突了。 倩倩不挑食,做什么她都爱吃。 邱诗月不是她女儿,不是。 她把酱菜重新收起来,小声和邱诗月道歉。 暴雪见钱阿姨局促的都快要哭出来,提高了声音道:“钱阿姨,什么好吃的,有我们的份吗?” “没,没什么的。”钱阿姨不敢拿出来。 她们都是娇生惯养的小孩,自己这点东西确实入不了眼。说完又怕暴雪觉得是她不舍得,忙说: “外头新开了一家甜品店,里面的人多的很,都是年轻人,我想你们应该喜欢那个。你们不方便出去,下次阿姨出去给你买!” 暴雪知道那家。 怎么说呢,店面装修极好,大多都是年轻人,买甜品在店里拍照。价格让她咋舌,感觉甜品卖出了黄金的价格。 “别阿姨,我不爱吃甜的。刚才我听见你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菜……” “哦,是酸黄瓜。”钱阿姨把酱菜拿出来,“这种酸酸甜甜很是开胃,别看颜色一般,味道真的好。” 暴雪不用钱阿姨极力推销,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眼睛一亮。 这太好吃了吧。 就适合过年期间大鱼大肉吃多了,拿来解腻的。 见暴雪喜欢,钱阿姨也不吝啬,都放在了暴雪跟前,让她们分着吃。 还把另一个袋子的酸黄瓜拿了出来。 本来她想着先拿给邱诗月尝尝,她能接受,再给其他人分。 可邱诗月接受不了,她也就不敢拿出来了。 暴雪吃着开心,钱阿姨看着开心。 “你说那家甜品店很多人去?” 钱阿姨听见声音转过身去,对上邱诗月询问的眼神。 “啊……对。” 邱诗月按灭屏幕,挡住刚才自己的搜索记录。 垂下眼帘想了想,脸上堆起一个笑容,“阿姨,我喜欢吃甜品,有新店开张我都要去光顾,可是现在没时间,又太想去,阿姨……方便帮我排队买来吗?” 第64章 蛋糕 钱阿姨一愣,随即笑道,“行!” 暴雪丝毫没听见那边两人的谈话声,因为忙着和莎莎抢黄瓜,大头在一旁扶紧桌子,胜负还没分,战场可不能倒。 几天后,暴雪接到个电话。 莎莎等暴雪听完电话后问:“怎么,是不是彻底没办法了?” 暴雪点点头,“那个朋友说了,手机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像是被重装过系统。” “那这……教练那边不可能不知道吧。” 暴雪看着邱诗月的手机发呆。 “知道又能怎么样,比起追根究底,都希望无事发生,否则捂的再严,外面也会有风声,说果拼不安全……虽然现在确实如此,但不能这样。” 暴雪心绪不宁。 邱诗月上次意图给在役运动员下药都没能赶走她,想来她不是那么容易被赶走。 证据不能停止收集,直到足够一击必中。 …… 钱阿姨带着个大包往馆内走,先去了检验处,抽检了几块后放心的拿去了女生宿舍。 邱诗月拿着手机在宿舍楼背面等,直到看见钱阿姨姗姗来迟。 “不是说好了五点半之前要到吗?不然大家都吃过饭了谁还想吃小蛋糕。” 还没立春,风吹的还是有点冷的。 钱阿姨出了汗,拿手抹去。“快元宵了食堂有点忙,不好请假,把食材备好才放我走,又在店里排了许久,我也不懂……” “行了行了,别絮叨了,”邱诗月打断她,“下不为例。” 钱阿姨应了一声,把东西给她。 邱诗月转身要走,钱阿姨又喊自己。 她没回头,“钱等会就给你,别催。” 钱姨的手顿住,她不是想要钱,只想说能不能要她一张证件照,夹在钱包里。 邱诗月这是头一次气这么足的一口气上了三楼,她招呼在寝室的一队成员,给她们发蛋糕。 小姑娘们大都喜欢精美小巧的蛋糕,挑挑拣拣。 “真好看啊,你看这个小熊和真的一样。” “对啊对啊,真好看,我要发说说。” “我想吃这个好久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 邱诗月:“我看到了你发说说啦,都是朋友,这还不好说。” 事实上她发了很多说说,在一众名牌耳机,运动鞋,和联名玩偶等等里面,也就这个蛋糕还算廉价,而且说不定她可以不用花一分钱。 女孩听了很高兴,邱诗月还是有好的一面嘛。“邱诗月,这真是你在那家店买的?听说那里人好多的,也没见你出去啊。” 邱诗月早就想好了说辞。“这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没空出去可以雇一个跑腿的啊。” “也是,”那女孩低头挑了个水果的,“就是来的有点晚,我们都吃饱了,不过也还是可以尝尝的……诶,这个都有点歪了。” 邱诗月顺着她指的看过去,确实有点瑕疵。 这个钱姨,要给人帮忙就做好,事情办成这样算怎么个事。 “没事,我到时候给那个跑腿的差评。” 大家挑挑拣拣,还剩了四个。 邱诗月记得她和钱姨交代的数量应该正好才对,怎么会多。 不过反正她也没花钱,大方的让喜欢的人拿走。 蛋糕被拿光。 这时有个人问:“邱诗月,有的蛋糕上面怎么少一块啊,不会是被偷吃了吧。” 邱诗月心一惊。 拿来讨好人的东西要真的被偷吃,刚有点人气就该散了,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 邱诗月走到一边,给钱姨打电话。 电话还没打过去,钱姨就打了过来。 “月月啊,你走的急,阿姨忘了说有四块你分给雪儿和莎莎她们,我看你统计给我的数量少了,我就直接买了……”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这钱我不给你了!” 邱诗月语气太冲,钱姨没想到。 她又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偷吃了?!” 钱姨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啥问题,人群中有人喊她:“我想起来了,外带的食品达到一定数量是要检验的,这个是检查弄的。” 邱诗月松了一口气,也不管钱姨想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又有人觉得奇怪,问邱诗月:“你都不知道抽检这回事,那这不是你送去检查的,难不成跑腿的还能送去检查再交给你吗?那人可以进出这里?” 邱诗月没意料到这个问题,思索再三不能继续聊下去,鼓动大家尝尝味道怎么样。 暴雪从食堂回来,瞧见这一楼层热闹的很,随意瞥了两眼。 邱诗月立马捕捉到她的眼神,得意洋洋:“想吃吗?没你的份,我买的!” 暴雪哼一声,跟她说话都觉得牙疼,没接她的茬,开门进屋,莎莎紧随其后。 一直到晚上十点下训,这期间邱诗月不停宣扬自己有钱大方。 但经过一百块钱那事,大家还是持存疑态度,不过对邱诗月不再那么嫌弃,时不时回应她几句。 回宿舍的路上,莎莎有点饿了。 暴雪看了看自己的积分根本不够给她换蛋糕的,宿舍里只有一些饼干,便给钱姨打电话。 食堂是没有夜宵的,但是钱姨人好,有时候会给她们留点,今天要是没有,那就回宿舍吃饼干。 电话打过去没两分钟,暴雪站着不动了。 随后气势汹汹的冲回宿舍,对着隔壁宿舍大喝:“邱诗月!” “你疯了啊!”邱诗月打开门。 刚才在换衣服,被吓了一跳。 “我们的蛋糕呢?四个呢,我的,莎莎的,还有鳗鱼和陈萌的,给我!” “我说你要不要脸,都跟你说了是我买的,又怎么会给你买?” 邱诗月得意极了。 她这是想吃想疯了,直接跟个乞丐一样伸手要了。 暴雪恨不得掐死她。“付款记录呢?拿出来看看!” 邱诗月说:“凭什么给你看?你算老几?” 有人路过插了句嘴:“诶,那会好像是多了四份,她让我们分了。你们跟邱诗月拼单了吗?” 暴雪不再跟邱诗月废话。 莎莎终究是晚了一步,她上去拦的时候,暴雪已经抓着邱诗月的头发往后一扯,迫使邱诗月抬起头仰视她。 第65章 王八 暴雪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我们的东西,你凭什么做主分了?” “ 我买的!我想给谁给谁,你快松手!” 暴雪越抓越紧,看邱诗月吃痛,看见自己掉了几缕头发,气的想杀人。 她大叫:“你触碰到我的逆鳞了!” 她的嗓音又尖又细,众人缓过神来,拉开两人。 暴雪嗤笑一声:“王八只有壳,你哪来的鳞。” “你也就是嘴会说,我说不过你。但你不要再动手了,再动手我就……” “我不光嘴厉害,还有一把子力气,训练一晚上照样打的你还不了手!” 见暴雪又要上前,旁人连忙拦住,“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你们问问她,今天下午慷慨的分你们东西吃,她掏一分钱了没有?” 暴雪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个无耻之徒,她做的事,她都说不出口 吃了蛋糕的人齐刷刷回头。 听暴雪这么说,显然是知道了自己没给钱的事。 但是钱姨做的不好,这事她都认了,自己说不给钱的时候钱姨也没说啥,怎么暴雪这么多事。 邱诗月有些脸热,但不知悔改。 “你不要每天装好人替别人出头,你很讨人厌知道吗?她要是真那么无私,干嘛还跟你说。” “欺男霸女在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邱诗月这个物种,也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 是不是废弃物投放错误变成了降世,来到这里祸害他们的? “你只恨我不是为你出头,要是为了你,你指不定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可你从放眼望去,哪个人的脸皮能厚的过你去。” “到底咋了,暴雪,你说啊。” 两人只是互相指责,旁人八卦都八卦不到事情原委,急得团团转。 邱诗月见暴雪闹得大,陆陆续续有人往这边聚集,她恶人先告状:“她是帮我买蛋糕不错,但是她报价太高。30一份的蛋糕她要我50,不是敲诈是什么?” 邱诗月转了转眼珠子,“我家也不容易,好心请大家吃东西,还被人坑,我的钱就不是钱了吗?没说不给,她要是肯原价,我也会付钱的。” 暴雪说,“你自己要的什么你不知道吗?什么贵要什么,不是榴莲蛋糕就是车厘子蛋糕,动物图案的都是翻糖的,这些有多贵你不知道吗?不会上网没长嘴吗,你打个电话去店里,都该知道基础款的卖三十,榴莲的何止三十?!” “钱姨一分钱都没打算要你的,还自费买了我们的。你要不把我们的蛋糕昧下,钱姨问我们吃蛋糕了没有,我都不知道这事。” “钱姨,怎么还有钱姨的事……” 莎莎在一旁叹口气,大致讲了来龙去脉。 队员纷纷鄙夷邱诗月。 “你最好有一个还没来得及给钱的打算。”有人说。 “她要是想给不是早就给了,你听说过早上想上厕所非要忍到晚上的吗?” “暴雪,别怕,”有人说,“她不给我们给,算我们自己买的。” 大家掏出手机,纷纷给暴雪发红包,“钱姨工资不高,老公早逝,还有个孩子在上高中,自己一个人挣钱养家,我们不能让她买单。” …… 邱诗月看着众人慷慨解囊,竟然笑了。 “她们付钱了,跟我就没有关系咯。” 说完她转身要关门。 暴雪一脚踢开,震的邱诗月手心发麻。 “我们那四份,你得给,还得算上钱姨的辛苦费,不多不少,给三百吧。” 邱诗月看着暴雪狮子大开口,“四块蛋糕撑死了二百块,辛苦费你要我一百,你怎么不去抢?” “好啊,这是你让我抢的,大家都听见了,都能为我作证。” 暴雪推开邱诗月,直冲她床铺。 她床头有一个背包,暴雪抖落开来,里头的东西“簌簌”落下,什么都有。 邱诗月连忙去抢,赶在文件掉地之前抱住了背包。 “我现在就给,你不要动了。” 邱诗月在颤抖,暴雪没再动手抢,看着邱诗月把她从大群里加回来,发了红包,暴雪离开。 大门关上,屋内重回平静,邱诗月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她掏出三张纸,盯着上头的标题,落出几滴泪来。 离婚协议书。 好丢人啊。 不过不怕,协议偷出来了,爸妈就不会离婚了,她还是有人要的小孩。 邱诗月死死捂着。 除夕那天她太孤独,前几天请了一天假回家,家里静悄悄的,餐桌上放着这份协议。 爸爸已经签字,妈妈那一栏还是空白。 她不知道是妈妈没签还是没看到,总之这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家里。 她谁也没说,拿了又跑回来。 幸好她看见了。 …… 自从蛋糕事件后,邱诗月又蹦哒了月余,遭受无数白眼仍乐于在众人面前露脸。 直到有一天,训练解散前,教练准备训话时,邱诗月接了个电话,神色慌张的跑走,刘果凉怎么喊都没用。 “你现在走,回来就是一万米,自己选吧!” 三天后邱诗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跑那一万米。 这邱诗月干什么了,刘果凉说过的话邱诗月没有照办,竟然无事发生? 邱诗月重新回到队伍里,眼睛红肿,唇色苍白,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但和暴雪打球对拉事,恨不得打的是导弹炸死对方。 暴雪兴奋起来,总算有一次轮到她和邱诗月练球的时候这么有激情了。 当邱诗月和她能来回五个回合时球才落地,暴雪很惊讶。 “这是头一次感觉和你打的是球,以前你都拿球当病毒一样不带接的。” 小胖从旁边路过,“她不是不接,是接不住。” 邱诗月脸黑了。 暴雪笑出声,“啥事啊,能这么激发一个人的潜力,最好多来几次,别浪费一队的资源才好——” 暴雪话音刚落,邱诗月摔了拍子,抹着眼泪离开。 鳗鱼凑过来,小声道:“有人跟我说个八卦,要不要听?” “八卦先放放,我先猜猜这个人,是不是小林将军。” 鳗鱼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暴雪神秘微笑,“这就是另一个八卦了,你先说你的。” “邱诗月父母离婚了,三天前的事。” 第66章 空心眼子 怪不得邱诗月刚才那么大反应,原来戳她痛处了。 “因为这个原因,教练没罚她,也没多说什么,也算是体谅她了。” 鳗鱼戳戳暴雪,“现在到你说了,你咋知道是高圆告诉我的?” 暴雪:“我只是有点轻微近视,但又不瞎,你俩头对头的说了那么久,我再看不见完蛋了。” 原来这样。 鳗鱼喝了口水,“打一局?” “行。” 暴雪活动活动手脚,莎莎朝这边看来。 “玩一局。”暴雪说。 莎莎在她们隔壁球台,见她们打,也不再单纯练发球,喊住路过的大头,“大头,来一局。” “行。” 大头放下毛巾,走到莎莎球台对面。 “诶,干脆一起打好了,省的多占一个桌子。莎莎和大头打,鳗鱼,咱俩一边。” “那我们这是打混双?你男的?”鳗鱼笑问。 “也行,”暴雪偷乐,“不过雌雄同体这事,昕哥比我熟。” 低头捡球的许信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 他抬起头看向四周,莎莎那个桌子的四个人看着他笑的开怀,笑的他莫名其妙。 四人就打一局,谁先拿到11分谁赢。 莎莎发球。 虽然是友谊赛,但她并不是应付了事。高抛后打出,鳗鱼站近台,成功接球打过去。 大头接手,一个扣球,暴雪没接住。 这是暴雪第一次对手大头,平时就算对阵,也不过是和男选手训练加强自己的力量。 无论是以前在电视上看他,还是现在的日常训练,都没有这个球让暴雪认识到大头的实力。 刚才球极速旋转到她这边,接是接到了,但根本没有掌握方向的机会,直接弹向天花板。 这下她算是见识到了,没接到球也喊了一声:“好球!” 大头:“你没接住还好球呢啊。” “我夸你呢,听不出来啊。” “听出来,”大头狡黠一笑,“让你再说一遍而已。” 暴雪:“……” 大头的球技有目共睹,她暴雪也不是每天混吃等死,和鳗鱼虽然默契度不高,但在两人各自为营,都想去接对方的球的情况下,暴雪还从对面手里拿了三分。 莎头的默契从此刻就有了显现,当事人也觉得惊奇。 最后一球,鳗鱼发球。 四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小白球,随着球升至上空,精神紧绷。 球过网,莎莎轻推,暴雪接住拉了个对角线,大头长腿一迈就是二里地,把球打了过去。 鳗鱼连忙防守,莎莎早就预判了球的位置,提前站好等着,球一过来,本想扣球,结果没这个条件,临时调换姿势,接球过网。 一球比一球短。 莎莎临时换的姿势,更没多少力度,只求能过网。 可苦了暴雪。 她就是把头发丝的长度也算上, 也只能看着球在她手前弹弹弹的跳走。 鳗鱼拍拍她的肩,“没事,尽力了。” 暴雪只觉得庆幸。 “我要是男的,这会可以跟你论姐妹了。” 她起身,揉揉小肚子。 鳗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伸手弹了弹她的小肚子。 “你这跟莎莎的有的一拼啊,你俩是不是偷吃猪的鱼食了,它最近出镜都好瘦的感觉。” 暴雪拍开她的手:“这些都是我的财富。” 莎莎附和道:“说得对!” 然后又解释道:“它俩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已经不打架了,而且关系相当好。猪瘦是因为我们喂食的时候,它都让着珍珠先吃,可谓是绅士鱼。” “就是。一看你就没仔细看我视频。”暴雪控诉鳗鱼的敷衍。 鳗鱼高举双手,“我错了,我自罚,回去我就观看饲养日记全篇并做笔记。” 暴雪:“笔记就算了,晚餐的鸡腿归我俩了。” 鳗鱼不是小气,她只是好奇一个鸡腿两个人怎么分。 暴雪:“当然分不了啊,我是让你觍着脸再多要两个。” 鳗鱼:“……” 莎莎和暴雪雀跃的走了,嚷着今天晚上吃垮食堂,独留鳗鱼哭丧着脸。 她看向擦汗的大头:“明明是我俩人输了,怎么感觉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被惩罚了捏?” 大头轻笑,“她俩的八百个空心眼子,用来对付你正好。” 晚上吃饭,鳗鱼信守承诺,要把自己的鸡腿让给暴雪。 暴雪没要。 “你自己也得吃,补充体力和营养,我是让你去要两个——记得找钱姨。” 鳗鱼觉得有点尴尬,但还是点头。去了没一分钟又回来了。“钱姨不在。” “嗯?不在?” 她三天前跟钱姨商量好的,知道她卤货做的好,她买点当零嘴吃,也算另一种方式给钱姨增加点收入。 她现在也是靠爸妈,直接甩钱不太靠谱,钱姨也不会要。 “那我去找别的窗口吧。”鳗鱼要走,暴雪喊住她: “阿姨们都认识,知道你的饭量,你一个人打了一个鸡腿,还要再去要两个,太奇怪了。” 鳗鱼气笑了:“知道那还撺掇我去,逗我玩是吧。” 她忿忿坐下。 暴雪没接话,给钱姨打了个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钱姨朋友李姨拎了个饭盒放到她们桌上。 “钱姨有事出去了,她让我把卤鸡腿给你们,阿姨先忙去了啊。” 暴雪跟她挥挥手道谢,电话还是没接通。 她放下手机,打开饭盒,里面除了鸡腿,还有用一次性饭盒装的,码的非常整齐的各种素食,豆干,莲藕,土豆,海带,什么都有。 可她只硬塞给了钱姨鸡腿的钱,就算超出了市场价,也买不到这么多东西啊。 鳗鱼看着满满当当的袋子,“你啥时候挪窝了,我咋没看你动,这鸡腿就自己来了。” “先吃吧。” 暴雪心事重重,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得劲,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莎莎吃的眼睛一亮,咸香美味,又下饭又能当小零食,真不错。 东西多,暴雪没心情吃,也吃不完,拿了几盒放到后面的桌子上。 小胖装了美食雷达,一下子就闻到了味,盒子全部打开推到中间和大家一块吃了起来,赞不绝口。 这边吃着那边还想着,这玩意要是加到鸡蛋灌饼里面,是不是味道层次更丰富? 想到就做到,他揣了一盒素的。 “你们少吃这个,多吃饭,还长身体呢。” 大头问,“那你揣着干嘛。” “我?我年纪大了,多吃点没事。” “……你就大我三岁。” 第67章 你要帮我 莎莎她们先去训练,暴雪回宿舍放没吃完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瞧见宿舍楼顶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没在意,回宿舍放了东西锁门,旁边的门被风吹的“吱呀”一声。 邱诗月没锁门? 暴雪透过门缝往里看了一眼,没人。 下楼的时候走过两级台阶,忽然想到什么,朝天台跑去。 通往天台有个门,平时都是锁着的,今天暴雪去看,锁被破坏了。 她没有发出声响,脚步极慢的靠近门边,因为门不经常开关也不维护,合页处已经生锈,暴雪知道声音会很大,只从门缝往里面看去。 她左右调换角度,才看到一个背影。 好像就是邱诗月。 “她不会跳楼吧?” 暴雪心里咯噔一声。 邱诗月背对着她,头发迎风飞扬,双拳紧握。 今天她说邱诗月的话,大部分人都听见了,也看见邱诗月负气离开,她要是真的跳楼威胁教练罚自己,不管真跳假跳,教练不可能放任不管。 很有可能为了让她不要做傻事而什么都答应她。 为了杜绝这种事的发生,暴雪计算了一下自己跑到她身边的时间。 从她那里到邱诗月那里,这段距离大约十步左右,最多不会超过十五步,应该来得及,在门推开的那一瞬间,就扑过去。 暴雪默念,3,2…… “你怎么还不走?” 邱诗月突然开口,暴雪吓了一跳。 被发现了? “阿姨担心你。” 怎么还有钱姨的声音。 暴雪别着脑袋,尽量往邱诗月的另一边被门遮挡的方位看去,看见一个黑色身影,那件衣服是钱姨常穿的棉服。 “呵。” 邱诗月这一声极轻,极为嘲讽。尤其离得远,如果不是暴雪注意力集中,根本听不见。 钱姨声音有些迫切。 “你说阿姨别有居心,故意告诉暴雪让她替我去找你的事,我真没有。” 邱诗月转过头看她。 钱姨又说:“我一直都在对你好,对她们好,但对你和对他们是不一样的,我……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听你说这些误解我的话,我真的好难过。” “你难过关我什么事,你是我的谁啊。”邱诗月说,“还有,别摆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你又不是我妈,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你和暴雪她们一伙的吧。” 邱诗月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你先假意对我好,然后再配合暴雪让我丢人,出丑,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吧。” 暴雪听不下去了,正要推门而入,钱姨的话打断了她的动作。 “既然你这么想,就当我没来过。” 眼见钱姨往门这边走,暴雪立马闪身下楼,躲进宿舍。 邱诗月说话不留情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所有人,但又好像不无道理。 钱姨为什么这么关注她? 她们是亲戚吗?可如果是亲戚,肯定会帮着她了,又怎么会对我们这么好。 不过钱姨能看得清最好,她也不用出手。 她打算等钱姨下来后,再重新上去,邱诗月一旦有跳楼的意图,她就立马冲过去。 她给莎莎发了个信息,晚点回去。 —— 钱姨的手放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忍了十几步路程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滴落。 这一走,就真的再也无法靠近和小女那么像的脸了。 她咬着下唇,放下所有自尊,走回到邱诗月身后。 “那你答应阿姨,不要跳下去,好吗?” “我才不……”邱诗月哼笑,“你以什么资格要求我?” “倩倩。” “什么?” 钱姨说:“倩倩,你和我的倩倩很像。” “眼睛像,鼻子像,嘴巴也像。” “你说着软和话希望我帮你买甜品的时候像,让我离远点的时候又不像。” “我好多年没看见她了。” “从给你鸡蛋的时候,我就想过你是不是我的女儿,警察那边是不是搞错了。直到你的母亲来体育馆,我才清醒,你是有母亲的。到后来给你梨汤,给你皮蛋瘦肉粥,给你甜品……” “我也想给你别的,可我没有。” “说完了吗?”邱诗月看着远处的建筑,声音冰凉的像地下水。“你想说,我像你女儿,所以对我好?” 应该是这样,钱姨点点头。 “可你的女儿如果想要苹果,你会给她香蕉吗?” 钱姨不明白,但还是老实答道:“当然不会。” “是啊,当然不会。” 邱诗月双手插兜,占据主导地位:“你也知道你女儿想要苹果不会给她香蕉。我想要关注,想要胜利,想要荣誉,可我现在连比赛都比赛不了,你却给我这粥那饭,你觉得这是对我好,但这些是我想要的吗?” 邱诗月目光灼灼,盯的钱姨有些不自在,她眼泪收住,手足无措,好像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对,对不起,可我只是一个食堂阿姨,这些我无能为力。” “谁说你无能为力?” 邱诗月重新看向远方,“你要是真的疼爱你的女儿,就该什么都满足她。” 钱姨迷糊的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没错。 “我要你,帮我重回赛场。” “我该怎么做?” 远处的太阳耀眼夺目,将她照耀,包裹,洗去所有雾霾。 再停滞不前,真的看不到未来体育馆的太阳。 “这事要徐徐图之,而眼下更重要的,是韩国公开赛。上一次大头和sys的混双得了亚军,我要他们这次还是赢不了。” “之后的成都亚运会,雅加达亚运会,他们要是都能输,我就不信一生一次的青奥会混团双打,还能让他俩搭。” 各种比赛名字听的钱姨云里雾里。 她听不懂,但好像听懂,邱诗月不想让莎莎和大头赢。 “孩子,这是为啥啊,他们为国争光不好吗?” “为国争光当然好,但为国争光的时候大头身边站的只能是我。他们要是屡战屡败,等我回到比赛场上,还有sys什么事?” “所以你要帮我。” 钱姨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只是文化少,也不是傻,这样不是坑那俩孩子吗?钱姨低头不语,邱诗月抱臂冷笑。 “还说愿意对我好,送点吃的给我如数家珍,拿我当小孩哄,一到真用的上你的时候又不吭气了,你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的真情实意,又是难受又是抹泪的,怕不是把自己感动了。” 第68章 世界冠军 钱姨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到底帮不帮我?” 邱诗月极度不耐烦。 “我,我怕我做不好。”她不知道如何拒绝,又不能拒绝,只能模糊了话语。 “放心。你有你的用处,我不会让你做你不擅长的事。” 邱诗月就当她已经答应了,心情舒畅,深吸了一口冷空气,脑子更清醒了。 父母离婚,对她打击很大,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可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接受。 跑回家劝了他们三天,吵了三天,闹了三天,没有用。 他们太自私了。 爸爸说,“我只是不爱你的妈妈了,又不是不爱你,你以后的吃穿不用担心。” 邱诗月见他们真的不打算复婚,提着行李站在玄关处。 “你们太自私了,小时候给我孤独,长大了给我破碎,我要成为了单亲家庭,大头只会看不起我。爸爸,你说你不是不爱我了,那你为什么十几年都过来了,非要现在离婚呢?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 “你们真的都太自私了。” 邱诗月留下最后一句话关上门,没有去看妈妈已经崩溃的表情。 这件事里,她才是受害者,最大的受害者。 她的父母只有自私。 飞机上,邱诗月想了很久。 她知道,她的优势不算大了,必须要重回赛场,不然等到别人崛起,爸妈再婚,谁都可以遗忘她。 可她太孤傲,没有人能帮她。 被暴雪激到破防那一刻她去了天台,紧着着钱姨出现—— “我们下楼吧,好不好,吹风了要感冒的。” 邱诗月没再固执,目的达到,悲情人设已经在钱姨心中刻画,她也不用再吹冷风了。 钱姨走在她前面,最上面的一段楼梯有点黑,钱姨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她别摔着。 邱诗月看着她有些稀疏的头发,和额头上因为厨师帽压出的一点痕迹,内心鄙夷。 拿我当女儿,您配吗? 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后厨准备食材的你,会恰巧在掀开帘子散水蒸气的时候,瞧见门口捂脸哭着跑过去的我。 而回宿舍楼,根本不需要经过食堂的那个门。 你不需要知道。 * 暴雪听见楼上传来声响,是钱姨的声音。 她怎么下来这么晚,刚才不是都已经准备走了吗? 暴雪听见钱姨一直在低声说话,好像身边有人。 直到听见邱诗月几声懒散的回应,原来两人一块下来了。 …… 钱姨回去后寝食难安,心不在焉。 她不知道邱诗月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头迎来瑞典哈尔姆斯塔德团体世乒赛,钱姨试探的问邱诗月需要自己做什么。 邱诗月指着番茄炒蛋,“我要一份这个。” 钱姨迟疑片刻,给她打了一满勺的番茄炒蛋,然后看见邱诗月脸色不变的转身离开。 直到她忙完,也没见邱诗月有和她说话的打算。 她换下衣服,摸出手机,邱诗月给她发了条信息。 时间是邱诗月端着番茄炒蛋坐下那会。 【你到底长没长心眼?食堂人那么多,你就直接跟我说话,不知道要避嫌吗?】 钱姨觉得自己犯了蠢,给她回了信息。【对不起。】 邱诗月当时吃着番茄炒蛋,开始后悔自己找她是不是有点草率。 这人的身份好接近队员,但是吧,年纪大,反应不灵光,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暴雪将两人的反应全看在眼里。 如果说钱姨因为天台的事和邱诗月生了嫌隙,那就不应该给邱诗月的菜每一份都打的那么满。 可要说她们和从前一样,钱姨在忙活完以后又没有主动给邱诗月送东西吃。 太奇怪了。 * 瑞典公开赛男团,中国老将许信,马蓉,带领中生代小胖和林高圆冲锋,新生代大头进行大赛锻炼。 29号那天,小胖3-0伊斯,马蓉3-0西多。小组赛第一场,未满十八岁的大头3-0迪迦,拿下第三分,取得开门红。 果乒士气大涨。 在家的人激动不已,唯有邱诗月一副淡漠的样子。 她不是最关注大头了吗?怎么这副模样。 直到男团夺冠,暴雪才明白她是个什么心思。 邱诗月知道这个信息的时候,大家都在训练。 不得不说,她最近实在是太老实了,老实的不像她。 暴雪想靠她拿积分给莎莎兑蛋糕吃都没机会。 邱诗月在暴雪隔壁桌练发球,她对面是二队的陪练。 “诗月姐,你知不知道头哥赢了,他们赢了,我看见的时候可高兴了。”二队的小姑娘说。 邱诗月兴致缺缺,“知道啊。” “那你不为他感到高兴吗?” “高兴。” 见邱诗月好像不想说话,也就不再多说,“好吧,我就是觉得头哥真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邱诗月捡球,“他只要去了,基本上这个世界冠军就到手了,那么多老大哥带着他,不赢都难。” “嘶——”邱诗月捂着嘴巴抽气,看向把球打歪的罪魁祸首暴雪。 暴雪从网兜里又拿了几个球,一个接着一个的往邱诗月脸上打,陪练的小姑娘都吓懵了。 邱诗月又被打中几下,才想起来躲。 旁边已经有人看过来。 “暴雪,你发什么疯!” “说疯话的人是你。”暴雪高声道,势必让围过来的人都听得见。 “世乒赛的这个名额是大头一拍一拍争取来的。两个世乒赛席位在十名队员中选拔,两天七轮的循环赛,大头和高圆杀出重围,获得来之不易的资格,你说他的荣誉是靠其他巨人得来的,三言两语就否定了他的努力。” “我不否认,团体赛的胜利离不开每一个人的付出,无论是教练,运动员自己,还是后勤,陪练等等。可是如果他是你,选拔赛他都出不了头,你却只看得到他站在谁的身边。” “你觉得,他只要参加这次世乒赛,世界冠军就有了。照你这么说,你跟着女团去,那你不就是世界冠军了。所以你不去是你不想当世界冠军吗?” 暴雪眼露鄙夷,“而你,指指点点的你,连站在巨人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第69章 不要脸 邱诗月还是不觉得自己说错了,“难道不是吗?夺冠不还是因为他站在果乒老人的旁边。” “冥顽不灵啊,冥顽不灵啊!”暴雪心知自己说再多也是无意义,“你就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怎么会和你讲道理。” 旁人听明白了看向邱诗月的眼神带着指指点点。 邱诗月陪练的小姑娘都对她的无所谓感到愤懑,不敢说的话让暴雪都说出来了,也不再憋着。 “师姐,我要回去训练了。” “你不是在跟我练吗?”邱诗月说。 “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练了。” 原本她就是被邱诗月喊过来的,也不是教练安排的,她自觉入队时间晚,对一队的队员都带着滤镜,觉得他们都好像神明一样的存在。 邱诗月她有耳闻,听说比较事多能作妖,她喊的时候没敢拒绝。 和邱诗月训练前还有些忐忑,但发现她挺认真的,也就打了下去。 没想到,她内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小姑娘转身要走,邱诗月终于暴露了属性:“我是一队的,你是二队的,你就该听我的!” 暴雪都惊呆了。 这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邱诗月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想重新上场,就得装老实。这些天可难受死了,终于有个人不用怕得罪,可以把邪火发她身上,自己怎么会错过。 “凭什么?”暴雪替小姑娘解围,“凭你年纪大?” “没你的事。” 邱诗月重新看向小姑娘,“就凭我比你厉害,不信咱俩打一局。” 小姑娘有些骑虎难下。 不管怎么说,邱诗月毕竟早了那么久入队,刚才对练也能感受到两人的差距,跟她打胜率有点低。 她还是这样,欺负新人。暴雪看不下去了。 “那你应该和我打,我们同时入队,训练也都没有厚此薄彼,跟我才算公平。” “凭什么!” 暴雪说,“你说二队就得听一队的,那一队是不是也得有个主次,我要是赢了,你当然得听比你强的。” “谁说你比我强,我跟你又没有比过几局,比就比!” 邱诗月自负,其他人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暴雪。 现在唯一能让她有危机感的,也就是去年开始崭露头角的sys。 暴雪乐呵呵的让二队的小姑娘先回去,邱诗月不乐意了:“还没比呢,你咋让她走了,她走了,谁陪我练?” “你要是赢了我陪你练,你要是输了,今天你得给我捡球,还得发个朋友圈说,文案我给你,也就是承认我比你强的那种。” 邱诗月加码:“你要是输了,你也得发。” “成。” 小姑娘没走,想看她们打球。 暴雪冲她挑眉,“帮姐多拍几张帅气照片,让她发朋友圈用。” 小姑娘忙不迭点头。 两人很快选定一张桌子,选择站位,同样速战速决,一局定胜负。 暴雪自信邱诗月绝对赢不了她,没想到被邱诗月连赢两分分。 邱诗月打球真脏。 先是擦网球,再是她准备发球的时候喊等等,要么一个球还没到她那边台面的时候,她就喊停。 搞她心态。 邱诗月连赢两分,嘴角压都压不住。 暴雪目光迎上邱诗月挑衅的目光,深深叹息。 轮到暴雪发球,邱诗月打回去时她又想故技重施,没想到擦网没上桌。 暴雪道:“歪门邪道的技术上不得台面,再一再二不再三,要想赢拿出点真本事来。” “少得意忘形了,我拉爆你。”邱诗月说。 她啊,放锅里煮,全身都软了就嘴还是硬的。 暴雪不再废话,发球后,快速发起正手强攻,不给她搞小动作的机会。 再一次,暴雪强攻邱诗月正手空档,打的邱诗月措手不及。 轮到邱诗月发球,暴雪反拉进攻压制中路,再迅速侧身突然一记正手爆冲拿下一分。 二队小姑娘眼睛发亮,肾上腺素飙升,好像此刻激情对战的人是她一样,巴掌都拍红了。 “暴雪牛逼!” 她扣球都是手抡圆了的打回去,攻击如潮水般汹涌,力道和旋转大到球不是去往天花板,就是去远方,还有邱诗月的额头。 暴雪体力消耗巨大,但她心里痛快。 一场比赛过后,邱握拍的手还发麻着,头上起了个大包,比分就来到了11:5,暴雪赢了,连赢七分拿下比赛。 暴雪擦着头上的汗水,瞧着邱诗月想砸拍的样子笑。 “等会我把文案发给你,晚上八点前,我要看到你的朋友圈,置顶三天,还有,今天我只练发球,打的比较快,你捡的时候记得手脚麻利点哦。” 邱诗月想反悔,反正两人又没签字画押,怕什么。 暴雪看出她在想什么。 因为邱诗月实在是头脑简单,就差把“我不干”写在脑门上了。 她对邱诗月说:“你不履行承诺也行。明天我就和教练说让你当我的陪练,反正你也不能比赛,他不会不答应。至于陪练的时候我的准头一歪,打到你的身体还是你的脸,那就不一定了……” 邱诗月后退半步,不自觉的摸了摸刚才接球的时候被砸到的手指头,还有头上的包。 想到这个就来气:“你还敢说,你差点把我毁容的知道吗?” “此言差矣,对你来说,我这是整容。” “你!” 她气的不行,但想到现在自己的地位比球桌还低,不得不低头。 捡球和发朋友圈,总比整容……啊不毁容强。 见她不说话,暴雪知道她已经有了选择,加了二队的小姑娘微信,接受照片。 暴雪给她打上备注“多多”,然后把照片保存下来。 “没想到你拍这么好。” 照片上的她目光如炬,眼神坚定,手臂和大腿肌肉紧实,线条极为流畅,展现一种力量美。 “这个好!” 暴雪把照片发给邱诗月,并配文:“暴雪牛逼,是我邱诗月邱小妹有眼不识泰山,甘拜下风!能输在她手上,我三生有幸!” 邱诗月看到信息的时候骂她:“不要脸,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 暴雪笑出声:“是不要了,给你吧,刚好你没有。” 第70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 邱诗月狠狠心,闭着眼,把文案复制了。 又看到暴雪发来的照片,突然展颜,很痛快的发了朋友圈。 评论里有人冷嘲热讽,有人不明所以。 有人说:“雪儿的手臂力量好好看哦” 邱诗月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想看的评论,立马回复:“吃点好的吧,你看她那个样子,难看死了,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给你看看真的好东西” 说着,她开始发朋友圈,从手机相册里面千挑万选了九张。 实在是太难选了,每一张都好看。 她一直没有剪头发,到肩的长度,是女队里头发最长的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最有“女人味”的。 每天早上洗头发,吹干,就比其他人要慢很多,邱诗月就是舍不得剪。 平时训练偷工减料,所以她的身上看不到太多的训练痕迹。 她发了朋友圈还艾特了刚才那个人:“看到了吗?这才是好看” 那人回了一个“吐.jpg”。 邱诗月洋洋得意:“你也为我着迷吧,都流口水了” “……你的眼角膜捐了吗?流口水和呕吐你分不清?”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邱诗月不再回他。 她翻看着手机相册,越看越好看,自孤芳自赏算这么个事,得有人一起分享。 找出大头的手机号,发了几张照片过去,又编辑一条短信: “今年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大胆一点,想要照片上的人我也可以满足你” 此时中国乒乓第114位世界冠军,也是国乒首位00后世界冠军,看到短信后捂着眼睛,大喊stop! 他和小胖在两个宿舍,截图发给小胖:【这大喜的日子,你说我要是跟家里提要求单独断她的信号,能被答应吗】 小胖看到短信后,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 大头不服气,【那你的报应是什么】 小胖回:【本人信奉鸡蛋灌饼教,鸡蛋灌饼神保佑我不受侵害,要不然你也加入吧】 信息刚发出去,小胖也收到了邱诗月的信息,照片文字,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改的。 他截图发给大头:【合着她是群发,我生日可是一月份】 大头:【哈哈哈哈哈哈爽了,最起码骚扰的不止我一个】 “……说真的,回来打算怎么过?” “嗯……跟以前一样呗,一笑而过。” 邱诗月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回复。 没发出去?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有话费,怎么会发不出去。 邱诗月试着给暴雪发了一张自己的照片,不一会对方发来信息。 【谢了,我这就让我妈打印出来贴门上辟邪】 …… 看来大头和小胖组团不回自己信息。 气死她了。 亏她还想去接机来着。 这回大头不哄她,她坚决不去接机! 可是大头的采访都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还是没看到他哄自己的信息。 视频中,大头一脸稚嫩,回答记者的问题。 记者问,“这是你的第一个世界冠军,你感觉怎么样?” 大头答:“挺激动的,完成了小时候的梦想。” “这个世界冠军并不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吧,还是靠这帮大哥们,带着自己去拿这个冠军,自己也没有在半决赛决赛上场,自己离真正自己能拿世界冠军还很遥远。” 暴雪看到采访时,感觉心里酸酸的。 大头小小的年纪就是这样的谦虚实诚,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去骂他黑他啊! 翻看下面的评论,看到一个熟悉的id。 “大头的世界冠军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邱诗月…… 暴雪气急败坏,给邱诗月发去信息。 “你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啊?他们团队拿的冠军,和你有什么关系?” 邱诗月:“你上次不是说,一个团队的冠军,大家都有功劳吗?怎么,你是在反驳你上回说的话?” 真的,邱诗月有绝对的脑残。 她的绝招就是让所有人无语。 邱诗月又说:“他拿冠军我不是不高兴,你们都误会我的意思了。他是我看上的人,拿冠军不是很正常?而且我那样说也是替他谦虚,省的招恨,你看,他的采访不也是这样说的吗,他亲口承认是靠别人的” 暴雪没再回。 场馆里,莎莎只见暴雪一直不停热身,来来回回跑动,不知疲倦,直到邱诗月出现,暴雪立马招呼她上前,一言不发开始打球。 别管发球过没过网,发就完事了。 邱诗月捡一个球的时候,暴雪已经打完五个球,一地的白色让她崩溃。 “捡球器呢?” 当然是被藏起来了,但暴雪不说。 “快点捡,我这兜都快打完了!” 邱诗月气的鼻孔出气,敢怒不敢言。 几百次的弯腰,她腰都快断了。从一开始骂骂咧咧的捡,到现在不肯多说一个字。 果然这人啊就是不能太闲,太闲了嘴就贱了。 吃过晚饭邱诗月不想去,想请个假。这回不是假的是真的,但暴雪立马要去跟教练说让她当陪练,邱诗月就不敢请假了。 吃饭的时候勺子都拿不起来,气的打自己的手。 她不吃了,给钱姨发信息。 “以后暴雪的那份菜,给我使劲放盐!” 钱姨说好。 即使现在还没看到暴雪被咸到,但邱诗月心里畅快了很多。 迫不及待的希望快点到下一顿吃饭。 晚上回去,连手机都懒得看,直接躺床上睡觉。 …… 莎莎洗好以后钻进被窝,问暴雪:“头哥生日,你打算送什么?” 暴雪擦干脸上的水,走到鱼缸面前唉声叹气。 “原本还想着送头哥一条鱼宝宝的,可是这俩怎么不生。” 莎莎忍不住笑出声:“你是分币不花。” 暴雪:“主打陪伴。” 不过越说越焦虑。 饲养日记都快更到一百期了,珍珠越来越胖,可就是不下崽,愁死她了。 这下头哥的生日礼物送什么好? “莎莎,你送啥?” “我?上次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咖啡挺好的,正好送给大头。” 暴雪一脸了然:“不好喝吧。” 莎莎,“你怎么知道。” “好喝你不早就喝完了。” “嘿嘿。”莎莎坏笑,“不过他是我好朋友,肯定不能只送咖啡,还有一个压轴的礼物,你肯定不知道。” 第71章 良药 “什么?” 莎莎掏出一个未拆封的杯子,“买咖啡送的杯子。” “……头哥简直就是行走的咸鱼啊!还有啥用不着的给我呗,我当礼物一块送了。” “嘿嘿。”莎莎潇洒的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撕了一张纸,写上自己的签名,“拿去!” “好好好,这个好。” 暴雪也从她本子上撕下一张纸,本子中间留下两列不整齐的齿锯。 她也写上签名,“喏,拿去,送大头!” 两人笑作一团。 当大头真的收到咖啡,咖啡杯和两张签名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咋,没垃圾桶了呗,练习签名的纸都塞给我。” 暴雪郑重其事,“这是生日礼物。” 大头:“你看我像开心吗?” “开心开心,”暴雪说,“这总比邱诗月跑去机场堵你要开心吧。” 大头的脸更黑了。 是的,邱诗月又来这一出。她没有在接机处等,直接待在了来接他们的车里。 记者的镜头对准了刚下飞机的运动员他们拍个不停。 从机场走到外面旁边全是人。 快要到车前面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轻松,上了车就不用面对镜头了。 龙队走在最前面,也是他开的车门。 商务车开门的一瞬间,看见邱诗月坐在最靠边的位置对着他们笑:“你们辛苦了。” 她话说的好像个领导。 随行教练觉得自己的台词被抢了。 他从龙队身后探头看向说话的邱诗月,眼神上下打量:你什么成分? 充当发言代表习惯了的龙队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小胖默默说了句:“不辛苦,命苦。” 龙队轻咳了两声,让邱诗月把口罩带上,然后去后面放行李。 邱诗月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口袋,“呀,我出门忘带了怎么办,头哥,你有吗?” 少女的音调是尖细的,还有点撒娇,听起来更腻味了。 这年头,得了世界冠军凯旋归来确实够意气风发,但是什么都抵不住八卦更让人好奇,只要有热度,稍微有一点素材记者就能写。 拿着相机的记者直觉有内容,忙不迭的把镜头都对准了邱诗月。 大头眼疾手快的用手里的外套兜头盖住了邱诗月,然后挡在车前,让她坐后面去。 邱诗月本不情愿,但取下头上的衣服看着眼前的大头用身影挡住她的样子,莫名的红了脸,抱着还带有体温的衣服听话的坐到了后面。 记者拍不到素材,直接问了:“方便透露一下里面的是谁吗?” 大头:“直接去搜,禁赛时间比比赛时间还长的女拼一队成员,就是她了。” 邱诗月在后排脸红的同时耳朵还是好的,没想到大头在外面是这么宣传她的,就想起身去给自己辩解几句。 屁股刚离开座位三秒后又坐了回去。 大头好像也没说错,她确实没有比赛过几场,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她闻着衣服上洗衣粉的清香,感到无比的幸福,蹭了又蹭,无比留恋,还拍了照,发了抖音。 配文:“你的温暖,是治愈我最好的良药” 暴雪5g冲浪,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震惊她怎么又跑出去,还想赶快打车去把她揪回来。 忽然视线就被她手里的衣服吸引了过去。 她放大看了又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邱诗月的话意有所指的太明显,说明这衣服不是大头的就是小胖的,她才会在社交媒体上无病呻吟。 她招呼莎莎也来看,“你看她手里的衣服,好像是男队员的,又不像是小胖和大头的。” 莎莎仔细看了看。 聪明如她,心里有了结论,又找其他视频印证。 莎莎搜了他们的采访,发现运动员们都穿着白色队服,仪容仪表端庄。 因为今天天阴,也有个别的外面套着自己的衣服。 视频里在快上车的时候,有个教练脱了最外面的外套接受采访,好露出队服上的国旗,大头主动帮他拿着—— 暴雪和莎莎对视一眼:“邱诗月,好像吃错‘良药’了……” 队员都上了车,大头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 邱诗月见大头在这么多队员面前一点也不介意把衣服给她,如此行事,想来平时对她的冷嘲热讽和爱搭不理不过是为她考虑,大头这是在保护她。 心里飘飘然。 她来的时候外面开始飘雨丝,这会开出机场范围后雨越下越大,车内人多,感觉不到冷,尤其是手里有衣服,邱诗月感觉更温暖了。 不过她也心疼哥哥。 “头哥,”她举着衣服喊大头,“外面下雨好像很冷呢,这件衣服给你。” 大头冷冷道:“不要。” 邱诗月知道他会这么说。 外面那么冷,大头肯定舍不得她冻着,又不好直白的说把衣服留给她。 头哥真的好贴心。 邱诗月刚想把衣服重新放回怀里抱着,教练看见了自己的衣服,咦了一声,“怎么跑你手里去了……给我吧。” “不行,这是给头哥的。” “他有他的衣服,用得着穿我的吗?”他伸手去拿衣服,邱诗月惊讶的忘记松手,僵硬的看向大头的后脑勺。 教练见邱诗月不松手,问大头:“那,那这衣服你要穿吗?” 大头侧头看了邱诗月一眼,“五月的天,下雨也冷不死我的,教练你穿吧。” 教练闻言,直接把衣服拽了过去。 邱诗月一整个傻眼。 这不是头哥的衣服? 是啊,头哥也没说这是他的衣服。 可是,她刚刚,又闻又蹭又拍照的,算什么? …… 教练拿走了衣服穿上,邱诗月的脸黑的像锅底,盯着大头的背影,想把他盯出一个大窟窿。 小胖在大头身边如坐针毡,“大头,想好生日礼物要什么了吗?” 大头语气生无可恋。“想要自由。” 小胖拍了拍他的肩,“那你今年就许愿比后面那位长寿,争取活过她,然后获得自由。” 大头眯着眼看他,“你好恶毒。” 小胖露出迷之微笑,“never get up,别放弃,我看好你,愿望一定会实现。” —— 大头攥着两张签名纸看了又看,“有纸吗?” 暴雪从莎莎签名的那一张纸撕下空白的一半递给大头。 只见他拿出一支笔也开始签名。 莎莎小声问:“为啥不撕你那张?” 第72章 香港公开赛 暴雪看着他俩露出慈爱的目光。 因为,你一半,他一半,你俩才能凑一块。 大头签好名,说: “我带回来一个时光蛋,把这三张签名放进蛋里,然后埋起来。虽然这三张签名在今天一文不值,但我许了愿望,若干年后,我们都将成为世一,现在的行为就是未卜先知,具有神秘色彩,到时候这三张签名将会被世人疯抢!” 莎莎笑骂:“少臭屁了,要是让教练知道,该说我们什么都不是了。” 大头说:“做人嘛,梦想还是要有滴。” 三人聊的欢快,邱诗月满身雨水的从几人身边路过。 暴雪努嘴:“她咋了?” 大头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显而易见,没伞呗。” “没人怜香惜玉,借她一把伞吗?” 大头嗤笑一声,“当然有伞,她自己不打的,还非要蹭我和小胖的伞,我们肯定不跟她一起打。” “只是我不理解,不愿意打伞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一直淋雨对着我们做奇怪的表情,鬼迷日眼的。” 暴雪突然有了画面感。 大雨顺着邱诗月的头发流下,刘海紧紧贴在她的额头变成了条形码,冲刷着她的眼睛睁不开,还竭力的想看清前面的路和身边人的表情。 她抱住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试图唤起大头或者小胖的一丝怜悯,能分一点他们的伞。 暴雪扑哧笑出声,“那你们什么反应,帮她打伞了吗?” 大头摇头,“我们只觉得她有点问题,下大雨不知道往家跑,你说这是为啥?” “因为媚眼抛给了瞎子~” “她没有抛媚眼啊,见我们没反应,就不再和我们同行了。” 暴雪拍了拍大头的肩,语重心长道:“还好你进了国家队,不然我真担心你孤独终老。不过放心,到时候国家会给你发对象的。” “那我呢那我呢?” 莎莎一脸兴奋的凑上来,“人人都有吗?” “你也有,但也就你俩有……昕哥算成功案例。” “你咋知道的。” 俩人狐疑的看着暴雪,暴雪只是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 因为还有备赛,大头的生日一切从简。 生日那天,暴雪交给大头一套乐高。 “送我的?你不是送过了吗?” “我哪有那么自恋,还真送你签名啊。这个乐高三百多块积木,不大,给你拼着玩解压,拼不好可不许哭哦。” 大头:“……我觉得你是想看我哭才送我这个。” 暴雪手握成拳抵住唇边咳了两声,“那什么,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时光蛋呢,我和莎莎还没看过呢,给我俩看看。” 大头说好。 晚上吃饭的间隙他跑回宿舍拿了下来。 时光蛋和恐龙蛋差不多,不过手掌大小,外表五彩缤纷,打开后里头三张普通的笔记本纸放在了一起。 很普通的她,签的很普通的名,竟然有幸能和莎头的签名封在一起。 莎莎看着花里胡哨的恐龙蛋很感兴趣:“就买了一个吗,还有没有?” “叫声哥我听听……” 趁着大头和莎莎侃大山的时候,暴雪从里头拿出了自己的签名。 大头,莎莎,你们成为世一,是不会改变的事。 而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我的名字,多余了。 万一因为我的存在,你们的愿望没实现,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暴雪将时光蛋扣好,交给大头,“看好了,封起来吧。” 大头接过巴掌大的时光蛋,正要打开,被暴雪一把按住,“赶紧封啊,还打开干嘛。” “激动什么,这就封。” 大头拿出胶带在时光蛋的接缝处缠绕了三圈,又在接缝处写下: “2018年5月11日封,成为世界第一那天开启” 三人想找把铁锹,可惜没有,又去扫地阿姨那里借了一小把,最后埋在食堂后面的一棵槐树下。 挖了个50厘米的坑,三人把蛋放了进去。 三人看着土里的蛋,出了一口长气,接着顿住,眼神对视:“是不是,有点幼稚。” 莎莎:“岂止,幼稚爆了。” 话虽如此,但三人盖土的动作可没停。 去送还铁锹的路上,莎莎问大头:“跨年那天,你许了什么愿?” 大头语气很平静。 “我想赢,赢每一场比赛。” 莎莎和暴雪什么都没说,三人一起走完这段路。 这是所有人的愿望。 —— 五月香港公开赛,莎莎参与女单和女双,在女双1\/8决赛中输给小枣出局,暴雪倒是一路长歌,打败俄罗斯选手后挺进半决赛和鳗鱼相遇。 开赛前在台下,暴雪紧张的没了平时的调侃,不停的晃动身体热身。 “胳膊不舒服?” 鳗鱼冷不丁开口。 暴雪闻言看了看胳膊后方露出的红色肌贴,把短袖往下拉了拉,“有点,但能忍。” 鳗鱼没出声。 真能忍就不会贴了。 暴雪见鳗鱼半天没声,转头见她一脸担忧,故意弯了胳膊鼓起二头肌给她展现自己的雄风。 主持人喊到了名字,暴雪连忙放下衣服走出去。 台桌旁,两人和裁判碰手示意,然后抛硬币选择位置,裁判抛过来球,两人开始赛前热身。 暴雪真的有点紧张。 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走到半决赛。 比赛开始,鳗鱼更早进入状态,发球后两人相持多板,最后暴雪触网,鳗鱼拿下一分。 不过很快暴雪调整好状态,慢慢的有手感。 第二小局,暴雪挑高多次,鳗鱼瞅准时机拉球却没上台,暴雪得一分。 …… 战况焦灼,比分紧咬,鳗鱼有着多次大赛经验,始终沉着冷静,失误极少。 暴雪沉淀了这么久,自从上次意大利之后没再参加公开赛,但每天的勤恳练习骗不了人,寻找机会突破鳗鱼的沉稳,比分始终只差两分。 鳗鱼感受到了压力,叫了暂停,此时大比分2:2。 暂停回来后,鳗鱼状态上升,一下连得四分,暴雪压力山大,此时小比分7:3。 暴雪也叫了暂停。 在暂停的六十秒里,暴雪低头擦汗,抖落开宽大的毛巾挡住半边身子,一只手忍不住揉了揉肩头,难受的紧。 脸上保持无异样,只是微微喘着粗气。 转动身子的时候,突然看到看台上的邱诗月。 暴雪眉目一凛,她怎么会在这? 第73章 闪光灯 暂停结束,暴雪顾不得多想,放下毛巾重新站上赛场。 邱诗月坐在她比赛的正对面,暴雪却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还是一直都在。 被暴雪看见后,邱诗月戴上棒球帽和口罩。 暂停回来的这一球对暴雪非常重要。 两人试探性的相持几板,谁都不肯先出手。 三个回合后,鳗鱼打过来的这一板很适合拉,暴雪挥动着胳膊,却被对面观众席上的亮光闪了眼睛,拉丢了一分。 暴雪指着邱诗月,“关掉闪光灯!” 邱诗月周围的人向她看去,她抱歉的笑笑,关掉灯光,和旁人解释:“我太喜欢她了,给她拍照忘了关灯了,不好意思。” 有外国友人没听懂她说什么,转过头去看比赛。 有中国人接话道:“鳗鱼对面那个?没听说过啊。” 邱诗月笑的大方:“她可努力了,你看她身上贴着肌贴,还坚持参加比赛,她们队里一个小姑娘好像叫什么月的,明明状态更好,可我们暴雪依旧坚持带病上场,是不是很努力?” 女孩听了蹙眉,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邱诗月又说:“唉,她太努力了,虽然比赛打的少,上次连半决赛都没进,但还是很坚持,尤其是看得到我们粉丝的爱,特意跟我们说了行程,让我们追来香港看比赛,我太感动了。” “小妹妹,你年纪不大吧?” “啊,这么容易被看出来了吗?”邱诗月拉下口罩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打开前置照自己,“其实我就是胶原蛋白比较多啦。” 那个小姐姐一脸便秘,有话不好直说,想了又想只说:“你还是换个人粉吧。” 说完她就转过头,偏偏邱诗月穷追不舍: “为什么呀姐姐,你可以告诉我吗?” “姐姐,我觉得她挺好的呀,你看她跟鳗鱼打的旗鼓相当呢。” “我觉得她挺好的,可让人心疼了,每天训练的可累了,姐姐,能要不要也粉?” 她小嘴叭叭个不停,要不是场上比分已经来到10:10,邱诗月还是不会停的。 一见快到赛点还是冠军点,她拿着手机瞅准时机,准备再开一次闪光灯。 暴雪心间明了邱诗月打的是个什么小算盘。 【检测到宿主有需要,积分2,可以选择开启一次盲盒】 就是开个盲盒也不一定能开出有用的,还不如给莎莎换小蛋糕吃。 【不用了】 暴雪回绝了大变,紧盯手中的球。 鳗鱼状态越来越好,这一球打了暴雪的反手没接到球,鳗鱼得一分。 比分来到冠军点。 暴雪追平。 鳗鱼再得一分,暴雪再度追平。 ……反反复复。 邱诗月手心都是汗。 如果提前开启闪光灯但没有阻挡暴雪得分,她估计要被请出去了。 所以必须一次成功。 如果不是钱姨来不了香港,她哪需要自己出面,冒着被人认出的风险来这里。 比分来到14平,鳗鱼发球快准狠,旋转加到极致,暴雪调动全身全力接住。 邱诗月不想再等了,直接打开闪光灯,暴雪再次被照,好在提前预判落点,闭眼也抽上台,鳗鱼没有接住。 暴雪再往看台上看去时,邱诗月正在被安保请出去。 暴雪眉毛皱起,把球放在左手手心擦了擦,耽误的时间有点长,裁判警告一次。 台下刚才和邱诗月搭话的观众拍了视频发在社交媒体: “真看不惯这种搞小动作的人,以为拖延时间就能赢了吗?垃圾。竟然还逼着粉丝来看她,年纪那么小的小孩也不怕人家出什么意外。因为热爱来到这里,还被某雪指着警告,最后被赶出去,真的看够了,下次比赛再有她我就不看了!” 暴雪再次发球的时候明显弱了许多,鳗鱼也感受到了。 邱诗月被请出去两分钟后,场馆发出欢呼声。她捧着手机等官方通告,看看到底谁赢了,紧张的不住搓手。 虽然只是半决赛,但赢了就进决赛,暴雪比她走的高,她就不痛快! …… 球桌旁,暴雪和鳗鱼相视一笑,满身大汗的拥抱。 “很厉害。”鳗鱼拍拍她的肩。 暴雪唇色有点发白,还是扬起一个笑容。 “你也是。” 下了场,暴雪快速从背包里抽出一截纸包裹住掌心,不过血迹已经干涸,擦是擦不掉了,但能挡一下,现在洗太引人注意。 俩人退场后,暴雪和鳗鱼并肩走。 “你攥着纸干嘛,找不到垃圾桶吗?” “没事,回去再扔。”暴雪提起别的,“我采访采访你,你27号要打女单女双两场决赛,在女双还要碰见我,现在心情怎么样?” “你想听官方的还是不官方的?” 暴雪说,“官方的留着给观众,说不官方的。” “不官方的就是……上一次来香港拿了冠军,这回还想拿。” “哟~来进货是吧!” 二人闹着,正巧鳗鱼看见前面的垃圾桶靠在她那边。 暴雪没想过她会直接上手拿走自己的纸巾,也没握太紧,就被鳗鱼拿去了。 垃圾将要投进去那一刻,鳗鱼顿住了,看清上面的红色,转头说:“血?” “诶,叫我干嘛?” “我是说,怎么会有血?” 鳗鱼不等暴雪回答,打开暴雪的手。 手掌有一道划痕,不太长,也已经不再出血,但手心已经血迹斑斑。 “所以你被裁判警告的时候是因为受伤了?刚才赛后握手没用右手,攥着拍不丢,也是因为这个?” 暴雪无所谓的耸肩,把手抽回,“就是那会闭眼抽球的时候磕台子上了,没啥大事。” “那你当时怎么不喊暂停。” “我没暂停的机会啦。” 鳗鱼啧了一声,“医疗暂停啊,处理一下你的手。” “真没事,我握着拍压着伤口,它就出不来血,一样打。要真压不住我会叫的。” “走吧走吧,这回赢了我可不能再请我吃泡面了,天天夜宵和莎莎吃泡面,现在我看到泡面就想到高圆的头发……” 鳗鱼被暴雪拉着走,她还在追问。“真没事?” “真没事,刚才出来的时候想去洗来着,看你不想上厕所就没洗,回去再说。” 暴雪拍拍胸脯,“不过吧你是不知道,受伤以后,我觉得自己就是主角。当时四面楚歌,八面埋伏,我身残志坚,但坚韧不拔,坚持比赛,虽败犹荣,我觉得我可以被小学生写进作文里了,作文题目就叫《我最崇拜的人》。” …… 她确实被写了,不过不是作文,是网暴。 【在这里祝小豆包生日快乐!(^o^)y#1104】 第74章 网暴 鳗鱼:“我倒觉得,你可以去编写成语大全。” “哈哈哈哈。” 暴雪在鳗鱼耳侧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鳗鱼掏了掏耳朵,“你这是哪个器官发出来的声音?”她拿出手机,对准暴雪的嘴,“再笑一次我录下来给他们听听像不像谁家大鹅跑出来了。” 暴雪紧了紧背上的背包,正准备发力呢,鳗鱼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推送。 “新人欺负新人,无名小卒小牌大耍” “这说的谁啊?”暴雪一眼瞧见,直接点开,“让我看看是谁家的八卦——我滴老天鹅,我耍大牌?我有牌可耍吗?” 这是哪个无良公众号拿她开涮了? 