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官场崛起，退婚的女友开始倒追》 第1章 半夜相亲的女人 “喂，你们听说了吗？陈海得罪县委书记方闻山，被贬到小乡镇了。” “听说了，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保密的非常严格。” “应该是见不得人的事，他早就应该滚蛋，作为方书记的秘书，托他办一点事情，总说违犯原则的事不做。” “我也是，给钱也不收，弄得我以为想跟我上床，可我老公不同意。” “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不尊重女性吗？我跟他约会，说我不符合他的审美，建议我到相亲市场捡漏，气死我了……” ……… 说起来有点扎心，为官之道不在于对与错，不在于是否坚持原则。 而是看，是不是符合领导的利益。 作为县委书记的第二秘书， 陈海非常清楚这一点，可他还是说了不字！ 代价是一撸到底，被发配到一个小乡镇，还是一个最底层打杂的工作。 事情的起因是，外表庄重内敛的女秘书柳如菲，在别人面前不苟言笑，面对陈海就会露出温柔一面。 作为方书记的第一秘书，拥有的权力和地位很高。 陈海跟柳如菲是工作上的搭档，相处的比较融洽，经常在酒桌上帮对方挡酒，不管谁喝醉都会亲自送回家。 如此和谐的关系，以至于柳如菲提了一个过分要求，导致两个人的关系一夜之间回到原点。 柳如菲怀孕了，孩子是方书记的，要求陈海跟她结婚。 有一个好处，可以马上落实陈海的副科职称。 但有一个附加条件。 如果方书记去他们家拜访，陈海必须出去，等他们床事完毕才能回家。 陈海有未婚妻，他骨子里的正直，让他没有多想就拒绝了这种荒唐要求。 事后就收到了发配调令。 午夜十二点。 清冷的出租屋中。 陈海趴在老旧沙发上，脑袋垂在外面，嘴里呼着酒气。 今天请几位领导喝酒，几乎喝到断片。 肚子翻江倒海的难受，直到把带血黄水吐出来。 有些场合不喝也得喝。 可喝了也不管用，关于他的发配调令已成定局。 “白静，对不起！” 陈海嘴里嘟囔一个女人的名字。 白静是他的未婚妻，有让他迷恋的4a纸小蛮腰和大长腿。 两个人是大学同学，经历七年马拉松长跑，靠着奉子成婚才终于订了婚。 但是意外流产后，退婚成为主旋律。 如今仕途遭遇滑铁卢，分手已成定局。 陈海请一些领导喝酒，希望他们帮忙说情，让他留在县委。 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同事，得知他得罪了县委一把手，只有几个人到场。 还是挂着闲职蹭饭的，说话没有分量。 “狗日的！拒绝不合理要求，有错吗？” 如果重新选择一次，陈海还是会说不字！ 他坚信一句话，那些杀不死他的，终将会让他变得强大。 墙上挂着一个条幅，上面写着：“与魔鬼搏斗的人千万注意不要被反噬，因为当你注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这句话时时刻刻提醒着陈海，不要让自己变成，他曾经讨厌的那种人。 “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响。 迷迷糊糊的陈海睁开红肿双眼，发现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 什么人半夜三更打电话？ 突然有点不敢去接。 他已经回不到那个正直善良的校园男神。 官场这个大染缸，正像巨兽之口吞噬他，把他身上的刺拔光。 “喂，你哪位？不看现在几点，还让不让人休息？” 陈海拨通之后抱怨。 就算他落魄如斯，也应该尊重他的作息时间。 “帅哥，你好！” 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传来，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点夹子音。 一听是女人的声音，而且很年轻，陈海马上来了精神。 “请不要打哑谜，你先说你是谁？” 对面姑娘嘿嘿笑，“我是谁不重要，但我能让你身心愉悦，快乐似神仙哦。” 酥软的声音让陈海的酒醒了一半。 他怀疑是上门服务的女人，街上到处有这种广告，门上就有十几张。 “美女，你在鬼喃什么？请你说清楚点。” “咱们说正事吧，你叫陈海，今年三十岁，身高一米八五，有八块腹肌，有人建议我跟你相亲，吩咐我晚上十二点过来，不要让外人看到……” 姑娘把来龙去脉说出来。 可依旧含含糊糊，没有透露更多信息。 陈海十分纳闷，哪有半夜十二点跑到他的出租屋相亲的。 恐怕是上门服务的女人，打着相亲幌子而已。 “你走吧，谢谢你的好意，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不需要相亲。” 陈海婉转的拒绝。 他的涵养功夫让他没有揭穿对方的真正目的。 电话对面的姑娘马上道：“我知道你有未婚妻，她要房要车还要求有一官半职，这些要求你都达不到。你们分手在即，考虑一下我吧？” 没想到对陈海的了解这么深。 陈海搞不懂，难道现在提供上门服务，会把对方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 这敬业精神让他佩服。 “很抱歉，我现在没心情相亲，就算相亲也不会找你们这种女人。” 陈海婉转拒绝。 对面姑娘急道：“大哥，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起码见我一面，看我长得漂不漂亮，再做决定好不好？” 陈海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最怕别人求他，特别是漂亮女性。 他怀疑对方很漂亮，不然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正在考虑要不要挂电话，姑娘可怜兮兮央求，“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你只要看上一眼，如果不满意，我马上就走。” 陈海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嗲嗲求人的萝莉音。 他对这个姑娘的相貌产生了极大好奇，难道比他的女朋友漂亮？ 很快，门外有了动静。 陈海有点小激动，将一个酒瓶准备好，小心翼翼开门。 这年头，做人跟龟孙子似的。 像他这种深谙官场的人，必须考虑有人给他下套。 门徐徐打开，留了一条缝。 陈海睁大眼睛向外望去，看小姑娘漂不漂亮？ 发现不止一个人，黑暗中藏了两个大男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急忙关门。 但已经晚了。 两个男人早有准备，拉拉扯扯中，门被强行打开。 “帅哥，感谢你照顾我的生意，我给你打八折，一次十万元……” 一个姑娘早有准备，一把抱住陈海的腰，不让他跑…… 第2章 钓鱼执法 有一刹那，陈海惊得不知所以，担心自己的钱袋子。 这些人胃口大，知道他不敢声张，会把银行卡里面的钱全部掏空。 “你，你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 慌乱之中，陈海看清女人的模样。 三十来岁，穿着蓝色职业装，包臀裙，匀称小腿露着。 齐耳短发，看上去很精干，像一位职场白领。 立体大方脸颊，乍看有种惊艳感。 这个行业漂亮的比较贵，他消费不起。 情急之下，使出洪荒之力，一把将女人推了出去。 外面两个男人不是吃干饭的，急忙伸手接住。 看到陈海拿起一个酒瓶要砸，吓得他们喊住手。 “不要打，我们是省纪委的，刚才跟你开玩笑呢。” 陈海只是吓唬而已。 如果真的打了人，会把他讹得钢镚都不剩。 纪委二字就像老鼠遇到猫，让他的酒彻底醒了。 之后瞪大眼睛左瞧右看。 一个中年男人掏出工作证，用手电照在上面，重申他们是深海市纪委二组的人。 深海市是省会城市，离阳县是下辖的一个小县城。 “你们……真的是省纪委的？” 陈海有点懵。 从两个男人西装革履，包括发型端正看，不像街头混混。 之前那个男人说道：“我们组长临时起意试探一下你，她这种做法不符合纪委的工作流程，向你说声对不起。” 就这会功夫，被称之为组长的女人整理好衣服。 借着房间的灯光，陈海看到女人脸蛋绯红，比想象的漂亮。 不过跟他的未婚妻比，好像还…… “没想到你们纪委还搞钓鱼执法，佩服！” 陈海嘴里说着讽刺的话，让开了路。 他庆幸自己意志坚定，没有当场出丑。 一女两男受不了房间的酒味，捂着鼻子在沙发上落座。 陈海打开窗户，把几瓶矿泉水放在茶几上面。 之后，坐在对面一个塑料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像一个受审的犯人。 双方准备的差不多后，坐在中间的女人开口。 “陈海同志，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是省纪委二组组长秦霜，他们是小张和……” 之前娇滴滴的女人，变得一本正经，有种不可小觑的气场。 陈海感叹女人天生就是戏精。 很难把眼前女人跟电话中那个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秦霜被酒鬼直勾勾盯着，有点不自然。 她很快进入工作状态，说话带着官腔。 “我们这次来呢，是有人举报了方闻山，他已经被纪委带走，同时带走的还有几人，你作为被打压对象，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海脑袋嗡的炸开。 他喝的死去活来，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谁这么大胆，敢举报一手遮天的县委书记？ 难道不要命了？ 以前有人举报过，没有落得好下场，还有人被车撞死呢。 “你们……想知道什么？” 陈海强迫自己冷静。 秦霜进一步说明：“我们想了解你被打压的过程？希望你实话实说，不要有任何隐瞒。” 陈海不准备隐瞒。 他是一个受害者，早就想把冤屈说出来。 “我说，我很早就留了一些证据，相信迟早有用上的一天！” 陈海激情昂扬，起身翻箱倒柜，忘了证据放在哪里？ 他想起有次喝醉，柳如菲送他回来，帮他打扫房间，还洗过衣服。 不会把证据当垃圾扔了吧？ 正在满头大汗之时，沙发上的女人期待的看着，渐渐失去耐心。 秦霜不住摇头，“拜托你不要演戏了，你没有表演天赋。” 陈海很尴尬，只好规规矩矩坐回椅子上。 秦霜无语的看着，“看不出你很滑头，临时抱佛脚没有用，还是老实坦白吧！” 陈海急忙点头，不放心的问：“我如果说了，会不会遭到他们报复？” 这是陈海顾虑的原因。 官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也有流血牺牲。 这方面秦霜没办法保证。 她的语气放缓了许多，“我承认我们的工作有做的不够到位的地方，但我们一直在努力，希望你相信组织。” 陈海心道相信个屁！ 他在县委待的时间不短，以前那些举报者，现在跟龟孙子似的。 谁举报谁倒霉，这是官场共识。 但他必须交代，不然纪委不会放过他。 “事情是这样的，柳如菲找上我，让我当她的假丈夫，帮她跟方书记那点破事掩人耳目……” 陈海简单叙述了一番。 说这些话时，内心十分纠结。 柳如菲是仅次于未婚妻的挚友。 秦霜放下手中钢笔。 “关于你的问话结束，有些事有必要让你知道，这次是柳如菲率先举报的，你也算一个举报人……” 柳如菲举报的？！ 陈海目瞪口呆。 柳如菲是秘书长，身份地位很高，为什么要举报？ “我不算举报人吧？” 陈海急忙问。 他没有举报，只是接受问话而已。 “柳如菲递交的材料中，有一些是你收集的，我们已经核实过，你符合举报人身份。” 秦霜一锤定音。 陈海愣在原地。 原来材料被柳如菲拿走了。 看到陈海很不安，秦霜让两位同事出去一会。 等到门关上，秦霜再一次开口，好像要说一些秘密的事。 “你被贬到基层的过程有点蹊跷，我怀疑并不是因为你不愿当一个假丈夫遭到报复，柳如菲跟你关系极好，她不会这么做，很可能有其他原因。” 看到陈海额头升起一堆问号，秦霜神情严肃道：“为了查出背后原因，我们决定不对你进行留置，有人打招呼让我网开一面，我决定到此为止。” 陈海浑身一轻，急忙问：“什么人能让你们纪委手下留情？” “你不要多问，她知道你是西南边境线上的雪狼，她是我的闺蜜，她迟早会跟你见面。” 陈海尘封的记忆被掀开，脸颊微微扭曲，眼中水雾弥漫。 想起飞雪连天嘴角嚼着树皮，拿着狼牙棒血战，脚下是一具具尸体…… 秦霜走时敬了一个军礼，留下一张名片：“雪狼同志，忘了之前上门服务的玩笑吧，我学过表演，试探你的定力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陈海直勾勾的看着。 难道怀疑他跟柳如菲有一腿？ 有病吧！ 柳如菲是坐拥千万公司的白富美，不会看上他。 第3章 偷袭挨打 巷子口，昏黄的路灯下。 进入小车的秦霜，拨通一个备注是闺蜜的电话。 嘟嘟声后。 “我猜你没有睡，在等我的电话吧？” 秦霜懒庸的靠在背靠上，用的是调侃口吻。 对面的女人的确在等电话。 她的声音透着一种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了解陈海，他不会护着方闻山。” 秦霜佩服闺蜜的眼光。 “他的确没有让我失望，很早就收集举报材料，还让包养女秘书的案子，有了一个证人。” 闺蜜好像在意料之中。 她吩咐道：“陈海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大是大非方面不会犯错，我不希望他有事。” “你放心，不用你吩咐我也知道怎么做。”秦霜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柳如菲护着陈海，他要去望水乡，打乱了你的计划。” 秦霜的闺蜜希望陈海留在县委，担任她的秘书。 可陈海马上要去望水乡。 “改变调令别人会发现我跟他关系匪浅，让他到基层锻炼吧，将来能够派上更大用场。” “好吧，我听你的。” 说到这里，秦霜想起一件有趣事，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我怀疑他跟柳如菲的关系超出普通同事，我冒充上门服务的女人，看他会不会偷腥？陈海全程盯着我的腿看，我猜他对我有了想法……” 说到这里，秦霜心里咯噔一下，耳根一下子烧起来。 陈海不会想让她服务一次吧？ 想起那直勾勾眼神，她就浑身不自在，怎么感觉有点热呢。 闺蜜听了咯咯笑个不停，无语道：“你这是胡闹，注意你的身份，以后不能乱来。小心他给你打电话，约你去开房。” “我只是试探而已，又不会看上他，再说我下个月就要订婚，他如果敢打这种电话，我就杀了他。” 秦霜像发誓一样。 闺蜜迟疑的问道：“你真的要跟吴启阳订婚？据我所知，他的初恋就是陈海的未婚妻，恐怕旧情未了呢。” “我无所谓，反正不是因为喜欢跟他在一起，他如果在外面浪，我也给自己找一个……” 还没有说完，备注是陈海的电话到了。 秦霜愣了一下，如同睡醒的猫看到身边放着一根黄瓜，直接跳起来。 她迟疑了半分钟，吓得不敢去接。 不知怎么了，不小心点了那个绿点。 对面磁性声音传来：“秦组长，你那身衣服很好看，把你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我想买一套送给你的闺蜜，感谢一下她。” “不需要，她可不是因为看上你才帮忙，你千万不要想多了。” 秦霜急忙声明。 她的闺蜜身家地位很高，不会看上一个没本事的穷小子。 “那你代我向她说声谢谢，山水有相逢，我非常期待见到她。” “你有未婚妻，念念不忘其他女人合适吗？”秦霜张口就教训。 “我只想感谢一番，你的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你不要总觉得我对女人有不良想法。” 电话突然挂了。 秦霜愣在原地，难道她的思想不纯洁吗？ ……… 陈海在出租屋待了三天，中途接过纪委的电话，核实之前举报的内容。 但没有一个是来自秦霜的。 他已经没有资格在县委上班，属于被发配边荒的人员。 不见得方闻山倒下，就能改变调令。 方闻山的根基还在。 他们是一个整体，利益纽带把每个人绑在一起。 “叮铃铃……” 最怕的一个电话到了，王县长的干事打来的。 “好，我马上去。” 陈海抓起迷彩服出了门。 弄堂里面，新买的自行车锁链被剪断，又被人偷走。 这里距离县委不远，只能跑着过去。 刚出巷子口，旁边藏了一个人，一根棒子当头打来。 陈海急忙躲，木棒擦着鼻尖而下，差点吓死他。 “我打死你！” 一个佝偻老汉，看上去苍劲有力，第二棒狠狠砸在逃跑的陈海背上。 陈海啊了一声，背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二叔，你发什么疯？” 陈海的二叔叫陈有财，当年陈海没有学费上大学，他二叔卖了耕地的牛。 这是陈海一辈子忘不了的亲人。 “你这个白眼狼，方书记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举报他？你父亲被你气得躺在床上，他让我过来废了你！” 陈有财一边嚷嚷，挥舞棒子还要打人。 周围邻居认识陈海，纷纷过来阻拦。 陈有财被拦住，愤怒让他无法消停下来。 陈海很纳闷。 纪委没有保密举报人身份。 他成为举报人，已经传到家乡了吗？ 怎么这么快？ “二叔，谁告诉你的？” 在陈海的父亲和二叔眼里，方闻山是青天大老爷，是他们儿子的贵人。 不孝之子举报恩人，这是忘恩负义！ “你朋友袁文杰给我们打的电话，如果不是他说，我们一直蒙在鼓里，你诬陷一个父母官，良心何在？” 陈有财唾沫横飞，破口大骂。 诬陷？ 陈海一阵头疼。 方闻山问题很多，怎么是诬陷呢？ 他相信等到纪委的通报出来，二叔就会明白被人当枪使。 袁文杰，一个见了白静惊为天人，借口有病往妇科跑的青年。 不在乎别人说他是第三者，厚颜无耻。 经常在朋友圈发酸文，说什么相见恨晚。 好像他先认识白静的话，就没有陈海什么事了。 袁文杰是王震山县长身边红人，刚才就是他打的电话，把陈海骗了出来。 “二叔，你不要相信袁文杰，那是一个小人。” “人家是五好青年，如果人品不好不会成为县长身边干事。你已经忘了自己的出身，忘了本！” 张有财气得还要打侄子，周围人们说报警了。 听到警察会来，才气呼呼走人。 走时留下狠话，“我们培养你好好做人，可你让我们非常失望，这个家不用回来了！” 陈海不敢跟上去。 他必须去医院一趟，这伤会导致他不能马上报到。 康宁医院。 经过一个小时拍片包扎，陈海趴在床上休息。 背上有大片黑青，不断往外渗血，动一下就疼的要命。 医生说他硬骨头，这么重的伤没有叫120。 岂不知，陈海在省钱买婚房。 “金玉，你忙不忙，帮个忙吧？” 陈海翻遍电话，找到一个可以使唤的人。 “姐夫，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白金玉，陈海的小舅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在上大学。 最近正好在家，陈海想起了他。 “还不是因为想你了。” “少假惺惺，你想的是我姐，你很快就是前姐夫，不过看在你对我姐不错的面子上，有事说吧？” 白金玉心直口快。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还没有退婚呢，你就不把我当姐夫了？” 陈海想起退婚的事，就十分揪心。 白静的父母坚决反对，白静也有所动摇。 “姐夫，退一步海阔天空，如果你将来东山再起，返回来找我姐不迟，毕竟你们的感情基础还在。” 白玉海作为半个局外人，当然是向着他姐的。 陈海也希望这样，担心白静不给他这个机会。 第4章 未婚妻的新男友 如果两个人不愿分开，岳父岳母干涉也办不到。 如果撑不过七年之痒，结了婚也没有用。 当婚姻成为一种煎熬，就会不断消耗彼此感情，寻求一种解脱。 陈海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可在爱情上始终无法做到洒脱。 他把二叔的电话号码发过去，顺便发了一个大红包。 让小舅子带他二叔吃顿饭，安全送上车。 做完这些，病房变得寂静。 如果是以前，会有很多人前来探望，希望陈海在方书记面前美言几句。 但现在，得知他举报了县委一把手，像瘟神一样躲着他。 因为领导，都怕举报。 此刻，王县长办公室中。 王震山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袁干事。 “干的好！把他打进医院，让他知道举报的下场。” 袁文杰被夸激动的点头。 他夸大了伤情，其实只挨了一棒，那个老汉不忍心下死手。 王县长进一步吩咐：“之前的任务继续，你要加大追求力度，让他们早点分手。” 说起这事袁文杰非常不解，“到底是谁看上白静？为什么他自己不出面，让我勾引白静？” 王县长呵斥：“这不是你该问的，你要记住这件事高度保密，那个人的身份地位比较特殊，他不想背负一个第三者的骂名。一旦时机成熟就会亲自向白静表白，到时你就可以退出。” 袁文杰心中苦涩，他在追求的过程中已经假戏真做，真正喜欢上白静。 想到将来需要他放弃…… 王县长接下来道，“你去望水乡吧，仅仅拆散他们还不够，还要把陈海彻底打入尘埃，这个任务完成以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职位。” 袁文杰点头感谢。 他心里嘀咕，到底什么人如此恨陈海，不但要拆散他们，还要把陈海彻底踩死？ 最让他惊奇的是，王县长也要听人家的。 等到袁文杰走后，王县长拨通一个备注是吴公子的电话，满脸堆笑，口气温和：“吴公子，你很快就会抱得美人归……” 王震山五十三岁，天生一张让人闻而生畏的霸王脸。 在离阳县，办事情绕不过两座大山，一座是方闻山，另外一座就是王震山。 一般来说，县委书记和县长是表面和气的死对头，互相监督。 但这里却是一个例外。 方闻山收服了二把手县长，带着他认识了上面一位贵人。 他们跟贵人的联系比较隐秘，通过吴公子的母亲单线联系。 ……… 病房中来了一位28岁，天生丽质的女人。 刚进入房间，就忙着查看男朋友背上的伤，神情很是心疼。 “谁打的？” 在医科大时，白静被誉为百年一遇的校花，不但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比例有点夸张。 当时找她拍平面广告，当时装模特，还有当演员的邀约不断。 但她都拒绝了，她比较听父母的话，按照父母的安排进入医院工作。 男生们把她当白月光，说她是理想中的梦中情人白洁。 她父母都是医院副院长，家境富裕，养尊处优长大。 这种优质美女出现在校园，吸引了所有男生的目光。 当时追求者很多，但白静对外在形象要求很高，想找一个心动男生。 陈海大一之后，参军两年返回学校，遇到升大二的白静，两个人是同班同学。 他的军人形象自带光环，容易给女性好感。 再加上外在形象俊朗，一些女生当他男神。 两个人很快对上眼。 但陈海的家境普通，就连供他上大学都很费劲。 白静的父母知道他们的恋情后，已经是参加工作之后。 他们认为门不当户不对，坚决要求分手。 好在陈海在参军的时候立过三等功，被破格提拔为县委书记的秘书，事业可期，才让这段恋情得以延续。 “谁打的你，还是不愿说吗？” 白静坐在床边，白皙玉手搭在男朋友肩膀上，低头看男朋友的脸。 曾经的她被一米八的身高，和俊朗外形吸引。 但这些外在条件是不能用来吃饭的。 步入社会，物质基础才是硬件。 “说出来你不会相信，还是不提也罢。” 白静估计说出来丢人，也就没有追问，随即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是怎么想通的，终于同意退婚？” 陈海重重叹了一声。 “你爸妈的电话像通缉令，我房车这些硬件还没有到位，事业一落千丈，眼看给不了你幸福。” 已经拥有七年，梦想拥有一辈子，可现实不允许。 现在不得不放手。 白静闻言眼眶湿润，充满哀怨之色。 “你现在后悔了吧？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两袖清风不愿收礼，房子都买不起。” 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靠那点工资，平时应酬用掉一部分，买房买车成为一种奢望。 白静压制着哀伤的情绪。 “现在骂你也没有用，在你身上我已经看不到希望，咱们以后做普通朋友吧。” 陈海心里咯噔一下。 还以为看在七年情分上，再给他几年时间。 既然不主动给，他是不会低声下气恳求的。 “你说放下就能放下？七年感情没有房子车子重要？” 陈海还是不甘心的问。 过去的白静不是这样子，在她父母的熏陶下，变化很大。 “你不要鄙视我变得物质，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不断追求金钱上限，让自己活的光鲜亮丽。 我跟你在一起，会陷入为生存忙碌的奔波中，难道牺牲自己成就你的爱情，就是一种伟大？” 白静婉转的拒绝。 虽然爱情重要，但物质基础更重要。 但凡是成年人，必须面对这一点。 陈海知道两个人的三观存在差距。 有个谜底或许该揭开了，“把我打进医院的是袁文杰。” “不可能！”白静闻言矢口否认，“袁文杰是我爸妈精挑细选的，我也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不可能是他。” 陈海本来不多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我提醒你，那是一个小人，你们要擦亮眼睛。” 白静觉得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袁文杰有房有车还是王县长身边红人，他的事业有保障，为人知书达理有教养，留给我们的印象非常好，不像一个打架的人啊。” 陈海很无语。 看来袁文杰功夫没少下，白静开始为他说话。 “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白静想了一下，摇头道：“刚开始考虑他，距离爱上还早着呢，对他有点好感罢了。” 喜欢和爱这种感情十分神奇，并不会随着人的意志改变，很多时候需要时间。 白静看到男朋友不开心，“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我跟别人在一起很幸福，你也会高兴，对吧？” 陈海冷着脸，“我没有你想象的大度。” 第5章 退婚后做普通朋友 下午。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白静，一米七二的身高，皮肤白皙细腻，鹅脸蛋端庄大气。 乍看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气质。 如果她出现在电影院，男人们电影都不看了，全程盯着她看。 “白静，你来了。” 留着七分头的袁文杰拿着一束玫瑰花，穿着格子休闲夹克服，惊喜的跑过去。 当他殷勤的把花递过去，女神没有接。 “我不是来陪你看电影的，在我没有分手之前，不会跟任何人约会。”白静话锋一转，“我问你一件事？” “问吧，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文杰以为要问他刚买的新车呢。 白静脸色一正，“你为什么打陈海？” “呃……” 袁文杰面容变得尴尬。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不承认，会更加小看他。 只好陪着笑道：“还不是因为他不愿退婚，妨碍咱们在一起。” 为了爱情，这个理由非常充分。 白静十分诧异。 原来陈海没有说谎。 “你有病吧！我们好聚好散，你打他干什么？” 白静莫名的失望。 她看到袁文杰没有教养的一面。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已经对他手下留情，既然来了，咱们看电影吧？” 袁文杰陪着笑脸上前，伸手去揽小蛮腰。 白静不等对方靠近，已经猜到要做什么，一把打开伸过来的咸猪手。 “别碰我，在我退婚前，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我必须对得起陈海的爱！” 这么自律本分，袁文杰喜欢的不得了。 ……… 次日。 下午三点。 离阳县最贵的小区御景园。 这里都是200以上大平米房子，住的都是有钱人。 陈海每次来这里，面对白家的复式别墅，就会有压力。 感觉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这里一套房。 得知陈海同意退婚，白静的父母礼貌的招呼着。 白仲庸和妻子张文爱都是医院副院长。 作为本县首屈一指的大医院，光是副院长就有十三个。 当初订婚的时候，陈海象征性的给了十万元彩礼。 白仲庸请了一个同事充当媒人，按照民间习俗摆了二十桌酒席。 请的都是医院领导和其他单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陈海的父母也曾到场。 他们看到这种场面倍感压力，话都不敢说。 “彩礼不用给我，留给白静当零花钱吧。” 陈海慷慨大方的表态。 不说现在，起码以前的七年光阴是美好的。 一家人济济一堂，坐在环绕红木茶几的沙发上。 场面看上去还是很和谐的。 “那怎么可以，我们家不差你这点钱，你收起吧。” 张文爱执意不收，把红纸包的现金，郑重其事放在陈海面前。 媒人也在场，作为证人必须来。 说话必然是向着白家。 “这钱你必须收，从此以后不要纠缠白静，你们会有各自的生活。” 他们担心陈海借着没要彩礼，继续追求白静，梦想有复合的一天。 今天白金玉不在，最近开始实习，不然不会这么平静。 那是唯一支持陈海跟他姐在一起的人。 “你们放心，我不会纠缠她，以后只做普通朋友。”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张文爱松了口气，一副欣慰样子，“不要怪白静移情别恋，是你自己条件差，要怪就怪你父母帮不上忙。” “我父母没有对不起我，是我看走眼，选了一个只能富贵不能患难的女朋友。” 这话带着一股讽刺意味。 张文爱知道年轻人心中有气，“你在怪白静抛弃你吧？你没房没车必须事业有成，现在两样不占一样，我们不敢在你身上赌下去。” 陈海已经不想辩驳，每次来了都是这一套理论，没有一次提到七年感情来之不易，应该珍惜。 白仲庸作为一家之主表态，“陈海，你是一个好青年，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但你不能否认社会的潮流，有钱人强强联合，和你们普通人隔着一个世界。 你跟白静来往，门不当户不对，会拉低她的社会地位。 但袁文杰不一样，白静跟他在一起不丢人，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陈海讨厌听到袁文杰这个名字，“是我幼稚了，我早就担心你们会给她换男朋友，没想到是袁文杰，那个人真的不咋地，你们迟早会后悔。” 这句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在他们看来，这是因为嫉妒诋毁别人。 白仲庸有点过意不去，“要不我们帮你介绍一个对象吧？我们医院有个实习护士家境普通，她贷款上的大学，人长的可以，非常适合你……” 还没有说完，白静急忙站起来，“爸妈，陈海现在根本没心情考虑其他女人。” 白静把现金塞进陈海的公文包，挽起胳膊，“走吧，你不会等吃饭吧？” 两个人结伴出门，白静歉意道：“对不起，不要恨我。” 陈海面无表情，长吁了几口气，眼睛闭上又缓缓睁开，平息心情道：“我只恨我自己把爱情看得太重，受伤的注定是我这种人。” 白静很是抱歉，嘴里挤出几个字：“我让你失望了，你一定会找到适合你的女人。” 陈海惨笑：“七年都留不住一个女人，我真不知道情为何物？” 这天晚上。 白静和弟弟发信息。 白金玉：姐，你不听我劝，迟早会后悔。 白静：如果靠爱情就可以幸福，我不会跟他分手，没有物质基础保障的爱情是空中楼阁，不会长久。 白金玉：说明你的爱情境界还不够高，真正的爱可以超越生死和身外之物。 白静：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只是长得漂亮罢了，你姐夫总是把我想的非常好，让我非常有压力。 白金玉叹道：七年感情付之东流，姐夫恐怕今晚失眠了，他不接我的电话，恐怕在哭。 白静闻言十分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他如果有袁文杰一半的条件，我不会离开他，可惜…… 白金玉：但愿你将来不要后悔，不然你会比现在更难受。 白静：如果我后悔，他还会要我，我相信他。 白金玉：你想多了，看来你不了解自己的男朋友，有骨气的男人是不吃回头草的，就为争口气。 白静：这是迂腐思想，你是局外人可以说这种风凉话，他爱了我七年，能像断闸一样突然不爱了吗？ 白金玉：就算他将来要你，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没法跟现在比，你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没有给予援手，而是抽身奔赴你的幸福，他已经看清了你。 白静：…… 她发现男人的思维跟女人，总是无法在一个频道上。 第6章 故意激怒，引诱出手 第二天，上午十点。 一辆老旧的中巴车，一路发着吱吱声，驶往望水乡。 望水乡是一个常年盼望下雨的地方，农副产品单一，老百姓靠天吃饭。 这里是山区，只有几种矿产资源，主要是煤矿和少量的铝矿，还有石料厂。 都是对于环境破坏大，污染比较严重的产业。 因为储量少，不值得国家大力开采，被一些私营企业承包。 来之前，陈海了解过这个地方。 这里怎么发展，估计过往领导想过，没有好办法。 就连离阳县怎么发展，没有一个整体思路，一直摘不掉贫困县帽子。 中巴车缓缓停下。 周围都是小商店，路边有人摆摊，乡政府就在前面。 “终于到了。” 陈海拉着皮箱，背着一个帆布背包下了车。 现在不到下班时间，准备先去报个到。 乡政府大门朝街，门头琉璃瓦流光溢彩，像庙宇大门。 正对面是一排三层楼，左右两边是锅炉房和食堂。 进入对面楼门，看到房间不少。 三楼光线好，是乡长和书记的办公室和宿舍。 二楼集中了各种科室。 一楼比较阴暗，大部分房间闲置，只有几个有牌子。 陈海在二楼一个门口停下，上面写着普法办公室。 门半开着。 里面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 有人看报纸，有人手机上玩消消乐，还有一个悠闲的喝着茶。 后面一个人趴在桌上呼呼睡觉。 “打扰一下，谁是郭主任，我来报到。” 几个人抬起头。 后面那个人醒了，站起身来，看了几眼后率先走了过来。 大约四十五岁，身材粗壮，穿着一身黑夹克，乍看肥头大耳。 “郭主任请假了，我是张副主任，我们等你好久了，王县长打过招呼，我已经把我的办公区让给你用。” 张虎牛打量之后，热情的帮忙拿皮箱，放到最前面的一个办公区。 办公桌擦的干干净净，靠近窗口，窗台放了几盆月季花。 有一个转动椅子，坐下以后视线会被木板隔开，有私人空间。 这跟陈海之前的秘书办公室比，差得天上地下。 “欢迎……” 其他人也过来招呼。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接过陈海的背包，笑着抱怨：“如果不是你来，我们已经下班，张主任说他要请客，帮你接风洗尘呢。” 陈海不住说着谢谢。 他有点儿懵。 这些新同事很热情。 另外一个中年人道：“宿舍钥匙放在你的抽屉里了，房间是张主任亲自选的，不但向阳而且安静，东边第三间。” 陈海不断感谢着。 遇到一群好同事，他那颗因为分手死翘翘的心，又活了过来。 年轻女性叫唐玉妍，主动介绍自己之后，笑着道：“我可听说了，你是县长身边红人，我们这些人没有你这么大的靠山，指望你扶一把呢。” 陈海嘴里说着一定，不解什么时候成为县长红人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人簇拥着出去吃饭。 饭店已经订好，就连上什么菜什么酒，早就安排好。 张副主任做东。 张虎牛一路上说，他是本地人，在这里豪横着呢。 以后遇到麻烦事，直接给他打电话，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其他人纷纷附和。 都说张副主任在这里威信高，就连郭主任都听他的。 陈海觉得这里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按理新人请客，如果领导赏脸，那就很给面子。 现在倒过来了，领导巴结下属。 就因为下属有靠山，而且是他们高山仰止的靠山。 “陈海，等等！” 一群人准备上车，去一个远离乡政府，比较偏远的饭店吃饭。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袁文杰戴着一顶遮阳帽，从一辆三十万的好车上下来。 一身灰色名牌西装，红色领带也是精心选的。 这种用心打扮，跟其他人衣装随意显得格格不入。 其他人迷惑不解。 谁是陈海？ 陈海这个名字大家并不陌生，最近议论方闻山，总会提到这个人。 有人说他是英雄，有人说他是叛徒。 每个人心里有杆秤。 “有事吗？” 陈海的拳头不自觉攥紧。 袁文杰走近之后，傲慢眼神不加掩饰，言谈举止仿佛大人物。 说话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命令口吻。 “我跟白静正式在一起了，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你识趣点，以后离她远点！” “如果我说不呢？” 陈海挑衅的看着。 看来要多跟白静走动，气死这个第三者。 “你不知好歹！自求多福吧，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袁文杰变脸，叫嚣着。 他有意在新同事面前建立威信，陈海是现成的垫脚石。 “你算老几？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陈海早就憋不住，一个硕大拳头飞了过去。 袁文杰鼻子中拳，趔趄一下，被打飞出去。 只觉得鼻孔酸疼，热血流了出来。 正要爬起来还手，腿间中了几脚，还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他疼的口中呜咽，像弓虾弯着腰，脸已成猪肝色。 袁文杰没想到陈海敢当着同事的面打他。 这会在乡政府留下极其不好的印象。 “住手！” “这里打架，成何体统……” 其他人急忙拉架。 张副主任左看右看，瞪大眼睛，疑惑的问：“你不是袁文杰？” “张主任，我叫陈海。” 一群人瞬间石化。 他们一直喋喋不休，不给新人介绍的机会，差点闹了乌龙。 幸亏弄明白了，不然白请一顿，还不被乡政府人们笑死。 张虎牛惊出一身冷汗。 他看着地上痛苦扭曲的年轻人，“莫非你是袁文杰？” “对啊，你们没有去过县委吗，应该见过我吧？” 袁文杰十分狼狈，双手抱住下面，巨疼让他几乎窒息。 打架方面， 他不是陈海的对手，不然的话…… 张虎牛连连懊悔，急忙扶起年轻人，找了一些卫生纸帮忙处理鼻血。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做主！” 张副主任看到袁文杰和陈海因为一个女人，关系很差。 他有意讨好袁文杰，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份材料，塞到陈海手中。 “你把这个工作完成一下，如果完成不了，就不要回来了！” 不管陈海什么反应，张主任邀请袁文杰上车。 后者露出得意笑容，看来张主任很上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其他人跟着上了车。 唐玉妍没有动，觉得厚此薄彼太过分了，对着主任说道：“要不让陈海也去吧？” “你如果看不清形势，我们不差你一个女同志，反正我们喝酒你吃菜，没意思。” 张虎牛面无表情，吩咐启程。 七人座商务车远去。 唐玉妍回头，耸了耸肩，“你瞧，没地方吃饭了，你请吧？” “你选地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其实不想跟一群大老爷们喝酒，一旦喝多了就开始研究女性身体，弄得我每次很尴尬。” 陈海出了一口恶气，心里舒坦了许多，“这是男人们的通病，很多人把低级趣味当高雅，其实是对你们女性的不尊重。” “你这话我爱听，你一看就是品行端正之人，跟他们不一样。” 第7章 故意刁难，任务艰巨 一个小巷子里面，有一家住房改造的饭店，门面就在路边墙上。 唐玉妍进门就吩咐五十多岁的老板。 “这是乡政府新来的陈海同志，我帮他接风洗尘，还是以前的套餐，记在我的账上吧。” 老板马上点头，让他们上二楼，那里比较清净。 具体多少元的套餐，陈海不清楚。 当饭菜端上来，够一桌子人吃，起码需要三百元。 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明显吃不了，但这是一种态度。 唐玉妍举起一瓶饮料，戏谑的问：“是不是吓坏你了，以为要宰你一顿？” 陈海碰了一下，“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会请客，不然我不会来。” 顾玉妍夸张的张大嘴巴，“不会吧？” 陈海看着对面姑娘脸上的酒窝，让她的笑非常好看。 这让他想起在学校时的白静，那时也是这般清纯可人。 随即请教工作怎么展开。 如果完不成，张虎牛会开会批评，给他一个下马威。 “你放心，有我帮你，不会因为工作的事被领导刁难。” 唐玉妍打包票。 她十分同情被打压的英雄，这个社会就容不下说真话的人。 随即吩咐陈海中午把办公区让出来，坐到最后面。 至于宿舍反正空房间很多，需要自己把房间打扫出来。 这些事最好在下午三点前完成，免得张主任把东西扔出去。 “留一个联系方式吧，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让我看看张主任交给你什么任务？” 唐玉妍很热情。 当陈海的材料到了她的手上，眉头马上皱起。 作为新人，应该交给一些简单任务，有一个熟悉的过程。 刚上手就是乡政府最难的一个任务。 她刚夸下海口，就被打脸。 “太过分了，这个案子我们解决不了，他居然交给你这个新人。” 乡政府设立普法办公室，这是根据上面政策应运而生的。 主要针对一些法院解决不了的案子，那些人就会找上乡政府，甚至到县委。 “张主任这是诚心要给你难看，你如果搞不定，他会趁机打压你，让你翻不了身。” 唐玉妍同情的看着新同事。 一旦被领导针对，就死定了。 陈海也开始发愁。 在他当秘书时，就知道普法办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地方。 只要有人跑到上面闹事，县委就会把这里骂一个狗血喷头，说他们工作没有做好。 这里挨骂是家常便饭。 “记一下我的电话，咱们加好友吧。” 陈海跟唐玉妍加了一个微信。 这种新型的社交软件，最近比较流行。 顺便转了一个五百元的红包过去。 唐玉妍惊喜的不得了，白吃一顿饭，还赚了二百呢。 “红包我笑纳了，我不白拿你的好处，办公区和打扫宿舍的事我包了。你这是属于下乡，几天不回来不需要请假。” “幸亏遇到你，再次感谢。” “你已经用红包谢过了，你可以坐面包车去，白天一趟五元，晚上包车三十元。” 交代的如此清楚，陈海不用两眼摸黑。 之后唐玉妍一边吃饭一边说叨。 “我其实第一眼就认出你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张虎牛很少去县委，把你当成袁文杰，袁文杰有意激怒你，你怎么就上当了呢？” 陈海淡然一笑，“你不觉得刚来就留下一个没有城府，还有点冲动冒失的印象，也是有好处的吗？” 唐玉妍盯着看了一会，心里猛然惊醒，陈海居然故意上当。 置死地而后生，这是要玩哪一出？ 大约二点。 陈海离开饭店，来到人来人往的街上。 在只有二层楼的百货大楼前面，停着几辆面包车，是附近各个村的。 等到凑够一车人才走。 小叶村距离望水乡十里地。 沿途有人上下，不到半小时就到。 陈海打听了一下，绕绕弯弯进入一个小巷里面的院子。 院子不是很大，北面和西面是三间砖瓦房，当地称之为砖跨面房。 表面看都是砖头墙，其实后面是砖头柱石头墙。 院子里种着一些西红柿和黄瓜，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玩泥巴。 旁边还有一条大黑狗，猝不及防扑上来，吓了陈海一跳。 双爪差点搭在他的身上。 好在有一条铁链拉着。 “谁？” 王晓军听到叫声从房间跑出来。 两个人对视片刻，目光没有马上移开，似曾相识。 王晓军的女儿妞妞突然手舞足蹈：“爸，就是这个叔叔，上次的钱是他给的。” 可能是冥冥之中注定吧。 陈海当秘书的时候，听人们议论王晓军又来了。 王晓军被拒之门外，只能在院子里等领导出来。 他带着女儿三天两头来，没有人搭理，非常可怜。 陈海路过的时候，看到妞妞的鞋破了个洞，塞给五百元。 当时王晓军不在场。 这件事陈海已经忘了，没想到妞妞还记得。 五百元不是很多，但对王晓军是不小的帮助，几乎是一个月的生活费。 “快请进，我想起来了，你是方书记的秘书，好像以前见过。” “不好意思，打扰了。” 陈海绕过不断叫的狗走了过去。 王晓军开门，撩起帘子。 一个土炕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土炕周围画着墙围，上面是牡丹风景和古代四大美女。 进门右边有一个大红柜，一米二高，墙上有几个大相框。 陈海盯着看了一会，发现里面有王晓军的妻子，一个比较胖的女人。 王晓军忙着找香烟，翻找茶叶，拿着暖壶倒水。 可能平时没有客人来，有点手忙脚乱。 “你贵姓？你怎么会来，我太意外了。” 王晓军客气的招呼。 “我叫陈海，先说说嫂子吧，我记得你带孩子去过县委，从来没有见过她。” 王晓军比陈海大几岁，佩服这么年轻就担任书记的秘书。 他后悔没有好好读书。 “唉，一言难尽，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会帮信访办做事吧？” 王晓军打听来意。 必须搞清楚来意，才能选择什么话可以说。 “我不是信访办的，但也差不多，被人打压扔到你们这里的普法办，这是我报到的第一天。” 陈海不准备隐瞒。 尽管坦白会引发一些心理排斥。 “你是县委书记的秘书，离阳县谁敢打压你？” 王晓军惊讶的问。 觉得不可能。 第8章 蓝颜知己来相会 陈海有难言之隐，但他不喜欢向别人诉苦，只能简单说一下。 “我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罢免了我的秘书工作，现在是一个打杂人员，这里的领导拿你的案子刁难我。” 王晓军怔怔的看着。 他能够理解一个前途似锦的年轻人，仕途不顺，到了这里还被人欺负的憋屈。 突然有点同病相怜。 “唉，咱们都是好人，这年头好人没人好报！” 王晓军不住摇头。 他遇到一个可以诉苦的人。 他的问题都是因为工作惹得祸。 王晓军的父亲在粮食局提前退休，他可以进去接班，这是政策规定的。 很多年轻人通过父辈，有了一份铁饭碗。 但是轮到他时，总说资料这不对那不行，一直拖着。 后来才知道，县委一个领导的儿子，早就接了他父亲的工作。 为此，王晓军不断找县委领导，不是被拒之门外，就是让他回去等消息。 也找过村委会，找过乡政府反映情况，都在扯皮没有人管。 几年下来坐吃山空，半年前老婆离婚。 王晓军的父亲气得病倒，后来一命呜呼。 处理后事弄的家里一贫如洗。 他带着一个孩子，不能出去找工作，每天愁眉苦脸。 “你能想象吗？我被拘留了好几次，把我女儿也关进去。” “就算我有错，孩子有什么错？” 王晓军叙述的中途就开始流泪。 他的事情县委人们都知道。 谁会为了一个普通老百姓，得罪一位领导呢？ 正义和公理在人情世故面前，一文不值。 陈海听了心里很不好受。 就算他担任秘书，也改变不了这件事。 但工作必须做。 “你放心，你的家庭问题我来解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方闻山被双规带走了。” 王晓军瞪大眼睛，以为听错。 他知道离阳的两座大山，正是他们不点头，下面部门就不敢查。 “你，你没有骗我吧？” “我是举报人之一，方闻山带走一星期了，这是我被他们打压的原因。” 王晓军脸部扭曲，突然抱头蹲下，呜呜哭了起来。 之后一声又一声叫着爹。 嘴里念叨有人帮他们报仇了！ 当暗无天日之时，看到一束光，就能给人希望。 过了好一会，王晓军才红着眼睛站起来。 那神情，像一个受伤的野兽，恨不得吃人。 “陈秘书，你是英雄，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吧？” 陈海把一包纸巾递过去。 “我打算帮你找一份工作，但不是粮食局工作，另外安排妞妞上学，还会说服你的妻子复婚，之后需要你写一份保证书。” 这是陈海力所能及做的事情。 粮食局是铁饭碗工作，他没有能力要回来。 “那就拜托你了，妞妞每天要妈妈，我心疼孩子。” 王晓军突然要跪，陈海急忙一把扶住。 这一刻他才体会到，一些老百姓已经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把你妻子的情况告诉我，等到事情办的差不多，咱们在谈保证书的事。” 陈海下了决心！ 之前是为了工作，现在是为了良心。 必须有人站出来，为那些无助的人们发声！ 旁边妞妞也在可怜兮兮流泪，突然叫道：“叔叔，我知道，我知道我妈在哪，你能让她回来吗？” 陈海一把抱起孩子，眼眶已经湿润，歉意的说道：“叔叔来晚了，你放心，只要有叔叔在，你们家会好起来的。” “嗯，叔叔是好人！” 妞妞脸蛋脏兮兮的，在陈海脸上亲了一口。 弄的陈海眼睛发红，内心十分惭愧。 他总觉得在县委待久了，人会变得麻木。 必须到基层看看，才能唤醒良心。 “快下来，不要脏了叔叔的衣服。” 王晓军之所以闹，是咽不下这口气，早就知道鸡蛋碰石头，不会有好结果。 他知道保证书怎么写，以前信访办人员教过他。 要保证做一个安分守己良民，不给政府添麻烦。 需要签字按手印。 “你家里也是农村的吧？” 王晓军接过女儿，询问陈海的家庭。 “跟你家一样，说起来不如你们呢，你好歹有一个上班的父亲，我父母都是农民，能够温饱对他们就是最大幸福。” 得知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贫困大山里面走出来的孩子。 王晓军变得不那么拘谨。 两个人距离拉近，一直拉家常，对于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知不觉天色昏暗。 妞妞已经睡着，陈海起身告辞。 “没想到聊了一下午，你放心，我要么不答应，既然答应就会把事情办好。” “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实在人，他们总是踢皮球，消耗我的耐心。” “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 陈海出了院子，挥手让王晓军回去。 直到出了巷子，大门口那个送他的人影还没有回去，一直在挥手。 巷子外路边停了一辆车，车灯突然打开。 陈海回头看了一眼。 街上只有他一个人。 那辆价值七十万，有四个圆圈标准的黑色小车，车门打开。 当穿着黑丝袜的修长小腿露出来，预示着里面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当戴着茶色眼镜的女人露头，秀丽容颜让整个街道变得骚动起来。 一米七三的身高，女士衬衫的下摆塞进牛仔裤腰里面，勾勒出纤细腰肢和鼓胀的胸围。 “菲菲姐！” 陈海仿佛见鬼一样。 柳如菲，小名菲菲，比陈海大三岁。 作为县委一枝花，以前经常穿一身黑西装，让年龄显得大一点。 现在发型换了，不再是染色的卷发，而是一个精致的丸子头。 乍看青春靓丽。 “我没有吓到你吧？我先介绍一下新身份，我已经脱离官场，现在是一个自由人。” 柳如菲的介绍，在陈海的意料之中。 能够这么快从纪委手上脱身，是一个奇迹。 “上车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小车缓缓出了巷子。 柳如菲手握方向盘，盯着前面的道路，有感而发，“我这次来主要为了解释一个误会，方闻山不会因为你拒绝当一个假丈夫就把你打下去，他接到一个神秘人的电话。 我想知道什么人针对你，可他不告诉我，说对方要求保密。 凭我跟他的关系，居然不愿说出那个人，可见那个人身份不一般，就连方闻山都忌惮。” 陈海想起秦霜的怀疑，居然不是空穴来风。 谁在背后搞他？ 第9章 同病相怜互作伴 十分钟后，小车进了乡镇。 已经订好房间，两个人步入宾馆，来到四楼一个房间。 柳如菲发现陈海走路有点别扭，掀起迷彩服看了一眼，白纱布红了一片。 大美女用手轻轻抚摸后背，咬着嘴唇，气得眼中有了泪。 “他们打的？” “必须被人家打一顿，要不然领导脸上下不了台。” 陈海没有当回事，这伤只是小儿科。 “我讨厌使用暴力。” 这就是纪委没有保密举报者的原因。 让陈海分担一部分火力，不然会放在柳如菲一个人身上。 陈海估计过了风头，问题不大。 如果有了新的县委书记，王震山就会有所收敛。 如果王震山当上县委书记，会更加暗无天日。 “你过来，我已经把你的股份取出来了。” 柳如菲拉着陈海在沙发上坐下。 包包里面取出一份财务报表。 这是一个广告公司，跟一个跨境公司对接，做一些推广服务。 当初跨境公司希望县委帮忙物色一个可靠公司，陈海正好负责招商引资这一块。 陈海找上柳如菲，建议她拿下这个蛋糕。 柳如菲有一笔不菲的拆迁款，她请表弟赵建国出面，弄了一个新公司。 因为是新公司，诚信度为零，陈海亲自出面谈判，促成跨境公司在外包合同上面签字。 跨境公司负责打钱，广告公司负责投放广告，帮他们宣传产品。 当时注册公司的时候，柳如菲建议陈海拿出一笔钱入股。 其实不需要股东，想给陈海一个赚钱机会。 哪知注册资金千万的公司，陈海挤牙膏才拿出二十万。 柳如菲说道：“纪委居然问起这个公司，让我非常被动，幸亏我很早就做了防范，没有成为一个雷。” 柳如菲已经把陈海的本金和分红取出来，让他完全脱离公司，摘的干干净净。 材料已经准备好，就等他签字呢。 “我的钱是清白的。”陈海拿起笔签字，把手印按上。 “你的钱是清白的，可一些项目是我通过方闻山的关系得到的，你的分红就变得不干净，这种事可大可小，根本说不清。” 好像是这样子。 还想的跟公司赚更多的钱，只能到此为止。 告一段落后，柳如菲伸了一个懒腰，非常放松的躺在沙发上。 “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想告诉你有人打压你，可纪委没收了手机，没办法联系，差点急死我。” 看到陈海没有说话，柳如菲睫毛微动，“看来秦霜跟你谈过这件事，你的反应非常冷静，不正常。” 陈海点头默认。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必须把这个人揪出来。 他探寻的问：“你是来帮我的吧？我必须把这个救出来。” 柳如菲嗯了一声，“你了解我的性格，任何人动你我都不会坐视不理，敌暗我明我们非常被动，要想一个法子让那个人滚出来。” 话虽然这么说，一点线索也没有，很难想出办法。 陈海不是很急，他估计那个人迟早会出现。 他想到什么：“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柳如菲眼睛没有睁开，已经料到会这么说，“你是赶不走我的，我不在乎被你连累，有些男人值得我这么多，你是其中一个。” 陈海还是不希望柳如菲介入进来。 就连方闻山都得罪不起，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抗衡。 他想了一下，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只要那个人浮出水面，你就退到幕后帮我，不要冲在前面，只要你答应，我就让你留下。” “你总是担心我，我如果不答应呢？”柳如菲的倔强维持不了三分钟，担心陈海赶走她走，不得不求饶，“好吧，我答应你。” 陈海主要是不想连累朋友。 柳如菲想起一件事，叹息道：“你恐怕不会想到，举报方闻山是我跟他商量之后决定的。” 陈海：“……” 这位蓝颜知己，有时给他高深莫测感。 原来柳如菲早就发现有人暗中调查方闻山，料到会出事，干脆她点燃这把火。 方闻山意识到在劫难逃，想保住喜欢的女人，才做了艰难的抉择。 这样做，柳如菲作为举报人将功补过，容易从纪委手中脱身。 “你，不会还要等方书记出来吧？” 陈海不了解女人。 他知道方书记对别人不咋地，对柳如菲是好的过分，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柳如菲神情有点哀伤，“他的问题严重，只能一辈子待在里面，我再也遇不到那么对我好的男人了。” 美女差点流泪。 这是不得已的举报。 陈海不解的问：“他已经出不来，你还要生下这个孩子？” 柳如菲擦了一下眼泪，“你了解我不是一个无情的女人，这是对他的报答吧。” 陈海无法想象，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 不怕闲言碎语吗？ “叮铃。” 有人按门铃，陈海起身在猫眼观察了一会，打开了门，把餐车拉进来。 他及时关上门，挡住外面女服务员向里面探视的眼神。 柳如菲早就从沙发上起身，避开门口的视线。 两个人就像地下工作者，得知没事才恢复正常。 一顿丰盛的晚餐，还有红色蜡烛，以及鲜花。 气氛变得浪漫起来。 “陈海，我没想到白静经不起考验，她不要你了，这段时间我会陪着你，直到你走出来。” 这是陈海不愿提的痛。 他举起杯子，笑着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没有你想象的脆弱。” 柳如菲眼神迷离，举起高脚杯，里面是洋溢着期待的干红。 她摇头道：“你骗不了我，你是一个念旧的人，跟我一样，很多时候受伤的总是我们。” 这是实话，陈海深有体会。 酒杯轻轻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过后，两个人喝了一小口。 同是天涯沦落人，可能是同病相怜吧。 只有抱团取暖，才能度过人生最艰难时刻。 稍后，柳如菲心中有气道：“白静太让我失望了，这是你的人生最低谷，她作为你的爱人应该包容你理解你，陪你东山再起。 可她无缝衔接跟其他人男人在一起，还是你的仇人，这不是刺了你一刀吗？” 为朋友打抱不平。 陈海是柳如菲的闺蜜，柳如菲是他的蓝颜知己。 搞不清为什么，有时候深爱的女人，不如一个外人。 第10章 贫贱夫妻百事哀 太阳照进四楼窗户。 陈海隔着门缝看了眼睡姿懒慵的美女，一双雪白美腿露在外面，香艳入目。 这是两居室，他住在另外一个房间。 大美女喜欢裸睡，总是忘记关门 。 以前两个人出差住一个房间，也是这样，从来不设防。 对他一百个放心。 一个小时后。 黑色小车进入离阳县城，从主干道穿过，拐进商会街。 这里距离医院比较近，有很多饭店宾馆烟酒副食店。 王晓军的妻子张海霞来这里打工，在一个小饭店帮厨。 陈海停好车以后，大步进入。 还不到中午忙碌的时候，从一个打扫卫生的女人口中得知，王海霞住在二楼中间房间。 二楼房间没有上锁，推门看到是一个卧室。 衣架上有男人的衣服，地上有男人的皮鞋，烟灰缸有烟头。 床上一张被子，但枕头是两个。 刚才那个中年女人不放心跟了上来，“要不你在下面等吧？万一丢了东西……” “你们老板跟张海霞同居了？” 陈海直截了当问。 “好像是吧，老板是南方人，他老婆和孩子半月前来过，住了几天回去了。” 陈海已知怎么回事。 张海霞临时找了一个男人。 突然为王晓军感到悲哀。 张海霞刚来一个月，就跟其他男人住在一起，不管对方是不是有家室。 不知道王晓军知不知道？ 离婚期间，张海霞跟什么人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半小时后。 一个油腻的五十多岁男人开车回来，张海霞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他们把后备箱的蔬菜搬进去。 过了会，张海霞得知亲戚找她，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个三十五六岁的胖女人，模样普通，腰间围着蓝色围裙。 “你好，我叫陈海，有时间跟我谈谈吗？” 陈海在车旁打招呼。 张海霞盯着帅哥看了又看，不认识啊！ 她们家没有开好车的亲戚。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张海霞，你确定找的是我？” 女人走近之后仔细打量。 非常眼生，没有见过。 “我昨天见过你女儿妞妞，她说想妈妈了。” 陈海心情复杂道。 张海霞马上意识到，这是王晓军的朋友，帮忙当说客。 以前也来过几个，都被她赶走。 “晓军还有你这样的朋友，他以前没有说过。” 张海霞半信半疑。 陈海手机上有妞妞在他怀里，王晓军在旁边，三个人的合照。 打开之后，递了过去。 看到自己的女儿，张海霞差点憋不住，还能勉强笑出来。 能够让一个家庭破镜重圆的原因，只能是孩子。 “他那个家庭你也见过了，我每次回去给他钱，担心孩子营养上不去，他把钱浪费在上访费用上，不务正业。” 女人说着低下头，捂住鼻子想哭。 陈海能够理解。 几乎到了只能温饱的地步。 他开门见山。 “我准备给他安排工作，让妞妞上学前班，可孩子没有人照看，家里需要女人。” 陈海循序渐进的试探。 “你要给他找工作，多少钱的工作？” 张海霞擦了一下眼泪，认真打听。 “不会低于五千元，以后有困难我还会帮忙，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就不会推辞。” 陈海说得非常果断。 为了让女人相信，他把以前一些相片翻出来。 都是跟领导们的合影，还有开大会，他在上面发言。 这是大人物啊！ 张海霞翻看了一会，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丈夫竟然有当官的朋友，必然能够好起来。 她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心开始动摇。 “你真的愿意帮他，能够让他安分守己工作？” 张海霞不放心的问。 她一直反对丈夫上访，认为做无用功。 “要不这样吧，等他的工作落实之后，你观察一段时间，再考虑复婚的事？” 陈海不能要求别人一步到位。 必须慢慢来。 “好吧，就冲他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会考虑。” 张海霞心潮起伏，口气松动。 女人的眼里，丈夫不再是一无是处。 丈夫有一个了不起的朋友，身价变得不同。 而五千的工资，是她的三倍呢。 “你去忙吧，不要跟老板说这些事。” 陈海吩咐之后告辞。 他有一个顾虑，万一张海霞以后跟老板藕断丝连怎么办？ 女人一旦看不起丈夫，出轨的概率会很高。 只要出轨一次，一生管不住自己。 奔驰车出了商会街，停在医院附近的停车场。 陈海准备换药。 他不打算挂号，准备找白静帮忙。 刚进医务大楼，就被人叫住，听声音就知道是进入更年期的女人。 “陈海，有事吗？” 张文爱的笑容很不自然。 陈海跟了上去，一路来到八楼办公室中，说明他的来意。 当脱了上衣趴在床上，张文爱才知没有骗她。 “阿姨跟你说一个事，袁文杰介意你跟白静还有来往，他希望你们一刀两断。” 陈海听了皱眉，“他如果不咄咄逼人，我可能远离白静，告诉他，我会跟白静纠缠不清，气死他！” 张文爱闻言眉心凝起疙瘩，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阿姨也觉得让你们一刀两断有点过分，不过你们尽量少来往，不要让袁文杰看见。” 陈海没有太当一回事，“区区袁文杰我还没放在眼里，他等着吧！” 张文爱不敢想象，陈海要跟袁文杰对着干。 这是因为夺妻之恨的报复吗？ 擦碘酒，上药，粘贴纱布。 不到二十分钟搞定。 陈海穿上衣服准备走，张文爱接了一个电话，白静让她过去一趟。 “他们跟人打架，陈海，你陪我去一趟。” 两个人急匆匆下楼，快步出了医院，不到五分钟，张文爱坐进奔驰车里。 她观察了一番车的内饰，这车可以换一套房。 “这是你借的车吧？” “嗯，朋友的。” “你可千万不要给人家碰坏了，不然赔不起。” 陈海不想多做解释。 三句话不离钱字，在白家眼里，钱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十分钟后。 奔驰车停在一家高档酒店面前。 陈海以前陪领导来过这里，这是一个消费比较高的地方。 一楼是舞厅，二楼是游艺厅，三楼是高档餐厅。 刚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打架，场面混乱，一群人围着看。 第11章 别后之情依旧浓 白静手捂着后脑勺，神情很焦急，正在看袁文杰跟一个人打架。 张文爱跑过去询问女儿，发现女儿手上有血，身子一软，心都碎了。 “袁文杰弄的？” “嗯。” “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文爱心疼的要命，身子抖的几乎站不稳。 白静断断续续讲述事情经过。 今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吃饭唱歌跳舞这些节目少不了。 袁文杰不断打电话，询问白静在哪，一个人找来了。 看到白静跟班长跳舞，可能是喝多了，班长的手放在白静臀部。 袁文杰也喝了酒，冲进去一把推开，结果白静倒在地上，脑袋碰到桌角。 袁文杰当即跟班长打起来，那个班长不敢还手，袁文杰没完没了追着打。 白静尝试上前拉架，被愤怒的袁文杰骂不要脸。 她实在是没办法，父亲的电话打不通，只好叫母亲过来拉架。 “他怎么那么用力推你？碰到要害部位怎么办？” 张文爱气得要疯了。 没想到未来女婿小心眼，脾气这么大。 袁文杰是王县长的干事，有颐指气使一面，脾气能够好吗？ 幸亏他不到一米七，打架方面力不从心。 “让陈海带你去包扎吧。” 张文爱推了女儿一把，试图挡住视线，不要让袁文杰看见陈海的出现。 白静看到陈海也来了，心里一暖。 她跟陈海七年没有红过脸，没有吵过架。 跟袁文杰才几天就打打闹闹。 总觉得陈海的眼神在取笑她，好像在说后悔了吧？ 陈海查看了一下伤口，必须打破伤风针。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大厅。 袁文杰看到陈海的身影，眼睛一瞪，瞬间气炸！ 这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跟其他男人搂搂抱抱，还跟前男友没有断。 “白静，你给我站住！” 袁文杰喊了一声急忙追，却是脚底一滑，扑通跌倒在地上。 地上有打烂的啤酒瓶，到处有水。 只觉得手上一阵刺痛。 还以为白静会返回来，送他去医院。 哪知头也不回而去。 上了奔驰车的陈海，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前女友。 恍惚间，觉得没有分手似的。 “你还在生他的气？” “嗯，他推了我，还骂了我，不能这么算了！” 白静脸色差，耿耿于怀。 小车没有去附近大医院，而是去比较小的康宁医院。 一路上，白静翻看朋友圈，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不知道什么人发的，说王县长的干事抓到女友出轨，暴打第三者。 有图有真相。 因为女主容貌惊艳，很多人转发。 一些人点赞，说漂亮女人有几个男人很正常，他们也想成为其中之一。 把她当什么人了？ 医院有熟人，打针包扎，很快搞定。 之后白静趴在病床上，看到守在旁边的前男友，噗嗤笑出声。 “你挨了打，我也挨了打，都是袁文杰干的，你说是不是天意？” “你还笑，我提醒过你，袁文杰人品有问题。” “不是的，他今天喝了酒，以前不是这样子。”白静为男朋友辩解。 陈海知道刚在一起就是这样，只能等到撞了南墙才会回头。 白静不住抱怨，“袁文杰太让我丢人了，我其实不希望他来，他个子不高，长相拉低男人们的整体水平，哪怕穿上一身名牌，也无法拯救他的先天缺陷。” 白静估计同学们在笑话她。 张文爱的电话到了，“女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妈，他们怎么样了？” 白静不放心，担心还在打架。 “已经送到医院了，袁文杰酒品怎么那么差，跟疯子一样。” “他最近在跑关系上位呢，每天都在请客，醉醺醺样子很讨厌。” 白静看到袁文杰喝酒之后的另外一面，让她非常不喜欢。 “你没事就好，以后注意一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不要让他看见。” 电话挂了。 这吩咐，让陈海一头黑线。 上梁不正下梁歪，也难怪白静分手变得这么随便。 “你这几天还好吧？”白静眼含秋波，关心的问。 陈海没有正面回答，“看到你有心情跳舞，我也放心了，你终于找到想要的幸福。” 白静总觉得这话在讽刺她。 她其实心情不好才答应参加高中聚会。 “你了解我的性格，我是一个没有内涵的女人，我比较简单，你的爱让我非常有压力，你需要的是一个灵魂伴侣。” 这个总结非常到位。 白静居然能够看出这一点。 陈海刮目相看，“有时候我觉得你傻，有时候突然显得非常聪明，你身上有成熟一面，又有极不理智幼稚的一面。” 白静笑着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是傻白甜？起码以前的七年我们彼此对得起对方，没有太多遗憾。” 这就是陈海恨不起白静的原因。 给过他七年美好的青春。 “蹬蹬……” 白仲庸急匆匆走了进来。 头发白了一半的副院长来到女儿床边，看到后脑勺剃光一片，抱上纱布。 把一个漂亮女儿弄成这样，无比恼火。 “不碍事吧？” “这回死不了，下回不一定。” 白静心中有气。 想起袁文杰推她的时候，不知道带着多大的怨气。 居然当众骂她不要脸。 “你没事就好，陈海，这里有我，你可以走了。” “爸！”白静怪了父亲一眼，“我们只是说说话也不允许吗？” 白仲庸很纠结，“既然袁文杰介意，你就不要跟任何男人来往了，我那件麻烦事还没有处理呢，袁文杰能帮这个忙，我们必须稳住他。” 白静不住摇头，“我不答应，如果没有起码的交友自由，我不会快乐。” 白仲庸管不了女儿，只能请陈海离开。 ……… 回望水乡的路上，陈海一直在想白仲庸遇到什么麻烦事？ 好像袁文杰能够帮上忙。 回到宾馆。 从卧室的门缝瞧了一眼，柳如菲还在睡懒觉。 “起床吧，太阳老高了。”陈海敲了敲门。 美女伸了个懒腰，“不上班的感觉真好。” 穿着睡衣的美女慢慢吞吞起床，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肚，来到陈海的身边。 这期间，陈海在沙发上，翻看手机上面的朋友圈。 王县长的干事追打第三者，很多人在转发。 “你在看什么？” 满身香气的柳如菲坐在陈海身边，挑起白皙的二郎腿。 身子几乎靠在男人身上。 美女这样子不觉得什么，对血气方刚的陈海冲击力很大。 第12章 反击的号角 “你看一下这个朋友圈，是不是可以做一些文章？” 陈海一路上一直在想，怎么才能给袁文杰一点颜色瞧瞧？ 县委最近出现一些空缺位置，估计很多人都在活动跑关系，包括袁文杰。 柳如菲一听就明白。 舆论是可以诱导的，可以把矛头指向王县长，当然少不了袁文杰。 “王县长不倒，你没有出头之日，还有这个袁文杰抢你的女人，必须给他一个教训。看来有必要把朋友圈转发到深海市，让一些领导看到。” 说干就干。 柳如菲联系自己的表弟，布置了一个工作以外的任务，让公司的员工们帮忙扩散。 朋友圈标题：王县长干事仗势欺人。 因为视频里面的女主十分漂亮，转发的人很多，很多不相干的人纷纷留言。 做完这件事，柳如菲开始研究视频里面的美女，调侃道：“白仲庸和张文爱做的最大贡献就是生了这么一个仙女，她仅仅靠一张脸就能让男人们神魂颠倒。” 陈海淡然一笑，“你在说我吗？我承认，我是外貌协会的。” 柳如菲一副嫉妒样子道：“脸蛋漂亮也到罢了，身材也好，简直没有天理，让其他女人怎么活？” 陈海想起学校时的白静，清纯而且可人，“你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女生，说她没有城府吧，她一点也不傻，有什么心事都会直接表现出来。 她不喜欢戴着面具做人，为人善良比较坦诚，也懂关心人。 我跟她在一起非常省脑细胞，也非常放松。” 柳如菲闻言，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种性格的女生她见过，她们比较随性，有时伤害了别人都不知道。 但有一点难能可贵，善良是她们的本性，一辈子不会去害别人。 她好像才明白，“我懂了，她的性格能够跟你形成一种互补，比较开朗直白的女人，是你们男人的最爱，能够带来快乐。” 这样子的白静，陈海会忍不住保护，不忍心谴责。 到了下午。 朋友圈还在不断发酵，已经成为一个大事件。 视频里面的白静有一种憔悴之美，惊艳了吃瓜群众，一些人弄成手机屏保。 很多人以为她是一个演员，这是一张唯美剧照。 王震山换了一身普通打扮，穿着中山装，戴着口罩，出现在病房之中。 袁文杰手上的玻璃渣已经取出，进行了消毒包扎。 他已经懊悔的要死。 如果没有喝酒，不会闹到不可收拾。 “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你的破事，要扯上我？” 王县长进门第一句话就非常生气，之前接到地级市领导的电话，询问是怎么回事？ 作为体制里面的人，不可以出现在朋友圈，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特别是丑闻。 现在人们不再议论打架事件，开始议论王县长本人。 离阳县的大山，人们说好话的不多。 有提民生基建的问题，扶贫工作不给力的问题，还有发不了工资，一些地区治安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 无数问题，仿佛一夜之间涌现。 朋友圈已经成为一个声讨平台。 “我不是故意的，一定是白静那些同学发的，他们都向着那个班长。” 袁文杰愤愤不平。 他翻看过朋友圈，发现很多人转发，已经找不到源头。 王震山横眉竖眼，脸色极差。 他怀疑有人背后推波助澜，有意针对他。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骨节眼上出事，会影响我上县委书记？”王县长咬牙切齿，仿佛有骂不完的话，“你要搞清楚，你现在在执行任务，你是不是喜欢上白静了，控制不住自己？” 袁文杰有苦难言，他的确喜欢上白静，但是不敢说。 白静属于王县长巴结的一个公子哥，他有次听到打电话，那个公子哥姓吴。 “您放心，我一定查到是谁干的，让他们付出代价！” 袁文杰攥紧拳头，叫嚣着。 他准备排查白静的同学，让他们为这件事负责。 可王县长想的是如何补救，必须有公关思维。 “赶紧把那些人找出来，让他们把朋友圈删掉！”王县长不断摇头，气得无话可说，“本来给你准备了一个职位，发生这种事，只能让别人上。我希望这段时间平稳过渡，没想到坏事的是你！” 王县长扭头走人。 那背影仿佛在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袁文杰心在滴血，气得一口气把病房砸了。 第二天上午。 一辆奔驰车停在商会街一个小饭店门口，车上下来几个人。 陈海的做事方式比较靠谱，给了王晓军极大信心。 但他一路上不敢问戴着口罩的女人是谁，看上去跟陈海关系非常融洽，怀疑是女朋友。 柳如菲进入饭店，跟南方老板的谈判直截了当。 “如果王晓军得知你睡了他的老婆，会发生什么事你自己掂量，他可不是省油的灯，被拘留过好几次。” “我的意思，你的饭店我比市场价高三万买下，今天就过户，你回南方以后不要联系张海霞。” “不要说张海霞已经离婚，你没有错，你是有老婆的人，这事闹的被你老婆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 “我的身份之前说过了，虽然不再担任秘书，过去的人脉还在，让消防卫生防疫部门隔三差五来，你的饭店开不成。” 柳如菲坐在椅子上，优雅的翘着二郎腿。 虽然打扮年轻化，以前当秘书的气势还在。 一举一动，显示着知性的魅力。 “不是，我……” 南方老板有苦难言，不想走。 这是他十年前买的，房价涨了一倍，每天有顾客上门。 他想自己回去，把饭店租出去，可这个方案也被女人否决。 就是要把他赶走，没有回这里的必要。 其他也到罢了，他惧怕那个王晓军，担心拿刀子找他。 他后悔死了，睡了一个相貌普通的女人，导致这里的生意做不成。 好像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好吧，我是外地人，惹不起你们本地人。” 柳如菲出马，一个顶俩。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第13章 将功劳据为己有 陈海和南方老板开着车，去民政大厅和几个部门办理过户公证手续。 打钱的是柳如菲，支付了八十五万。 饭店不是很大，可以摆八个桌子，还是那种只能坐四个人的小桌子。 二楼有三个房间，还有一个储物的地下室。 这个叫清香米线馆的饭店，成为陈海的产业，将会交给王晓军夫妻打理。 他们不但挣工资，还可以拿百分之二十的分红。 这是考虑到他们没有能力租，希望他们多赚一点，就有了这种合作模式。 平时可以住在二楼，还可以送妞妞到附近念书。 对于这样的安排，王晓军夫妻非常满意。 有分红干劲就大。 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够在一起。 当南方老板完成过户手续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能够拿的东西全部装在小车里面，其他不要了。 “咱们成为老板了。” 张海霞仿佛在云里雾里。 那个打扫卫生的女人已经被打发，以后这里他们说了算。 “陈海是老板，他是甩手掌柜，我们俩辛苦一点，说不定过几年可以在县城买房呢。” 王晓军踌躇满志。 他有陈海这种朋友，老婆突然不敢小看他。 他一定会好好干，不让陈海失望。 这个饭店主要卖米线麻辣烫之类的快餐，经营起来简单，不需要请厨师。 来这里吃饭的大部分病人家属。 有一些人来这里打包，包括一些上班的护士。 陈海忙着清点库存，建立账目，包括需要买的东西。 以后饭店的账目由王晓军夫妻建立。 弄完这些事已经是华灯初上，吃了晚饭后，开车回望水乡。 柳如菲已经带着张海霞和妞妞，去过附近幼儿园，入学流程比较简单。 她给妞妞买了几身衣服，包括书包文具，还有玩具和一堆零食。 可把妞妞高兴坏了，一口一个阿姨叫的很甜。 张海霞非常感激，说遇到好人了，还流了俩眼泪。 开车回去的路上，陈海问八十五万的事，想知道他欠了多少？ 公司的收入应该没有这么多。 “你不要管多少，超出的部分就当退出股份的补偿吧。” 柳如菲最怕陈海跟她分得清清楚楚。 她遗憾这笔钱来的晚，不然的话，说不定能够留住白静。 看得出来，陈海虽然嘴上不提，心里放不下前女友。 “唉，我有时在想，用金钱把白静买回来，是不是我要的爱情？” 陈海考虑要不要告诉白静？ 如果没有退婚的话，必然用于买婚房，不敢投资商品房。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你要是这样做的话，白静已经变成一件廉价商品了，你跟她之前已经不是爱，而是一种金钱交易。既然是商品那就只是喜欢，而不是爱，这里面有很大区别。” 柳如菲心里跟明镜似的。 ……… 次日。 陈海把保证书交给张虎牛，后者就差拿放大镜检查是不是伪造的？ 两个人在大门口遇到。 张主任知道没有人敢伪造，屁颠屁颠去找乡长，汇报工作有了重大突破。 三楼左右两边，是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东边是党委书记和副书记，包括政法委等人的办公室，还有宿舍。 西边是乡长和几个副乡长等人的办公室。 还有武装部长，乡纪委书记。 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其他乡镇有的这里都有，人员只多不少。 张主任在上三楼时，拐向了西边，差点跟扶贫办的几个人撞一个满怀。 这些人来自教育系统，协助乡政府工作。 “张主任这是有什么喜事吗，这么急？” “子曰，不可说……” 张主任见了这些当过老师的人，就会来几句酸文。 显得他非常有文化似的。 他总是忘了敲门，推门进去之后，看到李力波乡长在电脑上看好莱坞电影。 张主任急忙退出去，重复敲门，让门一直半开着。 作为本地人，他有莫名的优越感，觉得这些外来的领导，都会让着他三分。 以至于不像别人规规矩矩，经常这样闯入。 今天又是如此。 张主任没有一点官场意识，进每个办公室都是这样子，让李乡长无可奈何。 “李乡长，你曾经说过，咱们乡五大上访案子里面，只要有人搞定其中两个就提副科，还说话算数吗？” 保证书到了李乡长的手上，及时堵住就要发火的嘴。 李力波四十出头，年富力强，还有很大上升空间。 不像这里一些人接近退休年龄，就没有干劲了。 “你把王晓军搞定了？” 李乡长很惊讶，将保证书拿到近处，逐字逐句念了一遍。 他一直以为这是永远难以解决的难题。 “对啊！我请他喝了几顿酒，那一堆饭条还没有给我批呢。” 张虎牛喜欢下饭店，喜欢享受下属的恭维。 这方面所有费用，希望乡政府报销，当成客饭处理。 可他一个小小的副主任，客饭金额超过这里所有人。 现在机会来了，名利双收，可把他高兴坏了。 “张副主任，你是怎么搞定王晓军的？跟我说说。” “其实很简单，我不断请他喝酒，天长日久大家就是哥们，不看僧面看佛面……” 李乡长听的津津有味。 没想到张虎牛这个大老粗开窍了。 “你和谁搞定的？” “我一个人摆平的，我虽然算不上地头蛇，也是地地道道本地人，他王晓军算老几，敢不给面子吗？” 张虎牛口气很大。 明显没有把王晓军当真正哥们。 只是为了工作虚情假意。 这反而让李乡长有点相信。 “你如果再立一功，这个副科是妥妥的，这是县委决定的激励政策，已经备过案，谁有本事谁上。” “嗯，我一定把握机会，我最近打通了任督二脉，有了新的工作思路，如果提拔我为主任，更便于展开工作。” 张虎牛得寸进尺。 他的野心很大，想当普法办一把手。 但这种任命不是王乡长一个人说了算，除非拿出亮眼成绩。 “等你提了副科再说吧。” “我一定不会让领导失望！” 张虎牛激动的不得了。 他手上有一个秘密武器，就是陈海。 三天搞定王晓军，这能力逆天。 不可避免的，李乡长提到一个人，那就是陈海。 “陈海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刚来报到就把袁文杰打了，我准备下次例会上对他进行严厉批评。” 如果是前几天，张虎牛拍双手赞成。 现在情况有变。 如果陈海在例会上说这个案子是他办的，怎么办？ 第14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乡长，当时袁文杰还没有报到呢，他不算乡政府的人，再说事情发生在外面，按照惯例我们不能过问他们打架的事。” 张虎牛焦急的辩解，因为有点急，弄的额头出汗。 李力波意外的抬头，瞟了一眼。 大家都在王县长这棵大树下乘凉，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呢？ “张主任，你难道不知道陈海是王县长的眼中钉？” 李乡长的口气变得意味深长。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主任急得什么似的，突然想到什么，打开手机上沸沸扬扬的朋友圈。 “你看这个袁文杰是不是该打？他打着王县长的旗号打人，外面评论非常不好。我听说他把陈海的未婚妻抢到手，陈海就算是泥捏的，也会还手不是？” 李乡长很少翻看朋友圈，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他拿过手机快速翻动，居然有数不清的人发评论，攻击王县长。 “这，这个袁文杰这么能惹事吗？” 李力波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 张主任趁机离间，“跟袁文杰必须保持距离，万一他闯了货，会连累咱们。” 李力波闻言，半晌没有说话。 他不了解袁文杰。 可显而易见，袁文杰把王县长拉下水了。 “王县长糊涂啊，这种人不能用。” 李乡长寻思给王县长打一个电话，谈一下袁文杰的问题。 如果王县长力挺袁文杰，他就开会批斗陈海。 如果对袁文杰非常失望，那就算了。 “袁文杰人呢？” “他？”张虎牛露出些许不屑。 那天请袁文杰吃饭，还顺走一条好烟，蹭了他几百元。 “袁文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不请假，根本没有把乡政府放在眼里。” 对张虎牛来说，有奶就是娘。 陈海能够给他带来好处。 虽然袁文杰把自己吹上天，他自己没有一官半职，怎么提拔他们？ 大家都在虚情假意的应酬罢了，谁当真谁犯傻。 “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就算不来必须请假，这些规矩没有跟他说吗？” 李乡长皱眉。 他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下属。 “他当然知道，他知道咱们不敢拿他怎么样。” 张虎牛一边诽谤，一边找电话号码。 当着李乡长的面拨了过去。 结果嘟嘟响，一直没有人接。 连续三次之后，终于通了。 那边开口就很烦躁，“有什么事，不能等我上班再说吗？” 就连张主任都不叫了。 张虎牛脾气也不好，“你不来总要请个假吧？” “张主任，我敬你是前辈，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些小事麻烦我？以后只要我没去，你就帮我请个假，这种事还需要我吩咐吗？” 袁文杰挂了电话。 张主任开着免提，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到底谁是主任？ 把他当小弟使唤。 “李乡长，你，你看他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李乡长一脸平静，没有说话。 他反而听出来，袁文杰底气很硬。 难道依旧被王县长重用？ 看来只能等到下班之后，给王县长打一个电话，探一下口风再说。 “你们每个人都想搞特殊，看来普法办以后只能他说了算，要不你干脆把这个副主任让给他吧？” 李乡长已经料到，袁文杰会要普法办的管理权。 张主任顿时急了。 “李乡长，你要给我做主啊！我现在是功臣，他什么工作都没有做，凭什么上副主任……” 张虎牛后悔那天跪舔袁文杰，导致对方不把他放在眼里。 没想到会动摇他的位置。 此时，一楼过道中。 陈海正在看自己的简陋宿舍。 唐玉妍愤愤不平，“我在二楼帮你选了一个房间，可张主任说距离袁文杰太近，点名让你来一楼。” 一楼阴暗潮湿，常年住在这里会得风湿性关节炎。 还有隔音差，外面有人走动就能够听到声音，影响休息。 陈海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没有被子和日用品等物，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 “没关系，比我以前的出租屋强多了，起码不用花钱。” 唐玉妍蹙眉，为了省钱不考虑身体？ 听说陈海家境差，看来是真的。 “你还没有办卡吧？这几天食堂就没见你来过。” “不急着办，吃饭容易碰到领导，我还是躲着他们为好。” “为什么？因为你举报了方闻山，得罪了很多人？” 陈海点头，“老虎屁股摸不得，我触犯了逆鳞，很多人看我不顺眼。” 唐玉妍无法理解官场居然是这样子。 虽然方闻山被双规，过去的派系依旧存在。 老大倒下，老二带领派系继续占山为王。 正要出去买东西，面色红润的张主任出现，明显气得不轻。 远远就打招呼。 “陈海，袁文杰的办公区和宿舍是你的，你马上搬回去。” 张主任需要帮手，一起对抗袁文杰。 陈海是最合适人选。 唐玉妍摸不着头脑，这是搞的哪一出？ 给袁文杰准备的房间什么都有，而且都是新的。 “快走，你省钱了。” 唐玉妍拉上发懵的陈海就走。 陈海搞不清怎么回事。 发现张主任看他的眼神变了。 “以后好好干，休息几天我还有一个任务给你。” 张主任笑得很假。 他不能让马儿不休息，准备放陈海几天假，之后选择一个简单任务去做。 到时，他成为副科以后，袁文杰就骑不到头上了。 “谢谢张主任，我请三天假吧，这几天连轴转的确累坏了。” “我能够理解你很辛苦，不要忘了我之前吩咐的话，一定要保密哦。” 张主任神神秘秘。 他之前吩咐陈海，不要跟别人说完成了王晓军的案子。 反正其他人不会相信，这里有人能够完成。 陈海又回到二楼办公室。 除了很少的私人物品外，其他都是乡政府配备的，大家都一样。 宿舍的钥匙，还在抽屉里面。 拿上钥匙进了附近宿舍看了一下，房间的确不错，所有东西都是新的。 里面有一张单人床，还有写字台，包括一个衣柜。 单人沙发有两个，中间放着一个茶几。 就连热水壶都有。 “陈海……” 唐玉妍不知道男人们在打什么哑谜？ 想找陈海问一个明白，但被张主任叫走。 张主任家里有些擦玻璃的家务，他老婆抱怨他工作繁忙，没时间做。 他需要一个任劳任怨的帮手。 第15章 平凡人的经商头脑 “你回来了。” 柳如菲听到开门声，就会跑出来，帮男人取下外套挂在墙上。 俨然像妻子一样，接过公文包放在玄关，把拖鞋放过去。 如果没有必要，柳如菲不敢出门，她也怕挨打。 有时打电话，跟表弟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远程办公。 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希望陈海不要上班，一天到晚陪着她。 “我陪你吃午饭，下午去县城。” “你晚上必须回来，我一个人不敢睡。” 柳如菲故意矫情。 “看情况吧。” 张海霞来过几次电话，需要陈海下去处理一下。 饭店有一些决策方面的事情，涉及到花钱。 张海霞建议重新装修一下，找那种夜间可以施工的。 她建议把二楼的两个房间装修出来，作为雅座使用。 没有雅座的饭店，来的人比较少。 一些人喜欢吃饭时聊事情。 而这所有的改动都需要钱，看老板是不是舍得投资？ 午饭后。 陈海开车来到县城，听张海霞的一些建议，觉得这个女人有经商头脑。 张海霞建议给护士们提供送餐服务。 因为这里比较近，护士们一般不点外卖，毕竟外卖加了送餐费，不划算。 她们经常委托一个人，帮大家买一堆。 “你这个建议不错，一旦扩大经营规模，还需要招人。” 一旦招人，二楼的雅间就会成为员工休息室。 “我给你算了一下，装修可以简单一点，但要给人干净卫生的感觉，毕竟护士们对于卫生非常重视。送餐的话，骑电动车进去很快的，反正医院可以随便出入。” “要不把店名也改一下吧，把送餐服务包括进去？” 陈海考虑门头做广告。 一旦改店名，需要到工商局办更换手续。 “老板，名字不需要换，那是乱花钱。饭店需要招收什么人，能不能由我决定，我有一个亲戚后生，他很能干……” 张海霞想到自己的一个侄子，她大哥的儿子。 总觉得用外人容易起矛盾。 可用附近的员工，他们晚上回家不占用二楼的雅间。 如果用乡下的，需要提供住宿，但有一个好处，晚上可以捎带的做一些营生。 “你看着办吧，这方面你做主就行。” 张海霞感激的点头。 遇到好说话的老板，她把饭店当成了自己的事业。 “有什么开销，你直接向我报备，我会把钱转给你，如果有需要预支的费用，提前打招呼。”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你还不知道，晓军不让我提装修的事，他说你也是农村来的，家里帮不上忙，恐怕还有贷款呢。” 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这个饭店靠陈海的工资根本买不起。 正说着，王晓军接女儿回来了，骑着自行车。 陈海这才想起来，男方老板把车开走，进货非常不方便。 “叔叔。” 妞妞回来就扑到陈海怀里，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五六岁的姑娘比较早熟，知道有现在的日子，是这个帅气叔叔给的。 “叔叔疏忽了，万一刮风下雨怎么办？” 陈海把孩子放在腿上，从公文包里面取出五万元，递到王晓军手上。 “贵的买不起，就按这个价买一辆车吧，户头上在你头上。” 王晓军秒懂，当官的都在转移财产。 “我有装修的朋友，工钱可以拖几个月，材料钱不能拖欠。” 王晓军估计老板囊中羞涩，从买车就可以看出来。 为了实用，只能买面包车，四万出头就能搞定。 “好吧，你联系他们，到时我跟他们交涉。” 王晓军有句话一直不敢问，抱怨老婆管不住嘴，把装修的事情说了。 他那天看出来，陈海买这个饭店，好像是柳如菲出的钱。 恐怕借人家的。 “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这算什么麻烦？你有一个好老婆，她是有想法的人，这个店交给她我放心。” 陈海需要的就是这种员工。 王晓军还是不放心。 他穷怕了，不敢大张旗鼓的搞。 张海霞扭过头去，悄悄抹了俩眼泪。 丈夫不知道怎么了，把陈海当恩人，比她这个老婆还重要。 处处为陈海考虑，有时跟她顶嘴。 陈海好像看出点什么。 “以后海霞是这里的老板娘，晓军你协助她，等到招了人，你们把工作明确一下，都听老板娘的。” 小小的一个饭店，管理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现在确立了张海霞的地位，以后夫妻就会少吵架。 “还不去干活？” 张海霞嗔怒的抱怨丈夫。 她跟对了老板，这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自己的丈夫，给她打杂都嫌他笨。 眼看到了中午，饭店又开始忙碌，妞妞跑到二楼房间午休。 陈海反正没事，也帮忙做一些事情，体验一把饭店是怎么运行的。 以前经常下饭店，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觉得应该简单。 忙碌起来才发现，饭店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并不容易。 张海霞跟王晓军在厨房忙碌，里面热气腾腾，油烟机开着。 陈海忙着递餐收钱。 有人在这里吃，有人带走。 发现街上人来人往，一些人在找吃饭的地方。 大部分是病人家属，一些人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该去哪家？ “要不在门口弄一个漂亮姑娘，把一些人叫进来？” “老板，请一个员工就需要出一份工资，光是一天的工资，你算算多少盒饭才能赚回来？咱们饭店只能靠走量，单价不高，薄利多销。” 张海霞否决了这个建议。 她在算经济账，不看饭店是不是红火。 就有一些饭店非常红火，用的人越来越多，老板反而没有收入，都养活了员工。 陈海是门外汉，想的有点简单了。 正忙着抹桌子，几个护士进来，有说有笑。 张海霞非常羡慕她们有工作，也十分欢迎这些顾客。 这些护士都会拿回去吃，不占桌子，还不用打扫。 这就是为什么发展送餐业务，主要针对护士这个群体。 “陈海，你在这里打工吗？” 陈海尽量背对着护士们，还是被白静科室的人认出来，一个叫小曼的姑娘，每次去了都很热心，告诉他白静在哪。 “是啊，兼职赚一点生活费，白静在不在，你帮她捎一份饭吧。” “甭提她了，她可找了一个好男人，居然问她要高中同学名单，还跑到医院来闹，弄的白静不敢来上班。” 袁文杰正在处理王县长交给的任务。 不可避免的，跟白静产生了矛盾。 第16章 新欢旧爱一起上门 饭店过了高峰期。 陈海打包了一个麻辣烫，还有俩个小菜，又到隔壁店买了烤鸡腿。感觉这些还不够，又打包了一个酸菜鱼。 奔驰车去往御景园， 白静躲在家里刷爱情剧，关于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故事，旁边扔下一堆擦泪的纸。 她父母不在家，参加同事儿子的婚礼。 陈海敲门。 “你怎么来了？没有被袁文杰撞见吧？” 白静不放心的问，看了几眼外面，赶紧让陈海进去。 她已经闻到酸菜鱼的味道，陶醉的吸了一口气。 那可爱模样，让陈海一阵失神。 “你就这么怕他？” 陈海拎着饭菜进门，一边换上拖鞋。 不可避免的，看到一双光洁的小腿就在眼前。 他几乎能够想到，里面有什么样的风景，总是让他流连忘返。 “你不知道，他问我要高中同学名单，准备一个一个找他们，你说……” 白静估计会被高中同学开除，感觉丢死人了。 饭菜在微波炉里面热了几分钟，摆在餐桌上。 白静饿了，自顾自吃了起来。 无意中抬头，发现陈海一直盯着她看，却在她抬头的一刹那，眼神移到别处。 她心中一痛，眼泪禁不住跑出来，心里说着对不起。 “我想起在学校的时候，有次半夜两点你跑到五里外买回夜宵，看着我吃完，搂着我在宿舍睡觉，我醒了，你也是这样一直痴痴盯着我看。” 这话差点让陈海绷不住，鼻腔有点酸。 可能喜欢一个人，会永远看不够。 但是最近反思，这种喜欢好像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忘掉初恋找了一个女友。 那是一个难以启齿的故事。 “来，赏你一口。”白静想逗陈海开心，夹了一块鱼肉喂进前男友口中，酸菜是她的最爱。 陈海死翘翘的心又被融化。 “你自己吃吧，不要管我，我坐一会就走。” “我想让你陪陪我。” 白静一边吃，一边眉飞色舞的要求，知道会答应她。 但陈海突然说出一句扎心的话，“我最近一直在反思过去的七年，到底有多少爱在里面？ 如果是真正的爱，不会这么简单就分手。很可能把喜欢和爱混淆了，才会糊里糊涂这么久。” 白静停下动作，眉头攒在一起，眼珠子转来转去听不明白。 她不就是一个女朋友，为什么要搞的这么复杂？ 适合就在一起，不适合那就分开。 什么喜欢和爱，这是很深奥的哲学问题。 “你想这些做什么？你无非就是在找不爱我的理由罢了。”白静可不傻，她不喜欢思考深奥的问题，但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陈海点点头：“我最初觉得离开你不能活，分手之后发现也是可以的，可能三十而立人会变得成熟，我发现过去对你是一种喜欢，可能不是爱。” 白静头皮发麻，这都能够分的清清楚楚？ 这需要很深的情感思维能力。 她被打败了！ “你不爱就不爱呗，我无所谓，只要你喜欢我这个人就可以了，我分不清这里面有什么区别？” 白静言不由衷，明显不高兴。 “区别就是如果是喜欢的话，能够被其他女人代替，可要是爱的话，那就是唯一，地老天荒，任何人无法代替。” 白静终于听明白，她在陈海的心里，已经变得可有可无。 她强作笑颜，“这样也好，我还担心你因为失恋想不开呢，这下我放心了，去找能跟你地老天荒的人吧，说不定还没有出生呢。” 白静板起脸，觉得要求太高了，女朋友不就是陪伴和解决生理问题吗？ 难道必须是灵魂伴侣？ 一条信息出现在手机上，白静脸色一变，马上动起来， 她父母提前回来，还有袁文杰呢，急忙让陈海躲到二楼上。 “为什么要躲，咱们光明正大，什么也没做。” “你不了解袁文杰，他心眼非常小，班长的手并没有碰到我，只是放在那个地方，他就不依不饶……” 白静推着陈海上楼。 她现在穿着吊带睡衣，袁文杰会怀疑她在家鬼混。 陈海只能上二楼，抱怨道：“这样偷偷摸摸，弄的我像隔壁老王似的。” 白静噗嗤一笑，“你也学会幽默了，你是隔壁小老六。” 当白仲庸和老婆进门时，发现多了一双男人鞋，赶紧踢到旁边，不敢让袁文杰看到。 袁文杰找白静有急事，之前来过几回，白静一直不开门。 “你怎么又来了？我已经问过同学，他们没有发朋友圈，现场那么多人，不知道谁发的。” 白静换上冷脸，走到茶几旁边。 袁文杰已经坐下，心乱如麻道：“难道是陈海干的？一定是跟我有仇的人，故意把王县长扯进来。” 居然猜中了，的确是陈海干的。 如果没有陈海和柳如菲推波助澜，小小一个朋友圈，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白静当即反驳：“你怎么乱咬人呢？视频是刚打架的时候发的，陈海是后来进去的，跟他没有关系。” 白静介意因为一个朋友圈，没完没了纠缠。 不知道多少人转发，查到源头有用吗？ 白仲庸也道：“小袁，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多人转发，而且不说好话？” 袁文杰还没有想过这个。 他一直以为王县长口碑非常好，最近发现并不是如此。 白仲庸分析道：“最近议论王县长的人很多，这在以前是不会发生的事，以前没有人敢说长道短。 小袁，大家都以为方闻山是常青树，可他倒下了。 你觉得王县长是常青树吗？ 千万不要跟错人，到时纪委把他逮进去，你也跟着坐牢。” 袁文杰哆嗦了一下。 这次方闻山倒台，陆陆续续进去五个人，都出不来。 他死心塌地给王县长卖命，如果有一天王县长倒下，他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也会跟着进去。 “您提醒了我。” 反正王县长抱怨袁文杰，这次不会提拔。 继续给王县长卖命，有意义吗？ 白仲庸继续下猛药：“伴君如伴虎，你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表面鞍前马后，但遇到一些事不能太认真。” 袁文杰不住点头。 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我明白了，朋友圈的事没必要太认真。” 白静看到不追究朋友圈的事，佩服父亲的说服力。 她趁机问：“袁文杰，你不是说马上就要当官，怎么还不见动静？” “王县长最近忙，他答应帮我安排。” 袁文杰含糊其辞。 他明白实话实说，这个男朋友就当到头了。 “那你尽快一点，等你当官以后，帮我父亲处理一件麻烦事。” 白静几乎就要挑明。 袁文杰急得什么似的，他除了王县长这棵大树，没有其他人脉。 看来需要寻找新的依靠，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放心吧，这是迟早的事。” 白静凉凉道：“想跟我在一起的男人，从这里排到法国，你可不要弄一个芝麻小官糊弄我们。” 袁文杰如遭雷击一般。 王县长能够免费给的，不会是实权官职。 第17章 白仲庸的难言之隐 袁文杰有意套近乎。 “你刚才说咱爸有事情需要帮忙，到底什么事？只要我能够帮忙，绝对不会推辞。” 这态度让白静非常满意。 只不过这么早就叫爸，让她感到肉麻。 想起陈海不卑不亢，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她的父母。 “现在说出来为时尚早，你赶紧把你的职位确定下来再说吧。” 白静避而不谈。 袁文杰无奈，只能点头。 “我想请你看个电影，你有没有时间？” “你在搞笑吧？”白静抱怨，“你还没有道歉呢，你觉得我会去吗？” “你对我有误会，那天喝了点酒。”袁文杰尴尬道。 “可你到现在都没有道歉。”白静耿耿于怀，旧事重提。 袁文杰低着头，如坐针毡。 如果他道歉，就默认了白静可以跟其他男人暧昧。 这是原则性问题。 实在是不敢发脾气，又忍不住想诉苦。 “应该道歉的是你，其实你把我害惨了，你知道朋友圈事件对我影响有多大吗？” 白静很无语，回怼道：“你没有一点涵养功夫，才把事情闹的这么大，我跟陈海在一起七年没有闹出过绯闻，跟你一星期就被人说三道四！” 听着抱怨的声音，袁文杰有苦难言。 他抬头道：“要不这样吧，我不用你道歉，你也不要要求我道歉，以后要注意一点，离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远一点。” “我能管了自己，但我管不了别人占我的便宜。”白静越说越来气，“找一个漂亮女朋友，你要有这样的思想准备。” 这态度，丝毫不退让。 袁文杰憋屈的无法发泄。 他只好低声下气恳求：“你消消气，咱们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咱们都是奔着成家立业去的，不是为了每天吵吵闹闹。” 白静不方便再发脾气，她现在就要家庭的主导地位。 白仲庸及时出来化解尴尬，“小袁，确定男女关系是便于你们考察对方，可不是答应领证，你可要弄清楚。” 白仲庸看到两个人性格不合，吵吵闹闹，担心婚后不会幸福。 袁文杰不住点头，他抱怨道：“您评评理，她电话不接我的，我买了电影票她也不去，反而跟那些同学聚会，到底是同学重要，还是我这个男朋友重要？” 袁文杰说这些话时，完全忘了王县长交给的任务，全身心投入其中。 这就是白静的魅力，袁文杰已经假戏真做。 白仲庸反问：“你的意思，她必须事事顺着你，对吧？” “我不敢要求那么高，起码她应该关心我的生活，照顾我的感受，当好一个贤内助，可事实上，她在拉我的后腿。” 袁文杰正在享受这种恋爱的滋味，希望长久下去。 白仲庸不置可否，“我觉得你的要求有点高，你经常来我们家，对她早就有所了解，她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她不会为了你放弃所有。” “可她起码应该像一个女朋友吧？我要的是温柔体贴的女朋友，对我生活和事业有帮助的女朋友，将来生儿育女，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你的要求不过分，但你从来没有考虑你们刚开始，关系如胶似漆需要一个过程，你不努力就希望一步到位，可能吗？” “我……” 袁文杰说不下去了。 他希望白静跟她在一起后，温柔体贴，嘘寒问暖，发现还跟过去一样冷冰冰。 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女朋友。 白仲庸安慰道：“看来你还没有树立正确的恋爱观，你是不是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你不会以为别人答应当你的女朋友，马上就像妻子一样对你嘘寒问暖，以你为中心吧？” 说来说去，向着女儿。 袁文杰的确希望这样，可他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够现实。 “这的确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可能有点急于求成。” 说完，无奈的走人。 等到门关上。 白仲庸吩咐女儿：“袁文杰喜欢你是真的，我们能够看出来，你不要对人家冷冰冰，适当的跟他看个电影吃顿饭，你们将来要在一起生活，现在需要培养感情。” 白静无奈的点头，嗯了一声。 她只是觉得刚开始必须端着架子，不能由着对方罢了。 白仲庸扭头看了眼，“陈海在上面吧？ 白仲庸想起那双鞋，抱怨的看着女儿。 幸亏袁文杰没有发现，不然又是一场出轨风波。 白静丝毫不觉得丢人，“陈海得知我没有吃饭，刚送下准备走，正好你们来了。” 白仲庸根本不相信女儿的鬼话。 如果只是简单送饭，那就不要脱鞋，不要进门。 正要让陈海走，突然想到一件事。 穿着拖鞋的陈海从二楼下来，在白家惊讶目光下，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 白仲庸有正事要谈，动了一下身子，坐的靠近了一点。 “陈海，你在望水乡普法办，能不能作为调解人，帮我处理一件麻烦事？” “什么事？” 陈海不安的问。 被抓现行，担心挨骂呢。 “是这么回事，当年……” 白仲庸讲述了一件棘手事情。 在望水乡普法办的档案里面，排在第二位。 事情的经过是二十年前白仲庸作为麻醉师，导致一起医疗事故发生，一个老人死在手术台上。 当时有个实习的麻醉师助手，名字叫陈永新，是他亲自注射的。 事故发生后，医院理所当然保白仲庸，把责任推在年轻的陈永新身上。 当时承诺给陈永新安排工作，那个年轻人才答应下来。 可他档案里面有了污点，作为一个新人，根本进不了医疗系统。 当时医院领导的承诺，只是为了稳住年轻人，先把事故摆平。 后来就都不搭理陈永新了。 发现被骗了，陈永新到处告状。 但他在事故书上签了字，责任人只有他一个。 法院没有受理。 陈永新另辟蹊径，混在医院病人中间，拿到一些白仲庸收红包的证据。 一些病人家属给了红包，不会保密，被陈永新暗中录像。 他举报收红包的事情，可这是普遍行为，上面并没有查白仲庸。 但是三令五申开会，给他下命令，搞定陈永新这个人。 白仲庸压力非常大。 第18章 棘手案子 “其他领导担心被我连累，遇到我就抱怨，院长已经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搞定陈永新。这事影响我竞争院长的位置，有三个竞争者，我是其中之一。” 白仲庸长吁短叹的诉苦。 他很早就摊上事了，一直拖到现在。 这就是为什么想要一个当官的女婿。 “你们怎么不找袁文杰？他也在普法办，跟我一个科室。” 陈海还以为什么事呢。 “我们考虑过让袁文杰帮忙，可他跟白静刚在一起，我们担心他不会用心办事，反而把事情搞砸。” 白仲庸的话有一定道理。 陈海想了想，他反正要接普法办案子，“这件事我不敢打包票，你们准备怎么稳住陈永新？” 这种事情除了拿钱补偿，好像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反正帮陈永新恢复工作，是不可能的。 白仲庸面有难色，“我们自然是希望用最少的钱来处理，不知道他想要多少，我怕给多了。” 说来说去，就是不说数字底线。 遇到这种前岳父，陈海也真是头疼。 “那好吧，我先接触一下陈永新，看他的意思如何，之后向你做一个反馈。” “如此甚好，你看看这个……” 白仲庸对陈海的态度表示满意，马上翻出一堆资料，必须知己知彼。 陈海翻看了一会，事情超出估计。 陈永新不为补偿，主要为了报复，把白家搅的鸡犬不宁。 白仲庸提供的资料显示，陈永新在深海市拥有公司，旗下有名气很大的凤凰酒楼，是一个有钱人。 如今已经发展出连锁店，第四个酒楼准备开张。 一些领导给子女办宴席，都会去那里。 这导致陈永新认识很多体制里面的人，不用担心消防卫生工商方面的人查他。 这种人不敢说手眼通天，绝对很难搞定。 这件案子远比王晓军的案子困难十倍，不能急，只能从长计议。 “这个案子我必须从领导那里领到任务，才能师出有名，正好请了三天的假，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当成自己的事情处理。” 陈海已经心中有数，至于怎么解决，还没有办法。 “你尽快，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白仲庸心中升起巨大希望。 之后，白仲庸说他非常冤枉，收取红包是公开的事，大家都这样做，偏偏抓住他不放。 从始至终，没有为收取红包的事内疚过。 但陈海知道，一些病人家属不敢不给。 别人都给，出现一家不给的，担心遇到小肚鸡肠医生，只能哑巴吃黄连。 陈海告辞时，白静送到门口。 “陈海，用点心，也不枉我跟你交往一场。” “你放心吧，你了解我这个人，要么不答应，答应了就会认真办。” 陈海挥挥手告辞。 直到消失在电梯中，白静才返回去。 她有一事不解，为什么不拜托袁文杰？ 当初催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为了让袁文杰出面，把王震山请出来。 现在父亲只字不提，反而依靠陈海。 下楼之后，陈海接了一个电话。 王晓军联系了一个施工队，让他过去一下。 “老板，他们说夜间施工工钱要高一些，还希望材料用他们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工钱可以缓三个月，你过来跟他们敲定一下合同吧。” 王晓军的一个朋友，但不是他朋友说了算，人家担心将来给不了钱。 所以就在工钱上，和材料上做文章。 “你跟他们说不拖欠工资，可以日结，材料可以用他们的，但必须环保，如果材料不能让我满意，我找其他人。” “好，我找他们谈谈。” 电话挂了。 陈海担心王晓军一味的省钱，反而给了别人机会，材料以次充好。 …… 清香米线馆前面。 陈海刚下车，发现站着的几个装修工人，他居然认识工头。 那个工头曾经给母亲做手术，通过熟人找上他，希望提前三天。 陈海找白静帮忙，当即安排了手术，手术非常成功。 事后对陈海千恩万谢，要给一个大红包，他没有收。 一个人情欠下了，说以后有装修的事情尽管找他。 “还认识我吗？” “陈秘书，怎么是你？” “这是我的饭店，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这么巧。” 既然是熟人，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个工头表态：“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装修的事交给我，一定帮你弄好，不收工钱。” “工钱还是照旧吧，应该给的一分钱都不要少，你们也不容易，只要活做好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要不这样吧，其他人的工钱照旧，我自己的一分都不要。” 好不容易有一个还人情的机会。 陈海盛情难却，只能答应。 一件复杂的事，因为欠下人情，很快就解决。 陈海带着工头进入饭店，把装修意见说了一遍。 工头提了几个意见，弄的小饭店有了高档感。 看到二楼的时候，陈海吩咐：“这里弄成卧室吧，如果平时不住人，还要作为雅座使用，空间有点小，具体怎么设计咱们合计着来。” 陈海准备给他弄一个房间，给员工留一个，但这两个房间还要有雅座的功能。 至于万晓军一家使用的房间，留给他们一家子使用。 “那就弄一个隔断吧，最好把门窗换掉，隔音弄好一点，外面比较吵。” “行，你就当装修自己的饭店，有想法就用，不要帮我省钱……” 陈海准备一步到位。 这个饭店的装修，会把要回来的彩礼钱搭进去，还会搭上一年的工资。 突然又变得紧巴巴的。 想到父母等着大婚，想抱孙子，弄的电话也不敢打。 第19章 炮灰没有派上用场 连续三天，陈海忙着搞装修。 清香米线馆白天营业，晚上施工，五六个工人热火朝天的干活。 一楼的地板砖进行了更换，墙上换上壁布，天花板改成简约风格。 整体来说，符合年轻人的审美。 先搞定一楼，之后才会动二楼，估计一星期可以完工。 这期间陈海大部分时间在饭店当小工。 晚上几乎都在这里，白天会抽时间回望水乡一趟。 每次见到柳如菲，总能瞧见那双温柔的眼，翻着桃花，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好像在等待什么？ 第四天，中午下班前。 陈海来到乡政府，找到张虎牛主任。 其他人已经下班，也没有人叫，张主任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大觉。 呼噜声楼道那边都能够听到。 张虎牛每天骗老婆说他加班，其实是跟女人们打麻将，有时熬到很晚。 这弄得上班就是补觉，已经养成习惯。 “张主任，醒醒。” 陈海敲桌子没有用，用力推了几下。 “几缺一？” 张主任养好精神，晚上才能大战三圈，睁开眼睛发现不是牌友。 一时间有点发愣，居然是陈海。 这是他每天想念的人。 “当然是三缺一，张主任，我是来领任务的，你把陈永新的任务给我吧。” 张主任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上。 他忙着翻资料，突然停下了手，抬头问：“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陈永新的案子袁文杰已经领走了，还吩咐不要给别人，他要独自完成呢。” “什么时候的事？” 张主任大体说了一下袁文杰接任务的过程，在三天前，当时大家都在，都很惊奇。 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陈海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扭头就走。 “喂，你等等……” 张主任想让陈海选一个简单的，人已经消失在外面。 一个小时后。 陈海开车返回县城，敲御景园二十层的东户。 白静开的门。 他们正在吃午饭，不解陈海突然上门，事先没有打一个电话说他会来。 进门的陈海鞋没有换，直接走了进去，来到餐厅。 白仲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拿纸巾擦嘴。 陈海的视线移向张文爱，“你们怎么搞的，既然拜托了我，为什么通知袁文杰把陈永新的案子接走，他一旦接手，我就不能插手。” 张文爱眼神闪烁，缓缓起身。 “是这么回事，他打电话问我遇到什么麻烦事，我就告诉他了，还说你会帮忙。” 张文爱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吧？ 白仲庸问怎么回事？ 陈海没好气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天中午刚委托他，袁文杰下午就去望水乡接走任务，这不是巧合，而是有人通风报信。 白仲庸闻言，一拳擂在桌子上，大声问妻子，“你想害死我吗？”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张文爱瞪着眼，寸步不让。 白仲庸气得走来走去，回头抱怨妻子：“你不懂怎么对付陈永新，先让陈海打头阵，探一下口风，之后让袁文杰出来收拾烂摊子，现在顺序乱了。” 张文爱听不懂，茫然的问：“不都一样吗？” “一样个屁，先去的人摸底，袁文杰才能知己知彼。” 张文爱期期艾艾，问道：“你的意思这种案子陈海根本搞不定，必须袁文杰出马？” 白仲庸不住抱怨，说道：“袁文杰背后有王县长，陈海有什么？你想过袁文杰不了解底细，去了会是什么后果吗？会碰一鼻子灰。” 弄了半天，陈海只是一个探路者。 “既然你们不指望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陈海无语的告辞。 下午五点。 西装革履的袁文杰出现在白家门口。 白静最近请假不上班，白仲庸和妻子提前下班，发现袁文杰一直在门口等着。 两个人刚在一起，白静就不让男朋友进门。 就因为彼此都不愿低头，刚交往就开始冷战。 “你等好久了吧？” “刚来一会。” 袁文杰已经等了一个小时。 “事情办到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我特意来向您汇报。” 白仲庸急忙邀请进门。 袁文杰这个时间选的好，可以蹭一顿饭，可以跟白静多待一会。 只有经常见面，才能把感情培养起来。 当他们在沙发落座，白静在二楼探头探脑，之后走了下来。 袁文杰看到女朋友光着脚丫子，眼睛拔不出来，一直在流口水，视线跟着移动。 总觉得白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美的。 袁文杰见到了陈永新，也进行了实质性的谈判，对方居然不要钱。 而是提了一个过分要求。 突然有点难以启齿，但必须说。 “陈永新要求你们全家跪在他们大门口，跪三天三夜，伯父的事就会一笔勾销，他会写保证书。” “什么？” 刚坐下的白仲庸几乎要跳起来。 这就是谈判结果？ 狗屁不是！ 袁文杰不敢去看白静的杀人眼神，吞吞吐吐：“我尝试过用钱解决，可一直被骂，得知我是你们家未来女婿，骂的更厉害，说话非常难听。” 袁文杰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他结结巴巴解释：“人家不差钱，有钱人的红白喜事几乎都在那里做。我建议让您跪下赔礼道歉，他就提了这样一个要求。” “是你提出来的？” 白仲庸气得身子发抖，差点站不稳，脸都白了。 这是对他的侮辱！ 如果全家人下跪，他们永远抬不起头。 袁文杰眼看白家不满意，“我只是作为调解员陈述结果，没有答应他们。” 白仲庸这才气消了一点。 但袁文杰办事能力太差，几乎惊掉他的下巴。 第20章 旧情未了放不下 “袁文杰，我对你的期望很高，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白仲庸实在忍不住抱怨。 刚才差点气死他。 张文爱比较冷静一点，“你让王县长出面，就弄出这么一个方案？让我们全家人下跪？” 王县长是绝对不会同意这种方案的。 袁文杰眼看无法瞒下去，只好道：“我以为自己能够搞定，没有请王县长出山。” 这是不好意思开口吧？ 难道失宠了？ 突然之间，白家意识到这个女婿的靠山不给力。 “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张文爱走到跟前，没完没了抱怨：“你居然欺骗我，你说王县长会帮这个忙。” 张文爱气坏了，对于袁文杰的印象，急剧下降。 白仲庸直哼哼，“陈永新根本就不打算解决，就为了一次次的羞辱我，你居然看不出来，跑去丢人现眼！” 袁文杰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不敢抬头。 多年来，他经常被王县长呵斥，比这还严重，已经习惯了。 白仲庸吩咐：“赶快把案子交了吧，让陈海去，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袁文杰不住点头，他相信陈海去了不如他呢。 赶紧借口有事，急忙走人。 等到人影消失，白家都在唉声叹气。 袁文杰指望不上，恐怕只能依靠陈海。 “没想到袁文杰这么差劲，要不再找陈海吧？” 张文爱打破沉默，殷切的看着女儿。 白静当即摇头，“你们既然不相信陈海，让他去干嘛？” “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有效果呢。” 白静一直摇头，“我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他已经不爱我了，说的清清楚楚，我不想求他。” 白仲庸沉吟片刻，想到一个人，“要不让金玉找陈海，他们关系一直很好。” 一语提醒了梦中人，怎么把儿子给忘了。 张文爱一拍大腿，当即打电话。 白金玉一听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因为退婚的事闹僵了，不好意思开口。 “妈，你跟爸不好意思开口，难道我姐也不方便开口吗？不是说好好聚好散吗，怎么弄成这样子。” “我们不想让你姐开口，落下人情不好还，万一陈海要求复合怎么办？” “得了吧，姐夫好马不吃回头草，他想守住的是一段爱情，不是我姐这个女人。” 白金玉一针见血。 白静竖着耳朵听，心里很不是滋味。 难道在陈海心里，她已经不值得爱了吗？ “你不要管那么多，赶紧给你姐夫打电话。”张文爱催赶。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一直也在想办法，我跟姐夫联手，一定能够搞定陈永新。” 白金玉信誓旦旦。 ……… 三天后。 陈海开车去丽山景区时，接到白静的电话，想给弟弟捎一些东西。 这次出行是临时决定的。 白金玉打电话说他们实习的公司在景区搞团建，需要来一位家长。 他父母对于这种事不感兴趣，而白静上班走不开。 饭店的装修进入尾声，陈海有充足时间就答应下来。 奔驰车来到御景园小区门口。 白静早就拖着皮箱等待，放进后备箱之后，拉开门准备上车。 “有一个家长就可以了，东西给我，你不用去。” “正好这两天星期天，我出去散散心。” 白静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还带了一副墨镜。 脸上还有一个卡通口罩。 坐在副驾驶位置后，把外套脱了，系好保险带。 “你变了，如果是以前，巴不得我去呢。”白静噘着嘴巴观察。 陈海面无表情，保持沉默。 一些转变在分手后，悄然无声发生。 白静上次坐过这个车。 不解什么样的朋友，这么放心，让陈海一直用？ 她观察了一下内饰，有几个可爱小物件，怀疑是一个女人的车。 突然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问谁借的车？不会这么快有了女朋友吧？” 陈海连回答的心情都没有，像一个雕塑。 白静受不了这种冷漠，“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亏我心里对你念念不忘，总是担心你受不了分手的痛苦。” 陈海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难道我就不可以有女朋友？” 白静被问的哑口无言，她希望是这样。 她有意挑逗道：“你如果有女朋友，我马上跟袁文杰谈婚论嫁，生儿育女，看谁先受不了？” “你少来吓唬我，你跟袁文杰的关系我看在眼里，距离谈婚论嫁早着呢。” 陈海目不斜视看着前方道路，看上去没心情说话。 过了会，白静无趣道：“你不是不爱了吗？为什么介意袁文杰的存在呢？”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说明心里还是放不下。 白静突然不好意思开玩笑，觉得这样做不道德，她纠结道：“要不把车停到路边吧，我让你抱一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别人的车，不可以。” 白静瞪眼抱怨，就当她没有说。 几分钟后，张虎牛的电话到了，陈海看了一眼接起。 第21章 小舅子兵出险招 张主任开口就带着出了口气的痛快。 “陈海，你猜怎么着，袁文杰把陈永新的案子退了。 他接的时候跟我们吹牛，他说对我们来说是天大难题，对他是小菜一碟，现在被打脸了吧。 我猜非但没有进展，还被陈永新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活该他被骂，什么玩意！ 现在案子交给你吧，本来建议你选一个简单的，可你喜欢高难度。 不过你跟袁文杰不同，你的能力办那些简单案子是大材小用。 还有一件事，袁文杰居然把你的办公用品扔了，还要占你的房间。 我为了挺你，差点跟他打起来。 现在袁文杰找上了郝国勋书记，溜须拍马，想给人家当狗腿子。 他根本不知道乡政府派系斗争水火不容，选错了人。” 陈海插嘴。 “张主任，案子我接了，袁文杰是刚退的案子吗？” 张虎牛激动的不得了，“对啊，他刚走了。我要的你是就这句话，我不打扰你了，等你的好消息。” 陈海挂了电话。 白静奇怪的问：“为什么案子规定一个人接？” “只要完成两个就可以上副科职称，这是县委规定的奖励机制。” 陈海简单介绍。 白静非常不解：“袁文杰干什么？三天前就吩咐他退掉案子，怎么不听话？” 陈海猜测道：“可能他不想轻易放弃吧，说不定这几天一直在努力，实在是无奈才退的案子。” 白静脸色一变，“看来这个案子很难做，你有把握吗？” 陈海扭头看了一眼，“我连你都搞不定，陈永新就更不用说了，去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白静顿时很泄气，她以为陈海有把握呢。 小车停在路边，陈海跑到后面睡觉，用衣服盖在头上。 白静以为想在路边激情一下，看了一下周围环境，就算有车路过也是疾驰而过。 她脱了外套，刚躺进去，被一把推开：“你干嘛？你有男朋友，你忘了吗？” 白静羞得无地自容，“我……” 气得正要走，以后再也不理这个冷血男人，却被一把抱住倒向怀中。 她顿时就呜呜哭了，“我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 ……… 丽山景区有点远，开车四五个小时才到，一些路段没有高速。 这个景区平时没有什么人来，不收门票，成为一些公司团建的活动场地。 团建的目的就是公司花钱，给员工们放假的福利。 这种活动的意义在于让员工放松，同时给大家有一个交流的机会。 车停好之后。 陈海和白静来到一个游泳馆，里面人不多。 白金玉在教一个女生游泳，两个人嘻嘻哈哈十分快乐。 能够看出来，肢体接触方面比较大胆。 “金玉在谈恋爱？” 陈海看了一会，惊讶的问。 “我不知道啊，他没有跟我们说。” 白静也觉得十分奇怪。 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家里人。 陈海绕着泳池走了过去，发现穿着泳衣的女生长得可以，身材也不错。 能够看出来，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姑娘。 有几十人在这里玩，白静戴着口罩也走过去查看，想看弟弟的女朋友长相。 她差点叫出声。 居然是陈永新的女儿陈娟！ 突然明白她弟弟选择实习公司时，托关系换到这家公司。 原来用恋爱来搞定陈永新的女儿。 突然之间，她预感到不妙。 “走吧，不要管他们，咱们吃点东西。” 两个人出了游泳馆。 “怎么办？那是陈永新的女儿。”白静低声说话。 陈海最近研究这个案子，已经认出来。 如果激怒陈永新，案子非但办不了，难度会升级。 “金玉这是胡闹，他一定是故意的。”陈海准备返回去，还是克制住自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同居，不会通过这种方式逼陈永新放手吧？” 白静翻白眼，用手去掐前男友的胳膊。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就把我推倒了。” 陈海不知廉耻的笑。 坚持了两年才下手，对他来说太漫长了。 景区的风景不错。 公司出钱可以吃自助餐，只要报白金玉的名字，进行登记就行。 在一个餐厅中，已经坐下很多人。 很多家长来这里看望子女，得到一个不错的团圆机会，气氛热闹。 陈海和白静各自端了一个盘子，挑了一些菜，在一个桌子旁坐下。 白静打量周围，拉陈海的胳膊，示意他看一个地方。 陈永新夫妻居然都来了，跟公司的领导在一起，看上去相谈甚欢。 “金玉在干嘛？陈娟把父母叫来了，他还搞人家的女儿。” 白静急得没心思吃饭，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你不要慌，等金玉来了问一下情况再说。” 陈海也有点不安。 陈永新对白家非常讨厌，白金玉这是火上浇油。 如果得知金玉是白仲庸的儿子，恐怕会翻脸。 不到五十岁的陈永新红光满面，娶了一个南方老婆，岳父非常有钱。 他的老婆并不漂亮，看上去也是场面上的人，皮肤有点黑。 他们这次出行还带了一个身高体大保镖，不远不近跟着。 如果一怒之下让人打断金玉的腿，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陈海考虑了一会，“我还是跑吧，为了你们家的事，我怕被人打断腿。” “你不要跑，你路上玩了我，难道忘了？” 白静急忙恳求。 “我有吗？” 陈海不承认，此地不宜久留。 第22章 事情败露，难以收场 白金玉今天有两件事情要做。 第一件，他得让陈永新知道，他在跟他的女儿谈恋爱。 第二件，他是白仲庸的儿子。 介于这两件事的坦白，都需要冒很大风险，就把姐夫请来了。 如果打起来，一个姐夫能顶他的三个家属。 细说起来这事做的有点不厚道，他不断创造机会跟陈娟邂逅，成功引起对方的注意。 陈娟看出他的心思，落落大方问是不是想追求她？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约会，感情不断升温。 陈娟一米六三，这身高在女生中间已经不算矮，一旦穿上高跟鞋，起码又加一寸多。 长得漂亮，唯一的缺点是像了她的母亲，皮肤有点黑。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把雪白肌肤当成美，就有人喜欢小麦色，白金玉就是这种人，认为这种酮体最美。 “走吧，再不去的话，午饭就要错过了。” 白金玉看到姐夫到了，才敢去餐厅见他家的仇人。 说仇人有点偏激，说债主更加恰切一点。 陈娟是微微发胖的体型，这体型是男人们的最爱，但她却十分介意，总是惦记着减肥的事。 经常不吃午饭，也在拼命运动锻炼。 “你帮我穿衣服吧，我累得没有力气了。” 情窦初开的姑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把眼睛闭上。 她选的粉红色比基尼，绝对是最大胆的一款，把身材之美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 白金玉总是不敢去看，又忍不住盯着看，有时手会不小心碰到，整个人仿佛中电一般。 一天到晚要承受这种诱惑，非常难受。 两个人在更衣室，差点爆发激烈的火花。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是谈恋爱的季节，眼里只有喜欢的人。 陈娟明显很喜欢白金玉，像一个粘人的小姑娘，他们如果突破接触界限偷尝禁果，是非常有可能的。 可白金玉并不是因为喜欢，跟这个姑娘在一起。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做，只是希望借着这个姑娘来解决陈永新的问题。 他因为抱着一种见不得光的目的，很难把真情放在眼前姑娘身上。 每当就要管不住自己的时候，跑到卫生间打自己耳光，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骂自己是一个畜生。 他遇到一个很喜欢他的姑娘。 他的内心非常惧怕，后悔做了这件事。 而这个大麻烦，除了姐夫，没有任何人敢插手。 “走吧，你不要怪我，一想到要见你的父母，我就腿抖。” “怕什么？有我呢，他们又不会吃了你。” 陈娟发现男朋友心不在焉，明显不在状态，估计是不敢见她的父母。 今天才告诉父母她有了男朋友，在一起已经三个月，她爸妈才急匆匆赶来。 不然的话，他们平时很忙，不会参加这种团建活动。 两个人出了游泳馆。 他们穿着休闲情侣装，哪怕走路也会说说笑笑，手拉手黏在一起。 一看就是情侣，而且关系极好。 还没有到餐厅呢，陈永新的妻子刘慧慧一个人出来找人。 之前打电话没有人接，有点不放心。 远远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几乎贴在一个帅气后生身上，心里就咯噔一下，看出彼此感情的不对等。 白金玉一米七五，他的发型简约，容貌像极了小鲜肉。 在他身上，很难看到男子气概。 可一些女生偏偏喜欢这一款，喜欢的不得了。 刘慧慧还没有过去呢，看到一个女生跑来，羞羞答答给了白金玉一件礼物，什么也不敢说，留恋的看了一眼跑开。 是一个精致的盒子，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陈娟紧张的想看，估计里面有情书一类的卡片，要么是约会，有可能给小礼物。 但白金玉看都不看，随手扔给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妈，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态度，惹的陈娟上脸就亲，给了一顿奖励。 突然看到母亲就在不远处的绿化带旁边，差点羞的没脸见人。 “妈，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你看他帅吧？” 陈娟拉着白金玉走了过去，不好意思的介绍。 “他的确帅，他明显不愁一个女朋友，你能拴住他的心吗？” 刘慧慧看到男孩不敢看她，为女儿担心。 她担心，这是女儿人生一劫，将来要承受生不如死的分手痛苦。 “妈，他一点都不花心，他为了我拒绝了好几个女生呢。” 陈娟骄傲道。 可刘慧慧的眉头始终无法展开，她知道追求者太多，男人很容易对其他女生动心。 “你不要被男人的表象欺骗，他们面对你的时候，总是最好的一面。”刘慧慧话锋一转问：“你有没有告诉他，你的家庭？” “没有。”陈娟急忙摇头，“你们吩咐过，不要说出去。” “那……你们有没有……同居？” 刘慧慧像审问一样，给了两个年轻人极大压力。 陈娟没想到母亲问这种问题，羞的脸蛋都红了，“还没有，他说双方家长没有同意之前，不可以踏出这一步。” 没有同居。 刘慧慧心里一松，没有她想象的糟糕。 看来这个男孩是认真的。 “他叫什么？哪里的人，他父母是做什么的？” 提到这个，陈娟知道一些。 她吞吞吐吐道：“他叫白金玉，离阳县人，父母是医生，有一个姐姐已经参加工作，他是家里独子，妈，我猜他的家庭没法跟咱们比，但我很喜欢他，你们不要为难他。” “你说什么？他叫白金玉！” 刘慧慧骤然变色，声音突然高了几度。 她对于白仲庸的家庭了如指掌，那是她丈夫心里的一根刺。 她丈夫为白仲庸背了黑锅，白仲庸一直回避，不愿为那件事负责，毁了她丈夫的前途。 “妈，你怎么了？” 陈娟紧张的看着，看到母亲狠狠的盯着自己的男朋友，咬牙切齿的样子，把她吓坏了。 好像母亲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比她还了解。 “你跟我来！” 刘慧慧愤怒上前，一把抓住白金玉的衣领，马上就要带走。 陈娟已经吓哭，这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母亲这么恨自己的男朋友？ 而她的男朋友，从始至终低着头，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表示迷茫，也没有表示抗议。 她十分疑惑，难道男朋友不但知道她的母亲，也知道她的家庭？ 如果很早就知道她是谁，但是不说，那就太可怕了。 第23章 三打一不是对手 尽管白金玉早就做好准备，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差点吓得尿裤子。 幸亏来的是陈娟的母亲，不是父亲，不然的话，当场挨一顿揍是轻的。 虽然刘慧慧没有陈永新可怕，可这个女人也不简单，她的身边还有一位身高体大的保镖，在不到三米处候着。 保镖戴着大墨镜，一身黑西装，体重起码三百斤，身高达到一米九。 大汉站姿笔直，双手搭在小肚位置，往那里一站，就给人生人勿近感。 面对这种大汉，大部分人会有压力，会升起无力抵抗的感觉。 好在白金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一个人赶到了，就是陈海。 他刚才把手伸进衣服里面，给姐夫发信息，发了两个字：救命！ 就在要被带走之时，陈海气喘吁吁跑过来，拦住女人的去路。 “你好，刘女士，我曾是白静的未婚夫，我叫陈海，我跟金玉关系不错，我不会允许你们带走他。” 陈海简单的介绍自己，称呼非常别致，喊刘慧慧刘女士。 这是非常尊敬的称呼。 还不等女人反应过来，陈海突然动手抢人。 哪知刚伸手，就感觉身后有人，自己脚不沾地被拎了起来。 保镖出手了。 力气出奇的大，直接将陈海拉开，顺势勒住他的脖子。 陈海感到一阵窒息感传来，双手去扳脖子上的胳膊，无法挣脱，终于换了一口气。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应过来的陈娟，惊慌失措拦住自己的母亲。 她担心男朋友会被带到没人的地方挨揍。 刘慧慧恨铁不成钢。 “他是白仲庸的儿子，他有意接近你，你怎么那么傻！” 一听白仲庸的名字，陈娟如梦方醒，脸色极差。 她不傻，马上明白白金玉找上她，主要为了什么。 恐怕不是看上她，而是为了他家的麻烦事。 “妈，白仲庸犯下的错，不要牵扯后代好吗？金玉是好人，我能看出来，他是爱我的。” 陈娟在极短的时间，就选择了一种立场，不让事情激化。 “你傻啊！他不爱你，他只是希望通过你说服你父亲，这种阴险小人，你要离他远点！” 刘慧慧一直不撒手，想拉白金玉走，到他们的车上，直接带回家。 她要给这个年轻人一个深刻教训，一辈子躲着她的女儿。 “我跟你们拼了！” 谁知逆来顺受一直不反抗的白金玉，看到姐夫被人勒住脖子，痛苦的挣扎。 他的愤怒点突然爆发。 一把挣脱了女人的手，跑过去飞起一脚。 陈海和白金玉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五大三粗保镖的对手。 保镖不是头脑简单之人，这是大小姐的男朋友，他不可以还手。 仅仅一个转身，就拎着陈海转了一个圈，导致白金玉的一脚踹到陈海的肚子上。 陈海痛苦的啊了一声。 他打袁文杰时，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一边倒。 到了这个大汉手上，从始至终无法站稳，就没办法发挥。 眼看白金玉疯了一样，把愤怒放在大汉身上，可无论拳头还是脚，几乎都落在陈海身上。 这才意识到，这个保镖不是浪得虚名，人家练过。 眼看弄的不可开交，白静冲进场中，大声呵斥：“还有没有王法？放手！” 白静居然跟泼妇一样，一把抱着大汉的胳膊，用嘴去咬大汉的手。 在其他人眼里，陈海的脖子被勒住，这样下去会死人。 那个铁塔一样的大汉，手上吃疼，一怒之下挥拳要打白静，无意中瞥到一件金光闪闪之物。 他以为是一把匕首，眼看要捅进他的肚子里，急忙把怀中之人推开。 而同时，发现被他控制的陈海，眼神非常冷峻，警告他不要打女人。 如果他真的打了人，刀子必然捅进他的肚子里。 到时候先死的是他。 “你，你参过军？” 大汉急忙保持距离，他大意了，没有发现对方袖口藏了一把刀。 他在一瞬间，居然看到一种类似杀气的可怕眼神。 “我还立过三等功呢，拿着狼牙棒放倒三十人。” 大汉脸色一正，想到一个传奇人物，急忙躬身行礼：“对不起，冒犯了，你们走吧。” 大汉有一条戒律，不跟退伍军人动手。 当他听到狼牙棒三个字，想起西南边境冲突，石头棍棒之下，有人残废有人送命。 这是保家卫国，上过战场的人，他内心无比崇敬。 陈海急忙拉白静和白金玉走。 他根本没有匕首，只是一件不锈钢餐具，是一把勺子。 故意露出一部分，吓退了对手。 三个人狼狈而去。 刘慧慧一直被哭哭啼啼的女儿拉着，不让去追。 而刘慧慧不能命令刘铁柱，当初签合同时，上面就有一条不跟军界的人发生冲突。 “你爸呢？白家太过分了！” 刘慧慧气得没地方发泄，怪丈夫还没有出来。 要是陈永新在，陈海三人根本走不脱。 “妈，冤家宜解不宜结，金玉一直在讨好我，逗我开心，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你们消气。” “白家没好人，你不要为他们辩解，那个陈海还可以，他跟你爸一样也是受害者。” 刘慧慧态度坚决。 陈海的身份，不只是白家弃婿，还是一个举报人。 敢举报县委书记，这需要多大的胆量和气度。 刘慧慧不在乎得罪白家人，但不想跟陈海这种人结仇。 至于陈海是用刀吓退保镖的，其他人都没有看见。 “我该怎么办？我离不开金玉，求你们了，为了我们俩不要闹了。” 陈娟哭哭啼啼恳求。 她处在热恋阶段，一天不见白金玉就心慌。 刘慧慧根本不搭理女儿，扭头给丈夫打电话，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陈永新心心念念想见女儿的男朋友，因为女儿在电话中一直夸，可见喜欢的不得了。 可他们电话中没有问叫什么，以及对方的背景。 准备见面之后，了解一下年轻人怎么样。 哪知道是白家那个逆子！ 刘慧慧电话打一个不停，一直抱怨丈夫不关心女儿，才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没有发现，刘铁柱取下眼镜，给大小姐使了一个眼神。 陈娟心领会神，不声不响走人。 等她出了绿化带，飞奔一样去追白金玉等人。 老天有眼，就在陈海等人上车的时候，终于被她追到了。 “金玉……” 陈娟跑的快，累的不断咳嗽。 她气喘吁吁，弯着腰咳嗽，话也说不出来。 白静看出姑娘的气色不对，已经脸如白纸，急忙拿了一瓶矿泉水，让她慢慢喝下。 “你怎么身体这么差？” “我，我为了减肥几乎不吃饭……” 何止不吃饭，还会不断运动。 白静见过这种病人，因为跟男朋友亲热，分泌会加快，可营养上不去，就会透支体内一些器官的功能，导致一些器官衰竭。 “你怎么这么傻？你会留下一辈子病根，将来体弱多病，最严重的情况不能生育，常年是一个药篓子。” “不会吧？” 陈娟吓傻了。 她担心发胖之后，男朋友不喜欢她，就拼命减肥。 已经减了二十多斤呢。 “跟我走吧，我帮你检查一下，现在挽救还来得及。” 陈娟不知道是不是危言耸听，但还是乖乖上了车。 第24章 招兵买马备战 四个人一路回到县城。 白静带着陈娟安排住院事宜，白金玉留在医院伺候着。 陈海本来准备回望水乡，考虑到陈永新会跟来，准备在这里住一夜。 在回来的路上，陈娟接到父亲的电话，担心她的安危。 刘慧慧原来准备把白金玉带回深海市，逼白仲庸上门处理过去的事，谁知冒出一个陈海抢人，反而把女儿弄丢了。 女儿到了仇人手上。 尽管陈娟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陈永新始终不相信，认为女儿受到了控制。 医院待了一段时间后，陈海回到清香米线馆。 天色已经黄昏，很多商铺开了灯。 陈海给柳如菲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怎么把事情弄成这样？白金玉这是帮倒忙，他把事情激化了。” 柳如菲一听就焦急起来。 他们本来商量了一套方案，准备在深海市接触陈永新，事情会慢慢来。 现在被突发状况搞懵。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本来是一个中间人，现在已经站在白家这一边，要不你给陈永新打一个电话，你来当这个中间人？” “看来只能我出马，我马上租车去你那里，你要想办法稳住他们，特别是白家人，不要让他们添乱子。” “我猜陈永新投鼠忌器，毕竟陈娟在我们手上。” 陈海佩服白静把陈娟请来。 陈娟并不是什么要人命的病，回深海市医院治疗更适合。 “你在他们手上没有吃亏吧？陈永新身边有保镖，他家别墅的安保人员都跟他称兄道弟，那些人可以为他卖命。” “差点脱不了身，那个刘铁柱几个我都摆不平，幸亏他是一个讲原则的人。” “刘铁柱也在？你们没有断胳膊断腿，已经很幸运。” 柳如菲不胜唏嘘。 陈海在路上，通过陈娟了解过刘铁柱的底细，也是一个退伍军人。 曾经保护过比较重要的人物。 但此人有时候控制不住出手的欲望，伤及了无辜的百姓，因为犯错办理了退伍。 除了当保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他保护过重要人物，经验丰富，比民间的保镖强了许多倍。 柳如菲挂了电话之后，开始联系陈永新。 陈永新从深海市调集一些打手过来，五辆小车汇合之后，浩浩荡荡进入离阳县。 这期间，他接到过白仲庸托人打来的电话，三言两语就挂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白静路上就向父母汇报状况，白仲庸和妻子担心儿子的安危，吓得慌了神。 陈永新明显气的不轻。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柳秘书，白仲庸能够请动你出马，让我没有想到。不过呢，不管是谁来了今天都不好使。他们有错在先，不但勾引我女儿，还把我女儿带走……” 陈永新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你的身份，女人里面也算一个人物，可你要帮白家的话，不要怪我不给面子。” 柳如菲先让对方把气话说完，她才开口。 “你误会了，不是白仲庸请的我，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不是他还能有谁？” 陈永新不信，现在打电话的，都在帮白家求情。 陌生电话他已经不接。 柳如菲不再藏着掖着，“陈海拜托的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的如此坚决，让陈永新心生忌惮。 如果是这样的话，动陈海，就是动她柳如菲。 一个把县委书记掀下马的女人，他可不敢得罪。 “好吧，咱们长话短说吧，你可以当中间人，但解决方案必须让我满意……” “没问题……” 此刻，医院中。 白仲庸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把儿子骂了许多回。 哪怕是两个人不知情谈上恋爱，陈永新也会怀疑是有意的。 本来人家有气，现在火上浇油。 白金玉从始至终不说话，他早就担心这样做反而会坏事，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他觉得自己很无能，反而把事情弄的一团糟。 担心他们坏事，陈海将他们锁在一个房间。 “陈海去哪里了，他不会躲起来吧？” 白仲庸走来走去，六神无主，不断在门口了望。 这是他的科室，感到一点都不安全。 张文爱联系上袁文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希望找人把陈永新的怒火降下来。 袁文杰听到打起来了，心惊胆战。 他觉得陈海没有被打残废，有点可惜。 “您放心，我会联系人劝说陈永新。” “那就麻烦你了，我怕他们伤害金玉，现在这里需要男人，你过来吧。” “我在望水乡呢，最近工作忙，晚上也在加班。” “你请个假来吧，万一打起来，我们需要人手。” “好吧，我尽量请假……” 袁文杰挂了电话。 张文爱因为这件事，不断上卫生间，几分钟一趟。 打完电话发现陈海到了，就在她的身后。 陈海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王晓军，手中拿着一物，用衣服抱着。 不知道是刀，还是钢管。 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皮肤黝黑，模样虎头虎脑，是张海霞大哥的儿子，叫张小虎。 张小虎当年考上二本大学，在没有去学校以前上山玩，结果跌断一条腿。 脚腕处粉碎性骨折，弄的走路有点瘸。 因为手术当时没有做好，反反复复弄了几年，把上大学的机会错过了。 这件事导致年轻人有点忧郁，但他不能一直待在家弄几亩地，成为家庭的负担。 可找工作的话，因为是残疾人，没有人要。 现在终于有了养活自己的工作，准备负责送餐业务。 陈海给张小虎的工资，和王晓军是一样的，但没有经营管理分红。 这让张小虎非常感激，二楼中间的房间是他的，接送妞妞成为他的事情。 陈海回饭店叫人，让他们充当一下人数，撑一下场子。 王晓军他们二话不说就跟来了。 当三个大男人出现，张文爱仿佛看到救星，急忙邀请进入房间，茶水香烟伺候着。 第25章 有担当的男人 陈海出去打电话的功夫，张文爱问起两个陌生男人的来历。 能够看出来，他们都比较讲义气，这是可以派上用场的人。 “你们放心，陈海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是他的朋友，如果有人动他，除非踩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张小虎也不住点头，觉得这是一个报恩的机会。 “没想到陈海有你们这么好的朋友，你们在哪上班？” 张文爱打量一番问。 能够看出来，这是非常普通的底层打工人。 “我们在附近饭店打工，离你们这里不远，商会街，名字叫清香米线馆……” 王晓军考虑到，将来会来这里送餐，需要这些领导照顾，有意混一个熟脸。 万一遇到什么事，比如门房不让进，还有医院食堂承包人的欺负，包括一些领导不希望他们进出一些科室，这种小麻烦副院长能够解决。 “米线馆，我可能以前去过，想不起来了。” 张文爱随口说道，因为有心事没有多问。 过了会，陈海走了进来，神色有点凝重。 他跟柳如菲打了一通电话，对于陈永新的动向有所了解。 “陈永新到了，他们带了二十多人，我去外面拦住他们。” 一听二十多人，惊的白仲庸夫妻水杯掉在地上。 弄这么多人，必然是为了打架，如果在医院闹起来怎么办？ 作为医院领导，他们要负主要责任。 “怎么办？袁文杰呢？他怎么还不来。” 张文爱直跺脚，手开始抖，又开始打电话。 没想到对方已经关机，让她愣了好半天，有点找不到北。 袁文杰见识过陈永新的底蕴，根本没有胆量继续参与这件事。 听说陈海打架吃了亏，他就不来献丑了。 “怎么关机了呢？” 张文爱十分茫然，带着一丝绝望。 作为他们家未来的女婿，这种场合必须到场。 看来吓破了胆，不敢露面。 “就算袁文杰到了也没用。”白仲庸早就看出来，袁文杰不敢来，回头吩咐陈海，“陈海，只能你们出面了，如果我们出面的话，他们在气头上，见面就会打起来。” 白仲庸老脸有点发红。 他们家的事，需要陈海这个外人解决。 “我们三个人拦不住那些人，我已经请柳如菲出面，她愿意当中间人。” 陈海原来不准备提柳如菲，还是说了出来。 柳如菲的行踪一直是保密的，除非亲近之人，其他人不知道她在哪里。 可今晚过后，一些领导会不安，柳如菲又出现了。 “柳如菲，县委第一秘书？” 白仲庸听到这个名字，脸颊涨得通红，心中升起巨大感激。 那是一个本事不小的女人。 “柳如菲正在往这里赶，大约半小时就到，她会打电话稳住陈永新那些人。” 陈海如实相告。 “太好了，你居然能把柳如菲请来。” 白仲庸激动的握住陈海的手，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在最无助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插手他们家的破事，陈海站了出来。 没有跟他们记仇，这是看在白静和金玉的面子上。 “我出去拖住他们，等到柳如菲到了，事情就会出现转机。” 陈海打了一个眼色，王晓军二人已经准备好，出去应战。 张文爱将一个包包塞到陈海手上，里面都是他们收礼收到的好烟，正好派上用场。 “陈海，阿姨没有看错你，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跟他们起冲突。” 张文爱不放心，担心人少出去挨打。 三个人消失在楼道尽头。 这一幕感动了张文爱，内心有点愧疚。 “老白，如果陈海有房有车有一官半职，是一个不错的女婿。” “但愿他能搞定陈永新。” 白仲庸强作镇定。 现在的陈海，俨然成为这个家的主心骨。 两个人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万一控制不了局势就报警，尽管报警将来的报复会更狠。 “袁文杰呢，他太让我失望了，我看他还有脸上门吗？” 张文爱又打电话，发现还是关机。 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袁文杰是他们最大的希望，没想到当了逃兵，不管女朋友的死活。 天色黑暗。 白仲庸试图在窗户上看医院大门口什么情况，什么也看不见。 他吩咐老婆，“不管事情什么结果，我们不能慢待了陈海和他的朋友，那个柳如菲也要好好感谢一番。” 张文爱当然懂礼尚往来。 地下室有很多烟酒礼品，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此刻，医院大门口附近。 陈海面对陈永新等人。 黑暗中停了五辆车，其他人都没有下来，只有陈永新和李铁柱站在外面。 刘慧慧已经带了两个打手进入医院，查找女儿的病房。 因为父母的口气差，陈娟不敢告诉母亲她在哪，撒谎说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哪？ 这导致刘慧慧认为，女儿被软禁了。 陈家的愤怒已经达到顶点，不介意今晚见点血。 第26章 投桃报李 王晓军手中拿着一件隐蔽性武器，张小虎拿着一个包，在陈海的吩咐之下停下脚步。 之后，他一个人走了过去。 这一幕落在对面人们眼中，怀疑那个包里面都是砍人的刀具。 一个藏着匕首的陈海，就让陈永新不敢小觑。 现在出现三个不要命的。 而他们的对头是白家，并不是这些人，跟这些人发生冲突没有意义。 “你们把我女儿怎么样了？不要以为我陈永新家大业大，不敢铤而走险！” 陈永新上前几步愤怒开口。 任何事情都没有女儿的安全重要，先把女儿救出来再说。 “陈老板，消消气，你先看看这个。” 陈海将一份化验单递了过去，上面是关于陈娟的检查结果，以及病情的分析。 陈永新疑惑的打开手电，仔细看了一会，神色变得非常不安。 他们平时非常忙，没时间关心女儿，出现了重大的疏忽。 “这……” 抬头时，陈永新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陈海微笑着道：“这是白静发现的，她建议陈娟做全面检查，她过度减肥伤害了身体，需要调养，白静会负责到底。” 虽然在谈论陈娟的病情，却是给了对方一个人情。 双方心照不宣。 “看来我误会了。”陈永新担心女儿受到虐待，没想到女儿正在被盛情款待，他当即给妻子打电话，把这件事说了一下。 刘慧慧正在医院找人呢。 听到丈夫解释，才按捺住爆发一场，大闹医院的脾气。 回过头来，陈永新说道：“你有柳如菲这种红颜知己，为何还要给白家卖命？” 陈永新认为这是为了追回白静。 陈海很难解释。 这是他的工作，同时也是白静的事情，不能不管。 “我们虽然分手，可依旧还是朋友，如果她有难，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陈海招了一下手。 小虎马上过来，把包包递给陈海，又退回原来的位置。 “这些烟拿去抽吧，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至于怎么解决，等柳如菲来了再说。” 陈海把包包递过去。 陈永新居然担心有诈，怀疑里面有危险品，不敢去接。 万一突然控制他，怎么办？ 刘铁柱走过来了，这种时候就用到保镖出面，铁塔一样的大汉，直接拎起包返回去。 里面都是好烟，大约二十来条，并不是他们想象的刀具。 刘铁柱给每辆车里面塞进去几条，很快里面腾云驾雾起来。 这些人出来一趟会有不少好处，还要大吃大喝一顿。 到现在为止，又是帮女儿看病，又是送烟。 哪怕陈永新准备给白家一个难看，也开始收敛。 这时，刘慧慧返回来了，身后跟着俩个年轻打手。 她走到陈海面前停下，从脸色看心情非常差，几乎处于爆发的边缘。 “我要见女儿，我一刻都不能等。” 什么事都没有女儿重要。 陈海不想现在交人，控制陈娟不失为一步棋，让对方投鼠忌器。 一旦陈娟没事，陈永新会放心大胆的行动。 “她现在还在接受检查，最多半小时，我让她出现在你的前面。” “我现在就要见女儿，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刘慧慧突然吼起来，伸手就要抓陈海的衣领。 一旦拉拉扯扯，王晓军他们必然冲过来，刘铁柱也会出手。 虽然刘铁柱不会伤害陈海，但对王晓军他们不会留手。 “好吧，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眼看要出事，陈海无法玩拖字诀。 控制了女儿，作为母亲能够不急吗？ 换了其他女人，早就扑在身上打在一起。 眼看陈海拨电话，刘慧慧铁青着脸，恼火的监视着。 好像陈海就是那个绑架她女儿的头目。 很快，白静的电话通了。 陈海有意按开免提，让其他人听到：“娟娟没事吧？” “她没事，正在跟我弟头对头看短剧呢，我真佩服他们心大，陈海，外面什么情况？你没事吧？” 白静紧张的声音传来。 之前不允许他们主动打电话，现在终于可以通话。 “我没事，我正在跟娟娟的父母解释一些事情，等会柳如菲会来当中间人，事情很快能够解决。” 说到柳如菲，白静想起一个女人。 当初在县委，柳如菲和陈海关系极好，她差点以为两个人好上了。 曾经让她紧张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怎么会想到请她帮忙，你们是不是一直有联系？” 白静莫名的感到恐慌，那是一个让她压力很大的女人。 “最近才有了联系，她之前一直在纪委那里。” 陈海简单的回答。 “她愿意帮忙一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白静不方便表达她的醋意。 “让陈娟接电话吧。” 电话到了陈娟手上，“陈海叔叔，我爸妈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们是体面人，怎么可能为难我呢？我问你一件事，我们带你回来的过程中，有没有强迫你，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都是我自愿的，我已经跟我爸妈沟通过，可他们不相信。” 父母关心孩子，陈海能够理解，总是会想的非常严重。 甚至把他们当成违法人员。 陈海继续道：“金玉的父亲曾经做了对不起你父亲的事，这的确是他的不对，没有可辩解的，我现在征求你的意见，一直这样闹下去，还是化干戈为玉？” “当然是和解，其实很多事情有两面性，我父亲当年如果当了医生，就不会南下打工遇到我母亲，就不会有我。 如果他们之前没有过节，金玉就不会找上我，让我遇到一个喜欢的人……” 小姑娘没心没肺，总是往好的方面想。 这态度在陈海的意料之中。 “谢谢你，你是一个好姑娘，你把电话给金玉吧，我跟他说几句话。” “好的。” 手机到了白金玉的手中，他一直在旁边听着呢，但跟陈娟一样，不知道陈永新他们就在陈海的旁边。 第27章 做思想工作 陈海开口就带着突然审问的意思。 “金玉，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你的初衷，我想陈娟也是如此，你说说吧？你是因为喜欢跟陈娟在一起，还是为了你们家的事逢场作戏？” 陈海的问话都是陈永新夫妻想知道的。 “姐夫……” 白金玉没想到当陈娟的面，问这种敏感问题。 而且直截了当。 白金玉还不知道，现在正在通过电话这种形式，让陈永新夫妻判断，他的动机。 他的态度非常重要。 “你不要废话，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也大胆说起来，男欢女爱全靠自愿，没有人逼你。” 陈海听到白金玉迟疑，就赶紧插嘴，免得陈家怀疑。 他开始怀疑，白金玉动机不良。 但现在绝对不能暴露。 “姐夫，我承认开始想通过她化解恩怨，可随着这段时间的交往，她已经成为我的最爱。我现在担心她父母不同意，会拆散我们。 我跟陈娟在一起很快乐，作为她的男朋友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白金玉的反应快，主要是陈娟在旁边呢。 陈海松了口气，好像又过了一关似的。 万一白金玉说不喜欢，他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场面，恐怕柳如菲来了也没有用。 接下来陈海拖时间，“你知不知道，你跟陈娟在一起是高攀了，她的家境根本不是你们家可以比，门不当户不对。” 说到这个，其实白金玉并没有想过。 他还没有想过一辈子跟陈娟在一起，就不会考虑她的家境。 “我不管什么门当户对，只要两个人合得来就可以了。我承诺，除非陈娟不喜欢我主动提分手，我是不会不要她的。 陈娟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她出身在那种有钱人家庭，没有大小姐脾气，非常难得。 我非常感谢陈永新叔叔和伯母，培养了这么一个好女儿，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好人。” 白金玉头脑过人，借着跟姐夫说话，向旁边的陈娟表忠心。 这让陈娟十分开心快乐，一直靠在男朋友身上，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等到电话挂了，陈海又拨通一个人，那就是白仲庸。 现在成为电话会议了，一些当事人不敢出面，但必须有所表态。 白仲庸如果来到现场，说不定三言两语就吵吵闹闹打起来。 但在电话里面应该怎么表示，难不倒这位当过副院长的人。 “陈永新，我诚恳向你道歉，其实当时的方案是院长他们开会决定的，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 当然了，你把火气放在我身上，也是应该的，我不怪你。 当年的事情其实我也很冤，病人的家属隐瞒了老人的病史，导致麻醉剂过量。 我作为重要的医生，如果有重大失误，会影响整个医院声誉，所以医院领导想到推在你这个新人身上。 我其实也付出不少，病人家属不依不饶要了一笔钱，我差点过不了这个坎，还是文爱她父亲拿出一笔钱，才让我度过这一关。 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但毁了你的前途是事实，你现在要求什么赔偿方案我都接。 不过你不要钱，咱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如果你女儿想做金玉的媳妇，我在此发誓，我们会当亲生女儿对待，不会让她有任何难过。” 白仲庸说完了。 对面的陈永新大约是想起当年憋屈之事，流了几眼泪，一声不吭。 曾经经历一段很黑暗的时光，直到遇到他现在的妻子，才终于走出来。 要不然，一辈子毁了。 张文爱的声音传来，“仲庸这些年因为你们不断举报，他已经受到了惩罚，比同龄人老了十岁。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一直寻求解决办法，可你们存心报复，让我们一家不得安宁。 现在孩子们大了，他们到了谈婚论嫁找对象的年龄，我们不希望这件事还困扰咱们两家。 听说柳如菲要来，她是一个局外人，让她当中间人商量一个解决方案吧，求求你们了。” 该联系的人都联系过了，每个人的态度摆在那里。 现在就看陈永新的意思，要继续闹下去，还是今晚就做一个了断？ 如果没有陈娟和金玉这一层关系，他们肯定会闹，直到白仲庸死了为止。 但现在，不得不考虑一件事，万一陈娟要嫁白金玉怎么办？ 如果把白家得罪的太厉害，将来会给儿媳妇好脸吗？ 恐怕不会同意进门吧。 陈海的电话打了十几分钟，一辆出租车急驶而来，柳如菲终于到了。 下车以后先查看陈海有没有受了伤，陈海大体上把他刚才做的工作三言两句交代了一下。 柳如菲心中有数后，走向陈永新夫妻，发现他们也在嘀嘀咕咕，商量一些事情。 关于白金玉和他们女儿恋情的事。 之前就没有认真考虑过，以为白金玉欺骗感情，现在不是很确定。 “柳秘书，你终于来了，其实陈海已经把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不愧是当过县委书记秘书的人物。” 陈永新的态度有了变化，客气的招呼着。 柳如菲一脸和谐笑容，先向刘慧慧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但对方绷着个脸没有任何表示。 之后视线移向陈老板。 “陈老板，我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你好歹也是商界名流，你应该懂一个道理，商不跟官斗。”柳如菲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举报白仲庸合情合理，可你去的那些单位，领导没有一个不讨厌你。 为了区区一个白仲庸，让很多领导不高兴，你觉得值得吗？” 柳如菲意味深长问。 这是她来之前，一路上思考的一个问题。 陈永新对于这个问题好像有所考虑，没有多想就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早就发现举报会影响的事业，事实上已经一年多没有举报，不过有人借这件事想敲白仲庸一笔钱，那是他们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这是一个新信息。 柳如菲一直觉得陈永新是聪明之人，不会犯低级错误，举报对他没有好处。 闻言急忙问：“如此说来，你知道谁想从白仲庸手上捞一笔？” 原来不是陈永新搞事，而是另有其人。 第28章 搞白仲庸另有其人 陈永新当然知道是谁搞事。 有人专门找他了解当年之事，信誓旦旦要给白仲庸一个教训。 他当时就明白，白仲庸得罪了其他人。 “柳秘书，有些人我惹不起，那是他们的事，你不要问了。因为白仲庸牵扯出很多牛鬼蛇神，我已经后悔，今天就结束吧，咱们商量一个解决方案。” 柳如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已经订好酒店，走吧。” 已经晚上九点，总不能让这么多人饿着肚子。 陈永新同意之后，邀请柳如菲上车。 发现陈海没有跟来，“让陈海也去吧，刘铁柱很想跟他交朋友。” 柳如菲没有同意。 她不希望陈海跟刘铁柱这类人成为朋友，因为这些人几乎都有大大小小案底。 一旦成为朋友之后，陈海比较讲义气，会被这些人连累。 “今天这种场合他不适合来，我已经退出官场，已经无所谓。他还在呢，你懂我的意思？” 陈永新似懂非懂，只好吩咐启程。 他也是开酒店的，一些体制里面的人吃饭，总是避开公众视线。 五辆小车离开之后，陈海打发王晓军他们回去。 “没事了，你们回去吧，海霞说不定等不及了。” “那好，如果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王晓军带着小虎回商会街。 张海霞因为照顾妞妞，不然也跟来了。 陈海让他们来，只是做出一种强硬姿态，没想过真正打架。 遇到喜欢动手的人，只能这样子。 一路回到医院科室，陈海看到白仲庸夫妻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 他们把门反锁了。 只好在玻璃上敲了几下，白仲庸看到外面只有陈海一个，急忙打开门。 “他们呢，不会打进医院吧？” 度日如年的一个小时，把两位老人折磨的不像样子。 “没有打起来，终于拖到柳如菲来了，已经带他们去吃饭。” 陈海也是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白仲庸身子一软，仿佛转眼间老了几岁，一副悲苦样子。 堂堂医院副院长，被逼到这种地步。 只能说尽量不要得罪人。 当时觉得陈永新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折腾不起什么浪花，谁知人家命好，遇到一个有钱老婆。 “不能让柳如菲出钱，我们会包一个大红包。”张文爱急忙表示。 今晚请吃饭是必然的，而且规格会很高，不能小气。 很多事情酒桌上比会议上，容易通过。 “那边有她就可以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跟你们谈。” 陈海锁上门，来到沙发上，先喝了一杯冷茶水。 看到陈海这样子，白仲庸意识到有了新的麻烦，规规矩矩坐在旁边洗耳恭听。 等到陈海抬头时，思索着问：“关于陈永新的案子，上面谁给你压力？” “廖院长啊，他说上面有人压他，至于是谁一直不说。” 白仲庸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陈海已知是怎么回事，随即把陈永新那里得到的信息说了，陈永新担心影响他的事业，已经一年多没有举报。 可上面有人一直抓住这件事不放，借口陈永新举报的很厉害，恐怕会波及到很多医生。 也就是说，现在不是陈永新搞白仲庸，而是另有其人。 白仲庸夫妻听了，两个人的表情仿佛见鬼一般。 突然想通一些事情。 白仲庸变得面容扭曲，极力压制着，想骂骂不出来。 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 不是陈永新想的有人想搞钱。 而是这里的一个副院长给上面某人花了钱，希望占据白仲庸的位置。 因为廖院长年事已高，到了必须退休的年纪，这个医院有三个人可以竞争这个位置，其中白仲庸是其中之一。 有人拿陈永新的案子，想把他搞下去。 “罢了，看来廖院长也被买通了，我早点退休吧。” 白仲庸厌倦了这种争斗，突然想开了，决定提前退休。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不会有人继续拿陈永新的案子麻烦他。 要不然一直争斗不休，会波及妻子和女儿。 妻子也到罢了，将来也会退休，但白静的事业才刚起步。 “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退休，也要把白静提升到科室主任，没想到廖院长向着别人，他吃了我们多少好处，忘了吗？” 张文爱气得不轻。 虽然有十三个副院长，包括她也是其中一个，大部分是不重要的职位。 但她丈夫举足轻重。 “你不懂，一定是上面有人出面，就连廖院长也惹不起。” 白仲庸变得有气无力。 看来他的竞争者，搬出更厉害的后台。 他也可以找人对抗，不管用什么人都需要花钱，这样闹下去只能两败俱伤。 张文爱气得流泪，却也没有能力去争，只能偃旗息鼓。 如果丈夫成为院长，她跟白静马上一飞冲天，霸占医院重要位置。 将来这个医院他们说了算。 但现在，她只能止步于此。 “那就直接找廖院长谈吧，你的副院长职位换一个小小的科室主任，他肯定会答应。” 张文爱决定退一步。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一直想要一个当官女婿的原因。 有一个当官的女婿，动他们就需要掂量一番。 陈海看到他们做出决定，追问道：“伯父，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了，我的年龄就算当上院长，也待不了几年就会退休，我一直想把白静扶上去。” 白仲庸现在的选择，也算是把白静扶上去了，但不是最理想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一旦成为院长，一年的收入超过他这一辈子的辛苦，那是一个黄金宝座。 陈海当即把白仲庸同意提前退休的消息发给柳如菲，后者惊讶的不得了，发了几个大拇指表情包。 她跟陈永新商量的结果，也是让白仲庸滚出医疗系统，成为一介草民。 还想的为了这个目标，需要跟白家交涉谈判，会闹的不可开交。 没想到陈海已经说服白仲庸，这让安抚陈永新变得非常容易。 让白仲庸失去权力和地位，是陈永新过往举报的目的，现在目的达到。 一旦确定了这件事，就可以问陈永新要一份保证书。 第29章 有功之臣上餐桌 大约九点半。 白静等人被放了出来，大家一起去白家吃饭。 因为有陈娟在，没有选择去饭店，张文爱准备亲自下厨。 考虑到有贵客，在附近一个饭店订了一些饭菜，稍后会送来。 “让王晓军和张小虎也来吧，我应该盛情款待他们。” 白仲庸准备做回一个普通人，无法像过去一样端着架子，说话做事有所改变。 “他们有我关照就可以了，今天这种场合他们不适合在场。” 陈海没有同意。 如果去饭店，可以叫他们过来，去白静家就显得不合适。 说不定谈论一些事情，不方便外人在场。 “那好吧，应该好好感谢他们，改天给他们包个红包吧。” 一群人下车以后，进入小区。 全程招呼陈娟跟上。 陈娟早就饿了，但她对于减肥非常有毅力，肚子疼也不说。 可这些迹象瞒不过白静。 “你可能不懂，男人喜欢稍微胖一点的女人。” 白静提醒傻姑娘，不要把自己弄成行走的衣架，没有意义。 “你怎么知道，好像他们喜欢瘦的吧？” 陈娟受够了减肥，太痛苦了。 她喝白开水也会变胖。 “千万不要减了，万一弄出病来难受的是你自己，为了男人不值得。” 白静像过来人一样。 她不管怎么吃，体型变化不大，不胖不瘦正好。 陈海曾经希望她再胖一点，可她做不到。 “好吧，到此为止，我不减了。” 陈娟欢呼雀跃。 全程一直盯着金玉看，想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 以前也问过，总说都喜欢。 等到进入电梯上到了20楼，陈娟终于可以见识男朋友的家。 平时住在独栋别墅的姑娘，哪怕白家也算别墅，没法跟她家比。 但进门之后，还是惊讶的说客厅好大啊。 时时刻刻照顾白金玉的面子。 可白金玉一直不在状态，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海有点担心，是不是不喜欢陈娟，因为当时陈娟在旁边，说了谎？ 这个问题，只能私底下问。 “看什么呢？那是我弟弟的女朋友，你怎么一直盯着看人家？” 白静一脸哀怨，用力掐陈海的胳膊，警告他不要看其他女人。 她这种美色，难道很容易审美疲劳？ “你管不着，不要忘了咱们已经分手。” 陈海发现陈娟不是一个没心没肺姑娘，恐怕是一个聪明不外露的姑娘。 白金玉必须小心，不要以为姑娘好糊弄。 “你说的好，咱们已经分手了。” 白静假装生气，气呼呼走人，却回头暗示陈海马上去她的房间。 可能是因为感激吧，想用温柔的方式报答一下。 谁知陈海倒在沙发上就睡，气得她只能去厨房帮忙。 陈娟正在被白金玉带着，兴高采烈参观每一个房间。 二楼是白金玉的卧室，有一些好玩的手办，花了不少钱。 其他人都有事，只有陈海心不在焉，跟柳如菲发信息，得知一切顺利。 他建议趁热打铁，把保证书拿到手。 柳如菲决定试试。 过了会，陈海在沙发上睡着。 最近实在是太累了，事情多到处理不完。 身体累是一方面，精神累更加损人。 “死猪，醒醒。” 当陈海被推醒时，发现白静皱眉看着，似乎怪他不解风情。 话说这么多人在场，如果偷偷摸摸亲热，一定非常刺激。 陈海来到餐桌旁，发现其他人没有动筷。 在这个家，从来没有被重视过，这是第一次。 “开饭吧，不用等我。” 陈海示意大家开饭，估计早就饿了。 白静坐在旁边，亲自给陈海夹菜，跟过去一样殷勤。 其乐融融的一顿饭开始。 不到十分钟，刘慧慧打来电话查岗，问女儿吃过饭没有？ 这位母亲不够称职，他们吃饱喝足，才想到女儿。 “妈，我在金玉家，我们正吃着呢，” 陈娟拍了几张照片发过去，看到女儿被盛情款待，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我们结束饭局就会马上回家，明天还有很多事呢，你回家还是回单位？” “我在这里住几天，调理一下身体。” 刘慧慧猜到就会这样，有这样的机会，女儿不想回去。 可女儿如此主动，担心金玉不珍惜。 “要不回深海市吧，那里的医院不比这里的差。” “又不是特别麻烦的病，在哪看都一样，好不容易来一趟，让金玉带我出去转转。” 刘慧慧无奈，女儿向外，已经管不住。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想回家，就打电话。” “嗯，告诉爸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电话终于挂了。 陈娟已经过了最初的拘谨，看着对面的陈海道：“真羡慕你姐和你姐夫，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的爱是发自骨子里的，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 白金玉耳根发烧，难道被看出来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 其他人假装没有听到，招呼小姑娘多吃一点。 第30章 乡政府的例会 午夜十二点。 陈海出现在小区外面街上，跟柳如菲汇合。 白静想让陈海留宿她家，但陈海知道会发生什么，担心两个人缠绵一晚上，旧情复发。 在没有想好之前，他是不会改变关系的。 “你喝酒了？” 大晚上的，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一些路灯坏了好久没有人修。 柳如菲一个人形单影只，等陈海接她。 “他们不会逼我喝酒，我怀孕只喝了一杯，好像就要醉了。” “怀孕期间滴酒不能沾，你以后注意一点。” 陈海扶着美女上车，安排在后排座位上。 “白静没有留你住宿吗？” 柳如菲酒量只有半斤，不会醉到人事不省，一旦喝上酒脸颊红彤彤，眼睛更加迷人。 陈海看出柳如菲好像在嫉妒白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留来着，我知道你更需要陪。” “算你有良心。” 柳如菲躺在座位上，一切交给陈海，等她醒来必然是第二天上午，记不清怎么回来的。 因为是晚上，陈海开的比较快，收到白静一条信息：“你这个大傻瓜，我安全期，你怎么走了呢？” 陈海回了一条：“地主家没有余粮，洗洗早点睡吧。” 白静不住发信息：“这可是你自己不要，不是我不给。” 陈海饶有兴趣的问：“难道以后经常可以这样？” 白静早就想好，甜甜蜜蜜道：“我对其他男人不感兴趣，起码在跟别人领证前，你需要的时候就来找我。” “谢谢，你不觉得这样做，对不袁文杰吗？” “不要提他，他太差劲，不值我为他守身如玉。” 还没有真正结婚， 问题就出现。 女人一旦看不起男朋友，就有可能被其他男人吸引。 回到望水乡。 陈海几乎在把一个睡着的人搀扶进入宾馆。 深夜一点的宾馆十分安静，老板被吵醒，在窗户上观察来了什么人？ 只知道一个有钱女人住在这里，还养了一个帅气男人，怀疑他们都有家庭，在这里偷情。 进入房间，小心翼翼抱到床上，帮忙脱了外套。 但会留下最后两件，一些部位不能看，免得按耐不住。 之后拉起被子盖好，矿泉水放在床头柜上，关门退出房间。 如同一个流程。 做完这些，陈海开始洗漱，顺便洗了一个澡，从镜子里观察背上的伤口。 在他的身上，有参军的时候留下的疤痕，触目惊心，永远难以消除。 ……… 次日下午。 中午才起床的陈海，有点昏昏沉沉，来到乡政府上班。 张虎牛不知起了什么心思，破格允许陈海在他的宿舍办公，不用去集体办公室。 每个人都想在宿舍办公，自由自在，没有人盯着。 可为了监督大家好好工作，几乎所有科室都在集体办公室。 除了科室的一把手除外。 普法办的一把手是郭恒远主任，因为父亲病重住院和去世，一直是请假状态。 走之前，把权力下放给张虎牛。 张虎牛最担心郭主任回来，经常打电话说这里没事，不用急着来上班。 他担心陈海完成陈永新的案子，到时会交给郭主任，而不是他。 但是意外惊喜出现。 当他拿到保证书的那一刻，整个人震惊不已。 昨天交给的任务，今天就搞定了！ 只用了一天！！ 天哪！这可是远比王晓军的案子，困难十倍的任务。 他对陈海的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能力突出之人，你一定累坏了，虽然工作重要，但身体也重要。 我们必须有健康的体魄，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我给你放长假，你休养一段时间吧。” 张主任的关心，让陈海非常感激。 “谢谢张主任的关心，我最近连轴转实在是累得够呛，现在倒下就能睡着。” “你放心回去休息吧，咱们这里一般情况没有事，除非有人跑到上面告状，上面就会打电话通知我出动，普法办这么多人，不能让你一个人拼命不是？” 张主任关心的简直不能更假。 他希望陈海永远不要来，从此消失更好。 直到把陈海送出乡政府大院，张主任激动的手舞足蹈，几乎要大声呐喊。 这是天上掉馅饼啊！ 完成两个案子就可以晋升副科，他猜陈海不知道这回事。 到时工资会增加，各种津贴补助，绩效奖金一大堆。 这只是一方面。 有了副科职称之后，就可以当副乡长，普法办主任的位置已经是小菜一碟。 张主任健步如飞，直接冲上三楼。 今天是开例会的日子，大部分领导都会到场，就算没有事，也要扯上两个小时，才能体现对于工作的重视。 “张主任，你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张牛山差点又撞上一群扶贫办的老师，他每次撞人非常有技巧，总是捡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往人家怀里钻。 惹的女老师们咯咯笑，总是怕他跌倒，还要用手扶住。 不可避免的会隔着衣服在敏感部位抓一把，反正隔着衣服呢，没有人在意。 “子曰，不可说……” 今天的张主任已经没心思占女老师的便宜了，他有更重要的事。 会议室跟教室一样，有两个门，迟到的从后门进去，不要打扰台上之人讲话。 例会，是一个提高思想觉悟学习工作经验的地方。 如果有事情会讨论事情，没有事情的话，由一些领导传授工作经验。 通常来说，内容千篇一律，没有任何新意。 但为了表示对于领导的尊重，大家还是认真的听，有人做笔记，热烈鼓掌自然是少不了的。 张主任进入的时候，乡委书记郝国勋刚讲完话，十来个到会者热烈鼓掌。 “讲的好！” 张主任大喊一声，也是高调的拍手，唯恐别人看不见他。 这态度，并没有把郝书记感动的落泪，而是皱眉。 因为这句讲的好，总觉得在说反话。 张主任那激动样子，一句话都没有听过，好像思想境界已经得到启发和升华。 第31章 两个阵营较劲 “张主任，有一件事我要正式通知你，从今天开始我是郝书记的干事了，不再是普法办的人员，你可不要记错了，继续对我吆五喝六。” 张文杰非常记仇，也很会选时机，在例会上宣布这件事。 乡政府的干事和秘书职位也可以有，跟但县委没办比，说到底还是打杂人员，跟普法办的打杂人员级别是一样的。 不同的地方在于，伺候的领导不同，地位有所改变。 之前伺候小小的张虎牛副主任，现在伺候乡政府一把手郝国勋。 张虎牛一愣，急忙虚伪的说了几句恭喜。 他猜袁文杰给书记送了一份厚礼，要不然不会成为郝书记的心腹。 袁文杰坐在距离郝书记最近的位置，两个人经常低头说话，有说有笑，显得关系非常不一般。 他拿着一个笔记本，全场听的最认真，鼓掌也最真诚，一副受益匪浅模样。 什么人敷衍，什么人在认真学习，郝书记心中有数，对坐在旁边的袁文杰产生极大好感。 包括称呼都是小袁，非常亲切。 当袁文杰找上郝书记时，他的谈吐和见识，以及在县委工作的经验，很快就折服了郝书记，觉得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 郝书记需要帮手对抗李乡长，当他透露了这个意思后，袁文杰心领会神，马上成为其心腹，帮忙出谋划策。 “哼！” 这一幕落在李乡长眼里，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李乡长和郝书记都在抱王震山这棵大树，包括袁文杰也在抱王震山这棵大树。 他们虽然是一个派系，可具体到地方上，又因为权力之争分成几个派系。 现在，郝书记成功把袁文杰拉到自己阵营，给了李乡长很大的危机感。 他最怕王县长必须二选一的时候，抛弃他。 而张虎牛是李乡长阵营的人，从他有事情找李乡长，不找郝书记能够看出。 但他不敢明目张胆跟郝书记对着干，现在有一个让李乡长长脸的机会。 谁的派系有能力，谁就会占据乡政府的主导地位。 张虎牛拿出保证书，一副虚心样子道：“郝书记的讲话让我胜读十年书，现在有一件工作上的事，请大家过目。” 张主任把保证书放在李乡长面前，而不是郝书记面前。 莫要看这个不起眼的举动，表明了在他的心里，李乡长比郝书记重要。 可事实上，乡政府官员中，郝书记才是一把手，李乡长屈居第二。 保证书应该先让郝书记过目，之后才能轮到其他人观阅。 张主任这是故意为之。 他觉得郝书记过两年就要退休，而李乡长年富力强，有无限上升空间。 选择什么人站队，从这种细节上就能体现出来。 只听李乡长夸张的咦了一声，本来不怎么近视眼的他，拿出一副眼镜戴上，认真看了一遍。 从取眼镜这个举动，其他人就能领会到，李乡长不但认可而且非常重视。 其他人马上心中有数，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话。 “你把陈永新也搞定了，天哪！张主任，我之前没有发现，咱们乡政府藏龙卧虎啊！” 其他人闻言，吃了一惊。 陈永新的家乡在这里，以前来乡政府闹过，当时动静很大。 但乡政府以这种事情不属于他们管辖，将对方赶走。 可县委的信访办，把这个案子推在望水乡的普法办头上。 “不可能！” 袁文杰脸色一变，他对陈永新这个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 那是给了他巨大羞辱的人物，让他在白家丢尽了脸。 到现在恨得牙痒痒。 只见李乡长摇头晃脑，啧啧称奇，扭头看向洋洋得意的张主任，“这个任务也是你独立完成的？” “那当然，搞定陈永新不需要别人，有我一个人就够了。李乡长，我请求按照规矩办事，马上落实我的副科职称。”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副科职称非同小可，同样的职位，有副科职称者，地位和话语权远高别人。 用一个通俗的比喻，虽然大家职位平起平坐，有副科职称者，有了皇亲国戚背景。 也就是说，李乡长阵营里面，要出现一个有分量的人。 对面郝书记等人看到，都笑不出来，他们知道张虎牛不好惹。 以后恐怕要骑到他们头上。 李乡长还处于震惊中，不住赞叹：“你每天在乡政府足不出户，仅仅靠几个电话就搞定了王晓军，现在又搞定陈永新，这简直是奇迹。” 李乡长的表面功夫做的很好，看上去在夸张主任，透露了他是有所怀疑的。 如果说搞定王晓军，李乡长还可以相信，毕竟只是一个土老百姓。 至于说陈永新，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但他不能点破，因为张虎牛是他的人。 李乡长想把这个怀疑掩饰过去，准备散会后问张虎牛怎么搞的。 可有人不会放过这个疑点。 袁文杰站了起来，几乎没有思考就道：“不可能！陈永新的案子是陈海跟进的，昨天陈海跑到旅游区堵陈永新，被人家保镖打了一顿，差点勒死他呢。 他们好不容易逃回县城，陈永新带了二十多个打手一路追杀到医院，陈海等人躲起来不敢见人。 昨晚还闹得不可开交，张文爱不断打电话向我求救，今天你就拿到保证书，这是骗鬼呢，这份保证书是伪造的！” 袁文杰的声音，简直是石破天惊！ 很多人失色，不敢想象普法办的工作，要冒生命危险 。 怪不得没有人愿意去。 “不会吧？” 张主任闻言，脸已经变色，直接吓懵了。 陈永新这么难以搞定吗？ 反正离阳县信访办，也说搞不定陈永新。 突然想到昨天交给陈海，今天就送来保证书，这也太快了吧？ 起码几个月搞定，才说的过去。 看来保证书是伪造的，他有点高兴过头，忘了确认这一点。 “袁文杰，你，你没有骗我吧？” 张虎牛有点慌，说话结结巴巴。 “你忘了我的身份，我是白家未来女婿，他们跟陈永新的过节我了如指掌，案子进展到什么程度，我们一直在打电话沟通，商量怎么解决。” 袁文杰是当事人，他最了解。 张主任这是班门弄斧，已经额头冒汗，拿出纸巾不住擦 。 这一刻，他恨死了陈海。 居然拿假的保证书欺骗他。 看来王晓军的保证书也是假的，就为了骗取不用上班，享受长期假期。 他一直觉得三天搞定王晓军，不可能。 一天搞定陈永新，简直是天方夜谭，骗鬼呢！ 张主任反应过来，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我被陈海骗了，王晓军和陈永新的案子是他在负责，不是我，他居然拿假保证书骗我。” 满堂哗然。 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自己一个人完成的吗？ 怎么转眼就改口了？ 伪造保证书，这是要追究责任的，张主任可不会背这个锅。 反正他脸皮子厚，不怕别人笑话。 会议室一时间乱混混，议论声此起彼伏，都在笑话张主任不要脸。 李乡长沉着脸，握紧的拳头放在桌子上，比吃了屎还难看。 而郝书记的一派，占据大多数，很多人在笑。 发生这样的事，自然是郝书记和李乡长商量，怎么处理责任人。 张主任冒领功劳，虽然没有成功，这也是不允许的。 这种事情也要严肃处理。 郝书记笑得很和蔼，仿佛看一群跳梁小丑。 把柄送到面前，这是天赐良机。 他清了一下嗓子，收起笑容，把大家的视线吸引过来。 第32章 张副主任丢官 “张主任，咱们先不说保证书真假之事，你之前信誓旦旦你一个人完成的，现在推给一个下属，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郝国勋脸上带着一股得意狠劲。 刚才保证书给了李乡长，而不是他，就激怒了他。 张主任低着头不敢看人，早就后悔的要死。 那个陈海刚报到就冒充袁文杰，就是一个骗子，他怎么就相信了呢？ 他只能闭口不言，希望会议尽快结束。 但郝书记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冷笑一声，“有功劳就是你的，发现不是功劳，眼看要承担责任，马上推给下属，你们就是这样做工作的？” 郝书记你们这两个字用的好，把李乡长也骂进去了。 他的口气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在场每个人。 最后又停在脑袋要钻到桌子下面的张主任身上。 “说说吧，把事情经过说出来，我们看你有没有值得原谅的地方，不然的话，你的副主任位置保不住，只能回去种地。” 郝书记直接把他的意见抛了出来，这是给李乡长听的，要把张虎牛赶出乡政府。 张虎牛吓傻了，声泪俱下的控诉陈海是一个骗子。 “莫要看陈海一表人才，其实是一个大骗子！ 他刚来报到就冒充袁文杰，我们给他接风洗尘，辛亏遇到真正的袁文杰，当面揭穿他。 但陈海老羞成怒，在外面打了袁文杰，我们一群人好不容易才拉开。 我当时就在想，必须给这种人一点颜色瞧瞧，就把王晓军案子给了他。 没想到只用了三天，他就把保证书拿来了，还保证说是真的。 我当时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居然相信了他。 后来又过了三天，他跑来领陈永新的案子，这件案子涉及到白家，如果完成以后，他就可以继续追求白静。 但袁文杰有先见之明，提前领走任务，还说不要给任何人。 没想到袁文杰把自己吹的天上地下少有，说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保证完成任务。 哪知过了三天就灰溜溜的交任务，说他完成不了，还骂陈永新不是人，是一个畜牲。 我猜他在陈永新面前，也没有落了好。 我记得陈海要这个任务，就干脆扔给他试试。 昨天上午给的，今天就拿来保证书，还说他累坏了，问我要了几天假。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被他骗了。 他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大骗子，非常擅于伪装，我太冤了。” 张主任一把鼻涕一把泪，希望给他一个机会。 可他从始至终让大家相信陈海是一个骗子，没有回答郝书记的问题。 那就是关于冒领功劳。 而且还顺便贬低了袁文杰一顿。 郝书记摇头冷笑。 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张虎牛不转性，还攻击他的人。 他旧事重提，“陈海是不是骗子，我们不在这里进行讨论，如此说来，陈海一个人跟进两个案子，你为什么说是你完成的？”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这些人面前，张主任投机取巧本事不管用。 他只好低声下气道：“是我一时犯糊涂，我想到两个案子可以提副科，就疏忽了辨别真伪，我应该找案件当事人核对一下。” 张主任还想含糊这件事。 他想独占功劳，就不敢找当事人，担心露馅。 郝书记阴阳怪气道：“你不止把我们骗了，也把李乡长骗了，你可是他的得力干将啊！你们弄虚作假，如果保证书送到县委，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们想过吗？” 郝书记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还特别提到李乡长。 “你这个蠢货！” 李乡长眼看躲不过，气得七窍生烟，一脚踹向旁边的张主任。 张主任顺势倒在地上，哎呀几声卖惨。 李乡长气得要打人，并不会真的打，其他人配合的很好，急忙上前拉架。 李乡长能不生气吗？ 张虎牛这是狗屁心腹，居然连他也骗，让他成功相信，王晓军的案子通过请吃饭，轻而易举完成。 一直把他当傻瓜。 有这样的手下，说不定哪天要背更大黑锅。 “张虎牛，你的副主任职位从现在开始取消，以后不管有什么理由，不可以进领导办公室！” 后面这句话大快人心。 其他领导也怕张虎牛突然进来，有时跟一些女下属深入交流，不希望别人看见。 “我有错，我检讨，感谢李乡长大人大量。” 没有人扶，张主任自己爬起来。 没有把他赶出乡政府，已经是万幸。 他知道这是李乡长手下留情，如果郝书记出面处罚，他只能滚蛋。 等到张主任期期艾艾坐在桌子上，郝书记得意的看了大家一眼，当即宣布：“对于张虎牛的处罚，就按李乡长的意见执行，接下来谈论一下陈海伪造保证书的事情。” 如果说望水乡有泾渭分明的派系，那陈海只能算一个中立派。 不管是郝书记，还是李乡长，都是王震山的人。 他们是不会接受陈海这个叛徒的。 说到陈海，袁文杰早就等不上了，把手高高举起。 没有等领导同意，他就迫不及待发言。 “我建议将陈海这种害群之马，赶出革命队伍，这种人不管在哪都是一个祸害！” 这话，自然是映射到陈海举报方闻山的事情上。 那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在场之人纷纷点头。 这是李乡长和郝书记能够达到共识的地方，一起对付陈海。 袁文杰有两下子，成功引发同仇敌忾。 但没有人表态。 因为怎么处理陈海，只有郝书记和李乡长有发言权。 还有一位领导就是人大代表，兼任政法委书记，今天正好没有到场。 袁文杰看到没有反应，有点儿急，搞不清怎么回事？ 他就不想一下，如果李乡长和郝书记举手赞成，这个会议成什么样子了？ 成为他袁文杰一言堂，好像其他领导必须听他的。 袁文杰左看右看，以为他的建议不够有分量。 开始列举陈海的种种不是。 “各位，我在县委待了五年，经常跟陈海打交道，对他非常了解，这个人表面兢兢业业工作，其实一肚子坏水……” 第33章 遮羞布被撕下来了 袁文杰啰哩啰嗦说了一通，只是鄙视陈海不是一个好人，没有指出一个实质性问题。 把陈海工作方面表现不错，说成是一种伪装，是一种欺骗领导的姿态。 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有一位副乡长听不下去，“你能不能说一些具体的事例，让大家听听？” “不是，我只是……” 袁文杰发现没有陈海的把柄。 这明显是有私人恩怨，不断诋毁对方。 眼看的，很多人摇头，不想继续听。 郝书记微微皱眉，出来救场，“小袁，我们要实事求是，不要一味的攻击别人，却拿不出证据。” 袁文杰无奈的点头，突然眼前一亮，“保证书就是证据！”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有现成的问题，何必扯以前呢？ 不用别人吩咐，袁文杰当即打电话，要让陈海原形毕露。 电话过了半分钟，才有人接起。 袁文杰故意开了免提，对面声音传来，“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很显然，陈海不准备接这个电话，也没有耐心听。 “是这么回事，郝书记让我给你打电话，命令你马上来乡政府一趟。” 袁文杰没有提伪造保证书，他怕陈海不敢来，有了思想准备。 陈海的声音充满鄙视，“你上次骗我说王县长叫我有事，结果安排人把我打进医院，你觉得我会第二次上当吗？” 袁文杰急的要捂住手机的传声孔。 这是一件秘密的事，一直以为陈海吃了哑巴亏，不敢提呢。 但现在，被所有人知道了，马上有人嚷嚷。 “什么？还有这种事！” “我们不是黑社会，怎么可以打人呢？” “就算打人，也不能借王县长的名义啊！” “他刚才用的是郝书记的名义，郝书记你可要长点心，不要被人利用……” “……” 李乡长的人喋喋不休，大家看袁文杰的眼神，顿时变了味。 说了一大堆陈海的问题，没有一个问题。 而他自己的问题，反而暴露出来。 袁文杰焦急万分，有苦难言。 本来不想承认，可他在白静面前坦白过，现在反驳也没有用。 陈海的声音还在继续，“袁文杰，我鄙视你这个第三者，既然得到白静，你却不珍惜。 昨晚白家有难，他们请你帮忙，你居然关机，他们等你上门解释呢，你等着被甩吧！” 袁文杰手忙脚乱关闭电话。 其他人眉飞色舞看着。 第三者？ 白家有难反而关机？ 这个男朋友恐怕当到头了吧？ “咳咳……” 郝书记打破了宁静，转移了话题，“你们谁有陈海的电话，让他来一趟吧。” “我有！” 张虎牛表现机会到了，这里他跟陈海最熟。 电话很快接通，张虎牛压制着怒火，“陈海，你现在马上立刻来乡政府，我们正在召开例会，就等你一个人呢。” “张主任，据我所知参加例会全凭自愿，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参加。” “现在例会的性质已经变了，已经成为一场非常严肃的会议，事情涉及到你，你必须来，听明白没有？” 张主任唾沫横飞，能够看出他的愤怒，要给陈海这个大骗子一个好看。 陈海的声音不疾不徐传来。 “张主任，你不会又喝多了吧？你难道忘了，刚给我放了长假，作为领导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你亲口说过，我什么时候上班都可以，反正普法办平时没事做，有你们呢，不需要我。” 这话证实了一件事，张虎牛给陈海放长假，利用他不在期间，想把保证书的功劳据为己有。 如果保证书货真价实，他就会得偿所愿。 张虎牛很焦急，他不能一直浪费大家的时间。 只好换了口气，“我现在已经不是副主任，刚被降级处分，保证书的事需要你来解释一下，你赶快来吧。” 陈海听到这里，愣了一下。 这是一个好消息。 “张主任，你为什么被降级？是不是因为晚上打麻将白天睡大觉？还是喝上酒跟同事们研究女人身体，侮辱女性？” 张主任急得要捂住对面的嘴。 还嫌他今天不够丢人吗？ 其实陈海说的事，众所周知，不是什么秘密。 可在会议上提出来，性质就变了。 这会让李乡长一派的人，一个个皱眉。 而郝书记的人马，又开始鄙视。 “胡说八道，我是那种人吗？你污蔑我小心对你不客气！” 张虎牛有点急了。 好歹是这里的地头蛇，就算不当这个副主任，没有人敢小看他。 可陈海根本就没有把这个领导放在眼里。 早就知道迟早会翻脸。 “不好意思，我的假期是领导批的，如果取消也只能是领导，咱们现在平起平坐，你已经没有资格命令我。” 张虎牛有苦难言，的确是这个道理。 现在才发现，陈海看上去好哄骗，其实并不是这样。 “你听我说，袁文杰说你的保证书是假的，其他领导也这么认为，马上要给你处分呢，你还有心思度假……” 第34章 上下联手打压 在陈海去往乡政府的路上，三楼会议室已经聚集了满屋子人。 有人把精彩内容发给其他同事，导致很多人跑来看热闹。 一些不属于乡政府的人员，比如来自教育系统的老师们也跑来看热闹。 “张主任，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唐玉妍也来了，得知张虎牛被降职处分，觉得他罪有应得。 关于帮张主任秋收的事，她不打算去了。 张虎牛像霜打的茄子，一脸哭相，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书记，里边请。” 政法委书记萧远峰进入会议室。 这位领导五十多岁，平时不屑参加这种浪费时间的会议。 一个不合群的人，有时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得罪了很多人。 敢怼天怼地怼领导，不懂圆滑事故。 萧远峰平时没什么事干，有重要会议也不叫他，没事就弄几亩菜地。 堂堂书记管理了食堂，可见被排挤到什么地步。 按理不会有人通知他，可唐玉妍听说这是批斗陈海的大会，赶紧找上萧远峰书记，求他来一趟。 她不指望这位领导偏袒陈海，希望主持公道。 唐玉妍坚信陈海不是那种伪造保证书之人。 可就连她都觉得，王晓军和陈永新的案子十来天时间完成，完全是无稽之谈。 “来，大家起立，换一下座位吧。” 因为来的人多，会议室的座位进行了调整，领导坐在前面，袁文杰和张虎牛没有动。 人们交头接耳，有议论张虎牛冒领功劳。 有议论袁文杰慧眼如炬，识破了保证书是假的。 但更多人鄙视陈海，胆大妄为，保证书也敢伪造。 “陈海太不像话了吧？刚来这里就打了袁文杰，现在又伪造保证书。” “这种人不严厉处罚，我们的工作没法正常进行。” “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跟这种人当同事，我感到羞辱，拉低咱们乡政府的水准。” “……” 袁文杰踌躇满志，只有把陈海踩下去，才能让白静彻底断了念想。 一个没有前途的人，白静知道怎么选择。 这期间，李乡长出去给王震山打了一个电话。 “你是说，袁文杰有可能被白静甩掉？” 王县长的声音透着一种思考的意味。 如果白静跟袁文杰分手，很可能回到陈海身边，他们就前功尽弃。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 ，陈永新的事情他没有帮忙，恐怕难以维持过去的关系。” 李乡长希望王县长早做准备。 王县长很快就有了办法，“看来有必要给袁文杰加一点筹码，你们那里负责水利的副乡长我准备弄到县里，袁文杰以前做了很多工作，我不能让他寒心，让他上副乡长吧。” 李乡长早就知道负责水利的副乡长花了很多钱，迟早会走。 只是袁文杰投靠了郝书记，他不希望袁文杰高升。 可他没有权利决定这种任命。 “王县长，袁文杰执行的任务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李乡长也知道王县长为别人做这件事。 王震山犹豫十几秒，说道：“那个吴公子暗恋白静多年，可他一直不敢表白，结果被陈海捷足先登。 他要求拆散他们，还希望白静对陈海彻底断了念想，我们除了打压陈海，通过袁文杰离间他们感情，没有其他办法。” 李乡长好像懂了，那个吴公子在报复陈海呢。 他再一次问道：“让袁文杰担任副乡长，会帮他办理副科职称吗？” 按理必须是有副科职称的人，才能担任副乡长。 王县长不会一口把下属喂饱，“你告诉袁文杰，先让他担任副乡长，如果白静的事情办得漂亮，将来给他补办副科职称。” “好，我一定转达。” 李乡长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所有的心腹都是这样一直吊着，不会一步到位。 接下来，李乡长提到陈海。 “陈海居然弄了两份伪造的保证书，我建议借着这个事，直接将他请出队伍。” 如果开除陈海，必须由乡政府打报告，由王县长批复。 这是一个流程。 可王县长觉得放跑了陈海，反而没办法进行针对。 必须让陈海待在他的下面，吴公子才会请他帮忙。 “没必要做的这么绝，留下陈海还有用，只要陈海在，吴公子就会一直找我。” 李乡长秒懂。 看来要让陈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正在等待对面先挂电话，王县长的声音传来。 “你等一下，我对陈海是有所了解的，你确定保证书是伪造的？” 王县长觉得陈海做事沉稳，虽然不能说无懈可击，不会主动弄一个把柄。 低级错误是不会犯的。 “您的意思？” 李乡长其实也在疑惑，觉得陈海把乡政府人们当白痴。 万一保证书是真的，他们所有人会被打脸。 “是谁发现保证书是假的？”王县长问。 他不在现场，只能通过李力波了解。 “袁文杰口口声声说是假的。”李乡长突然惊醒，急忙道：“袁文杰现在是一个恋爱脑，不够聪明，他逮到机会就会攻击陈海，根本不去想保证书有可能是真的。” 李乡长打了一个激灵。 相信袁文杰，就会跟袁文杰一样成为一个白痴。 难道恋爱的人都会变傻，是真的？ 王县长没有多想就有了指示，“不管保证书是真是假，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我马上开会修改奖励机制，不能让陈海顺利上副科。” “好，我这里配合你，保证书不会马上交上去。” 李乡长佩服王县长想的如此周到，不愧是离阳县一号人物。 他觉得这样还不够保险，“我觉得普法办必须换一个领导，让我老婆过来吧，她对付陈海绰绰有余。” 李乡长的老婆在其他乡镇，那个乡镇比这里富裕。 但为了王县长的事，只能放弃一个好职位。 “行，让你老婆出马，我看陈海怎么蹦跶。” 王县长马上签署调令，让李钟秀来望水乡，担任普法办的主任。 至于原来的郭主任，经常不上班，干脆换一个更清闲的位置。 当王力波回到会议室时，其他人看到乡长进来，嘈杂声马上小了许多。 第35章 唐玉妍力排众议 “我们现在进行表决，认为这两份保证书是伪造的同志，请举手？” 李乡长手握两份保证书，站在会议桌最前端，突然来了一个集体表决。 其他人几乎没有多想就举起手。 不解已经认定是假的，怎么还弄这一出？ 之后大家左顾右看，发现只有两个人没有举手。 其中一个是身材宽厚的萧远峰，国字脸，面无表情道：“我刚来这里不了解情况，我持保留意见，不对保证书的真伪进行表决。” 这是一种弃权的姿态，没有说真，也没有说假。 还有一个是坐在后面的——唐玉妍，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这位年轻姑娘胆子这么大，乡政府集体认定的事，她有不同意见。 李乡长一副刻板样子，对着唐玉妍说道：“你是普法办的成员，作为同事你最有发言权，你且说说，保证书是真是假？” 其他人已经缓缓放下手臂，都扭头看着唐玉妍。 唐玉妍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稍微有点紧张。 但她还是倔强道：“我相信陈海同志，他的人品没问题，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唐玉妍含糊其辞，但倾向于保证书是真实的。 其他人看的出来，这是因为跟陈海关系好，不得不维护。 内心也觉得保证书有问题。 看到有人耻笑，唐玉妍鼓起勇气辩解，“陈海是务实用心做事的人，在他身上看不到夸夸其谈的习气。 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保证书是真的，岂不是显得你们没有眼力？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些人觉得无法完成的案子，陈海有可能完成。 到底谁给一些人迷之自信？难道陈海就不能比你们强，只能不如你们？ 不要忘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可是当过县委书记秘书之人，在职期间没有出现任何纰漏，能力有目共睹！” 唐玉妍越说越来劲，完全忘了自己怀疑的初衷，开始承认保证书是真的。 她知道后果是什么，挺陈海的人都会被打压。 反正她是最底层的打杂人员，不用担心掉级。 掷地有声的声音，让会议室出现短暂的安静。 在场之人从来没有发现，年轻姑娘不简单呢，很有骨气，而且有理有据。 只可惜，她保护错了人。 袁文杰马上站起来，瞪眼道：“你被陈海骗了，你跟他认识没几天，根本不了解他的为人。 我在县委跟他共事五年，对他最了解，他不像你说的那么完美，如果完美的话，就不会贬到这种小地方。” 唐玉妍生气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既然对他非常熟悉，我问你，陈海因为什么被贬到这里？” 袁文杰支支吾吾，说不上子丑寅卯来。 他并不知道陈海被贬的原因。 但还是强词夺理，“一定是工作方面有重大失误。” “你不知道就不要造谣，这是很严肃的会议，为什么你总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呢？” 唐玉妍思维敏锐，口才也可以，直接让袁文杰哑口无言。 被很多人看着，发现斗不过一个小姑娘，有点丢脸。 “你要知道维护陈海的下场是什么？” 袁文杰图穷匕见，用起了威胁手段。 唐玉妍根本不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我想问一下在场领导，咱们的会议是实事求是主持公道，还是拉帮结派不管对错往死里整？我就不信郎朗天空，可以一直这样搞！” 唐玉妍明显被袁文杰激怒，她看向纪委主任，没想到那个女人低着头好像一个摆设，不如一个花瓶。 眼看僵持不下去，郝书记挥手让小姑娘坐下，再一次转移话题，“李乡长，你还没有表态呢，这保证书是真是假？” 李力波被点名，还像之前一样像一个局外人，气定神闲。 跟其他人总是抢着发言不同，李乡长更显的城府很深，就连郝书记都心里嘀咕。 李乡长看了一眼大家，突然说道：“唐玉妍勇气可嘉，我赞同她的观点，我认为保证书是真的 。” 石破天惊的话，让很多人震惊。 大家面面相觑，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李乡长话锋一转，笑着道：“唐玉妍有胆有识，不会是池中之鱼，一直待在底层有点屈才。这样的人才我们必须重用，我建议由她来接替张虎牛空出的位置。” 李乡长现场拉人，弄进自己的派系。 一个敢说话的传声筒有巨大价值，不像他身边的人不敢冒头。 他需要这样的急先锋。 与会者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李乡长不是也认为伪造，还打了张虎牛吗？ 怎么突然变卦了！ 让所有人相信是假的，包括郝书记毫不犹豫举手。 原来这是一个坑啊！ 这是给郝书记挖的坑，让郝书记丢人呢。 如果保证书是真的，郝书记等人刚才骂的最凶，要被打脸了。 “啪啪……” 萧远峰神情意味深长，率先鼓掌。 他见识了派系之争，也见识了李乡长的老奸巨猾。 不得不服啊！ “我赞成唐玉妍担任普法办副主任，这个小姑娘是实在人，她早就应该提拔。” 萧远峰表态。 乡政府三大头，两个人同意。 唐玉妍以为冒天下之大不韪，触犯了逆鳞。 没想到突然升了官。 小姑娘晕晕乎乎，不知道她已经被拉进派系，成为一个棋子。 反应过来后，红着脸蛋，忙不迭鞠躬。 “谢谢，我一定不会辜负领导的期望！” “我还没有同意呢，你们就决定了？” 郝国勋心中有气， 问话带着一股冲劲，好像要吵起来似的。 不管是罢免张虎牛，还是提拔唐玉妍，根本不问他的意见。 他才是乡政府一把手！ 李力波一直想架空这个老掉牙的乡委书记，笑着道：“要不这样吧，如果保证书是真的，说明她慧眼如炬，就让她上副主任。如果保证书有问题，就当我刚才没有提。” 这个态度给了郝书记台阶下，他依旧倔强道：“我坚信保证书是假的，到底谁有眼无珠，拭目以待！” 就在吵的不可开交之时，正主出现在门口。 其他人都变得紧张起来，今天谁被打脸，马上要见分晓。 第36章 狠狠打脸 陈海大步进入会议室，坐在椅子上的人不少，大部分是中年人，年轻的不多。 不过比这更大的场面见过，倒也不会怯场。 他还不知道，这里已经成为两大派系的主战场。 一些人只要有机会，就会打击对方的威信，建立自己的威望。 “陈海，你怎么才来？” 唐玉妍站了起来。 她觉得陈海来晚了，错过了一出好戏，错过了她的高光时刻。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陈海在人们注视下走到前面。 这里很多人听说过，但没见过这位当过县委书记秘书的年轻人。 现场有几位中年女性，其中一位禁不住道：“好帅啊！” 刚说完，就引来无数白眼。 陈海来到前面一个椅子旁停下，但没有坐下。 会议室不小，聚集了三四十人，就连厨师们这些外人，也跑来看热闹。 在大家注视下，陈海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陈海，初来乍到，请多多关照！” 很正常的开场白。 这里一些人原来就认识陈海，他们去找县委书记办事，需要陈海帮忙预约。 还有一些人跟陈海吃过饭。 当时不敢得罪这位县委书记的秘书，不过现在，陈海是一个不如他们的小喽啰。 看到其他人没有反应，萧远峰一愣之下，马上起立，“我代表乡政府欢迎陈海同志的到来，希望你兢兢业业工作，给这里带来新气象。” 萧远峰率先鼓掌。 有人象征性的拍了一下手，大部分人无动于衷，表示他们的不欢迎。 只有唐玉妍最认真，掌声最响。 看到这种场面，陈海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正色道：“诸位，我才疏学浅，组织上安排我到基层锻炼，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希望在以后工作中，大家互帮互助，我们把这里的工作做好，不辜负组织和人民的期望。”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对于一个当过秘书的人来说，是小菜一碟。 不过没有人鼓掌，大部分人黑脸。 这让陈海有点尴尬。 难道自己的讲话，不够激情昂扬？ 为什么大部分人黑脸？ 方书记对一些人有提拔之恩，他们想跟着书记更上一层楼。 为了维持跟方书记的关系，花了不少心血，请客送礼下了很大血本。 那是他们的靠山，突然倒下了，过去的努力前功尽弃。 陈海作为举报者，这是断人财路，能不生气吗？ 萧远峰跳出来打圆场。 “陈海，你曾经当过县委书记的秘书，能力自然是有的。不过你看走眼了，他们不是为了欢迎你而来，等着看你好戏呢。”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非要把矛盾挑明了，唯恐不热闹。 陈海好像很诧异似的，“不会吧？乡政府的工作如此清闲无聊吗？我听说平时例会也就十来个人，今天打破了记录。” 讽刺的节奏掀起来。 萧远峰也不管一些领导不高兴，唱双簧似的。 “你说对了，正儿八经的工作他们不来，要来也是几个哈巴狗和喜欢听好话的软耳朵，你不知道刚才他们一直在骂你，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倒，我耳朵已经成为垃圾桶。” 有这样的机会，萧远峰肯定要怼，而且针对所有人。 马上有人跳出来，郝书记身边的一位个子不高，脸有点消瘦的副乡长，“萧书记，你怎么向着外人呢？难道忘了同仇敌忾吗？” “田副乡长，我正在陈述事实，我不跟你们一丘之貉，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您的意思你要护着陈海，不管他对与错？”田副乡长有意咬话柄。 萧远峰不是傻瓜，冷笑几声道：“如果陈海还是方书记的秘书，你们敢骂吗？恐怕一个个跪舔吧？” 这话太打脸了，直接让田副乡长成为憋出内伤的哑巴。 萧远峰趁机打落水狗，“你们有什么资格鄙视人家陈海？他在县委工作五年，贡献了五年，包括举报方书记，纪委给他定性为举报人，他就是一个功臣。” 眼看萧书记要借题发挥。 一位姓孙的副乡长站起来，他是李乡长身边的人，“萧书记你离题了，咱们今天的重点不是讨论陈海的过去，而是伪造保证书的事。” 说到这个，萧远峰偃旗息鼓。 他内心认为保证书是假的。 说到保证书，人们的视线来到陈海身上。 陈海坐在椅子上，胳膊交叉抱在胸前，津津有味看戏。 好像忘了自己也是主角之一。 看到人们看他，才寻找自己的手机，放在前面的桌子上。 之后看了大家一眼。 “骂我的人脑袋被夹扁了吧，也被驴踢了，我非常怀疑你们的智商，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入乡政府班子的？” 陈海毫不客气的骂。 既然萧远峰畅汗淋漓的骂，已经了解这里的风气，没有什么可忌讳的。 马上又道：“我十分佩服你们的工作能力，给案件当事人打一个电话就知道的事，必须让我来一趟，如果是真的，我看你们脸往哪放？” 旁边的萧远峰手舞足蹈，终于来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战友，以后不寂寞了。 可他还是提醒道，“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有些人不做工作，见不得别人好，除了拉帮结派搞人，屁能力也没有。” 陈海见好就收。 电话通了，已经按开免提。 “陈老板，昨晚不好意思，没有参加你们的饭局，我去了深海市一定把这顿饭补上。” “陈海，你太客气了，你是体制里面的人，你不来我可以理解。刘铁柱要向你赔礼道歉呢，他下手太重了，我已经批评过他。” “他职责所在，我不怪他，我不是他的对手，想学几招呢。” “你找对人了，他从小学武出身，他爷爷曾经是了不起的人，我来安排吧，反正他无聊没事做。” 接下来陈海道：“谢谢陈老板出具保证书，我终于交差。” “我也要谢谢你，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女在白家还需要你看着一点，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这您放心，我会经常去看望她。” 一番寒暄过后，在客套中挂了电话。 其他人都在竖起耳朵听。 很多人露出震惊表情，保证书居然是真的！ 这，这怎么可能？ 一些人脸上火辣辣的烧，包括郝书记慌了神。 最沮丧的是袁文杰，陈海能力这么强吗？ 一时间，他想找地缝钻，估计很多人要骂他。 正是因为他说假的，而且信誓旦旦他是当事人，其他人才信以为真。 就连郝书记也相信了。 第37章 公开打压 李乡长看到郝书记谈笑风生的脸色，变得扭曲，像吃了蜜一样甜。 他的笑意别人捉摸不透，呵呵道：“你们不是有眼无珠，而是人云亦云没脑子，陈海如果没有金刚钻，他就不敢揽这瓷器活。” 李乡长正在啪啪打郝国勋的脸，可这样直接骂人有点过分，马上扭头对着脸黑的郝书记，“我不是在说您。” 明显在说郝书记。 郝书记气得手上青筋暴起，有种揍扁那张脸的冲突。 他突然扭头呵斥袁文杰：“你不是说假的吗？” 袁文杰恨没有地缝可钻，急中生智道：“还有一份保证书呢，你们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 郝书记又升起一丝希望，他希望另外一份是假的，这样就可以扳回一局。 不用领导们吩咐，陈海冷笑一声，拨通王晓军的电话：“陈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没什么事，你的保证书递交上去了。” “谢谢陈哥挽救了我的家庭，我们全家人感激您。有一个好消息，海霞同意跟我复婚，她要求你当证婚人，保证我以后都听她的。” “好吧，看来我可以改行当媒人了。” 陈海呵呵一笑，挂了电话。 三言两语，让很多人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两个案子居然都解决了！ 这陈海的能力太强了吧！！ 突然之间，很多人尽管心里恨，不敢小看。 他们不得不服。 “陈海，你太厉害了！” 唐玉妍担心的要死，长长吁了几口气。 刚才手心已经出汗。 如此说来，她的副主任没跑。 “不愧是当过秘书的人啊！”萧远峰也很激动，看到那些不愿跟陈海打招呼的领导，一个个像吃了屎，他比任何人都高兴。 现场像样的领导就有十来个，一个个目中无人，现在面无表情，有的耷拉着脑袋。 一场酝酿起来的报复行动，就这样流产了。 心里别提多别扭。 陈海吩咐唐玉妍，“马上把保证书报上去，一分钟都不要等，如果你慢了，上面会修改规则进行拦截，阻止我上副科。” “不会吧？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唐玉妍觉得陈海多虑了。 但她还是走到李乡长前面，取桌面的两份保证书。 “你要干什么？”李乡长用手压住。 唐玉妍不解：“我马上报备信访办，先传真备案，一个小时以后我会亲自送到他们手上。” “不行，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普法办会换新主任，等到新主任上任之后由她递交，你的资格还不够。” 唐玉妍僵在那里，她不解的问：“以前这种工作就是张副主任在做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新主任来了会颁布新的规则。” 唐玉妍突然觉得，她这个副主任，跟原来打杂的工作没有区别。 反正说话没有人听。 眼看李乡长要拖时间，陈海已经在预料之中。 莫要看他们刚才骂的痛快，不如人家这个下马威厉害。 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就是李乡长这种搅屎棍。 他压制住火气道：“李乡长，你在给县委争取时间，让他们赶紧改规则，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领导的工作怎么完成，你们作为下属没有资格过问。” 李乡长头歪向一边，几乎不多看一眼。 陈海已知于事无补，“你忘了，三年前你上乡长的时候找过我多少回，我每次改变预约顺序让你见到方书记，这个人情你不打算还了？” “那不是你的正常工作吗？我不觉得欠你的情。”李乡长矢口否认。 陈海一阵冷笑：“既然是正常工作，李乡长为什么事后请我吃饭，千恩万谢呢？如果不是你老婆三番五次求我帮帮你，你以为凭你这德行，我会搭理你？” “你……”李乡长气得站了起来，仿佛揭开丑陋的伤疤，跟陈海的眼神对视，好像有无数恨似的。 但有些事注定不能拿出来说，只好咽下一口气道，“我们不是有意针对你，这个规则有漏洞，会导致副科职场泛滥，给国家财政增加压力。” 陈海据理力争，“这个制度能够挖掘有用人才，如果增加难度会打击普法办的积极性，会造成大量案件堆积，给社会的稳定带来隐患，你想过吗？” “你不要危言耸听，难道没有奖励机制，你们就不做工作了吗？我们要有为人民无私奉献的精神，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才去努力，陈海，你的觉悟有待提高啊！” 不愧是乡长，很会上纲上线。 官场有很多这种人，冠冕堂皇理由一大堆，站在至高点打压别人，还让人无话可说。 “李乡长，你的觉悟比我高，你是怎么当上乡长的，要逼我拿出来说吗？” 陈海寸步不让。 李乡长扭头就走，警告道：“你如果敢说，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李乡长居然留下狠话溜走了。 明显担心激怒陈海，把他的丑事说出来。 在场人们眼睛不瞎，他们已经明白，李乡长不是通过工作能力上位的，而是走了方书记的关系。 而这个过程，陈海一清二楚。 “哈哈，某些人刚才笑话我，怎么像丧家之犬跑了？”郝书记唯恐李乡长听不到，故意对着门口方向说话。 他突然觉得这个陈海非常顺眼，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让李乡长灰溜溜滚蛋。 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简直不能太爽，太痛快！ 会场人们马上散了。 他们今天见识到陈海的厉害！ 楼道之中，人们听到李乡长的办公室摔花瓶和砸东西的声音。 所有人选择绕行。 郝书记阴阳怪气道：“这是怎么了，李乡长年轻气盛，容易伤身体啊！” 袁文杰刚要溜，没想到李乡长露出头来，叫他进去。 他眼睁睁看着郝书记盯着他，左右为难，可还是走了进去。 乡政府三楼太小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想避开一些人很难。 办公室已经狼藉一片。 李乡长已经平息心情，坐在椅子上抽烟，“坐吧，方书记有件事让我转告你。” 此刻的李乡长，对于陈海的恨要超过郝书记。 居然当那么多人的面，让他抬不起头。 袁文杰规规矩矩坐下，他以为因为跟郝书记走的近，要敲打他一番呢。 没想到李乡长突然一笑，那笑容绵里藏刀很吓人，“我先恭喜你，王县长没有忘记你这些年的功劳，准备提拔你为副乡长呢，负责我们乡的水利工程。” “真的……” 袁文杰激动的站了起来。 虽然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职务，想得到的人很多，需要花不少钱呢。 他当初为了省钱，才选择忠心耿耿做事。 李乡长示意年轻人坐下，“任命马上就到，不过关于副科职称，会在完成白静的任务以后，帮你补办。” 袁文杰心花怒放，急忙说着谢谢。 这件事由李乡长说出来，袁文杰就应该清楚李乡长跟王县长的关系，根本不是郝书记可比。 看来他选错了靠山。 虽然都是王县长派系，一些人是心腹，一些人是旁枝末叶。 “我保证完成王县长交给的任务！” 李乡长嗯了一声，“我会协助你，陈海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会让他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袁文杰不住点头，毫不吝惜的骂了陈海一顿，让李乡长消气。 天色昏暗。 袁文杰兴冲冲从乡政府出来，准备回家一趟，跟父母分享这个重大喜悦。 负责水利的副乡长，因为这里没有水利工程，是一个虚职。 但级别摆在那里。 最重要的是，副科职称是迟早的事。 袁文杰的家乡不在离阳县，在附近一个县，距离这里不是很远，两个小时就到。 当他来到乡政府外面的车旁，顿时气得发毛。 不知道什么人把他的车划了，全车像蜘蛛网，挡风玻璃上面有砸碎的砖头。 “陈海，你有种出来打一架！你这个穷鬼，白静不要你了，并不是我的原因，而是他们打心眼瞧不起穷人……” 还没有说完，一块鹅卵石飞来，差点打到头上。 袁文杰急忙低头，彻底气坏了，拿着石头拼命的追。 发现前面人影不是陈海，分明是张虎牛。 张虎牛恨死了袁文杰，本来保证书是真的，陈海没有骗他。 被袁文杰弄的以为是假的，导致他坦白了想占功劳的事，把副主任职务丢了。 到手的副科职称，因为袁文杰搅黄了，能不生气吗？ 从此以后，袁文杰修一次车被砸一次，工资不够修车，三十多万的新车，被弄的像一辆破烂货。 第38章 幕后黑手浮出水面 三天后。 宅在宾馆等待县委文件的陈海，收到唐玉妍的邀请，决定去县城一趟。 距离宾馆不远的地方，唐玉妍在路边等待。 唐副主任的形象有所改变，上身是超短牛仔服，将小肚和马甲线露了出来。 发型也有了变化，前面是齐刘海，后面是顺直长发。 脚下穿着一双平底增高运动鞋，让身高显得高挑。 “唐主任，你这是要相亲去吗？” 陈海停下车探头问。 “不是，陪我到汽车站接一个人。” 唐玉妍看了几眼小车上了车。 自从担任副主任以来，这个姑娘对于打扮非常重视，好像这样子才配得上新身份。 “到底接什么人？” 陈海启动车。 “唉，一言难尽，以前我是张虎牛的长工，现在是李乡长的长工，她老婆李钟秀要来咱们普法办担任主任。” 唐玉妍张口就抱怨，一副发愁样子。 “李乡长为什么不亲自接？他自己有车，还是他的老婆。”陈海不解的问。 “李乡长说他下乡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打电话让我去，可我没有车，这不是为难人吗？” 陈海嘀咕，唐玉妍怎么知道他有车？ 过几天柳如菲就要回去保胎，车也会带走。 “李乡长有没有说起我？” “有啊，他让我离你远点，说你永远不来上班更好，你说这叫什么话？” 李乡长不欢迎陈海，不希望他插手那里的工作。 如果一年不去，照样拿工资，不会有人介意。 反正工资不是花他们的钱。 “看来他们希望我无所事事躺平，副科的事怎么样了？” “保证书还没有递上去，上面的文件已经下来了，必须完成三个案子才能晋升副科。你说他们为了拦截你，改变普法办的奖励机制，是不是太过分了？” 文件一旦下达，不是针对望水乡一个地方，而是所有乡镇。 陈海感觉连累了很多人。 “我在乡政府寸步难行，希望李钟秀的到来能够改变这种局面。” 李钟秀，一个看上去正经的女人。 四十岁，身材丰满，也算一个半老徐娘。 曾经在方闻山的床上，因为低血糖昏迷，吓得方闻山让陈海进去帮忙。 陈海是医学院毕业的，虽然专业不是学医的，也懂一些常识。 就在他手忙脚乱救人的时候，方闻山以为女人已死，逃之夭夭。 陈海给李钟秀穿上衣服，背到楼下，亲自送到医院。 事后对他非常感激，要求保密。 “李钟秀来了恐怕没你好日子过吧，她可是李乡长的老婆，现在乡政府人们都知道，李乡长带头打压你。” 唐玉妍觉得陈海生不逢时，运气差。 “不见得，我这么帅她怎么忍心？” “你很帅吗？为什么我不觉得。你这车是借什么人的，接李钟秀倒是很有面子。” “子曰，不可说……” “哈哈，这句应该我来说。” 四十分钟后。 小车停在汽车站路边，李钟秀的行李不少，大包小包，陈海放进后备箱里面。 李钟秀知道陈海是她的手下，倒也没有奇怪什么。 上车以后问：“力波呢，为什么他没有来。” “李乡长下乡去了，非常不凑巧，他吩咐我们赶紧来接您。” 唐玉妍抢先回答。 陈海看了副驾驶的唐玉妍一眼，感觉太老实，总是实话实说。 他刚才收到小曼的信息，知道李乡长在什么地方。 到了十字街，陈海把车停到路边，“你下车吧，我送李主任回去，你最好换一身衣服。” “怎么了？我这身衣服不好看吗？” 唐玉妍上下打量自己，她觉得可以啊。 “好看，但不适合上班穿，你露着小肚晃来晃去，弄得我没法专心致志开车。” 唐玉妍脸一红，“臭不要脸，原来你偷看我。” 大姑娘急忙下车，准备买一身庄重衣服。 小车再次启动。 后面坐着的李钟秀看到小姑娘被支走，才开口说话：“怎么？陈秘书，要带我去开房吗？” “我哪敢。” 陈海差点一个急刹车。 幸亏没有外人，不然会误会他们的关系。 “你真的不需要？今天有大把时间，你想怎么玩我都配合。” 李钟秀不羞不臊，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李主任，你就不要逗我了，你不能跟男人上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我不是每次都会晕倒，这可是你不要，不是我不给。”李钟秀好像开玩笑，又好像来真的，饶有兴趣道：“我一直怀疑那天你碰过我，那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欣赏呢？” 陈海差点又一次踩刹车。 这完全是碰瓷。 天地良心，那种情况可能吗？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怕什么，就算你玩过我，我觉得占了便宜。” 陈海惊的差点跟其他车撞上。 他没有给李乡长戴绿帽，只是不可避免的欣赏了几眼。 “你的低血糖怎么样了，我给你的调理法子有点用吧？” “这种老毛病根本就难以根治，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李钟秀有这样的毛病，丈夫根本不敢碰，突然晕倒能够吓死人。 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弄得中年女人苦不堪言，看见帅哥就心痒痒。 “说说吧，为什么突然调到我们这里？”陈海言归正传。 “我也感觉非常突然，力波说派我来对付你，好像为了巴结一个吴公子，王县长非常用心。” 陈海听的一头雾水。 他突然想到什么，难道这个吴公子就是背后搞他的人？ “你知道多少，能不能全部告诉我？” “可以啊，我既然提这事，就是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事后一直守口如瓶，保住了我的颜面。” 李钟秀原来的工作比这好，本来不想来，可他丈夫不住劝说。 当她发现丈夫跟陈海起了巨大冲突，有点担心。 万一陈海一气之下把当年的事，说出去怎么办？ 为了稳住这个年轻人，会把丈夫的一些秘密透露给他。 “你听我说，我只知道一个吴公子，具体叫什么不知道，他是白静的高中同学，那时候就暗恋白静，但他一直不敢表白。 后来得知你们在一起，他就委托王县长拆散你们，王县长把这个任务交给袁文杰。 等到你跟白静彻底没戏，到时袁文杰就会让位，吴公子会亲自上门表白。” 一个让陈海背身冷汗的幕后黑手，终于浮出水面。 这是秦霜，还有他跟柳如菲找的那个人。 居然从李钟秀口中得到这么重要的信息。 有什么样的因，种什么样的果，当年对李钟秀不错，才换来如此重要的情报。 从今以后，吴公子将会是陈海的头号对手！ 第39章 生日会的不速之客 李钟秀是一个命苦的女人，家庭非常不幸福。 已到不惑之年，还没有孩子，常年过着单身生活。 她唯一的骄傲之处，就是她的工作，担任办公室主任。 而这个职位，还是通过跟县委书记睡觉得到的。 如果方闻山不出事，他相信陈海不敢把她的秘密说出去，毕竟惹不起第一大山。 可现在情况变了，方闻山把陈海贬到小地方。 而方闻山被纪委带走，变得不足为虑。 偏偏她丈夫不知死活针对陈海，万一陈海狗急跳墙说出去怎么办，她不敢想象以后怎么见人。 李钟秀顿了顿，恳求道：“就当是投名状吧，这就是我的诚意，你不要跟李力波一般见识，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要保守秘密。” 看到陈海在犹豫，李钟秀继续做工作，“你现在没得选，必须跟我合作，袁文杰已经担任副乡长，他会不遗余力把你踩死。” 陈海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袁文杰人渣居然也能上位。 小车到了御景园门口。 陈海看着里面道：“告诉你一件事，李乡长没有下乡，来这里给白静过生日。” “什么？”李钟秀一听就生气，“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陈海把车交给李钟秀，“你必须配合我，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五分钟后。 白家的中年女佣听到有人敲门，她只在白家忙的时候过来帮几天忙，以前见过这位帅气的未婚夫。 不安的神色出现在她的脸上，怎么有两个男朋友跑来庆祝生日？ 打开门的她有点后悔，应该请示主人，这要是打起来怎么办？ 不等她迟疑，陈海已经闯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热闹场面，音响里面播放着轻音乐，周围摆满了鲜花，一派喜气洋洋。 客厅人比较多，但不显拥挤，有五六个白静科室的护士来捧场。 一个大蛋糕放在茶几上，白静已经坐在沙发上许了愿，只穿白衬衫的袁文杰坐在旁边。 白静上身是粉红衬衫，下摆挽在腰间，露出若隐若现的马甲线。 下面是一条刚到大腿一半的百褶粉红裙子，双腿修长圆润，性感惊艳。 李乡长拿着相机不断拍照。 袁文杰几次想要合影，可白静时时刻刻躲着他，逗得大家哈哈。 但他不死心，突然坐到旁边，希望李乡长手速快一点。 白静早就不耐烦，刚想要跑，没想到她母亲笑嘻嘻的按住她，撮合她跟袁文杰拍一张相片。 袁文杰以为可以如愿以偿，趁机去搂心仪女神的腰，头刚靠了过去，没想到拍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眼看袁文杰尴尬的要死，把那些护士逗的哈哈大笑，她们烘托气氛，“拍一张吧，没关系的……” 袁文杰越来越大胆，已经不满足拍照，客厅成为一个老鹰捉小鸡的地方。 “不要啊……” 白静惊慌的无处可躲，别人会拦着她，袁文杰想从后面一把抱住，没想到白静突然回头，飞来一脚，居然是他的裤裆。 疼的杀猪一样叫…… 李乡长一直捕捉精彩画面，嘴里说着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逃跑的白静不小心撞进一个人怀里，抬头一看是陈海，整个人僵直。 那是一种什么神情？ 她恐怕一辈子无法解读。 好像看到其他人想欺负老婆，拳头攥紧，一种愤怒在酝酿。 好像内心在极力压制汹涌的火山，有忍不住出手的冲动。 白静急忙躲到陈海的身后，“我没想到你会来，他们欺负我。” 白静庆幸没有被袁文杰得逞，不然陈海看见的话，会很伤心。 陈海冷着脸。 他从小曼的口中得知，白静提前三天过生日。 这个点子是袁文杰提出的，李乡长也在场。 而白仲庸夫妻坚决命令女儿，不能让陈海知道。 “过生日瞒着我！” 陈海半晌憋出一句气话。 “不是的，我爸妈担心你来了跟袁文杰打起来，你如果想过的话，三天后是正式日子。” 白静唯唯诺诺说话，总觉得做了对不起陈海的事情。 “你不用解释，以前都是我帮你过生日，你开始变了。” 陈海心情极差，内心非常失望。 这可能是未来趋势，他不得不接受这种变化。 “对不起……” 白静也不想这样、 可她知道的确不能让两个人一起帮她过生日，弄不好会大打出手。 提前过生日是袁文杰的意思，就为了让陈海缺席一次生日会。 张文爱急忙过来化解尴尬，堆着笑容道：“陈海，既然来了，一起帮白静过生日吧。” 本来准备一走了之的陈海，来到沙发上坐下，发现所有人看着他。 随即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骂袁文杰不是一个东西，突然接受他给白静过生日？” 张文爱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是这么回事，袁文杰愿意卖掉他们县城的房，来这里买房，写白静和他的名字，我们就答应了。” 陈海无语摇头，“你们被他骗了，他根本不会这么做。” “我一定会！”虎视眈眈的袁文杰有点心虚，抢着回答。 陈海考虑现在揭穿这是一出欺骗感情的戏，估计没有人相信，就问：“你父母年纪大了，你卖了房，他们住在哪里？” 袁文杰已被幸福冲昏头脑，一直是意乱神迷状态，现在也难以冷静下来，“白静肯定不愿跟他们住在一起，我让他们回农村老家。” 那是袁文杰的婚房，迟早让给他。 但陈海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村不足100人，属于搬迁的村子，你来这里安家，把父母扔到那里，你就是这样孝顺父母的？” “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你管！” 袁文杰理直气壮，但掩盖不了他的心虚。 其他人都看着呢。 这种事陈海的确没有资格过问，就有一些父母为了孩子，心甘情愿。 他看着旁边规规矩矩坐着，双手放在腿间，有点不安的白静，“你能接受这种不孝之人？” 白静默不作声。 她婚后不想跟老人住在一起，这是事实。 陈海失望道：“你们知道袁文杰150平米房子是怎么来的吗？当时政府要征地，袁文杰看到文件以后要求领导压制三天，他连夜给地里面移植树木，还把祖坟迁进去，捞到人生第一桶金。” 其他人闻言，惊讶的看着。 没想到袁文杰道貌岸然，背后是这么一个人？ 不孝顺父母，还串通官员捞钱。 袁文杰脸有点烧，不以为耻，“有这样的机会谁愿意放过呢？你不用破坏我的形象，白静就喜欢我这种人。 如果她在场的话，一定劝我多弄一些假坟，可以捞更多的钱，我们以后生活就有了保障。” 袁文杰话落，白静觉得她的光环在此刻消失，惊讶的问：“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袁文杰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你不是说不要学陈海两袖清风，要不择手段弄钱吗？我一定听你的。” “不是的。”白静懊悔不迭，“我的意思是适当。” 这一刻，一对新人显得臭味相投。 陈海不住冷笑，“想到我曾经爱这样的白静，感觉是一种人格侮辱，你们还很年轻，就不想靠奋斗能力。 一个不择手段弄钱，一个通过嫁人致富，你们都是受过大学教育的，你们的教养就是这样子的？” 入木三分的鄙视，把两个家庭都骂了，包括某些人，比如李乡长。 袁文杰脸色有点不自然，他知道自己不占理，可依旧强词夺理，“现在是笑贫不笑娼的社会，勤劳致富就是一个笑话，必须踩在灰色的边缘才能致富，这是精英人士们的共识。 你出去看看那些成功人士，有几个是门前清？ 白猫黑猫只要逮到老鼠就是好猫，是你这种穷酸之人拉低了社会的经济水平，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不愧是袁文杰，跟社会主流完全契合。 可这些话，只能更加激起陈海的斗志。 “等着吧，我相信不会一直这样烂下去，迟早让自己付出代价！” 陈海正义凛然。 袁文杰敢怒不敢言。 难道陈海已经知道，他给领导一笔好处费，才得以延缓了三天？ 而白仲庸夫妻也不敢多言，他们家的别墅是怎么来的，还不是病人的红包。 至于李乡长，他最清楚自己是怎么上位的，把老婆送到领导床上。 陈海是敢举报县委书记的人，激怒他的话，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眼看陷入僵局，气氛很尴尬。 “咱们不要争论怎么致富。”白仲庸及时打破僵局，看着陈海道：“袁文杰已经是副乡长，虽然没有副科职称，可李乡长说王县长已经答应，迟早给他办理。” 言下之意，他们不是随随便便选择袁文杰。 陈海憋着一股怒气问：“区区一个副乡长，你们就心满意足了？” 白仲庸点头，“他还年轻，才三十二岁，只要王县长重用他，上升是很快的，我看好他的将来。” 既然这样说，陈海没什么可说的。 他奇怪的问：“前几天你们骂袁文杰关机不接电话，说他靠不住，不是一个男人，现在不在乎了？ 他的人品多么垃圾，你们也看到了，不在乎他是一个人渣，把白静往火坑里面推？” “不是的，白静愿意跟袁文杰在一起。”白仲庸耐心解释，“这里面有误会，袁文杰是一个诚实本分的人，他从来不撒谎，他说那天晚上他们开会，还要求关机，他也没办法。 李乡长说是他召开的会议，是他要求关机的，当时不知道我们发生了大事，不然他也会帮忙。” “是吗？” 陈海意味深长的问。 看了一眼旁观者李乡长，看他的眼神一直像看一个敌人。 把手机放在茶几上，陈海拨通一个号码，按开了免提。 第40章 可怜之人的爱情梦 “郝书记，五号晚上你们开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会议，要求所有人关机，是吗？” “陈海，我们最近晚上没有开过会，就算开会也不需要关机，这里又不是县委，那里才要求静音。” “谢谢实言相告。” “你怎么问这种幼稚问题，这可不像你。” “打扰了，我先挂了。” 陈海挂了电话。 客厅已经乱了起来，护士们难以置信的看着，李乡长脸上火辣辣的，二话不说走人。 没想到刚才信誓旦旦的谎言，轻易就被揭穿。 太丢人了！ 白仲庸反应过来，眼珠子圆瞪，愤怒的抱怨起，“你堂堂乡长，德高望重，怎么骗人呢？谁给你的脸在这里招摇撞骗，滚！” “太不要脸！” 张文爱也气得骂，回头看着袁文杰，“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把我们当白痴吗？” “不好意思，对不起！” 袁文杰不住赔不是，急忙走人。 其他护士面面相觑，没想到白静的金龟婿人品如此之差。 而白静的脸色从震惊，变得像受了惊吓，有点苍白。 袁文杰居然把他们哄的团团转，他们家像傻瓜。 这样的女婿还能要吗？ 眼看的陈海跟了出去。 三个男人一前一后坐不同的电梯下楼，出了单元楼的门，不约而同在一个花池旁边停下。 李乡长恼火的回头，“你揭穿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白静不会回到你身边。” 陈海按捺不住，很想撕破脸皮还打一架。 不知道李钟秀会不会介意揍她的老公？忘了提前请示一下。 看到李乡长气急败坏，他心里一阵暗爽。 随即戏谑道：“就算我不能跟白静在一起，我也不会允许人渣跟她在一起，我会一直搅下去！” “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李乡长肢体动作配合说话，非常有气势，但陈海明显不吃这一套，气得他道：“她已经把你甩了，你有骨气就不要见她。” 陈海就是要对着干，不能让他们顺顺利利完成任务。 “不好意思，李乡长，我是白静七年的男朋友，也是白家的常客，我想跟她怎么相处是我们的自由，你管不着！” 陈海的嘴很厉害，当初在例会上，李乡长被怼的灰溜溜离开会议室。 现在又是。 李乡长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痛心疾首道：“你迟不来早不来，诚心搞破坏。” 留下一个狠厉眼神，李乡长扭头而去。 袁文杰一直不远不近看着。 他以为李乡长会狠狠教训陈海一顿，没想到不痛不痒的离开。 这个陈海就是一个刺头，已经让李乡长两次丢脸，以后没他好果子吃。 好在他觉得任务已经完成，距离副科职称已经不远。 就算谎言被揭穿也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小小谎言，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陈海，不管你做什么努力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遇到我袁文杰是你今生最大的不幸，你输了！输的非常彻底，哈哈……” 袁文杰狂笑，扬长而去。 “不见得，走着瞧！” 陈海也准备走，没想到白静跟出来，可能是担心他们打起来。 走近的白静不知道什么心情，明显很忐忑。 “你看到了吧，他是一个垃圾，你居然当他宝。”陈海回头瞪了一眼。 白静被瞪的有点惧怕，不敢太靠近，颤颤巍巍道：“他只是撒了一个谎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是我妈强人所难，袁文杰就管不了陈永新的事，她还一直打电话。” 白静就是这性格，总是为别人考虑，容易原谅别人。 陈海实在是不想废话，“你念念不忘袒护你的男朋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你想嫁给他，他也不会娶你。” “为什么？他很喜欢我，你看不出来吗？”白静觉得陈海还在嫉妒，所以才会来闹。 “你如果不相信，就跟他谈领证结婚的事，看他怎么说？” 陈海受不了女朋友向着别人，扭头而去。 白静没有跟上去，她知道陈海在气头上。 返回家时，其他人已走。 本来准备中午大家吃顿饭，只能不欢而散。 白仲庸和老婆一直在吵。 袁文杰的人品明显有问题，这种女婿到底能不能要？ 白静回来后少气无力道，“陈海生我的气走了。” “你瞒着他过生日，还跟袁文杰搂搂抱抱，他能不生气吗？” 张文爱还在抱怨。 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怨谁？ 她佩服袁文杰，居然带了一个证人，原来是一个托。 “妈，都怪她们起哄，我没有主动搂抱。”白静觉得冤枉。 张文爱提醒女儿，“女人愿意被男人搂抱，就相当于愿意上床，陈海之所以生气，他担心你会变得不干净。” “不会吧？” 白静觉得太夸张。 男人的想象力这么丰富吗？ 是不是只要看到男女在一起，就怀疑他们有一腿？ 白仲庸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问女儿，“你不会还想跟袁文杰在一起吧？” 这个问题白静很难回答。 她觉得如果这么简单的分手，岂不是前功尽弃。 她想起陈海的吩咐，“陈海跟我说，袁文杰跟我在一起不是为了娶我，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仲庸夫妻俩大眼瞪小眼，没听明白。 反正陈海今天的行为反常，明显是来搞破坏的。 白静进一步说道：“他让我们跟袁文杰商量领证举行婚礼的事，就会水落石出。” 张文爱半信半疑。 她相信陈海不会开玩笑，决定打电话试探一下。 结果拨打之后，对面好长时间不敢接，担心挨骂呢。 当接通以后，袁文杰恭恭敬敬道歉：“阿姨，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们，我准备实话实说，可李乡长出的主意……” “你不用说了，你还年轻，我们原谅你这一次。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你们三天后领证，一星期举办婚礼。 你跟你父母商量一下，早点选好在酒店，咱们统计一下需要置办多少酒席，媒人我们会选一个，这两天就把这些事确定下来，还有彩礼你准备好……” “啊……” 袁文杰被幸福击晕，想到白静愿意嫁给他，感动的泣不成声。 他早就难受的要死，自己的感情越陷越深。 如果白静对他不好，也到罢了，白静态度的转变，让他内心承受巨大自责煎熬。 激动之下，袁文杰哽咽道：“对不起，我不是人，我是一个畜生！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我恨我自己，告诉白静忘了我吧，我不能娶她过门。” “为什么？” 张文爱十分惊讶。 怕什么来什么，居然被陈海说中了。 “我不能说，这件事到此为止，这个电话就当正式分手吧。” 袁文杰挂了电话。 担心还要问他，急忙关了手机，忍不住哇哇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撕扯自己的头发，有想去死的冲动。 第41章 李钟秀出马 张文爱挂了电话之后，脑海一直在云里雾里转移，怎么转都走不出来。 她实在是难以转变思维。 袁文杰低声下气想跟白静在一起，现在终于答应他，却直接分手。 这是怎么回事？ 太不正常了！ 而白仲庸和女儿都已经惊呆，突然搞不清状况？ 他们觉得这件事背后一定有隐情，陈海必然知道，袁文杰也知道，就瞒着他们一家人。 “这不是搞笑吗？袁文杰把我甩了。” 白静有点茫然若失，又好像解脱似的。 她实在想不通，袁文杰为什么一反常态？ 除了询问陈海之外，很难知道答案。 “袁文杰到底在搞什么？如果不是他，你跟陈海不会这么快分手，他把你追到手，突然就不要了。” 白仲庸开始抱怨，觉得非常可惜。 张文爱还能够冷静，猜测道：“袁文杰好像就为了拆散你们，这是为什么呢？” 全家人一头雾水。 几乎不需要吩咐，必须让白静找陈海问一个明白。 可她打电话居然不接。 她想起小曼有次说过，看到陈海在一个米线馆打工。 她换上衣服马上出门。 ……… 袁文杰在去往县委的路上，一直给李乡长打电话，兴致勃勃汇报任务的进展情况。 他把张文爱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当初说好的，只要白静决定嫁给他，任务就算完成。 李乡长最初很惊喜，后来有点不确定，总觉得白家的转变有点快。 因为撒谎的事刚把他们赶出来，转眼就打电话谈婚论嫁？ 难道担心袁文杰会分手，才急忙告诉他马上结婚。 “李乡长，拜托你了，我任务完成，你跟王县长提一下我副科的事情。” “你放心，这是王县长答应过的，他不会食言，我只是奇怪白家这么快就答应结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的确有点匪夷所思，毕竟在一起不到一个月。 袁文杰觉得这是他个人魅力所致，“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人去白家打听一下，他们迫切的想把女儿嫁给我。” 袁文杰后悔没有录音。 李乡长不得不怀疑，上次保证书的事袁文杰信誓旦旦，结果闹了乌龙。 这次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年轻人的话。 他决定给妻子打一个电话，让李钟秀去白家一看究竟。 “既然你的任务完成，咱们在县委汇合吧，我听说王县长在开会，咱们去了等一会。” “好，你一定要记得帮我说话。” 李乡长挂了电话之后，马上通知老婆行动。 李钟秀开着陈海的车，在城里购物呢，接到电话以后问：“你除了有事情让我做，从来不打电话，你有没有把我当老婆？” “你赶紧去吧，最好录音让王县长听一下。” “我马上就去，你今天真的在下乡吗？” “我骗你做什么？我不是安排唐玉妍接你去了吗？” “没想到咱们半年没有见面，你都不愿亲自接我，你跑去给白静过生日，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是我的丈夫吗？” “陈海告诉你的吧？我以后跟你解释。” 李乡长直接挂了电话。 平时也是这样，非常不耐烦，老婆一旦唠叨就挂电话。 李钟秀气得无可奈何，看到丈夫发来一个地址，去往御景园小区。 好巧不巧，大约二十分钟后。 李钟秀刚下车，发现一个路过的姑娘盯着她的车看，不住的打量她。 “你就是白静吧？” 李钟秀通过朋友圈认识的白静，乍看让她一个女人都惊艳，天生丽质难自弃，这是她唯一找到的赞美之词。 “你好，请问你是？” 白静认出了这辆车。 心想陈海就是借这个女人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跟她没有可比性，她的担心烟消云散。 “我叫李钟秀，我是望水乡普法办的主任，陈海是我的手下。” “你好，原来是李主任，幸会幸会！” 白静急忙握手。 “你要是不忙的话上车坐一会吧，我有一些私人方面的事情想问你。” 李钟秀打开车门。 白静略微迟疑就坐进去，果然是那辆车，里面的内饰没有变。 李钟秀没有关上门，偷偷打开录音功能，像采访一样问道：“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嫁给袁文杰？” 白静一愣。 她以为要问她跟陈海的事，闻言有点意外，随即笑着道：“不可能这么快，我跟陈海在一起七年还在考察对方，袁文杰更需要考察。 他的人品有问题，喝上酒发酒疯，还推我骂我。 还有他的办事能力太差，朋友圈事件像没头苍蝇，陈永新案子丢人现眼。 我一时半会说不完他的毛病，他不孝顺父母，还拉李乡长给他当证人，两个人一起撒谎。 他们是厚颜无耻的人，刷新我的三观。 还有他的身高相貌跟陈海没有可比性，人品更是没有可比性，他除了有房有车啥也不是。” 白静心直口快，一件事都没有落下。 李钟秀听的哭笑不得。 她打破砂锅问到底，“听到你几次提到陈海，看来对他念念不忘，有没有回到他身边的想法？” 白静一阵长吁短叹，“就算袁文杰不适合，不代表陈海可以回到我身边，他没房没车是一大硬伤，我们感情出现问题，他现在已经不接我的电话。” 白静就是这么一个人，哪怕对陌生人也是掏心掏肺，没有任何隐瞒。 这是一种好品质，但在这个社会显得傻。 李钟秀已经在给这个姑娘打分，身材容貌一百分，圆滑世故方面不及格。 她多嘴了一句，“看来你很在乎陈海的看法？” “那当然，毕竟我们在一起七年，我一直非常努力，希望成为他最满意的女朋友。 可他不愿为我改变自己，两袖清风不收礼，我跟他只能喝西北风，才不得不分手。” 李钟秀被逗笑。 她在很短的时间就了解到陈海的婚姻出了什么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这个姑娘的性格。 她笑着道：“你不了解陈海，他两袖清风是为了长远考虑，如果进入官场就为了拿钱，迟早手会被斩断，还可能吃牢饭。” 白静知道这个女人说的对。 她倔强道：“如果是你，愿意跟他过清贫日子吗？” 李钟秀被问的没办法回答，憋着笑道：“如果让我说实话的话，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跟他乞讨流浪我都不在乎，可能我缺少爱吧，才会这么想。 但你不一样，你的家庭不错，让你向下兼容是很难的。” 白静觉得这个女人很会说话，不愧是一个主任。 她叹息道：“我的婚姻大事离不开父母的参考，如果不能让他们满意，婚后看不起陈海，他会受不了，我是多方面考虑以后才分手的。” 李钟秀觉得这个姑娘不错，为陈海感到可惜。 在结束采访的时候她说道：“我百分之百肯定你将来会后悔，你跟陈海两个人都有工作，维持起码的生活不成问题。 他工作才五年，靠固定工资想买房买车是不现实的，如果他为了你伸手结果坐牢，你难道不会内疚。” 白静被问的无话可说，但不愿承认自己有错，“矮子里面拔将军，就有人父母帮忙安排的差不多，我不想跟他过清贫日子，一定能找到适合我的人。” 李钟秀最后说道：“的确能够找到，你的要求并不高，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代替陈海七年的爱情。” 这正是白静纠结的地方。 第42章 撒网捕鱼 清香米线馆的中午总是很忙，就连妞妞也会忙着招呼客人，像一个小服务员用稚嫩的声音报菜。 厨房需要两个人才能搞定，外面只剩张小虎一个人招呼顾客。 他每天中午还有接送妞妞的任务。 高峰期不到两个小时，就会把每个人累的够呛，每天跟打仗一样。 但是看到生意不错，再多的累都值得。 一个戴口罩穿着灰色风衣的高挑女子出现在门口，探头探脑向里面张望。 “你好，陈海在这里打工吗？” 白静告别了李钟秀之后，终于找到这个地方。 王晓军刚好来到门口，本能的意识到这是一位气质不凡的美女，莫名的有点紧张，说话也就不像平时一本正经。 “姑娘，你什么眼神？陈海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是给人打工的吗？他是这里的老板。” 王晓军不住打量，疑心这个姑娘是不是传说中的白静？ 他们那天晚上没有见上，有点遗憾呢。 “他是老板？”白静很惊讶，用心打量饭店，发现很不错，随即问道：“这是陈海承包的吗？” “姑娘在搞笑吧？陈海的本事必须是全款买的，包括装修花了一百来万呢。” 一百万！ 白静晕晕乎乎，不解陈海哪来的钱？ 还有，为什么从来不跟她说？ 她马上想到一点，陈海希望他们的爱情是纯粹的，不是金钱买来的。 如果靠感情留不住，就不会珍惜她。 不由的心中一阵苦涩。 既然隐瞒了这个饭店，恐怕不打算把她追回去。 她心里骂没良心。 “姑娘，陈老板中午一般会来帮忙，你如果有事上二楼等他吧。” 王晓军遗憾姑娘戴着口罩，不然他是可以认出来的。 白静进了饭店观察了一番，怀疑腿有点瘸的小伙子是张小虎。 她父母非常感谢王晓军和张小虎帮忙，还有几个红包等陈海取呢。 等她上二楼时，妞妞前面带路。 虽然人小，带路这种工作非常熟练，总是客客气气的邀请客人。 白静微微皱眉，陈海这么缺德，童工也用。 她却有所不知，王晓军一家不止拿工资，还有纯利润的百分之二十分红呢。 一旦忙的够呛的时候，张海霞就连女儿都使唤。 “阿姨，你真漂亮，来这个房间吧，陈海叔叔一会就会回来。” 东边的房间打开，进门有一个圆桌子，里面有一个磨砂玻璃隔断，是一个卧室。 白静刚进去，整个人眼睛发直，僵在门口动不了。 墙上到处是她的相片，还是大学时拍的，在陈海手机里面。 现在都装在相框中，挂了几十幅。 “怎么……这么多相片？” 白静嗓子沙哑的问。 妞妞以为在问她呢，“那是陈海叔叔以前的未婚妻，他说不要他了，他住在这里每天能够看到她。” 白静心中一痛，鼻腔发酸，眼泪夺目而出。 一股压抑的情绪涌上来，挡也挡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她想压制声音，可怎么也管不住自己，想放声大哭一场。 “阿姨，你怎么了？” 妞妞递了一个纸巾过去，吓的不敢说话。 一些刻骨铭心的爱，值得一辈子珍惜，因为追求丰厚的物质而放弃。 人生最应该珍惜的是什么？ 一些人只顾眼前利益，放弃了曾经的最爱，等到将来就会发现，物质基础并不是人生最大遗憾。 人是感情动物，不管有多少钱都弥补不了这方面的缺憾。 “我对不起他。” “我辜负了他的爱。” 白静抹着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吓得妞妞赶紧关上门，站在外面盼望陈海叔叔赶快回来。 ……… 与此同时。 县委办公室中。 老板椅上。 王震山穿着常年不换的中山装，端着咖啡慢悠悠的转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袁文杰。 这位下属兴高采烈讲述任务完成，可李钟秀来了之后放了一段录音，才知袁文杰骗人。 虽然袁文杰追求白静已经有大半年时间，可真正在一起充其量才一个月。 这么快就谈婚论嫁，感觉不真实。 “你为了副科职称欺骗我们，就没有想过我能给你副乡长，也是随时可以取消的吗？” “我发誓，张文爱的确打过电话，可怎么拉黑了呢？” 袁文杰急的满头大汗，他想打电话让张文爱证明一下，可联系不上。 张文爱觉得袁文杰在戏弄他们，一直追求她的女儿，终于到手反而不要了。 这种人不拉黑留下做什么？ 王县长不断摇头，“我们要的是白静的态度，不是她母亲的，你连主次都分不清，怎么当这个副乡长，暂停了吧！” 袁文杰站在沙发旁边，拘谨让他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不满的声音。 他后悔不如找白静问一下，有点高兴过头。 王县长教训了一顿之后，口气有所改变，“虽然你没有漂亮的完成任务，但陈海对于白静的恶感显而易见，已经不接她的电话，他们多半是不可能死灰复燃，我可以向吴公子交差了。” 王县长说完之后，到了里面房间打电话，门自然是关上的。 李钟秀三个人规规矩矩坐着，不敢到门口偷听一下。 他们对于这个吴公子充满了好奇。 什么人会被称之为公子？ 以前听说过京城四公子，难道深海市也有这样的人物？ 房间里面的王县长汇报之后，电话对面的吴公子接连说了几声好，说办得不错。 王县长以为这个任务终于告一段落，没想到吴公子还有要求：“把陈海赶出体制，让他背负一个重大处分，我要让他一辈子站不起来！” 王县长不敢想象吴公子对于陈海的恨如此之深，不但要拆散人家的婚姻，还要毁了陈海的人生。 这种狠人就连他都有点怕。 “好吧，最近正好有一个雷我们县委排不了，我让他接任务。” 王县长再次出现在办公室，把新的任务说出来，让其他人对于吴公子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一旦得罪这种人，一辈子就完蛋了。 “吴公子的背景不可小觑，我们给他办事就会落下人情，将来有巨大好处，我准备让陈海接青山村这个雷，你们说说吧？” 李乡长今天像哑巴一样，一直比较慎言。 他发现袁文杰靠不住，担心连累到他。 而袁文杰死气沉沉，他是最出力的一个，到头来一场空。 如果没有吴公子，他会顺理成章跟白静结婚，抱得美人归。 现在的他心如刀绞。 李钟秀看到时机到了，提议道：“陈海只是一个打杂人员，让他接青山村这么大的案子，于情于理说不通，他可以拒绝。” 这正是王县长发愁的事情，这种案子只有部门领导才有资格接。 李钟秀还有下文：“最起码把他提升到普法办的副主任，可陈海不傻，他不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副主任头衔，去接青山村的案子，除非给予较大的诱惑，比如落实副科职称。” 这个建议一出，其他人盯着李钟秀，佩服她的思路清晰。 只是必须把陈海提拔上来，才能让陈海接任务，让他们非常闹心。 王县长想了足足几分钟，好像没有其他选择，随即宣布道：“就这么办，反正现在能够给他的，将来处分的时候还可以收回来。” 李乡长笑了起来，他已经在想象陈海经历大喜大悲的痛苦，就跟袁文杰一样。 不见兔子不撒鹰。 王县长准备在三天时间内，落实陈海的这些职位。 当然了，这个计划需要跟吴公子汇报，免得误会。 县委可以补发一个文件，普法办的新规则下个月一号执行，陈海就会顺理成章晋升。 第43章 神秘的吴公子 陈海挂了李钟秀的电话，已经心中有数。 为了让他接青山村的案子，临时把他提拔上来，将来再打下去。 等到下去的时候，他已经跟官场无缘，而且档案里面有了处分记录。 “这个吴公子到底是何许人？” “能够让王县长服服帖帖听话。” “就因为我跟白静在一起，一直穷追猛打，哪怕分手还不放过，这次遇到狠人了。” 陈海决定按兵不动，等待吴公子现身，弄清对方的身份再说。 到了饭店门口，打开面包车的后盖，拎出一个大蛋糕，还订了一桌子饭，稍后会送来。 进去的时候，张海霞看见以后问：“陈老板，你过生日吗？” “不是，今天是妞妞的生日，你们忘了吗？” “妞妞的生日，啊吆，每天忙的要命我怎么就忘了呢。”张海霞不住懊悔。 其实前几天还想起来过，觉得饭店很忙，干脆就算了吧。 反正女儿才六岁，不懂这些。 王晓军醒悟过来：“陈哥，小孩子不需要那么认真，你破费了。” 他们就没有正儿八经给孩子过一次生日，以前最隆重的一次，就是吃了一顿饺子。 “不能光想着赚钱，对孩子的陪伴是她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上了二楼的陈海，被门口的妞妞看见，眼睛盯着蛋糕，撒腿跑过来道：“陈海叔叔，我给阿姨讲故事，她已经不哭了。” “你给谁讲故事？” 陈海好奇的问。 “就是你相片里的阿姨，我讲我们家是怎么来这里的，不知道她怎么了，听着就又哭了。” “妞妞是懂事孩子，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噢耶！” 妞妞脸蛋红扑扑的，高兴的跳起来。 等到陈海进入房间，发现白静浪费了很多纸巾，纸篓都堆不下。 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眼睛哭的红肿，坐在那里生闷气。 “也祝你生日快乐！” “嗯。” 白静嘴唇抿着微微嗯了一声，看到大蛋糕，知道不是给她买的。 她的生日还有三天。 她想起来这里的用意，“袁文杰一听说结婚马上就跟我分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问了，将来迟早会知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因为袁文杰跟你分手？” 陈海已经从李钟秀那里得知，袁文杰硬气了一回，主动提分手。 “你，你觉得我跟袁文杰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了吗？” 白静震惊的问。 不敢想象陈海的心里，是这样想她的。 一旦这样认为，觉得她的爱已经到了别人身上。 “你们俩在生日上十分甜蜜，你看上去很幸福，终于找到如意郎君。”陈海实话实说。 “不是的……” 白静心里无比恐慌，她知道意味着什么。 觉得她爱上别人，以前的爱情就彻底死亡。 陈海把蛋糕摆上，还有一些蜡烛和小礼物。 旁边的妞妞已经等不上了。 陈海突然不谈论这个问题，白静很难受，非常着急。 她总不能说你有这个饭店，我会重新考虑你吗？ 如此现实的话，陈海会更加鄙视。 因为有小孩，一些话题只能告一段落。 妞妞已经知道，这就是不要陈海叔叔的未婚妻。 不知道在这里哭哭啼啼干什么？ 等到蜡烛点上，下面饭店开始忙碌，顾不上给妞妞过生日。 妞妞对着蜡烛许愿，双手合掌说道：“陈海叔叔，阿姨不要你是她的损失，等我长大了给你做媳妇。” 女孩子早熟，虽然六岁跟十岁孩子一样。 陈海被逗笑，要不是特殊日子，会教育一顿。 随即有感而发：“叔叔以前幼稚，没有发现这位阿姨别人可以通过房子车子买走。” “叔叔，你也可以把阿姨买回来啊？”妞妞大眼睛天真的问。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白静想知道的。 既然有价值百万的饭店，可以在她父母面前昂首挺胸谈婚论嫁，为什么不呢？ 陈海抚摸着小孩的脑袋，叹道：“能够被男人们买走的商品，不值得珍惜，只有任何人买不走，只属于自己的女人才值得珍惜。” 妞妞似懂非懂，总觉得大人的世界不快乐。 白静眉头皱的更深。 她已经变得如此廉价了吗？ 蛋糕切开以后，妞妞分了一大块，吃的脸上到处都是。 陈海也吃了一块，没有搭理旁边坐着的前女友。 白静受不了这种冷遇，伸长天鹅颈脖子道：“我已经跟袁文杰分手了，你有这个饭店可以把我追回去，万一弄丢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陈海其实也在犹豫：“说老实话，在你没有跟其他男人发生关系的情况下，我还是能够接受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白静最讨厌说话只说半句，突然醒悟道：“莫非你以为我已经跟袁文杰睡过了？” 这句话问出口以后，看到陈海旁若无人的吃蛋糕，白静瞬间掉进冰窟窿。 如果这样认为，她就不干净，还怎么继续爱？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跟他睡过，我们一直吵吵闹闹不搭理对方，生日那天才刚和好，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看到陈海还是没反应，白静撑不起气，站起来就走。 到了门口说道：“你变了，你已经拿不到主意是不是要爱我？” 白静气呼呼的离开。 出了饭店之后几次回头，发现张海霞把陈海推出来，嘴里说着女儿的生日他们来过，陪陪以前的女朋友。 可能他们也觉得，陈海跟这个姑娘分手非常可惜。 陈海没办法，只好在街上漫无目的散步，步行送白静回家。 他想起一件事，“你高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吴公子的同学？” 白静眉头一动，不解怎么问这个？ 她想了一会，“的确有这么一个同学，高三的时候插班到了我们班，待了大约半年时间，当时坐在我后面。 他上课的时候不看黑板，总是盯着我的后脑勺看，老师发现他不专心，经常提醒他。 结果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他暗恋我。 他叫吴启阳，平时都是一身名牌，星期天有豪车接送，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子弟，同学们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吴公子。 但他为人骄傲看不起同学们，不跟任何人来往，同学聚会还有人提到他，已经是省城大医院的科室主任。” 省城大医院的科室主任，不亚于这里的院长。 陈海听到后心里嘀咕，原来吴公子也是一个医生，差点以为是官场的人物。 第44章 陈副主任 接连三天，陈海白天在米线馆帮忙，晚上回望水乡宾馆。 关于吴启阳这个幕后对手，跟柳如菲商量过，后者准备回深海打听一下这个人的底细。 吴启阳不是官场的人，只是一个医院的医生，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居然能够左右了官场的一些事，可见背后靠山了不得。 最近几天，白静有事没事往米线馆跑，成为一个免费的服务员。 她跟父母说陈海有一个米线馆的事，可她父母认为是贷款和借钱买的，如果有这么多钱，早就拿出来显摆。 既然不敢拿出来说，一定是背负一屁股债务。 就连白静都开始怀疑，陈海有债务。 到了第四天，陈海的副科职称落实，职位是普法办副主任。 这个消息在乡政府传开，引发一场不小的轰动。 陈海被县委和乡政府联手按在地上摩擦，怎么突然就直起腰杆呢？ 一夜之间，人们看陈海的眼神变了。 以前见了不会主动打招呼，把他当空气一样。 有时还会在背后嘀嘀咕咕几句，没有什么好话。 但现在…… 这种别扭让很多人心里堵得特别难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还想的过一把领导的瘾，你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我前面了。” 唐玉妍来到陈海的办公室，还是以前的宿舍，没有变化。 “看你说的，咱们都是副主任，平起平坐。” 成为副主任的陈海，桌面多了一堆需要处理的文件，不能像过去一样不来上班。 尽管他不来的话，李钟秀不会找他麻烦。 “那可不一样，你有副科职称，我只是一个虚职，我随时会被人换掉。但你不一样，副科职称是省里面批复的，不是轻易能够把你打下去。” 同样是副主任，陈海的地位和权力高于唐玉妍。 也难怪大姑娘心里不平衡。 “你放心，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会第一个把你转为副科职称。” 陈海许空头支票。 他连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待多久都不知道。 “真的？你可要说话算数。” 唐玉妍开心的不得了，她希望陈海不是开玩笑。 一旦有副科职称，相当于正式工，不是随便能够开除。 除非有重大的过错。 像唐玉妍和张虎牛他们，相当于临时工，时时刻刻有危机感。 “那你请我吃饭吧。” 陈海已经把他应该接手的工作，全部整理出来。 很多工作跟县委的信访局打交道。 “啊……”唐玉妍面有难色，唯唯诺诺道：“这样不好吧，你现在单身，我也是单身，万一别人说闲话怎么办？” “如果我请你呢？老地方，还是过去的套餐。”陈海试探的问。 “你请我就去，我还能打包呢。” 唐玉妍恨不得马上飞到饭店。 等她到的时候就知道，张虎牛已经提前到场，当然还是他请客。 半小时后。 三个人鬼鬼祟祟在巷子里的二楼吃饭，好像有机密事情要商量一样。 陈海自己带的酒。 张虎牛拿着酒瓶不断端详，发现包装上档次，估计不便宜。 “说好我请客，你怎么带酒呢，这酒很贵吧？” “比咱们这顿饭贵。” “那我可要多喝一点。” 好酒来自白静家的地下室。 白静送给陈海三个红包。 给王晓军和张小虎的红包，里面都是三千元。 给柳如菲包了一个三万元红包。 除此之外，地下室有一些烟酒保健品茶叶，作为处理陈永新案子的报酬，给陈海一部分，这样就两清似的。 陈海没有客气，跟王晓军开着面包车，装了满满一车。 当时白静看呆了。 她以为陈海会客气，谁知跟打劫一样，好在她爸妈不在现场。 “陈主任，你还是不愿说为什么突然高升吗？这简直是神乎其神。” 张虎牛刚喝一杯，舌头就大起来。 曾几何时，他是酒桌上众星捧月的存在，何等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最近感觉世风日下。 陈海也喝了一杯，神神秘秘道：“子曰，不可说……” 唐玉妍噗的一口饮料喷出来，直接喷到陈海衣服上，急忙拿着纸巾帮忙擦。 陈海抱怨：“你一定是故意的！” “对不起，陈主任，我下次一定小心。” 唐玉妍嘴里嚼着一块脆骨，还一边喝饮料，嘴巴吧砸吧砸吃饭非常快。 陈海非常羡慕，大吃大喝也不胖，“你还希望有下次？” “不是，我的意思下次我请客。” 陈海没有让女人请客的习惯，只是逗她玩呢。 随着老板免费赠送的菜端上来，李钟秀出现在门口，张虎牛惊得急忙站起来。 他请客没有叫李主任，跟他记仇怎么办？ 李钟秀进门就骂：“没良心的东西，吃饭不叫我。” 显然是骂陈海的，并且坐在他的旁边。 陈海抱怨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唐玉妍，必然是她通知的。 难道担心跟男领导吃饭不安全？ “我已经猜到你会来，菜我们还没有动呢。”陈海急忙起身，虚情假意。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不会不希望我来吧，你就是这样尊重领导的？” 李钟秀教育下属的时候，手伸在下面掐住陈海的大腿，用劲扭了几把。 疼的陈海假装酒辣，不住皱眉。 他可不敢给女领导打电话，万一李乡长在旁边，误会怎么办？ 普法办的主要人马几乎都到了，还有两个打酱油的，那两个人没什么斗志，每天坐在那里应付着，就为了月底拿工资。 李钟秀给自己倒了半杯白酒，刚要拿起来喝，手被一把按住。 “让我喝一口吧。” “不行。” 陈海一只手按在白皙棉手上，另外一只手取走酒杯。 张虎牛和唐玉妍看呆了。 女领导的手是随便摸的吗？ 最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李钟秀非但不怪，站起来拉拉扯扯要抢酒杯。 两个人这才知道，陈海跟女领导的关系好着呢，好到一种什么程度？他们说不上来。 反正张虎牛不敢摸女领导的手，他连唐玉妍也不敢碰。 “陈海，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李钟秀指青山村的任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海自顾自吃饭。 李钟秀愣在那里，难道陈海成为一名领导不打算接任务？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她会被骂死！ 第45章 被迫接任务 望水乡。 乡政府二楼。 主任李钟秀回头望了几眼，发现过道没有人，扭动肥臀快速拐进陈海的办公室。 陈海正在查阅青山村的案子，头也不抬道：“求求你了，姑奶奶，你不要没事总往我这里跑，别人会说闲话。” 李钟秀颠了一下脚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探头看了一下文件内容，“怕什么，只要没有捉奸在床，谁嚼舌根我扇他嘴巴子，不要忘了我是乡长夫人。” 说话间，李钟秀悄悄绕过办公桌来到陈海旁边。 陈海吓得赶紧起身，“求您了，千万不要过分关心下属，我是正人君子。” “呸！”李钟秀鄙夷了一声，“瞧你那怂样，如果不是我帮忙，你能这么快上副科，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如果没有李钟秀，陈海不会这么快知道吴启阳，不会这么快成为副主任。 的确应该感谢这个女人。 “你不懂这里面的玄机，我必须沉住气。” 陈海不为所动。 李钟秀坐近了一些，“你要过河拆桥吗？你如果不接这个案子，你想象过没有，他们会怎么怪我？” “你放心，我不是正在研究案子吗？” 陈海知道李主任有点急了。 他必须这样做，才能洗清李钟秀的嫌疑，不然会怀疑这个女人被他收买。 “我不管，我今天已经接了几个电话，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王县长已经等不及了。” 陈海还是不为所动。 这件事必须沉住气，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你是不是没有解决青山村的把握？”李钟秀怀疑陈海怕了，不愿掉这个坑。 如果陈海死活不接，她就没脸见人了。 陈海毫无头绪，“你觉得县委和其他部门解决不了的案子，我就可以手到擒来吗？” “可我已经保证你会接任务。” 李钟秀左右为难。 正要考虑怎么让陈海接受，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她急忙蹲下。 有人开门，无声无息，居然是李乡长。 惊的李钟秀钻到桌子下面，像弓虾一样卷曲成一团。 李乡长的眼神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我老婆呢？县委电话打到我这里，指定让你们普法办负责青山村案子。” “为什么是我们？” 陈海心咚咚直跳，唯恐李乡长走过来，看见他的老婆。 躲在桌子下面，很容易误会在做什么。 好在李乡长的确有事，好像没有发现办公桌下面有猫腻。 “刚才接到县委的电话，青山村男女老少出动拦车，跟司机打起来了，族长马山葵带头，村长赵长富说话不顶事，好像抓了两个司机，被他们控制起来了。” 陈海一巴掌拍在桌面，“这简直无法无天了，李乡长，你还等什么？赶紧带人去救人啊，要是出了人命，你跟郝书记首当其冲。” 蹲在桌子下的李钟秀捂住嘴，差点笑出来。 这演技太假了。 李乡长有苦难言，“你以为我不想去？我去过一次，他们一群人把我抓起来荡秋千，直接扔进水里。 我的手机都损坏了，至于郝书记，他只会一招明哲保身，好巧不巧住院了。” 李乡长继续骂：“马山葵就是一个老顽固，不看什么年代了，在村子里搞家族统治，村委会就是一个摆设，在他面前还要低声下气。” 提到青山村，陈海有所耳闻。 全村也就八百来口人，大部分姓马，但在整个离阳县大名鼎鼎。 当地有一句谚语：“硬绕十里路，不进青山村。” 一个刁民比较多的村子，偏偏最近国道修路，一些小车绕行，从青山村边而过。 马山葵觉得发财机会到来，开始设卡收费，要的钱越来越多，一些司机不愿交，经常发生冲突。 交警队去过几趟，可那里是土路，不属于他们管。 派出所的人也去过，也没起什么作用。 全村人拿着铁锹斧头出来收费，不给任何小车面子，谁不服就打谁。 “李乡长，这事你急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把人质救出来，赶紧请派出所出动，还等什么？” 陈海希望李乡长赶紧走。 “陈海，县委点名让你们普法办解决，只要解决这件事，嘉奖是少不了的，你难道不动心？” “我不动心，我又不是普法办主任。”陈海不会傻乎乎跑去挨打，男女老少动手，他怕断胳膊断腿。 再说了，这是吴启阳交给王县长的任务，让他背负重大处分。 “可要是出了人命，你应该清楚谁来负这个责任吧？李钟秀是女流之辈，她刚来上任，于情于理不能让她担责任，接下来就是你跟唐玉妍，你想想后果吧！” 李乡长丢下狠话，扭头走人。 等到门关上，李钟秀虚惊一场站了起来，已经吓得出了一身汗。 她言归正传：“青山村的事本来是县委在管，可眼看管不了，担心出事担责任，就推给咱们望水乡。 我丈夫也不愿担责任，就想把这个任务推给咱们普法办。 要是出了人命，你和唐玉妍难辞其咎，仕途也就进入寒冬。” 李钟秀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需要一辆车，去青山村的时候方便一点。” 陈海不得不松口。 “好，我马上帮你搞定。” 柳如菲回深海市办理公司的移交手续，并且调查吴启阳的底细，把车开走了。 陈海的行动变的非常不方便。 李钟秀探头探脑在门口看了几眼，发现外面没人，踮起脚尖尽量不发出声音，轻轻的移步来到楼道口。 之后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上面喊道：“青山村的案子陈副主任接了，你们谁愿意跟他一起去，现在报名？” 看到没有反应，她又喊：“我知道你们躲在办公室也能够听到，青山村的事情必须解决，当缩头乌龟是没有用。” 十分钟过去，整个乡政府大楼好像空无一人。 气得李钟秀大骂，去找她的丈夫。 第46章 冷战夫妻闹离婚 李力波的办公室不但有双人床和沙发，还有衣柜和一个书架，包括一些盆景花。 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个地球仪，墙上有厚德载物题字，还有一张离阳县地图。 这种办公室的档次，不是陈海那种普通宿舍可比。 从办公室的豪华程度，就可以看出他的权力和地位。 李钟秀推门闯入的时候，李乡长正在电脑上聚精会神的看一些美女相片，都是白静的照片，那天生日上用相机拍的。 如果仅仅是一些全身照也到罢了，他捕捉到一些雪白大腿，粉红底裤和翘臀的特写，当然少不了傲人的伟胸。 “你怎么又看？” 李钟秀气得要疯了，答应全部删除，又存在电脑里面。 “我这是艺术照。” 李乡长不抬头也知道是她老婆，因为别人会先敲门。 “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耻？我是你老婆，你每天盯着其他女人看？” 李乡长头也不抬，一副不搭理的样子，拿起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才徐徐道：“你自己有什么毛病自己清楚，我这些年一直是光棍汉。” 李钟秀那个气啊！ 她不是每次上床都会晕倒，这是随机的。 “我问你，如果青山村案子搞砸了，你准备让我担责任吗？这种案子陈海一个人担不了，领导必然有附带责任。” 李乡长这才抬头，说道：“为了拿下陈海，你做出一些牺牲怎么了？难道王县长能亏待了咱们。” 眼看不为老婆考虑，李钟秀走近几步，“我一旦背负处分，这辈子很难升迁，你把我调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背锅？” 李钟秀心冷如冰的看着丈夫。 她在丈夫的心里，早就名存实亡，只是一个挂名妻子。 李乡长将手上的香烟缓缓按在烟灰缸，用力挤压几下，不慌不忙给自己倒茶水。 这种无视妻子的存在，彻底激怒了李钟秀。 她忍不住爆发，“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当初是你带我上了方闻山的酒桌，你眼看我被灌醉，把我丢下走了，你牺牲我的清白，就为了让你自己上位。” 看着丈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李钟秀咬牙切齿鄙视：“你的乡长位置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一边享受着权力，一边抱怨我不懂的保护清白，我最恨你这种虚伪男人！” 李乡长赶紧起身，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担心别人听到。 做完这些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点开电脑上的美女相片，好像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李钟秀去抢电脑，显示屏直接掉在地上。 李乡长没有生气，似乎非常了解妻子的脾气，冷漠的说道：“你不要忘了，我现在是你的领导，你如果再闹，我就不客气了！” “你就是狗屁领导，你靠老婆才有了今天，敢不敢让外面的人知道？” 李钟秀像泼妇一样，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可李乡长无动于衷，他知道女人们是不会暴露做过的丑事的。 他言归正传，“你不要闹了，先配合王县长坑死陈海，那个吴公子还等消息呢。” 李钟秀知道正事要紧，可…… “李力波，我算是看透你了！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你的老婆，你跟我在一起，就为了让我帮助你上位。 咱们离婚吧！告诉你，老娘不伺候了！” 李乡长闻言，盯着老婆直直看了几眼。 他不需要想，徐徐说道：“离婚也可以，青山村这件事你必须让陈海一个人去接，你不要帮他任何忙。” 李钟秀气得说不出话来。 哪怕离婚也有条件，还要帮最后一次。 “好，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我会让陈海接任务，明天就办离婚证！” 李钟秀气得抹眼泪，怨恨的看着丈夫。 她不知道丈夫爱过她没有，只知道把她当工具。 办公室陷入沉默。 真正谈到离婚，好像有很多不舍似的。 李乡长思考几分钟后，吩咐道：“那就明天离婚吧，离婚以后你我就是上下级关系，夫妻情分不复存在，你不要因为是我的前妻，随便进我的办公室，对我指手画脚。”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女人。我现在就跟你谈工作，给陈海一辆车，他总不能步行去青山村吧？” 李乡长从抽屉里面找到一把车钥匙，金杯2000商务用车，以前是普法办的张虎牛在用，现在交给陈海。 当钥匙到了李钟秀手里，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她的婚姻维持了八年，就是一场噩梦。 丈夫利用她长的漂亮取悦县委书记，觉得没有价值了，就一脚踢开。 李乡长走过去，抱住妻子肩膀接连说了几个对不起，搞得自己眼中有了泪。 这是最后的告别，李钟秀放声大哭，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倒在李乡长怀里没有了动静。 “钟秀，你醒醒啊……” 李钟秀的低血糖比较严重，一旦情绪激动，内分泌就会加快，有时会突然晕倒。 李乡长忙着打电话，想叫120救人，但门被人推开。 陈海在外面等待，一直在门口徘徊，里面发生的事已经听到。 不敢想象李乡长的老婆，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陈海，快来救人。” 陈海身上备有巧克力和易溶水果糖，给李钟秀的嘴里塞了进去。 李钟秀的低血糖是家族遗传，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晕倒。 一般情况，几分钟就会醒来。 有时候需要几个小时，就需要送医院，交给医生处理。 几分钟后，躺在李乡长怀中的女人慢悠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陈海，手里还拿着糖果和水杯，正紧张的看着她。 而她的丈夫，除了惊慌失措的叫，什么都做不了。 “陈海，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送我去医院吧。” “好，我送你去医院，李乡长你去吗？” 李钟秀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丈夫，就在刚才，她对这个男人最后的念想彻底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连陈海都惦记她的病情，随时准备救人，而她的丈夫把心思用在夫妻冷战上，等她一次又一次主动做出让步。 在陈海的搀扶下，李钟秀头也不回出了办公室。 留下一个李力波，居然杵在原地没有动，没有送老婆上车。 好像这是别人的老婆，不是他的。 第47章 很像吴君丽丈夫 离阳县第一医院。 从住院部急匆匆出来的陈海，刚出楼门差点跟一个护士撞一个满怀，正要抱怨他慌里慌张，发现是熟人。 小曼，白静的高中同学，白静特意通过关系要到她的科室，两个人成为不错的朋友。 “陈海，你来找白静吗？你的后院又起火了，白静在家跟高中同学谈心呢。” “小曼，什么情况？”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是对她有想法，赶紧追回来吧，小心她答应别人。” “不可能吧，前几天她反悔了，希望我给她机会呢。” “你不了解女人，不是我们不守承诺，而是我们面对诱惑很快会忘记过去那个男人，甚至不承认过去恋爱过，给自己找一堆移情别恋的理由。” 小曼直言不讳。 她的意思，不要拿男人的道德标准来要求女人。 陈海被女性同胞的易变打败。 出了医院，路边买了一些水果，开车去往御景园小区。 在米线馆相处了三天，两个人的关系不像以前紧张，进入一个良好阶段。 虽然没有挑明说，白静有重新在一起的想法。 “当当……” 张文爱开门，看到外面是陈海，微愣之下，本能的有点不想让进屋。 但这是不可能的。 陈海是有功之臣，必须的好好接待。 陈海看到门口有外人的鞋，旁边还有一些礼盒，问道：“是不是白静的高中同学来了？” “嗯，他们在二楼呢。” 陈海向里面看了几眼。 一个四十多岁穿戴讲究的女人，一身白绸锦衣旗袍，皮肤白皙丰腴，身材微胖，容颜华贵，安静的端坐在沙发上。 乍看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年轻时是一个绝色美人，已经四十五岁，浑身依旧散发着美的气息。 什么叫半老徐娘，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得到答案。 雪白肌肤透着一种肉嘟嘟的香气，哪怕是年轻人看见也会咽口水。 这就是年少不知少妇好。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属于普通人家，从内到外有一种不凡的气质。 陈海跟女人对视了一会，原本平静的女人眼眸微动，仿佛深海中翻涌的波浪，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好像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竟然出现难以置信的失神。 女人明显有点激动，不由自主的站起来。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认错了人，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泪水凝结在眼角，最终不争气的滑落。 “你好，您就是深海有名的明星吴君丽吧？” 陈海走过去主动伸出了手。 刚要坐下的吴君丽又慌乱的站起来，伸出双手握住，近距离不住的端详着，情难自已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跟孩子他爸太像了，我差点以为他来找我……” 吴君丽的丈夫叫赵一行，给吴君丽的姐夫当秘书，在三年前被纪委叫去问话，回来就跳楼自杀。 当时是风雨交加的夜，没有留下遗书，也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在一处废弃的烂尾楼楼顶跳楼。 据说吴君丽跟丈夫感情极好，留下一生的痛，曾经阳光的女人有了抑郁症。 这些信息都是柳如菲发给陈海的，吴君丽是有名的话剧团演员，也是响当当的交际花。 陈海微笑着道：“早就听闻深海有一对名动官场的姐妹花，我问别人要过您的剧照，手机里面保存着呢。” “是吗？” 吴君丽还处于晕眩状态，忘了双手一直握着帅气，久久没有松开。 在很短暂的刹那，她把年轻帅气的后生当成了丈夫，担心一撒手就会消失。 “不敢想象您本人比剧照还美。” 陈海毫不吝惜的赞美。 吴君丽被逗的十分开心，她知道这是恭维，她早就不再话剧团工作。 这个女人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她姐夫是省厅组织部副部长谢长生，实权人物，非常喜欢她。 这种喜欢超出了对于小姨子的感情。 赵一行是谢长生的秘书，是在领导当媒人的情况下，跟吴君丽在一起。 但儿子出生以后，跟了吴君丽的姓，这让外界有了各种猜忌。 可能跟赵一行是入赘有关。 说话间，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身子挨的很紧，吴君丽像拉孩子的手一样一直没有松开，眉眼之间流露出越看越喜欢的神色。 有种丈夫返老还童，回到她身边的错觉。 不止长相很相似，就连性格也好像一样。 这简直太神奇了。 张文爱像一个局外人，早就看傻了眼。 好像她才是客人，这个女人在自己家。 她总觉得陈海应该把手抽出来，毕竟这个女人大陈海十五岁呢，别人会误会。 她以请吃水果为由，打断了两个人。 陈海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 “阿姨，我去看一下白静。” 陈海适可而止，一个人上二楼。 张文爱本能的想喊女儿，告诉她陈海来了。 突然想到，这样也好。 让陈海看到白静的高中同学，说不定分手会更彻底一点。 白静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有咯咯笑声，是白静的声音。 一个穿着红色休闲西装，戴蓝色领带的年轻人，正坐在茶几旁边。 另外一边是白静，依旧是一身睡衣，茶几上面摆放着相册和一堆相片。 两个人一直在聊高中的同学和老师，白静如数家珍。 对白静来说好笑的事情，对吴启阳不然，这个男人才在高三待了半年时间，跟大部分人不熟。 但他还是装出一副他也知道的样子。 吴启阳明显心不在焉，不知道耳朵有没有听，眼神总是不经意的看着白静。 白静早就觉察到了，可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题，总不能同学来了，两个人尬聊吧？ 整整十年过去，当时白静十八岁，是绽放的花朵。 喜欢她的男生数不胜数，吴启阳只是其中之一，不过只是一个待了半年的同学，不是很熟。 而现在，突然上门相亲。 而白静有意的不谈这个话题。 随着门打开，白静看到陈海来了，有点诧异，急忙站起来。 为什么家里一旦来男人，陈海就会出现？ 好像又被抓了一个现行。 突然有人进来，让两个人回过头来。 陈海站在门口，“不好意思，久闻吴公子大名，没有打扰你们吧？” 第48章 灰溜溜滚蛋 吴启阳站了起来，大约一米七五身高，仪表堂堂，谈笑风生的脸色，转瞬间被一脸肃穆代替。 虽然没有面对面见过，已经看出来这是谁。 “你好，你就是白静的前前男友吧？我叫吴启阳。” 吴启阳礼貌的伸出手，故意在前男朋友前面加了一个前字，唯恐陈海不知道他是过去式。 本来准备礼貌的握一下，谁知陈海根本没有伸手的意思。 陈海的表情不可捉摸，耐人寻味道：“吴公子，我能不能采访你一件事，我跟白静同居五六年，她为我打过两次胎，如同一个二婚女人。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已婚女人，你安排袁文杰拆散我们也到罢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让我背负处分滚出体制呢？” 吴启阳面无表情：“……”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被突然揪出来晒太阳，是怎样的尴尬？ 或许以为陈海是一个涵养功夫深的人，哪怕知道也不会吭声。 但他大错特错了！ 竟然不知道王县长泄露了他的身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启阳脸色铁青，徐徐挤出几个字。 张文爱和吴君丽已经出现在门口，都是一脸的茫然。 而陈海攥紧拳头，等这一天好久了！ “我鄙视你，你不是一个男人，敢做不敢当！”陈海压制着拳头挥上去的冲动，几乎咬牙切齿，“我早就知道你这个黑手，你委托王县长拆散我们，王县长安排袁文杰追求白静。 你的要求把白静的心彻底从我这里拉走，等待白静跟袁文杰谈婚论嫁时，袁文杰就会突然分手，你正好趁虚而入，上门提亲。 吴启阳啊吴启阳，我见过很多小人，你最没种！ 你的阴险毒辣，只会让我深深的鄙视！ 我跟白静的感情已经被你毁了，你还让王县长把我整死，让我背负重大处分退出官场，一辈子无法做人。 你以为天衣无缝，我们会一辈子蒙在鼓里，我就等你上门的这一天告诉白静，让她看看你你的丑陋嘴脸……” 陈海一阵痛骂，一把抓住吴启阳的衣领，拿起一个烟灰缸就要砸。 其他人急忙上前拉架。 吴启阳早就脸色阴晴不定，恨死了办事不给力的王县长。 而白静如梦方醒，脸色煞白，终于明白袁文杰为什么拒绝结婚。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吴启阳在背后操控。 她愤怒叫道：“吴启阳，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你还是个人吗？” 白静拉住陈海的胳膊，担心他暴怒之下把人打伤。 打了这种人，会闯下大祸。 而张文爱也抱着陈海的胳膊，让他赶紧松开，“陈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张文爱也明白了袁文杰的反常，居然是吴启阳派来破坏婚姻的。 不敢想象这个人，如此用心良苦。 最茫然的莫过于吴君丽，她居然不知道儿子背后做了这么多不光彩的事。 慌乱之下急忙道：“陈海，给阿姨一个面子。” 三个女人一起拉架，陈海狠狠的松开手。 他迟早要揍这个人，但不是现在。 吴启阳面如死灰，不敢看任何人，像一个被审问的死囚。 他失败了！ 精心打造的人设，就这么毁了。 他还来不及显摆他的家世呢，就已经…… “白静，你迟早是我的女人！” 留下一句狠话，吴启阳像受了委屈似的，二话不说就走。 一秒钟也不停留。 就这样，吴君丽带着儿子匆忙告辞。 她路上不住问：“你怎么没有跟我提这些事？你不想跟秦霜订婚，我也不希望秦霜成为你的媳妇，才陪你来这里一趟，可你不能搞阴谋诡计抢别人的女人……” 吴君丽质问儿子。 吴启阳有苦难言，他就不敢让秦霜知道。 等到两个人进入电梯，陈海跟吴启阳的矛盾公开化。 陈海没有走，而是在沙发上坐下，拿起茶水一口气喝干净。 这才想起来，这是吴君丽用过的杯子，上面残留一点口红印记。 “痛快，灰溜溜滚蛋很丢人吧！” 陈海笑不出来。 矛盾公开怎么处理，才是关键。 他没有搭理旁边两个女人，拨通一个电话，上面显示秦霜。 通了之后开口，“秦组长，听说你要跟吴启阳订婚，我跟白静能不能参加？” 秦霜有点诧异，陈海居然知道她订婚的事。 看来很关心她的动向。 她爽朗道：“我们订婚的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万事俱备，正准备发请帖呢。 不过很抱歉，宾客里面没有你跟白静的名字，你把吴启阳的初恋带到现场，想干什么？” 陈海很惊讶。 原来秦霜知道白静是吴启阳的初恋。 这让他一拳打在空处。 “吴君丽已经带着儿子上门相亲，刚从白静这里离开，你难道没有危机感？” 陈海打这个电话，就为了揭穿。 希望秦霜管住她的订婚对象。 秦霜闻言的一愣，但依旧能够心平气和面对这件事，“我不需要担心，因为除了吴君丽不欢迎我进门外，吴家其他长辈都是同意的。 我们跟吴家是世交，这是长辈撮合的一段婚姻，我反正没有人敢要，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区区白静还动摇不了我的地位，吴启阳的婚姻根本不由他自己做主，主要是他的外公外婆，他爷爷当过省常务委员，威信很高。 我猜吴君丽会带儿子做最后的努力，男人都这样，有了妻子还会想着初恋，大有人在。” 秦霜很会说话，透露了几个信息。 第一，吴启阳的婚姻由长辈做主，他必须听。 第二，认为白静不具有竞争力。 第三，吴君丽并不能改变联姻的事，在做最后的努力。 陈海没想到背后有这么多复杂隐情，“我觉得你不能大意，你要盯好吴启阳，不要让他骚扰白静。” 秦霜听了不假思索道，“我还没有订婚，就算订婚也没有时间时时刻刻盯着他，反倒是你，把你的白静管好，不要偷我的男人。” 陈海很无语：“白静根本不知道他在背后追求，今天才知道。” “我是说以后，面对吴家这种大家族，很多姑娘碰破头想嫁，她们不在乎吴启阳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能够成为吴家的一员，就是鱼跃龙门。” 人跟人没法比，吴启阳如此小人，穿金戴银，享受荣华富贵。 他不差女人，缺的是极品美女。 陈海试探的问：“看来你很喜欢吴启阳？” 秦霜被逗笑，居然问她的私事，还真没把她当外人。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哪有什么感情，我跟其他女人一样，也是看上吴家，不是他。” 又是一种门当户对的联姻，只看条件不在乎感情。 陈海没想到秦霜是这种女人。 他带着一种鄙视意味道：“凭你的条件，男人们排着队想跟在一起，为什么找他呢？” 秦霜又被逗笑：“你嘴真甜，恐怕只有你一个人在排队吧？” 陈海咳咳，不敢深入这个话题。 电话挂了。 仅仅一个电话，陈海觉得跟秦霜的距离，突然拉的很近。 好像对方没有把他当一个外人。 第49章 谋定而后动 说起来吴启阳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可谓事事顺利，没有什么值得发愁的。 可唯一在爱情上不够自信，而且有点自卑。 命运之神让他成为白静的同学，并且坐在后面，每天可以闻到少女清香，让他无比陶醉。 那半年是他人生最快乐时光。 可随着高考分开后，他就担心白静有了男朋友。 结果料事如神。 白静跟陈海在一起，长达七年之久，他一直等不到分手的消息。 直到长辈们撮合他跟秦霜在一起，才慌得一批，急忙安排王县长行动。 幸运的是他母亲支持他，但也仅仅是支持他不跟秦霜在一起。 可没有支持他跟白静在一起。 这只是上门考察的过程。 结果吴君丽得知白静还有一个七年的男朋友——陈海。 而且得知了，她儿子背后做了一些不应该的事。 如此一来，吴君丽会反对儿子跟白静在一起。 他可以选其他女人，白静变得不合适。 “爸，你回来了。” 等到陈海挂了秦霜的电话，白仲庸正好进门。 白仲庸有朋友在省城医院，大体上了解了吴启阳的家庭，居然是一个显赫的家族，他们跟人家门不当户不对。 这完全是高攀。 没想到女儿命这么好。 “他们人呢？” 白仲庸看到地上的一堆礼物还在，客厅多了一个陈海，那个让他感到惊艳的吴君丽不见了。 他还没看够呢，怎么就走了呢？ 在吴君丽的面前，就连白静这种美女都不显得多么漂亮，可见昔日话剧团的台柱子不是浪得虚名，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唉，不提也罢，原来是吴启阳安排袁文杰破坏陈海和白静的感情，等到时机成熟，他就上门提亲。” 张文爱十分纠结。 她最初的印象还是可以的，送礼出手阔绰，不是一般人家。 白仲庸微微皱眉，不敢想象，这些都是吴启阳搞出来的。 那个年轻人看上去比较有城府，没想到…… “你们没有搞错吧？确定是他干的？” “就是他，刚才陈海揭穿他的时候，他没有辩解就走了，好像吴君丽不知道儿子做过的事。” 张文爱想起那个给了她很大压力的女人。 不解在自己家里，好像她才是客人。 白仲庸闻言唉声叹气抱怨，“你们怎么就让他们走了呢？这种人家是天上掉馅饼啊！ 我刚从院长那里得知，白静出国的事情是吴启阳帮忙跑的关系，他为白静做这些事，居然只字不提。 咱们要是有这样的亲家，院长位置说不定回到我的手上呢。” 其他人惊呆。 白仲庸打听的结果，居然是恨不得马上把女儿嫁给人家。 这是高攀，唯恐人家不要呢。 “爸……”白静激动的站起来，“我出国的名额确定下来了？” 突然之间，白静不好意思抱怨那个高中同学。 背后默默的做了这么多，看来是真爱。 白仲庸不住摇头：“陈海，你就不该来，万一吴启阳不高兴，取消名额也是可能的事。他们家在省城有影响力，高门大户，咱们根本高攀不起。” 陈海大跌眼镜。 他揭穿一个阴险小人，非但不感谢他，反而怪他？ 就因为人家的家世，让他们望尘莫及。 看来迫切想攀亲，不考虑人品。 这不是跟袁文杰一样的吗？ 陈海忍不住问：“白静要出国吗？” “嗯，有两年出国学习的机会，回来就是专家，可以在省城大医院工作，我一直担心抢不上名额，我们医院只有一个名额，没想到吴启阳背后帮了忙。” 白仲庸兴致勃勃，终于遇到一个手眼通天的女婿。 他女儿一旦回来，就会今非昔比，他们脸上也光彩。 陈海想到了什么，“吴启阳在不在出国的名单里面？” 这个白仲庸知道，“他也在名单里面，看来他想跟白静在国外生活两年，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一个难题突然摆在白静面前。 一旦出国，吴启阳没有长辈的干扰，必然不遗余力的追求她。 她该怎么办？ “爸妈，你们想的太美好了，吴启阳最近就要跟秦霜订婚，他一定是不满意这门婚事，想跟我既成事实，可外面养的女人吴家将来未必同意进门。” 看不出白静有没有动心，分析还是有道理的。 看来吴启阳做了两手准备，如果长辈不同意，就带白静出国生活。 白仲庸还不知道秦霜的存在，略约思考就有了办法，“怕什么？你有两年时间足够给他生一个小孩，我就不信吴家不要自己的骨血。” 白静闻言惊呆，急忙申辩：“你们还没有懂我的意思，我压根没想过跟他在一起，更不可能当一个小三，靠生一个孩子上位，你们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呢？” “你不同意，为什么？你知道吴家能带咱们起飞吗？” 白仲庸仿佛浇了冷水，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女儿都不会。 白静看着陈海，已经发现他的脸色几次变化，有点受不了。 她必须说点什么，“我对幸福要求不高，有房有车的人家就可以了，至于更高的荣华富贵，我会压力，我不习惯跟有钱人打交道。” “你这孩子，吴启阳有什么不好？” 白仲庸急得要打醒女儿。 白静固执己见：“不说其他，光是背后拆散我们的事，我就不会原谅他，他比袁文杰还可怕，我不能接受。” 白仲庸急得走来走去，“你是不是还没有长大？条件好的人品好的，能轮到咱们家吗？” 可白静这次像铁了心一样，可能李钟秀的话对她有了影响。 “你们不用劝我，就算吴启阳跟秦霜退婚，堂堂正正找我，我也不会答应，再说这是不可能的，他最大的能力就是把我当小三养起来。” 白静分析的头头是道，可见她没有被吴启阳显赫家世诱惑。 如果心里有那种念头，无法冷静的分析这件事。 陈海一直默默的看着。 其他人的态度他不在乎，只在乎白静的想法。 目前为止，他还是满意的。 “如果他愿意退婚，你嫁不嫁？”眼看说服不了女儿，白仲庸继续逼问。 白静觉得父亲钻到钱眼了，“我不想跟一个让我感到不舒服的男人在一起，你们不要强迫我。” 白仲庸急得直跺脚。 张文爱眼睛忽闪，已经看出来。 因为陈海在这里，女儿才说的那么干脆。 如果陈海不在的话，说不定会考虑吴启阳。 她急忙请陈海离开，“你也看到了，这么好的人家能够看上我的女儿，可见她的优秀，阿姨不想打击你，你不要对白静抱有幻想了。” 张文爱急忙推陈海离开。 陈海不断回头看着白静，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静不能让陈海这么走，“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吴启阳在一起。” “答应我，不要见他。” 陈海出门时吩咐。 白静不住点头，眼睁睁看着门关上。 ……… 刚出小区大门，陈海拨通一个电话，“猜猜我是谁？” “你是陈海。” “的确是我，拜托你一件事，听说你跟马长军关系不错？” “我们关系的确不错，他是我号子里的小弟，现在给陈永新当保安，最近他们家有事，回去帮忙。” 青山村马山葵的二儿子马长军，是刘铁柱的朋友，他们都是陈永新公司的保安。 陈海听了心中一动，“能不能帮我办一件事，我把车牌号发给你，你把他们留在那里，对我有用。” “小事一桩，告诉我他们是谁？” “女人叫吴君丽，她儿子叫吴启阳，他们背后有靠山，你不要亲自出面。” 刘铁柱说道：“吴君丽大名鼎鼎，现在省城的电视台还播放她的白毛女话剧呢，你放心，不管她是什么人，我一定帮你办到。” “谢谢你，不要太为难他们，我明天会赶到那里。” “千万不要跟我说谢谢，见面多喝几杯就可以了，我会亲自赶到青山村帮你搞定这件事。” 之后挂了电话。 陈海加上刘铁柱的微信，把车牌号码发过去。 陈海怎么知道刘铁柱跟马长军关系不错？ 那天陈永新带的二十名打手里面，就有马长军本人，他们跟柳如菲一个桌子上吃饭，彼此介绍过身份。 柳如菲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陈海，建议他通过刘铁柱跟马山葵搞好关系，这样就有了解决青山村问题的可能。 “吴启阳，你不是喜欢背后搞人吗？我也会！” 陈海走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帮他通风报信的李钟秀还在病床上呢。 估计吴启阳对王县长破口大骂，王县长会查什么人泄露了计划。 李钟秀有暴露的可能。 第50章 妻子的背叛 下午五点。 陈海守在病床边，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之后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你好，是陈副主任吗？我是县委办公室秘书小孙。打扰你了，王县长有重要事情跟你谈，您稍等一下，不要挂电话。” 小孙秘书陈海很早就认识，是王县长的贴身秘书，包括饮食起居这些事有时也要管。 可谓任劳任怨。 有一个优点，没有什么花花心肠，只想把工作做好。 陈海知道王县长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通过秘书来联系，就显得他跟王县长的关系比较遥远。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不会打这个电话。 陈海拿着电话耐心的等待，旁边啃苹果的李钟秀停下嘴巴，脑袋贴过来，想听有什么事。 一会儿，王县长熟悉的声音传来，好像还在跟办公室其他人说话，同时给陈海打电话。 “喂，陈海，听说李钟秀住院了，你在医院伺候她，你不会待在医院不管青山村的事情吧？” 陈海不慌不忙道：“没有，看您说的，我当时让李乡长送他老婆来医院，我准备去青山村了解情况。 可李乡长工作忙走不开，我正在执行李乡长的任务，分身乏术啊！” 对面传来拍桌子的声音，“他老婆的毛病众所周知，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居然安排你照顾他的家属，我看这个李力波有点不分主次了！” 王县长接到吴启阳的电话，把他骂了一顿，王县长答应会查什么人泄露的。 而同时，吴启阳对陈海的恨升级，要求一定要踩死，不要留情。 王县长为了让吴启阳消气，一口答应。 逼的他不得不亲自出面打电话。 只见王县长口气正式道：“我们刚才开了一个内部会议，青山村的问题交给你一个人，必须让他们释放人质，停止对于过往车辆收费。 你去了以后要先救一个叫吴君丽的女人，她和儿子被围困，刻不容缓。 你也看到了，李钟秀体弱多病，唐玉妍是女流之辈，还有几个打酱油混工资的。 我安排袁文杰帮你，整个普法办只有你能够挑大梁。” 陈海可不是好忽悠的，给他戴高帽没有用。 安排袁文杰恐怕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王县长，据我所知你们县委一直派人处理，可没有处理成功，反而愈演愈烈。 你们无能为力就推给我们乡政府，可我们乡政府一群老弱病残，他们也知道青山村是一个雷，一个个躲起来。 现在需要一个背黑锅之人，你们就合计把我坑死，我没有说错吧？” “你怎么说话呢？”刚才还能够沉住气的王县长，眼看撕下伪装，气急败坏道：“你就是这样想我们县委的？” “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乡政府所有人都在骂您呢，他们说有功劳是王县长的，可要是有过错，都是我们这些下属的，难道李乡长没有向你反映大家的心声？” 王县长气得就要吐血。 他的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呢，只好压制住火气。 耐心的解释传来，“李乡长跟我说，你主动承担任务，李钟秀已经向大家宣布，你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 如果完成，扶贫办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你难道不想试一下吗？” 王县长不得不加大诱惑。 陈海一副为难样子，“我又没有比别人多了三头六臂，不认为能够解决这么大的麻烦。再说了，我刚才做了一个体检，背上的伤口复发了，我也要请病假。” “你少跟我装，其他人可以请病假，你不可以！”王县长气得不轻，口气严厉道：“这个案子你不接也得接，我们县委指定你来完成，会议已经做了记录。 如果你明天没有出现在青山村，万一闹出人命，哪怕你上面有人，他们也保不了你！” 王县长挂了电话。 旁听的李钟秀很惊讶，不敢想象王县长不得不加大诱惑。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放下手机的陈海道：“如果不是你提前告诉我，这个锅就是我的，我会被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 李钟秀一星期前，在白静过生日的那天就知道了这个计划。 当时王县长给了她任务，想办法让陈海接。 陈海一直在默默的做准备，一直没有头绪。 直到柳如菲出谋划策，才找到一个契机。 不得不说，柳如菲是一个不错的贤内助。 而刘铁柱是一个神助攻。 李钟秀不放心道：“万一他们怀疑我泄露计划怎么办？” 陈海心中已经在盘算，“你放心，我会推着袁文杰身上。” 李钟秀还是不放心，“你准备怎么做？” “见机行事！” 陈海还没有想好呢。 虽然柳如菲帮他出谋划策，可执行的时候就看他自己的能力。 两个人正说着，李钟秀发现门外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偷听？ 她急忙打眼色，陈海若无其事赶紧走人。 李乡长到了。 看着陈海离开，没有打招呼。 作为丈夫，终于还是无法冷血无情，出现在病房中。 可他两手空空。 李钟秀看到后非常失望：“现在民政局就要下班，你一天都不想等吗？” “不是，我来这里做检查，正在办理住院手续，顺便过来看看你，明天再去民政局。” 李乡长觉得还是住院吧，这样保险一点。 万一事情闹大上面查下来，他必须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搪塞。 在离婚前，他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向陈海告密？我让你协助我，没有让你背叛我！” 王县长正在查谁告密，弄的李乡长非常被动，他怀疑是妻子干的。 好在王县长认为陈海早就知道。 李乡长是第二个知道的人，在袁文杰去了望水乡之后，才知吴启阳的事。 李钟秀知道这件事才一星期。 “是我告诉他的，哈哈……，你不是想借着我起飞吗？我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钟秀突然疯了似的，歇斯底里的报复，终于出了一口气！ 不防丈夫突然暴怒，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顿时无法呼吸，一阵双腿乱蹬。 李乡长眼睛猩红，几乎要吃人，“你知道吴家这个人情对我多重要吗？你坏了我们的大事！” 李钟秀翻着白眼无法呼吸。 她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没想到丈夫有杀她的心思…… 第51章 出国前的温柔 御景园小区，白家。 陈海洗了澡躺在沙发上，渐渐有了睡意。 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的美人从洗澡间出来，28岁的姑娘还像18岁那么诱人，岁月在其他人身上留下痕迹，唯独忘了她一个人似的。 身材黄金比例恰到好处，皮肤发着白冷之光。 当她像尤物一样出现，浑身上下充满梦幻般美感。 当年陈海看到一个侧影，就被深深吸引。 一直跟到女生宿舍楼下，被宿管阿姨拦住，打听到女神名字叫白静。 一整晚瞪着天花板毫无睡意，脑海都是女神的影子。 不得不承认，爱情的源头是以貌取人。 虽然七年过去会有审美疲劳，但很难有人能够代替白静的地位。 有了睡意的陈海睁开眼睛，像第一次看到一样欣赏着，不敢想象退婚不久又在一起。 说起来有点巧，吴启阳回深海市的时候，跟其他小车一样走土路，结果跟青山村的人发生了冲突。 在他按喇叭时，车前一个老大爷吓得倒在地上，惹上事了。 吴启阳骂对方碰瓷，想给几个小钱打发。 可老大爷要求住院对他进行全身检查。 这是一个无底洞，八十多岁的老人身上有很多病，恐怕余生需要吴家养老。 吴君丽不同意送医院，结果在家属榔头铁锹之类工具的威胁下，被请到村子里一个大院，失去了行动自由。 可以在院子里走动，也可以打电话，有一群男女老少时时刻刻看守，根本跑不掉。 白仲庸夫妻希望攀上这门亲，打电话感激帮忙办理出国的事，得知吴君丽困在青山村。 他们亲自开车去一趟，送一些用的东西，加深一下感情。 谁知堵在那里今晚回不来。 白静觉得机会难得，就催陈海赶紧来。 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趴在沙发上的女人，尽情展示着极致的美。 “我最近开了小差离开你一段时间，对不起你。” “原谅我吧，你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我的感情世界，你是一束光，照亮了我的人生。” “给迷途知返的女人一个机会吧，谢谢你这段时间不离不弃，总在关键时刻出现，揭穿一些人的阴险嘴脸。” “你知道我胸大无脑，很容易被骗，你如果不要我，我不敢想象将来遇到什么可怕男人。” “出国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让吴启阳拿下的。 等我回来咱们就领证，你要是不相信，一切交给时间，我会证明自己……” 新的问题出现，白静坚持要出国。 对陈海来说这是给吴启阳机会，两年时间吴启阳拿下白静，是很容易的。 女人的保证有时不能当真，诺言只有听的人相信，发誓的人从来不会记得。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相信我？” 白静安静的躺在男朋友身边，要求抱紧一点。 好像很快就要出国，有点难舍难分。 不过，靠这些温柔是换不来通行证。 但这一招小事情管用，这种事上不好使，陈海坚决不答应。 “对我来说，你出国就是奔赴吴启阳的怀抱。”陈海这方面绝对不会妥协，“你如果不听劝一定要出国，我是不会等一个回来以后恐怕不干净的女人。” 陈海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免得误人误己。 “你怎么这样想我？” 白静不断恳求，她到底怎么做才会相信她？ 难道要她跪下恳求？ 不得不说，吴启阳先派人拆散，然后送出国大礼，之后出面表白，这一套组合拳很厉害。 白静哪怕知道最近的事是吴启阳搞出来的，依旧会上当。 次日早上六点。 二楼的卧室中，一张被子里面，两个人从搂抱状态分开。 白仲庸夫妻在青山村待了一夜，早上发信息让女儿送一些东西。 两个人准备去青山村。 青山村几乎马山葵一个人说了算。 马山葵有三个儿子，都是彪悍的打手，其中两个儿子在监狱待过不短的时间。 马山葵六十多岁，他的老婆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打架方面非常泼辣，一般男人不是对手。 全家人战斗力彪悍，再加上全村人沾亲带故。 这就有了一呼百应的能力。 马山葵动员老头老太婆们拦路，收入所得按照功劳进行分配，导致全村人踊跃参加，维护他的地位。 当然了，大部分收入进入他的口袋。 等到白静洗漱完毕到了楼下，已经七点。 金杯商务车在小区外面，一些需要拿的东西装上之后，开始出发。 “你连毛毯枕头都带上了。” “去了给我妈用，她没有休息好，我还煲了一个汤，我妈一定吃苦了。” 陈海看到白静没有睡好：“后面空间大，放倒椅子睡一会吧，估计一个半小时就到。” 白静抱怨：“都怪你，一晚上欺负人家，你就那么恨我吗？” 陈海叹道：“你一旦出国，欺负你的将会是别人。” 白静不敢说话，吴启阳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他们关系的一根刺。 不到一个小时，路过乡政府时，张虎牛和唐玉妍早就在路边等待，就在上车时又跑来一个人——袁文杰。 还没有得到同意，打开后门坐到后面的座位上。 陈海驾驶车辆，白静已经换到副驾驶位置。 她在路上睡了半个小时，迷迷糊糊中，不得不换到前面，一直张口打呵欠。 “袁文杰，你有好车怎么蹭我们的车？”陈海口气厌恶。 “我的车被鬼划了，还在修呢。” 商务车有三排座，袁文杰一个人坐在最后面，不知道该把愤恨的目光放在谁身上？ 貌似除了唐玉妍不是特别可恶外，其他人都跟他有很深过节。 中间坐着的张虎牛丝毫不觉得脸红，他等待袁文杰修好以后继续划呢。 张虎牛一直探头探脑，大惊小怪道：“这位就是白静吧，果然国姿天色，陈海，你们是不是又好上了？” “算是吧，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陈海自嘲。 张虎牛非常不解，“你已经是副科职称，普法办的副主任，她还看不上？” “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 陈海想管住张虎牛无遮无拦的嘴。 张虎牛已知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生气，笑着道：“我知道了，你想给白静一个惊喜。” “你知道个屁！” 陈海没有显摆的习惯，晋升副科职称也才没几天，没有跟白静说。 因为说不定过几天背上处分，这些职称又消失。 所以没有提的必要。 可白静大眼睛转来转去，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 一个副科职称，外加一个饭店，绝对有资格跟她谈婚论嫁。 可陈海隐瞒这些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打算把她追回去？ 这一刻，她心里非常开心，又很受伤。 第52章 心如死灰的袁文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提副科职称？” 白静气得挥手就打，心里却是非常开心。 她眼里，陈海突然不再是过去那个瘪三。 美女不断的打，忘了陈海开着车，吓得车上人们瑟瑟发抖。 白静戴着一个卡通口罩，有外人在场，本来不打算骂，可实在是憋不住：“陈海，你变了，我就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也不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分手才一个月而已，你就不想要我了？” 其他人听后，差点惊掉下巴。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陈海被无情抛弃吗？ 现在怎么像是白静后悔了呢？ 只见陈海愁眉苦脸，“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官场起起伏伏，说不定哪一天我又一落千丈，你又到我面前说没房没车没事业，你看上张三李四了。” 白静被逗笑，同时有点惭愧。 坐在后面的袁文杰惊的不知所以，他交任务的时候说陈海和白静的感情，已经被他破坏的非常彻底，这辈子不可能在一起。 不接电话的两个人，转眼间又在一起。 这要是让王县长和吴公子知道了，有他好果子吃吗？ “你们……，白静，你犯傻啊！吴公子比陈海强百倍，你可不要走回头路。” 白静回头白了一眼，“闭嘴！你破坏我们感情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白静看见袁文杰就来气，勾引她居然是为了给吴公子铺路。 阴险小人都被她遇上了。 袁文杰有点尴尬，同样是白静的前男友，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白静能够幸福，“你如果跟吴公子在一起，将来会感谢我，我的确为了吴公子拆散你们两个。 虽然过程不够光明磊落，只要结果好的就可以了，希望你在吴公子面前美言几句，我要求不高，给我一个乡长当当就可以了。” 其他人惊掉下巴。 把别人拆散，还要求感谢？ 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白静被气得胸波起伏，她当初瞎了眼，怎么看上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本来不想搭理，可有些话说清楚，免得以后找她帮忙。 “袁文杰，你知道吴启阳为什么不当面追求，而是委托王县长拆散我们吗？” 袁文杰吓得不敢说话，把王县长扯出来不好吧？ 白静不是官场的人，不懂一些忌讳，不等袁文杰问就道：“吴启阳不敢公开追求，是因为最近在跟纪委的秦霜订婚，等待你们一切就绪，他突然现身，这之前他不敢让秦霜知道。” “啊……” 不止袁文杰嘴里能塞一个鸭梨进去。 就连唐玉妍和张虎牛都在竖起耳朵听。 “这不可能，吴启阳正在订婚，还到你家提亲是什么意思？” 袁文杰完全懵逼。 他一直觉得做的事情，是为了白静的幸福，问心无愧。 现在这种自信在迅速垮塌。 白静不愿多解释，“他准备出国两年，给我办理了出国名额，让我当他的小三呢。” 小三？！ 袁文杰被这个消息打的里焦外嫩，掉进冰窟一样。 多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居然让当小三？ 突然间，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啪啪……” 袁文杰突然抽起自己耳光，每一掌都非常狠，恨不得打死自己。 在他眼里这是仙女。 看来吴启阳的爱不是真爱，而是一种亵渎。 还不如他袁文杰爱的真呢。 张虎牛探后身子，虚情假意道：“没想到你追求白静是舔吴启阳的屁眼，不要打自己了，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住口，我们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袁文杰气得眼中有了泪。 他梦想跟白静在一起，会当宝贝一样供着。 没想到在吴启阳眼里，白静只配当一个小三，太欺负人了！ 张虎牛不是吃素的，就算在气头上，也不可以对他大呼小叫。 “你让谁闭嘴？应该闭嘴的是你自己吧？看你做的事情，你怎么不一头撞死呢？不要装了，好像你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好人似的。” 张虎牛非常会挖苦人。 唐玉妍一直拉他的胳膊，意思不要说了。 人家袁文杰在气头上。 哪知张虎牛得理不饶人，不会轻易罢手，“我没有说错你吧？你看看你在乡政府做的丢人事？陈海的保证书是真的，你指鹿为马，弄了那么多人要给他一个教训。 你知道多少人跟着你丢人现眼吗？你知道他们背后怎么骂你这个第三者吗？” “你住嘴！” 袁文杰脸颊涨的通红，他不想被白静听到这些事情。 可第二次对张虎牛说住嘴，士可忍孰不可忍。 张虎牛突然一拳向后面打去，正好打在袁文杰鼻子上。 他对这个年轻人恨之入骨，本来没有问题的保证书，被袁文杰搞的以为是假的。 他的副科职称没有拿到，反而丢了副主任职务。 都怪袁文杰！ “你找死！” 因为座位卡住了张虎牛的身躯，袁文杰一拳反击过去，正好打在对方眼上。 他早就想打张虎牛，把他的车划了，要花不少钱呢。 可几次找张虎牛要钱，不给他好脸。 “我弄死你……” 张虎牛绕过椅子跟袁文杰扑打在一起，两个人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唐玉妍吓的起身，身子紧贴在车身上，她看着陈海，希望他出面阻止。 可陈海好像司空见惯，没心思管。 张虎牛力气大，很快占了上风，拳头像铁锤擂下。 袁文杰抱着脑袋喊：“不要打脸。” “你早就不要脸，还怕打脸吗？”张虎牛累的气喘吁吁，骂道：“也只有白静这种瞎了眼的女人会看上你，不会有第二个！” 白静无意中躺枪。 她没想到袁文杰在他们家是座上宾，在外面屁也不是，别人根本不尊重。 如果有这种丈夫，丢死人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直到累的没有力气才停下。 “有没有纸？” 袁文杰被打的鼻青脸肿，弄的满脸是血。 张虎牛下手太狠了！ 唐玉妍急忙从包包里面翻出一包纸，袁文杰没有细看就压在鼻子上。 其他人看呆了。 居然是女性之友——护舒宝。 陈海在倒车镜里面看到后，差点笑喷，“瞧你们把白静的前男友弄成啥了？” 白静非常敏感，最怕陈海夹枪带棒讽刺她，一拳打了过去，正好打到握方向盘的胳膊上。 小车向桥下飞去，吓得所有人尖叫…… 第53章 混乱的青山村 青山村属于望水乡比较偏远的一个村子，跟其他县打交界，这里是半黄土高原地貌，有一些石灰岩大山。 一个名不经传的村子，却有一条多年前就存在的土路，从村边而过。 陈海等人无法前进，被乌泱泱的场面吓了一跳。 到处是各种各样的小车，估计有上千辆，还有数不清的人，拥挤在一个河滩的空地上，等待上面的土路打通。 很多小车试图回头，结果发生了逆行，导致堵得严严实实。 一些小商小贩跑来卖东西，现场吵吵闹闹，吵架声骂人声不绝于耳。 热水泡面卖到20元，一元火腿肠五元，熟鸡蛋一个两元。 远处尘土飞扬，大量灰尘把处于下方位置的村子轮罩，估计家家户户躲在家也没有用。 污染十分严重。 也难怪青山村设置路障进行收费。 “袁文杰，你留在车里。” 陈海下车后吩咐。 车上打架的闹剧结束，后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不过白静好像变得很开心，奖励了张虎牛和唐玉妍每个人一瓶水。 袁文杰也口渴，可白静不多看他一眼。 “为什么是我？让唐玉妍看车吧，她是女人去了没什么用。”袁文杰言谈之中，就没有把唐玉妍放在眼里，当空气一样。 “你在这里调头，不能让其他车堵住，明白吗？”陈海郑重其事吩咐。 袁文杰的任务是监视陈海，这要是留在车里，岂不是白来一趟。 一直不说话的唐玉妍开口，“我命令你守在这里，如果擅离职守，我会在例会上让你做检讨，说到做到！” 唐玉妍威风了一把，开始帮白静拿东西，跟白静走到一起。 不解陈海丢下女朋友，很快不见人影。 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差吗？ “白静姐，陈副主任是官场一股清流，一旦遇到赏识他的贵人，就会起飞。” 白静有心思，陈海还没有同意她出国呢，“他小心眼，总担心我在国外跟吴启阳搞在一起。” 唐玉妍觉得这个问题还需要争论吗？ 作为女人她就事论事，“既然是吴启阳的安排，你一旦出国他就会跟你生活会在一起，你是女人没有男人力气大，你不答应最后也会成为他的女人，这是明摆的事。” “可我很想出国怎么办？” “那就痛痛快快跟陈海分手，给吴启阳当小三，当然了，前提是你觉得出国比陈海重要。” 唐玉妍可谓直言不讳。 白静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姑娘，“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比如陈海同意我出国，回来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这个问题难住了唐玉妍，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她想了一会，“你还是放弃幻想吧，你想在国外跟其他男人鬼混两年，回来让陈海这个老实人接盘，这是明摆的事，我们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你骗不了他。” 白静哭笑不得，“你们是这样看我的？” 唐玉妍不担心得罪人，“我也是女人，我能够理解你的样貌好，想同时跟几个男人在一起搞的心情。 可袁文杰和吴启阳不介意你为陈海打过胎，但陈海不能容忍他的女人被其他男人使用，女人一旦不干净，男人的爱就会消失。” 白静被鄙视的体无完肤。 跟袁文杰在一起，同时没有跟陈海断，现在又出现一个吴启阳。 她很冤枉，她并没有一拖三。 …… 经过十分钟的排查，陈海在一个土崖下面找到白仲庸的车。 这里背阳，车里比较冷，一夜像度日如年一样。 最让他们无语的是，他们虽然带了东西，但送不进去，村民们拦住不让进村子。 给吴君丽打电话，说他们到了，派人取东西。 可他们也出不来。 附近有交警，但没什么用。 也有派出所的人，防止有人打架，站在附近监视着。 “你们怎么才来？这鬼地方，我这辈子不想来第二次。” 张文爱见面就抱怨。 很多男人跑到他们的车旁边大便小便，怎么喊也不走，不堪入目。 陈海吩咐：“赶紧走，你们坐我们的车回城，这个车的钥匙给我，等到通了我给你们开回去。” “唉，我们白来一趟。” 白仲庸叹气，遗憾没有见上吴君丽。 时间不等人。 张文爱在车里面憋屈了一晚上，腿压麻了，有点动不了。 陈海蹲在前面，张文爱顺势上了女婿的背。 因为是下坡路，健步如飞。 张文爱吓的不敢看，担心两个人一起摔倒。 而张虎牛拉着白仲庸，绕过一辆又一辆车，紧紧跟上。 突然碰到拎着东西的白静二人，见面就抱怨，“陈海，你怎么丢下我不管？” 突然看到陈海背着她的母亲，才急忙闭嘴。 “妈，你没事吧？” 白静以为母亲出事了，担心的眼中有了泪。 张文爱有心事，“我们必须来，吴启阳说订婚的事都是长辈安排的，他不满意，希望你跟他一起出国呢。” “妈，可我出国就会成为他的小三，这不是明摆的吗？” “你不要胡思乱想，他心里没有把你当小三，当你正妻呢。” 张文爱觉得女儿婆婆妈妈，不如她这个中年女人呢。 “可我想跟陈海在一起，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陈海了，他有一个饭店，还提了副科职称。” 白静不敢提两个人晚上在一起。 张文爱觉得女儿糊涂，“不是跟你说过吗？陈海的饭店必然是借钱贷款买的，还有副科职称我们已经知道了，吴启阳说过几天他的副科职称就会消失，彻底退出官场。” “……” 白静突然无话可说。 如果是这样，她还能接受陈海吗？ 张文爱还在陈海背上，就不担心把他扔下来，跌一个屁股开花。 他没有说什么，这是对于白静的考验。 看到白静犹豫，反而笑着问：“是不是后悔跟我复合？现在分手还来得及，你如果眼里只有这些身外之物，任何男人都可以成为你的丈夫。 你跟相亲市场那些明码标价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谁说我要跟你分手？”白静期期艾艾，口气明显不够坚决。 说明她内心又动摇了。 几个人来到车旁，发现袁文杰不见踪影，后面来了十几辆小车。 张虎牛急忙上车调头，不断递烟说好话。 唐玉妍气得骂，袁文杰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她一定要回去让他做检讨。 白仲庸夫妻安顿上车以后，白静不想走，她想跟着陈海去看看。 但被一把抱起来，放到座位上。 “你干嘛？” 白静抱住男朋友的脑袋不松手，双腿盘在男朋友腰间，挂在上面晃悠。 这个动作他们以前经常这样玩。 “听话，那里灰尘很多，对身体不好。” “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缠你。” 陈海像哄孩子一样只好在脸蛋上亲了一下，白静快速的回亲了一口，才心满意足的松手，“你不要多想，我相信你不会一落千丈。” “如果我一落千丈呢？”陈海认真反问。 白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看到陈海失望的把车门关上。 其他人看呆了，张虎牛对着车窗气愤说道：“陈主任，这种嫌贫爱富的女人要她做什么？我帮你介绍一个，绝对不会问你要房要车。” 白静坐在车里，脸色阴晴不定，不敢看外面。 直到金杯车远去才解脱。 张文爱抱怨的看着女儿：“你们俩是不是昨天晚上在一起了？” 白静有点难为情：“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无法忘记陈海，我跟他的感情牵绊一直存在，他一旦不搭理我，我就心慌。” “你傻啊！你心里居然一直爱着陈海。不是跟你说过吗？谈婚论嫁不能被爱情冲昏头脑，必须面对现实。” 张文爱苦口婆心。 这样的教育不知道每天多少回，白静耳朵磨起茧子。 “说不定陈海不会一落千丈，我要给他一段时间，如果他实在无法给我幸福，我了解他那个人，他会主动放手。” 白静希望陈海能够度过这一劫。 白仲庸分析，“有吴启阳这个死对头，陈海死定了，你就不要抱有幻想了，吴家踩死陈海如同碾碎一只蚂蚁。” 这话说的没有错。 但不是真实情况，吴启阳瞒着家族做的这些事，是他针对陈海，不是吴家。 如果吴家出手，陈海早就死翘翘。 “那怎么办？我不希望陈海因为我，被他们欺负。” 白静急的想下车。 “你不要管他们的事，谁也帮不了陈海，这是他的命。” 白仲庸看得非常通透。 白静焦急起来，“爸妈，你们不要忘了陈海帮咱们解决了陈永新的问题，是他揭露袁文杰的虚伪，如果没有陈海，你们能够这么轻松吗？” 白静觉得父母没有良心。 白仲庸有他的道理，“你在他身上浪费七年光阴，他为咱们家做多少事都天经地义，你不要觉得欠他人情。” 这是什么逻辑？ 难道陈海的七年就不是青春？ 第54章 一点就燃的火药桶 青山村村口，站着二百来位男女老少，每个人都拿着农具武器，有七八十岁的老人，还有不到十岁的孩子，其中女人居多。 在他们的前面，有一个木头关卡，每次只能通过一辆车，交费就会放他们走。 这里是上坡路，小车开不快，而且地面故意弄了很多水，导致一些小车陷进去出不来。 如果需要人帮忙，那就加钱。 最初一辆小车通行需要交十元，现在已经涨到一百元。 如果推车的话，还需要花五百元。 一些村民不断担水，从上往下倒，美其名曰降低污染。 可弄的很多小车滑的上不去。 几乎所有司机在骂，“你们怎么不去抢？” “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反正没钱！” 如果不给钱，那就不用走，已经有几十辆车停在旁边地里面耗着，等到他们耗不下去想走，停车费二百元。 那是庄稼用地，哪怕警察来了也没办法调解。 现场人们火气都很大，几乎每个车都会吵，有三十多个老人出面收费，马山葵的老婆是头目。 还有几十人看管停车场，由马山葵的三儿子负责。 所有青山村人，胳膊上都有一个红袖章，上面写着：“保村为民。” 一些县委派的人也在这里，一直劝说关卡之人，可没有人搭理他们。 几乎是日进斗金，一辆车要一千元，十辆就是一万元。 青山村能不能致富，在此一举。 “陈海，你不要过去了，那些人很野蛮。” 唐玉妍拉着陈海的胳膊，她穿着一身牛仔服，让身材显得玲珑有致。 眼睁睁看着陈海当了备胎，担心陈海心中有火，跟这些人打起来。 还没有说完，一个地方又打起来。 一些村民假装推车，脚被压到了，躺在地上张口就要五万元。 一个破农用车不值两万元，司机想跑，结果其他村民拦住就打。 警察赶紧跑过去拉架，没想到别处又打起来了，小商小贩乱涨价跟司机打起来了。 这里就是一个火药桶，每个人都憋着怒火，一点就燃。 “太不像话，不能这样下去。” 陈海带着二人进村。 村子不是随便可以进去，政府的人来了也不顶事。 马山葵就不给政府人员见他的机会，他们一家人负责各方面工作。 其中二儿子马长军守村口。 陈海走过去时，对面一群人看到，举起铁锹锄头威胁。 法不责众。 如果死在这群人手上，只能自认倒霉。 “我叫陈海，哪位是马长军？” 只见一个小后生喊：“二哥，你等的人到了。” 这里很多人喊马长军二哥，家族辈分高。 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精瘦的汉子跑出来，大约三十五六岁，一身保安工作服，大光头，嘴里叼着一根烟。 刚露面就问：“是陈哥吗？已经备下水酒，快里面请！” 马长军非常恭敬，直接将烟扔掉，掏出好烟递到陈海面前。 陈海接在手中，对方打火机点燃之后，才道：“还有时间，先不急于吃饭，带我去见吴君丽。” 马长军马上前面带路。 唐玉妍十分惊讶，陈海在这里威信这么高吗？ 明显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张虎牛也是迷惑不解，一直左顾右盼，观察周围情况。 进入村子不远，看到一个院子，有三间破烂房子，还有露天厕所，还有牛圈。 是一个荒废的院子，通过大铁门看到里面停了三辆小车。 大门口有狗，墙上房顶都有人看守，仿佛战争时期一样。 “陈哥，铁老大吩咐过，一切听您的。” 刘铁柱一米九，外号铁老大，在监狱时是马三军的老大。 这种关系几乎是唯命是从。 “你父亲的意思呢，我可以做一些主吗？” “我父亲说看在你是铁老大的好友上，一些事情是可以通融的，但要有一个度。” 陈海听明白了，感觉这个度不好把握啊！ 打开铁门进入院。 吴启阳正在给王县长打电话，抱怨一县之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让他们在车里过了一夜。 王县长一直说已经派人去了，可进不了村，没法做工作。 吴启阳又问到底谁泄露了他的计划，让他在白静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 王县长说还在查，之后提到已经强制性的让陈海接任务，吴启阳才稍微消气。 说曹操曹操到。 没想到陈海出现在大门口，吴启阳说了一句：“陈海来了，我先挂了。” 吴启阳悻悻然，看着走来的陈海，回头道：“妈，陈海来了。” 吴君丽躲在车里，这里有牛粪的味道，简直跟坐牢似的。 虽然提供泡面，他们一口也吃不下去。 她一路上问儿子做了什么事，为什么陈海那么生气？ 可吴启阳以母亲有病为由，担心对她的身体不好，只字不提。 后来吴君丽说陈海很像他的父亲，她希望经常见到陈海，让吴启阳恶心的想死。 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玷污了他心目中女神的陈海。 打开车门的吴君丽，看到年轻人，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一行，你来看我了！” 吴君丽走过去，热情的握住陈海的手，恍惚间仿佛握着丈夫的手，鼻腔发酸眼泪不争气的流。 不敢想象这个女人，这三年是怎么度过的？ 也只有吴启阳这种不孝之子，为了自己的爱情，把母亲带出来。 吴君丽的抑郁症或轻或重，家里人怕她想不开，很多事情不打扰她。 可不知为什么，关于让秦霜当媳妇的事，站出来反对。 “阿姨，你没事吧？” 陈海听到这个女人叫他一行，本能的想把手抽走，又不忍心。 眼看女人情难自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只好道：“阿姨，我很快会让你们离开这里，你们先把诉求说一下。” 回过神来的吴君丽，急忙把手放开。 “能不能换一个地方谈？这里再待下去阿姨会崩溃。” “最多再待半小时，一些事情必须解决。” 吴君丽无奈，只好道：“那个老人说他有心脏病，我儿子按了一下喇叭，他就倒在地上，我怀疑是碰瓷的，可老人的家属要打启阳，这里很危险。” 陈海点头，刘铁柱给他发信息，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是刘铁柱找的一个碰瓷老头，包括家属都是托。 “你们的意思，干脆利索给一笔钱，从此以后跟你们无关，是吧？” “他们张口就要一千万，要么安排老人住院看病，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负责老人的养老送终问题吧？” 吴君丽的意思，以很少的钱处理，从此以后跟他们没有关系。 是不是碰瓷，现在已经说不清。 如果打官司，他们肯定要为老人负责，这是必然的。 “你们愿意出多少钱？” “不能高于十万元，必须写下保证书，以后老人出事不要找我们。” 十万元？ 陈海知道吴家家大业大，十万元只是零花钱。 吴启阳马上插嘴，“妈，我们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最多一万元打发叫花子。” 刚说完，就被马长军一把抓住领口，“你说谁是叫花子？你们有权有势，指不定钱来的不干净，凭什么嘲笑我们？” 眼看冲进来一些拿榔头的村民，吴君丽吓得慌了，呵斥儿子：“说好我处理，你不要说话行不行？” 第55章 认了一个干儿子 吴君丽不断说好话，马长军看了陈海一眼，才松开了吴启阳的衣领。 这种随时会打起来的场面，让张虎牛和唐玉妍躲在陈海背后，大气也不敢出。 陈海对着马长军道：“看在我的面子上，按照吴姨的意思处理，十万元以下，我稍后跟病人家属谈判，我来当这个保人。” 马长军故作惊讶，“陈哥，你在犯傻，就是县长来了也不会当这个保人，万一老人过几天死了，家属找的是你。” 陈海站着原地思考半分钟，其他人紧张的看着。 就连唐玉妍也偷偷拉衣服，提醒陈海不要多管闲事，万一有麻烦，说不定倾家荡产。 吴姨殷勤的看着，她也知道不会有人愿意作保，没想到陈海用孝顺的眼光看她，“我跟吴姨一见如故，我不能让她为难，这个保人我做定了！” 声音铿锵有力。 马长军演戏演全套，再一次提醒道：“你可想清楚，他们给几万元没他们事了，老人有事会一直找你，弄不好你会倾家荡产帮他养老。” “我知道，为了吴姨，我不在乎。” 陈海马上拿出一张表格，现场签署和解保证书，他是一个保人。 吴姨感动的抹眼泪，“陈海，好孩子！” 而其他人傻了眼。 难道陈海看上这个女人？ 这是要给吴启阳当父亲吗？ 吴启阳早就不忍直视，心中窝起巨大的火。 他怀疑这是报复。 如果他打白静的主意，陈海就搞他的母亲。 心里这个别扭啊！ 等到三方面签字，吴君丽包包里面有一万现金交给陈海，将来跟病人谈判需要多少，她会一分不差补上。 直到现在吴君丽不知道，那个老人是请的演员，包括家属也是演员，最多给一点辛苦费，不需要这么多钱。 “吴姨，这个处理结果还满意吧？” “非常满意。”吴姨握住陈海的手，眼神非常特别，“你特别像孩子他爸年轻的时候，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以为眼睛花了呢，我跟他爸感情很好，可他丢下我走了，我总觉得他泉下有知，让你见到我。” 吴君丽突然低头哭了起来。 现场人们傻眼。 不是因为陈海长的帅吸引了女人，而是他像一个人。 “阿姨，我跟你说个事。” 白静把吴姨叫到旁边，避开其他人，低声说悄悄话。 “您必须管管你儿子，他为了跟白静在一起，居然让王县长安排人把我打进医院，还安排袁文杰拆散我们。 我现在已经跟白静退婚，可他还不放过我，我被他逼的没有活路了。” 陈海可怜的就要哭。 吴君丽迷离眼神转来转去，内心十分震惊。 她不知道这些事，儿子不跟她说。 她眼里儿子十分优秀，如果做这种事，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陈海，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吴君丽坚信儿子的人品，这是她从小到大用心培养的孩子，不会让他长歪。 陈海继续诉苦：“我只是跟你们打一个招呼，如果他跟我不共戴天，我做出什么事你们不要后悔。” 这话吓得吴君丽哆嗦，她担心陈海铤而走险杀了她儿子。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吴君丽当即给王县长打电话。 “王县长，我问你一个事，是不是我儿子……” 王县长不敢隐瞒，没有迟疑，一五一十承认：“吴公子最初拜托的是方闻山，后来方闻山进去了，他就找上我，他的命令我们不敢不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吴君丽眼睛一黑，差点晕倒。 最后的幻想破灭，她儿子怎么变成如此阴险。 跟他的父亲一点都不一样。 随即吩咐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打算认陈海为干儿子，我不希望有针对他的行为，你懂我的意思？” 吴君丽觉得儿子做了对不起陈海的事情，给了一张护身符。 王县长叫苦不迭，难道拍马屁拍到屁股上了。 他纳闷的问：“陈海是举报方闻山的证人之一，您不介意？”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管官场的是是非非，秦霜还是方闻山的主审官呢，很快就要跟我儿子订婚。 我不希望以后听到陈海被你们刻意打压的事，不然我一句话，就能让我姐夫帮你动一下位置。” 王县长吓得急忙应允，“您放心，以后公平对待，一视同仁，方闻山的事跟他翻篇了。” 王县长比吃了子弹还难受。 陈海居然成为吴君丽的干儿子？！ 吴君丽是上面那位贵人老婆的亲妹妹，也就是小姨子。 那位贵人特别喜欢这个小姨子。 所以巴结吴君丽，对他们来说事半功倍。 挂了电话的吴君丽，再一次为儿子的胡闹道歉。 之后说道：“陈海，阿姨看到你就会想起我丈夫，也算是一个安慰吧，阿姨想认你为干儿子，你要是同意就叫一声妈吧？” 陈海有点腼腆，可还是喊了一声：“妈。” 他不知道家乡的母亲，会不会拿擀面杖打他？ 吴君丽当即问了陈海的生辰八字，招手让儿子过来。 吴启阳不知道母亲跟陈海嘀嘀咕咕说什么？非常担心母亲要跟陈海谈婚论嫁，给他找一个年轻的养父。 谁知吴君丽突然说道：“陈海比你大一岁，我已经认他干儿子，你叫他哥？” 周围人们瞬间石化。 吴启阳脸色难看，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一直母亲念念不忘死去的父亲，重新找一个丈夫。 虽然松了口气，可…… “妈，您犯糊涂，我不需要弟弟。” “你不需要我需要，如果将来指望不上你，我还指望陈海给我养老呢。” 吴君丽的口气变得严厉，眼神如锋刃一般凌厉，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坚决，直逼儿子的视线。 可吴启阳的心里，让他叫陈海哥，不如杀了他。 他唯唯诺诺道：“这件事我不能答应，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外公外婆同意，怎么可以随便认一个干儿子呢。” 吴启阳居然转身就走，上了车开出大门外。 吴君丽看到儿子不听话，一点办法也没有。 平时那个乖儿子，自从揭露背后做的事情，突然变了一个人。 回头向陈海说道：“他从小到大都是我爸妈带大的，被他们惯坏了，经常不听我的话。 不过这次我不会由着他，他外公外婆也不会允许他借着吴家的名头，号令一县之长。” 吴君丽告辞而去。 杵在原地的陈海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不管怎么说，王县长答应方闻山的事情翻篇，不敢刻意针对他。 接下来必须解决青山村的问题，不然笑到最后的还是吴启阳。 第56章 神经质女人 小车缓缓而去。 张虎牛意犹未尽的看着吴君丽离开，感慨道：“这才是女人，皮肤又白又嫩，肉嘟嘟的，这是男人最爱！” 头上挨了一巴掌，发现是陈副主任打他，“你想什么呢，她们以前是有名的姐妹花，都嫁给了当官的。” “怪不得那么有女人味，陈主任，你要是把这个女人拿下，这辈子没有白活。” “你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她当我干儿子。” 陈海又要打。 张虎牛躲避着巴掌，“您难道不知道，富婆看上小鲜肉都说认了一个干儿子，其实就是不方便谈婚论嫁，寂寞的时候需要你上床表现一下。” 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脚，张虎牛发现唐玉妍也打他。 难道他的想法很龌龊？ 几个人来到第二辆车旁，唐玉妍敲门，没有人开。 里面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正撩起衣服喂一个三岁孩子，不像是哺乳期的女人，可能习惯了这样哄孩子。 突然发现有人偷看，急忙把衣服拉下去，狠狠瞪着。 陈海敲了几下车玻璃，门才打开一条缝。 一个锥子脸的女人抬头望着，眼中是恼火之光。 “你好，我们是望水乡普法办的，我叫陈海，我来调解你们的纠纷。” 女人一听是政府人员，张口就骂：“你们是吃干饭的吗？我们老百姓纳税养活你们，要你们有什么用？我如果不是孩子小，我跟他们拼了！” 一个嘴上不饶人的女人，脾气还不小。 陈海摸了一下喷到脸上的沫子，“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你朝我发什么火？” “我能不发火吗？你区区一个乡政府小领导来了有屁用，县委的人来过，还不是灰溜溜走了。” 女人觉得应该来更大的领导，才能解决青山村的问题。 陈海无语道：“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你以为省会领导会为你跑一趟？” 吵起来了，三岁小孩马上就哭，“妈，我要回家。” “乖，妈给你吃。” 女人居然当陈海的面，又用刚才的办法哄孩子。 陈海不好意思看，“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的身份证？” “你们想扣押我的身份证吗？有本事把我的手机也拿走，我告你们非法拘禁！” 女人不配合，直接就要关门。 陈海急忙伸手去拦，手被重重夹了一下，门才没有关上。 一旦关上，想打开很难。 马长军看到以后大怒，挥舞拳头就要打人。 跟其他人不一样，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非常强硬，也不愿出示身份证明。 “你们要干什么？” 女人急了，门已经关不上，被两个大男人强行拉开。 “打人了！” “快来人啊，杀人了！” “领导非礼我，快来人啊！” 女人泼妇一样大叫，居然撕开自己的衣领，把她的傲人资本露出来，还把头发弄乱。 她的儿子又呜呜的哭，不住叫着妈妈。 这种女人，跟青山村的人不发生冲突是不可能的。 就这脾气性格，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怎么能忍？ 但唐玉妍出手了，不由分说把女人的衣服拉上去，大声道：“你搞清楚，我们是乡政府领导，不是青山村人！”’ 陈海站在门边不远处，不知道手上骨头断了没有，询问这个女人的情况。 “她不愿交钱还骂人，我们村那些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跟她吵起来，这个女人上手就抓人脸，要不是她带着小孩，有她好果子吃。” “你们有没有录像？” “有，她先动的手，过路收费全程录像，防止有人倒打一耙。” 陈海已经心中有数。 这是一个脾气差的神经质女人。 拿出巧克力，扔给小孩，那个小孩马上不再哭。 陈海对着歪着脑袋不看他们的女人，说道：“我们有证据，是你先打的人。” “他们不合理收费，难道不应该打吗？”女人回头就瞪，眼珠子很吓人。 “他们不合理收费，也是政府来管，还轮不到你。你打人是犯法的，我们可以报警抓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们也打我了啊，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了让你看看？” 女人嘴上说，可不好意思脱。 她以为政府会救她，会给一些金钱方面的补偿。 可她的把柄落在人家手上。 “好，我认栽，你们说吧，这件事多少钱能够解决？” “五万！” 陈海诚心要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说了一个大数字。 这种女人平时都是她占别人便宜，这恐怕是第一次。 “你们怎么不去抢？” 女人一把推开唐玉妍，就要打陈海，脑袋碰到车顶也不在乎。 她看到这个陈海跟马长军好像关系不错，怀疑是一伙的。 她眼里，这是官匪勾结。 “啊……” 唐玉妍没想到女人力气如此大，猝不及防差点跌倒，以为要仰面朝天倒地，没想到被人扶住腰。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躺在陈海怀中。 刚脱离怀抱，那个女人就冲了上来，好像不打女同胞，对男人有毁天灭地的恨。 女人扑到陈海身上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你们串通问我要钱，五万元没有，要命有一条！” 唐玉妍吓得不敢靠近，陈海站着不动，让女人撒泼。 必须把这口气出了，才能谈判。 张虎牛看到陈海被打，当即就要抓女人的头发，但被陈海喊住。 一旦还手的话，乡政府领导殴打人质，会有不小的麻烦。 他们的任务是解救人质。 很快，女人就打累了，气喘吁吁终于停下。 唐玉妍正在问那个小孩，“你爸爸呢。” “我爸爸离婚了。” 说到离婚，似乎是很丢人的事，女人突然呜呜哭了。 这场面，把其他人整不会了。 陈海跟马长军商量：“一个离婚女人带孩子不容易，咱们不能欺负女人，也不能让孩子受委屈，给我一个面子，不要收钱，让她们走吧。” “不收钱？陈哥，这种女人不值得可怜，我本来打算要十万呢。” “她不值得可怜，可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对吧？” 陈海拍了拍马长军的肩膀，知道他看不惯这个女人。 马长军感到非常憋屈，可还是道：“遇到一个神经病，只能吃哑巴亏。” 陈海走过去吩咐：“你可以走了，填写一下这个表格，这是我的工作，希望你理解。” “你们真的不要钱？” 女人正哭哭啼啼装可怜，突然就要给陈海下跪。 陈海怀疑这个女人没钱，她没办法才这样，急忙一把扶住，“带孩子走吧，不要在他面前发脾气，对他的成长不好。” “我这是被丈夫气的，他每天跟我打架，不要我们了。” 女人变得非常配合，把身份证拿出来，陈海进行拍照。 表格是早就准备好的，互相签字。 不到五六分钟时间，叫郭红英的女人脸上有了笑容。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打你。” 女人抱着儿子跟陈海合了一个影。 “叔叔再见！” “嗯，路上小心一点。” “叔叔，你是好人！” 陈海不觉得自己是好人，当他对吴君丽用了一点手段，担心自己开始黑化。 第57章 最后一个人质 两个人质处理完毕。 院子里面还有一辆黑色小车，外面这么热闹居然没有人出来看上一眼。 陈海担心会不会里面的人出事了？ 千万不要死人，不然他做多少努力也没有用，黑锅背定了。 拉开车门一看，后面躺着一个人，脑袋上面盖着衣服。 “这位是？” 马长军回答：“车主是一个年轻人，他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倒我们一个人，是他自己不小心，不是我们碰瓷。 情况不是很严重，脚趾被压断了，现在还在医院呢。 这个人昨天晚上来的，说是顶替那个年轻人，让那个年轻人去医院处理医疗费的事情。” 担心医院那个年轻人跑掉，就扣押了一辆车，而且弄了一个顶替的人质。 陈海总觉得躺着之人已醒，能够听到他们说话，却是一动不动。 “萧书记！” 陈海从衣服和鞋，还有身材判断，一把拉开衣服。 “陈海……” 萧远峰尴尬的坐起来。 其他人都愣住了，佩服陈海的眼力。 萧远峰作为人大政法委书记，感觉非常丢人，没想到被抓了一个现行。 被扣押的年轻人托关系找上他，他不得不来一趟。 他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等待年轻人处理完医疗费的事情，他就可以走人。 刚才拉开车门偷看，看到陈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他非常佩服。 “你们认识？” 马长军惊讶的问。 没想到扣押了三个车，陈海认识两个车的人。 “这位是乡政府政法委萧远峰书记，我的领导。” 张长军惊讶的不得了。 他听说过这个人，在乡政府没有存在感，一个名存实亡的领导。 没想到不声不响混进来。 “既然是你的领导，陈哥，医院病人的事让这位领导担保吧。” 陈海拿出表格。 萧书记担保车主不会跑，就可以走人。 至于医院的事，那是年轻人跟伤者的事情，不需要他们管。 “你们别说，这里睡觉特别香。”萧书记化解尴尬， “萧书记如果喜欢，要不免费让你住几天？” “别别，这个地方还是让给别人吧。” 不到五六分钟，萧书记签字之后也就解套了，可以离开这里。 坐上车之后，看着唐玉妍二人道：“走吧，你们凑什么热闹，这里有陈海就能搞定。” “关卡还没有撤呢？” 唐玉妍见识了陈海怎么做工作，受益匪浅，觉得关卡才是重大难题。 “你们放心吧，你们留下来只能添乱子。” 萧书记看出陈海认识那个马长军，估计会谈一些秘密的事情，不方便外人在场。 唐玉妍看了眼陈海，居然不挽留她，只好上车。 张虎牛说了一句：“陈副主任，上报工作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写上我的名字。” 陈海笑着道：“你们放心，你们三个人都是功臣。” 有这句话，张虎牛觉得没有白来一趟。 他们无法原路返回，但可以绕回去，要多走一个小时。 等到黑色小车出门，马长军才敢说话，“走吧，正好中午，一定饿了。” 两个人去往一处砖瓦房四合院，能够听到外面车不少，喇叭声此起彼伏。 进入大门之时，院中一个人走来走去，正是等待的刘铁柱。 大个子马上迎了上来。 “你手受伤了？” 刘铁柱不解，有马长军陪伴，青山村的人不会动手。 “不碍事，皮外伤。” 陈海不知道骨头有没有裂缝，手背已经肿了起来。 进门有一张餐桌，张长军的老婆正在里面厨房忙碌，还叫了一个邻居的女人帮忙做饭，饭菜已经大部分上桌。 主食是饺子。 马山葵是村中首富，他的儿子都过的不错，每天收入都是不小的数字。 可这种钱来的心惊胆战。 他们这是乱收费。 刚坐下，马山葵到了，是马长军打电话叫来的。 看上去貌不惊人的老头，却是村子里面说一不二的族长，让村委会成为一种摆设。 因为村委会也是马家的人。 “父亲，这位就是陈海，人质已经送走了。” “嗯，早点打发他们走为好，留下他们会引来其他部门。” 精瘦老头打量了几眼坐下，说道：“果然仪表堂堂，一身正气。” 陈海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马长军开始倒酒，很多事情酒桌上比会议上更容易解决。 “来，咱们先干一个，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马长军举杯，二两的杯子自己一饮而尽，这酒量让陈海都汗颜。 只见刘铁柱二话不说也干。 肯定不会让马山葵也干，长辈只能随意，陈海没有迟疑也是一饮而尽，仿佛喝白开水一样容易。 之后开始吃菜。 气氛有点特别，接下来要谈关卡的事。 从马山葵脸上不高兴就能够看出来，非常不乐意。 哪怕是他儿子的朋友，也不管用。 大家一边吃，一边喝酒。 两杯酒下肚之后，气氛才渐渐热闹起来，刘铁柱打开话匣子，饶有兴趣的问：“陈海，你的三等功是怎么来的？我打听过，他们都不知道。” 其他人抬起头来，有点刮目相看。 三等功这种人物，对他们来说很遥远，就坐在他们面前。 陈海拿着酒杯变得很不自然，脸上的笑容有点惨淡，仿佛想起很难过的事，眼中好像有了泪，怎么也憋不回去。 “怎么了？如果不方便说就不要提了。” 刘铁柱有点不安道。 他其实是想让马山葵知道，陈海不是泛泛之辈。 “唉，也不是不能说。” 陈海拿着酒杯对天，仿佛在敬远在天堂之人，神情很是肃穆。 其他人都停下吃饭动作。 只见陈海平息心情后，抹泪说道：“边境之争十分残酷，我们的枪里面没有子弹，担心忍不住开枪，坚决不打第一枪，这是三令五申的命令。 可每次派上去的人总比对方少，有时非常悬殊，担心人多造成局势升级的假象。 每次都是他们先动手，经常几百人打我们几十个，而我们还手不可以针对要害部位。 我因为身高素质符合要求被派了上去，新手会被战友们保护，一场你死我活的打架结束，身上压了四个流血的人，把我染红了。 他们都是重伤，那里条件太差，得不到及时的救护，听说只有一个人活下来，一辈子坐轮椅。” 说到这里， 刘铁柱已经气得差点一拳打翻桌子。 马长军也是憋屈的要死，拳头攥紧，喉咙喘着重气。 马山葵吓傻了。 居然是一个死人堆活下来的退役人员。 不解三等功怎么来的？ 第58章 上交完美答卷 “你们无法想象，前几日像咱们这样一起吃饭喝酒的朋友，约定退役以后做一辈子朋友的兄弟，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打的血肉模糊。 在他们的保护下我没有死，但我整个人像失去灵魂一样，看着他们重伤不治的尸体并排放着，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已死。 我脱了军装，整整齐齐放在宿舍的床上，一个人悄悄出去。 我跟着脚印花了五个小时，摸到他们的营地，守在外面的简易厕所后面。 来一个人，我就用狼牙棒砸一个，一晚上放倒五个人。 第二天他们疯狂找人，我其实就藏在雪中，全身早就冻僵，好像意识也游走似的。 终于等到晚上，我继续守株待兔，只要是被我砸的，一个都活不下来。 一共半月时间，我砸了大约三十多人，像一个野人一样，烧他们的衣服取暖，啃他们的皮带充饥，我就没有想着活着回去。 可没想到一觉醒来，他们居然半夜逃走了，几百人的营地空无一人。 我干脆放了一把火，帐篷和床板也不给他们留，把被子也烧的干干净净。 我看着火光像疯子大哭一场，可那些战友再也回不来了。 等我回到哨所，马上被领导控制起来，我犯了擅自越境罪，故意挑起事端罪。 我当时说给我一顿饱饭，给我一把枪，我自己结束生命。 他们当时都哭了。 没想到咖喱国的媒体大肆宣扬边境雪狼，说我们派了一支过境的队伍，可以不吃不喝只需要吃雪就可以生存，逼的他们不得不倒退五十里。 军部开始调查这件事，一个女记者冒充我的媳妇见到了我，把真实情况捅了出去。 