内鱼这么大,没东西写了? 这篇文章大篇幅引用了一个博主的图文和视频,暴雪赶紧拿出手机搜索“小鱼泡泡”,最热的那一条直接播放出来。 车来了。 直到车子行驶到酒店,暴雪的手机里还传来那人义愤填膺的声音。 这是最新的一条视频,发布于五分钟以前。 “……我真的不敢相信,一个刚参加赛事没几场的人竟然还有粉丝,是不是粉丝的钱太好赚了,让你找不到北了?” “小姑娘一个人多不容易啊,大老远跑来找你,竟然还被你当众用手指,虽然影响了你一点点,但是你最后输的时候她根本不在,所以菜就是菜,不要再找借口!” 到了酒店,暴雪用蓝牙耳机听声音,跟在鳗鱼后面进门。 门口还蹲守着粉丝,不过没有她的。 她一心看着视频也没抬头,只有鳗鱼在向大家挥手示意。 鳗鱼刷卡进房间,暴雪紧随其后。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莎莎吃着薯片见两人进来,暴雪头都没抬的进门把背包放下后就坐下,也没看是不是椅子。 莎莎尖叫:“啊,你差点坐我泡面上面!” 暴雪赶紧起来,挪了屁股,又往床上去坐。 “啊,你还没洗澡换衣服,不许坐!” 鳗鱼尖叫,把暴雪从自己床上提溜起来,自己的衣服要脱不脱的挂在脖子上。 暴雪终于抬起了眼:“我感觉我跟俩尖叫鸡住一块。” 莎莎问鳗鱼,“她咋了?” 鳗鱼叹口气,把暴雪的手掌翻开给她看。 …… 洗手间内,鳗鱼在雾面玻璃后洗澡,暴雪站在洗手台前洗去满手血污,莎莎倚靠在门框上,时不时投喂暴雪两口薯片。 “你真让粉丝来香港看你比赛了?” 暴雪苦笑:“如果邱诗月算我的粉丝的话,你觉得我能使唤的动她吗?还有,她顶多算黑粉。“ 莎莎点头:“她不在队里待着什么时候跑出来了。” 暴雪不知道。 反正这个邱诗月,总能钻一些空子溜走,教练知道后罚个检讨,跑跑圈,再重的还真没有了。 为啥呢。 【因为我要尽量控制事情走向,邱诗月的离开必须要与你有关】 大变突然出声,暴雪吓得一抖,门口的莎莎也跟着一抖,薯片都掉了几块,心疼的不行。 眼疾手快的捡起来,塞暴雪嘴里。 人在打电话或者专注干一件事的时候,你给他什么他都接着。 暴雪没注意听莎莎骂她一惊一乍,只在脑海中回应大变的话,顺便把薯片嚼碎了咽下去: -我打个比方,就拿偷跑这事说,如果她真的因为偷跑被教练赶出去,算我任务失败是吗? 【是的】 -那如果说,是我设计她偷跑,然后教练把她逐出国家队,算我成功?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是判定还要看具体情况】 暴雪明白了,她想到了个好主意。 -那我可以引诱她犯下大错,比如杀人放火之类补可饶恕的错,教练不开除她,法律都要剥夺她政治权利了。 【有风险,她会被赶走,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要在这待到巴黎奥运会,你有把握在这段时间里,这个世界的帽子叔叔查不到你吗?还有,钱邱诗月为了自保,很难不会供出你拖你下水】 说的有道理。 唉,说来说去,好像只能等着邱诗月自己犯错,然后错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炸开才行。 -要不然我赌一把——你盲盒里面有没有炸药?我直接跟邱诗月同归于尽得了,省的她成天的恶心我。 【不管哪种方式直接弄死她,你就不怕影响到身边的人?国家队女拼成员私藏军火,或者身背命案,置国家安危何在,更何况你还是公众人物】 “不是,我都穿书了,你还搞这么严谨干嘛,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你要是不那么严谨,为什么还要抽走和他们放在一起的签名,不也是害怕万一】 暴雪沉默了。 紧接着回过神来。 鳗鱼洗好了澡,浑身冒着热气,和莎莎一左一右的晃她。 莎莎:“什么穿书?什么严谨?” 鳗鱼:“你打算对这个小鱼泡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 “没什么,啊,什么?” 鳗鱼把手机凑近暴雪,她才看见,在她们进房间两分钟后“小鱼泡泡”又更新了一条她“冷漠”路过粉丝的视频。 配文:“大牌石锤,根本都不带看我们的!鳗鱼一样累,但还是笑呵呵的跟我们打招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喜欢她啊!” 暴雪:“……” 反正她干啥都是错呗。 前世平平淡淡,这一世倒是体会到被关注的滋味了。 虽然是网暴。 “小鱼泡泡”的视频里的评论都是一边倒,有的人发的简直没眼看。 怕她过激,鳗鱼赶紧拿走手机。 “还是别看了,你看你刚才气的那么长时间没反应,我们都害怕了。” 是有点郁闷,但不至于害怕。 “快看发布时间,我现在下去来不来得及找到她。” 鳗鱼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七分钟了,距离小于100米。 “你要下去吗?要不要我们陪你?” 暴雪摇头,戴上帽子和口罩,换下队服,穿了件普通外套,坐电梯下楼。 因为酒店不时有运动员回来,所以门口还有粉丝。 要想找粉丝,就得打入粉丝内部。 她缓缓从口袋里掏出莎莎的应援手幅。 第75章 小鱼泡泡 暴雪开始找位置。 根据刚才那个视频看,这人大概是在酒店正门左边,计算了一下方位,暴雪混入左手边第二截拦截带那里的粉丝。 旁边有个人手里拿的是鳗鱼的手幅,低头在玩手机。 是友军,于是暴雪站在了她身边。 那女孩见暴雪手里举的是sys,提醒道:“sys已经进去了,你在这等不到的。” “是吗?看来我错过了。不过我没啥事,在这站着举着手幅让别人多认识她一下也好。 ” 女孩点点头,又说: “我看你,好像是从酒店里面出来的,你住这?” 暴雪摸摸鼻子,“啊对,想着方便一点,看看能不能偶遇偶像。” “真好。”那女孩说,“你看能不能这样,我可以把房费给你,我也住你那,睡卫生间睡地上睡哪都行,让我住就行。我没订到房间。” 暴雪汗颜。 她真够拼的。 “我,我那什么,我跟我家里人一起住,三个人一间房,恐怕有点……” “没事没事。”女孩连忙摆手,“我就是这么一说,不勉强不勉强,我也很喜欢莎莎的,这个给你。” 女孩很友好的给了暴雪一个熊猫的pin,很小巧精致。 暴雪也没什么能给她的,本来还想和她互关一个来着,摸了摸口袋,手机忘带了。 她怎么能忘带了手机,还得用手机刺探一下敌军的方位。 “美女,帮我占个空,我上楼拿个手机,咱俩互关。” 她很爽快的答应,暴雪扭头进了酒店。 拐角处的电梯门一开暴雪就要往里冲,鳗鱼正好要出来。 “啊,正好,你的手机。” 鳗鱼把手机塞给暴雪。 真巧,省的她上楼了。 暴雪正要走,突然想起什么,“那什么,我能不能从你这走个后门?” “?” 暴雪揣好手机,心满意足的看着手里写在卫生纸上的签名。 “赶紧上去吧,门口都是人。” 鳗鱼上了楼。 她带了笔但没带纸,时间紧迫,直接让她签卫生纸上了。 不过真爱粉肯定不会介意的啦。 奥哟,就是忘了吧pin让鳗鱼带上去给莎莎了。 想着想着,就见门口好像有些骚动。 暴雪挤进去一看,刚才那姑娘和一个黄头发的姑娘吵了起来。 黄头发说:“你到底是有多胖,一个人占那么大的空,我上个厕所回来而已,一点位置不给后面的人留。你的背包就不能拿起来吗?我们都想在前排拍照片,你不拿起来还怕我们踩你的包,你讲不讲理啊?” “就是就是,”旁边有人附和,“你担的不是鳗鱼吗?她都进去了你还在这干嘛?” “她进去了不会出来啊,我想站就站关你们屁事。” 暴雪连忙挤进去,拉着刚才那姑娘:“没事没事,不用帮我占了,我等会就走。” 她连忙制止,避免事态愈演愈烈。 算起来这事因她而起。 不过这姑娘的背包还是没有拿起来。 她忿忿不平:“她自己走了又回来还说我占她的位,凭什么给她让!” 暴雪还没说什么,黄头发听见了又开始隔空吵架:“我就是上个厕所,朋友都在这呢,你就硬把背包放我们这里,我们的东西也多,都在身上背着,你好意思吗你?” 眼见两人又要吵,暴雪朝着黄头发走去,隔绝了她俩的视线。 “刚才是我让她替我占的,这样,我关注一下你,等回头我单独给你道歉,不好意思啊。” 暴雪可不是什么和平大使,也承认现在有点以貌取人。 看这个黄头发就觉得是那种问候长辈不喘气的那种,想看看她社交平台是不是叫“小鱼泡泡”。 黄头发没想理会,又想了想算了,打开了抖音。 暴雪眉头一皱,竟然不是小鱼泡泡,她叫“暴力美学”。 …… 她用小号关注后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就听见那姑娘突然又问起:“真的不能让我上去跟你一起住吗?” “这个恐怕不行,但是……”暴雪准备把签名给她,她就不耐烦道:“你干嘛要跟那个黄毛示好啊?” 她的语气转变让暴雪一愣,“是我让你替我占位的,你俩吵架因我而起,不想让你俩为难……” “什么呀,我就是拎着东西太重了,你走了我把小包放你的位置,好不容易等她走了把背上的大包放下。吵就吵呗,反正她不能把我东西拿起来,否则我就报警说她抢劫!” 暴雪嘴唇一抖,“你……” 见暴雪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她笑了。“谁都想给自己偶像拍好看的照片,占个位置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她的脸凑近暴雪,“还有啊,我跟你说,她是那个傻杯暴雪的粉丝,我才不会把位置让给她,让她给暴雪拍照呢。” 暴雪心中热情瞬间冷却,但依旧掏出手机,想看看她的昵称。 她翻了个白眼,“你当自己是谁啊,跟你互关我有什么好处吗?想关注我就去搜小鱼泡泡,我粉丝好几千呢,从不随便关注人。” 她就是小鱼泡泡啊。 暴雪声音没有太大变化,问:“那你刚才给我pin,是……” “一个pin而已,不值钱,送你一个pin,万一你一心软让我跟你住了多划算,不要想太多,累不累啊。” 暴雪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亏她还屁颠颠的问鳗鱼要签名,想着人与人之间应该应该真诚多一点。 没想到小鱼泡泡又说: “要不你还是把pin还给我吧,虽然不值钱,但是给你可惜了,竟然对着暴雪的粉丝示好,你没救了。” 暴雪直接将pin拿出来,砸进她怀里。 “什么态度啊你!”小鱼泡泡不满暴雪的动作粗鲁,都把她砸疼了。 暴雪将纸巾拿出来,将签字的那一面展现给她看。“刚才回去拿手机的时候偶遇了鳗鱼,问她要了个签名给你。” 小鱼泡泡听后第一反应是不信。 往她手里扫了一眼,“谁会把签名写餐巾纸上……” 旁边有人听见了声音也转头看暴雪手里的纸巾,甚至有人当场拿出手机搜索鳗鱼签名照对比,随后惊呼: “还真是,你们看那个昱字结尾的连笔,真的很像!” 第76章 膨胀了 “真的真的!哇塞,你是住在这个酒店的吗?也太幸运了吧!” “能不能转卖给我啊!求求了,多少钱你说!” 暴雪没有理会她们。 小鱼泡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一群傻子,她说什么你们信什么。” “你要了也是傻子!你不信就别要,有的是人要。” “就是,宁可错信不能错过!” 旁边不断有人附和,小鱼泡泡就差叉腰和别人对骂。 这会有人刷到鳗鱼刚发的围脖,照片里是签在纸上的签名,看不出纸后的背景在哪,她配文: “第一次在纸上签名,纸没破哦,拿捏!” 人群中惊叫,“鳗鱼发围脖了,真的是,真的是诶!我去,真的是!” 小鱼泡泡手机也收到信息推送,点开照片和暴雪掌心里的纸对比,真的是同一张,连折痕都一样! 她惊喜不已,立马紧张了,赶忙挡住别人的视线,和暴雪说:“给我的?”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割裂,脸上浮现不自然。 暴雪温和一笑,“当然。” “真的?” “嗯。” 小鱼泡泡放下心。 心想,果然是个面团捏的,不然刚才也不会想和对方道歉了。 小鱼泡泡得意一笑,伸手去拿那张纸。 暴雪本来是摊开的手掌,在小鱼泡泡提起纸的那刻,合上手指,两人的力一作用。 纸,烂了。 “啊啊啊啊啊啊!” 小鱼泡泡惊叫不已,“你干嘛啊!!你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暴雪惋惜了一下,“我是有意的。” 小鱼泡泡飞了一记眼刀过去,“我余小鱼还没受过这等气!” “那你今天如愿了,不用谢。” 余小鱼试图将两半纸拼在一起,安慰自己回家可以粘起来。 本来打算转身的暴雪见状伸手拿过那两张纸,撕个粉碎,重新放在她手心,“签名是真签名,想要回家拼图去吧。” 说完,暴雪潇洒转身,朝着看戏的黄头发走去,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你干嘛?”黄头发一脸戒备。 暴雪笑了一下,但是戴着口罩黄头发看不见,只听见口罩里面传出声音: “有眼光。” 我是说,喜欢我,有眼光。 “?” 暴雪看了看时间,问她,“你什么时候离开香港?” 黄头发本没有必要和陌生人汇报自己的行踪,但嘴就这么张开了。 “后天凌晨的飞机。” 暴雪算了算时间,两个人碰不上,点了点头离开。 刚走进酒店,就听见余小鱼在后面暴怒:“我撕了你!” 暴雪转身,见余小鱼要冲进来。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组,被保安拦住了,礼貌询问她是否是酒店的客人,如果是请提供房卡可以让她进去。 “不住就不能进了吗?什么时候酒店有这规定了?” 保安道:“可以进,只是您一看就是要闹事的,所以我们要先保障客人的安全。” 暴雪就站在她三步远的地方,问她:“是从没得到遗憾,还是得到了又失去遗憾?” 她刷过余小鱼以前的视频,她最想要鳗鱼的签名。 在不知道她是“她”之前,想给她签名,也是想着,这是送粉丝最好的礼物。 余小鱼瞬间白了脸,失声痛哭。 暴雪的目光绕过她,看向她后面的黄头发。 再次感慨,原来她真的有粉丝啊。 回到酒店,暴雪迅速洗了澡,换了衣服,吃点东西,躺在床上和莎莎鳗鱼一样看比赛视频复盘。 今天女单输了,不能全怪邱诗月,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鳗鱼发挥的很好。 鳗鱼看了一眼视频,“想哭吗?” 暴雪歪头看了一眼她,“想,所以可以躺在你的怀里哭吗?” 鳗鱼双手交叉身前,“变态啊你?!” “来嘛!” 暴雪丢下手机,路过莎莎的床,跳到鳗鱼床上,中途还不忘咯吱一下莎莎的笑穴。 鳗鱼缩在被窝里,惊恐的看着暴雪大鹏展翅,往她床上一跳,后面跟着要报仇的莎莎,三个人在床上乱作一团。 鳗鱼笑点极低,低到莎莎觉得挠暴雪不好玩改挠鳗鱼。 直到笑到三人都脱力,仰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半天,莎莎说:“累了,我还想吃一盒泡面。有谁要吃吗?顺便帮我泡一桶,谢谢。” “求你了,放泡面一条生路吧。” “同意。” 暴雪把气喘匀,看着天花板的灯,突然想起跨年夜的烟花。 “鳗鱼,那天你没来得及说的愿望是啥?” 鳗鱼正要开口,暴雪又打断她,“等等,让我猜猜……” “行,你猜吧。” “我猜,和大头的愿望一样。” 鳗鱼惊了一瞬,“怎么可能,我俩又没串通。” 莎莎被暴雪一提点,福至心灵,“鳗鱼,如果我要是猜中了,你就去帮我泡面。” 鳗鱼答应了。 莎莎说:“你许的愿是,想赢每一场比赛。” 鳗鱼刚想否决,但一想,也差不多。 她想大满贯,和想赢没什么区别。 她估计在役运动员的愿望应该都大同小异。 鳗鱼认命起身,去给莎莎泡面。 暴雪用胳膊肘戳了戳莎莎,“等会给我喝你的泡面汤昂。” 莎莎,“让鳗鱼再给你泡一碗得了呗。” 鳗鱼,“诶诶,打赌不是就一碗泡面吗?” 暴雪,“我不,就泡面汤有味道。” 莎莎用胳膊肘撞回去:“毛病!” 暴雪笑的贱兮兮。 鳗鱼泡完面,坐在床边,踢了踢暴雪的小腿,“你不是找到那个什么小鱼了吗?没打她一顿?” “我又不是暴力狂,打她干嘛,打了她我要被禁赛,不是更合她意。” “那你不生气了?” “生气。”暴雪吸了口气,“气到心口都疼。” 莎莎接话,“你那是刚才笑的疼的吧。” 暴雪轻笑,“当然生气,我也是肉体凡胎,有七情六欲,看着别人骂我,污蔑我,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那你怎么做到不生气的?” “做不到。”暴雪说,“我整个人生气到像是气充的,没发现我都膨胀了吗?” 莎莎:“你膨胀一下午了不是因为发现自己有粉丝了吗?”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暴雪继续说,“生气的时候想一想,我能和她梦寐以求的偶像睡一块,就啥也不气了。” “……” 鳗鱼给她一枕头。 暴雪突然,想起来,问,“她是你粉丝诶,你不应该维护她,怎么还生怕我没打她的样子?要是让她听见了,道心都该破碎了。” 第77章 赢了 鳗鱼想了想,很认真的说: “真正喜欢我的粉丝,就算不喜欢我身边的某一个人,也不会攻击,谩骂,诋毁他人。” “她的账号我有用小号看,内容……不堪入目,不求粉丝爱屋及乌,但,在乎我的人,不会让我感到难堪。” “她说她是我的粉丝,她的喜欢却让我害怕。” 就像暴雪今天的反应。 现在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但在车上一遍遍的看小鱼的视频,一条条的翻评论,从不咬指甲的人咬了十几分钟指甲。 她在焦虑。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难免的。 可这件事竟然是她的粉丝挑起的,还口口声声的说喜欢她。 鳗鱼觉得自己承受不起,宁愿默默无闻,也不想要这样的粉丝。 看她情绪低落,暴雪想着怎么安慰她。 有了。 “鳗鱼姐,我给你讲个笑话。” 鳗鱼抬眼:“什么?” 暴雪一脸认真,神秘兮兮的靠近她,缓慢开口: “我有粉丝。” “……好好笑哦。” “我竟然有粉丝!”暴雪语气难以置信,这都不笑?“你不觉得很稀奇吗?” 鳗鱼没话说。 耳朵一抖,听见莎莎在暴雪背后悄摸吃面喝汤的声音。 她手指向那边一指:“你再不去,等会只有纸盒了。” “纸盒?张本啥时候来了?” “笨蛋,我说的是泡面!” “呀!”暴雪跃起,光脚下地,拦截泡面,“你不讲武德,趁我们说话,你偷摸喝我汤!” —— 女双决赛上,鳗鱼搭档陈星彤对战sys和暴雪。 暴雪这一路女双杀进决赛,莎莎在她身边功不可没。 莎莎鼓励她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不行,跟谁都不行。 俩人商业互吹的鳗鱼从一旁路过都想给她俩鼓掌。 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局鳗鱼发球,几板试探过后,莎莎挑打但失误,球没上台,鳗鱼队拿下一分。 不过很快sys调整好战略,在球桌下比划手势,暴雪点头执行。 事实证明,莎莎专攻陈星彤是对的,角度刁钻,打她的反手,连得五分。 对面也开始反击,陈星彤控制不发高球,不给她们抽球的机会,接着鳗鱼一记大角度抽球过去,莎莎没打过网。 赛况一开始就跌宕起伏,抓人眼球。 莎莎的球风灵活,暴雪大力,活有大迪的影子。 陈星彤拉斜线,莎莎连忙躲避,暴雪连忙跨步还是没接到。 …… 你来我往中,莎莎暴雪组先下一城。 第二局不再收着,能抽绝不等,恨不得用球把球台砸穿。 四个人抽球越退越远,都在大角度调动球的落点,两边的人步子越来越大,“舞姿”越来越优美,一局下来走了几百米。 莎莎这边越来越顺,越打越顺手。 她擦着球拍,心里明白虽然暴雪失误看起来多,可基本上都是在为她下一次的接球寻找好的落点,以至于她抽球很顺利。 暴雪不是打不过去,她是想自己也能打过去。 两人配合的极好,再得一分,拿下第二局。 小比分有输有赢,但不难看出来是顺风。 最后比分10:9时,对面在商量战术,暴雪也站到莎莎身前,背对着球桌和莎莎一脸认真的说话。 如果收音设备能收到暴雪的音,就知道莎莎为啥一脸一言难尽了。 暴雪:“我们等一下一定要记住,不管记住什么,反正就是要记住。” 莎莎:“?” 赢下比赛后,暴雪没有振臂高呼,相反有些平静。 莎莎整理着东西,问:“跟我得冠军你好像没那么高兴呀。” 暴雪淡淡的笑:“意料之中。” 鳗鱼再次路过,并且给了她一毛巾。 “嘚瑟!也不背着点我们,不怕我俩难受啊。” “那我晚上给你俩按摩。” “算了吧,”鳗鱼拒绝,“比较起来还是你按摩会让我难受。” “嘿嘿。” 陈星彤在鳗鱼旁边听几人说笑,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 暴雪冲她滑稽的动了动眉毛,“生日快乐,星彤姐。” 莎莎和鳗鱼也同样送上祝福。 “好的好的,”陈星彤说,“等比完赛回去,我请你们吃饭!” “好的!我要吃薯片!”莎莎说。 “两包!”暴雪跟着喊。 “出息。”鳗鱼嫌弃,接着说,“三包!” “行行行!” 回到酒店,因为鳗鱼还要准备女单决赛,洗洗澡吃吃饭还要去练一会。 宿舍只剩下莎莎和暴雪。 “比赛的时候你看到邱诗月了吗?”莎莎问。 “没。”暴雪开始收拾东西。“教练知道了这事,说让邱诗月回去,但是邱诗月没上飞机。后来通知了场馆保安注意这个人,肯定没让她混进来。” “还好昨天影响的是我,”暴雪感慨,“要是她今天过来,恐怕要影响到你了,那我得难受好久。” “这话说的,应该是每个人都不应该被影响。” “今天离开,去逛逛。”莎莎收拾好东西和暴雪出门。 暴雪关上门的时候愧疚了那么一瞬间,“你说鳗鱼还在准备比赛,我们要出去逛逛,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莎莎:“是有点。” 暴雪点头,然后把门关上。“那我们只能带着愧疚逛街了。” 香港的物价好贵,俩人逛了一圈。 两人最大的乐趣已经不是买东西而是让对方猜东西的人民币价格。 临回去前,暴雪在群里问了一句谁需要代购,行李箱位置有限,先到先得。 小胖:“什么都可以吗?” 暴雪立马打断他的话:“鸡蛋灌饼不带,先不说有没有,就这等回去的时候它会在我的行李箱里挤成煎饼。” 小胖:“我没事了。” 大迪:“把香港迪士尼带回来,我想找找童心。” 暴雪:“你就说有没有关系捞我出来吧。” 大头:“我想尝尝香港的老婆饼” 暴雪:“这个行,给你带个老婆回去。” 暴雪:“饼。” …… 女单决赛场上,上场前,鳗鱼欲言又止。“今天你生日,我……” “诶,你可别说什么手下留情的话,这是对我的侮辱。”陈星彤说的很认真。 鳗鱼瞬间觉得轻松了。“我知道,我就是说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陈星彤满意点头,“你全力以赴,是对我最大的尊重。” …… 莎莎和暴雪回来的时候,得知鳗鱼获得女单冠军。 两人编辑好祝福围脖,点击发送。 宿舍里,莎莎在收拾行李,暴雪趴在桌子上写什么东西。 莎莎想到场上暴雪莫名其妙跟自己说的那句话,问她啥意思。 暴雪头都没抬,“等等你就知道了。” 第78章 给独苗粉丝的礼物 “好吧。” 莎莎检查自己的球拍,放好后随口道:“这次咱俩配女双赢了,下次不一定是咱俩了。” 暴雪的笔一顿。 “嗯。我明白的。” 女双混双都一样,不停的寻找合适的搭档,彼此磨合,直到适应,选出最优。 上次是莎莎和陈星彤,这回是她们,下次还会试试其他人。 想不拆对,就只有赢。 这一次,她们赢了。 她要每次都赢。 “你干嘛呢。”莎莎走到暴雪身后。 从外头回来后,暴雪在桌子前伏案好久,脚边的垃圾桶里都是一团一团的废纸。 莎莎凑上前,暴雪用手盖住,脸颊罕见的红了。 “写情书?那我得看看。”莎莎的八卦之魂燃起,还非得看看不成。 她越要看,暴雪捂的越紧。 两人从书桌前抢到窗边,从窗边争到床上。 莎莎感觉比打球还累。 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暴雪松开了手,从床上坐起,趴在桌子上额头枕着手臂不出声。 莎莎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只有她的名字,艺术型的。 她这是,在练签名? 她从床上起来,捡起地上的纸团,里面也都是签名。 恍惚间明白了。 暴雪见莎莎半天没有声音,等了等还是没等来嘲笑,她从臂弯中睁眼。 第一眼就是莎莎的脸。 她蹲在地上,从她的身体和桌子的夹缝中仰头看她: “原来是害羞了啊~” 她被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 莎莎大笑,从地上起身。 “你别笑话我。”暴雪尴尬的手不知道放哪好。 但是她忘了,那可是莎莎啊。 善解人意,真诚相待的莎莎。 莎莎笑过后找来自己的签字笔,重新摊开一张手心大小的纸,拉过一张椅子放在暴雪旁边。 “你要这么签……不能签的太规整,会很容易被模仿的。” “还有,字不能签在纸张很大的地方,如果是很大的一张纸,那你的签名就要够大。” “否则被有心之人利用,在空白处写成借条之类的,上面正好有你的签名怎么办?” “而且……” 莎莎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都是暴雪不曾想到的。 她签了一个自己的名字示范给暴雪看,把笔递给暴雪。“并且我们那边不建议用红笔写名字,不知道你们那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习俗。” 暴雪接过她的黑笔。 莎莎说,“这是新的,送你了,写一个试试。” 暴雪看向她。 莎莎咯咯的笑起来,“这眼神倒也不必如此深情。” 暴雪抿唇一笑,低头写下自己的名字。 “有进步,接着练。”莎莎站起身,怕继续看着会让她尴尬,转移话题,“你是要送你那个粉丝吗?” 她轻轻点头。 “莎莎,你的这张签名。”暴雪指着刚才莎莎签的那张,“我可以一起送给她吗?” 莎莎用眼神询问为啥。 “嗯,就是那个,我有个粉丝不容易,感觉只送我自己的,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所以。” 莎莎发誓,她是真的忍不住笑,但还是忍住了。 现在这孩子太脆弱,真怕被暴雪觉得自己是在打击她。 粉丝既然喜欢你,自然有她喜欢的道理,送她的算怎么个事。 不过她没说,暴雪高兴就行。 她点头,“行。” 鳗鱼回来后,见她们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就知道她俩出去溜达了。 “好啊,我比赛也不去看,出去溜达了。” 莎莎:“手心手背都是肉,谁赢了都开心。” 她打岔的递上一条蓝色的二十公分嘟嘴鱼,“这是买给你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像你。” 鳗鱼放下背包接过玩偶把玩一番,见暴雪迟迟不说话,问莎莎啥情况,又在写检讨? 莎莎挑眉:“给她的独苗粉丝准备礼物呢。” 暴雪缓过神,没了问莎莎要签名的小心翼翼,对鳗鱼说:“你也给我签个名,让粉丝知道我宠粉。” “……” 了解原委后鳗鱼哭笑不得,“那你要不要把教练的还有陈星彤的都加上。” 暴雪摇摇头,“还是算了,我怕她们笑话我没见过世面,一个粉丝激动成这样。” “那你就不怕我嘲笑你。”鳗鱼说。 “你哪天没嘲笑过我?” …… 暴雪挨了一顿,得到两个签名,值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签名收在一个信封里,等待回去的时候。 凌晨的飞机,大家在候机,暴雪拜托莎莎帮她看一下行李,去办了寄存。 将寄存凭证和信息发给“暴力美学”,对方正好发来信息: “你真的能帮我要到暴雪的签名?真的吗?” 暴雪:“已经寄存在机场,你回去的时候去取。” “好的好的,你也太好了吧,姐妹,要钱吗?” 暴雪突然一阵害羞,脸都在发热。“不用不用。” 回到北京后调整好状态,接着投身训练。 暴雪早训没看见邱诗月,是回来的第一件开心事,早操都有劲了。 早训结束,教练把暴雪叫到办公室问当时的情况。 “邱诗月坐在观众席用闪光灯晃我的眼睛,还散播不实谣言,不知情的粉丝被她当枪使,在网络平台谩骂我,教练,这些你得帮我做主啊。” 教练明显知道情况,叹了口气。 “她晃你这件事我知道,但是你说的后面那件事,你有证据吗?” 没有。 她撺掇别人诋毁我,又不是用自己账号发的信息,她怎么可能有证据。 余小鱼也没透露过她发的东西是听谁说的。 一句“听说”,就把她定了死罪。 教练说,“所以说,她未按规定进行离开报备,且利用运动员身份混入比赛场馆,我们会通报批评并记过,至于散播谣言这事,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处罚她。” 暴雪想了想,或许突破口还得是那个余小鱼。 “还有一件事。首先恭喜你和莎莎得了女双冠军,其次也因为这个,关于你的话题讨论度直线上升,负面消息很多,如果有想利用你的这张热度要你打广告的商家,你可千万不能头脑发热为了一点利益见钱眼开。” “我明白的教练。” 出了教练的办公室门,暴雪掏出手机,边走边浏览余小鱼的账号,想发现点什么,就看到“暴力美学”发来的信息。 时间就在她寄存东西后的三个小时。 暴雪原本算着她给的航班信息,寄存了八个小时,没想到她去这么早。 “妹妹,太谢谢你啦!!!你怎么这么好,连莎莎和鳗鱼的签名都帮我要了,我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如果这是梦,可千万不要醒来。” “你是天使吗?” 第79章 磕生磕死不如磕自己 暴雪羞红了脸,却只是说:“你喜欢就好” 高冷范拿捏。 “叫我小美,有啥事尽管联系我!” 暴雪收了手机往食堂走,莎莎帮她先打了饭。 进食堂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大头。 他夸张的看了看外面的天,“也不是很热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外面有帅哥?” 他扒拉开暴雪,四处张望,“让我看看,谁有我帅。” “……您说这话的时候不害臊吗?去去去,赶紧走吧,我吃饭去了。” 莎莎已经吃好了,还在等暴雪。 饭不是很烫,暴雪吃的快,没让莎莎等太久。 倒是这吃饭速度让莎莎惊呆了。 “你人老了牙还是新的,吃饭不嚼啊?” 暴雪拿纸擦擦嘴。 “昨天回来晚,没空管珍珠和猪,早上起来发现它俩快撑死了,没时间捞鱼食,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走,快回去。” 莎莎开了门,暴雪不用鱼网,鱼网捞的太慢,直接戴上一次性手套开捞。 见莎莎也要弄,暴雪说,“你别占手了,我来就好。” 莎莎看着暴雪一把一把的往外捞鱼食,不禁感叹,“这迪姐直接给鱼吃自助餐了啊。” 两人出去比赛,拜托在家的大迪给鱼喂食,把房间钥匙给了她。 不过也不能怪她,平时训练也挺累的,她也不能要求那么多,有的吃就行。 “孩子”在家,操心的很那。 暴雪清理出来的鱼食倒掉后,发现水还是很混浊。 泡坏的鱼食和shi,已经分不清彼此了,本来想着捞出来先不换水,看来还是省不得换水。 唉,干吧。 等鱼缸焕然一新,暴雪也来不及洗澡,和莎莎往训练馆冲,连热身都不用了,身子早热了。 训练中场休息,大迪搭话在喝水的暴雪。 “怎么样,我把小鱼照顾的好吧,干净又卫生!” 暴雪竖起大拇指:“好!我都快养成鱼干了,你喂都可以上桌了!” 大迪信实在的:“你真是养老吃的?” 暴雪老老实实答:“开玩笑迪姐,不好笑吗?” “哈哈哈。”大迪中气十足的笑了几声,十分标准,巴掌拍的暴雪的肩膀啪啪响,“好笑好笑。” 暴雪忍痛出了痛苦面具。 大迪把钥匙还给暴雪,“物归原主了昂,差点就被我弄丢了,还好找到了。” 只要迪姐不打她,就是把房门丢了都行。 一直到中午吃了饭,暴雪才又在食堂看见邱诗月。 只不过她是从员工休息室的方向出来的。 食堂员工里有她熟悉的人吗? 刚比赛回来,午睡后有复盘,复盘结束还是枯燥的训练和训练,一成不变。 只有比赛夺冠的那一刻是彩色的,平时训练训的人都成黑白了。 晚上洗完澡,开门透透气时,邱诗月从她门前路过,往她屋里使劲瞟。 不等暴雪开口,邱诗月回到房间把门一关。 “德行。”暴雪也把门关上。 透什么气。 邱诗月走过的地方都是毒气,一不留神就能被她毒死的那种。 她能追到香港去,暴雪真是没想到。 邱诗月要是把这股子毅力放到打球上,也足够放出去吓唬吓唬外协了。 好在除了那天她往屋里探头探脑的看以外,没再有出格的行为。 日子平静的过两天,倒是莎莎还记着女双决赛那天暴雪跟自己说的话。 觉都睡不好,一直想着这个事。 这晚关了灯盖着被子等着睡觉,又想起这件事。 “你那天让我等,要等到啥时候。” 暴雪心里也着急,怎么就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呢? 抖音都快要被她翻烂了。 既然无人产粮,那她就自己造。 “小美,在吗?” “暴力美学”秒回:“在的小妹妹。” “就是那天暴雪的比赛我没拍什么照片,你有吗?” 小美秒发了一百多张高清图,都是暴雪自己不曾见过自己的一面,她手机都快卡死了,赶紧叫停。 因为没看到想要的。 “这些好像都是单人照,有没有双人的?” “双人?暴雪和莎莎一起的照片吗?” 得到肯定后小美没有太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给她发了几十张。 暴雪认真的翻看着,直到看见自己想要的,笑成了耐克嘴。 把那张图保存下来,告诉小美:“能不能帮我个忙?我看你发的大多都是暴雪的单人照,可以多发一些和莎莎一起的照片。” 小美有点犹豫:“啊……可是这样会不会被说是蹭热度啊,暴雪不喜欢这种吧,她平时很低调的” “我喜欢这种热度” “?” 暴雪连忙撤回,“我的意思是,暴雪喜欢,你看她的微博虽然莎莎出镜很少,但十条微博里面九条都是莎莎送她的鱼,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我好像明白了……发照片嘛,问题不大,本身我也一直在发照片。” 见她答应了,暴雪立马强调自己保存的那张照片在微博的九张图里面一定是c位,抖音里面得是第一张。 小美:没问题,这些图都可以直出,文案打个字的事,给我十分钟让你看到! 暴雪满意了,跟莎莎打包票,“你再等等,今晚睡着前肯定能知道答案。” 莎莎彻底睡不着了。 还好五分钟左右,暴雪刷新到了朋友的一条动态。 “暴力美学(拥有暴雪,莎莎,鳗鱼签名的幸运儿)”发布了一条动态,几十张照片: “磕到了!” 第一张就是暴雪心仪的那张照片: 暴雪面对着莎莎说话,莎莎后面看台的人拍下这张神级错位图,看起来像是在拥抱。 见小美这么上道,暴雪傻笑过后还不忘切换大号将这条抖音转发给莎莎再切换回去夸奖小美效率高。 莎莎看到时,表情复杂。 “……这也行?” 暴雪天真无邪:“磕生磕死不如磕自己。” 莎莎哭笑不得:“当时还比赛呢,你是怎么想到这的。” 当然是因为看过你和某人的,羡慕嫉妒恨,所以她也要有。 不过只有她们看可不够,暴雪手指一点,转发给某人。 不多时,某人发来信息和动态截图: “你小号?” 暴雪笑的床板一直颤,笑够了才打算回信息。 字还没打完,抖音收到一条信息。 小美发来的: “小妹妹,不知道咋回事,我那条动态被举报下架了!” 第80章 插队 暴雪蒙着被子笑到发抖。 小美急得不行,小妹妹唯一拜托她的一件事她都没做好,不停的问暴雪怎么办。 暴雪强行镇定,让她不要太担心。 虽然视频只保留了短暂的几分钟,但她已经舞到正主面前了,值了。 没收到回信的大头又发来信息:“禁止自娱自乐。” …… 乏味枯燥单调的训练生活还在继续,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珍珠和猪很快又好起来,两尾鱼在鱼缸里拖着大尾巴游来游去。 莎莎去洗澡的时候,暴雪就喜欢坐在鱼缸前看着小鱼发呆。 莎莎洗完澡,满身水汽,发丝滴水的走进宿舍,总会看到暴雪在发呆。 “这回体会到了挂念‘孩子’的心情了吗?” 暴雪赞同的点头:“体会到了。所以这次你在香港买娃衣的时候我都没拦你。” “你在香港买高级鱼食的时候我也能理解——也没写人能不能吃,要是它们能说话,我还挺想问问它俩啥味。” 暴雪对着鱼缸水面漂浮的鱼食猛吸了一口气:“金钱的味道。” 莎莎被她的样子逗乐:“傻样,赶紧洗澡去吧。” —— 邱诗月变得沉默寡言,暴雪吃饭的时候鲜少见到她,更多的是见她从员工休息室出来。 钱姨好像也对她们冷淡了不少。 以前轮到暴雪打菜如果是遇到最后一点,钱姨都会主动的上前换上热气腾腾的一盆给暴雪打,哪怕原本不是她在给暴雪打饭,也会时刻关注她们。 现在遇到这种情况,钱姨眼睛也不抬的舀起一勺菜放到暴雪餐盘里,也不会在乎菜凉没凉。 即使身后新的一盘已出炉,也不会转身换新菜。 我知道你对我不好了,因为我见过你对我好的样子。 这句话放在现在的场景同样适用。 暴雪停顿了半刻,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从前有优待,小吃零食炖汤什么的,那是钱姨自愿的,谁也不欠谁。 夏天嘛,菜凉了吃的快。 暴雪埋头苦吃,小胖喊了她一声。 “卤菜热天坏的快,上次没买多少,早就吃完了,钱姨把今天的拿给你没有?” “没有。”暴雪声线没有波动。 “不是吧,钱姨好多天没给了,怎么,她不做这个了?” 暴雪没说话。 其实她知道,钱姨在外面支了个摊,食堂不到她当值的时候就会出去摆摊,但她没敢和别人说,害怕领导不让。 暴雪也是偶然得知,想在能力范围内支持她生意,又不想每次让钱姨亏本送,便拜托了以前的朋友联系钱姨,她得空出去的时候让朋友远程定,送到附近,她再出去拿。 同样钱姨这边她和大家一起直接订,不过钱姨给的会比朋友订的那份多得多。 现在,钱姨不做她的这份生意,不赚她这个钱。 一开始说,忘了带了。 后来说工作忙,没精力做。 真像邻居叔叔敷衍邻居阿姨的样子。 暴雪芯子是个成年人,成年人的推脱,她心知肚明。 但她和莎莎始终愿意钱姨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许食堂领导不允许等等。 暴雪戳了戳碗里的米饭,说:“钱姨可能最近太忙了,窗口又开了几个,每天米饭都蒸不过来。” 莎莎知晓内情,看了看暴雪的脸色,欲言又止。 暴雪冲她扬起一个笑,“没事。” 事落在她身上,什么事都没有。 落在她在乎的人身上,这事就大了。 无意间的一次聊天,暴雪听鳗鱼提起,邱诗月有一次插她的队,钱姨一声不吭。 暴雪皱起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了吧?可能是钱姨没看到吧,以前她都会说的。” 暴雪默默记在了心里。 这天暴雪和莎莎去的有点晚,饿得很。 两人决定分工,暴雪去拿碗筷占位,莎莎去打饭。 暴雪擦好了筷子等着吃,坐在椅子上翘腿等莎莎过来,时不时隔空眼神调戏一下莎莎,莎莎用手比划着枪再给她一子弹。 两人幼稚的乐此不疲,但见一颗“眼屎”不知从哪长出来,直直的站到莎莎前面。 暴雪的媚眼抛到一半,对上邱诗月挑衅的眼神硬生生收了回来。 她很确定。 确定莎莎在排队全程都没有邱诗月,不存在邱诗月是排在前面中途离开又回来了。 她就是从后厨侧面出来的。 暴雪站起身,眼睛里的威胁显而易见——识相点,去后面好好排队。 邱诗月没有理她,把自己的餐盘往前一推,“阿姨,我要那个红烧肉,还有那个鸡腿,我要三个!” “邱诗月,”莎莎喊她,“排队好吗?” 邱诗月头都没回,接过钱姨打的红烧肉,“我不是在排吗?” “我是说……哎不是,你一下打三个鸡腿?” “那又怎么样?” 莎莎知道和她讲理没用,看向钱姨,“钱姨,她插队,还……” 钱姨没有抬头看莎莎,帽子的前沿挡住了她下垂的视线,声音不咸不淡。“菜都已经打了,怎么办?要不我让她倒出来给你?” 莎莎被顶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邱诗月打完了菜也不走,就站在那里得意洋洋的看着莎莎。 莎莎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好啊。” 暴雪的声音出现身旁,犹如天籁。 “倒出来给我。” 说时迟那时快,暴雪直接从邱诗月的餐盘里夹走三个鸡腿,转手放在莎莎手上的餐盘里,用身体隔开邱诗月的莎莎,防止邱诗月偷袭。 “你干什么?!你把我的鸡腿也夹走了。” 暴雪没说话,打饭要紧。 她把莎莎手里的两个餐盘放在桌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钱姨。 钱姨察觉到气压低,没再说什么。知道她俩平时的喜好,不用暴雪说钱姨就知道打什么。 邱诗月依旧暴躁的很。“暴雪!你很过分知不知道!” 暴雪让莎莎先去坐,给后面的人让开了路打饭,再好好和邱诗月掰扯。 “你也知道夹走别人的鸡腿过分?”暴雪冷笑,“这一盘最后三个鸡腿,你全部要完,下一盘还要等十分钟,你考虑过后面的人吗?” “谁让我在你们前面,来的晚活该吃的晚。” 暴雪气笑了。“我还没说你插队呢,你倒是自爆了。你问钱姨,到底你和莎莎谁在前面?” 两人同时转头去看钱姨。 第81章 母鸡护崽 邱诗月看向钱姨胸有成竹,料定她会向着自己说话。 可等了半天,钱姨除了给排队的人打饭,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们。 “钱芳!”邱诗月气急败坏,“你哑巴了!” 暴雪:“你倒是没哑,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跟你说话了,你插什么嘴?” “你都插队了我还不能插嘴了。” 邱诗月脑子反应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来,要把一股气全撒在钱姨身上。 眼见她不顾卫生,没戴帽没穿围裙就要进里间,暴雪立马拉住了她。 “松手,否则我就……” “你就什么?不需要威胁我,直接使出来。” 这边的动静之大吸引别人的注意,都停下了吃饭,朝暴雪这边看过来。 邱诗月被暴雪钳制着,不想在别人面前那么丢人,想都没想挥手就要给暴雪一巴掌。 她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根本不是暴雪的对手。 暴雪笑她自不量力,轻松握住她抬起的手腕,往下一压,邱诗月吃痛,脸上表情狰狞。 她像拎小鸡仔儿一样把邱诗月拉到柱子后面。 暴雪喜欢看热闹,但不代表想成为热闹本身。 柱子能挡住两人大部分的身影。 她的力气加上气势太有压迫感,邱诗月不敢正眼看她。 暴雪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还以为是莎莎来劝她算了,她弯了腰,压低了身子靠近邱诗月。 邱诗月以为暴雪要跟她说什么悄悄话,“你要说啥?” “如果骂脏话会消音,那我对你无话可说,还是打你来的痛快些。” “这可是食堂,旁边都是人,你敢!” “你仗着旁边都是人,觉得我不敢,所以冒头挑衅是吗?你丫觉得我怕跑圈和写检查吗?” “小心,小心禁你赛!”邱诗月底气不足。 “你手机是不是没通网。我刚拿了冠军,教练巴不得我多参加赛事积累经验,他会现在禁我的赛?” 暴雪离她很近,近到可以看见她眼中自己的倒影。 “我再次强调,你——” 也清楚的看到她眼中情绪的变化。 从胆怯,到得意。 接着暴雪就感觉到胳膊被一阵外力拉扯。 这力量没有恶意,但毋庸置疑是要把她们分开。 暴雪不想让莎莎担心,借力松开了邱诗月。 邱诗月没了力量的支撑,跌坐在地。 “别担心,我不会……”暴雪转身,话戛然而止,“钱姨?” 她身后的打饭窗口还有几个人,打饭的人却从钱姨换成了李阿姨。 钱姨越过她,拉起地上的邱诗月护在身后,眼神始终不敢直视暴雪,但行为能反应一切——她要保护邱诗月。 母鸡护崽。 暴雪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你问钱姨,你和莎莎到底谁在前面。 她会问出这一句,就是想要确定,鳗鱼被插队那次和这次,到底是钱姨没看见,还是故意忽视。 这会她有了答案。 她们被插队,被邱诗月针对,钱姨耳聋心盲。 邱诗月被她压制,钱姨立马跳出来护住。 莎莎站在暴雪身后,扯了扯她的衣服。 已经离开食堂的大头听说了食堂的闹剧,匆匆赶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暴雪握紧的拳头,快步上前想要拉她一把,“不要冲动。” 暴雪后撤一步,用行动告诉大头她没打算对年长者动手。 只是喃喃道:“今天又要吃凉的了。” 她浅浅转身,拉着莎莎去吃饭,语气轻松,“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暴雪往嘴里扒饭,莎莎不动筷,只看着暴雪在自己对面吃的欢快而担忧。 大头在莎莎旁边坐着,看着两人深深叹了口气。 暴雪咬了一口鸡腿。 抢来的比正常途径得到的鸡腿就是香。 突然注意到大头还在,含着饭菜含糊不清的对他道:“你不是吃完饭了吗,怎么还没走。” “我听说了,你……” “我没事。”暴雪打断他的话。 大头说,“我还以为,你会质问钱姨。” 暴雪又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饭。“问什么?问为什么对邱诗月那么好,对我们反倒稀疏平常?” “本身就是我们先入为主了,钱姨和我们非亲非故,对我们平常才是正常,她一开始愿意优待我们,那是她的选择,现在不愿意了,也是她的选择。”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太突然了。 莎莎见她吃的香,也想的明白,稍稍松了口气,咬了一口鸡腿,“可是为什么呢?” 暴雪嘴巴在动,脑子也没停过。 转身不看钱姨护着邱诗月的那三十秒,也会忍不住想。 为什么。 但她不会去问。 难不成她要去说,钱姨,你快点像以前一样喜欢我们吧。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你说出来我们改。 她才不要。 暴雪自省问心无愧。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莎莎,她嚼着东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个小仓鼠。 好比她和莎莎。 莎莎就从来不需要向自己确定,她够不够好,要不要改。 她什么都不用做,站在那里我就爱她。 暴雪不知不觉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大头面对的方向,除非捂着眼睛,不然很难看不到钱姨小心翼翼呵护着邱诗月把她带离食堂的画面。 他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以前,钱姨对我们都好,不分彼此,什么时候变的只偏向邱诗月了呢。” “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暴雪临了又加了一句,“你们还小,不理解正常。就像我对莎莎的爱,也会变。” 莎莎的腮帮子停止了工作。 大头的目光也变得疑惑。 暴雪用纸巾抓着属于邱诗月的那一只鸡腿,做出起誓的样子: “我会变得更爱你,以这只鸡腿起誓。” 莎莎郑重的接过鸡腿,“我相信你,所以这只鸡死得其所。” 大头:“……你一天不撩会嘎是吧。” …… 食堂后面。 “月月,你还好吗?” “我很不好!平时絮絮叨叨的,怎么我要你帮我说话的时候不吭声,害我没人帮出丑?!” 钱姨手指搅着衣角,“你之前不是说,咱们不能表现的关系太过密切吗,所以我……” “不是,这个时候你记得我说过的话了?那我说一切要以我为重的时候你怎么记不住?我说让你给sys暴雪,或者鳗鱼她们的饭里放泻药你怎么不放?” 第82章 我是为你好 “泻药这个东西,用少了没效果,用多了会被发现的。我已经尽量让她们吃不上热饭,拉肚子的话不正合你意,这样也不会被发现……” 邱诗月气笑了,“你以为是小孩子吗,不说别人,就说暴雪,壮的跟牛一样,吃点凉饭就拉肚子?她这个月生理期还一天一个冰淇淋呢。” “啊,这样不好吧,仗着年轻就这么不爱惜身体可不行。” 钱姨下意识的反应惹恼了邱诗月。 “你还关心起她来了?那你走啊,还在这干嘛。” 邱诗月甩开她搀扶自己的手,力气太大没站稳,往后倒去。 “小心点倩倩!” 钱姨眼睛看见了但手脚没跟上,硬是没拉住。 还好后面是树不是水泥地,邱诗月摔到了土里。 不知为啥,邱诗月撑地的时候,右手那块的土地很松,手都陷进去了一点,两个手高度不同,差点又往右边倒去。 这回钱姨拉住了,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她朝右手着落的地方瞟了一眼,那里陷进去了一块。 “怎么一边硬一边软的,差点摔的头上都是土。”邱诗月小声抱怨。 钱姨随口道:“可能是林工最近浇水浇勤了,树根那里有点软……” “你还说呢,”邱诗月把气又撒到了她身上,“我这么瘦,你膀大腰圆的都抓不住我,白瞎一身的肉。” 闻言钱姨有些羞愧。 五六十岁的人了,确实疏于身材管理。每天工作完还要忙卤菜,确实没有时间打扮自己,邱诗月嫌弃也是应该的。 她想解释,但又怕邱诗月说她是找借口会更生气,只轻声道“对不起”。 邱诗月拍了拍手里的土。 见钱姨从口袋里拿了一包湿巾出来。 自从她无意间看到同款湿巾的商品推送看到了价格,就不再抗拒。 她没多说,直接把双手摊开在钱姨面前,任由钱姨细致的为她擦着手上的土,指甲缝里的土都被钱姨细心的擦干净。 邱诗月说,“我让你别卖给她们卤菜,你照做了吧。” “照做了的,”钱姨有些犹豫,“可是这样,我就少了一份收入,你李南哥哥的生活费……” “别跟我说这些。我只知道暴雪从你这买东西,哪次你不是给她一大堆,她占便宜还没够了。拿了你的好,再去以自己的名义分给大头小胖他们,好处和名声全让她占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也是傻,白活那么大岁数,还真以为她是为了你好呢?笑话,暴雪那么有心机的人,会平白无故对你一个食堂阿姨好?她要是真想帮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你钱。少做梦了,我这也是怕你吃亏,为了你好。” 邱诗月见手干净了,抽回手,冷眼看着钱姨的局促。 她接着道:“你一边东西像不要钱一样的送过去,一边跟我说你困难,你不觉得自己说话自相矛盾吗?” “还有,你不要跟我说李南过的有多不好,首先,他不是我亲哥,其次,你是他妈不是我,你对他怎么样你最清楚,不要把你对他的责任转嫁到我身上来。” 钱姨手里拿着几张脏的湿巾来回的揉。 邱诗月翻了个白眼:“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样子我看了就烦。” 钱姨说:“每次给暴雪的东西多,她都是推辞的,冬天还会给我买围巾手套护手霜什么的……” 她不想再提李南,仿佛只要不提,这些年对他的亏欠就能当没发生过。 “你不需要为了她在这跟我洗白,你要是觉得她好,你现在就回头去找她,我绝不拦着。” 钱姨的身子有点佝偻,比起十六七岁正生长的邱诗月显得矮小许多。 闻言她抬起头,看向邱诗月的脸。 后又低下头去。 见她乖顺,邱诗月舒了口气。 “还有,这次的香港我冒了多大的风险你知不知道,以后这些事情,你就该挡在我前面的。你找时间办护照,以后我还要去外面比赛,分身乏术,腾不出手对付她们,所以你得跟着去。” 钱姨艰难的点了点头。 “之前的事我不再提了。接下来的韩国公开赛,你最好能去。如果这次他们能输,说不定青奥赛教练会考虑混双不让他们上,哪怕只有一个人上都好,只要不是在一起的。” 一生只能定制一枚的某品牌戒指,不就是靠这个理念火起来的。 同理,乒乓球运动员一生只能参加一次的青奥会,她不能允许sys在头哥这样有意义的赛事里留下太多痕迹。 邱诗月双手抓着钱姨的肩膀,下的力气很大,迫使钱姨面对她。 她非常明白,这张脸就足够轻松拿捏钱姨为她做事,还省了她花钱和讨好其他人为她所用了。 “你要记得,我比任何人都重要。不是吗?” 钱姨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点了点头,伸手想摸摸她。 邱诗月后退一步,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离开了这里。 —— 鱼缸前,暴雪将在香港买的最后一小包高级鱼食全部倒进去,看着猪想吃,又先让着珍珠吃,最后吃剩饭的场景不禁失笑。 她招呼晒衣服的莎莎过来看。 “你看它俩好和谐哦,珍珠真的很像小公主。” 猪不愧叫猪,除了吃就是吃,也没珍珠好看。 珍珠拖着大尾巴,吃饱了在猪的身边游来游去,姿态优雅,时不时甩尾将大尾巴甩出一个飘逸的弧度,惊艳鱼缸前的两人。 莎莎感慨道:“它们感情真好,要是以后也有人像猪一样愿意吃我的剩饭就好了。” 暴雪:“前提是你得先剩下。” “……” 暴雪又抱着鱼缸道: “往后只有早晚能见到我了,记得想我,记得努力生宝宝,壮大鱼族,然后我在队里众筹,给你俩造个龙宫住住。” “我看行。”莎莎第一个支持,“到时候别放水,先让我住住。” “那你这么说我可来劲了,龙宫计划肯定能提上日程,头哥就得首当其冲的赞助。” “此话怎讲?” “那你是龙母,龙王不得头哥来啊,他名字里有王,简直是天选之人!” “……” 莎莎:“找打!” 暴雪抱头鼠窜。 第83章 争取 教练安排暴雪参加韩国公开赛女单项目,女双和鳗鱼。 平时训练都不敢松气,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比赛,训练更加疯狂。 早不见晨熙,晚不见夕阳。 披星戴月,和月光作伴,所有人相互鼓励前行。 暴雪原本要找余小鱼和邱诗月之间的关联,现在也没了闲空,只能先搁置。 事情有轻重缓急,还是比赛重要。 暴雪用水瓶打几个洞眼吊在鱼缸上方,给小鱼们做了个简易的喂食工具。 每隔一定的时间会漏下两颗鱼食,不至于饿着它们,也不会过量投喂脏了水。 晚上回到宿舍,她和莎莎洗漱完是真的一动也不想动。 以前晚上回来还想刷刷手机,现在已经跟不上网速了,暴雪再也不敢称自己是4g冲浪达人。 关了灯,俩人侧躺着,大眼瞪小眼,表情生无可恋。 “雪儿。”莎莎有气无力道:“你有没有觉得,鱼都比我们有活力。” 暴雪想点头赞同,发现点头这个动作同样很消耗体力,就取消了这个大运动量的动作。 只发出一声鼻音“嗯”。 “它们俩可真舒服。” 莎莎叹道。 凝视它们游来游去的身影,突然目光坚定,腾的一下起身拿了一张纸和笔,写下两个大字:“快生!” “不行,我看不得它们这么自在,得给它们制定个目标,让它们知道繁育下一代的重要性,得卷起来。” 她把纸张放在鱼缸旁,正对着珍珠和猪。 暴雪表示赞同。 终于体会到当初邻居叔叔阿姨为什么在他们的小孩毕业后不停地催婚催生了。 因为看不得他们过的舒坦。 …… 邱诗月私下找了教练好多次。 “不是邱诗月,你听不懂人话吗?”刘果凉看着她很头疼,“你禁赛的通知是乒协发的,官方通知,哪里是你找我就能解决的。” “教练,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何况上次也没真的给别人带来不好的结果,我真的知道错了,能不能原谅我一次。你看我最近都很乖的。” “乖?我听说一个月前,你和暴雪在食堂闹事,这叫乖?你下次再敢……” 食堂的事教练知道前因后果后,罚她又写检讨,都没罚暴雪,本来她心里就不爽。 教练一提她更不爽了。 “不会了教练。”邱诗月打断他的话。“可是教练,你看我和暴雪同期进入国家队,她一开始的比赛成绩也是平平无奇,可是打了几次比赛后,她都得双打冠军了,我却还在禁赛呢,早就不在同一起跑线了。” “如果我现在还不参加比赛,以后大型赛事我没有积分排名,根本没我的份。您能不能看在当初亲自把我带过来的份上帮帮我。” 他没办法这句话都已经说倦了,邱诗月根本听不进去,他简直对牛弹琴。 “我是有实力的,以前是我性子急,才没有发挥出来,现在我成熟了,没有以前那么急躁了,教练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邱诗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刘果凉不胜其烦。 她又说:“不管什么比赛,你就让我上一回吧,只要我还在队里,就不可能一直不参加比赛,哪怕是队内比赛都行……”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刘果凉想起接下来的循环赛。 本来是没安排她的,但现在不想再让她烦人,于是松了口: “五天后,15个队员的循环赛,你得给我打前五,让我看到你的价值和实力。但就算是这次循环赛打出了成绩,也不代表你就能参加比赛了,懂吗?” 邱诗月雀跃:“懂的懂的。” 虽然循环赛没有积分,但总比待在角落发烂发臭的强吧。 终于把邱诗月打发走了,刘果凉松了一口气。 邱诗月的一句话提醒了他。 她和暴雪同时进队,一个稳步朝前迈着步子,一个还在原地打转,这样不行啊,邱诗月的存在太浪费资源了。 这么长时间没让她参加什么比赛,说不定真的她有实力没地展现呢? 她要是不行,也可以趁早让她走。 …… 五天后是循环赛。 邱诗月是有基础的,小时候也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但是放到人才济济的国家队就开始显得平庸。 邱诗月在家乡的小区被人夸习惯了,乍一到这里,高手遍地走,慢慢开始懈怠,心思不往正事上面想。 亲妈也总说,实在不行就回家,可是她不想白来一趟。 现在才明白妈说过的一句话含金量有多高: “实在当不了世界冠军,那就找个当世界冠军的老公。” 好胜心还在的时候不允许妈妈侮辱她,现在想想,也不无道理。 和头哥一起站在台上固然好,但是过程必定艰辛。 她是要享福的人,先苦后甜可以接受,但不能太苦。 刨去年龄不合适的,长的好看的,也就是大头和小胖能入她的眼。 虽然小胖大了她五岁,有点老,但是成名早,皮肤白,还是军人,能弥补他年纪大的缺点。 做事要有b计划,所以争头哥,保小胖。 这次的循环赛,她要出头! 教练那意思,是不想浪费精力在她身上,把她赶走也是迟早的事,所以她需要这次机会。 先留下来,才能和头哥有无限可能。 她老实的日子里,也是有点长进的,但是对付老将有点难,得使出一点非常手段。 她提前找到钱姨,给她几包蒙脱石散。 “这个不是治拉肚子的吗?” 钱姨看着药,有点疑惑。 “是的。这几天你把这个撒到女队的汤里面,少量多次的撒。她们一不腹泻,二出汗多,用这个就会有点副作用——便秘。” 邱诗月为自己的计划感到骄傲:“让她们拉肚子太明显,便秘反而正常。” 钱姨举着药包有点犹豫:“真的没有伤害吗?” “放心好了。还有,我好不容易争取这个循环赛的名额,你不要给我掉链子啊。上次让你给暴雪她们放泻药你都没干,这次再拒绝,我就永远不会再理你。” 钱姨的心瞬间被邱诗月的话刺激的一疼。 倩倩曾说:“妈要是再早上卖早餐,白天给别人家做饭,晚上打扫卫生,夜里干手工,我就永远不会再理你。” 第84章 我鱼塘大的很 “乖乖,不要不理我。” 钱姨一脸受伤,但还是不给个准话。 邱诗月明白这种人胆量就像绿豆,一辈子没有大出息,这种事属实是超纲了。 她放柔了声音劝: “这个不会吸收进入血液,而且只是这几天,不会影响她们后面的正式比赛的。我这么做就是希望自己能赢下队内循环赛,即使赢了也不能参加韩公,所以我没必要害她们参加不了正式的公开赛。” 钱姨稍稍放心,但还是想让她别这么做。 “咱们脚踏实地,一点点的来好吗?你能进国家队,肯定是有能力有天赋的好孩子,总有一天……” “啰嗦。” 她不会听,也不会回头:“等到你说的总有一天,得等多久,你能给我准话吗?” “我这么做也是没办法,教练现在根本不重视我,如果不是我这次争取,队内循环赛都想不到我,再不露脸,别说到达巅峰了,早就被遗忘然后赶出国家队了。” 钱姨优柔寡断,邱诗月实在没了耐心: “不说别的,我要是真的被退回省队,你还能见到我吗?” 钱姨摊开手掌看了看药,恍惚了一阵,又合拢手掌把药抓捏紧在手心:“真的没问题吗?” “真的,你要是实在不相信,就去外面的药店问问,这个只是治拉肚子的,你亲自重新买都可以。” 钱姨愣怔了一瞬。 邱诗月知道,她的善良在和她的“女儿”打架。 钱姨终于点头,下定了某种决心:“好,我去重新买。” ——“女儿”赢了。 邱诗月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她觉得好笑。 怎么,你重新买的药,就不是药了? 不过正合她心意。 钱姨要是有药的购买记录,东窗事发,更能和她撇清关系。 “哦对了,暴雪跟我不对付,她要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汤咸了都觉得是我用手指头搅和了。她警惕心太强,sys和她同住,要是sys有事,她很容易会发现端倪,所以你不需要给莎莎暴雪下了,容易暴露。” …… 钱姨的身份在这,下药比她方便。 循环赛分三天比完,一天比三场。 第一天的比赛,邱诗月一场没输。 她们状态都不是很好。捂着肚子,不停的喝水。 难受的原因都有点难以启齿,所以大家去队医那里拿药,竟然互相都没通过气。 倒是队医在第n次有人来拿“嗯嗯”不顺畅的药时不禁秃噜了句嘴:“运动量大,还不好好喝水,吃肉固然补充营养,青菜也要吃,不能挑食,膳食纤维很重要,知道吗?” 鳗鱼有点难为情:“可能真的是最近肉吃多了吧……” 中场休息,鳗鱼在椅子上大口喝水。 队医说,这样对“嗯嗯”有帮助。 暴雪刚结束一场比赛,3:1,打的不算轻松。 龙队的“拿世界冠军不难,拿全国冠军才是真的难”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她坐到鳗鱼身边,忍不住问: “怎么发现你们现在的杯子一个比一个大,都能在杯子里养珍珠了。” 鳗鱼看着自己刚换的2.5l的水壶,干笑了两声,又喝了几大口水,揉了揉肚子,扯开话题。 “你有没有发现邱诗月好像变了。” 暴雪朝邱诗月看去。 此时她快要结束这一场比赛,满脸的自信。 两人安静的看了邱诗月最后的两三局球后,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她被东西上身了?这是她能打出来的擦网?”鳗鱼说。 暴雪也难以置信。 上次和她打,邱诗月投机取巧赢了几分,基础在,但手上控制不行,这才多久,就能赢的这么顺利了? 她对面的虽然算得上是一队新人,但是能打上来的也绝不是软柿子。 3:2被邱诗月拿下,邱诗月有点东西。 不过……那女孩好像表情有点不太对。 暴雪的目光在那女孩和鳗鱼的脸上来回转了几圈,“你们怎么好像看起来都不太好的样子。” 鳗鱼摸摸鼻子,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再过一场到我跟她打了,让我试试她先。” 循环赛第二天的第三场,鳗鱼对战邱诗月。 鳗鱼吃了两天药,总感觉好一点了又没好,吃饭都没有胃口,状态差了很多。 