得知是我一个人干的，我才被释放。 这件事引发巨大争议，有人说做的好，有人说会加剧边境冲突等级。 可事实上他们倒退五十里，三个月没有发生冲突，说明我是对的。 就这样给了我一个三等功。 但这个事迹不能宣传，担心其他人效仿。 但雪狼的故事被那位女记者泄露出去，鼓舞了很多人，据说她也被开除了。” 陈海哽咽的说完。 旁边的其他人明白眼前坐着一个什么人？ 重情重义！ 视死如归！ 受委屈不喊冤，有功劳不拿出来炫耀。 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马山葵早就动容，想象着可怕的生死战场，意识到旁边坐着一个伟岸的年轻人。 把他们这些普通人衬托的非常渺小。 他内心激动，被深深的折服。 没有这些人保家卫国，哪有后方的经济太平。 而他为了一己之私，让整个望水乡变得臭名昭着。 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这是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但因为种种原因，陈海只能守口如瓶，做一个默默的普通人。 “我敬你！关卡的事你说了算。” 马山葵将杯中酒一口喝光，仿佛喝了一大碗一样豪迈。 陈海要的就是这句话。 一张望水乡地图递过去，上面已经进行了标记。 “马族长，见好就收吧，万一雷霆之怒下来会把你们都抓走。 我想到一个方案，把这个地方挖通，两条河道就可以打通，那是邻居县的地界，不走你们村子。 这是一个洗白的机会，我会做一个报告，就说关卡收费的钱用于修了其他路线，反正没有人核对具体的数字。 动用铲车需要花不少钱，这一万现金你先拿着，超出的部分之后我会补上。” 吴君丽给的一万现金，陈海准备用于修路，打通另外一条线路。 这条路无论是噪音和尘土，都很严重。 马山葵当即表态，“就按你的意思办，现在眼看就要失控了，一些人不听我的，不择手段讹诈钱财。 我一直怕被一锅端，修路超出的费用我们来负责，不需要补。” “也行，谢谢马族长给我这个面子。” 马山葵起身。 “我现在就出去取消关卡，所有车辆一律放行，派人维护路面，我多联系几个铲车，挖通那边的路很快的。” 马山葵担心夜长梦多。 一些村民的贪欲被不断放大，到处是讹诈行为，这是一种集体犯罪。 他已经赚了不少钱， 担心一些人的私人行为连累了他。 可一直走村边的话，村民们总会想办法捞钱。 一旦改道的话，处于其他县的地界，就没有这种便宜可占。 陈海跟了出去，他会亲自监督。 饭没有吃几口，工作要紧。 大约到了下午三点，外面堵的车全部疏通，一个个逃离一样而去。 马山葵打电话叫来三辆铲车，一行人到了施工地点。 陈海开着白仲庸的车，到了现场，进行指挥。 轰轰烈烈的修路场面开始，马山葵调用了一百个壮劳力参与修路，就为了制造一个花了很多钱修路的假象，防止将来问他没收关卡所得。 陈海也拿着铁锹加入其中。 刘铁柱一直跟在身边干活，任劳任怨。 到了下午七点，一条土坝一样的小山丘，被挖开一条路。 明天的任务是河流改道。 后天有一个小小的任务，会经过一处庄稼地，要对老百姓进行补偿。 接连三天。 陈海晚上住在马长军家里，少不了一起喝酒聊天，商量第二天的工作。 有马山葵出面，一些事情办起来比较容易，比政府的人来了还好使。 到了第四天上午，最后一段路修整完成。 进入青山村的路被堵，有了告示牌，指引新的路线。 陈海站在土丘上，看着自己的杰作，给王县长打了一个电话。 “王县长您好，人质的事估计你已经知道了，关卡在当天中午就撤离，为了避免发生类似纠纷，新路已经修通，一劳永逸解决了这里的问题。” 王县长已经通过萧远峰知道人质处理进度，快的不可思议。 一直觉得关卡问题是无解的，没想到袁文杰汇报关卡撤销，正在修新路。 现在县委人们处于震惊中，不知道陈海怎么做的工作，但这能力太强了吧！ “陈海，工作做的非常漂亮，我不想夸你也没办法。 吴君丽给我打过电话，她把你当干儿子，我必须给她面子。 以后咱们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不会有私人恩怨，不会刻意针对你，你尽管放心。 我答应事成之后让你担任扶贫办主任，自然不会食言。 有能力就尽情施展吧，你做出成绩，我们县委脸上也有光……” 扶贫办主任！ 陈海嘀咕，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粥啊！ 第59章 病休的李主任 现实中很多人是报不了仇的，能够报仇的人凤毛麟角。 陈海因为举报方闻山，被针对打压，吴启阳的出现让这种打压达到一种极致。 青山村本来是王县长送给吴启阳的大礼，把陈海彻底驱逐出去。 谁知吴君丽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人，让紧张的关系缓和下来。 但陈海跟吴启阳的较量，才刚开始。 第一医院中。 陈海已经接手了扶贫办主任的职务，来医院看望李钟秀。 因为有吴君丽的关照，他的报告里面不止有萧书记和唐玉妍，以及张虎牛，还有李钟秀的名字。 李钟秀虽然没有到过现场，有指挥的功劳。 县委通报表扬，让这些人脸上都光彩了一把。 望水乡普法办的名气打响，让每个人昂首挺胸。 如果没有吴君丽，陈海只敢写他一个人，不然县委会以多人完成任务，不给他副乡长级别的职位。 “邪不胜正只是美好的愿望，这世道历来都是正不胜邪，因为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好人很少，坏人如黄河之沙。” 李钟秀非常惊讶陈海没有倒下。 这能力让她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需要自己人，不然扶贫办的工作没法展开。” 陈海是来挖人的，需要李钟秀签字放行，准备把唐玉妍和张虎牛弄到扶贫办。 张虎牛肯定乐意，但唐玉妍不一定，因为她在这里好歹是一个副主任。 “你真是我的冤家，我总觉得上辈子欠你的，反正我待不下去了，只要他们愿意，我无所谓。” 李钟秀拉起衣领，遮住她脖子上的青紫勒痕。 她丈夫居然有杀她的心，那天她以为必死，可李力波观察有没有监控，后来就松了手。 李钟秀陷入昏迷，李力波居然扔下她溜走。 后来正好护士进来，才将她抢救过来。 如果不是在医院病房，等待陈海的，恐怕是遗体告别。 “你要走？” “我反正有了并发症，不适合上班，我也不知道能活几年，我打算回家陪伴父母，他们身边需要人。” 李钟秀已经办理了离婚，并且打报告，办理病休离职手续。 普法办是信访局下面的子单位，以前叫信访所，估计很快会有回复。 反正她是一个病秧子女人，不是什么秘密。 “太遗憾了，还想的有你这个战友，我在乡政府的日子会好过一点。” 陈海不希望李钟秀走，但四十岁日渐消瘦的女人，的确需要回家养病。 更重要的是，必须远离李力波，担心死在丈夫手上。 毕竟，她知道丈夫很多见不得人的丑闻。 李钟秀拉着床边男人的手，眼中的光芒炙热，似一团火焰在燃烧：“在我住院期间多陪陪我，可以吗？” “你放心，我不忙就会来。” 李钟秀开心的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哭。 可能觉得如果遇到陈海这种丈夫，她会幸福一生。 但遇到李力波，婚姻就是一场噩梦。 看到时间差不多，陈海去看他拍的片子，来到五楼的骨科科室。 里面一个医生认识他，拿起片子道：“你这个人真是粗心，指头裂缝你居然没有马上来医院，搞得这么肿。” “不是很严重吧？” “不严重，平时你把左手挎起来，尽量减少活动，开车的时候注意手指不要用力，这种情况我帮你简单包扎一下，还有一些正骨的药……” 有熟人就是不一样。 只是一会的功夫，陈海肩膀挂着一根纱布绳子，手指上涂了消肿的药水。 等他再一次出来的时候，去了八楼张文爱的办公室，里面有一群护士，刚开了会走了出来。 张文爱从玻璃上看到陈海来了，来到门口。 “快进来，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打的？” “皮外伤，没事。” 陈海走了进去，他是来还车的，把车钥匙放下。 青山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张文爱已经听说解决了，“听说你立功升官了？” “芝麻小官，扶贫办主任。” 张文爱啧啧称奇，没想到陈海已经是部门主任。 她有重要的话要说，“白静她爸去省城了，亲自找吴家商量这门婚事，白静不是很乐意，你能不能帮我们劝劝她，这么好的人家错过有点可惜。” 陈海被浇了冷水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的身价已经达到白家的要求，可他们看上更好的人家。 “白静呢?她也去了吗？” “她昨天也去了省城，参加出国前培训。” 陈海闻言很是纠结。 难道白静开始考虑吴启阳？ 感情出现问题，又分开两年，能有将来吗？ “我会去省城见见她，如果她再一次放弃我，我说什么也不会跟她藕断丝连，实在是受够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白静心里还有你，我希望你跟她分手，阿姨就这一个女儿，希望她嫁一个好人家，陈海，你帮帮阿姨吧？” 张文爱居然提这种过分要求。 陈海觉得是不是他好说话，才成为备胎的。 “很抱歉，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圣母。 我哪怕不能跟白静在一起，也不会让吴启阳得逞，那个人必须得到报应！” 眼看陈海这么坚决，张文爱十分焦急，含在口中的话说不出，她试探的问：“除了白静你可以提任何条件，只要阿姨能够做到，一定答应。” 这口气，弄的好像陈海阻碍了白静追求幸福。 陈海觉得白家幼稚，就算没有他，吴家轻易不会接受白静，他们只跟深海有名望的人家攀亲。 为了打消这个女人的念头，陈海差点说需要女人能给吗？ 担心张文爱误会，以为对她有想法。 毕竟老伴和女儿今天不在家。 陈海敷衍道：“我不会要你们的钱，我会考虑你的建议，要是白静坚持出国，不介意给其他男人机会，我百分之百分手。” 张文爱终于放心，说道：“你恐怕要失望了，白静既然参加培训，已经做了决定。” 陈海一肚子火气，再一次回到李钟秀的病房。 普法办的其他人员到了，拿着果篮和一堆零食，气氛热闹。 看到陈海就围上来。 “陈主任，你的手没事吧？我担心坏了。”张虎牛一副关心样子。 他回去大吹特吹，说陈海为了工作被人打，手都断了没有还手。 把乡政府那些人吓得一愣一愣，幸亏他们没有去。 唐玉妍也道：“我一直觉得工作是打好酱油，跟陈主任的积极性比觉得自己很肤浅，我的觉悟有了很大提高。” 四个人围着陈海拍马屁。 李钟秀看傻了眼。 到底是来看陈海的，还是看她的？ 赶紧让陈海滚！ 第60章 遇故人，不相认 去往省会城市的路上，刘铁柱开着他的越野车，陈海在副驾驶位置上。 最近几天，刘铁柱被陈海安顿在米线馆二楼房间，每天好酒好肉好烟招待着。 本来想跟陈海交流一下格斗技巧，可陈海的左手挂着纱布带子，只能作罢。 走的时候，陈海给车里搬了几箱好酒，放了十来条好烟。 这些烟酒来自白家地下室。 刘铁柱是一个痛快人，没有客气就收下了。 在他看来，这样才像朋友。 刘铁柱是刘慧慧的远房亲戚，当年刘铁柱的爷爷也是一位学武之人，保护过重要领导。 曾经托领导帮忙，给了刘慧慧家一个项目，她家才有了崛起机会。 现在刘铁柱爷爷已经过世，刘铁柱光棍一个，刘慧慧担心没有人管会出事，就留在身边。 现在陈永新家大业大，刘铁柱的职位是保安队长。 越野车需要路过望水乡，再途经青山村新修的路，才能返回深海市。 跟以前不同，这条路修好之后，因为路面加宽，一些大车也走这里。 这导致路面坑坑洼洼，尘土飞扬。 绕过青山村这段土路，就可以上一个二级公路。 路边有人挥手搭车，刘铁柱以为是青山村的人，没有多想就停下。 一个身高一米六八，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穿着灰白运动卫衣，戴着口罩，还有一副风镜。 路上尘土飞扬，这种打扮倒也不足为奇。 女人背上有一个实用性强的帆布背包，胸前还带着一个相机。 “谢谢，你们去深海市吧？能不能捎我一程。” 女人看车牌号已经猜到去向。 “上车吧，你看上去不像这个村的，是来旅游的吗？” 刘铁柱让对方上车。 女人坐在后面，“这地方没有旅游价值，我以前当过记者，有了职业病，没事就到一些有新闻的地方转转。” 刘铁柱随口道：“跟我一样，有时也是闲得无聊必须出来走走，不然待在家就废了。” 女人饶有兴趣道：“不出来不知道，这地方把我吓了一跳，一星期前来过一次，寻思怎么解决这里的问题。 没想到我的办法没有想出来，听说已经解决，就跑来看看。 这简直是神来之笔，利用河道这种天然的道路，只是一些小工程就搞定。” 刘铁柱哈哈大笑，他怎么没觉得这个方案惊艳呢？ 不过听到有人夸陈海，还是很开心的。 随即笑着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副驾驶这位就是神来之笔的功臣。” “不会吧？” 女人取下风镜打量，看到前面的寸头年轻人穿着迷彩服，左手受了伤，好像看一些资料。 发现对方通过倒车镜偷看她，急忙把一副墨镜带上。 突然之间，女人视线移到别处不再说话。 这让刘铁柱一拳打在空中，以为女人要趁机采访呢。 看来不相信是陈海干的。 刘铁柱故意道：“望水乡不如叫穷水乡，你怎么才能把这里的贫穷帽子摘掉？” 陈海收回观察女人的视线，翻看一些资料，都是扶贫办过去工作资料。 大部分扶贫办的工作就是做做样子，治标不治本，起不到扶贫的责任。 像一些五保户和低保户，会定期上门送一些白面大米粮油。 这些事情反而不需要他们管。 “的确难如登天，并不是每家每户发一点钱就能够解决，再说政府也没钱做这种慈善。” 刘铁柱出谋划策：“不如像青山村这样搞，凡是开小车的都是经济条件可以的，每个车扣他们几百上千元，无伤大雅，但对村里老百姓帮助很大。” 刘铁柱觉得关卡撤的有点早。 “真实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对老百姓的帮助不是特别大，县委的任务是解救人质和撤销关卡，我只完成我需要做的，其他问题不属于我管。” 陈海不便说，这只是马山葵搞得假象。 他问过村民们，每天就跟上班拿工资一样，也就五十到一百元不等。 大部分钱都进了马山葵的口袋，打着保村为民的口号，中饱私囊。 这就是马山葵惧怕的原因，他惧怕工作组进村调查，所以陈海提了一个洗白的机会，马上见好就收。 现在如果工作组调查，马山葵可以推在修路上花了很多钱，反正一些数字是可以虚报的。 比如铲车的费用，比如人力的费用。 反正没有问县委要钱，这是王震山最满意的地方。 想了很久，陈海才道：“真正让一个地方富裕起来是不可能的，我们的工作是扶贫，但不是帮富，只针对低收入人群。” “对，工作就应该这样做，给那些收入低的老百姓一个工作，或者创业带动致富。” 刘铁柱赞成陈海的工作思路。 最怕一些地方的扶贫工作，结果是让有钱人更加有钱。 把地方gdp提高，就认为扶贫工作做的好。 扶贫办的前主任孙大伟就是这么做的，跟有钱人搞扶贫他也就有钱。 孙大伟是副乡长之一，他是李力波的人，现在降级担任扶贫办副主任。 陈海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王县长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担心他以后做出成绩，才放在这个位置上。 从开会的时候就能够看出来，孙大伟领着原班人马公开唱反调。 陈海没办法展开工作，才要了张虎牛和唐玉妍过来。 张虎牛同意跟着陈海，但唐玉妍还在普法办，她只是答应借用。 在陈海走的时候给他们安排了工作，不以政府工作人员出现，把整个望水乡十一个自然村排查一次。 排查每个家庭的收入情况，有没有持续经济来源。 过了会，陈海扭头看了眼假装不认识他的女人，对着刘铁柱道：“你知道我最愁的是什么吗？不管做什么工作，总有人故意拖后腿。 我希望有一个团结一致，只为工作有分歧才会吵的班子，事实上他们除了有意针对，还故意挖坑逼我跳。” 陈海不断用手按摩眉心，通过倒车镜偷偷观察后面女人。 这个女记者似曾相识。 大概已经认出他了，却装聋作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想起七八年前的边境，血与火的岁月。 第61章 捡了一个便宜媳妇 刘铁柱最见不得不做工作，还要干扰别人的小人，他气愤道：“如果是我的话，拿枪把这些人都枪毙了。” 陈海呵呵笑。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如果进入官场就会明白，把这些人弄下去，上来的跟他们一样。虽然一些老百姓抱怨官员不作为，可他们当官以后，还不如人家呢。” “那该怎么办？” 刘铁柱傻眼。 感觉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陈海知道怎么做，“只能抓大放小，谁拦去路搬开谁，只要工作完成，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可以忽略。 比如青山村的问题，他们愿意配合完成工作，我就给他们一条退路。 我们主要的任务是解决问题，服务于民，不是抓住一些人的把柄不放。 必须有大局观，小不忍乱大谋，成大事不拘于小节。” 刘铁柱茫然点头。 这是在给他开会，开导他吗？ 他却不知道，陈海已经认出后面的女人，恐怕是明察暗访收集马山葵的罪证。 如果真的这么做，马山葵认为陈海过河拆桥，将会里外不是人。 越野车路过服务区，女人要求进去一下，她的车停在这里。 刘铁柱估计是一辆底盘低的好车，当他看到价值二百多万的紫色跑车，不敢想象穿戴普通的女人这么有钱。 最让他惊讶的是陈海下车，跟在那个女人身后，以至于那个女人逃跑似的回头：“你跟着我干嘛？” “媳妇，不要闹了。” “臭不要脸，谁是你的媳妇？”女人慌里慌张想逃，可陈海好不容易遇到，发现后门是打开的，开门坐了进去。 刘铁柱看傻了眼，陈海撩女人方面也太大胆了吧？ 路上随便捡了一个女人，陈海就看上了。 眼看的女人并没有生气，而是回头吩咐了一句：“系上保险带。” 直到紫红色跑车扬长而去，刘铁柱没有反应过来。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打光棍了，见了女人就喊老婆，绝对有戏。 紫色小车上面。 陈海不胜唏嘘，觉得这是今天出来的最大收获。 他仅仅看了女人的身材，七八年时间没有变化，还有那双令人难忘的眼睛。 一双明明只有二十几岁，就带着深邃和沧桑的眼睛，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前面的女子就是冒充陈海的媳妇，借着探望的名义进入禁闭室，对他进行采访的女记者。 当时给陈海打眼色，求他不要揭穿，并且借着有一些夫妻之间的悄悄话要说，支开一个看守的人员。 陈海不是罪大恶极人员，看守并不严，给了这个神秘女人可乘之机。 可她的报道发出去，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军方一直不承认雪狼是他们派出去的，认为咖喱国诬陷。 这篇报道的出炉，给了咖喱国把柄，让外交变得非常被动。 女记者当即被开除。 她的报道里面，只提雪狼姓陈，没有点名叫什么。 以至于雪狼成为一个神秘人物。 当时陈海猜测这个女人军中有后台，不然的话她的报道是发表不了的。 “唉，没想到还是被你认出来。” 开车的女人取下口罩，露出那张让陈海一辈子难忘的脸。 秀眉如画，双目晶莹清澈，整个人散发着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独特气质。 从她质朴素雅的身上，总能感到一种莫名的自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陈海有这种预感。 女人抱怨运气差，搭个车也能够遇到熟人。 她一副无语状道：“我很早就关注你，你不要误会，我是看在你是雪狼的面子上，力所能及帮一点忙，你不用感谢我。” 陈海：“……” 难道这是秦霜的那个闺蜜？ “你是不是认识秦霜？” 女人暗暗叫苦，只好道：“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闺蜜，我们有时会提到你，她对你这个雪狼非常感兴趣。” 果然，这就是那个贵人。 如果没有这个贵人，他跟柳如菲很难从纪委手上脱身。 “原来你在背后帮我，请问姑娘芳名？” 陈海急忙打听。 他不解女人为什么直到现在，没有介绍自己？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人家对他了如指掌，他却一无所知。 “你在查户口吗？现在告诉你没有好处，你将来会知道我为什么要保密。” 女人含糊其辞。 陈海不方便再问。 “能请你吃饭吗？”陈海又想到一招，他想打听女人更多的事情。 “很抱歉，我怕遇到熟人，以为我有了对象。” 女人依旧口气淡然。 “原来你单身，我也是单身，这可真是巧了。” 陈海厚着脸皮，跟搭讪一样。 他很想知道女人叫什么？ “你单身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不想让英雄寒心，你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能请我吃饭吗？”陈海厚颜无耻。 女人头皮发麻，实在是受不了，一气之下把车徐徐停在路边不动了。 这里已经是市区。 陈海估计是让他滚呢，急忙明智的下车，回头说了一句：“媳妇，没有你的报道就没有我的三等功，从来没有人无私的对我好，你是第一个，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油嘴滑舌，谁是你的媳妇？赶紧滚！”女人嗔怒一笑，一踩油门赶紧跑。 估计表面生气，其实还是挺开心的。 毕竟也算是战友相逢。 陈海看着远去的跑车，用的是军车牌子，不用担心超速。 正好一辆出租车路过，坐了上去。 “师傅，和平路教培大楼。” 半小时后。 付了钱的陈海看了一眼大楼，快步走了进去。 坐电梯上去，在楼道中转了一圈，看到一个像教室一样的地方。 前后门，里面有人讲课。 陈海从玻璃上看了几眼，发现大部分是女人，这些人都是各个医院选出来的。 大约三十来人。 负责讲课的男讲师，属于一个公司，专门提供这种服务。 不但会教一些简单的外语，还有出国的各种注意事项。 里面所有人拿着一个本子在记录，像正儿八经上课一样。 陈海听到教的是阿拉伯语，难道要去中东？ 通过前后窗户观察，终于找到换了一身衣服的白静，穿的比较保守，是一身女士西装。 就连发型也换了，曾经的长发披肩，换成了短发。 看到旁边坐着吴启阳，后者无视上面讲课，探头说着悄悄话。 十分钟后，讲课结束，前后门有人出来，陆续乘坐电梯离开。 唯独白静和吴启阳留在里面。 第62章 死皮赖脸的吴启阳 “你不要这样好吗？”白静想出去，但被吴启阳伸开双手拦住，不得不在墙角一个座位上坐下。 吴启阳拎了一个凳子坐在旁边，深情的眼神，仿佛看一万年也看不够。 弄的白静起了鸡皮疙瘩，支起胳膊放在桌面挡住自己的脸。 这一幕很像高中期间同桌之间闹别扭。 突然，白静感觉耳边有热气，急忙躲开，一张带着烟味的嘴在她的头发上吻了一下。 “你干什么？请你放尊重一点。” 白静怒目而视。 “你不要生气，如果没有我，你不会有这次出国机会，让你陪陪我不过分吧？” 吴启阳胆子越来越大，激动的心如奔鹿，让他的内分泌都变得加快。 他想管住自己碰触的冲动，实在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白静无奈，只好冷着脸坐下。 吴启阳不敢太过分，把脸凑到附近：“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几乎每天拿着你的相片入睡，每天梦到咱们上床。” 白静一阵无语，她不想听这些，用手捂住耳朵。 但吴启阳有说不完的心里话，“我是一个懦夫，我几乎每年都会去偷偷看你，总是担心被你发现。” “有几次我看到你跟陈海在一起， 你们有说有笑，我难受的要死，才让王县长拆散你们。” “我现在向你诚恳道歉，希望你理解这是爱的表现，我没有恶意。” “你把我们的感情破坏了，我不会原谅你，这一切都怪你！”白静气得差点眼中有泪，白着眼道：“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马上要跟秦霜订婚，跑来找我算什么事？” 白静几次起身想走，可吴启阳拦住出路，很容易钻进对方怀抱。 她万般无奈，只好又坐下。 这么好的机会，吴启阳是不可能让心爱之人溜走的。 他非常有耐心，和颜悦色道：“秦霜只是一个订婚对象，并不是我的爱人，我的心里自从有了你，再也无法容纳任何女人，可惜那时候我不敢表白，现在有了胆量，已经晚了。” 白静不想听这些话，她担心待下去会出事。 万一对她用强怎么办？ 她不敢想象那种把她抱到桌子钻进腿中间的画面。 她哀求道：“你还没有搞清楚，不是当年有没有表白的问题，不瞒你说，起码有十来个同学通过各种方式表白，我没有搭理过他们，你也一样。” 这句话给了吴启阳一个闷棒。 他一直以为错失白静，是当年没有大胆表白的原因，现在才知道，就算表白也会拒绝。 这…… “为什么？”吴启阳弄不懂，有点伤心的问：“我在班里面是家世最好的吧，跟着我你可以住别墅开豪车，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看不上我？” 白静不是不动心，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想跟心动男人在一起，目前就遇到陈海一个，再说高三那么重要，谁像你一样每天光想女生，不务正业！” 吴启阳的家庭，哪怕不念大学照样比那些高材生过的好百倍。 只要有权，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他就不需要用心念书。 眼看靠真情打动不了，吴启阳只剩杀手锏，“要不你说一个数字吧，我给你二百万，你陪我两年行不行？” 白静惊呆，把她当什么女人？ 她坚决不当小三！ 她几乎在吼：“这种事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如果选择堕落，我没脸做人，这就是你的爱吗？你在亵渎我！” 吴启阳也不希望这样，可真情打动不了，他没办法。 “我给你五百万，这两年你陪陪我，如果你怀上我的孩子，我就可以要求退婚，到时名正言顺娶你进门。” 五百万，就连白静也觉得不是小数字。 可这是钱多少的事吗？ 分明就是外面养一个小三，十有八九玩腻了就打发掉，靠孩子进门是无稽之谈。 “你的目的我早就猜到了，我是不可能当小三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前几天又跟陈海在一起，我们恢复了同居关系。” 白静觉得必须来刺激的，才能打消对方的积极性。 果然，吴启阳脸涨得通红。 如此说来，王县长的任务做了无用功，什么效果也没有，反而让他背负一个骂名。 一时之间，他变得心灰意冷。 “你的意思，哪怕我跟秦霜取消订婚仪式，也不愿跟我在一起？” 白静口气干脆利索：“你没听说强扭的瓜不甜吗？我承认你的条件不错，可我惧怕进入你们这种大家族，我的要求不高，比普通人家强就可以了，陈海能够满足我。” “陈海到底有什么好？” 吴启阳终于受不了，气愤的问。 他已经命令王县长毁掉陈海，就是担心白静旧情复燃。 一旦陈海一落千丈，白静会自动离开。 白静大惊小怪道：“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陈海现在是副科职称，他已经是望水乡扶贫办的主任，级别跟副乡长一样。 假以时日，成为乡长也指日可待，我觉得还是当乡长夫人吧？你们家高门大户，想起来就畏惧，八抬大轿我都不去。” 吴启阳脸色一变。 他一直没有得到王县长的电话，难道没有把陈海打下去？ 没有打下去，反而又升了一级？ 气死他了！ 这事不能怪王县长，他怎么可能主动打这个电话挨骂呢？ “不可能！” 吴启阳为了展现他的威风，当面打电话，让白静瞧瞧区区一个县长，在他眼里是什么地位？ 谁知不断拨，几分钟没有人接，搞得旁边的白静看不下去，差点噗嗤笑出声。 吴启阳马上换另外一个号码，没想到不到十秒就通了。 “喂，你哪位？” 王县长不耐烦的声音。 吴启阳瞬间气炸，但他还是忍住了，“王震山，你居然开始不接我的电话，你到底怎么做事的？ 陈海跟白静又在一起了，你非但没有让他背处分，还升了一级，你在跟我对着干吗？” 王震山早就发愁这个电话，不过他不怕，“你先问一下你母亲吧，她已经认陈海干儿子，亲自给我打电话要求帮扶他。 我没有帮扶，只是按照规则办事，他完成了青山村的任务，而且只用了几个小时，你让我怎么罚他？” “几个小时就完成，这不可能，你在骗我！” 吴启阳震惊的站起来，他亲眼见过青山村的情况，当时觉得非常棘手。 就连他都觉得要想解决，恐怕要调动很多部门强行执行。 陈海无依无靠，县委只会拆台不会帮忙，怎么可能完成？ 第63章 被拒绝的追求者 王县长十分头疼，就不想搭理这个吴启阳。 可这种人还不能够得罪。 他叹道：“看来你就没有关心青山村的事件，或者你认为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老大难问题。 事实上的确是陈海一个人搞定的，我们也惊奇的不行，我起码不用再忍受地级市给我打电话。” “陈海的能力这么强吗？” 吴启阳还是难以接受。 还是无法相信的，觉得不可能。 王县长不得不耐心一点：“我知道你希望陈海是一个无能之人，你就不想一下如果没有能力，他能担任五年县委书记秘书吗？ 我这么跟你说吧，陈永新的案子他只用了一天，王晓军的案子只用了三天，这是非常吓人的能力，我们信访办几年都搞不定。” 王县长先挂了电话，嘴里骂骂咧咧。 他们正在开会，被这个电话搞的乱套了。 吴启阳还有很多事情要吩咐呢，比如再挖一个坑，没想到挂他的电话。 他盯着手机好半天，不敢想象王县长胆子变得这么大？ 当年的方闻山如日中天，也不敢这么做。 “养不熟的狗！” 吴启阳恼火的骂完，才想起旁边的心上人，一直看着他，期待他的精彩表演。 谁知搞砸了。 人家不接电话，还先挂了他的电话，让他非常没面子。 “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吴启阳回过神来。 突然不像先前自信，因为他就奈何不了王县长，完全是狐假虎威。 “我跟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你根本不知道陈海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对他进行打压，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吴启阳，你辛辛苦苦费尽心机，结果培养了几个恨你的人，就连王县长都不想搭理你，你不觉得自己能力很差劲吗？ 你除了有几个臭钱，拿什么吸引我？ 你瞧瞧陈海的能力，他造福百姓，做的是利国利民的事情，而你自己呢？ 你的心里除了女人就是女人，你能不能像陈海一样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让我瞧瞧？” 这一番不留情的鄙视，让吴启阳下不了台，自尊心受到空前打击。 这是白静想了很久，拿出来的狠话。 吴启阳脸色差，不甘心道：“你觉得我的能力不如陈海？” 白静没心没肺道：“你跟陈海没有可比性，我怀疑你不如袁文杰呢，他起码靠真诚打动了我，差点让我跟他结婚。 可你呢？你除了依靠关系依靠钱，有一点值得我佩服的地方吗？” 杀人诛心！ 还有什么话，能够像白静的刀子，把吴启阳刺的鲜血淋漓。 他的指尖早就钻进肉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被女人认可是男人最大的价值。 可被女人看不起，特别是喜欢的女人，会深深的自卑。 吴启阳像野兽一样嗷了一声，模样变得吓人。 这种自卑高中就有，当他有了自信，以为能够拿下白静。 没想到不如过去呢。 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吴启阳！” 吴启阳准备做一个大胆决定。 他不得不改变。 不仅仅白静看不起他，秦霜也看不起他，就连他母亲也流露这一点。 包括王县长这些外人，也有点烦他。 白静的一顿输出，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如果这个人改邪归正，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心地善良的姑娘想简单了，激动的问：“我可以走了吗？” 吴启阳盯着喜欢的女人，总觉得这是仙女下凡，他点了下头，急忙摇头。 总觉得今天离开，以后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他上前拦住，“看在爱你一场的面子上，留一张合照总可以吧？” 白静不敢过分得罪这个人，担心出国名额泡汤，为了脱身，只好咬牙答应。 吴启阳准备好手机，把头靠过去，白静强迫自己不要动，忍耐几秒钟，咔嚓拍了几张。 突然发现里面多了一个脑袋，睁大眼睛细看，急忙回头。 “鬼呀——” 没想到陈海悄然无声出现在他们身后。 这一惊非同小可！ 白静急忙推开肩膀上的手，保持距离，脸颊发烧，像做出事的小学生。 陈海吩咐过她不要见吴启阳。 这一刻她连死的心都有，又被陈海看到她跟别人搂抱。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气氛瞬间凝固。 走过来的陈海还能够笑出来，“好甜蜜啊，你们继续！” “你来的正好。”吴启阳上前几步，大声宣布，“白静要跟我出国，我有的是追求她的时间，我会堂堂正正把她追到手，不用任何卑鄙手段。” 白静惊讶的张大嘴巴。 难道吴启阳的改邪归正，就是这样子？ 她大失所望！ 陈海继续靠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是我的女朋友，你要当第三者吗？” “真爱面前，没有第三者第四者之说，我不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为爱勇敢的男人值得所有女人尊敬！” 跟这种爱情偏执狂，陈海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警告道：“你不后悔你现在做的事？” “不后悔！起码我让白静看到了我的决心，我无怨无悔！” 吴启阳激情昂扬。 好像在白静面前，必须这样表现，才像一个真正男人。 陈海冷笑道：“很好，说实话我有点佩服你，不过呢，你一而再再而三抢我的女人，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等着吃苦果吧！” 吴启阳觉得这是在说场面话，吓唬他。 他就要显示主权，一把将白静拉过来，让美女站在他的身边。 白静防不及防，胳膊到了吴启阳手上。 先前保持距离的她，没想到吴启阳一直后退，原来起了这样的歪心思。 情急之下她急忙甩手，可挣不脱。 正在这时，陈海冲上来了，吴启阳以为要打他，才急忙松开。 结果手中手机不翼而飞。 “碰我的女人，我弄死你！” 手机到了陈海的手上，狠狠看了几眼，跑到窗口直接向外面的水池扔去。 随着抛物线飞起，一部手机报废。 刚才的甜蜜合照没有了。 “你……” 吴启阳大怒，挥舞拳头要打人。 可白静跑到陈海前面拦住，愤恨说道：“我不允许你伤害陈海，不然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白静急忙拉上陈海走人。 万一在这里动手，这里是吴启阳的地盘，没有好果子吃。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吼声。 伴随着桌椅板凳被砸，整栋大楼都能听到疯狂叫声。 这动静惊动保安们，他们跑来查看，有一个人站在窗口，要自杀…… 第64章 跳楼相逼 到了楼底的陈海，跑到水池边捞刚才丢的手机，水大约一尺多深，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 他像扔手榴弹一样，铆足了劲才没有让手机落到外面地上，希望没有报废。 白静在旁边看着，突然听到有人呼叫，回头看到八楼的窗口站着一个人，正是上身白衬衫，下身条纹裤的吴启阳。 她本能的发出一声惊呼。 她担心是不是自己那番话说的有点重，导致吴启阳想不开？ 吴启阳并不像表面光鲜亮丽，他的内心有许多不能说的痛楚，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比如，有人说他不是赵一行的儿子。 他大姨的丈夫喜欢他母亲，几乎是公开的事情，这让他的父亲心里承受巨大煎熬，成为一个闷闷不乐的人。 这也导致，他的心理畸形，对母亲甚至有点儿恨。 可吴家其他人从来不提这件事，好像默认了似的，因为吴家通过他母亲的姐夫，得到几个重要项目，奠定了吴家的基础。 要不然，仅仅凭小姨子的关系，不会照顾这么多。 这件事成为吴启阳心里无法拔除的刺，成为他毕生的羞辱，时时刻刻折磨着他，让他压抑的难以呼吸。 他的自卑就是这样来的。 而跟秦霜的婚事，是一场政治妥协。 因为纪委盯上了吴家，方闻山一些人的倒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吴家有了危机感，就撮合他跟秦霜在一起，希望秦霜手下留情，让吴家度过这次危机。 吴启阳跟秦霜没有太多的感情，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婚姻，内心非常痛苦。 而白静，是他常年倾诉的对象，是他认为唯一能够温暖心灵的人。 可他只敢背后偷偷摸摸追求，不敢明目张胆把白静带回家。 当白静表示不喜欢他，还鄙视他，看不起他时，他的精神信仰顷刻间崩塌。 就有一些人，把女人当成唯一的依靠和精神支柱。 而吴启阳父亲的死，几乎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承受了三年之久。 而现在，订婚的请帖已经发出，他将要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最大的打击是，白静说他不如陈海，甚至不如袁文杰，彻底摧毁了他的做人自信…… “吴启阳，你下来，不要做傻事……” 白静急忙跑过来呐喊，她的双手挥舞，急忙吆喝其他人救人。 可八楼怎么救人？ 除非消防员马上赶到，铺设气垫。 有人急忙打电话。 而上面的教培室里面，几个保安不敢靠近，一直在劝说。 他们不认识这个年轻人，没办法通知家长。 楼道里面聚集了一些人，他们早就听到这里有人争吵。 从水中上来的陈海下半身湿漉漉，但也找到了手机，也被这一幕惊呆。 有一些骄傲的人，就受不了接二连三的重大挫折。 可能白静的拒绝，打击有点重吧。 没有人知道吴启阳望着天空在想什么？ 想他是不是一个野种？ 担心有一天，有人拿着他的头发去鉴定，告诉他不是赵一行的儿子。 最难受的是，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跑到那种地方自杀？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杀，可监控显示只有他父亲进过那栋烂尾楼。 听到远处警报的呜呜声，吴启阳才向下看了一眼，发现很多人关心他。 就连白静都吓哭了，一直恳求他下来。 “白静，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白静是十分善良的人，她已经后悔的要死，觉得自己的话刺激了吴启阳。 她只希望对方不要纠缠她，可没想到这么脆弱。 “你说吧，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你只要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就不去死，不然我死了，你知道吴家会怎么对付你们家吗？” 白静被吓坏了，她不敢想象那种局面，弄不好父母会坐牢。 可这个要求有点过分。 她决定先把人哄下来再说，只好道：“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你赶快下来。” 蹲在窗口的吴启阳仿佛黑暗中一道曙光照亮自己，这是他十年来梦寐以求想听到的声音。 突然之间，多年的相思之苦得到回报。 “你不会在骗我吧？你喊我爱你，我才会相信。” 白静不住点头，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 情况紧急，她鼓起勇气喊：“吴启阳，我爱你！” 吴启阳露出满意的微笑，他挽回一些自信，“谢谢，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因为陈海的存在，你不好意思表达。你放心，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才是适合你的男人。” 通过自杀逼美女答应，居然成功了。 偏偏白静这种心地善良的姑娘，就吃这一套。 她急忙喊：“你赶快下去，那里危险！” 白静准备下来之后，耐心跟吴启阳解释，他们俩不合适。 她知道上面之人不可以死，甚至准备伸手接人。 当陈海跑过来，看到让他绝望的一幕。 白静居然心慈手软，答应了吴启阳。 “白静，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 白静这是权宜之计，上面吴启阳看着呢，她不能露馅。 她不敢想象吴启阳跳下来，死在她的面前，是什么样的画面？ 这种内疚会伴随她一辈子。 什么都没有人命重要，一把推开陈海，眨眼道：“我们结束了，他为了我不顾一切，愿意为我而死，你能做到吗？” 陈海愣在原地。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不是不愿不顾一切付出，而是女人值得他这么做，才有可能。 陈海一字一句提醒：“你可想好了，你一旦做出这种选择，我是不会再给你机会的，以后你求我，我不会跟你复合！” 白静眼神闪烁，不住暗示，难道看不出她在演戏吗？ 这种情绪激动之时，谁会想到这是演戏呢？ 她嘴上依旧说道：“你两袖清风，不愿为我改变，这就是你的爱？在你眼里，你的仕途比我重要，我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居然翻老账，可能这是很早以前就想说的话。 陈海被气晕头，居然被抛弃第二次。 士可忍孰不忍！ 不管怎么说，吴启阳能够给的，陈海的确给不了。 “好吧，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我会找其他女人，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陈海口气坚决，决定放手。 白静急的不住使眼色，她只是哄吴启阳开心而已，看不到要跳楼吗？ 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第65章 决然的分手 陈海看着追求了七年，纵然退婚依旧不想放手的女朋友，这一刻心冷如冰。 他好像才看清自己爱的是一个什么女人。 会因为房子车子这么物质条件跟他分手。 会因为有钱人的诱惑，和小小的手段，答应跟人家在一起。 这种不稳定的性格，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充满变数。 可他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不甘道：“你出尔反尔，不觉得在玩弄我的感情吗？你要房要车要官职地位，我基本上已经满足你，你为什么再一次抛弃我？” 这话几乎在怒吼！ 白静看着憋红又转为苍白的脸颊，知道陈海心里很痛，却只能咬着嘴唇不说话。 一旦心软就会露馅。 她甚至心里窃喜，陈海一直为了她不懈努力，一直没有放弃她。 “陈海，对不起，一山更有一山高，你跟吴启阳没有可比性，认命吧！” 不知道是为了让吴启阳听到，还是想知道陈海多爱她，白静的话如同之前打击吴启阳一样，也把陈海捅的血淋淋。 陈海脸色越来越差。 说他鄙视的人不如他，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一次次的抛弃让他愤怒，一个巴掌打了上去。 啪—— 白静捂住脸蛋，难以置信，整个人呆滞。 陈海居然打她？ 第一次打她！ 看到前面的猩红眼睛，仿佛有无数愤怒要发泄，她突然心里无比凌乱。 她担心这次玩完了，事后恐怕很难化解。 “你，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背着我找他，不该打吗？” 陈海仿佛有无数的控诉，今天必须说出来，“你的教养去了哪里？你不靠道德束缚自己，而是靠一种关系约束自己，迟早会给我戴绿帽，知道吗？” “我痛心的不是分手，而是你的堕落，明知道要当一个小三，还跑到这里送到人家面前。” “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是我陈海一辈子的耻辱！” “咱们结束了！” 愤怒的骂声一句又一句。 白静惊慌的看着，好像才知道男朋友有无数怨言，徘徊在跟她的分手边缘。 刚才的事，成为压倒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见陈海不再搭理她，退后几步，对着上面的吴启阳说道：“你赢了，你让我看到白静不适合当一个妻子，谢谢！” 窗口的吴启阳这么长时间没有跳起来，早就没有了死的冲动。 他看到两个人激烈吵架，还打了耳光，心花怒放。 看来以前的功夫没有白做，两个人的感情变成一种恨。 “陈海，你的确应该感谢我，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女人是经不起考验，你的爱情跟空中楼阁一样，一戳就破。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虽然我不能让她进吴家的门，但依旧能够让她过上阔太太的生活。 你千万不要学我想不开跳楼，咱们的恩怨还没有结束呢，我会跟你玩到底，直到玩死你！” 吴启阳像图穷匕见的吃人老虎。 仿佛打了一个胜仗。 就在刚才，一气之下有死的勇气，可白静轻易就答应，他突然找到白静的软肋，不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白静不听话，只要威胁他的家人，要求发生关系也是迟早的事。 “白静已经跟你在一起，你还不放过我？” 陈海怒火中烧的问。 上面的吴启阳哈哈大笑，“这要怪你碰过白静，她已经不是冰清玉洁的女人，我让你死一万次我都不解恨。 陈海，从你喜欢上白静的那一刻，你的悲剧命运就注定了！” “是吗？那就放马过来吧，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站在下面的陈海渐渐冷静下来，刚才听出一些言外之意，“吴启阳，你不是说要娶她吗？” “我的确想娶她，奈何她跟秦霜没有可比性，我们家是不会答应的。 我只能把她弄到国外养起来，如果能够跟她有两年夫妻生活，我的初恋就不那么遗憾。” 已经说的清清楚楚，白静没有资格当妻子，适合当一个情人。 陈海还有说话，突然问：“你不担心秦霜知道了，跟你算账吗？” 绕来绕去就为了问出吴启阳的心里话。 窗口的吴启阳果然卡壳，盯着下面的陈海，气息变得粗重，“你磨磨唧唧这么多，就为了找秦霜告密？” 陈海张狂的哈哈大笑，扬起手中手机，“我的演技还不错吧？你不会真以为我被你们这对狗男女气傻了吧？要不是为了录音，我会跟你们墨迹吗？” 陈海一反常态，哪还有刚才的沮丧。 他就是要让吴启阳得意忘形之下，把他包养小三的事情招供出来。 果然，吴启阳腿一软差点掉下来，急忙抓住窗户道：“陈海，求你了，不要这么做。” “你也有求人的时候？”陈海的笑声更大了，气得咬牙切齿：“你忘了刚才说过的话，你抢走白静还要弄死我，你狠，我会比你更狠！” “不要这样。”吴启阳急忙求饶：“我不想被秦霜知道这件事，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笔钱，你说一个数，以后不要纠缠白静，把录音还给我？” “很抱歉，你以为金钱可以搞定一切，在我这里想不通！我陈海的字典没有仁慈二字，在你盯上白静的时候，深渊已经在凝神你！” 陈海目的达到，扭头就走，但被白静一把拉住。 白静已经意识到，她聪明反被聪明，恐怕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吴启阳根本不会跳楼，她上当了。 “陈海，我跟他不是认真的，你听我说，我只是……” 陈海一把甩开胳膊，一脸冷霜，“我已经受够了，我会找一个女人，甚至很多让你瞧瞧，不是除了你，我陈海就没有人爱！” 决然的背影而去。 白静脸色苍白，心无比凌乱。 她意识到陈海很爱很爱她，才会做这种不理智的事情，拿其他女人来报复她。 她不知道怎么成为这样子？ 上面的吴启阳还在大喊：“陈海，你等等，有话好说……” 说话间，吴启阳不跳楼了，直接从窗口返回教室。 保安们如释重负，急忙拦住要求登记。 下面的消防人员刚开始铺设气垫，结果不需要了。 看热闹的人们骂骂咧咧，“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为了跟美女在一起，假装自杀。” “那个姑娘贼漂亮，当小三可惜了。” “浪费公共资源，气垫都准备好了。” “没有死的勇气，只是做做样子而已，那个姑娘居然相信。” “姑娘早就想答应，就等男人这一跳呢，这是刻骨铭心的表白，不知道感动成啥了。” “……” 白静傻了吧唧的站在原地，仿佛遭到狂轰滥炸。 眼睁睁看着陈海而去，担心追上去挨巴掌。 发现她父亲和弟弟到了，还有那个陈娟。 她突然像找到救星。 第66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白仲庸开着车来接女儿，因为先一步接儿子和陈娟，来的有点晚。 他看到消防员和围观的人群，才知这里刚才有人跳楼。 以为是不相干的外人，听白静说跳楼的是吴启阳，吓了他们一跳。 白静上车之后不住抹泪，“我以为吴启阳真的要跳楼，就答应跟他在一起，没想到他在骗我，弄的我跟陈海分手了，他骂了我一顿，说我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白静突然变得不自信，难道她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白仲庸闻言反而面露喜色，听到女儿答应了吴启阳，反而松了口气。 他安慰道：“现在我们有了吴启阳，根本不需要考虑陈海，你早就应该将他甩掉，一心一意跟吴启阳在一起。” 白仲庸正在找人，准备以家长的身份拜访吴启阳的家长，希望他们同意这门婚事。 如果能够不当小三，就是天大喜事。 本来想让陈永新帮忙，可陈永新说吴家的订婚喜宴在他那里举行，不敢出面拆散这门婚事，担心秦家报复。 这弄的他想找其他朋友，也就是过去的一些同事。 可这些人的交情比较一般，不愿插手这种事情。 既然不愿有人当媒人，只能自己亲自带着女儿亲自上门。 反正吴君丽去过他们家，作为母亲是认可的，已经成功一半。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担心吴启阳跳楼才答应他，并不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他说两年愿意出五百万包养费，把我当小三。” 白静心情十分复杂道。 她发现事情被她弄的一团糟。 “给五百万，这么多……”白仲庸激动异常，没想到女儿这么值钱。 两年就给五百万，这要是十年过去，他们家在离阳县也算顶呱呱的人家。 他急忙吩咐：“你可一定要伺候好吴启阳，这种金主打着灯笼没地方找，如果你实在放不下陈海，过些年拿着几百万找陈海，他一定欢天喜地跟你在一起。” 白仲庸兴奋的不得了。 他佩服女儿玩弄男人有一套，一直不答应吴启阳，逼到对方不得不出高价。 “爸，你在说什么？我不当小三！” 白静懊悔，发现说不清。 白仲庸车速放慢，对于是不是现在去吴家，必须三思后行。 他一直希望吴启阳顶住压力，先跟秦霜退婚，然后跟他女儿谈婚论嫁。 “你的意思，你希望订婚的是你？我也希望这样，到时你得到的就不是区区五百万，而是吴家一大笔家产，起码几千万。” 白仲庸踌躇满志，希望女儿嫁进吴家，他们跟着飞黄腾达。 白静焦急万分，为什么不管说什么，父亲听不懂呢。 白仲庸看到天上掉馅饼，好像白花花的钱在砸他，哪还考虑女儿的真实想法。 后面坐着的白金玉实在听不下去，觉得在女朋友面前非常丢人。 他憋着一股火气道：“姐，你的男朋友到底是哪一个？你既然放不下陈海，就不要跟袁文杰在一起，也不要来这里找吴启阳，你三心二意就会弄丢姐夫。” 白仲庸马上教训儿子，“你懂什么？你姐这么漂亮，同时有几个男朋友很正常，我们选择一个家境最好的，其他人就会淘汰。” 白金玉气得无话可说：“我希望我姐是一个感情专一的女人，同时跟几个男人搅在一起，算什么事吗？” 旁边的陈娟一直在听，忍不住插嘴：“你们竟然以当小三为荣，我实在受不了你们这种家庭，因为你们的家风问题，我爸妈到现在劝我分手呢。” 前排的问题没有解决，后排又起火。 陈永新对于白仲庸一家意见很大，恨了二十年，不会马上转变思想。 他们非常担心女儿嫁错人家。 “陈娟，你不懂大人的事，我们这是为了白静好，她只要能够当上吴启阳的小三，就成功了一半，将来有可能嫁进吴家。” 白仲庸简明扼要的解释。 白静捂住耳朵听不下去，“爸，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当小三！我希望你们找陈海帮我解释一下，可你们……” 白静以为这是救星，恰恰相反。 “孩子，明媒正娶有点难啊，咱们必须一步步来，等你有了吴启阳的孩子，事情就好办多了，到时让吴启阳退婚，把你娶进门。” 白仲庸的计划非常明确。 现在是小三，名誉不好听。 但小三成为正妻的多着呢，这个社会就流行这一套。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种纵容女儿的做法，让陈娟大跌眼镜，她突然喊道：“停车！我受不了你们的教养，我怕待下去被你们带坏。” 白仲庸不解这个小姑娘怎么了，就算出生有钱人家，也不能没大没小说一些他们不高兴的话吧。 他缓缓把车停在路边，想问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两个人闹别扭了？ 可陈娟马上就要下车，因为父母的反对，她一直在找分手的理由。 她发现白金玉对她的爱，不是一种真爱，而是一种敷衍。 白金玉急忙挽留，恳求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发誓！” 陈娟打开车门，像逃离一样：“金玉，咱们结束了，以后不要来找我，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看到了。 我原本以为你姐是一个好女人，原来她一直把陈海当备胎，陈海跟她分手是明智的，他不然会被一直玩弄感情。” 陈娟得知陈海分手，她也不想待下去，扔下一堆狠话就跑。 她在白家看到白静跟陈海关系亲密，像夫妻一样让她非常羡慕。 没想到白静不是陈海的女朋友，而是袁文杰的。 当时就惊掉下巴。 今天又见到更炸裂一幕。 “你快去追啊！” 白仲庸不解儿子怎么回来了？ 他们跟陈永新的家庭，也是高攀，人家非常有钱。 但陈永新只是一个商人。 而吴家掌握权力，才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白金玉少气无力坐回车里，“算了吧，他们家就看不起咱们家，我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陈娟不是那么好哄，我们能哄她一时，欺骗不了一世。” “你一直在欺骗她的感情？” 白仲庸如梦方醒。 白金玉心如死灰，“还不是为了你，因为你，我姐跟陈海分道扬镳，因为你，我现在喜欢上陈娟，可人家不上咱们这艘贼船。” 白金玉为自己的家庭感到自卑，他马上去车站，准备回家冷静一段时间。 第67章 又见秦霜 一辆代步白车停在路边，一个优雅的女人取下茶色眼镜向外面看了几眼，左看右看只有一个陈海，没有其他人。 “你不是说遇到麻烦吗？” 秦霜没有下车，怀疑被骗。 陈海正在偷笑，他如果不撒谎无法见上这个女人 他用手指一个方向，秦霜在车里看不清楚，开门下车了望，发现写字楼下面聚集了很多人，还有消防车。 “不会有人跳楼吧？” “你猜是谁？” 陈海想偷偷上车，但秦霜没有回头已经发现，身子一动拦住，“不要跟我打哑谜，我可是上班期间以为你出事了，赶紧过来一趟。” 陈海不敢挑战纪委美女的耐心，一五一十告知：“吴启阳通过跳楼逼白静当他的小三，白静答应了。” 秦霜站在路边无风自冷，原来陈海找她告状呢，她的未婚夫背后养小三。 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 “有证据吗？” “有，我全程录音。” 如果吴启阳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当场气死。 陈海不会因为他求饶就放过。 录音一旦到了秦霜，就是罪证。 如果在婚礼上，大银幕播放这段录音，整个深海市震动，吴家的脸会被按在地上摩擦。 可这是不理智的行为，撕破脸皮一时爽，后续的水火不容的关系很难收场。 “把录音给我吧。” 秦霜面色不动，长吁一口气，显然气得不轻。 请帖已经发下去，吴启阳还不收心，希望在国外养金丝雀。 如果她不知情头上戴上绿帽，到时会非常丢人。 陈海知道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会难受，他不希望秦霜做的过分，但知道会给吴启阳一个深刻教训。 “录音在我手机里面，你找个u盘吧。” 秦霜车里面就带有u盘，可取出来之后陈海没有动静，而是笑着道：“不请我回家坐坐吗？你看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认识你一个人。” 秦霜嫌弃的看了一眼，“不要废话，把录音给我，你可以住宾馆。” 陈海只好把手机递过去，由着纪委美女自己操作。 秦霜趁机翻看陈海的微信聊天记录，她看到上面有白静说安全期，抱怨陈海没有留宿的记录。 让她看的非常恶心。 安全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而她更想知道陈海跟柳如菲的关系，发现只是一些简单的问候，比如回深海市了，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语。 同时发现柳如菲发了很多吴家的信息。 居然还有刘铁柱，说了一些吴君丽困在青山村的事。 幸亏这件事陈海是打电话吩咐的，不然就会露馅。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发现陈海的朋友很少，有几个也是工作关系。 陈海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假装不知道，其实从倒车镜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秦霜是以什么身份，查他手机里面的秘密？ 是纪委二组组长吗？ 过了会，就连里面的图片都翻完的秦霜，把手机还给陈海。 美女上车走人，居然丢下陈海。 但陈海又拿出一个手机，“如果你请我去你家坐一坐，我可以把这个手机送给你？” 跟纪委的人打好关系，对陈海来说好处不小。 就连吴家都在努力拉拢秦霜，甚至安排联姻。 秦霜大眼珠子转来转去，怪不得那个手机没什么价值，重要的秘密在另外一部手机里面。 她突然伸手去抢，却落了空。 陈海早有准备，得意洋洋道：“开门吧？” “我不稀罕。”秦霜怀疑骗她，可能是毫无价值的手机。 车刚要走，陈海急忙道：“这是吴启阳的手机，你不感兴趣吗？如果你不感兴趣，就当我没有说。” 陈海来劲了，一个人前面走着。 秦霜一愣。 如果拿到吴启阳的手机，可以掌握更多秘密。 她马上把车开到前面，一边探头陪着笑脸：“给我吧，让我带陌生人回家，这不是我的风格。” “咱们不算陌生人吧？要不你用萝莉音求我，我就给你。” 陈海调侃道。 萝莉音三个字让秦霜无地自容，她事后想起来十分后悔，自己居然扮演过上门服务的女人。 想起当时扑到陈海身上，双手挂在脖子上，假戏真做。 “上车吧。” 秦霜不得不承认，她跟陈海的关系不普通。 陈海如愿以偿进入车内。 一路上，秦霜不说话，用白眼警告倒车镜里面的眼睛，不要偷看她。 说起来那天是晚上，当时因为纪委问话陈海十分慌乱，没有机会好好欣赏。 现在才知道，吴家娶秦霜进门一点都不亏。 论身材和相貌，像极了拳击台上的举牌美女，身材超级棒。 估计跟这种美女在一起，不分心的男人是很少的。 半小时后。 小车拐进一个小区，这里距离秦霜的上班地点不远，是她租的公寓楼，一百平米的房子。 陈海以为可以去秦家看看，没想到带到出租屋。 有点失落。 把车停好以后，两个人来到十一层，进入一个房间。 刚进去就看到玄关放着的相框，上面是秦霜的闺蜜，也就是那个女记者，跟一个中年军官的婚纱照。 陈海一时间有点懵，原来女记者早就结婚。 “这里怎么有你闺蜜的结婚照？” “她有时也会来这里住几天。”秦霜猜到陈海想什么，“她已经跟我说遇到你，你居然喊她媳妇，她后悔没有抽你。” 陈海汗颜。 有点不好意思，怎么可以喊已婚女人媳妇，让人家的丈夫看到怎么想？ 秦霜有意提醒：“她比你大五岁，今年三十五，结婚比较早，在采访你的时候刚结婚不久，拿着丈夫的结婚照冒充你的媳妇，可惜她丈夫在三个月后死于边境冲突。” 陈海听了十分诧异。 他已经明白秦霜知道他是雪狼，换上一双布拖鞋后问：“他们有孩子吗？” “没有，她丈夫比她大二十岁呢，是最年轻的少校，虽然结婚三个月，因为工作的原因在一起时间很短。” 陈海不胜感慨。 他听说过那位少校，是边境冲突中死亡级别最高的官员，被乱石活活砸死。 他向着相片敬了一个礼。 实在无法想象，女记者的丈夫是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人。 秦霜指点陈海在沙发上坐下，点开茶吧机。 这就是为什么方闻山的事情上，秦霜让陈海跟柳如菲轻易脱身。 人家早就认识他。 陈海把吴启阳的手机交出来，放在茶几上面，“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见你，也不知道是想见你，还是想通过你了解一下你的闺蜜，不来一趟心里不踏实。” 秦霜笑着问，“你现在知道我的闺蜜嫁过人，有什么感想？” 陈海说不上来，抓起几个果脯扔在嘴里，他今天还没有吃饭呢。 不管怎么说，女记者曾经是他心里神圣的存在。 第68章 雪狼的小迷妹 秦霜对男女之间的事非常感兴趣，本来准备去单位上班，坐在沙发上，保持一米的距离，口气探寻的问：“你有没有白静之外的女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在侮辱我的人格。” 陈海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难道在秦霜眼里，他是一个风流男人？ 就像当初怀疑他跟柳如菲有一腿。 秦霜眼神笃定，好像抓到一个逃犯：“你不要不好意思，我经常接触这类案子，像你这种帅气男人出轨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你这是在恭维我吗？”陈海发现眼前女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他，假装气愤道：“你冒充上门服务的女人试探过我，不是有了答案了吗？” 说起这事秦霜略带羞涩，有点不好意思。 那是她做过的荒唐事，到现在记忆犹新。 她抬起头来，眼含秋波道：“不瞒你说，受我闺蜜的影响，我是雪狼的小迷妹，那次想到要见到雪狼就莫名的激动，就想逗一逗你。 结果让我非常失望，雪狼平平无奇，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英雄气概。” 陈海恍然大悟，随即笑了起来。 就说纪委的人怎么会用那种钓鱼执法，原来遇到铁粉。 他不置可否道：“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居然有投怀送抱的纪委美女，我以为你的工作环境比较严肃，对你的性格会造成一种压抑，就会开那种脸红心跳的玩笑。” 秦霜闻言咯咯笑。 她已经猜到事后陈海会猜测各种可能。 她微笑着道：“我学过表演，性格有点闷骚，虽然工作环境是不苟言笑的地方，但背后不是冰山美人。 因为你是雪狼，我才开了一个大胆玩笑，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我喜欢上你。” 最后这句话有点欲盖弥彰，弄的秦霜想收回去。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秦霜担心有误会，急忙辩解：“我其实非常崇拜雪狼，仰慕雪狼，跟你没有关系，我跟我心目中的雪狼是两个人。” 说来说去，陈海名不副实，好像他很差劲。 陈海淡然一笑，看到冰山美人有含羞带怯一面，怀疑她喜欢上雪狼。 但只是一个美化的英雄，不是他本人。 他本人让美女失望了。 “看来你对英雄的理解有误区，真正的英雄都是极其平凡的人，不是你们女生以为的顶天立地男人，就像你们女生追星一样，不知道他们背后也是普通人。” 秦霜感慨的点头，“我的确美化了雪狼，见了你以后非常失望，不要笑话我这个小迷妹，雪狼的事迹对我影响很大。” 陈海已经看出来了，要不然不会提这个话题。 同时解开一个疑虑，不是看上他，而是因为雪狼的缘故，才扑到他的身上。 这个话题没必要继续，陈海打听：“能不能告诉我一些你闺蜜的事情，我除了知道她是一个女记者，对她一无所知。” 这话让秦霜回过神来。 看出陈海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念念不忘他的媳妇。 她摆出工作时的作风，好像要说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她非常倾慕英雄，才冒着被开除的风险采访了你，让你有了三等功。 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她说如果让英雄寒心，这个国家就没有希望了，她必须站出来。” 陈海听了十分感动。 他感激道：“她是我的第一个贵人，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在监狱度过十年光阴。我事后打听她的下落，像人间蒸发一样，就连叫什么都不知道。” 秦霜谈到闺蜜也会感慨，由衷地道：“她是一个奇女子，她不需要你报答，可惜红颜薄命，现在是一个寡妇。” 一个守寡十年的寡妇。 陈海不解为什么不再找一个？ 秦霜像拉家常一样，想起一些事：“她当时采访以后就被家里禁足，为了平息风波费了好大的劲，还是她丈夫出面才摆平的。 我一直问她难道这辈子不准备嫁人？她说这是她的命。 一旦进入官场，单身女人上升空间更大，如果有丈夫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牵绊，她准备把一生献给官场，还老百姓一个郎朗天空。” 陈海肃然起敬。 女记者还跟十年前一样，做事情破釜沉舟，不考虑自己的私人利益。 如果这样的官员多一些，现在的官场不是这样子。 眼看陈海感慨万千，秦霜欣慰道：“她其实跟你是一类人，你敢一个人越境作战，她敢冒出被开除的风险采访你。 说实话，我受了你们的影响，我经常让她讲述雪狼的事迹，她建议我亲自找你，那样更能够身临其境。” 陈海笑着问：“难道你想听？” 秦霜不住点头，“要不是为了听你的故事，我不会带你回家。” “那你准备好纸巾吧。” 秦霜没听明白，她的泪点是很高，很少有事情能够感动她。 还没有讲呢，秦霜这个小迷妹已经眼冒星星。 陈海其实不想回忆当年的事，每次想起来就特别难受，有种压抑到难以呼吸的窒息。 组织好语言之后，陈海缓缓讲述。 “那是一个海拔很高，人迹罕见的雪原，特别在冬天，站岗半小时原地不动的人，就会成为一个冰人。 我们一直以为冬天太平无事，可他们料到我们会疏忽大意，一个岗哨五个人被绳子绑住，等到发现都已经成为冰人。 当时选拔体质好的人上去，我作为新兵他们不想要，担心我不够勇敢。 可后来战事突然紧张，比我体质差的人也被派上去。 我们第一天报到，就看到装在袋子里的尸体，一个个瑟瑟发抖，我当时就后悔了，我是三好学生就没有跟人打过架，现在却要跟人拼命。 但周围老兵们安慰我，说他们会保护我，我以为只是客套话，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赶紧逃命。 事实上我错了，几百人围着我们几十人，根本跑不掉，我们都倒下了，但对方躺下的更多。 咖喱国不能吃一点亏，没过几天就卷土重来，我们为了避免事态升级，宣布后撤。 可我看到保护我的四个人死了三个，当时大脑发空，坚决不同意后撤，可指导员用枪指着我的脑袋，说挑起战争会破坏国家经济战略。 我同意了撤退，但我中途溜走，拿了一根狼牙棒，向家乡的父母磕了几个头，头也不回而去……” 第69章 深入虎穴的计划 还没有讲完，穿着黑色包臀裙的美女就梨花带雨停不下来，整个人蜷曲在沙发上，背对着陈海，有种不忍听下去的难受。 听到陈海靠吃皮带活下来，听到冻死的松鼠当美味一样在嘴里啃，听到藏在雪中身子没有了知觉，一到战斗时刻就活过来。 如此艰苦的作战环境，就没有想过回去，能杀一个算一个，准备死在那里。 可仅仅一个神出鬼没的雪狼，让两个连队连夜后撤，给边境换来三个月的太平日子，终于度过最艰难的冬天。 从那以后，军部改变了策略不再打不还手，而是以强硬的姿态面对敌人，结果也没有引发战争，伤亡大幅度下降。 蜷曲在沙发上的秦霜，仿佛她就在现场，陷入那种壮烈的环境。 她好像自己就在旁边，看着雪狼跌倒又爬起来，看到奄奄一息，又生龙活虎投入战斗。 她泪流满面，哭的停不下来，多么想上前扶上一把。 “瞧你，刚才还说不会流泪，怎么哭上了呢？” 陈海觉得这种故事以后还是少讲，别人听了不会好受。 秦霜眼睛发红，哽咽道：“太惨了……” 还没有说完，赶紧往卫生间跑，先补个妆再说。 半小时后。 秦霜出来时，眼眶湿润，看陈海的眼神变了。 之前觉得这是一个假英雄，现在不这么认为。 她郑重其事承诺：“以后有用得着我秦霜的地方，尽管吩咐。” 陈海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的故事没有白讲。 当即道明来意：“我希望你出面阻止吴启阳，我不能不管白静，毕竟她曾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希望她成为一个小三。” 秦霜听了以后，蹙眉思考了一会，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应该难不倒她。 “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可惜遇到三心二意的白静。这事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秦霜起身出门，邀请陈海同行。 两个人下楼，又坐进白色小车。 陈海估计要去见吴家的人，只能找到他们的长辈，才能彻底解决这个事情。 小车一直向南，途经几处红绿灯，秦霜选择走小路，绕绕弯弯来到南郊。 眼看要出城，陈海才问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秦霜神情意味深长，有话要问。 “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对于吴君丽认你为干儿子怎么想？你可要想清楚，有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毕竟她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身边有男人的话，容易传出绯闻。” 陈海差点忘了这件事。 他一直以为吴君丽只是随口一说，用来吓唬王县长的。 难道很多人已经知道？ “让我当她的儿子，这是无稽之谈，我当时逢场作戏。” 秦霜猜想也是这样，她刨根问底：“你必须做好思想准备，干儿子可能是一个由头，说不定你将来成为她的男朋友呢。” “不可能。” 陈海变得不安起来。 尽管他现在是单身男人，但很难接受吴君丽那种女人。 跟是不是漂亮没有关系，那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远离有故事的人，不然会沾染别人的因果。 看到秦霜不相信他，就道：“我不是饥不择食的男人，她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猜没有人敢嫁给她吧？” 秦霜以为陈海对吴君丽有兴趣呢。 闻言刮目相看。 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赵一行只是去纪委递交一份材料，并不是接受问询，不知道他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就跑去自杀，据我们所知他们……” 秦霜的口中，吴君丽跟丈夫的感情极好。 这种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很多人赞叹他们是模范夫妻。 正因为关系极好，人们怀疑赵一行的死跟纪委有关。 可秦霜知道跟纪委没有关系，而是另有隐情。 这导致赵一行的自杀，众说纷纭，直到现在外界不知道底细。 秦霜坦白道：“吴君丽必然知道丈夫为什么自杀，她隐瞒了真相，我进吴家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把这件事弄清楚。 我怀疑赵一行的死，是为了保护吴君丽的利益，心甘情愿而死。” 陈海很诧异。 赵一行心甘情愿为妻子而死。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秦霜嫁进吴家，居然为了查一些案子。 怪不得吴君丽不欢迎她，大概觉察到来者不善。 “你难道不担心他们发现你的动机？”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说不定赵一行就不是自杀的，而是他杀，而凶手极有可能在吴家。” 陈海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 如果赵一行是他杀，吴君丽极有可能是下令的女人。 他不敢想象美丽外表下的女人，一副容荣华贵的样子，竟然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赵一行……” 陈海突然很同情这个人。 作为上门女婿，没想到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管是心甘情愿为吴家而死，还是被吴家害死的，反正死于吴家之手。 想到自己被吴君丽看上，陈海就不寒而栗。 “你是不是怕了？我都没有怕，你怕什么？” 秦霜笑着问。 她希望陈海打入内部，跟她里应外合查一些案子。 陈海能够不怕吗？ 秦霜有秦家这个靠山，轻易没有人敢动她。 就像方闻山事件。 而他不一样，他没有根基。 想明白之后，陈海头摇得像拨浪鼓，“你可不用指望我，我还年轻，我可不想步了赵一行的后尘。” 秦霜大失所望。 她劝道：“你不是雪狼吗？当年的勇气去哪里了？” 陈海几经考虑，觉得还是不能介入，“当年的雪狼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个缩头乌龟，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不要指望我。” 秦霜有点急了，“你只是配合我，就吓成这样子。赵一行死了以后，他有一个私人书房马上上了锁，按理他的私人物品都会扔掉，但是没有。” 吴家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存在。 陈海对于书房的兴趣不大。 秦霜好像知道陈海在想什么，给他支招，“你必须把吴君丽搞定，才能够配合我，要不然不用指望我以后帮你。” 陈海开始犹豫。 他非常需要秦霜这个依靠。 这样做，完全背叛了吴君丽。 事情突然变得不同寻常。 “你让我考虑一下，不要让我今天就做决定。” 陈海有自知之明，希望放他一马。 第70章 暴力狂美女 秦霜叹息自己：“你如果进入我们这样的家族，就会知道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特别是婚姻大事，不如你们自由呢。 吴君丽也是这样的牺牲品，是吴家送给谢长生的礼物，并且做好了她姐姐的工作，为了荣华富贵，为了长盛不衰，这种事情在官场不足为奇。” 陈海实在是不能接受，“你也要给吴启阳生儿育女吗？” 这个问题有点唐突，秦霜的回答非常干脆，“那当然，婚姻不是儿戏，一旦有了子女才能确立我在吴家的地位。” “看来你迫不及待想跟吴启阳上床？” 陈海不解怎么问出这样一句话。 秦霜挥手就打，“我还是黄花闺女呢。” “我不信。” 陈海的回答就是要气死人。 秦霜一拳打了过去，“要不你亲自检查一下？” 陈海吓得不敢说话。 纪委的女阎王太猛了吧！ 看到陈海当了孬种，秦霜嗔怒道：“没种男人！” 秦家和吴家这场联姻，是一场罢手言和的举措。 秦家和吴家是世交，几代人关系不错，有时还有合作，互帮互助。 不管是秦家还是吴家，都把对方当自己势力范围的一部分。 但出了秦霜这个异类，居然不声不响查离阳县县委书记，这是吴家的一个山头。 省城这些有影响力，底蕴深厚经营多年的家族体系，在不断扩展自己的势力范围，从而垄断一些经济行业。 离阳县是吴家一个分舵。 按理秦家和吴家关系不错，井水不犯河水，只会帮忙不会动摇对方的利益。 但秦霜偏偏做了这样一件事。 其实不是她一个人做的，主要是闺蜜背后还有一张网，她只是其中一位干将。 在事发以后，秦家答应把女儿嫁给吴家，相当于赔罪。 如果两家开战，将会是同归于尽的局面，对谁都没有好处。 秦霜为了稳住吴家，为了保护秦家的利益，不得不献出自己。 对于有一个在省纪委有一席之地的媳妇，吴家上下非常欢迎。 相当于给他们的既得利益上了一把保险锁。 可吴家不知道的是，秦霜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 她竟然像雪狼一样，要深入敌后。 几十分钟后。 小车来到一处民宿附近停下。 秦霜居然没有忘记之前开的玩笑，又拿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妩媚。 可见她的自制能力是很差的。 眼前是一个依山傍水，用竹子打造的精致民宿，这里不对外开放，只接待一些达官贵人。 有一个木头小桥，下面是溪流，能够看到对面有一个马场。 站在这一边，隐约能够看到马场有人在玩。 秦霜没有下车，好像突然有了无数心思。 “我猜你不希望我被吴启阳碰，我会考虑为了你守身如玉。” 秦霜突然说道。 陈海闻言像木偶一样，不敢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傻瓜都知道，只有他假装不知道。 秦霜凄惨一笑，叹道：“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傻，竟然因为一个雪狼的故事，喜欢上你这个冤家，但我非常清楚，咱们很难在一起。” 话题被挑明。 陈海还是不敢说话，偶尔偷偷看上几眼。 其实一切有迹可循，秦霜第一次见陈海的面，就激动的扑到怀里。 当时对她来说，投入了雪狼的怀抱。 陈海后知后觉，一直蒙在鼓里。 他知道秦霜说的对，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秦家高高在上，只找门当户对的女婿。 陈海有意岔开话题，“有没有可能，吴君丽对外宣传有抑郁症，不一定是真的，只是一种假象？ 那个女人是表演出身，她轻易就可以骗了所有人。 还有，她表现的非常思念丈夫，可能只是博取外界的同情罢了。 至于跟我在一起，说不定为了制造一种绯闻，掩饰她跟谢长生的关系。” 秦霜大眼瞪小眼。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些方面呢？ 难道所有人都被吴君丽骗了？ 难道吴君丽根本不爱赵一行，为了跟谢长生长久下去，才选择了他的秘书。 现在赵一行已死，她还需要找一个丈夫，掩饰她跟别人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秦霜之前的判断就是错误的，可能吴君丽非常爱谢长生。 如果不爱，为什么帮谢长生生了一个儿子——吴启阳。 “好像，你有道理……” 秦霜顿时刮目相看。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雪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海是一个外人，就会考虑其他方面。 而秦霜知道的事情，都是吴君丽想让人们知道的。 如果是这样，吴君丽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秦组长，咱们进去吧，还等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短时间不会有答案。 为什么必须弄清楚，吴君丽到底爱的是哪个人？ 是赵一行，还是谢长生？ 如果是后者，谢长生还健在呢，她找陈海做什么？ 不知道吴君丽的动机，弄的秦霜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秦霜犹豫不决，陈海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吴君丽的确想要一个干儿子呢？” 秦霜马上摇头，“吴君丽有一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都已经成年，她不差子女，要你做什么？” 女人的判断一般比男人准确。 这弄的陈海也不知道吴君丽的真正意图。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陈海准备下车，但被秦霜一把拉住，说了一声来人，把陈海按下去。 有车停到他们旁边，上面下来几个人，秦霜偷偷探头观察。 而陈海，一直被美女胸口压着，挤破衬衫的沟壑近在咫尺。 秦霜回头，突然发现陈海盯着她的胸口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直接把陈海打的嘴里有血。 他畏惧的看着这个女人，听说经常鞭打吴启阳，从小到大欺负到大。 “你，怎么这么凶，谁敢娶你？” 陈海想找回面子，可注定得罪不起。 秦霜打了有点后悔，一脸讪讪之色，“不好意思，不管谁占我的便宜我都会打，刚才忘了是你，这是一个误会。”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主动送到眼前……”陈海无比懊悔。 幸亏他没有得寸进尺。 秦霜得理不饶人，“你难道不会闭上眼睛？” “我如果闭上眼睛，万一你想给我看，岂不是不解风情……” 陈海唯唯诺诺，把责任推给对方。 这一巴掌把他打醒了，对秦大美女畏之如虎，这是一个只能敬而远之的美女。 秦霜意识到她刚才的反应有点过激，勉勉强强道歉：“不好意思，刚才下手有点重，你没事吧？” 陈海惶恐的点头，“你打的好，你在提醒我不要对你抱有非分之想，可能之前有误会，你把我想成一个随便男人了。” “你难道不是？” 秦霜依旧刻板着脸，这是她唯一介意雪狼不完美的地方。 “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男人，我以后会跟你保持绝对安全距离，免得挨打。” 秦霜看出陈海非常介意这个耳光，难道把友谊打没了？ 第71章 偷情被抓 两个人进入南郊着名的竹园，才知里面别有洞天。 从外面看就是一个三层建筑，可里面还有地下一层，是一个沙文酒吧。 这里消费不低，不接待外人，在过桥的时候会有人拦下，检查身份证明。 不是看身份证，而是看有没有资格进入这里，必须是吴家特许的客人。 能够进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俨然形成一个以吴家为首的圈子。 吴家不仅靠吴君丽的姐夫撑场子，有很多人经商，一些人为官。 吴君丽的姐姐比她大五岁，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们的子女大部分成人，进入各行各业，担任一些重要职务。 一个家族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靠几个人，吴家子孙娶的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女儿嫁的不是普通人。 就像一张蜘蛛网向外不断辐射，有了直系，旁系，还有外部势力。 像方闻山之流，充其量是外部势力。 秦霜顺利带陈海进入，她的身材相貌就是一张名片，别人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曾经准备进娱乐圈的她，身材相貌这些硬件必须有。 “我带你去马场吧，我刚才看到白仲庸的车好像在这里。” 秦霜的观察力惊人，外面停了几十辆好车，发现一辆比较普通的就多看了一眼。 一听说白静可能在这里， 陈海内心五味杂陈。 经过一条小道，看到一个很大的马场，听到里面很热闹。 里面有十几匹马在跑，周围聚集了几十位男男女女，有人吆喝着叫好。 当秦霜上身绯红色衬衫，扣子崩得紧紧的，再加上伟岸的包臀裙出现，里面一些年轻男女马上止住笑容，规规矩矩喊嫂子。 “启阳呢？” 秦霜走过去冷冰冰问。 那些年轻男女支支吾吾，像犯错的学生遇到老师，刚才开怀大笑的他们转眼变成拘谨的哑巴。 秦霜不再为难他们，来到马厩旁边，要了两匹马。 “我记得你会骑马？” 这里就跟秦霜的家一样，马上有服务人员安排，两匹马牵了进去。 “已经七八年没有骑了。”陈海突然变得惜字如金。 秦霜看出还在生她的气，有点后悔那个耳光打的太重。 这身衣服不适合骑马，可秦霜还是踩着一个凳子上了马背，动作漂亮，一些公子哥喝彩。 陈海拉着马走了几步，一个利索的脚垫就翻身上了马背，引发一些年轻姑娘喝彩。 “那个穿迷彩服的年轻人是谁，动作好帅啊！” “可以看的出来，他的马术很厉害。” “以前没见过，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 “吴舒雅，这是你们家的马场，你也不认识吗？你嫂子怎么不帮你介绍一下，有帅哥就应该分享啊！” “第一次看到穿一身地摊货来这里的人，可看上去不卑不亢，不知道什么来历。” 一群姑娘议论，弄的吴舒雅也是一头雾水。 吴舒雅是吴启阳的一个妹妹，二十七岁，读完博士回家不久。 还有一个妹妹二十出头，还在上大学。 “给我一匹马。” 吴舒雅决定跟进去看看，马上有公子哥喊道：“小雅妹妹，小心走光哦。” 吴舒雅穿的是白色连衣裙，下面到膝盖部分，她就没想过今天骑马。 骑马最好换衣服，不然对女孩来说是一种折磨。 一匹叫火龙马的高头大马牵出来，也是踩着凳子而上，让周围公子哥痛心疾首，抱怨吴舒雅小气。 这个马场不是很宽，但比较长，绕着一个小山丘转几圈，可以一直向上。 上面郁郁葱葱，植被茂盛。 马匹向上跑容易，但是下来的过程中，只能步行，防止连人带马栽跟头。 吴舒雅马术不错，尘土飞扬中，很快追上前面之人，看到上面有人堵住她哥哥在吵架，好像要打起来。 堵住吴启阳的是秦霜和陈海二人。 让陈海炸裂的是，吴启阳正在教白静骑马，两个人在一匹马上，一前一后。 白静双手抓住前面一个铁环，身子崩得紧紧的，几次吓得尖叫担心掉下去。 而身后的吴启阳一只手揽住美女的腰，另外一只手拉着缰绳，故意让马做出一些吓人的动作，就为了不断拥抱。 白静不断恳求让她下去，但她上了马就不由自己。 吴启阳一直在上面转悠，这里人少，玩的不亦乐乎。 白静成为无处可逃的小羔羊。 而吴启阳肆无忌惮，胆子越来越大。 而路过的骑马之人过来，有的打口哨，有的哈哈大笑。 就在两个人在马上卿卿我我的时候，秦霜和陈海同时到了，拉住马看着。 吴启阳看到秦霜的第一眼，急忙推开身前的白静，如果不是白静死死抓住铁环就掉下去了。 而白静看到陈海在旁边，大脑一片空白，羞的不敢面对。 陈海一定认为她跟吴启阳这种在一起了。 “你怎么向我保证的？” 只见秦霜一怒之下，一鞭子抽向吴启阳，直接打在后背上。 鞭子很响，而且没有降低力道，直接把吴启阳打的啊了一声，两眼生泪流了出来。 吴启阳忍着钻心的疼，急忙解释：“我在教她骑马，什么也没有做？” “你抱着她的腰干什么，你就是这样教骑马的？”秦霜愤怒的问。 吴启阳被抓现行，疼的不断吸气，见了秦霜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这个圈子的公子哥，大部分惧怕秦霜，她是赫赫有名的纪委组长。 名头是组长，其实是纪检二室的主任，有人背后叫她女阎王。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怕她掉下去， 就抱了一下正好被你看见。” 吴启阳惧怕鞭子再打下来，依旧狡辩。 他刚说完，白静就急忙道：“他把我抱到马上，非要教我骑马，我怎么恳求他不放我下来。” 看到白静说话，秦霜像判官一样，“你不用掩饰了，接近吴启阳的女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都是急巴巴的想跟他上床。 你上午没有成功，下午又跑到这种地方勾引他，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 白静，我实话告诉你，就算你怀上吴启阳的孩子也没有用，你最多能够拿到一笔钱，吴家永远不会接受一个小三进门！” 第72章 引火烧身 “我发誓，我没有勾引他，我没想过进吴家的门！” 白静可怜兮兮辩解，急的就要哭。 好像偷情被抓一样，丢死人了！ 如果有地缝，她会马上钻进去。 只见秦霜又一鞭抽了过去，吴启阳疼的惨叫，急忙求饶：“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秦霜冷着脸呵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了离阳县，你提亲是幌子，把白静弄到国外当小三才是你的这种目的。你知不知道这种丑闻传出去，会对我的名誉有多大的负面影响？” 吴启阳头也抬不起来，脸色黑青，不住说着对不起。 他突然把火气放在白静身上，“都怪你勾引我，是你找上门的，你看上我们家的钱。” “不是的，你说不来就会取消出国名额，我爸才带我来的。” 白静慌乱的辩解。 此刻的她，连死的心都有。 这就是那个爱了她十年的男人，信誓旦旦他的爱地老天荒，现在突然翻脸不认人。 吴启阳为了让秦霜相信，用力推了一下白静的后背，“还不快滚！” 白静身子一歪差点掉下去，她有点恐高，吓得呜呜直哭。 她没想到自己跟秦霜比，什么都不是。 地位天差地别。 “下来。” 陈海看不下去，跳下马，走过去张开双臂。 白静像看到救星，弯腰扑到怀里。 终于能够落地，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 “你就知道哭，我的脸被你丢尽了！” 陈海脸色极差，拉上白静就走。 走出不远，遇到上来的吴舒雅将马停下，打量着两个人。 大约想知道这是什么人？ 刚要问时，听到她哥上面求饶，急忙上去救人。 陈海带着白静从石子小路而下，扭头问了一句：“你父亲没有教过你，当小三要偷偷摸摸吗？你们这么明目张胆，想破坏他们的婚姻。” 陈海已经猜到白仲庸的目的，想让白静取代秦霜嫁进吴家。 白静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她惊恐的发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陈海，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当小三的女人，只是为了出国名额，我才陪他……” 白静突然说不下去，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陈海憋着一肚子火气，“为了出国名额，要求你陪睡，你也会答应吗？” “不会的，我只是应酬而已，如果是陪睡那种要求，我死也不会答应。” 白静像在发誓，可她的辩解苍白无力。 陈海不住摇头，“他可以邀请你去喝茶，到时关上门，你没有他力气大，关系就发生了。你主动送上门，任何男人都知道你想通过身体换一些好处，你的矜持对他们来说就是装的，半推半就你就会随了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白静慌不迭辩解，尽管她知道这是极有可能的。 陈海一声又一声长叹，“你知道我刚才有什么冲动吗？就是扇你几个耳光，不过我马上想开了，女人下贱是管不住的，我这是可惜自己，居然爱过这样一个女人。” 出奇的愤怒没有爆发。 白静不敢想象她在陈海的心里，已经成为一个什么女人？ “陈海，这里面有很多误会，我不是那种人。” 白静急得要死。 “你上午答应跟他在一起，下午就送上门搂搂抱抱，你不要解释是他强迫的，如果你洁身自好他敢碰你吗？如果你是贞洁烈女，他敢碰你吗？” 白静脸色苍白，百口莫辩。 她不解为什么说实话，没有人相信呢？ 陈海心情极差，“你想过没有？如果秦霜不是给我面子，她会拉住你的头发拖到那些人面前，你一夜之间就会臭名昭着，以后怎么见人？” 白静吓得发抖。 她不敢想象原配抓小三的殴打画面，出现在她的身上。 如果出现，她恐怕只能去死。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白静楚楚可怜，声音都小了许多，“回家吧，我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你根本不会长记性，狗改不了吃屎，用不了多久又会跑到吴启阳面前，你这辈子没救了！” 陈海失望透顶。 他想起看了秦霜胸口几眼就挨了一巴掌，不解女人跟女人之间，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我发誓，以后永远不会见他，你原谅我好吗？” 白静不断摇晃陈海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观察脸色，唯恐说错话。 但陈海心如死灰，一把甩开，“你是不是怀着他的孩子，也会跑到我面前求原谅？告诉你，我陈海不会当任何人的备胎，你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眼看如此生气，白静吓得不敢再说什么。 两个人从小路绕到民宿后面的院子，这里零零散散坐了一些人。 白仲庸在一个圆桌旁边喝茶，等待吴君丽的接见。 他没想到见这个女人，居然需要预约。 当他看到女儿跟陈海出现，当即站起来，“白静，你干什么，不要跟陈海在一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吴启阳看到会不高兴。” 白仲庸居然还在幻想把女儿嫁进去。 白静欲哭无泪，看到父亲势利的样子，仿佛看一个利欲熏心的赌徒。 “爸，吴启阳抱着我被秦霜看到了，吴启阳说我勾引他，差点把我推下马，他跟我撇清关系，不敢跟我在一起。” 白仲庸：“……” 曾经的副院长，一直回味这是什么情况？ 自认为老奸巨猾，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可此刻出现一丝慌乱。 “吴启阳就这么惧怕秦霜？” “不是一般的惧怕，秦霜拿鞭子打他，他一直赔礼道歉。”白静希望说服父亲放弃。 “可吴启阳喜欢你，这是事实啊！”白仲庸坚信还是有希望的。 他看到吴家这一处产业，完全被震住。 如果女儿嫁进来，就会成为半个主人，他们可以经常来。 就在这时，让他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那个叫秦霜的女人用鞭子拴住吴启阳的脑袋，从小路上下来。 而吴启阳像一个囚犯一样，亦步亦趋跟着。 这让白仲庸惊掉下巴！ 不敢想象吴启阳在未婚妻面前，像狗一样没有一点尊严。 就这还敢养小三？ 秦霜旁若无人，直接带吴启阳见白静的家长，把事情说清楚。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吗？ 她看到站起来的白仲庸，不安的看着她，就道：“白仲庸，你是不是希望纪委成为一个专案组，调查你们家的经济来源情况？ 你不要以为摆平陈永新的案子就高枕无忧，我如果不是给陈海面子，早就让你们家卖房卖车背负罚款度日！” 白仲庸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嘴里不住说着谢谢。 秦霜把视线移向吴启阳，看着白静问：“要她还是要我？” 第73章 苦肉计 “说啊！” 秦霜的声音惊动了很多人，周围目光纷纷汇聚而来。 人们马上认出这是一个狠角色，据说工作严苛，冷若冰霜。 不仅外表神圣不可侵犯，而且铁面无情，让人望而生畏。 不会有人想到，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女人，却是雪狼的小迷妹。 当她往白仲庸面前一站，后者已经领教到这个女人的厉害。 虽然不是官场之人，对于秦霜的大名如雷贯耳。 当秦霜问出那句话，吴启阳急了，挥手给了白静一个耳光。 居然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啪”的一声。 不止白静被打懵，敢怒不敢言，也让其他人惊呆。 陈海就要上前，但被秦霜身子一动拦住，给了他一个眼神。 吴启阳已经听了那段录音，担心事情闹大丢吴家的脸，会成为一个不被重用的弟子。 就连吴君丽给家族带来负面绯闻，不得不蛰伏三年，不用说他这个只会花钱没有任何贡献的晚辈。 “你怎么打人呢？” 白仲庸当即站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女儿被打，他居然不敢还手。 因为他打心眼不敢得罪这种家族。 吴启阳一副痛心疾首样子，“我只是高中时候喜欢过她，已经跟她说的清清楚楚，可她依旧纠缠不休。她跟别人同居，还打过两次胎，跟二婚女人没有区别。 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梦想进我们吴家的门，是对我们吴家的羞辱。 谁给你们脸跑到这里破坏我的婚姻？父亲为老不尊，女儿不懂得自爱。 来人，将他们赶出去，谁放他们进来的！” 一些护场人员当即跑起来，二话不说驱赶白仲庸和白静，往外赶人。 秦霜还没有对白静发飙呢，吴启阳就用苦肉计让他们赶紧离开。 莫要看吴启阳畏畏缩缩惧怕老婆，他在山道上就让白静滚，担心秦霜连白静也打。 明显在保护白静，说明心里还爱着白静。 “哼！” 秦霜看在陈海的面子上，没有喊住他们。 白仲庸的老脸在这一刻踩在地上摩擦，好歹是当过副院长的人物，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分量的。 没想到在这么多有身份的人面前，会遭遇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也不知道自己嘴里说着什么，赶紧走人。 而白静低着头，这一个巴掌终于把她打醒。 在这些家族弟子眼里只有地位和利益，没有感情可言。 当这段感情成为吴启阳的拦路石，会毫不犹豫搬开。 哪怕是深爱的女人，一旦有了利益冲突，牺牲她是分分钟的事。 还以为吴启阳的爱像跳楼一样决然，以为为了她会跟整个家族对抗。 谁知想多了。 等到人影消失，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低声议论怎么回事？ 只见秦霜命令吴启阳：“向你哥道歉。” 吴启阳此刻心如刀绞，想给白静发一个信息，说一声抱歉，说他并不想那么做。 可现在他被秦霜拿捏的死死的。 他知道秦霜是为了他好，担心他犯下无法挽回的错。 可让他叫陈海哥，他做不到。 如果不是陈海进行录音，跑到秦霜那里告状，他不至于低声下气。 “求你了，我妈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我们家不需要一个干哥哥。” “你不需要，但你妈需要，你做了对不起你哥哥的事，必须道歉！” 秦霜声音凌厉，又要扬起鞭子。 但吴启阳这次却不怕，白静的事他做的不对，愿意接受惩罚。 可陈海的事，他打心眼瞧不起陈海，恨这个人玷污了他的女神。 眼看吴启阳硬骨头，秦霜的鞭子就要直接抽脑袋，给一个重罚。 但吴舒雅跑来，她心疼哥哥，急忙抓住嫂子胳膊求情。 “嫂子，我妈来了，让她处理吧。” 吴君丽接到女儿的电话，匆匆赶到。 他们在地下一层举办跟话剧表演有关的沙龙，都是有相同爱好的朋友，气氛不错。 还有话剧团的一些领导也在下面。 女儿说嫂子打吴启阳呢，但吴舒雅说不清是什么事情。 吴君丽本来不想来，她不喜欢秦霜这个未来媳妇，特别是方闻山的案子上，没有照顾吴家的利益。 当她出现在竹门口，很多人自动回头，盯着这个艳妇移不开眼睛。 就有一些人来这里，就为了能够看上吴君丽一眼，还有人要签字。 “怎么回事？” 吴君丽穿着一身轻盈的蓝色碎花戏服，走近后询问。 她的发髻高挽，脸像胶原蛋白塑造的艺术品，自带一种美丽气场。 “妈，嫂子让我哥叫陈海哥哥，他不听话。” 吴舒雅已经猜到迷彩服年轻人的身份，让她惊讶的是，的确跟她父亲有相似之处。 父亲已死三年，她甚至考虑做一个亲子鉴定，可惜没办法进行。 “陈海，你来了怎么不跟阿姨打一个招呼，我早就等你来呢。” 吴君丽刚才还沉稳的脸，马上笑得非常慈爱，上前就握住陈海的手。 依旧是过去那样，站在前面双手握着。 这导致两个人距离很近，显得非常亲切。 周围人们来自不同的家族和不同单位，看到这一幕，一夜之间就会将这个消息扩散。 吴君丽要出山了，还收了一个干儿子。 陈海被弄得难为情。 “我刚来，正要见您呢。” 吴君丽笑盈盈，当即松开一只手看着自己的儿子，脸色秒变严厉，“叫哥？” 吴启阳就要崩溃，上次他没有叫，母亲很生气。 这么多人面前，他会非常没有面子。 但他必须挺住。 看到儿子不听话，吴君丽皱眉，“不成器的东西！订婚以后马上出国，只要一天不叫陈海哥，就不要回来。” 吴启阳正中下怀。 他们家在国外也有别墅和佣人，花花世界比这里自由。 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跟白静在一起。 “好，我订婚后就出国！” 吴启阳心里喜滋滋，保住了自己的颜面，在外人面前建立了威信。 他不但对未婚妻说了不字，也对母亲说了不字。 难道母亲同意他在外面养一个小三，将来怀孕以后回来退婚，之后扶正？ 如果是这样，他的初恋梦要实现大团圆。 第74章 干妹妹是未来同事 两个美艳女人的较量无形中展开，秦霜要罚自己的订婚对象，可吴君丽出现之后，轻易化解。 秦霜的要求，主要让吴启阳向陈海道歉，叫不叫哥无所谓。 但吴君丽丝毫不提道歉的事，只提叫哥哥一事。 这弄的秦霜窝了一肚子火，她不便发作，还没有正式过门呢。 而吴君丽从始至终没有多看儿媳一眼，嘴里说道：“启阳被他爷爷惯坏了。” 就这么一句，为儿子开脱。 事情告一段落。 只见吴君丽突然看向女儿，吴舒雅本能的意识到要做什么，后悔没有溜走。 果然，吴君丽要求女儿叫哥。 而吴舒雅当惯了和事佬，有时她母亲罚她哥哥，她也站出来化解。 “哥，我叫吴舒雅，以后请多多关照！” 吴舒雅落落大方鞠躬。 她不敢不给母亲面子，如果她也拒绝的话，母亲的面子往哪里放？ 如果子女都不听吴君丽的，可见这个母亲当的非常失败。 “你好，我叫陈海，认识你很高兴。” 陈海也微微鞠躬，但没有吴舒雅幅度大，符合一个当哥哥的身份。 吴舒雅当即就自来熟，拉着陈海的胳膊到一边说话，神神秘秘道：“你们望水乡缺一个普法办主任，我正好寻找地方磨练一下自己，听说你在那里，我觉得去了起码有一个熟人。” 吴舒雅，要当普法办主任。 陈海有点诧异。 这明显是去镀金的，在进入官场之前有基层工作阅历。 他怀疑这是吴君丽帮女儿选的，可以让女儿有一个照顾的人。 “没想到咱们很快就是同事，我在普法办待过，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陈海伸出手，两个人握在一起。 转眼间，关系变得不那么拘谨。 吴舒雅是一个身材消瘦的姑娘，长的也算漂亮，刚读完博士，是吴家重点培养对象。 她是一个学霸，过去的大部分时间跟书本打交道，只有假期才会回家。 新的征程开始，对她来说是一个挑战。 吴舒雅有言在先，“你要保密我的身份，我想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一些成绩，不希望得到特殊照顾。” 陈海觉得这个姑娘因为自信恐怕会吃苦头，一口答应，“你放心，我不会乱说，你如果被气得哭鼻子，可以找我这个哥哥，我会多备一些纸巾。” “不会吧，你在吓唬我。” 吴舒雅被逗笑，以为这是一个幽默的玩笑。 陈海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去了以后会不会喊我哥？” 吴舒雅有点腼腆，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的方向，压低声音道：“求你了，去了那里不要逼我喊你哥好吗？咱们都用正常的称呼，要假装不认识，我叫你陈主任，你叫我吴主任。” 陈海笑了笑，知道刚才没办法才喊了一声哥。 “好吧，如果你觉得这样好玩我听你的，可你要想好了，我如果没有哥哥这种身份，我不方便帮你的忙，万一别人以为我对你有想法， 我不希望有这种误会。” 吴舒雅咯咯笑了几声，似乎没有想这么多，“你放心吧，我可以的，不需要你帮忙。” 陈海希望这样最好。 只见吴舒雅话锋一转，落落大方道：“我大部分学业是国外完成的，思想比较开放一些，我觉得你跟那个白静纠缠不清，不是明智之举。” 陈海有点不自然。 为什么很多人劝他放弃白静？ 白静本性不坏，但她缺少跟男人们打交道的经验。 为了掩饰尴尬，陈海长叹：“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谈过恋爱？我跟白静在一起七年，已经不是简单的男女朋友关系，哪怕已经分手，就像亲人一样不放心她。” 吴舒雅深以为然，低声道：“我其实在国外有一个男朋友，他是我的导师，比我大三十多岁，我深知家里不赞成我跟一个外国人结婚，在回来前分手了，你一定要保密。” 陈海微微皱眉。 不敢想象貌不惊人的吴舒雅，会要一个大她三十多岁的金发碧眼老外。 看来她的思想比较开放，不是吹牛。 “你们同居了？” 唐突的问话让吴舒雅措手不及，缓缓点了点头：“哥，除了你，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聪明的姑娘，把自己的秘密告诉陈海，两个人的关系瞬间拉近。 这是担心陈海会误会，没有把他当哥。 陈海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接受女人跟老外和黑人同居，总感觉有了一种生理洁癖，打上了另类标签。 这时吴君丽走过来，笑吟吟问：“你们嘀咕什么呢？” 吴舒雅马上把母亲拉到一边，母女俩个嘀嘀咕咕起来，有时笑着看陈海一眼。 不用听也知道在议论什么，跟陈海有关。 “陈海，你跟我来。” 吴君丽止住笑，招呼陈海进去谈话。 人们已经散了，吴启阳早就溜走，跟朋友们比赛骑马。 就连秦霜待不下去，不知何时走人。 陈海跟着进了外面看是民宿，其实是会所的地方。 跟外面的竹子风格截然不同，里面墙上有字画，古色古香的屏风还有折扇艺术，包括家具都是仿古的。 整个会所透着一种高雅的文化气息。 一路来到三楼。 进入三楼房间的一刹，看到里面大部分是蓝色调装修风格，有种异域风情。 这是吴君丽接待贵客的地方。 客厅很大，里面是她的卧室，从窗口可以看到外面大部分风景。 一般男人进不了这个房间。 陈海在土路上走过，站在门口不敢动。 无论红木地板和羊绒地毯，他如果进去走一圈就毁了。 “进来吧，不要拘束。” 吴君丽取出一双布拖鞋，陈海换上以后来到窗口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门铃响了一下，几个年轻女服务员端着果盘小吃之类的东西放下，之后退了出去。 吴君丽亲自斟茶，等到茶水就绪后，在旁边坐下。 “我早就等你上门。”说话间，吴君丽从茶几下面取出一个车钥匙，还有一些车辆上户的文件，除此之外一个包包里面有十万现金。 陈海已经猜到要送他一辆车。 果然吴君丽微笑说道：“好歹当了一回妈，一点礼物不送说不过去，给多了担心你不要，太少又拿不出。 后来考虑给你买一辆代步车吧，你现在的职位不能用太贵的车，不然别人会说闲话，没有车的话有人会小看你，三十万恰到好处。” 一辆包括上户下来接近三十万的迈腾车。 “伯母，这礼物太贵，我不能要。”陈海急忙推辞。 尽管知道作为干儿子的见面礼，必须收下。 第75章 见面礼也是辛苦费 吴君丽很热情，还像以前一样拉着陈海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她的笑容很真诚，一副要长谈的样子说道：“你跟我客气就是见外，我原来打算给你一百万在你们县城买房，听说你住在单位，缺少一辆车，男人没有其他可以，唯独不能没有车。” 车是代步工具，陈海的确非常需要。 不过为什么要提一百万呢？ 这是一个鼓励，如果表现好的话，将来不止一百万这个好处。 陈海知道无法拒绝，“车我留下，这十万你收起吧。” “这十万必须拿着，打发那个老头还需要花钱呢。” 吴君丽的眼里，这十万是给老人的，不是陈海的。 这弄的陈海现金也只能收下。 之后吴君丽说道：“其实以我们吴家的能力，解救我们两个人质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就在于我们吴家不想招摇，最好由当地政府解决。” 陈海表示理解。 吴家不敢说手眼通天，解决青山村问题的能力还是有的，可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然的话，弄不好会被纪委盯上，得不偿失。 接下来吴君丽提到一件事，就是关于吴舒雅的工作，“那个孩子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坎坷，她身边没有一个人我不放心，你一定要帮阿姨盯着她，不能让她的人身安全出现问题。” 陈海一愣，心道这辆车不是好赚的，他还要给吴舒雅当保镖。 说是干妈的见面礼，其实包括了辛苦费。 “可她要求假装不认识，吩咐我不要帮她，说她自己有能力胜任工作。” 陈海实言相告。 吴舒雅接的是普法办的工作，说不定遇到什么人，安全问题必须重视。 吴君丽马上道：“你不要听她的，人身安全跟其他不一样，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强制执行，如果她不满意的话，你就说我吩咐的。” “那好吧。” 陈海有了尚方宝剑，行事方面就可以不拘一格。 普法办的小案子不足为虑，剩下三个大案如果想搞定的话，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就连陈海都没有把握，吴舒雅准备挑战，靠自己的能力完成三个任务，凭真本事上副科职称。 其实有吴家帮忙，走走过场镀一下金就可以了，被提拔是迟早的事。 可吴舒雅偏偏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接下来，吴君丽问起陈海跟白静的事情，这是她儿子搞出来的，不提一下说不过去。 “我跟白静的感情出现问题，有时候想彻底放弃她，总是担心她遇到坏人，有时很纠结。” 陈海说出了心里话。 白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挥之即去的女人。 吴君丽闻言笑容耐人寻味，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口中说道：“你是一个念旧的人，这是非常好的品德，不过这会导致你优柔寡断，陷入感情漩涡。” “我已经深陷其中了，我正在努力从这段感情走出来。”陈海仿佛在表态。 吴君丽满意的点头，眉头一挑，嘴唇轻启说道：“根据我的人生经验，不管你多么喜欢一个人，都不要纠结能够陪你多久，不要纠结能不能走到最后。 我们身边的朋友也好，爱人也罢，曾经拥有过就好。 他们陪我们走过短暂又美好的时光，即便有一天形同陌路，你也要知道有些散场是必须的。 阿姨的意思，你要把眼界放宽一点，你会发现身边还有很多优秀女人。” 这是劝分手呢。 陈海一时间搞不清吴君丽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吴启阳？ 难道希望白静当吴启阳的小三，将来取代秦霜的地位？ 如果是这样，吴启阳有母亲支持，不会轻易罢手。 陈海是不会让吴启阳得逞的，无论如何也要阻止。 他马上改变口吻：“只要白静对我还有念想，我就不会轻易放弃她，七年感情不容易，起码在别人插足前，我们一直是很美好的。” 这个回答让吴君丽不便再说什么。 她拿出一本相册，上面是她跟丈夫的合影，大部分是赵一行。 陈海翻看了一会，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他跟这个人很像？ 差点以为自己就是里面的人。 看来有必要回去问一下母亲，是不是瞒着他的父亲，外面有过一夜情？ “这是我们旅游的时候，这是我过生日……” 吴君丽紧挨陈海的身边，讲述每一张相片。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陈海清晰的闻到旁边香水混杂着女人味飘进鼻孔，他本想保持一点距离，可知道这种举动带来的后果。 过了会，这种心猿意马的过程终于结束。 吴君丽起身打开一个音箱，里面飘起轻柔的音乐，优雅的伸手邀请陈海跳舞。 陈海穿着拖鞋，本来想说不会，但被拉了起来。 吴君丽赤着双脚，她的舞姿一流，带动陈海转来转去，有时紧贴在身上，享受短暂的温馨。 陈海像木偶一样，盼望放他走吧。 面对一个性感艳妇，这样下去会擦枪走火。 吴君丽就是一个香喷喷的蛋糕，男人们看见就想吃。 当当有人敲门。 贴在陈海胸口的吴君丽闭目享受，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没有去管。 外面传来秦霜的声音，她这才皱眉。 两个人刚才有点迷失，贴面舞，耳鬓厮磨。 这是只有情侣才会跳的舞。 不断的敲门声，弄到吴君丽不得不放开，看了陈海下面一眼，嫣然一笑：“是不是有了反应？” 陈海羞得无地自容，不敢看自己的下面。 吴君丽咯咯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可以大胆一点，不要不好意思。” 这句话在暗示陈海，可以抱起女人在沙发上宽衣解带，为所欲为。 这可能是很多男人希望的，但对他来说不是。 吴君丽走过去开门，门早就被她从里面锁上。 打开之后向外面看了一眼，“有事吗？” 秦霜探头探脑，发现陈海穿着衣服，才松了口气。 “也没什么事，他是我带来的，我必须保证他的安全，陈海，你跟我走。”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会吃了他？” 吴君丽莫名的生气，这个未来媳妇怎么哪都有她？ 而陈海像逃离一样，赶紧拿着战利品走人。 “阿姨，我改天来看你。” 眼睁睁的，吴君丽看着陈海离开，气得跺脚。 第76章 别人的野蛮女友 民宿外路边。 秦霜一不留神，发现陈海上了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车，在她眼皮底下不到一分钟，一溜烟消失在道路尽头。 她定眸一看，急忙上车，“你给我站住，你不但会偷女人，还会偷车，看我不打死你！” 秦霜急忙上车，一踩油门追了上去， 像脱缰的野马，差点跟迎面而来的小车撞上。 对面司机气得破口大骂，发现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骂人的话收回去，堆砌笑脸意犹未尽的看着，直到白车消失。 郊外的路上，两辆小车的追逐在十分钟后进入尾声，白色小车像电影中耍车技一样，一个急转弯逼停了黑色小车。 陈海一个急刹车，两辆车只差一公分，差点来一个亲密接触。 还好，气囊没有弹出。 上身穿着绯红衬衫的秦大美女，胸围鼓鼓胀胀，拿着一根黑色鞭子气势汹汹下了车。 陈海看到后缩了一下脑袋，为吴启阳的幸福人生默哀三秒钟。 有这样的老婆，说不定每天晚上挨鞭子，痛并快乐着。 “你要干嘛？” 玻璃摇下一寸，陈海随时准备倒车逃跑。 秦霜的大眼睛瞧了几眼车的内饰，好半天才醒悟：“她给的？” “嗯，你婆婆给的见面礼，还有保护吴舒雅的辛苦费，这份礼不收也得收啊！” 陈海已经在发愁，万一吴舒雅有个三长两短，他有失职责任。 秦霜绕着车转了一圈，咋咋呼呼道：“她怎么那么小气，给一辆百万车才差不多，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陈海以为会鄙视他。 他已经觉得非常不错，哪敢要求那么高。 吴君丽是不可能给陈海百万的，除非他跟白静彻底分手，跟她在一起。 要不然给了陈海钱，他马上买房买车把白静娶进门，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陈海有一事有点失望，“她果然想要一个绯闻男友，不是干儿子。” 秦霜神情僵住。 这就是她的担心，才急忙进去叫人。 她担心迟去半小时，两个人已经鏖战不休，发生关系。 秦霜靠在车门旁边，“答应我，不要让她得到你，好吗？” 陈海一头黑线，给钱还投怀送抱，只有太监才会拒绝。 “你不是说，让我搞定她，想办法进入书房吗？” 秦霜十分矛盾，“我也可以给你一辆车，你想要房我都可以给你买，但你就是不能让她得逞。” 看到如此纠结，陈海不敢开玩笑，“放心吧，我是坐怀不乱的男人。” 陈海发现低估了自己的女人缘。 看来一米八五，外加八块腹肌，像一个健身教练，对一些女人有致命吸引力。 “你打算怎么拒绝她？”秦霜探寻的问。 同时在观察陈海，是不是见了女人裤子就会松。 “我对少妇兴趣不大，还是白静好，我喜欢青涩的姑娘。” 陈海说话的同时，观察秦大美女的一举一动，寻思把鞭子抢过来。 “白静还算青涩姑娘，那我们这些黄花闺女算什么？” “生瓜蛋。” 秦霜变色，鞭子伸进车里就打，但鞭子转眼到了陈海手上。 眼看打开车门要打她，吓得急忙跑，肥臀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秦霜疼的捂住屁股，“你真打？” “你以为我的巴掌是白挨的吗？”陈海举着鞭子，一副还要打的模样。 说到这个，秦霜的强势和倔强，让她不愿道歉。 她骂道：“打的就是你！一直等你跟白静分手，眼看没有动静，我才同意跟吴启阳谈婚论嫁，你如果早点跟白静分手，我就不会答应他，都怪你！” 这是什么样的歪理？ 陈海根本不知道，有人暗恋他。 而且仅仅是因为一个雪狼的故事，就喜欢上。 他到现在都觉得荒唐。 “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这能怪我吗？” “你难道不知道女人从来不讲道理。” 秦霜趁其不备，突然凑到跟前抢鞭子。 两个人互不相让不松手，终归女人没有男人力气大，美女被压在车盖前面，面朝上腰向后弯，躺在上面。 眼看雄性气息逼近，秦霜急忙闭眼。 “你如果吻了我，就要对我一辈子负责。” 这要求…… 分明是希望陈海碰触红唇，两个人建立一种婚外情关系。 陈海的心跳像加速的秒针，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浪漫初吻。 “嘀嘀……” 往来车辆看到这一幕，不住按喇叭，司机们笑的嘻嘻哈哈。 陈海突然惊醒，从迷醉中反应过来，逃离这个危险女人。 有时一时爽，会有数不尽的因果等着自己。 小车再一次上路。 两辆车一前一后，仿佛有默契似的，来到公寓楼。 停好车以后，两个人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再一次上楼进入房间。 已经是黄昏，折腾了一天，陈海肚子咕噜噜响。 秦霜突然像乖乖女，规规矩矩到厨房做饭，时不时的回头看上几眼。 她想象之前差点接吻，不知不觉脸红。 躺在沙发上的陈海，正在回复白静的信息。 白静问了一句：“回家吗？我们把你捎上。” 已经是半个小时前的信息，陈海发现的有点晚，补发了一句：“才看到你的信息，你们回去了吗？” 对面秒回复。 “没有呢，吴启阳打电话让我们无论如何不要走，约好晚上九点半在一个咖啡厅见面，他要当面道歉。” 陈海一听就生气，“你发誓永远不见他，转眼就反悔了，你一次次说话不算数，还希望我原谅你，这不是做梦吗！” 白静知道就会这样说，已经想好怎么回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吴启阳要向我们当面道歉，我爸因为被赶出来气得不轻，我也希望他道歉。” 陈海十分无语，“道歉电话就可以，为什么约在咖啡厅见面？这明显是一个约会，你还要去？” “管他呢，我不管是不是约会，你过来吧，我要向你证明一件事。”白静似乎打定主意。 “证明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了。” 看着发过来的地址，陈海犹豫要不要去？ 如果不去的话，很想知道他们见面做什么？ 可要是去的话，见到吴启阳跟白静在一起，就会生一肚子气。 第77章 暴打公子哥 或许陈海以前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可一旦被逼到绝境，人就会变。 这种转变是被迫的，只为了不让自己倒下。 很显然，靠秦霜是无法压制吴启阳的。 而吴启阳撒了谎，还在打白静的主意。 “你怎么了？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秦霜弄了几个拿手菜，等待陈海夸她的手艺呢。 糖醋里脊，宫保鸡丁，毛血旺。 凉菜是黄瓜，西红柿上面洒了一些白糖。 她很少下厨，用了一个半小时才搞定。 “好吃，太好吃了。” 陈海口气明显有点夸张。 秦霜笑吟吟的看着，拿起纸巾伸到陈海嘴边。 陈海以为要干嘛？ 他以为饭粒吃到嘴边，摸了一下果然是。 可秦霜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他反而不习惯。 陈海预感到这样下去会出事，急忙躲开一点，“我吃完饭就走。” 秦霜眉头一皱，咚的一声把酒杯重重放下，扭过头去不看一眼。 突然要走，满怀期待的美女生气了。 陈海有点饿，胡乱扒拉了几口菜，一小碗大米进了肚子，摸了一下嘴巴，起身走人。 这里不能待。 陈海认识秦霜时间不长，不到两个月，了解有限。 跟一个不怎么了解的女人发生关系，绝对是不明智的。 因为这种关系不是一次，恐怕是一辈子。 而秦霜早就从闺蜜那里了解陈海是雪狼，背后关注他的动向。 对秦霜来说，这是一个老朋友，一切水到渠成。 “你是不是还介意打了一个耳光，你如果介意的话，可以打回来。” 秦霜知道她的性格吓得陈海跟她保持距离呢，不知道多少男人被吓跑。 眼看外面繁星满天，她以为陈海会在这里留宿。 留下来会发生什么，彼此心中有数。 只见陈海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其实非常想留下，可这对你不公平，你将来会理解，如果想挺直腰杆做人，一些欲望必须压制。” 随着门关上，秦霜闭上眼睛，骚动的心按下暂停键。 她不知道是遗憾，还是解脱。 反正有了无尽的惆怅。 ……… 晚上九点半。 星梦咖啡馆。 落地玻璃上面挂着浪漫装饰，从街上就可以看到里面格调雅静。 顾客很少，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坐在圆几上面。 靠近窗口的位置，白仲庸和女儿坐在一起，接受对面的吴启阳诚恳道歉。 吴启阳拿了一大束玫瑰花，假装要下跪道歉，可白仲庸本能的不敢得罪吴家的公子哥，还有点想巴结人家。 他稍微客气了一下，吴启阳就没有真的下跪。 但999朵玫瑰花白静没有接，吴启阳就放在她的座位旁边。 除此之外，有一个20万的lv包，作为赔礼道歉送给白静。 还有一块不便宜的手表，蓝色表盘，是送给白仲庸的。 当这些礼物摆在桌面，诚意满满，白仲庸早就无法拉着脸，态度变得客气起来。 “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为了让秦霜相信，把你们赶了出去。您放心，我出了国一定照顾好白静，等到有一天奉子成婚，我就会退婚娶白静进门。” 吴启阳说完，拿出一个钻戒单膝跪下，惊得白静站了起来。 她以为是一件道歉的事情，没想到道歉的事三言两语揭过，主要是为了求婚。 突然想起陈海的警告，心里五味杂陈。 居然是一场浪漫约会。 “你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有跟陈海分手呢。” 白静受惊之后，心里无比懊悔。 她就不应该来。 “你不用骗我了，我亲眼看到你们分手，你先接受我的求婚，我房间已经开好了，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这里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吴启阳突然抓住白静的纤纤玉手，想把钻戒带上去，但白静马上缩了回来。 白静发现误会越来越大。 急忙起身要走，但被父亲抬手拉住。 这是白仲庸梦寐以求的一刻，他是不会让女儿离开。 “吴公子这么有诚意，你赶紧接受他的求婚，还等什么？” “不是的，这里面有误会，我从来没想过当他的女人。” 白静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 “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台阶下，等会去了酒店，你打我十个耳光都可以，只要你能够解气。” 吴启阳以为白静在气头上，试图把戒指带上。 不远处，一个带鸭舌帽的人给秦霜发了一段视频，配了一段话：太感人了，吴启阳的爱让我感动，或许我应该成全他。 秦霜过了会才回复：“这恐怕是我们将来的生活缩影，他找一个喜欢的女人，我也找一个喜欢的男人，互不打扰。”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喜欢的男人。” 这句话耐人寻味，秦霜反问：“你的意思你是不会入局的？”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静那里有了动静。 白静三番五次想逃，但被吴启阳按在沙发上。 “乖，不要闹了。” 吴启阳试图把戒指戴上。 他以为白静不好意思，还在生他的气，半推半就会答应。 没想到白静一直等不来陈海，只好提前下手。 “滚开……” 白静私藏了一个烟灰缸，狠狠打在吴启阳的头上。 这就是她要给陈海看的，用行动证明自己。 因为太用力，吴启阳当即脑袋出血，把他打醒了。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吴启阳差点一个耳光打上去，但还是忍住了。 这个耳光就当是还之前他打了白静一个耳光，两个人扯平。 吴启阳不相信驯服不了这匹野马，双手撕扯领口，但白静死死抓住领口不松手。 眼看她的手被扳开，一个猪脑袋在她胸口拱起来，急忙大喊救命，希望父亲帮她。 哪知白仲庸不好意思看，转身挡在其他人的视线。 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吴启阳活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心仪的女人…… 突然，他的后领一把被人拎起。 陈海没想到转眼的功夫，这边已经打起来。 “砰！” 后领被一把拉起来的吴启阳，脑袋挨了一酒瓶。 他以为跑来见义勇为的人。 转了一圈才发现，是换了一身衣服的陈海，拳头向脸上而来。 领口被抓住，拳头像打沙包一样，一拳又一拳，直接打的他晕头转向。 白仲庸发现陈海跑出来搞破坏，急忙上前拉架，谁知陈海一脚向他踹去，直接倒在地上。 “可以了，不要打了。” 上衣不整的白静，没想到陈海打架这么吓人，每一下都实实在在。 拳拳到肉啊！ 她怕陈海被抓起来。 “赶紧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她急忙拉着陈海离开，她顺便飞出一脚，踢在吴启阳的裤裆。 后者脸色铁青，不敢想象白静答应约会，联合陈海打他一顿。 他气死几乎想跳楼。 只见陈海余怒未消：“我警告你，你要是还打白静的主意，我就搞你的母亲，看谁先受不了！” 说完，陈海扬长而去。 白静愣在原地，陈海居然没有多看她一眼。 难道她用烟灰缸砸了吴启阳，依旧不能证明自己？ 白仲庸赶紧送吴公子去医院。 第78章 上位者之怒 有时候矛盾无法温和的解决，只能选择激化。 陈海请秦霜出面，但治标不治本，根本没用。 他只能自己出手，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省城大医院中。 吴启阳还是这里的挂名医生呢，他几乎不上班，却住进了医院。 大约晚上十点半，得到消息的吴家人来了十几位，一辆辆小车急驶而来。 吴启阳给外公打电话，说他被人打了。 八十五岁的老寿星吴逊，曾经当过省委常委，门生遍布各个部门，很多人担任要职。 什么人想不开，敢动他的宝贝外甥？ 得到消息以后，先给一些人打电话，骂了一顿，说他们没有保护好外甥。 其他人赶紧来医院，争取在老爷子出现之前，他们先一步出现。 吴逊的老伴身体不好，也嚷嚷要来，被留在家里。 病房中转眼进来十几人，看上去身份不低，吓得白仲庸像罪人一样，早就腿在发抖。 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是爷爷辈就是伯伯，要不就是堂哥堂姐们。 反正对方问什么，他一五一十回答，不敢有丝毫隐瞒。 唯独隐瞒了，她女儿用烟灰缸砸了吴启阳的脑袋。 秦霜来的比较早，面无表情的坐在病床边，吓得吴启阳不敢嚷嚷。 吴启阳头上包着纱布，脸肿的眼睛只剩一条缝，很多地方被拳头重击，脸上好几处缝了针。 不知道将来会怎样，现在看是完全破相。 吴逊看到外甥被打得面目全非，几乎认不出是谁，气得差点晕倒，一直叫嚣：“报警，为什么不报警，凶手呢？” “我要让他坐牢，坐一辈子牢！” 吴逊年龄大了，智能手机玩不好，几次要打电话，被旁边不断安慰的吴舒雅拦下，一直说爷爷消消气。 白仲庸因为惧怕，把吴启阳在咖啡馆强行亲热说成强奸，还说很多人看到了。 吴启阳气得要死。 他的嘴巴也被打烂，上了很多的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除了呜呜的哭，默默的流泪，什么也做不了。 这么多人关心他，自然是非常感动，可除了爷爷之外其他人表面愤慨，没有任何行动。 吴家家大业大，两个儿子年龄都已经不小，他们孙子已经在上学。 其中大女儿外嫁谢长生，可吴君丽作为小女儿却是入赘了一个女婿。 内部看似和和气气，团结一心，其实吴启阳不成器其他人更高兴。 如果有什么机会，会先栽培他们的子弟。 “你们耳朵聋了吗？我要凶手！” “爷爷你消消气，这个凶手不能抓，他是我的哥哥，启阳哥哥在强奸嫂子，您觉得这种事情传出去，咱们吴家还有脸见人吗？” 吴舒雅不断给爷爷扶胸。 眼看老爷子不知道陈海是何许人，秦霜站起来，邀请老人到另外一个房间说话。 吴逊是官场之人，虽然年龄大，还没有老糊涂。 八十五岁还有当总统的呢。 秦霜扶住老爷子，还有吴舒雅三个人到另外一个房间说话。 好不容易让老爷子的脾气静下来，秦霜从头到尾讲述吴启阳的爱情故事，包括委托王县长拆散一对在一起七年的恋人。 还要让陈海背黑锅，还有吴君丽瞒着所有人上门提亲，包括吴启阳虚假跳楼，就为了一句我爱你。 还有在马场伸进嫂子衣服里面进行猥亵。 至于晚上的事，老头已经知道。 眼看距离订婚只剩五天，吴启阳在咖啡馆向别人求婚，求婚的对象还是未来嫂子。 “您老还不知道你的宝贝女儿，认了一个干儿子吧？ 其实不是干儿子，那是我婆婆的男朋友。 不过白静好像不想跟吴启阳在一起，陈海不想跟你女儿在一起，他们母子二人发力抢人，拆散一对在一起七年的情侣，你说这算什么事？” 吴逊被搞懵。 他知道女儿吴君丽是一个人才，做什么事情都是谋定而后动，不会随随便便要一个人。 听到吴君丽支持吴启阳跟白静在一起，让他非常生气。 他只认秦霜这一个媳妇。 秦霜的家世和职位，白静就没有可比性。 “这个陈海太胆大妄为了吧？就算君丽看上他，也不能打人吧？” 老爷子的口气明显缓了下来。 他面对秦霜感到非常惭愧，不敢想象这个未来的外甥媳妇，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丈夫。 “老爷子，如果有人当您的面强奸你老伴，你会怎么做？” “我弄死他！” 吴逊说完，突然没有了下文。 别人动他的老伴他会让别人死，可他的外甥动别人的女人，就不可以打。 这是赤裸裸的双标。 “您听说过雪狼吗？”秦霜担心这个老人不会放过陈海，问了一个特殊问题。 “什么雪狼？” “您老当过武装部长，难道忘了七年前西南边境的雪狼，改变了对外政策的事？” 吴逊想起来了，眉头一皱，不解的问：“我当然记得雪狼，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霜一字一句道：“陈海就是雪狼！” “啊……” 吴逊和吴舒雅脸色一变，同时发出一声惊讶。 吴逊呆滞了几秒钟，一拳打在腿上，终于明白外甥做了一件什么傻事。 这件事如果捅出去，不知道多少军方的人把吴家视为眼中钉，会出现一些想象不到的对手。 “你确定，他就是当年的雪狼？”吴逊老眼昏花，激动的问。 “如假包换，我认识采访雪狼的女记者，也听陈海讲过他的故事，他得了三等功，这些档案里面有呢，可他从来不提过去的身份，被启阳欺负的走投无路。” 吴逊腾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拿过秦霜的鞭子。 吴舒雅已经料到要发生什么，急忙上前拉，但被秦霜一把拉住，“你哥有今天你也有责任，帮亲不帮理，你会害死他。” 吴舒雅一脸讪讪之色，难道她错了吗？ 隔壁病房之中，吴君丽已经溜走，她会好好想想陈海打她的儿子，而且如此重，在传递一个什么信息？ 难道不想当她的男朋友？ 说好当干儿子，突然变成男朋友，不管谁心里都会别扭。 因为母亲不在现场，以至于吴逊劈头盖脸打外甥，其他人大惊之下没有用心拉，让吴启阳经历了人生最可怕时刻。 他钻进被子里面求饶，但没有用。 一旦吴逊给这个外甥判了死刑，吴启阳在这个家族的地位会一落千丈。 吴逊的家法里面，有功就奖，有错就罚。 吴启阳不仅仅是挨外公一顿打简单，银行卡里面的钱会上交，而且马上扔到国外思过，轻易回不来。 面临他的，将是被家族放逐。 第79章 息事宁人 白仲庸还算有些眼力，眼看吴家老爷子对外甥执行家法，看出女儿的婚事没戏。 还以为吴家老爷子出面，会帮外甥把这门婚事确定下来。 谁知只字不提，根本不会考虑。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没有白来，他得到一块好表，还有一个价值二十多万的包包在他的车上。 到了外面车上，已经晚上十一点，白静在里面一直给陈海打电话，但没有人接。 “他不会吓得躲起来吧？” “有我打吴启阳就可以了，其实陈海不需要出手……，不对，陈海要是没有来，吴启阳就会得手。” “没想到吴启阳那么无耻，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我。” 白静惊魂未定。 她虽然向陈海证明了自己，可被陈海看到其他人男人压在她的身上。 等到父亲上车，没想到陈海打来电话。 她一阵惊喜，对面火气未消，唾沫隔着手机屏幕飞了过来，“把手机给你父亲，他就是一个畜生，他配当父亲吗？眼看女儿被糟蹋不管。” 白静听到火气这么大， 不敢吱声，把手机递给父亲。 “陈海，你没大没小，我为了白静好，哪有父母害自己孩子的。” 白仲庸想起陈海踹他一脚就来气。 “你确定是为了白静好，而不是害死她？”陈海的口气很冲，“你了解自己的女儿吗？她虽然虚荣，但不至于贪得无厌，你眼里的幸福生活，对她来说并不是。” “你们已经分手了，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们有我们的计划，都被你破坏了。” 白仲庸几乎在恳求。 如果不是陈海经常出现，说不定他女儿已经在吴启阳床上。 “分手不代表我不在乎白静的以后，她如果踏踏实实找一个男人嫁了，我会祝福他们，可要是安排她当小三，我绝对不会同意！” 白仲庸最愁陈海死缠烂打，他警告：“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白静就会跟你在一起，你既然了解她就应该知道，她可能为了很多男人抛弃你。” “我知道，我就是一个食之有味弃之可惜的备胎，她已经不值得我爱，我一定会遇到值得我守护的女人。” “你明白就好，你这个备胎早该下线了，不要妨碍我女儿追求幸福！” 白仲庸恼火挂断电话。 白静惊恐的听着，她还想说话呢，不曾想已经挂了。 难道陈海依旧不原谅她？ 一个小时后。 白仲庸带着女儿住进附近一处宾馆。 白静在卫生间洗澡，看到胸口留下的青紫抓痕，很是沮丧。 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吴家派人来了，几个人站在门口。 居然是问白仲庸要回lv包包还有那个手表，还谈到一个价值百万的钻戒，要求白仲庸交出来。 “我真的没有拿他的钻戒。” 白仲庸慌了神，畏惧的看着外面气势汹汹的年轻人。 他拿走不属于他的包包和手表，就像小偷一样被人家抓到。 “一定是你拿的，虽然我们吴家不差这几个钱，可我们有自己的规矩，不会随便舍施乞丐。 我们对你这种小偷行为非常鄙视，你要么把钻戒交出来，要么把钱转过来。” “我只拿了包包和手表，你们可以去查看监控，说不定被服务员拿走了。” 白仲庸不住恳求，不知该怎么证明自己？ “咖啡馆经常有人跑到那里偷情，没有安装监控，你如果不交的话，我们只能把你们父女送到警察局，先把你们拘留起来。” “可我真的没有拿……” 白仲庸急得满头大汗。 门口的年轻人失去了耐心，“你喜欢钻戒可以留下，转一百万也可以，不然的话你们不止会被送到警察局，纪委马上重新调查陈永新的案子，让你们倾家荡产只需要几天。” “好好，我交，这钱我出……” 就连吴家也说这样的话，白仲庸怕了。 急忙把给儿子买婚房的钱转了过去，那些人才带着东西走人。 等到白静头发湿漉漉跑出来，才知父亲便宜没有占到，反而被吴家讹了一百万。 “爸，戒指在你身上吗？” “没有，我如果有就给他们了，可能被其他人捡走了。” 白仲庸垂头丧气，气得不断拳头打墙。 一百万啊！ 这是多少红包所得才存的钱，准备给金玉娶媳妇使用呢。 “都怪你，你回去怎么向我妈交代？” 白静急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没想到吴家会审问吴启阳前因后果，会把送出去的礼物要回去。 ……… 第二天上午十点。 陈海吃了早饭以后，开车回离阳县。 他已经从秦霜的信息里得知，吴逊出手，吴启阳的事终于告一段落。 可他打吴启阳有点儿狠，吴家嘴上不说，心里会留下疙瘩。 包括吴君丽和吴舒雅，对陈海的看法会有所改变。 陈海以为吴家长辈会见他，没想到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吴逊老爷子得知陈海是当年的雪狼，不敢把事情闹大，选择息事宁人。 中午两点。 黑色小车绕路青山村回到离阳县，停在米线馆前面。 白金玉刚到半小时，在这里等待，马上迎了上来，“姐夫，你买新车了？” “别人送的，好处费。” “这车不便宜吧！” 白金玉绕着转了一圈，觉得当官就是好啊，钱会自动送上门。 “以后不要叫我姐夫，虽然我很想当你的姐夫，可你姐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姐夫，不就是抱了一下吗？女人有时躲不开咸猪手，不是她们的错。” “你是来当说客的吧？回去问一问你姐姐，她不在乎我的反对跑去培训，上午被跟吴启阳拍亲密照，下午跑到人家面前被搂抱，晚上在咖啡馆骑在她的身上把衣服撕了，这种送货上门的女人，能不能要？” “不会吧？” 白金玉吃了一惊，本能的发觉她姐姐隐瞒了一些事，包括他父亲三缄其口。 “金玉，你不希望我戴上绿帽才分手吧？” 白金玉羞愧难当。 因为白仲庸要求女儿保密损失一百万的事，以至于没有细说发生的事。 白静央求弟弟出面，希望陈海再原谅她一次。 可她没有说事情经过，弄的白金玉以为陈海过分苛刻。 “他们不说实话，我以为你小气呢，对不起！” 白金玉不好意思当说客，马上回家兴师问罪。 第80章 鸡飞狗跳，后悔莫及 白家迎来鸡飞狗跳的一天，吵吵闹闹把周围邻居惊动了，有人差点报警。 白仲庸把自己关在卧室锁上了门，无论妻子怎么敲门都不开。 白静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够保守秘密的人，白金玉一番逼问，一五一十交代。 白静哭的泪都干了，“咱爸不是个东西，看着吴启阳非礼我，他非但不帮忙，还不让我跑，帮吴启阳拦住我，呜呜……” 白金玉气得要父亲一顿，跑上去一脚把门踹开，但被母亲拦腰抱住。 白金玉从来没有用这种态度对待过父亲，气得破口大骂。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陈娟不会跟我分手！” “都怪你，我姐跟陈海本来是很好的一对，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你害的我们里外不是人，你把我们的婚姻毁了，这就是你要的？” “有这样的父亲我感到羞耻，你不要脸，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 “你枉为人父，为老不尊，我恨生在这样的家庭……” 白金玉气得不住骂，被母亲生拉硬拽拉回二楼沙发上。 白仲庸从始至终待在床上背对着门，一动不动。 这些骂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他在痛心跟大家族结亲的美梦破灭。 可白静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呢：“妈，我爸偷了吴家的lv包和手表，还有一个一百万的钻戒他说没有拿，可人家不相信，要把我们送到警察局，他转了一百万赔偿人家……” “啊……” 张文爱听了身子一软，差点晕倒。 丈夫退休只能拿退休工资，而她过两年也退休，家里的收入大幅度下降。 可儿子金玉大学的费用不低。 这是准备给儿子买婚房的钱。 “死老头，你怎么还当小偷，你让吴家怎么看我们？” 张文爱跑进房间，跟床上的丈夫打在一起。 白仲庸不敢还手，他知道纸包不住火，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张文爱气得嚎啕大哭。 而白金玉得知损失了百万，伤筋动骨，突然没有底气继续追求陈娟。 没有钱就没有追女朋友的资格，那是自讨没趣。 白金玉变得心如死灰，气得不住抹泪，这个家一刻都不想待了。 而白静还不死心，“你姐夫怎么说？” “他不让我叫他姐夫，我也不配叫他姐夫，他说管不住你，你明知道别人对你有想法，还送上门让人家搂搂抱抱。” “不是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有咱爸在不会有事，谁知……” 白静急得什么似的，难道陈海这次铁了心？ 白金玉失望的看着姐姐，“吴启阳看到你随叫随到，他知道可以跟你发生关系，这是明摆的事，你就不要装了。” 就连弟弟都怀疑，白静无比懊悔。 她已经无力解释。 “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都是阴差阳错，我太倒霉了。” “你这是活该，姐夫一次次警告你不听，你以为不管犯下什么错，姐夫都会原谅你，但出轨这种事不一样，姐夫看到你无可救药，他会还一个女朋友，白给他都不敢要你。” 白金玉的一番话，好像把白静骂醒了似的。 她好像一直在作贱自己的路上。 “可我没有主动出轨啊？为什么会这样！” 眼看二楼还在打架，如果是以前，他们会急忙拉架，可现在没有心思管。 他们的父亲自从不当副院长，整个人就变了，心理不平衡，梦想拿回自己失去的。 这个家庭曾经一团和气，现在人心涣散，互相不信任，互相看不起。 “你把一百万要回来，不然我死给你看！”张文爱像疯婆子一样。 “那是给金玉买婚房的钱，没钱怎么给儿子娶媳妇？” “陈娟那么有钱的人家，被你们搞砸了。” “就连陈海都不想要白静了，都怪你！” 张文爱忘了她跟丈夫穿一条裤子，希望女儿成为吴启阳的男朋友。 一旦出了事，全部推在丈夫身上。 ……… 晚上十一点。 商会街大部分店铺打烊，徘徊在米线馆外面的白静看着停在门口的新车发呆。 现在的陈海是扶贫办主任，不但有一个每天都在赚钱的饭店，还买了新车。 这是张海霞告诉她的。 恍惚间发现，陈海现在的条件，配她这个科室主任绰绰有余。 当张海霞偷偷向她招手，在家洗了澡的白静，进入米线馆悄悄上了二楼。 张海霞挤眉弄眼，给了白静一把钥匙，鼓励她勇敢的进去。 她眼里，这是离阳县第一美女，就应该属于陈海。 张海霞以为只是一点小矛盾，毕竟前几天白静还在这里帮忙，跟陈海的关系看上去很融洽。 当白静用钥匙轻轻的打开门，里面有一个玻璃隔断，睡觉之人没有听到进来人。 而白静借着微弱的光线观察，发现墙上的画像全部收起来，堆积在一个纸箱子，估计要当垃圾扔掉。 她心里一阵紧张，本能的意识到，想让陈海原谅她，恐怕要花费一番辛苦。 在床边犹豫了一会，轻轻躺了上去。 发现枕头一边是湿的，心里一阵刺痛传来，鼻腔发酸。 白静想起弟弟说过的一句话，陈海放不下的是七年感情，而不是她这个人。 现在七年感情变味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躺在床上的陈海脑袋昏昏沉沉，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身子一僵，突然坐起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你怎么来了？” 被推开的白静十分尴尬，她就这么惹人讨厌吗？ “我来陪陪你，我知道你不会马上原谅我，但你不能拒绝我陪你。” 白静厚着脸皮，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脸红。 曾几何时，都是陈海求她，现在风水轮流转。 “你如果非要来，我管不了你，可让我复合是不可能的，通过最近这些事，我发现你很容易给我戴绿帽，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这里面有误会，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咱们冷静一段时间，你不要这么急下结论。” “其实我早就有了结论，只是不死心罢了，我会尽快找一个女人，把你忘掉。” 陈海像死猪躺在那里不动，由着白静不断温存。 第81章 把缘分交给时间 有些人一旦错过，可能是一辈子。 当拥有的时候以为将会一辈子拥有，蓦然回首，那人已经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且爱且珍惜。 晨曦升起，二楼的房间明亮起来 床上依偎的两个人，一种无奈的关系悄然无声建立。 陈海决定放手，可白静纠缠不休。 她不敢要求马上复合，只求给她这种一起度过漫漫长夜的机会。 这是白静想到的办法，她希望陈海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陈海是不会马上原谅的，轻易原谅别人，别人不会珍惜。 那就一切交给时间吧。 “这是他抓的？” 起床时陈海盯着雪白问。 白静长相本就极美，五官柔和身上没有黑痣一类瑕疵。 作为很多男人的白月光，清澈盈润的眼眸像心湖荡漾。 飞流直下的轻丝瀑发，呼之欲出的雪峰之巅，还有盈盈一握的细腰。 再加上修长圆润的双腿，这么性感火辣的身材，任何男人见了就会血脉偾张。 “抓一下又不掉肉，过几天就会消失。” 白静一晚上不敢乱说话，担心把她赶走。 说完发现没经过大脑，不住懊悔。 果然陈海摇头：“你这种思想很危险，不把别人占你的便宜当回事，谁当你的丈夫，都会被活活气死。” “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就当真了，我没有被其他男人睡过，还算干净的吧？” 白静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想知道陈海的底线在哪？ 陈海发现男人跟女人，在这方面很难达到统一。 可能对很多女人来说，搂搂抱抱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要没有发展到床上，她们就是冰清玉洁女人。 可男人们对女人的要求，往往十分苛刻，一根手指头都不愿被别人碰。 所有婚内出轨，都是从搂搂抱抱开始的。 “你不要做无用功了，我会找一个心里只有我的女人过一辈子，你出局了！” 陈海决定找一个女人，这样才能尽快忘了白静。 “可我心里只有你啊！我的确考虑过袁文杰，但我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感情，至于吴启阳你也看到了，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 白静眼巴巴看着，耐着性子解释。 陈海最怕这样子，他觉得自己还是说的不够清楚，只好说重点：“你无视我的警告几次出现在吴启阳面前，被人家搂搂抱抱，我不敢跟你在一起，万一结婚以后你在外面怀上别人孩子，我该怎么办？” 白静脸色极差，没想到陈海这么想她。 她已经无能为力，只好道：“我知道错了，你陪我一起成长，一起改正好吗？” “这是天生的性格，根本就改不了，我要时时刻刻担心戴绿帽，我已经受不了！” 陈海已经不想解释。 他提醒道：“你好好想想，你有男朋友，总是跑到其他男人身边搂搂抱抱，适合当一个妻子吗？” 陈海转身出门。 留下白静一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 望水乡，乡政府。 陈海只离开两天，好像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似的。 扶贫办的集体办公室中，副主任孙大伟正在召开会议，里面有七八个人，内容是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的问题。 必须以身作则，哪怕是主任也必须请假。 这论调完全在影射陈海，他如果不来上班必须向李乡长或者郝书记请假。 孙大伟就是这么一个人，什么实质性的工作不做，一门心思抓上下班的考勤，以及会议笔记记录，包括心得问题。 张虎牛刚来就受不了，这跟他在普法办自由自在，天上地下。 而唐玉妍是借调过来的人，她也是一个副主任，跟孙大伟平级。 其实孙大伟的要求没有错，可乡政府大部分人无所事事，有工作不去完成。 对一些人来说，每年两次统查户口，就是他们的工作。 这导致乡政府不断的积累各种各样的问题。 有的问题经历几任乡长，还没有解决。 比如食堂承包的问题，十年前有人承包食堂，乡政府欠钱一直挂在账上。 这种钱都是客饭钱，比如上面检查，跟其他单位人员打交道，有时需要请客。 一般来说，吃一千元记两千元是良心价，最多一年产生过几十万的请客费用，就连县委都没办法批。 因为不止一个望水乡，所有乡镇包括村委会都在虚报数字，那是他们公开的灰色收入。 自从萧书记亲自抓食堂问题，这种问题才得以杜绝。 可一年的客饭费用，仅仅才三万元。 这让前几年都是二三十万的承包费，显得非常难堪。 李乡长属于乡政府实权领导，不止靠食堂这一处收入，这只是小儿科。 有王震山撑腰，他们才敢放心拿。 当然了，不能少了王县长的好处，因为最终的财政审批签字，需要王县长盖上大印。 “怎么还不完？” 陈海站在门口听孙大伟开会，听说这样的会议一星期最少开三次。 现在的他也可以每个月报销一堆客饭条子。 就连张虎牛也赚这种钱。 “咦……” 路过之人拍了一下陈海的肩膀。 陈海是参过军上过战场的人，如果有人不声不响靠近他，有可能遭遇条件反射的反击。 这种战场后遗症他一直在努力克服。 “回来怎么不跟我打招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任吗？” 居然是假装生气的李钟秀。 她必须等到新的主任到来，交接了工作才能走。 “你气色好多了。” 陈海眼前一亮，以前没发现李主任也是漂亮女人。 一身露肩吊带蓝色连衣裙，冒充大姑娘。 “那当然，离婚的女人最美丽，你没听说过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吗？” 李钟秀骄傲的不得了，故意转了一个圈子，摆了一个叉腰的动作，让陈海看她漂不漂亮？ “可为什么……有钱人总找年轻姑娘，不找老太婆呢？” 陈海百思不得其解状。 李钟秀生气的皱眉，气得马上挥手就打。 发现会议室门开了，急忙一本正经站在几米开外。 “陈主任，你不懂的爱护女性，我会在例会上批评你。” 李钟秀还有账没有跟陈海算呢。 说好在医院陪她，谁知耍嘴皮子，不见人影。 第82章 没事找事的例会 孙大伟个子高瘦，年龄跟李力波相仿，两个人早年就认识。 他跑到李乡长的办公室，汇报陈海回来一事，希望马上召开例会，讨论陈海不请假的问题。 不请假是很多人的常态，特别是对于一些副乡长和主任，他们是部门领导。 他们本能的享受特权，不愿被请假制度束缚。 而李乡长准备从这方面下手，让陈海服服帖帖。 “你下去通知吧，所有部门马上召开例会。” “好，我马上去。” 像通知所有部门这种小事，孙大伟需要敲开每个办公室，打断别人的工作，告知他们马上开会。 这弄的很多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给人们十分钟准备时间，需要上卫生间的，赶紧去办。 陈海在自己的办公室，还没有坐稳屁股呢，孙大伟敲门进入，看到里面两位美女跟陈海有说有笑。 “陈主任，李乡长要求九点半准时召开例会，这次例会非比寻常，所有人都必须参加。” “知道了，你顺便把门关上吧。” 孙大伟心道这是什么话？ 他好歹是副主任，不懂的客气一下吗？ 可他还是不得不听话，把门缓缓关上。 等到门关上以后，李钟秀已经料到又是针对陈海的。 现在不同往日，她已经无法从前夫那里得到情报。 “你就不该回来，你瞧你刚回去，他们就要搞事。” “狗改不了吃屎，随他们去吧。” 陈海没有放在心上。 “走吧，还等什么？”唐玉妍站起来，看到陈海慢悠悠倒茶，这要喝到什么时候？ “不急，起码迟早十分钟再去。” 唐玉妍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呢？ 可以不迟到，为什么故意迟到给别人把柄？ 她正在纠结自己怎么办？难道也要迟到？ 没想到李钟秀安慰她，“你不要急，听陈海的没有错，这是显示态度的时候。” 就这样，三个人喝了二十分钟的茶，喝的唐玉妍尿急了，准备去卫生间。 正好陈海站起来，她突然不敢去，不然她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只好憋着尿，希望会议早点结束。 等到陈海带着两位美女进了三楼的会议室，发现郝书记的人还没有来，只有李乡长的十来个人，还有几个无关紧要的部门人员。 从有意迟到看，可见李乡长的号召力还不能一声喊到底。 “既然人没有到齐，我先上个卫生间。” 唐玉妍刚要走，被陈海一把拉住胳膊，“这屋子里有卫生间。” “不是，我尿尿声你们会听见，不膈应人吗？” “美女的尿尿声大家都喜欢。” 唐玉妍暴起一身鸡皮疙瘩，陈主任还有这种爱好？ 她觉得还是去其他地方上卫生间吧，想到很多男人在听，担心尿不出来。 陈海和李钟秀找了两个椅子坐下，都是拿出手机无聊的等待。 陈海在处理一些信息，关于柳如菲的，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都是关于公司的转让进度，还有保胎的情况。 而李钟秀在玩俄罗斯方块，因为没有通关，有点懊悔，马上又开始玩。 对面坐着李乡长等人，一个个脸拉的很长。 直到距离开会要求过去半小时，郝书记的人马才陆陆续续出现，前前后后进来二十多人。 可还有七八个人，并没有来上班，包括袁文杰。 至于张虎牛，得知陈海回来了，忙着准备一些材料，是他跟唐玉妍调查的贫困户名单。 他几乎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你干什么？怎么才来。”唐玉妍低声抱怨。 张虎牛坐在唐玉妍旁边，“他娘的，老子忙的要命，开什么鸟会，没事吃饱了撑的！” 张虎牛，要当一个出头鸟。 他知道李乡长撑不住气，果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张虎牛有意发火，“不就是放屁吹牛拉屎的地方吗？谁不知道。” “放肆！” 李乡长脸色黑青站了起来。 张虎牛为何这么大胆？ 因为李乡长出面，要求他向袁文杰赔礼道歉，并且赔偿划车的钱。 他好歹当过李乡长几年的狗，没想到一脚踢开以后，反而帮着袁文杰。 他后悔的要死，后悔以前把李乡长当朋友。 “我说错了吗？那好吧，我倒要听听今天的会议，你们倒出什么金豆豆。” 张虎牛发飙之后，成功建立了威信。 一些人对他刮目相看。 李乡长知道这是一个浑人，视线移向低头玩手机的陈海，“陈主任，张虎牛是你的人吧，你怎么也不管一下？” 自从陈海申报青山村功劳的时候，上面有张虎牛的名字，张虎牛就成为了陈海的一派。 包括唐玉妍，还有李钟秀和萧远峰。 陈海放下手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袁文杰呢，他是你的人吧，他不来参加会议，你怎么不过问一下？” “他请假了。” “请了什么假？病假还是事假” “他打电话请的假，说他有事。” “他请了几天假？” 当陈海问出这一句，其他人闻到一股火药味，感觉又要开战。 郝书记耐人寻味的看着，如果有人怼李乡长，他非常乐意。 而萧远峰自从陈海功劳簿里面写上他的名字，把陈海当忘年交。 “你问这个干什么？”李乡长口气变的不耐烦。 陈海拿起手机晃了一下，“李乡长，你作为领导有习惯性撒谎的毛病，我只要给袁文杰打一个电话，你能揭穿你，需要我打吗？” “你……” 李乡长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没想到鸡毛蒜皮的事，被抓住不放。 原来准备抓考勤的问题，突然不方便拿出来。 他正在带头违反请假制度，怎么好意思拿出来？ 眼看下不了台，旁边的李钟秀把手搭在陈海胳膊上，说了一句：“给我一个面子，不要让他太难看。” 这句话好像在求情，却是在打脸。 气得李乡长敢怒不敢言。 刚跟老婆离婚不久，不方便跟李钟秀一般见识，只能气呼呼坐下。 这样一来，弄的陈海不方便打电话，算是给了李乡长面子。 而郝书记看的津津有味，好奇的问：“李乡长，你把大家叫来说有重要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乡长面无表情，已知事不可为，只好说了一句：“没什么事，散会吧！” 顿时，会议室炸了锅，人们一愣之下，马上有人就骂：“有病吧！” “真是吃饱了撑的。” “孙大伟说非常重要的会议，必须来，来了就是扯淡吗？” “李乡长，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大家安心工作呢？” “他是搅屎棍……” 第83章 张虎牛升官 不知道谁说出李力波的外号，顿时激怒了李乡长，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 他的双眼圆瞪，扫过说出搅屎棍方向的人群。 可这种拍桌子动作经常用，就变得不那么被人重视，以至于嘈嘈声停不下来。 这一回， 就连李乡长的人也搞不清为什么搞这一出？ 其实就是李乡长心中有气，可找不到陈海其他把柄，唯一的把柄就是不见人影，不来上班。 他们两个人曾经在上一次例会上，李乡长带头压下保证书，阻止陈海晋升。 后来在白家，被陈海揭穿撒谎。 至于更后来，他和老婆都住院，郝书记也住院。 结果县委开会表彰的时候，有人提到他们这些领导集体住院的行为。 这还不说，吴公子的事情上，他们办事不力，泄露了秘密。 李乡长跟陈海的过节是越来越多，他想出口气，结果孙大伟提了不请假这个问题。 两个人一拍即合，准备给陈海一个难看。 哪知对方轻而易举化解。 现在会议不好收场，郑重其事把大家叫来，却没有事情可谈。 “诸位，静一静。” 陈海挥手打断吵吵声，吵闹声马上小了许多，比李乡长拍桌面管用的多。 这是因为陈海最近拿下青山村，在乡政府名声大噪，无形中有了威信。 当大家目光汇聚而来，陈海才不慌不忙的发出重磅建议：“我建议取消孙大伟副主任的职务，由张虎牛接替他的工作。 根据我的调查，孙大伟除了喜欢开会，什么实质性的工作都没有做过，他不配待在这个位置上。 但张虎牛不一样，在青山村事件中他勇敢的冲在前面，对于解决问题起到关键性作用。 而最近他跟唐玉妍走访附近村子，正在建立详实的低收入人群档案。 我们要的就是这种积极工作的好同志，孙大伟非但不做工作，还以会议的借口阻止别人工作，这种人必须下课。” 掷地有声的声音，让所有人震惊。 本来准备走的人们，都规规矩矩坐下来。 萧书记当即喝彩：“我赞成陈主任的决议，他作为主任有投票权，我们已经两票，郝书记您呢？” 郝国勋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陈海太厉害了！ 还有什么是让李乡长身边的人丢掉职位，更开心的事吗？ 他马上举手：“其实孙大伟早就应该下课，一直没有合适人选才让他站着位置，张虎牛任劳任怨有干劲，我赞成让他担任副主任。” 已经三票赞成，就算李乡长反对也没有用。 其他人没有投票的权利。 而这种副主任小官，属于乡政府只比打杂人员高一点的芝麻小官，内部就可以任用，不需要经过县委审核。 “凭什么让我下课？” 孙大伟急了，马上站起来，恼火的看着。 他以前是赫赫有名的扶贫办主任，不是泛泛之辈。 郝书记挥手让对方坐下，不耐烦道：“你只有接受组织安排的权利，没有抗议权。” “可……”孙大伟急忙求助旁边的李乡长。 而李力波拳头攥的很紧，眼睛发狠，已知陈海的反击开始。 他就算反对也没有用。 而张虎牛又惊又喜，他赶忙把最近做过的工作，手中的资料发给大家看看。 他们调查的结果非常详细，跟扶贫办以前的资料有很大区别。 以前的资料比较笼统，没有认真对待。 “张虎牛，原来你最近下乡是忙这件事？” “这资料做的不错啊！” “没想到你这个大老粗也能做了这种工作。” 张虎牛不住呵呵傻笑，不住说道：“这是陈主任吩咐的，包括工作怎么进行我们进行了探讨，至于孙大伟手上的资料水分大，对于扶贫工作起不到作用。” 会议室的风向转变。 谁也没想到李乡长下了张虎牛的副主任，这么快就被陈海提拔上来，而且让人们心服口服。 陈海这一手办的漂亮，弄的很多人刮目相看。 眼看已成定局，陈海吩咐道：“孙大伟，你把工作交接一下，以后伺候李乡长去吧，望水乡的扶贫办工作形同虚设，就连王县长都看不下去，才让你让位。 你不要恨我们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没有做出成绩，连副科职称都没有评上。” 人们看呆了。 把人家的职务剥夺，还要赶走，还不忘鄙视几句。 陈海睚眦必报，可见一斑。 孙大伟急忙求李乡长，“帮我向王县长打一个电话吧，我让了主任的位置，还让我继续让，还讲不讲道理？” 李乡长无动于衷。 像孙大伟这种角色，根本不值得浪费一次向王县长求情的机会。 “你留在我身边做干事吧。” 孙大伟愕然，像被打了一棒似的，突然抽空了全身力气。 他竟然被赶出扶贫办？！ 李乡长的嘴巴贴了过去，低声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高处不胜寒，没钱陈海什么都做不了，你盯着他，抓到把柄我们就把他搞下来！” 孙大伟被稳住，狠狠的盯着陈海，他要让对方后悔跟他作对！ 事已至此，李乡长宣布：“如果没什么事就散会吧？” 本来是李乡长的会议，结果成就了陈海。 “等一下。”唐玉妍跳出来，急忙说道：“各位领导，有一个人不听领导的安排，差点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很大损失，那个人就是袁文杰，他负责守车，可不到几分钟就溜了，差点坏我们大事……” 唐玉妍详细说了一大堆，发现没有一个人附和，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这位姑娘有点幼稚，袁文杰的问题可大可小，还够不上处罚他。 如果袁文杰在这里，说他小便去了，当即就能堵住唐玉妍的嘴。 唐玉妍突然下不了台，就连陈海也不帮她，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陈海站出来作文章，那就是故意打击报复，跟那些派系的做法没有区别。 他要保持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才能维护来之不易的形象。 “走吧，我找不到卫生间，你带我去吧。” 李钟秀急忙起来化解尴尬，把支支吾吾的唐玉妍拉走，后者直到出门还在坚持她的做法。 一场不温不火的会议散了。 李乡长上次例会碾压陈海，这回被扳回一局。 乡政府突然分成三派，陈海也成为其中一派，虽然人少，已经打破了以前两派不分上下的平衡。 第84章 分手后的惆怅 中午时分。 一个经常被一些人称之为老地方的饭店，三男二女在二楼雅座吃饭，要的还是以前的三百元套餐。 酒是陈海自带的。 “这酒度数这么高，我喝一杯就上头了。” 张虎牛十分殷勤，不断给陈主任敬酒，本来不打算喝的陈海畅饮起来。 这酒来自白静家的地下室，牌子没听说过，后劲非常大。 萧远峰也喜欢喝酒，不过只会细品，不能喝猛酒。 “你品，你细品，这酒有股曲味，一定不便宜。” 这位人大政协主席，对于仕途已经不抱希望，可看到陈海这么有干劲，不声不响提拔了张虎牛，让他沉寂的心蠢蠢欲动。 几乎不跟乡政府的人员喝酒，这次破例。 饭到中途，李钟秀向萧书记提了一个要求：“能不能帮我在食堂找一份工作？我突然不想这么快就回家，这里的氛围很好，我还想待一段时间。” “你想承包食堂？” 萧书记有点意外。 他对食堂的采购抓的很紧，就连用人也到了苛刻的地步，不多一人不少一人。 万一有人请假，他会顶班忙活几天，他的付出都是义务劳动。 这弄的将来不管谁接手，不敢放手赚钱，油水已经不大。 李钟秀不打算承包食堂，她只想找一个留在乡政府的借口。 被萧书记这么一说，反而有了一点兴趣。 “如果承包的话，能不能赚一个辛苦费？” 这个话题引发其他人的注意，萧书记还没有答应呢，陈海就问：“你需要保养身体，承包食堂干什么？” “我没有那么矫情，总不能无所事事虚度后半生吧？”李钟秀有自己的小心思，还没有完成呢。 担心陈海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年轻不努力，老大徒悲伤，我要好好赚钱，到时找一个小后生踏踏实实过日子，没有钱的话，我怕将来和你一样被白静甩掉。”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也只有李钟秀跟陈海的关系特殊，敢揭陈海的伤疤。 陈海没有把私事拿出来当别人谈资的习惯，可一些关系的变化，有必然要让周围同事知道。 “我们分手了。” “啊……”李钟秀吃进嘴里粉丸子从嘴里掉出来，惊讶的问：“难道她跟吴公子在一起了？” “现在还没有，但将来说不定。” 陈海不想细谈。 其他人你瞧我，我看你，很想知道为什么第二次分手？ 弄的心痒痒，又不好意思问。 张虎牛为老大打抱不平，“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帮你介绍一个姑娘，不比白静差。” 陈海没有当回事。 李钟秀的心思变得活络起来，脱了鞋让穿着丝袜的脚丫子，缓缓伸过去，在旁边帅哥小腿上磨蹭。 陈海以为老鼠钻进裤腿，差点跳起来。 他伸下手狠狠拍了一巴掌，才把老鼠赶走。 言归正传。 如果李钟秀管理了食堂的话，萧书记就会把重心放在工作上面，把属于他的权利从李力波和郝国勋手上要回来。 几经思考之后，萧书记说道：“也不是不可以，我会设置一个承包上限，十万元你能不能接受？” 十万元，比以前承包者差了一半。 现在的食堂之所以才三万多，因为萧书记是一个免费的采购和劳力，他不赚一分钱工资。 可李钟秀接的话，起码给她一份普通工资吧？ “十万也行，只要不让我倒贴就行。” 李钟秀的脚又往那边伸，眼神警告陈海不许躲，因为探得远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谈论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一心二用。 萧书记最后拍板，“你如果能够接受十万这个承包费，我会跟李乡长和郝书记打招呼，把食堂转让出去，你可想好了，除了厨师的工资，你最多拿一个打工的钱。” “没关系。” 看到陈海不敢躲，李钟秀笑吟吟一口答应下来。 其他人很惊讶，为了区区微薄的工资，何必费那么大的劲？ 李钟秀就没有考虑赚钱，她只想留下来，“你们千万不要说是我要承包，不然李力波不会同意，那个人很自私，让我净身出户才同意离婚。” 净身出户？！ 其他人突然很同情李钟秀，不敢想象李乡长占据乡政府最肥的职位，对待妻子如此冷血无情。 萧书记突然火大，他早就看不惯李乡长的做法，没想到对妻子也是这样子。 他鄙视这种男人。 “我拍板了，最少给你争取十三万！” “好，那就拜托您了。” 李钟秀相当于打俩分工，这样的食堂值得她经营。 萧书记吩咐：“如果有客饭，记得每个月必须报销，千万不要因为账目虚夸被卡下来，日积月累会成为老大难问题。” “您放心，我只赚分内的钱。” 李钟秀一旦接手食堂，有了客饭需要前夫签字，才能拿到钱。 客饭是乡政府请客，通常都是记账，月底结算。 如果李乡长有意刁难的话，就会拖到下个月，一旦数额变大，因为经费有限就会成为一直往后推的欠款。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萧书记跟其他领导沟通之后拟定一份合同。 原则上来说，乡政府人员不能承包内部食堂，直系亲属也不可以。 但李钟秀相当于一个离职人员。 “李主任，你如果承包食堂的话，我是免费劳力，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吩咐我，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 张虎牛献上投名状。 不为其他，以后吃饭不问他要钱就可以了，一年下来能省不少呢。 “那感情好。”李钟秀笑吟吟，却是看向陈海，好像喝醉了，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她更希望得到陈海的支持。 “陈主任有心事，这么快就喝多了，张虎牛你送他休息吧，不要回乡政府，别人看见会说闲话。” 陈海昨晚一夜没睡，又喝了不少酒，早就趴在桌子上。 “你们放心，我带他去一个地方，那里比乡政府舒服。” 张虎牛起身挽起陈海的胳膊，幸亏他的力气大，要不然只能让陈海在这里睡一觉。 其他人散伙，唐玉妍早就等这一刻，她面前的两个菜没有动，大声喊老板打包。 柜台前，几个人抢着付款，得知陈海进来时已经付了三张大票子。 这顿饭按理是张虎牛请，他今天高升于情于理应该请客，感谢一下领导。 但他有更好的感谢方式，把陈海送到附近一户人家，有个漂亮妞迫不及待…… 第85章 半夜惊魂 饭店附近停了一辆小车，一个高瘦之人只露一双眼睛，看到几个人有说有笑从饭店走出来。 当他看到张虎牛搀扶着陈海上了金杯车，没有回乡政府，而是去了另外一个方向，心头升起一丝疑虑。 过了会，高瘦之人下了车，径直进入饭店。 他看到秃顶的老板正在忙碌，张口就问：“刚才我们的人谁结的账？” “孙主任，快请坐。” 老板急忙拿出一盒烟递过去，但孙大伟嫌弃少，没有接。 乡政府这些人分别去什么饭店吃饭，几乎是固定的，为了防止不小心遇到，从来不会打破这个惯例。 孙大伟不属于这里的常客，他坐在一个椅子上，俨然一副领导视察的样子，又把递过来的茶水一把推开。 当谱摆摆到差不多，才冷声道：“我不差你一盒烟，你实话实说？是不是陈海请客？” “对，就是他，有问题吗？” 秃顶老板点头哈腰，搞不懂出了什么问题？ 乡政府人员光顾他这个饭店已经十来年。 孙大伟手指在桌面慢慢敲击，眼睛盯着老板，却不急于马上说出答案，直到老板以为出了大事，惶恐不安的擦额头的汗，他才缓缓说话：“我问你，他开了多少钱的白条？” 终于揭开谜底。 孙大伟估计陈海当上主任，必然要弄一堆白条来增加收入，这是必然的事。 起码要把给车加油和旅差费这些费用赚回来。 乡政府提供车，但不会报销油钱，谁使用谁花钱。 这导致一些用车的主任们理直气壮打白条。 老板恍然大悟，急忙说道：“他给了三百元现金，没有打白条。” “什么？你骗鬼吧，他可是扶贫办的主任，他外面吃饭，哪有不打白条的道理。” 孙大伟觉得老板不老实，故意隐瞒这种事情。 秃顶老板的确需要给所有人保密，他不解的问：“你不是扶贫办主任吗？怎么换人了。” 说到这个，孙大伟依旧能够沉住气，好像执法人员一样。 他一拍桌子站起来。 “不要废话，他们到底吃了多少，打了多少钱的白条，你最好一五一十交代，不然的话我让李乡长拒签你这个饭店所有白条！” 秃顶老板吓得急忙拿出一条好烟，递了过去，“有话好说，他真的没有打白条，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他们打听啊？” 话到了这种地步，孙大伟认为老板滑头，不愿出卖顾客。 他将烟收进胳膊窝的公文包，吩咐道：“给我开五千元的白条，分成十来个，日期弄成这个月的，我有急用。” 孙大伟今天就要下课，这是最后的机会，准备让李乡长批了这些条子。 哪知秃顶老板不敢给开，因为不仅仅李乡长一个人过目，还有郝书记呢。 其实还有一个萧远峰，因为容易为这种事得罪人，后来就不管了。 如果一旦查到这个饭店大量虚开白条，有可能导致所有白条不被批复。 以后乡政府人员就不会光顾这个饭店。 秃顶老板深知其中道理：“对不起，我怕露馅，我不能给你开条子。” “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孙大伟又开始拍桌子，怒目圆瞪。 意思不给办的话，以后等着瞧吧！ 正好进来几个吃饭的人，发现在争吵，才帮秃顶老板解了围。 孙大伟狠狠瞪了一眼，带着一条烟悻悻然离开。 出了饭店以后，想起张虎牛去的方向，开车走了过去。 他在巷子口看到张虎牛的车停在一个大门口，好像是一个打麻将的地方。 十几分钟后，张虎牛一个人走出来。 孙大伟担心被认出来，急忙开车而去。 他不解张虎牛把陈海留在那里干嘛？难道打麻将。 如果参与打麻将的话，说不定有文章可做。 ……… 半夜十二点。 因为口渴而醒的陈海翻了个身，愣了愣之后，“白静，你……怎么又来了？” 陈海说话不利索，舌头打结，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摸到身边有一个女人。 女人已经适应了黑暗，闻着枕边男人口中的酒味，忍不住皱眉说道：“你终于醒了。” “怎么不开灯？” 陈海隐约觉得女人的声音有点陌生，突然惊醒，“你是谁？” 陈海差点以为在做梦，可脑袋有点疼，告诉他这不是梦。 “你不记得我了？你好好听听这个声音是谁？”女人意味深长，好像盯着已经很久了。 眼看陈海找不到北，她急忙提醒：“你不要乱动，停电了。” 女人摸索到一个手机，按开开关的按钮，微弱的光线下，陈海看到不是白静，惊的差点吓死：“鬼啊……” 惊慌失措的陈海，一头撞在墙上，这一撞酒意醒了一半。 女人很无语，她疏忽了手机蓝光照在脸上，是一张能够吓死人的脸。 眼看的陈海懵懵懂懂以为遇到鬼，女人想过去安慰一下。 可她这种张开双背的动作，就像要抓人一样，直接吓得陈海大惊失色：“不要过来啊！” 女人看到男人这么胆小，弄的不敢动，如果吓死人她赔不起。 “我是二妮啊，你难道忘了？” 叫二妮的女人看到躲在墙根瑟瑟发抖的男人，畏惧的看着黑暗中的她，赶紧报出自己的大名。 “二妮，不是……死了吗？” 陈海惊恐的问。 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事，突然醒来看到一张惨白的脸，狂跳的心脏让他内分泌加速，大脑一片混乱。 “我是村东头的二妮，不是西边那个玩水死了的二妮，二愣子，你真的听不出我的声音，说起来我还是你嫂子呢！” 嫂子？！ 一道闪电击醒了陈海！ 他们村就有一个二妮，那是陈海的玩伴，下河玩水再也没有上来，弄的陈海后来在那里玩水，总觉得有双小手在拉他。 “你，你是陈金狗的婆姨杨二妮？” 陈海瞬间想起记忆中无法磨灭的一个女人，是外面嫁进他们村的，按照辈分他应该叫嫂子。 “对啊，你终于想起来了，你难道忘了，你是俺二妮第一个男人呢。” 电灯突然亮了。 陈海眼前白花花一片，看到一个迷糊的女人渐渐变的清晰…… 第86章 年少荒唐事 “二妮，怎么是你？你刚才差点吓死我！” 陈海惊魂未定，适应了刺目的光线，看清土炕上只穿一件吊带背心的女人。 “我没有吓你，是你自己吓自己。” 杨二妮感到很无辜，难道她没有以前漂亮了吗？ 还是这么多年过去，陈海已经忘了她？ 为啥躲个不停呢？ “我没想到会是你，你不知道那个二妮死了以后，我就一直疑神疑鬼。”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记得那个丑小鸭，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杨二妮含情脉脉的打量着，带着一丝取笑。 “这里是你家吗？” 陈海打量窑洞房间问。 杨二妮嗯了一声，想起了什么，急忙拿过一瓶水递过去。 陈海面对的是一个模样清秀，比他大三岁的女人。 杨二妮的五官单拎出来平平无奇，可偏偏搭配出一张动人脸颊。 她的皮肤像奶油做的，有种光泽感，让她的美显得高级。 初看不觉得惊艳，只要多看上几眼，就像看到水中恬静的月亮倒影，美得令人心醉。 加之她说话语速平稳，愈发让人莫名的喜欢。 而现在，脸上竟似打了腮红，平添几分美丽。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这是搞什么，太突然了。” 陈海目光炙热，多年不见有点看不够似的。 他想起十五岁时做的荒唐事，想起这是他人生第一个女人。 “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如果你提前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在这里过夜。” 杨二妮眼眸清澈，不染尘埃，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眼中蓄满泪水，看的真是叫人心疼。 陈海已经猜到有事相求。 “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凭你我的关系，你不需要这样我也会帮你。” 杨二妮早有准备，旁边放着一份资料，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面，从里面抽出来。 当她递过来的时候，解释道：“我曾委托张虎牛帮忙，我跟他老婆是亲戚，可他无能为力。 直到你出现，他让我找你，我跑到乡政府大门口等你，去了三天才终于看到你。 我以为叫陈海的普法办副主任，是一个同名同姓之人，没想到是你这个冤家。 我委托张虎牛把你带来，居然带来一个醉醺醺的你。 我猜这么多年你一定很想我，就钻进被子里给你一个惊喜，你开心吧？” 陈海开心个屁，刚才差点被吓死。 他几乎想杀了张虎牛，应该早点告诉他，而不是这种方式。 事已至此，不用看材料也知道是普法办的一个案子，但案子的户主是杨二妮的父亲，名叫杨和平。 这个案子陈海以前没有细看，没想到跟十五年前，他的家乡有关。 在他十五岁时，杨二妮被父亲卖进他们村子，卖了六万八千元用于偿还赌债。 杨二妮的父亲好赌，直到现在家里开着麻将摊子，靠打麻将维持生计。 当时杨二妮高中毕业，本来考上一个一本大学，谁知父亲被要钱的人砍手，场面非常吓人。 经过一个媒婆的介绍，嫁到另外一个县，正好是陈海的村子陈家沟村。 可杨二妮的丈夫是一个智力不健全的人，叫陈金狗，是陈海的一个堂哥。 陈金狗看到水灵灵的杨二妮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她想要天上星星，就帮她攀登云梯摘下来。 陈金狗的父母是村子的首富，急于抱孙子，可担心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一个傻子。 而杨二妮非常抗拒，不让傻丈夫碰她。 好在陈金狗十分听话，说不碰就不碰，晚上睡在地上。 后来杨二妮的婆婆就把陈海骗到家里，婆媳俩个连哄带骗，在婆婆的协助下，杨二妮献出了黄花闺女之身。 杨二妮在办喜事的时候注意到这个帅气的少年，听说学习成绩优秀，看上去跟其他孩子不同。 当婆婆考虑选一个聪明男人跟她同房的时候，她点名要陈海，不接受其他男人。 那时候的陈海已经进入青春期，婚宴上眼睛就没有离开新娘子，人家洞房他跑到窗口故意捣乱，被陈金狗跑出来追打。 可能是青春的悸动导致，居然半推半就答应了这种荒唐要求。 一个假期起码去了十来次，像着了迷一样，不知道怀上孩子没有。 但后来意外发生，丑小鸭二妮落水进入淤泥坑，陈金狗听到一些孩子喊，以为是自己的老婆，直接跳了进去。 陈金狗不会游泳，而且怕水，下去以后可想而知。 直到现在两个人的尸体没有打捞上来。 悲剧发生后，杨二妮当天就跑了，她去上大学。 可陈金狗的父母打听到媳妇隐瞒了生辰八字，是一个扫把星，天生有克夫的命，要求退还六万八的彩礼。 还把他们儿子的死，怪罪在媳妇头上，一共要求赔偿十万零八千元。 杨二妮的父亲拒绝赔偿，他就没有钱。 而媒人也觉得要回这笔钱不合理，这导致陈金狗一家到处告状，甚至跑到离阳县告状。 理由是他们的儿子是媳妇克死的。 而地方政府不支持这种迷信诉求，可个别农村人不懂法，他们只认自己的道理，发誓要给儿子报仇。 这件案子就一直悬着。 时至今日，当年的十万一般人家拿不出来，现在货币贬值，十万已经不是特别大的数字。 因为没完没了的闹，弄的杨二妮名声在外，没有人敢娶。 好不容易找下工作，婆婆跑到公司大闹，工作丢失。 没有人敢给她介绍对象，对于克夫人们宁可相信有，不敢相信无。 将来一旦嫁人，陈金狗的父母必然找上门闹。 现在已经三十三岁，平时不敢回家，回来也是心惊胆战。 直到陈海出现，杨二妮看到了希望。 “我后来发现怀孕了，我连打胎的钱都没有，我父母不让我回家，让我找你的父母。 我走投无路回到你们村，找你商量孩子怎么办，你已经去了学校。 你母亲得知了咱们的事，她让我不要声张，她带我打了胎，答应供我上大学。 我不是讹你们家的钱，我很想嫁给你，当时给你父母跪下，脑袋都磕红了。 可他们介意我二婚，也担心克夫的生辰八字，还怕陈金狗的爸妈跑到家里闹。 我也知道你还小，我是一个不祥之人，让你娶我很不现实。 我当时就哭着走了，你妈把我送到车上，把家里的钱都给了我，我不收，她让我必须带上……” 一个讲不下去的悲惨故事。 杨二妮早就泣不成声，捂住脸呜呜哭泣。 陈海心里很不好受，眼睛湿润。 他看着这个记忆中，一直想刻意忘掉的女人。 当时陈金狗的母亲说媳妇是白虎，他当时还不懂。 陈海当时特别好奇腿的长度，还拿尺子专门量过，四十二码。 现在是淡紫色卷发，带着一对珍珠耳钉，眼眸有一层琥珀色，全身像白雪做的女人。 奶油大长腿就在他的身边搁着。 这是陈海真正的初恋，时隔十五年，以这种奇特方式出现。 第87章 难以割舍的嫂子 几个小时在叙述别后之情中度过。 杨二妮因为念念不忘陈海，想做他的媳妇，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找过对象。 她这种情况，不敢谈恋爱，也不能找对象。 她的同学们不知道这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居然嫁过人。 本来有婚史就让她头疼，现在的家庭也不尽人意，让她心死翘翘，觉得这辈子只能待在家，一辈子单身。 杨二妮还有一个大哥，四十多岁还是光棍汉，除了种地就是出去打工。 她的父亲觉得种地没有希望，希望赌博能够一夜暴富，现在已经六十岁，一事无成。 两个孩子的婚姻成为老大难问题。 有这样的父亲，她们常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总担心又欠下一笔钱。 杨二妮的父亲前前后后欠下较大的赌债，已经超过五次。 这样的家庭在这里名声很差，凡是知根知底的，不敢要杨二妮这种媳妇。 “你是不是把咱们的事，告诉你爸妈了？” 陈海想到杨二妮敢大胆的住在一个屋子。 “他们很早就知道，他们没钱供我上大学，我大学费用怎么来的，不说实话解释不清，他们说你们家是好人，还想的将来有钱了，还你们学费呢。” “学费肯定不用你们还，你的情况的确很糟糕，我既然知道就不会坐视不理。” 陈海遇到棘手事情。 别人觉得应该远离这个姑娘，不能要。 但却跟他有一段孽缘。 两个人擦出爱的火花，恨不得一天到晚在一起。 每天盼时间快点过去，迫不及待想见面。 杨二妮多次希望陈海带她私奔，那时的陈海没有胆量。 痛并快乐的岁月，不堪回首。 陈海最怕想起这段过往，现在又一次面对：“我在外面念书很少回去，包括现在有了不敢回家的习惯，担心回去以后想起你。 我在大学处了一个对象，她的性格跟你有相似之处，敢爱敢恨，简单直接。 通过白静我才慢慢忘记你，可有时会莫名的梦到你，半夜以为身边躺的白静就是你，盯着能看几个小时。” 尘封心底的烙印被掀起，一种像精神分裂的畸形爱情。 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成为折磨一生的痛。 杨二妮掏心掏肺道：“我不敢打扰你的生活，我从张虎牛那里了解到你的一些事，他说你跟白静分手了，我就求他赶紧把你带来。 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让我重温一下当年的激情岁月，余愿已足。” 杨二妮的要求非常简单，她早就放弃了嫁人的想法，总是忘不了十五岁时的陈海，梦想还能够像当年一样。 现在老天爷可怜她，让她完成这个心愿。 “你的要求就这么低？” 陈海不敢想象眼前的嫂子，经历了什么。 “在你单身的时候让我陪陪你，我是不祥之人，我觉得陈金狗就是我害死的，我不敢嫁人，我怕悲剧再一次发生。” 杨二妮靠在胸口，好像在做梦，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 可怜的二妮，她以为陈海还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少年郎。 以为陈海没房没车被白静抛弃，也是一个穷光蛋。 岂不知陈海这个人，有些人他会义无反顾的去帮。 不用说现在主动安慰他，就算没有，他也会倾尽全力，挽救二妮嫂子的人生。 “那时候真傻，每天想你想的要命，茶不思饭不香，每次被你婆婆赶走，我想偷偷溜回去……” 陈海笑自己的过去。 当时达到一种忘我的境地，现在回头看觉得很傻。 现在年龄大了，再也做不出那种傻事。 都说智者不入爱河，有时候管不住自己。 ……… 上午八点半。 当两个人出现在院子里，杨二妮的父母已经做好饭，探头探脑不知道看了多少回。 他们鼓励女儿大胆一点，巴结好这位扶贫办主任。 考虑到十五年前曾经有借种一事，希望这位扶贫办主任还记得，帮一下这个家庭。 “早饭帮你们准备好了，快来吃吧。” 杨和平面带笑容招呼。 看上去六十岁，可大背头梳的整整齐齐，一身蓝西装干干净净，皮鞋油光发亮。 个子不是很高，整个人显得精瘦，看上去见过世面似的。 杨二妮的母亲叫范淑平，个子不低，是一个高高壮壮的女人，皮肤很白。 身上带着几件首饰，不知道真假。 杨二妮跟她父亲一点都不像，遗传了母亲的基因。 她拉着陈海走过去，从拉手这种亲密的动作，已经在暗示父母，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千万不要拘束，就当回到自己家。” 杨和平眉开眼笑。 陈海被热情的邀请进屋，有一个三米长的土炕，里面是一个厨房，地上放了一张坐在矮凳子上吃饭的桌子。 比较简陋，没有什么家具，非常普通。 整个院子只有三间土窑洞，和大门口的一个小南房，放一些杂物。 院子里有一棵枣树，上面挂着红枣，落叶飞得到处都是。 中间窑洞是打麻将人们用的，杨二妮住的是大哥准备娶媳妇的房间。 “谢谢，打扰你们很不好意思，不用跟我客气。” 陈海坐下以后明显有点拘束。 刚上门就跟他们的女儿睡在一个屋子，这算什么事？ 可能杨和平觉得这辈子不会有人要她的女儿，三十多岁的杨二妮对于男人也是有需求的，没有阻止女儿晚上一个房间。 桌子上摆满了菜，范淑平五点起来做饭，把锅里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上来。 杨和平打开一瓶白酒，他女儿马上阻止：“大清早的喝什么酒，陈海昨天就喝醉了，我以后不让他喝酒，对胃没有好处。” 这是心里把陈海当丈夫了，会不知不觉关心。 这弄的杨和平拿着酒瓶，不知道该不该倒酒，还是陈海化解了尴尬，“我等会要上班，伯父你随意。” “那就不喝了，改天你不忙的时候，咱们俩好好喝一顿。” “好的，虽然二妮没有求我帮忙，我不能坐视嫂子过这样的日子。 你们放心，陈家沟的麻烦事我来处理，费用我来负担，不用你们还。 另外她找工作的事，我会跟她合计以后，稍后帮她安排。 至于婚姻大事，这个比较复杂，我在此保证，哪怕我成家立业，她也是我的女人，我会像对待妻子一样照顾好她。” 陈海有点不冷静，看到二妮过的这么苦，做了一个大胆决定。 婚姻方面他没办承诺，可惜没有一夫多妻制。 “太好了，谢谢你！” 杨和平一家人发愣之后，激动的起来握手。 他们不指望有人娶他们的女儿，希望有个男人愿意照顾她。 “陈海，你不要……” 二妮最怕陈海不顾一切帮她，果然这样子。 她其实非常希望这样，可她不敢要求，惊喜的捂住发酸的鼻腔。 她现在有一个担心，陈海将来背着妻子有她这样一个女人，会不会后院起火？ 第88章 自卑的杨二妮 经济基础决定社会地位。 在白仲庸家里可有可无的女婿，到了农村杨和平的家里像一个金龟婿。 陈海已经吃了三个韭菜包子，还让他吃，全家人的心思不在吃饭上面，都在忙着招待这位贵客。 杨二妮很开心，眼睛一分钟都不愿离开。 可陈海不习惯这样，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打着饱嗝，才得以脱离这种热情招待。 来到院子，他没有马上就走。 如果拍拍屁股走人，就好像吃饱喝足，走了不会再来似的。 “跟我去乡政府吧，看看我的工作环境。” “好啊，咱们骑自行车去，我带你。” 杨二妮跑回屋子打扮，陈海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发现她来来回回就几件衣服可换。 不知道杨和平还有多少赌债，杨二妮也曾工作过，为了家庭的完整都填补了父亲的无底洞。 可他们并没有吵吵闹闹过不下去，大概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不到十分钟，穿着一身老款牛仔服的杨二妮出现。 在这个普通院落，普通人家，有一个念念不忘陈海的漂亮姑娘，这是留给他的深刻印象。 他的灵魂被触动，好像找回了初心。 杨和平送到大门口，吩咐道：“陈海，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我们的电话号码二妮都知道，你记得加上。” “好的，这是我的名片，刚才忘了给你们，如果有事情一定要开口，我会给二妮一个幸福的未来，给她新的生活。” “嗯，我们相信你，你一看就是实在人，二妮只有过你这一个男人，可怜她命不好……” 仿佛说不完的话，最后还是二妮打断父亲，“爸，他上班要迟到了，他以后会经常来，有话以后说吧。” 杨二妮骑着二八大杠，陈海坐在后面。 杨和平一直挥手，看上去穿戴讲究的一个人，其实囊中羞涩。 以赌为生就是这样，说不定一段时间有了钱大吃大喝，一段时间又陷入窘迫。 大部分日子在清贫中度过。 陈海如果跟这样的家庭结亲，刚有了起色的他，恐怕再一次返贫。 还有一个因素，有一个赌徒岳父，别人会看不起他，影响他的仕途。 更重要的一点，因为二妮嫁过一个傻子，还有生辰八字硬，陈海的父母不会同意过门。 太多的因素，导致陈海不能给二妮一个更好的承诺。 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充满无奈。 自行车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乡政府所在大街。 “二妮，我在外人面前怎么介绍你？” “当然还是嫂子，你是我的小叔子，我喜欢你叫我嫂子，会让我想起以前。” 陈海觉得现在叫嫂子不妥，可辈分上曾经是他的嫂子。 陈金狗算是陈海的一个堂哥，但血缘关系有点远。 陈海的爷爷，跟陈金狗的爷爷是亲兄弟。 如果陈海喊嫂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大哥的女人。 陈海有一个大哥，还有一个大姐。 他考虑抽时间回家一趟，帮二妮处理一下麻烦事。 “要不我不进去了，不会给你丢人吧？” 到了大门口，之前信心满满的杨二妮退缩了。 “看你说的，你这么漂亮的嫂子，我脸上有光。” “你嘴真甜……” 杨二妮很自卑。 她父亲曾经建议一个五十岁的光棍汉娶他的女儿，人家都不愿要。 了解她的同龄人都躲着她。 有一个赌博为生的家庭，就不是正经人家，人们打心眼看不起。 这要怪她父亲总是一贫如洗。 如果有像样的房子车子这些东西，别人的看法又是一种模样。 “你进不进，信不信我把你抱进去？” 陈海把自行车锁上，拉着二妮的手，羞得二妮头也不敢抬。 “你干嘛？我不想被人发现咱们的关系。” 二妮赶紧甩脱手。 两个人算是什么关系？ 进入楼门的时候，正好遇到袁文杰，眼睛不住打量陌生的姑娘。 “陈海，这位是……” 袁文杰眼珠子转来转去，非常嫉妒陈海，身边都是漂亮女人。 “我是陈海的嫂子。”杨二妮抢着回答，“我叫杨二妮，你没听过我吗？我跟张虎牛是亲戚。” 简短的一句话，包含丰富的信息。 袁文杰以为这是陈海刚找的对象，没想到陈海的嫂子跟张虎牛是亲戚，怪不得张虎牛被陈海特殊照顾。 “原来你是本地人。” “嗯，我也是通过张虎牛才知道陈海在这里上班……” 还没有说完，杨二妮就被拉走。 她不知道这就是袁文杰，白静的第二个男朋友。 两个人上了二楼，用钥匙开门以后，杨二妮像找到一个躲避的地方，松了口气。 看着可爱模样，陈海笑着道：“你好歹是上过大学参加过工作的人，你可以落落大方面对他们。” “你说话不腰疼，你如果生在我这样的家庭，有我这样的经历，恐怕不如我呢。” 杨二妮躺在单人床上，脑袋靠在被子上面，没有脱鞋的双脚伸在外面。 陈海知道她一夜没有睡，过去帮忙脱了旅游鞋，安顿在床上休息。 杨二妮眼睛不眨一下，深情的抓住手道：“你真的会一辈子关心我？” 遇到一个深爱自己，但不敢要求谈婚论嫁的女人。 陈海很是歉疚，“我如果早知道你在等我，就不跟白静纠缠不清。” “你不能因为我放弃白静，我没法跟白静比，将来你跟别人结婚，我就会退出，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杨二妮有自知之明，她配不上陈海。 “如果我希望你一辈子陪着我，怎么办？”陈海笑呵呵问。 “啊……” 杨二妮心咚咚跳，整个人被幸福围绕。 马上，她就觉得这样不妥，她给不了陈海幸福。 “为了我不值得，你什么时候需要，我会陪陪你，我不敢奢求结婚领证。” 杨二妮的要求不高，在陈海单身期间，让她陪伴一段时间，她就心满意足。 “你就没有想过，你会成为我的正妻？” 陈海被逗笑，拉了一张被子帮忙盖上。 杨二妮蒙住脑袋，几乎不敢去想。 如果她能够成为陈海的妻子，她会开心死。 第89章 疯狗孙大伟 中午十二点，到了下班时间，陈海已经在办公室坐了三个小时。 他一直在研究陈金狗父母的上访案子怎么解决？ 扶贫办的下属没有一个人来他这里汇报工作，更没有任何文件和资料传递给他。 好像他这个主任被遗忘一样，被人有意的忽略掉。 张虎牛和唐玉妍的普查工作还没有结束，扶贫办赶走一个孙大伟，还有五个人。 而这五个人昔日是孙大伟的手下，哪怕孙大伟不再是他们的领导，只要孙大伟打了招呼，他们就会跟新上任的陈海主任对着干。 而他们能够做的，就是无视领导的存在。 当初孙大伟担任主任，他们每天必然会到领导面前报到，询问有什么事情，哪怕是私人的事情，也会屁颠屁颠去做。 现在则不一样。 扶贫办本来是李力波乡长控制的部门，现在到了一个少壮派手上。 陈海眉头紧锁，他在思考这是孙大伟背后搞的小动作，吩咐其他人阳奉阴违。 必须搞定孙大伟，不然工作无法进行。 “醒醒，午饭时间，你不饿吗？” 陈海来到床边，非常佩服杨二妮睡得很踏实。 眼看不想起床，他把手伸进被子里面摸索，痒的杨二妮忍不住突然咯咯笑，坐起来就扑到身上，眼睛近在咫尺盯着细看。 激动的心，捧着脸颊颤抖的手。 看一万年都不够！ “开心吗？” “嗯，如果每天就好了。” “这很容易办到，走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陈海把美女放在床上，亲自帮忙把鞋穿上。 这些微小的动作显示，陈海并没有看不起她，杨二妮自卑的心正在被修补。 两个人出门，杨二妮手被拉着，有点不好意思。 别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够猜到他们的关系。 不过眼看有人出现，她的手被松开，感觉这种偷偷摸摸很刺激。 大部分人去食堂吃饭，中午在宿舍休息，下午到点了去办公室打发时间。 食堂的饭比较便宜，而且不错。 陈海还没有在食堂吃过饭，这导致很多人以为他没有来上班。 今天又是如此，孙大伟还在向李乡长汇报陈海不来上班的问题。 而李乡长竟然相信，在食堂说了几句不像话。 没想到食堂的一个师傅听到，直接怼孙大伟：“你没有去陈主任的办公室，怎么知道他没有来？我们看到他来了，还带了一个姑娘进来。” 孙大伟以前对这些打工人员咋咋呼呼，喜欢耍官威，不得人心。 现在报应来了，说不定什么人跳出来怼他几句。 旁边的袁文杰也道：“陈海的确上午在这里，我还跟他说过话呢，孙大伟，你能不能不要每天抓考勤，弄的我很烦。” 孙大伟现在是李乡长的干事，每天没什么事情可做，负责检点谁没有来，什么人迟到早退。 而袁文杰一直以来不想待在这里，结果成为一个典型。 李乡长亲自找袁文杰谈话，大意是以身作则。 这可苦了李乡长一派的人，对于孙大伟这个人越发的看不顺眼。 “袁文杰，你居然帮陈海说话？”孙大伟时时刻刻不忘派系立场。 “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你就算抓到陈海没有请假，又能够怎样？这些小问题能够拿到县委讨论吗？” 袁文杰苦不堪言，他就不想遵守纪律，想搞特权。 “谁说我没有抓到把柄，他们昨天在饭店吃饭，时间地点我都记下了，陈海一定打了一个大白条，等着把，他月底报销就会露馅。” 孙大伟高调的宣布，他要跟陈海对着干。 很多人吃饭的同时，看着这位前主任，发现变得歇斯底里想咬人。 幸亏陈海不在这里，说不定两个人打起来呢。 萧远峰也在食堂，他亲眼目睹陈海没有打白条，恼火孙大伟公开场合说这种事，有意诋毁陈海的形象。 他走过去直接收走孙大伟的盘子，“滚出去！” “凭什么？” 孙大伟摸了一把嘴巴，站起来怒瞪。 “这里不欢迎疯狗！” 萧远峰面对比他高半头的孙大伟，毫不退让。 况且他是书记，孙大伟已是一个打杂的。 食堂几个师傅发现吵起来，马上拿着擀面杖和长勺走出来，站在萧书记旁边。 “你们……” 孙大伟像受到极大侮辱，他扭头就走，还说了一句：“我不稀罕吃你们的猪食！” 这让其他人没办法下咽。 孙大伟饿着肚子，准备在街上找一家便宜饭店要一个大碗面，没想到转了一圈，看到陈海跟一个姑娘在里面吃饭。 两个人有说有笑，点了一桌子菜。 他进门才发现，想退出去已经晚了，已经被陈海正好看见。 “孙大伟，你也来吃饭，要不一起吧？” 陈海的称呼换的非常及时，让面无表情的孙大伟一阵内伤。 其他人照顾他的面子，大部分人还叫他孙主任。 “不打扰了，我习惯一个人。” 孙大伟选了一个空桌子，平时一个人随便对付一顿饭就可以了，却是不好意思只要一个面，就跟服务员说：“跟他们那桌一样，多加几个菜。” 孙大伟豪横了一把，这个面子不能丢。 “你一个人点这么多菜？”服务员惊讶的问。 “吃不了我打包，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记得您上次来要了一个大碗面，还要了一个免费咸菜。” 孙大伟气得要拍桌子，发现陈海正盯着他看呢。 正觉得非常丢人，没想到陈海走过来，吩咐服务员：“刚才的菜取消吧，我早就想请孙主任吃饭，怕他不给面子，今天机会难得，赏个脸吧？” 如此客气，而且放低了姿态，弄的孙大伟僵在原地。 他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晕头转向之下被拉过去。 没有人知道，孙大伟这几天气得要死。 丢了主任的职位，已经让他心在滴血，又把副主任职位也弄丢。 而副主任的职位，是陈海干的，还把他赶出扶贫办。 扶贫办那些人是他培养起来的，一个个对他言听计从。 他突然手下无兵，反而成为一个打杂的。 陈海吩咐服务员，“再上几个菜，拿这里最好的酒来。” 孙大伟一直端着架子，他看出陈海怕他，准备赔礼道歉。 他是不会轻易原谅对方的。 第90章 搞定对手不需要太多手段 不到半个小时，孙大伟在频繁敬酒的情况下，不住倒自己官场的苦水，哭得稀里哗啦。 杨二妮怕陈海喝多了，不住说：“孙主任，久仰大名，我敬您一杯。” 面对一个漂亮姑娘的敬酒，孙大伟自然不能不喝。 他去了一趟卫生间，杨二妮就把陈海杯子里面的酒，倒进孙大伟的杯子，而且给陈海杯子里倒满矿泉水。 她看到陈海喝矿泉水皱着眉头，好像要醉的样子，心里就偷笑。 嘴里还不住说：“孙主任您没事吧？如果不能多喝就少喝点，你不要跟陈海比，他昨天喝的人事不省，今天像没事一样，我非常佩服他的酒量。” “谁说我不能喝，我跟陈主任第一次喝酒，我不服他的酒量，昨天其他人没有事，只有他一个人醉，酒量一定不如我。” 酒量也要比，陈海只好奉陪。 “孙主任，不经历起起落落，不知道人脉其实比能力重要，之前下了你的副主任很对不起，这样吧，你如果想回来，我马上委任你为副主任。” 给一个巴掌，再赏一块糖。 反正扶贫办弄几个副主任都可以。 “真的，我还能回去当副主任？”孙大伟眼神盯着问。 “我陈海说一不二，我之前不了解你的领导能力，都是其他人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我现在发现扶贫办没有你无法展开工作。” 陈海正在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扶贫办其他人不听话的问题。 他跟这个人无冤无仇，只是派系不同产生分歧。 “好，你如果能把我扶到副主任的位置上，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孙大伟豪情万丈，又拿起酒杯。 陈海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孙主任酒量这么厉害，我算是遇到对手了。” 孙大伟从来没见过这种胸怀坦荡之人，如果是他的话，一辈子不会向仇人低头。 可陈海好像没有把他当仇人，只是因为工作能力问题，发生了误会。 人家一直是谈工作，而他一味的维护李乡长的利益，显得格局很低。 “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例会上我就把你提上来。”陈海保证。 “太谢谢陈主任，我以后一定好好干！”孙大伟马上吆喝服务员买单。 陈海站起来虚情假意，“孙主任，说好我请客，怎么能让你买单呢？” “不能，这顿饭必须我请，服务员，刚才的酒拿两瓶过来，最好的烟来三条……” 杨二妮看到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陈海不断推辞，偷偷使眼色，让她赶紧收下。 饭局结束，孙大伟出门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陈海一把扶住。 孙大伟喝多了，一路上又说又笑，路过之人纷纷打量。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搀扶着，回到乡政府。 终于进了乡政府大门，孙大伟肚子翻滚，弯腰吐了起来。 陈海一直帮忙捶背，杨二妮皱眉，急忙递过一瓶水。 噢噢，有人在大门口吐，一些人看到以后一脸嫌弃。 他们十分惊讶，好像孙大伟跟陈海喝酒，被送了回来。 之前还仇深似海，一顿饭就被收买了？ 如果得知不是陈海请客，而是孙大伟出的钱，他们会大跌眼镜。 三楼窗口。 李力波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打开窗户吸烟，看到孙大伟跟陈海有说有笑。 他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两个扶贫办的小伙子看到以后，赶紧把孙主任搀扶回去。 陈海没有进去。 他知道很多人窗口看着呢，下午不准备上班，看谁还跳出来抓他的考勤问题？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上了街，正好遇到二妮的母亲，陈海把自行车和烟酒都交给范淑平：“我带二妮去县城转转。” “你们去玩吧。” 仿佛丈母娘看女婿，把陈海看的不好意思。 陈海准备买一些东西。 他发现杨和平的家里，就连冰箱和洗衣机都没有，估计被要债的搬走。 只有一个老旧电视，白给没有人要。 两个人来到距离乡政府几百米处，陈海才想起来，“你会开车吗？有没有驾驶证。” “有驾驶证，但我没有带，当时公司上班时顺便学的，在驾校开了几次。” 陈海估计应该不会遇到交警吧？ 对杨二妮的驾驶技术不放心，还是准备让她试试。 当车门打开，杨二妮惊呆了。 她以为这是别人的车，不敢靠近，担心给人家划了。 没想到钥匙丢到她的手上。 “你，你不是没房没车，什么都没有吗？” 这是张虎牛给的信息，杨二妮深信不疑。 这个车其他人不知道，陈海故意停在很远的地方。 “上车吧，把你的技术练好一点。” “你还没有说这是不是你的车，划了怎么办？” 杨二妮不住打量，她不知道这车多少钱，估计是借的。 “我亲爱的嫂子，上车吧，这是我的车。” 陈海一个公主抱，美女腾云驾雾一般，就被放在座位上。 “你确定不是借朋友的？” 杨二妮还是不相信，总觉得非常不现实。 她听说因为没房没车被白静抛弃，这车到底是谁的。 “我将来会告诉你，我帮别人办点事，人家送了我一辆车，户主是我自己。” 杨二妮半信半疑。 据她所知，扶贫办无所事事，没有油水。 陈海躺在后面睡觉，杨二妮一个人摸索着开车，她不习惯，刚启动弄了一个倒挡，差点跟后面的车头撞上。 惊的她出了一身冷汗，觉得不如坐面包车方便。 黑色小车摇摇晃晃上路，吓得其他车辆自动躲避，估计是一个女司机。 杨二妮几次惊叫，也没有吓醒后面之人。 三个小时后。 陈海胳膊被压麻，翻了一个身，发现自己睡在车里。 已经到了县城，杨二妮希望陈海多睡会，就把车停在人少的地方，她手机开了静音，正在玩赛车游戏。 陈海坐起来时，看到杨二妮的陈旧手机，又想到一件需要购买之物。 “你怎么不叫我，有很多需要买的东西。” “你千万不要给我花钱，回家吧，我正好练一会车。” “不行，我必须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别人有的你也会有，咱不比任何人差。” 见了杨二妮，陈海才终于理解白静对于房车这些要求并不高。 杨二妮的自卑主要来自原生家庭。 白静也有自卑的地方，男朋友不能给她起码的生活保障。 陈海下车，拉着美女进了商场。 杨二妮一直扭扭捏捏，她还没有适应这种关系。 第91章 弥补当年缺憾 陈海一直以来舍不得给自己身上花钱，从小到大省吃俭用。 一身部队上带回来的迷彩服，洗了又洗，好像还可以穿十年。 无论柳如菲和白静，都曾想过给他买衣服，他以纪念战友为由拒绝。 今天终于豪横了一把。 买买买…… 冰箱，洗衣机，液晶电视，一辆两轮电动车，一个圆形餐桌，包括桌椅板凳。 除此之外少不了给杨二妮买手机，包包和几套衣服，还有化妆品。 到后来买首饰的时候，杨二妮苦苦哀求无论如何不愿乱花钱。 跟其他女人收到礼物十分开心不同，杨二妮当然也开心，可她担心成为陈海的经济负担。 陈海要买好一点的，杨二妮总是跟售货员讨价还价，买最便宜的。 两个人几乎要吵起来。 售货员以为这是一对夫妻，说杨二妮会过日子。 这一场消费之旅，极大的满足了陈海的虚荣心，最后逼二妮收下两万元，转到手机上，才终于结束。 晚上九点，大部分商场关门，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家。 杨二妮不住抱怨，再也不跟陈海出门了，她以为会买一些水果点心之类的礼盒，哪知道居然还买家电。 两个人开车回家，杨二妮的驾驶技术明显有了提高。 “你跟白静在一起，是不是也这样给她买东西？” 杨二妮搞不清陈海到底有多少钱？ 这已经比她想象的好了十倍。 “白静知道我没钱，从来不要贵重礼物，但一些日常花销只要我跟她在一起，我会抢着付款。” 陈海说起来很惭愧，他最近才手头有点钱。 七年期间没有送过白静像样的礼物，也难怪被岳父岳母嫌弃。 “按理你这样的条件，白静应该满意吧？” 杨二妮很想知道白静的事情，可陈海总是讳莫如深，点到为止。 “唉！”陈海苦笑一声，“你都不知道追求白静的公子哥什么身份，他们家的马场价值千万元，几十万对他们来说就是零花钱。” “白静这么值钱！” 杨二妮恨不得马上见到白静，听张虎牛说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那是白静的高中同学，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为了追求她挖空心思，费了很多周折，又是请人帮忙，又是花钱砸，白静也没有答应他。” “为什么？这么好的条件还犹豫吗？” 杨二妮简直在听天方夜谭故事，总觉得这种情节只会出现在电影中。 “因为我身上有她难以割舍的情结，我给了她七年美好爱情，直到谈婚论嫁，她才开始面对现实。” “你的意思，你用爱情欺骗她呗？” 杨二妮的脑回路，把陈海逗笑。 怎么是欺骗呢？ 好像是这么回事，陈海叹道：“我一直非常幼稚，以为婚姻是爱情的结晶，现在才明白只是一种搭伙生活模式，离不开物质条件的考虑。” 杨二妮听到陈海的肺腑之言，好像白静不重视爱情，留下深深遗憾。 两个人正聊着，白静的电话来了，张口就问：“你今晚回来吗？” 杨二妮一听就蹙眉，晚上找陈海干什么？ 只见陈海回复：“乡政府最近抓上班考勤，不能迟到早退，会紧张几天，我今晚在单位。” “你明天能不能下来一趟，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什么事，电话上不能说吗？” “我怕你听了生气，又挂我电话。” 陈海猜测会是什么事情？好像最近除了吴启阳外，没其他啊。 “是不是关于出国的事？如果是我的话，没有必要跟我商量，反正我的建议对你来说就是耳边风。”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变得这么敏感，明天见面我跟你谈。” 白静的口气非常温和。 陈海没好气道：“你一张口我就知道没有好事，那就明天中午见吧。” “好，不见不散，到时候我联系你。” 白静挂了电话。 杨二妮一直在听，脱口问道：“不是分手了吗，她还找你干嘛？” “的确分手了，你不了解她，如果我今天不回去，她会出来陪我过夜。” “啊……你在做梦吧，分手还会陪你过夜。” 杨二妮认为这是开玩笑。 这种事陈海不会傻了吧唧，让对方眼见为实。 如果不是担心白静晚上有可能跑到米线馆，他晚上就不回去了。 过一会。 陈海突发奇想，拿起手机咔嚓几下拍了几张相片，发了过去，配了几个字：猜猜她是谁？ 杨二妮大惊失色，“你怎么给白静发我的相片呢？” 她急得要抢过来，赶紧删掉。 傻乎乎的杨二妮，她不知道陈海有意让白静知道她的存在。 这是迟早的事。 果然，白静发来消息：“好美啊，这是剧照吗？什么电视剧，我去看一下。” “你觉得她很美？” 陈海耐人寻味的问。 “她有一种独特的美，美得比较有特色，不像我的美大众化，没有辨识度。” 陈海笑着回复：“你人心不足，不知道多么女人羡慕你呢，要不要明天中午让你她见见她？” 白静这才仔细观察夜间朦胧的相片，惊讶道：“你车里拍的？” “嗯，她就在我的身边，她是我嫂子，丈夫已经去世，她符合我的审美。” “你在逗我玩呢，除了我谁会瞎了眼跟你找对象，你用爱情pu了我整整七年。” “难道我是一个情场老手？” 陈海觉得跳进黄河洗不清，旁边的二妮刚才也这么认为。 白静骂道：“你就是大骗子，把我的心勾走，弄的我很难跟别人在一起。” “哈哈，有没有天理，我被你抛弃，反而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白静理直气壮，“你早点把心思放在赚钱上面，我何至于跟袁文杰在一起，你发现要失去我，才终于开始转性，终于开始搞钱。”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那当然，分手对任何男人都是一种激励，你终于开始面对现实，我看到你的进步，才想跟你在一起。” 白静居然把陈海的变化，当成她的功劳。 陈海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没有米线馆，如果没有这辆车，还是以前的结局，只能做普通朋友。 不解曾经相亲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搞的这么现实？ 旁边的杨二妮很惊讶，她听说白静抛弃了陈海，怎么反而像是陈海自己放弃？ 第92章 可悲的原生家庭 回到望水乡，黑色小车停在杨和平家的巷子口。 大门口停着一辆送家电的皮卡车，正在卸货，被几个吵吵闹闹的人拦住。 “怎么回事？” “一定是要债的，来我们家打麻将的人里面有奸细，通知了他们。” 陈海准备过去，杨二妮让他待在车里，她回去处理。 十几分钟后，大门口昏黄的灯光下，吵吵闹闹的场面结束，几个要债的人拿到钱走了出来。 杨二妮得知欠了一万五千元，现场转给人家，才把那些人打发走。 杨和平不想给，一些账拖久了就会不了了之，有人欠他钱都这样。 可不给钱就要搬走家电，已经吵了半个小时，双方已经撕破脸皮。 这让送货的司机很为难，差点挨了打，一直保护着车上的货，直到买主二妮出现。 “你哪来的钱？” 杨和平很沮丧，这一幕正好被陈海看到了。 有这样的家庭，谁敢要他们的女儿，也只有不知底细的陈海会上当。 “爸，你到底外面还有多少外债？这是陈海给我的两万零花钱。” 杨二妮也感觉丢人。 “他给咱们买了家电，还给你两万元，你这个小叔子真大气！” 杨和平只字不提外面还有多少外债，这些家电能用几天算几天。 杨二妮很无奈，“赶紧搬吧，外面车上还有一些东西。” 杨二妮没有过分抱怨父亲，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赌博有赢就有输，赢了别人欠着，输了必须给人家。 电器和电动车，还有座椅板凳都在一辆车上 一些打麻将的人出来帮忙，张虎牛也在其中。 得知是陈海买的，非常惊讶。 昨天才认识，今天就买了这么多东西，可见二妮这丫头讨陈主任喜欢。 可杨和平家就是一个无底洞，他担心陈海不知情破产，到时会杀了他。 张虎牛还不知道，杨二妮是陈海第一个女人，两个人有过刻骨铭心的一段爱。 无非是一笔钱，对陈海来说能够帮二妮排忧解难，没有白来一趟。 过了会，皮卡车开了出来，陈海把车开进去，停在大门洞里面。 后备箱乱七八糟东西大家帮忙拎了回去。 “陈主任，你下午没有上班，带二妮到县城采购，没少花钱吧？” 张虎牛小心翼翼的问，担心一脚踹过来。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二妮在这里，她是我失散的亲人，我会好好谢你。” “陈主任，你不要生气。” 张虎牛以为再说反话，吓得急忙溜。 院子里堆着泡沫和箱子，家具已经搬到家里。 范淑平忙着做饭，打麻将的人们得知是二妮婆家的亲戚帮忙买的，一个个赞不绝口。 人们离开之后，杨和平干脆关上大门。 杨和平在帮忙拿后备箱东西时，得知这是陈海的车，低声跟女儿说三十万呢。 杨二妮以为十来万的车，没想到拿三十万的车练手，不住吐着舌头。 大包小包东西里面，还有杨二妮给母亲买的衣服，有一些烟酒是陈海原来车上的，大部分搬了进去。 陈海本来打算回乡政府，可被二妮拉回家里，显然还要留宿。 “这样不好吧，总不能每天住在你们家吧？” “你要是觉得这里不方便，我跟你去乡政府，跟你挤单人床。” 杨二妮没听出言外之意。 陈海现在有顾虑，如果人们得知他跟嫂子同居，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尽管他单身，二妮也单身。 昨晚是不经过他的同意，搞了一个突然袭击，现在留下就不一样。 “看来我需要加一张单人床，到时就是双人床。” 看到二妮把这一切看的非常自然，好像夫妻在一起过夜合情合理，弄的陈海不方便拒绝。 “跟你开玩笑呢，你不怕咱们俩在乡政府过夜，被其他人发现？” 二妮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骑着电动车出去洗个澡。 街上有一家澡堂，十元钱一次，一群女人在一个房间淋浴，家长里短很热闹。 每次她去了，女人们就好奇她的身体，当成大熊猫研究。 “不早了，今晚不用洗了，这么晚出去我不放心。” “你不在乎我就小洗一下陪你。” 小洗就是在家里，盆子里弄一些温水洗一下一些部位。 之后，杨二妮谈起自己的家庭。 “你以后不要给这个家花钱，没有用的，值钱的都被债主拿走了。” 陈海搞不清，难道自己做错了？ 就算有外债，一定有还清的时候吧。 “你父亲外面还欠了多少钱？” “不知道，他从来不跟我们说，我哥已经不敢回家了，他一年打工赚不了多少，回来就还债。每年春节要债的住在我们家，过了十五才走，还要好吃好喝供着……” 陈海不敢想象这是一种什么生活？ 他担心自己的新车迟早被人开走。 “你爸怎么会欠这么多？” “他没有其他本事，只会赌博，以前还有高利贷呢，人家要砍他的手，我只好答应嫁给一个傻子，可以多卖几万元。” 当时正常彩礼三万左右，陈二狗家因为儿子傻出了六万八千元。 如今普通人家的彩礼，已经涨到十几万。 陈二狗家以前是地主，家里有银元，是陈家沟首富。 不过现在已经挥霍一空，只剩两个六十出头的老人。 “你爸现在还赌吗？” “不赌了，他还不了钱已经名誉扫地，人家不跟他玩，像平时打麻将三缺一他会上，这是小赌问题不大。” 杨和平欠债主要是在外面，有大赌局，俗名推板板。 也是用麻将，有一个庄家，翻牌压大小。 一个庄家和三个人对赌，旁边的人可以任意押注，想押谁都可以。 一旦当了庄家就有了一个限额，从一万元到几万不等，如果押注的人多，正好点数背，输完为止。 旁边会有一些放债的人，现场借给钱，赚高利息。 第一个月的利息在给钱的时候就会扣除。 杨和平就是欠这些放债人的钱。 当时借的时候，自然看好他，看到他手气好会赢。 要么知道他儿子和女儿外面工作，迟早能够还上。 半小时后，两个人被叫过去吃饭。 在新买的大圆桌上面吃饭。 “来，今天高兴，咱们小喝两杯吧。” 杨和平喜欢喝酒，但酒量不行，他看到陈海送的都是好酒。 烟酒茶叶样样都有，又能过一段好日子。 “爸，他中午喝醉睡了几小时，还是我开的车。” “你开的车，你不会开车，碰了怎么办？” 杨和平抱怨女儿，如果新车碰了，陈海肯定不开心。 他担心这个不是女婿的女婿，明天就吓得不敢上门。 “陈海说没关系，让我放心大胆的玩呢。” “你这孩子不懂事。” 杨和平盘算，他女儿仅仅陪了一晚上，陈海就花了五万多。 如果找县城步行街的女人，200元就可以挑一个不错的。 五万可以多少次啊！ 第93章 要债风波 杨二妮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反而造就了波澜不惊，能够吃苦耐劳的性格。 她能够接受跟一个傻子过一辈子，而且抱着跟别人生的孩子。 如果不是丈夫出了意外，说不定陈海的孩子已经十五岁。 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出意外，陈海回到家乡，看到孩子已经念初中，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特别是看到杨二妮跟一个傻子一辈子在一起，心里会多么难受？ 很多苦难的人躲过一劫，还有另外一劫等着。 杨二妮逃离了婆家，又困在原生家庭，仿佛永无出头之日。 晚饭在半小时后结束。 期间陈海表现的非常正常，没有问上门要债的事。 这让杨和平一家很不安，担心陈海应付了今天，就会逃之夭夭。 只有杨二妮知道，陈海就算不娶妻，也不会对她撒手。 错过一次，不会再错过！ 晚上休息的时候。 杨二妮小洗之后，对着电扇一阵吹，把陈海逗乐。 “你不懂，这样更卫生。” “我也需要洗吗？” “那当然，我帮你洗。” 等到陈海也使用了电扇吹拂之后，才得以上炕躺进被窝里面。 杨二妮像乖巧的小羊羔靠在男人胸膛，脸上的幸福恬淡十分迷人。 不知不觉，她进入梦乡。 ……… 早晨。 院子里的落叶在微风中飘飘洒洒，一颗颗红枣鲜艳夺目，喜鹊在上面哜哜喳喳。 雾气在远山升腾，大部分人家还没有起床。 “咚咚咚……” 该来的躲不过，有人突然用力敲击大门，大声呐喊杨和平的名字，嚷嚷开门。 不用说也知道，其他要债的得到消息也来了，唯恐别人抢走冰箱洗衣机这些家电。 杨和平急忙起床，和以前一样不开门，可有人从墙头翻了进来，把大门打开。 当他们看到崭新小车，一个个眼冒星星，有人眼疾手快把电动车抢到手，结果另外一个人说他看到的，两个人差点打起来。 杨和平在院子里不住说好话，他的老婆坐起来穿衣服，人们已经冲进屋子。 “你不用出去，我出去处理。”杨二妮打着哈欠，赶紧起床。 两个人久别胜新婚，刚睡下不久。 “你怎么处理？我给你转一笔钱吧。” 陈海匆忙起床，要是别人冲进来看见，恐怕一片哗然。 毕竟他们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 “先给他们付了利息，让他们以后来，有这五千元能应付几天。” 杨二妮对于这一切非常老练，她赚的钱大部分用于还利息，本金一直欠着。 这就是为什么说，杨和平家是一个无底洞，永远有还不完的利息，还不完的本金。 如果靠打工收入，只能还了利息，本金遥遥无期。 只见杨和平在外面骂，他老婆还没有起床呢，这些人就进去了。 有几个人以前称兄道弟，利息已经超过本金，可依旧不给情面。 在金钱面前，很多人不如鬼。 特别是落魄的时候，别人眼里他早就不是朋友，而是一个没有良心欠钱不还的人。 当杨二妮出现在院子里，几个人马上围过来，他们听说昨晚还了别人一万五千元。 “你们不要吵，谁想要电动车的话，折价八千元，液晶电视八千元，冰箱一万元，洗衣机四千元。 我这里还有新手机呢，还没有开封，折价六千元。 谁愿意一次性解决，必须拿一件电器，把欠条拿过来，本息一次性给你们结清。” 杨二妮看到陈海转给她十万元，把家电的价格提高二倍多，能够少付一些利息。 “这不是抢钱吗？电动车充其量三千多。” “这双开门冰箱五千多吧，顶账一万太贵了。” “手机给我吧，总比没有强，六千我要。” “洗衣机给我，我送小姨子。” “彩电给我吧，只要今天能够还清我也认了，已经要了几年，我受够了。” 几个债主纷纷抢电器，电器贵无所谓，只为得到一个本息一次清的机会。 他们担心杨和平一辈子还不了钱，又怕杨和平远走高飞，一分钱捞不到。 “你们放心，我有一个亲戚愿意借给我钱，不过我有言在先，以后你们借给我父亲钱，不用指望我还，以后要钱就我报警，告你们放高利贷。” “二妮，你放心，他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借给他钱。” “还是你孝顺，当年为了你父亲把自己卖了。” “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跟这种人家断绝关系，他不配当你的父亲。” “杨和平一辈子没做过好事，把两个孩子害惨了，大儿子光棍，女儿嫁不出去……” 五六个人围着杨二妮嚷嚷，觉得这个姑娘不错，在这种人家可惜了。 而杨和平在旁边，拉着每个人说好话，希望看在以前孝敬了不少利息的面子上，少收一些。 他已经猜到了，他女儿根本没钱，这是陈海出面处理一堆烂账。 可有这样的机会，没有一个人会便宜。 杨二妮拿着欠条，跟父亲核对账目，她不需要计算器，心算能力很快。 凡是不到一千元的零头都免，哪怕九百都不给了。 就这样，拿到钱的人欢天喜地，推着电动车离开。 家里的电器很快一件不剩，包括新买的手机到了别人口袋。 杨二妮转一次钱，现场把欠条撕碎，眼看十万五千还不够，剩下最后一个债主。 她回头看了一下玻璃方向，比划了一个数字，两万元又转了过来。 陈海没钱了，刚才给王晓军打电话，第一月的分红一直没有来得及结算。 王晓军得知用钱，直接转了三万过来。 不然的话，二妮没办法应付最后一个债主。 前前后后，陈海花了近二十万，才帮杨和平摆平。 院子里乱哄哄，一些家具昨晚就没有打开，直接被人拉走。 范淑平看着家电被搬走，嚎啕大哭。 有人当她丈夫的面，在她大腿摸了几把，他丈夫假装没看见。 欠别人钱就是这样，特别是放高利贷的，有时不给钱把门窗玻璃砸了。 杨和平挨过很多次打，有时老婆和女儿跟着被人破口大骂。 看着狼藉的院子，杨和平垂头丧气，突然像老了十岁。 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不争气还要连累老婆子女。 直到所有人离开，陈海才出现在院子里。 第94章 赌博人生 望水乡的赌博风气跟大部分地区差不多，无所事事没有工作的人多，就会跑到邻居家看人家打麻将打发时间。 男人们如此，女人更多。 一来二去，都学会了打麻将。 前几年一个身高一米七五，白白净净的漂亮女人，喝老鼠药自杀，也是因为欠债。 跟杨和平一样也是家里开麻将摊子，一年四季收揽家费为生。 揽家费就是别人打一圈一百元见底的麻将，杨和平可以收十元。 有时候生意好，一天也能收一百来元。 因为靠这种收入的人家越来越多，经常凑不到四个人，有时几天没有收入。 那个服毒的女人欠下本金十七万，不说利息。 她丈夫三年前病死以后，其实有能力还这个钱，可她本金都不还，不用说要利息。 当要钱的来了，给几百元小钱打发。 那个女人突然给儿子娶了媳妇，结果涌来一群要钱的人，挨了人家耳光。 她每天装穷不还钱，却有钱给儿子娶媳妇。 女人坚决不还钱，不久后喝药自杀。 她儿子早晨才发现，背着母亲去医院，正好乡政府修路120进不来，耽误了时间，死在半路上。 那个儿子跑到乡政府闹腾了一个月，讹了整整十万元。 结果债主找那个儿子要钱，他以母亲是被那些人逼死的，一分钱不还。 不是所有放债的能够收回本钱。 杨和平本来是一个老赖，现在突然一身轻，反而无所适从。 “爸，陈海出了二十万，你让我这辈子怎么还他这个人情？” 院子里没有了人，杨二妮才气得哭，她再也难以面对这样的家庭。 二十万，在望水乡这种地方，可以娶一个媳妇。 结果因为手贱，管不住自己好赌的心，给了别人。 “其实不给他们钱，他们也没办法，反正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杨和平心疼女儿还那些人的钱，他已经准备拖到死，这些账就不了了之。 “你已经破罐子破摔，可我们怎么办？这些年的赌债都是我哥跟我在还。” 杨二妮气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还钱没有安稳日子，一旦还了钱，她父亲无债一身轻，又会跑去玩。 “我让你们还了吗？把这些钱给我，我几天能够翻倍。” 杨和平抱怨女儿傻。 有钱不给他，居然给了别人。 “爸，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陈海帮你还了钱，你不领情？” 二妮简直不敢想象，这是她的父亲。 居然怪她多管闲事。 赌博的人有赌博人的智慧和手段。 杨和平本来是不打算还这笔钱的。 “不是领不领情的问题，是你们不懂这一行，唉……” 陈海听到这里，简直不敢想象。 他以为会感恩戴德，居然没有。 其实赌博这个行业，把很多人扭曲了。 赌博是很多人的爱好，他们享受刺激的过程，比跟女人睡觉还上瘾。 很多人通宵达旦不回家，常年热衷于赌场，把老婆孩子丢在家里。 赌博这种爱好会传染，一些女人常年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丈夫拿她们没办法。 陈海看到的是扶贫的艰难。 像杨和平这种人不少呢，扶得起来吗？ 给他们一份工作，就可以改掉这种毛病吗？ 答案是很难。 就连张虎牛有工作，念念不忘晚上打麻将。 他担心二妮家的问题，是一个无解的无底洞。 “把家里的麻将扔掉吧，找一份工作也可以养活自己，何必每天提心吊胆？” 陈海希望杨和平能够戒赌。 “不开麻将摊，我们以后怎么生活？我们这把年纪了，我不想工作。” 杨和平说话低声下气。 不管怎么说，陈海对这个家没得说。 “你如果愿意工作，我来安排工作，但我有言在先，你如果戒不掉赌瘾，这二十万我会让二妮还，她以后不会管你赌债的事。” 陈海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范淑平一听，急忙道：“陈海，你不要相信他，他狗改不了吃屎，我跟他闹离婚，他上厕所的功夫跑到赌场了。你就不应该帮他还钱，他用不了多久会欠下更多的钱。” 杨二妮一听也急了，难道还钱还错了，“那些人保证不会借给我爸钱。” “你真傻，他们嘴上答应回头就会给你爸打电话，反正有你呢，至于报警，警察根本不管这些事。” 二妮顿时陷入冰窟。 难道这些钱白花了，都肥了那些人腰包，很快又把她父亲当韭菜。 “妈，你跟我爸离婚吧，我带你走，这个家不能待了！” 杨二妮实在是受够了！ 她不敢想象过几天要债的上门，难道让陈海卖了车帮他们还债？ 凭什么？ 没想到范淑平来到女儿旁边安慰：“你跟着陈海远走高飞吧，我这把年纪了，离婚以后没有人要，他想赌让他继续赌，你作为女儿已经仁至义尽，没必要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妈……” 杨二妮没想到母亲劝她抛弃这个家。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的父母，根本放不下。 “你跟陈海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你大哥已经不准备回来了，你留下来没有好处，那些人要不到钱就会在咱们家过夜，你父亲就会躲到外面，让我留下来陪他们……” “啊……” 杨二妮瞪眼，仿佛遭遇晴天霹雳。 她没想到父亲拿母亲陪睡来顶债。 其实没什么可奇怪的，能够卖女儿的人，老婆算什么。 “你胡说什么？”杨和平怒斥妻子，觉得在陈海面前丢了脸。 范淑平奇怪的看着丈夫，“我说错了吗？每次要钱的来了，你就躲到外面几天不回家，那些人玩够了，就会宽限你一段时间。 你儿子因为什么不回家？ 他受不了你把他的妹妹卖给傻子，把他的母亲送给其他男人玩，他待下去会崩溃。 我平时不敢让二妮回来，我怕你答应那些人，让他们进二妮的房间。 陈海你现在明白了吧，你刚来他爸就把二妮送到你床上，他看重的是你的钱。” 杨和平啪的一个耳光，打在老婆脸上，头也不回进了屋子，重重关上门。 他介意老婆，把这些事告诉女儿。 而杨二妮整个人呆滞。 原来在父亲眼里，她们的价值只有用来偿还赌债。 第95章 贪得无厌 挨了耳光的范淑平，对着门口大骂：“你敢做不敢让人说吗？你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全靠老婆孩子维持这个家庭，你算什么男人！” 屋子里传来砸锅碗瓢盆的声音，“滚，都给我滚！范淑平，你让陈海给我十万，我马上跟你离婚，从此两不相欠！” 范淑平皱眉，以为听错。 丈夫怎么如此不要脸？ 她五十五岁的女人，凭什么让陈海出十万？ 卖了女儿，还要卖老婆，都卖给陈海吗？ “爸，你怎么可以……” 杨二妮气得差点晕倒。 贫贱夫妻百事哀。 特别是有了赌瘾的人，钱是一切，赌场上卖老婆女儿的人大有人在。 陈海看不下去，怎么会有这种混蛋！ 他拨通一个电话，刚接通就道：“秦组长，借我十万元。” 秦霜很惊讶，“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给我打电话，遇到什么事，如果你拿钱作奸犯科，我可不答应。” “你先转过来吧，如果三分钟不转，我找别人。” “哪有你这样借钱的，弄的好像我欠你似的。”秦霜假装生气，但她知道陈海用钱找她，没有把她当外人。 “你如果为难的话，我找柳如菲吧，我怕开口十万她转一百万，我可提醒你，一分钟过去。” 秦霜气得肚子疼，才过去半分钟，她不敢继续玩笑：“我给你转二十万吧，看来你的确遇到难事。” “有十万就够了，最多半年还你。” “你不用急着还，你一辈子不还我不会找你要。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明天订婚，你敢来吗？” “吴启阳可能毁容了，我去了还不打起来，你要是帮我打他，我就去。” 秦霜哈哈挂了电话。 随着手机叮咚响，不用看也知道，必然是二十万。 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这么快就借到钱了？”杨二妮很震惊。 她在旁边听到一些，好像是一个女人，而且是陈海的同事，明天订婚。 陈海转给二妮十万，“要不要离婚是你们的事，我不参与，中午还有一个饭局，你打扮一下，我带你去。” “你要带我见白静吗？” 杨二妮突然不敢去，总觉得要去见陈海的正妻似的。 而她，名不正言不顺。 十万元到账，范淑平在门口问丈夫：“你到底是气话，还是想离婚？” “我说一不二，给我十万元，你就可以走。” 说来说去，妻子可有可无，不能没有钱。 可明天和后天是星期天，民政局不上班。 范淑平不放心，“我走了你怎么办，谁给你做饭？” “有钱老子下饭馆，你们痛快一点，我已经听见了，陈海借到钱了。” “好，我给你钱，你如果这两天反悔还来得及，你要是拿钱去赌，你跪下来求我，我也跟你离婚！” 范淑平嘴上说的坚决，早就暴露了她的软弱，就不想离婚。 杨和平早就看透了妻子，赶也不会走。 随着二妮气不过转过去十万元，杨和平心花怒放，有老婆和女儿配合他，陈海的钱会源源不断给他。 十几分钟后。 打扮一新的杨二妮让陈海眼前一亮，齐肩枣红连衣裙，一种在旗袍基础上，设计出的新款式。 乍看像要参加红地毯，在高跟鞋的衬托下，显得高贵典雅。 “好看吗？” “好看，平平无奇的衣服穿在你身上，突然变得不一般。” 杨二妮吩咐母亲：“看着我爸，不要让他出去赌。” 范淑平决定时时刻刻盯着丈夫，“你就不该给他转钱。” “妈，我这是吓唬他。” 杨二妮低声说话，她以为母亲闹离婚，父亲会改邪归正。 如果不去赌，十万还是家里的，跑不了，等她回来就会收回。 “你们路上小心点，陈海，谢谢你，这三十万我会找工作，跟二妮一起还你。” “伯母，这钱不用你们还，二妮值得我这么做。” 陈海带着二妮出门，看到二妮还是那个旧手机，准备去了县城买一个。 两个人上车后，缓缓倒出院子。 范淑平望着小车离开，返回院子，把大门从里面关上。 她要跟丈夫算账，是不是其他男人跟她上床，丈夫心里嫌弃她？ 难道不是丈夫希望的吗？ “开门，你真的要离婚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原来不想离，可有钱为什么不离，你再问陈海要十万，我就跟你离婚。” “你，你还是不是人？你畜生都不如……” 范淑平用力撞门，“把钱转过来，陈海是好人，我们还给人家。” “还个屁！哪有到了我手里吐出去的道理，这年头是人吃人的社会，好人的钱都是给别人准备的，陈海睡了我的女儿，我其实不应该让他把车开走。” “你不要脸，你把女儿送到陈海床上，就为了讹他……” 范淑平觉得丈夫丧尽天良，会遭到报应。 杨和平不开门，他等老婆去茅厕，就会溜出去。 ……… 御景园小区。 杨二妮拿着新手机，她已经彻底被陈海打败。 借上钱也要给她花。 有这样的男人，她这辈子值了！ 最初不让陈海花钱，可后来想开了， 用一辈子来还他的深情。 当20楼的门打开，白静不住打量，陈海居然带了一个外人，而且是昨天相片上那个嫂子。 她赶紧邀请进屋，把这个女人当陈海的娘家人。 “杨二妮，我嫂子。” “你嫂子真漂亮，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快请进，我做了一上午的菜呢。” 等到换上鞋来到餐厅，发现只有几个菜，“这就是你一上午做的菜？” “有几个菜没弄成，我倒了，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白静第一次单独做饭，而且是为了陈海，觉得意义重大。 陈海和杨二妮缓缓坐下。 杨二妮打量客厅，还有二楼呢，发现白静家境不错。 不像她，卖火柴的小女孩装大家闺秀，总是给陈海添麻烦。 只见陈海拿着筷子尝了一口苦瓜炒鸡蛋，不住点头，“有进步。” 白静开心的嘿嘿笑，穿着睡衣的她腰间围着围裙，像一个家庭主妇。 就连脸上弄了一团酱油污渍都没有发现。 陈海又尝第二个，西红柿鸡蛋，也是点头。 白静开心的不得了，这几个菜都是经过几次失败才成功的。 看来她有当厨师的潜质。 当陈海尝第三个豆腐炒鸡蛋时，忍不住皱眉问：“是不是有人送了鸡蛋吃不完？” 白静左看右看，这才发现五个菜都是鸡蛋，她哈哈大笑。 还有一个黄瓜鸡蛋，木耳鸡蛋。 第96章 舍不得旧爱 “赶紧吃吧，不要忘了你嫂子在呢，你可不能笑话我。” 白静打量穿衣打扮不俗的杨二妮，她记得陈海的大哥已经四十岁，媳妇是农村人，没有这么年轻。 想起陈海说要带一个女人给她看看，怀疑这是一个托。 杨二妮感受到白静的目光，一直低头吃饭，不敢跟对方对视。 她发现陈海跟白静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欢乐，有点羡慕他们。 已经分手，关系还能够这么好，可见白静人品不错。 “你爸妈呢？” 主食是大米饭，陈海下了一碗大米饭才想起来。 “明天吴启阳订婚，他们想在宴会厅外面见一下吴家人，要回一百万。” 白静之前给陈海发过信息，提到损失一百万的事。 当时陈海回复活该。 “你怎么没有去？”陈海笑着问，看来有改邪归正的迹象。 白静一副可怜兮兮委屈模样，“你不让我去，我不敢犯相同错误。” 有外人在，白静考虑说她的正事，希望陈海不要翻脸。 她突然道：“吴启阳不在出国名单里面，我打算出国。” 话落，陈海瞬间没有了胃口，放下筷子表示抗议。 可抗议无效。 白静决定出国学习，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 吴启阳的名额被家里取消，阻止他跟白静在一起。 气氛凝固了半分钟后。 陈海挤出一丝笑：“看来你终于想开了，你要有新的人生，没有因为我考虑留下来，我为你感到骄傲。” 这话明显言不由衷。 “不是的，”白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耐着性子道：“两年很快的，都说距离产生美，说不定两年过后就会发现我还是你的最爱。” 白静觉得以前的办法已经没什么用，陈海已经躲的不来米线馆。 也许她的身价提高以后，陈海对她另眼相看。 看到陈海好像不开心，她知道心里还是有她的，轻声细语解释：“我们会在几个国家进行学习交流，还有可能参加维护部队的难民医疗救助工作。 这对我来说将是非凡的人生经历，说不定回来以后我会变得成熟稳重，你会欣赏一个新的我。 我唯一担心那里的气候，据说会让人变得皮肤发黄粗糙，会变得很丑。 不过你不用担心，最多半年功夫，皮肤大部分恢复如初。” 白静不知道她这样做会不会有用，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去走走，回来以后说不定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 陈海一直沉默寡言。 他知道白静等他答复呢，“你想过没有，咱们现在是分手状态，两年之中说不定遇到其他异性，说不定彼此都有了新的对象。”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我们都找到彼此的挚爱，那也是一件好事，说明过去的爱经不起考验，缘分尽了。” 白静居然开始放手，反正纠缠下去陈海会看不起她，不如随波逐流，一切交给时间。 这种态度反而让陈海非常难受，可能在他的内心，希望白静永远是他的女人。 他不得不提醒：“留下来修复感情，说不定有一线希望，放逐两年的话，十有八九没戏，谁会等一个断线的风筝。”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可我不知道最近怎么搞的，弄的你喜欢我，但不愿意娶我，我身上可能有很多毛病，是我原来没有意识到的，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沉淀一下自己。” 白静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刚才差点动摇。 她相当于在试探，如果陈海担心她会飞，马上在一起的话，她就留下。 如果对她的爱，还是很纠结，那留下来也没有用。 只见陈海沉思了很久，始终没有抬头。 很可能，他也在犹豫。 可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一旦轻易原谅，白静就变得不在乎。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埋头吃饭。 看到这样子，白静面有难色，“我出国以后会经常给你发信息，汇报我在国外的生活，我考虑建立一个账号，像那些旅游博主一样积累一些粉丝，这个账号名字我希望你来取？” 眼看一切都计划好了，陈海还在犹豫要不要挽留？ 出国学习是白静的梦想，现在解决了吴启阳那个后顾之忧，如果阻拦的话，白静会留下遗憾。 陈海突然道：“账号就叫七年烟火吧。” 七年烟火？！ 白静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痛。 看来在陈海的心里，还是放弃过去的想法比重更大一些。 七年像烟花一样灿烂，又像火一样的青春激情燃烧。 可烟火总是短暂，美丽像昙花一现，成为了过去。 “好吧，就用这个名称，你在提醒我，时时刻刻不要忘记过去。” 白静眼中泪洒当场，有种诀别的感觉。 谈话再一次陷入僵局。 杨二妮左看右看，她已经看出这两个人爱的非常深，因为种种原因出现问题。 她把手放在陈海胳膊上：“陈海，不能放白静走，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白静眼巴巴的看着，嘴一扁几乎就要哭出来。 反观陈海，他想的比较全面，“你问问她，她愿意为了我放弃出国梦想吗？以前有吴启阳她都不愿放弃，现在更不可能。 她希望我为了她活，为了她改变两袖清风的作风。 她从来都是要求我围绕她的梦想买房买车有一官半职，从来不愿为我做出一点付出。 在我人生最低谷，她选择离我而去，跟我的仇人在一起。 她只爱她自己，我只是她的一片羽毛罢了，我只是她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这一番长篇大论，揭示了两个人不对等的关系。 杨二妮如梦方醒，盯着白静问：“难道在你的心里，陈海只是一个备胎？” 白静咬着嘴唇，眼帘收缩。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过，陈海在她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反正就是失去的话，她会非常难受。 可如果让她义无反顾的为了陈海活着，没有自己的事业，没有自己的光环，她也做不到。 “我没有把他当备胎，哪有在一起七年的备胎，我真的不想跟他分开。” 杨二妮好像明白了，“既然不是备胎，那就是老问题，陈海的条件如果不好，你就会找袁文杰或者张三李四结婚，陈海现在有了起色，你又想回来。” 杨二妮很气愤，她拉起陈海的胳膊道：“走吧，她要的是你的家庭条件，不是你这个人，这种女人不配得到你的爱，万一你将来一落千丈，她还会分手。” 第97章 最后的挽留 白静精心准备的一顿饭并没有起什么作用，眼看彼此说服不了对方，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陈海起身告辞。 “你这就要走吗？我爸妈不在，我特意洗了一个澡。” 白静使眼色，希望杨二妮识趣一点，不要当电灯泡。 她的杀手锏就是床上的温柔。 没想到陈海挽住杨二妮的胳膊，对着她道：“咱们已经分手，你不愿为这段感情放弃出国机会，你不要怪我放弃你，我有了需要守护的人，不想在你身上冒险。” 白静脸色巨变。 这是什么意思？ “我发誓， 我不会做出再次抛弃的事。” “你出国难道不是再一次抛弃我？现在是修复关系的关键时刻，你却一走了之，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不如一个出国机会，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犀利的言辞，让白静意识到彼此的关系变了，动不动就会吵起来。 如果在一起吵吵闹闹，说不定分开是不错的选择。 “你走吧，你将来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你不管身边有谁，都会义无反顾跟我在一起。” 白静决定通过提升自己，让陈海刮目相看。 眼睁睁看着陈海离开，居然头也没回。 过了会，她收到陈海的一段信息。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值得我爱，还有其他女人也能够吸引到我，二妮是我的初恋，我也是她的最爱，我们曾经一起哭，一起笑过。 我想陪着她去听海，陪着她去踏雪，陪着她去戈壁滩看晚霞。 她不会问我要房子车子这些东西，她不会因为我落魄就抛弃我。 你明白了吗？你要的是一个对象，条件合适就会在一起。 我要的是一个爱人，只属于我的唯一。 保重吧，希望你千帆过尽，不忘初心。” 白静愣住。 她好像疏忽了一件事，难道杨二妮不是一个托？ 她怎么不知道陈海有一个初恋？ 突然之间，她意识到出现一个强劲的对手，要把陈海拉走。 白静急忙换衣服，她要当面问一个明白。 在二楼折腾了半小时，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刚要出门，母亲的电话来了，带着一种惊喜的声音。 “女儿，这下妥了，吴启阳加入了志愿者，他会陪你一起出国，他会照顾好你，我们终于放心了。” 白静仿佛遭遇晴天霹雳。 吴启阳阴魂不散，不放过她这个小三？ 突然之间，白静打了一个冷战，所有的兴奋劲烟消云散。 如果陈海知道这件事，会认为她在国外当了两年小三。 张文爱兴致勃勃道：“你放心，吴启阳向我们保证，他会让你在国外过上阔太太的生活，你美梦成真了。” “妈，你们问过我没有，为什么答应他？” 白静几乎在尖叫。 张文爱喜滋滋说道：“吴启阳已经安排好了，他不赞成你参加医疗队，那会变得不漂亮，他会直接把你接到国外的别墅，你是他国外的太太，秦霜是国内的妻子，你们各自安好。” “安好个屁！妈，秦霜是堂堂正正的未婚妻，我就是一个第三者，我是见不得光的小三，我不做这种丢人事！” 白静气得浑身无力。 有这样的父母，吴启阳一定以为是她的意思，所以敢对她动手动脚。 “你不要在乎什么名分，只要你过的好，我们就心满意足。吴启阳还要带我们欧洲旅游呢，到时咱们一家人在国外生活……” 白静听不下去。 她突然意识到因为出国，陈海不再对她抱有幻想，是多么大的损失。 ……… 民政局门口。 “你来这里干什么？” 杨二妮莫名的惊慌，陈海居然要跟她领证。 她担心这是被白静气的，一气之下的冲动。 “你不是带了户口本吗？现在排队还来得及，今天把证领了，以后名正言顺。” “不是的，这户口本是帮我爸妈离婚准备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二妮惊喜的眼噙泪花。 原来陈海的心里，她的地位是妻子。 “现在考虑也不迟，难道你不想嫁给我？” 陈海真心实意盯着问。 杨二妮开心死了，可她知道这并不现实。 陈海和白静的感情基础很好，他们分手实在可惜。 而她的生辰八字问题，陈海的父母是不会同意的。 “我很想嫁给你，做梦都想，可你这是冲动之举，我怕你将来后悔。” “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当我再一次见到你，就有这样的想法。” “可，我身上有很多问题，我的家庭，陈金狗的事情，还有克夫之命……” “你不要说了，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知道，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其他都是浮云，我迟早帮你全部解决。” 生辰八字怎么解决？ 杨二妮的手腕被抓住，想跑但跑不掉。 她不敢想象，难道就这样突然结婚？ 恐怕望水乡所有人会震惊。 过了会，白静的电话来了，陈海皱眉看着，有点不想接。 可杨二妮担心陈海将来会后悔，她不想成为那个罪人，伸手点了一下绿点。 那边白静还没有说话，她就说道：“我们在民政局，你快点带户口本过来吧。” “你们在民政局，去那里干什么，陈海要跟你结婚吗？” 白静当即就懵了。 杨二妮急忙解释：“陈海是爱你的，他这是一气之下要跟我结婚，你赶快过来吧，我们正在排队。” 杨二妮想简单了。 她以为别人跟她一样，她结婚几乎不需要跟父母商量，她的父母求之不得，哪怕老头子愿意娶她，也会打发出去。 但白静不同，她如果不经过父母同意结婚，会是一场大地震。 她父母会跑到陈海的单位闹，要求马上离婚。 “二妮，谢谢你的好意，户口本被我爸妈收起来了，我的婚姻大事自己做不了主。” 杨二妮心急道：“你赶紧找一找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领证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陈海是一家之主，他不让你出国你就听他的，你们感情能够恢复。” 白静听了以后，觉得这个杨二妮就是一个用来吓唬她的托。 不然的话，何必这么急让他们结婚。 看来陈海很想跟她在一起，开始用一些技巧。 “陈海呢，让他跟我说话。” 陈海接过电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你会因为各种原因离开我，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感情，你好好想一想自己，值得我爱吗？” “我这么漂亮可爱，你舍得放弃吗？” 白静像耍无赖一样，声音像撒娇一样。 她的确因为自己条件好，没有摆正地位，忽视了陈海的存在。 “不好意思，七年我已经审美疲劳，我想换一种口味。” 电话挂了。 第98章 克夫之命 人生很奇怪，总是在结束的时候，才突然想要好好开始。 岂不知很多事情，特别是感情，无法重新开始。 就在陈海准备结婚之时，命运的齿轮卡了一下。 说起来可能是命。 眼看前面只剩一对结婚的情侣，杨二妮接到母亲的电话，两个人二话不说赶紧回家。 杨二妮的父亲出事了。 杨和平组织了一个赌局，他作为庄家吸引了十里八乡的资深赌徒，迎来了人生最辉煌的时刻。 跟以前不一样，因为花的是别人的钱，反而能够放开手脚。 结果运气爆棚，手气好到让所有人眼红。 而他本人一直处于激动亢奋之中，在大喊大叫的气氛中，一度达到一种极致。 每一次开局，都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博弈，当打开的一刹那，悬起的心重重落下。 当全场最大的一个点数出现，通杀三家的时候，杨和平一生憋屈，在这一刻扬眉吐气，在声嘶力竭的大吼声中，状若野兽，却是突然眼睛一黑，向后倒去。 张虎牛是帮忙掌钱的，负责每次理赔和收钱，随着杨和平直挺挺倒下，其他人赶紧拿回桌面输的钱，一哄而散。 张虎牛喊也喊不住，眼睁睁看着上万元流失。 后来叫了120，当医生来的时候，杨和平已经瞳孔涣散，心脏骤停，身体冰冷。 已经无力回天，没有挽救的必要。 如果晚上半个小时，说不定杨二妮跟陈海已经领证。 这样一来，她需要守孝三年，不能结婚。 一路上，杨二妮哭哭啼啼，哭天抹泪。 “是我害死我父亲，我不能嫁人，一旦动婚姻就会有人受害。” 陈海很不是滋味，难道克夫的命是真的？ 有时丈夫没事，就会波及到其他亲人身上。 “你不要多想，这是巧合。” 陈海不是一个纯唯物主义者，内心并不承认。 “不是巧合，这是千百年来终结出来的，有的女人三个丈夫无一幸免。” 杨二妮把父亲的死，怪罪到自己的生辰八字上。 她天生就是白虎。 陈海总觉得，像是他害死了杨和平。 这种事情根本就说不清，人们总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我不相信，这绝对是迷信。” “我反正不敢嫁给你，名分对我来说很奢侈，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杨二妮认命，她怕害死陈海。 不管父亲多么不好，也是父亲，是她从小到大的依靠。 在燥热消散的九月份，杨和平最终因为脑血管崩裂离开人世。 他是笑着离开的，他在最后那段时光看到了自己纵横赌场，威震望水乡。 他在活着的时候，还能够感受到生活的美好，那么就算离开也是了无遗憾。 每个人的一生各不相同，看似差不多，追求让每个人走上不同的道路。 大部分人为了碎银几两活着，有人奢侈一点，为了爱情和女人。 也有人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沉醉其中。 杨和平一生好赌，不惜抛妻卖子，最后倒在赌场，划上一个令人叹息的句号。 回到望水乡。 陈海先把杨二妮送回家，但他自己没有进去。 院子里乱哄哄的都是人，一些亲朋好友前来帮忙，三天就会发丧。 很多赌场的朋友赶来，追悼这位为赌而生，走后却没有骂名的赌徒。 不管怎么说，杨和平不欠任何人债，这一点非常难得。 乡政府二楼办公室中。 陈海回来不久，就见到了张虎牛，拿着一个帆布袋子，里面都是杨和平赢的钱。 包括本钱在内，一共28万。 也就是说，杨和平依靠十万本钱，赢了十八万。 “如果不是那些人趁乱拿走他们押的钱，起码三十万，正好还你的钱。” 张虎牛这是征求了范淑平的意见后，把钱送过来。 回笼28万，陈海相当于损失了两万元。 “你都拿回来，他们的后事怎么办？” 张虎牛担心陈海揍他一顿呢，毕竟是他把陈海送进杨和平那个火坑。 幸亏杨和平赢回了大部分本钱，如果输光以后，二妮家一贫如洗，陈海能够看着不管吗？ “她们已经给杨福宇打电话，他在外面打工，应付一场丧事应该绰绰有余吧。” 杨福宇是杨和平的儿子，按理会回来奔丧。 可一来一去需要时间，现在家里处处用钱。 “这里的丧礼有多少钱就能够完成。” “普通的三万元，好点的五万，杨和平家的情况很差，只能简单举办。” 陈海取出五万现金，“现在就给她们送过去，我不能让二妮为难。” 张虎牛拿着沉甸甸的钱，激动之下鞠了一躬。 他觉得孤儿寡母太可怜，可涉及到金钱，同情归同情，很少有人拿出真金白银。 “陈主任，我谁也不服，就服你！” 张虎牛在一脚踹来前，赶紧开车去杨和平家帮忙。 只要有钱一切好办。 今天准备棺椁，明天宴请宾客，后天就会埋到附近山上。 陈海不放心，又给杨二妮的手机上转了三万元，让她不要因为钱的事为难。 这样一来，陈海手上还有二十万现金，他的手机上还有秦霜超给的十万。 一旦还秦霜的二十万，正好剩下十万整。 “打发我父亲，怎么能用你的钱呢？”杨二妮打来电话，觉得这样于理不通。 “我感谢杨和平把你送到我面前，不可以吗？” 杨二妮知道好意无法拒绝，“在你办公室加一张床吧，这几天这里晚上不能休息，我去你那里。” “好，我马上去办，你不要累着自己，我让张虎牛送过去五万现金，你想尽孝的话就风风光光一点，将来钱还可以赚，但机会就这一次。” 杨二妮被感动的哭。 陈海处处为她考虑，总是担心她为难。 这是最后一次尽孝，操办酒席，请鼓乐队，坟会用砖头砌起来，不准备省钱，不留遗憾。 看了一下时间，陈海叫了扶贫办的两个小伙子，从其他房间弄了一个单人床过来，两个单人床合并起来。 孙大伟被收买之后，这些小伙子随叫随到。 陈海考虑买一个电锅，在家做一些简单的饭。 如果杨二妮以后准备常住这里，必然有风言风语，该怎么办？ 看来，让杨二妮入职的计划迫在眉睫。 第99章 安排工作 陈海去了一趟银行，把现金存到卡里，之后转到手机上，如数还给秦霜。 上午借，下午还。 这让秦霜很奇怪，难道开公司临时周转一下？ 当她打来电话，陈海早就准备好说辞：“我太倒霉了，最近看上一个小姑娘，人家觉得配不上我，不敢嫁给我。” 秦霜被逗的笑，她才不相信这种鬼话，“你准备打光棍吧，说吧，你刚才发来的材料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嫂子，她丈夫已死，家境非常可怜，你能想象一条牛仔裤穿了几年，还是平时出门才舍得穿。我想请你给她安排一个工作，弄到我们乡的扶贫办。” “她是你嫂子，这么可怜你为什么不救济一下她？” “名不正言不顺，我陪她买衣服，帮她换了一个手机，她推三阻四不要。” 秦霜又哈哈笑：“她一定以为你在追她，男人的礼物不能随便收，看来这个女人人穷志不穷，你把她的相片发过来，我瞧瞧。” 陈海手机上有现成的相片，换上新衣服照的。 秦霜看了以后当即道：“你发剧照干嘛，赶紧的，我明天订婚很忙，没时间跟你磨叽。” 陈海又发了几张，其中有原来的杨二妮，秦霜看到后变得沉默。 过了会，她无语道：“为什么你身边总出现美女，如果她长的丑一点，我就帮忙。” 这是吃的什么醋？ “这事就拜托你了，她父亲得了急病死了，她是一个苦命人，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怎么个苦命法，跟我说说，只是穷吗？” “不然，她十八岁被父亲卖到我们村，嫁给一个傻子，你将来见了她就会知道，非常难得的一个好姑娘，我不能不帮。” 秦霜觉得不可思议。 都什么年头了，还有卖女儿的事情。 不敢想象跟傻子上床，是什么情景？ “好吧，你难得开一次口，我马上帮你办这件事，你找个时间把她带来让我瞧瞧，这个姑娘面相气质都佳，待在你们乡政府有点埋没。” “那就谢谢你了，我欠你一个情。” “不是一个情，而是好几个，我会阻止吴启阳，不会让他玷污你的白月光。” “白静已经不是我的白月光，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认识你真好！” “油腔滑调。” 秦霜满意的挂了电话。 对她来说安排一个不值一提的工作，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离阳县委组织部一听是纪委组长点名安排一个人，而且不是什么重要职务，马上就会办妥。 这件事搞定之后，陈海买了一些锅碗瓢盆，回乡政府。 他打电话叫来几个下属，帮忙打扫旁边的房间。 两个人住在隔壁，晚上串门方便一点。 “陈主任，这是给什么人安排房间？” “我嫂子，她叫杨二妮，她要来咱们扶贫办。” “杨二妮，好像是本地人吧，好像张虎牛提到过她。” “对，就是本地人，我来了这么久才知道嫂子的老家在这里。” 一群人帮忙打扫，动作很快。 有可以使唤的人就是好，买什么让他们跑腿，出了乡政府外面就是商店。 因为是女同志要住，陈海买的都是好的。 包括被子枕头床单等，全是新的。 这里可以用电锅做饭，比如稀饭馒头之类，有时食堂关门想吃就自己做。 一直忙碌到晚上，玻璃擦的干干净净，几个小伙子还在墙上弄了一些装饰，窗帘换上暖色的，就连灯泡都换成一个装饰灯。 反正陈主任花钱，把一个房间打扮的漂漂亮亮。 他们非常不解，既然是一个人，为什么要摆两张单人床？ 就连陈主任的家，也是两张床。 “麻烦你们了，今天食堂吃饭，我请客。” “那怎么好意思，举手之劳。” 几个小伙子嘀咕陈主任小气，不去饭店而是去食堂。 食堂花不了几个钱。 陈海就是客气一下，如果这点小事就请下属，会惯坏他们。 他问起唐玉妍和李钟秀，这两天不见这两个女人。 “李钟秀跟李乡长吵架了，她住院了，唐玉妍在陪她。” “有没有昏迷？” “没有。” 陈海打发几个小伙子离开，给李钟秀发信息，询问怎么回事？ “陈主任，你公务繁忙，日理万机，我已经住院两天了，你才想起我。” 李钟秀恨得牙痒痒。 “我再怎么忙，你要是住院的话，应该我送你去吧，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居然倒打一耙。 李钟秀服了，才把自己住院的原因说了一遍。 李钟秀想承包食堂，被萧远峰说漏嘴了，李乡长坚决不同意。 理由是李钟秀曾经是李乡长的妻子，万一纪委怀疑他们虚开客房白条怎么办？ 李乡长担心因为前妻承包食堂，最后查到他的头上，所以坚决反对。 李钟秀跟前夫在办公室大吵一场，当时差点晕倒，李乡长急忙叫唐玉妍帮忙。 两个人趁机住进了医院。 “你打算怎么办？”陈海询问。 “李力波愿意出十万元，让我放弃承包食堂，我说打发叫花子呢，他今天涨到二十万了，等他涨到三十万我才出院。” 陈海感叹李乡长抠门，对待自己老婆像挤牙膏一样。 李钟秀这是趁机要回净身出户的钱，能够多要就不手软。 “如果给三十万，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李力波给了钱，要求我从此以后消失。” 陈海觉得要失去一位战友。 这是在对付吴启阳的事情上，起到关键性作用的朋友。 官场就是这样，说不定哪些人进来，哪些人突然离开。 李钟秀问道：“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离开？我如果回老家的话，你开车送我回去吧，陪我住几天。” 陈海知道这个陪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法拒绝。 “要不这样吧，我在县城有一个米线馆，需要有人管理，拓展送餐业务，要不你去那里帮忙，怎么样？” “你这个冤家，你怎么跟李力波一样，压榨我的剩余价值。” 李钟秀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答应。 “你先养病，咱们稍后商量一下合作事宜，确立一下送餐服务，如果有利可图就再开一家店。” “你是不是看上我的三十万？你这个死鬼。” 陈海呵呵傻笑：“你忘了财不露白，小心人财两空。” “人财两空，我也心甘情愿……” 第100章 培养和养成 陈海没有什么人脉，有限的几个女性朋友，就变得珍贵起来。 跟女人在一起，显得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可这是不得已的无奈。 可能有人觉得白静既然分手，就应该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是因为出轨分手，自然会这样。 可和平分手的情况下，没有谁能够转眼就把七年女友忘的一干二净。 需要一个过程。 而这个过程往往是非常痛苦的。 白静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她给陈海提供了很多机会，在摆平袁文杰和吴启阳的过程中，起到重要作用。 比如朋友圈事件。 包括她跟吴启阳见面，会让陈海知道，给了陈海出手机会。 没有白静的帮忙，陈海无法这么快摆平两个对手。 白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女朋友，更像一个提供机会的战友。 人无完人。 白静是一个外表仙女，内心世界平凡的姑娘。 她的性格和做事方式，以及价值观跟主流女性群体符合。 夫妻之间，尚且会有各种各样的脾气，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不用说女朋友。 想要一个完美的女人，那只能是做梦，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凌晨一点。 陈海开车把杨二妮接回乡政府，安顿在布置好的宿舍。 杨二妮以为陈海利用职务之便，帮她弄了一个临时住所。 当她坐在床边，双脚泡在温水里面，陈海蹲下给她洗脚之时，她有点惶恐，同时有点感动。 这是把她当妻子对待。 杨二妮早就累得双脚微肿，几乎不能走路。 她不敢想象没有陈海，怎么处理父亲的后事。 她哥打工的地方比较远，回来恐怕是葬礼结束之后。 “你以前也是这样伺候白静的吗？”杨二妮忍不住想问。 能够在一起七年，可见两个人的关系。 不是所有人能够坚持七年之久。 “我没有当过舔狗，包括对白静。” 杨二妮不胜荣幸，她以为陈海经常给白静洗脚呢。 事实上，因为她走路有点拐，陈海于心不忍。 如果平时一切正常，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不要看一些微小的关心，一旦养成习惯以后，以后突然没有，会觉得是不是感情出现问题。 陈海从来就不惯着任何一个女人。 “你老实跟我说，你跟白静上床的感觉，和跟我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问这个，她没法跟你比。” 杨二妮不相信，她希望陈海详细描述一下细节，比如前戏需要多长时间，使用了什么技巧，效果如何？ 没想到陈海有点害羞，“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给你一个好消息。” 陈海帮忙脱衣服，衣服挂在旁边衣架上，光滑如玉的美女钻进被子里面。 “能有什么好消息，对我来说好消息太奢侈。” “你已经是扶贫办人员，这是你的宿舍，我帮你安排的，喜欢吗？” 杨二妮眼前一亮，突然有了精神，从被子里蹦起来，紧紧抱在一起不撒手。 过了好一会，陈海抚摸着光洁后背安慰：“我今晚不会欺负你，等你睡着我再走。” 杨二妮不撒手，她就要这样抱着，有人疼她，她觉得一分一秒都无比珍贵。 过了几分钟。 陈海惊奇的发现，居然在他肩膀上睡着了，他就像照顾孩子一样轻轻放在床上，慢慢拉上被子。 刚要走，手被抓住。 杨二妮睡梦中也要抓住心上人的手，担心一觉醒来人已经飞走。 陈海坐在床上，幸好准备了双人床，在旁边躺下。 明天是秦霜和吴启阳订婚的日子，却是处理杨和平后事最繁忙的一天。 深海市那边必然是高朋满座，往来无白丁，高规格的订婚喜宴。 农村这边是底层老百姓疾苦的人生。 同一蓝天下，贫富差距悬殊，地位更是如云泥之别。 细品，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 第二天。 杨二妮醒来时已经上午九点。 她不敢想象陈海关了她的手机，让她多休息了几个小时。 原来计划早晨五点起床，要忙碌整整一天。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居然睡懒觉。 如果不是陈海推醒的话，恐怕会睡到中午。 “天哪，你太疼爱我了。” 杨二妮慌乱的起床，发现早饭已经准备好，稀饭馒头鸡蛋还有一个黄瓜凉菜。 不用问也知道，不吃不能走。 十分钟风卷残云。 之后赶紧往外门跑，担心母亲一个人应付不来。 没想到院子里放了一辆新买的电动车，跟上次的一模一样。 “不要慌，我四点就给张虎牛打电话，让他叫上几个年轻人，有这么多男人，你在那里发号施令就可以了。” 杨二妮其实是心忙。 很多事情不需要她动手，但需要她拿主意。 本地乡俗就是这样，不管谁家有人发丧，周围邻居都会跑来帮忙。 这是一种交换，将来别人出事也要去。 “中午吃饭你来吧，离这里不远，理事会大厅。” “我准备叫几个人，你记得多准备一桌。” “没问题，如果你有朋友尽管让他们过来。” 杨二妮看到没人，突然在陈海脸上亲了一口，一脸甜蜜微笑，骑着电动车而去。 陈海中午会去吃饭，并且通知乡政府一些人参加。 至于去不去是他们的自由。 这几天他不方便出现在杨和平家，不然杨和平还了二十万赌债，还拿着十万豪赌的幕后金主就会浮出水面。 一旦人们得知陈海帮忙还赌债，提供赌资，对他声誉没有好处。 他叫了一个下属进来，帮忙买一个丧事用的请帖，由他亲自书写名字，然后送到一些人的办公室。 ……… 杨二妮骑着电动车进入院子，张虎牛看到后叫苦连天。 “我的好侄女，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天没亮就被陈主任骂到这里。” 杨二妮很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九点半，她嘚瑟道：“有人疼我感觉真好，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你说什么？” 张虎牛以为在说死去的杨和平呢。 “张副主任，以后请多多关照，我作为扶贫办新人，以后跟你一起工作。” 张虎牛嘴里叼着烟，手上还拿着东西，差点烧了嘴唇。 “你，你准备在乡政府上班？” “是的呢。” 杨二妮开心的摆了一个模特叉腰姿势，那可爱样子迷倒一院男人。 第101章 女阎王的朋友 张虎牛这几天总是发出感叹。 是他把陈海送进这个院子，满打满算也才过去三天。 昨天给了杨和平三十万，让杨和平腰粗气硬，名声大噪。 今天就帮杨二妮安排工作，进入官场。 张虎牛不是好奇陈海和杨二妮的关系，他知道杨二妮没有人敢娶，远远配不上陈海。 他在惊叹陈海的能力。 无论调动金钱的能力，还是安排工作方面，都是雷厉风行，果决利索。 他还没有从陈海的金钱能力中反应过来，又被安排工作的能力震惊。 这说明陈海也是有人脉的。 跟着这种人，他有信心。 杨二妮进入乡政府工作的消息，像插上翅膀一样，很快被人们津津乐道。 对很多没有工作的人来说，像张虎牛这种有工作的人，他们是非常羡慕的。 说不定遇到什么事，乡政府有熟人方便一些。 杨二妮刚进屋，她母亲刚听说，急忙问是不是真的？ 她的女儿一旦进入乡政府，别人就不敢看不起她们家，还会主动巴结。 她的女儿突然乌鸦变凤凰。 “陈海给我安排的，事先没有跟我商量，宿舍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妈，你可以跟我过去住，那里条件好，冬天有暖气还可以洗澡。” “陈海这么好人被咱们遇到呢，他是咱们家的救星！” 范淑平没有为丈夫哭泣，反而为女儿遇到一个好男人，开心的流泪。 “妈，陈海昨天带我去民政局，他要跟我领证，不知道是不是我害死的父亲？” 杨二妮为这件事非常不安，一直不敢说。 “陈海想娶你过门，那感情好啊！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妈一万个赞成，你刚才说……” 范淑平高兴过头，就连她都搞不清，丈夫的死是不是跟女儿结婚有关？ 作为父母，他们内心是不愿承认的。 但她很快释然，“你爸死就死了吧，他活下来只会祸害咱们，你们领证没有？” “刚轮到我们办证，你的电话就来了，我不敢跟他结婚，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是出事我也不想活。” 范淑平没想到女儿要跟陈海同生共死。 她满腔的喜悦，化为不安。 她多么希望陈海是她女儿的女婿，让她一辈子烧香拜佛她都愿意。 不管怎么说，陈海把她女儿当妻子对待，以后不用她犯愁了。 以后女儿交给陈海。 “妈，你以后跟着我过吧，不用指望我哥，陈海说他会对你进行妥善安排。” “那好啊！我要跟着女儿享福了。” 母女俩个抱在一起。 在悲惨的一天，新的希望给人活下去的勇气。 丧事在紧锣密鼓的安排，院子里堆满花圈，巷子口鼓乐队围着一个旺火吹吹打打。 不断有人前来烧纸上香，有人送来花圈，比原来想象的热闹。 本来是一场冷冷清清的葬礼，不会有什么人来。 可杨二妮进入乡政府工作，地位突然变得不同，一些以前不来往的亲戚也开始上门。 就连使唤人，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中午十二点。 望水乡村边的戏院，这里同样也是理事会的地点。 破旧的戏院多年来没有钱唱戏，成为一个理事会场所。 厨师们在后台忙碌，舞台摆满了桌子，就是大家中午吃饭的地方。 开饭时间是十二点半。 可乡政府收到请帖的几个人还没有动身。 李乡长一般情况是不参加红白喜事的，外面有人叫也不会去，不过如果是乡政府内部的人，那就不得不去。 办公室中。 “这个杨二妮是什么人？组织部突然发来文件，安插这么一个人。” 孙大伟当即道：“我听说过她，她父亲是一个赌徒，家里面一贫如洗，最近几天突然还清赌债，还赢了不少钱，结果死在赌场……” 孙大伟把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作为被陈海招安的人物，不会倒向陈海的同时，跟李乡长对着干。 正常情况是两边都不得罪，这样可以得到更大利益。 “我不是问这些，我是问为什么陈海知道她要来乡政府上班，提前发了请帖？” 李乡长本来不打算去，以为是附近老百姓巴结他。 没想到收到组织部的任命文件。 他怀疑陈海早就知道这个文件会来。 袁文杰也在办公室，他急忙说了这是陈海嫂子的事情，好像是张虎牛的亲戚，一堆乱七八糟的关系。 李乡长犹豫要不要去？ 如果不去的话，这是将来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面子上不好看。 可要是去的话，对方还没有正式上班呢。 他觉得还是打一个电话保险一些，就拨通县委组织部长的电话，客气的问了一下杨二妮工作的事。 “李力波，省纪委二室室长秦霜听说过吧，她打电话要求安排的工作，难道你那里超编，感到为难？”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超编，打扰您了，纪委帮我们安排人员，我们非常感激。” 李力波客客气气挂了电话，马上穿西装换鞋，准备去赴宴。 这把孙大伟和袁文杰看傻了，前者问：“杨二妮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大姑娘，难道来头很大？” “女阎王秦霜的朋友，你说呢？” 李乡长后悔问这些手下，屁用也没有，浪费时间。 他赶紧出门，去晚了就已经开饭。 留下孙大伟二人傻眼，他们反应过来急忙往外面跑，他们也要去。 不一定收到请帖才去，谁想去都可以，还要放一份礼，最少500元，要么1000元。 不用说也知道，起码1000元。 “我跟杨二妮吃过饭，深藏不露啊，她怎么不给我发请帖呢。” 孙大伟故意显摆，他跟杨二妮吃过一顿饭，记得小姑娘不断敬酒，对他非常恭敬。 作为杨和平的女儿，人们内心是看不起他的家人的。 但是秦霜的朋友，每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万一得罪杨二妮，在秦霜耳边吹风，还有他们的活路吗？ 乡政府的人们突然乱了起来，孙大伟急忙告诉几个不错的朋友，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郝书记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如果随便一个人请就去，非常没有架子。 可有人跑进来嘀嘀咕咕，他急眼：“女阎王的朋友？” “千真万确，李力波打听到的消息，他的人都去了，你要是不去的话，杨二妮会站在李乡长那一边，觉得你看不起她。” “我没有看不见她，这是空降的菩萨啊！” 郝书记二话不说赶紧出门。 仅仅一个秦霜的朋友，效应就这么大吗？ 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可能，有秦霜这种朋友，杨二妮恐怕是来镀金的，用不了多久就会高升。 到时候他们想巴结，就已经晚了！ 第102章 多少人擦肩而过 戏院舞台上，跑腿的来来往往，有一个年龄大的总管正在安排人们入席。 杨和平能有这么多人参加葬礼，引来村子里一些人看热闹，聚在戏院门口。 当几辆小车驶进戏院大门，坐在戏台上准备吃饭的人们纷纷观望。 有人眼尖，“李乡长的车。” 过了会有人喊：“怎么郝书记也来了。” “还有萧书记呢，他可是从来不参加。” “田副乡长，孙主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杨家犯了什么事情……” 这动静把总管吓懵。 戏台下面有一张桌子，是记礼的地方，看到领导们纷纷掏出现金，上面之人才如梦方醒。 总管急忙去叫后台忙碌的范淑平和杨二妮，这母女俩听到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丈夫面子这么大吗？ 就连杨二妮也搞不清，毕竟她还没有正式上班呢。 她们急忙出去接待贵客，没想到前前后后来了二十多人，这几乎打破了望水乡的记录。 这二十多人，会贡献大约两万元。 “快请，这边请……” “这边坐吧，早就帮你们安排好桌子。”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还没有开饭呢。” 一些人自动让位，腾出几张桌子，先让领导入座。 非常有意思，郝书记的人坐在一起，李乡长的人坐在一起。 一些人坐不下，只能挤在一张桌子上，占用了三个桌子。 杨二妮惶恐的招待着，结果惊得李乡长等人急忙站起来，受不了她的客气。 “你不用管我们，能够接到你的请帖，我们深感荣幸。” 不是所有人都有请帖，但重要的领导都有。 杨二妮早就傻掉，她没有发请帖啊？ 她就没想过，乡政府的领导会赏脸。 这让她父亲的丧事一炮打响，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她感动的几乎要落泪，很想让父亲看看，他可以瞑目了。 很快，正式开席，一张张圆桌上都是热气腾腾的肉菜。 杨二妮心急陈海怎么还不来？ 她跑到一边打电话：“你是不是睡着了，已经开饭了。” “我不去了，早上的馒头热一下可以对付一顿，你不用管我。” “为什么？其他人来不来无所谓，你必须来，你不知道吗？” 杨二妮顿时急了，不知不觉眼中都是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我原来就没打算去，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在他们没有发觉前，我会提拔你为副主任。” 杨二妮听不懂，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的朋友呢？你不是说多准备一桌吗？” “不是去了吗？我看到李乡长他们出门，应该是去了你那里了吧？” 杨二妮顿时失声哭了起来。 原来这是陈海安排的，让她们家扬眉吐气。 想到陈海没有来，她捂住脸哇哇的哭，路过之人以为是因为伤心父亲呢。 经此一事，杨二妮被彻底折服。 跟给钱照顾不一样，换了其他喜欢她的男人，也会那样做。 但让她出人头地，直起腰面对别人，才是最大的感动。 陈海正在医治杨二妮的自卑，缺钱给钱，缺地位给地位，缺面子给面子。 杨二妮缺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做人的信心，今天以后能够让她直面惨淡人生。 ……… 乡政府二楼。 陈海正在翻看张虎牛发来的图片，关于宴席的画面，乡政府什么人在场一清二楚。 张虎牛早就知道陈海不会出席，之前特意问过。 他不知道杨和平家最大的功臣，为什么不去？ 这是基于官场的考虑。 现在的陈海不希望杨二妮打上他的标签。 一旦杨二妮打上他的标签，李乡长等人就会针对性的打压。 陈海准备尽快把杨二妮推到副主任位置上。 一步一个脚印，上班第一天就是副主任，不知道多少人要刮目相看。 为了这个目标，陈海没有参加，免得被人看出来。 过了一会。 陈海又收到秦霜发来的订婚画面，在一个豪华的大厅，这是忙里偷闲拍的。 什么也没有说，一口气发来十几张。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一些只能电视上见到的大人物出现在现场。 陈海看到一些熟人，打扮得体的吴君丽，还有吴君丽的姐夫谢长生。 自然少不了吴启阳的爷爷吴逊，还有他的奶奶。 同时看到秦家一些人参加，大约去了一桌子的人。 家族联姻跟普通人不同，将来秦霜想反悔有难度，需要双方长辈同意，协商之下才有可能。 秦霜非常清楚这一点，一旦订婚轻易不能反悔。 说不定过几个月，就是大婚的日子，就要步入洞房，跟吴启阳过夫妻生活。 跟喜不喜欢吴启阳没有关系，只跟自己的政治前途有关。 秦霜嫁的是吴家，不是吴启阳本人。 陈海有心发一句喜结连理，早生贵子，打好的字删除。 很想把杨二妮家一些带着白孝的画面发过去，恶心一下。 担心秦霜会杀了他。 可什么也不说，也不可以。 最后发了一串省略号。 又发了一串叹号。 过了会，秦霜发来一串问号。 陈海发了几个字：白菜被猪拱了。 拿着红酒杯给人敬酒的秦霜，忙里偷闲看信息，噗的把酒喷出来。 她回了一句：我不会让他碰我一根手指头，你担心什么？ 陈海深表遗憾的回了一句：就算是黄花闺女，也是别人的媳妇。 秦霜：可怜你三秒钟。 正在跟别人订婚，在喜气洋洋的现场，秦霜不忘跟其他男人调情。 跟很多女人一样，嫁的是眼前男人，心里想的是其他男人。 没有人知道秦霜是不是很开心，毕竟她的政治地位进一步稳固。 陈海划着发过来的图片，一张张放大，没有找到秦霜的闺蜜，那个女记者。 这让他非常不解。 为什么最好的朋友，反而没有参加秦霜的订婚喜宴？ 这就好像，陈海没有参加杨二妮的宴席一样。 都是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人，反而在重要场合缺席。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有遗憾，总会有一些不能说的哀伤…… 歌声轻轻响起。 问世间转过多少流年，才会有一次擦肩…… 第103章 未雨绸缪 下午五点。 乡政府开了一次例会，这次没有吵吵闹闹，一致通过了杨二妮担任扶贫办副主任的决议。 这个建议是扶贫办几个小伙子提出来的，李乡长等人卖杨二妮一个面子，在其没有出席会议的情况下，给予了这样一个职位。 这是乡政府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多一个副主任无所谓，之后会向县委报备。 至于主任职务，乡政府无法进行任命，必须由县委指派。 而同时，陈海提了一下恢复孙大伟的副主任，李乡长当然不会反对，以多票压倒少数的情况下，陈海实现了之前的诺言。 会议上，一些人奇怪为什么陈海叫杨二妮嫂子，却没有出现在宴席上？ 只能有一个解释，关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好。 散会之后，陈海又宅在办公室，好像忙于工作。 没有人知道，让杨二妮火速上副主任是他一手策划的。 陈海没有忘记秦霜想见杨二妮的事，如果杨二妮表现的不错，说不定还会得到提拔。 这之前，要快马加鞭帮杨二妮的履历上面增加一点资历。 晚上九点多。 杨二妮骑着电动车出现在乡政府，来这里休息。 她已经知道自己成为副主任，猜到是陈海安排的。 对于陈海的能力，现在是迷之自信。 她不是空手来的，打包了一碗黄米糕，还有一个红炖肉，包括一个凉菜。 看到左右没有什么人，便推门进入陈海的办公室，发现陈海正在研究一些资料，都是关于如何扶贫的蓝图。 很多构想就像企划书一样，没什么用。 陈海被困在这个位置上，很难有作为，没有成绩就没办法得到提升。 事实上，两个月晋升到这个位置，已经是非常快的。 可他根本不满足。 曾经的他不被乡政府所有人看好，随着地位的提升，大部分人已经不足为虑。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 “你一定饿了吧，这是我让厨师特意留的，别人没有动过。” 杨二妮使用电锅进行加热，因为实在是太忙了，她想早点过来但走不开。 “我来吧，你赶紧洗漱一下休息。” “我不累。” “听话。” 陈海二话不说抱上床，像伺候孩子一样脱衣脱鞋泡脚，安顿美女钻进被子里。 杨二妮早就累的倒在街上也能够睡一会，眼看疼爱她，便不再坚持。 不到十分钟，就沉沉入睡。 陈海热饭吃饭，又折腾了一个小时，上床时已经是十点多。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工作如何展开，一筹莫展。 按理说，新主任上任，几个月没有动作别人也能够理解，毕竟过去一直是如此。 没有专项资金的扶贫办，就像一个摆设一样，就像安慰老百姓的一个部门似的。 陈海不能容忍自己困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任何作为。 可契机在什么地方，恐怕出去考察走动，才能有所收获。 次日。 杨二妮按照时间五点起床。 这里的乡俗是太阳升起来前，就需要把棺椁抬出院子，然后放在一个三轮车上，拉到坟头埋掉。 凡是参与忙碌的人们，中午会在饭店吃一顿饭，到时意味着丧事的结束。 陈海把小车钥匙交给杨二妮，今天需要几辆小车，包括张虎牛开的金杯，也会被用上。 “我就不去了，如果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嗯，今天主要是用一些苦力，人多着呢。” 杨二妮看着陈海帮她多穿了一件外套，是一件淡灰色风衣，担心她感冒。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帮她买的衣服，还挺合身。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过意不去。” “傻瓜，跟我不要见外，我就是你的老公。” 杨二妮情不自禁拥抱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出门。 出门之前，陈海探头在外面看了几眼，发现没有人，才让二妮赶紧出去。 这种偷偷摸摸倒是非常刺激。 早晨的街上没有什么人，小车就在乡政府附近，杨二妮上车才发现陈海不放心跟出来了，报以一个甜蜜微笑。 “这个世界有你真好！” 什么是幸福人生？其实只有一个答案。 有一个爱自己的人，遇到事情有朋友帮忙，人际关系融洽，遇到难事不用自己发愁。 黑色小车远去，陈海返回乡政府补觉。 他不知道乡政府其他人每天忙碌什么？很多人翻来覆去弄一些文件，一个月也就过去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可能不止望水乡这样子，大部分地方都一样。 一般来说，新官上任总是挖空心思做一些成绩，来证明自己。 可就连李乡长和郝书记这些领导都在混日子，不用说下面的人。 辛辛苦苦做出一些成绩，不如巴结好上面领导来的快捷，这是官场共识。 就有人什么都不做，靠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抱领导的大腿，一路高升。 官场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实实在在做事，一条是抱领导大腿。 前者不一定高升，后者是必然的。 陈海陷入了迷茫，他该怎么做？ ……… 上午十一点。 远处山上的火光燃起，一些花圈付之一炬，鞭炮声噼里啪啦。 在一些地区，就连上香这些行为也被禁止，防止引发山火。 但深海省还没有推行这种政策。 杨二妮在坟头又哭了一场，跟自己的父亲告别。 她非常遗憾，在外面打工的哥哥居然没有回来。 她哥杨福宇在外面找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儿子，跟丈夫离婚。 她哥没有跟那个女人领证，两个人组成一个家庭。 像回家这种事情，必须跟老婆商量，大约是不同意，不愿意跟这种负债累累的家庭攀上关系。 可就算没回来，也没有给家寄点钱，就不想想母亲和妹妹没钱，如何处理后事？ 很可能，她哥赚得钱都上交了老婆。 不管怎么说，四十岁的光棍汉可以上一个女人的床，哪怕那个女人五十岁，起码没有白活一辈子。 返回的途中，其他人车直奔一家饭店，有总管张罗大家吃饭。 杨二妮开车回家取一些东西，在巷子口遇到了麻烦事。 只见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前一后横躺在小车的前后，旁边还站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第104章 普法办的第三个案子 杨二妮从家里出来，看到其中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说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不给赔偿费，这车休想开走！” 杨二妮看了一眼车前躺着的老人，已知什么人到了，那是她当年的婆婆公公，听说家里已经一贫如洗，靠讹钱为生。 而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染着黄发，胳膊上有纹身，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社会人。 陈金狗的父母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利用他们是老人，别人不敢碰的特点，说不定出现在什么地方。 对于自己家过去的媳妇，自然不会放过。 “你们害我丢掉工作的赔偿费还没有跟你们算呢，咱们打官司吧。” 杨二妮镇定下来，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两个年轻人见状有点慌神，但还是嘴硬说不怕警察。 其实他们经常被拘留，还坐过几年牢，案底一堆。 不过他们都是人精，每次的主犯都是陈金狗的父母，这两个人老人装死本事一流，派出所弄回去需要给他们看病，很快就会释放。 杨二妮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把情况说了一遍。 她的车停在路边，出来时两个老人一前一后躺着，这是明显的讹钱，涉嫌诈骗。 接警的警员反复确认，有没有开车碰到过老人，他们已经听说乡政府领导几乎都去杨二妮家捧场，二话不说就出警。 “你们俩不要走，如果警察来了，他们说应该给你们钱，一分不少会给你们。” 两个年轻人一听，脸色瞬间变了，互相使了个眼色，考虑要不要在警察来之前溜掉？ “杨二妮，你就不怕得罪我们这种人，一辈子让你不得安宁？” “我从小到大过的就是这种生活，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人当我的面跺我父亲的指头呢，我都没有哭过，你们算什么？” 杨二妮不能认怂，她知道这些人欺软怕硬。 如果这次得逞，说不定以后没钱又来找她，一辈子阴魂不散。 她觉得这种行为不可以容忍，这种风气得好好整治整治才行，要是以后经常发生这种事，百姓们哪能安心过日子。 十几分钟后，一辆警车到了，上面下来三个小伙子，还有带队的派出所副所长。 先是询问杨二妮有没有受到伤害，还问她的意思？ 如果让他们拉开老人，把车开走就完事，他们不像普通老百姓不敢碰这种老人，他们是可以下手的。 没想到杨二妮这次的态度出奇的强硬，“把他们都带回去，我会找人出面处理这件事。” “好，你尽快找人，我们可以留他们48小时。” 副所长马上令人抓人，附近站着的两个黄毛冒充看热闹的人，没想到他们也抓，马上大声嚷嚷，“凭什么抓我们？” 还不住的喊：“杨二妮，你等着！” 因为只是碰瓷行为，并没有讹诈到钱，他们进去不担心，很快会把他们放了。 很快，两个装死的老人哭天抹泪，被拖到车上带走。 杨二妮得以上车，这才开车去饭店。 这顿饭称之为‘谢人’，要给一些辛苦忙碌的人敬酒，还要准备一些烟酒给总管和一些人拿上。 还要把米糕和大花白面馍馍给周围一些邻居送去。 做完这些事后，会撤销院子里搭起的篷布，凡是借别人的东西送还人家。 最后把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大门口的白色对联，还家里摆放的一张遗像，没有其他痕迹。 凡是杨和平用过的被子和衣服，还有一些私人物品，全部扔掉。 至于几副麻将在入土的时候已经陪葬。 下午四点。 杨二妮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带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乡政府大院。 每个见到她的人，都是热情的问候，打着招呼。 这是非常奇特的一幕，一些不认识的人，突然因为她成为秦霜的朋友，都成为她的朋友似的。 而她连秦霜是何许人都不知道。 后事办理完毕，按理可以休息几天，按部就班上班，看有什么工作是需要自己做的？ 可婆婆公公又找来了。 也不知道他们买通这里什么人，估计是杨二妮父亲的一个赌友，听到消息就赶来了。 如果来的早一点，堵住大门不让发丧，这是多么丢人的事？ 杨二妮要求警察抓起来，就是担心他们跑到乡政府这里闹，影响的她的名誉。 至于怎么处理，只能交给陈海。 “这事你不能管了，我保证帮你不声不响处理好。” “你准备怎么处理？” “陈金狗的父母好办，他们无非是要钱，给他们点钱就能够打发掉。 那两个黄毛不怕警察，但他们怕道上比他们狠的人，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一辈子不敢找你的麻烦。” 杨二妮估计又要让陈海花钱，急忙道：“这次收了近三万的礼，后事一共花费五万多，相当于花了两万，你给了五万现金还给我转了三万……” 杨二妮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海拦住，知道她要还钱。 “傻瓜，跟我算的清清楚楚干嘛，你有把我当老公吗？给你母亲三万生活费，你自己留三万零花钱，我要解除你的一切后顾之忧，还要给你母亲安排工作呢。” “可我不能跟你领证，不是你的老婆啊，你对我这么好……” 杨二妮把三万现金都带来了。 她觉得自己工作，养活自己和母亲不成问题，陈海将来成家立业，买房娶妻需要不少钱，花在她身上是浪费。 遇到实心眼的人，陈海头疼。 “你就不要跟我争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人最重要，等我有了钱我还要给你买房买车……” 杨二妮急忙捂住心爱男人的嘴，“让你未来老婆知道了怎么办？” “我现在单身，如果将来真的出现一个女人，需要我放弃你才能跟她在一起，那我就不结婚。” 杨二妮痴痴的看着，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 “你这样我会过意不去，好在你现在单身，我敢跟你在一起，我已经两天没有伺候你了，等会我出去洗个澡。” 陈海看出二妮十分疲惫，不忍心欺负她，他忍忍就一夜过去了。 到了晚上，洗了澡的杨二妮想给陈海身体最大的愉悦。 但她不小心睡着了，再次睁开眼，已经天色大亮。 第105章 欺骗碰瓷老人 第二天陈海按兵不动，给几个人打电话，准备彻底解决陈金狗父母四人。 杨和平已死，可陈金狗的父母依旧不放过这对母女，可见为了钱早就没有底线。 遇到这种人渣，就连各级政府都很头疼，立入了普法办的案宗。 陈海在48小时就要到的时候，出现在距离乡政府几百米外的派出所，所长外出学习，副所长四十出头，叫周斌年，接待了他。 两个人在办公室见面，陈海放下一个小包，里面是两条好烟。 礼多人不怪。 在官场，像烟酒等物只要不是很贵，数量不多，都不算是送礼。 但接受小礼的人，有大礼也会收。 “不用跟我客气，我听说过你，当过县委书记的秘书，处理过青山村的案子，在咱们乡政府崭露头角，已经是扶贫办主任。” 周副所长客气的同时，将两条烟放在抽屉里面。 像他这样的职位，常年吸好烟，几乎自己没有花过钱。 “帮我安排一下吧，暂时不要提我的身份。” “没问题，每天要死要活的人渣，我没有搭理他们，这种人见到多了。” 周副所长起身，带陈海去院子里一个房间。 这里条件有限，在一个门窗上面都是钢筋防守的房间，陈海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两位老人。 “不要闹了，有人来看你们。” 周副所长喊了一声。 房间严严实实，玻璃是磨砂玻璃，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陈金狗的父母听到外面有人路过，就啊吆啊吆的大叫，唯恐外面之人听不到。 可这种小地方的派出所，不会马上送他们去医院，一旦到了医院，好吃好喝供着，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愿出院，最后必须求着他们才会走。 门锁打开。 陈海进去以后，周副所长喊来一个年轻协警在门口站着，这是规矩，必须有第三人在场，万一发生意外，他们有失职责任。 房间里面，陈万亩六十六岁，头发花白，故意穿着一身补丁衣服，躺在一支床上一动不动。 他的老婆比他小五岁，名叫闫翠仙，不住拍自己大腿，嘴里哭喊着：“老头子，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那该天杀的杨二妮，她克死我的儿子，我跟她不共戴天！” “政府给我们做主啊！” 闫翠仙眼角没泪，哭的那叫一个可怜，好像丈夫真的死了一样，坐在床边身子不断起起伏伏。 陈海在门口一个椅子上坐下，没有说话，拿出手机来打发时间。 过了会，闫翠仙偷偷回头，她知道进来人，不解为什么不说话？ 看到一个寸头穿迷彩服年轻人正要抬头，她急忙扭过头去，哭声更大。 如此过了二十分钟，闫翠仙十分敬业，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如果请他们演电影，那奥斯卡奖就没其他人什么事。 陈海渐渐失去耐心，说道：“不要装了，我又不是政府人员，我只是来看你们的。” 闫翠仙这才止住声音回头，仔细打量起来，当她认出门口椅子上的年轻人，惊讶的叫了一声：“二愣子。” 一听二愣子，床上躺着的陈万亩立马坐了起来，想看是哪个二愣子？ 除了他们村子的人，不可能叫小名。 陈万亩十分老态，乍看像八十多岁老汉。 从来都是老婆做主，老婆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坐起来的老汉老眼昏花，没有马上认出陈海。 不过闫翠仙对这个二愣子记忆犹新，曾经骗进他们家，想让他们家有一个聪明的小孙子。 非常可惜，如果不是她的傻儿子已死，说不定有一个像陈海一样帅气的孙子。 “二愣子，我听说你得罪县委书记被罢官，现在在哪工作？” 闫翠仙看着当年的少年郎，想起当时心痒痒，瞒着丈夫跟二愣子两个人黑灯瞎火…… 谁知二愣子发现不是杨二妮，非常生气，直接把她推出院子。 气得丈夫追着她打，被她吼了几声，回去帮她拿衣服。 “我还在离阳县打工，听说你们被抓，过来看看，我已经交了保释金，你们签字吧。” “我们现在就能出去，太好了，我要找那个杨二妮算账！” 闫翠仙马上就要走，她怕杨二妮跑了，以后很难找。 但陈海拦住他们，“你们俩签字，按上手印，这是手续。” “好，我们签。” 闫翠仙和老伴拿着笔，斜斜歪歪的写上自己的大名，把手印按上。 陈海看到确认无误后，收好签字画押的文件，吩咐道：“副所长还要对你们进行训诫，十来分钟就可以走，我在外面等你们。” “好，谢谢二愣子，不愧是老乡，好歹咱们是一个村的。” 闫翠仙觉得遇到好人了，觉得二愣子跟小时候一样好骗。 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是不是对她心存感激？ 她可是手把手把一个少年郎变成一个小男人。 不到五六分钟，进来一个周副所长，进门就道：“既然你们认罪，就在这里待着吧，你们已经承认碰瓷诈骗的行为，稍后法院会对你们进行判决，因为你们有前科，这辈子在牢里待着吧！” “你说什么？这位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 闫翠仙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刚才签的是认罪书，上面还有以前几起碰瓷诈骗的行为，你们已经签字按了手印，法院不会对你们进行审问，会直接判刑。” “啊……” 闫翠仙脸色大变，终于醒悟过来，破口大骂：“二愣子，你个该天杀的，我好歹让你碰过我们家的媳妇，你怎么就不感恩呢，天哪！我不想坐牢……” 闫翠仙哭天抹泪，这回可是真的流出眼泪。 而陈万亩赶紧又上床，直挺挺的躺在上面，继续装死。 周副所长不再搭理他们，走时说了一句：“监狱里面恶人多，你们去也以后会被分开，那些人比你们可恶很多，你们年龄大了打不过他们，好日子等着你们。” 门又锁上。 这回陈万亩不装了，气得骂老婆，“你怎么不看仔细就签字呢？” “我怎么知道老实巴交的二愣子也会骗人呢。” “听说坐牢挨打还要喝尿，我不想去。” “你以为我想去，这次咱们被二愣子坑了，我见了他就会撕烂他的脸……” 第106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陈海出了房间，马上让周副所长带他见了俩个胳膊上有纹身的黄毛，声称是杨二妮派来和解的，请两位出去吃顿饭。 两个黄毛一听有戏，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跟着陈海出了派出所，上了他的小车。 黄毛一看还是那辆车，深信不疑。 车子启动。 陈海扭头问后面的黄毛，“你们希望怎么处理， 我的要求是以后不要再打扰二妮，咱们一次性解决。” 个子高壮的黄毛马上道：“给我们十万元，以后永不相见，至于闫翠仙他们要多少，你看怎么办吧。” 张口就要十万，胃口不小。 陈海问另外一个干瘦的黄毛，“你同意这个解决方案吗？” 干瘦黄毛仿佛逮到一个蛋糕：“我要求不高，让杨二妮陪我们几天，那妞不尝一下实在太可惜。” 高壮的黄毛闻言，马上补充：“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呢，我们保证不会虐待她，只是玩玩而已。” 陈海心中冷哼，淡淡说道：“可我们没有十万，怎么办？” “没有十万，把这辆车给我们也行，你是她的男朋友吧？直接把车过户给我们，我们可以不睡你的女朋友，你看怎么样？” 黄毛都是人精，发现这辆车值二三十万呢。 陈海没有多说什么，语气发狠道：“我会满足你们的要求，就怕你们不敢收？” “你吓唬我们？”高壮黄毛马上露出凶相，“你不要拿警察吓唬我们，我们跟他们经常打交道，根本不怕，倒是你自己，得罪了我们，以后要小心点！” 陈海看着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阵冷笑，“我知道你们不怕警察，但有些人未必，我请你们吃顿拳头宴，希望你们不要觉得寒酸。” 小车突然停下。 外面停了两辆面包车，还有一个小车，刘铁柱带着李铁军等人等候多时，下来十来个人。 两个黄毛一看外面这阵仗，意识到不妙，他们只需看一眼就可以认出一些人是吃过牢饭的，一些人是道上混的。 “下来，居然敢得罪陈哥，让你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大哥，这里面有误会，你们是混哪边的？” 高壮黄毛吓得不敢下车，看到那些人气势汹汹，知道下去的下场。 “这位是深海市铁老大，至于我，青山村马长军，还有这位……” 一听都是道上狠人，直接把两个黄毛吓瘫，他们只是小卡拉米，哪敢跟这些如雷贯耳的人物打交道。 可到了这些人手上，不脱层皮是走不掉的。 “大哥，我们错了……” 其他人七手八脚，就将两个黄毛拉下车，塞到他们的面包车中。 黄毛不住求饶：“各位大哥饶命，小弟以后再也不敢了。” 只见一拳打在嘴上，拳头带着钢套，顿时满嘴是血，一些牙齿脱离。 “饶命啊，求求您了，不要打了。” “对不起，不要打了。”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两个面包车，各自关了一个黄毛，几个大汉进去当沙袋练手。 车外，陈海跟刘铁柱吸起了烟，他把两万现金塞给对方。 “你这是干嘛？你要是跟我客气，以后就不来了。” “不是给你的，总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吧？” 两万元不多也不少，每个人给几千元旅差费，然后吃一顿饭。 如果陈海不出这钱，刘铁柱也需要请客，需要自己掏腰包。 刘铁柱只好收下，他大手大脚没有存款，几乎是一个月光族。 刘铁柱想起一件事，眉飞色舞道：“听说你把吴启阳打了，直接打进医院，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们只敢欺负这些小卡拉米，你连大家族公子哥都敢打。” 陈海笑了笑。 这是恭维他呢，还是取笑他？ 打人每个人都会，但能够打了没事，才是高手。 这才是刘铁柱佩服的地方。 “你们怎么知道我打了吴启阳？” “他在我们酒店订婚，脸上还有淤青呢，眉毛上面还缝了几针，说是不小心跌倒碰的，我一看就知道挨了打。” 刘铁柱津津乐道，没有说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他很想知道陈海打了人，为什么没事？ 换了他们这些人，可不敢动吴家的人。 陈海听到面包车里面鬼哭狼嚎杀猪的声音传出，担心打出人命，急忙过去请他们住手。 “辛苦几位了，把他们弄到我的车上。” “陈哥，我们还没有过瘾呢。” “下回吧。” “好，早就手痒……” 被打的成为软面条的黄毛被拉下车，腿都站不稳，被生拉硬拽扔到陈海的车上。 除了那个高壮黄毛脸上挨了拳头，那个干瘦黄毛脸上没事，但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整个人瑟瑟发抖，像寒风中拔了毛的鸡。 他们这些碰瓷的，其实是最低等的一种，根本没法跟刘铁柱和马长军这些人比。 一样也是灰色产业，也分三六九等。 陈海挥手告别，带这两个人回派出所，直接来到关押闫翠仙的房间。 周副所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帮忙打开门。 只见陈海吩咐两个黄毛，“我讨厌那两个老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陈哥，我们懂！” 如果不是陈海刚才喊停，他们担心被活活打死。 几个人拳头向他们身上招呼，简直是噩梦。 而受的所有罪，都是因为闫翠仙念念不忘杨二妮，才让他们挨了打。 刚才还站不稳的两个人，趔趔趄趄下了车，直接冲进房间。 周副所长还搞不清怎么回事，但已经看出这两个人挨了打，而且打的有点重。 门被陈海关上。 马上，屋子里传来哭爹喊娘的求饶声音，只听陈万亩道：“你们睡我的老婆，还打我，有没有天理！” 这个四人团伙，不管去什么地方宾馆，都是两个黄毛和闫翠仙一个房间，不让陈万亩碰他的老婆。 莫要看闫翠仙已经六十一岁，当年在村子里是一霸，无人敢惹。 作为村子里的首富，是有名的泼妇，几乎是男女通杀。 可她现在老了，根本不是黄毛的对手。 都搞不清她用心伺候的两个黄毛，为什么进门就打他们？ 闫翠仙被拎着领口，不断被扇耳光，黄毛把被打了的痛，发泄在别人身上。 而陈万亩抱着头蹲在墙根，承受拳打脚踢。 好在两个黄毛身上有伤，没办法发挥，不然会把他们打死。 第107章 女友养成计划 觉得已经教训的差不多，陈海打开门。 周副所长终于弄清是怎么回事，“陈主任，这样不好吧？” 居然在派出所内，指使关押人员互殴。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唉，我也没办法，他们不怕你们，我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 陈海有意为之，他就是要在副所长反应过来前，已经完成目的。 现在可以进去了。 周副所长皱眉站在门口，总觉得这样做违反规定，不过不是他下的令，好像跟他无关。 如果细究的话，他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闫翠仙和她的丈夫哭哭啼啼，两个人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 闫翠仙还想的见了陈海，就撕烂他的脸呢。 居然骗他们签字，承认碰瓷诈骗的罪行。 谁知，两个黄毛居然投靠了陈海，对他们动手，陈海突然成为老大…… 陈海取出五千元现金，递给两个黄毛，“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不要跟他们混，能做到吗？” “陈哥，我们马上走，您放心，这辈子我们不会再来了。” 两个黄毛没想到有钱可拿，意识到眼前的陈海非一般人物，做事手法与众不同。 这是陈海的高明之处，防止对方挨了一顿打，什么都没有捞到，狗急跳墙。 虽然挨了打，不过拿到补偿费，心里能够平衡一些。 随着两个黄毛趔趔趄趄，像逃离一样离开派出所。 周副所长看呆了。 如果这些人不来这里闹事，他反而轻松，不需要因为他们出警。 他不知道陈海是怎么办到的，只是出去一会的功夫，两个黄毛就服服帖帖？ 这简直神乎其神！ 只见陈海坐在床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两个老人。 他对着闫翠仙道：“如果你们不怕被我送进大牢就尽管来找杨二妮，你们动她就是动我，签了这份保证书，之前你们的认罪供状就不会上交。 如果你们还想从她身上捞钱，我保证把你们送进大牢，一辈子出不来！” 陈海把五千现金扔在地上。 闫翠仙这才醒悟，陈海是为了杨二妮而来。 她急忙把地上的钱捞在怀里，挣扎着爬起来：“陈海，你是不是跟二妮在一起了？你早说啊，看在乡里乡亲的份子上，再说咱们还是亲戚……” 眼看陈海冷着脸，不愿废话，把一份资料递过来。 闫翠仙还想多要一点钱，只好闭嘴。 这份保证书不写也得写，她的脸已被打肿，身上还被踢了一顿，担心不听话还会挨打。 现成的保证书样本已经准备好，闫翠仙乖乖的抄写了一份。 至于她的丈夫，还躺在墙根直哼哼，看样子被打的不轻。 直到签字按了手印，陈海才吩咐：“带他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出现在这里，不然我外面有很多小弟，我怕他们不知道轻重，把你们打成残废。” “原来你也是道上的，怪不得他们听你的……” 闫翠仙做了这一行，知道道上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每个地方都是一些人的地盘，他们跑到别人的地盘捞偏门，就会挨打，这是道上的规矩。 “老头子，不要装死了，赶紧走。” “我不是装死，我真的动不了。” “你不走，那两个黄毛又回来……” 还没有说完，陈万亩马上生龙活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说起来陈海对得起本家这个伯伯，如果不是他插手的话，她的老婆一直是两个黄毛的玩物，就不让他碰。 现在算是拆散了这个团伙，他们的危害不会有以前大。 陈海一直不远不近跟着，直到看到他们上了一辆二手车，不知道又要去什么地方祸害别人。 非常遗憾，无法真正的把他们送进监狱。 “周所长，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不客气，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把这种人摆平？” 周副所长到现在没有弄明白，他很想学习一下，以后工作中使用。 可惜就算陈海告诉他，也用不上。 因为按照规矩来，那些人反而不怕，他们不怕讲理的人。 他们怕的是，比他们更加不讲理的人。 “其实就是冒充道上的人，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他们居然相信了。” “你打他们一顿，他们就相信了？” 周副所长决定以后尝试一下，他也冒充一下。 陈海挥手告别后，开车回乡政府。 杨二妮一整天在床上，可能是前几天累的够呛，浑身酸疼几乎下不了床。 就这身体还想晚上交流体温。 幸亏陈海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陈金狗那一对祸害，走了没有？” “已经走了。” “他们下次来怎么办？” 杨二妮还以为派出所出面，把那些人赶走了，担心用不了多久，又会跑来闹事。 “你看这是什么？” 陈海把保证书，像献宝一样递过去。 杨二妮低头端详了好半天，几次抬头观察陈海的眼神，想知道是不是在欺骗她？ 据她所知，想搞定陈金狗的父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一直担心给十万零八千元，他们马上坐地起价。 “这是真的？” “如假包换。” “花了多少钱？” “三万。” “三万怎么可能？” 杨二妮急忙坐起来，她担心是不是花了十万？ 这样下去的话，陈海会因为她负债。 “事实上，他们只拿了一万元，我请别人帮忙给了人家两万好处费。” 陈海把笔递过去。 杨二妮发愣中，还是不相信拖了十几年案子，已经解决。 “签字吧，这个案子是你独立完成的，稍后我会让李钟秀补发一个授权的文书，这个案子相当于李钟秀交给你，你自己独立完成。” 杨二妮犹如云里雾里。 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就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 普法办的五个案子，乡政府任何人都可以接，不限于普法办内部人员。 到目前为止，已经搞定三个。 “这个，算在我头上，不合适吧？” 杨二妮哭笑不得，心里已经惊喜的不得了。 她没想到陈海这么疼她爱她，感动的又要哭。 “傻瓜，对我来说充其量是锦上添花，对你就不一样，你刚上任搞定一个案子，证明了你的能力。” “可我什么都没做，我只会给你添麻烦……” 杨二妮泪花点点，扑到男人怀中。 这个案子会写进杨二妮的履历，将来秦霜见杨二妮时，会刮目相看。 如果被秦霜赏识，提拔是迟早的事。 第108章 筹划上副科职称 次日下午的例会上，一身女士黑西装的杨二妮正式在乡政府会议上亮相，并且递交了积压在普法办多年的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的名称写的是闫翠仙状告杨和平隐瞒女儿生辰八字，克死她儿子陈金狗一事，要求给予赔偿。 这种案子别人一看标题，就知道闫翠仙无理取闹，所谓克死儿子完全是迷信的说法，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因为有这样的初步认识，很少有人翻看里面的详细内容。 保证书在郝书记和李乡长等人传阅后，才知杨二妮居然是当事人之一，没想到她十八岁时就嫁过人，不过因为年龄的问题没有领结婚证。 在农村的乡俗中，已经算是嫁过人。 但在法律的层面，没有进行登记，还不算一个已婚女人。 抛开这些不说，其他人不知道杨二妮是如何不声不响搞定那个泼妇闫翠仙的？ 在场之人猜测杨二妮的父亲死后，闫翠仙眼看希望渺茫，降低了赔偿的费用，被杨二妮花钱摆平。 从这个角度看来，这个案子的解决并不是很难，关键是舍得花这份冤枉钱。 十几人的会议室响起了掌声，让杨二妮脸腮红彤彤，她站起来不住鞠躬，没有一点架子，给了大家极大的好感。 李力波挑眉说道：“咱们望水乡人才济济，特别是普法办在李钟秀的带领下，连续解决了三个案子。 这是前所未有的进步，其他部门应该向他们学习，我这里特别口头表扬杨二妮同志，刚上任就向我们献上一份大礼……” 李乡长的长篇大论开始，只提他的前妻和杨二妮，没有提陈海的名字，好像功劳都是李钟秀的。 众所周知陈海搞定两个案子的时候，李钟秀还没有来呢，要是有功劳也是当时担任副主任的张虎牛。 不过，在场之人心知肚明，没有一个人挑李乡长讲话的毛病。 一口气说了十分钟，发现张虎牛趴在桌子上呼呼打鼾声，唐玉妍几次推都不醒。 轮到郝国勋发言，几乎大同小异，也是刻意避开了陈海，对杨二妮大加称赞。 保证书会由唐玉妍这个普法办的副主任递交。 在李钟秀请假住院，吴舒雅没有报到之前，她负责了普法办的工作。 会议结束之后，陈海有意跟杨二妮保持距离，两个人岔开时间一前一后出了会议室。 这是陈海吩咐的，在外人面前要保持同事关系，不要让人发现两个人交往过密。 张虎牛跟在陈海身边，揉着眼睛道：“陈主任，你怎么不吭声？这段时间什么人工作突出大家有目共睹，除了你没有别人。” 陈海淡淡一笑，“逞口舌之利没有意义，你今天没有说话是对的，没必要在一些没有实质性利益的事情上跟他们较真。” “我就是气不过，领导睁眼说瞎话，其他人居然鼓掌赞成。” 张虎牛愤愤不平。 这个例会几乎都在有意无意的巴结杨二妮，不外乎因为她有一个纪委的朋友。 陈海的目的达到。 至于他自己，他不在乎这些表面的荣誉。 到了二楼，张虎牛才问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开会？自从担任扶贫办主任，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开一次会。” 这是很多人奇怪的地方，按理新官上任隔三差五开会，强调工作的落实问题。 陈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虎牛，“难道你喜欢开会？” 张虎牛马上头摇的像拨浪鼓，很快他就醒悟，陈海这是有意为之。 现在的不开会，跟之前的孙大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家喜欢什么样的工作状态，几乎不言而喻。 只要天长日久，孙大伟那些手下就会习惯了陈海的领导，从心底接受现在的工作，不想回到过去。 可不开会也有一个问题，就是扶贫办成为了放逐的状态，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每个人来了对着一些文件发呆，不知道眼睛有没有看，等待下班时间的到来。 陈海总不能没有什么事情，强行给扶贫办增加一些任务，让大家忙碌吧？ 如果是一些没有意义的任务，不如不做。 “你跟唐玉妍的普查工作做的怎么样了？”陈海突然问。 张虎牛急忙喊冤，最近忙杨二妮家的事情，哪有时间下乡。 “那么多人，为什么只让我们两个跑腿？” “因为我不信任其他人。” 张虎牛愕然，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该哭。 “好吧，我今天休息一天，明天继续拉唐玉妍下乡。” 张虎牛猜测这份普查报告迟早会派上用场，因为里面的实际数字，跟扶贫办以前向县委递交的资料，有很大的差距。 以前的工作作风，多数是报喜不报忧，好像望水乡在郝书记和李乡长的带领下已经脱贫似的。 不管有什么问题，总是刻意隐瞒，要么避重就轻，把好听的一面呈现给上级。 陈海非常清楚他们的一贯做法，他要弄一份新的报告出来，让乡政府领导们不得安宁。 他们引以为傲的政绩，其实都是虚的。 回到办公室，杨二妮已经先一步回来，跟之前一样观察周围没有人，马上用钥匙打开门。 刚开始熟悉乡政府环境的她，发现这里每个人对她都非常好，觉得陈海草木皆兵，好像这里危机四伏，暗潮汹涌似的。 表面看的确是这样，乡政府一派和谐景象。 可一旦有咬人的机会，或者一旦利益受到挑战，一些人就会跳出来大吵大闹。 “你在研究什么？” 陈海发现杨二妮坐在办公桌后面，四平八稳的拿出一份文件仔细研究。 “普法办的另外两个案子，我希望睡一觉你帮我完成，我就可以上副科职称。” 杨二妮微笑着，憧憬着美好未来。 陈海走过去帮忙按摩双肩。 果然，翻来覆去参考案宗的杨二妮渐渐笑不出来。 能够被立入五大案件，都不是轻而易举可以完成的，光是查看案件的复杂程度，以及双方难以和解的要求，就让人头皮发麻。 事实上，光看案宗只能了解一个大概，必须亲自接触当事人，就会发现因为一些原因，双方的诉求已经改变。 “怎么样，杨副主任，有没有信心挑战这两个案子？” 陈海已经看出打了退堂鼓。 一个以前在公司上过班，刚来乡政府工作的新人，被领导们一顿夸，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 可真正接手工作，才知别人为什么不来抢这些案子。 因为，吃力不讨好！ 第109章 吴舒雅报到 吴舒雅进入乡政府大门，看见几个年轻人在宣传栏前面更换里面的宣传内容。 他们看到一个陌生姑娘，立刻停止了议论，上上下下打量着。 吴舒雅来之前换了一辆二十多万的普通车，一身名牌衣服全部换掉，包括手表等物，任何可能暴露她身价不菲的东西，都换成非常普通的。 花这么多的心思，就为了隐藏自己不凡的家世。 “你好，请问郝书记的办公室在哪？” 吴舒雅走过去客气的询问，顺便瞟了一眼宣传栏，上面有一个荣誉榜，有一个姑娘的相片，名字显示杨二妮。 下面还有备注呢，普法办闫翠仙的案子完成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她来之前做了很多功课的一个案子，觉得比较简单的一个，准备作为自己的开门红，在乡政府一炮打响。 谁知因为哥哥吴启阳的订婚喜宴，迟来一星期，就被人完成了。 对于体制里面的人来说，跨入副科职称才算真正的走上仕途道路，进入领导阶层。 吴舒雅之所以选普法办，就为了这三个案子而来。 现在只剩两个。 让她郁闷的是，正好上个月县委修改了文件，完成三个案子才能上副科。 脑海充斥着失望的吴舒雅，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进入乡政府的三层楼。 这里的办公环境让她失望，她考虑住宾馆。 上了三楼没有费劲就找到党委书记郝国勋的办公室，敲了一下门之后，听到里面说了一声请进。 郝书记正在慢悠悠的喝茶呢，手上一本三国演义被他翻来覆去看了无数回，也没有让自己变成一个诸葛亮。 看到进来一个姑娘，他马上想到组织部曾经打过电话，说要空降一位普法办主任。 “郝书记，您好，我叫吴舒雅，这是委任状……” 吴舒雅客客气气，规规矩矩把任命的文件递过去。 郝书记一听这个名字，看都没有看就急忙吩咐：“快，这边坐，我刚煮了茶，这是本地采的，你尝尝怎么样？” 郝书记的热情，让吴舒雅的拘谨感减少了许多，她不习惯用别人的杯子，只是拿起来在嘴唇边碰了一下，就不住夸好。 之后郝书记热情道：“小吴啊，我们乡政府最需要你这种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在咱们乡政府不敢说说一不二，也差不多。 你可能已经看到了，普法办老大难五个案子，这几个月突然解决掉三个，如果在你的手上全部完成的话，我会向县委推荐你，让你得到重用……” 郝书记先是吹捧他在乡政府的绝对地位，之后是对于下属的关心，后面的激励，画了一个大饼。 吴舒雅还不知道，任何人来这里报到，郝书记都是这样一番说辞，几乎没有变过。 她以为是自己的自信气质，给了郝书记好感，才得到一番夸奖。 在郝书记的办公室，吴舒雅待了半个小时，听领导的循循善诱，高谈阔论，觉得这位领导担任县委书记也绰绰有余。 初出茅庐的姑娘还不知道，官场这种夸夸其谈者多如牛毛。 如果得知青山村案子爆发，郝书记第一个住院，就知道面前坐的五十多岁的长者，到底是不是一个有能力的领导。 吴舒雅客气的告辞时，觉得受益匪浅。 她带着一个包包，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连一盒小小的茶叶礼物都没有留下，让郝书记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分，差到不及格。 不是吴舒雅舍不得送，而是不屑这么做。 当吴舒雅敲门进入李力波的办公室，对方不知道电脑上看什么，急忙关闭页面打量她，请她坐下。 得知普法办的主任到了，李乡长松了口气，他不希望前妻出现在乡政府，这下终于能够摆脱这个麻烦。 他的前妻知道的秘密太多，让他不放心。 “请坐，早就盼望你来，上面没有接受我们乡政府的推荐，而且空降了一个，我们已经猜到会来一个能力不凡的年轻人，你以前在哪工作？” “我大学毕业以后，这是第一次参考工作，没有工作经验。” 吴舒雅最怕别人刨根问底，早就准备了一番谎言。 可李乡长不同于郝书记，他会问哪个学校毕业的，会问有没有男朋友，包括家乡在哪，父母是做什么的，事无巨细，甚至问爱好是什么？ 这让吴舒雅满头大汗。 她如果说爱好是打网球，骑马，赛车这些内容，马上就会露馅。 一些爱好属于上层社会的人。 眼看结结巴巴，好像面试一样，吴舒雅感到巨大压力。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她突然像解脱一样。 进来的是袁文杰，看到沙发上有一个漂亮姑娘，忍不住多看几眼，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口，堆着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袁文杰居然退了出去，缓缓关上门。 这让李乡长差点拍桌子，他只是好奇这个姑娘的来历，看她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被袁文杰这么一弄，好像他在办公室谈情说爱似的。 而吴舒雅回答不了刚才的一些问题，借口去卫生间，逃跑一样出了办公室。 她不断的长吁。 感觉这个李力波太厉害，这种人待在乡政府可惜，起码可以胜任一个县长。 如果吴舒雅知道李力波是靠老婆陪县委领导，才得到这个位置，她会大跌眼镜。 一个常年在国外，平时接触的都是世家子弟的姑娘，觉得乡政府这些领导都很厉害。 还有一位领导，于情于理也必须拜访，那就是萧远峰书记。 当吴舒雅打听到萧书记在食堂，进去发现萧书记正在案板上忙碌，让她摸不着头脑。 觉得这位领导应该下课，放着乡政府重要工作不做，兼任了一个厨师。 两个人的攀谈就在厨房进行，因为有外人，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萧书记接连说了几次欢迎，还说可以尝尝他的手艺如何。 吴舒雅含着金钥匙出生，穿金戴银，山珍海味都吃腻了。 她看到厨房的设施和卫生环境，发誓饿死也不吃这里的东西。 拜访了三位领导以后，算是告一段落，吴舒雅没有忘记陈海，找到办公室。 第110章 官场新人 敲门进入的吴舒雅，看到屋子里有两个人在一个小圆桌上面吃饭，其中一个是陈海，另外一个是广告栏上宣传的那个姑娘——杨二妮。 发现杨二妮脱了外套，上身是一件淡红色的紧身衣，将玲珑身材展露无疑。 两个人吃的饭非常简单，稀饭馒头外加一个豆芽凉菜，旁边还放着几个煮鸡蛋。 虽然是晚饭，可居然如此简单。 “舒雅。” 陈海有点意外，急忙站起来接待客人，“你还没有吃饭吧？要不一起吃吧？” “不了，我本来打算叫你出去吃……” 眼看吃饭吃到中途，吴舒雅不知道陈海会不会跟她出去？ 只见陈海道：“其实这里食堂的饭就挺好，要不一起吧，我去食堂要几个菜？” “不用了，我去过食堂，那饭实在是……”吴舒雅面有难色，初来乍到的她对这里一切都不习惯。 吴舒雅以前吃饭都是去有档次的酒店，无论环境和餐具都有讲究，包括服务员的水准。 她已经意识到，恐怕这望水乡的所有饭店，没有一家能够满足她的要求。 总不能为了一顿饭，跑到县城大酒店吃吧？ “坐吧，那就这里吃吧，我炒几个菜，你一定喜欢。” 陈海帮吴舒雅取下胳膊上的包包，还帮忙脱了外套，安顿到小圆凳子上。 吴舒雅盛情难却，但的确饿了，只好坐下。 发现那个杨二妮一直打量她，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看样子不知道她是谁？ 从女人的直觉观察，吴舒雅看出陈海跟这个杨二妮关系不错，这个姑娘似乎不希望陈海身边有其他女性。 “你好，你就是杨二妮吧？” 吴舒雅主动伸手打招呼。 杨二妮急忙伸手握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的确是杨二妮，请问你是？” 杨二妮发现陈海没有帮她解释，搞不懂为什么？ 其实是陈海没办法介绍，他答应过吴舒雅保密身份，干脆由吴舒雅自己介绍自己。 只见吴舒雅微笑着道：“我叫吴舒雅，普法办的主任，认识你很高兴。” 杨二妮恍然大悟，她已经听说普法办要来一个叫姓吴的主任，没想到这么年轻。 吴舒雅比杨二妮小六岁呢，会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特别是看到陈海好像跟这个吴舒雅很熟悉，从接待的过程就能够看出来。 可陈海从来没有提，新来的吴主任是他的老相识。 说话间，陈海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白瓷碗特意冲洗了一下，里面盛上黄澄澄的小米饭。 “你先凑合一顿，明天帮你接风洗尘。” 陈海又把鸡蛋放过去，觉得这样有点寒酸，准备炒一个苦瓜炒鸡蛋。 吴舒雅不自觉喝起了米饭，发现口感不错，煮鸡蛋她可以接受，但是外面买的白面馍馍从来不吃。 她跟杨二妮攀谈起闫翠仙的案子，“我很佩服你，你是怎么拿到闫翠仙的保证书的？据我所知他们常年碰瓷为生，想搞定这种人不容易，万一给了钱他们反悔也是有可能的，保证书对他们来说没有约束力。” 面对普法办的主任，杨二妮一问三不知，因为陈海担心吓到她，就没有细说过程。 可现在如同领导询问，不得不说：“找一个有威望的中间人，用钱摆平，如果他们将来反悔的话，由这个中间人压制他们。” 吴舒雅刮目相看。 这是她想到的最佳方案，没想到别人也能够想到。 她觉得最难的地方，就是这个中间人不好找，至于十来万的要求，对她来说杨和平不愿出的话，她自己可以出。 反正为了上副科职称，自己花点钱是值得的。 “你跟我想到一块了，你的中间人是谁？” “陈海。” 吴舒雅愕然。 中间人居然是陈海！ 这么说陈海有压制闫翠仙的能力，让他们不敢出尔反尔。 就在她愣神间，陈海打断了谈话，“你有没有拜访其他领导？” “已经拜访了三位领导，跟他们谈了话，对我非常不错。” “你送了什么礼？” 还需要送礼吗？ 吴舒雅当即意识到，是不是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来之前她是想过这个问题的，觉得送礼巴结的话，不是她的作风。 她要以身作则当一个清官。 “必须送礼吗？” “那当然，郝书记喜欢茶叶，李立波喜欢香烟，萧书记喜欢好酒，不需要太贵，但也不能太次。这是必须有的礼数，你如果没有给的话，他们心里会把你当外人。” 这句外人让吴舒雅意识到不妙，难道刚来就得罪了三位领导吗？ 可他们看上去对她非常热情啊！ 她懊悔不已，应该先找陈海请教一下，再去拜访三位领导。 “那怎么办？难道他们会因为没有送礼，跟我对着干？” 吴舒雅觉得是不是陈海危言耸听。 她觉得自己做的非常漂亮，留给领导的印象极佳。 陈海一边炒菜一边解释：“礼多人不怪，他们跟你对着干倒是不至于，但会把你排斥在派系圈子外面。 你没有送礼就是一种态度，这第一次拜访非常重要，来之前你没有请教过你母亲吗？” “她妈忙我哥订婚的事情，哪有时间教我这些，我觉得自己可以搞定，可没想到第一天就搞砸了。” 吴舒雅说话的同时，观察旁边的杨二妮，她估计陈海会向杨二妮坦白她的身份。 毕竟陈海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杨二妮一定会刨根问底。 突然想到什么，吴舒雅马上觉得这是小事一桩，“这好办，我明天请他们吃饭，离阳县最好的酒店，到时准备好礼物。” 陈海把炒好的菜端上来，放在吴舒雅面前，还有一个小碗里面，是专门给杨二妮准备的。 考虑到吴舒雅会讲究，她盘子里的菜就自己吃。 陈海闻言皱眉，“我的傻妹妹，你难道对官场一无所知？你明天如果把他们三个人叫到一起，他们三个人会当场生气，非但不吃你的饭，还会给你一个难看。” “啊……” 吴舒雅搞不懂了，难道请别人吃饭，反而会激怒领导？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啊？ 来之前信心满满，口口声声不需要陈海帮忙，没想到第一天报道，就被打脸。 第111章 初出茅庐不怕虎 对自己充满自信的吴舒雅，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被陈海简明扼要的剖析折服，仿佛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陈海向吴舒雅说明了几个问题。 第一，基层官场是人情世故的官场，跟高一级的官场有所不同。 高一级的官场比如县委，地级市，包括省委也有人情世故，但不会像乡政府如此明显的表现出来，而是更隐晦一点。 第二，望水乡是一个派系分明的单位，大家表面和和气气，背后盼望别人倒霉，挖空心思想搞垮对方。 如此水火不相容，如果把几位领导人叫到一起吃饭，这是给他们添堵，会迁怒请客的人无脑。 第三，每个新人的报到，特别是像主任这么重要的职位，会有一个潜在的问题，那就是吴舒雅会不会选择站队？ 不管是郝书记，还是李乡长都会考虑这个问题，都会希望吴舒雅无条件的拥护他们。 第四个问题，也是不能忽视的一个问题，在乡政府班子里面，李力波作为二号人物反而是实权人物，他手下的几个副乡长把持着重要的工部门。 李力波一直在为架空郝书记而努力，乡政府几乎他一个人说了算。 吴舒雅必须了解这些情况，给自己进行定位，之后再考虑以后怎么工作。 如此复杂，把新来报到的姑娘搞的头大。 乡政府的领导班子是书记；乡长；人大主席；纪委委员；组织委员；宣传委员；统战委员这些人组成。 由李力波统帅的乡政府，则是由主管工商、建设、水利、农业、治安等五个副乡长构成。 “你现在清楚了吧？在这里工作你首先要理顺这里的人际关系，要不然你觉得非常合理的工作，会被他们阻拦，只能背后哭鼻子。” 陈海在说给吴舒雅听，同时也在提醒杨二妮。 杨二妮作为本地人，比较容易接受这些东西。 但吴舒雅很难接受，她生在官宦人家，对于官场的了解跟基层截然不同。 她就不知道吴家之所以顺风顺水，是吴逊老爷子的功劳，背后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在为吴家保驾护航。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准备带领普法办的人下乡，搞一些普法宣传教育活动，来之前我收集了一些农村多发的案件资料，我打算在每个村进行宣传教育。” 陈海看着有备而来的吴舒雅，不方便打消其积极性：“你最好按兵不动，让别人摸不到你的底细，如果你搞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就会看出你的工作风格，反而会轻视你。” “我实实在在做一些事情，他们反而会看不起？” 吴舒雅觉得不可能。 “的确是这样，他们更佩服溜须拍马会搞好人际关系的那种人，认为那种人有前途，至于你想通过工作上的努力得到认可，反而觉得你幼稚，在做无用功。” 这就是非常现实的官场。 陈海掏心掏肺的告知，吴舒雅会不会听是另外一件事。 “可，可我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呢？你知道我的身份，让我巴结他们这些人，他们根本不配！” 吴舒雅对于乡政府领导的感观，在急剧下降。 在她的眼里，一县之长都没必要让她去巴结，不用说乡政府这些芝麻小官。 “你如果不听我劝，迟早会后悔。先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你如果没地方休息的话可以住在我这里，我去朋友家凑合一晚上，明天我帮你找一个宿舍。” 眼看天色不早，陈海起身送客。 “我准备住外面的旅馆，不麻烦你了，不要忘了咱们之前的约定，不要让人知道你是我哥，你明天陪我见一下李钟秀，交接一下工作，以后就不需要你管了。” 吴舒雅对这里两眼抹黑，她希望陈海的帮忙是非常有限的，不要让外人看到。 她想靠自己的努力，让家族看到她的优秀和能力。 “我送你去宾馆吧？” “不用，我来的路上看到一家，应该是这里最不错的，你一定要保密咱们的关系，我不想被他们知道我住宾馆。” 吴舒雅拿起她的包包和外套准备告辞，这才想起一件事，包包里面有秦霜要求转交的东西，是一包喜糖。 她翻出来放在桌子上，略带尴尬的说道：“你把我哥打进医院不打紧，反正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毁容。 可事情闹大了，我哥不再是家族培养的对象，他因为白静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本来打发他出国闭门思过，谁知他跟白家人约好，不让白静学习，直接领到国外的别墅生活。 他的银行卡早就被家族清空，以为他没有金钱包养女人，可我妈心痛他，私底下给了一笔钱。 谁也没想到白静跑到秦霜那里告状，弄的我妈里外不是人。 我爷爷大怒，把我妈骂了一顿，要把我哥送到军队上让他吃一些苦头，磨炼一下他的性格。” 如果不是吴舒雅告知，陈海会一直蒙在鼓里。 他就说最近白静突然像消失一样，没有发任何信息，感觉非常奇怪。 心里一直很不安，总觉得白静突然不理他，反而非常落空。 送走吴舒雅后，陈海看了眼桌面的喜糖，感觉非常刺眼。 秦霜送喜糖是什么意思？ 明知道他非常讨厌吴启阳，反对秦霜跟那个人在一起。 这是故意气他呢。 杨二妮开始收拾，洗碗洗锅。 她全程像哑巴一样，根据他们的片言只语脑补一些关系，才知吴舒雅是陈海的一个干妹妹。 不敢想象陈海把吴启阳打进医院，导致吴启阳被家族放弃培养，吴舒雅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对于陈海的怨恨。 由此可见，吴舒雅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虽然心疼自己的哥哥，知道哥哥做了无法被原谅的事。 可以想象一下，吴启阳嘴上答应改正，以后不会再犯。 可私底下没有听他爷爷的，在订婚的时候准备跟其他女人国外生活。 吴逊能够不生气吗？ 如果是订婚前，情有可原，毕竟谁没有一个初恋，想努力一下可以理解。 现在已经订婚，还想跟其他女人同居，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丑闻。 第112章 操之过急的吴舒雅 第二天上午九点。 吴舒雅准备去县城的医院一趟，谁知得到消息的李钟秀先一步回来，在办公室等待她交接工作。 李钟秀拿到丈夫的三十万元封口费，李乡长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交接工作，她便让出租车送她，在刚上班不久就赶到乡政府。 在回来的路上，她给陈海发了一个信息，说她回来了。 不然陈海会跟吴舒雅白跑一趟。 这样反倒省事了，吴舒雅接到陈海的电话，就急急忙忙赶到普法办的办公室，见到了李钟秀本人。 总觉得这个女人正值好年纪，退出官场有点可惜。 可得了病跟其他不同，不适合继续担任这么重要的工作。 交接工作很简单，李钟秀早就将需要交接的材料准备好，两个人签字后握手。 李钟秀客气的说道：“以后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陈海，他对普法办的工作研究比较深，至于我只是挂羊头卖狗肉，基本上没有做什么工作。” 吴舒雅客气的应允着，她以为李钟秀会说以后遇到不懂的问题，随时可以问她。 不知道是为人冷漠，还是不想多管闲事。 吴舒雅误会了，李钟秀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的意思，最了解普法办工作的反而是陈海？”吴舒雅惊讶的问。 “嗯，说起来其他人盯着这些案子已经多年，可真正了解案子的没有几个人，陈海跟他们不一样，虽然他在普法办待了一个多月，轻易就搞定两个案子。 其实他是最适合当主任的人选，可惜有些人担心他做出成绩，就把他放在扶贫办的冷板凳上。 众所周知没钱是很难扶贫的，这地方穷乡僻壤很难拉来投资，他什么都做不了，别人反而开心……” 吴舒雅半信半疑，总觉得陈海昨天说的话带有偏见，有意的诋毁领导。 可没想到李钟秀也这么说，而且暗指她的丈夫。 她本能的意识到她接下来的一系列举措，恐怕不会顺利。 “我有一个计划，这是文案，你能不能帮我参考一下意义大不大？” 本来准备走的李钟秀，接过来翻看了几页，发现跟企划书一样做的特别详细。 但她只是简单的看了几眼，就递了回去：“你能够想到的，别人多年前就做过了，要说有意义没有？肯定有意义。但是乡政府领导们是不会通过的。” “为什么？” 吴舒雅不解的问。 她听说有意义，还非常激动，但转眼就泼了冷水。 李钟秀本来不想多说，但不得不提醒：“我给你交个底吧，你最好什么都不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旦你想大干一场，就会触动别人的利益，会有很多人站出来跟你唱反调。” “为什么？” 吴舒雅更加迷茫。 她实在是想不通，她的激情还在，听不得这些反对的声音。 “有句话叫不撞南墙不回头，让你一个胸怀壮志的新人什么都不做，你不会甘心，要不你在例会上试一试，就会知道我是为了你好。” “不会吧。” 直到李钟秀离开，吴舒雅都搞不清她的文案跟其他部门无关，为何会触动别人的利益？ ……… 下午五点。 下班前的例会举行，主要向乡政府所有人员介绍普法办的新主任。 这个会议相当于欢迎会，跟接风洗尘差不多。 不同于大家知道杨二妮有一个后台，因为对于吴舒雅一无所知，态度也就是客客气气，走一个过场而已。 有人问吴舒雅是否单身，她说没有男朋友，回答完都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如果吴舒雅在一星期以后，提出她的计划书，大家或许会认真看看。 可每个人都不希望有什么重要的事，到时延迟下班时间。 可偏偏吴舒雅早就等待这一刻，把打印好的文案，给在场所有人递交了一份。 三十来人的会议室，很多人拿到跟他们工作毫无关系的文案，只是装模作样的翻看了一下。 既然是普法办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发表意见的，多说话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一些领导不这么想，他们看到后面有一个预算数字，大约三十万元，直接将文案放下，而且是字朝下扣放在桌子上。 这是一个信号，同一派系的人已经知道该怎么表态。 按照级别，自然是郝书记和李乡长先一步发言。 至于萧书记则看了一下手表，担心会议拖久了，错过食堂开饭的时间，大家又会抱怨面条糊了。 只见郝书记郑重其事的翻看了一会，表示出足够的重视，然后冠冕堂皇说道：“吴主任是一个有想法的人，还没有来这里上班，就精心构建了这份文案，从详细程度来看，的确下了一番辛苦……” 吴舒雅坐在靠前的位置，听的热血沸腾，觉得陈海危言耸听，在她心里只要郝书记支持，就成功了一半。 谁知郝书记还有下文，笑呵呵道：“吴主任想在工作上做出一些成绩，我们可以理解，但是呢，你对于我们乡好像并不了解，我这么说吧，你准备在十一个自然村开展普法活动，每个村子为期三天，你觉得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吴舒雅不假思索，她的视线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之后又回到郝书记身上，“我们望水乡拦路收费的事，在深海省出了名的，外界对这里的看法是刁民遍地，不懂法的人太多，这里有必要进行普法活动，而且是长期化。” 这一番说辞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有理有据，竟然让郝书记准备好的下文给憋了回去。 如果说讲道理，哪怕去了县委还是省委，都会认为望水乡是一个急需要普法，重点普法的地方，这一点没有错。 可只要郝书记和李乡长他们不乐意花钱，就又无数的理由，推翻吴舒雅的大道理。 眼看争论不可避免，郝书记一副和颜悦色说道：“你说的没有错，可我们过往这种普法活动也举行过几次，为什么看不到效果？” “您说的效果，指什么？” 吴舒雅被问住了。 关于普法有没有效果，大部分人觉得当然有，这还用争论吗？ 可郝书记就是能够拿出一套，让吴舒雅无话可说的理由。 第113章 旁敲侧击 郝书记给出的理由勉强能够站住脚，他说这些年望水乡整体发生的刑事案件，以及小偷小摸数量减少，每年都在下降，不久的将来几乎不会发生任何案件。 像这样的村子，有必要进行普法吗？ 对于这个问题，吴舒雅早有准备，她从公文包里面翻出一堆资料，是关于望水乡所有村子历年来发生的案件。 这些资料来自公安系统，有名有姓的案件非常多，还有一些是报案之后没有破掉的案子。 像入室盗窃案，庄稼被人偷盗的案子特别多，大部分不了了之。 因为派出所警力有限，破案的手法单一，哪怕报警几乎都是走过场，进行登记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郝书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不是平白无故要搞普法，您先看看这个。” 同样的资料传给在场每个人，包括对面坐着的陈海，他翻看了几页，便知道吴舒雅无形中做了一件什么事，那就是打了郝书记的脸。 郝书记想当然认为望水乡治安非常好，一派欣欣向荣。 可他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才知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大部分村子每年都有一些案件，特别是偷盗案件，破案率非常低。 等到郝书记缓缓抬头时，其他人已经料到郝书记脸色不会好看，但依旧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 他面对大家说道：“刑主任今天没有来，我稍后会找他了解一下，如果治安如此差，我倒要问他要一个说法！” 郝书记把他的不知情，推到了派出所所长刑万年身上，要向对方问责。 刑万年所长在乡政府兼任治保主任，级别也是副乡长。 吴舒雅听后非常失望，居然把不知情推在别人身上。 她不敢想象，不止是郝书记，好像其他人对于她提供的资料都非常陌生，好像都不知情。 由此可见这些乡政府人员，对于自己管辖的望水乡，了解是多么肤浅。 “郝书记，您觉得普法活动有必要吗？”吴舒雅期待的问。 她非常希望郝书记点头答应。 哪知郝书记正在气头上，面无表情说道：“这个问题我会考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 吴舒雅一愣，如此态度跟昨天接待她时说的话，判若两人。 她以为这是一个满腹经纶的实干家，结果…… 实在是无奈，只好看向李乡长，“您觉得普法活动有没有必要？” 李乡长早就准备好说辞，可看到郝书记吃瘪，他稍微改动了一下，“据我所知，每个村子发生的盗窃案子几乎是固定的几个人干的，那些人村民们就惹不起，派出所也曾找过他们，还有人被拘留甚至坐牢呢。 可在牢里面都没有教育好，你觉得凭你的区区普法活动，对他们有用？” 这一番说辞当即就把吴舒雅问住了。 同时能够看出，李力波比起郝国勋来说，技高一筹。 “可……” 吴舒雅面色尴尬，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见李力波说道：“你开展的活动是自由参加，靠一些日用品吸引老百姓听讲，每个人每场不低于十元，只有那些老人妇女小孩会去听。 你觉得那些会偷盗的人，会看得起小礼物吗？ 他们会到场吗？就算到了，你的普法能够感悟这些人，改变他们吗？” 连续的问话，又把吴舒雅问得哑口无言。 吴舒雅的文案是由乡政府出钱，买一些洗脸盆洗衣粉香皂牙膏等日用品，吸引老百姓听讲，凡是待够半小时的，就可以拿走一件礼物。 一个村子为期三天，来多少人发多少。 而普法办的人员，会进行现场讲解，而且发一些关于法律的传单，法律的知识主要针对农村多发的案件。 说起来这是一件好事。 可能够吸引来的，只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老人。 也就是说，普法对象无法精准到位，成为了一场作秀。 眼看吴舒雅答不上来，现场人们议论纷纷，都说李乡长说的对。 吴舒雅脸上火辣辣的，觉得自己的准备还是不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李力波挥手让大家安静一下，笑容突然变得古怪，口气也变了味，“你的预算大约是三十万，这些钱用于买日用品发放给老百姓，我认为普法的效果聊胜于无，反而像是一场扶贫活动，这个点子是陈海提出来的吧？” 会议室的焦点瞬间转移，大家的目光落在陈海身上。 不止陈海有点懵，就连吴舒雅也傻眼，为什么会扯上陈海呢？ 难道他们的关系，已经暴露？ 还不等陈海说话，吴舒雅当即反驳：“这个文案是我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跟陈海没有关系，李乡长何出此言？” 其他人的视线又移向李乡长，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李力波淡然一笑，显得城府极深，口气笃定道：“也可能是我多疑，你昨天刚来这里报到，对这里的了解非常少，一晚上不可能拿出这么一个方案，这恐怕是扶贫办的计划，你帮忙提出来吧？” “不是的。”吴舒雅急的站了起来，“这个文案是我自己搞出来的，跟陈海没有任何关系。” 吴舒雅说的非常坚决，反而让人生疑， 弄的好像她跟陈海关系密切，不敢让大家知道似的。 这个文案就是在撒钱，就像一场扶贫活动，还趁机宣传了法律，可谓一举两得。 一时间，很多人看向陈海，佩服他想借吴舒雅的手搞一场扶贫活动。 但李乡长火眼金睛，一眼就识破了。 “你不用解释。”李力波笑得很神秘，阴阳怪气道：“你初入官场不知道人心险恶，千万不要被一些人利用，一些人不考虑乡政府的财政能力，一门心思升官，弄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们坚决抵制这种风气……” 吴舒雅惊讶的看着。 会议的风向，突然跟她无关，到了陈海的头上。 明明是她搞出来的文案，现在让陈海背了黑锅。 “不是的，你们不要冤枉陈海，跟他没有关系……” 吴舒雅的辩解声，被无数的吵杂声掩盖，现场都是声讨陈海的声音，说的话非常难听。 杨二妮按捺不住，气得脸都变了色，她知道陈海是被冤枉的。 可陈海的眼神暗示她，一定要稳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帮他。 最后萧书记看不下去，以食堂已经开饭为由，宣布散会。 人们十分奇怪，陈海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默认了就是他干的。 居然利用新上任的普法办主任，刷新了大家的认识。 第114章 祸水东引 回到二楼，吴舒雅看到楼道里面没什么人，推门进入陈海的办公室。 跟上次敲门不同，她担心别人看见，直接推门进入。 进门后发现李钟秀已经先一步回来，居然在床上躺着，像在自己家一样脱了鞋睡在上面。 由此可见，这个女人跟陈海的关系不错。 不到几分钟，陈海和杨二妮一前一后进来。 屋子里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顿时热闹起来。 “对不起，刚才的事，我……” 吴舒雅急忙道歉，说她不是有意的，弄的陈海背了黑锅。 她觉得是自己的文案做的不够好，遭到了领导的否决。 万万没想到，还把陈海拉下水。 “小事一桩，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海并没有在意，示意吴舒雅坐下说话。 “我去给你们做饭。” 杨二妮有意避开，去隔壁做饭。 她总觉得她跟陈海的平淡生活，被其他女人打破了。 关于吴舒雅的身份，陈海已经透露给杨二妮，这是一个不能得罪的姑娘。 不说吴舒雅背后的吴家，仅仅是陈海打了吴启阳，吴家心里有疙瘩，必须对吴舒雅好一点。 陈海对人不对事，他针对的是吴启阳，不是整个吴家。 “我昨天吩咐你，你居然没有听，你现在知道这里想做出一些成绩多难了吧？” 陈海给吴舒雅倒水喝，担心她介意杯子是别人用过的，用的是纸杯。 “他们怎么那样子，我提出方案，大家不是应该讨论一些细节，研究有没有可行性吗？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找各种理由否决呢。” 吴舒雅十分沮丧，愁眉苦脸，受到了空前的打击。 她可是准备了好久，想象着得到领导的赏识，在这里大展宏图呢。 谁知开门红没有打响，反而吃了一个闭门羹。 在床上躺着的李钟秀插嘴，“我提醒过你，可你不相信，你现在明白了吧？在这里工作你最好先请教陈海，不然就是今天这种样子，会非常被动。” 李钟秀不是随便说这句话，陈海已经告诉她这个姑娘的身份，是吴启阳的妹妹。 “那怎么办？难道我来这里虚度日子，什么都不做？” 吴舒雅不甘心，她必须做出成绩，让家族看到她有潜力，才有可能扶持她，安排到更高的岗位上面。 吴家是睿智的家族，像吴启阳无可救药，就打发到军队上，免得给家族带来不好的影响。 不能因为吴启阳是嫡系子孙，就不考虑他的人品和能力，盲目的扶持他上位。 如果德不配位，迟早惹祸。 而现在，吴舒雅出来历练自己，最好不动用家族的人脉，让自己做出一些成绩。 可刚来这里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我有一个办法。”李钟秀心中一动，把早就想好的腹案说了出来，“你可以自己花钱举办普法活动，前前后后搞一个月，能够让你的名声大噪，县委会发现你是一个人才。” “我，我花钱举办活动？”吴舒雅疑惑的瞟了陈海一眼，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她的家境？ 三十万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包包的钱，不是不可以。 李钟秀还有下文呢。 “你如果愿意牵头搞的话，普法办人少，让陈海的扶贫办借你一些人，人多就声势大，影响力就广。” 李钟秀正在拉一个有钱姑娘下水，一旦扶贫办的人员参与，就不仅仅是普法办的活动，相当于扶贫办也在搞活动。 这样一来，普法办和扶贫办的工作就重合了。 “你的意思，只要我愿意出钱，乡政府不会阻止这种活动？”吴舒雅总觉得这个李钟秀是不是陈海的一个托啊？ 这样一来，岂不知坐实了她跟陈海一起搞这个计划。 这其实是李乡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这是吴舒雅搞的文案，非要推在陈海身上，警告陈海不要打乡政府财政金库的主意。 既然李乡长已经这么说了，认为是陈海的计划，现在干脆两个部门一起搞。 李钟秀笑着道：“看来你不了解他们为什么阻止你，他们主要担心你动用乡政府的钱，那些钱是他们的，他们会通过打白条和各种旅差补助等等明目，把钱装进自己腰包。 你刚来就要三十万经费，对他们来说你这是想贪一笔钱，他们在会议上不方便点明罢了。” “我，我贪钱……” 吴舒雅觉得非常可笑，扭头去看陈海，仿佛陈海最了解她。 她会看上那点仨瓜俩枣吗？ 突然她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强烈反对，好像她是来抢钱的。 看来有必要证明，她搞那个计划不是为了拿钱。 “谢谢你提醒了我，他们这是侮辱我，那就这么定了，我拿三十万元出来，咱们大搞一场，让他们瞧一瞧。” 吴舒雅决定不装了，她会隐藏吴家的身份，但要一鸣惊人。 三十万？！ 李钟秀听到这个数字，惊得张大嘴巴，能塞一个鸡蛋进去。 她羡慕人家有钱可以豪横！ 三十万元，能够把一个活动搞的风生水起。 “陈海，你一定要鼎力相助。”李钟秀不住眨眼间，让陈海马上答应下来。 陈海白了李钟秀一眼。 他吓得一直不敢吭声，万一吴君丽知道了，以为他出的点子。 现在是吴舒雅拿钱，他们扶贫办跟着沾光。 “我觉得让舒雅出钱不合理，这是工作方面的事，凭什么让个人出钱？ 要不这样吧，舒雅垫资举办这次活动，我们把费用清单列出来，之后上报乡政府，他们如果愿意支付这笔钱自然最好，如果不想给呢，那就当自己做了慈善。” 吴舒雅闻言表示同意。 她也不想用自己的钱给自己增加履历，倒不是舍不得三十万，而是将来吴家知道后，认为她投机取巧。 “那就这么办吧，我们先斩后奏，将来他们不愿出这笔钱，到时再说。” 吴舒雅一锤定音。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乡政府领导必然以为这是先花钱，后报销，恐怕要坐立不安。 这是例会上否定的活动，可陈海和吴舒雅执意要联合搞的话，将来必然拿着费用清单请乡政府报销。 到那时，一场吴舒雅跟乡政府之间的矛盾正式拉开序幕。 第115章 暗度陈仓 普法办除了唐玉妍外，还有两个打酱油的男人，想搞活动人手有点少。 而陈海的扶贫办不缺人，包括他在内有八个人，都是大老爷们。 其中孙大伟和张虎牛都是副主任。 目前来说，收服了孙大伟之后，扶贫办已经成为陈海的扶贫办，他的命令可以贯彻下去。 三个人商量活动具体怎么展开。 起码需要几辆车，还需要采购物资，印刷宣传品，还需要音箱麦克风这类设备。 除此之外需要一个形象好的讲解员，唐玉妍能够胜任。 凡是有用的意见，吴舒雅用笔记录下来。 她的信心重新建立起来。 “那就两个部门合并吧，红红火火搞一次活动吧，我要让领导们看到，没有乡政府的支持，我们照样也行！” 吴舒雅要为自己争这口气。 “以你们普法办为主，我们扶贫的工作只是捎带，毕竟一些小礼物的发放还不足以达到扶贫的目的。” 陈海表态，把主导地位让给对方。 “行，就这样搞！” 这对吴舒雅来说无所谓，她的真正目的是普法，发放礼物只是为了吸引听众。 但在扶贫办人员的参与下，发放礼物的性质变了，成为了扶贫。 她需要陈海的大力支持，顺便帮陈海增加一点工作业绩是应该的。 扶贫办的工作就这样展开了。 尽管跟陈海想象的扶贫有出入，但给下属找一些事做的目的已经达到。 起码工作报告里面，不用像以前一样空白。 “具体工作恐怕还的你帮我。” 吴舒雅似乎忘了以前说过，不需要陈海帮忙。 现在几乎每件事都依赖陈海。 万事开头难，吴舒雅人生地不熟，就连去哪买物资，去哪搞宣传条幅都不知道。 如果一件件小事需要自己亲自落实，想起来就觉得头大。 陈海笑着道：“你放心，货源我来联系，让他们送货上门，咱们不负责运费，但单价不能高于市场价，所需要的东西我都会帮你准备好，你负责结账，监督他们工作就可以了。” “那就太好了。”吴舒雅十分欣喜，突然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发愁的，眼看时间不早，欣然道：“咱们出去吃饭吧，我请客。” 陈海急忙摇头，“本来准备给你接风洗尘，可你不希望别人知道咱们的关系，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吃吧？” 这里的粗茶淡饭，吴舒雅无法接受。 “我还是出去吃吧，外面饭店多，我想找一个合胃口的，李主任跟我走吧？” 李钟秀也不愿出去吃饭，吴舒雅只好作罢。 等到吴舒雅离开，杨二妮的饭熟了，吆喝了一声让陈海过去。 李钟秀一把抓住陈海的胳膊，用审问的眼神道：“你床上有其他女人的头发，你老实交代，你跟杨二妮是什么关系？” 陈海急忙甩开胳膊，皱眉道：“你搞什么？你又不是我妈，这都要管。” 眼看陈海要走，李钟秀急忙拉住，“我是你姐，你的婚姻大事我一定要过问，白静那么好的姑娘丢了可惜，你可不要看走眼啊！” 陈海止住脚步，“白静的确不错，可我现在不敢要，她明知道吴启阳对她有想法，几次出现在人家面前，被人家占便宜。” 李钟秀觉得这不算什么，用力拉了回来，“你是官场之人，你应该清楚一些女性明知道领导对她们有想法，可依旧不得不上酒桌。 喝醉以后发生什么事她们心知肚明，难道她们能够拒绝？一旦拒绝以后工作上处处刁难，待不下去。” “为了工作只能对不起丈夫，我陈海哪怕不娶妻，也不接受这样的婚姻。” 陈海把胳膊上的手取掉，推门出去，去隔壁房间。 李钟秀站在门口发愣了很久，难道陈海不稀罕她这个便宜姐姐？ 她也是看到陈海有一个干妹妹吴舒雅，想到当陈海的干姐姐。 吴舒雅去食堂吃饭。 杨二妮的房间中，陈海匆匆忙忙吃完饭，就准备出门。 “如果事情没有办完，我晚上就不回来了。” “到底是什么事，你难道就不能跟我说吗？” “不是不能说，如果你不小心说漏了嘴，万一吴舒雅知道后，她恐怕会跟我翻脸。” “这么严重……” 杨二妮搞不懂，只知道陈海要联系一个货源，这应该是好事，不解为什么吴舒雅将来会生气？ 反正陈海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能不能上副科职称，在此一举，相信我。” 两个人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杨二妮吩咐，“如果时间早你尽量回来，我已经习惯了晚上有你。” “我尽量。” 陈海拿上一些资料出门。 有车就是方便，大约四十分钟后，来到县城一处民巷，这里有几家小烟酒副食店。 正是晚上下班以后，街上人来人往。 一整天没有什么生意的烟酒副食店，就晚上这段时间能够卖一些东西。 陈海的车停在路边之后，在一个小商店门口看了几眼，发现里面很忙，夫妻两个忙着卖东西。 他只好在外面等待，直到半小时后没什么顾客，才走了进去。 老板叫郑天利，五十来岁，他的老婆是一个肥胖女人，却是一个常年吃药养身体的女人。 郑天利有一辆农用车，有时出租帮别人拉货，老婆在家照看这个小卖铺。 他们有一个儿子上大学，儿子处了一个对象，费用有点高，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看到有人进来，以为是买东西的，谁知张口就道：“我是望水乡扶贫办主任陈海，曾经担任过普法办副主任，今天上门有要事要谈。” “你，你就是那个陈海。”郑天利是一个半秃顶之人，一听这个名字急忙邀请进屋，激动的喊道：“老婆，乡政府领导找咱们来了。” 乡政府领导上门，能够让郑天利夫妻又惊又喜。 他的老婆刚在床上躺下，急忙起身下床，鞋都没有穿好就跑出来。 这里是郑天利租的一个店面，前面卖东西，后面就是两个人的卧室。 陈海进入杂乱无章的卧室，很多东西凌乱的摆放，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郑天利找出一个塑料凳，她老婆急忙倒水，发现水壶是空的，取了一瓶饮料出来。 普法办一个尘封多年的案子，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秘密展开。 第116章 人心不足 “请不要客气，我来这里是想到一个解决当年欠款的办法，你们听一下这样的办法能不能接受，我们扶贫办和普法办准备搞一场活动，需要采购三十万的日用品，我打算把这个订单交给你们……” 陈海面对郑天利夫妻，开门见山抛出他的解决方案。 郑天利在十一年前承包了乡政府的食堂，承包费是二十万元，可他的客饭白条高达十三万。 不管是承包费还是客饭费用都高的惊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捞钱，被县委驳回。 当时因为承包是签约了合同的，二十万元只能支付。 但是十三万元的白条存在问题，就成为一笔悬而未决的烂账。 时至今日，乡政府已经换了几届领导，根本没有人愿意出这笔钱。 就算去找也没有用，因为这是县委驳回的，除非县委通过。 而郑天利每年都要进行上访告状，要求按照白条的数额给钱。 因为承包费里面，他比上一届承包者多拿了五万。 “陈主任，你的意思我在这次活动中赚上几万，放弃十三万的诉求？可那十三万虽然有水分，可的的确确是他们吃了饭打的条子，我难道连本都拿不回？” 郑天利摇头。 他希望起码给他十万元，这件事就会划上句号。 可陈海的日用品采购都是一些小东西，利润是非常有限的。 比如一支牙膏赚一元，一个塑料盆的话赚一点五元，全靠数量多赚钱。 这还不说郑天利需要把货送上去，每天用多少给多少的钱，前前后后要忙碌一个月。 陈海又想到一个法子，“要不这样吧，你们十三万的白条，诉求只要三万元，如果你们就愿意写保证书，我去做李乡长和郝书记他们的工作。” “没用的。”郑天利当即否定，气愤的说道：“我前前后后几次给他们送礼，礼物是收下了，根本没有向县委通报我的诉求。 我的案子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县委必须签字，县委手上这种烂账据说一堆呢，根本不会搭理。” 郑天利非常清楚，他这钱怎么才能要回来。 必须县委有人帮忙通融批复，乡政府才会给钱。 而乡政府的钱不是那么好要的，哪怕县委批复，他们会以预算超支，不进行支付。 总而言之，多年过去的话，这些烂账就不了了之。 “那怎么办？”陈海问道，他看出郑天利的家境普通，自然是希望多要一些。 可他们有把柄落在县委手上，这件事就不占理。 郑天利起身在抽屉里面，取出一个文件袋，里面都是客饭的条子。 “你看看，我们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他们，我们自己出钱供他们吃喝，可到头来赔了辛苦费不说，连本钱都不愿给，还有天理吗？” 陈海拿过文件袋看了看，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没办法核实每顿饭到底吃了多少钱，虚开了多少数额。 这就是人心不足导致，因为想贪更多的钱，结果弄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把文件袋还回去，诚恳说道：“我现在是扶贫办的主任，这些案子已经不属于我管，我只是在位期间来不及处理，一直引以为憾。 像采购日用品这种事情，我可以直接找批发商，跳过你们这个环节。 我只是考虑到这样下去，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们，顺便帮乡政府了结一桩案子。” 陈海耐心做工作。 这就是一个无解的案子，县委是绝对不会通过的，因为郑天利在承包费上已经赚了不少。 平时一年就几万的客饭，突然跑出来十三万元，傻瓜都知道明目张胆贪钱。 可政府有政府的理由，但拦不住郑天利没完没了的找上一级政府，弄的这个案子还必须的管。 一时间，郑天利低头思考，十分为难。 难道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这十三万元？ 眼看郑天利的老婆也不说话，显然对于这个补偿方案不满意。 郑天利其实在想另外一种可能，突然大胆道：“陈主任，能不能这样子，比如一支牙膏市场价是四元，我们按照五元来结算，这多出来的部分咱们两个平分？” 陈海闻言一愣，马上明白当年打交道的领导，都是这样做的。 领导有好处拿，才让郑天利变得非常大胆。 他缓缓起身，一副要走的模样：“不满你们说这三十万是我们个人垫资，将来乡政府会不会给批不一定。 我们的出发点是尽量多买一些货发给老百姓，造福人民。 可如果按照你的意思搞，一部分钱进了咱们的口袋，落得老百姓手里就非常少，这跟我们活动的目的不符。” 眼看陈海要走，郑天利急忙道：“陈主任，每件货加五毛你看行不行？只要你答应，我就放弃十三万，给你写保证书。” 陈海淡淡笑了笑。 这就是主动上门的结果，对方觉得有求于他。 不识好人心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不但要普法，还想对老百姓进行扶贫，同时给你一定的补偿，达到一个三赢的结果，可你们只想自己，你们胃口大，我满足不了你们。” 陈海告辞。 郑天利的老婆急忙给丈夫使眼色，意思赶紧送礼啊！ 可现在的郑天利有点舍不得，几百上千的礼物他送出去很多，结果都打了水漂。 看似一次不多，积累起来这个小卖铺一年的收入都送了人。 他给妻子打眼色，不要多管闲事。 “陈主任慢走，不管怎么说，你是这些年第一次上门的领导，我非常感谢。” 陈海从进门烟没有吸，水也没有喝，走到自己车旁，回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跳过我找其他人，你尽管去找吧，等你返回来找我时，这种好事就没有了，我今晚就会落实货源。” “看您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管怎么说，是您告诉我这个重要信息，我非常感谢。” 郑天利一脸谄媚之笑。 陈海上车走人，他要去小集镇了解一下货源的批发价，小集镇的货大部分是省城一个批发市场发来的。 如果为了省钱，有必要了解一下省城那里的批发价。 本来这笔钱可以安排自己人赚，偏偏是吴舒雅出钱，必须避嫌。 第117章 谈判破裂 刚送走陈海，郑天利回到家激动的抱住老婆转圈圈，弄的她老婆一头雾水，不住捶打丈夫：“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连一盒烟一瓶水都舍不得给拿，就这你还想要十三万？” “老婆，你不知道，他就是一个二道贩，咱们根本不需要理他，我明天就去找李力波，直接跟李乡长打交道。 