中午的时候没去吃饭,吃了药在宿舍躺了一会,随手在宿舍翻了盒泡面吃吃,下午的状态竟然好了许多。 邱诗月看着对面神采奕奕的鳗鱼,和上午脸色蜡黄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你,你怎么?” “什么怎么?”鳗鱼挑好球,提醒邱诗月快开始。 邱诗月咽了口唾沫。 这一天半赢的太畅快,周围人看向她那探究和惊讶的目光,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是以中午吃饭还给了钱姨一个奖励——一张她自己的一寸红底证件照。 这是之前钱姨没求来的照片。 她得到后,小心的夹在了发黄的手机壳里面。 可是,现在,对面的鳗鱼给她的感觉可不太妙啊。 难不成,钱姨忘放药了? 邱诗月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局,有点难。 一上手,鳗鱼就拿下头两分,然后轮到她发球。 邱诗月注意力在她的脸上来回转,很少在球上。 鳗鱼专注于比赛,没在意她的眼神。 邱诗月连输四分后,知道不能再去想鳗鱼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只能拼着不丢人的念头努力去接每一个球。 比赛到一半,她就知道自己会输。 但没想到输的这么惨。 3:0. 她是0。 鳗鱼见邱诗月的脸色越来越黑,她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就见邱诗月拎着球拍出了场馆。 没想到她情绪这么稳定,本来还以为她要摔拍来着。 毕竟赢了好几局,第一次在她这里输。 邱诗月那个性子,只是走了,不应该啊。 鳗鱼回到场边装好拍子,又在使劲喝水。 暴雪上一场刚打完,也是今天的最后一场,她回背包旁收拍子。 见鳗鱼又在酷酷喝水,还没完全走近鳗鱼她就忍不住调侃:“你这是要养鱼啊。” 她的音调有点高,让林高圆听了去。 “鱼,什么鱼?”他警惕的插嘴,“鳗鱼,对待感情要专一……所以你鱼塘很大吗?都有谁,我认识吗?” 鳗鱼翻了个白眼,“我鱼塘大的很。” 她指着旁边一筐的小白球,“喏,那里都是,去跟它们say hi。” 第85章 泡面之神 林高圆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走了。 一步三回头。 暴雪打趣道:“你要是真有“鱼塘”,某人就要开始抽水了。” “去去去。” 鳗鱼推了她一下。 目光在邱诗月身影离开的门口停留了会,收回眼神,擦了擦头发上的汗珠。 “你感觉邱诗月今天下午和上午有什么不同?” 暴雪:“你感觉呢?” 鳗鱼想了想,放下水杯道:“确实比以前有所长进,长进的还不少,看来她是有认真的。” 暴雪哼笑一声,“因为以前特别差,所以现在稍微一认真,就显得长进特别多。” 鳗鱼笑道:“有道理。” “我觉得变化最大的是你。”暴雪看着鳗鱼的脸,“早上还一副被吸了阳气的感觉,下午就变的精神抖擞的,你吃啥了?” 鳗鱼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吃过的东西。 吃食堂,吃药。 药已经吃了好几天了,每天的状态都在好与坏之间反复横跳。 要说不同的……应该就是今天想躺会没去食堂吃饭,然后吃了盒泡面。 想到这里,她眼里迸发出精光,觉得自己找到了bug: “泡面!” “啥?”她突然的激动吓到了暴雪。 “我是说,灵丹妙药!” “?” 鳗鱼又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 “肯定是因为你跟莎莎夜宵经常吃泡面,所以也就你俩状态正常一点。” 暴雪还是无法理解,两个人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鳗鱼不再多做解释,收拾了东西飞奔回宿舍。 她晚上吃了药,又吃了盒泡面,果然没有那么难受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药都不吃了,虔诚的对着泡面拜了三拜。 连汤都喝了干净。 没事。 她大喜! 又看到陈萌和大迪比赛间隙和她之前一样猛灌水,见缝插针的找大迪聊了两句。 “我去队医那里拿药,队医说最近拿药的很多。”鳗鱼看着她的肚子说,“你也拿了吧?” “你咋知道?”大迪有些难为情,“吃药也没用啊,难受死了。早上第一场和邱诗月打差点输了,要是真输了,我比张飞来月经还难受。” 鳗鱼神秘的眯了眯眼,“我有灵丹妙药。” 大迪向她投去怀疑的眼神。 …… 中午,鳗鱼宿舍,桌子上。 两盒冒着热气的泡面。 紧接着,陈萌端着泡面也来了。 她后面还有小枣,陈星彤…… 一起加入了拜泡面的诡异行动中。 神奇的是,所有中午没去食堂的人,下午的状态比起上午都好了不少! 女队就此信仰“泡面之神”的存在! …… 第三天的循环赛结束。 邱诗月的战绩大起大落,从一开始的连胜,到第二天输给鳗鱼之后的连败,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钱姨信誓旦旦的说,她绝对都放了。 但不知道为何,第三天的中午以后,好多人没去食堂吃饭,小卖部的泡面却要被卖脱销了。 邱诗月恨得牙痒痒。 她敢说这事神不知鬼不觉。 暴雪就是再有心眼,她总不能是x光吧,眼睛一看就知道别人怎么了,然后不许她们去食堂吃饭。 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为什么。 自己排名第八,成绩实在算不得好。 教练这三天看她的表情,从惊讶欣喜,到不过如此,简直不要太明显。 果不其然。 第三天,邱诗月最后一场比赛打完,教练就喊她去了办公室。 “你这次的成绩,让我很是吃惊。” 邱诗月还没说是自己没发挥好,就听见教练又说:“你是怎么做到,三天内的成绩前后判若两人的呢?” 他叹了口气,“本来想着,如果这次你比赛成绩好,以后的比赛你都跟去长长见识,也不要老是偷偷溜出去,能比赛的时候还是可以启用你的。 可是现在看来,我不该给你机会,下头还有年轻队员等着进一队,你占着位置和好的资源却拿不出成绩,我是无法容忍了,要不然你收拾收拾……” “教练!” 邱诗月声音尖细高亢,把刘果凉吓得一激灵:“咋了,你要吃了我啊?” 邱诗月反应迅速,知道如果只是说自己没有准备好,肯定是没有说服力的。 她立马变得委屈:“教练,这真不是我的真实成绩啊!” “事实胜于雄辩,你三番两次说每次不尽如意的结果都不是你的实力,你倒是拿出来啊,藏着掖着实力可以下蛋吗?” “教练,我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会这样的。” 刘果凉略有停顿,“女队员有特殊情况,确实应该多给予理解,可是比赛不会因为这个,就给你们优待,对别人不公平。 你看看历届的我们优秀的女队员获得的成就,难不成都是按她们的生理期安排比赛时间吗?所以这个理由,我不接受。” “不是这个。”邱诗月带着引导性的回答,“我第一天的成绩才是我的实力,可是自从第二天以后,我身体就开始不舒服……” 刘果凉眯了眯眼,想到了什么,“因为你自己做过同样的事,所以怀疑别人也做过,是吗?” 邱诗月立马反应过来。 眼见刘果凉旧事重提,她赶忙把话说明白,以防越扯越远。 “我的意思是,第一天我都是抓紧时间吃饭,不喝汤,汤太烫了,回来训练的时候喝水,这时候都没问题。 但第二天开始喝汤,我的身体就不对劲了,而且看其他队员也是如此,去队医那里拿药的可不少……” 邱诗月小心翼翼的睨着教练的脸色。 …… 刘果凉没有急于下结论,先去队医那里了解情况确实属实后上报教练组,展开调查。 第一个调查的就是邱诗月。 刘果凉问:“队医说你根本没去那里拿过药,你是怎么知道去拿药的人多的?贼喊捉贼?” 邱诗月吓出一身冷汗。 那天想出这个借口也是临时起意,怕真的被退回省队,哪里提前做准备。 她先是哭了好久,抽噎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想出借口,说:“我是因为自己有药,才没去拿的。又因为我细心,发现她们喝水多了起来,时不时捂着肚子,跟我一样,而且下训时间往队医那边跑,所以我才知道的……” 语毕,她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向教练哭诉: “你竟然怀疑人家~” 第86章 近钦者欠 刘果凉嫌恶的朝后退了一步:“好好说话。” “我就是在好好说话啊。” 邱诗月还在撒娇,“教练,我以前小,不懂事,只不过不小心做错过一点事,你就事事觉得是我使坏,太让我难过了,所以。” 她充满希冀的看着教练:“韩国公开赛,我可以去吗?” 刘果凉没有丝毫犹豫开口:“在家待着,哪也不要去。” 他的头好痛。 他管过乖张的张毅凝,也有桀骜不驯的张季客,就没见过她这样恬不知耻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离开的决绝。 邱诗月看着刘果凉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 见人走远了,她才往食堂里去。 找到钱姨交待一番,也不许她说不,只留个背影给她。 …… 循环赛已经结束,莎莎排名第一,暴雪第四,俩人高兴的准备给自己加餐……晚上一人吃两桶泡面。 宿舍的存货不多,去小卖部补货,结果发现小卖部也断货了。 无奈回宿舍。 路过鳗鱼的房间,她的床上床下堆的全是方便面。 暴雪张大了嘴巴:“你,你这是要准备冬眠了?” 鳗鱼摆摆手:“你不懂,我们得吃泡面才不会难受。” …… 一通解释过后,暴雪靠着门冥思苦想。 莎莎在泡面的海洋里挑选自己心仪的口味,还不忘给暴雪挑一个。 “打劫”回宿舍后,暴雪一直心不在焉,莎莎主动承担了倒热水的工作。 泡好了面,香味四溢,吸溜一口,一扫全天疲惫。 “还是不花钱的面香。” 鳗鱼刚打完热水回宿舍刚好听见,冲着屋里笑骂了一句“我那还有免费的香蕉皮,要不要拿过来给你加个菜。” 莎莎吃着泡面,得意的乱扭:“君子不夺人所爱,你多吃点!” 这一吃,就是三天。 三天后,每个人面对冒着热气的泡面已经没有了热情。 “唉,吃的我都快肌无力了。” 鳗鱼叹气,吃面不易。她转头看向一柜子的存货,已经没有了激情:“泡面神……呵呵,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莎莎打门口过,挺直的脊背突然弯了,打算猫着腰过去。 “莎莎,你怎么了?”暴雪喊了一声。 “嘘!”莎莎忙让她噤声。 “诶,莎莎?暴雪!”鳗鱼听见声音高兴了,“快来,你们不是喜欢吃泡面吗?快来挑!免费的!” 暴雪也跟着劝莎莎,要把她拉进去。 莎莎哭丧着脸扒着门框,“吃不下了,免费的也吃不下去了……我已经吃伤了。” 暴雪趁机要她承诺:“那以后半夜还起不起来泡面了?泡了面还逼不逼我喝汤了?我都刷牙睡觉了还非要我喝,喝了还非要我也吃……” “你不是说你喜欢喝汤吗?每次泡面我都放好多水,可都是为了你好。”莎莎语重心长,“再说了,我是怕你睡着了饿。” 暴雪气笑了,“你咋不说怕我睡着了困呢?” “反正说啥也不吃!” 莎莎坚决不松开门框。 暴雪直接拦腰抱起,任凭莎莎如何挣扎也不松手。 把她放到里面,又去关上了门。 回头正被逃跑的莎莎迎面撞了个满怀,清新的橙子味沐浴露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她闻见了有莎莎的夏天。 暴雪拦住她,柔声道:“我有话说。” 两人并排坐在鳗鱼床上。 暴雪说:“鳗鱼,你们有没有想过,不让你们难受的点可能不是泡面,而是……你们都不再去食堂吃饭。” 鳗鱼放下挑着泡面的叉子,语气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食堂的饭有问题?” “不应该吧?食堂可是重中之重,肉啊菜啊都是特供的,无冤无仇,没必要啊。” 暴雪也不想往这个方面想。 可是自从越来越频繁的看到邱诗月出入食堂休息室,她走以后,钱姨紧随其后。 阿姨肯定是和她们无冤无仇,但某人就说不定了。 以邱诗月那个倨傲的性子,在她眼里,食堂阿姨的地位是不值得她靠近巴结,她这几天也打听了,她们之间没有亲属关系,所以,这也是她没想通的地方。 就算邱诗月想使坏,可钱姨凭什么帮她? 莎莎说:“我还说呢,这段时间食堂的人好少,不排队还有点不习惯呢。” 鳗鱼:“……近朱者赤,近钦者欠。” 她给莎莎下了诊断:“你被传染了,没救了。” 莎莎跳起来给她一套组合拳。 * 暴雪还没去找邱诗月,倒被邱诗月先找上了门。 “教练让我找你去他办公室。” 邱诗月高昂着头颅,眼神居高临下。 暴雪把挑好的球放到一边的小框,凉凉道:“小矮人装什么大高个,你眼睛长鼻孔里了?” 邱诗月气的深吸一口气。 “练蛤蟆功呢?” 她气的跳脚。 暴雪浅浅一笑,对着莎莎说:“你看,她还急了。” “教练让你去,你快去!”跟她多说一个字都是在减少自己的寿命。 邱诗月快速把话说完,把路让开。 去还是得去的。 暴雪把球递给莎莎,“看好了,我挑了好久,别被人拿走了。” 鳗鱼把偷听的耳朵从暴雪那边收回,撸起短袖的袖子,炸毛道:“说给谁听呢。” “嘿嘿,就是说给你听的。” 邱诗月被晾在一边,心里不爽。 “你快点。” 她还等着看教练训她的好戏呢,怎么又在这拌嘴起来了。 林高圆横插一脚,和暴雪蛮横起来:“拿你两个球怎么了?,嘿,我就拿。” 他挑衅般从莎莎手里的球盒里拿了两个球,要塞给鳗鱼。 突然一只手臂横在他身前,拿走了林高圆手里的球,放回莎莎手里的盒子中。 林高圆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茫然抬头,却被大头用胳膊圈着走远: “咱俩打一局。” “好啊你,”鳗鱼朝莎莎笑的不怀好意,“泡面不舍得买吃我的,倒舍得请打手了,说,多少钱请的。” 莎莎咯咯的笑。 鳗鱼调侃,莎莎也不甘示弱,“高圆在你身上装雷达了,出现的这么及时。” 鳗鱼被打趣的笑容腼腆,还未开口,暴雪语气轻飘飘,一脸幽怨:“三军对战,受伤的只有我。” 她回头看向邱诗月:“早知道先跟你走了——” 话音未落地,发现后者眼神死死盯着大头的背影,脸色比她还受伤。 暴雪瞬间好了。 邱诗月难受,她就开心,堪称她的“灵丹妙药”。 第87章 我顺路 下午五点,暴雪去往教练办公室的路上,邱诗月紧紧跟在身后。 “你不需要训练吗?跟着我干什么。” “教练说了,”邱诗月一脸得意,“让我押送你过去。” 暴雪上下打量她两眼:“你知道咱俩在外人看来,还是你更像囚犯吗?” 邱诗月正要发火,暴雪打断她:“别急着生气啊,你听我说。 你看你,一张苦瓜脸,好像吊死鬼死你脸上了,时不时阴笑两声,真的很像阴间发出来的声音。 我走你前面,更像是给你开路的。就你那胳膊腿还没炸鸡架粗,老板要是卖你这样的我非把他摊掀了。” 邱诗月气的脸红脖子粗。 合着让她别着急,就是先听她把自己贬低一顿? 她手比脑子快,上去就扇她。 暴雪对她向来都有防备,抓住她的手腕,把她胳膊一折,方向一变。 “啪” 邱诗月结结实实的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暴雪力度不小,她的半张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你说你这人,怎么比草履虫头脑还简单?直到打不过我,还非要上赶着送人头。” “你!” “你们两个。” 刘果凉站在楼道对着楼下的她们喊道:“不要在那里闹,上来说。” 她疼的眼角含泪,又要在教练面前装乖。等会正好在教练面前卖惨。 她捂着脸快步走过暴雪身旁,走到一楼楼梯口,不在教练的视线范围后停了脚步。 暴雪在她身后背着双手,闲庭信步。 好像来散心来的。 “你看我不跟教练告状!” 暴雪耸肩。没所谓。 邱诗月一肚子气,比河豚的气还多。 进了办公室,邱诗月就要告状,刘果凉没时间听她哭诉些没用的,单刀直入道:“暴雪,我们查到食堂某阿姨在汤里不小心撒了东西,这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当然是用眼睛看啊。” 某阿姨应该就是钱姨吧。 但这会把她扯进来—— 暴雪朝邱诗月看去。 “你看我干嘛,你跟钱姨串通往汤里放药,虽然不致命,但行为极其恶劣!教练,你们快处置……” 她的眼神刚一对上教练探究的眼神,立马闭了嘴。 刘果凉:“邱诗月,我可没说暴雪和钱芳串通的话,你是从哪得来的结论?” 邱诗月心一凛。 自己太心急了。 她吞吞吐吐:“我,我就是,被伤害了之后,就自己去调查了一下,然后,然后钱姨哭着跟我说对不起,是,是暴雪逼她这么做的。”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教练的眼神。 刘果凉眯了眯眼,看向旁边的肖指导,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肖指导:“可钱芳,不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啊?” 邱诗月睁大了眼。 不可能啊,她千叮咛万嘱咐,让钱姨跟自己重复了数遍,确定她没忘词之后才走的,她背岔了? 那为什么要喊暴雪过来?不是发现她是共犯吗? 肖指导站在那看她,非常有压迫力,邱诗月感觉自己冷汗直冒。 “那,那钱姨怎么说的。” 刘果凉:“她说,自己生病了,工作的时候为了吃着方便,将药全部拆封装到了塑料袋,做汤的时候误当成了淀粉勾芡。” 暴雪:……好拙劣的借口。 教练能信吗? 教练们是不信的。 “她做汤的地方是死角,又因为雾气缭绕监控看不清,但是能拍到你一段时间经常出入休息室。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邱诗月抖着唇,想转移话题:“不是要问暴雪吗,怎么,怎么问上我了。” 刘果凉转头看向暴雪:“因为这次比赛中,只有你和莎莎看着没什么事,所以要例行询问一下。莎莎得了第一,我们为了公平,也要重新观看比赛视频,有必要的话,这个成绩不能作数。” 事关莎莎,暴雪不再抱着看戏的状态,情绪有点激动。 “教练,我跟莎莎和食堂钱姨接触不多,这一点可以问所有人。莎莎的第一实至名归,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几次逆风翻盘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 她转头恨恨盯着邱诗月饼:“对手状态不好,不是莎莎本意。如果因为别人的使坏就否认她努力的结果,对她真的不公平。” 刘果凉点头,确实是这样。 他也只是说了可能,也没说她,这孩子有点激动了。 他摆摆手:“你说的我们知道,也只是先这样一说。” “邱诗月,你解释一下吧。” 又被点名,邱诗月知道躲不掉的。 她用了绝招,立马红了眼睛。 “我,我父母离婚了,我觉得钱姨很像我妈妈,所以……” 邱诗月说的,就像个缺爱的孩子。 确实没有规定说,运动员不能去员工休息室。 刘果凉手指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先……” “我去找钱姨问问。”暴雪说。 刘果凉想了想,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出了办公室,邱诗月还在抹眼泪。 门一关上,她还在哭。 “演够了吗?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观众,关上水龙头吧,节约用水,从你做起。” 邱诗月不听,只一个劲的哭。 暴雪被她哭的暴躁,三步并做两步想离她远点。 刚过一幢房子,就看到莎莎和大头结伴而来。 她说,邱诗月矫情个什么劲。 她父母离婚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反射弧这么长,今天才感觉到难受? “你们怎么来这了?”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食堂跟这可是反方向。 莎莎:“我来找你。” 大头:“我找教练,跟莎莎顺路。” 莎莎问:“怎么了,怎么突然把你叫走了?” “没事,问点事。” 邱诗月嘴快。“教练说要取消你循环赛的成绩。” 莎莎:“?为什么?” 暴雪一个大力把她推一边去了,“她说风就是雨,别听她瞎说。” “还还是有风啊,不然我怎么会这么说!” 她委屈的不行,扭扭捏捏捂着脸,跟大头要安慰:“头哥,暴雪打我,推我,欺负我,你快帮我报仇,好不好嘛~” 大头朝后撤了一步:“你这什么死动静,哪个部位能发出这声音。你嗓子里面卡拖鞋了?” 第88章 猪队友 邱诗月满眼难过,又转头自我安慰。 头哥一定是害羞了,才会这样的。 旁边还有两个电灯泡,他不好意思,而且队里不能谈恋爱,他都是在为自己着想。 邱诗月抹掉眼泪,仰起脸,一副柔弱又坚韧的模样。 她转身离去,幻想自己的背影一定是孤傲又坚强的,一定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惹他怜惜。 快到拐角处,邱诗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除了风卷起树枝树叶哗哗作响,哪里有一个人的身影。 她气急败坏的跺脚。 都怪那两个碍事的,阻挡她和头哥发展感情。 她负气转身,去找钱姨算账。 暴雪早在她转身后和莎莎一起去吃饭,让她别多想。 大头没往办公室走,跟了上来。 暴雪:“你不是找教练吗?” 大头摸了摸鼻子,“没啥大事,吃饭要紧。” 暴雪挑眉,视线从他身上收回。 去食堂的路上暴雪和莎莎解释一通。 打了饭坐下来,邱诗月进了食堂。 莎莎悄咪咪道:“你是说,钱姨那么做,有可能是她指使的?” 暴雪点头,“有很大可能,但我没有证据,我得找机会去问问钱姨。” 大头往嘴里塞了口肉,示意今天的打饭窗口都没有钱姨的身影:“她要说早就说了,这种事她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不可能没有影响的,要是害怕担责,不早就把人供出来了。” 暴雪沉思。 是啊,她忘了现在她们的关系可不像之前你来我往的彼此友好,而是全部偏向了邱诗月。 自己去问肯定和教练得到的答案一样。 她低头吃饭的间隙,邱诗月往窗口扫了一眼,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人,特意绕了一圈,从他们的桌子旁边走过。 快喊我啊头哥。 邱诗月步子极慢,期待头哥喊她吃饭,注意身体。 暴雪嚼了两口米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邱诗月听见,“她这是自动0.5倍速啊,走的快都没人看,好像走的慢还指望人能注意你似的。” 邱诗月听见了,破防了。 她几步出了食堂,粗喘几口大气。 莎莎:“你按她快进键了?” * 邱诗月去了钱姨宿舍,没有她的身影,只有李姨准备出去的样子。 李姨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见邱诗月上门,脸色很复杂。 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眉毛眼睛看着都不够正派,总觉得钱芳一沾上这个小姑娘就糊涂了。 但看在钱芳的面子上还是说了话:“你是来送送她的?” “她去哪?” 李姨不确定邱诗月知不知道这个事,斟酌着说:“她遇到点事,领导让她停薪留职,估计半个月吧。也没说不让她住宿舍,她非要走,唉。” 邱诗月在心里生气。竟然想偷偷走掉,也不和她说,逃避责任! 邱诗月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你是要去给她送东西吗?要不我来。” 李姨没犹豫,直接把袋子递给她,告诉她钱芳在体育馆外公交车站等车。 邱诗月正要走,李姨又拉住她,让她等等。 邱诗月站在门口,看着李姨在阳台翻翻找找,几次用撑衣杆拨动晾衣绳上好多用夹子夹住的白色方块,她还以为是袜子。 结果李姨只是拨动,并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见邱诗月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就不再拨动,随手拿了个小夹子给她塞进袋子里,让她快去吧。 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这下钱芳可要感谢她了。 邱诗月满脸疑惑,真是莫名其妙。 她没想到这个小袋子这么重,吭哧吭哧的走到公交车站台。 钱姨一只脚已经踏上了车。 还好看到了,不然她难不成还要再抱回去?才怪,她只会扔了。 邱诗月一嗓子喊住了她。 钱姨诧异的看着邱诗月朝她走来,手里拎着她让李姨转交给她的吃的。 这是,特意来道谢的? 阿姨眼眶发热,公交车已经投币也不管了,下了车去接邱诗月手里的东西。 “孩子,你不用专程来……” “什么玩意啊这么沉,你要走不一次性把东西带完,还非让别人给你送,不觉得很会给人找麻烦吗?” 钱姨愣神瞬间,邱诗月见她不使劲接东西了,干脆往地上重重一放。 钱姨只听见有罐子破裂的声音,紧接着袋子下面流出汤汁。 邱诗月捏着鼻子,“什么玩意啊,这么恶心。咦,刚才我还抱着它走了一路。” 钱姨蹲下身子,翻找包裹里面的塑料袋,把破裂的罐子小心的挪到塑料袋里,不再往外流汤汁。 “你不爱吃白煮蛋,这是我特意做的小咸菜给你配鸡蛋白粥吃的……” “诶,我问你。”邱诗月趾高气扬,“我教你的说辞你全忘了是不是?怎么跟教练组的人一句都没按照我教你的说?” “我,我忘了。” 钱姨低着头,不敢看她。 “忘了?到底是忘了,还是不想拖暴雪下水?” 钱姨局促道:“他们查到我去买药的监控,查不到我和暴雪交往,倒是我们经常见面,要是直接说是暴雪指使的根本没人信。” 邱诗月看了看四周没人,直接发火。 “就算他们最后不信,但一开始肯定会查,还会连累跟她同寝的sys,就算最后找不到证据,但是他们调查过程中,肯定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sys得了第一,跟她一起的队员能不对她产生怀疑吗?偏偏她们都有事,就她俩没事,唾沫星子都能砸死她们了。 我这也是为你我留一手。故意不给她俩下药,也是防止有一天东窗事发,大家怀疑的时候你好把她俩推出去。你倒好,把责任全揽下了……” 钱姨看着她的嘴不停的动,唾沫星子时不时喷出来,耳朵里嗡嗡响。 曾经她的倩倩也是这样怨她,怨她带她去上那么远的幼儿园,每天起很早,觉都不够睡,冬天更冷。 “对不起。”她说。 邱诗月说了那么多,最后只有一句对不起,她脑袋都要炸了。 这是什么猪队友。 钱姨试探道:“其实这样也好,平时不好请假,停职这段时间,我可以跟着去那个什么公开赛,就是你让我去的那个。” “只是,我听说票不好买啊。” 第89章 帮个忙 “知道你没那本事,票的事我来搞定。” 钱姨唯唯诺诺的听邱诗月数落完她,东西也没拿就走了。 她坐在椅子上,等下一班车来到。 李姨的电话打了过来:“芳啊,那个小姑娘去找你了吧,怎么样,还是我有办法吧。” 钱姨含糊应着。 “你说你,想见不敢见,也不敢亲自给她东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给她东西你还怕她不要不成,又不要钱。欸,东西给她了吧?她是不是很开心?” “嗯,对,很开心,她谢谢我来着。” 李姨说,“我刚听说她一直找你是因为她爸妈离婚,心里受伤,觉得跟你亲切。你别不信,这都是她亲口跟教练说的。平时我觉得她对你态度不好,或许是害羞不敢表达,有机会收个干女儿得了……” 钱姨默默听着,碎裂的罐子划破了塑料袋,又有汤汁流出来。 —— 没了钱姨在的日子,邱诗月少了好多优待。 她喜欢的糖醋排骨不再多给她一勺,蛋花汤也不会有钱姨提前准备的满满当当的一碗,就连阴雨天,梨汤也不会再有。 邱诗月吃饭总是抱怨。 都怪钱姨不肯提及暴雪,这下好了,连个一起分担黑锅的人都没了。 她拿着筷子勺子,不锈钢的材质把餐盘划的呲呲响,刺耳的很。 食堂吃饭的人少,显得空旷,和暴雪前后排隔几桌,声音传播极快,暴雪觉得自己的耳朵遭到了霸凌。 “你不吃就别盛,戳能戳出花来了吗?” 邱诗月怒目圆睁的看过去,恰好看到她餐盘里的那一块肉末豆腐好像比她的肉末要多,心里瞬间不痛快了。 “凭什么你的肉沫比我多,豆腐块比我的大?你是不是开后门了?” “我说你真是莫名其妙。”暴雪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表情面对她了。“又不是拿卡尺做的饭,肉末豆腐分块的时候哪能做到很均匀,想吃再去打呗,朝我发什么颠。” 邱诗月顺势把餐盘往面前一推,双臂交叉抱于胸前,“那你去给我重新打。” 暴雪这会都不用吃饭改吃惊了。 “惯的你,你脸皮这么厚,家里洗锅不用买抹布了吧。” “这都是你欠我的!” 要不是因为你,钱姨根本不用走,她不走,这会肯定屁颠屁颠的来给我换一块,啊不,根本不会有换的机会,会提前准备好最大的那块留给她。 暴雪吃完最后一口米饭,擦了擦嘴。 “没有公主的命,却有公主的病。你记得把个签改成这个,老适合你了。” 暴雪端起餐盘要就走,宿舍的灯坏了,今天下午说好有人来检修,莎莎没吃饭在宿舍等,她还得去给莎莎带点东西回去。 唉,也不知道莎莎一个人能不能应付的来。 她想的出神,邱诗月的脚在她靠近的时候缓缓伸了出来。 见暴雪越走越近都没有注意脚下,邱诗月的心砰砰直跳。 越来越近! 还有三步,两步,一步! “啊!” 暴雪成功被绊住。 但为什么落了满头满身残羹剩饭的人是她?! 邱诗月都不敢张嘴尖叫,因为一张嘴,汤汁就会顺着刘海流到她嘴里。 暴雪一脸担忧,“哎哟,怎么办怎么办,哎呀,这是怎么搞得嘛。” 李姨从窗口拿了毛巾出来。“哎呦,怎么回事。” 暴雪一边道歉一边解释:“我走的好好的,在想事情,谁知道走到邱诗月旁边的时候地上长出一只脚,我没注意就被……” 她故作惊讶:“诶,该不会是你故意要绊我的吧?你好坏的心肠!我要是真的没站稳摔下去,手里还有筷子,万一戳到眼睛了怎么办?你真是好歹毒!” “我没有!”邱诗月慌乱开口解释,又连呸三声吐出几口汤汁。 “没有吗?怎么可能呢?不然我怎么会走的好好的……” 邱诗月“欻”的站起身。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实在受不了李姨用不知道擦什么的毛巾给她擦脸,一溜烟跑了,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李姨唉声叹气。 暴雪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桌椅板凳上的汁水。 李姨连拉住她,“我来我来,用纸擦不知道得用多少,等会我来收拾。” “谢谢李姨了。” 暴雪重新端起餐盘往窗口去,就听见李姨在她身后随口道:“作孽哦,也不知道哪点像了……” 暴雪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和打饭的速度。 打包好了饭菜,正好赶上李姨整理完地面,拿着拖把去食堂后面涮洗,她小跑着跟了上去。 “李姨。” “诶,怎么了孩子?” 暴雪轻声道:“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还有就是,钱姨走的这件事,我也很难过,但是不知道怎么帮她。” 李姨说,“她就是老糊涂了。” 这事钱芳没跟她说的太明白,只知道她好像是往锅里放错了东西。 暴雪说,“钱姨走之前跟我说让我多照顾点邱诗月,我笨手笨脚的,也没照顾好。挺对不起她的。” 李姨疑惑。“你知道这事?” 暴雪不敢说实了,“就知道那么一点,也不敢多问。” 李姨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阿姨比你们多活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那小邱我可太了解了,仗着自己像倩倩,让钱芳也跟着疏远你们,她也是没办法。” 倩倩? 暴雪捕捉到一个名字。 她斟酌着用词,“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我理解的。” 见李姨不再说什么有用信息,暴雪打了招呼离开。 路过那片埋了东西的小树时,暴雪看见那好像有个不太清晰的掌印。 可当时她们盖土的时候是用铁掀拍的,没用手。 难不成有人挖了又重新覆土才留下的痕迹? 身后有李姨,暴雪没多作停留,打算下次有机会再来看看。 李姨突然喊她,走到她跟前。 “钱芳很愧疚,觉得对不起你们,不敢靠近你们怕小邱生气,连句对不起都不敢亲口跟你们说。” “上次小邱插队那个事,都是她不对,你没计较就算了,没想到你在看到她出事的时候还想着帮忙,真是好孩子。” 暴雪干笑了两声,她就是套话来着。 李姨说,“既然这样,我也厚着脸皮替她请你帮个忙。” 第90章 换灯泡 “若是领导们决定她去留的时候,会参考你们的意见,也麻烦你们能帮她说说话。她没了这个工作,就什么都没了。” 暴雪认真的看着李姨:“钱姨……做饭可以,做人不行,我要怎么回答,就看领导怎么问了。不管问哪个,我都会实话实说。” 别人她无法保证,她不会添油加醋,也不会诋毁。 她对任何人都抱有人性最后的一丝善意,邱诗月也曾有,是她自己不珍惜。 暴雪想的认真,大头跟她打招呼也没看见。 “想啥呢,喊你两声也没听见。” 暴雪摇摇头。 大头说,“那你刚才看见邱诗月了没?”他一副憋不住笑的样子。 暴雪轻笑一声,“她成天想办法和你制造偶遇,怎么今天不期而遇了。” 邱诗月一定不想被大头看到她狼狈的一面,结果老天最会捉弄人,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 “想笑就笑吧。” 大头这才放声大笑,笑到兴起,巴掌一个接一个打在暴雪肩头。 暴雪嘶了一声,连忙躲开,“打你自己!你有公报私仇内味。” 大头缓了下情绪,尽量平复了话语:“她今天看见我贴墙走,嘿,我偏跟她说话。” “我说:你这打包方式够节约资源的,不用袋,不用盒,回到宿舍拧拧衣服就能直接喝了。” 暴雪:“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你主动跟她打招呼她听了开心坏了吧。” “是啊,高兴的捂着脸就跑了,激动的肩膀还直颤抖。” 暴雪竖起大拇指:“牛!本该我应该写篇一千字的朋友圈表扬你的幽默的,但是我现在得赶紧回宿舍,今天宿舍换灯,家里只有莎莎在。” 大头连忙让开路,“那是得赶紧回去,陌生人上门家里人没大人可不行。” …… 暴雪带了钥匙,想了想又收了起来,敲响了门:“修电的,有人在吗?” 屋里传来声音:“大人没在家!” 话虽这么说,暴雪听见了有人下床穿拖鞋,哒哒哒跑过来的声音。 “啪嗒”,门开了。 莎莎头顶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像天线。 莎莎把手里的饭接过去,笑的傻呵呵的。 暴雪笑骂道:“大人不在家还开门啊,我怎么教你的。” “嘿嘿嘿,是修电的还是我的骑士,我一听就听得出来。” “骑士?” 莎莎晃了晃手里的饭:“你不是吗?” 暴雪愣了一瞬,被她逗笑,“那我还差一件黄马褂。” 两人晚饭时间一直在宿舍等。 修电的叔叔来了,放下梯子和东西突然说有急事又走了,两人急着去训练,也不敢给他留门,商量着晚上在安。 十点回了宿舍,又给叔叔打了电话,对方告知要明天了,具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 可是主灯坏了真的很不方便。 暴雪一看,梯子和新灯泡都在,自己换也行。 莎莎帮她扶着梯子,暴雪轻松上去三两下换好了。 莎莎的马屁拍了起来:“我的骑士,上能换灯泡,下能上赛场,谁能比拟?!” 暴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少来,再夸我也不要再吃泡面。你也不要再吃了,吃多了不好。” “不吃泡面,我想吃薯片……” 暴雪眼睛猛的睁大:“晚上十点多了,太阳都下班了,我上哪给你生产薯片去?” 莎莎两手食指对着点啊点,“你把薯片拆了包装藏到水杯里面了,水杯放到床底下了,我都看见了……” “……东西是我中午藏的,你能忍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不是不让你吃,晚上吃多了不好,睡觉不舒服……” 莎莎低头不语。 暴雪叹了口气。 莎莎要是闹,要是缠,她还真能下定决心。 偏偏这样不声响,暴雪就觉得她可怜。 “算了,你吃——” 吧字还没说出来,莎莎已经撅着屁股去找她床底的水杯了。 暴雪无语凝噎。 正准备下来的时候,看了看手里刚才没用到的小型螺丝刀,又看了看头顶天花板的白色腻子。 ……应该,很方便留下点痕迹吧。 梯子下面,莎莎已经找到杯子,满足的咔嚓咔嚓起来。 暴雪只犹豫了几息,抬手用螺丝刀在灯泡旁边留下了几个字,然后下了梯子。 “你怎么下来了,完事了?” 暴雪点头,“完事了,这梯子挺稳的,上去都不用扶,你非扶,我都怕踩到你。” 莎莎看着重新亮起的灯泡,突然开始煽情:“有你真好,因为你,我的宿舍亮了,我的世界,也亮了。” “和你住一块之后,我感觉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家。” “节假日过年没办法回去,跟你一块包饺子,也挺幸福的,不会那么想家。” 灯的光反射到她眼睛里,黑色瞳仁波光粼粼,亮晶晶的。 莎莎觉得自己这词整的真好,可是半天不见暴雪回应。 她意犹未尽的转头去看暴雪的反应,但她脸上没多少表情。 “怎么了?不感动吗?” 暴雪:“你是不是找到另一个杯子了?拿出来吃吧。” “好嘞!” —— 训练的日子一天天过,暴雪的薯片一天比一天少。 邱诗月似乎真的是被大头打击到了,好多天没看见过她在食堂。 女队的人吃泡面吃伤了,直到多数人都知道了钱姨的事,又知道她已经回家了,这才重新回到食堂吃饭,排队的日子又来了。 今天去食堂只因为莎莎上了个厕所,她和暴雪就排在了队伍的末尾。 暴雪在莎莎耳边凉凉道:“排队的日子重新过上了,还怀不怀念了?” 莎莎眼睛看上面:“今天天气不错。” “是不错,可你头顶只有天花板。” 莎莎:“诶,今天的米可真米啊,你要不要多来点。” 暴雪婉拒,“不了,不过如果我的薯片还健在,可以薯片拌饭的话,我或许能多吃点。” 她是真没想到,莎莎把她的薯片全都一锅端了,饭都不正经吃,小孩子贪嘴,这样可不行。 莎莎知道暴雪生气了,啥话也不敢说了。 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皱着眉头,鼓着腮帮子。 近在咫尺又那么不真实的莎莎,每个小表情都在她眼前活灵活现。 暴雪忍不住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感受她的温度,确定她的存在。 柔声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珍珠肚子大了。” 第91章 第三次配混双 “我去!真假的!我怎么没注意。” 暴雪好笑的看着她,“你要是能注意到金鱼,我的薯片也不至于被你消灭光了。” 莎莎摸摸鼻子,“那什么时候能生?” 暴雪想了想,“算算时间,等我们从韩国回来,应该就产卵了。” “耶!我们家族要壮大了!” 莎莎高兴的吃了两碗饭:“我最近辛苦了,多吃点奖励自己。” 暴雪把自己的排骨也夹给她,“是辛苦了,吃薯片也挺费嘴的,吃点排骨补补。” “好的。” —— 七月十五,首都出发韩国机场,教练运动员后勤在值机,大家按部就班等候。 出发前暴雪果然被后勤领导叫住说关于钱姨平时工作态度的问询。 暴雪说:“她很认真,还会根据季节交替,做一些适合我们的饮品,忌口和过敏也都会写明,很细心。” “谢谢你的反馈,对我们很有帮助。” 当她看到下一个人被问询的时候别开了眼神。 其他人怎么说,她干预不了,也不想干预。 她能理解钱姨因为某些原因重视邱诗月,但不能接受她为了邱诗月做伤害队友的事。 虽然这件事还没有证据,但和邱诗月绝对脱不了关系。 去韩国的飞机还没起飞,莎莎就已经开始巴拉巴拉跟大家讲她准备买什么带回国。 暴雪见她嘴角有点起皮,扭头四处看了看哪有咖啡店,正好看见拿着手机发语音的大头眼神落在莎莎身上,盯着她看。 暴雪顺着大头的视线看过去。 莎莎可真阳光啊。 在她旁边听她叽叽喳喳,唾沫横飞,立马被她感染了快乐,暴雪也跟着嘴角勾起,耳朵里听不见她说的什么,只看得见她粉嫩的双唇一张一合。 如果视觉上的享受能一直持续就好了。 可惜这种快乐在下飞机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戛然而止。 “你看到谁了?脸色这么严肃?” 莎莎朝着暴雪看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又是邱诗月?” 暴雪轻轻摇头,“走吧,上车了。” 车子开到酒店,她和莎莎还是一个房间,放下行李,洗了澡就在床上看比赛视频。 暴雪看着看着有点走神,隔壁床的莎莎看的认真,不自觉的还伸出手比划,好像这会真能接到球一样。 她收回眼神,想起那个看起来有点老态的背影。 她不确定是不是钱姨。 她又想起李姨说过的话,听她那意思,钱姨应该经济不宽裕,怎么会来韩国? 何况护照和签证这种东西不是一两天就办好的,如果真是她,那这很有可能还是邱诗月安排的,并且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暴雪眉头紧锁,情绪低落,连莎莎都感觉到了。 “你怎么了?” 莎莎往她平板上看了一眼,是她单打第一场的对手比赛视频。 “你跟她以前打过吧,我记得3-0来着,表情不用这么凝重吧。” 暴雪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只叮嘱道:“在比赛场馆的时候你不要一个人乱走,上厕所换衣服你都找我,我在比赛的话你就叫上别人,不要一个人行动。” “还有。”暴雪咬着下唇,“记得拍子一定要收好,不要让有心之人得到害你的机会。” 虽然这是2024发生的事,但不代表2018不会有人这么干。 见她说的如此认真,莎莎也收敛了笑容。“你,看到什么人了?或许是,邱诗月?” 她只看到疑似钱姨的身影,却没看到邱诗月,莎莎一提醒,她拿出手机问在家的姐妹,都得到一致回答,教练这回把邱诗月看的死死的,绝不给她出去的机会,暴雪稍稍松了口气,也只是一口气。 对莎莎的叮嘱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弯起嘴角,看向莎莎担忧的眼神,“别怕,有我在。” —— 大头在18号那天的男单中输了梁靖昆,来了韩国几天了暴雪也没发现钱姨的身影,她安慰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既然邱诗月没来,也不一定就是钱姨。 毕竟她文化不高,语言不通,应该不至于来这害她们吧。 或许是自己吓自己。 暴雪这口气还没松完,又被吊了起来。 19号那天,她16\/1决赛结束的时候,在看台靠近教练组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脑袋。 这也要归功于食堂的阿姨平时要带着口罩和帽子,所以即使那人带着口罩和帽子,暴雪也能依稀辨认是认识的人。 何况她在对上暴雪的眼睛时会不自然的躲开,太像那天邱诗月插队,她和邱诗月喊着让钱姨作证时钱姨避开她的样子。 越是这样,暴雪越发直勾勾的盯着她,喝水也不移开视线。 钱姨被盯的心虚,低下头,悄悄溜边走了。 看着她走出场馆,暴雪又开始找莎莎,一直跟在她身边。 单打的时候钱姨离开了,下午的混双暴雪安心了许多,但还是坐在教练后面关注比赛,并时刻关注看台。 这是他们第三次配混双。 第一局,莎头就把乒乓球比赛打成了羽毛球,打了个21:19,艰难拿下一分,对手把比分咬的很紧。 大比分1:0。 第二局一上来打了个1:1平,莎头互相鼓励,丢球安慰没关系,赢球大喊涨士气。 暴雪一双眼睛忙的不可开交。 不光要注意可疑人员,还要为两人的精彩球喝彩。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只能在屏幕上看他们比赛的她了。 现在的她也有追求了,在现场能喝彩的球,绝不在看回放的时候激动。 这场比赛打了个3:2,几乎每一场都打满了,分分差不大,事后采访中莎头也直呼对手实力不容小觑。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莎莎突然不见了暴雪。 “教练,暴雪呢?刚不还在这叫的快被赶出去了吗?” 教练不知情,“可能上厕所去了吧。” 她内心有点不安,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大头也围了过来。 一阵手机铃声从她身后响起,她转过身,暴雪正掐掉她的电话走过来。“回去再说。” 回了宿舍,莎莎来不及洗漱就问她怎么了。 暴雪表情一言难尽:“钱姨走丢了。” 第92章 真见外,洗澡还锁门 “什么意思?” 暴雪在看莎头比赛时,接到钱姨的求助电话。 钱姨自从女单比赛被暴雪盯的心虚出了场,本打算等到混双的时候再进去,却发现迷了方向,语言不通,翻译器也不会用。 邱诗月给她找的向导,也联系不上。 自己摸索了两个小时,滴水未进,实在没办法,打了暴雪的电话。 暴雪本不想接,但想到一个电话也不至于被钱姨施法,按了接听。 钱姨脸红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自己迷路了。 暴雪看着台上的莎莎,提高了警惕。 又想到邱诗月没来,应该不是调虎离山,但该有的防备不能少,自己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她说:“谁让你来的,你就找谁。” 钱姨沉默了。 默默挂了电话。 三分钟后,暴雪发现自己始终不能安心看比赛。 还是起身找队里的人安排找钱姨,把手机号码给了后勤的人,又在外面吹了吹风,才进场馆。 可惜没看到莎莎最后赢了的时刻。 莎莎和暴雪坐在床沿,捏了捏她的掌心:“我知道的,你一定内心倍受煎熬,觉得,自己是不是烂好心。但你做的很好,防备与人性俱在。” “毕竟她是中国人,真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肯定会知道她是我们中国体育总局的人,又联想到我们中国队在这比赛,不良媒体一定会说,是我们没有照看好随行人员。” “为了热度,谁又关心她到底是不是跟队来的。媒体只想看到自己看到的东西,只要能抹黑中国队,外媒什么没写过。” “我们中国人的矛盾,就留在中国领土,在外面,我们就是要团结一心。不能给外媒口诛笔伐中国的机会。” 暴雪反握住莎莎的手,干燥温暖的掌心,给了她安心的力量。 她真的安慰到点上了。 半晌,暴雪抖着唇说:“我有一个瞬间,甚至想过,如果钱姨真的在韩国出事就好了,邱诗月肯定脱不了关系,那她很有可能会被处罚,或许能被赶出去……” 暴雪缓缓抬起脸,看着莎莎的眼睛,想得到一个答案:“我,我是不是太阴暗了。” 莎莎没有回答是和不是,她认真的看着暴雪的眼睛,说:“如果这句话是我说的,你会怎么回答我?” 暴雪怔怔道:“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莎莎拍拍她的胳膊,“钱姨在韩国出事,是邱诗月教唆她来异国他乡的一种可能性,事情的原因并不在你身上,你就算是想,也跟你没关系。” 她笑了两声,“你安慰别人一套一套的,到自己的时候怎么就转不过圈了?” 莎莎拿过一个枕头,垫在暴雪身后,让她靠着休息会。 自己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混双比赛遇到的各种危险球的临场反应处理,暴雪的情绪好了许多。 “……你都不知道,那个球能被打过来我真的没想到,而且还攻我中路,真的是下意识的,手比我反应快的接过去了,真的好惊险。” “丢分的时候我都好生气,有的球明明能打过去的,偏偏就是没过去……哎,你累了吧,要不,洗澡去?” 暴雪认真听莎莎说话,突然转了话题,她摸了一把不存在的鼻血,“一起?这么刺激吗?” 莎莎知道她这是恢复了,唰的一下抽走自己的手,又给了她一拳,“要不是住一块这么久,我真以为你有点我没有的东西,色鬼,想的美!” 莎莎在暴雪色咪咪的眼神中走进浴室,“啪嗒”一下落了锁。 暴雪喊道:“这么见外啊,还锁门!” 猥琐的笑了两声,收起了笑容,将手枕在头下,看着天花板。 之所以她有那样的想法,是因为见识过邱诗月的嫉妒心。 每一年都有大大小小的比赛,平时也有队内交流赛,升降赛,邱诗月能做手脚的机会太多了。 上次只是一个循环赛,她都能让钱姨在吃的东西上面动手脚,虽不致命,但也够受的了。 更何况现在是闹肚子,那以后呢?致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邱诗月就是一个危险源。 即使她设想邱诗月因为钱姨离开国家队与她无关,会失去回家的机会,她也想让邱诗月走。 自己掌握的东西实在是太少,比赛训练占了她很多时间,腾不出手来。 …… 想着想着,手机响了,后勤人员通知一下她,钱姨已经被找到并安顿好了。 暴雪挂了电话,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想什么都没用了。 不过好在,邱诗月这次期望落空,钱姨恐怕不能如她所愿打扰我们比赛了。 —— 女单比赛中,暴雪在半决赛对阵朱玲。 这次胳膊比起上回跟鳗鱼打,好像更疼了。 暴雪尽全力拿出最好的状态。 球都已经下台,暴雪飞扑救球,趴在了地上,好在球也过了台。 朱玲当时就笑了,也不扣球,轻轻一接,球又打了回来,在暴雪这边的球台蹦啊蹦啊蹦的,掉落在暴雪眼前。 暴雪那个无力啊,脸埋在手里。 后来比分拉的实在太大,暴雪输已经成定局。 下场后朱玲擦汗还不忘凑近暴雪,真心夸赞她打的不错,有莎莎的影子。 “你俩球风都是那么霸道,是不是晚上在宿舍还一起练球来着?” 暴雪笑笑:“练,一般我都是那个球,所以我比较抗揍。” “调皮。”朱玲用毛巾轻轻打了她一下,“总有一天你会能打败我,我相信你。” 暴雪用屁股轻轻撞了一下朱玲,“姐这是对我太有自信还是对自己没自信呢。” “后生可畏啊,你看莎莎打球势不可挡的,你们比我们年轻,以后大有可为。” 暴雪见朱玲姐笑吟吟的说话,忍不住小声道:“姐,体检一定记得常做。” 她把“尤其是甲状腺检查”这句话咽了下去,不然突然说出来有点像诅咒。 甲状腺癌是常见的恶性肿瘤,在早期没有特别明显的症状,通常是在体检或其他检查中偶然发现,离她21年生病还有几年时间,暴雪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提醒她记得按时体检,早发现,早治疗。 朱玲惊诧暴雪会跟她说这个话,虽然很突兀,但还是点了点头,摸了摸暴雪的脑袋。 是个有潜力的小姑娘。 第93章 半决赛采访 男双的结果和上一世一样,大头在决赛中输了,情绪有点低迷。 好在有队友在,都陪伴在他身边。 过后的针对性拉练更加严谨和苛刻,根本来不及难过。 暴雪的比赛完了,等着最后的结果。 这点短暂的时间就一直和小胖配混双陪练他们。 她和东哥没有配过,这算得上第一次。 暴雪觉得这临时凑搭档陪练的有意义吗? 没想到东哥很有经验,一步一步带着暴雪打,暴雪越来越得心应手。 大头都停下了动作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们:“你俩,偷偷练了吧?” 暴雪实话实说,“还是东哥有经验,都帮我计算好落点,他一躲我就知道往哪接,就算我打不出太高质量的球,但也不至于接不到。” 莎莎和大头对视一眼,背对着暴雪说小话,“大家太熟悉了,换策略,你拉他们,加下旋,速战速决。” 莎莎点头。 再转身时,眼中光芒绽放,斗志被激发。 暴雪又莫名有点怵,但更多的是兴奋。 即使这不是赛场,但能和三个世界冠军在球桌上逐鹿中原,前世磕破了头也求不到的机会,如今就在眼前。 她回过神,小胖在桌下做手势,让她注意防守。 暴雪点头。 莎莎发球,小胖小心翼翼的推球,莎莎也跟着推,没有拉球机会。 大头为了让莎莎更好的拉球,故意打暴雪的反手,暴雪不敢大力加旋转,只求球过网。 正中下怀。 莎莎一个大力拉球,小胖没接到,球飞出去好远。 …… 还是教练喊停,大头捡了球后大家才去喝水。 教练说,“适当适当,别太用力,小心肌肉拉伤。” 小胖拿着自己的拍在莎莎面前晃悠,“莎莎你看,我的拍被你打肿了。” “肿了好,肿了面积大,接到球可能性高。” 小胖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有被安慰到。” 几人说说笑笑,暴雪拧开瓶盖迟迟不喝水。 如果说莎莎的女单成绩和大头的男单男双成绩没有变,那混双的结果应该还是不会变。 他们现在都是有所期待的。 可她提前了好久知道,知道今天的半决赛他们会赢,明天决赛会输,暴雪就无法做到平心静气,尤其是比赛将近的时候。 她连喝了几大口水,平复自己的心情。 告诫自己胜败乃兵家常事,比赛有输有赢,冠军只有一个。 如果通过大变或者是她违规的操作让他们屡战屡胜,就失去了体育竞技的魅力。 所以不管输赢,只要能在他们身边,以后能救了大头的拍子就好。 至于每场比赛的结果,早有定数。 若因为她的到来结果锦上添花,暴雪自然喜闻乐见,如果不能,她也没必要杞人忧天。 “还喝,再喝胃里能养鱼了。” 莎莎走到暴雪跟前拿掉她的水瓶,“走吧,回去准备准备。” 暴雪扬起嘴角。 “好。” —— 混双半决赛现场,暴雪拿出手机,一直拍个不停。 这么好的位置,多少站姐可望不可求的视角,可不能浪费了。 她现在手机里面除了莎莎的照片,就是莎莎的视频。 一边拍一边上传照片到云端,结果还是卡了,平时一张都舍不得删,这下好了,内存炸了。 好可惜。 战场上的莎莎和大头少年模样,意气风发,打起球来势不可挡。 多想每一刻都记录下来。 对方一分一分的追上来,此时大比分2比2打平。 莎莎和大头时刻调整对策,两人默契十足,再加上昨天和小胖暴雪简短的对练,把对付他们一些打法结合起来,两人更加得心应手。 在决胜局以绝对优势压倒对方,获得胜利。 队友纷纷站起来欢呼。 两人和对手裁判握手后回到队友身边,纷纷和他俩击掌,“不错不错。” 教练在和大头说着话,说在比赛过程中一些丢分的地方,两人进行赛后的第一次简单复盘。 莎莎就显得话有点少。 她拿起自己的方包,把球拍放好,动作有点慢。 暴雪兴奋之余一直注意着她,听到她浅浅的嘶了一声,一下子紧张起来。 “是不是胳膊不舒服莎莎。” 莎莎没逞强,轻轻点头,刚想问你怎么知道的,暴雪就转身去找队医,她走之前小声叮嘱。 “刚才我让队医先准备好了冰袋,我现在去看看,好了叫你。你在这坐着,东西不要动,等我回来收拾 ” 莎莎愣了一下。 她怎么还带未卜先知的啊。 她听话的坐了下来,但没听话的不收拾,只是速度比较慢。 收拾一下,停一下,收拾一下,停一下,到后面不敢完全打直胳膊。 大头和教练说着话,不自觉的眼神往莎莎那边看了几次,发觉到莎莎的异样后走过来。 “你不舒服?” 莎莎点头。“胳膊有点不舒服,不过暴雪去帮我找冰袋了,等会儿冷敷一下就好了。” 暴雪找到了队医,他已经准备好了冰袋。 “我现在去带她出来。” 等到暴雪回去的时候,发现莎莎的行李箱已经收拾好了。 “不是说了让你别动,我来收拾吗?又不听话。” 暴雪的语速有点快,听起来就像是生气了,莎莎没敢吭声。 大头说,“你先带她出去,等会行李箱我帮她拿。” 暴雪点头,和莎莎并排去了后台,没敢挽着她,就怕被拍,说她卖惨。 都够惨了,还用卖吗。 出去后,队医将冰袋放在她的肩膀上,暴雪帮她扶着。 莎莎又嘶了一声。 她的疼,是胳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疼。 还没敷多久,但好受了很多,这时有人通知莎莎赛后采访。 暴雪是想一直帮她按着的,但是知道上镜的话,她帮着按不太好。 队医用透明薄膜固定住冰袋,从肩膀绕到另一只胳膊的腋下缠了一圈又一圈,确定不会掉,暴雪才陪同她一起去。 “你在这等我就好,采访很快的。” 暴雪说,“我想偷摸找机会上镜,不行啊。” 莎莎摇头苦笑,她知道,她是担心她。 暴雪坚持出去,是因为她记得这一次采访莎莎会遇到什么情况。 镜头前,莎莎拿了块毛巾盖在冰袋上,和大头并肩而立。 暴雪知道莎莎怕冰袋上镜,是怕被有心之人说她是哗众取宠,采访还故意绑冰袋,所以拿着毛巾盖着了。 两人开始接受采访的时候,一开始几句问话还算正常,结果一个女记者突然说: “莎莎,把毛巾拿下来。” 第94章 我想挑战自我 莎莎听话的去掉了毛巾。 大头听到这话惊讶的张开了嘴,立马回望说话的记者,从上到下打量她。 从一开始,他就说了尽量快点,想回去休息,没想到紧接着就让莎莎拿掉毛巾。 这人怎么这样? 暴雪现场听到比起看视频的时候听到这句话更生气。 但这是采访,她不能像对付没脑子的邱诗月一样上去一套连招,就拿着外套毛巾在一旁,用眼刀来来回回的扫视记者。 让她感觉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记者动了动有点不太舒服的背,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 “进入决赛了你现在的心情如何呢?” 大头:“我还是希望会拿冠军吧。” 记者问:“你们会做怎样的筹备呢?” 大头:“分析对手,做好自己。” 记者又问:“明天是混双决赛,你们有没有信心获胜?” 大头:“毕竟是别人的主场作战,不好打这场球,我们会去拼。” 他的回答官方又简短,只想快点结束。 记者沉吟片刻,正要接着问,就瞥见暴雪在一旁拿着外套随时准备给莎莎穿上,两个运动员都是满脸的倦色,不好意思再问,说了句“谢谢”结束采访。 暴雪立马上前给莎莎把外套穿上,带着她去找队医。 身后的大头脸色也不太好,暴雪转过头去,“我跟队医说了你脚不太舒服,我们一起去找队医,让他帮你捏捏。” “好。” …… 晚上,酒店房间内。 莎莎的肩膀上还贴着膏药,队医嘱咐最好能定时更换,尽量在比赛前能多贴几次,多发挥几次功效,确保比赛时不会受太大影响。 暴雪定好了闹钟,三个小时一个起来给她换药。 莎莎摆手说自己就行,换成品膏药又不是现熬现抹的,哪里用得着两个人。 暴雪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背对着莎莎快快睡去。 凌晨一点,暴雪起的很快,按住要起身的莎莎,让她躺好别动。 从卫生间拿了个小盆,放掉凉水等热水。 可是热水也太慢了,等了好久,等的她都快睡着了才接好。 接好热水后她把一次性的洗脸巾打湿,敷在莎莎的旧膏药上,敷的化了一点后,撕起来好撕。 再换干净的水,擦干净胳膊上的剩余黏胶,再重新贴上新的。 鉴于临时放水太慢,暴雪用保温壶接好水烧热了,等下次起床稍微烧一会温度就刚刚好,不用等太久。 暴雪重新躺好,盖上被子。 只觉得眼皮沉重的很,闭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四点再次醒来重复上述动作,然后再一次暴雪钻进被窝,困意立马来袭 “谢谢。” 莎莎轻声道谢。 暴雪又听见隔壁床上一声叹息:“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不客气。” 暴雪用意志力撑着嘴动了,脑子没动的回答:“我的设定是爱你。” “嗯?” 第二天暴雪只记得莎莎和自己道谢,自己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七点,暴雪帮莎莎换最后一贴膏药。 莎莎说:“昨天你第一时间帮我找了冰袋,大头问我,你怎么知道我肩膀不舒服。我说……” “你说什么?” 莎莎嬉笑着:“我说,因为你在意我呀。” “不在意你在意谁。” 莎莎没说话,抬手拂过暴雪的锁骨,“你脖子上好像少点东西。” 暴雪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我不戴首饰,脖子上一直都没东西啊。” “奖牌。” 莎莎用双手抓住暴雪的肩,强迫她与之对视。 郑重道:“等我混双赢了,把它挂在你脖子上!否则都对不起你夜里起来几次帮我换药。” 暴雪轻笑道:“好。” …… “对不起。” 莎莎看着暴雪,“我们输了。” 暴雪声音温柔坚定。“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她示意莎莎去看别的国家的季军。 “别的国家得了奖牌就很高兴,你们不要因为得了亚军就觉得对不起所有人。你们还年轻。” 莎莎用肩头撞了一下暴雪,“是啊,我们还年轻。” “莎莎,采访。” 大头喊了一声,莎莎应了一句,暴雪把眼泪憋了回去,示意她快去。 镜头前,话筒对准莎莎,捧花手中拿: “首先肯定对手的发挥,他们的发挥也很出色。今天在场上我们也在尽力的调整,我的搭档就是……” 莎莎语气短暂哽咽了下,“就是脚有些动不了,今天也在尽力在拼。没关系吧,我们回去以后,还会继续努力。” 继续努力。 说起来多轻松的几个字。 韩公22号结束男单女单决赛,队伍在23号就又踏上了去成都的机场准备亚运会。 他们没有时间为一场比赛的失利伤心,就要开始潜心准备下一场比赛。 永远训练在悲伤前面走。 这样也好,莎莎和大头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在机场有说有笑。 反倒是暴雪这个非当事人,还一直困在其中。 想到两个小孩当时比赛,自己看录像自己琢磨,怀着忐忑的心一路闯进决赛,整场比赛光是商量战术都有五分钟,两个人都在有伤病的情况下拿到银牌,实属不易。 只说伤病有影响,但不推诿责任。 都是顶顶好的小孩。 暴雪爱的就是他们的担当和一往无前。 飞机上,莎莎看出暴雪的情绪低落,想着法的逗她。 “咋了,我和大头都好了,你还难过呢。” 大头听到莎莎说话,从前面侧过来看暴雪,“咱俩没心没肺呗。” “我这安慰雪呢,有你啥事。我这叫心态好,懂什么呀你。” “那我也不是没心没肺,我这都是强装出来的坚强——所以暴雪,” 大头把话题转移到暴雪身上,“上回我生日你送我的拼图,看在我这回没拿冠军的份上,你帮我拼了吧,就当安慰安慰我了。” 暴雪收回思绪,“那拼图就是数量多了些,但是并不难,你怎么还没拼好。” “就是因为数量多,我想挑战自我,所以——” 暴雪一眼看穿:“所以你把说明书扔了?” 莎莎乐的拍着前面人的椅背大笑,“梦回大头拼乐高那会哈哈哈哈哈,我很好奇,那你这次没拼好哭了没?” 【哪天没更新就是请假了。还有最近写的有点焦躁,抓破脑袋。。。】 第95章 中国结 大头摸了摸鼻子。 两人这么努力的跟她说话,缓解她的焦虑,暴雪也意识到,不能总是沉浸在自己悲观的意识里。 她配合着,夸张的哀嚎着:“那你咋没开直播,我好给你刷666啊。” 她指着莎莎控诉,“莎莎洗澡关门,你哭不给开直播,你俩商量好的和我见外是不是。” 俩人哭笑不得。 大头:“我就是想试试看,不看拼图提示能不能拼好,把说明书藏起来了,结果拼图没拼好,说明书也忘了藏哪了……” 暴雪:“没有说明书你让我帮你拼,你不是挑战自我,你是打算折磨我呢。” 她还能开玩笑,就证明心情好了不少,大头不再没话找话。 “也是,毕竟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让你给我拼确实有点辜负你的心意,我还是自己摸索吧。哈~” 他打了个哈欠,盖好毯子,戴上眼罩,抓紧时间补觉,“我先睡了,挂了吧。” 大头不再出声,盖上毯子几秒钟就陷入了“昏迷”。 暴雪连说“好”的时间都没有,就听见前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转头看向莎莎:“咋的,在机场的时候你给他喝的不是矿泉水是麻药啊?” 莎莎被她逗笑了:“行了梗姐,别爆梗了,我笑够了,不想笑了。” 她按铃,问漂亮的空姐要个毯子,暴雪伸手也想要一个,被莎莎拦了下来。 暴雪朝她看去,莎莎朝她调皮的眨了眨眼,“咱俩盖一个。” 空姐果然没听见暴雪也要一个毛毯的话,只拿了一个过来。 莎莎将毛毯撑开,两个人挨坐在一起。 飞机冷气很足,醒着还好,睡着了确实有点冷, 两人头对头,肩对肩,0cm,属于亲密距离。 这个距离适用于非常亲密的关系。 “有没有感觉靠着我很暖和?” 暴雪:“你是新鲜出炉的小豆包,当然暖和,上回宿舍停电,大冬天的,我被窝跟冰窖一样,你一钻进来立马立春了。” 莎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暴雪面色带着向往:“那会我挨着你睡,可香可美了。我都在想,要是一整个冬天,我们一洗漱完就停电,天天跟你睡多好啊。” 莎莎幻想了一下每天都给暴雪捂被窝的情形:“那我还是希望每天都有电吧。那天没电你冷的一直发抖,我还以为谁按你振动键了。” …… 成都封闭训练中,每天两眼一睁就是练,拿手机就是看时间,回房间就是睡觉,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莎莎和大头两人吸取失败经验,训练速度和力量,配合的越来越默契。 小胖偶尔得空,会和暴雪临时组一队,和莎头打。 教练在他们旁边看着,不时对着暴雪这一组点头。 …… 枯燥训练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就是训练间隙中打乒乓球玩。 ……嗯,没人看着,非训练时的打球,怎么不算玩呢? 暴雪和莎莎说话,大头拿着球,一会打到莎莎手背,一会打她球拍。 等莎莎无奈看过来时,他再臭屁一下:“我指哪打哪,厉害不。” ……幼稚鬼。 鳗鱼辛辛苦苦挑了一筐的球,暴雪和莎莎趁她和陈萌说话没看见搁那可命的装。 她深深叹了口气,语气无力:“萌啊,你说,她们是不是觉得我只有膀胱没有余光这种东西呀?” 陈萌替她感到心痛,紧接着就被莎莎叫去打球。 莎莎护着两口袋的球和陈萌对练,打起来的时候顾不得球,她动作幅度大了些,一个跑动侧身抽球,兜里的球接连掉落,滚了一地。 暴雪在一旁没忍住笑出声,鳗鱼捂着脸没眼看。 暴雪指着散落一地的球吐槽道:“莎莎,你的兜吐了!” 莎莎转了转眼珠,一脸淡定:“它们只是不想被我打,想高飞远走,我有什么错。” 鳗鱼:“突然好想施暴。” 暴雪觉得好笑,想给她俩斗嘴录下来,拿出手机,结果空间早就满了。 当时韩国公开赛结束后就说找机会清理来着,到现在都没弄。 刚准备把手机放回去,就发现朋友给自己发了个信息。 “之前一直帮你在那个钱姨那里预定卤货,那个钱姨打电话问我怎么最近一段时间没定了,现在她不忙有空做了,问我要不要?” 暴雪想了想。 抛开钱姨这个人,她做的东西还是不错的。 在北京的时候偶尔有个下午的休息日,她和莎莎都喜欢窝在宿舍里吃着鸭翅看视频,不嚼点东西嘴巴太寂寞了。 前段时间她们在韩国没买,这回在成都再没买,钱姨或许就知道她们是谁了。 暴雪回了信息。“你买吧,啥时候莎莎吃腻了就不买了。这次买了你拿回去吃。” “大哥我在东北啊,为那玩意坐飞机过去?给国家航空事业做贡献也不是这样做的。” 暴雪拍拍脑袋。“我忘了。那你看看你北京有没有朋友,让他们拿去分了吧。喜欢吃这个的队友基本上都在成都,买了让人拿回队里也没什么人吃,浪费了就。” “行。” 暴雪正要挂电话,朋友突然语气有点好奇:“这个钱姨,之前打电话什么的语气都没有很特别,这回听起来可高兴了,也不知道为啥,发财了?” * 暴雪听说了。 钱姨跟队回去以后,刚准备从北京转车回老家,就被提前蹲点的邱诗月拦住了。 因为兴奋,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没想到,没想到你真有点用,他们输了,他们混双输了!哈哈哈哈!好,真是大快人心!” 她掏出一个红绳编织的中国结挂坠,递给钱姨:“我知道他们输了那天,你都不知道我多高兴,立马买了这个diy自己做的,手都疼死了,算是给你的奖励!” 钱姨想解释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迷路了的话卡在喉咙里,几度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她接过那个中国结。 只看一眼,就晓得这种纹路排列整齐的中国结是机器批量生产的,约莫五块钱吧。 可是,这是邱诗月第一次送她礼物,钱不钱的,她不在乎。 她宝贝的收起了中国结,实话就这么被她抛之脑后。 第96章 说话算数 邱诗月平复了心情,对上钱姨不自然的目光,没功夫多想她脸色的古怪: “你别回老家了,找个酒店住下来,23号跟着他们去成都,训练期间,你给我想办法混进去动点手脚啥的,我继续在北京装乖。” “我实在没想到,他们输了还能去亚运会热身赛,气死我了。我现在要他们连热身赛的台都上不去!” 钱姨刚还高兴来着,这会哭丧着脸。 这不是相当于要她竞选北京市长的难度吗? 她就是一个厨子,老为难她干嘛? 但是她又不敢说自己没招,“你不是说这只是热身赛吗?应该没那么重要吧,要不,我等正式比赛的时候再去?” 她的心思是能拖一会是一会。 说不定正式赛的时候运气像上次一样好,不用她动手就输了。 不用得罪人,邱诗月也不会生气。 只是运气有限,一个热身赛而已,还是不要消耗运气好了。 哪知邱诗月立马黑了脸:“我都送你我亲手做的中国结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点小小要求都答应不了?” 钱姨深深叹了口气。 邱诗月语气不容置疑:“既然成功一次,我们就应该再接再厉,甭管热身赛还是正式比赛,他们一次都不赢才叫好。” 钱姨嗫嚅道:“只是吧,我这一直不上班,没有收入……” 邱诗月皱眉,这是跟她哭穷呢? “你没收入是你的问题,暂停你工作的决定是你们领导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让我一个未成年给你花钱吧?” 钱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邱诗月说完诉求,一秒也不耽搁,打个车回了体育总局。 车上还有两个位置,也没有打算让钱姨同坐。 钱姨不敢回老家,攥着中国结去了公交车站。 她刚在总局附近开了一间房,总局关于她工作的决定就下来了。 李姨给她打电话,声音透着兴奋:“你可以回来上班啦!你现在是不是在老家呢,你赶紧买票,提前把到站时间告诉我,我请两个小时的假,去火车站接你。” 钱姨刚想答应,又想到邱诗月还没同意,找借口挂了电话,第一时间给邱诗月打电话。 “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的工作重要,啊?你怎么不分轻重缓急啊。” 钱姨急了:“可是如果要我去上班我不去,不让我做了,到时候不还是不能帮你吗?” 邱诗月沉默了。 看问题要长远。这次钱姨不回来,以后恐怕都回不来了,以后重要的比赛还多着呢,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停顿片刻,“就知道你舍不得工作,我还是没那么重要。算了,你上班去吧,不用管我。” 说完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钱姨辩解的机会。 钱姨怕她生气,打了好久的短信,错别字一大堆发给了邱诗月。 邱诗月看都没看,直接删了。 万一有人捡到她手机,把她和钱姨扯上关系怎么办?她这可不是绝情,只是做事小心。 钱姨把行李又重新收拾好,准备回体育馆。 到了前台,小姑娘不给退钱。 她就是不会与人争辩的性格,又默默拉着行李重新回到房间。 不给退也好,到时候李姨问她怎么来的这么快,是不是没回家,她也不好回答。 在这住一夜,第二天再回去,就当是才从老家回来。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是因为房费太贵还是怎么着,就觉得很压抑。 她下楼透口气。 这里不是国外,她熟,不会迷路。 这儿有她熟悉物,熟悉的景,还有熟悉的……人。 突然瞥见前方路口一个背着双肩包来回张望的人,她立马停住了脚步,原路返回。 刷了房卡进了房间,她才喘了口气。 等情绪稳定后,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 痛苦的闭上眼睛。 —— 大部队出发成都前,在北京住了一夜。 莎莎发现珍珠还没生,有点失望。 不过很快又把自己安慰好了。 “我知道,你不生,是为了等着看到我赢的那一刻。” 她大力拍了下缸,“等着我!” 珍珠被吓得乱窜,撞了好几次猪的肚子。 莎莎恶狠狠的指着猪:“你小心点,别撞到它了,珍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猪:我?撞它? * 成都的酒店房间里,莎莎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手里的纸。 纸上写着两个字。 快生。 她发出感慨。 “唉,珍珠都没要求我快赢,我却要求她快生,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暴雪在卫生间刷牙,吐掉泡沫。 “她要是要求你,你害怕不?” 莎莎扑哧一笑,“怕。” “是不是明天要开始比赛了,有点紧张。” “嗯,说不紧张是假的。” 暴雪漱了口,擦擦嘴走出卫生间。 “那你今晚多紧张一些,把明天的紧张也紧了,明天就不紧张了。” “有道理。” * 比赛开始前,有记者在场边采访。 记者问莎莎:“有什么目标吗?” “混双吗?” 记者回应后,莎莎道:“那肯定是能冲击冠军吧。” 同样的问题给到大头: “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挑战吧,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型运动会,希望自己可以承担起中国乒乓球队的这种责任。” 记者:“好的,谢谢。” 结束后两人还去对了下话。 莎莎听完大头的回答,赞同的点头,“说的很好,下次咱俩的采访都你来说。” 大头:“……夸我一句然后在这等我呢吧。” 莎莎嘿嘿一笑,趁机跑走,不给大头拒绝的机会。 拿起摄像机调试的功夫,又被记者逮到了。 她正搜肠刮肚的想官方的回答,没想到记者问了句:“为什么他(大头)开始捏你的脸的呢?” “他可能觉得好玩吧,他老捏我脸。” 莎莎低头调试,还不忘在摄像机前立下g:“我俩说了,我俩打冠军,我再让他捏一下。” 记者低笑。 莎莎抬眼的瞬间,看到记者身后的另一位当事人,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低头拿出手机打字。 紧接着她的手机就响了。 大头:“钓系莎莎,说话算数。” 【我感觉现在文中的时间进度太慢了,后面我会稍微快一点点( ??e?? )】 第97章 心思 到暴雪上场前,朋友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正准备要接,朋友又挂了,给她发了个信息: “不是啥重要的事,你先比赛,回头说。” 暴雪回了个好,正要放下手机,收到了邱诗月的短信。 暴雪随手点开一看: “我还是太年轻,没想到最有心机的人是你。我是明着来,你是暗着坏,我怎么就学不会你的阴谋诡计。” 暴雪没有反应,反手删除。 比赛前搞她心态,门都没有。 热身赛女团比赛,分三个团,莎莎,大梦,暴雪在女一团。 到她上场了,对面是三团的顾玉。 开场热身结束,开始比赛。 前几球两人都打的很试探,平时交集不多,不太清楚对方的路数。 几球过后,暴雪选择防守,寻求稳妥。 顾玉则来势汹汹,能扣的球她一个都不放过。失误的多,得分也多,可谓是富贵险中求。 大比分打了个二比二平,顾玉转换策略,开始进攻暴雪的反手。 暴雪心中有了盘算。 以前反手是她的薄弱项,不是她吹,自从有莎莎这么个王牌陪她练反手,她的反手早就今时不同往日。 她不出名,顾玉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教练说她反手不太好的时候。 顾玉老打她反手,正好验证莎莎这个教练训练她的成果。 暴雪一开始不显山不露水,和顾玉周旋。 就在小比分2:5时,暴雪不再隐藏,大力进攻顾玉的中路,调动她的走位,让根本来不及看球的转向。 顾玉气喘吁吁的叫了暂停。 两人场边喝水,暴雪想的是如何继续调动顾玉。 顾玉一脸严肃,满脸写着她要赢。 重新上场,顾玉心态更稳,摸透暴雪的进攻路线,两人比分你追我赶,打了个10:10。 暴雪不想再来第六局了,想速战速决。 顾玉也是这样想的,变换策略,不再猛攻,直将比分追到16:14,确定是失去了冠军点后心里那口气才散出来。 她笑着和暴雪握手,“打这么猛啊,以后咱俩多练练。” “行!” 友好约战暴雪从不拒绝,除了邱诗月那样的傻缺。 下一场比赛前还有点时间,暴雪喝点水拎着包去训练馆训练。 她拿出手机看时间时,才发现邱诗月给她发了很多信息。 暴雪点都没点开,准备一键删除,正好收到她最新的一条短信: “承认吧,你就是靠着sys才拿到的女双冠军” 暴雪的手指停顿在删除确定键上空,半天没动静。 若是从前,邱诗月说这种话,她会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回复邱诗月:”你想靠还靠不上呢。” 她顿了顿,点开邱诗月发来的一连串信息。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被我戳到了痛处,不敢回复了。 你每天和sys同吃同住,但成就早就不在一个层面。迄今为止,你好像就没拿过几个冠军吧?每次从16\/1到4\/1,再打进半决赛到决赛,然后就没影了。 你赢过几回?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sys确实比你强。 我喜欢大头我承认,我讨厌sys也是人尽皆知,我没藏着掖着。 你和她亲密无间,是真的喜欢她,还是有利可图,你自己知道。 就说上次你拿的冠军是和sys的女双,如果不是她带着你,你能赢吗? 平时用些小恩小惠,靠挤兑我和她打好关系,实则平时让她陪练你,让她没时间自己训练,女双再和她搭档也是让她把你带飞,你的算盘打的我在北京都听见了。 我说的对吧。 胆小鬼,敢做不敢当。 平时贬低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充当什么正义使者,实际上心肠黑的要死。” “承认吧,你就是靠着sys才拿到的女双冠军。” 暴雪看完信息,拿着手机止不住颤抖。 她垂下手臂,邱诗月的短信还在接连的来,呼吸灯闪个不停。 “小雪!干嘛呢?快来,练会!” 莎莎拿着拍子在球桌边呼唤她,她双目无神的看过去,下意识的走过去。 莎莎都准备发球的时候,暴雪突然叫停。 “我,我还是找陪练吧,你,你下午还要比赛,不能耽误你训练。” “你说什么呢?” 莎莎觉得她奇奇怪怪,发了一球打在她手里的拍子上,“快,别废话了,来!刚打完比赛,咱俩还能交流交流,墨迹什么。” 暴雪心不在焉的拿拍跟她打,莎莎一球打在她肚子上。 不疼,但又很疼。 暴雪朝她看去,莎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说了很多。 她打起精神,快速跳动两下,喝道:“来!” —— 她在这最初的目的很简单。 陪伴在莎莎身边,阻止邱诗月靠近,救大头的拍子,完成前世自己没有继续体育道路的遗憾。 每一个条都很重要,但没有一条她要赢。 和她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害怕她们忘记自己。 不然也不会在天花板上做小动作。 邱诗月的短信有挑拨的嫌疑,但她没有说错一点。 如果她只想着让莎莎她们不要忘记自己,而她却迟迟没有成绩,以后的差距也只会越来越远。 训练她不偷懒,早起晚睡她也能做到,只是一直少了点必胜的决心。 所以每次比赛,好像总差那么一点。 她不想再差了。 下午的比赛,暴雪脑子一团浆糊,全是邱诗月的短信内容。 输了两局后,暴雪才清醒过来,肾上腺素飙升,逆风翻盘。 除了想赢就是想赢。 每一分都拼了命的拿,不想丢一分。 这场结束后,莎莎在隔壁台都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这么拼?胳膊没事吗?” “可以的。” “你可悠着点。”莎莎觉得暴雪有点不对头。 暴雪:“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 一直到莎莎回去自己行李箱跟前整理衣服,暴雪才敢甩了甩发麻的胳膊。 * 莎莎牵着暴雪和大梦站上台的那一刻,暴雪缓缓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算不算她证明了自己? 这次比赛就连大梦也看出了暴雪的不寻常,下了台戳了戳暴雪。 “二队三队咋惹你了,那么拼命。” 【如果感觉哪里情感变化的有些突然,或者哪里衔接不上,大家尽管提,我再修改,请多见谅】 第98章 我怕她放点料进去 “咱们一个团的,我不能拖你们后腿呀。” “哪就这么差了。”大梦笑着打趣,“你自己就是条粗大腿。” “过奖过奖,梦姐才是威猛无比。” “你俩行了啊,”莎莎看不下去了。“商业互吹等到摄像机跟前再说,现在说完了等会说啥。” 暴雪眉尾上扬,“当然是在采访的时候打架了,我们一向不和。” “就是。”大梦附和道,“私底下都是扯头花来着。” “你俩就不能像我一样稳重一点。” 暴雪和大梦不约而同的上下打量莎莎,异口同声道:“你浑身上下哪根汗毛和稳重搭边?” “塑料情啊塑料情。”莎莎感叹。 明天是混双半决赛,暴雪没了事,理所应当的给莎莎当起了陪练。 即使平时训练打球都很认真的莎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喝水擦汗都没和暴雪多说几句话。 暴雪眼神复杂的朝莎莎看去,后者眼里没有她,只有球。 她又把情绪收回。 晚上回宿舍,莎莎依旧是一言不发,洗漱完毕躺好,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活泼的和暴雪说“晚安”。 暴雪看着天花板,邱诗月短信的那些字就飘在半上空,来来回回的窜。 她不想看,闭上眼睛。 “真就这么睡了?” 刚闭眼,莎莎出了声。“没打算和我说点什么吗?” 暴雪短暂的睁开眼,又闭上。 “明天比赛加油。” 莎莎没再说话。 半晌,暴雪听见隔壁传来翻身的声音,等待了一会,才慢慢侧过头去看。 莎莎面对着她蜷缩着侧卧,头埋在被子里,暴雪知道她这是真要睡了,才转回了头。 * 混双半决赛,开局不算有优势,打了个6:11,对面信心满满。 第二局开局,莎莎低身发球,眼神凌厉,开抛,打! 推球过网,角度不大,没加旋转,对方打过来,大头大角度拉球,气势满满。 他们一分分追,对面一分分守。 莎头穷追不舍,对面冷汗涔涔。 怎么对方的劣势,就一局的时间吗? 第二局莎头以两分的差距拿下一城,对手开始警惕,第三局强势进攻,突如其来的迅猛,分数一点点拉大,比分11:3,对面赢。 他们松了一口气。 第四局开始,莎莎和大头改变战术,不放过一个得分点,眼中只有小白球,同样以2分差扳回一局。 对手还想复刻第三局的形势逆转,却发现根本撼动不了莎头一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莎头4:2拿下比赛,闯入决赛,遇上圆满。 两人11:6拿下第一局,接着连拿两局,过程却不似大比分3:0看起来那样轻松。 第四局也是决胜局,比分咬的很紧,圆满知道这局再输就没有机会了。 他们来势汹汹,莎头接连丢分后,莎莎反复擦拭拍子,嘴里嘟囔着。 大头连忙走过来,将拍子换到右手,拍了拍莎莎肩头,安慰她“可以的可以的”。 给予她莫大的鼓励。 两人互相安慰,互相依靠,14:12拿下决胜局,迎来胜利。 莎莎激动握拳高呼,大头扔了拍子,展开双臂面向观众席雀跃,回过头走向莎莎。 两人第一次的赛后相拥,身后的号码牌1002和2001从并肩变成平行。 * “比完了,都上车了,这下不用担心跟我说什么会影响我比赛了吧?” 大巴车上,莎莎低头去看身旁暴雪。“我知道你没睡着。” 暴雪缓缓睁眼,将手机递了过去。 莎莎点亮手机,短信文字铺满了屏幕。 发件人,邱诗月。 她阅读速度快,也不妨碍她理解其中意思。 “我不相信你是受她挑拨,跟2团3团打的时候拿她们当出气筒一样打,肯定是因为别的,对不对?” “你懂我。”暴雪接过手机,放进口袋。“我也不晓得,为什么邱诗月会觉得几行文字能挑拨离间,但她有一点没说错。你出道既双冠王,而我呢,唯一的冠军是和你的女双。” “你成长的太快,我快要赶不上你了,我,我急于证明自己,”暴雪自嘲的笑笑,“虽然也没太证明。” 莎莎把手搭在她腿上,“让时间证明,你自己有翅膀,不需要我带飞。” “谢谢你。” 暴雪说,“我很感动——如果你的手不这么流氓的话。” 她穿着短裤,莎莎原本放在她腿上起安抚作用的手,此刻正上下滑动。 猥琐的动作配上娃娃脸,好像又不那么下流。 暴雪无奈 这动作也就只有她能做了。 * 回到北京,又开始马不停蹄的训练准备雅加达亚运会。 邱诗月的风评在这段时间好了不少。 教练对她也有些赞不绝口。 暴雪就稍微关注了她一番。 邱诗月现在的状态不过是所有人日常的样子,按时训练,下训,加训。 只因一开始的难管教,因为她的有所收敛,就变成了教练口中的好孩子。 而她们本身就是“好孩子”的人,需要再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变成“好孩子”。 这世道怎么了。 星期天下午,本来不应该有假的,念着大家刚回来,辛苦,还是给了半天的假。 假期短暂,回家时间不够,其实还是待在宿舍里看比赛视频,晚上吃了饭继续去球馆。 “好久没吃鸭货了,你怎么没买了?”莎莎打开视频,才发现手里少了点什么。 “哦,她不干了。”暴雪说。 钱姨没有不干。 她出入韩国花费不小,邱诗月也不可能给她钱,平时的积蓄少了一部分,她急需这样的外快,不然也不会一回队里就问她朋友田田要不要买东西。 比赛前田田找暴雪,为的就是这个事。 “上次买的我让我朋友拿走了,她们都说份量多,味道又好,还分享给别人,钱姨最近单子不少呢。” “上回给你打电话也是想问你这个事,想到你在比赛就没说,倒也不是多重要——这些是我朋友发给我看的,你看这些是五十块钱的东西吗?” 暴雪点开朋友发来的几张图片。 第一眼就明白这绝不可能是五十块钱能买到的东西。 如果一份拿错了,不可能每一份都拿错。 只有一种可能。 钱姨知道是她在买。 见暴雪没回复,田田问,“既然她现在份量这么足,你也回来了,要不要我帮你下单了?” “田田,以后都不用帮我买了。” 我怕她放点料进去。 第99章 你过的还好吗 “你那些朋友也是让你代买吗?” “那倒不是,我把联系方式给了她们,她们自己买。” 那还好。 钱姨知道那些人不是她,应该不会做手脚了吧。 * 莎莎被领导叫去,暴雪不想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出去找地吃了碗面,再溜达着回去。 八月的夜晚有风也不会多凉快,今天雾蒙蒙,天像被蒙住了一样,六点的天空一点也不亮。 这一碗面份量有点多,她又不想浪费,撑着全吃了,准备多绕了一圈消食。 不火也挺好的。 要是三剑客这样溜达,早就被人追着要签名了。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那个独苗粉丝,这段时间忙,小号也没登,刚登上去,“叮叮叮”的声音不绝于耳。 等消息全部弹出来,暴雪看到“暴力美学”的小姑娘小美,给她发了99+的信息。 她点开随手翻了翻,基本上都是女乒的剪辑视频,更多的是小美剪辑自己的视频。 难为她了,自己没多少比赛高光时刻,还能剪这么多。 暴雪还没看完信息,小美新的一条又发了过来。 “你已读了?!” 暴雪回:“你是住这了是吗。” “哎呀,同担好少,找不到人分享嘛。想和你说说话,却找不到你,你干什么的呀,这么忙。” 好奇和恶意暴雪分的清。 小美纯属好奇,不是想打探她的生活。 “我?” 暴雪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刻的思考。 她是干嘛的? 保护莎莎,踢走邱诗月,救下大头的拍子,顺便完成未完的体育道路。 暴雪面前的红绿灯绿了又红,她才低头打字:“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回完信息,她抬头看人行道红灯还有六十多秒,转了个方向换了条没多少灯的道回球馆。 小美还在叽叽喳喳的给她分享各种视频。 这是暴雪第一次看见别人眼中的自己。 机场贴心护着小枣姐不被恶意摄像机怼脸拍,鳗鱼落了东西会耐心等待,莎莎拿着很多东西但鞋带开了,她会毫不犹豫的蹲下给她系鞋带。 她简直美好的不像话。 这些事,她都不记得了。 “这,这个热血青年又阳光善良的女孩……” 真的是我吗? “你也觉得她很美好吧。” 小美不遗余力的安利暴雪,“她的好不是故意展现的。就像你看到的,她粉丝不多,拍她的更是没有,集体出行,有人拍丁柠小枣,她都是尽量靠边。大梦给别人签名,她主动帮忙拿行李。” “她做这些,不是因为在镜头下。” “你看她给莎莎系鞋带的那张,在凌晨的停车场,她蹲下的那么自然,绝对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暴雪有点脸红心跳。 第一次当“偶像”,没想过被粉丝扣着细节观察是这样的感觉。 下意识的想打一句“谢谢”,又连忙删掉了。 “顺手的事,不用放大夸赞。” 站在她的角度发的话,惹恼了小美。 “上次想着你让我发了很多暴雪的照片,我以为你就算是喜欢莎莎也不至于看不上暴雪,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发的很快,可想而知打字速度多快。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再说了。感谢你给我要的签名,三个签名三个愿望,有需要你再找我,再见。” 她来的快去的也快。 暴雪无奈笑笑,这算怎么个事。 她回了句“不好意思,没别的意思”,退了账号,收起了手机, 看了眼手表,接着走路,却没想到看见个老熟人。 一栋居民楼侧面,钱姨戴着口罩,低着头,她前面的人恰好被突出的墙体挡住看不见。 邱诗月吗? 不应该吧,她们不是经常在休息室见面,何必到这里来。 暴雪在走与不走之间纠结了很久。 钱姨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会给她们分享好吃的,百般照顾她们的钱姨。 近朱者赤,近邱诗月者黑,现在看钱姨的面相感觉都变了。 如果她真的在谋划什么,多知道点也没好。 她低头随手翻看手机,耳朵竖起来听那边的动静。 “……你有钱住酒店,没钱给我生活费?”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暴雪收起耳朵。 她对钱姨的私事不感兴趣,便没有继续往前走,手边有条小巷,她走了进去。 路有点窄,巷口站着个男生,戴着鸭舌帽,靠着墙站。 “借过。” 男孩顿了两秒,才侧过身子。 回到体总后暴雪的肚子才没有那么撑,她回宿舍拿了包直奔球馆。 进门到放下东西,眼睛一直乱找。 “找莎莎呢?”大头凑过来。 “她还没回来?” “回来了。”大头指着一张球桌,“她刚还在这呢。” 暴雪再次环视一圈,发现邱诗月在。她正准备发球,注意到暴雪的视线,翻了个白眼,把球发了出去。 邱诗月在啊。 暴雪忙给莎莎打电话,手机铃声在她的小白包里响起。她打算出去找人,刚走了两步,莎莎从卫生间出来。 “还没练呢上哪去?” 暴雪转头看见莎莎好好的,自己都没发觉突然间松了一口气。 两人并肩回到球桌旁开始热身。 “邱诗月找你了?”暴雪说。 “你怎么知道?”莎莎好奇,她不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吗,“你在我身上安监控了?” “我倒是想。”暴雪示意她往邱诗月那看。 等莎莎看过去,邱诗月又忙转移视线。 “你看她的表情,好像很期待我们掐架。” 莎莎说:“刚才我一个人过来,邱诗月确实挺高兴的,还说想跟我练球。” “什么??” 暴雪压着腿,一下子弹跳起来,“我就出去吃个面,她要挖我墙角?” 她稍微冷静了点。莎莎现在才热身,肯定没和她打,暴雪重新坐下来。 “她没再说什么了?” “没有。” 就这? 这不像她性格,她不应该趁着自己不在跟莎莎挑拨离间吗。 …… 单打练了两小时,莎莎和大头开始练混双。 暴雪喝口水的功夫,十秒的时间九秒都在邱诗月身上。 八秒里邱诗月都是正常的,最后一秒暴雪要收回视线的时候,捕捉到她看向大头时破碎的眼神。 ……大头的好日子到头了。 下训回宿舍,大头慢吞吞的收拾好所有东西,球馆已经没人了。 他关掉灯出门,低头看时间,脚步前出现一团黑影。 “头哥,出去比赛的这段日子没有我在身边,你过的还好吗?” 是邱诗月。 大头翻了个白眼,“我开心的像过年。” 第100章 冷笑话 大头从侧面过,邱诗月连忙堵住路。 他眼疾手快的后退半步,差一点胳膊就碰到她。 邱诗月很是受伤,“热身赛的决赛视频我看了,sys和你商量战术,脸都蹭你肩膀上了也没见你躲,怎么到我这就避之不及。” 大头紧了一下挎包的背带,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的义务。 邱诗月誓不罢休:“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 大头施舍给她两个看傻子的眼神。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删掉那些言情小说,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被堵住去路就觉得你霸道有趣的。” 邱诗月急了,开始上手。 大头的走位不是盖的,往后一躲,身子一偏,邱诗月连他包带都没碰到,就被大头绕了后走远了。 邱诗月想追,奈何他身高腿长,靠近的时候大头已经进了男寝。 “小姑娘……还是小伙子?”宿管大爷没开灯,仅有大门前的一个灯泡照着,大爷有点看不清,“你是哪个宿舍的,怎么没见过你?” “我长的哪点像男的了?”邱诗月往大爷的窗户前凑近了点让他看清楚,真是老眼昏花,男的女的都认不出。 大爷摇摇头,“确实不像男的……但也不像女的。” 邱诗月气结。 大头气她,一个老头也能气她,恨恨的踹了一下大门,发出“嘭”的声响,踢完就跑。 “诶,小姑伙子……我都不知道该叫什么好了,怎么这么暴脾气呢。” 大头开门进屋,龙队坐在床上半梦半醒。 “你是开门还是放炮呢,嘭的一声。” “龙哥不是我,是楼下的声音。”大头解释的声音压的极低,不超过三格。 龙队迷迷糊糊的,“那,那快睡吧。”他重新躺下,“明天再放炮,我也想看……” 大头:“那只能邱诗月给您炸一个了。” 第二天一大早,早操刚结束还没去吃早饭,邱诗月就被拉走训了。 “大半夜不睡觉,跑男寝楼下踹门,你当监控是摆设?刚夸了你没多久,你想干嘛你?” 暴雪从邱诗月身后路过,补了一刀:“她偷摸跟着大头,想强抢民男来着。” 邱诗月回头瞪她。 “去去去,吃饭去,少在这贫。”教练摆手让暴雪快走。 “你跟着大头干嘛,怎么,你身宽体胖,女寝容不下你了?” 邱诗月扁嘴,“我就是,就是想找个机会祝贺他热身赛夺冠来着,没别的。” “我说了,别拿监控当摆设,”教练瞪眼,“那监控上明明白白的拍到大头跟有鬼撵着似的进了大门,就差没飞起来,紧接着大爷就把你拦住了。一天天的净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一万米,去!” “我还没吃饭呢……” “跑完了再吃,我让暴雪盯着你,少一米给我跑一百米!” 暴雪还没走远,全听见了。 “什么,我看她?那我也不能吃饭了?” …… 暴雪坐在塑胶跑道边上,用手在额头上搭着遮阳。 “1……3……7圈,不是你能不能快点啊,我往驴头上吊块胡萝卜都比你跑得快。” 邱诗月再一次跑到暴雪面前,大汗淋漓,汗水簌簌的往下落,刘海全黏在脸上。 她正要说话,突然看见莎莎正往这边走,手里拎着早餐。 一想到暴雪虽然不跑,但也不能好好吃饭,邱诗月瞬间平衡了一点。 暴雪叹息着接过莎莎递过来的鸡蛋和已经插管了的豆浆,吃一口鸡蛋,喝一口豆浆,再看邱诗月在面前累的气喘吁吁,觉得简单的早餐都变得美味了起来。 原本还有点平衡的邱诗月,见她吃的喷香,瞬间又不平衡了。 “莎莎。” 突然有人喊。 喊的前面一个“莎”字重音后面一个“莎”字轻声的喊法,不用回头,暴雪都知道谁喊的。 “走吧,大胖有空,说跟我们练练。”大头招呼莎莎一起走。 “练混双吗?” “嗯。” 邱诗月看见是大头,立马捂住脸,不愿现在这副样子被他看到。 这实属多虑。 大头全程目不斜视,只盯着说话的一人。 “你回吧莎莎,她这估计还得一会,不用等我。”暴雪说。 莎莎点头,和大头同频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暴雪收回眼神,发现邱诗月不跑了,盯着大头的背影看。 “干什么呢你,偷懒啊。” 邱诗月看向暴雪:“不过还有两年的时间,等我重回赛场——” “重回赛场继续被禁赛,立志成为禁赛时间比比赛时间长的第一人,啊不,女队第一人。” “随你说好了。” 她转过身,小声说给自己听: “先让她一段时间罢了,她没听说过后来者居上吗。” —— 8月22号晚上八点半,所有人出了宿舍楼坐上大巴车,前往首都机场。 丁柠,昕哥,龙队等不参加此次亚运会的队员们纷纷来到宿舍楼前为参赛球员和教练践行。 上车前,列为两行拍了张大合照。 暴雪觉得自己出息了。 身后全是世界冠军的教练,身边是未来的世界冠军,高兴的见牙不见眼。 她在车下放行李,莎莎先上了车,兴奋的和暴雪打招呼,示意给她占了座。 暴雪背着个随身挎包在莎莎身边坐定,不经意间一瞥,属于邱诗月的那间宿舍灯亮着,照出窗户上的一个黑影。 察觉到她的视线,黑影拉上了窗帘,关上了灯。 莎莎雀跃的拉着暴雪要合照,手机举高,连同身后的鳗鱼和星彤都拍上。 隔壁座的高圆和大头也伸长了脖子一同入镜。 飞了八个小时,深度睡眠只有四个小时,睡了多久胳膊腿酸了多久。 莎莎洗了把脸,决定不睡了。 其他人也是,长途飞行实在难受。 暴雪看了看周围的队友,大部分也是睡的不舒服,要么坐着发呆,要么重新戴上眼罩闭目养神。 没几个睡的,她和莎莎低声说话。 “莎莎,我跟你说个冷笑话,提提神。” “狗会汪汪,猫会喵喵,鸡会什么?” 莎莎想了想,没想出来,让暴雪说答案。 大头的眼罩下闪着智慧的眼神,伸手把眼罩拿上去,伸长胳膊示意暴雪先别说答案。 “鸡会……下蛋,不对,应该没有这么简单。算了,你说吧。” “鸡会(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大头搓了搓胳膊,喊来空姐要了两条毛毯,递给莎莎一个。 “我给你出一个。”他来了兴致,“有个人放屁声音特别大,这是为什么?” 第101章 雅加达亚运会 “我知道!”莎莎的眼神闪烁着光芒。 大头提前预判,剥开饼干包装,莎莎出声那一刻,长臂一展,隔着过道将饼干精准喂到莎莎嘴里。 “我跟你说过,让暴雪猜。” “你俩啥时候说的,”暴雪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流转,“还有啥是我不知道的?” 大头自己也吃了块饼干,含糊不清的说,“猜不出来吧——因为那人穿了喇叭裤。” “……”暴雪默默的把莎莎的毛毯拉过去一角盖住了自己。 大头是个臭屁小孩,没被暴雪猜出来,得意的又是十指交叉,又是顶腮撩刘海的,一分钟八百个耍帅动作。 见他俩都说了,莎莎不甘示弱: “问,地铁上有一车羊,到站了上来一只狼,但狼下车的时候一只羊也没有被吃,为什么?” 大头饼干咬的咔吱咔吃响。“果然是吃货想的问题。” “我一猜你就不知道!”莎莎一切尽在掌握。“我现在说答案,就相当于我们的问题你都没答上来,二比一,我们赢了,回国请吃麦当当。” “行。”大头一脸吃亏了吃亏了,但还是答应的很痛快。 莎莎:“因为……地铁上不让吃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头懊恼的拍打扶手,嘴里啧个不停,但暴雪怎么看怎么像他爽到了的感觉。 ? 不是他请客吗?暗爽个什么劲啊出勤老师。 又飞了两个小时,终于落地雅加达机场。 等车过程中,大头和莎莎分享了一个小知识。 “你知不知道,人的小臂长度和脚长差不多。” 莎莎一脸惊讶。 她撸起袖子打眼一看,“不可能,我这小臂这么长,我脚哪可能这么大。” 她不信邪的手指大概量了一下脚,还真差不多。 “看看咱俩谁手臂长?” 大头把胳膊凑近莎莎,俩人比的认真。 “我这大高个竟然比你短这么多。” 大头绷不住笑:“啥就大高个了。” “我一米六二的身高,四舍五入就是一米七,怎么不算大高个。” “……你这都不是四舍五入,是二舍三入了,照你这么算,那我就是两米,脖子以下全是腿。” 莎莎伸出一根食指,“那你腿长才一米——因为头也得占一米。” 大头忍无可忍,伸出的拳头在靠近的那一刻又换成了掐的手势,两指弯曲张开,朝着莎莎去,碰到软乎乎的脸蛋时手感好到又忍不住蹭了蹭。 “别闹。” “你说别闹就别闹了,我咋这么听你的。” 大头欠欠的,用手呼拉莎莎的头顶,被莎一巴掌拍开。 车来了,果拼成员排队出机场,往大巴车下面放行李。 刘国证没看见大头,怕上车别把他落下了,他转头寻找,暴雪立马注意到了。 “刘指导,头哥在车上呢。” 刘国证往暴雪手指的方向一看,他果然在车上,就在莎莎侧方后面一排坐着玩手机。 “你找的还挺快啊,我看半天没看到。” 暴雪嘿嘿一笑。 找大头,就要先找莎莎。 找到了莎莎,就等于找到了大头。 暴雪在莎莎身边坐定,大巴车启程驶往亚运村。 到了地方,简单归置了个人物品,没有太多时间休息,当天晚上就到训练馆开始训练。 莎莎手边放了个红袋子装球,自己练发球练了一个多小时,擦擦汗,把袋子放到一边去。 小胖不知道啥时候走到她身旁,指着红袋子: “给我吃点,我好饿。” “?” 莎莎打开袋子口,小胖一脸失望:“从来没有这么不喜欢乒乓球过——这红袋子,我还以为你有先见之明,打包晚饭了。” 莎莎哭笑不得,表示自己包里有香蕉,他可以先垫垫。 “谢了妹。” 晚上的亚运村没什么小胖喜欢吃的,他翻看手机相册里曾经和鸡蛋灌饼的合照,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下。 “早知道会这么想念,来的时候我应该真空包装几个的。” 大头也幻想了一下:“那碗我没喝汤的泡面,终究是我奢侈了。” “你们能不能不要在这个点谈论吃的,”大胖真的很受伤,“本来没那么饿都被你们叨咕饿了。” 大头: “你不饿不合群,必须饿!” —— 27号团体赛,第一场女子团体,莎莎打的很顺畅,3-0伊朗结束比赛。 交换团体赛场地时,莎莎走在暴雪后面。 “中午打算吃什么。” 暴雪迟迟听不见回应,回头一看,大头又逗起了妹宝。 他果敢的捏了一下脸,莎莎小手一指,毫无威胁力度:“别捏我。” 大头偏偏又用手背蹭了蹭,颧骨就没下来过。 暴雪:……甜是挺甜的,就是大头笑的咋这么不值钱呢。 女团这边顺,男团那边同样顺。 小胖,大头和高圆作为男团主力,三个人没有一人是奥运冠军。 就连经验最为丰富的小胖,也只参加过一次亚运会。 平均年龄刚达到18岁的新生代男团,将在这次亚运会中,卷起一股属于他们的青春风暴。 林高圆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型比赛,一点也不怯场,很快为中国拿下一分,取得开门红的胜利。 小胖更显游刃有余,即使一开始并不顺利,但在摸清了对手的套路下,很快再拿一分。 男团半决赛第三场大头上场之前的间隙,暴雪担心。 她找到大头,他正在队友身边说着话。 她的目光太热烈,大头没法不注意到。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 暴雪捏着衣角,踌躇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说,你第三场会输给小小林,你别打了? 怎么可能。 话还没说完,大头先把她暗杀了。 输赢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暴雪吐了口气,“等回京后,你请吃的麦当当我可以打包吗?”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怎么还连吃带拿的呢。” 暴雪苦笑一声离去。 大头看在眼里,没放在心上。 只当她也是被亚运村的伙食逼疯了的。 * 他输了。 输给了小他一岁的小小林。 他坐在场边,想不明白。 刘国证教练在他身边,等着他缓一会。 第102章 雅加达亚运会2 大头呆滞的坐着,手里还握着拍子,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耳边的汗也不想抬手擦。 身后人声鼎沸——有韩国的欢呼声,也有关于他的—— 说他“菜头”。 骂他技不如人,赶紧爬回北京。 那些声音太清晰,好像就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场馆里没有风,可大头觉得冷。 “起来吧。”刘国证说,“留给你消沉的时间可不多,还有下一场比赛等你。” 是还有比赛,他还能上场吗? 刘国证把衣服递给他,大头麻木的接过。 平时他收拾的步骤可多: 小心翼翼的放好拍子,解开髌骨带,掖好衣服下摆,理理乱糟糟的头发,再穿好外套,拉着行李箱离开。 如今光是放好拍子就用了许多气力。 外套拿在手上,拉着行李箱跟在刘国证身后,路也不想看,循着教练的步子走。 正如刘国证所说,留给他伤春悲秋的时间不多,即使现在不能确定决赛还让不让他上场,他依然要做好准备,没有多作休息就直奔训练场。 暴雪到的时候,莎莎陪大头已经练了好一会。 她拿出拍子放下包,走到了他们隔壁的一桌默默训练。 …… 暴雪扛不住了,隔壁俩人还在对拉,仿佛不知疲倦。 她走到场边站着叉腰喝水,大口喘气。 得空看了大头一眼,发现他的状态很不对。 胳膊太累了,暴雪拿了球网捡球,走到大头身边时,莎莎去场边喝水。 “比赛前你找我,是要跟我说什么?” “真没啥。” 大头说,“比赛前你突然找我,我没多想。输球后我想了想,你那是欲言又止——我以为封闭训练的时候教练说我状态不对,你也看出来了。” 她只是先知道答案,比你多惶恐不安了几日。 这一天真的到来,看着大头的沮丧,和那天赛前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莎莎扭上瓶盖往这边走。 “回去吧莎莎。”大头说,“我自己练会,没事的。” 莎莎点点头,临走时拍了拍大头的肩,“别多想。” 大头背过身去,暴雪拿上背包也准备离开。 “小雪。” 她站住脚,大头转过身来。 “那一个月,我一直都在加大训练量,可总是找不到手感,练得很糟糕。” “我想着可能是训练不够兴奋,比赛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好,可结果还是不行。” “有没有发现我头又大了一圈。” 他现在能说出调侃自己的话,就说明这几个小时在训练场的沉淀还是有用的。 那会他输了球在那坐着,暴雪看到了他的茫然无措,同样感到无助。 “别多想。”暴雪学着莎莎的话安慰他,又觉得太干巴了。 “你听说了吧,刘教练极力推荐你上决赛,教练组已经决定让你上了。刘教练这么做不就是因为认可你,他知道这不是你的全部实力。” “我知道。”大头揉了揉头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觉得压力大,他们要是骂我两句我还能心里好受点。” 暴雪挠头,“我不太会安慰人,你跟莎莎练的时候可以跟她说说。” “我没跟她说。” 接下来他们还有混双,他害怕在莎莎面前“露怯”。 “那……”暴雪小心翼翼道:“那我替教练骂你几句,你是不是就能好受点?” 大头没忍住哼笑一声,“我怀疑你有私心,不过你骂吧,我听听。” 暴雪想了半天,“你,你打的还不如小学生。是不是很恶毒。” 大头风轻云淡道:“说的还没针扎的疼。你听到台下骂我什么了吗?” 他细数道:“有人说,我打烂球,是男左之耻,梯队建设的败笔,扶不上墙的烂泥,输了还不让位,想出风头想疯了……” “别看手机。”暴雪又说,“那你没听见那些为你喊加油的话吗?” “有吗?没有吧。” 暴雪在心里叹息。 她一个成年人,在面对学校同事给她造黄谣的,外人面前据理力争,没人的时候还要哭鼻子,十八岁的大头面对这些脏水,陷入自我怀疑也不是不能理解。 别人说再多,负面情绪的牢笼还是得他自己冲出来。 —— 暴雪出了球馆,莎莎等在外面。 “出来了?” 暴雪点头。 “他跟你说话了?” “嗯,他说他焦虑,可我这人吧最不擅长安稳人了。” 莎莎说:“他能说出来就挺好的,你没来之前,刘教练安慰他,他只点头,一声不吭,真怕他憋坏了。我陪他练一会,他也没开口。他能跟你说出来就好,真怕他憋坏了。” “他选择跟我说,应该就是看我平时对结果没心没肺的,想听我说两句,可我嘴笨,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这叫心态好,是好事。” 是心态好吗?她觉得不是,可又说不清为什么没那么在意。 明明以前在市队的时候,不论男女老少她都要挑战个遍,哪天哪个教练夸了哪个学员有天赋,她都要第一时间跟对方切磋,直到赢了对方。 十四岁可以进省队的那天,在父母的劝说下,放弃了高手如云,前路渺茫体育路,转身回到早六晚十,未来会四平八稳的高考路。 好像从那时起,就不再争强好胜了。 如果那时没有放弃,打不出头另说,要是打出头了,面对同样的事情,她一定比大头还要悲观。 “在想什么?”莎莎问。 “在想,我爸妈为啥不怎么联系我了。” 暴雪拿出手机,和父母的对话还停留在十天以前,妈妈的那句“晚安”。 再往前翻,不过就是一个星期一次的简短问候,绝不多说。 她是说过,要训练和比赛,可也没这样被“冷落”过。 “亲生的,还能不要你了吗?”莎莎说,“等比赛完就该不停的嘘寒问暖,想让你有机会回家,然后给你做一桌子菜,吃到撑还让你吃。如果你要是说了桌子上哪道菜好吃,下顿饭一定还有这个菜,一直到你吃伤了为止。” 暴雪想象到那个画面: “然后等你离开家的时候,什么吃的都要给你装,恨不得家里承重墙都要塞你行李箱里,飞机的托运费比吃的还要贵,再三劝说下,他们才肯拿出来改回头寄给我。” …… 怨是怨过的 总觉得自己不该过那样平淡的人生。 那大头如今,又是她想要的吗? 暴雪转头看向莎莎。 优秀单纯如莎莎,不也是能被揪出很多莫名其妙的点来攻击。 为国争光和证明自我的体育路,累的从来不是只有肉体。 第103章 雅加达亚运会3 刘国证在比赛前被采访: “大家还是比较关心第三场上谁,因为半决赛wcq输了,但是作为我来说,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因为相信他具备了这种优秀运动员的潜质,特别在关键时候能豁得出去。” …… 大头得知教练组真的让他上场三单,内心五味杂陈。 “现在情绪还好吗?” 他摇头,“不太好。” “那你这样怎么成为一个优秀的运动员呢?”刘国证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马上就要决赛了,即使前边输了,教练让你上你不上吗?中国队比赛不是场场3:0,都有可能输球,输了一次再让你上,你应该越挫越勇啊,更有勇气,更有信心上才行。” 大头激动又畏惧的心交织,选择低头不语。 刘国证抓住他的肩头,“相信自己,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实力。” 半决赛结束到决赛开始,只有六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刘国证一直在大头身边默默陪着他,看着少年不服输但又自我怀疑的脸,知晓他内心的纠结。 …… 大头收拾东西,准备上场。 入场前,突然收到邱诗月的短信,他看也没看选择删除。 他点开其他人发来的信息。 -“加油。” -“相信自己。” -“捂住耳朵,别听外界的声音。” -“爸妈一直在支持你。” 暴雪:“莎莎在准备比赛,她托我跟你说加油。” “你信我,你一定会赢。” 大头:“好。” 所有人对他寄予厚望,他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场边的声音他选择屏蔽,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 第一局对阵张无忌,一上来对方就打的非常凶猛,每一球都想摧毁大头的决心,打压他的气势。 9:7张无忌领先,大头沉着应对,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球,死死咬着比分,关键时刻,一个接发球让大头追平了比分。 张无忌一个回球过界,大头赢下第一局。 这不止是一分,也是他重拾信心的开始。 第二局张无忌调整战术。 他知道大头擅长相持,加强了前三板的进攻,变化多端,大头失误较多,张无忌士气大涨,最后一个发球抢攻结束第二局,扳回一局。 第三局比赛,张无忌状态越来越好,大头打的愈发别扭,比分来到6:4。 他心一凛,就是自己打的别扭,也不能让张无忌打的舒服,加大力度和转速,能跳起来扣杀决不让脚站在地上。 比分僵持,在大头越战越勇中来到他的赛点。 张无忌一手快攻,大头变换直线,对方回球失误,大头再拿一分,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冲着观众席振臂高呼,呼走那些质疑。 最终之战,这场赢了,中国男团就可以拿下冠军。 他已经不怕了。 * “莎莎,在看直播吗?” 暴雪和莎莎刚练完,坐在那休息。 “没有。”莎莎把手机屏幕转给她看,“在看下一场比赛对手的视频。” “可我还没问在看谁的直播呀。”暴雪狡黠的朝着莎莎眨眼睛。 莎莎一怔,给了她一个白眼。 “嘿嘿,你觉得大头会赢吗?” “会。你觉得呢?” “肯定会。”暴雪毫不犹豫。 她的“会”,是来源于她知道未来。 “你为什么觉得会?” 莎莎关掉手机,“他身上有股劲。” “你是如何感觉到的?”暴雪打破砂锅问到底。 莎莎装好所有东西,说的随便又掷地有声: “我们是一样的人。” * 第四局,大头状态大爆发,全力对着张无忌的弱点进攻,一声又一声的胜利呐喊下,他彻底爆发了,打爆对面,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对方回球,他低着身子去够,结果发现球出界。 他赢了。 大头霎时间觉得站不住脚,顺势丢了拍子往地上一躺,如释重负,完成了自我救赎。 他起身奔向场边,和教练队员击掌。 他做到了。 就像到姐的报道里那样:“18岁的少年完成了六小时的极限成长,从一个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晚上吃饭,大头都不自觉多吃了两碗。 回酒店的路上,天空还是那个天空,空气却变得不一样了。 走着走着他都快到马路中间了。 “往里点。” 莎莎拽着他的袖子往里靠。 大头夸张道:“你怎么知道我3:1赢了。” “……第五遍了。” “五遍了吗?我竟然说我赢了说了五遍?” 暴雪:“第六遍了哥,你复读机上身了。” “哎呀,就是高兴!” 他摸了摸莎莎的头顶,“我们的混双,我信心老多了。” 莎莎无奈笑笑。 “所以别忘了你说过的话,赢了可要给我捏脸的哦。” “……”暴雪一脸黑线,“这话也第三遍了,哥咱矜持一点。” 大头立马放过莎莎的头发,跻身她俩中间,作势要掐她,暴雪一个转身躲过了。 “我那么相信你会赢,你竟然还想谋害我?”暴雪抱着差点遭殃的胳膊离他一米远。 大头恶狠狠道:“比赛前我找你聊聊来着,你也不给我点安慰还骂我,还没找你算呢。说,我和小学生比,谁强?!不说回国不带你吃麦当当。” “你比小学生强。” 大头满意了。 “……但你比他们幼稚。” “嘿我个暴脾气。”大头提速跑了两步,暴雪吓得一激灵,连忙跑到前头的梁甜甜身边寻求他的保护。 “哥,你和大头打架,谁能赢?” 大胖想了想:“你要是能把大头的头控制住,我打他那是小菜一碟,不然我怕他用头撞飞我。” “我要是控制不住呢?” 大胖看着暴雪眼中的失望,顿时来了好胜心:“就他那四根筷子插土豆的身子板,哪里打的过我!” “那行。”看来多吃点还是有用的,暴雪安心的在大胖身边待着,“哥,回北京我给你带麦当当。”大头请客。 大胖豪迈的一拍暴雪的肩膀,“有哥在,大头不敢用头撞你。” …… “小雪和大胖笑那么开心,应该是在蛐蛐你呢。”莎莎指着暴雪和大胖惺惺相惜的身影,他们时不时还比划一下头围,即使听不见声音,也知道他们在说谁。 大头指着暴雪,跟莎莎交待,“以后你把她鸡蛋黄都给我扣了,方便面料包都扔了,汉堡的肉吃了,包子的馅偷了,卫生纸打湿了,记住没?” 莎莎:“……你果然比小学生幼稚——还记仇。” 第104章 心甘情愿 这是他们第四次搭配混双。 大头在混双比赛中,一扫前日阴霾,一路高歌猛进,和莎莎挺进半决赛,和圆满会师决赛。 已经小有名气的圆满组合比起籍籍无名的莎头,实力更为雄厚,场边的观众基本上都是为了他们而来。 大头恢复往日的意气风发,第一局比赛一上来一个快攻拿下一分,大声为自己喝彩。 …… 暴雪没去看比赛,她还要准备自己的单打。 一筐球打完自己捡,再打完一筐,棉质发带都湿透了,她才在场边站一会歇歇,不敢坐下,怕坐下就不想起来。 球馆里的电视机从宣传片转播了实时比赛,屏幕上的两个人再一分一分的争。 看看他们,在看看自己。 比自己优秀的人还在努力,她有什么资格停下? 暴雪重新回到球桌旁,伴随着电视里的莎头,一下一下的再次挥拍。 电视机里,鳗鱼发球犯规判罚两分,莎头以3:1领先,却很快被圆满追平。 大头一个帅气的侧身斜线拿下一分后,圆满连夺几分到7:5。 他们还很青涩,面对圆满的进攻大头有些慌乱,可当莎莎丢球时,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安慰莎莎没关系。 面对高圆的拧发球,莎莎侧身一个正手猛拉拿下一分。 ……即使两人连追两分拿到八比八平,现场也是鸦雀无声,只能听到两人清脆的呐喊声。 比分僵持不下,圆满棋高一招,即使莎头在关键分上敢于出手,还是被圆满组合14:12拿下第一局。 第二局开场,圆满一下子打了个4:0,即使莎头挽回两分,场上也只有喝倒彩的声音。 大头的反手拧拉配合莎莎的正手猛冲,比分来到4:4,大头及时给予鼓励。 圆满连续得分,大头的倒地爆冲抢回微弱优势,还是被圆满组合拿到第二局。 每一局都打到焦灼局面,大头给了莎莎莫大的底气:“不怕,我来扛住他。” 高圆出谋划策,决定战术,鳗鱼配合,默契十足双方再次打到12平。 莎头抓住机会,一人拿下一分,14:12拿下第三局。 莎头组合势如破竹攻下第四局。 国乒内战没有教练,队友就是彼此最大的支柱。 第五局莎头打出优势,即使很快被圆满追平,又很快拉开距离。 7:7平的情况下,连续得分,率先拿到局点。 在这关键的时刻,莎莎足足颠球17下。 小白球的连续弹跳声让暴雪看向电视。 大部分人知道南阳十二颠,又有多少人记得,雅加达亚运会中他们不作为主力的混双搭档,也曾在这拼了命。 莎莎发球后,鳗鱼拧拉触网,拿下第五局。 圆满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双方一分一分打,一分一分追,刚开始莎莎还和大头一起呐喊,后面就变成大头的声带专场。 他从这个时候就已经这么能喊了。 360度的立体环绕呐喊,不看屏幕还以为是张本。 莎头8:7时连得三分获得胜利,胜利的那一刻,场上终于响起了属于他们的掌声。 大头丢下球拍,把莎莎拽入怀里,感受到她在轻轻拍自己的背,1002和2001的号码牌再次相拥。 0:2落后的情况下连追四局拿下比赛,这一场的不容易,只有莎头和圆满知道。 他们出场换衣服时,暴雪已经等在场边和他们击掌。 “精彩精彩,这么精彩我竟然不用买票,你们太亏了。” “说的好,”鳗鱼给了她一毛巾,“你有我账号,转给我就行。” 打完招呼后,暴雪回看台坐着,莎头换好衣服被拉去采访。 鳗鱼抽气了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高圆搓热了手掌贴近她的颈肩帮她放松按摩,时不时还低声询问力度还好吗。 记者的眼睛最能捕捉画面,但不想破坏,一直到后来采访时才提及。 林高圆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想帮她放松一下,她还要上场单打,不希望她压力太大,这场比赛输了,她们比较容易责怪自己,觉得要是她再强一点,可能就能拿到最后的冠军了。” * 颁奖时,大头带着妹宝绕了一圈,再站上最高的领奖台。 大头笑盈盈的跟莎莎说小话,“这是属于我们第二次的绕场一周。” 后来,他们穿着带着国旗的衣服在不同的领奖台前走了一圈又一圈。 暴雪的位置很好,拍了下来,发给邱诗月。 “他做到了,但身边永远不会是你” 大头下了领奖台就被引到摄像机前:“sys是不是就该了却wcq的一个心愿了?” 记者话还没说完,那颗头就已经开始荡漾了。 莎莎听到结尾,眼睛完成月牙,“昂”字刚说出口,大头颧骨上扬,抬起右手,贴上莎莎的侧脸。 连捏带蹭,蹭完后满意的收回手,嘴角还是下不来。 记者又问:“这次捏她的脸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大头声音嘶哑,边说边回想以前,“那次,闹着玩吧。这次,她也是心甘情愿的让我捏了。” “怎么就想起之前会做这样一个动作?” 大头的声音真的哑的不像话,场上喊的太使劲,每一个字的尾音都是破碎的。 “之前就是,觉得脸肉,就想掐一下,感觉挺好玩的。” “所以这是对你的奖励。” 大头笑的腼腆,“是。” 第105章 我搭档挺可爱的 记者问莎莎:“今天这个金牌是送给十八岁最好的礼物吗?” 莎莎想了想,“其实也不算吧,因为后面还有青奥会。要是青奥会打好了,算是给自己十八岁成年礼的很好的礼物。当然这块金牌也很开心,也很重要。” “之前有想过以4:2的比分拿到金牌吗?” 其实小姐:“想到了,其实我们也是做足了困难准备,因为比分很焦灼,输两局之后其实我俩还是不慌的,因为他也有在提醒我一分分咬嘛,毕竟球都是差不多的,还是有希望的。” “你们俩比公开赛的时候更默契了,场上交流也更频繁了。” “通过将近一个月的封闭训练,我们俩现在沟通确实也要好很多。” “夺冠了,怎么评价王楚钦自己的搭档?” “我搭档呢,首先,也挺可爱的,场上打球也挺有样的,希望下次还能和他配吧。”莎莎笑。 大头的嘴角和脑子疯狂打架。 嘴角:你到底让不让我翘起来啊,一起一压的,我都快抽筋了! 记者:“你有看到你们俩的这个摸脸杀在网上已经走红了吗?” 莎莎点头,“看到了。” “有什么评价吗?他为什么这么愿意掐你的脸?”记者问完也忍不住笑,吃瓜前排。 莎莎一本正经的说:“可能脸白吧,也有点肉。” …… 问完了莎莎,轮到了她可爱的搭档。 记者:“这场亚运会你已经拿到了两枚金牌了,你觉得这枚混双金牌对你对你有什么样的意义。” 大头回答的很认真,方方面面: “我觉得对我的意义应该就是给了自己更多的信心吧。因为之前从封闭训练到后面的半决赛之前,整个人都特别的难受,不知道是自己水平啊,还是球的问题。还是自己状态的问题,感觉球一直打不出来自己一个理想的样子。可能团体打完了,到混双这个人就释放出来了。” “我感觉今天比赛即使比分落后的情况下,你好像也不慌。” “因为这是最后一场球嘛。我并没有想着去怎么样的结果。就想着做好自己每一分球吧。” “嗯,现在其他的队友还有比赛,那你们两个这次的亚运之旅结束了,晚上两个人会有什么小庆祝的?” 大头想到什么,憋不住笑,“庆祝……捏个脸不就是庆祝了吗。” 莎莎在一边笑的像个小太阳。 人类的八卦本性都是一样的,记者听完也是一脸磕到了。 最后的运动员大合照照完,终于算是结束了。 下场时,大头快走两步,走近莎莎,将自己的玩偶凑近她的玩偶贴贴。 莎莎笑弯了眼,包容他的幼稚。 …… 机场回球馆的大巴上,在飞机上补足了觉的大头数次回头和莎莎分享各种趣事。 坐莎莎旁边的暴雪看不下去了。 “头哥,我跟你换个位吧,照你这回头的频率真怕你扭到脖子了。” 大头尴尬的咳了两声,“不说了不说了,我再睡会行了吧。” 暴雪静静的看他放好平板,拿出眼罩,戴上那一刻又立马拿掉回头:“这是那个谁送我的眼罩,你看上面的图案是不是很特别——” “来莎莎你来。”大胖解开安全带,直接站起身,让出大头旁边的位置。 暴雪也十分懂事起身。 大头忙说不用不用,真不说了。 眼睛却一直注意着莎莎的动作。 莎莎笑开了,撩了撩头帘,放下平板有起身的趋势,大头笑的更开了:“干啥呀你们这是,大胖咱俩坐的不挺好——” 莎莎没有丝毫矫揉造作,已经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那行,我还坐这。” 大胖屁股还悬空着没落座,就被大头拍了一下又抬了一把。“要不你还是坐后面吧,我突然想起来要和莎莎复盘一下比赛。” 大胖算是看透了,和莎莎换了位置。 大头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周围的队友听见动静都是默契的看两眼就知道他们换位干嘛,不觉得稀奇,就好像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暴雪坐在了莎莎原本的位置,大胖在她旁边。 “藏不住的十八岁少男心事。”大胖小声吐槽。 不光是听见他说话,光是看见大胖暴雪都想笑,也不知道他就这么招笑。 