李乡长以前收过我的礼，他说有好事不会忘记我，一定是李乡长派陈海来的，他居然只字不提，让我领他的情，这种人我见的多了。” 郑天利的老婆一听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个陈海一看就胆量不大，一个牙膏加一元他都怕别人说三道四，李乡长的话加两元都是小意思，说不定咱们能捞十来万呢。” “嗯，捞了这十来万，那十三万我照样问他们要，不给就一直找上级领导，他们担心上级领导骂，就会给我办理，我有的是你耐心。” 郑天利把陈海当初出茅庐的胆小鬼，不敢放心大胆的捞钱，跟这种人合作没有前途。 但跟李乡长就不一样。 “可，可刚才那个陈主任说，这笔钱是他们自费……”郑天利的老婆总觉得那个陈海不像撒谎。 “这话你都信？哪有花自己的钱倒贴政府的，他陈海把我当三岁小孩，我跟领导们经常打交道，他骗不了我。你等着吧，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李乡长，把这笔订单拿到手……” 郑天利这一夜兴奋的睡不着。 而此时的陈海出现在小集镇，这里以前是一个镇，现在成为县城的一条街，本县所有的批发生意都从这里开始。 每天都有一些货箱车，拉各种各样的货去附近的村子，送到一些烟酒副食店。 “老板，这种毛巾多少钱？” “五元？” “我问的是批发价。” “十条以上就可以按照批发价给你拿，四元一条，现在就要吗？” “如果要一千条呢？” 一千条？ 老板搞不清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要，直接喊出三元五角的价。 只要数量多，价钱就可以一直往下压，可以压到进价的临界点上。 “这个盆子怎么卖？” “那个十元。” “如果要一千个呢？” 老板怀疑年轻人是来开涮他的，只问不买，但还是客客气气告知一个底价。 陈海陆陆续续问了几家批发商店，发现日杂的利润大，大部分利润达到百分之四十。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原来的价格跟郑天利交易的话，十万元郑天利起码赚三到四万。 而三十万的货，郑天利可以拿十来万。 陈海幸亏来这一趟，他最初以为留给郑天利的利润只有三四万，没想到这么多。 “人心不足。” 陈海估计郑天利是知道价格的，已经猜到能够赚多少钱，居然不满足。 “机会错过就不会有，如果不是为了二妮上副科，不会找这种人。” 眼看晚上十点半，一家家商店关门，陈海只好走人。 除了物资的事情，还需要找广告公司做一些条幅，印刷一些彩色的传单，把一些案例弄到传单上面。 这些工作只能明天做。 开车回到米线馆，王晓军刚打扫完门口正要关门，发现老板来了。 “陈哥，前几天白静几乎每天过来问你在不在。” “我知道了，这几天有点忙，没时间来这里，过几天我打算把送餐的业务搞起来，已经有了两个人选。” “是吗，那太好了，海霞一直念念不忘送餐的事。” 陈海进入饭店。 他准备让李钟秀负责送餐的业务，杨二妮的母亲是其中一个管事。 准备让门面接单，附近租一个院子，负责加工和送餐。 送餐和米线馆的生意看似是一家的，其实是分开的。 进了二楼，发现其他人已经睡下。 陈海进了东边的房间，看到墙上取下来的相框还在箱子里面没有扔掉。 王晓军在后面跟着，“海霞不让我扔，他说你将来可能会后悔。” “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陈海搞不懂周围人们怎么了，包括杨二妮也希望他跟白静在一起。 “陈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只要不是出轨这种事情，就不算大毛病，白静性格好，人也漂亮，再说你们在一起已经七年，恐怕一辈子忘不掉对方。”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陈海不方便说，白静的毛病就是在出轨的边缘疯狂试探。 简单的洗漱之后，陈海躺下时已经十一点，发现杨二妮之前发信息，问他晚上是不是回去。 陈海回复了一句，“我已经躺在被子里了，你赶紧休息吧。” “你住旅馆，还是在白静那里？” 这问话？！ 弄的陈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来杨二妮嘴上不说，内心希望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 “我在自己的家，你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以为我来县城，主要为了见白静？” “你县城没有家，你如果跟白静在一起，我不怪你，毕竟你们在一起七年还订过婚，而我不能嫁人。” “傻瓜，赶紧休息吧，我已经一星期没有跟白静联系，她说不定已经出国了呢。” “就算她在你身边，我也不嫉妒，我没法跟她比，你本来就是她的。” 陈海很无语，平时不谈论白静的事，没想到杨二妮心里胡思乱想。 “你如果不放心，我现在就返回去。” “不用，晚上不安全，晚安。” 本来准备安心睡一觉的陈海，弄的脑海有了白静的影子。 总觉得他跟白静之间，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又好像在打冷战。 双方都不再联系，看谁先给对方打电话，迈出这一步？ 半个小时后。 陈海刚进入梦乡，手机短暂的响了一下又挂断，发现是白静拨的。 他坐起来，下床到窗户边查看，夜色下外面站着一个女人，望着这个窗户。 不用问也知道，张海霞通风报信，白静赶来了。 陈海假装不知道，一直望着外面，在窗口站了十几分钟。 眼看十二点多，白静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要站到天亮为止。 陈海重重的叹了一声。 第118章 被迫冷漠 陈海以为是张海霞打电话，白静才赶来的。 其实并不是。 张海霞曾经做过这种事，虽然事后陈海没有怪她，但陈海最近突然不来米线馆。 她敏锐的嗅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不敢继续掺和这件事。 虽然是为了陈海好，可她们一家三口依靠陈海吃饭，担心做了陈海不高兴的事。 当陈海开灯，穿好衣服下了楼，打开门拉起卷闸，外门凉飕飕的。 只见白静穿着一身得体的深红风衣，双手插进兜里，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海以为看到他开门，会马上跑过去进入米线馆，跟他上二楼谈话。 谁知并没有。 这种变化让他觉察到白静变了，不再是一门心思想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白静。 当两个人面对面，彼此看着对方，足足凝思了半分钟，白静突然开口：“看到你的车在这里，我猜你在里面，我没有管住自己拨了一下电话，但我马上就后悔了。” 这是什么话？ 后悔？ 陈海本能的感觉有点不对劲，随即问：“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在街上干什么？” “不干什么，某人开好房间等我过去呢，去之前我想再看你一眼，就算是跟过去告别吧。” 白静语气淡然，平静的让陈海有点不习惯。 特别是提到别人开房等她，这种炸裂的事，居然可以平淡的说出来。 这不像以前的白静。 “你要跟谁去开房？” 陈海压制着惊涛骇浪，心如刀绞的问。 曾经专属于他的女人，现在要成为其他男人的玩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可既然选择了杨二妮，就不能跟白静继续儿女情长。 “你不要问了，今晚过后我不再是一个干净女人，但我现在还是干净的，你能不能抱我最后一次？” 白静红着眼，说这些话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一幕简直不可想象。 陈海没有上前抱一下，而是上下打量着，有点不适应这种变化。 他以为白静见了他，会主动拥抱，抱住他不想松开。 发现并没有。 心里莫名的失落。 当对方真正的放弃，自己心里反而茫然若失，空荡荡的难受。 “你走吧！如果我猜的没有错，那个人是吴启阳吧？从你一次次找他，我就料到你会跟他上床。” 不愿抱一下。 看着跟别人上床，也没有阻止。 白静咬着嘴唇，心在喋血。 她凄惨一笑，忍不住留下眼泪，“看来你不打算原谅我，其实我很冤，我不懂人心险恶，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把女儿送到别人身边。 但你作为男朋友也不称职，你在关键时刻放手，不管我的死活。 你一旦放手，别人更容易得到我，面对吴家你退缩了，不敢跟吴启阳争。 你的确抓到我不检点的把柄，但那是我心甘情愿的吗？ 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性格，我不是有意成为不检点的女人。 你了解我，我不是一个坏女人，我犯了无知和大意的错，我没有把你的警告放在心上。 现在我还算一个干净的女人，你担心将来戴绿帽不敢要我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不管我，我可能堕落，可能变得下贱。 我的身边从来就不缺打我注意的男人，比如吴启阳，他正在把我变成一个下贱女人。 而你，说不爱就不爱了，看着我自生自灭，看着我落入恶魔之手。 陈海，这就是你的爱吗？ 你忘了你发过誓，你会保护我一辈子，照顾我一辈子，现在遇到一点挫折就放手？ 你的爱经不起考验，真正爱一个人，你要容忍她犯错，你要陪她一起成长。 我知道自己犯了很多错误，可我心里反而更爱你，我一直在反思，一直尝试弥补。 只是认人不清的错误，你抓住这件事不放，这对我公平吗？ 你能忘了咱们在一起的美好吗？我知道你忘不了，不管你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你心里只有我，我非常了解你，你就不要装了！” 白静说到中途就泪流满面。 而陈海的伤疤被揭开，鲜血淋漓。 最近一直刻意的回避这件事，尽量不去想，憋得非常难受。 他不知道这种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沉默了几分钟，陈海抬头。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是不同的。 白静认为陈海不珍惜她，她性格善良，为人比较简单，有时会做出一些比较随性的决定。 这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万般纠结之下，陈海长吁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跟你分手。 我介意你不听我的劝告，几次出现在吴启阳面前，被人家占便宜。 我用分手来警告你悬崖勒马，可你依旧要出国。 我总觉得自己在你眼里可有可无，我如果爱你，你是我的全部，但是你对我的爱只是一部分。 至于你说我怕吴家，这是无稽之谈，我一直在阻止你们在一起，还把吴启阳打进医院。 为了你，我跟吴家的关系恶化，会对我的仕途有影响，但我不后悔。 我只是觉得，哪怕不能在一起，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当了一个小三。 看来我的努力没有任何意义，你马上就要跟他上床。” 可能分手的情侣都会这样子，吵来吵去，总是找对方的问题。 白静认为陈海的爱不够持久，轻易就放弃了她。 而陈海介意白静没有把他的警告当回事。 在白静的眼里，陈海只是一个男朋友，她对自己的要求就不会太高。 但在陈海的眼里，是用妻子的标准来要求对方的。 眼看吵下去不会有结果，白静抹了一把眼泪，“你的心里对我充满了怨恨，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你最生气的应该是我对你的爱，不像你那么深沉。 你放心，今天过后一切都会结束，我向你保证，你的余生会在悔恨中度过！” 双手插兜的白静扭头就走，路灯下背影拉的很长，向着几百米外的一处酒店而去。 从始至终脚步很快，没有回头。 而陈海脸色铁青杵在原地，攥紧的拳头一直在抖。 他居然看着爱了七年的女人跟其他男人开房，没有阻拦。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爱已经变成如此冷漠？ 如果没有杨二妮，他是不会让白静正式成为一个小三的。 难道有了杨二妮，就不管白静的死活了？ 正在天人交战之时，黑暗中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第119章 开房被抓 “陈海，出大事了，白静的父母都被拘留了，她的出国名额也被取消，吴启阳要求她陪睡呢，不然要追究她父母的盗窃之罪。 白静拿了一把手术刀，她要杀了吴启阳，如果杀不了对方，她就自杀，她要拉吴启阳下地狱……” 黑暗中的阴影是小曼，白静的高中同学，也是同事。 事情要从白静找秦霜告状说起，当时秦霜刚订了婚的第二天，白静就找上门。 吴启阳瞒着家人加入了志愿者，依旧要跟白静一起出国，之后把她带到国外的别墅养起来。 这些计划是跟白仲庸夫妻合计好的，他们欺骗了吴启阳，说白静同意这样的安排。 哪知白静非常抗拒当一个小三，找到秦霜把事情告知。 秦霜一旦订婚就是未婚妻，身份跟过去不同，她当即找吴家抗议。 吴逊作为一家之主，批评了自己的女儿吴君丽，同时安排吴启阳参军。 当然了，对于吴启阳又是大骂一顿。 可吴启阳表示是白仲庸夫妻找的他。 这就有了吴家要给白仲庸一个教训，借着之前拿走名牌包包和手表的事情，对他进行拘留。 而张文爱看到丈夫要被抓住，上前讲理，结果也被带走。 除此之外，吴家取消了白静出国的名额。 可就在吴启阳等待参军的期间，手续还在办理之中，他居然跑到离阳县开好房间，让白静陪他睡觉。 不然的话，白仲庸就不是拘留简单，说不定会坐几年牢。 白静受到胁迫，认为一切都是吴启阳害的，产生了报复之心。 她知道一旦答应的话，只能一辈子做吴启阳的小三，像狗一样被人家欺凌。 可不答应，父母可能会坐牢。 她觉得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随即想跟吴启阳同归于尽。 “我得知她这个想法劝过她，可吴启阳像恶魔一样不断给她发信息，不去的话就毁了整个白家，白静走投无路，我曾劝她将这件事告诉你，可她不愿连累你，她准备自己解决……” 小曼一直跟着白静，担心她做傻事。 可白静在小曼睡着以后，偷偷出了门，小曼一路尾随，考虑必要的时候报警。 谁知看到陈海在这里，两个人对于分手的事都是谴责对方，没有一方低头。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陈海二话不说飞奔而去。 他突然意识到最近犯了一个重大错误，吴启阳这个隐患还在兴风作浪，还没有排除，他就置身事外。 结果导致白静一个人面对一个人渣。 白静做事并不成熟，当初在咖啡馆拿烟灰缸砸吴启阳的脑袋，这次拘留了她的父母，还以坐牢威胁。 随即升起了杀了吴启阳的想法，如果杀不了就自杀，吴启阳会惹上官司。 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 不到十分钟，陈海来到酒店楼下，玻璃门里面亮着灯，前台一个女人坐在桌子后面。 陈海进去急忙问：“刚才进来的姑娘去了几楼，穿红色风衣的？” 三四十岁的女人疑惑的看着，迟疑的说道：“对不起，这里每天都有女人背着丈夫，要么丈夫背着妻子来这里开房，我们不能泄露他们的信息，不然的话……” 还没有说完，陈海就顺着楼道跑了上去。 问这个女人没用，吴启阳必然告诉了白静房间号，而这里一共只有四楼，四楼的房间档次最好。 陈海一口气跑到四楼，果然看到白静在一个门口停下，正在用手敲门。 夜深人静。 当当的敲门声，和陈海的跑步声在楼道里面响起，陈海看到白静拿出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急忙喊了一声。 白静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只要吴启阳开门，就准备捅人。 但陈海的喊声让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吴启阳开门看外面，看到一把手术刀，直接吓得亡魂大冒。 他想起白静拿烟灰缸狠狠砸过他，就知道不是跟他开玩笑。 刚打开的门嘭的关上，白静反应慢了一拍，让吴启阳躲过一劫。 “吴启阳，开门啊！” 白静继续敲门，可打死吴启阳也不敢开。 很快，气喘吁吁的陈海跑过来，一把抢过白静手中的刀，呵斥道：“你是三岁小孩吗？你快出去，这个人交给我。” “不，我要亲手杀了他！” 白静其实吓得要死，一股无脑的勇气支撑着她。 陈海心一软，上前抱住道：“对不起，我以为你出国，以为他参了军，没想到他跑到这里欺负你，你应该告诉我。” 白静身子一软，趴在怀里呜呜的哭。 她已经做好死的准备，尽管知道这种举动冒失荒唐，可吴启阳不死，会一辈子缠着她。 “不要哭了，你走吧，这里交给我，我会让他后悔终身！” “不，还是我来吧，我不想连累你。” “听话，幸亏我今天来了县城，不然我真的会一辈子悔恨。” 可能是天意吧。 如果陈海没有来，这里会发生一起血案，不是吴启阳死，就是白静死。 如果真的发生，他不敢想象这辈子…… 这时，前台那个女人跑来，她担心陈海是来抓奸的，这种事经常发生，大吵大闹弄的其他人休息不好。 发现那个漂亮姑娘没有进去，就被丈夫堵住了。 “你来的正好，把这个门打开。” 陈海要求女人。 女人哪敢开门，她知道开门的后果，必然大打一场。 “对不起，我没有房间的钥匙。” “你不给，我自己也能打开门。” 陈海拿着手术刀，在防盗门的钥匙上摆弄起来。 里面的吴启阳一直在猫眼上看着，当看到陈海也来了，意识到不妙。 一旦进来的话，他知道陈海的拳头，恐怕比上次重十倍。 他担心会被活活打死。 一旦挨打就会住院，不敢想象吴家人赶来，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吴逊必然执行最严厉的家法，打一顿是轻的，会对外甥彻底失望，这辈子不用指望被培养。 “怎么办？” 吴启阳焦急的满头大汗。 他不敢想象秦霜知道后，一气之下退婚怎么办？ “我不能留在这里……” 吴启阳跑到窗口查看，发现顺着管道可以下去，三十六计走为上，溜之大吉…… 第120章 做贼心虚 走廊里面。 陈海试图打开防盗门，而前台女人一直劝说，还搬出宾馆的老板压人。 防盗门靠一把手术刀是难以打开的，而女人不断站在门口阻拦，嘴里嚷嚷要报警。 她看到眼前男人拿着刀，一旦进入的话可能打起来。 一旦发生命案，这个宾馆会被查封，生意会受到影响。 就在几个人嚷嚷之际，后窗有人啊的一声掉了下去。 心虚的吴启阳内心慌乱，再加上外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他一脚踩空，急忙抓住排水管。 可排水管多年没有更换，已经老化，突然断裂，整个人掉了下去。 因为是晚上一点，其他房间虽然有人，都在被窝里面，哪怕听到外面有响动，不会多管闲事。 以至于吴启阳掉下去，没有人知道。 包括陈海他们也不知。 这时，小曼到了。 她把陈海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陈海眼前一亮，对这个姑娘刮目相看。 “走吧，改天跟他算账！” 陈海拉上一头雾水的白静就走。 白静脸色很差，居然不走。 她今天一定要捅吴启阳一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以为陈海怂了，“你们如果怕的话你们走吧。” “你站在这里他不会出来，咱们到外面等。” 陈海这句话起到作用，白静觉得有道理。 三个人刚到一楼，听到外面有警笛声。 前台女人目送几个闹事的人离开，正在庆幸呢，不曾想警车停到门口，要查412房间。 “我们接到举报，412房间有人进行非法交易，请协助我们调查……” 前台女人傻眼，只好拿着钥匙带路。 小曼打电话报的警，说412房间有人嫖娼。 她准备提前报警让警察介入，阻止白静做傻事。 三个人站在马路对面等待。 他们希望吴启阳被抓走，可等了十几分钟，不解为什么没有出来？ 但一辆120闪着红灯来了。 警察一旦到场，前台女人不得不开门，发现里面没有人，窗户是打开的。 发现窗户下面躺着一个人。 这反而把警察吓坏了，赶紧叫120，结果昏迷不醒的吴启阳拉走。 宾馆一些人被吵醒，有人出来看热闹，得知有人嫖娼怕被警察抓获，居然从后窗逃走，不小心掉了下去。 就连警察都以为，因为他们的到来，那个人才掉下去的。 随着120呼啸而去，陈海三个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吴启阳的生死，但这里已经是是非之地。 “万一吴启阳死了，吴家会一查到底，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担起来。” 陈海表态。 小曼吓坏了，她担心警察找她询问报警过程，毕竟现在电话都是实名认证。 她想帮白静，可不想惹上麻烦。 “陈海，警察如果找我，怎么办？” 小曼之前一直陪着白静，发现白静得知父母被抓以后，整个人变得非常极端。 一些老实人就是这样，以前没有经历过这种大事，一气之下断送自己的一生。 小曼以为陈海能够理智，可居然想进屋子杀人，她才报了警。 “你放心，如果警察找你，你就说我让你报的警。”陈海揽到自己身上。 “好好，谢谢，我真的惧怕警察找我。” 有这句话，小曼放心多了。 为了表示感谢，陈海想起一件事：“过几天米线馆会开展送餐业务，我会派人联系你，我们需要一个订餐业务员，你负责医院的订餐信息，将有一份固定工资。” “真的吗？太谢谢了！” 小曼十分惊喜，她可以有工作以外的收入了。 小曼几次帮陈海的忙，陈海是一个有心人，有这种好事自然不会忘记。 小曼认识医院那些护士，由她来拓展医院业务比较合适。 如果有人订餐，把信息发给小曼，她再发给米线馆。 三个人步行来到米线馆。 白静像着了魔一样，要去医院，还在想杀了吴启阳一事。 陈海带二人来到医院，让小曼下车，去医院打听消息。 “我也要去。” 后面坐着的白静也要下车，但车门没有开。 “听话，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事，也是我们男人来做，你进去会坏事。” 白静还想坚持，小曼劝说了几句，“我去打听一下情况，说不定吴启阳已经死了，你们现在应该避嫌，万一吴家要查一个水落石出，咱们三个人都跑不掉。” 小曼的话有道理。 白静不再坚持，躺在后面沉沉入睡。 陈海开车回望水乡。 不知道白静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说梦话还说：“我要杀了他……” 有时喃喃：“陈海，救我……” 四十分钟后。 陈海将车停在乡政府门口，把白静扶起来，抱了出来。 白静似醒非醒，嘴里一直念叨要杀人。 好像不知道吴启阳已经出事，以为还在宾馆等她呢。 “你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白静怎么成为这样？” 杨二妮收到信息，出来帮忙。 陈海简单解释了几句。 得知吴启阳把白静的父母抓起来，逼白静上床，杨二妮不寒而栗，怎么会有这种人？ 不敢想象白静居然拿着刀拼命。 可见吴启阳，把白静逼到什么地步了。 “我最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没想到应在白静身上。” 杨二妮疑神疑鬼。 她清楚因为她的存在，陈海这段时间没有找白静，以至于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不敢想象白静杀了吴启阳，一辈子坐牢是什么后果？ 不敢想象杀不了吴启阳，白静自杀，会是什么后果？ 杨二妮担心陈海会悔恨一辈子。 而她也会内疚一辈子。 她非常担心，是不是自己克夫的命，已经波及到陈海身边人身上？ “白静需要休息。” 陈海进了二楼房间，把白静放在自己办公室床上，帮忙脱了外套和鞋，盖上一条被子。 白静的情况很不好，睡梦中好像在做噩梦。 眼看已经半夜二点半，陈海坐在床边抱着脑袋，手指用力撕扯自己头发，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必须有所作为，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吴家认为是他跟白静，导致吴启阳受到惊吓跳楼，会有想象不到的报复，落到他们身上。 旁边的杨二妮看到陈海这样子，心如刀绞。 这时，陈海的电话响了，居然是吴舒雅。 第121章 各怀心思 陈海挂了吴舒雅的电话之后，吩咐杨二妮，“我必须陪吴舒雅去县城一趟，你照顾好白静，哪里也不要让她去，等我回来再说。” 杨二妮不住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她如果执意要走，她一个成年人我拦不住怎么办？” 陈海知道二妮跟白静不熟，只有一面之缘，不适宜强行阻拦。 “这样吧，我叫李钟秀过来帮你，白静情绪不稳定，我怕她闯祸。” “好的，那就叫李主任过来吧。” 陈海出门的路上，就把李钟秀叫醒了，没有细说过程，让她去办公室，协助杨二妮看着白静。 李钟秀就住在乡政府一楼，虽然不再是这里一员，没有人驱赶她。 半夜被电话叫醒，吓了她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没良心的东西，你眼里只有白静，老娘还是一个病人呢，你让一个病人照看一个健康的人？” “你不是想当我的姐吗？我才没有把你当外人，你要是觉得这个电话打错了，那就继续睡你的觉。” “咦，敢威胁老娘，我看你翅膀硬了。” 李钟秀嘴上这么说，赶紧起床。 陈海遇到事情会想到她，说明没有把她当外人。 等到陈海开车来到以前柳如菲住过的宾馆下面，非常巧，吴舒雅就住在柳如菲曾经住过的房间。 不到几分钟，吴舒雅匆匆忙忙出现，对于陈海来的这么快，有点惊讶。 她有自己的车，跟陈海打了一个招呼，两辆车结伴而行，驶出望水乡。 吴舒雅是在睡梦之中，被哥哥的电话叫醒的，说他出事了， 赶紧来医院。 而且吩咐她不要跟家里人说。 吴舒雅需要一个熟人，去了医院好办事，就叫上陈海。 她还不知道，陈海比她更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陈海，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让你陪我走一趟。” 吴舒雅开了免提打电话。 “看你说的，跟我不要客气，毕竟也算你的哥哥。” “对，你就是我的哥哥，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妈不会放心我来这里工作。” 陈海听到这句话，受之有愧。 事情也真是巧了，吴启阳居然先通知了妹妹。 吴舒雅就在离阳县，很快就能赶到，而且平时无条件袒护这个哥哥。 吴启阳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妹妹。 因为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两个车一前一后，吴舒雅询问陈海，医院有没有认识的人？ 她知道陈海的前女友白静，就在县城最大的医院上班。 吴舒雅叫上陈海，希望陈海找白静帮忙，医院的事情会好办许多。 “你放心，医院认识的人不少呢。” 陈海心事重重。 他不敢想象，如果吴舒雅得知，吴启阳是因为他从楼上掉下去，会怎么失望？ 可现在不能说。 车速极快，吴舒雅不在乎超速罚单，弄得陈海不得不跟上。 两个人到了医院门口，陈海下车以后吩咐，“我已经联系到医院一个熟人，她是白静的助理，正好上夜班。” “麻烦你了，我哥怎么会跑到离阳县呢，也不跟我打招呼，出事才想起打电话。” 吴舒雅之前懵懵懂懂，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她给哥哥打电话，想询问出了什么事，居然是医生接起电话，说进了急诊室。 有陈海带路，很快来到急诊室门口。 因为是凌晨，除了必须加班的医生，只有一个小曼在等。 “陈海……” 小曼已知吴家来人了，是吴启阳的妹妹，在望水乡担任普法办主任。 她的心咚咚直跳。 “我哥哥怎么样了？” 吴舒雅在门口观望，知道现在不让进去。 “他人是清醒的，正在给他做全身检查，具体什么情况，只能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 “我是他妹妹，我叫吴舒雅，你知道我弟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 小曼突然不好意思说。 哪知吴舒雅十分大气，直接拿出五千元现金塞到小曼手里。 小曼急忙推托，不好意思要，但在陈海眼神示意下，这才接受。 看来吴舒雅把她当医院的熟人，很多事情要指望她。 “您不要急，我听120的人说，你哥哥在宾馆开房嫖娼，正好警察查房，他就跳楼逃跑，幸好四楼不高，没有碰到脑袋。” “啊……” 吴舒雅脑袋嗡的一下。 她以为是出了车祸呢。 她哥哥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嫖娼呢？ 这种事情如果让深海市人们知道了，吴家颜面何在？ “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他怎么一天到晚光知道惹祸！” 吴启阳焦急的走来走去。 因为她哥哥假装跳楼的事，吴家已经大发雷霆。 因为她父亲赵一行就是跳楼死的。 吴家对于跳楼这种事情非常敏感。 而现在，又搞跳楼这种把戏。 “陈海，这种事情必须保密，你有什么办法？” 吴舒雅六神无主，她担心被哥哥这么一搞，吴家名誉扫地。 特别是秦霜，作为未婚妻会抬不起头。 陈海早就想过各种利害，万一吴舒雅得知他是罪魁祸首，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关于两个部门搞活动，三十万元的事也会泡汤。 “我也觉得这种事情不宜宣扬，你妈和你爷爷奶奶知道了，恐怕会气死。 还有秦霜，刚订婚就发生这样的事，她的脾气不好，恐怕马上退婚。” 陈海在做吴舒雅的工作，先把这个姑娘稳住。 不管吴启阳病情如何，已经成为这样子，不能让事情恶化。 不然以吴家的能力，追究宾馆责任的话，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而查房的警察也会倒霉，他们查到不该查的人身上。 一旦吴家要求一查到底，他和白静，包括小曼都脱不了干系。 “你说得有道理，等我哥哥出来，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看他想怎么处理？” 吴舒雅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深海市什么姑娘没有，她哥哥不需要嫖娼，也可以搞很多姑娘上床。 何必跑到这种小地方？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突然，她想到一种可能，难道他哥哥还不死心，是来找白静的？ 可口口声声保证过，以后跟白静一刀两断，一辈子不会来往。 如果没有发过这样的誓言，秦霜当时就不打算订婚。 第122章 得到报应 三个小时后，急诊室的门被打开，吴舒雅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吴启阳的情况很不好，一条小腿粉碎性骨折，还伴有内出血，只有过了二十四小时，才能度过危险期。 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腰部以下没有知觉。 因为目前打上麻药，吴启阳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多么糟糕。 “医生，我是病人的妹妹，请问……” “你是病人家属，你们要做好最坏打算，腿部手术可以推迟一点，可脊椎手术必须尽早做，现在不清楚是压迫神经，还是神经损伤，你们要考虑在这里做手术，还是去……” 吴舒雅惊呆了。 她没想到如此严重。 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还要做两个部位的手术，有可能一辈子瘫痪。 这…… 这么大的事，她可做不了主，急忙跑进去查看。 吴启阳已经放在担架车上，要换到特护病房。 担架车推了出来，陈海和吴舒雅跟着，一路来到住院部五楼。 吴启阳处于沉睡状态，可把吴舒雅急坏了。 “这可怎么办？我该怎么向家里交代？” 吴舒雅犹豫给母亲打电话，还是打给爷爷奶奶？ 她担心母亲知道后，会隐瞒这件事，将来爷爷奶奶会怪罪她。 想到她哥参军的手续过几天就会落实下来，担心纸包不住火。 “你先不要急，就算你们家来人，二十四小时病人不适应移动，不管他是怎么造成的，当务之急是得到最好的治疗。” “我能不急吗？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我妈如果知道了，她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到底为什么来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向家里解释？” 吴舒雅乱了分寸，如果不是陈海安慰的话，早就打给家人电话。 她相信绝对不会是嫖娼，只有问清楚之后，才能打这个电话。 小曼躲在一边，偷偷给陈海发信息。 她建议赶紧把宾馆的监控搞掉，不然会查到他们。 可包括陈海在内，他都搞不清吴启阳是因为他们，还是因为警察跳楼的？ 不管做什么努力，最后都会被吴启阳推翻。 吴启阳一旦醒来，如果说担心陈海打他才跳楼，那陈海这个黑锅就背定了。 而吴君丽恐怕会恨死他。 天色渐亮 ，一整夜过去。 吴舒雅几次出去找主治医师，询问病情，把几个红包递上。 等她返回病房，发现陈海和小曼都在另外一张床上坐着，好像困的够呛。 “陈海哥，你们一定困了，要不这里我看着，你们回去休息吧。” 病人身边必须有家属，吴舒雅不好意思继续麻烦陈海。 但是打点滴的过程中，需要有人看着。 “我没事，这里我守着，你出去吃饭吧，这是特护病房，上午上班以后他们会安排一个专职的护士过来。” “那好，我带小曼去吃饭，等我们吃完饭，你再出去吃。” 吴舒雅邀请小曼出去吃饭，小曼本来想以上班为由走开，可她不放心这里的事情。 两个人下了楼，医院食堂的饭就不错，只能满足普通档次的顾客。 吴舒雅开车，在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可以的饭店。 两个人坐下以后，吴舒雅皱眉看着菜单，随意点了五六个菜。 询问小曼喜欢吃什么，小曼魂不守舍似的，急忙说什么都行。 饭店只有她们两个客人，吴舒雅询问对面的小曼，“你最近有没有见过白静？” 小曼最怕问这个。 她不解，为什么不问陈海，而是问她呢。 只好实话实说，“她是我的科室主任，我们几乎每天见面。” 吴舒雅说话变得直接了许多，“我很想知道，我哥是不是来找白静？他们有没有见面，这些问题我不好意思问陈海，因为他跟白静的婚姻是我哥拆散的。” 小曼用筷子吃着饭，欲言又止。 她不想卷进这件事，可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眼看吴舒雅又把五千元现金递过去。 小曼急忙推托：“我不是想问你要钱，我不想掺和这件事，我怕陈海怪我多嘴。” “你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必须了解前因后果，才能向家里汇报，希望你理解我的苦衷。” 吴舒雅居然花钱买小曼开口。 小曼低着头，她第一次遇到这种花钱开路的姑娘，感受到一种有钱人的压力。 她担心吴舒雅跑到宾馆调查，到时她跟陈海和白静，就会暴露在吴家面前。 “事情是这样的，吴启阳逼白静当他的小三，白静不答应，你们吴家就把白静父母抓起来，送进拘留所。 吴启阳逼白静跟他睡觉，不然就要把他父母送进大牢，白静受到惊吓，她想自杀。 这件事陈海知道后，他建议报警，状告吴启阳逼良为娼。 可白静认为警察会护着你们吴家，后来就举报412房间有人嫖娼，想把吴启阳赶走。 事情就是这样，白静被恶魔盯上了，她想让吴启阳滚蛋，可吴启阳不想被人知道他来了离阳县，就通过窗户逃走，结果掉了下去。 我猜测他不是跳楼，而是想溜，他应该知道这件事一旦激动警察，就会大白于天下，你们吴家要承受什么样的舆论后果。” 小曼的叙述，让吴舒雅大吃一惊。 她目瞪口呆看着。 她还不知道，白静的父母被他们吴家送进拘留所。 也不知道，她哥哥胁迫白静上床。 这些事情都不光彩，她哥哥发现警察介入，担心事情闹大，急忙走人。 谁知会失足。 “原来陈海知道这件事。” 吴舒雅昨天傍晚还跟陈海在乡政府，就举行活动的事商量过。 她以为陈海毫不知情。 小曼已经吓的够呛。 她刚才含含糊糊，没有提具体是谁报的警。 而她隐瞒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们曾经出现在吴启阳的门口，试图进入。 现在只能走了一步算一步，如果将来吴舒雅发现她隐瞒了重要的事，也只能认了。 “陈海非常生气，他说你们吴家欺人太甚，你们不但拆散他跟白静的婚姻，还逼白静当一个小三，吴主任，如果有人逼你当小三，你会开心吗？” 小曼小心的说话，希望眼前这位大家闺秀是讲理的。 吴舒雅早就气得五佛升天，这些都是她哥哥一个人搞出来的。 可没有吴家撑腰，吴启阳敢这样嚣张吗？ 第123章 爱情的尽头是悲凉 吴舒雅被她哥哥做的事，气得身子发抖。 她的父亲跳楼而亡，现在哥哥也跳楼。 父亲已经一了百了，而她的哥哥会成为一个废人，一辈子坐轮椅。 “这，这是他的报应。” 吴舒雅对自己的哥哥，在同情的时候，又升起一丝怨恨。 全然不考虑家族的利益，不求上进，不顾一切也要得到一个女人。 现在终于消停。 小曼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白静受不了打击，她不想活了，陈海本来跟白静分手，现在弄的不能不管。” “白静呢？” 吴舒雅急忙问。 她不敢想象陈海压制着一股怒火，陪她到现在。 “白静被陈海接走了，担心她想不开自杀，已经安排人看管。吴主任，白静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长得漂亮，就要遭受欺凌吗？” 小曼气得说不下去，不住抹泪。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可面对吴家这种庞然大物，感到非常无力。 吴舒雅非常惭愧。 她担心拘留的事情不是她哥哥做的，而是吴家。 如此说来，相当于吴家出手打压白家。 她纠结这个电话该怎么打？ “对不起，最近发生的事我一无所知，我跟我哥哥不一样，我还是明事理的，这样吧，等我哥哥醒了，我会给白家一个交代！” 吴舒雅不会只听一面之词，她还要听自己的哥哥怎么说，并且考虑陈海的意思。 匆匆吃完饭后，吴舒雅执意让小曼收起桌子上的五千现金，并且说道：“我哥不管怎么混蛋，他毕竟是我哥，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你一定要帮帮我。” 吴舒雅知道陈海只是暂时的，不会一直待在医院，她需要一个帮手。 “你放心，我一定。” 小曼拿着钱，却是沉甸甸的，有点不敢收。 因为她隐瞒了重要的事情。 在两个人回去的路上，吴启阳正好醒了，睁开眼看到陈海在旁边，吓得就要坐起来。 陈海的拳头是他的噩梦，看着近在咫尺的猩红眼睛，他担心要杀了他。 只见陈海努力克制着，一把揪过吴启阳的头发，让脑袋靠近一点，“你睁大眼睛看看，你把白静弄成什么样子了！” 吴启阳搞不清自己怎么了，下半身好像动不了。 他以为麻药的原因，却是陈海手机屏放在他的面前，里面是不久前发来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面，白静突然醒来，大喊大叫她要杀人，而杨二妮和李钟秀两个人都拉不住，急忙叫来张虎牛帮忙。 白静像疯了一样，一会出奇的冷静，像一个木头人，一会变得惊恐万状。 陈海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这个畜生，怒吼道：“你把她毁了，这就是你要的！” “她，她怎么……” 吴启阳吓得不敢看，他想起白静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冷静的站在门口，居然要杀了他。 当时看到白静，就感觉不对劲。 “你这个人渣，这就是你的爱吗？你拆散我们不说，还把她逼疯，吴启阳，你就是这样爱一个女人的！” 陈海抓住头发不住摇晃，就是要让吴启阳看到。 而吴启阳像见鬼一样，脸色十分难看，不敢去看。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希望她跟我在一起，她是我的初恋，这个梦我做了十年……” 吴启阳突然崩溃，抱住脑袋呜呜大哭。 他的初恋被他毁了，他心心念念的女神被他毁了，这一刻才后悔莫及。 他想给白静幸福，结果却是深渊噩梦。 “你给我听好了，如果白静有三长两短，我会弄死你！” 陈海掐住吴启阳的脖子，后者居然不抵抗。 吴启阳哇哇嚎啕大哭，不知道在哭自己，还是哭白静。 这一刻，他真的想去死。 几个护士跑进来查看，急忙把愤怒的陈海拉开。 她们不知道这是有多大的恨，病人已经这样子，还不放过？ 过了会，吴舒雅和小曼回来了。 她们以为，吴启阳无法承受瘫痪的命运，才放声大哭的。 哪知吴启阳不住捶自己的腿，嘴里喊道，“让我去死吧，我对不起白静，我错了，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病房一片混乱。 吴启阳终于醒悟，可一切已经晚了。 他只是想得到白静，可没想到会害了白静。 当白静不答应，他用了威胁的手段，但那只是吓唬人。 谁知白静当了真…… “哥……” 吴舒雅泪流满面，抓住哥哥的手，她直到现在不敢打这个电话，担心母亲无法承受。 “舒雅，快送白静去医院啊，你们还等什么？” 吴启阳一把推开妹妹，急得就要下床，发现自己动不了。 他从掉下来到现在，大部分时间处于昏迷，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非常重。 “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下面没有知觉，我，我下面怎么了？” 吴启阳慌乱的叫起来。 看到护士们同情的看着，突然意识到不妙。 心高气傲的公子哥，看上去含着金钥匙，内心隐藏了无数的自卑，根本无法接受一辈子坐轮椅。 这比杀了吴启阳还难受。 如果吴启阳瘫痪，跟秦霜的婚事就会无疾而终，宣告结束。 余生只能在等待死亡中度过。 “哥，你不要担心，我们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国内不行就去国外，你一定会坐起来的。” 吴舒雅以为哥哥知道了，她这么一说，彻底把吴启阳送进寒冬。 吴启阳突然不动，眼神呆滞，疑惑的看着周围的人。 他不能接受，将来是一个不能行动的废人。 “舒雅，你刚才说什么？” 吴启阳失魂落魄的问，不敢面对这一切。 吴舒雅急忙请所有人出去，她要询问哥哥掉下来的原因，弄清楚才能向家族汇报。 但她不好意思赶陈海走，看到陈海没有一丝同情，而像火山一样的愤怒，几乎想杀人。 “是不是白静出事了？” 吴舒雅意识到什么，心惊胆战的问。 陈海眼眶湿润，这一刻后悔的要死。 如果一直陪在白静的身边，帮她分担一些压力，就不会成为这样子。 他气得几乎要哭。 “你看吧，这是你们吴家造的孽！” 吴舒雅瞪大眼睛，不敢想象那个绝美的姑娘，变得疯疯癫癫。 这…… 第124章 故意找茬 陈海离开医院后，吴舒雅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这样说的，“妈，我哥出事了，他跑到这里逼白静跟他上床，白静受了点刺激，警察找我哥，他从四楼窗口不小心掉下去……” 比较笼统的解释，大体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这个汇报点明了白静被迫无奈，不得不报警。 而吴启阳担心被抓，从四楼窗口逃走，结果掉了下去。 对面的吴君丽急忙问：“你，你哥没事吧？” 吴舒雅的回答是：“情况不是很好，有很多事我需要跟你们商量，我哥在哪做手术，还有要不要告诉爷爷他们……” 吴舒雅担心母亲担忧，没有细说病情。 毕竟，说不定做了手术之后，他哥恢复了呢。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吴君丽少不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知陈海陪着女儿照顾她的儿子…… 此刻的陈海去了一趟宾馆，进去观察了一番，发现楼道里面没有监控。 但在宾馆的门口，有一个对着马路的监控，会拍到他们。 这里经常有男女跑来偷情，内部没有安装监控，免得有人要求查监控记录。 陈海没有要求删除监控，因为没什么用。 如果吴启阳昏迷不醒，如果死亡的话，吴家必然要调查宾馆，就会发现他们。 现在吴启阳是清醒的，可以通过吴启阳得知事情经过，没必要去宾馆核实过程。 而吴启阳，大约会隐瞒逼迫白静的事实。 十有八九会说，只想见白静一面而已，没想到白静就报警…… 就算吴启阳说了实话，因为陈海要闯入，他才吓得掉下楼。 陈海敢作敢当，不惧吴家的怒火。 因为不放心白静，陈海驱车回望水乡。 原来准备操办普法办活动的事，因为突发事故被打乱。 不到一个小时，陈海出现在乡政府，发现气氛不对劲。 乡政府很多人得知白静来了，一些人聚在二楼看热闹。 有人议论，说陈海跟白静分手，导致白静跑到这里大吵大闹。 关于陈海跟白静的八卦被人们搬出来。 提到白静跟陈海退婚，选择了袁文杰，后来又跟袁文杰分手，返回来找陈海。 人们不知道吴启阳的存在，以为白静后悔了，想跟陈海复合。 但陈海躲得不见人影。 “陈海，你等等。” 站在三楼楼梯口的李力波，正在呵斥其他人回工作岗位，看到陈海急匆匆回来。 “有事吗？”陈海回头问。 李力波好不容易抓到陈海的把柄，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问：“成何体统，谁允许你把私人事情带到乡政府的？你看看影响多不好，吵吵闹闹弄的大家没办法工作。” 陈海已经听到他的办公室声音很大，好像吵架一样，有白静的声音。 这次的确是他做的不对，没必要为这种小事争吵，“对不起，我得到消息急忙赶回来处理，很快就会平息。” “这种事下不为例，不然我让你在例会上做检讨！”李力波口气严厉，当着很多人的面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的迟到早退问题一直很严重，身为主任带了一个不好的头，如果每个人都学你，我们乡政府岂不是乱成一锅粥！” 陈海不想搭理这个人，谁知得寸进尺，当即反唇相讥，“你的意思，我应该向你请假？” “那当然，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去了哪里，你居然跑到郑天利那里，吹嘘乡政府有大项目，你知不知道信口开河，乡政府的声誉会有不好的影响？” 陈海凝眉看了几眼，没想到郑天利跑的这么勤快，他的耐心很差，不再客客气气，“你想批评我，最好在例会上提出来，这种场合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说完，扭头而去。 “你什么态度……” 李力波被十来个人看着，气得差点下不来台。 眼睁睁看着陈海扭头而去。 陈海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这里居然聚集了十来个人，正在听里面的动静。 他有点搞不懂，这些人不会是李力波故意派出来的，就为了给他头上戴一顶帽子？ “借过……” 刚要推开人进去，旁边一人突然一拳打了过来，正中下巴。 没想到有人等在这里偷袭。 定睛一看，是脸颊通红愤怒的袁文杰，破口大骂，“陈海，你口口声声说我破坏了你们的婚姻，其实你早就不想跟白静在一起，装什么好人……” 袁文杰还要冲上来打，但被其他人急忙拦住。 陈海摸了一下下巴，居然被打的嘴角出血，看袁文杰失去理智的样子，怀疑李力波煽风点火，鼓励袁文杰动手。 不然的话，袁文杰没有这个胆子。 本来准备打回去，可一旦大打出手，就中了李力波的诡计。 在乡政府内部打架，会被记过处分，上报县委。 “袁文杰，你有种！” 陈海意识到李力波一直找不到他的把柄，已经等不及。 现在到了没有把柄，也要制造把柄的地步。 袁文杰还在那里叫嚷：“如果我跟白静在一起，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你是冷血动物，她跑到这里找你，你居然躲的不见人影，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哪一点能配上白静，白静真是瞎了眼，好男人那么多……” 袁文杰情绪激动，好像是真的喜欢白静，真心为了白静好。 陈海有时很迷茫。 就连吴启阳今天的反应，对白静的喜欢和占有欲，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弄的好像其他人都是真心爱着白静，他陈海反而薄情寡凉。 当当敲门之后，喊了几声。 里面用熊腰挡住门的张虎牛拉开一条缝，发现是陈海到了，急忙放了进去。 袁文杰几次想进去，但是没有成功。 他伸手拉门，手指被重重夹了一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李力波以为打起来，跑过来查看，发现扶贫办的几个小伙子拦着袁文杰，气得他想杀了孙大伟。 是他怂恿袁文杰揍陈海一顿，当时孙大伟也在场，一直没有吭声。 孙大伟居然安排了几个人，一直跟着袁文杰，刚动手就拉开，不给大打出手的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送在眼前，谁知袁文杰不给力，而孙大伟背叛！ 第125章 精神不正常 陈海刚进屋，就看到心惊的一幕。 只见李钟秀累坏了，躺在床上直哼哼，嚷嚷赶紧送她去医院。 而杨二妮和唐玉妍拦着白静，就像拦一个想跑出去玩的孩子似的，都累得气喘吁吁，托住膝盖直不起腰。 至于张虎牛，用宽大的身躯挡住门口，是最后一道防线。 白静不停的吵不住叫，嘴里说着让她出去。 白静得知陈海去找吴启阳，担心陈海要对吴启阳下手，一旦杀了人，陈海也会死。 她不断祈求，“让我出去吧，我要找陈海，求求你们了。” 杨二妮不住重复：“陈海吩咐过，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出去。” 只有杨二妮知道是怎么回事，担心白静找吴启阳的麻烦，闹出人命。 至于其他人，以为白静想跟陈海在一起，才这样子闹。 一直大声嚷嚷，把乡政府所有人惊动了。 白静明显不够理智，总觉得别人都不理解她，拼命想要冲出去，嘴里大喊：“不要拦我，我要找陈海！” 因为出不去，白静一阵哭一阵闹，情绪非常不稳定。 其他人束手无策，盼望陈海赶快回来。 杨二妮拍了一段视频发给陈海，她怀疑白静有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如果是正常的人，应该心平气和的解释，而不是一直这样闹。 当陈海进屋，张虎牛松了口气，“谢天谢地，陈主任，你终于回来了。” 唐玉妍满头大汗，苦不堪言，累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这么多人，居然拦不住一个白静。 “陈海……” 白静看到陈海进来，一个飞扑，直接挂在身上，嘴里哭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得你了。” 之后就呜呜哭。 没有人知道白静承受了多么重的压力。 之前是来自吴启阳的压力，后来是担心陈海杀了人被警察抓走。 还好，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没有把事情说出来。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马上找到陈海。 他只好抱紧道：“我没事，你这是……” 白静趴在肩头，呜呜道：“我担心你，你如果出事，我也不活了……” 此刻的白静，像一个无助的小孩，让人我见犹怜。 陈海像呵护小孩一样，不断抚摸白静的后背，说着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按理说，白静会急忙问吴启阳怎么样了，陈海有没有动吴启阳？ 可居然没有。 好像她的世界除了陈海，就没有其他了。 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哭声不知不觉消失，在其他人目瞪口呆之下，白静居然睡着了。 跟陈海在一起，很快就能安静下来，很快就会入睡。 这让其他人十分惊奇。 由此可见，陈海在白静心里的地位。 陈海打了一个眼神，让李钟秀赶紧滚蛋，把白静放在床上，轻轻的脱了鞋，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陈海松了口气。 “你们回去休息吧，今天麻烦你们了，改天我请客。” 请客就是顺口溜，谁也不指望陈主任真正请客，他们早就想回去休息，早饭还没有吃。 除了杨二妮，马上走的干干净净。 杨二妮腿软的动不了，可还是弄了一个湿毛巾，轻轻的给白静额头擦汗，把凌乱的头发理顺。 她对着陈海低声说道：“希望是我多疑，但愿没有精神疾病，如果不找心理医生，你最好多陪陪她，千万不要有事。” 杨二妮希望白静没事，尽快好起来。 她对于其他女人喜欢陈海，对陈海好，一点都不排斥。 甚至希望更多的人关心陈海。 陈海坐在床边，一直拉着白静的手，不敢松开。 他能感觉到白静好像在做噩梦，会突然动一下，手就会紧张的抓一下。 “吴启阳怎么样了？”杨二妮低声问。 “下半身没有知觉，小腿粉碎性骨折，保住命就不错了，一辈子只能是一个废人。” “啊……” 杨二妮吓得不敢发声，急忙站起来，走到墙角一个桌子旁边，不知何时买回一个香炉，烧了几炷香插上。 她的嘴里念念叨叨，如果有苦难就降到她的身上，不要波及到陈海身上。 杨二妮总觉得陈海麻烦缠身，是因为她克夫之命导致。 她跟陈海的关系，在差点领证的那一刻起，就相当于夫妻。 如果不是她的父亲突发意外，他们已经领证。 而现在，白静似乎更需要陈海。 等到杨二妮再一次回到陈海身边，低声道：“陈海，要不咱们分开吧，我总觉得不对劲，可能是我连累了你。” 陈海满眼责备，“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相信那些糟粕玄学，自从你出现，我才找回了自己，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幸福。” “真的吗？”杨二妮总觉得陈海疼她，才故意说这种话。 她非常开心，但她对于自己克夫之命，在父亲过世之后，深信不疑。 “要不……你跟白静在一起吧，你也看到了，她离不开你，你一旦答应跟她在一起，是对她的巨大安慰，对她的情绪有好处。” 杨二妮在陈海没有回来前，一直在想。 她有这种想法，有几个方面的因素，包括她的克夫之命。 如果陈海跟白静在一起，说不定她就不会给陈海带来霉运。 “你瞎说什么？” 陈海最怕杨二妮这样子，从来不争，而且自卑，不敢跟他在一起。 “我是认真考虑过的，你看白静多么可怜，你能不管吗？你不会担心她精神出现问题，不要她吧？” “我不是那种人。”陈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郑重其事道：“我打算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你怎么一旦有事就想离开我，这样下去怎么行。” 一辈子很长，陈海说不定遇到什么事情，杨二妮就会疑心是她带来的。 她非常内疚，觉得离开陈海是最好的办法。 可要说服陈海，太难了。 时间在沉默中度过。 床上沉沉入睡的白静，好像又梦到什么，身子一阵悸动，嘴里急忙喊陈海。 陈海想唤醒，又希望多睡一会。 他犯了愁，如果一直这样怎么办？ 白静的父母被抓，她弟弟那次离家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她的精神世界里面，陈海成为唯一依靠。 就像落水的女孩，抓到最后一根稻草。 第126章 上门看病 下午五点。 白静从上午睡着以后，就一直做噩梦，但始终没有醒。 陈海寸步不离。 杨二妮做了午饭，陈海没有胃口，只吃了一小碗米饭。 乡政府变得出奇的平静，自从李乡长出来呵斥大家回去工作，哪怕有人想来看热闹，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张虎牛带着几个人，一直守在楼道口，不让闲杂人等进入。 他们都希望白静好好睡上一觉，醒来之后一切正常。 就在他们在过道口走来走去之时，几个陌生人从外面进来，为首的女人穿着淡灰色卫衣，戴着口罩。 她的身后有一个高个中年男人，从白大褂可以看出是一个医生，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助手，拿着一些看病的药箱。 张虎牛猜到这是陈海请来的，急忙上前引路：“你们是找陈主任的吧？这边请。” 前面走着的女人说了一声谢谢，张虎牛送到门口，提前几步敲门，说了一声陈主任医生来了。 陈海正在床边打盹呢，杨二妮已经回了她的房间休息，准备晚上接班照看白静。 随着门打开，陈海愣住了，居然是吴君丽。 “你，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干妈都不叫了。”吴君丽红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请几个医生进屋。 外面看着的张虎牛突然醒悟，这居然是那个吴君丽，美得让他几天晚上睡不着的女人。 他曾经见过一面，记忆深刻，刚才居然没有认出来。 还想多看几眼，结果门关上了。 吴君丽已经去过县城的医院，在那里待了几个小时，做了一些安排。 一旦过了二十四小时，如果没有因为内出血有性命之忧，会把吴启阳接回省城大医院做手术。 这只是第一步，准备坐飞机出国，请国外的专家，用国外昂贵的药物。 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儿子瘫痪。 商量好这些事情，才带着医生来看望白静。 跟陈海估计的一样，吴君丽准备隐瞒儿子做下的荒唐事，推在出了车祸上面。 出车祸，总比现在这样子好听许多。 她需要陈海帮忙保密，特别是不能让秦霜知道。 不然已经订婚，还找其他女人开房，让名誉会让吴家很丢人。 几个医生赶时间，进来就给白静做检查，测量她的血压和体温。 可他们一旦动睡着的白静，把白静弄醒了。 白静突然睁开眼睛，看到身边围着几个陌生人，不知道要对她干什么，本能的吓得尖叫。 惊恐万状的白静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幸好陈海早有准备，急忙抱住道：“没事，我在呢，他们是我请来的医生。” “我没病，你让他们出去！” 白静像小孩一样躲在陈海的怀里，身子不断发抖。 她这样子，弄的医生没办法做检查。 吴君丽皱眉看着。 她以为女儿吴舒雅夸大其词，没想到比想象的严重。 白静是一名医生，她平时经常见这种穿戴之人，有什么可怕的？ 仅仅从突然醒来的反应看，的确有问题。 “听话，你让他们检查一下，不然我只能送你去医院。” 陈海想哄白静听话，哪知白静十分抗拒，“我不要去医院，我没病……” 眼看抱住陈海不放手，畏惧的看着陌生人。 那个医生把吴君丽叫到一边，低声说道：“她好像受了惊吓，有精神分裂的迹象，我们最好现在不要打扰她，她需要一个和谐环境，不能再受任何刺激，我稍后给她开一些药，如果情况继续恶化，必须住院治疗……” 精神分裂？！ 吴君丽何尝不知精神病的可怕，她差点成为一个重度抑郁症病人。 可抑郁症病人看上去跟正常人无异，只有自己知道什么是生无可恋。 但精神分裂就不一样，有时正常有时精神异常，需要一辈子保养。 “那就麻烦你了，你们先出去吧。” 几个人收拾器材离开房间。 只剩吴君丽和陈海时，白静好像安静了许多，没有刚才那么惧怕。 可依旧紧紧抱着陈海的胳膊不撒手，像一个怕生的小孩。 陈海以为睡一觉就没事，气得不住流泪。 昨天晚上米线馆遇到白静时，看上去有点不正常，没想到会变得这么严重。 “陈海，对不起，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吴君丽因为儿子可能会瘫痪，偷偷哭过，现在又无法抑制眼泪。 事已至此，没有后悔药，必须面对现实。 她拿出一张银行卡，“我儿子给白静买的钻石花了十来万，当时为了惩治白家要了一百万，现在物归原主吧，密码我已经写在后面。” 陈海接过银行卡，恳求道：“能不能让白仲庸他们提前出来，你也看到了，我必须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这样下去我什么不能做。” 白仲庸他们的拘留日期都是十五天，需要改动的话有点麻烦。 可吴君丽还是点点头，“我回去想办法吧，让他们早点出来照顾他们的女儿，唉，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害了他自己，害了白静，把你也害了。” 的确把陈海也害了！ 如果白静精神有问题，始终无法好转的话，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对夫妻。 还有，陈海工作之余，有时间就必须陪着白静，帮助她康复。 一辈子很长，陈海要花大量的时间在白静身上。 “那就麻烦你了，我恐怕只能请了假照顾白静，扶贫办的工作只能暂时放一放。” 吴君丽闻言心中一动。 她原本打算让女儿跟她回去，起码等儿子的手术全部做完之后上班。 可吴舒雅说刚上班就请长假不合适，还说有一个活动需要陈海协助才能完成。 “舒雅说她有一个活动，需要你帮忙？” “这件事我知道，就算请假我也能帮她搞定活动的事，我会安排张虎牛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起码要做到安全第一。” 看到陈海如此用心，吴君丽非常欣慰。 吴舒雅一旦下乡普法，说不定遇到什么突发事件，需要张虎牛保证吴舒雅的安全，第一时间带离现场。 如果白静没有出事，吴舒雅的安全问题是他的，曾经答应过吴君丽。 现在事急从权。 吴君丽又谈到一件事，万一白静需要住院治疗，陈海可以去省城找她。 商量好这些事后，吴君丽看到时间不早了，起身告辞。 本来想跟陈海单独聊会，可白静不撒手，只能放弃。 第127章 爱的救赎 门刚关上，白静就松开陈海的胳膊下了床，鞋都没有穿好，拖拉着鞋跑到门口，耳朵贴在上面听了一会，从里面把门锁上。 之后，她又若无其事的返回来，坐在陈海的身边，脑袋亲昵的靠在陈海肩头，看上去很是安详。 这一幕让陈海毛骨悚然，总觉得白静被什么附体似的。 刚才还躲在他的怀里惧怕生人，突然像一个俏皮的小女生。 “你刚才为我流泪，我看到了。”白静喃喃说道。 美丽的脸庞抬起来，眼睛炙热盯着陈海的脸颊，幸福的说道：“你是爱我的，你对我的爱已经刻在骨子里，一辈子无法释怀。” “陈海，我发誓，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值得你爱的我。” 陈海差点一把推开，这是干嘛？ 他疑惑的看着，“你……没病？” 白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嘴巴附在陈海的耳边说道：“你猜我有没有病？不管怎么说，仅此一事，我明白爱情是可以超越一切的，什么房子车子我都重要，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最重要。” 陈海抓住白静的双肩，推开一点，仔细打量，“你不是在吓我吧？你这是怎么了？” 陈海眼里，难道这是人格分裂症，为啥一会一个样呢？ 哪知白静噗嗤一笑，先在心爱之人脸上亲了一口，献宝一样说道：“是钟秀姐姐教我的，这段时间我要装成一个神经病人，她不让我告诉你，可我看到你很伤心，我不忍心……” 陈海更加懵逼！ 装病？！ 这怎么是装病呢？ 明明睡着以后不断做噩梦，不是说梦话就是突然大喊大叫，非常吓人。 凭他对白静的了解，绝对是精神出现问题。 “李钟秀……教你的？” “对啊，她说这样能够降低吴家的报复心理，毕竟吴启阳跳楼可能是因为咱们……” 陈海见鬼一样看着，就连他都搞不清，白静是不是有病。 原来杨二妮和李钟秀照看白静的时候，杨二妮因为做早饭出去过，当时正好白静醒了。 白静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李钟秀，把后者吓坏了。 如果吴启阳死亡，或者瘫痪成为废人，吴家会怪罪在白静头上，一切都是因为她。 为了报复，吴家可能到宾馆调查，到时陈海和小曼也跑不掉。 李钟秀急中生智，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让白静装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 他们总不能对一个病人报复吧？ 事实证明李钟秀是对的，吴君丽不相信白静有病，亲自带医生到场检查。 可实际情况却是，白静的确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精神的确有了异常。 但没有她表现出来的严重。 这就是为什么连那些医生深信不疑，他们亲眼所见，这是骗不了人的。 “你的意思，你是装的？” 陈海疑惑的打量，总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还有问题。 “对啊，我大吵大叫把杨二妮都骗了，不用说其他人，刚才我突然看到吴君丽来了，吓了我一跳，你不要忘了我的专业，装一个精神病人，是小菜一碟。” 白静试图让陈海相信，可陈海疑惑的看着，好像在听鬼说书。 “那我问你，我跟吴君丽说了一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她还了一百万，你帮我父母说情让他们早点出来照顾我，你们还谈到工作上的事情，你说要请假陪伴我。” 白静如数家珍，让陈海惊讶的不得了。 他一直以为他跟吴君丽说话，白静神游天外，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原来真的是装的。 可这也太像了吧？ 突然之间，陈海明白了，之所以很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是白静的确精神出现一些问题，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精神病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有病。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 陈海顺坡下驴，心里轻松了许多，病情没有想象的严重。 只要不是很严重，就能够康复。 “我知道你很在乎我，钟秀姐姐让我装的惨一点，她说你就会更加爱我，她说你可能跟杨二妮在一起了，我如果不努力，会永远失去你。” 陈海怔怔的看着。 如果白静问题不大，这是好事，他不用内疚一辈子。 可他的表现大部分是同情，落在白静眼里是爱的表现。 现在不能实话实说，不然白静可能受不了打击，反而病情加重。 “你饿了没，中午没吃饭吧？” “我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可我看到你就不饿了。” 白静又靠在胳膊上，甜蜜的说道。 从始至终，没有提一句吴启阳，没有询问吴启阳的死活。 这很不正常。 陈海脑海几个念头交织，他必须弄清楚白静是不是有病？ 如果是的话，考虑吃药，考虑去医院看病。 看来需要进一步观察。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看二妮有没有做饭？” 陈海刚起身，白静像受惊一样抓住胳膊，惊慌道：“你不要走。” 这一声尖叫，让陈海打了一个冷战。 傻子都能看出来，白静不正常。 而她的精神问题，恐怕不止是吴启阳造成的，还有陈海跟她分手。 陈海突然明白，他也是一个罪魁祸首。 “你是不是在吓我？” 陈海怜惜的把曾经深爱的女人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 这种拥抱能给白静一丝安全感，她小心的问：“你会跟我在一起， 对吧？” 现在一切的一切，很像李钟秀在指点，教白静怎么得到陈海。 陈海如果不是顾虑白静有病，会说清楚他已经答应跟杨二妮在一起。 如果出尔反尔跟白静在一起，会伤害了杨二妮。 可如果不答应，也不可以…… “我其实心里一直就没有跟你分手，咱们不要谈这个问题了，你放心，我一辈子不会离开你” 陈海只能答应。 白静开心的笑了，这就是她要的。 “杨二妮怎么办？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我心里没底。” 白静担心陈海在敷衍她，她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杨二妮，始终不相信陈海会跟嫂子在一起。 这是因为白静不了解陈海跟杨二妮的故事。 陈海现在不想解释这件事，迟早会让白静知道是怎么回事，到时让白静帮他做一个选择，他到底该跟她们谁在一起？ 第128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白静突然变成一个粘人的小情人，不知道是她自愿的，还是听了李钟秀的吩咐，开始使用一些追求人的技巧。 但陈海得知病情不是很严重，接下来的规划可能会变。 原本打算请上半月假，单独陪白静一段时间。 现在考虑到举办活动的事提上日程，是不是请假就变得不一定。 这就是心思单纯的白静犯的错，她如果听李钟秀的话一直装病，陈海会当宝贝一样供着，毕竟病人为大。 而现在，白静不忍心欺骗陈海，不小心说了实话。 陈海会考虑杨二妮的感受。 随着敲门声响起，白静不得不松开陈海，请杨二妮进来。 “开饭了。” 晚饭已经准备好，杨二妮端着锅就过来，里面是稀饭。 考虑到白静是客人，特意请食堂的师傅炒了五六个菜。 不到十分钟，就摆满桌子。 “听说你喜欢吃西红柿面条，这是手擀面，我做的，你尝尝。” 白静吃的津津有味，不住夸好，都来不及说话。 杨二妮总觉得白静像一个单纯的孩子，十分羡慕。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西红柿面条？”白静嘴里嘟嘟囔囔。 她从昨天到现在没有吃东西，以为自己十分扛饿，可看到黄橙橙的稀饭，就抵挡不住诱惑。 “还能有谁？陈海呗，他对你的好我十分羡慕，你可不要错过这么好的男人。” 杨二妮居然当起了媒人。 好在陈海去叫李钟秀吃饭，没有听到这些话。 不然，恐怕会五味杂陈。 陈海去了一趟卫生间，敲门进入一楼李钟秀的房间，发现没有开灯，李钟秀还在床上。 陈海走过去，“你怎么休息不把门插上，万一男人们进来怎么办？” “除了你，不会有人来我的房间，你准备怎么谢我？”李钟秀打着哈欠问。 “什么怎么谢？” 陈海没听懂。 “吴家啊？如果不让白静装病，你怎么过这一关？” 李钟秀无语道。 不得不说，李钟秀是一个天才军师，总在关键时刻起到重要作用。 陈海一直担心吴家追究责任，考虑怎么蒙混过关。 关于他们拿着刀子要进房间的事，千万不能让吴家知道。 “原来是这件事，你是我姐，为我考虑不是应该的吗？起床吧，晚饭已经做好了，过去吃一点。” 陈海动手去扶。 李钟秀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吴启阳出事，是陈海导致的，这件事必须保密，把善后工作做好。 李钟秀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是危险时刻。 她郑重其事问：“你可要想清楚，万一吴家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陈海当然知道，吴家所有人都会翻脸。 目前，他们以为是警察找吴启阳，吓得吴启阳掉下楼的。 如果一旦得知是陈海导致，不管是吴君丽还是吴舒雅，都会跟陈海翻脸。 包括秦霜也有可能。 如果出现那种局面，陈海的仕途就不用梦想起飞。 “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怪我做事不够冷静。” 陈海诚恳接受批评。 但是如果重新来一次，他还会那么做。 这是一次胜利，虽然有风险，幕后黑手吴启阳终于得到惩罚。 “你啊，跟白静在一起，自己也变得傻，白静不够成熟，你跟她在一起做事就变得不稳重，这样下去不行。” 李钟秀教训的有道理。 陈海的确在白静的很多事上，不够老练稳重。 大概遇到感情问题，很多人都这样。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让白静装病，骗取我的同情。” 陈海觉得这是在给他出难题，他有杨二妮，现在不得不接受白静的复合要求。 “她跟你说了？”李钟秀哈哈一笑，“你再也遇不到对你没有秘密的女人了，你知道大部分夫妻不幸福的根源在哪吗？ 他们都过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但你跟白静永远不会，她的性格比任何一个女人都适合当你的妻子，你错过会后悔终生。” 李钟秀是过来人，非常清楚陈海跟谁结婚，将来才会幸福。 “你不要多管闲事，赶紧起床吧。” 陈海知道李钟秀说的对，他跟白静的七年非常快乐，没有红过一次脸。 “你帮我穿衣服。” 李钟秀突然拉开被子，身上的所有衣服在旁边扔着…… …… 半个小时后。 陈海和李钟秀结伴来到二楼的办公室。 白静已经吃饱饭，不住打着饱嗝，对杨二妮说着感谢的话。 杨二妮非常贴心，让白静等会再喝一碗稀饭，担心缺水上火。 李钟秀红光满面的进来，总是忍不住偷笑，路上鄙视陈海，“你这种三分钟男人，我看你招惹几个女人，怎么对她们负责？” 天地良心，陈海没有主动招惹。 他以为白静出国，再见已经是两年之后，谁知…… “快请坐……” 杨二妮作为家庭主妇招呼着。 陈海和李钟秀上了餐桌，发现白静风卷残云已经吃了不少。 “你们说，让白静住在这里呢，还是回县城？” 陈海吃饭的中途问。 他觉得白静住在这里的话，不耽误他的工作。 “这还用问吗？万一吴舒雅回来看到白静不是很严重，发现在欺骗他们，吴家的怒火会更大。” 李钟秀觉得陈海不能大意，演戏要演全套。 “那就请假吧，二妮跟我去县城，协助我照顾白静，等风声过去再说。” 三个女人同时一怔。 陈海跟白静在一起，还带一个电灯泡，这算什么事？ 很明显，陈海不想对不起杨二妮，去了也不会跟白静同居。 李钟秀觉得陈海在犯傻，“你忘了，外人眼里二妮是单身女人，你跟她住着一起算什么事？但白静不一样，你们同居已经五年。” 这个问题，陈海没有想过。 他跟杨二妮的关系是保密的，但被李钟秀看破了。 眼看很难决定，杨二妮主动道：“钟秀姐说的对，你跟白静在一起别人不会说闲话，我跟你们住着一起，去当电灯泡吗？” 杨二妮明白陈海让她去的用意，看样子不会跟白静同居，让她亲眼看到。 而白静左看右看，她发现杨二妮更适合当一个妻子，这样做对杨二妮不公平。 她现在相当于横刀夺爱，不能太自私。 “我决定了，陈海去不去无所谓，二妮姐必须去，她做的饭太对我的胃口了。” 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白静心地善良，主动化解了尴尬。 第129章 命数也是劫数 晚上八点。 陈海一行人出门。 杨二妮担心她一个人照顾不好白静，把她母亲范淑平也请来了。 杨和平已经过了头七，范淑平可以出来做事，陈海准备安排在米线馆。 李钟秀没什么事情，是一个自由人，也上了车。 陈海前面开车，车上坐了四个女人，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关于白静到底有没有病，李钟秀觉得没有，但杨二妮认为有。 不说其他，晚上吃饭的时候，白静居然没有等陈海和李钟秀，一个人自顾自吃饭。 正常情况，不管白静多么饿，也会等陈海他们来到餐桌上，才会动筷子。 但是这次没有，几乎每个菜她都动过，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由此可见，白静跟过去有所不同。 不是白静不懂礼数，而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那样子是不礼貌的。 “好，我知道了。” 陈海一心几用，没有断了跟小曼的联系，询问吴启阳的情况。 小曼一直守在病房，战战兢兢，担心吴家查到他们。 现在只能期盼吴启阳早点回省城。 这是关键的一夜，如果吴启阳没有内出血这种并发症，明天上午就会离开。 一行五人来到御景园。 白静最近一个人在家，后来叫来小曼陪她。 现在突然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请进吧，不好意思，家很乱……” 客厅茶几上有一堆零食，白静一个人在家懒得做饭，就靠零食度日。 厨房的碗筷堆积了很多，都没有洗。 就连白静的卧室，被子凌乱的扔在床上。 房间很大，打扫一次非常费劲。 这些家务平时是张文爱的事情，白静很少做。 “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吧。” 杨二妮拉着白静的手，她打心眼喜欢这个姑娘，没有心机，不但漂亮而且身材一级棒。 她想到一个词：美白甜。 “好啊，你跟我一起睡，这里房间很多，你们顺便选，陈海，要不你也……” 白静的眼神，居然希望陈海也跟她们一个屋。 这一幕把其他女人看呆。 一男两女一个床上，这怎么可以？ 而白静居然不觉得有问题。 这就是白静的变化，如果是以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去米线馆有点事，她们三个人陪你，你不用怕，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要不我跟你去米线馆吧？” 白静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可以。 这些人来家照顾她，她走了算什么事？ “你最近必须留在家里，先把身体养好，来日方长，我会经常来看你。” “好的。” 陈海告辞。 白静亦步亦趋的跟着，似乎不想分开。 就像生离死别一样，看上去难舍难分。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连李钟秀都看出白静不对劲。 昔日开朗大方的姑娘，成为一个患得患失的姑娘。 她急忙出去把白静拉回来，“白静，有我们呢，让陈海去吧。” 白静一步三回头，还是希望陈海留下陪她。 这一幕让陈海想起两个人刚恋爱的时候，每天都是这样子，难舍难分。 在一起就很快乐，分开就想念。 但男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儿女情长方面需要狠心一点。 陈海步入电梯。 小车来到医院。 陈海于情于理，不能躲起来，必须来医院一趟。 进了大楼，坐电梯上到七楼，一路来到特护病房。 从外面的玻璃上可以看到，吴君丽和女儿坐在床上，还有小曼靠在椅子上打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护护士。 吴启阳睡着了，其他人不说话，担心吵醒病人。 因为过了麻药期，吴启阳疼的哭嚎不止。 疼痛来自腰部，腰部以下还是没有知觉。 陈海轻轻推门进入。 吴君丽看到陈海来了，低声说道：“你怎么丢下白静，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 吴君丽估计陈海分身乏术，她亲眼看到白静抱着陈海不撒手。 “我安排了三个女人照顾白静，她比之前好多了，可还是……” “观察几天再说吧，如果一直那样子，赶紧送医院，耽误不得。” 吴君丽指点陈海坐下。 陈海看了一下沉睡的吴启阳，拿起病历单看了一下。 他回头道：“时间不早了，明天会更加忙碌，这里我照看，你们都去休息吧。” 陈海准备尽一点义务，他跟值夜班的护士在这里就可以了。 “我留下吧，我妈累了，让她去休息。” 吴舒雅其实也累了，可她觉得如果哥哥醒来，家里人没有一个在场，心里会难受。 “让小曼带你们住店吧，这里有我们俩就可以了。” 陈海来这里，就是担心住店的事。 万一吴君丽她们住进吴启阳那家宾馆，一定会顺便询问事情经过。 他担心节外生枝。 “陈海哥，你带我妈去休息吧，她自从来了一口饭也没有吃，让小曼陪我就可以了，身边有熟人，万一有事不慌。” 吴舒雅执意要留下。 小曼拿了一万元的好处费了，坚持一夜就可以心安理得装进口袋，急忙道：“我会留下来照顾吴公子，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你们休息去吧。” 病房必须留人，不能少了两个人。 万一有突发事件，一个人应付不来。 “明天还有很多事，我去休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来说去，吴君丽同意跟陈海走。 陈海得知吴君丽一天没有吃饭，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承受了很大痛苦。 但他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吴君丽吩咐了女儿几句，大意是有事就给她打电话。 之后跟着陈海出门。 走出不远，吴君丽身子一晃，陈海急忙扶住，挽住胳膊前行。 “你没事吧？” 吴君丽不断叹息：“难道这是报应。” 吴君丽自从丈夫自杀之后，总觉得丈夫的死，是因为她。 而现在，她觉得儿子出事，她的责任重大。 因为在白静这件事上，她最初是支持的，导致儿子私底下纠缠不休。 现在后悔莫及。 “一切都会过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或许这个结果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陈海的意思，吴启阳没有死，这是一件幸运的事。 吴君丽还在叹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父亲交代，如果他一辈子坐轮椅，跟秦霜的婚事只能告吹，我考虑给他找一个媳妇，能够让他开心一点，你觉得那个杨二妮怎么样？” 第130章 杨二妮的机缘 吴君丽的想法让陈海吃了一惊。 居然考虑儿子瘫痪以后，这辈子怎么生活？ 跟普通人不同，有钱人家的子弟，哪怕瘫痪依旧可以娶一个不错的媳妇，但门当户对已经不可能。 通常会考虑家境贫寒的姑娘。 “您怎么会想到杨二妮呢？”陈海惊讶的问。 “这是舒雅想到的，能够进我们吴家的门，最好是体制里面的人，而且她有秦霜这个背景，听说是秦霜的好朋友呢。” 陈海脑袋嗡的一下炸开。 关于杨二妮是秦霜的好友，这是一个误传，乡政府人们深信不疑。 马上他就明白，为什么吴君丽会想到杨二妮身上，这是为了官场利益。 吴家想要跟纪委有关系的媳妇，现在跟秦霜已经没有可能，退而求其次，就想到秦霜的朋友身上。 万一将来吴家遇到麻烦，会请杨二妮出面，请秦霜帮忙。 “干妈，你们了解杨二妮的过去吗？” 陈海有点慌了，希望她们打消这个念头。 这简直是一个魔咒。 吴启阳健康的时候，差点抢走白静。 现在成为一个瘫痪的人，要抢走杨二妮。 吴君丽微微叹息：“我们打听过，杨二妮十八岁上嫁过人，不过没有领证，在婆家待了不到两个月。至于克夫之命，我们从来不相信这些民间迷信。” “可……” 陈海说不下去，发现他没有干预的资格。 “你担心什么？”吴君丽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你不了解现在的官场，秦霜仅仅是我们家未来的媳妇，就相当于有了一个保护伞，那些想查吴家的人会自动收手， 这个杨二妮在官场还是一个素人，她有秦霜这层关系，我们会把她弄进纪委工作。” 陈海被打了闷棒。 不知道是该为杨二妮高兴，还是为自己悲哀？ 如果杨二妮一直待在这里，可能一辈子不会嫁人，自始至终为了生存努力。 但是成为吴启阳的妻子，马上荣华富贵，官场平步青云。 就算嫁给吴启阳，不需要照顾吴启阳的饮食起居。 吴家有钱，不愁请一些照顾病人的佣人。 “你是杨二妮的领导，这个媒人非你莫属，明天走之前我准备见一下杨二妮，我们最好征求一下她母亲的意见。 舒雅跟我说，杨二妮身材相貌一流，虽然出身贫寒，身上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应该是天生的气质，这是很难得的。” 陈海听了，心里七上八下。 他想给杨二妮幸福，但是根本没法跟吴家比，差的天上地下。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好吧，明天我来安排。” 陈海知道这种事情，他阻拦不了。 如果他不愿帮忙，吴舒雅可以直接找杨二妮谈。 现在有一夜的考虑时间。 两个人上了陈海的车，吴君丽吩咐道：“去我儿子住过的宾馆吧，我一直没有时间过去询问一下情况。” 陈海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该来的终于来了，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去了恐怕会白跑一趟，发生这种事情面临停业整顿，我有一个去处，不比宾馆差，能让你睡的更踏实。” “是吗？” 吴君丽意外的问。 她不确定宾馆是不是停业整顿，就在犹豫之时，陈海打电话，“海霞，做一顿家常便饭，是一位精贵的客人，最好是家乡特色小吃，现在就准备吧，我们很快就到。” “好，我马上准备，你看粗粮莜面可以吗？” “可以，弄羊肉臊子吧，再弄一些韭菜盐水，我记得我妈给我做过，可香呢。” “好的，我们马上准备。” 挂了电话以后，吴君丽饶有兴趣的问：“你这是给什么人打电话，不会麻烦人家吧？” “不会，他们是我的员工，我们相处就跟家人一样，你去了就知道了，都是一些好人。” 陈海松了口气，总算是打消了去宾馆的念头。 “你的员工？跟我说说。” 吴君丽以为陈海是一个只靠工资生活的人，没想到还在做生意。 “暂时保密吧，五分钟你就可以看到。” 陈海车开的慢，六七分钟就到了米线馆门口，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客人，张海霞他们准备打扫完毕休息呢。 这是陈海第一次提这种要求，有重要的客人，他们马上忙碌起来。 当吴君丽看到米线馆的规模，就是一个小小的饭店而已，大失所望。 她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生意呢。 本来准备住这里最好的宾馆，既然陈海这么贴心，盛情难却，跟着进了米线馆。 “快请，陈海，这位是……” 张海霞腰间围着围裙，出来招呼，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贵客。 “我干妈，深海市人，来这里有点事，她准备住宾馆，我觉得这里更方便。” “原来是你母亲，你赶紧带她去二楼休息吧，饭很快就好。” 张海霞不解为什么不介绍名字？ 总觉得这个戴口罩的女人，身份不一般。 还有，好像年龄不大，怎么是陈海的干妈呢？ 而吴君丽也没有打招呼，跟着陈海上了二楼，东边的房间妞妞在写作业，看到陈海进来，喊了一声叔叔马上站起来。 “陈海叔叔，这是婶婶吗？” 妞妞看到吴君丽取下口罩，漂亮的不得了，猜测的问。 “现在还不是。” 陈海的回答非常有技巧，就连吴君丽也听出一些弦外之音。 妞妞年龄不大，已经知道陈海跟白静分手，她觉得这么晚带回的女人，一定是未来婶婶。 “这么说很快就是你的媳妇，太好了！” 陈海抚摸了一下脑袋，吩咐妞妞去她父母的房间做作业。 妞妞十分听话，收拾东西走人，她不住回头看不喜欢说话的女人。 吴君丽打量房间，看了一眼套间里面，半笑着道：“你就让我晚上住这种地方？” 这里实在是太简陋，对于出门都是五星级酒店的吴君丽来说，实在是不符合她的身份。 “这个饭店是我花钱买的，这里相当于我的家，你来离阳县，我应该尽地主之谊，把你请到家里才能显出我的心意。” 吴君丽准备在床上坐下，陈海急忙从柜子里取出新的被单铺上，都是崭新，还没有使用过。 吴君丽看到这么用心，突然笑着问：“把我带回你家，只有这一张床，你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第131章 贵妇的橄榄枝 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弄的两个人有点尴尬。 陈海当即红着脸掩饰：“我哪敢？” 但吴君丽不放过，笑着反问：“为什么刚才那个女孩问你，你说现在不是你的媳妇，将来有可能，你是不是有这种想法？” 陈海被问的哑口无言，急忙道：“逗小孩玩呢。” 吴君丽不再揪住不放，问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白静的病好不了，你会跟她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陈海回答不了，他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不是白静精神出现异样，不会这么黏他。 如果吴启阳没有来，如果出国的名额没有被剥夺，说不定现在的白静在国外，是一个参加医疗交流的旅游博主。 就连账号七年烟火都取好了。 “世事难料，我以为已经没有希望，她却突然开始黏我，我现在非常纠结，我不能不管她。 可要是一辈子照顾她，就不能跟其他女人结婚，没有哪个女人会允许这种情况存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吴君丽心中一动，眼神特别道：“其他女人不能容忍你一辈子照顾白静，但我可以，我的情况你也了解，我不会永远这样单身，我需要一个自己能够看上眼的男人，目前你是一个人选。” 突然摊牌了。 陈海目瞪口呆，心咚咚直跳。 也就是说他可以跟吴君丽结婚，同时可以一辈子照顾白静，吴君丽不会介意。 婚姻和爱情，在此刻突然像一场谈判。 可这里面有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陈海跟白静是爱情，跟吴君丽是什么？ 虽然吴君丽是一个美艳无比的女人，不但知书达理，而且很有教养。 可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 “你可以考虑一下。” 吴君丽坐在床边，微笑着道。 当她把这个意图说出来，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变化。 再也难以像以前一样。 陈海被眼巴巴盯着，浑身不自然。 他很难揣度眼前女人的性格，总觉得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感觉自己永远无法走近眼前女人的内心。 吴君丽看到陈海在犹豫，叹息道：“我为赵一行守孝三年，作为夫妻已经是仁至义尽，他突然跳楼自杀，自己一了百了，给我留下无尽的毁誉，外界认为是我逼死了他。” 陈海大气都不敢出。 他曾在秦霜那里听到一些传闻，因为吴君丽有外遇，而且是自己的姐夫，赵一行忍受不了这种羞辱，才自杀的。 如果两个人谈婚论嫁，要是以前的不正当关系依旧存在，他怎么面对？ 难道刚结婚，就当绿毛鬼？ 陈海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按理来说，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碰破头想娶你吧，怎么会想到我这个穷小子呢？” 陈海猜测吴君丽处于空窗期，为什么没有男人敢追？ 难道怕一个人，省组织部的副部长谢长生。 吴君丽一愣，随即笑出声来，“你觉得他们缺老婆和情人吗？我不缺钱，背靠吴家，我不需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这一次我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你能进入我的法眼，过了我的审美关。” 说来说去，好像只有陈海合格。 这弄的陈海如坐针毡。 他不方便问谢长生的事，如果吴君丽跟那个男人有一腿，他是万万不会考虑的。 正好饭菜端进来了，帮陈海化解了尴尬。 “快来吃饭吧，你们一定饿了吧。” 张海霞热情的招呼。 她听女儿说，这是陈海的对象。 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不知道陈海怎么攀上的。 吴君丽起身来到外面，突然想起女儿，打电话询问要不过来也吃上一点？ 吴舒雅一听是莜面窝窝饭，有了一些想法，可她走不开。 “我去医院顶班，让小曼把舒雅带过来。” 陈海自告奋勇。 “那就辛苦你了。” 吴君丽的确饿了，普通的饭菜看上眼，这种特色饭非常喜欢。 反正这里距离医院不远，陈海马上出门接人。 十几分钟后，陈海就出现在特护病房。 “小曼，你带舒雅过去吧，你也顺便吃一点。” “好，我们吃完马上回来。” 吴舒雅有车，有小曼带路，来回很快的。 随着两个女人出门，那个特护护士要换班，可说好的护士迟到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打一个电话，顶班的还没有来，迟到半小时了。” “没事，这里有我就行。” 特护护士刚走五分钟，吴启阳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发现病房非常安静。 他不是高位瘫痪，上半身和脑袋可以扭动。 “怎么只有你一个？” 吴启阳突然很心酸，总觉得自己成为残废，吴家所有人会看不起他，就连母亲和妹妹也会嫌弃他。 这才第一天，就不见人影。 “你母亲一天没有吃饭，舒雅也累坏了，她们去我家吃饭，晚上会在那里过夜，我可以陪你。” 陈海故意这样说。 “她们……在你家过夜？” 吴启阳五味杂陈，这是他最恨的人，现在却是照顾他，还照顾他的母亲和妹妹。 陈海翻看更新过的病历，抬头道：“你不知道照看一个病人多么累，身体累是一方面，心累才是关键，一直待在病房她们会受不了。” 吴启阳无话可说，半天挤出两个字：“谢谢。” 居然要对陈海说谢谢，这是破天荒的事。 陈海淡淡一笑，“你母亲想给你换上一个媳妇，你姐姐推荐了杨二妮，你怎么想这件事？” “什么？”吴启阳惊得要跳起来，可惜身子动不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陈海摇摇头，故意卖了几分钟关子，才道：“莫非你还想跟秦霜在一起？看来你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恢复，你最好做最坏的打算。” “我不同意跟秦霜退婚，我一定能够康复。” 吴启阳激动的大叫。 他需要的是鼓励，而不是打击。 其他人都在骗吴启阳问题不大，将来能够恢复。 唯有陈海不会留面子，“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没有躺在床上，秦霜得知你订婚以后还跟白静开房，她会原谅你吗？”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能忍，以她性格，眼里不揉沙子，可白静的事上却……” 吴启阳发现秦霜的态度有点反常，没有因为白静马上跟他分手。 只有陈海知道，秦霜需要这种关系打入吴家，想进入赵一行的书房。 很可能，里面隐藏了重要秘密。 第132章 最恨的报复 得知要换一个未婚妻，还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吴启阳的心灵遭受空前暴击。 曾几何时，他的未婚妻必须是门当户对，精挑细选的优秀女子。 而现在，随便弄一个女人就打发他。 “我不同意，我要秦霜，我一定能够恢复！” 吴启阳大声嚷嚷。 病人需要一个稳定的心态，哪知陈海进来就为了打击而来。 如果白静没事，陈海或许放吴启阳一马。 但是现在…… 陈海一脸得意道：“还有一件事没有跟你说，我恐怕要成为你的养父了！” “什么？”吴启阳瞪眼，这怎么可以，他急的就要下床，“你胡说，我母亲不会看上你。” 陈海看到吴启阳很抗拒，反而笑了。 他不紧不慢道：“不好意思，是她亲口说的，希望我考虑一下。” 杀人诛心，陈海的报复好像才刚刚开始，丝毫不在乎正在刺激一个病人。 这要怪吴启阳以前做了很多陷害陈海的事，简直罄竹难书。 “不会的，你们怎么可以……” 吴启阳崩溃，抱住脑袋呜呜哭起来。 那个他恨之入骨的情敌，非但没有踩在脚下，而且要凌驾于他的头上。 之前让他叫哥，他都觉得羞耻。 而现在，需要叫养父…… “陈海，求求你了，不要跟我母亲在一起，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吴启阳苦苦哀求，俨然没有公子哥的风范。 陈海不可能要钱，不然让吴君丽知道，就没脸做人了。 他有其他用心，故作惊讶道：“你这是怎么了？你拆散我跟白静，不就是为了你母亲得到我？” “我没有！”吴启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陈海不住摇头，“你有秦霜，还要把白静抢走，就为了方便你母亲跟我在一起，要不她怎么会支持你跟白静在一起呢？” 吴启阳瞪大眼睛：“……” 难道他母亲支持他，是为了她自己？ 他简直不敢想象，难道母亲不知不觉在利用自己的儿子？ 陈海点到为止。 这件事的确吴君丽需要担负重要责任，可从里到外，好像没她什么事情，都是混账儿子做的。 他猜吴启阳有了这个疑问之后，迟早会问母亲，两个人会吵起来。 母子感情出现裂痕，彼此失去信任，这是陈海想看到的。 他不止要让吴启阳成为一个废人，还要成为没有人疼爱的孤家寡人。 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吱呀。” 正闹的不可开交，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居然是王震山县长，还有袁文杰。 两个人都拎着几个礼盒，手里几乎放不下，还有果篮等物。 看到来了外人，吴启阳不再说刚才的事情。 王震山怎么会知道吴启阳住院的？ 这是因为宾馆发生了坠楼事件，他作为县长分管治安这一块，跟公安局对接。 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坠楼的家属没有到宾馆闹，也没有到公安局去闹。 按理会去要一些补偿。 一旦不敢去闹，说不定跳楼的人有案底，也可能是一个逃犯。 他们向上面汇报这件事，正好王震山听到了，要求查一下跳楼者的信息。 吴启阳用自己的名字登记住店，当王震山得知以后，差点吓死。 吴公子在他的地界出事，这还了得。 一定要给吴公子一个说法，让宾馆赔偿一笔钱。 “吴公子，你好点了吗？” 王震山鞍前马后的问候，而袁文杰一把挤开陈海，凑过去溜须拍马。 此刻的吴启阳得知要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得知母亲要嫁给陈海，心如死灰，没心情搭理这些人。 不管这个王县长，还是这个袁文杰，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我没事，谁告诉你们我在这里？” 吴启阳疑惑的问。 这件事必须保密，不能让外界知道，准备以出了车祸搪塞呢。 如果被王震山宣扬，会坏他的大事。 “唉，今天正好我去公安局视察工作，他们提到这件事，我就顺口问了一句，没想到是你。” 王县长谨言慎行，不敢问吴启阳来这里做什么，怎么就掉下去了呢？ 而袁文杰早就等不上，问道：“你是不是来找白静的？”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袁文杰不是傻瓜，他知道白静昨天躲在乡政府，闹的人尽皆知。 二者一定有联系。 看到吴启阳不想说，袁文杰以为不好意思呢，献宝一样道：“我知道白静被陈海藏起来了，只要王县长一声令下，他就必须把人交出来。” 袁文杰从来没有放弃跟陈海对着干，在乡政府还打了陈海一拳呢。 他一句话，就把王县长和陈海架在火上烤。 王县长能下这种命令吗？ 这又不是工作方面的事，这是私事。 王县长装聋作哑不说话，陈海冷笑着道：“袁文杰，如果白静是你的女人，只要领导有命令，你就会送到领导面前，是吧？” “我，我没有……” 袁文杰没想到陈海从这方面反击，他知道白静是吴启阳喜欢的女人，他如果敢说出来，恐怕挨巴掌。 但他不说，就可以没事吗？ 吴启阳视线转向袁文杰，“你有什么资格来看望我？王县长，难道他还在官场？” 王县长这才想起一件事，他曾经把泄密的事推在袁文杰身上，当时吴启阳很生气，要求让这个人滚蛋。 “对不起吴公子，我公务繁忙，差点忘了这件事，您放心，明天我就让袁文杰滚出体制。” 王县长一句话，就把袁文杰打入北冰洋。 对一县之长来说，牺牲一个袁文杰，让吴启阳解气只是举手之劳的事。 而袁文杰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 他兢兢业业做了很多工作，现在又急巴巴的上门探望。 他是功臣，怎么说打发就打发掉呢？ “你们不能赶我走，我没有犯错。” 袁文杰心急如焚，极力压制着怒火。 王县长板起脸，“你出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你们……怎么卸磨杀驴……” 袁文杰还要嚷嚷，被陈海一把抓住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这条狗，终于还是被主人抛弃！ 袁文杰想进去求情，但陈海像门神一样，他不敢靠近。 他担心揍他一顿。 第133章 巧妙借势 赖在门口不走的袁文杰，希望这是一个玩笑，而不是现实的命运。 他在等待王县长出来，询问一下是不是在吴启阳面前做做样子，并不会让他滚蛋。 正铁青着脸呢，心里可怜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觉得一县之长冷血无情。 突然看到吴舒雅走了过来，旁边跟着小曼。 对于这个新来的吴主任，袁文杰见过几次，一直不解有什么后台，居然直接担任普法办的主任。 现在仿佛恍然大悟，原来走的是吴家的后门。 可既然看望吴启阳，什么礼物都不带，难道准备了一张卡？ “吴主任，你也来看望吴公子？”袁文杰迎了上去。 吴舒雅本能的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就道：“听说吴启阳出事了，我来看看他，你怎么不进去？” “我，他们不欢迎我。” 袁文杰吞吞吐吐，除了实话实说，实在是拿不出其他借口。 “为什么？” 吴舒雅已知这是白静的第二个男朋友，曾经帮她哥哥破坏陈海跟白静的感情，非常成功。 说起来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不为什么，吴启阳介意我当过白静的男朋友，他喜欢白静，所以就……” 袁文杰撒了谎，说的有模有样，别人很容易相信。 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吴启阳会讨厌他？ “既然他不喜欢你，你就走吧，病人的情绪不稳定，你有什么事情等他病好以后再谈，可以吗？” 吴舒雅礼貌的说道。 袁文杰还想的让吴主任美言几句呢，闻言只好作罢，意兴阑珊的离开。 等到背影消失，吴舒雅正要进去，听到说话声的陈海开门走出来，看到袁文杰已走，低声道：“王县长在里面呢。” 吴舒雅一听，赶紧溜，打了个手势，意思帮她保密。 一旦被王县长得知她在望水乡，恐怕会连夜给李力波等人打电话，吩咐他们当公主一样伺候着。 那样一来的话，她想证明自己能力的初衷，就会化为泡影。 小曼带着吴舒雅，躲进附近一个科室。 当陈海再一次回到病房，王县长谈笑风生，说这种病情会出现奇迹，让吴启阳十分受用。 看到陈海进来，王县长不禁感慨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没想到陈海成为你哥，在你最需要人的时候，他守在你的身边。 陈海，我要批评你，吴公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调动全县的医疗力量治好他。” 陈海不断说着对不起，说不好意思麻烦县长大人。 从这一刻起，王县长的心里，陈海是半个吴家人。 就连吴启阳也接受了陈海，陈海变得惹不起。 “陈海，如果扶贫办的工作不好做，我可以给你换一个工作，如果你想来县委的话，我一个调令就可以办到。” 王县长居然当着吴启阳的面，讨好陈海。 讨好陈海，相当于讨好吴家。 “谢谢王县长，扶贫办和普法办最近正在筹划一次普法兼扶贫的活动，针对全乡所有村子，我们正在个人集资，资金缺口三十万。 等这次活动圆满完成，我这扶贫办主任起码做了一点成绩，才好意思调动。” “哦，你又在筹划大动作。”王县长心道李力波是一个瞎子，这么重要的工作不向他汇报，得知有三十万的缺口，大笔一挥道：“既然是利国利民的活动，怎么好意思让你们个人掏腰包呢，这样吧，县委帮你们拨一笔专项基金，你稍后做一个报告申请一下，我会帮你们批复。” “好的，太谢谢您了。” 陈海急忙道谢。 他一直觉得用吴舒雅的钱不够厚道，万一将来吴君丽得知，对他的看法会有所改变。 现在王县长有意做给吴启阳看，反而得了一个便宜。 只见王县长夸道：“据我所知，你自从在望水乡工作以来，不管是担任普法办的副主任，还是扶贫办的主任，没有申请报销过一分钱。 就连青山村那么大的事件，你没有申请活动资金，这一点非常难得。现在自掏腰包举报活动，实在是令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汗颜啊！” 王县长居然夸起了陈海。 “王县长客气了，我只是不想给县委添麻烦，不想给政府增加财政压力。” 陈海没有报销过一分钱，还有青山村那么好的机会，没有趁机捞一笔。 县委其实准备了一笔钱，用于处理青山村的问题。 谁知一分钱不用他们花。 作为一县之长，最愁的就是每个乡镇都在想方设法要钱，总说费用不够，还有没完没了的欠款还不上。 如果陈海大刀阔斧的干，不可避免的，望水乡会成为欠款大户。 但他雨点大雷声小，没有伸手要钱。 现在的王县长看陈海，就是一个不谋私利干事实的人，非常难得。 “好好干，是金子总会发光，可能我们以前有一些误会，但那是过去，咱们一起向前看！” 王县长这是化干戈为玉呢，担心陈海嫉恨他，通过吴家报复。 陈海现在没必要这么做。 当初的王县长是拦路虎，但现在已经置身事外，不再主动干涉。 反过来开始帮忙。 这一切，都是因为陈海攀上了吴家这棵大树，导致王县长开始忌惮。 “王县长说的是，一切向前看，只要把工作做好，我相信迟早会遇到赏识自己的伯乐。” “对，你这种觉悟非常好，我一直在找千里马，发现你是一个人才，好好干吧，这次活动做的漂亮一点，我帮你提到正科。” “谢谢，太谢谢您了！” 陈海虚情假意的客气着，一改往日的正直，此刻像一个溜须拍马之人，让王县长非常受用。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陈海短暂低头也是可以的。 一旦晋升正科，他就可以问鼎乡长这种宝座。 现在是副乡长级别，到时可以担任乡长。 “时间不早了，你在这里照顾吴公子吧，见了吴君丽女士帮我美言几句，有什么困难直接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把吴公子照顾好。” “好的，王县长慢走，您日理万机，我们能够解决的事情就不会麻烦您，如果有需要，我会给您打电话。” 陈海送王县长出门，在门外挥手告别。 第134章 出卖情报 看到走远的王县长招手，陈海知道有话要问他，就小跑过去。 王县长的确有很多话想问，可当着吴启阳的面不能问，正好旁边有一个洗手间，招呼陈海进去。 当门关上，王县长压低声音问：“吴启阳怎么搞的，他父亲是跳楼死的，他怎么跑到这里跳楼呢？” 陈海一听就知道，王县长已经知道宾馆的事情，说不定知道他出现过。 眼看隐瞒可能后患无穷，就按下狂跳的心道：“他跑到这里找白静，他开了房逼白静过去，白静的父母被拘留，对他恨之入骨，就报了警。 吴启阳担心事情闹大被秦霜得知，就试图从窗口溜走，结果没有抓稳。” 王县长恍然大悟，他就说吴启阳无缘无故跑到这里干什么，这不是给他添乱子吗？ 他想到什么，“这么说吴家其他人还不知道他已经出事？” “只有他母亲和妹妹知道这件事，吴君丽正在我家休息，他妹妹吴舒雅会在这里过夜。”说到这里，陈海加重声音，开始说重点，“王县长，我们望水乡的普法办主任是吴君丽的大女儿，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特意知会你一声，免得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什么？” 王县长惊的张大嘴巴。 县委组织部安排一些人，不是特别重要的职位，是不需要经过他的手续。 他对于吴君丽的女儿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一无所知。 “陈海，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王县长吓了一跳。 一个吴启阳跑到这里，他已经头疼不已，又来一个吴舒雅。 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王县长，不瞒你说，吴舒雅要求绝对保密，她不想依靠任何关系，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吴君丽把她安排在望水乡，希望我照顾她。王县长对我不错，我觉得还是告诉您比较合适。” 王县长心里差点发飙。 如果不是承诺给陈海办理正科职称，恐怕不会告诉他这个秘密。 到时候无意中得罪了吴舒雅，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有点后怕。 “不得不说，我今天来对了，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会蒙在鼓里，我问你，她来了之后别人没有欺负她吧？” 王县长不能抱怨，毕竟陈海不是他的心腹，两个人还有一堆旧账。 可现在就像一场交易，他给一些好处，陈海给他一些情报。 “她刚来没几天，暂时还没有人欺负她，只在例会上受了一次气。 她提出举报普法活动，文案的预算是三十万，可李立波和郝国勋说她刚来就想捞钱。 这事把吴舒雅气坏了，她出身大家族会看起几万的好处吗？ 一气之下她准备和我一起搞活动，我们自己掏腰包。 我觉得这种不问青红皂白打压的事，以后尽量少发生。 毕竟李力波和郝书记都是你的人，他们欺负吴舒雅，相当于你干的。” 一番话，说的王县长不住皱眉，冒出一身冷汗。 他是一县之长，整个离阳县他说了算，可如果手下欺负了吴舒雅，责任人是他啊！ 如果有桌子，王县长早就拍下去了，气得咬牙切齿，“这些不务正业的混球，别人做事他们还要冠以捞钱的帽子，什么工作都不要干了。” 王县长气呼呼，感觉事情有点棘手。 他必须做一些举措，防止吴舒雅受到伤害。 思来想去，如果告诉李力波的话，很快会露馅。 可如果不告诉的话，他了解李力波那个人，除了精通搞派系对立，一无是处。 “陈海，你最近用心一点，我准备提前帮你办理正科，将来把李力波换掉，那个人有点阴险，我担心他把吴舒雅当成斗争对象，我就死定了！” 王县长身子没来由的抖起来，他惧怕吴舒雅的姨夫谢长生，一句话就能断送他的政治前途。 “王县长，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用心，不过还有一个人也需要提拔一下，说不定能够卖吴家一个面子？” 陈海心里激动，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 没想到正科职称，就这样来了，不需要再等一个月。 “你说，只要是有用的，你尽管说。” 王县长迫不及待，洗耳恭听。 陈海随即把杨二妮可能成为吴启阳妻子的事情告知，还提到杨二妮已经解决了一个普法办的案子，刚上任就一炮打响。 当然了，杨二妮是秦霜的朋友，必须提一下。 “你，你说什么？望水乡还有吴启阳的未婚妻呢？” 王县长像遭受连番轰炸，平时不关注的望水乡，突然成为重灾区。 “这件事是吴舒雅建议的，吴君丽已经同意，她们今天找我当这个媒人，希望杨二妮能够同意。吴君丽说准备让杨二妮进纪委，杨二妮很快就是吴家的人。” 陈海信誓旦旦。 王县长目瞪口呆。 他居然不知道杨二妮的存在，居然是秦霜的朋友，还要成为吴家的媳妇。 也是惹不起的主啊！ “陈海，幸亏今天遇到你，以后有利害关系的事情，你要对我言无不尽，不管我是不是下班，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明天就安排这些事，让杨二妮先上副科。” “麻烦王县长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听说新书记最近几天空降，我必须在人家来之前把一亩三分地治理好，你今天帮了我大忙。” 王县长热情的拍着陈海的肩膀，就差说当他的心腹吧，他非常需要这样一个人才。 陈海原来计划办完三个普法办的案子，让杨二妮顺理成章上副科，现在有这个机会，就让王县长去运作吧。 一县之长修改一些档案履历不成问题，给杨二妮增加一些好评和成绩，省政府就会批复。 其实像这种事情，如果杨二妮成为吴家的媳妇，凭吴家的能力，一句话就可以帮她办理副科职称。 可王县长想给吴家一个面子，这是一个功劳。 两个人聊了一会以后经常联系的话，王县长给了陈海一个私人名片，上面是工作以外的电话，如果有特殊事情，一定要联系他。 之后郑重其事吩咐了一番，必须伺候好吴舒雅和杨二妮，才离开洗手间。 第135章 趁机拉踩 等到陈海返回病房，吴舒雅她们已经在里面，正在做一些熬夜的准备。 吴启阳的情绪很低落，目光呆滞，好像偷偷哭过。 说起来世事变幻，那个被他打压的陈海，反而站起来了。 陈海借着吴家这面大旗，在王县长那里要到足够的好处，成为最大赢家。 他对于出卖吴舒雅的身份，没有丝毫的歉意。 万一吴舒雅有意外，他脱不了干系，不如让王县长知道，多一重保护。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吴舒雅带着感谢说道。 还好有陈海，帮了不少忙，她跟母亲本来没有胃口，结果吃的肚子鼓鼓的。 陈海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半，那个换班的护士居然还没有来。 吴舒雅还给了护士长红包呢，不解只在这里待一天，她们都不用心照看。 “不像话，这是特护病房，花了钱的，我去找她们。” 陈海认识这里的护士长，不知道回家没有？ “陈海，不用麻烦她们了，有我们两个够了。” “那怎么行，有护士在你们俩可以睡一会，像换尿袋这种工作应该她们来做，这些点滴起码要输到半夜两点呢。” 眼看陈海执意要找护士长，吴舒雅也不再阻拦。 陈海去了办公楼的八楼，这里有张文爱的办公室，附近不远就是护士长的办公室。 看了一下牌匾，发现上面的确是护士长的办公室，灯却是黑的。 这里每天必须有人值班，现在却空无一人。 陈海敲了一下门，在窗户上向里面看了一会，发现的确是没有人。 他想了一下，拨通白静的电话，“睡了没有？” “刚吃完饭洗了一个澡，二妮跟我聊天呢，我们过半小时就休息，你会回来吗？” 白静的回答变得正常了许多，她对于陈海的问候，非常满意。 陈海其实是有重要的事情，“你有没有护士长的电话，办公室居然没有人，特护病房没有护士，也没有人管。” 白静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有她的电话，我打还是你来打？” “还是我打吧，我猜她故意不来上班，如果病人投诉责任人是你母亲，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取代你母亲。” 张文爱作为副院长，分管护士这一块。 她跟丈夫突然被拘留，这些都是秘密的事情，警方只会通知家属，不会通知单位。 白静知道这件事，可护士长给白静打电话，询问为什么她母亲不来上班，而且打电话不接。 白静撒了谎，说是去了老家探亲，那里信号不好。 可这并不能让护士长相信，如果是去探亲，应该找院长请假，并且暂时把副院长的工作交接给她。 现在一声不响搞失踪，实在是过分。 没过一会，白静发来一个号码，陈海吩咐：“你们早点休息吧，这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回不去。” “陈海，麻烦你了，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妈被拘留。” 这种事情迟早会被人们知道，只不过能拖一时算一时。 陈海挂了电话。 他不会傻乎乎的给护士长打电话，对方肯定有各种各样理由，说她已经下班，去找张文爱吧。 “王县长，你好……” 陈海拨通王县长的电话，把事情大体上说了一下，特意提了一下顾小曼是吴舒雅的朋友，一直陪在病房。 王县长还没有回家呢，在车上接到这个电话，马上问陈海要过护士长的电话。 当他拨通的时候，五十岁的廖护士长，当成了陌生人的电话，不耐烦的说道：“你是哪位？这么晚了打电话，还让不让人休息。” 廖护士长估计又是医院病人的家属，最近经常接到他们的电话，还有的嚷嚷要投诉呢。 她希望投诉的人越多越好，到时张文爱就准备让位吧。 “你以为我想给你打电话？你明知道张文爱不在，故意放手不管护士换班的事，出了医疗事故怎么办？” 王县长质问。 “我把我的本职工作做好就可以了，你们不满可以投诉，要不要我告诉你们投诉电话？” “廖美丽，你给我听好了，你这种工作态度没有资格担任护士长。从现在开始你被免职，我马上给你们院长打电话，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王县长生气了！ 幸好是陈海告诉他这件事，如果是吴君丽打这个电话，他的脸往哪里放？ 廖美丽的声音尖锐起来，“你谁啊？大晚上的疯叫什么？你以为我怕你，有病！” 电话挂了。 廖护士长有恃无恐，病人家属争先恐后送红包，没有一个敢得罪她的。 她不知道这是哪个病人的家属，明天上班就给对方好看。 殊不知王县长本来心情不好，居然被人骂有病，二话不说拨通院长的电话。 “我不想跟你废话，从现在开始撤销廖美丽的护士长一职，由顾小曼担任，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刚从你们医院视察回来，你们的护士长不值班，居然骂我有病，我看她病得不轻！” 院长大人刚睡下，被这一通电话惊的坐起来。 他最近接到很多投诉，护士长居然撒手不管，可护士长给他的好处不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万万没想到，得罪本县第一大山，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他不敢询问原因，急忙赔礼道歉：“对不起，王县长，我管理不严，我马上更换护士长，让她们所有人动起来。” “你不要糊弄我，这件事我会持续跟进，你们医院的问题很多，不要以为分管医疗的副县长是我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王县长恼火的挂了电话。 他担心吴家回去反映医院的服务很差，现在县委书记还没有来，问题都在他的身上。 万一这些闲言碎语落到一些领导的耳朵，对他这个父母官的印象就会极差。 一旦留下不好的印象，牵扯到任命的事情，就会排斥在外。 等到王县长回到自己的家属小院，发现袁文杰在路灯下等待，手里拿着一条烟。 如果所料不错，那条烟里面起码有二十万元。 袁文杰终于舍得下血本，在仕途上搏最后一次。 第136章 小曼的贵人 陈海在县委当了五年秘书，积累了经验，在这一刻用上了。 他把握机会，让一个普通护士突然跃升为护士长。 如果在平时，廖护士长没有值班，王县长是不会发火的。 可正好吴启阳在特护病房，事情就变得严重。 王县长口口声声要把吴公子照顾好，可连一个护士都安排不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当院长给小曼打电话，并且在工作群免了廖美丽的职位，直接提拔顾小曼。 那些没有睡的护士以为院长发神经呢。 一个普通护士凭什么上护士长？ 可院长在群里面说王县长亲自点名，一下子堵住了悠悠众口。 小曼居然傍上了县长大人！ 而这一切的发生，因为廖美丽关机，平安过度。 小曼受宠若惊，不住说她工作经验不足，资历不够，无法胜任护士长一职。 可院长说非他莫属，把一个姑娘搞懵了。 当陈海进入病房，小曼才知怎么回事。 她根本不认识王县长，可王县长刚走，是陈海送出去的。 十有八九，陈海在王县长面前推荐了她。 “陈海，我成为护士长了。” 小曼吓得不轻，有种不断想去卫生间小便的感觉。 不敢想象她有王县长这种依靠，可以在医院横着走。 “恭喜你！” 小曼激动的不得了，她知道这是感谢她一直以来，在白静的事情上不遗余力的支持。 她跟白静交好，希望得到张文爱的青睐，得到提拔。 但只是将她调到白静的科室，做一些非常清闲的工作，没有什么压力。 她已经心满意足。 做梦都没有想过当一个护士长，觉得一辈子跟她无缘。 谁知天降鸿运，陈海帮她完成一个不敢想象的心愿。 “太谢谢你了，陈海，你是好人。” 小曼感动的就要哭。 她还没有对象呢，因为是普通护士，几个对象告吹。 一旦成为护士长，身份地位马上不同，会有很多医生主动追求。 陈海吩咐：“好好干吧，不要急于收红包，先稳住职位再说。” “我懂，廖美丽一定不甘心，我不会给她把柄。” 小曼鱼跃龙门，进入了医院高层。 她想到什么，马上给两个护士发消息，让她们来特护病房。 “我先走一步，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的。” 小曼把陈海送出来，“谢谢，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应该说感谢的人是我，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真的。” 吴舒雅看到两个人谢来谢去，觉得好笑。 她觉得区区一个护士长，值得这么高兴吗？ 岂不知医院也是一个官场，这对小曼来说太重要。 “回去吧，别人不知道你顾小曼，我知道你是值得珍惜的朋友，遇到麻烦不要客气，有事情就跟我说，我搞不定还可以请其他人出面，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小曼感动的就要哭了。 她十分羡慕白静有这样一个男朋友。 “咱们一起加油！” 小曼抹了一把眼泪，笑得非常真诚。 她知道王县长不是她的贵人，陈海才是。 陈海离开医院时，已经十一点多。 他开始发愁明天的事情。 给杨二妮当媒人，难住了他。 如果他开口的话，杨二妮会觉得不想要她了，可能想跟白静在一起。 说不定会很伤心。 开车回到米线馆，发现所有的灯已经熄灭，就连吴君丽的房间也熄灭了灯。 看样子以为他不回来，一个人睡下了。 陈海刚要走，可能是车停在米线馆的门口，吴君丽听到了，就发了一条消息，“是你吗？” “是我，医院的事安排好了，王县长来看望，安排了两个护士，舒雅她们不会特别累。” “今天麻烦你了，你上来吧。” 这条信息让陈海犹豫，这么晚了，进去合适吗？ 孤男寡女…… 就在他惆怅之际，吴君丽的消息又道了，“我一个人不敢睡，一直等你呢。” 话说到这份子上，陈海不能一走了之，只好进入米线馆。 他希望不要惊动其他人，不希望别人知道他跟吴君丽过夜。 但开门声不小，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一路进入二楼东户，刚进屋吴君丽就说道：“把门关上，不要开灯。” 不是怕吗？怎么不让开灯？ 陈海还不知道，吴君丽已经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面，开灯会害羞。 当他进了里面房间，在朦胧的光线下，看到床上躺着一人。 不敢想象，有无数粉丝的话剧团台柱子，此刻在他简陋的房间过夜。 “你愣着干什么？上来啊，我有很多话跟你说。” 吴君丽的话很入耳，就像有魔力一样，每个命令陈海都无法抗拒。 他慢慢吞吞脱衣服，留了最后一件，然后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像一个僵直的人，一动不动，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反而把吴君丽逗笑了，“瞧你还像个男人吗？我知道你跟普通男人不同，让你接受我有点难。不过，只要我们敞开心扉，你会发现我不比任何女人差。”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有点亵渎你，配不上你。” 陈海半天憋出一句话，拘谨的像一个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小伙子。 吴君丽笑了笑，她的美名在外，对于身材相貌有十分的自信。 可惜，她已经二婚，而且是一个四十五岁的女人。 陈海觉得配不上她，可能跟她吴家的身份有关。 抛开这些身份不说，陈海未必要一个大龄女人。 “我问你，你对我有想法没有？”吴君丽侧过身子，发现陈海睡在床边，唯恐他掉下去。 如此直截了当？！ 陈海硬着头皮道：“说没有想法的假的，不过，我跟其他女人的感情还没有断，不敢精神出轨。” 吴君丽咯咯笑，现在已经身体出轨了，还说这样的话。 她止住笑道：“我教你一个法子，你就会知道要不要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当你见到一个女人，忍不住有碰触她身体的冲动，幻想床上的情景，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你爱的。 反之，尽管一些女人也很漂亮，但是你在她们面前没有生理冲动，那就不适合在一起。” 这话已经非常明白不过，询问陈海对她有没有生理需求？ 陈海不能睁眼说瞎话，他真的有，而且非常强烈。 可这是爱情吗？ 第137章 畸形婚姻的后遗症 一夜风雨过去。 早上六点。 陈海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在其他人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溜出米线馆，在街上跑了几圈。 再一次返回米线馆，吴君丽已经起床，正在整理被子，苦笑道：“儿子在医院床上，咱们这算什么事？” 突然发生关系的两个人，有点不敢面对对方。 “你坐下，我跟你说一件事。” 吴君丽让陈海坐在床边，好像在做一个艰难决定，说起一件秘密的事：“很多人怀疑吴启阳不是赵一行的儿子，而是谢长生的，他们怀疑没有错。 但他们不会想到，尽管吴启阳也怀疑自己的身份，但他只认赵一行一个父亲，对谢长生恨之入骨。” 陈海吃了一惊，扭头看着说这种事，可以毫无波澜的女人。 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 “你的意思……” “你听我说，我有一事相求，说完你就明白了。”吴君丽接着道：“赵一行死后，吴启阳曾经以跳楼为威胁，要求我跟谢长生彻底断了关系，谢长生答应了儿子的恳求。” “这三年来，我跟谢长生不再有任何不正当的交往，你是第一个碰我的男人。” “其实，得了抑郁症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姐姐吴慧，为了掩人耳目，为了方便医生经常出入看病，我揽在自己头上。” “你现在清楚了吧，我没有抑郁症，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关系，如果你可以接受我的过去，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我。” 陈海如梦方醒的看着。 原来吴君丽没有病，有病的是她的姐姐吴慧女士。 “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陈海有点结巴的问，已经猜到一个大概。 所求之事跟吴慧有关。 吴君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道：“如果你能跟我谈婚论嫁，明媒正娶，自然最好不过，如果你做不到，起码当我的男人，让我姐瞧瞧。” “你急于找一个男人，是为了你姐？” 陈海一头雾水的问。 他没想过成为吴君丽的丈夫，更没有想过跟这个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 他有白静，还有杨二妮。 在跟她们的关系没有彻底撇清之前，不能再要一个女人。 吴君丽想起来什么，详细解释：“我刚才没有说实话，舒雅和她妹妹都是谢长生的孩子，赵一行跟我在一起，他只是一个假丈夫，从始至终没有碰过我。 这是他娶我之前的约法三章，但他管不住自己爱上了我，这是谢长生不允许的，就拿纪委敲打了一下他，没想到他回去就自杀了。” 陈海：“……” 这跟方闻山请他做柳如菲的假丈夫，如出一辙。 不敢想象赵一行跟一个他爱的女人在一起，却不能碰，痛苦了三十来年。 最后绝望之下自杀。 “这么说，你是谢长生的婚外妻子，赵一行反而是一个外人？” 陈海终于明白前因后果。 “就是这样子，他死以前希望我是爱他的，可我说了实话说不可能。 我们对外是恩爱的模范夫妻，其实不会同床，一切都在演戏，给外人看的。 现在孩子们大了，吴启阳因为这件事非常介意，我不希望舒雅她们也受这件事的困扰，就跟谢长生商量，彻底断了关系。” 说来说去，吴君丽是谢长生的第二个老婆，赵一行只是一个假丈夫。 吴启阳因为父母的这种关系感到羞耻，他们为了孩子考虑，不再保持这种关系。 “这跟你姐姐有什么关系？” 陈海总觉得在跟一些非常之人打交道。 “她……”吴君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姐，淡然一笑道：“说起来这是造孽，最初谢长生喜欢的是她，上门以后见到了我，惊为天人，非我不娶。 可我姐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不能接受谢长生不要她。 后来闹来闹去，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谢长生依旧娶我姐，我也是他的一个老婆。 这件事吴家长辈们是知道的，我其实非常冤，我明明可以成为谢长生的正式妻子，结果成为一个小三。 而我的姐姐你不了解她那个人，她诚心报复我们，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就为了彻底拆散我们。 她跟谢长生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没有给谢长生生一个孩子，她认为谢长生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认为我抢了她的男人。” 一场畸形的婚姻，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都是因为放不下感情，才有了这样拧巴的关系。 吴君丽的姐姐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大家族出身，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她觉得受了奇耻大辱，不但报复丈夫，也报复自己的妹妹。 如果不是吴家的长辈压制着，早就闹的人尽皆知。 说到这里，吴君丽精神恍惚道：“我实在是累了，因为这种畸形婚姻，我姐姐得了抑郁症，动不动寻死觅活，她最大的梦想就是逼我们分手，我们不能看着她去死，只能分手。” “可是她并不相信，不管怎么发誓，她认为我们在欺骗她，以为我们背后还会住在一起。 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我找一个男人，她或许会相信我跟谢长生的确结束。” 陈海愕然的看着。 为了挽救姐姐的性命，急需要找一个男人，而正好遇到很像赵一行的他。 吴君丽对丈夫有愧疚，就选择了陈海。 现在，吴慧这一生被他们毁了，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结果就想到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沉默了几分钟，陈海天人交战，要不要介入这种事情？ 他跟吴君丽在一起，谢长生心里一定别扭，因为这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妻子。 如果谢长生迁怒，他的官场生涯就结束。 “这件事你跟谢长生商量过吗？” “商量过，他觉得对不起吴慧，他已经快六十的人了，希望把余生的时间给我姐姐，弥补这些年犯下的错。” 看来吴慧的病情很重，他们不得不痛下决心。 既然是谢长生同意的方案，陈海少了一些顾虑。 “好吧，我可以帮这个忙，不过暂时不要公开关系，我不想伤害到身边的人。” “太谢谢你了，陈海，我会找一个时间带你见见我姐，她是我的亲人，是我非常在乎的人，小时候最疼我，必须让她相信我找到了真爱，谢长生已经是过去……” 吴君丽激动的拉着陈海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第138章 女人心海底针 陈海答应了吴君丽，参与了一场感情冒险游戏，只为挽救一个叫吴慧的女人。 他现在分不清，这是让他去演戏，还是来真的？ 看样子叫吴慧的女人不好骗，吴君丽只好来真的，才能让她姐姐相信。 要不然不会晚上留他过夜，让两个人有了实质性的男女关系。 这件事的仓促决定，其实跟吴启阳出事有关。 看到吴启阳出事，吴君丽想到了自己的姐姐，觉得不能再有受害者。 “走吧，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在回深海之前，我希望让启阳见一下杨二妮，你帮忙约一下，让她们来医院吧。” 吴君丽不打算吃早饭，因为事情太多，感觉一天都处理不完。 陈海嘴上答应，心里十分为难。 别人不知道他跟杨二妮的关系，如果吴君丽知道的话，绝对不会找他帮忙。 但他只能答应。 两个人出了米线馆，张海霞做好早饭，一直等待贵客吃饭呢。 她疑惑的看着，搞不清这个女人会不会成为陈海的女人？ 但能够看出，跟白静没有架子不一样，这个女人身份恐怕不简单。 “老婆，你快看这个。” 王晓军的手机上，终于翻出吴君丽的剧照，让两个人吃了一惊。 “居然是大明星。” 他们昨天想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可人家好像保密身份，从始至终没有吐露名字。 就连那个小曼也不敢乱说。 吴君丽是一个公众人物，她的行踪总是非常低调，不想节外生枝。 “难道陈海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那白静怎么办？”张海霞觉得白静很可怜。 “这种事咱们管不了，如果陈海决定换女朋友，必然是白静有不能要的理由。” 王晓军无条件的支持陈海。 张海霞马上挥手打丈夫，“白静不就是换了一个男朋友吗？她说跟袁文杰没有发生什么，她还是一个干净女人，她现在后悔了，想跟陈海在一起，托我帮忙呢。” “你能帮什么？无非是帮他们创造在一起的机会，我警告你闭上自己的嘴，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关于这个女人的事，不要跟她说。” 王晓军警告老婆，不要搬弄是非。 他担心搞出事情，那他们就只能走。 张海霞并不是多管闲事，她只是想报答陈海而已，她总觉得女明星驾驭不了，还是白静适合当一个妻子。 就在两个人议论的时候，一辆小车停在门口，下来一个穿戴整洁，头发花白的老男人，抬头看了几眼米线馆的牌匾，客气的问道：“请问，吴君丽在吗？” “她不在，他们刚走十来分钟，请问您是哪位？” 张海霞多嘴一问。 但来人司机都没有带，自然是不想被外人知道行踪，就道：“那就不麻烦你们了，我给她打电话吧。” 西装革履的男人上了车，拨通吴君丽的电话，此人是谢长生，听说儿子出事，他就赶来了。 至于米线馆这个地方，他根据吴君丽的手机定位找到这里的。 如果早来半小时，就会把吴君丽和陈海堵在里面。 此刻的吴君丽还跟陈海在一起，刚到医院门口准备下车，她抱怨道：“我说过了，你不要来，怎么不听话呢？” “我实在是不放心，我定位到一个米线馆，你怎么晚上住这种地方，我马上去医院看看。” “你不要来，启阳情绪不稳定，他见了你会生气，再说病房人很多，你不方便出现。” “他是我的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果他真的残废，我会跟你再生一个儿子，总不能膝下无子，只有他这一个废物吧。” 谢长生的口气明显不喜欢这个儿子。 一个明明是他的亲生儿子，却只认赵一行的儿子，一直横在中间阻止他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吴君丽劝道：“你疯了，咱们不是说好分开的吗？就算不考虑启阳，你难道不管我姐了吗？” “君丽，咱们只是演戏而已，怎么可能真正分开？吴慧也就那样了，不管我们多么努力都没有用，她如果继续闹，我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吴君丽一听就急了，“谢长生，如果我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毁掉别人的基础上，我会跟你一刀两断！ 不管是启阳还是我姐，他们都是我重要的亲人，你怎么只管自己，不管他们的死活呢？” 谢长生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平稳：“你了解我，我只要你就可以了，至于启阳他姓吴，永远成不了我的儿子。至于吴慧，她就是一个泼妇，我早就受够了她，恨不得她去死！” 谢长生丝毫不掩饰他的厌恶，吴君丽气得说不下去。 陈海还在旁边呢，把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这个谈话暴露了，吴君丽跟谢长生就没有断，她欺骗了陈海。 谢长生如此执着，心里只有一个吴君丽，他是不会放手的。 为了吴君丽，他对别人冷血无情，甚至六亲不认。 最后，吴君丽少气无力道：“长生，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答应当你的小老婆。我们害死赵一行，害了我姐，现在就连我唯一的儿子也不放过，你可以继续自私，但我做不到，你如果逼我的话，将会看到我的尸体！” 不等那边回话，吴君丽挂了电话，呜呜哭了起来。 旁边的陈海有种窒息感，跟谢长生那种人在一起，不敢想象吴君丽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对于谢长生的了解，来自吴君丽的讲述，觉得谢长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为了儿子，为了妻子，愿意做出一些牺牲。 现在才知，吴君丽在帮谢长生说好话。 真实的谢长生就像他的儿子吴启阳一样，一旦爱上一个女人，就像中了魔咒一样，不管别人怎么看，也要在一起。 “你帮我把手机里面的定位删掉。” 吴君丽抹了一把眼泪，把手机解锁，并且递了过去。 可陈海不会老实巴交只负责取消定位，而是用极快的速度查看一些聊天记录，发现吴君丽前几天还跟谢长生约定晚上开房。 这是他们生活的常态。 “你怎么看我的聊天记录？” 吴君丽看到陈海的眼神不对，急忙一把抢过手机，发现界面是她跟谢长生开房的约定。 突然之间，她脸上发烧，不敢正视陈海的眼睛。 她欺骗了陈海，说三年没有联系，以后也不会有。 现在谎言被揭穿了！ 第139章 艰难抉择 陈海冒出一身冷汗，差点相信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 如果跟眼前女人在一起，会像赵一行一样，要承受妻子跟其他男人长期保持关系的痛苦。 他虚惊一场，苦笑道：“不愧是演戏出身，我居然相信了你，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你们在找一个像赵一行的替代者，帮你们掩饰绯闻吧？” 陈海直接摊牌。 当初跟秦霜分析过这个女人，当时就怀疑跟他在一起，是为了掩饰绯闻。 “不是的，陈海，我这是为了摆脱谢长生，他害死赵一行，害了我姐，还有启阳，我不能让悲剧继续下去。 我需要你帮我，你不是一个替代品，等我彻底摆脱谢长生，你将会是我的唯一。” 吴君丽急忙抓住陈海的手，眼看三言两语说不清，直白的解释：“我需要一个挡箭牌，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让他不要打扰我。为了咱们的将来，你帮帮我可以吗？” 不得不说吴君丽作为演员，曾经的交际花，应变能力是可以的。 只是片言只语，就为自己开脱。 “你不应该骗我。” 陈海直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刚认识这个女人就有所忌惮。 现在到了惧怕的地步。 “我担心实话实说，你不敢参与这件事，才隐瞒了我跟谢长生的真实关系。 他是一个自私霸道的人，我想摆脱他，可吴家需要他这棵大树不支持我，我才开始寻找外援。” 陈海甩开手，“你这是寻找外援吗？我只是一个挡箭牌，是一个炮灰，我没有资格跟一个副组织部长扳手腕。 他一个电话就能让我前功尽弃，这些年的努力白费，你说他自私，你何尝不自私，你考虑过我吗？你会害死我！” 陈海生气了！ 他差点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吴君丽咬着嘴唇内侧，一脸无助道：“我听说你是雪狼，不管多么强大的敌人，你都无所畏惧，这是我下定决心请你帮忙的原因。 为了表示诚意，我昨晚跟你在一起，我的诚意还不够吗？” 陈海：“……” 难道对一个女人来说，晚上在一起，是最大诚意？ 他搞不懂。 “我觉得还是到此为止吧，谢长生如果知道我的存在，他会碾死我，吴启阳对我做过这种事，我不希望他父亲来更狠的。” 陈海十分冷静。 现在不是怕不怕谢长生的问题，而是为了眼前女人，值得不值得这么做？ 这个女人让他不踏实，总觉得这是一个温柔陷阱。 “陈海，我不会害你，我对你好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如果担心连累你，咱们慢慢来，我暂时不会暴露你的存在，但你要协助我摆脱那个人。” 吴君丽退而求其次。 之前准备公布她跟陈海的关系，看到陈海如此抗拒，只好改变策略。 此刻的陈海已经被逼上梁山，意识到谢长生成为头上的尚方宝剑。 一个能够让王震山丢乌纱帽的人物，他没有资格跟人家扳手腕。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可是谢长生不除，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官场的努力说不定一觉醒来，化为乌有。 “好吧，我会协助你，我有一个方案，你可以听一下？” “什么方案？只要能够摆脱谢长生的纠缠，我会考虑。” 吴君丽牢牢抓住陈海的手，唯恐跑掉。 而陈海说出的话，让吴君丽大吃一惊，他徐徐说道：“我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我只知道一个道理，打蛇不死必挨咬。所以，要想排除谢长生这个隐患，最佳的办法就是把他送进大牢。” 双规？！ 吴君丽想到一个词，惊的松开陈海的手，怔怔的发呆着。 谢长生是吴逊老爷子的得意门生，是吴逊退休前培养起来的，成为了吴家新的守护神。 为此，把两个女人送给了谢长生。 谢长生对于吴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功劳不小。 如果吴君丽把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送进来，那就是恩将仇报。 首先吴家不会答应。 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整个人陷入恐慌。 看到女人在犹豫，陈海继续攻心：“谢长生知道吴家离不开他，他已经肆无忌惮的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只图他逍遥快活。 这样下去，受害人就不止赵一行吴慧和吴启阳，恐怕会多一个你，将来可能还会有其他人，你希望这样的悲剧继续吗？” 陈海露出了他的獠牙，亲自下场，准备扳倒前面的拦路石。 只要说服吴君丽，事情就好办许多。 吴君丽脸色苍白，天人交战，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也下不了这个决定。 如此重大的决定，牵扯的人太多，岂能轻易决定。 但是，陈海提供的思路，已经埋在心里。 仿佛风雨飘摇的女人，声音颤抖道：“想双规他谈何容易，你觉得他会留下把柄等人抓他吗？他不爱财，只醉心权力和女人，他觉得我是深海第一美女，我是他一生的骄傲。” 陈海看到女人心动了，进一步道：“事在人为，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如果你决定的话，我会带你见一个人，她能让谢长生一辈子呆在牢里，从你的世界消失。” “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吴君丽惊恐的看着，她已经猜到必然是纪委的大人物。 陈海说的那个人，的确是纪委的，就是纪委二室室长秦霜。 秦霜一直在暗中调查吴家，自然绕不过谢长生这尊大神，也会调查此人。 赵一行死后，他的书房被锁起来，而锁上书房的人是吴启阳。 在赵一行死以前暗示过儿子，如果他出事的话，把书房锁起来，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吴启阳把书房作为对于父亲的纪念，当成一个遗物，不让外人进去。 可秦霜怀疑里面藏了能够扳倒谢长生的证据。 她跟吴启阳订婚，就为了顺利进入书房，拿到证据。 这件事曾经跟陈海说过，希望陈海协助她。 陈海不敢逼的太紧，“我知道让你做这个决定很难，如果你决定了，到时通知我一声，咱们现在去医院吧，已经不早了。” 陈海开门下车，而吴君丽像丢了魂一样，还在想通过纪委拿下谢长生的事。 第140章 都是受害者 特护病房中。 小曼和其他护士已经回去休息，只剩吴舒雅一个人陪着哥哥。 就在她眼皮子打架的时候，进来一个人，居然是谢长生。 她急忙叫了一声姨夫，从床上坐了起来。 吴启阳听到谢长生来了，本来很差的心情，此刻比死还令他难受。 发现只来了谢长生一个人。 吴家其他人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但是谢长生已经得知，并且马上赶到医院，几乎不用问也知道，这是看望儿子来了。 同时证实了一件事，这是她母亲通知的，觉得作为父亲有知情权。 “伤的严重吗？你妈没有跟我说实话，我担心……” 谢长生看着儿子直挺挺的躺着，其中一条腿抬高，上面包着纱布，以为只是摔断腿。 可吴舒雅和吴启阳都不说话，他看到旁边的病历诊断，上面有下半身没有直觉的红色标注，整个人僵在原地。 足足几分钟，谢长生都没有动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弄的，你妈说不小心掉下来？” 谢长生声音颤抖的问，没想到如此严重，超出他的想象。 “跳楼。” 吴舒雅简单回答了一下，面对这位姨夫总是惜字如金。 她一直怀疑，自己是赵一行的女儿，但这个哥哥是谢长生的儿子。 跳楼两个字，像炸弹一样轰的谢长生脸色苍白，差点站不稳。 这是他最怕听到的词。 他的秘书赵一行突然跳楼，对他的仕途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而这个纨绔儿子，动不动就闹跳楼把戏吓人，已经不是第一次。 原本以为只是吓唬人，没想到来真的。 面对这种不孝之子，他升不起同情，反而是恨铁不成钢。 “闹吧，你们好好折腾，下半辈子坐轮椅，这下可以消停了！” 谢长生气得骂。 这个人就是这种性格，不管面对妻子吴慧还是儿子，都是这种不近人情的说话方式。 可能心里关心，但嘴上绝对不会说出来。 “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吴启阳突然爆发，抓起身边的手机直接砸了过去，打在谢长生身上。 正好门开了，是吴君丽和陈海。 他们没想到谢长生已经先一步来到病房，正好看到让人炸裂的一幕。 吴君丽急忙走进去，安慰儿子。 陈海只看了谢长生一眼，还是一个侧影，在对方没有看见他之前，躲着一边。 这是家事，他在场的话其他人都会很尴尬。 还有一点，谢长生看到他跟吴君丽一起，说不定会怀疑他们的关系。 现在还不是面对谢长生的时候。 门关上后。 吴君丽急道：“我不让你来，你怎么就来了呢？” 一旦当儿子的面说这种话，相当于承认了两个人的关系。 “你为什么把手机定位删除了，我以后找不到你怎么办？”谢长生反过来质问妻子。 他眼里这是他的妻子，可是落在吴启阳和吴舒雅的眼里，简直五脏六腑炸裂。 作为他们的姨夫，居然在他们母亲手机里面安装定位，时时刻刻要跟她在一起。 这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哪知吴君丽的话，更让他们惊掉下巴，“你不要在这里闹好不好？有话回去说，现在先给启阳看病。” “都是你把他惯坏了，我四点开车来这里，没想到你们是这种态度，太让我失望了！” 谢长生不怒而威。 不止吴启阳不欢迎他，吴舒雅也是很冷淡， 就连妻子也是如此。 他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一路赶到这里，居然不领情。 “长生，有话好说，我们现在很忙，你不要添乱子好吗？” 吴君丽当孩子们的面，感觉丢死人了，还必须说好话。 可谢长生的性格，说的准确一点，就是唯我独尊。 作为一个上位者，任何人都必须听他的，不能跟他闹。 他扭头就走，说道：“不成器的东西，让他去死好了，我们都很忙，要经常处理这些破事，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谢长生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吴启阳气得想去死，突然大闹起来，“让我去死吧！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他害了这么多人，他会得到报应！” 此刻的吴启阳，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摔死。 活着就要承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羞辱。 吴舒雅不说话，不自觉的流泪。 而吴君丽像一个木头人，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折磨她多久？ 过了会，吴启阳的哭声小了许多，陈海不声不响的进来。 陈海假装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吩咐道：“舒雅，你带母亲去白静家吃早饭吧，她们已经安顿好了，刚才给我打电话，让你们过去呢。” 吴家三口子不解，怎么是白静的家？ 不是说白静精神异常，还需要别人看守吗？ “陈海……” 吴君丽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安排？如果吃饭，可以去昨天的米线馆啊。 “去白静家吧，杨二妮和她母亲都在那里，还有李钟秀。白静昨晚发了一次病，处理了启阳的事，我也会去陪她。” 其他人表示理解。 吴君丽扑簌簌流眼泪，“没想到把白静也害了，还连累了你。” 这件事的受害者太多了，不仅仅是吴家几个人。 “走吧，咱们去看一下白静，陈海，如果白静需要住院治疗，我来安排，费用我来出。” 吴君丽带女儿离开，决定去白家看看，反正她想见杨二妮一面。 白静昨晚的确发病，半夜做噩梦突然醒来，把其他女人吓坏了。 陈海刚才接了电话，心情变得很差。 病房只剩两个人，陈海突然说道：“吴启阳，你看到了吧？你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吗？是你母亲，她跟谢长生打电话，说如果继续逼她，会看到她的尸体。” 吴启阳心如死灰，很想去死。 闻言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做不到，突然拉着陈海的手道：“求你了，一定保护好我母亲，我知道她身不由己受了很多委屈，谢长生不死，大家都没有好日子，陈海，你如果杀了谢长生，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吴启阳变得非常极端，想杀了谢长生。 如果他能够行动，真有可能这样做。 但这是他病变，和情绪不稳定之下做的决定，陈海不会这么傻。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谢长生的儿子，居然说这种话？”陈海直接挑明。 第141章 对手合作 吴启阳变得疯狂，居然想杀了谢长生，可见对于那个人的恨。 但凡产生这种不现实的念头，必然是最无助时候，无奈的呐喊罢了。 他居然幼稚的以为，陈海可以帮他完成这种心愿。 陈海会有那么傻吗？ 陈海不在兜圈子，“你知道的，就连你们吴家都不愿得罪谢长生，不用说我自己，我跟谢长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我不会帮你。” “我母亲看上你，难道不值得你为了她做一些牺牲吗？” 吴启阳黔驴技穷，居然拿出这种理由，竟然知道他母亲不是要一个干儿子，而是一个男人。 陈海觉得可笑，吴公子太想当然了，以为他会像王县长他们一样听话。 似乎忘了两个人有很深的过节。 “拜托你不要拿你母亲说事，说的直白一点，大家都是卷进官场之人，不外乎我有利用价值罢了，但你们也不要把我当傻子，我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陈海毫不客气，直接怼了回去。 “你真的不愿帮我们吗？”吴启阳眼神威胁道。 陈海觉得这个人是不是疯了？他不是言听计从的袁文杰。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不要开什么杀人的玩笑话，杀了人我也会死。 你对我有仇，我没有拿过你一分钱，凭什么为你卖命？” “我不是让你真的去杀人，我的意思你帮我监视谢长生，想办法找到他跟我母亲出轨的证据，他有婚外情，证据交给纪委，绝对能够把他拉下马。” 吴启阳一字一句，字字可怕。 为了打倒谢长生，不惜把他母亲搭上。 陈海难以置信的看着，不敢想象这个吴启阳，跟谢长生一样是一个狠人。 “做这件事，我有什么好处？” 陈海口气突然转变，仿佛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吴启阳一听有戏，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做不到。 他总是忘了自己失去了行动自由，“只要你愿意做这件事，我会送一套房，御景园小区的，跟白静是邻居。” 陈海心中一动，说了一声好，“我还有一个要求，听说你父亲死了以后，你把他书房的密码改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希望能够进去看一下？” 吴启阳闻言眼珠子突然不动，不解进书房干什么？ 但陈海马上道：“是这么回事，我跟赵一行非常像，我想进去找一下他的头发，弄一个亲子鉴定，说不定我是他外面的私生子。” 吴启阳疑惑的看着，的确陈海跟他父亲很像，是一件蹊跷的事情。 如果的确是赵一行的私生子，那就是他货真价实的哥哥。 “好吧，我可以把密码告诉你，你不要动里面的其他东西，对我来说那是他的纪念馆。” 陈海一口答应。 谈判结束，吴启阳让陈海取来床上放着的一个公文包，里面有一份房产证，以及房屋转让合同，包括钥匙。 这是吴启阳偷偷买下来，准备住在那里，成为他跟白静私会的窝。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已经用不上，但却可以用来收买陈海。 “这套房子送给你了，不要忘了我拜托你的事。” 一套价值一百三十万的精装房，户型跟白静家一样，可以拎包入住。 房产证上还没有写名字呢，原来打算白静愿意同居的话，到时候写白静的名字。 陈海翻看了一下，有心还回去，又觉得冒着官场前途做这件事，拿这份酬劳不过分。 在他眼里这是一笔巨款，可在吴启阳的眼里只是一笔零花钱而已。 “好吧，酬劳我收下，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就算谢长生倒下，吴家得知是你干的，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比你懂，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你也不希望谢长生染指我母亲，对吧？” 吴启阳露出一丝得意，觉得拿捏住了陈海，会用心办这件事。 一套房子，还有可能得到一个女明星，谁会拒绝呢？ 这就是跟有钱人打交道的好处，说不定希望办什么事情，金钱变得唾手可得。 两个人各怀鬼胎，却在这一刻达成了交易。 陈海问道：“如果我拿到证据，交给你本人，还是直接递交纪委？” 这个问题吴启阳觉得问的幼稚，他当然不希望别人知道，事情是他背后做的，“你交给秦霜吧，其他人我还不能相信。” 陈海不断点头，跟他想的一样。 随即询问了密码，是一个九位数，是吴启阳生日的倒写。 到现在为止，陈海动了除掉谢长生的想法。 那是一个可怕的潜在对手，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物，一旦怀疑他跟吴君丽的关系，就会下手。 现在抢时间，先下手为强！ 办完这件事，吴启阳突然觉得陈海不像过去那么讨厌，反而吩咐道：“白静是一个好姑娘，她最大的缺点是没有心机，很容易被人诱骗，但这也是她的优点。 陈海，不要放弃她，我希望这辈子由你来照顾她。” 就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样，吴启阳罕见的说出放弃的话。 把陈海和白静的感情，破坏的一览无余，现在又还给他。 陈海没有多说什么，安慰道：“我的事我能处理好，你积极配合治疗，争取早点能够行动。” “我会的，为了打倒谢长生，我会振作起来！” 吴启阳变得雄心勃勃。 他们家会请很多佣人照顾他，如果想出门会有专职司机。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将来可能坐电动轮椅。 有一点十分惋惜，因为下半身没有知觉，一辈子不能再碰女人，对于女性的兴趣会彻底消失。 陈海坐在床边，手机快速滑动，把密码传给秦霜。 关于吴启阳出事，他觉得瞒着秦霜的话，将来会跟他算账。 就用打字的方式一五一十告知。 特别吩咐，秦霜要暂时假装不知道。 秦霜订婚以后，得到了进入别墅的钥匙，有这个密码十分欣喜。 她怀疑赵一行对于谢长生恨之入骨，早就收集证据，就在书房里面。 对于吴启阳可能成为一个残废，秦霜只发了几个字：“这对他来说，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陈海问道：“你会退婚吗？” 秦霜回复：“拿下谢长生我就会退婚，这是之前计划好的，现在吴启阳残废，婚约自动解除，陈海，我又单身了，你帮我介绍一个对象呗？” “你那么凶，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谁敢娶你？跟你在一起不能跟其他女人偷情，我反正不要你这种女人。” “你去死吧！” 第142章 放手也是爱 陈海陪了吴启阳两个小时，才等到吴君丽等人回来，同时带着杨二妮，显然已经提过相亲的事情。 她们在白静家吃饭，谈论了什么事情，陈海一概不知。 他在跟秦霜聊天的过程中，进来一个护士，帮忙处理了一些事。 吴启阳已经睡着，被母亲推醒之后，发现房间多了一个陌生的姑娘，盯着人家足足看了几分钟。 可能是刚出事，对于女性的需要还很旺盛，吴启阳发现杨二妮有一种独特的美，一种说不上来的美，让他非常欣赏。 “她就是杨二妮，你看不错吧？我跟她说了你的事，她不想过来。” 杨二妮有点害羞，一言不发，几次偷看陈海的眼神，想知道陈海是什么意思？ 对于突然给她介绍一个对象，而且是她心里厌恶的一个人，感到非常反感。 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还是一个残废，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你们加微信好友吧，不忙的时候多聊聊。” 吴君丽只是介绍认识，不能一见面就要求别人答应，事情只能慢慢来。 杨二妮礼尚往来一般，跟吴启阳加了好友。 她知道这些人得罪不的，可让她为了荣华富贵跟陈海分开，她不会答应。 “120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陈海，这两天麻烦你了，你帮舒雅请一个假吧，我一个人照顾不来，等做完手术她再上班。” “没问题，这里的事交给我。” 吴启阳就要转院，吴舒雅最初不打算回去，可母亲要求她回去。 这是她的哥哥，因为工作的事不去照顾，说不过去。 在吴君丽的眼里，女儿来这里工作就是玩耍。 只是刚上班没几天，就要请十来天假，而且之前计划的活动也要搁置。 吴舒雅准备在仕途上大展身手呢。 “陈海，活动的事情照旧吧，我会抽时间回来。” “行，没问题，我会打着你的旗号举行活动，功劳是你的。”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吴舒雅准备稍后给陈海转三十万，作为活动的经费。 不一会，120 的人员进入房间，一群人把吴启阳移到一辆担架车上，这期间疼的吴启阳几次哭出来。 但他还是忙里偷闲吩咐陈海，“不要忘了我交代的事情。” 吴启阳希望陈海跟他们一起走，这样才能方便监视他母亲和谢长生，可接下来的日子，他母亲必然在医院，未必有时间跟谢长生约会。 “我这里有一些事需要处理，稍后去深海看你。”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吴启阳抱怨他妹妹的事情，也需要陈海帮忙。 搞不清为什么，他们家每个人好像都离不开陈海似的。 陈海俨然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 担架车进入电梯，之后出了大楼的门，把担架抬到救护车上。 这期间陈海拍了几张照片发给王震山县长，算是汇报工作，告诉他吴启阳终于启程。 吴启阳走了是好事，要不然很多人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围着他转。 陈海想起一事，告诉王县长谢长生来过。 这个消息差点让王县长跳脚，问为什么不早说？ 如果得知谢长生会来，王县长会带县委领导班子来这里迎接，鞍前马后伺候着。 如此好的巴结机会，失之交臂。 陈海回复了一句：“情况特殊，稍后跟你解释。” 陈海需要维持王县长的关系，帮他把正科职称的事情办好，包括杨二妮的副科职称。 刚才故意把杨二妮也拍了进去，旁边站着吴君丽。 官场就是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对于一些关系进行猜测，必须做出预判。 陈海俨然成为王县长连接吴家的一条线。 以前这条线由方闻山单线联系，方闻山曾经带着王震山，拜访了谢长生这个贵人。 他们曾经坐在一起喝酒详谈，其实就是表忠心，划圈子，成为一个抱团取暖的派系。 “你抽个时间来一下，谢长生来了，为什么不通知我？” 王县长有点生气，昨天三番五次吩咐过陈海。 “我下午过去吧。” 陈海可不会随叫随到，必要的架子必须有。 看到救护车要走，来不及搭理王县长，吴君丽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可人太多不方便。 等到车离开院子，陈海身边站着杨二妮和小曼等人。 “陈海，我请你吃饭吧？”小曼欣然说道。 “不用跟我客气，你刚上任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后不忙了咱们再聚吧。” “也行，你跟白静说一声，我突然很忙，没时间陪她。” “没问题，我会转达，我正要去她那里呢。” 陈海带着杨二妮出了医院，感觉吴家人离开，轻松了许多。 两个人上车之后，陈海才想起杨二妮相亲的事情，问她是什么想法？ “我最初不准备答应，吴启阳害过你，我对他没有好感。 可吴君丽开价太高了，如果我答应的话，她会送我母亲一套房子，还要给三百万的彩礼。 一旦有钱，我哥可以正儿八经娶一房媳妇，我妈的养老问题终究还要依靠我哥，我打算帮他找一个老实巴交媳妇，跟我妈一起生活。” “我以为你会拒绝。” 陈海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吴君丽可以靠钱砸，利用杨二妮孝顺母亲的心理，答应这门婚事。 “我最初不准备考虑，可我看到吴启阳是一个废人，他不能跟我同房，我只是做一个假妻子而已，还能够进纪委将来帮你。” 杨二妮做这个决定，都是为了别人。 她不想继续拖累陈海，希望能够帮到陈海。 “你跟他在一起，我怎么办？” 陈海问的非常伤心。 杨二妮笑着道：“你傻啊？我名义上是吴启阳的妻子，实际是你的女人，你什么时候需要我随叫随到，其实这样也好，昨晚白静跟我在一起，希望我把你让给她呢。” 可怜的杨二妮，总是为别人考虑，觉得这样做一举几得。 唯一受伤的是陈海，杨二妮一旦成为吴启阳的妻子，他们想在一起就只能偷偷摸摸。 “唉，难道这是命，吴启阳没有抢走白静，把你抢走了，这个混蛋！” 反正还有时间，陈海纠结要不要为了一己之私，阻止杨二妮飞黄腾达呢？ 如果他开口，杨二妮会为他留下的。 第143章 婚姻容不下第三者 进了白静的家，几个女人还在议论吴君丽的造访，以及开出的天价彩礼。 吴君丽给的彩礼，是根据范淑平的家境给的，充其量四百万元。 把这个数字加大一倍，也是可以的。 可吴君丽不希望单纯因为钱，才跟她儿子在一起，希望两个人互相喜欢。 还有就是不能一次性喂饱，有巨大蛋糕诱惑着，才能对他儿子好。 可吴君丽不知道一件事，杨二妮不是一个局外人。 她是陈海的女人，对于吴启阳打压陈海的事，对吴家没有好感。 让她喜欢吴启阳，根本不可能。 杨二妮只是觉得多了一个她，弄的陈海在她跟白静之间很难选择，才考虑答应。 “怎么才来，给你留着饭呢。” 白静见了陈海就像一个贤惠妻子，不由分说拉到厨房。 白静的病情没有想象的严重，除了晚上睡不踏实，白天还算正常。 “不是你做的吧？” 陈海看着几个菜，都跟鸡蛋有关。 “我可不敢献丑，这是二妮她妈做的，她们不让我动手。” 白静正被一群人宠着。 两个人在厨房吃饭，其他人在客厅，杨二妮跟母亲商量，见了吴启阳之后的决定。 范淑平不敢做主，她知道女儿是陈海的女朋友，陈海对她女儿非常好。 她担心女儿的选择，会对不起陈海。 这种事情需要年轻人们沟通以后再做决定。 可她同时看到，陈海还有一个七年的女朋友，两个人订过婚，同居了五年，也是货真价实的妻子。 两个人就差领证。 她估计陈海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十分为难。 不到十几分钟，陈海吃完饭来到客厅，白静几乎寸步不离跟着。 白静跟杨二妮一个房间过夜，彼此谈论跟陈海的过往。 杨二妮没有隐瞒，把她是陈海的初恋告知，让白静吃了一惊。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竞争力。 现在，巨大的难题摆在三个人面前。 如果陈海执意跟杨二妮在一起，白静恐怕受不了打击，病情加重。 可如果陈海跟白静在一起，对杨二妮不公平。 这是一个残酷的二选一问题。 有一个不得不提的问题，那就是陈海父母的意见，他们知道杨二妮嫁过人，而且有克夫之命。 他们不会同意儿子娶杨二妮，哪怕多给一些金钱补偿，也不会同意。 而杨二妮本人不敢嫁给陈海，担心克夫之命波及到陈海。 毕竟陈金狗的死，她父亲的死，历历在目。 这么多因素加在一起，杨二妮准备走吴君丽给她准备的路。 陈海先开口。 “我下午会带二妮去一趟县委，敲定一下我们职称的事情，王县长答应帮我提到正科，帮二妮提到副科，最多三天文件就会落实。” 陈海坐在沙发上，旁边是白静，而杨二妮主动保持距离。 “你要上正科，还帮二妮办理了副科？”李钟秀吃了一惊，她眼里的陈海更加帅气迷人。 她总是拿陈海跟李力波比，如果李力波有一半像陈海这样维护自己的女人，她也不会离婚。 “这次运气好，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契机，被我抓到了。” 陈海准备带上杨二妮，到县委混一个熟脸。 “陈海，谢谢你！” 杨二妮真心感谢，她记不清心里已经谢了多少回。 一旦成为副科，就可以在乡政府昂首挺胸，进入实打实的领导阶层。 如果吴家想给她调动工作，也方便安排。 陈海笑着道：“不用谢，每个人命数不同，你的好运来了。 我没想到可以借吴家的势，在王县长眼里，我是半个吴家人，你是他们未来的媳妇，到时候你不要露馅。” 这话杨二妮一听就懂，她要以吴家未来媳妇自居。 “陈海，你如果不是特别反对，我准备答应吴君丽。反正咱们俩在一起不会有结果，嫁给吴启阳不影响咱们的关系。” 在场之人都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要搞婚外情吗？ 杨二妮嫁的是一个废人，一辈子不会碰她的废人，相当于年纪轻轻守活寡。 为了区区几百万，她是不会答应的。 不过，在不影响她跟陈海关系的情况下，可以考虑。 这事陈海考虑过利弊，一直拿不到主意，看到杨二妮决定了，就道：“机会难得，我不能自私，好在不急在一时，咱们走着看。” 陈海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实在是吴君丽给的好处太大了，金钱是一方面，关键是可以让杨二妮进纪委工作，而且是省纪委。 杨二妮其实不想走这步，可好像没得选，她松了口气道：“这样也好，吴君丽答应送我母亲一套房子，到时候选在单位附近，你来了深海也相当于有了一个家。” 气氛有点儿伤感。 杨二妮要去省城定居，她母亲跟她一起去。 陈海如果去了省城，直接去范淑平家，杨二妮就会回娘家，跟陈海欢聚。 那里就是他跟陈海的家。 “你的意思，你嫁给吴启阳，还要跟陈海在一起？”白静听出些言外之意。 杨二妮笑着问：“陈海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我名义上嫁的是吴启阳，心里只有陈海一个丈夫。” 这话很含蓄，白静好像听懂了，心慌的问：“如果我跟陈海结婚，你们还要保持关系吗？” 杨二妮点头，“那当然，他本来就是我的，你们已经分手。你如果想复合，必须接受这样的陈海，如果不能接受的话，那就不要复合。” 白静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杨二妮如此直接。 她该怎么办？ 她能接受的陈海吗，急忙扭头问：“陈海，这也是你的意思？” 陈海跟杨二妮心意相通，哪怕没有商量，已经知道对方想要的，他必须拿出自己的态度，让白静自己选。 “正如她所说，将来不管谁跟我在一起，如果能够接受二妮的存在，我就要她，如果不能接受的话，那就免谈。” 白静脸色变得很差。 怎么可以明目张胆要求婚外情呢？ 李钟秀看出点什么，打破了尴尬，“白静，现在不同于过去，相当于你介入他们的生活，是你反反复复放弃陈海，才给了其他女人机会。” 白静何尝不知。 她刚才白高兴了，以为杨二妮跟吴启阳在一起，她跟陈海在一起，皆大欢喜。 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分开，杨二妮嫁进吴家是权宜之计，为了更上一层楼。 这就是官场的做事方式，白静很很接受。 她吞吞吐吐道：“如果是这样，我暂时不会考虑跟陈海在一起，我只能接受二人世界，容不下其他女人。他如果跟我结婚，就要斩断外面的情丝。” 白静提出了她的要求，如果陈海想跟她在一起，必须放弃其他女人。 第144章 难以割舍 杨二妮看似给白静出了一个难题，实则在帮陈海的忙，给他争取考虑的时间。 她能够看出，陈海对于要不要跟白静在一起，不是很确定。 她淡然一笑：“如果我跟陈海在一起，我能容忍你的存在，只要你真心对陈海好，多一个女人照顾他不是什么坏事。” 白静傻眼，杨二妮怎么这么大度？ 她肯定做不到，她的丈夫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你的意思，希望我也这般宽容大度，我恐怕做不到。” 两个女人第一次掐了起来。 杨二妮知道白静会有这样的反应，“我说这话其实也很无奈，你看我跟陈海在一起，我们差点领证，你突然要求复合，弄的我们很为难。” “可你要嫁给吴启阳啊？”白静大眼睛忽闪着问。 她觉得杨二妮如果真爱陈海的话，就不会被那些彩礼诱惑，可见所谓的爱也很有限。 但杨二妮接下来说的话，让她大跌眼镜，“我嫁给吴启阳一个废人，不需要行使妻子的义务，陈海永远是我心目中的丈夫。” 这话让白静听不懂，她猜测的问：“莫非你嫁给吴启阳，依旧要跟陈海卿卿我我？” “你说的对，我不可能跟陈海真正分开，除非他不要我。”杨二妮将话题引到这里，才开始说重点，“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跟陈海谈婚论嫁，要考虑我的存在，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他不会因为你，跟我断绝关系。” 白静闻言久久不说话。 没想到这个杨二妮不动声色，如此厉害。 “很抱歉，陈海如果想跟我在一起，必须跟其他女人斩断情丝，不能有藕断丝连之嫌，不然免谈！” 白静说话非常决然。 “情丝是说断就能够断的吗？你不也退婚准备再嫁，绕绕弯弯又回来找他吗？你自己都断不了？凭什么要求他呢？” 杨二妮目光炯炯，步步逼问。 白静脸色变得有点差，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黯然低下头。 她如果想跟陈海在一起，就要接受杨二妮的存在。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她挺直腰杆道：“如果陈海做不到，他不配当我的丈夫。” 言尽于此，就看陈海的态度，他不能不跟其他女人断了关系。 眼看话题无法进行下去，李钟秀插嘴，“白静，陈海之所以有了其他女人，是你造成的，你退婚以后找其他男人，他也有权利寻找自己的真爱。” “他如果爱我，其他女人就是浮云，我希望他为我放弃所有女人。”白静倔强道，因为激动，眼中不知不觉有了泪水。 李钟秀担心刺激到白静，可有些话不得不说，“咱们抛开过去发生的事不说，先面对现实，他如果为了你抛弃二妮，他还是个人吗？” 这句话把白静问住了。 这就好像当初，陈海希望她不要跟袁文杰在一起，留下来一样。 想了很久很久，白静都无话可说。 如果她要求陈海抛弃杨二妮，那陈海成为一个渣男，还值得依靠吗？ 想到这里，她坦然道：“我的确不应该提复合的要求，不过我希望，如果有一天陈海心里没有任何人，能够返回来找我。” 白静还算是通情达理的，没有提无理的要求。 她这个态度，让其他人松了口气。 最怕白静胡搅蛮缠，到时陈海会非常难做。 李钟秀看着一言不发的陈海，使眼色道：“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要忘了白静，她想跟你重续旧缘。” 陈海点了点头，他正在利用杨二妮这个挡箭牌，阻止白静要求复合的请求。 这时，有人开门，居然是白金玉。 白金玉跟父母闹别扭，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是陈海打电话叫回来的。 不然的话，需要别人一直照顾白静。 “姐，你没事吧……” 白金玉进门就观察自己的姐姐，因为陈海说可能精神受了一点刺激。 他心急火燎就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白静上前，她不想让弟弟知道家里发生的事。 “我已经请假，回来陪陪你，家里发生的事姐夫已经告诉我了，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金玉放下行李箱和背包，看到家里有几个陌生女人，估计是陈海请来照看他姐的。 “你回来也好。” 白静忘了吩咐陈海，不要告诉她弟弟，她准备一个人把这件事扛过去。 白金玉走到陈海面前，诚恳道：“姐夫，谢谢你！” 白金玉深深的鞠躬，他知道没有陈海的话，他姐恐怕就毁了。 大恩不言谢，陈海为这个家做的太多了。 “你回来就好，你爸妈的拘留日期已经修改，过几天也会回来，好好陪陪你姐姐，不要因为过去的事吵吵闹闹，她需要静养。”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 白金玉止不住眼泪。 他后悔的要死，因为生父母的气躲在外面，不跟家里人联系。 导致他姐姐一个人承受…… 陈海介绍了一下在场的每个女人，“金玉一个人恐怕照顾不来，钟秀姐，麻烦你在这里待几天。” “没问题，白静是你的命根子，我会帮你照顾好。”李钟秀眨眼间，她知道自己还有做白静工作的任务。 她不解陈海有这么好的机会，没有马上跟白静在一起。 眼看的杨二妮要嫁给吴启阳，难道还有其他选择？ 这里的事情接待清楚后，陈海准备告辞，“我中午还有一个饭局，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安排，最近可能会很忙，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陪白静。” 白静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在陈海身上，已经看不到过去的难舍难分。 难道心里一旦有了其他女人，对她的爱彻底消失？ 现在陈海的态度，更像一个普通朋友，客气的带着杨二妮父母出门。 白静一直送到电梯门口，“陈海，你一定要来，我一天不见你就心慌慌，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我不能没有你。” 陈海最怕听这话，担心自己心软。 他搅进吴家的风波中，必须保持单身，不能有正式的女朋友。 “你放心，如果你想我，可以发信息，我一定会回。” “好的。”白静这才满意，露出一丝笑容。 第145章 金屋藏娇 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陈海带着杨二妮母女来到另外一个楼房，进了一个单元。 居然也是二十楼，进屋发现格局跟白静家一模一样，站在阳台就可以看到白静家的窗户。 吴启阳用心良苦，多出了十几万买下这套房，就为了每天坐在阳台，就可以看到白静的影子。 房间除了被子等物，什么都有。 “这，这是你租的？” 杨二妮转了几圈，发现空荡荡的还没有人住过。 可看到陈海检查水电，估计是第一天来。 “这套房子已经属于我，你们以后可以住在这里，把这里当家。” “这是你买的？难道你……不希望我答应吴家？” 杨二妮搞不懂，她以为陈海默认了呢。 陈海笑呵呵：“你真傻，我怎么会同意呢？你一旦进了吴家，他们会要求你进行试管婴儿，要求你守身如玉不碰任何男人，你以为吴君丽是那么好哄的？” “啊……” 杨二妮还没有想过这些，如果让她给吴启阳生孩子，她一万个不答应。 如果跟她约法三章，不能碰其他男人，她也不能答应。 她是陈海的女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陈海长话短说：“这只是权宜之计，你要做出你会考虑，并且有可能答应的姿态，直到帮你拿到副科职称。” 杨二妮顿时明白，喜极而泣，扑到陈海怀里。 她其实非常惧怕做吴启阳的媳妇，不敢跟吴家打交道，那些人高高在上，她是一个苦命人，吴家上下会看不起她。 “我差点以为你不想要我了呢。” 杨二妮的心被融化，之前的担忧烟消云散。 陈海还有话说：“我被吴君丽看上了，她希望我当她的男朋友，协助她摆脱谢长生，我现在身不由己，需要借助吴家这个梯子。” 杨二妮一听就懂，看来陈海跟吴君丽的关系，已经超出普通男女关系。 这是向她汇报呢。 “我跟白静不一样，她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你放心去做吧，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将来的幸福。” 杨二妮宽容大度，只要陈海对她好，不敢要求太多。 她看了一下房子，“你还没有说这房子是怎么来的，我一直以为你因为我负债了呢。” “这个暂时保密，以后我的家也是你们的家，你们可以放心住在这里。” 杨二妮欲言又止，是不是陈海被吴君丽包养了？ 可她不敢问，担心伤害陈海的自尊。 “陈海，我们真的可以住在这里？” 范淑平过来问。 她发现跟白静的家一模一样，不敢想象这辈子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这是陈海送给她们的惊喜，“不是暂时住在这里，可以永远住在这里，你们可以把这里当你们的家。” 范淑平懂了，这里会成为女儿的家，她相当于住在女婿的家。 陈海吩咐，“你们看有什么需要买的，下午采购，晚上就可以来这里住。” “嗯，我要把这里打扮成我喜欢的模样。” 二妮已经迫不及待，准备买一些装饰品，打扮成婚房模样。 对她来说，这是陈海给她准备的婚房。 “妈，我终于在县城有家了！” 杨二妮开心的要死，迫不及待想跟母亲出去采购。 范淑平眼眶湿润，为女儿感到高兴，“这个家我帮你们打理，陈海，你们虽然不能结婚，二妮也会为你生儿育女，将来孩子我来带。” 说到孩子，陈海没有想那么远，不过有了成家的感觉。 可惜不是父母希望的那种成家。 “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还有一些事情跟你们商量。” 三个人出门。 不到二十分钟，小车在一个米线馆停下。 刚下车，小虎就热情的喊陈老板，妞妞直接扑到陈海叔叔怀里。 张海霞抱怨女儿，把陈海的衣服弄脏了。 而这一切把杨二妮母女看呆了，她们还不知道陈海有一个米线馆。 感觉惊喜一个接一个。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杨二妮， 我的初恋，也是我人生第一个女人。这位是她的母亲，范淑平。” 张海霞等人傻眼，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昨天晚上那个女人，不是陈海的新欢？ 陈海的介绍很特别，让其他人秒懂，这是她的女人。 想到可能是未来女主人，张海霞热情的邀请二妮进屋。 杨二妮晕晕乎乎的参观着。 她没想到陈海的财力，远比她想象的大。 不但有房子，还有一个可以生钱的饭店呢。 看来那套房子是陈海饭店赚的钱买的。 几个人上了二楼东户，杨二妮惊喜的抱怨：“你怎么从来不说，弄的我以为你负债了呢。” 陈海呵呵傻笑，他守口如瓶，让二妮担心了。 杨二妮心情焕然一新。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陈海的负担，才考虑答应吴君丽。 现在心里踏实了许多，他们不需要依靠别人。 陈海请她们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商量，“我准备开展送餐业务，伯母如果愿意出来做事的话，可以担任管事，监督他们工作。 我准备在附近租一个院子，在那里加工食材，由李钟秀统筹负责，医院那里小曼会关照……” 陈海把他的蓝图说出来，要进行外卖一样的业务，但又跟外卖不同。 将来会建立几个圈，里面都是顾客。 具体怎么搞，他已经有了想法，需要集思广益，弄一个完整的计划出来。 “我可以当管事，这是我女婿的生意，我一定照看好。” 范淑平一口答应，她反正闲的没事做，来这里负责监管，不需要劳动。 杨二妮没想到陈海压榨她母亲的剩余价值，她想到什么，“要不把我哥哥叫回来吧，他很能干，在外面白给那个女人服务，跟长工一样。” 说到这事，范淑平眼睛就红了。 陈海一口答应，“也行，你上班经常不在家，他回来可以陪你母亲。” “嗯，我今天就给他打电话。” 杨二妮跃跃欲试。 她知道母亲特别想念她哥，总是担心她哥在外面做牛做马。 如果她哥回来，她母亲会非常开心。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陈海带着杨二妮出门。 范淑平得知这是女婿的饭店，洗了手在厨房帮忙。 第146章 宴请县长 距离商会街不远的酒店之中。 陈海和杨二妮到了之后，盯着时间左看右看，王震山迟到了半个小时。 幸亏菜还没有上。 “不会不来吧？” 杨二妮很拘谨，毕竟要见如雷贯耳的县长大人。 “一定会来，只不过迟到是领导的专利，不过迟到半小时有点多。” 陈海想不通，如果王县长不来的话，会另行通知的。 正说着一个人匆匆到了，而且戴着口罩，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刚进包厢就如释重负道：“实在是惭愧啊，堂堂县长像老鼠一样，我是绕路来的。” 陈海起身请王县长入坐，主位早就留着，顺便吩咐服务员赶紧上菜。 烟和酒是陈海自带的，杨二妮急忙倒茶，恭恭敬敬放过去。 有陈海在杨二妮并不怕，只是被王县长看的不好意思。 陈海帮忙介绍：“王县长，这位就是杨二妮同志。” “不错嘛！” 王县长应了一声，收起打量的视线。 王县长试图通过观察看这是一个什么性格的女人，结果看不出来。 “王县长好！” 杨二妮打招呼，看到其他人都坐下，才缓缓落座。 王县长说了一声不敢当，当即问起杨二妮是什么大学毕业，以及老家是哪里的。 得知是本地人，而且是望水乡，有点吃惊。 居然是土生土长的，对离阳县比较了解。 “年轻有为啊，我回去查了一下资料，你刚上班就完成普法办的一个案子，怪不得吴舒雅会看上你，她很有眼光。” 有身材，有相貌，学历也不差，还有工作能力。 最重要的一点，杨二妮落落大方，看不出是农民出身。 菜很快端了上来，王县长说道：“就咱们三个人，点了这么多，浪费。” 这是一种姿态，陈海正心疼呢，他主动说起谢长生的事情。 “谢长生这次来没有带司机，刚进病房就跟吴启阳吵起来了，一直抱怨吴启阳不懂事，惹是生非。 我吓得不敢在场，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前后待了十分钟就气呼呼走人。 王县长，我就算通知你也来不及，他来之前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只待了十分钟，而且吵架？！ 王县长之所以迟到半小时，就是给陈海脸色看，是一种警告。 闻言才知事情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如果谢长生没有带司机，说明不想被人知道他的行踪，他如果急巴巴去的话，反而会得罪人家。 还有吵吵闹闹这种场面，不希望外人看到。 “陈海，我错怪你了，你不通知我是对的，不过以后还是要通知，由我来决定要不要出面。” “的确是我的不对，王县长，我敬你，这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陈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算是赔礼道歉。 王县长拿起来浅浅喝了一口，绷紧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 杨二妮一边吃一边观察，明明陈海做的对，为什么反而要道歉呢？ 如果冒失的通知了王县长，王县长不知底细出现在病房，正好碰到谢长生吵架，留下很坏的印象。 事后恐怕会恨死陈海。 这就是领导，横竖都是领导有理，错的是下属。 陈海为了职称的事，只能当一回孙子，没有谈正事，反而说起杯中酒，“王县长觉得这酒怎么样，不是咱们本地酒。” “这酒有点曲味，我倒是很喜欢这种酒，好像附近饭店没有卖的。” “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我估计王县长喜欢，特意带了两箱，等会走的时候给您带上。” “太客气了，咱们的关系没必要这样。” 两个人心知肚明的吃着饭，非常清楚不止两箱子酒，还有其他礼物呢。 陈海准备烟，准备了茶叶，唯独没有准备钱。 这是为何？ 因为一二十万对于王县长这种级别的官员，是不会收的。 如果更多，陈海也拿不出。 如果收十万二十万这种小钱，最后很多人加起来才几百万。 可送礼的人数多，危险系数就大。 过了会，王县长才说起职称的事：“我已经安排人办理，这件事我会帮你们盯着，你们尽管放心。” “谢谢王县长，让您费心了！” 陈海和杨二妮急忙感谢，杨二妮以茶代酒意思了一下，向王县长敬酒。 之后，王县长提到将要空降的县委书记，“陈海，这位空降的县委书记是一个女人，年龄才三十五岁，简直是搞笑，有史以来没有这么年轻的县委书记，最让我纳闷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海一头雾水，看样子王县长心情不高兴，跟这个县委书记有关。 “王县长，愿闻其详，也只有你能探知一些这方面的消息，我们一无所知。” 接下来王县长道：“我最近才知道一件事，当初把方闻山打下来，就为了让她上位，她这么年轻就当县委书记，必然是有很深背景的，为什么看上我们离阳县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可陈海必须说点什么，他马上想到一件事。 “王县长，有一件很秘密的事，我一直纠结要不要说出来？” 王县长最讨厌下属卖关子，也只有陈海敢这样，他吩咐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在我面前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的一些信息对你来说一般，可对我可能有大作用。” 陈海有意卖这个关子，就为了让王县长认真听，“是这么回事，我成为举报人非常冤枉，方书记当时发现有人查他，已经纸保不住火，他跟柳如菲合计由柳如菲主动举动，成为有功之臣，柳如菲担心她一个人举报纪委会起疑，就拉了一个我。” 王县长闻言放下筷子，神色内敛的看着，半分钟才问：“此事当真？” 陈海一副痛心疾首模样，“这我怎么敢骗您，等到方书记的流程走完，您就可以去探监，到时候可以亲自问一下，是不是他安排人举报的他自己？” 这的确是一个让王县长意想不到的情况。 如果是这样的话，柳如菲和陈海这两个举报人是一出苦肉计，并不是真的举报者。 他们是奉命行事。 难道冤枉了这两个人了？ 第147章 挑拨离间 陈海说出了不应该说的秘密，这事搁在以前是不能胡言乱语的，要是传到纪委的耳朵，他们会有麻烦。 但是现在方书记的案子已经进入尾声，说出来问题不大。 说这个秘密的用意很明显，那就是他们没有背叛方书记，只是一个安排好的举报者而已。 这样一来，王县长对于举报者的恨，瞬间消失。 既然是方书记安排的，那就没有报复打压的必要。 “你怎么不早说？” 王县长虚情假意的抱怨，主动拿起酒杯，相当于道歉。 这是化干戈为玉帛呢。 “当初不敢说出来，就算是现在也不应该说出来，王县长一定要帮我们保密。” “一定一定，你放心吧，这种事我懂。” 王县长一副释怀样子。 这种事情骗不了人，王县长将来可以找方闻山求证。 一般来说不会真正的去问，不然方书记安排了柳如菲，并没有安排陈海的事就会露馅。 陈海这是混淆视听，忽悠县长大人呢。 一旦把举报人的事情说出来，给县长大人吃一颗定心丸，他陈海以后就不再是一个白眼狼。 酒桌的气氛热闹起来。 原本王县长准备半小时结束饭局，结果吃了一个多小时。 结束以后，陈海亲自送到酒店外面。 王县长的司机也在，一直在外面等待，陈海把几箱酒和其他东西搬到后备箱中。 王县长嘴上说不用客气，最后还是全部收下，挥手离开。 上了车的王县长才打了一个电话，“我昨天说的那个事，嗯，就是给陈海和杨二妮办理职称的事，帮他们办理吧。” 直到此刻，王县长才真正的开始办理。 “这个老狐狸。” 陈海喝的有点多，他发现王县长的态度有点冷淡，担心职称的事情会有变故。 幸亏做了准备，请客送礼这些环节必须有。 王县长看不起那点礼物，可要的是一种态度。 杨二妮急忙扶住，心疼道：“那么多菜，不打包可惜了。” 很多菜都没有动，一顿饭花了两千多元，不包括烟酒。 “走吧，请领导吃饭还打包，传出去不好听。” 杨二妮刚才吃饭全程迷迷糊糊，总觉得陈海跟王县长都在打太极。 两个人上了车，杨二妮开车询问回什么地方，她准备下午跟母亲出去买东西，晚上就可以在新房休息。 “送我到白静那里吧，不知道她有没有病，我这段时间没有照顾好她，实在是良心不安。” “这怎么能怪你，你们已经分手，发生什么事都跟你没有关系。” 话是这样说，难道分手就不是朋友？ 再说了，有多少人能够分的干干净净？ 等到小车到了御景园，杨二妮发现陈海眼皮子打架，估计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她刚熄火，陈海就醒了，马上有了精神。 两个人进入小区，当来到白静的门口，发现有人在门口徘徊，居然是袁文杰。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海不给好脸色问。 袁文杰刚才敲门，里面没有人开门，他给白静发信息，发现已经拉黑。 “能不能让我进去，我听到里面有人，我有话要说。”袁文杰恳求道。 陈海过去敲门，很快李钟秀来开门，看到袁文杰说道：“你怎么还没有走？你把白静害惨了，好意思来？” “我是来道歉的。”袁文杰有很多话要说，趁机进了屋子。 白静正在沙发上躺着呢，白金玉在二楼休息。 白静看到陈海把袁文杰放进来，眉头微皱，有点不解。 袁文杰脸皮很厚，刚坐下就道：“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已经告别官场，准备回老家搞养殖，走之前我有很多话想说，希望你们不要恨我。” 袁文杰找过王县长，可王县长不会为了他得罪吴启阳，而且看不起他那几个钱。 他被迫写了辞职信，离开这个伤心地方，走以前想见白静一面。 “你的确不适合待在官场，你除了害人什么正经事都不做。” 陈海没有好话。 这个人已经不配当他的对手。 袁文杰一脸苦笑，不知道从何说起，先对陈海说道：“对不起，把你打进医院的事是王震山安排的，要求打成一个残废，我担心惹上官司不敢下重手。” 此话一出，除了陈海之外，其他人色变。 特别是杨二妮，不敢想象王震山是如此狠辣之人。 亏她在酒桌上，觉得县长大人不错呢。 “你继续。”陈海淡然一笑。 袁文杰变得难以启齿，“我的任务是勾引白静，离间她跟陈海的感情，至于设局让陈海滚出官场，也是王县长安排的，执行人是李力波。” 说到这里，陈海已经明白袁文杰来这里的用意，因为对于王县长不满，揭露一些事情，想引起他的仇恨。 这是想借刀杀人呢。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手上有没有……” 陈海手指动了几下，做出一个金钱的手势，大意是有没有可以举报王县长的证据。 “我没有，我不敢。” 袁文杰脸色大变，他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袁文杰给王县长当了五年干事，不知道办了多少事情，从来没有二心。 这导致他有时候可以留证据，却是没有做。 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反而被王县长抛弃。 反而是陈海这个有反骨的人，正被王县长当心腹使用。 “你既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这里做什么？你以为凭你几句挑拨离间我会跟王县长对着干？实不相瞒，王县长正在给我办理正科职称，他现在把我当心腹。” 陈海直接挑明。 “什么……” 袁文杰眼帘狂跳，他百分之百肯定陈海是一个假心腹，有可能把王县长扳倒。 没想到王县长有眼无珠！ 他突然笑了，看来不需要自己挑拨，陈海也会把王县长当成一个目标。 “袁文杰，你如果拿不出有用的东西，那就请便吧，你应该知道这里不欢迎你！” 陈海起身送客。 袁文杰此来还有一个目的，“白静，我是真心实意爱你的，如果陈海不原谅你，你可以来找我，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已经是落水狗，拿什么给她幸福？” 陈海鄙视着，一脚踹了过去，把人赶了出去。 第148章 下一个目标 “陈海，袁文杰不是一个好人，他居心叵测，你现在翅膀还不够硬，千万不要做傻事。” 等到袁文杰被赶走，李钟秀急忙劝陈海不要轻举妄动。 不管是王县长还是李力波，有权有势，一旦得罪后患无穷。 其余人还在震惊，官场的报复里面还包括使用暴力，不敢想象曾经把陈海打进医院。 “你放心，我不是不分轻重之人。” 陈海嘴上说不敢，已经在盘算下一个目标——李力波。 目前来说，吴启阳和袁文杰这两个对手已经摆平，接下来轮到李乡长这个拦路虎。 陈海想到什么，盯着李钟秀问：“如果我让李力波丢掉乌纱帽，你不会怪我吧？” 李钟秀很担忧，看来陈海中了袁文杰的挑拨离间之计，“李力波不是袁文杰那种小喽啰可比，你不了解那个人的可怕，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惹他。” 李钟秀担心陈海下手重，导致李力波会铤而走险，使用非常手段。 她不会忘记李力波差点掐死她的一幕。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跟对他下手，你会不会怪我？毕竟你们曾经是丈夫。” 陈海不担心那个李力波，反而担心伤害他跟李钟秀的友谊。 “我只是担心你遭到他的反噬，这种事你不用考虑我。” 李钟秀回答的非常干脆，决定站在陈海这一边。 可她嘴上这么说，心里七上八下。 因为李力波在给她三十万的封口费的事上，说明还是顾惜她这个前妻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没有顾虑了。” 其他人不知道陈海准备怎么对付李力波？却见陈海一个人去了书房。 不一会就拿着一张信纸出来，上面是扶贫办专项资金的申请报告，有他的签名，递到杨二妮手中。 “你跑一趟吧，你对县委不熟悉，让钟秀姐陪着你。” 杨二妮仔细看了几眼申请报告，她想起中午王县长没有提这件事，不会反悔了吧？ 这是第一次去县委，有点儿紧张。 旁边的李钟秀秒懂，“县委我熟，我陪她去。” 李钟秀怀疑陈海有话要单独跟白静说，识趣的跟着杨二妮出门。 等到没有外人，陈海仿佛才想起这里的主人公白静，笑着问：“不会怪我赶走袁文杰吧？” 白静愣了一下，急忙摇头：“怎么会呢，他现在日落西山，我根本不会考虑他。” 这个回答让陈海若有所思：“这么看来，你依旧相信他的人品，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他没有高升，反而退出官场。” 白静愣怔片刻，居然没有听出言外之意，而是道：“袁文杰不是说过了吗？他打你是执行王县长的命令，他插足咱们的婚姻，也是执行任务，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陈海微笑着，久久不说话，白静询问她说的有问题吗？ 陈海没有回答。 白静还跟过去一样，很容易原谅别人，很容易相信别人。 这会导致一些人伤害了她，不吸取教训，依旧会到别人身边。 性格使然，劝也没有用。 陈海仔细观察了一会，说起另外一件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指精神方面？” 白静一头雾水，突然激动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怀疑我精神出现问题？” 白静的反应很大，似乎很介意别人给她冠以这样一个帽子。 如果是轻微的病人，是可以通过治疗恢复的，陈海耐心道：“你不介意去省城进行一次检查吧？” 白静难以置信的看着，难道安排这么多人照顾她，是怀疑她有病？ 她是医生，而且是科室主任，自己有没有病最清楚。 “陈海，我没有病，你忘了我的专业？” 白静十分抗拒。 “看来的确应该检查一下？” “为什么？”白静就要生气了。 “你忘了，精神病人的一大特征，不承认自己有病。” 白静盯着陈海，难道她真的有病？ 她担心一个问题，如果检查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还怎么跟陈海在一起？ 她不想接受检查。 陈海看到白静在犹豫，“不管有没有，我准备明天就带你去省城，以防万一。” “我不去，你难道不知道精神病的鉴定非常模糊，轻微病人是查不出来的，事实上，正常人大部分都带有一些不显性的精神病，达到百分之八十。” 白静搬出她的学识，她不认为自己有病。 眼看说服不了，白金玉从二楼下来。 白金玉对于他姐有没有病，不是很确定，“姐夫，是不是多虑了？” “我也希望自己多疑，可这种怀疑不是我提出的，最初是小曼告诉我，杨二妮也认为有问题，我们每个人都在观察，我觉得必须检查一下……” 陈海还没有说完，白静就打断道：“陈海，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装的，这是李钟秀教我的，你们怎么就信以为真了呢？” “既然没有，为什么抗拒检查？” 陈海只能来硬的。 “你是不是怀疑我有精神病，所以不想要我了？你难道看不出我已经离不开你，如果没有你，我会死的！” 白静情绪激动，又开始哭，哭了一会说道：“我爸妈不在乎我的感受，逼我当一个小三，金玉躲在外面不回家，我无依无靠只有你。 七年了，不管我遇到什么事你总会第一时间出现，不管天大的事情，你总能解决。 陈海，我的生命里面只有你了，如果你不要我，我想去死！” 白静哭哭啼啼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 在白静的内心世界，父母没有了，弟弟也没有了。 她是一个孤儿。 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陈海。 眼看又扯到两个人要不要在一起的事上，陈海和颜悦色道：“我最近疏忽了你的感受，这样吧，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可以吧？” 看到陈海准备在这里过夜，白静抹了一把眼泪，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她期待的问：“你是不是准备跟杨二妮分手，跟我在一起？” “你先不要纠结这个问题，咱们把这个问题交给时间好吗？” 白静无奈的点头。 这是陈海的无奈之举，他准备晚上观察一番，到时决定要不要带白静去看病。 第149章 梦魇缠身 陈海决定在白家过夜，观察白静晚上睡眠的情况。 他给杨二妮发信息，建议杨二妮也来，三个人一个房间。 杨二妮误会了，羞涩说道：“你太坏了，如果白静同意，我可以考虑。” 陈海的意思他睡沙发，她们俩个睡床，到时候他进行录像，将来拿给医生看。 “你思想不健康，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不是你想要的吗？” 杨二妮心知肚明。 她下午开着陈海的车，和她母亲在城里购物，给新家买一些必需品。 本来准备跟陈海在新房过夜。 到了晚上。 陈海炒了几个菜，三个人坐在餐桌上。 白静似乎想到了父母，吃饭的中途突然变得闷闷不乐。 父母不管多么不好，如果在家的话，大部分家务不用她操心。 “陈海，你有没有想过回老家一趟，我可以陪你回去。” 白静这个建议，让陈海汗颜。 他多次想过，但是忙的够呛，还有就是担心父母询问婚姻状况。 “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 陈海考虑要不最近回家一趟，调查一下他为什么跟赵一行很像？ 白静还有下文呢，“我觉得你父母会选择我，不是杨二妮。” 这是提醒陈海呢，他跟杨二妮在一起，父母不会同意。 这些信息是杨二妮告诉白静的，以至于让白静觉得她的希望更大。 “你有没有想过，我除了你跟杨二妮，还有其他女人呢？” 陈海开着玩笑。 “我不信，你休想拿其他女人当挡箭牌。” 白静非常自信。 看到白静信心满满，陈海暗自发愁，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姐，要不明天去深海检查一下吧？” 白金玉发现他姐患得患失，三句话不离跟陈海在一起的事情。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谈，甚至不提父母的事情。 有点不正常。 白静啪的把筷子放下，“金玉，就连你也认为我精神有问题？” 白静使眼色，这个话题十分敏感，如果她的精神出现异样，就不好意思跟陈海在一起。 谁愿意跟一个有精神病的女人在一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精神没有问题，也需要看心理医生，你自己不觉得，我发现变了许多。” 白金玉奇怪她姐，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好像精神世界里面，除了陈海之外，其他人和事都不重要。 “我非常清楚自己没有病，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是不会接受检查的，我的专业是医学，我比你们懂。” 白静拒绝谈论这个问题。 这弄的陈海发愁，只能晚上拿到证据再说。 吃过饭后，白静洗澡之前接到小曼的电话，询问她的身体状态。 这弄的白静非常不安，难道她真的有问题？ 只听小曼说道：“白静，你可以不信任自己的父母，但是可以相信陈海，陈海绝对不会害你，你最好接受他的安排。” 这句话让白静深有感触，谁能想到自己的父母，不如一个外人。 “小曼，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你晚上做噩梦，会突然大喊大叫醒来，我被你吓的魂不附体，不住叫你的名字，可你好像夜游一样没有反应。” “不会吧，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别人说白静不相信，但她知道小曼不会撒谎。 陈海在旁边道：“杨二妮昨晚也被你吓坏了，她今晚不敢来，我已经有心理准备。” 白静想到自己晚上会有非常吓人的一面，非常尴尬。 总觉得破坏了美女形象。 “可能最近压力大，经常胡思乱想导致的，我相信迟早会好起来。” 白静开始犹豫，如果真的有病，最好早点治疗。 陈海在阳台上，看到对面灯火通明的窗户里面，杨二妮和她母亲还在忙碌，好像有做不到家务。 他发了一句：“我看见你了，早点休息吧。” 杨二妮从窗口望向这里，发现白静出现在陈海身边。 惊的她急忙拉上窗帘。 “陈海，早点休息吧，你是不是担心我晚上做噩梦？” 白静从后面抱住，脑袋贴在后背上。 她希望晚上不要吓坏陈海。 “我不怕，我希望有我陪着你，晚上不会做噩梦。” “如果我真的做噩梦，你马上推醒我。” 陈海看着眼神躲闪的白静，疑惑的问：“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晚上梦什么？” 白静的脸蛋变得越来越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陈海扶起脸蛋，逼问道：“我了解你，你不善于撒谎，告诉我，你到底会梦到什么？” “我，我梦到吴启阳在我身上，我尖叫我害怕，但我动不了……” 陈海眉头深皱。 这是一种梦魇现象，人好像醒了，但是暂时没有接受身体的控制权。 这种经历会非常恐惧。 如果每天有这种噩梦，正常人也会有了精神疾病。 “你睡以前多想一下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看有没有用？” “嗯，我尽量。” 两个人上二楼卧室。 白金玉偷听到他姐姐说话，得知会梦到吴启阳非礼他姐，恨不得杀了那个混账。 当时白静一个人在家，而吴启阳不断威胁她。 这种恐惧和害怕，导致晚上做噩梦。 进了房间之后，陈海好像弄清楚一些事。 “如果仅仅是做噩梦，经过心理疏导能够缓解，我估计没有精神病。” 如果有精神病，白静白天是正常的，这怎么解释？ 两个人开始脱衣服，有种好久没有在一起的迫切感。 “非常不巧，我昨晚大姨妈来了。” 看到陈海的猴急样子，白静已经猜到想干什么，呵呵傻笑。 “我记得不是这个时间啊？” 陈海痛心疾首。 “我大姨妈时间紊乱了，可能也跟做梦有关。” 眼看只能看不能吃，陈海乖乖的躺上去，把手机准备好。 万一白静晚上发病，他要记录下来。 “当当……”白金玉外面敲门，“姐夫，你要是一个人不敢陪我姐，我也进去吧？” “不用，你去休息吧，说不定明天去深海，你来开车。” 陈海不要一个电灯泡，大姨妈影响不了他们的夜生活。 两个人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不知不觉就会进入梦乡。 第150章 难以放手 半夜，啊的一声。 睡梦中的陈海被惊醒，恍惚中，他有种回到战场的错觉，好像藏身之地被敌人发现，周围都是拿到枪的咖喱人。 猛地坐起来的陈海，借着朦胧的灯光，用了三秒才看清周围，那根绷紧的弦松弛下来。 他扭头看去，旁边躺着的白静面部痛苦，身子在颤抖。 “白静，醒醒……” 陈海抓住双肩摇晃，可无论怎么抖动双肩就是不醒。 这一刻他有种无助感，明知道白静正在承受痛苦，却无能为力。 情急之下，陈海用力去掐人中，白静像鲤鱼打挺一般，刺痛让她突然睁开眼睛，终于摆脱梦魇。 浑身是汗的白静，看着近在咫尺的陈海，发愣了好一会， 她突然抱住陈海哇的哭出来。 陈海不断抚摸着后背安慰，嘴里说着不要怕。 此刻的他发现，来不及进行录像，白静要紧，其他都是次要的。 过了好一会，脸色苍白的白静才松开手：“怎么办？吴启阳是不是成为了鬼，他缠上了我？” “你想多了， 你一定是幻想过很多画面，成为你潜意识的一部分，就会出现在梦里面。” 陈海看到白静的痛苦样子，考虑先看心理医生，之后看精神科。 这种事不能拖，不然每天晚上惊醒，休息不好会导致精神衰弱。 “当当……”有人敲门，白金玉居然在门口打了一个地铺，听到动静想进来，“姐夫，我姐怎么了？” “她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已经醒了。” “每天做噩梦，这样下去怎么行。” 白金玉忧心忡忡。 “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白金玉不走，他想进去看看。 可陈海跟白静在一个被子里面，一旦进来很尴尬。 白静吩咐：“我没事，你怎么半夜在门外，快去休息吧。” 听到他姐说话正常，白金玉才起身，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陈海开了大灯，打开门看了几眼，发现外面没有人才返回来。 幸亏白静大姨妈两个人没有做什么，不然被白金玉听到，丢死人了。 “时间还早，要不你再睡一会吧。” 陈海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正好凌晨三点，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呢。 “陈海，你不会因为我做噩梦，不要我吧？” 白静担忧的问。 三句话就能扯到两个人的事情上，弄的陈海只好安慰：“事情总会过去的，你听我的话接受治疗，等你不做噩梦我就跟你在一起。”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愿意配合治疗。” 白静惊喜的笑，突然不再倔强。 只要能跟陈海在一起，让她做什么都行。 陈海把可怜的白静搂在怀中，像哄孩子一样，过了十分钟，白静居然又睡着了。 陈海胳膊被压着，不敢动一下，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在想如果白静不好转的话，以后怎么办？ 本来，如果白静找一个好人嫁了，他可以尝试放手，忘掉这个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女人。 但是白静成为一个需要呵护的病人，变得离不开他，弄的他不能不管。 陈海尝试绝情一点，可能做不到。 “陈海，不要离开我……” 白静说着梦话，声音很低，又进入梦乡。 白静的梦不止吴启阳用强迫手段非礼她，还有陈海坚决分手，都成为刺激她的因素。 陈海考虑要没要推醒，发现这是没有用的。 这时，陈海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一条信息，是杨二妮的。 上面写着：“我看到你们房间的灯亮了，是不是白静又做噩梦？” 陈海用一只手打字：“被她吓醒了，现在又睡着了，一直说梦话。” 杨二妮回复：“我跟我妈说了白静的症状，她说可能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她建议你带白静去看一下神婆。” 这个建议让陈海不知怎么回答？ 农村人比较迷信，特别是杨和平这种家庭，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这上面。 “我准备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之后看精神科，天亮就出门。” 杨二妮马上回复：“听我的不会有错，农村有很多这种案例，很多人经历过，他们深信不疑。” “但我不会相信，我如果相信神婆的话，就必须相信克夫这种荒唐的命运。” 杨二妮突然不说话。 她知道陈海想结婚的对象是她，可命运却让陈海又回到白静身边。 陈海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下午打扫卫生弄的浑身酸疼，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我没事就看你们的窗户。” “谁让你们把家务集中在一个下午完成，怪我疏忽，应该请一个保洁阿姨。” 因为是新家，处处需要打扫。 杨二妮考虑明天去上班，她如果不做的话，就是母亲的活。 两个人做到晚上十二点才告一段落。 “陈海，我知道你心疼我，我没有那么娇嫩。” 杨二妮时时刻刻能够感受到陈海的关怀，非常开心。 “不早了，赶紧休息吧，不然明天顶着一个黑眼圈怎么上班？” “我睡不着，接下来你要带白静看病，扶贫办的工作交给我，不能让李力波抓到把柄。” 杨二妮想为陈海分担更多。 特别是得知，李力波有意针对陈海的情况下。 “也行，我会正式请假，扶贫办的工作交给你，关于扶贫和普法的活动怎么进行，你们开会讨论一下，等我回来马上进行。” 陈海想到由杨二妮出面，反而比他更加容易展开工作。 杨二妮顶着一个秦霜朋友的名头，乡政府没有一个人敢得罪她。 但是陈海就不一样，从他来的第一天，只要有机会领导们就跟他对着干。 陈海想到一件事，“我原来打算把郑天利的案子，成为你的履历之一，没想到王县长出面帮你办理职称。” 杨二妮还不知道陈海背后做郑天利的思想工作。 “你对我太好了，可我不能一直依靠你，你必须放手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万一吴家帮我安排工作，我能够胜任才行。” 杨二妮有这种想法非常好。 可陈海担心她工作过程中受气，想把一切工作都帮忙做了。 可没有真正工作能力的杨二妮，将来可能掉链子。 “好吧，我把最近的工作全部交给你，你的确需要磨炼，将来才能担任更重要的工作。” 陈海不得不考虑放手，培养杨二妮独当一面的能力。 第151章 趁机拿证据 第二天上午，陈海带着杨二妮出现在乡政府乡长办公室，把请假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力波坐在椅子上，从始至终盯着电脑，心不在焉的听着。 能够看出来，李乡长心里非常不爽。 李力波哼了一声，“陈海，自从你上班以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经常安排人去你的办公室，总是铁将军把门。你的工作态度有很大问题，不反思也到罢了，又跑来请假。” “李乡长，不是你吩咐我找你请假的吗？是不是打扰了你，如果你不喜欢这样做，我以后找郝书记请假，就不麻烦你了。” 陈海的态度好像好转，实际更加放肆。 要不是牵扯到给吴舒雅请假，牵扯到把工作移交给杨二妮，他是不会亲自来一趟的。 李乡长压制着拍桌子的冲动，“我反正不批这个假，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我发现你没有来上班，我不但在例会上让你做检讨，并且把检讨送到县委，请县委组织部领导做你的思想工作。” 李力波把陈海当成不好好上班，迟到早退的典型。 对于迟到早退，陈海承认，他的确因为私人事情太多，有这种现象。 可他实质性的工作没少做啊！ 他不但解决了王晓军的案子，还解决了陈永新的案子，特别是青山村的案子。 “李乡长，我本职工作没有做好吗？” “我承认你工作做的不错，但不代表你可以不守纪律，迟到早退经常不来上班，你带了一个很不好的头，如果大家都学你的话，我的工作怎么进行？” 李力波拿着大道理，说的没有错。 这弄的陈海很烦，只好道：“你不批我的请假，批吴舒雅的吗？” “她更不可能，她的情况比你还严重，哪有刚上任就搞失踪的，不就是例会上没有批准她的活动预案，她就不来上班，给我脸色看！” 李力波的眼里，吴舒雅不来上班，是跟他对着干。 因为不批准那个预案，也学陈海经常不见人影。 陈海呵呵笑了几声，“既然你不批准我们的假期，那杨二妮临时接管扶贫办的工作，这个不会反对吧？” 谈到杨二妮，李力波转眼变脸，口气温和了许多，“我非常赞成杨二妮接管你的工作，杨二妮同志，好好努力，我希望有一天你来当扶贫办的主任，至于陈海你也看到了，有一点成绩就不把领导放在眼里。” 杨二妮受过陈海的吩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面帮他。 她眼睁睁看着李力波借题发挥，针对陈海，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好好干，把本职工作做好，不会让领导失望。” “好！陈海，你学习人家杨二妮，做人做事要踏踏实实，虚心才能进步，千万不要骄傲自满，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从县委秘书位置上掉下来的……” 李力波展开了长篇大论，每一句都是为了下属好，让杨二妮不得不服。 遇到这种领导，下属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要耐心听训斥。 直到李力波说的口干了，找自己的杯子，陈海才道：“说完没有，说完的话我还要找郝书记请假呢，毕竟他才是一把手，你只是一个老二而已。” 老二？！ “滚！你给我滚！” 李力波终于憋不住，爆发怒火。 看到杨二妮憋不住笑，李力波气得暴躁如雷，用手指着门口。 感情批评了这么多，没有一句进入耳朵，气死他了。 陈海和杨二妮出了办公室，发现外面站着孙大伟，看样子听到里面的骂声。 “对不起，陈主任，关于抓迟到早退是我提出来的，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很多人对我怨声载道，难道我做错了？” 这段时间李力波狠抓迟到早退问题，动不动就扣工资。 乡政府已经跟过去大不一样，每个人都是按时上班，按点下班。 这样一来苦了很多无法守时的人，那些人不敢抱怨李乡长，就抱怨孙大伟害人不浅。 “孙副主任，你做的没有错，不过凡事过犹不及。 你说李乡长把所有人锁在乡政府大院，不出去了解民生的问题，怎么为人民服务？ 其实说白了，他根本不懂怎么带领乡政府前进，上班摸鱼罢了。 这种领导我见的多了，自己不做工作，还有打击有积极性的下属，咱们望水乡名声不好，他有很大责任。 不过他待不了太久了，既然选择跟我对着干，我会让他滚回老家种地。” 孙大伟吓得急忙压低声音：“陈主任，这种话你可不能拿出来说，李乡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们必须顺着他。” “为什么要顺着他？作为下属如果盲目服从领导，那他一个李力波就把整个乡政府害了。” “不要说了，听见怎么办？” 孙大伟惊的急忙走人，没想到李力波一脚踹开门，脸颊已经涨的通红，居然在他的门口，明目张胆说他的坏话！ “陈海，我要告你诽谤领导！” 这一声嚷嚷，把其他人惊呆了，一些人出来看热闹。 陈海一把抓住李力波的领口，直接甩了出去。 李力波没想到陈海二话不说动手，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摔倒，孙大伟急忙上前扶住。 孙大伟没想到陈海这么猛，大大超过他的认知。 以为陈海要趁机打李力波一顿，没想到陈海跑回办公室，直奔那台电脑。 陈海之所以听李力波唠叨，是李力波后面的玻璃上一面模糊的镜子，可以看到电脑上面的画面。 他疑惑是白静的相片。 没想到电脑上果然是白静的相片，而且是一些走光的，是白静生日那天拍的。 陈海二话不说，拿了笔记本电脑就走，出门的时候李力波怒气冲冲要打陈海，但孙大伟身高体大，拦住不让。 “李力波，你准备到纪委要回你的电脑吧！” 陈海拿着笔记本就走，而李力波瞬间反应过来，怒吼道：“陈海，你要是敢把我的电脑交给纪委，我跟你势不两立！” 李力波的电脑上，不止有白静的相片，还有一些小电影。 作为一个光棍汉，收藏这些内容很正常。 可小电影已经涉黄，这种东西普通人看没有问题，作为一个领导，问题就十分严重。 第152章 有了危机感 不管是陈海，还是李力波，都想拿到对方的把柄。 这就有了李力波拿迟到早退的事情说事。 不过，迟到早退不来上班，只要没有出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李力波的电脑里面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李力波声嘶力竭的喊，可陈海头也不回出了乡政府。 李力波气得差点扇孙大伟的耳光，正是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拦住他，让陈海成功拿走电话。 他心知追上去没有用，返回办公室给王县长打了一个电话。 “王县长，您好，我要向您汇报一个事情。” “什么事这么急，你说吧，听你的口气是不是跟人吵架了？” 王县长正好不忙，才耐心询问。 “是这么回事，陈海无组织无纪律，经常迟到早退，有时不请假不来上班，我刚才说了他几句，他居然跟我顶嘴。” 王县长一听这口气就是吵架了，不是简单说了几句简单，随即问：“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们不要把我当家长，有事情就找我告状，像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要烦我。” 李力波尽量稳定情绪，“不是鸡毛蒜皮小事，他不但给自己请假，还帮吴舒雅请假，您不在现场不知道他的态度，好像我必须批这个假，太目中无人了。” 王县长闻言一阵头疼，这不是小事是什么？ 每个乡政府都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不是特别严重的，内部解决。 王县长再一次问道：“只是一个请假的事情，怎么就吵起来了？” “我没有准他们假，不管家里有什么事情，也没有乡政府的工作重要，不是吗？” 李力波习惯养成自然，居然在王县长面前玩弄那套大道理。 这让王县长很反感，不疾不徐道：“难道乡政府有很重要的工作，离不开他们两个，所有你没有准假？” 李力波变得吞吞吐吐，“倒也没有什么事情，我最近在抓迟到早退不上班的问题，他们两个带头不遵守，我自然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王县长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李力波总是能够把小事，上升到非常大的事件，最后弄的不可收拾。 王县长当然清楚吴舒雅为什么请假，必然是陪哥哥做手术，这种假期应该批啊！ 就算吴舒雅家里没有事，凭她是吴家的人，请假这种事情不能为难她。 “李力波，你给我听好了，你们乡政府吵吵闹闹风气非常不好。”王县长说到此处，担心以后发生类似的事情，就补充了一句，“要不这样吧，以后请假的事情都找郝国勋，我会给他打电话，让他酌情处理，不要学你斤斤计较。” “什么……” 李力波急得要跳脚，这是剥夺他的监督权啊！ 这以后除了他之外，包括他的手下所有人，都需要找郝书记请假。 这不是给郝国勋拿捏他的机会吧？ “王县长，您听我说，我们最近上班的面貌焕然一新，如果交给郝国新又会成为一盘散沙，这……” 王县长失去了耐心，直接打断：“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大事上没有建树，小事上吹毛求疵。 乡政府是为民服务的机构，不是你的个人公司。 你希望所有人都听你一个人的，如果有人不听话，就成为你的打击对象。 你的工作作风导致郝国勋也学你，你们各自弄了一个派系，让乡政府乌烟瘴气。” 李力波听到这些，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他没想到王县长对于望水乡乡政府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弄的他不敢有所隐瞒。 “不是我有意跟陈海对着干，有他在的话，我的威信和尊严受到挑衅，这会让下属看不起我，影响我展开工作。” 李力波说了这么多，都不知道他错在哪里？ 这件事牵扯到吴舒雅，王县长必须处理好，免得以后再一次爆发冲突。 王县长冷冰冰道：“你不用说了，既然你跟陈海之前有你没他，有他没有你，我会考虑你们两个之间选一个人担任乡长职位。” “您，您说什么？” 李力波以为耳朵出了问题，他都不知道，陈海开始威胁他的乡长职位。 王县长最后一句说道：“一山不容二虎，陈海到了望水乡所做工作大家有目共睹，他马上就正科。” 电话毫不留情的挂了。 目前乡政府有三个正科人员，李力波和郝国勋，还有一个人大代表萧远峰。 现在突然多了一个陈海，对三个人的职位都有了威胁。 李力波突然慌了神，看来王县长有撤销他的想法。 想到电脑在陈海手上，才知大事不妙。 如果陈海拿电脑里面不健康的内容做文章，他这个乡长就当到头了。 “钟秀，我跟你说一个事……” 李乡长猛地想起一个人，说不定可以救他，就是他的前妻。 “你不是说这辈子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李钟秀在米线馆呢，跟张海霞商量开展送餐业务。 她最近会住在这里，落实一些具体事务，接下来会很忙。 “是这么回事，陈海把我的电脑抢走了，他说要交给纪委，你能不能出面帮我把电脑要回来，千万不要交给纪委。” 李力波刚才想请王县长帮忙，听到王县长的口气倾向陈海，就没有提。 李钟秀一听就知道不是工作电脑，而是有一些美女不雅照那台电脑，“里面没什么吧，你怕什么？” “怎么能说没什么呢？咱们俩的床照我一直保存着，如果被纪委那些老男人看到，损失多大啊，这件事拜托你了，你只要帮我要回电脑，我以后不会打扰你。” 李钟秀骂了一声，“你居然威胁我，实话跟你说，如果我开口的话可以把电脑要回来，但会欠陈海一个人情，你让我怎么还？” 李钟秀没有忘记，她想承包食堂，被李力波阻拦之事。 她担心以后，李力波还要干涉她的事情，“你答应以后互不干涉，我就帮你这个忙。” “我答应，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只要能够保住职位，李力波什么都可以答应。 李钟秀知道这个男人，说话未必算数，哪怕上当她也有必要尝试。 第153章 身世之谜 “钟秀姐，你这个面子我必须给。” 李钟秀给陈海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很痛快就答应归还电脑。 这让她非常感激，觉得两个人交情不错。 岂不知陈海有另外一重考虑，他如果拿电脑做文章的话，并不能扳倒李乡长，这个把柄不够给力。 反而会更加激化矛盾，影响接下来扶贫办的工作。 “解开密码了。” 杨二妮在陈海的车里，经过不断尝试，解开了电脑界面密码，可以进入里面一看究竟。 发现没有其他可以利用的证据，只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小电影，还有李钟秀，包括白静的一些相片。 “给我看看……” “你不能看，既然你不准备拿这个做文章，我进行格式化。” 杨二妮确认里面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将电脑格式化。 之后，她饶有兴趣的问：“你们男人是不是希望同时拥有几个女人，越多越好？” 陈海喝进嘴里的矿泉水，噗的喷出来，尴尬的看着，“你是这样看我的？” 杨二妮故意笑着点头。 陈海一副很冤枉的样子，“我知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睡不着，白静大姨妈来了，你应该知道，我们什么都不会做。” “我知道她大姨妈来了，要不然不会痛快的答应，可就算那样子，想到你们在一个房间过夜，我就心里不舒服。” 杨二妮终于说了实话，以前的不在乎都是装的。 陈海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你要是跟我领证，我以后保证不碰任何女人。” “那可不行，我注定做不了你的妻子，你选一个更好的吧。比如你说的吴君丽，如果你跟她在一起，对于你的事业会有很大帮助。” 杨二妮没有提白静，而是提吴君丽。 她觉得白静就是一个花瓶。 她看到陈海在乡政府的遭遇，觉得他应该找一个靠山，比如吴家。 说到吴家，陈海想到一件心事，“这次去深海，我顺查一件事，为什么我跟赵一行很像，如果可以的话，做一个亲子鉴定。” “你担心你是赵一行的儿子？” 杨二妮惊讶的问。 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念头？ 陈海长叹一声，“有件事有必要让你知道，我父母曾经离过婚，当时他们已经有两个孩子，因为家里太穷，为了柴米油盐的事情吵吵闹闹，后来离婚……” 陈海的母亲离婚以后，不到半年就回来，在外打工赚到一点钱，跟他父亲复婚。 他父亲求之不得，而他的母亲带回来的钱，解决了家里的生存问题。 后来生下陈海。 直到现在，可能陈海的父亲以为，陈海是他的儿子。 也可能知道不是，但对陈海像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天哪，陈海，这种事情如果你父母不提，你可千万不要掀出来，已经过去三十年了，你要害你父母离婚吗？” 杨二妮急忙提醒。 陈海不可能犯这种错误，他只是背后调查而已。 “我不会犯傻，我是不是赵一行的儿子，这件事必须调查清楚，不然搁在心里总是一个事。” 陈海已经拜托秦霜收集赵一行的头发，到时做一个亲子鉴定。 他现在非常担心，如果他是赵一行的儿子，该怎么办？ 而吴君丽得知他是赵一行的儿子，会有什么反应？ “陈海，不可能吧？” 杨二妮总觉得关系错综复杂，她有点理不清。 “我也希望不可能，不过我已经拜托了秦霜，让她收集赵一行的头发，这次去了深海顺便做一个亲子鉴定。” “万一你是赵一行的儿子，你怎么面对吴君丽那个女人，她曾经是你父亲的妻子？” 杨二妮鸡皮疙瘩起来了。 “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有件事你不知道，赵一行只是吴君丽的假丈夫，没有碰过她……” 陈海讲述吴君丽跟谢长生的关系，赵一行只是一个牺牲品，他在当假丈夫的过程中喜欢上吴君丽，爱的难以自拔。 爱而不得，看着喜欢的妻子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这种痛苦折磨导致走上轻生之路。 听完之后杨二妮问：“万一你是赵一行的儿子，你要为他报仇吗？吴君丽和谢长生并不是害死他的凶手，是他自己爱上不该爱上的女人。” 就事论事，赵一行的死是他自己的事，跟别人没有关系。 可能，赵一行的确是因为他们而死，这是事实。 “我还需要更深的了解，如果赵一行的死有其他隐情，我会找出凶手，给他一个交代，不能让他白当一回父亲。” 陈海的心情十分复杂，如果赵一行的死跟吴君丽有关，他该怎么自处？ 小车到了商会街。 白金玉开着车，他姐在上面，已经等待多时。 陈海到了之后，把电脑交给李钟秀，李钟秀打开以后发现被格式化了，“你怎么给删了呢？” “不删干什么？让李力波继续欣赏吗？” “不是，我想作为一个证据留在手上，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对我怎么样。” 原来如此。 陈海笑着吩咐：“这事你知我知，他又不知道已经删除，你就当没有删除保存好电脑，不是一样的吗？” 李钟秀听了眼前一亮，的确可以这样。 这台电脑属于她了，成为她要挟李力波的把柄。 而李力波的要求是不要交给纪委，这一点李钟秀做到了。 “陈海，谢谢你！”李钟秀衷心感谢。 “不要跟我客气，这个电脑不能用于举报李力波，但是对你有用，我没有白辛苦。” “你，你要把李力波拉下来？”李钟秀听出一些言外之意。 她的内心，不希望陈海跟李力波发生冲突，这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他如果不下来，我怎么上乡长？”陈海笑着道，“你不觉得，他如果丢失乌纱帽，对你的威胁会更加小吗？” 陈海丢下茫然的李钟秀，来到白金玉的车旁边。 白静在后面坐着呢，她希望她跟陈海一个车，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路上慢一点，我已经给吴君丽发过信息，去了以后她安排人接待你们，带白静接受检查，请的都是最好的专家。” “姐夫，你办事我放心，咱们出发吧。” 两辆小车先后驶出商会街，陈海想起来忘了吩咐白金玉，不要张口闭口姐夫，别人会误会他跟白静又在一起。 第154章 医院看病 四个小时后。 陈海等人在第一人民医院外面停下，吴家已经安排人等待，是医院的两个领导。 除此之外，秦霜也在现场。 陈海等人下车以后，秦霜首先走了过来，先向白静说明了一下。 “关于你的检查方案，在你们来的路上专家组已经商讨过，你只要跟着他们就可以了，其他不用管，配合检查就可以了。” “嗯，谢谢秦姐！” 白静嘴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非常忐忑，担心检查出问题。 秦霜还有话说，“我跟陈海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谈，让你弟弟陪你检查，可以吗？” 白静回头望向陈海，她希望陈海一直陪着她，不然她会怕。 眼看白静楚楚可怜样子，秦霜叹了一声，“我收回刚才的话，反正工作上的事不是很紧，我会带杨二妮走，你不介意吧？” 白静急忙点头，这个安排最好。 她不知道杨二妮为什么跟来，总觉得是监视陈海的，担心陈海跟她走到一起。 商量好之后，秦霜对着初次见面的杨二妮，微笑着道：“你们都是陈海的朋友，只要是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咱们聊聊？” “秦组长，你好，我早就想见你一面。” 杨二妮有点惶恐，这就是她的“好朋友”，让乡政府忌惮的存在。 她要加深这种关系，让朋友关系名副其实。 “闻名不如见面，你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咱们走吧。”秦霜带杨二妮离开，她想起了什么，在陈海的头发上抓了一下。 其他人搞不清这是干嘛呢？ 但是可以看出来，陈海和秦霜的关系像老朋友一样。 杨二妮上了秦霜的车，在大家的注视下远去。 这时医院两位领导走过来，其中一位姓罗的副院长说道：“今天给吴启阳做手术，吴女士走不开，不然她会亲自来接你们，这位是孙泉副院长，也是心理和精神类疾病的专家……” 一番介绍之后，陈海等人进了深海市最大的医院。 有两位副院长开道，不需要挂号，也不需要办理手续，直接来到办公楼一个科室之中。 里面已经有三位心理学专家，其中两男一女等在那里。 在进入前，陈海想起一件事，“孙院长，心理疏导过程是绝对保密的吧？” “你是说？”孙院长看出病人家属有顾虑。 “涉及到一些隐私，牵扯到吴启阳的，我希望……” 陈海压低声音提醒。 等会白静会说出最近发生的事情，牵扯到吴启阳的名誉。 吴启阳是以车祸住院的，可白静会坦白他是跳楼出事。 而且，吴启阳以威逼利诱的手段，逼迫白静去他开的房间。 这些事一旦传出去，吴家面子上不好看。 孙院长马上醒悟，“你放心，吴君丽女士已经大致跟我们说过事情经过，她特意安排我们接待，就是不希望事情说出去，你尽管放心。” 得知吴君丽提前打了招呼，陈海才放下心来。 他对着身边不敢进去的白静，吩咐道：“不要怕，他们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有任何隐瞒。” “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进去？” 白静抓住陈海的胳膊不放，陈海安慰道：“这是看病，又不是做笔录，他们会进行心理疏导，我在旁边会影响你的心境。” 白静只好一个人走了进去。 一共有四位心理学专家，面对白静一个人。 尽管白静是医生职业，不惧怕医生，可她面对是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要求说出真实的人际关系，包括内心想法，而且会提一些刁钻的问题，诱导病人，通过这些手段进行观察。 这个过程，跟面对警察有点类似，也难怪白静会怕。 整个过程要持续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具体做多少次，目前不清楚。 陈海和白金玉在过道椅子上等待。 陈海主动给吴君丽发信息，说他们到了。 不到十分钟，戴着口罩的吴君丽，像一位时尚丽人出现。 “启阳已经在做手术，需要几个小时，我过来看看。” 吴君丽说完，看向陈海旁边的年轻人，“这位就是白金玉吧，果然一表人才。” 白金玉的长相很像小鲜肉，不管走到哪，都能够吸引女性的眼球。 那些过来过去的护士，总是回头多看几眼。 此刻的他面对这个女人，显得有点慌，急忙说着谢谢的话，感谢帮他姐安排了最好的专家。 如果没有吴君丽的安排，他们要挂号，还要打听什么人是专家，恐怕要排队几天才有机会见到专家。 可没有关系的话，专家只接待病人十分钟，就算结束。 可现在，四位专家一起给白静看病，将来得出的结果应该是可信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疏于管教才出了这种事，我儿子害人害己，连累这么多人。” 吴君丽诚恳道歉，让白金玉恨不起来。 原来的白金玉恨吴家所有人，看到吴君丽后，这种想法改变。 其实大家族重视教育和规矩，大部分子弟会教育成为一名精英，像吴启阳这种是个例。 吴启阳的悲剧，跟原生家庭关系的扭曲有关，如果细究的话，责任在吴君丽和谢长生身上。 “我姐不会有事的，我了解她的性格，她比较开朗简单，不可能跟精神疾病沾边的。”白金玉坚信他姐没有病。 “希望是这样，白静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长大，未必是一件好事。平时有事有父母和陈海处理，这次比较巧合，她一个人面对，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吴君丽已经问过医生，如果说白静什么问题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白金玉听了以后十分担心，他不敢想象真的有病，将来怎么办？ 这种病往往伴随一生，很难根治。 事情已经发生，后悔晚矣。 “都怪我，跟父母赌气不在家，不然不会发生这种事。” 白金玉后悔莫及，想起来就恨不得打自己，眼中都是泪。 陈海何尝不是如此，也是悔恨交加。 白仲庸夫妻被拘留，陈海因为白静坚持要出国，两个人进入冷战期。 正好白静一个人在家时，吴启阳像恶魔一样出现。 如果陈海没有带着怨气，故意不跟白静联系，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弄的有了负罪感，他必须多给白静一些关心，弥补过失。 第155章 另有隐情 二十分钟后，叫孙泉的副院长走了出来，拿着一张类似口供的记录单。 他把吴君丽叫到旁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吴女士，吴公子曾经闯入白静的房间，强迫她发生关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后来白静摸到一把水果刀，才逼退了吴公子，他已经涉嫌犯罪。” “在这个过程中，白静受到了空前的惊吓，会反复出现在梦中。” “吴公子第二次去的时候，白静找了一个同事叫顾小曼，因为有外人在场，他没有得逞。” “后来他在宾馆开房，逼白静过去，如果不过去的话，就要让白仲庸夫妻把牢底坐穿。白静的身心不断承受摧残，在巨大压力下有了跟吴公子同归于尽的想法。” “在她去往宾馆的路上，路过米线馆把陈海叫出来，说了一些绝情的话。” “白静没有告诉陈海她要去干什么，一个人去宾馆找吴启阳做一个了断，后来就报警了……” 吴君丽一字不差的听到耳中，一直沉着脸，身子绷得很紧。 她长吐几口气，叹道：“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启阳在我们面前很乖巧，没想到背后无法无天。” 为何白静没有跟陈海说这些事？ 因为她犯了过去的错误，相信了吴启阳的话，放吴启阳进入房间。 孤男寡女在一起，吴启阳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自然要生米煮成熟饭。 好在白静抗拒心理非常强，吴启阳没有得逞。 可这个强迫的过程，对白静造成很大的惊吓，刺激到她的神经。 “我们会将这些资料销毁，这些内容白静三番五次强调，不要让陈海知道，因为陈海很介意她给其他男人机会。” 孙泉副院长征求意见。 吴君丽点头表示同意，“那就销毁吧，这些事要守口如瓶，我儿子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没必要再受法律的制裁。” “好的，我听您的。” 孙泉副院长返回房间，里面已经产生了新的口供。 白静像一个被洗脑的人，又像一个被催眠的人，毫无保留，把陈海赶到宾馆要打吴启阳一顿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白静是下意识的说出这些过程，她也不知道吴启阳跳楼，是因为陈海在外面，还是小曼报警所致。 孙泉副院长三思，要不要把这些口供也让吴君丽看看？ 如果吴家得知的话，说不定会认为陈海是罪魁祸首。 要是追究陈海等人的责任，他们充其量是敲门，并没有做其他实质性的举动，不是他们把吴启阳推下楼。 可吴家如果牵强的把责任推在陈海身上，也是可以的。 “还是算了吧。” 孙泉副院长想到一件事，如果追究陈海等人的责任，那么白静必然追究吴启阳强迫未遂的责任。 考虑到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考虑到吴家不希望外界知道真相，孙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吴家，准备全部销毁。 陈海还不知道，他无意中躲过一劫。 不然，他跟吴家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陈海，我去手术室那里，这里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吴君丽想跟陈海说些悄悄话，可白金玉在呢。 “你去忙吧，这里忙完我会去那里看看。” “嗯，手术室在七楼三号室，很好找的。” 吴君丽告辞，走时跟白金玉打了一个招呼。 白金玉晕晕乎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去看那个哪怕戴着口罩，也无法掩饰美的女人，总觉得那个女人有一种从里到外的美。 直到人家消失，他才想起来自己有点失礼。 “姐夫，那个女人真是吴启阳的母亲？” “你是不是觉得她很年轻，更像吴启阳的姐姐？” “对对，实在看不出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天生丽质，而且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 白金玉赞不绝口。 陈海笑了笑，一语道破天机，“吴君丽言谈举止，待人接物能够让人非常舒服，任何男人跟她在一起都会上瘾，很容易俘获男人的心。”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我本来很恨吴家人，可她刚来我就改变了看法。” 白金玉佩服姐夫的眼光。 吴君丽曾经是有名的交际花，搞定白金玉这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绰绰有余。 陈海突然问，“假如你是一个局外人，让你娶两个女人，一个是白静，一个是吴君丽，你选哪个？” “当然是吴君丽，这还用问吗？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陈海呵呵鄙视。 知人知面不知心，男人的爱情始于见色起意，会忽视一个女人的人品。 吴君丽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种女人一般男人不敢碰。 如果娶老婆，还是白静这种简单的女人，让男人省心。 又过了十几分钟。 几位专家陆续走了出来，白静居然睡着了，已经被移到床上。 “我们对她进行了催眠，她会睡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房间有监控，便于我们观察她的睡眠情况……” 白静像一个病人躺在床上，手腕上连接检测仪器，如果她做梦的话，这些仪器能够检测出来。 “谢谢，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明天我们还会过来，我们会对她进行心理疏导，如果没有作用就转入精神科。” 孙泉等人告辞。 陈海和白金玉进入病房，接下来几天要在这里陪侍。 “姐夫，这里有我看着就可以了，你不是说要看望吴启阳吗？” “不急，吴启阳一时半会出不来，再说我不是为了看望他，主要为了跟吴家搞好关系。” “我懂，那个吴启阳就是一个畜生，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他。” 两个人低声说话，吵不醒白静。 陈海在床边待了一会，时间过去半小时，起身去往七楼的手术室。 “如果你姐醒来，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尽量在她醒之前赶回来。” “嗯，你现在是我姐的主心骨，她可以没有其他人，不能没有你。” 白金玉希望陈海早点回来。 陈海去往手术室，他最怕见到一个人，就是——谢长生。 不知道吴君丽是怎么介绍他的？ 是干儿子？ 还是新男朋友？ 说干儿子的话，就连吴君丽自己都不会相信，谢长生会相信吗？ 第156章 挡箭牌上场 七楼手术室门口聚集了二三十人，不止有吴家的人，吴启阳的朋友来了一群。 反倒是吴逊和他的老伴因为年龄大没有到场。 不管来多少人都帮不上忙，但必须来一趟，表现关心。 这么多人在场，谢长生和妻子吴慧在一个椅子上坐着，而吴君丽有意避开，女儿吴舒雅陪着她。 除此之外就是吴君丽的两个哥哥的子女们。 十来个朋友中间，有男有女，这些人在马场见过陈海一面。 当陈海出现的时候，大部分人面对手术室的外门，没有看到他的到来。 吴启阳的朋友们正在议论一件事，提到吴启阳的未婚妻秦霜，在这里出现一会，了解了一下病情就离开了。 这让吴启阳的朋友们担心，这门婚事恐怕要告吹。 “你们快看，那个人是谁来着？” “好像叫陈海，他是吴君丽的干儿子。” “怎么跟赵一行很像呢，这也太巧了吧。” “的确太像……” 陈海旁若无人的从人前走过，路过谢长生的时候，谢长生被其他人议论声吸引，抬头正好看见陈海，两个人四目相对。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谢长生像受惊一样脸色大变，嘴里脱口而出，“你，你……” 在场之人没有谁比谢长生更了解赵一行，那是他的秘书，两个人在一起几十年。 本来是一个已死之人，突然以年轻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直接惊的变了脸色，以为遇到鬼呢。 就连吴慧也脸色难看，往丈夫后面躲，惊叫道：“鬼啊……” 吴慧吓得差点晕过去，这是一个身体多病，被抑郁症困扰的女人。 突然看到赵一行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吓死。 他们夫妻这么一喊，其他人的视线聚过来。 吴君丽看到陈海到了，急忙走过去，哪知谢长生已经反应过来，对着吴君丽怒目咆哮：“他是不是你找的干儿子？我听说他跟赵一行有点像，可没想到如此相似，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长生突然大怒，对着吴君丽发火，俨然不在乎其他人看着他们。 吴君丽一点也不慌，“长生，你这是怎么了？你没有做亏心事，何必在意一个很像赵一行的人出现呢？” “你，你什么意思？赵一行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君丽，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谢长生从来没有打过吴君丽，从心底舍不得，居然当面给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扇在吴君丽的脸上，把现场人们都打懵似的，都愣在原地。 其他人不方便插手，但是吴舒雅冲过来，一把推开谢长生，怒吼道：“为什么打我妈？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不止吴启阳介意母亲跟谢长生的关系，吴舒雅也很介意，只是不想表现出来罢了。 但是在大庭广众面前闹起来，她实在不能再忍。 而谢长生没有在乎女儿推他，依旧怒瞪着吴君丽，“说，为什么找这么一个人？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吴君丽的确是故意的。 当她见到陈海的第一眼，就想到了陈海的最大用处，那就是用来打击和刺激谢长生。 吴君丽发现受害者越来越多，她想结束跟谢长生的关系，但是谢长生坚决不同意。 无奈之下，她才推出陈海这个挡箭牌。 “长生，不要在这里吵了，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动不动就发火？” 吴君丽挨了一个耳光，不喜不悲，依旧是淡定的气度。 谢长生用手指着深爱的女人，手指颤抖道：“我为什么发火，难道你不知道？你以为搞冷战我就会放弃，你以为弄了一个假赵一行就能够让我忏悔，门都没有！” 说完，脸色铁青的谢长生扭头就走，他的妻子吴慧十分尴尬，急忙跟上。 其他人像局外人，又不完全是。 没有人敢议论谢长生跟吴君丽的关系，不然，直接滚出这个圈子。 但是大家眼睛不瞎，吴君丽在闹分手呢，不但搞冷战，还弄了一个很像赵一行的男人。 “陈海，让你看笑话了。” 吴君丽像打了一个胜仗，不在乎脸上起来红色手指印。 陈海早就懵圈。 他仅仅是出现，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引发一场大战。 看来吴君丽把赵一行的死，推在谢长生身上，用这个借口闹分手。 “我没事，你怎么不早说，我不应该出现。” 吴君丽笑而不答，这是她故意安排的，达到了效果。 通过陈海这个人，她在向谢长生表示她分手的决心。 “过来坐吧，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吴君丽邀请陈海来到刚才的椅子上。 刚坐下不久，吴君丽大哥的老婆徐姗姗走了过来，也是不住打量陈海，啧啧称奇道：“君丽，你有没有想过，他不会是赵一行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徐姗姗明显想让这个小姑滚出吴家，居然当众开这样的玩笑。 吴君丽听了之后，脑袋嗡的一下，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惊慌道：“赵一行在跟我结婚之前有过一个女人，他为了跟我在一起，用钱把那个女人打发了，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好像离过婚。” 吴君丽被大嫂提醒，盯着陈海细看，如果这是赵一行跟其他女人的儿子，两个人以后怎么自处？ 徐珊珊唯恐天下不乱，“我建议给他做一个亲子鉴定吧，虽然赵一行过世三年，可他有一个书房被启阳锁上了，找几根头发还是可以的。” 吴君丽脑海已经大乱，如果这是赵一行跟其他女人的儿子，现在又成为她的男人，这算什么事？ 太荒唐了吧！ 她声音颤抖道：“已经晚了，秦霜把赵一行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了，她说死人的东西留下不吉利，书房被她搬空，打扫的干干净净。” “搬空了？” 徐姗姗不解，怎么这么巧？ 这样一来，这个陈海跟赵一行有没有血缘关系，岂不是成为一个谜？ 她突然想到什么，笑吟吟的问陈海：“你能不能问一下你的母亲，她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赵一行的男人，如果认识的话，十有八九你是赵一行的儿子。” “不好意思，我母亲是农村出身，她生了我大姐和大哥，他们都已经四十来岁，我是家中的老三，她没有离过婚。” 陈海意识到他不可以是赵一行的儿子，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第157章 利用关系 徐姗姗作为吴家的准儿媳妇，平时忽明忽暗都在排斥这个妖艳的小姑，希望她滚出吴家。 倒不是吴君丽作为小姑，跟父母一起排挤这个大儿媳妇，双方关系不和睦。 恰恰相反，因为她是吴家的功臣，势必要分走很多资源和家产，引发大哥和二哥两家的担忧。 作为哥哥不方便出面，可他们纵容自己的媳妇这么做，想让吴君丽彻底离开吴家。 吴君丽如果像她姐吴慧嫁出去也倒罢了，可她没有离开吴家，而是选择入赘了一个男人。 现在吴逊已经八十五岁，突然提出分家，免得他死了以后子女们因为争夺家产变成仇人。 在这种背景下，排挤吴君丽的事变得时有发生。 可这跟陈海有什么关系？ 他们担心陈海成为吴君丽第二个入赘男人。 “你是叫陈海吧？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老家在哪？或者把你母亲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也行，我想找到你母亲了解一下，你难道不想把自己的身世弄清楚吗？” 徐姗姗虚情假意的关心，暗藏玄机，咄咄逼人。 吴君丽和女儿紧张的看着，如果陈海是赵一行的儿子，大事不妙！ 因为赵一行在吴家就没有地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赘婿，他突然跳楼自杀，给吴家的声誉带来很大的影响。 吴逊为此非常生气，认为赵一行报复吴家，才选择这样的死法。 可想而知陈海如果是赵一行的儿子，吴家上下都会排斥，因为他们都恨死去的赵一行。 “很抱歉，我不希望别人打扰她的生活。” 陈海一口拒绝。 陈姗姗不依不饶，“你觉得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这些信息吗？你不是想进吴家的门吗？你觉得不把你查的清清楚楚，吴家会接受吗？” 陈姗姗说完，不屑的哼了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留下陈海如坐针毡。 难道吴君丽想让他入赘吴家？ 这…… “你跟我来一下。” 吴君丽给了陈海一个眼色，让陈海跟她走。 两个人在其他人注视下，一前一后离开。 通过电梯来到一楼，吴君丽前面走着，来到一个花池旁边停下，对着花池凝视了很久。 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陈海一些事情。 当她回头时，盯着身后的陈海凝视了好久好久，才说道：“有一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不是有意对你隐瞒，而是咱们的关系还不到让你知道全部的地步。 但是现在我没有退路了，我会和盘托出，希望你配合我……” 吴君丽大致说了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分家在即。 这个分家不仅仅是吴逊老爷子年龄大了，最重要的原因是谢长生被纪委盯上了，有人一直在暗中查他。 “我父亲下了命令，要求我尽快跟谢长生进行分割，万一他倒下，不要连累吴家，毕竟现在吴家有今天，很多项目和家族弟子的升迁，会有一些违规操作。” “可这样做的话，对谢长生不公平，我们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陈海惊讶的看着，原来吴君丽跟谢长生分手，是吴逊的命令。 吴君丽说的第二件事，万一吴家也被查，他们必须做好准备。 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家，将家产和产业进行分割，化整为零，将来纪委调查起来难度增加。 “我是吴家最大功臣，没有我的话，谢长生不会倾尽全力帮助吴家起飞，成为深海市有名的大家族。” “可是谈到分家的事，我大哥和二哥一反常态，他们说我的三个子女都是谢长生的种，我可以分走一点家产，但是子女都不是吴家人，没有资格参与分家。” “这样一来，我只能拿很少的一部分，启阳他们没有资格分到任何家产。” 吴君丽说的第三件事，跟徐珊珊提到的入赘有关。 “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你跟我领证，你可以填补赵一行留下的空缺，我们成为一个完整的家庭，在分家产的事情上就能站稳脚跟。” “但是我没有想过，你可能是赵一行的儿子，如果是的话，说不定老爷子不同意我们的婚姻，让你入赘的计划就要搁置。” 陈海听完之后，才知他担负如此重要的作用。 不但帮助吴君丽跟谢长生分手，而且帮忙争夺家产。 而吴家之所以出现内乱，真正的原因来自秦霜她们，正在针对谢长生和吴家进行暗中调查。 “我想知道一件事，你跟谢长生分手是不是被迫的？你是不是很爱他，并不想走这步路？”陈海突然询问感情问题。 吴君丽愣了一下，回味陈海为什么不问其他，而是问感情呢？ 她试探的问：“你难道不知道大家族联姻，都是利益取舍的结果，哪有那么多感情因素？ 不管我姐还是我跟谢长生在一起，都是利益的交换，她爱我是真的，但是我对他只有感激，毕竟他是对我非常不错的男人。” 陈海听到让他身冷如冰的回答。 一切都是为了钱，为了权力。 为了金钱和权力可以出卖爱情，包括自己的婚姻。 这就是大家族，金钱和权力是至高无上的信仰，如果有谁不顾一切追求爱情，不考虑利益得失，反而像一个傻子。 吴启阳就是一个傻子。 他有家世非常好的秦霜不珍惜，而是一门心思想跟白静在一起。 谢长生也是一个爱情傻子，心甘情愿被吴家利用，现在处于被抛弃的阶段。 赵一行也是一个爱情傻子，承受了生不如死的痛苦，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好像男人容易为爱牺牲一切，但是女人做不到。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陈海压制着内心的感慨问：“你跟我结婚，只是为了保住家产，不是因为爱而在一起吗？” 吴君丽不了解陈海对于爱情的执着，诧异的问：“你怎么会问一些幼稚问题，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事后会给你一笔钱，事成之后如果你想回到白静身边，我可以放你走。” “我们之间只是利用关系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为了身外之物出卖自己的婚姻爱情，我跟你们不一样！” 陈海给出他的答复，愤然离去。 第158章 躲不过的一劫 吴君丽看到陈海像受到羞辱一样离开，愣怔了一会，觉得好笑。 “有意思，居然想跟我发展爱情。” 爱情这个字眼对于大家族的男男女女，实在是有点奢侈。 可能有，但是没有谁会放在第一位置。 吴君丽给陈海发了一条信息：“没想到你如此抗拒，好好想想吧，你没有退路了。 谢长生对于我的占有欲非常强，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只需要一个电话，你这些年在官场的努力就会化为乌有。” 陈海回复：“我早就料到这是与虎谋皮，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炮灰角色，你在利用我，你早就知道我的结局。” 吴君丽没想到陈海反应这么快，她劝道：“富贵险中求，你入官场难道不是为了钱？谢长生会把你一撸到底，但是你配合我的话，会得到一笔金钱补偿。” “如果我说不呢？” “如果拒绝，谢长生依旧不会放过你，同时得不到我的补偿，你会变得一文不名，好好想想吧！” 吴君丽索性摊牌，直截了当敲打陈海，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陈海现在的官职实在是渺小，几乎不值一提。 只要谢长生打一个电话，立马让他成为第二个袁文杰，灰溜溜的回家种地。 吴君丽料定陈海会答应，虽然丢一个小小的官职，但是可以拿到一笔钱。 回到病房的陈海，看到床上熟睡的白静，深有感触。 白静跟他一样，面对大家族的诱惑，选择说不。 白静不是不喜欢荣华富贵，而且惧怕跟大家族的人打交道。 现在的陈海也是一样，发现跟大家族隔着一个世界。 “姐夫，你没事吧？气色有点差。”白金玉关心的问。 陈海心事重重：“我已经很小心，可还是沦为有钱人的棋子。” 陈海以为搭上吴家这艘大船，现在才知他上了贼船。 吴君丽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她不爱谢长生，也不爱赵一行，当然也不爱陈海，只为金钱和权力活着。 “有钱人的确手眼通天，你瞧吴家的影响力，他们想抓我父母就抓，只需要打一个招呼，专家就会放下其他工作来给我姐看病。” 白金玉对于吴家产生了畏惧，人家对付他们这些普通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陈海正在发愁呢。 他担心谢长生不会放过他。 “你姐怎么还不醒？” “我也十分奇怪，我们说话居然吵不醒她，看来那些专家不是浪得虚名。” 与此同时。 医院外一辆加长小车上坐着几个人，有谢长生的司机，还有一个秘书。 谢长生虽然生气的离开，可做手术的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们在这里等消息。 主要想确定一点，吴启阳会不会瘫痪？ 谢长生吩咐身边的男秘书，“帮我查一个人，他叫陈海，以前给方闻山当过秘书，我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 男秘书随身携带工作电脑，马上给一些人发邮件信息，前后不到十分钟，陈海的资料就出现在电脑上。 男秘书汇报：“陈海，三十岁，身高一米八五，出身农民，大一时参军，在西南边境立过三等功，曾经斩杀三十多名咖喱人，有雪狼之称…… 大学毕业后，因为他立过功，安排工作的时候担任了方闻山的秘书，期间工作表现良好……” 男秘书一口气说完陈海的履历，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背景干净，但是经历有点复杂。 当他提到陈海曾经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人，谢长生心里一动。 当男秘书提到陈海是青山村事件的功臣，让谢长生刮目相看。 最后的履历就在今天上午，陈海的正科职称正式生效，成为一名正科职员。 “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人物，就敢淌吴家的浑水，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谢长生对于陈海立过三等功不屑一顾，包括处理了青山村的事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 他只关心一件事，陈海没有家族背景，亲属中没有高官。 “震山啊，我跟你说个事。” 谢长生拨通王县长的电话，让后者受宠若惊，急忙道：“谢部长，有事尽管吩咐，不要跟我客气。” “嗯，我们长话短说吧，我不喜欢那个陈海，你给他弄一个革职查办吧，这个人要好好查查，我想让他坐几年牢，你懂我的意思？” 王县长一听吓出一身冷汗，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赶出官场还不解恨，还要让陈海坐牢。 来不及想陈海怎么得罪了组织部boss，王县长急忙道：“谢部长，革职查办比较好说，我发一个命令就可以做到，可让他坐牢必须有犯罪事实，您是不是有这方面的证据？” “我如果有还需要给你打电话吗？你让县纪委查他，不管是贪污受贿，还是报销白条这些罪名随便有一个，就可以无限扩大，还需要我教吗？” 王县长一头汗冒出来，他怕谢长生先一步挂了电话，“不瞒你说，陈海两袖清风很难找到毛病，当初他举报了方闻山，我寻思找一点问题抓起来，可纪委查来查去，他就连白条都没有报销过一个。” “不可能，县纪委都是他认识的人，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我不知道？” 谢长生微微动怒，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王县长结结巴巴道：“您如果不相信我们县委，安排省纪委介入调查吧，您看怎么样？” “区区扶贫办的主任，还没有资格让省纪委查，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长生的口气越来越重。 王县长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什么，“我有一个办法，马上把他提到乡长，这样省纪委就有资格介入，他们比我们县纪委权限大，一定能够找到陈海的犯罪证据。” 王县长很圆滑，让省纪委弄一个小组查陈海，他们只需要配合就可以了，不需要担任何责任。 谢长生想了想道：“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把他提到乡长位置上，我会给纪委打电话，让他们弄一个小组调查陈海，一定要把这个人送进监狱！” 谢长生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王县长心道陈海这次彻底完蛋了！ 第159章 煽风点火的女人 挂了电话以后，坐在后排的吴慧阴阳怪气道：“姓谢的，你也有今天，君丽不要你了，她找了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而且很像赵一行。” “闭嘴！那个陈海很快就会被我送进大牢！” 谢长生咬牙切齿，不多看黄脸婆一眼。 司机和秘书赶紧识趣的下车，不敢多听他们夫妻吵架。 吴慧哈哈笑了几声：“说不定君丽喜欢那个陈海呢，你把陈海送进大牢，她会恨你一辈子。” 谢长生点燃一支烟，喷了几个眼圈，才徐徐说道：“除了我，她不会喜欢任何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谢长生十分自信，这方面的信心从来没有动摇过。 吴慧阴阳怪气道：“你老了，君丽还年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床上坚持不了三分钟，你已经不能满足她，她找一个比你强壮的男人，是迟早的事。” “够了！” 谢长生怒吼一声，一拳擂在前面的玻璃上，手指隐隐出现血迹。 以前丈夫发火，吴慧就会明智的闭嘴，不然就会挨打。 但是在外面，她不怕。 吴慧哈哈笑了几声，仿佛打了一个胜仗，开门下车。 也不说她要去哪里，一个人径直进了医院。 二十分钟后。 吴慧通过打听来到白静的病房外面，轻轻推开门向里面张望。 椅子上的陈海感觉到有人开门，扭头看了一眼，居然是谢长生的妻子。 “吴夫人，你好。” 陈海急忙起身打招呼。 “不用跟我客气，我过来看看，顺便有一些事情告诉你。” 吴慧进了房间，把门轻轻关上。 先是在白静的床边看了几眼，发出一声赞叹，“多美的女子啊！竟然不比我妹妹差，可惜被吴家盯上就毁了。” 吴慧今年五十岁，因为身体多病常年愁眉苦脸，像一个五十五岁的女人。 虽然一身白灰裙子打扮得体，可不得不承认有了女人的老态。 “您请坐。” 吴慧坐下，重新打量陈海一番，“我真佩服我妹妹，能够找到跟赵一行如此相似之人。 可惜啊！我妹妹是一个狠角色，她知道你一旦亮相，吴家就会鸡飞狗跳。” “夫人何出此言？我自问没有招谁惹谁。” 陈海很无辜的问。 吴慧似乎不想多谈一个已死之人，而是道：“恭喜你，你马上就要成为一名乡长，如果我估计的不错，今天走完流程，明天上午你就会得到任命的通知。” 此话一出，陈海一头雾水。 太突然了！ 这么重要的消息，他居然一无所知，从眼前女人口中得知。 旁观的白金玉听到，惊喜道：“姐夫，恭喜你！” “陈海，这是真的吗？”白静被吵醒了，得知了这个好消息。 陈海转身，把白静扶起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好像没有做梦，那些专家的确厉害。” 白静坐了起来，看着端坐在椅子上陌生的女人。 吴慧淡淡一笑，“我还有下文呢，你以为突然晋升乡长是一件好事？大错特错！ 实话告诉你吧，我丈夫动用省纪委，要对你进行革职查办，因为你的职位太小轮不到他们插手，才把你临时提拔上来。” 革职查办？！ 陈海等人惊呆了！ 革职查办是一种严厉的行政处罚措施，具体包括撤销职位和移交司法机关。 一般情况下，会坐几年牢。 “吴夫人，你在开玩笑吧？我没有犯罪。” 陈海料到风雨会来，没想到这么猛烈。 吴慧不断摇头，“你应该知道到了纪委手上，会有什么下场？他们是谢长生的人，能够无中生有给你定罪。 比如用一些难听的话激怒你，鄙视你的父母亲人，你忍不住对骂，就是侮辱国家工作人员。 还有，他们会没日没夜的审问你，不给你休息睡觉的时间，甚至可能对你动手，你在精神很差的情况下容易发火，一旦动手就袭击罪。 不用我举例子了吧？一旦到了他们手上，他们会想方设法给你弄一堆罪行，让你坐牢是很容易的事。” 吴慧并不是危言耸听，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谢长生的几个政敌就是这样的下场，在牢里待着呢。 白静和弟弟都吓傻了，只有陈海还能够沉住气：“我知道他们有这样的能力，我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提前告诉你，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你赶紧去找吴君丽帮忙，到时她会跟谢长生吵起来，哈哈……” 吴慧起身走人。 这个女人只有一个目的，看到她丈夫跟她的妹妹感情破裂。 至于陈海的命运，她才不关心。 等到门关上，白静和白金玉急忙问怎么办？ 他们知道吴家有这样的能力，他们的父母被拘留，就是前车之鉴。 “你们不用怕，还有几天时间呢。” 陈海在想这件事该怎么办？ 他不想找吴君丽，不然吴君丽会继续利用他。 这件事好像除了请教秦霜，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去找秦霜，看她是什么意见？” “陈海，你把这一百万带上。” 白静忙着找自己的包包，让陈海拿去送礼。 陈海没有接，但是很感动，笑着道：“你把这一百万给了我，万一我坐牢一辈子还不了，怎么办？” “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这里有金玉在就可以了，你赶紧去找秦霜，除了她谁也救不了你。” 白静下地，急忙推陈海走。 可陈海没有要银行卡，“这件事钱搞不定，这点钱他们根本看不起，我担心秦霜也无能为力，秦霜是二室的室长，她的职权没有一室大，纪委一室有谢长生的人。”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坐牢吗？” 白静急的要哭了。 她觉得都怪自己，如果陈海没有爱上她，就不会被吴启阳报复，就不会卷进吴家这个旋涡。 陈海起身出门，吩咐白金玉，“我的事你们不用管，也管不了，配合你姐姐看病，接下来这几天会很忙，我可能突然被他们带走。” “姐夫，你快求求吴君丽啊！那个女人说话还是管用的。”白金玉也急的不行。 “没用的，这是吴君丽设的局，逼我跟她结婚，我如果不答应，她就会眼睁睁看着我去坐牢。” 陈海离开房间。 白静惊呆了！ 她都不知道，吴君丽看上陈海，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逼陈海答应。 第160章 再见女记者 陈海开车去往公寓楼的路上，拨通了秦霜的电话：“你在哪？我想见你。” 秦霜的回答带着挑衅：“怎么，想我了？” 陈海汗颜，不知道杨二妮在不在秦霜身边，如果看到会怎么想？ “求你了，我有正事，我正在去往公寓楼的路上，房间密码没有改吧？” “你，你居然知道我房间的密码，你是何居心？是不是在我们半夜睡着以后，偷偷潜入？” 秦霜戏精上身，没有忘记上次跟陈海分开时，陈海不愿留宿走人的事。 “秦组长，我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开玩笑。” “不逗你玩了，我陪二妮买几件衣服，密码没有变，你等我们一会。” 秦霜挂了电话，看着一脸惊讶的杨二妮，正在用非常特别的眼神看着她。 “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没有，秦组长，没想到你跟陈海这么熟。” 杨二妮心里不安，怀疑秦组长对陈海有意思，不然为啥开那么大胆的玩笑。 “我跟陈海是老朋友，每次见了他就想逗他，你不要在意。” 秦霜笑了笑，继续带杨二妮选衣服。 秦霜不知道杨二妮跟陈海的真实关系，以为只是陈海的一个亲戚嫂子。 “二妮，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秦组长，你但说无妨。” 杨二妮战战兢兢，搞不清秦组长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不但买了两身高档衣服，还要给她买首饰和包包。 可能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铺垫到火候上，秦霜才把拜托的事情说出来。 “我希望你答应吴君丽的条件，当吴启阳的丈夫。 你如果有吴家媳妇的身份，我们会安排你当离阳县县委书记的秘书，谢长生必然通过你监视新书记的动向。” “我，让我当县委书记的秘书？” 杨二妮十分惊讶的问。 仿佛听到天方夜谭，她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望水乡的工作都是陈海做的，她只是一个花瓶。 “对，不管谁当县委书记的秘书，他们要么安插自己人，要么会挖过来，成为他们的人，这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杨二妮很不解。 难道县委书记的秘书，这种小事谢长生都要过问，必须是他们的人。 “你的意思，我如果成为吴启阳的媳妇，他们会当我自己人？” “你非常聪明，吴启阳是谢长生的儿子，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但会相信儿媳妇，你穿上我买的衣服让他们见上一面，第一印象绝对嘎嘎好。” 杨二妮哭笑不得。 弄了半天买衣服包装她，要安排她见吴启阳的父亲，赫赫有名的谢长生。 “秦组长，陈海不赞成我当吴启阳的媳妇。” “陈海那里我负责说服他，县委书记的秘书必须是我们自己人，不然工作没法展开。” 杨二妮感觉压力好大啊！ 居然让她当一个双面间谍。 秦霜没有发现杨二妮很不安，自顾自说道：“等你取的吴家信任之后，谢长生说不定会委托你办一些特殊事情，我们一直在等待他伸手，到时你配合我们拿到他的证据。” 新书记上任，为何谢长生这么紧张？ 因为方闻山被双规，新的县委书记如果搞定王震山的话，离阳县这个分舵就失去了。 “要不让陈海担任秘书吧，我不是不愿帮忙，我没有经验，我怕搞砸了。” 杨二妮有自知之明，担心搞砸了。 “没有经验可以学，你有一个优势，你没有其他背景，不像一个官场之人，你像一个素人。” 杨二妮想推，突然想起来：“县委书记是男是女？” “是一个女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身边只能是女秘书，如果用男秘书的话容易引发绯闻。” 得知是女县委书记，杨二妮才松口气，急忙道：“这些事我要跟陈海商量。” “你放心大胆的做吧，陈海一定会答应。新的县委书记不是外人，跟陈海的关系源远流长，她是陈海的战友。” 陈海居然认识新上任的县委书记？！ 杨二妮天旋地转，不知道陈海有这样的靠山。 此刻的陈海，正在公寓楼的房间里面，面对一个让他十分诧异的女人。 “媳妇。” “臭不要脸，谁是你的媳妇！” “我以为是秦霜，没想到你在里面洗澡。” “不要脸……” 女记者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从卫生间出来，不妨沙发上坐着一个外人。 猝不及防之下，她受了一惊，急忙往卧室跑。 过了会，穿了一身睡衣出来，找陈海算账。 “怎么哪哪都能遇到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海指点旁边，让女记者坐下说话，憋不住笑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我非常奇怪，你是不是得知我要来，故意只有一条浴巾走出来？” “放肆！我不是那种人，自从我丈夫死后，从来没有男人看过我的身子，我发誓这辈子不嫁人，为他守身如玉。” 女记者拿起抱枕就打，陈海缩在沙发上喊饶命，却是偷偷回头看。 发现女记者真的生气了，气得眼睛流泪。 他不解世上有这样的傻女人？ 丈夫已经去世七年了，还为丈夫守身如玉？ 有些感情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女记者的丈夫在结婚三个月后死在西南战场，是当时战死级别最高的官员。 那是女记者眼里的英雄。 陈海也算一个英雄，但是没法跟女记者的丈夫比。 作为少校官员，能够站在前面，当时的鼓舞作用很大。 “我打死你， 我打死你……” “拜托，你用抱枕一辈子打不死我，再说了，我没看到重要部位。”陈海嬉皮笑脸。 “你是不是想死？如果我丈夫有在天之灵，我对不起他。”女记者气得不住打。 “你确定当一辈子寡妇，是你丈夫希望看得的？说不定他会希望你有新的生活，找一个好男人照顾你一辈子呢。” 陈海随口一说。 女记者突然停手，她怎么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七年了！女人有多少七年青春，她在纪念丈夫的岁月中度过。 “我警告你，刚才的事情马上忘掉，不要对任何人说！” “一定一定，都怪秦霜没有提醒我，不然我是不会进来的。” “你，你不想见到我？” “一个连名字都保密的女人，可见你的世界里面不希望我出现，我何必自讨没趣。” 陈海起身，鞠了一躬相当于道歉，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161章 说不清的误会 “咔嚓……” 钥匙响动，门从外面打开，正要出去的陈海，差点跟秦霜撞一个满怀。 秦霜进屋就发现陈海神色不对劲，衣衫不整，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急于逃离这里。 让她惊掉下巴的是，她的闺蜜居然只穿一身睡衣。 当她看到沙发上乱七八糟后，顿时醒悟，吃惊道：“你们俩……” “秦组长，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陈海急忙辩解，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不用解释。”秦霜相信自己的眼睛，“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你休想逍遥快活拍拍屁股走人，你必须对我闺蜜负责！” “我没有逍遥快活。”陈海有点慌乱，不敢面对门口站着的杨二妮。 有一个白静就让杨二妮闹心，最近出现一个吴君丽。 现在一下子又跳出来两个女人，都是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欺负了我闺蜜，你瞧，你把她弄哭了，你是不是强迫她跟你发生关系？你这个登徒子，我打死你！” 秦霜看到闺蜜哭过，拿起包包就打。 陈海抱住头无处可逃，急忙躲到女记者身后，嘴里求饶道：“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解释个屁！” 眼看说不清，女记者羞红脸，抓起抱枕又开始打。 两个美女打一个陈海，看上去好像生气，又好像在玩，直接把杨二妮看呆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男女关系还可以这样子玩。 眼看陈海逃到门口，秦霜急忙喊：“拦住他。” 杨二妮不知道该怎么办，居然真的伸开双手拦住门口，不让陈海溜走。 陈海惊呆了。 这才多久，秦霜就把杨二妮变成她的人，不再向着自己的男人。 好受伤啊！ “你真的……非礼了苏书记？” 杨二妮不安的问。 “谁是苏书记？”陈海脱口而问，猛地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女记者。 “苏紫衣是咱们离阳县委书记，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 杨二妮惊讶的问。 她无法想象打打闹闹的两个人，连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身份。 不小心非礼女县委书记，以后还有活路吗？ 苏紫衣？！ 县委书记！ 陈海盯着女记者，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 三十五岁的县委书记，如此年轻，这怎么可能？ “陈海同志，好久没有这么疯过了，谢谢你！咱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苏紫衣，将要上任离阳县委书记，请多多关照。” 陈海晕晕乎乎，双手握住递过来的白皙玉手，虚伪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说完发现不对，这个名字他第一次听说，马上改口：“需要关照的是我，我小人物一个，哪有资格关照您。” 苏紫衣落落大方，“你曾经是我仰慕的雪狼，不瞒你说，当初调动工作的时候有几个省可以选，我考虑到你在这里就申请调到这里，希望再一次合作。” 之前嘻嘻哈哈打闹的两个人，突然变得客客气气起来。 特别是陈海，收起玩世不恭，转眼像一个正人君子。 旁边的秦霜看不下去，一把打开陈海的手，“你是不是握上瘾了，我闺蜜除了她丈夫外，其他男人没有碰过她，你是第二个。” “不好意思，我没有非分之想，刚才太突然，有点懵。” 陈海举手发誓。 得知这是县委书记，就差打自己耳光，想起以前没有礼貌的对待。 苏紫衣看到陈海得知她的身份，突然变得规规矩矩，反而茫然若失。 身边都是规规矩矩的手下，有时觉得很没意思。 难得有一个不把她当领导的。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门口的杨二妮反应过来，原来苏书记有丈夫，虚惊一场。 她必须提醒陈海，跟已婚人士保持距离，不然被人家丈夫发现，小心挨揍。 几个人重新落座，陈海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对着苏紫衣说道：“苏书记，你的出现真是雪中送炭啊！我遇到麻烦事了，只有你能帮我。” 苏紫衣皱眉笑着，这才刚暴露身份，马上有事情找她帮忙。 以后会不会鸡毛蒜皮的事，也会找她？ “什么事？你可是堂堂雪狼，有勇往直前的精神，一般小事难不住你吧。” “这次不是小事，有人要对我进行革职查办，我希望你拦截省纪委的传讯命令……” 陈海一口气把谢长生的恶意报复说出来。 他不能被抓走，不然捏造罪名可以把他送进大牢。 可省纪委要带走人，而且是一名乡长，必须县委一把手签字，这是一个流程。 苏紫衣如果没有上任，王县长签字，陈海就会被带走。 如果苏紫衣上任，王县长一个人签字没有用，还需要县委书记签字。 “简直无法无天！他们以前用这种手段打压政敌，现在居然用在一个小小的乡长身上。” 苏紫衣生气，一脸肃穆之色。 “他们一定请一室的人查这个案子。” 秦霜也很焦急。 纪委一室的人都是纪委元老，把他们二组压得死死的。 在她办理方闻山的案子时，就遇到很大阻力，导致现在还不能结案。 “谢长生的反应为何这么大，他在拿你杀鸡儆猴呢。”秦霜不解的问。 陈海回想事情经过，解释道：“吴君丽在跟谢长生闹分手，不是简单的跟情人分手，这里面牵扯到吴家抛弃他，要跟他进行切割。 吴逊老爷子担心谢长生连累他们，要求吴君丽跟他分手，可谢长生失去吴家这棵大树，他会倒得更加快捷。” 陈海的分析一针见血。 吴家要抛弃谢长生，谢长生不甘心成为弃子，在垂死挣扎。 苏紫衣若有所思，“看来我们的暗中调查，让他们开始自乱阵脚，这是好事啊！” 秦霜也醒悟，“赵一行书房提供的证据我还在整理中，我会加快进度。” 想动省组织部副部长谢长生，没有实质性证据，省长是不会批复的。 省长不批，纪委就不能查谢长生，他会安然无恙。 谢长生掌握人事大权，不知道多少领导欠他人情。 苏紫衣和秦霜等人想动这个大老虎，难度很大。 不过不管多么难，都需要加快进度，不然陈海会被送进大牢。 第162章 不得不走的路 “看来我不能再拖，明天就到离阳县接管工作，他们想把你提到乡长位置，由着他们操作。 不过，等到纪委想带走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苏紫衣准备明天就上班，重点盯着这件事。 她吩咐杨二妮，“你这里的相亲结束，就来当我的秘书，我去了之后是孤军奋战，身边必须有靠得住的人。” 苏紫衣迟迟没有报到，是得知王震山已经帮她安排了两个秘书，而且都是年轻帅气男人。 如果王县长授意的话，男秘书平时会以关心为由，有时抱一下女县委书记啥的，防止她跌倒。 这些看似很正常的举动，如果被人拍照的话，就会成为办公室恋情，变成一桩丑闻。 男秘书如果诚心想搞臭一个女县委书记，有的是机会和办法。 一旦拿到苏紫衣的把柄，就会处于被动地位。 “如果一个秘书不够的话，还有一个人可以考虑，她叫唐玉妍，人品还是可以的。” 陈海推荐了一个新的人选。 苏紫衣原来打算从这里选一个秘书带过去，可一直没有合适人选。 闻言问道：“你了解那个唐玉妍吗？” “还算了解吧，起码在我工作期间，她没有被其他派系拉拢，一直站在我这一边，这一点非常难得。” 陈海不敢打百分之百包票，话不敢说的太满。 “那好吧，时间紧急，我来不及选其他人，就唐玉妍吧，希望她不要让我失望。”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杨二妮需要留在这里，把当吴家媳妇的事情敲定，过几天才能上班。 而苏紫衣明天就需要一个秘书，正好唐玉妍能够填补这个空缺。 会议开到这里，秦霜才想起让杨二妮嫁给吴启阳一事。 “陈海，本地势力会挖空心思的架空紫衣，她身边的秘书如果不是他们的人，会想办法搞掉。 唐玉妍能够待多久不一定，可紫衣不能一直为没有靠得住的秘书发愁。 但杨二妮成为吴家媳妇就不一样，他们是轻易不敢动的。” 陈海一愣，“你的意思，让杨二妮答应吴君丽？” 陈海脑袋快速转动，难道杨二妮必须走这步路？ 苏紫衣会为了陈海的事，跟王震山掰手腕，陈海必须送出杨二妮，不然就是没良心。 这是一个交换。 杨二妮一直没有说话，她的身份地位让她不敢畅所欲言，这时不得不道：“只要能保住陈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当杨二妮得知陈海面临牢狱之灾时，嫁进吴家的决心更大。 看到陈海似乎不舍得她，杨二妮感性道：“你放心，如果你有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就跟吴家杠上了，无论如何把他们拉下马！” 如果陈海出事，杨二妮发誓会给陈海报仇，毁了整个吴家。 看到如此坚决的杨二妮，苏紫衣觉得选对了人。 她要的就是有柔有钢的秘书。 “咱们分头行动吧，我现在最担心一件事，万一他们不把我的禁令放在眼里，依旧抓你走呢。 陈海，你必须做好被抓受审的准备，不能只依靠我们。” 苏紫衣不愧是上位者，面面俱到。 可一个县委书记如果拦不住，陈海还有什么办法？ 他凝眉想了一会，突然抬头：“难道我必须答应吴君丽，她可以保护我，谢长生如果从她身边带走我，他们就会彻底翻脸。” 这是一步冒险的路。 如果陈海跟吴君丽在一起，会更加激怒谢长生。 可他不跟吴君丽在一起，谢长生也不会放过他。 既然这样，陈海哪怕要坐牢，在进去之前要气死谢长生。 陈海话落，三个美女都是沉默不语，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怎么了？我跟吴君丽在一起，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不对吗？” 其他人不方便说，但是秦霜憋不住，“你成为吴君丽的丈夫，你的红颜知己们怎么办？” “……”陈海。 他自顾不暇，还考虑什么红颜知己，如果坐牢的话，他不相信还有傻女人等他。 但他必须考虑一些人的感受，“我这是权宜之计，将来搞定谢长生，我安全着陆就会跟吴君丽分手。” “你舍得跟她分手吗？你会被吴君丽吸引，忘了其他女人，吴君丽的魅力摆在那里，迷死人不偿命。” 秦霜的顾虑，让另外两个女人眼珠子转到。 难道秦霜也喜欢陈海？ 陈海被问的无言以对，他的确不能保证，将来顺顺利利离婚。 这要看吴君丽，会不会放他走。 “秦组长，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陈海堆着笑脸，像在赔礼道歉。 秦霜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不知为何想到陈海成为吴君丽的丈夫，心里非常不舒服。 “反正还有几天时间，明天你跟赵一行的亲子鉴定就会出来，我会让你看一下赵一行书房的一些东西，届时你在考虑要不要跟吴君丽在一起？” 秦霜希望陈海慎重考虑，不要轻易让吴君丽得逞。 “好吧，我听你的。” 陈海只好答应。 这些事情商量好之后，秦霜准备出门：“你跟我走，我现在就带你看看赵一行的书房，二妮你留下，紫衣有很多事情要跟你交代。” 杨二妮点头，她总觉得自己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上。 走以前，陈海回头吩咐二妮：“不要有压力，平时遇到难决之事来不及请教苏书记，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你就是我的老师。”杨二妮忐忑的回答。 其实当秘书并不难，只要苏紫衣不刁难，工作还是好做的。 只是这场面把杨二妮吓住了，不知不觉出了汗。 陈海又问苏紫衣，“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吗？” 苏紫衣递过去一张名片，吩咐道：“电话可以给你，不要谈工作以外的事情，我这一辈子属于死去的丈夫，你懂我的意思？” 陈海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会有这种傻女人。 “你放心，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以后不会开玩笑喊你媳妇了。” “你的红颜知己太多，我不想卷进你们的感情漩涡。” 苏紫衣一针见血。 陈海羞愧难当，急忙走人。 他不觉得自己有红颜知己啊！ 刚出门，秦霜拧住陈海耳朵，一路拎着。 不知道从哪变戏法，一把鞭子到了她的手中。 陈海瑟瑟发抖。 “说，你刚才非礼我闺蜜，有没有做安全措施……” 啪啪啪…… 一顿鞭子，真抽啊！ 第163章 证据被盗 陈海准备开自己的车，却被秦霜一把拉到她的车上，一路上继续折磨登徒子。 “你老实交代，你把我闺蜜怎么样了？” 秦霜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拧住陈海的胳膊。 面对这种野蛮女友，不能打也不能骂，只能靠哄。 “秦组长，你误会我们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已经亲眼看到了，你们俩一定发生了不可描绘的事，你老实交代有没有做安全措施，万一怀孕你必须负责。” 陈海额头升起一堆黑线，如果纪委是这样查案子的，不知道多少人会被冤枉。 “求你了，不要开我们的玩笑了，我真的没有碰她，只是看了几眼而已，谁让她洗澡出来只围了一条浴巾，这能怪我吗？” 陈海脑海还在浮现出水芙蓉般的画面。 “仅仅只是看了几眼吗？如果你骗我，我饶不了你！哪怕看几眼，她会觉得对不起死去的丈夫，你是一个罪人知道吗？” 秦霜得理不饶人，准备稍后询问闺蜜，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陈海还是不解，怎么会有这种真情的女子，丈夫已死，还要守身如玉。 感觉古代才有这种女人。 “你说你闺蜜怎么回事？丈夫已死七年，还为他守身如玉，难道他们的爱已经到了地老天荒的地步？” 陈海猜测。 说到这事秦霜有发言权，“我也不是很清楚，有些人的爱就是这样，一生只爱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已死，依旧活在她的心中。” 这是多么伟大的爱啊！ 陈海对于县委书记的佩服，用滔滔江水形容都不为过。 “秦霜，看来丈夫的死对于你闺蜜打击很大，你就没有劝劝她？好男人多的是，一个人一辈子很没意思。” “哪有好男人？你帮我介绍一个，吴启阳残废了，我连一个名义上的丈夫都没有了，我已经发了愁，家里面又要催婚。” 秦霜是真的愁啊，说这话时愁眉苦脸。 陈海觉得太会装了，压根就不准备跟吴启阳过一辈子，只为了得到一个进入赵一行书房的机会。 陈海笑着道：“好男人多的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霜一愣，这是哪跟哪啊？ 她猛然醒悟：“陈海，你不会想跟我结婚吧？我知道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了，你一旦成为的丈夫，就是秦家的人，谢长生就不敢动你，谁如果动纪委二室室长的丈夫，活得不耐烦了！” 秦霜变得激动，没想到陈海能够想出这么绝妙的点子。 陈海也是被迫无奈，觉得跟吴君丽虚与委蛇，不如跟秦霜演一出戏。 反正秦霜对于订婚这种事情，都当成了儿戏。 “秦组长，我的命捏在你手里，能不能帮这个忙？你要是不帮的，我只能找吴君丽，可我实在是惧怕那个女人。” 秦霜哈哈笑了几声，“你异想天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得到我，你喜欢我就直接表白，不要拐弯抹角。” 陈海直勾勾观察着，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他试探的问：“演一出戏而已，你只要对外宣称我是你的订婚对象，谢长生就会投鼠忌器，不然的话过几天他们抓人，到时候就晚了。” “只是演一出戏？” 高兴过头的秦霜，像被浇了冷水，苦大仇深道：“很抱歉，我不会跟你演戏，上次我想把第一次送给你，可你不稀罕，你走了之后我放过誓，这辈子不会跟你扯上男女关系。” 陈海顿时哑火，怎么还记仇呢？ 这种事不能解释，不然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变质。 “不好意思，就当我没有说。” “哼，你现在求我，晚了！” 秦霜拽的跟公鸡似的。 小车进入一个高档小区，这里都是私人别墅，独栋三层楼。 很多大家族子弟成年以后，家族会分配属于自己的房产。 开车进入大门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佣急忙跑过来。 “大小姐，不好了，你弄的那个新书房遭贼了，我也是刚发现门开着，新来的小翠不见了。” “什么？” 秦霜急忙下车，向二楼跑去。 陈海跟在后面，想一看究竟。 前几天秦霜准备一比一还原赵一行的书房，在这个还原的过程中，寻找有价值的东西。 她特别叮嘱两个保姆，不可以进入书房。 那个门平时是锁着的，她下班以后才有时间整理。 为了保密，她不敢动用纪委其他人帮忙，还想的陈海来了，帮忙整理呢。 两个人到了二楼，看到一个书籍乱八七糟堆积在地上的房间，秦霜急忙跑到一个写字台旁边，拉开了抽屉。 里面空空如也，她差点晕倒。 赵一行的确准备了一些扳倒谢长生的证据，包括跟吴君丽偷情的视频，在一个u盘里面。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线索，纪委顺藤摸瓜能够挖出有用东西。 “赶快报警，抓莫小翠。” 秦霜慌了，证据丢了，她前功尽弃。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有保险柜吗？” “有，可我没想过有人会偷这个，一定是谢长生安排的，要么是吴君丽，一定是他们……” 秦霜准备跑出去报警，但被陈海一把拉住。 就算报警也没有用，没有丢失贵重物品。 一旦事情闹大，谢长生和吴君丽就会发现，秦霜居然背后搞他们。 “你冷静点。” 家里的保姆居然是内贼，不知何时已经配备了钥匙。 秦霜如果不搬走整个书房，别人不会起疑。 她把整个书房搬走，这让吴君丽等人怀疑，难道赵一行生前留下一些证据？ 想知道有没有证据，很容易，花钱买通一个保姆，将证据全部拿走。 说到底，秦霜就没有保密意识，低估了对手的手段。 “怎么办？陈海，他们一定已经知道我在暗中查吴家，我暴露了。” 秦霜摇晃陈海的胳膊，意识到事情不妙，跟吴家的友谊小船彻底翻了。 这件事是她自作主张，如果秦家的长辈知道了，会对她进行严厉批评。 上次因为方闻山的事情，秦家就压力很重，赔礼道歉，答应了把女儿嫁过去。 这一次，谁也帮不了秦霜。 “既然撕破脸皮，不管是你还是我，没有退路了。” 陈海十分惋惜。 本想希望靠赵一行留下的证据，把谢长生拉下马，谁知…… 第1章 半夜相亲的女人 “喂，你们听说了吗？陈海得罪县委书记方闻山，被贬到小乡镇了。” “听说了，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保密的非常严格。” “应该是见不得人的事，他早就应该滚蛋，作为方书记的秘书，托他办一点事情，总说违犯原则的事不做。” “我也是，给钱也不收，弄得我以为想跟我上床，可我老公不同意。” “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不尊重女性吗？我跟他约会，说我不符合他的审美，建议我到相亲市场捡漏，气死我了……” ……… 说起来有点扎心，为官之道不在于对与错，不在于是否坚持原则。 而是看，是不是符合领导的利益。 作为县委书记的第二秘书， 陈海非常清楚这一点，可他还是说了不字！ 代价是一撸到底，被发配到一个小乡镇，还是一个最底层打杂的工作。 事情的起因是，外表庄重内敛的女秘书柳如菲，在别人面前不苟言笑，面对陈海就会露出温柔一面。 作为方书记的第一秘书，拥有的权力和地位很高。 陈海跟柳如菲是工作上的搭档，相处的比较融洽，经常在酒桌上帮对方挡酒，不管谁喝醉都会亲自送回家。 如此和谐的关系，以至于柳如菲提了一个过分要求，导致两个人的关系一夜之间回到原点。 柳如菲怀孕了，孩子是方书记的，要求陈海跟她结婚。 有一个好处，可以马上落实陈海的副科职称。 但有一个附加条件。 如果方书记去他们家拜访，陈海必须出去，等他们床事完毕才能回家。 陈海有未婚妻，他骨子里的正直，让他没有多想就拒绝了这种荒唐要求。 事后就收到了发配调令。 午夜十二点。 清冷的出租屋中。 陈海趴在老旧沙发上，脑袋垂在外面，嘴里呼着酒气。 今天请几位领导喝酒，几乎喝到断片。 肚子翻江倒海的难受，直到把带血黄水吐出来。 有些场合不喝也得喝。 可喝了也不管用，关于他的发配调令已成定局。 “白静，对不起！” 陈海嘴里嘟囔一个女人的名字。 白静是他的未婚妻，有让他迷恋的4a纸小蛮腰和大长腿。 两个人是大学同学，经历七年马拉松长跑，靠着奉子成婚才终于订了婚。 但是意外流产后，退婚成为主旋律。 如今仕途遭遇滑铁卢，分手已成定局。 陈海请一些领导喝酒，希望他们帮忙说情，让他留在县委。 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同事，得知他得罪了县委一把手，只有几个人到场。 还是挂着闲职蹭饭的，说话没有分量。 “狗日的！拒绝不合理要求，有错吗？” 如果重新选择一次，陈海还是会说不字！ 他坚信一句话，那些杀不死他的，终将会让他变得强大。 墙上挂着一个条幅，上面写着：“与魔鬼搏斗的人千万注意不要被反噬，因为当你注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这句话时时刻刻提醒着陈海，不要让自己变成，他曾经讨厌的那种人。 “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响。 迷迷糊糊的陈海睁开红肿双眼，发现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 什么人半夜三更打电话？ 突然有点不敢去接。 他已经回不到那个正直善良的校园男神。 官场这个大染缸，正像巨兽之口吞噬他，把他身上的刺拔光。 “喂，你哪位？不看现在几点，还让不让人休息？” 陈海拨通之后抱怨。 就算他落魄如斯，也应该尊重他的作息时间。 “帅哥，你好！” 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传来，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点夹子音。 一听是女人的声音，而且很年轻，陈海马上来了精神。 “请不要打哑谜，你先说你是谁？” 对面姑娘嘿嘿笑，“我是谁不重要，但我能让你身心愉悦，快乐似神仙哦。” 酥软的声音让陈海的酒醒了一半。 他怀疑是上门服务的女人，街上到处有这种广告，门上就有十几张。 “美女，你在鬼喃什么？请你说清楚点。” “咱们说正事吧，你叫陈海，今年三十岁，身高一米八五，有八块腹肌，有人建议我跟你相亲，吩咐我晚上十二点过来，不要让外人看到……” 姑娘把来龙去脉说出来。 可依旧含含糊糊，没有透露更多信息。 陈海十分纳闷，哪有半夜十二点跑到他的出租屋相亲的。 恐怕是上门服务的女人，打着相亲幌子而已。 “你走吧，谢谢你的好意，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不需要相亲。” 陈海婉转的拒绝。 他的涵养功夫让他没有揭穿对方的真正目的。 电话对面的姑娘马上道：“我知道你有未婚妻，她要房要车还要求有一官半职，这些要求你都达不到。你们分手在即，考虑一下我吧？” 没想到对陈海的了解这么深。 陈海搞不懂，难道现在提供上门服务，会把对方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 这敬业精神让他佩服。 “很抱歉，我现在没心情相亲，就算相亲也不会找你们这种女人。” 陈海婉转拒绝。 对面姑娘急道：“大哥，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起码见我一面，看我长得漂不漂亮，再做决定好不好？” 陈海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最怕别人求他，特别是漂亮女性。 他怀疑对方很漂亮，不然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正在考虑要不要挂电话，姑娘可怜兮兮央求，“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你只要看上一眼，如果不满意，我马上就走。” 陈海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嗲嗲求人的萝莉音。 他对这个姑娘的相貌产生了极大好奇，难道比他的女朋友漂亮？ 很快，门外有了动静。 陈海有点小激动，将一个酒瓶准备好，小心翼翼开门。 这年头，做人跟龟孙子似的。 像他这种深谙官场的人，必须考虑有人给他下套。 门徐徐打开，留了一条缝。 陈海睁大眼睛向外望去，看小姑娘漂不漂亮？ 发现不止一个人，黑暗中藏了两个大男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急忙关门。 但已经晚了。 两个男人早有准备，拉拉扯扯中，门被强行打开。 “帅哥，感谢你照顾我的生意，我给你打八折，一次十万元……” 一个姑娘早有准备，一把抱住陈海的腰，不让他跑…… 第2章 钓鱼执法 有一刹那，陈海惊得不知所以，担心自己的钱袋子。 这些人胃口大，知道他不敢声张，会把银行卡里面的钱全部掏空。 “你，你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 慌乱之中，陈海看清女人的模样。 三十来岁，穿着蓝色职业装，包臀裙，匀称小腿露着。 齐耳短发，看上去很精干，像一位职场白领。 立体大方脸颊，乍看有种惊艳感。 这个行业漂亮的比较贵，他消费不起。 情急之下，使出洪荒之力，一把将女人推了出去。 外面两个男人不是吃干饭的，急忙伸手接住。 看到陈海拿起一个酒瓶要砸，吓得他们喊住手。 “不要打，我们是省纪委的，刚才跟你开玩笑呢。” 陈海只是吓唬而已。 如果真的打了人，会把他讹得钢镚都不剩。 纪委二字就像老鼠遇到猫，让他的酒彻底醒了。 之后瞪大眼睛左瞧右看。 一个中年男人掏出工作证，用手电照在上面，重申他们是深海市纪委二组的人。 深海市是省会城市，离阳县是下辖的一个小县城。 “你们……真的是省纪委的？” 陈海有点懵。 从两个男人西装革履，包括发型端正看，不像街头混混。 之前那个男人说道：“我们组长临时起意试探一下你，她这种做法不符合纪委的工作流程，向你说声对不起。” 就这会功夫，被称之为组长的女人整理好衣服。 借着房间的灯光，陈海看到女人脸蛋绯红，比想象的漂亮。 不过跟他的未婚妻比，好像还…… “没想到你们纪委还搞钓鱼执法，佩服！” 陈海嘴里说着讽刺的话，让开了路。 他庆幸自己意志坚定，没有当场出丑。 一女两男受不了房间的酒味，捂着鼻子在沙发上落座。 陈海打开窗户，把几瓶矿泉水放在茶几上面。 之后，坐在对面一个塑料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像一个受审的犯人。 双方准备的差不多后，坐在中间的女人开口。 “陈海同志，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是省纪委二组组长秦霜，他们是小张和……” 之前娇滴滴的女人，变得一本正经，有种不可小觑的气场。 陈海感叹女人天生就是戏精。 很难把眼前女人跟电话中那个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秦霜被酒鬼直勾勾盯着，有点不自然。 她很快进入工作状态，说话带着官腔。 “我们这次来呢，是有人举报了方闻山，他已经被纪委带走，同时带走的还有几人，你作为被打压对象，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海脑袋嗡的炸开。 他喝的死去活来，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谁这么大胆，敢举报一手遮天的县委书记？ 难道不要命了？ 以前有人举报过，没有落得好下场，还有人被车撞死呢。 “你们……想知道什么？” 陈海强迫自己冷静。 秦霜进一步说明：“我们想了解你被打压的过程？希望你实话实说，不要有任何隐瞒。” 陈海不准备隐瞒。 他是一个受害者，早就想把冤屈说出来。 “我说，我很早就留了一些证据，相信迟早有用上的一天！” 陈海激情昂扬，起身翻箱倒柜，忘了证据放在哪里？ 他想起有次喝醉，柳如菲送他回来，帮他打扫房间，还洗过衣服。 不会把证据当垃圾扔了吧？ 正在满头大汗之时，沙发上的女人期待的看着，渐渐失去耐心。 秦霜不住摇头，“拜托你不要演戏了，你没有表演天赋。” 陈海很尴尬，只好规规矩矩坐回椅子上。 秦霜无语的看着，“看不出你很滑头，临时抱佛脚没有用，还是老实坦白吧！” 陈海急忙点头，不放心的问：“我如果说了，会不会遭到他们报复？” 这是陈海顾虑的原因。 官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也有流血牺牲。 这方面秦霜没办法保证。 她的语气放缓了许多，“我承认我们的工作有做的不够到位的地方，但我们一直在努力，希望你相信组织。” 陈海心道相信个屁！ 他在县委待的时间不短，以前那些举报者，现在跟龟孙子似的。 谁举报谁倒霉，这是官场共识。 但他必须交代，不然纪委不会放过他。 “事情是这样的，柳如菲找上我，让我当她的假丈夫，帮她跟方书记那点破事掩人耳目……” 陈海简单叙述了一番。 说这些话时，内心十分纠结。 柳如菲是仅次于未婚妻的挚友。 秦霜放下手中钢笔。 “关于你的问话结束，有些事有必要让你知道，这次是柳如菲率先举报的，你也算一个举报人……” 柳如菲举报的？！ 陈海目瞪口呆。 柳如菲是秘书长，身份地位很高，为什么要举报？ “我不算举报人吧？” 陈海急忙问。 他没有举报，只是接受问话而已。 “柳如菲递交的材料中，有一些是你收集的，我们已经核实过，你符合举报人身份。” 秦霜一锤定音。 陈海愣在原地。 原来材料被柳如菲拿走了。 看到陈海很不安，秦霜让两位同事出去一会。 等到门关上，秦霜再一次开口，好像要说一些秘密的事。 “你被贬到基层的过程有点蹊跷，我怀疑并不是因为你不愿当一个假丈夫遭到报复，柳如菲跟你关系极好，她不会这么做，很可能有其他原因。” 看到陈海额头升起一堆问号，秦霜神情严肃道：“为了查出背后原因，我们决定不对你进行留置，有人打招呼让我网开一面，我决定到此为止。” 陈海浑身一轻，急忙问：“什么人能让你们纪委手下留情？” “你不要多问，她知道你是西南边境线上的雪狼，她是我的闺蜜，她迟早会跟你见面。” 陈海尘封的记忆被掀开，脸颊微微扭曲，眼中水雾弥漫。 想起飞雪连天嘴角嚼着树皮，拿着狼牙棒血战，脚下是一具具尸体…… 秦霜走时敬了一个军礼，留下一张名片：“雪狼同志，忘了之前上门服务的玩笑吧，我学过表演，试探你的定力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陈海直勾勾的看着。 难道怀疑他跟柳如菲有一腿？ 有病吧！ 柳如菲是坐拥千万公司的白富美，不会看上他。 第3章 偷袭挨打 巷子口，昏黄的路灯下。 进入小车的秦霜，拨通一个备注是闺蜜的电话。 嘟嘟声后。 “我猜你没有睡，在等我的电话吧？” 秦霜懒庸的靠在背靠上，用的是调侃口吻。 对面的女人的确在等电话。 她的声音透着一种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了解陈海，他不会护着方闻山。” 秦霜佩服闺蜜的眼光。 “他的确没有让我失望，很早就收集举报材料，还让包养女秘书的案子，有了一个证人。” 闺蜜好像在意料之中。 她吩咐道：“陈海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大是大非方面不会犯错，我不希望他有事。” “你放心，不用你吩咐我也知道怎么做。”秦霜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柳如菲护着陈海，他要去望水乡，打乱了你的计划。” 秦霜的闺蜜希望陈海留在县委，担任她的秘书。 可陈海马上要去望水乡。 “改变调令别人会发现我跟他关系匪浅，让他到基层锻炼吧，将来能够派上更大用场。” “好吧，我听你的。” 说到这里，秦霜想起一件有趣事，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我怀疑他跟柳如菲的关系超出普通同事，我冒充上门服务的女人，看他会不会偷腥？陈海全程盯着我的腿看，我猜他对我有了想法……” 说到这里，秦霜心里咯噔一下，耳根一下子烧起来。 陈海不会想让她服务一次吧？ 想起那直勾勾眼神，她就浑身不自在，怎么感觉有点热呢。 闺蜜听了咯咯笑个不停，无语道：“你这是胡闹，注意你的身份，以后不能乱来。小心他给你打电话，约你去开房。” “我只是试探而已，又不会看上他，再说我下个月就要订婚，他如果敢打这种电话，我就杀了他。” 秦霜像发誓一样。 闺蜜迟疑的问道：“你真的要跟吴启阳订婚？据我所知，他的初恋就是陈海的未婚妻，恐怕旧情未了呢。” “我无所谓，反正不是因为喜欢跟他在一起，他如果在外面浪，我也给自己找一个……” 还没有说完，备注是陈海的电话到了。 秦霜愣了一下，如同睡醒的猫看到身边放着一根黄瓜，直接跳起来。 她迟疑了半分钟，吓得不敢去接。 不知怎么了，不小心点了那个绿点。 对面磁性声音传来：“秦组长，你那身衣服很好看，把你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我想买一套送给你的闺蜜，感谢一下她。” “不需要，她可不是因为看上你才帮忙，你千万不要想多了。” 秦霜急忙声明。 她的闺蜜身家地位很高，不会看上一个没本事的穷小子。 “那你代我向她说声谢谢，山水有相逢，我非常期待见到她。” “你有未婚妻，念念不忘其他女人合适吗？”秦霜张口就教训。 “我只想感谢一番，你的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你不要总觉得我对女人有不良想法。” 电话突然挂了。 秦霜愣在原地，难道她的思想不纯洁吗？ ……… 陈海在出租屋待了三天，中途接过纪委的电话，核实之前举报的内容。 但没有一个是来自秦霜的。 他已经没有资格在县委上班，属于被发配边荒的人员。 不见得方闻山倒下，就能改变调令。 方闻山的根基还在。 他们是一个整体，利益纽带把每个人绑在一起。 “叮铃铃……” 最怕的一个电话到了，王县长的干事打来的。 “好，我马上去。” 陈海抓起迷彩服出了门。 弄堂里面，新买的自行车锁链被剪断，又被人偷走。 这里距离县委不远，只能跑着过去。 刚出巷子口，旁边藏了一个人，一根棒子当头打来。 陈海急忙躲，木棒擦着鼻尖而下，差点吓死他。 “我打死你！” 一个佝偻老汉，看上去苍劲有力，第二棒狠狠砸在逃跑的陈海背上。 陈海啊了一声，背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二叔，你发什么疯？” 陈海的二叔叫陈有财，当年陈海没有学费上大学，他二叔卖了耕地的牛。 这是陈海一辈子忘不了的亲人。 “你这个白眼狼，方书记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举报他？你父亲被你气得躺在床上，他让我过来废了你！” 陈有财一边嚷嚷，挥舞棒子还要打人。 周围邻居认识陈海，纷纷过来阻拦。 陈有财被拦住，愤怒让他无法消停下来。 陈海很纳闷。 纪委没有保密举报人身份。 他成为举报人，已经传到家乡了吗？ 怎么这么快？ “二叔，谁告诉你的？” 在陈海的父亲和二叔眼里，方闻山是青天大老爷，是他们儿子的贵人。 不孝之子举报恩人，这是忘恩负义！ “你朋友袁文杰给我们打的电话，如果不是他说，我们一直蒙在鼓里，你诬陷一个父母官，良心何在？” 陈有财唾沫横飞，破口大骂。 诬陷？ 陈海一阵头疼。 方闻山问题很多，怎么是诬陷呢？ 他相信等到纪委的通报出来，二叔就会明白被人当枪使。 袁文杰，一个见了白静惊为天人，借口有病往妇科跑的青年。 不在乎别人说他是第三者，厚颜无耻。 经常在朋友圈发酸文，说什么相见恨晚。 好像他先认识白静的话，就没有陈海什么事了。 袁文杰是王震山县长身边红人，刚才就是他打的电话，把陈海骗了出来。 “二叔，你不要相信袁文杰，那是一个小人。” “人家是五好青年，如果人品不好不会成为县长身边干事。你已经忘了自己的出身，忘了本！” 张有财气得还要打侄子，周围人们说报警了。 听到警察会来，才气呼呼走人。 走时留下狠话，“我们培养你好好做人，可你让我们非常失望，这个家不用回来了！” 陈海不敢跟上去。 他必须去医院一趟，这伤会导致他不能马上报到。 康宁医院。 经过一个小时拍片包扎，陈海趴在床上休息。 背上有大片黑青，不断往外渗血，动一下就疼的要命。 医生说他硬骨头，这么重的伤没有叫120。 岂不知，陈海在省钱买婚房。 “金玉，你忙不忙，帮个忙吧？” 陈海翻遍电话，找到一个可以使唤的人。 “姐夫，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白金玉，陈海的小舅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在上大学。 最近正好在家，陈海想起了他。 “还不是因为想你了。” “少假惺惺，你想的是我姐，你很快就是前姐夫，不过看在你对我姐不错的面子上，有事说吧？” 白金玉心直口快。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还没有退婚呢，你就不把我当姐夫了？” 陈海想起退婚的事，就十分揪心。 白静的父母坚决反对，白静也有所动摇。 “姐夫，退一步海阔天空，如果你将来东山再起，返回来找我姐不迟，毕竟你们的感情基础还在。” 白玉海作为半个局外人，当然是向着他姐的。 陈海也希望这样，担心白静不给他这个机会。 第4章 未婚妻的新男友 如果两个人不愿分开，岳父岳母干涉也办不到。 如果撑不过七年之痒，结了婚也没有用。 当婚姻成为一种煎熬，就会不断消耗彼此感情，寻求一种解脱。 陈海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可在爱情上始终无法做到洒脱。 他把二叔的电话号码发过去，顺便发了一个大红包。 让小舅子带他二叔吃顿饭，安全送上车。 做完这些，病房变得寂静。 如果是以前，会有很多人前来探望，希望陈海在方书记面前美言几句。 但现在，得知他举报了县委一把手，像瘟神一样躲着他。 因为领导，都怕举报。 此刻，王县长办公室中。 王震山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袁干事。 “干的好！把他打进医院，让他知道举报的下场。” 袁文杰被夸激动的点头。 他夸大了伤情，其实只挨了一棒，那个老汉不忍心下死手。 王县长进一步吩咐：“之前的任务继续，你要加大追求力度，让他们早点分手。” 说起这事袁文杰非常不解，“到底是谁看上白静？为什么他自己不出面，让我勾引白静？” 王县长呵斥：“这不是你该问的，你要记住这件事高度保密，那个人的身份地位比较特殊，他不想背负一个第三者的骂名。一旦时机成熟就会亲自向白静表白，到时你就可以退出。” 袁文杰心中苦涩，他在追求的过程中已经假戏真做，真正喜欢上白静。 想到将来需要他放弃…… 王县长接下来道，“你去望水乡吧，仅仅拆散他们还不够，还要把陈海彻底打入尘埃，这个任务完成以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职位。” 袁文杰点头感谢。 他心里嘀咕，到底什么人如此恨陈海，不但要拆散他们，还要把陈海彻底踩死？ 最让他惊奇的是，王县长也要听人家的。 等到袁文杰走后，王县长拨通一个备注是吴公子的电话，满脸堆笑，口气温和：“吴公子，你很快就会抱得美人归……” 王震山五十三岁，天生一张让人闻而生畏的霸王脸。 在离阳县，办事情绕不过两座大山，一座是方闻山，另外一座就是王震山。 一般来说，县委书记和县长是表面和气的死对头，互相监督。 但这里却是一个例外。 方闻山收服了二把手县长，带着他认识了上面一位贵人。 他们跟贵人的联系比较隐秘，通过吴公子的母亲单线联系。 ……… 病房中来了一位28岁，天生丽质的女人。 刚进入房间，就忙着查看男朋友背上的伤，神情很是心疼。 “谁打的？” 在医科大时，白静被誉为百年一遇的校花，不但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比例有点夸张。 当时找她拍平面广告，当时装模特，还有当演员的邀约不断。 但她都拒绝了，她比较听父母的话，按照父母的安排进入医院工作。 男生们把她当白月光，说她是理想中的梦中情人白洁。 她父母都是医院副院长，家境富裕，养尊处优长大。 这种优质美女出现在校园，吸引了所有男生的目光。 当时追求者很多，但白静对外在形象要求很高，想找一个心动男生。 陈海大一之后，参军两年返回学校，遇到升大二的白静，两个人是同班同学。 他的军人形象自带光环，容易给女性好感。 再加上外在形象俊朗，一些女生当他男神。 两个人很快对上眼。 但陈海的家境普通，就连供他上大学都很费劲。 白静的父母知道他们的恋情后，已经是参加工作之后。 他们认为门不当户不对，坚决要求分手。 好在陈海在参军的时候立过三等功，被破格提拔为县委书记的秘书，事业可期，才让这段恋情得以延续。 “谁打的你，还是不愿说吗？” 白静坐在床边，白皙玉手搭在男朋友肩膀上，低头看男朋友的脸。 曾经的她被一米八的身高，和俊朗外形吸引。 但这些外在条件是不能用来吃饭的。 步入社会，物质基础才是硬件。 “说出来你不会相信，还是不提也罢。” 白静估计说出来丢人，也就没有追问，随即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是怎么想通的，终于同意退婚？” 陈海重重叹了一声。 “你爸妈的电话像通缉令，我房车这些硬件还没有到位，事业一落千丈，眼看给不了你幸福。” 已经拥有七年，梦想拥有一辈子，可现实不允许。 现在不得不放手。 白静闻言眼眶湿润，充满哀怨之色。 “你现在后悔了吧？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两袖清风不愿收礼，房子都买不起。” 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靠那点工资，平时应酬用掉一部分，买房买车成为一种奢望。 白静压制着哀伤的情绪。 “现在骂你也没有用，在你身上我已经看不到希望，咱们以后做普通朋友吧。” 陈海心里咯噔一下。 还以为看在七年情分上，再给他几年时间。 既然不主动给，他是不会低声下气恳求的。 “你说放下就能放下？七年感情没有房子车子重要？” 陈海还是不甘心的问。 过去的白静不是这样子，在她父母的熏陶下，变化很大。 “你不要鄙视我变得物质，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不断追求金钱上限，让自己活的光鲜亮丽。 我跟你在一起，会陷入为生存忙碌的奔波中，难道牺牲自己成就你的爱情，就是一种伟大？” 白静婉转的拒绝。 虽然爱情重要，但物质基础更重要。 但凡是成年人，必须面对这一点。 陈海知道两个人的三观存在差距。 有个谜底或许该揭开了，“把我打进医院的是袁文杰。” “不可能！”白静闻言矢口否认，“袁文杰是我爸妈精挑细选的，我也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不可能是他。” 陈海本来不多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我提醒你，那是一个小人，你们要擦亮眼睛。” 白静觉得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袁文杰有房有车还是王县长身边红人，他的事业有保障，为人知书达理有教养，留给我们的印象非常好，不像一个打架的人啊。” 陈海很无语。 看来袁文杰功夫没少下，白静开始为他说话。 “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白静想了一下，摇头道：“刚开始考虑他，距离爱上还早着呢，对他有点好感罢了。” 喜欢和爱这种感情十分神奇，并不会随着人的意志改变，很多时候需要时间。 白静看到男朋友不开心，“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我跟别人在一起很幸福，你也会高兴，对吧？” 陈海冷着脸，“我没有你想象的大度。” 第5章 退婚后做普通朋友 下午。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白静，一米七二的身高，皮肤白皙细腻，鹅脸蛋端庄大气。 乍看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气质。 如果她出现在电影院，男人们电影都不看了，全程盯着她看。 “白静，你来了。” 留着七分头的袁文杰拿着一束玫瑰花，穿着格子休闲夹克服，惊喜的跑过去。 当他殷勤的把花递过去，女神没有接。 “我不是来陪你看电影的，在我没有分手之前，不会跟任何人约会。”白静话锋一转，“我问你一件事？” “问吧，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文杰以为要问他刚买的新车呢。 白静脸色一正，“你为什么打陈海？” “呃……” 袁文杰面容变得尴尬。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不承认，会更加小看他。 只好陪着笑道：“还不是因为他不愿退婚，妨碍咱们在一起。” 为了爱情，这个理由非常充分。 白静十分诧异。 原来陈海没有说谎。 “你有病吧！我们好聚好散，你打他干什么？” 白静莫名的失望。 她看到袁文杰没有教养的一面。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已经对他手下留情，既然来了，咱们看电影吧？” 袁文杰陪着笑脸上前，伸手去揽小蛮腰。 白静不等对方靠近，已经猜到要做什么，一把打开伸过来的咸猪手。 “别碰我，在我退婚前，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我必须对得起陈海的爱！” 这么自律本分，袁文杰喜欢的不得了。 ……… 次日。 下午三点。 离阳县最贵的小区御景园。 这里都是200以上大平米房子，住的都是有钱人。 陈海每次来这里，面对白家的复式别墅，就会有压力。 感觉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这里一套房。 得知陈海同意退婚，白静的父母礼貌的招呼着。 白仲庸和妻子张文爱都是医院副院长。 作为本县首屈一指的大医院，光是副院长就有十三个。 当初订婚的时候，陈海象征性的给了十万元彩礼。 白仲庸请了一个同事充当媒人，按照民间习俗摆了二十桌酒席。 请的都是医院领导和其他单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陈海的父母也曾到场。 他们看到这种场面倍感压力，话都不敢说。 “彩礼不用给我，留给白静当零花钱吧。” 陈海慷慨大方的表态。 不说现在，起码以前的七年光阴是美好的。 一家人济济一堂，坐在环绕红木茶几的沙发上。 场面看上去还是很和谐的。 “那怎么可以，我们家不差你这点钱，你收起吧。” 张文爱执意不收，把红纸包的现金，郑重其事放在陈海面前。 媒人也在场，作为证人必须来。 说话必然是向着白家。 “这钱你必须收，从此以后不要纠缠白静，你们会有各自的生活。” 他们担心陈海借着没要彩礼，继续追求白静，梦想有复合的一天。 今天白金玉不在，最近开始实习，不然不会这么平静。 那是唯一支持陈海跟他姐在一起的人。 “你们放心，我不会纠缠她，以后只做普通朋友。”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张文爱松了口气，一副欣慰样子，“不要怪白静移情别恋，是你自己条件差，要怪就怪你父母帮不上忙。” “我父母没有对不起我，是我看走眼，选了一个只能富贵不能患难的女朋友。” 这话带着一股讽刺意味。 张文爱知道年轻人心中有气，“你在怪白静抛弃你吧？你没房没车必须事业有成，现在两样不占一样，我们不敢在你身上赌下去。” 陈海已经不想辩驳，每次来了都是这一套理论，没有一次提到七年感情来之不易，应该珍惜。 白仲庸作为一家之主表态，“陈海，你是一个好青年，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但你不能否认社会的潮流，有钱人强强联合，和你们普通人隔着一个世界。 你跟白静来往，门不当户不对，会拉低她的社会地位。 但袁文杰不一样，白静跟他在一起不丢人，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陈海讨厌听到袁文杰这个名字，“是我幼稚了，我早就担心你们会给她换男朋友，没想到是袁文杰，那个人真的不咋地，你们迟早会后悔。” 这句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在他们看来，这是因为嫉妒诋毁别人。 白仲庸有点过意不去，“要不我们帮你介绍一个对象吧？我们医院有个实习护士家境普通，她贷款上的大学，人长的可以，非常适合你……” 还没有说完，白静急忙站起来，“爸妈，陈海现在根本没心情考虑其他女人。” 白静把现金塞进陈海的公文包，挽起胳膊，“走吧，你不会等吃饭吧？” 两个人结伴出门，白静歉意道：“对不起，不要恨我。” 陈海面无表情，长吁了几口气，眼睛闭上又缓缓睁开，平息心情道：“我只恨我自己把爱情看得太重，受伤的注定是我这种人。” 白静很是抱歉，嘴里挤出几个字：“我让你失望了，你一定会找到适合你的女人。” 陈海惨笑：“七年都留不住一个女人，我真不知道情为何物？” 这天晚上。 白静和弟弟发信息。 白金玉：姐，你不听我劝，迟早会后悔。 白静：如果靠爱情就可以幸福，我不会跟他分手，没有物质基础保障的爱情是空中楼阁，不会长久。 白金玉：说明你的爱情境界还不够高，真正的爱可以超越生死和身外之物。 白静：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只是长得漂亮罢了，你姐夫总是把我想的非常好，让我非常有压力。 白金玉叹道：七年感情付之东流，姐夫恐怕今晚失眠了，他不接我的电话，恐怕在哭。 白静闻言十分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他如果有袁文杰一半的条件，我不会离开他，可惜…… 白金玉：但愿你将来不要后悔，不然你会比现在更难受。 白静：如果我后悔，他还会要我，我相信他。 白金玉：你想多了，看来你不了解自己的男朋友，有骨气的男人是不吃回头草的，就为争口气。 白静：这是迂腐思想，你是局外人可以说这种风凉话，他爱了我七年，能像断闸一样突然不爱了吗？ 白金玉：就算他将来要你，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没法跟现在比，你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没有给予援手，而是抽身奔赴你的幸福，他已经看清了你。 白静：…… 她发现男人的思维跟女人，总是无法在一个频道上。 第6章 故意激怒，引诱出手 第二天，上午十点。 一辆老旧的中巴车，一路发着吱吱声，驶往望水乡。 望水乡是一个常年盼望下雨的地方，农副产品单一，老百姓靠天吃饭。 这里是山区，只有几种矿产资源，主要是煤矿和少量的铝矿，还有石料厂。 都是对于环境破坏大，污染比较严重的产业。 因为储量少，不值得国家大力开采，被一些私营企业承包。 来之前，陈海了解过这个地方。 这里怎么发展，估计过往领导想过，没有好办法。 就连离阳县怎么发展，没有一个整体思路，一直摘不掉贫困县帽子。 中巴车缓缓停下。 周围都是小商店，路边有人摆摊，乡政府就在前面。 “终于到了。” 陈海拉着皮箱，背着一个帆布背包下了车。 现在不到下班时间，准备先去报个到。 乡政府大门朝街，门头琉璃瓦流光溢彩，像庙宇大门。 正对面是一排三层楼，左右两边是锅炉房和食堂。 进入对面楼门，看到房间不少。 三楼光线好，是乡长和书记的办公室和宿舍。 二楼集中了各种科室。 一楼比较阴暗，大部分房间闲置，只有几个有牌子。 陈海在二楼一个门口停下，上面写着普法办公室。 门半开着。 里面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 有人看报纸，有人手机上玩消消乐，还有一个悠闲的喝着茶。 后面一个人趴在桌上呼呼睡觉。 “打扰一下，谁是郭主任，我来报到。” 几个人抬起头。 后面那个人醒了，站起身来，看了几眼后率先走了过来。 大约四十五岁，身材粗壮，穿着一身黑夹克，乍看肥头大耳。 “郭主任请假了，我是张副主任，我们等你好久了，王县长打过招呼，我已经把我的办公区让给你用。” 张虎牛打量之后，热情的帮忙拿皮箱，放到最前面的一个办公区。 办公桌擦的干干净净，靠近窗口，窗台放了几盆月季花。 有一个转动椅子，坐下以后视线会被木板隔开，有私人空间。 这跟陈海之前的秘书办公室比，差得天上地下。 “欢迎……” 其他人也过来招呼。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接过陈海的背包，笑着抱怨：“如果不是你来，我们已经下班，张主任说他要请客，帮你接风洗尘呢。” 陈海不住说着谢谢。 他有点儿懵。 这些新同事很热情。 另外一个中年人道：“宿舍钥匙放在你的抽屉里了，房间是张主任亲自选的，不但向阳而且安静，东边第三间。” 陈海不断感谢着。 遇到一群好同事，他那颗因为分手死翘翘的心，又活了过来。 年轻女性叫唐玉妍，主动介绍自己之后，笑着道：“我可听说了，你是县长身边红人，我们这些人没有你这么大的靠山，指望你扶一把呢。” 陈海嘴里说着一定，不解什么时候成为县长红人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人簇拥着出去吃饭。 饭店已经订好，就连上什么菜什么酒，早就安排好。 张副主任做东。 张虎牛一路上说，他是本地人，在这里豪横着呢。 以后遇到麻烦事，直接给他打电话，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其他人纷纷附和。 都说张副主任在这里威信高，就连郭主任都听他的。 陈海觉得这里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按理新人请客，如果领导赏脸，那就很给面子。 现在倒过来了，领导巴结下属。 就因为下属有靠山，而且是他们高山仰止的靠山。 “陈海，等等！” 一群人准备上车，去一个远离乡政府，比较偏远的饭店吃饭。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袁文杰戴着一顶遮阳帽，从一辆三十万的好车上下来。 一身灰色名牌西装，红色领带也是精心选的。 这种用心打扮，跟其他人衣装随意显得格格不入。 其他人迷惑不解。 谁是陈海？ 陈海这个名字大家并不陌生，最近议论方闻山，总会提到这个人。 有人说他是英雄，有人说他是叛徒。 每个人心里有杆秤。 “有事吗？” 陈海的拳头不自觉攥紧。 袁文杰走近之后，傲慢眼神不加掩饰，言谈举止仿佛大人物。 说话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命令口吻。 “我跟白静正式在一起了，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你识趣点，以后离她远点！” “如果我说不呢？” 陈海挑衅的看着。 看来要多跟白静走动，气死这个第三者。 “你不知好歹！自求多福吧，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袁文杰变脸，叫嚣着。 他有意在新同事面前建立威信，陈海是现成的垫脚石。 “你算老几？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陈海早就憋不住，一个硕大拳头飞了过去。 袁文杰鼻子中拳，趔趄一下，被打飞出去。 只觉得鼻孔酸疼，热血流了出来。 正要爬起来还手，腿间中了几脚，还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他疼的口中呜咽，像弓虾弯着腰，脸已成猪肝色。 袁文杰没想到陈海敢当着同事的面打他。 这会在乡政府留下极其不好的印象。 “住手！” “这里打架，成何体统……” 其他人急忙拉架。 张副主任左看右看，瞪大眼睛，疑惑的问：“你不是袁文杰？” “张主任，我叫陈海。” 一群人瞬间石化。 他们一直喋喋不休，不给新人介绍的机会，差点闹了乌龙。 幸亏弄明白了，不然白请一顿，还不被乡政府人们笑死。 张虎牛惊出一身冷汗。 他看着地上痛苦扭曲的年轻人，“莫非你是袁文杰？” “对啊，你们没有去过县委吗，应该见过我吧？” 袁文杰十分狼狈，双手抱住下面，巨疼让他几乎窒息。 打架方面， 他不是陈海的对手，不然的话…… 张虎牛连连懊悔，急忙扶起年轻人，找了一些卫生纸帮忙处理鼻血。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做主！” 张副主任看到袁文杰和陈海因为一个女人，关系很差。 他有意讨好袁文杰，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份材料，塞到陈海手中。 “你把这个工作完成一下，如果完成不了，就不要回来了！” 不管陈海什么反应，张主任邀请袁文杰上车。 后者露出得意笑容，看来张主任很上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其他人跟着上了车。 唐玉妍没有动，觉得厚此薄彼太过分了，对着主任说道：“要不让陈海也去吧？” “你如果看不清形势，我们不差你一个女同志，反正我们喝酒你吃菜，没意思。” 张虎牛面无表情，吩咐启程。 七人座商务车远去。 唐玉妍回头，耸了耸肩，“你瞧，没地方吃饭了，你请吧？” “你选地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其实不想跟一群大老爷们喝酒，一旦喝多了就开始研究女性身体，弄得我每次很尴尬。” 陈海出了一口恶气，心里舒坦了许多，“这是男人们的通病，很多人把低级趣味当高雅，其实是对你们女性的不尊重。” “你这话我爱听，你一看就是品行端正之人，跟他们不一样。” 第7章 故意刁难，任务艰巨 一个小巷子里面，有一家住房改造的饭店，门面就在路边墙上。 唐玉妍进门就吩咐五十多岁的老板。 “这是乡政府新来的陈海同志，我帮他接风洗尘，还是以前的套餐，记在我的账上吧。” 老板马上点头，让他们上二楼，那里比较清净。 具体多少元的套餐，陈海不清楚。 当饭菜端上来，够一桌子人吃，起码需要三百元。 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明显吃不了，但这是一种态度。 唐玉妍举起一瓶饮料，戏谑的问：“是不是吓坏你了，以为要宰你一顿？” 陈海碰了一下，“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会请客，不然我不会来。” 顾玉妍夸张的张大嘴巴，“不会吧？” 陈海看着对面姑娘脸上的酒窝，让她的笑非常好看。 这让他想起在学校时的白静，那时也是这般清纯可人。 随即请教工作怎么展开。 如果完不成，张虎牛会开会批评，给他一个下马威。 “你放心，有我帮你，不会因为工作的事被领导刁难。” 唐玉妍打包票。 她十分同情被打压的英雄，这个社会就容不下说真话的人。 随即吩咐陈海中午把办公区让出来，坐到最后面。 至于宿舍反正空房间很多，需要自己把房间打扫出来。 这些事最好在下午三点前完成，免得张主任把东西扔出去。 “留一个联系方式吧，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让我看看张主任交给你什么任务？” 唐玉妍很热情。 当陈海的材料到了她的手上，眉头马上皱起。 作为新人，应该交给一些简单任务，有一个熟悉的过程。 刚上手就是乡政府最难的一个任务。 她刚夸下海口，就被打脸。 “太过分了，这个案子我们解决不了，他居然交给你这个新人。” 乡政府设立普法办公室，这是根据上面政策应运而生的。 主要针对一些法院解决不了的案子，那些人就会找上乡政府，甚至到县委。 “张主任这是诚心要给你难看，你如果搞不定，他会趁机打压你，让你翻不了身。” 唐玉妍同情的看着新同事。 一旦被领导针对，就死定了。 陈海也开始发愁。 在他当秘书时，就知道普法办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地方。 只要有人跑到上面闹事，县委就会把这里骂一个狗血喷头，说他们工作没有做好。 这里挨骂是家常便饭。 “记一下我的电话，咱们加好友吧。” 陈海跟唐玉妍加了一个微信。 这种新型的社交软件，最近比较流行。 顺便转了一个五百元的红包过去。 唐玉妍惊喜的不得了，白吃一顿饭，还赚了二百呢。 “红包我笑纳了，我不白拿你的好处，办公区和打扫宿舍的事我包了。你这是属于下乡，几天不回来不需要请假。” “幸亏遇到你，再次感谢。” “你已经用红包谢过了，你可以坐面包车去，白天一趟五元，晚上包车三十元。” 交代的如此清楚，陈海不用两眼摸黑。 之后唐玉妍一边吃饭一边说叨。 “我其实第一眼就认出你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张虎牛很少去县委，把你当成袁文杰，袁文杰有意激怒你，你怎么就上当了呢？” 陈海淡然一笑，“你不觉得刚来就留下一个没有城府，还有点冲动冒失的印象，也是有好处的吗？” 唐玉妍盯着看了一会，心里猛然惊醒，陈海居然故意上当。 置死地而后生，这是要玩哪一出？ 大约二点。 陈海离开饭店，来到人来人往的街上。 在只有二层楼的百货大楼前面，停着几辆面包车，是附近各个村的。 等到凑够一车人才走。 小叶村距离望水乡十里地。 沿途有人上下，不到半小时就到。 陈海打听了一下，绕绕弯弯进入一个小巷里面的院子。 院子不是很大，北面和西面是三间砖瓦房，当地称之为砖跨面房。 表面看都是砖头墙，其实后面是砖头柱石头墙。 院子里种着一些西红柿和黄瓜，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玩泥巴。 旁边还有一条大黑狗，猝不及防扑上来，吓了陈海一跳。 双爪差点搭在他的身上。 好在有一条铁链拉着。 “谁？” 王晓军听到叫声从房间跑出来。 两个人对视片刻，目光没有马上移开，似曾相识。 王晓军的女儿妞妞突然手舞足蹈：“爸，就是这个叔叔，上次的钱是他给的。” 可能是冥冥之中注定吧。 陈海当秘书的时候，听人们议论王晓军又来了。 王晓军被拒之门外，只能在院子里等领导出来。 他带着女儿三天两头来，没有人搭理，非常可怜。 陈海路过的时候，看到妞妞的鞋破了个洞，塞给五百元。 当时王晓军不在场。 这件事陈海已经忘了，没想到妞妞还记得。 五百元不是很多，但对王晓军是不小的帮助，几乎是一个月的生活费。 “快请进，我想起来了，你是方书记的秘书，好像以前见过。” “不好意思，打扰了。” 陈海绕过不断叫的狗走了过去。 王晓军开门，撩起帘子。 一个土炕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土炕周围画着墙围，上面是牡丹风景和古代四大美女。 进门右边有一个大红柜，一米二高，墙上有几个大相框。 陈海盯着看了一会，发现里面有王晓军的妻子，一个比较胖的女人。 王晓军忙着找香烟，翻找茶叶，拿着暖壶倒水。 可能平时没有客人来，有点手忙脚乱。 “你贵姓？你怎么会来，我太意外了。” 王晓军客气的招呼。 “我叫陈海，先说说嫂子吧，我记得你带孩子去过县委，从来没有见过她。” 王晓军比陈海大几岁，佩服这么年轻就担任书记的秘书。 他后悔没有好好读书。 “唉，一言难尽，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会帮信访办做事吧？” 王晓军打听来意。 必须搞清楚来意，才能选择什么话可以说。 “我不是信访办的，但也差不多，被人打压扔到你们这里的普法办，这是我报到的第一天。” 陈海不准备隐瞒。 尽管坦白会引发一些心理排斥。 “你是县委书记的秘书，离阳县谁敢打压你？” 王晓军惊讶的问。 觉得不可能。 第8章 蓝颜知己来相会 陈海有难言之隐，但他不喜欢向别人诉苦，只能简单说一下。 “我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罢免了我的秘书工作，现在是一个打杂人员，这里的领导拿你的案子刁难我。” 王晓军怔怔的看着。 他能够理解一个前途似锦的年轻人，仕途不顺，到了这里还被人欺负的憋屈。 突然有点同病相怜。 “唉，咱们都是好人，这年头好人没人好报！” 王晓军不住摇头。 他遇到一个可以诉苦的人。 他的问题都是因为工作惹得祸。 王晓军的父亲在粮食局提前退休，他可以进去接班，这是政策规定的。 很多年轻人通过父辈，有了一份铁饭碗。 但是轮到他时，总说资料这不对那不行，一直拖着。 后来才知道，县委一个领导的儿子，早就接了他父亲的工作。 为此，王晓军不断找县委领导，不是被拒之门外，就是让他回去等消息。 也找过村委会，找过乡政府反映情况，都在扯皮没有人管。 几年下来坐吃山空，半年前老婆离婚。 王晓军的父亲气得病倒，后来一命呜呼。 处理后事弄的家里一贫如洗。 他带着一个孩子，不能出去找工作，每天愁眉苦脸。 “你能想象吗？我被拘留了好几次，把我女儿也关进去。” “就算我有错，孩子有什么错？” 王晓军叙述的中途就开始流泪。 他的事情县委人们都知道。 谁会为了一个普通老百姓，得罪一位领导呢？ 正义和公理在人情世故面前，一文不值。 陈海听了心里很不好受。 就算他担任秘书，也改变不了这件事。 但工作必须做。 “你放心，你的家庭问题我来解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方闻山被双规带走了。” 王晓军瞪大眼睛，以为听错。 他知道离阳的两座大山，正是他们不点头，下面部门就不敢查。 “你，你没有骗我吧？” “我是举报人之一，方闻山带走一星期了，这是我被他们打压的原因。” 王晓军脸部扭曲，突然抱头蹲下，呜呜哭了起来。 之后一声又一声叫着爹。 嘴里念叨有人帮他们报仇了！ 当暗无天日之时，看到一束光，就能给人希望。 过了好一会，王晓军才红着眼睛站起来。 那神情，像一个受伤的野兽，恨不得吃人。 “陈秘书，你是英雄，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吧？” 陈海把一包纸巾递过去。 “我打算帮你找一份工作，但不是粮食局工作，另外安排妞妞上学，还会说服你的妻子复婚，之后需要你写一份保证书。” 这是陈海力所能及做的事情。 粮食局是铁饭碗工作，他没有能力要回来。 “那就拜托你了，妞妞每天要妈妈，我心疼孩子。” 王晓军突然要跪，陈海急忙一把扶住。 这一刻他才体会到，一些老百姓已经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把你妻子的情况告诉我，等到事情办的差不多，咱们在谈保证书的事。” 陈海下了决心！ 之前是为了工作，现在是为了良心。 必须有人站出来，为那些无助的人们发声！ 旁边妞妞也在可怜兮兮流泪，突然叫道：“叔叔，我知道，我知道我妈在哪，你能让她回来吗？” 陈海一把抱起孩子，眼眶已经湿润，歉意的说道：“叔叔来晚了，你放心，只要有叔叔在，你们家会好起来的。” “嗯，叔叔是好人！” 妞妞脸蛋脏兮兮的，在陈海脸上亲了一口。 弄的陈海眼睛发红，内心十分惭愧。 他总觉得在县委待久了，人会变得麻木。 必须到基层看看，才能唤醒良心。 “快下来，不要脏了叔叔的衣服。” 王晓军之所以闹，是咽不下这口气，早就知道鸡蛋碰石头，不会有好结果。 他知道保证书怎么写，以前信访办人员教过他。 要保证做一个安分守己良民，不给政府添麻烦。 需要签字按手印。 “你家里也是农村的吧？” 王晓军接过女儿，询问陈海的家庭。 “跟你家一样，说起来不如你们呢，你好歹有一个上班的父亲，我父母都是农民，能够温饱对他们就是最大幸福。” 得知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贫困大山里面走出来的孩子。 王晓军变得不那么拘谨。 两个人距离拉近，一直拉家常，对于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知不觉天色昏暗。 妞妞已经睡着，陈海起身告辞。 “没想到聊了一下午，你放心，我要么不答应，既然答应就会把事情办好。” “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实在人，他们总是踢皮球，消耗我的耐心。” “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 陈海出了院子，挥手让王晓军回去。 直到出了巷子，大门口那个送他的人影还没有回去，一直在挥手。 巷子外路边停了一辆车，车灯突然打开。 陈海回头看了一眼。 街上只有他一个人。 那辆价值七十万，有四个圆圈标准的黑色小车，车门打开。 当穿着黑丝袜的修长小腿露出来，预示着里面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当戴着茶色眼镜的女人露头，秀丽容颜让整个街道变得骚动起来。 一米七三的身高，女士衬衫的下摆塞进牛仔裤腰里面，勾勒出纤细腰肢和鼓胀的胸围。 “菲菲姐！” 陈海仿佛见鬼一样。 柳如菲，小名菲菲，比陈海大三岁。 作为县委一枝花，以前经常穿一身黑西装，让年龄显得大一点。 现在发型换了，不再是染色的卷发，而是一个精致的丸子头。 乍看青春靓丽。 “我没有吓到你吧？我先介绍一下新身份，我已经脱离官场，现在是一个自由人。” 柳如菲的介绍，在陈海的意料之中。 能够这么快从纪委手上脱身，是一个奇迹。 “上车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小车缓缓出了巷子。 柳如菲手握方向盘，盯着前面的道路，有感而发，“我这次来主要为了解释一个误会，方闻山不会因为你拒绝当一个假丈夫就把你打下去，他接到一个神秘人的电话。 我想知道什么人针对你，可他不告诉我，说对方要求保密。 凭我跟他的关系，居然不愿说出那个人，可见那个人身份不一般，就连方闻山都忌惮。” 陈海想起秦霜的怀疑，居然不是空穴来风。 谁在背后搞他？ 第9章 同病相怜互作伴 十分钟后，小车进了乡镇。 已经订好房间，两个人步入宾馆，来到四楼一个房间。 柳如菲发现陈海走路有点别扭，掀起迷彩服看了一眼，白纱布红了一片。 大美女用手轻轻抚摸后背，咬着嘴唇，气得眼中有了泪。 “他们打的？” “必须被人家打一顿，要不然领导脸上下不了台。” 陈海没有当回事，这伤只是小儿科。 “我讨厌使用暴力。” 这就是纪委没有保密举报者的原因。 让陈海分担一部分火力，不然会放在柳如菲一个人身上。 陈海估计过了风头，问题不大。 如果有了新的县委书记，王震山就会有所收敛。 如果王震山当上县委书记，会更加暗无天日。 “你过来，我已经把你的股份取出来了。” 柳如菲拉着陈海在沙发上坐下。 包包里面取出一份财务报表。 这是一个广告公司，跟一个跨境公司对接，做一些推广服务。 当初跨境公司希望县委帮忙物色一个可靠公司，陈海正好负责招商引资这一块。 陈海找上柳如菲，建议她拿下这个蛋糕。 柳如菲有一笔不菲的拆迁款，她请表弟赵建国出面，弄了一个新公司。 因为是新公司，诚信度为零，陈海亲自出面谈判，促成跨境公司在外包合同上面签字。 跨境公司负责打钱，广告公司负责投放广告，帮他们宣传产品。 当时注册公司的时候，柳如菲建议陈海拿出一笔钱入股。 其实不需要股东，想给陈海一个赚钱机会。 哪知注册资金千万的公司，陈海挤牙膏才拿出二十万。 柳如菲说道：“纪委居然问起这个公司，让我非常被动，幸亏我很早就做了防范，没有成为一个雷。” 柳如菲已经把陈海的本金和分红取出来，让他完全脱离公司，摘的干干净净。 材料已经准备好，就等他签字呢。 “我的钱是清白的。”陈海拿起笔签字，把手印按上。 “你的钱是清白的，可一些项目是我通过方闻山的关系得到的，你的分红就变得不干净，这种事可大可小，根本说不清。” 好像是这样子。 还想的跟公司赚更多的钱，只能到此为止。 告一段落后，柳如菲伸了一个懒腰，非常放松的躺在沙发上。 “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想告诉你有人打压你，可纪委没收了手机，没办法联系，差点急死我。” 看到陈海没有说话，柳如菲睫毛微动，“看来秦霜跟你谈过这件事，你的反应非常冷静，不正常。” 陈海点头默认。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必须把这个人揪出来。 他探寻的问：“你是来帮我的吧？我必须把这个救出来。” 柳如菲嗯了一声，“你了解我的性格，任何人动你我都不会坐视不理，敌暗我明我们非常被动，要想一个法子让那个人滚出来。” 话虽然这么说，一点线索也没有，很难想出办法。 陈海不是很急，他估计那个人迟早会出现。 他想到什么：“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柳如菲眼睛没有睁开，已经料到会这么说，“你是赶不走我的，我不在乎被你连累，有些男人值得我这么多，你是其中一个。” 陈海还是不希望柳如菲介入进来。 就连方闻山都得罪不起，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抗衡。 他想了一下，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只要那个人浮出水面，你就退到幕后帮我，不要冲在前面，只要你答应，我就让你留下。” “你总是担心我，我如果不答应呢？”柳如菲的倔强维持不了三分钟，担心陈海赶走她走，不得不求饶，“好吧，我答应你。” 陈海主要是不想连累朋友。 柳如菲想起一件事，叹息道：“你恐怕不会想到，举报方闻山是我跟他商量之后决定的。” 陈海：“……” 这位蓝颜知己，有时给他高深莫测感。 原来柳如菲早就发现有人暗中调查方闻山，料到会出事，干脆她点燃这把火。 方闻山意识到在劫难逃，想保住喜欢的女人，才做了艰难的抉择。 这样做，柳如菲作为举报人将功补过，容易从纪委手中脱身。 “你，不会还要等方书记出来吧？” 陈海不了解女人。 他知道方书记对别人不咋地，对柳如菲是好的过分，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柳如菲神情有点哀伤，“他的问题严重，只能一辈子待在里面，我再也遇不到那么对我好的男人了。” 美女差点流泪。 这是不得已的举报。 陈海不解的问：“他已经出不来，你还要生下这个孩子？” 柳如菲擦了一下眼泪，“你了解我不是一个无情的女人，这是对他的报答吧。” 陈海无法想象，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 不怕闲言碎语吗？ “叮铃。” 有人按门铃，陈海起身在猫眼观察了一会，打开了门，把餐车拉进来。 他及时关上门，挡住外面女服务员向里面探视的眼神。 柳如菲早就从沙发上起身，避开门口的视线。 两个人就像地下工作者，得知没事才恢复正常。 一顿丰盛的晚餐，还有红色蜡烛，以及鲜花。 气氛变得浪漫起来。 “陈海，我没想到白静经不起考验，她不要你了，这段时间我会陪着你，直到你走出来。” 这是陈海不愿提的痛。 他举起杯子，笑着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没有你想象的脆弱。” 柳如菲眼神迷离，举起高脚杯，里面是洋溢着期待的干红。 她摇头道：“你骗不了我，你是一个念旧的人，跟我一样，很多时候受伤的总是我们。” 这是实话，陈海深有体会。 酒杯轻轻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过后，两个人喝了一小口。 同是天涯沦落人，可能是同病相怜吧。 只有抱团取暖，才能度过人生最艰难时刻。 稍后，柳如菲心中有气道：“白静太让我失望了，这是你的人生最低谷，她作为你的爱人应该包容你理解你，陪你东山再起。 可她无缝衔接跟其他人男人在一起，还是你的仇人，这不是刺了你一刀吗？” 为朋友打抱不平。 陈海是柳如菲的闺蜜，柳如菲是他的蓝颜知己。 搞不清为什么，有时候深爱的女人，不如一个外人。 第10章 贫贱夫妻百事哀 太阳照进四楼窗户。 陈海隔着门缝看了眼睡姿懒慵的美女，一双雪白美腿露在外面，香艳入目。 这是两居室，他住在另外一个房间。 大美女喜欢裸睡，总是忘记关门 。 以前两个人出差住一个房间，也是这样，从来不设防。 对他一百个放心。 一个小时后。 黑色小车进入离阳县城，从主干道穿过，拐进商会街。 这里距离医院比较近，有很多饭店宾馆烟酒副食店。 王晓军的妻子张海霞来这里打工，在一个小饭店帮厨。 陈海停好车以后，大步进入。 还不到中午忙碌的时候，从一个打扫卫生的女人口中得知，王海霞住在二楼中间房间。 二楼房间没有上锁，推门看到是一个卧室。 衣架上有男人的衣服，地上有男人的皮鞋，烟灰缸有烟头。 床上一张被子，但枕头是两个。 刚才那个中年女人不放心跟了上来，“要不你在下面等吧？万一丢了东西……” “你们老板跟张海霞同居了？” 陈海直截了当问。 “好像是吧，老板是南方人，他老婆和孩子半月前来过，住了几天回去了。” 陈海已知怎么回事。 张海霞临时找了一个男人。 突然为王晓军感到悲哀。 张海霞刚来一个月，就跟其他男人住在一起，不管对方是不是有家室。 不知道王晓军知不知道？ 离婚期间，张海霞跟什么人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半小时后。 一个油腻的五十多岁男人开车回来，张海霞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他们把后备箱的蔬菜搬进去。 过了会，张海霞得知亲戚找她，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个三十五六岁的胖女人，模样普通，腰间围着蓝色围裙。 “你好，我叫陈海，有时间跟我谈谈吗？” 陈海在车旁打招呼。 张海霞盯着帅哥看了又看，不认识啊！ 她们家没有开好车的亲戚。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张海霞，你确定找的是我？” 女人走近之后仔细打量。 非常眼生，没有见过。 “我昨天见过你女儿妞妞，她说想妈妈了。” 陈海心情复杂道。 张海霞马上意识到，这是王晓军的朋友，帮忙当说客。 以前也来过几个，都被她赶走。 “晓军还有你这样的朋友，他以前没有说过。” 张海霞半信半疑。 陈海手机上有妞妞在他怀里，王晓军在旁边，三个人的合照。 打开之后，递了过去。 看到自己的女儿，张海霞差点憋不住，还能勉强笑出来。 能够让一个家庭破镜重圆的原因，只能是孩子。 “他那个家庭你也见过了，我每次回去给他钱，担心孩子营养上不去，他把钱浪费在上访费用上，不务正业。” 女人说着低下头，捂住鼻子想哭。 陈海能够理解。 几乎到了只能温饱的地步。 他开门见山。 “我准备给他安排工作，让妞妞上学前班，可孩子没有人照看，家里需要女人。” 陈海循序渐进的试探。 “你要给他找工作，多少钱的工作？” 张海霞擦了一下眼泪，认真打听。 “不会低于五千元，以后有困难我还会帮忙，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就不会推辞。” 陈海说得非常果断。 为了让女人相信，他把以前一些相片翻出来。 都是跟领导们的合影，还有开大会，他在上面发言。 这是大人物啊！ 张海霞翻看了一会，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丈夫竟然有当官的朋友，必然能够好起来。 她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心开始动摇。 “你真的愿意帮他，能够让他安分守己工作？” 张海霞不放心的问。 她一直反对丈夫上访，认为做无用功。 “要不这样吧，等他的工作落实之后，你观察一段时间，再考虑复婚的事？” 陈海不能要求别人一步到位。 必须慢慢来。 “好吧，就冲他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会考虑。” 张海霞心潮起伏，口气松动。 女人的眼里，丈夫不再是一无是处。 丈夫有一个了不起的朋友，身价变得不同。 而五千的工资，是她的三倍呢。 “你去忙吧，不要跟老板说这些事。” 陈海吩咐之后告辞。 他有一个顾虑，万一张海霞以后跟老板藕断丝连怎么办？ 女人一旦看不起丈夫，出轨的概率会很高。 只要出轨一次，一生管不住自己。 奔驰车出了商会街，停在医院附近的停车场。 陈海准备换药。 他不打算挂号，准备找白静帮忙。 刚进医务大楼，就被人叫住，听声音就知道是进入更年期的女人。 “陈海，有事吗？” 张文爱的笑容很不自然。 陈海跟了上去，一路来到八楼办公室中，说明他的来意。 当脱了上衣趴在床上，张文爱才知没有骗她。 “阿姨跟你说一个事，袁文杰介意你跟白静还有来往，他希望你们一刀两断。” 陈海听了皱眉，“他如果不咄咄逼人，我可能远离白静，告诉他，我会跟白静纠缠不清，气死他！” 张文爱闻言眉心凝起疙瘩，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阿姨也觉得让你们一刀两断有点过分，不过你们尽量少来往，不要让袁文杰看见。” 陈海没有太当一回事，“区区袁文杰我还没放在眼里，他等着吧！” 张文爱不敢想象，陈海要跟袁文杰对着干。 这是因为夺妻之恨的报复吗？ 擦碘酒，上药，粘贴纱布。 不到二十分钟搞定。 陈海穿上衣服准备走，张文爱接了一个电话，白静让她过去一趟。 “他们跟人打架，陈海，你陪我去一趟。” 两个人急匆匆下楼，快步出了医院，不到五分钟，张文爱坐进奔驰车里。 她观察了一番车的内饰，这车可以换一套房。 “这是你借的车吧？” “嗯，朋友的。” “你可千万不要给人家碰坏了，不然赔不起。” 陈海不想多做解释。 三句话不离钱字，在白家眼里，钱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十分钟后。 奔驰车停在一家高档酒店面前。 陈海以前陪领导来过这里，这是一个消费比较高的地方。 一楼是舞厅，二楼是游艺厅，三楼是高档餐厅。 刚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打架，场面混乱，一群人围着看。 第11章 别后之情依旧浓 白静手捂着后脑勺，神情很焦急，正在看袁文杰跟一个人打架。 张文爱跑过去询问女儿，发现女儿手上有血，身子一软，心都碎了。 “袁文杰弄的？” “嗯。” “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文爱心疼的要命，身子抖的几乎站不稳。 白静断断续续讲述事情经过。 今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吃饭唱歌跳舞这些节目少不了。 袁文杰不断打电话，询问白静在哪，一个人找来了。 看到白静跟班长跳舞，可能是喝多了，班长的手放在白静臀部。 袁文杰也喝了酒，冲进去一把推开，结果白静倒在地上，脑袋碰到桌角。 袁文杰当即跟班长打起来，那个班长不敢还手，袁文杰没完没了追着打。 白静尝试上前拉架，被愤怒的袁文杰骂不要脸。 她实在是没办法，父亲的电话打不通，只好叫母亲过来拉架。 “他怎么那么用力推你？碰到要害部位怎么办？” 张文爱气得要疯了。 没想到未来女婿小心眼，脾气这么大。 袁文杰是王县长的干事，有颐指气使一面，脾气能够好吗？ 幸亏他不到一米七，打架方面力不从心。 “让陈海带你去包扎吧。” 张文爱推了女儿一把，试图挡住视线，不要让袁文杰看见陈海的出现。 白静看到陈海也来了，心里一暖。 她跟陈海七年没有红过脸，没有吵过架。 跟袁文杰才几天就打打闹闹。 总觉得陈海的眼神在取笑她，好像在说后悔了吧？ 陈海查看了一下伤口，必须打破伤风针。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大厅。 袁文杰看到陈海的身影，眼睛一瞪，瞬间气炸！ 这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跟其他男人搂搂抱抱，还跟前男友没有断。 “白静，你给我站住！” 袁文杰喊了一声急忙追，却是脚底一滑，扑通跌倒在地上。 地上有打烂的啤酒瓶，到处有水。 只觉得手上一阵刺痛。 还以为白静会返回来，送他去医院。 哪知头也不回而去。 上了奔驰车的陈海，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前女友。 恍惚间，觉得没有分手似的。 “你还在生他的气？” “嗯，他推了我，还骂了我，不能这么算了！” 白静脸色差，耿耿于怀。 小车没有去附近大医院，而是去比较小的康宁医院。 一路上，白静翻看朋友圈，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不知道什么人发的，说王县长的干事抓到女友出轨，暴打第三者。 有图有真相。 因为女主容貌惊艳，很多人转发。 一些人点赞，说漂亮女人有几个男人很正常，他们也想成为其中之一。 把她当什么人了？ 医院有熟人，打针包扎，很快搞定。 之后白静趴在病床上，看到守在旁边的前男友，噗嗤笑出声。 “你挨了打，我也挨了打，都是袁文杰干的，你说是不是天意？” “你还笑，我提醒过你，袁文杰人品有问题。” “不是的，他今天喝了酒，以前不是这样子。”白静为男朋友辩解。 