她怕打扰别人都是无声的笑,大胖关切道: “妹妹快把牙合上,天热小心着凉了。” 大胖等着暴雪笑完,指着前排座位中间的缝隙让暴雪看:“你看大头那个不值钱的样。” 暴雪悄咪咪一看,大头算是逮到好时候了,献宝似的把平板里的照片一张张的划拉和莎莎分享,还会不经意间露出他从围脖里面下载的几张粉丝拍他的图: “哎呀,你看我半决赛打的那么不好,还给我拍那么多照片,啧啧啧——你觉得这张可爱吗?” 暴雪收回视线。 遥想当初,大头对着丢球的妹妹甩脸子,妹妹不知所措。 如今—— 她和大胖会心一笑: “三个月前——” “大头:哥很贵。” “三个月后——” “大头:哥愿意入赘。” 【这两天看比赛,更新的少,明天决赛 不一定更新,爱你们(?? 3(???c)】 第106章 死的好 到体总门口时,龙队昕哥在门口迎接,大头娇羞的像朵花,走到龙队身边,听他一声声祝贺。 莎莎和别人寒暄,暴雪和大迪击了个掌。“女单表现不错,能和鳗鱼在半决赛中打七局,你也是出息了。” “你是不知道,打的我直冒汗。” “对了,我的鱼咋样。” 大迪豪迈的一拍暴雪,“交给我还能不放心?上次我都给你照顾的好好的,这回更是有经验了。” 暴雪咋舌。 上次也不知道她收拾了多久的鱼屎,不过亲妈不在,干妈没给它们饿成鱼干就不错了。 回了宿舍,莎莎不想收拾东西,直接往床上一躺。 暴雪放好行李就去看鱼缸。这回比起上次干净不少,就是小鱼肚子明显小了。 生了?小鱼呢?被吃了? 不会吧。 鱼缸就这么大,也没看着啊。 她拍照问大迪,大迪说她每天都喂,它们没生啊。 “还以为回来就能升级姥姥来着,结果还是没升辈分。” “……”莎莎觉得好笑,“没见过期待自己变老的。” 暴雪说,“谁带的谁疼,我算是明白了,你出门一趟还知道买点特色布料回来给雪娃娃做衣服,也没见你想着我的鱼。” 莎莎见她为珍珠打抱不平,忍不住为了雪娃娃争辩,“也没见你给她买个发卡,还是亲妈呢!” 两人为了雪娃娃和鱼争辩个不停,走廊上的脚步声在她们门前停下。暴雪注意到端着水杯的邱诗月。 “莎莎,怎么忘了关门啊?”她走到门口,“天气这么热,小心苍蝇飞进来了。” 暴雪直视邱诗月的眼睛,大力把门一关,意有所指。 “不会吧。”莎莎仰面躺在床上,根本没往门口看。“平时也没见什么苍蝇啊。” 暴雪重新回到床上坐下,开始整理东西。 “怎么没有,你忘了有一只姓邱的苍蝇。” “……” 邱诗月听见门里面的谈论声,一气之下将被子里的水泼到了她们门上,回了自己宿舍。 暴雪看见门板下面在滴水,“邱诗月听见了,生气了。” “啊,她会不会进来跟我们吵架啊?我现在好累,不想打嘴仗。” 暴雪看着门下面停留片刻就离开的黑影,轻笑道: “她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给门洗了个澡。” …… 回来之后的日子,莎莎和大头除了备战接下来的青奥会,还要接受采访,行程满满。 邱诗月反复的看了他们雅加达的比赛视频和采访,他在记者面前捏她的脸,她看到视频的时候天都塌了,焦虑的不停掉头发。 他们回了北京第二天就又安排了采访。 面前的手机里正播放着他们最新的采访视频,长达十几分钟,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看大头坐姿的松弛,听他讲述和sys一起比赛时的心理历程,嫉恨他和sys在一起采访时的轻松。 记者问:“……为什么要叫cq大头呢,他这个外号是怎么过来的,头也不算太大啊。” 提起这个,大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sys接了话:“我平时开玩笑吧,也会叫他头哥或者哥哥吧。” …… 听听,什么叫“心在一起”,“只剩下鼓励了”,“叫哥哥或者头哥”。 哥哥是她叫的吗? 邱诗月听记者又问:“所以给大家好像造成一个感觉cq的头很大,其实不大比例刚刚好。” 这个sys又显摆上了,“他挺聪明的,真挺聪明的。” 一听她这么说,头哥笑的见牙不见眼,有这么高兴吗?她夸他的时候没见他这么高兴,牙都快咬碎了。 她关掉视频,给钱姨打电话。 “不管你在干嘛,停掉你手里的事听我说。” “韩国公开赛那次你做得好,雅加达不让你去是怕你丢了工作以后不方便行动,结果你看,现在有多少人认为他们是一对了,把我放在哪里?” 她拿出另一个旧手机,翻看她以前故意去接机站在大头身边的视频,多般配啊。 “我不管,我不管,现在青奥会已经确定让他们搭了,他们要是再赢,真的就没我什么事了,你给我想办法!” “不是阿姨不帮你,可,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 邱诗月觉得她好没用。“鞍山知道吧?7号在鞍山举办全锦赛,他们估计五号就得去。要是这次比赛sys受伤,她也用不着去阿根廷了,只要不是她和头哥配,谁都行。” 钱姨内心纠结,“我现在刚恢复工作不久,请假不太好吧……” 这么靠不住。 邱诗月挂了电话,气的心神不稳,食指揉着太阳穴。 钱姨虽然对她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但归根结底不是亲生的,对她好也是有限度的。 她不是全心全意,那任何计划都会有很多变故,没法做到万无一失。 邱诗月看着天花板,思考对策。 —— “什么?你去鞍山干什么?” “平时不管我,现在问什么,我现在要身份证买票,放心,不是去找你,快点把东西寄给我。” 这太过巧合,钱姨不得不多想。“怕你乱跑,现在身份证是不会给你的,高考的时候我再给你。” 李南气的声音变了调:“我省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坐车去找你要钱,每天吃不饱饭,你说这是乱跑?你是怕我再过去,就是去体育总局闹事了吧?” “高考?”他控制不住大笑,“高考这俩字你说出来太好笑了,我能不能活到高考那一天?” 钱姨丝毫不为所动,“你可以去找那个人要钱,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以为那次我去找你,你给了我钱,还亲自送我回家,是你醒悟了终于对我有了愧疚。”李南抬手抹去生理性泪水,“没想到你刚离开,我就发现钱和身份证都不见了。” “你为什么这么狠的心?”这个问题,他不止问了一遍,却从来没有答案。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钱姨刚要挂断电话,李南的怒吼从听筒里传来: “生而不养,你枉为人母!倩倩死的早,真是死的好!” 第107章 我没素质 “你闭嘴!” “她要是活到现在,也要忍受你这么个神经病的妈,死了不是挺好?!我说的有错吗。” 意外的,她平静了下来:“你跟她不一样。” 钱姨挂了电话,手机再响也置之不理。 李南知道自己说了错话,捏着手机的手发抖。倩倩是他妹妹,即使同母异父, 也从没觉得跟她有隔阂。 他反思自己,给钱姨发去信息。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话,可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有爱心人士知道我的情况,说愿意资助我上大学,只需要去鞍山见一面,签个协议就好,求求你了。” 钱姨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哪里就这么巧,过去也不过是被当枪使。不过她不会解释,反正他没有身份证,买不了火车票。 鞍山和青奥会比赛没有暴雪,她和那些近期没有比赛的人一样刻苦训练,练到浑身湿透。 努力不是临时抱佛脚,结果不会骗人。 与其比赛的时候后悔当初怎么没多练一下这个球,倒不如把今天当成以后的“早知道”。 圈子真的很重要。 她现在的身边都是很拼的人,她做不到“摆烂”了。金牌确实太耀眼,如今有这么个重来的机会,不拼一把,实在浪费。 以前对阵鳗鱼不那么在意冠军,感觉像是和她正式一点比试而已,结果败北。 听了邱诗月的话后在雅加达下定决心冲击女单金牌再次遇见鳗鱼,还是输了——看来她输了不能怪摆烂,是实力不够,所以现在训练更要加倍努力。 暴雪余光中瞥见邱诗月去卫生间了,这是今天上午的第五次。 邱诗月出来后擦着手上的水路过暴雪,后者没理会她,前者倒是不爽上了,在上午训练快结束时暴雪去卫生间回来后,她特意堵住她的去路。 “去厕所那么久,摸鱼摸的很爽吧。” 此时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明真相的还真向暴雪投去好奇的目光。 暴雪看了她一眼,“快中午了,去你家厨房转转,顺便给你做饭。” “yue,你恶心不恶心啊。” 说着她还想动手推搡,莎莎离得远,快跑也来不及。 暴雪没擦手上的水,对着她的脸一顿狂甩。 “啊~好恶心,你这人怎么这样?” 暴雪迈着稳健的步伐远离她。“因为我没素质。” 莎莎挎上她的小白包,等着和暴雪并行,留下邱诗月一个人在原地张牙舞爪。 …… 邱诗月这人就是不长记性,多去一次厕所,多玩一会手机,就感觉自己赚到了。 下午教练集体开会,他们自己训自己,邱诗月干脆在厕所不出来。 “她是真不嫌味啊。” 暴雪对她感到佩服。 莎莎没回她话,她看过去,莎莎对着手机傻笑。 “你干嘛呢?” 莎莎晃了晃手机,“在看微博。” 暴雪打开手机,和邱诗月同频看到了莎莎和大头在微博上的新鲜互动。 莎莎夸大头,并让他继续努力。 大头回了一张莎莎指着他的镜头满脸都是“好啊你敢偷拍”的照片,并附言: “你也继续努力” 莎莎没想到他还真发:“我就知道你得发我照片,你个猪头” 大头:“注意称呼小豆包” 莎莎秒懂:“头哥好[调皮]” 暴雪看着评论区,“啧啧”声不断,明明是文字,咋感觉有声还带着宠溺呢。 莎莎傻笑,暴雪朝大头的方向看去,他也在那拿着手机傻乐。 大迪从暴雪面前路过,暴雪伸手把她拦住,“迪姐,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啥?” “就是那啥的酸臭味,好上头。” 大迪摸摸后脑勺,“闻酸臭味的不是邱诗月吗,怎么,你离厕所这么远你也闻着了?” “……” 两人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迪姐,您忙去吧。” “那我走了——” “砰” 卫生间传来的声响把大迪吓了一跳,“咋,邱诗月炸厕所呢?” 邱诗月看着大头微博下的评论区里他和sys的对话,点赞量最多,顶到了最上面,那张照片她自然也看到了。 她出了隔间,不停的洗脸,希望睁开眼是她的幻觉。 什么情况下,男生会举起手机拍摄—— 他想保留下的画面。 暴雪去了卫生间查看情况,邱诗月在疯狂洗脸,手边的手机上溅了好些水,但也不难看到上面是什么。 邱诗月察觉到暴雪,立马收起了手机。 暴雪看戏一般: “这就是你摸鱼的代价,啧啧,估计晚饭都没胃口吃了吧,挺好,给国家节约粮食。” 邱诗月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擦干手机上的水,打了个电话。 “你到鞍山了吗?” “到了乖乖,东西也准备好了,你看还要爸爸这么做?” 邱诗月道:“按原来的计划做,成功了的话,今年过年,我去你那边过。” “欸那什么——好吧,你放心,这都是小事。” “还有别忘了,揪几根李南的头发,记得要带毛囊。” 邱父不解,“你要他毛囊干什么?”他想了想,突然为自己辩解:“你该不会以为他是我私生子吧?” “你别多想月月,我虽然跟你后妈……你黄阿姨在一起很多年了,但你妹妹是在你之后才有的,有你之前,我俩没要孩子。这个男孩我根本不认识,要不是你和我说联系他,我都没见过他……” 邱诗月差点咬碎了牙。 “闭嘴。” 挂了电话好一会才算平复了心情。 刚才,爸爸说什么? 有她之前,他和那个狐狸精没要孩子。也就是说,有她之前,他就已经出轨了? 她用头去撞门锤,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啥了,她反应这么大,想自残?” 暴雪在莎莎的提示下回头,为无辜的门板默哀了三秒钟。 “她要真想自残,应该往墙上撞而不是门,你看她的手,头看似使劲撞门,但快要靠近门的时候手就把门往后,疼不了一点。” “那她这是演哪出。”莎莎不解。 暴雪看见大头还没离开,挑眉道,“苦肉计吧,我都见怪不怪了。” 第108章 苦难终会过去 “头哥……” 大头收拾好东西背好包,被邱诗月拦下。“我心情不好,可以陪我吃个饭吗?” 大头:“我不陪你就不吃了吗?” 他说的太认真,邱诗月以为是关心,软了音调道:“你不陪我就吃不下了~” “那你可千万你别吃,你不在食堂我能多吃两碗,让开。” 邱诗月不想让开,可一对上大头的眼神,她也不敢再拦,让开了路。 眼看全锦赛开始在即,邱诗月催促邱爸快点办事,否则今年过年绝不去他那里。 挂了电话,邱爸一旁的黄姨冷笑连连,“你该不会真的要在我们一家三口的第一个新年,让你女儿来破坏吧?” 邱爸赔笑了两声,“你听见了的,她最开始找我办事,我想说的是事办成了让她过年去她妈那,她不去的话,她妈肯定要跟我发疯,我就没想让她来这。是上次月月自己听话听一半,不怪我。” “再说了。”邱爸试探道,“她是贝贝姐姐,也不算外人……” “好,我是外人行了吧。” 黄姨丢下手里的衣服,往卧室走去,邱爸堆了满脸的笑,跟上去哄:“哎呀,大不了给她办不成嘛……” 翌日上午,邱爸下了高铁,故意迟了一个钟头,才到了提前约定好的咖啡厅。 咖啡厅室外的座椅上只有一个人男孩背对着他。 邱爸没有着急上前,发了个信息确定李南到了,这从侧面看了男孩两眼。 他浑身上下哪都疼@有一件奢侈品,低头看着手机,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 服务员上前询问需要什么,男孩摇摇头,说谢谢不需要。 服务员点点头离开。 邱爸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刚才那位服务员再次出来,要求男孩离开。 男孩环顾四周,收起手机,提起脚边的背包准备走,却被要求支付十五元的餐位费。 邱爸等着看他笑话。 他知晓李南的家庭背景,父亲曾经坐过牢,母亲不管不问,一个妹妹早亡,生性敏感自卑,听月月说上一回去北京找亲妈要钱,还是攒了许久的车费。 这样的人,没见过世面,想利用太简单了,等会在他无助的时候上去帮个忙,一定对他感激涕零的,说不定连钱都不用给就能给他办事。 邱爸见男孩犹豫许久,才掏出钱包,想来也是舍不得十块钱的。 他清了清嗓,拉正了领子,准备上前为男孩解决“困境”,走近那一刻听见男孩对服务员说: “……记得开发票。” 服务员从容应对道:“这种小额的我们没法开,你要是实在想要发票,我给你开一个食品的。” 邱爸在男孩身后给服务员竖起一根大拇指。 “那你这叫虚开发票。”男孩好奇道:“我挺想知道,这种收入,你们会给我开什么发票才能经得住税务局的查。” “……”服务员向邱爸投去求助的目光。 男孩察觉了他向后看的眼神,在他转身之前,邱爸从男孩身后走出,打着哈哈,让服务员先去忙。 他让男孩坐下,男孩没坐。 邱爸自顾自的坐下,教育男孩未出社会,不要太较真,没听见回应抬头那一刻才看清男孩的脸。 他和李南看起来年龄相仿,但和邱诗月给他的照片根本不是一个人。 “我来了我来了……”李南从邱爸身后卫生间的方向急匆匆跑过来,对着邱爸道歉,“我刚才闹肚子,上厕所去了,是不是来晚了。” 男孩没说话,邱爸和蔼的安慰李南:“没事,没等太久。” 李南浑身上下散发着局促,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他掏出自己背包里的成绩单和各科老师评语,和邱爸证明自己是个好孩子,资助他绝对不会错。 邱爸看都没看一眼,含糊点头,掏出手机摆谱,就是不接话。 他是李南最后的希望,李南就差给他跪下了。 男孩一把捞起李南逐渐下沉的身体,让他把腿站直了。 小声道:“我感觉他不怀好意,他……” “我有什么值得他不怀好意的。”李南说。 男孩解释,“刚才店里的服务员为难我,应该就是他授意的,他把我误当成了你……” “姜阳!” 李南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他害怕让邱爸听见,急急拉着姜阳去一边,“你别让他听见。” 姜阳还在劝,“我感觉他就没打算真的帮你,真的想帮你的人是这样的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你点头哈腰的样子,只等你跪下的时候再假惺惺的捞你起来,这叫想帮你?” 姜阳想要带他走,被李南一把甩开。 刚要说话就被邱爸打断:“小朋友,我很忙的,你要是还有功夫跟别人聊天,我就先走了。” 邱爸作势要离开。 李南连忙跑到邱爸身边拦着他,回头看向姜阳,让他先回去。 —— 李南迷迷糊糊的看着手里志愿者的工作证,打开酒店的房门,发现姜阳在,他把工作证收了起来。 姜阳看着失魂落魄的李南,知道过程不会太顺利,也想不明白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爱心人士到底有何用意。 “你怎么,还没回学校。”李南问。 “怕你回不来,所以等等你,这就要走了。”姜阳拍拍他的肩,“本来想着我能力有限,有个人愿意帮你是好事,但那个什么邱总真的不像好人,你还是别跟他来往了。我怕他嘎你腰子。” 他语重心长嘱咐完,向门口走去。 “姜阳。” 他站住脚,“怎么了?” 李南说,“我好羡慕你,可以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姜阳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脸色,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别走歪路,你也可以。” 他走后,李南收到银行到账信息和姜阳发的消息。 “这笔钱是我暑假勤工俭学的工资,你省着点应该够你三个月的生活费,不用着急还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回东北还像来的时候一样,上高速前的那段路等着我叔,他带你回去。 高三已经开学,这是最后一年,好好学习,苦难终会过去,我在北京等你。” 消息发出去那一刻,姜阳依旧放心不下。 想起关门前往房间里看的那一眼,李南那张带着破釜沉舟的脸色,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第109章 我过敏 姜阳回了学校后,李南没有联系他,不过叔叔说把他带走了,就没再给他打电话,大一刚开学,还有有很多事要忙。 五号那天莎头出发全锦赛,在机场聊的热火朝天。 “大头,我跟你说我现在唱歌可好听了。” 大头憋不住笑,“孙婆卖瓜自卖自夸,那今年国乒春晚你不得献唱一曲。” “我唱歌要钱,那是能随便开嗓的吗?不是央视春晚我都不唱。”小豆包嘚瑟的很。 大头一脸还能咋办,只能宠着了的笑。 一个橘红色志愿者马甲的年轻男孩上前询问能不能合张照,他第一次参加志愿者,很喜欢他们。 莎莎同意了。 男孩脱掉工作服,三人照了一张照。接着穿上马甲,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给国乒队员带路,莎莎就要跟上的时候,大头稍微拉了一下她。转头看到四周还有几个和他一样马甲的人在维持秩序,才松开了莎莎。 李南始终保持微笑。 年龄相仿,又阳光开朗,莎莎没想别的,就连大头拉她那一下,还只觉得大头想走他前面。 李南提前熟悉了机场,又快又准确的把一行人带到了出口,车也正好到。不用莎莎动手,就将她的行李放好后又主动帮助别人放行李。 一般志愿者带路或者拦一下粉丝,带到出口就行了,搬行李不是他们的职责,莎莎觉得这男孩挺好的。 上车后还跟大头提起。“这男孩还挺热心的,行李他就帮我搬完了,真好。” “……”大头眼睛眯起,没有回答。 莎莎嗅了嗅,怎么感觉空气里有点酸? 见车辆离开,李南将合照发给邱诗月,“是他们吗?” “是,东西呢?” 李南迟疑了一下,“没有拿,她和那个wcq一块走了。” 下一秒,邱诗月的电话立马甩了过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找机会接近sys,把她包拿走吗?你怎么办事的。” “旁边那个男的警惕性太高,我没有机会。” “那你赶紧跟车走,到地方再想其他办法。” 李南犹豫了。“可我还要上学呢。” “本来你今天一下子把事情办完,就可以走了,还能给你安排助学金,是你自己办事不牢。” 邱诗月觉得他不识抬举,想了想又说:“你是没机会还是没胆量?” “都有……这边四处都是监控,我偷了她的包,不出两天肯定能找得到我,要是让我学校知道了怎么办?” 邱诗月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买个同款包,找到你就说拿错了呗,还能怎么着你。反正你现在事没办成,要么你现在走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按我说的去做能得到一年的资助,你自己选吧。” 邱诗月挂了电话,徒留李南在原地。 人在困境中做选择,要三思再三思,即使这样也很容易出错。 他再抬起头时,选择动用了姜阳给他留的那笔钱,约了出租车,定了赛场附近的酒店。 这绝对是老天都在帮他,如果没有这笔钱,他一定不敢留在北京,因为他身无分文。可偏偏姜阳留给他了,这就是他的命。 姜阳,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现在,我在赌一个机会。 —— 莎莎到了安排的住处,紧接着就是训练,没时间想别的。 晚上躺在床上才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翻出手机给暴雪发信息。 “一下午了,除了问我落地没有,一个信息都没,你是不是外头有别的鱼了?” 暴雪听见声音,看完后回复: “我的鱼塘很大,大的能装的下你这只莎鱼,我的鱼塘很小,装的下你以后就装不下别人了。” 发送。 暴雪叉腰欣赏了一会,瞧瞧,我可太会了! 莎莎:“……顶不住,睡了!” 关上手机,重新入睡,心里缺了的那块被补上了,睡的很快,很甜。 暴雪没再回复,怕回复的提示音会吵到她睡觉,比赛期间还是少给她发信息比较好。 这次全锦赛没有她,本来以为能和莎莎一起去的。 想想也是,一直以来,她的成绩都不是很突出,莎莎和大头进步的太快了。她忧心忡忡,真怕哪天就赶不上他们的脚步,还需继续努力啊! 不过好在她没去,邱诗月也去不了,还能在家里看着她。 她要追随莎莎的脚步,一旦有了信念,动力就有了,练到胳膊酸腿发软才肯停下来,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邱诗月见她打的这么疯狂,冷笑一声。 “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的,我不一样,不努力,也能比你强。” “嘴强王者。” 这是邱诗月一贯的作风,暴雪太累了,没心思跟她扯,就准备离开。 她走的慢,邱诗月几步就追上了。 “你信不信,我很快就可以上赛场了。” “离我远点,我对煞笔过敏。”暴雪不想听她胡咧咧,即使腿软也快走了两步,邱诗月紧紧跟随,非要说给她听。 “你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你要推磨?”暴雪终于正眼看她。 “我说的是重回赛场这事!”空耳不带空耳成这样吧。 “哦。”暴雪说,“你在队里都打不好还要在人前打,不过是光着屁股推磨转着圈的丢人,我劝你三思。” 第110章 造谣 “你说话永远这么难听。” “我的宗旨就是——永远年轻,永远说话难听,永远生理期吃冰。你非上赶着找骂,生性属贱的,我能怎么办,当然是满足你了。” 邱诗月气结,怎么好像永远在她这里讨不了好。 “你等着吧!” “我才不等。”暴雪丢下这句话就要离开,“等你就是浪费生命。” 邱诗月急道:“sys很快就回来了,等着和她一起成为笑话吧。” 暴雪皱眉,“你什么意思?” 她的反应很好的取悦了邱诗月,开始变得得意。“跟我说话不是浪费生命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邱诗月仰着脖子走远。 暴雪掏出手机,本来想打电话,想想还是只发了一个信息。 “一切还顺利吗?” 大概这会是午饭时间,莎莎回的很快。“吃了,不过等会要睡觉了,你别给我打电话,回聊” 这条信息看的暴雪一愣一愣的。 运动员在比赛期间,都会很默契的知道非必要不打电话,莎莎为什么会特意叮嘱一句不要打电话呢? 暴雪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倾向于莎莎是真的累了,就没再发信息。 下午的训练暴雪有些心不在焉,睡觉前给莎莎发晚安,她很快就回复了,暴雪没有提及中午心里的不对劲,闭上眼睡去。 7号开始先打男女团,暴雪训练完立马打开莎莎的比赛,赶得上的话还能看到几个好球,还忍不住喝彩。 明明不是自己比赛,还是能感受到紧张的氛围,训练更加不敢偷懒,总有种她偷懒,莎莎就丢分的错觉。 吃了晚饭后的加训,暴雪练得忘乎所以,一抬头看窗外,才发现天都黑透了,球馆也没有几个人了。 没了莎莎,她好像又变得形单影只,身边空落落的。 背着包自己回宿舍的路上,感觉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像莎莎。 她低头看向手机屏保,想到莎莎在做自己喜欢的事,而她在莎莎身边,又觉得好幸福。 平静无风的晚上,路上没什么人,星光伴身侧,又不那么孤独。 她目光扫过所有的星星,将心底的愿望说给它们听,希望它们能给自己带个话。 突如其来的人影搅了她所有的兴致。 “好狗不挡道,挡道非好狗。”暴雪眯着眼打量邱诗月,她真的是阴魂不散。 邱诗月歪着脑袋看她,笑容不怀好意。 “你别笑。”暴雪语气严肃,“你一笑我就觉得很晦气。” 邱诗月不生气,掏出手机给暴雪看了段视频,镜头对准一个平板屏幕,平板显示着聊天记录,有只手在上下滑动。 暴雪本不在意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 那个平板,是莎莎的。 察觉到她眼神变化,邱诗月立马收回手机。 暴雪,“你什么意思?” 邱诗月笑着回答:“怎么样,够劲爆吧?” 暴雪咬牙切齿:“你这是造谣。” 邱诗月后退一步:“怎么是造谣呢?这都是事实啊。未满十八岁的正红乒乓球运动员,被大自己二十岁的男人包养,这聊天记录要是放出去了,应该很劲爆——” “啪!” 邱诗月结结实实挨了暴雪一个嘴巴。 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暴雪:“你怎么打的这么疼!” 邱诗月不可思议的点不是被打,而是暴雪疯狗一样练了一天,竟然还打人这么疼。 暴雪立马扬起左手,给她打了个对称。 “手机给我。” 跟这种人讲道理没有用,“手机,给我。” 邱诗月倒吸着冷气,两只手快速上下扇动给脸颊降温。 “你怎么敢,敢打我!这都有监控!” 暴雪根本不需要抬头确认监控的位置。 “你选择在这堵我,不就是因为这里是监控死角吗?” 邱诗月嘴角一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哼,你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反正我这个视频一上传,你绝对阻止不了,你能快的过网速?” 这倒是快不过。 所以—— 暴雪两步上前,飞速抢过邱诗月手机砸了,并且不给她反应时间,捂着脸往宿舍楼的方向边哭边跑,直到进了楼里才收起声音。 邱诗月看着一地的手机碎片,半晌后尖叫出声。 又损失一个手机! 进了宿舍楼,暴雪立马给爸妈打电话,要他们帮忙跟教练给她请假,就说有人欺负她,要回家待两天。 暴父暴有成沉默片刻后,说:“闺女,哪有人一直上着发条不休息,累了想回家就回来,但是说有人欺负你,恐怕有点不可信吧。” 她闺女,力大如牛,咬合力可以和鳄鱼比,被人欺负,就好像说泰森打不过林妹妹。 暴雪毫不犹豫给了自己两巴掌,还揉红了点,拍给爸妈看。 暴有成看了立马给教练打电话请假两天,并按照女儿的要求,让教练对邱诗月严惩不贷,纵容这样的人,就是纵容邪恶势力的滋长,像他女儿小雪这样善良纯真的小女孩,怎么能对付的了这样的坏小孩,还怎么在国乒为了梦想努力,长此以往,风气被邱诗月带坏了都,那还了得?! 暴雪很快收到教练的慰问并打算让生活老师来看看她时,她立马拒绝了,想订飞机票但不赶趟,只能上高铁。 随手收拾了两件衣服,错开邱诗月出了体总,成功上了去往鞍山的高铁后才有空听爸爸发来的他和教练打电话的录音。 听完后立马给爸爸发信息: “我爸就是牛,这小词一套一套的。反正无论爸你说什么,只要教练不让那个邱诗月出球馆就行,我办完事立马回来。” 暴有成多余的话一句没问: “你做什么,爸妈都支持你。” 第111章 志愿者 这句话暴雪反反复复看了很多次,屏幕熄屏,就再次点亮接着看。 从前的爸妈也很支持她,不过最后还是要按照他们预想的平稳生活走,不要有变故,不要有波澜,这样的生活就是最好的。 天知道当初她一下子考上一中的老师,他们有多开心,仿佛她这辈子就安稳了,他们选择的道路没有错。 暴雪笑着叹息,往事犹如幻灯片一样在脑海出现。 回顾完过往种种,再看向这句话,这种无条件支持的感觉,原来这么爽。 放下手机,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她其实没想好要怎么办,第一个念头就是,莎莎需要她,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 高铁到站,外加打车的时间,暴雪到达场馆外面刚好六点,眼下的乌青很好的诠释她一路的奔波。 想到莎莎六点半起床,她在外面寻摸了个早餐摊吃了饭,又等了会,掐好点的给莎莎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莎莎声音软糯,带着点起床气。 “快起来,我给你定了个外卖,去门口拿。” 莎莎没有怀疑是恶作剧,迅速洗漱好就出门。 在同楼层遇到队员,招呼她一起去吃饭,莎莎摆摆手:“你们先去。” 莎莎到场馆门口时,探头探脑的找寻熟悉的身影,暴雪从侧面闪身出来。 “吃饭了吗?” 中国人的问候语,跟吃脱不了关系。 “吃了,没给你带。” “那你吃我一拳!” 莎莎舞着拳头,一拳砸在了暴雪的口袋,感觉热乎乎的。 “怎么这么暴力。”暴雪从口袋里掏出塑料袋,“给你带的牛肉包子——不过现在成馅饼了。” 莎莎把被自己砸扁的包子拿过去就开吃,让暴雪跟在自己身后进了门。 暴雪,“看样子你对我的到来一点也不奇怪呀。” 莎莎只有喜,没有惊。“我知道你会来。” 暴雪:“哦?为什么?”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会在。” “你,发现什么了?” 莎莎默认。 暴雪:“所以以后找对象,标准可不能比我低。” …… 鉴于莎莎还要训练,两人长话短说。 莎莎先确定了手机平板都在身边,没有丢失,但是她清楚,一定被人动过了。 听完暴雪描述那段视频,她更加确定了,一边吃着馅饼,一边讲述不对劲: “先是我昨天中午发觉没有你的信息,我就觉得奇怪,虽然比赛期间你不会发很多信息,但不会一条都没有,吃饭时间肯定得给我发点什么,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动过我的手机。” 暴雪把莎莎发的那条不要给她打电话的聊天记录给她看,莎莎确定这不是她发的。 “所以你就是给我发了,只是被人删了对话,而这个时间,那人就在用平板伪造聊天记录,为了确保不会被我察觉,所以跟你说不要给我打电话,完事后再把聊天记录删了。” “是的。” 莎莎说,“而我发现平板被人动过,是因为我每次平板基本上都是看比赛视频,而且我不会退出后台,可昨天晚饭后打开平板就是主界面,后台什么都没有。” “我手机密码和平板一样的,昨天上午的时候解锁手机,显示指纹验证失败,我以为不小心碰到了就输了密码。我的密码简单,可能是那个时候被人看到了,开了我的平板。” 暴雪:“还有昨天晚上我跟你说晚安后,但你回复了后很快就没了下文,按理说第二天比赛,你总会跟我说点啥来缓解紧张,但你什么也没说。 所以当时你是害怕有人会看到你的聊天记录。” 莎莎长出一口气,“我感觉到你的不对劲,你察觉到我的担忧。” 暴雪摸摸她脑袋,“别怕。” 然后接着分析:“所以这个人,第一,要能靠近你看到你的密码,第二,要能接触你的行李,第三,他知道你使用平板的时间。 他伪造聊天记录的时候,是知道你不会碰平板的,退出后台,或许是来不及恢复最初的界面,干脆全退了。” 莎莎点头,吃完一个包子有点噎,顺手接过暴雪已经插好吸管的牛奶顺顺。 喝完后暴雪自然的接过纸盒,又递给她一个,莎莎摆摆手。 暴雪接着说:“昨天邱诗月把聊天记录给我看,视频虽短,但每一条都恨不得透露在聊天的就是你,就差把身份证号打在上面了,最后的结尾还照了你的小白包和挂坠,最后镜头一晃,还照到了训练场。” 莎莎说,“所以这个人,见缝插针的拿走我的平板,用微信伪造聊天记录,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不然光打字都得好长时间了。” 说的不错。 “我虽然知道跟邱诗月脱不了关系,但又不知道她的内应是谁,所以你有什么怀疑的人选吗?” 莎莎边吃边思考,两个馅饼都吃完了也没想到可能是谁:“热身场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真不好猜。” 暴雪叹气,“既然对方有备而来,查监控也不一定能看得到。” 莎莎去训练场之前,暴雪喊住她:“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你会来,但又感觉你会来。” —— 虽然暴雪有心理准备,但当莎莎去训练,她以丢东西为由要求看监控,一无所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失望。 给爸妈打了电话,又和家里的队员联系,确定邱诗月今天都不可能出去,没有修手机的可能时安心了一点。 “你好些了吗?” 暴雪反应了一会,明白对方是在关心她被邱诗月欺负,连忙说了没事,最迟明天下午回去,麻烦她帮忙看好邱诗月。 来都来了,不会就这么无功而返,她不相信真有天衣无缝的事。只要事是人做的,就一定有漏洞。 她不是来参赛的,也不是以运动员的身份来的,而且教练不知道她来了这里,没法坐运动员席。 同时为了她方便,莎莎给她搞了个工作证,就以志愿者的身份出入场馆,和志愿者一起为比赛做准备。 暴雪觉得挺好。 其他志愿者在场馆频繁出入,说不定有人有线索呢,只是不好公开的找。 她拿到了所有志愿者的名单,刨去时间上不符合的,任务安排不在莎莎这边的以外,符合的也就四个人。 就先从这四个人入手。 第112章 锄强扶弱 中午11点莎莎的比赛,运动员进场,暴雪作为其中一个志愿者,从场地外面护送莎莎进场。 进场后坐在场边应对突发事件。 手边上有四人其中之二,鉴于人家也要看比赛,不敢过多打扰,只能偶尔问上两句,信息掌握的还不够全面,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失望之余起身上个卫生间,无意中和对面的一个人相撞,她连忙说对不起。 男孩摆摆手说没事,却捂着心口往外跑。 暴雪害怕了。 她这么孔武有力吗?撞的是肩膀怎么捂着心脏跑了。 连忙追了出去。 跟着男孩到了卫生间外的洗手台前,看着他对着水池止不住的干呕,却只吐了一点酸水。 “你,还好吗?”暴雪想伸手帮他拍拍,又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男孩再次摆手,离开时又忍不住干呕,同时肚子传来“咕咕”的响声。 男孩尴尬了一瞬,捂着肚子就要走。 暴雪连忙拦下他,“你饿了是吗。” 她摸遍了全身上下,口袋里只有早上莎莎没要的那盒牛奶,掏出来递给他。 李南看着伸过来的牛奶,又看看暴雪的脸犹豫了一阵,正准备接时那只手又缩了回去。他一阵可惜。 “空腹好像不能喝牛奶,你在这等着我。” 暴雪一溜烟跑了出去,场馆外面有球迷,但是没有摆摊的。 转了好一圈都没找到,不得已又回了后台,从李南眼前风一般的掠过,李南想喊都没喊住,只能软脚虾一样的追着她的步子去。 掀开场馆的帘子,就看见她在刚下场的莎莎身边,打劫一般搜刮走了各种小零食。 他也是这次参加志愿者才知道,运动员会随身带一些吃的补充体力。 这会正好是下场,莎莎跟着暴雪一块出来。 李南看着和照片一样的脸向他走来,想起这是微信名为“月月”的人给她发来的第二张照片,照片上,就是这张脸。 月月口中“暴力、蛮横、不讲理”的女孩,趁他愣神时,往他手里塞了一捧吃的。 饼干香蕉巧克力。 暴雪短促有力的一个“吃”字,霸道的让李南无法拒绝。 她身后紧跟着走近的莎莎也笑着让李南收下,“是不是早上没好好吃饭,现在的人都不注重早餐,但早餐很重要,小心低血糖。” 李南想要把东西还回去。 “别客气,我比赛结束了现在就回去,住的地方还有,你别有心理负担好像抢我吃的了一样。” 莎莎往暴雪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要说抢也是她抢的。” 她跟暴雪说,“你掏我包的时候我以为我在船上,寻思遇见海盗了呢,不过你和海盗的区别就在于少一个独眼龙眼罩。” 两人说笑着,见李南嘴唇都发白了还是不吃,只是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东西。 暴雪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忙走开了。 莎莎走近李南几步,温柔道: “我记得你。” 那一瞬间,李南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紧张了起来。 她,记住什么了? 她,看见了? 他想跑,巨大的恐慌和不过关的心理素质让他双腿犹如灌了铅,除了死命的低头,胳膊腿都动不了。 莎莎接着说:“那么瘦还帮我搬行李,你辛苦了,你们志愿者都辛苦了。” 李南心中警铃瞬间被敲碎。 他这样一个混在人群中不起眼的人,见的第一面,帮她搬了个行李就被记住了? 李南缓缓抬起眼。 这样的sys,真的是月月所说爱搞小动作,靠不干净手段打比赛,在国家队给她使绊子的人吗? 他觉得不是。 她站在他面前的样子,和月月给他的照片相差无几,都是那样眼神清澈,阳光又明媚。声音又温和,和那些贬义词一点也不沾边。 等sys走远,李南才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忙剥了根香蕉吃着,缓缓坐在一边。 他不是没吃早饭,他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 除了宾馆房间里免费的矿泉水,他舍不得花钱。 卡里有钱,那是姜阳给他的,必要的住宿费已经花了不少,如果这件事到最后没成,他不希望没有退路,只能从伙食上节省。 低血糖好一点后,他给邱诗月发去信息。 “视频已经给你们了,但你让我做的第二件事,我想,我还是做不到。” 邱诗月那边没有回复,李南给她打电话,也没有回应。 他从昨天晚上八点以后就没再联系上这个叫“月月”的人。 他翻看着聊天记录,越看越懊恼。 昨天中午给了月月视频以后,本以为到此就结束了,没想到月月还是不许他离开,甚至威胁他一旦走了,资助的事就免谈。 一想到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办事,又搭上了不少的住宿费,他就难以抉择。 摇摆不定的时候月月又向他诉苦,这个运动员sys是如何在国家队里面欺负她的。 良心难安时月月给了他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他不全是为了钱,也是为了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教训一下“80女”。 虽然手段有点肮脏,但,月月说这个sys偷拍她私密视频还造黄谣,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就默认了。 月月让他等着,等那个邱总搞来运动员下榻酒店的保洁员通用房卡给他,再进去拍点sys的私密视频或者照片,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就联系不上这个月月了。 邱总的电话也打不通,他想走又不甘心走,就这么干等着。 等着等着,就等来了这一根香蕉,一堆零食,以及“暴力女”和“80女”的关怀。 而嘴上说着要帮助他的人,什么也没给他。 见sys第一面时他有过怀疑,她真的如月月所说那样不堪吗?那会还觉得可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看来,照片中的人虽然不会动,但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他,是在锄强扶弱,还是助纣为虐? 已经分不清了。 第113章 他有问题 李南的中午饭靠着那些零食度过。 暴雪觉得他饿了,就是没吃饱,哪里哪里是舍不得吃,自然看不懂他眼里的自卑。 中午吃饭的功夫,暴雪可算是确定了两个志愿者是真的不知情视频的事,决定靠近下一个,李南。 基本上运动员和志愿者都会就近选择吃饭,她和莎莎吃饭的面馆人很多,同行的志愿者知道她要找李南,却没发现目标。 暴雪只能想着等下午比赛开始了再找他。 短暂休息过后,莎莎就去练体能,暴雪陪同。 莎莎一如既往的认真,汗水不会骗人,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努力追逐梦想的人那么大的恶意。 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女孩子,到处跑着比赛,一步一步往上走,她得不到赞美,但最起码不应该是诋毁。 “小雪。” 暴雪回过神,“诶。” 莎莎饶有兴致的弹了下球,做出个漂亮的指尖旋球。 鳗鱼捡球路过,“小雪,你来了以后,感觉莎莎训练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我这么有用的吗?”暴雪说,“那我给你张我的照片,你把它贴床头,我保你比赛有如神助!” “……那玩意辟邪还行,邱诗月不就不敢靠近你吗。” “能辟邱诗月就已经很不错了,她是恶鬼中的恶鬼,最好不要被她靠近。” 鳗鱼不知道视频的事,暴雪没说,莎莎也不想说。 她也要比赛,还是不要让自己的事情让别人烦恼。 鳗鱼接着练球去了,闲着也是闲着,拍子也带了,脱掉外套和莎莎打了一会球,有个志愿者看到了李南,给她发了照片。 “原来是他。” 莎莎也凑过来看,“是他的话问话就好问的多了,说过几次话,等会找到他问起来,话题就没那么干了。” 暴雪:“干?什么意思。” 莎莎:“你忘了你中午在面馆问那两个志愿者话,第一句是吃饭了吗,第二句就是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什么叫可疑人员。” 这么说来,她问的是有点直接了,可是有效啊,三两句就解答了什么叫可疑人员,就是有没有蓄意靠近莎莎背包,并动手动脚的人。 他们说没有。 这多快,寒暄只需一句话,省的费口舌。 暴雪摸摸下巴,“这个李南,看起来有点怕生,我要是太外向了可能会吓着他,那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稍微措辞一下?” “可以有。”莎莎点头。 下午五点莎莎上台,暴雪跟在她身后进场,帮她拿外套,拧瓶盖后坐到场外,身边正好坐着她还没问过的第四个志愿者。 她往女孩身边坐了坐,趁着莎莎两分钟的热身,打算把她先问了。 “你好,好巧,你也在这。” “……好巧,咱俩都是志愿者。” 暴雪:“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我是想问——” “我知道。”女孩忍着笑,“可疑人员是吧,没看到。” “欸,我还没开口呢。” 女孩道:“你问那两个的时候我听见了。” 这回答的是真的快,但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你真的没看到6号那天有人靠近莎莎的小白包吗?” 女孩下意识的捏着脖子上写着三号的志愿者工作牌思考,“真没看见过,那天热身场人挺多,来来去去的,大家都在忙。” 暴雪放弃了。 “你可以再问问他。”女孩指着暴雪身后。 她转头一看,李南回来了。 “我不知道,别问我。” 本来已经坐在她后面的李南,说话的同时立马起身,坐到离她最远的位置。 暴雪和女孩对视一眼,无奈耸肩,谁也不知道他他说话为什么这么呛。 赛场上,莎莎用力挥动的球拍,一方球桌的两边人马,在自己的位置上原地跑了万米,都在力求每一个球都上桌。 激情澎湃的头发丝和汗湿的衣服,变幻莫测的落点和不断改变的技战术,看似要拿下的一分下一秒又被打了回来,暴雪沉浸到其中,忘记了李南,这就是竞技体育的魅力。 暴雪的脑袋跟着球的转动而转动,恨不得自己上去打,膝盖都要被自己拍红的时候比赛结束,莎莎赢了,她振臂高呼,一个人顶的上十个人的音量。 镜头给到暴雪的时候,她旁边的女孩无奈笑着捂住脸,不想上电视,一手拽着暴雪想让她坐下来。 莎莎下场后,暴雪递给她毛巾,女孩开始翻找暴雪的衣领:“你是不是在衣服上夹麦克了,不然怎么声音这么大。” 暴雪抓住她的手:“我对莎莎的爱,就是最好的扬声器。” 女孩愣住,看向莎莎。 莎莎甩着毛巾否认:“我不玩这个。” 暴雪捧着心做受伤状,女孩在一旁咯咯笑个不停。 比赛结束,暴雪眼看李南的背影越走越远,她先去找李南,让女孩陪着莎莎先回去。 暴雪紧赶慢赶追上了李南,但对方不管她怎么喊就是不回头。 要不是她喊了一下和李南走对面的人拦了一下他,还不知道要追到什么时候。 “我有得罪你吗?我这人说话直,要是有,你就说,我道歉,好歹也是分享过零食的,不是朋友,也不是陌生人吧,我没有恶意。” 李南要走,暴雪不让。 “你是不是听到我们说话了?”暴雪顿了顿,“我不是电视剧里不长嘴的角色,我得解释清楚。我们不是在背地里说你坏话,也不是说可疑的人就是你,就是随口问问,另外两个志愿者我都问了,你别多心。” “嗯。”李南低着头,掩饰情绪,不过好在有了反应。 暴雪接着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看你,热情,又知进退,没有趁着跟在莎莎身边就要一堆签名,没有在她休息的时候打扰搭话,我觉得你真的很不错。下次招募志愿者,有机会的话,你还来吗?” 李南没有言语,但耳朵红了。 暴雪知道适可而止,不再堵着他的路,让他离开。 李南走远后,没有上酒店的班车,而是拐了弯就不见了。 原来跟她们不是一个酒店的,怪不得集合的时候在大厅里没有见到过。 她回到车前找莎莎,还有人没来,她刚好赶上,上了车后坐在莎莎身边。 莎莎给了她一块巧克力:“最迟明天你就得回去了吧,可还是没线索。” “有。”暴雪声音轻又那样笃定,“这个李南有问题。” 第114章 我不要无能为力 “哪里不对?” “我要说直觉,你会不会很无语。” 暴雪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李南的反应,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他太反常了。 “我没证据,不好乱说,他也不跟我们一个酒店,只能争取明天比赛的时候见到他,找机会问问,邱诗月那边快要拖不住了。” 家里那边,爸妈给教练打了电话,要教练严惩不贷邱诗月。 教练对于这种现象自然不能姑息,可邱诗月面对暴雪捂脸跑回宿舍是她打的这事不认,就罚跑加写检查。 一套下来邱诗月还是不认,检查也只同意写她不好好训练摸鱼的检查,再加上暴雪没回家反倒去了鞍山,教练有点怀疑了。 被欺负了怎么不回家,去鞍山干嘛? 鞍山到底有谁在啊? 暴雪听大迪说邱诗月卯足了劲的写五千字的检查,以她的水平,估计明天中午就差不多了。 所以自己得赶在明天中午之前找到邱诗月内应,抓住她把柄,避免她散播视频。 这一夜星空万里,暴雪睡的并不安生。 —— 李南打算走了。 邱诗月不回复,邱总联系不上,他的钱不足以支撑在这继续下去。 早上十点,他们志愿者四人组的小队长蒋好给他打语音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到集合点集合。 他回复说要回去上学,工作牌和工作服等会送过去。 志愿者都是要签协议的,比如保密和工作一类的东西,中途退出会影响工作安排,临时调动也不方便。 但李南的理由要回去上学,她总不能不让他回去,更何况他没有签这个协议。 李南退了房,背着一个背包,里面是他的两件衣服和带给邱总看的学习资料,虽然没太大效果。 开学好几天了,他还没回学校,老师催促,朋友询问,姜阳的问好他一概没理。 出了酒店,外面阳光正好,世间万物都被温暖滋润着,只有他,一直生活在背阴处。 父母健在,就他一个孩子,成绩优异,有知心朋友,没想到用这些词形容的他,竟然会在二十一世纪吃不饱饭。 步行到公交车站等车,他给姜阳回了这几天的第一条信息。 我好像做错了。 * “什么?你说那个李南十点的时候就走了?!” “对啊,”蒋好点头,“他说开学了,来送了东西就走了,现在都十一点半了,估计已经坐上火车了吧。” 懊恼,懊悔,无助席卷暴雪全身。 她早上来没看见人,还想着等莎莎比完上午的比赛再去找呢,哪里想到李南早退了。 不应该啊,这后面还有比赛,怎么就突然走了。 “他这种突然离开,是被允许的吗?” “人家有事也不能不让走不是。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每个志愿者的工作安排都不一样,突然少一个人是有点不方便,当时签署协议的时候这些也都有规定,但是吧——” 昨天她和莎莎逗贫,蒋好还上手找暴雪身上有没有麦克风,两人算是熟悉了些,蒋好的话也就多了点。 她捂着嘴小声道:“本来是没有他的,听说是被哪边的投资方突然安排进来的。” “也不是要干什么重要角色,一个志愿者而已,说来就来了,不是简单的很,就算说走就走了,你又能怎么办。” “他走的突然,来的也突然,没签协议,连以后禁止他报名志愿者都不行。” 暴雪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信息:“你是说,他是投资方突然安排进来的?” 蒋好:“对啊,原来定的那个小女孩是我学妹,被顶了位置,找我哭的可伤心了。” 暴雪这下确定,李南一定是邱诗月的内应,或者肯定有关系。 蒋好没有李南的手机号只有微信,暴雪加了没通过,只能备注了验证消息说自己有急事,写了自己的手机号,希望他能回个电话,可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动静,蒋好就先去忙了。 暴雪焦头烂额,靠在墙上感觉哪哪都不舒服,莎莎说先吃饭,她也没了热情。 她不走,抱着手机等李南的回复,突然感到肩膀一重。 “不是真的,即使是传播也不会是真的。” 莎莎捏了捏她的肩。“就算被骂,也不会是真的,视频要是被爆出来,我不怕被查,然后被骂一阵热度很快就会过去,我不想看你这么焦虑,顺其自然,走,去吃饭。” “顺其自然,是因为无能为力,我不要无能为力,我不要。” 暴雪站直了身子,覆盖住莎莎的手背,感受手心里真实的温度后,将莎莎的手拿下,眼里带着决心。 “他走了,我去找,去问,更何况我现在不是一无所知。 我知道他是投资方安排的,所以我去找投资方,不是这家就是那家的,我相信一定有蛛丝马迹,我能找到他。 他还在上学,我也可以找他学校,我就不信没有人认识他。” 暴雪扭头就走。 第115章 别高兴的太早 “不要冲动。” 莎莎拉住暴雪。“谁也说不准找到他要多久,就算找到了,邱诗月肯定修好手机立马发视频,来不及的。” “就算来不及,我总得找到李南补救。他是证人,或威逼或利诱,总会有办法让他澄清。别说你被骂一阵就好了,我连你被骂一天都不想看到。” “那你呢?又要被罚?” 暴雪再次推开莎莎的手。 “我已无心去想后果,你只需要相信我。” —— 已经快十二点了,听蒋好说李南是去火车站,掏出手机搜索火车票。 最早的一班是十二点半,第二趟是下午五点。 李南十点走,很有可能坐的是十二点半的。 她拦了出租车,紧赶慢赶到了火车站还是晚了二十分钟,她在内心祈祷火车晚点,可不风不雪的,火车按时走了。 她气到捶墙,也知道现在不是气馁的时候。 大变被她冷落多日,终于想起来了。 不说积分少的可怜换不了什么,大变那也没有能时光倒流让火车回来的东西。 她给蒋好打电话,要了李南的报名的信息表。 信息表上姓名填写的是李南,地址填写的是北京一所学校。 可这个学校是大学,她听其他人闲谈,李南一个高三生,学业紧张,为什么要在开学的时候做志愿者。 所以呢?信息表他填成了志愿表? 再往下看去,电话那栏只有十位数,一看就是乱写的,其他信息,她懒得看了。 站在候车大厅中央,越发无助。 她要莎莎相信她,这会自己都没了能找到人的底气。 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回酒店,趁着比赛期间,找找投资方问问。 出了大门,站在路边等出租车,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头一声不清楚,见她没反应,那声音越来越大。 —— 姜阳很忙,看到李南的信息放下手里的笔。 -我好像做错了。 姜阳疑惑,斟酌措辞回复。 “我知道高三学业重,做错了题怕什么,只要不是在高考场上,一切都来得及。” 李南回复:“我做错了人。” 姜阳一顿,回拨了电话过去,开门见山: “你是不是没回东北?” 李南轻轻嗯了一声。 姜阳急道:“给我发个位置,站那别动,我现在去找你。” 他请了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李南身边,刚进站的公交车正好是去火车站的,好在李南只是看着公交车远去,没有动身上车。 他一向很听自己的话。 自己是他大一届的学长,好多年的邻居,李南自己都说,他是哥哥,又像爸爸。 怎么这次就没听话呢。 他站在李南身前,挡住他的阳光。 李南感受到变化才抬起头。 看见他的脸,姜阳到嘴的斥责还是没说出口: “哭什么。” * “你在喊我?” 暴雪反手指着自己,只见陌生人点点头,笃定道:“是的,有人给我了一个u盘,让我转交给你。” 暴雪接过u盘,问,“那人还在这附近吗?” 陌生人回头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摇摇头,“应该走了。” 他正要走,暴雪拦下他,打开信息表放大信息表上李南的证件照给他看:“是这个人吗?” 他摇头,暴雪失望,道谢后陌生人离开。 不是李南,能是什么东西,不会是病毒吧?现在的骗子手段太多了,她不敢拿自己电脑试,就近去了家网吧,打开u盘。 u盘内容有视频有图片,图片是和邱诗月的聊天记录。 邱诗月的头像,微信号都有,但隐去了和她对话的人的姓名身份信息,打了马赛克,p了个字母q代替。 聊天记录中,邱诗月堂而皇之的要求这个q做事,并扮可怜。暴雪从没想过,辱骂殴打造谣的施暴者,邱诗月视频成了sys。 匪夷所思。 视频虽然还是那个视频,但是有原声,很清楚的听得见有个声音在指导这个q该怎么做,该发什么信息,q又要怎么使用假的微信和sys的微信进行对话。 这个声音一听就是邱诗月。 为了防止被说视频声音是合成,暴雪没敢多操作。 u盘里面还有一份没有编辑格式的文档,看样子是匆匆写的,讲述了这件事的全部过程,末尾有一句对不起。 暴雪没有多少情绪,关掉文档小心谨慎的收起u盘。 她无法原谅这q,可这个u盘又如此重要,他要是不送来,自己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找到线索,不知该对这句对不起作何反应。 走出网吧,暴雪觉得解脱了。 坐出租车离开后,远处的便利店里,姜阳推了推埋头吃泡面的李南。 “她走了。” 李南透过玻璃墙,看到暴雪坐车离开,擦了擦嘴,“我以为她会扔掉,好奇的话会回去再看,没想到她还挺谨慎。” 李南又吃了一口面,嘟囔了一句:“跟你一样。” 姜阳没有接话,看到李南在喝汤,“要不要再泡一碗?” “不用了。刚才我说我没胃口是真的,不是骗你给我付钱。”李南说,“我是看到那女孩高兴的样子,才吃的下去的。” 姜阳收拾好桌面,丢掉纸巾,“别高兴的太早,她能来这,就说明她是怀疑你了的,祈祷她,不会揭穿你吧。” 第116章 凭你在乎她 “啊,那怎么办。” 李南提心吊胆,“要是她真的发在网上,到时候同学老师怎么看我……” “现在才知道怕?” 姜阳冷了他一眼,“不要指望主动给了证据就能置身事外,她会怎么样我不敢说,就你说的那个月月绝对不是好人,若是有一天她联系上你了,你要怎么解释?” 李南呆呆的坐着,“可我,一点好处都没得到,她能拿我怎么样?” “我很好奇,那个月月说她被欺负,一点证据都没给你看过,你就相信她了吗?” 李南不吭声。 “罢了,就怕她不会善罢甘休。” 姜阳背好包,站起身:“回去吧,不要再走错了路。” —— 暴雪很想留下看比赛,但不得不回去,没惊动谁,退房后给莎鳗鱼她们发信息说她走了,她们回信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了。 焦虑了好几天,在动车上难受也睡了好久,打车到体总门口已经十点,陆陆续续回了信息后,大头的电话打了过来。 “回去了?怎么不说一声。” “我不是说了吗?”暴雪疑惑。 那边没了声音,大头在翻信息,确定她就是没发。 暴雪笑:“我跟莎莎说了,不就相当于跟你说了。” “……”大头隔空给她翘起大拇指,“逻辑鬼才。” “你们又不是不回北京了,干嘛还一一告别,你们还要训练,我这也是为你们着想。” 大头:“为我们着想你就更应该跟我说了,你不是来打比赛的,东西一定不多,我还以为你会待到比赛结束,没想到今天就走,我行李空间不够,还准备比赛结束买的东西让你给我背回去。” “……感受到我给你竖中指了吗?” 臭贫了一会,暴雪挂了电话。 大头欠是真的,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安全到家也是真的。 回了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听外面走廊走动的脚步少了些,便把门关上,站在阳台墙边,给邱诗月发信息。 几分钟后,邱诗月站在她的阳台上,和暴雪一墙之隔。 “手机修好了吧,不然也看不到信息了。” 邱诗月朝她伸手:“维修费一千,给我,不然我就报警。” 这真的是条件反射,看到别人手心向上,她就觉得自己回到了体育老师的时候。 不过不能体罚学生,那时候她都是挠不听话的学生手心。 对待邱诗月就不需要那么温柔了,使了六成的力气给了她一下,要不是墙挡着不好发力,她这一掌可以打九分力。 邱诗月痛呼出声:“你打我干什么!” 她学着邱诗月挑衅的模样,“激怒你,好让你快点报警。” 她的态度,邱诗月摸不着头脑,用不大的脑仁学着复盘。 这回的事明明事情走向很顺利,就算是耀武扬威到暴雪眼前被摔坏了手机,可视频摔不坏。 修好手机那一刻,好多信息和电话弹了出来。 那个李南,太不靠谱了,做事情不会有始有终,只是晚了一天联系他,竟然走了。 还把所有的记录备份拍照给她看,表明他是看不过去她受委屈,对她伸出援手,一腔热血忘了证实事情的真实,如今已经醒悟,希望她不要再错下去。 并且她不许把东西爆出去,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扯上他,就法庭上见,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是主谋,他不过是从犯。 极力撇清关系,说话井井有条的好像变了个人。 长篇大论看下来,她只是庆幸还好没给他钱。 就算不能爆出去,拿来威胁暴雪也不错。 只是暴雪这个样子,好像生怕她不报警一样。 说不定她是面上在逞强呢。 她清了清嗓,跟她谈起了条件: “我手机修好了,就说明我随时可以把视频发出去,你要是不想看到sys身败名裂,你就乖乖给我当狗腿子,说不定哪天我一高兴就把视频删了——” “喂,110吗?” “你干嘛!” 暴雪突然把手机放在耳边打起了报警电话,邱诗月慌的不行,“你就不害怕惹恼了我,我现在就把视频发出去吗?” 暴雪对她浅浅一笑,“在害怕的是你。” 说话时手机屏幕离开了一点耳朵,屏幕亮了,邱诗月发现她根本没有在打电话。 “你骗我?” 暴雪放下手机:“骗你不是很正常。” 心理素质不过关,邱诗月在跟她进行心理博弈的时候没赢过,她决定速战速决。 “你没证据,故意诈我。我现在不想跟你废话,不说多,三年,三年内你不许跟我对着干,够简单吧?三年后,我当着你的面销毁所有视频和备份,说到做到。” “你用捏造的视频来要求我,你凭什么?” 邱诗月尾巴翘上天,“凭你在乎她。” 暴雪认同的点点头。 “同意了是吧,”见她点头,“那好,那我们就说定了,为了避免你反悔,我现在需要录音。” 她拿出手机,暴雪先她一步举起手机,将录音界面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已经录了,现在,我有证据了。” “咱俩微信是不是有时差,你发了但我没收到?” 第117章 破防 “本来没证据,现在有了,多谢。” 暴雪转身回房间,锁上了阳台的门,任凭邱诗月在隔壁张牙舞爪。 她抓狂的声音太大,惹来好多人投诉,奈何此时邱诗月疯了,什么也听不进去。 夏虫不可语冰,身为正常人的队友面对这样的疯子,只能选择退避三舍,把门锁死。 暴雪躺在床上,播放刚才的录音。 她确实拿到了很多切实的证据,证明邱诗月作贱队友,买通外人给莎莎使绊子。 可经历过前几次的事,她知道,用这个扳不倒邱诗月,要是真那么容易,不说别的,就说那次下药的事足够她滚出国家队了,可是没有,她只是禁赛了三年。 三年,弹指一挥间。 多少人的梦想在这里,又没有多少三年去实现。 邱诗月觉得这三年太长,怀揣梦想的人只会觉得三年太短。 那次没让她离开,暴雪真的很失望。 她只要在这一天,暴雪都无法高枕。 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拿去举报邱诗月,可能会伤害莎莎,即使视频会假的,但人言可畏,没有不透风的墙,什么事经过一传播就会变了味,她不能冒险。 单细胞生物,真的很蠢,很好拿捏,但又比蟑螂顽强,很头疼。 —— 邱诗月不敢再作妖,视频反而成了她手上的定时炸弹,她删的干干净净,连同李南一起删了,狠下心准备格式化手机,可还有很多她的自拍,太可惜了。 于是特意选择了一个晚上,三个小时没睡,在微博上传了她的所有照片。 暴雪的小号关注她的手机收到更新提醒,手机都卡了。 这人什么毛病,半夜故意发鬼照? 举报一波。 举报理由:恐怖吓人,危害未成年。 邱诗月大部分视频被下架,挠头好奇。 难道我的美是种错误? 很快她眉头皱了起来。 李南来了信息,问她要钱,准确的说,是问邱总要资助的钱。 邱诗月毕竟是邱父的第一个孩子,在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所以帮了邱诗月这个忙。 但至于位置有多重,反正是不能用钱衡量的。换句话说,不能让他付出太多钱。 他就是出面骗一下,又没真的打算给李南钱。前面他出了面,后面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还害怕,要是真的办成了,邱诗月去他家过年怎么办。 邱诗月看着糟心的信息,正要痛骂对方一顿,又想到这样浪费短信费,直接拉黑了,顺便给邱爸发去信息: “你就等着今年过年,因为没有我的身影而感到孤独吧” …… “哥,我为什么还要联系她,你不是说不让我联系吗?” 姜阳说,“找她要钱,就是为了让她不要联系你。” 李南明白了。 —— 晚上下训,暴雪知道莎头赢下混双,和圆满苦战七局获得胜利,想想就知道这比赛肯定精彩。 回宿舍后来不及洗漱就看起了混双回放。 荧光绿的两小只每一个球都堪称精彩,半决赛和梁甜甜打,决赛和圆满组合打,每一个回合都想录下来保存,太精彩了,内战跟谁打都好看。 邱诗月连着两天晚上路过暴雪的宿舍都能听见她喊什么“好球”“哇”“牛x”。 她知道暴雪在看什么,就是今天鞍山全锦赛的混双比赛,中午就见她抽空看来着。 头哥确实值得她这么夸奖。 就是sys站在他身边太不搭了,如果是她,她都不敢想有多精彩。 回到宿舍,点开回放。 大头赢球她就拍下照片用小号发微博,配文:“不愧是我喜欢的”。 sys丢球,她就拍下她的失误,配上无语的表情。 打的什么呀这是。 可是,他的眼神为何这么温柔。 sys丢球,他拍拍鼓励,交头接耳,商量战术都太近了吧。 看不下去,看不下去。 她关上回放,打开微博,搜索黑料,没想到大数据给她推送了今天决赛的剪辑视频。 第一个视频: 上一秒大头还在看着对面,脸上写着等会我要拉死你们,下一秒感觉到sys在看他似乎有话要说,立马垂下眼神,眼神犹如无辜小狗:妹妹,你说。 这,这是他会流露出的眼神吗? 第二个视频: 两人赢了后击掌,sys的手顺着大头的胳膊滑了下来。 视频标题取为:胜利滑滑梯。 她看不下去了,在视频下面开炮:有什么好发出来的,明明就是女生占男生便宜,不害臊! up主很快回复:清朝余孽? 邱诗月打字:要是让你知道我是谁,你不得吓死。 刚要发送,想了想还是要低调,真嫂子才不会亲自下场。 然后有被自己安慰到。 只是视频不能在看了,没眼看。 正要退出软件突然看到,今天大头的爸妈竟然去了。 什么?! 这么重要的见爸妈的时刻,她竟然不在?! 暴雪吃着薯片一脸痴汉,看着颁奖后大头捏着莎莎的脸笑的一脸得逞的样子,感觉吃的不是薯片是糖,甜到牙疼的时候突然感觉墙震动了一下,声音大到她无法忽视。 她暂停视频,给邱诗月发信息:“?” 邱诗月很快回了过来:“不要在宿舍那么大声知不知道,很打扰别人的休息,你有没有公德心?” 暴雪看着自己的耳机,陷入了沉思。 她回:“我戴着耳机,听见了你破防的声音。” 第118章 算我们欺负你 往后邱诗月再发什么,暴雪都不再理会,她的视线全在接受采访的两小只身上。 记者问:“两位刚刚获得了这次的混双冠军,点评一下自己的发挥吧,大头先说。” 大头认真道:“今天发挥的一般吧,有些客观因素,比分2:0的时候自己整个人的精力稍微有点盯不住了。到最后决胜局的时候自己的体力确实有点绷不住了,自己发挥的不是很好,今天队友sys确实发挥的非常好……” 说到这的时候,莎莎虽然低着头,小眼神却在往那边瞥。 “……在有些关键球出手就很硬,出手很果断,给自己很多帮助。” 记者问莎莎:“在刚刚的结束的亚运会上,你们也是跟刚刚的对手打过决赛了,刚才的比赛你们也是跟对手打到了4:3取胜,觉得跟亚运会相比,自己在这场比赛上遇到过什么困难了吗?” 暴雪挑起眉头,这个记者不错,问的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莎莎回答:“首先是比分,我们亚运会4:2这回4:3,赛前我俩也说这场球不好打,对方不可能上次输给你这次还会像上次一样的战术打。” “而且我觉得我们俩最后赢下比赛就是非常好的了。” 记者问:“那现在混双也是奥运会的项目了,有没有对这种两战了连续拿了冠军之后对东京奥运会这种混双项目有一定的期盼和想法呢?” 大头:“还是需要不断的去考验吧,这两个比赛说白了也就是我们两队一直在打,像那些主力啊都没有参加,可能在考验方面还是不够,如果真是到后面我们还能取胜的话,可能确实会有一些信心吧,但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暴雪给他鼓掌,真是谦逊的小孩。 记者,“刚刚你们在亚运会上掐脸这个动作,可能也是成为一种吉祥的象征了。” 记者的话题转变真快,原本还在低着头等着提问的大头听见“掐脸”两个字就抬起脸看着他,再听到“吉祥”就摁到他开关了,嘴角开始上扬。 妹妹一脸认真:我倒要听听你接下来要说什么。 “那今天跟我们观众朋友再演示一下这个好的这个动作。” 妹妹像向日葵一样立马笑起来,发出清脆的一声笑,大头摇摇晃晃的身子也掩盖不了他脸上的跃跃欲试。 记者很懂,递上了催化剂:“那来吧!” 大头想,但还差点东西。 莎莎大大方方的:“掐一下吧。” 得了首肯,大头不再犹豫,早就准备好的手对准了目标,掐着还不算完,软软的手感又忍不住晃两下。 糖度超标了啊。 采访结束,还有一段即使看过了又想再看一遍的颁奖典礼视频。 两小只被送上花后拍了合照下台,大头走在前面,莎莎说了句什么,大头立马回头答话,顺势让妹妹扶住他。 贴心大头一枚。 走了没多远,他们又被叫回来冠军单独合照。 两人坐在台子上,脖子上是金牌,手里拿着鲜艳的花,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让人看着就激动不已。 太上头了,导致两人身后宣传布上的鞍山市体育局六个字,暴雪看成了“鞍山市民政局”。 国乒比赛回来后,暴雪拿着一张照片递给大头,“冠军,给我签个名呗。” “咋了,缺钱了?“ 大头接过暴雪的笔和照片,才看见是他背后捏脸莎莎脸的照片,他顿了三秒,流畅的签了名。 暴雪伸手要拿,他却灵巧躲过。 “没收了。” “……” 大头把照片收起来,夹在书里,放进衣柜最上层。 下午训练时,不出所料的,邱诗月又来找他。 “大头,我给你发消息,为什么没回啊?” 大头抱着自己捡的一盆球绕过她,离开那张刚占上位的球桌。 “咱俩手机有时差,我收不到,以后别发了。” “那你换个手机啊,不然你怎么联系我?” 大头回头深深看她一眼,“你两耳中间夹的是肿瘤吗?” “不是啊,我体检老健康了。” “你肯定给人塞钱走后门了。” 邱诗月还在想体检为什么要走后门,就见大头去了sys那张桌子跟她们一块练球。 大头把球盆放到暴雪旁边,“给你们送球来了 ,快开始。” “?”暴雪嘴角抽搐两下,“我跟莎莎在单打,现在你跟她站一边,两个人打我,这算混双还是单打?” 莎莎已经做好了准备,上半身放低,脸上带着笑,大头见状也低下身子,作备战姿态。 大头:“算我们欺负你。” “……” 没人性啊没人性。 第119章 工伤了 “来,试试。” 看在大头送了一盆球过来的面子上,暴雪决定挑战一下自我。 难得两个世界冠军陪练,她再推辞就显得不知好歹了。 跃跃欲试的从盆里拿个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打了个高抛发球,莎莎反手拧拉,暴雪快速正手,连她都没有想到自己能打过去。 大头正手爆冲,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她留,反而激起暴雪的斗志,第一局就打了十个来回。 在以为能延续之前的幸运时,大头一记伏地爆冲让球在暴雪拍上弹了出去。 “这一局而已我就出这么多汗,你俩够狠的啊。” “接的不错啊。” “再来!” 暴雪越战越勇,也不知道刚才第一局是不是给她打气用的,后面怎么打,基本上都是五局三输 运动量比她一天的都大。 …… “不来了不来了,再打下去我要工伤了。'''' 暴雪蹲场边喝小饮料,打的披头散发,累的气都喘不匀。 “再来再来,我发现你进步巨大啊。”大头说。 暴雪连忙摆手,“你就这么恨我?” 大头笑出声,把他刚才带过来的那盆球又端走了,薅了其他两个队友跟他们练混双。 “那球不是你给我们了吗,咋还带往回拿的。” “来来来,起来跟我们打,我还给你。” 罢了罢了。 等会再捡吧。 走远的莎莎仰头跟他哥说,“小雪进步真的很大诶,那个下旋的球我明明看见了,手就是接不到。” 大头往口袋里塞了几个球,“努力不会骗人的。” …… 刚才的体力消耗的太大,暴雪不敢蹲太久,在场边来回走动保持热身,邱诗月从场上下来,坐在她身边吃香蕉。 “你们关系也没那么好嘛,二打一,还真是欺负人。” 暴雪看了看旁边,确定只有她一人,邱诗月是在跟她说话。 “你连被欺负的机会都没有。” 邱诗月一把捏烂香蕉。 “记得把地擦了。” 粘糊的香蕉从她手里掉到地上,邱诗月不以为然:“我不弄你能怎么样?” 暴雪轻飘飘道:“你不擦我就说你拉这了。” “恶心!” “去不去擦?不去是吧。”暴雪往人群中心走,作势要喊,邱诗月立马喊住她,气呼呼的去工具间拿拖把拖干净。 她身上的怨气比鬼大,暴雪远离她五米之外,热热身,活动筋骨,重新回到场地进行训练。 邱诗月打扫完卫生,借着放工具跑出了场馆,回宿舍闷头睡大觉,十点的闹钟响了,她再跑回场馆,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 她的小动作逃不开暴雪的眼睛。 暴雪从来都是都是会多注意她的行为,看到邱诗月为自己的举动暗自窃喜舒服的时候,暴雪摇了摇头。 不是没人发现,只是大家专注自己的事,谁有空搭理她。 等她真刀真枪的上场,或者随便拉个人打一场,输了又哭天喊地的说不算再来,现在的舒服不过是骗骗自己,结果不会骗人。 邱诗月一天一天混日子,莎头全力备战青奥会,两人越来越默契,莎莎发个微博他也要露个脸。 大头:“确实进步了哈哈,希望把我们的期末考试完成好才是真正的进步,加油小豆包[耶]” 莎莎:“期末考试加油头哥” 他回复的很快,就是守在手机跟前等着回复。 两人的互相鼓励让他有所触动,发了一张两人赛场上赢了后,他举起手,等待莎莎向他走来。 两人中间的距离不长,未来却走了很久很久。 暴雪保存了照片,也不知道为什么越看眼睛越模糊,直到有水滴落在屏幕上,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真的很有幸,见证他们的成长,每一步都在,比中了头等大奖还快乐。 他们的“期末考试”青奥会,一定会大获成功,即使她不知道未来,也相信两个有灵气的小孩,能越走越远,越站越高。 九月底青奥会动员成立大会,莎头坐同桌。 会议结束回来后大头给暴雪一张草稿纸,是在大会结尾的时候画的,画了只简笔画的雪人,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下面还签了名。 莎莎手里的是一只冒着热气老老实实待在笼屉里的小豆包,duang大的一只,一个就占了一只笼屉,动漫嘴哈着气,好像也被自己热到了,可爱极了。 他对着暴雪臭屁道:“快点拿去发微博,记得艾特我,随便夸夸我的画工就好啦。” 暴雪笑眯眯的接过,“太及时了。” 大头挑眉要接着说,暴雪道:“正好宿舍的窗户晚上有点漏风,拿来堵缝再好不过了。” “这也太浪费了吧。”大头说。 “确实浪费,”暴雪摸着下巴,“这么好的纸写你的名字,啧啧,浪费了。” “你#@¥&%*”大头一路鸟语花香,莎莎见两人打闹,扶额苦笑:“你俩就不能像我一样稳重点。” 暴雪溜的贼快,大喊一声:“晚上漏风吹的可是你那边!” 莎莎眼神逐渐坚定:“那还是用来堵缝吧。” “……” 第120章 青奥会女单冠军 出发青奥会那天,头发了条微博: “#hi十月 我的期末考试到了,人想要进步总要接受一个又一个的挑战,希望有个好的结果,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暴雪回了加油,大头刚回完她,刷新一下就看到了莎莎的回复,并迅速被网友顶到了前排。 “加油”大头回完莎莎,还发了张在莎莎在机场的照片。 有一种给莎莎拍照,生怕只有自己手机知道怕网友看不见似的。 与此同时,邱诗月的小号发布了一条伤春悲秋的动态: “我是有底线的人,这是你第三次发她的照片了,再一再二不再三,既然你再三了,那我——” 暴雪心一凛,生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就要去看看隔壁邱诗月在不在,她别是又偷偷溜了。 还好还好。 开门的时候邱诗月又发了一条动态: “只能再原谅你一次咯,我的底线可以为了你一降再降。” 配图嘟嘴自拍。 这个阶段的大部分人拍照的招牌动作就是嘟嘴卖萌加各种动画效果,都很可爱,怎么邱诗月用就有一种苦大仇深的感觉。 就算是她先入为主了,反正怎么看都看不惯,日常举报一波。 —— 青奥赛7号,先进行的是男女单比赛,即使有时差,暴雪也坚持守着直播。 看莎莎一路过关斩将,砍瓜切菜来到决赛,对阵小日子队的平野。 小日子队的实力不容小觑,一直是国乒不可忽视的对手。 想到去年莎莎对阵平野的那场比赛,暴雪就心跳如擂鼓。莎莎顶着巨大压力上阵,打败平野,小小年纪就扛住了压力,如今再次决赛遇见,暴雪依旧对莎莎信心满满。 两位快攻打法的选手,将要展开一场快攻大战。 莎莎跑步进场时场边看台一声清脆的“sys加油”,她的视线不禁在声源处多停留几秒,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随着第一局比赛开始,莎莎发球后一个强势的反手拧拉取得开门红,随后平野戳回一个旋转球,莎莎扣杀出界,比分打平。 莎莎凭着自己正反手抢攻加落点变化把握比赛节奏,把比分拉开到6:3。 而平野能横扫果拼三大主力,还是有一定实力。她利用自己犀利快攻和诡异发球和莎莎纠缠,比分追平至7:7。 打到现在,两人都已经开始完全进入状态,各自也都发挥出自己最高水平。 比赛一度打的非常胶灼,从7:7打到9:9,又从9:9打到11平。 关键时刻就看谁的心态更稳了,大心脏的莎莎稳如泰山,进攻依旧犀利。 最终平野因为紧张两次失误,莎莎艰难拿下第一局。 来到第二局,两人还是延续第一局的攻势,各自发挥自己的优势进攻, 两人都是犀利的快攻打法,打法很相似,谁也没有拉开比分距离,比分交替上升至4:4。 接着平野变换发球连续得分,莎莎毫不示弱,在接发球有机会就果断挑打搏杀,就这样比分一直僵持到9:8。 这时平野频繁在反手位进攻率先拿到赛点,随后莎莎拿回一分,最终平野犀利落点以11:9扳回一局,大比分1平。 平野信心满满,中场休息和上场时都是蹦跳着。 第三局一上来就打的很凶猛,想继续上一局的胜利。 发挥快攻左右变线将比分领先,莎局丝毫不慌,沉重应对,利用自己强大的正手进攻慢慢反超到10:8,接着平野努力追回一分,莎莎一个加转的弧形球拿下关键的第三局。 即使是第二次看,暴雪依旧看的热血沸腾,或者说,莎莎的比赛没有一局不精彩的,不看输赢,只为看她专注的打球。 场下小日子教练叽里咕噜的跟平野讨论新战术,但莎莎这边早把她研究透了。 第四局开局平野急于求成,打的异常猛烈,比分5:2领先。莎莎丝毫不惧,很快追到5平。 这会两人对对方的实力均已熟悉,势均力敌的较量中,博弈的就是心理素质,和临场应变能力。 随着两人激烈的对攻打到8平,关键时刻,莎莎接发球敢于大角度扣杀,率先拿到局点,最终平野回球出界,莎莎再下一城。 第五局是莎莎的决胜局,也是平野的生死局,她一定会拼死一搏,莎莎必定全力以赴,不给她翻盘的机会。 平野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这一局输了就和冠军无缘,只要再赢一局,还能苟延残喘一局,争上那么一争,所以大胆放开手脚搏杀。 莎莎不给她机会,一开始就打的非常激烈打到5平,平野发现比分一直拉不开,心态发生了变化,连连失误。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挣扎中赢了一局,第二局第三局都被越战越勇的莎莎打到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莎莎以11:6拿下决胜局。 莎莎大比分4:1勇夺冠军,在国庆节期间,让五星红旗高升在小日子国旗之上,在两万公里远的大洋彼岸奏响国歌。 屏幕前的暴雪发现,最近自己怎么这么爱哭。 第121章 偷换概念 虽然莎莎赢了后暴雪就发了祝福,也发了微博,这会看了视频,又忍不住发了一条信息,刚发出去,她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边是晚上,那边是上午,莎莎的发丝还滴着汗水,随意的用手背擦了擦,刘海变成了一条一条的。 莎莎调皮道:“你说我现在去超市一趟,人家拿扫码枪扫一下我的刘海,能扫出什么?” 暴雪傻呵呵的笑:“扫出小豆包的条形码,金额2569.43元。” 屏幕上莎莎的脸猛地凑近,“小豆包没有卖这么贵吧,谁买啊,不过为啥是这个数呢,还有零有整的。” “因为这是我全部的小金库,多一分我都买不起了。” 莎莎笑的清脆,“那还真不巧,我刚吃了个巧克力,增值了,真涨价一分钱,你怎么办?” 暴雪佯装思考:“那我只有贷款了,可我不满十八岁——我偷大头车轱辘卖了然后买你。” 莎莎没回答,只听见那边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我在这呢!我全听见了!” 头哥的声音太好辨认了,即使莎莎没让他露脸。 等莎莎把他扒拉过去,然后说:“你是说,他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轱辘不动哪都动的自行车吗?我感觉卖不出去,可能还得倒贴车费。” “那只能让大头卖艺了,给人家老板讲段相声。” “不行!”大头又凑到手机旁边,“我卖身不卖艺,不对,是卖艺不卖身。不对不对,我什么都不卖,气的我嘴都瓢了。” “哈哈哈哈哈……” 他们在准备接下来的比赛,身兼数项。挂电话前,暴雪满眼心疼,“悠着点,胳膊都肿了。” 莎莎俏皮的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让她快点睡觉。 视频角落的大头撩起衣服下摆擦汗,这会还是有点腹肌的。 心机boy。 怪会选站位的。 暴雪喊了句:“头哥,你跟纸盒打的我也看了,帅!” 大头对着镜头摆摆手,意思是知道自己很帅。 “不过你说的是输的那场还是赢的那场啊。” 早就要挂断的电话几次都没有挂掉,又聊了起来。 暴雪断水大师:“都帅,帅呆了!帅的我原地倒立起飞一百八十度托马斯全旋上天飞到阿根廷上空给你们喝彩!!” 大头憋笑,看向莎莎:“我说她整天小词一套一套的哄你,跟哄小孩似的,你还搁那傻乐,这小词说给我听的时候,嘿,这嘴角还真压不下来昂。” 莎莎白他一眼,“谁夸你你都是这样,嘴角都不带下来的。” “不过小雪以后不打球了,可以当幼师去。” “不打球?你为啥不打?”大头问。 暴雪:“好提议。不打球当幼师,打头哥小孩,让他上次二打一欺负我,父债子偿。” “……”大头狡辩,“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打你……” 暴雪白了他一眼,挂了电话。 给机会不中用啊。 …… 夸奖他是真心的。 他们都是为国争光的运动员,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自己。 奔赴万里前往异国他乡打比赛,胡乱聊了那么多,也是知道她们压力太大,缓解一下心情,吵吵闹闹的,能放松一点,即使明白这点放松杯水车薪。 恍惚间屏幕上闪过很多人的脸。 青奥会混团半决赛中,林昀儒1-3输给大头。 小莫男单1-4输大头 平野决赛中2-3输给莎莎。 混团中纸盒3-1赢了大头一次,接着在男单中1-3输大头。 男单输完,和平野的混双又输莎头。 这些年,青奥六子,无一人掉队,无一人登顶。 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巴黎各有各的遗憾。 赢了纸盒后,激动的扔掉球拍褪去上衣,只为给现场的所有人展示衣服胸前的国旗图案时,有想过巴黎时的无奈吗? 或许是这两天哭的太多,暴雪眼眶酸涩,却哭不出来了。 隔壁的墙一直在响,暴雪正巧心情不好,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出来。” 邱诗月顶着鸡窝头开了门。 “找事?” “半夜不睡觉砸什么墙?你的生活一定过的不如意吧?我有个建议,心里不爽砸自己脸皮啊,毕竟你脸皮比墙皮厚,砸不穿,破坏公物要赔钱。” “我砸的是我屋里的墙,关你什么事?” 好啊好,开始偷换概念了。 行。 暴雪回了房间,用纸板做了一个简易的扩音器,留出放手机喇叭的空,将以前的老式直板手机扬声器对准空隙,扩音器对准隔壁房间床头的位置,开始放大悲咒。 手机和外面包裹着层层叠叠的衣服,保证自己听不到太多。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门被敲响了。 “关掉。”邱诗月的鸡窝头更乱了。 “不关,我的房间,我做主。” 第122章 算我求你 交手久了,邱诗月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自知之明。 打又打不过,吵也吵不赢,还是和解吧。 “说吧,怎么才能关。” “我为什么要关?”暴雪双臂环胸看着她。“你现在是毛病太多了,没地撒就回宿舍捶墙,打扰不到自己所以就无所谓,其他人让你安静你听了吗?巴掌不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不知道疼。” 暴雪把门一关。“手机什么时候没电了什么时候停,好好欣赏吧。” 邱诗月开始踹门让她出来,暴雪岿然不动。 不堪其扰的邻居纷纷出来指责,她全当听不见。 门口骂战愈演愈烈,沉寂的房门再度打开,邱诗月得意的笑脸没有维持太久,只见暴雪带着一次性手套,抓着两坨褐色长条状不明物体,不等她看清,其中一坨就直直冲着她面门而来。 一瞬间,邱诗月就像带了美瞳一样瞪大了双眼。 紧紧附着在她脸上的东西,隐隐散发的气味令她头皮发麻,声音系统暂时失灵,围观群众有反应快的,立马打开了手机摄像机。 咔嚓咔嚓的声音让邱诗月才回过神来,尖叫震耳欲聋,双手颤抖的成酒糟凤爪,怒目而视。 下一秒,暴雪手里另一坨精准的砸进邱诗月嘴里,生理反应快过大脑,立马附身干呕吐了出去,脸上的一坨也随之掉落,立马冲回宿舍漱口。 有好事的捏着鼻子去看地上那一坨,像便便,又有点不太像,她们向暴雪投出钦佩的目光。 “真厉害,说拉就能拉出来。” 暴雪面无表情的走出门,直接将“便便”捡了起来。“不能乱扔垃圾。” “你好勇!” 围观群众后退,看她的眼神越发钦佩。 暴雪笑出声,将手里的东西抖落开来。 众人这才看清,不过是湿了水的木浆纸,暴雪再一捏,又变成了便便样子。 “原来是纸啊,那为什么还能闻到臭呢?” “你觉得它是粑粑,想象出了它的味道而已。” 她进了房间,扔掉纸,褪去手套扔掉。 确实只是纸沾湿了水捏的,不过是厕所里面的水。 …… 邱诗月一病不起。 因为没有人告诉她真相,第一反应占了上风,她就是吃shi了,一天刷八遍牙,还是吃不进去饭。 她泪眼汪汪的请假时,都没敢告状,一旦说清楚了,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吃……了。 教练见她实在难受,准了她两天假,离开体总的时候遇见钱姨,也虚弱的没有了平时想嚣张跋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钱姨心疼坏了。 “别怕孩子,阿姨听说了,那个只是纸,就是纸湿了水而已,不怕不怕。” 邱诗月很想说服自己那就是纸,但也不敢细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摇摇晃晃的出了门,钱姨看着她的背影一阵舍不得。 中午做饭一直心不在焉,两点多收拾完食堂下班后,找了个机会去训练场外等暴雪。 这会她们正上训,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暴雪插着耳机听歌,没听见钱姨喊,还是身边人拍她她才知道。 一看钱姨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是来为邱诗月讨公道的。 暴雪不打算过去,费那口舌不如多打几个球了。 她这么想,钱姨不这么想,干脆堵了暴雪的去路,和邱诗月一个路子。 她搓着双手,“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会。” 暴雪:“不好意思的事少干。” 钱姨语气一滞,还是当没听见一样接着说:“可以跟你说两句话吗?就几分钟。” 站这路中间挡着别人进出,暴雪往旁边挪了挪,钱姨跟着挪动脚步,以为她是同意了。 “孩子,阿姨求你个事,邱诗月年纪小,不懂事,你能不能不和她计较太多?她要是有做的不对的,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阿姨绝不说半个不字。她父母离婚,一个人本来就缺乏安全感,她做的一些事是有点过分,其实就是太孤独了。” 暴雪没有打断她,眼神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钱姨来劲了。 “她现在好像没有正式的体能教练,一直都是蹭别人的,所以无论是体力还是技战术一直不算优秀,所以这也不能全怪她不努力。” “呦,你还懂这个?”暴雪挑眉。 钱姨挠了挠头。“我年纪大了,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不给锻炼的机会,怎么才能成长,队里却一直不给她上场的机会,也不能怪她没成绩不是。” 暴雪眯眼。 钱姨惯会用可怜的语气说一些颠倒黑白的事,邱诗月不能上场什么原因她不知道? 停职反省那么久反省的什么玩意。 钱姨又说:“听说你之后有场比赛,去那啥典的,能不能把机会让给邱诗月,这样的话,这次你捉弄她的事,我相信她不会计较的。” 见暴雪不开口顺着她的话说,钱姨作势要跪。 “孩子,算阿姨求你。” 可等她真的跪下去,双膝碰到地面,也没见暴雪来扶她,她不可置信的抬头。 只见暴雪双手插兜,嘴角带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下跪。 第123章 知恩图报 周遭人来人往,探究的目光从暴雪身上转移到钱姨身上,最后先受不住的竟然是钱姨。 她摸了摸口袋,把口罩带上了,还是顶不住别人的眼神,状似无意的拍了拍膝盖,擦了擦鞋边,缓缓站起身。 “你这,也不躲不扶的,不怕折寿吗?” 暴雪算是发现了,她喜欢用可怜人的语气说一些无法被人可怜的话,莫名其妙的同时还暴露了她的坏,和当初那个十分照顾她们的是一个人吗? “跪也是你要跪的,大家都看着,也不是我按着你弯了膝盖的。”暴雪说,“要说被年纪大的人跪了就会折寿这么有用的话,那我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我就到处给我讨厌的人跪去。” 钱姨哑口无言。 “那做人,总得知恩图报吧?不知恩图报,也不算是人了。” 这是要要挟她?暴雪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除了当初受过她一些小的恩惠,自己还受过她什么好处。 “你要是指以前我们吃饭晚了,给我们热饭,还有带水果吃的之类的事,也好办。” 暴雪打开手机计算机,“大部分的事都能用钱解决,你估个价,我们算一下你那些水果零食小咸菜什么的价格,我还给你。” 暴雪提醒她:“算完这个,还得算一下我冬天给你买围巾,夏天给你买懒人风扇,中老年护膝以及能缓解脚疼的鞋垫,都不是贵东西,但既然要算就算清楚,多退少补,你看怎么样?” 钱姨连忙摆手:“以前那些就不说了,都过去了。” 暴雪收回手机。“我们可没有‘以后’的交集,知恩图报又从何说起?” 钱姨忙打开手机——这个手机,还是暴雪家人换下来的旧手机,她翻出一张张照片给暴雪看。 解释道:“你看这些东西,完全超出了订单价值,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了她们这么多东西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钱,你没的说吧。” 暴雪气笑了,无语至极。 “你卖给别人东西,给的''再多也到不了我手上啊,你跟我讨什么好?” “你敢说这些人和你不认识?”钱姨情绪有点激动。“你让别人代买,然后找机会再拿回体总,我都知道,这个事我谢谢你照顾我生意,所以我后来总是给你放多。 “后来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不要了,但又换了其他人来找我买,虽然不知道你买那么多干什么,但是每回我都给你很多,你敢说你不知道?如果不是认识,哪家店会亏本做买卖。” 她确实让好友田田帮自己代买,后来发觉钱姨知道她的身份就不再买了,其他去买的人,关她什么事? 见暴雪没有急于反驳,钱姨似乎找到了她的把柄,变了嘴脸,不再咄咄逼人。 “我不是让你还回来或者给钱,就是想让你让个机会给邱诗月,你还年轻,机会还多着呢,好不好?” “不好。” 暴雪直截了当。“做买卖这事讲究你情我愿,买家给多少钱,你给多少钱东西,钱货两讫交易完成,说明两方都是满意的,你现在跟我说什么以为是我所以给别人多,扯犊子呢。” “机会这个东西是要靠自己争取,不是像你说的那种交换来的,就算世界第一的位置现在让给她,不仅坐不稳还会掉下来摔断腿。” “还有,不懂得知恩图报不是人的,不是我,是邱诗月,我们三番两次的好意,不都让她扔垃圾桶里了吗?你要是不知道,就去问问她。 “真后悔听你说这么多废话,你要是觉得我欠你的,你就去告到中央,我不跑,我就在这等你。” 说完转身就走,再多待一秒她就是有病。 训练的时候她憋了一肚子气,打了一盆又一盆的球,对面的小姑娘挺害怕的。 “姐,你是不是有啥心事?” 问话的就是以前被邱诗月拉去打扫卫生的二队姑娘小李,从暴雪那回帮她仗义执言,简直把她当成神明。 见小李头上都是汗,暴雪知道她太累了,递给她一瓶水,拉着她休息会。 “听说有次邱诗月在吃饭的时候让你去给她买饮料,回来以后把你饭都搅和了,有这事吗?” 小李抿了一口水,轻轻点头,湿润的齐刘海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那她把脏衣服袜子啥的丢给你让你洗,也是真的?” 小李不敢说了。 “别怕。”暴雪拍拍她,“先回去吧。” “姐。” 小李喊住要走的暴雪,“你可不可以,不帮我出头。” 暴雪回头,“你怕邱诗月会更加报复你?” “是也不是。”她说话很小声,也很小心,“你也不能每次都帮我,我想只有我自己真正强大的,才没有人敢欺负我。” 第124章 用金牌圈住的女孩 暴雪语重心长,觉得自己此时长出了山羊须: “你这句话对也不对,我们是要变更强大,可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不代表就要被欺负,追求独立,也不是让你与世隔绝,寻求帮助,也是你强大的一种表现。” “可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暴雪失笑:“那咱俩不一样,我就是带着欺负她的使命来的。” “什么意思?” 小李一脸懵懂,求知欲旺盛,却被暴雪倒推着走:“再不走我就要抓劳工了啊,今天晚上都不许回去了。” 青奥会迎来尾声,暴雪期待的混团混双也终于有了完整视频。 和之前一样,坐在板凳上看的目不转睛。 其实场上为他们加油的声音没有多少,甚至还有喝倒彩的。 可总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出现在大头身边: “漂亮” “没事” “再来” 每每听见,大头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 “加油小豆包” 俩人互相安慰鼓励,裁判误判后莎莎顺毛耶耶,小奶音听的暴雪都快萌化了,那颗头哪里还有生气的理由。 决胜球纸盒回球下网,无力感扑面而来,垂下身子叹气,再抬起头,对面的两人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握手时大头将莎莎拉近,来了个嵌入式的拥抱。 纸盒输的都没脾气了,赛后认命般的握手,下场。 大头高举双手为自己鼓掌,莎莎拿好了两人的毛巾等着他一块下场,属于他们的青春时代,正在悄然靠近。 颁奖典礼上,给小日子颁奖的时候就看见大头对着莎莎在嘟嘟什么东西。 广播里响起他们的名字后,他们围着颁奖台绕了一圈,身体力行的实现年少时的约定。 “咬啊,快点。” 大头撺掇莎莎快咬金牌,“不是说好了,快点,怕啥,还能咬出巧克力不成。” 听着他叨叨个不停,莎莎面向镜头,终于把金牌放进嘴里。 大头满意了,跟着把金牌放进嘴里。 下了台以为可以走了,结果又被记者叫上前站好拍照。 站好后大头先将奖牌换到左手,腾出右手,蹭鼻子,揪领子,左右看,抬手再放下。 那种青涩的犹豫,可以纳入北影教材。 最后一鼓作气下定决心,搂住莎莎,再从左手接过奖牌,完成用奖牌圈住妹宝的举动。 十八岁用金牌圈住的女孩,希望他们二十八岁的时候,身边还是对方。 大头得逞后颧骨上扬,面对记者的镜头满脸写着:快拍啊! 得了他的启发,场控指挥让莎莎也搂住旁边的人。 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小私心,大头把手搭在旁边的人肩上。 暴雪捂脸做花痴状。 这和为了给喜欢的人买东西,给所有人都买了有什么区别。 想起以前办公室里有个小美,人又漂亮又美好。 办公室里年轻帅气的音乐老师为了给她送奶茶,给他们全都点了。 给她点的还是她喜欢的抹茶奶绿,又大方又细心。 是谁羡慕了她不说。 可当莎莎把手搭在纸盒身上时,大头立马道:“你搂他干啥。” 暴雪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搂他干啥好笑程度10%。 纸盒听得懂好笑程度%。 莎莎打来电话时,暴雪正一边笑一边哭。 她刚好听到莎莎在赛后采访中说“给我的搭档一个好的开头吧”,呜呜呜,真是太美好了。 “你咋了。” “呜呜呜,太好哭了。” “哈哈哈,你哭的我想笑。” 大头也凑了过来,“我们正准备采访呢,要不你对着镜头哭一个。” “不要,你俩讨厌。” 暴雪挂了电话,接着哭自己的。 莎莎和大头趁着前面还有人采访,在柱子后面聊的欢快,还有空给暴雪打了个视频电话。 她挂电话了,太无聊了,大头手欠,捏了莎莎胳膊一下,莎莎立马回了一巴掌。 她拽拽的踩在大头椅子下的横梁上,大头把莎莎的腿推了过去。 那她能吃亏吗,给了大头一掌。 见大头不回手,莎莎欠上了。 “看你头多大。”然后轻轻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大头还是不理,莎莎又给了他一拳,顺便看看镜头,看自己的小动作有没有被发现。 再转过头,大头就是不看她,好像真生气了,只是他生气怎么嘴角是向上的。 莎莎无聊的扒拉自己的头发,见头哥真没反应,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头哥训她了。 “诶,凶我也是跟我说话了,你输了。”莎莎得意道。 他哼了一声,把头转过去。 莎莎:那就再给你一下。 大头不理。 莎莎就跟逗猫似的又逗他。 大头忍无可忍,指着她让她老实点。 莎莎:嘿嘿,被警告了,舒坦~ 那就再戳他耳朵一下,嘻嘻,好玩。 —— 回京的时候在机场,大头买了两个个鸡肉卷,一个给莎莎,一个给暴雪。 只因暴雪说她饿了,让他们回来的时候带点吃的。 莎莎说:“你还有没有心,我们坐五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回来,你不来接机,还让我们给你带吃的,点外卖都比我们从机场回去快吧。” “接不接的你今晚都得跟我睡,不在乎早晚。”暴雪回:“主要是我想吃机场那家的鸡肉卷,太远了配送费贵,还是你们顺路带回来的划算。” “……” 莎莎她们还没到家,暴雪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吃不上鸡肉卷了。 两家的球迷接机的时候发了视频,头说莎莎太能吃了,一旁的莎莎对着鸡肉卷张开邪恶的大嘴,暴雪看清她手里还有一个空的包装袋,就知道她对自己的鸡肉卷下了毒手。 等莎莎进了宿舍门,才发现暴雪点了外卖。 她理不直气也壮:“好啊,让我们给你千里迢迢的带鸡肉卷,在家又自己点上了,是不是不信任我?” 暴雪眼皮都懒得抬:“是。” 莎莎撸起袖子就要收拾她,“你!” “吃吗?”暴雪拿起一个蛋挞举起来,“你到家正好不烫了,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吃。” 但凡莎莎多犹豫一秒,都是对鸡和蛋的不尊重。 第125章 瑞典公开赛 “暴力美学”的账号她很久没空了,登上小号看了看,发现她一直在有关她的动态,即使这段时间她没有比赛。 她这是有多少存稿啊。 是真爱。 不过私信倒是没有一条,看来她是真生气了。 十一月初,瑞典公开赛,暴雪和莎莎配女双,这是第二次配了,相比第一次,两人默契更甚,一路闯入决赛,对阵张瑞高阳。 四号就是决赛,三号那天晚上,莎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忍不住偷偷看乐暴雪一眼,发现她早睡了,睡的四仰八叉,床上全是她的四肢。 噌的一声坐起,瞪她几眼。 她该不会真的忘了吧。 莎莎不是个内耗的人。 “小雪,小雪~”她要内耗别人。 “有事?”暴雪睡眼朦胧,不像装的。 莎莎趴在她床边,“你睡着了我害怕。” “……”暴雪无语过后一闭眼又睡了过去。 明天是决赛,今天一天训练的太猛,沾床就睡。 莎莎嘟着嘴小声道:“你真的忘了我的生日啊……” 零点了。 莎莎躺好又看了一眼熟睡的暴雪,确定是真的没惊喜后叹了口气,“那祝我自己生日快乐好了。” 暴雪轻轻弯了嘴角。 “生日快乐。” “呀,你真的没睡。”莎莎弹坐起来。 “真睡了。”暴雪揉揉眼睛,“生日快乐,只是要准备比赛,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回北京给你补,行不?” “真的?”莎莎还是有点不信。 不过她来的时候行李都是一块收拾的,确实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转身给了雪娃娃一拳。 看你妈那记性,我生日都能忘了。 …… 双打决赛,莎莎异常亢奋,越打越上头。 中场休息,暴雪让她悠着点。 莎莎道:“哟,咱俩是队友呀,我还以为对面是你呢。” “……”暴雪还嘴道:“阴阳莎你好。” 莎莎傲娇的一转头。 打归打闹归闹,不拿比赛开玩笑。 上台之后俩人还是默契十足的双打组合,你懂我,我懂你。 最后一局决胜局,两人默契到达巅峰,加上对手些许失误,11:4拿下比赛。 暴雪笑着和莎莎握手,莎莎就往场边走。 “着什么急,来抱一个。” 莎莎食指点住她的肩膀,不许她靠近。 “友尽了哈。” 暴雪才不管不顾,莎莎挣扎她靠近,再一上手,莎莎灵活躲开。 暴雪神走位,预判了她躲的方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靠在她身上说:“原来你喜欢霸道这一挂的,我刚好是。” 赛后采访,莎莎整理着凌乱的头发,记者问了几个正经问题后开始不正经。 “首先恭喜莎莎和暴雪再一次拿下女双冠军,同时今天还是莎莎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请问莎莎,你们刚才是怎么了,我看暴雪想抱你你都不让。”记者笑得开怀,知晓她们关系好,好奇她俩咋了。 “我那么期待,那么的……期待,她竟然不——” 莎莎在镜头前告状的话戛然而止,全因暴雪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暴雪,做了个口型:给我的? 暴雪收回手机,淡定点头。 莎莎清咳两声,对着镜头煞有介事: “嗯,就是看到头哥给我录制了祝福视频,她去没录,我生气了,不过我这个人心胸宽广,决定原谅她了。” 记者简直暴雪嘴替:“暴雪一直在准备比赛,今天决赛也是和你一起打的,刚刚结束,她没有时间发呀。” 暴雪热泪盈眶:好人呐! 回北京后,莎莎第一时间去收发室找快递。 大爷想了想,“好像没你的快递啊。” 莎莎兴奋道:“我找暴雪的,大爷,有吗?” “哦,那有。” 暴雪在她身后笑的一脸宠溺。 大爷轻而易举找出一个包装扎实的快递,扁平的快递盒让莎莎惊喜不已。 迫不及待的回到宿舍,放在桌子上小心拆开。 暴雪站在她身后说: “这块是我定制的,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底板,结构,制作,都是基于我对你的了解做的,胶皮性能方面可能没有那么精确,所以这块你留着做纪念,等以后……” 看着莎莎亮晶晶的眼睛逐渐蕴满水汽,暴雪说不下去了,不自觉放柔了声音:“你喜欢吗?” 莎莎努力眨巴着眼睛,声线带着颤音:“我好喜欢。” 末了她眼里有些担忧,“花了多少钱,不便宜吧。” “花多少钱,我也愿意,这个你不用知道。” “呜呜呜,太好哭了。”莎莎抹去眼角的泪,“你真讨厌,干嘛,干嘛说我说过的话。” 暴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为我担心,钱都是我平时攒下的……呃,虽然还是父母的钱吧,但还是有区别的。” 她搬来一个板凳坐下,和莎莎平视:“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我给你准备礼物是我的心意,没有问爸妈要钱,也不会让他们为难。礼物的贵重在于数字,更贵重的是我的心意。” “因为定制耗费太久,数据一类的再三确认,导致我们在瑞典期间球拍才到,没有在生日那天给你,有点小遗憾。” 莎莎连忙否定,“我没有生气,我的意思是,我确实有点不开心,但不是因为你不送我礼物,而是怕你真的忘了我,才跟你发小脾气。” “怎么会,忘了我自己都不会忘了你。” 第126章 空耳大师 “不要不要。”莎莎连忙道,“不要这样说 ,你这么好,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 “好什么呀。”暴雪拿网上看到的评论打趣自己,“你看我自己比赛,没拿几个冠军,一跟你搭档就得冠军,都是你旺我。” 她起身整理衣服,背对着莎莎。 “那些网友什么都说,你不要放在心里。” “你以为我会生气啊。”暴雪冲她挑眉,“我才不会为了他们的话影响我的心情呢,或许以前会,现在不会,毕竟他们说的没错哈哈哈哈。” 莎莎很惊讶:“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哎呀,人嘛,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常跟邱诗月这样说,实际上我也知道自己的水平。” “停。” 见她还说这样的话,莎莎放下新拍子,摆正她的身子。 两人对视着,莎莎认真道: “你就是很好,知道吗?” 暴雪随口道:“好吗?哪里。” “你为人热情大方,阳光开朗,从不与人太过计较,虽然你面对某些人会爆炸,但佳佳她们都觉得你脾气好。” “很细心,会照顾人,我发烧生病,胳膊拉伤,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心里有数。” “出门在外你行李一向很少,我知道是为了帮我和鳗鱼她们拿行李,让我们轻松一点。” “训练方面就更不用说,日复一日的训练我都有想过要不要明天晚点起,但你简直就是活体闹钟,时间一到你就醒,球馆训练又是最后走的。” “如果你不够好,又怎么会让你上场?如果你不够好,上场了也不会夺冠,你质疑自己的同时,还拉低了跟咱们对手的队友。” 莎莎如数家珍,说不完暴雪的好。 暴雪有点哽咽:“你知道的,我没那个意思。” “我们可以笑着说自己的缺点,却要哭着接受别人的夸奖。”莎莎揩去她的眼泪:“来,给爷笑一个。” “呜呜呜呜,讨厌……干嘛呀这是。” 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窗台上“假孕”骗好吃的珍珠受到哭声攻击,吓得在鱼缸里甩了个尾。 邱诗月请了两天假,四五天才来,来的时候整个人眼睛都是肿的,看来青奥会她没少看。 就好像撕手指头的死皮一样,明知道会难受,暴雪还是选择撕下,痛达心底的那种刺激,无法用言语形容,想必邱诗月看比赛,就是撕死皮的过程。 从这个月月中至明年二月,国乒一直在参赛俱乐部超级联赛,中间还穿插着匈牙利的公开赛,生活一直有节奏的进行着。 比赛训练期间,摄像机时不时记录着运动员的生活。 不过记者从暴雪这实在问不出来什么。 “觉得比赛累吗?”“是如何准备的?”“混双有想搭配的运动员吗?” 暴雪回答的很通畅,套模板嘛,还不简单。 当记者再想问点别的的时候,暴雪主打一个已读乱回。 记者:“大头平时和莎莎关系好吗?” 暴雪:“大家的关系都挺好的。” 记者:“他们私下里也会捏脸吗?” 暴雪:“我挺喜欢捏莎莎的脸的,手感好。” 记者:“大头——” “大头在那呢。”暴雪喝口水的功夫被记者逮到了使劲问,“你看,大头搁那呢,他的问题你问他。” 说完一溜烟跑了。 记者本身就是从正主那里问不不到想问的,才想旁敲侧击的从暴雪这里听到点八卦,奈何她根本不接茬。 “找我?”大头朝记者走来,记者顺势也就问了: “训练的累不累。” “……”大头扫他两眼,“你上班累不?” 终于躲掉了。 暴雪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吃根香蕉,恰逢莎莎在不远处压腿,被另一个记者逮到了采访。 她吃着香蕉近距离看现场直播。 记者根据直播评论里的问题随机抽取问莎莎。 等待问题过程中,让她跟镜头打个招呼。 莎莎很干脆的面向镜头:“哈喽。” 真可爱。 问题开始了: “莎莎以后会留长发吗?” “嗯……暂时不会。” “喜欢喝什么奶茶?” “最近减肥,以前什么奶茶都可以。” “什么时候穿裙子?” “我去。”莎莎惊呼,“裙子……自己要穿肯定不会穿,教练让穿必须要穿考虑考虑。” “19年会继续和大头配混双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得听安排。”莎莎想了想,“估计会吧。” 她回答的又快又真诚,虽然赶时间,但看不出她的敷衍。 此时场外有道声音:“那个刘丁和大头谁帅,让你选一个。” 莎莎没听清:“什么玩意?” 她没听清吃瓜群众可都听清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立马替她回答: “她肯定说她哥哥帅。” 这回莎莎听清了,不好意思的笑笑,端水大师上线:“哇塞你让我回答我怕得罪他来着,哈哈哈一会把麦克风摘了再告你吧。” 暴雪嘴里塞满香蕉也止不住笑。 还用摘麦克风吗,反正镜头前后都会是一样的答案。 “什么时候回家?” “也就初一吧,估计三十放假。” 最后时刻的问题:“想和小胖配混双吗?” “女双?”莎莎想了想,“哦混双。可以啊,只要能带我赢球的都想配。” 接受完采访暴雪正好吃完香蕉,她和莎莎汇合,打趣道:“空耳大师,大头帅还是我帅?” 第127章 你穷疯了? 这么送命的问题莎莎可得好好想想。 梁甜甜路过,莎莎对他灿然一笑,答:“那当然得是我哥了。” “说我啥呢,让我也听听。”甜甜把脑袋凑过来。 暴雪,“夸你呢。” “是吗?我妹夸我?那我刚才没听着,妹你重新夸……注意摄像机录着呢哈。”梁甜甜提醒道。 莎莎摸摸鼻子,这是让她说小作文的节奏。 “……刚才小雪问我谁是最甜的,我当然选你,因为你……” “……夸的不错,下次不要夸了。” —— “最近邱诗月存在感好低啊,她是不是请假了?”莎莎说。 暴雪头顶写满问号,“昕哥的近视传染给你了,你看那捡球的是谁呢?” 莎莎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哦,在那呢。“我还以为她请假了呢。” “这样挺好。”暴雪开始热身,“她要是存在感高,我们就安生不了。” “说的也是。珍珠怎么样了?” 一提珍珠她就来气,腿也不拉伸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玩意五十克的体重四十九克都是心眼子,跟我玩假孕,亏我给她买高级鱼食,肚子那么大,里头全是shi,气死我了。” 暴雪按住自己的人中,“我说怎么能有金鱼怀孕那么久,全都是骗我的。” 莎莎笑道:“就是,两三个月还不生,差点成哪吒他娘了,我还以为我买到变异鱼了。” “生气,今天要发圈好好谴责它们,我宣布这是我新年第一伤心。”暴雪说,“今天跨年,晚上可以早点结束,为了弥补我内心被鱼骗的悲伤,咱们晚上出去吃鱼肉火锅,怎么样?” “成,问问他们去不去。” 又是一个跨年夜,又是熟悉的七人座,又是被遗忘的邱诗月。 但又怎么能说是遗忘呢,因为从未把她放在心上。 邱诗月看着他们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准备出门,她只能去食堂。 到了食堂却得知大部分的人,离家近的回家了,不回家的也都出去吃了,食堂就没做饭。 看着空荡荡的食堂,邱诗月再一次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孤独。 鼻尖酸酸的。 一只带着卡通图案的饭盒突然出现在眼前。 “知道你家离得远不能回去,食堂也不做饭。这是我的晚饭,你吃了吧。” 邱诗月这是第一次在钱姨面前哭的如此狼狈。 钱姨把她带回自己的宿舍,是个两人间。 “李姨有事回家了,好几天不回来,你放心在这吃,不会有人过来。我这还有面包和饼干,虽然都是打折的时候买的,但绝对是好的,你尽管吃。” 与此同时钱姨的手机响个不停,她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挂断。 邱诗月正准备开口,她手机又响了,直接关了机。 “没事,你吃。” 邱诗月打开饭盒,温热的米饭,肥瘦相间的红烧肉,素炒青菜,清脆爽口的豆芽,都是她爱吃的。 塞了一口红烧肉进嘴,又填了一大口米饭,堵住嘴里的每一处缝隙,让哭声发不出来。 -月月啊,你阿姨她这两天身体不好,你来了也没人做饭给你吃,妹妹还小,也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她会害怕的,所以今天,你能不能不过来了? 她没打算去的。 真的。 明天一早还要训练,谁要来回奔波。 虽然提早就定好了机票,也不过是想去要钱的,哪里是想看他的新家。 还有几个小时就起飞的飞机,根本退不了多少钱。 花了大半的生活费,今天晚上连出去吃顿大餐都舍不得。 要不是爸爸临时才说,她才不至于只能窝在这里吃便当。 感受到她的责怪,电话里的邱父也变了语气:“上回事情没办好,你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能怪我没提前说呢,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行了行了,给你五十块钱,出去吃点好的,不要再打来了。” 五十块? 五十块?! 从前爸爸只有她一个女儿的时候,五十块只是她出门的打车费。 眼泪越流越多,嘴里的饭也越塞越多。 可塞的这么多还是有缝隙,不然怎么还是能尝到眼泪的酸涩。 她接过钱姨递过来的湿巾,缓和了下情绪,正准备扔了的时候被钱姨接过。 “我自己扔就好。”这是邱诗月第一次不需要钱姨帮她做事情。 没有爸妈撑腰的邱诗月,面对钱姨突然少了很多底气。 反正垃圾桶就在脚边。 钱姨没有说话,很自然的拿过脏的湿巾去水龙头洗干净,挂在阳台上。 “你这是?”邱诗月哑然。 钱姨不好意思笑笑:“擦了眼泪而已,也没有多脏,洗一洗还能用,我用来擦桌子洗洗脸什么的,都不用买毛巾了。” 说着她笑着感叹一句,“还没用过这么好的湿巾擦脸呢,真不错。” 邱诗月停止了哭泣,也停止了咀嚼。 她看向阳台的晾衣绳上,有许多一样的白色小方块迎风飘动。 她突然想起。 她来宿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找钱姨那回,钱姨已经离开了。 李姨交给她一个袋子的同时,拿着撑衣杆,很奇怪的戳了戳晾衣绳上的白色方块,当时她站在门口还以为那是袜子。 一旦开始回忆,一切都有迹可循。 去年过年包饺子,她弄了一脸的面粉;摔倒在绿化带树下弄了满手的污泥;难过时掉下的眼泪…… 全是钱姨帮她擦的。 就那次摔倒,自己手脏到钱姨用了一小包的湿巾才擦干净,然后被她一直攥在手里,确实没见她扔。 邱诗月好像知道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钱姨把所有她用过的湿巾全都没有扔,像刚才那样,洗洗晾了起来,然后再利用…… 所以上回李姨特意引起她的注意,是想让她知道,钱姨对自己抠门,对她有多好? 邱诗月嘴巴惊讶到合不拢:“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就是觉得挺可惜的。”钱姨不在意道。 邱诗月:“你穷疯了?” 钱姨顿住向她走来的脚步,像做了错事一样,不敢挪动,不敢靠近邱诗月。 叮。 邱诗月收到妈妈的信息:今天过来吗宝贝,妈做好饭等你。 按灭屏幕,深呼吸一口。 “还是说,”邱诗月缓缓开口,“你是想让我愧疚,才这么做的?显得为我付出了很多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邱诗月放下筷子。“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出去一下,我想静一静。” 钱姨不敢多说,让她快吃别凉了,便转身出了门。 邱诗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重新拿起筷子扒拉着。 她就是不想,让钱姨觉得她有多渴望她的付出一样。 就拿这饭来说,虽然很喜欢吃,但不能表现出来。 果拼的住宿条件不算差,冬天是可以开空调的,不比她妈租的房子那里冷的像冰窖,她不爱去。 钱姨出了门,可她能去哪。 只能站在走廊上,不停地对着双手哈气,实在是冷的受不了,就掏出手机看一看屏幕上年幼的女儿,又能撑一会。 第128章 新年快乐 暴雪一行人去吃了火锅,虽然里面没有鱼——莎莎嫌吃鱼挑刺麻烦,最后吃了鱼豆腐,也算是那个意思。 去年去看烟花,美是真的,但冷也是真的,今年便决定找个暖和的地消耗余下的时间,都不想回去太早。 ktv。 只剩最后一个豪华包间,大是真的大,价格也很美丽。 不过没谁请客一说,愉快的aa了。 包间的套餐送的东西真不少,莎莎盯上那个果盘了。 “刚谁在火锅店吃的双手扶腰说吃不下了,怎么还能吃得下西瓜呢。” 莎莎竖起食指左右摆动:“水果和火锅,它们占用的不是一个胃。” “这么说,要是有甜品你也能吃得下咯?” “当然。” 她说完,暴雪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可可小蛋糕。 是的,她有积分了。 经过她的努力,从零个积分上升到了惊人的六分! 当然这是最后的六分,因为她的积分从来没捂热就拿去换小蛋糕了。 莎莎和她有了默契,看她掏蛋糕已经见怪不怪,擦擦嘴就开吃,鳗鱼和大梦也都有份。 男生嘛……闻闻梁甜甜得了。 大家各干各的,只有甜甜拿着话筒唱了一个又一个。 “不是,今天是我个人演唱会吗,你们倒是唱啊。” 于是大头被推上了台。 他放下手里的瓜子,朝后捋了捋头发,冲大家压手,让大家不要激动。 “接下来,一首《我已经爱上你》献给大家。 …… 我已经爱上你\/渴望着在一起\/可是我们的差距\/有着很大的距离\/只能故意骗自己\/骗自己放下你\/我能不能抱住你\/哪怕一秒而已 ……” “怎么样?” 莎莎:“唱的不错。” 大梦:“很有感情。” 小胖:“可以去天桥下面卖艺了。” 大头:“……我要听发自内心的评价。来,你说。” 被点到的暴雪一脸认真: “这歌后劲太大了,唱出了寡妇的忧伤。五保户的迷茫,同时也唱出了布洛芬也止不住的疼,初听肝肠寸断,再听生无可恋。头哥,2019年的紫微星,一定是你!” “……手机给我放那,现搜啊。”大头无语,“来,上来,你给大家唱个不生无可恋的。” “我不行,我唱歌你们会听不习惯的。” “还能有我不习惯的?昕哥唱歌我都能听得完,虽然听完脚趾已经抠出了两室一厅,快来。” 莎莎已经把她的手机拿走,需要她唱歌才能归还。“好像没听过你唱歌,来一个,反正大家都熟悉,没外人。” 暴雪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其他人翘首以盼,以为她会点个嗨一点的,或者节奏强的,没想到音乐一出来众人疑惑,声音一出,直接坐不住了。 “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如果半夜被手机吵醒\/啊那是因为我关心……”暴雪夹的很成功。 “小雪还是个甜妹?”小胖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她一开始也觉得这种歌,太甜了,不符合她体育老师的二头肌。 但那位音乐老师追人需要军师,总是拉着她练歌想唱给喜欢的人听,不知不觉中听了太多次,嘴就跟着会唱了,声音一夹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你说的话是不是别有用心\/明明很想相信\/却又忍不住怀疑\/在你的心里\/我是否就是唯一\/爱 就是有我常烦着你……” 大头刚才瓜子嗑的有点多,伸手拿个水的功夫被吓到了。 “她,是不是对我唱着呢?有点毛骨悚然啊。” 大梦:“……你让开点,挡着莎莎了。” “……”大头水也不拿了,回到原位,暴雪的眼神果然看的是莎莎。 暴雪在心里白了他一眼。 她对着在场的女士挨个用眼神挑~逗了一遍,争取副歌部分人人有份,一点不带偏心的。 梁甜甜:“我宣布,甜妹家族,再进一员!” “……so baby情话多说一点\/想我就多看一眼\/表现多一点点\/让我能真的看见\/oh bye少说一点\/想陪你不只一天\/多一点让我\/心甘情愿爱你\/多一点才会慢慢发现\/因为你让我心甘情愿。” ending pose对着莎莎做完,暴雪下了台,整个人笼罩在莎莎崇拜的眼神下:“哇,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小蛋糕了,怎么这么甜。” 大头也插话道:“这么会唱,今年春晚你可跑不掉了,诶,去年怎么没发现你会,不然去年你也逃不掉。” 暴雪:“……咱这是私人聚会,都是熟人,你让我对着所有人唱,其中还有教练,我张不开嘴。放过我头哥。” 头哥狡黠一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暴雪:“我尽量。” 莎莎好奇道:“他跟你说什么?” “他说,让我少跟你说话。” 莎莎拍案而起:“真的假的,咋还带挑拨离间的呢?” 大头瞪暴雪一眼,跟莎莎解释,“说的不是一回事,但也是那么一回事。” “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暴雪伸手拿了块西瓜,嗯,真甜。 她没撒谎,只是少说了几个字。 他说,让她以后少跟莎莎说撩拨人的话,听多了会免疫的。 套餐里面送了酒,莎莎没碰,大头少喝了点。 暴雪没喝过,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喝了点后不得了了,整个人容光焕发,要给大家表演军体拳。 “你们,在座的女生,遇到色狼就要像我这样——哈!踢裆!然后抓住他的手腕,来个背摔,骑到他背后,用膝盖压住他……不行光说没有体验,谁上来让我演示一下?” 男生一个个白了脸,“这就不用演示了吧。” “那也行……你们学不会没关系,我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嗝,有事,喊我!包的!” 这就晕了? “天啊,真是海量。”大头晃了晃暴雪剩下的酒,“半瓶的量,可以可以,找到她弱点了。” 莎莎把他打发走,让暴雪靠在自己的肩上睡。 又玩闹了一会,就已经快一点了。 莎莎都已经做好了暴雪犹如一摊烂泥一样扶着她走的准备,没想到歌一关她醒了,除了叫唤着头晕,非要赖在她身上以外自己走的还挺好。 走是能走,就是嘴里还在叫嚣。 “莎莎,我愿意嫁给你,哪怕你不愿意。” 大梦:“做梦还不忘求婚啊。” 莎莎哭笑不得。 大头,“这哪里是求婚啊,简直是强嫁。” 说说笑笑中走到车跟前,天空一声巨响,众人脚步一顿,暴雪见他们不走了,抬起朦胧的双眼看过去。 天边接二连三的炸开绚丽的烟花,照亮她绯红的双颊。 她环顾四周。 美好都在身边。 【新年快乐(?▽?)祝大家,美好都在身边,暴雪莎莎她们,和你们一起跨年!】 第129章 年国乒春晚 邱诗月暖和了好一阵,消化的差不多了,打了个饱嗝。 刷朋友圈正好刷到林高圆的朋友圈,还附带了定位,那一瞬间就想冲进屏幕里,把靠近大头的sys扒拉开。 她立马出门,正犹豫着要怎么跟钱姨开口要钱不显得自己很需要,一开门手里就被塞了个红包。 钱姨咳了两声,“红包,不多,拿着。” 说完怕她拒绝似的,闪身进了房间,锁上了门。“快十一点了,别推辞,回宿舍睡觉吧。” 她没想推辞。 把红包装进口袋。 没回宿舍,站在大门口打车,在寒风犹豫片刻,把目的地从ktv改成了母亲的住处。 第二天一早离开,兜里就被塞了个大红包。 没了邱父的经济支持,邱母日子过得有点艰难,多年来不曾上班,八十年代的大学生,一出社会竟然什么都不会。 “月月,妈妈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出人头地。” “嗯。” 邱诗月应了一声,踏上回去的出租车。 她一定会出人头地,不为别人,就为了自己。 —— 一九二月三号,农历腊月三十。 邱诗月从网上下载了一张三层蛋糕图片,十二点准时发圈: “不想过的,还非要给我买,我爱你爸爸” 她等了好久,没有人点赞,气愤的删除。 