陈海知道刚在一起就是这样，只能等到撞了南墙才会回头。 白静不住抱怨，“袁文杰太让我丢人了，我其实不希望他来，他个子不高，长相拉低男人们的整体水平，哪怕穿上一身名牌，也无法拯救他的先天缺陷。” 白静估计同学们在笑话她。 张文爱的电话到了，“女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妈，他们怎么样了？” 白静不放心，担心还在打架。 “已经送到医院了，袁文杰酒品怎么那么差，跟疯子一样。” “他最近在跑关系上位呢，每天都在请客，醉醺醺样子很讨厌。” 白静看到袁文杰喝酒之后的另外一面，让她非常不喜欢。 “你没事就好，以后注意一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不要让他看见。” 电话挂了。 这吩咐，让陈海一头黑线。 上梁不正下梁歪，也难怪白静分手变得这么随便。 “你这几天还好吧？”白静眼含秋波，关心的问。 陈海没有正面回答，“看到你有心情跳舞，我也放心了，你终于找到想要的幸福。” 白静总觉得这话在讽刺她。 她其实心情不好才答应参加高中聚会。 “你了解我的性格，我是一个没有内涵的女人，我比较简单，你的爱让我非常有压力，你需要的是一个灵魂伴侣。” 这个总结非常到位。 白静居然能够看出这一点。 陈海刮目相看，“有时候我觉得你傻，有时候突然显得非常聪明，你身上有成熟一面，又有极不理智幼稚的一面。” 白静笑着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是傻白甜？起码以前的七年我们彼此对得起对方，没有太多遗憾。” 这就是陈海恨不起白静的原因。 给过他七年美好的青春。 “蹬蹬……” 白仲庸急匆匆走了进来。 头发白了一半的副院长来到女儿床边，看到后脑勺剃光一片，抱上纱布。 把一个漂亮女儿弄成这样，无比恼火。 “不碍事吧？” “这回死不了，下回不一定。” 白静心中有气。 想起袁文杰推她的时候，不知道带着多大的怨气。 居然当众骂她不要脸。 “你没事就好，陈海，这里有我，你可以走了。” “爸！”白静怪了父亲一眼，“我们只是说说话也不允许吗？” 白仲庸很纠结，“既然袁文杰介意，你就不要跟任何男人来往了，我那件麻烦事还没有处理呢，袁文杰能帮这个忙，我们必须稳住他。” 白静不住摇头，“我不答应，如果没有起码的交友自由，我不会快乐。” 白仲庸管不了女儿，只能请陈海离开。 ……… 回望水乡的路上，陈海一直在想白仲庸遇到什么麻烦事？ 好像袁文杰能够帮上忙。 回到宾馆。 从卧室的门缝瞧了一眼，柳如菲还在睡懒觉。 “起床吧，太阳老高了。”陈海敲了敲门。 美女伸了个懒腰，“不上班的感觉真好。” 穿着睡衣的美女慢慢吞吞起床，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肚，来到陈海的身边。 这期间，陈海在沙发上，翻看手机上面的朋友圈。 王县长的干事追打第三者，很多人在转发。 “你在看什么？” 满身香气的柳如菲坐在陈海身边，挑起白皙的二郎腿。 身子几乎靠在男人身上。 美女这样子不觉得什么，对血气方刚的陈海冲击力很大。 第12章 反击的号角 “你看一下这个朋友圈，是不是可以做一些文章？” 陈海一路上一直在想，怎么才能给袁文杰一点颜色瞧瞧？ 县委最近出现一些空缺位置，估计很多人都在活动跑关系，包括袁文杰。 柳如菲一听就明白。 舆论是可以诱导的，可以把矛头指向王县长，当然少不了袁文杰。 “王县长不倒，你没有出头之日，还有这个袁文杰抢你的女人，必须给他一个教训。看来有必要把朋友圈转发到深海市，让一些领导看到。” 说干就干。 柳如菲联系自己的表弟，布置了一个工作以外的任务，让公司的员工们帮忙扩散。 朋友圈标题：王县长干事仗势欺人。 因为视频里面的女主十分漂亮，转发的人很多，很多不相干的人纷纷留言。 做完这件事，柳如菲开始研究视频里面的美女，调侃道：“白仲庸和张文爱做的最大贡献就是生了这么一个仙女，她仅仅靠一张脸就能让男人们神魂颠倒。” 陈海淡然一笑，“你在说我吗？我承认，我是外貌协会的。” 柳如菲一副嫉妒样子道：“脸蛋漂亮也到罢了，身材也好，简直没有天理，让其他女人怎么活？” 陈海想起学校时的白静，清纯而且可人，“你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女生，说她没有城府吧，她一点也不傻，有什么心事都会直接表现出来。 她不喜欢戴着面具做人，为人善良比较坦诚，也懂关心人。 我跟她在一起非常省脑细胞，也非常放松。” 柳如菲闻言，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种性格的女生她见过，她们比较随性，有时伤害了别人都不知道。 但有一点难能可贵，善良是她们的本性，一辈子不会去害别人。 她好像才明白，“我懂了，她的性格能够跟你形成一种互补，比较开朗直白的女人，是你们男人的最爱，能够带来快乐。” 这样子的白静，陈海会忍不住保护，不忍心谴责。 到了下午。 朋友圈还在不断发酵，已经成为一个大事件。 视频里面的白静有一种憔悴之美，惊艳了吃瓜群众，一些人弄成手机屏保。 很多人以为她是一个演员，这是一张唯美剧照。 王震山换了一身普通打扮，穿着中山装，戴着口罩，出现在病房之中。 袁文杰手上的玻璃渣已经取出，进行了消毒包扎。 他已经懊悔的要死。 如果没有喝酒，不会闹到不可收拾。 “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你的破事，要扯上我？” 王县长进门第一句话就非常生气，之前接到地级市领导的电话，询问是怎么回事？ 作为体制里面的人，不可以出现在朋友圈，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特别是丑闻。 现在人们不再议论打架事件，开始议论王县长本人。 离阳县的大山，人们说好话的不多。 有提民生基建的问题，扶贫工作不给力的问题，还有发不了工资，一些地区治安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 无数问题，仿佛一夜之间涌现。 朋友圈已经成为一个声讨平台。 “我不是故意的，一定是白静那些同学发的，他们都向着那个班长。” 袁文杰愤愤不平。 他翻看过朋友圈，发现很多人转发，已经找不到源头。 王震山横眉竖眼，脸色极差。 他怀疑有人背后推波助澜，有意针对他。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骨节眼上出事，会影响我上县委书记？”王县长咬牙切齿，仿佛有骂不完的话，“你要搞清楚，你现在在执行任务，你是不是喜欢上白静了，控制不住自己？” 袁文杰有苦难言，他的确喜欢上白静，但是不敢说。 白静属于王县长巴结的一个公子哥，他有次听到打电话，那个公子哥姓吴。 “您放心，我一定查到是谁干的，让他们付出代价！” 袁文杰攥紧拳头，叫嚣着。 他准备排查白静的同学，让他们为这件事负责。 可王县长想的是如何补救，必须有公关思维。 “赶紧把那些人找出来，让他们把朋友圈删掉！”王县长不断摇头，气得无话可说，“本来给你准备了一个职位，发生这种事，只能让别人上。我希望这段时间平稳过渡，没想到坏事的是你！” 王县长扭头走人。 那背影仿佛在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袁文杰心在滴血，气得一口气把病房砸了。 第二天上午。 一辆奔驰车停在商会街一个小饭店门口，车上下来几个人。 陈海的做事方式比较靠谱，给了王晓军极大信心。 但他一路上不敢问戴着口罩的女人是谁，看上去跟陈海关系非常融洽，怀疑是女朋友。 柳如菲进入饭店，跟南方老板的谈判直截了当。 “如果王晓军得知你睡了他的老婆，会发生什么事你自己掂量，他可不是省油的灯，被拘留过好几次。” “我的意思，你的饭店我比市场价高三万买下，今天就过户，你回南方以后不要联系张海霞。” “不要说张海霞已经离婚，你没有错，你是有老婆的人，这事闹的被你老婆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 “我的身份之前说过了，虽然不再担任秘书，过去的人脉还在，让消防卫生防疫部门隔三差五来，你的饭店开不成。” 柳如菲坐在椅子上，优雅的翘着二郎腿。 虽然打扮年轻化，以前当秘书的气势还在。 一举一动，显示着知性的魅力。 “不是，我……” 南方老板有苦难言，不想走。 这是他十年前买的，房价涨了一倍，每天有顾客上门。 他想自己回去，把饭店租出去，可这个方案也被女人否决。 就是要把他赶走，没有回这里的必要。 其他也到罢了，他惧怕那个王晓军，担心拿刀子找他。 他后悔死了，睡了一个相貌普通的女人，导致这里的生意做不成。 好像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好吧，我是外地人，惹不起你们本地人。” 柳如菲出马，一个顶俩。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第13章 将功劳据为己有 陈海和南方老板开着车，去民政大厅和几个部门办理过户公证手续。 打钱的是柳如菲，支付了八十五万。 饭店不是很大，可以摆八个桌子，还是那种只能坐四个人的小桌子。 二楼有三个房间，还有一个储物的地下室。 这个叫清香米线馆的饭店，成为陈海的产业，将会交给王晓军夫妻打理。 他们不但挣工资，还可以拿百分之二十的分红。 这是考虑到他们没有能力租，希望他们多赚一点，就有了这种合作模式。 平时可以住在二楼，还可以送妞妞到附近念书。 对于这样的安排，王晓军夫妻非常满意。 有分红干劲就大。 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够在一起。 当南方老板完成过户手续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能够拿的东西全部装在小车里面，其他不要了。 “咱们成为老板了。” 张海霞仿佛在云里雾里。 那个打扫卫生的女人已经被打发，以后这里他们说了算。 “陈海是老板，他是甩手掌柜，我们俩辛苦一点，说不定过几年可以在县城买房呢。” 王晓军踌躇满志。 他有陈海这种朋友，老婆突然不敢小看他。 他一定会好好干，不让陈海失望。 这个饭店主要卖米线麻辣烫之类的快餐，经营起来简单，不需要请厨师。 来这里吃饭的大部分病人家属。 有一些人来这里打包，包括一些上班的护士。 陈海忙着清点库存，建立账目，包括需要买的东西。 以后饭店的账目由王晓军夫妻建立。 弄完这些事已经是华灯初上，吃了晚饭后，开车回望水乡。 柳如菲已经带着张海霞和妞妞，去过附近幼儿园，入学流程比较简单。 她给妞妞买了几身衣服，包括书包文具，还有玩具和一堆零食。 可把妞妞高兴坏了，一口一个阿姨叫的很甜。 张海霞非常感激，说遇到好人了，还流了俩眼泪。 开车回去的路上，陈海问八十五万的事，想知道他欠了多少？ 公司的收入应该没有这么多。 “你不要管多少，超出的部分就当退出股份的补偿吧。” 柳如菲最怕陈海跟她分得清清楚楚。 她遗憾这笔钱来的晚，不然的话，说不定能够留住白静。 看得出来，陈海虽然嘴上不提，心里放不下前女友。 “唉，我有时在想，用金钱把白静买回来，是不是我要的爱情？” 陈海考虑要不要告诉白静？ 如果没有退婚的话，必然用于买婚房，不敢投资商品房。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你要是这样做的话，白静已经变成一件廉价商品了，你跟她之前已经不是爱，而是一种金钱交易。既然是商品那就只是喜欢，而不是爱，这里面有很大区别。” 柳如菲心里跟明镜似的。 ……… 次日。 陈海把保证书交给张虎牛，后者就差拿放大镜检查是不是伪造的？ 两个人在大门口遇到。 张主任知道没有人敢伪造，屁颠屁颠去找乡长，汇报工作有了重大突破。 三楼左右两边，是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东边是党委书记和副书记，包括政法委等人的办公室，还有宿舍。 西边是乡长和几个副乡长等人的办公室。 还有武装部长，乡纪委书记。 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其他乡镇有的这里都有，人员只多不少。 张主任在上三楼时，拐向了西边，差点跟扶贫办的几个人撞一个满怀。 这些人来自教育系统，协助乡政府工作。 “张主任这是有什么喜事吗，这么急？” “子曰，不可说……” 张主任见了这些当过老师的人，就会来几句酸文。 显得他非常有文化似的。 他总是忘了敲门，推门进去之后，看到李力波乡长在电脑上看好莱坞电影。 张主任急忙退出去，重复敲门，让门一直半开着。 作为本地人，他有莫名的优越感，觉得这些外来的领导，都会让着他三分。 以至于不像别人规规矩矩，经常这样闯入。 今天又是如此。 张主任没有一点官场意识，进每个办公室都是这样子，让李乡长无可奈何。 “李乡长，你曾经说过，咱们乡五大上访案子里面，只要有人搞定其中两个就提副科，还说话算数吗？” 保证书到了李乡长的手上，及时堵住就要发火的嘴。 李力波四十出头，年富力强，还有很大上升空间。 不像这里一些人接近退休年龄，就没有干劲了。 “你把王晓军搞定了？” 李乡长很惊讶，将保证书拿到近处，逐字逐句念了一遍。 他一直以为这是永远难以解决的难题。 “对啊！我请他喝了几顿酒，那一堆饭条还没有给我批呢。” 张虎牛喜欢下饭店，喜欢享受下属的恭维。 这方面所有费用，希望乡政府报销，当成客饭处理。 可他一个小小的副主任，客饭金额超过这里所有人。 现在机会来了，名利双收，可把他高兴坏了。 “张副主任，你是怎么搞定王晓军的？跟我说说。” “其实很简单，我不断请他喝酒，天长日久大家就是哥们，不看僧面看佛面……” 李乡长听的津津有味。 没想到张虎牛这个大老粗开窍了。 “你和谁搞定的？” “我一个人摆平的，我虽然算不上地头蛇，也是地地道道本地人，他王晓军算老几，敢不给面子吗？” 张虎牛口气很大。 明显没有把王晓军当真正哥们。 只是为了工作虚情假意。 这反而让李乡长有点相信。 “你如果再立一功，这个副科是妥妥的，这是县委决定的激励政策，已经备过案，谁有本事谁上。” “嗯，我一定把握机会，我最近打通了任督二脉，有了新的工作思路，如果提拔我为主任，更便于展开工作。” 张虎牛得寸进尺。 他的野心很大，想当普法办一把手。 但这种任命不是王乡长一个人说了算，除非拿出亮眼成绩。 “等你提了副科再说吧。” “我一定不会让领导失望！” 张虎牛激动的不得了。 他手上有一个秘密武器，就是陈海。 三天搞定王晓军，这能力逆天。 不可避免的，李乡长提到一个人，那就是陈海。 “陈海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刚来报到就把袁文杰打了，我准备下次例会上对他进行严厉批评。” 如果是前几天，张虎牛拍双手赞成。 现在情况有变。 如果陈海在例会上说这个案子是他办的，怎么办？ 第14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乡长，当时袁文杰还没有报到呢，他不算乡政府的人，再说事情发生在外面，按照惯例我们不能过问他们打架的事。” 张虎牛焦急的辩解，因为有点急，弄的额头出汗。 李力波意外的抬头，瞟了一眼。 大家都在王县长这棵大树下乘凉，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呢？ “张主任，你难道不知道陈海是王县长的眼中钉？” 李乡长的口气变得意味深长。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主任急得什么似的，突然想到什么，打开手机上沸沸扬扬的朋友圈。 “你看这个袁文杰是不是该打？他打着王县长的旗号打人，外面评论非常不好。我听说他把陈海的未婚妻抢到手，陈海就算是泥捏的，也会还手不是？” 李乡长很少翻看朋友圈，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他拿过手机快速翻动，居然有数不清的人发评论，攻击王县长。 “这，这个袁文杰这么能惹事吗？” 李力波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 张主任趁机离间，“跟袁文杰必须保持距离，万一他闯了货，会连累咱们。” 李力波闻言，半晌没有说话。 他不了解袁文杰。 可显而易见，袁文杰把王县长拉下水了。 “王县长糊涂啊，这种人不能用。” 李乡长寻思给王县长打一个电话，谈一下袁文杰的问题。 如果王县长力挺袁文杰，他就开会批斗陈海。 如果对袁文杰非常失望，那就算了。 “袁文杰人呢？” “他？”张虎牛露出些许不屑。 那天请袁文杰吃饭，还顺走一条好烟，蹭了他几百元。 “袁文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不请假，根本没有把乡政府放在眼里。” 对张虎牛来说，有奶就是娘。 陈海能够给他带来好处。 虽然袁文杰把自己吹上天，他自己没有一官半职，怎么提拔他们？ 大家都在虚情假意的应酬罢了，谁当真谁犯傻。 “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就算不来必须请假，这些规矩没有跟他说吗？” 李乡长皱眉。 他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下属。 “他当然知道，他知道咱们不敢拿他怎么样。” 张虎牛一边诽谤，一边找电话号码。 当着李乡长的面拨了过去。 结果嘟嘟响，一直没有人接。 连续三次之后，终于通了。 那边开口就很烦躁，“有什么事，不能等我上班再说吗？” 就连张主任都不叫了。 张虎牛脾气也不好，“你不来总要请个假吧？” “张主任，我敬你是前辈，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些小事麻烦我？以后只要我没去，你就帮我请个假，这种事还需要我吩咐吗？” 袁文杰挂了电话。 张主任开着免提，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到底谁是主任？ 把他当小弟使唤。 “李乡长，你，你看他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李乡长一脸平静，没有说话。 他反而听出来，袁文杰底气很硬。 难道依旧被王县长重用？ 看来只能等到下班之后，给王县长打一个电话，探一下口风再说。 “你们每个人都想搞特殊，看来普法办以后只能他说了算，要不你干脆把这个副主任让给他吧？” 李乡长已经料到，袁文杰会要普法办的管理权。 张主任顿时急了。 “李乡长，你要给我做主啊！我现在是功臣，他什么工作都没有做，凭什么上副主任……” 张虎牛后悔那天跪舔袁文杰，导致对方不把他放在眼里。 没想到会动摇他的位置。 此时，一楼过道中。 陈海正在看自己的简陋宿舍。 唐玉妍愤愤不平，“我在二楼帮你选了一个房间，可张主任说距离袁文杰太近，点名让你来一楼。” 一楼阴暗潮湿，常年住在这里会得风湿性关节炎。 还有隔音差，外面有人走动就能够听到声音，影响休息。 陈海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没有被子和日用品等物，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 “没关系，比我以前的出租屋强多了，起码不用花钱。” 唐玉妍蹙眉，为了省钱不考虑身体？ 听说陈海家境差，看来是真的。 “你还没有办卡吧？这几天食堂就没见你来过。” “不急着办，吃饭容易碰到领导，我还是躲着他们为好。” “为什么？因为你举报了方闻山，得罪了很多人？” 陈海点头，“老虎屁股摸不得，我触犯了逆鳞，很多人看我不顺眼。” 唐玉妍无法理解官场居然是这样子。 虽然方闻山被双规，过去的派系依旧存在。 老大倒下，老二带领派系继续占山为王。 正要出去买东西，面色红润的张主任出现，明显气得不轻。 远远就打招呼。 “陈海，袁文杰的办公区和宿舍是你的，你马上搬回去。” 张主任需要帮手，一起对抗袁文杰。 陈海是最合适人选。 唐玉妍摸不着头脑，这是搞的哪一出？ 给袁文杰准备的房间什么都有，而且都是新的。 “快走，你省钱了。” 唐玉妍拉上发懵的陈海就走。 陈海搞不清怎么回事。 发现张主任看他的眼神变了。 “以后好好干，休息几天我还有一个任务给你。” 张主任笑得很假。 他不能让马儿不休息，准备放陈海几天假，之后选择一个简单任务去做。 到时，他成为副科以后，袁文杰就骑不到头上了。 “谢谢张主任，我请三天假吧，这几天连轴转的确累坏了。” “我能够理解你很辛苦，不要忘了我之前吩咐的话，一定要保密哦。” 张主任神神秘秘。 他之前吩咐陈海，不要跟别人说完成了王晓军的案子。 反正其他人不会相信，这里有人能够完成。 陈海又回到二楼办公室。 除了很少的私人物品外，其他都是乡政府配备的，大家都一样。 宿舍的钥匙，还在抽屉里面。 拿上钥匙进了附近宿舍看了一下，房间的确不错，所有东西都是新的。 里面有一张单人床，还有写字台，包括一个衣柜。 单人沙发有两个，中间放着一个茶几。 就连热水壶都有。 “陈海……” 唐玉妍不知道男人们在打什么哑谜？ 想找陈海问一个明白，但被张主任叫走。 张主任家里有些擦玻璃的家务，他老婆抱怨他工作繁忙，没时间做。 他需要一个任劳任怨的帮手。 第15章 平凡人的经商头脑 “你回来了。” 柳如菲听到开门声，就会跑出来，帮男人取下外套挂在墙上。 俨然像妻子一样，接过公文包放在玄关，把拖鞋放过去。 如果没有必要，柳如菲不敢出门，她也怕挨打。 有时打电话，跟表弟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远程办公。 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希望陈海不要上班，一天到晚陪着她。 “我陪你吃午饭，下午去县城。” “你晚上必须回来，我一个人不敢睡。” 柳如菲故意矫情。 “看情况吧。” 张海霞来过几次电话，需要陈海下去处理一下。 饭店有一些决策方面的事情，涉及到花钱。 张海霞建议重新装修一下，找那种夜间可以施工的。 她建议把二楼的两个房间装修出来，作为雅座使用。 没有雅座的饭店，来的人比较少。 一些人喜欢吃饭时聊事情。 而这所有的改动都需要钱，看老板是不是舍得投资？ 午饭后。 陈海开车来到县城，听张海霞的一些建议，觉得这个女人有经商头脑。 张海霞建议给护士们提供送餐服务。 因为这里比较近，护士们一般不点外卖，毕竟外卖加了送餐费，不划算。 她们经常委托一个人，帮大家买一堆。 “你这个建议不错，一旦扩大经营规模，还需要招人。” 一旦招人，二楼的雅间就会成为员工休息室。 “我给你算了一下，装修可以简单一点，但要给人干净卫生的感觉，毕竟护士们对于卫生非常重视。送餐的话，骑电动车进去很快的，反正医院可以随便出入。” “要不把店名也改一下吧，把送餐服务包括进去？” 陈海考虑门头做广告。 一旦改店名，需要到工商局办更换手续。 “老板，名字不需要换，那是乱花钱。饭店需要招收什么人，能不能由我决定，我有一个亲戚后生，他很能干……” 张海霞想到自己的一个侄子，她大哥的儿子。 总觉得用外人容易起矛盾。 可用附近的员工，他们晚上回家不占用二楼的雅间。 如果用乡下的，需要提供住宿，但有一个好处，晚上可以捎带的做一些营生。 “你看着办吧，这方面你做主就行。” 张海霞感激的点头。 遇到好说话的老板，她把饭店当成了自己的事业。 “有什么开销，你直接向我报备，我会把钱转给你，如果有需要预支的费用，提前打招呼。”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你还不知道，晓军不让我提装修的事，他说你也是农村来的，家里帮不上忙，恐怕还有贷款呢。” 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这个饭店靠陈海的工资根本买不起。 正说着，王晓军接女儿回来了，骑着自行车。 陈海这才想起来，男方老板把车开走，进货非常不方便。 “叔叔。” 妞妞回来就扑到陈海怀里，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五六岁的姑娘比较早熟，知道有现在的日子，是这个帅气叔叔给的。 “叔叔疏忽了，万一刮风下雨怎么办？” 陈海把孩子放在腿上，从公文包里面取出五万元，递到王晓军手上。 “贵的买不起，就按这个价买一辆车吧，户头上在你头上。” 王晓军秒懂，当官的都在转移财产。 “我有装修的朋友，工钱可以拖几个月，材料钱不能拖欠。” 王晓军估计老板囊中羞涩，从买车就可以看出来。 为了实用，只能买面包车，四万出头就能搞定。 “好吧，你联系他们，到时我跟他们交涉。” 王晓军有句话一直不敢问，抱怨老婆管不住嘴，把装修的事情说了。 他那天看出来，陈海买这个饭店，好像是柳如菲出的钱。 恐怕借人家的。 “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这算什么麻烦？你有一个好老婆，她是有想法的人，这个店交给她我放心。” 陈海需要的就是这种员工。 王晓军还是不放心。 他穷怕了，不敢大张旗鼓的搞。 张海霞扭过头去，悄悄抹了俩眼泪。 丈夫不知道怎么了，把陈海当恩人，比她这个老婆还重要。 处处为陈海考虑，有时跟她顶嘴。 陈海好像看出点什么。 “以后海霞是这里的老板娘，晓军你协助她，等到招了人，你们把工作明确一下，都听老板娘的。” 小小的一个饭店，管理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现在确立了张海霞的地位，以后夫妻就会少吵架。 “还不去干活？” 张海霞嗔怒的抱怨丈夫。 她跟对了老板，这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自己的丈夫，给她打杂都嫌他笨。 眼看到了中午，饭店又开始忙碌，妞妞跑到二楼房间午休。 陈海反正没事，也帮忙做一些事情，体验一把饭店是怎么运行的。 以前经常下饭店，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觉得应该简单。 忙碌起来才发现，饭店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并不容易。 张海霞跟王晓军在厨房忙碌，里面热气腾腾，油烟机开着。 陈海忙着递餐收钱。 有人在这里吃，有人带走。 发现街上人来人往，一些人在找吃饭的地方。 大部分是病人家属，一些人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该去哪家？ “要不在门口弄一个漂亮姑娘，把一些人叫进来？” “老板，请一个员工就需要出一份工资，光是一天的工资，你算算多少盒饭才能赚回来？咱们饭店只能靠走量，单价不高，薄利多销。” 张海霞否决了这个建议。 她在算经济账，不看饭店是不是红火。 就有一些饭店非常红火，用的人越来越多，老板反而没有收入，都养活了员工。 陈海是门外汉，想的有点简单了。 正忙着抹桌子，几个护士进来，有说有笑。 张海霞非常羡慕她们有工作，也十分欢迎这些顾客。 这些护士都会拿回去吃，不占桌子，还不用打扫。 这就是为什么发展送餐业务，主要针对护士这个群体。 “陈海，你在这里打工吗？” 陈海尽量背对着护士们，还是被白静科室的人认出来，一个叫小曼的姑娘，每次去了都很热心，告诉他白静在哪。 “是啊，兼职赚一点生活费，白静在不在，你帮她捎一份饭吧。” “甭提她了，她可找了一个好男人，居然问她要高中同学名单，还跑到医院来闹，弄的白静不敢来上班。” 袁文杰正在处理王县长交给的任务。 不可避免的，跟白静产生了矛盾。 第16章 新欢旧爱一起上门 饭店过了高峰期。 陈海打包了一个麻辣烫，还有俩个小菜，又到隔壁店买了烤鸡腿。感觉这些还不够，又打包了一个酸菜鱼。 奔驰车去往御景园， 白静躲在家里刷爱情剧，关于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故事，旁边扔下一堆擦泪的纸。 她父母不在家，参加同事儿子的婚礼。 陈海敲门。 “你怎么来了？没有被袁文杰撞见吧？” 白静不放心的问，看了几眼外面，赶紧让陈海进去。 她已经闻到酸菜鱼的味道，陶醉的吸了一口气。 那可爱模样，让陈海一阵失神。 “你就这么怕他？” 陈海拎着饭菜进门，一边换上拖鞋。 不可避免的，看到一双光洁的小腿就在眼前。 他几乎能够想到，里面有什么样的风景，总是让他流连忘返。 “你不知道，他问我要高中同学名单，准备一个一个找他们，你说……” 白静估计会被高中同学开除，感觉丢死人了。 饭菜在微波炉里面热了几分钟，摆在餐桌上。 白静饿了，自顾自吃了起来。 无意中抬头，发现陈海一直盯着她看，却在她抬头的一刹那，眼神移到别处。 她心中一痛，眼泪禁不住跑出来，心里说着对不起。 “我想起在学校的时候，有次半夜两点你跑到五里外买回夜宵，看着我吃完，搂着我在宿舍睡觉，我醒了，你也是这样一直痴痴盯着我看。” 这话差点让陈海绷不住，鼻腔有点酸。 可能喜欢一个人，会永远看不够。 但是最近反思，这种喜欢好像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忘掉初恋找了一个女友。 那是一个难以启齿的故事。 “来，赏你一口。”白静想逗陈海开心，夹了一块鱼肉喂进前男友口中，酸菜是她的最爱。 陈海死翘翘的心又被融化。 “你自己吃吧，不要管我，我坐一会就走。” “我想让你陪陪我。” 白静一边吃，一边眉飞色舞的要求，知道会答应她。 但陈海突然说出一句扎心的话，“我最近一直在反思过去的七年，到底有多少爱在里面？ 如果是真正的爱，不会这么简单就分手。很可能把喜欢和爱混淆了，才会糊里糊涂这么久。” 白静停下动作，眉头攒在一起，眼珠子转来转去听不明白。 她不就是一个女朋友，为什么要搞的这么复杂？ 适合就在一起，不适合那就分开。 什么喜欢和爱，这是很深奥的哲学问题。 “你想这些做什么？你无非就是在找不爱我的理由罢了。”白静可不傻，她不喜欢思考深奥的问题，但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陈海点点头：“我最初觉得离开你不能活，分手之后发现也是可以的，可能三十而立人会变得成熟，我发现过去对你是一种喜欢，可能不是爱。” 白静头皮发麻，这都能够分的清清楚楚？ 这需要很深的情感思维能力。 她被打败了！ “你不爱就不爱呗，我无所谓，只要你喜欢我这个人就可以了，我分不清这里面有什么区别？” 白静言不由衷，明显不高兴。 “区别就是如果是喜欢的话，能够被其他女人代替，可要是爱的话，那就是唯一，地老天荒，任何人无法代替。” 白静终于听明白，她在陈海的心里，已经变得可有可无。 她强作笑颜，“这样也好，我还担心你因为失恋想不开呢，这下我放心了，去找能跟你地老天荒的人吧，说不定还没有出生呢。” 白静板起脸，觉得要求太高了，女朋友不就是陪伴和解决生理问题吗？ 难道必须是灵魂伴侣？ 一条信息出现在手机上，白静脸色一变，马上动起来， 她父母提前回来，还有袁文杰呢，急忙让陈海躲到二楼上。 “为什么要躲，咱们光明正大，什么也没做。” “你不了解袁文杰，他心眼非常小，班长的手并没有碰到我，只是放在那个地方，他就不依不饶……” 白静推着陈海上楼。 她现在穿着吊带睡衣，袁文杰会怀疑她在家鬼混。 陈海只能上二楼，抱怨道：“这样偷偷摸摸，弄的我像隔壁老王似的。” 白静噗嗤一笑，“你也学会幽默了，你是隔壁小老六。” 当白仲庸和老婆进门时，发现多了一双男人鞋，赶紧踢到旁边，不敢让袁文杰看到。 袁文杰找白静有急事，之前来过几回，白静一直不开门。 “你怎么又来了？我已经问过同学，他们没有发朋友圈，现场那么多人，不知道谁发的。” 白静换上冷脸，走到茶几旁边。 袁文杰已经坐下，心乱如麻道：“难道是陈海干的？一定是跟我有仇的人，故意把王县长扯进来。” 居然猜中了，的确是陈海干的。 如果没有陈海和柳如菲推波助澜，小小一个朋友圈，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白静当即反驳：“你怎么乱咬人呢？视频是刚打架的时候发的，陈海是后来进去的，跟他没有关系。” 白静介意因为一个朋友圈，没完没了纠缠。 不知道多少人转发，查到源头有用吗？ 白仲庸也道：“小袁，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多人转发，而且不说好话？” 袁文杰还没有想过这个。 他一直以为王县长口碑非常好，最近发现并不是如此。 白仲庸分析道：“最近议论王县长的人很多，这在以前是不会发生的事，以前没有人敢说长道短。 小袁，大家都以为方闻山是常青树，可他倒下了。 你觉得王县长是常青树吗？ 千万不要跟错人，到时纪委把他逮进去，你也跟着坐牢。” 袁文杰哆嗦了一下。 这次方闻山倒台，陆陆续续进去五个人，都出不来。 他死心塌地给王县长卖命，如果有一天王县长倒下，他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也会跟着进去。 “您提醒了我。” 反正王县长抱怨袁文杰，这次不会提拔。 继续给王县长卖命，有意义吗？ 白仲庸继续下猛药：“伴君如伴虎，你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表面鞍前马后，但遇到一些事不能太认真。” 袁文杰不住点头。 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我明白了，朋友圈的事没必要太认真。” 白静看到不追究朋友圈的事，佩服父亲的说服力。 她趁机问：“袁文杰，你不是说马上就要当官，怎么还不见动静？” “王县长最近忙，他答应帮我安排。” 袁文杰含糊其辞。 他明白实话实说，这个男朋友就当到头了。 “那你尽快一点，等你当官以后，帮我父亲处理一件麻烦事。” 白静几乎就要挑明。 袁文杰急得什么似的，他除了王县长这棵大树，没有其他人脉。 看来需要寻找新的依靠，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放心吧，这是迟早的事。” 白静凉凉道：“想跟我在一起的男人，从这里排到法国，你可不要弄一个芝麻小官糊弄我们。” 袁文杰如遭雷击一般。 王县长能够免费给的，不会是实权官职。 第17章 白仲庸的难言之隐 袁文杰有意套近乎。 “你刚才说咱爸有事情需要帮忙，到底什么事？只要我能够帮忙，绝对不会推辞。” 这态度让白静非常满意。 只不过这么早就叫爸，让她感到肉麻。 想起陈海不卑不亢，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她的父母。 “现在说出来为时尚早，你赶紧把你的职位确定下来再说吧。” 白静避而不谈。 袁文杰无奈，只能点头。 “我想请你看个电影，你有没有时间？” “你在搞笑吧？”白静抱怨，“你还没有道歉呢，你觉得我会去吗？” “你对我有误会，那天喝了点酒。”袁文杰尴尬道。 “可你到现在都没有道歉。”白静耿耿于怀，旧事重提。 袁文杰低着头，如坐针毡。 如果他道歉，就默认了白静可以跟其他男人暧昧。 这是原则性问题。 实在是不敢发脾气，又忍不住想诉苦。 “应该道歉的是你，其实你把我害惨了，你知道朋友圈事件对我影响有多大吗？” 白静很无语，回怼道：“你没有一点涵养功夫，才把事情闹的这么大，我跟陈海在一起七年没有闹出过绯闻，跟你一星期就被人说三道四！” 听着抱怨的声音，袁文杰有苦难言。 他抬头道：“要不这样吧，我不用你道歉，你也不要要求我道歉，以后要注意一点，离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远一点。” “我能管了自己，但我管不了别人占我的便宜。”白静越说越来气，“找一个漂亮女朋友，你要有这样的思想准备。” 这态度，丝毫不退让。 袁文杰憋屈的无法发泄。 他只好低声下气恳求：“你消消气，咱们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咱们都是奔着成家立业去的，不是为了每天吵吵闹闹。” 白静不方便再发脾气，她现在就要家庭的主导地位。 白仲庸及时出来化解尴尬，“小袁，确定男女关系是便于你们考察对方，可不是答应领证，你可要弄清楚。” 白仲庸看到两个人性格不合，吵吵闹闹，担心婚后不会幸福。 袁文杰不住点头，他抱怨道：“您评评理，她电话不接我的，我买了电影票她也不去，反而跟那些同学聚会，到底是同学重要，还是我这个男朋友重要？” 袁文杰说这些话时，完全忘了王县长交给的任务，全身心投入其中。 这就是白静的魅力，袁文杰已经假戏真做。 白仲庸反问：“你的意思，她必须事事顺着你，对吧？” “我不敢要求那么高，起码她应该关心我的生活，照顾我的感受，当好一个贤内助，可事实上，她在拉我的后腿。” 袁文杰正在享受这种恋爱的滋味，希望长久下去。 白仲庸不置可否，“我觉得你的要求有点高，你经常来我们家，对她早就有所了解，她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她不会为了你放弃所有。” “可她起码应该像一个女朋友吧？我要的是温柔体贴的女朋友，对我生活和事业有帮助的女朋友，将来生儿育女，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你的要求不过分，但你从来没有考虑你们刚开始，关系如胶似漆需要一个过程，你不努力就希望一步到位，可能吗？” “我……” 袁文杰说不下去了。 他希望白静跟她在一起后，温柔体贴，嘘寒问暖，发现还跟过去一样冷冰冰。 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女朋友。 白仲庸安慰道：“看来你还没有树立正确的恋爱观，你是不是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你不会以为别人答应当你的女朋友，马上就像妻子一样对你嘘寒问暖，以你为中心吧？” 说来说去，向着女儿。 袁文杰的确希望这样，可他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够现实。 “这的确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可能有点急于求成。” 说完，无奈的走人。 等到门关上。 白仲庸吩咐女儿：“袁文杰喜欢你是真的，我们能够看出来，你不要对人家冷冰冰，适当的跟他看个电影吃顿饭，你们将来要在一起生活，现在需要培养感情。” 白静无奈的点头，嗯了一声。 她只是觉得刚开始必须端着架子，不能由着对方罢了。 白仲庸扭头看了眼，“陈海在上面吧？ 白仲庸想起那双鞋，抱怨的看着女儿。 幸亏袁文杰没有发现，不然又是一场出轨风波。 白静丝毫不觉得丢人，“陈海得知我没有吃饭，刚送下准备走，正好你们来了。” 白仲庸根本不相信女儿的鬼话。 如果只是简单送饭，那就不要脱鞋，不要进门。 正要让陈海走，突然想到一件事。 穿着拖鞋的陈海从二楼下来，在白家惊讶目光下，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 白仲庸有正事要谈，动了一下身子，坐的靠近了一点。 “陈海，你在望水乡普法办，能不能作为调解人，帮我处理一件麻烦事？” “什么事？” 陈海不安的问。 被抓现行，担心挨骂呢。 “是这么回事，当年……” 白仲庸讲述了一件棘手事情。 在望水乡普法办的档案里面，排在第二位。 事情的经过是二十年前白仲庸作为麻醉师，导致一起医疗事故发生，一个老人死在手术台上。 当时有个实习的麻醉师助手，名字叫陈永新，是他亲自注射的。 事故发生后，医院理所当然保白仲庸，把责任推在年轻的陈永新身上。 当时承诺给陈永新安排工作，那个年轻人才答应下来。 可他档案里面有了污点，作为一个新人，根本进不了医疗系统。 当时医院领导的承诺，只是为了稳住年轻人，先把事故摆平。 后来就都不搭理陈永新了。 发现被骗了，陈永新到处告状。 但他在事故书上签了字，责任人只有他一个。 法院没有受理。 陈永新另辟蹊径，混在医院病人中间，拿到一些白仲庸收红包的证据。 一些病人家属给了红包，不会保密，被陈永新暗中录像。 他举报收红包的事情，可这是普遍行为，上面并没有查白仲庸。 但是三令五申开会，给他下命令，搞定陈永新这个人。 白仲庸压力非常大。 第18章 棘手案子 “其他领导担心被我连累，遇到我就抱怨，院长已经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搞定陈永新。这事影响我竞争院长的位置，有三个竞争者，我是其中之一。” 白仲庸长吁短叹的诉苦。 他很早就摊上事了，一直拖到现在。 这就是为什么想要一个当官的女婿。 “你们怎么不找袁文杰？他也在普法办，跟我一个科室。” 陈海还以为什么事呢。 “我们考虑过让袁文杰帮忙，可他跟白静刚在一起，我们担心他不会用心办事，反而把事情搞砸。” 白仲庸的话有一定道理。 陈海想了想，他反正要接普法办案子，“这件事我不敢打包票，你们准备怎么稳住陈永新？” 这种事情除了拿钱补偿，好像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反正帮陈永新恢复工作，是不可能的。 白仲庸面有难色，“我们自然是希望用最少的钱来处理，不知道他想要多少，我怕给多了。” 说来说去，就是不说数字底线。 遇到这种前岳父，陈海也真是头疼。 “那好吧，我先接触一下陈永新，看他的意思如何，之后向你做一个反馈。” “如此甚好，你看看这个……” 白仲庸对陈海的态度表示满意，马上翻出一堆资料，必须知己知彼。 陈海翻看了一会，事情超出估计。 陈永新不为补偿，主要为了报复，把白家搅的鸡犬不宁。 白仲庸提供的资料显示，陈永新在深海市拥有公司，旗下有名气很大的凤凰酒楼，是一个有钱人。 如今已经发展出连锁店，第四个酒楼准备开张。 一些领导给子女办宴席，都会去那里。 这导致陈永新认识很多体制里面的人，不用担心消防卫生工商方面的人查他。 这种人不敢说手眼通天，绝对很难搞定。 这件案子远比王晓军的案子困难十倍，不能急，只能从长计议。 “这个案子我必须从领导那里领到任务，才能师出有名，正好请了三天的假，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当成自己的事情处理。” 陈海已经心中有数，至于怎么解决，还没有办法。 “你尽快，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白仲庸心中升起巨大希望。 之后，白仲庸说他非常冤枉，收取红包是公开的事，大家都这样做，偏偏抓住他不放。 从始至终，没有为收取红包的事内疚过。 但陈海知道，一些病人家属不敢不给。 别人都给，出现一家不给的，担心遇到小肚鸡肠医生，只能哑巴吃黄连。 陈海告辞时，白静送到门口。 “陈海，用点心，也不枉我跟你交往一场。” “你放心吧，你了解我这个人，要么不答应，答应了就会认真办。” 陈海挥挥手告辞。 直到消失在电梯中，白静才返回去。 她有一事不解，为什么不拜托袁文杰？ 当初催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为了让袁文杰出面，把王震山请出来。 现在父亲只字不提，反而依靠陈海。 下楼之后，陈海接了一个电话。 王晓军联系了一个施工队，让他过去一下。 “老板，他们说夜间施工工钱要高一些，还希望材料用他们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工钱可以缓三个月，你过来跟他们敲定一下合同吧。” 王晓军的一个朋友，但不是他朋友说了算，人家担心将来给不了钱。 所以就在工钱上，和材料上做文章。 “你跟他们说不拖欠工资，可以日结，材料可以用他们的，但必须环保，如果材料不能让我满意，我找其他人。” “好，我找他们谈谈。” 电话挂了。 陈海担心王晓军一味的省钱，反而给了别人机会，材料以次充好。 …… 清香米线馆前面。 陈海刚下车，发现站着的几个装修工人，他居然认识工头。 那个工头曾经给母亲做手术，通过熟人找上他，希望提前三天。 陈海找白静帮忙，当即安排了手术，手术非常成功。 事后对陈海千恩万谢，要给一个大红包，他没有收。 一个人情欠下了，说以后有装修的事情尽管找他。 “还认识我吗？” “陈秘书，怎么是你？” “这是我的饭店，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这么巧。” 既然是熟人，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个工头表态：“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装修的事交给我，一定帮你弄好，不收工钱。” “工钱还是照旧吧，应该给的一分钱都不要少，你们也不容易，只要活做好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要不这样吧，其他人的工钱照旧，我自己的一分都不要。” 好不容易有一个还人情的机会。 陈海盛情难却，只能答应。 一件复杂的事，因为欠下人情，很快就解决。 陈海带着工头进入饭店，把装修意见说了一遍。 工头提了几个意见，弄的小饭店有了高档感。 看到二楼的时候，陈海吩咐：“这里弄成卧室吧，如果平时不住人，还要作为雅座使用，空间有点小，具体怎么设计咱们合计着来。” 陈海准备给他弄一个房间，给员工留一个，但这两个房间还要有雅座的功能。 至于万晓军一家使用的房间，留给他们一家子使用。 “那就弄一个隔断吧，最好把门窗换掉，隔音弄好一点，外面比较吵。” “行，你就当装修自己的饭店，有想法就用，不要帮我省钱……” 陈海准备一步到位。 这个饭店的装修，会把要回来的彩礼钱搭进去，还会搭上一年的工资。 突然又变得紧巴巴的。 想到父母等着大婚，想抱孙子，弄的电话也不敢打。 第19章 炮灰没有派上用场 连续三天，陈海忙着搞装修。 清香米线馆白天营业，晚上施工，五六个工人热火朝天的干活。 一楼的地板砖进行了更换，墙上换上壁布，天花板改成简约风格。 整体来说，符合年轻人的审美。 先搞定一楼，之后才会动二楼，估计一星期可以完工。 这期间陈海大部分时间在饭店当小工。 晚上几乎都在这里，白天会抽时间回望水乡一趟。 每次见到柳如菲，总能瞧见那双温柔的眼，翻着桃花，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好像在等待什么？ 第四天，中午下班前。 陈海来到乡政府，找到张虎牛主任。 其他人已经下班，也没有人叫，张主任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大觉。 呼噜声楼道那边都能够听到。 张虎牛每天骗老婆说他加班，其实是跟女人们打麻将，有时熬到很晚。 这弄得上班就是补觉，已经养成习惯。 “张主任，醒醒。” 陈海敲桌子没有用，用力推了几下。 “几缺一？” 张主任养好精神，晚上才能大战三圈，睁开眼睛发现不是牌友。 一时间有点发愣，居然是陈海。 这是他每天想念的人。 “当然是三缺一，张主任，我是来领任务的，你把陈永新的任务给我吧。” 张主任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上。 他忙着翻资料，突然停下了手，抬头问：“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陈永新的案子袁文杰已经领走了，还吩咐不要给别人，他要独自完成呢。” “什么时候的事？” 张主任大体说了一下袁文杰接任务的过程，在三天前，当时大家都在，都很惊奇。 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陈海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扭头就走。 “喂，你等等……” 张主任想让陈海选一个简单的，人已经消失在外面。 一个小时后。 陈海开车返回县城，敲御景园二十层的东户。 白静开的门。 他们正在吃午饭，不解陈海突然上门，事先没有打一个电话说他会来。 进门的陈海鞋没有换，直接走了进去，来到餐厅。 白仲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拿纸巾擦嘴。 陈海的视线移向张文爱，“你们怎么搞的，既然拜托了我，为什么通知袁文杰把陈永新的案子接走，他一旦接手，我就不能插手。” 张文爱眼神闪烁，缓缓起身。 “是这么回事，他打电话问我遇到什么麻烦事，我就告诉他了，还说你会帮忙。” 张文爱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吧？ 白仲庸问怎么回事？ 陈海没好气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天中午刚委托他，袁文杰下午就去望水乡接走任务，这不是巧合，而是有人通风报信。 白仲庸闻言，一拳擂在桌子上，大声问妻子，“你想害死我吗？”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张文爱瞪着眼，寸步不让。 白仲庸气得走来走去，回头抱怨妻子：“你不懂怎么对付陈永新，先让陈海打头阵，探一下口风，之后让袁文杰出来收拾烂摊子，现在顺序乱了。” 张文爱听不懂，茫然的问：“不都一样吗？” “一样个屁，先去的人摸底，袁文杰才能知己知彼。” 张文爱期期艾艾，问道：“你的意思这种案子陈海根本搞不定，必须袁文杰出马？” 白仲庸不住抱怨，说道：“袁文杰背后有王县长，陈海有什么？你想过袁文杰不了解底细，去了会是什么后果吗？会碰一鼻子灰。” 弄了半天，陈海只是一个探路者。 “既然你们不指望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陈海无语的告辞。 下午五点。 西装革履的袁文杰出现在白家门口。 白静最近请假不上班，白仲庸和妻子提前下班，发现袁文杰一直在门口等着。 两个人刚在一起，白静就不让男朋友进门。 就因为彼此都不愿低头，刚交往就开始冷战。 “你等好久了吧？” “刚来一会。” 袁文杰已经等了一个小时。 “事情办到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我特意来向您汇报。” 白仲庸急忙邀请进门。 袁文杰这个时间选的好，可以蹭一顿饭，可以跟白静多待一会。 只有经常见面，才能把感情培养起来。 当他们在沙发落座，白静在二楼探头探脑，之后走了下来。 袁文杰看到女朋友光着脚丫子，眼睛拔不出来，一直在流口水，视线跟着移动。 总觉得白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美的。 袁文杰见到了陈永新，也进行了实质性的谈判，对方居然不要钱。 而是提了一个过分要求。 突然有点难以启齿，但必须说。 “陈永新要求你们全家跪在他们大门口，跪三天三夜，伯父的事就会一笔勾销，他会写保证书。” “什么？” 刚坐下的白仲庸几乎要跳起来。 这就是谈判结果？ 狗屁不是！ 袁文杰不敢去看白静的杀人眼神，吞吞吐吐：“我尝试过用钱解决，可一直被骂，得知我是你们家未来女婿，骂的更厉害，说话非常难听。” 袁文杰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他结结巴巴解释：“人家不差钱，有钱人的红白喜事几乎都在那里做。我建议让您跪下赔礼道歉，他就提了这样一个要求。” “是你提出来的？” 白仲庸气得身子发抖，差点站不稳，脸都白了。 这是对他的侮辱！ 如果全家人下跪，他们永远抬不起头。 袁文杰眼看白家不满意，“我只是作为调解员陈述结果，没有答应他们。” 白仲庸这才气消了一点。 但袁文杰办事能力太差，几乎惊掉他的下巴。 第20章 旧情未了放不下 “袁文杰，我对你的期望很高，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白仲庸实在忍不住抱怨。 刚才差点气死他。 张文爱比较冷静一点，“你让王县长出面，就弄出这么一个方案？让我们全家人下跪？” 王县长是绝对不会同意这种方案的。 袁文杰眼看无法瞒下去，只好道：“我以为自己能够搞定，没有请王县长出山。” 这是不好意思开口吧？ 难道失宠了？ 突然之间，白家意识到这个女婿的靠山不给力。 “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张文爱走到跟前，没完没了抱怨：“你居然欺骗我，你说王县长会帮这个忙。” 张文爱气坏了，对于袁文杰的印象，急剧下降。 白仲庸直哼哼，“陈永新根本就不打算解决，就为了一次次的羞辱我，你居然看不出来，跑去丢人现眼！” 袁文杰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不敢抬头。 多年来，他经常被王县长呵斥，比这还严重，已经习惯了。 白仲庸吩咐：“赶快把案子交了吧，让陈海去，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袁文杰不住点头，他相信陈海去了不如他呢。 赶紧借口有事，急忙走人。 等到人影消失，白家都在唉声叹气。 袁文杰指望不上，恐怕只能依靠陈海。 “没想到袁文杰这么差劲，要不再找陈海吧？” 张文爱打破沉默，殷切的看着女儿。 白静当即摇头，“你们既然不相信陈海，让他去干嘛？” “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有效果呢。” 白静一直摇头，“我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他已经不爱我了，说的清清楚楚，我不想求他。” 白仲庸沉吟片刻，想到一个人，“要不让金玉找陈海，他们关系一直很好。” 一语提醒了梦中人，怎么把儿子给忘了。 张文爱一拍大腿，当即打电话。 白金玉一听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因为退婚的事闹僵了，不好意思开口。 “妈，你跟爸不好意思开口，难道我姐也不方便开口吗？不是说好好聚好散吗，怎么弄成这样子。” “我们不想让你姐开口，落下人情不好还，万一陈海要求复合怎么办？” “得了吧，姐夫好马不吃回头草，他想守住的是一段爱情，不是我姐这个女人。” 白金玉一针见血。 白静竖着耳朵听，心里很不是滋味。 难道在陈海心里，她已经不值得爱了吗？ “你不要管那么多，赶紧给你姐夫打电话。”张文爱催赶。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一直也在想办法，我跟姐夫联手，一定能够搞定陈永新。” 白金玉信誓旦旦。 ……… 三天后。 陈海开车去丽山景区时，接到白静的电话，想给弟弟捎一些东西。 这次出行是临时决定的。 白金玉打电话说他们实习的公司在景区搞团建，需要来一位家长。 他父母对于这种事不感兴趣，而白静上班走不开。 饭店的装修进入尾声，陈海有充足时间就答应下来。 奔驰车来到御景园小区门口。 白静早就拖着皮箱等待，放进后备箱之后，拉开门准备上车。 “有一个家长就可以了，东西给我，你不用去。” “正好这两天星期天，我出去散散心。” 白静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还带了一副墨镜。 脸上还有一个卡通口罩。 坐在副驾驶位置后，把外套脱了，系好保险带。 “你变了，如果是以前，巴不得我去呢。”白静噘着嘴巴观察。 陈海面无表情，保持沉默。 一些转变在分手后，悄然无声发生。 白静上次坐过这个车。 不解什么样的朋友，这么放心，让陈海一直用？ 她观察了一下内饰，有几个可爱小物件，怀疑是一个女人的车。 突然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问谁借的车？不会这么快有了女朋友吧？” 陈海连回答的心情都没有，像一个雕塑。 白静受不了这种冷漠，“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亏我心里对你念念不忘，总是担心你受不了分手的痛苦。” 陈海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难道我就不可以有女朋友？” 白静被问的哑口无言，她希望是这样。 她有意挑逗道：“你如果有女朋友，我马上跟袁文杰谈婚论嫁，生儿育女，看谁先受不了？” “你少来吓唬我，你跟袁文杰的关系我看在眼里，距离谈婚论嫁早着呢。” 陈海目不斜视看着前方道路，看上去没心情说话。 过了会，白静无趣道：“你不是不爱了吗？为什么介意袁文杰的存在呢？”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说明心里还是放不下。 白静突然不好意思开玩笑，觉得这样做不道德，她纠结道：“要不把车停到路边吧，我让你抱一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别人的车，不可以。” 白静瞪眼抱怨，就当她没有说。 几分钟后，张虎牛的电话到了，陈海看了一眼接起。 第21章 小舅子兵出险招 张主任开口就带着出了口气的痛快。 “陈海，你猜怎么着，袁文杰把陈永新的案子退了。 他接的时候跟我们吹牛，他说对我们来说是天大难题，对他是小菜一碟，现在被打脸了吧。 我猜非但没有进展，还被陈永新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活该他被骂，什么玩意！ 现在案子交给你吧，本来建议你选一个简单的，可你喜欢高难度。 不过你跟袁文杰不同，你的能力办那些简单案子是大材小用。 还有一件事，袁文杰居然把你的办公用品扔了，还要占你的房间。 我为了挺你，差点跟他打起来。 现在袁文杰找上了郝国勋书记，溜须拍马，想给人家当狗腿子。 他根本不知道乡政府派系斗争水火不容，选错了人。” 陈海插嘴。 “张主任，案子我接了，袁文杰是刚退的案子吗？” 张虎牛激动的不得了，“对啊，他刚走了。我要的你是就这句话，我不打扰你了，等你的好消息。” 陈海挂了电话。 白静奇怪的问：“为什么案子规定一个人接？” “只要完成两个就可以上副科职称，这是县委规定的奖励机制。” 陈海简单介绍。 白静非常不解：“袁文杰干什么？三天前就吩咐他退掉案子，怎么不听话？” 陈海猜测道：“可能他不想轻易放弃吧，说不定这几天一直在努力，实在是无奈才退的案子。” 白静脸色一变，“看来这个案子很难做，你有把握吗？” 陈海扭头看了一眼，“我连你都搞不定，陈永新就更不用说了，去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白静顿时很泄气，她以为陈海有把握呢。 小车停在路边，陈海跑到后面睡觉，用衣服盖在头上。 白静以为想在路边激情一下，看了一下周围环境，就算有车路过也是疾驰而过。 她脱了外套，刚躺进去，被一把推开：“你干嘛？你有男朋友，你忘了吗？” 白静羞得无地自容，“我……” 气得正要走，以后再也不理这个冷血男人，却被一把抱住倒向怀中。 她顿时就呜呜哭了，“我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 ……… 丽山景区有点远，开车四五个小时才到，一些路段没有高速。 这个景区平时没有什么人来，不收门票，成为一些公司团建的活动场地。 团建的目的就是公司花钱，给员工们放假的福利。 这种活动的意义在于让员工放松，同时给大家有一个交流的机会。 车停好之后。 陈海和白静来到一个游泳馆，里面人不多。 白金玉在教一个女生游泳，两个人嘻嘻哈哈十分快乐。 能够看出来，肢体接触方面比较大胆。 “金玉在谈恋爱？” 陈海看了一会，惊讶的问。 “我不知道啊，他没有跟我们说。” 白静也觉得十分奇怪。 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家里人。 陈海绕着泳池走了过去，发现穿着泳衣的女生长得可以，身材也不错。 能够看出来，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姑娘。 有几十人在这里玩，白静戴着口罩也走过去查看，想看弟弟的女朋友长相。 她差点叫出声。 居然是陈永新的女儿陈娟！ 突然明白她弟弟选择实习公司时，托关系换到这家公司。 原来用恋爱来搞定陈永新的女儿。 突然之间，她预感到不妙。 “走吧，不要管他们，咱们吃点东西。” 两个人出了游泳馆。 “怎么办？那是陈永新的女儿。”白静低声说话。 陈海最近研究这个案子，已经认出来。 如果激怒陈永新，案子非但办不了，难度会升级。 “金玉这是胡闹，他一定是故意的。”陈海准备返回去，还是克制住自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同居，不会通过这种方式逼陈永新放手吧？” 白静翻白眼，用手去掐前男友的胳膊。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就把我推倒了。” 陈海不知廉耻的笑。 坚持了两年才下手，对他来说太漫长了。 景区的风景不错。 公司出钱可以吃自助餐，只要报白金玉的名字，进行登记就行。 在一个餐厅中，已经坐下很多人。 很多家长来这里看望子女，得到一个不错的团圆机会，气氛热闹。 陈海和白静各自端了一个盘子，挑了一些菜，在一个桌子旁坐下。 白静打量周围，拉陈海的胳膊，示意他看一个地方。 陈永新夫妻居然都来了，跟公司的领导在一起，看上去相谈甚欢。 “金玉在干嘛？陈娟把父母叫来了，他还搞人家的女儿。” 白静急得没心思吃饭，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你不要慌，等金玉来了问一下情况再说。” 陈海也有点不安。 陈永新对白家非常讨厌，白金玉这是火上浇油。 如果得知金玉是白仲庸的儿子，恐怕会翻脸。 不到五十岁的陈永新红光满面，娶了一个南方老婆，岳父非常有钱。 他的老婆并不漂亮，看上去也是场面上的人，皮肤有点黑。 他们这次出行还带了一个身高体大保镖，不远不近跟着。 如果一怒之下让人打断金玉的腿，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陈海考虑了一会，“我还是跑吧，为了你们家的事，我怕被人打断腿。” “你不要跑，你路上玩了我，难道忘了？” 白静急忙恳求。 “我有吗？” 陈海不承认，此地不宜久留。 第22章 事情败露，难以收场 白金玉今天有两件事情要做。 第一件，他得让陈永新知道，他在跟他的女儿谈恋爱。 第二件，他是白仲庸的儿子。 介于这两件事的坦白，都需要冒很大风险，就把姐夫请来了。 如果打起来，一个姐夫能顶他的三个家属。 细说起来这事做的有点不厚道，他不断创造机会跟陈娟邂逅，成功引起对方的注意。 陈娟看出他的心思，落落大方问是不是想追求她？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约会，感情不断升温。 陈娟一米六三，这身高在女生中间已经不算矮，一旦穿上高跟鞋，起码又加一寸多。 长得漂亮，唯一的缺点是像了她的母亲，皮肤有点黑。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把雪白肌肤当成美，就有人喜欢小麦色，白金玉就是这种人，认为这种酮体最美。 “走吧，再不去的话，午饭就要错过了。” 白金玉看到姐夫到了，才敢去餐厅见他家的仇人。 说仇人有点偏激，说债主更加恰切一点。 陈娟是微微发胖的体型，这体型是男人们的最爱，但她却十分介意，总是惦记着减肥的事。 经常不吃午饭，也在拼命运动锻炼。 “你帮我穿衣服吧，我累得没有力气了。” 情窦初开的姑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把眼睛闭上。 她选的粉红色比基尼，绝对是最大胆的一款，把身材之美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 白金玉总是不敢去看，又忍不住盯着看，有时手会不小心碰到，整个人仿佛中电一般。 一天到晚要承受这种诱惑，非常难受。 两个人在更衣室，差点爆发激烈的火花。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是谈恋爱的季节，眼里只有喜欢的人。 陈娟明显很喜欢白金玉，像一个粘人的小姑娘，他们如果突破接触界限偷尝禁果，是非常有可能的。 可白金玉并不是因为喜欢，跟这个姑娘在一起。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做，只是希望借着这个姑娘来解决陈永新的问题。 他因为抱着一种见不得光的目的，很难把真情放在眼前姑娘身上。 每当就要管不住自己的时候，跑到卫生间打自己耳光，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骂自己是一个畜生。 他遇到一个很喜欢他的姑娘。 他的内心非常惧怕，后悔做了这件事。 而这个大麻烦，除了姐夫，没有任何人敢插手。 “走吧，你不要怪我，一想到要见你的父母，我就腿抖。” “怕什么？有我呢，他们又不会吃了你。” 陈娟发现男朋友心不在焉，明显不在状态，估计是不敢见她的父母。 今天才告诉父母她有了男朋友，在一起已经三个月，她爸妈才急匆匆赶来。 不然的话，他们平时很忙，不会参加这种团建活动。 两个人出了游泳馆。 他们穿着休闲情侣装，哪怕走路也会说说笑笑，手拉手黏在一起。 一看就是情侣，而且关系极好。 还没有到餐厅呢，陈永新的妻子刘慧慧一个人出来找人。 之前打电话没有人接，有点不放心。 远远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几乎贴在一个帅气后生身上，心里就咯噔一下，看出彼此感情的不对等。 白金玉一米七五，他的发型简约，容貌像极了小鲜肉。 在他身上，很难看到男子气概。 可一些女生偏偏喜欢这一款，喜欢的不得了。 刘慧慧还没有过去呢，看到一个女生跑来，羞羞答答给了白金玉一件礼物，什么也不敢说，留恋的看了一眼跑开。 是一个精致的盒子，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陈娟紧张的想看，估计里面有情书一类的卡片，要么是约会，有可能给小礼物。 但白金玉看都不看，随手扔给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妈，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态度，惹的陈娟上脸就亲，给了一顿奖励。 突然看到母亲就在不远处的绿化带旁边，差点羞的没脸见人。 “妈，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你看他帅吧？” 陈娟拉着白金玉走了过去，不好意思的介绍。 “他的确帅，他明显不愁一个女朋友，你能拴住他的心吗？” 刘慧慧看到男孩不敢看她，为女儿担心。 她担心，这是女儿人生一劫，将来要承受生不如死的分手痛苦。 “妈，他一点都不花心，他为了我拒绝了好几个女生呢。” 陈娟骄傲道。 可刘慧慧的眉头始终无法展开，她知道追求者太多，男人很容易对其他女生动心。 “你不要被男人的表象欺骗，他们面对你的时候，总是最好的一面。”刘慧慧话锋一转问：“你有没有告诉他，你的家庭？” “没有。”陈娟急忙摇头，“你们吩咐过，不要说出去。” “那……你们有没有……同居？” 刘慧慧像审问一样，给了两个年轻人极大压力。 陈娟没想到母亲问这种问题，羞的脸蛋都红了，“还没有，他说双方家长没有同意之前，不可以踏出这一步。” 没有同居。 刘慧慧心里一松，没有她想象的糟糕。 看来这个男孩是认真的。 “他叫什么？哪里的人，他父母是做什么的？” 提到这个，陈娟知道一些。 她吞吞吐吐道：“他叫白金玉，离阳县人，父母是医生，有一个姐姐已经参加工作，他是家里独子，妈，我猜他的家庭没法跟咱们比，但我很喜欢他，你们不要为难他。” “你说什么？他叫白金玉！” 刘慧慧骤然变色，声音突然高了几度。 她对于白仲庸的家庭了如指掌，那是她丈夫心里的一根刺。 她丈夫为白仲庸背了黑锅，白仲庸一直回避，不愿为那件事负责，毁了她丈夫的前途。 “妈，你怎么了？” 陈娟紧张的看着，看到母亲狠狠的盯着自己的男朋友，咬牙切齿的样子，把她吓坏了。 好像母亲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比她还了解。 “你跟我来！” 刘慧慧愤怒上前，一把抓住白金玉的衣领，马上就要带走。 陈娟已经吓哭，这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母亲这么恨自己的男朋友？ 而她的男朋友，从始至终低着头，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表示迷茫，也没有表示抗议。 她十分疑惑，难道男朋友不但知道她的母亲，也知道她的家庭？ 如果很早就知道她是谁，但是不说，那就太可怕了。 第23章 三打一不是对手 尽管白金玉早就做好准备，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差点吓得尿裤子。 幸亏来的是陈娟的母亲，不是父亲，不然的话，当场挨一顿揍是轻的。 虽然刘慧慧没有陈永新可怕，可这个女人也不简单，她的身边还有一位身高体大的保镖，在不到三米处候着。 保镖戴着大墨镜，一身黑西装，体重起码三百斤，身高达到一米九。 大汉站姿笔直，双手搭在小肚位置，往那里一站，就给人生人勿近感。 面对这种大汉，大部分人会有压力，会升起无力抵抗的感觉。 好在白金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一个人赶到了，就是陈海。 他刚才把手伸进衣服里面，给姐夫发信息，发了两个字：救命！ 就在要被带走之时，陈海气喘吁吁跑过来，拦住女人的去路。 “你好，刘女士，我曾是白静的未婚夫，我叫陈海，我跟金玉关系不错，我不会允许你们带走他。” 陈海简单的介绍自己，称呼非常别致，喊刘慧慧刘女士。 这是非常尊敬的称呼。 还不等女人反应过来，陈海突然动手抢人。 哪知刚伸手，就感觉身后有人，自己脚不沾地被拎了起来。 保镖出手了。 力气出奇的大，直接将陈海拉开，顺势勒住他的脖子。 陈海感到一阵窒息感传来，双手去扳脖子上的胳膊，无法挣脱，终于换了一口气。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应过来的陈娟，惊慌失措拦住自己的母亲。 她担心男朋友会被带到没人的地方挨揍。 刘慧慧恨铁不成钢。 “他是白仲庸的儿子，他有意接近你，你怎么那么傻！” 一听白仲庸的名字，陈娟如梦方醒，脸色极差。 她不傻，马上明白白金玉找上她，主要为了什么。 恐怕不是看上她，而是为了他家的麻烦事。 “妈，白仲庸犯下的错，不要牵扯后代好吗？金玉是好人，我能看出来，他是爱我的。” 陈娟在极短的时间，就选择了一种立场，不让事情激化。 “你傻啊！他不爱你，他只是希望通过你说服你父亲，这种阴险小人，你要离他远点！” 刘慧慧一直不撒手，想拉白金玉走，到他们的车上，直接带回家。 她要给这个年轻人一个深刻教训，一辈子躲着她的女儿。 “我跟你们拼了！” 谁知逆来顺受一直不反抗的白金玉，看到姐夫被人勒住脖子，痛苦的挣扎。 他的愤怒点突然爆发。 一把挣脱了女人的手，跑过去飞起一脚。 陈海和白金玉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五大三粗保镖的对手。 保镖不是头脑简单之人，这是大小姐的男朋友，他不可以还手。 仅仅一个转身，就拎着陈海转了一个圈，导致白金玉的一脚踹到陈海的肚子上。 陈海痛苦的啊了一声。 他打袁文杰时，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一边倒。 到了这个大汉手上，从始至终无法站稳，就没办法发挥。 眼看白金玉疯了一样，把愤怒放在大汉身上，可无论拳头还是脚，几乎都落在陈海身上。 这才意识到，这个保镖不是浪得虚名，人家练过。 眼看弄的不可开交，白静冲进场中，大声呵斥：“还有没有王法？放手！” 白静居然跟泼妇一样，一把抱着大汉的胳膊，用嘴去咬大汉的手。 在其他人眼里，陈海的脖子被勒住，这样下去会死人。 那个铁塔一样的大汉，手上吃疼，一怒之下挥拳要打白静，无意中瞥到一件金光闪闪之物。 他以为是一把匕首，眼看要捅进他的肚子里，急忙把怀中之人推开。 而同时，发现被他控制的陈海，眼神非常冷峻，警告他不要打女人。 如果他真的打了人，刀子必然捅进他的肚子里。 到时候先死的是他。 “你，你参过军？” 大汉急忙保持距离，他大意了，没有发现对方袖口藏了一把刀。 他在一瞬间，居然看到一种类似杀气的可怕眼神。 “我还立过三等功呢，拿着狼牙棒放倒三十人。” 大汉脸色一正，想到一个传奇人物，急忙躬身行礼：“对不起，冒犯了，你们走吧。” 大汉有一条戒律，不跟退伍军人动手。 当他听到狼牙棒三个字，想起西南边境冲突，石头棍棒之下，有人残废有人送命。 这是保家卫国，上过战场的人，他内心无比崇敬。 陈海急忙拉白静和白金玉走。 他根本没有匕首，只是一件不锈钢餐具，是一把勺子。 故意露出一部分，吓退了对手。 三个人狼狈而去。 刘慧慧一直被哭哭啼啼的女儿拉着，不让去追。 而刘慧慧不能命令刘铁柱，当初签合同时，上面就有一条不跟军界的人发生冲突。 “你爸呢？白家太过分了！” 刘慧慧气得没地方发泄，怪丈夫还没有出来。 要是陈永新在，陈海三人根本走不脱。 “妈，冤家宜解不宜结，金玉一直在讨好我，逗我开心，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你们消气。” “白家没好人，你不要为他们辩解，那个陈海还可以，他跟你爸一样也是受害者。” 刘慧慧态度坚决。 陈海的身份，不只是白家弃婿，还是一个举报人。 敢举报县委书记，这需要多大的胆量和气度。 刘慧慧不在乎得罪白家人，但不想跟陈海这种人结仇。 至于陈海是用刀吓退保镖的，其他人都没有看见。 “我该怎么办？我离不开金玉，求你们了，为了我们俩不要闹了。” 陈娟哭哭啼啼恳求。 她处在热恋阶段，一天不见白金玉就心慌。 刘慧慧根本不搭理女儿，扭头给丈夫打电话，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陈永新心心念念想见女儿的男朋友，因为女儿在电话中一直夸，可见喜欢的不得了。 可他们电话中没有问叫什么，以及对方的背景。 准备见面之后，了解一下年轻人怎么样。 哪知道是白家那个逆子！ 刘慧慧电话打一个不停，一直抱怨丈夫不关心女儿，才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没有发现，刘铁柱取下眼镜，给大小姐使了一个眼神。 陈娟心领会神，不声不响走人。 等她出了绿化带，飞奔一样去追白金玉等人。 老天有眼，就在陈海等人上车的时候，终于被她追到了。 “金玉……” 陈娟跑的快，累的不断咳嗽。 她气喘吁吁，弯着腰咳嗽，话也说不出来。 白静看出姑娘的气色不对，已经脸如白纸，急忙拿了一瓶矿泉水，让她慢慢喝下。 “你怎么身体这么差？” “我，我为了减肥几乎不吃饭……” 何止不吃饭，还会不断运动。 白静见过这种病人，因为跟男朋友亲热，分泌会加快，可营养上不去，就会透支体内一些器官的功能，导致一些器官衰竭。 “你怎么这么傻？你会留下一辈子病根，将来体弱多病，最严重的情况不能生育，常年是一个药篓子。” “不会吧？” 陈娟吓傻了。 她担心发胖之后，男朋友不喜欢她，就拼命减肥。 已经减了二十多斤呢。 “跟我走吧，我帮你检查一下，现在挽救还来得及。” 陈娟不知道是不是危言耸听，但还是乖乖上了车。 第24章 招兵买马备战 四个人一路回到县城。 白静带着陈娟安排住院事宜，白金玉留在医院伺候着。 陈海本来准备回望水乡，考虑到陈永新会跟来，准备在这里住一夜。 在回来的路上，陈娟接到父亲的电话，担心她的安危。 刘慧慧原来准备把白金玉带回深海市，逼白仲庸上门处理过去的事，谁知冒出一个陈海抢人，反而把女儿弄丢了。 女儿到了仇人手上。 尽管陈娟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陈永新始终不相信，认为女儿受到了控制。 医院待了一段时间后，陈海回到清香米线馆。 天色已经黄昏，很多商铺开了灯。 陈海给柳如菲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怎么把事情弄成这样？白金玉这是帮倒忙，他把事情激化了。” 柳如菲一听就焦急起来。 他们本来商量了一套方案，准备在深海市接触陈永新，事情会慢慢来。 现在被突发状况搞懵。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本来是一个中间人，现在已经站在白家这一边，要不你给陈永新打一个电话，你来当这个中间人？” “看来只能我出马，我马上租车去你那里，你要想办法稳住他们，特别是白家人，不要让他们添乱子。” “我猜陈永新投鼠忌器，毕竟陈娟在我们手上。” 陈海佩服白静把陈娟请来。 陈娟并不是什么要人命的病，回深海市医院治疗更适合。 “你在他们手上没有吃亏吧？陈永新身边有保镖，他家别墅的安保人员都跟他称兄道弟，那些人可以为他卖命。” “差点脱不了身，那个刘铁柱几个我都摆不平，幸亏他是一个讲原则的人。” “刘铁柱也在？你们没有断胳膊断腿，已经很幸运。” 柳如菲不胜唏嘘。 陈海在路上，通过陈娟了解过刘铁柱的底细，也是一个退伍军人。 曾经保护过比较重要的人物。 但此人有时候控制不住出手的欲望，伤及了无辜的百姓，因为犯错办理了退伍。 除了当保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他保护过重要人物，经验丰富，比民间的保镖强了许多倍。 柳如菲挂了电话之后，开始联系陈永新。 陈永新从深海市调集一些打手过来，五辆小车汇合之后，浩浩荡荡进入离阳县。 这期间，他接到过白仲庸托人打来的电话，三言两语就挂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白静路上就向父母汇报状况，白仲庸和妻子担心儿子的安危，吓得慌了神。 陈永新明显气的不轻。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柳秘书，白仲庸能够请动你出马，让我没有想到。不过呢，不管是谁来了今天都不好使。他们有错在先，不但勾引我女儿，还把我女儿带走……” 陈永新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你的身份，女人里面也算一个人物，可你要帮白家的话，不要怪我不给面子。” 柳如菲先让对方把气话说完，她才开口。 “你误会了，不是白仲庸请的我，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不是他还能有谁？” 陈永新不信，现在打电话的，都在帮白家求情。 陌生电话他已经不接。 柳如菲不再藏着掖着，“陈海拜托的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的如此坚决，让陈永新心生忌惮。 如果是这样的话，动陈海，就是动她柳如菲。 一个把县委书记掀下马的女人，他可不敢得罪。 “好吧，咱们长话短说吧，你可以当中间人，但解决方案必须让我满意……” “没问题……” 此刻，医院中。 白仲庸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把儿子骂了许多回。 哪怕是两个人不知情谈上恋爱，陈永新也会怀疑是有意的。 本来人家有气，现在火上浇油。 白金玉从始至终不说话，他早就担心这样做反而会坏事，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他觉得自己很无能，反而把事情弄的一团糟。 担心他们坏事，陈海将他们锁在一个房间。 “陈海去哪里了，他不会躲起来吧？” 白仲庸走来走去，六神无主，不断在门口了望。 这是他的科室，感到一点都不安全。 张文爱联系上袁文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希望找人把陈永新的怒火降下来。 袁文杰听到打起来了，心惊胆战。 他觉得陈海没有被打残废，有点可惜。 “您放心，我会联系人劝说陈永新。” “那就麻烦你了，我怕他们伤害金玉，现在这里需要男人，你过来吧。” “我在望水乡呢，最近工作忙，晚上也在加班。” “你请个假来吧，万一打起来，我们需要人手。” “好吧，我尽量请假……” 袁文杰挂了电话。 张文爱因为这件事，不断上卫生间，几分钟一趟。 打完电话发现陈海到了，就在她的身后。 陈海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王晓军，手中拿着一物，用衣服抱着。 不知道是刀，还是钢管。 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皮肤黝黑，模样虎头虎脑，是张海霞大哥的儿子，叫张小虎。 张小虎当年考上二本大学，在没有去学校以前上山玩，结果跌断一条腿。 脚腕处粉碎性骨折，弄的走路有点瘸。 因为手术当时没有做好，反反复复弄了几年，把上大学的机会错过了。 这件事导致年轻人有点忧郁，但他不能一直待在家弄几亩地，成为家庭的负担。 可找工作的话，因为是残疾人，没有人要。 现在终于有了养活自己的工作，准备负责送餐业务。 陈海给张小虎的工资，和王晓军是一样的，但没有经营管理分红。 这让张小虎非常感激，二楼中间的房间是他的，接送妞妞成为他的事情。 陈海回饭店叫人，让他们充当一下人数，撑一下场子。 王晓军他们二话不说就跟来了。 当三个大男人出现，张文爱仿佛看到救星，急忙邀请进入房间，茶水香烟伺候着。 第25章 有担当的男人 陈海出去打电话的功夫，张文爱问起两个陌生男人的来历。 能够看出来，他们都比较讲义气，这是可以派上用场的人。 “你们放心，陈海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是他的朋友，如果有人动他，除非踩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张小虎也不住点头，觉得这是一个报恩的机会。 “没想到陈海有你们这么好的朋友，你们在哪上班？” 张文爱打量一番问。 能够看出来，这是非常普通的底层打工人。 “我们在附近饭店打工，离你们这里不远，商会街，名字叫清香米线馆……” 王晓军考虑到，将来会来这里送餐，需要这些领导照顾，有意混一个熟脸。 万一遇到什么事，比如门房不让进，还有医院食堂承包人的欺负，包括一些领导不希望他们进出一些科室，这种小麻烦副院长能够解决。 “米线馆，我可能以前去过，想不起来了。” 张文爱随口说道，因为有心事没有多问。 过了会，陈海走了进来，神色有点凝重。 他跟柳如菲打了一通电话，对于陈永新的动向有所了解。 “陈永新到了，他们带了二十多人，我去外面拦住他们。” 一听二十多人，惊的白仲庸夫妻水杯掉在地上。 弄这么多人，必然是为了打架，如果在医院闹起来怎么办？ 作为医院领导，他们要负主要责任。 “怎么办？袁文杰呢？他怎么还不来。” 张文爱直跺脚，手开始抖，又开始打电话。 没想到对方已经关机，让她愣了好半天，有点找不到北。 袁文杰见识过陈永新的底蕴，根本没有胆量继续参与这件事。 听说陈海打架吃了亏，他就不来献丑了。 “怎么关机了呢？” 张文爱十分茫然，带着一丝绝望。 作为他们家未来的女婿，这种场合必须到场。 看来吓破了胆，不敢露面。 “就算袁文杰到了也没用。”白仲庸早就看出来，袁文杰不敢来，回头吩咐陈海，“陈海，只能你们出面了，如果我们出面的话，他们在气头上，见面就会打起来。” 白仲庸老脸有点发红。 他们家的事，需要陈海这个外人解决。 “我们三个人拦不住那些人，我已经请柳如菲出面，她愿意当中间人。” 陈海原来不准备提柳如菲，还是说了出来。 柳如菲的行踪一直是保密的，除非亲近之人，其他人不知道她在哪里。 可今晚过后，一些领导会不安，柳如菲又出现了。 “柳如菲，县委第一秘书？” 白仲庸听到这个名字，脸颊涨得通红，心中升起巨大感激。 那是一个本事不小的女人。 “柳如菲正在往这里赶，大约半小时就到，她会打电话稳住陈永新那些人。” 陈海如实相告。 “太好了，你居然能把柳如菲请来。” 白仲庸激动的握住陈海的手，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在最无助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插手他们家的破事，陈海站了出来。 没有跟他们记仇，这是看在白静和金玉的面子上。 “我出去拖住他们，等到柳如菲到了，事情就会出现转机。” 陈海打了一个眼色，王晓军二人已经准备好，出去应战。 张文爱将一个包包塞到陈海手上，里面都是他们收礼收到的好烟，正好派上用场。 “陈海，阿姨没有看错你，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跟他们起冲突。” 张文爱不放心，担心人少出去挨打。 三个人消失在楼道尽头。 这一幕感动了张文爱，内心有点愧疚。 “老白，如果陈海有房有车有一官半职，是一个不错的女婿。” “但愿他能搞定陈永新。” 白仲庸强作镇定。 现在的陈海，俨然成为这个家的主心骨。 两个人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万一控制不了局势就报警，尽管报警将来的报复会更狠。 “袁文杰呢，他太让我失望了，我看他还有脸上门吗？” 张文爱又打电话，发现还是关机。 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袁文杰是他们最大的希望，没想到当了逃兵，不管女朋友的死活。 天色黑暗。 白仲庸试图在窗户上看医院大门口什么情况，什么也看不见。 他吩咐老婆，“不管事情什么结果，我们不能慢待了陈海和他的朋友，那个柳如菲也要好好感谢一番。” 张文爱当然懂礼尚往来。 地下室有很多烟酒礼品，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此刻，医院大门口附近。 陈海面对陈永新等人。 黑暗中停了五辆车，其他人都没有下来，只有陈永新和李铁柱站在外面。 刘慧慧已经带了两个打手进入医院，查找女儿的病房。 因为父母的口气差，陈娟不敢告诉母亲她在哪，撒谎说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哪？ 这导致刘慧慧认为，女儿被软禁了。 陈家的愤怒已经达到顶点，不介意今晚见点血。 第26章 投桃报李 王晓军手中拿着一件隐蔽性武器，张小虎拿着一个包，在陈海的吩咐之下停下脚步。 之后，他一个人走了过去。 这一幕落在对面人们眼中，怀疑那个包里面都是砍人的刀具。 一个藏着匕首的陈海，就让陈永新不敢小觑。 现在出现三个不要命的。 而他们的对头是白家，并不是这些人，跟这些人发生冲突没有意义。 “你们把我女儿怎么样了？不要以为我陈永新家大业大，不敢铤而走险！” 陈永新上前几步愤怒开口。 任何事情都没有女儿的安全重要，先把女儿救出来再说。 “陈老板，消消气，你先看看这个。” 陈海将一份化验单递了过去，上面是关于陈娟的检查结果，以及病情的分析。 陈永新疑惑的打开手电，仔细看了一会，神色变得非常不安。 他们平时非常忙，没时间关心女儿，出现了重大的疏忽。 “这……” 抬头时，陈永新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陈海微笑着道：“这是白静发现的，她建议陈娟做全面检查，她过度减肥伤害了身体，需要调养，白静会负责到底。” 虽然在谈论陈娟的病情，却是给了对方一个人情。 双方心照不宣。 “看来我误会了。”陈永新担心女儿受到虐待，没想到女儿正在被盛情款待，他当即给妻子打电话，把这件事说了一下。 刘慧慧正在医院找人呢。 听到丈夫解释，才按捺住爆发一场，大闹医院的脾气。 回过头来，陈永新说道：“你有柳如菲这种红颜知己，为何还要给白家卖命？” 陈永新认为这是为了追回白静。 陈海很难解释。 这是他的工作，同时也是白静的事情，不能不管。 “我们虽然分手，可依旧还是朋友，如果她有难，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陈海招了一下手。 小虎马上过来，把包包递给陈海，又退回原来的位置。 “这些烟拿去抽吧，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至于怎么解决，等柳如菲来了再说。” 陈海把包包递过去。 陈永新居然担心有诈，怀疑里面有危险品，不敢去接。 万一突然控制他，怎么办？ 刘铁柱走过来了，这种时候就用到保镖出面，铁塔一样的大汉，直接拎起包返回去。 里面都是好烟，大约二十来条，并不是他们想象的刀具。 刘铁柱给每辆车里面塞进去几条，很快里面腾云驾雾起来。 这些人出来一趟会有不少好处，还要大吃大喝一顿。 到现在为止，又是帮女儿看病，又是送烟。 哪怕陈永新准备给白家一个难看，也开始收敛。 这时，刘慧慧返回来了，身后跟着俩个年轻打手。 她走到陈海面前停下，从脸色看心情非常差，几乎处于爆发的边缘。 “我要见女儿，我一刻都不能等。” 什么事都没有女儿重要。 陈海不想现在交人，控制陈娟不失为一步棋，让对方投鼠忌器。 一旦陈娟没事，陈永新会放心大胆的行动。 “她现在还在接受检查，最多半小时，我让她出现在你的前面。” “我现在就要见女儿，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刘慧慧突然吼起来，伸手就要抓陈海的衣领。 一旦拉拉扯扯，王晓军他们必然冲过来，刘铁柱也会出手。 虽然刘铁柱不会伤害陈海，但对王晓军他们不会留手。 “好吧，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眼看要出事，陈海无法玩拖字诀。 控制了女儿，作为母亲能够不急吗？ 换了其他女人，早就扑在身上打在一起。 眼看陈海拨电话，刘慧慧铁青着脸，恼火的监视着。 好像陈海就是那个绑架她女儿的头目。 很快，白静的电话通了。 陈海有意按开免提，让其他人听到：“娟娟没事吧？” “她没事，正在跟我弟头对头看短剧呢，我真佩服他们心大，陈海，外面什么情况？你没事吧？” 白静紧张的声音传来。 之前不允许他们主动打电话，现在终于可以通话。 “我没事，我正在跟娟娟的父母解释一些事情，等会柳如菲会来当中间人，事情很快能够解决。” 说到柳如菲，白静想起一个女人。 当初在县委，柳如菲和陈海关系极好，她差点以为两个人好上了。 曾经让她紧张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怎么会想到请她帮忙，你们是不是一直有联系？” 白静莫名的感到恐慌，那是一个让她压力很大的女人。 “最近才有了联系，她之前一直在纪委那里。” 陈海简单的回答。 “她愿意帮忙一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白静不方便表达她的醋意。 “让陈娟接电话吧。” 电话到了陈娟手上，“陈海叔叔，我爸妈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们是体面人，怎么可能为难我呢？我问你一件事，我们带你回来的过程中，有没有强迫你，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都是我自愿的，我已经跟我爸妈沟通过，可他们不相信。” 父母关心孩子，陈海能够理解，总是会想的非常严重。 甚至把他们当成违法人员。 陈海继续道：“金玉的父亲曾经做了对不起你父亲的事，这的确是他的不对，没有可辩解的，我现在征求你的意见，一直这样闹下去，还是化干戈为玉？” “当然是和解，其实很多事情有两面性，我父亲当年如果当了医生，就不会南下打工遇到我母亲，就不会有我。 如果他们之前没有过节，金玉就不会找上我，让我遇到一个喜欢的人……” 小姑娘没心没肺，总是往好的方面想。 这态度在陈海的意料之中。 “谢谢你，你是一个好姑娘，你把电话给金玉吧，我跟他说几句话。” “好的。” 手机到了白金玉的手中，他一直在旁边听着呢，但跟陈娟一样，不知道陈永新他们就在陈海的旁边。 第27章 做思想工作 陈海开口就带着突然审问的意思。 “金玉，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你的初衷，我想陈娟也是如此，你说说吧？你是因为喜欢跟陈娟在一起，还是为了你们家的事逢场作戏？” 陈海的问话都是陈永新夫妻想知道的。 “姐夫……” 白金玉没想到当陈娟的面，问这种敏感问题。 而且直截了当。 白金玉还不知道，现在正在通过电话这种形式，让陈永新夫妻判断，他的动机。 他的态度非常重要。 “你不要废话，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也大胆说起来，男欢女爱全靠自愿，没有人逼你。” 陈海听到白金玉迟疑，就赶紧插嘴，免得陈家怀疑。 他开始怀疑，白金玉动机不良。 但现在绝对不能暴露。 “姐夫，我承认开始想通过她化解恩怨，可随着这段时间的交往，她已经成为我的最爱。我现在担心她父母不同意，会拆散我们。 我跟陈娟在一起很快乐，作为她的男朋友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白金玉的反应快，主要是陈娟在旁边呢。 陈海松了口气，好像又过了一关似的。 万一白金玉说不喜欢，他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场面，恐怕柳如菲来了也没有用。 接下来陈海拖时间，“你知不知道，你跟陈娟在一起是高攀了，她的家境根本不是你们家可以比，门不当户不对。” 说到这个，其实白金玉并没有想过。 他还没有想过一辈子跟陈娟在一起，就不会考虑她的家境。 “我不管什么门当户对，只要两个人合得来就可以了。我承诺，除非陈娟不喜欢我主动提分手，我是不会不要她的。 陈娟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她出身在那种有钱人家庭，没有大小姐脾气，非常难得。 我非常感谢陈永新叔叔和伯母，培养了这么一个好女儿，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好人。” 白金玉头脑过人，借着跟姐夫说话，向旁边的陈娟表忠心。 这让陈娟十分开心快乐，一直靠在男朋友身上，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等到电话挂了，陈海又拨通一个人，那就是白仲庸。 现在成为电话会议了，一些当事人不敢出面，但必须有所表态。 白仲庸如果来到现场，说不定三言两语就吵吵闹闹打起来。 但在电话里面应该怎么表示，难不倒这位当过副院长的人。 “陈永新，我诚恳向你道歉，其实当时的方案是院长他们开会决定的，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 当然了，你把火气放在我身上，也是应该的，我不怪你。 当年的事情其实我也很冤，病人的家属隐瞒了老人的病史，导致麻醉剂过量。 我作为重要的医生，如果有重大失误，会影响整个医院声誉，所以医院领导想到推在你这个新人身上。 我其实也付出不少，病人家属不依不饶要了一笔钱，我差点过不了这个坎，还是文爱她父亲拿出一笔钱，才让我度过这一关。 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但毁了你的前途是事实，你现在要求什么赔偿方案我都接。 不过你不要钱，咱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如果你女儿想做金玉的媳妇，我在此发誓，我们会当亲生女儿对待，不会让她有任何难过。” 白仲庸说完了。 对面的陈永新大约是想起当年憋屈之事，流了几眼泪，一声不吭。 曾经经历一段很黑暗的时光，直到遇到他现在的妻子，才终于走出来。 要不然，一辈子毁了。 张文爱的声音传来，“仲庸这些年因为你们不断举报，他已经受到了惩罚，比同龄人老了十岁。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一直寻求解决办法，可你们存心报复，让我们一家不得安宁。 现在孩子们大了，他们到了谈婚论嫁找对象的年龄，我们不希望这件事还困扰咱们两家。 听说柳如菲要来，她是一个局外人，让她当中间人商量一个解决方案吧，求求你们了。” 该联系的人都联系过了，每个人的态度摆在那里。 现在就看陈永新的意思，要继续闹下去，还是今晚就做一个了断？ 如果没有陈娟和金玉这一层关系，他们肯定会闹，直到白仲庸死了为止。 但现在，不得不考虑一件事，万一陈娟要嫁白金玉怎么办？ 如果把白家得罪的太厉害，将来会给儿媳妇好脸吗？ 恐怕不会同意进门吧。 陈海的电话打了十几分钟，一辆出租车急驶而来，柳如菲终于到了。 下车以后先查看陈海有没有受了伤，陈海大体上把他刚才做的工作三言两句交代了一下。 柳如菲心中有数后，走向陈永新夫妻，发现他们也在嘀嘀咕咕，商量一些事情。 关于白金玉和他们女儿恋情的事。 之前就没有认真考虑过，以为白金玉欺骗感情，现在不是很确定。 “柳秘书，你终于来了，其实陈海已经把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不愧是当过县委书记秘书的人物。” 陈永新的态度有了变化，客气的招呼着。 柳如菲一脸和谐笑容，先向刘慧慧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但对方绷着个脸没有任何表示。 之后视线移向陈老板。 “陈老板，我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你好歹也是商界名流，你应该懂一个道理，商不跟官斗。”柳如菲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举报白仲庸合情合理，可你去的那些单位，领导没有一个不讨厌你。 为了区区一个白仲庸，让很多领导不高兴，你觉得值得吗？” 柳如菲意味深长问。 这是她来之前，一路上思考的一个问题。 陈永新对于这个问题好像有所考虑，没有多想就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早就发现举报会影响的事业，事实上已经一年多没有举报，不过有人借这件事想敲白仲庸一笔钱，那是他们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这是一个新信息。 柳如菲一直觉得陈永新是聪明之人，不会犯低级错误，举报对他没有好处。 闻言急忙问：“如此说来，你知道谁想从白仲庸手上捞一笔？” 原来不是陈永新搞事，而是另有其人。 第28章 搞白仲庸另有其人 陈永新当然知道是谁搞事。 有人专门找他了解当年之事，信誓旦旦要给白仲庸一个教训。 他当时就明白，白仲庸得罪了其他人。 “柳秘书，有些人我惹不起，那是他们的事，你不要问了。因为白仲庸牵扯出很多牛鬼蛇神，我已经后悔，今天就结束吧，咱们商量一个解决方案。” 柳如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已经订好酒店，走吧。” 已经晚上九点，总不能让这么多人饿着肚子。 陈永新同意之后，邀请柳如菲上车。 发现陈海没有跟来，“让陈海也去吧，刘铁柱很想跟他交朋友。” 柳如菲没有同意。 她不希望陈海跟刘铁柱这类人成为朋友，因为这些人几乎都有大大小小案底。 一旦成为朋友之后，陈海比较讲义气，会被这些人连累。 “今天这种场合他不适合来，我已经退出官场，已经无所谓。他还在呢，你懂我的意思？” 陈永新似懂非懂，只好吩咐启程。 他也是开酒店的，一些体制里面的人吃饭，总是避开公众视线。 五辆小车离开之后，陈海打发王晓军他们回去。 “没事了，你们回去吧，海霞说不定等不及了。” “那好，如果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王晓军带着小虎回商会街。 张海霞因为照顾妞妞，不然也跟来了。 陈海让他们来，只是做出一种强硬姿态，没想过真正打架。 遇到喜欢动手的人，只能这样子。 一路回到医院科室，陈海看到白仲庸夫妻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 他们把门反锁了。 只好在玻璃上敲了几下，白仲庸看到外面只有陈海一个，急忙打开门。 “他们呢，不会打进医院吧？” 度日如年的一个小时，把两位老人折磨的不像样子。 “没有打起来，终于拖到柳如菲来了，已经带他们去吃饭。” 陈海也是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白仲庸身子一软，仿佛转眼间老了几岁，一副悲苦样子。 堂堂医院副院长，被逼到这种地步。 只能说尽量不要得罪人。 当时觉得陈永新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折腾不起什么浪花，谁知人家命好，遇到一个有钱老婆。 “不能让柳如菲出钱，我们会包一个大红包。”张文爱急忙表示。 今晚请吃饭是必然的，而且规格会很高，不能小气。 很多事情酒桌上比会议上，容易通过。 “那边有她就可以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跟你们谈。” 陈海锁上门，来到沙发上，先喝了一杯冷茶水。 看到陈海这样子，白仲庸意识到有了新的麻烦，规规矩矩坐在旁边洗耳恭听。 等到陈海抬头时，思索着问：“关于陈永新的案子，上面谁给你压力？” “廖院长啊，他说上面有人压他，至于是谁一直不说。” 白仲庸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陈海已知是怎么回事，随即把陈永新那里得到的信息说了，陈永新担心影响他的事业，已经一年多没有举报。 可上面有人一直抓住这件事不放，借口陈永新举报的很厉害，恐怕会波及到很多医生。 也就是说，现在不是陈永新搞白仲庸，而是另有其人。 白仲庸夫妻听了，两个人的表情仿佛见鬼一般。 突然想通一些事情。 白仲庸变得面容扭曲，极力压制着，想骂骂不出来。 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 不是陈永新想的有人想搞钱。 而是这里的一个副院长给上面某人花了钱，希望占据白仲庸的位置。 因为廖院长年事已高，到了必须退休的年纪，这个医院有三个人可以竞争这个位置，其中白仲庸是其中之一。 有人拿陈永新的案子，想把他搞下去。 “罢了，看来廖院长也被买通了，我早点退休吧。” 白仲庸厌倦了这种争斗，突然想开了，决定提前退休。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不会有人继续拿陈永新的案子麻烦他。 要不然一直争斗不休，会波及妻子和女儿。 妻子也到罢了，将来也会退休，但白静的事业才刚起步。 “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退休，也要把白静提升到科室主任，没想到廖院长向着别人，他吃了我们多少好处，忘了吗？” 张文爱气得不轻。 虽然有十三个副院长，包括她也是其中一个，大部分是不重要的职位。 但她丈夫举足轻重。 “你不懂，一定是上面有人出面，就连廖院长也惹不起。” 白仲庸变得有气无力。 看来他的竞争者，搬出更厉害的后台。 他也可以找人对抗，不管用什么人都需要花钱，这样闹下去只能两败俱伤。 张文爱气得流泪，却也没有能力去争，只能偃旗息鼓。 如果丈夫成为院长，她跟白静马上一飞冲天，霸占医院重要位置。 将来这个医院他们说了算。 但现在，她只能止步于此。 “那就直接找廖院长谈吧，你的副院长职位换一个小小的科室主任，他肯定会答应。” 张文爱决定退一步。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一直想要一个当官女婿的原因。 有一个当官的女婿，动他们就需要掂量一番。 陈海看到他们做出决定，追问道：“伯父，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了，我的年龄就算当上院长，也待不了几年就会退休，我一直想把白静扶上去。” 白仲庸现在的选择，也算是把白静扶上去了，但不是最理想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一旦成为院长，一年的收入超过他这一辈子的辛苦，那是一个黄金宝座。 陈海当即把白仲庸同意提前退休的消息发给柳如菲，后者惊讶的不得了，发了几个大拇指表情包。 她跟陈永新商量的结果，也是让白仲庸滚出医疗系统，成为一介草民。 还想的为了这个目标，需要跟白家交涉谈判，会闹的不可开交。 没想到陈海已经说服白仲庸，这让安抚陈永新变得非常容易。 让白仲庸失去权力和地位，是陈永新过往举报的目的，现在目的达到。 一旦确定了这件事，就可以问陈永新要一份保证书。 第29章 有功之臣上餐桌 大约九点半。 白静等人被放了出来，大家一起去白家吃饭。 因为有陈娟在，没有选择去饭店，张文爱准备亲自下厨。 考虑到有贵客，在附近一个饭店订了一些饭菜，稍后会送来。 “让王晓军和张小虎也来吧，我应该盛情款待他们。” 白仲庸准备做回一个普通人，无法像过去一样端着架子，说话做事有所改变。 “他们有我关照就可以了，今天这种场合他们不适合在场。” 陈海没有同意。 如果去饭店，可以叫他们过来，去白静家就显得不合适。 说不定谈论一些事情，不方便外人在场。 “那好吧，应该好好感谢他们，改天给他们包个红包吧。” 一群人下车以后，进入小区。 全程招呼陈娟跟上。 陈娟早就饿了，但她对于减肥非常有毅力，肚子疼也不说。 可这些迹象瞒不过白静。 “你可能不懂，男人喜欢稍微胖一点的女人。” 白静提醒傻姑娘，不要把自己弄成行走的衣架，没有意义。 “你怎么知道，好像他们喜欢瘦的吧？” 陈娟受够了减肥，太痛苦了。 她喝白开水也会变胖。 “千万不要减了，万一弄出病来难受的是你自己，为了男人不值得。” 白静像过来人一样。 她不管怎么吃，体型变化不大，不胖不瘦正好。 陈海曾经希望她再胖一点，可她做不到。 “好吧，到此为止，我不减了。” 陈娟欢呼雀跃。 全程一直盯着金玉看，想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 以前也问过，总说都喜欢。 等到进入电梯上到了20楼，陈娟终于可以见识男朋友的家。 平时住在独栋别墅的姑娘，哪怕白家也算别墅，没法跟她家比。 但进门之后，还是惊讶的说客厅好大啊。 时时刻刻照顾白金玉的面子。 可白金玉一直不在状态，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海有点担心，是不是不喜欢陈娟，因为当时陈娟在旁边，说了谎？ 这个问题，只能私底下问。 “看什么呢？那是我弟弟的女朋友，你怎么一直盯着看人家？” 白静一脸哀怨，用力掐陈海的胳膊，警告他不要看其他女人。 她这种美色，难道很容易审美疲劳？ “你管不着，不要忘了咱们已经分手。” 陈海发现陈娟不是一个没心没肺姑娘，恐怕是一个聪明不外露的姑娘。 白金玉必须小心，不要以为姑娘好糊弄。 “你说的好，咱们已经分手了。” 白静假装生气，气呼呼走人，却回头暗示陈海马上去她的房间。 可能是因为感激吧，想用温柔的方式报答一下。 谁知陈海倒在沙发上就睡，气得她只能去厨房帮忙。 陈娟正在被白金玉带着，兴高采烈参观每一个房间。 二楼是白金玉的卧室，有一些好玩的手办，花了不少钱。 其他人都有事，只有陈海心不在焉，跟柳如菲发信息，得知一切顺利。 他建议趁热打铁，把保证书拿到手。 柳如菲决定试试。 过了会，陈海在沙发上睡着。 最近实在是太累了，事情多到处理不完。 身体累是一方面，精神累更加损人。 “死猪，醒醒。” 当陈海被推醒时，发现白静皱眉看着，似乎怪他不解风情。 话说这么多人在场，如果偷偷摸摸亲热，一定非常刺激。 陈海来到餐桌旁，发现其他人没有动筷。 在这个家，从来没有被重视过，这是第一次。 “开饭吧，不用等我。” 陈海示意大家开饭，估计早就饿了。 白静坐在旁边，亲自给陈海夹菜，跟过去一样殷勤。 其乐融融的一顿饭开始。 不到十分钟，刘慧慧打来电话查岗，问女儿吃过饭没有？ 这位母亲不够称职，他们吃饱喝足，才想到女儿。 “妈，我在金玉家，我们正吃着呢，” 陈娟拍了几张照片发过去，看到女儿被盛情款待，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我们结束饭局就会马上回家，明天还有很多事呢，你回家还是回单位？” “我在这里住几天，调理一下身体。” 刘慧慧猜到就会这样，有这样的机会，女儿不想回去。 可女儿如此主动，担心金玉不珍惜。 “要不回深海市吧，那里的医院不比这里的差。” “又不是特别麻烦的病，在哪看都一样，好不容易来一趟，让金玉带我出去转转。” 刘慧慧无奈，女儿向外，已经管不住。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想回家，就打电话。” “嗯，告诉爸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电话终于挂了。 陈娟已经过了最初的拘谨，看着对面的陈海道：“真羡慕你姐和你姐夫，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的爱是发自骨子里的，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 白金玉耳根发烧，难道被看出来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 其他人假装没有听到，招呼小姑娘多吃一点。 第30章 乡政府的例会 午夜十二点。 陈海出现在小区外面街上，跟柳如菲汇合。 白静想让陈海留宿她家，但陈海知道会发生什么，担心两个人缠绵一晚上，旧情复发。 在没有想好之前，他是不会改变关系的。 “你喝酒了？” 大晚上的，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一些路灯坏了好久没有人修。 柳如菲一个人形单影只，等陈海接她。 “他们不会逼我喝酒，我怀孕只喝了一杯，好像就要醉了。” “怀孕期间滴酒不能沾，你以后注意一点。” 陈海扶着美女上车，安排在后排座位上。 “白静没有留你住宿吗？” 柳如菲酒量只有半斤，不会醉到人事不省，一旦喝上酒脸颊红彤彤，眼睛更加迷人。 陈海看出柳如菲好像在嫉妒白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留来着，我知道你更需要陪。” “算你有良心。” 柳如菲躺在座位上，一切交给陈海，等她醒来必然是第二天上午，记不清怎么回来的。 因为是晚上，陈海开的比较快，收到白静一条信息：“你这个大傻瓜，我安全期，你怎么走了呢？” 陈海回了一条：“地主家没有余粮，洗洗早点睡吧。” 白静不住发信息：“这可是你自己不要，不是我不给。” 陈海饶有兴趣的问：“难道以后经常可以这样？” 白静早就想好，甜甜蜜蜜道：“我对其他男人不感兴趣，起码在跟别人领证前，你需要的时候就来找我。” “谢谢，你不觉得这样做，对不袁文杰吗？” “不要提他，他太差劲，不值我为他守身如玉。” 还没有真正结婚， 问题就出现。 女人一旦看不起男朋友，就有可能被其他男人吸引。 回到望水乡。 陈海几乎在把一个睡着的人搀扶进入宾馆。 深夜一点的宾馆十分安静，老板被吵醒，在窗户上观察来了什么人？ 只知道一个有钱女人住在这里，还养了一个帅气男人，怀疑他们都有家庭，在这里偷情。 进入房间，小心翼翼抱到床上，帮忙脱了外套。 但会留下最后两件，一些部位不能看，免得按耐不住。 之后拉起被子盖好，矿泉水放在床头柜上，关门退出房间。 如同一个流程。 做完这些，陈海开始洗漱，顺便洗了一个澡，从镜子里观察背上的伤口。 在他的身上，有参军的时候留下的疤痕，触目惊心，永远难以消除。 ……… 次日下午。 中午才起床的陈海，有点昏昏沉沉，来到乡政府上班。 张虎牛不知起了什么心思，破格允许陈海在他的宿舍办公，不用去集体办公室。 每个人都想在宿舍办公，自由自在，没有人盯着。 可为了监督大家好好工作，几乎所有科室都在集体办公室。 除了科室的一把手除外。 普法办的一把手是郭恒远主任，因为父亲病重住院和去世，一直是请假状态。 走之前，把权力下放给张虎牛。 张虎牛最担心郭主任回来，经常打电话说这里没事，不用急着来上班。 他担心陈海完成陈永新的案子，到时会交给郭主任，而不是他。 但是意外惊喜出现。 当他拿到保证书的那一刻，整个人震惊不已。 昨天交给的任务，今天就搞定了！ 只用了一天！！ 天哪！这可是远比王晓军的案子，困难十倍的任务。 他对陈海的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能力突出之人，你一定累坏了，虽然工作重要，但身体也重要。 我们必须有健康的体魄，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我给你放长假，你休养一段时间吧。” 张主任的关心，让陈海非常感激。 “谢谢张主任的关心，我最近连轴转实在是累得够呛，现在倒下就能睡着。” “你放心回去休息吧，咱们这里一般情况没有事，除非有人跑到上面告状，上面就会打电话通知我出动，普法办这么多人，不能让你一个人拼命不是？” 张主任关心的简直不能更假。 他希望陈海永远不要来，从此消失更好。 直到把陈海送出乡政府大院，张主任激动的手舞足蹈，几乎要大声呐喊。 这是天上掉馅饼啊！ 完成两个案子就可以晋升副科，他猜陈海不知道这回事。 到时工资会增加，各种津贴补助，绩效奖金一大堆。 这只是一方面。 有了副科职称之后，就可以当副乡长，普法办主任的位置已经是小菜一碟。 张主任健步如飞，直接冲上三楼。 今天是开例会的日子，大部分领导都会到场，就算没有事，也要扯上两个小时，才能体现对于工作的重视。 “张主任，你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张牛山差点又撞上一群扶贫办的老师，他每次撞人非常有技巧，总是捡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往人家怀里钻。 惹的女老师们咯咯笑，总是怕他跌倒，还要用手扶住。 不可避免的会隔着衣服在敏感部位抓一把，反正隔着衣服呢，没有人在意。 “子曰，不可说……” 今天的张主任已经没心思占女老师的便宜了，他有更重要的事。 会议室跟教室一样，有两个门，迟到的从后门进去，不要打扰台上之人讲话。 例会，是一个提高思想觉悟学习工作经验的地方。 如果有事情会讨论事情，没有事情的话，由一些领导传授工作经验。 通常来说，内容千篇一律，没有任何新意。 但为了表示对于领导的尊重，大家还是认真的听，有人做笔记，热烈鼓掌自然是少不了的。 张主任进入的时候，乡委书记郝国勋刚讲完话，十来个到会者热烈鼓掌。 “讲的好！” 张主任大喊一声，也是高调的拍手，唯恐别人看不见他。 这态度，并没有把郝书记感动的落泪，而是皱眉。 因为这句讲的好，总觉得在说反话。 张主任那激动样子，一句话都没有听过，好像思想境界已经得到启发和升华。 第31章 两个阵营较劲 “张主任，有一件事我要正式通知你，从今天开始我是郝书记的干事了，不再是普法办的人员，你可不要记错了，继续对我吆五喝六。” 张文杰非常记仇，也很会选时机，在例会上宣布这件事。 乡政府的干事和秘书职位也可以有，跟但县委没办比，说到底还是打杂人员，跟普法办的打杂人员级别是一样的。 不同的地方在于，伺候的领导不同，地位有所改变。 之前伺候小小的张虎牛副主任，现在伺候乡政府一把手郝国勋。 张虎牛一愣，急忙虚伪的说了几句恭喜。 他猜袁文杰给书记送了一份厚礼，要不然不会成为郝书记的心腹。 袁文杰坐在距离郝书记最近的位置，两个人经常低头说话，有说有笑，显得关系非常不一般。 他拿着一个笔记本，全场听的最认真，鼓掌也最真诚，一副受益匪浅模样。 什么人敷衍，什么人在认真学习，郝书记心中有数，对坐在旁边的袁文杰产生极大好感。 包括称呼都是小袁，非常亲切。 当袁文杰找上郝书记时，他的谈吐和见识，以及在县委工作的经验，很快就折服了郝书记，觉得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 郝书记需要帮手对抗李乡长，当他透露了这个意思后，袁文杰心领会神，马上成为其心腹，帮忙出谋划策。 “哼！” 这一幕落在李乡长眼里，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李乡长和郝书记都在抱王震山这棵大树，包括袁文杰也在抱王震山这棵大树。 他们虽然是一个派系，可具体到地方上，又因为权力之争分成几个派系。 现在，郝书记成功把袁文杰拉到自己阵营，给了李乡长很大的危机感。 他最怕王县长必须二选一的时候，抛弃他。 而张虎牛是李乡长阵营的人，从他有事情找李乡长，不找郝书记能够看出。 但他不敢明目张胆跟郝书记对着干，现在有一个让李乡长长脸的机会。 谁的派系有能力，谁就会占据乡政府的主导地位。 张虎牛拿出保证书，一副虚心样子道：“郝书记的讲话让我胜读十年书，现在有一件工作上的事，请大家过目。” 张主任把保证书放在李乡长面前，而不是郝书记面前。 莫要看这个不起眼的举动，表明了在他的心里，李乡长比郝书记重要。 可事实上，乡政府官员中，郝书记才是一把手，李乡长屈居第二。 保证书应该先让郝书记过目，之后才能轮到其他人观阅。 张主任这是故意为之。 他觉得郝书记过两年就要退休，而李乡长年富力强，有无限上升空间。 选择什么人站队，从这种细节上就能体现出来。 只听李乡长夸张的咦了一声，本来不怎么近视眼的他，拿出一副眼镜戴上，认真看了一遍。 从取眼镜这个举动，其他人就能领会到，李乡长不但认可而且非常重视。 其他人马上心中有数，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话。 “你把陈永新也搞定了，天哪！张主任，我之前没有发现，咱们乡政府藏龙卧虎啊！” 其他人闻言，吃了一惊。 陈永新的家乡在这里，以前来乡政府闹过，当时动静很大。 但乡政府以这种事情不属于他们管辖，将对方赶走。 可县委的信访办，把这个案子推在望水乡的普法办头上。 “不可能！” 袁文杰脸色一变，他对陈永新这个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 那是给了他巨大羞辱的人物，让他在白家丢尽了脸。 到现在恨得牙痒痒。 只见李乡长摇头晃脑，啧啧称奇，扭头看向洋洋得意的张主任，“这个任务也是你独立完成的？” “那当然，搞定陈永新不需要别人，有我一个人就够了。李乡长，我请求按照规矩办事，马上落实我的副科职称。”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副科职称非同小可，同样的职位，有副科职称者，地位和话语权远高别人。 用一个通俗的比喻，虽然大家职位平起平坐，有副科职称者，有了皇亲国戚背景。 也就是说，李乡长阵营里面，要出现一个有分量的人。 对面郝书记等人看到，都笑不出来，他们知道张虎牛不好惹。 以后恐怕要骑到他们头上。 李乡长还处于震惊中，不住赞叹：“你每天在乡政府足不出户，仅仅靠几个电话就搞定了王晓军，现在又搞定陈永新，这简直是奇迹。” 李乡长的表面功夫做的很好，看上去在夸张主任，透露了他是有所怀疑的。 如果说搞定王晓军，李乡长还可以相信，毕竟只是一个土老百姓。 至于说陈永新，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但他不能点破，因为张虎牛是他的人。 李乡长想把这个怀疑掩饰过去，准备散会后问张虎牛怎么搞的。 可有人不会放过这个疑点。 袁文杰站了起来，几乎没有思考就道：“不可能！陈永新的案子是陈海跟进的，昨天陈海跑到旅游区堵陈永新，被人家保镖打了一顿，差点勒死他呢。 他们好不容易逃回县城，陈永新带了二十多个打手一路追杀到医院，陈海等人躲起来不敢见人。 昨晚还闹得不可开交，张文爱不断打电话向我求救，今天你就拿到保证书，这是骗鬼呢，这份保证书是伪造的！” 袁文杰的声音，简直是石破天惊！ 很多人失色，不敢想象普法办的工作，要冒生命危险 。 怪不得没有人愿意去。 “不会吧？” 张主任闻言，脸已经变色，直接吓懵了。 陈永新这么难以搞定吗？ 反正离阳县信访办，也说搞不定陈永新。 突然想到昨天交给陈海，今天就送来保证书，这也太快了吧？ 起码几个月搞定，才说的过去。 看来保证书是伪造的，他有点高兴过头，忘了确认这一点。 “袁文杰，你，你没有骗我吧？” 张虎牛有点慌，说话结结巴巴。 “你忘了我的身份，我是白家未来女婿，他们跟陈永新的过节我了如指掌，案子进展到什么程度，我们一直在打电话沟通，商量怎么解决。” 袁文杰是当事人，他最了解。 张主任这是班门弄斧，已经额头冒汗，拿出纸巾不住擦 。 这一刻，他恨死了陈海。 居然拿假的保证书欺骗他。 看来王晓军的保证书也是假的，就为了骗取不用上班，享受长期假期。 他一直觉得三天搞定王晓军，不可能。 一天搞定陈永新，简直是天方夜谭，骗鬼呢！ 张主任反应过来，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我被陈海骗了，王晓军和陈永新的案子是他在负责，不是我，他居然拿假保证书骗我。” 满堂哗然。 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自己一个人完成的吗？ 怎么转眼就改口了？ 伪造保证书，这是要追究责任的，张主任可不会背这个锅。 反正他脸皮子厚，不怕别人笑话。 会议室一时间乱混混，议论声此起彼伏，都在笑话张主任不要脸。 李乡长沉着脸，握紧的拳头放在桌子上，比吃了屎还难看。 而郝书记的一派，占据大多数，很多人在笑。 发生这样的事，自然是郝书记和李乡长商量，怎么处理责任人。 张主任冒领功劳，虽然没有成功，这也是不允许的。 这种事情也要严肃处理。 郝书记笑得很和蔼，仿佛看一群跳梁小丑。 把柄送到面前，这是天赐良机。 他清了一下嗓子，收起笑容，把大家的视线吸引过来。 第32章 张副主任丢官 “张主任，咱们先不说保证书真假之事，你之前信誓旦旦你一个人完成的，现在推给一个下属，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郝国勋脸上带着一股得意狠劲。 刚才保证书给了李乡长，而不是他，就激怒了他。 张主任低着头不敢看人，早就后悔的要死。 那个陈海刚报到就冒充袁文杰，就是一个骗子，他怎么就相信了呢？ 他只能闭口不言，希望会议尽快结束。 但郝书记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冷笑一声，“有功劳就是你的，发现不是功劳，眼看要承担责任，马上推给下属，你们就是这样做工作的？” 郝书记你们这两个字用的好，把李乡长也骂进去了。 他的口气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在场每个人。 最后又停在脑袋要钻到桌子下面的张主任身上。 “说说吧，把事情经过说出来，我们看你有没有值得原谅的地方，不然的话，你的副主任位置保不住，只能回去种地。” 郝书记直接把他的意见抛了出来，这是给李乡长听的，要把张虎牛赶出乡政府。 张虎牛吓傻了，声泪俱下的控诉陈海是一个骗子。 “莫要看陈海一表人才，其实是一个大骗子！ 他刚来报到就冒充袁文杰，我们给他接风洗尘，辛亏遇到真正的袁文杰，当面揭穿他。 但陈海老羞成怒，在外面打了袁文杰，我们一群人好不容易才拉开。 我当时就在想，必须给这种人一点颜色瞧瞧，就把王晓军案子给了他。 没想到只用了三天，他就把保证书拿来了，还保证说是真的。 我当时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居然相信了他。 后来又过了三天，他跑来领陈永新的案子，这件案子涉及到白家，如果完成以后，他就可以继续追求白静。 但袁文杰有先见之明，提前领走任务，还说不要给任何人。 没想到袁文杰把自己吹的天上地下少有，说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保证完成任务。 哪知过了三天就灰溜溜的交任务，说他完成不了，还骂陈永新不是人，是一个畜牲。 我猜他在陈永新面前，也没有落了好。 我记得陈海要这个任务，就干脆扔给他试试。 昨天上午给的，今天就拿来保证书，还说他累坏了，问我要了几天假。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被他骗了。 他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大骗子，非常擅于伪装，我太冤了。” 张主任一把鼻涕一把泪，希望给他一个机会。 可他从始至终让大家相信陈海是一个骗子，没有回答郝书记的问题。 那就是关于冒领功劳。 而且还顺便贬低了袁文杰一顿。 郝书记摇头冷笑。 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张虎牛不转性，还攻击他的人。 他旧事重提，“陈海是不是骗子，我们不在这里进行讨论，如此说来，陈海一个人跟进两个案子，你为什么说是你完成的？”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这些人面前，张主任投机取巧本事不管用。 他只好低声下气道：“是我一时犯糊涂，我想到两个案子可以提副科，就疏忽了辨别真伪，我应该找案件当事人核对一下。” 张主任还想含糊这件事。 他想独占功劳，就不敢找当事人，担心露馅。 郝书记阴阳怪气道：“你不止把我们骗了，也把李乡长骗了，你可是他的得力干将啊！你们弄虚作假，如果保证书送到县委，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们想过吗？” 郝书记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还特别提到李乡长。 “你这个蠢货！” 李乡长眼看躲不过，气得七窍生烟，一脚踹向旁边的张主任。 张主任顺势倒在地上，哎呀几声卖惨。 李乡长气得要打人，并不会真的打，其他人配合的很好，急忙上前拉架。 李乡长能不生气吗？ 张虎牛这是狗屁心腹，居然连他也骗，让他成功相信，王晓军的案子通过请吃饭，轻而易举完成。 一直把他当傻瓜。 有这样的手下，说不定哪天要背更大黑锅。 “张虎牛，你的副主任职位从现在开始取消，以后不管有什么理由，不可以进领导办公室！” 后面这句话大快人心。 其他领导也怕张虎牛突然进来，有时跟一些女下属深入交流，不希望别人看见。 “我有错，我检讨，感谢李乡长大人大量。” 没有人扶，张主任自己爬起来。 没有把他赶出乡政府，已经是万幸。 他知道这是李乡长手下留情，如果郝书记出面处罚，他只能滚蛋。 等到张主任期期艾艾坐在桌子上，郝书记得意的看了大家一眼，当即宣布：“对于张虎牛的处罚，就按李乡长的意见执行，接下来谈论一下陈海伪造保证书的事情。” 如果说望水乡有泾渭分明的派系，那陈海只能算一个中立派。 不管是郝书记，还是李乡长，都是王震山的人。 他们是不会接受陈海这个叛徒的。 说到陈海，袁文杰早就等不上了，把手高高举起。 没有等领导同意，他就迫不及待发言。 “我建议将陈海这种害群之马，赶出革命队伍，这种人不管在哪都是一个祸害！” 这话，自然是映射到陈海举报方闻山的事情上。 那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在场之人纷纷点头。 这是李乡长和郝书记能够达到共识的地方，一起对付陈海。 袁文杰有两下子，成功引发同仇敌忾。 但没有人表态。 因为怎么处理陈海，只有郝书记和李乡长有发言权。 还有一位领导就是人大代表，兼任政法委书记，今天正好没有到场。 袁文杰看到没有反应，有点儿急，搞不清怎么回事？ 他就不想一下，如果李乡长和郝书记举手赞成，这个会议成什么样子了？ 成为他袁文杰一言堂，好像其他领导必须听他的。 袁文杰左看右看，以为他的建议不够有分量。 开始列举陈海的种种不是。 “各位，我在县委待了五年，经常跟陈海打交道，对他非常了解，这个人表面兢兢业业工作，其实一肚子坏水……” 第33章 遮羞布被撕下来了 袁文杰啰哩啰嗦说了一通，只是鄙视陈海不是一个好人，没有指出一个实质性问题。 把陈海工作方面表现不错，说成是一种伪装，是一种欺骗领导的姿态。 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有一位副乡长听不下去，“你能不能说一些具体的事例，让大家听听？” “不是，我只是……” 袁文杰发现没有陈海的把柄。 这明显是有私人恩怨，不断诋毁对方。 眼看的，很多人摇头，不想继续听。 郝书记微微皱眉，出来救场，“小袁，我们要实事求是，不要一味的攻击别人，却拿不出证据。” 袁文杰无奈的点头，突然眼前一亮，“保证书就是证据！”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有现成的问题，何必扯以前呢？ 不用别人吩咐，袁文杰当即打电话，要让陈海原形毕露。 电话过了半分钟，才有人接起。 袁文杰故意开了免提，对面声音传来，“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很显然，陈海不准备接这个电话，也没有耐心听。 “是这么回事，郝书记让我给你打电话，命令你马上来乡政府一趟。” 袁文杰没有提伪造保证书，他怕陈海不敢来，有了思想准备。 陈海的声音充满鄙视，“你上次骗我说王县长叫我有事，结果安排人把我打进医院，你觉得我会第二次上当吗？” 袁文杰急的要捂住手机的传声孔。 这是一件秘密的事，一直以为陈海吃了哑巴亏，不敢提呢。 但现在，被所有人知道了，马上有人嚷嚷。 “什么？还有这种事！” “我们不是黑社会，怎么可以打人呢？” “就算打人，也不能借王县长的名义啊！” “他刚才用的是郝书记的名义，郝书记你可要长点心，不要被人利用……” “……” 李乡长的人喋喋不休，大家看袁文杰的眼神，顿时变了味。 说了一大堆陈海的问题，没有一个问题。 而他自己的问题，反而暴露出来。 袁文杰焦急万分，有苦难言。 本来不想承认，可他在白静面前坦白过，现在反驳也没有用。 陈海的声音还在继续，“袁文杰，我鄙视你这个第三者，既然得到白静，你却不珍惜。 昨晚白家有难，他们请你帮忙，你居然关机，他们等你上门解释呢，你等着被甩吧！” 袁文杰手忙脚乱关闭电话。 其他人眉飞色舞看着。 第三者？ 白家有难反而关机？ 这个男朋友恐怕当到头了吧？ “咳咳……” 郝书记打破了宁静，转移了话题，“你们谁有陈海的电话，让他来一趟吧。” “我有！” 张虎牛表现机会到了，这里他跟陈海最熟。 电话很快接通，张虎牛压制着怒火，“陈海，你现在马上立刻来乡政府，我们正在召开例会，就等你一个人呢。” “张主任，据我所知参加例会全凭自愿，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参加。” “现在例会的性质已经变了，已经成为一场非常严肃的会议，事情涉及到你，你必须来，听明白没有？” 张主任唾沫横飞，能够看出他的愤怒，要给陈海这个大骗子一个好看。 陈海的声音不疾不徐传来。 “张主任，你不会又喝多了吧？你难道忘了，刚给我放了长假，作为领导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你亲口说过，我什么时候上班都可以，反正普法办平时没事做，有你们呢，不需要我。” 这话证实了一件事，张虎牛给陈海放长假，利用他不在期间，想把保证书的功劳据为己有。 如果保证书货真价实，他就会得偿所愿。 张虎牛很焦急，他不能一直浪费大家的时间。 只好换了口气，“我现在已经不是副主任，刚被降级处分，保证书的事需要你来解释一下，你赶快来吧。” 陈海听到这里，愣了一下。 这是一个好消息。 “张主任，你为什么被降级？是不是因为晚上打麻将白天睡大觉？还是喝上酒跟同事们研究女人身体，侮辱女性？” 张主任急得要捂住对面的嘴。 还嫌他今天不够丢人吗？ 其实陈海说的事，众所周知，不是什么秘密。 可在会议上提出来，性质就变了。 这会让李乡长一派的人，一个个皱眉。 而郝书记的人马，又开始鄙视。 “胡说八道，我是那种人吗？你污蔑我小心对你不客气！” 张虎牛有点急了。 好歹是这里的地头蛇，就算不当这个副主任，没有人敢小看他。 可陈海根本就没有把这个领导放在眼里。 早就知道迟早会翻脸。 “不好意思，我的假期是领导批的，如果取消也只能是领导，咱们现在平起平坐，你已经没有资格命令我。” 张虎牛有苦难言，的确是这个道理。 现在才发现，陈海看上去好哄骗，其实并不是这样。 “你听我说，袁文杰说你的保证书是假的，其他领导也这么认为，马上要给你处分呢，你还有心思度假……” 第34章 上下联手打压 在陈海去往乡政府的路上，三楼会议室已经聚集了满屋子人。 有人把精彩内容发给其他同事，导致很多人跑来看热闹。 一些不属于乡政府的人员，比如来自教育系统的老师们也跑来看热闹。 “张主任，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唐玉妍也来了，得知张虎牛被降职处分，觉得他罪有应得。 关于帮张主任秋收的事，她不打算去了。 张虎牛像霜打的茄子，一脸哭相，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书记，里边请。” 政法委书记萧远峰进入会议室。 这位领导五十多岁，平时不屑参加这种浪费时间的会议。 一个不合群的人，有时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得罪了很多人。 敢怼天怼地怼领导，不懂圆滑事故。 萧远峰平时没什么事干，有重要会议也不叫他，没事就弄几亩菜地。 堂堂书记管理了食堂，可见被排挤到什么地步。 按理不会有人通知他，可唐玉妍听说这是批斗陈海的大会，赶紧找上萧远峰书记，求他来一趟。 她不指望这位领导偏袒陈海，希望主持公道。 唐玉妍坚信陈海不是那种伪造保证书之人。 可就连她都觉得，王晓军和陈永新的案子十来天时间完成，完全是无稽之谈。 “来，大家起立，换一下座位吧。” 因为来的人多，会议室的座位进行了调整，领导坐在前面，袁文杰和张虎牛没有动。 人们交头接耳，有议论张虎牛冒领功劳。 有议论袁文杰慧眼如炬，识破了保证书是假的。 但更多人鄙视陈海，胆大妄为，保证书也敢伪造。 “陈海太不像话了吧？刚来这里就打了袁文杰，现在又伪造保证书。” “这种人不严厉处罚，我们的工作没法正常进行。” “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跟这种人当同事，我感到羞辱，拉低咱们乡政府的水准。” “……” 袁文杰踌躇满志，只有把陈海踩下去，才能让白静彻底断了念想。 一个没有前途的人，白静知道怎么选择。 这期间，李乡长出去给王震山打了一个电话。 “你是说，袁文杰有可能被白静甩掉？” 王县长的声音透着一种思考的意味。 如果白静跟袁文杰分手，很可能回到陈海身边，他们就前功尽弃。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 ，陈永新的事情他没有帮忙，恐怕难以维持过去的关系。” 李乡长希望王县长早做准备。 王县长很快就有了办法，“看来有必要给袁文杰加一点筹码，你们那里负责水利的副乡长我准备弄到县里，袁文杰以前做了很多工作，我不能让他寒心，让他上副乡长吧。” 李乡长早就知道负责水利的副乡长花了很多钱，迟早会走。 只是袁文杰投靠了郝书记，他不希望袁文杰高升。 可他没有权利决定这种任命。 “王县长，袁文杰执行的任务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李乡长也知道王县长为别人做这件事。 王震山犹豫十几秒，说道：“那个吴公子暗恋白静多年，可他一直不敢表白，结果被陈海捷足先登。 他要求拆散他们，还希望白静对陈海彻底断了念想，我们除了打压陈海，通过袁文杰离间他们感情，没有其他办法。” 李乡长好像懂了，那个吴公子在报复陈海呢。 他再一次问道：“让袁文杰担任副乡长，会帮他办理副科职称吗？” 按理必须是有副科职称的人，才能担任副乡长。 王县长不会一口把下属喂饱，“你告诉袁文杰，先让他担任副乡长，如果白静的事情办得漂亮，将来给他补办副科职称。” “好，我一定转达。” 李乡长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所有的心腹都是这样一直吊着，不会一步到位。 接下来，李乡长提到陈海。 “陈海居然弄了两份伪造的保证书，我建议借着这个事，直接将他请出队伍。” 如果开除陈海，必须由乡政府打报告，由王县长批复。 这是一个流程。 可王县长觉得放跑了陈海，反而没办法进行针对。 必须让陈海待在他的下面，吴公子才会请他帮忙。 “没必要做的这么绝，留下陈海还有用，只要陈海在，吴公子就会一直找我。” 李乡长秒懂。 看来要让陈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正在等待对面先挂电话，王县长的声音传来。 “你等一下，我对陈海是有所了解的，你确定保证书是伪造的？” 王县长觉得陈海做事沉稳，虽然不能说无懈可击，不会主动弄一个把柄。 低级错误是不会犯的。 “您的意思？” 李乡长其实也在疑惑，觉得陈海把乡政府人们当白痴。 万一保证书是真的，他们所有人会被打脸。 “是谁发现保证书是假的？”王县长问。 他不在现场，只能通过李力波了解。 “袁文杰口口声声说是假的。”李乡长突然惊醒，急忙道：“袁文杰现在是一个恋爱脑，不够聪明，他逮到机会就会攻击陈海，根本不去想保证书有可能是真的。” 李乡长打了一个激灵。 相信袁文杰，就会跟袁文杰一样成为一个白痴。 难道恋爱的人都会变傻，是真的？ 王县长没有多想就有了指示，“不管保证书是真是假，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我马上开会修改奖励机制，不能让陈海顺利上副科。” “好，我这里配合你，保证书不会马上交上去。” 李乡长佩服王县长想的如此周到，不愧是离阳县一号人物。 他觉得这样还不够保险，“我觉得普法办必须换一个领导，让我老婆过来吧，她对付陈海绰绰有余。” 李乡长的老婆在其他乡镇，那个乡镇比这里富裕。 但为了王县长的事，只能放弃一个好职位。 “行，让你老婆出马，我看陈海怎么蹦跶。” 王县长马上签署调令，让李钟秀来望水乡，担任普法办的主任。 至于原来的郭主任，经常不上班，干脆换一个更清闲的位置。 当王力波回到会议室时，其他人看到乡长进来，嘈杂声马上小了许多。 第35章 唐玉妍力排众议 “我们现在进行表决，认为这两份保证书是伪造的同志，请举手？” 李乡长手握两份保证书，站在会议桌最前端，突然来了一个集体表决。 其他人几乎没有多想就举起手。 不解已经认定是假的，怎么还弄这一出？ 之后大家左顾右看，发现只有两个人没有举手。 其中一个是身材宽厚的萧远峰，国字脸，面无表情道：“我刚来这里不了解情况，我持保留意见，不对保证书的真伪进行表决。” 这是一种弃权的姿态，没有说真，也没有说假。 还有一个是坐在后面的——唐玉妍，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这位年轻姑娘胆子这么大，乡政府集体认定的事，她有不同意见。 李乡长一副刻板样子，对着唐玉妍说道：“你是普法办的成员，作为同事你最有发言权，你且说说，保证书是真是假？” 其他人已经缓缓放下手臂，都扭头看着唐玉妍。 唐玉妍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稍微有点紧张。 但她还是倔强道：“我相信陈海同志，他的人品没问题，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唐玉妍含糊其辞，但倾向于保证书是真实的。 其他人看的出来，这是因为跟陈海关系好，不得不维护。 内心也觉得保证书有问题。 看到有人耻笑，唐玉妍鼓起勇气辩解，“陈海是务实用心做事的人，在他身上看不到夸夸其谈的习气。 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保证书是真的，岂不是显得你们没有眼力？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些人觉得无法完成的案子，陈海有可能完成。 到底谁给一些人迷之自信？难道陈海就不能比你们强，只能不如你们？ 不要忘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可是当过县委书记秘书之人，在职期间没有出现任何纰漏，能力有目共睹！” 唐玉妍越说越来劲，完全忘了自己怀疑的初衷，开始承认保证书是真的。 她知道后果是什么，挺陈海的人都会被打压。 反正她是最底层的打杂人员，不用担心掉级。 掷地有声的声音，让会议室出现短暂的安静。 在场之人从来没有发现，年轻姑娘不简单呢，很有骨气，而且有理有据。 只可惜，她保护错了人。 袁文杰马上站起来，瞪眼道：“你被陈海骗了，你跟他认识没几天，根本不了解他的为人。 我在县委跟他共事五年，对他最了解，他不像你说的那么完美，如果完美的话，就不会贬到这种小地方。” 唐玉妍生气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既然对他非常熟悉，我问你，陈海因为什么被贬到这里？” 袁文杰支支吾吾，说不上子丑寅卯来。 他并不知道陈海被贬的原因。 但还是强词夺理，“一定是工作方面有重大失误。” “你不知道就不要造谣，这是很严肃的会议，为什么你总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呢？” 唐玉妍思维敏锐，口才也可以，直接让袁文杰哑口无言。 被很多人看着，发现斗不过一个小姑娘，有点丢脸。 “你要知道维护陈海的下场是什么？” 袁文杰图穷匕见，用起了威胁手段。 唐玉妍根本不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我想问一下在场领导，咱们的会议是实事求是主持公道，还是拉帮结派不管对错往死里整？我就不信郎朗天空，可以一直这样搞！” 唐玉妍明显被袁文杰激怒，她看向纪委主任，没想到那个女人低着头好像一个摆设，不如一个花瓶。 眼看僵持不下去，郝书记挥手让小姑娘坐下，再一次转移话题，“李乡长，你还没有表态呢，这保证书是真是假？” 李力波被点名，还像之前一样像一个局外人，气定神闲。 跟其他人总是抢着发言不同，李乡长更显的城府很深，就连郝书记都心里嘀咕。 李乡长看了一眼大家，突然说道：“唐玉妍勇气可嘉，我赞同她的观点，我认为保证书是真的 。” 石破天惊的话，让很多人震惊。 大家面面相觑，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李乡长话锋一转，笑着道：“唐玉妍有胆有识，不会是池中之鱼，一直待在底层有点屈才。这样的人才我们必须重用，我建议由她来接替张虎牛空出的位置。” 李乡长现场拉人，弄进自己的派系。 一个敢说话的传声筒有巨大价值，不像他身边的人不敢冒头。 他需要这样的急先锋。 与会者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李乡长不是也认为伪造，还打了张虎牛吗？ 怎么突然变卦了！ 让所有人相信是假的，包括郝书记毫不犹豫举手。 原来这是一个坑啊！ 这是给郝书记挖的坑，让郝书记丢人呢。 如果保证书是真的，郝书记等人刚才骂的最凶，要被打脸了。 “啪啪……” 萧远峰神情意味深长，率先鼓掌。 他见识了派系之争，也见识了李乡长的老奸巨猾。 不得不服啊！ “我赞成唐玉妍担任普法办副主任，这个小姑娘是实在人，她早就应该提拔。” 萧远峰表态。 乡政府三大头，两个人同意。 唐玉妍以为冒天下之大不韪，触犯了逆鳞。 没想到突然升了官。 小姑娘晕晕乎乎，不知道她已经被拉进派系，成为一个棋子。 反应过来后，红着脸蛋，忙不迭鞠躬。 “谢谢，我一定不会辜负领导的期望！” “我还没有同意呢，你们就决定了？” 郝国勋心中有气， 问话带着一股冲劲，好像要吵起来似的。 不管是罢免张虎牛，还是提拔唐玉妍，根本不问他的意见。 他才是乡政府一把手！ 李力波一直想架空这个老掉牙的乡委书记，笑着道：“要不这样吧，如果保证书是真的，说明她慧眼如炬，就让她上副主任。如果保证书有问题，就当我刚才没有提。” 这个态度给了郝书记台阶下，他依旧倔强道：“我坚信保证书是假的，到底谁有眼无珠，拭目以待！” 就在吵的不可开交之时，正主出现在门口。 其他人都变得紧张起来，今天谁被打脸，马上要见分晓。 第36章 狠狠打脸 陈海大步进入会议室，坐在椅子上的人不少，大部分是中年人，年轻的不多。 不过比这更大的场面见过，倒也不会怯场。 他还不知道，这里已经成为两大派系的主战场。 一些人只要有机会，就会打击对方的威信，建立自己的威望。 “陈海，你怎么才来？” 唐玉妍站了起来。 她觉得陈海来晚了，错过了一出好戏，错过了她的高光时刻。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陈海在人们注视下走到前面。 这里很多人听说过，但没见过这位当过县委书记秘书的年轻人。 现场有几位中年女性，其中一位禁不住道：“好帅啊！” 刚说完，就引来无数白眼。 陈海来到前面一个椅子旁停下，但没有坐下。 会议室不小，聚集了三四十人，就连厨师们这些外人，也跑来看热闹。 在大家注视下，陈海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陈海，初来乍到，请多多关照！” 很正常的开场白。 这里一些人原来就认识陈海，他们去找县委书记办事，需要陈海帮忙预约。 还有一些人跟陈海吃过饭。 当时不敢得罪这位县委书记的秘书，不过现在，陈海是一个不如他们的小喽啰。 看到其他人没有反应，萧远峰一愣之下，马上起立，“我代表乡政府欢迎陈海同志的到来，希望你兢兢业业工作，给这里带来新气象。” 萧远峰率先鼓掌。 有人象征性的拍了一下手，大部分人无动于衷，表示他们的不欢迎。 只有唐玉妍最认真，掌声最响。 看到这种场面，陈海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正色道：“诸位，我才疏学浅，组织上安排我到基层锻炼，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希望在以后工作中，大家互帮互助，我们把这里的工作做好，不辜负组织和人民的期望。”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对于一个当过秘书的人来说，是小菜一碟。 不过没有人鼓掌，大部分人黑脸。 这让陈海有点尴尬。 难道自己的讲话，不够激情昂扬？ 为什么大部分人黑脸？ 方书记对一些人有提拔之恩，他们想跟着书记更上一层楼。 为了维持跟方书记的关系，花了不少心血，请客送礼下了很大血本。 那是他们的靠山，突然倒下了，过去的努力前功尽弃。 陈海作为举报者，这是断人财路，能不生气吗？ 萧远峰跳出来打圆场。 “陈海，你曾经当过县委书记的秘书，能力自然是有的。不过你看走眼了，他们不是为了欢迎你而来，等着看你好戏呢。”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非要把矛盾挑明了，唯恐不热闹。 陈海好像很诧异似的，“不会吧？乡政府的工作如此清闲无聊吗？我听说平时例会也就十来个人，今天打破了记录。” 讽刺的节奏掀起来。 萧远峰也不管一些领导不高兴，唱双簧似的。 “你说对了，正儿八经的工作他们不来，要来也是几个哈巴狗和喜欢听好话的软耳朵，你不知道刚才他们一直在骂你，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倒，我耳朵已经成为垃圾桶。” 有这样的机会，萧远峰肯定要怼，而且针对所有人。 马上有人跳出来，郝书记身边的一位个子不高，脸有点消瘦的副乡长，“萧书记，你怎么向着外人呢？难道忘了同仇敌忾吗？” “田副乡长，我正在陈述事实，我不跟你们一丘之貉，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您的意思你要护着陈海，不管他对与错？”田副乡长有意咬话柄。 萧远峰不是傻瓜，冷笑几声道：“如果陈海还是方书记的秘书，你们敢骂吗？恐怕一个个跪舔吧？” 这话太打脸了，直接让田副乡长成为憋出内伤的哑巴。 萧远峰趁机打落水狗，“你们有什么资格鄙视人家陈海？他在县委工作五年，贡献了五年，包括举报方书记，纪委给他定性为举报人，他就是一个功臣。” 眼看萧书记要借题发挥。 一位姓孙的副乡长站起来，他是李乡长身边的人，“萧书记你离题了，咱们今天的重点不是讨论陈海的过去，而是伪造保证书的事。” 说到这个，萧远峰偃旗息鼓。 他内心认为保证书是假的。 说到保证书，人们的视线来到陈海身上。 陈海坐在椅子上，胳膊交叉抱在胸前，津津有味看戏。 好像忘了自己也是主角之一。 看到人们看他，才寻找自己的手机，放在前面的桌子上。 之后看了大家一眼。 “骂我的人脑袋被夹扁了吧，也被驴踢了，我非常怀疑你们的智商，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入乡政府班子的？” 陈海毫不客气的骂。 既然萧远峰畅汗淋漓的骂，已经了解这里的风气，没有什么可忌讳的。 马上又道：“我十分佩服你们的工作能力，给案件当事人打一个电话就知道的事，必须让我来一趟，如果是真的，我看你们脸往哪放？” 旁边的萧远峰手舞足蹈，终于来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战友，以后不寂寞了。 可他还是提醒道，“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有些人不做工作，见不得别人好，除了拉帮结派搞人，屁能力也没有。” 陈海见好就收。 电话通了，已经按开免提。 “陈老板，昨晚不好意思，没有参加你们的饭局，我去了深海市一定把这顿饭补上。” “陈海，你太客气了，你是体制里面的人，你不来我可以理解。刘铁柱要向你赔礼道歉呢，他下手太重了，我已经批评过他。” “他职责所在，我不怪他，我不是他的对手，想学几招呢。” “你找对人了，他从小学武出身，他爷爷曾经是了不起的人，我来安排吧，反正他无聊没事做。” 接下来陈海道：“谢谢陈老板出具保证书，我终于交差。” “我也要谢谢你，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女在白家还需要你看着一点，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这您放心，我会经常去看望她。” 一番寒暄过后，在客套中挂了电话。 其他人都在竖起耳朵听。 很多人露出震惊表情，保证书居然是真的！ 这，这怎么可能？ 一些人脸上火辣辣的烧，包括郝书记慌了神。 最沮丧的是袁文杰，陈海能力这么强吗？ 一时间，他想找地缝钻，估计很多人要骂他。 正是因为他说假的，而且信誓旦旦他是当事人，其他人才信以为真。 就连郝书记也相信了。 第37章 公开打压 李乡长看到郝书记谈笑风生的脸色，变得扭曲，像吃了蜜一样甜。 他的笑意别人捉摸不透，呵呵道：“你们不是有眼无珠，而是人云亦云没脑子，陈海如果没有金刚钻，他就不敢揽这瓷器活。” 李乡长正在啪啪打郝国勋的脸，可这样直接骂人有点过分，马上扭头对着脸黑的郝书记，“我不是在说您。” 明显在说郝书记。 郝书记气得手上青筋暴起，有种揍扁那张脸的冲突。 他突然扭头呵斥袁文杰：“你不是说假的吗？” 袁文杰恨没有地缝可钻，急中生智道：“还有一份保证书呢，你们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 郝书记又升起一丝希望，他希望另外一份是假的，这样就可以扳回一局。 不用领导们吩咐，陈海冷笑一声，拨通王晓军的电话：“陈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没什么事，你的保证书递交上去了。” “谢谢陈哥挽救了我的家庭，我们全家人感激您。有一个好消息，海霞同意跟我复婚，她要求你当证婚人，保证我以后都听她的。” “好吧，看来我可以改行当媒人了。” 陈海呵呵一笑，挂了电话。 三言两语，让很多人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两个案子居然都解决了！ 这陈海的能力太强了吧！！ 突然之间，很多人尽管心里恨，不敢小看。 他们不得不服。 “陈海，你太厉害了！” 唐玉妍担心的要死，长长吁了几口气。 刚才手心已经出汗。 如此说来，她的副主任没跑。 “不愧是当过秘书的人啊！”萧远峰也很激动，看到那些不愿跟陈海打招呼的领导，一个个像吃了屎，他比任何人都高兴。 现场像样的领导就有十来个，一个个目中无人，现在面无表情，有的耷拉着脑袋。 一场酝酿起来的报复行动，就这样流产了。 心里别提多别扭。 陈海吩咐唐玉妍，“马上把保证书报上去，一分钟都不要等，如果你慢了，上面会修改规则进行拦截，阻止我上副科。” “不会吧？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唐玉妍觉得陈海多虑了。 但她还是走到李乡长前面，取桌面的两份保证书。 “你要干什么？”李乡长用手压住。 唐玉妍不解：“我马上报备信访办，先传真备案，一个小时以后我会亲自送到他们手上。” “不行，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普法办会换新主任，等到新主任上任之后由她递交，你的资格还不够。” 唐玉妍僵在那里，她不解的问：“以前这种工作就是张副主任在做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新主任来了会颁布新的规则。” 唐玉妍突然觉得，她这个副主任，跟原来打杂的工作没有区别。 反正说话没有人听。 眼看李乡长要拖时间，陈海已经在预料之中。 莫要看他们刚才骂的痛快，不如人家这个下马威厉害。 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就是李乡长这种搅屎棍。 他压制住火气道：“李乡长，你在给县委争取时间，让他们赶紧改规则，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领导的工作怎么完成，你们作为下属没有资格过问。” 李乡长头歪向一边，几乎不多看一眼。 陈海已知于事无补，“你忘了，三年前你上乡长的时候找过我多少回，我每次改变预约顺序让你见到方书记，这个人情你不打算还了？” “那不是你的正常工作吗？我不觉得欠你的情。”李乡长矢口否认。 陈海一阵冷笑：“既然是正常工作，李乡长为什么事后请我吃饭，千恩万谢呢？如果不是你老婆三番五次求我帮帮你，你以为凭你这德行，我会搭理你？” “你……”李乡长气得站了起来，仿佛揭开丑陋的伤疤，跟陈海的眼神对视，好像有无数恨似的。 但有些事注定不能拿出来说，只好咽下一口气道，“我们不是有意针对你，这个规则有漏洞，会导致副科职场泛滥，给国家财政增加压力。” 陈海据理力争，“这个制度能够挖掘有用人才，如果增加难度会打击普法办的积极性，会造成大量案件堆积，给社会的稳定带来隐患，你想过吗？” “你不要危言耸听，难道没有奖励机制，你们就不做工作了吗？我们要有为人民无私奉献的精神，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才去努力，陈海，你的觉悟有待提高啊！” 不愧是乡长，很会上纲上线。 官场有很多这种人，冠冕堂皇理由一大堆，站在至高点打压别人，还让人无话可说。 “李乡长，你的觉悟比我高，你是怎么当上乡长的，要逼我拿出来说吗？” 陈海寸步不让。 李乡长扭头就走，警告道：“你如果敢说，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李乡长居然留下狠话溜走了。 明显担心激怒陈海，把他的丑事说出来。 在场人们眼睛不瞎，他们已经明白，李乡长不是通过工作能力上位的，而是走了方书记的关系。 而这个过程，陈海一清二楚。 “哈哈，某些人刚才笑话我，怎么像丧家之犬跑了？”郝书记唯恐李乡长听不到，故意对着门口方向说话。 他突然觉得这个陈海非常顺眼，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让李乡长灰溜溜滚蛋。 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简直不能太爽，太痛快！ 会场人们马上散了。 他们今天见识到陈海的厉害！ 楼道之中，人们听到李乡长的办公室摔花瓶和砸东西的声音。 所有人选择绕行。 郝书记阴阳怪气道：“这是怎么了，李乡长年轻气盛，容易伤身体啊！” 袁文杰刚要溜，没想到李乡长露出头来，叫他进去。 他眼睁睁看着郝书记盯着他，左右为难，可还是走了进去。 乡政府三楼太小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想避开一些人很难。 办公室已经狼藉一片。 李乡长已经平息心情，坐在椅子上抽烟，“坐吧，方书记有件事让我转告你。” 此刻的李乡长，对于陈海的恨要超过郝书记。 居然当那么多人的面，让他抬不起头。 袁文杰规规矩矩坐下，他以为因为跟郝书记走的近，要敲打他一番呢。 没想到李乡长突然一笑，那笑容绵里藏刀很吓人，“我先恭喜你，王县长没有忘记你这些年的功劳，准备提拔你为副乡长呢，负责我们乡的水利工程。” “真的……” 袁文杰激动的站了起来。 虽然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职务，想得到的人很多，需要花不少钱呢。 他当初为了省钱，才选择忠心耿耿做事。 李乡长示意年轻人坐下，“任命马上就到，不过关于副科职称，会在完成白静的任务以后，帮你补办。” 袁文杰心花怒放，急忙说着谢谢。 这件事由李乡长说出来，袁文杰就应该清楚李乡长跟王县长的关系，根本不是郝书记可比。 看来他选错了靠山。 虽然都是王县长派系，一些人是心腹，一些人是旁枝末叶。 “我保证完成王县长交给的任务！” 李乡长嗯了一声，“我会协助你，陈海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会让他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袁文杰不住点头，毫不吝惜的骂了陈海一顿，让李乡长消气。 天色昏暗。 袁文杰兴冲冲从乡政府出来，准备回家一趟，跟父母分享这个重大喜悦。 负责水利的副乡长，因为这里没有水利工程，是一个虚职。 但级别摆在那里。 最重要的是，副科职称是迟早的事。 袁文杰的家乡不在离阳县，在附近一个县，距离这里不是很远，两个小时就到。 当他来到乡政府外面的车旁，顿时气得发毛。 不知道什么人把他的车划了，全车像蜘蛛网，挡风玻璃上面有砸碎的砖头。 “陈海，你有种出来打一架！你这个穷鬼，白静不要你了，并不是我的原因，而是他们打心眼瞧不起穷人……” 还没有说完，一块鹅卵石飞来，差点打到头上。 袁文杰急忙低头，彻底气坏了，拿着石头拼命的追。 发现前面人影不是陈海，分明是张虎牛。 张虎牛恨死了袁文杰，本来保证书是真的，陈海没有骗他。 被袁文杰弄的以为是假的，导致他坦白了想占功劳的事，把副主任职务丢了。 到手的副科职称，因为袁文杰搅黄了，能不生气吗？ 从此以后，袁文杰修一次车被砸一次，工资不够修车，三十多万的新车，被弄的像一辆破烂货。 第38章 幕后黑手浮出水面 三天后。 宅在宾馆等待县委文件的陈海，收到唐玉妍的邀请，决定去县城一趟。 距离宾馆不远的地方，唐玉妍在路边等待。 唐副主任的形象有所改变，上身是超短牛仔服，将小肚和马甲线露了出来。 发型也有了变化，前面是齐刘海，后面是顺直长发。 脚下穿着一双平底增高运动鞋，让身高显得高挑。 “唐主任，你这是要相亲去吗？” 陈海停下车探头问。 “不是，陪我到汽车站接一个人。” 唐玉妍看了几眼小车上了车。 自从担任副主任以来，这个姑娘对于打扮非常重视，好像这样子才配得上新身份。 “到底接什么人？” 陈海启动车。 “唉，一言难尽，以前我是张虎牛的长工，现在是李乡长的长工，她老婆李钟秀要来咱们普法办担任主任。” 唐玉妍张口就抱怨，一副发愁样子。 “李乡长为什么不亲自接？他自己有车，还是他的老婆。”陈海不解的问。 “李乡长说他下乡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打电话让我去，可我没有车，这不是为难人吗？” 陈海嘀咕，唐玉妍怎么知道他有车？ 过几天柳如菲就要回去保胎，车也会带走。 “李乡长有没有说起我？” “有啊，他让我离你远点，说你永远不来上班更好，你说这叫什么话？” 李乡长不欢迎陈海，不希望他插手那里的工作。 如果一年不去，照样拿工资，不会有人介意。 反正工资不是花他们的钱。 “看来他们希望我无所事事躺平，副科的事怎么样了？” “保证书还没有递上去，上面的文件已经下来了，必须完成三个案子才能晋升副科。你说他们为了拦截你，改变普法办的奖励机制，是不是太过分了？” 文件一旦下达，不是针对望水乡一个地方，而是所有乡镇。 陈海感觉连累了很多人。 “我在乡政府寸步难行，希望李钟秀的到来能够改变这种局面。” 李钟秀，一个看上去正经的女人。 四十岁，身材丰满，也算一个半老徐娘。 曾经在方闻山的床上，因为低血糖昏迷，吓得方闻山让陈海进去帮忙。 陈海是医学院毕业的，虽然专业不是学医的，也懂一些常识。 就在他手忙脚乱救人的时候，方闻山以为女人已死，逃之夭夭。 陈海给李钟秀穿上衣服，背到楼下，亲自送到医院。 事后对他非常感激，要求保密。 “李钟秀来了恐怕没你好日子过吧，她可是李乡长的老婆，现在乡政府人们都知道，李乡长带头打压你。” 唐玉妍觉得陈海生不逢时，运气差。 “不见得，我这么帅她怎么忍心？” “你很帅吗？为什么我不觉得。你这车是借什么人的，接李钟秀倒是很有面子。” “子曰，不可说……” “哈哈，这句应该我来说。” 四十分钟后。 小车停在汽车站路边，李钟秀的行李不少，大包小包，陈海放进后备箱里面。 李钟秀知道陈海是她的手下，倒也没有奇怪什么。 上车以后问：“力波呢，为什么他没有来。” “李乡长下乡去了，非常不凑巧，他吩咐我们赶紧来接您。” 唐玉妍抢先回答。 陈海看了副驾驶的唐玉妍一眼，感觉太老实，总是实话实说。 他刚才收到小曼的信息，知道李乡长在什么地方。 到了十字街，陈海把车停到路边，“你下车吧，我送李主任回去，你最好换一身衣服。” “怎么了？我这身衣服不好看吗？” 唐玉妍上下打量自己，她觉得可以啊。 “好看，但不适合上班穿，你露着小肚晃来晃去，弄得我没法专心致志开车。” 唐玉妍脸一红，“臭不要脸，原来你偷看我。” 大姑娘急忙下车，准备买一身庄重衣服。 小车再次启动。 后面坐着的李钟秀看到小姑娘被支走，才开口说话：“怎么？陈秘书，要带我去开房吗？” “我哪敢。” 陈海差点一个急刹车。 幸亏没有外人，不然会误会他们的关系。 “你真的不需要？今天有大把时间，你想怎么玩我都配合。” 李钟秀不羞不臊，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李主任，你就不要逗我了，你不能跟男人上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我不是每次都会晕倒，这可是你不要，不是我不给。”李钟秀好像开玩笑，又好像来真的，饶有兴趣道：“我一直怀疑那天你碰过我，那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欣赏呢？” 陈海差点又一次踩刹车。 这完全是碰瓷。 天地良心，那种情况可能吗？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怕什么，就算你玩过我，我觉得占了便宜。” 陈海惊的差点跟其他车撞上。 他没有给李乡长戴绿帽，只是不可避免的欣赏了几眼。 “你的低血糖怎么样了，我给你的调理法子有点用吧？” “这种老毛病根本就难以根治，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李钟秀有这样的毛病，丈夫根本不敢碰，突然晕倒能够吓死人。 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弄得中年女人苦不堪言，看见帅哥就心痒痒。 “说说吧，为什么突然调到我们这里？”陈海言归正传。 “我也感觉非常突然，力波说派我来对付你，好像为了巴结一个吴公子，王县长非常用心。” 陈海听的一头雾水。 他突然想到什么，难道这个吴公子就是背后搞他的人？ “你知道多少，能不能全部告诉我？” “可以啊，我既然提这事，就是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事后一直守口如瓶，保住了我的颜面。” 李钟秀原来的工作比这好，本来不想来，可他丈夫不住劝说。 当她发现丈夫跟陈海起了巨大冲突，有点担心。 万一陈海一气之下把当年的事，说出去怎么办？ 为了稳住这个年轻人，会把丈夫的一些秘密透露给他。 “你听我说，我只知道一个吴公子，具体叫什么不知道，他是白静的高中同学，那时候就暗恋白静，但他一直不敢表白。 后来得知你们在一起，他就委托王县长拆散你们，王县长把这个任务交给袁文杰。 等到你跟白静彻底没戏，到时袁文杰就会让位，吴公子会亲自上门表白。” 一个让陈海背身冷汗的幕后黑手，终于浮出水面。 这是秦霜，还有他跟柳如菲找的那个人。 居然从李钟秀口中得到这么重要的信息。 有什么样的因，种什么样的果，当年对李钟秀不错，才换来如此重要的情报。 从今以后，吴公子将会是陈海的头号对手！ 第39章 生日会的不速之客 李钟秀是一个命苦的女人，家庭非常不幸福。 已到不惑之年，还没有孩子，常年过着单身生活。 她唯一的骄傲之处，就是她的工作，担任办公室主任。 而这个职位，还是通过跟县委书记睡觉得到的。 如果方闻山不出事，他相信陈海不敢把她的秘密说出去，毕竟惹不起第一大山。 可现在情况变了，方闻山把陈海贬到小地方。 而方闻山被纪委带走，变得不足为虑。 偏偏她丈夫不知死活针对陈海，万一陈海狗急跳墙说出去怎么办，她不敢想象以后怎么见人。 李钟秀顿了顿，恳求道：“就当是投名状吧，这就是我的诚意，你不要跟李力波一般见识，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要保守秘密。” 看到陈海在犹豫，李钟秀继续做工作，“你现在没得选，必须跟我合作，袁文杰已经担任副乡长，他会不遗余力把你踩死。” 陈海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袁文杰人渣居然也能上位。 小车到了御景园门口。 陈海看着里面道：“告诉你一件事，李乡长没有下乡，来这里给白静过生日。” “什么？”李钟秀一听就生气，“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陈海把车交给李钟秀，“你必须配合我，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五分钟后。 白家的中年女佣听到有人敲门，她只在白家忙的时候过来帮几天忙，以前见过这位帅气的未婚夫。 不安的神色出现在她的脸上，怎么有两个男朋友跑来庆祝生日？ 打开门的她有点后悔，应该请示主人，这要是打起来怎么办？ 不等她迟疑，陈海已经闯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热闹场面，音响里面播放着轻音乐，周围摆满了鲜花，一派喜气洋洋。 客厅人比较多，但不显拥挤，有五六个白静科室的护士来捧场。 一个大蛋糕放在茶几上，白静已经坐在沙发上许了愿，只穿白衬衫的袁文杰坐在旁边。 白静上身是粉红衬衫，下摆挽在腰间，露出若隐若现的马甲线。 下面是一条刚到大腿一半的百褶粉红裙子，双腿修长圆润，性感惊艳。 李乡长拿着相机不断拍照。 袁文杰几次想要合影，可白静时时刻刻躲着他，逗得大家哈哈。 但他不死心，突然坐到旁边，希望李乡长手速快一点。 白静早就不耐烦，刚想要跑，没想到她母亲笑嘻嘻的按住她，撮合她跟袁文杰拍一张相片。 袁文杰以为可以如愿以偿，趁机去搂心仪女神的腰，头刚靠了过去，没想到拍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眼看袁文杰尴尬的要死，把那些护士逗的哈哈大笑，她们烘托气氛，“拍一张吧，没关系的……” 袁文杰越来越大胆，已经不满足拍照，客厅成为一个老鹰捉小鸡的地方。 “不要啊……” 白静惊慌的无处可躲，别人会拦着她，袁文杰想从后面一把抱住，没想到白静突然回头，飞来一脚，居然是他的裤裆。 疼的杀猪一样叫…… 李乡长一直捕捉精彩画面，嘴里说着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逃跑的白静不小心撞进一个人怀里，抬头一看是陈海，整个人僵直。 那是一种什么神情？ 她恐怕一辈子无法解读。 好像看到其他人想欺负老婆，拳头攥紧，一种愤怒在酝酿。 好像内心在极力压制汹涌的火山，有忍不住出手的冲动。 白静急忙躲到陈海的身后，“我没想到你会来，他们欺负我。” 白静庆幸没有被袁文杰得逞，不然陈海看见的话，会很伤心。 陈海冷着脸。 他从小曼的口中得知，白静提前三天过生日。 这个点子是袁文杰提出的，李乡长也在场。 而白仲庸夫妻坚决命令女儿，不能让陈海知道。 “过生日瞒着我！” 陈海半晌憋出一句气话。 “不是的，我爸妈担心你来了跟袁文杰打起来，你如果想过的话，三天后是正式日子。” 白静唯唯诺诺说话，总觉得做了对不起陈海的事情。 “你不用解释，以前都是我帮你过生日，你开始变了。” 陈海心情极差，内心非常失望。 这可能是未来趋势，他不得不接受这种变化。 “对不起……” 白静也不想这样、 可她知道的确不能让两个人一起帮她过生日，弄不好会大打出手。 提前过生日是袁文杰的意思，就为了让陈海缺席一次生日会。 张文爱急忙过来化解尴尬，堆着笑容道：“陈海，既然来了，一起帮白静过生日吧。” 本来准备一走了之的陈海，来到沙发上坐下，发现所有人看着他。 随即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骂袁文杰不是一个东西，突然接受他给白静过生日？” 张文爱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是这么回事，袁文杰愿意卖掉他们县城的房，来这里买房，写白静和他的名字，我们就答应了。” 陈海无语摇头，“你们被他骗了，他根本不会这么做。” “我一定会！”虎视眈眈的袁文杰有点心虚，抢着回答。 陈海考虑现在揭穿这是一出欺骗感情的戏，估计没有人相信，就问：“你父母年纪大了，你卖了房，他们住在哪里？” 袁文杰已被幸福冲昏头脑，一直是意乱神迷状态，现在也难以冷静下来，“白静肯定不愿跟他们住在一起，我让他们回农村老家。” 那是袁文杰的婚房，迟早让给他。 但陈海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村不足100人，属于搬迁的村子，你来这里安家，把父母扔到那里，你就是这样孝顺父母的？” “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你管！” 袁文杰理直气壮，但掩盖不了他的心虚。 其他人都看着呢。 这种事陈海的确没有资格过问，就有一些父母为了孩子，心甘情愿。 他看着旁边规规矩矩坐着，双手放在腿间，有点不安的白静，“你能接受这种不孝之人？” 白静默不作声。 她婚后不想跟老人住在一起，这是事实。 陈海失望道：“你们知道袁文杰150平米房子是怎么来的吗？当时政府要征地，袁文杰看到文件以后要求领导压制三天，他连夜给地里面移植树木，还把祖坟迁进去，捞到人生第一桶金。” 其他人闻言，惊讶的看着。 没想到袁文杰道貌岸然，背后是这么一个人？ 不孝顺父母，还串通官员捞钱。 袁文杰脸有点烧，不以为耻，“有这样的机会谁愿意放过呢？你不用破坏我的形象，白静就喜欢我这种人。 如果她在场的话，一定劝我多弄一些假坟，可以捞更多的钱，我们以后生活就有了保障。” 袁文杰话落，白静觉得她的光环在此刻消失，惊讶的问：“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袁文杰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你不是说不要学陈海两袖清风，要不择手段弄钱吗？我一定听你的。” “不是的。”白静懊悔不迭，“我的意思是适当。” 这一刻，一对新人显得臭味相投。 陈海不住冷笑，“想到我曾经爱这样的白静，感觉是一种人格侮辱，你们还很年轻，就不想靠奋斗能力。 一个不择手段弄钱，一个通过嫁人致富，你们都是受过大学教育的，你们的教养就是这样子的？” 入木三分的鄙视，把两个家庭都骂了，包括某些人，比如李乡长。 袁文杰脸色有点不自然，他知道自己不占理，可依旧强词夺理，“现在是笑贫不笑娼的社会，勤劳致富就是一个笑话，必须踩在灰色的边缘才能致富，这是精英人士们的共识。 你出去看看那些成功人士，有几个是门前清？ 白猫黑猫只要逮到老鼠就是好猫，是你这种穷酸之人拉低了社会的经济水平，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不愧是袁文杰，跟社会主流完全契合。 可这些话，只能更加激起陈海的斗志。 “等着吧，我相信不会一直这样烂下去，迟早让自己付出代价！” 陈海正义凛然。 袁文杰敢怒不敢言。 难道陈海已经知道，他给领导一笔好处费，才得以延缓了三天？ 而白仲庸夫妻也不敢多言，他们家的别墅是怎么来的，还不是病人的红包。 至于李乡长，他最清楚自己是怎么上位的，把老婆送到领导床上。 陈海是敢举报县委书记的人，激怒他的话，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眼看陷入僵局，气氛很尴尬。 “咱们不要争论怎么致富。”白仲庸及时打破僵局，看着陈海道：“袁文杰已经是副乡长，虽然没有副科职称，可李乡长说王县长已经答应，迟早给他办理。” 言下之意，他们不是随随便便选择袁文杰。 陈海憋着一股怒气问：“区区一个副乡长，你们就心满意足了？” 白仲庸点头，“他还年轻，才三十二岁，只要王县长重用他，上升是很快的，我看好他的将来。” 既然这样说，陈海没什么可说的。 他奇怪的问：“前几天你们骂袁文杰关机不接电话，说他靠不住，不是一个男人，现在不在乎了？ 他的人品多么垃圾，你们也看到了，不在乎他是一个人渣，把白静往火坑里面推？” “不是的，白静愿意跟袁文杰在一起。”白仲庸耐心解释，“这里面有误会，袁文杰是一个诚实本分的人，他从来不撒谎，他说那天晚上他们开会，还要求关机，他也没办法。 李乡长说是他召开的会议，是他要求关机的，当时不知道我们发生了大事，不然他也会帮忙。” “是吗？” 陈海意味深长的问。 看了一眼旁观者李乡长，看他的眼神一直像看一个敌人。 把手机放在茶几上，陈海拨通一个号码，按开了免提。 第40章 可怜之人的爱情梦 “郝书记，五号晚上你们开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会议，要求所有人关机，是吗？” “陈海，我们最近晚上没有开过会，就算开会也不需要关机，这里又不是县委，那里才要求静音。” “谢谢实言相告。” “你怎么问这种幼稚问题，这可不像你。” “打扰了，我先挂了。” 陈海挂了电话。 客厅已经乱了起来，护士们难以置信的看着，李乡长脸上火辣辣的，二话不说走人。 没想到刚才信誓旦旦的谎言，轻易就被揭穿。 太丢人了！ 白仲庸反应过来，眼珠子圆瞪，愤怒的抱怨起，“你堂堂乡长，德高望重，怎么骗人呢？谁给你的脸在这里招摇撞骗，滚！” “太不要脸！” 张文爱也气得骂，回头看着袁文杰，“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把我们当白痴吗？” “不好意思，对不起！” 袁文杰不住赔不是，急忙走人。 其他护士面面相觑，没想到白静的金龟婿人品如此之差。 而白静的脸色从震惊，变得像受了惊吓，有点苍白。 袁文杰居然把他们哄的团团转，他们家像傻瓜。 这样的女婿还能要吗？ 眼看的陈海跟了出去。 三个男人一前一后坐不同的电梯下楼，出了单元楼的门，不约而同在一个花池旁边停下。 李乡长恼火的回头，“你揭穿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白静不会回到你身边。” 陈海按捺不住，很想撕破脸皮还打一架。 不知道李钟秀会不会介意揍她的老公？忘了提前请示一下。 看到李乡长气急败坏，他心里一阵暗爽。 随即戏谑道：“就算我不能跟白静在一起，我也不会允许人渣跟她在一起，我会一直搅下去！” “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李乡长肢体动作配合说话，非常有气势，但陈海明显不吃这一套，气得他道：“她已经把你甩了，你有骨气就不要见她。” 陈海就是要对着干，不能让他们顺顺利利完成任务。 “不好意思，李乡长，我是白静七年的男朋友，也是白家的常客，我想跟她怎么相处是我们的自由，你管不着！” 陈海的嘴很厉害，当初在例会上，李乡长被怼的灰溜溜离开会议室。 现在又是。 李乡长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痛心疾首道：“你迟不来早不来，诚心搞破坏。” 留下一个狠厉眼神，李乡长扭头而去。 袁文杰一直不远不近看着。 他以为李乡长会狠狠教训陈海一顿，没想到不痛不痒的离开。 这个陈海就是一个刺头，已经让李乡长两次丢脸，以后没他好果子吃。 好在他觉得任务已经完成，距离副科职称已经不远。 就算谎言被揭穿也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小小谎言，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陈海，不管你做什么努力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遇到我袁文杰是你今生最大的不幸，你输了！输的非常彻底，哈哈……” 袁文杰狂笑，扬长而去。 “不见得，走着瞧！” 陈海也准备走，没想到白静跟出来，可能是担心他们打起来。 走近的白静不知道什么心情，明显很忐忑。 “你看到了吧，他是一个垃圾，你居然当他宝。”陈海回头瞪了一眼。 白静被瞪的有点惧怕，不敢太靠近，颤颤巍巍道：“他只是撒了一个谎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是我妈强人所难，袁文杰就管不了陈永新的事，她还一直打电话。” 白静就是这性格，总是为别人考虑，容易原谅别人。 陈海实在是不想废话，“你念念不忘袒护你的男朋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你想嫁给他，他也不会娶你。” “为什么？他很喜欢我，你看不出来吗？”白静觉得陈海还在嫉妒，所以才会来闹。 “你如果不相信，就跟他谈领证结婚的事，看他怎么说？” 陈海受不了女朋友向着别人，扭头而去。 白静没有跟上去，她知道陈海在气头上。 返回家时，其他人已走。 本来准备中午大家吃顿饭，只能不欢而散。 白仲庸和老婆一直在吵。 袁文杰的人品明显有问题，这种女婿到底能不能要？ 白静回来后少气无力道，“陈海生我的气走了。” “你瞒着他过生日，还跟袁文杰搂搂抱抱，他能不生气吗？” 张文爱还在抱怨。 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怨谁？ 她佩服袁文杰，居然带了一个证人，原来是一个托。 “妈，都怪她们起哄，我没有主动搂抱。”白静觉得冤枉。 张文爱提醒女儿，“女人愿意被男人搂抱，就相当于愿意上床，陈海之所以生气，他担心你会变得不干净。” “不会吧？” 白静觉得太夸张。 男人的想象力这么丰富吗？ 是不是只要看到男女在一起，就怀疑他们有一腿？ 白仲庸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问女儿，“你不会还想跟袁文杰在一起吧？” 这个问题白静很难回答。 她觉得如果这么简单的分手，岂不是前功尽弃。 她想起陈海的吩咐，“陈海跟我说，袁文杰跟我在一起不是为了娶我，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仲庸夫妻俩大眼瞪小眼，没听明白。 反正陈海今天的行为反常，明显是来搞破坏的。 白静进一步说道：“他让我们跟袁文杰商量领证举行婚礼的事，就会水落石出。” 张文爱半信半疑。 她相信陈海不会开玩笑，决定打电话试探一下。 结果拨打之后，对面好长时间不敢接，担心挨骂呢。 当接通以后，袁文杰恭恭敬敬道歉：“阿姨，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们，我准备实话实说，可李乡长出的主意……” “你不用说了，你还年轻，我们原谅你这一次。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你们三天后领证，一星期举办婚礼。 你跟你父母商量一下，早点选好在酒店，咱们统计一下需要置办多少酒席，媒人我们会选一个，这两天就把这些事确定下来，还有彩礼你准备好……” “啊……” 袁文杰被幸福击晕，想到白静愿意嫁给他，感动的泣不成声。 他早就难受的要死，自己的感情越陷越深。 如果白静对他不好，也到罢了，白静态度的转变，让他内心承受巨大自责煎熬。 激动之下，袁文杰哽咽道：“对不起，我不是人，我是一个畜生！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我恨我自己，告诉白静忘了我吧，我不能娶她过门。” “为什么？” 张文爱十分惊讶。 怕什么来什么，居然被陈海说中了。 “我不能说，这件事到此为止，这个电话就当正式分手吧。” 袁文杰挂了电话。 担心还要问他，急忙关了手机，忍不住哇哇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撕扯自己的头发，有想去死的冲动。 第41章 李钟秀出马 张文爱挂了电话之后，脑海一直在云里雾里转移，怎么转都走不出来。 她实在是难以转变思维。 袁文杰低声下气想跟白静在一起，现在终于答应他，却直接分手。 这是怎么回事？ 太不正常了！ 而白仲庸和女儿都已经惊呆，突然搞不清状况？ 他们觉得这件事背后一定有隐情，陈海必然知道，袁文杰也知道，就瞒着他们一家人。 “这不是搞笑吗？袁文杰把我甩了。” 白静有点茫然若失，又好像解脱似的。 她实在想不通，袁文杰为什么一反常态？ 除了询问陈海之外，很难知道答案。 “袁文杰到底在搞什么？如果不是他，你跟陈海不会这么快分手，他把你追到手，突然就不要了。” 白仲庸开始抱怨，觉得非常可惜。 张文爱还能够冷静，猜测道：“袁文杰好像就为了拆散你们，这是为什么呢？” 全家人一头雾水。 几乎不需要吩咐，必须让白静找陈海问一个明白。 可她打电话居然不接。 她想起小曼有次说过，看到陈海在一个米线馆打工。 她换上衣服马上出门。 ……… 袁文杰在去往县委的路上，一直给李乡长打电话，兴致勃勃汇报任务的进展情况。 他把张文爱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当初说好的，只要白静决定嫁给他，任务就算完成。 李乡长最初很惊喜，后来有点不确定，总觉得白家的转变有点快。 因为撒谎的事刚把他们赶出来，转眼就打电话谈婚论嫁？ 难道担心袁文杰会分手，才急忙告诉他马上结婚。 “李乡长，拜托你了，我任务完成，你跟王县长提一下我副科的事情。” “你放心，这是王县长答应过的，他不会食言，我只是奇怪白家这么快就答应结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的确有点匪夷所思，毕竟在一起不到一个月。 袁文杰觉得这是他个人魅力所致，“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人去白家打听一下，他们迫切的想把女儿嫁给我。” 袁文杰后悔没有录音。 李乡长不得不怀疑，上次保证书的事袁文杰信誓旦旦，结果闹了乌龙。 这次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年轻人的话。 他决定给妻子打一个电话，让李钟秀去白家一看究竟。 “既然你的任务完成，咱们在县委汇合吧，我听说王县长在开会，咱们去了等一会。” “好，你一定要记得帮我说话。” 李乡长挂了电话之后，马上通知老婆行动。 李钟秀开着陈海的车，在城里购物呢，接到电话以后问：“你除了有事情让我做，从来不打电话，你有没有把我当老婆？” “你赶紧去吧，最好录音让王县长听一下。” “我马上就去，你今天真的在下乡吗？” “我骗你做什么？我不是安排唐玉妍接你去了吗？” “没想到咱们半年没有见面，你都不愿亲自接我，你跑去给白静过生日，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是我的丈夫吗？” “陈海告诉你的吧？我以后跟你解释。” 李乡长直接挂了电话。 平时也是这样，非常不耐烦，老婆一旦唠叨就挂电话。 李钟秀气得无可奈何，看到丈夫发来一个地址，去往御景园小区。 好巧不巧，大约二十分钟后。 李钟秀刚下车，发现一个路过的姑娘盯着她的车看，不住的打量她。 “你就是白静吧？” 李钟秀通过朋友圈认识的白静，乍看让她一个女人都惊艳，天生丽质难自弃，这是她唯一找到的赞美之词。 “你好，请问你是？” 白静认出了这辆车。 心想陈海就是借这个女人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跟她没有可比性，她的担心烟消云散。 “我叫李钟秀，我是望水乡普法办的主任，陈海是我的手下。” “你好，原来是李主任，幸会幸会！” 白静急忙握手。 “你要是不忙的话上车坐一会吧，我有一些私人方面的事情想问你。” 李钟秀打开车门。 白静略微迟疑就坐进去，果然是那辆车，里面的内饰没有变。 李钟秀没有关上门，偷偷打开录音功能，像采访一样问道：“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嫁给袁文杰？” 白静一愣。 她以为要问她跟陈海的事，闻言有点意外，随即笑着道：“不可能这么快，我跟陈海在一起七年还在考察对方，袁文杰更需要考察。 他的人品有问题，喝上酒发酒疯，还推我骂我。 还有他的办事能力太差，朋友圈事件像没头苍蝇，陈永新案子丢人现眼。 我一时半会说不完他的毛病，他不孝顺父母，还拉李乡长给他当证人，两个人一起撒谎。 他们是厚颜无耻的人，刷新我的三观。 还有他的身高相貌跟陈海没有可比性，人品更是没有可比性，他除了有房有车啥也不是。” 白静心直口快，一件事都没有落下。 李钟秀听的哭笑不得。 她打破砂锅问到底，“听到你几次提到陈海，看来对他念念不忘，有没有回到他身边的想法？” 白静一阵长吁短叹，“就算袁文杰不适合，不代表陈海可以回到我身边，他没房没车是一大硬伤，我们感情出现问题，他现在已经不接我的电话。” 白静就是这么一个人，哪怕对陌生人也是掏心掏肺，没有任何隐瞒。 这是一种好品质，但在这个社会显得傻。 李钟秀已经在给这个姑娘打分，身材容貌一百分，圆滑世故方面不及格。 她多嘴了一句，“看来你很在乎陈海的看法？” “那当然，毕竟我们在一起七年，我一直非常努力，希望成为他最满意的女朋友。 可他不愿为我改变自己，两袖清风不收礼，我跟他只能喝西北风，才不得不分手。” 李钟秀被逗笑。 她在很短的时间就了解到陈海的婚姻出了什么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这个姑娘的性格。 她笑着道：“你不了解陈海，他两袖清风是为了长远考虑，如果进入官场就为了拿钱，迟早手会被斩断，还可能吃牢饭。” 白静知道这个女人说的对。 她倔强道：“如果是你，愿意跟他过清贫日子吗？” 李钟秀被问的没办法回答，憋着笑道：“如果让我说实话的话，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跟他乞讨流浪我都不在乎，可能我缺少爱吧，才会这么想。 但你不一样，你的家庭不错，让你向下兼容是很难的。” 白静觉得这个女人很会说话，不愧是一个主任。 她叹息道：“我的婚姻大事离不开父母的参考，如果不能让他们满意，婚后看不起陈海，他会受不了，我是多方面考虑以后才分手的。” 李钟秀觉得这个姑娘不错，为陈海感到可惜。 在结束采访的时候她说道：“我百分之百肯定你将来会后悔，你跟陈海两个人都有工作，维持起码的生活不成问题。 他工作才五年，靠固定工资想买房买车是不现实的，如果他为了你伸手结果坐牢，你难道不会内疚。” 白静被问的无话可说，但不愿承认自己有错，“矮子里面拔将军，就有人父母帮忙安排的差不多，我不想跟他过清贫日子，一定能找到适合我的人。” 李钟秀最后说道：“的确能够找到，你的要求并不高，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代替陈海七年的爱情。” 这正是白静纠结的地方。 第42章 撒网捕鱼 清香米线馆的中午总是很忙，就连妞妞也会忙着招呼客人，像一个小服务员用稚嫩的声音报菜。 厨房需要两个人才能搞定，外面只剩张小虎一个人招呼顾客。 他每天中午还有接送妞妞的任务。 高峰期不到两个小时，就会把每个人累的够呛，每天跟打仗一样。 但是看到生意不错，再多的累都值得。 一个戴口罩穿着灰色风衣的高挑女子出现在门口，探头探脑向里面张望。 “你好，陈海在这里打工吗？” 白静告别了李钟秀之后，终于找到这个地方。 王晓军刚好来到门口，本能的意识到这是一位气质不凡的美女，莫名的有点紧张，说话也就不像平时一本正经。 “姑娘，你什么眼神？陈海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是给人打工的吗？他是这里的老板。” 王晓军不住打量，疑心这个姑娘是不是传说中的白静？ 他们那天晚上没有见上，有点遗憾呢。 “他是老板？”白静很惊讶，用心打量饭店，发现很不错，随即问道：“这是陈海承包的吗？” “姑娘在搞笑吧？陈海的本事必须是全款买的，包括装修花了一百来万呢。” 一百万！ 白静晕晕乎乎，不解陈海哪来的钱？ 还有，为什么从来不跟她说？ 她马上想到一点，陈海希望他们的爱情是纯粹的，不是金钱买来的。 如果靠感情留不住，就不会珍惜她。 不由的心中一阵苦涩。 既然隐瞒了这个饭店，恐怕不打算把她追回去。 她心里骂没良心。 “姑娘，陈老板中午一般会来帮忙，你如果有事上二楼等他吧。” 王晓军遗憾姑娘戴着口罩，不然他是可以认出来的。 白静进了饭店观察了一番，怀疑腿有点瘸的小伙子是张小虎。 她父母非常感谢王晓军和张小虎帮忙，还有几个红包等陈海取呢。 等她上二楼时，妞妞前面带路。 虽然人小，带路这种工作非常熟练，总是客客气气的邀请客人。 白静微微皱眉，陈海这么缺德，童工也用。 她却有所不知，王晓军一家不止拿工资，还有纯利润的百分之二十分红呢。 一旦忙的够呛的时候，张海霞就连女儿都使唤。 “阿姨，你真漂亮，来这个房间吧，陈海叔叔一会就会回来。” 东边的房间打开，进门有一个圆桌子，里面有一个磨砂玻璃隔断，是一个卧室。 白静刚进去，整个人眼睛发直，僵在门口动不了。 墙上到处是她的相片，还是大学时拍的，在陈海手机里面。 现在都装在相框中，挂了几十幅。 “怎么……这么多相片？” 白静嗓子沙哑的问。 妞妞以为在问她呢，“那是陈海叔叔以前的未婚妻，他说不要他了，他住在这里每天能够看到她。” 白静心中一痛，鼻腔发酸，眼泪夺目而出。 一股压抑的情绪涌上来，挡也挡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她想压制声音，可怎么也管不住自己，想放声大哭一场。 “阿姨，你怎么了？” 妞妞递了一个纸巾过去，吓的不敢说话。 一些刻骨铭心的爱，值得一辈子珍惜，因为追求丰厚的物质而放弃。 人生最应该珍惜的是什么？ 一些人只顾眼前利益，放弃了曾经的最爱，等到将来就会发现，物质基础并不是人生最大遗憾。 人是感情动物，不管有多少钱都弥补不了这方面的缺憾。 “我对不起他。” “我辜负了他的爱。” 白静抹着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吓得妞妞赶紧关上门，站在外面盼望陈海叔叔赶快回来。 ……… 与此同时。 县委办公室中。 老板椅上。 王震山穿着常年不换的中山装，端着咖啡慢悠悠的转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袁文杰。 这位下属兴高采烈讲述任务完成，可李钟秀来了之后放了一段录音，才知袁文杰骗人。 虽然袁文杰追求白静已经有大半年时间，可真正在一起充其量才一个月。 这么快就谈婚论嫁，感觉不真实。 “你为了副科职称欺骗我们，就没有想过我能给你副乡长，也是随时可以取消的吗？” “我发誓，张文爱的确打过电话，可怎么拉黑了呢？” 袁文杰急的满头大汗，他想打电话让张文爱证明一下，可联系不上。 张文爱觉得袁文杰在戏弄他们，一直追求她的女儿，终于到手反而不要了。 这种人不拉黑留下做什么？ 王县长不断摇头，“我们要的是白静的态度，不是她母亲的，你连主次都分不清，怎么当这个副乡长，暂停了吧！” 袁文杰站在沙发旁边，拘谨让他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不满的声音。 他后悔不如找白静问一下，有点高兴过头。 王县长教训了一顿之后，口气有所改变，“虽然你没有漂亮的完成任务，但陈海对于白静的恶感显而易见，已经不接她的电话，他们多半是不可能死灰复燃，我可以向吴公子交差了。” 王县长说完之后，到了里面房间打电话，门自然是关上的。 李钟秀三个人规规矩矩坐着，不敢到门口偷听一下。 他们对于这个吴公子充满了好奇。 什么人会被称之为公子？ 以前听说过京城四公子，难道深海市也有这样的人物？ 房间里面的王县长汇报之后，电话对面的吴公子接连说了几声好，说办得不错。 王县长以为这个任务终于告一段落，没想到吴公子还有要求：“把陈海赶出体制，让他背负一个重大处分，我要让他一辈子站不起来！” 王县长不敢想象吴公子对于陈海的恨如此之深，不但要拆散人家的婚姻，还要毁了陈海的人生。 这种狠人就连他都有点怕。 “好吧，最近正好有一个雷我们县委排不了，我让他接任务。” 王县长再次出现在办公室，把新的任务说出来，让其他人对于吴公子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一旦得罪这种人，一辈子就完蛋了。 “吴公子的背景不可小觑，我们给他办事就会落下人情，将来有巨大好处，我准备让陈海接青山村这个雷，你们说说吧？” 李乡长今天像哑巴一样，一直比较慎言。 他发现袁文杰靠不住，担心连累到他。 而袁文杰死气沉沉，他是最出力的一个，到头来一场空。 如果没有吴公子，他会顺理成章跟白静结婚，抱得美人归。 现在的他心如刀绞。 李钟秀看到时机到了，提议道：“陈海只是一个打杂人员，让他接青山村这么大的案子，于情于理说不通，他可以拒绝。” 这正是王县长发愁的事情，这种案子只有部门领导才有资格接。 李钟秀还有下文：“最起码把他提升到普法办的副主任，可陈海不傻，他不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副主任头衔，去接青山村的案子，除非给予较大的诱惑，比如落实副科职称。” 这个建议一出，其他人盯着李钟秀，佩服她的思路清晰。 只是必须把陈海提拔上来，才能让陈海接任务，让他们非常闹心。 王县长想了足足几分钟，好像没有其他选择，随即宣布道：“就这么办，反正现在能够给他的，将来处分的时候还可以收回来。” 李乡长笑了起来，他已经在想象陈海经历大喜大悲的痛苦，就跟袁文杰一样。 不见兔子不撒鹰。 王县长准备在三天时间内，落实陈海的这些职位。 当然了，这个计划需要跟吴公子汇报，免得误会。 县委可以补发一个文件，普法办的新规则下个月一号执行，陈海就会顺理成章晋升。 第43章 神秘的吴公子 陈海挂了李钟秀的电话，已经心中有数。 为了让他接青山村的案子，临时把他提拔上来，将来再打下去。 等到下去的时候，他已经跟官场无缘，而且档案里面有了处分记录。 “这个吴公子到底是何许人？” “能够让王县长服服帖帖听话。” “就因为我跟白静在一起，一直穷追猛打，哪怕分手还不放过，这次遇到狠人了。” 陈海决定按兵不动，等待吴公子现身，弄清对方的身份再说。 到了饭店门口，打开面包车的后盖，拎出一个大蛋糕，还订了一桌子饭，稍后会送来。 进去的时候，张海霞看见以后问：“陈老板，你过生日吗？” “不是，今天是妞妞的生日，你们忘了吗？” “妞妞的生日，啊吆，每天忙的要命我怎么就忘了呢。”张海霞不住懊悔。 其实前几天还想起来过，觉得饭店很忙，干脆就算了吧。 反正女儿才六岁，不懂这些。 王晓军醒悟过来：“陈哥，小孩子不需要那么认真，你破费了。” 他们就没有正儿八经给孩子过一次生日，以前最隆重的一次，就是吃了一顿饺子。 “不能光想着赚钱，对孩子的陪伴是她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上了二楼的陈海，被门口的妞妞看见，眼睛盯着蛋糕，撒腿跑过来道：“陈海叔叔，我给阿姨讲故事，她已经不哭了。” “你给谁讲故事？” 陈海好奇的问。 “就是你相片里的阿姨，我讲我们家是怎么来这里的，不知道她怎么了，听着就又哭了。” “妞妞是懂事孩子，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噢耶！” 妞妞脸蛋红扑扑的，高兴的跳起来。 等到陈海进入房间，发现白静浪费了很多纸巾，纸篓都堆不下。 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眼睛哭的红肿，坐在那里生闷气。 “也祝你生日快乐！” “嗯。” 白静嘴唇抿着微微嗯了一声，看到大蛋糕，知道不是给她买的。 她的生日还有三天。 她想起来这里的用意，“袁文杰一听说结婚马上就跟我分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问了，将来迟早会知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因为袁文杰跟你分手？” 陈海已经从李钟秀那里得知，袁文杰硬气了一回，主动提分手。 “你，你觉得我跟袁文杰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了吗？” 白静震惊的问。 不敢想象陈海的心里，是这样想她的。 一旦这样认为，觉得她的爱已经到了别人身上。 “你们俩在生日上十分甜蜜，你看上去很幸福，终于找到如意郎君。”陈海实话实说。 “不是的……” 白静心里无比恐慌，她知道意味着什么。 觉得她爱上别人，以前的爱情就彻底死亡。 陈海把蛋糕摆上，还有一些蜡烛和小礼物。 旁边的妞妞已经等不上了。 陈海突然不谈论这个问题，白静很难受，非常着急。 她总不能说你有这个饭店，我会重新考虑你吗？ 如此现实的话，陈海会更加鄙视。 因为有小孩，一些话题只能告一段落。 妞妞已经知道，这就是不要陈海叔叔的未婚妻。 不知道在这里哭哭啼啼干什么？ 等到蜡烛点上，下面饭店开始忙碌，顾不上给妞妞过生日。 妞妞对着蜡烛许愿，双手合掌说道：“陈海叔叔，阿姨不要你是她的损失，等我长大了给你做媳妇。” 女孩子早熟，虽然六岁跟十岁孩子一样。 陈海被逗笑，要不是特殊日子，会教育一顿。 随即有感而发：“叔叔以前幼稚，没有发现这位阿姨别人可以通过房子车子买走。” “叔叔，你也可以把阿姨买回来啊？”妞妞大眼睛天真的问。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白静想知道的。 既然有价值百万的饭店，可以在她父母面前昂首挺胸谈婚论嫁，为什么不呢？ 陈海抚摸着小孩的脑袋，叹道：“能够被男人们买走的商品，不值得珍惜，只有任何人买不走，只属于自己的女人才值得珍惜。” 妞妞似懂非懂，总觉得大人的世界不快乐。 白静眉头皱的更深。 她已经变得如此廉价了吗？ 蛋糕切开以后，妞妞分了一大块，吃的脸上到处都是。 陈海也吃了一块，没有搭理旁边坐着的前女友。 白静受不了这种冷遇，伸长天鹅颈脖子道：“我已经跟袁文杰分手了，你有这个饭店可以把我追回去，万一弄丢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陈海其实也在犹豫：“说老实话，在你没有跟其他男人发生关系的情况下，我还是能够接受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白静最讨厌说话只说半句，突然醒悟道：“莫非你以为我已经跟袁文杰睡过了？” 这句话问出口以后，看到陈海旁若无人的吃蛋糕，白静瞬间掉进冰窟窿。 如果这样认为，她就不干净，还怎么继续爱？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跟他睡过，我们一直吵吵闹闹不搭理对方，生日那天才刚和好，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看到陈海还是没反应，白静撑不起气，站起来就走。 到了门口说道：“你变了，你已经拿不到主意是不是要爱我？” 白静气呼呼的离开。 出了饭店之后几次回头，发现张海霞把陈海推出来，嘴里说着女儿的生日他们来过，陪陪以前的女朋友。 可能他们也觉得，陈海跟这个姑娘分手非常可惜。 陈海没办法，只好在街上漫无目的散步，步行送白静回家。 他想起一件事，“你高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吴公子的同学？” 白静眉头一动，不解怎么问这个？ 她想了一会，“的确有这么一个同学，高三的时候插班到了我们班，待了大约半年时间，当时坐在我后面。 他上课的时候不看黑板，总是盯着我的后脑勺看，老师发现他不专心，经常提醒他。 结果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他暗恋我。 他叫吴启阳，平时都是一身名牌，星期天有豪车接送，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子弟，同学们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吴公子。 但他为人骄傲看不起同学们，不跟任何人来往，同学聚会还有人提到他，已经是省城大医院的科室主任。” 省城大医院的科室主任，不亚于这里的院长。 陈海听到后心里嘀咕，原来吴公子也是一个医生，差点以为是官场的人物。 第44章 陈副主任 接连三天，陈海白天在米线馆帮忙，晚上回望水乡宾馆。 关于吴启阳这个幕后对手，跟柳如菲商量过，后者准备回深海打听一下这个人的底细。 吴启阳不是官场的人，只是一个医院的医生，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居然能够左右了官场的一些事，可见背后靠山了不得。 最近几天，白静有事没事往米线馆跑，成为一个免费的服务员。 她跟父母说陈海有一个米线馆的事，可她父母认为是贷款和借钱买的，如果有这么多钱，早就拿出来显摆。 既然不敢拿出来说，一定是背负一屁股债务。 就连白静都开始怀疑，陈海有债务。 到了第四天，陈海的副科职称落实，职位是普法办副主任。 这个消息在乡政府传开，引发一场不小的轰动。 陈海被县委和乡政府联手按在地上摩擦，怎么突然就直起腰杆呢？ 一夜之间，人们看陈海的眼神变了。 以前见了不会主动打招呼，把他当空气一样。 有时还会在背后嘀嘀咕咕几句，没有什么好话。 但现在…… 这种别扭让很多人心里堵得特别难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还想的过一把领导的瘾，你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我前面了。” 唐玉妍来到陈海的办公室，还是以前的宿舍，没有变化。 “看你说的，咱们都是副主任，平起平坐。” 成为副主任的陈海，桌面多了一堆需要处理的文件，不能像过去一样不来上班。 尽管他不来的话，李钟秀不会找他麻烦。 “那可不一样，你有副科职称，我只是一个虚职，我随时会被人换掉。但你不一样，副科职称是省里面批复的，不是轻易能够把你打下去。” 同样是副主任，陈海的地位和权力高于唐玉妍。 也难怪大姑娘心里不平衡。 “你放心，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会第一个把你转为副科职称。” 陈海许空头支票。 他连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待多久都不知道。 “真的？你可要说话算数。” 唐玉妍开心的不得了，她希望陈海不是开玩笑。 一旦有副科职称，相当于正式工，不是随便能够开除。 除非有重大的过错。 像唐玉妍和张虎牛他们，相当于临时工，时时刻刻有危机感。 “那你请我吃饭吧。” 陈海已经把他应该接手的工作，全部整理出来。 很多工作跟县委的信访局打交道。 “啊……”唐玉妍面有难色，唯唯诺诺道：“这样不好吧，你现在单身，我也是单身，万一别人说闲话怎么办？” “如果我请你呢？老地方，还是过去的套餐。”陈海试探的问。 “你请我就去，我还能打包呢。” 唐玉妍恨不得马上飞到饭店。 等她到的时候就知道，张虎牛已经提前到场，当然还是他请客。 半小时后。 三个人鬼鬼祟祟在巷子里的二楼吃饭，好像有机密事情要商量一样。 陈海自己带的酒。 张虎牛拿着酒瓶不断端详，发现包装上档次，估计不便宜。 “说好我请客，你怎么带酒呢，这酒很贵吧？” “比咱们这顿饭贵。” “那我可要多喝一点。” 好酒来自白静家的地下室。 白静送给陈海三个红包。 给王晓军和张小虎的红包，里面都是三千元。 给柳如菲包了一个三万元红包。 除此之外，地下室有一些烟酒保健品茶叶，作为处理陈永新案子的报酬，给陈海一部分，这样就两清似的。 陈海没有客气，跟王晓军开着面包车，装了满满一车。 当时白静看呆了。 她以为陈海会客气，谁知跟打劫一样，好在她爸妈不在现场。 “陈主任，你还是不愿说为什么突然高升吗？这简直是神乎其神。” 张虎牛刚喝一杯，舌头就大起来。 曾几何时，他是酒桌上众星捧月的存在，何等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最近感觉世风日下。 陈海也喝了一杯，神神秘秘道：“子曰，不可说……” 唐玉妍噗的一口饮料喷出来，直接喷到陈海衣服上，急忙拿着纸巾帮忙擦。 陈海抱怨：“你一定是故意的！” “对不起，陈主任，我下次一定小心。” 唐玉妍嘴里嚼着一块脆骨，还一边喝饮料，嘴巴吧砸吧砸吃饭非常快。 陈海非常羡慕，大吃大喝也不胖，“你还希望有下次？” “不是，我的意思下次我请客。” 陈海没有让女人请客的习惯，只是逗她玩呢。 随着老板免费赠送的菜端上来，李钟秀出现在门口，张虎牛惊得急忙站起来。 他请客没有叫李主任，跟他记仇怎么办？ 李钟秀进门就骂：“没良心的东西，吃饭不叫我。” 显然是骂陈海的，并且坐在他的旁边。 陈海抱怨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唐玉妍，必然是她通知的。 难道担心跟男领导吃饭不安全？ “我已经猜到你会来，菜我们还没有动呢。”陈海急忙起身，虚情假意。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不会不希望我来吧，你就是这样尊重领导的？” 李钟秀教育下属的时候，手伸在下面掐住陈海的大腿，用劲扭了几把。 疼的陈海假装酒辣，不住皱眉。 他可不敢给女领导打电话，万一李乡长在旁边，误会怎么办？ 普法办的主要人马几乎都到了，还有两个打酱油的，那两个人没什么斗志，每天坐在那里应付着，就为了月底拿工资。 李钟秀给自己倒了半杯白酒，刚要拿起来喝，手被一把按住。 “让我喝一口吧。” “不行。” 陈海一只手按在白皙棉手上，另外一只手取走酒杯。 张虎牛和唐玉妍看呆了。 女领导的手是随便摸的吗？ 最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李钟秀非但不怪，站起来拉拉扯扯要抢酒杯。 两个人这才知道，陈海跟女领导的关系好着呢，好到一种什么程度？他们说不上来。 反正张虎牛不敢摸女领导的手，他连唐玉妍也不敢碰。 “陈海，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李钟秀指青山村的任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海自顾自吃饭。 李钟秀愣在那里，难道陈海成为一名领导不打算接任务？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她会被骂死！ 第45章 被迫接任务 望水乡。 乡政府二楼。 主任李钟秀回头望了几眼，发现过道没有人，扭动肥臀快速拐进陈海的办公室。 陈海正在查阅青山村的案子，头也不抬道：“求求你了，姑奶奶，你不要没事总往我这里跑，别人会说闲话。” 李钟秀颠了一下脚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探头看了一下文件内容，“怕什么，只要没有捉奸在床，谁嚼舌根我扇他嘴巴子，不要忘了我是乡长夫人。” 说话间，李钟秀悄悄绕过办公桌来到陈海旁边。 陈海吓得赶紧起身，“求您了，千万不要过分关心下属，我是正人君子。” “呸！”李钟秀鄙夷了一声，“瞧你那怂样，如果不是我帮忙，你能这么快上副科，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如果没有李钟秀，陈海不会这么快知道吴启阳，不会这么快成为副主任。 的确应该感谢这个女人。 “你不懂这里面的玄机，我必须沉住气。” 陈海不为所动。 李钟秀坐近了一些，“你要过河拆桥吗？你如果不接这个案子，你想象过没有，他们会怎么怪我？” “你放心，我不是正在研究案子吗？” 陈海知道李主任有点急了。 他必须这样做，才能洗清李钟秀的嫌疑，不然会怀疑这个女人被他收买。 “我不管，我今天已经接了几个电话，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王县长已经等不及了。” 陈海还是不为所动。 这件事必须沉住气，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你是不是没有解决青山村的把握？”李钟秀怀疑陈海怕了，不愿掉这个坑。 如果陈海死活不接，她就没脸见人了。 陈海毫无头绪，“你觉得县委和其他部门解决不了的案子，我就可以手到擒来吗？” “可我已经保证你会接任务。” 李钟秀左右为难。 正要考虑怎么让陈海接受，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她急忙蹲下。 有人开门，无声无息，居然是李乡长。 惊的李钟秀钻到桌子下面，像弓虾一样卷曲成一团。 李乡长的眼神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我老婆呢？县委电话打到我这里，指定让你们普法办负责青山村案子。” “为什么是我们？” 陈海心咚咚直跳，唯恐李乡长走过来，看见他的老婆。 躲在桌子下面，很容易误会在做什么。 好在李乡长的确有事，好像没有发现办公桌下面有猫腻。 “刚才接到县委的电话，青山村男女老少出动拦车，跟司机打起来了，族长马山葵带头，村长赵长富说话不顶事，好像抓了两个司机，被他们控制起来了。” 陈海一巴掌拍在桌面，“这简直无法无天了，李乡长，你还等什么？赶紧带人去救人啊，要是出了人命，你跟郝书记首当其冲。” 蹲在桌子下的李钟秀捂住嘴，差点笑出来。 这演技太假了。 李乡长有苦难言，“你以为我不想去？我去过一次，他们一群人把我抓起来荡秋千，直接扔进水里。 我的手机都损坏了，至于郝书记，他只会一招明哲保身，好巧不巧住院了。” 李乡长继续骂：“马山葵就是一个老顽固，不看什么年代了，在村子里搞家族统治，村委会就是一个摆设，在他面前还要低声下气。” 提到青山村，陈海有所耳闻。 全村也就八百来口人，大部分姓马，但在整个离阳县大名鼎鼎。 当地有一句谚语：“硬绕十里路，不进青山村。” 一个刁民比较多的村子，偏偏最近国道修路，一些小车绕行，从青山村边而过。 马山葵觉得发财机会到来，开始设卡收费，要的钱越来越多，一些司机不愿交，经常发生冲突。 交警队去过几趟，可那里是土路，不属于他们管。 派出所的人也去过，也没起什么作用。 全村人拿着铁锹斧头出来收费，不给任何小车面子，谁不服就打谁。 “李乡长，这事你急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把人质救出来，赶紧请派出所出动，还等什么？” 陈海希望李乡长赶紧走。 “陈海，县委点名让你们普法办解决，只要解决这件事，嘉奖是少不了的，你难道不动心？” “我不动心，我又不是普法办主任。”陈海不会傻乎乎跑去挨打，男女老少动手，他怕断胳膊断腿。 再说了，这是吴启阳交给王县长的任务，让他背负重大处分。 “可要是出了人命，你应该清楚谁来负这个责任吧？李钟秀是女流之辈，她刚来上任，于情于理不能让她担责任，接下来就是你跟唐玉妍，你想想后果吧！” 李乡长丢下狠话，扭头走人。 等到门关上，李钟秀虚惊一场站了起来，已经吓得出了一身汗。 她言归正传：“青山村的事本来是县委在管，可眼看管不了，担心出事担责任，就推给咱们望水乡。 我丈夫也不愿担责任，就想把这个任务推给咱们普法办。 要是出了人命，你和唐玉妍难辞其咎，仕途也就进入寒冬。” 李钟秀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需要一辆车，去青山村的时候方便一点。” 陈海不得不松口。 “好，我马上帮你搞定。” 柳如菲回深海市办理公司的移交手续，并且调查吴启阳的底细，把车开走了。 陈海的行动变的非常不方便。 李钟秀探头探脑在门口看了几眼，发现外面没人，踮起脚尖尽量不发出声音，轻轻的移步来到楼道口。 之后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上面喊道：“青山村的案子陈副主任接了，你们谁愿意跟他一起去，现在报名？” 看到没有反应，她又喊：“我知道你们躲在办公室也能够听到，青山村的事情必须解决，当缩头乌龟是没有用。” 十分钟过去，整个乡政府大楼好像空无一人。 气得李钟秀大骂，去找她的丈夫。 第46章 冷战夫妻闹离婚 李力波的办公室不但有双人床和沙发，还有衣柜和一个书架，包括一些盆景花。 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个地球仪，墙上有厚德载物题字，还有一张离阳县地图。 这种办公室的档次，不是陈海那种普通宿舍可比。 从办公室的豪华程度，就可以看出他的权力和地位。 李钟秀推门闯入的时候，李乡长正在电脑上聚精会神的看一些美女相片，都是白静的照片，那天生日上用相机拍的。 如果仅仅是一些全身照也到罢了，他捕捉到一些雪白大腿，粉红底裤和翘臀的特写，当然少不了傲人的伟胸。 “你怎么又看？” 李钟秀气得要疯了，答应全部删除，又存在电脑里面。 “我这是艺术照。” 李乡长不抬头也知道是她老婆，因为别人会先敲门。 “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耻？我是你老婆，你每天盯着其他女人看？” 李乡长头也不抬，一副不搭理的样子，拿起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才徐徐道：“你自己有什么毛病自己清楚，我这些年一直是光棍汉。” 李钟秀那个气啊！ 她不是每次上床都会晕倒，这是随机的。 “我问你，如果青山村案子搞砸了，你准备让我担责任吗？这种案子陈海一个人担不了，领导必然有附带责任。” 李乡长这才抬头，说道：“为了拿下陈海，你做出一些牺牲怎么了？难道王县长能亏待了咱们。” 眼看不为老婆考虑，李钟秀走近几步，“我一旦背负处分，这辈子很难升迁，你把我调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背锅？” 李钟秀心冷如冰的看着丈夫。 她在丈夫的心里，早就名存实亡，只是一个挂名妻子。 李乡长将手上的香烟缓缓按在烟灰缸，用力挤压几下，不慌不忙给自己倒茶水。 这种无视妻子的存在，彻底激怒了李钟秀。 她忍不住爆发，“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当初是你带我上了方闻山的酒桌，你眼看我被灌醉，把我丢下走了，你牺牲我的清白，就为了让你自己上位。” 看着丈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李钟秀咬牙切齿鄙视：“你的乡长位置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一边享受着权力，一边抱怨我不懂的保护清白，我最恨你这种虚伪男人！” 李乡长赶紧起身，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担心别人听到。 做完这些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点开电脑上的美女相片，好像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李钟秀去抢电脑，显示屏直接掉在地上。 李乡长没有生气，似乎非常了解妻子的脾气，冷漠的说道：“你不要忘了，我现在是你的领导，你如果再闹，我就不客气了！” “你就是狗屁领导，你靠老婆才有了今天，敢不敢让外面的人知道？” 李钟秀像泼妇一样，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可李乡长无动于衷，他知道女人们是不会暴露做过的丑事的。 他言归正传，“你不要闹了，先配合王县长坑死陈海，那个吴公子还等消息呢。” 李钟秀知道正事要紧，可…… “李力波，我算是看透你了！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你的老婆，你跟我在一起，就为了让我帮助你上位。 咱们离婚吧！告诉你，老娘不伺候了！” 李乡长闻言，盯着老婆直直看了几眼。 他不需要想，徐徐说道：“离婚也可以，青山村这件事你必须让陈海一个人去接，你不要帮他任何忙。” 李钟秀气得说不出话来。 哪怕离婚也有条件，还要帮最后一次。 “好，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我会让陈海接任务，明天就办离婚证！” 李钟秀气得抹眼泪，怨恨的看着丈夫。 她不知道丈夫爱过她没有，只知道把她当工具。 办公室陷入沉默。 真正谈到离婚，好像有很多不舍似的。 李乡长思考几分钟后，吩咐道：“那就明天离婚吧，离婚以后你我就是上下级关系，夫妻情分不复存在，你不要因为是我的前妻，随便进我的办公室，对我指手画脚。”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女人。我现在就跟你谈工作，给陈海一辆车，他总不能步行去青山村吧？” 李乡长从抽屉里面找到一把车钥匙，金杯2000商务用车，以前是普法办的张虎牛在用，现在交给陈海。 当钥匙到了李钟秀手里，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她的婚姻维持了八年，就是一场噩梦。 丈夫利用她长的漂亮取悦县委书记，觉得没有价值了，就一脚踢开。 李乡长走过去，抱住妻子肩膀接连说了几个对不起，搞得自己眼中有了泪。 这是最后的告别，李钟秀放声大哭，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倒在李乡长怀里没有了动静。 “钟秀，你醒醒啊……” 李钟秀的低血糖比较严重，一旦情绪激动，内分泌就会加快，有时会突然晕倒。 李乡长忙着打电话，想叫120救人，但门被人推开。 陈海在外面等待，一直在门口徘徊，里面发生的事已经听到。 不敢想象李乡长的老婆，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陈海，快来救人。” 陈海身上备有巧克力和易溶水果糖，给李钟秀的嘴里塞了进去。 李钟秀的低血糖是家族遗传，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晕倒。 一般情况，几分钟就会醒来。 有时候需要几个小时，就需要送医院，交给医生处理。 几分钟后，躺在李乡长怀中的女人慢悠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陈海，手里还拿着糖果和水杯，正紧张的看着她。 而她的丈夫，除了惊慌失措的叫，什么都做不了。 “陈海，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送我去医院吧。” “好，我送你去医院，李乡长你去吗？” 李钟秀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丈夫，就在刚才，她对这个男人最后的念想彻底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连陈海都惦记她的病情，随时准备救人，而她的丈夫把心思用在夫妻冷战上，等她一次又一次主动做出让步。 在陈海的搀扶下，李钟秀头也不回出了办公室。 留下一个李力波，居然杵在原地没有动，没有送老婆上车。 好像这是别人的老婆，不是他的。 第47章 很像吴君丽丈夫 离阳县第一医院。 从住院部急匆匆出来的陈海，刚出楼门差点跟一个护士撞一个满怀，正要抱怨他慌里慌张，发现是熟人。 小曼，白静的高中同学，白静特意通过关系要到她的科室，两个人成为不错的朋友。 “陈海，你来找白静吗？你的后院又起火了，白静在家跟高中同学谈心呢。” “小曼，什么情况？”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是对她有想法，赶紧追回来吧，小心她答应别人。” “不可能吧，前几天她反悔了，希望我给她机会呢。” “你不了解女人，不是我们不守承诺，而是我们面对诱惑很快会忘记过去那个男人，甚至不承认过去恋爱过，给自己找一堆移情别恋的理由。” 小曼直言不讳。 她的意思，不要拿男人的道德标准来要求女人。 陈海被女性同胞的易变打败。 出了医院，路边买了一些水果，开车去往御景园小区。 在米线馆相处了三天，两个人的关系不像以前紧张，进入一个良好阶段。 虽然没有挑明说，白静有重新在一起的想法。 “当当……” 张文爱开门，看到外面是陈海，微愣之下，本能的有点不想让进屋。 但这是不可能的。 陈海是有功之臣，必须的好好接待。 陈海看到门口有外人的鞋，旁边还有一些礼盒，问道：“是不是白静的高中同学来了？” “嗯，他们在二楼呢。” 陈海向里面看了几眼。 一个四十多岁穿戴讲究的女人，一身白绸锦衣旗袍，皮肤白皙丰腴，身材微胖，容颜华贵，安静的端坐在沙发上。 乍看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年轻时是一个绝色美人，已经四十五岁，浑身依旧散发着美的气息。 什么叫半老徐娘，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得到答案。 雪白肌肤透着一种肉嘟嘟的香气，哪怕是年轻人看见也会咽口水。 这就是年少不知少妇好。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属于普通人家，从内到外有一种不凡的气质。 陈海跟女人对视了一会，原本平静的女人眼眸微动，仿佛深海中翻涌的波浪，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好像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竟然出现难以置信的失神。 女人明显有点激动，不由自主的站起来。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认错了人，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泪水凝结在眼角，最终不争气的滑落。 “你好，您就是深海有名的明星吴君丽吧？” 陈海走过去主动伸出了手。 刚要坐下的吴君丽又慌乱的站起来，伸出双手握住，近距离不住的端详着，情难自已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跟孩子他爸太像了，我差点以为他来找我……” 吴君丽的丈夫叫赵一行，给吴君丽的姐夫当秘书，在三年前被纪委叫去问话，回来就跳楼自杀。 当时是风雨交加的夜，没有留下遗书，也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在一处废弃的烂尾楼楼顶跳楼。 据说吴君丽跟丈夫感情极好，留下一生的痛，曾经阳光的女人有了抑郁症。 这些信息都是柳如菲发给陈海的，吴君丽是有名的话剧团演员，也是响当当的交际花。 陈海微笑着道：“早就听闻深海有一对名动官场的姐妹花，我问别人要过您的剧照，手机里面保存着呢。” “是吗？” 吴君丽还处于晕眩状态，忘了双手一直握着帅气，久久没有松开。 在很短暂的刹那，她把年轻帅气的后生当成了丈夫，担心一撒手就会消失。 “不敢想象您本人比剧照还美。” 陈海毫不吝惜的赞美。 吴君丽被逗的十分开心，她知道这是恭维，她早就不再话剧团工作。 这个女人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她姐夫是省厅组织部副部长谢长生，实权人物，非常喜欢她。 这种喜欢超出了对于小姨子的感情。 赵一行是谢长生的秘书，是在领导当媒人的情况下，跟吴君丽在一起。 但儿子出生以后，跟了吴君丽的姓，这让外界有了各种猜忌。 可能跟赵一行是入赘有关。 说话间，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身子挨的很紧，吴君丽像拉孩子的手一样一直没有松开，眉眼之间流露出越看越喜欢的神色。 有种丈夫返老还童，回到她身边的错觉。 不止长相很相似，就连性格也好像一样。 这简直太神奇了。 张文爱像一个局外人，早就看傻了眼。 好像她才是客人，这个女人在自己家。 她总觉得陈海应该把手抽出来，毕竟这个女人大陈海十五岁呢，别人会误会。 她以请吃水果为由，打断了两个人。 陈海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 “阿姨，我去看一下白静。” 陈海适可而止，一个人上二楼。 张文爱本能的想喊女儿，告诉她陈海来了。 突然想到，这样也好。 让陈海看到白静的高中同学，说不定分手会更彻底一点。 白静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有咯咯笑声，是白静的声音。 一个穿着红色休闲西装，戴蓝色领带的年轻人，正坐在茶几旁边。 另外一边是白静，依旧是一身睡衣，茶几上面摆放着相册和一堆相片。 两个人一直在聊高中的同学和老师，白静如数家珍。 对白静来说好笑的事情，对吴启阳不然，这个男人才在高三待了半年时间，跟大部分人不熟。 但他还是装出一副他也知道的样子。 吴启阳明显心不在焉，不知道耳朵有没有听，眼神总是不经意的看着白静。 白静早就觉察到了，可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题，总不能同学来了，两个人尬聊吧？ 整整十年过去，当时白静十八岁，是绽放的花朵。 喜欢她的男生数不胜数，吴启阳只是其中之一，不过只是一个待了半年的同学，不是很熟。 而现在，突然上门相亲。 而白静有意的不谈这个话题。 随着门打开，白静看到陈海来了，有点诧异，急忙站起来。 为什么家里一旦来男人，陈海就会出现？ 好像又被抓了一个现行。 突然有人进来，让两个人回过头来。 陈海站在门口，“不好意思，久闻吴公子大名，没有打扰你们吧？” 第48章 灰溜溜滚蛋 吴启阳站了起来，大约一米七五身高，仪表堂堂，谈笑风生的脸色，转瞬间被一脸肃穆代替。 虽然没有面对面见过，已经看出来这是谁。 “你好，你就是白静的前前男友吧？我叫吴启阳。” 吴启阳礼貌的伸出手，故意在前男朋友前面加了一个前字，唯恐陈海不知道他是过去式。 本来准备礼貌的握一下，谁知陈海根本没有伸手的意思。 陈海的表情不可捉摸，耐人寻味道：“吴公子，我能不能采访你一件事，我跟白静同居五六年，她为我打过两次胎，如同一个二婚女人。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已婚女人，你安排袁文杰拆散我们也到罢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让我背负处分滚出体制呢？” 吴启阳面无表情：“……”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被突然揪出来晒太阳，是怎样的尴尬？ 或许以为陈海是一个涵养功夫深的人，哪怕知道也不会吭声。 但他大错特错了！ 竟然不知道王县长泄露了他的身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启阳脸色铁青，徐徐挤出几个字。 张文爱和吴君丽已经出现在门口，都是一脸的茫然。 而陈海攥紧拳头，等这一天好久了！ “我鄙视你，你不是一个男人，敢做不敢当！”陈海压制着拳头挥上去的冲动，几乎咬牙切齿，“我早就知道你这个黑手，你委托王县长拆散我们，王县长安排袁文杰追求白静。 你的要求把白静的心彻底从我这里拉走，等待白静跟袁文杰谈婚论嫁时，袁文杰就会突然分手，你正好趁虚而入，上门提亲。 吴启阳啊吴启阳，我见过很多小人，你最没种！ 你的阴险毒辣，只会让我深深的鄙视！ 我跟白静的感情已经被你毁了，你还让王县长把我整死，让我背负重大处分退出官场，一辈子无法做人。 你以为天衣无缝，我们会一辈子蒙在鼓里，我就等你上门的这一天告诉白静，让她看看你你的丑陋嘴脸……” 陈海一阵痛骂，一把抓住吴启阳的衣领，拿起一个烟灰缸就要砸。 其他人急忙上前拉架。 吴启阳早就脸色阴晴不定，恨死了办事不给力的王县长。 而白静如梦方醒，脸色煞白，终于明白袁文杰为什么拒绝结婚。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吴启阳在背后操控。 她愤怒叫道：“吴启阳，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你还是个人吗？” 白静拉住陈海的胳膊，担心他暴怒之下把人打伤。 打了这种人，会闯下大祸。 而张文爱也抱着陈海的胳膊，让他赶紧松开，“陈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张文爱也明白了袁文杰的反常，居然是吴启阳派来破坏婚姻的。 不敢想象这个人，如此用心良苦。 最茫然的莫过于吴君丽，她居然不知道儿子背后做了这么多不光彩的事。 慌乱之下急忙道：“陈海，给阿姨一个面子。” 三个女人一起拉架，陈海狠狠的松开手。 他迟早要揍这个人，但不是现在。 吴启阳面如死灰，不敢看任何人，像一个被审问的死囚。 他失败了！ 精心打造的人设，就这么毁了。 他还来不及显摆他的家世呢，就已经…… “白静，你迟早是我的女人！” 留下一句狠话，吴启阳像受了委屈似的，二话不说就走。 一秒钟也不停留。 就这样，吴君丽带着儿子匆忙告辞。 她路上不住问：“你怎么没有跟我提这些事？你不想跟秦霜订婚，我也不希望秦霜成为你的媳妇，才陪你来这里一趟，可你不能搞阴谋诡计抢别人的女人……” 吴君丽质问儿子。 吴启阳有苦难言，他就不敢让秦霜知道。 等到两个人进入电梯，陈海跟吴启阳的矛盾公开化。 陈海没有走，而是在沙发上坐下，拿起茶水一口气喝干净。 这才想起来，这是吴君丽用过的杯子，上面残留一点口红印记。 “痛快，灰溜溜滚蛋很丢人吧！” 陈海笑不出来。 矛盾公开怎么处理，才是关键。 他没有搭理旁边两个女人，拨通一个电话，上面显示秦霜。 通了之后开口，“秦组长，听说你要跟吴启阳订婚，我跟白静能不能参加？” 秦霜有点诧异，陈海居然知道她订婚的事。 看来很关心她的动向。 她爽朗道：“我们订婚的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万事俱备，正准备发请帖呢。 不过很抱歉，宾客里面没有你跟白静的名字，你把吴启阳的初恋带到现场，想干什么？” 陈海很惊讶。 原来秦霜知道白静是吴启阳的初恋。 这让他一拳打在空处。 “吴君丽已经带着儿子上门相亲，刚从白静这里离开，你难道没有危机感？” 陈海打这个电话，就为了揭穿。 希望秦霜管住她的订婚对象。 秦霜闻言的一愣，但依旧能够心平气和面对这件事，“我不需要担心，因为除了吴君丽不欢迎我进门外，吴家其他长辈都是同意的。 我们跟吴家是世交，这是长辈撮合的一段婚姻，我反正没有人敢要，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区区白静还动摇不了我的地位，吴启阳的婚姻根本不由他自己做主，主要是他的外公外婆，他爷爷当过省常务委员，威信很高。 我猜吴君丽会带儿子做最后的努力，男人都这样，有了妻子还会想着初恋，大有人在。” 秦霜很会说话，透露了几个信息。 第一，吴启阳的婚姻由长辈做主，他必须听。 第二，认为白静不具有竞争力。 第三，吴君丽并不能改变联姻的事，在做最后的努力。 陈海没想到背后有这么多复杂隐情，“我觉得你不能大意，你要盯好吴启阳，不要让他骚扰白静。” 秦霜听了不假思索道，“我还没有订婚，就算订婚也没有时间时时刻刻盯着他，反倒是你，把你的白静管好，不要偷我的男人。” 陈海很无语：“白静根本不知道他在背后追求，今天才知道。” “我是说以后，面对吴家这种大家族，很多姑娘碰破头想嫁，她们不在乎吴启阳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能够成为吴家的一员，就是鱼跃龙门。” 人跟人没法比，吴启阳如此小人，穿金戴银，享受荣华富贵。 他不差女人，缺的是极品美女。 陈海试探的问：“看来你很喜欢吴启阳？” 秦霜被逗笑，居然问她的私事，还真没把她当外人。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哪有什么感情，我跟其他女人一样，也是看上吴家，不是他。” 又是一种门当户对的联姻，只看条件不在乎感情。 陈海没想到秦霜是这种女人。 他带着一种鄙视意味道：“凭你的条件，男人们排着队想跟在一起，为什么找他呢？” 秦霜又被逗笑：“你嘴真甜，恐怕只有你一个人在排队吧？” 陈海咳咳，不敢深入这个话题。 电话挂了。 仅仅一个电话，陈海觉得跟秦霜的距离，突然拉的很近。 好像对方没有把他当一个外人。 第49章 谋定而后动 说起来吴启阳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可谓事事顺利，没有什么值得发愁的。 可唯一在爱情上不够自信，而且有点自卑。 命运之神让他成为白静的同学，并且坐在后面，每天可以闻到少女清香，让他无比陶醉。 那半年是他人生最快乐时光。 可随着高考分开后，他就担心白静有了男朋友。 结果料事如神。 白静跟陈海在一起，长达七年之久，他一直等不到分手的消息。 直到长辈们撮合他跟秦霜在一起，才慌得一批，急忙安排王县长行动。 幸运的是他母亲支持他，但也仅仅是支持他不跟秦霜在一起。 可没有支持他跟白静在一起。 这只是上门考察的过程。 结果吴君丽得知白静还有一个七年的男朋友——陈海。 而且得知了，她儿子背后做了一些不应该的事。 如此一来，吴君丽会反对儿子跟白静在一起。 他可以选其他女人，白静变得不合适。 “爸，你回来了。” 等到陈海挂了秦霜的电话，白仲庸正好进门。 白仲庸有朋友在省城医院，大体上了解了吴启阳的家庭，居然是一个显赫的家族，他们跟人家门不当户不对。 这完全是高攀。 没想到女儿命这么好。 “他们人呢？” 白仲庸看到地上的一堆礼物还在，客厅多了一个陈海，那个让他感到惊艳的吴君丽不见了。 他还没看够呢，怎么就走了呢？ 在吴君丽的面前，就连白静这种美女都不显得多么漂亮，可见昔日话剧团的台柱子不是浪得虚名，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唉，不提也罢，原来是吴启阳安排袁文杰破坏陈海和白静的感情，等到时机成熟，他就上门提亲。” 张文爱十分纠结。 她最初的印象还是可以的，送礼出手阔绰，不是一般人家。 白仲庸微微皱眉，不敢想象，这些都是吴启阳搞出来的。 那个年轻人看上去比较有城府，没想到…… “你们没有搞错吧？确定是他干的？” “就是他，刚才陈海揭穿他的时候，他没有辩解就走了，好像吴君丽不知道儿子做过的事。” 张文爱想起那个给了她很大压力的女人。 不解在自己家里，好像她才是客人。 白仲庸闻言唉声叹气抱怨，“你们怎么就让他们走了呢？这种人家是天上掉馅饼啊！ 我刚从院长那里得知，白静出国的事情是吴启阳帮忙跑的关系，他为白静做这些事，居然只字不提。 咱们要是有这样的亲家，院长位置说不定回到我的手上呢。” 其他人惊呆。 白仲庸打听的结果，居然是恨不得马上把女儿嫁给人家。 这是高攀，唯恐人家不要呢。 “爸……”白静激动的站起来，“我出国的名额确定下来了？” 突然之间，白静不好意思抱怨那个高中同学。 背后默默的做了这么多，看来是真爱。 白仲庸不住摇头：“陈海，你就不该来，万一吴启阳不高兴，取消名额也是可能的事。他们家在省城有影响力，高门大户，咱们根本高攀不起。” 陈海大跌眼镜。 他揭穿一个阴险小人，非但不感谢他，反而怪他？ 就因为人家的家世，让他们望尘莫及。 看来迫切想攀亲，不考虑人品。 这不是跟袁文杰一样的吗？ 陈海忍不住问：“白静要出国吗？” “嗯，有两年出国学习的机会，回来就是专家，可以在省城大医院工作，我一直担心抢不上名额，我们医院只有一个名额，没想到吴启阳背后帮了忙。” 白仲庸兴致勃勃，终于遇到一个手眼通天的女婿。 他女儿一旦回来，就会今非昔比，他们脸上也光彩。 陈海想到了什么，“吴启阳在不在出国的名单里面？” 这个白仲庸知道，“他也在名单里面，看来他想跟白静在国外生活两年，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一个难题突然摆在白静面前。 一旦出国，吴启阳没有长辈的干扰，必然不遗余力的追求她。 她该怎么办？ “爸妈，你们想的太美好了，吴启阳最近就要跟秦霜订婚，他一定是不满意这门婚事，想跟我既成事实，可外面养的女人吴家将来未必同意进门。” 看不出白静有没有动心，分析还是有道理的。 看来吴启阳做了两手准备，如果长辈不同意，就带白静出国生活。 白仲庸还不知道秦霜的存在，略约思考就有了办法，“怕什么？你有两年时间足够给他生一个小孩，我就不信吴家不要自己的骨血。” 白静闻言惊呆，急忙申辩：“你们还没有懂我的意思，我压根没想过跟他在一起，更不可能当一个小三，靠生一个孩子上位，你们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呢？” “你不同意，为什么？你知道吴家能带咱们起飞吗？” 白仲庸仿佛浇了冷水，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女儿都不会。 白静看着陈海，已经发现他的脸色几次变化，有点受不了。 她必须说点什么，“我对幸福要求不高，有房有车的人家就可以了，至于更高的荣华富贵，我会压力，我不习惯跟有钱人打交道。” “你这孩子，吴启阳有什么不好？” 白仲庸急得要打醒女儿。 白静固执己见：“不说其他，光是背后拆散我们的事，我就不会原谅他，他比袁文杰还可怕，我不能接受。” 白仲庸急得走来走去，“你是不是还没有长大？条件好的人品好的，能轮到咱们家吗？” 可白静这次像铁了心一样，可能李钟秀的话对她有了影响。 “你们不用劝我，就算吴启阳跟秦霜退婚，堂堂正正找我，我也不会答应，再说这是不可能的，他最大的能力就是把我当小三养起来。” 白静分析的头头是道，可见她没有被吴启阳显赫家世诱惑。 如果心里有那种念头，无法冷静的分析这件事。 陈海一直默默的看着。 其他人的态度他不在乎，只在乎白静的想法。 目前为止，他还是满意的。 “如果他愿意退婚，你嫁不嫁？”眼看说服不了女儿，白仲庸继续逼问。 白静觉得父亲钻到钱眼了，“我不想跟一个让我感到不舒服的男人在一起，你们不要强迫我。” 白仲庸急得直跺脚。 张文爱眼睛忽闪，已经看出来。 因为陈海在这里，女儿才说的那么干脆。 如果陈海不在的话，说不定会考虑吴启阳。 她急忙请陈海离开，“你也看到了，这么好的人家能够看上我的女儿，可见她的优秀，阿姨不想打击你，你不要对白静抱有幻想了。” 张文爱急忙推陈海离开。 陈海不断回头看着白静，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静不能让陈海这么走，“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吴启阳在一起。” “答应我，不要见他。” 陈海出门时吩咐。 白静不住点头，眼睁睁看着门关上。 ……… 刚出小区大门，陈海拨通一个电话，“猜猜我是谁？” “你是陈海。” “的确是我，拜托你一件事，听说你跟马长军关系不错？” “我们关系的确不错，他是我号子里的小弟，现在给陈永新当保安，最近他们家有事，回去帮忙。” 青山村马山葵的二儿子马长军，是刘铁柱的朋友，他们都是陈永新公司的保安。 陈海听了心中一动，“能不能帮我办一件事，我把车牌号发给你，你把他们留在那里，对我有用。” “小事一桩，告诉我他们是谁？” “女人叫吴君丽，她儿子叫吴启阳，他们背后有靠山，你不要亲自出面。” 刘铁柱说道：“吴君丽大名鼎鼎，现在省城的电视台还播放她的白毛女话剧呢，你放心，不管她是什么人，我一定帮你办到。” “谢谢你，不要太为难他们，我明天会赶到那里。” “千万不要跟我说谢谢，见面多喝几杯就可以了，我会亲自赶到青山村帮你搞定这件事。” 之后挂了电话。 陈海加上刘铁柱的微信，把车牌号码发过去。 陈海怎么知道刘铁柱跟马长军关系不错？ 那天陈永新带的二十名打手里面，就有马长军本人，他们跟柳如菲一个桌子上吃饭，彼此介绍过身份。 柳如菲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陈海，建议他通过刘铁柱跟马山葵搞好关系，这样就有了解决青山村问题的可能。 “吴启阳，你不是喜欢背后搞人吗？我也会！” 陈海走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帮他通风报信的李钟秀还在病床上呢。 估计吴启阳对王县长破口大骂，王县长会查什么人泄露了计划。 李钟秀有暴露的可能。 第50章 妻子的背叛 下午五点。 陈海守在病床边，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之后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你好，是陈副主任吗？我是县委办公室秘书小孙。打扰你了，王县长有重要事情跟你谈，您稍等一下，不要挂电话。” 小孙秘书陈海很早就认识，是王县长的贴身秘书，包括饮食起居这些事有时也要管。 可谓任劳任怨。 有一个优点，没有什么花花心肠，只想把工作做好。 陈海知道王县长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通过秘书来联系，就显得他跟王县长的关系比较遥远。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不会打这个电话。 陈海拿着电话耐心的等待，旁边啃苹果的李钟秀停下嘴巴，脑袋贴过来，想听有什么事。 一会儿，王县长熟悉的声音传来，好像还在跟办公室其他人说话，同时给陈海打电话。 “喂，陈海，听说李钟秀住院了，你在医院伺候她，你不会待在医院不管青山村的事情吧？” 陈海不慌不忙道：“没有，看您说的，我当时让李乡长送他老婆来医院，我准备去青山村了解情况。 可李乡长工作忙走不开，我正在执行李乡长的任务，分身乏术啊！” 对面传来拍桌子的声音，“他老婆的毛病众所周知，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居然安排你照顾他的家属，我看这个李力波有点不分主次了！” 王县长接到吴启阳的电话，把他骂了一顿，王县长答应会查什么人泄露的。 而同时，吴启阳对陈海的恨升级，要求一定要踩死，不要留情。 王县长为了让吴启阳消气，一口答应。 逼的他不得不亲自出面打电话。 只见王县长口气正式道：“我们刚才开了一个内部会议，青山村的问题交给你一个人，必须让他们释放人质，停止对于过往车辆收费。 你去了以后要先救一个叫吴君丽的女人，她和儿子被围困，刻不容缓。 你也看到了，李钟秀体弱多病，唐玉妍是女流之辈，还有几个打酱油混工资的。 我安排袁文杰帮你，整个普法办只有你能够挑大梁。” 陈海可不是好忽悠的，给他戴高帽没有用。 安排袁文杰恐怕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王县长，据我所知你们县委一直派人处理，可没有处理成功，反而愈演愈烈。 你们无能为力就推给我们乡政府，可我们乡政府一群老弱病残，他们也知道青山村是一个雷，一个个躲起来。 现在需要一个背黑锅之人，你们就合计把我坑死，我没有说错吧？” “你怎么说话呢？”刚才还能够沉住气的王县长，眼看撕下伪装，气急败坏道：“你就是这样想我们县委的？” “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乡政府所有人都在骂您呢，他们说有功劳是王县长的，可要是有过错，都是我们这些下属的，难道李乡长没有向你反映大家的心声？” 王县长气得就要吐血。 他的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呢，只好压制住火气。 耐心的解释传来，“李乡长跟我说，你主动承担任务，李钟秀已经向大家宣布，你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 如果完成，扶贫办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你难道不想试一下吗？” 王县长不得不加大诱惑。 陈海一副为难样子，“我又没有比别人多了三头六臂，不认为能够解决这么大的麻烦。再说了，我刚才做了一个体检，背上的伤口复发了，我也要请病假。” “你少跟我装，其他人可以请病假，你不可以！”王县长气得不轻，口气严厉道：“这个案子你不接也得接，我们县委指定你来完成，会议已经做了记录。 如果你明天没有出现在青山村，万一闹出人命，哪怕你上面有人，他们也保不了你！” 王县长挂了电话。 旁听的李钟秀很惊讶，不敢想象王县长不得不加大诱惑。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放下手机的陈海道：“如果不是你提前告诉我，这个锅就是我的，我会被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 李钟秀一星期前，在白静过生日的那天就知道了这个计划。 当时王县长给了她任务，想办法让陈海接。 陈海一直在默默的做准备，一直没有头绪。 直到柳如菲出谋划策，才找到一个契机。 不得不说，柳如菲是一个不错的贤内助。 而刘铁柱是一个神助攻。 李钟秀不放心道：“万一他们怀疑我泄露计划怎么办？” 陈海心中已经在盘算，“你放心，我会推着袁文杰身上。” 李钟秀还是不放心，“你准备怎么做？” “见机行事！” 陈海还没有想好呢。 虽然柳如菲帮他出谋划策，可执行的时候就看他自己的能力。 两个人正说着，李钟秀发现门外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偷听？ 她急忙打眼色，陈海若无其事赶紧走人。 李乡长到了。 看着陈海离开，没有打招呼。 作为丈夫，终于还是无法冷血无情，出现在病房中。 可他两手空空。 李钟秀看到后非常失望：“现在民政局就要下班，你一天都不想等吗？” “不是，我来这里做检查，正在办理住院手续，顺便过来看看你，明天再去民政局。” 李乡长觉得还是住院吧，这样保险一点。 万一事情闹大上面查下来，他必须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搪塞。 在离婚前，他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向陈海告密？我让你协助我，没有让你背叛我！” 王县长正在查谁告密，弄的李乡长非常被动，他怀疑是妻子干的。 好在王县长认为陈海早就知道。 李乡长是第二个知道的人，在袁文杰去了望水乡之后，才知吴启阳的事。 李钟秀知道这件事才一星期。 “是我告诉他的，哈哈……，你不是想借着我起飞吗？我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钟秀突然疯了似的，歇斯底里的报复，终于出了一口气！ 不防丈夫突然暴怒，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顿时无法呼吸，一阵双腿乱蹬。 李乡长眼睛猩红，几乎要吃人，“你知道吴家这个人情对我多重要吗？你坏了我们的大事！” 李钟秀翻着白眼无法呼吸。 她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没想到丈夫有杀她的心思…… 第51章 出国前的温柔 御景园小区，白家。 陈海洗了澡躺在沙发上，渐渐有了睡意。 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的美人从洗澡间出来，28岁的姑娘还像18岁那么诱人，岁月在其他人身上留下痕迹，唯独忘了她一个人似的。 身材黄金比例恰到好处，皮肤发着白冷之光。 当她像尤物一样出现，浑身上下充满梦幻般美感。 当年陈海看到一个侧影，就被深深吸引。 一直跟到女生宿舍楼下，被宿管阿姨拦住，打听到女神名字叫白静。 一整晚瞪着天花板毫无睡意，脑海都是女神的影子。 不得不承认，爱情的源头是以貌取人。 虽然七年过去会有审美疲劳，但很难有人能够代替白静的地位。 有了睡意的陈海睁开眼睛，像第一次看到一样欣赏着，不敢想象退婚不久又在一起。 说起来有点巧，吴启阳回深海市的时候，跟其他小车一样走土路，结果跟青山村的人发生了冲突。 在他按喇叭时，车前一个老大爷吓得倒在地上，惹上事了。 吴启阳骂对方碰瓷，想给几个小钱打发。 可老大爷要求住院对他进行全身检查。 这是一个无底洞，八十多岁的老人身上有很多病，恐怕余生需要吴家养老。 吴君丽不同意送医院，结果在家属榔头铁锹之类工具的威胁下，被请到村子里一个大院，失去了行动自由。 可以在院子里走动，也可以打电话，有一群男女老少时时刻刻看守，根本跑不掉。 白仲庸夫妻希望攀上这门亲，打电话感激帮忙办理出国的事，得知吴君丽困在青山村。 他们亲自开车去一趟，送一些用的东西，加深一下感情。 谁知堵在那里今晚回不来。 白静觉得机会难得，就催陈海赶紧来。 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趴在沙发上的女人，尽情展示着极致的美。 “我最近开了小差离开你一段时间，对不起你。” “原谅我吧，你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我的感情世界，你是一束光，照亮了我的人生。” “给迷途知返的女人一个机会吧，谢谢你这段时间不离不弃，总在关键时刻出现，揭穿一些人的阴险嘴脸。” “你知道我胸大无脑，很容易被骗，你如果不要我，我不敢想象将来遇到什么可怕男人。” “出国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让吴启阳拿下的。 等我回来咱们就领证，你要是不相信，一切交给时间，我会证明自己……” 新的问题出现，白静坚持要出国。 对陈海来说这是给吴启阳机会，两年时间吴启阳拿下白静，是很容易的。 女人的保证有时不能当真，诺言只有听的人相信，发誓的人从来不会记得。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相信我？” 白静安静的躺在男朋友身边，要求抱紧一点。 好像很快就要出国，有点难舍难分。 不过，靠这些温柔是换不来通行证。 但这一招小事情管用，这种事上不好使，陈海坚决不答应。 “对我来说，你出国就是奔赴吴启阳的怀抱。”陈海这方面绝对不会妥协，“你如果不听劝一定要出国，我是不会等一个回来以后恐怕不干净的女人。” 陈海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免得误人误己。 “你怎么这样想我？” 白静不断恳求，她到底怎么做才会相信她？ 难道要她跪下恳求？ 不得不说，吴启阳先派人拆散，然后送出国大礼，之后出面表白，这一套组合拳很厉害。 白静哪怕知道最近的事是吴启阳搞出来的，依旧会上当。 次日早上六点。 二楼的卧室中，一张被子里面，两个人从搂抱状态分开。 白仲庸夫妻在青山村待了一夜，早上发信息让女儿送一些东西。 两个人准备去青山村。 青山村几乎马山葵一个人说了算。 马山葵有三个儿子，都是彪悍的打手，其中两个儿子在监狱待过不短的时间。 马山葵六十多岁，他的老婆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打架方面非常泼辣，一般男人不是对手。 全家人战斗力彪悍，再加上全村人沾亲带故。 这就有了一呼百应的能力。 马山葵动员老头老太婆们拦路，收入所得按照功劳进行分配，导致全村人踊跃参加，维护他的地位。 当然了，大部分收入进入他的口袋。 等到白静洗漱完毕到了楼下，已经七点。 金杯商务车在小区外面，一些需要拿的东西装上之后，开始出发。 “你连毛毯枕头都带上了。” “去了给我妈用，她没有休息好，我还煲了一个汤，我妈一定吃苦了。” 陈海看到白静没有睡好：“后面空间大，放倒椅子睡一会吧，估计一个半小时就到。” 白静抱怨：“都怪你，一晚上欺负人家，你就那么恨我吗？” 陈海叹道：“你一旦出国，欺负你的将会是别人。” 白静不敢说话，吴启阳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他们关系的一根刺。 不到一个小时，路过乡政府时，张虎牛和唐玉妍早就在路边等待，就在上车时又跑来一个人——袁文杰。 还没有得到同意，打开后门坐到后面的座位上。 陈海驾驶车辆，白静已经换到副驾驶位置。 她在路上睡了半个小时，迷迷糊糊中，不得不换到前面，一直张口打呵欠。 “袁文杰，你有好车怎么蹭我们的车？”陈海口气厌恶。 “我的车被鬼划了，还在修呢。” 商务车有三排座，袁文杰一个人坐在最后面，不知道该把愤恨的目光放在谁身上？ 貌似除了唐玉妍不是特别可恶外，其他人都跟他有很深过节。 中间坐着的张虎牛丝毫不觉得脸红，他等待袁文杰修好以后继续划呢。 张虎牛一直探头探脑，大惊小怪道：“这位就是白静吧，果然国姿天色，陈海，你们是不是又好上了？” “算是吧，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陈海自嘲。 张虎牛非常不解，“你已经是副科职称，普法办的副主任，她还看不上？” “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 陈海想管住张虎牛无遮无拦的嘴。 张虎牛已知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生气，笑着道：“我知道了，你想给白静一个惊喜。” “你知道个屁！” 陈海没有显摆的习惯，晋升副科职称也才没几天，没有跟白静说。 因为说不定过几天背上处分，这些职称又消失。 所以没有提的必要。 可白静大眼睛转来转去，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 一个副科职称，外加一个饭店，绝对有资格跟她谈婚论嫁。 可陈海隐瞒这些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打算把她追回去？ 这一刻，她心里非常开心，又很受伤。 第52章 心如死灰的袁文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提副科职称？” 白静气得挥手就打，心里却是非常开心。 她眼里，陈海突然不再是过去那个瘪三。 美女不断的打，忘了陈海开着车，吓得车上人们瑟瑟发抖。 白静戴着一个卡通口罩，有外人在场，本来不打算骂，可实在是憋不住：“陈海，你变了，我就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也不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分手才一个月而已，你就不想要我了？” 其他人听后，差点惊掉下巴。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陈海被无情抛弃吗？ 现在怎么像是白静后悔了呢？ 只见陈海愁眉苦脸，“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官场起起伏伏，说不定哪一天我又一落千丈，你又到我面前说没房没车没事业，你看上张三李四了。” 白静被逗笑，同时有点惭愧。 坐在后面的袁文杰惊的不知所以，他交任务的时候说陈海和白静的感情，已经被他破坏的非常彻底，这辈子不可能在一起。 不接电话的两个人，转眼间又在一起。 这要是让王县长和吴公子知道了，有他好果子吃吗？ “你们……，白静，你犯傻啊！吴公子比陈海强百倍，你可不要走回头路。” 白静回头白了一眼，“闭嘴！你破坏我们感情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白静看见袁文杰就来气，勾引她居然是为了给吴公子铺路。 阴险小人都被她遇上了。 袁文杰有点尴尬，同样是白静的前男友，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白静能够幸福，“你如果跟吴公子在一起，将来会感谢我，我的确为了吴公子拆散你们两个。 虽然过程不够光明磊落，只要结果好的就可以了，希望你在吴公子面前美言几句，我要求不高，给我一个乡长当当就可以了。” 其他人惊掉下巴。 把别人拆散，还要求感谢？ 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白静被气得胸波起伏，她当初瞎了眼，怎么看上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本来不想搭理，可有些话说清楚，免得以后找她帮忙。 “袁文杰，你知道吴启阳为什么不当面追求，而是委托王县长拆散我们吗？” 袁文杰吓得不敢说话，把王县长扯出来不好吧？ 白静不是官场的人，不懂一些忌讳，不等袁文杰问就道：“吴启阳不敢公开追求，是因为最近在跟纪委的秦霜订婚，等待你们一切就绪，他突然现身，这之前他不敢让秦霜知道。” “啊……” 不止袁文杰嘴里能塞一个鸭梨进去。 就连唐玉妍和张虎牛都在竖起耳朵听。 “这不可能，吴启阳正在订婚，还到你家提亲是什么意思？” 袁文杰完全懵逼。 他一直觉得做的事情，是为了白静的幸福，问心无愧。 现在这种自信在迅速垮塌。 白静不愿多解释，“他准备出国两年，给我办理了出国名额，让我当他的小三呢。” 小三？！ 袁文杰被这个消息打的里焦外嫩，掉进冰窟一样。 多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居然让当小三？ 突然间，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啪啪……” 袁文杰突然抽起自己耳光，每一掌都非常狠，恨不得打死自己。 在他眼里这是仙女。 看来吴启阳的爱不是真爱，而是一种亵渎。 还不如他袁文杰爱的真呢。 张虎牛探后身子，虚情假意道：“没想到你追求白静是舔吴启阳的屁眼，不要打自己了，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住口，我们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袁文杰气得眼中有了泪。 他梦想跟白静在一起，会当宝贝一样供着。 没想到在吴启阳眼里，白静只配当一个小三，太欺负人了！ 张虎牛不是吃素的，就算在气头上，也不可以对他大呼小叫。 “你让谁闭嘴？应该闭嘴的是你自己吧？看你做的事情，你怎么不一头撞死呢？不要装了，好像你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好人似的。” 张虎牛非常会挖苦人。 唐玉妍一直拉他的胳膊，意思不要说了。 人家袁文杰在气头上。 哪知张虎牛得理不饶人，不会轻易罢手，“我没有说错你吧？你看看你在乡政府做的丢人事？陈海的保证书是真的，你指鹿为马，弄了那么多人要给他一个教训。 你知道多少人跟着你丢人现眼吗？你知道他们背后怎么骂你这个第三者吗？” “你住嘴！” 袁文杰脸颊涨的通红，他不想被白静听到这些事情。 可第二次对张虎牛说住嘴，士可忍孰不可忍。 张虎牛突然一拳向后面打去，正好打在袁文杰鼻子上。 他对这个年轻人恨之入骨，本来没有问题的保证书，被袁文杰搞的以为是假的。 他的副科职称没有拿到，反而丢了副主任职务。 都怪袁文杰！ “你找死！” 因为座位卡住了张虎牛的身躯，袁文杰一拳反击过去，正好打在对方眼上。 他早就想打张虎牛，把他的车划了，要花不少钱呢。 可几次找张虎牛要钱，不给他好脸。 “我弄死你……” 张虎牛绕过椅子跟袁文杰扑打在一起，两个人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唐玉妍吓的起身，身子紧贴在车身上，她看着陈海，希望他出面阻止。 可陈海好像司空见惯，没心思管。 张虎牛力气大，很快占了上风，拳头像铁锤擂下。 袁文杰抱着脑袋喊：“不要打脸。” “你早就不要脸，还怕打脸吗？”张虎牛累的气喘吁吁，骂道：“也只有白静这种瞎了眼的女人会看上你，不会有第二个！” 白静无意中躺枪。 她没想到袁文杰在他们家是座上宾，在外面屁也不是，别人根本不尊重。 如果有这种丈夫，丢死人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直到累的没有力气才停下。 “有没有纸？” 袁文杰被打的鼻青脸肿，弄的满脸是血。 张虎牛下手太狠了！ 唐玉妍急忙从包包里面翻出一包纸，袁文杰没有细看就压在鼻子上。 其他人看呆了。 居然是女性之友——护舒宝。 陈海在倒车镜里面看到后，差点笑喷，“瞧你们把白静的前男友弄成啥了？” 白静非常敏感，最怕陈海夹枪带棒讽刺她，一拳打了过去，正好打到握方向盘的胳膊上。 小车向桥下飞去，吓得所有人尖叫…… 第53章 混乱的青山村 青山村属于望水乡比较偏远的一个村子，跟其他县打交界，这里是半黄土高原地貌，有一些石灰岩大山。 一个名不经传的村子，却有一条多年前就存在的土路，从村边而过。 陈海等人无法前进，被乌泱泱的场面吓了一跳。 到处是各种各样的小车，估计有上千辆，还有数不清的人，拥挤在一个河滩的空地上，等待上面的土路打通。 很多小车试图回头，结果发生了逆行，导致堵得严严实实。 一些小商小贩跑来卖东西，现场吵吵闹闹，吵架声骂人声不绝于耳。 热水泡面卖到20元，一元火腿肠五元，熟鸡蛋一个两元。 远处尘土飞扬，大量灰尘把处于下方位置的村子轮罩，估计家家户户躲在家也没有用。 污染十分严重。 也难怪青山村设置路障进行收费。 “袁文杰，你留在车里。” 陈海下车后吩咐。 车上打架的闹剧结束，后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不过白静好像变得很开心，奖励了张虎牛和唐玉妍每个人一瓶水。 袁文杰也口渴，可白静不多看他一眼。 “为什么是我？让唐玉妍看车吧，她是女人去了没什么用。”袁文杰言谈之中，就没有把唐玉妍放在眼里，当空气一样。 “你在这里调头，不能让其他车堵住，明白吗？”陈海郑重其事吩咐。 袁文杰的任务是监视陈海，这要是留在车里，岂不是白来一趟。 一直不说话的唐玉妍开口，“我命令你守在这里，如果擅离职守，我会在例会上让你做检讨，说到做到！” 唐玉妍威风了一把，开始帮白静拿东西，跟白静走到一起。 不解陈海丢下女朋友，很快不见人影。 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差吗？ “白静姐，陈副主任是官场一股清流，一旦遇到赏识他的贵人，就会起飞。” 白静有心思，陈海还没有同意她出国呢，“他小心眼，总担心我在国外跟吴启阳搞在一起。” 唐玉妍觉得这个问题还需要争论吗？ 作为女人她就事论事，“既然是吴启阳的安排，你一旦出国他就会跟你生活会在一起，你是女人没有男人力气大，你不答应最后也会成为他的女人，这是明摆的事。” “可我很想出国怎么办？” “那就痛痛快快跟陈海分手，给吴启阳当小三，当然了，前提是你觉得出国比陈海重要。” 唐玉妍可谓直言不讳。 白静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姑娘，“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比如陈海同意我出国，回来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这个问题难住了唐玉妍，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她想了一会，“你还是放弃幻想吧，你想在国外跟其他男人鬼混两年，回来让陈海这个老实人接盘，这是明摆的事，我们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你骗不了他。” 白静哭笑不得，“你们是这样看我的？” 唐玉妍不担心得罪人，“我也是女人，我能够理解你的样貌好，想同时跟几个男人在一起搞的心情。 可袁文杰和吴启阳不介意你为陈海打过胎，但陈海不能容忍他的女人被其他男人使用，女人一旦不干净，男人的爱就会消失。” 白静被鄙视的体无完肤。 跟袁文杰在一起，同时没有跟陈海断，现在又出现一个吴启阳。 她很冤枉，她并没有一拖三。 …… 经过十分钟的排查，陈海在一个土崖下面找到白仲庸的车。 这里背阳，车里比较冷，一夜像度日如年一样。 最让他们无语的是，他们虽然带了东西，但送不进去，村民们拦住不让进村子。 给吴君丽打电话，说他们到了，派人取东西。 可他们也出不来。 附近有交警，但没什么用。 也有派出所的人，防止有人打架，站在附近监视着。 “你们怎么才来？这鬼地方，我这辈子不想来第二次。” 张文爱见面就抱怨。 很多男人跑到他们的车旁边大便小便，怎么喊也不走，不堪入目。 陈海吩咐：“赶紧走，你们坐我们的车回城，这个车的钥匙给我，等到通了我给你们开回去。” “唉，我们白来一趟。” 白仲庸叹气，遗憾没有见上吴君丽。 时间不等人。 张文爱在车里面憋屈了一晚上，腿压麻了，有点动不了。 陈海蹲在前面，张文爱顺势上了女婿的背。 因为是下坡路，健步如飞。 张文爱吓的不敢看，担心两个人一起摔倒。 而张虎牛拉着白仲庸，绕过一辆又一辆车，紧紧跟上。 突然碰到拎着东西的白静二人，见面就抱怨，“陈海，你怎么丢下我不管？” 突然看到陈海背着她的母亲，才急忙闭嘴。 “妈，你没事吧？” 白静以为母亲出事了，担心的眼中有了泪。 张文爱有心事，“我们必须来，吴启阳说订婚的事都是长辈安排的，他不满意，希望你跟他一起出国呢。” “妈，可我出国就会成为他的小三，这不是明摆的吗？” “你不要胡思乱想，他心里没有把你当小三，当你正妻呢。” 张文爱觉得女儿婆婆妈妈，不如她这个中年女人呢。 “可我想跟陈海在一起，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陈海了，他有一个饭店，还提了副科职称。” 白静不敢提两个人晚上在一起。 张文爱觉得女儿糊涂，“不是跟你说过吗？陈海的饭店必然是借钱贷款买的，还有副科职称我们已经知道了，吴启阳说过几天他的副科职称就会消失，彻底退出官场。” “……” 白静突然无话可说。 如果是这样，她还能接受陈海吗？ 张文爱还在陈海背上，就不担心把他扔下来，跌一个屁股开花。 他没有说什么，这是对于白静的考验。 看到白静犹豫，反而笑着问：“是不是后悔跟我复合？现在分手还来得及，你如果眼里只有这些身外之物，任何男人都可以成为你的丈夫。 你跟相亲市场那些明码标价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谁说我要跟你分手？”白静期期艾艾，口气明显不够坚决。 说明她内心又动摇了。 几个人来到车旁，发现袁文杰不见踪影，后面来了十几辆小车。 张虎牛急忙上车调头，不断递烟说好话。 唐玉妍气得骂，袁文杰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她一定要回去让他做检讨。 白仲庸夫妻安顿上车以后，白静不想走，她想跟着陈海去看看。 但被一把抱起来，放到座位上。 “你干嘛？” 白静抱住男朋友的脑袋不松手，双腿盘在男朋友腰间，挂在上面晃悠。 这个动作他们以前经常这样玩。 “听话，那里灰尘很多，对身体不好。” “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缠你。” 陈海像哄孩子一样只好在脸蛋上亲了一下，白静快速的回亲了一口，才心满意足的松手，“你不要多想，我相信你不会一落千丈。” “如果我一落千丈呢？”陈海认真反问。 白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看到陈海失望的把车门关上。 其他人看呆了，张虎牛对着车窗气愤说道：“陈主任，这种嫌贫爱富的女人要她做什么？我帮你介绍一个，绝对不会问你要房要车。” 白静坐在车里，脸色阴晴不定，不敢看外面。 直到金杯车远去才解脱。 张文爱抱怨的看着女儿：“你们俩是不是昨天晚上在一起了？” 白静有点难为情：“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无法忘记陈海，我跟他的感情牵绊一直存在，他一旦不搭理我，我就心慌。” “你傻啊！你心里居然一直爱着陈海。不是跟你说过吗？谈婚论嫁不能被爱情冲昏头脑，必须面对现实。” 张文爱苦口婆心。 这样的教育不知道每天多少回，白静耳朵磨起茧子。 “说不定陈海不会一落千丈，我要给他一段时间，如果他实在无法给我幸福，我了解他那个人，他会主动放手。” 白静希望陈海能够度过这一劫。 白仲庸分析，“有吴启阳这个死对头，陈海死定了，你就不要抱有幻想了，吴家踩死陈海如同碾碎一只蚂蚁。” 这话说的没有错。 但不是真实情况，吴启阳瞒着家族做的这些事，是他针对陈海，不是吴家。 如果吴家出手，陈海早就死翘翘。 “那怎么办？我不希望陈海因为我，被他们欺负。” 白静急的想下车。 “你不要管他们的事，谁也帮不了陈海，这是他的命。” 白仲庸看得非常通透。 白静焦急起来，“爸妈，你们不要忘了陈海帮咱们解决了陈永新的问题，是他揭露袁文杰的虚伪，如果没有陈海，你们能够这么轻松吗？” 白静觉得父母没有良心。 白仲庸有他的道理，“你在他身上浪费七年光阴，他为咱们家做多少事都天经地义，你不要觉得欠他人情。” 这是什么逻辑？ 难道陈海的七年就不是青春？ 第54章 一点就燃的火药桶 青山村村口，站着二百来位男女老少，每个人都拿着农具武器，有七八十岁的老人，还有不到十岁的孩子，其中女人居多。 在他们的前面，有一个木头关卡，每次只能通过一辆车，交费就会放他们走。 这里是上坡路，小车开不快，而且地面故意弄了很多水，导致一些小车陷进去出不来。 如果需要人帮忙，那就加钱。 最初一辆小车通行需要交十元，现在已经涨到一百元。 如果推车的话，还需要花五百元。 一些村民不断担水，从上往下倒，美其名曰降低污染。 可弄的很多小车滑的上不去。 几乎所有司机在骂，“你们怎么不去抢？” “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反正没钱！” 如果不给钱，那就不用走，已经有几十辆车停在旁边地里面耗着，等到他们耗不下去想走，停车费二百元。 那是庄稼用地，哪怕警察来了也没办法调解。 现场人们火气都很大，几乎每个车都会吵，有三十多个老人出面收费，马山葵的老婆是头目。 还有几十人看管停车场，由马山葵的三儿子负责。 所有青山村人，胳膊上都有一个红袖章，上面写着：“保村为民。” 一些县委派的人也在这里，一直劝说关卡之人，可没有人搭理他们。 几乎是日进斗金，一辆车要一千元，十辆就是一万元。 青山村能不能致富，在此一举。 “陈海，你不要过去了，那些人很野蛮。” 唐玉妍拉着陈海的胳膊，她穿着一身牛仔服，让身材显得玲珑有致。 眼睁睁看着陈海当了备胎，担心陈海心中有火，跟这些人打起来。 还没有说完，一个地方又打起来。 一些村民假装推车，脚被压到了，躺在地上张口就要五万元。 一个破农用车不值两万元，司机想跑，结果其他村民拦住就打。 警察赶紧跑过去拉架，没想到别处又打起来了，小商小贩乱涨价跟司机打起来了。 这里就是一个火药桶，每个人都憋着怒火，一点就燃。 “太不像话，不能这样下去。” 陈海带着二人进村。 村子不是随便可以进去，政府的人来了也不顶事。 马山葵就不给政府人员见他的机会，他们一家人负责各方面工作。 其中二儿子马长军守村口。 陈海走过去时，对面一群人看到，举起铁锹锄头威胁。 法不责众。 如果死在这群人手上，只能自认倒霉。 “我叫陈海，哪位是马长军？” 只见一个小后生喊：“二哥，你等的人到了。” 这里很多人喊马长军二哥，家族辈分高。 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精瘦的汉子跑出来，大约三十五六岁，一身保安工作服，大光头，嘴里叼着一根烟。 刚露面就问：“是陈哥吗？已经备下水酒，快里面请！” 马长军非常恭敬，直接将烟扔掉，掏出好烟递到陈海面前。 陈海接在手中，对方打火机点燃之后，才道：“还有时间，先不急于吃饭，带我去见吴君丽。” 马长军马上前面带路。 唐玉妍十分惊讶，陈海在这里威信这么高吗？ 明显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张虎牛也是迷惑不解，一直左顾右盼，观察周围情况。 进入村子不远，看到一个院子，有三间破烂房子，还有露天厕所，还有牛圈。 是一个荒废的院子，通过大铁门看到里面停了三辆小车。 大门口有狗，墙上房顶都有人看守，仿佛战争时期一样。 “陈哥，铁老大吩咐过，一切听您的。” 刘铁柱一米九，外号铁老大，在监狱时是马三军的老大。 这种关系几乎是唯命是从。 “你父亲的意思呢，我可以做一些主吗？” “我父亲说看在你是铁老大的好友上，一些事情是可以通融的，但要有一个度。” 陈海听明白了，感觉这个度不好把握啊！ 打开铁门进入院。 吴启阳正在给王县长打电话，抱怨一县之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让他们在车里过了一夜。 王县长一直说已经派人去了，可进不了村，没法做工作。 吴启阳又问到底谁泄露了他的计划，让他在白静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 王县长说还在查，之后提到已经强制性的让陈海接任务，吴启阳才稍微消气。 说曹操曹操到。 没想到陈海出现在大门口，吴启阳说了一句：“陈海来了，我先挂了。” 吴启阳悻悻然，看着走来的陈海，回头道：“妈，陈海来了。” 吴君丽躲在车里，这里有牛粪的味道，简直跟坐牢似的。 虽然提供泡面，他们一口也吃不下去。 她一路上问儿子做了什么事，为什么陈海那么生气？ 可吴启阳以母亲有病为由，担心对她的身体不好，只字不提。 后来吴君丽说陈海很像他的父亲，她希望经常见到陈海，让吴启阳恶心的想死。 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玷污了他心目中女神的陈海。 打开车门的吴君丽，看到年轻人，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一行，你来看我了！” 吴君丽走过去，热情的握住陈海的手，恍惚间仿佛握着丈夫的手，鼻腔发酸眼泪不争气的流。 不敢想象这个女人，这三年是怎么度过的？ 也只有吴启阳这种不孝之子，为了自己的爱情，把母亲带出来。 吴君丽的抑郁症或轻或重，家里人怕她想不开，很多事情不打扰她。 可不知为什么，关于让秦霜当媳妇的事，站出来反对。 “阿姨，你没事吧？” 陈海听到这个女人叫他一行，本能的想把手抽走，又不忍心。 眼看女人情难自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只好道：“阿姨，我很快会让你们离开这里，你们先把诉求说一下。” 回过神来的吴君丽，急忙把手放开。 “能不能换一个地方谈？这里再待下去阿姨会崩溃。” “最多再待半小时，一些事情必须解决。” 吴君丽无奈，只好道：“那个老人说他有心脏病，我儿子按了一下喇叭，他就倒在地上，我怀疑是碰瓷的，可老人的家属要打启阳，这里很危险。” 陈海点头，刘铁柱给他发信息，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是刘铁柱找的一个碰瓷老头，包括家属都是托。 “你们的意思，干脆利索给一笔钱，从此以后跟你们无关，是吧？” “他们张口就要一千万，要么安排老人住院看病，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负责老人的养老送终问题吧？” 吴君丽的意思，以很少的钱处理，从此以后跟他们没有关系。 是不是碰瓷，现在已经说不清。 如果打官司，他们肯定要为老人负责，这是必然的。 “你们愿意出多少钱？” “不能高于十万元，必须写下保证书，以后老人出事不要找我们。” 十万元？ 陈海知道吴家家大业大，十万元只是零花钱。 吴启阳马上插嘴，“妈，我们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最多一万元打发叫花子。” 刚说完，就被马长军一把抓住领口，“你说谁是叫花子？你们有权有势，指不定钱来的不干净，凭什么嘲笑我们？” 眼看冲进来一些拿榔头的村民，吴君丽吓得慌了，呵斥儿子：“说好我处理，你不要说话行不行？” 第55章 认了一个干儿子 吴君丽不断说好话，马长军看了陈海一眼，才松开了吴启阳的衣领。 这种随时会打起来的场面，让张虎牛和唐玉妍躲在陈海背后，大气也不敢出。 陈海对着马长军道：“看在我的面子上，按照吴姨的意思处理，十万元以下，我稍后跟病人家属谈判，我来当这个保人。” 马长军故作惊讶，“陈哥，你在犯傻，就是县长来了也不会当这个保人，万一老人过几天死了，家属找的是你。” 陈海站着原地思考半分钟，其他人紧张的看着。 就连唐玉妍也偷偷拉衣服，提醒陈海不要多管闲事，万一有麻烦，说不定倾家荡产。 吴姨殷勤的看着，她也知道不会有人愿意作保，没想到陈海用孝顺的眼光看她，“我跟吴姨一见如故，我不能让她为难，这个保人我做定了！” 声音铿锵有力。 马长军演戏演全套，再一次提醒道：“你可想清楚，他们给几万元没他们事了，老人有事会一直找你，弄不好你会倾家荡产帮他养老。” “我知道，为了吴姨，我不在乎。” 陈海马上拿出一张表格，现场签署和解保证书，他是一个保人。 吴姨感动的抹眼泪，“陈海，好孩子！” 而其他人傻了眼。 难道陈海看上这个女人？ 这是要给吴启阳当父亲吗？ 吴启阳早就不忍直视，心中窝起巨大的火。 他怀疑这是报复。 如果他打白静的主意，陈海就搞他的母亲。 心里这个别扭啊！ 等到三方面签字，吴君丽包包里面有一万现金交给陈海，将来跟病人谈判需要多少，她会一分不差补上。 直到现在吴君丽不知道，那个老人是请的演员，包括家属也是演员，最多给一点辛苦费，不需要这么多钱。 “吴姨，这个处理结果还满意吧？” “非常满意。”吴姨握住陈海的手，眼神非常特别，“你特别像孩子他爸年轻的时候，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以为眼睛花了呢，我跟他爸感情很好，可他丢下我走了，我总觉得他泉下有知，让你见到我。” 吴君丽突然低头哭了起来。 现场人们傻眼。 不是因为陈海长的帅吸引了女人，而是他像一个人。 “阿姨，我跟你说个事。” 白静把吴姨叫到旁边，避开其他人，低声说悄悄话。 “您必须管管你儿子，他为了跟白静在一起，居然让王县长安排人把我打进医院，还安排袁文杰拆散我们。 我现在已经跟白静退婚，可他还不放过我，我被他逼的没有活路了。” 陈海可怜的就要哭。 吴君丽迷离眼神转来转去，内心十分震惊。 她不知道这些事，儿子不跟她说。 她眼里儿子十分优秀，如果做这种事，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陈海，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吴君丽坚信儿子的人品，这是她从小到大用心培养的孩子，不会让他长歪。 陈海继续诉苦：“我只是跟你们打一个招呼，如果他跟我不共戴天，我做出什么事你们不要后悔。” 这话吓得吴君丽哆嗦，她担心陈海铤而走险杀了她儿子。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吴君丽当即给王县长打电话。 “王县长，我问你一个事，是不是我儿子……” 王县长不敢隐瞒，没有迟疑，一五一十承认：“吴公子最初拜托的是方闻山，后来方闻山进去了，他就找上我，他的命令我们不敢不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吴君丽眼睛一黑，差点晕倒。 最后的幻想破灭，她儿子怎么变成如此阴险。 跟他的父亲一点都不一样。 随即吩咐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打算认陈海为干儿子，我不希望有针对他的行为，你懂我的意思？” 吴君丽觉得儿子做了对不起陈海的事情，给了一张护身符。 王县长叫苦不迭，难道拍马屁拍到屁股上了。 他纳闷的问：“陈海是举报方闻山的证人之一，您不介意？”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管官场的是是非非，秦霜还是方闻山的主审官呢，很快就要跟我儿子订婚。 我不希望以后听到陈海被你们刻意打压的事，不然我一句话，就能让我姐夫帮你动一下位置。” 王县长吓得急忙应允，“您放心，以后公平对待，一视同仁，方闻山的事跟他翻篇了。” 王县长比吃了子弹还难受。 陈海居然成为吴君丽的干儿子？！ 吴君丽是上面那位贵人老婆的亲妹妹，也就是小姨子。 那位贵人特别喜欢这个小姨子。 所以巴结吴君丽，对他们来说事半功倍。 挂了电话的吴君丽，再一次为儿子的胡闹道歉。 之后说道：“陈海，阿姨看到你就会想起我丈夫，也算是一个安慰吧，阿姨想认你为干儿子，你要是同意就叫一声妈吧？” 陈海有点腼腆，可还是喊了一声：“妈。” 他不知道家乡的母亲，会不会拿擀面杖打他？ 吴君丽当即问了陈海的生辰八字，招手让儿子过来。 吴启阳不知道母亲跟陈海嘀嘀咕咕说什么？非常担心母亲要跟陈海谈婚论嫁，给他找一个年轻的养父。 谁知吴君丽突然说道：“陈海比你大一岁，我已经认他干儿子，你叫他哥？” 周围人们瞬间石化。 吴启阳脸色难看，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一直母亲念念不忘死去的父亲，重新找一个丈夫。 虽然松了口气，可…… “妈，您犯糊涂，我不需要弟弟。” “你不需要我需要，如果将来指望不上你，我还指望陈海给我养老呢。” 吴君丽的口气变得严厉，眼神如锋刃一般凌厉，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坚决，直逼儿子的视线。 可吴启阳的心里，让他叫陈海哥，不如杀了他。 他唯唯诺诺道：“这件事我不能答应，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外公外婆同意，怎么可以随便认一个干儿子呢。” 吴启阳居然转身就走，上了车开出大门外。 吴君丽看到儿子不听话，一点办法也没有。 平时那个乖儿子，自从揭露背后做的事情，突然变了一个人。 回头向陈海说道：“他从小到大都是我爸妈带大的，被他们惯坏了，经常不听我的话。 不过这次我不会由着他，他外公外婆也不会允许他借着吴家的名头，号令一县之长。” 吴君丽告辞而去。 杵在原地的陈海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不管怎么说，王县长答应方闻山的事情翻篇，不敢刻意针对他。 接下来必须解决青山村的问题，不然笑到最后的还是吴启阳。 第56章 神经质女人 小车缓缓而去。 张虎牛意犹未尽的看着吴君丽离开，感慨道：“这才是女人，皮肤又白又嫩，肉嘟嘟的，这是男人最爱！” 头上挨了一巴掌，发现是陈副主任打他，“你想什么呢，她们以前是有名的姐妹花，都嫁给了当官的。” “怪不得那么有女人味，陈主任，你要是把这个女人拿下，这辈子没有白活。” “你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她当我干儿子。” 陈海又要打。 张虎牛躲避着巴掌，“您难道不知道，富婆看上小鲜肉都说认了一个干儿子，其实就是不方便谈婚论嫁，寂寞的时候需要你上床表现一下。” 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脚，张虎牛发现唐玉妍也打他。 难道他的想法很龌龊？ 几个人来到第二辆车旁，唐玉妍敲门，没有人开。 里面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正撩起衣服喂一个三岁孩子，不像是哺乳期的女人，可能习惯了这样哄孩子。 突然发现有人偷看，急忙把衣服拉下去，狠狠瞪着。 陈海敲了几下车玻璃，门才打开一条缝。 一个锥子脸的女人抬头望着，眼中是恼火之光。 “你好，我们是望水乡普法办的，我叫陈海，我来调解你们的纠纷。” 女人一听是政府人员，张口就骂：“你们是吃干饭的吗？我们老百姓纳税养活你们，要你们有什么用？我如果不是孩子小，我跟他们拼了！” 一个嘴上不饶人的女人，脾气还不小。 陈海摸了一下喷到脸上的沫子，“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你朝我发什么火？” “我能不发火吗？你区区一个乡政府小领导来了有屁用，县委的人来过，还不是灰溜溜走了。” 女人觉得应该来更大的领导，才能解决青山村的问题。 陈海无语道：“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你以为省会领导会为你跑一趟？” 吵起来了，三岁小孩马上就哭，“妈，我要回家。” “乖，妈给你吃。” 女人居然当陈海的面，又用刚才的办法哄孩子。 陈海不好意思看，“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的身份证？” “你们想扣押我的身份证吗？有本事把我的手机也拿走，我告你们非法拘禁！” 女人不配合，直接就要关门。 陈海急忙伸手去拦，手被重重夹了一下，门才没有关上。 一旦关上，想打开很难。 马长军看到以后大怒，挥舞拳头就要打人。 跟其他人不一样，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非常强硬，也不愿出示身份证明。 “你们要干什么？” 女人急了，门已经关不上，被两个大男人强行拉开。 “打人了！” “快来人啊，杀人了！” “领导非礼我，快来人啊！” 女人泼妇一样大叫，居然撕开自己的衣领，把她的傲人资本露出来，还把头发弄乱。 她的儿子又呜呜的哭，不住叫着妈妈。 这种女人，跟青山村的人不发生冲突是不可能的。 就这脾气性格，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怎么能忍？ 但唐玉妍出手了，不由分说把女人的衣服拉上去，大声道：“你搞清楚，我们是乡政府领导，不是青山村人！”’ 陈海站在门边不远处，不知道手上骨头断了没有，询问这个女人的情况。 “她不愿交钱还骂人，我们村那些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跟她吵起来，这个女人上手就抓人脸，要不是她带着小孩，有她好果子吃。” “你们有没有录像？” “有，她先动的手，过路收费全程录像，防止有人倒打一耙。” 陈海已经心中有数。 这是一个脾气差的神经质女人。 拿出巧克力，扔给小孩，那个小孩马上不再哭。 陈海对着歪着脑袋不看他们的女人，说道：“我们有证据，是你先打的人。” “他们不合理收费，难道不应该打吗？”女人回头就瞪，眼珠子很吓人。 “他们不合理收费，也是政府来管，还轮不到你。你打人是犯法的，我们可以报警抓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们也打我了啊，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了让你看看？” 女人嘴上说，可不好意思脱。 她以为政府会救她，会给一些金钱方面的补偿。 可她的把柄落在人家手上。 “好，我认栽，你们说吧，这件事多少钱能够解决？” “五万！” 陈海诚心要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说了一个大数字。 这种女人平时都是她占别人便宜，这恐怕是第一次。 “你们怎么不去抢？” 女人一把推开唐玉妍，就要打陈海，脑袋碰到车顶也不在乎。 她看到这个陈海跟马长军好像关系不错，怀疑是一伙的。 她眼里，这是官匪勾结。 “啊……” 唐玉妍没想到女人力气如此大，猝不及防差点跌倒，以为要仰面朝天倒地，没想到被人扶住腰。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躺在陈海怀中。 刚脱离怀抱，那个女人就冲了上来，好像不打女同胞，对男人有毁天灭地的恨。 女人扑到陈海身上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你们串通问我要钱，五万元没有，要命有一条！” 唐玉妍吓得不敢靠近，陈海站着不动，让女人撒泼。 必须把这口气出了，才能谈判。 张虎牛看到陈海被打，当即就要抓女人的头发，但被陈海喊住。 一旦还手的话，乡政府领导殴打人质，会有不小的麻烦。 他们的任务是解救人质。 很快，女人就打累了，气喘吁吁终于停下。 唐玉妍正在问那个小孩，“你爸爸呢。” “我爸爸离婚了。” 说到离婚，似乎是很丢人的事，女人突然呜呜哭了。 这场面，把其他人整不会了。 陈海跟马长军商量：“一个离婚女人带孩子不容易，咱们不能欺负女人，也不能让孩子受委屈，给我一个面子，不要收钱，让她们走吧。” “不收钱？陈哥，这种女人不值得可怜，我本来打算要十万呢。” “她不值得可怜，可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对吧？” 陈海拍了拍马长军的肩膀，知道他看不惯这个女人。 马长军感到非常憋屈，可还是道：“遇到一个神经病，只能吃哑巴亏。” 陈海走过去吩咐：“你可以走了，填写一下这个表格，这是我的工作，希望你理解。” “你们真的不要钱？” 女人正哭哭啼啼装可怜，突然就要给陈海下跪。 陈海怀疑这个女人没钱，她没办法才这样，急忙一把扶住，“带孩子走吧，不要在他面前发脾气，对他的成长不好。” “我这是被丈夫气的，他每天跟我打架，不要我们了。” 女人变得非常配合，把身份证拿出来，陈海进行拍照。 表格是早就准备好的，互相签字。 不到五六分钟时间，叫郭红英的女人脸上有了笑容。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打你。” 女人抱着儿子跟陈海合了一个影。 “叔叔再见！” “嗯，路上小心一点。” “叔叔，你是好人！” 陈海不觉得自己是好人，当他对吴君丽用了一点手段，担心自己开始黑化。 第57章 最后一个人质 两个人质处理完毕。 院子里面还有一辆黑色小车，外面这么热闹居然没有人出来看上一眼。 陈海担心会不会里面的人出事了？ 千万不要死人，不然他做多少努力也没有用，黑锅背定了。 拉开车门一看，后面躺着一个人，脑袋上面盖着衣服。 “这位是？” 马长军回答：“车主是一个年轻人，他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倒我们一个人，是他自己不小心，不是我们碰瓷。 情况不是很严重，脚趾被压断了，现在还在医院呢。 这个人昨天晚上来的，说是顶替那个年轻人，让那个年轻人去医院处理医疗费的事情。” 担心医院那个年轻人跑掉，就扣押了一辆车，而且弄了一个顶替的人质。 陈海总觉得躺着之人已醒，能够听到他们说话，却是一动不动。 “萧书记！” 陈海从衣服和鞋，还有身材判断，一把拉开衣服。 “陈海……” 萧远峰尴尬的坐起来。 其他人都愣住了，佩服陈海的眼力。 萧远峰作为人大政法委书记，感觉非常丢人，没想到被抓了一个现行。 被扣押的年轻人托关系找上他，他不得不来一趟。 他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等待年轻人处理完医疗费的事情，他就可以走人。 刚才拉开车门偷看，看到陈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他非常佩服。 “你们认识？” 马长军惊讶的问。 没想到扣押了三个车，陈海认识两个车的人。 “这位是乡政府政法委萧远峰书记，我的领导。” 张长军惊讶的不得了。 他听说过这个人，在乡政府没有存在感，一个名存实亡的领导。 没想到不声不响混进来。 “既然是你的领导，陈哥，医院病人的事让这位领导担保吧。” 陈海拿出表格。 萧书记担保车主不会跑，就可以走人。 至于医院的事，那是年轻人跟伤者的事情，不需要他们管。 “你们别说，这里睡觉特别香。”萧书记化解尴尬， “萧书记如果喜欢，要不免费让你住几天？” “别别，这个地方还是让给别人吧。” 不到五六分钟，萧书记签字之后也就解套了，可以离开这里。 坐上车之后，看着唐玉妍二人道：“走吧，你们凑什么热闹，这里有陈海就能搞定。” “关卡还没有撤呢？” 唐玉妍见识了陈海怎么做工作，受益匪浅，觉得关卡才是重大难题。 “你们放心吧，你们留下来只能添乱子。” 萧书记看出陈海认识那个马长军，估计会谈一些秘密的事情，不方便外人在场。 唐玉妍看了眼陈海，居然不挽留她，只好上车。 张虎牛说了一句：“陈副主任，上报工作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写上我的名字。” 陈海笑着道：“你们放心，你们三个人都是功臣。” 有这句话，张虎牛觉得没有白来一趟。 他们无法原路返回，但可以绕回去，要多走一个小时。 等到黑色小车出门，马长军才敢说话，“走吧，正好中午，一定饿了。” 两个人去往一处砖瓦房四合院，能够听到外面车不少，喇叭声此起彼伏。 进入大门之时，院中一个人走来走去，正是等待的刘铁柱。 大个子马上迎了上来。 “你手受伤了？” 刘铁柱不解，有马长军陪伴，青山村的人不会动手。 “不碍事，皮外伤。” 陈海不知道骨头有没有裂缝，手背已经肿了起来。 进门有一张餐桌，张长军的老婆正在里面厨房忙碌，还叫了一个邻居的女人帮忙做饭，饭菜已经大部分上桌。 主食是饺子。 马山葵是村中首富，他的儿子都过的不错，每天收入都是不小的数字。 可这种钱来的心惊胆战。 他们这是乱收费。 刚坐下，马山葵到了，是马长军打电话叫来的。 看上去貌不惊人的老头，却是村子里面说一不二的族长，让村委会成为一种摆设。 因为村委会也是马家的人。 “父亲，这位就是陈海，人质已经送走了。” “嗯，早点打发他们走为好，留下他们会引来其他部门。” 精瘦老头打量了几眼坐下，说道：“果然仪表堂堂，一身正气。” 陈海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马长军开始倒酒，很多事情酒桌上比会议上更容易解决。 “来，咱们先干一个，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马长军举杯，二两的杯子自己一饮而尽，这酒量让陈海都汗颜。 只见刘铁柱二话不说也干。 肯定不会让马山葵也干，长辈只能随意，陈海没有迟疑也是一饮而尽，仿佛喝白开水一样容易。 之后开始吃菜。 气氛有点特别，接下来要谈关卡的事。 从马山葵脸上不高兴就能够看出来，非常不乐意。 哪怕是他儿子的朋友，也不管用。 大家一边吃，一边喝酒。 两杯酒下肚之后，气氛才渐渐热闹起来，刘铁柱打开话匣子，饶有兴趣的问：“陈海，你的三等功是怎么来的？我打听过，他们都不知道。” 其他人抬起头来，有点刮目相看。 三等功这种人物，对他们来说很遥远，就坐在他们面前。 陈海拿着酒杯变得很不自然，脸上的笑容有点惨淡，仿佛想起很难过的事，眼中好像有了泪，怎么也憋不回去。 “怎么了？如果不方便说就不要提了。” 刘铁柱有点不安道。 他其实是想让马山葵知道，陈海不是泛泛之辈。 “唉，也不是不能说。” 陈海拿着酒杯对天，仿佛在敬远在天堂之人，神情很是肃穆。 其他人都停下吃饭动作。 只见陈海平息心情后，抹泪说道：“边境之争十分残酷，我们的枪里面没有子弹，担心忍不住开枪，坚决不打第一枪，这是三令五申的命令。 可每次派上去的人总比对方少，有时非常悬殊，担心人多造成局势升级的假象。 每次都是他们先动手，经常几百人打我们几十个，而我们还手不可以针对要害部位。 我因为身高素质符合要求被派了上去，新手会被战友们保护，一场你死我活的打架结束，身上压了四个流血的人，把我染红了。 他们都是重伤，那里条件太差，得不到及时的救护，听说只有一个人活下来，一辈子坐轮椅。” 说到这里， 刘铁柱已经气得差点一拳打翻桌子。 马长军也是憋屈的要死，拳头攥紧，喉咙喘着重气。 马山葵吓傻了。 居然是一个死人堆活下来的退役人员。 不解三等功怎么来的？ 第58章 上交完美答卷 “你们无法想象，前几日像咱们这样一起吃饭喝酒的朋友，约定退役以后做一辈子朋友的兄弟，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打的血肉模糊。 在他们的保护下我没有死，但我整个人像失去灵魂一样，看着他们重伤不治的尸体并排放着，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已死。 我脱了军装，整整齐齐放在宿舍的床上，一个人悄悄出去。 我跟着脚印花了五个小时，摸到他们的营地，守在外面的简易厕所后面。 来一个人，我就用狼牙棒砸一个，一晚上放倒五个人。 第二天他们疯狂找人，我其实就藏在雪中，全身早就冻僵，好像意识也游走似的。 终于等到晚上，我继续守株待兔，只要是被我砸的，一个都活不下来。 一共半月时间，我砸了大约三十多人，像一个野人一样，烧他们的衣服取暖，啃他们的皮带充饥，我就没有想着活着回去。 可没想到一觉醒来，他们居然半夜逃走了，几百人的营地空无一人。 我干脆放了一把火，帐篷和床板也不给他们留，把被子也烧的干干净净。 我看着火光像疯子大哭一场，可那些战友再也回不来了。 等我回到哨所，马上被领导控制起来，我犯了擅自越境罪，故意挑起事端罪。 我当时说给我一顿饱饭，给我一把枪，我自己结束生命。 他们当时都哭了。 没想到咖喱国的媒体大肆宣扬边境雪狼，说我们派了一支过境的队伍，可以不吃不喝只需要吃雪就可以生存，逼的他们不得不倒退五十里。 军部开始调查这件事，一个女记者冒充我的媳妇见到了我，把真实情况捅了出去。 得知是我一个人干的，我才被释放。 这件事引发巨大争议，有人说做的好，有人说会加剧边境冲突等级。 可事实上他们倒退五十里，三个月没有发生冲突，说明我是对的。 就这样给了我一个三等功。 但这个事迹不能宣传，担心其他人效仿。 但雪狼的故事被那位女记者泄露出去，鼓舞了很多人，据说她也被开除了。” 陈海哽咽的说完。 旁边的其他人明白眼前坐着一个什么人？ 重情重义！ 视死如归！ 受委屈不喊冤，有功劳不拿出来炫耀。 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马山葵早就动容，想象着可怕的生死战场，意识到旁边坐着一个伟岸的年轻人。 把他们这些普通人衬托的非常渺小。 他内心激动，被深深的折服。 没有这些人保家卫国，哪有后方的经济太平。 而他为了一己之私，让整个望水乡变得臭名昭着。 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这是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但因为种种原因，陈海只能守口如瓶，做一个默默的普通人。 “我敬你！关卡的事你说了算。” 马山葵将杯中酒一口喝光，仿佛喝了一大碗一样豪迈。 陈海要的就是这句话。 一张望水乡地图递过去，上面已经进行了标记。 “马族长，见好就收吧，万一雷霆之怒下来会把你们都抓走。 我想到一个方案，把这个地方挖通，两条河道就可以打通，那是邻居县的地界，不走你们村子。 这是一个洗白的机会，我会做一个报告，就说关卡收费的钱用于修了其他路线，反正没有人核对具体的数字。 动用铲车需要花不少钱，这一万现金你先拿着，超出的部分之后我会补上。” 吴君丽给的一万现金，陈海准备用于修路，打通另外一条线路。 这条路无论是噪音和尘土，都很严重。 马山葵当即表态，“就按你的意思办，现在眼看就要失控了，一些人不听我的，不择手段讹诈钱财。 我一直怕被一锅端，修路超出的费用我们来负责，不需要补。” “也行，谢谢马族长给我这个面子。” 马山葵起身。 “我现在就出去取消关卡，所有车辆一律放行，派人维护路面，我多联系几个铲车，挖通那边的路很快的。” 马山葵担心夜长梦多。 一些村民的贪欲被不断放大，到处是讹诈行为，这是一种集体犯罪。 他已经赚了不少钱， 担心一些人的私人行为连累了他。 可一直走村边的话，村民们总会想办法捞钱。 一旦改道的话，处于其他县的地界，就没有这种便宜可占。 陈海跟了出去，他会亲自监督。 饭没有吃几口，工作要紧。 大约到了下午三点，外面堵的车全部疏通，一个个逃离一样而去。 马山葵打电话叫来三辆铲车，一行人到了施工地点。 陈海开着白仲庸的车，到了现场，进行指挥。 轰轰烈烈的修路场面开始，马山葵调用了一百个壮劳力参与修路，就为了制造一个花了很多钱修路的假象，防止将来问他没收关卡所得。 陈海也拿着铁锹加入其中。 刘铁柱一直跟在身边干活，任劳任怨。 到了下午七点，一条土坝一样的小山丘，被挖开一条路。 明天的任务是河流改道。 后天有一个小小的任务，会经过一处庄稼地，要对老百姓进行补偿。 接连三天。 陈海晚上住在马长军家里，少不了一起喝酒聊天，商量第二天的工作。 有马山葵出面，一些事情办起来比较容易，比政府的人来了还好使。 到了第四天上午，最后一段路修整完成。 进入青山村的路被堵，有了告示牌，指引新的路线。 陈海站在土丘上，看着自己的杰作，给王县长打了一个电话。 “王县长您好，人质的事估计你已经知道了，关卡在当天中午就撤离，为了避免发生类似纠纷，新路已经修通，一劳永逸解决了这里的问题。” 王县长已经通过萧远峰知道人质处理进度，快的不可思议。 一直觉得关卡问题是无解的，没想到袁文杰汇报关卡撤销，正在修新路。 现在县委人们处于震惊中，不知道陈海怎么做的工作，但这能力太强了吧！ “陈海，工作做的非常漂亮，我不想夸你也没办法。 吴君丽给我打过电话，她把你当干儿子，我必须给她面子。 以后咱们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不会有私人恩怨，不会刻意针对你，你尽管放心。 我答应事成之后让你担任扶贫办主任，自然不会食言。 有能力就尽情施展吧，你做出成绩，我们县委脸上也有光……” 扶贫办主任！ 陈海嘀咕，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粥啊！ 第59章 病休的李主任 现实中很多人是报不了仇的，能够报仇的人凤毛麟角。 陈海因为举报方闻山，被针对打压，吴启阳的出现让这种打压达到一种极致。 青山村本来是王县长送给吴启阳的大礼，把陈海彻底驱逐出去。 谁知吴君丽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人，让紧张的关系缓和下来。 但陈海跟吴启阳的较量，才刚开始。 第一医院中。 陈海已经接手了扶贫办主任的职务，来医院看望李钟秀。 因为有吴君丽的关照，他的报告里面不止有萧书记和唐玉妍，以及张虎牛，还有李钟秀的名字。 李钟秀虽然没有到过现场，有指挥的功劳。 县委通报表扬，让这些人脸上都光彩了一把。 望水乡普法办的名气打响，让每个人昂首挺胸。 如果没有吴君丽，陈海只敢写他一个人，不然县委会以多人完成任务，不给他副乡长级别的职位。 “邪不胜正只是美好的愿望，这世道历来都是正不胜邪，因为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好人很少，坏人如黄河之沙。” 李钟秀非常惊讶陈海没有倒下。 这能力让她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需要自己人，不然扶贫办的工作没法展开。” 陈海是来挖人的，需要李钟秀签字放行，准备把唐玉妍和张虎牛弄到扶贫办。 张虎牛肯定乐意，但唐玉妍不一定，因为她在这里好歹是一个副主任。 “你真是我的冤家，我总觉得上辈子欠你的，反正我待不下去了，只要他们愿意，我无所谓。” 李钟秀拉起衣领，遮住她脖子上的青紫勒痕。 她丈夫居然有杀她的心，那天她以为必死，可李力波观察有没有监控，后来就松了手。 李钟秀陷入昏迷，李力波居然扔下她溜走。 后来正好护士进来，才将她抢救过来。 如果不是在医院病房，等待陈海的，恐怕是遗体告别。 “你要走？” “我反正有了并发症，不适合上班，我也不知道能活几年，我打算回家陪伴父母，他们身边需要人。” 李钟秀已经办理了离婚，并且打报告，办理病休离职手续。 普法办是信访局下面的子单位，以前叫信访所，估计很快会有回复。 反正她是一个病秧子女人，不是什么秘密。 “太遗憾了，还想的有你这个战友，我在乡政府的日子会好过一点。” 陈海不希望李钟秀走，但四十岁日渐消瘦的女人，的确需要回家养病。 更重要的是，必须远离李力波，担心死在丈夫手上。 毕竟，她知道丈夫很多见不得人的丑闻。 李钟秀拉着床边男人的手，眼中的光芒炙热，似一团火焰在燃烧：“在我住院期间多陪陪我，可以吗？” “你放心，我不忙就会来。” 李钟秀开心的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哭。 可能觉得如果遇到陈海这种丈夫，她会幸福一生。 但遇到李力波，婚姻就是一场噩梦。 看到时间差不多，陈海去看他拍的片子，来到五楼的骨科科室。 里面一个医生认识他，拿起片子道：“你这个人真是粗心，指头裂缝你居然没有马上来医院，搞得这么肿。” “不是很严重吧？” “不严重，平时你把左手挎起来，尽量减少活动，开车的时候注意手指不要用力，这种情况我帮你简单包扎一下，还有一些正骨的药……” 有熟人就是不一样。 只是一会的功夫，陈海肩膀挂着一根纱布绳子，手指上涂了消肿的药水。 等他再一次出来的时候，去了八楼张文爱的办公室，里面有一群护士，刚开了会走了出来。 张文爱从玻璃上看到陈海来了，来到门口。 “快进来，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打的？” “皮外伤，没事。” 陈海走了进去，他是来还车的，把车钥匙放下。 青山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张文爱已经听说解决了，“听说你立功升官了？” “芝麻小官，扶贫办主任。” 张文爱啧啧称奇，没想到陈海已经是部门主任。 她有重要的话要说，“白静她爸去省城了，亲自找吴家商量这门婚事，白静不是很乐意，你能不能帮我们劝劝她，这么好的人家错过有点可惜。” 陈海被浇了冷水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的身价已经达到白家的要求，可他们看上更好的人家。 “白静呢?她也去了吗？” “她昨天也去了省城，参加出国前培训。” 陈海闻言很是纠结。 难道白静开始考虑吴启阳？ 感情出现问题，又分开两年，能有将来吗？ “我会去省城见见她，如果她再一次放弃我，我说什么也不会跟她藕断丝连，实在是受够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白静心里还有你，我希望你跟她分手，阿姨就这一个女儿，希望她嫁一个好人家，陈海，你帮帮阿姨吧？” 张文爱居然提这种过分要求。 陈海觉得是不是他好说话，才成为备胎的。 “很抱歉，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圣母。 我哪怕不能跟白静在一起，也不会让吴启阳得逞，那个人必须得到报应！” 眼看陈海这么坚决，张文爱十分焦急，含在口中的话说不出，她试探的问：“除了白静你可以提任何条件，只要阿姨能够做到，一定答应。” 这口气，弄的好像陈海阻碍了白静追求幸福。 陈海觉得白家幼稚，就算没有他，吴家轻易不会接受白静，他们只跟深海有名望的人家攀亲。 为了打消这个女人的念头，陈海差点说需要女人能给吗？ 担心张文爱误会，以为对她有想法。 毕竟老伴和女儿今天不在家。 陈海敷衍道：“我不会要你们的钱，我会考虑你的建议，要是白静坚持出国，不介意给其他男人机会，我百分之百分手。” 张文爱终于放心，说道：“你恐怕要失望了，白静既然参加培训，已经做了决定。” 陈海一肚子火气，再一次回到李钟秀的病房。 普法办的其他人员到了，拿着果篮和一堆零食，气氛热闹。 看到陈海就围上来。 “陈主任，你的手没事吧？我担心坏了。”张虎牛一副关心样子。 他回去大吹特吹，说陈海为了工作被人打，手都断了没有还手。 把乡政府那些人吓得一愣一愣，幸亏他们没有去。 唐玉妍也道：“我一直觉得工作是打好酱油，跟陈主任的积极性比觉得自己很肤浅，我的觉悟有了很大提高。” 四个人围着陈海拍马屁。 李钟秀看傻了眼。 到底是来看陈海的，还是看她的？ 赶紧让陈海滚！ 第60章 遇故人，不相认 去往省会城市的路上，刘铁柱开着他的越野车，陈海在副驾驶位置上。 最近几天，刘铁柱被陈海安顿在米线馆二楼房间，每天好酒好肉好烟招待着。 本来想跟陈海交流一下格斗技巧，可陈海的左手挂着纱布带子，只能作罢。 走的时候，陈海给车里搬了几箱好酒，放了十来条好烟。 这些烟酒来自白家地下室。 刘铁柱是一个痛快人，没有客气就收下了。 在他看来，这样才像朋友。 刘铁柱是刘慧慧的远房亲戚，当年刘铁柱的爷爷也是一位学武之人，保护过重要领导。 曾经托领导帮忙，给了刘慧慧家一个项目，她家才有了崛起机会。 现在刘铁柱爷爷已经过世，刘铁柱光棍一个，刘慧慧担心没有人管会出事，就留在身边。 现在陈永新家大业大，刘铁柱的职位是保安队长。 越野车需要路过望水乡，再途经青山村新修的路，才能返回深海市。 跟以前不同，这条路修好之后，因为路面加宽，一些大车也走这里。 这导致路面坑坑洼洼，尘土飞扬。 绕过青山村这段土路，就可以上一个二级公路。 路边有人挥手搭车，刘铁柱以为是青山村的人，没有多想就停下。 一个身高一米六八，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穿着灰白运动卫衣，戴着口罩，还有一副风镜。 路上尘土飞扬，这种打扮倒也不足为奇。 女人背上有一个实用性强的帆布背包，胸前还带着一个相机。 “谢谢，你们去深海市吧？能不能捎我一程。” 女人看车牌号已经猜到去向。 “上车吧，你看上去不像这个村的，是来旅游的吗？” 刘铁柱让对方上车。 女人坐在后面，“这地方没有旅游价值，我以前当过记者，有了职业病，没事就到一些有新闻的地方转转。” 刘铁柱随口道：“跟我一样，有时也是闲得无聊必须出来走走，不然待在家就废了。” 女人饶有兴趣道：“不出来不知道，这地方把我吓了一跳，一星期前来过一次，寻思怎么解决这里的问题。 没想到我的办法没有想出来，听说已经解决，就跑来看看。 这简直是神来之笔，利用河道这种天然的道路，只是一些小工程就搞定。” 刘铁柱哈哈大笑，他怎么没觉得这个方案惊艳呢？ 不过听到有人夸陈海，还是很开心的。 随即笑着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副驾驶这位就是神来之笔的功臣。” “不会吧？” 女人取下风镜打量，看到前面的寸头年轻人穿着迷彩服，左手受了伤，好像看一些资料。 发现对方通过倒车镜偷看她，急忙把一副墨镜带上。 突然之间，女人视线移到别处不再说话。 这让刘铁柱一拳打在空中，以为女人要趁机采访呢。 看来不相信是陈海干的。 刘铁柱故意道：“望水乡不如叫穷水乡，你怎么才能把这里的贫穷帽子摘掉？” 陈海收回观察女人的视线，翻看一些资料，都是扶贫办过去工作资料。 大部分扶贫办的工作就是做做样子，治标不治本，起不到扶贫的责任。 像一些五保户和低保户，会定期上门送一些白面大米粮油。 这些事情反而不需要他们管。 “的确难如登天，并不是每家每户发一点钱就能够解决，再说政府也没钱做这种慈善。” 刘铁柱出谋划策：“不如像青山村这样搞，凡是开小车的都是经济条件可以的，每个车扣他们几百上千元，无伤大雅，但对村里老百姓帮助很大。” 刘铁柱觉得关卡撤的有点早。 “真实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对老百姓的帮助不是特别大，县委的任务是解救人质和撤销关卡，我只完成我需要做的，其他问题不属于我管。” 陈海不便说，这只是马山葵搞得假象。 他问过村民们，每天就跟上班拿工资一样，也就五十到一百元不等。 大部分钱都进了马山葵的口袋，打着保村为民的口号，中饱私囊。 这就是马山葵惧怕的原因，他惧怕工作组进村调查，所以陈海提了一个洗白的机会，马上见好就收。 现在如果工作组调查，马山葵可以推在修路上花了很多钱，反正一些数字是可以虚报的。 比如铲车的费用，比如人力的费用。 反正没有问县委要钱，这是王震山最满意的地方。 想了很久，陈海才道：“真正让一个地方富裕起来是不可能的，我们的工作是扶贫，但不是帮富，只针对低收入人群。” “对，工作就应该这样做，给那些收入低的老百姓一个工作，或者创业带动致富。” 刘铁柱赞成陈海的工作思路。 最怕一些地方的扶贫工作，结果是让有钱人更加有钱。 把地方gdp提高，就认为扶贫工作做的好。 扶贫办的前主任孙大伟就是这么做的，跟有钱人搞扶贫他也就有钱。 孙大伟是副乡长之一，他是李力波的人，现在降级担任扶贫办副主任。 陈海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王县长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担心他以后做出成绩，才放在这个位置上。 从开会的时候就能够看出来，孙大伟领着原班人马公开唱反调。 陈海没办法展开工作，才要了张虎牛和唐玉妍过来。 张虎牛同意跟着陈海，但唐玉妍还在普法办，她只是答应借用。 在陈海走的时候给他们安排了工作，不以政府工作人员出现，把整个望水乡十一个自然村排查一次。 排查每个家庭的收入情况，有没有持续经济来源。 过了会，陈海扭头看了眼假装不认识他的女人，对着刘铁柱道：“你知道我最愁的是什么吗？不管做什么工作，总有人故意拖后腿。 我希望有一个团结一致，只为工作有分歧才会吵的班子，事实上他们除了有意针对，还故意挖坑逼我跳。” 陈海不断用手按摩眉心，通过倒车镜偷偷观察后面女人。 这个女记者似曾相识。 大概已经认出他了，却装聋作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想起七八年前的边境，血与火的岁月。 第61章 捡了一个便宜媳妇 刘铁柱最见不得不做工作，还要干扰别人的小人，他气愤道：“如果是我的话，拿枪把这些人都枪毙了。” 陈海呵呵笑。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如果进入官场就会明白，把这些人弄下去，上来的跟他们一样。虽然一些老百姓抱怨官员不作为，可他们当官以后，还不如人家呢。” “那该怎么办？” 刘铁柱傻眼。 感觉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陈海知道怎么做，“只能抓大放小，谁拦去路搬开谁，只要工作完成，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可以忽略。 比如青山村的问题，他们愿意配合完成工作，我就给他们一条退路。 我们主要的任务是解决问题，服务于民，不是抓住一些人的把柄不放。 必须有大局观，小不忍乱大谋，成大事不拘于小节。” 刘铁柱茫然点头。 这是在给他开会，开导他吗？ 他却不知道，陈海已经认出后面的女人，恐怕是明察暗访收集马山葵的罪证。 如果真的这么做，马山葵认为陈海过河拆桥，将会里外不是人。 越野车路过服务区，女人要求进去一下，她的车停在这里。 刘铁柱估计是一辆底盘低的好车，当他看到价值二百多万的紫色跑车，不敢想象穿戴普通的女人这么有钱。 最让他惊讶的是陈海下车，跟在那个女人身后，以至于那个女人逃跑似的回头：“你跟着我干嘛？” “媳妇，不要闹了。” “臭不要脸，谁是你的媳妇？”女人慌里慌张想逃，可陈海好不容易遇到，发现后门是打开的，开门坐了进去。 刘铁柱看傻了眼，陈海撩女人方面也太大胆了吧？ 路上随便捡了一个女人，陈海就看上了。 眼看的女人并没有生气，而是回头吩咐了一句：“系上保险带。” 直到紫红色跑车扬长而去，刘铁柱没有反应过来。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打光棍了，见了女人就喊老婆，绝对有戏。 紫色小车上面。 陈海不胜唏嘘，觉得这是今天出来的最大收获。 他仅仅看了女人的身材，七八年时间没有变化，还有那双令人难忘的眼睛。 一双明明只有二十几岁，就带着深邃和沧桑的眼睛，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前面的女子就是冒充陈海的媳妇，借着探望的名义进入禁闭室，对他进行采访的女记者。 当时给陈海打眼色，求他不要揭穿，并且借着有一些夫妻之间的悄悄话要说，支开一个看守的人员。 陈海不是罪大恶极人员，看守并不严，给了这个神秘女人可乘之机。 可她的报道发出去，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军方一直不承认雪狼是他们派出去的，认为咖喱国诬陷。 这篇报道的出炉，给了咖喱国把柄，让外交变得非常被动。 女记者当即被开除。 她的报道里面，只提雪狼姓陈，没有点名叫什么。 以至于雪狼成为一个神秘人物。 当时陈海猜测这个女人军中有后台，不然的话她的报道是发表不了的。 “唉，没想到还是被你认出来。” 开车的女人取下口罩，露出那张让陈海一辈子难忘的脸。 秀眉如画，双目晶莹清澈，整个人散发着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独特气质。 从她质朴素雅的身上，总能感到一种莫名的自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陈海有这种预感。 女人抱怨运气差，搭个车也能够遇到熟人。 她一副无语状道：“我很早就关注你，你不要误会，我是看在你是雪狼的面子上，力所能及帮一点忙，你不用感谢我。” 陈海：“……” 难道这是秦霜的那个闺蜜？ “你是不是认识秦霜？” 女人暗暗叫苦，只好道：“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闺蜜，我们有时会提到你，她对你这个雪狼非常感兴趣。” 果然，这就是那个贵人。 如果没有这个贵人，他跟柳如菲很难从纪委手上脱身。 “原来你在背后帮我，请问姑娘芳名？” 陈海急忙打听。 他不解女人为什么直到现在，没有介绍自己？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人家对他了如指掌，他却一无所知。 “你在查户口吗？现在告诉你没有好处，你将来会知道我为什么要保密。” 女人含糊其辞。 陈海不方便再问。 “能请你吃饭吗？”陈海又想到一招，他想打听女人更多的事情。 “很抱歉，我怕遇到熟人，以为我有了对象。” 女人依旧口气淡然。 “原来你单身，我也是单身，这可真是巧了。” 陈海厚着脸皮，跟搭讪一样。 他很想知道女人叫什么？ “你单身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不想让英雄寒心，你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能请我吃饭吗？”陈海厚颜无耻。 女人头皮发麻，实在是受不了，一气之下把车徐徐停在路边不动了。 这里已经是市区。 陈海估计是让他滚呢，急忙明智的下车，回头说了一句：“媳妇，没有你的报道就没有我的三等功，从来没有人无私的对我好，你是第一个，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油嘴滑舌，谁是你的媳妇？赶紧滚！”女人嗔怒一笑，一踩油门赶紧跑。 估计表面生气，其实还是挺开心的。 毕竟也算是战友相逢。 陈海看着远去的跑车，用的是军车牌子，不用担心超速。 正好一辆出租车路过，坐了上去。 “师傅，和平路教培大楼。” 半小时后。 付了钱的陈海看了一眼大楼，快步走了进去。 坐电梯上去，在楼道中转了一圈，看到一个像教室一样的地方。 前后门，里面有人讲课。 陈海从玻璃上看了几眼，发现大部分是女人，这些人都是各个医院选出来的。 大约三十来人。 负责讲课的男讲师，属于一个公司，专门提供这种服务。 不但会教一些简单的外语，还有出国的各种注意事项。 里面所有人拿着一个本子在记录，像正儿八经上课一样。 陈海听到教的是阿拉伯语，难道要去中东？ 通过前后窗户观察，终于找到换了一身衣服的白静，穿的比较保守，是一身女士西装。 就连发型也换了，曾经的长发披肩，换成了短发。 看到旁边坐着吴启阳，后者无视上面讲课，探头说着悄悄话。 十分钟后，讲课结束，前后门有人出来，陆续乘坐电梯离开。 唯独白静和吴启阳留在里面。 第62章 死皮赖脸的吴启阳 “你不要这样好吗？”白静想出去，但被吴启阳伸开双手拦住，不得不在墙角一个座位上坐下。 吴启阳拎了一个凳子坐在旁边，深情的眼神，仿佛看一万年也看不够。 弄的白静起了鸡皮疙瘩，支起胳膊放在桌面挡住自己的脸。 这一幕很像高中期间同桌之间闹别扭。 突然，白静感觉耳边有热气，急忙躲开，一张带着烟味的嘴在她的头发上吻了一下。 “你干什么？请你放尊重一点。” 白静怒目而视。 “你不要生气，如果没有我，你不会有这次出国机会，让你陪陪我不过分吧？” 吴启阳胆子越来越大，激动的心如奔鹿，让他的内分泌都变得加快。 他想管住自己碰触的冲动，实在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白静无奈，只好冷着脸坐下。 吴启阳不敢太过分，把脸凑到附近：“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几乎每天拿着你的相片入睡，每天梦到咱们上床。” 白静一阵无语，她不想听这些，用手捂住耳朵。 但吴启阳有说不完的心里话，“我是一个懦夫，我几乎每年都会去偷偷看你，总是担心被你发现。” “有几次我看到你跟陈海在一起， 你们有说有笑，我难受的要死，才让王县长拆散你们。” “我现在向你诚恳道歉，希望你理解这是爱的表现，我没有恶意。” “你把我们的感情破坏了，我不会原谅你，这一切都怪你！”白静气得差点眼中有泪，白着眼道：“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马上要跟秦霜订婚，跑来找我算什么事？” 白静几次起身想走，可吴启阳拦住出路，很容易钻进对方怀抱。 她万般无奈，只好又坐下。 这么好的机会，吴启阳是不可能让心爱之人溜走的。 他非常有耐心，和颜悦色道：“秦霜只是一个订婚对象，并不是我的爱人，我的心里自从有了你，再也无法容纳任何女人，可惜那时候我不敢表白，现在有了胆量，已经晚了。” 白静不想听这些话，她担心待下去会出事。 万一对她用强怎么办？ 她不敢想象那种把她抱到桌子钻进腿中间的画面。 她哀求道：“你还没有搞清楚，不是当年有没有表白的问题，不瞒你说，起码有十来个同学通过各种方式表白，我没有搭理过他们，你也一样。” 这句话给了吴启阳一个闷棒。 他一直以为错失白静，是当年没有大胆表白的原因，现在才知道，就算表白也会拒绝。 这…… “为什么？”吴启阳弄不懂，有点伤心的问：“我在班里面是家世最好的吧，跟着我你可以住别墅开豪车，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看不上我？” 白静不是不动心，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想跟心动男人在一起，目前就遇到陈海一个，再说高三那么重要，谁像你一样每天光想女生，不务正业！” 吴启阳的家庭，哪怕不念大学照样比那些高材生过的好百倍。 只要有权，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他就不需要用心念书。 眼看靠真情打动不了，吴启阳只剩杀手锏，“要不你说一个数字吧，我给你二百万，你陪我两年行不行？” 白静惊呆，把她当什么女人？ 她坚决不当小三！ 她几乎在吼：“这种事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如果选择堕落，我没脸做人，这就是你的爱吗？你在亵渎我！” 吴启阳也不希望这样，可真情打动不了，他没办法。 “我给你五百万，这两年你陪陪我，如果你怀上我的孩子，我就可以要求退婚，到时名正言顺娶你进门。” 五百万，就连白静也觉得不是小数字。 可这是钱多少的事吗？ 分明就是外面养一个小三，十有八九玩腻了就打发掉，靠孩子进门是无稽之谈。 “你的目的我早就猜到了，我是不可能当小三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前几天又跟陈海在一起，我们恢复了同居关系。” 白静觉得必须来刺激的，才能打消对方的积极性。 果然，吴启阳脸涨得通红。 如此说来，王县长的任务做了无用功，什么效果也没有，反而让他背负一个骂名。 一时之间，他变得心灰意冷。 “你的意思，哪怕我跟秦霜取消订婚仪式，也不愿跟我在一起？” 白静口气干脆利索：“你没听说强扭的瓜不甜吗？我承认你的条件不错，可我惧怕进入你们这种大家族，我的要求不高，比普通人家强就可以了，陈海能够满足我。” “陈海到底有什么好？” 吴启阳终于受不了，气愤的问。 他已经命令王县长毁掉陈海，就是担心白静旧情复燃。 一旦陈海一落千丈，白静会自动离开。 白静大惊小怪道：“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陈海现在是副科职称，他已经是望水乡扶贫办的主任，级别跟副乡长一样。 假以时日，成为乡长也指日可待，我觉得还是当乡长夫人吧？你们家高门大户，想起来就畏惧，八抬大轿我都不去。” 吴启阳脸色一变。 他一直没有得到王县长的电话，难道没有把陈海打下去？ 没有打下去，反而又升了一级？ 气死他了！ 这事不能怪王县长，他怎么可能主动打这个电话挨骂呢？ “不可能！” 吴启阳为了展现他的威风，当面打电话，让白静瞧瞧区区一个县长，在他眼里是什么地位？ 谁知不断拨，几分钟没有人接，搞得旁边的白静看不下去，差点噗嗤笑出声。 吴启阳马上换另外一个号码，没想到不到十秒就通了。 “喂，你哪位？” 王县长不耐烦的声音。 吴启阳瞬间气炸，但他还是忍住了，“王震山，你居然开始不接我的电话，你到底怎么做事的？ 陈海跟白静又在一起了，你非但没有让他背处分，还升了一级，你在跟我对着干吗？” 王震山早就发愁这个电话，不过他不怕，“你先问一下你母亲吧，她已经认陈海干儿子，亲自给我打电话要求帮扶他。 我没有帮扶，只是按照规则办事，他完成了青山村的任务，而且只用了几个小时，你让我怎么罚他？” “几个小时就完成，这不可能，你在骗我！” 吴启阳震惊的站起来，他亲眼见过青山村的情况，当时觉得非常棘手。 就连他都觉得要想解决，恐怕要调动很多部门强行执行。 陈海无依无靠，县委只会拆台不会帮忙，怎么可能完成？ 第63章 被拒绝的追求者 王县长十分头疼，就不想搭理这个吴启阳。 可这种人还不能够得罪。 他叹道：“看来你就没有关心青山村的事件，或者你认为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老大难问题。 事实上的确是陈海一个人搞定的，我们也惊奇的不行，我起码不用再忍受地级市给我打电话。” “陈海的能力这么强吗？” 吴启阳还是难以接受。 还是无法相信的，觉得不可能。 王县长不得不耐心一点：“我知道你希望陈海是一个无能之人，你就不想一下如果没有能力，他能担任五年县委书记秘书吗？ 我这么跟你说吧，陈永新的案子他只用了一天，王晓军的案子只用了三天，这是非常吓人的能力，我们信访办几年都搞不定。” 王县长先挂了电话，嘴里骂骂咧咧。 他们正在开会，被这个电话搞的乱套了。 吴启阳还有很多事情要吩咐呢，比如再挖一个坑，没想到挂他的电话。 他盯着手机好半天，不敢想象王县长胆子变得这么大？ 当年的方闻山如日中天，也不敢这么做。 “养不熟的狗！” 吴启阳恼火的骂完，才想起旁边的心上人，一直看着他，期待他的精彩表演。 谁知搞砸了。 人家不接电话，还先挂了他的电话，让他非常没面子。 “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吴启阳回过神来。 突然不像先前自信，因为他就奈何不了王县长，完全是狐假虎威。 “我跟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你根本不知道陈海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对他进行打压，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吴启阳，你辛辛苦苦费尽心机，结果培养了几个恨你的人，就连王县长都不想搭理你，你不觉得自己能力很差劲吗？ 你除了有几个臭钱，拿什么吸引我？ 你瞧瞧陈海的能力，他造福百姓，做的是利国利民的事情，而你自己呢？ 你的心里除了女人就是女人，你能不能像陈海一样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让我瞧瞧？” 这一番不留情的鄙视，让吴启阳下不了台，自尊心受到空前打击。 这是白静想了很久，拿出来的狠话。 吴启阳脸色差，不甘心道：“你觉得我的能力不如陈海？” 白静没心没肺道：“你跟陈海没有可比性，我怀疑你不如袁文杰呢，他起码靠真诚打动了我，差点让我跟他结婚。 可你呢？你除了依靠关系依靠钱，有一点值得我佩服的地方吗？” 杀人诛心！ 还有什么话，能够像白静的刀子，把吴启阳刺的鲜血淋漓。 他的指尖早就钻进肉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被女人认可是男人最大的价值。 可被女人看不起，特别是喜欢的女人，会深深的自卑。 吴启阳像野兽一样嗷了一声，模样变得吓人。 这种自卑高中就有，当他有了自信，以为能够拿下白静。 没想到不如过去呢。 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吴启阳！” 吴启阳准备做一个大胆决定。 他不得不改变。 不仅仅白静看不起他，秦霜也看不起他，就连他母亲也流露这一点。 包括王县长这些外人，也有点烦他。 白静的一顿输出，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如果这个人改邪归正，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心地善良的姑娘想简单了，激动的问：“我可以走了吗？” 吴启阳盯着喜欢的女人，总觉得这是仙女下凡，他点了下头，急忙摇头。 总觉得今天离开，以后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他上前拦住，“看在爱你一场的面子上，留一张合照总可以吧？” 白静不敢过分得罪这个人，担心出国名额泡汤，为了脱身，只好咬牙答应。 吴启阳准备好手机，把头靠过去，白静强迫自己不要动，忍耐几秒钟，咔嚓拍了几张。 突然发现里面多了一个脑袋，睁大眼睛细看，急忙回头。 “鬼呀——” 没想到陈海悄然无声出现在他们身后。 这一惊非同小可！ 白静急忙推开肩膀上的手，保持距离，脸颊发烧，像做出事的小学生。 陈海吩咐过她不要见吴启阳。 这一刻她连死的心都有，又被陈海看到她跟别人搂抱。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气氛瞬间凝固。 走过来的陈海还能够笑出来，“好甜蜜啊，你们继续！” “你来的正好。”吴启阳上前几步，大声宣布，“白静要跟我出国，我有的是追求她的时间，我会堂堂正正把她追到手，不用任何卑鄙手段。” 白静惊讶的张大嘴巴。 难道吴启阳的改邪归正，就是这样子？ 她大失所望！ 陈海继续靠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是我的女朋友，你要当第三者吗？” “真爱面前，没有第三者第四者之说，我不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为爱勇敢的男人值得所有女人尊敬！” 跟这种爱情偏执狂，陈海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警告道：“你不后悔你现在做的事？” “不后悔！起码我让白静看到了我的决心，我无怨无悔！” 吴启阳激情昂扬。 好像在白静面前，必须这样表现，才像一个真正男人。 陈海冷笑道：“很好，说实话我有点佩服你，不过呢，你一而再再而三抢我的女人，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等着吃苦果吧！” 吴启阳觉得这是在说场面话，吓唬他。 他就要显示主权，一把将白静拉过来，让美女站在他的身边。 白静防不及防，胳膊到了吴启阳手上。 先前保持距离的她，没想到吴启阳一直后退，原来起了这样的歪心思。 情急之下她急忙甩手，可挣不脱。 正在这时，陈海冲上来了，吴启阳以为要打他，才急忙松开。 结果手中手机不翼而飞。 “碰我的女人，我弄死你！” 手机到了陈海的手上，狠狠看了几眼，跑到窗口直接向外面的水池扔去。 随着抛物线飞起，一部手机报废。 刚才的甜蜜合照没有了。 “你……” 吴启阳大怒，挥舞拳头要打人。 可白静跑到陈海前面拦住，愤恨说道：“我不允许你伤害陈海，不然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白静急忙拉上陈海走人。 万一在这里动手，这里是吴启阳的地盘，没有好果子吃。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吼声。 伴随着桌椅板凳被砸，整栋大楼都能听到疯狂叫声。 这动静惊动保安们，他们跑来查看，有一个人站在窗口，要自杀…… 第64章 跳楼相逼 到了楼底的陈海，跑到水池边捞刚才丢的手机，水大约一尺多深，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 他像扔手榴弹一样，铆足了劲才没有让手机落到外面地上，希望没有报废。 白静在旁边看着，突然听到有人呼叫，回头看到八楼的窗口站着一个人，正是上身白衬衫，下身条纹裤的吴启阳。 她本能的发出一声惊呼。 她担心是不是自己那番话说的有点重，导致吴启阳想不开？ 吴启阳并不像表面光鲜亮丽，他的内心有许多不能说的痛楚，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比如，有人说他不是赵一行的儿子。 他大姨的丈夫喜欢他母亲，几乎是公开的事情，这让他的父亲心里承受巨大煎熬，成为一个闷闷不乐的人。 这也导致，他的心理畸形，对母亲甚至有点儿恨。 可吴家其他人从来不提这件事，好像默认了似的，因为吴家通过他母亲的姐夫，得到几个重要项目，奠定了吴家的基础。 要不然，仅仅凭小姨子的关系，不会照顾这么多。 这件事成为吴启阳心里无法拔除的刺，成为他毕生的羞辱，时时刻刻折磨着他，让他压抑的难以呼吸。 他的自卑就是这样来的。 而跟秦霜的婚事，是一场政治妥协。 因为纪委盯上了吴家，方闻山一些人的倒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吴家有了危机感，就撮合他跟秦霜在一起，希望秦霜手下留情，让吴家度过这次危机。 吴启阳跟秦霜没有太多的感情，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婚姻，内心非常痛苦。 而白静，是他常年倾诉的对象，是他认为唯一能够温暖心灵的人。 可他只敢背后偷偷摸摸追求，不敢明目张胆把白静带回家。 当白静表示不喜欢他，还鄙视他，看不起他时，他的精神信仰顷刻间崩塌。 就有一些人，把女人当成唯一的依靠和精神支柱。 而吴启阳父亲的死，几乎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承受了三年之久。 而现在，订婚的请帖已经发出，他将要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最大的打击是，白静说他不如陈海，甚至不如袁文杰，彻底摧毁了他的做人自信…… “吴启阳，你下来，不要做傻事……” 白静急忙跑过来呐喊，她的双手挥舞，急忙吆喝其他人救人。 可八楼怎么救人？ 除非消防员马上赶到，铺设气垫。 有人急忙打电话。 而上面的教培室里面，几个保安不敢靠近，一直在劝说。 他们不认识这个年轻人，没办法通知家长。 楼道里面聚集了一些人，他们早就听到这里有人争吵。 从水中上来的陈海下半身湿漉漉，但也找到了手机，也被这一幕惊呆。 有一些骄傲的人，就受不了接二连三的重大挫折。 可能白静的拒绝，打击有点重吧。 没有人知道吴启阳望着天空在想什么？ 想他是不是一个野种？ 担心有一天，有人拿着他的头发去鉴定，告诉他不是赵一行的儿子。 最难受的是，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跑到那种地方自杀？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杀，可监控显示只有他父亲进过那栋烂尾楼。 听到远处警报的呜呜声，吴启阳才向下看了一眼，发现很多人关心他。 就连白静都吓哭了，一直恳求他下来。 “白静，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白静是十分善良的人，她已经后悔的要死，觉得自己的话刺激了吴启阳。 她只希望对方不要纠缠她，可没想到这么脆弱。 “你说吧，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你只要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就不去死，不然我死了，你知道吴家会怎么对付你们家吗？” 白静被吓坏了，她不敢想象那种局面，弄不好父母会坐牢。 可这个要求有点过分。 她决定先把人哄下来再说，只好道：“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你赶快下来。” 蹲在窗口的吴启阳仿佛黑暗中一道曙光照亮自己，这是他十年来梦寐以求想听到的声音。 突然之间，多年的相思之苦得到回报。 “你不会在骗我吧？你喊我爱你，我才会相信。” 白静不住点头，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 情况紧急，她鼓起勇气喊：“吴启阳，我爱你！” 吴启阳露出满意的微笑，他挽回一些自信，“谢谢，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因为陈海的存在，你不好意思表达。你放心，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才是适合你的男人。” 通过自杀逼美女答应，居然成功了。 偏偏白静这种心地善良的姑娘，就吃这一套。 她急忙喊：“你赶快下去，那里危险！” 白静准备下来之后，耐心跟吴启阳解释，他们俩不合适。 她知道上面之人不可以死，甚至准备伸手接人。 当陈海跑过来，看到让他绝望的一幕。 白静居然心慈手软，答应了吴启阳。 “白静，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 白静这是权宜之计，上面吴启阳看着呢，她不能露馅。 她不敢想象吴启阳跳下来，死在她的面前，是什么样的画面？ 这种内疚会伴随她一辈子。 什么都没有人命重要，一把推开陈海，眨眼道：“我们结束了，他为了我不顾一切，愿意为我而死，你能做到吗？” 陈海愣在原地。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不是不愿不顾一切付出，而是女人值得他这么做，才有可能。 陈海一字一句提醒：“你可想好了，你一旦做出这种选择，我是不会再给你机会的，以后你求我，我不会跟你复合！” 白静眼神闪烁，不住暗示，难道看不出她在演戏吗？ 这种情绪激动之时，谁会想到这是演戏呢？ 她嘴上依旧说道：“你两袖清风，不愿为我改变，这就是你的爱？在你眼里，你的仕途比我重要，我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居然翻老账，可能这是很早以前就想说的话。 陈海被气晕头，居然被抛弃第二次。 士可忍孰不忍！ 不管怎么说，吴启阳能够给的，陈海的确给不了。 “好吧，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我会找其他女人，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陈海口气坚决，决定放手。 白静急的不住使眼色，她只是哄吴启阳开心而已，看不到要跳楼吗？ 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第65章 决然的分手 陈海看着追求了七年，纵然退婚依旧不想放手的女朋友，这一刻心冷如冰。 他好像才看清自己爱的是一个什么女人。 会因为房子车子这么物质条件跟他分手。 会因为有钱人的诱惑，和小小的手段，答应跟人家在一起。 这种不稳定的性格，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充满变数。 可他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不甘道：“你出尔反尔，不觉得在玩弄我的感情吗？你要房要车要官职地位，我基本上已经满足你，你为什么再一次抛弃我？” 这话几乎在怒吼！ 白静看着憋红又转为苍白的脸颊，知道陈海心里很痛，却只能咬着嘴唇不说话。 一旦心软就会露馅。 她甚至心里窃喜，陈海一直为了她不懈努力，一直没有放弃她。 “陈海，对不起，一山更有一山高，你跟吴启阳没有可比性，认命吧！” 不知道是为了让吴启阳听到，还是想知道陈海多爱她，白静的话如同之前打击吴启阳一样，也把陈海捅的血淋淋。 陈海脸色越来越差。 说他鄙视的人不如他，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一次次的抛弃让他愤怒，一个巴掌打了上去。 啪—— 白静捂住脸蛋，难以置信，整个人呆滞。 陈海居然打她？ 第一次打她！ 看到前面的猩红眼睛，仿佛有无数愤怒要发泄，她突然心里无比凌乱。 她担心这次玩完了，事后恐怕很难化解。 “你，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背着我找他，不该打吗？” 陈海仿佛有无数的控诉，今天必须说出来，“你的教养去了哪里？你不靠道德束缚自己，而是靠一种关系约束自己，迟早会给我戴绿帽，知道吗？” “我痛心的不是分手，而是你的堕落，明知道要当一个小三，还跑到这里送到人家面前。” “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是我陈海一辈子的耻辱！” “咱们结束了！” 愤怒的骂声一句又一句。 白静惊慌的看着，好像才知道男朋友有无数怨言，徘徊在跟她的分手边缘。 刚才的事，成为压倒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见陈海不再搭理她，退后几步，对着上面的吴启阳说道：“你赢了，你让我看到白静不适合当一个妻子，谢谢！” 窗口的吴启阳这么长时间没有跳起来，早就没有了死的冲动。 他看到两个人激烈吵架，还打了耳光，心花怒放。 看来以前的功夫没有白做，两个人的感情变成一种恨。 “陈海，你的确应该感谢我，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女人是经不起考验，你的爱情跟空中楼阁一样，一戳就破。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虽然我不能让她进吴家的门，但依旧能够让她过上阔太太的生活。 你千万不要学我想不开跳楼，咱们的恩怨还没有结束呢，我会跟你玩到底，直到玩死你！” 吴启阳像图穷匕见的吃人老虎。 仿佛打了一个胜仗。 就在刚才，一气之下有死的勇气，可白静轻易就答应，他突然找到白静的软肋，不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白静不听话，只要威胁他的家人，要求发生关系也是迟早的事。 “白静已经跟你在一起，你还不放过我？” 陈海怒火中烧的问。 上面的吴启阳哈哈大笑，“这要怪你碰过白静，她已经不是冰清玉洁的女人，我让你死一万次我都不解恨。 陈海，从你喜欢上白静的那一刻，你的悲剧命运就注定了！” “是吗？那就放马过来吧，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站在下面的陈海渐渐冷静下来，刚才听出一些言外之意，“吴启阳，你不是说要娶她吗？” “我的确想娶她，奈何她跟秦霜没有可比性，我们家是不会答应的。 我只能把她弄到国外养起来，如果能够跟她有两年夫妻生活，我的初恋就不那么遗憾。” 已经说的清清楚楚，白静没有资格当妻子，适合当一个情人。 陈海还有说话，突然问：“你不担心秦霜知道了，跟你算账吗？” 绕来绕去就为了问出吴启阳的心里话。 窗口的吴启阳果然卡壳，盯着下面的陈海，气息变得粗重，“你磨磨唧唧这么多，就为了找秦霜告密？” 陈海张狂的哈哈大笑，扬起手中手机，“我的演技还不错吧？你不会真以为我被你们这对狗男女气傻了吧？要不是为了录音，我会跟你们墨迹吗？” 陈海一反常态，哪还有刚才的沮丧。 他就是要让吴启阳得意忘形之下，把他包养小三的事情招供出来。 果然，吴启阳腿一软差点掉下来，急忙抓住窗户道：“陈海，求你了，不要这么做。” “你也有求人的时候？”陈海的笑声更大了，气得咬牙切齿：“你忘了刚才说过的话，你抢走白静还要弄死我，你狠，我会比你更狠！” “不要这样。”吴启阳急忙求饶：“我不想被秦霜知道这件事，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笔钱，你说一个数，以后不要纠缠白静，把录音还给我？” “很抱歉，你以为金钱可以搞定一切，在我这里想不通！我陈海的字典没有仁慈二字，在你盯上白静的时候，深渊已经在凝神你！” 陈海目的达到，扭头就走，但被白静一把拉住。 白静已经意识到，她聪明反被聪明，恐怕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吴启阳根本不会跳楼，她上当了。 “陈海，我跟他不是认真的，你听我说，我只是……” 陈海一把甩开胳膊，一脸冷霜，“我已经受够了，我会找一个女人，甚至很多让你瞧瞧，不是除了你，我陈海就没有人爱！” 决然的背影而去。 白静脸色苍白，心无比凌乱。 她意识到陈海很爱很爱她，才会做这种不理智的事情，拿其他女人来报复她。 她不知道怎么成为这样子？ 上面的吴启阳还在大喊：“陈海，你等等，有话好说……” 说话间，吴启阳不跳楼了，直接从窗口返回教室。 保安们如释重负，急忙拦住要求登记。 下面的消防人员刚开始铺设气垫，结果不需要了。 看热闹的人们骂骂咧咧，“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为了跟美女在一起，假装自杀。” “那个姑娘贼漂亮，当小三可惜了。” “浪费公共资源，气垫都准备好了。” “没有死的勇气，只是做做样子而已，那个姑娘居然相信。” “姑娘早就想答应，就等男人这一跳呢，这是刻骨铭心的表白，不知道感动成啥了。” “……” 白静傻了吧唧的站在原地，仿佛遭到狂轰滥炸。 眼睁睁看着陈海而去，担心追上去挨巴掌。 发现她父亲和弟弟到了，还有那个陈娟。 她突然像找到救星。 第66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白仲庸开着车来接女儿，因为先一步接儿子和陈娟，来的有点晚。 他看到消防员和围观的人群，才知这里刚才有人跳楼。 以为是不相干的外人，听白静说跳楼的是吴启阳，吓了他们一跳。 白静上车之后不住抹泪，“我以为吴启阳真的要跳楼，就答应跟他在一起，没想到他在骗我，弄的我跟陈海分手了，他骂了我一顿，说我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白静突然变得不自信，难道她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白仲庸闻言反而面露喜色，听到女儿答应了吴启阳，反而松了口气。 他安慰道：“现在我们有了吴启阳，根本不需要考虑陈海，你早就应该将他甩掉，一心一意跟吴启阳在一起。” 白仲庸正在找人，准备以家长的身份拜访吴启阳的家长，希望他们同意这门婚事。 如果能够不当小三，就是天大喜事。 本来想让陈永新帮忙，可陈永新说吴家的订婚喜宴在他那里举行，不敢出面拆散这门婚事，担心秦家报复。 这弄的他想找其他朋友，也就是过去的一些同事。 可这些人的交情比较一般，不愿插手这种事情。 既然不愿有人当媒人，只能自己亲自带着女儿亲自上门。 反正吴君丽去过他们家，作为母亲是认可的，已经成功一半。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担心吴启阳跳楼才答应他，并不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他说两年愿意出五百万包养费，把我当小三。” 白静心情十分复杂道。 她发现事情被她弄的一团糟。 “给五百万，这么多……”白仲庸激动异常，没想到女儿这么值钱。 两年就给五百万，这要是十年过去，他们家在离阳县也算顶呱呱的人家。 他急忙吩咐：“你可一定要伺候好吴启阳，这种金主打着灯笼没地方找，如果你实在放不下陈海，过些年拿着几百万找陈海，他一定欢天喜地跟你在一起。” 白仲庸兴奋的不得了。 他佩服女儿玩弄男人有一套，一直不答应吴启阳，逼到对方不得不出高价。 “爸，你在说什么？我不当小三！” 白静懊悔，发现说不清。 白仲庸车速放慢，对于是不是现在去吴家，必须三思后行。 他一直希望吴启阳顶住压力，先跟秦霜退婚，然后跟他女儿谈婚论嫁。 “你的意思，你希望订婚的是你？我也希望这样，到时你得到的就不是区区五百万，而是吴家一大笔家产，起码几千万。” 白仲庸踌躇满志，希望女儿嫁进吴家，他们跟着飞黄腾达。 白静焦急万分，为什么不管说什么，父亲听不懂呢。 白仲庸看到天上掉馅饼，好像白花花的钱在砸他，哪还考虑女儿的真实想法。 后面坐着的白金玉实在听不下去，觉得在女朋友面前非常丢人。 他憋着一股火气道：“姐，你的男朋友到底是哪一个？你既然放不下陈海，就不要跟袁文杰在一起，也不要来这里找吴启阳，你三心二意就会弄丢姐夫。” 白仲庸马上教训儿子，“你懂什么？你姐这么漂亮，同时有几个男朋友很正常，我们选择一个家境最好的，其他人就会淘汰。” 白金玉气得无话可说：“我希望我姐是一个感情专一的女人，同时跟几个男人搅在一起，算什么事吗？” 旁边的陈娟一直在听，忍不住插嘴：“你们竟然以当小三为荣，我实在受不了你们这种家庭，因为你们的家风问题，我爸妈到现在劝我分手呢。” 前排的问题没有解决，后排又起火。 陈永新对于白仲庸一家意见很大，恨了二十年，不会马上转变思想。 他们非常担心女儿嫁错人家。 “陈娟，你不懂大人的事，我们这是为了白静好，她只要能够当上吴启阳的小三，就成功了一半，将来有可能嫁进吴家。” 白仲庸简明扼要的解释。 白静捂住耳朵听不下去，“爸，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当小三！我希望你们找陈海帮我解释一下，可你们……” 白静以为这是救星，恰恰相反。 “孩子，明媒正娶有点难啊，咱们必须一步步来，等你有了吴启阳的孩子，事情就好办多了，到时让吴启阳退婚，把你娶进门。” 白仲庸的计划非常明确。 现在是小三，名誉不好听。 但小三成为正妻的多着呢，这个社会就流行这一套。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种纵容女儿的做法，让陈娟大跌眼镜，她突然喊道：“停车！我受不了你们的教养，我怕待下去被你们带坏。” 白仲庸不解这个小姑娘怎么了，就算出生有钱人家，也不能没大没小说一些他们不高兴的话吧。 他缓缓把车停在路边，想问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两个人闹别扭了？ 可陈娟马上就要下车，因为父母的反对，她一直在找分手的理由。 她发现白金玉对她的爱，不是一种真爱，而是一种敷衍。 白金玉急忙挽留，恳求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发誓！” 陈娟打开车门，像逃离一样：“金玉，咱们结束了，以后不要来找我，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看到了。 我原本以为你姐是一个好女人，原来她一直把陈海当备胎，陈海跟她分手是明智的，他不然会被一直玩弄感情。” 陈娟得知陈海分手，她也不想待下去，扔下一堆狠话就跑。 她在白家看到白静跟陈海关系亲密，像夫妻一样让她非常羡慕。 没想到白静不是陈海的女朋友，而是袁文杰的。 当时就惊掉下巴。 今天又见到更炸裂一幕。 “你快去追啊！” 白仲庸不解儿子怎么回来了？ 他们跟陈永新的家庭，也是高攀，人家非常有钱。 但陈永新只是一个商人。 而吴家掌握权力，才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白金玉少气无力坐回车里，“算了吧，他们家就看不起咱们家，我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陈娟不是那么好哄，我们能哄她一时，欺骗不了一世。” “你一直在欺骗她的感情？” 白仲庸如梦方醒。 白金玉心如死灰，“还不是为了你，因为你，我姐跟陈海分道扬镳，因为你，我现在喜欢上陈娟，可人家不上咱们这艘贼船。” 白金玉为自己的家庭感到自卑，他马上去车站，准备回家冷静一段时间。 第67章 又见秦霜 一辆代步白车停在路边，一个优雅的女人取下茶色眼镜向外面看了几眼，左看右看只有一个陈海，没有其他人。 “你不是说遇到麻烦吗？” 秦霜没有下车，怀疑被骗。 陈海正在偷笑，他如果不撒谎无法见上这个女人 他用手指一个方向，秦霜在车里看不清楚，开门下车了望，发现写字楼下面聚集了很多人，还有消防车。 “不会有人跳楼吧？” “你猜是谁？” 陈海想偷偷上车，但秦霜没有回头已经发现，身子一动拦住，“不要跟我打哑谜，我可是上班期间以为你出事了，赶紧过来一趟。” 陈海不敢挑战纪委美女的耐心，一五一十告知：“吴启阳通过跳楼逼白静当他的小三，白静答应了。” 秦霜站在路边无风自冷，原来陈海找她告状呢，她的未婚夫背后养小三。 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 “有证据吗？” “有，我全程录音。” 如果吴启阳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当场气死。 陈海不会因为他求饶就放过。 录音一旦到了秦霜，就是罪证。 如果在婚礼上，大银幕播放这段录音，整个深海市震动，吴家的脸会被按在地上摩擦。 可这是不理智的行为，撕破脸皮一时爽，后续的水火不容的关系很难收场。 “把录音给我吧。” 秦霜面色不动，长吁一口气，显然气得不轻。 请帖已经发下去，吴启阳还不收心，希望在国外养金丝雀。 如果她不知情头上戴上绿帽，到时会非常丢人。 陈海知道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会难受，他不希望秦霜做的过分，但知道会给吴启阳一个深刻教训。 “录音在我手机里面，你找个u盘吧。” 秦霜车里面就带有u盘，可取出来之后陈海没有动静，而是笑着道：“不请我回家坐坐吗？你看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认识你一个人。” 秦霜嫌弃的看了一眼，“不要废话，把录音给我，你可以住宾馆。” 陈海只好把手机递过去，由着纪委美女自己操作。 秦霜趁机翻看陈海的微信聊天记录，她看到上面有白静说安全期，抱怨陈海没有留宿的记录。 让她看的非常恶心。 安全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而她更想知道陈海跟柳如菲的关系，发现只是一些简单的问候，比如回深海市了，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语。 同时发现柳如菲发了很多吴家的信息。 居然还有刘铁柱，说了一些吴君丽困在青山村的事。 幸亏这件事陈海是打电话吩咐的，不然就会露馅。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发现陈海的朋友很少，有几个也是工作关系。 陈海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假装不知道，其实从倒车镜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秦霜是以什么身份，查他手机里面的秘密？ 是纪委二组组长吗？ 过了会，就连里面的图片都翻完的秦霜，把手机还给陈海。 美女上车走人，居然丢下陈海。 但陈海又拿出一个手机，“如果你请我去你家坐一坐，我可以把这个手机送给你？” 跟纪委的人打好关系，对陈海来说好处不小。 就连吴家都在努力拉拢秦霜，甚至安排联姻。 秦霜大眼珠子转来转去，怪不得那个手机没什么价值，重要的秘密在另外一部手机里面。 她突然伸手去抢，却落了空。 陈海早有准备，得意洋洋道：“开门吧？” “我不稀罕。”秦霜怀疑骗她，可能是毫无价值的手机。 车刚要走，陈海急忙道：“这是吴启阳的手机，你不感兴趣吗？如果你不感兴趣，就当我没有说。” 陈海来劲了，一个人前面走着。 秦霜一愣。 如果拿到吴启阳的手机，可以掌握更多秘密。 她马上把车开到前面，一边探头陪着笑脸：“给我吧，让我带陌生人回家，这不是我的风格。” “咱们不算陌生人吧？要不你用萝莉音求我，我就给你。” 陈海调侃道。 萝莉音三个字让秦霜无地自容，她事后想起来十分后悔，自己居然扮演过上门服务的女人。 想起当时扑到陈海身上，双手挂在脖子上，假戏真做。 “上车吧。” 秦霜不得不承认，她跟陈海的关系不普通。 陈海如愿以偿进入车内。 一路上，秦霜不说话，用白眼警告倒车镜里面的眼睛，不要偷看她。 说起来那天是晚上，当时因为纪委问话陈海十分慌乱，没有机会好好欣赏。 现在才知道，吴家娶秦霜进门一点都不亏。 论身材和相貌，像极了拳击台上的举牌美女，身材超级棒。 估计跟这种美女在一起，不分心的男人是很少的。 半小时后。 小车拐进一个小区，这里距离秦霜的上班地点不远，是她租的公寓楼，一百平米的房子。 陈海以为可以去秦家看看，没想到带到出租屋。 有点失落。 把车停好以后，两个人来到十一层，进入一个房间。 刚进去就看到玄关放着的相框，上面是秦霜的闺蜜，也就是那个女记者，跟一个中年军官的婚纱照。 陈海一时间有点懵，原来女记者早就结婚。 “这里怎么有你闺蜜的结婚照？” “她有时也会来这里住几天。”秦霜猜到陈海想什么，“她已经跟我说遇到你，你居然喊她媳妇，她后悔没有抽你。” 陈海汗颜。 有点不好意思，怎么可以喊已婚女人媳妇，让人家的丈夫看到怎么想？ 秦霜有意提醒：“她比你大五岁，今年三十五，结婚比较早，在采访你的时候刚结婚不久，拿着丈夫的结婚照冒充你的媳妇，可惜她丈夫在三个月后死于边境冲突。” 陈海听了十分诧异。 他已经明白秦霜知道他是雪狼，换上一双布拖鞋后问：“他们有孩子吗？” “没有，她丈夫比她大二十岁呢，是最年轻的少校，虽然结婚三个月，因为工作的原因在一起时间很短。” 陈海不胜感慨。 他听说过那位少校，是边境冲突中死亡级别最高的官员，被乱石活活砸死。 他向着相片敬了一个礼。 实在无法想象，女记者的丈夫是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人。 秦霜指点陈海在沙发上坐下，点开茶吧机。 这就是为什么方闻山的事情上，秦霜让陈海跟柳如菲轻易脱身。 人家早就认识他。 陈海把吴启阳的手机交出来，放在茶几上面，“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见你，也不知道是想见你，还是想通过你了解一下你的闺蜜，不来一趟心里不踏实。” 秦霜笑着问，“你现在知道我的闺蜜嫁过人，有什么感想？” 陈海说不上来，抓起几个果脯扔在嘴里，他今天还没有吃饭呢。 不管怎么说，女记者曾经是他心里神圣的存在。 第68章 雪狼的小迷妹 秦霜对男女之间的事非常感兴趣，本来准备去单位上班，坐在沙发上，保持一米的距离，口气探寻的问：“你有没有白静之外的女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在侮辱我的人格。” 陈海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难道在秦霜眼里，他是一个风流男人？ 就像当初怀疑他跟柳如菲有一腿。 秦霜眼神笃定，好像抓到一个逃犯：“你不要不好意思，我经常接触这类案子，像你这种帅气男人出轨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你这是在恭维我吗？”陈海发现眼前女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他，假装气愤道：“你冒充上门服务的女人试探过我，不是有了答案了吗？” 说起这事秦霜略带羞涩，有点不好意思。 那是她做过的荒唐事，到现在记忆犹新。 她抬起头来，眼含秋波道：“不瞒你说，受我闺蜜的影响，我是雪狼的小迷妹，那次想到要见到雪狼就莫名的激动，就想逗一逗你。 结果让我非常失望，雪狼平平无奇，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英雄气概。” 陈海恍然大悟，随即笑了起来。 就说纪委的人怎么会用那种钓鱼执法，原来遇到铁粉。 他不置可否道：“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居然有投怀送抱的纪委美女，我以为你的工作环境比较严肃，对你的性格会造成一种压抑，就会开那种脸红心跳的玩笑。” 秦霜闻言咯咯笑。 她已经猜到事后陈海会猜测各种可能。 她微笑着道：“我学过表演，性格有点闷骚，虽然工作环境是不苟言笑的地方，但背后不是冰山美人。 因为你是雪狼，我才开了一个大胆玩笑，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我喜欢上你。” 最后这句话有点欲盖弥彰，弄的秦霜想收回去。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秦霜担心有误会，急忙辩解：“我其实非常崇拜雪狼，仰慕雪狼，跟你没有关系，我跟我心目中的雪狼是两个人。” 说来说去，陈海名不副实，好像他很差劲。 陈海淡然一笑，看到冰山美人有含羞带怯一面，怀疑她喜欢上雪狼。 但只是一个美化的英雄，不是他本人。 他本人让美女失望了。 “看来你对英雄的理解有误区，真正的英雄都是极其平凡的人，不是你们女生以为的顶天立地男人，就像你们女生追星一样，不知道他们背后也是普通人。” 秦霜感慨的点头，“我的确美化了雪狼，见了你以后非常失望，不要笑话我这个小迷妹，雪狼的事迹对我影响很大。” 陈海已经看出来了，要不然不会提这个话题。 同时解开一个疑虑，不是看上他，而是因为雪狼的缘故，才扑到他的身上。 这个话题没必要继续，陈海打听：“能不能告诉我一些你闺蜜的事情，我除了知道她是一个女记者，对她一无所知。” 这话让秦霜回过神来。 看出陈海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念念不忘他的媳妇。 她摆出工作时的作风，好像要说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她非常倾慕英雄，才冒着被开除的风险采访了你，让你有了三等功。 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她说如果让英雄寒心，这个国家就没有希望了，她必须站出来。” 陈海听了十分感动。 他感激道：“她是我的第一个贵人，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在监狱度过十年光阴。我事后打听她的下落，像人间蒸发一样，就连叫什么都不知道。” 秦霜谈到闺蜜也会感慨，由衷地道：“她是一个奇女子，她不需要你报答，可惜红颜薄命，现在是一个寡妇。” 一个守寡十年的寡妇。 陈海不解为什么不再找一个？ 秦霜像拉家常一样，想起一些事：“她当时采访以后就被家里禁足，为了平息风波费了好大的劲，还是她丈夫出面才摆平的。 我一直问她难道这辈子不准备嫁人？她说这是她的命。 一旦进入官场，单身女人上升空间更大，如果有丈夫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牵绊，她准备把一生献给官场，还老百姓一个郎朗天空。” 陈海肃然起敬。 女记者还跟十年前一样，做事情破釜沉舟，不考虑自己的私人利益。 如果这样的官员多一些，现在的官场不是这样子。 眼看陈海感慨万千，秦霜欣慰道：“她其实跟你是一类人，你敢一个人越境作战，她敢冒出被开除的风险采访你。 说实话，我受了你们的影响，我经常让她讲述雪狼的事迹，她建议我亲自找你，那样更能够身临其境。” 陈海笑着问：“难道你想听？” 秦霜不住点头，“要不是为了听你的故事，我不会带你回家。” “那你准备好纸巾吧。” 