早上醒来又一想,十二点大家都该睡了,还有人天天排练晚晚会肯定很累没看手机,所以才会无人点赞。 晚上七点,国乒春晚开始。 邱诗月坐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时不时瞟向前排大头的后脑勺。 要说为什么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是爱吗?不,是他的头有够大。 见身边的人忙着用手机拍摄现场发圈,时机到了。 她重新发了朋友圈配了一张打了码的银行卡:“每年生日爸爸都要给我存一笔钱,太爱我了” 这会她只等了十分钟就有人给她点赞,点进消息提醒,是林高圆。 她在自己的评论下面正要感谢林高圆的点赞时,却发现还是无人点赞。 下意识的朝林高圆的位置看去,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他冲她摆摆手,她没看懂什么意思。 但开始在自己的朋友圈下面自导自演。 “谢谢宝宝的祝福,谢谢。 谢谢大家的点赞,我好开心。 嗯嗯,我爸爸一直很疼我。 没办法,他太直男了,只会给我钱,嘿嘿 ……” 演的正高兴,妈妈发来信息,说自己买了一个大蛋糕,想和她一起过生日,晚上就放假了,今年过年跟她一起过。 “你把蛋糕放在门卫就好,我今天想和队友一起过,明天回家。” 邱母看着短信愣神,更多的是高兴邱诗月有好朋友陪她,便放下了蛋糕。 “哎呀怎么给她点赞了,手滑了。”林高圆立马取消了点赞。 “谁?”小胖偏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邱诗月?像我就不会有手滑给她点赞的机会。” “为啥?” “早删了,占内存,你加她干嘛,跟她聊天?” “我也忘了什么时候加的了。”林高圆说。 他们不聊天,留着确实没用,不过好像也不妨碍,就没管。 “是不是快到你唱歌了?” 小胖点点头,把手机什么的交给他保管,上台一展歌喉。 他给小胖录着高光时刻,正好鳗鱼的信息进来。 他放低了手机点开信息。 “你别多想,跨年夜那天我没跟你们出去玩是我家人路过北京来看看我,陪他们吃吃饭。还有这都两个月前的事了,你怎么今天才提” 他释然了。 原以为是自己哪里惹到她了,鳗鱼才会在莎莎问她出不出去的时候说去,结果听到他说他也去的时候一转头改变了主意。 原来那天她接了个电话是爸妈的啊。 压抑住上扬的嘴角,低头发信息。 “新年快乐” 他才不会说自己纠结了两个月才问出这个问题,还是因为今天再不问,心结就要留着过年了。 发完信息,林高圆抬头看向鳗鱼,鳗鱼也看向他,头顶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鳗鱼低头又抬头,他收到了信息:“你今天已经说过了” “那遍是你和莎莎她们在一块的时候对着你们所有人说的,这遍只对你说” 鳗鱼无奈一笑,“谢谢,新年快乐” 林高圆抑制不住笑出声,还在挑选合适的表情包回复,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唱副歌部分的时候好听不?”小胖拿过自己的手机坐下。 “啊?”林高圆有点心虚,“好听好听。” “你录的呢,发我看看。” 小胖打开手机,准备接收他的视频。 “那个,我……” “你不会没录吧?干嘛了你,刚才在台上就看到你抱着手机笑。” “录了,就是内存不够,只录了前半段。” 小胖拿过他手机看视频,打开一看,前半段还算正常,到中间镜头突然对着他的脚了,然后对着膝盖,再接着就是他压抑的几声笑意。 “我唱的这么好笑吗?”小胖问。 “没有没有,好极了,原唱听了都要庆幸自己出道早。” 小胖:“……我唱的不是浮夸你倒浮夸上了。” 第130章 年初一 邱诗月的生日无人在意。 春晚结束后,她将蛋糕拿回宿舍,想去邀人过生日,可一栋楼里基本没什么人。 回宿舍前路过暴雪门前,抬起手她犹豫了下,暴雪拿着脸盆出门,见她举起的手一脸防备。 “搞偷袭?” 邱诗月收回手。 “小人之心。” “你又不是君子。”暴雪绕开她出门。 “喂。”邱诗月鼓足勇气开了口,暴雪站定回头看她,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等会我在隔壁过生日,你不要来打搅。” 暴雪翻了个白眼走远了。 等收拾好自己回宿舍盖好被子,莎莎发来信息说快要登机了,今天没有晚点。 暴雪: “真好,我爸妈出门玩了,明天顺路到北京才来接我回家呢,还好和大家一块吃的年夜饭,不然现在的我可太心酸了” “我可以留下来陪你的,你非不让” “什么话。”暴雪打字速度超快,“一年365天咱俩基本天天在一起,我还要剥夺你和高女士见面的时间就太不是人了” “嘿嘿,我知道你善解人意,就是跟你客套一下” 暴雪:[圆润的滚.jpg] 隔壁传来音乐声,穿透力还真强。 要是平时自己就过去削她了,不过今天过年,又是她生日,唉,算了吧,就像莎莎说的,谁让她这么善解人意呢。 她又给莎莎发去信息。 “你今年多大。” 莎莎:“?18啊。” 她发了18块钱。 “什么情况?”莎莎问。 “别问,快,鞋码多少。” “嗯,38或者39,看什么鞋了。” 然后莎莎收到77元。 暴雪:“你多高?” 莎莎老实答:“160cm。” 于是收到了160元。 暴雪又问:“生日什么时候?” “11.4。” 暴雪发了114。 “我明白了,”莎莎说,“你可以问我头发有多少根。” “……本人已睡,请勿打扰。” “不要啊。”莎莎强行呼叫,“那不问这个了,换一个好不好?” “……行,你说。” “你可以问我身份证号。” “[黑名单警告.jpg]” “嘻嘻,不逗你了,为啥突然给我发红包?” 暴雪把枕头下的红包抽了出来,“礼尚往来。” 莎莎知道她是看见红包了,“新年快乐” 暴雪心中暖流涌动,“新年快乐。” 红包重新放回枕头下面,盖上被子躺好。 天花板上的灯已经熄灭,灯旁边的秘密还在。 眼睛盯到酸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被忘记的人痛苦,还是想不起来的人痛苦? 要不然,还是把痕迹抹去吧…… 第二天爸妈打电话说到北京时已经九点,她起床简单洗漱了下,回身关门的时候发现邱诗月的房间开着门。 她都能想象昨晚隔壁的疯狂,往房间里一探头,发现邱诗月宿舍正中央放了一张椅子,椅子上一块大蛋糕摆在那里,分毫未动,屋里的样子不像是有很多人在这热闹过的样子。 爸妈打来电话催促,也没多想踢了一脚箱子拉着走了。 * 邱母出租屋,她穿着围裙打开门,邱诗月拉着箱子一脸不开心的进了房间。 “怎么了宝贝,心情不好?” 邱诗月看了眼一直振动的手机,瞄了一眼内容,全是邱父极力劝阻她来家过年的信息,生怕她真的不请自来。 “嗯,嗯?没事,就是走的时候忘记关宿舍门了。” “那要不要紧。” “没事,宿舍楼没人,开着门也没事。” “那快吃吧,刚出锅的,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不吃了,没胃口。” 她放下行李箱走进里间唯一的卧室,关上门。“我睡一会,行李箱的衣服给我洗洗。” …… 和爸妈见到面后先去吃了碗面暖暖身子,接着雪妈妈夏女士说:“带箱子干嘛?又不出远门,就附近玩玩。” “玩?”暴雪嘴里的面条重新掉回碗里。“不回家吗?” “你没跟她说啊。”夏女士指责暴先生,给了她几个白眼后跟暴雪解释,“假期就这几天,今天回去初四又得回来,我跟你爸商量了,干脆我们就陪你在北京玩玩,坐飞机的时间都够一家人在一块吃两顿饭的了。” “也行,”暴雪点头,“那等会定个两间房,我把行李先放好咱再出去玩。” “你放回宿舍啊,放酒店干嘛?” “?晚上不一块住啊。”暴雪越来越搞不懂两个人。 暴先生解释道:“我们白天出去玩,晚上吃了饭你还可以回去训练啊。” “?” “你不是跟我们说,平时捡球特麻烦,这几天球馆没有人,球都是你的,打了不用捡都够你打的了。” “??” “还有你说球台人多的时候还得等,这回都不用等了。老爸都想好了,你七点跟我们吃完晚饭再回去训练到十点,正好睡觉,多好。” “大过年的,让我一个人回球馆练球,我是你们亲生的吗?” 暴雪一脸严肃:“我不管你是谁,果凉你最好从我爸身上下来。” 第131章 把她放在哪里 “爸啊,过年让我歇一会成不。我不会忘了每天练体能,但是你让我在阖家团圆的日子自己在球馆练球,是不是残忍了点。” 经过父皇母后一番友好协商后,决定给她也开一间房,前提是不锻炼不许睡觉。 暴先生是这样说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知道追梦路上不会舒服,为了在场上的时候不要后悔为什么台下的时候不多练会,你要把每一个明天都当成决赛去练,珍惜你的机会。” “嗯,我知道的。”暴雪囫囵吞了一大口面条。这些不用谁说,早已经扎根长在心里。 但暴先生对她这样的态度很不满意:“机会不是天天有,既然有了,就要珍惜,你以为什么事都可以重来吗?” 暴雪听的一头雾水,放下筷子摆正了自己的态度:“我要是不好好练,就让我,就让我永远消失。” 夏女士的脸色一白,连忙扶着桌子连呸三下,顺手打了暴先生一掌,“吃饭呢,你逼孩子发什么誓。” 见爸态度有所缓和,暴雪才拿起筷子吃饭。 好了吧,非要挨一巴掌才舒坦。 白天和爸妈遛弯,晚上用桶装水练臀腿,大汗淋漓后洗个澡,这期间手机信息叮叮咚咚响个不停,肯定是群消息。 打开手机一看,大群小群都在沸腾,每个人的新年都不一样。 莎莎应该是在亲戚家,脚边一只猫,撸猫手法很娴熟。 大梦拍了张亲戚家的小孩,长的有点像张季客,奶声奶气的喊了大梦一声姨姨,她发了视频在群里并艾特张季客:“感觉有点在占你便宜。” 暴雪发出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 小胖站在阳台的位置,拍了张客厅全景,他空出来的桌面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暴雪将图片放大,把东西勾勒出来:“鸡蛋灌饼在你家也是出息了,上席把大鱼大肉比下去了。” “那是。”小胖的语音略显嘚瑟,“那家老板初一不出摊,我给他打电话,他给我做的独一份。” “自由职业因为你过上了老板打电话就得加班的牛马生活,也是新年新体验。” 小胖:“以后请叫我樊总。” “应该叫胖总。” 小胖:“@暴雪,这个年不是过不完,你是不是不打算回体总了?” 暴雪连忙发了个拼手气红包,“我错了,发个红包,让你先领。” 小胖第一个点开。 看见金额,他更生气了。 “100块钱的20个拼手气红包,我就领了一块五?鸡蛋灌饼加根肠还两块呢。” 群里嘲笑声不绝于耳。 大头一直没在群里冒泡,有人艾特他:“@大头,一直不出声是不是洗头呢,那我们不等你抢红包了,因为你得从初一洗到初二。” 两分钟后大头出现了:“@大胖,是不是在我家安监控了?我把洗头的水用矿泉水瓶装起来,等归队的时候给你洗洗嘴。” 大胖:“那你过安检的时候不得先喝一口啊哈哈哈哈哈” “我好想打个飞的去你家骂你啊” “智齿” “+1” “同上” 吵吵闹闹十二点,群里的聊天又变成了各式各样的烟花图片,可惜暴雪这里放不了,就看着大家的烟花傻乐。 乐着乐着,莎莎私聊她。 是一小段视频,视频里莎莎将仙女棒摆成一个星星,上面再叠放五根,头部相对,放置在五角星相连的五个角。 从上面一层五根的仙女棒前端点燃后,慢慢燃烧至和五角星相连的位置,十根一起从中间向外燃烧,逐渐汇聚成心形,噼里啪啦的闪着暖黄色的光。 直到烟花烧完,暴雪都没舍得点返回。 莎莎没有发到群里,这是给她一个人看的。 视频最后,莎莎哈着白气,露出一张圆脸,用家乡的方言说道:“小雪,新年快乐,知道你在北京不能放烟花,特意抢了小孩一盒仙女棒,给你看我新学的花样,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歪瑞古德,你就是小孩新年第一劫” “不过我被小孩妈骂了,嘿嘿嘿” “回家请你吃饭。” “好诶!” 初四,运动员的大巴车在体总门口停好,暴雪帮她们拿行李下车。几天没见,即使一直有在群里聊天,但还是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到宿舍门口分开才停歇。 “不是说请我吃饭吗,走吧。”莎莎放下东西就让暴雪带她去吃饭。 她看了看时间,“先收拾东西,等一会去。” 直到五点半,她带着莎莎走向熟悉的路线,这下知道这是要吃什么了。 “我真是气笑了,你请我吃食堂?” 暴雪眨着眼,“怎么了,不好吗?” “你……等等。”莎莎警惕道,“你是不是打开红包了?” 暴雪微笑:“是啊,那么厚一叠的红包,压在枕头下面我都没舍得拆,后来感觉宿舍不安全想去银行存,打开一看全是崭新的、连号的一元纸币,难为你去银行换了。” “嘿嘿,吃食堂就吃食堂吧,食堂挺好的,诶,别打,女子动口不动手。!” * 二月底国乒出发深圳,参加地表最强12人直通赛,暴雪同行。 又一次看着她们坐车准备去比赛,邱诗月几乎要失了理智。 她扶着墙站立,气血上涌,险些摔倒。 回想这些年来的种种,被歧视,被忽略,全是因为不够强和盲目的对付她们。 越想在赛场上大放异彩,越是得不偿失。最好的三年时光上不了比赛,可惜的想吐血。 禁赛期还有一年多,是要继续不知死活的和暴雪斗,还是养精蓄锐,收敛锋芒,等待一个时机。 邱诗月抬起双眼,看着车离去的尾气,下定了决心。 她绝不是平凡人,也不承认自己是平凡人,她相信只要她振作起来,世间的天平一定会向她倾斜。 可习惯了懒惰,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改变。 厕所还是她摸鱼的好地方。 因为心系大头,找时间看他比赛,注意力却总是被sys吸引,几天的比赛她差不离的都看完了,大头的都没来得及看。 不得不承认,sys是有实力的,两个阶段里她输过的场次一个手都数的过来。 邱诗月垂头丧气,情绪持续低迷,解说员的话又让她为之一振: “她(莎莎)在之前的一个采访当中说就是那个捏脸,大家捏她脸可能就是因为她长的比较好玩。” 刘丁紧接着接话道:“可能也就wcq捏过她的脸” “哈哈哈哈是吗?”解说员开怀大笑。 刘丁:“对。” 解说员又说:“我估计刘丁也想掐她的脸。” “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机会。” …… 所以,现在连解说界都开始传他俩了吗? 把她放在哪里? 第132章 缘分妙不可言 果拼比赛回来,邱诗月低调到好像国家队没有这个人。 她转了性了? 暴雪心生疑问。 她一向对邱诗月没什么好印象,下意识觉得她就是憋着什么坏水。 可从二月提防到五月,也没见她出过什么幺蛾子,就是人更孤僻了,稍稍放心下来。 莎莎出发布达佩斯前,暴雪帮她收拾行李,并把雪娃娃从她行李箱拿出来。 “不要再给她买衣服了,还有她太占位,多的行李额还要单独付费,不划算。” 莎莎非要放进去,两人华山论剑一番暴雪还是没扭得过她,雪娃娃还是躺在了她的行李箱里。 她说:“你加油打比赛赚积分,争取比赛咱俩都一块去,你的行李箱可以放得下她。” “那我可以理解成,因为我去不了,所以让娃娃替我去吗?” 莎莎笑着扭了一把她的腰:“想的美。” 比赛临走前,暴雪特别注意邱诗月别跟着去了。 没想到这回她非常自觉,从班车开来到离去,她一直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等到班车走她才跟着大部队一块回宿舍。 这一刻暴雪的内心是复杂了。 如果说赶走邱诗月是她的任务,那感化她或者改变她,对国乒来说不再是危机而是帮助的话,算任务完成吗? 乒坛不缺人才,同样需要人才,她作为本书女主,应该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如果能摒弃乱七八糟的心思,说不定真的可以顶起一定压力。 如果她能一直像如今这样,就好了。 她宁愿任务失败。 …… 这次比赛期间,暴雪过的异常舒适。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从前莎莎出去比赛,她要一边训练一边看着邱诗月。 可如今的邱诗月,练球专挑她视线内的桌子,热身和体能也几乎都在她跟前,就连厕所都很少去,话也少了很多。 以前见她和钱姨来往密切,如今像是避嫌一样,打饭都不去钱姨的窗口。 她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怎么着,但是要能一直装下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钱姨或许是受了邱诗月的冷落,开始找她的麻烦。 “我明明是好心,为什么最后挨骂的是我。” 钱姨把暴雪堵在食堂后面:“以前我因为你,给那些订单好多东西,后来你说你不认识,我自然不能再多给,结果他们说我偷工减料,再没一个人买我的东西。是你指使的吧。 你用不用得着这么狠心?我以前对你,可都是真心的。” “真心多少钱一斤?” 暴雪如今可以面对她的时候,不再有复杂的情感,自然也懒得为她考虑: “或许你曾经对我们有一丝真心,可面对高度相似自己女儿的邱诗月,你还是选择了跟她一心与我们切割。你有你的苦衷,但你做的选择,不要让我们试图理解。” “还有。”暴雪离开之前道:“我要是能有操纵别人花钱的能力,在最开始就不会让他们买你的东西,不让你赚到他们一分钱,何必等到现在?” 她说的,好像对啊…… 钱姨没再挪得动脚步。 …… 布达佩斯世乒赛进行的如火如荼。 是比赛就有输赢,有输赢就意味着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小枣女单夺冠沸腾的心跳,就有夺冠热门小胖无缘8强在更衣室待了半小时的彷徨。 男双大头和龙队捧起伊朗杯,女双莎莎和鳗鱼高举波普杯。 暴雪拍下显示屏上的照片,发微博祝贺莎莎成为第115位世界冠军。 刚发完微博,手指翻越从前庆祝大头成为世界冠军的微博—— 大头5.11生日,莎莎是中国乒乓球历史上第115位世界冠军。 莎莎11.4生日,大头是中国乒乓球历史上第114位世界冠军。 两小只整齐的并肩排列在中国乒乓球世界冠军的光荣榜上。 又想起13年“稻花香”杯上毫无交集的意外同框,18年十八岁的他们一起拿下了一生只有一次的青奥会冠军,也拿下了第18座,18届的雅加达亚运会混双冠军。 17.1.21,大头发微博说从此世界只有小白球,同天,莎莎正式升入国家一队。 水果笋等了十年才等来伊藤,郑怡等了十年才等来搭档林昀。 而他俩从一开始就年龄相仿,一起比赛一起进步一起扛大旗,未来还有很多很多年。 人与人之间的宿命感怎么可以这么强。 莎头天选混双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这是小说写出来的情节暴雪看了都要吐槽两句的设定,偏偏就发生了。 暴雪歪着头看“稻花香”杯两个人一前一后无意间的合影,感叹缘分妙不可言。 * 布达佩斯世乒赛结束后回国的机场,莎莎和大头说的兴起,有聊不完的话题,从这回比赛场上的技战术,说到了青奥会的失误,大头无奈道:“咱俩说的是一回事吗?” 猫猫犟嘴:“怎么不是?” 大头气的逗她头发,也不管她说的啥了,反正话题总能跑偏。生气的同时还不忘给人搬行李。 行李称重时俩人又“互殴”,还殃及了池鱼。 鳗鱼:“别误伤无辜,谢谢。” 要说训练的日子就是无趣的,没有邱诗月捣乱的每一天都像沙漏一样从指尖悄悄溜走。 转眼就到了大头的生日。 最近没有大型比赛,大头请客下馆子。 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球馆,邱诗月从旁边路过,只是低头捡了个球,什么也没说的就走了。 要放在以前,她一定会追着大头说她也要去。 大头诧异到挑眉,不过没有她在一旁嗡嗡嗡真的安静多了。老天保佑,今年一定会很顺。 这个生日过的很顺畅,大头拆礼物环节每一个都很满意,唯独到暴雪的生日礼物眯了眯眼,觉得她的太敷衍,他很不满意。 “去年是拼图,今年是两幅拼图,你是一点都不想动脑筋啊。” “这两幅不一样的,你拼出来就知道多有意义了。” “真的?” 暴雪忙不迭点头。 给大头过完生日,感觉日子过得更快了。 同时暴雪注意到一个现实。 一个坏蛋干了一百件坏事,扶老奶奶过个马路就是好人。 好人捐了一百次钱,一次不捐就是混蛋。 邱诗月安静了几个月,“软弱”了几个月,一个人吃食堂的时候身边开始会有人主动坐过去,即使是二队的新成员,但不可能没听说过她的事迹。 就这么突然的洗白了。 第133章 全国锦标赛 或许是出于好心觉得她可怜,邱诗月就这么在众人眼里突然成了弱势群体。 从初春到盛夏,她的人缘好了起来,死灰复燃,脸上多了笑意。 虽然面对莎莎和暴雪时同样带着笑,但怎么看怎么僵硬。 从前她还想,如果邱诗月真心改过,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如果没看她微博的话。 她很久不上小号了。 赶巧随手一看,邱诗月的小号里面乌烟瘴气,表里不一,充斥着对所有人的不满。 就连最近交好的运动员她都要在小号里诋毁一番,什么觉得好吃的巧克力给她吃一半,真想分享应该给她一个完整的,而不是她吃过的,就是看不起她。 这个巧克力暴雪知道。 19年已经过了一半,莎莎忙着自己的比赛,暴雪也没闲着,这期间参加的几个小的赛事,拿了几个女单冠军,世排进了前一百。 在外地比赛期间某位记者采访完和她闲聊几句,记者一摸口袋有几颗巧克力,就分给了在场的运动员,她拿了一个,回北京宿舍和莎莎分着吃的。 邱诗月和莎莎吃的都是一半,态度截然不同。 莎莎说,“你就是吃完我也不知道,难为你还想着回来分我一半,真好吃,咱也买点。” 一搜价格,拇指和食指围成一个圈那么大的巧克力,一个卖十几块。 莎莎:“包装袋呢?拿来我舔一下。” “咱俩一人舔一半。” 队友从外地带回来和邱诗月分享的一半巧克力,在邱诗月眼里是寒酸。 不过这段时间暴雪没功夫管她。 眼下有件事,纠结要不要插手,又该怎么插手。 暴雪买了两盒薯片回宿舍。 “这个点吃了会长胖吧。” 暴雪道:“那明天再吃——” “别。”莎莎把薯片接过去,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低头认真拆封,眼里只有对食物的渴望。 莎莎问。“怎么想起来给我买薯片了,今天什么好日子。” “不得庆祝庆祝我世排进前一百了。” 莎莎打趣道:“世排前一百给我买薯片?给你庆祝我得好处啊,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见她笑的开怀,暴雪轻声问:“全国锦标赛快开始了,你和大头又要配了。” “嗯啊,这不是好早之前就定下了,怎么?” “那德公还是你俩吗?” 莎莎摇头:“听安排。眼前的锦标赛和亚锦赛还没比呢,你都开始想德公了,比我还想的远,可真能操心。” 吃薯片高兴归高兴,但还是要节制。莎莎只吃了一半,剩下的盖好明天吃,她擦擦手,起身刷牙洗脸,发现暴雪还保持先前的姿势在床上坐着,一动不动。 莎莎擦着脸上的水,“感觉你好像很焦虑,怎么了?” 今年年底就到了莎头的“离婚期”。暴雪对上她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个月以后的全国锦标赛算是他们“离婚期”一条导火索。比赛结果不尽人意,教练组就会想多跟其他人配配,或者老带新,找出最优组合。 她认真回想了以前的赛事,结果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所以,她能做什么? “你跟大头最近配的多吗?” “还真不怎么多。”莎莎挠头,“我俩的时间碰不到一块去,只能抽时间打,效果……还行吧。” “你们……”多练练混双。 这话她说不出口,说了什么意思,让他们不要管别的项目了?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暴雪叹了口气,“加油。” 她做不到让两人比赛结果改变,就改变不了教练要拆对。 但她能尽量改变大头被禁赛的事情。 这件事让大头错过了t2联赛、乒联总决赛等,还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个人行为,总能干预了吧。 * 七月底,迎来全国锦标赛。 不出意料的,当天的体育报道,就是“莎头混双一轮游”,或者“莎头组合大爆冷出局”。 暴雪是啃着指甲看完的比赛。 莎头一上来先输掉一局,连着扳回两局,可后面失误频频,对手状态好到爆,又敢于出手,比分怎么也追不上。 每次丢球,莎莎都会给予大头一个拍拍。 拍拍肩膀拍拍腰,正拍拍反拍拍,花式顺毛,大头的情绪总能被安抚,可还是改变不了结局,2:4输掉比赛。 那一刻大头看着手里的拍子,擦了又擦,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不是自己的拍。 他突然就想给砸了。 莎莎朝他走来,推着他去和裁判握手下场,他才收起这个念头。 场下,他突然想起比赛的前半个月,暴雪早中晚给他发信息让他场上场下都记得控制情绪,那会还不明所以,这会倒有点未卜先知的感觉。 接受采访时他还是还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 “这场比赛主要责任在我,在场上出现了一些无谓失误,对方也给我们很大压力。” 记者问:“是不是最近比赛有点多,馆里有点热,然后有点累了。” “嗯……我觉得还好吧,大家都在馆里打,就不找这些客观理由了。” “那这次混双跟莎莎也是老搭档了,觉得是哪里做的不好或者出了什么问题?” 大头立马道:“我觉得她打的倒正常,主要责任在我,没发挥好,确实是我的责任。” “好的谢谢。” 当天晚上他给暴雪发信息:“你好像知道我们混双会输?” “这话说的,好像我咒你们了似的。”暴雪尽量调节气氛。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老感觉,心里不得劲。” 知道他这会心里肯定郁闷,这么好强的人,第一轮就下台肯定难受。 暴雪说,“打了这么多年比赛,你应该知道输赢很正常,这点我就不安慰你了。年初的地表最强十二人,我就感觉你对自己的结果不太满意,把自己训到虚脱,后面的比赛结果都有点……差强人意,所以才会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怕你情绪失控” 大头那边过了好久都没回,久到她以为他睡着了突然收到信息。 “连你都看出来了” 她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又不知道该怎么回时,大头的电话打了过来。 第134章 取关 “真就这么明显吗?” 明显是一回事,早就知道是一回事。 暴雪当然不能说第二个原因。 大头踢了一脚地板,“可能真的就这么明显吧,我今天竟然想在场上摔拍子。” 说到重点了! “可千万别!你想想后果,禁赛是一方面,带来的影响可不止是不能比赛这一件事。” 大头的声音闷闷的:“嗯。” “听声音,你不像在室内啊。” “我出来了,睡不着,又不想打扰室友。” 两人沉默着。 片刻后,大头感叹道:“莎莎比我强的太多,真的很厉害,无论是心态还是能力,我学不来,也赶不上。”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室友。”暴雪说。 “没夸你都能顺竿爬,夸你还不得喘上了。” 大头语调轻松了些,“不过地表最强十二人你第二阶段排名十二,也没见你不高兴,你是怎么调节心态的?” 他这是来取经的。 暴雪说:“难过还是难过的,但没你那么难过,因为我没有想过我能闯进第二阶段。不是我恭维她们,只是觉得输给她们不奇怪,我有好胜心,但没你那么强。” “有好胜心还错了吗?”大头说。 “没错,有好胜心才能越战越勇,越走越远,可一旦结果没达到理想,挫败感也会越强,你都懂得呀。” “懂归懂,但还是难受。” “难受是必然的,总要经历这个过程。我就是怕,怕你年少有为,又年少轻狂,做出点过激的事。一时发泄是爽了,但不考虑后果。” 暴雪补充道:“想打比赛就别冲动,做事之前冷静三秒,会好很多。” 大头长出一口气:“好。”接着犹犹豫豫道:“前几天的采访你看了吗?” 他一提,暴雪就知道他想说啥。 “你是不是看到莎莎说混双想和龙哥配?” “嗯……她会不会对我失望了?” 他忧心忡忡的声音暴雪听了只想笑。 像安慰小孩一样安慰他道:“对莎莎来说龙哥只是新鲜感,你才是原味。放心吧,如果有互选环节,她会选你的。” “真的吗?” “真的。所以如果有一天教练不让你俩配了,也不要犯浑。莎莎是个意志坚定且清醒的小姑娘,你什么样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千万不要冲动。” 她再次提醒,话已至此,希望他能听的进去吧。 混双结束后大头单打失利,在更衣室坐了好久。 脑子很乱,想了很多人,很多话,最后重新鼓起勇气上赛场,团体最后又输了。 这次锦标赛他没有获得一项冠军,失落到了极点,心理防线在逐渐垮塌。 场边球迷喊着他的名字,感受到了一丝慰籍,走到场边,在球迷跟前驻足给她们签名,自嘲一句:“打成这样还要我签名。” “下次加油嘛。” 听着她们宽慰,低着头签名有点心虚。 对自己的太不满意。 真的值得她们喜欢吗? 离开之前球迷递给他一捧开的正艳的花,露水还挂在上面。 “你拿着花我给你拍一下,看我镜头行吗?” 本来身子都转过去了,听到球迷的诉求又重新面向她们站好,腼腆一笑。 听到她们说“真帅”,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挥手后转身离开,身后还有压抑的激动声音,给予他莫大的鼓舞。 不就是一场比赛失利吗?谁能压得垮我? 有的。 德公比赛名单。 7号得知拆对那天,他不知所措了。 在美国封训期间憋着要带莎莎赢回来的一口气,散了。 他发信息给暴雪: “我已经没有和莎莎说,跟我混双能带她赢的自信了。” “我有点自卑。” “有点害怕。” “地表最强选拔赛,莎莎以第二名的成绩取得世乒赛的单打名额,我是倒数第二名。” 别看他平时看起来自信张扬,暴雪知道,他是个高需求宝宝。 莎莎可以调动他的情绪和积极性,但这种时候,他在自我怀疑中,跟莎莎是不好说这些话的。 暴雪说,“别忘了,你可是最小的伊朗杯得主。” “那又怎么样。”大头回的很快,“那也是龙队带我打出来的,单打一直没成绩,我好乱。” “乱可以,但不能冲动哈。” 对面沉默了一会,“我尽量吧。” 11号出征亚锦赛,机场。 “别干傻事。” 暴雪提醒道。 昕哥和莎莎聊天中,大头背靠柱子来回划拉微博,暴雪凑到他跟前,太清楚他想做什么了。 “取关容易,关回来难呐。” 大头略带孩子气道:“反正又不配了,留着干嘛。” “欸,你,别——唉。” 他关上手机,继续emo。 “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暴雪叹气摇头,拉着行李回到叔侄跟前,无论哪次不经意的回头,都能看见大头毫无颜色的脸。 莎莎开朗的和新搭档聊天,偶尔也没那么开朗。 她拉伸一下双臂,叹口气,四处看一下,再收回视线。 第135章 拆对前的最后一次混双 布达佩斯机场,两人聊的热火朝天,好像有结界,谁也插不进他们的话题。 今日亚锦机场,也像有了结界,谁也不跟谁说话。 昕哥在接受采访,莎莎晃晃悠悠又到了暴雪身边。 “你俩刚才说啥呢?” 暴雪手一摊,“我想借头哥的皮卡丘u型枕来着,他不借。” “你没带?那我的等会借给你。” “可我就想用他的,要不你去帮我借?” 莎莎扫了她两眼,“我看你还是不需要。” 暴雪浅笑:“帮我去问一下咯,他要是还不借那就算了呗。” 莎莎朝他那边看了一眼,大头面无表情的一直在刷手机。 “他可能在忙吧,要不我给他发个信息。” 刚把手机拿出来,又觉得不对。“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是吗?不愧是搭档,我都没看出来。”暴雪试探道,“最近他比赛不太顺,又碰上拆对,难免郁闷。你呢,拆对你什么感觉。” 莎莎呼啦了一下头发,“配了好多次了,突然拆对心里是有点空落落的,但这个是教练组的决定,也没办法。” 她把手机收了起来。“算了,还是别发信息了,人家正烦着呢。” “去嘛去嘛。” 暴雪发誓,她前世今生的娇俏都用完了。 莎莎瞪了暴雪一眼,“非要他那个u型枕干嘛,那个是织女做的?” “……” 牵线搭桥也不是什么好活,不然人人都想当媒婆。 王大头,我为你遭过白眼,将来我得坐主桌。 * 混双1\/8决赛后的场下,暴雪低声和莎莎聊天,有位小哥在莎莎旁边换衣服。 “莎莎快看,他身材好好。” 莎莎抬眼时,就见大头在跟小哥说话,完完全全挡住了小哥。 “看不到了。”莎莎回头跟暴雪反馈。 “没事,我看到了就行。” 莎莎掐了她一把。 此时大头蹲在莎莎身侧的过道里玩手机,她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大头,谁也没有主动搭话。 虽然离场是一块离得场,但全然没有了以前那种大头等莎莎下班的熟稔感,完全就是俩人不过是下班一起凑个车的感觉。 “莎莎除了打球沟通,不怎么跟我说话了” 暴雪此时完全成了大头的树洞。 她正刷牙懒得打字,想想他也不容易,单打失利混双拆对,十九岁的小男孩迷茫的要命。 怎么说年纪也比他大,开导小辈也是应该的。 “那她和你训练呢,有没有懈怠?” 大头,“当然没有,莎莎训练很认真,她不是偷工减料的人。” “那不就行了。”护莎狂魔上线,刚才还想开导他的心全都抛之脑后,“你取关她微博,还想让她跟你说什么。” “……” “她发现你取关了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不是她爱岗敬业,早不理你了,幼稚鬼” “……” 大头懊恼。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冲动,怎么就管不住手了呢。 混双拆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谁没经历过,怎么他就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他把手机扔在一边,半晌又发了条信息过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亮起,看到是大头,暴雪想让通信公司停了大头同学的网,省的他大半夜不睡觉跟她emo个不停。 “拆对通知下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配了” “她是不是不想跟我配” 暴雪忍不住翻了白眼。 他这股矫情的劲暴雪理解,但受不了。 接二连三的信息连续发来,妄图让暴雪给他一个答案。 暴雪深呼吸几次,平息情绪,回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莎莎就在我旁边,要不要我把信息给她看看,让她自己回答你?” 那边立马一个撤回的大动作:“早点休息” …… 大头顶着一口气,亚锦赛两个人打到了决赛。 他有多想拿下冠军的心,只有他知道。 决赛对手是昕雯联播组合,实力强悍,两人大比分落后一分,士气低迷。 莎莎拉丢一个球后,大头看向莎莎的眼神明显有点焦躁。 等莎莎看过来时他又转移视线,不和她对视,怕被她看出内心的不安。 莎莎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心细如发,感知到大头的不对,低声问他要不要暂停。 对面屡屡追分,大头点头同意,也能打断对手赢分的优势。 暂停期间,两人心里都有自己的郁闷,都是一脸严肃,交流也变少了,大头沧桑雏形初现。对比从前比赛暂停期间的交流,今天算的上沉默。 不把私人情绪带到比赛中是最基础的职业道德。 回到赛场上的两人还是控制不了越打越上头,越打越生气,感觉力不从心,又找不到问题。暂停回来后赢了第二局,又连输两局,拿了亚军。 回到台下,大头收拾东西的速度略显迟缓,莎莎只一味的收拾东西,看不出来情绪,他安慰道:“好好准备单打吧。” 莎莎声音清脆,似乎没受多大影响:“先准备颁奖吧。” 大头一愣。 最后一次配了。 他还在竭力隐藏情绪时,她已经走远了,纵使莎莎比赛的时候有多上头,结束后就不会为过去的事烦恼。 他真的差远了。 暴雪在热身场热身,为女单决赛做准备,听到外头的欢呼声知道比赛有了结果,她放下球,看向电视机。 站在领奖台上的两人在摄像机下也有交流,和平时差不多,但暴雪就感觉他俩像有一层薄膜横亘两人之间,少了些熟悉,多了点疏远。 女单决赛暴雪迎战莎莎,这场比赛她真的是期待已久。 在上场前的通道里,暴雪问莎莎:“平时陪我训练,还教我指点我,发现我漏洞,改正我打法,怕不怕我真的有一天把你打败了。” 在没有灯光的通道里,她双眼灿若星辰:“我期待。” 那是真的期待,期待她变成强者的眼神,并有着愿意为之助她一臂之力的善意。 比赛开始,暴雪一上来11:6拿下一局,斗志昂扬,只希望莎莎没有让她。 接着第二局开始到第四局结束,时间过得很快。 莎莎没有让她,上来先摸摸她的底,然后一举掀翻。 第四局暴雪犹如垂死挣扎,但就是不低头放弃,球打到台边也要冲过去救球。 球回过去后,莎莎本来准备扣球的姿势变成了轻推,即使这样她也够不着了,只能望球兴叹。 这一局暴雪连扣杀都没找到机会,4:11输了。 赛后握手,莎莎又用球拍轻拍她脊背:“不赖不赖。” 暴雪在她掌心摩挲两下:“是我茧子还不够多。” 两人相视一笑下台去。 回国的飞机上,大头坐的有点远。 “你俩吵架了?” 第136章 自闭了 莎莎调整好靠枕位置,“没啊,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嘛,看都看出来了。平时他的位置要么在你前面要么在你后面,要么在看得见你的侧面,这回怎么隔这么远。” 莎莎环顾四周,“这么巧的吗,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 暴雪小声嘟囔,“买票的时候选座位都买你附近的。” 反正没吵架也有点冷战,值机的时候没见他们怎么说话,就连大头帮她拿行李都没几句交流,可见两人确实别扭了。 回了家,暴雪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珍珠,长的越来越好了,尾巴越来越飘逸好看,猪是鱼如其名,长得肥嘟嘟的,更像一条胖头鱼。 这回大迪跟着一块去亚锦赛,暴雪拜托了二队的小李帮忙照料,没想到鱼缸里干干净净,终于不用一到家就换水擦鱼缸了。 暴雪一边收拾行李箱一边道:“迪姐虽然打球厉害,但照顾小生命这活还是细了点,我这不是让张飞绣花吗。” “那个小雪……”莎莎欲言又止。 “我没别的意思昂。”暴雪解释,“每次麻烦她我也不好意思,唉,总是出门,小生命也不能不喂,她帮我给珍珠喂食我很感谢她,可能她只喂食没捞shi,我才收拾的这么崩溃。” “你眨眼干什么?”暴雪往旁边看去,“又没别人,呃——” 大迪从后面用胳膊圈住暴雪脖颈:“说我坏话呢?” “不敢不敢。”暴雪求饶,“谢你还来不及呢,不然不会每次给你带比赛当地特产不是。” 大迪松开胳膊,饶她一命,“你说我没捞shi,不可能啊,你出去比赛,每天晚上回来我除了喂食都会捞干净了才走,你为什么会说收拾到崩溃?” 暴雪想给她看证据,但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拍照。 一进房间看到水质那么脏,都怕鱼噶了,哪有时间拍照。 只能跟大迪简单说明里面到底有多脏,不仅水混浊,还能捞出来纸屑。 大迪:“放p,我捞的比我兜还干净,怎么可能有纸。” 暴雪拍拍她,让她不要激动,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来来来,看这个。” 从行李箱里抽出一条围巾,“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巴迪克围巾,蜡染工艺,颜色鲜艳,是不是特别漂亮。” “哇,好看诶。” 大迪收过围巾,冲她挑眉,“谢啦。不过我还是要说明,鱼缸我每天都有收拾的。” 她走后,暴雪问莎莎:“你说是不是有鬼啊?不然为什么迪姐说她捞了,我看见的却那么脏?” 莎莎:“鬼往鱼缸里面扔纸屑,它图什么?” 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干脆不想了。 莎莎突然悠悠道:“我感觉脖子怎么凉飕飕的~” “是吗?九月份,不应该呀。” 暴雪就喜欢看她拈酸吃醋又不遮掩的劲儿,看着就想笑。 莎莎跺脚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不逗她了,暴雪从行李箱里掏出一袋麝香猫拉的猫屎咖啡:“日惹的,我买的是已经磨成粉的,可以直接冲,味道很独特,特意买给你的,出去买东西还能不想着你?现在还冷不。” 莎莎,“这下不冷了,浑身暖暖的跟自热火锅似的。” 暴雪看她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样。 “哦对了,”她说,“当时买的时候说好了分大头一点,要不你俩自己商量比例吧,我不爱喝,不用给我留,我就不掺和了。” 莎莎想跟她叫住她,暴雪抱着脏衣服去洗衣房跑的飞快。 第二天晚上加训,大头找到暴雪。 “昨晚我睡着了,真不是故意不理你。”暴雪说。 大头白天训练,晚上回去就给她发信息,她还要藏着掖着不让莎莎看见,总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哥,你少纠结一点,直接问她是不是不想跟你配不就行了。” “谁要说莎莎了。”大头死鸭子嘴硬,“我是问你给我带的猫屎咖啡呢?” “我都给莎莎了,让她给你分,怎么,她没给你?” “别说咖啡了,我连屎都没见到。” “咦~我等会还要吃饭呢。” 暴雪干哕了一下,拍了拍胸口,“我真的让她去找你跟你分来着,她可能,不太想跟你说话?” 大头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下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可能不想看见你。” “……你怎么越安慰我越自闭。” “那我不说话了。” 大头转身离去。 这时一颗球打在暴雪脚下,邱诗月走过来过来捡起,抬头时对着她笑道:“不好意思,有没有打到你?” 邱诗月的笑容有点奇怪,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摇摇头,远离邱诗月。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邱诗月收起笑脸。 原来什么都不做,老天也会帮她。 莎头拆对可跟她没有关系,两人之间关系冰点也与她无关,发生这种她可以置之事外又喜闻乐见的事,真是痛快。 …… 暴雪本来打算晚上回宿舍问问莎莎怎么回事,就看到大头刚跟她说完话真的去找莎莎了。 莎莎坐在休息区,大头坐到离她还有一人距离的位置。看见大头,顺势从小白包里拿出一袋咖啡。 暴雪看到包装陌生,应该莎莎自己分装好了。 她没去掺和,跟小李打了不过三个回合,就见莎莎起身离开。 聊这么快? 大头坐在那里没动,盯着鞋尖看了好久,拧开瓶盖没有喝放在脚边揉了揉眉心,一颗球正好打在他的矿泉水瓶,全洒了。 邱诗月小跑着过去:“不好意思头哥,我给你又拿了一瓶,没有拆封的,你喝吧。” 大头看了看水,接过水瓶确定瓶盖没有拆封的痕迹,拧开盖子喝了起来。 整个人的气场是萎靡的。 邱诗月非常有眼力见的没有再打扰,他接过水后就主动离开。 暴雪挪动几步站在她要经过的路线上,等她走到跟前,轻飘飘道: “打的不错啊,指哪打哪,打我脚下,打大头水瓶上,还挺准。” 邱诗月转过头笑眯眯的问:“那敢不敢比一场?” “我还要准备德国公开赛,没时间指导你。” 邱诗月嘴角抽搐两下,没有回嘴,重新回到球桌边练球。 暴雪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 这她都能忍? 她不会被夺舍了吧。 晚上回宿舍,暴雪站在莎莎床边。 “干嘛,你是想问我俩聊了什么?”莎莎说。 暴雪摇摇头,“你今天不是说感觉凉飕飕的吗,我陪你睡。” 莎莎看了眼墙上开着26度冷气的空调,掀开了被子,给她让出位置。 第137章 上热搜 她的被窝暖暖的,是熟悉的橙子味沐浴露的味道。 真实的体温,和近在咫尺的眉眼,暴雪再一次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采访一下你,还有几天就要和昕哥配混双了,什么心情?” “想赢的心情。” “还有呢?” “想一直赢下去。” 莎莎说的认真,声音干净到不掺杂一丝杂质,少女梦想纯粹到犹如蒸馏水一样干净,一如从前。 “睡吧。” 莎莎听话的闭上眼睛。 暴雪平躺着,感受这一瞬间的真实与宁静。 大头说得对,莎莎很强大。强大到这个世界纷纷扰扰,她的脑袋里只有小白球。 自己同样目标明确,她要做的,就是守护莎莎的这份纯粹。 至于大头那边……应该不用担心,他会把自己劝好的。 她为何这样确信? 少年人之间的陪伴,可都是实打实的存在着,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回忆,都是还让心智更加成熟所必要的经历。 德国公开赛在即,莎莎和昕哥,大头和鳗鱼都在紧锣密鼓的训练。 即使外界有再多声音,此刻的他们只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战。 但从前形影不离的四人小分队,只剩下暴雪自己了。 莎莎大头和鳗鱼,他们的训练内容各不相同,吃饭训练睡觉的时间也凑不到一块,暴雪吃饭都没了心情,也只有在宿舍和莎莎能多说几句话。 “是不是胳膊又疼了?这么练能行吗?”暴雪帮着莎莎敷冰块,“今天下午我看教练给鳗鱼也敷冰块了是不是。” “大家都这样拼命的训练,我哪敢休息,嘶——” 莎莎痛呼出声。 全力以赴是运动员的常态,暴雪也是运动员,她说不出休息一下就好了的话。 谁还能不知道累了就要休息。 他们是运动员,365天全年无休。 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奔袭至德国不来梅,开始又一场赛事。 这期间暴雪也在准备自己的单打,对于他们的事没有太多心思过问,只要邱诗月不捣乱,其他的事能不参与就不参与。 事实证明,有实力的人跟谁在一块都有实力。 叔侄组合和王炸姐弟纷纷晋级决赛。 但显然,莎头已经到了“离婚期”中期。 进场时王炸姐弟已经站好位,后来的莎莎从他面前路过,两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对方。 无论是击掌示意还是赛前准备,肉眼可见的关系冰点。 一上来王炸并不顺利,连丢两局,四个短发打出披头散发的感觉。 鳗鱼看出大头不在状态,局间休息开玩笑:“王出去你去对面,我1v3。” 大头忍俊不禁。 第三局王炸扳回一局,第四局还是丢了。 大头的郁闷再上一层楼。 颁奖时,镜头下,搭档之间各聊各的。 昕哥低头跟莎莎说话:“你们吵架了?听他们说,wcq说赖我。” 莎莎没说话,表情又好气又好笑。 女单决赛,暴雪再次败在莎莎手下,一直到回国的飞机上都一脸生无可恋。 直到回国五日,她体验到了生无可恋的升级版。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上热搜。 #大满亚接班人 暴雪 #滚出国家队 #浪费资源 暴雪 #后台 暴雪 #乒乓球运动员那些你一定要知道的内幕 …… 诸如此类。 “别玩手机了,快训练。” 莎莎夺去她的手机,放在自己口袋,“从今天开始,不许上网,只能回复家人朋友信息。” 暴雪想站起来,没站成,也没勉强。莎莎眼疾手快开了一瓶水递过去,暴雪喝了两口,翻腾的情绪才平静了一些。 “我知道这些很难听,不过都是一些网友,不能当真的,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暴雪抬起眼,“你是怎么过来的?” 从喜欢他们开始,就看到他们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网暴。 莎莎输了要说她不行,赢了就说水分太大。 大头被骂太子,买比赛名额,下楼拿个外卖因为太帅被骂爱打扮。 喷子连衣服上的国旗都看不见,澄清穿的是队服也置之不理,就是一味的喷。 暴雪自认是个成年人,上次的小型网暴没多大感觉,这回是真的有点打击到。 小小年纪的运动员,年少离家,承受训练的苦和累,还要抗压网络上的谩骂,他们是怎么扛过来的。 她久久不说话,莎莎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她一蹶不振,想把她拉起来跟教练请假,却被她反握住手腕,借力站了起来。 暴雪张开双臂抱住莎莎,下巴搁置她肩膀上,有气无力道:“给我点力量吧。” 莎莎很快反应过来,抓着她的肩膀晃啊晃:“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暴雪被逗笑了,站直了身子:“走,去训练。” 这次的网暴也不全是负面的影响。 暴雪借着这个热度,呼吁保护野生动物,禁止私下贩卖购买和食用。 这条毫无逻辑的微博一出,暴雪再次上了热搜。 #她是不是疯了? #暴雪 立人设 #野生动物被拉出来挡枪 …… 看热闹的多,听进去的少,这也是暴雪预想过的。 她能力有限,能做的就是提醒父母准备口罩,药品,酒精,不去密集的地方,并尽可能的告知身边的人。 莎莎过生日,还让她帮着宣传,能帮的都帮了,一直到十二月初,暴雪觉得差不多了。 开始有所动作。 她想过用自己的零用钱买口罩,不过是杯水车薪。 于是说服父亲,让暴父和几家资质合格的口罩厂谈合作,这会的口罩不是大需求,价格合适,谈成一笔又一笔。 但二十万的单子必须缴纳定金,最少最少一万块。 父亲很信任她,说什么做什么,哪怕要他每家都出一万块的定金他都照办。 十万块就这么出去了。 她不禁感慨,这还是五岁的她拿压岁钱买辣条吃就要把她打成辣条的父亲吗? 暴雪不想发国难财,但口罩厂也是要吃饭的,无缘无故也不会相信她一个陌生人的话就大批量的做口罩。 她只能用少量的金钱让口罩厂有一定库存,能应付前期口罩的缺口就行。 好消息是,口罩厂做的快。 坏消息是,口罩厂做的太快了! 快到现在就要交尾款了。 第138章 虾仁猪心 几十万的订单几天就做完了,流水线真快,如果不是提前买,在疫情期间这几天根本轮不到做他们家的单。 暴父的电话被人打了一遍又一遍,要求结尾款。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但前提是付尾款的时间已经写在了合同里,会在月底支付。 暴雪本就是想舍定金,确保他们有库存,至于到了月底,比他们更不想履行合同的只会是商家。 所以尾款的交付时间定在了月底,还好合同有写明,不然还真不好办。 暴雪爸爸暴有成,用白纸黑字说话,但商家还是害怕收不回钱,这才不到期限就要求支付。 暴雪再三保证,月底一定给钱,违约双倍赔偿定金,催款的还是有所顾忌。 直到她说自己是国家运动员,虽不出名,但也能在某度上搜到她,不至于跑路,对方才松口。 眼看事态平息,却突然有人爆出运动员暴雪父亲想空手套白狼,在十家口罩厂分别下单,却拖欠尾款。 “怎么回事啊小雪,你们家要这么多口罩干什么?”莎莎看着新闻,面露担忧。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决不是报道里的那样。” 其他队友不太熟悉的,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也不直接问。 也就鳗鱼和大头是直接问。 大头说:“买那么多口罩吃吗?” 唉,她的良苦用心。但现在不能多说,说了怎么解释。 “你少操心。”莎莎回怼。 还在想怎么解释为什么要买那么多口罩的暴雪也不想了,眼神在他俩之间扫视,“你俩,好了?” “什么好了坏了。”莎莎一脸坦荡,“本来不就这样吗?” 本来可不这样。 你俩原先的聊天密度按句收费的话,财富可以超过马总。 因为见过你们热络的画面,才会觉得如今的场景很平淡。 莎莎没有过多解释,但暴雪懂。 她的言下之意,没有“好”,哪来的“坏”。一直都是这样的队友。 莎莎先离开的,大头没走。 或许是暴雪眼睛自带滤镜,总觉得莎莎的背影蒙了一层灰色。 她怒其不争:“摔拍子,当时爽了吧,现在什么感觉?” 大头唰的一下打飞口袋里的一颗球,表示对这个话题的不满。 这个话题聊起来确实不愉快,也相信已经禁赛大半个月的大头一定有所感悟,也不想再啰嗦,反正有的是人拿捏他七寸。 “这就不开心了?不开心的还在后头呢。”暴雪说。 大头撇嘴,“我已经被禁赛了,也认识到错误了,还能有什么?” 暴雪叹息摇头,“且等着看吧。” 她要走,大头又快跑两步追上:“跟队友张子打到最后,我一点优势都没,有些气急败坏,觉得自己就这样了,但扔完我就后悔了。 “下场后对上你的波澜不惊的表情,我才想起你说过的话,是我太冲动。 “晚上回去仔细一想你的眼神,你好像早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未卜先知,才会在这之前反复提醒我吧?” “你觉得我有那能力吗?”暴雪实话实说。 “那你是?” 暴雪不疾不徐道: “这阵子是你的低谷,又遇上拆对,你心智不够成熟,心态也没有莎莎稳,跟张子打之前情绪已经到临界点,再输给张子那一刻到达顶峰,摔拍子也不奇怪。” “是我上头了。” 暴雪不再多说,拍了他两下以示安慰。 大招还在后头呢,禁赛只是开胃小菜。 …… 暴雪的负面报道一直持续,但因为她本人实在是太不火了,加上各种八卦趣事层出不穷,到最后突然熄灭了。 12月中旬,网上开始出现关于武汉出现不明肺炎的报道,不明所以的人们以为这只是一次传染感冒。 21号,国乒海口集训的第一天。 大头终于体会到了禁赛带来的另一重打击。 亲眼看着自己昔日搭档和别人练混双,他只能和海南的队友练单球,一个下午过的像一年,一点也练不进去。 汗水打湿头发,模糊视线。 脑子里想:要好好练!必须好好练! 为了以后。 在心底发的誓突然有了声音,震耳欲聋。 下午吃饭,他找到机会和暴雪单独说话。 虽然暴雪比他年纪小,但总有一种某些时刻他是小辈的感觉。 他可怜巴巴:“看着莎莎跟别人训练,原来是这种感觉。” 暴雪迷之微笑:“难过别现在就用完了,后面还有好戏等你唱呢。” “?” …… 不到月底暴雪父亲暴有成这边,有些担心拿不到钱的商家再次开始要钱,而嗅觉灵敏的商家,已经开始和暴有成谈解约。 暴有成按照暴雪的意思,就坡下驴,只要一万块的口罩,双方都不需要赔付违约金。 没有疫情的时候口罩价格可比现在的低,不用紧赶慢赶,质量也都有保障,修改了合同双方都很满意。 渐渐的,另外两家商家回过味来,效仿第一家商家修改合同,交付一万块口罩。 其余几家想将库存高价卖出,宁愿赔付暴有成违约金,也不给他口罩。 就这样,暴有成获得三万块的均价口罩,还有另外七家的违约金。 口罩到手的第一时间,他立马送去了体总,并且不愿留下姓名。 * “让我?”大头指着自己,再次跟刘果凉确认,“让我去解说地表最强十二人的混双?” “对,有意见吗?” 大头的意见呼之欲出,被刘果凉一票否决:“有意见也给我憋着。” 当他在直播间的亮相,屏幕上飘来一片弹幕: “这谁啊,没睡醒就来解说。” “是不是拉过来凑数的?” “好沧桑,老队员吗?怎么没见过?” 自己无法比赛,还要看着昔日搭档和别人在赛场上意气风发 大头双目无神,自我介绍后,只有q到他的时候才说话。 比赛开始,两位专业主持人很会活跃气氛,小枣也一脸认真解说比赛。 如果不是大头眼睛没闭上,大家还以为他已经跟周公约会去了。 好在他还会时不时的说一句话,点评一下战局: “这战机球sys抗住了fzd的质量” “这局主要是sys打的比较好吧,给小胖很大的压力吧” “sys跟板的质量非常高吧,给小胖给fzd压力很大了我觉得” 弹幕:“听得出来小胖压力确实很大” 第139章 无昕之谈 场上小胖高质量回扳,莎莎回球出界。 演播室的大头点评:“接球没有必要过于的这么凶吧我觉得” 弹幕再次飘过:“我只听声音没看屏幕,但这不是混双吗?怎么解说说的只有sys的名字?” “前面的锐评别走” 大头解说莎莎的混双,这场是煎熬,下一场也是,要解说叔侄组合对阵龙队和丁宁。 比赛时大头依旧是活人微丝的状态,弹幕道:“拆混双拆了三对,怎么好像就他一个受害者” 比赛途中,大头时不时解说两句,属于昕哥听见了要捂嘴的程度: “sys发挥的很稳定” “出手果断,力度很强” 莎莎失误时他说: “一个年轻运动员跟这种叔叔辈的主力,就跟这种年龄比自己大很多的主力配的话可能会很紧张,尤其是丢了一些机会球的时候,就会很紧张越来越紧张……” 弹幕:“昕哥:把我43码的拖鞋拿来,我要拍在他脸上” 主持人看着弹幕也是憋笑,为了活跃气氛,转头问大头: “大头点评一下老搭档吧,你觉得刚才的比赛中xx和sys两个人的状态怎么样呢?” 大头两眼黯淡无光,说话有气无力,就这还不忘夸莎莎:“我觉得sys状态非常不错吧,比第一场整个人的投入要快一些,一些降识球更发挥了她的优势……” 弹幕:“他怎么好像被谁掏空了” 主持人还等着他开口,但大头好像并不打算说话。 弹幕:“无昕之谈” 主持人摸摸鼻子,见他没打算再说话,又提醒了一次: “那怎么点评xx呢?” “xx还是太全面了”大头的至理名言。 他说完继续盯着屏幕看,主持人注意到小枣的表情,也是没忍住解说出来:“这个时候lsw怎么流露出了非常神秘的微笑呢” 小枣绷不住了,笑出有内幕的感觉。 直播终于结束,大头面无表情的等下班,摘了耳机走出演播厅呼吸了新鲜空气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外套,他回到队里。 暴雪当然看完了他的直播,看见大头就喊住了他。 “头哥,拆对前你是王权富贵,拆对后你是王富贵。” 大头:“?” 一边的大胖问:“是因为气质的问题吗?” 暴雪:“没权比赛了哈哈哈哈哈” “……我去买几个橘子,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暴雪哼笑一声:“我就吃两个,剩下的都给你。” 大头很快反应过来:“你还吃两个?橘子皮泡点水喝喝得了,那是给我曾孙买的。” 暴雪说不过他了,“你等着,我去跟莎莎告状。” 她穿上外套就要出去,大头立马拦住她的去路,火速滑跪:“说吧,吃什么,我给你买。” 暴雪笑的一脸狡黠:“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回锅肉、糖醋排骨、红烧肉、水煮鱼、锅包肉、麻辣烫、担担面、炸酱面、阳春面、热干面、小笼包、生煎包、烧麦、春卷、寿司、咖喱饭、意大利面、牛排、薯条、炸鸡、汉堡、甜甜圈、提拉米苏、慕斯蛋糕……” “俺也一样。”大胖凑了过来。 “你是餐餐啊?”大头手机退出外卖界面,“你看我像不像鸡丁。” 暴雪认真打量他,“说真的,你还挺像白斩鸡的。” “哎呦” 大头给了暴雪一拳,揪着她的外套不许她去告状,强迫她跟自己一起走。 暴雪喊大胖救他,他却对着天花板喊妹你在哪。 ……喊他不如喊块叉烧。 她靠着自己想极力想摆脱大头的束缚,一套神龙摆尾用完也没挣脱。 “老实点,回北京请你……和莎莎。” 她立马老实了。 “行,别忘了还有莎莎喜欢的虾。” 大头松开她外套,演播厅里苦瓜表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上扬的:“好。” 大胖干脆改名叫顺风耳得了,这会又凑了上来:“还有我!” 迎接他的,是暴雪大头的双倍白眼。 * 13号军训,国乒人整装待发。 开始站队排队形的时候,莎莎总是被推到第一排。 “我这么高的个怎么能站第一排。”莎莎据理力争。 大梦推他一把,“得了吧你,多高的个。” 莎莎:“一米六二四舍五入就是一米五,再舍就是一米七,怎么着也得跟鳗鱼站一排吧,怎么能跟你一排?” 大梦掐住她脸蛋:“你这是二舍七入,再说小心挨揍。” “不怕莎莎,”暴雪拍拍她肩膀表示支持,“你玉米七的大高个,跳起来可以打大梦膝盖。” 大梦笑翻,莎莎转移目标咯吱暴雪笑穴,“好啊你,晚上不打算睡了是不是……” 暴雪灵活的躲,大梦帮忙抓住莎莎,被咯吱的对象立马变了。 莎莎笑的前仰后翻,喊鳗鱼和佳佳救她。 “她们聊啥呢那么高兴。” 大胖戳了戳大头让她看女队那边。 大头扫了一眼,喝了口水:“嗯。” “这可不像你。”大胖说。 大头放下瓶子咯吱大胖:“我看你也是想高兴高兴,我帮你——” “哇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绝了! “谁家牛跑出来了?”暴雪立马停止咯吱莎莎,寻找声音来源。 看来看去,看到大头被大胖咯吱的笑的直不起腰。 本来是坐在地上,这会盖个被子能直接睡了。 “还挠我呢,不自量力!”大胖兴奋的不行,控制大头的手腕,任由他在地上扭得像天津大麻花。 暴雪总结了一下大头的笑声:“不用打开电视就能听见熊大的笑声,挺好的。” * 正式军训中,早起升国旗,晨跑,吃饭,练站军姿、蹲姿、踢正步,和平时训练多了个站姿,强度都能接受。 除却训练的时间,比平时训练自由的时间还多些,女寝男寝热闹很多,洗漱厕所都在一块,笑声不是在宿舍就是在水房。 “诶,你看那个热搜没有?”女队员洗着袜子,跟另一个人聊天。 上厕所的邱诗月本打算起身,闻言又蹲了下去。 “那个一队的暴雪,又又又上热搜了。一个叔叔往体总送口罩做好事不留名,后来队里查看监控,认出来是队员的家人,一查竟然是一队的暴雪的爸爸。” “是啊,送来的n95口罩,外头难买的很,咱们有队里发,家里人的口罩可不富余,说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平均分了。” 另一个人接话,“现在网上都说,暴雪未卜先知,是不是会预知未来呢,我听说有人明里暗里真找她算命呢。” “真的?那我也想找她,就是不知道她这人怎么样。” “你想算什么?” “我想算……管的着吗你。”她撞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嬉笑着继续洗衣物。 机缘巧合的事,这就叫会算命? 天大的笑话。 邱诗月提起裤子起身。 第140章 延期 邱诗月拿起电话接了个闹钟,开始说话: “我知道的,我会让着她点的,谁让她和那些大队员要好,欺负我也是应该的……嗯,我会照顾好自己。” 挂了闹钟,去洗手台边洗手,旁边的人果然问了她:“谁欺负你啊?” 邱诗月道:“谁也没有……唉,就是吧,我总是不入她的眼,她比赛总得亚军,一直看不起我,确实比我强。” “总拿亚军”。 这话说的,两个经常网上冲浪的小姑娘立马对号入座。 邱诗月也不逗留,擦了擦手转身离去。 暴雪在上wc,再次拒绝了一个队员在她这么脆弱的时候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想让她帮忙算一卦,在得到委婉拒绝以后还顺走了她的脆皮肠。 