秦霜没听明白，她的泪点是很高，很少有事情能够感动她。 还没有讲呢，秦霜这个小迷妹已经眼冒星星。 陈海其实不想回忆当年的事，每次想起来就特别难受，有种压抑到难以呼吸的窒息。 组织好语言之后，陈海缓缓讲述。 “那是一个海拔很高，人迹罕见的雪原，特别在冬天，站岗半小时原地不动的人，就会成为一个冰人。 我们一直以为冬天太平无事，可他们料到我们会疏忽大意，一个岗哨五个人被绳子绑住，等到发现都已经成为冰人。 当时选拔体质好的人上去，我作为新兵他们不想要，担心我不够勇敢。 可后来战事突然紧张，比我体质差的人也被派上去。 我们第一天报到，就看到装在袋子里的尸体，一个个瑟瑟发抖，我当时就后悔了，我是三好学生就没有跟人打过架，现在却要跟人拼命。 但周围老兵们安慰我，说他们会保护我，我以为只是客套话，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赶紧逃命。 事实上我错了，几百人围着我们几十人，根本跑不掉，我们都倒下了，但对方躺下的更多。 咖喱国不能吃一点亏，没过几天就卷土重来，我们为了避免事态升级，宣布后撤。 可我看到保护我的四个人死了三个，当时大脑发空，坚决不同意后撤，可指导员用枪指着我的脑袋，说挑起战争会破坏国家经济战略。 我同意了撤退，但我中途溜走，拿了一根狼牙棒，向家乡的父母磕了几个头，头也不回而去……” 第69章 深入虎穴的计划 还没有讲完，穿着黑色包臀裙的美女就梨花带雨停不下来，整个人蜷曲在沙发上，背对着陈海，有种不忍听下去的难受。 听到陈海靠吃皮带活下来，听到冻死的松鼠当美味一样在嘴里啃，听到藏在雪中身子没有了知觉，一到战斗时刻就活过来。 如此艰苦的作战环境，就没有想过回去，能杀一个算一个，准备死在那里。 可仅仅一个神出鬼没的雪狼，让两个连队连夜后撤，给边境换来三个月的太平日子，终于度过最艰难的冬天。 从那以后，军部改变了策略不再打不还手，而是以强硬的姿态面对敌人，结果也没有引发战争，伤亡大幅度下降。 蜷曲在沙发上的秦霜，仿佛她就在现场，陷入那种壮烈的环境。 她好像自己就在旁边，看着雪狼跌倒又爬起来，看到奄奄一息，又生龙活虎投入战斗。 她泪流满面，哭的停不下来，多么想上前扶上一把。 “瞧你，刚才还说不会流泪，怎么哭上了呢？” 陈海觉得这种故事以后还是少讲，别人听了不会好受。 秦霜眼睛发红，哽咽道：“太惨了……” 还没有说完，赶紧往卫生间跑，先补个妆再说。 半小时后。 秦霜出来时，眼眶湿润，看陈海的眼神变了。 之前觉得这是一个假英雄，现在不这么认为。 她郑重其事承诺：“以后有用得着我秦霜的地方，尽管吩咐。” 陈海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的故事没有白讲。 当即道明来意：“我希望你出面阻止吴启阳，我不能不管白静，毕竟她曾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希望她成为一个小三。” 秦霜听了以后，蹙眉思考了一会，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应该难不倒她。 “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可惜遇到三心二意的白静。这事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秦霜起身出门，邀请陈海同行。 两个人下楼，又坐进白色小车。 陈海估计要去见吴家的人，只能找到他们的长辈，才能彻底解决这个事情。 小车一直向南，途经几处红绿灯，秦霜选择走小路，绕绕弯弯来到南郊。 眼看要出城，陈海才问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秦霜神情意味深长，有话要问。 “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对于吴君丽认你为干儿子怎么想？你可要想清楚，有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毕竟她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身边有男人的话，容易传出绯闻。” 陈海差点忘了这件事。 他一直以为吴君丽只是随口一说，用来吓唬王县长的。 难道很多人已经知道？ “让我当她的儿子，这是无稽之谈，我当时逢场作戏。” 秦霜猜想也是这样，她刨根问底：“你必须做好思想准备，干儿子可能是一个由头，说不定你将来成为她的男朋友呢。” “不可能。” 陈海变得不安起来。 尽管他现在是单身男人，但很难接受吴君丽那种女人。 跟是不是漂亮没有关系，那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远离有故事的人，不然会沾染别人的因果。 看到秦霜不相信他，就道：“我不是饥不择食的男人，她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猜没有人敢嫁给她吧？” 秦霜以为陈海对吴君丽有兴趣呢。 闻言刮目相看。 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赵一行只是去纪委递交一份材料，并不是接受问询，不知道他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就跑去自杀，据我们所知他们……” 秦霜的口中，吴君丽跟丈夫的感情极好。 这种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很多人赞叹他们是模范夫妻。 正因为关系极好，人们怀疑赵一行的死跟纪委有关。 可秦霜知道跟纪委没有关系，而是另有隐情。 这导致赵一行的自杀，众说纷纭，直到现在外界不知道底细。 秦霜坦白道：“吴君丽必然知道丈夫为什么自杀，她隐瞒了真相，我进吴家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把这件事弄清楚。 我怀疑赵一行的死，是为了保护吴君丽的利益，心甘情愿而死。” 陈海很诧异。 赵一行心甘情愿为妻子而死。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秦霜嫁进吴家，居然为了查一些案子。 怪不得吴君丽不欢迎她，大概觉察到来者不善。 “你难道不担心他们发现你的动机？”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说不定赵一行就不是自杀的，而是他杀，而凶手极有可能在吴家。” 陈海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 如果赵一行是他杀，吴君丽极有可能是下令的女人。 他不敢想象美丽外表下的女人，一副容荣华贵的样子，竟然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赵一行……” 陈海突然很同情这个人。 作为上门女婿，没想到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管是心甘情愿为吴家而死，还是被吴家害死的，反正死于吴家之手。 想到自己被吴君丽看上，陈海就不寒而栗。 “你是不是怕了？我都没有怕，你怕什么？” 秦霜笑着问。 她希望陈海打入内部，跟她里应外合查一些案子。 陈海能够不怕吗？ 秦霜有秦家这个靠山，轻易没有人敢动她。 就像方闻山事件。 而他不一样，他没有根基。 想明白之后，陈海头摇得像拨浪鼓，“你可不用指望我，我还年轻，我可不想步了赵一行的后尘。” 秦霜大失所望。 她劝道：“你不是雪狼吗？当年的勇气去哪里了？” 陈海几经考虑，觉得还是不能介入，“当年的雪狼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个缩头乌龟，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不要指望我。” 秦霜有点急了，“你只是配合我，就吓成这样子。赵一行死了以后，他有一个私人书房马上上了锁，按理他的私人物品都会扔掉，但是没有。” 吴家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存在。 陈海对于书房的兴趣不大。 秦霜好像知道陈海在想什么，给他支招，“你必须把吴君丽搞定，才能够配合我，要不然不用指望我以后帮你。” 陈海开始犹豫。 他非常需要秦霜这个依靠。 这样做，完全背叛了吴君丽。 事情突然变得不同寻常。 “你让我考虑一下，不要让我今天就做决定。” 陈海有自知之明，希望放他一马。 第70章 暴力狂美女 秦霜叹息自己：“你如果进入我们这样的家族，就会知道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特别是婚姻大事，不如你们自由呢。 吴君丽也是这样的牺牲品，是吴家送给谢长生的礼物，并且做好了她姐姐的工作，为了荣华富贵，为了长盛不衰，这种事情在官场不足为奇。” 陈海实在是不能接受，“你也要给吴启阳生儿育女吗？” 这个问题有点唐突，秦霜的回答非常干脆，“那当然，婚姻不是儿戏，一旦有了子女才能确立我在吴家的地位。” “看来你迫不及待想跟吴启阳上床？” 陈海不解怎么问出这样一句话。 秦霜挥手就打，“我还是黄花闺女呢。” “我不信。” 陈海的回答就是要气死人。 秦霜一拳打了过去，“要不你亲自检查一下？” 陈海吓得不敢说话。 纪委的女阎王太猛了吧！ 看到陈海当了孬种，秦霜嗔怒道：“没种男人！” 秦家和吴家这场联姻，是一场罢手言和的举措。 秦家和吴家是世交，几代人关系不错，有时还有合作，互帮互助。 不管是秦家还是吴家，都把对方当自己势力范围的一部分。 但出了秦霜这个异类，居然不声不响查离阳县县委书记，这是吴家的一个山头。 省城这些有影响力，底蕴深厚经营多年的家族体系，在不断扩展自己的势力范围，从而垄断一些经济行业。 离阳县是吴家一个分舵。 按理秦家和吴家关系不错，井水不犯河水，只会帮忙不会动摇对方的利益。 但秦霜偏偏做了这样一件事。 其实不是她一个人做的，主要是闺蜜背后还有一张网，她只是其中一位干将。 在事发以后，秦家答应把女儿嫁给吴家，相当于赔罪。 如果两家开战，将会是同归于尽的局面，对谁都没有好处。 秦霜为了稳住吴家，为了保护秦家的利益，不得不献出自己。 对于有一个在省纪委有一席之地的媳妇，吴家上下非常欢迎。 相当于给他们的既得利益上了一把保险锁。 可吴家不知道的是，秦霜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 她竟然像雪狼一样，要深入敌后。 几十分钟后。 小车来到一处民宿附近停下。 秦霜居然没有忘记之前开的玩笑，又拿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妩媚。 可见她的自制能力是很差的。 眼前是一个依山傍水，用竹子打造的精致民宿，这里不对外开放，只接待一些达官贵人。 有一个木头小桥，下面是溪流，能够看到对面有一个马场。 站在这一边，隐约能够看到马场有人在玩。 秦霜没有下车，好像突然有了无数心思。 “我猜你不希望我被吴启阳碰，我会考虑为了你守身如玉。” 秦霜突然说道。 陈海闻言像木偶一样，不敢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傻瓜都知道，只有他假装不知道。 秦霜凄惨一笑，叹道：“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傻，竟然因为一个雪狼的故事，喜欢上你这个冤家，但我非常清楚，咱们很难在一起。” 话题被挑明。 陈海还是不敢说话，偶尔偷偷看上几眼。 其实一切有迹可循，秦霜第一次见陈海的面，就激动的扑到怀里。 当时对她来说，投入了雪狼的怀抱。 陈海后知后觉，一直蒙在鼓里。 他知道秦霜说的对，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秦家高高在上，只找门当户对的女婿。 陈海有意岔开话题，“有没有可能，吴君丽对外宣传有抑郁症，不一定是真的，只是一种假象？ 那个女人是表演出身，她轻易就可以骗了所有人。 还有，她表现的非常思念丈夫，可能只是博取外界的同情罢了。 至于跟我在一起，说不定为了制造一种绯闻，掩饰她跟谢长生的关系。” 秦霜大眼瞪小眼。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些方面呢？ 难道所有人都被吴君丽骗了？ 难道吴君丽根本不爱赵一行，为了跟谢长生长久下去，才选择了他的秘书。 现在赵一行已死，她还需要找一个丈夫，掩饰她跟别人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秦霜之前的判断就是错误的，可能吴君丽非常爱谢长生。 如果不爱，为什么帮谢长生生了一个儿子——吴启阳。 “好像，你有道理……” 秦霜顿时刮目相看。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雪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海是一个外人，就会考虑其他方面。 而秦霜知道的事情，都是吴君丽想让人们知道的。 如果是这样，吴君丽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秦组长，咱们进去吧，还等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短时间不会有答案。 为什么必须弄清楚，吴君丽到底爱的是哪个人？ 是赵一行，还是谢长生？ 如果是后者，谢长生还健在呢，她找陈海做什么？ 不知道吴君丽的动机，弄的秦霜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秦霜犹豫不决，陈海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吴君丽的确想要一个干儿子呢？” 秦霜马上摇头，“吴君丽有一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都已经成年，她不差子女，要你做什么？” 女人的判断一般比男人准确。 这弄的陈海也不知道吴君丽的真正意图。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陈海准备下车，但被秦霜一把拉住，说了一声来人，把陈海按下去。 有车停到他们旁边，上面下来几个人，秦霜偷偷探头观察。 而陈海，一直被美女胸口压着，挤破衬衫的沟壑近在咫尺。 秦霜回头，突然发现陈海盯着她的胸口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直接把陈海打的嘴里有血。 他畏惧的看着这个女人，听说经常鞭打吴启阳，从小到大欺负到大。 “你，怎么这么凶，谁敢娶你？” 陈海想找回面子，可注定得罪不起。 秦霜打了有点后悔，一脸讪讪之色，“不好意思，不管谁占我的便宜我都会打，刚才忘了是你，这是一个误会。”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主动送到眼前……”陈海无比懊悔。 幸亏他没有得寸进尺。 秦霜得理不饶人，“你难道不会闭上眼睛？” “我如果闭上眼睛，万一你想给我看，岂不是不解风情……” 陈海唯唯诺诺，把责任推给对方。 这一巴掌把他打醒了，对秦大美女畏之如虎，这是一个只能敬而远之的美女。 秦霜意识到她刚才的反应有点过激，勉勉强强道歉：“不好意思，刚才下手有点重，你没事吧？” 陈海惶恐的点头，“你打的好，你在提醒我不要对你抱有非分之想，可能之前有误会，你把我想成一个随便男人了。” “你难道不是？” 秦霜依旧刻板着脸，这是她唯一介意雪狼不完美的地方。 “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男人，我以后会跟你保持绝对安全距离，免得挨打。” 秦霜看出陈海非常介意这个耳光，难道把友谊打没了？ 第71章 偷情被抓 两个人进入南郊着名的竹园，才知里面别有洞天。 从外面看就是一个三层建筑，可里面还有地下一层，是一个沙文酒吧。 这里消费不低，不接待外人，在过桥的时候会有人拦下，检查身份证明。 不是看身份证，而是看有没有资格进入这里，必须是吴家特许的客人。 能够进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俨然形成一个以吴家为首的圈子。 吴家不仅靠吴君丽的姐夫撑场子，有很多人经商，一些人为官。 吴君丽的姐姐比她大五岁，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们的子女大部分成人，进入各行各业，担任一些重要职务。 一个家族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靠几个人，吴家子孙娶的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女儿嫁的不是普通人。 就像一张蜘蛛网向外不断辐射，有了直系，旁系，还有外部势力。 像方闻山之流，充其量是外部势力。 秦霜顺利带陈海进入，她的身材相貌就是一张名片，别人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曾经准备进娱乐圈的她，身材相貌这些硬件必须有。 “我带你去马场吧，我刚才看到白仲庸的车好像在这里。” 秦霜的观察力惊人，外面停了几十辆好车，发现一辆比较普通的就多看了一眼。 一听说白静可能在这里， 陈海内心五味杂陈。 经过一条小道，看到一个很大的马场，听到里面很热闹。 里面有十几匹马在跑，周围聚集了几十位男男女女，有人吆喝着叫好。 当秦霜上身绯红色衬衫，扣子崩得紧紧的，再加上伟岸的包臀裙出现，里面一些年轻男女马上止住笑容，规规矩矩喊嫂子。 “启阳呢？” 秦霜走过去冷冰冰问。 那些年轻男女支支吾吾，像犯错的学生遇到老师，刚才开怀大笑的他们转眼变成拘谨的哑巴。 秦霜不再为难他们，来到马厩旁边，要了两匹马。 “我记得你会骑马？” 这里就跟秦霜的家一样，马上有服务人员安排，两匹马牵了进去。 “已经七八年没有骑了。”陈海突然变得惜字如金。 秦霜看出还在生她的气，有点后悔那个耳光打的太重。 这身衣服不适合骑马，可秦霜还是踩着一个凳子上了马背，动作漂亮，一些公子哥喝彩。 陈海拉着马走了几步，一个利索的脚垫就翻身上了马背，引发一些年轻姑娘喝彩。 “那个穿迷彩服的年轻人是谁，动作好帅啊！” “可以看的出来，他的马术很厉害。” “以前没见过，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 “吴舒雅，这是你们家的马场，你也不认识吗？你嫂子怎么不帮你介绍一下，有帅哥就应该分享啊！” “第一次看到穿一身地摊货来这里的人，可看上去不卑不亢，不知道什么来历。” 一群姑娘议论，弄的吴舒雅也是一头雾水。 吴舒雅是吴启阳的一个妹妹，二十七岁，读完博士回家不久。 还有一个妹妹二十出头，还在上大学。 “给我一匹马。” 吴舒雅决定跟进去看看，马上有公子哥喊道：“小雅妹妹，小心走光哦。” 吴舒雅穿的是白色连衣裙，下面到膝盖部分，她就没想过今天骑马。 骑马最好换衣服，不然对女孩来说是一种折磨。 一匹叫火龙马的高头大马牵出来，也是踩着凳子而上，让周围公子哥痛心疾首，抱怨吴舒雅小气。 这个马场不是很宽，但比较长，绕着一个小山丘转几圈，可以一直向上。 上面郁郁葱葱，植被茂盛。 马匹向上跑容易，但是下来的过程中，只能步行，防止连人带马栽跟头。 吴舒雅马术不错，尘土飞扬中，很快追上前面之人，看到上面有人堵住她哥哥在吵架，好像要打起来。 堵住吴启阳的是秦霜和陈海二人。 让陈海炸裂的是，吴启阳正在教白静骑马，两个人在一匹马上，一前一后。 白静双手抓住前面一个铁环，身子崩得紧紧的，几次吓得尖叫担心掉下去。 而身后的吴启阳一只手揽住美女的腰，另外一只手拉着缰绳，故意让马做出一些吓人的动作，就为了不断拥抱。 白静不断恳求让她下去，但她上了马就不由自己。 吴启阳一直在上面转悠，这里人少，玩的不亦乐乎。 白静成为无处可逃的小羔羊。 而吴启阳肆无忌惮，胆子越来越大。 而路过的骑马之人过来，有的打口哨，有的哈哈大笑。 就在两个人在马上卿卿我我的时候，秦霜和陈海同时到了，拉住马看着。 吴启阳看到秦霜的第一眼，急忙推开身前的白静，如果不是白静死死抓住铁环就掉下去了。 而白静看到陈海在旁边，大脑一片空白，羞的不敢面对。 陈海一定认为她跟吴启阳这种在一起了。 “你怎么向我保证的？” 只见秦霜一怒之下，一鞭子抽向吴启阳，直接打在后背上。 鞭子很响，而且没有降低力道，直接把吴启阳打的啊了一声，两眼生泪流了出来。 吴启阳忍着钻心的疼，急忙解释：“我在教她骑马，什么也没有做？” “你抱着她的腰干什么，你就是这样教骑马的？”秦霜愤怒的问。 吴启阳被抓现行，疼的不断吸气，见了秦霜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这个圈子的公子哥，大部分惧怕秦霜，她是赫赫有名的纪委组长。 名头是组长，其实是纪检二室的主任，有人背后叫她女阎王。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怕她掉下去， 就抱了一下正好被你看见。” 吴启阳惧怕鞭子再打下来，依旧狡辩。 他刚说完，白静就急忙道：“他把我抱到马上，非要教我骑马，我怎么恳求他不放我下来。” 看到白静说话，秦霜像判官一样，“你不用掩饰了，接近吴启阳的女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都是急巴巴的想跟他上床。 你上午没有成功，下午又跑到这种地方勾引他，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 白静，我实话告诉你，就算你怀上吴启阳的孩子也没有用，你最多能够拿到一笔钱，吴家永远不会接受一个小三进门！” 第72章 引火烧身 “我发誓，我没有勾引他，我没想过进吴家的门！” 白静可怜兮兮辩解，急的就要哭。 好像偷情被抓一样，丢死人了！ 如果有地缝，她会马上钻进去。 只见秦霜又一鞭抽了过去，吴启阳疼的惨叫，急忙求饶：“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秦霜冷着脸呵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了离阳县，你提亲是幌子，把白静弄到国外当小三才是你的这种目的。你知不知道这种丑闻传出去，会对我的名誉有多大的负面影响？” 吴启阳头也抬不起来，脸色黑青，不住说着对不起。 他突然把火气放在白静身上，“都怪你勾引我，是你找上门的，你看上我们家的钱。” “不是的，你说不来就会取消出国名额，我爸才带我来的。” 白静慌乱的辩解。 此刻的她，连死的心都有。 这就是那个爱了她十年的男人，信誓旦旦他的爱地老天荒，现在突然翻脸不认人。 吴启阳为了让秦霜相信，用力推了一下白静的后背，“还不快滚！” 白静身子一歪差点掉下去，她有点恐高，吓得呜呜直哭。 她没想到自己跟秦霜比，什么都不是。 地位天差地别。 “下来。” 陈海看不下去，跳下马，走过去张开双臂。 白静像看到救星，弯腰扑到怀里。 终于能够落地，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 “你就知道哭，我的脸被你丢尽了！” 陈海脸色极差，拉上白静就走。 走出不远，遇到上来的吴舒雅将马停下，打量着两个人。 大约想知道这是什么人？ 刚要问时，听到她哥上面求饶，急忙上去救人。 陈海带着白静从石子小路而下，扭头问了一句：“你父亲没有教过你，当小三要偷偷摸摸吗？你们这么明目张胆，想破坏他们的婚姻。” 陈海已经猜到白仲庸的目的，想让白静取代秦霜嫁进吴家。 白静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她惊恐的发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陈海，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当小三的女人，只是为了出国名额，我才陪他……” 白静突然说不下去，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陈海憋着一肚子火气，“为了出国名额，要求你陪睡，你也会答应吗？” “不会的，我只是应酬而已，如果是陪睡那种要求，我死也不会答应。” 白静像在发誓，可她的辩解苍白无力。 陈海不住摇头，“他可以邀请你去喝茶，到时关上门，你没有他力气大，关系就发生了。你主动送上门，任何男人都知道你想通过身体换一些好处，你的矜持对他们来说就是装的，半推半就你就会随了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白静慌不迭辩解，尽管她知道这是极有可能的。 陈海一声又一声长叹，“你知道我刚才有什么冲动吗？就是扇你几个耳光，不过我马上想开了，女人下贱是管不住的，我这是可惜自己，居然爱过这样一个女人。” 出奇的愤怒没有爆发。 白静不敢想象她在陈海的心里，已经成为一个什么女人？ “陈海，这里面有很多误会，我不是那种人。” 白静急得要死。 “你上午答应跟他在一起，下午就送上门搂搂抱抱，你不要解释是他强迫的，如果你洁身自好他敢碰你吗？如果你是贞洁烈女，他敢碰你吗？” 白静脸色苍白，百口莫辩。 她不解为什么说实话，没有人相信呢？ 陈海心情极差，“你想过没有？如果秦霜不是给我面子，她会拉住你的头发拖到那些人面前，你一夜之间就会臭名昭着，以后怎么见人？” 白静吓得发抖。 她不敢想象原配抓小三的殴打画面，出现在她的身上。 如果出现，她恐怕只能去死。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白静楚楚可怜，声音都小了许多，“回家吧，我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你根本不会长记性，狗改不了吃屎，用不了多久又会跑到吴启阳面前，你这辈子没救了！” 陈海失望透顶。 他想起看了秦霜胸口几眼就挨了一巴掌，不解女人跟女人之间，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我发誓，以后永远不会见他，你原谅我好吗？” 白静不断摇晃陈海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观察脸色，唯恐说错话。 但陈海心如死灰，一把甩开，“你是不是怀着他的孩子，也会跑到我面前求原谅？告诉你，我陈海不会当任何人的备胎，你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眼看如此生气，白静吓得不敢再说什么。 两个人从小路绕到民宿后面的院子，这里零零散散坐了一些人。 白仲庸在一个圆桌旁边喝茶，等待吴君丽的接见。 他没想到见这个女人，居然需要预约。 当他看到女儿跟陈海出现，当即站起来，“白静，你干什么，不要跟陈海在一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吴启阳看到会不高兴。” 白仲庸居然还在幻想把女儿嫁进去。 白静欲哭无泪，看到父亲势利的样子，仿佛看一个利欲熏心的赌徒。 “爸，吴启阳抱着我被秦霜看到了，吴启阳说我勾引他，差点把我推下马，他跟我撇清关系，不敢跟我在一起。” 白仲庸：“……” 曾经的副院长，一直回味这是什么情况？ 自认为老奸巨猾，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可此刻出现一丝慌乱。 “吴启阳就这么惧怕秦霜？” “不是一般的惧怕，秦霜拿鞭子打他，他一直赔礼道歉。”白静希望说服父亲放弃。 “可吴启阳喜欢你，这是事实啊！”白仲庸坚信还是有希望的。 他看到吴家这一处产业，完全被震住。 如果女儿嫁进来，就会成为半个主人，他们可以经常来。 就在这时，让他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那个叫秦霜的女人用鞭子拴住吴启阳的脑袋，从小路上下来。 而吴启阳像一个囚犯一样，亦步亦趋跟着。 这让白仲庸惊掉下巴！ 不敢想象吴启阳在未婚妻面前，像狗一样没有一点尊严。 就这还敢养小三？ 秦霜旁若无人，直接带吴启阳见白静的家长，把事情说清楚。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吗？ 她看到站起来的白仲庸，不安的看着她，就道：“白仲庸，你是不是希望纪委成为一个专案组，调查你们家的经济来源情况？ 你不要以为摆平陈永新的案子就高枕无忧，我如果不是给陈海面子，早就让你们家卖房卖车背负罚款度日！” 白仲庸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嘴里不住说着谢谢。 秦霜把视线移向吴启阳，看着白静问：“要她还是要我？” 第73章 苦肉计 “说啊！” 秦霜的声音惊动了很多人，周围目光纷纷汇聚而来。 人们马上认出这是一个狠角色，据说工作严苛，冷若冰霜。 不仅外表神圣不可侵犯，而且铁面无情，让人望而生畏。 不会有人想到，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女人，却是雪狼的小迷妹。 当她往白仲庸面前一站，后者已经领教到这个女人的厉害。 虽然不是官场之人，对于秦霜的大名如雷贯耳。 当秦霜问出那句话，吴启阳急了，挥手给了白静一个耳光。 居然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啪”的一声。 不止白静被打懵，敢怒不敢言，也让其他人惊呆。 陈海就要上前，但被秦霜身子一动拦住，给了他一个眼神。 吴启阳已经听了那段录音，担心事情闹大丢吴家的脸，会成为一个不被重用的弟子。 就连吴君丽给家族带来负面绯闻，不得不蛰伏三年，不用说他这个只会花钱没有任何贡献的晚辈。 “你怎么打人呢？” 白仲庸当即站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女儿被打，他居然不敢还手。 因为他打心眼不敢得罪这种家族。 吴启阳一副痛心疾首样子，“我只是高中时候喜欢过她，已经跟她说的清清楚楚，可她依旧纠缠不休。她跟别人同居，还打过两次胎，跟二婚女人没有区别。 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梦想进我们吴家的门，是对我们吴家的羞辱。 谁给你们脸跑到这里破坏我的婚姻？父亲为老不尊，女儿不懂得自爱。 来人，将他们赶出去，谁放他们进来的！” 一些护场人员当即跑起来，二话不说驱赶白仲庸和白静，往外赶人。 秦霜还没有对白静发飙呢，吴启阳就用苦肉计让他们赶紧离开。 莫要看吴启阳畏畏缩缩惧怕老婆，他在山道上就让白静滚，担心秦霜连白静也打。 明显在保护白静，说明心里还爱着白静。 “哼！” 秦霜看在陈海的面子上，没有喊住他们。 白仲庸的老脸在这一刻踩在地上摩擦，好歹是当过副院长的人物，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分量的。 没想到在这么多有身份的人面前，会遭遇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也不知道自己嘴里说着什么，赶紧走人。 而白静低着头，这一个巴掌终于把她打醒。 在这些家族弟子眼里只有地位和利益，没有感情可言。 当这段感情成为吴启阳的拦路石，会毫不犹豫搬开。 哪怕是深爱的女人，一旦有了利益冲突，牺牲她是分分钟的事。 还以为吴启阳的爱像跳楼一样决然，以为为了她会跟整个家族对抗。 谁知想多了。 等到人影消失，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低声议论怎么回事？ 只见秦霜命令吴启阳：“向你哥道歉。” 吴启阳此刻心如刀绞，想给白静发一个信息，说一声抱歉，说他并不想那么做。 可现在他被秦霜拿捏的死死的。 他知道秦霜是为了他好，担心他犯下无法挽回的错。 可让他叫陈海哥，他做不到。 如果不是陈海进行录音，跑到秦霜那里告状，他不至于低声下气。 “求你了，我妈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我们家不需要一个干哥哥。” “你不需要，但你妈需要，你做了对不起你哥哥的事，必须道歉！” 秦霜声音凌厉，又要扬起鞭子。 但吴启阳这次却不怕，白静的事他做的不对，愿意接受惩罚。 可陈海的事，他打心眼瞧不起陈海，恨这个人玷污了他的女神。 眼看吴启阳硬骨头，秦霜的鞭子就要直接抽脑袋，给一个重罚。 但吴舒雅跑来，她心疼哥哥，急忙抓住嫂子胳膊求情。 “嫂子，我妈来了，让她处理吧。” 吴君丽接到女儿的电话，匆匆赶到。 他们在地下一层举办跟话剧表演有关的沙龙，都是有相同爱好的朋友，气氛不错。 还有话剧团的一些领导也在下面。 女儿说嫂子打吴启阳呢，但吴舒雅说不清是什么事情。 吴君丽本来不想来，她不喜欢秦霜这个未来媳妇，特别是方闻山的案子上，没有照顾吴家的利益。 当她出现在竹门口，很多人自动回头，盯着这个艳妇移不开眼睛。 就有一些人来这里，就为了能够看上吴君丽一眼，还有人要签字。 “怎么回事？” 吴君丽穿着一身轻盈的蓝色碎花戏服，走近后询问。 她的发髻高挽，脸像胶原蛋白塑造的艺术品，自带一种美丽气场。 “妈，嫂子让我哥叫陈海哥哥，他不听话。” 吴舒雅已经猜到迷彩服年轻人的身份，让她惊讶的是，的确跟她父亲有相似之处。 父亲已死三年，她甚至考虑做一个亲子鉴定，可惜没办法进行。 “陈海，你来了怎么不跟阿姨打一个招呼，我早就等你来呢。” 吴君丽刚才还沉稳的脸，马上笑得非常慈爱，上前就握住陈海的手。 依旧是过去那样，站在前面双手握着。 这导致两个人距离很近，显得非常亲切。 周围人们来自不同的家族和不同单位，看到这一幕，一夜之间就会将这个消息扩散。 吴君丽要出山了，还收了一个干儿子。 陈海被弄得难为情。 “我刚来，正要见您呢。” 吴君丽笑盈盈，当即松开一只手看着自己的儿子，脸色秒变严厉，“叫哥？” 吴启阳就要崩溃，上次他没有叫，母亲很生气。 这么多人面前，他会非常没有面子。 但他必须挺住。 看到儿子不听话，吴君丽皱眉，“不成器的东西！订婚以后马上出国，只要一天不叫陈海哥，就不要回来。” 吴启阳正中下怀。 他们家在国外也有别墅和佣人，花花世界比这里自由。 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跟白静在一起。 “好，我订婚后就出国！” 吴启阳心里喜滋滋，保住了自己的颜面，在外人面前建立了威信。 他不但对未婚妻说了不字，也对母亲说了不字。 难道母亲同意他在外面养一个小三，将来怀孕以后回来退婚，之后扶正？ 如果是这样，他的初恋梦要实现大团圆。 第74章 干妹妹是未来同事 两个美艳女人的较量无形中展开，秦霜要罚自己的订婚对象，可吴君丽出现之后，轻易化解。 秦霜的要求，主要让吴启阳向陈海道歉，叫不叫哥无所谓。 但吴君丽丝毫不提道歉的事，只提叫哥哥一事。 这弄的秦霜窝了一肚子火，她不便发作，还没有正式过门呢。 而吴君丽从始至终没有多看儿媳一眼，嘴里说道：“启阳被他爷爷惯坏了。” 就这么一句，为儿子开脱。 事情告一段落。 只见吴君丽突然看向女儿，吴舒雅本能的意识到要做什么，后悔没有溜走。 果然，吴君丽要求女儿叫哥。 而吴舒雅当惯了和事佬，有时她母亲罚她哥哥，她也站出来化解。 “哥，我叫吴舒雅，以后请多多关照！” 吴舒雅落落大方鞠躬。 她不敢不给母亲面子，如果她也拒绝的话，母亲的面子往哪里放？ 如果子女都不听吴君丽的，可见这个母亲当的非常失败。 “你好，我叫陈海，认识你很高兴。” 陈海也微微鞠躬，但没有吴舒雅幅度大，符合一个当哥哥的身份。 吴舒雅当即就自来熟，拉着陈海的胳膊到一边说话，神神秘秘道：“你们望水乡缺一个普法办主任，我正好寻找地方磨练一下自己，听说你在那里，我觉得去了起码有一个熟人。” 吴舒雅，要当普法办主任。 陈海有点诧异。 这明显是去镀金的，在进入官场之前有基层工作阅历。 他怀疑这是吴君丽帮女儿选的，可以让女儿有一个照顾的人。 “没想到咱们很快就是同事，我在普法办待过，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陈海伸出手，两个人握在一起。 转眼间，关系变得不那么拘谨。 吴舒雅是一个身材消瘦的姑娘，长的也算漂亮，刚读完博士，是吴家重点培养对象。 她是一个学霸，过去的大部分时间跟书本打交道，只有假期才会回家。 新的征程开始，对她来说是一个挑战。 吴舒雅有言在先，“你要保密我的身份，我想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一些成绩，不希望得到特殊照顾。” 陈海觉得这个姑娘因为自信恐怕会吃苦头，一口答应，“你放心，我不会乱说，你如果被气得哭鼻子，可以找我这个哥哥，我会多备一些纸巾。” “不会吧，你在吓唬我。” 吴舒雅被逗笑，以为这是一个幽默的玩笑。 陈海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去了以后会不会喊我哥？” 吴舒雅有点腼腆，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的方向，压低声音道：“求你了，去了那里不要逼我喊你哥好吗？咱们都用正常的称呼，要假装不认识，我叫你陈主任，你叫我吴主任。” 陈海笑了笑，知道刚才没办法才喊了一声哥。 “好吧，如果你觉得这样好玩我听你的，可你要想好了，我如果没有哥哥这种身份，我不方便帮你的忙，万一别人以为我对你有想法， 我不希望有这种误会。” 吴舒雅咯咯笑了几声，似乎没有想这么多，“你放心吧，我可以的，不需要你帮忙。” 陈海希望这样最好。 只见吴舒雅话锋一转，落落大方道：“我大部分学业是国外完成的，思想比较开放一些，我觉得你跟那个白静纠缠不清，不是明智之举。” 陈海有点不自然。 为什么很多人劝他放弃白静？ 白静本性不坏，但她缺少跟男人们打交道的经验。 为了掩饰尴尬，陈海长叹：“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谈过恋爱？我跟白静在一起七年，已经不是简单的男女朋友关系，哪怕已经分手，就像亲人一样不放心她。” 吴舒雅深以为然，低声道：“我其实在国外有一个男朋友，他是我的导师，比我大三十多岁，我深知家里不赞成我跟一个外国人结婚，在回来前分手了，你一定要保密。” 陈海微微皱眉。 不敢想象貌不惊人的吴舒雅，会要一个大她三十多岁的金发碧眼老外。 看来她的思想比较开放，不是吹牛。 “你们同居了？” 唐突的问话让吴舒雅措手不及，缓缓点了点头：“哥，除了你，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聪明的姑娘，把自己的秘密告诉陈海，两个人的关系瞬间拉近。 这是担心陈海会误会，没有把他当哥。 陈海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接受女人跟老外和黑人同居，总感觉有了一种生理洁癖，打上了另类标签。 这时吴君丽走过来，笑吟吟问：“你们嘀咕什么呢？” 吴舒雅马上把母亲拉到一边，母女俩个嘀嘀咕咕起来，有时笑着看陈海一眼。 不用听也知道在议论什么，跟陈海有关。 “陈海，你跟我来。” 吴君丽止住笑，招呼陈海进去谈话。 人们已经散了，吴启阳早就溜走，跟朋友们比赛骑马。 就连秦霜待不下去，不知何时走人。 陈海跟着进了外面看是民宿，其实是会所的地方。 跟外面的竹子风格截然不同，里面墙上有字画，古色古香的屏风还有折扇艺术，包括家具都是仿古的。 整个会所透着一种高雅的文化气息。 一路来到三楼。 进入三楼房间的一刹，看到里面大部分是蓝色调装修风格，有种异域风情。 这是吴君丽接待贵客的地方。 客厅很大，里面是她的卧室，从窗口可以看到外面大部分风景。 一般男人进不了这个房间。 陈海在土路上走过，站在门口不敢动。 无论红木地板和羊绒地毯，他如果进去走一圈就毁了。 “进来吧，不要拘束。” 吴君丽取出一双布拖鞋，陈海换上以后来到窗口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门铃响了一下，几个年轻女服务员端着果盘小吃之类的东西放下，之后退了出去。 吴君丽亲自斟茶，等到茶水就绪后，在旁边坐下。 “我早就等你上门。”说话间，吴君丽从茶几下面取出一个车钥匙，还有一些车辆上户的文件，除此之外一个包包里面有十万现金。 陈海已经猜到要送他一辆车。 果然吴君丽微笑说道：“好歹当了一回妈，一点礼物不送说不过去，给多了担心你不要，太少又拿不出。 后来考虑给你买一辆代步车吧，你现在的职位不能用太贵的车，不然别人会说闲话，没有车的话有人会小看你，三十万恰到好处。” 一辆包括上户下来接近三十万的迈腾车。 “伯母，这礼物太贵，我不能要。”陈海急忙推辞。 尽管知道作为干儿子的见面礼，必须收下。 第75章 见面礼也是辛苦费 吴君丽很热情，还像以前一样拉着陈海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她的笑容很真诚，一副要长谈的样子说道：“你跟我客气就是见外，我原来打算给你一百万在你们县城买房，听说你住在单位，缺少一辆车，男人没有其他可以，唯独不能没有车。” 车是代步工具，陈海的确非常需要。 不过为什么要提一百万呢？ 这是一个鼓励，如果表现好的话，将来不止一百万这个好处。 陈海知道无法拒绝，“车我留下，这十万你收起吧。” “这十万必须拿着，打发那个老头还需要花钱呢。” 吴君丽的眼里，这十万是给老人的，不是陈海的。 这弄的陈海现金也只能收下。 之后吴君丽说道：“其实以我们吴家的能力，解救我们两个人质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就在于我们吴家不想招摇，最好由当地政府解决。” 陈海表示理解。 吴家不敢说手眼通天，解决青山村问题的能力还是有的，可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然的话，弄不好会被纪委盯上，得不偿失。 接下来吴君丽提到一件事，就是关于吴舒雅的工作，“那个孩子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坎坷，她身边没有一个人我不放心，你一定要帮阿姨盯着她，不能让她的人身安全出现问题。” 陈海一愣，心道这辆车不是好赚的，他还要给吴舒雅当保镖。 说是干妈的见面礼，其实包括了辛苦费。 “可她要求假装不认识，吩咐我不要帮她，说她自己有能力胜任工作。” 陈海实言相告。 吴舒雅接的是普法办的工作，说不定遇到什么人，安全问题必须重视。 吴君丽马上道：“你不要听她的，人身安全跟其他不一样，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强制执行，如果她不满意的话，你就说我吩咐的。” “那好吧。” 陈海有了尚方宝剑，行事方面就可以不拘一格。 普法办的小案子不足为虑，剩下三个大案如果想搞定的话，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就连陈海都没有把握，吴舒雅准备挑战，靠自己的能力完成三个任务，凭真本事上副科职称。 其实有吴家帮忙，走走过场镀一下金就可以了，被提拔是迟早的事。 可吴舒雅偏偏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接下来，吴君丽问起陈海跟白静的事情，这是她儿子搞出来的，不提一下说不过去。 “我跟白静的感情出现问题，有时候想彻底放弃她，总是担心她遇到坏人，有时很纠结。” 陈海说出了心里话。 白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挥之即去的女人。 吴君丽闻言笑容耐人寻味，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口中说道：“你是一个念旧的人，这是非常好的品德，不过这会导致你优柔寡断，陷入感情漩涡。” “我已经深陷其中了，我正在努力从这段感情走出来。”陈海仿佛在表态。 吴君丽满意的点头，眉头一挑，嘴唇轻启说道：“根据我的人生经验，不管你多么喜欢一个人，都不要纠结能够陪你多久，不要纠结能不能走到最后。 我们身边的朋友也好，爱人也罢，曾经拥有过就好。 他们陪我们走过短暂又美好的时光，即便有一天形同陌路，你也要知道有些散场是必须的。 阿姨的意思，你要把眼界放宽一点，你会发现身边还有很多优秀女人。” 这是劝分手呢。 陈海一时间搞不清吴君丽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吴启阳？ 难道希望白静当吴启阳的小三，将来取代秦霜的地位？ 如果是这样，吴启阳有母亲支持，不会轻易罢手。 陈海是不会让吴启阳得逞的，无论如何也要阻止。 他马上改变口吻：“只要白静对我还有念想，我就不会轻易放弃她，七年感情不容易，起码在别人插足前，我们一直是很美好的。” 这个回答让吴君丽不便再说什么。 她拿出一本相册，上面是她跟丈夫的合影，大部分是赵一行。 陈海翻看了一会，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他跟这个人很像？ 差点以为自己就是里面的人。 看来有必要回去问一下母亲，是不是瞒着他的父亲，外面有过一夜情？ “这是我们旅游的时候，这是我过生日……” 吴君丽紧挨陈海的身边，讲述每一张相片。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陈海清晰的闻到旁边香水混杂着女人味飘进鼻孔，他本想保持一点距离，可知道这种举动带来的后果。 过了会，这种心猿意马的过程终于结束。 吴君丽起身打开一个音箱，里面飘起轻柔的音乐，优雅的伸手邀请陈海跳舞。 陈海穿着拖鞋，本来想说不会，但被拉了起来。 吴君丽赤着双脚，她的舞姿一流，带动陈海转来转去，有时紧贴在身上，享受短暂的温馨。 陈海像木偶一样，盼望放他走吧。 面对一个性感艳妇，这样下去会擦枪走火。 吴君丽就是一个香喷喷的蛋糕，男人们看见就想吃。 当当有人敲门。 贴在陈海胸口的吴君丽闭目享受，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没有去管。 外面传来秦霜的声音，她这才皱眉。 两个人刚才有点迷失，贴面舞，耳鬓厮磨。 这是只有情侣才会跳的舞。 不断的敲门声，弄到吴君丽不得不放开，看了陈海下面一眼，嫣然一笑：“是不是有了反应？” 陈海羞得无地自容，不敢看自己的下面。 吴君丽咯咯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可以大胆一点，不要不好意思。” 这句话在暗示陈海，可以抱起女人在沙发上宽衣解带，为所欲为。 这可能是很多男人希望的，但对他来说不是。 吴君丽走过去开门，门早就被她从里面锁上。 打开之后向外面看了一眼，“有事吗？” 秦霜探头探脑，发现陈海穿着衣服，才松了口气。 “也没什么事，他是我带来的，我必须保证他的安全，陈海，你跟我走。”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会吃了他？” 吴君丽莫名的生气，这个未来媳妇怎么哪都有她？ 而陈海像逃离一样，赶紧拿着战利品走人。 “阿姨，我改天来看你。” 眼睁睁的，吴君丽看着陈海离开，气得跺脚。 第76章 别人的野蛮女友 民宿外路边。 秦霜一不留神，发现陈海上了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车，在她眼皮底下不到一分钟，一溜烟消失在道路尽头。 她定眸一看，急忙上车，“你给我站住，你不但会偷女人，还会偷车，看我不打死你！” 秦霜急忙上车，一踩油门追了上去， 像脱缰的野马，差点跟迎面而来的小车撞上。 对面司机气得破口大骂，发现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骂人的话收回去，堆砌笑脸意犹未尽的看着，直到白车消失。 郊外的路上，两辆小车的追逐在十分钟后进入尾声，白色小车像电影中耍车技一样，一个急转弯逼停了黑色小车。 陈海一个急刹车，两辆车只差一公分，差点来一个亲密接触。 还好，气囊没有弹出。 上身穿着绯红衬衫的秦大美女，胸围鼓鼓胀胀，拿着一根黑色鞭子气势汹汹下了车。 陈海看到后缩了一下脑袋，为吴启阳的幸福人生默哀三秒钟。 有这样的老婆，说不定每天晚上挨鞭子，痛并快乐着。 “你要干嘛？” 玻璃摇下一寸，陈海随时准备倒车逃跑。 秦霜的大眼睛瞧了几眼车的内饰，好半天才醒悟：“她给的？” “嗯，你婆婆给的见面礼，还有保护吴舒雅的辛苦费，这份礼不收也得收啊！” 陈海已经在发愁，万一吴舒雅有个三长两短，他有失职责任。 秦霜绕着车转了一圈，咋咋呼呼道：“她怎么那么小气，给一辆百万车才差不多，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陈海以为会鄙视他。 他已经觉得非常不错，哪敢要求那么高。 吴君丽是不可能给陈海百万的，除非他跟白静彻底分手，跟她在一起。 要不然给了陈海钱，他马上买房买车把白静娶进门，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陈海有一事有点失望，“她果然想要一个绯闻男友，不是干儿子。” 秦霜神情僵住。 这就是她的担心，才急忙进去叫人。 她担心迟去半小时，两个人已经鏖战不休，发生关系。 秦霜靠在车门旁边，“答应我，不要让她得到你，好吗？” 陈海一头黑线，给钱还投怀送抱，只有太监才会拒绝。 “你不是说，让我搞定她，想办法进入书房吗？” 秦霜十分矛盾，“我也可以给你一辆车，你想要房我都可以给你买，但你就是不能让她得逞。” 看到如此纠结，陈海不敢开玩笑，“放心吧，我是坐怀不乱的男人。” 陈海发现低估了自己的女人缘。 看来一米八五，外加八块腹肌，像一个健身教练，对一些女人有致命吸引力。 “你打算怎么拒绝她？”秦霜探寻的问。 同时在观察陈海，是不是见了女人裤子就会松。 “我对少妇兴趣不大，还是白静好，我喜欢青涩的姑娘。” 陈海说话的同时，观察秦大美女的一举一动，寻思把鞭子抢过来。 “白静还算青涩姑娘，那我们这些黄花闺女算什么？” “生瓜蛋。” 秦霜变色，鞭子伸进车里就打，但鞭子转眼到了陈海手上。 眼看打开车门要打她，吓得急忙跑，肥臀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秦霜疼的捂住屁股，“你真打？” “你以为我的巴掌是白挨的吗？”陈海举着鞭子，一副还要打的模样。 说到这个，秦霜的强势和倔强，让她不愿道歉。 她骂道：“打的就是你！一直等你跟白静分手，眼看没有动静，我才同意跟吴启阳谈婚论嫁，你如果早点跟白静分手，我就不会答应他，都怪你！” 这是什么样的歪理？ 陈海根本不知道，有人暗恋他。 而且仅仅是因为一个雪狼的故事，就喜欢上。 他到现在都觉得荒唐。 “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这能怪我吗？” “你难道不知道女人从来不讲道理。” 秦霜趁其不备，突然凑到跟前抢鞭子。 两个人互不相让不松手，终归女人没有男人力气大，美女被压在车盖前面，面朝上腰向后弯，躺在上面。 眼看雄性气息逼近，秦霜急忙闭眼。 “你如果吻了我，就要对我一辈子负责。” 这要求…… 分明是希望陈海碰触红唇，两个人建立一种婚外情关系。 陈海的心跳像加速的秒针，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浪漫初吻。 “嘀嘀……” 往来车辆看到这一幕，不住按喇叭，司机们笑的嘻嘻哈哈。 陈海突然惊醒，从迷醉中反应过来，逃离这个危险女人。 有时一时爽，会有数不尽的因果等着自己。 小车再一次上路。 两辆车一前一后，仿佛有默契似的，来到公寓楼。 停好车以后，两个人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再一次上楼进入房间。 已经是黄昏，折腾了一天，陈海肚子咕噜噜响。 秦霜突然像乖乖女，规规矩矩到厨房做饭，时不时的回头看上几眼。 她想象之前差点接吻，不知不觉脸红。 躺在沙发上的陈海，正在回复白静的信息。 白静问了一句：“回家吗？我们把你捎上。” 已经是半个小时前的信息，陈海发现的有点晚，补发了一句：“才看到你的信息，你们回去了吗？” 对面秒回复。 “没有呢，吴启阳打电话让我们无论如何不要走，约好晚上九点半在一个咖啡厅见面，他要当面道歉。” 陈海一听就生气，“你发誓永远不见他，转眼就反悔了，你一次次说话不算数，还希望我原谅你，这不是做梦吗！” 白静知道就会这样说，已经想好怎么回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吴启阳要向我们当面道歉，我爸因为被赶出来气得不轻，我也希望他道歉。” 陈海十分无语，“道歉电话就可以，为什么约在咖啡厅见面？这明显是一个约会，你还要去？” “管他呢，我不管是不是约会，你过来吧，我要向你证明一件事。”白静似乎打定主意。 “证明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了。” 看着发过来的地址，陈海犹豫要不要去？ 如果不去的话，很想知道他们见面做什么？ 可要是去的话，见到吴启阳跟白静在一起，就会生一肚子气。 第77章 暴打公子哥 或许陈海以前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可一旦被逼到绝境，人就会变。 这种转变是被迫的，只为了不让自己倒下。 很显然，靠秦霜是无法压制吴启阳的。 而吴启阳撒了谎，还在打白静的主意。 “你怎么了？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秦霜弄了几个拿手菜，等待陈海夸她的手艺呢。 糖醋里脊，宫保鸡丁，毛血旺。 凉菜是黄瓜，西红柿上面洒了一些白糖。 她很少下厨，用了一个半小时才搞定。 “好吃，太好吃了。” 陈海口气明显有点夸张。 秦霜笑吟吟的看着，拿起纸巾伸到陈海嘴边。 陈海以为要干嘛？ 他以为饭粒吃到嘴边，摸了一下果然是。 可秦霜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他反而不习惯。 陈海预感到这样下去会出事，急忙躲开一点，“我吃完饭就走。” 秦霜眉头一皱，咚的一声把酒杯重重放下，扭过头去不看一眼。 突然要走，满怀期待的美女生气了。 陈海有点饿，胡乱扒拉了几口菜，一小碗大米进了肚子，摸了一下嘴巴，起身走人。 这里不能待。 陈海认识秦霜时间不长，不到两个月，了解有限。 跟一个不怎么了解的女人发生关系，绝对是不明智的。 因为这种关系不是一次，恐怕是一辈子。 而秦霜早就从闺蜜那里了解陈海是雪狼，背后关注他的动向。 对秦霜来说，这是一个老朋友，一切水到渠成。 “你是不是还介意打了一个耳光，你如果介意的话，可以打回来。” 秦霜知道她的性格吓得陈海跟她保持距离呢，不知道多少男人被吓跑。 眼看外面繁星满天，她以为陈海会在这里留宿。 留下来会发生什么，彼此心中有数。 只见陈海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其实非常想留下，可这对你不公平，你将来会理解，如果想挺直腰杆做人，一些欲望必须压制。” 随着门关上，秦霜闭上眼睛，骚动的心按下暂停键。 她不知道是遗憾，还是解脱。 反正有了无尽的惆怅。 ……… 晚上九点半。 星梦咖啡馆。 落地玻璃上面挂着浪漫装饰，从街上就可以看到里面格调雅静。 顾客很少，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坐在圆几上面。 靠近窗口的位置，白仲庸和女儿坐在一起，接受对面的吴启阳诚恳道歉。 吴启阳拿了一大束玫瑰花，假装要下跪道歉，可白仲庸本能的不敢得罪吴家的公子哥，还有点想巴结人家。 他稍微客气了一下，吴启阳就没有真的下跪。 但999朵玫瑰花白静没有接，吴启阳就放在她的座位旁边。 除此之外，有一个20万的lv包，作为赔礼道歉送给白静。 还有一块不便宜的手表，蓝色表盘，是送给白仲庸的。 当这些礼物摆在桌面，诚意满满，白仲庸早就无法拉着脸，态度变得客气起来。 “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为了让秦霜相信，把你们赶了出去。您放心，我出了国一定照顾好白静，等到有一天奉子成婚，我就会退婚娶白静进门。” 吴启阳说完，拿出一个钻戒单膝跪下，惊得白静站了起来。 她以为是一件道歉的事情，没想到道歉的事三言两语揭过，主要是为了求婚。 突然想起陈海的警告，心里五味杂陈。 居然是一场浪漫约会。 “你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有跟陈海分手呢。” 白静受惊之后，心里无比懊悔。 她就不应该来。 “你不用骗我了，我亲眼看到你们分手，你先接受我的求婚，我房间已经开好了，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这里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吴启阳突然抓住白静的纤纤玉手，想把钻戒带上去，但白静马上缩了回来。 白静发现误会越来越大。 急忙起身要走，但被父亲抬手拉住。 这是白仲庸梦寐以求的一刻，他是不会让女儿离开。 “吴公子这么有诚意，你赶紧接受他的求婚，还等什么？” “不是的，这里面有误会，我从来没想过当他的女人。” 白静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 “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台阶下，等会去了酒店，你打我十个耳光都可以，只要你能够解气。” 吴启阳以为白静在气头上，试图把戒指带上。 不远处，一个带鸭舌帽的人给秦霜发了一段视频，配了一段话：太感人了，吴启阳的爱让我感动，或许我应该成全他。 秦霜过了会才回复：“这恐怕是我们将来的生活缩影，他找一个喜欢的女人，我也找一个喜欢的男人，互不打扰。”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喜欢的男人。” 这句话耐人寻味，秦霜反问：“你的意思你是不会入局的？”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静那里有了动静。 白静三番五次想逃，但被吴启阳按在沙发上。 “乖，不要闹了。” 吴启阳试图把戒指戴上。 他以为白静不好意思，还在生他的气，半推半就会答应。 没想到白静一直等不来陈海，只好提前下手。 “滚开……” 白静私藏了一个烟灰缸，狠狠打在吴启阳的头上。 这就是她要给陈海看的，用行动证明自己。 因为太用力，吴启阳当即脑袋出血，把他打醒了。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吴启阳差点一个耳光打上去，但还是忍住了。 这个耳光就当是还之前他打了白静一个耳光，两个人扯平。 吴启阳不相信驯服不了这匹野马，双手撕扯领口，但白静死死抓住领口不松手。 眼看她的手被扳开，一个猪脑袋在她胸口拱起来，急忙大喊救命，希望父亲帮她。 哪知白仲庸不好意思看，转身挡在其他人的视线。 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吴启阳活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心仪的女人…… 突然，他的后领一把被人拎起。 陈海没想到转眼的功夫，这边已经打起来。 “砰！” 后领被一把拉起来的吴启阳，脑袋挨了一酒瓶。 他以为跑来见义勇为的人。 转了一圈才发现，是换了一身衣服的陈海，拳头向脸上而来。 领口被抓住，拳头像打沙包一样，一拳又一拳，直接打的他晕头转向。 白仲庸发现陈海跑出来搞破坏，急忙上前拉架，谁知陈海一脚向他踹去，直接倒在地上。 “可以了，不要打了。” 上衣不整的白静，没想到陈海打架这么吓人，每一下都实实在在。 拳拳到肉啊！ 她怕陈海被抓起来。 “赶紧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她急忙拉着陈海离开，她顺便飞出一脚，踢在吴启阳的裤裆。 后者脸色铁青，不敢想象白静答应约会，联合陈海打他一顿。 他气死几乎想跳楼。 只见陈海余怒未消：“我警告你，你要是还打白静的主意，我就搞你的母亲，看谁先受不了！” 说完，陈海扬长而去。 白静愣在原地，陈海居然没有多看她一眼。 难道她用烟灰缸砸了吴启阳，依旧不能证明自己？ 白仲庸赶紧送吴公子去医院。 第78章 上位者之怒 有时候矛盾无法温和的解决，只能选择激化。 陈海请秦霜出面，但治标不治本，根本没用。 他只能自己出手，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省城大医院中。 吴启阳还是这里的挂名医生呢，他几乎不上班，却住进了医院。 大约晚上十点半，得到消息的吴家人来了十几位，一辆辆小车急驶而来。 吴启阳给外公打电话，说他被人打了。 八十五岁的老寿星吴逊，曾经当过省委常委，门生遍布各个部门，很多人担任要职。 什么人想不开，敢动他的宝贝外甥？ 得到消息以后，先给一些人打电话，骂了一顿，说他们没有保护好外甥。 其他人赶紧来医院，争取在老爷子出现之前，他们先一步出现。 吴逊的老伴身体不好，也嚷嚷要来，被留在家里。 病房中转眼进来十几人，看上去身份不低，吓得白仲庸像罪人一样，早就腿在发抖。 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是爷爷辈就是伯伯，要不就是堂哥堂姐们。 反正对方问什么，他一五一十回答，不敢有丝毫隐瞒。 唯独隐瞒了，她女儿用烟灰缸砸了吴启阳的脑袋。 秦霜来的比较早，面无表情的坐在病床边，吓得吴启阳不敢嚷嚷。 吴启阳头上包着纱布，脸肿的眼睛只剩一条缝，很多地方被拳头重击，脸上好几处缝了针。 不知道将来会怎样，现在看是完全破相。 吴逊看到外甥被打得面目全非，几乎认不出是谁，气得差点晕倒，一直叫嚣：“报警，为什么不报警，凶手呢？” “我要让他坐牢，坐一辈子牢！” 吴逊年龄大了，智能手机玩不好，几次要打电话，被旁边不断安慰的吴舒雅拦下，一直说爷爷消消气。 白仲庸因为惧怕，把吴启阳在咖啡馆强行亲热说成强奸，还说很多人看到了。 吴启阳气得要死。 他的嘴巴也被打烂，上了很多的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除了呜呜的哭，默默的流泪，什么也做不了。 这么多人关心他，自然是非常感动，可除了爷爷之外其他人表面愤慨，没有任何行动。 吴家家大业大，两个儿子年龄都已经不小，他们孙子已经在上学。 其中大女儿外嫁谢长生，可吴君丽作为小女儿却是入赘了一个女婿。 内部看似和和气气，团结一心，其实吴启阳不成器其他人更高兴。 如果有什么机会，会先栽培他们的子弟。 “你们耳朵聋了吗？我要凶手！” “爷爷你消消气，这个凶手不能抓，他是我的哥哥，启阳哥哥在强奸嫂子，您觉得这种事情传出去，咱们吴家还有脸见人吗？” 吴舒雅不断给爷爷扶胸。 眼看老爷子不知道陈海是何许人，秦霜站起来，邀请老人到另外一个房间说话。 吴逊是官场之人，虽然年龄大，还没有老糊涂。 八十五岁还有当总统的呢。 秦霜扶住老爷子，还有吴舒雅三个人到另外一个房间说话。 好不容易让老爷子的脾气静下来，秦霜从头到尾讲述吴启阳的爱情故事，包括委托王县长拆散一对在一起七年的恋人。 还要让陈海背黑锅，还有吴君丽瞒着所有人上门提亲，包括吴启阳虚假跳楼，就为了一句我爱你。 还有在马场伸进嫂子衣服里面进行猥亵。 至于晚上的事，老头已经知道。 眼看距离订婚只剩五天，吴启阳在咖啡馆向别人求婚，求婚的对象还是未来嫂子。 “您老还不知道你的宝贝女儿，认了一个干儿子吧？ 其实不是干儿子，那是我婆婆的男朋友。 不过白静好像不想跟吴启阳在一起，陈海不想跟你女儿在一起，他们母子二人发力抢人，拆散一对在一起七年的情侣，你说这算什么事？” 吴逊被搞懵。 他知道女儿吴君丽是一个人才，做什么事情都是谋定而后动，不会随随便便要一个人。 听到吴君丽支持吴启阳跟白静在一起，让他非常生气。 他只认秦霜这一个媳妇。 秦霜的家世和职位，白静就没有可比性。 “这个陈海太胆大妄为了吧？就算君丽看上他，也不能打人吧？” 老爷子的口气明显缓了下来。 他面对秦霜感到非常惭愧，不敢想象这个未来的外甥媳妇，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丈夫。 “老爷子，如果有人当您的面强奸你老伴，你会怎么做？” “我弄死他！” 吴逊说完，突然没有了下文。 别人动他的老伴他会让别人死，可他的外甥动别人的女人，就不可以打。 这是赤裸裸的双标。 “您听说过雪狼吗？”秦霜担心这个老人不会放过陈海，问了一个特殊问题。 “什么雪狼？” “您老当过武装部长，难道忘了七年前西南边境的雪狼，改变了对外政策的事？” 吴逊想起来了，眉头一皱，不解的问：“我当然记得雪狼，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霜一字一句道：“陈海就是雪狼！” “啊……” 吴逊和吴舒雅脸色一变，同时发出一声惊讶。 吴逊呆滞了几秒钟，一拳打在腿上，终于明白外甥做了一件什么傻事。 这件事如果捅出去，不知道多少军方的人把吴家视为眼中钉，会出现一些想象不到的对手。 “你确定，他就是当年的雪狼？”吴逊老眼昏花，激动的问。 “如假包换，我认识采访雪狼的女记者，也听陈海讲过他的故事，他得了三等功，这些档案里面有呢，可他从来不提过去的身份，被启阳欺负的走投无路。” 吴逊腾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拿过秦霜的鞭子。 吴舒雅已经料到要发生什么，急忙上前拉，但被秦霜一把拉住，“你哥有今天你也有责任，帮亲不帮理，你会害死他。” 吴舒雅一脸讪讪之色，难道她错了吗？ 隔壁病房之中，吴君丽已经溜走，她会好好想想陈海打她的儿子，而且如此重，在传递一个什么信息？ 难道不想当她的男朋友？ 说好当干儿子，突然变成男朋友，不管谁心里都会别扭。 因为母亲不在现场，以至于吴逊劈头盖脸打外甥，其他人大惊之下没有用心拉，让吴启阳经历了人生最可怕时刻。 他钻进被子里面求饶，但没有用。 一旦吴逊给这个外甥判了死刑，吴启阳在这个家族的地位会一落千丈。 吴逊的家法里面，有功就奖，有错就罚。 吴启阳不仅仅是挨外公一顿打简单，银行卡里面的钱会上交，而且马上扔到国外思过，轻易回不来。 面临他的，将是被家族放逐。 第79章 息事宁人 白仲庸还算有些眼力，眼看吴家老爷子对外甥执行家法，看出女儿的婚事没戏。 还以为吴家老爷子出面，会帮外甥把这门婚事确定下来。 谁知只字不提，根本不会考虑。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没有白来，他得到一块好表，还有一个价值二十多万的包包在他的车上。 到了外面车上，已经晚上十一点，白静在里面一直给陈海打电话，但没有人接。 “他不会吓得躲起来吧？” “有我打吴启阳就可以了，其实陈海不需要出手……，不对，陈海要是没有来，吴启阳就会得手。” “没想到吴启阳那么无耻，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我。” 白静惊魂未定。 她虽然向陈海证明了自己，可被陈海看到其他人男人压在她的身上。 等到父亲上车，没想到陈海打来电话。 她一阵惊喜，对面火气未消，唾沫隔着手机屏幕飞了过来，“把手机给你父亲，他就是一个畜生，他配当父亲吗？眼看女儿被糟蹋不管。” 白静听到火气这么大， 不敢吱声，把手机递给父亲。 “陈海，你没大没小，我为了白静好，哪有父母害自己孩子的。” 白仲庸想起陈海踹他一脚就来气。 “你确定是为了白静好，而不是害死她？”陈海的口气很冲，“你了解自己的女儿吗？她虽然虚荣，但不至于贪得无厌，你眼里的幸福生活，对她来说并不是。” “你们已经分手了，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们有我们的计划，都被你破坏了。” 白仲庸几乎在恳求。 如果不是陈海经常出现，说不定他女儿已经在吴启阳床上。 “分手不代表我不在乎白静的以后，她如果踏踏实实找一个男人嫁了，我会祝福他们，可要是安排她当小三，我绝对不会同意！” 白仲庸最愁陈海死缠烂打，他警告：“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白静就会跟你在一起，你既然了解她就应该知道，她可能为了很多男人抛弃你。” “我知道，我就是一个食之有味弃之可惜的备胎，她已经不值得我爱，我一定会遇到值得我守护的女人。” “你明白就好，你这个备胎早该下线了，不要妨碍我女儿追求幸福！” 白仲庸恼火挂断电话。 白静惊恐的听着，她还想说话呢，不曾想已经挂了。 难道陈海依旧不原谅她？ 一个小时后。 白仲庸带着女儿住进附近一处宾馆。 白静在卫生间洗澡，看到胸口留下的青紫抓痕，很是沮丧。 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吴家派人来了，几个人站在门口。 居然是问白仲庸要回lv包包还有那个手表，还谈到一个价值百万的钻戒，要求白仲庸交出来。 “我真的没有拿他的钻戒。” 白仲庸慌了神，畏惧的看着外面气势汹汹的年轻人。 他拿走不属于他的包包和手表，就像小偷一样被人家抓到。 “一定是你拿的，虽然我们吴家不差这几个钱，可我们有自己的规矩，不会随便舍施乞丐。 我们对你这种小偷行为非常鄙视，你要么把钻戒交出来，要么把钱转过来。” “我只拿了包包和手表，你们可以去查看监控，说不定被服务员拿走了。” 白仲庸不住恳求，不知该怎么证明自己？ “咖啡馆经常有人跑到那里偷情，没有安装监控，你如果不交的话，我们只能把你们父女送到警察局，先把你们拘留起来。” “可我真的没有拿……” 白仲庸急得满头大汗。 门口的年轻人失去了耐心，“你喜欢钻戒可以留下，转一百万也可以，不然的话你们不止会被送到警察局，纪委马上重新调查陈永新的案子，让你们倾家荡产只需要几天。” “好好，我交，这钱我出……” 就连吴家也说这样的话，白仲庸怕了。 急忙把给儿子买婚房的钱转了过去，那些人才带着东西走人。 等到白静头发湿漉漉跑出来，才知父亲便宜没有占到，反而被吴家讹了一百万。 “爸，戒指在你身上吗？” “没有，我如果有就给他们了，可能被其他人捡走了。” 白仲庸垂头丧气，气得不断拳头打墙。 一百万啊！ 这是多少红包所得才存的钱，准备给金玉娶媳妇使用呢。 “都怪你，你回去怎么向我妈交代？” 白静急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没想到吴家会审问吴启阳前因后果，会把送出去的礼物要回去。 ……… 第二天上午十点。 陈海吃了早饭以后，开车回离阳县。 他已经从秦霜的信息里得知，吴逊出手，吴启阳的事终于告一段落。 可他打吴启阳有点儿狠，吴家嘴上不说，心里会留下疙瘩。 包括吴君丽和吴舒雅，对陈海的看法会有所改变。 陈海以为吴家长辈会见他，没想到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吴逊老爷子得知陈海是当年的雪狼，不敢把事情闹大，选择息事宁人。 中午两点。 黑色小车绕路青山村回到离阳县，停在米线馆前面。 白金玉刚到半小时，在这里等待，马上迎了上来，“姐夫，你买新车了？” “别人送的，好处费。” “这车不便宜吧！” 白金玉绕着转了一圈，觉得当官就是好啊，钱会自动送上门。 “以后不要叫我姐夫，虽然我很想当你的姐夫，可你姐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姐夫，不就是抱了一下吗？女人有时躲不开咸猪手，不是她们的错。” “你是来当说客的吧？回去问一问你姐姐，她不在乎我的反对跑去培训，上午被跟吴启阳拍亲密照，下午跑到人家面前被搂抱，晚上在咖啡馆骑在她的身上把衣服撕了，这种送货上门的女人，能不能要？” “不会吧？” 白金玉吃了一惊，本能的发觉她姐姐隐瞒了一些事，包括他父亲三缄其口。 “金玉，你不希望我戴上绿帽才分手吧？” 白金玉羞愧难当。 因为白仲庸要求女儿保密损失一百万的事，以至于没有细说发生的事。 白静央求弟弟出面，希望陈海再原谅她一次。 可她没有说事情经过，弄的白金玉以为陈海过分苛刻。 “他们不说实话，我以为你小气呢，对不起！” 白金玉不好意思当说客，马上回家兴师问罪。 第80章 鸡飞狗跳，后悔莫及 白家迎来鸡飞狗跳的一天，吵吵闹闹把周围邻居惊动了，有人差点报警。 白仲庸把自己关在卧室锁上了门，无论妻子怎么敲门都不开。 白静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够保守秘密的人，白金玉一番逼问，一五一十交代。 白静哭的泪都干了，“咱爸不是个东西，看着吴启阳非礼我，他非但不帮忙，还不让我跑，帮吴启阳拦住我，呜呜……” 白金玉气得要父亲一顿，跑上去一脚把门踹开，但被母亲拦腰抱住。 白金玉从来没有用这种态度对待过父亲，气得破口大骂。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陈娟不会跟我分手！” “都怪你，我姐跟陈海本来是很好的一对，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你害的我们里外不是人，你把我们的婚姻毁了，这就是你要的？” “有这样的父亲我感到羞耻，你不要脸，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 “你枉为人父，为老不尊，我恨生在这样的家庭……” 白金玉气得不住骂，被母亲生拉硬拽拉回二楼沙发上。 白仲庸从始至终待在床上背对着门，一动不动。 这些骂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他在痛心跟大家族结亲的美梦破灭。 可白静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呢：“妈，我爸偷了吴家的lv包和手表，还有一个一百万的钻戒他说没有拿，可人家不相信，要把我们送到警察局，他转了一百万赔偿人家……” “啊……” 张文爱听了身子一软，差点晕倒。 丈夫退休只能拿退休工资，而她过两年也退休，家里的收入大幅度下降。 可儿子金玉大学的费用不低。 这是准备给儿子买婚房的钱。 “死老头，你怎么还当小偷，你让吴家怎么看我们？” 张文爱跑进房间，跟床上的丈夫打在一起。 白仲庸不敢还手，他知道纸包不住火，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张文爱气得嚎啕大哭。 而白金玉得知损失了百万，伤筋动骨，突然没有底气继续追求陈娟。 没有钱就没有追女朋友的资格，那是自讨没趣。 白金玉变得心如死灰，气得不住抹泪，这个家一刻都不想待了。 而白静还不死心，“你姐夫怎么说？” “他不让我叫他姐夫，我也不配叫他姐夫，他说管不住你，你明知道别人对你有想法，还送上门让人家搂搂抱抱。” “不是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有咱爸在不会有事，谁知……” 白静急得什么似的，难道陈海这次铁了心？ 白金玉失望的看着姐姐，“吴启阳看到你随叫随到，他知道可以跟你发生关系，这是明摆的事，你就不要装了。” 就连弟弟都怀疑，白静无比懊悔。 她已经无力解释。 “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都是阴差阳错，我太倒霉了。” “你这是活该，姐夫一次次警告你不听，你以为不管犯下什么错，姐夫都会原谅你，但出轨这种事不一样，姐夫看到你无可救药，他会还一个女朋友，白给他都不敢要你。” 白金玉的一番话，好像把白静骂醒了似的。 她好像一直在作贱自己的路上。 “可我没有主动出轨啊？为什么会这样！” 眼看二楼还在打架，如果是以前，他们会急忙拉架，可现在没有心思管。 他们的父亲自从不当副院长，整个人就变了，心理不平衡，梦想拿回自己失去的。 这个家庭曾经一团和气，现在人心涣散，互相不信任，互相看不起。 “你把一百万要回来，不然我死给你看！”张文爱像疯婆子一样。 “那是给金玉买婚房的钱，没钱怎么给儿子娶媳妇？” “陈娟那么有钱的人家，被你们搞砸了。” “就连陈海都不想要白静了，都怪你！” 张文爱忘了她跟丈夫穿一条裤子，希望女儿成为吴启阳的男朋友。 一旦出了事，全部推在丈夫身上。 ……… 晚上十一点。 商会街大部分店铺打烊，徘徊在米线馆外面的白静看着停在门口的新车发呆。 现在的陈海是扶贫办主任，不但有一个每天都在赚钱的饭店，还买了新车。 这是张海霞告诉她的。 恍惚间发现，陈海现在的条件，配她这个科室主任绰绰有余。 当张海霞偷偷向她招手，在家洗了澡的白静，进入米线馆悄悄上了二楼。 张海霞挤眉弄眼，给了白静一把钥匙，鼓励她勇敢的进去。 她眼里，这是离阳县第一美女，就应该属于陈海。 张海霞以为只是一点小矛盾，毕竟前几天白静还在这里帮忙，跟陈海的关系看上去很融洽。 当白静用钥匙轻轻的打开门，里面有一个玻璃隔断，睡觉之人没有听到进来人。 而白静借着微弱的光线观察，发现墙上的画像全部收起来，堆积在一个纸箱子，估计要当垃圾扔掉。 她心里一阵紧张，本能的意识到，想让陈海原谅她，恐怕要花费一番辛苦。 在床边犹豫了一会，轻轻躺了上去。 发现枕头一边是湿的，心里一阵刺痛传来，鼻腔发酸。 白静想起弟弟说过的一句话，陈海放不下的是七年感情，而不是她这个人。 现在七年感情变味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躺在床上的陈海脑袋昏昏沉沉，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身子一僵，突然坐起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你怎么来了？” 被推开的白静十分尴尬，她就这么惹人讨厌吗？ “我来陪陪你，我知道你不会马上原谅我，但你不能拒绝我陪你。” 白静厚着脸皮，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脸红。 曾几何时，都是陈海求她，现在风水轮流转。 “你如果非要来，我管不了你，可让我复合是不可能的，通过最近这些事，我发现你很容易给我戴绿帽，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这里面有误会，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咱们冷静一段时间，你不要这么急下结论。” “其实我早就有了结论，只是不死心罢了，我会尽快找一个女人，把你忘掉。” 陈海像死猪躺在那里不动，由着白静不断温存。 第81章 把缘分交给时间 有些人一旦错过，可能是一辈子。 当拥有的时候以为将会一辈子拥有，蓦然回首，那人已经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且爱且珍惜。 晨曦升起，二楼的房间明亮起来 床上依偎的两个人，一种无奈的关系悄然无声建立。 陈海决定放手，可白静纠缠不休。 她不敢要求马上复合，只求给她这种一起度过漫漫长夜的机会。 这是白静想到的办法，她希望陈海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陈海是不会马上原谅的，轻易原谅别人，别人不会珍惜。 那就一切交给时间吧。 “这是他抓的？” 起床时陈海盯着雪白问。 白静长相本就极美，五官柔和身上没有黑痣一类瑕疵。 作为很多男人的白月光，清澈盈润的眼眸像心湖荡漾。 飞流直下的轻丝瀑发，呼之欲出的雪峰之巅，还有盈盈一握的细腰。 再加上修长圆润的双腿，这么性感火辣的身材，任何男人见了就会血脉偾张。 “抓一下又不掉肉，过几天就会消失。” 白静一晚上不敢乱说话，担心把她赶走。 说完发现没经过大脑，不住懊悔。 果然陈海摇头：“你这种思想很危险，不把别人占你的便宜当回事，谁当你的丈夫，都会被活活气死。” “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就当真了，我没有被其他男人睡过，还算干净的吧？” 白静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想知道陈海的底线在哪？ 陈海发现男人跟女人，在这方面很难达到统一。 可能对很多女人来说，搂搂抱抱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要没有发展到床上，她们就是冰清玉洁女人。 可男人们对女人的要求，往往十分苛刻，一根手指头都不愿被别人碰。 所有婚内出轨，都是从搂搂抱抱开始的。 “你不要做无用功了，我会找一个心里只有我的女人过一辈子，你出局了！” 陈海决定找一个女人，这样才能尽快忘了白静。 “可我心里只有你啊！我的确考虑过袁文杰，但我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感情，至于吴启阳你也看到了，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 白静眼巴巴看着，耐着性子解释。 陈海最怕这样子，他觉得自己还是说的不够清楚，只好说重点：“你无视我的警告几次出现在吴启阳面前，被人家搂搂抱抱，我不敢跟你在一起，万一结婚以后你在外面怀上别人孩子，我该怎么办？” 白静脸色极差，没想到陈海这么想她。 她已经无能为力，只好道：“我知道错了，你陪我一起成长，一起改正好吗？” “这是天生的性格，根本就改不了，我要时时刻刻担心戴绿帽，我已经受不了！” 陈海已经不想解释。 他提醒道：“你好好想想，你有男朋友，总是跑到其他男人身边搂搂抱抱，适合当一个妻子吗？” 陈海转身出门。 留下白静一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 望水乡，乡政府。 陈海只离开两天，好像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似的。 扶贫办的集体办公室中，副主任孙大伟正在召开会议，里面有七八个人，内容是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的问题。 必须以身作则，哪怕是主任也必须请假。 这论调完全在影射陈海，他如果不来上班必须向李乡长或者郝书记请假。 孙大伟就是这么一个人，什么实质性的工作不做，一门心思抓上下班的考勤，以及会议笔记记录，包括心得问题。 张虎牛刚来就受不了，这跟他在普法办自由自在，天上地下。 而唐玉妍是借调过来的人，她也是一个副主任，跟孙大伟平级。 其实孙大伟的要求没有错，可乡政府大部分人无所事事，有工作不去完成。 对一些人来说，每年两次统查户口，就是他们的工作。 这导致乡政府不断的积累各种各样的问题。 有的问题经历几任乡长，还没有解决。 比如食堂承包的问题，十年前有人承包食堂，乡政府欠钱一直挂在账上。 这种钱都是客饭钱，比如上面检查，跟其他单位人员打交道，有时需要请客。 一般来说，吃一千元记两千元是良心价，最多一年产生过几十万的请客费用，就连县委都没办法批。 因为不止一个望水乡，所有乡镇包括村委会都在虚报数字，那是他们公开的灰色收入。 自从萧书记亲自抓食堂问题，这种问题才得以杜绝。 可一年的客饭费用，仅仅才三万元。 这让前几年都是二三十万的承包费，显得非常难堪。 李乡长属于乡政府实权领导，不止靠食堂这一处收入，这只是小儿科。 有王震山撑腰，他们才敢放心拿。 当然了，不能少了王县长的好处，因为最终的财政审批签字，需要王县长盖上大印。 “怎么还不完？” 陈海站在门口听孙大伟开会，听说这样的会议一星期最少开三次。 现在的他也可以每个月报销一堆客饭条子。 就连张虎牛也赚这种钱。 “咦……” 路过之人拍了一下陈海的肩膀。 陈海是参过军上过战场的人，如果有人不声不响靠近他，有可能遭遇条件反射的反击。 这种战场后遗症他一直在努力克服。 “回来怎么不跟我打招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任吗？” 居然是假装生气的李钟秀。 她必须等到新的主任到来，交接了工作才能走。 “你气色好多了。” 陈海眼前一亮，以前没发现李主任也是漂亮女人。 一身露肩吊带蓝色连衣裙，冒充大姑娘。 “那当然，离婚的女人最美丽，你没听说过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吗？” 李钟秀骄傲的不得了，故意转了一个圈子，摆了一个叉腰的动作，让陈海看她漂不漂亮？ “可为什么……有钱人总找年轻姑娘，不找老太婆呢？” 陈海百思不得其解状。 李钟秀生气的皱眉，气得马上挥手就打。 发现会议室门开了，急忙一本正经站在几米开外。 “陈主任，你不懂的爱护女性，我会在例会上批评你。” 李钟秀还有账没有跟陈海算呢。 说好在医院陪她，谁知耍嘴皮子，不见人影。 第82章 没事找事的例会 孙大伟个子高瘦，年龄跟李力波相仿，两个人早年就认识。 他跑到李乡长的办公室，汇报陈海回来一事，希望马上召开例会，讨论陈海不请假的问题。 不请假是很多人的常态，特别是对于一些副乡长和主任，他们是部门领导。 他们本能的享受特权，不愿被请假制度束缚。 而李乡长准备从这方面下手，让陈海服服帖帖。 “你下去通知吧，所有部门马上召开例会。” “好，我马上去。” 像通知所有部门这种小事，孙大伟需要敲开每个办公室，打断别人的工作，告知他们马上开会。 这弄的很多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给人们十分钟准备时间，需要上卫生间的，赶紧去办。 陈海在自己的办公室，还没有坐稳屁股呢，孙大伟敲门进入，看到里面两位美女跟陈海有说有笑。 “陈主任，李乡长要求九点半准时召开例会，这次例会非比寻常，所有人都必须参加。” “知道了，你顺便把门关上吧。” 孙大伟心道这是什么话？ 他好歹是副主任，不懂的客气一下吗？ 可他还是不得不听话，把门缓缓关上。 等到门关上以后，李钟秀已经料到又是针对陈海的。 现在不同往日，她已经无法从前夫那里得到情报。 “你就不该回来，你瞧你刚回去，他们就要搞事。” “狗改不了吃屎，随他们去吧。” 陈海没有放在心上。 “走吧，还等什么？”唐玉妍站起来，看到陈海慢悠悠倒茶，这要喝到什么时候？ “不急，起码迟早十分钟再去。” 唐玉妍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呢？ 可以不迟到，为什么故意迟到给别人把柄？ 她正在纠结自己怎么办？难道也要迟到？ 没想到李钟秀安慰她，“你不要急，听陈海的没有错，这是显示态度的时候。” 就这样，三个人喝了二十分钟的茶，喝的唐玉妍尿急了，准备去卫生间。 正好陈海站起来，她突然不敢去，不然她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只好憋着尿，希望会议早点结束。 等到陈海带着两位美女进了三楼的会议室，发现郝书记的人还没有来，只有李乡长的十来个人，还有几个无关紧要的部门人员。 从有意迟到看，可见李乡长的号召力还不能一声喊到底。 “既然人没有到齐，我先上个卫生间。” 唐玉妍刚要走，被陈海一把拉住胳膊，“这屋子里有卫生间。” “不是，我尿尿声你们会听见，不膈应人吗？” “美女的尿尿声大家都喜欢。” 唐玉妍暴起一身鸡皮疙瘩，陈主任还有这种爱好？ 她觉得还是去其他地方上卫生间吧，想到很多男人在听，担心尿不出来。 陈海和李钟秀找了两个椅子坐下，都是拿出手机无聊的等待。 陈海在处理一些信息，关于柳如菲的，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都是关于公司的转让进度，还有保胎的情况。 而李钟秀在玩俄罗斯方块，因为没有通关，有点懊悔，马上又开始玩。 对面坐着李乡长等人，一个个脸拉的很长。 直到距离开会要求过去半小时，郝书记的人马才陆陆续续出现，前前后后进来二十多人。 可还有七八个人，并没有来上班，包括袁文杰。 至于张虎牛，得知陈海回来了，忙着准备一些材料，是他跟唐玉妍调查的贫困户名单。 他几乎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你干什么？怎么才来。”唐玉妍低声抱怨。 张虎牛坐在唐玉妍旁边，“他娘的，老子忙的要命，开什么鸟会，没事吃饱了撑的！” 张虎牛，要当一个出头鸟。 他知道李乡长撑不住气，果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张虎牛有意发火，“不就是放屁吹牛拉屎的地方吗？谁不知道。” “放肆！” 李乡长脸色黑青站了起来。 张虎牛为何这么大胆？ 因为李乡长出面，要求他向袁文杰赔礼道歉，并且赔偿划车的钱。 他好歹当过李乡长几年的狗，没想到一脚踢开以后，反而帮着袁文杰。 他后悔的要死，后悔以前把李乡长当朋友。 “我说错了吗？那好吧，我倒要听听今天的会议，你们倒出什么金豆豆。” 张虎牛发飙之后，成功建立了威信。 一些人对他刮目相看。 李乡长知道这是一个浑人，视线移向低头玩手机的陈海，“陈主任，张虎牛是你的人吧，你怎么也不管一下？” 自从陈海申报青山村功劳的时候，上面有张虎牛的名字，张虎牛就成为了陈海的一派。 包括唐玉妍，还有李钟秀和萧远峰。 陈海放下手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袁文杰呢，他是你的人吧，他不来参加会议，你怎么不过问一下？” “他请假了。” “请了什么假？病假还是事假” “他打电话请的假，说他有事。” “他请了几天假？” 当陈海问出这一句，其他人闻到一股火药味，感觉又要开战。 郝书记耐人寻味的看着，如果有人怼李乡长，他非常乐意。 而萧远峰自从陈海功劳簿里面写上他的名字，把陈海当忘年交。 “你问这个干什么？”李乡长口气变的不耐烦。 陈海拿起手机晃了一下，“李乡长，你作为领导有习惯性撒谎的毛病，我只要给袁文杰打一个电话，你能揭穿你，需要我打吗？” “你……” 李乡长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没想到鸡毛蒜皮的事，被抓住不放。 原来准备抓考勤的问题，突然不方便拿出来。 他正在带头违反请假制度，怎么好意思拿出来？ 眼看下不了台，旁边的李钟秀把手搭在陈海胳膊上，说了一句：“给我一个面子，不要让他太难看。” 这句话好像在求情，却是在打脸。 气得李乡长敢怒不敢言。 刚跟老婆离婚不久，不方便跟李钟秀一般见识，只能气呼呼坐下。 这样一来，弄的陈海不方便打电话，算是给了李乡长面子。 而郝书记看的津津有味，好奇的问：“李乡长，你把大家叫来说有重要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乡长面无表情，已知事不可为，只好说了一句：“没什么事，散会吧！” 顿时，会议室炸了锅，人们一愣之下，马上有人就骂：“有病吧！” “真是吃饱了撑的。” “孙大伟说非常重要的会议，必须来，来了就是扯淡吗？” “李乡长，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大家安心工作呢？” “他是搅屎棍……” 第83章 张虎牛升官 不知道谁说出李力波的外号，顿时激怒了李乡长，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 他的双眼圆瞪，扫过说出搅屎棍方向的人群。 可这种拍桌子动作经常用，就变得不那么被人重视，以至于嘈嘈声停不下来。 这一回， 就连李乡长的人也搞不清为什么搞这一出？ 其实就是李乡长心中有气，可找不到陈海其他把柄，唯一的把柄就是不见人影，不来上班。 他们两个人曾经在上一次例会上，李乡长带头压下保证书，阻止陈海晋升。 后来在白家，被陈海揭穿撒谎。 至于更后来，他和老婆都住院，郝书记也住院。 结果县委开会表彰的时候，有人提到他们这些领导集体住院的行为。 这还不说，吴公子的事情上，他们办事不力，泄露了秘密。 李乡长跟陈海的过节是越来越多，他想出口气，结果孙大伟提了不请假这个问题。 两个人一拍即合，准备给陈海一个难看。 哪知对方轻而易举化解。 现在会议不好收场，郑重其事把大家叫来，却没有事情可谈。 “诸位，静一静。” 陈海挥手打断吵吵声，吵闹声马上小了许多，比李乡长拍桌面管用的多。 这是因为陈海最近拿下青山村，在乡政府名声大噪，无形中有了威信。 当大家目光汇聚而来，陈海才不慌不忙的发出重磅建议：“我建议取消孙大伟副主任的职务，由张虎牛接替他的工作。 根据我的调查，孙大伟除了喜欢开会，什么实质性的工作都没有做过，他不配待在这个位置上。 但张虎牛不一样，在青山村事件中他勇敢的冲在前面，对于解决问题起到关键性作用。 而最近他跟唐玉妍走访附近村子，正在建立详实的低收入人群档案。 我们要的就是这种积极工作的好同志，孙大伟非但不做工作，还以会议的借口阻止别人工作，这种人必须下课。” 掷地有声的声音，让所有人震惊。 本来准备走的人们，都规规矩矩坐下来。 萧书记当即喝彩：“我赞成陈主任的决议，他作为主任有投票权，我们已经两票，郝书记您呢？” 郝国勋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陈海太厉害了！ 还有什么是让李乡长身边的人丢掉职位，更开心的事吗？ 他马上举手：“其实孙大伟早就应该下课，一直没有合适人选才让他站着位置，张虎牛任劳任怨有干劲，我赞成让他担任副主任。” 已经三票赞成，就算李乡长反对也没有用。 其他人没有投票的权利。 而这种副主任小官，属于乡政府只比打杂人员高一点的芝麻小官，内部就可以任用，不需要经过县委审核。 “凭什么让我下课？” 孙大伟急了，马上站起来，恼火的看着。 他以前是赫赫有名的扶贫办主任，不是泛泛之辈。 郝书记挥手让对方坐下，不耐烦道：“你只有接受组织安排的权利，没有抗议权。” “可……”孙大伟急忙求助旁边的李乡长。 而李力波拳头攥的很紧，眼睛发狠，已知陈海的反击开始。 他就算反对也没有用。 而张虎牛又惊又喜，他赶忙把最近做过的工作，手中的资料发给大家看看。 他们调查的结果非常详细，跟扶贫办以前的资料有很大区别。 以前的资料比较笼统，没有认真对待。 “张虎牛，原来你最近下乡是忙这件事？” “这资料做的不错啊！” “没想到你这个大老粗也能做了这种工作。” 张虎牛不住呵呵傻笑，不住说道：“这是陈主任吩咐的，包括工作怎么进行我们进行了探讨，至于孙大伟手上的资料水分大，对于扶贫工作起不到作用。” 会议室的风向转变。 谁也没想到李乡长下了张虎牛的副主任，这么快就被陈海提拔上来，而且让人们心服口服。 陈海这一手办的漂亮，弄的很多人刮目相看。 眼看已成定局，陈海吩咐道：“孙大伟，你把工作交接一下，以后伺候李乡长去吧，望水乡的扶贫办工作形同虚设，就连王县长都看不下去，才让你让位。 你不要恨我们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没有做出成绩，连副科职称都没有评上。” 人们看呆了。 把人家的职务剥夺，还要赶走，还不忘鄙视几句。 陈海睚眦必报，可见一斑。 孙大伟急忙求李乡长，“帮我向王县长打一个电话吧，我让了主任的位置，还让我继续让，还讲不讲道理？” 李乡长无动于衷。 像孙大伟这种角色，根本不值得浪费一次向王县长求情的机会。 “你留在我身边做干事吧。” 孙大伟愕然，像被打了一棒似的，突然抽空了全身力气。 他竟然被赶出扶贫办？！ 李乡长的嘴巴贴了过去，低声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高处不胜寒，没钱陈海什么都做不了，你盯着他，抓到把柄我们就把他搞下来！” 孙大伟被稳住，狠狠的盯着陈海，他要让对方后悔跟他作对！ 事已至此，李乡长宣布：“如果没什么事就散会吧？” 本来是李乡长的会议，结果成就了陈海。 “等一下。”唐玉妍跳出来，急忙说道：“各位领导，有一个人不听领导的安排，差点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很大损失，那个人就是袁文杰，他负责守车，可不到几分钟就溜了，差点坏我们大事……” 唐玉妍详细说了一大堆，发现没有一个人附和，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这位姑娘有点幼稚，袁文杰的问题可大可小，还够不上处罚他。 如果袁文杰在这里，说他小便去了，当即就能堵住唐玉妍的嘴。 唐玉妍突然下不了台，就连陈海也不帮她，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陈海站出来作文章，那就是故意打击报复，跟那些派系的做法没有区别。 他要保持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才能维护来之不易的形象。 “走吧，我找不到卫生间，你带我去吧。” 李钟秀急忙起来化解尴尬，把支支吾吾的唐玉妍拉走，后者直到出门还在坚持她的做法。 一场不温不火的会议散了。 李乡长上次例会碾压陈海，这回被扳回一局。 乡政府突然分成三派，陈海也成为其中一派，虽然人少，已经打破了以前两派不分上下的平衡。 第84章 分手后的惆怅 中午时分。 一个经常被一些人称之为老地方的饭店，三男二女在二楼雅座吃饭，要的还是以前的三百元套餐。 酒是陈海自带的。 “这酒度数这么高，我喝一杯就上头了。” 张虎牛十分殷勤，不断给陈主任敬酒，本来不打算喝的陈海畅饮起来。 这酒来自白静家的地下室，牌子没听说过，后劲非常大。 萧远峰也喜欢喝酒，不过只会细品，不能喝猛酒。 “你品，你细品，这酒有股曲味，一定不便宜。” 这位人大政协主席，对于仕途已经不抱希望，可看到陈海这么有干劲，不声不响提拔了张虎牛，让他沉寂的心蠢蠢欲动。 几乎不跟乡政府的人员喝酒，这次破例。 饭到中途，李钟秀向萧书记提了一个要求：“能不能帮我在食堂找一份工作？我突然不想这么快就回家，这里的氛围很好，我还想待一段时间。” “你想承包食堂？” 萧书记有点意外。 他对食堂的采购抓的很紧，就连用人也到了苛刻的地步，不多一人不少一人。 万一有人请假，他会顶班忙活几天，他的付出都是义务劳动。 这弄的将来不管谁接手，不敢放手赚钱，油水已经不大。 李钟秀不打算承包食堂，她只想找一个留在乡政府的借口。 被萧书记这么一说，反而有了一点兴趣。 “如果承包的话，能不能赚一个辛苦费？” 这个话题引发其他人的注意，萧书记还没有答应呢，陈海就问：“你需要保养身体，承包食堂干什么？” “我没有那么矫情，总不能无所事事虚度后半生吧？”李钟秀有自己的小心思，还没有完成呢。 担心陈海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年轻不努力，老大徒悲伤，我要好好赚钱，到时找一个小后生踏踏实实过日子，没有钱的话，我怕将来和你一样被白静甩掉。”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也只有李钟秀跟陈海的关系特殊，敢揭陈海的伤疤。 陈海没有把私事拿出来当别人谈资的习惯，可一些关系的变化，有必然要让周围同事知道。 “我们分手了。” “啊……”李钟秀吃进嘴里粉丸子从嘴里掉出来，惊讶的问：“难道她跟吴公子在一起了？” “现在还没有，但将来说不定。” 陈海不想细谈。 其他人你瞧我，我看你，很想知道为什么第二次分手？ 弄的心痒痒，又不好意思问。 张虎牛为老大打抱不平，“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帮你介绍一个姑娘，不比白静差。” 陈海没有当回事。 李钟秀的心思变得活络起来，脱了鞋让穿着丝袜的脚丫子，缓缓伸过去，在旁边帅哥小腿上磨蹭。 陈海以为老鼠钻进裤腿，差点跳起来。 他伸下手狠狠拍了一巴掌，才把老鼠赶走。 言归正传。 如果李钟秀管理了食堂的话，萧书记就会把重心放在工作上面，把属于他的权利从李力波和郝国勋手上要回来。 几经思考之后，萧书记说道：“也不是不可以，我会设置一个承包上限，十万元你能不能接受？” 十万元，比以前承包者差了一半。 现在的食堂之所以才三万多，因为萧书记是一个免费的采购和劳力，他不赚一分钱工资。 可李钟秀接的话，起码给她一份普通工资吧？ “十万也行，只要不让我倒贴就行。” 李钟秀的脚又往那边伸，眼神警告陈海不许躲，因为探得远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谈论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一心二用。 萧书记最后拍板，“你如果能够接受十万这个承包费，我会跟李乡长和郝书记打招呼，把食堂转让出去，你可想好了，除了厨师的工资，你最多拿一个打工的钱。” “没关系。” 看到陈海不敢躲，李钟秀笑吟吟一口答应下来。 其他人很惊讶，为了区区微薄的工资，何必费那么大的劲？ 李钟秀就没有考虑赚钱，她只想留下来，“你们千万不要说是我要承包，不然李力波不会同意，那个人很自私，让我净身出户才同意离婚。” 净身出户？！ 其他人突然很同情李钟秀，不敢想象李乡长占据乡政府最肥的职位，对待妻子如此冷血无情。 萧书记突然火大，他早就看不惯李乡长的做法，没想到对妻子也是这样子。 他鄙视这种男人。 “我拍板了，最少给你争取十三万！” “好，那就拜托您了。” 李钟秀相当于打俩分工，这样的食堂值得她经营。 萧书记吩咐：“如果有客饭，记得每个月必须报销，千万不要因为账目虚夸被卡下来，日积月累会成为老大难问题。” “您放心，我只赚分内的钱。” 李钟秀一旦接手食堂，有了客饭需要前夫签字，才能拿到钱。 客饭是乡政府请客，通常都是记账，月底结算。 如果李乡长有意刁难的话，就会拖到下个月，一旦数额变大，因为经费有限就会成为一直往后推的欠款。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萧书记跟其他领导沟通之后拟定一份合同。 原则上来说，乡政府人员不能承包内部食堂，直系亲属也不可以。 但李钟秀相当于一个离职人员。 “李主任，你如果承包食堂的话，我是免费劳力，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吩咐我，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 张虎牛献上投名状。 不为其他，以后吃饭不问他要钱就可以了，一年下来能省不少呢。 “那感情好。”李钟秀笑吟吟，却是看向陈海，好像喝醉了，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她更希望得到陈海的支持。 “陈主任有心事，这么快就喝多了，张虎牛你送他休息吧，不要回乡政府，别人看见会说闲话。” 陈海昨晚一夜没睡，又喝了不少酒，早就趴在桌子上。 “你们放心，我带他去一个地方，那里比乡政府舒服。” 张虎牛起身挽起陈海的胳膊，幸亏他的力气大，要不然只能让陈海在这里睡一觉。 其他人散伙，唐玉妍早就等这一刻，她面前的两个菜没有动，大声喊老板打包。 柜台前，几个人抢着付款，得知陈海进来时已经付了三张大票子。 这顿饭按理是张虎牛请，他今天高升于情于理应该请客，感谢一下领导。 但他有更好的感谢方式，把陈海送到附近一户人家，有个漂亮妞迫不及待…… 第85章 半夜惊魂 饭店附近停了一辆小车，一个高瘦之人只露一双眼睛，看到几个人有说有笑从饭店走出来。 当他看到张虎牛搀扶着陈海上了金杯车，没有回乡政府，而是去了另外一个方向，心头升起一丝疑虑。 过了会，高瘦之人下了车，径直进入饭店。 他看到秃顶的老板正在忙碌，张口就问：“刚才我们的人谁结的账？” “孙主任，快请坐。” 老板急忙拿出一盒烟递过去，但孙大伟嫌弃少，没有接。 乡政府这些人分别去什么饭店吃饭，几乎是固定的，为了防止不小心遇到，从来不会打破这个惯例。 孙大伟不属于这里的常客，他坐在一个椅子上，俨然一副领导视察的样子，又把递过来的茶水一把推开。 当谱摆摆到差不多，才冷声道：“我不差你一盒烟，你实话实说？是不是陈海请客？” “对，就是他，有问题吗？” 秃顶老板点头哈腰，搞不懂出了什么问题？ 乡政府人员光顾他这个饭店已经十来年。 孙大伟手指在桌面慢慢敲击，眼睛盯着老板，却不急于马上说出答案，直到老板以为出了大事，惶恐不安的擦额头的汗，他才缓缓说话：“我问你，他开了多少钱的白条？” 终于揭开谜底。 孙大伟估计陈海当上主任，必然要弄一堆白条来增加收入，这是必然的事。 起码要把给车加油和旅差费这些费用赚回来。 乡政府提供车，但不会报销油钱，谁使用谁花钱。 这导致一些用车的主任们理直气壮打白条。 老板恍然大悟，急忙说道：“他给了三百元现金，没有打白条。” “什么？你骗鬼吧，他可是扶贫办的主任，他外面吃饭，哪有不打白条的道理。” 孙大伟觉得老板不老实，故意隐瞒这种事情。 秃顶老板的确需要给所有人保密，他不解的问：“你不是扶贫办主任吗？怎么换人了。” 说到这个，孙大伟依旧能够沉住气，好像执法人员一样。 他一拍桌子站起来。 “不要废话，他们到底吃了多少，打了多少钱的白条，你最好一五一十交代，不然的话我让李乡长拒签你这个饭店所有白条！” 秃顶老板吓得急忙拿出一条好烟，递了过去，“有话好说，他真的没有打白条，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他们打听啊？” 话到了这种地步，孙大伟认为老板滑头，不愿出卖顾客。 他将烟收进胳膊窝的公文包，吩咐道：“给我开五千元的白条，分成十来个，日期弄成这个月的，我有急用。” 孙大伟今天就要下课，这是最后的机会，准备让李乡长批了这些条子。 哪知秃顶老板不敢给开，因为不仅仅李乡长一个人过目，还有郝书记呢。 其实还有一个萧远峰，因为容易为这种事得罪人，后来就不管了。 如果一旦查到这个饭店大量虚开白条，有可能导致所有白条不被批复。 以后乡政府人员就不会光顾这个饭店。 秃顶老板深知其中道理：“对不起，我怕露馅，我不能给你开条子。” “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孙大伟又开始拍桌子，怒目圆瞪。 意思不给办的话，以后等着瞧吧！ 正好进来几个吃饭的人，发现在争吵，才帮秃顶老板解了围。 孙大伟狠狠瞪了一眼，带着一条烟悻悻然离开。 出了饭店以后，想起张虎牛去的方向，开车走了过去。 他在巷子口看到张虎牛的车停在一个大门口，好像是一个打麻将的地方。 十几分钟后，张虎牛一个人走出来。 孙大伟担心被认出来，急忙开车而去。 他不解张虎牛把陈海留在那里干嘛？难道打麻将。 如果参与打麻将的话，说不定有文章可做。 ……… 半夜十二点。 因为口渴而醒的陈海翻了个身，愣了愣之后，“白静，你……怎么又来了？” 陈海说话不利索，舌头打结，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摸到身边有一个女人。 女人已经适应了黑暗，闻着枕边男人口中的酒味，忍不住皱眉说道：“你终于醒了。” “怎么不开灯？” 陈海隐约觉得女人的声音有点陌生，突然惊醒，“你是谁？” 陈海差点以为在做梦，可脑袋有点疼，告诉他这不是梦。 “你不记得我了？你好好听听这个声音是谁？”女人意味深长，好像盯着已经很久了。 眼看陈海找不到北，她急忙提醒：“你不要乱动，停电了。” 女人摸索到一个手机，按开开关的按钮，微弱的光线下，陈海看到不是白静，惊的差点吓死：“鬼啊……” 惊慌失措的陈海，一头撞在墙上，这一撞酒意醒了一半。 女人很无语，她疏忽了手机蓝光照在脸上，是一张能够吓死人的脸。 眼看的陈海懵懵懂懂以为遇到鬼，女人想过去安慰一下。 可她这种张开双背的动作，就像要抓人一样，直接吓得陈海大惊失色：“不要过来啊！” 女人看到男人这么胆小，弄的不敢动，如果吓死人她赔不起。 “我是二妮啊，你难道忘了？” 叫二妮的女人看到躲在墙根瑟瑟发抖的男人，畏惧的看着黑暗中的她，赶紧报出自己的大名。 “二妮，不是……死了吗？” 陈海惊恐的问。 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事，突然醒来看到一张惨白的脸，狂跳的心脏让他内分泌加速，大脑一片混乱。 “我是村东头的二妮，不是西边那个玩水死了的二妮，二愣子，你真的听不出我的声音，说起来我还是你嫂子呢！” 嫂子？！ 一道闪电击醒了陈海！ 他们村就有一个二妮，那是陈海的玩伴，下河玩水再也没有上来，弄的陈海后来在那里玩水，总觉得有双小手在拉他。 “你，你是陈金狗的婆姨杨二妮？” 陈海瞬间想起记忆中无法磨灭的一个女人，是外面嫁进他们村的，按照辈分他应该叫嫂子。 “对啊，你终于想起来了，你难道忘了，你是俺二妮第一个男人呢。” 电灯突然亮了。 陈海眼前白花花一片，看到一个迷糊的女人渐渐变的清晰…… 第86章 年少荒唐事 “二妮，怎么是你？你刚才差点吓死我！” 陈海惊魂未定，适应了刺目的光线，看清土炕上只穿一件吊带背心的女人。 “我没有吓你，是你自己吓自己。” 杨二妮感到很无辜，难道她没有以前漂亮了吗？ 还是这么多年过去，陈海已经忘了她？ 为啥躲个不停呢？ “我没想到会是你，你不知道那个二妮死了以后，我就一直疑神疑鬼。”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记得那个丑小鸭，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杨二妮含情脉脉的打量着，带着一丝取笑。 “这里是你家吗？” 陈海打量窑洞房间问。 杨二妮嗯了一声，想起了什么，急忙拿过一瓶水递过去。 陈海面对的是一个模样清秀，比他大三岁的女人。 杨二妮的五官单拎出来平平无奇，可偏偏搭配出一张动人脸颊。 她的皮肤像奶油做的，有种光泽感，让她的美显得高级。 初看不觉得惊艳，只要多看上几眼，就像看到水中恬静的月亮倒影，美得令人心醉。 加之她说话语速平稳，愈发让人莫名的喜欢。 而现在，脸上竟似打了腮红，平添几分美丽。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这是搞什么，太突然了。” 陈海目光炙热，多年不见有点看不够似的。 他想起十五岁时做的荒唐事，想起这是他人生第一个女人。 “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如果你提前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在这里过夜。” 杨二妮眼眸清澈，不染尘埃，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眼中蓄满泪水，看的真是叫人心疼。 陈海已经猜到有事相求。 “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凭你我的关系，你不需要这样我也会帮你。” 杨二妮早有准备，旁边放着一份资料，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面，从里面抽出来。 当她递过来的时候，解释道：“我曾委托张虎牛帮忙，我跟他老婆是亲戚，可他无能为力。 直到你出现，他让我找你，我跑到乡政府大门口等你，去了三天才终于看到你。 我以为叫陈海的普法办副主任，是一个同名同姓之人，没想到是你这个冤家。 我委托张虎牛把你带来，居然带来一个醉醺醺的你。 我猜这么多年你一定很想我，就钻进被子里给你一个惊喜，你开心吧？” 陈海开心个屁，刚才差点被吓死。 他几乎想杀了张虎牛，应该早点告诉他，而不是这种方式。 事已至此，不用看材料也知道是普法办的一个案子，但案子的户主是杨二妮的父亲，名叫杨和平。 这个案子陈海以前没有细看，没想到跟十五年前，他的家乡有关。 在他十五岁时，杨二妮被父亲卖进他们村子，卖了六万八千元用于偿还赌债。 杨二妮的父亲好赌，直到现在家里开着麻将摊子，靠打麻将维持生计。 当时杨二妮高中毕业，本来考上一个一本大学，谁知父亲被要钱的人砍手，场面非常吓人。 经过一个媒婆的介绍，嫁到另外一个县，正好是陈海的村子陈家沟村。 可杨二妮的丈夫是一个智力不健全的人，叫陈金狗，是陈海的一个堂哥。 陈金狗看到水灵灵的杨二妮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她想要天上星星，就帮她攀登云梯摘下来。 陈金狗的父母是村子的首富，急于抱孙子，可担心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一个傻子。 而杨二妮非常抗拒，不让傻丈夫碰她。 好在陈金狗十分听话，说不碰就不碰，晚上睡在地上。 后来杨二妮的婆婆就把陈海骗到家里，婆媳俩个连哄带骗，在婆婆的协助下，杨二妮献出了黄花闺女之身。 杨二妮在办喜事的时候注意到这个帅气的少年，听说学习成绩优秀，看上去跟其他孩子不同。 当婆婆考虑选一个聪明男人跟她同房的时候，她点名要陈海，不接受其他男人。 那时候的陈海已经进入青春期，婚宴上眼睛就没有离开新娘子，人家洞房他跑到窗口故意捣乱，被陈金狗跑出来追打。 可能是青春的悸动导致，居然半推半就答应了这种荒唐要求。 一个假期起码去了十来次，像着了迷一样，不知道怀上孩子没有。 但后来意外发生，丑小鸭二妮落水进入淤泥坑，陈金狗听到一些孩子喊，以为是自己的老婆，直接跳了进去。 陈金狗不会游泳，而且怕水，下去以后可想而知。 直到现在两个人的尸体没有打捞上来。 悲剧发生后，杨二妮当天就跑了，她去上大学。 可陈金狗的父母打听到媳妇隐瞒了生辰八字，是一个扫把星，天生有克夫的命，要求退还六万八的彩礼。 还把他们儿子的死，怪罪在媳妇头上，一共要求赔偿十万零八千元。 杨二妮的父亲拒绝赔偿，他就没有钱。 而媒人也觉得要回这笔钱不合理，这导致陈金狗一家到处告状，甚至跑到离阳县告状。 理由是他们的儿子是媳妇克死的。 而地方政府不支持这种迷信诉求，可个别农村人不懂法，他们只认自己的道理，发誓要给儿子报仇。 这件案子就一直悬着。 时至今日，当年的十万一般人家拿不出来，现在货币贬值，十万已经不是特别大的数字。 因为没完没了的闹，弄的杨二妮名声在外，没有人敢娶。 好不容易找下工作，婆婆跑到公司大闹，工作丢失。 没有人敢给她介绍对象，对于克夫人们宁可相信有，不敢相信无。 将来一旦嫁人，陈金狗的父母必然找上门闹。 现在已经三十三岁，平时不敢回家，回来也是心惊胆战。 直到陈海出现，杨二妮看到了希望。 “我后来发现怀孕了，我连打胎的钱都没有，我父母不让我回家，让我找你的父母。 我走投无路回到你们村，找你商量孩子怎么办，你已经去了学校。 你母亲得知了咱们的事，她让我不要声张，她带我打了胎，答应供我上大学。 我不是讹你们家的钱，我很想嫁给你，当时给你父母跪下，脑袋都磕红了。 可他们介意我二婚，也担心克夫的生辰八字，还怕陈金狗的爸妈跑到家里闹。 我也知道你还小，我是一个不祥之人，让你娶我很不现实。 我当时就哭着走了，你妈把我送到车上，把家里的钱都给了我，我不收，她让我必须带上……” 一个讲不下去的悲惨故事。 杨二妮早就泣不成声，捂住脸呜呜哭泣。 陈海心里很不好受，眼睛湿润。 他看着这个记忆中，一直想刻意忘掉的女人。 当时陈金狗的母亲说媳妇是白虎，他当时还不懂。 陈海当时特别好奇腿的长度，还拿尺子专门量过，四十二码。 现在是淡紫色卷发，带着一对珍珠耳钉，眼眸有一层琥珀色，全身像白雪做的女人。 奶油大长腿就在他的身边搁着。 这是陈海真正的初恋，时隔十五年，以这种奇特方式出现。 第87章 难以割舍的嫂子 几个小时在叙述别后之情中度过。 杨二妮因为念念不忘陈海，想做他的媳妇，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找过对象。 她这种情况，不敢谈恋爱，也不能找对象。 她的同学们不知道这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居然嫁过人。 本来有婚史就让她头疼，现在的家庭也不尽人意，让她心死翘翘，觉得这辈子只能待在家，一辈子单身。 杨二妮还有一个大哥，四十多岁还是光棍汉，除了种地就是出去打工。 她的父亲觉得种地没有希望，希望赌博能够一夜暴富，现在已经六十岁，一事无成。 两个孩子的婚姻成为老大难问题。 有这样的父亲，她们常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总担心又欠下一笔钱。 杨二妮的父亲前前后后欠下较大的赌债，已经超过五次。 这样的家庭在这里名声很差，凡是知根知底的，不敢要杨二妮这种媳妇。 “你是不是把咱们的事，告诉你爸妈了？” 陈海想到杨二妮敢大胆的住在一个屋子。 “他们很早就知道，他们没钱供我上大学，我大学费用怎么来的，不说实话解释不清，他们说你们家是好人，还想的将来有钱了，还你们学费呢。” “学费肯定不用你们还，你的情况的确很糟糕，我既然知道就不会坐视不理。” 陈海遇到棘手事情。 别人觉得应该远离这个姑娘，不能要。 但却跟他有一段孽缘。 两个人擦出爱的火花，恨不得一天到晚在一起。 每天盼时间快点过去，迫不及待想见面。 杨二妮多次希望陈海带她私奔，那时的陈海没有胆量。 痛并快乐的岁月，不堪回首。 陈海最怕想起这段过往，现在又一次面对：“我在外面念书很少回去，包括现在有了不敢回家的习惯，担心回去以后想起你。 我在大学处了一个对象，她的性格跟你有相似之处，敢爱敢恨，简单直接。 通过白静我才慢慢忘记你，可有时会莫名的梦到你，半夜以为身边躺的白静就是你，盯着能看几个小时。” 尘封心底的烙印被掀起，一种像精神分裂的畸形爱情。 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成为折磨一生的痛。 杨二妮掏心掏肺道：“我不敢打扰你的生活，我从张虎牛那里了解到你的一些事，他说你跟白静分手了，我就求他赶紧把你带来。 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让我重温一下当年的激情岁月，余愿已足。” 杨二妮的要求非常简单，她早就放弃了嫁人的想法，总是忘不了十五岁时的陈海，梦想还能够像当年一样。 现在老天爷可怜她，让她完成这个心愿。 “你的要求就这么低？” 陈海不敢想象眼前的嫂子，经历了什么。 “在你单身的时候让我陪陪你，我是不祥之人，我觉得陈金狗就是我害死的，我不敢嫁人，我怕悲剧再一次发生。” 杨二妮靠在胸口，好像在做梦，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 可怜的二妮，她以为陈海还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少年郎。 以为陈海没房没车被白静抛弃，也是一个穷光蛋。 岂不知陈海这个人，有些人他会义无反顾的去帮。 不用说现在主动安慰他，就算没有，他也会倾尽全力，挽救二妮嫂子的人生。 “那时候真傻，每天想你想的要命，茶不思饭不香，每次被你婆婆赶走，我想偷偷溜回去……” 陈海笑自己的过去。 当时达到一种忘我的境地，现在回头看觉得很傻。 现在年龄大了，再也做不出那种傻事。 都说智者不入爱河，有时候管不住自己。 ……… 上午八点半。 当两个人出现在院子里，杨二妮的父母已经做好饭，探头探脑不知道看了多少回。 他们鼓励女儿大胆一点，巴结好这位扶贫办主任。 考虑到十五年前曾经有借种一事，希望这位扶贫办主任还记得，帮一下这个家庭。 “早饭帮你们准备好了，快来吃吧。” 杨和平面带笑容招呼。 看上去六十岁，可大背头梳的整整齐齐，一身蓝西装干干净净，皮鞋油光发亮。 个子不是很高，整个人显得精瘦，看上去见过世面似的。 杨二妮的母亲叫范淑平，个子不低，是一个高高壮壮的女人，皮肤很白。 身上带着几件首饰，不知道真假。 杨二妮跟她父亲一点都不像，遗传了母亲的基因。 她拉着陈海走过去，从拉手这种亲密的动作，已经在暗示父母，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千万不要拘束，就当回到自己家。” 杨和平眉开眼笑。 陈海被热情的邀请进屋，有一个三米长的土炕，里面是一个厨房，地上放了一张坐在矮凳子上吃饭的桌子。 比较简陋，没有什么家具，非常普通。 整个院子只有三间土窑洞，和大门口的一个小南房，放一些杂物。 院子里有一棵枣树，上面挂着红枣，落叶飞得到处都是。 中间窑洞是打麻将人们用的，杨二妮住的是大哥准备娶媳妇的房间。 “谢谢，打扰你们很不好意思，不用跟我客气。” 陈海坐下以后明显有点拘束。 刚上门就跟他们的女儿睡在一个屋子，这算什么事？ 可能杨和平觉得这辈子不会有人要她的女儿，三十多岁的杨二妮对于男人也是有需求的，没有阻止女儿晚上一个房间。 桌子上摆满了菜，范淑平五点起来做饭，把锅里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上来。 杨和平打开一瓶白酒，他女儿马上阻止：“大清早的喝什么酒，陈海昨天就喝醉了，我以后不让他喝酒，对胃没有好处。” 这是心里把陈海当丈夫了，会不知不觉关心。 这弄的杨和平拿着酒瓶，不知道该不该倒酒，还是陈海化解了尴尬，“我等会要上班，伯父你随意。” “那就不喝了，改天你不忙的时候，咱们俩好好喝一顿。” “好的，虽然二妮没有求我帮忙，我不能坐视嫂子过这样的日子。 你们放心，陈家沟的麻烦事我来处理，费用我来负担，不用你们还。 另外她找工作的事，我会跟她合计以后，稍后帮她安排。 至于婚姻大事，这个比较复杂，我在此保证，哪怕我成家立业，她也是我的女人，我会像对待妻子一样照顾好她。” 陈海有点不冷静，看到二妮过的这么苦，做了一个大胆决定。 婚姻方面他没办承诺，可惜没有一夫多妻制。 “太好了，谢谢你！” 杨和平一家人发愣之后，激动的起来握手。 他们不指望有人娶他们的女儿，希望有个男人愿意照顾她。 “陈海，你不要……” 二妮最怕陈海不顾一切帮她，果然这样子。 她其实非常希望这样，可她不敢要求，惊喜的捂住发酸的鼻腔。 她现在有一个担心，陈海将来背着妻子有她这样一个女人，会不会后院起火？ 第88章 自卑的杨二妮 经济基础决定社会地位。 在白仲庸家里可有可无的女婿，到了农村杨和平的家里像一个金龟婿。 陈海已经吃了三个韭菜包子，还让他吃，全家人的心思不在吃饭上面，都在忙着招待这位贵客。 杨二妮很开心，眼睛一分钟都不愿离开。 可陈海不习惯这样，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打着饱嗝，才得以脱离这种热情招待。 来到院子，他没有马上就走。 如果拍拍屁股走人，就好像吃饱喝足，走了不会再来似的。 “跟我去乡政府吧，看看我的工作环境。” “好啊，咱们骑自行车去，我带你。” 杨二妮跑回屋子打扮，陈海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发现她来来回回就几件衣服可换。 不知道杨和平还有多少赌债，杨二妮也曾工作过，为了家庭的完整都填补了父亲的无底洞。 可他们并没有吵吵闹闹过不下去，大概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不到十分钟，穿着一身老款牛仔服的杨二妮出现。 在这个普通院落，普通人家，有一个念念不忘陈海的漂亮姑娘，这是留给他的深刻印象。 他的灵魂被触动，好像找回了初心。 杨和平送到大门口，吩咐道：“陈海，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我们的电话号码二妮都知道，你记得加上。” “好的，这是我的名片，刚才忘了给你们，如果有事情一定要开口，我会给二妮一个幸福的未来，给她新的生活。” “嗯，我们相信你，你一看就是实在人，二妮只有过你这一个男人，可怜她命不好……” 仿佛说不完的话，最后还是二妮打断父亲，“爸，他上班要迟到了，他以后会经常来，有话以后说吧。” 杨二妮骑着二八大杠，陈海坐在后面。 杨和平一直挥手，看上去穿戴讲究的一个人，其实囊中羞涩。 以赌为生就是这样，说不定一段时间有了钱大吃大喝，一段时间又陷入窘迫。 大部分日子在清贫中度过。 陈海如果跟这样的家庭结亲，刚有了起色的他，恐怕再一次返贫。 还有一个因素，有一个赌徒岳父，别人会看不起他，影响他的仕途。 更重要的一点，因为二妮嫁过一个傻子，还有生辰八字硬，陈海的父母不会同意过门。 太多的因素，导致陈海不能给二妮一个更好的承诺。 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充满无奈。 自行车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乡政府所在大街。 “二妮，我在外人面前怎么介绍你？” “当然还是嫂子，你是我的小叔子，我喜欢你叫我嫂子，会让我想起以前。” 陈海觉得现在叫嫂子不妥，可辈分上曾经是他的嫂子。 陈金狗算是陈海的一个堂哥，但血缘关系有点远。 陈海的爷爷，跟陈金狗的爷爷是亲兄弟。 如果陈海喊嫂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大哥的女人。 陈海有一个大哥，还有一个大姐。 他考虑抽时间回家一趟，帮二妮处理一下麻烦事。 “要不我不进去了，不会给你丢人吧？” 到了大门口，之前信心满满的杨二妮退缩了。 “看你说的，你这么漂亮的嫂子，我脸上有光。” “你嘴真甜……” 杨二妮很自卑。 她父亲曾经建议一个五十岁的光棍汉娶他的女儿，人家都不愿要。 了解她的同龄人都躲着她。 有一个赌博为生的家庭，就不是正经人家，人们打心眼看不起。 这要怪她父亲总是一贫如洗。 如果有像样的房子车子这些东西，别人的看法又是一种模样。 “你进不进，信不信我把你抱进去？” 陈海把自行车锁上，拉着二妮的手，羞得二妮头也不敢抬。 “你干嘛？我不想被人发现咱们的关系。” 二妮赶紧甩脱手。 两个人算是什么关系？ 进入楼门的时候，正好遇到袁文杰，眼睛不住打量陌生的姑娘。 “陈海，这位是……” 袁文杰眼珠子转来转去，非常嫉妒陈海，身边都是漂亮女人。 “我是陈海的嫂子。”杨二妮抢着回答，“我叫杨二妮，你没听过我吗？我跟张虎牛是亲戚。” 简短的一句话，包含丰富的信息。 袁文杰以为这是陈海刚找的对象，没想到陈海的嫂子跟张虎牛是亲戚，怪不得张虎牛被陈海特殊照顾。 “原来你是本地人。” “嗯，我也是通过张虎牛才知道陈海在这里上班……” 还没有说完，杨二妮就被拉走。 她不知道这就是袁文杰，白静的第二个男朋友。 两个人上了二楼，用钥匙开门以后，杨二妮像找到一个躲避的地方，松了口气。 看着可爱模样，陈海笑着道：“你好歹是上过大学参加过工作的人，你可以落落大方面对他们。” “你说话不腰疼，你如果生在我这样的家庭，有我这样的经历，恐怕不如我呢。” 杨二妮躺在单人床上，脑袋靠在被子上面，没有脱鞋的双脚伸在外面。 陈海知道她一夜没有睡，过去帮忙脱了旅游鞋，安顿在床上休息。 杨二妮眼睛不眨一下，深情的抓住手道：“你真的会一辈子关心我？” 遇到一个深爱自己，但不敢要求谈婚论嫁的女人。 陈海很是歉疚，“我如果早知道你在等我，就不跟白静纠缠不清。” “你不能因为我放弃白静，我没法跟白静比，将来你跟别人结婚，我就会退出，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杨二妮有自知之明，她配不上陈海。 “如果我希望你一辈子陪着我，怎么办？”陈海笑呵呵问。 “啊……” 杨二妮心咚咚跳，整个人被幸福围绕。 马上，她就觉得这样不妥，她给不了陈海幸福。 “为了我不值得，你什么时候需要，我会陪陪你，我不敢奢求结婚领证。” 杨二妮的要求不高，在陈海单身期间，让她陪伴一段时间，她就心满意足。 “你就没有想过，你会成为我的正妻？” 陈海被逗笑，拉了一张被子帮忙盖上。 杨二妮蒙住脑袋，几乎不敢去想。 如果她能够成为陈海的妻子，她会开心死。 第89章 疯狗孙大伟 中午十二点，到了下班时间，陈海已经在办公室坐了三个小时。 他一直在研究陈金狗父母的上访案子怎么解决？ 扶贫办的下属没有一个人来他这里汇报工作，更没有任何文件和资料传递给他。 好像他这个主任被遗忘一样，被人有意的忽略掉。 张虎牛和唐玉妍的普查工作还没有结束，扶贫办赶走一个孙大伟，还有五个人。 而这五个人昔日是孙大伟的手下，哪怕孙大伟不再是他们的领导，只要孙大伟打了招呼，他们就会跟新上任的陈海主任对着干。 而他们能够做的，就是无视领导的存在。 当初孙大伟担任主任，他们每天必然会到领导面前报到，询问有什么事情，哪怕是私人的事情，也会屁颠屁颠去做。 现在则不一样。 扶贫办本来是李力波乡长控制的部门，现在到了一个少壮派手上。 陈海眉头紧锁，他在思考这是孙大伟背后搞的小动作，吩咐其他人阳奉阴违。 必须搞定孙大伟，不然工作无法进行。 “醒醒，午饭时间，你不饿吗？” 陈海来到床边，非常佩服杨二妮睡得很踏实。 眼看不想起床，他把手伸进被子里面摸索，痒的杨二妮忍不住突然咯咯笑，坐起来就扑到身上，眼睛近在咫尺盯着细看。 激动的心，捧着脸颊颤抖的手。 看一万年都不够！ “开心吗？” “嗯，如果每天就好了。” “这很容易办到，走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陈海把美女放在床上，亲自帮忙把鞋穿上。 这些微小的动作显示，陈海并没有看不起她，杨二妮自卑的心正在被修补。 两个人出门，杨二妮手被拉着，有点不好意思。 别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够猜到他们的关系。 不过眼看有人出现，她的手被松开，感觉这种偷偷摸摸很刺激。 大部分人去食堂吃饭，中午在宿舍休息，下午到点了去办公室打发时间。 食堂的饭比较便宜，而且不错。 陈海还没有在食堂吃过饭，这导致很多人以为他没有来上班。 今天又是如此，孙大伟还在向李乡长汇报陈海不来上班的问题。 而李乡长竟然相信，在食堂说了几句不像话。 没想到食堂的一个师傅听到，直接怼孙大伟：“你没有去陈主任的办公室，怎么知道他没有来？我们看到他来了，还带了一个姑娘进来。” 孙大伟以前对这些打工人员咋咋呼呼，喜欢耍官威，不得人心。 现在报应来了，说不定什么人跳出来怼他几句。 旁边的袁文杰也道：“陈海的确上午在这里，我还跟他说过话呢，孙大伟，你能不能不要每天抓考勤，弄的我很烦。” 孙大伟现在是李乡长的干事，每天没什么事情可做，负责检点谁没有来，什么人迟到早退。 而袁文杰一直以来不想待在这里，结果成为一个典型。 李乡长亲自找袁文杰谈话，大意是以身作则。 这可苦了李乡长一派的人，对于孙大伟这个人越发的看不顺眼。 “袁文杰，你居然帮陈海说话？”孙大伟时时刻刻不忘派系立场。 “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你就算抓到陈海没有请假，又能够怎样？这些小问题能够拿到县委讨论吗？” 袁文杰苦不堪言，他就不想遵守纪律，想搞特权。 “谁说我没有抓到把柄，他们昨天在饭店吃饭，时间地点我都记下了，陈海一定打了一个大白条，等着把，他月底报销就会露馅。” 孙大伟高调的宣布，他要跟陈海对着干。 很多人吃饭的同时，看着这位前主任，发现变得歇斯底里想咬人。 幸亏陈海不在这里，说不定两个人打起来呢。 萧远峰也在食堂，他亲眼目睹陈海没有打白条，恼火孙大伟公开场合说这种事，有意诋毁陈海的形象。 他走过去直接收走孙大伟的盘子，“滚出去！” “凭什么？” 孙大伟摸了一把嘴巴，站起来怒瞪。 “这里不欢迎疯狗！” 萧远峰面对比他高半头的孙大伟，毫不退让。 况且他是书记，孙大伟已是一个打杂的。 食堂几个师傅发现吵起来，马上拿着擀面杖和长勺走出来，站在萧书记旁边。 “你们……” 孙大伟像受到极大侮辱，他扭头就走，还说了一句：“我不稀罕吃你们的猪食！” 这让其他人没办法下咽。 孙大伟饿着肚子，准备在街上找一家便宜饭店要一个大碗面，没想到转了一圈，看到陈海跟一个姑娘在里面吃饭。 两个人有说有笑，点了一桌子菜。 他进门才发现，想退出去已经晚了，已经被陈海正好看见。 “孙大伟，你也来吃饭，要不一起吧？” 陈海的称呼换的非常及时，让面无表情的孙大伟一阵内伤。 其他人照顾他的面子，大部分人还叫他孙主任。 “不打扰了，我习惯一个人。” 孙大伟选了一个空桌子，平时一个人随便对付一顿饭就可以了，却是不好意思只要一个面，就跟服务员说：“跟他们那桌一样，多加几个菜。” 孙大伟豪横了一把，这个面子不能丢。 “你一个人点这么多菜？”服务员惊讶的问。 “吃不了我打包，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记得您上次来要了一个大碗面，还要了一个免费咸菜。” 孙大伟气得要拍桌子，发现陈海正盯着他看呢。 正觉得非常丢人，没想到陈海走过来，吩咐服务员：“刚才的菜取消吧，我早就想请孙主任吃饭，怕他不给面子，今天机会难得，赏个脸吧？” 如此客气，而且放低了姿态，弄的孙大伟僵在原地。 他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晕头转向之下被拉过去。 没有人知道，孙大伟这几天气得要死。 丢了主任的职位，已经让他心在滴血，又把副主任职位也弄丢。 而副主任的职位，是陈海干的，还把他赶出扶贫办。 扶贫办那些人是他培养起来的，一个个对他言听计从。 他突然手下无兵，反而成为一个打杂的。 陈海吩咐服务员，“再上几个菜，拿这里最好的酒来。” 孙大伟一直端着架子，他看出陈海怕他，准备赔礼道歉。 他是不会轻易原谅对方的。 第90章 搞定对手不需要太多手段 不到半个小时，孙大伟在频繁敬酒的情况下，不住倒自己官场的苦水，哭得稀里哗啦。 杨二妮怕陈海喝多了，不住说：“孙主任，久仰大名，我敬您一杯。” 面对一个漂亮姑娘的敬酒，孙大伟自然不能不喝。 他去了一趟卫生间，杨二妮就把陈海杯子里面的酒，倒进孙大伟的杯子，而且给陈海杯子里倒满矿泉水。 她看到陈海喝矿泉水皱着眉头，好像要醉的样子，心里就偷笑。 嘴里还不住说：“孙主任您没事吧？如果不能多喝就少喝点，你不要跟陈海比，他昨天喝的人事不省，今天像没事一样，我非常佩服他的酒量。” “谁说我不能喝，我跟陈主任第一次喝酒，我不服他的酒量，昨天其他人没有事，只有他一个人醉，酒量一定不如我。” 酒量也要比，陈海只好奉陪。 “孙主任，不经历起起落落，不知道人脉其实比能力重要，之前下了你的副主任很对不起，这样吧，你如果想回来，我马上委任你为副主任。” 给一个巴掌，再赏一块糖。 反正扶贫办弄几个副主任都可以。 “真的，我还能回去当副主任？”孙大伟眼神盯着问。 “我陈海说一不二，我之前不了解你的领导能力，都是其他人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我现在发现扶贫办没有你无法展开工作。” 陈海正在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扶贫办其他人不听话的问题。 他跟这个人无冤无仇，只是派系不同产生分歧。 “好，你如果能把我扶到副主任的位置上，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孙大伟豪情万丈，又拿起酒杯。 陈海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孙主任酒量这么厉害，我算是遇到对手了。” 孙大伟从来没见过这种胸怀坦荡之人，如果是他的话，一辈子不会向仇人低头。 可陈海好像没有把他当仇人，只是因为工作能力问题，发生了误会。 人家一直是谈工作，而他一味的维护李乡长的利益，显得格局很低。 “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例会上我就把你提上来。”陈海保证。 “太谢谢陈主任，我以后一定好好干！”孙大伟马上吆喝服务员买单。 陈海站起来虚情假意，“孙主任，说好我请客，怎么能让你买单呢？” “不能，这顿饭必须我请，服务员，刚才的酒拿两瓶过来，最好的烟来三条……” 杨二妮看到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陈海不断推辞，偷偷使眼色，让她赶紧收下。 饭局结束，孙大伟出门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陈海一把扶住。 孙大伟喝多了，一路上又说又笑，路过之人纷纷打量。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搀扶着，回到乡政府。 终于进了乡政府大门，孙大伟肚子翻滚，弯腰吐了起来。 陈海一直帮忙捶背，杨二妮皱眉，急忙递过一瓶水。 噢噢，有人在大门口吐，一些人看到以后一脸嫌弃。 他们十分惊讶，好像孙大伟跟陈海喝酒，被送了回来。 之前还仇深似海，一顿饭就被收买了？ 如果得知不是陈海请客，而是孙大伟出的钱，他们会大跌眼镜。 三楼窗口。 李力波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打开窗户吸烟，看到孙大伟跟陈海有说有笑。 他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两个扶贫办的小伙子看到以后，赶紧把孙主任搀扶回去。 陈海没有进去。 他知道很多人窗口看着呢，下午不准备上班，看谁还跳出来抓他的考勤问题？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上了街，正好遇到二妮的母亲，陈海把自行车和烟酒都交给范淑平：“我带二妮去县城转转。” “你们去玩吧。” 仿佛丈母娘看女婿，把陈海看的不好意思。 陈海准备买一些东西。 他发现杨和平的家里，就连冰箱和洗衣机都没有，估计被要债的搬走。 只有一个老旧电视，白给没有人要。 两个人来到距离乡政府几百米处，陈海才想起来，“你会开车吗？有没有驾驶证。” “有驾驶证，但我没有带，当时公司上班时顺便学的，在驾校开了几次。” 陈海估计应该不会遇到交警吧？ 对杨二妮的驾驶技术不放心，还是准备让她试试。 当车门打开，杨二妮惊呆了。 她以为这是别人的车，不敢靠近，担心给人家划了。 没想到钥匙丢到她的手上。 “你，你不是没房没车，什么都没有吗？” 这是张虎牛给的信息，杨二妮深信不疑。 这个车其他人不知道，陈海故意停在很远的地方。 “上车吧，把你的技术练好一点。” “你还没有说这是不是你的车，划了怎么办？” 杨二妮不住打量，她不知道这车多少钱，估计是借的。 “我亲爱的嫂子，上车吧，这是我的车。” 陈海一个公主抱，美女腾云驾雾一般，就被放在座位上。 “你确定不是借朋友的？” 杨二妮还是不相信，总觉得非常不现实。 她听说因为没房没车被白静抛弃，这车到底是谁的。 “我将来会告诉你，我帮别人办点事，人家送了我一辆车，户主是我自己。” 杨二妮半信半疑。 据她所知，扶贫办无所事事，没有油水。 陈海躺在后面睡觉，杨二妮一个人摸索着开车，她不习惯，刚启动弄了一个倒挡，差点跟后面的车头撞上。 惊的她出了一身冷汗，觉得不如坐面包车方便。 黑色小车摇摇晃晃上路，吓得其他车辆自动躲避，估计是一个女司机。 杨二妮几次惊叫，也没有吓醒后面之人。 三个小时后。 陈海胳膊被压麻，翻了一个身，发现自己睡在车里。 已经到了县城，杨二妮希望陈海多睡会，就把车停在人少的地方，她手机开了静音，正在玩赛车游戏。 陈海坐起来时，看到杨二妮的陈旧手机，又想到一件需要购买之物。 “你怎么不叫我，有很多需要买的东西。” “你千万不要给我花钱，回家吧，我正好练一会车。” “不行，我必须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别人有的你也会有，咱不比任何人差。” 见了杨二妮，陈海才终于理解白静对于房车这些要求并不高。 杨二妮的自卑主要来自原生家庭。 白静也有自卑的地方，男朋友不能给她起码的生活保障。 陈海下车，拉着美女进了商场。 杨二妮一直扭扭捏捏，她还没有适应这种关系。 第91章 弥补当年缺憾 陈海一直以来舍不得给自己身上花钱，从小到大省吃俭用。 一身部队上带回来的迷彩服，洗了又洗，好像还可以穿十年。 无论柳如菲和白静，都曾想过给他买衣服，他以纪念战友为由拒绝。 今天终于豪横了一把。 买买买…… 冰箱，洗衣机，液晶电视，一辆两轮电动车，一个圆形餐桌，包括桌椅板凳。 除此之外少不了给杨二妮买手机，包包和几套衣服，还有化妆品。 到后来买首饰的时候，杨二妮苦苦哀求无论如何不愿乱花钱。 跟其他女人收到礼物十分开心不同，杨二妮当然也开心，可她担心成为陈海的经济负担。 陈海要买好一点的，杨二妮总是跟售货员讨价还价，买最便宜的。 两个人几乎要吵起来。 售货员以为这是一对夫妻，说杨二妮会过日子。 这一场消费之旅，极大的满足了陈海的虚荣心，最后逼二妮收下两万元，转到手机上，才终于结束。 晚上九点，大部分商场关门，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家。 杨二妮不住抱怨，再也不跟陈海出门了，她以为会买一些水果点心之类的礼盒，哪知道居然还买家电。 两个人开车回家，杨二妮的驾驶技术明显有了提高。 “你跟白静在一起，是不是也这样给她买东西？” 杨二妮搞不清陈海到底有多少钱？ 这已经比她想象的好了十倍。 “白静知道我没钱，从来不要贵重礼物，但一些日常花销只要我跟她在一起，我会抢着付款。” 陈海说起来很惭愧，他最近才手头有点钱。 七年期间没有送过白静像样的礼物，也难怪被岳父岳母嫌弃。 “按理你这样的条件，白静应该满意吧？” 杨二妮很想知道白静的事情，可陈海总是讳莫如深，点到为止。 “唉！”陈海苦笑一声，“你都不知道追求白静的公子哥什么身份，他们家的马场价值千万元，几十万对他们来说就是零花钱。” “白静这么值钱！” 杨二妮恨不得马上见到白静，听张虎牛说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那是白静的高中同学，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为了追求她挖空心思，费了很多周折，又是请人帮忙，又是花钱砸，白静也没有答应他。” “为什么？这么好的条件还犹豫吗？” 杨二妮简直在听天方夜谭故事，总觉得这种情节只会出现在电影中。 “因为我身上有她难以割舍的情结，我给了她七年美好爱情，直到谈婚论嫁，她才开始面对现实。” “你的意思，你用爱情欺骗她呗？” 杨二妮的脑回路，把陈海逗笑。 怎么是欺骗呢？ 好像是这么回事，陈海叹道：“我一直非常幼稚，以为婚姻是爱情的结晶，现在才明白只是一种搭伙生活模式，离不开物质条件的考虑。” 杨二妮听到陈海的肺腑之言，好像白静不重视爱情，留下深深遗憾。 两个人正聊着，白静的电话来了，张口就问：“你今晚回来吗？” 杨二妮一听就蹙眉，晚上找陈海干什么？ 只见陈海回复：“乡政府最近抓上班考勤，不能迟到早退，会紧张几天，我今晚在单位。” “你明天能不能下来一趟，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什么事，电话上不能说吗？” “我怕你听了生气，又挂我电话。” 陈海猜测会是什么事情？好像最近除了吴启阳外，没其他啊。 “是不是关于出国的事？如果是我的话，没有必要跟我商量，反正我的建议对你来说就是耳边风。”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变得这么敏感，明天见面我跟你谈。” 白静的口气非常温和。 陈海没好气道：“你一张口我就知道没有好事，那就明天中午见吧。” “好，不见不散，到时候我联系你。” 白静挂了电话。 杨二妮一直在听，脱口问道：“不是分手了吗，她还找你干嘛？” “的确分手了，你不了解她，如果我今天不回去，她会出来陪我过夜。” “啊……你在做梦吧，分手还会陪你过夜。” 杨二妮认为这是开玩笑。 这种事陈海不会傻了吧唧，让对方眼见为实。 如果不是担心白静晚上有可能跑到米线馆，他晚上就不回去了。 过一会。 陈海突发奇想，拿起手机咔嚓几下拍了几张相片，发了过去，配了几个字：猜猜她是谁？ 杨二妮大惊失色，“你怎么给白静发我的相片呢？” 她急得要抢过来，赶紧删掉。 傻乎乎的杨二妮，她不知道陈海有意让白静知道她的存在。 这是迟早的事。 果然，白静发来消息：“好美啊，这是剧照吗？什么电视剧，我去看一下。” “你觉得她很美？” 陈海耐人寻味的问。 “她有一种独特的美，美得比较有特色，不像我的美大众化，没有辨识度。” 陈海笑着回复：“你人心不足，不知道多么女人羡慕你呢，要不要明天中午让你她见见她？” 白静这才仔细观察夜间朦胧的相片，惊讶道：“你车里拍的？” “嗯，她就在我的身边，她是我嫂子，丈夫已经去世，她符合我的审美。” “你在逗我玩呢，除了我谁会瞎了眼跟你找对象，你用爱情pu了我整整七年。” “难道我是一个情场老手？” 陈海觉得跳进黄河洗不清，旁边的二妮刚才也这么认为。 白静骂道：“你就是大骗子，把我的心勾走，弄的我很难跟别人在一起。” “哈哈，有没有天理，我被你抛弃，反而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白静理直气壮，“你早点把心思放在赚钱上面，我何至于跟袁文杰在一起，你发现要失去我，才终于开始转性，终于开始搞钱。”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那当然，分手对任何男人都是一种激励，你终于开始面对现实，我看到你的进步，才想跟你在一起。” 白静居然把陈海的变化，当成她的功劳。 陈海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没有米线馆，如果没有这辆车，还是以前的结局，只能做普通朋友。 不解曾经相亲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搞的这么现实？ 旁边的杨二妮很惊讶，她听说白静抛弃了陈海，怎么反而像是陈海自己放弃？ 第92章 可悲的原生家庭 回到望水乡，黑色小车停在杨和平家的巷子口。 大门口停着一辆送家电的皮卡车，正在卸货，被几个吵吵闹闹的人拦住。 “怎么回事？” “一定是要债的，来我们家打麻将的人里面有奸细，通知了他们。” 陈海准备过去，杨二妮让他待在车里，她回去处理。 十几分钟后，大门口昏黄的灯光下，吵吵闹闹的场面结束，几个要债的人拿到钱走了出来。 杨二妮得知欠了一万五千元，现场转给人家，才把那些人打发走。 杨和平不想给，一些账拖久了就会不了了之，有人欠他钱都这样。 可不给钱就要搬走家电，已经吵了半个小时，双方已经撕破脸皮。 这让送货的司机很为难，差点挨了打，一直保护着车上的货，直到买主二妮出现。 “你哪来的钱？” 杨和平很沮丧，这一幕正好被陈海看到了。 有这样的家庭，谁敢要他们的女儿，也只有不知底细的陈海会上当。 “爸，你到底外面还有多少外债？这是陈海给我的两万零花钱。” 杨二妮也感觉丢人。 “他给咱们买了家电，还给你两万元，你这个小叔子真大气！” 杨和平只字不提外面还有多少外债，这些家电能用几天算几天。 杨二妮很无奈，“赶紧搬吧，外面车上还有一些东西。” 杨二妮没有过分抱怨父亲，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赌博有赢就有输，赢了别人欠着，输了必须给人家。 电器和电动车，还有座椅板凳都在一辆车上 一些打麻将的人出来帮忙，张虎牛也在其中。 得知是陈海买的，非常惊讶。 昨天才认识，今天就买了这么多东西，可见二妮这丫头讨陈主任喜欢。 可杨和平家就是一个无底洞，他担心陈海不知情破产，到时会杀了他。 张虎牛还不知道，杨二妮是陈海第一个女人，两个人有过刻骨铭心的一段爱。 无非是一笔钱，对陈海来说能够帮二妮排忧解难，没有白来一趟。 过了会，皮卡车开了出来，陈海把车开进去，停在大门洞里面。 后备箱乱七八糟东西大家帮忙拎了回去。 “陈主任，你下午没有上班，带二妮到县城采购，没少花钱吧？” 张虎牛小心翼翼的问，担心一脚踹过来。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二妮在这里，她是我失散的亲人，我会好好谢你。” “陈主任，你不要生气。” 张虎牛以为再说反话，吓得急忙溜。 院子里堆着泡沫和箱子，家具已经搬到家里。 范淑平忙着做饭，打麻将的人们得知是二妮婆家的亲戚帮忙买的，一个个赞不绝口。 人们离开之后，杨和平干脆关上大门。 杨和平在帮忙拿后备箱东西时，得知这是陈海的车，低声跟女儿说三十万呢。 杨二妮以为十来万的车，没想到拿三十万的车练手，不住吐着舌头。 大包小包东西里面，还有杨二妮给母亲买的衣服，有一些烟酒是陈海原来车上的，大部分搬了进去。 陈海本来打算回乡政府，可被二妮拉回家里，显然还要留宿。 “这样不好吧，总不能每天住在你们家吧？” “你要是觉得这里不方便，我跟你去乡政府，跟你挤单人床。” 杨二妮没听出言外之意。 陈海现在有顾虑，如果人们得知他跟嫂子同居，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尽管他单身，二妮也单身。 昨晚是不经过他的同意，搞了一个突然袭击，现在留下就不一样。 “看来我需要加一张单人床，到时就是双人床。” 看到二妮把这一切看的非常自然，好像夫妻在一起过夜合情合理，弄的陈海不方便拒绝。 “跟你开玩笑呢，你不怕咱们俩在乡政府过夜，被其他人发现？” 二妮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骑着电动车出去洗个澡。 街上有一家澡堂，十元钱一次，一群女人在一个房间淋浴，家长里短很热闹。 每次她去了，女人们就好奇她的身体，当成大熊猫研究。 “不早了，今晚不用洗了，这么晚出去我不放心。” “你不在乎我就小洗一下陪你。” 小洗就是在家里，盆子里弄一些温水洗一下一些部位。 之后，杨二妮谈起自己的家庭。 “你以后不要给这个家花钱，没有用的，值钱的都被债主拿走了。” 陈海搞不清，难道自己做错了？ 就算有外债，一定有还清的时候吧。 “你父亲外面还欠了多少钱？” “不知道，他从来不跟我们说，我哥已经不敢回家了，他一年打工赚不了多少，回来就还债。每年春节要债的住在我们家，过了十五才走，还要好吃好喝供着……” 陈海不敢想象这是一种什么生活？ 他担心自己的新车迟早被人开走。 “你爸怎么会欠这么多？” “他没有其他本事，只会赌博，以前还有高利贷呢，人家要砍他的手，我只好答应嫁给一个傻子，可以多卖几万元。” 当时正常彩礼三万左右，陈二狗家因为儿子傻出了六万八千元。 如今普通人家的彩礼，已经涨到十几万。 陈二狗家以前是地主，家里有银元，是陈家沟首富。 不过现在已经挥霍一空，只剩两个六十出头的老人。 “你爸现在还赌吗？” “不赌了，他还不了钱已经名誉扫地，人家不跟他玩，像平时打麻将三缺一他会上，这是小赌问题不大。” 杨和平欠债主要是在外面，有大赌局，俗名推板板。 也是用麻将，有一个庄家，翻牌压大小。 一个庄家和三个人对赌，旁边的人可以任意押注，想押谁都可以。 一旦当了庄家就有了一个限额，从一万元到几万不等，如果押注的人多，正好点数背，输完为止。 旁边会有一些放债的人，现场借给钱，赚高利息。 第一个月的利息在给钱的时候就会扣除。 杨和平就是欠这些放债人的钱。 当时借的时候，自然看好他，看到他手气好会赢。 要么知道他儿子和女儿外面工作，迟早能够还上。 半小时后，两个人被叫过去吃饭。 在新买的大圆桌上面吃饭。 “来，今天高兴，咱们小喝两杯吧。” 杨和平喜欢喝酒，但酒量不行，他看到陈海送的都是好酒。 烟酒茶叶样样都有，又能过一段好日子。 “爸，他中午喝醉睡了几小时，还是我开的车。” “你开的车，你不会开车，碰了怎么办？” 杨和平抱怨女儿，如果新车碰了，陈海肯定不开心。 他担心这个不是女婿的女婿，明天就吓得不敢上门。 “陈海说没关系，让我放心大胆的玩呢。” “你这孩子不懂事。” 杨和平盘算，他女儿仅仅陪了一晚上，陈海就花了五万多。 如果找县城步行街的女人，200元就可以挑一个不错的。 五万可以多少次啊！ 第93章 要债风波 杨二妮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反而造就了波澜不惊，能够吃苦耐劳的性格。 她能够接受跟一个傻子过一辈子，而且抱着跟别人生的孩子。 如果不是丈夫出了意外，说不定陈海的孩子已经十五岁。 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出意外，陈海回到家乡，看到孩子已经念初中，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特别是看到杨二妮跟一个傻子一辈子在一起，心里会多么难受？ 很多苦难的人躲过一劫，还有另外一劫等着。 杨二妮逃离了婆家，又困在原生家庭，仿佛永无出头之日。 晚饭在半小时后结束。 期间陈海表现的非常正常，没有问上门要债的事。 这让杨和平一家很不安，担心陈海应付了今天，就会逃之夭夭。 只有杨二妮知道，陈海就算不娶妻，也不会对她撒手。 错过一次，不会再错过！ 晚上休息的时候。 杨二妮小洗之后，对着电扇一阵吹，把陈海逗乐。 “你不懂，这样更卫生。” “我也需要洗吗？” “那当然，我帮你洗。” 等到陈海也使用了电扇吹拂之后，才得以上炕躺进被窝里面。 杨二妮像乖巧的小羊羔靠在男人胸膛，脸上的幸福恬淡十分迷人。 不知不觉，她进入梦乡。 ……… 早晨。 院子里的落叶在微风中飘飘洒洒，一颗颗红枣鲜艳夺目，喜鹊在上面哜哜喳喳。 雾气在远山升腾，大部分人家还没有起床。 “咚咚咚……” 该来的躲不过，有人突然用力敲击大门，大声呐喊杨和平的名字，嚷嚷开门。 不用说也知道，其他要债的得到消息也来了，唯恐别人抢走冰箱洗衣机这些家电。 杨和平急忙起床，和以前一样不开门，可有人从墙头翻了进来，把大门打开。 当他们看到崭新小车，一个个眼冒星星，有人眼疾手快把电动车抢到手，结果另外一个人说他看到的，两个人差点打起来。 杨和平在院子里不住说好话，他的老婆坐起来穿衣服，人们已经冲进屋子。 “你不用出去，我出去处理。”杨二妮打着哈欠，赶紧起床。 两个人久别胜新婚，刚睡下不久。 “你怎么处理？我给你转一笔钱吧。” 陈海匆忙起床，要是别人冲进来看见，恐怕一片哗然。 毕竟他们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 “先给他们付了利息，让他们以后来，有这五千元能应付几天。” 杨二妮对于这一切非常老练，她赚的钱大部分用于还利息，本金一直欠着。 这就是为什么说，杨和平家是一个无底洞，永远有还不完的利息，还不完的本金。 如果靠打工收入，只能还了利息，本金遥遥无期。 只见杨和平在外面骂，他老婆还没有起床呢，这些人就进去了。 有几个人以前称兄道弟，利息已经超过本金，可依旧不给情面。 在金钱面前，很多人不如鬼。 特别是落魄的时候，别人眼里他早就不是朋友，而是一个没有良心欠钱不还的人。 当杨二妮出现在院子里，几个人马上围过来，他们听说昨晚还了别人一万五千元。 “你们不要吵，谁想要电动车的话，折价八千元，液晶电视八千元，冰箱一万元，洗衣机四千元。 我这里还有新手机呢，还没有开封，折价六千元。 谁愿意一次性解决，必须拿一件电器，把欠条拿过来，本息一次性给你们结清。” 杨二妮看到陈海转给她十万元，把家电的价格提高二倍多，能够少付一些利息。 “这不是抢钱吗？电动车充其量三千多。” “这双开门冰箱五千多吧，顶账一万太贵了。” “手机给我吧，总比没有强，六千我要。” “洗衣机给我，我送小姨子。” “彩电给我吧，只要今天能够还清我也认了，已经要了几年，我受够了。” 几个债主纷纷抢电器，电器贵无所谓，只为得到一个本息一次清的机会。 他们担心杨和平一辈子还不了钱，又怕杨和平远走高飞，一分钱捞不到。 “你们放心，我有一个亲戚愿意借给我钱，不过我有言在先，以后你们借给我父亲钱，不用指望我还，以后要钱就我报警，告你们放高利贷。” “二妮，你放心，他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借给他钱。” “还是你孝顺，当年为了你父亲把自己卖了。” “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跟这种人家断绝关系，他不配当你的父亲。” “杨和平一辈子没做过好事，把两个孩子害惨了，大儿子光棍，女儿嫁不出去……” 五六个人围着杨二妮嚷嚷，觉得这个姑娘不错，在这种人家可惜了。 而杨和平在旁边，拉着每个人说好话，希望看在以前孝敬了不少利息的面子上，少收一些。 他已经猜到了，他女儿根本没钱，这是陈海出面处理一堆烂账。 可有这样的机会，没有一个人会便宜。 杨二妮拿着欠条，跟父亲核对账目，她不需要计算器，心算能力很快。 凡是不到一千元的零头都免，哪怕九百都不给了。 就这样，拿到钱的人欢天喜地，推着电动车离开。 家里的电器很快一件不剩，包括新买的手机到了别人口袋。 杨二妮转一次钱，现场把欠条撕碎，眼看十万五千还不够，剩下最后一个债主。 她回头看了一下玻璃方向，比划了一个数字，两万元又转了过来。 陈海没钱了，刚才给王晓军打电话，第一月的分红一直没有来得及结算。 王晓军得知用钱，直接转了三万过来。 不然的话，二妮没办法应付最后一个债主。 前前后后，陈海花了近二十万，才帮杨和平摆平。 院子里乱哄哄，一些家具昨晚就没有打开，直接被人拉走。 范淑平看着家电被搬走，嚎啕大哭。 有人当她丈夫的面，在她大腿摸了几把，他丈夫假装没看见。 欠别人钱就是这样，特别是放高利贷的，有时不给钱把门窗玻璃砸了。 杨和平挨过很多次打，有时老婆和女儿跟着被人破口大骂。 看着狼藉的院子，杨和平垂头丧气，突然像老了十岁。 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不争气还要连累老婆子女。 直到所有人离开，陈海才出现在院子里。 第94章 赌博人生 望水乡的赌博风气跟大部分地区差不多，无所事事没有工作的人多，就会跑到邻居家看人家打麻将打发时间。 男人们如此，女人更多。 一来二去，都学会了打麻将。 前几年一个身高一米七五，白白净净的漂亮女人，喝老鼠药自杀，也是因为欠债。 跟杨和平一样也是家里开麻将摊子，一年四季收揽家费为生。 揽家费就是别人打一圈一百元见底的麻将，杨和平可以收十元。 有时候生意好，一天也能收一百来元。 因为靠这种收入的人家越来越多，经常凑不到四个人，有时几天没有收入。 那个服毒的女人欠下本金十七万，不说利息。 她丈夫三年前病死以后，其实有能力还这个钱，可她本金都不还，不用说要利息。 当要钱的来了，给几百元小钱打发。 那个女人突然给儿子娶了媳妇，结果涌来一群要钱的人，挨了人家耳光。 她每天装穷不还钱，却有钱给儿子娶媳妇。 女人坚决不还钱，不久后喝药自杀。 她儿子早晨才发现，背着母亲去医院，正好乡政府修路120进不来，耽误了时间，死在半路上。 那个儿子跑到乡政府闹腾了一个月，讹了整整十万元。 结果债主找那个儿子要钱，他以母亲是被那些人逼死的，一分钱不还。 不是所有放债的能够收回本钱。 杨和平本来是一个老赖，现在突然一身轻，反而无所适从。 “爸，陈海出了二十万，你让我这辈子怎么还他这个人情？” 院子里没有了人，杨二妮才气得哭，她再也难以面对这样的家庭。 二十万，在望水乡这种地方，可以娶一个媳妇。 结果因为手贱，管不住自己好赌的心，给了别人。 “其实不给他们钱，他们也没办法，反正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杨和平心疼女儿还那些人的钱，他已经准备拖到死，这些账就不了了之。 “你已经破罐子破摔，可我们怎么办？这些年的赌债都是我哥跟我在还。” 杨二妮气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还钱没有安稳日子，一旦还了钱，她父亲无债一身轻，又会跑去玩。 “我让你们还了吗？把这些钱给我，我几天能够翻倍。” 杨和平抱怨女儿傻。 有钱不给他，居然给了别人。 “爸，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陈海帮你还了钱，你不领情？” 二妮简直不敢想象，这是她的父亲。 居然怪她多管闲事。 赌博的人有赌博人的智慧和手段。 杨和平本来是不打算还这笔钱的。 “不是领不领情的问题，是你们不懂这一行，唉……” 陈海听到这里，简直不敢想象。 他以为会感恩戴德，居然没有。 其实赌博这个行业，把很多人扭曲了。 赌博是很多人的爱好，他们享受刺激的过程，比跟女人睡觉还上瘾。 很多人通宵达旦不回家，常年热衷于赌场，把老婆孩子丢在家里。 赌博这种爱好会传染，一些女人常年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丈夫拿她们没办法。 陈海看到的是扶贫的艰难。 像杨和平这种人不少呢，扶得起来吗？ 给他们一份工作，就可以改掉这种毛病吗？ 答案是很难。 就连张虎牛有工作，念念不忘晚上打麻将。 他担心二妮家的问题，是一个无解的无底洞。 “把家里的麻将扔掉吧，找一份工作也可以养活自己，何必每天提心吊胆？” 陈海希望杨和平能够戒赌。 “不开麻将摊，我们以后怎么生活？我们这把年纪了，我不想工作。” 杨和平说话低声下气。 不管怎么说，陈海对这个家没得说。 “你如果愿意工作，我来安排工作，但我有言在先，你如果戒不掉赌瘾，这二十万我会让二妮还，她以后不会管你赌债的事。” 陈海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范淑平一听，急忙道：“陈海，你不要相信他，他狗改不了吃屎，我跟他闹离婚，他上厕所的功夫跑到赌场了。你就不应该帮他还钱，他用不了多久会欠下更多的钱。” 杨二妮一听也急了，难道还钱还错了，“那些人保证不会借给我爸钱。” “你真傻，他们嘴上答应回头就会给你爸打电话，反正有你呢，至于报警，警察根本不管这些事。” 二妮顿时陷入冰窟。 难道这些钱白花了，都肥了那些人腰包，很快又把她父亲当韭菜。 “妈，你跟我爸离婚吧，我带你走，这个家不能待了！” 杨二妮实在是受够了！ 她不敢想象过几天要债的上门，难道让陈海卖了车帮他们还债？ 凭什么？ 没想到范淑平来到女儿旁边安慰：“你跟着陈海远走高飞吧，我这把年纪了，离婚以后没有人要，他想赌让他继续赌，你作为女儿已经仁至义尽，没必要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妈……” 杨二妮没想到母亲劝她抛弃这个家。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的父母，根本放不下。 “你跟陈海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你大哥已经不准备回来了，你留下来没有好处，那些人要不到钱就会在咱们家过夜，你父亲就会躲到外面，让我留下来陪他们……” “啊……” 杨二妮瞪眼，仿佛遭遇晴天霹雳。 她没想到父亲拿母亲陪睡来顶债。 其实没什么可奇怪的，能够卖女儿的人，老婆算什么。 “你胡说什么？”杨和平怒斥妻子，觉得在陈海面前丢了脸。 范淑平奇怪的看着丈夫，“我说错了吗？每次要钱的来了，你就躲到外面几天不回家，那些人玩够了，就会宽限你一段时间。 你儿子因为什么不回家？ 他受不了你把他的妹妹卖给傻子，把他的母亲送给其他男人玩，他待下去会崩溃。 我平时不敢让二妮回来，我怕你答应那些人，让他们进二妮的房间。 陈海你现在明白了吧，你刚来他爸就把二妮送到你床上，他看重的是你的钱。” 杨和平啪的一个耳光，打在老婆脸上，头也不回进了屋子，重重关上门。 他介意老婆，把这些事告诉女儿。 而杨二妮整个人呆滞。 原来在父亲眼里，她们的价值只有用来偿还赌债。 第95章 贪得无厌 挨了耳光的范淑平，对着门口大骂：“你敢做不敢让人说吗？你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全靠老婆孩子维持这个家庭，你算什么男人！” 屋子里传来砸锅碗瓢盆的声音，“滚，都给我滚！范淑平，你让陈海给我十万，我马上跟你离婚，从此两不相欠！” 范淑平皱眉，以为听错。 丈夫怎么如此不要脸？ 她五十五岁的女人，凭什么让陈海出十万？ 卖了女儿，还要卖老婆，都卖给陈海吗？ “爸，你怎么可以……” 杨二妮气得差点晕倒。 贫贱夫妻百事哀。 特别是有了赌瘾的人，钱是一切，赌场上卖老婆女儿的人大有人在。 陈海看不下去，怎么会有这种混蛋！ 他拨通一个电话，刚接通就道：“秦组长，借我十万元。” 秦霜很惊讶，“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给我打电话，遇到什么事，如果你拿钱作奸犯科，我可不答应。” “你先转过来吧，如果三分钟不转，我找别人。” “哪有你这样借钱的，弄的好像我欠你似的。”秦霜假装生气，但她知道陈海用钱找她，没有把她当外人。 “你如果为难的话，我找柳如菲吧，我怕开口十万她转一百万，我可提醒你，一分钟过去。” 秦霜气得肚子疼，才过去半分钟，她不敢继续玩笑：“我给你转二十万吧，看来你的确遇到难事。” “有十万就够了，最多半年还你。” “你不用急着还，你一辈子不还我不会找你要。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明天订婚，你敢来吗？” “吴启阳可能毁容了，我去了还不打起来，你要是帮我打他，我就去。” 秦霜哈哈挂了电话。 随着手机叮咚响，不用看也知道，必然是二十万。 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这么快就借到钱了？”杨二妮很震惊。 她在旁边听到一些，好像是一个女人，而且是陈海的同事，明天订婚。 陈海转给二妮十万，“要不要离婚是你们的事，我不参与，中午还有一个饭局，你打扮一下，我带你去。” “你要带我见白静吗？” 杨二妮突然不敢去，总觉得要去见陈海的正妻似的。 而她，名不正言不顺。 十万元到账，范淑平在门口问丈夫：“你到底是气话，还是想离婚？” “我说一不二，给我十万元，你就可以走。” 说来说去，妻子可有可无，不能没有钱。 可明天和后天是星期天，民政局不上班。 范淑平不放心，“我走了你怎么办，谁给你做饭？” “有钱老子下饭馆，你们痛快一点，我已经听见了，陈海借到钱了。” “好，我给你钱，你如果这两天反悔还来得及，你要是拿钱去赌，你跪下来求我，我也跟你离婚！” 范淑平嘴上说的坚决，早就暴露了她的软弱，就不想离婚。 杨和平早就看透了妻子，赶也不会走。 随着二妮气不过转过去十万元，杨和平心花怒放，有老婆和女儿配合他，陈海的钱会源源不断给他。 十几分钟后。 打扮一新的杨二妮让陈海眼前一亮，齐肩枣红连衣裙，一种在旗袍基础上，设计出的新款式。 乍看像要参加红地毯，在高跟鞋的衬托下，显得高贵典雅。 “好看吗？” “好看，平平无奇的衣服穿在你身上，突然变得不一般。” 杨二妮吩咐母亲：“看着我爸，不要让他出去赌。” 范淑平决定时时刻刻盯着丈夫，“你就不该给他转钱。” “妈，我这是吓唬他。” 杨二妮低声说话，她以为母亲闹离婚，父亲会改邪归正。 如果不去赌，十万还是家里的，跑不了，等她回来就会收回。 “你们路上小心点，陈海，谢谢你，这三十万我会找工作，跟二妮一起还你。” “伯母，这钱不用你们还，二妮值得我这么做。” 陈海带着二妮出门，看到二妮还是那个旧手机，准备去了县城买一个。 两个人上车后，缓缓倒出院子。 范淑平望着小车离开，返回院子，把大门从里面关上。 她要跟丈夫算账，是不是其他男人跟她上床，丈夫心里嫌弃她？ 难道不是丈夫希望的吗？ “开门，你真的要离婚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原来不想离，可有钱为什么不离，你再问陈海要十万，我就跟你离婚。” “你，你还是不是人？你畜生都不如……” 范淑平用力撞门，“把钱转过来，陈海是好人，我们还给人家。” “还个屁！哪有到了我手里吐出去的道理，这年头是人吃人的社会，好人的钱都是给别人准备的，陈海睡了我的女儿，我其实不应该让他把车开走。” “你不要脸，你把女儿送到陈海床上，就为了讹他……” 范淑平觉得丈夫丧尽天良，会遭到报应。 杨和平不开门，他等老婆去茅厕，就会溜出去。 ……… 御景园小区。 杨二妮拿着新手机，她已经彻底被陈海打败。 借上钱也要给她花。 有这样的男人，她这辈子值了！ 最初不让陈海花钱，可后来想开了， 用一辈子来还他的深情。 当20楼的门打开，白静不住打量，陈海居然带了一个外人，而且是昨天相片上那个嫂子。 她赶紧邀请进屋，把这个女人当陈海的娘家人。 “杨二妮，我嫂子。” “你嫂子真漂亮，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快请进，我做了一上午的菜呢。” 等到换上鞋来到餐厅，发现只有几个菜，“这就是你一上午做的菜？” “有几个菜没弄成，我倒了，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白静第一次单独做饭，而且是为了陈海，觉得意义重大。 陈海和杨二妮缓缓坐下。 杨二妮打量客厅，还有二楼呢，发现白静家境不错。 不像她，卖火柴的小女孩装大家闺秀，总是给陈海添麻烦。 只见陈海拿着筷子尝了一口苦瓜炒鸡蛋，不住点头，“有进步。” 白静开心的嘿嘿笑，穿着睡衣的她腰间围着围裙，像一个家庭主妇。 就连脸上弄了一团酱油污渍都没有发现。 陈海又尝第二个，西红柿鸡蛋，也是点头。 白静开心的不得了，这几个菜都是经过几次失败才成功的。 看来她有当厨师的潜质。 当陈海尝第三个豆腐炒鸡蛋时，忍不住皱眉问：“是不是有人送了鸡蛋吃不完？” 白静左看右看，这才发现五个菜都是鸡蛋，她哈哈大笑。 还有一个黄瓜鸡蛋，木耳鸡蛋。 第96章 舍不得旧爱 “赶紧吃吧，不要忘了你嫂子在呢，你可不能笑话我。” 白静打量穿衣打扮不俗的杨二妮，她记得陈海的大哥已经四十岁，媳妇是农村人，没有这么年轻。 想起陈海说要带一个女人给她看看，怀疑这是一个托。 杨二妮感受到白静的目光，一直低头吃饭，不敢跟对方对视。 她发现陈海跟白静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欢乐，有点羡慕他们。 已经分手，关系还能够这么好，可见白静人品不错。 “你爸妈呢？” 主食是大米饭，陈海下了一碗大米饭才想起来。 “明天吴启阳订婚，他们想在宴会厅外面见一下吴家人，要回一百万。” 白静之前给陈海发过信息，提到损失一百万的事。 当时陈海回复活该。 “你怎么没有去？”陈海笑着问，看来有改邪归正的迹象。 白静一副可怜兮兮委屈模样，“你不让我去，我不敢犯相同错误。” 有外人在，白静考虑说她的正事，希望陈海不要翻脸。 她突然道：“吴启阳不在出国名单里面，我打算出国。” 话落，陈海瞬间没有了胃口，放下筷子表示抗议。 可抗议无效。 白静决定出国学习，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 吴启阳的名额被家里取消，阻止他跟白静在一起。 气氛凝固了半分钟后。 陈海挤出一丝笑：“看来你终于想开了，你要有新的人生，没有因为我考虑留下来，我为你感到骄傲。” 这话明显言不由衷。 “不是的，”白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耐着性子道：“两年很快的，都说距离产生美，说不定两年过后就会发现我还是你的最爱。” 白静觉得以前的办法已经没什么用，陈海已经躲的不来米线馆。 也许她的身价提高以后，陈海对她另眼相看。 看到陈海好像不开心，她知道心里还是有她的，轻声细语解释：“我们会在几个国家进行学习交流，还有可能参加维护部队的难民医疗救助工作。 这对我来说将是非凡的人生经历，说不定回来以后我会变得成熟稳重，你会欣赏一个新的我。 我唯一担心那里的气候，据说会让人变得皮肤发黄粗糙，会变得很丑。 不过你不用担心，最多半年功夫，皮肤大部分恢复如初。” 白静不知道她这样做会不会有用，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去走走，回来以后说不定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 陈海一直沉默寡言。 他知道白静等他答复呢，“你想过没有，咱们现在是分手状态，两年之中说不定遇到其他异性，说不定彼此都有了新的对象。”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我们都找到彼此的挚爱，那也是一件好事，说明过去的爱经不起考验，缘分尽了。” 白静居然开始放手，反正纠缠下去陈海会看不起她，不如随波逐流，一切交给时间。 这种态度反而让陈海非常难受，可能在他的内心，希望白静永远是他的女人。 他不得不提醒：“留下来修复感情，说不定有一线希望，放逐两年的话，十有八九没戏，谁会等一个断线的风筝。”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可我不知道最近怎么搞的，弄的你喜欢我，但不愿意娶我，我身上可能有很多毛病，是我原来没有意识到的，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沉淀一下自己。” 白静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刚才差点动摇。 她相当于在试探，如果陈海担心她会飞，马上在一起的话，她就留下。 如果对她的爱，还是很纠结，那留下来也没有用。 只见陈海沉思了很久，始终没有抬头。 很可能，他也在犹豫。 可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一旦轻易原谅，白静就变得不在乎。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埋头吃饭。 看到这样子，白静面有难色，“我出国以后会经常给你发信息，汇报我在国外的生活，我考虑建立一个账号，像那些旅游博主一样积累一些粉丝，这个账号名字我希望你来取？” 眼看一切都计划好了，陈海还在犹豫要不要挽留？ 出国学习是白静的梦想，现在解决了吴启阳那个后顾之忧，如果阻拦的话，白静会留下遗憾。 陈海突然道：“账号就叫七年烟火吧。” 七年烟火？！ 白静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痛。 看来在陈海的心里，还是放弃过去的想法比重更大一些。 七年像烟花一样灿烂，又像火一样的青春激情燃烧。 可烟火总是短暂，美丽像昙花一现，成为了过去。 “好吧，就用这个名称，你在提醒我，时时刻刻不要忘记过去。” 白静眼中泪洒当场，有种诀别的感觉。 谈话再一次陷入僵局。 杨二妮左看右看，她已经看出这两个人爱的非常深，因为种种原因出现问题。 她把手放在陈海胳膊上：“陈海，不能放白静走，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白静眼巴巴的看着，嘴一扁几乎就要哭出来。 反观陈海，他想的比较全面，“你问问她，她愿意为了我放弃出国梦想吗？以前有吴启阳她都不愿放弃，现在更不可能。 她希望我为了她活，为了她改变两袖清风的作风。 她从来都是要求我围绕她的梦想买房买车有一官半职，从来不愿为我做出一点付出。 在我人生最低谷，她选择离我而去，跟我的仇人在一起。 她只爱她自己，我只是她的一片羽毛罢了，我只是她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这一番长篇大论，揭示了两个人不对等的关系。 杨二妮如梦方醒，盯着白静问：“难道在你的心里，陈海只是一个备胎？” 白静咬着嘴唇，眼帘收缩。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过，陈海在她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反正就是失去的话，她会非常难受。 可如果让她义无反顾的为了陈海活着，没有自己的事业，没有自己的光环，她也做不到。 “我没有把他当备胎，哪有在一起七年的备胎，我真的不想跟他分开。” 杨二妮好像明白了，“既然不是备胎，那就是老问题，陈海的条件如果不好，你就会找袁文杰或者张三李四结婚，陈海现在有了起色，你又想回来。” 杨二妮很气愤，她拉起陈海的胳膊道：“走吧，她要的是你的家庭条件，不是你这个人，这种女人不配得到你的爱，万一你将来一落千丈，她还会分手。” 第97章 最后的挽留 白静精心准备的一顿饭并没有起什么作用，眼看彼此说服不了对方，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陈海起身告辞。 “你这就要走吗？我爸妈不在，我特意洗了一个澡。” 白静使眼色，希望杨二妮识趣一点，不要当电灯泡。 她的杀手锏就是床上的温柔。 没想到陈海挽住杨二妮的胳膊，对着她道：“咱们已经分手，你不愿为这段感情放弃出国机会，你不要怪我放弃你，我有了需要守护的人，不想在你身上冒险。” 白静脸色巨变。 这是什么意思？ “我发誓， 我不会做出再次抛弃的事。” “你出国难道不是再一次抛弃我？现在是修复关系的关键时刻，你却一走了之，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不如一个出国机会，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犀利的言辞，让白静意识到彼此的关系变了，动不动就会吵起来。 如果在一起吵吵闹闹，说不定分开是不错的选择。 “你走吧，你将来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你不管身边有谁，都会义无反顾跟我在一起。” 白静决定通过提升自己，让陈海刮目相看。 眼睁睁看着陈海离开，居然头也没回。 过了会，她收到陈海的一段信息。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值得我爱，还有其他女人也能够吸引到我，二妮是我的初恋，我也是她的最爱，我们曾经一起哭，一起笑过。 我想陪着她去听海，陪着她去踏雪，陪着她去戈壁滩看晚霞。 她不会问我要房子车子这些东西，她不会因为我落魄就抛弃我。 你明白了吗？你要的是一个对象，条件合适就会在一起。 我要的是一个爱人，只属于我的唯一。 保重吧，希望你千帆过尽，不忘初心。” 白静愣住。 她好像疏忽了一件事，难道杨二妮不是一个托？ 她怎么不知道陈海有一个初恋？ 突然之间，她意识到出现一个强劲的对手，要把陈海拉走。 白静急忙换衣服，她要当面问一个明白。 在二楼折腾了半小时，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刚要出门，母亲的电话来了，带着一种惊喜的声音。 “女儿，这下妥了，吴启阳加入了志愿者，他会陪你一起出国，他会照顾好你，我们终于放心了。” 白静仿佛遭遇晴天霹雳。 吴启阳阴魂不散，不放过她这个小三？ 突然之间，白静打了一个冷战，所有的兴奋劲烟消云散。 如果陈海知道这件事，会认为她在国外当了两年小三。 张文爱兴致勃勃道：“你放心，吴启阳向我们保证，他会让你在国外过上阔太太的生活，你美梦成真了。” “妈，你们问过我没有，为什么答应他？” 白静几乎在尖叫。 张文爱喜滋滋说道：“吴启阳已经安排好了，他不赞成你参加医疗队，那会变得不漂亮，他会直接把你接到国外的别墅，你是他国外的太太，秦霜是国内的妻子，你们各自安好。” “安好个屁！妈，秦霜是堂堂正正的未婚妻，我就是一个第三者，我是见不得光的小三，我不做这种丢人事！” 白静气得浑身无力。 有这样的父母，吴启阳一定以为是她的意思，所以敢对她动手动脚。 “你不要在乎什么名分，只要你过的好，我们就心满意足。吴启阳还要带我们欧洲旅游呢，到时咱们一家人在国外生活……” 白静听不下去。 她突然意识到因为出国，陈海不再对她抱有幻想，是多么大的损失。 ……… 民政局门口。 “你来这里干什么？” 杨二妮莫名的惊慌，陈海居然要跟她领证。 她担心这是被白静气的，一气之下的冲动。 “你不是带了户口本吗？现在排队还来得及，今天把证领了，以后名正言顺。” “不是的，这户口本是帮我爸妈离婚准备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二妮惊喜的眼噙泪花。 原来陈海的心里，她的地位是妻子。 “现在考虑也不迟，难道你不想嫁给我？” 陈海真心实意盯着问。 杨二妮开心死了，可她知道这并不现实。 陈海和白静的感情基础很好，他们分手实在可惜。 而她的生辰八字问题，陈海的父母是不会同意的。 “我很想嫁给你，做梦都想，可你这是冲动之举，我怕你将来后悔。” “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当我再一次见到你，就有这样的想法。” “可，我身上有很多问题，我的家庭，陈金狗的事情，还有克夫之命……” “你不要说了，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知道，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其他都是浮云，我迟早帮你全部解决。” 生辰八字怎么解决？ 杨二妮的手腕被抓住，想跑但跑不掉。 她不敢想象，难道就这样突然结婚？ 恐怕望水乡所有人会震惊。 过了会，白静的电话来了，陈海皱眉看着，有点不想接。 可杨二妮担心陈海将来会后悔，她不想成为那个罪人，伸手点了一下绿点。 那边白静还没有说话，她就说道：“我们在民政局，你快点带户口本过来吧。” “你们在民政局，去那里干什么，陈海要跟你结婚吗？” 白静当即就懵了。 杨二妮急忙解释：“陈海是爱你的，他这是一气之下要跟我结婚，你赶快过来吧，我们正在排队。” 杨二妮想简单了。 她以为别人跟她一样，她结婚几乎不需要跟父母商量，她的父母求之不得，哪怕老头子愿意娶她，也会打发出去。 但白静不同，她如果不经过父母同意结婚，会是一场大地震。 她父母会跑到陈海的单位闹，要求马上离婚。 “二妮，谢谢你的好意，户口本被我爸妈收起来了，我的婚姻大事自己做不了主。” 杨二妮心急道：“你赶紧找一找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领证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陈海是一家之主，他不让你出国你就听他的，你们感情能够恢复。” 白静听了以后，觉得这个杨二妮就是一个用来吓唬她的托。 不然的话，何必这么急让他们结婚。 看来陈海很想跟她在一起，开始用一些技巧。 “陈海呢，让他跟我说话。” 陈海接过电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你会因为各种原因离开我，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感情，你好好想一想自己，值得我爱吗？” “我这么漂亮可爱，你舍得放弃吗？” 白静像耍无赖一样，声音像撒娇一样。 她的确因为自己条件好，没有摆正地位，忽视了陈海的存在。 “不好意思，七年我已经审美疲劳，我想换一种口味。” 电话挂了。 第98章 克夫之命 人生很奇怪，总是在结束的时候，才突然想要好好开始。 岂不知很多事情，特别是感情，无法重新开始。 就在陈海准备结婚之时，命运的齿轮卡了一下。 说起来可能是命。 眼看前面只剩一对结婚的情侣，杨二妮接到母亲的电话，两个人二话不说赶紧回家。 杨二妮的父亲出事了。 杨和平组织了一个赌局，他作为庄家吸引了十里八乡的资深赌徒，迎来了人生最辉煌的时刻。 跟以前不一样，因为花的是别人的钱，反而能够放开手脚。 结果运气爆棚，手气好到让所有人眼红。 而他本人一直处于激动亢奋之中，在大喊大叫的气氛中，一度达到一种极致。 每一次开局，都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博弈，当打开的一刹那，悬起的心重重落下。 当全场最大的一个点数出现，通杀三家的时候，杨和平一生憋屈，在这一刻扬眉吐气，在声嘶力竭的大吼声中，状若野兽，却是突然眼睛一黑，向后倒去。 张虎牛是帮忙掌钱的，负责每次理赔和收钱，随着杨和平直挺挺倒下，其他人赶紧拿回桌面输的钱，一哄而散。 张虎牛喊也喊不住，眼睁睁看着上万元流失。 后来叫了120，当医生来的时候，杨和平已经瞳孔涣散，心脏骤停，身体冰冷。 已经无力回天，没有挽救的必要。 如果晚上半个小时，说不定杨二妮跟陈海已经领证。 这样一来，她需要守孝三年，不能结婚。 一路上，杨二妮哭哭啼啼，哭天抹泪。 “是我害死我父亲，我不能嫁人，一旦动婚姻就会有人受害。” 陈海很不是滋味，难道克夫的命是真的？ 有时丈夫没事，就会波及到其他亲人身上。 “你不要多想，这是巧合。” 陈海不是一个纯唯物主义者，内心并不承认。 “不是巧合，这是千百年来终结出来的，有的女人三个丈夫无一幸免。” 杨二妮把父亲的死，怪罪到自己的生辰八字上。 她天生就是白虎。 陈海总觉得，像是他害死了杨和平。 这种事情根本就说不清，人们总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我不相信，这绝对是迷信。” “我反正不敢嫁给你，名分对我来说很奢侈，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杨二妮认命，她怕害死陈海。 不管父亲多么不好，也是父亲，是她从小到大的依靠。 在燥热消散的九月份，杨和平最终因为脑血管崩裂离开人世。 他是笑着离开的，他在最后那段时光看到了自己纵横赌场，威震望水乡。 他在活着的时候，还能够感受到生活的美好，那么就算离开也是了无遗憾。 每个人的一生各不相同，看似差不多，追求让每个人走上不同的道路。 大部分人为了碎银几两活着，有人奢侈一点，为了爱情和女人。 也有人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沉醉其中。 杨和平一生好赌，不惜抛妻卖子，最后倒在赌场，划上一个令人叹息的句号。 回到望水乡。 陈海先把杨二妮送回家，但他自己没有进去。 院子里乱哄哄的都是人，一些亲朋好友前来帮忙，三天就会发丧。 很多赌场的朋友赶来，追悼这位为赌而生，走后却没有骂名的赌徒。 不管怎么说，杨和平不欠任何人债，这一点非常难得。 乡政府二楼办公室中。 陈海回来不久，就见到了张虎牛，拿着一个帆布袋子，里面都是杨和平赢的钱。 包括本钱在内，一共28万。 也就是说，杨和平依靠十万本钱，赢了十八万。 “如果不是那些人趁乱拿走他们押的钱，起码三十万，正好还你的钱。” 张虎牛这是征求了范淑平的意见后，把钱送过来。 回笼28万，陈海相当于损失了两万元。 “你都拿回来，他们的后事怎么办？” 张虎牛担心陈海揍他一顿呢，毕竟是他把陈海送进杨和平那个火坑。 幸亏杨和平赢回了大部分本钱，如果输光以后，二妮家一贫如洗，陈海能够看着不管吗？ “她们已经给杨福宇打电话，他在外面打工，应付一场丧事应该绰绰有余吧。” 杨福宇是杨和平的儿子，按理会回来奔丧。 可一来一去需要时间，现在家里处处用钱。 “这里的丧礼有多少钱就能够完成。” “普通的三万元，好点的五万，杨和平家的情况很差，只能简单举办。” 陈海取出五万现金，“现在就给她们送过去，我不能让二妮为难。” 张虎牛拿着沉甸甸的钱，激动之下鞠了一躬。 他觉得孤儿寡母太可怜，可涉及到金钱，同情归同情，很少有人拿出真金白银。 “陈主任，我谁也不服，就服你！” 张虎牛在一脚踹来前，赶紧开车去杨和平家帮忙。 只要有钱一切好办。 今天准备棺椁，明天宴请宾客，后天就会埋到附近山上。 陈海不放心，又给杨二妮的手机上转了三万元，让她不要因为钱的事为难。 这样一来，陈海手上还有二十万现金，他的手机上还有秦霜超给的十万。 一旦还秦霜的二十万，正好剩下十万整。 “打发我父亲，怎么能用你的钱呢？”杨二妮打来电话，觉得这样于理不通。 “我感谢杨和平把你送到我面前，不可以吗？” 杨二妮知道好意无法拒绝，“在你办公室加一张床吧，这几天这里晚上不能休息，我去你那里。” “好，我马上去办，你不要累着自己，我让张虎牛送过去五万现金，你想尽孝的话就风风光光一点，将来钱还可以赚，但机会就这一次。” 杨二妮被感动的哭。 陈海处处为她考虑，总是担心她为难。 这是最后一次尽孝，操办酒席，请鼓乐队，坟会用砖头砌起来，不准备省钱，不留遗憾。 看了一下时间，陈海叫了扶贫办的两个小伙子，从其他房间弄了一个单人床过来，两个单人床合并起来。 孙大伟被收买之后，这些小伙子随叫随到。 陈海考虑买一个电锅，在家做一些简单的饭。 如果杨二妮以后准备常住这里，必然有风言风语，该怎么办？ 看来，让杨二妮入职的计划迫在眉睫。 第99章 安排工作 陈海去了一趟银行，把现金存到卡里，之后转到手机上，如数还给秦霜。 上午借，下午还。 这让秦霜很奇怪，难道开公司临时周转一下？ 当她打来电话，陈海早就准备好说辞：“我太倒霉了，最近看上一个小姑娘，人家觉得配不上我，不敢嫁给我。” 秦霜被逗的笑，她才不相信这种鬼话，“你准备打光棍吧，说吧，你刚才发来的材料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嫂子，她丈夫已死，家境非常可怜，你能想象一条牛仔裤穿了几年，还是平时出门才舍得穿。我想请你给她安排一个工作，弄到我们乡的扶贫办。” “她是你嫂子，这么可怜你为什么不救济一下她？” “名不正言不顺，我陪她买衣服，帮她换了一个手机，她推三阻四不要。” 秦霜又哈哈笑：“她一定以为你在追她，男人的礼物不能随便收，看来这个女人人穷志不穷，你把她的相片发过来，我瞧瞧。” 陈海手机上有现成的相片，换上新衣服照的。 秦霜看了以后当即道：“你发剧照干嘛，赶紧的，我明天订婚很忙，没时间跟你磨叽。” 陈海又发了几张，其中有原来的杨二妮，秦霜看到后变得沉默。 过了会，她无语道：“为什么你身边总出现美女，如果她长的丑一点，我就帮忙。” 这是吃的什么醋？ “这事就拜托你了，她父亲得了急病死了，她是一个苦命人，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怎么个苦命法，跟我说说，只是穷吗？” “不然，她十八岁被父亲卖到我们村，嫁给一个傻子，你将来见了她就会知道，非常难得的一个好姑娘，我不能不帮。” 秦霜觉得不可思议。 都什么年头了，还有卖女儿的事情。 不敢想象跟傻子上床，是什么情景？ “好吧，你难得开一次口，我马上帮你办这件事，你找个时间把她带来让我瞧瞧，这个姑娘面相气质都佳，待在你们乡政府有点埋没。” “那就谢谢你了，我欠你一个情。” “不是一个情，而是好几个，我会阻止吴启阳，不会让他玷污你的白月光。” “白静已经不是我的白月光，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认识你真好！” “油腔滑调。” 秦霜满意的挂了电话。 对她来说安排一个不值一提的工作，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离阳县委组织部一听是纪委组长点名安排一个人，而且不是什么重要职务，马上就会办妥。 这件事搞定之后，陈海买了一些锅碗瓢盆，回乡政府。 他打电话叫来几个下属，帮忙打扫旁边的房间。 两个人住在隔壁，晚上串门方便一点。 “陈主任，这是给什么人安排房间？” “我嫂子，她叫杨二妮，她要来咱们扶贫办。” “杨二妮，好像是本地人吧，好像张虎牛提到过她。” “对，就是本地人，我来了这么久才知道嫂子的老家在这里。” 一群人帮忙打扫，动作很快。 有可以使唤的人就是好，买什么让他们跑腿，出了乡政府外面就是商店。 因为是女同志要住，陈海买的都是好的。 包括被子枕头床单等，全是新的。 这里可以用电锅做饭，比如稀饭馒头之类，有时食堂关门想吃就自己做。 一直忙碌到晚上，玻璃擦的干干净净，几个小伙子还在墙上弄了一些装饰，窗帘换上暖色的，就连灯泡都换成一个装饰灯。 反正陈主任花钱，把一个房间打扮的漂漂亮亮。 他们非常不解，既然是一个人，为什么要摆两张单人床？ 就连陈主任的家，也是两张床。 “麻烦你们了，今天食堂吃饭，我请客。” “那怎么好意思，举手之劳。” 几个小伙子嘀咕陈主任小气，不去饭店而是去食堂。 食堂花不了几个钱。 陈海就是客气一下，如果这点小事就请下属，会惯坏他们。 他问起唐玉妍和李钟秀，这两天不见这两个女人。 “李钟秀跟李乡长吵架了，她住院了，唐玉妍在陪她。” “有没有昏迷？” “没有。” 陈海打发几个小伙子离开，给李钟秀发信息，询问怎么回事？ “陈主任，你公务繁忙，日理万机，我已经住院两天了，你才想起我。” 李钟秀恨得牙痒痒。 “我再怎么忙，你要是住院的话，应该我送你去吧，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居然倒打一耙。 李钟秀服了，才把自己住院的原因说了一遍。 李钟秀想承包食堂，被萧远峰说漏嘴了，李乡长坚决不同意。 理由是李钟秀曾经是李乡长的妻子，万一纪委怀疑他们虚开客房白条怎么办？ 李乡长担心因为前妻承包食堂，最后查到他的头上，所以坚决反对。 李钟秀跟前夫在办公室大吵一场，当时差点晕倒，李乡长急忙叫唐玉妍帮忙。 两个人趁机住进了医院。 “你打算怎么办？”陈海询问。 “李力波愿意出十万元，让我放弃承包食堂，我说打发叫花子呢，他今天涨到二十万了，等他涨到三十万我才出院。” 陈海感叹李乡长抠门，对待自己老婆像挤牙膏一样。 李钟秀这是趁机要回净身出户的钱，能够多要就不手软。 “如果给三十万，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李力波给了钱，要求我从此以后消失。” 陈海觉得要失去一位战友。 这是在对付吴启阳的事情上，起到关键性作用的朋友。 官场就是这样，说不定哪些人进来，哪些人突然离开。 李钟秀问道：“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离开？我如果回老家的话，你开车送我回去吧，陪我住几天。” 陈海知道这个陪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法拒绝。 “要不这样吧，我在县城有一个米线馆，需要有人管理，拓展送餐业务，要不你去那里帮忙，怎么样？” “你这个冤家，你怎么跟李力波一样，压榨我的剩余价值。” 李钟秀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答应。 “你先养病，咱们稍后商量一下合作事宜，确立一下送餐服务，如果有利可图就再开一家店。” “你是不是看上我的三十万？你这个死鬼。” 陈海呵呵傻笑：“你忘了财不露白，小心人财两空。” “人财两空，我也心甘情愿……” 第100章 培养和养成 陈海没有什么人脉，有限的几个女性朋友，就变得珍贵起来。 跟女人在一起，显得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可这是不得已的无奈。 可能有人觉得白静既然分手，就应该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是因为出轨分手，自然会这样。 可和平分手的情况下，没有谁能够转眼就把七年女友忘的一干二净。 需要一个过程。 而这个过程往往是非常痛苦的。 白静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她给陈海提供了很多机会，在摆平袁文杰和吴启阳的过程中，起到重要作用。 比如朋友圈事件。 包括她跟吴启阳见面，会让陈海知道，给了陈海出手机会。 没有白静的帮忙，陈海无法这么快摆平两个对手。 白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女朋友，更像一个提供机会的战友。 人无完人。 白静是一个外表仙女，内心世界平凡的姑娘。 她的性格和做事方式，以及价值观跟主流女性群体符合。 夫妻之间，尚且会有各种各样的脾气，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不用说女朋友。 想要一个完美的女人，那只能是做梦，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凌晨一点。 陈海开车把杨二妮接回乡政府，安顿在布置好的宿舍。 杨二妮以为陈海利用职务之便，帮她弄了一个临时住所。 当她坐在床边，双脚泡在温水里面，陈海蹲下给她洗脚之时，她有点惶恐，同时有点感动。 这是把她当妻子对待。 杨二妮早就累得双脚微肿，几乎不能走路。 她不敢想象没有陈海，怎么处理父亲的后事。 她哥打工的地方比较远，回来恐怕是葬礼结束之后。 “你以前也是这样伺候白静的吗？”杨二妮忍不住想问。 能够在一起七年，可见两个人的关系。 不是所有人能够坚持七年之久。 “我没有当过舔狗，包括对白静。” 杨二妮不胜荣幸，她以为陈海经常给白静洗脚呢。 事实上，因为她走路有点拐，陈海于心不忍。 如果平时一切正常，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不要看一些微小的关心，一旦养成习惯以后，以后突然没有，会觉得是不是感情出现问题。 陈海从来就不惯着任何一个女人。 “你老实跟我说，你跟白静上床的感觉，和跟我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问这个，她没法跟你比。” 杨二妮不相信，她希望陈海详细描述一下细节，比如前戏需要多长时间，使用了什么技巧，效果如何？ 没想到陈海有点害羞，“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给你一个好消息。” 陈海帮忙脱衣服，衣服挂在旁边衣架上，光滑如玉的美女钻进被子里面。 “能有什么好消息，对我来说好消息太奢侈。” “你已经是扶贫办人员，这是你的宿舍，我帮你安排的，喜欢吗？” 杨二妮眼前一亮，突然有了精神，从被子里蹦起来，紧紧抱在一起不撒手。 过了好一会，陈海抚摸着光洁后背安慰：“我今晚不会欺负你，等你睡着我再走。” 杨二妮不撒手，她就要这样抱着，有人疼她，她觉得一分一秒都无比珍贵。 过了几分钟。 陈海惊奇的发现，居然在他肩膀上睡着了，他就像照顾孩子一样轻轻放在床上，慢慢拉上被子。 刚要走，手被抓住。 杨二妮睡梦中也要抓住心上人的手，担心一觉醒来人已经飞走。 陈海坐在床上，幸好准备了双人床，在旁边躺下。 明天是秦霜和吴启阳订婚的日子，却是处理杨和平后事最繁忙的一天。 深海市那边必然是高朋满座，往来无白丁，高规格的订婚喜宴。 农村这边是底层老百姓疾苦的人生。 同一蓝天下，贫富差距悬殊，地位更是如云泥之别。 细品，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 第二天。 杨二妮醒来时已经上午九点。 她不敢想象陈海关了她的手机，让她多休息了几个小时。 原来计划早晨五点起床，要忙碌整整一天。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居然睡懒觉。 如果不是陈海推醒的话，恐怕会睡到中午。 “天哪，你太疼爱我了。” 杨二妮慌乱的起床，发现早饭已经准备好，稀饭馒头鸡蛋还有一个黄瓜凉菜。 不用问也知道，不吃不能走。 十分钟风卷残云。 之后赶紧往外门跑，担心母亲一个人应付不来。 没想到院子里放了一辆新买的电动车，跟上次的一模一样。 “不要慌，我四点就给张虎牛打电话，让他叫上几个年轻人，有这么多男人，你在那里发号施令就可以了。” 杨二妮其实是心忙。 很多事情不需要她动手，但需要她拿主意。 本地乡俗就是这样，不管谁家有人发丧，周围邻居都会跑来帮忙。 这是一种交换，将来别人出事也要去。 “中午吃饭你来吧，离这里不远，理事会大厅。” “我准备叫几个人，你记得多准备一桌。” “没问题，如果你有朋友尽管让他们过来。” 杨二妮看到没人，突然在陈海脸上亲了一口，一脸甜蜜微笑，骑着电动车而去。 陈海中午会去吃饭，并且通知乡政府一些人参加。 至于去不去是他们的自由。 这几天他不方便出现在杨和平家，不然杨和平还了二十万赌债，还拿着十万豪赌的幕后金主就会浮出水面。 一旦人们得知陈海帮忙还赌债，提供赌资，对他声誉没有好处。 他叫了一个下属进来，帮忙买一个丧事用的请帖，由他亲自书写名字，然后送到一些人的办公室。 ……… 杨二妮骑着电动车进入院子，张虎牛看到后叫苦连天。 “我的好侄女，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天没亮就被陈主任骂到这里。” 杨二妮很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九点半，她嘚瑟道：“有人疼我感觉真好，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你说什么？” 张虎牛以为在说死去的杨和平呢。 “张副主任，以后请多多关照，我作为扶贫办新人，以后跟你一起工作。” 张虎牛嘴里叼着烟，手上还拿着东西，差点烧了嘴唇。 “你，你准备在乡政府上班？” “是的呢。” 杨二妮开心的摆了一个模特叉腰姿势，那可爱样子迷倒一院男人。 第101章 女阎王的朋友 张虎牛这几天总是发出感叹。 是他把陈海送进这个院子，满打满算也才过去三天。 昨天给了杨和平三十万，让杨和平腰粗气硬，名声大噪。 今天就帮杨二妮安排工作，进入官场。 张虎牛不是好奇陈海和杨二妮的关系，他知道杨二妮没有人敢娶，远远配不上陈海。 他在惊叹陈海的能力。 无论调动金钱的能力，还是安排工作方面，都是雷厉风行，果决利索。 他还没有从陈海的金钱能力中反应过来，又被安排工作的能力震惊。 这说明陈海也是有人脉的。 跟着这种人，他有信心。 杨二妮进入乡政府工作的消息，像插上翅膀一样，很快被人们津津乐道。 对很多没有工作的人来说，像张虎牛这种有工作的人，他们是非常羡慕的。 说不定遇到什么事，乡政府有熟人方便一些。 杨二妮刚进屋，她母亲刚听说，急忙问是不是真的？ 她的女儿一旦进入乡政府，别人就不敢看不起她们家，还会主动巴结。 她的女儿突然乌鸦变凤凰。 “陈海给我安排的，事先没有跟我商量，宿舍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妈，你可以跟我过去住，那里条件好，冬天有暖气还可以洗澡。” “陈海这么好人被咱们遇到呢，他是咱们家的救星！” 范淑平没有为丈夫哭泣，反而为女儿遇到一个好男人，开心的流泪。 “妈，陈海昨天带我去民政局，他要跟我领证，不知道是不是我害死的父亲？” 杨二妮为这件事非常不安，一直不敢说。 “陈海想娶你过门，那感情好啊！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妈一万个赞成，你刚才说……” 范淑平高兴过头，就连她都搞不清，丈夫的死是不是跟女儿结婚有关？ 作为父母，他们内心是不愿承认的。 但她很快释然，“你爸死就死了吧，他活下来只会祸害咱们，你们领证没有？” “刚轮到我们办证，你的电话就来了，我不敢跟他结婚，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是出事我也不想活。” 范淑平没想到女儿要跟陈海同生共死。 她满腔的喜悦，化为不安。 她多么希望陈海是她女儿的女婿，让她一辈子烧香拜佛她都愿意。 不管怎么说，陈海把她女儿当妻子对待，以后不用她犯愁了。 以后女儿交给陈海。 “妈，你以后跟着我过吧，不用指望我哥，陈海说他会对你进行妥善安排。” “那好啊！我要跟着女儿享福了。” 母女俩个抱在一起。 在悲惨的一天，新的希望给人活下去的勇气。 丧事在紧锣密鼓的安排，院子里堆满花圈，巷子口鼓乐队围着一个旺火吹吹打打。 不断有人前来烧纸上香，有人送来花圈，比原来想象的热闹。 本来是一场冷冷清清的葬礼，不会有什么人来。 可杨二妮进入乡政府工作，地位突然变得不同，一些以前不来往的亲戚也开始上门。 就连使唤人，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中午十二点。 望水乡村边的戏院，这里同样也是理事会的地点。 破旧的戏院多年来没有钱唱戏，成为一个理事会场所。 厨师们在后台忙碌，舞台摆满了桌子，就是大家中午吃饭的地方。 开饭时间是十二点半。 可乡政府收到请帖的几个人还没有动身。 李乡长一般情况是不参加红白喜事的，外面有人叫也不会去，不过如果是乡政府内部的人，那就不得不去。 办公室中。 “这个杨二妮是什么人？组织部突然发来文件，安插这么一个人。” 孙大伟当即道：“我听说过她，她父亲是一个赌徒，家里面一贫如洗，最近几天突然还清赌债，还赢了不少钱，结果死在赌场……” 孙大伟把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作为被陈海招安的人物，不会倒向陈海的同时，跟李乡长对着干。 正常情况是两边都不得罪，这样可以得到更大利益。 “我不是问这些，我是问为什么陈海知道她要来乡政府上班，提前发了请帖？” 李乡长本来不打算去，以为是附近老百姓巴结他。 没想到收到组织部的任命文件。 他怀疑陈海早就知道这个文件会来。 袁文杰也在办公室，他急忙说了这是陈海嫂子的事情，好像是张虎牛的亲戚，一堆乱七八糟的关系。 李乡长犹豫要不要去？ 如果不去的话，这是将来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面子上不好看。 可要是去的话，对方还没有正式上班呢。 他觉得还是打一个电话保险一些，就拨通县委组织部长的电话，客气的问了一下杨二妮工作的事。 “李力波，省纪委二室室长秦霜听说过吧，她打电话要求安排的工作，难道你那里超编，感到为难？”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超编，打扰您了，纪委帮我们安排人员，我们非常感激。” 李力波客客气气挂了电话，马上穿西装换鞋，准备去赴宴。 这把孙大伟和袁文杰看傻了，前者问：“杨二妮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大姑娘，难道来头很大？” “女阎王秦霜的朋友，你说呢？” 李乡长后悔问这些手下，屁用也没有，浪费时间。 他赶紧出门，去晚了就已经开饭。 留下孙大伟二人傻眼，他们反应过来急忙往外面跑，他们也要去。 不一定收到请帖才去，谁想去都可以，还要放一份礼，最少500元，要么1000元。 不用说也知道，起码1000元。 “我跟杨二妮吃过饭，深藏不露啊，她怎么不给我发请帖呢。” 孙大伟故意显摆，他跟杨二妮吃过一顿饭，记得小姑娘不断敬酒，对他非常恭敬。 作为杨和平的女儿，人们内心是看不起他的家人的。 但是秦霜的朋友，每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万一得罪杨二妮，在秦霜耳边吹风，还有他们的活路吗？ 乡政府的人们突然乱了起来，孙大伟急忙告诉几个不错的朋友，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郝书记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如果随便一个人请就去，非常没有架子。 可有人跑进来嘀嘀咕咕，他急眼：“女阎王的朋友？” “千真万确，李力波打听到的消息，他的人都去了，你要是不去的话，杨二妮会站在李乡长那一边，觉得你看不起她。” “我没有看不见她，这是空降的菩萨啊！” 郝书记二话不说赶紧出门。 仅仅一个秦霜的朋友，效应就这么大吗？ 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可能，有秦霜这种朋友，杨二妮恐怕是来镀金的，用不了多久就会高升。 到时候他们想巴结，就已经晚了！ 第102章 多少人擦肩而过 戏院舞台上，跑腿的来来往往，有一个年龄大的总管正在安排人们入席。 杨和平能有这么多人参加葬礼，引来村子里一些人看热闹，聚在戏院门口。 当几辆小车驶进戏院大门，坐在戏台上准备吃饭的人们纷纷观望。 有人眼尖，“李乡长的车。” 过了会有人喊：“怎么郝书记也来了。” “还有萧书记呢，他可是从来不参加。” “田副乡长，孙主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杨家犯了什么事情……” 这动静把总管吓懵。 戏台下面有一张桌子，是记礼的地方，看到领导们纷纷掏出现金，上面之人才如梦方醒。 总管急忙去叫后台忙碌的范淑平和杨二妮，这母女俩听到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丈夫面子这么大吗？ 就连杨二妮也搞不清，毕竟她还没有正式上班呢。 她们急忙出去接待贵客，没想到前前后后来了二十多人，这几乎打破了望水乡的记录。 这二十多人，会贡献大约两万元。 “快请，这边请……” “这边坐吧，早就帮你们安排好桌子。”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还没有开饭呢。” 一些人自动让位，腾出几张桌子，先让领导入座。 非常有意思，郝书记的人坐在一起，李乡长的人坐在一起。 一些人坐不下，只能挤在一张桌子上，占用了三个桌子。 杨二妮惶恐的招待着，结果惊得李乡长等人急忙站起来，受不了她的客气。 “你不用管我们，能够接到你的请帖，我们深感荣幸。” 不是所有人都有请帖，但重要的领导都有。 杨二妮早就傻掉，她没有发请帖啊？ 她就没想过，乡政府的领导会赏脸。 这让她父亲的丧事一炮打响，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她感动的几乎要落泪，很想让父亲看看，他可以瞑目了。 很快，正式开席，一张张圆桌上都是热气腾腾的肉菜。 杨二妮心急陈海怎么还不来？ 她跑到一边打电话：“你是不是睡着了，已经开饭了。” “我不去了，早上的馒头热一下可以对付一顿，你不用管我。” “为什么？其他人来不来无所谓，你必须来，你不知道吗？” 杨二妮顿时急了，不知不觉眼中都是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我原来就没打算去，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在他们没有发觉前，我会提拔你为副主任。” 杨二妮听不懂，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的朋友呢？你不是说多准备一桌吗？” “不是去了吗？我看到李乡长他们出门，应该是去了你那里了吧？” 杨二妮顿时失声哭了起来。 原来这是陈海安排的，让她们家扬眉吐气。 想到陈海没有来，她捂住脸哇哇的哭，路过之人以为是因为伤心父亲呢。 经此一事，杨二妮被彻底折服。 跟给钱照顾不一样，换了其他喜欢她的男人，也会那样做。 但让她出人头地，直起腰面对别人，才是最大的感动。 陈海正在医治杨二妮的自卑，缺钱给钱，缺地位给地位，缺面子给面子。 杨二妮缺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做人的信心，今天以后能够让她直面惨淡人生。 ……… 乡政府二楼。 陈海正在翻看张虎牛发来的图片，关于宴席的画面，乡政府什么人在场一清二楚。 张虎牛早就知道陈海不会出席，之前特意问过。 他不知道杨和平家最大的功臣，为什么不去？ 这是基于官场的考虑。 现在的陈海不希望杨二妮打上他的标签。 一旦杨二妮打上他的标签，李乡长等人就会针对性的打压。 陈海准备尽快把杨二妮推到副主任位置上。 一步一个脚印，上班第一天就是副主任，不知道多少人要刮目相看。 为了这个目标，陈海没有参加，免得被人看出来。 过了一会。 陈海又收到秦霜发来的订婚画面，在一个豪华的大厅，这是忙里偷闲拍的。 什么也没有说，一口气发来十几张。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一些只能电视上见到的大人物出现在现场。 陈海看到一些熟人，打扮得体的吴君丽，还有吴君丽的姐夫谢长生。 自然少不了吴启阳的爷爷吴逊，还有他的奶奶。 同时看到秦家一些人参加，大约去了一桌子的人。 家族联姻跟普通人不同，将来秦霜想反悔有难度，需要双方长辈同意，协商之下才有可能。 秦霜非常清楚这一点，一旦订婚轻易不能反悔。 说不定过几个月，就是大婚的日子，就要步入洞房，跟吴启阳过夫妻生活。 跟喜不喜欢吴启阳没有关系，只跟自己的政治前途有关。 秦霜嫁的是吴家，不是吴启阳本人。 陈海有心发一句喜结连理，早生贵子，打好的字删除。 很想把杨二妮家一些带着白孝的画面发过去，恶心一下。 担心秦霜会杀了他。 可什么也不说，也不可以。 最后发了一串省略号。 又发了一串叹号。 过了会，秦霜发来一串问号。 陈海发了几个字：白菜被猪拱了。 拿着红酒杯给人敬酒的秦霜，忙里偷闲看信息，噗的把酒喷出来。 她回了一句：我不会让他碰我一根手指头，你担心什么？ 陈海深表遗憾的回了一句：就算是黄花闺女，也是别人的媳妇。 秦霜：可怜你三秒钟。 正在跟别人订婚，在喜气洋洋的现场，秦霜不忘跟其他男人调情。 跟很多女人一样，嫁的是眼前男人，心里想的是其他男人。 没有人知道秦霜是不是很开心，毕竟她的政治地位进一步稳固。 陈海划着发过来的图片，一张张放大，没有找到秦霜的闺蜜，那个女记者。 这让他非常不解。 为什么最好的朋友，反而没有参加秦霜的订婚喜宴？ 这就好像，陈海没有参加杨二妮的宴席一样。 都是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人，反而在重要场合缺席。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有遗憾，总会有一些不能说的哀伤…… 歌声轻轻响起。 问世间转过多少流年，才会有一次擦肩…… 第103章 未雨绸缪 下午五点。 乡政府开了一次例会，这次没有吵吵闹闹，一致通过了杨二妮担任扶贫办副主任的决议。 这个建议是扶贫办几个小伙子提出来的，李乡长等人卖杨二妮一个面子，在其没有出席会议的情况下，给予了这样一个职位。 这是乡政府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多一个副主任无所谓，之后会向县委报备。 至于主任职务，乡政府无法进行任命，必须由县委指派。 而同时，陈海提了一下恢复孙大伟的副主任，李乡长当然不会反对，以多票压倒少数的情况下，陈海实现了之前的诺言。 会议上，一些人奇怪为什么陈海叫杨二妮嫂子，却没有出现在宴席上？ 只能有一个解释，关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好。 散会之后，陈海又宅在办公室，好像忙于工作。 没有人知道，让杨二妮火速上副主任是他一手策划的。 陈海没有忘记秦霜想见杨二妮的事，如果杨二妮表现的不错，说不定还会得到提拔。 这之前，要快马加鞭帮杨二妮的履历上面增加一点资历。 晚上九点多。 杨二妮骑着电动车出现在乡政府，来这里休息。 她已经知道自己成为副主任，猜到是陈海安排的。 对于陈海的能力，现在是迷之自信。 她不是空手来的，打包了一碗黄米糕，还有一个红炖肉，包括一个凉菜。 看到左右没有什么人，便推门进入陈海的办公室，发现陈海正在研究一些资料，都是关于如何扶贫的蓝图。 很多构想就像企划书一样，没什么用。 陈海被困在这个位置上，很难有作为，没有成绩就没办法得到提升。 事实上，两个月晋升到这个位置，已经是非常快的。 可他根本不满足。 曾经的他不被乡政府所有人看好，随着地位的提升，大部分人已经不足为虑。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 “你一定饿了吧，这是我让厨师特意留的，别人没有动过。” 杨二妮使用电锅进行加热，因为实在是太忙了，她想早点过来但走不开。 “我来吧，你赶紧洗漱一下休息。” “我不累。” “听话。” 陈海二话不说抱上床，像伺候孩子一样脱衣脱鞋泡脚，安顿美女钻进被子里。 杨二妮早就累的倒在街上也能够睡一会，眼看疼爱她，便不再坚持。 不到十分钟，就沉沉入睡。 陈海热饭吃饭，又折腾了一个小时，上床时已经是十点多。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工作如何展开，一筹莫展。 按理说，新主任上任，几个月没有动作别人也能够理解，毕竟过去一直是如此。 没有专项资金的扶贫办，就像一个摆设一样，就像安慰老百姓的一个部门似的。 陈海不能容忍自己困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任何作为。 可契机在什么地方，恐怕出去考察走动，才能有所收获。 次日。 杨二妮按照时间五点起床。 这里的乡俗是太阳升起来前，就需要把棺椁抬出院子，然后放在一个三轮车上，拉到坟头埋掉。 凡是参与忙碌的人们，中午会在饭店吃一顿饭，到时意味着丧事的结束。 陈海把小车钥匙交给杨二妮，今天需要几辆小车，包括张虎牛开的金杯，也会被用上。 “我就不去了，如果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嗯，今天主要是用一些苦力，人多着呢。” 杨二妮看着陈海帮她多穿了一件外套，是一件淡灰色风衣，担心她感冒。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帮她买的衣服，还挺合身。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过意不去。” “傻瓜，跟我不要见外，我就是你的老公。” 杨二妮情不自禁拥抱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出门。 出门之前，陈海探头在外面看了几眼，发现没有人，才让二妮赶紧出去。 这种偷偷摸摸倒是非常刺激。 早晨的街上没有什么人，小车就在乡政府附近，杨二妮上车才发现陈海不放心跟出来了，报以一个甜蜜微笑。 “这个世界有你真好！” 什么是幸福人生？其实只有一个答案。 有一个爱自己的人，遇到事情有朋友帮忙，人际关系融洽，遇到难事不用自己发愁。 黑色小车远去，陈海返回乡政府补觉。 他不知道乡政府其他人每天忙碌什么？很多人翻来覆去弄一些文件，一个月也就过去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可能不止望水乡这样子，大部分地方都一样。 一般来说，新官上任总是挖空心思做一些成绩，来证明自己。 可就连李乡长和郝书记这些领导都在混日子，不用说下面的人。 辛辛苦苦做出一些成绩，不如巴结好上面领导来的快捷，这是官场共识。 就有人什么都不做，靠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抱领导的大腿，一路高升。 官场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实实在在做事，一条是抱领导大腿。 前者不一定高升，后者是必然的。 陈海陷入了迷茫，他该怎么做？ ……… 上午十一点。 远处山上的火光燃起，一些花圈付之一炬，鞭炮声噼里啪啦。 在一些地区，就连上香这些行为也被禁止，防止引发山火。 但深海省还没有推行这种政策。 杨二妮在坟头又哭了一场，跟自己的父亲告别。 她非常遗憾，在外面打工的哥哥居然没有回来。 她哥杨福宇在外面找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儿子，跟丈夫离婚。 她哥没有跟那个女人领证，两个人组成一个家庭。 像回家这种事情，必须跟老婆商量，大约是不同意，不愿意跟这种负债累累的家庭攀上关系。 可就算没回来，也没有给家寄点钱，就不想想母亲和妹妹没钱，如何处理后事？ 很可能，她哥赚得钱都上交了老婆。 不管怎么说，四十岁的光棍汉可以上一个女人的床，哪怕那个女人五十岁，起码没有白活一辈子。 返回的途中，其他人车直奔一家饭店，有总管张罗大家吃饭。 杨二妮开车回家取一些东西，在巷子口遇到了麻烦事。 只见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前一后横躺在小车的前后，旁边还站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第104章 普法办的第三个案子 杨二妮从家里出来，看到其中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说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不给赔偿费，这车休想开走！” 杨二妮看了一眼车前躺着的老人，已知什么人到了，那是她当年的婆婆公公，听说家里已经一贫如洗，靠讹钱为生。 而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染着黄发，胳膊上有纹身，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社会人。 陈金狗的父母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利用他们是老人，别人不敢碰的特点，说不定出现在什么地方。 对于自己家过去的媳妇，自然不会放过。 “你们害我丢掉工作的赔偿费还没有跟你们算呢，咱们打官司吧。” 杨二妮镇定下来，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两个年轻人见状有点慌神，但还是嘴硬说不怕警察。 其实他们经常被拘留，还坐过几年牢，案底一堆。 不过他们都是人精，每次的主犯都是陈金狗的父母，这两个人老人装死本事一流，派出所弄回去需要给他们看病，很快就会释放。 杨二妮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把情况说了一遍。 她的车停在路边，出来时两个老人一前一后躺着，这是明显的讹钱，涉嫌诈骗。 接警的警员反复确认，有没有开车碰到过老人，他们已经听说乡政府领导几乎都去杨二妮家捧场，二话不说就出警。 “你们俩不要走，如果警察来了，他们说应该给你们钱，一分不少会给你们。” 两个年轻人一听，脸色瞬间变了，互相使了个眼色，考虑要不要在警察来之前溜掉？ “杨二妮，你就不怕得罪我们这种人，一辈子让你不得安宁？” “我从小到大过的就是这种生活，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人当我的面跺我父亲的指头呢，我都没有哭过，你们算什么？” 杨二妮不能认怂，她知道这些人欺软怕硬。 如果这次得逞，说不定以后没钱又来找她，一辈子阴魂不散。 她觉得这种行为不可以容忍，这种风气得好好整治整治才行，要是以后经常发生这种事，百姓们哪能安心过日子。 十几分钟后，一辆警车到了，上面下来三个小伙子，还有带队的派出所副所长。 先是询问杨二妮有没有受到伤害，还问她的意思？ 如果让他们拉开老人，把车开走就完事，他们不像普通老百姓不敢碰这种老人，他们是可以下手的。 没想到杨二妮这次的态度出奇的强硬，“把他们都带回去，我会找人出面处理这件事。” “好，你尽快找人，我们可以留他们48小时。” 副所长马上令人抓人，附近站着的两个黄毛冒充看热闹的人，没想到他们也抓，马上大声嚷嚷，“凭什么抓我们？” 还不住的喊：“杨二妮，你等着！” 因为只是碰瓷行为，并没有讹诈到钱，他们进去不担心，很快会把他们放了。 很快，两个装死的老人哭天抹泪，被拖到车上带走。 杨二妮得以上车，这才开车去饭店。 这顿饭称之为‘谢人’，要给一些辛苦忙碌的人敬酒，还要准备一些烟酒给总管和一些人拿上。 还要把米糕和大花白面馍馍给周围一些邻居送去。 做完这些事后，会撤销院子里搭起的篷布，凡是借别人的东西送还人家。 最后把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大门口的白色对联，还家里摆放的一张遗像，没有其他痕迹。 凡是杨和平用过的被子和衣服，还有一些私人物品，全部扔掉。 至于几副麻将在入土的时候已经陪葬。 下午四点。 杨二妮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带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乡政府大院。 每个见到她的人，都是热情的问候，打着招呼。 这是非常奇特的一幕，一些不认识的人，突然因为她成为秦霜的朋友，都成为她的朋友似的。 而她连秦霜是何许人都不知道。 后事办理完毕，按理可以休息几天，按部就班上班，看有什么工作是需要自己做的？ 可婆婆公公又找来了。 也不知道他们买通这里什么人，估计是杨二妮父亲的一个赌友，听到消息就赶来了。 如果来的早一点，堵住大门不让发丧，这是多么丢人的事？ 杨二妮要求警察抓起来，就是担心他们跑到乡政府这里闹，影响的她的名誉。 至于怎么处理，只能交给陈海。 “这事你不能管了，我保证帮你不声不响处理好。” “你准备怎么处理？” “陈金狗的父母好办，他们无非是要钱，给他们点钱就能够打发掉。 那两个黄毛不怕警察，但他们怕道上比他们狠的人，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一辈子不敢找你的麻烦。” 杨二妮估计又要让陈海花钱，急忙道：“这次收了近三万的礼，后事一共花费五万多，相当于花了两万，你给了五万现金还给我转了三万……” 杨二妮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海拦住，知道她要还钱。 “傻瓜，跟我算的清清楚楚干嘛，你有把我当老公吗？给你母亲三万生活费，你自己留三万零花钱，我要解除你的一切后顾之忧，还要给你母亲安排工作呢。” “可我不能跟你领证，不是你的老婆啊，你对我这么好……” 杨二妮把三万现金都带来了。 她觉得自己工作，养活自己和母亲不成问题，陈海将来成家立业，买房娶妻需要不少钱，花在她身上是浪费。 遇到实心眼的人，陈海头疼。 “你就不要跟我争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人最重要，等我有了钱我还要给你买房买车……” 杨二妮急忙捂住心爱男人的嘴，“让你未来老婆知道了怎么办？” “我现在单身，如果将来真的出现一个女人，需要我放弃你才能跟她在一起，那我就不结婚。” 杨二妮痴痴的看着，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 “你这样我会过意不去，好在你现在单身，我敢跟你在一起，我已经两天没有伺候你了，等会我出去洗个澡。” 陈海看出二妮十分疲惫，不忍心欺负她，他忍忍就一夜过去了。 到了晚上，洗了澡的杨二妮想给陈海身体最大的愉悦。 但她不小心睡着了，再次睁开眼，已经天色大亮。 第105章 欺骗碰瓷老人 第二天陈海按兵不动，给几个人打电话，准备彻底解决陈金狗父母四人。 杨和平已死，可陈金狗的父母依旧不放过这对母女，可见为了钱早就没有底线。 遇到这种人渣，就连各级政府都很头疼，立入了普法办的案宗。 陈海在48小时就要到的时候，出现在距离乡政府几百米外的派出所，所长外出学习，副所长四十出头，叫周斌年，接待了他。 两个人在办公室见面，陈海放下一个小包，里面是两条好烟。 礼多人不怪。 在官场，像烟酒等物只要不是很贵，数量不多，都不算是送礼。 但接受小礼的人，有大礼也会收。 “不用跟我客气，我听说过你，当过县委书记的秘书，处理过青山村的案子，在咱们乡政府崭露头角，已经是扶贫办主任。” 周副所长客气的同时，将两条烟放在抽屉里面。 像他这样的职位，常年吸好烟，几乎自己没有花过钱。 “帮我安排一下吧，暂时不要提我的身份。” “没问题，每天要死要活的人渣，我没有搭理他们，这种人见到多了。” 周副所长起身，带陈海去院子里一个房间。 这里条件有限，在一个门窗上面都是钢筋防守的房间，陈海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两位老人。 “不要闹了，有人来看你们。” 周副所长喊了一声。 房间严严实实，玻璃是磨砂玻璃，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陈金狗的父母听到外面有人路过，就啊吆啊吆的大叫，唯恐外面之人听不到。 可这种小地方的派出所，不会马上送他们去医院，一旦到了医院，好吃好喝供着，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愿出院，最后必须求着他们才会走。 门锁打开。 陈海进去以后，周副所长喊来一个年轻协警在门口站着，这是规矩，必须有第三人在场，万一发生意外，他们有失职责任。 房间里面，陈万亩六十六岁，头发花白，故意穿着一身补丁衣服，躺在一支床上一动不动。 他的老婆比他小五岁，名叫闫翠仙，不住拍自己大腿，嘴里哭喊着：“老头子，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那该天杀的杨二妮，她克死我的儿子，我跟她不共戴天！” “政府给我们做主啊！” 闫翠仙眼角没泪，哭的那叫一个可怜，好像丈夫真的死了一样，坐在床边身子不断起起伏伏。 陈海在门口一个椅子上坐下，没有说话，拿出手机来打发时间。 过了会，闫翠仙偷偷回头，她知道进来人，不解为什么不说话？ 看到一个寸头穿迷彩服年轻人正要抬头，她急忙扭过头去，哭声更大。 如此过了二十分钟，闫翠仙十分敬业，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如果请他们演电影，那奥斯卡奖就没其他人什么事。 陈海渐渐失去耐心，说道：“不要装了，我又不是政府人员，我只是来看你们的。” 闫翠仙这才止住声音回头，仔细打量起来，当她认出门口椅子上的年轻人，惊讶的叫了一声：“二愣子。” 一听二愣子，床上躺着的陈万亩立马坐了起来，想看是哪个二愣子？ 除了他们村子的人，不可能叫小名。 陈万亩十分老态，乍看像八十多岁老汉。 从来都是老婆做主，老婆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坐起来的老汉老眼昏花，没有马上认出陈海。 不过闫翠仙对这个二愣子记忆犹新，曾经骗进他们家，想让他们家有一个聪明的小孙子。 非常可惜，如果不是她的傻儿子已死，说不定有一个像陈海一样帅气的孙子。 “二愣子，我听说你得罪县委书记被罢官，现在在哪工作？” 闫翠仙看着当年的少年郎，想起当时心痒痒，瞒着丈夫跟二愣子两个人黑灯瞎火…… 谁知二愣子发现不是杨二妮，非常生气，直接把她推出院子。 气得丈夫追着她打，被她吼了几声，回去帮她拿衣服。 “我还在离阳县打工，听说你们被抓，过来看看，我已经交了保释金，你们签字吧。” “我们现在就能出去，太好了，我要找那个杨二妮算账！” 闫翠仙马上就要走，她怕杨二妮跑了，以后很难找。 但陈海拦住他们，“你们俩签字，按上手印，这是手续。” “好，我们签。” 闫翠仙和老伴拿着笔，斜斜歪歪的写上自己的大名，把手印按上。 陈海看到确认无误后，收好签字画押的文件，吩咐道：“副所长还要对你们进行训诫，十来分钟就可以走，我在外面等你们。” “好，谢谢二愣子，不愧是老乡，好歹咱们是一个村的。” 闫翠仙觉得遇到好人了，觉得二愣子跟小时候一样好骗。 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是不是对她心存感激？ 她可是手把手把一个少年郎变成一个小男人。 不到五六分钟，进来一个周副所长，进门就道：“既然你们认罪，就在这里待着吧，你们已经承认碰瓷诈骗的行为，稍后法院会对你们进行判决，因为你们有前科，这辈子在牢里待着吧！” “你说什么？这位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 闫翠仙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刚才签的是认罪书，上面还有以前几起碰瓷诈骗的行为，你们已经签字按了手印，法院不会对你们进行审问，会直接判刑。” “啊……” 闫翠仙脸色大变，终于醒悟过来，破口大骂：“二愣子，你个该天杀的，我好歹让你碰过我们家的媳妇，你怎么就不感恩呢，天哪！我不想坐牢……” 闫翠仙哭天抹泪，这回可是真的流出眼泪。 而陈万亩赶紧又上床，直挺挺的躺在上面，继续装死。 周副所长不再搭理他们，走时说了一句：“监狱里面恶人多，你们去也以后会被分开，那些人比你们可恶很多，你们年龄大了打不过他们，好日子等着你们。” 门又锁上。 这回陈万亩不装了，气得骂老婆，“你怎么不看仔细就签字呢？” “我怎么知道老实巴交的二愣子也会骗人呢。” “听说坐牢挨打还要喝尿，我不想去。” “你以为我想去，这次咱们被二愣子坑了，我见了他就会撕烂他的脸……” 第106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陈海出了房间，马上让周副所长带他见了俩个胳膊上有纹身的黄毛，声称是杨二妮派来和解的，请两位出去吃顿饭。 两个黄毛一听有戏，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跟着陈海出了派出所，上了他的小车。 黄毛一看还是那辆车，深信不疑。 车子启动。 陈海扭头问后面的黄毛，“你们希望怎么处理， 我的要求是以后不要再打扰二妮，咱们一次性解决。” 个子高壮的黄毛马上道：“给我们十万元，以后永不相见，至于闫翠仙他们要多少，你看怎么办吧。” 张口就要十万，胃口不小。 陈海问另外一个干瘦的黄毛，“你同意这个解决方案吗？” 干瘦黄毛仿佛逮到一个蛋糕：“我要求不高，让杨二妮陪我们几天，那妞不尝一下实在太可惜。” 高壮的黄毛闻言，马上补充：“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呢，我们保证不会虐待她，只是玩玩而已。” 陈海心中冷哼，淡淡说道：“可我们没有十万，怎么办？” “没有十万，把这辆车给我们也行，你是她的男朋友吧？直接把车过户给我们，我们可以不睡你的女朋友，你看怎么样？” 黄毛都是人精，发现这辆车值二三十万呢。 陈海没有多说什么，语气发狠道：“我会满足你们的要求，就怕你们不敢收？” “你吓唬我们？”高壮黄毛马上露出凶相，“你不要拿警察吓唬我们，我们跟他们经常打交道，根本不怕，倒是你自己，得罪了我们，以后要小心点！” 陈海看着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阵冷笑，“我知道你们不怕警察，但有些人未必，我请你们吃顿拳头宴，希望你们不要觉得寒酸。” 小车突然停下。 外面停了两辆面包车，还有一个小车，刘铁柱带着李铁军等人等候多时，下来十来个人。 两个黄毛一看外面这阵仗，意识到不妙，他们只需看一眼就可以认出一些人是吃过牢饭的，一些人是道上混的。 “下来，居然敢得罪陈哥，让你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大哥，这里面有误会，你们是混哪边的？” 高壮黄毛吓得不敢下车，看到那些人气势汹汹，知道下去的下场。 “这位是深海市铁老大，至于我，青山村马长军，还有这位……” 一听都是道上狠人，直接把两个黄毛吓瘫，他们只是小卡拉米，哪敢跟这些如雷贯耳的人物打交道。 可到了这些人手上，不脱层皮是走不掉的。 “大哥，我们错了……” 其他人七手八脚，就将两个黄毛拉下车，塞到他们的面包车中。 黄毛不住求饶：“各位大哥饶命，小弟以后再也不敢了。” 只见一拳打在嘴上，拳头带着钢套，顿时满嘴是血，一些牙齿脱离。 “饶命啊，求求您了，不要打了。” “对不起，不要打了。”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两个面包车，各自关了一个黄毛，几个大汉进去当沙袋练手。 车外，陈海跟刘铁柱吸起了烟，他把两万现金塞给对方。 “你这是干嘛？你要是跟我客气，以后就不来了。” “不是给你的，总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吧？” 两万元不多也不少，每个人给几千元旅差费，然后吃一顿饭。 如果陈海不出这钱，刘铁柱也需要请客，需要自己掏腰包。 刘铁柱只好收下，他大手大脚没有存款，几乎是一个月光族。 刘铁柱想起一件事，眉飞色舞道：“听说你把吴启阳打了，直接打进医院，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们只敢欺负这些小卡拉米，你连大家族公子哥都敢打。” 陈海笑了笑。 这是恭维他呢，还是取笑他？ 打人每个人都会，但能够打了没事，才是高手。 这才是刘铁柱佩服的地方。 “你们怎么知道我打了吴启阳？” “他在我们酒店订婚，脸上还有淤青呢，眉毛上面还缝了几针，说是不小心跌倒碰的，我一看就知道挨了打。” 刘铁柱津津乐道，没有说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他很想知道陈海打了人，为什么没事？ 换了他们这些人，可不敢动吴家的人。 陈海听到面包车里面鬼哭狼嚎杀猪的声音传出，担心打出人命，急忙过去请他们住手。 “辛苦几位了，把他们弄到我的车上。” “陈哥，我们还没有过瘾呢。” “下回吧。” “好，早就手痒……” 被打的成为软面条的黄毛被拉下车，腿都站不稳，被生拉硬拽扔到陈海的车上。 除了那个高壮黄毛脸上挨了拳头，那个干瘦黄毛脸上没事，但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整个人瑟瑟发抖，像寒风中拔了毛的鸡。 他们这些碰瓷的，其实是最低等的一种，根本没法跟刘铁柱和马长军这些人比。 一样也是灰色产业，也分三六九等。 陈海挥手告别，带这两个人回派出所，直接来到关押闫翠仙的房间。 周副所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帮忙打开门。 只见陈海吩咐两个黄毛，“我讨厌那两个老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陈哥，我们懂！” 如果不是陈海刚才喊停，他们担心被活活打死。 几个人拳头向他们身上招呼，简直是噩梦。 而受的所有罪，都是因为闫翠仙念念不忘杨二妮，才让他们挨了打。 刚才还站不稳的两个人，趔趔趄趄下了车，直接冲进房间。 周副所长还搞不清怎么回事，但已经看出这两个人挨了打，而且打的有点重。 门被陈海关上。 马上，屋子里传来哭爹喊娘的求饶声音，只听陈万亩道：“你们睡我的老婆，还打我，有没有天理！” 这个四人团伙，不管去什么地方宾馆，都是两个黄毛和闫翠仙一个房间，不让陈万亩碰他的老婆。 莫要看闫翠仙已经六十一岁，当年在村子里是一霸，无人敢惹。 作为村子里的首富，是有名的泼妇，几乎是男女通杀。 可她现在老了，根本不是黄毛的对手。 都搞不清她用心伺候的两个黄毛，为什么进门就打他们？ 闫翠仙被拎着领口，不断被扇耳光，黄毛把被打了的痛，发泄在别人身上。 而陈万亩抱着头蹲在墙根，承受拳打脚踢。 好在两个黄毛身上有伤，没办法发挥，不然会把他们打死。 第107章 女友养成计划 觉得已经教训的差不多，陈海打开门。 周副所长终于弄清是怎么回事，“陈主任，这样不好吧？” 居然在派出所内，指使关押人员互殴。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唉，我也没办法，他们不怕你们，我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 陈海有意为之，他就是要在副所长反应过来前，已经完成目的。 现在可以进去了。 周副所长皱眉站在门口，总觉得这样做违反规定，不过不是他下的令，好像跟他无关。 如果细究的话，他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闫翠仙和她的丈夫哭哭啼啼，两个人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 闫翠仙还想的见了陈海，就撕烂他的脸呢。 居然骗他们签字，承认碰瓷诈骗的罪行。 谁知，两个黄毛居然投靠了陈海，对他们动手，陈海突然成为老大…… 陈海取出五千元现金，递给两个黄毛，“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不要跟他们混，能做到吗？” “陈哥，我们马上走，您放心，这辈子我们不会再来了。” 两个黄毛没想到有钱可拿，意识到眼前的陈海非一般人物，做事手法与众不同。 这是陈海的高明之处，防止对方挨了一顿打，什么都没有捞到，狗急跳墙。 虽然挨了打，不过拿到补偿费，心里能够平衡一些。 随着两个黄毛趔趔趄趄，像逃离一样离开派出所。 周副所长看呆了。 如果这些人不来这里闹事，他反而轻松，不需要因为他们出警。 他不知道陈海是怎么办到的，只是出去一会的功夫，两个黄毛就服服帖帖？ 这简直神乎其神！ 只见陈海坐在床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两个老人。 他对着闫翠仙道：“如果你们不怕被我送进大牢就尽管来找杨二妮，你们动她就是动我，签了这份保证书，之前你们的认罪供状就不会上交。 如果你们还想从她身上捞钱，我保证把你们送进大牢，一辈子出不来！” 陈海把五千现金扔在地上。 闫翠仙这才醒悟，陈海是为了杨二妮而来。 她急忙把地上的钱捞在怀里，挣扎着爬起来：“陈海，你是不是跟二妮在一起了？你早说啊，看在乡里乡亲的份子上，再说咱们还是亲戚……” 眼看陈海冷着脸，不愿废话，把一份资料递过来。 闫翠仙还想多要一点钱，只好闭嘴。 这份保证书不写也得写，她的脸已被打肿，身上还被踢了一顿，担心不听话还会挨打。 现成的保证书样本已经准备好，闫翠仙乖乖的抄写了一份。 至于她的丈夫，还躺在墙根直哼哼，看样子被打的不轻。 直到签字按了手印，陈海才吩咐：“带他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出现在这里，不然我外面有很多小弟，我怕他们不知道轻重，把你们打成残废。” “原来你也是道上的，怪不得他们听你的……” 闫翠仙做了这一行，知道道上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每个地方都是一些人的地盘，他们跑到别人的地盘捞偏门，就会挨打，这是道上的规矩。 “老头子，不要装死了，赶紧走。” “我不是装死，我真的动不了。” “你不走，那两个黄毛又回来……” 还没有说完，陈万亩马上生龙活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说起来陈海对得起本家这个伯伯，如果不是他插手的话，她的老婆一直是两个黄毛的玩物，就不让他碰。 现在算是拆散了这个团伙，他们的危害不会有以前大。 陈海一直不远不近跟着，直到看到他们上了一辆二手车，不知道又要去什么地方祸害别人。 非常遗憾，无法真正的把他们送进监狱。 “周所长，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不客气，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把这种人摆平？” 周副所长到现在没有弄明白，他很想学习一下，以后工作中使用。 可惜就算陈海告诉他，也用不上。 因为按照规矩来，那些人反而不怕，他们不怕讲理的人。 他们怕的是，比他们更加不讲理的人。 “其实就是冒充道上的人，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他们居然相信了。” “你打他们一顿，他们就相信了？” 周副所长决定以后尝试一下，他也冒充一下。 陈海挥手告别后，开车回乡政府。 杨二妮一整天在床上，可能是前几天累的够呛，浑身酸疼几乎下不了床。 就这身体还想晚上交流体温。 幸亏陈海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陈金狗那一对祸害，走了没有？” “已经走了。” “他们下次来怎么办？” 杨二妮还以为派出所出面，把那些人赶走了，担心用不了多久，又会跑来闹事。 “你看这是什么？” 陈海把保证书，像献宝一样递过去。 杨二妮低头端详了好半天，几次抬头观察陈海的眼神，想知道是不是在欺骗她？ 据她所知，想搞定陈金狗的父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一直担心给十万零八千元，他们马上坐地起价。 “这是真的？” “如假包换。” “花了多少钱？” “三万。” “三万怎么可能？” 杨二妮急忙坐起来，她担心是不是花了十万？ 这样下去的话，陈海会因为她负债。 “事实上，他们只拿了一万元，我请别人帮忙给了人家两万好处费。” 陈海把笔递过去。 杨二妮发愣中，还是不相信拖了十几年案子，已经解决。 “签字吧，这个案子是你独立完成的，稍后我会让李钟秀补发一个授权的文书，这个案子相当于李钟秀交给你，你自己独立完成。” 杨二妮犹如云里雾里。 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就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 普法办的五个案子，乡政府任何人都可以接，不限于普法办内部人员。 到目前为止，已经搞定三个。 “这个，算在我头上，不合适吧？” 杨二妮哭笑不得，心里已经惊喜的不得了。 她没想到陈海这么疼她爱她，感动的又要哭。 “傻瓜，对我来说充其量是锦上添花，对你就不一样，你刚上任搞定一个案子，证明了你的能力。” “可我什么都没做，我只会给你添麻烦……” 杨二妮泪花点点，扑到男人怀中。 这个案子会写进杨二妮的履历，将来秦霜见杨二妮时，会刮目相看。 如果被秦霜赏识，提拔是迟早的事。 第108章 筹划上副科职称 次日下午的例会上，一身女士黑西装的杨二妮正式在乡政府会议上亮相，并且递交了积压在普法办多年的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的名称写的是闫翠仙状告杨和平隐瞒女儿生辰八字，克死她儿子陈金狗一事，要求给予赔偿。 这种案子别人一看标题，就知道闫翠仙无理取闹，所谓克死儿子完全是迷信的说法，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因为有这样的初步认识，很少有人翻看里面的详细内容。 保证书在郝书记和李乡长等人传阅后，才知杨二妮居然是当事人之一，没想到她十八岁时就嫁过人，不过因为年龄的问题没有领结婚证。 在农村的乡俗中，已经算是嫁过人。 但在法律的层面，没有进行登记，还不算一个已婚女人。 抛开这些不说，其他人不知道杨二妮是如何不声不响搞定那个泼妇闫翠仙的？ 在场之人猜测杨二妮的父亲死后，闫翠仙眼看希望渺茫，降低了赔偿的费用，被杨二妮花钱摆平。 从这个角度看来，这个案子的解决并不是很难，关键是舍得花这份冤枉钱。 十几人的会议室响起了掌声，让杨二妮脸腮红彤彤，她站起来不住鞠躬，没有一点架子，给了大家极大的好感。 李力波挑眉说道：“咱们望水乡人才济济，特别是普法办在李钟秀的带领下，连续解决了三个案子。 这是前所未有的进步，其他部门应该向他们学习，我这里特别口头表扬杨二妮同志，刚上任就向我们献上一份大礼……” 李乡长的长篇大论开始，只提他的前妻和杨二妮，没有提陈海的名字，好像功劳都是李钟秀的。 众所周知陈海搞定两个案子的时候，李钟秀还没有来呢，要是有功劳也是当时担任副主任的张虎牛。 不过，在场之人心知肚明，没有一个人挑李乡长讲话的毛病。 一口气说了十分钟，发现张虎牛趴在桌子上呼呼打鼾声，唐玉妍几次推都不醒。 轮到郝国勋发言，几乎大同小异，也是刻意避开了陈海，对杨二妮大加称赞。 保证书会由唐玉妍这个普法办的副主任递交。 在李钟秀请假住院，吴舒雅没有报到之前，她负责了普法办的工作。 会议结束之后，陈海有意跟杨二妮保持距离，两个人岔开时间一前一后出了会议室。 这是陈海吩咐的，在外人面前要保持同事关系，不要让人发现两个人交往过密。 张虎牛跟在陈海身边，揉着眼睛道：“陈主任，你怎么不吭声？这段时间什么人工作突出大家有目共睹，除了你没有别人。” 陈海淡淡一笑，“逞口舌之利没有意义，你今天没有说话是对的，没必要在一些没有实质性利益的事情上跟他们较真。” “我就是气不过，领导睁眼说瞎话，其他人居然鼓掌赞成。” 张虎牛愤愤不平。 这个例会几乎都在有意无意的巴结杨二妮，不外乎因为她有一个纪委的朋友。 陈海的目的达到。 至于他自己，他不在乎这些表面的荣誉。 到了二楼，张虎牛才问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开会？自从担任扶贫办主任，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开一次会。” 这是很多人奇怪的地方，按理新官上任隔三差五开会，强调工作的落实问题。 陈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虎牛，“难道你喜欢开会？” 张虎牛马上头摇的像拨浪鼓，很快他就醒悟，陈海这是有意为之。 现在的不开会，跟之前的孙大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家喜欢什么样的工作状态，几乎不言而喻。 只要天长日久，孙大伟那些手下就会习惯了陈海的领导，从心底接受现在的工作，不想回到过去。 可不开会也有一个问题，就是扶贫办成为了放逐的状态，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每个人来了对着一些文件发呆，不知道眼睛有没有看，等待下班时间的到来。 陈海总不能没有什么事情，强行给扶贫办增加一些任务，让大家忙碌吧？ 如果是一些没有意义的任务，不如不做。 “你跟唐玉妍的普查工作做的怎么样了？”陈海突然问。 张虎牛急忙喊冤，最近忙杨二妮家的事情，哪有时间下乡。 “那么多人，为什么只让我们两个跑腿？” “因为我不信任其他人。” 张虎牛愕然，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该哭。 “好吧，我今天休息一天，明天继续拉唐玉妍下乡。” 张虎牛猜测这份普查报告迟早会派上用场，因为里面的实际数字，跟扶贫办以前向县委递交的资料，有很大的差距。 以前的工作作风，多数是报喜不报忧，好像望水乡在郝书记和李乡长的带领下已经脱贫似的。 不管有什么问题，总是刻意隐瞒，要么避重就轻，把好听的一面呈现给上级。 陈海非常清楚他们的一贯做法，他要弄一份新的报告出来，让乡政府领导们不得安宁。 他们引以为傲的政绩，其实都是虚的。 回到办公室，杨二妮已经先一步回来，跟之前一样观察周围没有人，马上用钥匙打开门。 刚开始熟悉乡政府环境的她，发现这里每个人对她都非常好，觉得陈海草木皆兵，好像这里危机四伏，暗潮汹涌似的。 表面看的确是这样，乡政府一派和谐景象。 可一旦有咬人的机会，或者一旦利益受到挑战，一些人就会跳出来大吵大闹。 “你在研究什么？” 陈海发现杨二妮坐在办公桌后面，四平八稳的拿出一份文件仔细研究。 “普法办的另外两个案子，我希望睡一觉你帮我完成，我就可以上副科职称。” 杨二妮微笑着，憧憬着美好未来。 陈海走过去帮忙按摩双肩。 果然，翻来覆去参考案宗的杨二妮渐渐笑不出来。 能够被立入五大案件，都不是轻而易举可以完成的，光是查看案件的复杂程度，以及双方难以和解的要求，就让人头皮发麻。 事实上，光看案宗只能了解一个大概，必须亲自接触当事人，就会发现因为一些原因，双方的诉求已经改变。 “怎么样，杨副主任，有没有信心挑战这两个案子？” 陈海已经看出打了退堂鼓。 一个以前在公司上过班，刚来乡政府工作的新人，被领导们一顿夸，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 可真正接手工作，才知别人为什么不来抢这些案子。 因为，吃力不讨好！ 第109章 吴舒雅报到 吴舒雅进入乡政府大门，看见几个年轻人在宣传栏前面更换里面的宣传内容。 他们看到一个陌生姑娘，立刻停止了议论，上上下下打量着。 吴舒雅来之前换了一辆二十多万的普通车，一身名牌衣服全部换掉，包括手表等物，任何可能暴露她身价不菲的东西，都换成非常普通的。 花这么多的心思，就为了隐藏自己不凡的家世。 “你好，请问郝书记的办公室在哪？” 吴舒雅走过去客气的询问，顺便瞟了一眼宣传栏，上面有一个荣誉榜，有一个姑娘的相片，名字显示杨二妮。 下面还有备注呢，普法办闫翠仙的案子完成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她来之前做了很多功课的一个案子，觉得比较简单的一个，准备作为自己的开门红，在乡政府一炮打响。 谁知因为哥哥吴启阳的订婚喜宴，迟来一星期，就被人完成了。 对于体制里面的人来说，跨入副科职称才算真正的走上仕途道路，进入领导阶层。 吴舒雅之所以选普法办，就为了这三个案子而来。 现在只剩两个。 让她郁闷的是，正好上个月县委修改了文件，完成三个案子才能上副科。 脑海充斥着失望的吴舒雅，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进入乡政府的三层楼。 这里的办公环境让她失望，她考虑住宾馆。 上了三楼没有费劲就找到党委书记郝国勋的办公室，敲了一下门之后，听到里面说了一声请进。 郝书记正在慢悠悠的喝茶呢，手上一本三国演义被他翻来覆去看了无数回，也没有让自己变成一个诸葛亮。 看到进来一个姑娘，他马上想到组织部曾经打过电话，说要空降一位普法办主任。 “郝书记，您好，我叫吴舒雅，这是委任状……” 吴舒雅客客气气，规规矩矩把任命的文件递过去。 郝书记一听这个名字，看都没有看就急忙吩咐：“快，这边坐，我刚煮了茶，这是本地采的，你尝尝怎么样？” 郝书记的热情，让吴舒雅的拘谨感减少了许多，她不习惯用别人的杯子，只是拿起来在嘴唇边碰了一下，就不住夸好。 之后郝书记热情道：“小吴啊，我们乡政府最需要你这种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在咱们乡政府不敢说说一不二，也差不多。 你可能已经看到了，普法办老大难五个案子，这几个月突然解决掉三个，如果在你的手上全部完成的话，我会向县委推荐你，让你得到重用……” 郝书记先是吹捧他在乡政府的绝对地位，之后是对于下属的关心，后面的激励，画了一个大饼。 吴舒雅还不知道，任何人来这里报到，郝书记都是这样一番说辞，几乎没有变过。 她以为是自己的自信气质，给了郝书记好感，才得到一番夸奖。 在郝书记的办公室，吴舒雅待了半个小时，听领导的循循善诱，高谈阔论，觉得这位领导担任县委书记也绰绰有余。 初出茅庐的姑娘还不知道，官场这种夸夸其谈者多如牛毛。 如果得知青山村案子爆发，郝书记第一个住院，就知道面前坐的五十多岁的长者，到底是不是一个有能力的领导。 吴舒雅客气的告辞时，觉得受益匪浅。 她带着一个包包，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连一盒小小的茶叶礼物都没有留下，让郝书记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分，差到不及格。 不是吴舒雅舍不得送，而是不屑这么做。 当吴舒雅敲门进入李力波的办公室，对方不知道电脑上看什么，急忙关闭页面打量她，请她坐下。 得知普法办的主任到了，李乡长松了口气，他不希望前妻出现在乡政府，这下终于能够摆脱这个麻烦。 他的前妻知道的秘密太多，让他不放心。 “请坐，早就盼望你来，上面没有接受我们乡政府的推荐，而且空降了一个，我们已经猜到会来一个能力不凡的年轻人，你以前在哪工作？” “我大学毕业以后，这是第一次参考工作，没有工作经验。” 吴舒雅最怕别人刨根问底，早就准备了一番谎言。 可李乡长不同于郝书记，他会问哪个学校毕业的，会问有没有男朋友，包括家乡在哪，父母是做什么的，事无巨细，甚至问爱好是什么？ 这让吴舒雅满头大汗。 她如果说爱好是打网球，骑马，赛车这些内容，马上就会露馅。 一些爱好属于上层社会的人。 眼看结结巴巴，好像面试一样，吴舒雅感到巨大压力。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她突然像解脱一样。 进来的是袁文杰，看到沙发上有一个漂亮姑娘，忍不住多看几眼，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口，堆着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袁文杰居然退了出去，缓缓关上门。 这让李乡长差点拍桌子，他只是好奇这个姑娘的来历，看她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被袁文杰这么一弄，好像他在办公室谈情说爱似的。 而吴舒雅回答不了刚才的一些问题，借口去卫生间，逃跑一样出了办公室。 她不断的长吁。 感觉这个李力波太厉害，这种人待在乡政府可惜，起码可以胜任一个县长。 如果吴舒雅知道李力波是靠老婆陪县委领导，才得到这个位置，她会大跌眼镜。 一个常年在国外，平时接触的都是世家子弟的姑娘，觉得乡政府这些领导都很厉害。 还有一位领导，于情于理也必须拜访，那就是萧远峰书记。 当吴舒雅打听到萧书记在食堂，进去发现萧书记正在案板上忙碌，让她摸不着头脑。 觉得这位领导应该下课，放着乡政府重要工作不做，兼任了一个厨师。 两个人的攀谈就在厨房进行，因为有外人，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萧书记接连说了几次欢迎，还说可以尝尝他的手艺如何。 吴舒雅含着金钥匙出生，穿金戴银，山珍海味都吃腻了。 她看到厨房的设施和卫生环境，发誓饿死也不吃这里的东西。 拜访了三位领导以后，算是告一段落，吴舒雅没有忘记陈海，找到办公室。 第110章 官场新人 敲门进入的吴舒雅，看到屋子里有两个人在一个小圆桌上面吃饭，其中一个是陈海，另外一个是广告栏上宣传的那个姑娘——杨二妮。 发现杨二妮脱了外套，上身是一件淡红色的紧身衣，将玲珑身材展露无疑。 两个人吃的饭非常简单，稀饭馒头外加一个豆芽凉菜，旁边还放着几个煮鸡蛋。 虽然是晚饭，可居然如此简单。 “舒雅。” 陈海有点意外，急忙站起来接待客人，“你还没有吃饭吧？要不一起吃吧？” “不了，我本来打算叫你出去吃……” 眼看吃饭吃到中途，吴舒雅不知道陈海会不会跟她出去？ 只见陈海道：“其实这里食堂的饭就挺好，要不一起吧，我去食堂要几个菜？” “不用了，我去过食堂，那饭实在是……”吴舒雅面有难色，初来乍到的她对这里一切都不习惯。 吴舒雅以前吃饭都是去有档次的酒店，无论环境和餐具都有讲究，包括服务员的水准。 她已经意识到，恐怕这望水乡的所有饭店，没有一家能够满足她的要求。 总不能为了一顿饭，跑到县城大酒店吃吧？ “坐吧，那就这里吃吧，我炒几个菜，你一定喜欢。” 陈海帮吴舒雅取下胳膊上的包包，还帮忙脱了外套，安顿到小圆凳子上。 吴舒雅盛情难却，但的确饿了，只好坐下。 发现那个杨二妮一直打量她，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看样子不知道她是谁？ 从女人的直觉观察，吴舒雅看出陈海跟这个杨二妮关系不错，这个姑娘似乎不希望陈海身边有其他女性。 “你好，你就是杨二妮吧？” 吴舒雅主动伸手打招呼。 杨二妮急忙伸手握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的确是杨二妮，请问你是？” 杨二妮发现陈海没有帮她解释，搞不懂为什么？ 其实是陈海没办法介绍，他答应过吴舒雅保密身份，干脆由吴舒雅自己介绍自己。 只见吴舒雅微笑着道：“我叫吴舒雅，普法办的主任，认识你很高兴。” 杨二妮恍然大悟，她已经听说普法办要来一个叫姓吴的主任，没想到这么年轻。 吴舒雅比杨二妮小六岁呢，会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特别是看到陈海好像跟这个吴舒雅很熟悉，从接待的过程就能够看出来。 可陈海从来没有提，新来的吴主任是他的老相识。 说话间，陈海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白瓷碗特意冲洗了一下，里面盛上黄澄澄的小米饭。 “你先凑合一顿，明天帮你接风洗尘。” 陈海又把鸡蛋放过去，觉得这样有点寒酸，准备炒一个苦瓜炒鸡蛋。 吴舒雅不自觉喝起了米饭，发现口感不错，煮鸡蛋她可以接受，但是外面买的白面馍馍从来不吃。 她跟杨二妮攀谈起闫翠仙的案子，“我很佩服你，你是怎么拿到闫翠仙的保证书的？据我所知他们常年碰瓷为生，想搞定这种人不容易，万一给了钱他们反悔也是有可能的，保证书对他们来说没有约束力。” 面对普法办的主任，杨二妮一问三不知，因为陈海担心吓到她，就没有细说过程。 可现在如同领导询问，不得不说：“找一个有威望的中间人，用钱摆平，如果他们将来反悔的话，由这个中间人压制他们。” 吴舒雅刮目相看。 这是她想到的最佳方案，没想到别人也能够想到。 她觉得最难的地方，就是这个中间人不好找，至于十来万的要求，对她来说杨和平不愿出的话，她自己可以出。 反正为了上副科职称，自己花点钱是值得的。 “你跟我想到一块了，你的中间人是谁？” “陈海。” 吴舒雅愕然。 中间人居然是陈海！ 这么说陈海有压制闫翠仙的能力，让他们不敢出尔反尔。 就在她愣神间，陈海打断了谈话，“你有没有拜访其他领导？” “已经拜访了三位领导，跟他们谈了话，对我非常不错。” “你送了什么礼？” 还需要送礼吗？ 吴舒雅当即意识到，是不是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来之前她是想过这个问题的，觉得送礼巴结的话，不是她的作风。 她要以身作则当一个清官。 “必须送礼吗？” “那当然，郝书记喜欢茶叶，李立波喜欢香烟，萧书记喜欢好酒，不需要太贵，但也不能太次。这是必须有的礼数，你如果没有给的话，他们心里会把你当外人。” 这句外人让吴舒雅意识到不妙，难道刚来就得罪了三位领导吗？ 可他们看上去对她非常热情啊！ 她懊悔不已，应该先找陈海请教一下，再去拜访三位领导。 “那怎么办？难道他们会因为没有送礼，跟我对着干？” 吴舒雅觉得是不是陈海危言耸听。 她觉得自己做的非常漂亮，留给领导的印象极佳。 陈海一边炒菜一边解释：“礼多人不怪，他们跟你对着干倒是不至于，但会把你排斥在派系圈子外面。 你没有送礼就是一种态度，这第一次拜访非常重要，来之前你没有请教过你母亲吗？” “她妈忙我哥订婚的事情，哪有时间教我这些，我觉得自己可以搞定，可没想到第一天就搞砸了。” 吴舒雅说话的同时，观察旁边的杨二妮，她估计陈海会向杨二妮坦白她的身份。 毕竟陈海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杨二妮一定会刨根问底。 突然想到什么，吴舒雅马上觉得这是小事一桩，“这好办，我明天请他们吃饭，离阳县最好的酒店，到时准备好礼物。” 陈海把炒好的菜端上来，放在吴舒雅面前，还有一个小碗里面，是专门给杨二妮准备的。 考虑到吴舒雅会讲究，她盘子里的菜就自己吃。 陈海闻言皱眉，“我的傻妹妹，你难道对官场一无所知？你明天如果把他们三个人叫到一起，他们三个人会当场生气，非但不吃你的饭，还会给你一个难看。” “啊……” 吴舒雅搞不懂了，难道请别人吃饭，反而会激怒领导？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啊？ 来之前信心满满，口口声声不需要陈海帮忙，没想到第一天报道，就被打脸。 第111章 初出茅庐不怕虎 对自己充满自信的吴舒雅，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被陈海简明扼要的剖析折服，仿佛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陈海向吴舒雅说明了几个问题。 第一，基层官场是人情世故的官场，跟高一级的官场有所不同。 高一级的官场比如县委，地级市，包括省委也有人情世故，但不会像乡政府如此明显的表现出来，而是更隐晦一点。 第二，望水乡是一个派系分明的单位，大家表面和和气气，背后盼望别人倒霉，挖空心思想搞垮对方。 如此水火不相容，如果把几位领导人叫到一起吃饭，这是给他们添堵，会迁怒请客的人无脑。 第三，每个新人的报到，特别是像主任这么重要的职位，会有一个潜在的问题，那就是吴舒雅会不会选择站队？ 不管是郝书记，还是李乡长都会考虑这个问题，都会希望吴舒雅无条件的拥护他们。 第四个问题，也是不能忽视的一个问题，在乡政府班子里面，李力波作为二号人物反而是实权人物，他手下的几个副乡长把持着重要的工部门。 李力波一直在为架空郝书记而努力，乡政府几乎他一个人说了算。 吴舒雅必须了解这些情况，给自己进行定位，之后再考虑以后怎么工作。 如此复杂，把新来报到的姑娘搞的头大。 乡政府的领导班子是书记；乡长；人大主席；纪委委员；组织委员；宣传委员；统战委员这些人组成。 由李力波统帅的乡政府，则是由主管工商、建设、水利、农业、治安等五个副乡长构成。 “你现在清楚了吧？在这里工作你首先要理顺这里的人际关系，要不然你觉得非常合理的工作，会被他们阻拦，只能背后哭鼻子。” 陈海在说给吴舒雅听，同时也在提醒杨二妮。 杨二妮作为本地人，比较容易接受这些东西。 但吴舒雅很难接受，她生在官宦人家，对于官场的了解跟基层截然不同。 她就不知道吴家之所以顺风顺水，是吴逊老爷子的功劳，背后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在为吴家保驾护航。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准备带领普法办的人下乡，搞一些普法宣传教育活动，来之前我收集了一些农村多发的案件资料，我打算在每个村进行宣传教育。” 陈海看着有备而来的吴舒雅，不方便打消其积极性：“你最好按兵不动，让别人摸不到你的底细，如果你搞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就会看出你的工作风格，反而会轻视你。” “我实实在在做一些事情，他们反而会看不起？” 吴舒雅觉得不可能。 “的确是这样，他们更佩服溜须拍马会搞好人际关系的那种人，认为那种人有前途，至于你想通过工作上的努力得到认可，反而觉得你幼稚，在做无用功。” 这就是非常现实的官场。 陈海掏心掏肺的告知，吴舒雅会不会听是另外一件事。 “可，可我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呢？你知道我的身份，让我巴结他们这些人，他们根本不配！” 吴舒雅对于乡政府领导的感观，在急剧下降。 在她的眼里，一县之长都没必要让她去巴结，不用说乡政府这些芝麻小官。 “你如果不听我劝，迟早会后悔。先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你如果没地方休息的话可以住在我这里，我去朋友家凑合一晚上，明天我帮你找一个宿舍。” 眼看天色不早，陈海起身送客。 “我准备住外面的旅馆，不麻烦你了，不要忘了咱们之前的约定，不要让人知道你是我哥，你明天陪我见一下李钟秀，交接一下工作，以后就不需要你管了。” 吴舒雅对这里两眼抹黑，她希望陈海的帮忙是非常有限的，不要让外人看到。 她想靠自己的努力，让家族看到她的优秀和能力。 “我送你去宾馆吧？” “不用，我来的路上看到一家，应该是这里最不错的，你一定要保密咱们的关系，我不想被他们知道我住宾馆。” 吴舒雅拿起她的包包和外套准备告辞，这才想起一件事，包包里面有秦霜要求转交的东西，是一包喜糖。 她翻出来放在桌子上，略带尴尬的说道：“你把我哥打进医院不打紧，反正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毁容。 可事情闹大了，我哥不再是家族培养的对象，他因为白静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本来打发他出国闭门思过，谁知他跟白家人约好，不让白静学习，直接领到国外的别墅生活。 他的银行卡早就被家族清空，以为他没有金钱包养女人，可我妈心痛他，私底下给了一笔钱。 谁也没想到白静跑到秦霜那里告状，弄的我妈里外不是人。 我爷爷大怒，把我妈骂了一顿，要把我哥送到军队上让他吃一些苦头，磨炼一下他的性格。” 如果不是吴舒雅告知，陈海会一直蒙在鼓里。 他就说最近白静突然像消失一样，没有发任何信息，感觉非常奇怪。 心里一直很不安，总觉得白静突然不理他，反而非常落空。 送走吴舒雅后，陈海看了眼桌面的喜糖，感觉非常刺眼。 秦霜送喜糖是什么意思？ 明知道他非常讨厌吴启阳，反对秦霜跟那个人在一起。 这是故意气他呢。 杨二妮开始收拾，洗碗洗锅。 她全程像哑巴一样，根据他们的片言只语脑补一些关系，才知吴舒雅是陈海的一个干妹妹。 不敢想象陈海把吴启阳打进医院，导致吴启阳被家族放弃培养，吴舒雅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对于陈海的怨恨。 由此可见，吴舒雅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虽然心疼自己的哥哥，知道哥哥做了无法被原谅的事。 可以想象一下，吴启阳嘴上答应改正，以后不会再犯。 可私底下没有听他爷爷的，在订婚的时候准备跟其他女人国外生活。 吴逊能够不生气吗？ 如果是订婚前，情有可原，毕竟谁没有一个初恋，想努力一下可以理解。 现在已经订婚，还想跟其他女人同居，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丑闻。 第112章 操之过急的吴舒雅 第二天上午九点。 吴舒雅准备去县城的医院一趟，谁知得到消息的李钟秀先一步回来，在办公室等待她交接工作。 李钟秀拿到丈夫的三十万元封口费，李乡长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交接工作，她便让出租车送她，在刚上班不久就赶到乡政府。 在回来的路上，她给陈海发了一个信息，说她回来了。 不然陈海会跟吴舒雅白跑一趟。 这样反倒省事了，吴舒雅接到陈海的电话，就急急忙忙赶到普法办的办公室，见到了李钟秀本人。 总觉得这个女人正值好年纪，退出官场有点可惜。 可得了病跟其他不同，不适合继续担任这么重要的工作。 交接工作很简单，李钟秀早就将需要交接的材料准备好，两个人签字后握手。 李钟秀客气的说道：“以后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陈海，他对普法办的工作研究比较深，至于我只是挂羊头卖狗肉，基本上没有做什么工作。” 吴舒雅客气的应允着，她以为李钟秀会说以后遇到不懂的问题，随时可以问她。 不知道是为人冷漠，还是不想多管闲事。 吴舒雅误会了，李钟秀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的意思，最了解普法办工作的反而是陈海？”吴舒雅惊讶的问。 “嗯，说起来其他人盯着这些案子已经多年，可真正了解案子的没有几个人，陈海跟他们不一样，虽然他在普法办待了一个多月，轻易就搞定两个案子。 其实他是最适合当主任的人选，可惜有些人担心他做出成绩，就把他放在扶贫办的冷板凳上。 众所周知没钱是很难扶贫的，这地方穷乡僻壤很难拉来投资，他什么都做不了，别人反而开心……” 吴舒雅半信半疑，总觉得陈海昨天说的话带有偏见，有意的诋毁领导。 可没想到李钟秀也这么说，而且暗指她的丈夫。 她本能的意识到她接下来的一系列举措，恐怕不会顺利。 “我有一个计划，这是文案，你能不能帮我参考一下意义大不大？” 本来准备走的李钟秀，接过来翻看了几页，发现跟企划书一样做的特别详细。 但她只是简单的看了几眼，就递了回去：“你能够想到的，别人多年前就做过了，要说有意义没有？肯定有意义。但是乡政府领导们是不会通过的。” “为什么？” 吴舒雅不解的问。 她听说有意义，还非常激动，但转眼就泼了冷水。 李钟秀本来不想多说，但不得不提醒：“我给你交个底吧，你最好什么都不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旦你想大干一场，就会触动别人的利益，会有很多人站出来跟你唱反调。” “为什么？” 吴舒雅更加迷茫。 她实在是想不通，她的激情还在，听不得这些反对的声音。 “有句话叫不撞南墙不回头，让你一个胸怀壮志的新人什么都不做，你不会甘心，要不你在例会上试一试，就会知道我是为了你好。” “不会吧。” 直到李钟秀离开，吴舒雅都搞不清她的文案跟其他部门无关，为何会触动别人的利益？ ……… 下午五点。 下班前的例会举行，主要向乡政府所有人员介绍普法办的新主任。 这个会议相当于欢迎会，跟接风洗尘差不多。 不同于大家知道杨二妮有一个后台，因为对于吴舒雅一无所知，态度也就是客客气气，走一个过场而已。 有人问吴舒雅是否单身，她说没有男朋友，回答完都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如果吴舒雅在一星期以后，提出她的计划书，大家或许会认真看看。 可每个人都不希望有什么重要的事，到时延迟下班时间。 可偏偏吴舒雅早就等待这一刻，把打印好的文案，给在场所有人递交了一份。 三十来人的会议室，很多人拿到跟他们工作毫无关系的文案，只是装模作样的翻看了一下。 既然是普法办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发表意见的，多说话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一些领导不这么想，他们看到后面有一个预算数字，大约三十万元，直接将文案放下，而且是字朝下扣放在桌子上。 这是一个信号，同一派系的人已经知道该怎么表态。 按照级别，自然是郝书记和李乡长先一步发言。 至于萧书记则看了一下手表，担心会议拖久了，错过食堂开饭的时间，大家又会抱怨面条糊了。 只见郝书记郑重其事的翻看了一会，表示出足够的重视，然后冠冕堂皇说道：“吴主任是一个有想法的人，还没有来这里上班，就精心构建了这份文案，从详细程度来看，的确下了一番辛苦……” 吴舒雅坐在靠前的位置，听的热血沸腾，觉得陈海危言耸听，在她心里只要郝书记支持，就成功了一半。 谁知郝书记还有下文，笑呵呵道：“吴主任想在工作上做出一些成绩，我们可以理解，但是呢，你对于我们乡好像并不了解，我这么说吧，你准备在十一个自然村开展普法活动，每个村子为期三天，你觉得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吴舒雅不假思索，她的视线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之后又回到郝书记身上，“我们望水乡拦路收费的事，在深海省出了名的，外界对这里的看法是刁民遍地，不懂法的人太多，这里有必要进行普法活动，而且是长期化。” 这一番说辞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有理有据，竟然让郝书记准备好的下文给憋了回去。 如果说讲道理，哪怕去了县委还是省委，都会认为望水乡是一个急需要普法，重点普法的地方，这一点没有错。 可只要郝书记和李乡长他们不乐意花钱，就又无数的理由，推翻吴舒雅的大道理。 眼看争论不可避免，郝书记一副和颜悦色说道：“你说的没有错，可我们过往这种普法活动也举行过几次，为什么看不到效果？” “您说的效果，指什么？” 吴舒雅被问住了。 关于普法有没有效果，大部分人觉得当然有，这还用争论吗？ 可郝书记就是能够拿出一套，让吴舒雅无话可说的理由。 第113章 旁敲侧击 郝书记给出的理由勉强能够站住脚，他说这些年望水乡整体发生的刑事案件，以及小偷小摸数量减少，每年都在下降，不久的将来几乎不会发生任何案件。 像这样的村子，有必要进行普法吗？ 对于这个问题，吴舒雅早有准备，她从公文包里面翻出一堆资料，是关于望水乡所有村子历年来发生的案件。 这些资料来自公安系统，有名有姓的案件非常多，还有一些是报案之后没有破掉的案子。 像入室盗窃案，庄稼被人偷盗的案子特别多，大部分不了了之。 因为派出所警力有限，破案的手法单一，哪怕报警几乎都是走过场，进行登记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郝书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不是平白无故要搞普法，您先看看这个。” 同样的资料传给在场每个人，包括对面坐着的陈海，他翻看了几页，便知道吴舒雅无形中做了一件什么事，那就是打了郝书记的脸。 郝书记想当然认为望水乡治安非常好，一派欣欣向荣。 可他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才知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大部分村子每年都有一些案件，特别是偷盗案件，破案率非常低。 等到郝书记缓缓抬头时，其他人已经料到郝书记脸色不会好看，但依旧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 他面对大家说道：“刑主任今天没有来，我稍后会找他了解一下，如果治安如此差，我倒要问他要一个说法！” 郝书记把他的不知情，推到了派出所所长刑万年身上，要向对方问责。 刑万年所长在乡政府兼任治保主任，级别也是副乡长。 吴舒雅听后非常失望，居然把不知情推在别人身上。 她不敢想象，不止是郝书记，好像其他人对于她提供的资料都非常陌生，好像都不知情。 由此可见这些乡政府人员，对于自己管辖的望水乡，了解是多么肤浅。 “郝书记，您觉得普法活动有必要吗？”吴舒雅期待的问。 她非常希望郝书记点头答应。 哪知郝书记正在气头上，面无表情说道：“这个问题我会考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 吴舒雅一愣，如此态度跟昨天接待她时说的话，判若两人。 她以为这是一个满腹经纶的实干家，结果…… 实在是无奈，只好看向李乡长，“您觉得普法活动有没有必要？” 李乡长早就准备好说辞，可看到郝书记吃瘪，他稍微改动了一下，“据我所知，每个村子发生的盗窃案子几乎是固定的几个人干的，那些人村民们就惹不起，派出所也曾找过他们，还有人被拘留甚至坐牢呢。 可在牢里面都没有教育好，你觉得凭你的区区普法活动，对他们有用？” 这一番说辞当即就把吴舒雅问住了。 同时能够看出，李力波比起郝国勋来说，技高一筹。 “可……” 吴舒雅面色尴尬，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见李力波说道：“你开展的活动是自由参加，靠一些日用品吸引老百姓听讲，每个人每场不低于十元，只有那些老人妇女小孩会去听。 你觉得那些会偷盗的人，会看得起小礼物吗？ 他们会到场吗？就算到了，你的普法能够感悟这些人，改变他们吗？” 连续的问话，又把吴舒雅问得哑口无言。 吴舒雅的文案是由乡政府出钱，买一些洗脸盆洗衣粉香皂牙膏等日用品，吸引老百姓听讲，凡是待够半小时的，就可以拿走一件礼物。 一个村子为期三天，来多少人发多少。 而普法办的人员，会进行现场讲解，而且发一些关于法律的传单，法律的知识主要针对农村多发的案件。 说起来这是一件好事。 可能够吸引来的，只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老人。 也就是说，普法对象无法精准到位，成为了一场作秀。 眼看吴舒雅答不上来，现场人们议论纷纷，都说李乡长说的对。 吴舒雅脸上火辣辣的，觉得自己的准备还是不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李力波挥手让大家安静一下，笑容突然变得古怪，口气也变了味，“你的预算大约是三十万，这些钱用于买日用品发放给老百姓，我认为普法的效果聊胜于无，反而像是一场扶贫活动，这个点子是陈海提出来的吧？” 会议室的焦点瞬间转移，大家的目光落在陈海身上。 不止陈海有点懵，就连吴舒雅也傻眼，为什么会扯上陈海呢？ 难道他们的关系，已经暴露？ 还不等陈海说话，吴舒雅当即反驳：“这个文案是我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跟陈海没有关系，李乡长何出此言？” 其他人的视线又移向李乡长，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李力波淡然一笑，显得城府极深，口气笃定道：“也可能是我多疑，你昨天刚来这里报到，对这里的了解非常少，一晚上不可能拿出这么一个方案，这恐怕是扶贫办的计划，你帮忙提出来吧？” “不是的。”吴舒雅急的站了起来，“这个文案是我自己搞出来的，跟陈海没有任何关系。” 吴舒雅说的非常坚决，反而让人生疑， 弄的好像她跟陈海关系密切，不敢让大家知道似的。 这个文案就是在撒钱，就像一场扶贫活动，还趁机宣传了法律，可谓一举两得。 一时间，很多人看向陈海，佩服他想借吴舒雅的手搞一场扶贫活动。 但李乡长火眼金睛，一眼就识破了。 “你不用解释。”李力波笑得很神秘，阴阳怪气道：“你初入官场不知道人心险恶，千万不要被一些人利用，一些人不考虑乡政府的财政能力，一门心思升官，弄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们坚决抵制这种风气……” 吴舒雅惊讶的看着。 会议的风向，突然跟她无关，到了陈海的头上。 明明是她搞出来的文案，现在让陈海背了黑锅。 “不是的，你们不要冤枉陈海，跟他没有关系……” 吴舒雅的辩解声，被无数的吵杂声掩盖，现场都是声讨陈海的声音，说的话非常难听。 杨二妮按捺不住，气得脸都变了色，她知道陈海是被冤枉的。 可陈海的眼神暗示她，一定要稳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帮他。 最后萧书记看不下去，以食堂已经开饭为由，宣布散会。 人们十分奇怪，陈海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默认了就是他干的。 居然利用新上任的普法办主任，刷新了大家的认识。 第114章 祸水东引 回到二楼，吴舒雅看到楼道里面没什么人，推门进入陈海的办公室。 跟上次敲门不同，她担心别人看见，直接推门进入。 进门后发现李钟秀已经先一步回来，居然在床上躺着，像在自己家一样脱了鞋睡在上面。 由此可见，这个女人跟陈海的关系不错。 不到几分钟，陈海和杨二妮一前一后进来。 屋子里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顿时热闹起来。 “对不起，刚才的事，我……” 吴舒雅急忙道歉，说她不是有意的，弄的陈海背了黑锅。 她觉得是自己的文案做的不够好，遭到了领导的否决。 万万没想到，还把陈海拉下水。 “小事一桩，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海并没有在意，示意吴舒雅坐下说话。 “我去给你们做饭。” 杨二妮有意避开，去隔壁做饭。 她总觉得她跟陈海的平淡生活，被其他女人打破了。 关于吴舒雅的身份，陈海已经透露给杨二妮，这是一个不能得罪的姑娘。 不说吴舒雅背后的吴家，仅仅是陈海打了吴启阳，吴家心里有疙瘩，必须对吴舒雅好一点。 陈海对人不对事，他针对的是吴启阳，不是整个吴家。 “我昨天吩咐你，你居然没有听，你现在知道这里想做出一些成绩多难了吧？” 陈海给吴舒雅倒水喝，担心她介意杯子是别人用过的，用的是纸杯。 “他们怎么那样子，我提出方案，大家不是应该讨论一些细节，研究有没有可行性吗？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找各种理由否决呢。” 吴舒雅十分沮丧，愁眉苦脸，受到了空前的打击。 她可是准备了好久，想象着得到领导的赏识，在这里大展宏图呢。 谁知开门红没有打响，反而吃了一个闭门羹。 在床上躺着的李钟秀插嘴，“我提醒过你，可你不相信，你现在明白了吧？在这里工作你最好先请教陈海，不然就是今天这种样子，会非常被动。” 李钟秀不是随便说这句话，陈海已经告诉她这个姑娘的身份，是吴启阳的妹妹。 “那怎么办？难道我来这里虚度日子，什么都不做？” 吴舒雅不甘心，她必须做出成绩，让家族看到她有潜力，才有可能扶持她，安排到更高的岗位上面。 吴家是睿智的家族，像吴启阳无可救药，就打发到军队上，免得给家族带来不好的影响。 不能因为吴启阳是嫡系子孙，就不考虑他的人品和能力，盲目的扶持他上位。 如果德不配位，迟早惹祸。 而现在，吴舒雅出来历练自己，最好不动用家族的人脉，让自己做出一些成绩。 可刚来这里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我有一个办法。”李钟秀心中一动，把早就想好的腹案说了出来，“你可以自己花钱举办普法活动，前前后后搞一个月，能够让你的名声大噪，县委会发现你是一个人才。” “我，我花钱举办活动？”吴舒雅疑惑的瞟了陈海一眼，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她的家境？ 三十万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包包的钱，不是不可以。 李钟秀还有下文呢。 “你如果愿意牵头搞的话，普法办人少，让陈海的扶贫办借你一些人，人多就声势大，影响力就广。” 李钟秀正在拉一个有钱姑娘下水，一旦扶贫办的人员参与，就不仅仅是普法办的活动，相当于扶贫办也在搞活动。 这样一来，普法办和扶贫办的工作就重合了。 “你的意思，只要我愿意出钱，乡政府不会阻止这种活动？”吴舒雅总觉得这个李钟秀是不是陈海的一个托啊？ 这样一来，岂不知坐实了她跟陈海一起搞这个计划。 这其实是李乡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这是吴舒雅搞的文案，非要推在陈海身上，警告陈海不要打乡政府财政金库的主意。 既然李乡长已经这么说了，认为是陈海的计划，现在干脆两个部门一起搞。 李钟秀笑着道：“看来你不了解他们为什么阻止你，他们主要担心你动用乡政府的钱，那些钱是他们的，他们会通过打白条和各种旅差补助等等明目，把钱装进自己腰包。 你刚来就要三十万经费，对他们来说你这是想贪一笔钱，他们在会议上不方便点明罢了。” “我，我贪钱……” 吴舒雅觉得非常可笑，扭头去看陈海，仿佛陈海最了解她。 她会看上那点仨瓜俩枣吗？ 突然她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强烈反对，好像她是来抢钱的。 看来有必要证明，她搞那个计划不是为了拿钱。 “谢谢你提醒了我，他们这是侮辱我，那就这么定了，我拿三十万元出来，咱们大搞一场，让他们瞧一瞧。” 吴舒雅决定不装了，她会隐藏吴家的身份，但要一鸣惊人。 三十万？！ 李钟秀听到这个数字，惊得张大嘴巴，能塞一个鸡蛋进去。 她羡慕人家有钱可以豪横！ 三十万元，能够把一个活动搞的风生水起。 “陈海，你一定要鼎力相助。”李钟秀不住眨眼间，让陈海马上答应下来。 陈海白了李钟秀一眼。 他吓得一直不敢吭声，万一吴君丽知道了，以为他出的点子。 现在是吴舒雅拿钱，他们扶贫办跟着沾光。 “我觉得让舒雅出钱不合理，这是工作方面的事，凭什么让个人出钱？ 要不这样吧，舒雅垫资举办这次活动，我们把费用清单列出来，之后上报乡政府，他们如果愿意支付这笔钱自然最好，如果不想给呢，那就当自己做了慈善。” 吴舒雅闻言表示同意。 她也不想用自己的钱给自己增加履历，倒不是舍不得三十万，而是将来吴家知道后，认为她投机取巧。 “那就这么办吧，我们先斩后奏，将来他们不愿出这笔钱，到时再说。” 吴舒雅一锤定音。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乡政府领导必然以为这是先花钱，后报销，恐怕要坐立不安。 这是例会上否定的活动，可陈海和吴舒雅执意要联合搞的话，将来必然拿着费用清单请乡政府报销。 到那时，一场吴舒雅跟乡政府之间的矛盾正式拉开序幕。 第115章 暗度陈仓 普法办除了唐玉妍外，还有两个打酱油的男人，想搞活动人手有点少。 而陈海的扶贫办不缺人，包括他在内有八个人，都是大老爷们。 其中孙大伟和张虎牛都是副主任。 目前来说，收服了孙大伟之后，扶贫办已经成为陈海的扶贫办，他的命令可以贯彻下去。 三个人商量活动具体怎么展开。 起码需要几辆车，还需要采购物资，印刷宣传品，还需要音箱麦克风这类设备。 除此之外需要一个形象好的讲解员，唐玉妍能够胜任。 凡是有用的意见，吴舒雅用笔记录下来。 她的信心重新建立起来。 “那就两个部门合并吧，红红火火搞一次活动吧，我要让领导们看到，没有乡政府的支持，我们照样也行！” 吴舒雅要为自己争这口气。 “以你们普法办为主，我们扶贫的工作只是捎带，毕竟一些小礼物的发放还不足以达到扶贫的目的。” 陈海表态，把主导地位让给对方。 “行，就这样搞！” 这对吴舒雅来说无所谓，她的真正目的是普法，发放礼物只是为了吸引听众。 但在扶贫办人员的参与下，发放礼物的性质变了，成为了扶贫。 她需要陈海的大力支持，顺便帮陈海增加一点工作业绩是应该的。 扶贫办的工作就这样展开了。 尽管跟陈海想象的扶贫有出入，但给下属找一些事做的目的已经达到。 起码工作报告里面，不用像以前一样空白。 “具体工作恐怕还的你帮我。” 吴舒雅似乎忘了以前说过，不需要陈海帮忙。 现在几乎每件事都依赖陈海。 万事开头难，吴舒雅人生地不熟，就连去哪买物资，去哪搞宣传条幅都不知道。 如果一件件小事需要自己亲自落实，想起来就觉得头大。 陈海笑着道：“你放心，货源我来联系，让他们送货上门，咱们不负责运费，但单价不能高于市场价，所需要的东西我都会帮你准备好，你负责结账，监督他们工作就可以了。” “那就太好了。”吴舒雅十分欣喜，突然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发愁的，眼看时间不早，欣然道：“咱们出去吃饭吧，我请客。” 陈海急忙摇头，“本来准备给你接风洗尘，可你不希望别人知道咱们的关系，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吃吧？” 这里的粗茶淡饭，吴舒雅无法接受。 “我还是出去吃吧，外面饭店多，我想找一个合胃口的，李主任跟我走吧？” 李钟秀也不愿出去吃饭，吴舒雅只好作罢。 等到吴舒雅离开，杨二妮的饭熟了，吆喝了一声让陈海过去。 李钟秀一把抓住陈海的胳膊，用审问的眼神道：“你床上有其他女人的头发，你老实交代，你跟杨二妮是什么关系？” 陈海急忙甩开胳膊，皱眉道：“你搞什么？你又不是我妈，这都要管。” 眼看陈海要走，李钟秀急忙拉住，“我是你姐，你的婚姻大事我一定要过问，白静那么好的姑娘丢了可惜，你可不要看走眼啊！” 陈海止住脚步，“白静的确不错，可我现在不敢要，她明知道吴启阳对她有想法，几次出现在人家面前，被人家占便宜。” 李钟秀觉得这不算什么，用力拉了回来，“你是官场之人，你应该清楚一些女性明知道领导对她们有想法，可依旧不得不上酒桌。 喝醉以后发生什么事她们心知肚明，难道她们能够拒绝？一旦拒绝以后工作上处处刁难，待不下去。” “为了工作只能对不起丈夫，我陈海哪怕不娶妻，也不接受这样的婚姻。” 陈海把胳膊上的手取掉，推门出去，去隔壁房间。 李钟秀站在门口发愣了很久，难道陈海不稀罕她这个便宜姐姐？ 她也是看到陈海有一个干妹妹吴舒雅，想到当陈海的干姐姐。 吴舒雅去食堂吃饭。 杨二妮的房间中，陈海匆匆忙忙吃完饭，就准备出门。 “如果事情没有办完，我晚上就不回来了。” “到底是什么事，你难道就不能跟我说吗？” “不是不能说，如果你不小心说漏了嘴，万一吴舒雅知道后，她恐怕会跟我翻脸。” “这么严重……” 杨二妮搞不懂，只知道陈海要联系一个货源，这应该是好事，不解为什么吴舒雅将来会生气？ 反正陈海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能不能上副科职称，在此一举，相信我。” 两个人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杨二妮吩咐，“如果时间早你尽量回来，我已经习惯了晚上有你。” “我尽量。” 陈海拿上一些资料出门。 有车就是方便，大约四十分钟后，来到县城一处民巷，这里有几家小烟酒副食店。 正是晚上下班以后，街上人来人往。 一整天没有什么生意的烟酒副食店，就晚上这段时间能够卖一些东西。 陈海的车停在路边之后，在一个小商店门口看了几眼，发现里面很忙，夫妻两个忙着卖东西。 他只好在外面等待，直到半小时后没什么顾客，才走了进去。 老板叫郑天利，五十来岁，他的老婆是一个肥胖女人，却是一个常年吃药养身体的女人。 郑天利有一辆农用车，有时出租帮别人拉货，老婆在家照看这个小卖铺。 他们有一个儿子上大学，儿子处了一个对象，费用有点高，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看到有人进来，以为是买东西的，谁知张口就道：“我是望水乡扶贫办主任陈海，曾经担任过普法办副主任，今天上门有要事要谈。” “你，你就是那个陈海。”郑天利是一个半秃顶之人，一听这个名字急忙邀请进屋，激动的喊道：“老婆，乡政府领导找咱们来了。” 乡政府领导上门，能够让郑天利夫妻又惊又喜。 他的老婆刚在床上躺下，急忙起身下床，鞋都没有穿好就跑出来。 这里是郑天利租的一个店面，前面卖东西，后面就是两个人的卧室。 陈海进入杂乱无章的卧室，很多东西凌乱的摆放，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郑天利找出一个塑料凳，她老婆急忙倒水，发现水壶是空的，取了一瓶饮料出来。 普法办一个尘封多年的案子，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秘密展开。 第116章 人心不足 “请不要客气，我来这里是想到一个解决当年欠款的办法，你们听一下这样的办法能不能接受，我们扶贫办和普法办准备搞一场活动，需要采购三十万的日用品，我打算把这个订单交给你们……” 陈海面对郑天利夫妻，开门见山抛出他的解决方案。 郑天利在十一年前承包了乡政府的食堂，承包费是二十万元，可他的客饭白条高达十三万。 不管是承包费还是客饭费用都高的惊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捞钱，被县委驳回。 当时因为承包是签约了合同的，二十万元只能支付。 但是十三万元的白条存在问题，就成为一笔悬而未决的烂账。 时至今日，乡政府已经换了几届领导，根本没有人愿意出这笔钱。 就算去找也没有用，因为这是县委驳回的，除非县委通过。 而郑天利每年都要进行上访告状，要求按照白条的数额给钱。 因为承包费里面，他比上一届承包者多拿了五万。 “陈主任，你的意思我在这次活动中赚上几万，放弃十三万的诉求？可那十三万虽然有水分，可的的确确是他们吃了饭打的条子，我难道连本都拿不回？” 郑天利摇头。 他希望起码给他十万元，这件事就会划上句号。 可陈海的日用品采购都是一些小东西，利润是非常有限的。 比如一支牙膏赚一元，一个塑料盆的话赚一点五元，全靠数量多赚钱。 这还不说郑天利需要把货送上去，每天用多少给多少的钱，前前后后要忙碌一个月。 陈海又想到一个法子，“要不这样吧，你们十三万的白条，诉求只要三万元，如果你们就愿意写保证书，我去做李乡长和郝书记他们的工作。” “没用的。”郑天利当即否定，气愤的说道：“我前前后后几次给他们送礼，礼物是收下了，根本没有向县委通报我的诉求。 我的案子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县委必须签字，县委手上这种烂账据说一堆呢，根本不会搭理。” 郑天利非常清楚，他这钱怎么才能要回来。 必须县委有人帮忙通融批复，乡政府才会给钱。 而乡政府的钱不是那么好要的，哪怕县委批复，他们会以预算超支，不进行支付。 总而言之，多年过去的话，这些烂账就不了了之。 “那怎么办？”陈海问道，他看出郑天利的家境普通，自然是希望多要一些。 可他们有把柄落在县委手上，这件事就不占理。 郑天利起身在抽屉里面，取出一个文件袋，里面都是客饭的条子。 “你看看，我们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他们，我们自己出钱供他们吃喝，可到头来赔了辛苦费不说，连本钱都不愿给，还有天理吗？” 陈海拿过文件袋看了看，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没办法核实每顿饭到底吃了多少钱，虚开了多少数额。 这就是人心不足导致，因为想贪更多的钱，结果弄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把文件袋还回去，诚恳说道：“我现在是扶贫办的主任，这些案子已经不属于我管，我只是在位期间来不及处理，一直引以为憾。 像采购日用品这种事情，我可以直接找批发商，跳过你们这个环节。 我只是考虑到这样下去，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们，顺便帮乡政府了结一桩案子。” 陈海耐心做工作。 这就是一个无解的案子，县委是绝对不会通过的，因为郑天利在承包费上已经赚了不少。 平时一年就几万的客饭，突然跑出来十三万元，傻瓜都知道明目张胆贪钱。 可政府有政府的理由，但拦不住郑天利没完没了的找上一级政府，弄的这个案子还必须的管。 一时间，郑天利低头思考，十分为难。 难道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这十三万元？ 眼看郑天利的老婆也不说话，显然对于这个补偿方案不满意。 郑天利其实在想另外一种可能，突然大胆道：“陈主任，能不能这样子，比如一支牙膏市场价是四元，我们按照五元来结算，这多出来的部分咱们两个平分？” 陈海闻言一愣，马上明白当年打交道的领导，都是这样做的。 领导有好处拿，才让郑天利变得非常大胆。 他缓缓起身，一副要走的模样：“不满你们说这三十万是我们个人垫资，将来乡政府会不会给批不一定。 我们的出发点是尽量多买一些货发给老百姓，造福人民。 可如果按照你的意思搞，一部分钱进了咱们的口袋，落得老百姓手里就非常少，这跟我们活动的目的不符。” 眼看陈海要走，郑天利急忙道：“陈主任，每件货加五毛你看行不行？只要你答应，我就放弃十三万，给你写保证书。” 陈海淡淡笑了笑。 这就是主动上门的结果，对方觉得有求于他。 不识好人心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不但要普法，还想对老百姓进行扶贫，同时给你一定的补偿，达到一个三赢的结果，可你们只想自己，你们胃口大，我满足不了你们。” 陈海告辞。 郑天利的老婆急忙给丈夫使眼色，意思赶紧送礼啊！ 可现在的郑天利有点舍不得，几百上千的礼物他送出去很多，结果都打了水漂。 看似一次不多，积累起来这个小卖铺一年的收入都送了人。 他给妻子打眼色，不要多管闲事。 “陈主任慢走，不管怎么说，你是这些年第一次上门的领导，我非常感谢。” 陈海从进门烟没有吸，水也没有喝，走到自己车旁，回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跳过我找其他人，你尽管去找吧，等你返回来找我时，这种好事就没有了，我今晚就会落实货源。” “看您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管怎么说，是您告诉我这个重要信息，我非常感谢。” 郑天利一脸谄媚之笑。 陈海上车走人，他要去小集镇了解一下货源的批发价，小集镇的货大部分是省城一个批发市场发来的。 如果为了省钱，有必要了解一下省城那里的批发价。 本来这笔钱可以安排自己人赚，偏偏是吴舒雅出钱，必须避嫌。 第117章 谈判破裂 刚送走陈海，郑天利回到家激动的抱住老婆转圈圈，弄的她老婆一头雾水，不住捶打丈夫：“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连一盒烟一瓶水都舍不得给拿，就这你还想要十三万？” “老婆，你不知道，他就是一个二道贩，咱们根本不需要理他，我明天就去找李力波，直接跟李乡长打交道。 李乡长以前收过我的礼，他说有好事不会忘记我，一定是李乡长派陈海来的，他居然只字不提，让我领他的情，这种人我见的多了。” 郑天利的老婆一听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个陈海一看就胆量不大，一个牙膏加一元他都怕别人说三道四，李乡长的话加两元都是小意思，说不定咱们能捞十来万呢。” “嗯，捞了这十来万，那十三万我照样问他们要，不给就一直找上级领导，他们担心上级领导骂，就会给我办理，我有的是你耐心。” 郑天利把陈海当初出茅庐的胆小鬼，不敢放心大胆的捞钱，跟这种人合作没有前途。 但跟李乡长就不一样。 “可，可刚才那个陈主任说，这笔钱是他们自费……”郑天利的老婆总觉得那个陈海不像撒谎。 “这话你都信？哪有花自己的钱倒贴政府的，他陈海把我当三岁小孩，我跟领导们经常打交道，他骗不了我。你等着吧，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李乡长，把这笔订单拿到手……” 郑天利这一夜兴奋的睡不着。 而此时的陈海出现在小集镇，这里以前是一个镇，现在成为县城的一条街，本县所有的批发生意都从这里开始。 每天都有一些货箱车，拉各种各样的货去附近的村子，送到一些烟酒副食店。 “老板，这种毛巾多少钱？” “五元？” “我问的是批发价。” “十条以上就可以按照批发价给你拿，四元一条，现在就要吗？” “如果要一千条呢？” 一千条？ 老板搞不清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要，直接喊出三元五角的价。 只要数量多，价钱就可以一直往下压，可以压到进价的临界点上。 “这个盆子怎么卖？” “那个十元。” “如果要一千个呢？” 老板怀疑年轻人是来开涮他的，只问不买，但还是客客气气告知一个底价。 陈海陆陆续续问了几家批发商店，发现日杂的利润大，大部分利润达到百分之四十。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原来的价格跟郑天利交易的话，十万元郑天利起码赚三到四万。 而三十万的货，郑天利可以拿十来万。 陈海幸亏来这一趟，他最初以为留给郑天利的利润只有三四万，没想到这么多。 “人心不足。” 陈海估计郑天利是知道价格的，已经猜到能够赚多少钱，居然不满足。 “机会错过就不会有，如果不是为了二妮上副科，不会找这种人。” 眼看晚上十点半，一家家商店关门，陈海只好走人。 除了物资的事情，还需要找广告公司做一些条幅，印刷一些彩色的传单，把一些案例弄到传单上面。 这些工作只能明天做。 开车回到米线馆，王晓军刚打扫完门口正要关门，发现老板来了。 “陈哥，前几天白静几乎每天过来问你在不在。” “我知道了，这几天有点忙，没时间来这里，过几天我打算把送餐的业务搞起来，已经有了两个人选。” “是吗，那太好了，海霞一直念念不忘送餐的事。” 陈海进入饭店。 他准备让李钟秀负责送餐的业务，杨二妮的母亲是其中一个管事。 准备让门面接单，附近租一个院子，负责加工和送餐。 送餐和米线馆的生意看似是一家的，其实是分开的。 进了二楼，发现其他人已经睡下。 陈海进了东边的房间，看到墙上取下来的相框还在箱子里面没有扔掉。 王晓军在后面跟着，“海霞不让我扔，他说你将来可能会后悔。” “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陈海搞不懂周围人们怎么了，包括杨二妮也希望他跟白静在一起。 “陈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只要不是出轨这种事情，就不算大毛病，白静性格好，人也漂亮，再说你们在一起已经七年，恐怕一辈子忘不掉对方。”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陈海不方便说，白静的毛病就是在出轨的边缘疯狂试探。 简单的洗漱之后，陈海躺下时已经十一点，发现杨二妮之前发信息，问他晚上是不是回去。 陈海回复了一句，“我已经躺在被子里了，你赶紧休息吧。” “你住旅馆，还是在白静那里？” 这问话？！ 弄的陈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来杨二妮嘴上不说，内心希望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 “我在自己的家，你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以为我来县城，主要为了见白静？” “你县城没有家，你如果跟白静在一起，我不怪你，毕竟你们在一起七年还订过婚，而我不能嫁人。” “傻瓜，赶紧休息吧，我已经一星期没有跟白静联系，她说不定已经出国了呢。” “就算她在你身边，我也不嫉妒，我没法跟她比，你本来就是她的。” 陈海很无语，平时不谈论白静的事，没想到杨二妮心里胡思乱想。 “你如果不放心，我现在就返回去。” “不用，晚上不安全，晚安。” 本来准备安心睡一觉的陈海，弄的脑海有了白静的影子。 总觉得他跟白静之间，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又好像在打冷战。 双方都不再联系，看谁先给对方打电话，迈出这一步？ 半个小时后。 陈海刚进入梦乡，手机短暂的响了一下又挂断，发现是白静拨的。 他坐起来，下床到窗户边查看，夜色下外面站着一个女人，望着这个窗户。 不用问也知道，张海霞通风报信，白静赶来了。 陈海假装不知道，一直望着外面，在窗口站了十几分钟。 眼看十二点多，白静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要站到天亮为止。 陈海重重的叹了一声。 第118章 被迫冷漠 陈海以为是张海霞打电话，白静才赶来的。 其实并不是。 张海霞曾经做过这种事，虽然事后陈海没有怪她，但陈海最近突然不来米线馆。 她敏锐的嗅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不敢继续掺和这件事。 虽然是为了陈海好，可她们一家三口依靠陈海吃饭，担心做了陈海不高兴的事。 当陈海开灯，穿好衣服下了楼，打开门拉起卷闸，外门凉飕飕的。 只见白静穿着一身得体的深红风衣，双手插进兜里，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海以为看到他开门，会马上跑过去进入米线馆，跟他上二楼谈话。 谁知并没有。 这种变化让他觉察到白静变了，不再是一门心思想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白静。 当两个人面对面，彼此看着对方，足足凝思了半分钟，白静突然开口：“看到你的车在这里，我猜你在里面，我没有管住自己拨了一下电话，但我马上就后悔了。” 这是什么话？ 后悔？ 陈海本能的感觉有点不对劲，随即问：“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在街上干什么？” “不干什么，某人开好房间等我过去呢，去之前我想再看你一眼，就算是跟过去告别吧。” 白静语气淡然，平静的让陈海有点不习惯。 特别是提到别人开房等她，这种炸裂的事，居然可以平淡的说出来。 这不像以前的白静。 “你要跟谁去开房？” 陈海压制着惊涛骇浪，心如刀绞的问。 曾经专属于他的女人，现在要成为其他男人的玩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可既然选择了杨二妮，就不能跟白静继续儿女情长。 “你不要问了，今晚过后我不再是一个干净女人，但我现在还是干净的，你能不能抱我最后一次？” 白静红着眼，说这些话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一幕简直不可想象。 陈海没有上前抱一下，而是上下打量着，有点不适应这种变化。 他以为白静见了他，会主动拥抱，抱住他不想松开。 发现并没有。 心里莫名的失落。 当对方真正的放弃，自己心里反而茫然若失，空荡荡的难受。 “你走吧！如果我猜的没有错，那个人是吴启阳吧？从你一次次找他，我就料到你会跟他上床。” 不愿抱一下。 看着跟别人上床，也没有阻止。 白静咬着嘴唇，心在喋血。 她凄惨一笑，忍不住留下眼泪，“看来你不打算原谅我，其实我很冤，我不懂人心险恶，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把女儿送到别人身边。 但你作为男朋友也不称职，你在关键时刻放手，不管我的死活。 你一旦放手，别人更容易得到我，面对吴家你退缩了，不敢跟吴启阳争。 你的确抓到我不检点的把柄，但那是我心甘情愿的吗？ 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性格，我不是有意成为不检点的女人。 你了解我，我不是一个坏女人，我犯了无知和大意的错，我没有把你的警告放在心上。 现在我还算一个干净的女人，你担心将来戴绿帽不敢要我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不管我，我可能堕落，可能变得下贱。 我的身边从来就不缺打我注意的男人，比如吴启阳，他正在把我变成一个下贱女人。 而你，说不爱就不爱了，看着我自生自灭，看着我落入恶魔之手。 陈海，这就是你的爱吗？ 你忘了你发过誓，你会保护我一辈子，照顾我一辈子，现在遇到一点挫折就放手？ 你的爱经不起考验，真正爱一个人，你要容忍她犯错，你要陪她一起成长。 我知道自己犯了很多错误，可我心里反而更爱你，我一直在反思，一直尝试弥补。 只是认人不清的错误，你抓住这件事不放，这对我公平吗？ 你能忘了咱们在一起的美好吗？我知道你忘不了，不管你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你心里只有我，我非常了解你，你就不要装了！” 白静说到中途就泪流满面。 而陈海的伤疤被揭开，鲜血淋漓。 最近一直刻意的回避这件事，尽量不去想，憋得非常难受。 他不知道这种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沉默了几分钟，陈海抬头。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是不同的。 白静认为陈海不珍惜她，她性格善良，为人比较简单，有时会做出一些比较随性的决定。 这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万般纠结之下，陈海长吁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跟你分手。 我介意你不听我的劝告，几次出现在吴启阳面前，被人家占便宜。 我用分手来警告你悬崖勒马，可你依旧要出国。 我总觉得自己在你眼里可有可无，我如果爱你，你是我的全部，但是你对我的爱只是一部分。 至于你说我怕吴家，这是无稽之谈，我一直在阻止你们在一起，还把吴启阳打进医院。 为了你，我跟吴家的关系恶化，会对我的仕途有影响，但我不后悔。 我只是觉得，哪怕不能在一起，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当了一个小三。 看来我的努力没有任何意义，你马上就要跟他上床。” 可能分手的情侣都会这样子，吵来吵去，总是找对方的问题。 白静认为陈海的爱不够持久，轻易就放弃了她。 而陈海介意白静没有把他的警告当回事。 在白静的眼里，陈海只是一个男朋友，她对自己的要求就不会太高。 但在陈海的眼里，是用妻子的标准来要求对方的。 眼看吵下去不会有结果，白静抹了一把眼泪，“你的心里对我充满了怨恨，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你最生气的应该是我对你的爱，不像你那么深沉。 你放心，今天过后一切都会结束，我向你保证，你的余生会在悔恨中度过！” 双手插兜的白静扭头就走，路灯下背影拉的很长，向着几百米外的一处酒店而去。 从始至终脚步很快，没有回头。 而陈海脸色铁青杵在原地，攥紧的拳头一直在抖。 他居然看着爱了七年的女人跟其他男人开房，没有阻拦。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爱已经变成如此冷漠？ 如果没有杨二妮，他是不会让白静正式成为一个小三的。 难道有了杨二妮，就不管白静的死活了？ 正在天人交战之时，黑暗中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第119章 开房被抓 “陈海，出大事了，白静的父母都被拘留了，她的出国名额也被取消，吴启阳要求她陪睡呢，不然要追究她父母的盗窃之罪。 白静拿了一把手术刀，她要杀了吴启阳，如果杀不了对方，她就自杀，她要拉吴启阳下地狱……” 黑暗中的阴影是小曼，白静的高中同学，也是同事。 事情要从白静找秦霜告状说起，当时秦霜刚订了婚的第二天，白静就找上门。 吴启阳瞒着家人加入了志愿者，依旧要跟白静一起出国，之后把她带到国外的别墅养起来。 这些计划是跟白仲庸夫妻合计好的，他们欺骗了吴启阳，说白静同意这样的安排。 哪知白静非常抗拒当一个小三，找到秦霜把事情告知。 秦霜一旦订婚就是未婚妻，身份跟过去不同，她当即找吴家抗议。 吴逊作为一家之主，批评了自己的女儿吴君丽，同时安排吴启阳参军。 当然了，对于吴启阳又是大骂一顿。 可吴启阳表示是白仲庸夫妻找的他。 这就有了吴家要给白仲庸一个教训，借着之前拿走名牌包包和手表的事情，对他进行拘留。 而张文爱看到丈夫要被抓住，上前讲理，结果也被带走。 除此之外，吴家取消了白静出国的名额。 可就在吴启阳等待参军的期间，手续还在办理之中，他居然跑到离阳县开好房间，让白静陪他睡觉。 不然的话，白仲庸就不是拘留简单，说不定会坐几年牢。 白静受到胁迫，认为一切都是吴启阳害的，产生了报复之心。 她知道一旦答应的话，只能一辈子做吴启阳的小三，像狗一样被人家欺凌。 可不答应，父母可能会坐牢。 她觉得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随即想跟吴启阳同归于尽。 “我得知她这个想法劝过她，可吴启阳像恶魔一样不断给她发信息，不去的话就毁了整个白家，白静走投无路，我曾劝她将这件事告诉你，可她不愿连累你，她准备自己解决……” 小曼一直跟着白静，担心她做傻事。 可白静在小曼睡着以后，偷偷出了门，小曼一路尾随，考虑必要的时候报警。 谁知看到陈海在这里，两个人对于分手的事都是谴责对方，没有一方低头。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陈海二话不说飞奔而去。 他突然意识到最近犯了一个重大错误，吴启阳这个隐患还在兴风作浪，还没有排除，他就置身事外。 结果导致白静一个人面对一个人渣。 白静做事并不成熟，当初在咖啡馆拿烟灰缸砸吴启阳的脑袋，这次拘留了她的父母，还以坐牢威胁。 随即升起了杀了吴启阳的想法，如果杀不了就自杀，吴启阳会惹上官司。 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 不到十分钟，陈海来到酒店楼下，玻璃门里面亮着灯，前台一个女人坐在桌子后面。 陈海进去急忙问：“刚才进来的姑娘去了几楼，穿红色风衣的？” 三四十岁的女人疑惑的看着，迟疑的说道：“对不起，这里每天都有女人背着丈夫，要么丈夫背着妻子来这里开房，我们不能泄露他们的信息，不然的话……” 还没有说完，陈海就顺着楼道跑了上去。 问这个女人没用，吴启阳必然告诉了白静房间号，而这里一共只有四楼，四楼的房间档次最好。 陈海一口气跑到四楼，果然看到白静在一个门口停下，正在用手敲门。 夜深人静。 当当的敲门声，和陈海的跑步声在楼道里面响起，陈海看到白静拿出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急忙喊了一声。 白静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只要吴启阳开门，就准备捅人。 但陈海的喊声让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吴启阳开门看外面，看到一把手术刀，直接吓得亡魂大冒。 他想起白静拿烟灰缸狠狠砸过他，就知道不是跟他开玩笑。 刚打开的门嘭的关上，白静反应慢了一拍，让吴启阳躲过一劫。 “吴启阳，开门啊！” 白静继续敲门，可打死吴启阳也不敢开。 很快，气喘吁吁的陈海跑过来，一把抢过白静手中的刀，呵斥道：“你是三岁小孩吗？你快出去，这个人交给我。” “不，我要亲手杀了他！” 白静其实吓得要死，一股无脑的勇气支撑着她。 陈海心一软，上前抱住道：“对不起，我以为你出国，以为他参了军，没想到他跑到这里欺负你，你应该告诉我。” 白静身子一软，趴在怀里呜呜的哭。 她已经做好死的准备，尽管知道这种举动冒失荒唐，可吴启阳不死，会一辈子缠着她。 “不要哭了，你走吧，这里交给我，我会让他后悔终身！” “不，还是我来吧，我不想连累你。” “听话，幸亏我今天来了县城，不然我真的会一辈子悔恨。” 可能是天意吧。 如果陈海没有来，这里会发生一起血案，不是吴启阳死，就是白静死。 如果真的发生，他不敢想象这辈子…… 这时，前台那个女人跑来，她担心陈海是来抓奸的，这种事经常发生，大吵大闹弄的其他人休息不好。 发现那个漂亮姑娘没有进去，就被丈夫堵住了。 “你来的正好，把这个门打开。” 陈海要求女人。 女人哪敢开门，她知道开门的后果，必然大打一场。 “对不起，我没有房间的钥匙。” “你不给，我自己也能打开门。” 陈海拿着手术刀，在防盗门的钥匙上摆弄起来。 里面的吴启阳一直在猫眼上看着，当看到陈海也来了，意识到不妙。 一旦进来的话，他知道陈海的拳头，恐怕比上次重十倍。 他担心会被活活打死。 一旦挨打就会住院，不敢想象吴家人赶来，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吴逊必然执行最严厉的家法，打一顿是轻的，会对外甥彻底失望，这辈子不用指望被培养。 “怎么办？” 吴启阳焦急的满头大汗。 他不敢想象秦霜知道后，一气之下退婚怎么办？ “我不能留在这里……” 吴启阳跑到窗口查看，发现顺着管道可以下去，三十六计走为上，溜之大吉…… 第120章 做贼心虚 走廊里面。 陈海试图打开防盗门，而前台女人一直劝说，还搬出宾馆的老板压人。 防盗门靠一把手术刀是难以打开的，而女人不断站在门口阻拦，嘴里嚷嚷要报警。 她看到眼前男人拿着刀，一旦进入的话可能打起来。 一旦发生命案，这个宾馆会被查封，生意会受到影响。 就在几个人嚷嚷之际，后窗有人啊的一声掉了下去。 心虚的吴启阳内心慌乱，再加上外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他一脚踩空，急忙抓住排水管。 可排水管多年没有更换，已经老化，突然断裂，整个人掉了下去。 因为是晚上一点，其他房间虽然有人，都在被窝里面，哪怕听到外面有响动，不会多管闲事。 以至于吴启阳掉下去，没有人知道。 包括陈海他们也不知。 这时，小曼到了。 她把陈海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陈海眼前一亮，对这个姑娘刮目相看。 “走吧，改天跟他算账！” 陈海拉上一头雾水的白静就走。 白静脸色很差，居然不走。 她今天一定要捅吴启阳一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以为陈海怂了，“你们如果怕的话你们走吧。” “你站在这里他不会出来，咱们到外面等。” 陈海这句话起到作用，白静觉得有道理。 三个人刚到一楼，听到外面有警笛声。 前台女人目送几个闹事的人离开，正在庆幸呢，不曾想警车停到门口，要查412房间。 “我们接到举报，412房间有人进行非法交易，请协助我们调查……” 前台女人傻眼，只好拿着钥匙带路。 小曼打电话报的警，说412房间有人嫖娼。 她准备提前报警让警察介入，阻止白静做傻事。 三个人站在马路对面等待。 他们希望吴启阳被抓走，可等了十几分钟，不解为什么没有出来？ 但一辆120闪着红灯来了。 警察一旦到场，前台女人不得不开门，发现里面没有人，窗户是打开的。 发现窗户下面躺着一个人。 这反而把警察吓坏了，赶紧叫120，结果昏迷不醒的吴启阳拉走。 宾馆一些人被吵醒，有人出来看热闹，得知有人嫖娼怕被警察抓获，居然从后窗逃走，不小心掉了下去。 就连警察都以为，因为他们的到来，那个人才掉下去的。 随着120呼啸而去，陈海三个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吴启阳的生死，但这里已经是是非之地。 “万一吴启阳死了，吴家会一查到底，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担起来。” 陈海表态。 小曼吓坏了，她担心警察找她询问报警过程，毕竟现在电话都是实名认证。 她想帮白静，可不想惹上麻烦。 “陈海，警察如果找我，怎么办？” 小曼之前一直陪着白静，发现白静得知父母被抓以后，整个人变得非常极端。 一些老实人就是这样，以前没有经历过这种大事，一气之下断送自己的一生。 小曼以为陈海能够理智，可居然想进屋子杀人，她才报了警。 “你放心，如果警察找你，你就说我让你报的警。”陈海揽到自己身上。 “好好，谢谢，我真的惧怕警察找我。” 有这句话，小曼放心多了。 为了表示感谢，陈海想起一件事：“过几天米线馆会开展送餐业务，我会派人联系你，我们需要一个订餐业务员，你负责医院的订餐信息，将有一份固定工资。” “真的吗？太谢谢了！” 小曼十分惊喜，她可以有工作以外的收入了。 小曼几次帮陈海的忙，陈海是一个有心人，有这种好事自然不会忘记。 小曼认识医院那些护士，由她来拓展医院业务比较合适。 如果有人订餐，把信息发给小曼，她再发给米线馆。 三个人步行来到米线馆。 白静像着了魔一样，要去医院，还在想杀了吴启阳一事。 陈海带二人来到医院，让小曼下车，去医院打听消息。 “我也要去。” 后面坐着的白静也要下车，但车门没有开。 “听话，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事，也是我们男人来做，你进去会坏事。” 白静还想坚持，小曼劝说了几句，“我去打听一下情况，说不定吴启阳已经死了，你们现在应该避嫌，万一吴家要查一个水落石出，咱们三个人都跑不掉。” 小曼的话有道理。 白静不再坚持，躺在后面沉沉入睡。 陈海开车回望水乡。 不知道白静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说梦话还说：“我要杀了他……” 有时喃喃：“陈海，救我……” 四十分钟后。 陈海将车停在乡政府门口，把白静扶起来，抱了出来。 白静似醒非醒，嘴里一直念叨要杀人。 好像不知道吴启阳已经出事，以为还在宾馆等她呢。 “你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白静怎么成为这样？” 杨二妮收到信息，出来帮忙。 陈海简单解释了几句。 得知吴启阳把白静的父母抓起来，逼白静上床，杨二妮不寒而栗，怎么会有这种人？ 不敢想象白静居然拿着刀拼命。 可见吴启阳，把白静逼到什么地步了。 “我最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没想到应在白静身上。” 杨二妮疑神疑鬼。 她清楚因为她的存在，陈海这段时间没有找白静，以至于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不敢想象白静杀了吴启阳，一辈子坐牢是什么后果？ 不敢想象杀不了吴启阳，白静自杀，会是什么后果？ 杨二妮担心陈海会悔恨一辈子。 而她也会内疚一辈子。 她非常担心，是不是自己克夫的命，已经波及到陈海身边人身上？ “白静需要休息。” 陈海进了二楼房间，把白静放在自己办公室床上，帮忙脱了外套和鞋，盖上一条被子。 白静的情况很不好，睡梦中好像在做噩梦。 眼看已经半夜二点半，陈海坐在床边抱着脑袋，手指用力撕扯自己头发，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必须有所作为，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吴家认为是他跟白静，导致吴启阳受到惊吓跳楼，会有想象不到的报复，落到他们身上。 旁边的杨二妮看到陈海这样子，心如刀绞。 这时，陈海的电话响了，居然是吴舒雅。 第121章 各怀心思 陈海挂了吴舒雅的电话之后，吩咐杨二妮，“我必须陪吴舒雅去县城一趟，你照顾好白静，哪里也不要让她去，等我回来再说。” 杨二妮不住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她如果执意要走，她一个成年人我拦不住怎么办？” 陈海知道二妮跟白静不熟，只有一面之缘，不适宜强行阻拦。 “这样吧，我叫李钟秀过来帮你，白静情绪不稳定，我怕她闯祸。” “好的，那就叫李主任过来吧。” 陈海出门的路上，就把李钟秀叫醒了，没有细说过程，让她去办公室，协助杨二妮看着白静。 李钟秀就住在乡政府一楼，虽然不再是这里一员，没有人驱赶她。 半夜被电话叫醒，吓了她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没良心的东西，你眼里只有白静，老娘还是一个病人呢，你让一个病人照看一个健康的人？” “你不是想当我的姐吗？我才没有把你当外人，你要是觉得这个电话打错了，那就继续睡你的觉。” “咦，敢威胁老娘，我看你翅膀硬了。” 李钟秀嘴上这么说，赶紧起床。 陈海遇到事情会想到她，说明没有把她当外人。 等到陈海开车来到以前柳如菲住过的宾馆下面，非常巧，吴舒雅就住在柳如菲曾经住过的房间。 不到几分钟，吴舒雅匆匆忙忙出现，对于陈海来的这么快，有点惊讶。 她有自己的车，跟陈海打了一个招呼，两辆车结伴而行，驶出望水乡。 吴舒雅是在睡梦之中，被哥哥的电话叫醒的，说他出事了， 赶紧来医院。 而且吩咐她不要跟家里人说。 吴舒雅需要一个熟人，去了医院好办事，就叫上陈海。 她还不知道，陈海比她更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陈海，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让你陪我走一趟。” 吴舒雅开了免提打电话。 “看你说的，跟我不要客气，毕竟也算你的哥哥。” “对，你就是我的哥哥，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妈不会放心我来这里工作。” 陈海听到这句话，受之有愧。 事情也真是巧了，吴启阳居然先通知了妹妹。 吴舒雅就在离阳县，很快就能赶到，而且平时无条件袒护这个哥哥。 吴启阳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妹妹。 因为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两个车一前一后，吴舒雅询问陈海，医院有没有认识的人？ 她知道陈海的前女友白静，就在县城最大的医院上班。 吴舒雅叫上陈海，希望陈海找白静帮忙，医院的事情会好办许多。 “你放心，医院认识的人不少呢。” 陈海心事重重。 他不敢想象，如果吴舒雅得知，吴启阳是因为他从楼上掉下去，会怎么失望？ 可现在不能说。 车速极快，吴舒雅不在乎超速罚单，弄得陈海不得不跟上。 两个人到了医院门口，陈海下车以后吩咐，“我已经联系到医院一个熟人，她是白静的助理，正好上夜班。” “麻烦你了，我哥怎么会跑到离阳县呢，也不跟我打招呼，出事才想起打电话。” 吴舒雅之前懵懵懂懂，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她给哥哥打电话，想询问出了什么事，居然是医生接起电话，说进了急诊室。 有陈海带路，很快来到急诊室门口。 因为是凌晨，除了必须加班的医生，只有一个小曼在等。 “陈海……” 小曼已知吴家来人了，是吴启阳的妹妹，在望水乡担任普法办主任。 她的心咚咚直跳。 “我哥哥怎么样了？” 吴舒雅在门口观望，知道现在不让进去。 “他人是清醒的，正在给他做全身检查，具体什么情况，只能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 “我是他妹妹，我叫吴舒雅，你知道我弟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 小曼突然不好意思说。 哪知吴舒雅十分大气，直接拿出五千元现金塞到小曼手里。 小曼急忙推托，不好意思要，但在陈海眼神示意下，这才接受。 看来吴舒雅把她当医院的熟人，很多事情要指望她。 “您不要急，我听120的人说，你哥哥在宾馆开房嫖娼，正好警察查房，他就跳楼逃跑，幸好四楼不高，没有碰到脑袋。” “啊……” 吴舒雅脑袋嗡的一下。 她以为是出了车祸呢。 她哥哥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嫖娼呢？ 这种事情如果让深海市人们知道了，吴家颜面何在？ “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他怎么一天到晚光知道惹祸！” 吴启阳焦急的走来走去。 因为她哥哥假装跳楼的事，吴家已经大发雷霆。 因为她父亲赵一行就是跳楼死的。 吴家对于跳楼这种事情非常敏感。 而现在，又搞跳楼这种把戏。 “陈海，这种事情必须保密，你有什么办法？” 吴舒雅六神无主，她担心被哥哥这么一搞，吴家名誉扫地。 特别是秦霜，作为未婚妻会抬不起头。 陈海早就想过各种利害，万一吴舒雅得知他是罪魁祸首，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关于两个部门搞活动，三十万元的事也会泡汤。 “我也觉得这种事情不宜宣扬，你妈和你爷爷奶奶知道了，恐怕会气死。 还有秦霜，刚订婚就发生这样的事，她的脾气不好，恐怕马上退婚。” 陈海在做吴舒雅的工作，先把这个姑娘稳住。 不管吴启阳病情如何，已经成为这样子，不能让事情恶化。 不然以吴家的能力，追究宾馆责任的话，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而查房的警察也会倒霉，他们查到不该查的人身上。 一旦吴家要求一查到底，他和白静，包括小曼都脱不了干系。 “你说得有道理，等我哥哥出来，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看他想怎么处理？” 吴舒雅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深海市什么姑娘没有，她哥哥不需要嫖娼，也可以搞很多姑娘上床。 何必跑到这种小地方？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突然，她想到一种可能，难道他哥哥还不死心，是来找白静的？ 可口口声声保证过，以后跟白静一刀两断，一辈子不会来往。 如果没有发过这样的誓言，秦霜当时就不打算订婚。 第122章 得到报应 三个小时后，急诊室的门被打开，吴舒雅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吴启阳的情况很不好，一条小腿粉碎性骨折，还伴有内出血，只有过了二十四小时，才能度过危险期。 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腰部以下没有知觉。 因为目前打上麻药，吴启阳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多么糟糕。 “医生，我是病人的妹妹，请问……” “你是病人家属，你们要做好最坏打算，腿部手术可以推迟一点，可脊椎手术必须尽早做，现在不清楚是压迫神经，还是神经损伤，你们要考虑在这里做手术，还是去……” 吴舒雅惊呆了。 她没想到如此严重。 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还要做两个部位的手术，有可能一辈子瘫痪。 这…… 这么大的事，她可做不了主，急忙跑进去查看。 吴启阳已经放在担架车上，要换到特护病房。 担架车推了出来，陈海和吴舒雅跟着，一路来到住院部五楼。 吴启阳处于沉睡状态，可把吴舒雅急坏了。 “这可怎么办？我该怎么向家里交代？” 吴舒雅犹豫给母亲打电话，还是打给爷爷奶奶？ 她担心母亲知道后，会隐瞒这件事，将来爷爷奶奶会怪罪她。 想到她哥参军的手续过几天就会落实下来，担心纸包不住火。 “你先不要急，就算你们家来人，二十四小时病人不适应移动，不管他是怎么造成的，当务之急是得到最好的治疗。” “我能不急吗？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我妈如果知道了，她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到底为什么来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向家里解释？” 吴舒雅乱了分寸，如果不是陈海安慰的话，早就打给家人电话。 她相信绝对不会是嫖娼，只有问清楚之后，才能打这个电话。 小曼躲在一边，偷偷给陈海发信息。 她建议赶紧把宾馆的监控搞掉，不然会查到他们。 可包括陈海在内，他都搞不清吴启阳是因为他们，还是因为警察跳楼的？ 不管做什么努力，最后都会被吴启阳推翻。 吴启阳一旦醒来，如果说担心陈海打他才跳楼，那陈海这个黑锅就背定了。 而吴君丽恐怕会恨死他。 天色渐亮 ，一整夜过去。 吴舒雅几次出去找主治医师，询问病情，把几个红包递上。 等她返回病房，发现陈海和小曼都在另外一张床上坐着，好像困的够呛。 “陈海哥，你们一定困了，要不这里我看着，你们回去休息吧。” 病人身边必须有家属，吴舒雅不好意思继续麻烦陈海。 但是打点滴的过程中，需要有人看着。 “我没事，这里我守着，你出去吃饭吧，这是特护病房，上午上班以后他们会安排一个专职的护士过来。” “那好，我带小曼去吃饭，等我们吃完饭，你再出去吃。” 吴舒雅邀请小曼出去吃饭，小曼本来想以上班为由走开，可她不放心这里的事情。 两个人下了楼，医院食堂的饭就不错，只能满足普通档次的顾客。 吴舒雅开车，在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可以的饭店。 两个人坐下以后，吴舒雅皱眉看着菜单，随意点了五六个菜。 询问小曼喜欢吃什么，小曼魂不守舍似的，急忙说什么都行。 饭店只有她们两个客人，吴舒雅询问对面的小曼，“你最近有没有见过白静？” 小曼最怕问这个。 她不解，为什么不问陈海，而是问她呢。 只好实话实说，“她是我的科室主任，我们几乎每天见面。” 吴舒雅说话变得直接了许多，“我很想知道，我哥是不是来找白静？他们有没有见面，这些问题我不好意思问陈海，因为他跟白静的婚姻是我哥拆散的。” 小曼用筷子吃着饭，欲言又止。 她不想卷进这件事，可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眼看吴舒雅又把五千元现金递过去。 小曼急忙推托：“我不是想问你要钱，我不想掺和这件事，我怕陈海怪我多嘴。” “你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必须了解前因后果，才能向家里汇报，希望你理解我的苦衷。” 吴舒雅居然花钱买小曼开口。 小曼低着头，她第一次遇到这种花钱开路的姑娘，感受到一种有钱人的压力。 她担心吴舒雅跑到宾馆调查，到时她跟陈海和白静，就会暴露在吴家面前。 “事情是这样的，吴启阳逼白静当他的小三，白静不答应，你们吴家就把白静父母抓起来，送进拘留所。 吴启阳逼白静跟他睡觉，不然就要把他父母送进大牢，白静受到惊吓，她想自杀。 这件事陈海知道后，他建议报警，状告吴启阳逼良为娼。 可白静认为警察会护着你们吴家，后来就举报412房间有人嫖娼，想把吴启阳赶走。 事情就是这样，白静被恶魔盯上了，她想让吴启阳滚蛋，可吴启阳不想被人知道他来了离阳县，就通过窗户逃走，结果掉了下去。 我猜测他不是跳楼，而是想溜，他应该知道这件事一旦激动警察，就会大白于天下，你们吴家要承受什么样的舆论后果。” 小曼的叙述，让吴舒雅大吃一惊。 她目瞪口呆看着。 她还不知道，白静的父母被他们吴家送进拘留所。 也不知道，她哥哥胁迫白静上床。 这些事情都不光彩，她哥哥发现警察介入，担心事情闹大，急忙走人。 谁知会失足。 “原来陈海知道这件事。” 吴舒雅昨天傍晚还跟陈海在乡政府，就举行活动的事商量过。 她以为陈海毫不知情。 小曼已经吓的够呛。 她刚才含含糊糊，没有提具体是谁报的警。 而她隐瞒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们曾经出现在吴启阳的门口，试图进入。 现在只能走了一步算一步，如果将来吴舒雅发现她隐瞒了重要的事，也只能认了。 “陈海非常生气，他说你们吴家欺人太甚，你们不但拆散他跟白静的婚姻，还逼白静当一个小三，吴主任，如果有人逼你当小三，你会开心吗？” 小曼小心的说话，希望眼前这位大家闺秀是讲理的。 吴舒雅早就气得五佛升天，这些都是她哥哥一个人搞出来的。 可没有吴家撑腰，吴启阳敢这样嚣张吗？ 第123章 爱情的尽头是悲凉 吴舒雅被她哥哥做的事，气得身子发抖。 她的父亲跳楼而亡，现在哥哥也跳楼。 父亲已经一了百了，而她的哥哥会成为一个废人，一辈子坐轮椅。 “这，这是他的报应。” 吴舒雅对自己的哥哥，在同情的时候，又升起一丝怨恨。 全然不考虑家族的利益，不求上进，不顾一切也要得到一个女人。 现在终于消停。 小曼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白静受不了打击，她不想活了，陈海本来跟白静分手，现在弄的不能不管。” “白静呢？” 吴舒雅急忙问。 她不敢想象陈海压制着一股怒火，陪她到现在。 “白静被陈海接走了，担心她想不开自杀，已经安排人看管。吴主任，白静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长得漂亮，就要遭受欺凌吗？” 小曼气得说不下去，不住抹泪。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可面对吴家这种庞然大物，感到非常无力。 吴舒雅非常惭愧。 她担心拘留的事情不是她哥哥做的，而是吴家。 如此说来，相当于吴家出手打压白家。 她纠结这个电话该怎么打？ “对不起，最近发生的事我一无所知，我跟我哥哥不一样，我还是明事理的，这样吧，等我哥哥醒了，我会给白家一个交代！” 吴舒雅不会只听一面之词，她还要听自己的哥哥怎么说，并且考虑陈海的意思。 匆匆吃完饭后，吴舒雅执意让小曼收起桌子上的五千现金，并且说道：“我哥不管怎么混蛋，他毕竟是我哥，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你一定要帮帮我。” 吴舒雅知道陈海只是暂时的，不会一直待在医院，她需要一个帮手。 “你放心，我一定。” 小曼拿着钱，却是沉甸甸的，有点不敢收。 因为她隐瞒了重要的事情。 在两个人回去的路上，吴启阳正好醒了，睁开眼看到陈海在旁边，吓得就要坐起来。 陈海的拳头是他的噩梦，看着近在咫尺的猩红眼睛，他担心要杀了他。 只见陈海努力克制着，一把揪过吴启阳的头发，让脑袋靠近一点，“你睁大眼睛看看，你把白静弄成什么样子了！” 吴启阳搞不清自己怎么了，下半身好像动不了。 他以为麻药的原因，却是陈海手机屏放在他的面前，里面是不久前发来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面，白静突然醒来，大喊大叫她要杀人，而杨二妮和李钟秀两个人都拉不住，急忙叫来张虎牛帮忙。 白静像疯了一样，一会出奇的冷静，像一个木头人，一会变得惊恐万状。 陈海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这个畜生，怒吼道：“你把她毁了，这就是你要的！” “她，她怎么……” 吴启阳吓得不敢看，他想起白静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冷静的站在门口，居然要杀了他。 当时看到白静，就感觉不对劲。 “你这个人渣，这就是你的爱吗？你拆散我们不说，还把她逼疯，吴启阳，你就是这样爱一个女人的！” 陈海抓住头发不住摇晃，就是要让吴启阳看到。 而吴启阳像见鬼一样，脸色十分难看，不敢去看。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希望她跟我在一起，她是我的初恋，这个梦我做了十年……” 吴启阳突然崩溃，抱住脑袋呜呜大哭。 他的初恋被他毁了，他心心念念的女神被他毁了，这一刻才后悔莫及。 他想给白静幸福，结果却是深渊噩梦。 “你给我听好了，如果白静有三长两短，我会弄死你！” 陈海掐住吴启阳的脖子，后者居然不抵抗。 吴启阳哇哇嚎啕大哭，不知道在哭自己，还是哭白静。 这一刻，他真的想去死。 几个护士跑进来查看，急忙把愤怒的陈海拉开。 她们不知道这是有多大的恨，病人已经这样子，还不放过？ 过了会，吴舒雅和小曼回来了。 她们以为，吴启阳无法承受瘫痪的命运，才放声大哭的。 哪知吴启阳不住捶自己的腿，嘴里喊道，“让我去死吧，我对不起白静，我错了，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病房一片混乱。 吴启阳终于醒悟，可一切已经晚了。 他只是想得到白静，可没想到会害了白静。 当白静不答应，他用了威胁的手段，但那只是吓唬人。 谁知白静当了真…… “哥……” 吴舒雅泪流满面，抓住哥哥的手，她直到现在不敢打这个电话，担心母亲无法承受。 “舒雅，快送白静去医院啊，你们还等什么？” 吴启阳一把推开妹妹，急得就要下床，发现自己动不了。 他从掉下来到现在，大部分时间处于昏迷，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非常重。 “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下面没有知觉，我，我下面怎么了？” 吴启阳慌乱的叫起来。 看到护士们同情的看着，突然意识到不妙。 心高气傲的公子哥，看上去含着金钥匙，内心隐藏了无数的自卑，根本无法接受一辈子坐轮椅。 这比杀了吴启阳还难受。 如果吴启阳瘫痪，跟秦霜的婚事就会无疾而终，宣告结束。 余生只能在等待死亡中度过。 “哥，你不要担心，我们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国内不行就去国外，你一定会坐起来的。” 吴舒雅以为哥哥知道了，她这么一说，彻底把吴启阳送进寒冬。 吴启阳突然不动，眼神呆滞，疑惑的看着周围的人。 他不能接受，将来是一个不能行动的废人。 “舒雅，你刚才说什么？” 吴启阳失魂落魄的问，不敢面对这一切。 吴舒雅急忙请所有人出去，她要询问哥哥掉下来的原因，弄清楚才能向家族汇报。 但她不好意思赶陈海走，看到陈海没有一丝同情，而像火山一样的愤怒，几乎想杀人。 “是不是白静出事了？” 吴舒雅意识到什么，心惊胆战的问。 陈海眼眶湿润，这一刻后悔的要死。 如果一直陪在白静的身边，帮她分担一些压力，就不会成为这样子。 他气得几乎要哭。 “你看吧，这是你们吴家造的孽！” 吴舒雅瞪大眼睛，不敢想象那个绝美的姑娘，变得疯疯癫癫。 这…… 第124章 故意找茬 陈海离开医院后，吴舒雅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这样说的，“妈，我哥出事了，他跑到这里逼白静跟他上床，白静受了点刺激，警察找我哥，他从四楼窗口不小心掉下去……” 比较笼统的解释，大体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这个汇报点明了白静被迫无奈，不得不报警。 而吴启阳担心被抓，从四楼窗口逃走，结果掉了下去。 对面的吴君丽急忙问：“你，你哥没事吧？” 吴舒雅的回答是：“情况不是很好，有很多事我需要跟你们商量，我哥在哪做手术，还有要不要告诉爷爷他们……” 吴舒雅担心母亲担忧，没有细说病情。 毕竟，说不定做了手术之后，他哥恢复了呢。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吴君丽少不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知陈海陪着女儿照顾她的儿子…… 此刻的陈海去了一趟宾馆，进去观察了一番，发现楼道里面没有监控。 但在宾馆的门口，有一个对着马路的监控，会拍到他们。 这里经常有男女跑来偷情，内部没有安装监控，免得有人要求查监控记录。 陈海没有要求删除监控，因为没什么用。 如果吴启阳昏迷不醒，如果死亡的话，吴家必然要调查宾馆，就会发现他们。 现在吴启阳是清醒的，可以通过吴启阳得知事情经过，没必要去宾馆核实过程。 而吴启阳，大约会隐瞒逼迫白静的事实。 十有八九会说，只想见白静一面而已，没想到白静就报警…… 就算吴启阳说了实话，因为陈海要闯入，他才吓得掉下楼。 陈海敢作敢当，不惧吴家的怒火。 因为不放心白静，陈海驱车回望水乡。 原来准备操办普法办活动的事，因为突发事故被打乱。 不到一个小时，陈海出现在乡政府，发现气氛不对劲。 乡政府很多人得知白静来了，一些人聚在二楼看热闹。 有人议论，说陈海跟白静分手，导致白静跑到这里大吵大闹。 关于陈海跟白静的八卦被人们搬出来。 提到白静跟陈海退婚，选择了袁文杰，后来又跟袁文杰分手，返回来找陈海。 人们不知道吴启阳的存在，以为白静后悔了，想跟陈海复合。 但陈海躲得不见人影。 “陈海，你等等。” 站在三楼楼梯口的李力波，正在呵斥其他人回工作岗位，看到陈海急匆匆回来。 “有事吗？”陈海回头问。 李力波好不容易抓到陈海的把柄，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问：“成何体统，谁允许你把私人事情带到乡政府的？你看看影响多不好，吵吵闹闹弄的大家没办法工作。” 陈海已经听到他的办公室声音很大，好像吵架一样，有白静的声音。 这次的确是他做的不对，没必要为这种小事争吵，“对不起，我得到消息急忙赶回来处理，很快就会平息。” “这种事下不为例，不然我让你在例会上做检讨！”李力波口气严厉，当着很多人的面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的迟到早退问题一直很严重，身为主任带了一个不好的头，如果每个人都学你，我们乡政府岂不是乱成一锅粥！” 陈海不想搭理这个人，谁知得寸进尺，当即反唇相讥，“你的意思，我应该向你请假？” “那当然，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去了哪里，你居然跑到郑天利那里，吹嘘乡政府有大项目，你知不知道信口开河，乡政府的声誉会有不好的影响？” 陈海凝眉看了几眼，没想到郑天利跑的这么勤快，他的耐心很差，不再客客气气，“你想批评我，最好在例会上提出来，这种场合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说完，扭头而去。 “你什么态度……” 李力波被十来个人看着，气得差点下不来台。 眼睁睁看着陈海扭头而去。 陈海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这里居然聚集了十来个人，正在听里面的动静。 他有点搞不懂，这些人不会是李力波故意派出来的，就为了给他头上戴一顶帽子？ “借过……” 刚要推开人进去，旁边一人突然一拳打了过来，正中下巴。 没想到有人等在这里偷袭。 定睛一看，是脸颊通红愤怒的袁文杰，破口大骂，“陈海，你口口声声说我破坏了你们的婚姻，其实你早就不想跟白静在一起，装什么好人……” 袁文杰还要冲上来打，但被其他人急忙拦住。 陈海摸了一下下巴，居然被打的嘴角出血，看袁文杰失去理智的样子，怀疑李力波煽风点火，鼓励袁文杰动手。 不然的话，袁文杰没有这个胆子。 本来准备打回去，可一旦大打出手，就中了李力波的诡计。 在乡政府内部打架，会被记过处分，上报县委。 “袁文杰，你有种！” 陈海意识到李力波一直找不到他的把柄，已经等不及。 现在到了没有把柄，也要制造把柄的地步。 袁文杰还在那里叫嚷：“如果我跟白静在一起，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你是冷血动物，她跑到这里找你，你居然躲的不见人影，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哪一点能配上白静，白静真是瞎了眼，好男人那么多……” 袁文杰情绪激动，好像是真的喜欢白静，真心为了白静好。 陈海有时很迷茫。 就连吴启阳今天的反应，对白静的喜欢和占有欲，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弄的好像其他人都是真心爱着白静，他陈海反而薄情寡凉。 当当敲门之后，喊了几声。 里面用熊腰挡住门的张虎牛拉开一条缝，发现是陈海到了，急忙放了进去。 袁文杰几次想进去，但是没有成功。 他伸手拉门，手指被重重夹了一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李力波以为打起来，跑过来查看，发现扶贫办的几个小伙子拦着袁文杰，气得他想杀了孙大伟。 是他怂恿袁文杰揍陈海一顿，当时孙大伟也在场，一直没有吭声。 孙大伟居然安排了几个人，一直跟着袁文杰，刚动手就拉开，不给大打出手的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送在眼前，谁知袁文杰不给力，而孙大伟背叛！ 第125章 精神不正常 陈海刚进屋，就看到心惊的一幕。 只见李钟秀累坏了，躺在床上直哼哼，嚷嚷赶紧送她去医院。 而杨二妮和唐玉妍拦着白静，就像拦一个想跑出去玩的孩子似的，都累得气喘吁吁，托住膝盖直不起腰。 至于张虎牛，用宽大的身躯挡住门口，是最后一道防线。 白静不停的吵不住叫，嘴里说着让她出去。 白静得知陈海去找吴启阳，担心陈海要对吴启阳下手，一旦杀了人，陈海也会死。 她不断祈求，“让我出去吧，我要找陈海，求求你们了。” 杨二妮不住重复：“陈海吩咐过，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出去。” 只有杨二妮知道是怎么回事，担心白静找吴启阳的麻烦，闹出人命。 至于其他人，以为白静想跟陈海在一起，才这样子闹。 一直大声嚷嚷，把乡政府所有人惊动了。 白静明显不够理智，总觉得别人都不理解她，拼命想要冲出去，嘴里大喊：“不要拦我，我要找陈海！” 因为出不去，白静一阵哭一阵闹，情绪非常不稳定。 其他人束手无策，盼望陈海赶快回来。 杨二妮拍了一段视频发给陈海，她怀疑白静有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如果是正常的人，应该心平气和的解释，而不是一直这样闹。 当陈海进屋，张虎牛松了口气，“谢天谢地，陈主任，你终于回来了。” 唐玉妍满头大汗，苦不堪言，累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这么多人，居然拦不住一个白静。 “陈海……” 白静看到陈海进来，一个飞扑，直接挂在身上，嘴里哭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得你了。” 之后就呜呜哭。 没有人知道白静承受了多么重的压力。 之前是来自吴启阳的压力，后来是担心陈海杀了人被警察抓走。 还好，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没有把事情说出来。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马上找到陈海。 他只好抱紧道：“我没事，你这是……” 白静趴在肩头，呜呜道：“我担心你，你如果出事，我也不活了……” 此刻的白静，像一个无助的小孩，让人我见犹怜。 陈海像呵护小孩一样，不断抚摸白静的后背，说着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按理说，白静会急忙问吴启阳怎么样了，陈海有没有动吴启阳？ 可居然没有。 好像她的世界除了陈海，就没有其他了。 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哭声不知不觉消失，在其他人目瞪口呆之下，白静居然睡着了。 跟陈海在一起，很快就能安静下来，很快就会入睡。 这让其他人十分惊奇。 由此可见，陈海在白静心里的地位。 陈海打了一个眼神，让李钟秀赶紧滚蛋，把白静放在床上，轻轻的脱了鞋，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陈海松了口气。 “你们回去休息吧，今天麻烦你们了，改天我请客。” 请客就是顺口溜，谁也不指望陈主任真正请客，他们早就想回去休息，早饭还没有吃。 除了杨二妮，马上走的干干净净。 杨二妮腿软的动不了，可还是弄了一个湿毛巾，轻轻的给白静额头擦汗，把凌乱的头发理顺。 她对着陈海低声说道：“希望是我多疑，但愿没有精神疾病，如果不找心理医生，你最好多陪陪她，千万不要有事。” 杨二妮希望白静没事，尽快好起来。 她对于其他女人喜欢陈海，对陈海好，一点都不排斥。 甚至希望更多的人关心陈海。 陈海坐在床边，一直拉着白静的手，不敢松开。 他能感觉到白静好像在做噩梦，会突然动一下，手就会紧张的抓一下。 “吴启阳怎么样了？”杨二妮低声问。 “下半身没有知觉，小腿粉碎性骨折，保住命就不错了，一辈子只能是一个废人。” “啊……” 杨二妮吓得不敢发声，急忙站起来，走到墙角一个桌子旁边，不知何时买回一个香炉，烧了几炷香插上。 她的嘴里念念叨叨，如果有苦难就降到她的身上，不要波及到陈海身上。 杨二妮总觉得陈海麻烦缠身，是因为她克夫之命导致。 她跟陈海的关系，在差点领证的那一刻起，就相当于夫妻。 如果不是她的父亲突发意外，他们已经领证。 而现在，白静似乎更需要陈海。 等到杨二妮再一次回到陈海身边，低声道：“陈海，要不咱们分开吧，我总觉得不对劲，可能是我连累了你。” 陈海满眼责备，“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相信那些糟粕玄学，自从你出现，我才找回了自己，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幸福。” “真的吗？”杨二妮总觉得陈海疼她，才故意说这种话。 她非常开心，但她对于自己克夫之命，在父亲过世之后，深信不疑。 “要不……你跟白静在一起吧，你也看到了，她离不开你，你一旦答应跟她在一起，是对她的巨大安慰，对她的情绪有好处。” 杨二妮在陈海没有回来前，一直在想。 她有这种想法，有几个方面的因素，包括她的克夫之命。 如果陈海跟白静在一起，说不定她就不会给陈海带来霉运。 “你瞎说什么？” 陈海最怕杨二妮这样子，从来不争，而且自卑，不敢跟他在一起。 “我是认真考虑过的，你看白静多么可怜，你能不管吗？你不会担心她精神出现问题，不要她吧？” “我不是那种人。”陈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郑重其事道：“我打算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你怎么一旦有事就想离开我，这样下去怎么行。” 一辈子很长，陈海说不定遇到什么事情，杨二妮就会疑心是她带来的。 她非常内疚，觉得离开陈海是最好的办法。 可要说服陈海，太难了。 时间在沉默中度过。 床上沉沉入睡的白静，好像又梦到什么，身子一阵悸动，嘴里急忙喊陈海。 陈海想唤醒，又希望多睡一会。 他犯了愁，如果一直这样怎么办？ 白静的父母被抓，她弟弟那次离家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她的精神世界里面，陈海成为唯一依靠。 就像落水的女孩，抓到最后一根稻草。 第126章 上门看病 下午五点。 白静从上午睡着以后，就一直做噩梦，但始终没有醒。 陈海寸步不离。 杨二妮做了午饭，陈海没有胃口，只吃了一小碗米饭。 乡政府变得出奇的平静，自从李乡长出来呵斥大家回去工作，哪怕有人想来看热闹，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张虎牛带着几个人，一直守在楼道口，不让闲杂人等进入。 他们都希望白静好好睡上一觉，醒来之后一切正常。 就在他们在过道口走来走去之时，几个陌生人从外面进来，为首的女人穿着淡灰色卫衣，戴着口罩。 她的身后有一个高个中年男人，从白大褂可以看出是一个医生，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助手，拿着一些看病的药箱。 张虎牛猜到这是陈海请来的，急忙上前引路：“你们是找陈主任的吧？这边请。” 前面走着的女人说了一声谢谢，张虎牛送到门口，提前几步敲门，说了一声陈主任医生来了。 陈海正在床边打盹呢，杨二妮已经回了她的房间休息，准备晚上接班照看白静。 随着门打开，陈海愣住了，居然是吴君丽。 “你，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干妈都不叫了。”吴君丽红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请几个医生进屋。 外面看着的张虎牛突然醒悟，这居然是那个吴君丽，美得让他几天晚上睡不着的女人。 他曾经见过一面，记忆深刻，刚才居然没有认出来。 还想多看几眼，结果门关上了。 吴君丽已经去过县城的医院，在那里待了几个小时，做了一些安排。 一旦过了二十四小时，如果没有因为内出血有性命之忧，会把吴启阳接回省城大医院做手术。 这只是第一步，准备坐飞机出国，请国外的专家，用国外昂贵的药物。 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儿子瘫痪。 商量好这些事情，才带着医生来看望白静。 跟陈海估计的一样，吴君丽准备隐瞒儿子做下的荒唐事，推在出了车祸上面。 出车祸，总比现在这样子好听许多。 她需要陈海帮忙保密，特别是不能让秦霜知道。 不然已经订婚，还找其他女人开房，让名誉会让吴家很丢人。 几个医生赶时间，进来就给白静做检查，测量她的血压和体温。 可他们一旦动睡着的白静，把白静弄醒了。 白静突然睁开眼睛，看到身边围着几个陌生人，不知道要对她干什么，本能的吓得尖叫。 惊恐万状的白静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幸好陈海早有准备，急忙抱住道：“没事，我在呢，他们是我请来的医生。” “我没病，你让他们出去！” 白静像小孩一样躲在陈海的怀里，身子不断发抖。 她这样子，弄的医生没办法做检查。 吴君丽皱眉看着。 她以为女儿吴舒雅夸大其词，没想到比想象的严重。 白静是一名医生，她平时经常见这种穿戴之人，有什么可怕的？ 仅仅从突然醒来的反应看，的确有问题。 “听话，你让他们检查一下，不然我只能送你去医院。” 陈海想哄白静听话，哪知白静十分抗拒，“我不要去医院，我没病……” 眼看抱住陈海不放手，畏惧的看着陌生人。 那个医生把吴君丽叫到一边，低声说道：“她好像受了惊吓，有精神分裂的迹象，我们最好现在不要打扰她，她需要一个和谐环境，不能再受任何刺激，我稍后给她开一些药，如果情况继续恶化，必须住院治疗……” 精神分裂？！ 吴君丽何尝不知精神病的可怕，她差点成为一个重度抑郁症病人。 可抑郁症病人看上去跟正常人无异，只有自己知道什么是生无可恋。 但精神分裂就不一样，有时正常有时精神异常，需要一辈子保养。 “那就麻烦你了，你们先出去吧。” 几个人收拾器材离开房间。 只剩吴君丽和陈海时，白静好像安静了许多，没有刚才那么惧怕。 可依旧紧紧抱着陈海的胳膊不撒手，像一个怕生的小孩。 陈海以为睡一觉就没事，气得不住流泪。 昨天晚上米线馆遇到白静时，看上去有点不正常，没想到会变得这么严重。 “陈海，对不起，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吴君丽因为儿子可能会瘫痪，偷偷哭过，现在又无法抑制眼泪。 事已至此，没有后悔药，必须面对现实。 她拿出一张银行卡，“我儿子给白静买的钻石花了十来万，当时为了惩治白家要了一百万，现在物归原主吧，密码我已经写在后面。” 陈海接过银行卡，恳求道：“能不能让白仲庸他们提前出来，你也看到了，我必须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这样下去我什么不能做。” 白仲庸他们的拘留日期都是十五天，需要改动的话有点麻烦。 可吴君丽还是点点头，“我回去想办法吧，让他们早点出来照顾他们的女儿，唉，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害了他自己，害了白静，把你也害了。” 的确把陈海也害了！ 如果白静精神有问题，始终无法好转的话，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对夫妻。 还有，陈海工作之余，有时间就必须陪着白静，帮助她康复。 一辈子很长，陈海要花大量的时间在白静身上。 “那就麻烦你了，我恐怕只能请了假照顾白静，扶贫办的工作只能暂时放一放。” 吴君丽闻言心中一动。 她原本打算让女儿跟她回去，起码等儿子的手术全部做完之后上班。 可吴舒雅说刚上班就请长假不合适，还说有一个活动需要陈海协助才能完成。 “舒雅说她有一个活动，需要你帮忙？” “这件事我知道，就算请假我也能帮她搞定活动的事，我会安排张虎牛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起码要做到安全第一。” 看到陈海如此用心，吴君丽非常欣慰。 吴舒雅一旦下乡普法，说不定遇到什么突发事件，需要张虎牛保证吴舒雅的安全，第一时间带离现场。 如果白静没有出事，吴舒雅的安全问题是他的，曾经答应过吴君丽。 现在事急从权。 吴君丽又谈到一件事，万一白静需要住院治疗，陈海可以去省城找她。 商量好这些事后，吴君丽看到时间不早了，起身告辞。 本来想跟陈海单独聊会，可白静不撒手，只能放弃。 第127章 爱的救赎 门刚关上，白静就松开陈海的胳膊下了床，鞋都没有穿好，拖拉着鞋跑到门口，耳朵贴在上面听了一会，从里面把门锁上。 之后，她又若无其事的返回来，坐在陈海的身边，脑袋亲昵的靠在陈海肩头，看上去很是安详。 这一幕让陈海毛骨悚然，总觉得白静被什么附体似的。 刚才还躲在他的怀里惧怕生人，突然像一个俏皮的小女生。 “你刚才为我流泪，我看到了。”白静喃喃说道。 美丽的脸庞抬起来，眼睛炙热盯着陈海的脸颊，幸福的说道：“你是爱我的，你对我的爱已经刻在骨子里，一辈子无法释怀。” “陈海，我发誓，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值得你爱的我。” 陈海差点一把推开，这是干嘛？ 他疑惑的看着，“你……没病？” 白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嘴巴附在陈海的耳边说道：“你猜我有没有病？不管怎么说，仅此一事，我明白爱情是可以超越一切的，什么房子车子我都重要，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最重要。” 陈海抓住白静的双肩，推开一点，仔细打量，“你不是在吓我吧？你这是怎么了？” 陈海眼里，难道这是人格分裂症，为啥一会一个样呢？ 哪知白静噗嗤一笑，先在心爱之人脸上亲了一口，献宝一样说道：“是钟秀姐姐教我的，这段时间我要装成一个神经病人，她不让我告诉你，可我看到你很伤心，我不忍心……” 陈海更加懵逼！ 装病？！ 这怎么是装病呢？ 明明睡着以后不断做噩梦，不是说梦话就是突然大喊大叫，非常吓人。 凭他对白静的了解，绝对是精神出现问题。 “李钟秀……教你的？” “对啊，她说这样能够降低吴家的报复心理，毕竟吴启阳跳楼可能是因为咱们……” 陈海见鬼一样看着，就连他都搞不清，白静是不是有病。 原来杨二妮和李钟秀照看白静的时候，杨二妮因为做早饭出去过，当时正好白静醒了。 白静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李钟秀，把后者吓坏了。 如果吴启阳死亡，或者瘫痪成为废人，吴家会怪罪在白静头上，一切都是因为她。 为了报复，吴家可能到宾馆调查，到时陈海和小曼也跑不掉。 李钟秀急中生智，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让白静装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 他们总不能对一个病人报复吧？ 事实证明李钟秀是对的，吴君丽不相信白静有病，亲自带医生到场检查。 可实际情况却是，白静的确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精神的确有了异常。 但没有她表现出来的严重。 这就是为什么连那些医生深信不疑，他们亲眼所见，这是骗不了人的。 “你的意思，你是装的？” 陈海疑惑的打量，总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还有问题。 “对啊，我大吵大叫把杨二妮都骗了，不用说其他人，刚才我突然看到吴君丽来了，吓了我一跳，你不要忘了我的专业，装一个精神病人，是小菜一碟。” 白静试图让陈海相信，可陈海疑惑的看着，好像在听鬼说书。 “那我问你，我跟吴君丽说了一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她还了一百万，你帮我父母说情让他们早点出来照顾我，你们还谈到工作上的事情，你说要请假陪伴我。” 白静如数家珍，让陈海惊讶的不得了。 他一直以为他跟吴君丽说话，白静神游天外，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原来真的是装的。 可这也太像了吧？ 突然之间，陈海明白了，之所以很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是白静的确精神出现一些问题，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精神病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有病。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 陈海顺坡下驴，心里轻松了许多，病情没有想象的严重。 只要不是很严重，就能够康复。 “我知道你很在乎我，钟秀姐姐让我装的惨一点，她说你就会更加爱我，她说你可能跟杨二妮在一起了，我如果不努力，会永远失去你。” 陈海怔怔的看着。 如果白静问题不大，这是好事，他不用内疚一辈子。 可他的表现大部分是同情，落在白静眼里是爱的表现。 现在不能实话实说，不然白静可能受不了打击，反而病情加重。 “你饿了没，中午没吃饭吧？” “我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可我看到你就不饿了。” 白静又靠在胳膊上，甜蜜的说道。 从始至终，没有提一句吴启阳，没有询问吴启阳的死活。 这很不正常。 陈海脑海几个念头交织，他必须弄清楚白静是不是有病？ 如果是的话，考虑吃药，考虑去医院看病。 看来需要进一步观察。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看二妮有没有做饭？” 陈海刚起身，白静像受惊一样抓住胳膊，惊慌道：“你不要走。” 这一声尖叫，让陈海打了一个冷战。 傻子都能看出来，白静不正常。 而她的精神问题，恐怕不止是吴启阳造成的，还有陈海跟她分手。 陈海突然明白，他也是一个罪魁祸首。 “你是不是在吓我？” 陈海怜惜的把曾经深爱的女人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 这种拥抱能给白静一丝安全感，她小心的问：“你会跟我在一起， 对吧？” 现在一切的一切，很像李钟秀在指点，教白静怎么得到陈海。 陈海如果不是顾虑白静有病，会说清楚他已经答应跟杨二妮在一起。 如果出尔反尔跟白静在一起，会伤害了杨二妮。 可如果不答应，也不可以…… “我其实心里一直就没有跟你分手，咱们不要谈这个问题了，你放心，我一辈子不会离开你” 陈海只能答应。 白静开心的笑了，这就是她要的。 “杨二妮怎么办？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我心里没底。” 白静担心陈海在敷衍她，她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杨二妮，始终不相信陈海会跟嫂子在一起。 这是因为白静不了解陈海跟杨二妮的故事。 陈海现在不想解释这件事，迟早会让白静知道是怎么回事，到时让白静帮他做一个选择，他到底该跟她们谁在一起？ 第128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白静突然变成一个粘人的小情人，不知道是她自愿的，还是听了李钟秀的吩咐，开始使用一些追求人的技巧。 但陈海得知病情不是很严重，接下来的规划可能会变。 原本打算请上半月假，单独陪白静一段时间。 现在考虑到举办活动的事提上日程，是不是请假就变得不一定。 这就是心思单纯的白静犯的错，她如果听李钟秀的话一直装病，陈海会当宝贝一样供着，毕竟病人为大。 而现在，白静不忍心欺骗陈海，不小心说了实话。 陈海会考虑杨二妮的感受。 随着敲门声响起，白静不得不松开陈海，请杨二妮进来。 “开饭了。” 晚饭已经准备好，杨二妮端着锅就过来，里面是稀饭。 考虑到白静是客人，特意请食堂的师傅炒了五六个菜。 不到十分钟，就摆满桌子。 “听说你喜欢吃西红柿面条，这是手擀面，我做的，你尝尝。” 白静吃的津津有味，不住夸好，都来不及说话。 杨二妮总觉得白静像一个单纯的孩子，十分羡慕。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西红柿面条？”白静嘴里嘟嘟囔囔。 她从昨天到现在没有吃东西，以为自己十分扛饿，可看到黄橙橙的稀饭，就抵挡不住诱惑。 “还能有谁？陈海呗，他对你的好我十分羡慕，你可不要错过这么好的男人。” 杨二妮居然当起了媒人。 好在陈海去叫李钟秀吃饭，没有听到这些话。 不然，恐怕会五味杂陈。 陈海去了一趟卫生间，敲门进入一楼李钟秀的房间，发现没有开灯，李钟秀还在床上。 陈海走过去，“你怎么休息不把门插上，万一男人们进来怎么办？” “除了你，不会有人来我的房间，你准备怎么谢我？”李钟秀打着哈欠问。 “什么怎么谢？” 陈海没听懂。 “吴家啊？如果不让白静装病，你怎么过这一关？” 李钟秀无语道。 不得不说，李钟秀是一个天才军师，总在关键时刻起到重要作用。 陈海一直担心吴家追究责任，考虑怎么蒙混过关。 关于他们拿着刀子要进房间的事，千万不能让吴家知道。 “原来是这件事，你是我姐，为我考虑不是应该的吗？起床吧，晚饭已经做好了，过去吃一点。” 陈海动手去扶。 李钟秀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吴启阳出事，是陈海导致的，这件事必须保密，把善后工作做好。 李钟秀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是危险时刻。 她郑重其事问：“你可要想清楚，万一吴家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陈海当然知道，吴家所有人都会翻脸。 目前，他们以为是警察找吴启阳，吓得吴启阳掉下楼的。 如果一旦得知是陈海导致，不管是吴君丽还是吴舒雅，都会跟陈海翻脸。 包括秦霜也有可能。 如果出现那种局面，陈海的仕途就不用梦想起飞。 “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怪我做事不够冷静。” 陈海诚恳接受批评。 但是如果重新来一次，他还会那么做。 这是一次胜利，虽然有风险，幕后黑手吴启阳终于得到惩罚。 “你啊，跟白静在一起，自己也变得傻，白静不够成熟，你跟她在一起做事就变得不稳重，这样下去不行。” 李钟秀教训的有道理。 陈海的确在白静的很多事上，不够老练稳重。 大概遇到感情问题，很多人都这样。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让白静装病，骗取我的同情。” 陈海觉得这是在给他出难题，他有杨二妮，现在不得不接受白静的复合要求。 “她跟你说了？”李钟秀哈哈一笑，“你再也遇不到对你没有秘密的女人了，你知道大部分夫妻不幸福的根源在哪吗？ 他们都过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但你跟白静永远不会，她的性格比任何一个女人都适合当你的妻子，你错过会后悔终生。” 李钟秀是过来人，非常清楚陈海跟谁结婚，将来才会幸福。 “你不要多管闲事，赶紧起床吧。” 陈海知道李钟秀说的对，他跟白静的七年非常快乐，没有红过一次脸。 “你帮我穿衣服。” 李钟秀突然拉开被子，身上的所有衣服在旁边扔着…… …… 半个小时后。 陈海和李钟秀结伴来到二楼的办公室。 白静已经吃饱饭，不住打着饱嗝，对杨二妮说着感谢的话。 杨二妮非常贴心，让白静等会再喝一碗稀饭，担心缺水上火。 李钟秀红光满面的进来，总是忍不住偷笑，路上鄙视陈海，“你这种三分钟男人，我看你招惹几个女人，怎么对她们负责？” 天地良心，陈海没有主动招惹。 他以为白静出国，再见已经是两年之后，谁知…… “快请坐……” 杨二妮作为家庭主妇招呼着。 陈海和李钟秀上了餐桌，发现白静风卷残云已经吃了不少。 “你们说，让白静住在这里呢，还是回县城？” 陈海吃饭的中途问。 他觉得白静住在这里的话，不耽误他的工作。 “这还用问吗？万一吴舒雅回来看到白静不是很严重，发现在欺骗他们，吴家的怒火会更大。” 李钟秀觉得陈海不能大意，演戏要演全套。 “那就请假吧，二妮跟我去县城，协助我照顾白静，等风声过去再说。” 三个女人同时一怔。 陈海跟白静在一起，还带一个电灯泡，这算什么事？ 很明显，陈海不想对不起杨二妮，去了也不会跟白静同居。 李钟秀觉得陈海在犯傻，“你忘了，外人眼里二妮是单身女人，你跟她住着一起算什么事？但白静不一样，你们同居已经五年。” 这个问题，陈海没有想过。 他跟杨二妮的关系是保密的，但被李钟秀看破了。 眼看很难决定，杨二妮主动道：“钟秀姐说的对，你跟白静在一起别人不会说闲话，我跟你们住着一起，去当电灯泡吗？” 杨二妮明白陈海让她去的用意，看样子不会跟白静同居，让她亲眼看到。 而白静左看右看，她发现杨二妮更适合当一个妻子，这样做对杨二妮不公平。 她现在相当于横刀夺爱，不能太自私。 “我决定了，陈海去不去无所谓，二妮姐必须去，她做的饭太对我的胃口了。” 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白静心地善良，主动化解了尴尬。 第129章 命数也是劫数 晚上八点。 陈海一行人出门。 杨二妮担心她一个人照顾不好白静，把她母亲范淑平也请来了。 杨和平已经过了头七，范淑平可以出来做事，陈海准备安排在米线馆。 李钟秀没什么事情，是一个自由人，也上了车。 陈海前面开车，车上坐了四个女人，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关于白静到底有没有病，李钟秀觉得没有，但杨二妮认为有。 不说其他，晚上吃饭的时候，白静居然没有等陈海和李钟秀，一个人自顾自吃饭。 正常情况，不管白静多么饿，也会等陈海他们来到餐桌上，才会动筷子。 但是这次没有，几乎每个菜她都动过，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由此可见，白静跟过去有所不同。 不是白静不懂礼数，而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那样子是不礼貌的。 “好，我知道了。” 陈海一心几用，没有断了跟小曼的联系，询问吴启阳的情况。 小曼一直守在病房，战战兢兢，担心吴家查到他们。 现在只能期盼吴启阳早点回省城。 这是关键的一夜，如果吴启阳没有内出血这种并发症，明天上午就会离开。 一行五人来到御景园。 白静最近一个人在家，后来叫来小曼陪她。 现在突然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请进吧，不好意思，家很乱……” 客厅茶几上有一堆零食，白静一个人在家懒得做饭，就靠零食度日。 厨房的碗筷堆积了很多，都没有洗。 就连白静的卧室，被子凌乱的扔在床上。 房间很大，打扫一次非常费劲。 这些家务平时是张文爱的事情，白静很少做。 “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吧。” 杨二妮拉着白静的手，她打心眼喜欢这个姑娘，没有心机，不但漂亮而且身材一级棒。 她想到一个词：美白甜。 “好啊，你跟我一起睡，这里房间很多，你们顺便选，陈海，要不你也……” 白静的眼神，居然希望陈海也跟她们一个屋。 这一幕把其他女人看呆。 一男两女一个床上，这怎么可以？ 而白静居然不觉得有问题。 这就是白静的变化，如果是以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去米线馆有点事，她们三个人陪你，你不用怕，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要不我跟你去米线馆吧？” 白静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可以。 这些人来家照顾她，她走了算什么事？ “你最近必须留在家里，先把身体养好，来日方长，我会经常来看你。” “好的。” 陈海告辞。 白静亦步亦趋的跟着，似乎不想分开。 就像生离死别一样，看上去难舍难分。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连李钟秀都看出白静不对劲。 昔日开朗大方的姑娘，成为一个患得患失的姑娘。 她急忙出去把白静拉回来，“白静，有我们呢，让陈海去吧。” 白静一步三回头，还是希望陈海留下陪她。 这一幕让陈海想起两个人刚恋爱的时候，每天都是这样子，难舍难分。 在一起就很快乐，分开就想念。 但男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儿女情长方面需要狠心一点。 陈海步入电梯。 小车来到医院。 陈海于情于理，不能躲起来，必须来医院一趟。 进了大楼，坐电梯上到七楼，一路来到特护病房。 从外面的玻璃上可以看到，吴君丽和女儿坐在床上，还有小曼靠在椅子上打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护护士。 吴启阳睡着了，其他人不说话，担心吵醒病人。 因为过了麻药期，吴启阳疼的哭嚎不止。 疼痛来自腰部，腰部以下还是没有知觉。 陈海轻轻推门进入。 吴君丽看到陈海来了，低声说道：“你怎么丢下白静，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 吴君丽估计陈海分身乏术，她亲眼看到白静抱着陈海不撒手。 “我安排了三个女人照顾白静，她比之前好多了，可还是……” “观察几天再说吧，如果一直那样子，赶紧送医院，耽误不得。” 吴君丽指点陈海坐下。 陈海看了一下沉睡的吴启阳，拿起病历单看了一下。 他回头道：“时间不早了，明天会更加忙碌，这里我照看，你们都去休息吧。” 陈海准备尽一点义务，他跟值夜班的护士在这里就可以了。 “我留下吧，我妈累了，让她去休息。” 吴舒雅其实也累了，可她觉得如果哥哥醒来，家里人没有一个在场，心里会难受。 “让小曼带你们住店吧，这里有我们俩就可以了。” 陈海来这里，就是担心住店的事。 万一吴君丽她们住进吴启阳那家宾馆，一定会顺便询问事情经过。 他担心节外生枝。 “陈海哥，你带我妈去休息吧，她自从来了一口饭也没有吃，让小曼陪我就可以了，身边有熟人，万一有事不慌。” 吴舒雅执意要留下。 小曼拿了一万元的好处费了，坚持一夜就可以心安理得装进口袋，急忙道：“我会留下来照顾吴公子，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你们休息去吧。” 病房必须留人，不能少了两个人。 万一有突发事件，一个人应付不来。 “明天还有很多事，我去休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来说去，吴君丽同意跟陈海走。 陈海得知吴君丽一天没有吃饭，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承受了很大痛苦。 但他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吴君丽吩咐了女儿几句，大意是有事就给她打电话。 之后跟着陈海出门。 走出不远，吴君丽身子一晃，陈海急忙扶住，挽住胳膊前行。 “你没事吧？” 吴君丽不断叹息：“难道这是报应。” 吴君丽自从丈夫自杀之后，总觉得丈夫的死，是因为她。 而现在，她觉得儿子出事，她的责任重大。 因为在白静这件事上，她最初是支持的，导致儿子私底下纠缠不休。 现在后悔莫及。 “一切都会过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或许这个结果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陈海的意思，吴启阳没有死，这是一件幸运的事。 吴君丽还在叹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父亲交代，如果他一辈子坐轮椅，跟秦霜的婚事只能告吹，我考虑给他找一个媳妇，能够让他开心一点，你觉得那个杨二妮怎么样？” 第130章 杨二妮的机缘 吴君丽的想法让陈海吃了一惊。 居然考虑儿子瘫痪以后，这辈子怎么生活？ 跟普通人不同，有钱人家的子弟，哪怕瘫痪依旧可以娶一个不错的媳妇，但门当户对已经不可能。 通常会考虑家境贫寒的姑娘。 “您怎么会想到杨二妮呢？”陈海惊讶的问。 “这是舒雅想到的，能够进我们吴家的门，最好是体制里面的人，而且她有秦霜这个背景，听说是秦霜的好朋友呢。” 陈海脑袋嗡的一下炸开。 关于杨二妮是秦霜的好友，这是一个误传，乡政府人们深信不疑。 马上他就明白，为什么吴君丽会想到杨二妮身上，这是为了官场利益。 吴家想要跟纪委有关系的媳妇，现在跟秦霜已经没有可能，退而求其次，就想到秦霜的朋友身上。 万一将来吴家遇到麻烦，会请杨二妮出面，请秦霜帮忙。 “干妈，你们了解杨二妮的过去吗？” 陈海有点慌了，希望她们打消这个念头。 这简直是一个魔咒。 吴启阳健康的时候，差点抢走白静。 现在成为一个瘫痪的人，要抢走杨二妮。 吴君丽微微叹息：“我们打听过，杨二妮十八岁上嫁过人，不过没有领证，在婆家待了不到两个月。至于克夫之命，我们从来不相信这些民间迷信。” “可……” 陈海说不下去，发现他没有干预的资格。 “你担心什么？”吴君丽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你不了解现在的官场，秦霜仅仅是我们家未来的媳妇，就相当于有了一个保护伞，那些想查吴家的人会自动收手， 这个杨二妮在官场还是一个素人，她有秦霜这层关系，我们会把她弄进纪委工作。” 陈海被打了闷棒。 不知道是该为杨二妮高兴，还是为自己悲哀？ 如果杨二妮一直待在这里，可能一辈子不会嫁人，自始至终为了生存努力。 但是成为吴启阳的妻子，马上荣华富贵，官场平步青云。 就算嫁给吴启阳，不需要照顾吴启阳的饮食起居。 吴家有钱，不愁请一些照顾病人的佣人。 “你是杨二妮的领导，这个媒人非你莫属，明天走之前我准备见一下杨二妮，我们最好征求一下她母亲的意见。 舒雅跟我说，杨二妮身材相貌一流，虽然出身贫寒，身上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应该是天生的气质，这是很难得的。” 陈海听了，心里七上八下。 他想给杨二妮幸福，但是根本没法跟吴家比，差的天上地下。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好吧，明天我来安排。” 陈海知道这种事情，他阻拦不了。 如果他不愿帮忙，吴舒雅可以直接找杨二妮谈。 现在有一夜的考虑时间。 两个人上了陈海的车，吴君丽吩咐道：“去我儿子住过的宾馆吧，我一直没有时间过去询问一下情况。” 陈海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该来的终于来了，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去了恐怕会白跑一趟，发生这种事情面临停业整顿，我有一个去处，不比宾馆差，能让你睡的更踏实。” “是吗？” 吴君丽意外的问。 她不确定宾馆是不是停业整顿，就在犹豫之时，陈海打电话，“海霞，做一顿家常便饭，是一位精贵的客人，最好是家乡特色小吃，现在就准备吧，我们很快就到。” “好，我马上准备，你看粗粮莜面可以吗？” “可以，弄羊肉臊子吧，再弄一些韭菜盐水，我记得我妈给我做过，可香呢。” “好的，我们马上准备。” 挂了电话以后，吴君丽饶有兴趣的问：“你这是给什么人打电话，不会麻烦人家吧？” “不会，他们是我的员工，我们相处就跟家人一样，你去了就知道了，都是一些好人。” 陈海松了口气，总算是打消了去宾馆的念头。 “你的员工？跟我说说。” 吴君丽以为陈海是一个只靠工资生活的人，没想到还在做生意。 “暂时保密吧，五分钟你就可以看到。” 陈海车开的慢，六七分钟就到了米线馆门口，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客人，张海霞他们准备打扫完毕休息呢。 这是陈海第一次提这种要求，有重要的客人，他们马上忙碌起来。 当吴君丽看到米线馆的规模，就是一个小小的饭店而已，大失所望。 她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生意呢。 本来准备住这里最好的宾馆，既然陈海这么贴心，盛情难却，跟着进了米线馆。 “快请，陈海，这位是……” 张海霞腰间围着围裙，出来招呼，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贵客。 “我干妈，深海市人，来这里有点事，她准备住宾馆，我觉得这里更方便。” “原来是你母亲，你赶紧带她去二楼休息吧，饭很快就好。” 张海霞不解为什么不介绍名字？ 总觉得这个戴口罩的女人，身份不一般。 还有，好像年龄不大，怎么是陈海的干妈呢？ 而吴君丽也没有打招呼，跟着陈海上了二楼，东边的房间妞妞在写作业，看到陈海进来，喊了一声叔叔马上站起来。 “陈海叔叔，这是婶婶吗？” 妞妞看到吴君丽取下口罩，漂亮的不得了，猜测的问。 “现在还不是。” 陈海的回答非常有技巧，就连吴君丽也听出一些弦外之音。 妞妞年龄不大，已经知道陈海跟白静分手，她觉得这么晚带回的女人，一定是未来婶婶。 “这么说很快就是你的媳妇，太好了！” 陈海抚摸了一下脑袋，吩咐妞妞去她父母的房间做作业。 妞妞十分听话，收拾东西走人，她不住回头看不喜欢说话的女人。 吴君丽打量房间，看了一眼套间里面，半笑着道：“你就让我晚上住这种地方？” 这里实在是太简陋，对于出门都是五星级酒店的吴君丽来说，实在是不符合她的身份。 “这个饭店是我花钱买的，这里相当于我的家，你来离阳县，我应该尽地主之谊，把你请到家里才能显出我的心意。” 吴君丽准备在床上坐下，陈海急忙从柜子里取出新的被单铺上，都是崭新，还没有使用过。 吴君丽看到这么用心，突然笑着问：“把我带回你家，只有这一张床，你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第131章 贵妇的橄榄枝 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弄的两个人有点尴尬。 陈海当即红着脸掩饰：“我哪敢？” 但吴君丽不放过，笑着反问：“为什么刚才那个女孩问你，你说现在不是你的媳妇，将来有可能，你是不是有这种想法？” 陈海被问的哑口无言，急忙道：“逗小孩玩呢。” 吴君丽不再揪住不放，问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白静的病好不了，你会跟她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陈海回答不了，他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不是白静精神出现异样，不会这么黏他。 如果吴启阳没有来，如果出国的名额没有被剥夺，说不定现在的白静在国外，是一个参加医疗交流的旅游博主。 就连账号七年烟火都取好了。 “世事难料，我以为已经没有希望，她却突然开始黏我，我现在非常纠结，我不能不管她。 可要是一辈子照顾她，就不能跟其他女人结婚，没有哪个女人会允许这种情况存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吴君丽心中一动，眼神特别道：“其他女人不能容忍你一辈子照顾白静，但我可以，我的情况你也了解，我不会永远这样单身，我需要一个自己能够看上眼的男人，目前你是一个人选。” 突然摊牌了。 陈海目瞪口呆，心咚咚直跳。 也就是说他可以跟吴君丽结婚，同时可以一辈子照顾白静，吴君丽不会介意。 婚姻和爱情，在此刻突然像一场谈判。 可这里面有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陈海跟白静是爱情，跟吴君丽是什么？ 虽然吴君丽是一个美艳无比的女人，不但知书达理，而且很有教养。 可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 “你可以考虑一下。” 吴君丽坐在床边，微笑着道。 当她把这个意图说出来，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变化。 再也难以像以前一样。 陈海被眼巴巴盯着，浑身不自然。 他很难揣度眼前女人的性格，总觉得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感觉自己永远无法走近眼前女人的内心。 吴君丽看到陈海在犹豫，叹息道：“我为赵一行守孝三年，作为夫妻已经是仁至义尽，他突然跳楼自杀，自己一了百了，给我留下无尽的毁誉，外界认为是我逼死了他。” 陈海大气都不敢出。 他曾在秦霜那里听到一些传闻，因为吴君丽有外遇，而且是自己的姐夫，赵一行忍受不了这种羞辱，才自杀的。 如果两个人谈婚论嫁，要是以前的不正当关系依旧存在，他怎么面对？ 难道刚结婚，就当绿毛鬼？ 陈海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按理来说，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碰破头想娶你吧，怎么会想到我这个穷小子呢？” 陈海猜测吴君丽处于空窗期，为什么没有男人敢追？ 难道怕一个人，省组织部的副部长谢长生。 吴君丽一愣，随即笑出声来，“你觉得他们缺老婆和情人吗？我不缺钱，背靠吴家，我不需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这一次我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你能进入我的法眼，过了我的审美关。” 说来说去，好像只有陈海合格。 这弄的陈海如坐针毡。 他不方便问谢长生的事，如果吴君丽跟那个男人有一腿，他是万万不会考虑的。 正好饭菜端进来了，帮陈海化解了尴尬。 “快来吃饭吧，你们一定饿了吧。” 张海霞热情的招呼。 她听女儿说，这是陈海的对象。 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不知道陈海怎么攀上的。 吴君丽起身来到外面，突然想起女儿，打电话询问要不过来也吃上一点？ 吴舒雅一听是莜面窝窝饭，有了一些想法，可她走不开。 “我去医院顶班，让小曼把舒雅带过来。” 陈海自告奋勇。 “那就辛苦你了。” 吴君丽的确饿了，普通的饭菜看上眼，这种特色饭非常喜欢。 反正这里距离医院不远，陈海马上出门接人。 十几分钟后，陈海就出现在特护病房。 “小曼，你带舒雅过去吧，你也顺便吃一点。” “好，我们吃完马上回来。” 吴舒雅有车，有小曼带路，来回很快的。 随着两个女人出门，那个特护护士要换班，可说好的护士迟到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打一个电话，顶班的还没有来，迟到半小时了。” “没事，这里有我就行。” 特护护士刚走五分钟，吴启阳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发现病房非常安静。 他不是高位瘫痪，上半身和脑袋可以扭动。 “怎么只有你一个？” 吴启阳突然很心酸，总觉得自己成为残废，吴家所有人会看不起他，就连母亲和妹妹也会嫌弃他。 这才第一天，就不见人影。 “你母亲一天没有吃饭，舒雅也累坏了，她们去我家吃饭，晚上会在那里过夜，我可以陪你。” 陈海故意这样说。 “她们……在你家过夜？” 吴启阳五味杂陈，这是他最恨的人，现在却是照顾他，还照顾他的母亲和妹妹。 陈海翻看更新过的病历，抬头道：“你不知道照看一个病人多么累，身体累是一方面，心累才是关键，一直待在病房她们会受不了。” 吴启阳无话可说，半天挤出两个字：“谢谢。” 居然要对陈海说谢谢，这是破天荒的事。 陈海淡淡一笑，“你母亲想给你换上一个媳妇，你姐姐推荐了杨二妮，你怎么想这件事？” “什么？”吴启阳惊得要跳起来，可惜身子动不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陈海摇摇头，故意卖了几分钟关子，才道：“莫非你还想跟秦霜在一起？看来你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恢复，你最好做最坏的打算。” “我不同意跟秦霜退婚，我一定能够康复。” 吴启阳激动的大叫。 他需要的是鼓励，而不是打击。 其他人都在骗吴启阳问题不大，将来能够恢复。 唯有陈海不会留面子，“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没有躺在床上，秦霜得知你订婚以后还跟白静开房，她会原谅你吗？”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能忍，以她性格，眼里不揉沙子，可白静的事上却……” 吴启阳发现秦霜的态度有点反常，没有因为白静马上跟他分手。 只有陈海知道，秦霜需要这种关系打入吴家，想进入赵一行的书房。 很可能，里面隐藏了重要秘密。 第132章 最恨的报复 得知要换一个未婚妻，还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吴启阳的心灵遭受空前暴击。 曾几何时，他的未婚妻必须是门当户对，精挑细选的优秀女子。 而现在，随便弄一个女人就打发他。 “我不同意，我要秦霜，我一定能够恢复！” 吴启阳大声嚷嚷。 病人需要一个稳定的心态，哪知陈海进来就为了打击而来。 如果白静没事，陈海或许放吴启阳一马。 但是现在…… 陈海一脸得意道：“还有一件事没有跟你说，我恐怕要成为你的养父了！” “什么？”吴启阳瞪眼，这怎么可以，他急的就要下床，“你胡说，我母亲不会看上你。” 陈海看到吴启阳很抗拒，反而笑了。 他不紧不慢道：“不好意思，是她亲口说的，希望我考虑一下。” 杀人诛心，陈海的报复好像才刚刚开始，丝毫不在乎正在刺激一个病人。 这要怪吴启阳以前做了很多陷害陈海的事，简直罄竹难书。 “不会的，你们怎么可以……” 吴启阳崩溃，抱住脑袋呜呜哭起来。 那个他恨之入骨的情敌，非但没有踩在脚下，而且要凌驾于他的头上。 之前让他叫哥，他都觉得羞耻。 而现在，需要叫养父…… “陈海，求求你了，不要跟我母亲在一起，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吴启阳苦苦哀求，俨然没有公子哥的风范。 陈海不可能要钱，不然让吴君丽知道，就没脸做人了。 他有其他用心，故作惊讶道：“你这是怎么了？你拆散我跟白静，不就是为了你母亲得到我？” “我没有！”吴启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陈海不住摇头，“你有秦霜，还要把白静抢走，就为了方便你母亲跟我在一起，要不她怎么会支持你跟白静在一起呢？” 吴启阳瞪大眼睛：“……” 难道他母亲支持他，是为了她自己？ 他简直不敢想象，难道母亲不知不觉在利用自己的儿子？ 陈海点到为止。 这件事的确吴君丽需要担负重要责任，可从里到外，好像没她什么事情，都是混账儿子做的。 他猜吴启阳有了这个疑问之后，迟早会问母亲，两个人会吵起来。 母子感情出现裂痕，彼此失去信任，这是陈海想看到的。 他不止要让吴启阳成为一个废人，还要成为没有人疼爱的孤家寡人。 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吱呀。” 正闹的不可开交，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居然是王震山县长，还有袁文杰。 两个人都拎着几个礼盒，手里几乎放不下，还有果篮等物。 看到来了外人，吴启阳不再说刚才的事情。 王震山怎么会知道吴启阳住院的？ 这是因为宾馆发生了坠楼事件，他作为县长分管治安这一块，跟公安局对接。 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坠楼的家属没有到宾馆闹，也没有到公安局去闹。 按理会去要一些补偿。 一旦不敢去闹，说不定跳楼的人有案底，也可能是一个逃犯。 他们向上面汇报这件事，正好王震山听到了，要求查一下跳楼者的信息。 吴启阳用自己的名字登记住店，当王震山得知以后，差点吓死。 吴公子在他的地界出事，这还了得。 一定要给吴公子一个说法，让宾馆赔偿一笔钱。 “吴公子，你好点了吗？” 王震山鞍前马后的问候，而袁文杰一把挤开陈海，凑过去溜须拍马。 此刻的吴启阳得知要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得知母亲要嫁给陈海，心如死灰，没心情搭理这些人。 不管这个王县长，还是这个袁文杰，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我没事，谁告诉你们我在这里？” 吴启阳疑惑的问。 这件事必须保密，不能让外界知道，准备以出了车祸搪塞呢。 如果被王震山宣扬，会坏他的大事。 “唉，今天正好我去公安局视察工作，他们提到这件事，我就顺口问了一句，没想到是你。” 王县长谨言慎行，不敢问吴启阳来这里做什么，怎么就掉下去了呢？ 而袁文杰早就等不上，问道：“你是不是来找白静的？”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袁文杰不是傻瓜，他知道白静昨天躲在乡政府，闹的人尽皆知。 二者一定有联系。 看到吴启阳不想说，袁文杰以为不好意思呢，献宝一样道：“我知道白静被陈海藏起来了，只要王县长一声令下，他就必须把人交出来。” 袁文杰从来没有放弃跟陈海对着干，在乡政府还打了陈海一拳呢。 他一句话，就把王县长和陈海架在火上烤。 王县长能下这种命令吗？ 这又不是工作方面的事，这是私事。 王县长装聋作哑不说话，陈海冷笑着道：“袁文杰，如果白静是你的女人，只要领导有命令，你就会送到领导面前，是吧？” “我，我没有……” 袁文杰没想到陈海从这方面反击，他知道白静是吴启阳喜欢的女人，他如果敢说出来，恐怕挨巴掌。 但他不说，就可以没事吗？ 吴启阳视线转向袁文杰，“你有什么资格来看望我？王县长，难道他还在官场？” 王县长这才想起一件事，他曾经把泄密的事推在袁文杰身上，当时吴启阳很生气，要求让这个人滚蛋。 “对不起吴公子，我公务繁忙，差点忘了这件事，您放心，明天我就让袁文杰滚出体制。” 王县长一句话，就把袁文杰打入北冰洋。 对一县之长来说，牺牲一个袁文杰，让吴启阳解气只是举手之劳的事。 而袁文杰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 他兢兢业业做了很多工作，现在又急巴巴的上门探望。 他是功臣，怎么说打发就打发掉呢？ “你们不能赶我走，我没有犯错。” 袁文杰心急如焚，极力压制着怒火。 王县长板起脸，“你出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你们……怎么卸磨杀驴……” 袁文杰还要嚷嚷，被陈海一把抓住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这条狗，终于还是被主人抛弃！ 袁文杰想进去求情，但陈海像门神一样，他不敢靠近。 他担心揍他一顿。 第133章 巧妙借势 赖在门口不走的袁文杰，希望这是一个玩笑，而不是现实的命运。 他在等待王县长出来，询问一下是不是在吴启阳面前做做样子，并不会让他滚蛋。 正铁青着脸呢，心里可怜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觉得一县之长冷血无情。 突然看到吴舒雅走了过来，旁边跟着小曼。 对于这个新来的吴主任，袁文杰见过几次，一直不解有什么后台，居然直接担任普法办的主任。 现在仿佛恍然大悟，原来走的是吴家的后门。 可既然看望吴启阳，什么礼物都不带，难道准备了一张卡？ “吴主任，你也来看望吴公子？”袁文杰迎了上去。 吴舒雅本能的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就道：“听说吴启阳出事了，我来看看他，你怎么不进去？” “我，他们不欢迎我。” 袁文杰吞吞吐吐，除了实话实说，实在是拿不出其他借口。 “为什么？” 吴舒雅已知这是白静的第二个男朋友，曾经帮她哥哥破坏陈海跟白静的感情，非常成功。 说起来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不为什么，吴启阳介意我当过白静的男朋友，他喜欢白静，所以就……” 袁文杰撒了谎，说的有模有样，别人很容易相信。 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吴启阳会讨厌他？ “既然他不喜欢你，你就走吧，病人的情绪不稳定，你有什么事情等他病好以后再谈，可以吗？” 吴舒雅礼貌的说道。 袁文杰还想的让吴主任美言几句呢，闻言只好作罢，意兴阑珊的离开。 等到背影消失，吴舒雅正要进去，听到说话声的陈海开门走出来，看到袁文杰已走，低声道：“王县长在里面呢。” 吴舒雅一听，赶紧溜，打了个手势，意思帮她保密。 一旦被王县长得知她在望水乡，恐怕会连夜给李力波等人打电话，吩咐他们当公主一样伺候着。 那样一来的话，她想证明自己能力的初衷，就会化为泡影。 小曼带着吴舒雅，躲进附近一个科室。 当陈海再一次回到病房，王县长谈笑风生，说这种病情会出现奇迹，让吴启阳十分受用。 看到陈海进来，王县长不禁感慨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没想到陈海成为你哥，在你最需要人的时候，他守在你的身边。 陈海，我要批评你，吴公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调动全县的医疗力量治好他。” 陈海不断说着对不起，说不好意思麻烦县长大人。 从这一刻起，王县长的心里，陈海是半个吴家人。 就连吴启阳也接受了陈海，陈海变得惹不起。 “陈海，如果扶贫办的工作不好做，我可以给你换一个工作，如果你想来县委的话，我一个调令就可以办到。” 王县长居然当着吴启阳的面，讨好陈海。 讨好陈海，相当于讨好吴家。 “谢谢王县长，扶贫办和普法办最近正在筹划一次普法兼扶贫的活动，针对全乡所有村子，我们正在个人集资，资金缺口三十万。 等这次活动圆满完成，我这扶贫办主任起码做了一点成绩，才好意思调动。” “哦，你又在筹划大动作。”王县长心道李力波是一个瞎子，这么重要的工作不向他汇报，得知有三十万的缺口，大笔一挥道：“既然是利国利民的活动，怎么好意思让你们个人掏腰包呢，这样吧，县委帮你们拨一笔专项基金，你稍后做一个报告申请一下，我会帮你们批复。” “好的，太谢谢您了。” 陈海急忙道谢。 他一直觉得用吴舒雅的钱不够厚道，万一将来吴君丽得知，对他的看法会有所改变。 现在王县长有意做给吴启阳看，反而得了一个便宜。 只见王县长夸道：“据我所知，你自从在望水乡工作以来，不管是担任普法办的副主任，还是扶贫办的主任，没有申请报销过一分钱。 就连青山村那么大的事件，你没有申请活动资金，这一点非常难得。现在自掏腰包举报活动，实在是令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汗颜啊！” 王县长居然夸起了陈海。 “王县长客气了，我只是不想给县委添麻烦，不想给政府增加财政压力。” 陈海没有报销过一分钱，还有青山村那么好的机会，没有趁机捞一笔。 县委其实准备了一笔钱，用于处理青山村的问题。 谁知一分钱不用他们花。 作为一县之长，最愁的就是每个乡镇都在想方设法要钱，总说费用不够，还有没完没了的欠款还不上。 如果陈海大刀阔斧的干，不可避免的，望水乡会成为欠款大户。 但他雨点大雷声小，没有伸手要钱。 现在的王县长看陈海，就是一个不谋私利干事实的人，非常难得。 “好好干，是金子总会发光，可能我们以前有一些误会，但那是过去，咱们一起向前看！” 王县长这是化干戈为玉呢，担心陈海嫉恨他，通过吴家报复。 陈海现在没必要这么做。 当初的王县长是拦路虎，但现在已经置身事外，不再主动干涉。 反过来开始帮忙。 这一切，都是因为陈海攀上了吴家这棵大树，导致王县长开始忌惮。 “王县长说的是，一切向前看，只要把工作做好，我相信迟早会遇到赏识自己的伯乐。” “对，你这种觉悟非常好，我一直在找千里马，发现你是一个人才，好好干吧，这次活动做的漂亮一点，我帮你提到正科。” “谢谢，太谢谢您了！” 陈海虚情假意的客气着，一改往日的正直，此刻像一个溜须拍马之人，让王县长非常受用。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陈海短暂低头也是可以的。 一旦晋升正科，他就可以问鼎乡长这种宝座。 现在是副乡长级别，到时可以担任乡长。 “时间不早了，你在这里照顾吴公子吧，见了吴君丽女士帮我美言几句，有什么困难直接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把吴公子照顾好。” “好的，王县长慢走，您日理万机，我们能够解决的事情就不会麻烦您，如果有需要，我会给您打电话。” 陈海送王县长出门，在门外挥手告别。 第134章 出卖情报 看到走远的王县长招手，陈海知道有话要问他，就小跑过去。 王县长的确有很多话想问，可当着吴启阳的面不能问，正好旁边有一个洗手间，招呼陈海进去。 当门关上，王县长压低声音问：“吴启阳怎么搞的，他父亲是跳楼死的，他怎么跑到这里跳楼呢？” 陈海一听就知道，王县长已经知道宾馆的事情，说不定知道他出现过。 眼看隐瞒可能后患无穷，就按下狂跳的心道：“他跑到这里找白静，他开了房逼白静过去，白静的父母被拘留，对他恨之入骨，就报了警。 吴启阳担心事情闹大被秦霜得知，就试图从窗口溜走，结果没有抓稳。” 王县长恍然大悟，他就说吴启阳无缘无故跑到这里干什么，这不是给他添乱子吗？ 他想到什么，“这么说吴家其他人还不知道他已经出事？” “只有他母亲和妹妹知道这件事，吴君丽正在我家休息，他妹妹吴舒雅会在这里过夜。”说到这里，陈海加重声音，开始说重点，“王县长，我们望水乡的普法办主任是吴君丽的大女儿，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特意知会你一声，免得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什么？” 王县长惊的张大嘴巴。 县委组织部安排一些人，不是特别重要的职位，是不需要经过他的手续。 他对于吴君丽的女儿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一无所知。 “陈海，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王县长吓了一跳。 一个吴启阳跑到这里，他已经头疼不已，又来一个吴舒雅。 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王县长，不瞒你说，吴舒雅要求绝对保密，她不想依靠任何关系，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吴君丽把她安排在望水乡，希望我照顾她。王县长对我不错，我觉得还是告诉您比较合适。” 王县长心里差点发飙。 如果不是承诺给陈海办理正科职称，恐怕不会告诉他这个秘密。 到时候无意中得罪了吴舒雅，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有点后怕。 “不得不说，我今天来对了，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会蒙在鼓里，我问你，她来了之后别人没有欺负她吧？” 王县长不能抱怨，毕竟陈海不是他的心腹，两个人还有一堆旧账。 可现在就像一场交易，他给一些好处，陈海给他一些情报。 “她刚来没几天，暂时还没有人欺负她，只在例会上受了一次气。 她提出举报普法活动，文案的预算是三十万，可李立波和郝国勋说她刚来就想捞钱。 这事把吴舒雅气坏了，她出身大家族会看起几万的好处吗？ 一气之下她准备和我一起搞活动，我们自己掏腰包。 我觉得这种不问青红皂白打压的事，以后尽量少发生。 毕竟李力波和郝书记都是你的人，他们欺负吴舒雅，相当于你干的。” 一番话，说的王县长不住皱眉，冒出一身冷汗。 他是一县之长，整个离阳县他说了算，可如果手下欺负了吴舒雅，责任人是他啊！ 如果有桌子，王县长早就拍下去了，气得咬牙切齿，“这些不务正业的混球，别人做事他们还要冠以捞钱的帽子，什么工作都不要干了。” 王县长气呼呼，感觉事情有点棘手。 他必须做一些举措，防止吴舒雅受到伤害。 思来想去，如果告诉李力波的话，很快会露馅。 可如果不告诉的话，他了解李力波那个人，除了精通搞派系对立，一无是处。 “陈海，你最近用心一点，我准备提前帮你办理正科，将来把李力波换掉，那个人有点阴险，我担心他把吴舒雅当成斗争对象，我就死定了！” 王县长身子没来由的抖起来，他惧怕吴舒雅的姨夫谢长生，一句话就能断送他的政治前途。 “王县长，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用心，不过还有一个人也需要提拔一下，说不定能够卖吴家一个面子？” 陈海心里激动，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 没想到正科职称，就这样来了，不需要再等一个月。 “你说，只要是有用的，你尽管说。” 王县长迫不及待，洗耳恭听。 陈海随即把杨二妮可能成为吴启阳妻子的事情告知，还提到杨二妮已经解决了一个普法办的案子，刚上任就一炮打响。 当然了，杨二妮是秦霜的朋友，必须提一下。 “你，你说什么？望水乡还有吴启阳的未婚妻呢？” 王县长像遭受连番轰炸，平时不关注的望水乡，突然成为重灾区。 “这件事是吴舒雅建议的，吴君丽已经同意，她们今天找我当这个媒人，希望杨二妮能够同意。吴君丽说准备让杨二妮进纪委，杨二妮很快就是吴家的人。” 陈海信誓旦旦。 王县长目瞪口呆。 他居然不知道杨二妮的存在，居然是秦霜的朋友，还要成为吴家的媳妇。 也是惹不起的主啊！ “陈海，幸亏今天遇到你，以后有利害关系的事情，你要对我言无不尽，不管我是不是下班，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明天就安排这些事，让杨二妮先上副科。” “麻烦王县长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听说新书记最近几天空降，我必须在人家来之前把一亩三分地治理好，你今天帮了我大忙。” 王县长热情的拍着陈海的肩膀，就差说当他的心腹吧，他非常需要这样一个人才。 陈海原来计划办完三个普法办的案子，让杨二妮顺理成章上副科，现在有这个机会，就让王县长去运作吧。 一县之长修改一些档案履历不成问题，给杨二妮增加一些好评和成绩，省政府就会批复。 其实像这种事情，如果杨二妮成为吴家的媳妇，凭吴家的能力，一句话就可以帮她办理副科职称。 可王县长想给吴家一个面子，这是一个功劳。 两个人聊了一会以后经常联系的话，王县长给了陈海一个私人名片，上面是工作以外的电话，如果有特殊事情，一定要联系他。 之后郑重其事吩咐了一番，必须伺候好吴舒雅和杨二妮，才离开洗手间。 第135章 趁机拉踩 等到陈海返回病房，吴舒雅她们已经在里面，正在做一些熬夜的准备。 吴启阳的情绪很低落，目光呆滞，好像偷偷哭过。 说起来世事变幻，那个被他打压的陈海，反而站起来了。 陈海借着吴家这面大旗，在王县长那里要到足够的好处，成为最大赢家。 他对于出卖吴舒雅的身份，没有丝毫的歉意。 万一吴舒雅有意外，他脱不了干系，不如让王县长知道，多一重保护。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吴舒雅带着感谢说道。 还好有陈海，帮了不少忙，她跟母亲本来没有胃口，结果吃的肚子鼓鼓的。 陈海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半，那个换班的护士居然还没有来。 吴舒雅还给了护士长红包呢，不解只在这里待一天，她们都不用心照看。 “不像话，这是特护病房，花了钱的，我去找她们。” 陈海认识这里的护士长，不知道回家没有？ “陈海，不用麻烦她们了，有我们两个够了。” “那怎么行，有护士在你们俩可以睡一会，像换尿袋这种工作应该她们来做，这些点滴起码要输到半夜两点呢。” 眼看陈海执意要找护士长，吴舒雅也不再阻拦。 陈海去了办公楼的八楼，这里有张文爱的办公室，附近不远就是护士长的办公室。 看了一下牌匾，发现上面的确是护士长的办公室，灯却是黑的。 这里每天必须有人值班，现在却空无一人。 陈海敲了一下门，在窗户上向里面看了一会，发现的确是没有人。 他想了一下，拨通白静的电话，“睡了没有？” “刚吃完饭洗了一个澡，二妮跟我聊天呢，我们过半小时就休息，你会回来吗？” 白静的回答变得正常了许多，她对于陈海的问候，非常满意。 陈海其实是有重要的事情，“你有没有护士长的电话，办公室居然没有人，特护病房没有护士，也没有人管。” 白静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有她的电话，我打还是你来打？” “还是我打吧，我猜她故意不来上班，如果病人投诉责任人是你母亲，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取代你母亲。” 张文爱作为副院长，分管护士这一块。 她跟丈夫突然被拘留，这些都是秘密的事情，警方只会通知家属，不会通知单位。 白静知道这件事，可护士长给白静打电话，询问为什么她母亲不来上班，而且打电话不接。 白静撒了谎，说是去了老家探亲，那里信号不好。 可这并不能让护士长相信，如果是去探亲，应该找院长请假，并且暂时把副院长的工作交接给她。 现在一声不响搞失踪，实在是过分。 没过一会，白静发来一个号码，陈海吩咐：“你们早点休息吧，这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回不去。” “陈海，麻烦你了，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妈被拘留。” 这种事情迟早会被人们知道，只不过能拖一时算一时。 陈海挂了电话。 他不会傻乎乎的给护士长打电话，对方肯定有各种各样理由，说她已经下班，去找张文爱吧。 “王县长，你好……” 陈海拨通王县长的电话，把事情大体上说了一下，特意提了一下顾小曼是吴舒雅的朋友，一直陪在病房。 王县长还没有回家呢，在车上接到这个电话，马上问陈海要过护士长的电话。 当他拨通的时候，五十岁的廖护士长，当成了陌生人的电话，不耐烦的说道：“你是哪位？这么晚了打电话，还让不让人休息。” 廖护士长估计又是医院病人的家属，最近经常接到他们的电话，还有的嚷嚷要投诉呢。 她希望投诉的人越多越好，到时张文爱就准备让位吧。 “你以为我想给你打电话？你明知道张文爱不在，故意放手不管护士换班的事，出了医疗事故怎么办？” 王县长质问。 “我把我的本职工作做好就可以了，你们不满可以投诉，要不要我告诉你们投诉电话？” “廖美丽，你给我听好了，你这种工作态度没有资格担任护士长。从现在开始你被免职，我马上给你们院长打电话，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王县长生气了！ 幸好是陈海告诉他这件事，如果是吴君丽打这个电话，他的脸往哪里放？ 廖美丽的声音尖锐起来，“你谁啊？大晚上的疯叫什么？你以为我怕你，有病！” 电话挂了。 廖护士长有恃无恐，病人家属争先恐后送红包，没有一个敢得罪她的。 她不知道这是哪个病人的家属，明天上班就给对方好看。 殊不知王县长本来心情不好，居然被人骂有病，二话不说拨通院长的电话。 “我不想跟你废话，从现在开始撤销廖美丽的护士长一职，由顾小曼担任，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刚从你们医院视察回来，你们的护士长不值班，居然骂我有病，我看她病得不轻！” 院长大人刚睡下，被这一通电话惊的坐起来。 他最近接到很多投诉，护士长居然撒手不管，可护士长给他的好处不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万万没想到，得罪本县第一大山，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他不敢询问原因，急忙赔礼道歉：“对不起，王县长，我管理不严，我马上更换护士长，让她们所有人动起来。” “你不要糊弄我，这件事我会持续跟进，你们医院的问题很多，不要以为分管医疗的副县长是我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王县长恼火的挂了电话。 他担心吴家回去反映医院的服务很差，现在县委书记还没有来，问题都在他的身上。 万一这些闲言碎语落到一些领导的耳朵，对他这个父母官的印象就会极差。 一旦留下不好的印象，牵扯到任命的事情，就会排斥在外。 等到王县长回到自己的家属小院，发现袁文杰在路灯下等待，手里拿着一条烟。 如果所料不错，那条烟里面起码有二十万元。 袁文杰终于舍得下血本，在仕途上搏最后一次。 第136章 小曼的贵人 陈海在县委当了五年秘书，积累了经验，在这一刻用上了。 他把握机会，让一个普通护士突然跃升为护士长。 如果在平时，廖护士长没有值班，王县长是不会发火的。 可正好吴启阳在特护病房，事情就变得严重。 王县长口口声声要把吴公子照顾好，可连一个护士都安排不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当院长给小曼打电话，并且在工作群免了廖美丽的职位，直接提拔顾小曼。 那些没有睡的护士以为院长发神经呢。 一个普通护士凭什么上护士长？ 可院长在群里面说王县长亲自点名，一下子堵住了悠悠众口。 小曼居然傍上了县长大人！ 而这一切的发生，因为廖美丽关机，平安过度。 小曼受宠若惊，不住说她工作经验不足，资历不够，无法胜任护士长一职。 可院长说非他莫属，把一个姑娘搞懵了。 当陈海进入病房，小曼才知怎么回事。 她根本不认识王县长，可王县长刚走，是陈海送出去的。 十有八九，陈海在王县长面前推荐了她。 “陈海，我成为护士长了。” 小曼吓得不轻，有种不断想去卫生间小便的感觉。 不敢想象她有王县长这种依靠，可以在医院横着走。 “恭喜你！” 小曼激动的不得了，她知道这是感谢她一直以来，在白静的事情上不遗余力的支持。 她跟白静交好，希望得到张文爱的青睐，得到提拔。 但只是将她调到白静的科室，做一些非常清闲的工作，没有什么压力。 她已经心满意足。 做梦都没有想过当一个护士长，觉得一辈子跟她无缘。 谁知天降鸿运，陈海帮她完成一个不敢想象的心愿。 “太谢谢你了，陈海，你是好人。” 小曼感动的就要哭。 她还没有对象呢，因为是普通护士，几个对象告吹。 一旦成为护士长，身份地位马上不同，会有很多医生主动追求。 陈海吩咐：“好好干吧，不要急于收红包，先稳住职位再说。” “我懂，廖美丽一定不甘心，我不会给她把柄。” 小曼鱼跃龙门，进入了医院高层。 她想到什么，马上给两个护士发消息，让她们来特护病房。 “我先走一步，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的。” 小曼把陈海送出来，“谢谢，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应该说感谢的人是我，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真的。” 吴舒雅看到两个人谢来谢去，觉得好笑。 她觉得区区一个护士长，值得这么高兴吗？ 岂不知医院也是一个官场，这对小曼来说太重要。 “回去吧，别人不知道你顾小曼，我知道你是值得珍惜的朋友，遇到麻烦不要客气，有事情就跟我说，我搞不定还可以请其他人出面，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小曼感动的就要哭了。 她十分羡慕白静有这样一个男朋友。 “咱们一起加油！” 小曼抹了一把眼泪，笑得非常真诚。 她知道王县长不是她的贵人，陈海才是。 陈海离开医院时，已经十一点多。 他开始发愁明天的事情。 给杨二妮当媒人，难住了他。 如果他开口的话，杨二妮会觉得不想要她了，可能想跟白静在一起。 说不定会很伤心。 开车回到米线馆，发现所有的灯已经熄灭，就连吴君丽的房间也熄灭了灯。 看样子以为他不回来，一个人睡下了。 陈海刚要走，可能是车停在米线馆的门口，吴君丽听到了，就发了一条消息，“是你吗？” “是我，医院的事安排好了，王县长来看望，安排了两个护士，舒雅她们不会特别累。” “今天麻烦你了，你上来吧。” 这条信息让陈海犹豫，这么晚了，进去合适吗？ 孤男寡女…… 就在他惆怅之际，吴君丽的消息又道了，“我一个人不敢睡，一直等你呢。” 话说到这份子上，陈海不能一走了之，只好进入米线馆。 他希望不要惊动其他人，不希望别人知道他跟吴君丽过夜。 但开门声不小，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一路进入二楼东户，刚进屋吴君丽就说道：“把门关上，不要开灯。” 不是怕吗？怎么不让开灯？ 陈海还不知道，吴君丽已经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面，开灯会害羞。 当他进了里面房间，在朦胧的光线下，看到床上躺着一人。 不敢想象，有无数粉丝的话剧团台柱子，此刻在他简陋的房间过夜。 “你愣着干什么？上来啊，我有很多话跟你说。” 吴君丽的话很入耳，就像有魔力一样，每个命令陈海都无法抗拒。 他慢慢吞吞脱衣服，留了最后一件，然后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像一个僵直的人，一动不动，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反而把吴君丽逗笑了，“瞧你还像个男人吗？我知道你跟普通男人不同，让你接受我有点难。不过，只要我们敞开心扉，你会发现我不比任何女人差。”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有点亵渎你，配不上你。” 陈海半天憋出一句话，拘谨的像一个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小伙子。 吴君丽笑了笑，她的美名在外，对于身材相貌有十分的自信。 可惜，她已经二婚，而且是一个四十五岁的女人。 陈海觉得配不上她，可能跟她吴家的身份有关。 抛开这些身份不说，陈海未必要一个大龄女人。 “我问你，你对我有想法没有？”吴君丽侧过身子，发现陈海睡在床边，唯恐他掉下去。 如此直截了当？！ 陈海硬着头皮道：“说没有想法的假的，不过，我跟其他女人的感情还没有断，不敢精神出轨。” 吴君丽咯咯笑，现在已经身体出轨了，还说这样的话。 她止住笑道：“我教你一个法子，你就会知道要不要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当你见到一个女人，忍不住有碰触她身体的冲动，幻想床上的情景，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你爱的。 反之，尽管一些女人也很漂亮，但是你在她们面前没有生理冲动，那就不适合在一起。” 这话已经非常明白不过，询问陈海对她有没有生理需求？ 陈海不能睁眼说瞎话，他真的有，而且非常强烈。 可这是爱情吗？ 第137章 畸形婚姻的后遗症 一夜风雨过去。 早上六点。 陈海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在其他人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溜出米线馆，在街上跑了几圈。 再一次返回米线馆，吴君丽已经起床，正在整理被子，苦笑道：“儿子在医院床上，咱们这算什么事？” 突然发生关系的两个人，有点不敢面对对方。 “你坐下，我跟你说一件事。” 吴君丽让陈海坐在床边，好像在做一个艰难决定，说起一件秘密的事：“很多人怀疑吴启阳不是赵一行的儿子，而是谢长生的，他们怀疑没有错。 但他们不会想到，尽管吴启阳也怀疑自己的身份，但他只认赵一行一个父亲，对谢长生恨之入骨。” 陈海吃了一惊，扭头看着说这种事，可以毫无波澜的女人。 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 “你的意思……” “你听我说，我有一事相求，说完你就明白了。”吴君丽接着道：“赵一行死后，吴启阳曾经以跳楼为威胁，要求我跟谢长生彻底断了关系，谢长生答应了儿子的恳求。” “这三年来，我跟谢长生不再有任何不正当的交往，你是第一个碰我的男人。” “其实，得了抑郁症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姐姐吴慧，为了掩人耳目，为了方便医生经常出入看病，我揽在自己头上。” “你现在清楚了吧，我没有抑郁症，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关系，如果你可以接受我的过去，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我。” 陈海如梦方醒的看着。 原来吴君丽没有病，有病的是她的姐姐吴慧女士。 “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陈海有点结巴的问，已经猜到一个大概。 所求之事跟吴慧有关。 吴君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道：“如果你能跟我谈婚论嫁，明媒正娶，自然最好不过，如果你做不到，起码当我的男人，让我姐瞧瞧。” “你急于找一个男人，是为了你姐？” 陈海一头雾水的问。 他没想过成为吴君丽的丈夫，更没有想过跟这个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 他有白静，还有杨二妮。 在跟她们的关系没有彻底撇清之前，不能再要一个女人。 吴君丽想起来什么，详细解释：“我刚才没有说实话，舒雅和她妹妹都是谢长生的孩子，赵一行跟我在一起，他只是一个假丈夫，从始至终没有碰过我。 这是他娶我之前的约法三章，但他管不住自己爱上了我，这是谢长生不允许的，就拿纪委敲打了一下他，没想到他回去就自杀了。” 陈海：“……” 这跟方闻山请他做柳如菲的假丈夫，如出一辙。 不敢想象赵一行跟一个他爱的女人在一起，却不能碰，痛苦了三十来年。 最后绝望之下自杀。 “这么说，你是谢长生的婚外妻子，赵一行反而是一个外人？” 陈海终于明白前因后果。 “就是这样子，他死以前希望我是爱他的，可我说了实话说不可能。 我们对外是恩爱的模范夫妻，其实不会同床，一切都在演戏，给外人看的。 现在孩子们大了，吴启阳因为这件事非常介意，我不希望舒雅她们也受这件事的困扰，就跟谢长生商量，彻底断了关系。” 说来说去，吴君丽是谢长生的第二个老婆，赵一行只是一个假丈夫。 吴启阳因为父母的这种关系感到羞耻，他们为了孩子考虑，不再保持这种关系。 “这跟你姐姐有什么关系？” 陈海总觉得在跟一些非常之人打交道。 “她……”吴君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姐，淡然一笑道：“说起来这是造孽，最初谢长生喜欢的是她，上门以后见到了我，惊为天人，非我不娶。 可我姐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不能接受谢长生不要她。 后来闹来闹去，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谢长生依旧娶我姐，我也是他的一个老婆。 这件事吴家长辈们是知道的，我其实非常冤，我明明可以成为谢长生的正式妻子，结果成为一个小三。 而我的姐姐你不了解她那个人，她诚心报复我们，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就为了彻底拆散我们。 她跟谢长生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没有给谢长生生一个孩子，她认为谢长生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认为我抢了她的男人。” 一场畸形的婚姻，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都是因为放不下感情，才有了这样拧巴的关系。 吴君丽的姐姐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大家族出身，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她觉得受了奇耻大辱，不但报复丈夫，也报复自己的妹妹。 如果不是吴家的长辈压制着，早就闹的人尽皆知。 说到这里，吴君丽精神恍惚道：“我实在是累了，因为这种畸形婚姻，我姐姐得了抑郁症，动不动寻死觅活，她最大的梦想就是逼我们分手，我们不能看着她去死，只能分手。” “可是她并不相信，不管怎么发誓，她认为我们在欺骗她，以为我们背后还会住在一起。 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我找一个男人，她或许会相信我跟谢长生的确结束。” 陈海愕然的看着。 为了挽救姐姐的性命，急需要找一个男人，而正好遇到很像赵一行的他。 吴君丽对丈夫有愧疚，就选择了陈海。 现在，吴慧这一生被他们毁了，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结果就想到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沉默了几分钟，陈海天人交战，要不要介入这种事情？ 他跟吴君丽在一起，谢长生心里一定别扭，因为这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妻子。 如果谢长生迁怒，他的官场生涯就结束。 “这件事你跟谢长生商量过吗？” “商量过，他觉得对不起吴慧，他已经快六十的人了，希望把余生的时间给我姐姐，弥补这些年犯下的错。” 看来吴慧的病情很重，他们不得不痛下决心。 既然是谢长生同意的方案，陈海少了一些顾虑。 “好吧，我可以帮这个忙，不过暂时不要公开关系，我不想伤害到身边的人。” “太谢谢你了，陈海，我会找一个时间带你见见我姐，她是我的亲人，是我非常在乎的人，小时候最疼我，必须让她相信我找到了真爱，谢长生已经是过去……” 吴君丽激动的拉着陈海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第138章 女人心海底针 陈海答应了吴君丽，参与了一场感情冒险游戏，只为挽救一个叫吴慧的女人。 他现在分不清，这是让他去演戏，还是来真的？ 看样子叫吴慧的女人不好骗，吴君丽只好来真的，才能让她姐姐相信。 要不然不会晚上留他过夜，让两个人有了实质性的男女关系。 这件事的仓促决定，其实跟吴启阳出事有关。 看到吴启阳出事，吴君丽想到了自己的姐姐，觉得不能再有受害者。 “走吧，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在回深海之前，我希望让启阳见一下杨二妮，你帮忙约一下，让她们来医院吧。” 吴君丽不打算吃早饭，因为事情太多，感觉一天都处理不完。 陈海嘴上答应，心里十分为难。 别人不知道他跟杨二妮的关系，如果吴君丽知道的话，绝对不会找他帮忙。 但他只能答应。 两个人出了米线馆，张海霞做好早饭，一直等待贵客吃饭呢。 她疑惑的看着，搞不清这个女人会不会成为陈海的女人？ 但能够看出，跟白静没有架子不一样，这个女人身份恐怕不简单。 “老婆，你快看这个。” 王晓军的手机上，终于翻出吴君丽的剧照，让两个人吃了一惊。 “居然是大明星。” 他们昨天想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可人家好像保密身份，从始至终没有吐露名字。 就连那个小曼也不敢乱说。 吴君丽是一个公众人物，她的行踪总是非常低调，不想节外生枝。 “难道陈海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那白静怎么办？”张海霞觉得白静很可怜。 “这种事咱们管不了，如果陈海决定换女朋友，必然是白静有不能要的理由。” 王晓军无条件的支持陈海。 张海霞马上挥手打丈夫，“白静不就是换了一个男朋友吗？她说跟袁文杰没有发生什么，她还是一个干净女人，她现在后悔了，想跟陈海在一起，托我帮忙呢。” “你能帮什么？无非是帮他们创造在一起的机会，我警告你闭上自己的嘴，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关于这个女人的事，不要跟她说。” 王晓军警告老婆，不要搬弄是非。 他担心搞出事情，那他们就只能走。 张海霞并不是多管闲事，她只是想报答陈海而已，她总觉得女明星驾驭不了，还是白静适合当一个妻子。 就在两个人议论的时候，一辆小车停在门口，下来一个穿戴整洁，头发花白的老男人，抬头看了几眼米线馆的牌匾，客气的问道：“请问，吴君丽在吗？” “她不在，他们刚走十来分钟，请问您是哪位？” 张海霞多嘴一问。 但来人司机都没有带，自然是不想被外人知道行踪，就道：“那就不麻烦你们了，我给她打电话吧。” 西装革履的男人上了车，拨通吴君丽的电话，此人是谢长生，听说儿子出事，他就赶来了。 至于米线馆这个地方，他根据吴君丽的手机定位找到这里的。 如果早来半小时，就会把吴君丽和陈海堵在里面。 此刻的吴君丽还跟陈海在一起，刚到医院门口准备下车，她抱怨道：“我说过了，你不要来，怎么不听话呢？” “我实在是不放心，我定位到一个米线馆，你怎么晚上住这种地方，我马上去医院看看。” “你不要来，启阳情绪不稳定，他见了你会生气，再说病房人很多，你不方便出现。” “他是我的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果他真的残废，我会跟你再生一个儿子，总不能膝下无子，只有他这一个废物吧。” 谢长生的口气明显不喜欢这个儿子。 一个明明是他的亲生儿子，却只认赵一行的儿子，一直横在中间阻止他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吴君丽劝道：“你疯了，咱们不是说好分开的吗？就算不考虑启阳，你难道不管我姐了吗？” “君丽，咱们只是演戏而已，怎么可能真正分开？吴慧也就那样了，不管我们多么努力都没有用，她如果继续闹，我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吴君丽一听就急了，“谢长生，如果我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毁掉别人的基础上，我会跟你一刀两断！ 不管是启阳还是我姐，他们都是我重要的亲人，你怎么只管自己，不管他们的死活呢？” 谢长生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平稳：“你了解我，我只要你就可以了，至于启阳他姓吴，永远成不了我的儿子。至于吴慧，她就是一个泼妇，我早就受够了她，恨不得她去死！” 谢长生丝毫不掩饰他的厌恶，吴君丽气得说不下去。 陈海还在旁边呢，把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这个谈话暴露了，吴君丽跟谢长生就没有断，她欺骗了陈海。 谢长生如此执着，心里只有一个吴君丽，他是不会放手的。 为了吴君丽，他对别人冷血无情，甚至六亲不认。 最后，吴君丽少气无力道：“长生，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答应当你的小老婆。我们害死赵一行，害了我姐，现在就连我唯一的儿子也不放过，你可以继续自私，但我做不到，你如果逼我的话，将会看到我的尸体！” 不等那边回话，吴君丽挂了电话，呜呜哭了起来。 旁边的陈海有种窒息感，跟谢长生那种人在一起，不敢想象吴君丽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对于谢长生的了解，来自吴君丽的讲述，觉得谢长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为了儿子，为了妻子，愿意做出一些牺牲。 现在才知，吴君丽在帮谢长生说好话。 真实的谢长生就像他的儿子吴启阳一样，一旦爱上一个女人，就像中了魔咒一样，不管别人怎么看，也要在一起。 “你帮我把手机里面的定位删掉。” 吴君丽抹了一把眼泪，把手机解锁，并且递了过去。 可陈海不会老实巴交只负责取消定位，而是用极快的速度查看一些聊天记录，发现吴君丽前几天还跟谢长生约定晚上开房。 这是他们生活的常态。 “你怎么看我的聊天记录？” 吴君丽看到陈海的眼神不对，急忙一把抢过手机，发现界面是她跟谢长生开房的约定。 突然之间，她脸上发烧，不敢正视陈海的眼睛。 她欺骗了陈海，说三年没有联系，以后也不会有。 现在谎言被揭穿了！ 第139章 艰难抉择 陈海冒出一身冷汗，差点相信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 如果跟眼前女人在一起，会像赵一行一样，要承受妻子跟其他男人长期保持关系的痛苦。 他虚惊一场，苦笑道：“不愧是演戏出身，我居然相信了你，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你们在找一个像赵一行的替代者，帮你们掩饰绯闻吧？” 陈海直接摊牌。 当初跟秦霜分析过这个女人，当时就怀疑跟他在一起，是为了掩饰绯闻。 “不是的，陈海，我这是为了摆脱谢长生，他害死赵一行，害了我姐，还有启阳，我不能让悲剧继续下去。 我需要你帮我，你不是一个替代品，等我彻底摆脱谢长生，你将会是我的唯一。” 吴君丽急忙抓住陈海的手，眼看三言两语说不清，直白的解释：“我需要一个挡箭牌，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让他不要打扰我。为了咱们的将来，你帮帮我可以吗？” 不得不说吴君丽作为演员，曾经的交际花，应变能力是可以的。 只是片言只语，就为自己开脱。 “你不应该骗我。” 陈海直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刚认识这个女人就有所忌惮。 现在到了惧怕的地步。 “我担心实话实说，你不敢参与这件事，才隐瞒了我跟谢长生的真实关系。 他是一个自私霸道的人，我想摆脱他，可吴家需要他这棵大树不支持我，我才开始寻找外援。” 陈海甩开手，“你这是寻找外援吗？我只是一个挡箭牌，是一个炮灰，我没有资格跟一个副组织部长扳手腕。 他一个电话就能让我前功尽弃，这些年的努力白费，你说他自私，你何尝不自私，你考虑过我吗？你会害死我！” 陈海生气了！ 他差点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吴君丽咬着嘴唇内侧，一脸无助道：“我听说你是雪狼，不管多么强大的敌人，你都无所畏惧，这是我下定决心请你帮忙的原因。 为了表示诚意，我昨晚跟你在一起，我的诚意还不够吗？” 陈海：“……” 难道对一个女人来说，晚上在一起，是最大诚意？ 他搞不懂。 “我觉得还是到此为止吧，谢长生如果知道我的存在，他会碾死我，吴启阳对我做过这种事，我不希望他父亲来更狠的。” 陈海十分冷静。 现在不是怕不怕谢长生的问题，而是为了眼前女人，值得不值得这么做？ 这个女人让他不踏实，总觉得这是一个温柔陷阱。 “陈海，我不会害你，我对你好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如果担心连累你，咱们慢慢来，我暂时不会暴露你的存在，但你要协助我摆脱那个人。” 吴君丽退而求其次。 之前准备公布她跟陈海的关系，看到陈海如此抗拒，只好改变策略。 此刻的陈海已经被逼上梁山，意识到谢长生成为头上的尚方宝剑。 一个能够让王震山丢乌纱帽的人物，他没有资格跟人家扳手腕。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可是谢长生不除，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官场的努力说不定一觉醒来，化为乌有。 “好吧，我会协助你，我有一个方案，你可以听一下？” “什么方案？只要能够摆脱谢长生的纠缠，我会考虑。” 吴君丽牢牢抓住陈海的手，唯恐跑掉。 而陈海说出的话，让吴君丽大吃一惊，他徐徐说道：“我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我只知道一个道理，打蛇不死必挨咬。所以，要想排除谢长生这个隐患，最佳的办法就是把他送进大牢。” 双规？！ 吴君丽想到一个词，惊的松开陈海的手，怔怔的发呆着。 谢长生是吴逊老爷子的得意门生，是吴逊退休前培养起来的，成为了吴家新的守护神。 为此，把两个女人送给了谢长生。 谢长生对于吴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功劳不小。 如果吴君丽把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送进来，那就是恩将仇报。 首先吴家不会答应。 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整个人陷入恐慌。 看到女人在犹豫，陈海继续攻心：“谢长生知道吴家离不开他，他已经肆无忌惮的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只图他逍遥快活。 这样下去，受害人就不止赵一行吴慧和吴启阳，恐怕会多一个你，将来可能还会有其他人，你希望这样的悲剧继续吗？” 陈海露出了他的獠牙，亲自下场，准备扳倒前面的拦路石。 只要说服吴君丽，事情就好办许多。 吴君丽脸色苍白，天人交战，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也下不了这个决定。 如此重大的决定，牵扯的人太多，岂能轻易决定。 但是，陈海提供的思路，已经埋在心里。 仿佛风雨飘摇的女人，声音颤抖道：“想双规他谈何容易，你觉得他会留下把柄等人抓他吗？他不爱财，只醉心权力和女人，他觉得我是深海第一美女，我是他一生的骄傲。” 陈海看到女人心动了，进一步道：“事在人为，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如果你决定的话，我会带你见一个人，她能让谢长生一辈子呆在牢里，从你的世界消失。” “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吴君丽惊恐的看着，她已经猜到必然是纪委的大人物。 陈海说的那个人，的确是纪委的，就是纪委二室室长秦霜。 秦霜一直在暗中调查吴家，自然绕不过谢长生这尊大神，也会调查此人。 赵一行死后，他的书房被锁起来，而锁上书房的人是吴启阳。 在赵一行死以前暗示过儿子，如果他出事的话，把书房锁起来，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吴启阳把书房作为对于父亲的纪念，当成一个遗物，不让外人进去。 可秦霜怀疑里面藏了能够扳倒谢长生的证据。 她跟吴启阳订婚，就为了顺利进入书房，拿到证据。 这件事曾经跟陈海说过，希望陈海协助她。 陈海不敢逼的太紧，“我知道让你做这个决定很难，如果你决定了，到时通知我一声，咱们现在去医院吧，已经不早了。” 陈海开门下车，而吴君丽像丢了魂一样，还在想通过纪委拿下谢长生的事。 第140章 都是受害者 特护病房中。 小曼和其他护士已经回去休息，只剩吴舒雅一个人陪着哥哥。 就在她眼皮子打架的时候，进来一个人，居然是谢长生。 她急忙叫了一声姨夫，从床上坐了起来。 吴启阳听到谢长生来了，本来很差的心情，此刻比死还令他难受。 发现只来了谢长生一个人。 吴家其他人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但是谢长生已经得知，并且马上赶到医院，几乎不用问也知道，这是看望儿子来了。 同时证实了一件事，这是她母亲通知的，觉得作为父亲有知情权。 “伤的严重吗？你妈没有跟我说实话，我担心……” 谢长生看着儿子直挺挺的躺着，其中一条腿抬高，上面包着纱布，以为只是摔断腿。 可吴舒雅和吴启阳都不说话，他看到旁边的病历诊断，上面有下半身没有直觉的红色标注，整个人僵在原地。 足足几分钟，谢长生都没有动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弄的，你妈说不小心掉下来？” 谢长生声音颤抖的问，没想到如此严重，超出他的想象。 “跳楼。” 吴舒雅简单回答了一下，面对这位姨夫总是惜字如金。 她一直怀疑，自己是赵一行的女儿，但这个哥哥是谢长生的儿子。 跳楼两个字，像炸弹一样轰的谢长生脸色苍白，差点站不稳。 这是他最怕听到的词。 他的秘书赵一行突然跳楼，对他的仕途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而这个纨绔儿子，动不动就闹跳楼把戏吓人，已经不是第一次。 原本以为只是吓唬人，没想到来真的。 面对这种不孝之子，他升不起同情，反而是恨铁不成钢。 “闹吧，你们好好折腾，下半辈子坐轮椅，这下可以消停了！” 谢长生气得骂。 这个人就是这种性格，不管面对妻子吴慧还是儿子，都是这种不近人情的说话方式。 可能心里关心，但嘴上绝对不会说出来。 “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吴启阳突然爆发，抓起身边的手机直接砸了过去，打在谢长生身上。 正好门开了，是吴君丽和陈海。 他们没想到谢长生已经先一步来到病房，正好看到让人炸裂的一幕。 吴君丽急忙走进去，安慰儿子。 陈海只看了谢长生一眼，还是一个侧影，在对方没有看见他之前，躲着一边。 这是家事，他在场的话其他人都会很尴尬。 还有一点，谢长生看到他跟吴君丽一起，说不定会怀疑他们的关系。 现在还不是面对谢长生的时候。 门关上后。 吴君丽急道：“我不让你来，你怎么就来了呢？” 一旦当儿子的面说这种话，相当于承认了两个人的关系。 “你为什么把手机定位删除了，我以后找不到你怎么办？”谢长生反过来质问妻子。 他眼里这是他的妻子，可是落在吴启阳和吴舒雅的眼里，简直五脏六腑炸裂。 作为他们的姨夫，居然在他们母亲手机里面安装定位，时时刻刻要跟她在一起。 这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哪知吴君丽的话，更让他们惊掉下巴，“你不要在这里闹好不好？有话回去说，现在先给启阳看病。” “都是你把他惯坏了，我四点开车来这里，没想到你们是这种态度，太让我失望了！” 谢长生不怒而威。 不止吴启阳不欢迎他，吴舒雅也是很冷淡， 就连妻子也是如此。 他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一路赶到这里，居然不领情。 “长生，有话好说，我们现在很忙，你不要添乱子好吗？” 吴君丽当孩子们的面，感觉丢死人了，还必须说好话。 可谢长生的性格，说的准确一点，就是唯我独尊。 作为一个上位者，任何人都必须听他的，不能跟他闹。 他扭头就走，说道：“不成器的东西，让他去死好了，我们都很忙，要经常处理这些破事，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谢长生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吴启阳气得想去死，突然大闹起来，“让我去死吧！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他害了这么多人，他会得到报应！” 此刻的吴启阳，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摔死。 活着就要承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羞辱。 吴舒雅不说话，不自觉的流泪。 而吴君丽像一个木头人，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折磨她多久？ 过了会，吴启阳的哭声小了许多，陈海不声不响的进来。 陈海假装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吩咐道：“舒雅，你带母亲去白静家吃早饭吧，她们已经安顿好了，刚才给我打电话，让你们过去呢。” 吴家三口子不解，怎么是白静的家？ 不是说白静精神异常，还需要别人看守吗？ “陈海……” 吴君丽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安排？如果吃饭，可以去昨天的米线馆啊。 “去白静家吧，杨二妮和她母亲都在那里，还有李钟秀。白静昨晚发了一次病，处理了启阳的事，我也会去陪她。” 其他人表示理解。 吴君丽扑簌簌流眼泪，“没想到把白静也害了，还连累了你。” 这件事的受害者太多了，不仅仅是吴家几个人。 “走吧，咱们去看一下白静，陈海，如果白静需要住院治疗，我来安排，费用我来出。” 吴君丽带女儿离开，决定去白家看看，反正她想见杨二妮一面。 白静昨晚的确发病，半夜做噩梦突然醒来，把其他女人吓坏了。 陈海刚才接了电话，心情变得很差。 病房只剩两个人，陈海突然说道：“吴启阳，你看到了吧？你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吗？是你母亲，她跟谢长生打电话，说如果继续逼她，会看到她的尸体。” 吴启阳心如死灰，很想去死。 闻言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做不到，突然拉着陈海的手道：“求你了，一定保护好我母亲，我知道她身不由己受了很多委屈，谢长生不死，大家都没有好日子，陈海，你如果杀了谢长生，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吴启阳变得非常极端，想杀了谢长生。 如果他能够行动，真有可能这样做。 但这是他病变，和情绪不稳定之下做的决定，陈海不会这么傻。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谢长生的儿子，居然说这种话？”陈海直接挑明。 第141章 对手合作 吴启阳变得疯狂，居然想杀了谢长生，可见对于那个人的恨。 但凡产生这种不现实的念头，必然是最无助时候，无奈的呐喊罢了。 他居然幼稚的以为，陈海可以帮他完成这种心愿。 陈海会有那么傻吗？ 陈海不在兜圈子，“你知道的，就连你们吴家都不愿得罪谢长生，不用说我自己，我跟谢长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我不会帮你。” “我母亲看上你，难道不值得你为了她做一些牺牲吗？” 吴启阳黔驴技穷，居然拿出这种理由，竟然知道他母亲不是要一个干儿子，而是一个男人。 陈海觉得可笑，吴公子太想当然了，以为他会像王县长他们一样听话。 似乎忘了两个人有很深的过节。 “拜托你不要拿你母亲说事，说的直白一点，大家都是卷进官场之人，不外乎我有利用价值罢了，但你们也不要把我当傻子，我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陈海毫不客气，直接怼了回去。 “你真的不愿帮我们吗？”吴启阳眼神威胁道。 陈海觉得这个人是不是疯了？他不是言听计从的袁文杰。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不要开什么杀人的玩笑话，杀了人我也会死。 你对我有仇，我没有拿过你一分钱，凭什么为你卖命？” “我不是让你真的去杀人，我的意思你帮我监视谢长生，想办法找到他跟我母亲出轨的证据，他有婚外情，证据交给纪委，绝对能够把他拉下马。” 吴启阳一字一句，字字可怕。 为了打倒谢长生，不惜把他母亲搭上。 陈海难以置信的看着，不敢想象这个吴启阳，跟谢长生一样是一个狠人。 “做这件事，我有什么好处？” 陈海口气突然转变，仿佛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吴启阳一听有戏，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做不到。 他总是忘了自己失去了行动自由，“只要你愿意做这件事，我会送一套房，御景园小区的，跟白静是邻居。” 陈海心中一动，说了一声好，“我还有一个要求，听说你父亲死了以后，你把他书房的密码改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希望能够进去看一下？” 吴启阳闻言眼珠子突然不动，不解进书房干什么？ 但陈海马上道：“是这么回事，我跟赵一行非常像，我想进去找一下他的头发，弄一个亲子鉴定，说不定我是他外面的私生子。” 吴启阳疑惑的看着，的确陈海跟他父亲很像，是一件蹊跷的事情。 如果的确是赵一行的私生子，那就是他货真价实的哥哥。 “好吧，我可以把密码告诉你，你不要动里面的其他东西，对我来说那是他的纪念馆。” 陈海一口答应。 谈判结束，吴启阳让陈海取来床上放着的一个公文包，里面有一份房产证，以及房屋转让合同，包括钥匙。 这是吴启阳偷偷买下来，准备住在那里，成为他跟白静私会的窝。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已经用不上，但却可以用来收买陈海。 “这套房子送给你了，不要忘了我拜托你的事。” 一套价值一百三十万的精装房，户型跟白静家一样，可以拎包入住。 房产证上还没有写名字呢，原来打算白静愿意同居的话，到时候写白静的名字。 陈海翻看了一下，有心还回去，又觉得冒着官场前途做这件事，拿这份酬劳不过分。 在他眼里这是一笔巨款，可在吴启阳的眼里只是一笔零花钱而已。 “好吧，酬劳我收下，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就算谢长生倒下，吴家得知是你干的，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比你懂，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你也不希望谢长生染指我母亲，对吧？” 吴启阳露出一丝得意，觉得拿捏住了陈海，会用心办这件事。 一套房子，还有可能得到一个女明星，谁会拒绝呢？ 这就是跟有钱人打交道的好处，说不定希望办什么事情，金钱变得唾手可得。 两个人各怀鬼胎，却在这一刻达成了交易。 陈海问道：“如果我拿到证据，交给你本人，还是直接递交纪委？” 这个问题吴启阳觉得问的幼稚，他当然不希望别人知道，事情是他背后做的，“你交给秦霜吧，其他人我还不能相信。” 陈海不断点头，跟他想的一样。 随即询问了密码，是一个九位数，是吴启阳生日的倒写。 到现在为止，陈海动了除掉谢长生的想法。 那是一个可怕的潜在对手，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物，一旦怀疑他跟吴君丽的关系，就会下手。 现在抢时间，先下手为强！ 办完这件事，吴启阳突然觉得陈海不像过去那么讨厌，反而吩咐道：“白静是一个好姑娘，她最大的缺点是没有心机，很容易被人诱骗，但这也是她的优点。 陈海，不要放弃她，我希望这辈子由你来照顾她。” 就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样，吴启阳罕见的说出放弃的话。 把陈海和白静的感情，破坏的一览无余，现在又还给他。 陈海没有多说什么，安慰道：“我的事我能处理好，你积极配合治疗，争取早点能够行动。” “我会的，为了打倒谢长生，我会振作起来！” 吴启阳变得雄心勃勃。 他们家会请很多佣人照顾他，如果想出门会有专职司机。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将来可能坐电动轮椅。 有一点十分惋惜，因为下半身没有知觉，一辈子不能再碰女人，对于女性的兴趣会彻底消失。 陈海坐在床边，手机快速滑动，把密码传给秦霜。 关于吴启阳出事，他觉得瞒着秦霜的话，将来会跟他算账。 就用打字的方式一五一十告知。 特别吩咐，秦霜要暂时假装不知道。 秦霜订婚以后，得到了进入别墅的钥匙，有这个密码十分欣喜。 她怀疑赵一行对于谢长生恨之入骨，早就收集证据，就在书房里面。 对于吴启阳可能成为一个残废，秦霜只发了几个字：“这对他来说，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陈海问道：“你会退婚吗？” 秦霜回复：“拿下谢长生我就会退婚，这是之前计划好的，现在吴启阳残废，婚约自动解除，陈海，我又单身了，你帮我介绍一个对象呗？” “你那么凶，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谁敢娶你？跟你在一起不能跟其他女人偷情，我反正不要你这种女人。” “你去死吧！” 第142章 放手也是爱 陈海陪了吴启阳两个小时，才等到吴君丽等人回来，同时带着杨二妮，显然已经提过相亲的事情。 她们在白静家吃饭，谈论了什么事情，陈海一概不知。 他在跟秦霜聊天的过程中，进来一个护士，帮忙处理了一些事。 吴启阳已经睡着，被母亲推醒之后，发现房间多了一个陌生的姑娘，盯着人家足足看了几分钟。 可能是刚出事，对于女性的需要还很旺盛，吴启阳发现杨二妮有一种独特的美，一种说不上来的美，让他非常欣赏。 “她就是杨二妮，你看不错吧？我跟她说了你的事，她不想过来。” 杨二妮有点害羞，一言不发，几次偷看陈海的眼神，想知道陈海是什么意思？ 对于突然给她介绍一个对象，而且是她心里厌恶的一个人，感到非常反感。 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还是一个残废，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你们加微信好友吧，不忙的时候多聊聊。” 吴君丽只是介绍认识，不能一见面就要求别人答应，事情只能慢慢来。 杨二妮礼尚往来一般，跟吴启阳加了好友。 她知道这些人得罪不的，可让她为了荣华富贵跟陈海分开，她不会答应。 “120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陈海，这两天麻烦你了，你帮舒雅请一个假吧，我一个人照顾不来，等做完手术她再上班。” “没问题，这里的事交给我。” 吴启阳就要转院，吴舒雅最初不打算回去，可母亲要求她回去。 这是她的哥哥，因为工作的事不去照顾，说不过去。 在吴君丽的眼里，女儿来这里工作就是玩耍。 只是刚上班没几天，就要请十来天假，而且之前计划的活动也要搁置。 吴舒雅准备在仕途上大展身手呢。 “陈海，活动的事情照旧吧，我会抽时间回来。” “行，没问题，我会打着你的旗号举行活动，功劳是你的。”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吴舒雅准备稍后给陈海转三十万，作为活动的经费。 不一会，120 的人员进入房间，一群人把吴启阳移到一辆担架车上，这期间疼的吴启阳几次哭出来。 但他还是忙里偷闲吩咐陈海，“不要忘了我交代的事情。” 吴启阳希望陈海跟他们一起走，这样才能方便监视他母亲和谢长生，可接下来的日子，他母亲必然在医院，未必有时间跟谢长生约会。 “我这里有一些事需要处理，稍后去深海看你。”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吴启阳抱怨他妹妹的事情，也需要陈海帮忙。 搞不清为什么，他们家每个人好像都离不开陈海似的。 陈海俨然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 担架车进入电梯，之后出了大楼的门，把担架抬到救护车上。 这期间陈海拍了几张照片发给王震山县长，算是汇报工作，告诉他吴启阳终于启程。 吴启阳走了是好事，要不然很多人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围着他转。 陈海想起一事，告诉王县长谢长生来过。 这个消息差点让王县长跳脚，问为什么不早说？ 如果得知谢长生会来，王县长会带县委领导班子来这里迎接，鞍前马后伺候着。 如此好的巴结机会，失之交臂。 陈海回复了一句：“情况特殊，稍后跟你解释。” 陈海需要维持王县长的关系，帮他把正科职称的事情办好，包括杨二妮的副科职称。 刚才故意把杨二妮也拍了进去，旁边站着吴君丽。 官场就是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对于一些关系进行猜测，必须做出预判。 陈海俨然成为王县长连接吴家的一条线。 以前这条线由方闻山单线联系，方闻山曾经带着王震山，拜访了谢长生这个贵人。 他们曾经坐在一起喝酒详谈，其实就是表忠心，划圈子，成为一个抱团取暖的派系。 “你抽个时间来一下，谢长生来了，为什么不通知我？” 王县长有点生气，昨天三番五次吩咐过陈海。 “我下午过去吧。” 陈海可不会随叫随到，必要的架子必须有。 看到救护车要走，来不及搭理王县长，吴君丽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可人太多不方便。 等到车离开院子，陈海身边站着杨二妮和小曼等人。 “陈海，我请你吃饭吧？”小曼欣然说道。 “不用跟我客气，你刚上任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后不忙了咱们再聚吧。” “也行，你跟白静说一声，我突然很忙，没时间陪她。” “没问题，我会转达，我正要去她那里呢。” 陈海带着杨二妮出了医院，感觉吴家人离开，轻松了许多。 两个人上车之后，陈海才想起杨二妮相亲的事情，问她是什么想法？ “我最初不准备答应，吴启阳害过你，我对他没有好感。 可吴君丽开价太高了，如果我答应的话，她会送我母亲一套房子，还要给三百万的彩礼。 一旦有钱，我哥可以正儿八经娶一房媳妇，我妈的养老问题终究还要依靠我哥，我打算帮他找一个老实巴交媳妇，跟我妈一起生活。” “我以为你会拒绝。” 陈海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吴君丽可以靠钱砸，利用杨二妮孝顺母亲的心理，答应这门婚事。 “我最初不准备考虑，可我看到吴启阳是一个废人，他不能跟我同房，我只是做一个假妻子而已，还能够进纪委将来帮你。” 杨二妮做这个决定，都是为了别人。 她不想继续拖累陈海，希望能够帮到陈海。 “你跟他在一起，我怎么办？” 陈海问的非常伤心。 杨二妮笑着道：“你傻啊？我名义上是吴启阳的妻子，实际是你的女人，你什么时候需要我随叫随到，其实这样也好，昨晚白静跟我在一起，希望我把你让给她呢。” 可怜的杨二妮，总是为别人考虑，觉得这样做一举几得。 唯一受伤的是陈海，杨二妮一旦成为吴启阳的妻子，他们想在一起就只能偷偷摸摸。 “唉，难道这是命，吴启阳没有抢走白静，把你抢走了，这个混蛋！” 反正还有时间，陈海纠结要不要为了一己之私，阻止杨二妮飞黄腾达呢？ 如果他开口，杨二妮会为他留下的。 第143章 婚姻容不下第三者 进了白静的家，几个女人还在议论吴君丽的造访，以及开出的天价彩礼。 吴君丽给的彩礼，是根据范淑平的家境给的，充其量四百万元。 把这个数字加大一倍，也是可以的。 可吴君丽不希望单纯因为钱，才跟她儿子在一起，希望两个人互相喜欢。 还有就是不能一次性喂饱，有巨大蛋糕诱惑着，才能对他儿子好。 可吴君丽不知道一件事，杨二妮不是一个局外人。 她是陈海的女人，对于吴启阳打压陈海的事，对吴家没有好感。 让她喜欢吴启阳，根本不可能。 杨二妮只是觉得多了一个她，弄的陈海在她跟白静之间很难选择，才考虑答应。 “怎么才来，给你留着饭呢。” 白静见了陈海就像一个贤惠妻子，不由分说拉到厨房。 白静的病情没有想象的严重，除了晚上睡不踏实，白天还算正常。 “不是你做的吧？” 陈海看着几个菜，都跟鸡蛋有关。 “我可不敢献丑，这是二妮她妈做的，她们不让我动手。” 白静正被一群人宠着。 两个人在厨房吃饭，其他人在客厅，杨二妮跟母亲商量，见了吴启阳之后的决定。 范淑平不敢做主，她知道女儿是陈海的女朋友，陈海对她女儿非常好。 她担心女儿的选择，会对不起陈海。 这种事情需要年轻人们沟通以后再做决定。 可她同时看到，陈海还有一个七年的女朋友，两个人订过婚，同居了五年，也是货真价实的妻子。 两个人就差领证。 她估计陈海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十分为难。 不到十几分钟，陈海吃完饭来到客厅，白静几乎寸步不离跟着。 白静跟杨二妮一个房间过夜，彼此谈论跟陈海的过往。 杨二妮没有隐瞒，把她是陈海的初恋告知，让白静吃了一惊。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竞争力。 现在，巨大的难题摆在三个人面前。 如果陈海执意跟杨二妮在一起，白静恐怕受不了打击，病情加重。 可如果陈海跟白静在一起，对杨二妮不公平。 这是一个残酷的二选一问题。 有一个不得不提的问题，那就是陈海父母的意见，他们知道杨二妮嫁过人，而且有克夫之命。 他们不会同意儿子娶杨二妮，哪怕多给一些金钱补偿，也不会同意。 而杨二妮本人不敢嫁给陈海，担心克夫之命波及到陈海。 毕竟陈金狗的死，她父亲的死，历历在目。 这么多因素加在一起，杨二妮准备走吴君丽给她准备的路。 陈海先开口。 “我下午会带二妮去一趟县委，敲定一下我们职称的事情，王县长答应帮我提到正科，帮二妮提到副科，最多三天文件就会落实。” 陈海坐在沙发上，旁边是白静，而杨二妮主动保持距离。 “你要上正科，还帮二妮办理了副科？”李钟秀吃了一惊，她眼里的陈海更加帅气迷人。 她总是拿陈海跟李力波比，如果李力波有一半像陈海这样维护自己的女人，她也不会离婚。 “这次运气好，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契机，被我抓到了。” 陈海准备带上杨二妮，到县委混一个熟脸。 “陈海，谢谢你！” 杨二妮真心感谢，她记不清心里已经谢了多少回。 一旦成为副科，就可以在乡政府昂首挺胸，进入实打实的领导阶层。 如果吴家想给她调动工作，也方便安排。 陈海笑着道：“不用谢，每个人命数不同，你的好运来了。 我没想到可以借吴家的势，在王县长眼里，我是半个吴家人，你是他们未来的媳妇，到时候你不要露馅。” 这话杨二妮一听就懂，她要以吴家未来媳妇自居。 “陈海，你如果不是特别反对，我准备答应吴君丽。反正咱们俩在一起不会有结果，嫁给吴启阳不影响咱们的关系。” 在场之人都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要搞婚外情吗？ 杨二妮嫁的是一个废人，一辈子不会碰她的废人，相当于年纪轻轻守活寡。 为了区区几百万，她是不会答应的。 不过，在不影响她跟陈海关系的情况下，可以考虑。 这事陈海考虑过利弊，一直拿不到主意，看到杨二妮决定了，就道：“机会难得，我不能自私，好在不急在一时，咱们走着看。” 陈海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实在是吴君丽给的好处太大了，金钱是一方面，关键是可以让杨二妮进纪委工作，而且是省纪委。 杨二妮其实不想走这步，可好像没得选，她松了口气道：“这样也好，吴君丽答应送我母亲一套房子，到时候选在单位附近，你来了深海也相当于有了一个家。” 气氛有点儿伤感。 杨二妮要去省城定居，她母亲跟她一起去。 陈海如果去了省城，直接去范淑平家，杨二妮就会回娘家，跟陈海欢聚。 那里就是他跟陈海的家。 “你的意思，你嫁给吴启阳，还要跟陈海在一起？”白静听出些言外之意。 杨二妮笑着问：“陈海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我名义上嫁的是吴启阳，心里只有陈海一个丈夫。” 这话很含蓄，白静好像听懂了，心慌的问：“如果我跟陈海结婚，你们还要保持关系吗？” 杨二妮点头，“那当然，他本来就是我的，你们已经分手。你如果想复合，必须接受这样的陈海，如果不能接受的话，那就不要复合。” 白静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杨二妮如此直接。 她该怎么办？ 她能接受的陈海吗，急忙扭头问：“陈海，这也是你的意思？” 陈海跟杨二妮心意相通，哪怕没有商量，已经知道对方想要的，他必须拿出自己的态度，让白静自己选。 “正如她所说，将来不管谁跟我在一起，如果能够接受二妮的存在，我就要她，如果不能接受的话，那就免谈。” 白静脸色变得很差。 怎么可以明目张胆要求婚外情呢？ 李钟秀看出点什么，打破了尴尬，“白静，现在不同于过去，相当于你介入他们的生活，是你反反复复放弃陈海，才给了其他女人机会。” 白静何尝不知。 她刚才白高兴了，以为杨二妮跟吴启阳在一起，她跟陈海在一起，皆大欢喜。 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分开，杨二妮嫁进吴家是权宜之计，为了更上一层楼。 这就是官场的做事方式，白静很很接受。 她吞吞吐吐道：“如果是这样，我暂时不会考虑跟陈海在一起，我只能接受二人世界，容不下其他女人。他如果跟我结婚，就要斩断外面的情丝。” 白静提出了她的要求，如果陈海想跟她在一起，必须放弃其他女人。 第144章 难以割舍 杨二妮看似给白静出了一个难题，实则在帮陈海的忙，给他争取考虑的时间。 她能够看出，陈海对于要不要跟白静在一起，不是很确定。 她淡然一笑：“如果我跟陈海在一起，我能容忍你的存在，只要你真心对陈海好，多一个女人照顾他不是什么坏事。” 白静傻眼，杨二妮怎么这么大度？ 她肯定做不到，她的丈夫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你的意思，希望我也这般宽容大度，我恐怕做不到。” 两个女人第一次掐了起来。 杨二妮知道白静会有这样的反应，“我说这话其实也很无奈，你看我跟陈海在一起，我们差点领证，你突然要求复合，弄的我们很为难。” “可你要嫁给吴启阳啊？”白静大眼睛忽闪着问。 她觉得杨二妮如果真爱陈海的话，就不会被那些彩礼诱惑，可见所谓的爱也很有限。 但杨二妮接下来说的话，让她大跌眼镜，“我嫁给吴启阳一个废人，不需要行使妻子的义务，陈海永远是我心目中的丈夫。” 这话让白静听不懂，她猜测的问：“莫非你嫁给吴启阳，依旧要跟陈海卿卿我我？” “你说的对，我不可能跟陈海真正分开，除非他不要我。”杨二妮将话题引到这里，才开始说重点，“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跟陈海谈婚论嫁，要考虑我的存在，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他不会因为你，跟我断绝关系。” 白静闻言久久不说话。 没想到这个杨二妮不动声色，如此厉害。 “很抱歉，陈海如果想跟我在一起，必须跟其他女人斩断情丝，不能有藕断丝连之嫌，不然免谈！” 白静说话非常决然。 “情丝是说断就能够断的吗？你不也退婚准备再嫁，绕绕弯弯又回来找他吗？你自己都断不了？凭什么要求他呢？” 杨二妮目光炯炯，步步逼问。 白静脸色变得有点差，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黯然低下头。 她如果想跟陈海在一起，就要接受杨二妮的存在。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她挺直腰杆道：“如果陈海做不到，他不配当我的丈夫。” 言尽于此，就看陈海的态度，他不能不跟其他女人断了关系。 眼看话题无法进行下去，李钟秀插嘴，“白静，陈海之所以有了其他女人，是你造成的，你退婚以后找其他男人，他也有权利寻找自己的真爱。” “他如果爱我，其他女人就是浮云，我希望他为我放弃所有女人。”白静倔强道，因为激动，眼中不知不觉有了泪水。 李钟秀担心刺激到白静，可有些话不得不说，“咱们抛开过去发生的事不说，先面对现实，他如果为了你抛弃二妮，他还是个人吗？” 这句话把白静问住了。 这就好像当初，陈海希望她不要跟袁文杰在一起，留下来一样。 想了很久很久，白静都无话可说。 如果她要求陈海抛弃杨二妮，那陈海成为一个渣男，还值得依靠吗？ 想到这里，她坦然道：“我的确不应该提复合的要求，不过我希望，如果有一天陈海心里没有任何人，能够返回来找我。” 白静还算是通情达理的，没有提无理的要求。 她这个态度，让其他人松了口气。 最怕白静胡搅蛮缠，到时陈海会非常难做。 李钟秀看着一言不发的陈海，使眼色道：“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要忘了白静，她想跟你重续旧缘。” 陈海点了点头，他正在利用杨二妮这个挡箭牌，阻止白静要求复合的请求。 这时，有人开门，居然是白金玉。 白金玉跟父母闹别扭，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是陈海打电话叫回来的。 不然的话，需要别人一直照顾白静。 “姐，你没事吧……” 白金玉进门就观察自己的姐姐，因为陈海说可能精神受了一点刺激。 他心急火燎就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白静上前，她不想让弟弟知道家里发生的事。 “我已经请假，回来陪陪你，家里发生的事姐夫已经告诉我了，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金玉放下行李箱和背包，看到家里有几个陌生女人，估计是陈海请来照看他姐的。 “你回来也好。” 白静忘了吩咐陈海，不要告诉她弟弟，她准备一个人把这件事扛过去。 白金玉走到陈海面前，诚恳道：“姐夫，谢谢你！” 白金玉深深的鞠躬，他知道没有陈海的话，他姐恐怕就毁了。 大恩不言谢，陈海为这个家做的太多了。 “你回来就好，你爸妈的拘留日期已经修改，过几天也会回来，好好陪陪你姐姐，不要因为过去的事吵吵闹闹，她需要静养。”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 白金玉止不住眼泪。 他后悔的要死，因为生父母的气躲在外面，不跟家里人联系。 导致他姐姐一个人承受…… 陈海介绍了一下在场的每个女人，“金玉一个人恐怕照顾不来，钟秀姐，麻烦你在这里待几天。” “没问题，白静是你的命根子，我会帮你照顾好。”李钟秀眨眼间，她知道自己还有做白静工作的任务。 她不解陈海有这么好的机会，没有马上跟白静在一起。 眼看的杨二妮要嫁给吴启阳，难道还有其他选择？ 这里的事情接待清楚后，陈海准备告辞，“我中午还有一个饭局，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安排，最近可能会很忙，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陪白静。” 白静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在陈海身上，已经看不到过去的难舍难分。 难道心里一旦有了其他女人，对她的爱彻底消失？ 现在陈海的态度，更像一个普通朋友，客气的带着杨二妮父母出门。 白静一直送到电梯门口，“陈海，你一定要来，我一天不见你就心慌慌，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我不能没有你。” 陈海最怕听这话，担心自己心软。 他搅进吴家的风波中，必须保持单身，不能有正式的女朋友。 “你放心，如果你想我，可以发信息，我一定会回。” “好的。”白静这才满意，露出一丝笑容。 第145章 金屋藏娇 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陈海带着杨二妮母女来到另外一个楼房，进了一个单元。 居然也是二十楼，进屋发现格局跟白静家一模一样，站在阳台就可以看到白静家的窗户。 吴启阳用心良苦，多出了十几万买下这套房，就为了每天坐在阳台，就可以看到白静的影子。 房间除了被子等物，什么都有。 “这，这是你租的？” 杨二妮转了几圈，发现空荡荡的还没有人住过。 可看到陈海检查水电，估计是第一天来。 “这套房子已经属于我，你们以后可以住在这里，把这里当家。” “这是你买的？难道你……不希望我答应吴家？” 杨二妮搞不懂，她以为陈海默认了呢。 陈海笑呵呵：“你真傻，我怎么会同意呢？你一旦进了吴家，他们会要求你进行试管婴儿，要求你守身如玉不碰任何男人，你以为吴君丽是那么好哄的？” “啊……” 杨二妮还没有想过这些，如果让她给吴启阳生孩子，她一万个不答应。 如果跟她约法三章，不能碰其他男人，她也不能答应。 她是陈海的女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陈海长话短说：“这只是权宜之计，你要做出你会考虑，并且有可能答应的姿态，直到帮你拿到副科职称。” 杨二妮顿时明白，喜极而泣，扑到陈海怀里。 她其实非常惧怕做吴启阳的媳妇，不敢跟吴家打交道，那些人高高在上，她是一个苦命人，吴家上下会看不起她。 “我差点以为你不想要我了呢。” 杨二妮的心被融化，之前的担忧烟消云散。 陈海还有话说：“我被吴君丽看上了，她希望我当她的男朋友，协助她摆脱谢长生，我现在身不由己，需要借助吴家这个梯子。” 杨二妮一听就懂，看来陈海跟吴君丽的关系，已经超出普通男女关系。 这是向她汇报呢。 “我跟白静不一样，她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你放心去做吧，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将来的幸福。” 杨二妮宽容大度，只要陈海对她好，不敢要求太多。 她看了一下房子，“你还没有说这房子是怎么来的，我一直以为你因为我负债了呢。” “这个暂时保密，以后我的家也是你们的家，你们可以放心住在这里。” 杨二妮欲言又止，是不是陈海被吴君丽包养了？ 可她不敢问，担心伤害陈海的自尊。 “陈海，我们真的可以住在这里？” 范淑平过来问。 她发现跟白静的家一模一样，不敢想象这辈子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这是陈海送给她们的惊喜，“不是暂时住在这里，可以永远住在这里，你们可以把这里当你们的家。” 范淑平懂了，这里会成为女儿的家，她相当于住在女婿的家。 陈海吩咐，“你们看有什么需要买的，下午采购，晚上就可以来这里住。” “嗯，我要把这里打扮成我喜欢的模样。” 二妮已经迫不及待，准备买一些装饰品，打扮成婚房模样。 对她来说，这是陈海给她准备的婚房。 “妈，我终于在县城有家了！” 杨二妮开心的要死，迫不及待想跟母亲出去采购。 范淑平眼眶湿润，为女儿感到高兴，“这个家我帮你们打理，陈海，你们虽然不能结婚，二妮也会为你生儿育女，将来孩子我来带。” 说到孩子，陈海没有想那么远，不过有了成家的感觉。 可惜不是父母希望的那种成家。 “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还有一些事情跟你们商量。” 三个人出门。 不到二十分钟，小车在一个米线馆停下。 刚下车，小虎就热情的喊陈老板，妞妞直接扑到陈海叔叔怀里。 张海霞抱怨女儿，把陈海的衣服弄脏了。 而这一切把杨二妮母女看呆了，她们还不知道陈海有一个米线馆。 感觉惊喜一个接一个。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杨二妮， 我的初恋，也是我人生第一个女人。这位是她的母亲，范淑平。” 张海霞等人傻眼，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昨天晚上那个女人，不是陈海的新欢？ 陈海的介绍很特别，让其他人秒懂，这是她的女人。 想到可能是未来女主人，张海霞热情的邀请二妮进屋。 杨二妮晕晕乎乎的参观着。 她没想到陈海的财力，远比她想象的大。 不但有房子，还有一个可以生钱的饭店呢。 看来那套房子是陈海饭店赚的钱买的。 几个人上了二楼东户，杨二妮惊喜的抱怨：“你怎么从来不说，弄的我以为你负债了呢。” 陈海呵呵傻笑，他守口如瓶，让二妮担心了。 杨二妮心情焕然一新。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陈海的负担，才考虑答应吴君丽。 现在心里踏实了许多，他们不需要依靠别人。 陈海请她们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商量，“我准备开展送餐业务，伯母如果愿意出来做事的话，可以担任管事，监督他们工作。 我准备在附近租一个院子，在那里加工食材，由李钟秀统筹负责，医院那里小曼会关照……” 陈海把他的蓝图说出来，要进行外卖一样的业务，但又跟外卖不同。 将来会建立几个圈，里面都是顾客。 具体怎么搞，他已经有了想法，需要集思广益，弄一个完整的计划出来。 “我可以当管事，这是我女婿的生意，我一定照看好。” 范淑平一口答应，她反正闲的没事做，来这里负责监管，不需要劳动。 杨二妮没想到陈海压榨她母亲的剩余价值，她想到什么，“要不把我哥哥叫回来吧，他很能干，在外面白给那个女人服务，跟长工一样。” 说到这事，范淑平眼睛就红了。 陈海一口答应，“也行，你上班经常不在家，他回来可以陪你母亲。” “嗯，我今天就给他打电话。” 杨二妮跃跃欲试。 她知道母亲特别想念她哥，总是担心她哥在外面做牛做马。 如果她哥回来，她母亲会非常开心。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陈海带着杨二妮出门。 范淑平得知这是女婿的饭店，洗了手在厨房帮忙。 第146章 宴请县长 距离商会街不远的酒店之中。 陈海和杨二妮到了之后，盯着时间左看右看，王震山迟到了半个小时。 幸亏菜还没有上。 “不会不来吧？” 杨二妮很拘谨，毕竟要见如雷贯耳的县长大人。 “一定会来，只不过迟到是领导的专利，不过迟到半小时有点多。” 陈海想不通，如果王县长不来的话，会另行通知的。 正说着一个人匆匆到了，而且戴着口罩，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刚进包厢就如释重负道：“实在是惭愧啊，堂堂县长像老鼠一样，我是绕路来的。” 陈海起身请王县长入坐，主位早就留着，顺便吩咐服务员赶紧上菜。 烟和酒是陈海自带的，杨二妮急忙倒茶，恭恭敬敬放过去。 有陈海在杨二妮并不怕，只是被王县长看的不好意思。 陈海帮忙介绍：“王县长，这位就是杨二妮同志。” “不错嘛！” 王县长应了一声，收起打量的视线。 王县长试图通过观察看这是一个什么性格的女人，结果看不出来。 “王县长好！” 杨二妮打招呼，看到其他人都坐下，才缓缓落座。 王县长说了一声不敢当，当即问起杨二妮是什么大学毕业，以及老家是哪里的。 得知是本地人，而且是望水乡，有点吃惊。 居然是土生土长的，对离阳县比较了解。 “年轻有为啊，我回去查了一下资料，你刚上班就完成普法办的一个案子，怪不得吴舒雅会看上你，她很有眼光。” 有身材，有相貌，学历也不差，还有工作能力。 最重要的一点，杨二妮落落大方，看不出是农民出身。 菜很快端了上来，王县长说道：“就咱们三个人，点了这么多，浪费。” 这是一种姿态，陈海正心疼呢，他主动说起谢长生的事情。 “谢长生这次来没有带司机，刚进病房就跟吴启阳吵起来了，一直抱怨吴启阳不懂事，惹是生非。 我吓得不敢在场，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前后待了十分钟就气呼呼走人。 王县长，我就算通知你也来不及，他来之前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只待了十分钟，而且吵架？！ 王县长之所以迟到半小时，就是给陈海脸色看，是一种警告。 闻言才知事情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如果谢长生没有带司机，说明不想被人知道他的行踪，他如果急巴巴去的话，反而会得罪人家。 还有吵吵闹闹这种场面，不希望外人看到。 “陈海，我错怪你了，你不通知我是对的，不过以后还是要通知，由我来决定要不要出面。” “的确是我的不对，王县长，我敬你，这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陈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算是赔礼道歉。 王县长拿起来浅浅喝了一口，绷紧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 杨二妮一边吃一边观察，明明陈海做的对，为什么反而要道歉呢？ 如果冒失的通知了王县长，王县长不知底细出现在病房，正好碰到谢长生吵架，留下很坏的印象。 事后恐怕会恨死陈海。 这就是领导，横竖都是领导有理，错的是下属。 陈海为了职称的事，只能当一回孙子，没有谈正事，反而说起杯中酒，“王县长觉得这酒怎么样，不是咱们本地酒。” “这酒有点曲味，我倒是很喜欢这种酒，好像附近饭店没有卖的。” “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我估计王县长喜欢，特意带了两箱，等会走的时候给您带上。” “太客气了，咱们的关系没必要这样。” 两个人心知肚明的吃着饭，非常清楚不止两箱子酒，还有其他礼物呢。 陈海准备烟，准备了茶叶，唯独没有准备钱。 这是为何？ 因为一二十万对于王县长这种级别的官员，是不会收的。 如果更多，陈海也拿不出。 如果收十万二十万这种小钱，最后很多人加起来才几百万。 可送礼的人数多，危险系数就大。 过了会，王县长才说起职称的事：“我已经安排人办理，这件事我会帮你们盯着，你们尽管放心。” “谢谢王县长，让您费心了！” 陈海和杨二妮急忙感谢，杨二妮以茶代酒意思了一下，向王县长敬酒。 之后，王县长提到将要空降的县委书记，“陈海，这位空降的县委书记是一个女人，年龄才三十五岁，简直是搞笑，有史以来没有这么年轻的县委书记，最让我纳闷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海一头雾水，看样子王县长心情不高兴，跟这个县委书记有关。 “王县长，愿闻其详，也只有你能探知一些这方面的消息，我们一无所知。” 接下来王县长道：“我最近才知道一件事，当初把方闻山打下来，就为了让她上位，她这么年轻就当县委书记，必然是有很深背景的，为什么看上我们离阳县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可陈海必须说点什么，他马上想到一件事。 “王县长，有一件很秘密的事，我一直纠结要不要说出来？” 王县长最讨厌下属卖关子，也只有陈海敢这样，他吩咐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在我面前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的一些信息对你来说一般，可对我可能有大作用。” 陈海有意卖这个关子，就为了让王县长认真听，“是这么回事，我成为举报人非常冤枉，方书记当时发现有人查他，已经纸保不住火，他跟柳如菲合计由柳如菲主动举动，成为有功之臣，柳如菲担心她一个人举报纪委会起疑，就拉了一个我。” 王县长闻言放下筷子，神色内敛的看着，半分钟才问：“此事当真？” 陈海一副痛心疾首模样，“这我怎么敢骗您，等到方书记的流程走完，您就可以去探监，到时候可以亲自问一下，是不是他安排人举报的他自己？” 这的确是一个让王县长意想不到的情况。 如果是这样的话，柳如菲和陈海这两个举报人是一出苦肉计，并不是真的举报者。 他们是奉命行事。 难道冤枉了这两个人了？ 第147章 挑拨离间 陈海说出了不应该说的秘密，这事搁在以前是不能胡言乱语的，要是传到纪委的耳朵，他们会有麻烦。 但是现在方书记的案子已经进入尾声，说出来问题不大。 说这个秘密的用意很明显，那就是他们没有背叛方书记，只是一个安排好的举报者而已。 这样一来，王县长对于举报者的恨，瞬间消失。 既然是方书记安排的，那就没有报复打压的必要。 “你怎么不早说？” 王县长虚情假意的抱怨，主动拿起酒杯，相当于道歉。 这是化干戈为玉帛呢。 “当初不敢说出来，就算是现在也不应该说出来，王县长一定要帮我们保密。” “一定一定，你放心吧，这种事我懂。” 王县长一副释怀样子。 这种事情骗不了人，王县长将来可以找方闻山求证。 一般来说不会真正的去问，不然方书记安排了柳如菲，并没有安排陈海的事就会露馅。 陈海这是混淆视听，忽悠县长大人呢。 一旦把举报人的事情说出来，给县长大人吃一颗定心丸，他陈海以后就不再是一个白眼狼。 酒桌的气氛热闹起来。 原本王县长准备半小时结束饭局，结果吃了一个多小时。 结束以后，陈海亲自送到酒店外面。 王县长的司机也在，一直在外面等待，陈海把几箱酒和其他东西搬到后备箱中。 王县长嘴上说不用客气，最后还是全部收下，挥手离开。 上了车的王县长才打了一个电话，“我昨天说的那个事，嗯，就是给陈海和杨二妮办理职称的事，帮他们办理吧。” 直到此刻，王县长才真正的开始办理。 “这个老狐狸。” 陈海喝的有点多，他发现王县长的态度有点冷淡，担心职称的事情会有变故。 幸亏做了准备，请客送礼这些环节必须有。 王县长看不起那点礼物，可要的是一种态度。 杨二妮急忙扶住，心疼道：“那么多菜，不打包可惜了。” 很多菜都没有动，一顿饭花了两千多元，不包括烟酒。 “走吧，请领导吃饭还打包，传出去不好听。” 杨二妮刚才吃饭全程迷迷糊糊，总觉得陈海跟王县长都在打太极。 两个人上了车，杨二妮开车询问回什么地方，她准备下午跟母亲出去买东西，晚上就可以在新房休息。 “送我到白静那里吧，不知道她有没有病，我这段时间没有照顾好她，实在是良心不安。” “这怎么能怪你，你们已经分手，发生什么事都跟你没有关系。” 话是这样说，难道分手就不是朋友？ 再说了，有多少人能够分的干干净净？ 等到小车到了御景园，杨二妮发现陈海眼皮子打架，估计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她刚熄火，陈海就醒了，马上有了精神。 两个人进入小区，当来到白静的门口，发现有人在门口徘徊，居然是袁文杰。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海不给好脸色问。 袁文杰刚才敲门，里面没有人开门，他给白静发信息，发现已经拉黑。 “能不能让我进去，我听到里面有人，我有话要说。”袁文杰恳求道。 陈海过去敲门，很快李钟秀来开门，看到袁文杰说道：“你怎么还没有走？你把白静害惨了，好意思来？” “我是来道歉的。”袁文杰有很多话要说，趁机进了屋子。 白静正在沙发上躺着呢，白金玉在二楼休息。 白静看到陈海把袁文杰放进来，眉头微皱，有点不解。 袁文杰脸皮很厚，刚坐下就道：“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已经告别官场，准备回老家搞养殖，走之前我有很多话想说，希望你们不要恨我。” 袁文杰找过王县长，可王县长不会为了他得罪吴启阳，而且看不起他那几个钱。 他被迫写了辞职信，离开这个伤心地方，走以前想见白静一面。 “你的确不适合待在官场，你除了害人什么正经事都不做。” 陈海没有好话。 这个人已经不配当他的对手。 袁文杰一脸苦笑，不知道从何说起，先对陈海说道：“对不起，把你打进医院的事是王震山安排的，要求打成一个残废，我担心惹上官司不敢下重手。” 此话一出，除了陈海之外，其他人色变。 特别是杨二妮，不敢想象王震山是如此狠辣之人。 亏她在酒桌上，觉得县长大人不错呢。 “你继续。”陈海淡然一笑。 袁文杰变得难以启齿，“我的任务是勾引白静，离间她跟陈海的感情，至于设局让陈海滚出官场，也是王县长安排的，执行人是李力波。” 说到这里，陈海已经明白袁文杰来这里的用意，因为对于王县长不满，揭露一些事情，想引起他的仇恨。 这是想借刀杀人呢。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手上有没有……” 陈海手指动了几下，做出一个金钱的手势，大意是有没有可以举报王县长的证据。 “我没有，我不敢。” 袁文杰脸色大变，他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袁文杰给王县长当了五年干事，不知道办了多少事情，从来没有二心。 这导致他有时候可以留证据，却是没有做。 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反而被王县长抛弃。 反而是陈海这个有反骨的人，正被王县长当心腹使用。 “你既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这里做什么？你以为凭你几句挑拨离间我会跟王县长对着干？实不相瞒，王县长正在给我办理正科职称，他现在把我当心腹。” 陈海直接挑明。 “什么……” 袁文杰眼帘狂跳，他百分之百肯定陈海是一个假心腹，有可能把王县长扳倒。 没想到王县长有眼无珠！ 他突然笑了，看来不需要自己挑拨，陈海也会把王县长当成一个目标。 “袁文杰，你如果拿不出有用的东西，那就请便吧，你应该知道这里不欢迎你！” 陈海起身送客。 袁文杰此来还有一个目的，“白静，我是真心实意爱你的，如果陈海不原谅你，你可以来找我，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已经是落水狗，拿什么给她幸福？” 陈海鄙视着，一脚踹了过去，把人赶了出去。 第148章 下一个目标 “陈海，袁文杰不是一个好人，他居心叵测，你现在翅膀还不够硬，千万不要做傻事。” 等到袁文杰被赶走，李钟秀急忙劝陈海不要轻举妄动。 不管是王县长还是李力波，有权有势，一旦得罪后患无穷。 其余人还在震惊，官场的报复里面还包括使用暴力，不敢想象曾经把陈海打进医院。 “你放心，我不是不分轻重之人。” 陈海嘴上说不敢，已经在盘算下一个目标——李力波。 目前来说，吴启阳和袁文杰这两个对手已经摆平，接下来轮到李乡长这个拦路虎。 陈海想到什么，盯着李钟秀问：“如果我让李力波丢掉乌纱帽，你不会怪我吧？” 李钟秀很担忧，看来陈海中了袁文杰的挑拨离间之计，“李力波不是袁文杰那种小喽啰可比，你不了解那个人的可怕，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惹他。” 李钟秀担心陈海下手重，导致李力波会铤而走险，使用非常手段。 她不会忘记李力波差点掐死她的一幕。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跟对他下手，你会不会怪我？毕竟你们曾经是丈夫。” 陈海不担心那个李力波，反而担心伤害他跟李钟秀的友谊。 “我只是担心你遭到他的反噬，这种事你不用考虑我。” 李钟秀回答的非常干脆，决定站在陈海这一边。 可她嘴上这么说，心里七上八下。 因为李力波在给她三十万的封口费的事上，说明还是顾惜她这个前妻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没有顾虑了。” 其他人不知道陈海准备怎么对付李力波？却见陈海一个人去了书房。 不一会就拿着一张信纸出来，上面是扶贫办专项资金的申请报告，有他的签名，递到杨二妮手中。 “你跑一趟吧，你对县委不熟悉，让钟秀姐陪着你。” 杨二妮仔细看了几眼申请报告，她想起中午王县长没有提这件事，不会反悔了吧？ 这是第一次去县委，有点儿紧张。 旁边的李钟秀秒懂，“县委我熟，我陪她去。” 李钟秀怀疑陈海有话要单独跟白静说，识趣的跟着杨二妮出门。 等到没有外人，陈海仿佛才想起这里的主人公白静，笑着问：“不会怪我赶走袁文杰吧？” 白静愣了一下，急忙摇头：“怎么会呢，他现在日落西山，我根本不会考虑他。” 这个回答让陈海若有所思：“这么看来，你依旧相信他的人品，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他没有高升，反而退出官场。” 白静愣怔片刻，居然没有听出言外之意，而是道：“袁文杰不是说过了吗？他打你是执行王县长的命令，他插足咱们的婚姻，也是执行任务，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陈海微笑着，久久不说话，白静询问她说的有问题吗？ 陈海没有回答。 白静还跟过去一样，很容易原谅别人，很容易相信别人。 这会导致一些人伤害了她，不吸取教训，依旧会到别人身边。 性格使然，劝也没有用。 陈海仔细观察了一会，说起另外一件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指精神方面？” 白静一头雾水，突然激动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怀疑我精神出现问题？” 白静的反应很大，似乎很介意别人给她冠以这样一个帽子。 如果是轻微的病人，是可以通过治疗恢复的，陈海耐心道：“你不介意去省城进行一次检查吧？” 白静难以置信的看着，难道安排这么多人照顾她，是怀疑她有病？ 她是医生，而且是科室主任，自己有没有病最清楚。 “陈海，我没有病，你忘了我的专业？” 白静十分抗拒。 “看来的确应该检查一下？” “为什么？”白静就要生气了。 “你忘了，精神病人的一大特征，不承认自己有病。” 白静盯着陈海，难道她真的有病？ 她担心一个问题，如果检查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还怎么跟陈海在一起？ 她不想接受检查。 陈海看到白静在犹豫，“不管有没有，我准备明天就带你去省城，以防万一。” “我不去，你难道不知道精神病的鉴定非常模糊，轻微病人是查不出来的，事实上，正常人大部分都带有一些不显性的精神病，达到百分之八十。” 白静搬出她的学识，她不认为自己有病。 眼看说服不了，白金玉从二楼下来。 白金玉对于他姐有没有病，不是很确定，“姐夫，是不是多虑了？” “我也希望自己多疑，可这种怀疑不是我提出的，最初是小曼告诉我，杨二妮也认为有问题，我们每个人都在观察，我觉得必须检查一下……” 陈海还没有说完，白静就打断道：“陈海，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装的，这是李钟秀教我的，你们怎么就信以为真了呢？” “既然没有，为什么抗拒检查？” 陈海只能来硬的。 “你是不是怀疑我有精神病，所以不想要我了？你难道看不出我已经离不开你，如果没有你，我会死的！” 白静情绪激动，又开始哭，哭了一会说道：“我爸妈不在乎我的感受，逼我当一个小三，金玉躲在外面不回家，我无依无靠只有你。 七年了，不管我遇到什么事你总会第一时间出现，不管天大的事情，你总能解决。 陈海，我的生命里面只有你了，如果你不要我，我想去死！” 白静哭哭啼啼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 在白静的内心世界，父母没有了，弟弟也没有了。 她是一个孤儿。 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陈海。 眼看又扯到两个人要不要在一起的事上，陈海和颜悦色道：“我最近疏忽了你的感受，这样吧，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可以吧？” 看到陈海准备在这里过夜，白静抹了一把眼泪，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她期待的问：“你是不是准备跟杨二妮分手，跟我在一起？” “你先不要纠结这个问题，咱们把这个问题交给时间好吗？” 白静无奈的点头。 这是陈海的无奈之举，他准备晚上观察一番，到时决定要不要带白静去看病。 第149章 梦魇缠身 陈海决定在白家过夜，观察白静晚上睡眠的情况。 他给杨二妮发信息，建议杨二妮也来，三个人一个房间。 杨二妮误会了，羞涩说道：“你太坏了，如果白静同意，我可以考虑。” 陈海的意思他睡沙发，她们俩个睡床，到时候他进行录像，将来拿给医生看。 “你思想不健康，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不是你想要的吗？” 杨二妮心知肚明。 她下午开着陈海的车，和她母亲在城里购物，给新家买一些必需品。 本来准备跟陈海在新房过夜。 到了晚上。 陈海炒了几个菜，三个人坐在餐桌上。 白静似乎想到了父母，吃饭的中途突然变得闷闷不乐。 父母不管多么不好，如果在家的话，大部分家务不用她操心。 “陈海，你有没有想过回老家一趟，我可以陪你回去。” 白静这个建议，让陈海汗颜。 他多次想过，但是忙的够呛，还有就是担心父母询问婚姻状况。 “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 陈海考虑要不最近回家一趟，调查一下他为什么跟赵一行很像？ 白静还有下文呢，“我觉得你父母会选择我，不是杨二妮。” 这是提醒陈海呢，他跟杨二妮在一起，父母不会同意。 这些信息是杨二妮告诉白静的，以至于让白静觉得她的希望更大。 “你有没有想过，我除了你跟杨二妮，还有其他女人呢？” 陈海开着玩笑。 “我不信，你休想拿其他女人当挡箭牌。” 白静非常自信。 看到白静信心满满，陈海暗自发愁，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姐，要不明天去深海检查一下吧？” 白金玉发现他姐患得患失，三句话不离跟陈海在一起的事情。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谈，甚至不提父母的事情。 有点不正常。 白静啪的把筷子放下，“金玉，就连你也认为我精神有问题？” 白静使眼色，这个话题十分敏感，如果她的精神出现异样，就不好意思跟陈海在一起。 谁愿意跟一个有精神病的女人在一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精神没有问题，也需要看心理医生，你自己不觉得，我发现变了许多。” 白金玉奇怪她姐，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好像精神世界里面，除了陈海之外，其他人和事都不重要。 “我非常清楚自己没有病，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是不会接受检查的，我的专业是医学，我比你们懂。” 白静拒绝谈论这个问题。 这弄的陈海发愁，只能晚上拿到证据再说。 吃过饭后，白静洗澡之前接到小曼的电话，询问她的身体状态。 这弄的白静非常不安，难道她真的有问题？ 只听小曼说道：“白静，你可以不信任自己的父母，但是可以相信陈海，陈海绝对不会害你，你最好接受他的安排。” 这句话让白静深有感触，谁能想到自己的父母，不如一个外人。 “小曼，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你晚上做噩梦，会突然大喊大叫醒来，我被你吓的魂不附体，不住叫你的名字，可你好像夜游一样没有反应。” “不会吧，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别人说白静不相信，但她知道小曼不会撒谎。 陈海在旁边道：“杨二妮昨晚也被你吓坏了，她今晚不敢来，我已经有心理准备。” 白静想到自己晚上会有非常吓人的一面，非常尴尬。 总觉得破坏了美女形象。 “可能最近压力大，经常胡思乱想导致的，我相信迟早会好起来。” 白静开始犹豫，如果真的有病，最好早点治疗。 陈海在阳台上，看到对面灯火通明的窗户里面，杨二妮和她母亲还在忙碌，好像有做不到家务。 他发了一句：“我看见你了，早点休息吧。” 杨二妮从窗口望向这里，发现白静出现在陈海身边。 惊的她急忙拉上窗帘。 “陈海，早点休息吧，你是不是担心我晚上做噩梦？” 白静从后面抱住，脑袋贴在后背上。 她希望晚上不要吓坏陈海。 “我不怕，我希望有我陪着你，晚上不会做噩梦。” “如果我真的做噩梦，你马上推醒我。” 陈海看着眼神躲闪的白静，疑惑的问：“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晚上梦什么？” 白静的脸蛋变得越来越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陈海扶起脸蛋，逼问道：“我了解你，你不善于撒谎，告诉我，你到底会梦到什么？” “我，我梦到吴启阳在我身上，我尖叫我害怕，但我动不了……” 陈海眉头深皱。 这是一种梦魇现象，人好像醒了，但是暂时没有接受身体的控制权。 这种经历会非常恐惧。 如果每天有这种噩梦，正常人也会有了精神疾病。 “你睡以前多想一下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看有没有用？” “嗯，我尽量。” 两个人上二楼卧室。 白金玉偷听到他姐姐说话，得知会梦到吴启阳非礼他姐，恨不得杀了那个混账。 当时白静一个人在家，而吴启阳不断威胁她。 这种恐惧和害怕，导致晚上做噩梦。 进了房间之后，陈海好像弄清楚一些事。 “如果仅仅是做噩梦，经过心理疏导能够缓解，我估计没有精神病。” 如果有精神病，白静白天是正常的，这怎么解释？ 两个人开始脱衣服，有种好久没有在一起的迫切感。 “非常不巧，我昨晚大姨妈来了。” 看到陈海的猴急样子，白静已经猜到想干什么，呵呵傻笑。 “我记得不是这个时间啊？” 陈海痛心疾首。 “我大姨妈时间紊乱了，可能也跟做梦有关。” 眼看只能看不能吃，陈海乖乖的躺上去，把手机准备好。 万一白静晚上发病，他要记录下来。 “当当……”白金玉外面敲门，“姐夫，你要是一个人不敢陪我姐，我也进去吧？” “不用，你去休息吧，说不定明天去深海，你来开车。” 陈海不要一个电灯泡，大姨妈影响不了他们的夜生活。 两个人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不知不觉就会进入梦乡。 第150章 难以放手 半夜，啊的一声。 睡梦中的陈海被惊醒，恍惚中，他有种回到战场的错觉，好像藏身之地被敌人发现，周围都是拿到枪的咖喱人。 猛地坐起来的陈海，借着朦胧的灯光，用了三秒才看清周围，那根绷紧的弦松弛下来。 他扭头看去，旁边躺着的白静面部痛苦，身子在颤抖。 “白静，醒醒……” 陈海抓住双肩摇晃，可无论怎么抖动双肩就是不醒。 这一刻他有种无助感，明知道白静正在承受痛苦，却无能为力。 情急之下，陈海用力去掐人中，白静像鲤鱼打挺一般，刺痛让她突然睁开眼睛，终于摆脱梦魇。 浑身是汗的白静，看着近在咫尺的陈海，发愣了好一会， 她突然抱住陈海哇的哭出来。 陈海不断抚摸着后背安慰，嘴里说着不要怕。 此刻的他发现，来不及进行录像，白静要紧，其他都是次要的。 过了好一会，脸色苍白的白静才松开手：“怎么办？吴启阳是不是成为了鬼，他缠上了我？” “你想多了， 你一定是幻想过很多画面，成为你潜意识的一部分，就会出现在梦里面。” 陈海看到白静的痛苦样子，考虑先看心理医生，之后看精神科。 这种事不能拖，不然每天晚上惊醒，休息不好会导致精神衰弱。 “当当……”有人敲门，白金玉居然在门口打了一个地铺，听到动静想进来，“姐夫，我姐怎么了？” “她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已经醒了。” “每天做噩梦，这样下去怎么行。” 白金玉忧心忡忡。 “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白金玉不走，他想进去看看。 可陈海跟白静在一个被子里面，一旦进来很尴尬。 白静吩咐：“我没事，你怎么半夜在门外，快去休息吧。” 听到他姐说话正常，白金玉才起身，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陈海开了大灯，打开门看了几眼，发现外面没有人才返回来。 幸亏白静大姨妈两个人没有做什么，不然被白金玉听到，丢死人了。 “时间还早，要不你再睡一会吧。” 陈海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正好凌晨三点，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呢。 “陈海，你不会因为我做噩梦，不要我吧？” 白静担忧的问。 三句话就能扯到两个人的事情上，弄的陈海只好安慰：“事情总会过去的，你听我的话接受治疗，等你不做噩梦我就跟你在一起。”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愿意配合治疗。” 白静惊喜的笑，突然不再倔强。 只要能跟陈海在一起，让她做什么都行。 陈海把可怜的白静搂在怀中，像哄孩子一样，过了十分钟，白静居然又睡着了。 陈海胳膊被压着，不敢动一下，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在想如果白静不好转的话，以后怎么办？ 本来，如果白静找一个好人嫁了，他可以尝试放手，忘掉这个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女人。 但是白静成为一个需要呵护的病人，变得离不开他，弄的他不能不管。 陈海尝试绝情一点，可能做不到。 “陈海，不要离开我……” 白静说着梦话，声音很低，又进入梦乡。 白静的梦不止吴启阳用强迫手段非礼她，还有陈海坚决分手，都成为刺激她的因素。 陈海考虑要没要推醒，发现这是没有用的。 这时，陈海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一条信息，是杨二妮的。 上面写着：“我看到你们房间的灯亮了，是不是白静又做噩梦？” 陈海用一只手打字：“被她吓醒了，现在又睡着了，一直说梦话。” 杨二妮回复：“我跟我妈说了白静的症状，她说可能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她建议你带白静去看一下神婆。” 这个建议让陈海不知怎么回答？ 农村人比较迷信，特别是杨和平这种家庭，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这上面。 “我准备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之后看精神科，天亮就出门。” 杨二妮马上回复：“听我的不会有错，农村有很多这种案例，很多人经历过，他们深信不疑。” “但我不会相信，我如果相信神婆的话，就必须相信克夫这种荒唐的命运。” 杨二妮突然不说话。 她知道陈海想结婚的对象是她，可命运却让陈海又回到白静身边。 陈海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下午打扫卫生弄的浑身酸疼，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我没事就看你们的窗户。” “谁让你们把家务集中在一个下午完成，怪我疏忽，应该请一个保洁阿姨。” 因为是新家，处处需要打扫。 杨二妮考虑明天去上班，她如果不做的话，就是母亲的活。 两个人做到晚上十二点才告一段落。 “陈海，我知道你心疼我，我没有那么娇嫩。” 杨二妮时时刻刻能够感受到陈海的关怀，非常开心。 “不早了，赶紧休息吧，不然明天顶着一个黑眼圈怎么上班？” “我睡不着，接下来你要带白静看病，扶贫办的工作交给我，不能让李力波抓到把柄。” 杨二妮想为陈海分担更多。 特别是得知，李力波有意针对陈海的情况下。 “也行，我会正式请假，扶贫办的工作交给你，关于扶贫和普法的活动怎么进行，你们开会讨论一下，等我回来马上进行。” 陈海想到由杨二妮出面，反而比他更加容易展开工作。 杨二妮顶着一个秦霜朋友的名头，乡政府没有一个人敢得罪她。 但是陈海就不一样，从他来的第一天，只要有机会领导们就跟他对着干。 陈海想到一件事，“我原来打算把郑天利的案子，成为你的履历之一，没想到王县长出面帮你办理职称。” 杨二妮还不知道陈海背后做郑天利的思想工作。 “你对我太好了，可我不能一直依靠你，你必须放手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万一吴家帮我安排工作，我能够胜任才行。” 杨二妮有这种想法非常好。 可陈海担心她工作过程中受气，想把一切工作都帮忙做了。 可没有真正工作能力的杨二妮，将来可能掉链子。 “好吧，我把最近的工作全部交给你，你的确需要磨炼，将来才能担任更重要的工作。” 陈海不得不考虑放手，培养杨二妮独当一面的能力。 第151章 趁机拿证据 第二天上午，陈海带着杨二妮出现在乡政府乡长办公室，把请假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力波坐在椅子上，从始至终盯着电脑，心不在焉的听着。 能够看出来，李乡长心里非常不爽。 李力波哼了一声，“陈海，自从你上班以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经常安排人去你的办公室，总是铁将军把门。你的工作态度有很大问题，不反思也到罢了，又跑来请假。” “李乡长，不是你吩咐我找你请假的吗？是不是打扰了你，如果你不喜欢这样做，我以后找郝书记请假，就不麻烦你了。” 陈海的态度好像好转，实际更加放肆。 要不是牵扯到给吴舒雅请假，牵扯到把工作移交给杨二妮，他是不会亲自来一趟的。 李乡长压制着拍桌子的冲动，“我反正不批这个假，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我发现你没有来上班，我不但在例会上让你做检讨，并且把检讨送到县委，请县委组织部领导做你的思想工作。” 李力波把陈海当成不好好上班，迟到早退的典型。 对于迟到早退，陈海承认，他的确因为私人事情太多，有这种现象。 可他实质性的工作没少做啊！ 他不但解决了王晓军的案子，还解决了陈永新的案子，特别是青山村的案子。 “李乡长，我本职工作没有做好吗？” “我承认你工作做的不错，但不代表你可以不守纪律，迟到早退经常不来上班，你带了一个很不好的头，如果大家都学你的话，我的工作怎么进行？” 李力波拿着大道理，说的没有错。 这弄的陈海很烦，只好道：“你不批我的请假，批吴舒雅的吗？” “她更不可能，她的情况比你还严重，哪有刚上任就搞失踪的，不就是例会上没有批准她的活动预案，她就不来上班，给我脸色看！” 李力波的眼里，吴舒雅不来上班，是跟他对着干。 因为不批准那个预案，也学陈海经常不见人影。 陈海呵呵笑了几声，“既然你不批准我们的假期，那杨二妮临时接管扶贫办的工作，这个不会反对吧？” 谈到杨二妮，李力波转眼变脸，口气温和了许多，“我非常赞成杨二妮接管你的工作，杨二妮同志，好好努力，我希望有一天你来当扶贫办的主任，至于陈海你也看到了，有一点成绩就不把领导放在眼里。” 杨二妮受过陈海的吩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面帮他。 她眼睁睁看着李力波借题发挥，针对陈海，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好好干，把本职工作做好，不会让领导失望。” “好！陈海，你学习人家杨二妮，做人做事要踏踏实实，虚心才能进步，千万不要骄傲自满，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从县委秘书位置上掉下来的……” 李力波展开了长篇大论，每一句都是为了下属好，让杨二妮不得不服。 遇到这种领导，下属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要耐心听训斥。 直到李力波说的口干了，找自己的杯子，陈海才道：“说完没有，说完的话我还要找郝书记请假呢，毕竟他才是一把手，你只是一个老二而已。” 老二？！ “滚！你给我滚！” 李力波终于憋不住，爆发怒火。 看到杨二妮憋不住笑，李力波气得暴躁如雷，用手指着门口。 感情批评了这么多，没有一句进入耳朵，气死他了。 陈海和杨二妮出了办公室，发现外面站着孙大伟，看样子听到里面的骂声。 “对不起，陈主任，关于抓迟到早退是我提出来的，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很多人对我怨声载道，难道我做错了？” 这段时间李力波狠抓迟到早退问题，动不动就扣工资。 乡政府已经跟过去大不一样，每个人都是按时上班，按点下班。 这样一来苦了很多无法守时的人，那些人不敢抱怨李乡长，就抱怨孙大伟害人不浅。 “孙副主任，你做的没有错，不过凡事过犹不及。 你说李乡长把所有人锁在乡政府大院，不出去了解民生的问题，怎么为人民服务？ 其实说白了，他根本不懂怎么带领乡政府前进，上班摸鱼罢了。 这种领导我见的多了，自己不做工作，还有打击有积极性的下属，咱们望水乡名声不好，他有很大责任。 不过他待不了太久了，既然选择跟我对着干，我会让他滚回老家种地。” 孙大伟吓得急忙压低声音：“陈主任，这种话你可不能拿出来说，李乡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们必须顺着他。” “为什么要顺着他？作为下属如果盲目服从领导，那他一个李力波就把整个乡政府害了。” “不要说了，听见怎么办？” 孙大伟惊的急忙走人，没想到李力波一脚踹开门，脸颊已经涨的通红，居然在他的门口，明目张胆说他的坏话！ “陈海，我要告你诽谤领导！” 这一声嚷嚷，把其他人惊呆了，一些人出来看热闹。 陈海一把抓住李力波的领口，直接甩了出去。 李力波没想到陈海二话不说动手，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摔倒，孙大伟急忙上前扶住。 孙大伟没想到陈海这么猛，大大超过他的认知。 以为陈海要趁机打李力波一顿，没想到陈海跑回办公室，直奔那台电脑。 陈海之所以听李力波唠叨，是李力波后面的玻璃上一面模糊的镜子，可以看到电脑上面的画面。 他疑惑是白静的相片。 没想到电脑上果然是白静的相片，而且是一些走光的，是白静生日那天拍的。 陈海二话不说，拿了笔记本电脑就走，出门的时候李力波怒气冲冲要打陈海，但孙大伟身高体大，拦住不让。 “李力波，你准备到纪委要回你的电脑吧！” 陈海拿着笔记本就走，而李力波瞬间反应过来，怒吼道：“陈海，你要是敢把我的电脑交给纪委，我跟你势不两立！” 李力波的电脑上，不止有白静的相片，还有一些小电影。 作为一个光棍汉，收藏这些内容很正常。 可小电影已经涉黄，这种东西普通人看没有问题，作为一个领导，问题就十分严重。 第152章 有了危机感 不管是陈海，还是李力波，都想拿到对方的把柄。 这就有了李力波拿迟到早退的事情说事。 不过，迟到早退不来上班，只要没有出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李力波的电脑里面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李力波声嘶力竭的喊，可陈海头也不回出了乡政府。 李力波气得差点扇孙大伟的耳光，正是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拦住他，让陈海成功拿走电话。 他心知追上去没有用，返回办公室给王县长打了一个电话。 “王县长，您好，我要向您汇报一个事情。” “什么事这么急，你说吧，听你的口气是不是跟人吵架了？” 王县长正好不忙，才耐心询问。 “是这么回事，陈海无组织无纪律，经常迟到早退，有时不请假不来上班，我刚才说了他几句，他居然跟我顶嘴。” 王县长一听这口气就是吵架了，不是简单说了几句简单，随即问：“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们不要把我当家长，有事情就找我告状，像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要烦我。” 李力波尽量稳定情绪，“不是鸡毛蒜皮小事，他不但给自己请假，还帮吴舒雅请假，您不在现场不知道他的态度，好像我必须批这个假，太目中无人了。” 王县长闻言一阵头疼，这不是小事是什么？ 每个乡政府都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不是特别严重的，内部解决。 王县长再一次问道：“只是一个请假的事情，怎么就吵起来了？” “我没有准他们假，不管家里有什么事情，也没有乡政府的工作重要，不是吗？” 李力波习惯养成自然，居然在王县长面前玩弄那套大道理。 这让王县长很反感，不疾不徐道：“难道乡政府有很重要的工作，离不开他们两个，所有你没有准假？” 李力波变得吞吞吐吐，“倒也没有什么事情，我最近在抓迟到早退不上班的问题，他们两个带头不遵守，我自然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王县长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李力波总是能够把小事，上升到非常大的事件，最后弄的不可收拾。 王县长当然清楚吴舒雅为什么请假，必然是陪哥哥做手术，这种假期应该批啊！ 就算吴舒雅家里没有事，凭她是吴家的人，请假这种事情不能为难她。 “李力波，你给我听好了，你们乡政府吵吵闹闹风气非常不好。”王县长说到此处，担心以后发生类似的事情，就补充了一句，“要不这样吧，以后请假的事情都找郝国勋，我会给他打电话，让他酌情处理，不要学你斤斤计较。” “什么……” 李力波急得要跳脚，这是剥夺他的监督权啊！ 这以后除了他之外，包括他的手下所有人，都需要找郝书记请假。 这不是给郝国勋拿捏他的机会吧？ “王县长，您听我说，我们最近上班的面貌焕然一新，如果交给郝国新又会成为一盘散沙，这……” 王县长失去了耐心，直接打断：“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大事上没有建树，小事上吹毛求疵。 乡政府是为民服务的机构，不是你的个人公司。 你希望所有人都听你一个人的，如果有人不听话，就成为你的打击对象。 你的工作作风导致郝国勋也学你，你们各自弄了一个派系，让乡政府乌烟瘴气。” 李力波听到这些，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他没想到王县长对于望水乡乡政府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弄的他不敢有所隐瞒。 “不是我有意跟陈海对着干，有他在的话，我的威信和尊严受到挑衅，这会让下属看不起我，影响我展开工作。” 李力波说了这么多，都不知道他错在哪里？ 这件事牵扯到吴舒雅，王县长必须处理好，免得以后再一次爆发冲突。 王县长冷冰冰道：“你不用说了，既然你跟陈海之前有你没他，有他没有你，我会考虑你们两个之间选一个人担任乡长职位。” “您，您说什么？” 李力波以为耳朵出了问题，他都不知道，陈海开始威胁他的乡长职位。 王县长最后一句说道：“一山不容二虎，陈海到了望水乡所做工作大家有目共睹，他马上就正科。” 电话毫不留情的挂了。 目前乡政府有三个正科人员，李力波和郝国勋，还有一个人大代表萧远峰。 现在突然多了一个陈海，对三个人的职位都有了威胁。 李力波突然慌了神，看来王县长有撤销他的想法。 想到电脑在陈海手上，才知大事不妙。 如果陈海拿电脑里面不健康的内容做文章，他这个乡长就当到头了。 “钟秀，我跟你说一个事……” 李乡长猛地想起一个人，说不定可以救他，就是他的前妻。 “你不是说这辈子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李钟秀在米线馆呢，跟张海霞商量开展送餐业务。 她最近会住在这里，落实一些具体事务，接下来会很忙。 “是这么回事，陈海把我的电脑抢走了，他说要交给纪委，你能不能出面帮我把电脑要回来，千万不要交给纪委。” 李力波刚才想请王县长帮忙，听到王县长的口气倾向陈海，就没有提。 李钟秀一听就知道不是工作电脑，而是有一些美女不雅照那台电脑，“里面没什么吧，你怕什么？” “怎么能说没什么呢？咱们俩的床照我一直保存着，如果被纪委那些老男人看到，损失多大啊，这件事拜托你了，你只要帮我要回电脑，我以后不会打扰你。” 李钟秀骂了一声，“你居然威胁我，实话跟你说，如果我开口的话可以把电脑要回来，但会欠陈海一个人情，你让我怎么还？” 李钟秀没有忘记，她想承包食堂，被李力波阻拦之事。 她担心以后，李力波还要干涉她的事情，“你答应以后互不干涉，我就帮你这个忙。” “我答应，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只要能够保住职位，李力波什么都可以答应。 李钟秀知道这个男人，说话未必算数，哪怕上当她也有必要尝试。 第153章 身世之谜 “钟秀姐，你这个面子我必须给。” 李钟秀给陈海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很痛快就答应归还电脑。 这让她非常感激，觉得两个人交情不错。 岂不知陈海有另外一重考虑，他如果拿电脑做文章的话，并不能扳倒李乡长，这个把柄不够给力。 反而会更加激化矛盾，影响接下来扶贫办的工作。 “解开密码了。” 杨二妮在陈海的车里，经过不断尝试，解开了电脑界面密码，可以进入里面一看究竟。 发现没有其他可以利用的证据，只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小电影，还有李钟秀，包括白静的一些相片。 “给我看看……” “你不能看，既然你不准备拿这个做文章，我进行格式化。” 杨二妮确认里面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将电脑格式化。 之后，她饶有兴趣的问：“你们男人是不是希望同时拥有几个女人，越多越好？” 陈海喝进嘴里的矿泉水，噗的喷出来，尴尬的看着，“你是这样看我的？” 杨二妮故意笑着点头。 陈海一副很冤枉的样子，“我知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睡不着，白静大姨妈来了，你应该知道，我们什么都不会做。” “我知道她大姨妈来了，要不然不会痛快的答应，可就算那样子，想到你们在一个房间过夜，我就心里不舒服。” 杨二妮终于说了实话，以前的不在乎都是装的。 陈海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你要是跟我领证，我以后保证不碰任何女人。” “那可不行，我注定做不了你的妻子，你选一个更好的吧。比如你说的吴君丽，如果你跟她在一起，对于你的事业会有很大帮助。” 杨二妮没有提白静，而是提吴君丽。 她觉得白静就是一个花瓶。 她看到陈海在乡政府的遭遇，觉得他应该找一个靠山，比如吴家。 说到吴家，陈海想到一件心事，“这次去深海，我顺查一件事，为什么我跟赵一行很像，如果可以的话，做一个亲子鉴定。” “你担心你是赵一行的儿子？” 杨二妮惊讶的问。 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念头？ 陈海长叹一声，“有件事有必要让你知道，我父母曾经离过婚，当时他们已经有两个孩子，因为家里太穷，为了柴米油盐的事情吵吵闹闹，后来离婚……” 陈海的母亲离婚以后，不到半年就回来，在外打工赚到一点钱，跟他父亲复婚。 他父亲求之不得，而他的母亲带回来的钱，解决了家里的生存问题。 后来生下陈海。 直到现在，可能陈海的父亲以为，陈海是他的儿子。 也可能知道不是，但对陈海像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天哪，陈海，这种事情如果你父母不提，你可千万不要掀出来，已经过去三十年了，你要害你父母离婚吗？” 杨二妮急忙提醒。 陈海不可能犯这种错误，他只是背后调查而已。 “我不会犯傻，我是不是赵一行的儿子，这件事必须调查清楚，不然搁在心里总是一个事。” 陈海已经拜托秦霜收集赵一行的头发，到时做一个亲子鉴定。 他现在非常担心，如果他是赵一行的儿子，该怎么办？ 而吴君丽得知他是赵一行的儿子，会有什么反应？ “陈海，不可能吧？” 杨二妮总觉得关系错综复杂，她有点理不清。 “我也希望不可能，不过我已经拜托了秦霜，让她收集赵一行的头发，这次去了深海顺便做一个亲子鉴定。” “万一你是赵一行的儿子，你怎么面对吴君丽那个女人，她曾经是你父亲的妻子？” 杨二妮鸡皮疙瘩起来了。 “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有件事你不知道，赵一行只是吴君丽的假丈夫，没有碰过她……” 陈海讲述吴君丽跟谢长生的关系，赵一行只是一个牺牲品，他在当假丈夫的过程中喜欢上吴君丽，爱的难以自拔。 爱而不得，看着喜欢的妻子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这种痛苦折磨导致走上轻生之路。 听完之后杨二妮问：“万一你是赵一行的儿子，你要为他报仇吗？吴君丽和谢长生并不是害死他的凶手，是他自己爱上不该爱上的女人。” 就事论事，赵一行的死是他自己的事，跟别人没有关系。 可能，赵一行的确是因为他们而死，这是事实。 “我还需要更深的了解，如果赵一行的死有其他隐情，我会找出凶手，给他一个交代，不能让他白当一回父亲。” 陈海的心情十分复杂，如果赵一行的死跟吴君丽有关，他该怎么自处？ 小车到了商会街。 白金玉开着车，他姐在上面，已经等待多时。 陈海到了之后，把电脑交给李钟秀，李钟秀打开以后发现被格式化了，“你怎么给删了呢？” “不删干什么？让李力波继续欣赏吗？” “不是，我想作为一个证据留在手上，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对我怎么样。” 原来如此。 陈海笑着吩咐：“这事你知我知，他又不知道已经删除，你就当没有删除保存好电脑，不是一样的吗？” 李钟秀听了眼前一亮，的确可以这样。 这台电脑属于她了，成为她要挟李力波的把柄。 而李力波的要求是不要交给纪委，这一点李钟秀做到了。 “陈海，谢谢你！”李钟秀衷心感谢。 “不要跟我客气，这个电脑不能用于举报李力波，但是对你有用，我没有白辛苦。” “你，你要把李力波拉下来？”李钟秀听出一些言外之意。 她的内心，不希望陈海跟李力波发生冲突，这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他如果不下来，我怎么上乡长？”陈海笑着道，“你不觉得，他如果丢失乌纱帽，对你的威胁会更加小吗？” 陈海丢下茫然的李钟秀，来到白金玉的车旁边。 白静在后面坐着呢，她希望她跟陈海一个车，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路上慢一点，我已经给吴君丽发过信息，去了以后她安排人接待你们，带白静接受检查，请的都是最好的专家。” “姐夫，你办事我放心，咱们出发吧。” 两辆小车先后驶出商会街，陈海想起来忘了吩咐白金玉，不要张口闭口姐夫，别人会误会他跟白静又在一起。 第154章 医院看病 四个小时后。 陈海等人在第一人民医院外面停下，吴家已经安排人等待，是医院的两个领导。 除此之外，秦霜也在现场。 陈海等人下车以后，秦霜首先走了过来，先向白静说明了一下。 “关于你的检查方案，在你们来的路上专家组已经商讨过，你只要跟着他们就可以了，其他不用管，配合检查就可以了。” “嗯，谢谢秦姐！” 白静嘴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非常忐忑，担心检查出问题。 秦霜还有话说，“我跟陈海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谈，让你弟弟陪你检查，可以吗？” 白静回头望向陈海，她希望陈海一直陪着她，不然她会怕。 眼看白静楚楚可怜样子，秦霜叹了一声，“我收回刚才的话，反正工作上的事不是很紧，我会带杨二妮走，你不介意吧？” 白静急忙点头，这个安排最好。 她不知道杨二妮为什么跟来，总觉得是监视陈海的，担心陈海跟她走到一起。 商量好之后，秦霜对着初次见面的杨二妮，微笑着道：“你们都是陈海的朋友，只要是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咱们聊聊？” “秦组长，你好，我早就想见你一面。” 杨二妮有点惶恐，这就是她的“好朋友”，让乡政府忌惮的存在。 她要加深这种关系，让朋友关系名副其实。 “闻名不如见面，你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咱们走吧。”秦霜带杨二妮离开，她想起了什么，在陈海的头发上抓了一下。 其他人搞不清这是干嘛呢？ 但是可以看出来，陈海和秦霜的关系像老朋友一样。 杨二妮上了秦霜的车，在大家的注视下远去。 这时医院两位领导走过来，其中一位姓罗的副院长说道：“今天给吴启阳做手术，吴女士走不开，不然她会亲自来接你们，这位是孙泉副院长，也是心理和精神类疾病的专家……” 一番介绍之后，陈海等人进了深海市最大的医院。 有两位副院长开道，不需要挂号，也不需要办理手续，直接来到办公楼一个科室之中。 里面已经有三位心理学专家，其中两男一女等在那里。 在进入前，陈海想起一件事，“孙院长，心理疏导过程是绝对保密的吧？” “你是说？”孙院长看出病人家属有顾虑。 “涉及到一些隐私，牵扯到吴启阳的，我希望……” 陈海压低声音提醒。 等会白静会说出最近发生的事情，牵扯到吴启阳的名誉。 吴启阳是以车祸住院的，可白静会坦白他是跳楼出事。 而且，吴启阳以威逼利诱的手段，逼迫白静去他开的房间。 这些事一旦传出去，吴家面子上不好看。 孙院长马上醒悟，“你放心，吴君丽女士已经大致跟我们说过事情经过，她特意安排我们接待，就是不希望事情说出去，你尽管放心。” 得知吴君丽提前打了招呼，陈海才放下心来。 他对着身边不敢进去的白静，吩咐道：“不要怕，他们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有任何隐瞒。” “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进去？” 白静抓住陈海的胳膊不放，陈海安慰道：“这是看病，又不是做笔录，他们会进行心理疏导，我在旁边会影响你的心境。” 白静只好一个人走了进去。 一共有四位心理学专家，面对白静一个人。 尽管白静是医生职业，不惧怕医生，可她面对是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要求说出真实的人际关系，包括内心想法，而且会提一些刁钻的问题，诱导病人，通过这些手段进行观察。 这个过程，跟面对警察有点类似，也难怪白静会怕。 整个过程要持续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具体做多少次，目前不清楚。 陈海和白金玉在过道椅子上等待。 陈海主动给吴君丽发信息，说他们到了。 不到十分钟，戴着口罩的吴君丽，像一位时尚丽人出现。 “启阳已经在做手术，需要几个小时，我过来看看。” 吴君丽说完，看向陈海旁边的年轻人，“这位就是白金玉吧，果然一表人才。” 白金玉的长相很像小鲜肉，不管走到哪，都能够吸引女性的眼球。 那些过来过去的护士，总是回头多看几眼。 此刻的他面对这个女人，显得有点慌，急忙说着谢谢的话，感谢帮他姐安排了最好的专家。 如果没有吴君丽的安排，他们要挂号，还要打听什么人是专家，恐怕要排队几天才有机会见到专家。 可没有关系的话，专家只接待病人十分钟，就算结束。 可现在，四位专家一起给白静看病，将来得出的结果应该是可信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疏于管教才出了这种事，我儿子害人害己，连累这么多人。” 吴君丽诚恳道歉，让白金玉恨不起来。 原来的白金玉恨吴家所有人，看到吴君丽后，这种想法改变。 其实大家族重视教育和规矩，大部分子弟会教育成为一名精英，像吴启阳这种是个例。 吴启阳的悲剧，跟原生家庭关系的扭曲有关，如果细究的话，责任在吴君丽和谢长生身上。 “我姐不会有事的，我了解她的性格，她比较开朗简单，不可能跟精神疾病沾边的。”白金玉坚信他姐没有病。 “希望是这样，白静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长大，未必是一件好事。平时有事有父母和陈海处理，这次比较巧合，她一个人面对，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吴君丽已经问过医生，如果说白静什么问题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白金玉听了以后十分担心，他不敢想象真的有病，将来怎么办？ 这种病往往伴随一生，很难根治。 事情已经发生，后悔晚矣。 “都怪我，跟父母赌气不在家，不然不会发生这种事。” 白金玉后悔莫及，想起来就恨不得打自己，眼中都是泪。 陈海何尝不是如此，也是悔恨交加。 白仲庸夫妻被拘留，陈海因为白静坚持要出国，两个人进入冷战期。 正好白静一个人在家时，吴启阳像恶魔一样出现。 如果陈海没有带着怨气，故意不跟白静联系，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弄的有了负罪感，他必须多给白静一些关心，弥补过失。 第155章 另有隐情 二十分钟后，叫孙泉的副院长走了出来，拿着一张类似口供的记录单。 他把吴君丽叫到旁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吴女士，吴公子曾经闯入白静的房间，强迫她发生关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后来白静摸到一把水果刀，才逼退了吴公子，他已经涉嫌犯罪。” “在这个过程中，白静受到了空前的惊吓，会反复出现在梦中。” “吴公子第二次去的时候，白静找了一个同事叫顾小曼，因为有外人在场，他没有得逞。” “后来他在宾馆开房，逼白静过去，如果不过去的话，就要让白仲庸夫妻把牢底坐穿。白静的身心不断承受摧残，在巨大压力下有了跟吴公子同归于尽的想法。” “在她去往宾馆的路上，路过米线馆把陈海叫出来，说了一些绝情的话。” “白静没有告诉陈海她要去干什么，一个人去宾馆找吴启阳做一个了断，后来就报警了……” 吴君丽一字不差的听到耳中，一直沉着脸，身子绷得很紧。 她长吐几口气，叹道：“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启阳在我们面前很乖巧，没想到背后无法无天。” 为何白静没有跟陈海说这些事？ 因为她犯了过去的错误，相信了吴启阳的话，放吴启阳进入房间。 孤男寡女在一起，吴启阳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自然要生米煮成熟饭。 好在白静抗拒心理非常强，吴启阳没有得逞。 可这个强迫的过程，对白静造成很大的惊吓，刺激到她的神经。 “我们会将这些资料销毁，这些内容白静三番五次强调，不要让陈海知道，因为陈海很介意她给其他男人机会。” 孙泉副院长征求意见。 吴君丽点头表示同意，“那就销毁吧，这些事要守口如瓶，我儿子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没必要再受法律的制裁。” “好的，我听您的。” 孙泉副院长返回房间，里面已经产生了新的口供。 白静像一个被洗脑的人，又像一个被催眠的人，毫无保留，把陈海赶到宾馆要打吴启阳一顿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白静是下意识的说出这些过程，她也不知道吴启阳跳楼，是因为陈海在外面，还是小曼报警所致。 孙泉副院长三思，要不要把这些口供也让吴君丽看看？ 如果吴家得知的话，说不定会认为陈海是罪魁祸首。 要是追究陈海等人的责任，他们充其量是敲门，并没有做其他实质性的举动，不是他们把吴启阳推下楼。 可吴家如果牵强的把责任推在陈海身上，也是可以的。 “还是算了吧。” 孙泉副院长想到一件事，如果追究陈海等人的责任，那么白静必然追究吴启阳强迫未遂的责任。 考虑到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考虑到吴家不希望外界知道真相，孙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吴家，准备全部销毁。 陈海还不知道，他无意中躲过一劫。 不然，他跟吴家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陈海，我去手术室那里，这里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吴君丽想跟陈海说些悄悄话，可白金玉在呢。 “你去忙吧，这里忙完我会去那里看看。” “嗯，手术室在七楼三号室，很好找的。” 吴君丽告辞，走时跟白金玉打了一个招呼。 白金玉晕晕乎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去看那个哪怕戴着口罩，也无法掩饰美的女人，总觉得那个女人有一种从里到外的美。 直到人家消失，他才想起来自己有点失礼。 “姐夫，那个女人真是吴启阳的母亲？” “你是不是觉得她很年轻，更像吴启阳的姐姐？” “对对，实在看不出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天生丽质，而且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 白金玉赞不绝口。 陈海笑了笑，一语道破天机，“吴君丽言谈举止，待人接物能够让人非常舒服，任何男人跟她在一起都会上瘾，很容易俘获男人的心。”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我本来很恨吴家人，可她刚来我就改变了看法。” 白金玉佩服姐夫的眼光。 吴君丽曾经是有名的交际花，搞定白金玉这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绰绰有余。 陈海突然问，“假如你是一个局外人，让你娶两个女人，一个是白静，一个是吴君丽，你选哪个？” “当然是吴君丽，这还用问吗？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陈海呵呵鄙视。 知人知面不知心，男人的爱情始于见色起意，会忽视一个女人的人品。 吴君丽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种女人一般男人不敢碰。 如果娶老婆，还是白静这种简单的女人，让男人省心。 又过了十几分钟。 几位专家陆续走了出来，白静居然睡着了，已经被移到床上。 “我们对她进行了催眠，她会睡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房间有监控，便于我们观察她的睡眠情况……” 白静像一个病人躺在床上，手腕上连接检测仪器，如果她做梦的话，这些仪器能够检测出来。 “谢谢，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明天我们还会过来，我们会对她进行心理疏导，如果没有作用就转入精神科。” 孙泉等人告辞。 陈海和白金玉进入病房，接下来几天要在这里陪侍。 “姐夫，这里有我看着就可以了，你不是说要看望吴启阳吗？” “不急，吴启阳一时半会出不来，再说我不是为了看望他，主要为了跟吴家搞好关系。” “我懂，那个吴启阳就是一个畜生，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他。” 两个人低声说话，吵不醒白静。 陈海在床边待了一会，时间过去半小时，起身去往七楼的手术室。 “如果你姐醒来，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尽量在她醒之前赶回来。” “嗯，你现在是我姐的主心骨，她可以没有其他人，不能没有你。” 白金玉希望陈海早点回来。 陈海去往手术室，他最怕见到一个人，就是——谢长生。 不知道吴君丽是怎么介绍他的？ 是干儿子？ 还是新男朋友？ 说干儿子的话，就连吴君丽自己都不会相信，谢长生会相信吗？ 第156章 挡箭牌上场 七楼手术室门口聚集了二三十人，不止有吴家的人，吴启阳的朋友来了一群。 反倒是吴逊和他的老伴因为年龄大没有到场。 不管来多少人都帮不上忙，但必须来一趟，表现关心。 这么多人在场，谢长生和妻子吴慧在一个椅子上坐着，而吴君丽有意避开，女儿吴舒雅陪着她。 除此之外就是吴君丽的两个哥哥的子女们。 十来个朋友中间，有男有女，这些人在马场见过陈海一面。 当陈海出现的时候，大部分人面对手术室的外门，没有看到他的到来。 吴启阳的朋友们正在议论一件事，提到吴启阳的未婚妻秦霜，在这里出现一会，了解了一下病情就离开了。 这让吴启阳的朋友们担心，这门婚事恐怕要告吹。 “你们快看，那个人是谁来着？” “好像叫陈海，他是吴君丽的干儿子。” “怎么跟赵一行很像呢，这也太巧了吧。” “的确太像……” 陈海旁若无人的从人前走过，路过谢长生的时候，谢长生被其他人议论声吸引，抬头正好看见陈海，两个人四目相对。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谢长生像受惊一样脸色大变，嘴里脱口而出，“你，你……” 在场之人没有谁比谢长生更了解赵一行，那是他的秘书，两个人在一起几十年。 本来是一个已死之人，突然以年轻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直接惊的变了脸色，以为遇到鬼呢。 就连吴慧也脸色难看，往丈夫后面躲，惊叫道：“鬼啊……” 吴慧吓得差点晕过去，这是一个身体多病，被抑郁症困扰的女人。 突然看到赵一行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吓死。 他们夫妻这么一喊，其他人的视线聚过来。 吴君丽看到陈海到了，急忙走过去，哪知谢长生已经反应过来，对着吴君丽怒目咆哮：“他是不是你找的干儿子？我听说他跟赵一行有点像，可没想到如此相似，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长生突然大怒，对着吴君丽发火，俨然不在乎其他人看着他们。 吴君丽一点也不慌，“长生，你这是怎么了？你没有做亏心事，何必在意一个很像赵一行的人出现呢？” “你，你什么意思？赵一行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君丽，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谢长生从来没有打过吴君丽，从心底舍不得，居然当面给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扇在吴君丽的脸上，把现场人们都打懵似的，都愣在原地。 其他人不方便插手，但是吴舒雅冲过来，一把推开谢长生，怒吼道：“为什么打我妈？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不止吴启阳介意母亲跟谢长生的关系，吴舒雅也很介意，只是不想表现出来罢了。 但是在大庭广众面前闹起来，她实在不能再忍。 而谢长生没有在乎女儿推他，依旧怒瞪着吴君丽，“说，为什么找这么一个人？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吴君丽的确是故意的。 当她见到陈海的第一眼，就想到了陈海的最大用处，那就是用来打击和刺激谢长生。 吴君丽发现受害者越来越多，她想结束跟谢长生的关系，但是谢长生坚决不同意。 无奈之下，她才推出陈海这个挡箭牌。 “长生，不要在这里吵了，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动不动就发火？” 吴君丽挨了一个耳光，不喜不悲，依旧是淡定的气度。 谢长生用手指着深爱的女人，手指颤抖道：“我为什么发火，难道你不知道？你以为搞冷战我就会放弃，你以为弄了一个假赵一行就能够让我忏悔，门都没有！” 说完，脸色铁青的谢长生扭头就走，他的妻子吴慧十分尴尬，急忙跟上。 其他人像局外人，又不完全是。 没有人敢议论谢长生跟吴君丽的关系，不然，直接滚出这个圈子。 但是大家眼睛不瞎，吴君丽在闹分手呢，不但搞冷战，还弄了一个很像赵一行的男人。 “陈海，让你看笑话了。” 吴君丽像打了一个胜仗，不在乎脸上起来红色手指印。 陈海早就懵圈。 他仅仅是出现，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引发一场大战。 看来吴君丽把赵一行的死，推在谢长生身上，用这个借口闹分手。 “我没事，你怎么不早说，我不应该出现。” 吴君丽笑而不答，这是她故意安排的，达到了效果。 通过陈海这个人，她在向谢长生表示她分手的决心。 “过来坐吧，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吴君丽邀请陈海来到刚才的椅子上。 刚坐下不久，吴君丽大哥的老婆徐姗姗走了过来，也是不住打量陈海，啧啧称奇道：“君丽，你有没有想过，他不会是赵一行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徐姗姗明显想让这个小姑滚出吴家，居然当众开这样的玩笑。 吴君丽听了之后，脑袋嗡的一下，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惊慌道：“赵一行在跟我结婚之前有过一个女人，他为了跟我在一起，用钱把那个女人打发了，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好像离过婚。” 吴君丽被大嫂提醒，盯着陈海细看，如果这是赵一行跟其他女人的儿子，两个人以后怎么自处？ 徐珊珊唯恐天下不乱，“我建议给他做一个亲子鉴定吧，虽然赵一行过世三年，可他有一个书房被启阳锁上了，找几根头发还是可以的。” 吴君丽脑海已经大乱，如果这是赵一行跟其他女人的儿子，现在又成为她的男人，这算什么事？ 太荒唐了吧！ 她声音颤抖道：“已经晚了，秦霜把赵一行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了，她说死人的东西留下不吉利，书房被她搬空，打扫的干干净净。” “搬空了？” 徐姗姗不解，怎么这么巧？ 这样一来，这个陈海跟赵一行有没有血缘关系，岂不是成为一个谜？ 她突然想到什么，笑吟吟的问陈海：“你能不能问一下你的母亲，她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赵一行的男人，如果认识的话，十有八九你是赵一行的儿子。” “不好意思，我母亲是农村出身，她生了我大姐和大哥，他们都已经四十来岁，我是家中的老三，她没有离过婚。” 陈海意识到他不可以是赵一行的儿子，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第157章 利用关系 徐姗姗作为吴家的准儿媳妇，平时忽明忽暗都在排斥这个妖艳的小姑，希望她滚出吴家。 倒不是吴君丽作为小姑，跟父母一起排挤这个大儿媳妇，双方关系不和睦。 恰恰相反，因为她是吴家的功臣，势必要分走很多资源和家产，引发大哥和二哥两家的担忧。 作为哥哥不方便出面，可他们纵容自己的媳妇这么做，想让吴君丽彻底离开吴家。 吴君丽如果像她姐吴慧嫁出去也倒罢了，可她没有离开吴家，而是选择入赘了一个男人。 现在吴逊已经八十五岁，突然提出分家，免得他死了以后子女们因为争夺家产变成仇人。 在这种背景下，排挤吴君丽的事变得时有发生。 可这跟陈海有什么关系？ 他们担心陈海成为吴君丽第二个入赘男人。 “你是叫陈海吧？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老家在哪？或者把你母亲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也行，我想找到你母亲了解一下，你难道不想把自己的身世弄清楚吗？” 徐姗姗虚情假意的关心，暗藏玄机，咄咄逼人。 吴君丽和女儿紧张的看着，如果陈海是赵一行的儿子，大事不妙！ 因为赵一行在吴家就没有地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赘婿，他突然跳楼自杀，给吴家的声誉带来很大的影响。 吴逊为此非常生气，认为赵一行报复吴家，才选择这样的死法。 可想而知陈海如果是赵一行的儿子，吴家上下都会排斥，因为他们都恨死去的赵一行。 “很抱歉，我不希望别人打扰她的生活。” 陈海一口拒绝。 陈姗姗不依不饶，“你觉得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这些信息吗？你不是想进吴家的门吗？你觉得不把你查的清清楚楚，吴家会接受吗？” 陈姗姗说完，不屑的哼了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留下陈海如坐针毡。 难道吴君丽想让他入赘吴家？ 这…… “你跟我来一下。” 吴君丽给了陈海一个眼色，让陈海跟她走。 两个人在其他人注视下，一前一后离开。 通过电梯来到一楼，吴君丽前面走着，来到一个花池旁边停下，对着花池凝视了很久。 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陈海一些事情。 当她回头时，盯着身后的陈海凝视了好久好久，才说道：“有一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不是有意对你隐瞒，而是咱们的关系还不到让你知道全部的地步。 但是现在我没有退路了，我会和盘托出，希望你配合我……” 吴君丽大致说了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分家在即。 这个分家不仅仅是吴逊老爷子年龄大了，最重要的原因是谢长生被纪委盯上了，有人一直在暗中查他。 “我父亲下了命令，要求我尽快跟谢长生进行分割，万一他倒下，不要连累吴家，毕竟现在吴家有今天，很多项目和家族弟子的升迁，会有一些违规操作。” “可这样做的话，对谢长生不公平，我们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陈海惊讶的看着，原来吴君丽跟谢长生分手，是吴逊的命令。 吴君丽说的第二件事，万一吴家也被查，他们必须做好准备。 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家，将家产和产业进行分割，化整为零，将来纪委调查起来难度增加。 “我是吴家最大功臣，没有我的话，谢长生不会倾尽全力帮助吴家起飞，成为深海市有名的大家族。” “可是谈到分家的事，我大哥和二哥一反常态，他们说我的三个子女都是谢长生的种，我可以分走一点家产，但是子女都不是吴家人，没有资格参与分家。” “这样一来，我只能拿很少的一部分，启阳他们没有资格分到任何家产。” 吴君丽说的第三件事，跟徐珊珊提到的入赘有关。 “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你跟我领证，你可以填补赵一行留下的空缺，我们成为一个完整的家庭，在分家产的事情上就能站稳脚跟。” “但是我没有想过，你可能是赵一行的儿子，如果是的话，说不定老爷子不同意我们的婚姻，让你入赘的计划就要搁置。” 陈海听完之后，才知他担负如此重要的作用。 不但帮助吴君丽跟谢长生分手，而且帮忙争夺家产。 而吴家之所以出现内乱，真正的原因来自秦霜她们，正在针对谢长生和吴家进行暗中调查。 “我想知道一件事，你跟谢长生分手是不是被迫的？你是不是很爱他，并不想走这步路？”陈海突然询问感情问题。 吴君丽愣了一下，回味陈海为什么不问其他，而是问感情呢？ 她试探的问：“你难道不知道大家族联姻，都是利益取舍的结果，哪有那么多感情因素？ 不管我姐还是我跟谢长生在一起，都是利益的交换，她爱我是真的，但是我对他只有感激，毕竟他是对我非常不错的男人。” 陈海听到让他身冷如冰的回答。 一切都是为了钱，为了权力。 为了金钱和权力可以出卖爱情，包括自己的婚姻。 这就是大家族，金钱和权力是至高无上的信仰，如果有谁不顾一切追求爱情，不考虑利益得失，反而像一个傻子。 吴启阳就是一个傻子。 他有家世非常好的秦霜不珍惜，而是一门心思想跟白静在一起。 谢长生也是一个爱情傻子，心甘情愿被吴家利用，现在处于被抛弃的阶段。 赵一行也是一个爱情傻子，承受了生不如死的痛苦，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好像男人容易为爱牺牲一切，但是女人做不到。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陈海压制着内心的感慨问：“你跟我结婚，只是为了保住家产，不是因为爱而在一起吗？” 吴君丽不了解陈海对于爱情的执着，诧异的问：“你怎么会问一些幼稚问题，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事后会给你一笔钱，事成之后如果你想回到白静身边，我可以放你走。” “我们之间只是利用关系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为了身外之物出卖自己的婚姻爱情，我跟你们不一样！” 陈海给出他的答复，愤然离去。 第158章 躲不过的一劫 吴君丽看到陈海像受到羞辱一样离开，愣怔了一会，觉得好笑。 “有意思，居然想跟我发展爱情。” 爱情这个字眼对于大家族的男男女女，实在是有点奢侈。 可能有，但是没有谁会放在第一位置。 吴君丽给陈海发了一条信息：“没想到你如此抗拒，好好想想吧，你没有退路了。 谢长生对于我的占有欲非常强，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只需要一个电话，你这些年在官场的努力就会化为乌有。” 陈海回复：“我早就料到这是与虎谋皮，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炮灰角色，你在利用我，你早就知道我的结局。” 吴君丽没想到陈海反应这么快，她劝道：“富贵险中求，你入官场难道不是为了钱？谢长生会把你一撸到底，但是你配合我的话，会得到一笔金钱补偿。” “如果我说不呢？” “如果拒绝，谢长生依旧不会放过你，同时得不到我的补偿，你会变得一文不名，好好想想吧！” 吴君丽索性摊牌，直截了当敲打陈海，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陈海现在的官职实在是渺小，几乎不值一提。 只要谢长生打一个电话，立马让他成为第二个袁文杰，灰溜溜的回家种地。 吴君丽料定陈海会答应，虽然丢一个小小的官职，但是可以拿到一笔钱。 回到病房的陈海，看到床上熟睡的白静，深有感触。 白静跟他一样，面对大家族的诱惑，选择说不。 白静不是不喜欢荣华富贵，而且惧怕跟大家族的人打交道。 现在的陈海也是一样，发现跟大家族隔着一个世界。 “姐夫，你没事吧？气色有点差。”白金玉关心的问。 陈海心事重重：“我已经很小心，可还是沦为有钱人的棋子。” 陈海以为搭上吴家这艘大船，现在才知他上了贼船。 吴君丽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她不爱谢长生，也不爱赵一行，当然也不爱陈海，只为金钱和权力活着。 “有钱人的确手眼通天，你瞧吴家的影响力，他们想抓我父母就抓，只需要打一个招呼，专家就会放下其他工作来给我姐看病。” 白金玉对于吴家产生了畏惧，人家对付他们这些普通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陈海正在发愁呢。 他担心谢长生不会放过他。 “你姐怎么还不醒？” “我也十分奇怪，我们说话居然吵不醒她，看来那些专家不是浪得虚名。” 与此同时。 医院外一辆加长小车上坐着几个人，有谢长生的司机，还有一个秘书。 谢长生虽然生气的离开，可做手术的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们在这里等消息。 主要想确定一点，吴启阳会不会瘫痪？ 谢长生吩咐身边的男秘书，“帮我查一个人，他叫陈海，以前给方闻山当过秘书，我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 男秘书随身携带工作电脑，马上给一些人发邮件信息，前后不到十分钟，陈海的资料就出现在电脑上。 男秘书汇报：“陈海，三十岁，身高一米八五，出身农民，大一时参军，在西南边境立过三等功，曾经斩杀三十多名咖喱人，有雪狼之称…… 大学毕业后，因为他立过功，安排工作的时候担任了方闻山的秘书，期间工作表现良好……” 男秘书一口气说完陈海的履历，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背景干净，但是经历有点复杂。 当他提到陈海曾经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人，谢长生心里一动。 当男秘书提到陈海是青山村事件的功臣，让谢长生刮目相看。 最后的履历就在今天上午，陈海的正科职称正式生效，成为一名正科职员。 “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人物，就敢淌吴家的浑水，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谢长生对于陈海立过三等功不屑一顾，包括处理了青山村的事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 他只关心一件事，陈海没有家族背景，亲属中没有高官。 “震山啊，我跟你说个事。” 谢长生拨通王县长的电话，让后者受宠若惊，急忙道：“谢部长，有事尽管吩咐，不要跟我客气。” “嗯，我们长话短说吧，我不喜欢那个陈海，你给他弄一个革职查办吧，这个人要好好查查，我想让他坐几年牢，你懂我的意思？” 王县长一听吓出一身冷汗，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赶出官场还不解恨，还要让陈海坐牢。 来不及想陈海怎么得罪了组织部boss，王县长急忙道：“谢部长，革职查办比较好说，我发一个命令就可以做到，可让他坐牢必须有犯罪事实，您是不是有这方面的证据？” “我如果有还需要给你打电话吗？你让县纪委查他，不管是贪污受贿，还是报销白条这些罪名随便有一个，就可以无限扩大，还需要我教吗？” 王县长一头汗冒出来，他怕谢长生先一步挂了电话，“不瞒你说，陈海两袖清风很难找到毛病，当初他举报了方闻山，我寻思找一点问题抓起来，可纪委查来查去，他就连白条都没有报销过一个。” “不可能，县纪委都是他认识的人，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我不知道？” 谢长生微微动怒，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王县长结结巴巴道：“您如果不相信我们县委，安排省纪委介入调查吧，您看怎么样？” “区区扶贫办的主任，还没有资格让省纪委查，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长生的口气越来越重。 王县长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什么，“我有一个办法，马上把他提到乡长，这样省纪委就有资格介入，他们比我们县纪委权限大，一定能够找到陈海的犯罪证据。” 王县长很圆滑，让省纪委弄一个小组查陈海，他们只需要配合就可以了，不需要担任何责任。 谢长生想了想道：“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把他提到乡长位置上，我会给纪委打电话，让他们弄一个小组调查陈海，一定要把这个人送进监狱！” 谢长生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王县长心道陈海这次彻底完蛋了！ 第159章 煽风点火的女人 挂了电话以后，坐在后排的吴慧阴阳怪气道：“姓谢的，你也有今天，君丽不要你了，她找了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而且很像赵一行。” “闭嘴！那个陈海很快就会被我送进大牢！” 谢长生咬牙切齿，不多看黄脸婆一眼。 司机和秘书赶紧识趣的下车，不敢多听他们夫妻吵架。 吴慧哈哈笑了几声：“说不定君丽喜欢那个陈海呢，你把陈海送进大牢，她会恨你一辈子。” 谢长生点燃一支烟，喷了几个眼圈，才徐徐说道：“除了我，她不会喜欢任何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谢长生十分自信，这方面的信心从来没有动摇过。 吴慧阴阳怪气道：“你老了，君丽还年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床上坚持不了三分钟，你已经不能满足她，她找一个比你强壮的男人，是迟早的事。” “够了！” 谢长生怒吼一声，一拳擂在前面的玻璃上，手指隐隐出现血迹。 以前丈夫发火，吴慧就会明智的闭嘴，不然就会挨打。 但是在外面，她不怕。 吴慧哈哈笑了几声，仿佛打了一个胜仗，开门下车。 也不说她要去哪里，一个人径直进了医院。 二十分钟后。 吴慧通过打听来到白静的病房外面，轻轻推开门向里面张望。 椅子上的陈海感觉到有人开门，扭头看了一眼，居然是谢长生的妻子。 “吴夫人，你好。” 陈海急忙起身打招呼。 “不用跟我客气，我过来看看，顺便有一些事情告诉你。” 吴慧进了房间，把门轻轻关上。 先是在白静的床边看了几眼，发出一声赞叹，“多美的女子啊！竟然不比我妹妹差，可惜被吴家盯上就毁了。” 吴慧今年五十岁，因为身体多病常年愁眉苦脸，像一个五十五岁的女人。 虽然一身白灰裙子打扮得体，可不得不承认有了女人的老态。 “您请坐。” 吴慧坐下，重新打量陈海一番，“我真佩服我妹妹，能够找到跟赵一行如此相似之人。 可惜啊！我妹妹是一个狠角色，她知道你一旦亮相，吴家就会鸡飞狗跳。” “夫人何出此言？我自问没有招谁惹谁。” 陈海很无辜的问。 吴慧似乎不想多谈一个已死之人，而是道：“恭喜你，你马上就要成为一名乡长，如果我估计的不错，今天走完流程，明天上午你就会得到任命的通知。” 此话一出，陈海一头雾水。 太突然了！ 这么重要的消息，他居然一无所知，从眼前女人口中得知。 旁观的白金玉听到，惊喜道：“姐夫，恭喜你！” “陈海，这是真的吗？”白静被吵醒了，得知了这个好消息。 陈海转身，把白静扶起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好像没有做梦，那些专家的确厉害。” 白静坐了起来，看着端坐在椅子上陌生的女人。 吴慧淡淡一笑，“我还有下文呢，你以为突然晋升乡长是一件好事？大错特错！ 实话告诉你吧，我丈夫动用省纪委，要对你进行革职查办，因为你的职位太小轮不到他们插手，才把你临时提拔上来。” 革职查办？！ 陈海等人惊呆了！ 革职查办是一种严厉的行政处罚措施，具体包括撤销职位和移交司法机关。 一般情况下，会坐几年牢。 “吴夫人，你在开玩笑吧？我没有犯罪。” 陈海料到风雨会来，没想到这么猛烈。 吴慧不断摇头，“你应该知道到了纪委手上，会有什么下场？他们是谢长生的人，能够无中生有给你定罪。 比如用一些难听的话激怒你，鄙视你的父母亲人，你忍不住对骂，就是侮辱国家工作人员。 还有，他们会没日没夜的审问你，不给你休息睡觉的时间，甚至可能对你动手，你在精神很差的情况下容易发火，一旦动手就袭击罪。 不用我举例子了吧？一旦到了他们手上，他们会想方设法给你弄一堆罪行，让你坐牢是很容易的事。” 吴慧并不是危言耸听，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谢长生的几个政敌就是这样的下场，在牢里待着呢。 白静和弟弟都吓傻了，只有陈海还能够沉住气：“我知道他们有这样的能力，我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提前告诉你，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你赶紧去找吴君丽帮忙，到时她会跟谢长生吵起来，哈哈……” 吴慧起身走人。 这个女人只有一个目的，看到她丈夫跟她的妹妹感情破裂。 至于陈海的命运，她才不关心。 等到门关上，白静和白金玉急忙问怎么办？ 他们知道吴家有这样的能力，他们的父母被拘留，就是前车之鉴。 “你们不用怕，还有几天时间呢。” 陈海在想这件事该怎么办？ 他不想找吴君丽，不然吴君丽会继续利用他。 这件事好像除了请教秦霜，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去找秦霜，看她是什么意见？” “陈海，你把这一百万带上。” 白静忙着找自己的包包，让陈海拿去送礼。 陈海没有接，但是很感动，笑着道：“你把这一百万给了我，万一我坐牢一辈子还不了，怎么办？” “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这里有金玉在就可以了，你赶紧去找秦霜，除了她谁也救不了你。” 白静下地，急忙推陈海走。 可陈海没有要银行卡，“这件事钱搞不定，这点钱他们根本看不起，我担心秦霜也无能为力，秦霜是二室的室长，她的职权没有一室大，纪委一室有谢长生的人。”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坐牢吗？” 白静急的要哭了。 她觉得都怪自己，如果陈海没有爱上她，就不会被吴启阳报复，就不会卷进吴家这个旋涡。 陈海起身出门，吩咐白金玉，“我的事你们不用管，也管不了，配合你姐姐看病，接下来这几天会很忙，我可能突然被他们带走。” “姐夫，你快求求吴君丽啊！那个女人说话还是管用的。”白金玉也急的不行。 “没用的，这是吴君丽设的局，逼我跟她结婚，我如果不答应，她就会眼睁睁看着我去坐牢。” 陈海离开房间。 白静惊呆了！ 她都不知道，吴君丽看上陈海，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逼陈海答应。 第160章 再见女记者 陈海开车去往公寓楼的路上，拨通了秦霜的电话：“你在哪？我想见你。” 秦霜的回答带着挑衅：“怎么，想我了？” 陈海汗颜，不知道杨二妮在不在秦霜身边，如果看到会怎么想？ “求你了，我有正事，我正在去往公寓楼的路上，房间密码没有改吧？” “你，你居然知道我房间的密码，你是何居心？是不是在我们半夜睡着以后，偷偷潜入？” 秦霜戏精上身，没有忘记上次跟陈海分开时，陈海不愿留宿走人的事。 “秦组长，我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开玩笑。” “不逗你玩了，我陪二妮买几件衣服，密码没有变，你等我们一会。” 秦霜挂了电话，看着一脸惊讶的杨二妮，正在用非常特别的眼神看着她。 “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没有，秦组长，没想到你跟陈海这么熟。” 杨二妮心里不安，怀疑秦组长对陈海有意思，不然为啥开那么大胆的玩笑。 “我跟陈海是老朋友，每次见了他就想逗他，你不要在意。” 秦霜笑了笑，继续带杨二妮选衣服。 秦霜不知道杨二妮跟陈海的真实关系，以为只是陈海的一个亲戚嫂子。 “二妮，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秦组长，你但说无妨。” 杨二妮战战兢兢，搞不清秦组长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不但买了两身高档衣服，还要给她买首饰和包包。 可能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铺垫到火候上，秦霜才把拜托的事情说出来。 “我希望你答应吴君丽的条件，当吴启阳的丈夫。 你如果有吴家媳妇的身份，我们会安排你当离阳县县委书记的秘书，谢长生必然通过你监视新书记的动向。” “我，让我当县委书记的秘书？” 杨二妮十分惊讶的问。 仿佛听到天方夜谭，她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望水乡的工作都是陈海做的，她只是一个花瓶。 “对，不管谁当县委书记的秘书，他们要么安插自己人，要么会挖过来，成为他们的人，这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杨二妮很不解。 难道县委书记的秘书，这种小事谢长生都要过问，必须是他们的人。 “你的意思，我如果成为吴启阳的媳妇，他们会当我自己人？” “你非常聪明，吴启阳是谢长生的儿子，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但会相信儿媳妇，你穿上我买的衣服让他们见上一面，第一印象绝对嘎嘎好。” 杨二妮哭笑不得。 弄了半天买衣服包装她，要安排她见吴启阳的父亲，赫赫有名的谢长生。 “秦组长，陈海不赞成我当吴启阳的媳妇。” “陈海那里我负责说服他，县委书记的秘书必须是我们自己人，不然工作没法展开。” 杨二妮感觉压力好大啊！ 居然让她当一个双面间谍。 秦霜没有发现杨二妮很不安，自顾自说道：“等你取的吴家信任之后，谢长生说不定会委托你办一些特殊事情，我们一直在等待他伸手，到时你配合我们拿到他的证据。” 新书记上任，为何谢长生这么紧张？ 因为方闻山被双规，新的县委书记如果搞定王震山的话，离阳县这个分舵就失去了。 “要不让陈海担任秘书吧，我不是不愿帮忙，我没有经验，我怕搞砸了。” 杨二妮有自知之明，担心搞砸了。 “没有经验可以学，你有一个优势，你没有其他背景，不像一个官场之人，你像一个素人。” 杨二妮想推，突然想起来：“县委书记是男是女？” “是一个女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身边只能是女秘书，如果用男秘书的话容易引发绯闻。” 得知是女县委书记，杨二妮才松口气，急忙道：“这些事我要跟陈海商量。” “你放心大胆的做吧，陈海一定会答应。新的县委书记不是外人，跟陈海的关系源远流长，她是陈海的战友。” 陈海居然认识新上任的县委书记？！ 杨二妮天旋地转，不知道陈海有这样的靠山。 此刻的陈海，正在公寓楼的房间里面，面对一个让他十分诧异的女人。 “媳妇。” “臭不要脸，谁是你的媳妇！” “我以为是秦霜，没想到你在里面洗澡。” “不要脸……” 女记者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从卫生间出来，不妨沙发上坐着一个外人。 猝不及防之下，她受了一惊，急忙往卧室跑。 过了会，穿了一身睡衣出来，找陈海算账。 “怎么哪哪都能遇到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海指点旁边，让女记者坐下说话，憋不住笑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我非常奇怪，你是不是得知我要来，故意只有一条浴巾走出来？” “放肆！我不是那种人，自从我丈夫死后，从来没有男人看过我的身子，我发誓这辈子不嫁人，为他守身如玉。” 女记者拿起抱枕就打，陈海缩在沙发上喊饶命，却是偷偷回头看。 发现女记者真的生气了，气得眼睛流泪。 他不解世上有这样的傻女人？ 丈夫已经去世七年了，还为丈夫守身如玉？ 有些感情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女记者的丈夫在结婚三个月后死在西南战场，是当时战死级别最高的官员。 那是女记者眼里的英雄。 陈海也算一个英雄，但是没法跟女记者的丈夫比。 作为少校官员，能够站在前面，当时的鼓舞作用很大。 “我打死你， 我打死你……” “拜托，你用抱枕一辈子打不死我，再说了，我没看到重要部位。”陈海嬉皮笑脸。 “你是不是想死？如果我丈夫有在天之灵，我对不起他。”女记者气得不住打。 “你确定当一辈子寡妇，是你丈夫希望看得的？说不定他会希望你有新的生活，找一个好男人照顾你一辈子呢。” 陈海随口一说。 女记者突然停手，她怎么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七年了！女人有多少七年青春，她在纪念丈夫的岁月中度过。 “我警告你，刚才的事情马上忘掉，不要对任何人说！” “一定一定，都怪秦霜没有提醒我，不然我是不会进来的。” “你，你不想见到我？” “一个连名字都保密的女人，可见你的世界里面不希望我出现，我何必自讨没趣。” 陈海起身，鞠了一躬相当于道歉，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161章 说不清的误会 “咔嚓……” 钥匙响动，门从外面打开，正要出去的陈海，差点跟秦霜撞一个满怀。 秦霜进屋就发现陈海神色不对劲，衣衫不整，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急于逃离这里。 让她惊掉下巴的是，她的闺蜜居然只穿一身睡衣。 当她看到沙发上乱七八糟后，顿时醒悟，吃惊道：“你们俩……” “秦组长，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陈海急忙辩解，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不用解释。”秦霜相信自己的眼睛，“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你休想逍遥快活拍拍屁股走人，你必须对我闺蜜负责！” “我没有逍遥快活。”陈海有点慌乱，不敢面对门口站着的杨二妮。 有一个白静就让杨二妮闹心，最近出现一个吴君丽。 现在一下子又跳出来两个女人，都是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欺负了我闺蜜，你瞧，你把她弄哭了，你是不是强迫她跟你发生关系？你这个登徒子，我打死你！” 秦霜看到闺蜜哭过，拿起包包就打。 陈海抱住头无处可逃，急忙躲到女记者身后，嘴里求饶道：“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解释个屁！” 眼看说不清，女记者羞红脸，抓起抱枕又开始打。 两个美女打一个陈海，看上去好像生气，又好像在玩，直接把杨二妮看呆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男女关系还可以这样子玩。 眼看陈海逃到门口，秦霜急忙喊：“拦住他。” 杨二妮不知道该怎么办，居然真的伸开双手拦住门口，不让陈海溜走。 陈海惊呆了。 这才多久，秦霜就把杨二妮变成她的人，不再向着自己的男人。 好受伤啊！ “你真的……非礼了苏书记？” 杨二妮不安的问。 “谁是苏书记？”陈海脱口而问，猛地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女记者。 “苏紫衣是咱们离阳县委书记，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 杨二妮惊讶的问。 她无法想象打打闹闹的两个人，连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身份。 不小心非礼女县委书记，以后还有活路吗？ 苏紫衣？！ 县委书记！ 陈海盯着女记者，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 三十五岁的县委书记，如此年轻，这怎么可能？ “陈海同志，好久没有这么疯过了，谢谢你！咱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苏紫衣，将要上任离阳县委书记，请多多关照。” 陈海晕晕乎乎，双手握住递过来的白皙玉手，虚伪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说完发现不对，这个名字他第一次听说，马上改口：“需要关照的是我，我小人物一个，哪有资格关照您。” 苏紫衣落落大方，“你曾经是我仰慕的雪狼，不瞒你说，当初调动工作的时候有几个省可以选，我考虑到你在这里就申请调到这里，希望再一次合作。” 之前嘻嘻哈哈打闹的两个人，突然变得客客气气起来。 特别是陈海，收起玩世不恭，转眼像一个正人君子。 旁边的秦霜看不下去，一把打开陈海的手，“你是不是握上瘾了，我闺蜜除了她丈夫外，其他男人没有碰过她，你是第二个。” “不好意思，我没有非分之想，刚才太突然，有点懵。” 陈海举手发誓。 得知这是县委书记，就差打自己耳光，想起以前没有礼貌的对待。 苏紫衣看到陈海得知她的身份，突然变得规规矩矩，反而茫然若失。 身边都是规规矩矩的手下，有时觉得很没意思。 难得有一个不把她当领导的。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门口的杨二妮反应过来，原来苏书记有丈夫，虚惊一场。 她必须提醒陈海，跟已婚人士保持距离，不然被人家丈夫发现，小心挨揍。 几个人重新落座，陈海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对着苏紫衣说道：“苏书记，你的出现真是雪中送炭啊！我遇到麻烦事了，只有你能帮我。” 苏紫衣皱眉笑着，这才刚暴露身份，马上有事情找她帮忙。 以后会不会鸡毛蒜皮的事，也会找她？ “什么事？你可是堂堂雪狼，有勇往直前的精神，一般小事难不住你吧。” “这次不是小事，有人要对我进行革职查办，我希望你拦截省纪委的传讯命令……” 陈海一口气把谢长生的恶意报复说出来。 他不能被抓走，不然捏造罪名可以把他送进大牢。 可省纪委要带走人，而且是一名乡长，必须县委一把手签字，这是一个流程。 苏紫衣如果没有上任，王县长签字，陈海就会被带走。 如果苏紫衣上任，王县长一个人签字没有用，还需要县委书记签字。 “简直无法无天！他们以前用这种手段打压政敌，现在居然用在一个小小的乡长身上。” 苏紫衣生气，一脸肃穆之色。 “他们一定请一室的人查这个案子。” 秦霜也很焦急。 纪委一室的人都是纪委元老，把他们二组压得死死的。 在她办理方闻山的案子时，就遇到很大阻力，导致现在还不能结案。 “谢长生的反应为何这么大，他在拿你杀鸡儆猴呢。”秦霜不解的问。 陈海回想事情经过，解释道：“吴君丽在跟谢长生闹分手，不是简单的跟情人分手，这里面牵扯到吴家抛弃他，要跟他进行切割。 吴逊老爷子担心谢长生连累他们，要求吴君丽跟他分手，可谢长生失去吴家这棵大树，他会倒得更加快捷。” 陈海的分析一针见血。 吴家要抛弃谢长生，谢长生不甘心成为弃子，在垂死挣扎。 苏紫衣若有所思，“看来我们的暗中调查，让他们开始自乱阵脚，这是好事啊！” 秦霜也醒悟，“赵一行书房提供的证据我还在整理中，我会加快进度。” 想动省组织部副部长谢长生，没有实质性证据，省长是不会批复的。 省长不批，纪委就不能查谢长生，他会安然无恙。 谢长生掌握人事大权，不知道多少领导欠他人情。 苏紫衣和秦霜等人想动这个大老虎，难度很大。 不过不管多么难，都需要加快进度，不然陈海会被送进大牢。 第162章 不得不走的路 “看来我不能再拖，明天就到离阳县接管工作，他们想把你提到乡长位置，由着他们操作。 不过，等到纪委想带走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苏紫衣准备明天就上班，重点盯着这件事。 她吩咐杨二妮，“你这里的相亲结束，就来当我的秘书，我去了之后是孤军奋战，身边必须有靠得住的人。” 苏紫衣迟迟没有报到，是得知王震山已经帮她安排了两个秘书，而且都是年轻帅气男人。 如果王县长授意的话，男秘书平时会以关心为由，有时抱一下女县委书记啥的，防止她跌倒。 这些看似很正常的举动，如果被人拍照的话，就会成为办公室恋情，变成一桩丑闻。 男秘书如果诚心想搞臭一个女县委书记，有的是机会和办法。 一旦拿到苏紫衣的把柄，就会处于被动地位。 “如果一个秘书不够的话，还有一个人可以考虑，她叫唐玉妍，人品还是可以的。” 陈海推荐了一个新的人选。 苏紫衣原来打算从这里选一个秘书带过去，可一直没有合适人选。 闻言问道：“你了解那个唐玉妍吗？” “还算了解吧，起码在我工作期间，她没有被其他派系拉拢，一直站在我这一边，这一点非常难得。” 陈海不敢打百分之百包票，话不敢说的太满。 “那好吧，时间紧急，我来不及选其他人，就唐玉妍吧，希望她不要让我失望。”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杨二妮需要留在这里，把当吴家媳妇的事情敲定，过几天才能上班。 而苏紫衣明天就需要一个秘书，正好唐玉妍能够填补这个空缺。 会议开到这里，秦霜才想起让杨二妮嫁给吴启阳一事。 “陈海，本地势力会挖空心思的架空紫衣，她身边的秘书如果不是他们的人，会想办法搞掉。 唐玉妍能够待多久不一定，可紫衣不能一直为没有靠得住的秘书发愁。 但杨二妮成为吴家媳妇就不一样，他们是轻易不敢动的。” 陈海一愣，“你的意思，让杨二妮答应吴君丽？” 陈海脑袋快速转动，难道杨二妮必须走这步路？ 苏紫衣会为了陈海的事，跟王震山掰手腕，陈海必须送出杨二妮，不然就是没良心。 这是一个交换。 杨二妮一直没有说话，她的身份地位让她不敢畅所欲言，这时不得不道：“只要能保住陈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当杨二妮得知陈海面临牢狱之灾时，嫁进吴家的决心更大。 看到陈海似乎不舍得她，杨二妮感性道：“你放心，如果你有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就跟吴家杠上了，无论如何把他们拉下马！” 如果陈海出事，杨二妮发誓会给陈海报仇，毁了整个吴家。 看到如此坚决的杨二妮，苏紫衣觉得选对了人。 她要的就是有柔有钢的秘书。 “咱们分头行动吧，我现在最担心一件事，万一他们不把我的禁令放在眼里，依旧抓你走呢。 陈海，你必须做好被抓受审的准备，不能只依靠我们。” 苏紫衣不愧是上位者，面面俱到。 可一个县委书记如果拦不住，陈海还有什么办法？ 他凝眉想了一会，突然抬头：“难道我必须答应吴君丽，她可以保护我，谢长生如果从她身边带走我，他们就会彻底翻脸。” 这是一步冒险的路。 如果陈海跟吴君丽在一起，会更加激怒谢长生。 可他不跟吴君丽在一起，谢长生也不会放过他。 既然这样，陈海哪怕要坐牢，在进去之前要气死谢长生。 陈海话落，三个美女都是沉默不语，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怎么了？我跟吴君丽在一起，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不对吗？” 其他人不方便说，但是秦霜憋不住，“你成为吴君丽的丈夫，你的红颜知己们怎么办？” “……”陈海。 他自顾不暇，还考虑什么红颜知己，如果坐牢的话，他不相信还有傻女人等他。 但他必须考虑一些人的感受，“我这是权宜之计，将来搞定谢长生，我安全着陆就会跟吴君丽分手。” “你舍得跟她分手吗？你会被吴君丽吸引，忘了其他女人，吴君丽的魅力摆在那里，迷死人不偿命。” 秦霜的顾虑，让另外两个女人眼珠子转到。 难道秦霜也喜欢陈海？ 陈海被问的无言以对，他的确不能保证，将来顺顺利利离婚。 这要看吴君丽，会不会放他走。 “秦组长，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陈海堆着笑脸，像在赔礼道歉。 秦霜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不知为何想到陈海成为吴君丽的丈夫，心里非常不舒服。 “反正还有几天时间，明天你跟赵一行的亲子鉴定就会出来，我会让你看一下赵一行书房的一些东西，届时你在考虑要不要跟吴君丽在一起？” 秦霜希望陈海慎重考虑，不要轻易让吴君丽得逞。 “好吧，我听你的。” 陈海只好答应。 这些事情商量好之后，秦霜准备出门：“你跟我走，我现在就带你看看赵一行的书房，二妮你留下，紫衣有很多事情要跟你交代。” 杨二妮点头，她总觉得自己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上。 走以前，陈海回头吩咐二妮：“不要有压力，平时遇到难决之事来不及请教苏书记，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你就是我的老师。”杨二妮忐忑的回答。 其实当秘书并不难，只要苏紫衣不刁难，工作还是好做的。 只是这场面把杨二妮吓住了，不知不觉出了汗。 陈海又问苏紫衣，“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吗？” 苏紫衣递过去一张名片，吩咐道：“电话可以给你，不要谈工作以外的事情，我这一辈子属于死去的丈夫，你懂我的意思？” 陈海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会有这种傻女人。 “你放心，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以后不会开玩笑喊你媳妇了。” “你的红颜知己太多，我不想卷进你们的感情漩涡。” 苏紫衣一针见血。 陈海羞愧难当，急忙走人。 他不觉得自己有红颜知己啊！ 刚出门，秦霜拧住陈海耳朵，一路拎着。 不知道从哪变戏法，一把鞭子到了她的手中。 陈海瑟瑟发抖。 “说，你刚才非礼我闺蜜，有没有做安全措施……” 啪啪啪…… 一顿鞭子，真抽啊！ 第163章 证据被盗 陈海准备开自己的车，却被秦霜一把拉到她的车上，一路上继续折磨登徒子。 “你老实交代，你把我闺蜜怎么样了？” 秦霜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拧住陈海的胳膊。 面对这种野蛮女友，不能打也不能骂，只能靠哄。 “秦组长，你误会我们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已经亲眼看到了，你们俩一定发生了不可描绘的事，你老实交代有没有做安全措施，万一怀孕你必须负责。” 陈海额头升起一堆黑线，如果纪委是这样查案子的，不知道多少人会被冤枉。 “求你了，不要开我们的玩笑了，我真的没有碰她，只是看了几眼而已，谁让她洗澡出来只围了一条浴巾，这能怪我吗？” 陈海脑海还在浮现出水芙蓉般的画面。 “仅仅只是看了几眼吗？如果你骗我，我饶不了你！哪怕看几眼，她会觉得对不起死去的丈夫，你是一个罪人知道吗？” 秦霜得理不饶人，准备稍后询问闺蜜，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陈海还是不解，怎么会有这种真情的女子，丈夫已死，还要守身如玉。 感觉古代才有这种女人。 “你说你闺蜜怎么回事？丈夫已死七年，还为他守身如玉，难道他们的爱已经到了地老天荒的地步？” 陈海猜测。 说到这事秦霜有发言权，“我也不是很清楚，有些人的爱就是这样，一生只爱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已死，依旧活在她的心中。” 这是多么伟大的爱啊！ 陈海对于县委书记的佩服，用滔滔江水形容都不为过。 “秦霜，看来丈夫的死对于你闺蜜打击很大，你就没有劝劝她？好男人多的是，一个人一辈子很没意思。” “哪有好男人？你帮我介绍一个，吴启阳残废了，我连一个名义上的丈夫都没有了，我已经发了愁，家里面又要催婚。” 秦霜是真的愁啊，说这话时愁眉苦脸。 陈海觉得太会装了，压根就不准备跟吴启阳过一辈子，只为了得到一个进入赵一行书房的机会。 陈海笑着道：“好男人多的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霜一愣，这是哪跟哪啊？ 她猛然醒悟：“陈海，你不会想跟我结婚吧？我知道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了，你一旦成为的丈夫，就是秦家的人，谢长生就不敢动你，谁如果动纪委二室室长的丈夫，活得不耐烦了！” 秦霜变得激动，没想到陈海能够想出这么绝妙的点子。 陈海也是被迫无奈，觉得跟吴君丽虚与委蛇，不如跟秦霜演一出戏。 反正秦霜对于订婚这种事情，都当成了儿戏。 “秦组长，我的命捏在你手里，能不能帮这个忙？你要是不帮的，我只能找吴君丽，可我实在是惧怕那个女人。” 秦霜哈哈笑了几声，“你异想天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得到我，你喜欢我就直接表白，不要拐弯抹角。” 陈海直勾勾观察着，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他试探的问：“演一出戏而已，你只要对外宣称我是你的订婚对象，谢长生就会投鼠忌器，不然的话过几天他们抓人，到时候就晚了。” “只是演一出戏？” 高兴过头的秦霜，像被浇了冷水，苦大仇深道：“很抱歉，我不会跟你演戏，上次我想把第一次送给你，可你不稀罕，你走了之后我放过誓，这辈子不会跟你扯上男女关系。” 陈海顿时哑火，怎么还记仇呢？ 这种事不能解释，不然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变质。 “不好意思，就当我没有说。” “哼，你现在求我，晚了！” 秦霜拽的跟公鸡似的。 小车进入一个高档小区，这里都是私人别墅，独栋三层楼。 很多大家族子弟成年以后，家族会分配属于自己的房产。 开车进入大门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佣急忙跑过来。 “大小姐，不好了，你弄的那个新书房遭贼了，我也是刚发现门开着，新来的小翠不见了。” “什么？” 秦霜急忙下车，向二楼跑去。 陈海跟在后面，想一看究竟。 前几天秦霜准备一比一还原赵一行的书房，在这个还原的过程中，寻找有价值的东西。 她特别叮嘱两个保姆，不可以进入书房。 那个门平时是锁着的，她下班以后才有时间整理。 为了保密，她不敢动用纪委其他人帮忙，还想的陈海来了，帮忙整理呢。 两个人到了二楼，看到一个书籍乱八七糟堆积在地上的房间，秦霜急忙跑到一个写字台旁边，拉开了抽屉。 里面空空如也，她差点晕倒。 赵一行的确准备了一些扳倒谢长生的证据，包括跟吴君丽偷情的视频，在一个u盘里面。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线索，纪委顺藤摸瓜能够挖出有用东西。 “赶快报警，抓莫小翠。” 秦霜慌了，证据丢了，她前功尽弃。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有保险柜吗？” “有，可我没想过有人会偷这个，一定是谢长生安排的，要么是吴君丽，一定是他们……” 秦霜准备跑出去报警，但被陈海一把拉住。 就算报警也没有用，没有丢失贵重物品。 一旦事情闹大，谢长生和吴君丽就会发现，秦霜居然背后搞他们。 “你冷静点。” 家里的保姆居然是内贼，不知何时已经配备了钥匙。 秦霜如果不搬走整个书房，别人不会起疑。 她把整个书房搬走，这让吴君丽等人怀疑，难道赵一行生前留下一些证据？ 想知道有没有证据，很容易，花钱买通一个保姆，将证据全部拿走。 说到底，秦霜就没有保密意识，低估了对手的手段。 “怎么办？陈海，他们一定已经知道我在暗中查吴家，我暴露了。” 秦霜摇晃陈海的胳膊，意识到事情不妙，跟吴家的友谊小船彻底翻了。 这件事是她自作主张，如果秦家的长辈知道了，会对她进行严厉批评。 上次因为方闻山的事情，秦家就压力很重，赔礼道歉，答应了把女儿嫁过去。 这一次，谁也帮不了秦霜。 “既然撕破脸皮，不管是你还是我，没有退路了。” 陈海十分惋惜。 本想希望靠赵一行留下的证据，把谢长生拉下马，谁知…… 第1章 半夜相亲的女人 “喂，你们听说了吗？陈海得罪县委书记方闻山，被贬到小乡镇了。” “听说了，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保密的非常严格。” “应该是见不得人的事，他早就应该滚蛋，作为方书记的秘书，托他办一点事情，总说违犯原则的事不做。” “我也是，给钱也不收，弄得我以为想跟我上床，可我老公不同意。” “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不尊重女性吗？我跟他约会，说我不符合他的审美，建议我到相亲市场捡漏，气死我了……” ……… 说起来有点扎心，为官之道不在于对与错，不在于是否坚持原则。 而是看，是不是符合领导的利益。 作为县委书记的第二秘书， 陈海非常清楚这一点，可他还是说了不字！ 代价是一撸到底，被发配到一个小乡镇，还是一个最底层打杂的工作。 事情的起因是，外表庄重内敛的女秘书柳如菲，在别人面前不苟言笑，面对陈海就会露出温柔一面。 作为方书记的第一秘书，拥有的权力和地位很高。 陈海跟柳如菲是工作上的搭档，相处的比较融洽，经常在酒桌上帮对方挡酒，不管谁喝醉都会亲自送回家。 如此和谐的关系，以至于柳如菲提了一个过分要求，导致两个人的关系一夜之间回到原点。 柳如菲怀孕了，孩子是方书记的，要求陈海跟她结婚。 有一个好处，可以马上落实陈海的副科职称。 但有一个附加条件。 如果方书记去他们家拜访，陈海必须出去，等他们床事完毕才能回家。 陈海有未婚妻，他骨子里的正直，让他没有多想就拒绝了这种荒唐要求。 事后就收到了发配调令。 午夜十二点。 清冷的出租屋中。 陈海趴在老旧沙发上，脑袋垂在外面，嘴里呼着酒气。 今天请几位领导喝酒，几乎喝到断片。 肚子翻江倒海的难受，直到把带血黄水吐出来。 有些场合不喝也得喝。 可喝了也不管用，关于他的发配调令已成定局。 “白静，对不起！” 陈海嘴里嘟囔一个女人的名字。 白静是他的未婚妻，有让他迷恋的4a纸小蛮腰和大长腿。 两个人是大学同学，经历七年马拉松长跑，靠着奉子成婚才终于订了婚。 但是意外流产后，退婚成为主旋律。 如今仕途遭遇滑铁卢，分手已成定局。 陈海请一些领导喝酒，希望他们帮忙说情，让他留在县委。 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同事，得知他得罪了县委一把手，只有几个人到场。 还是挂着闲职蹭饭的，说话没有分量。 “狗日的！拒绝不合理要求，有错吗？” 如果重新选择一次，陈海还是会说不字！ 他坚信一句话，那些杀不死他的，终将会让他变得强大。 墙上挂着一个条幅，上面写着：“与魔鬼搏斗的人千万注意不要被反噬，因为当你注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这句话时时刻刻提醒着陈海，不要让自己变成，他曾经讨厌的那种人。 “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响。 迷迷糊糊的陈海睁开红肿双眼，发现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 什么人半夜三更打电话？ 突然有点不敢去接。 他已经回不到那个正直善良的校园男神。 官场这个大染缸，正像巨兽之口吞噬他，把他身上的刺拔光。 “喂，你哪位？不看现在几点，还让不让人休息？” 陈海拨通之后抱怨。 就算他落魄如斯，也应该尊重他的作息时间。 “帅哥，你好！” 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传来，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点夹子音。 一听是女人的声音，而且很年轻，陈海马上来了精神。 “请不要打哑谜，你先说你是谁？” 对面姑娘嘿嘿笑，“我是谁不重要，但我能让你身心愉悦，快乐似神仙哦。” 酥软的声音让陈海的酒醒了一半。 他怀疑是上门服务的女人，街上到处有这种广告，门上就有十几张。 “美女，你在鬼喃什么？请你说清楚点。” “咱们说正事吧，你叫陈海，今年三十岁，身高一米八五，有八块腹肌，有人建议我跟你相亲，吩咐我晚上十二点过来，不要让外人看到……” 姑娘把来龙去脉说出来。 可依旧含含糊糊，没有透露更多信息。 陈海十分纳闷，哪有半夜十二点跑到他的出租屋相亲的。 恐怕是上门服务的女人，打着相亲幌子而已。 “你走吧，谢谢你的好意，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不需要相亲。” 陈海婉转的拒绝。 他的涵养功夫让他没有揭穿对方的真正目的。 电话对面的姑娘马上道：“我知道你有未婚妻，她要房要车还要求有一官半职，这些要求你都达不到。你们分手在即，考虑一下我吧？” 没想到对陈海的了解这么深。 陈海搞不懂，难道现在提供上门服务，会把对方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 这敬业精神让他佩服。 “很抱歉，我现在没心情相亲，就算相亲也不会找你们这种女人。” 陈海婉转拒绝。 对面姑娘急道：“大哥，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起码见我一面，看我长得漂不漂亮，再做决定好不好？” 陈海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最怕别人求他，特别是漂亮女性。 他怀疑对方很漂亮，不然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正在考虑要不要挂电话，姑娘可怜兮兮央求，“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你只要看上一眼，如果不满意，我马上就走。” 陈海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嗲嗲求人的萝莉音。 他对这个姑娘的相貌产生了极大好奇，难道比他的女朋友漂亮？ 很快，门外有了动静。 陈海有点小激动，将一个酒瓶准备好，小心翼翼开门。 这年头，做人跟龟孙子似的。 像他这种深谙官场的人，必须考虑有人给他下套。 门徐徐打开，留了一条缝。 陈海睁大眼睛向外望去，看小姑娘漂不漂亮？ 发现不止一个人，黑暗中藏了两个大男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急忙关门。 但已经晚了。 两个男人早有准备，拉拉扯扯中，门被强行打开。 “帅哥，感谢你照顾我的生意，我给你打八折，一次十万元……” 一个姑娘早有准备，一把抱住陈海的腰，不让他跑…… 第2章 钓鱼执法 有一刹那，陈海惊得不知所以，担心自己的钱袋子。 这些人胃口大，知道他不敢声张，会把银行卡里面的钱全部掏空。 “你，你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 慌乱之中，陈海看清女人的模样。 三十来岁，穿着蓝色职业装，包臀裙，匀称小腿露着。 齐耳短发，看上去很精干，像一位职场白领。 立体大方脸颊，乍看有种惊艳感。 这个行业漂亮的比较贵，他消费不起。 情急之下，使出洪荒之力，一把将女人推了出去。 外面两个男人不是吃干饭的，急忙伸手接住。 看到陈海拿起一个酒瓶要砸，吓得他们喊住手。 “不要打，我们是省纪委的，刚才跟你开玩笑呢。” 陈海只是吓唬而已。 如果真的打了人，会把他讹得钢镚都不剩。 纪委二字就像老鼠遇到猫，让他的酒彻底醒了。 之后瞪大眼睛左瞧右看。 一个中年男人掏出工作证，用手电照在上面，重申他们是深海市纪委二组的人。 深海市是省会城市，离阳县是下辖的一个小县城。 “你们……真的是省纪委的？” 陈海有点懵。 从两个男人西装革履，包括发型端正看，不像街头混混。 之前那个男人说道：“我们组长临时起意试探一下你，她这种做法不符合纪委的工作流程，向你说声对不起。” 就这会功夫，被称之为组长的女人整理好衣服。 借着房间的灯光，陈海看到女人脸蛋绯红，比想象的漂亮。 不过跟他的未婚妻比，好像还…… “没想到你们纪委还搞钓鱼执法，佩服！” 陈海嘴里说着讽刺的话，让开了路。 他庆幸自己意志坚定，没有当场出丑。 一女两男受不了房间的酒味，捂着鼻子在沙发上落座。 陈海打开窗户，把几瓶矿泉水放在茶几上面。 之后，坐在对面一个塑料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像一个受审的犯人。 双方准备的差不多后，坐在中间的女人开口。 “陈海同志，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是省纪委二组组长秦霜，他们是小张和……” 之前娇滴滴的女人，变得一本正经，有种不可小觑的气场。 陈海感叹女人天生就是戏精。 很难把眼前女人跟电话中那个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秦霜被酒鬼直勾勾盯着，有点不自然。 她很快进入工作状态，说话带着官腔。 “我们这次来呢，是有人举报了方闻山，他已经被纪委带走，同时带走的还有几人，你作为被打压对象，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海脑袋嗡的炸开。 他喝的死去活来，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谁这么大胆，敢举报一手遮天的县委书记？ 难道不要命了？ 以前有人举报过，没有落得好下场，还有人被车撞死呢。 “你们……想知道什么？” 陈海强迫自己冷静。 秦霜进一步说明：“我们想了解你被打压的过程？希望你实话实说，不要有任何隐瞒。” 陈海不准备隐瞒。 他是一个受害者，早就想把冤屈说出来。 “我说，我很早就留了一些证据，相信迟早有用上的一天！” 陈海激情昂扬，起身翻箱倒柜，忘了证据放在哪里？ 他想起有次喝醉，柳如菲送他回来，帮他打扫房间，还洗过衣服。 不会把证据当垃圾扔了吧？ 正在满头大汗之时，沙发上的女人期待的看着，渐渐失去耐心。 秦霜不住摇头，“拜托你不要演戏了，你没有表演天赋。” 陈海很尴尬，只好规规矩矩坐回椅子上。 秦霜无语的看着，“看不出你很滑头，临时抱佛脚没有用，还是老实坦白吧！” 陈海急忙点头，不放心的问：“我如果说了，会不会遭到他们报复？” 这是陈海顾虑的原因。 官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也有流血牺牲。 这方面秦霜没办法保证。 她的语气放缓了许多，“我承认我们的工作有做的不够到位的地方，但我们一直在努力，希望你相信组织。” 陈海心道相信个屁！ 他在县委待的时间不短，以前那些举报者，现在跟龟孙子似的。 谁举报谁倒霉，这是官场共识。 但他必须交代，不然纪委不会放过他。 “事情是这样的，柳如菲找上我，让我当她的假丈夫，帮她跟方书记那点破事掩人耳目……” 陈海简单叙述了一番。 说这些话时，内心十分纠结。 柳如菲是仅次于未婚妻的挚友。 秦霜放下手中钢笔。 “关于你的问话结束，有些事有必要让你知道，这次是柳如菲率先举报的，你也算一个举报人……” 柳如菲举报的？！ 陈海目瞪口呆。 柳如菲是秘书长，身份地位很高，为什么要举报？ “我不算举报人吧？” 陈海急忙问。 他没有举报，只是接受问话而已。 “柳如菲递交的材料中，有一些是你收集的，我们已经核实过，你符合举报人身份。” 秦霜一锤定音。 陈海愣在原地。 原来材料被柳如菲拿走了。 看到陈海很不安，秦霜让两位同事出去一会。 等到门关上，秦霜再一次开口，好像要说一些秘密的事。 “你被贬到基层的过程有点蹊跷，我怀疑并不是因为你不愿当一个假丈夫遭到报复，柳如菲跟你关系极好，她不会这么做，很可能有其他原因。” 看到陈海额头升起一堆问号，秦霜神情严肃道：“为了查出背后原因，我们决定不对你进行留置，有人打招呼让我网开一面，我决定到此为止。” 陈海浑身一轻，急忙问：“什么人能让你们纪委手下留情？” “你不要多问，她知道你是西南边境线上的雪狼，她是我的闺蜜，她迟早会跟你见面。” 陈海尘封的记忆被掀开，脸颊微微扭曲，眼中水雾弥漫。 想起飞雪连天嘴角嚼着树皮，拿着狼牙棒血战，脚下是一具具尸体…… 秦霜走时敬了一个军礼，留下一张名片：“雪狼同志，忘了之前上门服务的玩笑吧，我学过表演，试探你的定力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陈海直勾勾的看着。 难道怀疑他跟柳如菲有一腿？ 有病吧！ 柳如菲是坐拥千万公司的白富美，不会看上他。 第3章 偷袭挨打 巷子口，昏黄的路灯下。 进入小车的秦霜，拨通一个备注是闺蜜的电话。 嘟嘟声后。 “我猜你没有睡，在等我的电话吧？” 秦霜懒庸的靠在背靠上，用的是调侃口吻。 对面的女人的确在等电话。 她的声音透着一种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了解陈海，他不会护着方闻山。” 秦霜佩服闺蜜的眼光。 “他的确没有让我失望，很早就收集举报材料，还让包养女秘书的案子，有了一个证人。” 闺蜜好像在意料之中。 她吩咐道：“陈海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大是大非方面不会犯错，我不希望他有事。” “你放心，不用你吩咐我也知道怎么做。”秦霜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柳如菲护着陈海，他要去望水乡，打乱了你的计划。” 秦霜的闺蜜希望陈海留在县委，担任她的秘书。 可陈海马上要去望水乡。 “改变调令别人会发现我跟他关系匪浅，让他到基层锻炼吧，将来能够派上更大用场。” “好吧，我听你的。” 说到这里，秦霜想起一件有趣事，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我怀疑他跟柳如菲的关系超出普通同事，我冒充上门服务的女人，看他会不会偷腥？陈海全程盯着我的腿看，我猜他对我有了想法……” 说到这里，秦霜心里咯噔一下，耳根一下子烧起来。 陈海不会想让她服务一次吧？ 想起那直勾勾眼神，她就浑身不自在，怎么感觉有点热呢。 闺蜜听了咯咯笑个不停，无语道：“你这是胡闹，注意你的身份，以后不能乱来。小心他给你打电话，约你去开房。” “我只是试探而已，又不会看上他，再说我下个月就要订婚，他如果敢打这种电话，我就杀了他。” 秦霜像发誓一样。 闺蜜迟疑的问道：“你真的要跟吴启阳订婚？据我所知，他的初恋就是陈海的未婚妻，恐怕旧情未了呢。” “我无所谓，反正不是因为喜欢跟他在一起，他如果在外面浪，我也给自己找一个……” 还没有说完，备注是陈海的电话到了。 秦霜愣了一下，如同睡醒的猫看到身边放着一根黄瓜，直接跳起来。 她迟疑了半分钟，吓得不敢去接。 不知怎么了，不小心点了那个绿点。 对面磁性声音传来：“秦组长，你那身衣服很好看，把你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我想买一套送给你的闺蜜，感谢一下她。” “不需要，她可不是因为看上你才帮忙，你千万不要想多了。” 秦霜急忙声明。 她的闺蜜身家地位很高，不会看上一个没本事的穷小子。 “那你代我向她说声谢谢，山水有相逢，我非常期待见到她。” “你有未婚妻，念念不忘其他女人合适吗？”秦霜张口就教训。 “我只想感谢一番，你的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你不要总觉得我对女人有不良想法。” 电话突然挂了。 秦霜愣在原地，难道她的思想不纯洁吗？ ……… 陈海在出租屋待了三天，中途接过纪委的电话，核实之前举报的内容。 但没有一个是来自秦霜的。 他已经没有资格在县委上班，属于被发配边荒的人员。 不见得方闻山倒下，就能改变调令。 方闻山的根基还在。 他们是一个整体，利益纽带把每个人绑在一起。 “叮铃铃……” 最怕的一个电话到了，王县长的干事打来的。 “好，我马上去。” 陈海抓起迷彩服出了门。 弄堂里面，新买的自行车锁链被剪断，又被人偷走。 这里距离县委不远，只能跑着过去。 刚出巷子口，旁边藏了一个人，一根棒子当头打来。 陈海急忙躲，木棒擦着鼻尖而下，差点吓死他。 “我打死你！” 一个佝偻老汉，看上去苍劲有力，第二棒狠狠砸在逃跑的陈海背上。 陈海啊了一声，背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二叔，你发什么疯？” 陈海的二叔叫陈有财，当年陈海没有学费上大学，他二叔卖了耕地的牛。 这是陈海一辈子忘不了的亲人。 “你这个白眼狼，方书记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举报他？你父亲被你气得躺在床上，他让我过来废了你！” 陈有财一边嚷嚷，挥舞棒子还要打人。 周围邻居认识陈海，纷纷过来阻拦。 陈有财被拦住，愤怒让他无法消停下来。 陈海很纳闷。 纪委没有保密举报人身份。 他成为举报人，已经传到家乡了吗？ 怎么这么快？ “二叔，谁告诉你的？” 在陈海的父亲和二叔眼里，方闻山是青天大老爷，是他们儿子的贵人。 不孝之子举报恩人，这是忘恩负义！ “你朋友袁文杰给我们打的电话，如果不是他说，我们一直蒙在鼓里，你诬陷一个父母官，良心何在？” 陈有财唾沫横飞，破口大骂。 诬陷？ 陈海一阵头疼。 方闻山问题很多，怎么是诬陷呢？ 他相信等到纪委的通报出来，二叔就会明白被人当枪使。 袁文杰，一个见了白静惊为天人，借口有病往妇科跑的青年。 不在乎别人说他是第三者，厚颜无耻。 经常在朋友圈发酸文，说什么相见恨晚。 好像他先认识白静的话，就没有陈海什么事了。 袁文杰是王震山县长身边红人，刚才就是他打的电话，把陈海骗了出来。 “二叔，你不要相信袁文杰，那是一个小人。” “人家是五好青年，如果人品不好不会成为县长身边干事。你已经忘了自己的出身，忘了本！” 张有财气得还要打侄子，周围人们说报警了。 听到警察会来，才气呼呼走人。 走时留下狠话，“我们培养你好好做人，可你让我们非常失望，这个家不用回来了！” 陈海不敢跟上去。 他必须去医院一趟，这伤会导致他不能马上报到。 康宁医院。 经过一个小时拍片包扎，陈海趴在床上休息。 背上有大片黑青，不断往外渗血，动一下就疼的要命。 医生说他硬骨头，这么重的伤没有叫120。 岂不知，陈海在省钱买婚房。 “金玉，你忙不忙，帮个忙吧？” 陈海翻遍电话，找到一个可以使唤的人。 “姐夫，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白金玉，陈海的小舅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在上大学。 最近正好在家，陈海想起了他。 “还不是因为想你了。” “少假惺惺，你想的是我姐，你很快就是前姐夫，不过看在你对我姐不错的面子上，有事说吧？” 白金玉心直口快。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还没有退婚呢，你就不把我当姐夫了？” 陈海想起退婚的事，就十分揪心。 白静的父母坚决反对，白静也有所动摇。 “姐夫，退一步海阔天空，如果你将来东山再起，返回来找我姐不迟，毕竟你们的感情基础还在。” 白玉海作为半个局外人，当然是向着他姐的。 陈海也希望这样，担心白静不给他这个机会。 第4章 未婚妻的新男友 如果两个人不愿分开，岳父岳母干涉也办不到。 如果撑不过七年之痒，结了婚也没有用。 当婚姻成为一种煎熬，就会不断消耗彼此感情，寻求一种解脱。 陈海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可在爱情上始终无法做到洒脱。 他把二叔的电话号码发过去，顺便发了一个大红包。 让小舅子带他二叔吃顿饭，安全送上车。 做完这些，病房变得寂静。 如果是以前，会有很多人前来探望，希望陈海在方书记面前美言几句。 但现在，得知他举报了县委一把手，像瘟神一样躲着他。 因为领导，都怕举报。 此刻，王县长办公室中。 王震山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袁干事。 “干的好！把他打进医院，让他知道举报的下场。” 袁文杰被夸激动的点头。 他夸大了伤情，其实只挨了一棒，那个老汉不忍心下死手。 王县长进一步吩咐：“之前的任务继续，你要加大追求力度，让他们早点分手。” 说起这事袁文杰非常不解，“到底是谁看上白静？为什么他自己不出面，让我勾引白静？” 王县长呵斥：“这不是你该问的，你要记住这件事高度保密，那个人的身份地位比较特殊，他不想背负一个第三者的骂名。一旦时机成熟就会亲自向白静表白，到时你就可以退出。” 袁文杰心中苦涩，他在追求的过程中已经假戏真做，真正喜欢上白静。 想到将来需要他放弃…… 王县长接下来道，“你去望水乡吧，仅仅拆散他们还不够，还要把陈海彻底打入尘埃，这个任务完成以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职位。” 袁文杰点头感谢。 他心里嘀咕，到底什么人如此恨陈海，不但要拆散他们，还要把陈海彻底踩死？ 最让他惊奇的是，王县长也要听人家的。 等到袁文杰走后，王县长拨通一个备注是吴公子的电话，满脸堆笑，口气温和：“吴公子，你很快就会抱得美人归……” 王震山五十三岁，天生一张让人闻而生畏的霸王脸。 在离阳县，办事情绕不过两座大山，一座是方闻山，另外一座就是王震山。 一般来说，县委书记和县长是表面和气的死对头，互相监督。 但这里却是一个例外。 方闻山收服了二把手县长，带着他认识了上面一位贵人。 他们跟贵人的联系比较隐秘，通过吴公子的母亲单线联系。 ……… 病房中来了一位28岁，天生丽质的女人。 刚进入房间，就忙着查看男朋友背上的伤，神情很是心疼。 “谁打的？” 在医科大时，白静被誉为百年一遇的校花，不但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比例有点夸张。 当时找她拍平面广告，当时装模特，还有当演员的邀约不断。 但她都拒绝了，她比较听父母的话，按照父母的安排进入医院工作。 男生们把她当白月光，说她是理想中的梦中情人白洁。 她父母都是医院副院长，家境富裕，养尊处优长大。 这种优质美女出现在校园，吸引了所有男生的目光。 当时追求者很多，但白静对外在形象要求很高，想找一个心动男生。 陈海大一之后，参军两年返回学校，遇到升大二的白静，两个人是同班同学。 他的军人形象自带光环，容易给女性好感。 再加上外在形象俊朗，一些女生当他男神。 两个人很快对上眼。 但陈海的家境普通，就连供他上大学都很费劲。 白静的父母知道他们的恋情后，已经是参加工作之后。 他们认为门不当户不对，坚决要求分手。 好在陈海在参军的时候立过三等功，被破格提拔为县委书记的秘书，事业可期，才让这段恋情得以延续。 “谁打的你，还是不愿说吗？” 白静坐在床边，白皙玉手搭在男朋友肩膀上，低头看男朋友的脸。 曾经的她被一米八的身高，和俊朗外形吸引。 但这些外在条件是不能用来吃饭的。 步入社会，物质基础才是硬件。 “说出来你不会相信，还是不提也罢。” 白静估计说出来丢人，也就没有追问，随即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是怎么想通的，终于同意退婚？” 陈海重重叹了一声。 “你爸妈的电话像通缉令，我房车这些硬件还没有到位，事业一落千丈，眼看给不了你幸福。” 已经拥有七年，梦想拥有一辈子，可现实不允许。 现在不得不放手。 白静闻言眼眶湿润，充满哀怨之色。 “你现在后悔了吧？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两袖清风不愿收礼，房子都买不起。” 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靠那点工资，平时应酬用掉一部分，买房买车成为一种奢望。 白静压制着哀伤的情绪。 “现在骂你也没有用，在你身上我已经看不到希望，咱们以后做普通朋友吧。” 陈海心里咯噔一下。 还以为看在七年情分上，再给他几年时间。 既然不主动给，他是不会低声下气恳求的。 “你说放下就能放下？七年感情没有房子车子重要？” 陈海还是不甘心的问。 过去的白静不是这样子，在她父母的熏陶下，变化很大。 “你不要鄙视我变得物质，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不断追求金钱上限，让自己活的光鲜亮丽。 我跟你在一起，会陷入为生存忙碌的奔波中，难道牺牲自己成就你的爱情，就是一种伟大？” 白静婉转的拒绝。 虽然爱情重要，但物质基础更重要。 但凡是成年人，必须面对这一点。 陈海知道两个人的三观存在差距。 有个谜底或许该揭开了，“把我打进医院的是袁文杰。” “不可能！”白静闻言矢口否认，“袁文杰是我爸妈精挑细选的，我也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不可能是他。” 陈海本来不多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我提醒你，那是一个小人，你们要擦亮眼睛。” 白静觉得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袁文杰有房有车还是王县长身边红人，他的事业有保障，为人知书达理有教养，留给我们的印象非常好，不像一个打架的人啊。” 陈海很无语。 看来袁文杰功夫没少下，白静开始为他说话。 “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白静想了一下，摇头道：“刚开始考虑他，距离爱上还早着呢，对他有点好感罢了。” 喜欢和爱这种感情十分神奇，并不会随着人的意志改变，很多时候需要时间。 白静看到男朋友不开心，“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我跟别人在一起很幸福，你也会高兴，对吧？” 陈海冷着脸，“我没有你想象的大度。” 第5章 退婚后做普通朋友 下午。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白静，一米七二的身高，皮肤白皙细腻，鹅脸蛋端庄大气。 乍看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气质。 如果她出现在电影院，男人们电影都不看了，全程盯着她看。 “白静，你来了。” 留着七分头的袁文杰拿着一束玫瑰花，穿着格子休闲夹克服，惊喜的跑过去。 当他殷勤的把花递过去，女神没有接。 “我不是来陪你看电影的，在我没有分手之前，不会跟任何人约会。”白静话锋一转，“我问你一件事？” “问吧，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文杰以为要问他刚买的新车呢。 白静脸色一正，“你为什么打陈海？” “呃……” 袁文杰面容变得尴尬。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不承认，会更加小看他。 只好陪着笑道：“还不是因为他不愿退婚，妨碍咱们在一起。” 为了爱情，这个理由非常充分。 白静十分诧异。 原来陈海没有说谎。 “你有病吧！我们好聚好散，你打他干什么？” 白静莫名的失望。 她看到袁文杰没有教养的一面。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已经对他手下留情，既然来了，咱们看电影吧？” 袁文杰陪着笑脸上前，伸手去揽小蛮腰。 白静不等对方靠近，已经猜到要做什么，一把打开伸过来的咸猪手。 “别碰我，在我退婚前，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我必须对得起陈海的爱！” 这么自律本分，袁文杰喜欢的不得了。 ……… 次日。 下午三点。 离阳县最贵的小区御景园。 这里都是200以上大平米房子，住的都是有钱人。 陈海每次来这里，面对白家的复式别墅，就会有压力。 感觉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这里一套房。 得知陈海同意退婚，白静的父母礼貌的招呼着。 白仲庸和妻子张文爱都是医院副院长。 作为本县首屈一指的大医院，光是副院长就有十三个。 当初订婚的时候，陈海象征性的给了十万元彩礼。 白仲庸请了一个同事充当媒人，按照民间习俗摆了二十桌酒席。 请的都是医院领导和其他单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陈海的父母也曾到场。 他们看到这种场面倍感压力，话都不敢说。 “彩礼不用给我，留给白静当零花钱吧。” 陈海慷慨大方的表态。 不说现在，起码以前的七年光阴是美好的。 一家人济济一堂，坐在环绕红木茶几的沙发上。 场面看上去还是很和谐的。 “那怎么可以，我们家不差你这点钱，你收起吧。” 张文爱执意不收，把红纸包的现金，郑重其事放在陈海面前。 媒人也在场，作为证人必须来。 说话必然是向着白家。 “这钱你必须收，从此以后不要纠缠白静，你们会有各自的生活。” 他们担心陈海借着没要彩礼，继续追求白静，梦想有复合的一天。 今天白金玉不在，最近开始实习，不然不会这么平静。 那是唯一支持陈海跟他姐在一起的人。 “你们放心，我不会纠缠她，以后只做普通朋友。”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张文爱松了口气，一副欣慰样子，“不要怪白静移情别恋，是你自己条件差，要怪就怪你父母帮不上忙。” “我父母没有对不起我，是我看走眼，选了一个只能富贵不能患难的女朋友。” 这话带着一股讽刺意味。 张文爱知道年轻人心中有气，“你在怪白静抛弃你吧？你没房没车必须事业有成，现在两样不占一样，我们不敢在你身上赌下去。” 陈海已经不想辩驳，每次来了都是这一套理论，没有一次提到七年感情来之不易，应该珍惜。 白仲庸作为一家之主表态，“陈海，你是一个好青年，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但你不能否认社会的潮流，有钱人强强联合，和你们普通人隔着一个世界。 你跟白静来往，门不当户不对，会拉低她的社会地位。 但袁文杰不一样，白静跟他在一起不丢人，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陈海讨厌听到袁文杰这个名字，“是我幼稚了，我早就担心你们会给她换男朋友，没想到是袁文杰，那个人真的不咋地，你们迟早会后悔。” 这句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在他们看来，这是因为嫉妒诋毁别人。 白仲庸有点过意不去，“要不我们帮你介绍一个对象吧？我们医院有个实习护士家境普通，她贷款上的大学，人长的可以，非常适合你……” 还没有说完，白静急忙站起来，“爸妈，陈海现在根本没心情考虑其他女人。” 白静把现金塞进陈海的公文包，挽起胳膊，“走吧，你不会等吃饭吧？” 两个人结伴出门，白静歉意道：“对不起，不要恨我。” 陈海面无表情，长吁了几口气，眼睛闭上又缓缓睁开，平息心情道：“我只恨我自己把爱情看得太重，受伤的注定是我这种人。” 白静很是抱歉，嘴里挤出几个字：“我让你失望了，你一定会找到适合你的女人。” 陈海惨笑：“七年都留不住一个女人，我真不知道情为何物？” 这天晚上。 白静和弟弟发信息。 白金玉：姐，你不听我劝，迟早会后悔。 白静：如果靠爱情就可以幸福，我不会跟他分手，没有物质基础保障的爱情是空中楼阁，不会长久。 白金玉：说明你的爱情境界还不够高，真正的爱可以超越生死和身外之物。 白静：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只是长得漂亮罢了，你姐夫总是把我想的非常好，让我非常有压力。 白金玉叹道：七年感情付之东流，姐夫恐怕今晚失眠了，他不接我的电话，恐怕在哭。 白静闻言十分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他如果有袁文杰一半的条件，我不会离开他，可惜…… 白金玉：但愿你将来不要后悔，不然你会比现在更难受。 白静：如果我后悔，他还会要我，我相信他。 白金玉：你想多了，看来你不了解自己的男朋友，有骨气的男人是不吃回头草的，就为争口气。 白静：这是迂腐思想，你是局外人可以说这种风凉话，他爱了我七年，能像断闸一样突然不爱了吗？ 白金玉：就算他将来要你，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没法跟现在比，你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没有给予援手，而是抽身奔赴你的幸福，他已经看清了你。 白静：…… 她发现男人的思维跟女人，总是无法在一个频道上。 第6章 故意激怒，引诱出手 第二天，上午十点。 一辆老旧的中巴车，一路发着吱吱声，驶往望水乡。 望水乡是一个常年盼望下雨的地方，农副产品单一，老百姓靠天吃饭。 这里是山区，只有几种矿产资源，主要是煤矿和少量的铝矿，还有石料厂。 都是对于环境破坏大，污染比较严重的产业。 因为储量少，不值得国家大力开采，被一些私营企业承包。 来之前，陈海了解过这个地方。 这里怎么发展，估计过往领导想过，没有好办法。 就连离阳县怎么发展，没有一个整体思路，一直摘不掉贫困县帽子。 中巴车缓缓停下。 周围都是小商店，路边有人摆摊，乡政府就在前面。 “终于到了。” 陈海拉着皮箱，背着一个帆布背包下了车。 现在不到下班时间，准备先去报个到。 乡政府大门朝街，门头琉璃瓦流光溢彩，像庙宇大门。 正对面是一排三层楼，左右两边是锅炉房和食堂。 进入对面楼门，看到房间不少。 三楼光线好，是乡长和书记的办公室和宿舍。 二楼集中了各种科室。 一楼比较阴暗，大部分房间闲置，只有几个有牌子。 陈海在二楼一个门口停下，上面写着普法办公室。 门半开着。 里面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 有人看报纸，有人手机上玩消消乐，还有一个悠闲的喝着茶。 后面一个人趴在桌上呼呼睡觉。 “打扰一下，谁是郭主任，我来报到。” 几个人抬起头。 后面那个人醒了，站起身来，看了几眼后率先走了过来。 大约四十五岁，身材粗壮，穿着一身黑夹克，乍看肥头大耳。 “郭主任请假了，我是张副主任，我们等你好久了，王县长打过招呼，我已经把我的办公区让给你用。” 张虎牛打量之后，热情的帮忙拿皮箱，放到最前面的一个办公区。 办公桌擦的干干净净，靠近窗口，窗台放了几盆月季花。 有一个转动椅子，坐下以后视线会被木板隔开，有私人空间。 这跟陈海之前的秘书办公室比，差得天上地下。 “欢迎……” 其他人也过来招呼。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接过陈海的背包，笑着抱怨：“如果不是你来，我们已经下班，张主任说他要请客，帮你接风洗尘呢。” 陈海不住说着谢谢。 他有点儿懵。 这些新同事很热情。 另外一个中年人道：“宿舍钥匙放在你的抽屉里了，房间是张主任亲自选的，不但向阳而且安静，东边第三间。” 陈海不断感谢着。 遇到一群好同事，他那颗因为分手死翘翘的心，又活了过来。 年轻女性叫唐玉妍，主动介绍自己之后，笑着道：“我可听说了，你是县长身边红人，我们这些人没有你这么大的靠山，指望你扶一把呢。” 陈海嘴里说着一定，不解什么时候成为县长红人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人簇拥着出去吃饭。 饭店已经订好，就连上什么菜什么酒，早就安排好。 张副主任做东。 张虎牛一路上说，他是本地人，在这里豪横着呢。 以后遇到麻烦事，直接给他打电话，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其他人纷纷附和。 都说张副主任在这里威信高，就连郭主任都听他的。 陈海觉得这里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按理新人请客，如果领导赏脸，那就很给面子。 现在倒过来了，领导巴结下属。 就因为下属有靠山，而且是他们高山仰止的靠山。 “陈海，等等！” 一群人准备上车，去一个远离乡政府，比较偏远的饭店吃饭。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袁文杰戴着一顶遮阳帽，从一辆三十万的好车上下来。 一身灰色名牌西装，红色领带也是精心选的。 这种用心打扮，跟其他人衣装随意显得格格不入。 其他人迷惑不解。 谁是陈海？ 陈海这个名字大家并不陌生，最近议论方闻山，总会提到这个人。 有人说他是英雄，有人说他是叛徒。 每个人心里有杆秤。 “有事吗？” 陈海的拳头不自觉攥紧。 袁文杰走近之后，傲慢眼神不加掩饰，言谈举止仿佛大人物。 说话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命令口吻。 “我跟白静正式在一起了，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你识趣点，以后离她远点！” “如果我说不呢？” 陈海挑衅的看着。 看来要多跟白静走动，气死这个第三者。 “你不知好歹！自求多福吧，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袁文杰变脸，叫嚣着。 他有意在新同事面前建立威信，陈海是现成的垫脚石。 “你算老几？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陈海早就憋不住，一个硕大拳头飞了过去。 袁文杰鼻子中拳，趔趄一下，被打飞出去。 只觉得鼻孔酸疼，热血流了出来。 正要爬起来还手，腿间中了几脚，还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他疼的口中呜咽，像弓虾弯着腰，脸已成猪肝色。 袁文杰没想到陈海敢当着同事的面打他。 这会在乡政府留下极其不好的印象。 “住手！” “这里打架，成何体统……” 其他人急忙拉架。 张副主任左看右看，瞪大眼睛，疑惑的问：“你不是袁文杰？” “张主任，我叫陈海。” 一群人瞬间石化。 他们一直喋喋不休，不给新人介绍的机会，差点闹了乌龙。 幸亏弄明白了，不然白请一顿，还不被乡政府人们笑死。 张虎牛惊出一身冷汗。 他看着地上痛苦扭曲的年轻人，“莫非你是袁文杰？” “对啊，你们没有去过县委吗，应该见过我吧？” 袁文杰十分狼狈，双手抱住下面，巨疼让他几乎窒息。 打架方面， 他不是陈海的对手，不然的话…… 张虎牛连连懊悔，急忙扶起年轻人，找了一些卫生纸帮忙处理鼻血。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做主！” 张副主任看到袁文杰和陈海因为一个女人，关系很差。 他有意讨好袁文杰，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份材料，塞到陈海手中。 “你把这个工作完成一下，如果完成不了，就不要回来了！” 不管陈海什么反应，张主任邀请袁文杰上车。 后者露出得意笑容，看来张主任很上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其他人跟着上了车。 唐玉妍没有动，觉得厚此薄彼太过分了，对着主任说道：“要不让陈海也去吧？” “你如果看不清形势，我们不差你一个女同志，反正我们喝酒你吃菜，没意思。” 张虎牛面无表情，吩咐启程。 七人座商务车远去。 唐玉妍回头，耸了耸肩，“你瞧，没地方吃饭了，你请吧？” “你选地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其实不想跟一群大老爷们喝酒，一旦喝多了就开始研究女性身体，弄得我每次很尴尬。” 陈海出了一口恶气，心里舒坦了许多，“这是男人们的通病，很多人把低级趣味当高雅，其实是对你们女性的不尊重。” “你这话我爱听，你一看就是品行端正之人，跟他们不一样。” 第7章 故意刁难，任务艰巨 一个小巷子里面，有一家住房改造的饭店，门面就在路边墙上。 唐玉妍进门就吩咐五十多岁的老板。 “这是乡政府新来的陈海同志，我帮他接风洗尘，还是以前的套餐，记在我的账上吧。” 老板马上点头，让他们上二楼，那里比较清净。 具体多少元的套餐，陈海不清楚。 当饭菜端上来，够一桌子人吃，起码需要三百元。 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明显吃不了，但这是一种态度。 唐玉妍举起一瓶饮料，戏谑的问：“是不是吓坏你了，以为要宰你一顿？” 陈海碰了一下，“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会请客，不然我不会来。” 顾玉妍夸张的张大嘴巴，“不会吧？” 陈海看着对面姑娘脸上的酒窝，让她的笑非常好看。 这让他想起在学校时的白静，那时也是这般清纯可人。 随即请教工作怎么展开。 如果完不成，张虎牛会开会批评，给他一个下马威。 “你放心，有我帮你，不会因为工作的事被领导刁难。” 唐玉妍打包票。 她十分同情被打压的英雄，这个社会就容不下说真话的人。 随即吩咐陈海中午把办公区让出来，坐到最后面。 至于宿舍反正空房间很多，需要自己把房间打扫出来。 这些事最好在下午三点前完成，免得张主任把东西扔出去。 “留一个联系方式吧，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让我看看张主任交给你什么任务？” 唐玉妍很热情。 当陈海的材料到了她的手上，眉头马上皱起。 作为新人，应该交给一些简单任务，有一个熟悉的过程。 刚上手就是乡政府最难的一个任务。 她刚夸下海口，就被打脸。 “太过分了，这个案子我们解决不了，他居然交给你这个新人。” 乡政府设立普法办公室，这是根据上面政策应运而生的。 主要针对一些法院解决不了的案子，那些人就会找上乡政府，甚至到县委。 “张主任这是诚心要给你难看，你如果搞不定，他会趁机打压你，让你翻不了身。” 唐玉妍同情的看着新同事。 一旦被领导针对，就死定了。 陈海也开始发愁。 在他当秘书时，就知道普法办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地方。 只要有人跑到上面闹事，县委就会把这里骂一个狗血喷头，说他们工作没有做好。 这里挨骂是家常便饭。 “记一下我的电话，咱们加好友吧。” 陈海跟唐玉妍加了一个微信。 这种新型的社交软件，最近比较流行。 顺便转了一个五百元的红包过去。 唐玉妍惊喜的不得了，白吃一顿饭，还赚了二百呢。 “红包我笑纳了，我不白拿你的好处，办公区和打扫宿舍的事我包了。你这是属于下乡，几天不回来不需要请假。” “幸亏遇到你，再次感谢。” “你已经用红包谢过了，你可以坐面包车去，白天一趟五元，晚上包车三十元。” 交代的如此清楚，陈海不用两眼摸黑。 之后唐玉妍一边吃饭一边说叨。 “我其实第一眼就认出你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张虎牛很少去县委，把你当成袁文杰，袁文杰有意激怒你，你怎么就上当了呢？” 陈海淡然一笑，“你不觉得刚来就留下一个没有城府，还有点冲动冒失的印象，也是有好处的吗？” 唐玉妍盯着看了一会，心里猛然惊醒，陈海居然故意上当。 置死地而后生，这是要玩哪一出？ 大约二点。 陈海离开饭店，来到人来人往的街上。 在只有二层楼的百货大楼前面，停着几辆面包车，是附近各个村的。 等到凑够一车人才走。 小叶村距离望水乡十里地。 沿途有人上下，不到半小时就到。 陈海打听了一下，绕绕弯弯进入一个小巷里面的院子。 院子不是很大，北面和西面是三间砖瓦房，当地称之为砖跨面房。 表面看都是砖头墙，其实后面是砖头柱石头墙。 院子里种着一些西红柿和黄瓜，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玩泥巴。 旁边还有一条大黑狗，猝不及防扑上来，吓了陈海一跳。 双爪差点搭在他的身上。 好在有一条铁链拉着。 “谁？” 王晓军听到叫声从房间跑出来。 两个人对视片刻，目光没有马上移开，似曾相识。 王晓军的女儿妞妞突然手舞足蹈：“爸，就是这个叔叔，上次的钱是他给的。” 可能是冥冥之中注定吧。 陈海当秘书的时候，听人们议论王晓军又来了。 王晓军被拒之门外，只能在院子里等领导出来。 他带着女儿三天两头来，没有人搭理，非常可怜。 陈海路过的时候，看到妞妞的鞋破了个洞，塞给五百元。 当时王晓军不在场。 这件事陈海已经忘了，没想到妞妞还记得。 五百元不是很多，但对王晓军是不小的帮助，几乎是一个月的生活费。 “快请进，我想起来了，你是方书记的秘书，好像以前见过。” “不好意思，打扰了。” 陈海绕过不断叫的狗走了过去。 王晓军开门，撩起帘子。 一个土炕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土炕周围画着墙围，上面是牡丹风景和古代四大美女。 进门右边有一个大红柜，一米二高，墙上有几个大相框。 陈海盯着看了一会，发现里面有王晓军的妻子，一个比较胖的女人。 王晓军忙着找香烟，翻找茶叶，拿着暖壶倒水。 可能平时没有客人来，有点手忙脚乱。 “你贵姓？你怎么会来，我太意外了。” 王晓军客气的招呼。 “我叫陈海，先说说嫂子吧，我记得你带孩子去过县委，从来没有见过她。” 王晓军比陈海大几岁，佩服这么年轻就担任书记的秘书。 他后悔没有好好读书。 “唉，一言难尽，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会帮信访办做事吧？” 王晓军打听来意。 必须搞清楚来意，才能选择什么话可以说。 “我不是信访办的，但也差不多，被人打压扔到你们这里的普法办，这是我报到的第一天。” 陈海不准备隐瞒。 尽管坦白会引发一些心理排斥。 “你是县委书记的秘书，离阳县谁敢打压你？” 王晓军惊讶的问。 觉得不可能。 第8章 蓝颜知己来相会 陈海有难言之隐，但他不喜欢向别人诉苦，只能简单说一下。 “我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罢免了我的秘书工作，现在是一个打杂人员，这里的领导拿你的案子刁难我。” 王晓军怔怔的看着。 他能够理解一个前途似锦的年轻人，仕途不顺，到了这里还被人欺负的憋屈。 突然有点同病相怜。 “唉，咱们都是好人，这年头好人没人好报！” 王晓军不住摇头。 他遇到一个可以诉苦的人。 他的问题都是因为工作惹得祸。 王晓军的父亲在粮食局提前退休，他可以进去接班，这是政策规定的。 很多年轻人通过父辈，有了一份铁饭碗。 但是轮到他时，总说资料这不对那不行，一直拖着。 后来才知道，县委一个领导的儿子，早就接了他父亲的工作。 为此，王晓军不断找县委领导，不是被拒之门外，就是让他回去等消息。 也找过村委会，找过乡政府反映情况，都在扯皮没有人管。 几年下来坐吃山空，半年前老婆离婚。 王晓军的父亲气得病倒，后来一命呜呼。 处理后事弄的家里一贫如洗。 他带着一个孩子，不能出去找工作，每天愁眉苦脸。 “你能想象吗？我被拘留了好几次，把我女儿也关进去。” “就算我有错，孩子有什么错？” 王晓军叙述的中途就开始流泪。 他的事情县委人们都知道。 谁会为了一个普通老百姓，得罪一位领导呢？ 正义和公理在人情世故面前，一文不值。 陈海听了心里很不好受。 就算他担任秘书，也改变不了这件事。 但工作必须做。 “你放心，你的家庭问题我来解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方闻山被双规带走了。” 王晓军瞪大眼睛，以为听错。 他知道离阳的两座大山，正是他们不点头，下面部门就不敢查。 “你，你没有骗我吧？” “我是举报人之一，方闻山带走一星期了，这是我被他们打压的原因。” 王晓军脸部扭曲，突然抱头蹲下，呜呜哭了起来。 之后一声又一声叫着爹。 嘴里念叨有人帮他们报仇了！ 当暗无天日之时，看到一束光，就能给人希望。 过了好一会，王晓军才红着眼睛站起来。 那神情，像一个受伤的野兽，恨不得吃人。 “陈秘书，你是英雄，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吧？” 陈海把一包纸巾递过去。 “我打算帮你找一份工作，但不是粮食局工作，另外安排妞妞上学，还会说服你的妻子复婚，之后需要你写一份保证书。” 这是陈海力所能及做的事情。 粮食局是铁饭碗工作，他没有能力要回来。 “那就拜托你了，妞妞每天要妈妈，我心疼孩子。” 王晓军突然要跪，陈海急忙一把扶住。 这一刻他才体会到，一些老百姓已经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把你妻子的情况告诉我，等到事情办的差不多，咱们在谈保证书的事。” 陈海下了决心！ 之前是为了工作，现在是为了良心。 必须有人站出来，为那些无助的人们发声！ 旁边妞妞也在可怜兮兮流泪，突然叫道：“叔叔，我知道，我知道我妈在哪，你能让她回来吗？” 陈海一把抱起孩子，眼眶已经湿润，歉意的说道：“叔叔来晚了，你放心，只要有叔叔在，你们家会好起来的。” “嗯，叔叔是好人！” 妞妞脸蛋脏兮兮的，在陈海脸上亲了一口。 弄的陈海眼睛发红，内心十分惭愧。 他总觉得在县委待久了，人会变得麻木。 必须到基层看看，才能唤醒良心。 “快下来，不要脏了叔叔的衣服。” 王晓军之所以闹，是咽不下这口气，早就知道鸡蛋碰石头，不会有好结果。 他知道保证书怎么写，以前信访办人员教过他。 要保证做一个安分守己良民，不给政府添麻烦。 需要签字按手印。 “你家里也是农村的吧？” 王晓军接过女儿，询问陈海的家庭。 “跟你家一样，说起来不如你们呢，你好歹有一个上班的父亲，我父母都是农民，能够温饱对他们就是最大幸福。” 得知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贫困大山里面走出来的孩子。 王晓军变得不那么拘谨。 两个人距离拉近，一直拉家常，对于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知不觉天色昏暗。 妞妞已经睡着，陈海起身告辞。 “没想到聊了一下午，你放心，我要么不答应，既然答应就会把事情办好。” “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实在人，他们总是踢皮球，消耗我的耐心。” “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 陈海出了院子，挥手让王晓军回去。 直到出了巷子，大门口那个送他的人影还没有回去，一直在挥手。 巷子外路边停了一辆车，车灯突然打开。 陈海回头看了一眼。 街上只有他一个人。 那辆价值七十万，有四个圆圈标准的黑色小车，车门打开。 当穿着黑丝袜的修长小腿露出来，预示着里面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当戴着茶色眼镜的女人露头，秀丽容颜让整个街道变得骚动起来。 一米七三的身高，女士衬衫的下摆塞进牛仔裤腰里面，勾勒出纤细腰肢和鼓胀的胸围。 “菲菲姐！” 陈海仿佛见鬼一样。 柳如菲，小名菲菲，比陈海大三岁。 作为县委一枝花，以前经常穿一身黑西装，让年龄显得大一点。 现在发型换了，不再是染色的卷发，而是一个精致的丸子头。 乍看青春靓丽。 “我没有吓到你吧？我先介绍一下新身份，我已经脱离官场，现在是一个自由人。” 柳如菲的介绍，在陈海的意料之中。 能够这么快从纪委手上脱身，是一个奇迹。 “上车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小车缓缓出了巷子。 柳如菲手握方向盘，盯着前面的道路，有感而发，“我这次来主要为了解释一个误会，方闻山不会因为你拒绝当一个假丈夫就把你打下去，他接到一个神秘人的电话。 我想知道什么人针对你，可他不告诉我，说对方要求保密。 凭我跟他的关系，居然不愿说出那个人，可见那个人身份不一般，就连方闻山都忌惮。” 陈海想起秦霜的怀疑，居然不是空穴来风。 谁在背后搞他？ 第9章 同病相怜互作伴 十分钟后，小车进了乡镇。 已经订好房间，两个人步入宾馆，来到四楼一个房间。 柳如菲发现陈海走路有点别扭，掀起迷彩服看了一眼，白纱布红了一片。 大美女用手轻轻抚摸后背，咬着嘴唇，气得眼中有了泪。 “他们打的？” “必须被人家打一顿，要不然领导脸上下不了台。” 陈海没有当回事，这伤只是小儿科。 “我讨厌使用暴力。” 这就是纪委没有保密举报者的原因。 让陈海分担一部分火力，不然会放在柳如菲一个人身上。 陈海估计过了风头，问题不大。 如果有了新的县委书记，王震山就会有所收敛。 如果王震山当上县委书记，会更加暗无天日。 “你过来，我已经把你的股份取出来了。” 柳如菲拉着陈海在沙发上坐下。 包包里面取出一份财务报表。 这是一个广告公司，跟一个跨境公司对接，做一些推广服务。 当初跨境公司希望县委帮忙物色一个可靠公司，陈海正好负责招商引资这一块。 陈海找上柳如菲，建议她拿下这个蛋糕。 柳如菲有一笔不菲的拆迁款，她请表弟赵建国出面，弄了一个新公司。 因为是新公司，诚信度为零，陈海亲自出面谈判，促成跨境公司在外包合同上面签字。 跨境公司负责打钱，广告公司负责投放广告，帮他们宣传产品。 当时注册公司的时候，柳如菲建议陈海拿出一笔钱入股。 其实不需要股东，想给陈海一个赚钱机会。 哪知注册资金千万的公司，陈海挤牙膏才拿出二十万。 柳如菲说道：“纪委居然问起这个公司，让我非常被动，幸亏我很早就做了防范，没有成为一个雷。” 柳如菲已经把陈海的本金和分红取出来，让他完全脱离公司，摘的干干净净。 材料已经准备好，就等他签字呢。 “我的钱是清白的。”陈海拿起笔签字，把手印按上。 “你的钱是清白的，可一些项目是我通过方闻山的关系得到的，你的分红就变得不干净，这种事可大可小，根本说不清。” 好像是这样子。 还想的跟公司赚更多的钱，只能到此为止。 告一段落后，柳如菲伸了一个懒腰，非常放松的躺在沙发上。 “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想告诉你有人打压你，可纪委没收了手机，没办法联系，差点急死我。” 看到陈海没有说话，柳如菲睫毛微动，“看来秦霜跟你谈过这件事，你的反应非常冷静，不正常。” 陈海点头默认。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必须把这个人揪出来。 他探寻的问：“你是来帮我的吧？我必须把这个救出来。” 柳如菲嗯了一声，“你了解我的性格，任何人动你我都不会坐视不理，敌暗我明我们非常被动，要想一个法子让那个人滚出来。” 话虽然这么说，一点线索也没有，很难想出办法。 陈海不是很急，他估计那个人迟早会出现。 他想到什么：“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柳如菲眼睛没有睁开，已经料到会这么说，“你是赶不走我的，我不在乎被你连累，有些男人值得我这么多，你是其中一个。” 陈海还是不希望柳如菲介入进来。 就连方闻山都得罪不起，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抗衡。 他想了一下，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只要那个人浮出水面，你就退到幕后帮我，不要冲在前面，只要你答应，我就让你留下。” “你总是担心我，我如果不答应呢？”柳如菲的倔强维持不了三分钟，担心陈海赶走她走，不得不求饶，“好吧，我答应你。” 陈海主要是不想连累朋友。 柳如菲想起一件事，叹息道：“你恐怕不会想到，举报方闻山是我跟他商量之后决定的。” 陈海：“……” 这位蓝颜知己，有时给他高深莫测感。 原来柳如菲早就发现有人暗中调查方闻山，料到会出事，干脆她点燃这把火。 方闻山意识到在劫难逃，想保住喜欢的女人，才做了艰难的抉择。 这样做，柳如菲作为举报人将功补过，容易从纪委手中脱身。 “你，不会还要等方书记出来吧？” 陈海不了解女人。 他知道方书记对别人不咋地，对柳如菲是好的过分，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柳如菲神情有点哀伤，“他的问题严重，只能一辈子待在里面，我再也遇不到那么对我好的男人了。” 美女差点流泪。 这是不得已的举报。 陈海不解的问：“他已经出不来，你还要生下这个孩子？” 柳如菲擦了一下眼泪，“你了解我不是一个无情的女人，这是对他的报答吧。” 陈海无法想象，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 不怕闲言碎语吗？ “叮铃。” 有人按门铃，陈海起身在猫眼观察了一会，打开了门，把餐车拉进来。 他及时关上门，挡住外面女服务员向里面探视的眼神。 柳如菲早就从沙发上起身，避开门口的视线。 两个人就像地下工作者，得知没事才恢复正常。 一顿丰盛的晚餐，还有红色蜡烛，以及鲜花。 气氛变得浪漫起来。 “陈海，我没想到白静经不起考验，她不要你了，这段时间我会陪着你，直到你走出来。” 这是陈海不愿提的痛。 他举起杯子，笑着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没有你想象的脆弱。” 柳如菲眼神迷离，举起高脚杯，里面是洋溢着期待的干红。 她摇头道：“你骗不了我，你是一个念旧的人，跟我一样，很多时候受伤的总是我们。” 这是实话，陈海深有体会。 酒杯轻轻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过后，两个人喝了一小口。 同是天涯沦落人，可能是同病相怜吧。 只有抱团取暖，才能度过人生最艰难时刻。 稍后，柳如菲心中有气道：“白静太让我失望了，这是你的人生最低谷，她作为你的爱人应该包容你理解你，陪你东山再起。 可她无缝衔接跟其他人男人在一起，还是你的仇人，这不是刺了你一刀吗？” 为朋友打抱不平。 陈海是柳如菲的闺蜜，柳如菲是他的蓝颜知己。 搞不清为什么，有时候深爱的女人，不如一个外人。 第10章 贫贱夫妻百事哀 太阳照进四楼窗户。 陈海隔着门缝看了眼睡姿懒慵的美女，一双雪白美腿露在外面，香艳入目。 这是两居室，他住在另外一个房间。 大美女喜欢裸睡，总是忘记关门 。 以前两个人出差住一个房间，也是这样，从来不设防。 对他一百个放心。 一个小时后。 黑色小车进入离阳县城，从主干道穿过，拐进商会街。 这里距离医院比较近，有很多饭店宾馆烟酒副食店。 王晓军的妻子张海霞来这里打工，在一个小饭店帮厨。 陈海停好车以后，大步进入。 还不到中午忙碌的时候，从一个打扫卫生的女人口中得知，王海霞住在二楼中间房间。 二楼房间没有上锁，推门看到是一个卧室。 衣架上有男人的衣服，地上有男人的皮鞋，烟灰缸有烟头。 床上一张被子，但枕头是两个。 刚才那个中年女人不放心跟了上来，“要不你在下面等吧？万一丢了东西……” “你们老板跟张海霞同居了？” 陈海直截了当问。 “好像是吧，老板是南方人，他老婆和孩子半月前来过，住了几天回去了。” 陈海已知怎么回事。 张海霞临时找了一个男人。 突然为王晓军感到悲哀。 张海霞刚来一个月，就跟其他男人住在一起，不管对方是不是有家室。 不知道王晓军知不知道？ 离婚期间，张海霞跟什么人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半小时后。 一个油腻的五十多岁男人开车回来，张海霞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他们把后备箱的蔬菜搬进去。 过了会，张海霞得知亲戚找她，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个三十五六岁的胖女人，模样普通，腰间围着蓝色围裙。 “你好，我叫陈海，有时间跟我谈谈吗？” 陈海在车旁打招呼。 张海霞盯着帅哥看了又看，不认识啊！ 她们家没有开好车的亲戚。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张海霞，你确定找的是我？” 女人走近之后仔细打量。 非常眼生，没有见过。 “我昨天见过你女儿妞妞，她说想妈妈了。” 陈海心情复杂道。 张海霞马上意识到，这是王晓军的朋友，帮忙当说客。 以前也来过几个，都被她赶走。 “晓军还有你这样的朋友，他以前没有说过。” 张海霞半信半疑。 陈海手机上有妞妞在他怀里，王晓军在旁边，三个人的合照。 打开之后，递了过去。 看到自己的女儿，张海霞差点憋不住，还能勉强笑出来。 能够让一个家庭破镜重圆的原因，只能是孩子。 “他那个家庭你也见过了，我每次回去给他钱，担心孩子营养上不去，他把钱浪费在上访费用上，不务正业。” 女人说着低下头，捂住鼻子想哭。 陈海能够理解。 几乎到了只能温饱的地步。 他开门见山。 “我准备给他安排工作，让妞妞上学前班，可孩子没有人照看，家里需要女人。” 陈海循序渐进的试探。 “你要给他找工作，多少钱的工作？” 张海霞擦了一下眼泪，认真打听。 “不会低于五千元，以后有困难我还会帮忙，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就不会推辞。” 陈海说得非常果断。 为了让女人相信，他把以前一些相片翻出来。 都是跟领导们的合影，还有开大会，他在上面发言。 这是大人物啊！ 张海霞翻看了一会，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丈夫竟然有当官的朋友，必然能够好起来。 她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心开始动摇。 “你真的愿意帮他，能够让他安分守己工作？” 张海霞不放心的问。 她一直反对丈夫上访，认为做无用功。 “要不这样吧，等他的工作落实之后，你观察一段时间，再考虑复婚的事？” 陈海不能要求别人一步到位。 必须慢慢来。 “好吧，就冲他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会考虑。” 张海霞心潮起伏，口气松动。 女人的眼里，丈夫不再是一无是处。 丈夫有一个了不起的朋友，身价变得不同。 而五千的工资，是她的三倍呢。 “你去忙吧，不要跟老板说这些事。” 陈海吩咐之后告辞。 他有一个顾虑，万一张海霞以后跟老板藕断丝连怎么办？ 女人一旦看不起丈夫，出轨的概率会很高。 只要出轨一次，一生管不住自己。 奔驰车出了商会街，停在医院附近的停车场。 陈海准备换药。 他不打算挂号，准备找白静帮忙。 刚进医务大楼，就被人叫住，听声音就知道是进入更年期的女人。 “陈海，有事吗？” 张文爱的笑容很不自然。 陈海跟了上去，一路来到八楼办公室中，说明他的来意。 当脱了上衣趴在床上，张文爱才知没有骗她。 “阿姨跟你说一个事，袁文杰介意你跟白静还有来往，他希望你们一刀两断。” 陈海听了皱眉，“他如果不咄咄逼人，我可能远离白静，告诉他，我会跟白静纠缠不清，气死他！” 张文爱闻言眉心凝起疙瘩，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阿姨也觉得让你们一刀两断有点过分，不过你们尽量少来往，不要让袁文杰看见。” 陈海没有太当一回事，“区区袁文杰我还没放在眼里，他等着吧！” 张文爱不敢想象，陈海要跟袁文杰对着干。 这是因为夺妻之恨的报复吗？ 擦碘酒，上药，粘贴纱布。 不到二十分钟搞定。 陈海穿上衣服准备走，张文爱接了一个电话，白静让她过去一趟。 “他们跟人打架，陈海，你陪我去一趟。” 两个人急匆匆下楼，快步出了医院，不到五分钟，张文爱坐进奔驰车里。 她观察了一番车的内饰，这车可以换一套房。 “这是你借的车吧？” “嗯，朋友的。” “你可千万不要给人家碰坏了，不然赔不起。” 陈海不想多做解释。 三句话不离钱字，在白家眼里，钱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十分钟后。 奔驰车停在一家高档酒店面前。 陈海以前陪领导来过这里，这是一个消费比较高的地方。 一楼是舞厅，二楼是游艺厅，三楼是高档餐厅。 刚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打架，场面混乱，一群人围着看。 第11章 别后之情依旧浓 白静手捂着后脑勺，神情很焦急，正在看袁文杰跟一个人打架。 张文爱跑过去询问女儿，发现女儿手上有血，身子一软，心都碎了。 “袁文杰弄的？” “嗯。” “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文爱心疼的要命，身子抖的几乎站不稳。 白静断断续续讲述事情经过。 今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吃饭唱歌跳舞这些节目少不了。 袁文杰不断打电话，询问白静在哪，一个人找来了。 看到白静跟班长跳舞，可能是喝多了，班长的手放在白静臀部。 袁文杰也喝了酒，冲进去一把推开，结果白静倒在地上，脑袋碰到桌角。 袁文杰当即跟班长打起来，那个班长不敢还手，袁文杰没完没了追着打。 白静尝试上前拉架，被愤怒的袁文杰骂不要脸。 她实在是没办法，父亲的电话打不通，只好叫母亲过来拉架。 “他怎么那么用力推你？碰到要害部位怎么办？” 张文爱气得要疯了。 没想到未来女婿小心眼，脾气这么大。 袁文杰是王县长的干事，有颐指气使一面，脾气能够好吗？ 幸亏他不到一米七，打架方面力不从心。 “让陈海带你去包扎吧。” 张文爱推了女儿一把，试图挡住视线，不要让袁文杰看见陈海的出现。 白静看到陈海也来了，心里一暖。 她跟陈海七年没有红过脸，没有吵过架。 跟袁文杰才几天就打打闹闹。 总觉得陈海的眼神在取笑她，好像在说后悔了吧？ 陈海查看了一下伤口，必须打破伤风针。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大厅。 袁文杰看到陈海的身影，眼睛一瞪，瞬间气炸！ 这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跟其他男人搂搂抱抱，还跟前男友没有断。 “白静，你给我站住！” 袁文杰喊了一声急忙追，却是脚底一滑，扑通跌倒在地上。 地上有打烂的啤酒瓶，到处有水。 只觉得手上一阵刺痛。 还以为白静会返回来，送他去医院。 哪知头也不回而去。 上了奔驰车的陈海，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前女友。 恍惚间，觉得没有分手似的。 “你还在生他的气？” “嗯，他推了我，还骂了我，不能这么算了！” 白静脸色差，耿耿于怀。 小车没有去附近大医院，而是去比较小的康宁医院。 一路上，白静翻看朋友圈，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不知道什么人发的，说王县长的干事抓到女友出轨，暴打第三者。 有图有真相。 因为女主容貌惊艳，很多人转发。 一些人点赞，说漂亮女人有几个男人很正常，他们也想成为其中之一。 把她当什么人了？ 医院有熟人，打针包扎，很快搞定。 之后白静趴在病床上，看到守在旁边的前男友，噗嗤笑出声。 “你挨了打，我也挨了打，都是袁文杰干的，你说是不是天意？” “你还笑，我提醒过你，袁文杰人品有问题。” “不是的，他今天喝了酒，以前不是这样子。”白静为男朋友辩解。 陈海知道刚在一起就是这样，只能等到撞了南墙才会回头。 白静不住抱怨，“袁文杰太让我丢人了，我其实不希望他来，他个子不高，长相拉低男人们的整体水平，哪怕穿上一身名牌，也无法拯救他的先天缺陷。” 白静估计同学们在笑话她。 张文爱的电话到了，“女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妈，他们怎么样了？” 白静不放心，担心还在打架。 “已经送到医院了，袁文杰酒品怎么那么差，跟疯子一样。” “他最近在跑关系上位呢，每天都在请客，醉醺醺样子很讨厌。” 白静看到袁文杰喝酒之后的另外一面，让她非常不喜欢。 “你没事就好，以后注意一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不要让他看见。” 电话挂了。 这吩咐，让陈海一头黑线。 上梁不正下梁歪，也难怪白静分手变得这么随便。 “你这几天还好吧？”白静眼含秋波，关心的问。 陈海没有正面回答，“看到你有心情跳舞，我也放心了，你终于找到想要的幸福。” 白静总觉得这话在讽刺她。 她其实心情不好才答应参加高中聚会。 “你了解我的性格，我是一个没有内涵的女人，我比较简单，你的爱让我非常有压力，你需要的是一个灵魂伴侣。” 这个总结非常到位。 白静居然能够看出这一点。 陈海刮目相看，“有时候我觉得你傻，有时候突然显得非常聪明，你身上有成熟一面，又有极不理智幼稚的一面。” 白静笑着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是傻白甜？起码以前的七年我们彼此对得起对方，没有太多遗憾。” 这就是陈海恨不起白静的原因。 给过他七年美好的青春。 “蹬蹬……” 白仲庸急匆匆走了进来。 头发白了一半的副院长来到女儿床边，看到后脑勺剃光一片，抱上纱布。 把一个漂亮女儿弄成这样，无比恼火。 “不碍事吧？” “这回死不了，下回不一定。” 白静心中有气。 想起袁文杰推她的时候，不知道带着多大的怨气。 居然当众骂她不要脸。 “你没事就好，陈海，这里有我，你可以走了。” “爸！”白静怪了父亲一眼，“我们只是说说话也不允许吗？” 白仲庸很纠结，“既然袁文杰介意，你就不要跟任何男人来往了，我那件麻烦事还没有处理呢，袁文杰能帮这个忙，我们必须稳住他。” 白静不住摇头，“我不答应，如果没有起码的交友自由，我不会快乐。” 白仲庸管不了女儿，只能请陈海离开。 ……… 回望水乡的路上，陈海一直在想白仲庸遇到什么麻烦事？ 好像袁文杰能够帮上忙。 回到宾馆。 从卧室的门缝瞧了一眼，柳如菲还在睡懒觉。 “起床吧，太阳老高了。”陈海敲了敲门。 美女伸了个懒腰，“不上班的感觉真好。” 穿着睡衣的美女慢慢吞吞起床，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肚，来到陈海的身边。 这期间，陈海在沙发上，翻看手机上面的朋友圈。 王县长的干事追打第三者，很多人在转发。 “你在看什么？” 满身香气的柳如菲坐在陈海身边，挑起白皙的二郎腿。 身子几乎靠在男人身上。 美女这样子不觉得什么，对血气方刚的陈海冲击力很大。 第12章 反击的号角 “你看一下这个朋友圈，是不是可以做一些文章？” 陈海一路上一直在想，怎么才能给袁文杰一点颜色瞧瞧？ 县委最近出现一些空缺位置，估计很多人都在活动跑关系，包括袁文杰。 柳如菲一听就明白。 舆论是可以诱导的，可以把矛头指向王县长，当然少不了袁文杰。 “王县长不倒，你没有出头之日，还有这个袁文杰抢你的女人，必须给他一个教训。看来有必要把朋友圈转发到深海市，让一些领导看到。” 说干就干。 柳如菲联系自己的表弟，布置了一个工作以外的任务，让公司的员工们帮忙扩散。 朋友圈标题：王县长干事仗势欺人。 因为视频里面的女主十分漂亮，转发的人很多，很多不相干的人纷纷留言。 做完这件事，柳如菲开始研究视频里面的美女，调侃道：“白仲庸和张文爱做的最大贡献就是生了这么一个仙女，她仅仅靠一张脸就能让男人们神魂颠倒。” 陈海淡然一笑，“你在说我吗？我承认，我是外貌协会的。” 柳如菲一副嫉妒样子道：“脸蛋漂亮也到罢了，身材也好，简直没有天理，让其他女人怎么活？” 陈海想起学校时的白静，清纯而且可人，“你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女生，说她没有城府吧，她一点也不傻，有什么心事都会直接表现出来。 她不喜欢戴着面具做人，为人善良比较坦诚，也懂关心人。 我跟她在一起非常省脑细胞，也非常放松。” 柳如菲闻言，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种性格的女生她见过，她们比较随性，有时伤害了别人都不知道。 但有一点难能可贵，善良是她们的本性，一辈子不会去害别人。 她好像才明白，“我懂了，她的性格能够跟你形成一种互补，比较开朗直白的女人，是你们男人的最爱，能够带来快乐。” 这样子的白静，陈海会忍不住保护，不忍心谴责。 到了下午。 朋友圈还在不断发酵，已经成为一个大事件。 视频里面的白静有一种憔悴之美，惊艳了吃瓜群众，一些人弄成手机屏保。 很多人以为她是一个演员，这是一张唯美剧照。 王震山换了一身普通打扮，穿着中山装，戴着口罩，出现在病房之中。 袁文杰手上的玻璃渣已经取出，进行了消毒包扎。 他已经懊悔的要死。 如果没有喝酒，不会闹到不可收拾。 “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你的破事，要扯上我？” 王县长进门第一句话就非常生气，之前接到地级市领导的电话，询问是怎么回事？ 作为体制里面的人，不可以出现在朋友圈，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特别是丑闻。 现在人们不再议论打架事件，开始议论王县长本人。 离阳县的大山，人们说好话的不多。 有提民生基建的问题，扶贫工作不给力的问题，还有发不了工资，一些地区治安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 无数问题，仿佛一夜之间涌现。 朋友圈已经成为一个声讨平台。 “我不是故意的，一定是白静那些同学发的，他们都向着那个班长。” 袁文杰愤愤不平。 他翻看过朋友圈，发现很多人转发，已经找不到源头。 王震山横眉竖眼，脸色极差。 他怀疑有人背后推波助澜，有意针对他。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骨节眼上出事，会影响我上县委书记？”王县长咬牙切齿，仿佛有骂不完的话，“你要搞清楚，你现在在执行任务，你是不是喜欢上白静了，控制不住自己？” 袁文杰有苦难言，他的确喜欢上白静，但是不敢说。 白静属于王县长巴结的一个公子哥，他有次听到打电话，那个公子哥姓吴。 “您放心，我一定查到是谁干的，让他们付出代价！” 袁文杰攥紧拳头，叫嚣着。 他准备排查白静的同学，让他们为这件事负责。 可王县长想的是如何补救，必须有公关思维。 “赶紧把那些人找出来，让他们把朋友圈删掉！”王县长不断摇头，气得无话可说，“本来给你准备了一个职位，发生这种事，只能让别人上。我希望这段时间平稳过渡，没想到坏事的是你！” 王县长扭头走人。 那背影仿佛在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袁文杰心在滴血，气得一口气把病房砸了。 第二天上午。 一辆奔驰车停在商会街一个小饭店门口，车上下来几个人。 陈海的做事方式比较靠谱，给了王晓军极大信心。 但他一路上不敢问戴着口罩的女人是谁，看上去跟陈海关系非常融洽，怀疑是女朋友。 柳如菲进入饭店，跟南方老板的谈判直截了当。 “如果王晓军得知你睡了他的老婆，会发生什么事你自己掂量，他可不是省油的灯，被拘留过好几次。” “我的意思，你的饭店我比市场价高三万买下，今天就过户，你回南方以后不要联系张海霞。” “不要说张海霞已经离婚，你没有错，你是有老婆的人，这事闹的被你老婆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 “我的身份之前说过了，虽然不再担任秘书，过去的人脉还在，让消防卫生防疫部门隔三差五来，你的饭店开不成。” 柳如菲坐在椅子上，优雅的翘着二郎腿。 虽然打扮年轻化，以前当秘书的气势还在。 一举一动，显示着知性的魅力。 “不是，我……” 南方老板有苦难言，不想走。 这是他十年前买的，房价涨了一倍，每天有顾客上门。 他想自己回去，把饭店租出去，可这个方案也被女人否决。 就是要把他赶走，没有回这里的必要。 其他也到罢了，他惧怕那个王晓军，担心拿刀子找他。 他后悔死了，睡了一个相貌普通的女人，导致这里的生意做不成。 好像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好吧，我是外地人，惹不起你们本地人。” 柳如菲出马，一个顶俩。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第13章 将功劳据为己有 陈海和南方老板开着车，去民政大厅和几个部门办理过户公证手续。 打钱的是柳如菲，支付了八十五万。 饭店不是很大，可以摆八个桌子，还是那种只能坐四个人的小桌子。 二楼有三个房间，还有一个储物的地下室。 这个叫清香米线馆的饭店，成为陈海的产业，将会交给王晓军夫妻打理。 他们不但挣工资，还可以拿百分之二十的分红。 这是考虑到他们没有能力租，希望他们多赚一点，就有了这种合作模式。 平时可以住在二楼，还可以送妞妞到附近念书。 对于这样的安排，王晓军夫妻非常满意。 有分红干劲就大。 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够在一起。 当南方老板完成过户手续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能够拿的东西全部装在小车里面，其他不要了。 “咱们成为老板了。” 张海霞仿佛在云里雾里。 那个打扫卫生的女人已经被打发，以后这里他们说了算。 “陈海是老板，他是甩手掌柜，我们俩辛苦一点，说不定过几年可以在县城买房呢。” 王晓军踌躇满志。 他有陈海这种朋友，老婆突然不敢小看他。 他一定会好好干，不让陈海失望。 这个饭店主要卖米线麻辣烫之类的快餐，经营起来简单，不需要请厨师。 来这里吃饭的大部分病人家属。 有一些人来这里打包，包括一些上班的护士。 陈海忙着清点库存，建立账目，包括需要买的东西。 以后饭店的账目由王晓军夫妻建立。 弄完这些事已经是华灯初上，吃了晚饭后，开车回望水乡。 柳如菲已经带着张海霞和妞妞，去过附近幼儿园，入学流程比较简单。 她给妞妞买了几身衣服，包括书包文具，还有玩具和一堆零食。 可把妞妞高兴坏了，一口一个阿姨叫的很甜。 张海霞非常感激，说遇到好人了，还流了俩眼泪。 开车回去的路上，陈海问八十五万的事，想知道他欠了多少？ 公司的收入应该没有这么多。 “你不要管多少，超出的部分就当退出股份的补偿吧。” 柳如菲最怕陈海跟她分得清清楚楚。 她遗憾这笔钱来的晚，不然的话，说不定能够留住白静。 看得出来，陈海虽然嘴上不提，心里放不下前女友。 “唉，我有时在想，用金钱把白静买回来，是不是我要的爱情？” 陈海考虑要不要告诉白静？ 如果没有退婚的话，必然用于买婚房，不敢投资商品房。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你要是这样做的话，白静已经变成一件廉价商品了，你跟她之前已经不是爱，而是一种金钱交易。既然是商品那就只是喜欢，而不是爱，这里面有很大区别。” 柳如菲心里跟明镜似的。 ……… 次日。 陈海把保证书交给张虎牛，后者就差拿放大镜检查是不是伪造的？ 两个人在大门口遇到。 张主任知道没有人敢伪造，屁颠屁颠去找乡长，汇报工作有了重大突破。 三楼左右两边，是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东边是党委书记和副书记，包括政法委等人的办公室，还有宿舍。 西边是乡长和几个副乡长等人的办公室。 还有武装部长，乡纪委书记。 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其他乡镇有的这里都有，人员只多不少。 张主任在上三楼时，拐向了西边，差点跟扶贫办的几个人撞一个满怀。 这些人来自教育系统，协助乡政府工作。 “张主任这是有什么喜事吗，这么急？” “子曰，不可说……” 张主任见了这些当过老师的人，就会来几句酸文。 显得他非常有文化似的。 他总是忘了敲门，推门进去之后，看到李力波乡长在电脑上看好莱坞电影。 张主任急忙退出去，重复敲门，让门一直半开着。 作为本地人，他有莫名的优越感，觉得这些外来的领导，都会让着他三分。 以至于不像别人规规矩矩，经常这样闯入。 今天又是如此。 张主任没有一点官场意识，进每个办公室都是这样子，让李乡长无可奈何。 “李乡长，你曾经说过，咱们乡五大上访案子里面，只要有人搞定其中两个就提副科，还说话算数吗？” 保证书到了李乡长的手上，及时堵住就要发火的嘴。 李力波四十出头，年富力强，还有很大上升空间。 不像这里一些人接近退休年龄，就没有干劲了。 “你把王晓军搞定了？” 李乡长很惊讶，将保证书拿到近处，逐字逐句念了一遍。 他一直以为这是永远难以解决的难题。 “对啊！我请他喝了几顿酒，那一堆饭条还没有给我批呢。” 张虎牛喜欢下饭店，喜欢享受下属的恭维。 这方面所有费用，希望乡政府报销，当成客饭处理。 可他一个小小的副主任，客饭金额超过这里所有人。 现在机会来了，名利双收，可把他高兴坏了。 “张副主任，你是怎么搞定王晓军的？跟我说说。” “其实很简单，我不断请他喝酒，天长日久大家就是哥们，不看僧面看佛面……” 李乡长听的津津有味。 没想到张虎牛这个大老粗开窍了。 “你和谁搞定的？” “我一个人摆平的，我虽然算不上地头蛇，也是地地道道本地人，他王晓军算老几，敢不给面子吗？” 张虎牛口气很大。 明显没有把王晓军当真正哥们。 只是为了工作虚情假意。 这反而让李乡长有点相信。 “你如果再立一功，这个副科是妥妥的，这是县委决定的激励政策，已经备过案，谁有本事谁上。” “嗯，我一定把握机会，我最近打通了任督二脉，有了新的工作思路，如果提拔我为主任，更便于展开工作。” 张虎牛得寸进尺。 他的野心很大，想当普法办一把手。 但这种任命不是王乡长一个人说了算，除非拿出亮眼成绩。 “等你提了副科再说吧。” “我一定不会让领导失望！” 张虎牛激动的不得了。 他手上有一个秘密武器，就是陈海。 三天搞定王晓军，这能力逆天。 不可避免的，李乡长提到一个人，那就是陈海。 “陈海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刚来报到就把袁文杰打了，我准备下次例会上对他进行严厉批评。” 如果是前几天，张虎牛拍双手赞成。 现在情况有变。 如果陈海在例会上说这个案子是他办的，怎么办？ 第14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乡长，当时袁文杰还没有报到呢，他不算乡政府的人，再说事情发生在外面，按照惯例我们不能过问他们打架的事。” 张虎牛焦急的辩解，因为有点急，弄的额头出汗。 李力波意外的抬头，瞟了一眼。 大家都在王县长这棵大树下乘凉，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呢？ “张主任，你难道不知道陈海是王县长的眼中钉？” 李乡长的口气变得意味深长。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主任急得什么似的，突然想到什么，打开手机上沸沸扬扬的朋友圈。 “你看这个袁文杰是不是该打？他打着王县长的旗号打人，外面评论非常不好。我听说他把陈海的未婚妻抢到手，陈海就算是泥捏的，也会还手不是？” 李乡长很少翻看朋友圈，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他拿过手机快速翻动，居然有数不清的人发评论，攻击王县长。 “这，这个袁文杰这么能惹事吗？” 李力波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 张主任趁机离间，“跟袁文杰必须保持距离，万一他闯了货，会连累咱们。” 李力波闻言，半晌没有说话。 他不了解袁文杰。 可显而易见，袁文杰把王县长拉下水了。 “王县长糊涂啊，这种人不能用。” 李乡长寻思给王县长打一个电话，谈一下袁文杰的问题。 如果王县长力挺袁文杰，他就开会批斗陈海。 如果对袁文杰非常失望，那就算了。 “袁文杰人呢？” “他？”张虎牛露出些许不屑。 那天请袁文杰吃饭，还顺走一条好烟，蹭了他几百元。 “袁文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不请假，根本没有把乡政府放在眼里。” 对张虎牛来说，有奶就是娘。 陈海能够给他带来好处。 虽然袁文杰把自己吹上天，他自己没有一官半职，怎么提拔他们？ 大家都在虚情假意的应酬罢了，谁当真谁犯傻。 “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就算不来必须请假，这些规矩没有跟他说吗？” 李乡长皱眉。 他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下属。 “他当然知道，他知道咱们不敢拿他怎么样。” 张虎牛一边诽谤，一边找电话号码。 当着李乡长的面拨了过去。 结果嘟嘟响，一直没有人接。 连续三次之后，终于通了。 那边开口就很烦躁，“有什么事，不能等我上班再说吗？” 就连张主任都不叫了。 张虎牛脾气也不好，“你不来总要请个假吧？” “张主任，我敬你是前辈，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些小事麻烦我？以后只要我没去，你就帮我请个假，这种事还需要我吩咐吗？” 袁文杰挂了电话。 张主任开着免提，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到底谁是主任？ 把他当小弟使唤。 “李乡长，你，你看他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李乡长一脸平静，没有说话。 他反而听出来，袁文杰底气很硬。 难道依旧被王县长重用？ 看来只能等到下班之后，给王县长打一个电话，探一下口风再说。 “你们每个人都想搞特殊，看来普法办以后只能他说了算，要不你干脆把这个副主任让给他吧？” 李乡长已经料到，袁文杰会要普法办的管理权。 张主任顿时急了。 “李乡长，你要给我做主啊！我现在是功臣，他什么工作都没有做，凭什么上副主任……” 张虎牛后悔那天跪舔袁文杰，导致对方不把他放在眼里。 没想到会动摇他的位置。 此时，一楼过道中。 陈海正在看自己的简陋宿舍。 唐玉妍愤愤不平，“我在二楼帮你选了一个房间，可张主任说距离袁文杰太近，点名让你来一楼。” 一楼阴暗潮湿，常年住在这里会得风湿性关节炎。 还有隔音差，外面有人走动就能够听到声音，影响休息。 陈海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没有被子和日用品等物，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 “没关系，比我以前的出租屋强多了，起码不用花钱。” 唐玉妍蹙眉，为了省钱不考虑身体？ 听说陈海家境差，看来是真的。 “你还没有办卡吧？这几天食堂就没见你来过。” “不急着办，吃饭容易碰到领导，我还是躲着他们为好。” “为什么？因为你举报了方闻山，得罪了很多人？” 陈海点头，“老虎屁股摸不得，我触犯了逆鳞，很多人看我不顺眼。” 唐玉妍无法理解官场居然是这样子。 虽然方闻山被双规，过去的派系依旧存在。 老大倒下，老二带领派系继续占山为王。 正要出去买东西，面色红润的张主任出现，明显气得不轻。 远远就打招呼。 “陈海，袁文杰的办公区和宿舍是你的，你马上搬回去。” 张主任需要帮手，一起对抗袁文杰。 陈海是最合适人选。 唐玉妍摸不着头脑，这是搞的哪一出？ 给袁文杰准备的房间什么都有，而且都是新的。 “快走，你省钱了。” 唐玉妍拉上发懵的陈海就走。 陈海搞不清怎么回事。 发现张主任看他的眼神变了。 “以后好好干，休息几天我还有一个任务给你。” 张主任笑得很假。 他不能让马儿不休息，准备放陈海几天假，之后选择一个简单任务去做。 到时，他成为副科以后，袁文杰就骑不到头上了。 “谢谢张主任，我请三天假吧，这几天连轴转的确累坏了。” “我能够理解你很辛苦，不要忘了我之前吩咐的话，一定要保密哦。” 张主任神神秘秘。 他之前吩咐陈海，不要跟别人说完成了王晓军的案子。 反正其他人不会相信，这里有人能够完成。 陈海又回到二楼办公室。 除了很少的私人物品外，其他都是乡政府配备的，大家都一样。 宿舍的钥匙，还在抽屉里面。 拿上钥匙进了附近宿舍看了一下，房间的确不错，所有东西都是新的。 里面有一张单人床，还有写字台，包括一个衣柜。 单人沙发有两个，中间放着一个茶几。 就连热水壶都有。 “陈海……” 唐玉妍不知道男人们在打什么哑谜？ 想找陈海问一个明白，但被张主任叫走。 张主任家里有些擦玻璃的家务，他老婆抱怨他工作繁忙，没时间做。 他需要一个任劳任怨的帮手。 第15章 平凡人的经商头脑 “你回来了。” 柳如菲听到开门声，就会跑出来，帮男人取下外套挂在墙上。 俨然像妻子一样，接过公文包放在玄关，把拖鞋放过去。 如果没有必要，柳如菲不敢出门，她也怕挨打。 有时打电话，跟表弟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远程办公。 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希望陈海不要上班，一天到晚陪着她。 “我陪你吃午饭，下午去县城。” “你晚上必须回来，我一个人不敢睡。” 柳如菲故意矫情。 “看情况吧。” 张海霞来过几次电话，需要陈海下去处理一下。 饭店有一些决策方面的事情，涉及到花钱。 张海霞建议重新装修一下，找那种夜间可以施工的。 她建议把二楼的两个房间装修出来，作为雅座使用。 没有雅座的饭店，来的人比较少。 一些人喜欢吃饭时聊事情。 而这所有的改动都需要钱，看老板是不是舍得投资？ 午饭后。 陈海开车来到县城，听张海霞的一些建议，觉得这个女人有经商头脑。 张海霞建议给护士们提供送餐服务。 因为这里比较近，护士们一般不点外卖，毕竟外卖加了送餐费，不划算。 她们经常委托一个人，帮大家买一堆。 “你这个建议不错，一旦扩大经营规模，还需要招人。” 一旦招人，二楼的雅间就会成为员工休息室。 “我给你算了一下，装修可以简单一点，但要给人干净卫生的感觉，毕竟护士们对于卫生非常重视。送餐的话，骑电动车进去很快的，反正医院可以随便出入。” “要不把店名也改一下吧，把送餐服务包括进去？” 陈海考虑门头做广告。 一旦改店名，需要到工商局办更换手续。 “老板，名字不需要换，那是乱花钱。饭店需要招收什么人，能不能由我决定，我有一个亲戚后生，他很能干……” 张海霞想到自己的一个侄子，她大哥的儿子。 总觉得用外人容易起矛盾。 可用附近的员工，他们晚上回家不占用二楼的雅间。 如果用乡下的，需要提供住宿，但有一个好处，晚上可以捎带的做一些营生。 “你看着办吧，这方面你做主就行。” 张海霞感激的点头。 遇到好说话的老板，她把饭店当成了自己的事业。 “有什么开销，你直接向我报备，我会把钱转给你，如果有需要预支的费用，提前打招呼。”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你还不知道，晓军不让我提装修的事，他说你也是农村来的，家里帮不上忙，恐怕还有贷款呢。” 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这个饭店靠陈海的工资根本买不起。 正说着，王晓军接女儿回来了，骑着自行车。 陈海这才想起来，男方老板把车开走，进货非常不方便。 “叔叔。” 妞妞回来就扑到陈海怀里，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五六岁的姑娘比较早熟，知道有现在的日子，是这个帅气叔叔给的。 “叔叔疏忽了，万一刮风下雨怎么办？” 陈海把孩子放在腿上，从公文包里面取出五万元，递到王晓军手上。 “贵的买不起，就按这个价买一辆车吧，户头上在你头上。” 王晓军秒懂，当官的都在转移财产。 “我有装修的朋友，工钱可以拖几个月，材料钱不能拖欠。” 王晓军估计老板囊中羞涩，从买车就可以看出来。 为了实用，只能买面包车，四万出头就能搞定。 “好吧，你联系他们，到时我跟他们交涉。” 王晓军有句话一直不敢问，抱怨老婆管不住嘴，把装修的事情说了。 他那天看出来，陈海买这个饭店，好像是柳如菲出的钱。 恐怕借人家的。 “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这算什么麻烦？你有一个好老婆，她是有想法的人，这个店交给她我放心。” 陈海需要的就是这种员工。 王晓军还是不放心。 他穷怕了，不敢大张旗鼓的搞。 张海霞扭过头去，悄悄抹了俩眼泪。 丈夫不知道怎么了，把陈海当恩人，比她这个老婆还重要。 处处为陈海考虑，有时跟她顶嘴。 陈海好像看出点什么。 “以后海霞是这里的老板娘，晓军你协助她，等到招了人，你们把工作明确一下，都听老板娘的。” 小小的一个饭店，管理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现在确立了张海霞的地位，以后夫妻就会少吵架。 “还不去干活？” 张海霞嗔怒的抱怨丈夫。 她跟对了老板，这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自己的丈夫，给她打杂都嫌他笨。 眼看到了中午，饭店又开始忙碌，妞妞跑到二楼房间午休。 陈海反正没事，也帮忙做一些事情，体验一把饭店是怎么运行的。 以前经常下饭店，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觉得应该简单。 忙碌起来才发现，饭店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并不容易。 张海霞跟王晓军在厨房忙碌，里面热气腾腾，油烟机开着。 陈海忙着递餐收钱。 有人在这里吃，有人带走。 发现街上人来人往，一些人在找吃饭的地方。 大部分是病人家属，一些人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该去哪家？ “要不在门口弄一个漂亮姑娘，把一些人叫进来？” “老板，请一个员工就需要出一份工资，光是一天的工资，你算算多少盒饭才能赚回来？咱们饭店只能靠走量，单价不高，薄利多销。” 张海霞否决了这个建议。 她在算经济账，不看饭店是不是红火。 就有一些饭店非常红火，用的人越来越多，老板反而没有收入，都养活了员工。 陈海是门外汉，想的有点简单了。 正忙着抹桌子，几个护士进来，有说有笑。 张海霞非常羡慕她们有工作，也十分欢迎这些顾客。 这些护士都会拿回去吃，不占桌子，还不用打扫。 这就是为什么发展送餐业务，主要针对护士这个群体。 “陈海，你在这里打工吗？” 陈海尽量背对着护士们，还是被白静科室的人认出来，一个叫小曼的姑娘，每次去了都很热心，告诉他白静在哪。 “是啊，兼职赚一点生活费，白静在不在，你帮她捎一份饭吧。” “甭提她了，她可找了一个好男人，居然问她要高中同学名单，还跑到医院来闹，弄的白静不敢来上班。” 袁文杰正在处理王县长交给的任务。 不可避免的，跟白静产生了矛盾。 第16章 新欢旧爱一起上门 饭店过了高峰期。 陈海打包了一个麻辣烫，还有俩个小菜，又到隔壁店买了烤鸡腿。感觉这些还不够，又打包了一个酸菜鱼。 奔驰车去往御景园， 白静躲在家里刷爱情剧，关于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故事，旁边扔下一堆擦泪的纸。 她父母不在家，参加同事儿子的婚礼。 陈海敲门。 “你怎么来了？没有被袁文杰撞见吧？” 白静不放心的问，看了几眼外面，赶紧让陈海进去。 她已经闻到酸菜鱼的味道，陶醉的吸了一口气。 那可爱模样，让陈海一阵失神。 “你就这么怕他？” 陈海拎着饭菜进门，一边换上拖鞋。 不可避免的，看到一双光洁的小腿就在眼前。 他几乎能够想到，里面有什么样的风景，总是让他流连忘返。 “你不知道，他问我要高中同学名单，准备一个一个找他们，你说……” 白静估计会被高中同学开除，感觉丢死人了。 饭菜在微波炉里面热了几分钟，摆在餐桌上。 白静饿了，自顾自吃了起来。 无意中抬头，发现陈海一直盯着她看，却在她抬头的一刹那，眼神移到别处。 她心中一痛，眼泪禁不住跑出来，心里说着对不起。 “我想起在学校的时候，有次半夜两点你跑到五里外买回夜宵，看着我吃完，搂着我在宿舍睡觉，我醒了，你也是这样一直痴痴盯着我看。” 这话差点让陈海绷不住，鼻腔有点酸。 可能喜欢一个人，会永远看不够。 但是最近反思，这种喜欢好像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忘掉初恋找了一个女友。 那是一个难以启齿的故事。 “来，赏你一口。”白静想逗陈海开心，夹了一块鱼肉喂进前男友口中，酸菜是她的最爱。 陈海死翘翘的心又被融化。 “你自己吃吧，不要管我，我坐一会就走。” “我想让你陪陪我。” 白静一边吃，一边眉飞色舞的要求，知道会答应她。 但陈海突然说出一句扎心的话，“我最近一直在反思过去的七年，到底有多少爱在里面？ 如果是真正的爱，不会这么简单就分手。很可能把喜欢和爱混淆了，才会糊里糊涂这么久。” 白静停下动作，眉头攒在一起，眼珠子转来转去听不明白。 她不就是一个女朋友，为什么要搞的这么复杂？ 适合就在一起，不适合那就分开。 什么喜欢和爱，这是很深奥的哲学问题。 “你想这些做什么？你无非就是在找不爱我的理由罢了。”白静可不傻，她不喜欢思考深奥的问题，但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陈海点点头：“我最初觉得离开你不能活，分手之后发现也是可以的，可能三十而立人会变得成熟，我发现过去对你是一种喜欢，可能不是爱。” 白静头皮发麻，这都能够分的清清楚楚？ 这需要很深的情感思维能力。 她被打败了！ “你不爱就不爱呗，我无所谓，只要你喜欢我这个人就可以了，我分不清这里面有什么区别？” 白静言不由衷，明显不高兴。 “区别就是如果是喜欢的话，能够被其他女人代替，可要是爱的话，那就是唯一，地老天荒，任何人无法代替。” 白静终于听明白，她在陈海的心里，已经变得可有可无。 她强作笑颜，“这样也好，我还担心你因为失恋想不开呢，这下我放心了，去找能跟你地老天荒的人吧，说不定还没有出生呢。” 白静板起脸，觉得要求太高了，女朋友不就是陪伴和解决生理问题吗？ 难道必须是灵魂伴侣？ 一条信息出现在手机上，白静脸色一变，马上动起来， 她父母提前回来，还有袁文杰呢，急忙让陈海躲到二楼上。 “为什么要躲，咱们光明正大，什么也没做。” “你不了解袁文杰，他心眼非常小，班长的手并没有碰到我，只是放在那个地方，他就不依不饶……” 白静推着陈海上楼。 她现在穿着吊带睡衣，袁文杰会怀疑她在家鬼混。 陈海只能上二楼，抱怨道：“这样偷偷摸摸，弄的我像隔壁老王似的。” 白静噗嗤一笑，“你也学会幽默了，你是隔壁小老六。” 当白仲庸和老婆进门时，发现多了一双男人鞋，赶紧踢到旁边，不敢让袁文杰看到。 袁文杰找白静有急事，之前来过几回，白静一直不开门。 “你怎么又来了？我已经问过同学，他们没有发朋友圈，现场那么多人，不知道谁发的。” 白静换上冷脸，走到茶几旁边。 袁文杰已经坐下，心乱如麻道：“难道是陈海干的？一定是跟我有仇的人，故意把王县长扯进来。” 居然猜中了，的确是陈海干的。 如果没有陈海和柳如菲推波助澜，小小一个朋友圈，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白静当即反驳：“你怎么乱咬人呢？视频是刚打架的时候发的，陈海是后来进去的，跟他没有关系。” 白静介意因为一个朋友圈，没完没了纠缠。 不知道多少人转发，查到源头有用吗？ 白仲庸也道：“小袁，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多人转发，而且不说好话？” 袁文杰还没有想过这个。 他一直以为王县长口碑非常好，最近发现并不是如此。 白仲庸分析道：“最近议论王县长的人很多，这在以前是不会发生的事，以前没有人敢说长道短。 小袁，大家都以为方闻山是常青树，可他倒下了。 你觉得王县长是常青树吗？ 千万不要跟错人，到时纪委把他逮进去，你也跟着坐牢。” 袁文杰哆嗦了一下。 这次方闻山倒台，陆陆续续进去五个人，都出不来。 他死心塌地给王县长卖命，如果有一天王县长倒下，他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也会跟着进去。 “您提醒了我。” 反正王县长抱怨袁文杰，这次不会提拔。 继续给王县长卖命，有意义吗？ 白仲庸继续下猛药：“伴君如伴虎，你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表面鞍前马后，但遇到一些事不能太认真。” 袁文杰不住点头。 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我明白了，朋友圈的事没必要太认真。” 白静看到不追究朋友圈的事，佩服父亲的说服力。 她趁机问：“袁文杰，你不是说马上就要当官，怎么还不见动静？” “王县长最近忙，他答应帮我安排。” 袁文杰含糊其辞。 他明白实话实说，这个男朋友就当到头了。 “那你尽快一点，等你当官以后，帮我父亲处理一件麻烦事。” 白静几乎就要挑明。 袁文杰急得什么似的，他除了王县长这棵大树，没有其他人脉。 看来需要寻找新的依靠，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放心吧，这是迟早的事。” 白静凉凉道：“想跟我在一起的男人，从这里排到法国，你可不要弄一个芝麻小官糊弄我们。” 袁文杰如遭雷击一般。 王县长能够免费给的，不会是实权官职。 第17章 白仲庸的难言之隐 袁文杰有意套近乎。 “你刚才说咱爸有事情需要帮忙，到底什么事？只要我能够帮忙，绝对不会推辞。” 这态度让白静非常满意。 只不过这么早就叫爸，让她感到肉麻。 想起陈海不卑不亢，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她的父母。 “现在说出来为时尚早，你赶紧把你的职位确定下来再说吧。” 白静避而不谈。 袁文杰无奈，只能点头。 “我想请你看个电影，你有没有时间？” “你在搞笑吧？”白静抱怨，“你还没有道歉呢，你觉得我会去吗？” “你对我有误会，那天喝了点酒。”袁文杰尴尬道。 “可你到现在都没有道歉。”白静耿耿于怀，旧事重提。 袁文杰低着头，如坐针毡。 如果他道歉，就默认了白静可以跟其他男人暧昧。 这是原则性问题。 实在是不敢发脾气，又忍不住想诉苦。 “应该道歉的是你，其实你把我害惨了，你知道朋友圈事件对我影响有多大吗？” 白静很无语，回怼道：“你没有一点涵养功夫，才把事情闹的这么大，我跟陈海在一起七年没有闹出过绯闻，跟你一星期就被人说三道四！” 听着抱怨的声音，袁文杰有苦难言。 他抬头道：“要不这样吧，我不用你道歉，你也不要要求我道歉，以后要注意一点，离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远一点。” “我能管了自己，但我管不了别人占我的便宜。”白静越说越来气，“找一个漂亮女朋友，你要有这样的思想准备。” 这态度，丝毫不退让。 袁文杰憋屈的无法发泄。 他只好低声下气恳求：“你消消气，咱们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咱们都是奔着成家立业去的，不是为了每天吵吵闹闹。” 白静不方便再发脾气，她现在就要家庭的主导地位。 白仲庸及时出来化解尴尬，“小袁，确定男女关系是便于你们考察对方，可不是答应领证，你可要弄清楚。” 白仲庸看到两个人性格不合，吵吵闹闹，担心婚后不会幸福。 袁文杰不住点头，他抱怨道：“您评评理，她电话不接我的，我买了电影票她也不去，反而跟那些同学聚会，到底是同学重要，还是我这个男朋友重要？” 袁文杰说这些话时，完全忘了王县长交给的任务，全身心投入其中。 这就是白静的魅力，袁文杰已经假戏真做。 白仲庸反问：“你的意思，她必须事事顺着你，对吧？” “我不敢要求那么高，起码她应该关心我的生活，照顾我的感受，当好一个贤内助，可事实上，她在拉我的后腿。” 袁文杰正在享受这种恋爱的滋味，希望长久下去。 白仲庸不置可否，“我觉得你的要求有点高，你经常来我们家，对她早就有所了解，她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她不会为了你放弃所有。” “可她起码应该像一个女朋友吧？我要的是温柔体贴的女朋友，对我生活和事业有帮助的女朋友，将来生儿育女，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你的要求不过分，但你从来没有考虑你们刚开始，关系如胶似漆需要一个过程，你不努力就希望一步到位，可能吗？” “我……” 袁文杰说不下去了。 他希望白静跟她在一起后，温柔体贴，嘘寒问暖，发现还跟过去一样冷冰冰。 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女朋友。 白仲庸安慰道：“看来你还没有树立正确的恋爱观，你是不是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你不会以为别人答应当你的女朋友，马上就像妻子一样对你嘘寒问暖，以你为中心吧？” 说来说去，向着女儿。 袁文杰的确希望这样，可他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够现实。 “这的确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可能有点急于求成。” 说完，无奈的走人。 等到门关上。 白仲庸吩咐女儿：“袁文杰喜欢你是真的，我们能够看出来，你不要对人家冷冰冰，适当的跟他看个电影吃顿饭，你们将来要在一起生活，现在需要培养感情。” 白静无奈的点头，嗯了一声。 她只是觉得刚开始必须端着架子，不能由着对方罢了。 白仲庸扭头看了眼，“陈海在上面吧？ 白仲庸想起那双鞋，抱怨的看着女儿。 幸亏袁文杰没有发现，不然又是一场出轨风波。 白静丝毫不觉得丢人，“陈海得知我没有吃饭，刚送下准备走，正好你们来了。” 白仲庸根本不相信女儿的鬼话。 如果只是简单送饭，那就不要脱鞋，不要进门。 正要让陈海走，突然想到一件事。 穿着拖鞋的陈海从二楼下来，在白家惊讶目光下，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 白仲庸有正事要谈，动了一下身子，坐的靠近了一点。 “陈海，你在望水乡普法办，能不能作为调解人，帮我处理一件麻烦事？” “什么事？” 陈海不安的问。 被抓现行，担心挨骂呢。 “是这么回事，当年……” 白仲庸讲述了一件棘手事情。 在望水乡普法办的档案里面，排在第二位。 事情的经过是二十年前白仲庸作为麻醉师，导致一起医疗事故发生，一个老人死在手术台上。 当时有个实习的麻醉师助手，名字叫陈永新，是他亲自注射的。 事故发生后，医院理所当然保白仲庸，把责任推在年轻的陈永新身上。 当时承诺给陈永新安排工作，那个年轻人才答应下来。 可他档案里面有了污点，作为一个新人，根本进不了医疗系统。 当时医院领导的承诺，只是为了稳住年轻人，先把事故摆平。 后来就都不搭理陈永新了。 发现被骗了，陈永新到处告状。 但他在事故书上签了字，责任人只有他一个。 法院没有受理。 陈永新另辟蹊径，混在医院病人中间，拿到一些白仲庸收红包的证据。 一些病人家属给了红包，不会保密，被陈永新暗中录像。 他举报收红包的事情，可这是普遍行为，上面并没有查白仲庸。 但是三令五申开会，给他下命令，搞定陈永新这个人。 白仲庸压力非常大。 第18章 棘手案子 “其他领导担心被我连累，遇到我就抱怨，院长已经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搞定陈永新。这事影响我竞争院长的位置，有三个竞争者，我是其中之一。” 白仲庸长吁短叹的诉苦。 他很早就摊上事了，一直拖到现在。 这就是为什么想要一个当官的女婿。 “你们怎么不找袁文杰？他也在普法办，跟我一个科室。” 陈海还以为什么事呢。 “我们考虑过让袁文杰帮忙，可他跟白静刚在一起，我们担心他不会用心办事，反而把事情搞砸。” 白仲庸的话有一定道理。 陈海想了想，他反正要接普法办案子，“这件事我不敢打包票，你们准备怎么稳住陈永新？” 这种事情除了拿钱补偿，好像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反正帮陈永新恢复工作，是不可能的。 白仲庸面有难色，“我们自然是希望用最少的钱来处理，不知道他想要多少，我怕给多了。” 说来说去，就是不说数字底线。 遇到这种前岳父，陈海也真是头疼。 “那好吧，我先接触一下陈永新，看他的意思如何，之后向你做一个反馈。” “如此甚好，你看看这个……” 白仲庸对陈海的态度表示满意，马上翻出一堆资料，必须知己知彼。 陈海翻看了一会，事情超出估计。 陈永新不为补偿，主要为了报复，把白家搅的鸡犬不宁。 白仲庸提供的资料显示，陈永新在深海市拥有公司，旗下有名气很大的凤凰酒楼，是一个有钱人。 如今已经发展出连锁店，第四个酒楼准备开张。 一些领导给子女办宴席，都会去那里。 这导致陈永新认识很多体制里面的人，不用担心消防卫生工商方面的人查他。 这种人不敢说手眼通天，绝对很难搞定。 这件案子远比王晓军的案子困难十倍，不能急，只能从长计议。 “这个案子我必须从领导那里领到任务，才能师出有名，正好请了三天的假，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当成自己的事情处理。” 陈海已经心中有数，至于怎么解决，还没有办法。 “你尽快，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白仲庸心中升起巨大希望。 之后，白仲庸说他非常冤枉，收取红包是公开的事，大家都这样做，偏偏抓住他不放。 从始至终，没有为收取红包的事内疚过。 但陈海知道，一些病人家属不敢不给。 别人都给，出现一家不给的，担心遇到小肚鸡肠医生，只能哑巴吃黄连。 陈海告辞时，白静送到门口。 “陈海，用点心，也不枉我跟你交往一场。” “你放心吧，你了解我这个人，要么不答应，答应了就会认真办。” 陈海挥挥手告辞。 直到消失在电梯中，白静才返回去。 她有一事不解，为什么不拜托袁文杰？ 当初催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为了让袁文杰出面，把王震山请出来。 现在父亲只字不提，反而依靠陈海。 下楼之后，陈海接了一个电话。 王晓军联系了一个施工队，让他过去一下。 “老板，他们说夜间施工工钱要高一些，还希望材料用他们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工钱可以缓三个月，你过来跟他们敲定一下合同吧。” 王晓军的一个朋友，但不是他朋友说了算，人家担心将来给不了钱。 所以就在工钱上，和材料上做文章。 “你跟他们说不拖欠工资，可以日结，材料可以用他们的，但必须环保，如果材料不能让我满意，我找其他人。” “好，我找他们谈谈。” 电话挂了。 陈海担心王晓军一味的省钱，反而给了别人机会，材料以次充好。 …… 清香米线馆前面。 陈海刚下车，发现站着的几个装修工人，他居然认识工头。 那个工头曾经给母亲做手术，通过熟人找上他，希望提前三天。 陈海找白静帮忙，当即安排了手术，手术非常成功。 事后对陈海千恩万谢，要给一个大红包，他没有收。 一个人情欠下了，说以后有装修的事情尽管找他。 “还认识我吗？” “陈秘书，怎么是你？” “这是我的饭店，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这么巧。” 既然是熟人，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个工头表态：“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装修的事交给我，一定帮你弄好，不收工钱。” “工钱还是照旧吧，应该给的一分钱都不要少，你们也不容易，只要活做好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要不这样吧，其他人的工钱照旧，我自己的一分都不要。” 好不容易有一个还人情的机会。 陈海盛情难却，只能答应。 一件复杂的事，因为欠下人情，很快就解决。 陈海带着工头进入饭店，把装修意见说了一遍。 工头提了几个意见，弄的小饭店有了高档感。 看到二楼的时候，陈海吩咐：“这里弄成卧室吧，如果平时不住人，还要作为雅座使用，空间有点小，具体怎么设计咱们合计着来。” 陈海准备给他弄一个房间，给员工留一个，但这两个房间还要有雅座的功能。 至于万晓军一家使用的房间，留给他们一家子使用。 “那就弄一个隔断吧，最好把门窗换掉，隔音弄好一点，外面比较吵。” “行，你就当装修自己的饭店，有想法就用，不要帮我省钱……” 陈海准备一步到位。 这个饭店的装修，会把要回来的彩礼钱搭进去，还会搭上一年的工资。 突然又变得紧巴巴的。 想到父母等着大婚，想抱孙子，弄的电话也不敢打。 第19章 炮灰没有派上用场 连续三天，陈海忙着搞装修。 清香米线馆白天营业，晚上施工，五六个工人热火朝天的干活。 一楼的地板砖进行了更换，墙上换上壁布，天花板改成简约风格。 整体来说，符合年轻人的审美。 先搞定一楼，之后才会动二楼，估计一星期可以完工。 这期间陈海大部分时间在饭店当小工。 晚上几乎都在这里，白天会抽时间回望水乡一趟。 每次见到柳如菲，总能瞧见那双温柔的眼，翻着桃花，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好像在等待什么？ 第四天，中午下班前。 陈海来到乡政府，找到张虎牛主任。 其他人已经下班，也没有人叫，张主任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大觉。 呼噜声楼道那边都能够听到。 张虎牛每天骗老婆说他加班，其实是跟女人们打麻将，有时熬到很晚。 这弄得上班就是补觉，已经养成习惯。 “张主任，醒醒。” 陈海敲桌子没有用，用力推了几下。 “几缺一？” 张主任养好精神，晚上才能大战三圈，睁开眼睛发现不是牌友。 一时间有点发愣，居然是陈海。 这是他每天想念的人。 “当然是三缺一，张主任，我是来领任务的，你把陈永新的任务给我吧。” 张主任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上。 他忙着翻资料，突然停下了手，抬头问：“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陈永新的案子袁文杰已经领走了，还吩咐不要给别人，他要独自完成呢。” “什么时候的事？” 张主任大体说了一下袁文杰接任务的过程，在三天前，当时大家都在，都很惊奇。 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陈海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扭头就走。 “喂，你等等……” 张主任想让陈海选一个简单的，人已经消失在外面。 一个小时后。 陈海开车返回县城，敲御景园二十层的东户。 白静开的门。 他们正在吃午饭，不解陈海突然上门，事先没有打一个电话说他会来。 进门的陈海鞋没有换，直接走了进去，来到餐厅。 白仲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拿纸巾擦嘴。 陈海的视线移向张文爱，“你们怎么搞的，既然拜托了我，为什么通知袁文杰把陈永新的案子接走，他一旦接手，我就不能插手。” 张文爱眼神闪烁，缓缓起身。 “是这么回事，他打电话问我遇到什么麻烦事，我就告诉他了，还说你会帮忙。” 张文爱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吧？ 白仲庸问怎么回事？ 陈海没好气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天中午刚委托他，袁文杰下午就去望水乡接走任务，这不是巧合，而是有人通风报信。 白仲庸闻言，一拳擂在桌子上，大声问妻子，“你想害死我吗？”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张文爱瞪着眼，寸步不让。 白仲庸气得走来走去，回头抱怨妻子：“你不懂怎么对付陈永新，先让陈海打头阵，探一下口风，之后让袁文杰出来收拾烂摊子，现在顺序乱了。” 张文爱听不懂，茫然的问：“不都一样吗？” “一样个屁，先去的人摸底，袁文杰才能知己知彼。” 张文爱期期艾艾，问道：“你的意思这种案子陈海根本搞不定，必须袁文杰出马？” 白仲庸不住抱怨，说道：“袁文杰背后有王县长，陈海有什么？你想过袁文杰不了解底细，去了会是什么后果吗？会碰一鼻子灰。” 弄了半天，陈海只是一个探路者。 “既然你们不指望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陈海无语的告辞。 下午五点。 西装革履的袁文杰出现在白家门口。 白静最近请假不上班，白仲庸和妻子提前下班，发现袁文杰一直在门口等着。 两个人刚在一起，白静就不让男朋友进门。 就因为彼此都不愿低头，刚交往就开始冷战。 “你等好久了吧？” “刚来一会。” 袁文杰已经等了一个小时。 “事情办到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我特意来向您汇报。” 白仲庸急忙邀请进门。 袁文杰这个时间选的好，可以蹭一顿饭，可以跟白静多待一会。 只有经常见面，才能把感情培养起来。 当他们在沙发落座，白静在二楼探头探脑，之后走了下来。 袁文杰看到女朋友光着脚丫子，眼睛拔不出来，一直在流口水，视线跟着移动。 总觉得白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美的。 袁文杰见到了陈永新，也进行了实质性的谈判，对方居然不要钱。 而是提了一个过分要求。 突然有点难以启齿，但必须说。 “陈永新要求你们全家跪在他们大门口，跪三天三夜，伯父的事就会一笔勾销，他会写保证书。” “什么？” 刚坐下的白仲庸几乎要跳起来。 这就是谈判结果？ 狗屁不是！ 袁文杰不敢去看白静的杀人眼神，吞吞吐吐：“我尝试过用钱解决，可一直被骂，得知我是你们家未来女婿，骂的更厉害，说话非常难听。” 袁文杰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他结结巴巴解释：“人家不差钱，有钱人的红白喜事几乎都在那里做。我建议让您跪下赔礼道歉，他就提了这样一个要求。” “是你提出来的？” 白仲庸气得身子发抖，差点站不稳，脸都白了。 这是对他的侮辱！ 如果全家人下跪，他们永远抬不起头。 袁文杰眼看白家不满意，“我只是作为调解员陈述结果，没有答应他们。” 白仲庸这才气消了一点。 但袁文杰办事能力太差，几乎惊掉他的下巴。 第20章 旧情未了放不下 “袁文杰，我对你的期望很高，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白仲庸实在忍不住抱怨。 刚才差点气死他。 张文爱比较冷静一点，“你让王县长出面，就弄出这么一个方案？让我们全家人下跪？” 王县长是绝对不会同意这种方案的。 袁文杰眼看无法瞒下去，只好道：“我以为自己能够搞定，没有请王县长出山。” 这是不好意思开口吧？ 难道失宠了？ 突然之间，白家意识到这个女婿的靠山不给力。 “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张文爱走到跟前，没完没了抱怨：“你居然欺骗我，你说王县长会帮这个忙。” 张文爱气坏了，对于袁文杰的印象，急剧下降。 白仲庸直哼哼，“陈永新根本就不打算解决，就为了一次次的羞辱我，你居然看不出来，跑去丢人现眼！” 袁文杰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不敢抬头。 多年来，他经常被王县长呵斥，比这还严重，已经习惯了。 白仲庸吩咐：“赶快把案子交了吧，让陈海去，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袁文杰不住点头，他相信陈海去了不如他呢。 赶紧借口有事，急忙走人。 等到人影消失，白家都在唉声叹气。 袁文杰指望不上，恐怕只能依靠陈海。 “没想到袁文杰这么差劲，要不再找陈海吧？” 张文爱打破沉默，殷切的看着女儿。 白静当即摇头，“你们既然不相信陈海，让他去干嘛？” “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有效果呢。” 白静一直摇头，“我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他已经不爱我了，说的清清楚楚，我不想求他。” 白仲庸沉吟片刻，想到一个人，“要不让金玉找陈海，他们关系一直很好。” 一语提醒了梦中人，怎么把儿子给忘了。 张文爱一拍大腿，当即打电话。 白金玉一听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因为退婚的事闹僵了，不好意思开口。 “妈，你跟爸不好意思开口，难道我姐也不方便开口吗？不是说好好聚好散吗，怎么弄成这样子。” “我们不想让你姐开口，落下人情不好还，万一陈海要求复合怎么办？” “得了吧，姐夫好马不吃回头草，他想守住的是一段爱情，不是我姐这个女人。” 白金玉一针见血。 白静竖着耳朵听，心里很不是滋味。 难道在陈海心里，她已经不值得爱了吗？ “你不要管那么多，赶紧给你姐夫打电话。”张文爱催赶。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一直也在想办法，我跟姐夫联手，一定能够搞定陈永新。” 白金玉信誓旦旦。 ……… 三天后。 陈海开车去丽山景区时，接到白静的电话，想给弟弟捎一些东西。 这次出行是临时决定的。 白金玉打电话说他们实习的公司在景区搞团建，需要来一位家长。 他父母对于这种事不感兴趣，而白静上班走不开。 饭店的装修进入尾声，陈海有充足时间就答应下来。 奔驰车来到御景园小区门口。 白静早就拖着皮箱等待，放进后备箱之后，拉开门准备上车。 “有一个家长就可以了，东西给我，你不用去。” “正好这两天星期天，我出去散散心。” 白静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还带了一副墨镜。 脸上还有一个卡通口罩。 坐在副驾驶位置后，把外套脱了，系好保险带。 “你变了，如果是以前，巴不得我去呢。”白静噘着嘴巴观察。 陈海面无表情，保持沉默。 一些转变在分手后，悄然无声发生。 白静上次坐过这个车。 不解什么样的朋友，这么放心，让陈海一直用？ 她观察了一下内饰，有几个可爱小物件，怀疑是一个女人的车。 突然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问谁借的车？不会这么快有了女朋友吧？” 陈海连回答的心情都没有，像一个雕塑。 白静受不了这种冷漠，“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亏我心里对你念念不忘，总是担心你受不了分手的痛苦。” 陈海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难道我就不可以有女朋友？” 白静被问的哑口无言，她希望是这样。 她有意挑逗道：“你如果有女朋友，我马上跟袁文杰谈婚论嫁，生儿育女，看谁先受不了？” “你少来吓唬我，你跟袁文杰的关系我看在眼里，距离谈婚论嫁早着呢。” 陈海目不斜视看着前方道路，看上去没心情说话。 过了会，白静无趣道：“你不是不爱了吗？为什么介意袁文杰的存在呢？”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说明心里还是放不下。 白静突然不好意思开玩笑，觉得这样做不道德，她纠结道：“要不把车停到路边吧，我让你抱一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别人的车，不可以。” 白静瞪眼抱怨，就当她没有说。 几分钟后，张虎牛的电话到了，陈海看了一眼接起。 第21章 小舅子兵出险招 张主任开口就带着出了口气的痛快。 “陈海，你猜怎么着，袁文杰把陈永新的案子退了。 他接的时候跟我们吹牛，他说对我们来说是天大难题，对他是小菜一碟，现在被打脸了吧。 我猜非但没有进展，还被陈永新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活该他被骂，什么玩意！ 现在案子交给你吧，本来建议你选一个简单的，可你喜欢高难度。 不过你跟袁文杰不同，你的能力办那些简单案子是大材小用。 还有一件事，袁文杰居然把你的办公用品扔了，还要占你的房间。 我为了挺你，差点跟他打起来。 现在袁文杰找上了郝国勋书记，溜须拍马，想给人家当狗腿子。 他根本不知道乡政府派系斗争水火不容，选错了人。” 陈海插嘴。 “张主任，案子我接了，袁文杰是刚退的案子吗？” 张虎牛激动的不得了，“对啊，他刚走了。我要的你是就这句话，我不打扰你了，等你的好消息。” 陈海挂了电话。 白静奇怪的问：“为什么案子规定一个人接？” “只要完成两个就可以上副科职称，这是县委规定的奖励机制。” 陈海简单介绍。 白静非常不解：“袁文杰干什么？三天前就吩咐他退掉案子，怎么不听话？” 陈海猜测道：“可能他不想轻易放弃吧，说不定这几天一直在努力，实在是无奈才退的案子。” 白静脸色一变，“看来这个案子很难做，你有把握吗？” 陈海扭头看了一眼，“我连你都搞不定，陈永新就更不用说了，去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白静顿时很泄气，她以为陈海有把握呢。 小车停在路边，陈海跑到后面睡觉，用衣服盖在头上。 白静以为想在路边激情一下，看了一下周围环境，就算有车路过也是疾驰而过。 她脱了外套，刚躺进去，被一把推开：“你干嘛？你有男朋友，你忘了吗？” 白静羞得无地自容，“我……” 气得正要走，以后再也不理这个冷血男人，却被一把抱住倒向怀中。 她顿时就呜呜哭了，“我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 ……… 丽山景区有点远，开车四五个小时才到，一些路段没有高速。 这个景区平时没有什么人来，不收门票，成为一些公司团建的活动场地。 团建的目的就是公司花钱，给员工们放假的福利。 这种活动的意义在于让员工放松，同时给大家有一个交流的机会。 车停好之后。 陈海和白静来到一个游泳馆，里面人不多。 白金玉在教一个女生游泳，两个人嘻嘻哈哈十分快乐。 能够看出来，肢体接触方面比较大胆。 “金玉在谈恋爱？” 陈海看了一会，惊讶的问。 “我不知道啊，他没有跟我们说。” 白静也觉得十分奇怪。 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家里人。 陈海绕着泳池走了过去，发现穿着泳衣的女生长得可以，身材也不错。 能够看出来，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姑娘。 有几十人在这里玩，白静戴着口罩也走过去查看，想看弟弟的女朋友长相。 她差点叫出声。 居然是陈永新的女儿陈娟！ 突然明白她弟弟选择实习公司时，托关系换到这家公司。 原来用恋爱来搞定陈永新的女儿。 突然之间，她预感到不妙。 “走吧，不要管他们，咱们吃点东西。” 两个人出了游泳馆。 “怎么办？那是陈永新的女儿。”白静低声说话。 陈海最近研究这个案子，已经认出来。 如果激怒陈永新，案子非但办不了，难度会升级。 “金玉这是胡闹，他一定是故意的。”陈海准备返回去，还是克制住自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同居，不会通过这种方式逼陈永新放手吧？” 白静翻白眼，用手去掐前男友的胳膊。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就把我推倒了。” 陈海不知廉耻的笑。 坚持了两年才下手，对他来说太漫长了。 景区的风景不错。 公司出钱可以吃自助餐，只要报白金玉的名字，进行登记就行。 在一个餐厅中，已经坐下很多人。 很多家长来这里看望子女，得到一个不错的团圆机会，气氛热闹。 陈海和白静各自端了一个盘子，挑了一些菜，在一个桌子旁坐下。 白静打量周围，拉陈海的胳膊，示意他看一个地方。 陈永新夫妻居然都来了，跟公司的领导在一起，看上去相谈甚欢。 “金玉在干嘛？陈娟把父母叫来了，他还搞人家的女儿。” 白静急得没心思吃饭，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你不要慌，等金玉来了问一下情况再说。” 陈海也有点不安。 陈永新对白家非常讨厌，白金玉这是火上浇油。 如果得知金玉是白仲庸的儿子，恐怕会翻脸。 不到五十岁的陈永新红光满面，娶了一个南方老婆，岳父非常有钱。 他的老婆并不漂亮，看上去也是场面上的人，皮肤有点黑。 他们这次出行还带了一个身高体大保镖，不远不近跟着。 如果一怒之下让人打断金玉的腿，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陈海考虑了一会，“我还是跑吧，为了你们家的事，我怕被人打断腿。” “你不要跑，你路上玩了我，难道忘了？” 白静急忙恳求。 “我有吗？” 陈海不承认，此地不宜久留。 第22章 事情败露，难以收场 白金玉今天有两件事情要做。 第一件，他得让陈永新知道，他在跟他的女儿谈恋爱。 第二件，他是白仲庸的儿子。 介于这两件事的坦白，都需要冒很大风险，就把姐夫请来了。 如果打起来，一个姐夫能顶他的三个家属。 细说起来这事做的有点不厚道，他不断创造机会跟陈娟邂逅，成功引起对方的注意。 陈娟看出他的心思，落落大方问是不是想追求她？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约会，感情不断升温。 陈娟一米六三，这身高在女生中间已经不算矮，一旦穿上高跟鞋，起码又加一寸多。 长得漂亮，唯一的缺点是像了她的母亲，皮肤有点黑。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把雪白肌肤当成美，就有人喜欢小麦色，白金玉就是这种人，认为这种酮体最美。 “走吧，再不去的话，午饭就要错过了。” 白金玉看到姐夫到了，才敢去餐厅见他家的仇人。 说仇人有点偏激，说债主更加恰切一点。 陈娟是微微发胖的体型，这体型是男人们的最爱，但她却十分介意，总是惦记着减肥的事。 经常不吃午饭，也在拼命运动锻炼。 “你帮我穿衣服吧，我累得没有力气了。” 情窦初开的姑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把眼睛闭上。 她选的粉红色比基尼，绝对是最大胆的一款，把身材之美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 白金玉总是不敢去看，又忍不住盯着看，有时手会不小心碰到，整个人仿佛中电一般。 一天到晚要承受这种诱惑，非常难受。 两个人在更衣室，差点爆发激烈的火花。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是谈恋爱的季节，眼里只有喜欢的人。 陈娟明显很喜欢白金玉，像一个粘人的小姑娘，他们如果突破接触界限偷尝禁果，是非常有可能的。 可白金玉并不是因为喜欢，跟这个姑娘在一起。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做，只是希望借着这个姑娘来解决陈永新的问题。 他因为抱着一种见不得光的目的，很难把真情放在眼前姑娘身上。 每当就要管不住自己的时候，跑到卫生间打自己耳光，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骂自己是一个畜生。 他遇到一个很喜欢他的姑娘。 他的内心非常惧怕，后悔做了这件事。 而这个大麻烦，除了姐夫，没有任何人敢插手。 “走吧，你不要怪我，一想到要见你的父母，我就腿抖。” “怕什么？有我呢，他们又不会吃了你。” 陈娟发现男朋友心不在焉，明显不在状态，估计是不敢见她的父母。 今天才告诉父母她有了男朋友，在一起已经三个月，她爸妈才急匆匆赶来。 不然的话，他们平时很忙，不会参加这种团建活动。 两个人出了游泳馆。 他们穿着休闲情侣装，哪怕走路也会说说笑笑，手拉手黏在一起。 一看就是情侣，而且关系极好。 还没有到餐厅呢，陈永新的妻子刘慧慧一个人出来找人。 之前打电话没有人接，有点不放心。 远远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几乎贴在一个帅气后生身上，心里就咯噔一下，看出彼此感情的不对等。 白金玉一米七五，他的发型简约，容貌像极了小鲜肉。 在他身上，很难看到男子气概。 可一些女生偏偏喜欢这一款，喜欢的不得了。 刘慧慧还没有过去呢，看到一个女生跑来，羞羞答答给了白金玉一件礼物，什么也不敢说，留恋的看了一眼跑开。 是一个精致的盒子，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陈娟紧张的想看，估计里面有情书一类的卡片，要么是约会，有可能给小礼物。 但白金玉看都不看，随手扔给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妈，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态度，惹的陈娟上脸就亲，给了一顿奖励。 突然看到母亲就在不远处的绿化带旁边，差点羞的没脸见人。 “妈，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你看他帅吧？” 陈娟拉着白金玉走了过去，不好意思的介绍。 “他的确帅，他明显不愁一个女朋友，你能拴住他的心吗？” 刘慧慧看到男孩不敢看她，为女儿担心。 她担心，这是女儿人生一劫，将来要承受生不如死的分手痛苦。 “妈，他一点都不花心，他为了我拒绝了好几个女生呢。” 陈娟骄傲道。 可刘慧慧的眉头始终无法展开，她知道追求者太多，男人很容易对其他女生动心。 “你不要被男人的表象欺骗，他们面对你的时候，总是最好的一面。”刘慧慧话锋一转问：“你有没有告诉他，你的家庭？” “没有。”陈娟急忙摇头，“你们吩咐过，不要说出去。” “那……你们有没有……同居？” 刘慧慧像审问一样，给了两个年轻人极大压力。 陈娟没想到母亲问这种问题，羞的脸蛋都红了，“还没有，他说双方家长没有同意之前，不可以踏出这一步。” 没有同居。 刘慧慧心里一松，没有她想象的糟糕。 看来这个男孩是认真的。 “他叫什么？哪里的人，他父母是做什么的？” 提到这个，陈娟知道一些。 