出来后她看着桌上的空箱子叹息:“我觉得她们才是算卦的。” 莎莎:“怎么说?” 暴雪坐在床铺上,看着空了的脆皮肠箱子流泪:“她们总能算准了我在上厕所的时候来找我,就算不能算卦,也能拿我一根肠,重点就是我还不能站起来追她!” 她被莎莎无情嘲笑,笑到十二指肠疼。 完事带着颤音问:“我也挺好奇,你怎么就知道会有疫情的。”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暴雪扬了扬下巴,“怎么,你也想凑热闹问点什么?” 莎莎吃完手里的华夫饼扔掉包装袋,“我不信那个,我信我自己。” “这才对嘛,封建迷信要不得。” 暴雪缓了会失去脆皮肠的痛苦,打水洗脚的功夫又来了一个,擦脚的功夫跟莎莎闲聊。 “莎莎,就要参加奥运会了,心情怎么样。” “没通知呢,别说别说。” 暴雪端起水盆。“屋里就咱俩,怕啥。真好,你能上奥运会了,而且还有一年多的准备时间。” 莎莎铺好床铺,喊住开门要去倒水的暴雪:“奥运会不是七月下旬吗,你为什么说是一年多?过糊涂了吧,现在都2020年了。” 暴雪刚打开门,半个身子出了门,还不忘回话:“没忘啊,20年的奥运会延期到21年了,就是还有一年多——” 她的话戛然而止。 心一颤,手一松,盆掉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水。 邱诗月从水房回来,看到回宿舍必经之路上一地的水,默默记在了心里。 她这是想让水结冰,然后滑死她吗? 旁边有人走过,是她要好的小团体的人,收起了不满的表情: “小心一点,洒到我鞋上不要紧,洒到别人就不好了。”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邱诗月连忙说,“鞋嘛,湿就湿呗,大不了穿着训练,一会就干了。” 正义的化身立马转头向一脸呆滞的暴雪开炮:“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以前月月跟我们说在一队受欺负,我们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莎莎在屋里听见声音穿上鞋下了床,跑到暴雪身边连忙问怎么了。 暴雪让她回去睡觉,自己去水房拿了拖把过来拖地。 “麻烦让让脚。” 邱诗月抬起一只脚。 暴雪的拖了她站过的地方,顺便看了看她的鞋。 “你的鞋,水渍基本上是在鞋底一圈。这两天水房下水道堵塞水下不去,人一进去就会浸湿鞋底那一圈,你的鞋明显就是在水房湿的。 “还有我水盆掉的时候,你离我两米远,我的洗脚水带氮气加速啊非往你那边喷?还是说你是下水道? “其次,装什么可怜,你这是拖鞋——你训练穿拖鞋?”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邱诗月的鞋,她往后缩了一下。 “哎呀哎呀,快回宿舍睡觉吧,明天还要训练呢。” 她推搡着小团队快点回去。 “等等。”暴雪抓着扫把往那一戳,直视“正义的化身”:“你说我欺负她,那你让她去你们二队啊,或者,你来一队保护她。” 邱诗月和小团体面面相觑。 暴雪:“怎么,这回不搞双向奔赴了,你们的友情也不过如此吗。” 邱诗月:我才不要去。 小团体:是我不想上清华北大的吗? 几个人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 暴雪收拾好东西回宿舍安抚莎莎没事,关灯躺下后才开始复盘自己的错误。 她怎么忘了20年奥运会延期这么重要的事。 如果不延期,邱诗月是绝对没有机会参加的。 但现在她有机会作妖了,即使不能上场奥运会,使绊子也是能做到的,就怕防不胜防。 …… 军训结束那天,大家都很兴奋,穿着军训服各种合照。 暴雪给莎莎她们拍了好多照片,手机再次爆满。 大头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她反应了一瞬,帮他拍了几张后,撺掇着莎莎和他拍一张。 大头:懂我! 莎莎心如明月,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扭扭捏捏,大大方方的站到大头身边。 拍照键按下,时间定格这一刻。 大头接过去手机看照片,莎莎被大梦拉走拍照。 暴雪:“头哥,瞧你笑的不值钱那样,牙都着凉了。” 大头好脾气的没怼她,并大方表示回去请吃手抓饼。 “那我要双蛋双肠加里脊加辣条加辣。” “头哥……”邱诗月站在两人旁边,苍蝇搓手,“军训结束了,我想单独和你拍一个,行吗?” 大头收起手机,“改天吧,刚才我牙着凉了,现在要去找队医。” 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邱诗月咬住下唇,看向暴雪。 她两手一摊:“我可什么都没说。” 接着又安慰她:“你看头哥还愿意找理由敷衍你一下,没有直接让你滚,说明他还是挺委婉的。”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尽说些让人想死的话。 邱诗月咬着后槽牙看着暴雪离开。 暴雪追上大头问他:“头哥,我一直想问你,去年莎莎生日那天,你都取关她了,怎么还给她点赞呢。” 大头轻声道:“只是取关了,又不是不祝福了。” 暴雪又问:“那天之后没几天就是日本东京世界杯,女团1\/4决赛前,你在莎莎旁边穿外套,所有人你都说了话,就没理莎莎,你这前后言行不一啊。” 她强调:“而且看起来闹别扭更生气的人是你。“ 大头抬头看向被簇拥在人群里的莎莎,辗转每个人的镜头里,就像在赛场上一样,乐观,自信。 他说,“我比他先行一步,到现在她走在了我前面。她成长的太快,我怕赶不上她。不敢跟她说话,是害怕她看出我的不安,会……更对我失望。” “失望。”暴雪重复道:“失望说明有期待,别这么悲观。” “没有悲观。”大头面对暴雪扯出一个笑,“没发现我和莎莎自然很多了吗?因为,我知道,混双……她不会再选我了,看开了。” 暴雪急切道:“别看莎莎怎么说,要看莎莎怎么做。她说混双选龙队,实际还是会选你,相信我,我我……我会算命,大家都这么说。” 大头自嘲一笑:“不用安慰我。” 第141章 卡塔尔公开赛 该磨练的时候要磨练,该给予信心的时候就得给,一味的打击不会有好结果。 二月初前往卡塔尔多哈集训,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肯正视自己的内心,飞机座位不再特意避着莎莎,和她 莎莎仅相隔一个过道和一个暴雪。 下飞机后等人来接,莎莎是个小太阳,在人群里转着圈的聊天,好像有她在的地方永远不会冷场。 暴雪就站在外围看她笑,看她闹。 大头拖着行李靠近,突然递给她一张拼好的拼图。大概两掌宽,是他和莎莎亚运会混双夺冠的合照。 “这是去年生日你送我的两幅拼图,这是其中一幅。” “那一副也拼完了吗?”暴雪摸着拼图,没有接缝处,才发现他抹了胶水。 “拼完了,那一幅是我和莎莎青奥会的合照。” 他在台灯下几个小时不曾挪动过屁股,在两幅图最后一块完美嵌合时,和莎莎在赛场上厮杀、绕过的领奖台、咬过的金牌画面一一在光晕里浮现。 他又说:“前年的生日礼物,你送我的那副巨型拼图,我也拼完了,是海贼王。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心浮气躁的,你两次送我拼图,我都是拿出来玩了一会就没心思了,没想到三副都是禁赛期间才完成。 “不过我都很喜欢,也觉得……你用心良苦。” “喜欢就好。”暴雪看完了拼图要还给他。 大头摆摆手,“帮我给莎莎吧。” 她眼神询问他的意图。 他调侃道:“我当时还在想,你要是想害我可以直接送一幅比海贼王片数更多的,为什么要送两幅。现在想来,你给我俩,是因为还有莎莎的一份。” 暴雪:“这个你是真想多了,纯粹是当时忘记直接两张图片拼接后再定制,所以就是两幅——不过这样也好。” 她拉开行李箱拉链,把东西放进去再站起来,发现大头眼睛没有焦距的看向前面的人群,人群中央是一直乐呵呵的莎莎。 他轻声道:“我此刻开始信你,你真的会算命了。” “怎么说?” “海贼王和莎莎,一个是我最爱,一个是我梦想,你都知道。” 暴雪心都提起来了,看了看采访的记者在昕哥和莎莎那边,又想到机场嘈杂,他还带着防护口罩,声音更小,她才稍稍放心。 大头没想那么多,还在倒豆子似的说着: “在我最丧的时候,窝在宿舍提不起力气不知道干什么,最后在台灯下拼了好几个小时,看到成品是他们的那一刻,发光的不是我的台灯,是他们。 “你知道那时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这个礼物真好。” 他低下头,看着暴雪目光真诚。 “所以,我一定会拼命追赶,即使未来的路遍布荆棘。” 迷途的“亚成年”狮子选择折返,回到属于他的轨道。他说的话让她热血沸腾,气血上涌,实在没忍住抬高手拍在他肩膀上: “老师……老子相信你!” “……”励志现场立马变成方言频道,“跟谁学的你这是。” 暴雪讪讪的放下手,“总之认定了就一路走下去,我来就是为你们砍掉挡路的枯枝烂叶的。” “不。”大头语气严肃,“你谁都不用为,你要爱自己。” “我当然爱自己。”暴雪头转向另一边,“泡面我都放两颗卤蛋。” 大头浅笑着看向别处,从手提袋里掏出他的鼻炎专用纸递给暴雪。 她一边喊着自己又没流鼻涕一边把纸接过去擦眼睛,“算了,用来擦眼屎也挺好。” 嘴硬心软,是北方人的特产。 * 暴雪把画给莎莎时,她看到了拼图背面大头的签名和完成日期,没有说什么,收在了行李中。 在卡塔尔集训期间,在外人看来,莎莎和大头一开始冷的莫名其妙,现在好的也莫名其妙。 来之前和来之后差距也太大了,嘚啵嘚啵说个没完。 18号趣味对抗,打的是欢乐球,不计分,莎莎在前面打,大头在后面笑。 两人解开了隔阂,球也越打越顺,暴雪在莎莎脸上,又看到了另一种笑。 昔日搭档走出阴霾,又坚定走向她的那种安心的笑意。 大头和莎莎练得正得心应手,突然被刘果凉叫了过去,和几个外国友人打招呼。 刘果凉解释说:“国际乒联也很关注你,中国乒协给你禁赛三个月,他们一直在问你解禁了没有,解禁了没有,真的很看好你,你公开复出他们很高兴。” 大头抱着胳膊笑容腼腆,想想那时的行为真是冲动了。 作为乒协运动员委员会主任的龙队,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卡塔尔公开赛前,拉着小枣和大家商量把比赛所有获得奖金全部捐献武汉抗疫前线。 没想到这个提议大家全票通过。 暴雪从当初隔着屏幕看会议照片的人变成了其中一员,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 公开赛混双,小枣因为身体原因退赛,混双只剩下莎头这一对,压力山大。 他们从资格赛一路打到决赛,状态很好,虽然最后输给伊藤和水果笋,但赛后采访还是难掩大头的激动: “我觉得今天打了发挥的,还是比自己预期的要好吧,因为好久没有打公开赛了,自己还是很担心一上场会出现一些失控、脱节的情况,但这场比赛还是发挥的比较稳定。” 记者问:“莎莎说一下吧,有三个月了吧,没有跟他打过比赛了,感觉怎么样?” 大头把麦给莎莎,她伸手来接,接个麦触发了笑穴,两个人突然笑起来,不知道笑个什么劲。 莎莎说:“感觉挺好的吧,反正打之前他也一直在跟我说,也三个月没比赛,可能上手对比赛的感觉稍微差一点吧,不过我还是比较信任他。 “他今天发挥的还是非常不错。因为我们之前一直在配,近半年没怎么出来打过国际比赛,但是今天首先一上来还是感觉很默契。” 记者补充:“就是老搭档了……” “对,”莎莎肯定道:“他说他很长时间没比过赛了,但是我还是很相信他。挺好的。” 记者:“wcq上场的时候激动吗?” 大头笑:“挺激动的。” “怎么个激动法。” 他脱口而出:“好久没穿带国服的衣服了。” 第142章 出发澳门集训 他调侃自己,说的很轻松。 莎莎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立马仰头看向大头,发现有摄像机在拍,又立马低下头去。 采访结束后,收拾好东西出了场馆,暴雪跟着莎莎说说笑笑回宿舍。 大头在前方的男队冲她摆了摆手机,提醒她看。 暴雪掏出手机,是大头刚发来的信息。 看完后抑制不住嘴角,想压压不下去,压下去又很快翘起,导致面部扭曲。 “你俩有秘密?”莎莎歪着头问。 “没有。” “那我也看。” “你确定?”暴雪挑眉。 莎莎来劲了,“有啥是我不能看的?” 她伸手拿她手机,没有感受到一点阻力的就顺利拿到手。 还以为要争抢一番。 她和大头的对话框里是两条新信息: “你知道什么是失而复得吗?” “我知道” 一颗石子投进心底的湖,荡起涟漪。 她把手机往暴雪手里一塞,快走了两步。 “你咋了,害羞了?” 暴雪追上去,想看她有没有红了脸。 莎莎越跑越快,就是不让她看见,打闹最后演变成追逐赛。 但莎莎刚结束比赛,气喘吁吁没跑赢她,被追上的时候两颊通红。 “你脸红了?”暴雪捏了捏她发烫的脸蛋。 莎莎自己也揉了揉,想把红晕揉散,“跑步跑的。” “好好好,跑步跑的。”暴雪帮她顺了顺气,“别跑了,歇会。”然后顺手拿过她的小白包。 莎莎换了口气,换个话题,“你女单打的不错,都进半决赛了。” “这回连亚军都没得,网上不知道要骂我骂出什么新花样。” “我还止步十六强了呢,你还不满足啊。” 暴雪:“止步半决赛和止步十六强没差,都有被骂的理由。大梦得冠军还有人喷呢。” “要不要我传授你挨骂经验。” “啥经验?” “断网。” 半晌,暴雪竖起一根大拇指:“……妙啊。” 卡塔尔这次的奖金全部用于武汉抗疫,捐献金额美元。 小枣因伤没有参赛,因心系祖国,自掏腰包捐了钱。 这笔钱,让武汉可以免费检测核酸,并免费注射疫苗,大人免费打两针,儿童免费打三针。 国乒上了热搜: #比赛还没打,中国队就决定要将比赛奖金捐出去 #国乒不像是去打比赛的,更像是去取钱的 暴雪看着热搜一阵感动,又觉得遗憾。 她要是再努力一点就好了,没有得奖牌,却沾了他们的光。 * 大部队回国后先隔离,隔离结束回队里训练,三月底又奔赴澳门集训三个月。 只是这次的队伍多了个身影——邱诗月。 放好行李后邱诗月走在暴雪前面,上大巴车时停顿了一下,没风的情况下也能站不稳,一只脚从台阶上掉下,狠狠踩在暴雪脚上。 疼的暴雪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为了不让邱诗月爽到,硬是忍着没叫。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捂着嘴,眼里没有一丝歉意。 “快上啊,怎么不走了。” 后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看到邱诗月突然不动了。 “后面人等着上车呢,我先上车咯。”她得瑟的上了车,一眼瞄到低头玩手机的大头,就要坐他旁边。 见有人过来,大头抬头,一记眼神吓退邱诗月,她只能老老实实坐到他斜对面。 暴雪今天没和莎莎一起坐,和邱诗月前面的大胖换了位置。 邱诗月塞好耳机,调整好侧面头发的摆放位置,刚想靠着躺会,享受来之不易的大巴车,就见到前面的暴雪放好行李坐下前给了她一个眼神。 她心里隐隐不安。 大巴车稳稳上路后,见暴雪没什么动静,掏出一面小镜子,从里面看大头。 大头察觉到看过来,她害羞垂下眼睛,抖动睫毛,收起小镜子,过一会再看。 来来回回几次,在大头的发飙临界点疯狂试探。 “啪” 前头的椅背突然放倒,邱诗月没有反应过来,被椅背打到手,小镜子滑落掉在地上裂开。 “你!” “不好意思。” 暴雪说完就扭过头。 碍于大头在旁边,邱诗月不想发飙。不就一块镜子吗。 她拿出手机打开前置,调整角度和大头合拍。 大头啧了一声,正要真实她,暴雪再次放倒椅背,打中邱诗月的手,手机砸在左眼,掉落在腿上。 “啊——好疼。” 邱诗月捂着眼,暴雪手忙脚乱了好一会才把椅背升起,满脸歉意:“抱歉,我就是想调一下。” “你故意的吧!” 声音引来前面人的注意,暴雪说:“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道歉了就要原谅你吗?” 暴雪歪着头:“我没有要你原谅啊,你的原谅又不值钱。” 邱诗月真的很想打人。 “小点声。”大头看向邱诗月。 她又把火气压了下来。 调节好心情,捡起掉落在怀里的手机调整了刘海,再次对准大头—— 啪。 手机再次砸到眼睛,她忍无可忍就要咆哮,刚站起来就发现教练在前面死亡凝视着她。 她忍了。 快解禁了,也让她参加集训了,就代表快可以参加比赛了。 刚让妈妈捐的五千口罩博的好感,不能就这么败坏。 她忍,忍到在赛场上打爆暴雪那一天。 从体总到飞机场大概四十分钟的路,暴雪一共放倒了六次椅背,即使她不再拍照,椅背放下来也会挤到她的腿。 暴雪总是很快道歉,但不改。 邱诗月的脸涨成猪肝色。 下车前,暴雪还好心情的跟她说话: “哟,红色的忍者神龟,好看!” 第143章 莎头互选 “没那本事就别聊闲。” 下车的人往前下车,暴雪偏偏堵了邱诗月,把她堵进座位里,所有人下车后,她才跟在后头。 “你干什么?”邱诗月不满,“你也还回来了,让我最后一个下车有意思吗?” “没意思,当我跟你一样幼稚?” 暴雪看向她的上衣口袋,“小动作少一点,往头哥兜里放点发卡头绳啥的,就能标榜他是你的了?小狗撒尿啊。” 话糙理不糙。 小心思被看穿,邱诗月臊的捂着口袋闭嘴不言。 下了车,暴雪神清气爽,直奔集训基地。 邱诗月为何能来参加集训,这些天在洗漱的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 她快解禁了,一个萝卜一个坑,赶紧训练起来,准备以后上场。 只说禁赛,没说不能集训。 大头那会禁赛,不也参加海南集训吗,合理。 再加上她在疫情期间捐献口罩和体温计,不管初衷是什么,结果都是好的,也是解了一些燃眉之急,加上这一年多这么老实,谁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澳门集训中,邱诗月头一次跟着大强度训练,没两天就发烧了。 暴雪以为她会回去,没想到坚持了下来,一个星期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训练场上,教练见她没退缩,就为她挑选女双和混双的搭档。 多跟人配着训练试试,再择优选择。 暴雪也跟她配了,怎么说呢,比起之前进步很大,但总有一种她想1v2的感觉。 她不是她队友而是对手,邱诗月给她一种她站错了位置的感觉。 中场休息,暴雪擦着汗问她。 “不是,你为什么不给我让位?”。 “打个旋转球不就绕开我了?还是说你不会?” 暴雪压低声音:“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我可以正手拉她,为什么非要旋转?” “那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她满不在乎,“反正那一分是你丢的。” 暴雪攥紧了拳头。 比赛继续。 邱诗月以为暴雪会以她的方式对她,但她没有,她依旧努力的争取每一个球,即使自己不配合。 毫无疑问的输了,且暴雪失误较多。 李指导垂着双手,等两人擦汗完。 邱诗月暗爽:等着吧,等着李指导说你是个垃圾,打的什么玩意。参加过那么多比赛,连二队陪练都打不过,得分的主力可是我!——一个没怎么参加过比赛的人。 暴雪将毛巾叠好,站在李指导面前。 “打的什么玩意。”李指导发话了,“你们是女双,整什么单打独斗?!” 邱诗月窃喜。 “邱诗月!” 她猛地抬头。 “说你呢听见没有?三年不打比赛,复出是为了让国际看你在女双里一枝独秀吗?机会多难能可贵,不要给我搞阴谋,你不想上有的是人想上。” 李指导气的甩手走了,走之前放话她的女双先搁置。 原本有些丢脸的邱诗月立马兴奋。 她也没想打女双,精力有限,有单打和混双就够了。 还挺期待混双会跟谁配…… 要是大头就好了,实在不行,小胖也可以。 要是他们都想跟我配,打起来了怎么办…… 暴雪瞧见她满脸粉红泡泡,不知道想的啥,赶紧远离她。 女双和混双中最忌讳单打独斗。 科龙组合和蟒胖组合双打不算,他们是神仙打架,集体开挂,我们这等凡人不能比。 没有实力,就老老实实打配合,打不干不净的球想让她出丑,场外指导眼睛又不瞎,跟千年老狐狸玩什么聊斋。 李指导说她的话还算客气了,搁刘指导就让她写检查了。 * 4月11号,进行混合团体大循环,可以自由组队。 大头背着手,手心里都是汗。 组队前暴雪用眼神告诉他坚定:相信我,没错的! 邱诗月眼尖的发现了俩人的眼神交流,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暴雪也想选大头?对手太多了吧,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不过竞争太激烈,她不想到最后没人配,退而求其次选了小胖。 当听到sys和大头互选时虽然已经预见,不可避免的还是难过了一瞬。 单相思一定要这么难过吗? 更难过的还在后头。 小胖和大梦互选。 这么说,她就没搭档了。 好在教练组商量了一下,想看看她的实力,让小胖和她组了队。 赛前准备,邱诗月想和小胖搭话,她说十句小胖未必能回一句,最后说了句“好好打”就不再理她,有够高冷的。 不过她属于越挫越勇型。 他越是这样,越想征服他,折下高岭之花。 比赛开始,对面是莎头,一心想赢下比赛证明自己的邱诗月认认真真比赛。 看戏的暴雪也难免一惊。 前期邱诗月打的还挺像样,慢慢的卸了力,越打越涣散,最后输了。 赛后莎头交流经验,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 小胖收拾东西贼快,教练说完话就立马拎包走了。 邱诗月追都没追上。 “那个球应该挑高,这样能挽救一个赛点……”大头激动复盘,生怕以后没的说。 当知道两人是互选那刻,还真让暴雪说对了。 又忍不住找到龙队跟他握了握手,搞得龙队一脑袋问号。 “多谢多谢……感谢我还年轻,我还有机会。” “早饭有毒啊?”龙队拍了他一掌,“把你毒傻了?说什么莫名其妙的。” 他只是嘿嘿笑,没有反驳。 如果有毒的早饭做的都是美梦,那他包月……啊不,包年吃。 “头哥,方便说两句话吗?” 大头正低着头认真听莎莎说话,时不时点头认同,邱诗月突然插了进来。 莎莎噤了声,转过身去收拾小白包。 见她识趣,邱诗月说:“头哥,我是故意输给你们的。” 大头气不打一处来,就连莎莎叠毛巾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连忙找补,“我是说,我后半场没出力气,是怕你看见我和小胖太默契会酸……” 邱诗月再次证明人在无语的状态下真的会笑。 莎莎背着包直接走了没等他,生怕让邱诗月看见她嘴角带着笑然后借题发挥。 大头没追,他害怕看见莎莎嘲笑他。 邱诗月见他没说话,sys又主动给俩人创造独处空间,正要再说什么,就听见大头带着笑意口吐芬芳: “滚。” 第144章 王总 “滚。” 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大头用纸板夹好球拍放进拍包,解开发带,不想多待,拎着发带和髌骨带,胳膊搭着外套,拉着行李箱走远,一直走到出口才停下来收拾。 邱诗月还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让他们赢还不好吗? 真是不识好人心。 下个月他生日,不给他买东西了。 说到做到,现在就退掉! 打开某宝选择退款,但是三百块的定金不退。 邱诗月怒了,打开客服窗口一顿输出:“你们家还做高端定制呢,三百块的定金都不退,该不会都是靠定金赚钱吧?” 客服很有耐心:“你好亲,咱们家定制围巾的规则都写明了呢,下单后也会特意再说明,退单定金不退。” “那我不管,你们现在又没交货,总不能强买强卖吧。” “希望亲理解,因为您的围巾已经开始制作,qsy的字样也已经编织了,没办法退呢。” “那又怎么了,你们照样可以卖给其他这个缩写的人啊,便宜一点也能卖掉。比如千颂伊,她也这个缩写。” “亲,这个我们事先声明过,也有七天的无理由退订期,您一月底下的单,现在已经四月,已经开始按照排单制作了。” “不退是吧?那我投诉你。” 邱诗月不再废话,直接点了退款和投诉。 客服那边发来了半成品的细节图片,缩写字母都是烫了金的,看上去真的很有质感,也不负当初对比了那么多家。 只是尾款要1200,她实在是拿不出来那么多。 爸不理她。 妈呢,年前给了她三百,以为新年红包怎么着也有一千,没想到就买了个娃娃了事,就连让她捐口罩掏钱还是软磨硬泡才给,太抠了。 可惜当时忘了围巾尾款这回事,不然口罩就不捐了。 主要还是因为,凭什么暴雪家人送口罩,就能下发文件表扬,到她这就成了教练在群里发一串鞭炮?! 太亏了。 点了投诉后心情好受了点,希望某宝能够公平公正。 …… 当所有人组合都试了个遍后,组队搭档就确定了下来。 暴雪试着和孙铭组女双,莎莎和鳗鱼,邱诗月不参与这个项目。 混双大头和莎莎,鳗鱼和高圆,暴雪和大胖,大梦本来是和小胖组队,因为身体原因,退出了混双。 让邱诗月捡了漏。 小胖得知搭档是她时,唉声叹气。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周围一圈人围着他安慰。 暴雪说:“你看你都愁成小米粥了,快趁热喝了吧。” 小胖:“咱队里有没有滴滴代打?” 不过毕竟是教练组的安排,小胖说服自己,以后教练还会更换搭档选出最优组,不是一成不变,不怕不怕。 集训的日子是枯燥的,参加过好几次集训的运动员习以为常,邱诗月很不适应。 在京队还能时不时出去开小灶,点外卖什么的,集训就是集训,吃饭都在食堂。 小胖跟她训练时也不怎么说话,练完就走,二队的小团体也没来,她真的好无聊。 无聊的同时给自己找事做,喜欢盯着莎莎的一举一动。 当她有什么变化时,她第一个发现。 什么时候,sys开始戴发带了? 邱诗月留心了好几天,连着见她戴了几天的白色发带,又换成了黑色的。 那个牌子还有点熟悉…… 趁着莎莎去卫生间的空,她将一颗球打到小白包附近,弯腰捡球时果然看见了包里那条白色的发带,品牌简直不要太眼熟。 仔细盯了许久,试图在上面找寻它是新的痕迹。 很遗憾,磨损的痕迹太明显,她就算再看不起sys,也不相信sys会买二手的东西。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鬼使神差中,她缓缓抬起手—— “你找什么?”莎莎擦着手走近。 邱诗月连忙捡了球站起:“来捡球的。” 莎莎看了看负责捡球的教练:“教练不是在拿捡球器捡吗,怎么需要你自己跑这么远过来捡。” 邱诗月不语,捡了球走远了。 莎莎看了看包,没少东西,就没在意。 有了发带后,莎莎洗漱的活又多了一项——洗发带。 当晚洗了后两条就都不再戴,干了直接还给大头。 “怎么不戴了,你不是说汗蛰眼睛吗?” “太麻烦,我还要洗。” “……”大头说,“那你咋不嫌吃饭麻烦,还要嚼。” 莎莎挑好了球往兜里一塞,“吃饭是享受,洗衣服不是。” 大头把发带递给她,“戴吧,每天训练结束后给我,我洗自己的发带顺手可以把你的洗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 大头看着她抓起发带重新戴上,没感觉她有一点的不好意思,甚至还想回宿舍把脏衣服都给他洗,无奈一笑站她对面接球。 当天晚上,邱诗月的投诉下来了,商家举证了很多,最终结果判商家赢,她丢了三百块钱。 气的她砸墙,结果还扭到了小拇指。 …… 集训了快两个月,终于给了半天假。 众人一商议,就定在11号那天休息一晚上,出门觅食。 找了一家店,打卡了澳门的深井烧鹅和澳门烧肉。 猪扒包也不错。 除了大头,其他人又尝试了马介休和水蟹粥。 “大头,你说你怎么就海鲜过敏呢?这水蟹粥真是鲜啊,我感觉我舌头都融化了。” 大胖将一勺粥送进嘴里,澳门咸淡水交界生长的水蟹,蟹味鲜甜,粥底绵密,蟹肉、蟹黄、蟹膏融入粥中,好吃到停不下来,火速吃完又盛了一碗。 “好吃你就多吃点。”大头把只剩一个底子的水蟹粥从转盘上拿下来放到他跟前。 暴雪吃饱了,喊来服务员想要一碗海鲜饭,问莎莎要不要,她摆手表示不需要,正吃着木糠布甸呢,没嘴喝粥了。 “你咋还吃啊。”大头努力睁大了他的单眼皮。 暴雪:“你这种得了霸总标配海鲜过敏的人,是理解不了海鲜的美味的。” 大头指着他眼前的一堆壳,“虾的全家都在你面前了,你还要吃它七大姑八大姨。” 话虽如此,但还是让服务员上了一份。 暴雪敬礼:“谢啦王总。” “……这称呼听起来,我好像突然有了地中海和啤酒肚。” “王总。”莎莎跟着叫了一声,“顺便帮我打包一份杏仁饼,我打算明天当早餐吃。” 第145章 杏仁饼 大头看破了一切:“杏仁饼在你手里能过夜?” “嘿嘿。”莎莎咧嘴笑,“我现在吃饱了,但一出门我就饿。” 他摇摇头:“所以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吃自助餐。” 话虽如此,等海鲜粥上来后,又让人打包了一份杏仁饼。 暴雪呼噜呼噜喝粥时,还不停的回信息。 大头催促,“快吃快吃,来得及的话,咱们还能去看场电影。” 手机收到“好了”的信息,她三下五除二喝完了粥,小胖正好从外头回来。 “等吃饱了吧,我去结账。”大头起身要走。 “拿上外套走吧,结好了。”小胖招呼出门。 大头看向他。 小胖挥了挥手机,“我可没那么大款,大家aa的,而且小雪和莎莎还专门多付了一人份海鲜粥和杏仁饼的钱。” 大头的眼神在几人之间流转,最后停在莎莎身上:“你们背着我有小群?” 大胖给了他一下:“不应该感动我们给你省钱了吗?” 大头:“既然aa,为什么没跟我a。” “你是寿星,也不让我们买蛋糕,总不能还让你一个人出钱吧,过生日是为了让你高兴的,不是让你破费的,没人规定寿星就得请客。” “可本来说好就是我请大家……” 大胖给他拿上了外套,推着他出门,“等会电影票你来买,这个不跟你a了。” 大头穿好了外套,什么也没说。 到了电影院,他选了一部2d电影,直接选了vip厅。 下单之前,小胖拦住了他,莎莎示意售票员等一会,暴雪则惊呼出声: “一张票280?明星坐我腿上演的?” 在后面等着的鳗鱼走上前看到票价,也是忍不住吐槽:“280是你们给我还是我们给你?” 大胖说:“哥,其实再等等影院就下线了,app上就能看,我还有会员,二十块钱一个月,咱们大家都能看。” 高圆附和,“就是。” 大头从小胖手里抽出胳膊:“就让我大方一回!而且这280还可以点东西吃,你们饿不饿?” 刚从饭店出来就吃东西,饕餮啊。 纷纷摇头。 暴雪:“我这屁股享不了福,vip的椅子软,我怕我陷进去……普通厅的就行,85一个人。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给我们一人买桶爆米花就行。” 最后意见达成一致,普通厅,爆米花和可乐人人有份。 电影剧情很好理解,没有爱恨情仇,有的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小孩为了梦想齐头并进,穿插纯粹的年少欢喜。 不费脑子,暴雪天天训练都麻木了,看看电影调剂生活挺不错的。 要是莎莎的手机不一直在口袋里震动就好了。 莎莎今天穿的外套口袋小,手机装她兜里了,一直动。 她掏出手机递给莎莎,屏幕亮起,看见大头来信。 莎莎没接,让她放好继续看电影。 坐她后头的大头明显是看见了莎莎的反应,这之后她没再感觉到手机震动。 暴雪心乱了。 刚才一口一口的嚼爆米花,现在放在嘴边也没了力气嚼。 他俩,好像有点不对劲。 莎莎基本上什么都跟她聊。 她不不愿意说的,她不问。 可这会的心里就跟猫抓的似的。 后排的大头见暴雪乱动,低着身子凑近她:“想去厕所就去,谁让你喝那么多可乐的。” 暴雪摇摇头,刚想说不去,脱口而出的却是别的: “我跟朋友说我是19党,她是20党,于是我俩打了个赌,你说是我赢还是她赢?” 大头没听懂,“什么意思?” 莎莎也转过头来,要听俩人在说什么。 她没再解释,让两人好好看电影,她去洗手间。 洗了手,又用冷水拍了拍发烫的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才算冷静下来。 怎么就忍不住了呢。 可能是因为电影,让她有些敏感了。 该说不说,男女主和莎莎大头,真的好像。 甩了甩手,放在吹水机下吹风。 “嗡嗡嗡” 她脑子一团乱麻。 从刚来到这里开始,就打定主意不会掺和任何人的私事,即使磕cp,也不做任何干涉他们的行为。 刚才怎么就忍不住了呢?她和疯狂的cp粉有什么区别? 赛场压力那么大,还要被人关注私事,想想就窒息。 真不应该。 缓了好一会才往回走,走在通往座位的黑暗通道时,影片接近尾声,响起一段柔和的音乐。 女主母亲对着女主说: “最高级的爱是互相成就,相互扶持,共同努力。” 女主自信回答:“他是的。” 暴雪站在那里好久,直到背景音乐播放完毕,影院的灯打开,人流逆着她出门,莎莎抓着她手晃动,这才如梦初醒。 …… 回到基地,宿舍楼前男女分开,各回各屋。 暴雪和莎莎结伴,手里的杏仁饼散发着鲜甜气息,挑动着两人的味蕾。 “你真忍得住放到明天早上吃?” 莎莎一本正经:“忍不住。” 无需多余的话,一个眼神,就开始加速回宿舍。 突然有人打断了她的疾跑,被拽住了胳膊。 巴掌甩出去之前还好看到是大头。 “刚才在电影院,你问的是什么意思?新的网络用语吗?” 暴雪:“你不是走了吗?” “拐了个弯又回来了。” “所以你一路上三番两次欲言又止,就是想问这个?” “嗯。” 暴雪揉揉太阳穴,“十一点了不适合好学,快走吧。” “就是,我还等着吃杏仁饼呢。” “等一下。”他叫住两人。 “生日礼物是吧?”暴雪解释道,“放心吧,我的礼物没惊喜,还是拼图,寄回京队了,等回去给你。莎莎的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他摇摇头,松开手,胳膊上搭的外套下,神奇的又掏出一盒杏仁饼。 两人眼睛瞬间亮了。 昏暗的街道,大头仿佛发着光。 * 六月底,国际奥委会与东京奥组委发布联合声明,宣布推迟东京奥运会。 莎莎看到信息那一刻,真觉得暴雪神了。 “你是怎么知道囤积口罩,还能预判奥运会推迟,你真的会算卦啊?” 第146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哪有……” 她突然转了口,“其实这些都是我做梦梦到的,我可能,真有点算卦的天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听我跟你说。 “有一天,我做了这样一个梦。 “梦里你和大头在巴黎奥运会混双夺冠,梦想成真。正兴奋着,大头球拍被意外踩断,这个梦太真实,说不定真的是提醒我,当时只有你离他最近,所以你一定要帮他……” 若是她坚持不到那一天,还有莎莎。 她以为莎莎会发笑,没想到一脸认真听她说话。 正高兴时,她说: “什么梦?你怎么只张嘴不出声?” 暴雪一愣。 莎莎她,听不见。 “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见?” “你说你做了一个梦,然后就不出声音了。” 暴雪想了想,“你南阳和大头打混双会赢,这能听见吗?” 莎莎咯咯笑起来,“你怎么就知道我俩会赢,还不一定是我俩配呢。” 这句话能听见。 看来只是不能听见大头球拍那事,这事只能她来。 对上莎莎的眼神,知道她在等自己的答案。 她说:“南阳,会赢的。” * 澳门集训结束,回京队那天,其他人先行回宿舍,暴雪带着大头去门卫处拿快递拼图。 找到包裹分别时,听见旁边的围栏处有人在拉拉扯扯。 暴雪扫了一眼,那个背影一看就是邱诗月。 围栏外头站着一个女人,是她妈。 邱母抓着她的背包带不松手,状态不算好,脸上有泪痕,不停对着邱诗月说着什么,似是抱怨,似是请求。 三人不感兴趣,别过眼去往宿舍走。 邱诗月挣脱不开,烦躁的看向一边,眼尖的锁定大头的背影。 “头哥!” 她的声音很尖锐,大头皱了皱眉没回头。 见大头不理会,她喊的越大声,一声接着一声,不少人好奇的向大头看去。 他受不了那种探究的目光。 “你们先走。” 莎莎点头,拉着暴雪回宿舍。 见她们走远,大头回头走向邱诗月,离她三米远站定。 “头哥,是不是教练有事找我?”她故意高声说话,让邱母听,也为了给大头提醒。 接着回头劝邱母,“我是真的很忙,不是故意不见你,你现在这样抓着我不放,很难看的。” 大头不想理解她的话外音:“我独生子,不要喊我哥。还有教练找你,不会通过我。” 邱诗月疯狂给他使眼色,大头全部忽视掉。 邱母上下打量大头,回想从前:“这是?那个男孩?” 邱诗月连忙捂住她的嘴。 “你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邱母躲开她的手,“他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男孩是吗?” 邱诗月本来想阻拦的手又收了回来,她想说的话借着她的嘴说了出来。 低着头扣手又忍不住看大头的表情,娇嗔道:“你,你说这个干嘛。” 邱母仔细打量大头:“又高又白,就是不知道家里有钱吗?我跟你说,你可不能找穷的,妈舍不得你过苦日子。” 邱诗月一脸娇羞,“不会的……” “那你还不让我了解一下,要不让他请我吃个饭?” “头哥。”邱诗月软了音调,“我妈, 想认识认识你……” 大头:“百度可以搜的到我。”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深入交流一下……” 邱母神助攻:“阿姨只有月月一个女儿,一直想要个儿子。” 话说一半留一半,邱诗月接话道:”要不你认我做干妈吧?”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自己有妈。”他在这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任凭她在身后怎么喊都不再回头。 “这就是你喜欢的男生?”邱母很生气,“我跟你说,他到时候要是不给我道歉,我是不会同意你俩的!” “谁敢阻拦我俩?”一个大力之下邱母猝不及防被甩开,“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且只是我名义上的妈,不代表你有权利干涉我的决定。我的监护权在我爸那,他的老婆才是我妈,她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一长串输出让邱母忘了说话。 直到邱诗月走远,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你怎么可以,那么像你爸爸?” * 回到队里的第一顿晚饭,莎莎无比怀念食堂的蛋炒饭。 “外头的好吃的吃多了,还是会想念家里的蛋炒饭,咦,真香。” 暴雪特意少打了饭菜,为了多喝几碗蛋花汤。 简简单单的食物,外头就是没有这个味道。 “你看看她们那样,没吃过好东西一样……” 邱诗月终于有人聊天了。 小团体的人把她围了起来,问她澳门的这个那个,有没有出去玩,可不可以去赌场。 邱诗月在那里待了三个月,一次门没出过。 听说大头带人去聚餐,还看了电影,没有一个人邀请她。 此仇不报非女子。 小团体青青的话一出,邱诗月轻轻拍了她一下:“哎呀,我们不要议论别人嘛,要允许她们没有见识。我在澳门吃的花样多了,不能要求别人跟我一样的水平是不是,太难为人了。” 她丢了汤勺,擦了擦手,“说真的,今天的饭菜太不合我胃口,这个紫菜汤是什么呀,没味道……还是我吃的那个,那个什么好喝。” “什么呀?”小队员咬着汤勺一脸期待她说出美食的名字,听过等于吃过。 “这,吃的东西太多了,记不清了。反正都是好吃的。” 她用纸巾擦嘴蒙混过关。 “真羡慕你月月,我们都没有机会出门集训。”青青说。 “是啊,而且东奥模拟赛也有你的名字,是不是代表明年的奥运会也会让你参加?” 邱诗月浅浅一笑,“说真的,教练有稍微跟我透露过这方面的口风,但是我说还要考虑一下。”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暴雪和莎莎刚好能听见。 她们都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嘴长在邱诗月身上,没主动惹她们就随她去。 可偏偏她就是记吃不记打。 小队员吃完了饭要走,邱诗月饿着肚子也只能站起来,打算等会去小卖部买包泡面。 经过暴雪身边时,做作的干呕一声。 “什么味道呀,真难闻。” 第147章 珍珠项链 暴雪吃饭的手一顿,忍着没出声。 她不想回来第一天就被教练训。 邱诗月见没引起注意,停下了脚步加大干呕的声音。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啪的一声丢了筷子,“你有病?” 邱诗月一脸委屈,“对不起我就是有点恶心……” “你是刚知道自己恶心吗?” 邱诗月捂着嘴,刚才满脸的便秘样消失了,趾高气扬:“你,你说谁恶心?” “你啊,你不是说你恶心。”暴雪重复道。 “我是说我恶心,但不是说我恶心,你,我——” 她急得舌头打结,“你是不是在骂我?” 暴雪:“我只是肯定了你说的话,怎么能是骂你,如果真的是骂,那也是你自己在骂自己。” 邱诗月知道她在内涵自己,但找不到她话里的漏洞,饭没吃饱受了一肚子气,除了丢脸还是丢脸,负气离开。 这人老实一阵,但嘴欠是一点没变。 纵使再讨厌她,海南陵水集训她还是跟着上车了。 看来东奥模拟赛她也会参加。 暴雪咬着指甲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模拟赛选出最适合上场的运动员,运动员们之间取长补短。 一个禁赛三年的人,又没有长处,参加什么模拟赛,对多年认真训练,但没有机会上大赛可以参加个模拟赛获取经验的运动员来说太不公平。 去海南的车上,暴雪看着邱诗月的背影始终想不明白。 手机震动,她低下头。 是全锦赛那次混入志愿者队伍结识的女孩蒋好发来信息,问她是不是会去奥运模拟赛。 暴雪回复,“是的” “真好,又能见面了” 她发了个表情包,“不过我这次不是志愿者了” 蒋好:“我知道你是运动员,你也是好人” “好的这么明显吗?也没共事多久你就看出来了[调皮,jpg]” 蒋好就发来一篇关于国乒商议捐献卡塔尔捐献的合照,照片的最下方,有她的背影。 “这你都能认出来是我?” 蒋好:“那天喊的太澎湃,营销号剪你的视频还把我剪了上去,想不记住你都难。 “不过即使没有这回事,我也记得你。我们专业要背好多东西呢,你这么有特点的一个人,我肯定不会忘” “你什么专业?” “你猜猜看。” 暴雪想了想,“医学?” “再猜” “警察?” 蒋好回,“法学。” “挺好。”暴雪回了信息准备收起手机,对面又发来一句: “不过我这不算什么,我们系的大神姜阳,那才真的是过目不忘。” 暴雪下意识的就要打我好像认识这个名字。 可这个名字,是她要到一中当老师才会有交集的人。 就是想追美术老师的那位音乐老师。 但蒋好是法学专业,不应该是同一个人吧。 可能只是同名。 暴雪回:“各行各业都有大神,有机会摩拜一下。那个我想问你,你知道邱诗月这个人吗?” “我正想跟你说呢,”对面回复的速度变快了,“这次本来是没有选上我的,可是临时加了一个运动员,所以我又被选用了。你猜我是安排给谁了?” “……邱诗,月?” “对!其他运动员基本上都是两三个志愿者保护,她一个人配了五个!我就是其中一个。” “而且我还听说,她背后是这次模拟赛的赞助商之一,现场的摄像有限,她一个人就有三个,但都是私人的,不过这已经很壕了” 暴雪思索片刻,立马百度了邱诗月父亲。 他旗下有多家产业,涉及房地产,餐饮和旅游业,这样的大头,邱诗月父母就算离婚了,她妈也不至于那天那样沧桑吧。 她截图了邱父的百度百科发过去,蒋好立即回复:“布置现场广告位的时候这人出现过,要求他家酒占c位,我记得很清楚” “这是邱诗月父亲。” “那怪不得” 蒋好的话让暴雪担忧又更上一层。 她父母离婚那段时间,她的日子好像不好过。 简单来说就是缺钱。 如果邱父不曾给予支持,邱诗月平时再怎么蹦哒,也就那些招了,也蹦哒不出北京去,真要被逮住把柄,技术上也就那样,没有非留下不可得原因,赶出去也是指日可待。 可有钞能力就不一样了。 比如莎莎,追梦的过程说起来那么励志,离不开高女士的支持和爱,也不开一个现实问题,就是钱。 基础的衣食住行,都是钱。 她不知道邱诗月从澳门回来后到现在这短短半个月经历了什么。 只知道她背后的支持,如果只是要求给邱诗月一个模拟赛的参赛机会,又不是要她必须上奥运会,也不要求坐裁判席,甚至连摄像都自带,上场这事简直易如反掌。 若是她背后的支持一直在,只要别太过分,都不用担心被国家队踢出去。 何况这一年多,她真的老实许多,除了说话呛人。就算骨子里是坏的,总不能把骨头掏出来给人看。 …… 落地海南后,邱诗月变成了个暴发户。 又是给大头送什么定制围巾,又是给女队员买海南产珍珠项链。 只要项链没有毒,也不是求人办事,收礼物自然开心。 给别人礼物她还会说:“我没给其他男生买东西,只有女生有。男孩子的东西太难选,要求太多,不好满足,一点也不可爱,所以我喜欢你们,只给你们买!” 暴雪和莎莎没有。 鳗鱼来串门,手里拿着一个项链盒子,一脸懵,“刚才过来的路上邱诗月非塞给我的,说人人有份,什么意思?” “骂我们不是人呗。”暴雪说。 鳗鱼挠挠头,“什么……你们没有?” “她这是想公开‘孤立’我和莎莎,真没意思。” “我去还给她。”鳗鱼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暴雪拿走了她手里的珍珠项链,对着光看了一下光泽和形状大小。 不算正圆,但好在光泽度不错,这样的一串市场价怎么说也要三四百块,她一出手就是十几二十条,不是一笔小数目。 “留着吧,能从她手里得点好处,也是不容易,何况还是她主动给的,还什么还。” “她动机不纯,我又不缺她这条项链。” 第148章 手链 “信不信你现在还回去,她肯定以为你打算跟她作对。” 鳗鱼不解:“不要还不行了?” “她这人就这样,事情一旦不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她就要阴暗了。” 暴雪拍拍鳗鱼,“安啦,她不会这么好心的,肯定有自己的小九九。 “你不知道,上回来海南集训,我买了瓶饮料发现中了再来一瓶,结果回北京才想起来。 “队里小卖部不给兑换,就随手扔了,没想到转过头看见邱诗月捡了起来。 “你知道这回来海南一下车,我就见她往小卖部跑着去换我的瓶盖去了。 “所以她能花钱买东西,一出手还这么多,真不像她,但这又是真的珍珠……我想看看她能大方到什么程度,下回见到她,咱们这样……” 暴雪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 “这行吗?会不会有点损?”鳗鱼说。 暴雪哼了一声,“咱们又不偷不抢,怕什么。” 莎莎在一旁听了许久,问道:“没见你戴过什么首饰,你还懂珍珠呐?” “还行吧。” 不过前世的音乐老师姜阳曾给她一串珍珠手链,说是小美不喜欢送她了。 不知道价格她不敢收,查了才知道不过四五十,所以稍微懂那么一点。 还是还的起的,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并且请他吃了几回学校食堂的饭,算还了他的礼,顺便嘲笑他竟然送这个给小美。 小美,名副其实的白富美,戴银饰都会过敏的小公主,也难怪人家看不上。 并给他免费出谋划策,她来旁敲侧击小美喜欢什么,再反馈给他,好处就是请她吃饭就行了。 姜阳欣然同意。 * 当天下午的训练场,和邱诗月对练的陪练多了起来。 每个运动员打球都有不同的特点,逐一和邱诗月对打,教她要领。 直到一圈轮完,已经下午五点多,快到饭点,鳗鱼隔空使了个眼色,暴雪点头回应。 莎莎小声问暴雪:“我要怎么跟你生气才不算太假?” 那头的鳗鱼已经将珍珠项链递给了邱诗月:“无功不受禄,我感觉我收了还是不太好,你拿回去吧。” 邱诗月又将盒子推了回去:“你是怕假不成?这些都是我亲自挑的,亲自送到每个人手里。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多年,好像也没买点东西给大家,以前有不懂事的地方,多多包涵。” 见她说的那么真切,鳗鱼犹豫了:“可是,我见暴雪和莎莎没有收到,我们关系那么好,只有我一个人戴也不合适。” 说着她转头看向莎莎。 时机到了。 暴雪背对着她们,和莎莎面对面,出声不动嘴:“你藏在箱子里的三个大鸡腿被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吃了。” 莎莎眼睛一瞪,完全不需要演技,满脸都是悲伤。 说好的等她吃完了再减肥呢?? 她白眼一甩,愤恨的走了,脚步的力道大的要把地砸出一个洞。 “看到了吧。”鳗鱼摊手,“今天上午她们看到我手里拿着项链的时候就不太高兴,我走以后听见她俩吵架,说什么如果不是对方的存在,肯定能收到礼物,现在全部人都有就她们没有。” “真的?”邱诗月有些不信,“她俩好的跟连体婴一样,能为了一串项链生气?” 她的智商突然在线,盯的鳗鱼差点忘了要说的话。 中午—— “要是邱诗月不信怎么办?” 暴雪说:“她那个脑子,最想看的画面就是我和莎莎互掐,看到我俩生气,肯定会信。 “如果她实在不信,你就是说……说我喜欢大头,然后看不惯莎莎和大头组混双,关系危在旦夕。 “珍珠项链只是导火索,莎莎不仅跟我抢人,还让我不受待见连礼物都收不到,她就是这样的人,肯定会信。” 鳗鱼和莎莎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鳗鱼:“这理由至不至于这么离谱?” 莎莎:“你也太拼了吧?” “咱们觉得离谱,邱诗月信就行。在她心里大头那么优秀,谁都觊觎,觉得别人也是这么想的,代入一下她,我的说法就不离谱了。” “嘶——”莎莎打了个冷颤,“我有些凌乱。” 暴雪笑道:“她要实在不上套咱们也不吃亏,也就是多说几句话的事。” …… 鳗鱼回过神来,按照先前预想的说。 邱诗月听后沉默了。 就在鳗鱼以为邱诗月同样觉得那些话离谱的时候,就见她猛地一跺脚,唉声叹气: “她藏的真深,连我都被骗了。暴雪成天不许我离头哥近,我原以为是不想让我耽误他训练,原来她早就别有心思!” 鳗鱼:“……” 邱诗月眼珠一转,心里有了打算。 接下来两天她都没有反应,鳗鱼还以为失败了。 又过了一天,没想到邱诗月给了她一条珍珠手链,比起项链,手链上的珍珠少了但更大更圆。 她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不便宜。 邱诗月说:“你可以给暴雪带个话,我跟她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如果可以,我愿意跟她做好朋友,这样的好东西,她也可以拥有,只要不跟我作对。” 暴雪和sys比起来,还是sys更危险一点。 大头看暴雪和莎莎的眼神,完全不一样的。 别的不敢说,暴雪肯定是单相思。 鳗鱼一番推辞后,在不少人看见她拒绝不了被邱诗月强塞进口袋后才收下。 回到宿舍交给暴雪仔细看过,怕自己看走眼,在网上找了个博主看了一下,确定价值在七八百左右,只多不少,越看越开心。 邱诗月知道不得气疯了,还没理由要回去。 同时越看越不对劲,她又问了博主一个问题。 “我想请问一下,这个珍珠有没有越戴越真的说法?” 博主:“……你是来消遣我的吧?”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曾经我有一串大概四五十的劣质珍珠,肉眼可见的粗糙,可是佩戴后越来越亮,越来越圆润,感觉比这个手链还好看……我一直以为珍珠亮是因为我爱出汗,圆润是因为我的手腕磨的……” 博主:“你以为你是蚌啊?” “……”这人说话真犀利。“所以说是不可能的吗?” 博主:“要是可能的话,你应该早被绑架了,专门给人磨劣质珠子去,蚌都得下岗。” “……” “你拍给我看一下,我挺好奇的。” 暴雪想了想,“可能没机会了。” 这个珠子要在最起码几年之后才会出现,现在哪有。 关了和博主的对话框,告诉鳗鱼手链的真实价格。 “她出手还挺大方啊。” 暴雪点头:“邱诗月想离间我和莎莎,挺舍得下本的。” 然后放下手链:“不过她的大方,可是有针对的。 “一队的队员,大梦她们,收到的都是真的,我看过了。二队的陪练,收到的都是几十块钱的珠子,批发还能更便宜的那种。” 鳗鱼示意暴雪噤声,指了指手机,邱诗月打电话过来了。 第149章 计划 “不接,没必要接。” 鳗鱼将手机放在一边: “我说最近邱诗月身边人怎么变多了。 “那些小姑娘收了她的东西特别不好意思,还给她也不要。只能轮番的和她训练,累了也不敢说,提点她的时候声音稍微大一点她就不高兴。 “还要哄着她主动给她买水喝,打饭帮她排队,就因为收了她的恩惠。” 鳗鱼越说越激动,“不行,我得告诉她们去,不能让她们的善良被邱诗月糟践。” 她再次要走,又被暴雪拉住。“你不宜出面,看我的。” * 洗衣房有三四个二队的小姑娘在说说笑笑,从前被邱诗月欺负过的小李也在。 她们见到暴雪到来,莫名有些心虚,给她空出一个水龙头。 明明是邱诗月不厚道,不给暴雪和莎莎项链,不好意思的却是她们。 暴雪看得出是她们同理心太强,尽量柔和自己的眼神,粗略的在她们的脖子上扫了一眼,然后低头洗毛巾。 好似无意间说道:“你们怎么都没戴项链?” 尽管没直说,她们也知道她说的什么项链。 心理素质稍差的姑娘不自觉的摸摸脖子。 害怕她是来找事的,没人敢先开口。 小李知道暴雪的为人,率先从口袋里掏出珍珠项链说:“我们是想找机会还给她的,但她不给我们机会,收不收我们都做不了主,一说不要,她就瞪我们。” 其他小姑娘连连点头。 小李把东西递给暴雪,“你们都在一队,见面的机会应该多,要不你帮我们转交一下,可以吗?” 暴雪点头,项链到手拿着看了两眼,“鳗鱼的和你们的,是邱诗月一起给你们的吗?” “是啊。” “怎么感觉,不太像。” 小李摇头,“我们不怎么戴首饰,更不懂珍珠,她只说是海南特产,大家都有,呃,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暴雪摆摆手让小李别想太多,掂了掂珍珠盒子,“感觉和鳗鱼那串重量也不太一样。” “是吗?”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他几位跑回宿舍拿了自己的珍珠过来让暴雪看。 暴雪拆了所有珍珠出来,全部拿出来放在水盆里,果然没有沉下去。 又拿出钥匙在珍珠上划了划,很容易划出印迹。 “你们看,好一点的珍珠密度相对较大,放进水里应该会下沉,你们这个,完全浮在水面。 “好的珍珠,珍珠层会厚一些,可以承担一定的摩擦和剐蹭。而你们这个,为了掩盖瑕疵过度处理,使用劣质涂层,珍珠表面天然结构受损,降低了抗划伤能力。” “还有种种,都能表明你们的和鳗鱼她们的不太一样。” “怎么会这样!” “对啊,我们都没戴过。” “就是!” 小李急于证明自己:“我甚至都没有拆过包装,给你的还是原封开口,哪里懂这个,你可得为我证明,刚才你拆的时候就是原包装。” 暴雪让她放心,刚要说手机在口袋里全程录像,就听她又气又急得喊了一声:“什么人哪!原本想着她是打一棒子再给个枣,就够无耻了,没想到还干这种事,谁稀罕她邱诗月的东西!” 咚的一声,洗衣房的门被人踹了一脚。 几人回头,邱诗月怒气冲冲: “你们收了我的东西,还敢背后嚼舌根?不喜欢就还给我啊。” 小李从暴雪手里拿出项链,递给邱诗月。 “当时我们都没打算收,都是你硬塞的,现在正好还给你!” 她想质问邱诗月为什么厚此薄彼,想了想还是给她个面子,“我妈说了,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 另外几个小姑娘趁着现在一块还了,都放在小李手心,等邱诗月接过去。 邱诗月没接,任由小李伸着胳膊,嗤笑一声,“你这种人能有妈?” 小李脸色突变。 她没有正面刚过邱诗月,这种话她承受不住,眼圈立马红了。 邱诗月拿过小李的项链,随便看了一眼就尖叫道: “我给你的珍珠项链,个个饱满圆润,不说多珍贵也是拿的出手的,你这是什么?塑料?!” “不可能。” 小李义正言辞,“这东西从你给我我就一直没离身,不可能被别人换掉,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 邱诗月目光如炬,嘴角噙着笑,笑的不怀好意。 小李终于看懂了,“你是,怀疑被我们掉包了?” “你承认了?”邱诗月反问。 “承认什么了我,你敢做不敢当!” 邱诗月看着她脸红脖子粗,自己倒是气定神闲: “ 废话少说,不要就不要,我哪那么贱求着你们要我的东西,原物归还就行。 “不过我的珍珠颗颗正圆,绝不是塑料感这么严重的珠子,你糊弄鬼呢?” “要么给珍珠,要么给钱,你看着办吧。” 小李颤抖着手,气的说出不出来话,小队员们不敢反驳,甚至都想好了找父母要钱贴补,也不想招惹邱诗月。 暴雪按兵不动,找了个极佳的位置看她们说话,方便口袋里的手机录像。 小李想起来她了。 “小雪姐,你说,你刚才拆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新的?外面那层塑料薄膜都在的,对不对?你可以为我们证明!” 邱诗月斜眼看着暴雪。 刚才她说了这么多,骂小李她也没反应。 这么久不出声,是看到她送给鳗鱼的礼物了吧。 心动了吧,所以才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当空气。 计划快要得逞,脸上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这些人哪里配收她的东西。 好的给一队,二队也就配这种塑料的。 她们收下就得听她的,不收?退回来可不能退塑料的,要么真的珍珠,要么给钱,怎么着都不亏。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把真珠子的本给她赔回来。 “你看她都不出声,说明她都不相信你们。” 邱诗月又道,“我给大家的珍珠都是一样的,发票都是开在一起的,怎么可能有假,是你们做贼心虚。所以快点给钱!不然我就告教练,告媒体,告你们品德败坏!” 第150章 贪心 涉世未深的小队员,已经打算好了咽下这口气。 一个马尾辫女孩脸红红的,端着自己的水盆往外走,经过邱诗月时小声道:“我等会就去你宿舍拿袜子。” “这才对嘛。”邱诗月歪着头看她,“站队站错了,代价可不小。鉴于你改正的快,你就不用还钱了,项链也给你,戴着美去吧。” 她随手挑了一串扔在她水盆里。 马尾辫的敢怒不敢言,真的很取悦她。 暴雪向前一步走,确保手机拍的清楚,说,“你说你给的所有人的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不信你去对比啊。”邱诗月叫嚣。 不一样又如何。 这都多少天了,不一样也是因为你们换了假的,怎么说都是我有理。 她觉得自己丝毫没有破绽。 “邱诗月。”暴雪语气没有情绪,“你怎么证明,给她们的都是一样的?” 邱诗月好像早有准备,掏出手机,转手发她一张发票。 “一条398,一共28条,税票元,一块买的东西才能有的价格,没有什么比发票更能证明了的吧?” 暴雪嘶了一声:“你这是店家自己开的吧,那岂不是随便开,正不正规?” “你瞎啊,增值税专用发票,你个土鳖。” “这样啊,我还真不懂。” 见她认怂,邱诗月更得瑟。“真不想跟你们这些穷比说话。” 暴雪端着水盆离开,无奈看向小李:“爱莫能助了。” 经过邱诗月时,侧头小声道:“瓶盖是不是没兑成奖?” 话说一半留一半,看着邱诗月露出疑惑的表情,才继续往下说。 “那是因为,回北京后,我就知道兑奖已经截止啦。” “你故意丢的?”邱诗月咬牙。 “我也没故意让你捡啊。” 暴雪笑眯眯的出了门。 走出水房,邱诗月怒踢一脚地板上的积水。 积水喷溅在小队员的裤子上,她们也不敢吭声。 把怨气发在暴雪身上,忍不住的怨怼: “不帮忙还拆我们包装,我就是当旧货卖了也还能值个十块钱,四百块钱?我可以买很多东西了。” “就是就是,你们说会不会是暴雪掉包的?邱诗月你听我们说,我们真的没动过手脚。” “就是就是,小李你不是跟她很熟吗?你快说话啊。” 暴雪走远了,不知道小李开没开口。 晚上十点,月明星稀。 训练基地外头的胶皮跑道旁,人行道的长椅上,暴雪的脸被手机屏幕的光照的煞白。 给莎莎回完让她先睡的信息,才向体育场入口看去。 一道人影由远及近,脸庞变得清晰。 “你来啦。” 小李捏着那串塑料珍珠项链,走到暴雪身边坐下。“你那么做,一定有你的原因。” “万一我是真的不想多管闲事呢?” 小李说:“当初邱诗月欺负我,你都会帮我出头,这次怎么会放任不管。” 暴雪低头接着回信息,嘴也没闲着: “也不全是为了你,只是知道邱诗月想干嘛了以后很生气,看不惯她利用鳗鱼她们来达到目的。真的珍珠讨好一队的,假的拿捏二队,左右都不吃亏,成年了就是不一样。” 小李拨弄着手里的珠子,看它们互相碰撞,声音低落。 “我知道,你是给我留面子。以前我还说,要成长,不让你插手,这么快又打脸了。” 她停顿道:“不过我是真没办法了,希望你能帮我。” 暴雪抬起头看她,“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好。” “我走后,那些小队员说怪我,你呢,在我给你发信息说让你晚上来这里找我之前,你有没有怪过我?” 她沉默了。 暴雪懂了,不再多言,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我打个电话,你也听着。” 电话很快接通。 “在忙吗?” 电话那头有纸张哗哗声,“看书呢,顺便等你电话。” 暴雪:“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些,有解决办法吗?” 蒋好将手机放在旁边,开了免提,拿出纸张,上面总结了暴雪说的所有信息,逐一给暴雪讲解: “你给我的视频我看了,那你可以证明你们的清白吗?” 暴雪:“她们事先不知道邱诗月会送珍珠这件事,而且在集训,很多摄像头都可以证明她们没有机会出门调换,” 蒋好:“视频里邱诗月的话可以确定这些东西就是税票上开的货物,那她就是虚开发票,逃税漏税。” “开票方是某国贸开给某化妆品公司的,国贸和公司和邱诗月父亲都有关,但不是直接受益人。如果举报他们,很可能是税务整改和罚款,认错态度良好的话,这个金额不会涉嫌拘役或刑拘。” 暴雪:“没事。邱诗月那么在乎钱,罚她家钱也不错。” “那行,剩下的交给我吧。八月份奥运模拟赛开始我会去,到时候你再把物证给我,反正没几天了。” “行,多谢,回去了请你吃饭。” 蒋好又说:“只是我实在是想不通,邱诗月爸爸这么大的老板,她会买假货?” “贪心不足蛇吞象,又想巧又想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挂了电话,小李问暴雪:“那她,要钱吗?” “不要。”暴雪说,“不过你听见了,她要过几天才能来。” “那没关系。”小李想,不要钱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