她吞吞吐吐道：“他叫白金玉，离阳县人，父母是医生，有一个姐姐已经参加工作，他是家里独子，妈，我猜他的家庭没法跟咱们比，但我很喜欢他，你们不要为难他。” “你说什么？他叫白金玉！” 刘慧慧骤然变色，声音突然高了几度。 她对于白仲庸的家庭了如指掌，那是她丈夫心里的一根刺。 她丈夫为白仲庸背了黑锅，白仲庸一直回避，不愿为那件事负责，毁了她丈夫的前途。 “妈，你怎么了？” 陈娟紧张的看着，看到母亲狠狠的盯着自己的男朋友，咬牙切齿的样子，把她吓坏了。 好像母亲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比她还了解。 “你跟我来！” 刘慧慧愤怒上前，一把抓住白金玉的衣领，马上就要带走。 陈娟已经吓哭，这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母亲这么恨自己的男朋友？ 而她的男朋友，从始至终低着头，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表示迷茫，也没有表示抗议。 她十分疑惑，难道男朋友不但知道她的母亲，也知道她的家庭？ 如果很早就知道她是谁，但是不说，那就太可怕了。 第23章 三打一不是对手 尽管白金玉早就做好准备，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差点吓得尿裤子。 幸亏来的是陈娟的母亲，不是父亲，不然的话，当场挨一顿揍是轻的。 虽然刘慧慧没有陈永新可怕，可这个女人也不简单，她的身边还有一位身高体大的保镖，在不到三米处候着。 保镖戴着大墨镜，一身黑西装，体重起码三百斤，身高达到一米九。 大汉站姿笔直，双手搭在小肚位置，往那里一站，就给人生人勿近感。 面对这种大汉，大部分人会有压力，会升起无力抵抗的感觉。 好在白金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一个人赶到了，就是陈海。 他刚才把手伸进衣服里面，给姐夫发信息，发了两个字：救命！ 就在要被带走之时，陈海气喘吁吁跑过来，拦住女人的去路。 “你好，刘女士，我曾是白静的未婚夫，我叫陈海，我跟金玉关系不错，我不会允许你们带走他。” 陈海简单的介绍自己，称呼非常别致，喊刘慧慧刘女士。 这是非常尊敬的称呼。 还不等女人反应过来，陈海突然动手抢人。 哪知刚伸手，就感觉身后有人，自己脚不沾地被拎了起来。 保镖出手了。 力气出奇的大，直接将陈海拉开，顺势勒住他的脖子。 陈海感到一阵窒息感传来，双手去扳脖子上的胳膊，无法挣脱，终于换了一口气。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应过来的陈娟，惊慌失措拦住自己的母亲。 她担心男朋友会被带到没人的地方挨揍。 刘慧慧恨铁不成钢。 “他是白仲庸的儿子，他有意接近你，你怎么那么傻！” 一听白仲庸的名字，陈娟如梦方醒，脸色极差。 她不傻，马上明白白金玉找上她，主要为了什么。 恐怕不是看上她，而是为了他家的麻烦事。 “妈，白仲庸犯下的错，不要牵扯后代好吗？金玉是好人，我能看出来，他是爱我的。” 陈娟在极短的时间，就选择了一种立场，不让事情激化。 “你傻啊！他不爱你，他只是希望通过你说服你父亲，这种阴险小人，你要离他远点！” 刘慧慧一直不撒手，想拉白金玉走，到他们的车上，直接带回家。 她要给这个年轻人一个深刻教训，一辈子躲着她的女儿。 “我跟你们拼了！” 谁知逆来顺受一直不反抗的白金玉，看到姐夫被人勒住脖子，痛苦的挣扎。 他的愤怒点突然爆发。 一把挣脱了女人的手，跑过去飞起一脚。 陈海和白金玉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五大三粗保镖的对手。 保镖不是头脑简单之人，这是大小姐的男朋友，他不可以还手。 仅仅一个转身，就拎着陈海转了一个圈，导致白金玉的一脚踹到陈海的肚子上。 陈海痛苦的啊了一声。 他打袁文杰时，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一边倒。 到了这个大汉手上，从始至终无法站稳，就没办法发挥。 眼看白金玉疯了一样，把愤怒放在大汉身上，可无论拳头还是脚，几乎都落在陈海身上。 这才意识到，这个保镖不是浪得虚名，人家练过。 眼看弄的不可开交，白静冲进场中，大声呵斥：“还有没有王法？放手！” 白静居然跟泼妇一样，一把抱着大汉的胳膊，用嘴去咬大汉的手。 在其他人眼里，陈海的脖子被勒住，这样下去会死人。 那个铁塔一样的大汉，手上吃疼，一怒之下挥拳要打白静，无意中瞥到一件金光闪闪之物。 他以为是一把匕首，眼看要捅进他的肚子里，急忙把怀中之人推开。 而同时，发现被他控制的陈海，眼神非常冷峻，警告他不要打女人。 如果他真的打了人，刀子必然捅进他的肚子里。 到时候先死的是他。 “你，你参过军？” 大汉急忙保持距离，他大意了，没有发现对方袖口藏了一把刀。 他在一瞬间，居然看到一种类似杀气的可怕眼神。 “我还立过三等功呢，拿着狼牙棒放倒三十人。” 大汉脸色一正，想到一个传奇人物，急忙躬身行礼：“对不起，冒犯了，你们走吧。” 大汉有一条戒律，不跟退伍军人动手。 当他听到狼牙棒三个字，想起西南边境冲突，石头棍棒之下，有人残废有人送命。 这是保家卫国，上过战场的人，他内心无比崇敬。 陈海急忙拉白静和白金玉走。 他根本没有匕首，只是一件不锈钢餐具，是一把勺子。 故意露出一部分，吓退了对手。 三个人狼狈而去。 刘慧慧一直被哭哭啼啼的女儿拉着，不让去追。 而刘慧慧不能命令刘铁柱，当初签合同时，上面就有一条不跟军界的人发生冲突。 “你爸呢？白家太过分了！” 刘慧慧气得没地方发泄，怪丈夫还没有出来。 要是陈永新在，陈海三人根本走不脱。 “妈，冤家宜解不宜结，金玉一直在讨好我，逗我开心，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你们消气。” “白家没好人，你不要为他们辩解，那个陈海还可以，他跟你爸一样也是受害者。” 刘慧慧态度坚决。 陈海的身份，不只是白家弃婿，还是一个举报人。 敢举报县委书记，这需要多大的胆量和气度。 刘慧慧不在乎得罪白家人，但不想跟陈海这种人结仇。 至于陈海是用刀吓退保镖的，其他人都没有看见。 “我该怎么办？我离不开金玉，求你们了，为了我们俩不要闹了。” 陈娟哭哭啼啼恳求。 她处在热恋阶段，一天不见白金玉就心慌。 刘慧慧根本不搭理女儿，扭头给丈夫打电话，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陈永新心心念念想见女儿的男朋友，因为女儿在电话中一直夸，可见喜欢的不得了。 可他们电话中没有问叫什么，以及对方的背景。 准备见面之后，了解一下年轻人怎么样。 哪知道是白家那个逆子！ 刘慧慧电话打一个不停，一直抱怨丈夫不关心女儿，才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没有发现，刘铁柱取下眼镜，给大小姐使了一个眼神。 陈娟心领会神，不声不响走人。 等她出了绿化带，飞奔一样去追白金玉等人。 老天有眼，就在陈海等人上车的时候，终于被她追到了。 “金玉……” 陈娟跑的快，累的不断咳嗽。 她气喘吁吁，弯着腰咳嗽，话也说不出来。 白静看出姑娘的气色不对，已经脸如白纸，急忙拿了一瓶矿泉水，让她慢慢喝下。 “你怎么身体这么差？” “我，我为了减肥几乎不吃饭……” 何止不吃饭，还会不断运动。 白静见过这种病人，因为跟男朋友亲热，分泌会加快，可营养上不去，就会透支体内一些器官的功能，导致一些器官衰竭。 “你怎么这么傻？你会留下一辈子病根，将来体弱多病，最严重的情况不能生育，常年是一个药篓子。” “不会吧？” 陈娟吓傻了。 她担心发胖之后，男朋友不喜欢她，就拼命减肥。 已经减了二十多斤呢。 “跟我走吧，我帮你检查一下，现在挽救还来得及。” 陈娟不知道是不是危言耸听，但还是乖乖上了车。 第24章 招兵买马备战 四个人一路回到县城。 白静带着陈娟安排住院事宜，白金玉留在医院伺候着。 陈海本来准备回望水乡，考虑到陈永新会跟来，准备在这里住一夜。 在回来的路上，陈娟接到父亲的电话，担心她的安危。 刘慧慧原来准备把白金玉带回深海市，逼白仲庸上门处理过去的事，谁知冒出一个陈海抢人，反而把女儿弄丢了。 女儿到了仇人手上。 尽管陈娟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陈永新始终不相信，认为女儿受到了控制。 医院待了一段时间后，陈海回到清香米线馆。 天色已经黄昏，很多商铺开了灯。 陈海给柳如菲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怎么把事情弄成这样？白金玉这是帮倒忙，他把事情激化了。” 柳如菲一听就焦急起来。 他们本来商量了一套方案，准备在深海市接触陈永新，事情会慢慢来。 现在被突发状况搞懵。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本来是一个中间人，现在已经站在白家这一边，要不你给陈永新打一个电话，你来当这个中间人？” “看来只能我出马，我马上租车去你那里，你要想办法稳住他们，特别是白家人，不要让他们添乱子。” “我猜陈永新投鼠忌器，毕竟陈娟在我们手上。” 陈海佩服白静把陈娟请来。 陈娟并不是什么要人命的病，回深海市医院治疗更适合。 “你在他们手上没有吃亏吧？陈永新身边有保镖，他家别墅的安保人员都跟他称兄道弟，那些人可以为他卖命。” “差点脱不了身，那个刘铁柱几个我都摆不平，幸亏他是一个讲原则的人。” “刘铁柱也在？你们没有断胳膊断腿，已经很幸运。” 柳如菲不胜唏嘘。 陈海在路上，通过陈娟了解过刘铁柱的底细，也是一个退伍军人。 曾经保护过比较重要的人物。 但此人有时候控制不住出手的欲望，伤及了无辜的百姓，因为犯错办理了退伍。 除了当保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他保护过重要人物，经验丰富，比民间的保镖强了许多倍。 柳如菲挂了电话之后，开始联系陈永新。 陈永新从深海市调集一些打手过来，五辆小车汇合之后，浩浩荡荡进入离阳县。 这期间，他接到过白仲庸托人打来的电话，三言两语就挂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白静路上就向父母汇报状况，白仲庸和妻子担心儿子的安危，吓得慌了神。 陈永新明显气的不轻。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柳秘书，白仲庸能够请动你出马，让我没有想到。不过呢，不管是谁来了今天都不好使。他们有错在先，不但勾引我女儿，还把我女儿带走……” 陈永新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你的身份，女人里面也算一个人物，可你要帮白家的话，不要怪我不给面子。” 柳如菲先让对方把气话说完，她才开口。 “你误会了，不是白仲庸请的我，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不是他还能有谁？” 陈永新不信，现在打电话的，都在帮白家求情。 陌生电话他已经不接。 柳如菲不再藏着掖着，“陈海拜托的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的如此坚决，让陈永新心生忌惮。 如果是这样的话，动陈海，就是动她柳如菲。 一个把县委书记掀下马的女人，他可不敢得罪。 “好吧，咱们长话短说吧，你可以当中间人，但解决方案必须让我满意……” “没问题……” 此刻，医院中。 白仲庸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把儿子骂了许多回。 哪怕是两个人不知情谈上恋爱，陈永新也会怀疑是有意的。 本来人家有气，现在火上浇油。 白金玉从始至终不说话，他早就担心这样做反而会坏事，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他觉得自己很无能，反而把事情弄的一团糟。 担心他们坏事，陈海将他们锁在一个房间。 “陈海去哪里了，他不会躲起来吧？” 白仲庸走来走去，六神无主，不断在门口了望。 这是他的科室，感到一点都不安全。 张文爱联系上袁文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希望找人把陈永新的怒火降下来。 袁文杰听到打起来了，心惊胆战。 他觉得陈海没有被打残废，有点可惜。 “您放心，我会联系人劝说陈永新。” “那就麻烦你了，我怕他们伤害金玉，现在这里需要男人，你过来吧。” “我在望水乡呢，最近工作忙，晚上也在加班。” “你请个假来吧，万一打起来，我们需要人手。” “好吧，我尽量请假……” 袁文杰挂了电话。 张文爱因为这件事，不断上卫生间，几分钟一趟。 打完电话发现陈海到了，就在她的身后。 陈海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王晓军，手中拿着一物，用衣服抱着。 不知道是刀，还是钢管。 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皮肤黝黑，模样虎头虎脑，是张海霞大哥的儿子，叫张小虎。 张小虎当年考上二本大学，在没有去学校以前上山玩，结果跌断一条腿。 脚腕处粉碎性骨折，弄的走路有点瘸。 因为手术当时没有做好，反反复复弄了几年，把上大学的机会错过了。 这件事导致年轻人有点忧郁，但他不能一直待在家弄几亩地，成为家庭的负担。 可找工作的话，因为是残疾人，没有人要。 现在终于有了养活自己的工作，准备负责送餐业务。 陈海给张小虎的工资，和王晓军是一样的，但没有经营管理分红。 这让张小虎非常感激，二楼中间的房间是他的，接送妞妞成为他的事情。 陈海回饭店叫人，让他们充当一下人数，撑一下场子。 王晓军他们二话不说就跟来了。 当三个大男人出现，张文爱仿佛看到救星，急忙邀请进入房间，茶水香烟伺候着。 第25章 有担当的男人 陈海出去打电话的功夫，张文爱问起两个陌生男人的来历。 能够看出来，他们都比较讲义气，这是可以派上用场的人。 “你们放心，陈海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是他的朋友，如果有人动他，除非踩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张小虎也不住点头，觉得这是一个报恩的机会。 “没想到陈海有你们这么好的朋友，你们在哪上班？” 张文爱打量一番问。 能够看出来，这是非常普通的底层打工人。 “我们在附近饭店打工，离你们这里不远，商会街，名字叫清香米线馆……” 王晓军考虑到，将来会来这里送餐，需要这些领导照顾，有意混一个熟脸。 万一遇到什么事，比如门房不让进，还有医院食堂承包人的欺负，包括一些领导不希望他们进出一些科室，这种小麻烦副院长能够解决。 “米线馆，我可能以前去过，想不起来了。” 张文爱随口说道，因为有心事没有多问。 过了会，陈海走了进来，神色有点凝重。 他跟柳如菲打了一通电话，对于陈永新的动向有所了解。 “陈永新到了，他们带了二十多人，我去外面拦住他们。” 一听二十多人，惊的白仲庸夫妻水杯掉在地上。 弄这么多人，必然是为了打架，如果在医院闹起来怎么办？ 作为医院领导，他们要负主要责任。 “怎么办？袁文杰呢？他怎么还不来。” 张文爱直跺脚，手开始抖，又开始打电话。 没想到对方已经关机，让她愣了好半天，有点找不到北。 袁文杰见识过陈永新的底蕴，根本没有胆量继续参与这件事。 听说陈海打架吃了亏，他就不来献丑了。 “怎么关机了呢？” 张文爱十分茫然，带着一丝绝望。 作为他们家未来的女婿，这种场合必须到场。 看来吓破了胆，不敢露面。 “就算袁文杰到了也没用。”白仲庸早就看出来，袁文杰不敢来，回头吩咐陈海，“陈海，只能你们出面了，如果我们出面的话，他们在气头上，见面就会打起来。” 白仲庸老脸有点发红。 他们家的事，需要陈海这个外人解决。 “我们三个人拦不住那些人，我已经请柳如菲出面，她愿意当中间人。” 陈海原来不准备提柳如菲，还是说了出来。 柳如菲的行踪一直是保密的，除非亲近之人，其他人不知道她在哪里。 可今晚过后，一些领导会不安，柳如菲又出现了。 “柳如菲，县委第一秘书？” 白仲庸听到这个名字，脸颊涨得通红，心中升起巨大感激。 那是一个本事不小的女人。 “柳如菲正在往这里赶，大约半小时就到，她会打电话稳住陈永新那些人。” 陈海如实相告。 “太好了，你居然能把柳如菲请来。” 白仲庸激动的握住陈海的手，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在最无助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插手他们家的破事，陈海站了出来。 没有跟他们记仇，这是看在白静和金玉的面子上。 “我出去拖住他们，等到柳如菲到了，事情就会出现转机。” 陈海打了一个眼色，王晓军二人已经准备好，出去应战。 张文爱将一个包包塞到陈海手上，里面都是他们收礼收到的好烟，正好派上用场。 “陈海，阿姨没有看错你，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跟他们起冲突。” 张文爱不放心，担心人少出去挨打。 三个人消失在楼道尽头。 这一幕感动了张文爱，内心有点愧疚。 “老白，如果陈海有房有车有一官半职，是一个不错的女婿。” “但愿他能搞定陈永新。” 白仲庸强作镇定。 现在的陈海，俨然成为这个家的主心骨。 两个人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万一控制不了局势就报警，尽管报警将来的报复会更狠。 “袁文杰呢，他太让我失望了，我看他还有脸上门吗？” 张文爱又打电话，发现还是关机。 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袁文杰是他们最大的希望，没想到当了逃兵，不管女朋友的死活。 天色黑暗。 白仲庸试图在窗户上看医院大门口什么情况，什么也看不见。 他吩咐老婆，“不管事情什么结果，我们不能慢待了陈海和他的朋友，那个柳如菲也要好好感谢一番。” 张文爱当然懂礼尚往来。 地下室有很多烟酒礼品，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此刻，医院大门口附近。 陈海面对陈永新等人。 黑暗中停了五辆车，其他人都没有下来，只有陈永新和李铁柱站在外面。 刘慧慧已经带了两个打手进入医院，查找女儿的病房。 因为父母的口气差，陈娟不敢告诉母亲她在哪，撒谎说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哪？ 这导致刘慧慧认为，女儿被软禁了。 陈家的愤怒已经达到顶点，不介意今晚见点血。 第26章 投桃报李 王晓军手中拿着一件隐蔽性武器，张小虎拿着一个包，在陈海的吩咐之下停下脚步。 之后，他一个人走了过去。 这一幕落在对面人们眼中，怀疑那个包里面都是砍人的刀具。 一个藏着匕首的陈海，就让陈永新不敢小觑。 现在出现三个不要命的。 而他们的对头是白家，并不是这些人，跟这些人发生冲突没有意义。 “你们把我女儿怎么样了？不要以为我陈永新家大业大，不敢铤而走险！” 陈永新上前几步愤怒开口。 任何事情都没有女儿的安全重要，先把女儿救出来再说。 “陈老板，消消气，你先看看这个。” 陈海将一份化验单递了过去，上面是关于陈娟的检查结果，以及病情的分析。 陈永新疑惑的打开手电，仔细看了一会，神色变得非常不安。 他们平时非常忙，没时间关心女儿，出现了重大的疏忽。 “这……” 抬头时，陈永新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陈海微笑着道：“这是白静发现的，她建议陈娟做全面检查，她过度减肥伤害了身体，需要调养，白静会负责到底。” 虽然在谈论陈娟的病情，却是给了对方一个人情。 双方心照不宣。 “看来我误会了。”陈永新担心女儿受到虐待，没想到女儿正在被盛情款待，他当即给妻子打电话，把这件事说了一下。 刘慧慧正在医院找人呢。 听到丈夫解释，才按捺住爆发一场，大闹医院的脾气。 回过头来，陈永新说道：“你有柳如菲这种红颜知己，为何还要给白家卖命？” 陈永新认为这是为了追回白静。 陈海很难解释。 这是他的工作，同时也是白静的事情，不能不管。 “我们虽然分手，可依旧还是朋友，如果她有难，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陈海招了一下手。 小虎马上过来，把包包递给陈海，又退回原来的位置。 “这些烟拿去抽吧，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至于怎么解决，等柳如菲来了再说。” 陈海把包包递过去。 陈永新居然担心有诈，怀疑里面有危险品，不敢去接。 万一突然控制他，怎么办？ 刘铁柱走过来了，这种时候就用到保镖出面，铁塔一样的大汉，直接拎起包返回去。 里面都是好烟，大约二十来条，并不是他们想象的刀具。 刘铁柱给每辆车里面塞进去几条，很快里面腾云驾雾起来。 这些人出来一趟会有不少好处，还要大吃大喝一顿。 到现在为止，又是帮女儿看病，又是送烟。 哪怕陈永新准备给白家一个难看，也开始收敛。 这时，刘慧慧返回来了，身后跟着俩个年轻打手。 她走到陈海面前停下，从脸色看心情非常差，几乎处于爆发的边缘。 “我要见女儿，我一刻都不能等。” 什么事都没有女儿重要。 陈海不想现在交人，控制陈娟不失为一步棋，让对方投鼠忌器。 一旦陈娟没事，陈永新会放心大胆的行动。 “她现在还在接受检查，最多半小时，我让她出现在你的前面。” “我现在就要见女儿，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刘慧慧突然吼起来，伸手就要抓陈海的衣领。 一旦拉拉扯扯，王晓军他们必然冲过来，刘铁柱也会出手。 虽然刘铁柱不会伤害陈海，但对王晓军他们不会留手。 “好吧，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眼看要出事，陈海无法玩拖字诀。 控制了女儿，作为母亲能够不急吗？ 换了其他女人，早就扑在身上打在一起。 眼看陈海拨电话，刘慧慧铁青着脸，恼火的监视着。 好像陈海就是那个绑架她女儿的头目。 很快，白静的电话通了。 陈海有意按开免提，让其他人听到：“娟娟没事吧？” “她没事，正在跟我弟头对头看短剧呢，我真佩服他们心大，陈海，外面什么情况？你没事吧？” 白静紧张的声音传来。 之前不允许他们主动打电话，现在终于可以通话。 “我没事，我正在跟娟娟的父母解释一些事情，等会柳如菲会来当中间人，事情很快能够解决。” 说到柳如菲，白静想起一个女人。 当初在县委，柳如菲和陈海关系极好，她差点以为两个人好上了。 曾经让她紧张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怎么会想到请她帮忙，你们是不是一直有联系？” 白静莫名的感到恐慌，那是一个让她压力很大的女人。 “最近才有了联系，她之前一直在纪委那里。” 陈海简单的回答。 “她愿意帮忙一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白静不方便表达她的醋意。 “让陈娟接电话吧。” 电话到了陈娟手上，“陈海叔叔，我爸妈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们是体面人，怎么可能为难我呢？我问你一件事，我们带你回来的过程中，有没有强迫你，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都是我自愿的，我已经跟我爸妈沟通过，可他们不相信。” 父母关心孩子，陈海能够理解，总是会想的非常严重。 甚至把他们当成违法人员。 陈海继续道：“金玉的父亲曾经做了对不起你父亲的事，这的确是他的不对，没有可辩解的，我现在征求你的意见，一直这样闹下去，还是化干戈为玉？” “当然是和解，其实很多事情有两面性，我父亲当年如果当了医生，就不会南下打工遇到我母亲，就不会有我。 如果他们之前没有过节，金玉就不会找上我，让我遇到一个喜欢的人……” 小姑娘没心没肺，总是往好的方面想。 这态度在陈海的意料之中。 “谢谢你，你是一个好姑娘，你把电话给金玉吧，我跟他说几句话。” “好的。” 手机到了白金玉的手中，他一直在旁边听着呢，但跟陈娟一样，不知道陈永新他们就在陈海的旁边。 第27章 做思想工作 陈海开口就带着突然审问的意思。 “金玉，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你的初衷，我想陈娟也是如此，你说说吧？你是因为喜欢跟陈娟在一起，还是为了你们家的事逢场作戏？” 陈海的问话都是陈永新夫妻想知道的。 “姐夫……” 白金玉没想到当陈娟的面，问这种敏感问题。 而且直截了当。 白金玉还不知道，现在正在通过电话这种形式，让陈永新夫妻判断，他的动机。 他的态度非常重要。 “你不要废话，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也大胆说起来，男欢女爱全靠自愿，没有人逼你。” 陈海听到白金玉迟疑，就赶紧插嘴，免得陈家怀疑。 他开始怀疑，白金玉动机不良。 但现在绝对不能暴露。 “姐夫，我承认开始想通过她化解恩怨，可随着这段时间的交往，她已经成为我的最爱。我现在担心她父母不同意，会拆散我们。 我跟陈娟在一起很快乐，作为她的男朋友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白金玉的反应快，主要是陈娟在旁边呢。 陈海松了口气，好像又过了一关似的。 万一白金玉说不喜欢，他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场面，恐怕柳如菲来了也没有用。 接下来陈海拖时间，“你知不知道，你跟陈娟在一起是高攀了，她的家境根本不是你们家可以比，门不当户不对。” 说到这个，其实白金玉并没有想过。 他还没有想过一辈子跟陈娟在一起，就不会考虑她的家境。 “我不管什么门当户对，只要两个人合得来就可以了。我承诺，除非陈娟不喜欢我主动提分手，我是不会不要她的。 陈娟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她出身在那种有钱人家庭，没有大小姐脾气，非常难得。 我非常感谢陈永新叔叔和伯母，培养了这么一个好女儿，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好人。” 白金玉头脑过人，借着跟姐夫说话，向旁边的陈娟表忠心。 这让陈娟十分开心快乐，一直靠在男朋友身上，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等到电话挂了，陈海又拨通一个人，那就是白仲庸。 现在成为电话会议了，一些当事人不敢出面，但必须有所表态。 白仲庸如果来到现场，说不定三言两语就吵吵闹闹打起来。 但在电话里面应该怎么表示，难不倒这位当过副院长的人。 “陈永新，我诚恳向你道歉，其实当时的方案是院长他们开会决定的，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 当然了，你把火气放在我身上，也是应该的，我不怪你。 当年的事情其实我也很冤，病人的家属隐瞒了老人的病史，导致麻醉剂过量。 我作为重要的医生，如果有重大失误，会影响整个医院声誉，所以医院领导想到推在你这个新人身上。 我其实也付出不少，病人家属不依不饶要了一笔钱，我差点过不了这个坎，还是文爱她父亲拿出一笔钱，才让我度过这一关。 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但毁了你的前途是事实，你现在要求什么赔偿方案我都接。 不过你不要钱，咱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如果你女儿想做金玉的媳妇，我在此发誓，我们会当亲生女儿对待，不会让她有任何难过。” 白仲庸说完了。 对面的陈永新大约是想起当年憋屈之事，流了几眼泪，一声不吭。 曾经经历一段很黑暗的时光，直到遇到他现在的妻子，才终于走出来。 要不然，一辈子毁了。 张文爱的声音传来，“仲庸这些年因为你们不断举报，他已经受到了惩罚，比同龄人老了十岁。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一直寻求解决办法，可你们存心报复，让我们一家不得安宁。 现在孩子们大了，他们到了谈婚论嫁找对象的年龄，我们不希望这件事还困扰咱们两家。 听说柳如菲要来，她是一个局外人，让她当中间人商量一个解决方案吧，求求你们了。” 该联系的人都联系过了，每个人的态度摆在那里。 现在就看陈永新的意思，要继续闹下去，还是今晚就做一个了断？ 如果没有陈娟和金玉这一层关系，他们肯定会闹，直到白仲庸死了为止。 但现在，不得不考虑一件事，万一陈娟要嫁白金玉怎么办？ 如果把白家得罪的太厉害，将来会给儿媳妇好脸吗？ 恐怕不会同意进门吧。 陈海的电话打了十几分钟，一辆出租车急驶而来，柳如菲终于到了。 下车以后先查看陈海有没有受了伤，陈海大体上把他刚才做的工作三言两句交代了一下。 柳如菲心中有数后，走向陈永新夫妻，发现他们也在嘀嘀咕咕，商量一些事情。 关于白金玉和他们女儿恋情的事。 之前就没有认真考虑过，以为白金玉欺骗感情，现在不是很确定。 “柳秘书，你终于来了，其实陈海已经把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不愧是当过县委书记秘书的人物。” 陈永新的态度有了变化，客气的招呼着。 柳如菲一脸和谐笑容，先向刘慧慧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但对方绷着个脸没有任何表示。 之后视线移向陈老板。 “陈老板，我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你好歹也是商界名流，你应该懂一个道理，商不跟官斗。”柳如菲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举报白仲庸合情合理，可你去的那些单位，领导没有一个不讨厌你。 为了区区一个白仲庸，让很多领导不高兴，你觉得值得吗？” 柳如菲意味深长问。 这是她来之前，一路上思考的一个问题。 陈永新对于这个问题好像有所考虑，没有多想就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早就发现举报会影响的事业，事实上已经一年多没有举报，不过有人借这件事想敲白仲庸一笔钱，那是他们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这是一个新信息。 柳如菲一直觉得陈永新是聪明之人，不会犯低级错误，举报对他没有好处。 闻言急忙问：“如此说来，你知道谁想从白仲庸手上捞一笔？” 原来不是陈永新搞事，而是另有其人。 第28章 搞白仲庸另有其人 陈永新当然知道是谁搞事。 有人专门找他了解当年之事，信誓旦旦要给白仲庸一个教训。 他当时就明白，白仲庸得罪了其他人。 “柳秘书，有些人我惹不起，那是他们的事，你不要问了。因为白仲庸牵扯出很多牛鬼蛇神，我已经后悔，今天就结束吧，咱们商量一个解决方案。” 柳如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已经订好酒店，走吧。” 已经晚上九点，总不能让这么多人饿着肚子。 陈永新同意之后，邀请柳如菲上车。 发现陈海没有跟来，“让陈海也去吧，刘铁柱很想跟他交朋友。” 柳如菲没有同意。 她不希望陈海跟刘铁柱这类人成为朋友，因为这些人几乎都有大大小小案底。 一旦成为朋友之后，陈海比较讲义气，会被这些人连累。 “今天这种场合他不适合来，我已经退出官场，已经无所谓。他还在呢，你懂我的意思？” 陈永新似懂非懂，只好吩咐启程。 他也是开酒店的，一些体制里面的人吃饭，总是避开公众视线。 五辆小车离开之后，陈海打发王晓军他们回去。 “没事了，你们回去吧，海霞说不定等不及了。” “那好，如果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王晓军带着小虎回商会街。 张海霞因为照顾妞妞，不然也跟来了。 陈海让他们来，只是做出一种强硬姿态，没想过真正打架。 遇到喜欢动手的人，只能这样子。 一路回到医院科室，陈海看到白仲庸夫妻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 他们把门反锁了。 只好在玻璃上敲了几下，白仲庸看到外面只有陈海一个，急忙打开门。 “他们呢，不会打进医院吧？” 度日如年的一个小时，把两位老人折磨的不像样子。 “没有打起来，终于拖到柳如菲来了，已经带他们去吃饭。” 陈海也是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白仲庸身子一软，仿佛转眼间老了几岁，一副悲苦样子。 堂堂医院副院长，被逼到这种地步。 只能说尽量不要得罪人。 当时觉得陈永新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折腾不起什么浪花，谁知人家命好，遇到一个有钱老婆。 “不能让柳如菲出钱，我们会包一个大红包。”张文爱急忙表示。 今晚请吃饭是必然的，而且规格会很高，不能小气。 很多事情酒桌上比会议上，容易通过。 “那边有她就可以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跟你们谈。” 陈海锁上门，来到沙发上，先喝了一杯冷茶水。 看到陈海这样子，白仲庸意识到有了新的麻烦，规规矩矩坐在旁边洗耳恭听。 等到陈海抬头时，思索着问：“关于陈永新的案子，上面谁给你压力？” “廖院长啊，他说上面有人压他，至于是谁一直不说。” 白仲庸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陈海已知是怎么回事，随即把陈永新那里得到的信息说了，陈永新担心影响他的事业，已经一年多没有举报。 可上面有人一直抓住这件事不放，借口陈永新举报的很厉害，恐怕会波及到很多医生。 也就是说，现在不是陈永新搞白仲庸，而是另有其人。 白仲庸夫妻听了，两个人的表情仿佛见鬼一般。 突然想通一些事情。 白仲庸变得面容扭曲，极力压制着，想骂骂不出来。 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 不是陈永新想的有人想搞钱。 而是这里的一个副院长给上面某人花了钱，希望占据白仲庸的位置。 因为廖院长年事已高，到了必须退休的年纪，这个医院有三个人可以竞争这个位置，其中白仲庸是其中之一。 有人拿陈永新的案子，想把他搞下去。 “罢了，看来廖院长也被买通了，我早点退休吧。” 白仲庸厌倦了这种争斗，突然想开了，决定提前退休。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不会有人继续拿陈永新的案子麻烦他。 要不然一直争斗不休，会波及妻子和女儿。 妻子也到罢了，将来也会退休，但白静的事业才刚起步。 “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退休，也要把白静提升到科室主任，没想到廖院长向着别人，他吃了我们多少好处，忘了吗？” 张文爱气得不轻。 虽然有十三个副院长，包括她也是其中一个，大部分是不重要的职位。 但她丈夫举足轻重。 “你不懂，一定是上面有人出面，就连廖院长也惹不起。” 白仲庸变得有气无力。 看来他的竞争者，搬出更厉害的后台。 他也可以找人对抗，不管用什么人都需要花钱，这样闹下去只能两败俱伤。 张文爱气得流泪，却也没有能力去争，只能偃旗息鼓。 如果丈夫成为院长，她跟白静马上一飞冲天，霸占医院重要位置。 将来这个医院他们说了算。 但现在，她只能止步于此。 “那就直接找廖院长谈吧，你的副院长职位换一个小小的科室主任，他肯定会答应。” 张文爱决定退一步。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一直想要一个当官女婿的原因。 有一个当官的女婿，动他们就需要掂量一番。 陈海看到他们做出决定，追问道：“伯父，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了，我的年龄就算当上院长，也待不了几年就会退休，我一直想把白静扶上去。” 白仲庸现在的选择，也算是把白静扶上去了，但不是最理想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一旦成为院长，一年的收入超过他这一辈子的辛苦，那是一个黄金宝座。 陈海当即把白仲庸同意提前退休的消息发给柳如菲，后者惊讶的不得了，发了几个大拇指表情包。 她跟陈永新商量的结果，也是让白仲庸滚出医疗系统，成为一介草民。 还想的为了这个目标，需要跟白家交涉谈判，会闹的不可开交。 没想到陈海已经说服白仲庸，这让安抚陈永新变得非常容易。 让白仲庸失去权力和地位，是陈永新过往举报的目的，现在目的达到。 一旦确定了这件事，就可以问陈永新要一份保证书。 第29章 有功之臣上餐桌 大约九点半。 白静等人被放了出来，大家一起去白家吃饭。 因为有陈娟在，没有选择去饭店，张文爱准备亲自下厨。 考虑到有贵客，在附近一个饭店订了一些饭菜，稍后会送来。 “让王晓军和张小虎也来吧，我应该盛情款待他们。” 白仲庸准备做回一个普通人，无法像过去一样端着架子，说话做事有所改变。 “他们有我关照就可以了，今天这种场合他们不适合在场。” 陈海没有同意。 如果去饭店，可以叫他们过来，去白静家就显得不合适。 说不定谈论一些事情，不方便外人在场。 “那好吧，应该好好感谢他们，改天给他们包个红包吧。” 一群人下车以后，进入小区。 全程招呼陈娟跟上。 陈娟早就饿了，但她对于减肥非常有毅力，肚子疼也不说。 可这些迹象瞒不过白静。 “你可能不懂，男人喜欢稍微胖一点的女人。” 白静提醒傻姑娘，不要把自己弄成行走的衣架，没有意义。 “你怎么知道，好像他们喜欢瘦的吧？” 陈娟受够了减肥，太痛苦了。 她喝白开水也会变胖。 “千万不要减了，万一弄出病来难受的是你自己，为了男人不值得。” 白静像过来人一样。 她不管怎么吃，体型变化不大，不胖不瘦正好。 陈海曾经希望她再胖一点，可她做不到。 “好吧，到此为止，我不减了。” 陈娟欢呼雀跃。 全程一直盯着金玉看，想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 以前也问过，总说都喜欢。 等到进入电梯上到了20楼，陈娟终于可以见识男朋友的家。 平时住在独栋别墅的姑娘，哪怕白家也算别墅，没法跟她家比。 但进门之后，还是惊讶的说客厅好大啊。 时时刻刻照顾白金玉的面子。 可白金玉一直不在状态，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海有点担心，是不是不喜欢陈娟，因为当时陈娟在旁边，说了谎？ 这个问题，只能私底下问。 “看什么呢？那是我弟弟的女朋友，你怎么一直盯着看人家？” 白静一脸哀怨，用力掐陈海的胳膊，警告他不要看其他女人。 她这种美色，难道很容易审美疲劳？ “你管不着，不要忘了咱们已经分手。” 陈海发现陈娟不是一个没心没肺姑娘，恐怕是一个聪明不外露的姑娘。 白金玉必须小心，不要以为姑娘好糊弄。 “你说的好，咱们已经分手了。” 白静假装生气，气呼呼走人，却回头暗示陈海马上去她的房间。 可能是因为感激吧，想用温柔的方式报答一下。 谁知陈海倒在沙发上就睡，气得她只能去厨房帮忙。 陈娟正在被白金玉带着，兴高采烈参观每一个房间。 二楼是白金玉的卧室，有一些好玩的手办，花了不少钱。 其他人都有事，只有陈海心不在焉，跟柳如菲发信息，得知一切顺利。 他建议趁热打铁，把保证书拿到手。 柳如菲决定试试。 过了会，陈海在沙发上睡着。 最近实在是太累了，事情多到处理不完。 身体累是一方面，精神累更加损人。 “死猪，醒醒。” 当陈海被推醒时，发现白静皱眉看着，似乎怪他不解风情。 话说这么多人在场，如果偷偷摸摸亲热，一定非常刺激。 陈海来到餐桌旁，发现其他人没有动筷。 在这个家，从来没有被重视过，这是第一次。 “开饭吧，不用等我。” 陈海示意大家开饭，估计早就饿了。 白静坐在旁边，亲自给陈海夹菜，跟过去一样殷勤。 其乐融融的一顿饭开始。 不到十分钟，刘慧慧打来电话查岗，问女儿吃过饭没有？ 这位母亲不够称职，他们吃饱喝足，才想到女儿。 “妈，我在金玉家，我们正吃着呢，” 陈娟拍了几张照片发过去，看到女儿被盛情款待，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我们结束饭局就会马上回家，明天还有很多事呢，你回家还是回单位？” “我在这里住几天，调理一下身体。” 刘慧慧猜到就会这样，有这样的机会，女儿不想回去。 可女儿如此主动，担心金玉不珍惜。 “要不回深海市吧，那里的医院不比这里的差。” “又不是特别麻烦的病，在哪看都一样，好不容易来一趟，让金玉带我出去转转。” 刘慧慧无奈，女儿向外，已经管不住。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想回家，就打电话。” “嗯，告诉爸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电话终于挂了。 陈娟已经过了最初的拘谨，看着对面的陈海道：“真羡慕你姐和你姐夫，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的爱是发自骨子里的，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 白金玉耳根发烧，难道被看出来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 其他人假装没有听到，招呼小姑娘多吃一点。 第30章 乡政府的例会 午夜十二点。 陈海出现在小区外面街上，跟柳如菲汇合。 白静想让陈海留宿她家，但陈海知道会发生什么，担心两个人缠绵一晚上，旧情复发。 在没有想好之前，他是不会改变关系的。 “你喝酒了？” 大晚上的，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一些路灯坏了好久没有人修。 柳如菲一个人形单影只，等陈海接她。 “他们不会逼我喝酒，我怀孕只喝了一杯，好像就要醉了。” “怀孕期间滴酒不能沾，你以后注意一点。” 陈海扶着美女上车，安排在后排座位上。 “白静没有留你住宿吗？” 柳如菲酒量只有半斤，不会醉到人事不省，一旦喝上酒脸颊红彤彤，眼睛更加迷人。 陈海看出柳如菲好像在嫉妒白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留来着，我知道你更需要陪。” “算你有良心。” 柳如菲躺在座位上，一切交给陈海，等她醒来必然是第二天上午，记不清怎么回来的。 因为是晚上，陈海开的比较快，收到白静一条信息：“你这个大傻瓜，我安全期，你怎么走了呢？” 陈海回了一条：“地主家没有余粮，洗洗早点睡吧。” 白静不住发信息：“这可是你自己不要，不是我不给。” 陈海饶有兴趣的问：“难道以后经常可以这样？” 白静早就想好，甜甜蜜蜜道：“我对其他男人不感兴趣，起码在跟别人领证前，你需要的时候就来找我。” “谢谢，你不觉得这样做，对不袁文杰吗？” “不要提他，他太差劲，不值我为他守身如玉。” 还没有真正结婚， 问题就出现。 女人一旦看不起男朋友，就有可能被其他男人吸引。 回到望水乡。 陈海几乎在把一个睡着的人搀扶进入宾馆。 深夜一点的宾馆十分安静，老板被吵醒，在窗户上观察来了什么人？ 只知道一个有钱女人住在这里，还养了一个帅气男人，怀疑他们都有家庭，在这里偷情。 进入房间，小心翼翼抱到床上，帮忙脱了外套。 但会留下最后两件，一些部位不能看，免得按耐不住。 之后拉起被子盖好，矿泉水放在床头柜上，关门退出房间。 如同一个流程。 做完这些，陈海开始洗漱，顺便洗了一个澡，从镜子里观察背上的伤口。 在他的身上，有参军的时候留下的疤痕，触目惊心，永远难以消除。 ……… 次日下午。 中午才起床的陈海，有点昏昏沉沉，来到乡政府上班。 张虎牛不知起了什么心思，破格允许陈海在他的宿舍办公，不用去集体办公室。 每个人都想在宿舍办公，自由自在，没有人盯着。 可为了监督大家好好工作，几乎所有科室都在集体办公室。 除了科室的一把手除外。 普法办的一把手是郭恒远主任，因为父亲病重住院和去世，一直是请假状态。 走之前，把权力下放给张虎牛。 张虎牛最担心郭主任回来，经常打电话说这里没事，不用急着来上班。 他担心陈海完成陈永新的案子，到时会交给郭主任，而不是他。 但是意外惊喜出现。 当他拿到保证书的那一刻，整个人震惊不已。 昨天交给的任务，今天就搞定了！ 只用了一天！！ 天哪！这可是远比王晓军的案子，困难十倍的任务。 他对陈海的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能力突出之人，你一定累坏了，虽然工作重要，但身体也重要。 我们必须有健康的体魄，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我给你放长假，你休养一段时间吧。” 张主任的关心，让陈海非常感激。 “谢谢张主任的关心，我最近连轴转实在是累得够呛，现在倒下就能睡着。” “你放心回去休息吧，咱们这里一般情况没有事，除非有人跑到上面告状，上面就会打电话通知我出动，普法办这么多人，不能让你一个人拼命不是？” 张主任关心的简直不能更假。 他希望陈海永远不要来，从此消失更好。 直到把陈海送出乡政府大院，张主任激动的手舞足蹈，几乎要大声呐喊。 这是天上掉馅饼啊！ 完成两个案子就可以晋升副科，他猜陈海不知道这回事。 到时工资会增加，各种津贴补助，绩效奖金一大堆。 这只是一方面。 有了副科职称之后，就可以当副乡长，普法办主任的位置已经是小菜一碟。 张主任健步如飞，直接冲上三楼。 今天是开例会的日子，大部分领导都会到场，就算没有事，也要扯上两个小时，才能体现对于工作的重视。 “张主任，你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张牛山差点又撞上一群扶贫办的老师，他每次撞人非常有技巧，总是捡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往人家怀里钻。 惹的女老师们咯咯笑，总是怕他跌倒，还要用手扶住。 不可避免的会隔着衣服在敏感部位抓一把，反正隔着衣服呢，没有人在意。 “子曰，不可说……” 今天的张主任已经没心思占女老师的便宜了，他有更重要的事。 会议室跟教室一样，有两个门，迟到的从后门进去，不要打扰台上之人讲话。 例会，是一个提高思想觉悟学习工作经验的地方。 如果有事情会讨论事情，没有事情的话，由一些领导传授工作经验。 通常来说，内容千篇一律，没有任何新意。 但为了表示对于领导的尊重，大家还是认真的听，有人做笔记，热烈鼓掌自然是少不了的。 张主任进入的时候，乡委书记郝国勋刚讲完话，十来个到会者热烈鼓掌。 “讲的好！” 张主任大喊一声，也是高调的拍手，唯恐别人看不见他。 这态度，并没有把郝书记感动的落泪，而是皱眉。 因为这句讲的好，总觉得在说反话。 张主任那激动样子，一句话都没有听过，好像思想境界已经得到启发和升华。 第31章 两个阵营较劲 “张主任，有一件事我要正式通知你，从今天开始我是郝书记的干事了，不再是普法办的人员，你可不要记错了，继续对我吆五喝六。” 张文杰非常记仇，也很会选时机，在例会上宣布这件事。 乡政府的干事和秘书职位也可以有，跟但县委没办比，说到底还是打杂人员，跟普法办的打杂人员级别是一样的。 不同的地方在于，伺候的领导不同，地位有所改变。 之前伺候小小的张虎牛副主任，现在伺候乡政府一把手郝国勋。 张虎牛一愣，急忙虚伪的说了几句恭喜。 他猜袁文杰给书记送了一份厚礼，要不然不会成为郝书记的心腹。 袁文杰坐在距离郝书记最近的位置，两个人经常低头说话，有说有笑，显得关系非常不一般。 他拿着一个笔记本，全场听的最认真，鼓掌也最真诚，一副受益匪浅模样。 什么人敷衍，什么人在认真学习，郝书记心中有数，对坐在旁边的袁文杰产生极大好感。 包括称呼都是小袁，非常亲切。 当袁文杰找上郝书记时，他的谈吐和见识，以及在县委工作的经验，很快就折服了郝书记，觉得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 郝书记需要帮手对抗李乡长，当他透露了这个意思后，袁文杰心领会神，马上成为其心腹，帮忙出谋划策。 “哼！” 这一幕落在李乡长眼里，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李乡长和郝书记都在抱王震山这棵大树，包括袁文杰也在抱王震山这棵大树。 他们虽然是一个派系，可具体到地方上，又因为权力之争分成几个派系。 现在，郝书记成功把袁文杰拉到自己阵营，给了李乡长很大的危机感。 他最怕王县长必须二选一的时候，抛弃他。 而张虎牛是李乡长阵营的人，从他有事情找李乡长，不找郝书记能够看出。 但他不敢明目张胆跟郝书记对着干，现在有一个让李乡长长脸的机会。 谁的派系有能力，谁就会占据乡政府的主导地位。 张虎牛拿出保证书，一副虚心样子道：“郝书记的讲话让我胜读十年书，现在有一件工作上的事，请大家过目。” 张主任把保证书放在李乡长面前，而不是郝书记面前。 莫要看这个不起眼的举动，表明了在他的心里，李乡长比郝书记重要。 可事实上，乡政府官员中，郝书记才是一把手，李乡长屈居第二。 保证书应该先让郝书记过目，之后才能轮到其他人观阅。 张主任这是故意为之。 他觉得郝书记过两年就要退休，而李乡长年富力强，有无限上升空间。 选择什么人站队，从这种细节上就能体现出来。 只听李乡长夸张的咦了一声，本来不怎么近视眼的他，拿出一副眼镜戴上，认真看了一遍。 从取眼镜这个举动，其他人就能领会到，李乡长不但认可而且非常重视。 其他人马上心中有数，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话。 “你把陈永新也搞定了，天哪！张主任，我之前没有发现，咱们乡政府藏龙卧虎啊！” 其他人闻言，吃了一惊。 陈永新的家乡在这里，以前来乡政府闹过，当时动静很大。 但乡政府以这种事情不属于他们管辖，将对方赶走。 可县委的信访办，把这个案子推在望水乡的普法办头上。 “不可能！” 袁文杰脸色一变，他对陈永新这个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 那是给了他巨大羞辱的人物，让他在白家丢尽了脸。 到现在恨得牙痒痒。 只见李乡长摇头晃脑，啧啧称奇，扭头看向洋洋得意的张主任，“这个任务也是你独立完成的？” “那当然，搞定陈永新不需要别人，有我一个人就够了。李乡长，我请求按照规矩办事，马上落实我的副科职称。”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副科职称非同小可，同样的职位，有副科职称者，地位和话语权远高别人。 用一个通俗的比喻，虽然大家职位平起平坐，有副科职称者，有了皇亲国戚背景。 也就是说，李乡长阵营里面，要出现一个有分量的人。 对面郝书记等人看到，都笑不出来，他们知道张虎牛不好惹。 以后恐怕要骑到他们头上。 李乡长还处于震惊中，不住赞叹：“你每天在乡政府足不出户，仅仅靠几个电话就搞定了王晓军，现在又搞定陈永新，这简直是奇迹。” 李乡长的表面功夫做的很好，看上去在夸张主任，透露了他是有所怀疑的。 如果说搞定王晓军，李乡长还可以相信，毕竟只是一个土老百姓。 至于说陈永新，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但他不能点破，因为张虎牛是他的人。 李乡长想把这个怀疑掩饰过去，准备散会后问张虎牛怎么搞的。 可有人不会放过这个疑点。 袁文杰站了起来，几乎没有思考就道：“不可能！陈永新的案子是陈海跟进的，昨天陈海跑到旅游区堵陈永新，被人家保镖打了一顿，差点勒死他呢。 他们好不容易逃回县城，陈永新带了二十多个打手一路追杀到医院，陈海等人躲起来不敢见人。 昨晚还闹得不可开交，张文爱不断打电话向我求救，今天你就拿到保证书，这是骗鬼呢，这份保证书是伪造的！” 袁文杰的声音，简直是石破天惊！ 很多人失色，不敢想象普法办的工作，要冒生命危险 。 怪不得没有人愿意去。 “不会吧？” 张主任闻言，脸已经变色，直接吓懵了。 陈永新这么难以搞定吗？ 反正离阳县信访办，也说搞不定陈永新。 突然想到昨天交给陈海，今天就送来保证书，这也太快了吧？ 起码几个月搞定，才说的过去。 看来保证书是伪造的，他有点高兴过头，忘了确认这一点。 “袁文杰，你，你没有骗我吧？” 张虎牛有点慌，说话结结巴巴。 “你忘了我的身份，我是白家未来女婿，他们跟陈永新的过节我了如指掌，案子进展到什么程度，我们一直在打电话沟通，商量怎么解决。” 袁文杰是当事人，他最了解。 张主任这是班门弄斧，已经额头冒汗，拿出纸巾不住擦 。 这一刻，他恨死了陈海。 居然拿假的保证书欺骗他。 看来王晓军的保证书也是假的，就为了骗取不用上班，享受长期假期。 他一直觉得三天搞定王晓军，不可能。 一天搞定陈永新，简直是天方夜谭，骗鬼呢！ 张主任反应过来，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我被陈海骗了，王晓军和陈永新的案子是他在负责，不是我，他居然拿假保证书骗我。” 满堂哗然。 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自己一个人完成的吗？ 怎么转眼就改口了？ 伪造保证书，这是要追究责任的，张主任可不会背这个锅。 反正他脸皮子厚，不怕别人笑话。 会议室一时间乱混混，议论声此起彼伏，都在笑话张主任不要脸。 李乡长沉着脸，握紧的拳头放在桌子上，比吃了屎还难看。 而郝书记的一派，占据大多数，很多人在笑。 发生这样的事，自然是郝书记和李乡长商量，怎么处理责任人。 张主任冒领功劳，虽然没有成功，这也是不允许的。 这种事情也要严肃处理。 郝书记笑得很和蔼，仿佛看一群跳梁小丑。 把柄送到面前，这是天赐良机。 他清了一下嗓子，收起笑容，把大家的视线吸引过来。 第32章 张副主任丢官 “张主任，咱们先不说保证书真假之事，你之前信誓旦旦你一个人完成的，现在推给一个下属，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郝国勋脸上带着一股得意狠劲。 刚才保证书给了李乡长，而不是他，就激怒了他。 张主任低着头不敢看人，早就后悔的要死。 那个陈海刚报到就冒充袁文杰，就是一个骗子，他怎么就相信了呢？ 他只能闭口不言，希望会议尽快结束。 但郝书记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冷笑一声，“有功劳就是你的，发现不是功劳，眼看要承担责任，马上推给下属，你们就是这样做工作的？” 郝书记你们这两个字用的好，把李乡长也骂进去了。 他的口气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在场每个人。 最后又停在脑袋要钻到桌子下面的张主任身上。 “说说吧，把事情经过说出来，我们看你有没有值得原谅的地方，不然的话，你的副主任位置保不住，只能回去种地。” 郝书记直接把他的意见抛了出来，这是给李乡长听的，要把张虎牛赶出乡政府。 张虎牛吓傻了，声泪俱下的控诉陈海是一个骗子。 “莫要看陈海一表人才，其实是一个大骗子！ 他刚来报到就冒充袁文杰，我们给他接风洗尘，辛亏遇到真正的袁文杰，当面揭穿他。 但陈海老羞成怒，在外面打了袁文杰，我们一群人好不容易才拉开。 我当时就在想，必须给这种人一点颜色瞧瞧，就把王晓军案子给了他。 没想到只用了三天，他就把保证书拿来了，还保证说是真的。 我当时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居然相信了他。 后来又过了三天，他跑来领陈永新的案子，这件案子涉及到白家，如果完成以后，他就可以继续追求白静。 但袁文杰有先见之明，提前领走任务，还说不要给任何人。 没想到袁文杰把自己吹的天上地下少有，说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保证完成任务。 哪知过了三天就灰溜溜的交任务，说他完成不了，还骂陈永新不是人，是一个畜牲。 我猜他在陈永新面前，也没有落了好。 我记得陈海要这个任务，就干脆扔给他试试。 昨天上午给的，今天就拿来保证书，还说他累坏了，问我要了几天假。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被他骗了。 他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大骗子，非常擅于伪装，我太冤了。” 张主任一把鼻涕一把泪，希望给他一个机会。 可他从始至终让大家相信陈海是一个骗子，没有回答郝书记的问题。 那就是关于冒领功劳。 而且还顺便贬低了袁文杰一顿。 郝书记摇头冷笑。 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张虎牛不转性，还攻击他的人。 他旧事重提，“陈海是不是骗子，我们不在这里进行讨论，如此说来，陈海一个人跟进两个案子，你为什么说是你完成的？”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这些人面前，张主任投机取巧本事不管用。 他只好低声下气道：“是我一时犯糊涂，我想到两个案子可以提副科，就疏忽了辨别真伪，我应该找案件当事人核对一下。” 张主任还想含糊这件事。 他想独占功劳，就不敢找当事人，担心露馅。 郝书记阴阳怪气道：“你不止把我们骗了，也把李乡长骗了，你可是他的得力干将啊！你们弄虚作假，如果保证书送到县委，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们想过吗？” 郝书记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还特别提到李乡长。 “你这个蠢货！” 李乡长眼看躲不过，气得七窍生烟，一脚踹向旁边的张主任。 张主任顺势倒在地上，哎呀几声卖惨。 李乡长气得要打人，并不会真的打，其他人配合的很好，急忙上前拉架。 李乡长能不生气吗？ 张虎牛这是狗屁心腹，居然连他也骗，让他成功相信，王晓军的案子通过请吃饭，轻而易举完成。 一直把他当傻瓜。 有这样的手下，说不定哪天要背更大黑锅。 “张虎牛，你的副主任职位从现在开始取消，以后不管有什么理由，不可以进领导办公室！” 后面这句话大快人心。 其他领导也怕张虎牛突然进来，有时跟一些女下属深入交流，不希望别人看见。 “我有错，我检讨，感谢李乡长大人大量。” 没有人扶，张主任自己爬起来。 没有把他赶出乡政府，已经是万幸。 他知道这是李乡长手下留情，如果郝书记出面处罚，他只能滚蛋。 等到张主任期期艾艾坐在桌子上，郝书记得意的看了大家一眼，当即宣布：“对于张虎牛的处罚，就按李乡长的意见执行，接下来谈论一下陈海伪造保证书的事情。” 如果说望水乡有泾渭分明的派系，那陈海只能算一个中立派。 不管是郝书记，还是李乡长，都是王震山的人。 他们是不会接受陈海这个叛徒的。 说到陈海，袁文杰早就等不上了，把手高高举起。 没有等领导同意，他就迫不及待发言。 “我建议将陈海这种害群之马，赶出革命队伍，这种人不管在哪都是一个祸害！” 这话，自然是映射到陈海举报方闻山的事情上。 那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在场之人纷纷点头。 这是李乡长和郝书记能够达到共识的地方，一起对付陈海。 袁文杰有两下子，成功引发同仇敌忾。 但没有人表态。 因为怎么处理陈海，只有郝书记和李乡长有发言权。 还有一位领导就是人大代表，兼任政法委书记，今天正好没有到场。 袁文杰看到没有反应，有点儿急，搞不清怎么回事？ 他就不想一下，如果李乡长和郝书记举手赞成，这个会议成什么样子了？ 成为他袁文杰一言堂，好像其他领导必须听他的。 袁文杰左看右看，以为他的建议不够有分量。 开始列举陈海的种种不是。 “各位，我在县委待了五年，经常跟陈海打交道，对他非常了解，这个人表面兢兢业业工作，其实一肚子坏水……” 第33章 遮羞布被撕下来了 袁文杰啰哩啰嗦说了一通，只是鄙视陈海不是一个好人，没有指出一个实质性问题。 把陈海工作方面表现不错，说成是一种伪装，是一种欺骗领导的姿态。 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有一位副乡长听不下去，“你能不能说一些具体的事例，让大家听听？” “不是，我只是……” 袁文杰发现没有陈海的把柄。 这明显是有私人恩怨，不断诋毁对方。 眼看的，很多人摇头，不想继续听。 郝书记微微皱眉，出来救场，“小袁，我们要实事求是，不要一味的攻击别人，却拿不出证据。” 袁文杰无奈的点头，突然眼前一亮，“保证书就是证据！”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有现成的问题，何必扯以前呢？ 不用别人吩咐，袁文杰当即打电话，要让陈海原形毕露。 电话过了半分钟，才有人接起。 袁文杰故意开了免提，对面声音传来，“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很显然，陈海不准备接这个电话，也没有耐心听。 “是这么回事，郝书记让我给你打电话，命令你马上来乡政府一趟。” 袁文杰没有提伪造保证书，他怕陈海不敢来，有了思想准备。 陈海的声音充满鄙视，“你上次骗我说王县长叫我有事，结果安排人把我打进医院，你觉得我会第二次上当吗？” 袁文杰急的要捂住手机的传声孔。 这是一件秘密的事，一直以为陈海吃了哑巴亏，不敢提呢。 但现在，被所有人知道了，马上有人嚷嚷。 “什么？还有这种事！” “我们不是黑社会，怎么可以打人呢？” “就算打人，也不能借王县长的名义啊！” “他刚才用的是郝书记的名义，郝书记你可要长点心，不要被人利用……” “……” 李乡长的人喋喋不休，大家看袁文杰的眼神，顿时变了味。 说了一大堆陈海的问题，没有一个问题。 而他自己的问题，反而暴露出来。 袁文杰焦急万分，有苦难言。 本来不想承认，可他在白静面前坦白过，现在反驳也没有用。 陈海的声音还在继续，“袁文杰，我鄙视你这个第三者，既然得到白静，你却不珍惜。 昨晚白家有难，他们请你帮忙，你居然关机，他们等你上门解释呢，你等着被甩吧！” 袁文杰手忙脚乱关闭电话。 其他人眉飞色舞看着。 第三者？ 白家有难反而关机？ 这个男朋友恐怕当到头了吧？ “咳咳……” 郝书记打破了宁静，转移了话题，“你们谁有陈海的电话，让他来一趟吧。” “我有！” 张虎牛表现机会到了，这里他跟陈海最熟。 电话很快接通，张虎牛压制着怒火，“陈海，你现在马上立刻来乡政府，我们正在召开例会，就等你一个人呢。” “张主任，据我所知参加例会全凭自愿，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参加。” “现在例会的性质已经变了，已经成为一场非常严肃的会议，事情涉及到你，你必须来，听明白没有？” 张主任唾沫横飞，能够看出他的愤怒，要给陈海这个大骗子一个好看。 陈海的声音不疾不徐传来。 “张主任，你不会又喝多了吧？你难道忘了，刚给我放了长假，作为领导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你亲口说过，我什么时候上班都可以，反正普法办平时没事做，有你们呢，不需要我。” 这话证实了一件事，张虎牛给陈海放长假，利用他不在期间，想把保证书的功劳据为己有。 如果保证书货真价实，他就会得偿所愿。 张虎牛很焦急，他不能一直浪费大家的时间。 只好换了口气，“我现在已经不是副主任，刚被降级处分，保证书的事需要你来解释一下，你赶快来吧。” 陈海听到这里，愣了一下。 这是一个好消息。 “张主任，你为什么被降级？是不是因为晚上打麻将白天睡大觉？还是喝上酒跟同事们研究女人身体，侮辱女性？” 张主任急得要捂住对面的嘴。 还嫌他今天不够丢人吗？ 其实陈海说的事，众所周知，不是什么秘密。 可在会议上提出来，性质就变了。 这会让李乡长一派的人，一个个皱眉。 而郝书记的人马，又开始鄙视。 “胡说八道，我是那种人吗？你污蔑我小心对你不客气！” 张虎牛有点急了。 好歹是这里的地头蛇，就算不当这个副主任，没有人敢小看他。 可陈海根本就没有把这个领导放在眼里。 早就知道迟早会翻脸。 “不好意思，我的假期是领导批的，如果取消也只能是领导，咱们现在平起平坐，你已经没有资格命令我。” 张虎牛有苦难言，的确是这个道理。 现在才发现，陈海看上去好哄骗，其实并不是这样。 “你听我说，袁文杰说你的保证书是假的，其他领导也这么认为，马上要给你处分呢，你还有心思度假……” 第34章 上下联手打压 在陈海去往乡政府的路上，三楼会议室已经聚集了满屋子人。 有人把精彩内容发给其他同事，导致很多人跑来看热闹。 一些不属于乡政府的人员，比如来自教育系统的老师们也跑来看热闹。 “张主任，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唐玉妍也来了，得知张虎牛被降职处分，觉得他罪有应得。 关于帮张主任秋收的事，她不打算去了。 张虎牛像霜打的茄子，一脸哭相，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书记，里边请。” 政法委书记萧远峰进入会议室。 这位领导五十多岁，平时不屑参加这种浪费时间的会议。 一个不合群的人，有时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得罪了很多人。 敢怼天怼地怼领导，不懂圆滑事故。 萧远峰平时没什么事干，有重要会议也不叫他，没事就弄几亩菜地。 堂堂书记管理了食堂，可见被排挤到什么地步。 按理不会有人通知他，可唐玉妍听说这是批斗陈海的大会，赶紧找上萧远峰书记，求他来一趟。 她不指望这位领导偏袒陈海，希望主持公道。 唐玉妍坚信陈海不是那种伪造保证书之人。 可就连她都觉得，王晓军和陈永新的案子十来天时间完成，完全是无稽之谈。 “来，大家起立，换一下座位吧。” 因为来的人多，会议室的座位进行了调整，领导坐在前面，袁文杰和张虎牛没有动。 人们交头接耳，有议论张虎牛冒领功劳。 有议论袁文杰慧眼如炬，识破了保证书是假的。 但更多人鄙视陈海，胆大妄为，保证书也敢伪造。 “陈海太不像话了吧？刚来这里就打了袁文杰，现在又伪造保证书。” “这种人不严厉处罚，我们的工作没法正常进行。” “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跟这种人当同事，我感到羞辱，拉低咱们乡政府的水准。” “……” 袁文杰踌躇满志，只有把陈海踩下去，才能让白静彻底断了念想。 一个没有前途的人，白静知道怎么选择。 这期间，李乡长出去给王震山打了一个电话。 “你是说，袁文杰有可能被白静甩掉？” 王县长的声音透着一种思考的意味。 如果白静跟袁文杰分手，很可能回到陈海身边，他们就前功尽弃。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 ，陈永新的事情他没有帮忙，恐怕难以维持过去的关系。” 李乡长希望王县长早做准备。 王县长很快就有了办法，“看来有必要给袁文杰加一点筹码，你们那里负责水利的副乡长我准备弄到县里，袁文杰以前做了很多工作，我不能让他寒心，让他上副乡长吧。” 李乡长早就知道负责水利的副乡长花了很多钱，迟早会走。 只是袁文杰投靠了郝书记，他不希望袁文杰高升。 可他没有权利决定这种任命。 “王县长，袁文杰执行的任务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李乡长也知道王县长为别人做这件事。 王震山犹豫十几秒，说道：“那个吴公子暗恋白静多年，可他一直不敢表白，结果被陈海捷足先登。 他要求拆散他们，还希望白静对陈海彻底断了念想，我们除了打压陈海，通过袁文杰离间他们感情，没有其他办法。” 李乡长好像懂了，那个吴公子在报复陈海呢。 他再一次问道：“让袁文杰担任副乡长，会帮他办理副科职称吗？” 按理必须是有副科职称的人，才能担任副乡长。 王县长不会一口把下属喂饱，“你告诉袁文杰，先让他担任副乡长，如果白静的事情办得漂亮，将来给他补办副科职称。” “好，我一定转达。” 李乡长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所有的心腹都是这样一直吊着，不会一步到位。 接下来，李乡长提到陈海。 “陈海居然弄了两份伪造的保证书，我建议借着这个事，直接将他请出队伍。” 如果开除陈海，必须由乡政府打报告，由王县长批复。 这是一个流程。 可王县长觉得放跑了陈海，反而没办法进行针对。 必须让陈海待在他的下面，吴公子才会请他帮忙。 “没必要做的这么绝，留下陈海还有用，只要陈海在，吴公子就会一直找我。” 李乡长秒懂。 看来要让陈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正在等待对面先挂电话，王县长的声音传来。 “你等一下，我对陈海是有所了解的，你确定保证书是伪造的？” 王县长觉得陈海做事沉稳，虽然不能说无懈可击，不会主动弄一个把柄。 低级错误是不会犯的。 “您的意思？” 李乡长其实也在疑惑，觉得陈海把乡政府人们当白痴。 万一保证书是真的，他们所有人会被打脸。 “是谁发现保证书是假的？”王县长问。 他不在现场，只能通过李力波了解。 “袁文杰口口声声说是假的。”李乡长突然惊醒，急忙道：“袁文杰现在是一个恋爱脑，不够聪明，他逮到机会就会攻击陈海，根本不去想保证书有可能是真的。” 李乡长打了一个激灵。 相信袁文杰，就会跟袁文杰一样成为一个白痴。 难道恋爱的人都会变傻，是真的？ 王县长没有多想就有了指示，“不管保证书是真是假，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我马上开会修改奖励机制，不能让陈海顺利上副科。” “好，我这里配合你，保证书不会马上交上去。” 李乡长佩服王县长想的如此周到，不愧是离阳县一号人物。 他觉得这样还不够保险，“我觉得普法办必须换一个领导，让我老婆过来吧，她对付陈海绰绰有余。” 李乡长的老婆在其他乡镇，那个乡镇比这里富裕。 但为了王县长的事，只能放弃一个好职位。 “行，让你老婆出马，我看陈海怎么蹦跶。” 王县长马上签署调令，让李钟秀来望水乡，担任普法办的主任。 至于原来的郭主任，经常不上班，干脆换一个更清闲的位置。 当王力波回到会议室时，其他人看到乡长进来，嘈杂声马上小了许多。 第35章 唐玉妍力排众议 “我们现在进行表决，认为这两份保证书是伪造的同志，请举手？” 李乡长手握两份保证书，站在会议桌最前端，突然来了一个集体表决。 其他人几乎没有多想就举起手。 不解已经认定是假的，怎么还弄这一出？ 之后大家左顾右看，发现只有两个人没有举手。 其中一个是身材宽厚的萧远峰，国字脸，面无表情道：“我刚来这里不了解情况，我持保留意见，不对保证书的真伪进行表决。” 这是一种弃权的姿态，没有说真，也没有说假。 还有一个是坐在后面的——唐玉妍，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这位年轻姑娘胆子这么大，乡政府集体认定的事，她有不同意见。 李乡长一副刻板样子，对着唐玉妍说道：“你是普法办的成员，作为同事你最有发言权，你且说说，保证书是真是假？” 其他人已经缓缓放下手臂，都扭头看着唐玉妍。 唐玉妍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稍微有点紧张。 但她还是倔强道：“我相信陈海同志，他的人品没问题，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唐玉妍含糊其辞，但倾向于保证书是真实的。 其他人看的出来，这是因为跟陈海关系好，不得不维护。 内心也觉得保证书有问题。 看到有人耻笑，唐玉妍鼓起勇气辩解，“陈海是务实用心做事的人，在他身上看不到夸夸其谈的习气。 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保证书是真的，岂不是显得你们没有眼力？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些人觉得无法完成的案子，陈海有可能完成。 到底谁给一些人迷之自信？难道陈海就不能比你们强，只能不如你们？ 不要忘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可是当过县委书记秘书之人，在职期间没有出现任何纰漏，能力有目共睹！” 唐玉妍越说越来劲，完全忘了自己怀疑的初衷，开始承认保证书是真的。 她知道后果是什么，挺陈海的人都会被打压。 反正她是最底层的打杂人员，不用担心掉级。 掷地有声的声音，让会议室出现短暂的安静。 在场之人从来没有发现，年轻姑娘不简单呢，很有骨气，而且有理有据。 只可惜，她保护错了人。 袁文杰马上站起来，瞪眼道：“你被陈海骗了，你跟他认识没几天，根本不了解他的为人。 我在县委跟他共事五年，对他最了解，他不像你说的那么完美，如果完美的话，就不会贬到这种小地方。” 唐玉妍生气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既然对他非常熟悉，我问你，陈海因为什么被贬到这里？” 袁文杰支支吾吾，说不上子丑寅卯来。 他并不知道陈海被贬的原因。 但还是强词夺理，“一定是工作方面有重大失误。” “你不知道就不要造谣，这是很严肃的会议，为什么你总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呢？” 唐玉妍思维敏锐，口才也可以，直接让袁文杰哑口无言。 被很多人看着，发现斗不过一个小姑娘，有点丢脸。 “你要知道维护陈海的下场是什么？” 袁文杰图穷匕见，用起了威胁手段。 唐玉妍根本不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我想问一下在场领导，咱们的会议是实事求是主持公道，还是拉帮结派不管对错往死里整？我就不信郎朗天空，可以一直这样搞！” 唐玉妍明显被袁文杰激怒，她看向纪委主任，没想到那个女人低着头好像一个摆设，不如一个花瓶。 眼看僵持不下去，郝书记挥手让小姑娘坐下，再一次转移话题，“李乡长，你还没有表态呢，这保证书是真是假？” 李力波被点名，还像之前一样像一个局外人，气定神闲。 跟其他人总是抢着发言不同，李乡长更显的城府很深，就连郝书记都心里嘀咕。 李乡长看了一眼大家，突然说道：“唐玉妍勇气可嘉，我赞同她的观点，我认为保证书是真的 。” 石破天惊的话，让很多人震惊。 大家面面相觑，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李乡长话锋一转，笑着道：“唐玉妍有胆有识，不会是池中之鱼，一直待在底层有点屈才。这样的人才我们必须重用，我建议由她来接替张虎牛空出的位置。” 李乡长现场拉人，弄进自己的派系。 一个敢说话的传声筒有巨大价值，不像他身边的人不敢冒头。 他需要这样的急先锋。 与会者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李乡长不是也认为伪造，还打了张虎牛吗？ 怎么突然变卦了！ 让所有人相信是假的，包括郝书记毫不犹豫举手。 原来这是一个坑啊！ 这是给郝书记挖的坑，让郝书记丢人呢。 如果保证书是真的，郝书记等人刚才骂的最凶，要被打脸了。 “啪啪……” 萧远峰神情意味深长，率先鼓掌。 他见识了派系之争，也见识了李乡长的老奸巨猾。 不得不服啊！ “我赞成唐玉妍担任普法办副主任，这个小姑娘是实在人，她早就应该提拔。” 萧远峰表态。 乡政府三大头，两个人同意。 唐玉妍以为冒天下之大不韪，触犯了逆鳞。 没想到突然升了官。 小姑娘晕晕乎乎，不知道她已经被拉进派系，成为一个棋子。 反应过来后，红着脸蛋，忙不迭鞠躬。 “谢谢，我一定不会辜负领导的期望！” “我还没有同意呢，你们就决定了？” 郝国勋心中有气， 问话带着一股冲劲，好像要吵起来似的。 不管是罢免张虎牛，还是提拔唐玉妍，根本不问他的意见。 他才是乡政府一把手！ 李力波一直想架空这个老掉牙的乡委书记，笑着道：“要不这样吧，如果保证书是真的，说明她慧眼如炬，就让她上副主任。如果保证书有问题，就当我刚才没有提。” 这个态度给了郝书记台阶下，他依旧倔强道：“我坚信保证书是假的，到底谁有眼无珠，拭目以待！” 就在吵的不可开交之时，正主出现在门口。 其他人都变得紧张起来，今天谁被打脸，马上要见分晓。 第36章 狠狠打脸 陈海大步进入会议室，坐在椅子上的人不少，大部分是中年人，年轻的不多。 不过比这更大的场面见过，倒也不会怯场。 他还不知道，这里已经成为两大派系的主战场。 一些人只要有机会，就会打击对方的威信，建立自己的威望。 “陈海，你怎么才来？” 唐玉妍站了起来。 她觉得陈海来晚了，错过了一出好戏，错过了她的高光时刻。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陈海在人们注视下走到前面。 这里很多人听说过，但没见过这位当过县委书记秘书的年轻人。 现场有几位中年女性，其中一位禁不住道：“好帅啊！” 刚说完，就引来无数白眼。 陈海来到前面一个椅子旁停下，但没有坐下。 会议室不小，聚集了三四十人，就连厨师们这些外人，也跑来看热闹。 在大家注视下，陈海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陈海，初来乍到，请多多关照！” 很正常的开场白。 这里一些人原来就认识陈海，他们去找县委书记办事，需要陈海帮忙预约。 还有一些人跟陈海吃过饭。 当时不敢得罪这位县委书记的秘书，不过现在，陈海是一个不如他们的小喽啰。 看到其他人没有反应，萧远峰一愣之下，马上起立，“我代表乡政府欢迎陈海同志的到来，希望你兢兢业业工作，给这里带来新气象。” 萧远峰率先鼓掌。 有人象征性的拍了一下手，大部分人无动于衷，表示他们的不欢迎。 只有唐玉妍最认真，掌声最响。 看到这种场面，陈海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正色道：“诸位，我才疏学浅，组织上安排我到基层锻炼，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希望在以后工作中，大家互帮互助，我们把这里的工作做好，不辜负组织和人民的期望。”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对于一个当过秘书的人来说，是小菜一碟。 不过没有人鼓掌，大部分人黑脸。 这让陈海有点尴尬。 难道自己的讲话，不够激情昂扬？ 为什么大部分人黑脸？ 方书记对一些人有提拔之恩，他们想跟着书记更上一层楼。 为了维持跟方书记的关系，花了不少心血，请客送礼下了很大血本。 那是他们的靠山，突然倒下了，过去的努力前功尽弃。 陈海作为举报者，这是断人财路，能不生气吗？ 萧远峰跳出来打圆场。 “陈海，你曾经当过县委书记的秘书，能力自然是有的。不过你看走眼了，他们不是为了欢迎你而来，等着看你好戏呢。”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非要把矛盾挑明了，唯恐不热闹。 陈海好像很诧异似的，“不会吧？乡政府的工作如此清闲无聊吗？我听说平时例会也就十来个人，今天打破了记录。” 讽刺的节奏掀起来。 萧远峰也不管一些领导不高兴，唱双簧似的。 “你说对了，正儿八经的工作他们不来，要来也是几个哈巴狗和喜欢听好话的软耳朵，你不知道刚才他们一直在骂你，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倒，我耳朵已经成为垃圾桶。” 有这样的机会，萧远峰肯定要怼，而且针对所有人。 马上有人跳出来，郝书记身边的一位个子不高，脸有点消瘦的副乡长，“萧书记，你怎么向着外人呢？难道忘了同仇敌忾吗？” “田副乡长，我正在陈述事实，我不跟你们一丘之貉，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您的意思你要护着陈海，不管他对与错？”田副乡长有意咬话柄。 萧远峰不是傻瓜，冷笑几声道：“如果陈海还是方书记的秘书，你们敢骂吗？恐怕一个个跪舔吧？” 这话太打脸了，直接让田副乡长成为憋出内伤的哑巴。 萧远峰趁机打落水狗，“你们有什么资格鄙视人家陈海？他在县委工作五年，贡献了五年，包括举报方书记，纪委给他定性为举报人，他就是一个功臣。” 眼看萧书记要借题发挥。 一位姓孙的副乡长站起来，他是李乡长身边的人，“萧书记你离题了，咱们今天的重点不是讨论陈海的过去，而是伪造保证书的事。” 说到这个，萧远峰偃旗息鼓。 他内心认为保证书是假的。 说到保证书，人们的视线来到陈海身上。 陈海坐在椅子上，胳膊交叉抱在胸前，津津有味看戏。 好像忘了自己也是主角之一。 看到人们看他，才寻找自己的手机，放在前面的桌子上。 之后看了大家一眼。 “骂我的人脑袋被夹扁了吧，也被驴踢了，我非常怀疑你们的智商，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入乡政府班子的？” 陈海毫不客气的骂。 既然萧远峰畅汗淋漓的骂，已经了解这里的风气，没有什么可忌讳的。 马上又道：“我十分佩服你们的工作能力，给案件当事人打一个电话就知道的事，必须让我来一趟，如果是真的，我看你们脸往哪放？” 旁边的萧远峰手舞足蹈，终于来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战友，以后不寂寞了。 可他还是提醒道，“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有些人不做工作，见不得别人好，除了拉帮结派搞人，屁能力也没有。” 陈海见好就收。 电话通了，已经按开免提。 “陈老板，昨晚不好意思，没有参加你们的饭局，我去了深海市一定把这顿饭补上。” “陈海，你太客气了，你是体制里面的人，你不来我可以理解。刘铁柱要向你赔礼道歉呢，他下手太重了，我已经批评过他。” “他职责所在，我不怪他，我不是他的对手，想学几招呢。” “你找对人了，他从小学武出身，他爷爷曾经是了不起的人，我来安排吧，反正他无聊没事做。” 接下来陈海道：“谢谢陈老板出具保证书，我终于交差。” “我也要谢谢你，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女在白家还需要你看着一点，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这您放心，我会经常去看望她。” 一番寒暄过后，在客套中挂了电话。 其他人都在竖起耳朵听。 很多人露出震惊表情，保证书居然是真的！ 这，这怎么可能？ 一些人脸上火辣辣的烧，包括郝书记慌了神。 最沮丧的是袁文杰，陈海能力这么强吗？ 一时间，他想找地缝钻，估计很多人要骂他。 正是因为他说假的，而且信誓旦旦他是当事人，其他人才信以为真。 就连郝书记也相信了。 第37章 公开打压 李乡长看到郝书记谈笑风生的脸色，变得扭曲，像吃了蜜一样甜。 他的笑意别人捉摸不透，呵呵道：“你们不是有眼无珠，而是人云亦云没脑子，陈海如果没有金刚钻，他就不敢揽这瓷器活。” 李乡长正在啪啪打郝国勋的脸，可这样直接骂人有点过分，马上扭头对着脸黑的郝书记，“我不是在说您。” 明显在说郝书记。 郝书记气得手上青筋暴起，有种揍扁那张脸的冲突。 他突然扭头呵斥袁文杰：“你不是说假的吗？” 袁文杰恨没有地缝可钻，急中生智道：“还有一份保证书呢，你们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 郝书记又升起一丝希望，他希望另外一份是假的，这样就可以扳回一局。 不用领导们吩咐，陈海冷笑一声，拨通王晓军的电话：“陈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没什么事，你的保证书递交上去了。” “谢谢陈哥挽救了我的家庭，我们全家人感激您。有一个好消息，海霞同意跟我复婚，她要求你当证婚人，保证我以后都听她的。” “好吧，看来我可以改行当媒人了。” 陈海呵呵一笑，挂了电话。 三言两语，让很多人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两个案子居然都解决了！ 这陈海的能力太强了吧！！ 突然之间，很多人尽管心里恨，不敢小看。 他们不得不服。 “陈海，你太厉害了！” 唐玉妍担心的要死，长长吁了几口气。 刚才手心已经出汗。 如此说来，她的副主任没跑。 “不愧是当过秘书的人啊！”萧远峰也很激动，看到那些不愿跟陈海打招呼的领导，一个个像吃了屎，他比任何人都高兴。 现场像样的领导就有十来个，一个个目中无人，现在面无表情，有的耷拉着脑袋。 一场酝酿起来的报复行动，就这样流产了。 心里别提多别扭。 陈海吩咐唐玉妍，“马上把保证书报上去，一分钟都不要等，如果你慢了，上面会修改规则进行拦截，阻止我上副科。” “不会吧？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唐玉妍觉得陈海多虑了。 但她还是走到李乡长前面，取桌面的两份保证书。 “你要干什么？”李乡长用手压住。 唐玉妍不解：“我马上报备信访办，先传真备案，一个小时以后我会亲自送到他们手上。” “不行，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普法办会换新主任，等到新主任上任之后由她递交，你的资格还不够。” 唐玉妍僵在那里，她不解的问：“以前这种工作就是张副主任在做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新主任来了会颁布新的规则。” 唐玉妍突然觉得，她这个副主任，跟原来打杂的工作没有区别。 反正说话没有人听。 眼看李乡长要拖时间，陈海已经在预料之中。 莫要看他们刚才骂的痛快，不如人家这个下马威厉害。 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就是李乡长这种搅屎棍。 他压制住火气道：“李乡长，你在给县委争取时间，让他们赶紧改规则，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领导的工作怎么完成，你们作为下属没有资格过问。” 李乡长头歪向一边，几乎不多看一眼。 陈海已知于事无补，“你忘了，三年前你上乡长的时候找过我多少回，我每次改变预约顺序让你见到方书记，这个人情你不打算还了？” “那不是你的正常工作吗？我不觉得欠你的情。”李乡长矢口否认。 陈海一阵冷笑：“既然是正常工作，李乡长为什么事后请我吃饭，千恩万谢呢？如果不是你老婆三番五次求我帮帮你，你以为凭你这德行，我会搭理你？” “你……”李乡长气得站了起来，仿佛揭开丑陋的伤疤，跟陈海的眼神对视，好像有无数恨似的。 但有些事注定不能拿出来说，只好咽下一口气道，“我们不是有意针对你，这个规则有漏洞，会导致副科职场泛滥，给国家财政增加压力。” 陈海据理力争，“这个制度能够挖掘有用人才，如果增加难度会打击普法办的积极性，会造成大量案件堆积，给社会的稳定带来隐患，你想过吗？” “你不要危言耸听，难道没有奖励机制，你们就不做工作了吗？我们要有为人民无私奉献的精神，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才去努力，陈海，你的觉悟有待提高啊！” 不愧是乡长，很会上纲上线。 官场有很多这种人，冠冕堂皇理由一大堆，站在至高点打压别人，还让人无话可说。 “李乡长，你的觉悟比我高，你是怎么当上乡长的，要逼我拿出来说吗？” 陈海寸步不让。 李乡长扭头就走，警告道：“你如果敢说，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李乡长居然留下狠话溜走了。 明显担心激怒陈海，把他的丑事说出来。 在场人们眼睛不瞎，他们已经明白，李乡长不是通过工作能力上位的，而是走了方书记的关系。 而这个过程，陈海一清二楚。 “哈哈，某些人刚才笑话我，怎么像丧家之犬跑了？”郝书记唯恐李乡长听不到，故意对着门口方向说话。 他突然觉得这个陈海非常顺眼，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让李乡长灰溜溜滚蛋。 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简直不能太爽，太痛快！ 会场人们马上散了。 他们今天见识到陈海的厉害！ 楼道之中，人们听到李乡长的办公室摔花瓶和砸东西的声音。 所有人选择绕行。 郝书记阴阳怪气道：“这是怎么了，李乡长年轻气盛，容易伤身体啊！” 袁文杰刚要溜，没想到李乡长露出头来，叫他进去。 他眼睁睁看着郝书记盯着他，左右为难，可还是走了进去。 乡政府三楼太小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想避开一些人很难。 办公室已经狼藉一片。 李乡长已经平息心情，坐在椅子上抽烟，“坐吧，方书记有件事让我转告你。” 此刻的李乡长，对于陈海的恨要超过郝书记。 居然当那么多人的面，让他抬不起头。 袁文杰规规矩矩坐下，他以为因为跟郝书记走的近，要敲打他一番呢。 没想到李乡长突然一笑，那笑容绵里藏刀很吓人，“我先恭喜你，王县长没有忘记你这些年的功劳，准备提拔你为副乡长呢，负责我们乡的水利工程。” “真的……” 袁文杰激动的站了起来。 虽然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职务，想得到的人很多，需要花不少钱呢。 他当初为了省钱，才选择忠心耿耿做事。 李乡长示意年轻人坐下，“任命马上就到，不过关于副科职称，会在完成白静的任务以后，帮你补办。” 袁文杰心花怒放，急忙说着谢谢。 这件事由李乡长说出来，袁文杰就应该清楚李乡长跟王县长的关系，根本不是郝书记可比。 看来他选错了靠山。 虽然都是王县长派系，一些人是心腹，一些人是旁枝末叶。 “我保证完成王县长交给的任务！” 李乡长嗯了一声，“我会协助你，陈海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会让他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袁文杰不住点头，毫不吝惜的骂了陈海一顿，让李乡长消气。 天色昏暗。 袁文杰兴冲冲从乡政府出来，准备回家一趟，跟父母分享这个重大喜悦。 负责水利的副乡长，因为这里没有水利工程，是一个虚职。 但级别摆在那里。 最重要的是，副科职称是迟早的事。 袁文杰的家乡不在离阳县，在附近一个县，距离这里不是很远，两个小时就到。 当他来到乡政府外面的车旁，顿时气得发毛。 不知道什么人把他的车划了，全车像蜘蛛网，挡风玻璃上面有砸碎的砖头。 “陈海，你有种出来打一架！你这个穷鬼，白静不要你了，并不是我的原因，而是他们打心眼瞧不起穷人……” 还没有说完，一块鹅卵石飞来，差点打到头上。 袁文杰急忙低头，彻底气坏了，拿着石头拼命的追。 发现前面人影不是陈海，分明是张虎牛。 张虎牛恨死了袁文杰，本来保证书是真的，陈海没有骗他。 被袁文杰弄的以为是假的，导致他坦白了想占功劳的事，把副主任职务丢了。 到手的副科职称，因为袁文杰搅黄了，能不生气吗？ 从此以后，袁文杰修一次车被砸一次，工资不够修车，三十多万的新车，被弄的像一辆破烂货。 第38章 幕后黑手浮出水面 三天后。 宅在宾馆等待县委文件的陈海，收到唐玉妍的邀请，决定去县城一趟。 距离宾馆不远的地方，唐玉妍在路边等待。 唐副主任的形象有所改变，上身是超短牛仔服，将小肚和马甲线露了出来。 发型也有了变化，前面是齐刘海，后面是顺直长发。 脚下穿着一双平底增高运动鞋，让身高显得高挑。 “唐主任，你这是要相亲去吗？” 陈海停下车探头问。 “不是，陪我到汽车站接一个人。” 唐玉妍看了几眼小车上了车。 自从担任副主任以来，这个姑娘对于打扮非常重视，好像这样子才配得上新身份。 “到底接什么人？” 陈海启动车。 “唉，一言难尽，以前我是张虎牛的长工，现在是李乡长的长工，她老婆李钟秀要来咱们普法办担任主任。” 唐玉妍张口就抱怨，一副发愁样子。 “李乡长为什么不亲自接？他自己有车，还是他的老婆。”陈海不解的问。 “李乡长说他下乡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打电话让我去，可我没有车，这不是为难人吗？” 陈海嘀咕，唐玉妍怎么知道他有车？ 过几天柳如菲就要回去保胎，车也会带走。 “李乡长有没有说起我？” “有啊，他让我离你远点，说你永远不来上班更好，你说这叫什么话？” 李乡长不欢迎陈海，不希望他插手那里的工作。 如果一年不去，照样拿工资，不会有人介意。 反正工资不是花他们的钱。 “看来他们希望我无所事事躺平，副科的事怎么样了？” “保证书还没有递上去，上面的文件已经下来了，必须完成三个案子才能晋升副科。你说他们为了拦截你，改变普法办的奖励机制，是不是太过分了？” 文件一旦下达，不是针对望水乡一个地方，而是所有乡镇。 陈海感觉连累了很多人。 “我在乡政府寸步难行，希望李钟秀的到来能够改变这种局面。” 李钟秀，一个看上去正经的女人。 四十岁，身材丰满，也算一个半老徐娘。 曾经在方闻山的床上，因为低血糖昏迷，吓得方闻山让陈海进去帮忙。 陈海是医学院毕业的，虽然专业不是学医的，也懂一些常识。 就在他手忙脚乱救人的时候，方闻山以为女人已死，逃之夭夭。 陈海给李钟秀穿上衣服，背到楼下，亲自送到医院。 事后对他非常感激，要求保密。 “李钟秀来了恐怕没你好日子过吧，她可是李乡长的老婆，现在乡政府人们都知道，李乡长带头打压你。” 唐玉妍觉得陈海生不逢时，运气差。 “不见得，我这么帅她怎么忍心？” “你很帅吗？为什么我不觉得。你这车是借什么人的，接李钟秀倒是很有面子。” “子曰，不可说……” “哈哈，这句应该我来说。” 四十分钟后。 小车停在汽车站路边，李钟秀的行李不少，大包小包，陈海放进后备箱里面。 李钟秀知道陈海是她的手下，倒也没有奇怪什么。 上车以后问：“力波呢，为什么他没有来。” “李乡长下乡去了，非常不凑巧，他吩咐我们赶紧来接您。” 唐玉妍抢先回答。 陈海看了副驾驶的唐玉妍一眼，感觉太老实，总是实话实说。 他刚才收到小曼的信息，知道李乡长在什么地方。 到了十字街，陈海把车停到路边，“你下车吧，我送李主任回去，你最好换一身衣服。” “怎么了？我这身衣服不好看吗？” 唐玉妍上下打量自己，她觉得可以啊。 “好看，但不适合上班穿，你露着小肚晃来晃去，弄得我没法专心致志开车。” 唐玉妍脸一红，“臭不要脸，原来你偷看我。” 大姑娘急忙下车，准备买一身庄重衣服。 小车再次启动。 后面坐着的李钟秀看到小姑娘被支走，才开口说话：“怎么？陈秘书，要带我去开房吗？” “我哪敢。” 陈海差点一个急刹车。 幸亏没有外人，不然会误会他们的关系。 “你真的不需要？今天有大把时间，你想怎么玩我都配合。” 李钟秀不羞不臊，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李主任，你就不要逗我了，你不能跟男人上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我不是每次都会晕倒，这可是你不要，不是我不给。”李钟秀好像开玩笑，又好像来真的，饶有兴趣道：“我一直怀疑那天你碰过我，那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欣赏呢？” 陈海差点又一次踩刹车。 这完全是碰瓷。 天地良心，那种情况可能吗？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怕什么，就算你玩过我，我觉得占了便宜。” 陈海惊的差点跟其他车撞上。 他没有给李乡长戴绿帽，只是不可避免的欣赏了几眼。 “你的低血糖怎么样了，我给你的调理法子有点用吧？” “这种老毛病根本就难以根治，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李钟秀有这样的毛病，丈夫根本不敢碰，突然晕倒能够吓死人。 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弄得中年女人苦不堪言，看见帅哥就心痒痒。 “说说吧，为什么突然调到我们这里？”陈海言归正传。 “我也感觉非常突然，力波说派我来对付你，好像为了巴结一个吴公子，王县长非常用心。” 陈海听的一头雾水。 他突然想到什么，难道这个吴公子就是背后搞他的人？ “你知道多少，能不能全部告诉我？” “可以啊，我既然提这事，就是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事后一直守口如瓶，保住了我的颜面。” 李钟秀原来的工作比这好，本来不想来，可他丈夫不住劝说。 当她发现丈夫跟陈海起了巨大冲突，有点担心。 万一陈海一气之下把当年的事，说出去怎么办？ 为了稳住这个年轻人，会把丈夫的一些秘密透露给他。 “你听我说，我只知道一个吴公子，具体叫什么不知道，他是白静的高中同学，那时候就暗恋白静，但他一直不敢表白。 后来得知你们在一起，他就委托王县长拆散你们，王县长把这个任务交给袁文杰。 等到你跟白静彻底没戏，到时袁文杰就会让位，吴公子会亲自上门表白。” 一个让陈海背身冷汗的幕后黑手，终于浮出水面。 这是秦霜，还有他跟柳如菲找的那个人。 居然从李钟秀口中得到这么重要的信息。 有什么样的因，种什么样的果，当年对李钟秀不错，才换来如此重要的情报。 从今以后，吴公子将会是陈海的头号对手！ 第39章 生日会的不速之客 李钟秀是一个命苦的女人，家庭非常不幸福。 已到不惑之年，还没有孩子，常年过着单身生活。 她唯一的骄傲之处，就是她的工作，担任办公室主任。 而这个职位，还是通过跟县委书记睡觉得到的。 如果方闻山不出事，他相信陈海不敢把她的秘密说出去，毕竟惹不起第一大山。 可现在情况变了，方闻山把陈海贬到小地方。 而方闻山被纪委带走，变得不足为虑。 偏偏她丈夫不知死活针对陈海，万一陈海狗急跳墙说出去怎么办，她不敢想象以后怎么见人。 李钟秀顿了顿，恳求道：“就当是投名状吧，这就是我的诚意，你不要跟李力波一般见识，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要保守秘密。” 看到陈海在犹豫，李钟秀继续做工作，“你现在没得选，必须跟我合作，袁文杰已经担任副乡长，他会不遗余力把你踩死。” 陈海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袁文杰人渣居然也能上位。 小车到了御景园门口。 陈海看着里面道：“告诉你一件事，李乡长没有下乡，来这里给白静过生日。” “什么？”李钟秀一听就生气，“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陈海把车交给李钟秀，“你必须配合我，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五分钟后。 白家的中年女佣听到有人敲门，她只在白家忙的时候过来帮几天忙，以前见过这位帅气的未婚夫。 不安的神色出现在她的脸上，怎么有两个男朋友跑来庆祝生日？ 打开门的她有点后悔，应该请示主人，这要是打起来怎么办？ 不等她迟疑，陈海已经闯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热闹场面，音响里面播放着轻音乐，周围摆满了鲜花，一派喜气洋洋。 客厅人比较多，但不显拥挤，有五六个白静科室的护士来捧场。 一个大蛋糕放在茶几上，白静已经坐在沙发上许了愿，只穿白衬衫的袁文杰坐在旁边。 白静上身是粉红衬衫，下摆挽在腰间，露出若隐若现的马甲线。 下面是一条刚到大腿一半的百褶粉红裙子，双腿修长圆润，性感惊艳。 李乡长拿着相机不断拍照。 袁文杰几次想要合影，可白静时时刻刻躲着他，逗得大家哈哈。 但他不死心，突然坐到旁边，希望李乡长手速快一点。 白静早就不耐烦，刚想要跑，没想到她母亲笑嘻嘻的按住她，撮合她跟袁文杰拍一张相片。 袁文杰以为可以如愿以偿，趁机去搂心仪女神的腰，头刚靠了过去，没想到拍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眼看袁文杰尴尬的要死，把那些护士逗的哈哈大笑，她们烘托气氛，“拍一张吧，没关系的……” 袁文杰越来越大胆，已经不满足拍照，客厅成为一个老鹰捉小鸡的地方。 “不要啊……” 白静惊慌的无处可躲，别人会拦着她，袁文杰想从后面一把抱住，没想到白静突然回头，飞来一脚，居然是他的裤裆。 疼的杀猪一样叫…… 李乡长一直捕捉精彩画面，嘴里说着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逃跑的白静不小心撞进一个人怀里，抬头一看是陈海，整个人僵直。 那是一种什么神情？ 她恐怕一辈子无法解读。 好像看到其他人想欺负老婆，拳头攥紧，一种愤怒在酝酿。 好像内心在极力压制汹涌的火山，有忍不住出手的冲动。 白静急忙躲到陈海的身后，“我没想到你会来，他们欺负我。” 白静庆幸没有被袁文杰得逞，不然陈海看见的话，会很伤心。 陈海冷着脸。 他从小曼的口中得知，白静提前三天过生日。 这个点子是袁文杰提出的，李乡长也在场。 而白仲庸夫妻坚决命令女儿，不能让陈海知道。 “过生日瞒着我！” 陈海半晌憋出一句气话。 “不是的，我爸妈担心你来了跟袁文杰打起来，你如果想过的话，三天后是正式日子。” 白静唯唯诺诺说话，总觉得做了对不起陈海的事情。 “你不用解释，以前都是我帮你过生日，你开始变了。” 陈海心情极差，内心非常失望。 这可能是未来趋势，他不得不接受这种变化。 “对不起……” 白静也不想这样、 可她知道的确不能让两个人一起帮她过生日，弄不好会大打出手。 提前过生日是袁文杰的意思，就为了让陈海缺席一次生日会。 张文爱急忙过来化解尴尬，堆着笑容道：“陈海，既然来了，一起帮白静过生日吧。” 本来准备一走了之的陈海，来到沙发上坐下，发现所有人看着他。 随即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骂袁文杰不是一个东西，突然接受他给白静过生日？” 张文爱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是这么回事，袁文杰愿意卖掉他们县城的房，来这里买房，写白静和他的名字，我们就答应了。” 陈海无语摇头，“你们被他骗了，他根本不会这么做。” “我一定会！”虎视眈眈的袁文杰有点心虚，抢着回答。 陈海考虑现在揭穿这是一出欺骗感情的戏，估计没有人相信，就问：“你父母年纪大了，你卖了房，他们住在哪里？” 袁文杰已被幸福冲昏头脑，一直是意乱神迷状态，现在也难以冷静下来，“白静肯定不愿跟他们住在一起，我让他们回农村老家。” 那是袁文杰的婚房，迟早让给他。 但陈海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村不足100人，属于搬迁的村子，你来这里安家，把父母扔到那里，你就是这样孝顺父母的？” “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你管！” 袁文杰理直气壮，但掩盖不了他的心虚。 其他人都看着呢。 这种事陈海的确没有资格过问，就有一些父母为了孩子，心甘情愿。 他看着旁边规规矩矩坐着，双手放在腿间，有点不安的白静，“你能接受这种不孝之人？” 白静默不作声。 她婚后不想跟老人住在一起，这是事实。 陈海失望道：“你们知道袁文杰150平米房子是怎么来的吗？当时政府要征地，袁文杰看到文件以后要求领导压制三天，他连夜给地里面移植树木，还把祖坟迁进去，捞到人生第一桶金。” 其他人闻言，惊讶的看着。 没想到袁文杰道貌岸然，背后是这么一个人？ 不孝顺父母，还串通官员捞钱。 袁文杰脸有点烧，不以为耻，“有这样的机会谁愿意放过呢？你不用破坏我的形象，白静就喜欢我这种人。 如果她在场的话，一定劝我多弄一些假坟，可以捞更多的钱，我们以后生活就有了保障。” 袁文杰话落，白静觉得她的光环在此刻消失，惊讶的问：“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袁文杰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你不是说不要学陈海两袖清风，要不择手段弄钱吗？我一定听你的。” “不是的。”白静懊悔不迭，“我的意思是适当。” 这一刻，一对新人显得臭味相投。 陈海不住冷笑，“想到我曾经爱这样的白静，感觉是一种人格侮辱，你们还很年轻，就不想靠奋斗能力。 一个不择手段弄钱，一个通过嫁人致富，你们都是受过大学教育的，你们的教养就是这样子的？” 入木三分的鄙视，把两个家庭都骂了，包括某些人，比如李乡长。 袁文杰脸色有点不自然，他知道自己不占理，可依旧强词夺理，“现在是笑贫不笑娼的社会，勤劳致富就是一个笑话，必须踩在灰色的边缘才能致富，这是精英人士们的共识。 你出去看看那些成功人士，有几个是门前清？ 白猫黑猫只要逮到老鼠就是好猫，是你这种穷酸之人拉低了社会的经济水平，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不愧是袁文杰，跟社会主流完全契合。 可这些话，只能更加激起陈海的斗志。 “等着吧，我相信不会一直这样烂下去，迟早让自己付出代价！” 陈海正义凛然。 袁文杰敢怒不敢言。 难道陈海已经知道，他给领导一笔好处费，才得以延缓了三天？ 而白仲庸夫妻也不敢多言，他们家的别墅是怎么来的，还不是病人的红包。 至于李乡长，他最清楚自己是怎么上位的，把老婆送到领导床上。 陈海是敢举报县委书记的人，激怒他的话，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眼看陷入僵局，气氛很尴尬。 “咱们不要争论怎么致富。”白仲庸及时打破僵局，看着陈海道：“袁文杰已经是副乡长，虽然没有副科职称，可李乡长说王县长已经答应，迟早给他办理。” 言下之意，他们不是随随便便选择袁文杰。 陈海憋着一股怒气问：“区区一个副乡长，你们就心满意足了？” 白仲庸点头，“他还年轻，才三十二岁，只要王县长重用他，上升是很快的，我看好他的将来。” 既然这样说，陈海没什么可说的。 他奇怪的问：“前几天你们骂袁文杰关机不接电话，说他靠不住，不是一个男人，现在不在乎了？ 他的人品多么垃圾，你们也看到了，不在乎他是一个人渣，把白静往火坑里面推？” “不是的，白静愿意跟袁文杰在一起。”白仲庸耐心解释，“这里面有误会，袁文杰是一个诚实本分的人，他从来不撒谎，他说那天晚上他们开会，还要求关机，他也没办法。 李乡长说是他召开的会议，是他要求关机的，当时不知道我们发生了大事，不然他也会帮忙。” “是吗？” 陈海意味深长的问。 看了一眼旁观者李乡长，看他的眼神一直像看一个敌人。 把手机放在茶几上，陈海拨通一个号码，按开了免提。 第40章 可怜之人的爱情梦 “郝书记，五号晚上你们开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会议，要求所有人关机，是吗？” “陈海，我们最近晚上没有开过会，就算开会也不需要关机，这里又不是县委，那里才要求静音。” “谢谢实言相告。” “你怎么问这种幼稚问题，这可不像你。” “打扰了，我先挂了。” 陈海挂了电话。 客厅已经乱了起来，护士们难以置信的看着，李乡长脸上火辣辣的，二话不说走人。 没想到刚才信誓旦旦的谎言，轻易就被揭穿。 太丢人了！ 白仲庸反应过来，眼珠子圆瞪，愤怒的抱怨起，“你堂堂乡长，德高望重，怎么骗人呢？谁给你的脸在这里招摇撞骗，滚！” “太不要脸！” 张文爱也气得骂，回头看着袁文杰，“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把我们当白痴吗？” “不好意思，对不起！” 袁文杰不住赔不是，急忙走人。 其他护士面面相觑，没想到白静的金龟婿人品如此之差。 而白静的脸色从震惊，变得像受了惊吓，有点苍白。 袁文杰居然把他们哄的团团转，他们家像傻瓜。 这样的女婿还能要吗？ 眼看的陈海跟了出去。 三个男人一前一后坐不同的电梯下楼，出了单元楼的门，不约而同在一个花池旁边停下。 李乡长恼火的回头，“你揭穿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白静不会回到你身边。” 陈海按捺不住，很想撕破脸皮还打一架。 不知道李钟秀会不会介意揍她的老公？忘了提前请示一下。 看到李乡长气急败坏，他心里一阵暗爽。 随即戏谑道：“就算我不能跟白静在一起，我也不会允许人渣跟她在一起，我会一直搅下去！” “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李乡长肢体动作配合说话，非常有气势，但陈海明显不吃这一套，气得他道：“她已经把你甩了，你有骨气就不要见她。” 陈海就是要对着干，不能让他们顺顺利利完成任务。 “不好意思，李乡长，我是白静七年的男朋友，也是白家的常客，我想跟她怎么相处是我们的自由，你管不着！” 陈海的嘴很厉害，当初在例会上，李乡长被怼的灰溜溜离开会议室。 现在又是。 李乡长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痛心疾首道：“你迟不来早不来，诚心搞破坏。” 留下一个狠厉眼神，李乡长扭头而去。 袁文杰一直不远不近看着。 他以为李乡长会狠狠教训陈海一顿，没想到不痛不痒的离开。 这个陈海就是一个刺头，已经让李乡长两次丢脸，以后没他好果子吃。 好在他觉得任务已经完成，距离副科职称已经不远。 就算谎言被揭穿也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小小谎言，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陈海，不管你做什么努力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遇到我袁文杰是你今生最大的不幸，你输了！输的非常彻底，哈哈……” 袁文杰狂笑，扬长而去。 “不见得，走着瞧！” 陈海也准备走，没想到白静跟出来，可能是担心他们打起来。 走近的白静不知道什么心情，明显很忐忑。 “你看到了吧，他是一个垃圾，你居然当他宝。”陈海回头瞪了一眼。 白静被瞪的有点惧怕，不敢太靠近，颤颤巍巍道：“他只是撒了一个谎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是我妈强人所难，袁文杰就管不了陈永新的事，她还一直打电话。” 白静就是这性格，总是为别人考虑，容易原谅别人。 陈海实在是不想废话，“你念念不忘袒护你的男朋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你想嫁给他，他也不会娶你。” “为什么？他很喜欢我，你看不出来吗？”白静觉得陈海还在嫉妒，所以才会来闹。 “你如果不相信，就跟他谈领证结婚的事，看他怎么说？” 陈海受不了女朋友向着别人，扭头而去。 白静没有跟上去，她知道陈海在气头上。 返回家时，其他人已走。 本来准备中午大家吃顿饭，只能不欢而散。 白仲庸和老婆一直在吵。 袁文杰的人品明显有问题，这种女婿到底能不能要？ 白静回来后少气无力道，“陈海生我的气走了。” “你瞒着他过生日，还跟袁文杰搂搂抱抱，他能不生气吗？” 张文爱还在抱怨。 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怨谁？ 她佩服袁文杰，居然带了一个证人，原来是一个托。 “妈，都怪她们起哄，我没有主动搂抱。”白静觉得冤枉。 张文爱提醒女儿，“女人愿意被男人搂抱，就相当于愿意上床，陈海之所以生气，他担心你会变得不干净。” “不会吧？” 白静觉得太夸张。 男人的想象力这么丰富吗？ 是不是只要看到男女在一起，就怀疑他们有一腿？ 白仲庸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问女儿，“你不会还想跟袁文杰在一起吧？” 这个问题白静很难回答。 她觉得如果这么简单的分手，岂不是前功尽弃。 她想起陈海的吩咐，“陈海跟我说，袁文杰跟我在一起不是为了娶我，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仲庸夫妻俩大眼瞪小眼，没听明白。 反正陈海今天的行为反常，明显是来搞破坏的。 白静进一步说道：“他让我们跟袁文杰商量领证举行婚礼的事，就会水落石出。” 张文爱半信半疑。 她相信陈海不会开玩笑，决定打电话试探一下。 结果拨打之后，对面好长时间不敢接，担心挨骂呢。 当接通以后，袁文杰恭恭敬敬道歉：“阿姨，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们，我准备实话实说，可李乡长出的主意……” “你不用说了，你还年轻，我们原谅你这一次。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你们三天后领证，一星期举办婚礼。 你跟你父母商量一下，早点选好在酒店，咱们统计一下需要置办多少酒席，媒人我们会选一个，这两天就把这些事确定下来，还有彩礼你准备好……” “啊……” 袁文杰被幸福击晕，想到白静愿意嫁给他，感动的泣不成声。 他早就难受的要死，自己的感情越陷越深。 如果白静对他不好，也到罢了，白静态度的转变，让他内心承受巨大自责煎熬。 激动之下，袁文杰哽咽道：“对不起，我不是人，我是一个畜生！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我恨我自己，告诉白静忘了我吧，我不能娶她过门。” “为什么？” 张文爱十分惊讶。 怕什么来什么，居然被陈海说中了。 “我不能说，这件事到此为止，这个电话就当正式分手吧。” 袁文杰挂了电话。 担心还要问他，急忙关了手机，忍不住哇哇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撕扯自己的头发，有想去死的冲动。 第41章 李钟秀出马 张文爱挂了电话之后，脑海一直在云里雾里转移，怎么转都走不出来。 她实在是难以转变思维。 袁文杰低声下气想跟白静在一起，现在终于答应他，却直接分手。 这是怎么回事？ 太不正常了！ 而白仲庸和女儿都已经惊呆，突然搞不清状况？ 他们觉得这件事背后一定有隐情，陈海必然知道，袁文杰也知道，就瞒着他们一家人。 “这不是搞笑吗？袁文杰把我甩了。” 白静有点茫然若失，又好像解脱似的。 她实在想不通，袁文杰为什么一反常态？ 除了询问陈海之外，很难知道答案。 “袁文杰到底在搞什么？如果不是他，你跟陈海不会这么快分手，他把你追到手，突然就不要了。” 白仲庸开始抱怨，觉得非常可惜。 张文爱还能够冷静，猜测道：“袁文杰好像就为了拆散你们，这是为什么呢？” 全家人一头雾水。 几乎不需要吩咐，必须让白静找陈海问一个明白。 可她打电话居然不接。 她想起小曼有次说过，看到陈海在一个米线馆打工。 她换上衣服马上出门。 ……… 袁文杰在去往县委的路上，一直给李乡长打电话，兴致勃勃汇报任务的进展情况。 他把张文爱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当初说好的，只要白静决定嫁给他，任务就算完成。 李乡长最初很惊喜，后来有点不确定，总觉得白家的转变有点快。 因为撒谎的事刚把他们赶出来，转眼就打电话谈婚论嫁？ 难道担心袁文杰会分手，才急忙告诉他马上结婚。 “李乡长，拜托你了，我任务完成，你跟王县长提一下我副科的事情。” “你放心，这是王县长答应过的，他不会食言，我只是奇怪白家这么快就答应结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的确有点匪夷所思，毕竟在一起不到一个月。 袁文杰觉得这是他个人魅力所致，“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人去白家打听一下，他们迫切的想把女儿嫁给我。” 袁文杰后悔没有录音。 李乡长不得不怀疑，上次保证书的事袁文杰信誓旦旦，结果闹了乌龙。 这次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年轻人的话。 他决定给妻子打一个电话，让李钟秀去白家一看究竟。 “既然你的任务完成，咱们在县委汇合吧，我听说王县长在开会，咱们去了等一会。” “好，你一定要记得帮我说话。” 李乡长挂了电话之后，马上通知老婆行动。 李钟秀开着陈海的车，在城里购物呢，接到电话以后问：“你除了有事情让我做，从来不打电话，你有没有把我当老婆？” “你赶紧去吧，最好录音让王县长听一下。” “我马上就去，你今天真的在下乡吗？” “我骗你做什么？我不是安排唐玉妍接你去了吗？” “没想到咱们半年没有见面，你都不愿亲自接我，你跑去给白静过生日，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是我的丈夫吗？” “陈海告诉你的吧？我以后跟你解释。” 李乡长直接挂了电话。 平时也是这样，非常不耐烦，老婆一旦唠叨就挂电话。 李钟秀气得无可奈何，看到丈夫发来一个地址，去往御景园小区。 好巧不巧，大约二十分钟后。 李钟秀刚下车，发现一个路过的姑娘盯着她的车看，不住的打量她。 “你就是白静吧？” 李钟秀通过朋友圈认识的白静，乍看让她一个女人都惊艳，天生丽质难自弃，这是她唯一找到的赞美之词。 “你好，请问你是？” 白静认出了这辆车。 心想陈海就是借这个女人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跟她没有可比性，她的担心烟消云散。 “我叫李钟秀，我是望水乡普法办的主任，陈海是我的手下。” “你好，原来是李主任，幸会幸会！” 白静急忙握手。 “你要是不忙的话上车坐一会吧，我有一些私人方面的事情想问你。” 李钟秀打开车门。 白静略微迟疑就坐进去，果然是那辆车，里面的内饰没有变。 李钟秀没有关上门，偷偷打开录音功能，像采访一样问道：“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嫁给袁文杰？” 白静一愣。 她以为要问她跟陈海的事，闻言有点意外，随即笑着道：“不可能这么快，我跟陈海在一起七年还在考察对方，袁文杰更需要考察。 他的人品有问题，喝上酒发酒疯，还推我骂我。 还有他的办事能力太差，朋友圈事件像没头苍蝇，陈永新案子丢人现眼。 我一时半会说不完他的毛病，他不孝顺父母，还拉李乡长给他当证人，两个人一起撒谎。 他们是厚颜无耻的人，刷新我的三观。 还有他的身高相貌跟陈海没有可比性，人品更是没有可比性，他除了有房有车啥也不是。” 白静心直口快，一件事都没有落下。 李钟秀听的哭笑不得。 她打破砂锅问到底，“听到你几次提到陈海，看来对他念念不忘，有没有回到他身边的想法？” 白静一阵长吁短叹，“就算袁文杰不适合，不代表陈海可以回到我身边，他没房没车是一大硬伤，我们感情出现问题，他现在已经不接我的电话。” 白静就是这么一个人，哪怕对陌生人也是掏心掏肺，没有任何隐瞒。 这是一种好品质，但在这个社会显得傻。 李钟秀已经在给这个姑娘打分，身材容貌一百分，圆滑世故方面不及格。 她多嘴了一句，“看来你很在乎陈海的看法？” “那当然，毕竟我们在一起七年，我一直非常努力，希望成为他最满意的女朋友。 可他不愿为我改变自己，两袖清风不收礼，我跟他只能喝西北风，才不得不分手。” 李钟秀被逗笑。 她在很短的时间就了解到陈海的婚姻出了什么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这个姑娘的性格。 她笑着道：“你不了解陈海，他两袖清风是为了长远考虑，如果进入官场就为了拿钱，迟早手会被斩断，还可能吃牢饭。” 白静知道这个女人说的对。 她倔强道：“如果是你，愿意跟他过清贫日子吗？” 李钟秀被问的没办法回答，憋着笑道：“如果让我说实话的话，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跟他乞讨流浪我都不在乎，可能我缺少爱吧，才会这么想。 但你不一样，你的家庭不错，让你向下兼容是很难的。” 白静觉得这个女人很会说话，不愧是一个主任。 她叹息道：“我的婚姻大事离不开父母的参考，如果不能让他们满意，婚后看不起陈海，他会受不了，我是多方面考虑以后才分手的。” 李钟秀觉得这个姑娘不错，为陈海感到可惜。 在结束采访的时候她说道：“我百分之百肯定你将来会后悔，你跟陈海两个人都有工作，维持起码的生活不成问题。 他工作才五年，靠固定工资想买房买车是不现实的，如果他为了你伸手结果坐牢，你难道不会内疚。” 白静被问的无话可说，但不愿承认自己有错，“矮子里面拔将军，就有人父母帮忙安排的差不多，我不想跟他过清贫日子，一定能找到适合我的人。” 李钟秀最后说道：“的确能够找到，你的要求并不高，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代替陈海七年的爱情。” 这正是白静纠结的地方。 第42章 撒网捕鱼 清香米线馆的中午总是很忙，就连妞妞也会忙着招呼客人，像一个小服务员用稚嫩的声音报菜。 厨房需要两个人才能搞定，外面只剩张小虎一个人招呼顾客。 他每天中午还有接送妞妞的任务。 高峰期不到两个小时，就会把每个人累的够呛，每天跟打仗一样。 但是看到生意不错，再多的累都值得。 一个戴口罩穿着灰色风衣的高挑女子出现在门口，探头探脑向里面张望。 “你好，陈海在这里打工吗？” 白静告别了李钟秀之后，终于找到这个地方。 王晓军刚好来到门口，本能的意识到这是一位气质不凡的美女，莫名的有点紧张，说话也就不像平时一本正经。 “姑娘，你什么眼神？陈海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是给人打工的吗？他是这里的老板。” 王晓军不住打量，疑心这个姑娘是不是传说中的白静？ 他们那天晚上没有见上，有点遗憾呢。 “他是老板？”白静很惊讶，用心打量饭店，发现很不错，随即问道：“这是陈海承包的吗？” “姑娘在搞笑吧？陈海的本事必须是全款买的，包括装修花了一百来万呢。” 一百万！ 白静晕晕乎乎，不解陈海哪来的钱？ 还有，为什么从来不跟她说？ 她马上想到一点，陈海希望他们的爱情是纯粹的，不是金钱买来的。 如果靠感情留不住，就不会珍惜她。 不由的心中一阵苦涩。 既然隐瞒了这个饭店，恐怕不打算把她追回去。 她心里骂没良心。 “姑娘，陈老板中午一般会来帮忙，你如果有事上二楼等他吧。” 王晓军遗憾姑娘戴着口罩，不然他是可以认出来的。 白静进了饭店观察了一番，怀疑腿有点瘸的小伙子是张小虎。 她父母非常感谢王晓军和张小虎帮忙，还有几个红包等陈海取呢。 等她上二楼时，妞妞前面带路。 虽然人小，带路这种工作非常熟练，总是客客气气的邀请客人。 白静微微皱眉，陈海这么缺德，童工也用。 她却有所不知，王晓军一家不止拿工资，还有纯利润的百分之二十分红呢。 一旦忙的够呛的时候，张海霞就连女儿都使唤。 “阿姨，你真漂亮，来这个房间吧，陈海叔叔一会就会回来。” 东边的房间打开，进门有一个圆桌子，里面有一个磨砂玻璃隔断，是一个卧室。 白静刚进去，整个人眼睛发直，僵在门口动不了。 墙上到处是她的相片，还是大学时拍的，在陈海手机里面。 现在都装在相框中，挂了几十幅。 “怎么……这么多相片？” 白静嗓子沙哑的问。 妞妞以为在问她呢，“那是陈海叔叔以前的未婚妻，他说不要他了，他住在这里每天能够看到她。” 白静心中一痛，鼻腔发酸，眼泪夺目而出。 一股压抑的情绪涌上来，挡也挡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她想压制声音，可怎么也管不住自己，想放声大哭一场。 “阿姨，你怎么了？” 妞妞递了一个纸巾过去，吓的不敢说话。 一些刻骨铭心的爱，值得一辈子珍惜，因为追求丰厚的物质而放弃。 人生最应该珍惜的是什么？ 一些人只顾眼前利益，放弃了曾经的最爱，等到将来就会发现，物质基础并不是人生最大遗憾。 人是感情动物，不管有多少钱都弥补不了这方面的缺憾。 “我对不起他。” “我辜负了他的爱。” 白静抹着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吓得妞妞赶紧关上门，站在外面盼望陈海叔叔赶快回来。 ……… 与此同时。 县委办公室中。 老板椅上。 王震山穿着常年不换的中山装，端着咖啡慢悠悠的转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袁文杰。 这位下属兴高采烈讲述任务完成，可李钟秀来了之后放了一段录音，才知袁文杰骗人。 虽然袁文杰追求白静已经有大半年时间，可真正在一起充其量才一个月。 这么快就谈婚论嫁，感觉不真实。 “你为了副科职称欺骗我们，就没有想过我能给你副乡长，也是随时可以取消的吗？” “我发誓，张文爱的确打过电话，可怎么拉黑了呢？” 袁文杰急的满头大汗，他想打电话让张文爱证明一下，可联系不上。 张文爱觉得袁文杰在戏弄他们，一直追求她的女儿，终于到手反而不要了。 这种人不拉黑留下做什么？ 王县长不断摇头，“我们要的是白静的态度，不是她母亲的，你连主次都分不清，怎么当这个副乡长，暂停了吧！” 袁文杰站在沙发旁边，拘谨让他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不满的声音。 他后悔不如找白静问一下，有点高兴过头。 王县长教训了一顿之后，口气有所改变，“虽然你没有漂亮的完成任务，但陈海对于白静的恶感显而易见，已经不接她的电话，他们多半是不可能死灰复燃，我可以向吴公子交差了。” 王县长说完之后，到了里面房间打电话，门自然是关上的。 李钟秀三个人规规矩矩坐着，不敢到门口偷听一下。 他们对于这个吴公子充满了好奇。 什么人会被称之为公子？ 以前听说过京城四公子，难道深海市也有这样的人物？ 房间里面的王县长汇报之后，电话对面的吴公子接连说了几声好，说办得不错。 王县长以为这个任务终于告一段落，没想到吴公子还有要求：“把陈海赶出体制，让他背负一个重大处分，我要让他一辈子站不起来！” 王县长不敢想象吴公子对于陈海的恨如此之深，不但要拆散人家的婚姻，还要毁了陈海的人生。 这种狠人就连他都有点怕。 “好吧，最近正好有一个雷我们县委排不了，我让他接任务。” 王县长再次出现在办公室，把新的任务说出来，让其他人对于吴公子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一旦得罪这种人，一辈子就完蛋了。 “吴公子的背景不可小觑，我们给他办事就会落下人情，将来有巨大好处，我准备让陈海接青山村这个雷，你们说说吧？” 李乡长今天像哑巴一样，一直比较慎言。 他发现袁文杰靠不住，担心连累到他。 而袁文杰死气沉沉，他是最出力的一个，到头来一场空。 如果没有吴公子，他会顺理成章跟白静结婚，抱得美人归。 现在的他心如刀绞。 李钟秀看到时机到了，提议道：“陈海只是一个打杂人员，让他接青山村这么大的案子，于情于理说不通，他可以拒绝。” 这正是王县长发愁的事情，这种案子只有部门领导才有资格接。 李钟秀还有下文：“最起码把他提升到普法办的副主任，可陈海不傻，他不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副主任头衔，去接青山村的案子，除非给予较大的诱惑，比如落实副科职称。” 这个建议一出，其他人盯着李钟秀，佩服她的思路清晰。 只是必须把陈海提拔上来，才能让陈海接任务，让他们非常闹心。 王县长想了足足几分钟，好像没有其他选择，随即宣布道：“就这么办，反正现在能够给他的，将来处分的时候还可以收回来。” 李乡长笑了起来，他已经在想象陈海经历大喜大悲的痛苦，就跟袁文杰一样。 不见兔子不撒鹰。 王县长准备在三天时间内，落实陈海的这些职位。 当然了，这个计划需要跟吴公子汇报，免得误会。 县委可以补发一个文件，普法办的新规则下个月一号执行，陈海就会顺理成章晋升。 第43章 神秘的吴公子 陈海挂了李钟秀的电话，已经心中有数。 为了让他接青山村的案子，临时把他提拔上来，将来再打下去。 等到下去的时候，他已经跟官场无缘，而且档案里面有了处分记录。 “这个吴公子到底是何许人？” “能够让王县长服服帖帖听话。” “就因为我跟白静在一起，一直穷追猛打，哪怕分手还不放过，这次遇到狠人了。” 陈海决定按兵不动，等待吴公子现身，弄清对方的身份再说。 到了饭店门口，打开面包车的后盖，拎出一个大蛋糕，还订了一桌子饭，稍后会送来。 进去的时候，张海霞看见以后问：“陈老板，你过生日吗？” “不是，今天是妞妞的生日，你们忘了吗？” “妞妞的生日，啊吆，每天忙的要命我怎么就忘了呢。”张海霞不住懊悔。 其实前几天还想起来过，觉得饭店很忙，干脆就算了吧。 反正女儿才六岁，不懂这些。 王晓军醒悟过来：“陈哥，小孩子不需要那么认真，你破费了。” 他们就没有正儿八经给孩子过一次生日，以前最隆重的一次，就是吃了一顿饺子。 “不能光想着赚钱，对孩子的陪伴是她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上了二楼的陈海，被门口的妞妞看见，眼睛盯着蛋糕，撒腿跑过来道：“陈海叔叔，我给阿姨讲故事，她已经不哭了。” “你给谁讲故事？” 陈海好奇的问。 “就是你相片里的阿姨，我讲我们家是怎么来这里的，不知道她怎么了，听着就又哭了。” “妞妞是懂事孩子，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噢耶！” 妞妞脸蛋红扑扑的，高兴的跳起来。 等到陈海进入房间，发现白静浪费了很多纸巾，纸篓都堆不下。 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眼睛哭的红肿，坐在那里生闷气。 “也祝你生日快乐！” “嗯。” 白静嘴唇抿着微微嗯了一声，看到大蛋糕，知道不是给她买的。 她的生日还有三天。 她想起来这里的用意，“袁文杰一听说结婚马上就跟我分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问了，将来迟早会知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因为袁文杰跟你分手？” 陈海已经从李钟秀那里得知，袁文杰硬气了一回，主动提分手。 “你，你觉得我跟袁文杰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了吗？” 白静震惊的问。 不敢想象陈海的心里，是这样想她的。 一旦这样认为，觉得她的爱已经到了别人身上。 “你们俩在生日上十分甜蜜，你看上去很幸福，终于找到如意郎君。”陈海实话实说。 “不是的……” 白静心里无比恐慌，她知道意味着什么。 觉得她爱上别人，以前的爱情就彻底死亡。 陈海把蛋糕摆上，还有一些蜡烛和小礼物。 旁边的妞妞已经等不上了。 陈海突然不谈论这个问题，白静很难受，非常着急。 她总不能说你有这个饭店，我会重新考虑你吗？ 如此现实的话，陈海会更加鄙视。 因为有小孩，一些话题只能告一段落。 妞妞已经知道，这就是不要陈海叔叔的未婚妻。 不知道在这里哭哭啼啼干什么？ 等到蜡烛点上，下面饭店开始忙碌，顾不上给妞妞过生日。 妞妞对着蜡烛许愿，双手合掌说道：“陈海叔叔，阿姨不要你是她的损失，等我长大了给你做媳妇。” 女孩子早熟，虽然六岁跟十岁孩子一样。 陈海被逗笑，要不是特殊日子，会教育一顿。 随即有感而发：“叔叔以前幼稚，没有发现这位阿姨别人可以通过房子车子买走。” “叔叔，你也可以把阿姨买回来啊？”妞妞大眼睛天真的问。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白静想知道的。 既然有价值百万的饭店，可以在她父母面前昂首挺胸谈婚论嫁，为什么不呢？ 陈海抚摸着小孩的脑袋，叹道：“能够被男人们买走的商品，不值得珍惜，只有任何人买不走，只属于自己的女人才值得珍惜。” 妞妞似懂非懂，总觉得大人的世界不快乐。 白静眉头皱的更深。 她已经变得如此廉价了吗？ 蛋糕切开以后，妞妞分了一大块，吃的脸上到处都是。 陈海也吃了一块，没有搭理旁边坐着的前女友。 白静受不了这种冷遇，伸长天鹅颈脖子道：“我已经跟袁文杰分手了，你有这个饭店可以把我追回去，万一弄丢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陈海其实也在犹豫：“说老实话，在你没有跟其他男人发生关系的情况下，我还是能够接受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白静最讨厌说话只说半句，突然醒悟道：“莫非你以为我已经跟袁文杰睡过了？” 这句话问出口以后，看到陈海旁若无人的吃蛋糕，白静瞬间掉进冰窟窿。 如果这样认为，她就不干净，还怎么继续爱？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跟他睡过，我们一直吵吵闹闹不搭理对方，生日那天才刚和好，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看到陈海还是没反应，白静撑不起气，站起来就走。 到了门口说道：“你变了，你已经拿不到主意是不是要爱我？” 白静气呼呼的离开。 出了饭店之后几次回头，发现张海霞把陈海推出来，嘴里说着女儿的生日他们来过，陪陪以前的女朋友。 可能他们也觉得，陈海跟这个姑娘分手非常可惜。 陈海没办法，只好在街上漫无目的散步，步行送白静回家。 他想起一件事，“你高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吴公子的同学？” 白静眉头一动，不解怎么问这个？ 她想了一会，“的确有这么一个同学，高三的时候插班到了我们班，待了大约半年时间，当时坐在我后面。 他上课的时候不看黑板，总是盯着我的后脑勺看，老师发现他不专心，经常提醒他。 结果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他暗恋我。 他叫吴启阳，平时都是一身名牌，星期天有豪车接送，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子弟，同学们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吴公子。 但他为人骄傲看不起同学们，不跟任何人来往，同学聚会还有人提到他，已经是省城大医院的科室主任。” 省城大医院的科室主任，不亚于这里的院长。 陈海听到后心里嘀咕，原来吴公子也是一个医生，差点以为是官场的人物。 第44章 陈副主任 接连三天，陈海白天在米线馆帮忙，晚上回望水乡宾馆。 关于吴启阳这个幕后对手，跟柳如菲商量过，后者准备回深海打听一下这个人的底细。 吴启阳不是官场的人，只是一个医院的医生，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居然能够左右了官场的一些事，可见背后靠山了不得。 最近几天，白静有事没事往米线馆跑，成为一个免费的服务员。 她跟父母说陈海有一个米线馆的事，可她父母认为是贷款和借钱买的，如果有这么多钱，早就拿出来显摆。 既然不敢拿出来说，一定是背负一屁股债务。 就连白静都开始怀疑，陈海有债务。 到了第四天，陈海的副科职称落实，职位是普法办副主任。 这个消息在乡政府传开，引发一场不小的轰动。 陈海被县委和乡政府联手按在地上摩擦，怎么突然就直起腰杆呢？ 一夜之间，人们看陈海的眼神变了。 以前见了不会主动打招呼，把他当空气一样。 有时还会在背后嘀嘀咕咕几句，没有什么好话。 但现在…… 这种别扭让很多人心里堵得特别难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还想的过一把领导的瘾，你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我前面了。” 唐玉妍来到陈海的办公室，还是以前的宿舍，没有变化。 “看你说的，咱们都是副主任，平起平坐。” 成为副主任的陈海，桌面多了一堆需要处理的文件，不能像过去一样不来上班。 尽管他不来的话，李钟秀不会找他麻烦。 “那可不一样，你有副科职称，我只是一个虚职，我随时会被人换掉。但你不一样，副科职称是省里面批复的，不是轻易能够把你打下去。” 同样是副主任，陈海的地位和权力高于唐玉妍。 也难怪大姑娘心里不平衡。 “你放心，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会第一个把你转为副科职称。” 陈海许空头支票。 他连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待多久都不知道。 “真的？你可要说话算数。” 唐玉妍开心的不得了，她希望陈海不是开玩笑。 一旦有副科职称，相当于正式工，不是随便能够开除。 除非有重大的过错。 像唐玉妍和张虎牛他们，相当于临时工，时时刻刻有危机感。 “那你请我吃饭吧。” 陈海已经把他应该接手的工作，全部整理出来。 很多工作跟县委的信访局打交道。 “啊……”唐玉妍面有难色，唯唯诺诺道：“这样不好吧，你现在单身，我也是单身，万一别人说闲话怎么办？” “如果我请你呢？老地方，还是过去的套餐。”陈海试探的问。 “你请我就去，我还能打包呢。” 唐玉妍恨不得马上飞到饭店。 等她到的时候就知道，张虎牛已经提前到场，当然还是他请客。 半小时后。 三个人鬼鬼祟祟在巷子里的二楼吃饭，好像有机密事情要商量一样。 陈海自己带的酒。 张虎牛拿着酒瓶不断端详，发现包装上档次，估计不便宜。 “说好我请客，你怎么带酒呢，这酒很贵吧？” “比咱们这顿饭贵。” “那我可要多喝一点。” 好酒来自白静家的地下室。 白静送给陈海三个红包。 给王晓军和张小虎的红包，里面都是三千元。 给柳如菲包了一个三万元红包。 除此之外，地下室有一些烟酒保健品茶叶，作为处理陈永新案子的报酬，给陈海一部分，这样就两清似的。 陈海没有客气，跟王晓军开着面包车，装了满满一车。 当时白静看呆了。 她以为陈海会客气，谁知跟打劫一样，好在她爸妈不在现场。 “陈主任，你还是不愿说为什么突然高升吗？这简直是神乎其神。” 张虎牛刚喝一杯，舌头就大起来。 曾几何时，他是酒桌上众星捧月的存在，何等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最近感觉世风日下。 陈海也喝了一杯，神神秘秘道：“子曰，不可说……” 唐玉妍噗的一口饮料喷出来，直接喷到陈海衣服上，急忙拿着纸巾帮忙擦。 陈海抱怨：“你一定是故意的！” “对不起，陈主任，我下次一定小心。” 唐玉妍嘴里嚼着一块脆骨，还一边喝饮料，嘴巴吧砸吧砸吃饭非常快。 陈海非常羡慕，大吃大喝也不胖，“你还希望有下次？” “不是，我的意思下次我请客。” 陈海没有让女人请客的习惯，只是逗她玩呢。 随着老板免费赠送的菜端上来，李钟秀出现在门口，张虎牛惊得急忙站起来。 他请客没有叫李主任，跟他记仇怎么办？ 李钟秀进门就骂：“没良心的东西，吃饭不叫我。” 显然是骂陈海的，并且坐在他的旁边。 陈海抱怨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唐玉妍，必然是她通知的。 难道担心跟男领导吃饭不安全？ “我已经猜到你会来，菜我们还没有动呢。”陈海急忙起身，虚情假意。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不会不希望我来吧，你就是这样尊重领导的？” 李钟秀教育下属的时候，手伸在下面掐住陈海的大腿，用劲扭了几把。 疼的陈海假装酒辣，不住皱眉。 他可不敢给女领导打电话，万一李乡长在旁边，误会怎么办？ 普法办的主要人马几乎都到了，还有两个打酱油的，那两个人没什么斗志，每天坐在那里应付着，就为了月底拿工资。 李钟秀给自己倒了半杯白酒，刚要拿起来喝，手被一把按住。 “让我喝一口吧。” “不行。” 陈海一只手按在白皙棉手上，另外一只手取走酒杯。 张虎牛和唐玉妍看呆了。 女领导的手是随便摸的吗？ 最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李钟秀非但不怪，站起来拉拉扯扯要抢酒杯。 两个人这才知道，陈海跟女领导的关系好着呢，好到一种什么程度？他们说不上来。 反正张虎牛不敢摸女领导的手，他连唐玉妍也不敢碰。 “陈海，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李钟秀指青山村的任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海自顾自吃饭。 李钟秀愣在那里，难道陈海成为一名领导不打算接任务？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她会被骂死！ 第45章 被迫接任务 望水乡。 乡政府二楼。 主任李钟秀回头望了几眼，发现过道没有人，扭动肥臀快速拐进陈海的办公室。 陈海正在查阅青山村的案子，头也不抬道：“求求你了，姑奶奶，你不要没事总往我这里跑，别人会说闲话。” 李钟秀颠了一下脚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探头看了一下文件内容，“怕什么，只要没有捉奸在床，谁嚼舌根我扇他嘴巴子，不要忘了我是乡长夫人。” 说话间，李钟秀悄悄绕过办公桌来到陈海旁边。 陈海吓得赶紧起身，“求您了，千万不要过分关心下属，我是正人君子。” “呸！”李钟秀鄙夷了一声，“瞧你那怂样，如果不是我帮忙，你能这么快上副科，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如果没有李钟秀，陈海不会这么快知道吴启阳，不会这么快成为副主任。 的确应该感谢这个女人。 “你不懂这里面的玄机，我必须沉住气。” 陈海不为所动。 李钟秀坐近了一些，“你要过河拆桥吗？你如果不接这个案子，你想象过没有，他们会怎么怪我？” “你放心，我不是正在研究案子吗？” 陈海知道李主任有点急了。 他必须这样做，才能洗清李钟秀的嫌疑，不然会怀疑这个女人被他收买。 “我不管，我今天已经接了几个电话，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王县长已经等不及了。” 陈海还是不为所动。 这件事必须沉住气，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你是不是没有解决青山村的把握？”李钟秀怀疑陈海怕了，不愿掉这个坑。 如果陈海死活不接，她就没脸见人了。 陈海毫无头绪，“你觉得县委和其他部门解决不了的案子，我就可以手到擒来吗？” “可我已经保证你会接任务。” 李钟秀左右为难。 正要考虑怎么让陈海接受，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她急忙蹲下。 有人开门，无声无息，居然是李乡长。 惊的李钟秀钻到桌子下面，像弓虾一样卷曲成一团。 李乡长的眼神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我老婆呢？县委电话打到我这里，指定让你们普法办负责青山村案子。” “为什么是我们？” 陈海心咚咚直跳，唯恐李乡长走过来，看见他的老婆。 躲在桌子下面，很容易误会在做什么。 好在李乡长的确有事，好像没有发现办公桌下面有猫腻。 “刚才接到县委的电话，青山村男女老少出动拦车，跟司机打起来了，族长马山葵带头，村长赵长富说话不顶事，好像抓了两个司机，被他们控制起来了。” 陈海一巴掌拍在桌面，“这简直无法无天了，李乡长，你还等什么？赶紧带人去救人啊，要是出了人命，你跟郝书记首当其冲。” 蹲在桌子下的李钟秀捂住嘴，差点笑出来。 这演技太假了。 李乡长有苦难言，“你以为我不想去？我去过一次，他们一群人把我抓起来荡秋千，直接扔进水里。 我的手机都损坏了，至于郝书记，他只会一招明哲保身，好巧不巧住院了。” 李乡长继续骂：“马山葵就是一个老顽固，不看什么年代了，在村子里搞家族统治，村委会就是一个摆设，在他面前还要低声下气。” 提到青山村，陈海有所耳闻。 全村也就八百来口人，大部分姓马，但在整个离阳县大名鼎鼎。 当地有一句谚语：“硬绕十里路，不进青山村。” 一个刁民比较多的村子，偏偏最近国道修路，一些小车绕行，从青山村边而过。 马山葵觉得发财机会到来，开始设卡收费，要的钱越来越多，一些司机不愿交，经常发生冲突。 交警队去过几趟，可那里是土路，不属于他们管。 派出所的人也去过，也没起什么作用。 全村人拿着铁锹斧头出来收费，不给任何小车面子，谁不服就打谁。 “李乡长，这事你急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把人质救出来，赶紧请派出所出动，还等什么？” 陈海希望李乡长赶紧走。 “陈海，县委点名让你们普法办解决，只要解决这件事，嘉奖是少不了的，你难道不动心？” “我不动心，我又不是普法办主任。”陈海不会傻乎乎跑去挨打，男女老少动手，他怕断胳膊断腿。 再说了，这是吴启阳交给王县长的任务，让他背负重大处分。 “可要是出了人命，你应该清楚谁来负这个责任吧？李钟秀是女流之辈，她刚来上任，于情于理不能让她担责任，接下来就是你跟唐玉妍，你想想后果吧！” 李乡长丢下狠话，扭头走人。 等到门关上，李钟秀虚惊一场站了起来，已经吓得出了一身汗。 她言归正传：“青山村的事本来是县委在管，可眼看管不了，担心出事担责任，就推给咱们望水乡。 我丈夫也不愿担责任，就想把这个任务推给咱们普法办。 要是出了人命，你和唐玉妍难辞其咎，仕途也就进入寒冬。” 李钟秀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需要一辆车，去青山村的时候方便一点。” 陈海不得不松口。 “好，我马上帮你搞定。” 柳如菲回深海市办理公司的移交手续，并且调查吴启阳的底细，把车开走了。 陈海的行动变的非常不方便。 李钟秀探头探脑在门口看了几眼，发现外面没人，踮起脚尖尽量不发出声音，轻轻的移步来到楼道口。 之后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上面喊道：“青山村的案子陈副主任接了，你们谁愿意跟他一起去，现在报名？” 看到没有反应，她又喊：“我知道你们躲在办公室也能够听到，青山村的事情必须解决，当缩头乌龟是没有用。” 十分钟过去，整个乡政府大楼好像空无一人。 气得李钟秀大骂，去找她的丈夫。 第46章 冷战夫妻闹离婚 李力波的办公室不但有双人床和沙发，还有衣柜和一个书架，包括一些盆景花。 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个地球仪，墙上有厚德载物题字，还有一张离阳县地图。 这种办公室的档次，不是陈海那种普通宿舍可比。 从办公室的豪华程度，就可以看出他的权力和地位。 李钟秀推门闯入的时候，李乡长正在电脑上聚精会神的看一些美女相片，都是白静的照片，那天生日上用相机拍的。 如果仅仅是一些全身照也到罢了，他捕捉到一些雪白大腿，粉红底裤和翘臀的特写，当然少不了傲人的伟胸。 “你怎么又看？” 李钟秀气得要疯了，答应全部删除，又存在电脑里面。 “我这是艺术照。” 李乡长不抬头也知道是她老婆，因为别人会先敲门。 “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耻？我是你老婆，你每天盯着其他女人看？” 李乡长头也不抬，一副不搭理的样子，拿起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才徐徐道：“你自己有什么毛病自己清楚，我这些年一直是光棍汉。” 李钟秀那个气啊！ 她不是每次上床都会晕倒，这是随机的。 “我问你，如果青山村案子搞砸了，你准备让我担责任吗？这种案子陈海一个人担不了，领导必然有附带责任。” 李乡长这才抬头，说道：“为了拿下陈海，你做出一些牺牲怎么了？难道王县长能亏待了咱们。” 眼看不为老婆考虑，李钟秀走近几步，“我一旦背负处分，这辈子很难升迁，你把我调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背锅？” 李钟秀心冷如冰的看着丈夫。 她在丈夫的心里，早就名存实亡，只是一个挂名妻子。 李乡长将手上的香烟缓缓按在烟灰缸，用力挤压几下，不慌不忙给自己倒茶水。 这种无视妻子的存在，彻底激怒了李钟秀。 她忍不住爆发，“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当初是你带我上了方闻山的酒桌，你眼看我被灌醉，把我丢下走了，你牺牲我的清白，就为了让你自己上位。” 看着丈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李钟秀咬牙切齿鄙视：“你的乡长位置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一边享受着权力，一边抱怨我不懂的保护清白，我最恨你这种虚伪男人！” 李乡长赶紧起身，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担心别人听到。 做完这些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点开电脑上的美女相片，好像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李钟秀去抢电脑，显示屏直接掉在地上。 李乡长没有生气，似乎非常了解妻子的脾气，冷漠的说道：“你不要忘了，我现在是你的领导，你如果再闹，我就不客气了！” “你就是狗屁领导，你靠老婆才有了今天，敢不敢让外面的人知道？” 李钟秀像泼妇一样，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可李乡长无动于衷，他知道女人们是不会暴露做过的丑事的。 他言归正传，“你不要闹了，先配合王县长坑死陈海，那个吴公子还等消息呢。” 李钟秀知道正事要紧，可…… “李力波，我算是看透你了！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你的老婆，你跟我在一起，就为了让我帮助你上位。 咱们离婚吧！告诉你，老娘不伺候了！” 李乡长闻言，盯着老婆直直看了几眼。 他不需要想，徐徐说道：“离婚也可以，青山村这件事你必须让陈海一个人去接，你不要帮他任何忙。” 李钟秀气得说不出话来。 哪怕离婚也有条件，还要帮最后一次。 “好，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我会让陈海接任务，明天就办离婚证！” 李钟秀气得抹眼泪，怨恨的看着丈夫。 她不知道丈夫爱过她没有，只知道把她当工具。 办公室陷入沉默。 真正谈到离婚，好像有很多不舍似的。 李乡长思考几分钟后，吩咐道：“那就明天离婚吧，离婚以后你我就是上下级关系，夫妻情分不复存在，你不要因为是我的前妻，随便进我的办公室，对我指手画脚。”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女人。我现在就跟你谈工作，给陈海一辆车，他总不能步行去青山村吧？” 李乡长从抽屉里面找到一把车钥匙，金杯2000商务用车，以前是普法办的张虎牛在用，现在交给陈海。 当钥匙到了李钟秀手里，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她的婚姻维持了八年，就是一场噩梦。 丈夫利用她长的漂亮取悦县委书记，觉得没有价值了，就一脚踢开。 李乡长走过去，抱住妻子肩膀接连说了几个对不起，搞得自己眼中有了泪。 这是最后的告别，李钟秀放声大哭，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倒在李乡长怀里没有了动静。 “钟秀，你醒醒啊……” 李钟秀的低血糖比较严重，一旦情绪激动，内分泌就会加快，有时会突然晕倒。 李乡长忙着打电话，想叫120救人，但门被人推开。 陈海在外面等待，一直在门口徘徊，里面发生的事已经听到。 不敢想象李乡长的老婆，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陈海，快来救人。” 陈海身上备有巧克力和易溶水果糖，给李钟秀的嘴里塞了进去。 李钟秀的低血糖是家族遗传，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晕倒。 一般情况，几分钟就会醒来。 有时候需要几个小时，就需要送医院，交给医生处理。 几分钟后，躺在李乡长怀中的女人慢悠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陈海，手里还拿着糖果和水杯，正紧张的看着她。 而她的丈夫，除了惊慌失措的叫，什么都做不了。 “陈海，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送我去医院吧。” “好，我送你去医院，李乡长你去吗？” 李钟秀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丈夫，就在刚才，她对这个男人最后的念想彻底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连陈海都惦记她的病情，随时准备救人，而她的丈夫把心思用在夫妻冷战上，等她一次又一次主动做出让步。 在陈海的搀扶下，李钟秀头也不回出了办公室。 留下一个李力波，居然杵在原地没有动，没有送老婆上车。 好像这是别人的老婆，不是他的。 第47章 很像吴君丽丈夫 离阳县第一医院。 从住院部急匆匆出来的陈海，刚出楼门差点跟一个护士撞一个满怀，正要抱怨他慌里慌张，发现是熟人。 小曼，白静的高中同学，白静特意通过关系要到她的科室，两个人成为不错的朋友。 “陈海，你来找白静吗？你的后院又起火了，白静在家跟高中同学谈心呢。” “小曼，什么情况？”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是对她有想法，赶紧追回来吧，小心她答应别人。” “不可能吧，前几天她反悔了，希望我给她机会呢。” “你不了解女人，不是我们不守承诺，而是我们面对诱惑很快会忘记过去那个男人，甚至不承认过去恋爱过，给自己找一堆移情别恋的理由。” 小曼直言不讳。 她的意思，不要拿男人的道德标准来要求女人。 陈海被女性同胞的易变打败。 出了医院，路边买了一些水果，开车去往御景园小区。 在米线馆相处了三天，两个人的关系不像以前紧张，进入一个良好阶段。 虽然没有挑明说，白静有重新在一起的想法。 “当当……” 张文爱开门，看到外面是陈海，微愣之下，本能的有点不想让进屋。 但这是不可能的。 陈海是有功之臣，必须的好好接待。 陈海看到门口有外人的鞋，旁边还有一些礼盒，问道：“是不是白静的高中同学来了？” “嗯，他们在二楼呢。” 陈海向里面看了几眼。 一个四十多岁穿戴讲究的女人，一身白绸锦衣旗袍，皮肤白皙丰腴，身材微胖，容颜华贵，安静的端坐在沙发上。 乍看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年轻时是一个绝色美人，已经四十五岁，浑身依旧散发着美的气息。 什么叫半老徐娘，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得到答案。 雪白肌肤透着一种肉嘟嘟的香气，哪怕是年轻人看见也会咽口水。 这就是年少不知少妇好。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属于普通人家，从内到外有一种不凡的气质。 陈海跟女人对视了一会，原本平静的女人眼眸微动，仿佛深海中翻涌的波浪，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好像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竟然出现难以置信的失神。 女人明显有点激动，不由自主的站起来。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认错了人，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泪水凝结在眼角，最终不争气的滑落。 “你好，您就是深海有名的明星吴君丽吧？” 陈海走过去主动伸出了手。 刚要坐下的吴君丽又慌乱的站起来，伸出双手握住，近距离不住的端详着，情难自已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跟孩子他爸太像了，我差点以为他来找我……” 吴君丽的丈夫叫赵一行，给吴君丽的姐夫当秘书，在三年前被纪委叫去问话，回来就跳楼自杀。 当时是风雨交加的夜，没有留下遗书，也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在一处废弃的烂尾楼楼顶跳楼。 据说吴君丽跟丈夫感情极好，留下一生的痛，曾经阳光的女人有了抑郁症。 这些信息都是柳如菲发给陈海的，吴君丽是有名的话剧团演员，也是响当当的交际花。 陈海微笑着道：“早就听闻深海有一对名动官场的姐妹花，我问别人要过您的剧照，手机里面保存着呢。” “是吗？” 吴君丽还处于晕眩状态，忘了双手一直握着帅气，久久没有松开。 在很短暂的刹那，她把年轻帅气的后生当成了丈夫，担心一撒手就会消失。 “不敢想象您本人比剧照还美。” 陈海毫不吝惜的赞美。 吴君丽被逗的十分开心，她知道这是恭维，她早就不再话剧团工作。 这个女人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她姐夫是省厅组织部副部长谢长生，实权人物，非常喜欢她。 这种喜欢超出了对于小姨子的感情。 赵一行是谢长生的秘书，是在领导当媒人的情况下，跟吴君丽在一起。 但儿子出生以后，跟了吴君丽的姓，这让外界有了各种猜忌。 可能跟赵一行是入赘有关。 说话间，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身子挨的很紧，吴君丽像拉孩子的手一样一直没有松开，眉眼之间流露出越看越喜欢的神色。 有种丈夫返老还童，回到她身边的错觉。 不止长相很相似，就连性格也好像一样。 这简直太神奇了。 张文爱像一个局外人，早就看傻了眼。 好像她才是客人，这个女人在自己家。 她总觉得陈海应该把手抽出来，毕竟这个女人大陈海十五岁呢，别人会误会。 她以请吃水果为由，打断了两个人。 陈海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 “阿姨，我去看一下白静。” 陈海适可而止，一个人上二楼。 张文爱本能的想喊女儿，告诉她陈海来了。 突然想到，这样也好。 让陈海看到白静的高中同学，说不定分手会更彻底一点。 白静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有咯咯笑声，是白静的声音。 一个穿着红色休闲西装，戴蓝色领带的年轻人，正坐在茶几旁边。 另外一边是白静，依旧是一身睡衣，茶几上面摆放着相册和一堆相片。 两个人一直在聊高中的同学和老师，白静如数家珍。 对白静来说好笑的事情，对吴启阳不然，这个男人才在高三待了半年时间，跟大部分人不熟。 但他还是装出一副他也知道的样子。 吴启阳明显心不在焉，不知道耳朵有没有听，眼神总是不经意的看着白静。 白静早就觉察到了，可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题，总不能同学来了，两个人尬聊吧？ 整整十年过去，当时白静十八岁，是绽放的花朵。 喜欢她的男生数不胜数，吴启阳只是其中之一，不过只是一个待了半年的同学，不是很熟。 而现在，突然上门相亲。 而白静有意的不谈这个话题。 随着门打开，白静看到陈海来了，有点诧异，急忙站起来。 为什么家里一旦来男人，陈海就会出现？ 好像又被抓了一个现行。 突然有人进来，让两个人回过头来。 陈海站在门口，“不好意思，久闻吴公子大名，没有打扰你们吧？” 第48章 灰溜溜滚蛋 吴启阳站了起来，大约一米七五身高，仪表堂堂，谈笑风生的脸色，转瞬间被一脸肃穆代替。 虽然没有面对面见过，已经看出来这是谁。 “你好，你就是白静的前前男友吧？我叫吴启阳。” 吴启阳礼貌的伸出手，故意在前男朋友前面加了一个前字，唯恐陈海不知道他是过去式。 本来准备礼貌的握一下，谁知陈海根本没有伸手的意思。 陈海的表情不可捉摸，耐人寻味道：“吴公子，我能不能采访你一件事，我跟白静同居五六年，她为我打过两次胎，如同一个二婚女人。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已婚女人，你安排袁文杰拆散我们也到罢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让我背负处分滚出体制呢？” 吴启阳面无表情：“……”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被突然揪出来晒太阳，是怎样的尴尬？ 或许以为陈海是一个涵养功夫深的人，哪怕知道也不会吭声。 但他大错特错了！ 竟然不知道王县长泄露了他的身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启阳脸色铁青，徐徐挤出几个字。 张文爱和吴君丽已经出现在门口，都是一脸的茫然。 而陈海攥紧拳头，等这一天好久了！ “我鄙视你，你不是一个男人，敢做不敢当！”陈海压制着拳头挥上去的冲动，几乎咬牙切齿，“我早就知道你这个黑手，你委托王县长拆散我们，王县长安排袁文杰追求白静。 你的要求把白静的心彻底从我这里拉走，等待白静跟袁文杰谈婚论嫁时，袁文杰就会突然分手，你正好趁虚而入，上门提亲。 吴启阳啊吴启阳，我见过很多小人，你最没种！ 你的阴险毒辣，只会让我深深的鄙视！ 我跟白静的感情已经被你毁了，你还让王县长把我整死，让我背负重大处分退出官场，一辈子无法做人。 你以为天衣无缝，我们会一辈子蒙在鼓里，我就等你上门的这一天告诉白静，让她看看你你的丑陋嘴脸……” 陈海一阵痛骂，一把抓住吴启阳的衣领，拿起一个烟灰缸就要砸。 其他人急忙上前拉架。 吴启阳早就脸色阴晴不定，恨死了办事不给力的王县长。 而白静如梦方醒，脸色煞白，终于明白袁文杰为什么拒绝结婚。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吴启阳在背后操控。 她愤怒叫道：“吴启阳，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你还是个人吗？” 白静拉住陈海的胳膊，担心他暴怒之下把人打伤。 打了这种人，会闯下大祸。 而张文爱也抱着陈海的胳膊，让他赶紧松开，“陈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张文爱也明白了袁文杰的反常，居然是吴启阳派来破坏婚姻的。 不敢想象这个人，如此用心良苦。 最茫然的莫过于吴君丽，她居然不知道儿子背后做了这么多不光彩的事。 慌乱之下急忙道：“陈海，给阿姨一个面子。” 三个女人一起拉架，陈海狠狠的松开手。 他迟早要揍这个人，但不是现在。 吴启阳面如死灰，不敢看任何人，像一个被审问的死囚。 他失败了！ 精心打造的人设，就这么毁了。 他还来不及显摆他的家世呢，就已经…… “白静，你迟早是我的女人！” 留下一句狠话，吴启阳像受了委屈似的，二话不说就走。 一秒钟也不停留。 就这样，吴君丽带着儿子匆忙告辞。 她路上不住问：“你怎么没有跟我提这些事？你不想跟秦霜订婚，我也不希望秦霜成为你的媳妇，才陪你来这里一趟，可你不能搞阴谋诡计抢别人的女人……” 吴君丽质问儿子。 吴启阳有苦难言，他就不敢让秦霜知道。 等到两个人进入电梯，陈海跟吴启阳的矛盾公开化。 陈海没有走，而是在沙发上坐下，拿起茶水一口气喝干净。 这才想起来，这是吴君丽用过的杯子，上面残留一点口红印记。 “痛快，灰溜溜滚蛋很丢人吧！” 陈海笑不出来。 矛盾公开怎么处理，才是关键。 他没有搭理旁边两个女人，拨通一个电话，上面显示秦霜。 通了之后开口，“秦组长，听说你要跟吴启阳订婚，我跟白静能不能参加？” 秦霜有点诧异，陈海居然知道她订婚的事。 看来很关心她的动向。 她爽朗道：“我们订婚的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万事俱备，正准备发请帖呢。 不过很抱歉，宾客里面没有你跟白静的名字，你把吴启阳的初恋带到现场，想干什么？” 陈海很惊讶。 原来秦霜知道白静是吴启阳的初恋。 这让他一拳打在空处。 “吴君丽已经带着儿子上门相亲，刚从白静这里离开，你难道没有危机感？” 陈海打这个电话，就为了揭穿。 希望秦霜管住她的订婚对象。 秦霜闻言的一愣，但依旧能够心平气和面对这件事，“我不需要担心，因为除了吴君丽不欢迎我进门外，吴家其他长辈都是同意的。 我们跟吴家是世交，这是长辈撮合的一段婚姻，我反正没有人敢要，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区区白静还动摇不了我的地位，吴启阳的婚姻根本不由他自己做主，主要是他的外公外婆，他爷爷当过省常务委员，威信很高。 我猜吴君丽会带儿子做最后的努力，男人都这样，有了妻子还会想着初恋，大有人在。” 秦霜很会说话，透露了几个信息。 第一，吴启阳的婚姻由长辈做主，他必须听。 第二，认为白静不具有竞争力。 第三，吴君丽并不能改变联姻的事，在做最后的努力。 陈海没想到背后有这么多复杂隐情，“我觉得你不能大意，你要盯好吴启阳，不要让他骚扰白静。” 秦霜听了不假思索道，“我还没有订婚，就算订婚也没有时间时时刻刻盯着他，反倒是你，把你的白静管好，不要偷我的男人。” 陈海很无语：“白静根本不知道他在背后追求，今天才知道。” “我是说以后，面对吴家这种大家族，很多姑娘碰破头想嫁，她们不在乎吴启阳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能够成为吴家的一员，就是鱼跃龙门。” 人跟人没法比，吴启阳如此小人，穿金戴银，享受荣华富贵。 他不差女人，缺的是极品美女。 陈海试探的问：“看来你很喜欢吴启阳？” 秦霜被逗笑，居然问她的私事，还真没把她当外人。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哪有什么感情，我跟其他女人一样，也是看上吴家，不是他。” 又是一种门当户对的联姻，只看条件不在乎感情。 陈海没想到秦霜是这种女人。 他带着一种鄙视意味道：“凭你的条件，男人们排着队想跟在一起，为什么找他呢？” 秦霜又被逗笑：“你嘴真甜，恐怕只有你一个人在排队吧？” 陈海咳咳，不敢深入这个话题。 电话挂了。 仅仅一个电话，陈海觉得跟秦霜的距离，突然拉的很近。 好像对方没有把他当一个外人。 第49章 谋定而后动 说起来吴启阳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可谓事事顺利，没有什么值得发愁的。 可唯一在爱情上不够自信，而且有点自卑。 命运之神让他成为白静的同学，并且坐在后面，每天可以闻到少女清香，让他无比陶醉。 那半年是他人生最快乐时光。 可随着高考分开后，他就担心白静有了男朋友。 结果料事如神。 白静跟陈海在一起，长达七年之久，他一直等不到分手的消息。 直到长辈们撮合他跟秦霜在一起，才慌得一批，急忙安排王县长行动。 幸运的是他母亲支持他，但也仅仅是支持他不跟秦霜在一起。 可没有支持他跟白静在一起。 这只是上门考察的过程。 结果吴君丽得知白静还有一个七年的男朋友——陈海。 而且得知了，她儿子背后做了一些不应该的事。 如此一来，吴君丽会反对儿子跟白静在一起。 他可以选其他女人，白静变得不合适。 “爸，你回来了。” 等到陈海挂了秦霜的电话，白仲庸正好进门。 白仲庸有朋友在省城医院，大体上了解了吴启阳的家庭，居然是一个显赫的家族，他们跟人家门不当户不对。 这完全是高攀。 没想到女儿命这么好。 “他们人呢？” 白仲庸看到地上的一堆礼物还在，客厅多了一个陈海，那个让他感到惊艳的吴君丽不见了。 他还没看够呢，怎么就走了呢？ 在吴君丽的面前，就连白静这种美女都不显得多么漂亮，可见昔日话剧团的台柱子不是浪得虚名，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唉，不提也罢，原来是吴启阳安排袁文杰破坏陈海和白静的感情，等到时机成熟，他就上门提亲。” 张文爱十分纠结。 她最初的印象还是可以的，送礼出手阔绰，不是一般人家。 白仲庸微微皱眉，不敢想象，这些都是吴启阳搞出来的。 那个年轻人看上去比较有城府，没想到…… “你们没有搞错吧？确定是他干的？” “就是他，刚才陈海揭穿他的时候，他没有辩解就走了，好像吴君丽不知道儿子做过的事。” 张文爱想起那个给了她很大压力的女人。 不解在自己家里，好像她才是客人。 白仲庸闻言唉声叹气抱怨，“你们怎么就让他们走了呢？这种人家是天上掉馅饼啊！ 我刚从院长那里得知，白静出国的事情是吴启阳帮忙跑的关系，他为白静做这些事，居然只字不提。 咱们要是有这样的亲家，院长位置说不定回到我的手上呢。” 其他人惊呆。 白仲庸打听的结果，居然是恨不得马上把女儿嫁给人家。 这是高攀，唯恐人家不要呢。 “爸……”白静激动的站起来，“我出国的名额确定下来了？” 突然之间，白静不好意思抱怨那个高中同学。 背后默默的做了这么多，看来是真爱。 白仲庸不住摇头：“陈海，你就不该来，万一吴启阳不高兴，取消名额也是可能的事。他们家在省城有影响力，高门大户，咱们根本高攀不起。” 陈海大跌眼镜。 他揭穿一个阴险小人，非但不感谢他，反而怪他？ 就因为人家的家世，让他们望尘莫及。 看来迫切想攀亲，不考虑人品。 这不是跟袁文杰一样的吗？ 陈海忍不住问：“白静要出国吗？” “嗯，有两年出国学习的机会，回来就是专家，可以在省城大医院工作，我一直担心抢不上名额，我们医院只有一个名额，没想到吴启阳背后帮了忙。” 白仲庸兴致勃勃，终于遇到一个手眼通天的女婿。 他女儿一旦回来，就会今非昔比，他们脸上也光彩。 陈海想到了什么，“吴启阳在不在出国的名单里面？” 这个白仲庸知道，“他也在名单里面，看来他想跟白静在国外生活两年，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一个难题突然摆在白静面前。 一旦出国，吴启阳没有长辈的干扰，必然不遗余力的追求她。 她该怎么办？ “爸妈，你们想的太美好了，吴启阳最近就要跟秦霜订婚，他一定是不满意这门婚事，想跟我既成事实，可外面养的女人吴家将来未必同意进门。” 看不出白静有没有动心，分析还是有道理的。 看来吴启阳做了两手准备，如果长辈不同意，就带白静出国生活。 白仲庸还不知道秦霜的存在，略约思考就有了办法，“怕什么？你有两年时间足够给他生一个小孩，我就不信吴家不要自己的骨血。” 白静闻言惊呆，急忙申辩：“你们还没有懂我的意思，我压根没想过跟他在一起，更不可能当一个小三，靠生一个孩子上位，你们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呢？” “你不同意，为什么？你知道吴家能带咱们起飞吗？” 白仲庸仿佛浇了冷水，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女儿都不会。 白静看着陈海，已经发现他的脸色几次变化，有点受不了。 她必须说点什么，“我对幸福要求不高，有房有车的人家就可以了，至于更高的荣华富贵，我会压力，我不习惯跟有钱人打交道。” “你这孩子，吴启阳有什么不好？” 白仲庸急得要打醒女儿。 白静固执己见：“不说其他，光是背后拆散我们的事，我就不会原谅他，他比袁文杰还可怕，我不能接受。” 白仲庸急得走来走去，“你是不是还没有长大？条件好的人品好的，能轮到咱们家吗？” 可白静这次像铁了心一样，可能李钟秀的话对她有了影响。 “你们不用劝我，就算吴启阳跟秦霜退婚，堂堂正正找我，我也不会答应，再说这是不可能的，他最大的能力就是把我当小三养起来。” 白静分析的头头是道，可见她没有被吴启阳显赫家世诱惑。 如果心里有那种念头，无法冷静的分析这件事。 陈海一直默默的看着。 其他人的态度他不在乎，只在乎白静的想法。 目前为止，他还是满意的。 “如果他愿意退婚，你嫁不嫁？”眼看说服不了女儿，白仲庸继续逼问。 白静觉得父亲钻到钱眼了，“我不想跟一个让我感到不舒服的男人在一起，你们不要强迫我。” 白仲庸急得直跺脚。 张文爱眼睛忽闪，已经看出来。 因为陈海在这里，女儿才说的那么干脆。 如果陈海不在的话，说不定会考虑吴启阳。 她急忙请陈海离开，“你也看到了，这么好的人家能够看上我的女儿，可见她的优秀，阿姨不想打击你，你不要对白静抱有幻想了。” 张文爱急忙推陈海离开。 陈海不断回头看着白静，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静不能让陈海这么走，“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吴启阳在一起。” “答应我，不要见他。” 陈海出门时吩咐。 白静不住点头，眼睁睁看着门关上。 ……… 刚出小区大门，陈海拨通一个电话，“猜猜我是谁？” “你是陈海。” “的确是我，拜托你一件事，听说你跟马长军关系不错？” “我们关系的确不错，他是我号子里的小弟，现在给陈永新当保安，最近他们家有事，回去帮忙。” 青山村马山葵的二儿子马长军，是刘铁柱的朋友，他们都是陈永新公司的保安。 陈海听了心中一动，“能不能帮我办一件事，我把车牌号发给你，你把他们留在那里，对我有用。” “小事一桩，告诉我他们是谁？” “女人叫吴君丽，她儿子叫吴启阳，他们背后有靠山，你不要亲自出面。” 刘铁柱说道：“吴君丽大名鼎鼎，现在省城的电视台还播放她的白毛女话剧呢，你放心，不管她是什么人，我一定帮你办到。” “谢谢你，不要太为难他们，我明天会赶到那里。” “千万不要跟我说谢谢，见面多喝几杯就可以了，我会亲自赶到青山村帮你搞定这件事。” 之后挂了电话。 陈海加上刘铁柱的微信，把车牌号码发过去。 陈海怎么知道刘铁柱跟马长军关系不错？ 那天陈永新带的二十名打手里面，就有马长军本人，他们跟柳如菲一个桌子上吃饭，彼此介绍过身份。 柳如菲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陈海，建议他通过刘铁柱跟马山葵搞好关系，这样就有了解决青山村问题的可能。 “吴启阳，你不是喜欢背后搞人吗？我也会！” 陈海走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帮他通风报信的李钟秀还在病床上呢。 估计吴启阳对王县长破口大骂，王县长会查什么人泄露了计划。 李钟秀有暴露的可能。 第50章 妻子的背叛 下午五点。 陈海守在病床边，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之后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你好，是陈副主任吗？我是县委办公室秘书小孙。打扰你了，王县长有重要事情跟你谈，您稍等一下，不要挂电话。” 小孙秘书陈海很早就认识，是王县长的贴身秘书，包括饮食起居这些事有时也要管。 可谓任劳任怨。 有一个优点，没有什么花花心肠，只想把工作做好。 陈海知道王县长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通过秘书来联系，就显得他跟王县长的关系比较遥远。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不会打这个电话。 陈海拿着电话耐心的等待，旁边啃苹果的李钟秀停下嘴巴，脑袋贴过来，想听有什么事。 一会儿，王县长熟悉的声音传来，好像还在跟办公室其他人说话，同时给陈海打电话。 “喂，陈海，听说李钟秀住院了，你在医院伺候她，你不会待在医院不管青山村的事情吧？” 陈海不慌不忙道：“没有，看您说的，我当时让李乡长送他老婆来医院，我准备去青山村了解情况。 可李乡长工作忙走不开，我正在执行李乡长的任务，分身乏术啊！” 对面传来拍桌子的声音，“他老婆的毛病众所周知，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居然安排你照顾他的家属，我看这个李力波有点不分主次了！” 王县长接到吴启阳的电话，把他骂了一顿，王县长答应会查什么人泄露的。 而同时，吴启阳对陈海的恨升级，要求一定要踩死，不要留情。 王县长为了让吴启阳消气，一口答应。 逼的他不得不亲自出面打电话。 只见王县长口气正式道：“我们刚才开了一个内部会议，青山村的问题交给你一个人，必须让他们释放人质，停止对于过往车辆收费。 你去了以后要先救一个叫吴君丽的女人，她和儿子被围困，刻不容缓。 你也看到了，李钟秀体弱多病，唐玉妍是女流之辈，还有几个打酱油混工资的。 我安排袁文杰帮你，整个普法办只有你能够挑大梁。” 陈海可不是好忽悠的，给他戴高帽没有用。 安排袁文杰恐怕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王县长，据我所知你们县委一直派人处理，可没有处理成功，反而愈演愈烈。 你们无能为力就推给我们乡政府，可我们乡政府一群老弱病残，他们也知道青山村是一个雷，一个个躲起来。 现在需要一个背黑锅之人，你们就合计把我坑死，我没有说错吧？” “你怎么说话呢？”刚才还能够沉住气的王县长，眼看撕下伪装，气急败坏道：“你就是这样想我们县委的？” “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乡政府所有人都在骂您呢，他们说有功劳是王县长的，可要是有过错，都是我们这些下属的，难道李乡长没有向你反映大家的心声？” 王县长气得就要吐血。 他的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呢，只好压制住火气。 耐心的解释传来，“李乡长跟我说，你主动承担任务，李钟秀已经向大家宣布，你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 如果完成，扶贫办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你难道不想试一下吗？” 王县长不得不加大诱惑。 陈海一副为难样子，“我又没有比别人多了三头六臂，不认为能够解决这么大的麻烦。再说了，我刚才做了一个体检，背上的伤口复发了，我也要请病假。” “你少跟我装，其他人可以请病假，你不可以！”王县长气得不轻，口气严厉道：“这个案子你不接也得接，我们县委指定你来完成，会议已经做了记录。 如果你明天没有出现在青山村，万一闹出人命，哪怕你上面有人，他们也保不了你！” 王县长挂了电话。 旁听的李钟秀很惊讶，不敢想象王县长不得不加大诱惑。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放下手机的陈海道：“如果不是你提前告诉我，这个锅就是我的，我会被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 李钟秀一星期前，在白静过生日的那天就知道了这个计划。 当时王县长给了她任务，想办法让陈海接。 陈海一直在默默的做准备，一直没有头绪。 直到柳如菲出谋划策，才找到一个契机。 不得不说，柳如菲是一个不错的贤内助。 而刘铁柱是一个神助攻。 李钟秀不放心道：“万一他们怀疑我泄露计划怎么办？” 陈海心中已经在盘算，“你放心，我会推着袁文杰身上。” 李钟秀还是不放心，“你准备怎么做？” “见机行事！” 陈海还没有想好呢。 虽然柳如菲帮他出谋划策，可执行的时候就看他自己的能力。 两个人正说着，李钟秀发现门外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偷听？ 她急忙打眼色，陈海若无其事赶紧走人。 李乡长到了。 看着陈海离开，没有打招呼。 作为丈夫，终于还是无法冷血无情，出现在病房中。 可他两手空空。 李钟秀看到后非常失望：“现在民政局就要下班，你一天都不想等吗？” “不是，我来这里做检查，正在办理住院手续，顺便过来看看你，明天再去民政局。” 李乡长觉得还是住院吧，这样保险一点。 万一事情闹大上面查下来，他必须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搪塞。 在离婚前，他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向陈海告密？我让你协助我，没有让你背叛我！” 王县长正在查谁告密，弄的李乡长非常被动，他怀疑是妻子干的。 好在王县长认为陈海早就知道。 李乡长是第二个知道的人，在袁文杰去了望水乡之后，才知吴启阳的事。 李钟秀知道这件事才一星期。 “是我告诉他的，哈哈……，你不是想借着我起飞吗？我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钟秀突然疯了似的，歇斯底里的报复，终于出了一口气！ 不防丈夫突然暴怒，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顿时无法呼吸，一阵双腿乱蹬。 李乡长眼睛猩红，几乎要吃人，“你知道吴家这个人情对我多重要吗？你坏了我们的大事！” 李钟秀翻着白眼无法呼吸。 她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没想到丈夫有杀她的心思…… 第51章 出国前的温柔 御景园小区，白家。 陈海洗了澡躺在沙发上，渐渐有了睡意。 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的美人从洗澡间出来，28岁的姑娘还像18岁那么诱人，岁月在其他人身上留下痕迹，唯独忘了她一个人似的。 身材黄金比例恰到好处，皮肤发着白冷之光。 当她像尤物一样出现，浑身上下充满梦幻般美感。 当年陈海看到一个侧影，就被深深吸引。 一直跟到女生宿舍楼下，被宿管阿姨拦住，打听到女神名字叫白静。 一整晚瞪着天花板毫无睡意，脑海都是女神的影子。 不得不承认，爱情的源头是以貌取人。 虽然七年过去会有审美疲劳，但很难有人能够代替白静的地位。 有了睡意的陈海睁开眼睛，像第一次看到一样欣赏着，不敢想象退婚不久又在一起。 说起来有点巧，吴启阳回深海市的时候，跟其他小车一样走土路，结果跟青山村的人发生了冲突。 在他按喇叭时，车前一个老大爷吓得倒在地上，惹上事了。 吴启阳骂对方碰瓷，想给几个小钱打发。 可老大爷要求住院对他进行全身检查。 这是一个无底洞，八十多岁的老人身上有很多病，恐怕余生需要吴家养老。 吴君丽不同意送医院，结果在家属榔头铁锹之类工具的威胁下，被请到村子里一个大院，失去了行动自由。 可以在院子里走动，也可以打电话，有一群男女老少时时刻刻看守，根本跑不掉。 白仲庸夫妻希望攀上这门亲，打电话感激帮忙办理出国的事，得知吴君丽困在青山村。 他们亲自开车去一趟，送一些用的东西，加深一下感情。 谁知堵在那里今晚回不来。 白静觉得机会难得，就催陈海赶紧来。 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趴在沙发上的女人，尽情展示着极致的美。 “我最近开了小差离开你一段时间，对不起你。” “原谅我吧，你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我的感情世界，你是一束光，照亮了我的人生。” “给迷途知返的女人一个机会吧，谢谢你这段时间不离不弃，总在关键时刻出现，揭穿一些人的阴险嘴脸。” “你知道我胸大无脑，很容易被骗，你如果不要我，我不敢想象将来遇到什么可怕男人。” “出国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让吴启阳拿下的。 等我回来咱们就领证，你要是不相信，一切交给时间，我会证明自己……” 新的问题出现，白静坚持要出国。 对陈海来说这是给吴启阳机会，两年时间吴启阳拿下白静，是很容易的。 女人的保证有时不能当真，诺言只有听的人相信，发誓的人从来不会记得。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相信我？” 白静安静的躺在男朋友身边，要求抱紧一点。 好像很快就要出国，有点难舍难分。 不过，靠这些温柔是换不来通行证。 但这一招小事情管用，这种事上不好使，陈海坚决不答应。 “对我来说，你出国就是奔赴吴启阳的怀抱。”陈海这方面绝对不会妥协，“你如果不听劝一定要出国，我是不会等一个回来以后恐怕不干净的女人。” 陈海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免得误人误己。 “你怎么这样想我？” 白静不断恳求，她到底怎么做才会相信她？ 难道要她跪下恳求？ 不得不说，吴启阳先派人拆散，然后送出国大礼，之后出面表白，这一套组合拳很厉害。 白静哪怕知道最近的事是吴启阳搞出来的，依旧会上当。 次日早上六点。 二楼的卧室中，一张被子里面，两个人从搂抱状态分开。 白仲庸夫妻在青山村待了一夜，早上发信息让女儿送一些东西。 两个人准备去青山村。 青山村几乎马山葵一个人说了算。 马山葵有三个儿子，都是彪悍的打手，其中两个儿子在监狱待过不短的时间。 马山葵六十多岁，他的老婆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打架方面非常泼辣，一般男人不是对手。 全家人战斗力彪悍，再加上全村人沾亲带故。 这就有了一呼百应的能力。 马山葵动员老头老太婆们拦路，收入所得按照功劳进行分配，导致全村人踊跃参加，维护他的地位。 当然了，大部分收入进入他的口袋。 等到白静洗漱完毕到了楼下，已经七点。 金杯商务车在小区外面，一些需要拿的东西装上之后，开始出发。 “你连毛毯枕头都带上了。” “去了给我妈用，她没有休息好，我还煲了一个汤，我妈一定吃苦了。” 陈海看到白静没有睡好：“后面空间大，放倒椅子睡一会吧，估计一个半小时就到。” 白静抱怨：“都怪你，一晚上欺负人家，你就那么恨我吗？” 陈海叹道：“你一旦出国，欺负你的将会是别人。” 白静不敢说话，吴启阳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他们关系的一根刺。 不到一个小时，路过乡政府时，张虎牛和唐玉妍早就在路边等待，就在上车时又跑来一个人——袁文杰。 还没有得到同意，打开后门坐到后面的座位上。 陈海驾驶车辆，白静已经换到副驾驶位置。 她在路上睡了半个小时，迷迷糊糊中，不得不换到前面，一直张口打呵欠。 “袁文杰，你有好车怎么蹭我们的车？”陈海口气厌恶。 “我的车被鬼划了，还在修呢。” 商务车有三排座，袁文杰一个人坐在最后面，不知道该把愤恨的目光放在谁身上？ 貌似除了唐玉妍不是特别可恶外，其他人都跟他有很深过节。 中间坐着的张虎牛丝毫不觉得脸红，他等待袁文杰修好以后继续划呢。 张虎牛一直探头探脑，大惊小怪道：“这位就是白静吧，果然国姿天色，陈海，你们是不是又好上了？” “算是吧，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陈海自嘲。 张虎牛非常不解，“你已经是副科职称，普法办的副主任，她还看不上？” “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 陈海想管住张虎牛无遮无拦的嘴。 张虎牛已知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生气，笑着道：“我知道了，你想给白静一个惊喜。” “你知道个屁！” 陈海没有显摆的习惯，晋升副科职称也才没几天，没有跟白静说。 因为说不定过几天背上处分，这些职称又消失。 所以没有提的必要。 可白静大眼睛转来转去，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 一个副科职称，外加一个饭店，绝对有资格跟她谈婚论嫁。 可陈海隐瞒这些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打算把她追回去？ 这一刻，她心里非常开心，又很受伤。 第52章 心如死灰的袁文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提副科职称？” 白静气得挥手就打，心里却是非常开心。 她眼里，陈海突然不再是过去那个瘪三。 美女不断的打，忘了陈海开着车，吓得车上人们瑟瑟发抖。 白静戴着一个卡通口罩，有外人在场，本来不打算骂，可实在是憋不住：“陈海，你变了，我就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也不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分手才一个月而已，你就不想要我了？” 其他人听后，差点惊掉下巴。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陈海被无情抛弃吗？ 现在怎么像是白静后悔了呢？ 只见陈海愁眉苦脸，“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官场起起伏伏，说不定哪一天我又一落千丈，你又到我面前说没房没车没事业，你看上张三李四了。” 白静被逗笑，同时有点惭愧。 坐在后面的袁文杰惊的不知所以，他交任务的时候说陈海和白静的感情，已经被他破坏的非常彻底，这辈子不可能在一起。 不接电话的两个人，转眼间又在一起。 这要是让王县长和吴公子知道了，有他好果子吃吗？ “你们……，白静，你犯傻啊！吴公子比陈海强百倍，你可不要走回头路。” 白静回头白了一眼，“闭嘴！你破坏我们感情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白静看见袁文杰就来气，勾引她居然是为了给吴公子铺路。 阴险小人都被她遇上了。 袁文杰有点尴尬，同样是白静的前男友，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白静能够幸福，“你如果跟吴公子在一起，将来会感谢我，我的确为了吴公子拆散你们两个。 虽然过程不够光明磊落，只要结果好的就可以了，希望你在吴公子面前美言几句，我要求不高，给我一个乡长当当就可以了。” 其他人惊掉下巴。 把别人拆散，还要求感谢？ 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白静被气得胸波起伏，她当初瞎了眼，怎么看上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本来不想搭理，可有些话说清楚，免得以后找她帮忙。 “袁文杰，你知道吴启阳为什么不当面追求，而是委托王县长拆散我们吗？” 袁文杰吓得不敢说话，把王县长扯出来不好吧？ 白静不是官场的人，不懂一些忌讳，不等袁文杰问就道：“吴启阳不敢公开追求，是因为最近在跟纪委的秦霜订婚，等待你们一切就绪，他突然现身，这之前他不敢让秦霜知道。” “啊……” 不止袁文杰嘴里能塞一个鸭梨进去。 就连唐玉妍和张虎牛都在竖起耳朵听。 “这不可能，吴启阳正在订婚，还到你家提亲是什么意思？” 袁文杰完全懵逼。 他一直觉得做的事情，是为了白静的幸福，问心无愧。 现在这种自信在迅速垮塌。 白静不愿多解释，“他准备出国两年，给我办理了出国名额，让我当他的小三呢。” 小三？！ 袁文杰被这个消息打的里焦外嫩，掉进冰窟一样。 多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居然让当小三？ 突然间，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啪啪……” 袁文杰突然抽起自己耳光，每一掌都非常狠，恨不得打死自己。 在他眼里这是仙女。 看来吴启阳的爱不是真爱，而是一种亵渎。 还不如他袁文杰爱的真呢。 张虎牛探后身子，虚情假意道：“没想到你追求白静是舔吴启阳的屁眼，不要打自己了，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住口，我们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袁文杰气得眼中有了泪。 他梦想跟白静在一起，会当宝贝一样供着。 没想到在吴启阳眼里，白静只配当一个小三，太欺负人了！ 张虎牛不是吃素的，就算在气头上，也不可以对他大呼小叫。 “你让谁闭嘴？应该闭嘴的是你自己吧？看你做的事情，你怎么不一头撞死呢？不要装了，好像你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好人似的。” 张虎牛非常会挖苦人。 唐玉妍一直拉他的胳膊，意思不要说了。 人家袁文杰在气头上。 哪知张虎牛得理不饶人，不会轻易罢手，“我没有说错你吧？你看看你在乡政府做的丢人事？陈海的保证书是真的，你指鹿为马，弄了那么多人要给他一个教训。 你知道多少人跟着你丢人现眼吗？你知道他们背后怎么骂你这个第三者吗？” “你住嘴！” 袁文杰脸颊涨的通红，他不想被白静听到这些事情。 可第二次对张虎牛说住嘴，士可忍孰不可忍。 张虎牛突然一拳向后面打去，正好打在袁文杰鼻子上。 他对这个年轻人恨之入骨，本来没有问题的保证书，被袁文杰搞的以为是假的。 他的副科职称没有拿到，反而丢了副主任职务。 都怪袁文杰！ “你找死！” 因为座位卡住了张虎牛的身躯，袁文杰一拳反击过去，正好打在对方眼上。 他早就想打张虎牛，把他的车划了，要花不少钱呢。 可几次找张虎牛要钱，不给他好脸。 “我弄死你……” 张虎牛绕过椅子跟袁文杰扑打在一起，两个人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唐玉妍吓的起身，身子紧贴在车身上，她看着陈海，希望他出面阻止。 可陈海好像司空见惯，没心思管。 张虎牛力气大，很快占了上风，拳头像铁锤擂下。 袁文杰抱着脑袋喊：“不要打脸。” “你早就不要脸，还怕打脸吗？”张虎牛累的气喘吁吁，骂道：“也只有白静这种瞎了眼的女人会看上你，不会有第二个！” 白静无意中躺枪。 她没想到袁文杰在他们家是座上宾，在外面屁也不是，别人根本不尊重。 如果有这种丈夫，丢死人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直到累的没有力气才停下。 “有没有纸？” 袁文杰被打的鼻青脸肿，弄的满脸是血。 张虎牛下手太狠了！ 唐玉妍急忙从包包里面翻出一包纸，袁文杰没有细看就压在鼻子上。 其他人看呆了。 居然是女性之友——护舒宝。 陈海在倒车镜里面看到后，差点笑喷，“瞧你们把白静的前男友弄成啥了？” 白静非常敏感，最怕陈海夹枪带棒讽刺她，一拳打了过去，正好打到握方向盘的胳膊上。 小车向桥下飞去，吓得所有人尖叫…… 第53章 混乱的青山村 青山村属于望水乡比较偏远的一个村子，跟其他县打交界，这里是半黄土高原地貌，有一些石灰岩大山。 一个名不经传的村子，却有一条多年前就存在的土路，从村边而过。 陈海等人无法前进，被乌泱泱的场面吓了一跳。 到处是各种各样的小车，估计有上千辆，还有数不清的人，拥挤在一个河滩的空地上，等待上面的土路打通。 很多小车试图回头，结果发生了逆行，导致堵得严严实实。 一些小商小贩跑来卖东西，现场吵吵闹闹，吵架声骂人声不绝于耳。 热水泡面卖到20元，一元火腿肠五元，熟鸡蛋一个两元。 远处尘土飞扬，大量灰尘把处于下方位置的村子轮罩，估计家家户户躲在家也没有用。 污染十分严重。 也难怪青山村设置路障进行收费。 “袁文杰，你留在车里。” 陈海下车后吩咐。 车上打架的闹剧结束，后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不过白静好像变得很开心，奖励了张虎牛和唐玉妍每个人一瓶水。 袁文杰也口渴，可白静不多看他一眼。 “为什么是我？让唐玉妍看车吧，她是女人去了没什么用。”袁文杰言谈之中，就没有把唐玉妍放在眼里，当空气一样。 “你在这里调头，不能让其他车堵住，明白吗？”陈海郑重其事吩咐。 袁文杰的任务是监视陈海，这要是留在车里，岂不是白来一趟。 一直不说话的唐玉妍开口，“我命令你守在这里，如果擅离职守，我会在例会上让你做检讨，说到做到！” 唐玉妍威风了一把，开始帮白静拿东西，跟白静走到一起。 不解陈海丢下女朋友，很快不见人影。 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差吗？ “白静姐，陈副主任是官场一股清流，一旦遇到赏识他的贵人，就会起飞。” 白静有心思，陈海还没有同意她出国呢，“他小心眼，总担心我在国外跟吴启阳搞在一起。” 唐玉妍觉得这个问题还需要争论吗？ 作为女人她就事论事，“既然是吴启阳的安排，你一旦出国他就会跟你生活会在一起，你是女人没有男人力气大，你不答应最后也会成为他的女人，这是明摆的事。” “可我很想出国怎么办？” “那就痛痛快快跟陈海分手，给吴启阳当小三，当然了，前提是你觉得出国比陈海重要。” 唐玉妍可谓直言不讳。 白静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姑娘，“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比如陈海同意我出国，回来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这个问题难住了唐玉妍，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她想了一会，“你还是放弃幻想吧，你想在国外跟其他男人鬼混两年，回来让陈海这个老实人接盘，这是明摆的事，我们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你骗不了他。” 白静哭笑不得，“你们是这样看我的？” 唐玉妍不担心得罪人，“我也是女人，我能够理解你的样貌好，想同时跟几个男人在一起搞的心情。 可袁文杰和吴启阳不介意你为陈海打过胎，但陈海不能容忍他的女人被其他男人使用，女人一旦不干净，男人的爱就会消失。” 白静被鄙视的体无完肤。 跟袁文杰在一起，同时没有跟陈海断，现在又出现一个吴启阳。 她很冤枉，她并没有一拖三。 …… 经过十分钟的排查，陈海在一个土崖下面找到白仲庸的车。 这里背阳，车里比较冷，一夜像度日如年一样。 最让他们无语的是，他们虽然带了东西，但送不进去，村民们拦住不让进村子。 给吴君丽打电话，说他们到了，派人取东西。 可他们也出不来。 附近有交警，但没什么用。 也有派出所的人，防止有人打架，站在附近监视着。 “你们怎么才来？这鬼地方，我这辈子不想来第二次。” 张文爱见面就抱怨。 很多男人跑到他们的车旁边大便小便，怎么喊也不走，不堪入目。 陈海吩咐：“赶紧走，你们坐我们的车回城，这个车的钥匙给我，等到通了我给你们开回去。” “唉，我们白来一趟。” 白仲庸叹气，遗憾没有见上吴君丽。 时间不等人。 张文爱在车里面憋屈了一晚上，腿压麻了，有点动不了。 陈海蹲在前面，张文爱顺势上了女婿的背。 因为是下坡路，健步如飞。 张文爱吓的不敢看，担心两个人一起摔倒。 而张虎牛拉着白仲庸，绕过一辆又一辆车，紧紧跟上。 突然碰到拎着东西的白静二人，见面就抱怨，“陈海，你怎么丢下我不管？” 突然看到陈海背着她的母亲，才急忙闭嘴。 “妈，你没事吧？” 白静以为母亲出事了，担心的眼中有了泪。 张文爱有心事，“我们必须来，吴启阳说订婚的事都是长辈安排的，他不满意，希望你跟他一起出国呢。” “妈，可我出国就会成为他的小三，这不是明摆的吗？” “你不要胡思乱想，他心里没有把你当小三，当你正妻呢。” 张文爱觉得女儿婆婆妈妈，不如她这个中年女人呢。 “可我想跟陈海在一起，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陈海了，他有一个饭店，还提了副科职称。” 白静不敢提两个人晚上在一起。 张文爱觉得女儿糊涂，“不是跟你说过吗？陈海的饭店必然是借钱贷款买的，还有副科职称我们已经知道了，吴启阳说过几天他的副科职称就会消失，彻底退出官场。” “……” 白静突然无话可说。 如果是这样，她还能接受陈海吗？ 张文爱还在陈海背上，就不担心把他扔下来，跌一个屁股开花。 他没有说什么，这是对于白静的考验。 看到白静犹豫，反而笑着问：“是不是后悔跟我复合？现在分手还来得及，你如果眼里只有这些身外之物，任何男人都可以成为你的丈夫。 你跟相亲市场那些明码标价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谁说我要跟你分手？”白静期期艾艾，口气明显不够坚决。 说明她内心又动摇了。 几个人来到车旁，发现袁文杰不见踪影，后面来了十几辆小车。 张虎牛急忙上车调头，不断递烟说好话。 唐玉妍气得骂，袁文杰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她一定要回去让他做检讨。 白仲庸夫妻安顿上车以后，白静不想走，她想跟着陈海去看看。 但被一把抱起来，放到座位上。 “你干嘛？” 白静抱住男朋友的脑袋不松手，双腿盘在男朋友腰间，挂在上面晃悠。 这个动作他们以前经常这样玩。 “听话，那里灰尘很多，对身体不好。” “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缠你。” 陈海像哄孩子一样只好在脸蛋上亲了一下，白静快速的回亲了一口，才心满意足的松手，“你不要多想，我相信你不会一落千丈。” “如果我一落千丈呢？”陈海认真反问。 白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看到陈海失望的把车门关上。 其他人看呆了，张虎牛对着车窗气愤说道：“陈主任，这种嫌贫爱富的女人要她做什么？我帮你介绍一个，绝对不会问你要房要车。” 白静坐在车里，脸色阴晴不定，不敢看外面。 直到金杯车远去才解脱。 张文爱抱怨的看着女儿：“你们俩是不是昨天晚上在一起了？” 白静有点难为情：“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无法忘记陈海，我跟他的感情牵绊一直存在，他一旦不搭理我，我就心慌。” “你傻啊！你心里居然一直爱着陈海。不是跟你说过吗？谈婚论嫁不能被爱情冲昏头脑，必须面对现实。” 张文爱苦口婆心。 这样的教育不知道每天多少回，白静耳朵磨起茧子。 “说不定陈海不会一落千丈，我要给他一段时间，如果他实在无法给我幸福，我了解他那个人，他会主动放手。” 白静希望陈海能够度过这一劫。 白仲庸分析，“有吴启阳这个死对头，陈海死定了，你就不要抱有幻想了，吴家踩死陈海如同碾碎一只蚂蚁。” 这话说的没有错。 但不是真实情况，吴启阳瞒着家族做的这些事，是他针对陈海，不是吴家。 如果吴家出手，陈海早就死翘翘。 “那怎么办？我不希望陈海因为我，被他们欺负。” 白静急的想下车。 “你不要管他们的事，谁也帮不了陈海，这是他的命。” 白仲庸看得非常通透。 白静焦急起来，“爸妈，你们不要忘了陈海帮咱们解决了陈永新的问题，是他揭露袁文杰的虚伪，如果没有陈海，你们能够这么轻松吗？” 白静觉得父母没有良心。 白仲庸有他的道理，“你在他身上浪费七年光阴，他为咱们家做多少事都天经地义，你不要觉得欠他人情。” 这是什么逻辑？ 难道陈海的七年就不是青春？ 第54章 一点就燃的火药桶 青山村村口，站着二百来位男女老少，每个人都拿着农具武器，有七八十岁的老人，还有不到十岁的孩子，其中女人居多。 在他们的前面，有一个木头关卡，每次只能通过一辆车，交费就会放他们走。 这里是上坡路，小车开不快，而且地面故意弄了很多水，导致一些小车陷进去出不来。 如果需要人帮忙，那就加钱。 最初一辆小车通行需要交十元，现在已经涨到一百元。 如果推车的话，还需要花五百元。 一些村民不断担水，从上往下倒，美其名曰降低污染。 可弄的很多小车滑的上不去。 几乎所有司机在骂，“你们怎么不去抢？” “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反正没钱！” 如果不给钱，那就不用走，已经有几十辆车停在旁边地里面耗着，等到他们耗不下去想走，停车费二百元。 那是庄稼用地，哪怕警察来了也没办法调解。 现场人们火气都很大，几乎每个车都会吵，有三十多个老人出面收费，马山葵的老婆是头目。 还有几十人看管停车场，由马山葵的三儿子负责。 所有青山村人，胳膊上都有一个红袖章，上面写着：“保村为民。” 一些县委派的人也在这里，一直劝说关卡之人，可没有人搭理他们。 几乎是日进斗金，一辆车要一千元，十辆就是一万元。 青山村能不能致富，在此一举。 “陈海，你不要过去了，那些人很野蛮。” 唐玉妍拉着陈海的胳膊，她穿着一身牛仔服，让身材显得玲珑有致。 眼睁睁看着陈海当了备胎，担心陈海心中有火，跟这些人打起来。 还没有说完，一个地方又打起来。 一些村民假装推车，脚被压到了，躺在地上张口就要五万元。 一个破农用车不值两万元，司机想跑，结果其他村民拦住就打。 警察赶紧跑过去拉架，没想到别处又打起来了，小商小贩乱涨价跟司机打起来了。 这里就是一个火药桶，每个人都憋着怒火，一点就燃。 “太不像话，不能这样下去。” 陈海带着二人进村。 村子不是随便可以进去，政府的人来了也不顶事。 马山葵就不给政府人员见他的机会，他们一家人负责各方面工作。 其中二儿子马长军守村口。 陈海走过去时，对面一群人看到，举起铁锹锄头威胁。 法不责众。 如果死在这群人手上，只能自认倒霉。 “我叫陈海，哪位是马长军？” 只见一个小后生喊：“二哥，你等的人到了。” 这里很多人喊马长军二哥，家族辈分高。 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精瘦的汉子跑出来，大约三十五六岁，一身保安工作服，大光头，嘴里叼着一根烟。 刚露面就问：“是陈哥吗？已经备下水酒，快里面请！” 马长军非常恭敬，直接将烟扔掉，掏出好烟递到陈海面前。 陈海接在手中，对方打火机点燃之后，才道：“还有时间，先不急于吃饭，带我去见吴君丽。” 马长军马上前面带路。 唐玉妍十分惊讶，陈海在这里威信这么高吗？ 明显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张虎牛也是迷惑不解，一直左顾右盼，观察周围情况。 进入村子不远，看到一个院子，有三间破烂房子，还有露天厕所，还有牛圈。 是一个荒废的院子，通过大铁门看到里面停了三辆小车。 大门口有狗，墙上房顶都有人看守，仿佛战争时期一样。 “陈哥，铁老大吩咐过，一切听您的。” 刘铁柱一米九，外号铁老大，在监狱时是马三军的老大。 这种关系几乎是唯命是从。 “你父亲的意思呢，我可以做一些主吗？” “我父亲说看在你是铁老大的好友上，一些事情是可以通融的，但要有一个度。” 陈海听明白了，感觉这个度不好把握啊！ 打开铁门进入院。 吴启阳正在给王县长打电话，抱怨一县之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让他们在车里过了一夜。 王县长一直说已经派人去了，可进不了村，没法做工作。 吴启阳又问到底谁泄露了他的计划，让他在白静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 王县长说还在查，之后提到已经强制性的让陈海接任务，吴启阳才稍微消气。 说曹操曹操到。 没想到陈海出现在大门口，吴启阳说了一句：“陈海来了，我先挂了。” 吴启阳悻悻然，看着走来的陈海，回头道：“妈，陈海来了。” 吴君丽躲在车里，这里有牛粪的味道，简直跟坐牢似的。 虽然提供泡面，他们一口也吃不下去。 她一路上问儿子做了什么事，为什么陈海那么生气？ 可吴启阳以母亲有病为由，担心对她的身体不好，只字不提。 后来吴君丽说陈海很像他的父亲，她希望经常见到陈海，让吴启阳恶心的想死。 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玷污了他心目中女神的陈海。 打开车门的吴君丽，看到年轻人，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一行，你来看我了！” 吴君丽走过去，热情的握住陈海的手，恍惚间仿佛握着丈夫的手，鼻腔发酸眼泪不争气的流。 不敢想象这个女人，这三年是怎么度过的？ 也只有吴启阳这种不孝之子，为了自己的爱情，把母亲带出来。 吴君丽的抑郁症或轻或重，家里人怕她想不开，很多事情不打扰她。 可不知为什么，关于让秦霜当媳妇的事，站出来反对。 “阿姨，你没事吧？” 陈海听到这个女人叫他一行，本能的想把手抽走，又不忍心。 眼看女人情难自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只好道：“阿姨，我很快会让你们离开这里，你们先把诉求说一下。” 回过神来的吴君丽，急忙把手放开。 “能不能换一个地方谈？这里再待下去阿姨会崩溃。” “最多再待半小时，一些事情必须解决。” 吴君丽无奈，只好道：“那个老人说他有心脏病，我儿子按了一下喇叭，他就倒在地上，我怀疑是碰瓷的，可老人的家属要打启阳，这里很危险。” 陈海点头，刘铁柱给他发信息，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是刘铁柱找的一个碰瓷老头，包括家属都是托。 “你们的意思，干脆利索给一笔钱，从此以后跟你们无关，是吧？” “他们张口就要一千万，要么安排老人住院看病，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负责老人的养老送终问题吧？” 吴君丽的意思，以很少的钱处理，从此以后跟他们没有关系。 是不是碰瓷，现在已经说不清。 如果打官司，他们肯定要为老人负责，这是必然的。 “你们愿意出多少钱？” “不能高于十万元，必须写下保证书，以后老人出事不要找我们。” 十万元？ 陈海知道吴家家大业大，十万元只是零花钱。 吴启阳马上插嘴，“妈，我们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最多一万元打发叫花子。” 刚说完，就被马长军一把抓住领口，“你说谁是叫花子？你们有权有势，指不定钱来的不干净，凭什么嘲笑我们？” 眼看冲进来一些拿榔头的村民，吴君丽吓得慌了，呵斥儿子：“说好我处理，你不要说话行不行？” 第55章 认了一个干儿子 吴君丽不断说好话，马长军看了陈海一眼，才松开了吴启阳的衣领。 这种随时会打起来的场面，让张虎牛和唐玉妍躲在陈海背后，大气也不敢出。 陈海对着马长军道：“看在我的面子上，按照吴姨的意思处理，十万元以下，我稍后跟病人家属谈判，我来当这个保人。” 马长军故作惊讶，“陈哥，你在犯傻，就是县长来了也不会当这个保人，万一老人过几天死了，家属找的是你。” 陈海站着原地思考半分钟，其他人紧张的看着。 就连唐玉妍也偷偷拉衣服，提醒陈海不要多管闲事，万一有麻烦，说不定倾家荡产。 吴姨殷勤的看着，她也知道不会有人愿意作保，没想到陈海用孝顺的眼光看她，“我跟吴姨一见如故，我不能让她为难，这个保人我做定了！” 声音铿锵有力。 马长军演戏演全套，再一次提醒道：“你可想清楚，他们给几万元没他们事了，老人有事会一直找你，弄不好你会倾家荡产帮他养老。” “我知道，为了吴姨，我不在乎。” 陈海马上拿出一张表格，现场签署和解保证书，他是一个保人。 吴姨感动的抹眼泪，“陈海，好孩子！” 而其他人傻了眼。 难道陈海看上这个女人？ 这是要给吴启阳当父亲吗？ 吴启阳早就不忍直视，心中窝起巨大的火。 他怀疑这是报复。 如果他打白静的主意，陈海就搞他的母亲。 心里这个别扭啊！ 等到三方面签字，吴君丽包包里面有一万现金交给陈海，将来跟病人谈判需要多少，她会一分不差补上。 直到现在吴君丽不知道，那个老人是请的演员，包括家属也是演员，最多给一点辛苦费，不需要这么多钱。 “吴姨，这个处理结果还满意吧？” “非常满意。”吴姨握住陈海的手，眼神非常特别，“你特别像孩子他爸年轻的时候，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以为眼睛花了呢，我跟他爸感情很好，可他丢下我走了，我总觉得他泉下有知，让你见到我。” 吴君丽突然低头哭了起来。 现场人们傻眼。 不是因为陈海长的帅吸引了女人，而是他像一个人。 “阿姨，我跟你说个事。” 白静把吴姨叫到旁边，避开其他人，低声说悄悄话。 “您必须管管你儿子，他为了跟白静在一起，居然让王县长安排人把我打进医院，还安排袁文杰拆散我们。 我现在已经跟白静退婚，可他还不放过我，我被他逼的没有活路了。” 陈海可怜的就要哭。 吴君丽迷离眼神转来转去，内心十分震惊。 她不知道这些事，儿子不跟她说。 她眼里儿子十分优秀，如果做这种事，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陈海，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吴君丽坚信儿子的人品，这是她从小到大用心培养的孩子，不会让他长歪。 陈海继续诉苦：“我只是跟你们打一个招呼，如果他跟我不共戴天，我做出什么事你们不要后悔。” 这话吓得吴君丽哆嗦，她担心陈海铤而走险杀了她儿子。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吴君丽当即给王县长打电话。 “王县长，我问你一个事，是不是我儿子……” 王县长不敢隐瞒，没有迟疑，一五一十承认：“吴公子最初拜托的是方闻山，后来方闻山进去了，他就找上我，他的命令我们不敢不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吴君丽眼睛一黑，差点晕倒。 最后的幻想破灭，她儿子怎么变成如此阴险。 跟他的父亲一点都不一样。 随即吩咐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打算认陈海为干儿子，我不希望有针对他的行为，你懂我的意思？” 吴君丽觉得儿子做了对不起陈海的事情，给了一张护身符。 王县长叫苦不迭，难道拍马屁拍到屁股上了。 他纳闷的问：“陈海是举报方闻山的证人之一，您不介意？”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管官场的是是非非，秦霜还是方闻山的主审官呢，很快就要跟我儿子订婚。 我不希望以后听到陈海被你们刻意打压的事，不然我一句话，就能让我姐夫帮你动一下位置。” 王县长吓得急忙应允，“您放心，以后公平对待，一视同仁，方闻山的事跟他翻篇了。” 王县长比吃了子弹还难受。 陈海居然成为吴君丽的干儿子？！ 吴君丽是上面那位贵人老婆的亲妹妹，也就是小姨子。 那位贵人特别喜欢这个小姨子。 所以巴结吴君丽，对他们来说事半功倍。 挂了电话的吴君丽，再一次为儿子的胡闹道歉。 之后说道：“陈海，阿姨看到你就会想起我丈夫，也算是一个安慰吧，阿姨想认你为干儿子，你要是同意就叫一声妈吧？” 陈海有点腼腆，可还是喊了一声：“妈。” 他不知道家乡的母亲，会不会拿擀面杖打他？ 吴君丽当即问了陈海的生辰八字，招手让儿子过来。 吴启阳不知道母亲跟陈海嘀嘀咕咕说什么？非常担心母亲要跟陈海谈婚论嫁，给他找一个年轻的养父。 谁知吴君丽突然说道：“陈海比你大一岁，我已经认他干儿子，你叫他哥？” 周围人们瞬间石化。 吴启阳脸色难看，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一直母亲念念不忘死去的父亲，重新找一个丈夫。 虽然松了口气，可…… “妈，您犯糊涂，我不需要弟弟。” “你不需要我需要，如果将来指望不上你，我还指望陈海给我养老呢。” 吴君丽的口气变得严厉，眼神如锋刃一般凌厉，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坚决，直逼儿子的视线。 可吴启阳的心里，让他叫陈海哥，不如杀了他。 他唯唯诺诺道：“这件事我不能答应，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外公外婆同意，怎么可以随便认一个干儿子呢。” 吴启阳居然转身就走，上了车开出大门外。 吴君丽看到儿子不听话，一点办法也没有。 平时那个乖儿子，自从揭露背后做的事情，突然变了一个人。 回头向陈海说道：“他从小到大都是我爸妈带大的，被他们惯坏了，经常不听我的话。 不过这次我不会由着他，他外公外婆也不会允许他借着吴家的名头，号令一县之长。” 吴君丽告辞而去。 杵在原地的陈海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不管怎么说，王县长答应方闻山的事情翻篇，不敢刻意针对他。 接下来必须解决青山村的问题，不然笑到最后的还是吴启阳。 第56章 神经质女人 小车缓缓而去。 张虎牛意犹未尽的看着吴君丽离开，感慨道：“这才是女人，皮肤又白又嫩，肉嘟嘟的，这是男人最爱！” 头上挨了一巴掌，发现是陈副主任打他，“你想什么呢，她们以前是有名的姐妹花，都嫁给了当官的。” “怪不得那么有女人味，陈主任，你要是把这个女人拿下，这辈子没有白活。” “你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她当我干儿子。” 陈海又要打。 张虎牛躲避着巴掌，“您难道不知道，富婆看上小鲜肉都说认了一个干儿子，其实就是不方便谈婚论嫁，寂寞的时候需要你上床表现一下。” 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脚，张虎牛发现唐玉妍也打他。 难道他的想法很龌龊？ 几个人来到第二辆车旁，唐玉妍敲门，没有人开。 里面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正撩起衣服喂一个三岁孩子，不像是哺乳期的女人，可能习惯了这样哄孩子。 突然发现有人偷看，急忙把衣服拉下去，狠狠瞪着。 陈海敲了几下车玻璃，门才打开一条缝。 一个锥子脸的女人抬头望着，眼中是恼火之光。 “你好，我们是望水乡普法办的，我叫陈海，我来调解你们的纠纷。” 女人一听是政府人员，张口就骂：“你们是吃干饭的吗？我们老百姓纳税养活你们，要你们有什么用？我如果不是孩子小，我跟他们拼了！” 一个嘴上不饶人的女人，脾气还不小。 陈海摸了一下喷到脸上的沫子，“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你朝我发什么火？” “我能不发火吗？你区区一个乡政府小领导来了有屁用，县委的人来过，还不是灰溜溜走了。” 女人觉得应该来更大的领导，才能解决青山村的问题。 陈海无语道：“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你以为省会领导会为你跑一趟？” 吵起来了，三岁小孩马上就哭，“妈，我要回家。” “乖，妈给你吃。” 女人居然当陈海的面，又用刚才的办法哄孩子。 陈海不好意思看，“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的身份证？” “你们想扣押我的身份证吗？有本事把我的手机也拿走，我告你们非法拘禁！” 女人不配合，直接就要关门。 陈海急忙伸手去拦，手被重重夹了一下，门才没有关上。 一旦关上，想打开很难。 马长军看到以后大怒，挥舞拳头就要打人。 跟其他人不一样，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非常强硬，也不愿出示身份证明。 “你们要干什么？” 女人急了，门已经关不上，被两个大男人强行拉开。 “打人了！” “快来人啊，杀人了！” “领导非礼我，快来人啊！” 女人泼妇一样大叫，居然撕开自己的衣领，把她的傲人资本露出来，还把头发弄乱。 她的儿子又呜呜的哭，不住叫着妈妈。 这种女人，跟青山村的人不发生冲突是不可能的。 就这脾气性格，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怎么能忍？ 但唐玉妍出手了，不由分说把女人的衣服拉上去，大声道：“你搞清楚，我们是乡政府领导，不是青山村人！”’ 陈海站在门边不远处，不知道手上骨头断了没有，询问这个女人的情况。 “她不愿交钱还骂人，我们村那些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跟她吵起来，这个女人上手就抓人脸，要不是她带着小孩，有她好果子吃。” “你们有没有录像？” “有，她先动的手，过路收费全程录像，防止有人倒打一耙。” 陈海已经心中有数。 这是一个脾气差的神经质女人。 拿出巧克力，扔给小孩，那个小孩马上不再哭。 陈海对着歪着脑袋不看他们的女人，说道：“我们有证据，是你先打的人。” “他们不合理收费，难道不应该打吗？”女人回头就瞪，眼珠子很吓人。 “他们不合理收费，也是政府来管，还轮不到你。你打人是犯法的，我们可以报警抓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们也打我了啊，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了让你看看？” 女人嘴上说，可不好意思脱。 她以为政府会救她，会给一些金钱方面的补偿。 可她的把柄落在人家手上。 “好，我认栽，你们说吧，这件事多少钱能够解决？” “五万！” 陈海诚心要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说了一个大数字。 这种女人平时都是她占别人便宜，这恐怕是第一次。 “你们怎么不去抢？” 女人一把推开唐玉妍，就要打陈海，脑袋碰到车顶也不在乎。 她看到这个陈海跟马长军好像关系不错，怀疑是一伙的。 她眼里，这是官匪勾结。 “啊……” 唐玉妍没想到女人力气如此大，猝不及防差点跌倒，以为要仰面朝天倒地，没想到被人扶住腰。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躺在陈海怀中。 刚脱离怀抱，那个女人就冲了上来，好像不打女同胞，对男人有毁天灭地的恨。 女人扑到陈海身上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你们串通问我要钱，五万元没有，要命有一条！” 唐玉妍吓得不敢靠近，陈海站着不动，让女人撒泼。 必须把这口气出了，才能谈判。 张虎牛看到陈海被打，当即就要抓女人的头发，但被陈海喊住。 一旦还手的话，乡政府领导殴打人质，会有不小的麻烦。 他们的任务是解救人质。 很快，女人就打累了，气喘吁吁终于停下。 唐玉妍正在问那个小孩，“你爸爸呢。” “我爸爸离婚了。” 说到离婚，似乎是很丢人的事，女人突然呜呜哭了。 这场面，把其他人整不会了。 陈海跟马长军商量：“一个离婚女人带孩子不容易，咱们不能欺负女人，也不能让孩子受委屈，给我一个面子，不要收钱，让她们走吧。” “不收钱？陈哥，这种女人不值得可怜，我本来打算要十万呢。” “她不值得可怜，可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对吧？” 陈海拍了拍马长军的肩膀，知道他看不惯这个女人。 马长军感到非常憋屈，可还是道：“遇到一个神经病，只能吃哑巴亏。” 陈海走过去吩咐：“你可以走了，填写一下这个表格，这是我的工作，希望你理解。” “你们真的不要钱？” 女人正哭哭啼啼装可怜，突然就要给陈海下跪。 陈海怀疑这个女人没钱，她没办法才这样，急忙一把扶住，“带孩子走吧，不要在他面前发脾气，对他的成长不好。” “我这是被丈夫气的，他每天跟我打架，不要我们了。” 女人变得非常配合，把身份证拿出来，陈海进行拍照。 表格是早就准备好的，互相签字。 不到五六分钟时间，叫郭红英的女人脸上有了笑容。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打你。” 女人抱着儿子跟陈海合了一个影。 “叔叔再见！” “嗯，路上小心一点。” “叔叔，你是好人！” 陈海不觉得自己是好人，当他对吴君丽用了一点手段，担心自己开始黑化。 第57章 最后一个人质 两个人质处理完毕。 院子里面还有一辆黑色小车，外面这么热闹居然没有人出来看上一眼。 陈海担心会不会里面的人出事了？ 千万不要死人，不然他做多少努力也没有用，黑锅背定了。 拉开车门一看，后面躺着一个人，脑袋上面盖着衣服。 “这位是？” 马长军回答：“车主是一个年轻人，他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倒我们一个人，是他自己不小心，不是我们碰瓷。 情况不是很严重，脚趾被压断了，现在还在医院呢。 这个人昨天晚上来的，说是顶替那个年轻人，让那个年轻人去医院处理医疗费的事情。” 担心医院那个年轻人跑掉，就扣押了一辆车，而且弄了一个顶替的人质。 陈海总觉得躺着之人已醒，能够听到他们说话，却是一动不动。 “萧书记！” 陈海从衣服和鞋，还有身材判断，一把拉开衣服。 “陈海……” 萧远峰尴尬的坐起来。 其他人都愣住了，佩服陈海的眼力。 萧远峰作为人大政法委书记，感觉非常丢人，没想到被抓了一个现行。 被扣押的年轻人托关系找上他，他不得不来一趟。 他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等待年轻人处理完医疗费的事情，他就可以走人。 刚才拉开车门偷看，看到陈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他非常佩服。 “你们认识？” 马长军惊讶的问。 没想到扣押了三个车，陈海认识两个车的人。 “这位是乡政府政法委萧远峰书记，我的领导。” 张长军惊讶的不得了。 他听说过这个人，在乡政府没有存在感，一个名存实亡的领导。 没想到不声不响混进来。 “既然是你的领导，陈哥，医院病人的事让这位领导担保吧。” 陈海拿出表格。 萧书记担保车主不会跑，就可以走人。 至于医院的事，那是年轻人跟伤者的事情，不需要他们管。 “你们别说，这里睡觉特别香。”萧书记化解尴尬， “萧书记如果喜欢，要不免费让你住几天？” “别别，这个地方还是让给别人吧。” 不到五六分钟，萧书记签字之后也就解套了，可以离开这里。 坐上车之后，看着唐玉妍二人道：“走吧，你们凑什么热闹，这里有陈海就能搞定。” “关卡还没有撤呢？” 唐玉妍见识了陈海怎么做工作，受益匪浅，觉得关卡才是重大难题。 “你们放心吧，你们留下来只能添乱子。” 萧书记看出陈海认识那个马长军，估计会谈一些秘密的事情，不方便外人在场。 唐玉妍看了眼陈海，居然不挽留她，只好上车。 张虎牛说了一句：“陈副主任，上报工作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写上我的名字。” 陈海笑着道：“你们放心，你们三个人都是功臣。” 有这句话，张虎牛觉得没有白来一趟。 他们无法原路返回，但可以绕回去，要多走一个小时。 等到黑色小车出门，马长军才敢说话，“走吧，正好中午，一定饿了。” 两个人去往一处砖瓦房四合院，能够听到外面车不少，喇叭声此起彼伏。 进入大门之时，院中一个人走来走去，正是等待的刘铁柱。 大个子马上迎了上来。 “你手受伤了？” 刘铁柱不解，有马长军陪伴，青山村的人不会动手。 “不碍事，皮外伤。” 陈海不知道骨头有没有裂缝，手背已经肿了起来。 进门有一张餐桌，张长军的老婆正在里面厨房忙碌，还叫了一个邻居的女人帮忙做饭，饭菜已经大部分上桌。 主食是饺子。 马山葵是村中首富，他的儿子都过的不错，每天收入都是不小的数字。 可这种钱来的心惊胆战。 他们这是乱收费。 刚坐下，马山葵到了，是马长军打电话叫来的。 看上去貌不惊人的老头，却是村子里面说一不二的族长，让村委会成为一种摆设。 因为村委会也是马家的人。 “父亲，这位就是陈海，人质已经送走了。” “嗯，早点打发他们走为好，留下他们会引来其他部门。” 精瘦老头打量了几眼坐下，说道：“果然仪表堂堂，一身正气。” 陈海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马长军开始倒酒，很多事情酒桌上比会议上更容易解决。 “来，咱们先干一个，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马长军举杯，二两的杯子自己一饮而尽，这酒量让陈海都汗颜。 只见刘铁柱二话不说也干。 肯定不会让马山葵也干，长辈只能随意，陈海没有迟疑也是一饮而尽，仿佛喝白开水一样容易。 之后开始吃菜。 气氛有点特别，接下来要谈关卡的事。 从马山葵脸上不高兴就能够看出来，非常不乐意。 哪怕是他儿子的朋友，也不管用。 大家一边吃，一边喝酒。 两杯酒下肚之后，气氛才渐渐热闹起来，刘铁柱打开话匣子，饶有兴趣的问：“陈海，你的三等功是怎么来的？我打听过，他们都不知道。” 其他人抬起头来，有点刮目相看。 三等功这种人物，对他们来说很遥远，就坐在他们面前。 陈海拿着酒杯变得很不自然，脸上的笑容有点惨淡，仿佛想起很难过的事，眼中好像有了泪，怎么也憋不回去。 “怎么了？如果不方便说就不要提了。” 刘铁柱有点不安道。 他其实是想让马山葵知道，陈海不是泛泛之辈。 “唉，也不是不能说。” 陈海拿着酒杯对天，仿佛在敬远在天堂之人，神情很是肃穆。 其他人都停下吃饭动作。 只见陈海平息心情后，抹泪说道：“边境之争十分残酷，我们的枪里面没有子弹，担心忍不住开枪，坚决不打第一枪，这是三令五申的命令。 可每次派上去的人总比对方少，有时非常悬殊，担心人多造成局势升级的假象。 每次都是他们先动手，经常几百人打我们几十个，而我们还手不可以针对要害部位。 我因为身高素质符合要求被派了上去，新手会被战友们保护，一场你死我活的打架结束，身上压了四个流血的人，把我染红了。 他们都是重伤，那里条件太差，得不到及时的救护，听说只有一个人活下来，一辈子坐轮椅。” 说到这里， 刘铁柱已经气得差点一拳打翻桌子。 马长军也是憋屈的要死，拳头攥紧，喉咙喘着重气。 马山葵吓傻了。 居然是一个死人堆活下来的退役人员。 不解三等功怎么来的？ 第58章 上交完美答卷 “你们无法想象，前几日像咱们这样一起吃饭喝酒的朋友，约定退役以后做一辈子朋友的兄弟，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打的血肉模糊。 在他们的保护下我没有死，但我整个人像失去灵魂一样，看着他们重伤不治的尸体并排放着，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已死。 我脱了军装，整整齐齐放在宿舍的床上，一个人悄悄出去。 我跟着脚印花了五个小时，摸到他们的营地，守在外面的简易厕所后面。 来一个人，我就用狼牙棒砸一个，一晚上放倒五个人。 第二天他们疯狂找人，我其实就藏在雪中，全身早就冻僵，好像意识也游走似的。 终于等到晚上，我继续守株待兔，只要是被我砸的，一个都活不下来。 一共半月时间，我砸了大约三十多人，像一个野人一样，烧他们的衣服取暖，啃他们的皮带充饥，我就没有想着活着回去。 可没想到一觉醒来，他们居然半夜逃走了，几百人的营地空无一人。 我干脆放了一把火，帐篷和床板也不给他们留，把被子也烧的干干净净。 我看着火光像疯子大哭一场，可那些战友再也回不来了。 等我回到哨所，马上被领导控制起来，我犯了擅自越境罪，故意挑起事端罪。 我当时说给我一顿饱饭，给我一把枪，我自己结束生命。 他们当时都哭了。 没想到咖喱国的媒体大肆宣扬边境雪狼，说我们派了一支过境的队伍，可以不吃不喝只需要吃雪就可以生存，逼的他们不得不倒退五十里。 军部开始调查这件事，一个女记者冒充我的媳妇见到了我，把真实情况捅了出去。 得知是我一个人干的，我才被释放。 这件事引发巨大争议，有人说做的好，有人说会加剧边境冲突等级。 可事实上他们倒退五十里，三个月没有发生冲突，说明我是对的。 就这样给了我一个三等功。 但这个事迹不能宣传，担心其他人效仿。 但雪狼的故事被那位女记者泄露出去，鼓舞了很多人，据说她也被开除了。” 陈海哽咽的说完。 旁边的其他人明白眼前坐着一个什么人？ 重情重义！ 视死如归！ 受委屈不喊冤，有功劳不拿出来炫耀。 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马山葵早就动容，想象着可怕的生死战场，意识到旁边坐着一个伟岸的年轻人。 把他们这些普通人衬托的非常渺小。 他内心激动，被深深的折服。 没有这些人保家卫国，哪有后方的经济太平。 而他为了一己之私，让整个望水乡变得臭名昭着。 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这是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但因为种种原因，陈海只能守口如瓶，做一个默默的普通人。 “我敬你！关卡的事你说了算。” 马山葵将杯中酒一口喝光，仿佛喝了一大碗一样豪迈。 陈海要的就是这句话。 一张望水乡地图递过去，上面已经进行了标记。 “马族长，见好就收吧，万一雷霆之怒下来会把你们都抓走。 我想到一个方案，把这个地方挖通，两条河道就可以打通，那是邻居县的地界，不走你们村子。 这是一个洗白的机会，我会做一个报告，就说关卡收费的钱用于修了其他路线，反正没有人核对具体的数字。 动用铲车需要花不少钱，这一万现金你先拿着，超出的部分之后我会补上。” 吴君丽给的一万现金，陈海准备用于修路，打通另外一条线路。 这条路无论是噪音和尘土，都很严重。 马山葵当即表态，“就按你的意思办，现在眼看就要失控了，一些人不听我的，不择手段讹诈钱财。 我一直怕被一锅端，修路超出的费用我们来负责，不需要补。” “也行，谢谢马族长给我这个面子。” 马山葵起身。 “我现在就出去取消关卡，所有车辆一律放行，派人维护路面，我多联系几个铲车，挖通那边的路很快的。” 马山葵担心夜长梦多。 一些村民的贪欲被不断放大，到处是讹诈行为，这是一种集体犯罪。 他已经赚了不少钱， 担心一些人的私人行为连累了他。 可一直走村边的话，村民们总会想办法捞钱。 一旦改道的话，处于其他县的地界，就没有这种便宜可占。 陈海跟了出去，他会亲自监督。 饭没有吃几口，工作要紧。 大约到了下午三点，外面堵的车全部疏通，一个个逃离一样而去。 马山葵打电话叫来三辆铲车，一行人到了施工地点。 陈海开着白仲庸的车，到了现场，进行指挥。 轰轰烈烈的修路场面开始，马山葵调用了一百个壮劳力参与修路，就为了制造一个花了很多钱修路的假象，防止将来问他没收关卡所得。 陈海也拿着铁锹加入其中。 刘铁柱一直跟在身边干活，任劳任怨。 到了下午七点，一条土坝一样的小山丘，被挖开一条路。 明天的任务是河流改道。 后天有一个小小的任务，会经过一处庄稼地，要对老百姓进行补偿。 接连三天。 陈海晚上住在马长军家里，少不了一起喝酒聊天，商量第二天的工作。 有马山葵出面，一些事情办起来比较容易，比政府的人来了还好使。 到了第四天上午，最后一段路修整完成。 进入青山村的路被堵，有了告示牌，指引新的路线。 陈海站在土丘上，看着自己的杰作，给王县长打了一个电话。 “王县长您好，人质的事估计你已经知道了，关卡在当天中午就撤离，为了避免发生类似纠纷，新路已经修通，一劳永逸解决了这里的问题。” 王县长已经通过萧远峰知道人质处理进度，快的不可思议。 一直觉得关卡问题是无解的，没想到袁文杰汇报关卡撤销，正在修新路。 现在县委人们处于震惊中，不知道陈海怎么做的工作，但这能力太强了吧！ “陈海，工作做的非常漂亮，我不想夸你也没办法。 吴君丽给我打过电话，她把你当干儿子，我必须给她面子。 以后咱们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不会有私人恩怨，不会刻意针对你，你尽管放心。 我答应事成之后让你担任扶贫办主任，自然不会食言。 有能力就尽情施展吧，你做出成绩，我们县委脸上也有光……” 扶贫办主任！ 陈海嘀咕，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粥啊！ 第59章 病休的李主任 现实中很多人是报不了仇的，能够报仇的人凤毛麟角。 陈海因为举报方闻山，被针对打压，吴启阳的出现让这种打压达到一种极致。 青山村本来是王县长送给吴启阳的大礼，把陈海彻底驱逐出去。 谁知吴君丽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人，让紧张的关系缓和下来。 但陈海跟吴启阳的较量，才刚开始。 第一医院中。 陈海已经接手了扶贫办主任的职务，来医院看望李钟秀。 因为有吴君丽的关照，他的报告里面不止有萧书记和唐玉妍，以及张虎牛，还有李钟秀的名字。 李钟秀虽然没有到过现场，有指挥的功劳。 县委通报表扬，让这些人脸上都光彩了一把。 望水乡普法办的名气打响，让每个人昂首挺胸。 如果没有吴君丽，陈海只敢写他一个人，不然县委会以多人完成任务，不给他副乡长级别的职位。 “邪不胜正只是美好的愿望，这世道历来都是正不胜邪，因为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好人很少，坏人如黄河之沙。” 李钟秀非常惊讶陈海没有倒下。 这能力让她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需要自己人，不然扶贫办的工作没法展开。” 陈海是来挖人的，需要李钟秀签字放行，准备把唐玉妍和张虎牛弄到扶贫办。 张虎牛肯定乐意，但唐玉妍不一定，因为她在这里好歹是一个副主任。 “你真是我的冤家，我总觉得上辈子欠你的，反正我待不下去了，只要他们愿意，我无所谓。” 李钟秀拉起衣领，遮住她脖子上的青紫勒痕。 她丈夫居然有杀她的心，那天她以为必死，可李力波观察有没有监控，后来就松了手。 李钟秀陷入昏迷，李力波居然扔下她溜走。 后来正好护士进来，才将她抢救过来。 如果不是在医院病房，等待陈海的，恐怕是遗体告别。 “你要走？” “我反正有了并发症，不适合上班，我也不知道能活几年，我打算回家陪伴父母，他们身边需要人。” 李钟秀已经办理了离婚，并且打报告，办理病休离职手续。 普法办是信访局下面的子单位，以前叫信访所，估计很快会有回复。 反正她是一个病秧子女人，不是什么秘密。 “太遗憾了，还想的有你这个战友，我在乡政府的日子会好过一点。” 陈海不希望李钟秀走，但四十岁日渐消瘦的女人，的确需要回家养病。 更重要的是，必须远离李力波，担心死在丈夫手上。 毕竟，她知道丈夫很多见不得人的丑闻。 李钟秀拉着床边男人的手，眼中的光芒炙热，似一团火焰在燃烧：“在我住院期间多陪陪我，可以吗？” “你放心，我不忙就会来。” 李钟秀开心的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哭。 可能觉得如果遇到陈海这种丈夫，她会幸福一生。 但遇到李力波，婚姻就是一场噩梦。 看到时间差不多，陈海去看他拍的片子，来到五楼的骨科科室。 里面一个医生认识他，拿起片子道：“你这个人真是粗心，指头裂缝你居然没有马上来医院，搞得这么肿。” “不是很严重吧？” “不严重，平时你把左手挎起来，尽量减少活动，开车的时候注意手指不要用力，这种情况我帮你简单包扎一下，还有一些正骨的药……” 有熟人就是不一样。 只是一会的功夫，陈海肩膀挂着一根纱布绳子，手指上涂了消肿的药水。 等他再一次出来的时候，去了八楼张文爱的办公室，里面有一群护士，刚开了会走了出来。 张文爱从玻璃上看到陈海来了，来到门口。 “快进来，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打的？” “皮外伤，没事。” 陈海走了进去，他是来还车的，把车钥匙放下。 青山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张文爱已经听说解决了，“听说你立功升官了？” “芝麻小官，扶贫办主任。” 张文爱啧啧称奇，没想到陈海已经是部门主任。 她有重要的话要说，“白静她爸去省城了，亲自找吴家商量这门婚事，白静不是很乐意，你能不能帮我们劝劝她，这么好的人家错过有点可惜。” 陈海被浇了冷水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的身价已经达到白家的要求，可他们看上更好的人家。 “白静呢?她也去了吗？” “她昨天也去了省城，参加出国前培训。” 陈海闻言很是纠结。 难道白静开始考虑吴启阳？ 感情出现问题，又分开两年，能有将来吗？ “我会去省城见见她，如果她再一次放弃我，我说什么也不会跟她藕断丝连，实在是受够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白静心里还有你，我希望你跟她分手，阿姨就这一个女儿，希望她嫁一个好人家，陈海，你帮帮阿姨吧？” 张文爱居然提这种过分要求。 陈海觉得是不是他好说话，才成为备胎的。 “很抱歉，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圣母。 我哪怕不能跟白静在一起，也不会让吴启阳得逞，那个人必须得到报应！” 眼看陈海这么坚决，张文爱十分焦急，含在口中的话说不出，她试探的问：“除了白静你可以提任何条件，只要阿姨能够做到，一定答应。” 这口气，弄的好像陈海阻碍了白静追求幸福。 陈海觉得白家幼稚，就算没有他，吴家轻易不会接受白静，他们只跟深海有名望的人家攀亲。 为了打消这个女人的念头，陈海差点说需要女人能给吗？ 担心张文爱误会，以为对她有想法。 毕竟老伴和女儿今天不在家。 陈海敷衍道：“我不会要你们的钱，我会考虑你的建议，要是白静坚持出国，不介意给其他男人机会，我百分之百分手。” 张文爱终于放心，说道：“你恐怕要失望了，白静既然参加培训，已经做了决定。” 陈海一肚子火气，再一次回到李钟秀的病房。 普法办的其他人员到了，拿着果篮和一堆零食，气氛热闹。 看到陈海就围上来。 “陈主任，你的手没事吧？我担心坏了。”张虎牛一副关心样子。 他回去大吹特吹，说陈海为了工作被人打，手都断了没有还手。 把乡政府那些人吓得一愣一愣，幸亏他们没有去。 唐玉妍也道：“我一直觉得工作是打好酱油，跟陈主任的积极性比觉得自己很肤浅，我的觉悟有了很大提高。” 四个人围着陈海拍马屁。 李钟秀看傻了眼。 到底是来看陈海的，还是看她的？ 赶紧让陈海滚！ 第60章 遇故人，不相认 去往省会城市的路上，刘铁柱开着他的越野车，陈海在副驾驶位置上。 最近几天，刘铁柱被陈海安顿在米线馆二楼房间，每天好酒好肉好烟招待着。 本来想跟陈海交流一下格斗技巧，可陈海的左手挂着纱布带子，只能作罢。 走的时候，陈海给车里搬了几箱好酒，放了十来条好烟。 这些烟酒来自白家地下室。 刘铁柱是一个痛快人，没有客气就收下了。 在他看来，这样才像朋友。 刘铁柱是刘慧慧的远房亲戚，当年刘铁柱的爷爷也是一位学武之人，保护过重要领导。 曾经托领导帮忙，给了刘慧慧家一个项目，她家才有了崛起机会。 现在刘铁柱爷爷已经过世，刘铁柱光棍一个，刘慧慧担心没有人管会出事，就留在身边。 现在陈永新家大业大，刘铁柱的职位是保安队长。 越野车需要路过望水乡，再途经青山村新修的路，才能返回深海市。 跟以前不同，这条路修好之后，因为路面加宽，一些大车也走这里。 这导致路面坑坑洼洼，尘土飞扬。 绕过青山村这段土路，就可以上一个二级公路。 路边有人挥手搭车，刘铁柱以为是青山村的人，没有多想就停下。 一个身高一米六八，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穿着灰白运动卫衣，戴着口罩，还有一副风镜。 路上尘土飞扬，这种打扮倒也不足为奇。 女人背上有一个实用性强的帆布背包，胸前还带着一个相机。 “谢谢，你们去深海市吧？能不能捎我一程。” 女人看车牌号已经猜到去向。 “上车吧，你看上去不像这个村的，是来旅游的吗？” 刘铁柱让对方上车。 女人坐在后面，“这地方没有旅游价值，我以前当过记者，有了职业病，没事就到一些有新闻的地方转转。” 刘铁柱随口道：“跟我一样，有时也是闲得无聊必须出来走走，不然待在家就废了。” 女人饶有兴趣道：“不出来不知道，这地方把我吓了一跳，一星期前来过一次，寻思怎么解决这里的问题。 没想到我的办法没有想出来，听说已经解决，就跑来看看。 这简直是神来之笔，利用河道这种天然的道路，只是一些小工程就搞定。” 刘铁柱哈哈大笑，他怎么没觉得这个方案惊艳呢？ 不过听到有人夸陈海，还是很开心的。 随即笑着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副驾驶这位就是神来之笔的功臣。” “不会吧？” 女人取下风镜打量，看到前面的寸头年轻人穿着迷彩服，左手受了伤，好像看一些资料。 发现对方通过倒车镜偷看她，急忙把一副墨镜带上。 突然之间，女人视线移到别处不再说话。 这让刘铁柱一拳打在空中，以为女人要趁机采访呢。 看来不相信是陈海干的。 刘铁柱故意道：“望水乡不如叫穷水乡，你怎么才能把这里的贫穷帽子摘掉？” 陈海收回观察女人的视线，翻看一些资料，都是扶贫办过去工作资料。 大部分扶贫办的工作就是做做样子，治标不治本，起不到扶贫的责任。 像一些五保户和低保户，会定期上门送一些白面大米粮油。 这些事情反而不需要他们管。 “的确难如登天，并不是每家每户发一点钱就能够解决，再说政府也没钱做这种慈善。” 刘铁柱出谋划策：“不如像青山村这样搞，凡是开小车的都是经济条件可以的，每个车扣他们几百上千元，无伤大雅，但对村里老百姓帮助很大。” 刘铁柱觉得关卡撤的有点早。 “真实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对老百姓的帮助不是特别大，县委的任务是解救人质和撤销关卡，我只完成我需要做的，其他问题不属于我管。” 陈海不便说，这只是马山葵搞得假象。 他问过村民们，每天就跟上班拿工资一样，也就五十到一百元不等。 大部分钱都进了马山葵的口袋，打着保村为民的口号，中饱私囊。 这就是马山葵惧怕的原因，他惧怕工作组进村调查，所以陈海提了一个洗白的机会，马上见好就收。 现在如果工作组调查，马山葵可以推在修路上花了很多钱，反正一些数字是可以虚报的。 比如铲车的费用，比如人力的费用。 反正没有问县委要钱，这是王震山最满意的地方。 想了很久，陈海才道：“真正让一个地方富裕起来是不可能的，我们的工作是扶贫，但不是帮富，只针对低收入人群。” “对，工作就应该这样做，给那些收入低的老百姓一个工作，或者创业带动致富。” 刘铁柱赞成陈海的工作思路。 最怕一些地方的扶贫工作，结果是让有钱人更加有钱。 把地方gdp提高，就认为扶贫工作做的好。 扶贫办的前主任孙大伟就是这么做的，跟有钱人搞扶贫他也就有钱。 孙大伟是副乡长之一，他是李力波的人，现在降级担任扶贫办副主任。 陈海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王县长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担心他以后做出成绩，才放在这个位置上。 从开会的时候就能够看出来，孙大伟领着原班人马公开唱反调。 陈海没办法展开工作，才要了张虎牛和唐玉妍过来。 张虎牛同意跟着陈海，但唐玉妍还在普法办，她只是答应借用。 在陈海走的时候给他们安排了工作，不以政府工作人员出现，把整个望水乡十一个自然村排查一次。 排查每个家庭的收入情况，有没有持续经济来源。 过了会，陈海扭头看了眼假装不认识他的女人，对着刘铁柱道：“你知道我最愁的是什么吗？不管做什么工作，总有人故意拖后腿。 我希望有一个团结一致，只为工作有分歧才会吵的班子，事实上他们除了有意针对，还故意挖坑逼我跳。” 陈海不断用手按摩眉心，通过倒车镜偷偷观察后面女人。 这个女记者似曾相识。 大概已经认出他了，却装聋作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想起七八年前的边境，血与火的岁月。 第61章 捡了一个便宜媳妇 刘铁柱最见不得不做工作，还要干扰别人的小人，他气愤道：“如果是我的话，拿枪把这些人都枪毙了。” 陈海呵呵笑。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如果进入官场就会明白，把这些人弄下去，上来的跟他们一样。虽然一些老百姓抱怨官员不作为，可他们当官以后，还不如人家呢。” “那该怎么办？” 刘铁柱傻眼。 感觉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陈海知道怎么做，“只能抓大放小，谁拦去路搬开谁，只要工作完成，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可以忽略。 比如青山村的问题，他们愿意配合完成工作，我就给他们一条退路。 我们主要的任务是解决问题，服务于民，不是抓住一些人的把柄不放。 必须有大局观，小不忍乱大谋，成大事不拘于小节。” 刘铁柱茫然点头。 这是在给他开会，开导他吗？ 他却不知道，陈海已经认出后面的女人，恐怕是明察暗访收集马山葵的罪证。 如果真的这么做，马山葵认为陈海过河拆桥，将会里外不是人。 越野车路过服务区，女人要求进去一下，她的车停在这里。 刘铁柱估计是一辆底盘低的好车，当他看到价值二百多万的紫色跑车，不敢想象穿戴普通的女人这么有钱。 最让他惊讶的是陈海下车，跟在那个女人身后，以至于那个女人逃跑似的回头：“你跟着我干嘛？” “媳妇，不要闹了。” “臭不要脸，谁是你的媳妇？”女人慌里慌张想逃，可陈海好不容易遇到，发现后门是打开的，开门坐了进去。 刘铁柱看傻了眼，陈海撩女人方面也太大胆了吧？ 路上随便捡了一个女人，陈海就看上了。 眼看的女人并没有生气，而是回头吩咐了一句：“系上保险带。” 直到紫红色跑车扬长而去，刘铁柱没有反应过来。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打光棍了，见了女人就喊老婆，绝对有戏。 紫色小车上面。 陈海不胜唏嘘，觉得这是今天出来的最大收获。 他仅仅看了女人的身材，七八年时间没有变化，还有那双令人难忘的眼睛。 一双明明只有二十几岁，就带着深邃和沧桑的眼睛，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前面的女子就是冒充陈海的媳妇，借着探望的名义进入禁闭室，对他进行采访的女记者。 当时给陈海打眼色，求他不要揭穿，并且借着有一些夫妻之间的悄悄话要说，支开一个看守的人员。 陈海不是罪大恶极人员，看守并不严，给了这个神秘女人可乘之机。 可她的报道发出去，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军方一直不承认雪狼是他们派出去的，认为咖喱国诬陷。 这篇报道的出炉，给了咖喱国把柄，让外交变得非常被动。 女记者当即被开除。 她的报道里面，只提雪狼姓陈，没有点名叫什么。 以至于雪狼成为一个神秘人物。 当时陈海猜测这个女人军中有后台，不然的话她的报道是发表不了的。 “唉，没想到还是被你认出来。” 开车的女人取下口罩，露出那张让陈海一辈子难忘的脸。 秀眉如画，双目晶莹清澈，整个人散发着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独特气质。 从她质朴素雅的身上，总能感到一种莫名的自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陈海有这种预感。 女人抱怨运气差，搭个车也能够遇到熟人。 她一副无语状道：“我很早就关注你，你不要误会，我是看在你是雪狼的面子上，力所能及帮一点忙，你不用感谢我。” 陈海：“……” 难道这是秦霜的那个闺蜜？ “你是不是认识秦霜？” 女人暗暗叫苦，只好道：“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闺蜜，我们有时会提到你，她对你这个雪狼非常感兴趣。” 果然，这就是那个贵人。 如果没有这个贵人，他跟柳如菲很难从纪委手上脱身。 “原来你在背后帮我，请问姑娘芳名？” 陈海急忙打听。 他不解女人为什么直到现在，没有介绍自己？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人家对他了如指掌，他却一无所知。 “你在查户口吗？现在告诉你没有好处，你将来会知道我为什么要保密。” 女人含糊其辞。 陈海不方便再问。 “能请你吃饭吗？”陈海又想到一招，他想打听女人更多的事情。 “很抱歉，我怕遇到熟人，以为我有了对象。” 女人依旧口气淡然。 “原来你单身，我也是单身，这可真是巧了。” 陈海厚着脸皮，跟搭讪一样。 他很想知道女人叫什么？ “你单身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不想让英雄寒心，你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能请我吃饭吗？”陈海厚颜无耻。 女人头皮发麻，实在是受不了，一气之下把车徐徐停在路边不动了。 这里已经是市区。 陈海估计是让他滚呢，急忙明智的下车，回头说了一句：“媳妇，没有你的报道就没有我的三等功，从来没有人无私的对我好，你是第一个，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油嘴滑舌，谁是你的媳妇？赶紧滚！”女人嗔怒一笑，一踩油门赶紧跑。 估计表面生气，其实还是挺开心的。 毕竟也算是战友相逢。 陈海看着远去的跑车，用的是军车牌子，不用担心超速。 正好一辆出租车路过，坐了上去。 “师傅，和平路教培大楼。” 半小时后。 付了钱的陈海看了一眼大楼，快步走了进去。 坐电梯上去，在楼道中转了一圈，看到一个像教室一样的地方。 前后门，里面有人讲课。 陈海从玻璃上看了几眼，发现大部分是女人，这些人都是各个医院选出来的。 大约三十来人。 负责讲课的男讲师，属于一个公司，专门提供这种服务。 不但会教一些简单的外语，还有出国的各种注意事项。 里面所有人拿着一个本子在记录，像正儿八经上课一样。 陈海听到教的是阿拉伯语，难道要去中东？ 通过前后窗户观察，终于找到换了一身衣服的白静，穿的比较保守，是一身女士西装。 就连发型也换了，曾经的长发披肩，换成了短发。 看到旁边坐着吴启阳，后者无视上面讲课，探头说着悄悄话。 十分钟后，讲课结束，前后门有人出来，陆续乘坐电梯离开。 唯独白静和吴启阳留在里面。 第62章 死皮赖脸的吴启阳 “你不要这样好吗？”白静想出去，但被吴启阳伸开双手拦住，不得不在墙角一个座位上坐下。 吴启阳拎了一个凳子坐在旁边，深情的眼神，仿佛看一万年也看不够。 弄的白静起了鸡皮疙瘩，支起胳膊放在桌面挡住自己的脸。 这一幕很像高中期间同桌之间闹别扭。 突然，白静感觉耳边有热气，急忙躲开，一张带着烟味的嘴在她的头发上吻了一下。 “你干什么？请你放尊重一点。” 白静怒目而视。 “你不要生气，如果没有我，你不会有这次出国机会，让你陪陪我不过分吧？” 吴启阳胆子越来越大，激动的心如奔鹿，让他的内分泌都变得加快。 他想管住自己碰触的冲动，实在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白静无奈，只好冷着脸坐下。 吴启阳不敢太过分，把脸凑到附近：“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几乎每天拿着你的相片入睡，每天梦到咱们上床。” 白静一阵无语，她不想听这些，用手捂住耳朵。 但吴启阳有说不完的心里话，“我是一个懦夫，我几乎每年都会去偷偷看你，总是担心被你发现。” “有几次我看到你跟陈海在一起， 你们有说有笑，我难受的要死，才让王县长拆散你们。” “我现在向你诚恳道歉，希望你理解这是爱的表现，我没有恶意。” “你把我们的感情破坏了，我不会原谅你，这一切都怪你！”白静气得差点眼中有泪，白着眼道：“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马上要跟秦霜订婚，跑来找我算什么事？” 白静几次起身想走，可吴启阳拦住出路，很容易钻进对方怀抱。 她万般无奈，只好又坐下。 这么好的机会，吴启阳是不可能让心爱之人溜走的。 他非常有耐心，和颜悦色道：“秦霜只是一个订婚对象，并不是我的爱人，我的心里自从有了你，再也无法容纳任何女人，可惜那时候我不敢表白，现在有了胆量，已经晚了。” 白静不想听这些话，她担心待下去会出事。 万一对她用强怎么办？ 她不敢想象那种把她抱到桌子钻进腿中间的画面。 她哀求道：“你还没有搞清楚，不是当年有没有表白的问题，不瞒你说，起码有十来个同学通过各种方式表白，我没有搭理过他们，你也一样。” 这句话给了吴启阳一个闷棒。 他一直以为错失白静，是当年没有大胆表白的原因，现在才知道，就算表白也会拒绝。 这…… “为什么？”吴启阳弄不懂，有点伤心的问：“我在班里面是家世最好的吧，跟着我你可以住别墅开豪车，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看不上我？” 白静不是不动心，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想跟心动男人在一起，目前就遇到陈海一个，再说高三那么重要，谁像你一样每天光想女生，不务正业！” 吴启阳的家庭，哪怕不念大学照样比那些高材生过的好百倍。 只要有权，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他就不需要用心念书。 眼看靠真情打动不了，吴启阳只剩杀手锏，“要不你说一个数字吧，我给你二百万，你陪我两年行不行？” 白静惊呆，把她当什么女人？ 她坚决不当小三！ 她几乎在吼：“这种事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如果选择堕落，我没脸做人，这就是你的爱吗？你在亵渎我！” 吴启阳也不希望这样，可真情打动不了，他没办法。 “我给你五百万，这两年你陪陪我，如果你怀上我的孩子，我就可以要求退婚，到时名正言顺娶你进门。” 五百万，就连白静也觉得不是小数字。 可这是钱多少的事吗？ 分明就是外面养一个小三，十有八九玩腻了就打发掉，靠孩子进门是无稽之谈。 “你的目的我早就猜到了，我是不可能当小三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前几天又跟陈海在一起，我们恢复了同居关系。” 白静觉得必须来刺激的，才能打消对方的积极性。 果然，吴启阳脸涨得通红。 如此说来，王县长的任务做了无用功，什么效果也没有，反而让他背负一个骂名。 一时之间，他变得心灰意冷。 “你的意思，哪怕我跟秦霜取消订婚仪式，也不愿跟我在一起？” 白静口气干脆利索：“你没听说强扭的瓜不甜吗？我承认你的条件不错，可我惧怕进入你们这种大家族，我的要求不高，比普通人家强就可以了，陈海能够满足我。” “陈海到底有什么好？” 吴启阳终于受不了，气愤的问。 他已经命令王县长毁掉陈海，就是担心白静旧情复燃。 一旦陈海一落千丈，白静会自动离开。 白静大惊小怪道：“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陈海现在是副科职称，他已经是望水乡扶贫办的主任，级别跟副乡长一样。 假以时日，成为乡长也指日可待，我觉得还是当乡长夫人吧？你们家高门大户，想起来就畏惧，八抬大轿我都不去。” 吴启阳脸色一变。 他一直没有得到王县长的电话，难道没有把陈海打下去？ 没有打下去，反而又升了一级？ 气死他了！ 这事不能怪王县长，他怎么可能主动打这个电话挨骂呢？ “不可能！” 吴启阳为了展现他的威风，当面打电话，让白静瞧瞧区区一个县长，在他眼里是什么地位？ 谁知不断拨，几分钟没有人接，搞得旁边的白静看不下去，差点噗嗤笑出声。 吴启阳马上换另外一个号码，没想到不到十秒就通了。 “喂，你哪位？” 王县长不耐烦的声音。 吴启阳瞬间气炸，但他还是忍住了，“王震山，你居然开始不接我的电话，你到底怎么做事的？ 陈海跟白静又在一起了，你非但没有让他背处分，还升了一级，你在跟我对着干吗？” 王震山早就发愁这个电话，不过他不怕，“你先问一下你母亲吧，她已经认陈海干儿子，亲自给我打电话要求帮扶他。 我没有帮扶，只是按照规则办事，他完成了青山村的任务，而且只用了几个小时，你让我怎么罚他？” “几个小时就完成，这不可能，你在骗我！” 吴启阳震惊的站起来，他亲眼见过青山村的情况，当时觉得非常棘手。 就连他都觉得要想解决，恐怕要调动很多部门强行执行。 陈海无依无靠，县委只会拆台不会帮忙，怎么可能完成？ 第63章 被拒绝的追求者 王县长十分头疼，就不想搭理这个吴启阳。 可这种人还不能够得罪。 他叹道：“看来你就没有关心青山村的事件，或者你认为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老大难问题。 事实上的确是陈海一个人搞定的，我们也惊奇的不行，我起码不用再忍受地级市给我打电话。” “陈海的能力这么强吗？” 吴启阳还是难以接受。 还是无法相信的，觉得不可能。 王县长不得不耐心一点：“我知道你希望陈海是一个无能之人，你就不想一下如果没有能力，他能担任五年县委书记秘书吗？ 我这么跟你说吧，陈永新的案子他只用了一天，王晓军的案子只用了三天，这是非常吓人的能力，我们信访办几年都搞不定。” 王县长先挂了电话，嘴里骂骂咧咧。 他们正在开会，被这个电话搞的乱套了。 吴启阳还有很多事情要吩咐呢，比如再挖一个坑，没想到挂他的电话。 他盯着手机好半天，不敢想象王县长胆子变得这么大？ 当年的方闻山如日中天，也不敢这么做。 “养不熟的狗！” 吴启阳恼火的骂完，才想起旁边的心上人，一直看着他，期待他的精彩表演。 谁知搞砸了。 人家不接电话，还先挂了他的电话，让他非常没面子。 “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吴启阳回过神来。 突然不像先前自信，因为他就奈何不了王县长，完全是狐假虎威。 “我跟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你根本不知道陈海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对他进行打压，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吴启阳，你辛辛苦苦费尽心机，结果培养了几个恨你的人，就连王县长都不想搭理你，你不觉得自己能力很差劲吗？ 你除了有几个臭钱，拿什么吸引我？ 你瞧瞧陈海的能力，他造福百姓，做的是利国利民的事情，而你自己呢？ 你的心里除了女人就是女人，你能不能像陈海一样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让我瞧瞧？” 这一番不留情的鄙视，让吴启阳下不了台，自尊心受到空前打击。 这是白静想了很久，拿出来的狠话。 吴启阳脸色差，不甘心道：“你觉得我的能力不如陈海？” 白静没心没肺道：“你跟陈海没有可比性，我怀疑你不如袁文杰呢，他起码靠真诚打动了我，差点让我跟他结婚。 可你呢？你除了依靠关系依靠钱，有一点值得我佩服的地方吗？” 杀人诛心！ 还有什么话，能够像白静的刀子，把吴启阳刺的鲜血淋漓。 他的指尖早就钻进肉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被女人认可是男人最大的价值。 可被女人看不起，特别是喜欢的女人，会深深的自卑。 吴启阳像野兽一样嗷了一声，模样变得吓人。 这种自卑高中就有，当他有了自信，以为能够拿下白静。 没想到不如过去呢。 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吴启阳！” 吴启阳准备做一个大胆决定。 他不得不改变。 不仅仅白静看不起他，秦霜也看不起他，就连他母亲也流露这一点。 包括王县长这些外人，也有点烦他。 白静的一顿输出，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如果这个人改邪归正，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心地善良的姑娘想简单了，激动的问：“我可以走了吗？” 吴启阳盯着喜欢的女人，总觉得这是仙女下凡，他点了下头，急忙摇头。 总觉得今天离开，以后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他上前拦住，“看在爱你一场的面子上，留一张合照总可以吧？” 白静不敢过分得罪这个人，担心出国名额泡汤，为了脱身，只好咬牙答应。 吴启阳准备好手机，把头靠过去，白静强迫自己不要动，忍耐几秒钟，咔嚓拍了几张。 突然发现里面多了一个脑袋，睁大眼睛细看，急忙回头。 “鬼呀——” 没想到陈海悄然无声出现在他们身后。 这一惊非同小可！ 白静急忙推开肩膀上的手，保持距离，脸颊发烧，像做出事的小学生。 陈海吩咐过她不要见吴启阳。 这一刻她连死的心都有，又被陈海看到她跟别人搂抱。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气氛瞬间凝固。 走过来的陈海还能够笑出来，“好甜蜜啊，你们继续！” “你来的正好。”吴启阳上前几步，大声宣布，“白静要跟我出国，我有的是追求她的时间，我会堂堂正正把她追到手，不用任何卑鄙手段。” 白静惊讶的张大嘴巴。 难道吴启阳的改邪归正，就是这样子？ 她大失所望！ 陈海继续靠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是我的女朋友，你要当第三者吗？” “真爱面前，没有第三者第四者之说，我不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为爱勇敢的男人值得所有女人尊敬！” 跟这种爱情偏执狂，陈海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警告道：“你不后悔你现在做的事？” “不后悔！起码我让白静看到了我的决心，我无怨无悔！” 吴启阳激情昂扬。 好像在白静面前，必须这样表现，才像一个真正男人。 陈海冷笑道：“很好，说实话我有点佩服你，不过呢，你一而再再而三抢我的女人，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等着吃苦果吧！” 吴启阳觉得这是在说场面话，吓唬他。 他就要显示主权，一把将白静拉过来，让美女站在他的身边。 白静防不及防，胳膊到了吴启阳手上。 先前保持距离的她，没想到吴启阳一直后退，原来起了这样的歪心思。 情急之下她急忙甩手，可挣不脱。 正在这时，陈海冲上来了，吴启阳以为要打他，才急忙松开。 结果手中手机不翼而飞。 “碰我的女人，我弄死你！” 手机到了陈海的手上，狠狠看了几眼，跑到窗口直接向外面的水池扔去。 随着抛物线飞起，一部手机报废。 刚才的甜蜜合照没有了。 “你……” 吴启阳大怒，挥舞拳头要打人。 可白静跑到陈海前面拦住，愤恨说道：“我不允许你伤害陈海，不然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白静急忙拉上陈海走人。 万一在这里动手，这里是吴启阳的地盘，没有好果子吃。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吼声。 伴随着桌椅板凳被砸，整栋大楼都能听到疯狂叫声。 这动静惊动保安们，他们跑来查看，有一个人站在窗口，要自杀…… 第64章 跳楼相逼 到了楼底的陈海，跑到水池边捞刚才丢的手机，水大约一尺多深，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 他像扔手榴弹一样，铆足了劲才没有让手机落到外面地上，希望没有报废。 白静在旁边看着，突然听到有人呼叫，回头看到八楼的窗口站着一个人，正是上身白衬衫，下身条纹裤的吴启阳。 她本能的发出一声惊呼。 她担心是不是自己那番话说的有点重，导致吴启阳想不开？ 吴启阳并不像表面光鲜亮丽，他的内心有许多不能说的痛楚，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比如，有人说他不是赵一行的儿子。 他大姨的丈夫喜欢他母亲，几乎是公开的事情，这让他的父亲心里承受巨大煎熬，成为一个闷闷不乐的人。 这也导致，他的心理畸形，对母亲甚至有点儿恨。 可吴家其他人从来不提这件事，好像默认了似的，因为吴家通过他母亲的姐夫，得到几个重要项目，奠定了吴家的基础。 要不然，仅仅凭小姨子的关系，不会照顾这么多。 这件事成为吴启阳心里无法拔除的刺，成为他毕生的羞辱，时时刻刻折磨着他，让他压抑的难以呼吸。 他的自卑就是这样来的。 而跟秦霜的婚事，是一场政治妥协。 因为纪委盯上了吴家，方闻山一些人的倒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吴家有了危机感，就撮合他跟秦霜在一起，希望秦霜手下留情，让吴家度过这次危机。 吴启阳跟秦霜没有太多的感情，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婚姻，内心非常痛苦。 而白静，是他常年倾诉的对象，是他认为唯一能够温暖心灵的人。 可他只敢背后偷偷摸摸追求，不敢明目张胆把白静带回家。 当白静表示不喜欢他，还鄙视他，看不起他时，他的精神信仰顷刻间崩塌。 就有一些人，把女人当成唯一的依靠和精神支柱。 而吴启阳父亲的死，几乎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承受了三年之久。 而现在，订婚的请帖已经发出，他将要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最大的打击是，白静说他不如陈海，甚至不如袁文杰，彻底摧毁了他的做人自信…… “吴启阳，你下来，不要做傻事……” 白静急忙跑过来呐喊，她的双手挥舞，急忙吆喝其他人救人。 可八楼怎么救人？ 除非消防员马上赶到，铺设气垫。 有人急忙打电话。 而上面的教培室里面，几个保安不敢靠近，一直在劝说。 他们不认识这个年轻人，没办法通知家长。 楼道里面聚集了一些人，他们早就听到这里有人争吵。 从水中上来的陈海下半身湿漉漉，但也找到了手机，也被这一幕惊呆。 有一些骄傲的人，就受不了接二连三的重大挫折。 可能白静的拒绝，打击有点重吧。 没有人知道吴启阳望着天空在想什么？ 想他是不是一个野种？ 担心有一天，有人拿着他的头发去鉴定，告诉他不是赵一行的儿子。 最难受的是，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跑到那种地方自杀？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杀，可监控显示只有他父亲进过那栋烂尾楼。 听到远处警报的呜呜声，吴启阳才向下看了一眼，发现很多人关心他。 就连白静都吓哭了，一直恳求他下来。 “白静，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白静是十分善良的人，她已经后悔的要死，觉得自己的话刺激了吴启阳。 她只希望对方不要纠缠她，可没想到这么脆弱。 “你说吧，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你只要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就不去死，不然我死了，你知道吴家会怎么对付你们家吗？” 白静被吓坏了，她不敢想象那种局面，弄不好父母会坐牢。 可这个要求有点过分。 她决定先把人哄下来再说，只好道：“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你赶快下来。” 蹲在窗口的吴启阳仿佛黑暗中一道曙光照亮自己，这是他十年来梦寐以求想听到的声音。 突然之间，多年的相思之苦得到回报。 “你不会在骗我吧？你喊我爱你，我才会相信。” 白静不住点头，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 情况紧急，她鼓起勇气喊：“吴启阳，我爱你！” 吴启阳露出满意的微笑，他挽回一些自信，“谢谢，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因为陈海的存在，你不好意思表达。你放心，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才是适合你的男人。” 通过自杀逼美女答应，居然成功了。 偏偏白静这种心地善良的姑娘，就吃这一套。 她急忙喊：“你赶快下去，那里危险！” 白静准备下来之后，耐心跟吴启阳解释，他们俩不合适。 她知道上面之人不可以死，甚至准备伸手接人。 当陈海跑过来，看到让他绝望的一幕。 白静居然心慈手软，答应了吴启阳。 “白静，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 白静这是权宜之计，上面吴启阳看着呢，她不能露馅。 她不敢想象吴启阳跳下来，死在她的面前，是什么样的画面？ 这种内疚会伴随她一辈子。 什么都没有人命重要，一把推开陈海，眨眼道：“我们结束了，他为了我不顾一切，愿意为我而死，你能做到吗？” 陈海愣在原地。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不是不愿不顾一切付出，而是女人值得他这么做，才有可能。 陈海一字一句提醒：“你可想好了，你一旦做出这种选择，我是不会再给你机会的，以后你求我，我不会跟你复合！” 白静眼神闪烁，不住暗示，难道看不出她在演戏吗？ 这种情绪激动之时，谁会想到这是演戏呢？ 她嘴上依旧说道：“你两袖清风，不愿为我改变，这就是你的爱？在你眼里，你的仕途比我重要，我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居然翻老账，可能这是很早以前就想说的话。 陈海被气晕头，居然被抛弃第二次。 士可忍孰不忍！ 不管怎么说，吴启阳能够给的，陈海的确给不了。 “好吧，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我会找其他女人，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陈海口气坚决，决定放手。 白静急的不住使眼色，她只是哄吴启阳开心而已，看不到要跳楼吗？ 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第65章 决然的分手 陈海看着追求了七年，纵然退婚依旧不想放手的女朋友，这一刻心冷如冰。 他好像才看清自己爱的是一个什么女人。 会因为房子车子这么物质条件跟他分手。 会因为有钱人的诱惑，和小小的手段，答应跟人家在一起。 这种不稳定的性格，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充满变数。 可他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不甘道：“你出尔反尔，不觉得在玩弄我的感情吗？你要房要车要官职地位，我基本上已经满足你，你为什么再一次抛弃我？” 这话几乎在怒吼！ 白静看着憋红又转为苍白的脸颊，知道陈海心里很痛，却只能咬着嘴唇不说话。 一旦心软就会露馅。 她甚至心里窃喜，陈海一直为了她不懈努力，一直没有放弃她。 “陈海，对不起，一山更有一山高，你跟吴启阳没有可比性，认命吧！” 不知道是为了让吴启阳听到，还是想知道陈海多爱她，白静的话如同之前打击吴启阳一样，也把陈海捅的血淋淋。 陈海脸色越来越差。 说他鄙视的人不如他，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一次次的抛弃让他愤怒，一个巴掌打了上去。 啪—— 白静捂住脸蛋，难以置信，整个人呆滞。 陈海居然打她？ 第一次打她！ 看到前面的猩红眼睛，仿佛有无数愤怒要发泄，她突然心里无比凌乱。 她担心这次玩完了，事后恐怕很难化解。 “你，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背着我找他，不该打吗？” 陈海仿佛有无数的控诉，今天必须说出来，“你的教养去了哪里？你不靠道德束缚自己，而是靠一种关系约束自己，迟早会给我戴绿帽，知道吗？” “我痛心的不是分手，而是你的堕落，明知道要当一个小三，还跑到这里送到人家面前。” “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是我陈海一辈子的耻辱！” “咱们结束了！” 愤怒的骂声一句又一句。 白静惊慌的看着，好像才知道男朋友有无数怨言，徘徊在跟她的分手边缘。 刚才的事，成为压倒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见陈海不再搭理她，退后几步，对着上面的吴启阳说道：“你赢了，你让我看到白静不适合当一个妻子，谢谢！” 窗口的吴启阳这么长时间没有跳起来，早就没有了死的冲动。 他看到两个人激烈吵架，还打了耳光，心花怒放。 看来以前的功夫没有白做，两个人的感情变成一种恨。 “陈海，你的确应该感谢我，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女人是经不起考验，你的爱情跟空中楼阁一样，一戳就破。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虽然我不能让她进吴家的门，但依旧能够让她过上阔太太的生活。 你千万不要学我想不开跳楼，咱们的恩怨还没有结束呢，我会跟你玩到底，直到玩死你！” 吴启阳像图穷匕见的吃人老虎。 仿佛打了一个胜仗。 就在刚才，一气之下有死的勇气，可白静轻易就答应，他突然找到白静的软肋，不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白静不听话，只要威胁他的家人，要求发生关系也是迟早的事。 “白静已经跟你在一起，你还不放过我？” 陈海怒火中烧的问。 上面的吴启阳哈哈大笑，“这要怪你碰过白静，她已经不是冰清玉洁的女人，我让你死一万次我都不解恨。 陈海，从你喜欢上白静的那一刻，你的悲剧命运就注定了！” “是吗？那就放马过来吧，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站在下面的陈海渐渐冷静下来，刚才听出一些言外之意，“吴启阳，你不是说要娶她吗？” “我的确想娶她，奈何她跟秦霜没有可比性，我们家是不会答应的。 我只能把她弄到国外养起来，如果能够跟她有两年夫妻生活，我的初恋就不那么遗憾。” 已经说的清清楚楚，白静没有资格当妻子，适合当一个情人。 陈海还有说话，突然问：“你不担心秦霜知道了，跟你算账吗？” 绕来绕去就为了问出吴启阳的心里话。 窗口的吴启阳果然卡壳，盯着下面的陈海，气息变得粗重，“你磨磨唧唧这么多，就为了找秦霜告密？” 陈海张狂的哈哈大笑，扬起手中手机，“我的演技还不错吧？你不会真以为我被你们这对狗男女气傻了吧？要不是为了录音，我会跟你们墨迹吗？” 陈海一反常态，哪还有刚才的沮丧。 他就是要让吴启阳得意忘形之下，把他包养小三的事情招供出来。 果然，吴启阳腿一软差点掉下来，急忙抓住窗户道：“陈海，求你了，不要这么做。” “你也有求人的时候？”陈海的笑声更大了，气得咬牙切齿：“你忘了刚才说过的话，你抢走白静还要弄死我，你狠，我会比你更狠！” “不要这样。”吴启阳急忙求饶：“我不想被秦霜知道这件事，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笔钱，你说一个数，以后不要纠缠白静，把录音还给我？” “很抱歉，你以为金钱可以搞定一切，在我这里想不通！我陈海的字典没有仁慈二字，在你盯上白静的时候，深渊已经在凝神你！” 陈海目的达到，扭头就走，但被白静一把拉住。 白静已经意识到，她聪明反被聪明，恐怕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吴启阳根本不会跳楼，她上当了。 “陈海，我跟他不是认真的，你听我说，我只是……” 陈海一把甩开胳膊，一脸冷霜，“我已经受够了，我会找一个女人，甚至很多让你瞧瞧，不是除了你，我陈海就没有人爱！” 决然的背影而去。 白静脸色苍白，心无比凌乱。 她意识到陈海很爱很爱她，才会做这种不理智的事情，拿其他女人来报复她。 她不知道怎么成为这样子？ 上面的吴启阳还在大喊：“陈海，你等等，有话好说……” 说话间，吴启阳不跳楼了，直接从窗口返回教室。 保安们如释重负，急忙拦住要求登记。 下面的消防人员刚开始铺设气垫，结果不需要了。 看热闹的人们骂骂咧咧，“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为了跟美女在一起，假装自杀。” “那个姑娘贼漂亮，当小三可惜了。” “浪费公共资源，气垫都准备好了。” “没有死的勇气，只是做做样子而已，那个姑娘居然相信。” “姑娘早就想答应，就等男人这一跳呢，这是刻骨铭心的表白，不知道感动成啥了。” “……” 白静傻了吧唧的站在原地，仿佛遭到狂轰滥炸。 眼睁睁看着陈海而去，担心追上去挨巴掌。 发现她父亲和弟弟到了，还有那个陈娟。 她突然像找到救星。 第66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白仲庸开着车来接女儿，因为先一步接儿子和陈娟，来的有点晚。 他看到消防员和围观的人群，才知这里刚才有人跳楼。 以为是不相干的外人，听白静说跳楼的是吴启阳，吓了他们一跳。 白静上车之后不住抹泪，“我以为吴启阳真的要跳楼，就答应跟他在一起，没想到他在骗我，弄的我跟陈海分手了，他骂了我一顿，说我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白静突然变得不自信，难道她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白仲庸闻言反而面露喜色，听到女儿答应了吴启阳，反而松了口气。 他安慰道：“现在我们有了吴启阳，根本不需要考虑陈海，你早就应该将他甩掉，一心一意跟吴启阳在一起。” 白仲庸正在找人，准备以家长的身份拜访吴启阳的家长，希望他们同意这门婚事。 如果能够不当小三，就是天大喜事。 本来想让陈永新帮忙，可陈永新说吴家的订婚喜宴在他那里举行，不敢出面拆散这门婚事，担心秦家报复。 这弄的他想找其他朋友，也就是过去的一些同事。 可这些人的交情比较一般，不愿插手这种事情。 既然不愿有人当媒人，只能自己亲自带着女儿亲自上门。 反正吴君丽去过他们家，作为母亲是认可的，已经成功一半。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担心吴启阳跳楼才答应他，并不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他说两年愿意出五百万包养费，把我当小三。” 白静心情十分复杂道。 她发现事情被她弄的一团糟。 “给五百万，这么多……”白仲庸激动异常，没想到女儿这么值钱。 两年就给五百万，这要是十年过去，他们家在离阳县也算顶呱呱的人家。 他急忙吩咐：“你可一定要伺候好吴启阳，这种金主打着灯笼没地方找，如果你实在放不下陈海，过些年拿着几百万找陈海，他一定欢天喜地跟你在一起。” 白仲庸兴奋的不得了。 他佩服女儿玩弄男人有一套，一直不答应吴启阳，逼到对方不得不出高价。 “爸，你在说什么？我不当小三！” 白静懊悔，发现说不清。 白仲庸车速放慢，对于是不是现在去吴家，必须三思后行。 他一直希望吴启阳顶住压力，先跟秦霜退婚，然后跟他女儿谈婚论嫁。 “你的意思，你希望订婚的是你？我也希望这样，到时你得到的就不是区区五百万，而是吴家一大笔家产，起码几千万。” 白仲庸踌躇满志，希望女儿嫁进吴家，他们跟着飞黄腾达。 白静焦急万分，为什么不管说什么，父亲听不懂呢。 白仲庸看到天上掉馅饼，好像白花花的钱在砸他，哪还考虑女儿的真实想法。 后面坐着的白金玉实在听不下去，觉得在女朋友面前非常丢人。 他憋着一股火气道：“姐，你的男朋友到底是哪一个？你既然放不下陈海，就不要跟袁文杰在一起，也不要来这里找吴启阳，你三心二意就会弄丢姐夫。” 白仲庸马上教训儿子，“你懂什么？你姐这么漂亮，同时有几个男朋友很正常，我们选择一个家境最好的，其他人就会淘汰。” 白金玉气得无话可说：“我希望我姐是一个感情专一的女人，同时跟几个男人搅在一起，算什么事吗？” 旁边的陈娟一直在听，忍不住插嘴：“你们竟然以当小三为荣，我实在受不了你们这种家庭，因为你们的家风问题，我爸妈到现在劝我分手呢。” 前排的问题没有解决，后排又起火。 陈永新对于白仲庸一家意见很大，恨了二十年，不会马上转变思想。 他们非常担心女儿嫁错人家。 “陈娟，你不懂大人的事，我们这是为了白静好，她只要能够当上吴启阳的小三，就成功了一半，将来有可能嫁进吴家。” 白仲庸简明扼要的解释。 白静捂住耳朵听不下去，“爸，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当小三！我希望你们找陈海帮我解释一下，可你们……” 白静以为这是救星，恰恰相反。 “孩子，明媒正娶有点难啊，咱们必须一步步来，等你有了吴启阳的孩子，事情就好办多了，到时让吴启阳退婚，把你娶进门。” 白仲庸的计划非常明确。 现在是小三，名誉不好听。 但小三成为正妻的多着呢，这个社会就流行这一套。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种纵容女儿的做法，让陈娟大跌眼镜，她突然喊道：“停车！我受不了你们的教养，我怕待下去被你们带坏。” 白仲庸不解这个小姑娘怎么了，就算出生有钱人家，也不能没大没小说一些他们不高兴的话吧。 他缓缓把车停在路边，想问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两个人闹别扭了？ 可陈娟马上就要下车，因为父母的反对，她一直在找分手的理由。 她发现白金玉对她的爱，不是一种真爱，而是一种敷衍。 白金玉急忙挽留，恳求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发誓！” 陈娟打开车门，像逃离一样：“金玉，咱们结束了，以后不要来找我，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看到了。 我原本以为你姐是一个好女人，原来她一直把陈海当备胎，陈海跟她分手是明智的，他不然会被一直玩弄感情。” 陈娟得知陈海分手，她也不想待下去，扔下一堆狠话就跑。 她在白家看到白静跟陈海关系亲密，像夫妻一样让她非常羡慕。 没想到白静不是陈海的女朋友，而是袁文杰的。 当时就惊掉下巴。 今天又见到更炸裂一幕。 “你快去追啊！” 白仲庸不解儿子怎么回来了？ 他们跟陈永新的家庭，也是高攀，人家非常有钱。 但陈永新只是一个商人。 而吴家掌握权力，才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白金玉少气无力坐回车里，“算了吧，他们家就看不起咱们家，我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陈娟不是那么好哄，我们能哄她一时，欺骗不了一世。” “你一直在欺骗她的感情？” 白仲庸如梦方醒。 白金玉心如死灰，“还不是为了你，因为你，我姐跟陈海分道扬镳，因为你，我现在喜欢上陈娟，可人家不上咱们这艘贼船。” 白金玉为自己的家庭感到自卑，他马上去车站，准备回家冷静一段时间。 第67章 又见秦霜 一辆代步白车停在路边，一个优雅的女人取下茶色眼镜向外面看了几眼，左看右看只有一个陈海，没有其他人。 “你不是说遇到麻烦吗？” 秦霜没有下车，怀疑被骗。 陈海正在偷笑，他如果不撒谎无法见上这个女人 他用手指一个方向，秦霜在车里看不清楚，开门下车了望，发现写字楼下面聚集了很多人，还有消防车。 “不会有人跳楼吧？” “你猜是谁？” 陈海想偷偷上车，但秦霜没有回头已经发现，身子一动拦住，“不要跟我打哑谜，我可是上班期间以为你出事了，赶紧过来一趟。” 陈海不敢挑战纪委美女的耐心，一五一十告知：“吴启阳通过跳楼逼白静当他的小三，白静答应了。” 秦霜站在路边无风自冷，原来陈海找她告状呢，她的未婚夫背后养小三。 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 “有证据吗？” “有，我全程录音。” 如果吴启阳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当场气死。 陈海不会因为他求饶就放过。 录音一旦到了秦霜，就是罪证。 如果在婚礼上，大银幕播放这段录音，整个深海市震动，吴家的脸会被按在地上摩擦。 可这是不理智的行为，撕破脸皮一时爽，后续的水火不容的关系很难收场。 “把录音给我吧。” 秦霜面色不动，长吁一口气，显然气得不轻。 请帖已经发下去，吴启阳还不收心，希望在国外养金丝雀。 如果她不知情头上戴上绿帽，到时会非常丢人。 陈海知道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会难受，他不希望秦霜做的过分，但知道会给吴启阳一个深刻教训。 “录音在我手机里面，你找个u盘吧。” 秦霜车里面就带有u盘，可取出来之后陈海没有动静，而是笑着道：“不请我回家坐坐吗？你看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认识你一个人。” 秦霜嫌弃的看了一眼，“不要废话，把录音给我，你可以住宾馆。” 陈海只好把手机递过去，由着纪委美女自己操作。 秦霜趁机翻看陈海的微信聊天记录，她看到上面有白静说安全期，抱怨陈海没有留宿的记录。 让她看的非常恶心。 安全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而她更想知道陈海跟柳如菲的关系，发现只是一些简单的问候，比如回深海市了，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语。 同时发现柳如菲发了很多吴家的信息。 居然还有刘铁柱，说了一些吴君丽困在青山村的事。 幸亏这件事陈海是打电话吩咐的，不然就会露馅。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发现陈海的朋友很少，有几个也是工作关系。 陈海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假装不知道，其实从倒车镜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秦霜是以什么身份，查他手机里面的秘密？ 是纪委二组组长吗？ 过了会，就连里面的图片都翻完的秦霜，把手机还给陈海。 美女上车走人，居然丢下陈海。 但陈海又拿出一个手机，“如果你请我去你家坐一坐，我可以把这个手机送给你？” 跟纪委的人打好关系，对陈海来说好处不小。 就连吴家都在努力拉拢秦霜，甚至安排联姻。 秦霜大眼珠子转来转去，怪不得那个手机没什么价值，重要的秘密在另外一部手机里面。 她突然伸手去抢，却落了空。 陈海早有准备，得意洋洋道：“开门吧？” “我不稀罕。”秦霜怀疑骗她，可能是毫无价值的手机。 车刚要走，陈海急忙道：“这是吴启阳的手机，你不感兴趣吗？如果你不感兴趣，就当我没有说。” 陈海来劲了，一个人前面走着。 秦霜一愣。 如果拿到吴启阳的手机，可以掌握更多秘密。 她马上把车开到前面，一边探头陪着笑脸：“给我吧，让我带陌生人回家，这不是我的风格。” “咱们不算陌生人吧？要不你用萝莉音求我，我就给你。” 陈海调侃道。 萝莉音三个字让秦霜无地自容，她事后想起来十分后悔，自己居然扮演过上门服务的女人。 想起当时扑到陈海身上，双手挂在脖子上，假戏真做。 “上车吧。” 秦霜不得不承认，她跟陈海的关系不普通。 陈海如愿以偿进入车内。 一路上，秦霜不说话，用白眼警告倒车镜里面的眼睛，不要偷看她。 说起来那天是晚上，当时因为纪委问话陈海十分慌乱，没有机会好好欣赏。 现在才知道，吴家娶秦霜进门一点都不亏。 论身材和相貌，像极了拳击台上的举牌美女，身材超级棒。 估计跟这种美女在一起，不分心的男人是很少的。 半小时后。 小车拐进一个小区，这里距离秦霜的上班地点不远，是她租的公寓楼，一百平米的房子。 陈海以为可以去秦家看看，没想到带到出租屋。 有点失落。 把车停好以后，两个人来到十一层，进入一个房间。 刚进去就看到玄关放着的相框，上面是秦霜的闺蜜，也就是那个女记者，跟一个中年军官的婚纱照。 陈海一时间有点懵，原来女记者早就结婚。 “这里怎么有你闺蜜的结婚照？” “她有时也会来这里住几天。”秦霜猜到陈海想什么，“她已经跟我说遇到你，你居然喊她媳妇，她后悔没有抽你。” 陈海汗颜。 有点不好意思，怎么可以喊已婚女人媳妇，让人家的丈夫看到怎么想？ 秦霜有意提醒：“她比你大五岁，今年三十五，结婚比较早，在采访你的时候刚结婚不久，拿着丈夫的结婚照冒充你的媳妇，可惜她丈夫在三个月后死于边境冲突。” 陈海听了十分诧异。 他已经明白秦霜知道他是雪狼，换上一双布拖鞋后问：“他们有孩子吗？” “没有，她丈夫比她大二十岁呢，是最年轻的少校，虽然结婚三个月，因为工作的原因在一起时间很短。” 陈海不胜感慨。 他听说过那位少校，是边境冲突中死亡级别最高的官员，被乱石活活砸死。 他向着相片敬了一个礼。 实在无法想象，女记者的丈夫是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人。 秦霜指点陈海在沙发上坐下，点开茶吧机。 这就是为什么方闻山的事情上，秦霜让陈海跟柳如菲轻易脱身。 人家早就认识他。 陈海把吴启阳的手机交出来，放在茶几上面，“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见你，也不知道是想见你，还是想通过你了解一下你的闺蜜，不来一趟心里不踏实。” 秦霜笑着问，“你现在知道我的闺蜜嫁过人，有什么感想？” 陈海说不上来，抓起几个果脯扔在嘴里，他今天还没有吃饭呢。 不管怎么说，女记者曾经是他心里神圣的存在。 第68章 雪狼的小迷妹 秦霜对男女之间的事非常感兴趣，本来准备去单位上班，坐在沙发上，保持一米的距离，口气探寻的问：“你有没有白静之外的女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在侮辱我的人格。” 陈海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难道在秦霜眼里，他是一个风流男人？ 就像当初怀疑他跟柳如菲有一腿。 秦霜眼神笃定，好像抓到一个逃犯：“你不要不好意思，我经常接触这类案子，像你这种帅气男人出轨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你这是在恭维我吗？”陈海发现眼前女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他，假装气愤道：“你冒充上门服务的女人试探过我，不是有了答案了吗？” 说起这事秦霜略带羞涩，有点不好意思。 那是她做过的荒唐事，到现在记忆犹新。 她抬起头来，眼含秋波道：“不瞒你说，受我闺蜜的影响，我是雪狼的小迷妹，那次想到要见到雪狼就莫名的激动，就想逗一逗你。 结果让我非常失望，雪狼平平无奇，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英雄气概。” 陈海恍然大悟，随即笑了起来。 就说纪委的人怎么会用那种钓鱼执法，原来遇到铁粉。 他不置可否道：“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居然有投怀送抱的纪委美女，我以为你的工作环境比较严肃，对你的性格会造成一种压抑，就会开那种脸红心跳的玩笑。” 秦霜闻言咯咯笑。 她已经猜到事后陈海会猜测各种可能。 她微笑着道：“我学过表演，性格有点闷骚，虽然工作环境是不苟言笑的地方，但背后不是冰山美人。 因为你是雪狼，我才开了一个大胆玩笑，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我喜欢上你。” 最后这句话有点欲盖弥彰，弄的秦霜想收回去。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秦霜担心有误会，急忙辩解：“我其实非常崇拜雪狼，仰慕雪狼，跟你没有关系，我跟我心目中的雪狼是两个人。” 说来说去，陈海名不副实，好像他很差劲。 陈海淡然一笑，看到冰山美人有含羞带怯一面，怀疑她喜欢上雪狼。 但只是一个美化的英雄，不是他本人。 他本人让美女失望了。 “看来你对英雄的理解有误区，真正的英雄都是极其平凡的人，不是你们女生以为的顶天立地男人，就像你们女生追星一样，不知道他们背后也是普通人。” 秦霜感慨的点头，“我的确美化了雪狼，见了你以后非常失望，不要笑话我这个小迷妹，雪狼的事迹对我影响很大。” 陈海已经看出来了，要不然不会提这个话题。 同时解开一个疑虑，不是看上他，而是因为雪狼的缘故，才扑到他的身上。 这个话题没必要继续，陈海打听：“能不能告诉我一些你闺蜜的事情，我除了知道她是一个女记者，对她一无所知。” 这话让秦霜回过神来。 看出陈海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念念不忘他的媳妇。 她摆出工作时的作风，好像要说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她非常倾慕英雄，才冒着被开除的风险采访了你，让你有了三等功。 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她说如果让英雄寒心，这个国家就没有希望了，她必须站出来。” 陈海听了十分感动。 他感激道：“她是我的第一个贵人，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在监狱度过十年光阴。我事后打听她的下落，像人间蒸发一样，就连叫什么都不知道。” 秦霜谈到闺蜜也会感慨，由衷地道：“她是一个奇女子，她不需要你报答，可惜红颜薄命，现在是一个寡妇。” 一个守寡十年的寡妇。 陈海不解为什么不再找一个？ 秦霜像拉家常一样，想起一些事：“她当时采访以后就被家里禁足，为了平息风波费了好大的劲，还是她丈夫出面才摆平的。 我一直问她难道这辈子不准备嫁人？她说这是她的命。 一旦进入官场，单身女人上升空间更大，如果有丈夫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牵绊，她准备把一生献给官场，还老百姓一个郎朗天空。” 陈海肃然起敬。 女记者还跟十年前一样，做事情破釜沉舟，不考虑自己的私人利益。 如果这样的官员多一些，现在的官场不是这样子。 眼看陈海感慨万千，秦霜欣慰道：“她其实跟你是一类人，你敢一个人越境作战，她敢冒出被开除的风险采访你。 说实话，我受了你们的影响，我经常让她讲述雪狼的事迹，她建议我亲自找你，那样更能够身临其境。” 陈海笑着问：“难道你想听？” 秦霜不住点头，“要不是为了听你的故事，我不会带你回家。” “那你准备好纸巾吧。” 秦霜没听明白，她的泪点是很高，很少有事情能够感动她。 还没有讲呢，秦霜这个小迷妹已经眼冒星星。 陈海其实不想回忆当年的事，每次想起来就特别难受，有种压抑到难以呼吸的窒息。 组织好语言之后，陈海缓缓讲述。 “那是一个海拔很高，人迹罕见的雪原，特别在冬天，站岗半小时原地不动的人，就会成为一个冰人。 我们一直以为冬天太平无事，可他们料到我们会疏忽大意，一个岗哨五个人被绳子绑住，等到发现都已经成为冰人。 当时选拔体质好的人上去，我作为新兵他们不想要，担心我不够勇敢。 可后来战事突然紧张，比我体质差的人也被派上去。 我们第一天报到，就看到装在袋子里的尸体，一个个瑟瑟发抖，我当时就后悔了，我是三好学生就没有跟人打过架，现在却要跟人拼命。 但周围老兵们安慰我，说他们会保护我，我以为只是客套话，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赶紧逃命。 事实上我错了，几百人围着我们几十人，根本跑不掉，我们都倒下了，但对方躺下的更多。 咖喱国不能吃一点亏，没过几天就卷土重来，我们为了避免事态升级，宣布后撤。 可我看到保护我的四个人死了三个，当时大脑发空，坚决不同意后撤，可指导员用枪指着我的脑袋，说挑起战争会破坏国家经济战略。 我同意了撤退，但我中途溜走，拿了一根狼牙棒，向家乡的父母磕了几个头，头也不回而去……” 第69章 深入虎穴的计划 还没有讲完，穿着黑色包臀裙的美女就梨花带雨停不下来，整个人蜷曲在沙发上，背对着陈海，有种不忍听下去的难受。 听到陈海靠吃皮带活下来，听到冻死的松鼠当美味一样在嘴里啃，听到藏在雪中身子没有了知觉，一到战斗时刻就活过来。 如此艰苦的作战环境，就没有想过回去，能杀一个算一个，准备死在那里。 可仅仅一个神出鬼没的雪狼，让两个连队连夜后撤，给边境换来三个月的太平日子，终于度过最艰难的冬天。 从那以后，军部改变了策略不再打不还手，而是以强硬的姿态面对敌人，结果也没有引发战争，伤亡大幅度下降。 蜷曲在沙发上的秦霜，仿佛她就在现场，陷入那种壮烈的环境。 她好像自己就在旁边，看着雪狼跌倒又爬起来，看到奄奄一息，又生龙活虎投入战斗。 她泪流满面，哭的停不下来，多么想上前扶上一把。 “瞧你，刚才还说不会流泪，怎么哭上了呢？” 陈海觉得这种故事以后还是少讲，别人听了不会好受。 秦霜眼睛发红，哽咽道：“太惨了……” 还没有说完，赶紧往卫生间跑，先补个妆再说。 半小时后。 秦霜出来时，眼眶湿润，看陈海的眼神变了。 之前觉得这是一个假英雄，现在不这么认为。 她郑重其事承诺：“以后有用得着我秦霜的地方，尽管吩咐。” 陈海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的故事没有白讲。 当即道明来意：“我希望你出面阻止吴启阳，我不能不管白静，毕竟她曾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希望她成为一个小三。” 秦霜听了以后，蹙眉思考了一会，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应该难不倒她。 “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可惜遇到三心二意的白静。这事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秦霜起身出门，邀请陈海同行。 两个人下楼，又坐进白色小车。 陈海估计要去见吴家的人，只能找到他们的长辈，才能彻底解决这个事情。 小车一直向南，途经几处红绿灯，秦霜选择走小路，绕绕弯弯来到南郊。 眼看要出城，陈海才问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秦霜神情意味深长，有话要问。 “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对于吴君丽认你为干儿子怎么想？你可要想清楚，有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毕竟她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身边有男人的话，容易传出绯闻。” 陈海差点忘了这件事。 他一直以为吴君丽只是随口一说，用来吓唬王县长的。 难道很多人已经知道？ “让我当她的儿子，这是无稽之谈，我当时逢场作戏。” 秦霜猜想也是这样，她刨根问底：“你必须做好思想准备，干儿子可能是一个由头，说不定你将来成为她的男朋友呢。” “不可能。” 陈海变得不安起来。 尽管他现在是单身男人，但很难接受吴君丽那种女人。 跟是不是漂亮没有关系，那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远离有故事的人，不然会沾染别人的因果。 看到秦霜不相信他，就道：“我不是饥不择食的男人，她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猜没有人敢嫁给她吧？” 秦霜以为陈海对吴君丽有兴趣呢。 闻言刮目相看。 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赵一行只是去纪委递交一份材料，并不是接受问询，不知道他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就跑去自杀，据我们所知他们……” 秦霜的口中，吴君丽跟丈夫的感情极好。 这种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很多人赞叹他们是模范夫妻。 正因为关系极好，人们怀疑赵一行的死跟纪委有关。 可秦霜知道跟纪委没有关系，而是另有隐情。 这导致赵一行的自杀，众说纷纭，直到现在外界不知道底细。 秦霜坦白道：“吴君丽必然知道丈夫为什么自杀，她隐瞒了真相，我进吴家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把这件事弄清楚。 我怀疑赵一行的死，是为了保护吴君丽的利益，心甘情愿而死。” 陈海很诧异。 赵一行心甘情愿为妻子而死。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秦霜嫁进吴家，居然为了查一些案子。 怪不得吴君丽不欢迎她，大概觉察到来者不善。 “你难道不担心他们发现你的动机？”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说不定赵一行就不是自杀的，而是他杀，而凶手极有可能在吴家。” 陈海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 如果赵一行是他杀，吴君丽极有可能是下令的女人。 他不敢想象美丽外表下的女人，一副容荣华贵的样子，竟然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赵一行……” 陈海突然很同情这个人。 作为上门女婿，没想到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管是心甘情愿为吴家而死，还是被吴家害死的，反正死于吴家之手。 想到自己被吴君丽看上，陈海就不寒而栗。 “你是不是怕了？我都没有怕，你怕什么？” 秦霜笑着问。 她希望陈海打入内部，跟她里应外合查一些案子。 陈海能够不怕吗？ 秦霜有秦家这个靠山，轻易没有人敢动她。 就像方闻山事件。 而他不一样，他没有根基。 想明白之后，陈海头摇得像拨浪鼓，“你可不用指望我，我还年轻，我可不想步了赵一行的后尘。” 秦霜大失所望。 她劝道：“你不是雪狼吗？当年的勇气去哪里了？” 陈海几经考虑，觉得还是不能介入，“当年的雪狼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个缩头乌龟，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不要指望我。” 秦霜有点急了，“你只是配合我，就吓成这样子。赵一行死了以后，他有一个私人书房马上上了锁，按理他的私人物品都会扔掉，但是没有。” 吴家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存在。 陈海对于书房的兴趣不大。 秦霜好像知道陈海在想什么，给他支招，“你必须把吴君丽搞定，才能够配合我，要不然不用指望我以后帮你。” 陈海开始犹豫。 他非常需要秦霜这个依靠。 这样做，完全背叛了吴君丽。 事情突然变得不同寻常。 “你让我考虑一下，不要让我今天就做决定。” 陈海有自知之明，希望放他一马。 第70章 暴力狂美女 秦霜叹息自己：“你如果进入我们这样的家族，就会知道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特别是婚姻大事，不如你们自由呢。 吴君丽也是这样的牺牲品，是吴家送给谢长生的礼物，并且做好了她姐姐的工作，为了荣华富贵，为了长盛不衰，这种事情在官场不足为奇。” 陈海实在是不能接受，“你也要给吴启阳生儿育女吗？” 这个问题有点唐突，秦霜的回答非常干脆，“那当然，婚姻不是儿戏，一旦有了子女才能确立我在吴家的地位。” “看来你迫不及待想跟吴启阳上床？” 陈海不解怎么问出这样一句话。 秦霜挥手就打，“我还是黄花闺女呢。” “我不信。” 陈海的回答就是要气死人。 秦霜一拳打了过去，“要不你亲自检查一下？” 陈海吓得不敢说话。 纪委的女阎王太猛了吧！ 看到陈海当了孬种，秦霜嗔怒道：“没种男人！” 秦家和吴家这场联姻，是一场罢手言和的举措。 秦家和吴家是世交，几代人关系不错，有时还有合作，互帮互助。 不管是秦家还是吴家，都把对方当自己势力范围的一部分。 但出了秦霜这个异类，居然不声不响查离阳县县委书记，这是吴家的一个山头。 省城这些有影响力，底蕴深厚经营多年的家族体系，在不断扩展自己的势力范围，从而垄断一些经济行业。 离阳县是吴家一个分舵。 按理秦家和吴家关系不错，井水不犯河水，只会帮忙不会动摇对方的利益。 但秦霜偏偏做了这样一件事。 其实不是她一个人做的，主要是闺蜜背后还有一张网，她只是其中一位干将。 在事发以后，秦家答应把女儿嫁给吴家，相当于赔罪。 如果两家开战，将会是同归于尽的局面，对谁都没有好处。 秦霜为了稳住吴家，为了保护秦家的利益，不得不献出自己。 对于有一个在省纪委有一席之地的媳妇，吴家上下非常欢迎。 相当于给他们的既得利益上了一把保险锁。 可吴家不知道的是，秦霜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 她竟然像雪狼一样，要深入敌后。 几十分钟后。 小车来到一处民宿附近停下。 秦霜居然没有忘记之前开的玩笑，又拿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妩媚。 可见她的自制能力是很差的。 眼前是一个依山傍水，用竹子打造的精致民宿，这里不对外开放，只接待一些达官贵人。 有一个木头小桥，下面是溪流，能够看到对面有一个马场。 站在这一边，隐约能够看到马场有人在玩。 秦霜没有下车，好像突然有了无数心思。 “我猜你不希望我被吴启阳碰，我会考虑为了你守身如玉。” 秦霜突然说道。 陈海闻言像木偶一样，不敢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傻瓜都知道，只有他假装不知道。 秦霜凄惨一笑，叹道：“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傻，竟然因为一个雪狼的故事，喜欢上你这个冤家，但我非常清楚，咱们很难在一起。” 话题被挑明。 陈海还是不敢说话，偶尔偷偷看上几眼。 其实一切有迹可循，秦霜第一次见陈海的面，就激动的扑到怀里。 当时对她来说，投入了雪狼的怀抱。 陈海后知后觉，一直蒙在鼓里。 他知道秦霜说的对，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秦家高高在上，只找门当户对的女婿。 陈海有意岔开话题，“有没有可能，吴君丽对外宣传有抑郁症，不一定是真的，只是一种假象？ 那个女人是表演出身，她轻易就可以骗了所有人。 还有，她表现的非常思念丈夫，可能只是博取外界的同情罢了。 至于跟我在一起，说不定为了制造一种绯闻，掩饰她跟谢长生的关系。” 秦霜大眼瞪小眼。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些方面呢？ 难道所有人都被吴君丽骗了？ 难道吴君丽根本不爱赵一行，为了跟谢长生长久下去，才选择了他的秘书。 现在赵一行已死，她还需要找一个丈夫，掩饰她跟别人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秦霜之前的判断就是错误的，可能吴君丽非常爱谢长生。 如果不爱，为什么帮谢长生生了一个儿子——吴启阳。 “好像，你有道理……” 秦霜顿时刮目相看。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雪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海是一个外人，就会考虑其他方面。 而秦霜知道的事情，都是吴君丽想让人们知道的。 如果是这样，吴君丽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秦组长，咱们进去吧，还等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短时间不会有答案。 为什么必须弄清楚，吴君丽到底爱的是哪个人？ 是赵一行，还是谢长生？ 如果是后者，谢长生还健在呢，她找陈海做什么？ 不知道吴君丽的动机，弄的秦霜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秦霜犹豫不决，陈海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吴君丽的确想要一个干儿子呢？” 秦霜马上摇头，“吴君丽有一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都已经成年，她不差子女，要你做什么？” 女人的判断一般比男人准确。 这弄的陈海也不知道吴君丽的真正意图。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陈海准备下车，但被秦霜一把拉住，说了一声来人，把陈海按下去。 有车停到他们旁边，上面下来几个人，秦霜偷偷探头观察。 而陈海，一直被美女胸口压着，挤破衬衫的沟壑近在咫尺。 秦霜回头，突然发现陈海盯着她的胸口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直接把陈海打的嘴里有血。 他畏惧的看着这个女人，听说经常鞭打吴启阳，从小到大欺负到大。 “你，怎么这么凶，谁敢娶你？” 陈海想找回面子，可注定得罪不起。 秦霜打了有点后悔，一脸讪讪之色，“不好意思，不管谁占我的便宜我都会打，刚才忘了是你，这是一个误会。”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主动送到眼前……”陈海无比懊悔。 幸亏他没有得寸进尺。 秦霜得理不饶人，“你难道不会闭上眼睛？” “我如果闭上眼睛，万一你想给我看，岂不是不解风情……” 陈海唯唯诺诺，把责任推给对方。 这一巴掌把他打醒了，对秦大美女畏之如虎，这是一个只能敬而远之的美女。 秦霜意识到她刚才的反应有点过激，勉勉强强道歉：“不好意思，刚才下手有点重，你没事吧？” 陈海惶恐的点头，“你打的好，你在提醒我不要对你抱有非分之想，可能之前有误会，你把我想成一个随便男人了。” “你难道不是？” 秦霜依旧刻板着脸，这是她唯一介意雪狼不完美的地方。 “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男人，我以后会跟你保持绝对安全距离，免得挨打。” 秦霜看出陈海非常介意这个耳光，难道把友谊打没了？ 第71章 偷情被抓 两个人进入南郊着名的竹园，才知里面别有洞天。 从外面看就是一个三层建筑，可里面还有地下一层，是一个沙文酒吧。 这里消费不低，不接待外人，在过桥的时候会有人拦下，检查身份证明。 不是看身份证，而是看有没有资格进入这里，必须是吴家特许的客人。 能够进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俨然形成一个以吴家为首的圈子。 吴家不仅靠吴君丽的姐夫撑场子，有很多人经商，一些人为官。 吴君丽的姐姐比她大五岁，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们的子女大部分成人，进入各行各业，担任一些重要职务。 一个家族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靠几个人，吴家子孙娶的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女儿嫁的不是普通人。 就像一张蜘蛛网向外不断辐射，有了直系，旁系，还有外部势力。 像方闻山之流，充其量是外部势力。 秦霜顺利带陈海进入，她的身材相貌就是一张名片，别人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曾经准备进娱乐圈的她，身材相貌这些硬件必须有。 “我带你去马场吧，我刚才看到白仲庸的车好像在这里。” 秦霜的观察力惊人，外面停了几十辆好车，发现一辆比较普通的就多看了一眼。 一听说白静可能在这里， 陈海内心五味杂陈。 经过一条小道，看到一个很大的马场，听到里面很热闹。 里面有十几匹马在跑，周围聚集了几十位男男女女，有人吆喝着叫好。 当秦霜上身绯红色衬衫，扣子崩得紧紧的，再加上伟岸的包臀裙出现，里面一些年轻男女马上止住笑容，规规矩矩喊嫂子。 “启阳呢？” 秦霜走过去冷冰冰问。 那些年轻男女支支吾吾，像犯错的学生遇到老师，刚才开怀大笑的他们转眼变成拘谨的哑巴。 秦霜不再为难他们，来到马厩旁边，要了两匹马。 “我记得你会骑马？” 这里就跟秦霜的家一样，马上有服务人员安排，两匹马牵了进去。 “已经七八年没有骑了。”陈海突然变得惜字如金。 秦霜看出还在生她的气，有点后悔那个耳光打的太重。 这身衣服不适合骑马，可秦霜还是踩着一个凳子上了马背，动作漂亮，一些公子哥喝彩。 陈海拉着马走了几步，一个利索的脚垫就翻身上了马背，引发一些年轻姑娘喝彩。 “那个穿迷彩服的年轻人是谁，动作好帅啊！” “可以看的出来，他的马术很厉害。” “以前没见过，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 “吴舒雅，这是你们家的马场，你也不认识吗？你嫂子怎么不帮你介绍一下，有帅哥就应该分享啊！” “第一次看到穿一身地摊货来这里的人，可看上去不卑不亢，不知道什么来历。” 一群姑娘议论，弄的吴舒雅也是一头雾水。 吴舒雅是吴启阳的一个妹妹，二十七岁，读完博士回家不久。 还有一个妹妹二十出头，还在上大学。 “给我一匹马。” 吴舒雅决定跟进去看看，马上有公子哥喊道：“小雅妹妹，小心走光哦。” 吴舒雅穿的是白色连衣裙，下面到膝盖部分，她就没想过今天骑马。 骑马最好换衣服，不然对女孩来说是一种折磨。 一匹叫火龙马的高头大马牵出来，也是踩着凳子而上，让周围公子哥痛心疾首，抱怨吴舒雅小气。 这个马场不是很宽，但比较长，绕着一个小山丘转几圈，可以一直向上。 上面郁郁葱葱，植被茂盛。 马匹向上跑容易，但是下来的过程中，只能步行，防止连人带马栽跟头。 吴舒雅马术不错，尘土飞扬中，很快追上前面之人，看到上面有人堵住她哥哥在吵架，好像要打起来。 堵住吴启阳的是秦霜和陈海二人。 让陈海炸裂的是，吴启阳正在教白静骑马，两个人在一匹马上，一前一后。 白静双手抓住前面一个铁环，身子崩得紧紧的，几次吓得尖叫担心掉下去。 而身后的吴启阳一只手揽住美女的腰，另外一只手拉着缰绳，故意让马做出一些吓人的动作，就为了不断拥抱。 白静不断恳求让她下去，但她上了马就不由自己。 吴启阳一直在上面转悠，这里人少，玩的不亦乐乎。 白静成为无处可逃的小羔羊。 而吴启阳肆无忌惮，胆子越来越大。 而路过的骑马之人过来，有的打口哨，有的哈哈大笑。 就在两个人在马上卿卿我我的时候，秦霜和陈海同时到了，拉住马看着。 吴启阳看到秦霜的第一眼，急忙推开身前的白静，如果不是白静死死抓住铁环就掉下去了。 而白静看到陈海在旁边，大脑一片空白，羞的不敢面对。 陈海一定认为她跟吴启阳这种在一起了。 “你怎么向我保证的？” 只见秦霜一怒之下，一鞭子抽向吴启阳，直接打在后背上。 鞭子很响，而且没有降低力道，直接把吴启阳打的啊了一声，两眼生泪流了出来。 吴启阳忍着钻心的疼，急忙解释：“我在教她骑马，什么也没有做？” “你抱着她的腰干什么，你就是这样教骑马的？”秦霜愤怒的问。 吴启阳被抓现行，疼的不断吸气，见了秦霜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这个圈子的公子哥，大部分惧怕秦霜，她是赫赫有名的纪委组长。 名头是组长，其实是纪检二室的主任，有人背后叫她女阎王。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怕她掉下去， 就抱了一下正好被你看见。” 吴启阳惧怕鞭子再打下来，依旧狡辩。 他刚说完，白静就急忙道：“他把我抱到马上，非要教我骑马，我怎么恳求他不放我下来。” 看到白静说话，秦霜像判官一样，“你不用掩饰了，接近吴启阳的女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都是急巴巴的想跟他上床。 你上午没有成功，下午又跑到这种地方勾引他，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 白静，我实话告诉你，就算你怀上吴启阳的孩子也没有用，你最多能够拿到一笔钱，吴家永远不会接受一个小三进门！” 第72章 引火烧身 “我发誓，我没有勾引他，我没想过进吴家的门！” 白静可怜兮兮辩解，急的就要哭。 好像偷情被抓一样，丢死人了！ 如果有地缝，她会马上钻进去。 只见秦霜又一鞭抽了过去，吴启阳疼的惨叫，急忙求饶：“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秦霜冷着脸呵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了离阳县，你提亲是幌子，把白静弄到国外当小三才是你的这种目的。你知不知道这种丑闻传出去，会对我的名誉有多大的负面影响？” 吴启阳头也抬不起来，脸色黑青，不住说着对不起。 他突然把火气放在白静身上，“都怪你勾引我，是你找上门的，你看上我们家的钱。” “不是的，你说不来就会取消出国名额，我爸才带我来的。” 白静慌乱的辩解。 此刻的她，连死的心都有。 这就是那个爱了她十年的男人，信誓旦旦他的爱地老天荒，现在突然翻脸不认人。 吴启阳为了让秦霜相信，用力推了一下白静的后背，“还不快滚！” 白静身子一歪差点掉下去，她有点恐高，吓得呜呜直哭。 她没想到自己跟秦霜比，什么都不是。 地位天差地别。 “下来。” 陈海看不下去，跳下马，走过去张开双臂。 白静像看到救星，弯腰扑到怀里。 终于能够落地，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 “你就知道哭，我的脸被你丢尽了！” 陈海脸色极差，拉上白静就走。 走出不远，遇到上来的吴舒雅将马停下，打量着两个人。 大约想知道这是什么人？ 刚要问时，听到她哥上面求饶，急忙上去救人。 陈海带着白静从石子小路而下，扭头问了一句：“你父亲没有教过你，当小三要偷偷摸摸吗？你们这么明目张胆，想破坏他们的婚姻。” 陈海已经猜到白仲庸的目的，想让白静取代秦霜嫁进吴家。 白静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她惊恐的发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陈海，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当小三的女人，只是为了出国名额，我才陪他……” 白静突然说不下去，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陈海憋着一肚子火气，“为了出国名额，要求你陪睡，你也会答应吗？” “不会的，我只是应酬而已，如果是陪睡那种要求，我死也不会答应。” 白静像在发誓，可她的辩解苍白无力。 陈海不住摇头，“他可以邀请你去喝茶，到时关上门，你没有他力气大，关系就发生了。你主动送上门，任何男人都知道你想通过身体换一些好处，你的矜持对他们来说就是装的，半推半就你就会随了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白静慌不迭辩解，尽管她知道这是极有可能的。 陈海一声又一声长叹，“你知道我刚才有什么冲动吗？就是扇你几个耳光，不过我马上想开了，女人下贱是管不住的，我这是可惜自己，居然爱过这样一个女人。” 出奇的愤怒没有爆发。 白静不敢想象她在陈海的心里，已经成为一个什么女人？ “陈海，这里面有很多误会，我不是那种人。” 白静急得要死。 “你上午答应跟他在一起，下午就送上门搂搂抱抱，你不要解释是他强迫的，如果你洁身自好他敢碰你吗？如果你是贞洁烈女，他敢碰你吗？” 白静脸色苍白，百口莫辩。 她不解为什么说实话，没有人相信呢？ 陈海心情极差，“你想过没有？如果秦霜不是给我面子，她会拉住你的头发拖到那些人面前，你一夜之间就会臭名昭着，以后怎么见人？” 白静吓得发抖。 她不敢想象原配抓小三的殴打画面，出现在她的身上。 如果出现，她恐怕只能去死。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白静楚楚可怜，声音都小了许多，“回家吧，我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你根本不会长记性，狗改不了吃屎，用不了多久又会跑到吴启阳面前，你这辈子没救了！” 陈海失望透顶。 他想起看了秦霜胸口几眼就挨了一巴掌，不解女人跟女人之间，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我发誓，以后永远不会见他，你原谅我好吗？” 白静不断摇晃陈海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观察脸色，唯恐说错话。 但陈海心如死灰，一把甩开，“你是不是怀着他的孩子，也会跑到我面前求原谅？告诉你，我陈海不会当任何人的备胎，你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眼看如此生气，白静吓得不敢再说什么。 两个人从小路绕到民宿后面的院子，这里零零散散坐了一些人。 白仲庸在一个圆桌旁边喝茶，等待吴君丽的接见。 他没想到见这个女人，居然需要预约。 当他看到女儿跟陈海出现，当即站起来，“白静，你干什么，不要跟陈海在一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吴启阳看到会不高兴。” 白仲庸居然还在幻想把女儿嫁进去。 白静欲哭无泪，看到父亲势利的样子，仿佛看一个利欲熏心的赌徒。 “爸，吴启阳抱着我被秦霜看到了，吴启阳说我勾引他，差点把我推下马，他跟我撇清关系，不敢跟我在一起。” 白仲庸：“……” 曾经的副院长，一直回味这是什么情况？ 自认为老奸巨猾，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可此刻出现一丝慌乱。 “吴启阳就这么惧怕秦霜？” “不是一般的惧怕，秦霜拿鞭子打他，他一直赔礼道歉。”白静希望说服父亲放弃。 “可吴启阳喜欢你，这是事实啊！”白仲庸坚信还是有希望的。 他看到吴家这一处产业，完全被震住。 如果女儿嫁进来，就会成为半个主人，他们可以经常来。 就在这时，让他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那个叫秦霜的女人用鞭子拴住吴启阳的脑袋，从小路上下来。 而吴启阳像一个囚犯一样，亦步亦趋跟着。 这让白仲庸惊掉下巴！ 不敢想象吴启阳在未婚妻面前，像狗一样没有一点尊严。 就这还敢养小三？ 秦霜旁若无人，直接带吴启阳见白静的家长，把事情说清楚。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吗？ 她看到站起来的白仲庸，不安的看着她，就道：“白仲庸，你是不是希望纪委成为一个专案组，调查你们家的经济来源情况？ 你不要以为摆平陈永新的案子就高枕无忧，我如果不是给陈海面子，早就让你们家卖房卖车背负罚款度日！” 白仲庸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嘴里不住说着谢谢。 秦霜把视线移向吴启阳，看着白静问：“要她还是要我？” 第73章 苦肉计 “说啊！” 秦霜的声音惊动了很多人，周围目光纷纷汇聚而来。 人们马上认出这是一个狠角色，据说工作严苛，冷若冰霜。 不仅外表神圣不可侵犯，而且铁面无情，让人望而生畏。 不会有人想到，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女人，却是雪狼的小迷妹。 当她往白仲庸面前一站，后者已经领教到这个女人的厉害。 虽然不是官场之人，对于秦霜的大名如雷贯耳。 当秦霜问出那句话，吴启阳急了，挥手给了白静一个耳光。 居然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啪”的一声。 不止白静被打懵，敢怒不敢言，也让其他人惊呆。 陈海就要上前，但被秦霜身子一动拦住，给了他一个眼神。 吴启阳已经听了那段录音，担心事情闹大丢吴家的脸，会成为一个不被重用的弟子。 就连吴君丽给家族带来负面绯闻，不得不蛰伏三年，不用说他这个只会花钱没有任何贡献的晚辈。 “你怎么打人呢？” 白仲庸当即站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女儿被打，他居然不敢还手。 因为他打心眼不敢得罪这种家族。 吴启阳一副痛心疾首样子，“我只是高中时候喜欢过她，已经跟她说的清清楚楚，可她依旧纠缠不休。她跟别人同居，还打过两次胎，跟二婚女人没有区别。 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梦想进我们吴家的门，是对我们吴家的羞辱。 谁给你们脸跑到这里破坏我的婚姻？父亲为老不尊，女儿不懂得自爱。 来人，将他们赶出去，谁放他们进来的！” 一些护场人员当即跑起来，二话不说驱赶白仲庸和白静，往外赶人。 秦霜还没有对白静发飙呢，吴启阳就用苦肉计让他们赶紧离开。 莫要看吴启阳畏畏缩缩惧怕老婆，他在山道上就让白静滚，担心秦霜连白静也打。 明显在保护白静，说明心里还爱着白静。 “哼！” 秦霜看在陈海的面子上，没有喊住他们。 白仲庸的老脸在这一刻踩在地上摩擦，好歹是当过副院长的人物，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分量的。 没想到在这么多有身份的人面前，会遭遇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也不知道自己嘴里说着什么，赶紧走人。 而白静低着头，这一个巴掌终于把她打醒。 在这些家族弟子眼里只有地位和利益，没有感情可言。 当这段感情成为吴启阳的拦路石，会毫不犹豫搬开。 哪怕是深爱的女人，一旦有了利益冲突，牺牲她是分分钟的事。 还以为吴启阳的爱像跳楼一样决然，以为为了她会跟整个家族对抗。 谁知想多了。 等到人影消失，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低声议论怎么回事？ 只见秦霜命令吴启阳：“向你哥道歉。” 吴启阳此刻心如刀绞，想给白静发一个信息，说一声抱歉，说他并不想那么做。 可现在他被秦霜拿捏的死死的。 他知道秦霜是为了他好，担心他犯下无法挽回的错。 可让他叫陈海哥，他做不到。 如果不是陈海进行录音，跑到秦霜那里告状，他不至于低声下气。 “求你了，我妈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我们家不需要一个干哥哥。” “你不需要，但你妈需要，你做了对不起你哥哥的事，必须道歉！” 秦霜声音凌厉，又要扬起鞭子。 但吴启阳这次却不怕，白静的事他做的不对，愿意接受惩罚。 可陈海的事，他打心眼瞧不起陈海，恨这个人玷污了他的女神。 眼看吴启阳硬骨头，秦霜的鞭子就要直接抽脑袋，给一个重罚。 但吴舒雅跑来，她心疼哥哥，急忙抓住嫂子胳膊求情。 “嫂子，我妈来了，让她处理吧。” 吴君丽接到女儿的电话，匆匆赶到。 他们在地下一层举办跟话剧表演有关的沙龙，都是有相同爱好的朋友，气氛不错。 还有话剧团的一些领导也在下面。 女儿说嫂子打吴启阳呢，但吴舒雅说不清是什么事情。 吴君丽本来不想来，她不喜欢秦霜这个未来媳妇，特别是方闻山的案子上，没有照顾吴家的利益。 当她出现在竹门口，很多人自动回头，盯着这个艳妇移不开眼睛。 就有一些人来这里，就为了能够看上吴君丽一眼，还有人要签字。 “怎么回事？” 吴君丽穿着一身轻盈的蓝色碎花戏服，走近后询问。 她的发髻高挽，脸像胶原蛋白塑造的艺术品，自带一种美丽气场。 “妈，嫂子让我哥叫陈海哥哥，他不听话。” 吴舒雅已经猜到迷彩服年轻人的身份，让她惊讶的是，的确跟她父亲有相似之处。 父亲已死三年，她甚至考虑做一个亲子鉴定，可惜没办法进行。 “陈海，你来了怎么不跟阿姨打一个招呼，我早就等你来呢。” 吴君丽刚才还沉稳的脸，马上笑得非常慈爱，上前就握住陈海的手。 依旧是过去那样，站在前面双手握着。 这导致两个人距离很近，显得非常亲切。 周围人们来自不同的家族和不同单位，看到这一幕，一夜之间就会将这个消息扩散。 吴君丽要出山了，还收了一个干儿子。 陈海被弄得难为情。 “我刚来，正要见您呢。” 吴君丽笑盈盈，当即松开一只手看着自己的儿子，脸色秒变严厉，“叫哥？” 吴启阳就要崩溃，上次他没有叫，母亲很生气。 这么多人面前，他会非常没有面子。 但他必须挺住。 看到儿子不听话，吴君丽皱眉，“不成器的东西！订婚以后马上出国，只要一天不叫陈海哥，就不要回来。” 吴启阳正中下怀。 他们家在国外也有别墅和佣人，花花世界比这里自由。 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跟白静在一起。 “好，我订婚后就出国！” 吴启阳心里喜滋滋，保住了自己的颜面，在外人面前建立了威信。 他不但对未婚妻说了不字，也对母亲说了不字。 难道母亲同意他在外面养一个小三，将来怀孕以后回来退婚，之后扶正？ 如果是这样，他的初恋梦要实现大团圆。 第74章 干妹妹是未来同事 两个美艳女人的较量无形中展开，秦霜要罚自己的订婚对象，可吴君丽出现之后，轻易化解。 秦霜的要求，主要让吴启阳向陈海道歉，叫不叫哥无所谓。 但吴君丽丝毫不提道歉的事，只提叫哥哥一事。 这弄的秦霜窝了一肚子火，她不便发作，还没有正式过门呢。 而吴君丽从始至终没有多看儿媳一眼，嘴里说道：“启阳被他爷爷惯坏了。” 就这么一句，为儿子开脱。 事情告一段落。 只见吴君丽突然看向女儿，吴舒雅本能的意识到要做什么，后悔没有溜走。 果然，吴君丽要求女儿叫哥。 而吴舒雅当惯了和事佬，有时她母亲罚她哥哥，她也站出来化解。 “哥，我叫吴舒雅，以后请多多关照！” 吴舒雅落落大方鞠躬。 她不敢不给母亲面子，如果她也拒绝的话，母亲的面子往哪里放？ 如果子女都不听吴君丽的，可见这个母亲当的非常失败。 “你好，我叫陈海，认识你很高兴。” 陈海也微微鞠躬，但没有吴舒雅幅度大，符合一个当哥哥的身份。 吴舒雅当即就自来熟，拉着陈海的胳膊到一边说话，神神秘秘道：“你们望水乡缺一个普法办主任，我正好寻找地方磨练一下自己，听说你在那里，我觉得去了起码有一个熟人。” 吴舒雅，要当普法办主任。 陈海有点诧异。 这明显是去镀金的，在进入官场之前有基层工作阅历。 他怀疑这是吴君丽帮女儿选的，可以让女儿有一个照顾的人。 “没想到咱们很快就是同事，我在普法办待过，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陈海伸出手，两个人握在一起。 转眼间，关系变得不那么拘谨。 吴舒雅是一个身材消瘦的姑娘，长的也算漂亮，刚读完博士，是吴家重点培养对象。 她是一个学霸，过去的大部分时间跟书本打交道，只有假期才会回家。 新的征程开始，对她来说是一个挑战。 吴舒雅有言在先，“你要保密我的身份，我想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一些成绩，不希望得到特殊照顾。” 陈海觉得这个姑娘因为自信恐怕会吃苦头，一口答应，“你放心，我不会乱说，你如果被气得哭鼻子，可以找我这个哥哥，我会多备一些纸巾。” “不会吧，你在吓唬我。” 吴舒雅被逗笑，以为这是一个幽默的玩笑。 陈海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去了以后会不会喊我哥？” 吴舒雅有点腼腆，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的方向，压低声音道：“求你了，去了那里不要逼我喊你哥好吗？咱们都用正常的称呼，要假装不认识，我叫你陈主任，你叫我吴主任。” 陈海笑了笑，知道刚才没办法才喊了一声哥。 “好吧，如果你觉得这样好玩我听你的，可你要想好了，我如果没有哥哥这种身份，我不方便帮你的忙，万一别人以为我对你有想法， 我不希望有这种误会。” 吴舒雅咯咯笑了几声，似乎没有想这么多，“你放心吧，我可以的，不需要你帮忙。” 陈海希望这样最好。 只见吴舒雅话锋一转，落落大方道：“我大部分学业是国外完成的，思想比较开放一些，我觉得你跟那个白静纠缠不清，不是明智之举。” 陈海有点不自然。 为什么很多人劝他放弃白静？ 白静本性不坏，但她缺少跟男人们打交道的经验。 为了掩饰尴尬，陈海长叹：“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谈过恋爱？我跟白静在一起七年，已经不是简单的男女朋友关系，哪怕已经分手，就像亲人一样不放心她。” 吴舒雅深以为然，低声道：“我其实在国外有一个男朋友，他是我的导师，比我大三十多岁，我深知家里不赞成我跟一个外国人结婚，在回来前分手了，你一定要保密。” 陈海微微皱眉。 不敢想象貌不惊人的吴舒雅，会要一个大她三十多岁的金发碧眼老外。 看来她的思想比较开放，不是吹牛。 “你们同居了？” 唐突的问话让吴舒雅措手不及，缓缓点了点头：“哥，除了你，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聪明的姑娘，把自己的秘密告诉陈海，两个人的关系瞬间拉近。 这是担心陈海会误会，没有把他当哥。 陈海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接受女人跟老外和黑人同居，总感觉有了一种生理洁癖，打上了另类标签。 这时吴君丽走过来，笑吟吟问：“你们嘀咕什么呢？” 吴舒雅马上把母亲拉到一边，母女俩个嘀嘀咕咕起来，有时笑着看陈海一眼。 不用听也知道在议论什么，跟陈海有关。 “陈海，你跟我来。” 吴君丽止住笑，招呼陈海进去谈话。 人们已经散了，吴启阳早就溜走，跟朋友们比赛骑马。 就连秦霜待不下去，不知何时走人。 陈海跟着进了外面看是民宿，其实是会所的地方。 跟外面的竹子风格截然不同，里面墙上有字画，古色古香的屏风还有折扇艺术，包括家具都是仿古的。 整个会所透着一种高雅的文化气息。 一路来到三楼。 进入三楼房间的一刹，看到里面大部分是蓝色调装修风格，有种异域风情。 这是吴君丽接待贵客的地方。 客厅很大，里面是她的卧室，从窗口可以看到外面大部分风景。 一般男人进不了这个房间。 陈海在土路上走过，站在门口不敢动。 无论红木地板和羊绒地毯，他如果进去走一圈就毁了。 “进来吧，不要拘束。” 吴君丽取出一双布拖鞋，陈海换上以后来到窗口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门铃响了一下，几个年轻女服务员端着果盘小吃之类的东西放下，之后退了出去。 吴君丽亲自斟茶，等到茶水就绪后，在旁边坐下。 “我早就等你上门。”说话间，吴君丽从茶几下面取出一个车钥匙，还有一些车辆上户的文件，除此之外一个包包里面有十万现金。 陈海已经猜到要送他一辆车。 果然吴君丽微笑说道：“好歹当了一回妈，一点礼物不送说不过去，给多了担心你不要，太少又拿不出。 后来考虑给你买一辆代步车吧，你现在的职位不能用太贵的车，不然别人会说闲话，没有车的话有人会小看你，三十万恰到好处。” 一辆包括上户下来接近三十万的迈腾车。 “伯母，这礼物太贵，我不能要。”陈海急忙推辞。 尽管知道作为干儿子的见面礼，必须收下。 第75章 见面礼也是辛苦费 吴君丽很热情，还像以前一样拉着陈海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她的笑容很真诚，一副要长谈的样子说道：“你跟我客气就是见外，我原来打算给你一百万在你们县城买房，听说你住在单位，缺少一辆车，男人没有其他可以，唯独不能没有车。” 车是代步工具，陈海的确非常需要。 不过为什么要提一百万呢？ 这是一个鼓励，如果表现好的话，将来不止一百万这个好处。 陈海知道无法拒绝，“车我留下，这十万你收起吧。” “这十万必须拿着，打发那个老头还需要花钱呢。” 吴君丽的眼里，这十万是给老人的，不是陈海的。 这弄的陈海现金也只能收下。 之后吴君丽说道：“其实以我们吴家的能力，解救我们两个人质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就在于我们吴家不想招摇，最好由当地政府解决。” 陈海表示理解。 吴家不敢说手眼通天，解决青山村问题的能力还是有的，可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然的话，弄不好会被纪委盯上，得不偿失。 接下来吴君丽提到一件事，就是关于吴舒雅的工作，“那个孩子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坎坷，她身边没有一个人我不放心，你一定要帮阿姨盯着她，不能让她的人身安全出现问题。” 陈海一愣，心道这辆车不是好赚的，他还要给吴舒雅当保镖。 说是干妈的见面礼，其实包括了辛苦费。 “可她要求假装不认识，吩咐我不要帮她，说她自己有能力胜任工作。” 陈海实言相告。 吴舒雅接的是普法办的工作，说不定遇到什么人，安全问题必须重视。 吴君丽马上道：“你不要听她的，人身安全跟其他不一样，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强制执行，如果她不满意的话，你就说我吩咐的。” “那好吧。” 陈海有了尚方宝剑，行事方面就可以不拘一格。 普法办的小案子不足为虑，剩下三个大案如果想搞定的话，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就连陈海都没有把握，吴舒雅准备挑战，靠自己的能力完成三个任务，凭真本事上副科职称。 其实有吴家帮忙，走走过场镀一下金就可以了，被提拔是迟早的事。 可吴舒雅偏偏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接下来，吴君丽问起陈海跟白静的事情，这是她儿子搞出来的，不提一下说不过去。 “我跟白静的感情出现问题，有时候想彻底放弃她，总是担心她遇到坏人，有时很纠结。” 陈海说出了心里话。 白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挥之即去的女人。 吴君丽闻言笑容耐人寻味，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口中说道：“你是一个念旧的人，这是非常好的品德，不过这会导致你优柔寡断，陷入感情漩涡。” “我已经深陷其中了，我正在努力从这段感情走出来。”陈海仿佛在表态。 吴君丽满意的点头，眉头一挑，嘴唇轻启说道：“根据我的人生经验，不管你多么喜欢一个人，都不要纠结能够陪你多久，不要纠结能不能走到最后。 我们身边的朋友也好，爱人也罢，曾经拥有过就好。 他们陪我们走过短暂又美好的时光，即便有一天形同陌路，你也要知道有些散场是必须的。 阿姨的意思，你要把眼界放宽一点，你会发现身边还有很多优秀女人。” 这是劝分手呢。 陈海一时间搞不清吴君丽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吴启阳？ 难道希望白静当吴启阳的小三，将来取代秦霜的地位？ 如果是这样，吴启阳有母亲支持，不会轻易罢手。 陈海是不会让吴启阳得逞的，无论如何也要阻止。 他马上改变口吻：“只要白静对我还有念想，我就不会轻易放弃她，七年感情不容易，起码在别人插足前，我们一直是很美好的。” 这个回答让吴君丽不便再说什么。 她拿出一本相册，上面是她跟丈夫的合影，大部分是赵一行。 陈海翻看了一会，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他跟这个人很像？ 差点以为自己就是里面的人。 看来有必要回去问一下母亲，是不是瞒着他的父亲，外面有过一夜情？ “这是我们旅游的时候，这是我过生日……” 吴君丽紧挨陈海的身边，讲述每一张相片。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陈海清晰的闻到旁边香水混杂着女人味飘进鼻孔，他本想保持一点距离，可知道这种举动带来的后果。 过了会，这种心猿意马的过程终于结束。 吴君丽起身打开一个音箱，里面飘起轻柔的音乐，优雅的伸手邀请陈海跳舞。 陈海穿着拖鞋，本来想说不会，但被拉了起来。 吴君丽赤着双脚，她的舞姿一流，带动陈海转来转去，有时紧贴在身上，享受短暂的温馨。 陈海像木偶一样，盼望放他走吧。 面对一个性感艳妇，这样下去会擦枪走火。 吴君丽就是一个香喷喷的蛋糕，男人们看见就想吃。 当当有人敲门。 贴在陈海胸口的吴君丽闭目享受，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没有去管。 外面传来秦霜的声音，她这才皱眉。 两个人刚才有点迷失，贴面舞，耳鬓厮磨。 这是只有情侣才会跳的舞。 不断的敲门声，弄到吴君丽不得不放开，看了陈海下面一眼，嫣然一笑：“是不是有了反应？” 陈海羞得无地自容，不敢看自己的下面。 吴君丽咯咯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可以大胆一点，不要不好意思。” 这句话在暗示陈海，可以抱起女人在沙发上宽衣解带，为所欲为。 这可能是很多男人希望的，但对他来说不是。 吴君丽走过去开门，门早就被她从里面锁上。 打开之后向外面看了一眼，“有事吗？” 秦霜探头探脑，发现陈海穿着衣服，才松了口气。 “也没什么事，他是我带来的，我必须保证他的安全，陈海，你跟我走。”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会吃了他？” 吴君丽莫名的生气，这个未来媳妇怎么哪都有她？ 而陈海像逃离一样，赶紧拿着战利品走人。 “阿姨，我改天来看你。” 眼睁睁的，吴君丽看着陈海离开，气得跺脚。 第76章 别人的野蛮女友 民宿外路边。 秦霜一不留神，发现陈海上了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车，在她眼皮底下不到一分钟，一溜烟消失在道路尽头。 她定眸一看，急忙上车，“你给我站住，你不但会偷女人，还会偷车，看我不打死你！” 秦霜急忙上车，一踩油门追了上去， 像脱缰的野马，差点跟迎面而来的小车撞上。 对面司机气得破口大骂，发现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骂人的话收回去，堆砌笑脸意犹未尽的看着，直到白车消失。 郊外的路上，两辆小车的追逐在十分钟后进入尾声，白色小车像电影中耍车技一样，一个急转弯逼停了黑色小车。 陈海一个急刹车，两辆车只差一公分，差点来一个亲密接触。 还好，气囊没有弹出。 上身穿着绯红衬衫的秦大美女，胸围鼓鼓胀胀，拿着一根黑色鞭子气势汹汹下了车。 陈海看到后缩了一下脑袋，为吴启阳的幸福人生默哀三秒钟。 有这样的老婆，说不定每天晚上挨鞭子，痛并快乐着。 “你要干嘛？” 玻璃摇下一寸，陈海随时准备倒车逃跑。 秦霜的大眼睛瞧了几眼车的内饰，好半天才醒悟：“她给的？” “嗯，你婆婆给的见面礼，还有保护吴舒雅的辛苦费，这份礼不收也得收啊！” 陈海已经在发愁，万一吴舒雅有个三长两短，他有失职责任。 秦霜绕着车转了一圈，咋咋呼呼道：“她怎么那么小气，给一辆百万车才差不多，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陈海以为会鄙视他。 他已经觉得非常不错，哪敢要求那么高。 吴君丽是不可能给陈海百万的，除非他跟白静彻底分手，跟她在一起。 要不然给了陈海钱，他马上买房买车把白静娶进门，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陈海有一事有点失望，“她果然想要一个绯闻男友，不是干儿子。” 秦霜神情僵住。 这就是她的担心，才急忙进去叫人。 她担心迟去半小时，两个人已经鏖战不休，发生关系。 秦霜靠在车门旁边，“答应我，不要让她得到你，好吗？” 陈海一头黑线，给钱还投怀送抱，只有太监才会拒绝。 “你不是说，让我搞定她，想办法进入书房吗？” 秦霜十分矛盾，“我也可以给你一辆车，你想要房我都可以给你买，但你就是不能让她得逞。” 看到如此纠结，陈海不敢开玩笑，“放心吧，我是坐怀不乱的男人。” 陈海发现低估了自己的女人缘。 看来一米八五，外加八块腹肌，像一个健身教练，对一些女人有致命吸引力。 “你打算怎么拒绝她？”秦霜探寻的问。 同时在观察陈海，是不是见了女人裤子就会松。 “我对少妇兴趣不大，还是白静好，我喜欢青涩的姑娘。” 陈海说话的同时，观察秦大美女的一举一动，寻思把鞭子抢过来。 “白静还算青涩姑娘，那我们这些黄花闺女算什么？” “生瓜蛋。” 秦霜变色，鞭子伸进车里就打，但鞭子转眼到了陈海手上。 眼看打开车门要打她，吓得急忙跑，肥臀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秦霜疼的捂住屁股，“你真打？” “你以为我的巴掌是白挨的吗？”陈海举着鞭子，一副还要打的模样。 说到这个，秦霜的强势和倔强，让她不愿道歉。 她骂道：“打的就是你！一直等你跟白静分手，眼看没有动静，我才同意跟吴启阳谈婚论嫁，你如果早点跟白静分手，我就不会答应他，都怪你！” 这是什么样的歪理？ 陈海根本不知道，有人暗恋他。 而且仅仅是因为一个雪狼的故事，就喜欢上。 他到现在都觉得荒唐。 “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这能怪我吗？” “你难道不知道女人从来不讲道理。” 秦霜趁其不备，突然凑到跟前抢鞭子。 两个人互不相让不松手，终归女人没有男人力气大，美女被压在车盖前面，面朝上腰向后弯，躺在上面。 眼看雄性气息逼近，秦霜急忙闭眼。 “你如果吻了我，就要对我一辈子负责。” 这要求…… 分明是希望陈海碰触红唇，两个人建立一种婚外情关系。 陈海的心跳像加速的秒针，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浪漫初吻。 “嘀嘀……” 往来车辆看到这一幕，不住按喇叭，司机们笑的嘻嘻哈哈。 陈海突然惊醒，从迷醉中反应过来，逃离这个危险女人。 有时一时爽，会有数不尽的因果等着自己。 小车再一次上路。 两辆车一前一后，仿佛有默契似的，来到公寓楼。 停好车以后，两个人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再一次上楼进入房间。 已经是黄昏，折腾了一天，陈海肚子咕噜噜响。 秦霜突然像乖乖女，规规矩矩到厨房做饭，时不时的回头看上几眼。 她想象之前差点接吻，不知不觉脸红。 躺在沙发上的陈海，正在回复白静的信息。 白静问了一句：“回家吗？我们把你捎上。” 已经是半个小时前的信息，陈海发现的有点晚，补发了一句：“才看到你的信息，你们回去了吗？” 对面秒回复。 “没有呢，吴启阳打电话让我们无论如何不要走，约好晚上九点半在一个咖啡厅见面，他要当面道歉。” 陈海一听就生气，“你发誓永远不见他，转眼就反悔了，你一次次说话不算数，还希望我原谅你，这不是做梦吗！” 白静知道就会这样说，已经想好怎么回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吴启阳要向我们当面道歉，我爸因为被赶出来气得不轻，我也希望他道歉。” 陈海十分无语，“道歉电话就可以，为什么约在咖啡厅见面？这明显是一个约会，你还要去？” “管他呢，我不管是不是约会，你过来吧，我要向你证明一件事。”白静似乎打定主意。 “证明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了。” 看着发过来的地址，陈海犹豫要不要去？ 如果不去的话，很想知道他们见面做什么？ 可要是去的话，见到吴启阳跟白静在一起，就会生一肚子气。 第77章 暴打公子哥 或许陈海以前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可一旦被逼到绝境，人就会变。 这种转变是被迫的，只为了不让自己倒下。 很显然，靠秦霜是无法压制吴启阳的。 而吴启阳撒了谎，还在打白静的主意。 “你怎么了？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秦霜弄了几个拿手菜，等待陈海夸她的手艺呢。 糖醋里脊，宫保鸡丁，毛血旺。 凉菜是黄瓜，西红柿上面洒了一些白糖。 她很少下厨，用了一个半小时才搞定。 “好吃，太好吃了。” 陈海口气明显有点夸张。 秦霜笑吟吟的看着，拿起纸巾伸到陈海嘴边。 陈海以为要干嘛？ 他以为饭粒吃到嘴边，摸了一下果然是。 可秦霜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他反而不习惯。 陈海预感到这样下去会出事，急忙躲开一点，“我吃完饭就走。” 秦霜眉头一皱，咚的一声把酒杯重重放下，扭过头去不看一眼。 突然要走，满怀期待的美女生气了。 陈海有点饿，胡乱扒拉了几口菜，一小碗大米进了肚子，摸了一下嘴巴，起身走人。 这里不能待。 陈海认识秦霜时间不长，不到两个月，了解有限。 跟一个不怎么了解的女人发生关系，绝对是不明智的。 因为这种关系不是一次，恐怕是一辈子。 而秦霜早就从闺蜜那里了解陈海是雪狼，背后关注他的动向。 对秦霜来说，这是一个老朋友，一切水到渠成。 “你是不是还介意打了一个耳光，你如果介意的话，可以打回来。” 秦霜知道她的性格吓得陈海跟她保持距离呢，不知道多少男人被吓跑。 眼看外面繁星满天，她以为陈海会在这里留宿。 留下来会发生什么，彼此心中有数。 只见陈海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其实非常想留下，可这对你不公平，你将来会理解，如果想挺直腰杆做人，一些欲望必须压制。” 随着门关上，秦霜闭上眼睛，骚动的心按下暂停键。 她不知道是遗憾，还是解脱。 反正有了无尽的惆怅。 ……… 晚上九点半。 星梦咖啡馆。 落地玻璃上面挂着浪漫装饰，从街上就可以看到里面格调雅静。 顾客很少，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坐在圆几上面。 靠近窗口的位置，白仲庸和女儿坐在一起，接受对面的吴启阳诚恳道歉。 吴启阳拿了一大束玫瑰花，假装要下跪道歉，可白仲庸本能的不敢得罪吴家的公子哥，还有点想巴结人家。 他稍微客气了一下，吴启阳就没有真的下跪。 但999朵玫瑰花白静没有接，吴启阳就放在她的座位旁边。 除此之外，有一个20万的lv包，作为赔礼道歉送给白静。 还有一块不便宜的手表，蓝色表盘，是送给白仲庸的。 当这些礼物摆在桌面，诚意满满，白仲庸早就无法拉着脸，态度变得客气起来。 “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为了让秦霜相信，把你们赶了出去。您放心，我出了国一定照顾好白静，等到有一天奉子成婚，我就会退婚娶白静进门。” 吴启阳说完，拿出一个钻戒单膝跪下，惊得白静站了起来。 她以为是一件道歉的事情，没想到道歉的事三言两语揭过，主要是为了求婚。 突然想起陈海的警告，心里五味杂陈。 居然是一场浪漫约会。 “你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有跟陈海分手呢。” 白静受惊之后，心里无比懊悔。 她就不应该来。 “你不用骗我了，我亲眼看到你们分手，你先接受我的求婚，我房间已经开好了，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这里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吴启阳突然抓住白静的纤纤玉手，想把钻戒带上去，但白静马上缩了回来。 白静发现误会越来越大。 急忙起身要走，但被父亲抬手拉住。 这是白仲庸梦寐以求的一刻，他是不会让女儿离开。 “吴公子这么有诚意，你赶紧接受他的求婚，还等什么？” “不是的，这里面有误会，我从来没想过当他的女人。” 白静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 “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台阶下，等会去了酒店，你打我十个耳光都可以，只要你能够解气。” 吴启阳以为白静在气头上，试图把戒指带上。 不远处，一个带鸭舌帽的人给秦霜发了一段视频，配了一段话：太感人了，吴启阳的爱让我感动，或许我应该成全他。 秦霜过了会才回复：“这恐怕是我们将来的生活缩影，他找一个喜欢的女人，我也找一个喜欢的男人，互不打扰。”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喜欢的男人。” 这句话耐人寻味，秦霜反问：“你的意思你是不会入局的？”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静那里有了动静。 白静三番五次想逃，但被吴启阳按在沙发上。 “乖，不要闹了。” 吴启阳试图把戒指戴上。 他以为白静不好意思，还在生他的气，半推半就会答应。 没想到白静一直等不来陈海，只好提前下手。 “滚开……” 白静私藏了一个烟灰缸，狠狠打在吴启阳的头上。 这就是她要给陈海看的，用行动证明自己。 因为太用力，吴启阳当即脑袋出血，把他打醒了。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吴启阳差点一个耳光打上去，但还是忍住了。 这个耳光就当是还之前他打了白静一个耳光，两个人扯平。 吴启阳不相信驯服不了这匹野马，双手撕扯领口，但白静死死抓住领口不松手。 眼看她的手被扳开，一个猪脑袋在她胸口拱起来，急忙大喊救命，希望父亲帮她。 哪知白仲庸不好意思看，转身挡在其他人的视线。 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吴启阳活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心仪的女人…… 突然，他的后领一把被人拎起。 陈海没想到转眼的功夫，这边已经打起来。 “砰！” 后领被一把拉起来的吴启阳，脑袋挨了一酒瓶。 他以为跑来见义勇为的人。 转了一圈才发现，是换了一身衣服的陈海，拳头向脸上而来。 领口被抓住，拳头像打沙包一样，一拳又一拳，直接打的他晕头转向。 白仲庸发现陈海跑出来搞破坏，急忙上前拉架，谁知陈海一脚向他踹去，直接倒在地上。 “可以了，不要打了。” 上衣不整的白静，没想到陈海打架这么吓人，每一下都实实在在。 拳拳到肉啊！ 她怕陈海被抓起来。 “赶紧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她急忙拉着陈海离开，她顺便飞出一脚，踢在吴启阳的裤裆。 后者脸色铁青，不敢想象白静答应约会，联合陈海打他一顿。 他气死几乎想跳楼。 只见陈海余怒未消：“我警告你，你要是还打白静的主意，我就搞你的母亲，看谁先受不了！” 说完，陈海扬长而去。 白静愣在原地，陈海居然没有多看她一眼。 难道她用烟灰缸砸了吴启阳，依旧不能证明自己？ 白仲庸赶紧送吴公子去医院。 第78章 上位者之怒 有时候矛盾无法温和的解决，只能选择激化。 陈海请秦霜出面，但治标不治本，根本没用。 他只能自己出手，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省城大医院中。 吴启阳还是这里的挂名医生呢，他几乎不上班，却住进了医院。 大约晚上十点半，得到消息的吴家人来了十几位，一辆辆小车急驶而来。 吴启阳给外公打电话，说他被人打了。 八十五岁的老寿星吴逊，曾经当过省委常委，门生遍布各个部门，很多人担任要职。 什么人想不开，敢动他的宝贝外甥？ 得到消息以后，先给一些人打电话，骂了一顿，说他们没有保护好外甥。 其他人赶紧来医院，争取在老爷子出现之前，他们先一步出现。 吴逊的老伴身体不好，也嚷嚷要来，被留在家里。 病房中转眼进来十几人，看上去身份不低，吓得白仲庸像罪人一样，早就腿在发抖。 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是爷爷辈就是伯伯，要不就是堂哥堂姐们。 反正对方问什么，他一五一十回答，不敢有丝毫隐瞒。 唯独隐瞒了，她女儿用烟灰缸砸了吴启阳的脑袋。 秦霜来的比较早，面无表情的坐在病床边，吓得吴启阳不敢嚷嚷。 吴启阳头上包着纱布，脸肿的眼睛只剩一条缝，很多地方被拳头重击，脸上好几处缝了针。 不知道将来会怎样，现在看是完全破相。 吴逊看到外甥被打得面目全非，几乎认不出是谁，气得差点晕倒，一直叫嚣：“报警，为什么不报警，凶手呢？” “我要让他坐牢，坐一辈子牢！” 吴逊年龄大了，智能手机玩不好，几次要打电话，被旁边不断安慰的吴舒雅拦下，一直说爷爷消消气。 白仲庸因为惧怕，把吴启阳在咖啡馆强行亲热说成强奸，还说很多人看到了。 吴启阳气得要死。 他的嘴巴也被打烂，上了很多的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除了呜呜的哭，默默的流泪，什么也做不了。 这么多人关心他，自然是非常感动，可除了爷爷之外其他人表面愤慨，没有任何行动。 吴家家大业大，两个儿子年龄都已经不小，他们孙子已经在上学。 其中大女儿外嫁谢长生，可吴君丽作为小女儿却是入赘了一个女婿。 内部看似和和气气，团结一心，其实吴启阳不成器其他人更高兴。 如果有什么机会，会先栽培他们的子弟。 “你们耳朵聋了吗？我要凶手！” “爷爷你消消气，这个凶手不能抓，他是我的哥哥，启阳哥哥在强奸嫂子，您觉得这种事情传出去，咱们吴家还有脸见人吗？” 吴舒雅不断给爷爷扶胸。 眼看老爷子不知道陈海是何许人，秦霜站起来，邀请老人到另外一个房间说话。 吴逊是官场之人，虽然年龄大，还没有老糊涂。 八十五岁还有当总统的呢。 秦霜扶住老爷子，还有吴舒雅三个人到另外一个房间说话。 好不容易让老爷子的脾气静下来，秦霜从头到尾讲述吴启阳的爱情故事，包括委托王县长拆散一对在一起七年的恋人。 还要让陈海背黑锅，还有吴君丽瞒着所有人上门提亲，包括吴启阳虚假跳楼，就为了一句我爱你。 还有在马场伸进嫂子衣服里面进行猥亵。 至于晚上的事，老头已经知道。 眼看距离订婚只剩五天，吴启阳在咖啡馆向别人求婚，求婚的对象还是未来嫂子。 “您老还不知道你的宝贝女儿，认了一个干儿子吧？ 其实不是干儿子，那是我婆婆的男朋友。 不过白静好像不想跟吴启阳在一起，陈海不想跟你女儿在一起，他们母子二人发力抢人，拆散一对在一起七年的情侣，你说这算什么事？” 吴逊被搞懵。 他知道女儿吴君丽是一个人才，做什么事情都是谋定而后动，不会随随便便要一个人。 听到吴君丽支持吴启阳跟白静在一起，让他非常生气。 他只认秦霜这一个媳妇。 秦霜的家世和职位，白静就没有可比性。 “这个陈海太胆大妄为了吧？就算君丽看上他，也不能打人吧？” 老爷子的口气明显缓了下来。 他面对秦霜感到非常惭愧，不敢想象这个未来的外甥媳妇，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丈夫。 “老爷子，如果有人当您的面强奸你老伴，你会怎么做？” “我弄死他！” 吴逊说完，突然没有了下文。 别人动他的老伴他会让别人死，可他的外甥动别人的女人，就不可以打。 这是赤裸裸的双标。 “您听说过雪狼吗？”秦霜担心这个老人不会放过陈海，问了一个特殊问题。 “什么雪狼？” “您老当过武装部长，难道忘了七年前西南边境的雪狼，改变了对外政策的事？” 吴逊想起来了，眉头一皱，不解的问：“我当然记得雪狼，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霜一字一句道：“陈海就是雪狼！” “啊……” 吴逊和吴舒雅脸色一变，同时发出一声惊讶。 吴逊呆滞了几秒钟，一拳打在腿上，终于明白外甥做了一件什么傻事。 这件事如果捅出去，不知道多少军方的人把吴家视为眼中钉，会出现一些想象不到的对手。 “你确定，他就是当年的雪狼？”吴逊老眼昏花，激动的问。 “如假包换，我认识采访雪狼的女记者，也听陈海讲过他的故事，他得了三等功，这些档案里面有呢，可他从来不提过去的身份，被启阳欺负的走投无路。” 吴逊腾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拿过秦霜的鞭子。 吴舒雅已经料到要发生什么，急忙上前拉，但被秦霜一把拉住，“你哥有今天你也有责任，帮亲不帮理，你会害死他。” 吴舒雅一脸讪讪之色，难道她错了吗？ 隔壁病房之中，吴君丽已经溜走，她会好好想想陈海打她的儿子，而且如此重，在传递一个什么信息？ 难道不想当她的男朋友？ 说好当干儿子，突然变成男朋友，不管谁心里都会别扭。 因为母亲不在现场，以至于吴逊劈头盖脸打外甥，其他人大惊之下没有用心拉，让吴启阳经历了人生最可怕时刻。 他钻进被子里面求饶，但没有用。 一旦吴逊给这个外甥判了死刑，吴启阳在这个家族的地位会一落千丈。 吴逊的家法里面，有功就奖，有错就罚。 吴启阳不仅仅是挨外公一顿打简单，银行卡里面的钱会上交，而且马上扔到国外思过，轻易回不来。 面临他的，将是被家族放逐。 第79章 息事宁人 白仲庸还算有些眼力，眼看吴家老爷子对外甥执行家法，看出女儿的婚事没戏。 还以为吴家老爷子出面，会帮外甥把这门婚事确定下来。 谁知只字不提，根本不会考虑。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没有白来，他得到一块好表，还有一个价值二十多万的包包在他的车上。 到了外面车上，已经晚上十一点，白静在里面一直给陈海打电话，但没有人接。 “他不会吓得躲起来吧？” “有我打吴启阳就可以了，其实陈海不需要出手……，不对，陈海要是没有来，吴启阳就会得手。” “没想到吴启阳那么无耻，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我。” 白静惊魂未定。 她虽然向陈海证明了自己，可被陈海看到其他人男人压在她的身上。 等到父亲上车，没想到陈海打来电话。 她一阵惊喜，对面火气未消，唾沫隔着手机屏幕飞了过来，“把手机给你父亲，他就是一个畜生，他配当父亲吗？眼看女儿被糟蹋不管。” 白静听到火气这么大， 不敢吱声，把手机递给父亲。 “陈海，你没大没小，我为了白静好，哪有父母害自己孩子的。” 白仲庸想起陈海踹他一脚就来气。 “你确定是为了白静好，而不是害死她？”陈海的口气很冲，“你了解自己的女儿吗？她虽然虚荣，但不至于贪得无厌，你眼里的幸福生活，对她来说并不是。” “你们已经分手了，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们有我们的计划，都被你破坏了。” 白仲庸几乎在恳求。 如果不是陈海经常出现，说不定他女儿已经在吴启阳床上。 “分手不代表我不在乎白静的以后，她如果踏踏实实找一个男人嫁了，我会祝福他们，可要是安排她当小三，我绝对不会同意！” 白仲庸最愁陈海死缠烂打，他警告：“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白静就会跟你在一起，你既然了解她就应该知道，她可能为了很多男人抛弃你。” “我知道，我就是一个食之有味弃之可惜的备胎，她已经不值得我爱，我一定会遇到值得我守护的女人。” “你明白就好，你这个备胎早该下线了，不要妨碍我女儿追求幸福！” 白仲庸恼火挂断电话。 白静惊恐的听着，她还想说话呢，不曾想已经挂了。 难道陈海依旧不原谅她？ 一个小时后。 白仲庸带着女儿住进附近一处宾馆。 白静在卫生间洗澡，看到胸口留下的青紫抓痕，很是沮丧。 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吴家派人来了，几个人站在门口。 居然是问白仲庸要回lv包包还有那个手表，还谈到一个价值百万的钻戒，要求白仲庸交出来。 “我真的没有拿他的钻戒。” 白仲庸慌了神，畏惧的看着外面气势汹汹的年轻人。 他拿走不属于他的包包和手表，就像小偷一样被人家抓到。 “一定是你拿的，虽然我们吴家不差这几个钱，可我们有自己的规矩，不会随便舍施乞丐。 我们对你这种小偷行为非常鄙视，你要么把钻戒交出来，要么把钱转过来。” “我只拿了包包和手表，你们可以去查看监控，说不定被服务员拿走了。” 白仲庸不住恳求，不知该怎么证明自己？ “咖啡馆经常有人跑到那里偷情，没有安装监控，你如果不交的话，我们只能把你们父女送到警察局，先把你们拘留起来。” “可我真的没有拿……” 白仲庸急得满头大汗。 门口的年轻人失去了耐心，“你喜欢钻戒可以留下，转一百万也可以，不然的话你们不止会被送到警察局，纪委马上重新调查陈永新的案子，让你们倾家荡产只需要几天。” “好好，我交，这钱我出……” 就连吴家也说这样的话，白仲庸怕了。 急忙把给儿子买婚房的钱转了过去，那些人才带着东西走人。 等到白静头发湿漉漉跑出来，才知父亲便宜没有占到，反而被吴家讹了一百万。 “爸，戒指在你身上吗？” “没有，我如果有就给他们了，可能被其他人捡走了。” 白仲庸垂头丧气，气得不断拳头打墙。 一百万啊！ 这是多少红包所得才存的钱，准备给金玉娶媳妇使用呢。 “都怪你，你回去怎么向我妈交代？” 白静急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没想到吴家会审问吴启阳前因后果，会把送出去的礼物要回去。 ……… 第二天上午十点。 陈海吃了早饭以后，开车回离阳县。 他已经从秦霜的信息里得知，吴逊出手，吴启阳的事终于告一段落。 可他打吴启阳有点儿狠，吴家嘴上不说，心里会留下疙瘩。 包括吴君丽和吴舒雅，对陈海的看法会有所改变。 陈海以为吴家长辈会见他，没想到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吴逊老爷子得知陈海是当年的雪狼，不敢把事情闹大，选择息事宁人。 中午两点。 黑色小车绕路青山村回到离阳县，停在米线馆前面。 白金玉刚到半小时，在这里等待，马上迎了上来，“姐夫，你买新车了？” “别人送的，好处费。” “这车不便宜吧！” 白金玉绕着转了一圈，觉得当官就是好啊，钱会自动送上门。 “以后不要叫我姐夫，虽然我很想当你的姐夫，可你姐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姐夫，不就是抱了一下吗？女人有时躲不开咸猪手，不是她们的错。” “你是来当说客的吧？回去问一问你姐姐，她不在乎我的反对跑去培训，上午被跟吴启阳拍亲密照，下午跑到人家面前被搂抱，晚上在咖啡馆骑在她的身上把衣服撕了，这种送货上门的女人，能不能要？” “不会吧？” 白金玉吃了一惊，本能的发觉她姐姐隐瞒了一些事，包括他父亲三缄其口。 “金玉，你不希望我戴上绿帽才分手吧？” 白金玉羞愧难当。 因为白仲庸要求女儿保密损失一百万的事，以至于没有细说发生的事。 白静央求弟弟出面，希望陈海再原谅她一次。 可她没有说事情经过，弄的白金玉以为陈海过分苛刻。 “他们不说实话，我以为你小气呢，对不起！” 白金玉不好意思当说客，马上回家兴师问罪。 第80章 鸡飞狗跳，后悔莫及 白家迎来鸡飞狗跳的一天，吵吵闹闹把周围邻居惊动了，有人差点报警。 白仲庸把自己关在卧室锁上了门，无论妻子怎么敲门都不开。 白静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够保守秘密的人，白金玉一番逼问，一五一十交代。 白静哭的泪都干了，“咱爸不是个东西，看着吴启阳非礼我，他非但不帮忙，还不让我跑，帮吴启阳拦住我，呜呜……” 白金玉气得要父亲一顿，跑上去一脚把门踹开，但被母亲拦腰抱住。 白金玉从来没有用这种态度对待过父亲，气得破口大骂。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陈娟不会跟我分手！” “都怪你，我姐跟陈海本来是很好的一对，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你害的我们里外不是人，你把我们的婚姻毁了，这就是你要的？” “有这样的父亲我感到羞耻，你不要脸，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 “你枉为人父，为老不尊，我恨生在这样的家庭……” 白金玉气得不住骂，被母亲生拉硬拽拉回二楼沙发上。 白仲庸从始至终待在床上背对着门，一动不动。 这些骂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他在痛心跟大家族结亲的美梦破灭。 可白静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呢：“妈，我爸偷了吴家的lv包和手表，还有一个一百万的钻戒他说没有拿，可人家不相信，要把我们送到警察局，他转了一百万赔偿人家……” “啊……” 张文爱听了身子一软，差点晕倒。 丈夫退休只能拿退休工资，而她过两年也退休，家里的收入大幅度下降。 可儿子金玉大学的费用不低。 这是准备给儿子买婚房的钱。 “死老头，你怎么还当小偷，你让吴家怎么看我们？” 张文爱跑进房间，跟床上的丈夫打在一起。 白仲庸不敢还手，他知道纸包不住火，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张文爱气得嚎啕大哭。 而白金玉得知损失了百万，伤筋动骨，突然没有底气继续追求陈娟。 没有钱就没有追女朋友的资格，那是自讨没趣。 白金玉变得心如死灰，气得不住抹泪，这个家一刻都不想待了。 而白静还不死心，“你姐夫怎么说？” “他不让我叫他姐夫，我也不配叫他姐夫，他说管不住你，你明知道别人对你有想法，还送上门让人家搂搂抱抱。” “不是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有咱爸在不会有事，谁知……” 白静急得什么似的，难道陈海这次铁了心？ 白金玉失望的看着姐姐，“吴启阳看到你随叫随到，他知道可以跟你发生关系，这是明摆的事，你就不要装了。” 就连弟弟都怀疑，白静无比懊悔。 她已经无力解释。 “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都是阴差阳错，我太倒霉了。” “你这是活该，姐夫一次次警告你不听，你以为不管犯下什么错，姐夫都会原谅你，但出轨这种事不一样，姐夫看到你无可救药，他会还一个女朋友，白给他都不敢要你。” 白金玉的一番话，好像把白静骂醒了似的。 她好像一直在作贱自己的路上。 “可我没有主动出轨啊？为什么会这样！” 眼看二楼还在打架，如果是以前，他们会急忙拉架，可现在没有心思管。 他们的父亲自从不当副院长，整个人就变了，心理不平衡，梦想拿回自己失去的。 这个家庭曾经一团和气，现在人心涣散，互相不信任，互相看不起。 “你把一百万要回来，不然我死给你看！”张文爱像疯婆子一样。 “那是给金玉买婚房的钱，没钱怎么给儿子娶媳妇？” “陈娟那么有钱的人家，被你们搞砸了。” “就连陈海都不想要白静了，都怪你！” 张文爱忘了她跟丈夫穿一条裤子，希望女儿成为吴启阳的男朋友。 一旦出了事，全部推在丈夫身上。 ……… 晚上十一点。 商会街大部分店铺打烊，徘徊在米线馆外面的白静看着停在门口的新车发呆。 现在的陈海是扶贫办主任，不但有一个每天都在赚钱的饭店，还买了新车。 这是张海霞告诉她的。 恍惚间发现，陈海现在的条件，配她这个科室主任绰绰有余。 当张海霞偷偷向她招手，在家洗了澡的白静，进入米线馆悄悄上了二楼。 张海霞挤眉弄眼，给了白静一把钥匙，鼓励她勇敢的进去。 她眼里，这是离阳县第一美女，就应该属于陈海。 张海霞以为只是一点小矛盾，毕竟前几天白静还在这里帮忙，跟陈海的关系看上去很融洽。 当白静用钥匙轻轻的打开门，里面有一个玻璃隔断，睡觉之人没有听到进来人。 而白静借着微弱的光线观察，发现墙上的画像全部收起来，堆积在一个纸箱子，估计要当垃圾扔掉。 她心里一阵紧张，本能的意识到，想让陈海原谅她，恐怕要花费一番辛苦。 在床边犹豫了一会，轻轻躺了上去。 发现枕头一边是湿的，心里一阵刺痛传来，鼻腔发酸。 白静想起弟弟说过的一句话，陈海放不下的是七年感情，而不是她这个人。 现在七年感情变味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躺在床上的陈海脑袋昏昏沉沉，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身子一僵，突然坐起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你怎么来了？” 被推开的白静十分尴尬，她就这么惹人讨厌吗？ “我来陪陪你，我知道你不会马上原谅我，但你不能拒绝我陪你。” 白静厚着脸皮，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脸红。 曾几何时，都是陈海求她，现在风水轮流转。 “你如果非要来，我管不了你，可让我复合是不可能的，通过最近这些事，我发现你很容易给我戴绿帽，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这里面有误会，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咱们冷静一段时间，你不要这么急下结论。” “其实我早就有了结论，只是不死心罢了，我会尽快找一个女人，把你忘掉。” 陈海像死猪躺在那里不动，由着白静不断温存。 第81章 把缘分交给时间 有些人一旦错过，可能是一辈子。 当拥有的时候以为将会一辈子拥有，蓦然回首，那人已经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且爱且珍惜。 晨曦升起，二楼的房间明亮起来 床上依偎的两个人，一种无奈的关系悄然无声建立。 陈海决定放手，可白静纠缠不休。 她不敢要求马上复合，只求给她这种一起度过漫漫长夜的机会。 这是白静想到的办法，她希望陈海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陈海是不会马上原谅的，轻易原谅别人，别人不会珍惜。 那就一切交给时间吧。 “这是他抓的？” 起床时陈海盯着雪白问。 白静长相本就极美，五官柔和身上没有黑痣一类瑕疵。 作为很多男人的白月光，清澈盈润的眼眸像心湖荡漾。 飞流直下的轻丝瀑发，呼之欲出的雪峰之巅，还有盈盈一握的细腰。 再加上修长圆润的双腿，这么性感火辣的身材，任何男人见了就会血脉偾张。 “抓一下又不掉肉，过几天就会消失。” 白静一晚上不敢乱说话，担心把她赶走。 说完发现没经过大脑，不住懊悔。 果然陈海摇头：“你这种思想很危险，不把别人占你的便宜当回事，谁当你的丈夫，都会被活活气死。” “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就当真了，我没有被其他男人睡过，还算干净的吧？” 白静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想知道陈海的底线在哪？ 陈海发现男人跟女人，在这方面很难达到统一。 可能对很多女人来说，搂搂抱抱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要没有发展到床上，她们就是冰清玉洁女人。 可男人们对女人的要求，往往十分苛刻，一根手指头都不愿被别人碰。 所有婚内出轨，都是从搂搂抱抱开始的。 “你不要做无用功了，我会找一个心里只有我的女人过一辈子，你出局了！” 陈海决定找一个女人，这样才能尽快忘了白静。 “可我心里只有你啊！我的确考虑过袁文杰，但我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感情，至于吴启阳你也看到了，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 白静眼巴巴看着，耐着性子解释。 陈海最怕这样子，他觉得自己还是说的不够清楚，只好说重点：“你无视我的警告几次出现在吴启阳面前，被人家搂搂抱抱，我不敢跟你在一起，万一结婚以后你在外面怀上别人孩子，我该怎么办？” 白静脸色极差，没想到陈海这么想她。 她已经无能为力，只好道：“我知道错了，你陪我一起成长，一起改正好吗？” “这是天生的性格，根本就改不了，我要时时刻刻担心戴绿帽，我已经受不了！” 陈海已经不想解释。 他提醒道：“你好好想想，你有男朋友，总是跑到其他男人身边搂搂抱抱，适合当一个妻子吗？” 陈海转身出门。 留下白静一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 望水乡，乡政府。 陈海只离开两天，好像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似的。 扶贫办的集体办公室中，副主任孙大伟正在召开会议，里面有七八个人，内容是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的问题。 必须以身作则，哪怕是主任也必须请假。 这论调完全在影射陈海，他如果不来上班必须向李乡长或者郝书记请假。 孙大伟就是这么一个人，什么实质性的工作不做，一门心思抓上下班的考勤，以及会议笔记记录，包括心得问题。 张虎牛刚来就受不了，这跟他在普法办自由自在，天上地下。 而唐玉妍是借调过来的人，她也是一个副主任，跟孙大伟平级。 其实孙大伟的要求没有错，可乡政府大部分人无所事事，有工作不去完成。 对一些人来说，每年两次统查户口，就是他们的工作。 这导致乡政府不断的积累各种各样的问题。 有的问题经历几任乡长，还没有解决。 比如食堂承包的问题，十年前有人承包食堂，乡政府欠钱一直挂在账上。 这种钱都是客饭钱，比如上面检查，跟其他单位人员打交道，有时需要请客。 一般来说，吃一千元记两千元是良心价，最多一年产生过几十万的请客费用，就连县委都没办法批。 因为不止一个望水乡，所有乡镇包括村委会都在虚报数字，那是他们公开的灰色收入。 自从萧书记亲自抓食堂问题，这种问题才得以杜绝。 可一年的客饭费用，仅仅才三万元。 这让前几年都是二三十万的承包费，显得非常难堪。 李乡长属于乡政府实权领导，不止靠食堂这一处收入，这只是小儿科。 有王震山撑腰，他们才敢放心拿。 当然了，不能少了王县长的好处，因为最终的财政审批签字，需要王县长盖上大印。 “怎么还不完？” 陈海站在门口听孙大伟开会，听说这样的会议一星期最少开三次。 现在的他也可以每个月报销一堆客饭条子。 就连张虎牛也赚这种钱。 “咦……” 路过之人拍了一下陈海的肩膀。 陈海是参过军上过战场的人，如果有人不声不响靠近他，有可能遭遇条件反射的反击。 这种战场后遗症他一直在努力克服。 “回来怎么不跟我打招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任吗？” 居然是假装生气的李钟秀。 她必须等到新的主任到来，交接了工作才能走。 “你气色好多了。” 陈海眼前一亮，以前没发现李主任也是漂亮女人。 一身露肩吊带蓝色连衣裙，冒充大姑娘。 “那当然，离婚的女人最美丽，你没听说过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吗？” 李钟秀骄傲的不得了，故意转了一个圈子，摆了一个叉腰的动作，让陈海看她漂不漂亮？ “可为什么……有钱人总找年轻姑娘，不找老太婆呢？” 陈海百思不得其解状。 李钟秀生气的皱眉，气得马上挥手就打。 发现会议室门开了，急忙一本正经站在几米开外。 “陈主任，你不懂的爱护女性，我会在例会上批评你。” 李钟秀还有账没有跟陈海算呢。 说好在医院陪她，谁知耍嘴皮子，不见人影。 第82章 没事找事的例会 孙大伟个子高瘦，年龄跟李力波相仿，两个人早年就认识。 他跑到李乡长的办公室，汇报陈海回来一事，希望马上召开例会，讨论陈海不请假的问题。 不请假是很多人的常态，特别是对于一些副乡长和主任，他们是部门领导。 他们本能的享受特权，不愿被请假制度束缚。 而李乡长准备从这方面下手，让陈海服服帖帖。 “你下去通知吧，所有部门马上召开例会。” “好，我马上去。” 像通知所有部门这种小事，孙大伟需要敲开每个办公室，打断别人的工作，告知他们马上开会。 这弄的很多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给人们十分钟准备时间，需要上卫生间的，赶紧去办。 陈海在自己的办公室，还没有坐稳屁股呢，孙大伟敲门进入，看到里面两位美女跟陈海有说有笑。 “陈主任，李乡长要求九点半准时召开例会，这次例会非比寻常，所有人都必须参加。” “知道了，你顺便把门关上吧。” 孙大伟心道这是什么话？ 他好歹是副主任，不懂的客气一下吗？ 可他还是不得不听话，把门缓缓关上。 等到门关上以后，李钟秀已经料到又是针对陈海的。 现在不同往日，她已经无法从前夫那里得到情报。 “你就不该回来，你瞧你刚回去，他们就要搞事。” “狗改不了吃屎，随他们去吧。” 陈海没有放在心上。 “走吧，还等什么？”唐玉妍站起来，看到陈海慢悠悠倒茶，这要喝到什么时候？ “不急，起码迟早十分钟再去。” 唐玉妍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呢？ 可以不迟到，为什么故意迟到给别人把柄？ 她正在纠结自己怎么办？难道也要迟到？ 没想到李钟秀安慰她，“你不要急，听陈海的没有错，这是显示态度的时候。” 就这样，三个人喝了二十分钟的茶，喝的唐玉妍尿急了，准备去卫生间。 正好陈海站起来，她突然不敢去，不然她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只好憋着尿，希望会议早点结束。 等到陈海带着两位美女进了三楼的会议室，发现郝书记的人还没有来，只有李乡长的十来个人，还有几个无关紧要的部门人员。 从有意迟到看，可见李乡长的号召力还不能一声喊到底。 “既然人没有到齐，我先上个卫生间。” 唐玉妍刚要走，被陈海一把拉住胳膊，“这屋子里有卫生间。” “不是，我尿尿声你们会听见，不膈应人吗？” “美女的尿尿声大家都喜欢。” 唐玉妍暴起一身鸡皮疙瘩，陈主任还有这种爱好？ 她觉得还是去其他地方上卫生间吧，想到很多男人在听，担心尿不出来。 陈海和李钟秀找了两个椅子坐下，都是拿出手机无聊的等待。 陈海在处理一些信息，关于柳如菲的，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都是关于公司的转让进度，还有保胎的情况。 而李钟秀在玩俄罗斯方块，因为没有通关，有点懊悔，马上又开始玩。 对面坐着李乡长等人，一个个脸拉的很长。 直到距离开会要求过去半小时，郝书记的人马才陆陆续续出现，前前后后进来二十多人。 可还有七八个人，并没有来上班，包括袁文杰。 至于张虎牛，得知陈海回来了，忙着准备一些材料，是他跟唐玉妍调查的贫困户名单。 他几乎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你干什么？怎么才来。”唐玉妍低声抱怨。 张虎牛坐在唐玉妍旁边，“他娘的，老子忙的要命，开什么鸟会，没事吃饱了撑的！” 张虎牛，要当一个出头鸟。 他知道李乡长撑不住气，果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张虎牛有意发火，“不就是放屁吹牛拉屎的地方吗？谁不知道。” “放肆！” 李乡长脸色黑青站了起来。 张虎牛为何这么大胆？ 因为李乡长出面，要求他向袁文杰赔礼道歉，并且赔偿划车的钱。 他好歹当过李乡长几年的狗，没想到一脚踢开以后，反而帮着袁文杰。 他后悔的要死，后悔以前把李乡长当朋友。 “我说错了吗？那好吧，我倒要听听今天的会议，你们倒出什么金豆豆。” 张虎牛发飙之后，成功建立了威信。 一些人对他刮目相看。 李乡长知道这是一个浑人，视线移向低头玩手机的陈海，“陈主任，张虎牛是你的人吧，你怎么也不管一下？” 自从陈海申报青山村功劳的时候，上面有张虎牛的名字，张虎牛就成为了陈海的一派。 包括唐玉妍，还有李钟秀和萧远峰。 陈海放下手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袁文杰呢，他是你的人吧，他不来参加会议，你怎么不过问一下？” “他请假了。” “请了什么假？病假还是事假” “他打电话请的假，说他有事。” “他请了几天假？” 当陈海问出这一句，其他人闻到一股火药味，感觉又要开战。 郝书记耐人寻味的看着，如果有人怼李乡长，他非常乐意。 而萧远峰自从陈海功劳簿里面写上他的名字，把陈海当忘年交。 “你问这个干什么？”李乡长口气变的不耐烦。 陈海拿起手机晃了一下，“李乡长，你作为领导有习惯性撒谎的毛病，我只要给袁文杰打一个电话，你能揭穿你，需要我打吗？” “你……” 李乡长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没想到鸡毛蒜皮的事，被抓住不放。 原来准备抓考勤的问题，突然不方便拿出来。 他正在带头违反请假制度，怎么好意思拿出来？ 眼看下不了台，旁边的李钟秀把手搭在陈海胳膊上，说了一句：“给我一个面子，不要让他太难看。” 这句话好像在求情，却是在打脸。 气得李乡长敢怒不敢言。 刚跟老婆离婚不久，不方便跟李钟秀一般见识，只能气呼呼坐下。 这样一来，弄的陈海不方便打电话，算是给了李乡长面子。 而郝书记看的津津有味，好奇的问：“李乡长，你把大家叫来说有重要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乡长面无表情，已知事不可为，只好说了一句：“没什么事，散会吧！” 顿时，会议室炸了锅，人们一愣之下，马上有人就骂：“有病吧！” “真是吃饱了撑的。” “孙大伟说非常重要的会议，必须来，来了就是扯淡吗？” “李乡长，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大家安心工作呢？” “他是搅屎棍……” 第83章 张虎牛升官 不知道谁说出李力波的外号，顿时激怒了李乡长，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 他的双眼圆瞪，扫过说出搅屎棍方向的人群。 可这种拍桌子动作经常用，就变得不那么被人重视，以至于嘈嘈声停不下来。 这一回， 就连李乡长的人也搞不清为什么搞这一出？ 其实就是李乡长心中有气，可找不到陈海其他把柄，唯一的把柄就是不见人影，不来上班。 他们两个人曾经在上一次例会上，李乡长带头压下保证书，阻止陈海晋升。 后来在白家，被陈海揭穿撒谎。 至于更后来，他和老婆都住院，郝书记也住院。 结果县委开会表彰的时候，有人提到他们这些领导集体住院的行为。 这还不说，吴公子的事情上，他们办事不力，泄露了秘密。 李乡长跟陈海的过节是越来越多，他想出口气，结果孙大伟提了不请假这个问题。 两个人一拍即合，准备给陈海一个难看。 哪知对方轻而易举化解。 现在会议不好收场，郑重其事把大家叫来，却没有事情可谈。 “诸位，静一静。” 陈海挥手打断吵吵声，吵闹声马上小了许多，比李乡长拍桌面管用的多。 这是因为陈海最近拿下青山村，在乡政府名声大噪，无形中有了威信。 当大家目光汇聚而来，陈海才不慌不忙的发出重磅建议：“我建议取消孙大伟副主任的职务，由张虎牛接替他的工作。 根据我的调查，孙大伟除了喜欢开会，什么实质性的工作都没有做过，他不配待在这个位置上。 但张虎牛不一样，在青山村事件中他勇敢的冲在前面，对于解决问题起到关键性作用。 而最近他跟唐玉妍走访附近村子，正在建立详实的低收入人群档案。 我们要的就是这种积极工作的好同志，孙大伟非但不做工作，还以会议的借口阻止别人工作，这种人必须下课。” 掷地有声的声音，让所有人震惊。 本来准备走的人们，都规规矩矩坐下来。 萧书记当即喝彩：“我赞成陈主任的决议，他作为主任有投票权，我们已经两票，郝书记您呢？” 郝国勋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陈海太厉害了！ 还有什么是让李乡长身边的人丢掉职位，更开心的事吗？ 他马上举手：“其实孙大伟早就应该下课，一直没有合适人选才让他站着位置，张虎牛任劳任怨有干劲，我赞成让他担任副主任。” 已经三票赞成，就算李乡长反对也没有用。 其他人没有投票的权利。 而这种副主任小官，属于乡政府只比打杂人员高一点的芝麻小官，内部就可以任用，不需要经过县委审核。 “凭什么让我下课？” 孙大伟急了，马上站起来，恼火的看着。 他以前是赫赫有名的扶贫办主任，不是泛泛之辈。 郝书记挥手让对方坐下，不耐烦道：“你只有接受组织安排的权利，没有抗议权。” “可……”孙大伟急忙求助旁边的李乡长。 而李力波拳头攥的很紧，眼睛发狠，已知陈海的反击开始。 他就算反对也没有用。 而张虎牛又惊又喜，他赶忙把最近做过的工作，手中的资料发给大家看看。 他们调查的结果非常详细，跟扶贫办以前的资料有很大区别。 以前的资料比较笼统，没有认真对待。 “张虎牛，原来你最近下乡是忙这件事？” “这资料做的不错啊！” “没想到你这个大老粗也能做了这种工作。” 张虎牛不住呵呵傻笑，不住说道：“这是陈主任吩咐的，包括工作怎么进行我们进行了探讨，至于孙大伟手上的资料水分大，对于扶贫工作起不到作用。” 会议室的风向转变。 谁也没想到李乡长下了张虎牛的副主任，这么快就被陈海提拔上来，而且让人们心服口服。 陈海这一手办的漂亮，弄的很多人刮目相看。 眼看已成定局，陈海吩咐道：“孙大伟，你把工作交接一下，以后伺候李乡长去吧，望水乡的扶贫办工作形同虚设，就连王县长都看不下去，才让你让位。 你不要恨我们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没有做出成绩，连副科职称都没有评上。” 人们看呆了。 把人家的职务剥夺，还要赶走，还不忘鄙视几句。 陈海睚眦必报，可见一斑。 孙大伟急忙求李乡长，“帮我向王县长打一个电话吧，我让了主任的位置，还让我继续让，还讲不讲道理？” 李乡长无动于衷。 像孙大伟这种角色，根本不值得浪费一次向王县长求情的机会。 “你留在我身边做干事吧。” 孙大伟愕然，像被打了一棒似的，突然抽空了全身力气。 他竟然被赶出扶贫办？！ 李乡长的嘴巴贴了过去，低声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高处不胜寒，没钱陈海什么都做不了，你盯着他，抓到把柄我们就把他搞下来！” 孙大伟被稳住，狠狠的盯着陈海，他要让对方后悔跟他作对！ 事已至此，李乡长宣布：“如果没什么事就散会吧？” 本来是李乡长的会议，结果成就了陈海。 “等一下。”唐玉妍跳出来，急忙说道：“各位领导，有一个人不听领导的安排，差点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很大损失，那个人就是袁文杰，他负责守车，可不到几分钟就溜了，差点坏我们大事……” 唐玉妍详细说了一大堆，发现没有一个人附和，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这位姑娘有点幼稚，袁文杰的问题可大可小，还够不上处罚他。 如果袁文杰在这里，说他小便去了，当即就能堵住唐玉妍的嘴。 唐玉妍突然下不了台，就连陈海也不帮她，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陈海站出来作文章，那就是故意打击报复，跟那些派系的做法没有区别。 他要保持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才能维护来之不易的形象。 “走吧，我找不到卫生间，你带我去吧。” 李钟秀急忙起来化解尴尬，把支支吾吾的唐玉妍拉走，后者直到出门还在坚持她的做法。 一场不温不火的会议散了。 李乡长上次例会碾压陈海，这回被扳回一局。 乡政府突然分成三派，陈海也成为其中一派，虽然人少，已经打破了以前两派不分上下的平衡。 第84章 分手后的惆怅 中午时分。 一个经常被一些人称之为老地方的饭店，三男二女在二楼雅座吃饭，要的还是以前的三百元套餐。 酒是陈海自带的。 “这酒度数这么高，我喝一杯就上头了。” 张虎牛十分殷勤，不断给陈主任敬酒，本来不打算喝的陈海畅饮起来。 这酒来自白静家的地下室，牌子没听说过，后劲非常大。 萧远峰也喜欢喝酒，不过只会细品，不能喝猛酒。 “你品，你细品，这酒有股曲味，一定不便宜。” 这位人大政协主席，对于仕途已经不抱希望，可看到陈海这么有干劲，不声不响提拔了张虎牛，让他沉寂的心蠢蠢欲动。 几乎不跟乡政府的人员喝酒，这次破例。 饭到中途，李钟秀向萧书记提了一个要求：“能不能帮我在食堂找一份工作？我突然不想这么快就回家，这里的氛围很好，我还想待一段时间。” “你想承包食堂？” 萧书记有点意外。 他对食堂的采购抓的很紧，就连用人也到了苛刻的地步，不多一人不少一人。 万一有人请假，他会顶班忙活几天，他的付出都是义务劳动。 这弄的将来不管谁接手，不敢放手赚钱，油水已经不大。 李钟秀不打算承包食堂，她只想找一个留在乡政府的借口。 被萧书记这么一说，反而有了一点兴趣。 “如果承包的话，能不能赚一个辛苦费？” 这个话题引发其他人的注意，萧书记还没有答应呢，陈海就问：“你需要保养身体，承包食堂干什么？” “我没有那么矫情，总不能无所事事虚度后半生吧？”李钟秀有自己的小心思，还没有完成呢。 担心陈海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年轻不努力，老大徒悲伤，我要好好赚钱，到时找一个小后生踏踏实实过日子，没有钱的话，我怕将来和你一样被白静甩掉。”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也只有李钟秀跟陈海的关系特殊，敢揭陈海的伤疤。 陈海没有把私事拿出来当别人谈资的习惯，可一些关系的变化，有必然要让周围同事知道。 “我们分手了。” “啊……”李钟秀吃进嘴里粉丸子从嘴里掉出来，惊讶的问：“难道她跟吴公子在一起了？” “现在还没有，但将来说不定。” 陈海不想细谈。 其他人你瞧我，我看你，很想知道为什么第二次分手？ 弄的心痒痒，又不好意思问。 张虎牛为老大打抱不平，“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帮你介绍一个姑娘，不比白静差。” 陈海没有当回事。 李钟秀的心思变得活络起来，脱了鞋让穿着丝袜的脚丫子，缓缓伸过去，在旁边帅哥小腿上磨蹭。 陈海以为老鼠钻进裤腿，差点跳起来。 他伸下手狠狠拍了一巴掌，才把老鼠赶走。 言归正传。 如果李钟秀管理了食堂的话，萧书记就会把重心放在工作上面，把属于他的权利从李力波和郝国勋手上要回来。 几经思考之后，萧书记说道：“也不是不可以，我会设置一个承包上限，十万元你能不能接受？” 十万元，比以前承包者差了一半。 现在的食堂之所以才三万多，因为萧书记是一个免费的采购和劳力，他不赚一分钱工资。 可李钟秀接的话，起码给她一份普通工资吧？ “十万也行，只要不让我倒贴就行。” 李钟秀的脚又往那边伸，眼神警告陈海不许躲，因为探得远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谈论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一心二用。 萧书记最后拍板，“你如果能够接受十万这个承包费，我会跟李乡长和郝书记打招呼，把食堂转让出去，你可想好了，除了厨师的工资，你最多拿一个打工的钱。” “没关系。” 看到陈海不敢躲，李钟秀笑吟吟一口答应下来。 其他人很惊讶，为了区区微薄的工资，何必费那么大的劲？ 李钟秀就没有考虑赚钱，她只想留下来，“你们千万不要说是我要承包，不然李力波不会同意，那个人很自私，让我净身出户才同意离婚。” 净身出户？！ 其他人突然很同情李钟秀，不敢想象李乡长占据乡政府最肥的职位，对待妻子如此冷血无情。 萧书记突然火大，他早就看不惯李乡长的做法，没想到对妻子也是这样子。 他鄙视这种男人。 “我拍板了，最少给你争取十三万！” “好，那就拜托您了。” 李钟秀相当于打俩分工，这样的食堂值得她经营。 萧书记吩咐：“如果有客饭，记得每个月必须报销，千万不要因为账目虚夸被卡下来，日积月累会成为老大难问题。” “您放心，我只赚分内的钱。” 李钟秀一旦接手食堂，有了客饭需要前夫签字，才能拿到钱。 客饭是乡政府请客，通常都是记账，月底结算。 如果李乡长有意刁难的话，就会拖到下个月，一旦数额变大，因为经费有限就会成为一直往后推的欠款。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萧书记跟其他领导沟通之后拟定一份合同。 原则上来说，乡政府人员不能承包内部食堂，直系亲属也不可以。 但李钟秀相当于一个离职人员。 “李主任，你如果承包食堂的话，我是免费劳力，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吩咐我，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 张虎牛献上投名状。 不为其他，以后吃饭不问他要钱就可以了，一年下来能省不少呢。 “那感情好。”李钟秀笑吟吟，却是看向陈海，好像喝醉了，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她更希望得到陈海的支持。 “陈主任有心事，这么快就喝多了，张虎牛你送他休息吧，不要回乡政府，别人看见会说闲话。” 陈海昨晚一夜没睡，又喝了不少酒，早就趴在桌子上。 “你们放心，我带他去一个地方，那里比乡政府舒服。” 张虎牛起身挽起陈海的胳膊，幸亏他的力气大，要不然只能让陈海在这里睡一觉。 其他人散伙，唐玉妍早就等这一刻，她面前的两个菜没有动，大声喊老板打包。 柜台前，几个人抢着付款，得知陈海进来时已经付了三张大票子。 这顿饭按理是张虎牛请，他今天高升于情于理应该请客，感谢一下领导。 但他有更好的感谢方式，把陈海送到附近一户人家，有个漂亮妞迫不及待…… 第85章 半夜惊魂 饭店附近停了一辆小车，一个高瘦之人只露一双眼睛，看到几个人有说有笑从饭店走出来。 当他看到张虎牛搀扶着陈海上了金杯车，没有回乡政府，而是去了另外一个方向，心头升起一丝疑虑。 过了会，高瘦之人下了车，径直进入饭店。 他看到秃顶的老板正在忙碌，张口就问：“刚才我们的人谁结的账？” “孙主任，快请坐。” 老板急忙拿出一盒烟递过去，但孙大伟嫌弃少，没有接。 乡政府这些人分别去什么饭店吃饭，几乎是固定的，为了防止不小心遇到，从来不会打破这个惯例。 孙大伟不属于这里的常客，他坐在一个椅子上，俨然一副领导视察的样子，又把递过来的茶水一把推开。 当谱摆摆到差不多，才冷声道：“我不差你一盒烟，你实话实说？是不是陈海请客？” “对，就是他，有问题吗？” 秃顶老板点头哈腰，搞不懂出了什么问题？ 乡政府人员光顾他这个饭店已经十来年。 孙大伟手指在桌面慢慢敲击，眼睛盯着老板，却不急于马上说出答案，直到老板以为出了大事，惶恐不安的擦额头的汗，他才缓缓说话：“我问你，他开了多少钱的白条？” 终于揭开谜底。 孙大伟估计陈海当上主任，必然要弄一堆白条来增加收入，这是必然的事。 起码要把给车加油和旅差费这些费用赚回来。 乡政府提供车，但不会报销油钱，谁使用谁花钱。 这导致一些用车的主任们理直气壮打白条。 老板恍然大悟，急忙说道：“他给了三百元现金，没有打白条。” “什么？你骗鬼吧，他可是扶贫办的主任，他外面吃饭，哪有不打白条的道理。” 孙大伟觉得老板不老实，故意隐瞒这种事情。 秃顶老板的确需要给所有人保密，他不解的问：“你不是扶贫办主任吗？怎么换人了。” 说到这个，孙大伟依旧能够沉住气，好像执法人员一样。 他一拍桌子站起来。 “不要废话，他们到底吃了多少，打了多少钱的白条，你最好一五一十交代，不然的话我让李乡长拒签你这个饭店所有白条！” 秃顶老板吓得急忙拿出一条好烟，递了过去，“有话好说，他真的没有打白条，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他们打听啊？” 话到了这种地步，孙大伟认为老板滑头，不愿出卖顾客。 他将烟收进胳膊窝的公文包，吩咐道：“给我开五千元的白条，分成十来个，日期弄成这个月的，我有急用。” 孙大伟今天就要下课，这是最后的机会，准备让李乡长批了这些条子。 哪知秃顶老板不敢给开，因为不仅仅李乡长一个人过目，还有郝书记呢。 其实还有一个萧远峰，因为容易为这种事得罪人，后来就不管了。 如果一旦查到这个饭店大量虚开白条，有可能导致所有白条不被批复。 以后乡政府人员就不会光顾这个饭店。 秃顶老板深知其中道理：“对不起，我怕露馅，我不能给你开条子。” “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孙大伟又开始拍桌子，怒目圆瞪。 意思不给办的话，以后等着瞧吧！ 正好进来几个吃饭的人，发现在争吵，才帮秃顶老板解了围。 孙大伟狠狠瞪了一眼，带着一条烟悻悻然离开。 出了饭店以后，想起张虎牛去的方向，开车走了过去。 他在巷子口看到张虎牛的车停在一个大门口，好像是一个打麻将的地方。 十几分钟后，张虎牛一个人走出来。 孙大伟担心被认出来，急忙开车而去。 他不解张虎牛把陈海留在那里干嘛？难道打麻将。 如果参与打麻将的话，说不定有文章可做。 ……… 半夜十二点。 因为口渴而醒的陈海翻了个身，愣了愣之后，“白静，你……怎么又来了？” 陈海说话不利索，舌头打结，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摸到身边有一个女人。 女人已经适应了黑暗，闻着枕边男人口中的酒味，忍不住皱眉说道：“你终于醒了。” “怎么不开灯？” 陈海隐约觉得女人的声音有点陌生，突然惊醒，“你是谁？” 陈海差点以为在做梦，可脑袋有点疼，告诉他这不是梦。 “你不记得我了？你好好听听这个声音是谁？”女人意味深长，好像盯着已经很久了。 眼看陈海找不到北，她急忙提醒：“你不要乱动，停电了。” 女人摸索到一个手机，按开开关的按钮，微弱的光线下，陈海看到不是白静，惊的差点吓死：“鬼啊……” 惊慌失措的陈海，一头撞在墙上，这一撞酒意醒了一半。 女人很无语，她疏忽了手机蓝光照在脸上，是一张能够吓死人的脸。 眼看的陈海懵懵懂懂以为遇到鬼，女人想过去安慰一下。 可她这种张开双背的动作，就像要抓人一样，直接吓得陈海大惊失色：“不要过来啊！” 女人看到男人这么胆小，弄的不敢动，如果吓死人她赔不起。 “我是二妮啊，你难道忘了？” 叫二妮的女人看到躲在墙根瑟瑟发抖的男人，畏惧的看着黑暗中的她，赶紧报出自己的大名。 “二妮，不是……死了吗？” 陈海惊恐的问。 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事，突然醒来看到一张惨白的脸，狂跳的心脏让他内分泌加速，大脑一片混乱。 “我是村东头的二妮，不是西边那个玩水死了的二妮，二愣子，你真的听不出我的声音，说起来我还是你嫂子呢！” 嫂子？！ 一道闪电击醒了陈海！ 他们村就有一个二妮，那是陈海的玩伴，下河玩水再也没有上来，弄的陈海后来在那里玩水，总觉得有双小手在拉他。 “你，你是陈金狗的婆姨杨二妮？” 陈海瞬间想起记忆中无法磨灭的一个女人，是外面嫁进他们村的，按照辈分他应该叫嫂子。 “对啊，你终于想起来了，你难道忘了，你是俺二妮第一个男人呢。” 电灯突然亮了。 陈海眼前白花花一片，看到一个迷糊的女人渐渐变的清晰…… 第86章 年少荒唐事 “二妮，怎么是你？你刚才差点吓死我！” 陈海惊魂未定，适应了刺目的光线，看清土炕上只穿一件吊带背心的女人。 “我没有吓你，是你自己吓自己。” 杨二妮感到很无辜，难道她没有以前漂亮了吗？ 还是这么多年过去，陈海已经忘了她？ 为啥躲个不停呢？ “我没想到会是你，你不知道那个二妮死了以后，我就一直疑神疑鬼。”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记得那个丑小鸭，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杨二妮含情脉脉的打量着，带着一丝取笑。 “这里是你家吗？” 陈海打量窑洞房间问。 杨二妮嗯了一声，想起了什么，急忙拿过一瓶水递过去。 陈海面对的是一个模样清秀，比他大三岁的女人。 杨二妮的五官单拎出来平平无奇，可偏偏搭配出一张动人脸颊。 她的皮肤像奶油做的，有种光泽感，让她的美显得高级。 初看不觉得惊艳，只要多看上几眼，就像看到水中恬静的月亮倒影，美得令人心醉。 加之她说话语速平稳，愈发让人莫名的喜欢。 而现在，脸上竟似打了腮红，平添几分美丽。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这是搞什么，太突然了。” 陈海目光炙热，多年不见有点看不够似的。 他想起十五岁时做的荒唐事，想起这是他人生第一个女人。 “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如果你提前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在这里过夜。” 杨二妮眼眸清澈，不染尘埃，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眼中蓄满泪水，看的真是叫人心疼。 陈海已经猜到有事相求。 “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凭你我的关系，你不需要这样我也会帮你。” 杨二妮早有准备，旁边放着一份资料，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面，从里面抽出来。 当她递过来的时候，解释道：“我曾委托张虎牛帮忙，我跟他老婆是亲戚，可他无能为力。 直到你出现，他让我找你，我跑到乡政府大门口等你，去了三天才终于看到你。 我以为叫陈海的普法办副主任，是一个同名同姓之人，没想到是你这个冤家。 我委托张虎牛把你带来，居然带来一个醉醺醺的你。 我猜这么多年你一定很想我，就钻进被子里给你一个惊喜，你开心吧？” 陈海开心个屁，刚才差点被吓死。 他几乎想杀了张虎牛，应该早点告诉他，而不是这种方式。 事已至此，不用看材料也知道是普法办的一个案子，但案子的户主是杨二妮的父亲，名叫杨和平。 这个案子陈海以前没有细看，没想到跟十五年前，他的家乡有关。 在他十五岁时，杨二妮被父亲卖进他们村子，卖了六万八千元用于偿还赌债。 杨二妮的父亲好赌，直到现在家里开着麻将摊子，靠打麻将维持生计。 当时杨二妮高中毕业，本来考上一个一本大学，谁知父亲被要钱的人砍手，场面非常吓人。 经过一个媒婆的介绍，嫁到另外一个县，正好是陈海的村子陈家沟村。 可杨二妮的丈夫是一个智力不健全的人，叫陈金狗，是陈海的一个堂哥。 陈金狗看到水灵灵的杨二妮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她想要天上星星，就帮她攀登云梯摘下来。 陈金狗的父母是村子的首富，急于抱孙子，可担心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一个傻子。 而杨二妮非常抗拒，不让傻丈夫碰她。 好在陈金狗十分听话，说不碰就不碰，晚上睡在地上。 后来杨二妮的婆婆就把陈海骗到家里，婆媳俩个连哄带骗，在婆婆的协助下，杨二妮献出了黄花闺女之身。 杨二妮在办喜事的时候注意到这个帅气的少年，听说学习成绩优秀，看上去跟其他孩子不同。 当婆婆考虑选一个聪明男人跟她同房的时候，她点名要陈海，不接受其他男人。 那时候的陈海已经进入青春期，婚宴上眼睛就没有离开新娘子，人家洞房他跑到窗口故意捣乱，被陈金狗跑出来追打。 可能是青春的悸动导致，居然半推半就答应了这种荒唐要求。 一个假期起码去了十来次，像着了迷一样，不知道怀上孩子没有。 但后来意外发生，丑小鸭二妮落水进入淤泥坑，陈金狗听到一些孩子喊，以为是自己的老婆，直接跳了进去。 陈金狗不会游泳，而且怕水，下去以后可想而知。 直到现在两个人的尸体没有打捞上来。 悲剧发生后，杨二妮当天就跑了，她去上大学。 可陈金狗的父母打听到媳妇隐瞒了生辰八字，是一个扫把星，天生有克夫的命，要求退还六万八的彩礼。 还把他们儿子的死，怪罪在媳妇头上，一共要求赔偿十万零八千元。 杨二妮的父亲拒绝赔偿，他就没有钱。 而媒人也觉得要回这笔钱不合理，这导致陈金狗一家到处告状，甚至跑到离阳县告状。 理由是他们的儿子是媳妇克死的。 而地方政府不支持这种迷信诉求，可个别农村人不懂法，他们只认自己的道理，发誓要给儿子报仇。 这件案子就一直悬着。 时至今日，当年的十万一般人家拿不出来，现在货币贬值，十万已经不是特别大的数字。 因为没完没了的闹，弄的杨二妮名声在外，没有人敢娶。 好不容易找下工作，婆婆跑到公司大闹，工作丢失。 没有人敢给她介绍对象，对于克夫人们宁可相信有，不敢相信无。 将来一旦嫁人，陈金狗的父母必然找上门闹。 现在已经三十三岁，平时不敢回家，回来也是心惊胆战。 直到陈海出现，杨二妮看到了希望。 “我后来发现怀孕了，我连打胎的钱都没有，我父母不让我回家，让我找你的父母。 我走投无路回到你们村，找你商量孩子怎么办，你已经去了学校。 你母亲得知了咱们的事，她让我不要声张，她带我打了胎，答应供我上大学。 我不是讹你们家的钱，我很想嫁给你，当时给你父母跪下，脑袋都磕红了。 可他们介意我二婚，也担心克夫的生辰八字，还怕陈金狗的爸妈跑到家里闹。 我也知道你还小，我是一个不祥之人，让你娶我很不现实。 我当时就哭着走了，你妈把我送到车上，把家里的钱都给了我，我不收，她让我必须带上……” 一个讲不下去的悲惨故事。 杨二妮早就泣不成声，捂住脸呜呜哭泣。 陈海心里很不好受，眼睛湿润。 他看着这个记忆中，一直想刻意忘掉的女人。 当时陈金狗的母亲说媳妇是白虎，他当时还不懂。 陈海当时特别好奇腿的长度，还拿尺子专门量过，四十二码。 现在是淡紫色卷发，带着一对珍珠耳钉，眼眸有一层琥珀色，全身像白雪做的女人。 奶油大长腿就在他的身边搁着。 这是陈海真正的初恋，时隔十五年，以这种奇特方式出现。 第87章 难以割舍的嫂子 几个小时在叙述别后之情中度过。 杨二妮因为念念不忘陈海，想做他的媳妇，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找过对象。 她这种情况，不敢谈恋爱，也不能找对象。 她的同学们不知道这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居然嫁过人。 本来有婚史就让她头疼，现在的家庭也不尽人意，让她心死翘翘，觉得这辈子只能待在家，一辈子单身。 杨二妮还有一个大哥，四十多岁还是光棍汉，除了种地就是出去打工。 她的父亲觉得种地没有希望，希望赌博能够一夜暴富，现在已经六十岁，一事无成。 两个孩子的婚姻成为老大难问题。 有这样的父亲，她们常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总担心又欠下一笔钱。 杨二妮的父亲前前后后欠下较大的赌债，已经超过五次。 这样的家庭在这里名声很差，凡是知根知底的，不敢要杨二妮这种媳妇。 “你是不是把咱们的事，告诉你爸妈了？” 陈海想到杨二妮敢大胆的住在一个屋子。 “他们很早就知道，他们没钱供我上大学，我大学费用怎么来的，不说实话解释不清，他们说你们家是好人，还想的将来有钱了，还你们学费呢。” “学费肯定不用你们还，你的情况的确很糟糕，我既然知道就不会坐视不理。” 陈海遇到棘手事情。 别人觉得应该远离这个姑娘，不能要。 但却跟他有一段孽缘。 两个人擦出爱的火花，恨不得一天到晚在一起。 每天盼时间快点过去，迫不及待想见面。 杨二妮多次希望陈海带她私奔，那时的陈海没有胆量。 痛并快乐的岁月，不堪回首。 陈海最怕想起这段过往，现在又一次面对：“我在外面念书很少回去，包括现在有了不敢回家的习惯，担心回去以后想起你。 我在大学处了一个对象，她的性格跟你有相似之处，敢爱敢恨，简单直接。 通过白静我才慢慢忘记你，可有时会莫名的梦到你，半夜以为身边躺的白静就是你，盯着能看几个小时。” 尘封心底的烙印被掀起，一种像精神分裂的畸形爱情。 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成为折磨一生的痛。 杨二妮掏心掏肺道：“我不敢打扰你的生活，我从张虎牛那里了解到你的一些事，他说你跟白静分手了，我就求他赶紧把你带来。 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让我重温一下当年的激情岁月，余愿已足。” 杨二妮的要求非常简单，她早就放弃了嫁人的想法，总是忘不了十五岁时的陈海，梦想还能够像当年一样。 现在老天爷可怜她，让她完成这个心愿。 “你的要求就这么低？” 陈海不敢想象眼前的嫂子，经历了什么。 “在你单身的时候让我陪陪你，我是不祥之人，我觉得陈金狗就是我害死的，我不敢嫁人，我怕悲剧再一次发生。” 杨二妮靠在胸口，好像在做梦，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 可怜的二妮，她以为陈海还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少年郎。 以为陈海没房没车被白静抛弃，也是一个穷光蛋。 岂不知陈海这个人，有些人他会义无反顾的去帮。 不用说现在主动安慰他，就算没有，他也会倾尽全力，挽救二妮嫂子的人生。 “那时候真傻，每天想你想的要命，茶不思饭不香，每次被你婆婆赶走，我想偷偷溜回去……” 陈海笑自己的过去。 当时达到一种忘我的境地，现在回头看觉得很傻。 现在年龄大了，再也做不出那种傻事。 都说智者不入爱河，有时候管不住自己。 ……… 上午八点半。 当两个人出现在院子里，杨二妮的父母已经做好饭，探头探脑不知道看了多少回。 他们鼓励女儿大胆一点，巴结好这位扶贫办主任。 考虑到十五年前曾经有借种一事，希望这位扶贫办主任还记得，帮一下这个家庭。 “早饭帮你们准备好了，快来吃吧。” 杨和平面带笑容招呼。 看上去六十岁，可大背头梳的整整齐齐，一身蓝西装干干净净，皮鞋油光发亮。 个子不是很高，整个人显得精瘦，看上去见过世面似的。 杨二妮的母亲叫范淑平，个子不低，是一个高高壮壮的女人，皮肤很白。 身上带着几件首饰，不知道真假。 杨二妮跟她父亲一点都不像，遗传了母亲的基因。 她拉着陈海走过去，从拉手这种亲密的动作，已经在暗示父母，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千万不要拘束，就当回到自己家。” 杨和平眉开眼笑。 陈海被热情的邀请进屋，有一个三米长的土炕，里面是一个厨房，地上放了一张坐在矮凳子上吃饭的桌子。 比较简陋，没有什么家具，非常普通。 整个院子只有三间土窑洞，和大门口的一个小南房，放一些杂物。 院子里有一棵枣树，上面挂着红枣，落叶飞得到处都是。 中间窑洞是打麻将人们用的，杨二妮住的是大哥准备娶媳妇的房间。 “谢谢，打扰你们很不好意思，不用跟我客气。” 陈海坐下以后明显有点拘束。 刚上门就跟他们的女儿睡在一个屋子，这算什么事？ 可能杨和平觉得这辈子不会有人要她的女儿，三十多岁的杨二妮对于男人也是有需求的，没有阻止女儿晚上一个房间。 桌子上摆满了菜，范淑平五点起来做饭，把锅里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上来。 杨和平打开一瓶白酒，他女儿马上阻止：“大清早的喝什么酒，陈海昨天就喝醉了，我以后不让他喝酒，对胃没有好处。” 这是心里把陈海当丈夫了，会不知不觉关心。 这弄的杨和平拿着酒瓶，不知道该不该倒酒，还是陈海化解了尴尬，“我等会要上班，伯父你随意。” “那就不喝了，改天你不忙的时候，咱们俩好好喝一顿。” “好的，虽然二妮没有求我帮忙，我不能坐视嫂子过这样的日子。 你们放心，陈家沟的麻烦事我来处理，费用我来负担，不用你们还。 另外她找工作的事，我会跟她合计以后，稍后帮她安排。 至于婚姻大事，这个比较复杂，我在此保证，哪怕我成家立业，她也是我的女人，我会像对待妻子一样照顾好她。” 陈海有点不冷静，看到二妮过的这么苦，做了一个大胆决定。 婚姻方面他没办承诺，可惜没有一夫多妻制。 “太好了，谢谢你！” 杨和平一家人发愣之后，激动的起来握手。 他们不指望有人娶他们的女儿，希望有个男人愿意照顾她。 “陈海，你不要……” 二妮最怕陈海不顾一切帮她，果然这样子。 她其实非常希望这样，可她不敢要求，惊喜的捂住发酸的鼻腔。 她现在有一个担心，陈海将来背着妻子有她这样一个女人，会不会后院起火？ 第88章 自卑的杨二妮 经济基础决定社会地位。 在白仲庸家里可有可无的女婿，到了农村杨和平的家里像一个金龟婿。 陈海已经吃了三个韭菜包子，还让他吃，全家人的心思不在吃饭上面，都在忙着招待这位贵客。 杨二妮很开心，眼睛一分钟都不愿离开。 可陈海不习惯这样，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打着饱嗝，才得以脱离这种热情招待。 来到院子，他没有马上就走。 如果拍拍屁股走人，就好像吃饱喝足，走了不会再来似的。 “跟我去乡政府吧，看看我的工作环境。” “好啊，咱们骑自行车去，我带你。” 杨二妮跑回屋子打扮，陈海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发现她来来回回就几件衣服可换。 不知道杨和平还有多少赌债，杨二妮也曾工作过，为了家庭的完整都填补了父亲的无底洞。 可他们并没有吵吵闹闹过不下去，大概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不到十分钟，穿着一身老款牛仔服的杨二妮出现。 在这个普通院落，普通人家，有一个念念不忘陈海的漂亮姑娘，这是留给他的深刻印象。 他的灵魂被触动，好像找回了初心。 杨和平送到大门口，吩咐道：“陈海，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我们的电话号码二妮都知道，你记得加上。” “好的，这是我的名片，刚才忘了给你们，如果有事情一定要开口，我会给二妮一个幸福的未来，给她新的生活。” “嗯，我们相信你，你一看就是实在人，二妮只有过你这一个男人，可怜她命不好……” 仿佛说不完的话，最后还是二妮打断父亲，“爸，他上班要迟到了，他以后会经常来，有话以后说吧。” 杨二妮骑着二八大杠，陈海坐在后面。 杨和平一直挥手，看上去穿戴讲究的一个人，其实囊中羞涩。 以赌为生就是这样，说不定一段时间有了钱大吃大喝，一段时间又陷入窘迫。 大部分日子在清贫中度过。 陈海如果跟这样的家庭结亲，刚有了起色的他，恐怕再一次返贫。 还有一个因素，有一个赌徒岳父，别人会看不起他，影响他的仕途。 更重要的一点，因为二妮嫁过一个傻子，还有生辰八字硬，陈海的父母不会同意过门。 太多的因素，导致陈海不能给二妮一个更好的承诺。 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充满无奈。 自行车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乡政府所在大街。 “二妮，我在外人面前怎么介绍你？” “当然还是嫂子，你是我的小叔子，我喜欢你叫我嫂子，会让我想起以前。” 陈海觉得现在叫嫂子不妥，可辈分上曾经是他的嫂子。 陈金狗算是陈海的一个堂哥，但血缘关系有点远。 陈海的爷爷，跟陈金狗的爷爷是亲兄弟。 如果陈海喊嫂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大哥的女人。 陈海有一个大哥，还有一个大姐。 他考虑抽时间回家一趟，帮二妮处理一下麻烦事。 “要不我不进去了，不会给你丢人吧？” 到了大门口，之前信心满满的杨二妮退缩了。 “看你说的，你这么漂亮的嫂子，我脸上有光。” “你嘴真甜……” 杨二妮很自卑。 她父亲曾经建议一个五十岁的光棍汉娶他的女儿，人家都不愿要。 了解她的同龄人都躲着她。 有一个赌博为生的家庭，就不是正经人家，人们打心眼看不起。 这要怪她父亲总是一贫如洗。 如果有像样的房子车子这些东西，别人的看法又是一种模样。 “你进不进，信不信我把你抱进去？” 陈海把自行车锁上，拉着二妮的手，羞得二妮头也不敢抬。 “你干嘛？我不想被人发现咱们的关系。” 二妮赶紧甩脱手。 两个人算是什么关系？ 进入楼门的时候，正好遇到袁文杰，眼睛不住打量陌生的姑娘。 “陈海，这位是……” 袁文杰眼珠子转来转去，非常嫉妒陈海，身边都是漂亮女人。 “我是陈海的嫂子。”杨二妮抢着回答，“我叫杨二妮，你没听过我吗？我跟张虎牛是亲戚。” 简短的一句话，包含丰富的信息。 袁文杰以为这是陈海刚找的对象，没想到陈海的嫂子跟张虎牛是亲戚，怪不得张虎牛被陈海特殊照顾。 “原来你是本地人。” “嗯，我也是通过张虎牛才知道陈海在这里上班……” 还没有说完，杨二妮就被拉走。 她不知道这就是袁文杰，白静的第二个男朋友。 两个人上了二楼，用钥匙开门以后，杨二妮像找到一个躲避的地方，松了口气。 看着可爱模样，陈海笑着道：“你好歹是上过大学参加过工作的人，你可以落落大方面对他们。” “你说话不腰疼，你如果生在我这样的家庭，有我这样的经历，恐怕不如我呢。” 杨二妮躺在单人床上，脑袋靠在被子上面，没有脱鞋的双脚伸在外面。 陈海知道她一夜没有睡，过去帮忙脱了旅游鞋，安顿在床上休息。 杨二妮眼睛不眨一下，深情的抓住手道：“你真的会一辈子关心我？” 遇到一个深爱自己，但不敢要求谈婚论嫁的女人。 陈海很是歉疚，“我如果早知道你在等我，就不跟白静纠缠不清。” “你不能因为我放弃白静，我没法跟白静比，将来你跟别人结婚，我就会退出，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杨二妮有自知之明，她配不上陈海。 “如果我希望你一辈子陪着我，怎么办？”陈海笑呵呵问。 “啊……” 杨二妮心咚咚跳，整个人被幸福围绕。 马上，她就觉得这样不妥，她给不了陈海幸福。 “为了我不值得，你什么时候需要，我会陪陪你，我不敢奢求结婚领证。” 杨二妮的要求不高，在陈海单身期间，让她陪伴一段时间，她就心满意足。 “你就没有想过，你会成为我的正妻？” 陈海被逗笑，拉了一张被子帮忙盖上。 杨二妮蒙住脑袋，几乎不敢去想。 如果她能够成为陈海的妻子，她会开心死。 第89章 疯狗孙大伟 中午十二点，到了下班时间，陈海已经在办公室坐了三个小时。 他一直在研究陈金狗父母的上访案子怎么解决？ 扶贫办的下属没有一个人来他这里汇报工作，更没有任何文件和资料传递给他。 好像他这个主任被遗忘一样，被人有意的忽略掉。 张虎牛和唐玉妍的普查工作还没有结束，扶贫办赶走一个孙大伟，还有五个人。 而这五个人昔日是孙大伟的手下，哪怕孙大伟不再是他们的领导，只要孙大伟打了招呼，他们就会跟新上任的陈海主任对着干。 而他们能够做的，就是无视领导的存在。 当初孙大伟担任主任，他们每天必然会到领导面前报到，询问有什么事情，哪怕是私人的事情，也会屁颠屁颠去做。 现在则不一样。 扶贫办本来是李力波乡长控制的部门，现在到了一个少壮派手上。 陈海眉头紧锁，他在思考这是孙大伟背后搞的小动作，吩咐其他人阳奉阴违。 必须搞定孙大伟，不然工作无法进行。 “醒醒，午饭时间，你不饿吗？” 陈海来到床边，非常佩服杨二妮睡得很踏实。 眼看不想起床，他把手伸进被子里面摸索，痒的杨二妮忍不住突然咯咯笑，坐起来就扑到身上，眼睛近在咫尺盯着细看。 激动的心，捧着脸颊颤抖的手。 看一万年都不够！ “开心吗？” “嗯，如果每天就好了。” “这很容易办到，走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陈海把美女放在床上，亲自帮忙把鞋穿上。 这些微小的动作显示，陈海并没有看不起她，杨二妮自卑的心正在被修补。 两个人出门，杨二妮手被拉着，有点不好意思。 别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够猜到他们的关系。 不过眼看有人出现，她的手被松开，感觉这种偷偷摸摸很刺激。 大部分人去食堂吃饭，中午在宿舍休息，下午到点了去办公室打发时间。 食堂的饭比较便宜，而且不错。 陈海还没有在食堂吃过饭，这导致很多人以为他没有来上班。 今天又是如此，孙大伟还在向李乡长汇报陈海不来上班的问题。 而李乡长竟然相信，在食堂说了几句不像话。 没想到食堂的一个师傅听到，直接怼孙大伟：“你没有去陈主任的办公室，怎么知道他没有来？我们看到他来了，还带了一个姑娘进来。” 孙大伟以前对这些打工人员咋咋呼呼，喜欢耍官威，不得人心。 现在报应来了，说不定什么人跳出来怼他几句。 旁边的袁文杰也道：“陈海的确上午在这里，我还跟他说过话呢，孙大伟，你能不能不要每天抓考勤，弄的我很烦。” 孙大伟现在是李乡长的干事，每天没什么事情可做，负责检点谁没有来，什么人迟到早退。 而袁文杰一直以来不想待在这里，结果成为一个典型。 李乡长亲自找袁文杰谈话，大意是以身作则。 这可苦了李乡长一派的人，对于孙大伟这个人越发的看不顺眼。 “袁文杰，你居然帮陈海说话？”孙大伟时时刻刻不忘派系立场。 “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你就算抓到陈海没有请假，又能够怎样？这些小问题能够拿到县委讨论吗？” 袁文杰苦不堪言，他就不想遵守纪律，想搞特权。 “谁说我没有抓到把柄，他们昨天在饭店吃饭，时间地点我都记下了，陈海一定打了一个大白条，等着把，他月底报销就会露馅。” 孙大伟高调的宣布，他要跟陈海对着干。 很多人吃饭的同时，看着这位前主任，发现变得歇斯底里想咬人。 幸亏陈海不在这里，说不定两个人打起来呢。 萧远峰也在食堂，他亲眼目睹陈海没有打白条，恼火孙大伟公开场合说这种事，有意诋毁陈海的形象。 他走过去直接收走孙大伟的盘子，“滚出去！” “凭什么？” 孙大伟摸了一把嘴巴，站起来怒瞪。 “这里不欢迎疯狗！” 萧远峰面对比他高半头的孙大伟，毫不退让。 况且他是书记，孙大伟已是一个打杂的。 食堂几个师傅发现吵起来，马上拿着擀面杖和长勺走出来，站在萧书记旁边。 “你们……” 孙大伟像受到极大侮辱，他扭头就走，还说了一句：“我不稀罕吃你们的猪食！” 这让其他人没办法下咽。 孙大伟饿着肚子，准备在街上找一家便宜饭店要一个大碗面，没想到转了一圈，看到陈海跟一个姑娘在里面吃饭。 两个人有说有笑，点了一桌子菜。 他进门才发现，想退出去已经晚了，已经被陈海正好看见。 “孙大伟，你也来吃饭，要不一起吧？” 陈海的称呼换的非常及时，让面无表情的孙大伟一阵内伤。 其他人照顾他的面子，大部分人还叫他孙主任。 “不打扰了，我习惯一个人。” 孙大伟选了一个空桌子，平时一个人随便对付一顿饭就可以了，却是不好意思只要一个面，就跟服务员说：“跟他们那桌一样，多加几个菜。” 孙大伟豪横了一把，这个面子不能丢。 “你一个人点这么多菜？”服务员惊讶的问。 “吃不了我打包，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记得您上次来要了一个大碗面，还要了一个免费咸菜。” 孙大伟气得要拍桌子，发现陈海正盯着他看呢。 正觉得非常丢人，没想到陈海走过来，吩咐服务员：“刚才的菜取消吧，我早就想请孙主任吃饭，怕他不给面子，今天机会难得，赏个脸吧？” 如此客气，而且放低了姿态，弄的孙大伟僵在原地。 他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晕头转向之下被拉过去。 没有人知道，孙大伟这几天气得要死。 丢了主任的职位，已经让他心在滴血，又把副主任职位也弄丢。 而副主任的职位，是陈海干的，还把他赶出扶贫办。 扶贫办那些人是他培养起来的，一个个对他言听计从。 他突然手下无兵，反而成为一个打杂的。 陈海吩咐服务员，“再上几个菜，拿这里最好的酒来。” 孙大伟一直端着架子，他看出陈海怕他，准备赔礼道歉。 他是不会轻易原谅对方的。 第90章 搞定对手不需要太多手段 不到半个小时，孙大伟在频繁敬酒的情况下，不住倒自己官场的苦水，哭得稀里哗啦。 杨二妮怕陈海喝多了，不住说：“孙主任，久仰大名，我敬您一杯。” 面对一个漂亮姑娘的敬酒，孙大伟自然不能不喝。 他去了一趟卫生间，杨二妮就把陈海杯子里面的酒，倒进孙大伟的杯子，而且给陈海杯子里倒满矿泉水。 她看到陈海喝矿泉水皱着眉头，好像要醉的样子，心里就偷笑。 嘴里还不住说：“孙主任您没事吧？如果不能多喝就少喝点，你不要跟陈海比，他昨天喝的人事不省，今天像没事一样，我非常佩服他的酒量。” “谁说我不能喝，我跟陈主任第一次喝酒，我不服他的酒量，昨天其他人没有事，只有他一个人醉，酒量一定不如我。” 酒量也要比，陈海只好奉陪。 “孙主任，不经历起起落落，不知道人脉其实比能力重要，之前下了你的副主任很对不起，这样吧，你如果想回来，我马上委任你为副主任。” 给一个巴掌，再赏一块糖。 反正扶贫办弄几个副主任都可以。 “真的，我还能回去当副主任？”孙大伟眼神盯着问。 “我陈海说一不二，我之前不了解你的领导能力，都是其他人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我现在发现扶贫办没有你无法展开工作。” 陈海正在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扶贫办其他人不听话的问题。 他跟这个人无冤无仇，只是派系不同产生分歧。 “好，你如果能把我扶到副主任的位置上，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孙大伟豪情万丈，又拿起酒杯。 陈海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孙主任酒量这么厉害，我算是遇到对手了。” 孙大伟从来没见过这种胸怀坦荡之人，如果是他的话，一辈子不会向仇人低头。 可陈海好像没有把他当仇人，只是因为工作能力问题，发生了误会。 人家一直是谈工作，而他一味的维护李乡长的利益，显得格局很低。 “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例会上我就把你提上来。”陈海保证。 “太谢谢陈主任，我以后一定好好干！”孙大伟马上吆喝服务员买单。 陈海站起来虚情假意，“孙主任，说好我请客，怎么能让你买单呢？” “不能，这顿饭必须我请，服务员，刚才的酒拿两瓶过来，最好的烟来三条……” 杨二妮看到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陈海不断推辞，偷偷使眼色，让她赶紧收下。 饭局结束，孙大伟出门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陈海一把扶住。 孙大伟喝多了，一路上又说又笑，路过之人纷纷打量。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搀扶着，回到乡政府。 终于进了乡政府大门，孙大伟肚子翻滚，弯腰吐了起来。 陈海一直帮忙捶背，杨二妮皱眉，急忙递过一瓶水。 噢噢，有人在大门口吐，一些人看到以后一脸嫌弃。 他们十分惊讶，好像孙大伟跟陈海喝酒，被送了回来。 之前还仇深似海，一顿饭就被收买了？ 如果得知不是陈海请客，而是孙大伟出的钱，他们会大跌眼镜。 三楼窗口。 李力波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打开窗户吸烟，看到孙大伟跟陈海有说有笑。 他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两个扶贫办的小伙子看到以后，赶紧把孙主任搀扶回去。 陈海没有进去。 他知道很多人窗口看着呢，下午不准备上班，看谁还跳出来抓他的考勤问题？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上了街，正好遇到二妮的母亲，陈海把自行车和烟酒都交给范淑平：“我带二妮去县城转转。” “你们去玩吧。” 仿佛丈母娘看女婿，把陈海看的不好意思。 陈海准备买一些东西。 他发现杨和平的家里，就连冰箱和洗衣机都没有，估计被要债的搬走。 只有一个老旧电视，白给没有人要。 两个人来到距离乡政府几百米处，陈海才想起来，“你会开车吗？有没有驾驶证。” “有驾驶证，但我没有带，当时公司上班时顺便学的，在驾校开了几次。” 陈海估计应该不会遇到交警吧？ 对杨二妮的驾驶技术不放心，还是准备让她试试。 当车门打开，杨二妮惊呆了。 她以为这是别人的车，不敢靠近，担心给人家划了。 没想到钥匙丢到她的手上。 “你，你不是没房没车，什么都没有吗？” 这是张虎牛给的信息，杨二妮深信不疑。 这个车其他人不知道，陈海故意停在很远的地方。 “上车吧，把你的技术练好一点。” “你还没有说这是不是你的车，划了怎么办？” 杨二妮不住打量，她不知道这车多少钱，估计是借的。 “我亲爱的嫂子，上车吧，这是我的车。” 陈海一个公主抱，美女腾云驾雾一般，就被放在座位上。 “你确定不是借朋友的？” 杨二妮还是不相信，总觉得非常不现实。 她听说因为没房没车被白静抛弃，这车到底是谁的。 “我将来会告诉你，我帮别人办点事，人家送了我一辆车，户主是我自己。” 杨二妮半信半疑。 据她所知，扶贫办无所事事，没有油水。 陈海躺在后面睡觉，杨二妮一个人摸索着开车，她不习惯，刚启动弄了一个倒挡，差点跟后面的车头撞上。 惊的她出了一身冷汗，觉得不如坐面包车方便。 黑色小车摇摇晃晃上路，吓得其他车辆自动躲避，估计是一个女司机。 杨二妮几次惊叫，也没有吓醒后面之人。 三个小时后。 陈海胳膊被压麻，翻了一个身，发现自己睡在车里。 已经到了县城，杨二妮希望陈海多睡会，就把车停在人少的地方，她手机开了静音，正在玩赛车游戏。 陈海坐起来时，看到杨二妮的陈旧手机，又想到一件需要购买之物。 “你怎么不叫我，有很多需要买的东西。” “你千万不要给我花钱，回家吧，我正好练一会车。” “不行，我必须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别人有的你也会有，咱不比任何人差。” 见了杨二妮，陈海才终于理解白静对于房车这些要求并不高。 杨二妮的自卑主要来自原生家庭。 白静也有自卑的地方，男朋友不能给她起码的生活保障。 陈海下车，拉着美女进了商场。 杨二妮一直扭扭捏捏，她还没有适应这种关系。 第91章 弥补当年缺憾 陈海一直以来舍不得给自己身上花钱，从小到大省吃俭用。 一身部队上带回来的迷彩服，洗了又洗，好像还可以穿十年。 无论柳如菲和白静，都曾想过给他买衣服，他以纪念战友为由拒绝。 今天终于豪横了一把。 买买买…… 冰箱，洗衣机，液晶电视，一辆两轮电动车，一个圆形餐桌，包括桌椅板凳。 除此之外少不了给杨二妮买手机，包包和几套衣服，还有化妆品。 到后来买首饰的时候，杨二妮苦苦哀求无论如何不愿乱花钱。 跟其他女人收到礼物十分开心不同，杨二妮当然也开心，可她担心成为陈海的经济负担。 陈海要买好一点的，杨二妮总是跟售货员讨价还价，买最便宜的。 两个人几乎要吵起来。 售货员以为这是一对夫妻，说杨二妮会过日子。 这一场消费之旅，极大的满足了陈海的虚荣心，最后逼二妮收下两万元，转到手机上，才终于结束。 晚上九点，大部分商场关门，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家。 杨二妮不住抱怨，再也不跟陈海出门了，她以为会买一些水果点心之类的礼盒，哪知道居然还买家电。 两个人开车回家，杨二妮的驾驶技术明显有了提高。 “你跟白静在一起，是不是也这样给她买东西？” 杨二妮搞不清陈海到底有多少钱？ 这已经比她想象的好了十倍。 “白静知道我没钱，从来不要贵重礼物，但一些日常花销只要我跟她在一起，我会抢着付款。” 陈海说起来很惭愧，他最近才手头有点钱。 七年期间没有送过白静像样的礼物，也难怪被岳父岳母嫌弃。 “按理你这样的条件，白静应该满意吧？” 杨二妮很想知道白静的事情，可陈海总是讳莫如深，点到为止。 “唉！”陈海苦笑一声，“你都不知道追求白静的公子哥什么身份，他们家的马场价值千万元，几十万对他们来说就是零花钱。” “白静这么值钱！” 杨二妮恨不得马上见到白静，听张虎牛说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那是白静的高中同学，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为了追求她挖空心思，费了很多周折，又是请人帮忙，又是花钱砸，白静也没有答应他。” “为什么？这么好的条件还犹豫吗？” 杨二妮简直在听天方夜谭故事，总觉得这种情节只会出现在电影中。 “因为我身上有她难以割舍的情结，我给了她七年美好爱情，直到谈婚论嫁，她才开始面对现实。” “你的意思，你用爱情欺骗她呗？” 杨二妮的脑回路，把陈海逗笑。 怎么是欺骗呢？ 好像是这么回事，陈海叹道：“我一直非常幼稚，以为婚姻是爱情的结晶，现在才明白只是一种搭伙生活模式，离不开物质条件的考虑。” 杨二妮听到陈海的肺腑之言，好像白静不重视爱情，留下深深遗憾。 两个人正聊着，白静的电话来了，张口就问：“你今晚回来吗？” 杨二妮一听就蹙眉，晚上找陈海干什么？ 只见陈海回复：“乡政府最近抓上班考勤，不能迟到早退，会紧张几天，我今晚在单位。” “你明天能不能下来一趟，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什么事，电话上不能说吗？” “我怕你听了生气，又挂我电话。” 陈海猜测会是什么事情？好像最近除了吴启阳外，没其他啊。 “是不是关于出国的事？如果是我的话，没有必要跟我商量，反正我的建议对你来说就是耳边风。”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变得这么敏感，明天见面我跟你谈。” 白静的口气非常温和。 陈海没好气道：“你一张口我就知道没有好事，那就明天中午见吧。” “好，不见不散，到时候我联系你。” 白静挂了电话。 杨二妮一直在听，脱口问道：“不是分手了吗，她还找你干嘛？” “的确分手了，你不了解她，如果我今天不回去，她会出来陪我过夜。” “啊……你在做梦吧，分手还会陪你过夜。” 杨二妮认为这是开玩笑。 这种事陈海不会傻了吧唧，让对方眼见为实。 如果不是担心白静晚上有可能跑到米线馆，他晚上就不回去了。 过一会。 陈海突发奇想，拿起手机咔嚓几下拍了几张相片，发了过去，配了几个字：猜猜她是谁？ 杨二妮大惊失色，“你怎么给白静发我的相片呢？” 她急得要抢过来，赶紧删掉。 傻乎乎的杨二妮，她不知道陈海有意让白静知道她的存在。 这是迟早的事。 果然，白静发来消息：“好美啊，这是剧照吗？什么电视剧，我去看一下。” “你觉得她很美？” 陈海耐人寻味的问。 “她有一种独特的美，美得比较有特色，不像我的美大众化，没有辨识度。” 陈海笑着回复：“你人心不足，不知道多么女人羡慕你呢，要不要明天中午让你她见见她？” 白静这才仔细观察夜间朦胧的相片，惊讶道：“你车里拍的？” “嗯，她就在我的身边，她是我嫂子，丈夫已经去世，她符合我的审美。” “你在逗我玩呢，除了我谁会瞎了眼跟你找对象，你用爱情pu了我整整七年。” “难道我是一个情场老手？” 陈海觉得跳进黄河洗不清，旁边的二妮刚才也这么认为。 白静骂道：“你就是大骗子，把我的心勾走，弄的我很难跟别人在一起。” “哈哈，有没有天理，我被你抛弃，反而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白静理直气壮，“你早点把心思放在赚钱上面，我何至于跟袁文杰在一起，你发现要失去我，才终于开始转性，终于开始搞钱。”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那当然，分手对任何男人都是一种激励，你终于开始面对现实，我看到你的进步，才想跟你在一起。” 白静居然把陈海的变化，当成她的功劳。 陈海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没有米线馆，如果没有这辆车，还是以前的结局，只能做普通朋友。 不解曾经相亲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搞的这么现实？ 旁边的杨二妮很惊讶，她听说白静抛弃了陈海，怎么反而像是陈海自己放弃？ 第92章 可悲的原生家庭 回到望水乡，黑色小车停在杨和平家的巷子口。 大门口停着一辆送家电的皮卡车，正在卸货，被几个吵吵闹闹的人拦住。 “怎么回事？” “一定是要债的，来我们家打麻将的人里面有奸细，通知了他们。” 陈海准备过去，杨二妮让他待在车里，她回去处理。 十几分钟后，大门口昏黄的灯光下，吵吵闹闹的场面结束，几个要债的人拿到钱走了出来。 杨二妮得知欠了一万五千元，现场转给人家，才把那些人打发走。 杨和平不想给，一些账拖久了就会不了了之，有人欠他钱都这样。 可不给钱就要搬走家电，已经吵了半个小时，双方已经撕破脸皮。 这让送货的司机很为难，差点挨了打，一直保护着车上的货，直到买主二妮出现。 “你哪来的钱？” 杨和平很沮丧，这一幕正好被陈海看到了。 有这样的家庭，谁敢要他们的女儿，也只有不知底细的陈海会上当。 “爸，你到底外面还有多少外债？这是陈海给我的两万零花钱。” 杨二妮也感觉丢人。 “他给咱们买了家电，还给你两万元，你这个小叔子真大气！” 杨和平只字不提外面还有多少外债，这些家电能用几天算几天。 杨二妮很无奈，“赶紧搬吧，外面车上还有一些东西。” 杨二妮没有过分抱怨父亲，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赌博有赢就有输，赢了别人欠着，输了必须给人家。 电器和电动车，还有座椅板凳都在一辆车上 一些打麻将的人出来帮忙，张虎牛也在其中。 得知是陈海买的，非常惊讶。 昨天才认识，今天就买了这么多东西，可见二妮这丫头讨陈主任喜欢。 可杨和平家就是一个无底洞，他担心陈海不知情破产，到时会杀了他。 张虎牛还不知道，杨二妮是陈海第一个女人，两个人有过刻骨铭心的一段爱。 无非是一笔钱，对陈海来说能够帮二妮排忧解难，没有白来一趟。 过了会，皮卡车开了出来，陈海把车开进去，停在大门洞里面。 后备箱乱七八糟东西大家帮忙拎了回去。 “陈主任，你下午没有上班，带二妮到县城采购，没少花钱吧？” 张虎牛小心翼翼的问，担心一脚踹过来。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二妮在这里，她是我失散的亲人，我会好好谢你。” “陈主任，你不要生气。” 张虎牛以为再说反话，吓得急忙溜。 院子里堆着泡沫和箱子，家具已经搬到家里。 范淑平忙着做饭，打麻将的人们得知是二妮婆家的亲戚帮忙买的，一个个赞不绝口。 人们离开之后，杨和平干脆关上大门。 杨和平在帮忙拿后备箱东西时，得知这是陈海的车，低声跟女儿说三十万呢。 杨二妮以为十来万的车，没想到拿三十万的车练手，不住吐着舌头。 大包小包东西里面，还有杨二妮给母亲买的衣服，有一些烟酒是陈海原来车上的，大部分搬了进去。 陈海本来打算回乡政府，可被二妮拉回家里，显然还要留宿。 “这样不好吧，总不能每天住在你们家吧？” “你要是觉得这里不方便，我跟你去乡政府，跟你挤单人床。” 杨二妮没听出言外之意。 陈海现在有顾虑，如果人们得知他跟嫂子同居，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尽管他单身，二妮也单身。 昨晚是不经过他的同意，搞了一个突然袭击，现在留下就不一样。 “看来我需要加一张单人床，到时就是双人床。” 看到二妮把这一切看的非常自然，好像夫妻在一起过夜合情合理，弄的陈海不方便拒绝。 “跟你开玩笑呢，你不怕咱们俩在乡政府过夜，被其他人发现？” 二妮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骑着电动车出去洗个澡。 街上有一家澡堂，十元钱一次，一群女人在一个房间淋浴，家长里短很热闹。 每次她去了，女人们就好奇她的身体，当成大熊猫研究。 “不早了，今晚不用洗了，这么晚出去我不放心。” “你不在乎我就小洗一下陪你。” 小洗就是在家里，盆子里弄一些温水洗一下一些部位。 之后，杨二妮谈起自己的家庭。 “你以后不要给这个家花钱，没有用的，值钱的都被债主拿走了。” 陈海搞不清，难道自己做错了？ 就算有外债，一定有还清的时候吧。 “你父亲外面还欠了多少钱？” “不知道，他从来不跟我们说，我哥已经不敢回家了，他一年打工赚不了多少，回来就还债。每年春节要债的住在我们家，过了十五才走，还要好吃好喝供着……” 陈海不敢想象这是一种什么生活？ 他担心自己的新车迟早被人开走。 “你爸怎么会欠这么多？” “他没有其他本事，只会赌博，以前还有高利贷呢，人家要砍他的手，我只好答应嫁给一个傻子，可以多卖几万元。” 当时正常彩礼三万左右，陈二狗家因为儿子傻出了六万八千元。 如今普通人家的彩礼，已经涨到十几万。 陈二狗家以前是地主，家里有银元，是陈家沟首富。 不过现在已经挥霍一空，只剩两个六十出头的老人。 “你爸现在还赌吗？” “不赌了，他还不了钱已经名誉扫地，人家不跟他玩，像平时打麻将三缺一他会上，这是小赌问题不大。” 杨和平欠债主要是在外面，有大赌局，俗名推板板。 也是用麻将，有一个庄家，翻牌压大小。 一个庄家和三个人对赌，旁边的人可以任意押注，想押谁都可以。 一旦当了庄家就有了一个限额，从一万元到几万不等，如果押注的人多，正好点数背，输完为止。 旁边会有一些放债的人，现场借给钱，赚高利息。 第一个月的利息在给钱的时候就会扣除。 杨和平就是欠这些放债人的钱。 当时借的时候，自然看好他，看到他手气好会赢。 要么知道他儿子和女儿外面工作，迟早能够还上。 半小时后，两个人被叫过去吃饭。 在新买的大圆桌上面吃饭。 “来，今天高兴，咱们小喝两杯吧。” 杨和平喜欢喝酒，但酒量不行，他看到陈海送的都是好酒。 烟酒茶叶样样都有，又能过一段好日子。 “爸，他中午喝醉睡了几小时，还是我开的车。” “你开的车，你不会开车，碰了怎么办？” 杨和平抱怨女儿，如果新车碰了，陈海肯定不开心。 他担心这个不是女婿的女婿，明天就吓得不敢上门。 “陈海说没关系，让我放心大胆的玩呢。” “你这孩子不懂事。” 杨和平盘算，他女儿仅仅陪了一晚上，陈海就花了五万多。 如果找县城步行街的女人，200元就可以挑一个不错的。 五万可以多少次啊！ 第93章 要债风波 杨二妮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反而造就了波澜不惊，能够吃苦耐劳的性格。 她能够接受跟一个傻子过一辈子，而且抱着跟别人生的孩子。 如果不是丈夫出了意外，说不定陈海的孩子已经十五岁。 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出意外，陈海回到家乡，看到孩子已经念初中，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特别是看到杨二妮跟一个傻子一辈子在一起，心里会多么难受？ 很多苦难的人躲过一劫，还有另外一劫等着。 杨二妮逃离了婆家，又困在原生家庭，仿佛永无出头之日。 晚饭在半小时后结束。 期间陈海表现的非常正常，没有问上门要债的事。 这让杨和平一家很不安，担心陈海应付了今天，就会逃之夭夭。 只有杨二妮知道，陈海就算不娶妻，也不会对她撒手。 错过一次，不会再错过！ 晚上休息的时候。 杨二妮小洗之后，对着电扇一阵吹，把陈海逗乐。 “你不懂，这样更卫生。” “我也需要洗吗？” “那当然，我帮你洗。” 等到陈海也使用了电扇吹拂之后，才得以上炕躺进被窝里面。 杨二妮像乖巧的小羊羔靠在男人胸膛，脸上的幸福恬淡十分迷人。 不知不觉，她进入梦乡。 ……… 早晨。 院子里的落叶在微风中飘飘洒洒，一颗颗红枣鲜艳夺目，喜鹊在上面哜哜喳喳。 雾气在远山升腾，大部分人家还没有起床。 “咚咚咚……” 该来的躲不过，有人突然用力敲击大门，大声呐喊杨和平的名字，嚷嚷开门。 不用说也知道，其他要债的得到消息也来了，唯恐别人抢走冰箱洗衣机这些家电。 杨和平急忙起床，和以前一样不开门，可有人从墙头翻了进来，把大门打开。 当他们看到崭新小车，一个个眼冒星星，有人眼疾手快把电动车抢到手，结果另外一个人说他看到的，两个人差点打起来。 杨和平在院子里不住说好话，他的老婆坐起来穿衣服，人们已经冲进屋子。 “你不用出去，我出去处理。”杨二妮打着哈欠，赶紧起床。 两个人久别胜新婚，刚睡下不久。 “你怎么处理？我给你转一笔钱吧。” 陈海匆忙起床，要是别人冲进来看见，恐怕一片哗然。 毕竟他们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 “先给他们付了利息，让他们以后来，有这五千元能应付几天。” 杨二妮对于这一切非常老练，她赚的钱大部分用于还利息，本金一直欠着。 这就是为什么说，杨和平家是一个无底洞，永远有还不完的利息，还不完的本金。 如果靠打工收入，只能还了利息，本金遥遥无期。 只见杨和平在外面骂，他老婆还没有起床呢，这些人就进去了。 有几个人以前称兄道弟，利息已经超过本金，可依旧不给情面。 在金钱面前，很多人不如鬼。 特别是落魄的时候，别人眼里他早就不是朋友，而是一个没有良心欠钱不还的人。 当杨二妮出现在院子里，几个人马上围过来，他们听说昨晚还了别人一万五千元。 “你们不要吵，谁想要电动车的话，折价八千元，液晶电视八千元，冰箱一万元，洗衣机四千元。 我这里还有新手机呢，还没有开封，折价六千元。 谁愿意一次性解决，必须拿一件电器，把欠条拿过来，本息一次性给你们结清。” 杨二妮看到陈海转给她十万元，把家电的价格提高二倍多，能够少付一些利息。 “这不是抢钱吗？电动车充其量三千多。” “这双开门冰箱五千多吧，顶账一万太贵了。” “手机给我吧，总比没有强，六千我要。” “洗衣机给我，我送小姨子。” “彩电给我吧，只要今天能够还清我也认了，已经要了几年，我受够了。” 几个债主纷纷抢电器，电器贵无所谓，只为得到一个本息一次清的机会。 他们担心杨和平一辈子还不了钱，又怕杨和平远走高飞，一分钱捞不到。 “你们放心，我有一个亲戚愿意借给我钱，不过我有言在先，以后你们借给我父亲钱，不用指望我还，以后要钱就我报警，告你们放高利贷。” “二妮，你放心，他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借给他钱。” “还是你孝顺，当年为了你父亲把自己卖了。” “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跟这种人家断绝关系，他不配当你的父亲。” “杨和平一辈子没做过好事，把两个孩子害惨了，大儿子光棍，女儿嫁不出去……” 五六个人围着杨二妮嚷嚷，觉得这个姑娘不错，在这种人家可惜了。 而杨和平在旁边，拉着每个人说好话，希望看在以前孝敬了不少利息的面子上，少收一些。 他已经猜到了，他女儿根本没钱，这是陈海出面处理一堆烂账。 可有这样的机会，没有一个人会便宜。 杨二妮拿着欠条，跟父亲核对账目，她不需要计算器，心算能力很快。 凡是不到一千元的零头都免，哪怕九百都不给了。 就这样，拿到钱的人欢天喜地，推着电动车离开。 家里的电器很快一件不剩，包括新买的手机到了别人口袋。 杨二妮转一次钱，现场把欠条撕碎，眼看十万五千还不够，剩下最后一个债主。 她回头看了一下玻璃方向，比划了一个数字，两万元又转了过来。 陈海没钱了，刚才给王晓军打电话，第一月的分红一直没有来得及结算。 王晓军得知用钱，直接转了三万过来。 不然的话，二妮没办法应付最后一个债主。 前前后后，陈海花了近二十万，才帮杨和平摆平。 院子里乱哄哄，一些家具昨晚就没有打开，直接被人拉走。 范淑平看着家电被搬走，嚎啕大哭。 有人当她丈夫的面，在她大腿摸了几把，他丈夫假装没看见。 欠别人钱就是这样，特别是放高利贷的，有时不给钱把门窗玻璃砸了。 杨和平挨过很多次打，有时老婆和女儿跟着被人破口大骂。 看着狼藉的院子，杨和平垂头丧气，突然像老了十岁。 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不争气还要连累老婆子女。 直到所有人离开，陈海才出现在院子里。 第94章 赌博人生 望水乡的赌博风气跟大部分地区差不多，无所事事没有工作的人多，就会跑到邻居家看人家打麻将打发时间。 男人们如此，女人更多。 一来二去，都学会了打麻将。 前几年一个身高一米七五，白白净净的漂亮女人，喝老鼠药自杀，也是因为欠债。 跟杨和平一样也是家里开麻将摊子，一年四季收揽家费为生。 揽家费就是别人打一圈一百元见底的麻将，杨和平可以收十元。 有时候生意好，一天也能收一百来元。 因为靠这种收入的人家越来越多，经常凑不到四个人，有时几天没有收入。 那个服毒的女人欠下本金十七万，不说利息。 她丈夫三年前病死以后，其实有能力还这个钱，可她本金都不还，不用说要利息。 当要钱的来了，给几百元小钱打发。 那个女人突然给儿子娶了媳妇，结果涌来一群要钱的人，挨了人家耳光。 她每天装穷不还钱，却有钱给儿子娶媳妇。 女人坚决不还钱，不久后喝药自杀。 她儿子早晨才发现，背着母亲去医院，正好乡政府修路120进不来，耽误了时间，死在半路上。 那个儿子跑到乡政府闹腾了一个月，讹了整整十万元。 结果债主找那个儿子要钱，他以母亲是被那些人逼死的，一分钱不还。 不是所有放债的能够收回本钱。 杨和平本来是一个老赖，现在突然一身轻，反而无所适从。 “爸，陈海出了二十万，你让我这辈子怎么还他这个人情？” 院子里没有了人，杨二妮才气得哭，她再也难以面对这样的家庭。 二十万，在望水乡这种地方，可以娶一个媳妇。 结果因为手贱，管不住自己好赌的心，给了别人。 “其实不给他们钱，他们也没办法，反正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杨和平心疼女儿还那些人的钱，他已经准备拖到死，这些账就不了了之。 “你已经破罐子破摔，可我们怎么办？这些年的赌债都是我哥跟我在还。” 杨二妮气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还钱没有安稳日子，一旦还了钱，她父亲无债一身轻，又会跑去玩。 “我让你们还了吗？把这些钱给我，我几天能够翻倍。” 杨和平抱怨女儿傻。 有钱不给他，居然给了别人。 “爸，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陈海帮你还了钱，你不领情？” 二妮简直不敢想象，这是她的父亲。 居然怪她多管闲事。 赌博的人有赌博人的智慧和手段。 杨和平本来是不打算还这笔钱的。 “不是领不领情的问题，是你们不懂这一行，唉……” 陈海听到这里，简直不敢想象。 他以为会感恩戴德，居然没有。 其实赌博这个行业，把很多人扭曲了。 赌博是很多人的爱好，他们享受刺激的过程，比跟女人睡觉还上瘾。 很多人通宵达旦不回家，常年热衷于赌场，把老婆孩子丢在家里。 赌博这种爱好会传染，一些女人常年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丈夫拿她们没办法。 陈海看到的是扶贫的艰难。 像杨和平这种人不少呢，扶得起来吗？ 给他们一份工作，就可以改掉这种毛病吗？ 答案是很难。 就连张虎牛有工作，念念不忘晚上打麻将。 他担心二妮家的问题，是一个无解的无底洞。 “把家里的麻将扔掉吧，找一份工作也可以养活自己，何必每天提心吊胆？” 陈海希望杨和平能够戒赌。 “不开麻将摊，我们以后怎么生活？我们这把年纪了，我不想工作。” 杨和平说话低声下气。 不管怎么说，陈海对这个家没得说。 “你如果愿意工作，我来安排工作，但我有言在先，你如果戒不掉赌瘾，这二十万我会让二妮还，她以后不会管你赌债的事。” 陈海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范淑平一听，急忙道：“陈海，你不要相信他，他狗改不了吃屎，我跟他闹离婚，他上厕所的功夫跑到赌场了。你就不应该帮他还钱，他用不了多久会欠下更多的钱。” 杨二妮一听也急了，难道还钱还错了，“那些人保证不会借给我爸钱。” “你真傻，他们嘴上答应回头就会给你爸打电话，反正有你呢，至于报警，警察根本不管这些事。” 二妮顿时陷入冰窟。 难道这些钱白花了，都肥了那些人腰包，很快又把她父亲当韭菜。 “妈，你跟我爸离婚吧，我带你走，这个家不能待了！” 杨二妮实在是受够了！ 她不敢想象过几天要债的上门，难道让陈海卖了车帮他们还债？ 凭什么？ 没想到范淑平来到女儿旁边安慰：“你跟着陈海远走高飞吧，我这把年纪了，离婚以后没有人要，他想赌让他继续赌，你作为女儿已经仁至义尽，没必要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妈……” 杨二妮没想到母亲劝她抛弃这个家。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的父母，根本放不下。 “你跟陈海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你大哥已经不准备回来了，你留下来没有好处，那些人要不到钱就会在咱们家过夜，你父亲就会躲到外面，让我留下来陪他们……” “啊……” 杨二妮瞪眼，仿佛遭遇晴天霹雳。 她没想到父亲拿母亲陪睡来顶债。 其实没什么可奇怪的，能够卖女儿的人，老婆算什么。 “你胡说什么？”杨和平怒斥妻子，觉得在陈海面前丢了脸。 范淑平奇怪的看着丈夫，“我说错了吗？每次要钱的来了，你就躲到外面几天不回家，那些人玩够了，就会宽限你一段时间。 你儿子因为什么不回家？ 他受不了你把他的妹妹卖给傻子，把他的母亲送给其他男人玩，他待下去会崩溃。 我平时不敢让二妮回来，我怕你答应那些人，让他们进二妮的房间。 陈海你现在明白了吧，你刚来他爸就把二妮送到你床上，他看重的是你的钱。” 杨和平啪的一个耳光，打在老婆脸上，头也不回进了屋子，重重关上门。 他介意老婆，把这些事告诉女儿。 而杨二妮整个人呆滞。 原来在父亲眼里，她们的价值只有用来偿还赌债。 第95章 贪得无厌 挨了耳光的范淑平，对着门口大骂：“你敢做不敢让人说吗？你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全靠老婆孩子维持这个家庭，你算什么男人！” 屋子里传来砸锅碗瓢盆的声音，“滚，都给我滚！范淑平，你让陈海给我十万，我马上跟你离婚，从此两不相欠！” 范淑平皱眉，以为听错。 丈夫怎么如此不要脸？ 她五十五岁的女人，凭什么让陈海出十万？ 卖了女儿，还要卖老婆，都卖给陈海吗？ “爸，你怎么可以……” 杨二妮气得差点晕倒。 贫贱夫妻百事哀。 特别是有了赌瘾的人，钱是一切，赌场上卖老婆女儿的人大有人在。 陈海看不下去，怎么会有这种混蛋！ 他拨通一个电话，刚接通就道：“秦组长，借我十万元。” 秦霜很惊讶，“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给我打电话，遇到什么事，如果你拿钱作奸犯科，我可不答应。” “你先转过来吧，如果三分钟不转，我找别人。” “哪有你这样借钱的，弄的好像我欠你似的。”秦霜假装生气，但她知道陈海用钱找她，没有把她当外人。 “你如果为难的话，我找柳如菲吧，我怕开口十万她转一百万，我可提醒你，一分钟过去。” 秦霜气得肚子疼，才过去半分钟，她不敢继续玩笑：“我给你转二十万吧，看来你的确遇到难事。” “有十万就够了，最多半年还你。” “你不用急着还，你一辈子不还我不会找你要。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明天订婚，你敢来吗？” “吴启阳可能毁容了，我去了还不打起来，你要是帮我打他，我就去。” 秦霜哈哈挂了电话。 随着手机叮咚响，不用看也知道，必然是二十万。 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这么快就借到钱了？”杨二妮很震惊。 她在旁边听到一些，好像是一个女人，而且是陈海的同事，明天订婚。 陈海转给二妮十万，“要不要离婚是你们的事，我不参与，中午还有一个饭局，你打扮一下，我带你去。” “你要带我见白静吗？” 杨二妮突然不敢去，总觉得要去见陈海的正妻似的。 而她，名不正言不顺。 十万元到账，范淑平在门口问丈夫：“你到底是气话，还是想离婚？” “我说一不二，给我十万元，你就可以走。” 说来说去，妻子可有可无，不能没有钱。 可明天和后天是星期天，民政局不上班。 范淑平不放心，“我走了你怎么办，谁给你做饭？” “有钱老子下饭馆，你们痛快一点，我已经听见了，陈海借到钱了。” “好，我给你钱，你如果这两天反悔还来得及，你要是拿钱去赌，你跪下来求我，我也跟你离婚！” 范淑平嘴上说的坚决，早就暴露了她的软弱，就不想离婚。 杨和平早就看透了妻子，赶也不会走。 随着二妮气不过转过去十万元，杨和平心花怒放，有老婆和女儿配合他，陈海的钱会源源不断给他。 十几分钟后。 打扮一新的杨二妮让陈海眼前一亮，齐肩枣红连衣裙，一种在旗袍基础上，设计出的新款式。 乍看像要参加红地毯，在高跟鞋的衬托下，显得高贵典雅。 “好看吗？” “好看，平平无奇的衣服穿在你身上，突然变得不一般。” 杨二妮吩咐母亲：“看着我爸，不要让他出去赌。” 范淑平决定时时刻刻盯着丈夫，“你就不该给他转钱。” “妈，我这是吓唬他。” 杨二妮低声说话，她以为母亲闹离婚，父亲会改邪归正。 如果不去赌，十万还是家里的，跑不了，等她回来就会收回。 “你们路上小心点，陈海，谢谢你，这三十万我会找工作，跟二妮一起还你。” “伯母，这钱不用你们还，二妮值得我这么做。” 陈海带着二妮出门，看到二妮还是那个旧手机，准备去了县城买一个。 两个人上车后，缓缓倒出院子。 范淑平望着小车离开，返回院子，把大门从里面关上。 她要跟丈夫算账，是不是其他男人跟她上床，丈夫心里嫌弃她？ 难道不是丈夫希望的吗？ “开门，你真的要离婚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原来不想离，可有钱为什么不离，你再问陈海要十万，我就跟你离婚。” “你，你还是不是人？你畜生都不如……” 范淑平用力撞门，“把钱转过来，陈海是好人，我们还给人家。” “还个屁！哪有到了我手里吐出去的道理，这年头是人吃人的社会，好人的钱都是给别人准备的，陈海睡了我的女儿，我其实不应该让他把车开走。” “你不要脸，你把女儿送到陈海床上，就为了讹他……” 范淑平觉得丈夫丧尽天良，会遭到报应。 杨和平不开门，他等老婆去茅厕，就会溜出去。 ……… 御景园小区。 杨二妮拿着新手机，她已经彻底被陈海打败。 借上钱也要给她花。 有这样的男人，她这辈子值了！ 最初不让陈海花钱，可后来想开了， 用一辈子来还他的深情。 当20楼的门打开，白静不住打量，陈海居然带了一个外人，而且是昨天相片上那个嫂子。 她赶紧邀请进屋，把这个女人当陈海的娘家人。 “杨二妮，我嫂子。” “你嫂子真漂亮，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快请进，我做了一上午的菜呢。” 等到换上鞋来到餐厅，发现只有几个菜，“这就是你一上午做的菜？” “有几个菜没弄成，我倒了，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白静第一次单独做饭，而且是为了陈海，觉得意义重大。 陈海和杨二妮缓缓坐下。 杨二妮打量客厅，还有二楼呢，发现白静家境不错。 不像她，卖火柴的小女孩装大家闺秀，总是给陈海添麻烦。 只见陈海拿着筷子尝了一口苦瓜炒鸡蛋，不住点头，“有进步。” 白静开心的嘿嘿笑，穿着睡衣的她腰间围着围裙，像一个家庭主妇。 就连脸上弄了一团酱油污渍都没有发现。 陈海又尝第二个，西红柿鸡蛋，也是点头。 白静开心的不得了，这几个菜都是经过几次失败才成功的。 看来她有当厨师的潜质。 当陈海尝第三个豆腐炒鸡蛋时，忍不住皱眉问：“是不是有人送了鸡蛋吃不完？” 白静左看右看，这才发现五个菜都是鸡蛋，她哈哈大笑。 还有一个黄瓜鸡蛋，木耳鸡蛋。 第96章 舍不得旧爱 “赶紧吃吧，不要忘了你嫂子在呢，你可不能笑话我。” 白静打量穿衣打扮不俗的杨二妮，她记得陈海的大哥已经四十岁，媳妇是农村人，没有这么年轻。 想起陈海说要带一个女人给她看看，怀疑这是一个托。 杨二妮感受到白静的目光，一直低头吃饭，不敢跟对方对视。 她发现陈海跟白静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欢乐，有点羡慕他们。 已经分手，关系还能够这么好，可见白静人品不错。 “你爸妈呢？” 主食是大米饭，陈海下了一碗大米饭才想起来。 “明天吴启阳订婚，他们想在宴会厅外面见一下吴家人，要回一百万。” 白静之前给陈海发过信息，提到损失一百万的事。 当时陈海回复活该。 “你怎么没有去？”陈海笑着问，看来有改邪归正的迹象。 白静一副可怜兮兮委屈模样，“你不让我去，我不敢犯相同错误。” 有外人在，白静考虑说她的正事，希望陈海不要翻脸。 她突然道：“吴启阳不在出国名单里面，我打算出国。” 话落，陈海瞬间没有了胃口，放下筷子表示抗议。 可抗议无效。 白静决定出国学习，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 吴启阳的名额被家里取消，阻止他跟白静在一起。 气氛凝固了半分钟后。 陈海挤出一丝笑：“看来你终于想开了，你要有新的人生，没有因为我考虑留下来，我为你感到骄傲。” 这话明显言不由衷。 “不是的，”白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耐着性子道：“两年很快的，都说距离产生美，说不定两年过后就会发现我还是你的最爱。” 白静觉得以前的办法已经没什么用，陈海已经躲的不来米线馆。 也许她的身价提高以后，陈海对她另眼相看。 看到陈海好像不开心，她知道心里还是有她的，轻声细语解释：“我们会在几个国家进行学习交流，还有可能参加维护部队的难民医疗救助工作。 这对我来说将是非凡的人生经历，说不定回来以后我会变得成熟稳重，你会欣赏一个新的我。 我唯一担心那里的气候，据说会让人变得皮肤发黄粗糙，会变得很丑。 不过你不用担心，最多半年功夫，皮肤大部分恢复如初。” 白静不知道她这样做会不会有用，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去走走，回来以后说不定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 陈海一直沉默寡言。 他知道白静等他答复呢，“你想过没有，咱们现在是分手状态，两年之中说不定遇到其他异性，说不定彼此都有了新的对象。”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我们都找到彼此的挚爱，那也是一件好事，说明过去的爱经不起考验，缘分尽了。” 白静居然开始放手，反正纠缠下去陈海会看不起她，不如随波逐流，一切交给时间。 这种态度反而让陈海非常难受，可能在他的内心，希望白静永远是他的女人。 他不得不提醒：“留下来修复感情，说不定有一线希望，放逐两年的话，十有八九没戏，谁会等一个断线的风筝。”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可我不知道最近怎么搞的，弄的你喜欢我，但不愿意娶我，我身上可能有很多毛病，是我原来没有意识到的，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沉淀一下自己。” 白静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刚才差点动摇。 她相当于在试探，如果陈海担心她会飞，马上在一起的话，她就留下。 如果对她的爱，还是很纠结，那留下来也没有用。 只见陈海沉思了很久，始终没有抬头。 很可能，他也在犹豫。 可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一旦轻易原谅，白静就变得不在乎。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埋头吃饭。 看到这样子，白静面有难色，“我出国以后会经常给你发信息，汇报我在国外的生活，我考虑建立一个账号，像那些旅游博主一样积累一些粉丝，这个账号名字我希望你来取？” 眼看一切都计划好了，陈海还在犹豫要不要挽留？ 出国学习是白静的梦想，现在解决了吴启阳那个后顾之忧，如果阻拦的话，白静会留下遗憾。 陈海突然道：“账号就叫七年烟火吧。” 七年烟火？！ 白静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痛。 看来在陈海的心里，还是放弃过去的想法比重更大一些。 七年像烟花一样灿烂，又像火一样的青春激情燃烧。 可烟火总是短暂，美丽像昙花一现，成为了过去。 “好吧，就用这个名称，你在提醒我，时时刻刻不要忘记过去。” 白静眼中泪洒当场，有种诀别的感觉。 谈话再一次陷入僵局。 杨二妮左看右看，她已经看出这两个人爱的非常深，因为种种原因出现问题。 她把手放在陈海胳膊上：“陈海，不能放白静走，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白静眼巴巴的看着，嘴一扁几乎就要哭出来。 反观陈海，他想的比较全面，“你问问她，她愿意为了我放弃出国梦想吗？以前有吴启阳她都不愿放弃，现在更不可能。 她希望我为了她活，为了她改变两袖清风的作风。 她从来都是要求我围绕她的梦想买房买车有一官半职，从来不愿为我做出一点付出。 在我人生最低谷，她选择离我而去，跟我的仇人在一起。 她只爱她自己，我只是她的一片羽毛罢了，我只是她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这一番长篇大论，揭示了两个人不对等的关系。 杨二妮如梦方醒，盯着白静问：“难道在你的心里，陈海只是一个备胎？” 白静咬着嘴唇，眼帘收缩。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过，陈海在她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反正就是失去的话，她会非常难受。 可如果让她义无反顾的为了陈海活着，没有自己的事业，没有自己的光环，她也做不到。 “我没有把他当备胎，哪有在一起七年的备胎，我真的不想跟他分开。” 杨二妮好像明白了，“既然不是备胎，那就是老问题，陈海的条件如果不好，你就会找袁文杰或者张三李四结婚，陈海现在有了起色，你又想回来。” 杨二妮很气愤，她拉起陈海的胳膊道：“走吧，她要的是你的家庭条件，不是你这个人，这种女人不配得到你的爱，万一你将来一落千丈，她还会分手。” 第97章 最后的挽留 白静精心准备的一顿饭并没有起什么作用，眼看彼此说服不了对方，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陈海起身告辞。 “你这就要走吗？我爸妈不在，我特意洗了一个澡。” 白静使眼色，希望杨二妮识趣一点，不要当电灯泡。 她的杀手锏就是床上的温柔。 没想到陈海挽住杨二妮的胳膊，对着她道：“咱们已经分手，你不愿为这段感情放弃出国机会，你不要怪我放弃你，我有了需要守护的人，不想在你身上冒险。” 白静脸色巨变。 这是什么意思？ “我发誓， 我不会做出再次抛弃的事。” “你出国难道不是再一次抛弃我？现在是修复关系的关键时刻，你却一走了之，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不如一个出国机会，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犀利的言辞，让白静意识到彼此的关系变了，动不动就会吵起来。 如果在一起吵吵闹闹，说不定分开是不错的选择。 “你走吧，你将来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你不管身边有谁，都会义无反顾跟我在一起。” 白静决定通过提升自己，让陈海刮目相看。 眼睁睁看着陈海离开，居然头也没回。 过了会，她收到陈海的一段信息。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值得我爱，还有其他女人也能够吸引到我，二妮是我的初恋，我也是她的最爱，我们曾经一起哭，一起笑过。 我想陪着她去听海，陪着她去踏雪，陪着她去戈壁滩看晚霞。 她不会问我要房子车子这些东西，她不会因为我落魄就抛弃我。 你明白了吗？你要的是一个对象，条件合适就会在一起。 我要的是一个爱人，只属于我的唯一。 保重吧，希望你千帆过尽，不忘初心。” 白静愣住。 她好像疏忽了一件事，难道杨二妮不是一个托？ 她怎么不知道陈海有一个初恋？ 突然之间，她意识到出现一个强劲的对手，要把陈海拉走。 白静急忙换衣服，她要当面问一个明白。 在二楼折腾了半小时，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刚要出门，母亲的电话来了，带着一种惊喜的声音。 “女儿，这下妥了，吴启阳加入了志愿者，他会陪你一起出国，他会照顾好你，我们终于放心了。” 白静仿佛遭遇晴天霹雳。 吴启阳阴魂不散，不放过她这个小三？ 突然之间，白静打了一个冷战，所有的兴奋劲烟消云散。 如果陈海知道这件事，会认为她在国外当了两年小三。 张文爱兴致勃勃道：“你放心，吴启阳向我们保证，他会让你在国外过上阔太太的生活，你美梦成真了。” “妈，你们问过我没有，为什么答应他？” 白静几乎在尖叫。 张文爱喜滋滋说道：“吴启阳已经安排好了，他不赞成你参加医疗队，那会变得不漂亮，他会直接把你接到国外的别墅，你是他国外的太太，秦霜是国内的妻子，你们各自安好。” “安好个屁！妈，秦霜是堂堂正正的未婚妻，我就是一个第三者，我是见不得光的小三，我不做这种丢人事！” 白静气得浑身无力。 有这样的父母，吴启阳一定以为是她的意思，所以敢对她动手动脚。 “你不要在乎什么名分，只要你过的好，我们就心满意足。吴启阳还要带我们欧洲旅游呢，到时咱们一家人在国外生活……” 白静听不下去。 她突然意识到因为出国，陈海不再对她抱有幻想，是多么大的损失。 ……… 民政局门口。 “你来这里干什么？” 杨二妮莫名的惊慌，陈海居然要跟她领证。 她担心这是被白静气的，一气之下的冲动。 “你不是带了户口本吗？现在排队还来得及，今天把证领了，以后名正言顺。” “不是的，这户口本是帮我爸妈离婚准备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二妮惊喜的眼噙泪花。 原来陈海的心里，她的地位是妻子。 “现在考虑也不迟，难道你不想嫁给我？” 陈海真心实意盯着问。 杨二妮开心死了，可她知道这并不现实。 陈海和白静的感情基础很好，他们分手实在可惜。 而她的生辰八字问题，陈海的父母是不会同意的。 “我很想嫁给你，做梦都想，可你这是冲动之举，我怕你将来后悔。” “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当我再一次见到你，就有这样的想法。” “可，我身上有很多问题，我的家庭，陈金狗的事情，还有克夫之命……” “你不要说了，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知道，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其他都是浮云，我迟早帮你全部解决。” 生辰八字怎么解决？ 杨二妮的手腕被抓住，想跑但跑不掉。 她不敢想象，难道就这样突然结婚？ 恐怕望水乡所有人会震惊。 过了会，白静的电话来了，陈海皱眉看着，有点不想接。 可杨二妮担心陈海将来会后悔，她不想成为那个罪人，伸手点了一下绿点。 那边白静还没有说话，她就说道：“我们在民政局，你快点带户口本过来吧。” “你们在民政局，去那里干什么，陈海要跟你结婚吗？” 白静当即就懵了。 杨二妮急忙解释：“陈海是爱你的，他这是一气之下要跟我结婚，你赶快过来吧，我们正在排队。” 杨二妮想简单了。 她以为别人跟她一样，她结婚几乎不需要跟父母商量，她的父母求之不得，哪怕老头子愿意娶她，也会打发出去。 但白静不同，她如果不经过父母同意结婚，会是一场大地震。 她父母会跑到陈海的单位闹，要求马上离婚。 “二妮，谢谢你的好意，户口本被我爸妈收起来了，我的婚姻大事自己做不了主。” 杨二妮心急道：“你赶紧找一找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领证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陈海是一家之主，他不让你出国你就听他的，你们感情能够恢复。” 白静听了以后，觉得这个杨二妮就是一个用来吓唬她的托。 不然的话，何必这么急让他们结婚。 看来陈海很想跟她在一起，开始用一些技巧。 “陈海呢，让他跟我说话。” 陈海接过电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你会因为各种原因离开我，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感情，你好好想一想自己，值得我爱吗？” “我这么漂亮可爱，你舍得放弃吗？” 白静像耍无赖一样，声音像撒娇一样。 她的确因为自己条件好，没有摆正地位，忽视了陈海的存在。 “不好意思，七年我已经审美疲劳，我想换一种口味。” 电话挂了。 第98章 克夫之命 人生很奇怪，总是在结束的时候，才突然想要好好开始。 岂不知很多事情，特别是感情，无法重新开始。 就在陈海准备结婚之时，命运的齿轮卡了一下。 说起来可能是命。 眼看前面只剩一对结婚的情侣，杨二妮接到母亲的电话，两个人二话不说赶紧回家。 杨二妮的父亲出事了。 杨和平组织了一个赌局，他作为庄家吸引了十里八乡的资深赌徒，迎来了人生最辉煌的时刻。 跟以前不一样，因为花的是别人的钱，反而能够放开手脚。 结果运气爆棚，手气好到让所有人眼红。 而他本人一直处于激动亢奋之中，在大喊大叫的气氛中，一度达到一种极致。 每一次开局，都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博弈，当打开的一刹那，悬起的心重重落下。 当全场最大的一个点数出现，通杀三家的时候，杨和平一生憋屈，在这一刻扬眉吐气，在声嘶力竭的大吼声中，状若野兽，却是突然眼睛一黑，向后倒去。 张虎牛是帮忙掌钱的，负责每次理赔和收钱，随着杨和平直挺挺倒下，其他人赶紧拿回桌面输的钱，一哄而散。 张虎牛喊也喊不住，眼睁睁看着上万元流失。 后来叫了120，当医生来的时候，杨和平已经瞳孔涣散，心脏骤停，身体冰冷。 已经无力回天，没有挽救的必要。 如果晚上半个小时，说不定杨二妮跟陈海已经领证。 这样一来，她需要守孝三年，不能结婚。 一路上，杨二妮哭哭啼啼，哭天抹泪。 “是我害死我父亲，我不能嫁人，一旦动婚姻就会有人受害。” 陈海很不是滋味，难道克夫的命是真的？ 有时丈夫没事，就会波及到其他亲人身上。 “你不要多想，这是巧合。” 陈海不是一个纯唯物主义者，内心并不承认。 “不是巧合，这是千百年来终结出来的，有的女人三个丈夫无一幸免。” 杨二妮把父亲的死，怪罪到自己的生辰八字上。 她天生就是白虎。 陈海总觉得，像是他害死了杨和平。 这种事情根本就说不清，人们总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我不相信，这绝对是迷信。” “我反正不敢嫁给你，名分对我来说很奢侈，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杨二妮认命，她怕害死陈海。 不管父亲多么不好，也是父亲，是她从小到大的依靠。 在燥热消散的九月份，杨和平最终因为脑血管崩裂离开人世。 他是笑着离开的，他在最后那段时光看到了自己纵横赌场，威震望水乡。 他在活着的时候，还能够感受到生活的美好，那么就算离开也是了无遗憾。 每个人的一生各不相同，看似差不多，追求让每个人走上不同的道路。 大部分人为了碎银几两活着，有人奢侈一点，为了爱情和女人。 也有人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沉醉其中。 杨和平一生好赌，不惜抛妻卖子，最后倒在赌场，划上一个令人叹息的句号。 回到望水乡。 陈海先把杨二妮送回家，但他自己没有进去。 院子里乱哄哄的都是人，一些亲朋好友前来帮忙，三天就会发丧。 很多赌场的朋友赶来，追悼这位为赌而生，走后却没有骂名的赌徒。 不管怎么说，杨和平不欠任何人债，这一点非常难得。 乡政府二楼办公室中。 陈海回来不久，就见到了张虎牛，拿着一个帆布袋子，里面都是杨和平赢的钱。 包括本钱在内，一共28万。 也就是说，杨和平依靠十万本钱，赢了十八万。 “如果不是那些人趁乱拿走他们押的钱，起码三十万，正好还你的钱。” 张虎牛这是征求了范淑平的意见后，把钱送过来。 回笼28万，陈海相当于损失了两万元。 “你都拿回来，他们的后事怎么办？” 张虎牛担心陈海揍他一顿呢，毕竟是他把陈海送进杨和平那个火坑。 幸亏杨和平赢回了大部分本钱，如果输光以后，二妮家一贫如洗，陈海能够看着不管吗？ “她们已经给杨福宇打电话，他在外面打工，应付一场丧事应该绰绰有余吧。” 杨福宇是杨和平的儿子，按理会回来奔丧。 可一来一去需要时间，现在家里处处用钱。 “这里的丧礼有多少钱就能够完成。” “普通的三万元，好点的五万，杨和平家的情况很差，只能简单举办。” 陈海取出五万现金，“现在就给她们送过去，我不能让二妮为难。” 张虎牛拿着沉甸甸的钱，激动之下鞠了一躬。 他觉得孤儿寡母太可怜，可涉及到金钱，同情归同情，很少有人拿出真金白银。 “陈主任，我谁也不服，就服你！” 张虎牛在一脚踹来前，赶紧开车去杨和平家帮忙。 只要有钱一切好办。 今天准备棺椁，明天宴请宾客，后天就会埋到附近山上。 陈海不放心，又给杨二妮的手机上转了三万元，让她不要因为钱的事为难。 这样一来，陈海手上还有二十万现金，他的手机上还有秦霜超给的十万。 一旦还秦霜的二十万，正好剩下十万整。 “打发我父亲，怎么能用你的钱呢？”杨二妮打来电话，觉得这样于理不通。 “我感谢杨和平把你送到我面前，不可以吗？” 杨二妮知道好意无法拒绝，“在你办公室加一张床吧，这几天这里晚上不能休息，我去你那里。” “好，我马上去办，你不要累着自己，我让张虎牛送过去五万现金，你想尽孝的话就风风光光一点，将来钱还可以赚，但机会就这一次。” 杨二妮被感动的哭。 陈海处处为她考虑，总是担心她为难。 这是最后一次尽孝，操办酒席，请鼓乐队，坟会用砖头砌起来，不准备省钱，不留遗憾。 看了一下时间，陈海叫了扶贫办的两个小伙子，从其他房间弄了一个单人床过来，两个单人床合并起来。 孙大伟被收买之后，这些小伙子随叫随到。 陈海考虑买一个电锅，在家做一些简单的饭。 如果杨二妮以后准备常住这里，必然有风言风语，该怎么办？ 看来，让杨二妮入职的计划迫在眉睫。 第99章 安排工作 陈海去了一趟银行，把现金存到卡里，之后转到手机上，如数还给秦霜。 上午借，下午还。 这让秦霜很奇怪，难道开公司临时周转一下？ 当她打来电话，陈海早就准备好说辞：“我太倒霉了，最近看上一个小姑娘，人家觉得配不上我，不敢嫁给我。” 秦霜被逗的笑，她才不相信这种鬼话，“你准备打光棍吧，说吧，你刚才发来的材料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嫂子，她丈夫已死，家境非常可怜，你能想象一条牛仔裤穿了几年，还是平时出门才舍得穿。我想请你给她安排一个工作，弄到我们乡的扶贫办。” “她是你嫂子，这么可怜你为什么不救济一下她？” “名不正言不顺，我陪她买衣服，帮她换了一个手机，她推三阻四不要。” 秦霜又哈哈笑：“她一定以为你在追她，男人的礼物不能随便收，看来这个女人人穷志不穷，你把她的相片发过来，我瞧瞧。” 陈海手机上有现成的相片，换上新衣服照的。 秦霜看了以后当即道：“你发剧照干嘛，赶紧的，我明天订婚很忙，没时间跟你磨叽。” 陈海又发了几张，其中有原来的杨二妮，秦霜看到后变得沉默。 过了会，她无语道：“为什么你身边总出现美女，如果她长的丑一点，我就帮忙。” 这是吃的什么醋？ “这事就拜托你了，她父亲得了急病死了，她是一个苦命人，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怎么个苦命法，跟我说说，只是穷吗？” “不然，她十八岁被父亲卖到我们村，嫁给一个傻子，你将来见了她就会知道，非常难得的一个好姑娘，我不能不帮。” 秦霜觉得不可思议。 都什么年头了，还有卖女儿的事情。 不敢想象跟傻子上床，是什么情景？ “好吧，你难得开一次口，我马上帮你办这件事，你找个时间把她带来让我瞧瞧，这个姑娘面相气质都佳，待在你们乡政府有点埋没。” “那就谢谢你了，我欠你一个情。” “不是一个情，而是好几个，我会阻止吴启阳，不会让他玷污你的白月光。” “白静已经不是我的白月光，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认识你真好！” “油腔滑调。” 秦霜满意的挂了电话。 对她来说安排一个不值一提的工作，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离阳县委组织部一听是纪委组长点名安排一个人，而且不是什么重要职务，马上就会办妥。 这件事搞定之后，陈海买了一些锅碗瓢盆，回乡政府。 他打电话叫来几个下属，帮忙打扫旁边的房间。 两个人住在隔壁，晚上串门方便一点。 “陈主任，这是给什么人安排房间？” “我嫂子，她叫杨二妮，她要来咱们扶贫办。” “杨二妮，好像是本地人吧，好像张虎牛提到过她。” “对，就是本地人，我来了这么久才知道嫂子的老家在这里。” 一群人帮忙打扫，动作很快。 有可以使唤的人就是好，买什么让他们跑腿，出了乡政府外面就是商店。 因为是女同志要住，陈海买的都是好的。 包括被子枕头床单等，全是新的。 这里可以用电锅做饭，比如稀饭馒头之类，有时食堂关门想吃就自己做。 一直忙碌到晚上，玻璃擦的干干净净，几个小伙子还在墙上弄了一些装饰，窗帘换上暖色的，就连灯泡都换成一个装饰灯。 反正陈主任花钱，把一个房间打扮的漂漂亮亮。 他们非常不解，既然是一个人，为什么要摆两张单人床？ 就连陈主任的家，也是两张床。 “麻烦你们了，今天食堂吃饭，我请客。” “那怎么好意思，举手之劳。” 几个小伙子嘀咕陈主任小气，不去饭店而是去食堂。 食堂花不了几个钱。 陈海就是客气一下，如果这点小事就请下属，会惯坏他们。 他问起唐玉妍和李钟秀，这两天不见这两个女人。 “李钟秀跟李乡长吵架了，她住院了，唐玉妍在陪她。” “有没有昏迷？” “没有。” 陈海打发几个小伙子离开，给李钟秀发信息，询问怎么回事？ “陈主任，你公务繁忙，日理万机，我已经住院两天了，你才想起我。” 李钟秀恨得牙痒痒。 “我再怎么忙，你要是住院的话，应该我送你去吧，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居然倒打一耙。 李钟秀服了，才把自己住院的原因说了一遍。 李钟秀想承包食堂，被萧远峰说漏嘴了，李乡长坚决不同意。 理由是李钟秀曾经是李乡长的妻子，万一纪委怀疑他们虚开客房白条怎么办？ 李乡长担心因为前妻承包食堂，最后查到他的头上，所以坚决反对。 李钟秀跟前夫在办公室大吵一场，当时差点晕倒，李乡长急忙叫唐玉妍帮忙。 两个人趁机住进了医院。 “你打算怎么办？”陈海询问。 “李力波愿意出十万元，让我放弃承包食堂，我说打发叫花子呢，他今天涨到二十万了，等他涨到三十万我才出院。” 陈海感叹李乡长抠门，对待自己老婆像挤牙膏一样。 李钟秀这是趁机要回净身出户的钱，能够多要就不手软。 “如果给三十万，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李力波给了钱，要求我从此以后消失。” 陈海觉得要失去一位战友。 这是在对付吴启阳的事情上，起到关键性作用的朋友。 官场就是这样，说不定哪些人进来，哪些人突然离开。 李钟秀问道：“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离开？我如果回老家的话，你开车送我回去吧，陪我住几天。” 陈海知道这个陪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法拒绝。 “要不这样吧，我在县城有一个米线馆，需要有人管理，拓展送餐业务，要不你去那里帮忙，怎么样？” “你这个冤家，你怎么跟李力波一样，压榨我的剩余价值。” 李钟秀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答应。 “你先养病，咱们稍后商量一下合作事宜，确立一下送餐服务，如果有利可图就再开一家店。” “你是不是看上我的三十万？你这个死鬼。” 陈海呵呵傻笑：“你忘了财不露白，小心人财两空。” “人财两空，我也心甘情愿……” 第100章 培养和养成 陈海没有什么人脉，有限的几个女性朋友，就变得珍贵起来。 跟女人在一起，显得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可这是不得已的无奈。 可能有人觉得白静既然分手，就应该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是因为出轨分手，自然会这样。 可和平分手的情况下，没有谁能够转眼就把七年女友忘的一干二净。 需要一个过程。 而这个过程往往是非常痛苦的。 白静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她给陈海提供了很多机会，在摆平袁文杰和吴启阳的过程中，起到重要作用。 比如朋友圈事件。 包括她跟吴启阳见面，会让陈海知道，给了陈海出手机会。 没有白静的帮忙，陈海无法这么快摆平两个对手。 白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女朋友，更像一个提供机会的战友。 人无完人。 白静是一个外表仙女，内心世界平凡的姑娘。 她的性格和做事方式，以及价值观跟主流女性群体符合。 夫妻之间，尚且会有各种各样的脾气，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不用说女朋友。 想要一个完美的女人，那只能是做梦，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凌晨一点。 陈海开车把杨二妮接回乡政府，安顿在布置好的宿舍。 杨二妮以为陈海利用职务之便，帮她弄了一个临时住所。 当她坐在床边，双脚泡在温水里面，陈海蹲下给她洗脚之时，她有点惶恐，同时有点感动。 这是把她当妻子对待。 杨二妮早就累得双脚微肿，几乎不能走路。 她不敢想象没有陈海，怎么处理父亲的后事。 她哥打工的地方比较远，回来恐怕是葬礼结束之后。 “你以前也是这样伺候白静的吗？”杨二妮忍不住想问。 能够在一起七年，可见两个人的关系。 不是所有人能够坚持七年之久。 “我没有当过舔狗，包括对白静。” 杨二妮不胜荣幸，她以为陈海经常给白静洗脚呢。 事实上，因为她走路有点拐，陈海于心不忍。 如果平时一切正常，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不要看一些微小的关心，一旦养成习惯以后，以后突然没有，会觉得是不是感情出现问题。 陈海从来就不惯着任何一个女人。 “你老实跟我说，你跟白静上床的感觉，和跟我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问这个，她没法跟你比。” 杨二妮不相信，她希望陈海详细描述一下细节，比如前戏需要多长时间，使用了什么技巧，效果如何？ 没想到陈海有点害羞，“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给你一个好消息。” 陈海帮忙脱衣服，衣服挂在旁边衣架上，光滑如玉的美女钻进被子里面。 “能有什么好消息，对我来说好消息太奢侈。” “你已经是扶贫办人员，这是你的宿舍，我帮你安排的，喜欢吗？” 杨二妮眼前一亮，突然有了精神，从被子里蹦起来，紧紧抱在一起不撒手。 过了好一会，陈海抚摸着光洁后背安慰：“我今晚不会欺负你，等你睡着我再走。” 杨二妮不撒手，她就要这样抱着，有人疼她，她觉得一分一秒都无比珍贵。 过了几分钟。 陈海惊奇的发现，居然在他肩膀上睡着了，他就像照顾孩子一样轻轻放在床上，慢慢拉上被子。 刚要走，手被抓住。 杨二妮睡梦中也要抓住心上人的手，担心一觉醒来人已经飞走。 陈海坐在床上，幸好准备了双人床，在旁边躺下。 明天是秦霜和吴启阳订婚的日子，却是处理杨和平后事最繁忙的一天。 深海市那边必然是高朋满座，往来无白丁，高规格的订婚喜宴。 农村这边是底层老百姓疾苦的人生。 同一蓝天下，贫富差距悬殊，地位更是如云泥之别。 细品，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 第二天。 杨二妮醒来时已经上午九点。 她不敢想象陈海关了她的手机，让她多休息了几个小时。 原来计划早晨五点起床，要忙碌整整一天。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居然睡懒觉。 如果不是陈海推醒的话，恐怕会睡到中午。 “天哪，你太疼爱我了。” 杨二妮慌乱的起床，发现早饭已经准备好，稀饭馒头鸡蛋还有一个黄瓜凉菜。 不用问也知道，不吃不能走。 十分钟风卷残云。 之后赶紧往外门跑，担心母亲一个人应付不来。 没想到院子里放了一辆新买的电动车，跟上次的一模一样。 “不要慌，我四点就给张虎牛打电话，让他叫上几个年轻人，有这么多男人，你在那里发号施令就可以了。” 杨二妮其实是心忙。 很多事情不需要她动手，但需要她拿主意。 本地乡俗就是这样，不管谁家有人发丧，周围邻居都会跑来帮忙。 这是一种交换，将来别人出事也要去。 “中午吃饭你来吧，离这里不远，理事会大厅。” “我准备叫几个人，你记得多准备一桌。” “没问题，如果你有朋友尽管让他们过来。” 杨二妮看到没人，突然在陈海脸上亲了一口，一脸甜蜜微笑，骑着电动车而去。 陈海中午会去吃饭，并且通知乡政府一些人参加。 至于去不去是他们的自由。 这几天他不方便出现在杨和平家，不然杨和平还了二十万赌债，还拿着十万豪赌的幕后金主就会浮出水面。 一旦人们得知陈海帮忙还赌债，提供赌资，对他声誉没有好处。 他叫了一个下属进来，帮忙买一个丧事用的请帖，由他亲自书写名字，然后送到一些人的办公室。 ……… 杨二妮骑着电动车进入院子，张虎牛看到后叫苦连天。 “我的好侄女，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天没亮就被陈主任骂到这里。” 杨二妮很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九点半，她嘚瑟道：“有人疼我感觉真好，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你说什么？” 张虎牛以为在说死去的杨和平呢。 “张副主任，以后请多多关照，我作为扶贫办新人，以后跟你一起工作。” 张虎牛嘴里叼着烟，手上还拿着东西，差点烧了嘴唇。 “你，你准备在乡政府上班？” “是的呢。” 杨二妮开心的摆了一个模特叉腰姿势，那可爱样子迷倒一院男人。 第101章 女阎王的朋友 张虎牛这几天总是发出感叹。 是他把陈海送进这个院子，满打满算也才过去三天。 昨天给了杨和平三十万，让杨和平腰粗气硬，名声大噪。 今天就帮杨二妮安排工作，进入官场。 张虎牛不是好奇陈海和杨二妮的关系，他知道杨二妮没有人敢娶，远远配不上陈海。 他在惊叹陈海的能力。 无论调动金钱的能力，还是安排工作方面，都是雷厉风行，果决利索。 他还没有从陈海的金钱能力中反应过来，又被安排工作的能力震惊。 这说明陈海也是有人脉的。 跟着这种人，他有信心。 杨二妮进入乡政府工作的消息，像插上翅膀一样，很快被人们津津乐道。 对很多没有工作的人来说，像张虎牛这种有工作的人，他们是非常羡慕的。 说不定遇到什么事，乡政府有熟人方便一些。 杨二妮刚进屋，她母亲刚听说，急忙问是不是真的？ 她的女儿一旦进入乡政府，别人就不敢看不起她们家，还会主动巴结。 她的女儿突然乌鸦变凤凰。 “陈海给我安排的，事先没有跟我商量，宿舍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妈，你可以跟我过去住，那里条件好，冬天有暖气还可以洗澡。” “陈海这么好人被咱们遇到呢，他是咱们家的救星！” 范淑平没有为丈夫哭泣，反而为女儿遇到一个好男人，开心的流泪。 “妈，陈海昨天带我去民政局，他要跟我领证，不知道是不是我害死的父亲？” 杨二妮为这件事非常不安，一直不敢说。 “陈海想娶你过门，那感情好啊！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妈一万个赞成，你刚才说……” 范淑平高兴过头，就连她都搞不清，丈夫的死是不是跟女儿结婚有关？ 作为父母，他们内心是不愿承认的。 但她很快释然，“你爸死就死了吧，他活下来只会祸害咱们，你们领证没有？” “刚轮到我们办证，你的电话就来了，我不敢跟他结婚，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是出事我也不想活。” 范淑平没想到女儿要跟陈海同生共死。 她满腔的喜悦，化为不安。 她多么希望陈海是她女儿的女婿，让她一辈子烧香拜佛她都愿意。 不管怎么说，陈海把她女儿当妻子对待，以后不用她犯愁了。 以后女儿交给陈海。 “妈，你以后跟着我过吧，不用指望我哥，陈海说他会对你进行妥善安排。” “那好啊！我要跟着女儿享福了。” 母女俩个抱在一起。 在悲惨的一天，新的希望给人活下去的勇气。 丧事在紧锣密鼓的安排，院子里堆满花圈，巷子口鼓乐队围着一个旺火吹吹打打。 不断有人前来烧纸上香，有人送来花圈，比原来想象的热闹。 本来是一场冷冷清清的葬礼，不会有什么人来。 可杨二妮进入乡政府工作，地位突然变得不同，一些以前不来往的亲戚也开始上门。 就连使唤人，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中午十二点。 望水乡村边的戏院，这里同样也是理事会的地点。 破旧的戏院多年来没有钱唱戏，成为一个理事会场所。 厨师们在后台忙碌，舞台摆满了桌子，就是大家中午吃饭的地方。 开饭时间是十二点半。 可乡政府收到请帖的几个人还没有动身。 李乡长一般情况是不参加红白喜事的，外面有人叫也不会去，不过如果是乡政府内部的人，那就不得不去。 办公室中。 “这个杨二妮是什么人？组织部突然发来文件，安插这么一个人。” 孙大伟当即道：“我听说过她，她父亲是一个赌徒，家里面一贫如洗，最近几天突然还清赌债，还赢了不少钱，结果死在赌场……” 孙大伟把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作为被陈海招安的人物，不会倒向陈海的同时，跟李乡长对着干。 正常情况是两边都不得罪，这样可以得到更大利益。 “我不是问这些，我是问为什么陈海知道她要来乡政府上班，提前发了请帖？” 李乡长本来不打算去，以为是附近老百姓巴结他。 没想到收到组织部的任命文件。 他怀疑陈海早就知道这个文件会来。 袁文杰也在办公室，他急忙说了这是陈海嫂子的事情，好像是张虎牛的亲戚，一堆乱七八糟的关系。 李乡长犹豫要不要去？ 如果不去的话，这是将来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面子上不好看。 可要是去的话，对方还没有正式上班呢。 他觉得还是打一个电话保险一些，就拨通县委组织部长的电话，客气的问了一下杨二妮工作的事。 “李力波，省纪委二室室长秦霜听说过吧，她打电话要求安排的工作，难道你那里超编，感到为难？”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超编，打扰您了，纪委帮我们安排人员，我们非常感激。” 李力波客客气气挂了电话，马上穿西装换鞋，准备去赴宴。 这把孙大伟和袁文杰看傻了，前者问：“杨二妮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大姑娘，难道来头很大？” “女阎王秦霜的朋友，你说呢？” 李乡长后悔问这些手下，屁用也没有，浪费时间。 他赶紧出门，去晚了就已经开饭。 留下孙大伟二人傻眼，他们反应过来急忙往外面跑，他们也要去。 不一定收到请帖才去，谁想去都可以，还要放一份礼，最少500元，要么1000元。 不用说也知道，起码1000元。 “我跟杨二妮吃过饭，深藏不露啊，她怎么不给我发请帖呢。” 孙大伟故意显摆，他跟杨二妮吃过一顿饭，记得小姑娘不断敬酒，对他非常恭敬。 作为杨和平的女儿，人们内心是看不起他的家人的。 但是秦霜的朋友，每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万一得罪杨二妮，在秦霜耳边吹风，还有他们的活路吗？ 乡政府的人们突然乱了起来，孙大伟急忙告诉几个不错的朋友，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郝书记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如果随便一个人请就去，非常没有架子。 可有人跑进来嘀嘀咕咕，他急眼：“女阎王的朋友？” “千真万确，李力波打听到的消息，他的人都去了，你要是不去的话，杨二妮会站在李乡长那一边，觉得你看不起她。” “我没有看不见她，这是空降的菩萨啊！” 郝书记二话不说赶紧出门。 仅仅一个秦霜的朋友，效应就这么大吗？ 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可能，有秦霜这种朋友，杨二妮恐怕是来镀金的，用不了多久就会高升。 到时候他们想巴结，就已经晚了！ 第102章 多少人擦肩而过 戏院舞台上，跑腿的来来往往，有一个年龄大的总管正在安排人们入席。 杨和平能有这么多人参加葬礼，引来村子里一些人看热闹，聚在戏院门口。 当几辆小车驶进戏院大门，坐在戏台上准备吃饭的人们纷纷观望。 有人眼尖，“李乡长的车。” 过了会有人喊：“怎么郝书记也来了。” “还有萧书记呢，他可是从来不参加。” “田副乡长，孙主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杨家犯了什么事情……” 这动静把总管吓懵。 戏台下面有一张桌子，是记礼的地方，看到领导们纷纷掏出现金，上面之人才如梦方醒。 总管急忙去叫后台忙碌的范淑平和杨二妮，这母女俩听到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丈夫面子这么大吗？ 就连杨二妮也搞不清，毕竟她还没有正式上班呢。 她们急忙出去接待贵客，没想到前前后后来了二十多人，这几乎打破了望水乡的记录。 这二十多人，会贡献大约两万元。 “快请，这边请……” “这边坐吧，早就帮你们安排好桌子。”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还没有开饭呢。” 一些人自动让位，腾出几张桌子，先让领导入座。 非常有意思，郝书记的人坐在一起，李乡长的人坐在一起。 一些人坐不下，只能挤在一张桌子上，占用了三个桌子。 杨二妮惶恐的招待着，结果惊得李乡长等人急忙站起来，受不了她的客气。 “你不用管我们，能够接到你的请帖，我们深感荣幸。” 不是所有人都有请帖，但重要的领导都有。 杨二妮早就傻掉，她没有发请帖啊？ 她就没想过，乡政府的领导会赏脸。 这让她父亲的丧事一炮打响，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她感动的几乎要落泪，很想让父亲看看，他可以瞑目了。 很快，正式开席，一张张圆桌上都是热气腾腾的肉菜。 杨二妮心急陈海怎么还不来？ 她跑到一边打电话：“你是不是睡着了，已经开饭了。” “我不去了，早上的馒头热一下可以对付一顿，你不用管我。” “为什么？其他人来不来无所谓，你必须来，你不知道吗？” 杨二妮顿时急了，不知不觉眼中都是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我原来就没打算去，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在他们没有发觉前，我会提拔你为副主任。” 杨二妮听不懂，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的朋友呢？你不是说多准备一桌吗？” “不是去了吗？我看到李乡长他们出门，应该是去了你那里了吧？” 杨二妮顿时失声哭了起来。 原来这是陈海安排的，让她们家扬眉吐气。 想到陈海没有来，她捂住脸哇哇的哭，路过之人以为是因为伤心父亲呢。 经此一事，杨二妮被彻底折服。 跟给钱照顾不一样，换了其他喜欢她的男人，也会那样做。 但让她出人头地，直起腰面对别人，才是最大的感动。 陈海正在医治杨二妮的自卑，缺钱给钱，缺地位给地位，缺面子给面子。 杨二妮缺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做人的信心，今天以后能够让她直面惨淡人生。 ……… 乡政府二楼。 陈海正在翻看张虎牛发来的图片，关于宴席的画面，乡政府什么人在场一清二楚。 张虎牛早就知道陈海不会出席，之前特意问过。 他不知道杨和平家最大的功臣，为什么不去？ 这是基于官场的考虑。 现在的陈海不希望杨二妮打上他的标签。 一旦杨二妮打上他的标签，李乡长等人就会针对性的打压。 陈海准备尽快把杨二妮推到副主任位置上。 一步一个脚印，上班第一天就是副主任，不知道多少人要刮目相看。 为了这个目标，陈海没有参加，免得被人看出来。 过了一会。 陈海又收到秦霜发来的订婚画面，在一个豪华的大厅，这是忙里偷闲拍的。 什么也没有说，一口气发来十几张。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一些只能电视上见到的大人物出现在现场。 陈海看到一些熟人，打扮得体的吴君丽，还有吴君丽的姐夫谢长生。 自然少不了吴启阳的爷爷吴逊，还有他的奶奶。 同时看到秦家一些人参加，大约去了一桌子的人。 家族联姻跟普通人不同，将来秦霜想反悔有难度，需要双方长辈同意，协商之下才有可能。 秦霜非常清楚这一点，一旦订婚轻易不能反悔。 说不定过几个月，就是大婚的日子，就要步入洞房，跟吴启阳过夫妻生活。 跟喜不喜欢吴启阳没有关系，只跟自己的政治前途有关。 秦霜嫁的是吴家，不是吴启阳本人。 陈海有心发一句喜结连理，早生贵子，打好的字删除。 很想把杨二妮家一些带着白孝的画面发过去，恶心一下。 担心秦霜会杀了他。 可什么也不说，也不可以。 最后发了一串省略号。 又发了一串叹号。 过了会，秦霜发来一串问号。 陈海发了几个字：白菜被猪拱了。 拿着红酒杯给人敬酒的秦霜，忙里偷闲看信息，噗的把酒喷出来。 她回了一句：我不会让他碰我一根手指头，你担心什么？ 陈海深表遗憾的回了一句：就算是黄花闺女，也是别人的媳妇。 秦霜：可怜你三秒钟。 正在跟别人订婚，在喜气洋洋的现场，秦霜不忘跟其他男人调情。 跟很多女人一样，嫁的是眼前男人，心里想的是其他男人。 没有人知道秦霜是不是很开心，毕竟她的政治地位进一步稳固。 陈海划着发过来的图片，一张张放大，没有找到秦霜的闺蜜，那个女记者。 这让他非常不解。 为什么最好的朋友，反而没有参加秦霜的订婚喜宴？ 这就好像，陈海没有参加杨二妮的宴席一样。 都是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人，反而在重要场合缺席。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有遗憾，总会有一些不能说的哀伤…… 歌声轻轻响起。 问世间转过多少流年，才会有一次擦肩…… 第103章 未雨绸缪 下午五点。 乡政府开了一次例会，这次没有吵吵闹闹，一致通过了杨二妮担任扶贫办副主任的决议。 这个建议是扶贫办几个小伙子提出来的，李乡长等人卖杨二妮一个面子，在其没有出席会议的情况下，给予了这样一个职位。 这是乡政府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多一个副主任无所谓，之后会向县委报备。 至于主任职务，乡政府无法进行任命，必须由县委指派。 而同时，陈海提了一下恢复孙大伟的副主任，李乡长当然不会反对，以多票压倒少数的情况下，陈海实现了之前的诺言。 会议上，一些人奇怪为什么陈海叫杨二妮嫂子，却没有出现在宴席上？ 只能有一个解释，关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好。 散会之后，陈海又宅在办公室，好像忙于工作。 没有人知道，让杨二妮火速上副主任是他一手策划的。 陈海没有忘记秦霜想见杨二妮的事，如果杨二妮表现的不错，说不定还会得到提拔。 这之前，要快马加鞭帮杨二妮的履历上面增加一点资历。 晚上九点多。 杨二妮骑着电动车出现在乡政府，来这里休息。 她已经知道自己成为副主任，猜到是陈海安排的。 对于陈海的能力，现在是迷之自信。 她不是空手来的，打包了一碗黄米糕，还有一个红炖肉，包括一个凉菜。 看到左右没有什么人，便推门进入陈海的办公室，发现陈海正在研究一些资料，都是关于如何扶贫的蓝图。 很多构想就像企划书一样，没什么用。 陈海被困在这个位置上，很难有作为，没有成绩就没办法得到提升。 事实上，两个月晋升到这个位置，已经是非常快的。 可他根本不满足。 曾经的他不被乡政府所有人看好，随着地位的提升，大部分人已经不足为虑。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 “你一定饿了吧，这是我让厨师特意留的，别人没有动过。” 杨二妮使用电锅进行加热，因为实在是太忙了，她想早点过来但走不开。 “我来吧，你赶紧洗漱一下休息。” “我不累。” “听话。” 陈海二话不说抱上床，像伺候孩子一样脱衣脱鞋泡脚，安顿美女钻进被子里。 杨二妮早就累的倒在街上也能够睡一会，眼看疼爱她，便不再坚持。 不到十分钟，就沉沉入睡。 陈海热饭吃饭，又折腾了一个小时，上床时已经是十点多。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工作如何展开，一筹莫展。 按理说，新主任上任，几个月没有动作别人也能够理解，毕竟过去一直是如此。 没有专项资金的扶贫办，就像一个摆设一样，就像安慰老百姓的一个部门似的。 陈海不能容忍自己困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任何作为。 可契机在什么地方，恐怕出去考察走动，才能有所收获。 次日。 杨二妮按照时间五点起床。 这里的乡俗是太阳升起来前，就需要把棺椁抬出院子，然后放在一个三轮车上，拉到坟头埋掉。 凡是参与忙碌的人们，中午会在饭店吃一顿饭，到时意味着丧事的结束。 陈海把小车钥匙交给杨二妮，今天需要几辆小车，包括张虎牛开的金杯，也会被用上。 “我就不去了，如果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嗯，今天主要是用一些苦力，人多着呢。” 杨二妮看着陈海帮她多穿了一件外套，是一件淡灰色风衣，担心她感冒。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帮她买的衣服，还挺合身。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过意不去。” “傻瓜，跟我不要见外，我就是你的老公。” 杨二妮情不自禁拥抱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出门。 出门之前，陈海探头在外面看了几眼，发现没有人，才让二妮赶紧出去。 这种偷偷摸摸倒是非常刺激。 早晨的街上没有什么人，小车就在乡政府附近，杨二妮上车才发现陈海不放心跟出来了，报以一个甜蜜微笑。 “这个世界有你真好！” 什么是幸福人生？其实只有一个答案。 有一个爱自己的人，遇到事情有朋友帮忙，人际关系融洽，遇到难事不用自己发愁。 黑色小车远去，陈海返回乡政府补觉。 他不知道乡政府其他人每天忙碌什么？很多人翻来覆去弄一些文件，一个月也就过去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可能不止望水乡这样子，大部分地方都一样。 一般来说，新官上任总是挖空心思做一些成绩，来证明自己。 可就连李乡长和郝书记这些领导都在混日子，不用说下面的人。 辛辛苦苦做出一些成绩，不如巴结好上面领导来的快捷，这是官场共识。 就有人什么都不做，靠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抱领导的大腿，一路高升。 官场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实实在在做事，一条是抱领导大腿。 前者不一定高升，后者是必然的。 陈海陷入了迷茫，他该怎么做？ ……… 上午十一点。 远处山上的火光燃起，一些花圈付之一炬，鞭炮声噼里啪啦。 在一些地区，就连上香这些行为也被禁止，防止引发山火。 但深海省还没有推行这种政策。 杨二妮在坟头又哭了一场，跟自己的父亲告别。 她非常遗憾，在外面打工的哥哥居然没有回来。 她哥杨福宇在外面找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儿子，跟丈夫离婚。 她哥没有跟那个女人领证，两个人组成一个家庭。 像回家这种事情，必须跟老婆商量，大约是不同意，不愿意跟这种负债累累的家庭攀上关系。 可就算没回来，也没有给家寄点钱，就不想想母亲和妹妹没钱，如何处理后事？ 很可能，她哥赚得钱都上交了老婆。 不管怎么说，四十岁的光棍汉可以上一个女人的床，哪怕那个女人五十岁，起码没有白活一辈子。 返回的途中，其他人车直奔一家饭店，有总管张罗大家吃饭。 杨二妮开车回家取一些东西，在巷子口遇到了麻烦事。 只见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前一后横躺在小车的前后，旁边还站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第104章 普法办的第三个案子 杨二妮从家里出来，看到其中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说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不给赔偿费，这车休想开走！” 杨二妮看了一眼车前躺着的老人，已知什么人到了，那是她当年的婆婆公公，听说家里已经一贫如洗，靠讹钱为生。 而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染着黄发，胳膊上有纹身，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社会人。 陈金狗的父母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利用他们是老人，别人不敢碰的特点，说不定出现在什么地方。 对于自己家过去的媳妇，自然不会放过。 “你们害我丢掉工作的赔偿费还没有跟你们算呢，咱们打官司吧。” 杨二妮镇定下来，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两个年轻人见状有点慌神，但还是嘴硬说不怕警察。 其实他们经常被拘留，还坐过几年牢，案底一堆。 不过他们都是人精，每次的主犯都是陈金狗的父母，这两个人老人装死本事一流，派出所弄回去需要给他们看病，很快就会释放。 杨二妮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把情况说了一遍。 她的车停在路边，出来时两个老人一前一后躺着，这是明显的讹钱，涉嫌诈骗。 接警的警员反复确认，有没有开车碰到过老人，他们已经听说乡政府领导几乎都去杨二妮家捧场，二话不说就出警。 “你们俩不要走，如果警察来了，他们说应该给你们钱，一分不少会给你们。” 两个年轻人一听，脸色瞬间变了，互相使了个眼色，考虑要不要在警察来之前溜掉？ “杨二妮，你就不怕得罪我们这种人，一辈子让你不得安宁？” “我从小到大过的就是这种生活，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人当我的面跺我父亲的指头呢，我都没有哭过，你们算什么？” 杨二妮不能认怂，她知道这些人欺软怕硬。 如果这次得逞，说不定以后没钱又来找她，一辈子阴魂不散。 她觉得这种行为不可以容忍，这种风气得好好整治整治才行，要是以后经常发生这种事，百姓们哪能安心过日子。 十几分钟后，一辆警车到了，上面下来三个小伙子，还有带队的派出所副所长。 先是询问杨二妮有没有受到伤害，还问她的意思？ 如果让他们拉开老人，把车开走就完事，他们不像普通老百姓不敢碰这种老人，他们是可以下手的。 没想到杨二妮这次的态度出奇的强硬，“把他们都带回去，我会找人出面处理这件事。” “好，你尽快找人，我们可以留他们48小时。” 副所长马上令人抓人，附近站着的两个黄毛冒充看热闹的人，没想到他们也抓，马上大声嚷嚷，“凭什么抓我们？” 还不住的喊：“杨二妮，你等着！” 因为只是碰瓷行为，并没有讹诈到钱，他们进去不担心，很快会把他们放了。 很快，两个装死的老人哭天抹泪，被拖到车上带走。 杨二妮得以上车，这才开车去饭店。 这顿饭称之为‘谢人’，要给一些辛苦忙碌的人敬酒，还要准备一些烟酒给总管和一些人拿上。 还要把米糕和大花白面馍馍给周围一些邻居送去。 做完这些事后，会撤销院子里搭起的篷布，凡是借别人的东西送还人家。 最后把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大门口的白色对联，还家里摆放的一张遗像，没有其他痕迹。 凡是杨和平用过的被子和衣服，还有一些私人物品，全部扔掉。 至于几副麻将在入土的时候已经陪葬。 下午四点。 杨二妮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带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乡政府大院。 每个见到她的人，都是热情的问候，打着招呼。 这是非常奇特的一幕，一些不认识的人，突然因为她成为秦霜的朋友，都成为她的朋友似的。 而她连秦霜是何许人都不知道。 后事办理完毕，按理可以休息几天，按部就班上班，看有什么工作是需要自己做的？ 可婆婆公公又找来了。 也不知道他们买通这里什么人，估计是杨二妮父亲的一个赌友，听到消息就赶来了。 如果来的早一点，堵住大门不让发丧，这是多么丢人的事？ 杨二妮要求警察抓起来，就是担心他们跑到乡政府这里闹，影响的她的名誉。 至于怎么处理，只能交给陈海。 “这事你不能管了，我保证帮你不声不响处理好。” “你准备怎么处理？” “陈金狗的父母好办，他们无非是要钱，给他们点钱就能够打发掉。 那两个黄毛不怕警察，但他们怕道上比他们狠的人，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一辈子不敢找你的麻烦。” 杨二妮估计又要让陈海花钱，急忙道：“这次收了近三万的礼，后事一共花费五万多，相当于花了两万，你给了五万现金还给我转了三万……” 杨二妮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海拦住，知道她要还钱。 “傻瓜，跟我算的清清楚楚干嘛，你有把我当老公吗？给你母亲三万生活费，你自己留三万零花钱，我要解除你的一切后顾之忧，还要给你母亲安排工作呢。” “可我不能跟你领证，不是你的老婆啊，你对我这么好……” 杨二妮把三万现金都带来了。 她觉得自己工作，养活自己和母亲不成问题，陈海将来成家立业，买房娶妻需要不少钱，花在她身上是浪费。 遇到实心眼的人，陈海头疼。 “你就不要跟我争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人最重要，等我有了钱我还要给你买房买车……” 杨二妮急忙捂住心爱男人的嘴，“让你未来老婆知道了怎么办？” “我现在单身，如果将来真的出现一个女人，需要我放弃你才能跟她在一起，那我就不结婚。” 杨二妮痴痴的看着，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 “你这样我会过意不去，好在你现在单身，我敢跟你在一起，我已经两天没有伺候你了，等会我出去洗个澡。” 陈海看出二妮十分疲惫，不忍心欺负她，他忍忍就一夜过去了。 到了晚上，洗了澡的杨二妮想给陈海身体最大的愉悦。 但她不小心睡着了，再次睁开眼，已经天色大亮。 第105章 欺骗碰瓷老人 第二天陈海按兵不动，给几个人打电话，准备彻底解决陈金狗父母四人。 杨和平已死，可陈金狗的父母依旧不放过这对母女，可见为了钱早就没有底线。 遇到这种人渣，就连各级政府都很头疼，立入了普法办的案宗。 陈海在48小时就要到的时候，出现在距离乡政府几百米外的派出所，所长外出学习，副所长四十出头，叫周斌年，接待了他。 两个人在办公室见面，陈海放下一个小包，里面是两条好烟。 礼多人不怪。 在官场，像烟酒等物只要不是很贵，数量不多，都不算是送礼。 但接受小礼的人，有大礼也会收。 “不用跟我客气，我听说过你，当过县委书记的秘书，处理过青山村的案子，在咱们乡政府崭露头角，已经是扶贫办主任。” 周副所长客气的同时，将两条烟放在抽屉里面。 像他这样的职位，常年吸好烟，几乎自己没有花过钱。 “帮我安排一下吧，暂时不要提我的身份。” “没问题，每天要死要活的人渣，我没有搭理他们，这种人见到多了。” 周副所长起身，带陈海去院子里一个房间。 这里条件有限，在一个门窗上面都是钢筋防守的房间，陈海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两位老人。 “不要闹了，有人来看你们。” 周副所长喊了一声。 房间严严实实，玻璃是磨砂玻璃，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陈金狗的父母听到外面有人路过，就啊吆啊吆的大叫，唯恐外面之人听不到。 可这种小地方的派出所，不会马上送他们去医院，一旦到了医院，好吃好喝供着，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愿出院，最后必须求着他们才会走。 门锁打开。 陈海进去以后，周副所长喊来一个年轻协警在门口站着，这是规矩，必须有第三人在场，万一发生意外，他们有失职责任。 房间里面，陈万亩六十六岁，头发花白，故意穿着一身补丁衣服，躺在一支床上一动不动。 他的老婆比他小五岁，名叫闫翠仙，不住拍自己大腿，嘴里哭喊着：“老头子，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那该天杀的杨二妮，她克死我的儿子，我跟她不共戴天！” “政府给我们做主啊！” 闫翠仙眼角没泪，哭的那叫一个可怜，好像丈夫真的死了一样，坐在床边身子不断起起伏伏。 陈海在门口一个椅子上坐下，没有说话，拿出手机来打发时间。 过了会，闫翠仙偷偷回头，她知道进来人，不解为什么不说话？ 看到一个寸头穿迷彩服年轻人正要抬头，她急忙扭过头去，哭声更大。 如此过了二十分钟，闫翠仙十分敬业，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如果请他们演电影，那奥斯卡奖就没其他人什么事。 陈海渐渐失去耐心，说道：“不要装了，我又不是政府人员，我只是来看你们的。” 闫翠仙这才止住声音回头，仔细打量起来，当她认出门口椅子上的年轻人，惊讶的叫了一声：“二愣子。” 一听二愣子，床上躺着的陈万亩立马坐了起来，想看是哪个二愣子？ 除了他们村子的人，不可能叫小名。 陈万亩十分老态，乍看像八十多岁老汉。 从来都是老婆做主，老婆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坐起来的老汉老眼昏花，没有马上认出陈海。 不过闫翠仙对这个二愣子记忆犹新，曾经骗进他们家，想让他们家有一个聪明的小孙子。 非常可惜，如果不是她的傻儿子已死，说不定有一个像陈海一样帅气的孙子。 “二愣子，我听说你得罪县委书记被罢官，现在在哪工作？” 闫翠仙看着当年的少年郎，想起当时心痒痒，瞒着丈夫跟二愣子两个人黑灯瞎火…… 谁知二愣子发现不是杨二妮，非常生气，直接把她推出院子。 气得丈夫追着她打，被她吼了几声，回去帮她拿衣服。 “我还在离阳县打工，听说你们被抓，过来看看，我已经交了保释金，你们签字吧。” “我们现在就能出去，太好了，我要找那个杨二妮算账！” 闫翠仙马上就要走，她怕杨二妮跑了，以后很难找。 但陈海拦住他们，“你们俩签字，按上手印，这是手续。” “好，我们签。” 闫翠仙和老伴拿着笔，斜斜歪歪的写上自己的大名，把手印按上。 陈海看到确认无误后，收好签字画押的文件，吩咐道：“副所长还要对你们进行训诫，十来分钟就可以走，我在外面等你们。” “好，谢谢二愣子，不愧是老乡，好歹咱们是一个村的。” 闫翠仙觉得遇到好人了，觉得二愣子跟小时候一样好骗。 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是不是对她心存感激？ 她可是手把手把一个少年郎变成一个小男人。 不到五六分钟，进来一个周副所长，进门就道：“既然你们认罪，就在这里待着吧，你们已经承认碰瓷诈骗的行为，稍后法院会对你们进行判决，因为你们有前科，这辈子在牢里待着吧！” “你说什么？这位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 闫翠仙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刚才签的是认罪书，上面还有以前几起碰瓷诈骗的行为，你们已经签字按了手印，法院不会对你们进行审问，会直接判刑。” “啊……” 闫翠仙脸色大变，终于醒悟过来，破口大骂：“二愣子，你个该天杀的，我好歹让你碰过我们家的媳妇，你怎么就不感恩呢，天哪！我不想坐牢……” 闫翠仙哭天抹泪，这回可是真的流出眼泪。 而陈万亩赶紧又上床，直挺挺的躺在上面，继续装死。 周副所长不再搭理他们，走时说了一句：“监狱里面恶人多，你们去也以后会被分开，那些人比你们可恶很多，你们年龄大了打不过他们，好日子等着你们。” 门又锁上。 这回陈万亩不装了，气得骂老婆，“你怎么不看仔细就签字呢？” “我怎么知道老实巴交的二愣子也会骗人呢。” “听说坐牢挨打还要喝尿，我不想去。” “你以为我想去，这次咱们被二愣子坑了，我见了他就会撕烂他的脸……” 第106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陈海出了房间，马上让周副所长带他见了俩个胳膊上有纹身的黄毛，声称是杨二妮派来和解的，请两位出去吃顿饭。 两个黄毛一听有戏，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跟着陈海出了派出所，上了他的小车。 黄毛一看还是那辆车，深信不疑。 车子启动。 陈海扭头问后面的黄毛，“你们希望怎么处理， 我的要求是以后不要再打扰二妮，咱们一次性解决。” 个子高壮的黄毛马上道：“给我们十万元，以后永不相见，至于闫翠仙他们要多少，你看怎么办吧。” 张口就要十万，胃口不小。 陈海问另外一个干瘦的黄毛，“你同意这个解决方案吗？” 干瘦黄毛仿佛逮到一个蛋糕：“我要求不高，让杨二妮陪我们几天，那妞不尝一下实在太可惜。” 高壮的黄毛闻言，马上补充：“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呢，我们保证不会虐待她，只是玩玩而已。” 陈海心中冷哼，淡淡说道：“可我们没有十万，怎么办？” “没有十万，把这辆车给我们也行，你是她的男朋友吧？直接把车过户给我们，我们可以不睡你的女朋友，你看怎么样？” 黄毛都是人精，发现这辆车值二三十万呢。 陈海没有多说什么，语气发狠道：“我会满足你们的要求，就怕你们不敢收？” “你吓唬我们？”高壮黄毛马上露出凶相，“你不要拿警察吓唬我们，我们跟他们经常打交道，根本不怕，倒是你自己，得罪了我们，以后要小心点！” 陈海看着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阵冷笑，“我知道你们不怕警察，但有些人未必，我请你们吃顿拳头宴，希望你们不要觉得寒酸。” 小车突然停下。 外面停了两辆面包车，还有一个小车，刘铁柱带着李铁军等人等候多时，下来十来个人。 两个黄毛一看外面这阵仗，意识到不妙，他们只需看一眼就可以认出一些人是吃过牢饭的，一些人是道上混的。 “下来，居然敢得罪陈哥，让你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大哥，这里面有误会，你们是混哪边的？” 高壮黄毛吓得不敢下车，看到那些人气势汹汹，知道下去的下场。 “这位是深海市铁老大，至于我，青山村马长军，还有这位……” 一听都是道上狠人，直接把两个黄毛吓瘫，他们只是小卡拉米，哪敢跟这些如雷贯耳的人物打交道。 可到了这些人手上，不脱层皮是走不掉的。 “大哥，我们错了……” 其他人七手八脚，就将两个黄毛拉下车，塞到他们的面包车中。 黄毛不住求饶：“各位大哥饶命，小弟以后再也不敢了。” 只见一拳打在嘴上，拳头带着钢套，顿时满嘴是血，一些牙齿脱离。 “饶命啊，求求您了，不要打了。” “对不起，不要打了。”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两个面包车，各自关了一个黄毛，几个大汉进去当沙袋练手。 车外，陈海跟刘铁柱吸起了烟，他把两万现金塞给对方。 “你这是干嘛？你要是跟我客气，以后就不来了。” “不是给你的，总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吧？” 两万元不多也不少，每个人给几千元旅差费，然后吃一顿饭。 如果陈海不出这钱，刘铁柱也需要请客，需要自己掏腰包。 刘铁柱只好收下，他大手大脚没有存款，几乎是一个月光族。 刘铁柱想起一件事，眉飞色舞道：“听说你把吴启阳打了，直接打进医院，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们只敢欺负这些小卡拉米，你连大家族公子哥都敢打。” 陈海笑了笑。 这是恭维他呢，还是取笑他？ 打人每个人都会，但能够打了没事，才是高手。 这才是刘铁柱佩服的地方。 “你们怎么知道我打了吴启阳？” “他在我们酒店订婚，脸上还有淤青呢，眉毛上面还缝了几针，说是不小心跌倒碰的，我一看就知道挨了打。” 刘铁柱津津乐道，没有说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他很想知道陈海打了人，为什么没事？ 换了他们这些人，可不敢动吴家的人。 陈海听到面包车里面鬼哭狼嚎杀猪的声音传出，担心打出人命，急忙过去请他们住手。 “辛苦几位了，把他们弄到我的车上。” “陈哥，我们还没有过瘾呢。” “下回吧。” “好，早就手痒……” 被打的成为软面条的黄毛被拉下车，腿都站不稳，被生拉硬拽扔到陈海的车上。 除了那个高壮黄毛脸上挨了拳头，那个干瘦黄毛脸上没事，但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整个人瑟瑟发抖，像寒风中拔了毛的鸡。 他们这些碰瓷的，其实是最低等的一种，根本没法跟刘铁柱和马长军这些人比。 一样也是灰色产业，也分三六九等。 陈海挥手告别，带这两个人回派出所，直接来到关押闫翠仙的房间。 周副所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帮忙打开门。 只见陈海吩咐两个黄毛，“我讨厌那两个老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陈哥，我们懂！” 如果不是陈海刚才喊停，他们担心被活活打死。 几个人拳头向他们身上招呼，简直是噩梦。 而受的所有罪，都是因为闫翠仙念念不忘杨二妮，才让他们挨了打。 刚才还站不稳的两个人，趔趔趄趄下了车，直接冲进房间。 周副所长还搞不清怎么回事，但已经看出这两个人挨了打，而且打的有点重。 门被陈海关上。 马上，屋子里传来哭爹喊娘的求饶声音，只听陈万亩道：“你们睡我的老婆，还打我，有没有天理！” 这个四人团伙，不管去什么地方宾馆，都是两个黄毛和闫翠仙一个房间，不让陈万亩碰他的老婆。 莫要看闫翠仙已经六十一岁，当年在村子里是一霸，无人敢惹。 作为村子里的首富，是有名的泼妇，几乎是男女通杀。 可她现在老了，根本不是黄毛的对手。 都搞不清她用心伺候的两个黄毛，为什么进门就打他们？ 闫翠仙被拎着领口，不断被扇耳光，黄毛把被打了的痛，发泄在别人身上。 而陈万亩抱着头蹲在墙根，承受拳打脚踢。 好在两个黄毛身上有伤，没办法发挥，不然会把他们打死。 第107章 女友养成计划 觉得已经教训的差不多，陈海打开门。 周副所长终于弄清是怎么回事，“陈主任，这样不好吧？” 居然在派出所内，指使关押人员互殴。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唉，我也没办法，他们不怕你们，我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 陈海有意为之，他就是要在副所长反应过来前，已经完成目的。 现在可以进去了。 周副所长皱眉站在门口，总觉得这样做违反规定，不过不是他下的令，好像跟他无关。 如果细究的话，他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闫翠仙和她的丈夫哭哭啼啼，两个人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 闫翠仙还想的见了陈海，就撕烂他的脸呢。 居然骗他们签字，承认碰瓷诈骗的罪行。 谁知，两个黄毛居然投靠了陈海，对他们动手，陈海突然成为老大…… 陈海取出五千元现金，递给两个黄毛，“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不要跟他们混，能做到吗？” “陈哥，我们马上走，您放心，这辈子我们不会再来了。” 两个黄毛没想到有钱可拿，意识到眼前的陈海非一般人物，做事手法与众不同。 这是陈海的高明之处，防止对方挨了一顿打，什么都没有捞到，狗急跳墙。 虽然挨了打，不过拿到补偿费，心里能够平衡一些。 随着两个黄毛趔趔趄趄，像逃离一样离开派出所。 周副所长看呆了。 如果这些人不来这里闹事，他反而轻松，不需要因为他们出警。 他不知道陈海是怎么办到的，只是出去一会的功夫，两个黄毛就服服帖帖？ 这简直神乎其神！ 只见陈海坐在床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两个老人。 他对着闫翠仙道：“如果你们不怕被我送进大牢就尽管来找杨二妮，你们动她就是动我，签了这份保证书，之前你们的认罪供状就不会上交。 如果你们还想从她身上捞钱，我保证把你们送进大牢，一辈子出不来！” 陈海把五千现金扔在地上。 闫翠仙这才醒悟，陈海是为了杨二妮而来。 她急忙把地上的钱捞在怀里，挣扎着爬起来：“陈海，你是不是跟二妮在一起了？你早说啊，看在乡里乡亲的份子上，再说咱们还是亲戚……” 眼看陈海冷着脸，不愿废话，把一份资料递过来。 闫翠仙还想多要一点钱，只好闭嘴。 这份保证书不写也得写，她的脸已被打肿，身上还被踢了一顿，担心不听话还会挨打。 现成的保证书样本已经准备好，闫翠仙乖乖的抄写了一份。 至于她的丈夫，还躺在墙根直哼哼，看样子被打的不轻。 直到签字按了手印，陈海才吩咐：“带他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出现在这里，不然我外面有很多小弟，我怕他们不知道轻重，把你们打成残废。” “原来你也是道上的，怪不得他们听你的……” 闫翠仙做了这一行，知道道上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每个地方都是一些人的地盘，他们跑到别人的地盘捞偏门，就会挨打，这是道上的规矩。 “老头子，不要装死了，赶紧走。” “我不是装死，我真的动不了。” “你不走，那两个黄毛又回来……” 还没有说完，陈万亩马上生龙活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说起来陈海对得起本家这个伯伯，如果不是他插手的话，她的老婆一直是两个黄毛的玩物，就不让他碰。 现在算是拆散了这个团伙，他们的危害不会有以前大。 陈海一直不远不近跟着，直到看到他们上了一辆二手车，不知道又要去什么地方祸害别人。 非常遗憾，无法真正的把他们送进监狱。 “周所长，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不客气，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把这种人摆平？” 周副所长到现在没有弄明白，他很想学习一下，以后工作中使用。 可惜就算陈海告诉他，也用不上。 因为按照规矩来，那些人反而不怕，他们不怕讲理的人。 他们怕的是，比他们更加不讲理的人。 “其实就是冒充道上的人，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他们居然相信了。” “你打他们一顿，他们就相信了？” 周副所长决定以后尝试一下，他也冒充一下。 陈海挥手告别后，开车回乡政府。 杨二妮一整天在床上，可能是前几天累的够呛，浑身酸疼几乎下不了床。 就这身体还想晚上交流体温。 幸亏陈海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陈金狗那一对祸害，走了没有？” “已经走了。” “他们下次来怎么办？” 杨二妮还以为派出所出面，把那些人赶走了，担心用不了多久，又会跑来闹事。 “你看这是什么？” 陈海把保证书，像献宝一样递过去。 杨二妮低头端详了好半天，几次抬头观察陈海的眼神，想知道是不是在欺骗她？ 据她所知，想搞定陈金狗的父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一直担心给十万零八千元，他们马上坐地起价。 “这是真的？” “如假包换。” “花了多少钱？” “三万。” “三万怎么可能？” 杨二妮急忙坐起来，她担心是不是花了十万？ 这样下去的话，陈海会因为她负债。 “事实上，他们只拿了一万元，我请别人帮忙给了人家两万好处费。” 陈海把笔递过去。 杨二妮发愣中，还是不相信拖了十几年案子，已经解决。 “签字吧，这个案子是你独立完成的，稍后我会让李钟秀补发一个授权的文书，这个案子相当于李钟秀交给你，你自己独立完成。” 杨二妮犹如云里雾里。 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就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 普法办的五个案子，乡政府任何人都可以接，不限于普法办内部人员。 到目前为止，已经搞定三个。 “这个，算在我头上，不合适吧？” 杨二妮哭笑不得，心里已经惊喜的不得了。 她没想到陈海这么疼她爱她，感动的又要哭。 “傻瓜，对我来说充其量是锦上添花，对你就不一样，你刚上任搞定一个案子，证明了你的能力。” “可我什么都没做，我只会给你添麻烦……” 杨二妮泪花点点，扑到男人怀中。 这个案子会写进杨二妮的履历，将来秦霜见杨二妮时，会刮目相看。 如果被秦霜赏识，提拔是迟早的事。 第108章 筹划上副科职称 次日下午的例会上，一身女士黑西装的杨二妮正式在乡政府会议上亮相，并且递交了积压在普法办多年的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的名称写的是闫翠仙状告杨和平隐瞒女儿生辰八字，克死她儿子陈金狗一事，要求给予赔偿。 这种案子别人一看标题，就知道闫翠仙无理取闹，所谓克死儿子完全是迷信的说法，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因为有这样的初步认识，很少有人翻看里面的详细内容。 保证书在郝书记和李乡长等人传阅后，才知杨二妮居然是当事人之一，没想到她十八岁时就嫁过人，不过因为年龄的问题没有领结婚证。 在农村的乡俗中，已经算是嫁过人。 但在法律的层面，没有进行登记，还不算一个已婚女人。 抛开这些不说，其他人不知道杨二妮是如何不声不响搞定那个泼妇闫翠仙的？ 在场之人猜测杨二妮的父亲死后，闫翠仙眼看希望渺茫，降低了赔偿的费用，被杨二妮花钱摆平。 从这个角度看来，这个案子的解决并不是很难，关键是舍得花这份冤枉钱。 十几人的会议室响起了掌声，让杨二妮脸腮红彤彤，她站起来不住鞠躬，没有一点架子，给了大家极大的好感。 李力波挑眉说道：“咱们望水乡人才济济，特别是普法办在李钟秀的带领下，连续解决了三个案子。 这是前所未有的进步，其他部门应该向他们学习，我这里特别口头表扬杨二妮同志，刚上任就向我们献上一份大礼……” 李乡长的长篇大论开始，只提他的前妻和杨二妮，没有提陈海的名字，好像功劳都是李钟秀的。 众所周知陈海搞定两个案子的时候，李钟秀还没有来呢，要是有功劳也是当时担任副主任的张虎牛。 不过，在场之人心知肚明，没有一个人挑李乡长讲话的毛病。 一口气说了十分钟，发现张虎牛趴在桌子上呼呼打鼾声，唐玉妍几次推都不醒。 轮到郝国勋发言，几乎大同小异，也是刻意避开了陈海，对杨二妮大加称赞。 保证书会由唐玉妍这个普法办的副主任递交。 在李钟秀请假住院，吴舒雅没有报到之前，她负责了普法办的工作。 会议结束之后，陈海有意跟杨二妮保持距离，两个人岔开时间一前一后出了会议室。 这是陈海吩咐的，在外人面前要保持同事关系，不要让人发现两个人交往过密。 张虎牛跟在陈海身边，揉着眼睛道：“陈主任，你怎么不吭声？这段时间什么人工作突出大家有目共睹，除了你没有别人。” 陈海淡淡一笑，“逞口舌之利没有意义，你今天没有说话是对的，没必要在一些没有实质性利益的事情上跟他们较真。” “我就是气不过，领导睁眼说瞎话，其他人居然鼓掌赞成。” 张虎牛愤愤不平。 这个例会几乎都在有意无意的巴结杨二妮，不外乎因为她有一个纪委的朋友。 陈海的目的达到。 至于他自己，他不在乎这些表面的荣誉。 到了二楼，张虎牛才问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开会？自从担任扶贫办主任，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开一次会。” 这是很多人奇怪的地方，按理新官上任隔三差五开会，强调工作的落实问题。 陈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虎牛，“难道你喜欢开会？” 张虎牛马上头摇的像拨浪鼓，很快他就醒悟，陈海这是有意为之。 现在的不开会，跟之前的孙大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家喜欢什么样的工作状态，几乎不言而喻。 只要天长日久，孙大伟那些手下就会习惯了陈海的领导，从心底接受现在的工作，不想回到过去。 可不开会也有一个问题，就是扶贫办成为了放逐的状态，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每个人来了对着一些文件发呆，不知道眼睛有没有看，等待下班时间的到来。 陈海总不能没有什么事情，强行给扶贫办增加一些任务，让大家忙碌吧？ 如果是一些没有意义的任务，不如不做。 “你跟唐玉妍的普查工作做的怎么样了？”陈海突然问。 张虎牛急忙喊冤，最近忙杨二妮家的事情，哪有时间下乡。 “那么多人，为什么只让我们两个跑腿？” “因为我不信任其他人。” 张虎牛愕然，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该哭。 “好吧，我今天休息一天，明天继续拉唐玉妍下乡。” 张虎牛猜测这份普查报告迟早会派上用场，因为里面的实际数字，跟扶贫办以前向县委递交的资料，有很大的差距。 以前的工作作风，多数是报喜不报忧，好像望水乡在郝书记和李乡长的带领下已经脱贫似的。 不管有什么问题，总是刻意隐瞒，要么避重就轻，把好听的一面呈现给上级。 陈海非常清楚他们的一贯做法，他要弄一份新的报告出来，让乡政府领导们不得安宁。 他们引以为傲的政绩，其实都是虚的。 回到办公室，杨二妮已经先一步回来，跟之前一样观察周围没有人，马上用钥匙打开门。 刚开始熟悉乡政府环境的她，发现这里每个人对她都非常好，觉得陈海草木皆兵，好像这里危机四伏，暗潮汹涌似的。 表面看的确是这样，乡政府一派和谐景象。 可一旦有咬人的机会，或者一旦利益受到挑战，一些人就会跳出来大吵大闹。 “你在研究什么？” 陈海发现杨二妮坐在办公桌后面，四平八稳的拿出一份文件仔细研究。 “普法办的另外两个案子，我希望睡一觉你帮我完成，我就可以上副科职称。” 杨二妮微笑着，憧憬着美好未来。 陈海走过去帮忙按摩双肩。 果然，翻来覆去参考案宗的杨二妮渐渐笑不出来。 能够被立入五大案件，都不是轻而易举可以完成的，光是查看案件的复杂程度，以及双方难以和解的要求，就让人头皮发麻。 事实上，光看案宗只能了解一个大概，必须亲自接触当事人，就会发现因为一些原因，双方的诉求已经改变。 “怎么样，杨副主任，有没有信心挑战这两个案子？” 陈海已经看出打了退堂鼓。 一个以前在公司上过班，刚来乡政府工作的新人，被领导们一顿夸，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 可真正接手工作，才知别人为什么不来抢这些案子。 因为，吃力不讨好！ 第109章 吴舒雅报到 吴舒雅进入乡政府大门，看见几个年轻人在宣传栏前面更换里面的宣传内容。 他们看到一个陌生姑娘，立刻停止了议论，上上下下打量着。 吴舒雅来之前换了一辆二十多万的普通车，一身名牌衣服全部换掉，包括手表等物，任何可能暴露她身价不菲的东西，都换成非常普通的。 花这么多的心思，就为了隐藏自己不凡的家世。 “你好，请问郝书记的办公室在哪？” 吴舒雅走过去客气的询问，顺便瞟了一眼宣传栏，上面有一个荣誉榜，有一个姑娘的相片，名字显示杨二妮。 下面还有备注呢，普法办闫翠仙的案子完成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她来之前做了很多功课的一个案子，觉得比较简单的一个，准备作为自己的开门红，在乡政府一炮打响。 谁知因为哥哥吴启阳的订婚喜宴，迟来一星期，就被人完成了。 对于体制里面的人来说，跨入副科职称才算真正的走上仕途道路，进入领导阶层。 吴舒雅之所以选普法办，就为了这三个案子而来。 现在只剩两个。 让她郁闷的是，正好上个月县委修改了文件，完成三个案子才能上副科。 脑海充斥着失望的吴舒雅，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进入乡政府的三层楼。 这里的办公环境让她失望，她考虑住宾馆。 上了三楼没有费劲就找到党委书记郝国勋的办公室，敲了一下门之后，听到里面说了一声请进。 郝书记正在慢悠悠的喝茶呢，手上一本三国演义被他翻来覆去看了无数回，也没有让自己变成一个诸葛亮。 看到进来一个姑娘，他马上想到组织部曾经打过电话，说要空降一位普法办主任。 “郝书记，您好，我叫吴舒雅，这是委任状……” 吴舒雅客客气气，规规矩矩把任命的文件递过去。 郝书记一听这个名字，看都没有看就急忙吩咐：“快，这边坐，我刚煮了茶，这是本地采的，你尝尝怎么样？” 郝书记的热情，让吴舒雅的拘谨感减少了许多，她不习惯用别人的杯子，只是拿起来在嘴唇边碰了一下，就不住夸好。 之后郝书记热情道：“小吴啊，我们乡政府最需要你这种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在咱们乡政府不敢说说一不二，也差不多。 你可能已经看到了，普法办老大难五个案子，这几个月突然解决掉三个，如果在你的手上全部完成的话，我会向县委推荐你，让你得到重用……” 郝书记先是吹捧他在乡政府的绝对地位，之后是对于下属的关心，后面的激励，画了一个大饼。 吴舒雅还不知道，任何人来这里报到，郝书记都是这样一番说辞，几乎没有变过。 她以为是自己的自信气质，给了郝书记好感，才得到一番夸奖。 在郝书记的办公室，吴舒雅待了半个小时，听领导的循循善诱，高谈阔论，觉得这位领导担任县委书记也绰绰有余。 初出茅庐的姑娘还不知道，官场这种夸夸其谈者多如牛毛。 如果得知青山村案子爆发，郝书记第一个住院，就知道面前坐的五十多岁的长者，到底是不是一个有能力的领导。 吴舒雅客气的告辞时，觉得受益匪浅。 她带着一个包包，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连一盒小小的茶叶礼物都没有留下，让郝书记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分，差到不及格。 不是吴舒雅舍不得送，而是不屑这么做。 当吴舒雅敲门进入李力波的办公室，对方不知道电脑上看什么，急忙关闭页面打量她，请她坐下。 得知普法办的主任到了，李乡长松了口气，他不希望前妻出现在乡政府，这下终于能够摆脱这个麻烦。 他的前妻知道的秘密太多，让他不放心。 “请坐，早就盼望你来，上面没有接受我们乡政府的推荐，而且空降了一个，我们已经猜到会来一个能力不凡的年轻人，你以前在哪工作？” “我大学毕业以后，这是第一次参考工作，没有工作经验。” 吴舒雅最怕别人刨根问底，早就准备了一番谎言。 可李乡长不同于郝书记，他会问哪个学校毕业的，会问有没有男朋友，包括家乡在哪，父母是做什么的，事无巨细，甚至问爱好是什么？ 这让吴舒雅满头大汗。 她如果说爱好是打网球，骑马，赛车这些内容，马上就会露馅。 一些爱好属于上层社会的人。 眼看结结巴巴，好像面试一样，吴舒雅感到巨大压力。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她突然像解脱一样。 进来的是袁文杰，看到沙发上有一个漂亮姑娘，忍不住多看几眼，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口，堆着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袁文杰居然退了出去，缓缓关上门。 这让李乡长差点拍桌子，他只是好奇这个姑娘的来历，看她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被袁文杰这么一弄，好像他在办公室谈情说爱似的。 而吴舒雅回答不了刚才的一些问题，借口去卫生间，逃跑一样出了办公室。 她不断的长吁。 感觉这个李力波太厉害，这种人待在乡政府可惜，起码可以胜任一个县长。 如果吴舒雅知道李力波是靠老婆陪县委领导，才得到这个位置，她会大跌眼镜。 一个常年在国外，平时接触的都是世家子弟的姑娘，觉得乡政府这些领导都很厉害。 还有一位领导，于情于理也必须拜访，那就是萧远峰书记。 当吴舒雅打听到萧书记在食堂，进去发现萧书记正在案板上忙碌，让她摸不着头脑。 觉得这位领导应该下课，放着乡政府重要工作不做，兼任了一个厨师。 两个人的攀谈就在厨房进行，因为有外人，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萧书记接连说了几次欢迎，还说可以尝尝他的手艺如何。 吴舒雅含着金钥匙出生，穿金戴银，山珍海味都吃腻了。 她看到厨房的设施和卫生环境，发誓饿死也不吃这里的东西。 拜访了三位领导以后，算是告一段落，吴舒雅没有忘记陈海，找到办公室。 第110章 官场新人 敲门进入的吴舒雅，看到屋子里有两个人在一个小圆桌上面吃饭，其中一个是陈海，另外一个是广告栏上宣传的那个姑娘——杨二妮。 发现杨二妮脱了外套，上身是一件淡红色的紧身衣，将玲珑身材展露无疑。 两个人吃的饭非常简单，稀饭馒头外加一个豆芽凉菜，旁边还放着几个煮鸡蛋。 虽然是晚饭，可居然如此简单。 “舒雅。” 陈海有点意外，急忙站起来接待客人，“你还没有吃饭吧？要不一起吃吧？” “不了，我本来打算叫你出去吃……” 眼看吃饭吃到中途，吴舒雅不知道陈海会不会跟她出去？ 只见陈海道：“其实这里食堂的饭就挺好，要不一起吧，我去食堂要几个菜？” “不用了，我去过食堂，那饭实在是……”吴舒雅面有难色，初来乍到的她对这里一切都不习惯。 吴舒雅以前吃饭都是去有档次的酒店，无论环境和餐具都有讲究，包括服务员的水准。 她已经意识到，恐怕这望水乡的所有饭店，没有一家能够满足她的要求。 总不能为了一顿饭，跑到县城大酒店吃吧？ “坐吧，那就这里吃吧，我炒几个菜，你一定喜欢。” 陈海帮吴舒雅取下胳膊上的包包，还帮忙脱了外套，安顿到小圆凳子上。 吴舒雅盛情难却，但的确饿了，只好坐下。 发现那个杨二妮一直打量她，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看样子不知道她是谁？ 从女人的直觉观察，吴舒雅看出陈海跟这个杨二妮关系不错，这个姑娘似乎不希望陈海身边有其他女性。 “你好，你就是杨二妮吧？” 吴舒雅主动伸手打招呼。 杨二妮急忙伸手握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的确是杨二妮，请问你是？” 杨二妮发现陈海没有帮她解释，搞不懂为什么？ 其实是陈海没办法介绍，他答应过吴舒雅保密身份，干脆由吴舒雅自己介绍自己。 只见吴舒雅微笑着道：“我叫吴舒雅，普法办的主任，认识你很高兴。” 杨二妮恍然大悟，她已经听说普法办要来一个叫姓吴的主任，没想到这么年轻。 吴舒雅比杨二妮小六岁呢，会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特别是看到陈海好像跟这个吴舒雅很熟悉，从接待的过程就能够看出来。 可陈海从来没有提，新来的吴主任是他的老相识。 说话间，陈海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白瓷碗特意冲洗了一下，里面盛上黄澄澄的小米饭。 “你先凑合一顿，明天帮你接风洗尘。” 陈海又把鸡蛋放过去，觉得这样有点寒酸，准备炒一个苦瓜炒鸡蛋。 吴舒雅不自觉喝起了米饭，发现口感不错，煮鸡蛋她可以接受，但是外面买的白面馍馍从来不吃。 她跟杨二妮攀谈起闫翠仙的案子，“我很佩服你，你是怎么拿到闫翠仙的保证书的？据我所知他们常年碰瓷为生，想搞定这种人不容易，万一给了钱他们反悔也是有可能的，保证书对他们来说没有约束力。” 面对普法办的主任，杨二妮一问三不知，因为陈海担心吓到她，就没有细说过程。 可现在如同领导询问，不得不说：“找一个有威望的中间人，用钱摆平，如果他们将来反悔的话，由这个中间人压制他们。” 吴舒雅刮目相看。 这是她想到的最佳方案，没想到别人也能够想到。 她觉得最难的地方，就是这个中间人不好找，至于十来万的要求，对她来说杨和平不愿出的话，她自己可以出。 反正为了上副科职称，自己花点钱是值得的。 “你跟我想到一块了，你的中间人是谁？” “陈海。” 吴舒雅愕然。 中间人居然是陈海！ 这么说陈海有压制闫翠仙的能力，让他们不敢出尔反尔。 就在她愣神间，陈海打断了谈话，“你有没有拜访其他领导？” “已经拜访了三位领导，跟他们谈了话，对我非常不错。” “你送了什么礼？” 还需要送礼吗？ 吴舒雅当即意识到，是不是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来之前她是想过这个问题的，觉得送礼巴结的话，不是她的作风。 她要以身作则当一个清官。 “必须送礼吗？” “那当然，郝书记喜欢茶叶，李立波喜欢香烟，萧书记喜欢好酒，不需要太贵，但也不能太次。这是必须有的礼数，你如果没有给的话，他们心里会把你当外人。” 这句外人让吴舒雅意识到不妙，难道刚来就得罪了三位领导吗？ 可他们看上去对她非常热情啊！ 她懊悔不已，应该先找陈海请教一下，再去拜访三位领导。 “那怎么办？难道他们会因为没有送礼，跟我对着干？” 吴舒雅觉得是不是陈海危言耸听。 她觉得自己做的非常漂亮，留给领导的印象极佳。 陈海一边炒菜一边解释：“礼多人不怪，他们跟你对着干倒是不至于，但会把你排斥在派系圈子外面。 你没有送礼就是一种态度，这第一次拜访非常重要，来之前你没有请教过你母亲吗？” “她妈忙我哥订婚的事情，哪有时间教我这些，我觉得自己可以搞定，可没想到第一天就搞砸了。” 吴舒雅说话的同时，观察旁边的杨二妮，她估计陈海会向杨二妮坦白她的身份。 毕竟陈海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杨二妮一定会刨根问底。 突然想到什么，吴舒雅马上觉得这是小事一桩，“这好办，我明天请他们吃饭，离阳县最好的酒店，到时准备好礼物。” 陈海把炒好的菜端上来，放在吴舒雅面前，还有一个小碗里面，是专门给杨二妮准备的。 考虑到吴舒雅会讲究，她盘子里的菜就自己吃。 陈海闻言皱眉，“我的傻妹妹，你难道对官场一无所知？你明天如果把他们三个人叫到一起，他们三个人会当场生气，非但不吃你的饭，还会给你一个难看。” “啊……” 吴舒雅搞不懂了，难道请别人吃饭，反而会激怒领导？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啊？ 来之前信心满满，口口声声不需要陈海帮忙，没想到第一天报道，就被打脸。 第111章 初出茅庐不怕虎 对自己充满自信的吴舒雅，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被陈海简明扼要的剖析折服，仿佛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陈海向吴舒雅说明了几个问题。 第一，基层官场是人情世故的官场，跟高一级的官场有所不同。 高一级的官场比如县委，地级市，包括省委也有人情世故，但不会像乡政府如此明显的表现出来，而是更隐晦一点。 第二，望水乡是一个派系分明的单位，大家表面和和气气，背后盼望别人倒霉，挖空心思想搞垮对方。 如此水火不相容，如果把几位领导人叫到一起吃饭，这是给他们添堵，会迁怒请客的人无脑。 第三，每个新人的报到，特别是像主任这么重要的职位，会有一个潜在的问题，那就是吴舒雅会不会选择站队？ 不管是郝书记，还是李乡长都会考虑这个问题，都会希望吴舒雅无条件的拥护他们。 第四个问题，也是不能忽视的一个问题，在乡政府班子里面，李力波作为二号人物反而是实权人物，他手下的几个副乡长把持着重要的工部门。 李力波一直在为架空郝书记而努力，乡政府几乎他一个人说了算。 吴舒雅必须了解这些情况，给自己进行定位，之后再考虑以后怎么工作。 如此复杂，把新来报到的姑娘搞的头大。 乡政府的领导班子是书记；乡长；人大主席；纪委委员；组织委员；宣传委员；统战委员这些人组成。 由李力波统帅的乡政府，则是由主管工商、建设、水利、农业、治安等五个副乡长构成。 “你现在清楚了吧？在这里工作你首先要理顺这里的人际关系，要不然你觉得非常合理的工作，会被他们阻拦，只能背后哭鼻子。” 陈海在说给吴舒雅听，同时也在提醒杨二妮。 杨二妮作为本地人，比较容易接受这些东西。 但吴舒雅很难接受，她生在官宦人家，对于官场的了解跟基层截然不同。 她就不知道吴家之所以顺风顺水，是吴逊老爷子的功劳，背后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在为吴家保驾护航。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准备带领普法办的人下乡，搞一些普法宣传教育活动，来之前我收集了一些农村多发的案件资料，我打算在每个村进行宣传教育。” 陈海看着有备而来的吴舒雅，不方便打消其积极性：“你最好按兵不动，让别人摸不到你的底细，如果你搞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就会看出你的工作风格，反而会轻视你。” “我实实在在做一些事情，他们反而会看不起？” 吴舒雅觉得不可能。 “的确是这样，他们更佩服溜须拍马会搞好人际关系的那种人，认为那种人有前途，至于你想通过工作上的努力得到认可，反而觉得你幼稚，在做无用功。” 这就是非常现实的官场。 陈海掏心掏肺的告知，吴舒雅会不会听是另外一件事。 “可，可我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呢？你知道我的身份，让我巴结他们这些人，他们根本不配！” 吴舒雅对于乡政府领导的感观，在急剧下降。 在她的眼里，一县之长都没必要让她去巴结，不用说乡政府这些芝麻小官。 “你如果不听我劝，迟早会后悔。先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你如果没地方休息的话可以住在我这里，我去朋友家凑合一晚上，明天我帮你找一个宿舍。” 眼看天色不早，陈海起身送客。 “我准备住外面的旅馆，不麻烦你了，不要忘了咱们之前的约定，不要让人知道你是我哥，你明天陪我见一下李钟秀，交接一下工作，以后就不需要你管了。” 吴舒雅对这里两眼抹黑，她希望陈海的帮忙是非常有限的，不要让外人看到。 她想靠自己的努力，让家族看到她的优秀和能力。 “我送你去宾馆吧？” “不用，我来的路上看到一家，应该是这里最不错的，你一定要保密咱们的关系，我不想被他们知道我住宾馆。” 吴舒雅拿起她的包包和外套准备告辞，这才想起一件事，包包里面有秦霜要求转交的东西，是一包喜糖。 她翻出来放在桌子上，略带尴尬的说道：“你把我哥打进医院不打紧，反正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毁容。 可事情闹大了，我哥不再是家族培养的对象，他因为白静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本来打发他出国闭门思过，谁知他跟白家人约好，不让白静学习，直接领到国外的别墅生活。 他的银行卡早就被家族清空，以为他没有金钱包养女人，可我妈心痛他，私底下给了一笔钱。 谁也没想到白静跑到秦霜那里告状，弄的我妈里外不是人。 我爷爷大怒，把我妈骂了一顿，要把我哥送到军队上让他吃一些苦头，磨炼一下他的性格。” 如果不是吴舒雅告知，陈海会一直蒙在鼓里。 他就说最近白静突然像消失一样，没有发任何信息，感觉非常奇怪。 心里一直很不安，总觉得白静突然不理他，反而非常落空。 送走吴舒雅后，陈海看了眼桌面的喜糖，感觉非常刺眼。 秦霜送喜糖是什么意思？ 明知道他非常讨厌吴启阳，反对秦霜跟那个人在一起。 这是故意气他呢。 杨二妮开始收拾，洗碗洗锅。 她全程像哑巴一样，根据他们的片言只语脑补一些关系，才知吴舒雅是陈海的一个干妹妹。 不敢想象陈海把吴启阳打进医院，导致吴启阳被家族放弃培养，吴舒雅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对于陈海的怨恨。 由此可见，吴舒雅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虽然心疼自己的哥哥，知道哥哥做了无法被原谅的事。 可以想象一下，吴启阳嘴上答应改正，以后不会再犯。 可私底下没有听他爷爷的，在订婚的时候准备跟其他女人国外生活。 吴逊能够不生气吗？ 如果是订婚前，情有可原，毕竟谁没有一个初恋，想努力一下可以理解。 现在已经订婚，还想跟其他女人同居，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丑闻。 第112章 操之过急的吴舒雅 第二天上午九点。 吴舒雅准备去县城的医院一趟，谁知得到消息的李钟秀先一步回来，在办公室等待她交接工作。 李钟秀拿到丈夫的三十万元封口费，李乡长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交接工作，她便让出租车送她，在刚上班不久就赶到乡政府。 在回来的路上，她给陈海发了一个信息，说她回来了。 不然陈海会跟吴舒雅白跑一趟。 这样反倒省事了，吴舒雅接到陈海的电话，就急急忙忙赶到普法办的办公室，见到了李钟秀本人。 总觉得这个女人正值好年纪，退出官场有点可惜。 可得了病跟其他不同，不适合继续担任这么重要的工作。 交接工作很简单，李钟秀早就将需要交接的材料准备好，两个人签字后握手。 李钟秀客气的说道：“以后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陈海，他对普法办的工作研究比较深，至于我只是挂羊头卖狗肉，基本上没有做什么工作。” 吴舒雅客气的应允着，她以为李钟秀会说以后遇到不懂的问题，随时可以问她。 不知道是为人冷漠，还是不想多管闲事。 吴舒雅误会了，李钟秀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的意思，最了解普法办工作的反而是陈海？”吴舒雅惊讶的问。 “嗯，说起来其他人盯着这些案子已经多年，可真正了解案子的没有几个人，陈海跟他们不一样，虽然他在普法办待了一个多月，轻易就搞定两个案子。 其实他是最适合当主任的人选，可惜有些人担心他做出成绩，就把他放在扶贫办的冷板凳上。 众所周知没钱是很难扶贫的，这地方穷乡僻壤很难拉来投资，他什么都做不了，别人反而开心……” 吴舒雅半信半疑，总觉得陈海昨天说的话带有偏见，有意的诋毁领导。 可没想到李钟秀也这么说，而且暗指她的丈夫。 她本能的意识到她接下来的一系列举措，恐怕不会顺利。 “我有一个计划，这是文案，你能不能帮我参考一下意义大不大？” 本来准备走的李钟秀，接过来翻看了几页，发现跟企划书一样做的特别详细。 但她只是简单的看了几眼，就递了回去：“你能够想到的，别人多年前就做过了，要说有意义没有？肯定有意义。但是乡政府领导们是不会通过的。” “为什么？” 吴舒雅不解的问。 她听说有意义，还非常激动，但转眼就泼了冷水。 李钟秀本来不想多说，但不得不提醒：“我给你交个底吧，你最好什么都不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旦你想大干一场，就会触动别人的利益，会有很多人站出来跟你唱反调。” “为什么？” 吴舒雅更加迷茫。 她实在是想不通，她的激情还在，听不得这些反对的声音。 “有句话叫不撞南墙不回头，让你一个胸怀壮志的新人什么都不做，你不会甘心，要不你在例会上试一试，就会知道我是为了你好。” “不会吧。” 直到李钟秀离开，吴舒雅都搞不清她的文案跟其他部门无关，为何会触动别人的利益？ ……… 下午五点。 下班前的例会举行，主要向乡政府所有人员介绍普法办的新主任。 这个会议相当于欢迎会，跟接风洗尘差不多。 不同于大家知道杨二妮有一个后台，因为对于吴舒雅一无所知，态度也就是客客气气，走一个过场而已。 有人问吴舒雅是否单身，她说没有男朋友，回答完都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如果吴舒雅在一星期以后，提出她的计划书，大家或许会认真看看。 可每个人都不希望有什么重要的事，到时延迟下班时间。 可偏偏吴舒雅早就等待这一刻，把打印好的文案，给在场所有人递交了一份。 三十来人的会议室，很多人拿到跟他们工作毫无关系的文案，只是装模作样的翻看了一下。 既然是普法办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发表意见的，多说话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一些领导不这么想，他们看到后面有一个预算数字，大约三十万元，直接将文案放下，而且是字朝下扣放在桌子上。 这是一个信号，同一派系的人已经知道该怎么表态。 按照级别，自然是郝书记和李乡长先一步发言。 至于萧书记则看了一下手表，担心会议拖久了，错过食堂开饭的时间，大家又会抱怨面条糊了。 只见郝书记郑重其事的翻看了一会，表示出足够的重视，然后冠冕堂皇说道：“吴主任是一个有想法的人，还没有来这里上班，就精心构建了这份文案，从详细程度来看，的确下了一番辛苦……” 吴舒雅坐在靠前的位置，听的热血沸腾，觉得陈海危言耸听，在她心里只要郝书记支持，就成功了一半。 谁知郝书记还有下文，笑呵呵道：“吴主任想在工作上做出一些成绩，我们可以理解，但是呢，你对于我们乡好像并不了解，我这么说吧，你准备在十一个自然村开展普法活动，每个村子为期三天，你觉得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吴舒雅不假思索，她的视线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之后又回到郝书记身上，“我们望水乡拦路收费的事，在深海省出了名的，外界对这里的看法是刁民遍地，不懂法的人太多，这里有必要进行普法活动，而且是长期化。” 这一番说辞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有理有据，竟然让郝书记准备好的下文给憋了回去。 如果说讲道理，哪怕去了县委还是省委，都会认为望水乡是一个急需要普法，重点普法的地方，这一点没有错。 可只要郝书记和李乡长他们不乐意花钱，就又无数的理由，推翻吴舒雅的大道理。 眼看争论不可避免，郝书记一副和颜悦色说道：“你说的没有错，可我们过往这种普法活动也举行过几次，为什么看不到效果？” “您说的效果，指什么？” 吴舒雅被问住了。 关于普法有没有效果，大部分人觉得当然有，这还用争论吗？ 可郝书记就是能够拿出一套，让吴舒雅无话可说的理由。 第113章 旁敲侧击 郝书记给出的理由勉强能够站住脚，他说这些年望水乡整体发生的刑事案件，以及小偷小摸数量减少，每年都在下降，不久的将来几乎不会发生任何案件。 像这样的村子，有必要进行普法吗？ 对于这个问题，吴舒雅早有准备，她从公文包里面翻出一堆资料，是关于望水乡所有村子历年来发生的案件。 这些资料来自公安系统，有名有姓的案件非常多，还有一些是报案之后没有破掉的案子。 像入室盗窃案，庄稼被人偷盗的案子特别多，大部分不了了之。 因为派出所警力有限，破案的手法单一，哪怕报警几乎都是走过场，进行登记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郝书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不是平白无故要搞普法，您先看看这个。” 同样的资料传给在场每个人，包括对面坐着的陈海，他翻看了几页，便知道吴舒雅无形中做了一件什么事，那就是打了郝书记的脸。 郝书记想当然认为望水乡治安非常好，一派欣欣向荣。 可他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才知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大部分村子每年都有一些案件，特别是偷盗案件，破案率非常低。 等到郝书记缓缓抬头时，其他人已经料到郝书记脸色不会好看，但依旧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 他面对大家说道：“刑主任今天没有来，我稍后会找他了解一下，如果治安如此差，我倒要问他要一个说法！” 郝书记把他的不知情，推到了派出所所长刑万年身上，要向对方问责。 刑万年所长在乡政府兼任治保主任，级别也是副乡长。 吴舒雅听后非常失望，居然把不知情推在别人身上。 她不敢想象，不止是郝书记，好像其他人对于她提供的资料都非常陌生，好像都不知情。 由此可见这些乡政府人员，对于自己管辖的望水乡，了解是多么肤浅。 “郝书记，您觉得普法活动有必要吗？”吴舒雅期待的问。 她非常希望郝书记点头答应。 哪知郝书记正在气头上，面无表情说道：“这个问题我会考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 吴舒雅一愣，如此态度跟昨天接待她时说的话，判若两人。 她以为这是一个满腹经纶的实干家，结果…… 实在是无奈，只好看向李乡长，“您觉得普法活动有没有必要？” 李乡长早就准备好说辞，可看到郝书记吃瘪，他稍微改动了一下，“据我所知，每个村子发生的盗窃案子几乎是固定的几个人干的，那些人村民们就惹不起，派出所也曾找过他们，还有人被拘留甚至坐牢呢。 可在牢里面都没有教育好，你觉得凭你的区区普法活动，对他们有用？” 这一番说辞当即就把吴舒雅问住了。 同时能够看出，李力波比起郝国勋来说，技高一筹。 “可……” 吴舒雅面色尴尬，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见李力波说道：“你开展的活动是自由参加，靠一些日用品吸引老百姓听讲，每个人每场不低于十元，只有那些老人妇女小孩会去听。 你觉得那些会偷盗的人，会看得起小礼物吗？ 他们会到场吗？就算到了，你的普法能够感悟这些人，改变他们吗？” 连续的问话，又把吴舒雅问得哑口无言。 吴舒雅的文案是由乡政府出钱，买一些洗脸盆洗衣粉香皂牙膏等日用品，吸引老百姓听讲，凡是待够半小时的，就可以拿走一件礼物。 一个村子为期三天，来多少人发多少。 而普法办的人员，会进行现场讲解，而且发一些关于法律的传单，法律的知识主要针对农村多发的案件。 说起来这是一件好事。 可能够吸引来的，只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老人。 也就是说，普法对象无法精准到位，成为了一场作秀。 眼看吴舒雅答不上来，现场人们议论纷纷，都说李乡长说的对。 吴舒雅脸上火辣辣的，觉得自己的准备还是不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李力波挥手让大家安静一下，笑容突然变得古怪，口气也变了味，“你的预算大约是三十万，这些钱用于买日用品发放给老百姓，我认为普法的效果聊胜于无，反而像是一场扶贫活动，这个点子是陈海提出来的吧？” 会议室的焦点瞬间转移，大家的目光落在陈海身上。 不止陈海有点懵，就连吴舒雅也傻眼，为什么会扯上陈海呢？ 难道他们的关系，已经暴露？ 还不等陈海说话，吴舒雅当即反驳：“这个文案是我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跟陈海没有关系，李乡长何出此言？” 其他人的视线又移向李乡长，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李力波淡然一笑，显得城府极深，口气笃定道：“也可能是我多疑，你昨天刚来这里报到，对这里的了解非常少，一晚上不可能拿出这么一个方案，这恐怕是扶贫办的计划，你帮忙提出来吧？” “不是的。”吴舒雅急的站了起来，“这个文案是我自己搞出来的，跟陈海没有任何关系。” 吴舒雅说的非常坚决，反而让人生疑， 弄的好像她跟陈海关系密切，不敢让大家知道似的。 这个文案就是在撒钱，就像一场扶贫活动，还趁机宣传了法律，可谓一举两得。 一时间，很多人看向陈海，佩服他想借吴舒雅的手搞一场扶贫活动。 但李乡长火眼金睛，一眼就识破了。 “你不用解释。”李力波笑得很神秘，阴阳怪气道：“你初入官场不知道人心险恶，千万不要被一些人利用，一些人不考虑乡政府的财政能力，一门心思升官，弄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们坚决抵制这种风气……” 吴舒雅惊讶的看着。 会议的风向，突然跟她无关，到了陈海的头上。 明明是她搞出来的文案，现在让陈海背了黑锅。 “不是的，你们不要冤枉陈海，跟他没有关系……” 吴舒雅的辩解声，被无数的吵杂声掩盖，现场都是声讨陈海的声音，说的话非常难听。 杨二妮按捺不住，气得脸都变了色，她知道陈海是被冤枉的。 可陈海的眼神暗示她，一定要稳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帮他。 最后萧书记看不下去，以食堂已经开饭为由，宣布散会。 人们十分奇怪，陈海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默认了就是他干的。 居然利用新上任的普法办主任，刷新了大家的认识。 第114章 祸水东引 回到二楼，吴舒雅看到楼道里面没什么人，推门进入陈海的办公室。 跟上次敲门不同，她担心别人看见，直接推门进入。 进门后发现李钟秀已经先一步回来，居然在床上躺着，像在自己家一样脱了鞋睡在上面。 由此可见，这个女人跟陈海的关系不错。 不到几分钟，陈海和杨二妮一前一后进来。 屋子里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顿时热闹起来。 “对不起，刚才的事，我……” 吴舒雅急忙道歉，说她不是有意的，弄的陈海背了黑锅。 她觉得是自己的文案做的不够好，遭到了领导的否决。 万万没想到，还把陈海拉下水。 “小事一桩，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海并没有在意，示意吴舒雅坐下说话。 “我去给你们做饭。” 杨二妮有意避开，去隔壁做饭。 她总觉得她跟陈海的平淡生活，被其他女人打破了。 关于吴舒雅的身份，陈海已经透露给杨二妮，这是一个不能得罪的姑娘。 不说吴舒雅背后的吴家，仅仅是陈海打了吴启阳，吴家心里有疙瘩，必须对吴舒雅好一点。 陈海对人不对事，他针对的是吴启阳，不是整个吴家。 “我昨天吩咐你，你居然没有听，你现在知道这里想做出一些成绩多难了吧？” 陈海给吴舒雅倒水喝，担心她介意杯子是别人用过的，用的是纸杯。 “他们怎么那样子，我提出方案，大家不是应该讨论一些细节，研究有没有可行性吗？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找各种理由否决呢。” 吴舒雅十分沮丧，愁眉苦脸，受到了空前的打击。 她可是准备了好久，想象着得到领导的赏识，在这里大展宏图呢。 谁知开门红没有打响，反而吃了一个闭门羹。 在床上躺着的李钟秀插嘴，“我提醒过你，可你不相信，你现在明白了吧？在这里工作你最好先请教陈海，不然就是今天这种样子，会非常被动。” 李钟秀不是随便说这句话，陈海已经告诉她这个姑娘的身份，是吴启阳的妹妹。 “那怎么办？难道我来这里虚度日子，什么都不做？” 吴舒雅不甘心，她必须做出成绩，让家族看到她有潜力，才有可能扶持她，安排到更高的岗位上面。 吴家是睿智的家族，像吴启阳无可救药，就打发到军队上，免得给家族带来不好的影响。 不能因为吴启阳是嫡系子孙，就不考虑他的人品和能力，盲目的扶持他上位。 如果德不配位，迟早惹祸。 而现在，吴舒雅出来历练自己，最好不动用家族的人脉，让自己做出一些成绩。 可刚来这里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我有一个办法。”李钟秀心中一动，把早就想好的腹案说了出来，“你可以自己花钱举办普法活动，前前后后搞一个月，能够让你的名声大噪，县委会发现你是一个人才。” “我，我花钱举办活动？”吴舒雅疑惑的瞟了陈海一眼，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她的家境？ 三十万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包包的钱，不是不可以。 李钟秀还有下文呢。 “你如果愿意牵头搞的话，普法办人少，让陈海的扶贫办借你一些人，人多就声势大，影响力就广。” 李钟秀正在拉一个有钱姑娘下水，一旦扶贫办的人员参与，就不仅仅是普法办的活动，相当于扶贫办也在搞活动。 这样一来，普法办和扶贫办的工作就重合了。 “你的意思，只要我愿意出钱，乡政府不会阻止这种活动？”吴舒雅总觉得这个李钟秀是不是陈海的一个托啊？ 这样一来，岂不知坐实了她跟陈海一起搞这个计划。 这其实是李乡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这是吴舒雅搞的文案，非要推在陈海身上，警告陈海不要打乡政府财政金库的主意。 既然李乡长已经这么说了，认为是陈海的计划，现在干脆两个部门一起搞。 李钟秀笑着道：“看来你不了解他们为什么阻止你，他们主要担心你动用乡政府的钱，那些钱是他们的，他们会通过打白条和各种旅差补助等等明目，把钱装进自己腰包。 你刚来就要三十万经费，对他们来说你这是想贪一笔钱，他们在会议上不方便点明罢了。” “我，我贪钱……” 吴舒雅觉得非常可笑，扭头去看陈海，仿佛陈海最了解她。 她会看上那点仨瓜俩枣吗？ 突然她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强烈反对，好像她是来抢钱的。 看来有必要证明，她搞那个计划不是为了拿钱。 “谢谢你提醒了我，他们这是侮辱我，那就这么定了，我拿三十万元出来，咱们大搞一场，让他们瞧一瞧。” 吴舒雅决定不装了，她会隐藏吴家的身份，但要一鸣惊人。 三十万？！ 李钟秀听到这个数字，惊得张大嘴巴，能塞一个鸡蛋进去。 她羡慕人家有钱可以豪横！ 三十万元，能够把一个活动搞的风生水起。 “陈海，你一定要鼎力相助。”李钟秀不住眨眼间，让陈海马上答应下来。 陈海白了李钟秀一眼。 他吓得一直不敢吭声，万一吴君丽知道了，以为他出的点子。 现在是吴舒雅拿钱，他们扶贫办跟着沾光。 “我觉得让舒雅出钱不合理，这是工作方面的事，凭什么让个人出钱？ 要不这样吧，舒雅垫资举办这次活动，我们把费用清单列出来，之后上报乡政府，他们如果愿意支付这笔钱自然最好，如果不想给呢，那就当自己做了慈善。” 吴舒雅闻言表示同意。 她也不想用自己的钱给自己增加履历，倒不是舍不得三十万，而是将来吴家知道后，认为她投机取巧。 “那就这么办吧，我们先斩后奏，将来他们不愿出这笔钱，到时再说。” 吴舒雅一锤定音。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乡政府领导必然以为这是先花钱，后报销，恐怕要坐立不安。 这是例会上否定的活动，可陈海和吴舒雅执意要联合搞的话，将来必然拿着费用清单请乡政府报销。 到那时，一场吴舒雅跟乡政府之间的矛盾正式拉开序幕。 第115章 暗度陈仓 普法办除了唐玉妍外，还有两个打酱油的男人，想搞活动人手有点少。 而陈海的扶贫办不缺人，包括他在内有八个人，都是大老爷们。 其中孙大伟和张虎牛都是副主任。 目前来说，收服了孙大伟之后，扶贫办已经成为陈海的扶贫办，他的命令可以贯彻下去。 三个人商量活动具体怎么展开。 起码需要几辆车，还需要采购物资，印刷宣传品，还需要音箱麦克风这类设备。 除此之外需要一个形象好的讲解员，唐玉妍能够胜任。 凡是有用的意见，吴舒雅用笔记录下来。 她的信心重新建立起来。 “那就两个部门合并吧，红红火火搞一次活动吧，我要让领导们看到，没有乡政府的支持，我们照样也行！” 吴舒雅要为自己争这口气。 “以你们普法办为主，我们扶贫的工作只是捎带，毕竟一些小礼物的发放还不足以达到扶贫的目的。” 陈海表态，把主导地位让给对方。 “行，就这样搞！” 这对吴舒雅来说无所谓，她的真正目的是普法，发放礼物只是为了吸引听众。 但在扶贫办人员的参与下，发放礼物的性质变了，成为了扶贫。 她需要陈海的大力支持，顺便帮陈海增加一点工作业绩是应该的。 扶贫办的工作就这样展开了。 尽管跟陈海想象的扶贫有出入，但给下属找一些事做的目的已经达到。 起码工作报告里面，不用像以前一样空白。 “具体工作恐怕还的你帮我。” 吴舒雅似乎忘了以前说过，不需要陈海帮忙。 现在几乎每件事都依赖陈海。 万事开头难，吴舒雅人生地不熟，就连去哪买物资，去哪搞宣传条幅都不知道。 如果一件件小事需要自己亲自落实，想起来就觉得头大。 陈海笑着道：“你放心，货源我来联系，让他们送货上门，咱们不负责运费，但单价不能高于市场价，所需要的东西我都会帮你准备好，你负责结账，监督他们工作就可以了。” “那就太好了。”吴舒雅十分欣喜，突然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发愁的，眼看时间不早，欣然道：“咱们出去吃饭吧，我请客。” 陈海急忙摇头，“本来准备给你接风洗尘，可你不希望别人知道咱们的关系，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吃吧？” 这里的粗茶淡饭，吴舒雅无法接受。 “我还是出去吃吧，外面饭店多，我想找一个合胃口的，李主任跟我走吧？” 李钟秀也不愿出去吃饭，吴舒雅只好作罢。 等到吴舒雅离开，杨二妮的饭熟了，吆喝了一声让陈海过去。 李钟秀一把抓住陈海的胳膊，用审问的眼神道：“你床上有其他女人的头发，你老实交代，你跟杨二妮是什么关系？” 陈海急忙甩开胳膊，皱眉道：“你搞什么？你又不是我妈，这都要管。” 眼看陈海要走，李钟秀急忙拉住，“我是你姐，你的婚姻大事我一定要过问，白静那么好的姑娘丢了可惜，你可不要看走眼啊！” 陈海止住脚步，“白静的确不错，可我现在不敢要，她明知道吴启阳对她有想法，几次出现在人家面前，被人家占便宜。” 李钟秀觉得这不算什么，用力拉了回来，“你是官场之人，你应该清楚一些女性明知道领导对她们有想法，可依旧不得不上酒桌。 喝醉以后发生什么事她们心知肚明，难道她们能够拒绝？一旦拒绝以后工作上处处刁难，待不下去。” “为了工作只能对不起丈夫，我陈海哪怕不娶妻，也不接受这样的婚姻。” 陈海把胳膊上的手取掉，推门出去，去隔壁房间。 李钟秀站在门口发愣了很久，难道陈海不稀罕她这个便宜姐姐？ 她也是看到陈海有一个干妹妹吴舒雅，想到当陈海的干姐姐。 吴舒雅去食堂吃饭。 杨二妮的房间中，陈海匆匆忙忙吃完饭，就准备出门。 “如果事情没有办完，我晚上就不回来了。” “到底是什么事，你难道就不能跟我说吗？” “不是不能说，如果你不小心说漏了嘴，万一吴舒雅知道后，她恐怕会跟我翻脸。” “这么严重……” 杨二妮搞不懂，只知道陈海要联系一个货源，这应该是好事，不解为什么吴舒雅将来会生气？ 反正陈海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能不能上副科职称，在此一举，相信我。” 两个人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杨二妮吩咐，“如果时间早你尽量回来，我已经习惯了晚上有你。” “我尽量。” 陈海拿上一些资料出门。 有车就是方便，大约四十分钟后，来到县城一处民巷，这里有几家小烟酒副食店。 正是晚上下班以后，街上人来人往。 一整天没有什么生意的烟酒副食店，就晚上这段时间能够卖一些东西。 陈海的车停在路边之后，在一个小商店门口看了几眼，发现里面很忙，夫妻两个忙着卖东西。 他只好在外面等待，直到半小时后没什么顾客，才走了进去。 老板叫郑天利，五十来岁，他的老婆是一个肥胖女人，却是一个常年吃药养身体的女人。 郑天利有一辆农用车，有时出租帮别人拉货，老婆在家照看这个小卖铺。 他们有一个儿子上大学，儿子处了一个对象，费用有点高，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看到有人进来，以为是买东西的，谁知张口就道：“我是望水乡扶贫办主任陈海，曾经担任过普法办副主任，今天上门有要事要谈。” “你，你就是那个陈海。”郑天利是一个半秃顶之人，一听这个名字急忙邀请进屋，激动的喊道：“老婆，乡政府领导找咱们来了。” 乡政府领导上门，能够让郑天利夫妻又惊又喜。 他的老婆刚在床上躺下，急忙起身下床，鞋都没有穿好就跑出来。 这里是郑天利租的一个店面，前面卖东西，后面就是两个人的卧室。 陈海进入杂乱无章的卧室，很多东西凌乱的摆放，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郑天利找出一个塑料凳，她老婆急忙倒水，发现水壶是空的，取了一瓶饮料出来。 普法办一个尘封多年的案子，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秘密展开。 第116章 人心不足 “请不要客气，我来这里是想到一个解决当年欠款的办法，你们听一下这样的办法能不能接受，我们扶贫办和普法办准备搞一场活动，需要采购三十万的日用品，我打算把这个订单交给你们……” 陈海面对郑天利夫妻，开门见山抛出他的解决方案。 郑天利在十一年前承包了乡政府的食堂，承包费是二十万元，可他的客饭白条高达十三万。 不管是承包费还是客饭费用都高的惊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捞钱，被县委驳回。 当时因为承包是签约了合同的，二十万元只能支付。 但是十三万元的白条存在问题，就成为一笔悬而未决的烂账。 时至今日，乡政府已经换了几届领导，根本没有人愿意出这笔钱。 就算去找也没有用，因为这是县委驳回的，除非县委通过。 而郑天利每年都要进行上访告状，要求按照白条的数额给钱。 因为承包费里面，他比上一届承包者多拿了五万。 “陈主任，你的意思我在这次活动中赚上几万，放弃十三万的诉求？可那十三万虽然有水分，可的的确确是他们吃了饭打的条子，我难道连本都拿不回？” 郑天利摇头。 他希望起码给他十万元，这件事就会划上句号。 可陈海的日用品采购都是一些小东西，利润是非常有限的。 比如一支牙膏赚一元，一个塑料盆的话赚一点五元，全靠数量多赚钱。 这还不说郑天利需要把货送上去，每天用多少给多少的钱，前前后后要忙碌一个月。 陈海又想到一个法子，“要不这样吧，你们十三万的白条，诉求只要三万元，如果你们就愿意写保证书，我去做李乡长和郝书记他们的工作。” “没用的。”郑天利当即否定，气愤的说道：“我前前后后几次给他们送礼，礼物是收下了，根本没有向县委通报我的诉求。 我的案子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县委必须签字，县委手上这种烂账据说一堆呢，根本不会搭理。” 郑天利非常清楚，他这钱怎么才能要回来。 必须县委有人帮忙通融批复，乡政府才会给钱。 而乡政府的钱不是那么好要的，哪怕县委批复，他们会以预算超支，不进行支付。 总而言之，多年过去的话，这些烂账就不了了之。 “那怎么办？”陈海问道，他看出郑天利的家境普通，自然是希望多要一些。 可他们有把柄落在县委手上，这件事就不占理。 郑天利起身在抽屉里面，取出一个文件袋，里面都是客饭的条子。 “你看看，我们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他们，我们自己出钱供他们吃喝，可到头来赔了辛苦费不说，连本钱都不愿给，还有天理吗？” 陈海拿过文件袋看了看，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没办法核实每顿饭到底吃了多少钱，虚开了多少数额。 这就是人心不足导致，因为想贪更多的钱，结果弄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把文件袋还回去，诚恳说道：“我现在是扶贫办的主任，这些案子已经不属于我管，我只是在位期间来不及处理，一直引以为憾。 像采购日用品这种事情，我可以直接找批发商，跳过你们这个环节。 我只是考虑到这样下去，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们，顺便帮乡政府了结一桩案子。” 陈海耐心做工作。 这就是一个无解的案子，县委是绝对不会通过的，因为郑天利在承包费上已经赚了不少。 平时一年就几万的客饭，突然跑出来十三万元，傻瓜都知道明目张胆贪钱。 可政府有政府的理由，但拦不住郑天利没完没了的找上一级政府，弄的这个案子还必须的管。 一时间，郑天利低头思考，十分为难。 难道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这十三万元？ 眼看郑天利的老婆也不说话，显然对于这个补偿方案不满意。 郑天利其实在想另外一种可能，突然大胆道：“陈主任，能不能这样子，比如一支牙膏市场价是四元，我们按照五元来结算，这多出来的部分咱们两个平分？” 陈海闻言一愣，马上明白当年打交道的领导，都是这样做的。 领导有好处拿，才让郑天利变得非常大胆。 他缓缓起身，一副要走的模样：“不满你们说这三十万是我们个人垫资，将来乡政府会不会给批不一定。 我们的出发点是尽量多买一些货发给老百姓，造福人民。 可如果按照你的意思搞，一部分钱进了咱们的口袋，落得老百姓手里就非常少，这跟我们活动的目的不符。” 眼看陈海要走，郑天利急忙道：“陈主任，每件货加五毛你看行不行？只要你答应，我就放弃十三万，给你写保证书。” 陈海淡淡笑了笑。 这就是主动上门的结果，对方觉得有求于他。 不识好人心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不但要普法，还想对老百姓进行扶贫，同时给你一定的补偿，达到一个三赢的结果，可你们只想自己，你们胃口大，我满足不了你们。” 陈海告辞。 郑天利的老婆急忙给丈夫使眼色，意思赶紧送礼啊！ 可现在的郑天利有点舍不得，几百上千的礼物他送出去很多，结果都打了水漂。 看似一次不多，积累起来这个小卖铺一年的收入都送了人。 他给妻子打眼色，不要多管闲事。 “陈主任慢走，不管怎么说，你是这些年第一次上门的领导，我非常感谢。” 陈海从进门烟没有吸，水也没有喝，走到自己车旁，回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跳过我找其他人，你尽管去找吧，等你返回来找我时，这种好事就没有了，我今晚就会落实货源。” “看您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管怎么说，是您告诉我这个重要信息，我非常感谢。” 郑天利一脸谄媚之笑。 陈海上车走人，他要去小集镇了解一下货源的批发价，小集镇的货大部分是省城一个批发市场发来的。 如果为了省钱，有必要了解一下省城那里的批发价。 本来这笔钱可以安排自己人赚，偏偏是吴舒雅出钱，必须避嫌。 第117章 谈判破裂 刚送走陈海，郑天利回到家激动的抱住老婆转圈圈，弄的她老婆一头雾水，不住捶打丈夫：“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连一盒烟一瓶水都舍不得给拿，就这你还想要十三万？” “老婆，你不知道，他就是一个二道贩，咱们根本不需要理他，我明天就去找李力波，直接跟李乡长打交道。 李乡长以前收过我的礼，他说有好事不会忘记我，一定是李乡长派陈海来的，他居然只字不提，让我领他的情，这种人我见的多了。” 郑天利的老婆一听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个陈海一看就胆量不大，一个牙膏加一元他都怕别人说三道四，李乡长的话加两元都是小意思，说不定咱们能捞十来万呢。” “嗯，捞了这十来万，那十三万我照样问他们要，不给就一直找上级领导，他们担心上级领导骂，就会给我办理，我有的是你耐心。” 郑天利把陈海当初出茅庐的胆小鬼，不敢放心大胆的捞钱，跟这种人合作没有前途。 但跟李乡长就不一样。 “可，可刚才那个陈主任说，这笔钱是他们自费……”郑天利的老婆总觉得那个陈海不像撒谎。 “这话你都信？哪有花自己的钱倒贴政府的，他陈海把我当三岁小孩，我跟领导们经常打交道，他骗不了我。你等着吧，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李乡长，把这笔订单拿到手……” 郑天利这一夜兴奋的睡不着。 而此时的陈海出现在小集镇，这里以前是一个镇，现在成为县城的一条街，本县所有的批发生意都从这里开始。 每天都有一些货箱车，拉各种各样的货去附近的村子，送到一些烟酒副食店。 “老板，这种毛巾多少钱？” “五元？” “我问的是批发价。” “十条以上就可以按照批发价给你拿，四元一条，现在就要吗？” “如果要一千条呢？” 一千条？ 老板搞不清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要，直接喊出三元五角的价。 只要数量多，价钱就可以一直往下压，可以压到进价的临界点上。 “这个盆子怎么卖？” “那个十元。” “如果要一千个呢？” 老板怀疑年轻人是来开涮他的，只问不买，但还是客客气气告知一个底价。 陈海陆陆续续问了几家批发商店，发现日杂的利润大，大部分利润达到百分之四十。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原来的价格跟郑天利交易的话，十万元郑天利起码赚三到四万。 而三十万的货，郑天利可以拿十来万。 陈海幸亏来这一趟，他最初以为留给郑天利的利润只有三四万，没想到这么多。 “人心不足。” 陈海估计郑天利是知道价格的，已经猜到能够赚多少钱，居然不满足。 “机会错过就不会有，如果不是为了二妮上副科，不会找这种人。” 眼看晚上十点半，一家家商店关门，陈海只好走人。 除了物资的事情，还需要找广告公司做一些条幅，印刷一些彩色的传单，把一些案例弄到传单上面。 这些工作只能明天做。 开车回到米线馆，王晓军刚打扫完门口正要关门，发现老板来了。 “陈哥，前几天白静几乎每天过来问你在不在。” “我知道了，这几天有点忙，没时间来这里，过几天我打算把送餐的业务搞起来，已经有了两个人选。” “是吗，那太好了，海霞一直念念不忘送餐的事。” 陈海进入饭店。 他准备让李钟秀负责送餐的业务，杨二妮的母亲是其中一个管事。 准备让门面接单，附近租一个院子，负责加工和送餐。 送餐和米线馆的生意看似是一家的，其实是分开的。 进了二楼，发现其他人已经睡下。 陈海进了东边的房间，看到墙上取下来的相框还在箱子里面没有扔掉。 王晓军在后面跟着，“海霞不让我扔，他说你将来可能会后悔。” “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陈海搞不懂周围人们怎么了，包括杨二妮也希望他跟白静在一起。 “陈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只要不是出轨这种事情，就不算大毛病，白静性格好，人也漂亮，再说你们在一起已经七年，恐怕一辈子忘不掉对方。”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陈海不方便说，白静的毛病就是在出轨的边缘疯狂试探。 简单的洗漱之后，陈海躺下时已经十一点，发现杨二妮之前发信息，问他晚上是不是回去。 陈海回复了一句，“我已经躺在被子里了，你赶紧休息吧。” “你住旅馆，还是在白静那里？” 这问话？！ 弄的陈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来杨二妮嘴上不说，内心希望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 “我在自己的家，你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以为我来县城，主要为了见白静？” “你县城没有家，你如果跟白静在一起，我不怪你，毕竟你们在一起七年还订过婚，而我不能嫁人。” “傻瓜，赶紧休息吧，我已经一星期没有跟白静联系，她说不定已经出国了呢。” “就算她在你身边，我也不嫉妒，我没法跟她比，你本来就是她的。” 陈海很无语，平时不谈论白静的事，没想到杨二妮心里胡思乱想。 “你如果不放心，我现在就返回去。” “不用，晚上不安全，晚安。” 本来准备安心睡一觉的陈海，弄的脑海有了白静的影子。 总觉得他跟白静之间，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又好像在打冷战。 双方都不再联系，看谁先给对方打电话，迈出这一步？ 半个小时后。 陈海刚进入梦乡，手机短暂的响了一下又挂断，发现是白静拨的。 他坐起来，下床到窗户边查看，夜色下外面站着一个女人，望着这个窗户。 不用问也知道，张海霞通风报信，白静赶来了。 陈海假装不知道，一直望着外面，在窗口站了十几分钟。 眼看十二点多，白静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要站到天亮为止。 陈海重重的叹了一声。 第118章 被迫冷漠 陈海以为是张海霞打电话，白静才赶来的。 其实并不是。 张海霞曾经做过这种事，虽然事后陈海没有怪她，但陈海最近突然不来米线馆。 她敏锐的嗅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不敢继续掺和这件事。 虽然是为了陈海好，可她们一家三口依靠陈海吃饭，担心做了陈海不高兴的事。 当陈海开灯，穿好衣服下了楼，打开门拉起卷闸，外门凉飕飕的。 只见白静穿着一身得体的深红风衣，双手插进兜里，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海以为看到他开门，会马上跑过去进入米线馆，跟他上二楼谈话。 谁知并没有。 这种变化让他觉察到白静变了，不再是一门心思想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白静。 当两个人面对面，彼此看着对方，足足凝思了半分钟，白静突然开口：“看到你的车在这里，我猜你在里面，我没有管住自己拨了一下电话，但我马上就后悔了。” 这是什么话？ 后悔？ 陈海本能的感觉有点不对劲，随即问：“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在街上干什么？” “不干什么，某人开好房间等我过去呢，去之前我想再看你一眼，就算是跟过去告别吧。” 白静语气淡然，平静的让陈海有点不习惯。 特别是提到别人开房等她，这种炸裂的事，居然可以平淡的说出来。 这不像以前的白静。 “你要跟谁去开房？” 陈海压制着惊涛骇浪，心如刀绞的问。 曾经专属于他的女人，现在要成为其他男人的玩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可既然选择了杨二妮，就不能跟白静继续儿女情长。 “你不要问了，今晚过后我不再是一个干净女人，但我现在还是干净的，你能不能抱我最后一次？” 白静红着眼，说这些话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一幕简直不可想象。 陈海没有上前抱一下，而是上下打量着，有点不适应这种变化。 他以为白静见了他，会主动拥抱，抱住他不想松开。 发现并没有。 心里莫名的失落。 当对方真正的放弃，自己心里反而茫然若失，空荡荡的难受。 “你走吧！如果我猜的没有错，那个人是吴启阳吧？从你一次次找他，我就料到你会跟他上床。” 不愿抱一下。 看着跟别人上床，也没有阻止。 白静咬着嘴唇，心在喋血。 她凄惨一笑，忍不住留下眼泪，“看来你不打算原谅我，其实我很冤，我不懂人心险恶，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把女儿送到别人身边。 但你作为男朋友也不称职，你在关键时刻放手，不管我的死活。 你一旦放手，别人更容易得到我，面对吴家你退缩了，不敢跟吴启阳争。 你的确抓到我不检点的把柄，但那是我心甘情愿的吗？ 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性格，我不是有意成为不检点的女人。 你了解我，我不是一个坏女人，我犯了无知和大意的错，我没有把你的警告放在心上。 现在我还算一个干净的女人，你担心将来戴绿帽不敢要我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不管我，我可能堕落，可能变得下贱。 我的身边从来就不缺打我注意的男人，比如吴启阳，他正在把我变成一个下贱女人。 而你，说不爱就不爱了，看着我自生自灭，看着我落入恶魔之手。 陈海，这就是你的爱吗？ 你忘了你发过誓，你会保护我一辈子，照顾我一辈子，现在遇到一点挫折就放手？ 你的爱经不起考验，真正爱一个人，你要容忍她犯错，你要陪她一起成长。 我知道自己犯了很多错误，可我心里反而更爱你，我一直在反思，一直尝试弥补。 只是认人不清的错误，你抓住这件事不放，这对我公平吗？ 你能忘了咱们在一起的美好吗？我知道你忘不了，不管你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你心里只有我，我非常了解你，你就不要装了！” 白静说到中途就泪流满面。 而陈海的伤疤被揭开，鲜血淋漓。 最近一直刻意的回避这件事，尽量不去想，憋得非常难受。 他不知道这种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沉默了几分钟，陈海抬头。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是不同的。 白静认为陈海不珍惜她，她性格善良，为人比较简单，有时会做出一些比较随性的决定。 这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万般纠结之下，陈海长吁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跟你分手。 我介意你不听我的劝告，几次出现在吴启阳面前，被人家占便宜。 我用分手来警告你悬崖勒马，可你依旧要出国。 我总觉得自己在你眼里可有可无，我如果爱你，你是我的全部，但是你对我的爱只是一部分。 至于你说我怕吴家，这是无稽之谈，我一直在阻止你们在一起，还把吴启阳打进医院。 为了你，我跟吴家的关系恶化，会对我的仕途有影响，但我不后悔。 我只是觉得，哪怕不能在一起，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当了一个小三。 看来我的努力没有任何意义，你马上就要跟他上床。” 可能分手的情侣都会这样子，吵来吵去，总是找对方的问题。 白静认为陈海的爱不够持久，轻易就放弃了她。 而陈海介意白静没有把他的警告当回事。 在白静的眼里，陈海只是一个男朋友，她对自己的要求就不会太高。 但在陈海的眼里，是用妻子的标准来要求对方的。 眼看吵下去不会有结果，白静抹了一把眼泪，“你的心里对我充满了怨恨，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你最生气的应该是我对你的爱，不像你那么深沉。 你放心，今天过后一切都会结束，我向你保证，你的余生会在悔恨中度过！” 双手插兜的白静扭头就走，路灯下背影拉的很长，向着几百米外的一处酒店而去。 从始至终脚步很快，没有回头。 而陈海脸色铁青杵在原地，攥紧的拳头一直在抖。 他居然看着爱了七年的女人跟其他男人开房，没有阻拦。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爱已经变成如此冷漠？ 如果没有杨二妮，他是不会让白静正式成为一个小三的。 难道有了杨二妮，就不管白静的死活了？ 正在天人交战之时，黑暗中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第119章 开房被抓 “陈海，出大事了，白静的父母都被拘留了，她的出国名额也被取消，吴启阳要求她陪睡呢，不然要追究她父母的盗窃之罪。 白静拿了一把手术刀，她要杀了吴启阳，如果杀不了对方，她就自杀，她要拉吴启阳下地狱……” 黑暗中的阴影是小曼，白静的高中同学，也是同事。 事情要从白静找秦霜告状说起，当时秦霜刚订了婚的第二天，白静就找上门。 吴启阳瞒着家人加入了志愿者，依旧要跟白静一起出国，之后把她带到国外的别墅养起来。 这些计划是跟白仲庸夫妻合计好的，他们欺骗了吴启阳，说白静同意这样的安排。 哪知白静非常抗拒当一个小三，找到秦霜把事情告知。 秦霜一旦订婚就是未婚妻，身份跟过去不同，她当即找吴家抗议。 吴逊作为一家之主，批评了自己的女儿吴君丽，同时安排吴启阳参军。 当然了，对于吴启阳又是大骂一顿。 可吴启阳表示是白仲庸夫妻找的他。 这就有了吴家要给白仲庸一个教训，借着之前拿走名牌包包和手表的事情，对他进行拘留。 而张文爱看到丈夫要被抓住，上前讲理，结果也被带走。 除此之外，吴家取消了白静出国的名额。 可就在吴启阳等待参军的期间，手续还在办理之中，他居然跑到离阳县开好房间，让白静陪他睡觉。 不然的话，白仲庸就不是拘留简单，说不定会坐几年牢。 白静受到胁迫，认为一切都是吴启阳害的，产生了报复之心。 她知道一旦答应的话，只能一辈子做吴启阳的小三，像狗一样被人家欺凌。 可不答应，父母可能会坐牢。 她觉得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随即想跟吴启阳同归于尽。 “我得知她这个想法劝过她，可吴启阳像恶魔一样不断给她发信息，不去的话就毁了整个白家，白静走投无路，我曾劝她将这件事告诉你，可她不愿连累你，她准备自己解决……” 小曼一直跟着白静，担心她做傻事。 可白静在小曼睡着以后，偷偷出了门，小曼一路尾随，考虑必要的时候报警。 谁知看到陈海在这里，两个人对于分手的事都是谴责对方，没有一方低头。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陈海二话不说飞奔而去。 他突然意识到最近犯了一个重大错误，吴启阳这个隐患还在兴风作浪，还没有排除，他就置身事外。 结果导致白静一个人面对一个人渣。 白静做事并不成熟，当初在咖啡馆拿烟灰缸砸吴启阳的脑袋，这次拘留了她的父母，还以坐牢威胁。 随即升起了杀了吴启阳的想法，如果杀不了就自杀，吴启阳会惹上官司。 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 不到十分钟，陈海来到酒店楼下，玻璃门里面亮着灯，前台一个女人坐在桌子后面。 陈海进去急忙问：“刚才进来的姑娘去了几楼，穿红色风衣的？” 三四十岁的女人疑惑的看着，迟疑的说道：“对不起，这里每天都有女人背着丈夫，要么丈夫背着妻子来这里开房，我们不能泄露他们的信息，不然的话……” 还没有说完，陈海就顺着楼道跑了上去。 问这个女人没用，吴启阳必然告诉了白静房间号，而这里一共只有四楼，四楼的房间档次最好。 陈海一口气跑到四楼，果然看到白静在一个门口停下，正在用手敲门。 夜深人静。 当当的敲门声，和陈海的跑步声在楼道里面响起，陈海看到白静拿出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急忙喊了一声。 白静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只要吴启阳开门，就准备捅人。 但陈海的喊声让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吴启阳开门看外面，看到一把手术刀，直接吓得亡魂大冒。 他想起白静拿烟灰缸狠狠砸过他，就知道不是跟他开玩笑。 刚打开的门嘭的关上，白静反应慢了一拍，让吴启阳躲过一劫。 “吴启阳，开门啊！” 白静继续敲门，可打死吴启阳也不敢开。 很快，气喘吁吁的陈海跑过来，一把抢过白静手中的刀，呵斥道：“你是三岁小孩吗？你快出去，这个人交给我。” “不，我要亲手杀了他！” 白静其实吓得要死，一股无脑的勇气支撑着她。 陈海心一软，上前抱住道：“对不起，我以为你出国，以为他参了军，没想到他跑到这里欺负你，你应该告诉我。” 白静身子一软，趴在怀里呜呜的哭。 她已经做好死的准备，尽管知道这种举动冒失荒唐，可吴启阳不死，会一辈子缠着她。 “不要哭了，你走吧，这里交给我，我会让他后悔终身！” “不，还是我来吧，我不想连累你。” “听话，幸亏我今天来了县城，不然我真的会一辈子悔恨。” 可能是天意吧。 如果陈海没有来，这里会发生一起血案，不是吴启阳死，就是白静死。 如果真的发生，他不敢想象这辈子…… 这时，前台那个女人跑来，她担心陈海是来抓奸的，这种事经常发生，大吵大闹弄的其他人休息不好。 发现那个漂亮姑娘没有进去，就被丈夫堵住了。 “你来的正好，把这个门打开。” 陈海要求女人。 女人哪敢开门，她知道开门的后果，必然大打一场。 “对不起，我没有房间的钥匙。” “你不给，我自己也能打开门。” 陈海拿着手术刀，在防盗门的钥匙上摆弄起来。 里面的吴启阳一直在猫眼上看着，当看到陈海也来了，意识到不妙。 一旦进来的话，他知道陈海的拳头，恐怕比上次重十倍。 他担心会被活活打死。 一旦挨打就会住院，不敢想象吴家人赶来，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吴逊必然执行最严厉的家法，打一顿是轻的，会对外甥彻底失望，这辈子不用指望被培养。 “怎么办？” 吴启阳焦急的满头大汗。 他不敢想象秦霜知道后，一气之下退婚怎么办？ “我不能留在这里……” 吴启阳跑到窗口查看，发现顺着管道可以下去，三十六计走为上，溜之大吉…… 第120章 做贼心虚 走廊里面。 陈海试图打开防盗门，而前台女人一直劝说，还搬出宾馆的老板压人。 防盗门靠一把手术刀是难以打开的，而女人不断站在门口阻拦，嘴里嚷嚷要报警。 她看到眼前男人拿着刀，一旦进入的话可能打起来。 一旦发生命案，这个宾馆会被查封，生意会受到影响。 就在几个人嚷嚷之际，后窗有人啊的一声掉了下去。 心虚的吴启阳内心慌乱，再加上外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他一脚踩空，急忙抓住排水管。 可排水管多年没有更换，已经老化，突然断裂，整个人掉了下去。 因为是晚上一点，其他房间虽然有人，都在被窝里面，哪怕听到外面有响动，不会多管闲事。 以至于吴启阳掉下去，没有人知道。 包括陈海他们也不知。 这时，小曼到了。 她把陈海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陈海眼前一亮，对这个姑娘刮目相看。 “走吧，改天跟他算账！” 陈海拉上一头雾水的白静就走。 白静脸色很差，居然不走。 她今天一定要捅吴启阳一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以为陈海怂了，“你们如果怕的话你们走吧。” “你站在这里他不会出来，咱们到外面等。” 陈海这句话起到作用，白静觉得有道理。 三个人刚到一楼，听到外面有警笛声。 前台女人目送几个闹事的人离开，正在庆幸呢，不曾想警车停到门口，要查412房间。 “我们接到举报，412房间有人进行非法交易，请协助我们调查……” 前台女人傻眼，只好拿着钥匙带路。 小曼打电话报的警，说412房间有人嫖娼。 她准备提前报警让警察介入，阻止白静做傻事。 三个人站在马路对面等待。 他们希望吴启阳被抓走，可等了十几分钟，不解为什么没有出来？ 但一辆120闪着红灯来了。 警察一旦到场，前台女人不得不开门，发现里面没有人，窗户是打开的。 发现窗户下面躺着一个人。 这反而把警察吓坏了，赶紧叫120，结果昏迷不醒的吴启阳拉走。 宾馆一些人被吵醒，有人出来看热闹，得知有人嫖娼怕被警察抓获，居然从后窗逃走，不小心掉了下去。 就连警察都以为，因为他们的到来，那个人才掉下去的。 随着120呼啸而去，陈海三个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吴启阳的生死，但这里已经是是非之地。 “万一吴启阳死了，吴家会一查到底，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担起来。” 陈海表态。 小曼吓坏了，她担心警察找她询问报警过程，毕竟现在电话都是实名认证。 她想帮白静，可不想惹上麻烦。 “陈海，警察如果找我，怎么办？” 小曼之前一直陪着白静，发现白静得知父母被抓以后，整个人变得非常极端。 一些老实人就是这样，以前没有经历过这种大事，一气之下断送自己的一生。 小曼以为陈海能够理智，可居然想进屋子杀人，她才报了警。 “你放心，如果警察找你，你就说我让你报的警。”陈海揽到自己身上。 “好好，谢谢，我真的惧怕警察找我。” 有这句话，小曼放心多了。 为了表示感谢，陈海想起一件事：“过几天米线馆会开展送餐业务，我会派人联系你，我们需要一个订餐业务员，你负责医院的订餐信息，将有一份固定工资。” “真的吗？太谢谢了！” 小曼十分惊喜，她可以有工作以外的收入了。 小曼几次帮陈海的忙，陈海是一个有心人，有这种好事自然不会忘记。 小曼认识医院那些护士，由她来拓展医院业务比较合适。 如果有人订餐，把信息发给小曼，她再发给米线馆。 三个人步行来到米线馆。 白静像着了魔一样，要去医院，还在想杀了吴启阳一事。 陈海带二人来到医院，让小曼下车，去医院打听消息。 “我也要去。” 后面坐着的白静也要下车，但车门没有开。 “听话，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事，也是我们男人来做，你进去会坏事。” 白静还想坚持，小曼劝说了几句，“我去打听一下情况，说不定吴启阳已经死了，你们现在应该避嫌，万一吴家要查一个水落石出，咱们三个人都跑不掉。” 小曼的话有道理。 白静不再坚持，躺在后面沉沉入睡。 陈海开车回望水乡。 不知道白静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说梦话还说：“我要杀了他……” 有时喃喃：“陈海，救我……” 四十分钟后。 陈海将车停在乡政府门口，把白静扶起来，抱了出来。 白静似醒非醒，嘴里一直念叨要杀人。 好像不知道吴启阳已经出事，以为还在宾馆等她呢。 “你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白静怎么成为这样？” 杨二妮收到信息，出来帮忙。 陈海简单解释了几句。 得知吴启阳把白静的父母抓起来，逼白静上床，杨二妮不寒而栗，怎么会有这种人？ 不敢想象白静居然拿着刀拼命。 可见吴启阳，把白静逼到什么地步了。 “我最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没想到应在白静身上。” 杨二妮疑神疑鬼。 她清楚因为她的存在，陈海这段时间没有找白静，以至于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不敢想象白静杀了吴启阳，一辈子坐牢是什么后果？ 不敢想象杀不了吴启阳，白静自杀，会是什么后果？ 杨二妮担心陈海会悔恨一辈子。 而她也会内疚一辈子。 她非常担心，是不是自己克夫的命，已经波及到陈海身边人身上？ “白静需要休息。” 陈海进了二楼房间，把白静放在自己办公室床上，帮忙脱了外套和鞋，盖上一条被子。 白静的情况很不好，睡梦中好像在做噩梦。 眼看已经半夜二点半，陈海坐在床边抱着脑袋，手指用力撕扯自己头发，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必须有所作为，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吴家认为是他跟白静，导致吴启阳受到惊吓跳楼，会有想象不到的报复，落到他们身上。 旁边的杨二妮看到陈海这样子，心如刀绞。 这时，陈海的电话响了，居然是吴舒雅。 第121章 各怀心思 陈海挂了吴舒雅的电话之后，吩咐杨二妮，“我必须陪吴舒雅去县城一趟，你照顾好白静，哪里也不要让她去，等我回来再说。” 杨二妮不住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她如果执意要走，她一个成年人我拦不住怎么办？” 陈海知道二妮跟白静不熟，只有一面之缘，不适宜强行阻拦。 “这样吧，我叫李钟秀过来帮你，白静情绪不稳定，我怕她闯祸。” “好的，那就叫李主任过来吧。” 陈海出门的路上，就把李钟秀叫醒了，没有细说过程，让她去办公室，协助杨二妮看着白静。 李钟秀就住在乡政府一楼，虽然不再是这里一员，没有人驱赶她。 半夜被电话叫醒，吓了她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没良心的东西，你眼里只有白静，老娘还是一个病人呢，你让一个病人照看一个健康的人？” “你不是想当我的姐吗？我才没有把你当外人，你要是觉得这个电话打错了，那就继续睡你的觉。” “咦，敢威胁老娘，我看你翅膀硬了。” 李钟秀嘴上这么说，赶紧起床。 陈海遇到事情会想到她，说明没有把她当外人。 等到陈海开车来到以前柳如菲住过的宾馆下面，非常巧，吴舒雅就住在柳如菲曾经住过的房间。 不到几分钟，吴舒雅匆匆忙忙出现，对于陈海来的这么快，有点惊讶。 她有自己的车，跟陈海打了一个招呼，两辆车结伴而行，驶出望水乡。 吴舒雅是在睡梦之中，被哥哥的电话叫醒的，说他出事了， 赶紧来医院。 而且吩咐她不要跟家里人说。 吴舒雅需要一个熟人，去了医院好办事，就叫上陈海。 她还不知道，陈海比她更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陈海，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让你陪我走一趟。” 吴舒雅开了免提打电话。 “看你说的，跟我不要客气，毕竟也算你的哥哥。” “对，你就是我的哥哥，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妈不会放心我来这里工作。” 陈海听到这句话，受之有愧。 事情也真是巧了，吴启阳居然先通知了妹妹。 吴舒雅就在离阳县，很快就能赶到，而且平时无条件袒护这个哥哥。 吴启阳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妹妹。 因为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两个车一前一后，吴舒雅询问陈海，医院有没有认识的人？ 她知道陈海的前女友白静，就在县城最大的医院上班。 吴舒雅叫上陈海，希望陈海找白静帮忙，医院的事情会好办许多。 “你放心，医院认识的人不少呢。” 陈海心事重重。 他不敢想象，如果吴舒雅得知，吴启阳是因为他从楼上掉下去，会怎么失望？ 可现在不能说。 车速极快，吴舒雅不在乎超速罚单，弄得陈海不得不跟上。 两个人到了医院门口，陈海下车以后吩咐，“我已经联系到医院一个熟人，她是白静的助理，正好上夜班。” “麻烦你了，我哥怎么会跑到离阳县呢，也不跟我打招呼，出事才想起打电话。” 吴舒雅之前懵懵懂懂，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她给哥哥打电话，想询问出了什么事，居然是医生接起电话，说进了急诊室。 有陈海带路，很快来到急诊室门口。 因为是凌晨，除了必须加班的医生，只有一个小曼在等。 “陈海……” 小曼已知吴家来人了，是吴启阳的妹妹，在望水乡担任普法办主任。 她的心咚咚直跳。 “我哥哥怎么样了？” 吴舒雅在门口观望，知道现在不让进去。 “他人是清醒的，正在给他做全身检查，具体什么情况，只能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 “我是他妹妹，我叫吴舒雅，你知道我弟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 小曼突然不好意思说。 哪知吴舒雅十分大气，直接拿出五千元现金塞到小曼手里。 小曼急忙推托，不好意思要，但在陈海眼神示意下，这才接受。 看来吴舒雅把她当医院的熟人，很多事情要指望她。 “您不要急，我听120的人说，你哥哥在宾馆开房嫖娼，正好警察查房，他就跳楼逃跑，幸好四楼不高，没有碰到脑袋。” “啊……” 吴舒雅脑袋嗡的一下。 她以为是出了车祸呢。 她哥哥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嫖娼呢？ 这种事情如果让深海市人们知道了，吴家颜面何在？ “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他怎么一天到晚光知道惹祸！” 吴启阳焦急的走来走去。 因为她哥哥假装跳楼的事，吴家已经大发雷霆。 因为她父亲赵一行就是跳楼死的。 吴家对于跳楼这种事情非常敏感。 而现在，又搞跳楼这种把戏。 “陈海，这种事情必须保密，你有什么办法？” 吴舒雅六神无主，她担心被哥哥这么一搞，吴家名誉扫地。 特别是秦霜，作为未婚妻会抬不起头。 陈海早就想过各种利害，万一吴舒雅得知他是罪魁祸首，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关于两个部门搞活动，三十万元的事也会泡汤。 “我也觉得这种事情不宜宣扬，你妈和你爷爷奶奶知道了，恐怕会气死。 还有秦霜，刚订婚就发生这样的事，她的脾气不好，恐怕马上退婚。” 陈海在做吴舒雅的工作，先把这个姑娘稳住。 不管吴启阳病情如何，已经成为这样子，不能让事情恶化。 不然以吴家的能力，追究宾馆责任的话，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而查房的警察也会倒霉，他们查到不该查的人身上。 一旦吴家要求一查到底，他和白静，包括小曼都脱不了干系。 “你说得有道理，等我哥哥出来，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看他想怎么处理？” 吴舒雅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深海市什么姑娘没有，她哥哥不需要嫖娼，也可以搞很多姑娘上床。 何必跑到这种小地方？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突然，她想到一种可能，难道他哥哥还不死心，是来找白静的？ 可口口声声保证过，以后跟白静一刀两断，一辈子不会来往。 如果没有发过这样的誓言，秦霜当时就不打算订婚。 第122章 得到报应 三个小时后，急诊室的门被打开，吴舒雅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吴启阳的情况很不好，一条小腿粉碎性骨折，还伴有内出血，只有过了二十四小时，才能度过危险期。 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腰部以下没有知觉。 因为目前打上麻药，吴启阳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多么糟糕。 “医生，我是病人的妹妹，请问……” “你是病人家属，你们要做好最坏打算，腿部手术可以推迟一点，可脊椎手术必须尽早做，现在不清楚是压迫神经，还是神经损伤，你们要考虑在这里做手术，还是去……” 吴舒雅惊呆了。 她没想到如此严重。 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还要做两个部位的手术，有可能一辈子瘫痪。 这…… 这么大的事，她可做不了主，急忙跑进去查看。 吴启阳已经放在担架车上，要换到特护病房。 担架车推了出来，陈海和吴舒雅跟着，一路来到住院部五楼。 吴启阳处于沉睡状态，可把吴舒雅急坏了。 “这可怎么办？我该怎么向家里交代？” 吴舒雅犹豫给母亲打电话，还是打给爷爷奶奶？ 她担心母亲知道后，会隐瞒这件事，将来爷爷奶奶会怪罪她。 想到她哥参军的手续过几天就会落实下来，担心纸包不住火。 “你先不要急，就算你们家来人，二十四小时病人不适应移动，不管他是怎么造成的，当务之急是得到最好的治疗。” “我能不急吗？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我妈如果知道了，她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到底为什么来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向家里解释？” 吴舒雅乱了分寸，如果不是陈海安慰的话，早就打给家人电话。 她相信绝对不会是嫖娼，只有问清楚之后，才能打这个电话。 小曼躲在一边，偷偷给陈海发信息。 她建议赶紧把宾馆的监控搞掉，不然会查到他们。 可包括陈海在内，他都搞不清吴启阳是因为他们，还是因为警察跳楼的？ 不管做什么努力，最后都会被吴启阳推翻。 吴启阳一旦醒来，如果说担心陈海打他才跳楼，那陈海这个黑锅就背定了。 而吴君丽恐怕会恨死他。 天色渐亮 ，一整夜过去。 吴舒雅几次出去找主治医师，询问病情，把几个红包递上。 等她返回病房，发现陈海和小曼都在另外一张床上坐着，好像困的够呛。 “陈海哥，你们一定困了，要不这里我看着，你们回去休息吧。” 病人身边必须有家属，吴舒雅不好意思继续麻烦陈海。 但是打点滴的过程中，需要有人看着。 “我没事，这里我守着，你出去吃饭吧，这是特护病房，上午上班以后他们会安排一个专职的护士过来。” “那好，我带小曼去吃饭，等我们吃完饭，你再出去吃。” 吴舒雅邀请小曼出去吃饭，小曼本来想以上班为由走开，可她不放心这里的事情。 两个人下了楼，医院食堂的饭就不错，只能满足普通档次的顾客。 吴舒雅开车，在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可以的饭店。 两个人坐下以后，吴舒雅皱眉看着菜单，随意点了五六个菜。 询问小曼喜欢吃什么，小曼魂不守舍似的，急忙说什么都行。 饭店只有她们两个客人，吴舒雅询问对面的小曼，“你最近有没有见过白静？” 小曼最怕问这个。 她不解，为什么不问陈海，而是问她呢。 只好实话实说，“她是我的科室主任，我们几乎每天见面。” 吴舒雅说话变得直接了许多，“我很想知道，我哥是不是来找白静？他们有没有见面，这些问题我不好意思问陈海，因为他跟白静的婚姻是我哥拆散的。” 小曼用筷子吃着饭，欲言又止。 她不想卷进这件事，可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眼看吴舒雅又把五千元现金递过去。 小曼急忙推托：“我不是想问你要钱，我不想掺和这件事，我怕陈海怪我多嘴。” “你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必须了解前因后果，才能向家里汇报，希望你理解我的苦衷。” 吴舒雅居然花钱买小曼开口。 小曼低着头，她第一次遇到这种花钱开路的姑娘，感受到一种有钱人的压力。 她担心吴舒雅跑到宾馆调查，到时她跟陈海和白静，就会暴露在吴家面前。 “事情是这样的，吴启阳逼白静当他的小三，白静不答应，你们吴家就把白静父母抓起来，送进拘留所。 吴启阳逼白静跟他睡觉，不然就要把他父母送进大牢，白静受到惊吓，她想自杀。 这件事陈海知道后，他建议报警，状告吴启阳逼良为娼。 可白静认为警察会护着你们吴家，后来就举报412房间有人嫖娼，想把吴启阳赶走。 事情就是这样，白静被恶魔盯上了，她想让吴启阳滚蛋，可吴启阳不想被人知道他来了离阳县，就通过窗户逃走，结果掉了下去。 我猜测他不是跳楼，而是想溜，他应该知道这件事一旦激动警察，就会大白于天下，你们吴家要承受什么样的舆论后果。” 小曼的叙述，让吴舒雅大吃一惊。 她目瞪口呆看着。 她还不知道，白静的父母被他们吴家送进拘留所。 也不知道，她哥哥胁迫白静上床。 这些事情都不光彩，她哥哥发现警察介入，担心事情闹大，急忙走人。 谁知会失足。 “原来陈海知道这件事。” 吴舒雅昨天傍晚还跟陈海在乡政府，就举行活动的事商量过。 她以为陈海毫不知情。 小曼已经吓的够呛。 她刚才含含糊糊，没有提具体是谁报的警。 而她隐瞒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们曾经出现在吴启阳的门口，试图进入。 现在只能走了一步算一步，如果将来吴舒雅发现她隐瞒了重要的事，也只能认了。 “陈海非常生气，他说你们吴家欺人太甚，你们不但拆散他跟白静的婚姻，还逼白静当一个小三，吴主任，如果有人逼你当小三，你会开心吗？” 小曼小心的说话，希望眼前这位大家闺秀是讲理的。 吴舒雅早就气得五佛升天，这些都是她哥哥一个人搞出来的。 可没有吴家撑腰，吴启阳敢这样嚣张吗？ 第123章 爱情的尽头是悲凉 吴舒雅被她哥哥做的事，气得身子发抖。 她的父亲跳楼而亡，现在哥哥也跳楼。 父亲已经一了百了，而她的哥哥会成为一个废人，一辈子坐轮椅。 “这，这是他的报应。” 吴舒雅对自己的哥哥，在同情的时候，又升起一丝怨恨。 全然不考虑家族的利益，不求上进，不顾一切也要得到一个女人。 现在终于消停。 小曼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白静受不了打击，她不想活了，陈海本来跟白静分手，现在弄的不能不管。” “白静呢？” 吴舒雅急忙问。 她不敢想象陈海压制着一股怒火，陪她到现在。 “白静被陈海接走了，担心她想不开自杀，已经安排人看管。吴主任，白静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长得漂亮，就要遭受欺凌吗？” 小曼气得说不下去，不住抹泪。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可面对吴家这种庞然大物，感到非常无力。 吴舒雅非常惭愧。 她担心拘留的事情不是她哥哥做的，而是吴家。 如此说来，相当于吴家出手打压白家。 她纠结这个电话该怎么打？ “对不起，最近发生的事我一无所知，我跟我哥哥不一样，我还是明事理的，这样吧，等我哥哥醒了，我会给白家一个交代！” 吴舒雅不会只听一面之词，她还要听自己的哥哥怎么说，并且考虑陈海的意思。 匆匆吃完饭后，吴舒雅执意让小曼收起桌子上的五千现金，并且说道：“我哥不管怎么混蛋，他毕竟是我哥，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你一定要帮帮我。” 吴舒雅知道陈海只是暂时的，不会一直待在医院，她需要一个帮手。 “你放心，我一定。” 小曼拿着钱，却是沉甸甸的，有点不敢收。 因为她隐瞒了重要的事情。 在两个人回去的路上，吴启阳正好醒了，睁开眼看到陈海在旁边，吓得就要坐起来。 陈海的拳头是他的噩梦，看着近在咫尺的猩红眼睛，他担心要杀了他。 只见陈海努力克制着，一把揪过吴启阳的头发，让脑袋靠近一点，“你睁大眼睛看看，你把白静弄成什么样子了！” 吴启阳搞不清自己怎么了，下半身好像动不了。 他以为麻药的原因，却是陈海手机屏放在他的面前，里面是不久前发来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面，白静突然醒来，大喊大叫她要杀人，而杨二妮和李钟秀两个人都拉不住，急忙叫来张虎牛帮忙。 白静像疯了一样，一会出奇的冷静，像一个木头人，一会变得惊恐万状。 陈海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这个畜生，怒吼道：“你把她毁了，这就是你要的！” “她，她怎么……” 吴启阳吓得不敢看，他想起白静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冷静的站在门口，居然要杀了他。 当时看到白静，就感觉不对劲。 “你这个人渣，这就是你的爱吗？你拆散我们不说，还把她逼疯，吴启阳，你就是这样爱一个女人的！” 陈海抓住头发不住摇晃，就是要让吴启阳看到。 而吴启阳像见鬼一样，脸色十分难看，不敢去看。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希望她跟我在一起，她是我的初恋，这个梦我做了十年……” 吴启阳突然崩溃，抱住脑袋呜呜大哭。 他的初恋被他毁了，他心心念念的女神被他毁了，这一刻才后悔莫及。 他想给白静幸福，结果却是深渊噩梦。 “你给我听好了，如果白静有三长两短，我会弄死你！” 陈海掐住吴启阳的脖子，后者居然不抵抗。 吴启阳哇哇嚎啕大哭，不知道在哭自己，还是哭白静。 这一刻，他真的想去死。 几个护士跑进来查看，急忙把愤怒的陈海拉开。 她们不知道这是有多大的恨，病人已经这样子，还不放过？ 过了会，吴舒雅和小曼回来了。 她们以为，吴启阳无法承受瘫痪的命运，才放声大哭的。 哪知吴启阳不住捶自己的腿，嘴里喊道，“让我去死吧，我对不起白静，我错了，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病房一片混乱。 吴启阳终于醒悟，可一切已经晚了。 他只是想得到白静，可没想到会害了白静。 当白静不答应，他用了威胁的手段，但那只是吓唬人。 谁知白静当了真…… “哥……” 吴舒雅泪流满面，抓住哥哥的手，她直到现在不敢打这个电话，担心母亲无法承受。 “舒雅，快送白静去医院啊，你们还等什么？” 吴启阳一把推开妹妹，急得就要下床，发现自己动不了。 他从掉下来到现在，大部分时间处于昏迷，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非常重。 “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下面没有知觉，我，我下面怎么了？” 吴启阳慌乱的叫起来。 看到护士们同情的看着，突然意识到不妙。 心高气傲的公子哥，看上去含着金钥匙，内心隐藏了无数的自卑，根本无法接受一辈子坐轮椅。 这比杀了吴启阳还难受。 如果吴启阳瘫痪，跟秦霜的婚事就会无疾而终，宣告结束。 余生只能在等待死亡中度过。 “哥，你不要担心，我们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国内不行就去国外，你一定会坐起来的。” 吴舒雅以为哥哥知道了，她这么一说，彻底把吴启阳送进寒冬。 吴启阳突然不动，眼神呆滞，疑惑的看着周围的人。 他不能接受，将来是一个不能行动的废人。 “舒雅，你刚才说什么？” 吴启阳失魂落魄的问，不敢面对这一切。 吴舒雅急忙请所有人出去，她要询问哥哥掉下来的原因，弄清楚才能向家族汇报。 但她不好意思赶陈海走，看到陈海没有一丝同情，而像火山一样的愤怒，几乎想杀人。 “是不是白静出事了？” 吴舒雅意识到什么，心惊胆战的问。 陈海眼眶湿润，这一刻后悔的要死。 如果一直陪在白静的身边，帮她分担一些压力，就不会成为这样子。 他气得几乎要哭。 “你看吧，这是你们吴家造的孽！” 吴舒雅瞪大眼睛，不敢想象那个绝美的姑娘，变得疯疯癫癫。 这…… 第124章 故意找茬 陈海离开医院后，吴舒雅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这样说的，“妈，我哥出事了，他跑到这里逼白静跟他上床，白静受了点刺激，警察找我哥，他从四楼窗口不小心掉下去……” 比较笼统的解释，大体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这个汇报点明了白静被迫无奈，不得不报警。 而吴启阳担心被抓，从四楼窗口逃走，结果掉了下去。 对面的吴君丽急忙问：“你，你哥没事吧？” 吴舒雅的回答是：“情况不是很好，有很多事我需要跟你们商量，我哥在哪做手术，还有要不要告诉爷爷他们……” 吴舒雅担心母亲担忧，没有细说病情。 毕竟，说不定做了手术之后，他哥恢复了呢。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吴君丽少不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知陈海陪着女儿照顾她的儿子…… 此刻的陈海去了一趟宾馆，进去观察了一番，发现楼道里面没有监控。 但在宾馆的门口，有一个对着马路的监控，会拍到他们。 这里经常有男女跑来偷情，内部没有安装监控，免得有人要求查监控记录。 陈海没有要求删除监控，因为没什么用。 如果吴启阳昏迷不醒，如果死亡的话，吴家必然要调查宾馆，就会发现他们。 现在吴启阳是清醒的，可以通过吴启阳得知事情经过，没必要去宾馆核实过程。 而吴启阳，大约会隐瞒逼迫白静的事实。 十有八九会说，只想见白静一面而已，没想到白静就报警…… 就算吴启阳说了实话，因为陈海要闯入，他才吓得掉下楼。 陈海敢作敢当，不惧吴家的怒火。 因为不放心白静，陈海驱车回望水乡。 原来准备操办普法办活动的事，因为突发事故被打乱。 不到一个小时，陈海出现在乡政府，发现气氛不对劲。 乡政府很多人得知白静来了，一些人聚在二楼看热闹。 有人议论，说陈海跟白静分手，导致白静跑到这里大吵大闹。 关于陈海跟白静的八卦被人们搬出来。 提到白静跟陈海退婚，选择了袁文杰，后来又跟袁文杰分手，返回来找陈海。 人们不知道吴启阳的存在，以为白静后悔了，想跟陈海复合。 但陈海躲得不见人影。 “陈海，你等等。” 站在三楼楼梯口的李力波，正在呵斥其他人回工作岗位，看到陈海急匆匆回来。 “有事吗？”陈海回头问。 李力波好不容易抓到陈海的把柄，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问：“成何体统，谁允许你把私人事情带到乡政府的？你看看影响多不好，吵吵闹闹弄的大家没办法工作。” 陈海已经听到他的办公室声音很大，好像吵架一样，有白静的声音。 这次的确是他做的不对，没必要为这种小事争吵，“对不起，我得到消息急忙赶回来处理，很快就会平息。” “这种事下不为例，不然我让你在例会上做检讨！”李力波口气严厉，当着很多人的面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的迟到早退问题一直很严重，身为主任带了一个不好的头，如果每个人都学你，我们乡政府岂不是乱成一锅粥！” 陈海不想搭理这个人，谁知得寸进尺，当即反唇相讥，“你的意思，我应该向你请假？” “那当然，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去了哪里，你居然跑到郑天利那里，吹嘘乡政府有大项目，你知不知道信口开河，乡政府的声誉会有不好的影响？” 陈海凝眉看了几眼，没想到郑天利跑的这么勤快，他的耐心很差，不再客客气气，“你想批评我，最好在例会上提出来，这种场合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说完，扭头而去。 “你什么态度……” 李力波被十来个人看着，气得差点下不来台。 眼睁睁看着陈海扭头而去。 陈海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这里居然聚集了十来个人，正在听里面的动静。 他有点搞不懂，这些人不会是李力波故意派出来的，就为了给他头上戴一顶帽子？ “借过……” 刚要推开人进去，旁边一人突然一拳打了过来，正中下巴。 没想到有人等在这里偷袭。 定睛一看，是脸颊通红愤怒的袁文杰，破口大骂，“陈海，你口口声声说我破坏了你们的婚姻，其实你早就不想跟白静在一起，装什么好人……” 袁文杰还要冲上来打，但被其他人急忙拦住。 陈海摸了一下下巴，居然被打的嘴角出血，看袁文杰失去理智的样子，怀疑李力波煽风点火，鼓励袁文杰动手。 不然的话，袁文杰没有这个胆子。 本来准备打回去，可一旦大打出手，就中了李力波的诡计。 在乡政府内部打架，会被记过处分，上报县委。 “袁文杰，你有种！” 陈海意识到李力波一直找不到他的把柄，已经等不及。 现在到了没有把柄，也要制造把柄的地步。 袁文杰还在那里叫嚷：“如果我跟白静在一起，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你是冷血动物，她跑到这里找你，你居然躲的不见人影，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哪一点能配上白静，白静真是瞎了眼，好男人那么多……” 袁文杰情绪激动，好像是真的喜欢白静，真心为了白静好。 陈海有时很迷茫。 就连吴启阳今天的反应，对白静的喜欢和占有欲，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弄的好像其他人都是真心爱着白静，他陈海反而薄情寡凉。 当当敲门之后，喊了几声。 里面用熊腰挡住门的张虎牛拉开一条缝，发现是陈海到了，急忙放了进去。 袁文杰几次想进去，但是没有成功。 他伸手拉门，手指被重重夹了一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李力波以为打起来，跑过来查看，发现扶贫办的几个小伙子拦着袁文杰，气得他想杀了孙大伟。 是他怂恿袁文杰揍陈海一顿，当时孙大伟也在场，一直没有吭声。 孙大伟居然安排了几个人，一直跟着袁文杰，刚动手就拉开，不给大打出手的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送在眼前，谁知袁文杰不给力，而孙大伟背叛！ 第125章 精神不正常 陈海刚进屋，就看到心惊的一幕。 只见李钟秀累坏了，躺在床上直哼哼，嚷嚷赶紧送她去医院。 而杨二妮和唐玉妍拦着白静，就像拦一个想跑出去玩的孩子似的，都累得气喘吁吁，托住膝盖直不起腰。 至于张虎牛，用宽大的身躯挡住门口，是最后一道防线。 白静不停的吵不住叫，嘴里说着让她出去。 白静得知陈海去找吴启阳，担心陈海要对吴启阳下手，一旦杀了人，陈海也会死。 她不断祈求，“让我出去吧，我要找陈海，求求你们了。” 杨二妮不住重复：“陈海吩咐过，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出去。” 只有杨二妮知道是怎么回事，担心白静找吴启阳的麻烦，闹出人命。 至于其他人，以为白静想跟陈海在一起，才这样子闹。 一直大声嚷嚷，把乡政府所有人惊动了。 白静明显不够理智，总觉得别人都不理解她，拼命想要冲出去，嘴里大喊：“不要拦我，我要找陈海！” 因为出不去，白静一阵哭一阵闹，情绪非常不稳定。 其他人束手无策，盼望陈海赶快回来。 杨二妮拍了一段视频发给陈海，她怀疑白静有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如果是正常的人，应该心平气和的解释，而不是一直这样闹。 当陈海进屋，张虎牛松了口气，“谢天谢地，陈主任，你终于回来了。” 唐玉妍满头大汗，苦不堪言，累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这么多人，居然拦不住一个白静。 “陈海……” 白静看到陈海进来，一个飞扑，直接挂在身上，嘴里哭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得你了。” 之后就呜呜哭。 没有人知道白静承受了多么重的压力。 之前是来自吴启阳的压力，后来是担心陈海杀了人被警察抓走。 还好，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没有把事情说出来。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马上找到陈海。 他只好抱紧道：“我没事，你这是……” 白静趴在肩头，呜呜道：“我担心你，你如果出事，我也不活了……” 此刻的白静，像一个无助的小孩，让人我见犹怜。 陈海像呵护小孩一样，不断抚摸白静的后背，说着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按理说，白静会急忙问吴启阳怎么样了，陈海有没有动吴启阳？ 可居然没有。 好像她的世界除了陈海，就没有其他了。 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哭声不知不觉消失，在其他人目瞪口呆之下，白静居然睡着了。 跟陈海在一起，很快就能安静下来，很快就会入睡。 这让其他人十分惊奇。 由此可见，陈海在白静心里的地位。 陈海打了一个眼神，让李钟秀赶紧滚蛋，把白静放在床上，轻轻的脱了鞋，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陈海松了口气。 “你们回去休息吧，今天麻烦你们了，改天我请客。” 请客就是顺口溜，谁也不指望陈主任真正请客，他们早就想回去休息，早饭还没有吃。 除了杨二妮，马上走的干干净净。 杨二妮腿软的动不了，可还是弄了一个湿毛巾，轻轻的给白静额头擦汗，把凌乱的头发理顺。 她对着陈海低声说道：“希望是我多疑，但愿没有精神疾病，如果不找心理医生，你最好多陪陪她，千万不要有事。” 杨二妮希望白静没事，尽快好起来。 她对于其他女人喜欢陈海，对陈海好，一点都不排斥。 甚至希望更多的人关心陈海。 陈海坐在床边，一直拉着白静的手，不敢松开。 他能感觉到白静好像在做噩梦，会突然动一下，手就会紧张的抓一下。 “吴启阳怎么样了？”杨二妮低声问。 “下半身没有知觉，小腿粉碎性骨折，保住命就不错了，一辈子只能是一个废人。” “啊……” 杨二妮吓得不敢发声，急忙站起来，走到墙角一个桌子旁边，不知何时买回一个香炉，烧了几炷香插上。 她的嘴里念念叨叨，如果有苦难就降到她的身上，不要波及到陈海身上。 杨二妮总觉得陈海麻烦缠身，是因为她克夫之命导致。 她跟陈海的关系，在差点领证的那一刻起，就相当于夫妻。 如果不是她的父亲突发意外，他们已经领证。 而现在，白静似乎更需要陈海。 等到杨二妮再一次回到陈海身边，低声道：“陈海，要不咱们分开吧，我总觉得不对劲，可能是我连累了你。” 陈海满眼责备，“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相信那些糟粕玄学，自从你出现，我才找回了自己，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幸福。” “真的吗？”杨二妮总觉得陈海疼她，才故意说这种话。 她非常开心，但她对于自己克夫之命，在父亲过世之后，深信不疑。 “要不……你跟白静在一起吧，你也看到了，她离不开你，你一旦答应跟她在一起，是对她的巨大安慰，对她的情绪有好处。” 杨二妮在陈海没有回来前，一直在想。 她有这种想法，有几个方面的因素，包括她的克夫之命。 如果陈海跟白静在一起，说不定她就不会给陈海带来霉运。 “你瞎说什么？” 陈海最怕杨二妮这样子，从来不争，而且自卑，不敢跟他在一起。 “我是认真考虑过的，你看白静多么可怜，你能不管吗？你不会担心她精神出现问题，不要她吧？” “我不是那种人。”陈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郑重其事道：“我打算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你怎么一旦有事就想离开我，这样下去怎么行。” 一辈子很长，陈海说不定遇到什么事情，杨二妮就会疑心是她带来的。 她非常内疚，觉得离开陈海是最好的办法。 可要说服陈海，太难了。 时间在沉默中度过。 床上沉沉入睡的白静，好像又梦到什么，身子一阵悸动，嘴里急忙喊陈海。 陈海想唤醒，又希望多睡一会。 他犯了愁，如果一直这样怎么办？ 白静的父母被抓，她弟弟那次离家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她的精神世界里面，陈海成为唯一依靠。 就像落水的女孩，抓到最后一根稻草。 第126章 上门看病 下午五点。 白静从上午睡着以后，就一直做噩梦，但始终没有醒。 陈海寸步不离。 杨二妮做了午饭，陈海没有胃口，只吃了一小碗米饭。 乡政府变得出奇的平静，自从李乡长出来呵斥大家回去工作，哪怕有人想来看热闹，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张虎牛带着几个人，一直守在楼道口，不让闲杂人等进入。 他们都希望白静好好睡上一觉，醒来之后一切正常。 就在他们在过道口走来走去之时，几个陌生人从外面进来，为首的女人穿着淡灰色卫衣，戴着口罩。 她的身后有一个高个中年男人，从白大褂可以看出是一个医生，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助手，拿着一些看病的药箱。 张虎牛猜到这是陈海请来的，急忙上前引路：“你们是找陈主任的吧？这边请。” 前面走着的女人说了一声谢谢，张虎牛送到门口，提前几步敲门，说了一声陈主任医生来了。 陈海正在床边打盹呢，杨二妮已经回了她的房间休息，准备晚上接班照看白静。 随着门打开，陈海愣住了，居然是吴君丽。 “你，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干妈都不叫了。”吴君丽红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请几个医生进屋。 外面看着的张虎牛突然醒悟，这居然是那个吴君丽，美得让他几天晚上睡不着的女人。 他曾经见过一面，记忆深刻，刚才居然没有认出来。 还想多看几眼，结果门关上了。 吴君丽已经去过县城的医院，在那里待了几个小时，做了一些安排。 一旦过了二十四小时，如果没有因为内出血有性命之忧，会把吴启阳接回省城大医院做手术。 这只是第一步，准备坐飞机出国，请国外的专家，用国外昂贵的药物。 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儿子瘫痪。 商量好这些事情，才带着医生来看望白静。 跟陈海估计的一样，吴君丽准备隐瞒儿子做下的荒唐事，推在出了车祸上面。 出车祸，总比现在这样子好听许多。 她需要陈海帮忙保密，特别是不能让秦霜知道。 不然已经订婚，还找其他女人开房，让名誉会让吴家很丢人。 几个医生赶时间，进来就给白静做检查，测量她的血压和体温。 可他们一旦动睡着的白静，把白静弄醒了。 白静突然睁开眼睛，看到身边围着几个陌生人，不知道要对她干什么，本能的吓得尖叫。 惊恐万状的白静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幸好陈海早有准备，急忙抱住道：“没事，我在呢，他们是我请来的医生。” “我没病，你让他们出去！” 白静像小孩一样躲在陈海的怀里，身子不断发抖。 她这样子，弄的医生没办法做检查。 吴君丽皱眉看着。 她以为女儿吴舒雅夸大其词，没想到比想象的严重。 白静是一名医生，她平时经常见这种穿戴之人，有什么可怕的？ 仅仅从突然醒来的反应看，的确有问题。 “听话，你让他们检查一下，不然我只能送你去医院。” 陈海想哄白静听话，哪知白静十分抗拒，“我不要去医院，我没病……” 眼看抱住陈海不放手，畏惧的看着陌生人。 那个医生把吴君丽叫到一边，低声说道：“她好像受了惊吓，有精神分裂的迹象，我们最好现在不要打扰她，她需要一个和谐环境，不能再受任何刺激，我稍后给她开一些药，如果情况继续恶化，必须住院治疗……” 精神分裂？！ 吴君丽何尝不知精神病的可怕，她差点成为一个重度抑郁症病人。 可抑郁症病人看上去跟正常人无异，只有自己知道什么是生无可恋。 但精神分裂就不一样，有时正常有时精神异常，需要一辈子保养。 “那就麻烦你了，你们先出去吧。” 几个人收拾器材离开房间。 只剩吴君丽和陈海时，白静好像安静了许多，没有刚才那么惧怕。 可依旧紧紧抱着陈海的胳膊不撒手，像一个怕生的小孩。 陈海以为睡一觉就没事，气得不住流泪。 昨天晚上米线馆遇到白静时，看上去有点不正常，没想到会变得这么严重。 “陈海，对不起，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吴君丽因为儿子可能会瘫痪，偷偷哭过，现在又无法抑制眼泪。 事已至此，没有后悔药，必须面对现实。 她拿出一张银行卡，“我儿子给白静买的钻石花了十来万，当时为了惩治白家要了一百万，现在物归原主吧，密码我已经写在后面。” 陈海接过银行卡，恳求道：“能不能让白仲庸他们提前出来，你也看到了，我必须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这样下去我什么不能做。” 白仲庸他们的拘留日期都是十五天，需要改动的话有点麻烦。 可吴君丽还是点点头，“我回去想办法吧，让他们早点出来照顾他们的女儿，唉，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害了他自己，害了白静，把你也害了。” 的确把陈海也害了！ 如果白静精神有问题，始终无法好转的话，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对夫妻。 还有，陈海工作之余，有时间就必须陪着白静，帮助她康复。 一辈子很长，陈海要花大量的时间在白静身上。 “那就麻烦你了，我恐怕只能请了假照顾白静，扶贫办的工作只能暂时放一放。” 吴君丽闻言心中一动。 她原本打算让女儿跟她回去，起码等儿子的手术全部做完之后上班。 可吴舒雅说刚上班就请长假不合适，还说有一个活动需要陈海协助才能完成。 “舒雅说她有一个活动，需要你帮忙？” “这件事我知道，就算请假我也能帮她搞定活动的事，我会安排张虎牛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起码要做到安全第一。” 看到陈海如此用心，吴君丽非常欣慰。 吴舒雅一旦下乡普法，说不定遇到什么突发事件，需要张虎牛保证吴舒雅的安全，第一时间带离现场。 如果白静没有出事，吴舒雅的安全问题是他的，曾经答应过吴君丽。 现在事急从权。 吴君丽又谈到一件事，万一白静需要住院治疗，陈海可以去省城找她。 商量好这些事后，吴君丽看到时间不早了，起身告辞。 本来想跟陈海单独聊会，可白静不撒手，只能放弃。 第127章 爱的救赎 门刚关上，白静就松开陈海的胳膊下了床，鞋都没有穿好，拖拉着鞋跑到门口，耳朵贴在上面听了一会，从里面把门锁上。 之后，她又若无其事的返回来，坐在陈海的身边，脑袋亲昵的靠在陈海肩头，看上去很是安详。 这一幕让陈海毛骨悚然，总觉得白静被什么附体似的。 刚才还躲在他的怀里惧怕生人，突然像一个俏皮的小女生。 “你刚才为我流泪，我看到了。”白静喃喃说道。 美丽的脸庞抬起来，眼睛炙热盯着陈海的脸颊，幸福的说道：“你是爱我的，你对我的爱已经刻在骨子里，一辈子无法释怀。” “陈海，我发誓，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值得你爱的我。” 陈海差点一把推开，这是干嘛？ 他疑惑的看着，“你……没病？” 白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嘴巴附在陈海的耳边说道：“你猜我有没有病？不管怎么说，仅此一事，我明白爱情是可以超越一切的，什么房子车子我都重要，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最重要。” 陈海抓住白静的双肩，推开一点，仔细打量，“你不是在吓我吧？你这是怎么了？” 陈海眼里，难道这是人格分裂症，为啥一会一个样呢？ 哪知白静噗嗤一笑，先在心爱之人脸上亲了一口，献宝一样说道：“是钟秀姐姐教我的，这段时间我要装成一个神经病人，她不让我告诉你，可我看到你很伤心，我不忍心……” 陈海更加懵逼！ 装病？！ 这怎么是装病呢？ 明明睡着以后不断做噩梦，不是说梦话就是突然大喊大叫，非常吓人。 凭他对白静的了解，绝对是精神出现问题。 “李钟秀……教你的？” “对啊，她说这样能够降低吴家的报复心理，毕竟吴启阳跳楼可能是因为咱们……” 陈海见鬼一样看着，就连他都搞不清，白静是不是有病。 原来杨二妮和李钟秀照看白静的时候，杨二妮因为做早饭出去过，当时正好白静醒了。 白静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李钟秀，把后者吓坏了。 如果吴启阳死亡，或者瘫痪成为废人，吴家会怪罪在白静头上，一切都是因为她。 为了报复，吴家可能到宾馆调查，到时陈海和小曼也跑不掉。 李钟秀急中生智，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让白静装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 他们总不能对一个病人报复吧？ 事实证明李钟秀是对的，吴君丽不相信白静有病，亲自带医生到场检查。 可实际情况却是，白静的确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精神的确有了异常。 但没有她表现出来的严重。 这就是为什么连那些医生深信不疑，他们亲眼所见，这是骗不了人的。 “你的意思，你是装的？” 陈海疑惑的打量，总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还有问题。 “对啊，我大吵大叫把杨二妮都骗了，不用说其他人，刚才我突然看到吴君丽来了，吓了我一跳，你不要忘了我的专业，装一个精神病人，是小菜一碟。” 白静试图让陈海相信，可陈海疑惑的看着，好像在听鬼说书。 “那我问你，我跟吴君丽说了一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她还了一百万，你帮我父母说情让他们早点出来照顾我，你们还谈到工作上的事情，你说要请假陪伴我。” 白静如数家珍，让陈海惊讶的不得了。 他一直以为他跟吴君丽说话，白静神游天外，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原来真的是装的。 可这也太像了吧？ 突然之间，陈海明白了，之所以很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是白静的确精神出现一些问题，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精神病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有病。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 陈海顺坡下驴，心里轻松了许多，病情没有想象的严重。 只要不是很严重，就能够康复。 “我知道你很在乎我，钟秀姐姐让我装的惨一点，她说你就会更加爱我，她说你可能跟杨二妮在一起了，我如果不努力，会永远失去你。” 陈海怔怔的看着。 如果白静问题不大，这是好事，他不用内疚一辈子。 可他的表现大部分是同情，落在白静眼里是爱的表现。 现在不能实话实说，不然白静可能受不了打击，反而病情加重。 “你饿了没，中午没吃饭吧？” “我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可我看到你就不饿了。” 白静又靠在胳膊上，甜蜜的说道。 从始至终，没有提一句吴启阳，没有询问吴启阳的死活。 这很不正常。 陈海脑海几个念头交织，他必须弄清楚白静是不是有病？ 如果是的话，考虑吃药，考虑去医院看病。 看来需要进一步观察。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看二妮有没有做饭？” 陈海刚起身，白静像受惊一样抓住胳膊，惊慌道：“你不要走。” 这一声尖叫，让陈海打了一个冷战。 傻子都能看出来，白静不正常。 而她的精神问题，恐怕不止是吴启阳造成的，还有陈海跟她分手。 陈海突然明白，他也是一个罪魁祸首。 “你是不是在吓我？” 陈海怜惜的把曾经深爱的女人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 这种拥抱能给白静一丝安全感，她小心的问：“你会跟我在一起， 对吧？” 现在一切的一切，很像李钟秀在指点，教白静怎么得到陈海。 陈海如果不是顾虑白静有病，会说清楚他已经答应跟杨二妮在一起。 如果出尔反尔跟白静在一起，会伤害了杨二妮。 可如果不答应，也不可以…… “我其实心里一直就没有跟你分手，咱们不要谈这个问题了，你放心，我一辈子不会离开你” 陈海只能答应。 白静开心的笑了，这就是她要的。 “杨二妮怎么办？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我心里没底。” 白静担心陈海在敷衍她，她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杨二妮，始终不相信陈海会跟嫂子在一起。 这是因为白静不了解陈海跟杨二妮的故事。 陈海现在不想解释这件事，迟早会让白静知道是怎么回事，到时让白静帮他做一个选择，他到底该跟她们谁在一起？ 第128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白静突然变成一个粘人的小情人，不知道是她自愿的，还是听了李钟秀的吩咐，开始使用一些追求人的技巧。 但陈海得知病情不是很严重，接下来的规划可能会变。 原本打算请上半月假，单独陪白静一段时间。 现在考虑到举办活动的事提上日程，是不是请假就变得不一定。 这就是心思单纯的白静犯的错，她如果听李钟秀的话一直装病，陈海会当宝贝一样供着，毕竟病人为大。 而现在，白静不忍心欺骗陈海，不小心说了实话。 陈海会考虑杨二妮的感受。 随着敲门声响起，白静不得不松开陈海，请杨二妮进来。 “开饭了。” 晚饭已经准备好，杨二妮端着锅就过来，里面是稀饭。 考虑到白静是客人，特意请食堂的师傅炒了五六个菜。 不到十分钟，就摆满桌子。 “听说你喜欢吃西红柿面条，这是手擀面，我做的，你尝尝。” 白静吃的津津有味，不住夸好，都来不及说话。 杨二妮总觉得白静像一个单纯的孩子，十分羡慕。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西红柿面条？”白静嘴里嘟嘟囔囔。 她从昨天到现在没有吃东西，以为自己十分扛饿，可看到黄橙橙的稀饭，就抵挡不住诱惑。 “还能有谁？陈海呗，他对你的好我十分羡慕，你可不要错过这么好的男人。” 杨二妮居然当起了媒人。 好在陈海去叫李钟秀吃饭，没有听到这些话。 不然，恐怕会五味杂陈。 陈海去了一趟卫生间，敲门进入一楼李钟秀的房间，发现没有开灯，李钟秀还在床上。 陈海走过去，“你怎么休息不把门插上，万一男人们进来怎么办？” “除了你，不会有人来我的房间，你准备怎么谢我？”李钟秀打着哈欠问。 “什么怎么谢？” 陈海没听懂。 “吴家啊？如果不让白静装病，你怎么过这一关？” 李钟秀无语道。 不得不说，李钟秀是一个天才军师，总在关键时刻起到重要作用。 陈海一直担心吴家追究责任，考虑怎么蒙混过关。 关于他们拿着刀子要进房间的事，千万不能让吴家知道。 “原来是这件事，你是我姐，为我考虑不是应该的吗？起床吧，晚饭已经做好了，过去吃一点。” 陈海动手去扶。 李钟秀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吴启阳出事，是陈海导致的，这件事必须保密，把善后工作做好。 李钟秀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是危险时刻。 她郑重其事问：“你可要想清楚，万一吴家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陈海当然知道，吴家所有人都会翻脸。 目前，他们以为是警察找吴启阳，吓得吴启阳掉下楼的。 如果一旦得知是陈海导致，不管是吴君丽还是吴舒雅，都会跟陈海翻脸。 包括秦霜也有可能。 如果出现那种局面，陈海的仕途就不用梦想起飞。 “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怪我做事不够冷静。” 陈海诚恳接受批评。 但是如果重新来一次，他还会那么做。 这是一次胜利，虽然有风险，幕后黑手吴启阳终于得到惩罚。 “你啊，跟白静在一起，自己也变得傻，白静不够成熟，你跟她在一起做事就变得不稳重，这样下去不行。” 李钟秀教训的有道理。 陈海的确在白静的很多事上，不够老练稳重。 大概遇到感情问题，很多人都这样。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让白静装病，骗取我的同情。” 陈海觉得这是在给他出难题，他有杨二妮，现在不得不接受白静的复合要求。 “她跟你说了？”李钟秀哈哈一笑，“你再也遇不到对你没有秘密的女人了，你知道大部分夫妻不幸福的根源在哪吗？ 他们都过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但你跟白静永远不会，她的性格比任何一个女人都适合当你的妻子，你错过会后悔终生。” 李钟秀是过来人，非常清楚陈海跟谁结婚，将来才会幸福。 “你不要多管闲事，赶紧起床吧。” 陈海知道李钟秀说的对，他跟白静的七年非常快乐，没有红过一次脸。 “你帮我穿衣服。” 李钟秀突然拉开被子，身上的所有衣服在旁边扔着…… …… 半个小时后。 陈海和李钟秀结伴来到二楼的办公室。 白静已经吃饱饭，不住打着饱嗝，对杨二妮说着感谢的话。 杨二妮非常贴心，让白静等会再喝一碗稀饭，担心缺水上火。 李钟秀红光满面的进来，总是忍不住偷笑，路上鄙视陈海，“你这种三分钟男人，我看你招惹几个女人，怎么对她们负责？” 天地良心，陈海没有主动招惹。 他以为白静出国，再见已经是两年之后，谁知…… “快请坐……” 杨二妮作为家庭主妇招呼着。 陈海和李钟秀上了餐桌，发现白静风卷残云已经吃了不少。 “你们说，让白静住在这里呢，还是回县城？” 陈海吃饭的中途问。 他觉得白静住在这里的话，不耽误他的工作。 “这还用问吗？万一吴舒雅回来看到白静不是很严重，发现在欺骗他们，吴家的怒火会更大。” 李钟秀觉得陈海不能大意，演戏要演全套。 “那就请假吧，二妮跟我去县城，协助我照顾白静，等风声过去再说。” 三个女人同时一怔。 陈海跟白静在一起，还带一个电灯泡，这算什么事？ 很明显，陈海不想对不起杨二妮，去了也不会跟白静同居。 李钟秀觉得陈海在犯傻，“你忘了，外人眼里二妮是单身女人，你跟她住着一起算什么事？但白静不一样，你们同居已经五年。” 这个问题，陈海没有想过。 他跟杨二妮的关系是保密的，但被李钟秀看破了。 眼看很难决定，杨二妮主动道：“钟秀姐说的对，你跟白静在一起别人不会说闲话，我跟你们住着一起，去当电灯泡吗？” 杨二妮明白陈海让她去的用意，看样子不会跟白静同居，让她亲眼看到。 而白静左看右看，她发现杨二妮更适合当一个妻子，这样做对杨二妮不公平。 她现在相当于横刀夺爱，不能太自私。 “我决定了，陈海去不去无所谓，二妮姐必须去，她做的饭太对我的胃口了。” 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白静心地善良，主动化解了尴尬。 第129章 命数也是劫数 晚上八点。 陈海一行人出门。 杨二妮担心她一个人照顾不好白静，把她母亲范淑平也请来了。 杨和平已经过了头七，范淑平可以出来做事，陈海准备安排在米线馆。 李钟秀没什么事情，是一个自由人，也上了车。 陈海前面开车，车上坐了四个女人，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关于白静到底有没有病，李钟秀觉得没有，但杨二妮认为有。 不说其他，晚上吃饭的时候，白静居然没有等陈海和李钟秀，一个人自顾自吃饭。 正常情况，不管白静多么饿，也会等陈海他们来到餐桌上，才会动筷子。 但是这次没有，几乎每个菜她都动过，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由此可见，白静跟过去有所不同。 不是白静不懂礼数，而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那样子是不礼貌的。 “好，我知道了。” 陈海一心几用，没有断了跟小曼的联系，询问吴启阳的情况。 小曼一直守在病房，战战兢兢，担心吴家查到他们。 现在只能期盼吴启阳早点回省城。 这是关键的一夜，如果吴启阳没有内出血这种并发症，明天上午就会离开。 一行五人来到御景园。 白静最近一个人在家，后来叫来小曼陪她。 现在突然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请进吧，不好意思，家很乱……” 客厅茶几上有一堆零食，白静一个人在家懒得做饭，就靠零食度日。 厨房的碗筷堆积了很多，都没有洗。 就连白静的卧室，被子凌乱的扔在床上。 房间很大，打扫一次非常费劲。 这些家务平时是张文爱的事情，白静很少做。 “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吧。” 杨二妮拉着白静的手，她打心眼喜欢这个姑娘，没有心机，不但漂亮而且身材一级棒。 她想到一个词：美白甜。 “好啊，你跟我一起睡，这里房间很多，你们顺便选，陈海，要不你也……” 白静的眼神，居然希望陈海也跟她们一个屋。 这一幕把其他女人看呆。 一男两女一个床上，这怎么可以？ 而白静居然不觉得有问题。 这就是白静的变化，如果是以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去米线馆有点事，她们三个人陪你，你不用怕，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要不我跟你去米线馆吧？” 白静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可以。 这些人来家照顾她，她走了算什么事？ “你最近必须留在家里，先把身体养好，来日方长，我会经常来看你。” “好的。” 陈海告辞。 白静亦步亦趋的跟着，似乎不想分开。 就像生离死别一样，看上去难舍难分。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连李钟秀都看出白静不对劲。 昔日开朗大方的姑娘，成为一个患得患失的姑娘。 她急忙出去把白静拉回来，“白静，有我们呢，让陈海去吧。” 白静一步三回头，还是希望陈海留下陪她。 这一幕让陈海想起两个人刚恋爱的时候，每天都是这样子，难舍难分。 在一起就很快乐，分开就想念。 但男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儿女情长方面需要狠心一点。 陈海步入电梯。 小车来到医院。 陈海于情于理，不能躲起来，必须来医院一趟。 进了大楼，坐电梯上到七楼，一路来到特护病房。 从外面的玻璃上可以看到，吴君丽和女儿坐在床上，还有小曼靠在椅子上打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护护士。 吴启阳睡着了，其他人不说话，担心吵醒病人。 因为过了麻药期，吴启阳疼的哭嚎不止。 疼痛来自腰部，腰部以下还是没有知觉。 陈海轻轻推门进入。 吴君丽看到陈海来了，低声说道：“你怎么丢下白静，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 吴君丽估计陈海分身乏术，她亲眼看到白静抱着陈海不撒手。 “我安排了三个女人照顾白静，她比之前好多了，可还是……” “观察几天再说吧，如果一直那样子，赶紧送医院，耽误不得。” 吴君丽指点陈海坐下。 陈海看了一下沉睡的吴启阳，拿起病历单看了一下。 他回头道：“时间不早了，明天会更加忙碌，这里我照看，你们都去休息吧。” 陈海准备尽一点义务，他跟值夜班的护士在这里就可以了。 “我留下吧，我妈累了，让她去休息。” 吴舒雅其实也累了，可她觉得如果哥哥醒来，家里人没有一个在场，心里会难受。 “让小曼带你们住店吧，这里有我们俩就可以了。” 陈海来这里，就是担心住店的事。 万一吴君丽她们住进吴启阳那家宾馆，一定会顺便询问事情经过。 他担心节外生枝。 “陈海哥，你带我妈去休息吧，她自从来了一口饭也没有吃，让小曼陪我就可以了，身边有熟人，万一有事不慌。” 吴舒雅执意要留下。 小曼拿了一万元的好处费了，坚持一夜就可以心安理得装进口袋，急忙道：“我会留下来照顾吴公子，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你们休息去吧。” 病房必须留人，不能少了两个人。 万一有突发事件，一个人应付不来。 “明天还有很多事，我去休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来说去，吴君丽同意跟陈海走。 陈海得知吴君丽一天没有吃饭，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承受了很大痛苦。 但他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吴君丽吩咐了女儿几句，大意是有事就给她打电话。 之后跟着陈海出门。 走出不远，吴君丽身子一晃，陈海急忙扶住，挽住胳膊前行。 “你没事吧？” 吴君丽不断叹息：“难道这是报应。” 吴君丽自从丈夫自杀之后，总觉得丈夫的死，是因为她。 而现在，她觉得儿子出事，她的责任重大。 因为在白静这件事上，她最初是支持的，导致儿子私底下纠缠不休。 现在后悔莫及。 “一切都会过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或许这个结果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陈海的意思，吴启阳没有死，这是一件幸运的事。 吴君丽还在叹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父亲交代，如果他一辈子坐轮椅，跟秦霜的婚事只能告吹，我考虑给他找一个媳妇，能够让他开心一点，你觉得那个杨二妮怎么样？” 第130章 杨二妮的机缘 吴君丽的想法让陈海吃了一惊。 居然考虑儿子瘫痪以后，这辈子怎么生活？ 跟普通人不同，有钱人家的子弟，哪怕瘫痪依旧可以娶一个不错的媳妇，但门当户对已经不可能。 通常会考虑家境贫寒的姑娘。 “您怎么会想到杨二妮呢？”陈海惊讶的问。 “这是舒雅想到的，能够进我们吴家的门，最好是体制里面的人，而且她有秦霜这个背景，听说是秦霜的好朋友呢。” 陈海脑袋嗡的一下炸开。 关于杨二妮是秦霜的好友，这是一个误传，乡政府人们深信不疑。 马上他就明白，为什么吴君丽会想到杨二妮身上，这是为了官场利益。 吴家想要跟纪委有关系的媳妇，现在跟秦霜已经没有可能，退而求其次，就想到秦霜的朋友身上。 万一将来吴家遇到麻烦，会请杨二妮出面，请秦霜帮忙。 “干妈，你们了解杨二妮的过去吗？” 陈海有点慌了，希望她们打消这个念头。 这简直是一个魔咒。 吴启阳健康的时候，差点抢走白静。 现在成为一个瘫痪的人，要抢走杨二妮。 吴君丽微微叹息：“我们打听过，杨二妮十八岁上嫁过人，不过没有领证，在婆家待了不到两个月。至于克夫之命，我们从来不相信这些民间迷信。” “可……” 陈海说不下去，发现他没有干预的资格。 “你担心什么？”吴君丽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你不了解现在的官场，秦霜仅仅是我们家未来的媳妇，就相当于有了一个保护伞，那些想查吴家的人会自动收手， 这个杨二妮在官场还是一个素人，她有秦霜这层关系，我们会把她弄进纪委工作。” 陈海被打了闷棒。 不知道是该为杨二妮高兴，还是为自己悲哀？ 如果杨二妮一直待在这里，可能一辈子不会嫁人，自始至终为了生存努力。 但是成为吴启阳的妻子，马上荣华富贵，官场平步青云。 就算嫁给吴启阳，不需要照顾吴启阳的饮食起居。 吴家有钱，不愁请一些照顾病人的佣人。 “你是杨二妮的领导，这个媒人非你莫属，明天走之前我准备见一下杨二妮，我们最好征求一下她母亲的意见。 舒雅跟我说，杨二妮身材相貌一流，虽然出身贫寒，身上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应该是天生的气质，这是很难得的。” 陈海听了，心里七上八下。 他想给杨二妮幸福，但是根本没法跟吴家比，差的天上地下。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好吧，明天我来安排。” 陈海知道这种事情，他阻拦不了。 如果他不愿帮忙，吴舒雅可以直接找杨二妮谈。 现在有一夜的考虑时间。 两个人上了陈海的车，吴君丽吩咐道：“去我儿子住过的宾馆吧，我一直没有时间过去询问一下情况。” 陈海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该来的终于来了，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去了恐怕会白跑一趟，发生这种事情面临停业整顿，我有一个去处，不比宾馆差，能让你睡的更踏实。” “是吗？” 吴君丽意外的问。 她不确定宾馆是不是停业整顿，就在犹豫之时，陈海打电话，“海霞，做一顿家常便饭，是一位精贵的客人，最好是家乡特色小吃，现在就准备吧，我们很快就到。” “好，我马上准备，你看粗粮莜面可以吗？” “可以，弄羊肉臊子吧，再弄一些韭菜盐水，我记得我妈给我做过，可香呢。” “好的，我们马上准备。” 挂了电话以后，吴君丽饶有兴趣的问：“你这是给什么人打电话，不会麻烦人家吧？” “不会，他们是我的员工，我们相处就跟家人一样，你去了就知道了，都是一些好人。” 陈海松了口气，总算是打消了去宾馆的念头。 “你的员工？跟我说说。” 吴君丽以为陈海是一个只靠工资生活的人，没想到还在做生意。 “暂时保密吧，五分钟你就可以看到。” 陈海车开的慢，六七分钟就到了米线馆门口，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客人，张海霞他们准备打扫完毕休息呢。 这是陈海第一次提这种要求，有重要的客人，他们马上忙碌起来。 当吴君丽看到米线馆的规模，就是一个小小的饭店而已，大失所望。 她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生意呢。 本来准备住这里最好的宾馆，既然陈海这么贴心，盛情难却，跟着进了米线馆。 “快请，陈海，这位是……” 张海霞腰间围着围裙，出来招呼，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贵客。 “我干妈，深海市人，来这里有点事，她准备住宾馆，我觉得这里更方便。” “原来是你母亲，你赶紧带她去二楼休息吧，饭很快就好。” 张海霞不解为什么不介绍名字？ 总觉得这个戴口罩的女人，身份不一般。 还有，好像年龄不大，怎么是陈海的干妈呢？ 而吴君丽也没有打招呼，跟着陈海上了二楼，东边的房间妞妞在写作业，看到陈海进来，喊了一声叔叔马上站起来。 “陈海叔叔，这是婶婶吗？” 妞妞看到吴君丽取下口罩，漂亮的不得了，猜测的问。 “现在还不是。” 陈海的回答非常有技巧，就连吴君丽也听出一些弦外之音。 妞妞年龄不大，已经知道陈海跟白静分手，她觉得这么晚带回的女人，一定是未来婶婶。 “这么说很快就是你的媳妇，太好了！” 陈海抚摸了一下脑袋，吩咐妞妞去她父母的房间做作业。 妞妞十分听话，收拾东西走人，她不住回头看不喜欢说话的女人。 吴君丽打量房间，看了一眼套间里面，半笑着道：“你就让我晚上住这种地方？” 这里实在是太简陋，对于出门都是五星级酒店的吴君丽来说，实在是不符合她的身份。 “这个饭店是我花钱买的，这里相当于我的家，你来离阳县，我应该尽地主之谊，把你请到家里才能显出我的心意。” 吴君丽准备在床上坐下，陈海急忙从柜子里取出新的被单铺上，都是崭新，还没有使用过。 吴君丽看到这么用心，突然笑着问：“把我带回你家，只有这一张床，你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第131章 贵妇的橄榄枝 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弄的两个人有点尴尬。 陈海当即红着脸掩饰：“我哪敢？” 但吴君丽不放过，笑着反问：“为什么刚才那个女孩问你，你说现在不是你的媳妇，将来有可能，你是不是有这种想法？” 陈海被问的哑口无言，急忙道：“逗小孩玩呢。” 吴君丽不再揪住不放，问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白静的病好不了，你会跟她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陈海回答不了，他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不是白静精神出现异样，不会这么黏他。 如果吴启阳没有来，如果出国的名额没有被剥夺，说不定现在的白静在国外，是一个参加医疗交流的旅游博主。 就连账号七年烟火都取好了。 “世事难料，我以为已经没有希望，她却突然开始黏我，我现在非常纠结，我不能不管她。 可要是一辈子照顾她，就不能跟其他女人结婚，没有哪个女人会允许这种情况存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吴君丽心中一动，眼神特别道：“其他女人不能容忍你一辈子照顾白静，但我可以，我的情况你也了解，我不会永远这样单身，我需要一个自己能够看上眼的男人，目前你是一个人选。” 突然摊牌了。 陈海目瞪口呆，心咚咚直跳。 也就是说他可以跟吴君丽结婚，同时可以一辈子照顾白静，吴君丽不会介意。 婚姻和爱情，在此刻突然像一场谈判。 可这里面有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陈海跟白静是爱情，跟吴君丽是什么？ 虽然吴君丽是一个美艳无比的女人，不但知书达理，而且很有教养。 可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 “你可以考虑一下。” 吴君丽坐在床边，微笑着道。 当她把这个意图说出来，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变化。 再也难以像以前一样。 陈海被眼巴巴盯着，浑身不自然。 他很难揣度眼前女人的性格，总觉得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感觉自己永远无法走近眼前女人的内心。 吴君丽看到陈海在犹豫，叹息道：“我为赵一行守孝三年，作为夫妻已经是仁至义尽，他突然跳楼自杀，自己一了百了，给我留下无尽的毁誉，外界认为是我逼死了他。” 陈海大气都不敢出。 他曾在秦霜那里听到一些传闻，因为吴君丽有外遇，而且是自己的姐夫，赵一行忍受不了这种羞辱，才自杀的。 如果两个人谈婚论嫁，要是以前的不正当关系依旧存在，他怎么面对？ 难道刚结婚，就当绿毛鬼？ 陈海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按理来说，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碰破头想娶你吧，怎么会想到我这个穷小子呢？” 陈海猜测吴君丽处于空窗期，为什么没有男人敢追？ 难道怕一个人，省组织部的副部长谢长生。 吴君丽一愣，随即笑出声来，“你觉得他们缺老婆和情人吗？我不缺钱，背靠吴家，我不需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这一次我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你能进入我的法眼，过了我的审美关。” 说来说去，好像只有陈海合格。 这弄的陈海如坐针毡。 他不方便问谢长生的事，如果吴君丽跟那个男人有一腿，他是万万不会考虑的。 正好饭菜端进来了，帮陈海化解了尴尬。 “快来吃饭吧，你们一定饿了吧。” 张海霞热情的招呼。 她听女儿说，这是陈海的对象。 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不知道陈海怎么攀上的。 吴君丽起身来到外面，突然想起女儿，打电话询问要不过来也吃上一点？ 吴舒雅一听是莜面窝窝饭，有了一些想法，可她走不开。 “我去医院顶班，让小曼把舒雅带过来。” 陈海自告奋勇。 “那就辛苦你了。” 吴君丽的确饿了，普通的饭菜看上眼，这种特色饭非常喜欢。 反正这里距离医院不远，陈海马上出门接人。 十几分钟后，陈海就出现在特护病房。 “小曼，你带舒雅过去吧，你也顺便吃一点。” “好，我们吃完马上回来。” 吴舒雅有车，有小曼带路，来回很快的。 随着两个女人出门，那个特护护士要换班，可说好的护士迟到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打一个电话，顶班的还没有来，迟到半小时了。” “没事，这里有我就行。” 特护护士刚走五分钟，吴启阳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发现病房非常安静。 他不是高位瘫痪，上半身和脑袋可以扭动。 “怎么只有你一个？” 吴启阳突然很心酸，总觉得自己成为残废，吴家所有人会看不起他，就连母亲和妹妹也会嫌弃他。 这才第一天，就不见人影。 “你母亲一天没有吃饭，舒雅也累坏了，她们去我家吃饭，晚上会在那里过夜，我可以陪你。” 陈海故意这样说。 “她们……在你家过夜？” 吴启阳五味杂陈，这是他最恨的人，现在却是照顾他，还照顾他的母亲和妹妹。 陈海翻看更新过的病历，抬头道：“你不知道照看一个病人多么累，身体累是一方面，心累才是关键，一直待在病房她们会受不了。” 吴启阳无话可说，半天挤出两个字：“谢谢。” 居然要对陈海说谢谢，这是破天荒的事。 陈海淡淡一笑，“你母亲想给你换上一个媳妇，你姐姐推荐了杨二妮，你怎么想这件事？” “什么？”吴启阳惊得要跳起来，可惜身子动不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陈海摇摇头，故意卖了几分钟关子，才道：“莫非你还想跟秦霜在一起？看来你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恢复，你最好做最坏的打算。” “我不同意跟秦霜退婚，我一定能够康复。” 吴启阳激动的大叫。 他需要的是鼓励，而不是打击。 其他人都在骗吴启阳问题不大，将来能够恢复。 唯有陈海不会留面子，“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没有躺在床上，秦霜得知你订婚以后还跟白静开房，她会原谅你吗？”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能忍，以她性格，眼里不揉沙子，可白静的事上却……” 吴启阳发现秦霜的态度有点反常，没有因为白静马上跟他分手。 只有陈海知道，秦霜需要这种关系打入吴家，想进入赵一行的书房。 很可能，里面隐藏了重要秘密。 第132章 最恨的报复 得知要换一个未婚妻，还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吴启阳的心灵遭受空前暴击。 曾几何时，他的未婚妻必须是门当户对，精挑细选的优秀女子。 而现在，随便弄一个女人就打发他。 “我不同意，我要秦霜，我一定能够恢复！” 吴启阳大声嚷嚷。 病人需要一个稳定的心态，哪知陈海进来就为了打击而来。 如果白静没事，陈海或许放吴启阳一马。 但是现在…… 陈海一脸得意道：“还有一件事没有跟你说，我恐怕要成为你的养父了！” “什么？”吴启阳瞪眼，这怎么可以，他急的就要下床，“你胡说，我母亲不会看上你。” 陈海看到吴启阳很抗拒，反而笑了。 他不紧不慢道：“不好意思，是她亲口说的，希望我考虑一下。” 杀人诛心，陈海的报复好像才刚刚开始，丝毫不在乎正在刺激一个病人。 这要怪吴启阳以前做了很多陷害陈海的事，简直罄竹难书。 “不会的，你们怎么可以……” 吴启阳崩溃，抱住脑袋呜呜哭起来。 那个他恨之入骨的情敌，非但没有踩在脚下，而且要凌驾于他的头上。 之前让他叫哥，他都觉得羞耻。 而现在，需要叫养父…… “陈海，求求你了，不要跟我母亲在一起，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吴启阳苦苦哀求，俨然没有公子哥的风范。 陈海不可能要钱，不然让吴君丽知道，就没脸做人了。 他有其他用心，故作惊讶道：“你这是怎么了？你拆散我跟白静，不就是为了你母亲得到我？” “我没有！”吴启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陈海不住摇头，“你有秦霜，还要把白静抢走，就为了方便你母亲跟我在一起，要不她怎么会支持你跟白静在一起呢？” 吴启阳瞪大眼睛：“……” 难道他母亲支持他，是为了她自己？ 他简直不敢想象，难道母亲不知不觉在利用自己的儿子？ 陈海点到为止。 这件事的确吴君丽需要担负重要责任，可从里到外，好像没她什么事情，都是混账儿子做的。 他猜吴启阳有了这个疑问之后，迟早会问母亲，两个人会吵起来。 母子感情出现裂痕，彼此失去信任，这是陈海想看到的。 他不止要让吴启阳成为一个废人，还要成为没有人疼爱的孤家寡人。 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吱呀。” 正闹的不可开交，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居然是王震山县长，还有袁文杰。 两个人都拎着几个礼盒，手里几乎放不下，还有果篮等物。 看到来了外人，吴启阳不再说刚才的事情。 王震山怎么会知道吴启阳住院的？ 这是因为宾馆发生了坠楼事件，他作为县长分管治安这一块，跟公安局对接。 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坠楼的家属没有到宾馆闹，也没有到公安局去闹。 按理会去要一些补偿。 一旦不敢去闹，说不定跳楼的人有案底，也可能是一个逃犯。 他们向上面汇报这件事，正好王震山听到了，要求查一下跳楼者的信息。 吴启阳用自己的名字登记住店，当王震山得知以后，差点吓死。 吴公子在他的地界出事，这还了得。 一定要给吴公子一个说法，让宾馆赔偿一笔钱。 “吴公子，你好点了吗？” 王震山鞍前马后的问候，而袁文杰一把挤开陈海，凑过去溜须拍马。 此刻的吴启阳得知要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得知母亲要嫁给陈海，心如死灰，没心情搭理这些人。 不管这个王县长，还是这个袁文杰，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我没事，谁告诉你们我在这里？” 吴启阳疑惑的问。 这件事必须保密，不能让外界知道，准备以出了车祸搪塞呢。 如果被王震山宣扬，会坏他的大事。 “唉，今天正好我去公安局视察工作，他们提到这件事，我就顺口问了一句，没想到是你。” 王县长谨言慎行，不敢问吴启阳来这里做什么，怎么就掉下去了呢？ 而袁文杰早就等不上，问道：“你是不是来找白静的？”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袁文杰不是傻瓜，他知道白静昨天躲在乡政府，闹的人尽皆知。 二者一定有联系。 看到吴启阳不想说，袁文杰以为不好意思呢，献宝一样道：“我知道白静被陈海藏起来了，只要王县长一声令下，他就必须把人交出来。” 袁文杰从来没有放弃跟陈海对着干，在乡政府还打了陈海一拳呢。 他一句话，就把王县长和陈海架在火上烤。 王县长能下这种命令吗？ 这又不是工作方面的事，这是私事。 王县长装聋作哑不说话，陈海冷笑着道：“袁文杰，如果白静是你的女人，只要领导有命令，你就会送到领导面前，是吧？” “我，我没有……” 袁文杰没想到陈海从这方面反击，他知道白静是吴启阳喜欢的女人，他如果敢说出来，恐怕挨巴掌。 但他不说，就可以没事吗？ 吴启阳视线转向袁文杰，“你有什么资格来看望我？王县长，难道他还在官场？” 王县长这才想起一件事，他曾经把泄密的事推在袁文杰身上，当时吴启阳很生气，要求让这个人滚蛋。 “对不起吴公子，我公务繁忙，差点忘了这件事，您放心，明天我就让袁文杰滚出体制。” 王县长一句话，就把袁文杰打入北冰洋。 对一县之长来说，牺牲一个袁文杰，让吴启阳解气只是举手之劳的事。 而袁文杰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 他兢兢业业做了很多工作，现在又急巴巴的上门探望。 他是功臣，怎么说打发就打发掉呢？ “你们不能赶我走，我没有犯错。” 袁文杰心急如焚，极力压制着怒火。 王县长板起脸，“你出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你们……怎么卸磨杀驴……” 袁文杰还要嚷嚷，被陈海一把抓住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这条狗，终于还是被主人抛弃！ 袁文杰想进去求情，但陈海像门神一样，他不敢靠近。 他担心揍他一顿。 第133章 巧妙借势 赖在门口不走的袁文杰，希望这是一个玩笑，而不是现实的命运。 他在等待王县长出来，询问一下是不是在吴启阳面前做做样子，并不会让他滚蛋。 正铁青着脸呢，心里可怜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觉得一县之长冷血无情。 突然看到吴舒雅走了过来，旁边跟着小曼。 对于这个新来的吴主任，袁文杰见过几次，一直不解有什么后台，居然直接担任普法办的主任。 现在仿佛恍然大悟，原来走的是吴家的后门。 可既然看望吴启阳，什么礼物都不带，难道准备了一张卡？ “吴主任，你也来看望吴公子？”袁文杰迎了上去。 吴舒雅本能的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就道：“听说吴启阳出事了，我来看看他，你怎么不进去？” “我，他们不欢迎我。” 袁文杰吞吞吐吐，除了实话实说，实在是拿不出其他借口。 “为什么？” 吴舒雅已知这是白静的第二个男朋友，曾经帮她哥哥破坏陈海跟白静的感情，非常成功。 说起来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不为什么，吴启阳介意我当过白静的男朋友，他喜欢白静，所以就……” 袁文杰撒了谎，说的有模有样，别人很容易相信。 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吴启阳会讨厌他？ “既然他不喜欢你，你就走吧，病人的情绪不稳定，你有什么事情等他病好以后再谈，可以吗？” 吴舒雅礼貌的说道。 袁文杰还想的让吴主任美言几句呢，闻言只好作罢，意兴阑珊的离开。 等到背影消失，吴舒雅正要进去，听到说话声的陈海开门走出来，看到袁文杰已走，低声道：“王县长在里面呢。” 吴舒雅一听，赶紧溜，打了个手势，意思帮她保密。 一旦被王县长得知她在望水乡，恐怕会连夜给李力波等人打电话，吩咐他们当公主一样伺候着。 那样一来的话，她想证明自己能力的初衷，就会化为泡影。 小曼带着吴舒雅，躲进附近一个科室。 当陈海再一次回到病房，王县长谈笑风生，说这种病情会出现奇迹，让吴启阳十分受用。 看到陈海进来，王县长不禁感慨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没想到陈海成为你哥，在你最需要人的时候，他守在你的身边。 陈海，我要批评你，吴公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调动全县的医疗力量治好他。” 陈海不断说着对不起，说不好意思麻烦县长大人。 从这一刻起，王县长的心里，陈海是半个吴家人。 就连吴启阳也接受了陈海，陈海变得惹不起。 “陈海，如果扶贫办的工作不好做，我可以给你换一个工作，如果你想来县委的话，我一个调令就可以办到。” 王县长居然当着吴启阳的面，讨好陈海。 讨好陈海，相当于讨好吴家。 “谢谢王县长，扶贫办和普法办最近正在筹划一次普法兼扶贫的活动，针对全乡所有村子，我们正在个人集资，资金缺口三十万。 等这次活动圆满完成，我这扶贫办主任起码做了一点成绩，才好意思调动。” “哦，你又在筹划大动作。”王县长心道李力波是一个瞎子，这么重要的工作不向他汇报，得知有三十万的缺口，大笔一挥道：“既然是利国利民的活动，怎么好意思让你们个人掏腰包呢，这样吧，县委帮你们拨一笔专项基金，你稍后做一个报告申请一下，我会帮你们批复。” “好的，太谢谢您了。” 陈海急忙道谢。 他一直觉得用吴舒雅的钱不够厚道，万一将来吴君丽得知，对他的看法会有所改变。 现在王县长有意做给吴启阳看，反而得了一个便宜。 只见王县长夸道：“据我所知，你自从在望水乡工作以来，不管是担任普法办的副主任，还是扶贫办的主任，没有申请报销过一分钱。 就连青山村那么大的事件，你没有申请活动资金，这一点非常难得。现在自掏腰包举报活动，实在是令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汗颜啊！” 王县长居然夸起了陈海。 “王县长客气了，我只是不想给县委添麻烦，不想给政府增加财政压力。” 陈海没有报销过一分钱，还有青山村那么好的机会，没有趁机捞一笔。 县委其实准备了一笔钱，用于处理青山村的问题。 谁知一分钱不用他们花。 作为一县之长，最愁的就是每个乡镇都在想方设法要钱，总说费用不够，还有没完没了的欠款还不上。 如果陈海大刀阔斧的干，不可避免的，望水乡会成为欠款大户。 但他雨点大雷声小，没有伸手要钱。 现在的王县长看陈海，就是一个不谋私利干事实的人，非常难得。 “好好干，是金子总会发光，可能我们以前有一些误会，但那是过去，咱们一起向前看！” 王县长这是化干戈为玉呢，担心陈海嫉恨他，通过吴家报复。 陈海现在没必要这么做。 当初的王县长是拦路虎，但现在已经置身事外，不再主动干涉。 反过来开始帮忙。 这一切，都是因为陈海攀上了吴家这棵大树，导致王县长开始忌惮。 “王县长说的是，一切向前看，只要把工作做好，我相信迟早会遇到赏识自己的伯乐。” “对，你这种觉悟非常好，我一直在找千里马，发现你是一个人才，好好干吧，这次活动做的漂亮一点，我帮你提到正科。” “谢谢，太谢谢您了！” 陈海虚情假意的客气着，一改往日的正直，此刻像一个溜须拍马之人，让王县长非常受用。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陈海短暂低头也是可以的。 一旦晋升正科，他就可以问鼎乡长这种宝座。 现在是副乡长级别，到时可以担任乡长。 “时间不早了，你在这里照顾吴公子吧，见了吴君丽女士帮我美言几句，有什么困难直接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把吴公子照顾好。” “好的，王县长慢走，您日理万机，我们能够解决的事情就不会麻烦您，如果有需要，我会给您打电话。” 陈海送王县长出门，在门外挥手告别。 第134章 出卖情报 看到走远的王县长招手，陈海知道有话要问他，就小跑过去。 王县长的确有很多话想问，可当着吴启阳的面不能问，正好旁边有一个洗手间，招呼陈海进去。 当门关上，王县长压低声音问：“吴启阳怎么搞的，他父亲是跳楼死的，他怎么跑到这里跳楼呢？” 陈海一听就知道，王县长已经知道宾馆的事情，说不定知道他出现过。 眼看隐瞒可能后患无穷，就按下狂跳的心道：“他跑到这里找白静，他开了房逼白静过去，白静的父母被拘留，对他恨之入骨，就报了警。 吴启阳担心事情闹大被秦霜得知，就试图从窗口溜走，结果没有抓稳。” 王县长恍然大悟，他就说吴启阳无缘无故跑到这里干什么，这不是给他添乱子吗？ 他想到什么，“这么说吴家其他人还不知道他已经出事？” “只有他母亲和妹妹知道这件事，吴君丽正在我家休息，他妹妹吴舒雅会在这里过夜。”说到这里，陈海加重声音，开始说重点，“王县长，我们望水乡的普法办主任是吴君丽的大女儿，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特意知会你一声，免得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什么？” 王县长惊的张大嘴巴。 县委组织部安排一些人，不是特别重要的职位，是不需要经过他的手续。 他对于吴君丽的女儿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一无所知。 “陈海，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王县长吓了一跳。 一个吴启阳跑到这里，他已经头疼不已，又来一个吴舒雅。 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王县长，不瞒你说，吴舒雅要求绝对保密，她不想依靠任何关系，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吴君丽把她安排在望水乡，希望我照顾她。王县长对我不错，我觉得还是告诉您比较合适。” 王县长心里差点发飙。 如果不是承诺给陈海办理正科职称，恐怕不会告诉他这个秘密。 到时候无意中得罪了吴舒雅，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有点后怕。 “不得不说，我今天来对了，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会蒙在鼓里，我问你，她来了之后别人没有欺负她吧？” 王县长不能抱怨，毕竟陈海不是他的心腹，两个人还有一堆旧账。 可现在就像一场交易，他给一些好处，陈海给他一些情报。 “她刚来没几天，暂时还没有人欺负她，只在例会上受了一次气。 她提出举报普法活动，文案的预算是三十万，可李立波和郝国勋说她刚来就想捞钱。 这事把吴舒雅气坏了，她出身大家族会看起几万的好处吗？ 一气之下她准备和我一起搞活动，我们自己掏腰包。 我觉得这种不问青红皂白打压的事，以后尽量少发生。 毕竟李力波和郝书记都是你的人，他们欺负吴舒雅，相当于你干的。” 一番话，说的王县长不住皱眉，冒出一身冷汗。 他是一县之长，整个离阳县他说了算，可如果手下欺负了吴舒雅，责任人是他啊！ 如果有桌子，王县长早就拍下去了，气得咬牙切齿，“这些不务正业的混球，别人做事他们还要冠以捞钱的帽子，什么工作都不要干了。” 王县长气呼呼，感觉事情有点棘手。 他必须做一些举措，防止吴舒雅受到伤害。 思来想去，如果告诉李力波的话，很快会露馅。 可如果不告诉的话，他了解李力波那个人，除了精通搞派系对立，一无是处。 “陈海，你最近用心一点，我准备提前帮你办理正科，将来把李力波换掉，那个人有点阴险，我担心他把吴舒雅当成斗争对象，我就死定了！” 王县长身子没来由的抖起来，他惧怕吴舒雅的姨夫谢长生，一句话就能断送他的政治前途。 “王县长，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用心，不过还有一个人也需要提拔一下，说不定能够卖吴家一个面子？” 陈海心里激动，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 没想到正科职称，就这样来了，不需要再等一个月。 “你说，只要是有用的，你尽管说。” 王县长迫不及待，洗耳恭听。 陈海随即把杨二妮可能成为吴启阳妻子的事情告知，还提到杨二妮已经解决了一个普法办的案子，刚上任就一炮打响。 当然了，杨二妮是秦霜的朋友，必须提一下。 “你，你说什么？望水乡还有吴启阳的未婚妻呢？” 王县长像遭受连番轰炸，平时不关注的望水乡，突然成为重灾区。 “这件事是吴舒雅建议的，吴君丽已经同意，她们今天找我当这个媒人，希望杨二妮能够同意。吴君丽说准备让杨二妮进纪委，杨二妮很快就是吴家的人。” 陈海信誓旦旦。 王县长目瞪口呆。 他居然不知道杨二妮的存在，居然是秦霜的朋友，还要成为吴家的媳妇。 也是惹不起的主啊！ “陈海，幸亏今天遇到你，以后有利害关系的事情，你要对我言无不尽，不管我是不是下班，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明天就安排这些事，让杨二妮先上副科。” “麻烦王县长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听说新书记最近几天空降，我必须在人家来之前把一亩三分地治理好，你今天帮了我大忙。” 王县长热情的拍着陈海的肩膀，就差说当他的心腹吧，他非常需要这样一个人才。 陈海原来计划办完三个普法办的案子，让杨二妮顺理成章上副科，现在有这个机会，就让王县长去运作吧。 一县之长修改一些档案履历不成问题，给杨二妮增加一些好评和成绩，省政府就会批复。 其实像这种事情，如果杨二妮成为吴家的媳妇，凭吴家的能力，一句话就可以帮她办理副科职称。 可王县长想给吴家一个面子，这是一个功劳。 两个人聊了一会以后经常联系的话，王县长给了陈海一个私人名片，上面是工作以外的电话，如果有特殊事情，一定要联系他。 之后郑重其事吩咐了一番，必须伺候好吴舒雅和杨二妮，才离开洗手间。 第135章 趁机拉踩 等到陈海返回病房，吴舒雅她们已经在里面，正在做一些熬夜的准备。 吴启阳的情绪很低落，目光呆滞，好像偷偷哭过。 说起来世事变幻，那个被他打压的陈海，反而站起来了。 陈海借着吴家这面大旗，在王县长那里要到足够的好处，成为最大赢家。 他对于出卖吴舒雅的身份，没有丝毫的歉意。 万一吴舒雅有意外，他脱不了干系，不如让王县长知道，多一重保护。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吴舒雅带着感谢说道。 还好有陈海，帮了不少忙，她跟母亲本来没有胃口，结果吃的肚子鼓鼓的。 陈海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半，那个换班的护士居然还没有来。 吴舒雅还给了护士长红包呢，不解只在这里待一天，她们都不用心照看。 “不像话，这是特护病房，花了钱的，我去找她们。” 陈海认识这里的护士长，不知道回家没有？ “陈海，不用麻烦她们了，有我们两个够了。” “那怎么行，有护士在你们俩可以睡一会，像换尿袋这种工作应该她们来做，这些点滴起码要输到半夜两点呢。” 眼看陈海执意要找护士长，吴舒雅也不再阻拦。 陈海去了办公楼的八楼，这里有张文爱的办公室，附近不远就是护士长的办公室。 看了一下牌匾，发现上面的确是护士长的办公室，灯却是黑的。 这里每天必须有人值班，现在却空无一人。 陈海敲了一下门，在窗户上向里面看了一会，发现的确是没有人。 他想了一下，拨通白静的电话，“睡了没有？” “刚吃完饭洗了一个澡，二妮跟我聊天呢，我们过半小时就休息，你会回来吗？” 白静的回答变得正常了许多，她对于陈海的问候，非常满意。 陈海其实是有重要的事情，“你有没有护士长的电话，办公室居然没有人，特护病房没有护士，也没有人管。” 白静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有她的电话，我打还是你来打？” “还是我打吧，我猜她故意不来上班，如果病人投诉责任人是你母亲，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取代你母亲。” 张文爱作为副院长，分管护士这一块。 她跟丈夫突然被拘留，这些都是秘密的事情，警方只会通知家属，不会通知单位。 白静知道这件事，可护士长给白静打电话，询问为什么她母亲不来上班，而且打电话不接。 白静撒了谎，说是去了老家探亲，那里信号不好。 可这并不能让护士长相信，如果是去探亲，应该找院长请假，并且暂时把副院长的工作交接给她。 现在一声不响搞失踪，实在是过分。 没过一会，白静发来一个号码，陈海吩咐：“你们早点休息吧，这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回不去。” “陈海，麻烦你了，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妈被拘留。” 这种事情迟早会被人们知道，只不过能拖一时算一时。 陈海挂了电话。 他不会傻乎乎的给护士长打电话，对方肯定有各种各样理由，说她已经下班，去找张文爱吧。 “王县长，你好……” 陈海拨通王县长的电话，把事情大体上说了一下，特意提了一下顾小曼是吴舒雅的朋友，一直陪在病房。 王县长还没有回家呢，在车上接到这个电话，马上问陈海要过护士长的电话。 当他拨通的时候，五十岁的廖护士长，当成了陌生人的电话，不耐烦的说道：“你是哪位？这么晚了打电话，还让不让人休息。” 廖护士长估计又是医院病人的家属，最近经常接到他们的电话，还有的嚷嚷要投诉呢。 她希望投诉的人越多越好，到时张文爱就准备让位吧。 “你以为我想给你打电话？你明知道张文爱不在，故意放手不管护士换班的事，出了医疗事故怎么办？” 王县长质问。 “我把我的本职工作做好就可以了，你们不满可以投诉，要不要我告诉你们投诉电话？” “廖美丽，你给我听好了，你这种工作态度没有资格担任护士长。从现在开始你被免职，我马上给你们院长打电话，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王县长生气了！ 幸好是陈海告诉他这件事，如果是吴君丽打这个电话，他的脸往哪里放？ 廖美丽的声音尖锐起来，“你谁啊？大晚上的疯叫什么？你以为我怕你，有病！” 电话挂了。 廖护士长有恃无恐，病人家属争先恐后送红包，没有一个敢得罪她的。 她不知道这是哪个病人的家属，明天上班就给对方好看。 殊不知王县长本来心情不好，居然被人骂有病，二话不说拨通院长的电话。 “我不想跟你废话，从现在开始撤销廖美丽的护士长一职，由顾小曼担任，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刚从你们医院视察回来，你们的护士长不值班，居然骂我有病，我看她病得不轻！” 院长大人刚睡下，被这一通电话惊的坐起来。 他最近接到很多投诉，护士长居然撒手不管，可护士长给他的好处不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万万没想到，得罪本县第一大山，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他不敢询问原因，急忙赔礼道歉：“对不起，王县长，我管理不严，我马上更换护士长，让她们所有人动起来。” “你不要糊弄我，这件事我会持续跟进，你们医院的问题很多，不要以为分管医疗的副县长是我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王县长恼火的挂了电话。 他担心吴家回去反映医院的服务很差，现在县委书记还没有来，问题都在他的身上。 万一这些闲言碎语落到一些领导的耳朵，对他这个父母官的印象就会极差。 一旦留下不好的印象，牵扯到任命的事情，就会排斥在外。 等到王县长回到自己的家属小院，发现袁文杰在路灯下等待，手里拿着一条烟。 如果所料不错，那条烟里面起码有二十万元。 袁文杰终于舍得下血本，在仕途上搏最后一次。 第136章 小曼的贵人 陈海在县委当了五年秘书，积累了经验，在这一刻用上了。 他把握机会，让一个普通护士突然跃升为护士长。 如果在平时，廖护士长没有值班，王县长是不会发火的。 可正好吴启阳在特护病房，事情就变得严重。 王县长口口声声要把吴公子照顾好，可连一个护士都安排不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当院长给小曼打电话，并且在工作群免了廖美丽的职位，直接提拔顾小曼。 那些没有睡的护士以为院长发神经呢。 一个普通护士凭什么上护士长？ 可院长在群里面说王县长亲自点名，一下子堵住了悠悠众口。 小曼居然傍上了县长大人！ 而这一切的发生，因为廖美丽关机，平安过度。 小曼受宠若惊，不住说她工作经验不足，资历不够，无法胜任护士长一职。 可院长说非他莫属，把一个姑娘搞懵了。 当陈海进入病房，小曼才知怎么回事。 她根本不认识王县长，可王县长刚走，是陈海送出去的。 十有八九，陈海在王县长面前推荐了她。 “陈海，我成为护士长了。” 小曼吓得不轻，有种不断想去卫生间小便的感觉。 不敢想象她有王县长这种依靠，可以在医院横着走。 “恭喜你！” 小曼激动的不得了，她知道这是感谢她一直以来，在白静的事情上不遗余力的支持。 她跟白静交好，希望得到张文爱的青睐，得到提拔。 但只是将她调到白静的科室，做一些非常清闲的工作，没有什么压力。 她已经心满意足。 做梦都没有想过当一个护士长，觉得一辈子跟她无缘。 谁知天降鸿运，陈海帮她完成一个不敢想象的心愿。 “太谢谢你了，陈海，你是好人。” 小曼感动的就要哭。 她还没有对象呢，因为是普通护士，几个对象告吹。 一旦成为护士长，身份地位马上不同，会有很多医生主动追求。 陈海吩咐：“好好干吧，不要急于收红包，先稳住职位再说。” “我懂，廖美丽一定不甘心，我不会给她把柄。” 小曼鱼跃龙门，进入了医院高层。 她想到什么，马上给两个护士发消息，让她们来特护病房。 “我先走一步，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的。” 小曼把陈海送出来，“谢谢，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应该说感谢的人是我，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真的。” 吴舒雅看到两个人谢来谢去，觉得好笑。 她觉得区区一个护士长，值得这么高兴吗？ 岂不知医院也是一个官场，这对小曼来说太重要。 “回去吧，别人不知道你顾小曼，我知道你是值得珍惜的朋友，遇到麻烦不要客气，有事情就跟我说，我搞不定还可以请其他人出面，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小曼感动的就要哭了。 她十分羡慕白静有这样一个男朋友。 “咱们一起加油！” 小曼抹了一把眼泪，笑得非常真诚。 她知道王县长不是她的贵人，陈海才是。 陈海离开医院时，已经十一点多。 他开始发愁明天的事情。 给杨二妮当媒人，难住了他。 如果他开口的话，杨二妮会觉得不想要她了，可能想跟白静在一起。 说不定会很伤心。 开车回到米线馆，发现所有的灯已经熄灭，就连吴君丽的房间也熄灭了灯。 看样子以为他不回来，一个人睡下了。 陈海刚要走，可能是车停在米线馆的门口，吴君丽听到了，就发了一条消息，“是你吗？” “是我，医院的事安排好了，王县长来看望，安排了两个护士，舒雅她们不会特别累。” “今天麻烦你了，你上来吧。” 这条信息让陈海犹豫，这么晚了，进去合适吗？ 孤男寡女…… 就在他惆怅之际，吴君丽的消息又道了，“我一个人不敢睡，一直等你呢。” 话说到这份子上，陈海不能一走了之，只好进入米线馆。 他希望不要惊动其他人，不希望别人知道他跟吴君丽过夜。 但开门声不小，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一路进入二楼东户，刚进屋吴君丽就说道：“把门关上，不要开灯。” 不是怕吗？怎么不让开灯？ 陈海还不知道，吴君丽已经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面，开灯会害羞。 当他进了里面房间，在朦胧的光线下，看到床上躺着一人。 不敢想象，有无数粉丝的话剧团台柱子，此刻在他简陋的房间过夜。 “你愣着干什么？上来啊，我有很多话跟你说。” 吴君丽的话很入耳，就像有魔力一样，每个命令陈海都无法抗拒。 他慢慢吞吞脱衣服，留了最后一件，然后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像一个僵直的人，一动不动，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反而把吴君丽逗笑了，“瞧你还像个男人吗？我知道你跟普通男人不同，让你接受我有点难。不过，只要我们敞开心扉，你会发现我不比任何女人差。”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有点亵渎你，配不上你。” 陈海半天憋出一句话，拘谨的像一个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小伙子。 吴君丽笑了笑，她的美名在外，对于身材相貌有十分的自信。 可惜，她已经二婚，而且是一个四十五岁的女人。 陈海觉得配不上她，可能跟她吴家的身份有关。 抛开这些身份不说，陈海未必要一个大龄女人。 “我问你，你对我有想法没有？”吴君丽侧过身子，发现陈海睡在床边，唯恐他掉下去。 如此直截了当？！ 陈海硬着头皮道：“说没有想法的假的，不过，我跟其他女人的感情还没有断，不敢精神出轨。” 吴君丽咯咯笑，现在已经身体出轨了，还说这样的话。 她止住笑道：“我教你一个法子，你就会知道要不要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当你见到一个女人，忍不住有碰触她身体的冲动，幻想床上的情景，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你爱的。 反之，尽管一些女人也很漂亮，但是你在她们面前没有生理冲动，那就不适合在一起。” 这话已经非常明白不过，询问陈海对她有没有生理需求？ 陈海不能睁眼说瞎话，他真的有，而且非常强烈。 可这是爱情吗？ 第137章 畸形婚姻的后遗症 一夜风雨过去。 早上六点。 陈海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在其他人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溜出米线馆，在街上跑了几圈。 再一次返回米线馆，吴君丽已经起床，正在整理被子，苦笑道：“儿子在医院床上，咱们这算什么事？” 突然发生关系的两个人，有点不敢面对对方。 “你坐下，我跟你说一件事。” 吴君丽让陈海坐在床边，好像在做一个艰难决定，说起一件秘密的事：“很多人怀疑吴启阳不是赵一行的儿子，而是谢长生的，他们怀疑没有错。 但他们不会想到，尽管吴启阳也怀疑自己的身份，但他只认赵一行一个父亲，对谢长生恨之入骨。” 陈海吃了一惊，扭头看着说这种事，可以毫无波澜的女人。 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 “你的意思……” “你听我说，我有一事相求，说完你就明白了。”吴君丽接着道：“赵一行死后，吴启阳曾经以跳楼为威胁，要求我跟谢长生彻底断了关系，谢长生答应了儿子的恳求。” “这三年来，我跟谢长生不再有任何不正当的交往，你是第一个碰我的男人。” “其实，得了抑郁症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姐姐吴慧，为了掩人耳目，为了方便医生经常出入看病，我揽在自己头上。” “你现在清楚了吧，我没有抑郁症，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关系，如果你可以接受我的过去，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我。” 陈海如梦方醒的看着。 原来吴君丽没有病，有病的是她的姐姐吴慧女士。 “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陈海有点结巴的问，已经猜到一个大概。 所求之事跟吴慧有关。 吴君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道：“如果你能跟我谈婚论嫁，明媒正娶，自然最好不过，如果你做不到，起码当我的男人，让我姐瞧瞧。” “你急于找一个男人，是为了你姐？” 陈海一头雾水的问。 他没想过成为吴君丽的丈夫，更没有想过跟这个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 他有白静，还有杨二妮。 在跟她们的关系没有彻底撇清之前，不能再要一个女人。 吴君丽想起来什么，详细解释：“我刚才没有说实话，舒雅和她妹妹都是谢长生的孩子，赵一行跟我在一起，他只是一个假丈夫，从始至终没有碰过我。 这是他娶我之前的约法三章，但他管不住自己爱上了我，这是谢长生不允许的，就拿纪委敲打了一下他，没想到他回去就自杀了。” 陈海：“……” 这跟方闻山请他做柳如菲的假丈夫，如出一辙。 不敢想象赵一行跟一个他爱的女人在一起，却不能碰，痛苦了三十来年。 最后绝望之下自杀。 “这么说，你是谢长生的婚外妻子，赵一行反而是一个外人？” 陈海终于明白前因后果。 “就是这样子，他死以前希望我是爱他的，可我说了实话说不可能。 我们对外是恩爱的模范夫妻，其实不会同床，一切都在演戏，给外人看的。 现在孩子们大了，吴启阳因为这件事非常介意，我不希望舒雅她们也受这件事的困扰，就跟谢长生商量，彻底断了关系。” 说来说去，吴君丽是谢长生的第二个老婆，赵一行只是一个假丈夫。 吴启阳因为父母的这种关系感到羞耻，他们为了孩子考虑，不再保持这种关系。 “这跟你姐姐有什么关系？” 陈海总觉得在跟一些非常之人打交道。 “她……”吴君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姐，淡然一笑道：“说起来这是造孽，最初谢长生喜欢的是她，上门以后见到了我，惊为天人，非我不娶。 可我姐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不能接受谢长生不要她。 后来闹来闹去，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谢长生依旧娶我姐，我也是他的一个老婆。 这件事吴家长辈们是知道的，我其实非常冤，我明明可以成为谢长生的正式妻子，结果成为一个小三。 而我的姐姐你不了解她那个人，她诚心报复我们，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就为了彻底拆散我们。 她跟谢长生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没有给谢长生生一个孩子，她认为谢长生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认为我抢了她的男人。” 一场畸形的婚姻，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都是因为放不下感情，才有了这样拧巴的关系。 吴君丽的姐姐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大家族出身，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她觉得受了奇耻大辱，不但报复丈夫，也报复自己的妹妹。 如果不是吴家的长辈压制着，早就闹的人尽皆知。 说到这里，吴君丽精神恍惚道：“我实在是累了，因为这种畸形婚姻，我姐姐得了抑郁症，动不动寻死觅活，她最大的梦想就是逼我们分手，我们不能看着她去死，只能分手。” “可是她并不相信，不管怎么发誓，她认为我们在欺骗她，以为我们背后还会住在一起。 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我找一个男人，她或许会相信我跟谢长生的确结束。” 陈海愕然的看着。 为了挽救姐姐的性命，急需要找一个男人，而正好遇到很像赵一行的他。 吴君丽对丈夫有愧疚，就选择了陈海。 现在，吴慧这一生被他们毁了，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结果就想到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沉默了几分钟，陈海天人交战，要不要介入这种事情？ 他跟吴君丽在一起，谢长生心里一定别扭，因为这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妻子。 如果谢长生迁怒，他的官场生涯就结束。 “这件事你跟谢长生商量过吗？” “商量过，他觉得对不起吴慧，他已经快六十的人了，希望把余生的时间给我姐姐，弥补这些年犯下的错。” 看来吴慧的病情很重，他们不得不痛下决心。 既然是谢长生同意的方案，陈海少了一些顾虑。 “好吧，我可以帮这个忙，不过暂时不要公开关系，我不想伤害到身边的人。” “太谢谢你了，陈海，我会找一个时间带你见见我姐，她是我的亲人，是我非常在乎的人，小时候最疼我，必须让她相信我找到了真爱，谢长生已经是过去……” 吴君丽激动的拉着陈海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第138章 女人心海底针 陈海答应了吴君丽，参与了一场感情冒险游戏，只为挽救一个叫吴慧的女人。 他现在分不清，这是让他去演戏，还是来真的？ 看样子叫吴慧的女人不好骗，吴君丽只好来真的，才能让她姐姐相信。 要不然不会晚上留他过夜，让两个人有了实质性的男女关系。 这件事的仓促决定，其实跟吴启阳出事有关。 看到吴启阳出事，吴君丽想到了自己的姐姐，觉得不能再有受害者。 “走吧，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在回深海之前，我希望让启阳见一下杨二妮，你帮忙约一下，让她们来医院吧。” 吴君丽不打算吃早饭，因为事情太多，感觉一天都处理不完。 陈海嘴上答应，心里十分为难。 别人不知道他跟杨二妮的关系，如果吴君丽知道的话，绝对不会找他帮忙。 但他只能答应。 两个人出了米线馆，张海霞做好早饭，一直等待贵客吃饭呢。 她疑惑的看着，搞不清这个女人会不会成为陈海的女人？ 但能够看出，跟白静没有架子不一样，这个女人身份恐怕不简单。 “老婆，你快看这个。” 王晓军的手机上，终于翻出吴君丽的剧照，让两个人吃了一惊。 “居然是大明星。” 他们昨天想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可人家好像保密身份，从始至终没有吐露名字。 就连那个小曼也不敢乱说。 吴君丽是一个公众人物，她的行踪总是非常低调，不想节外生枝。 “难道陈海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那白静怎么办？”张海霞觉得白静很可怜。 “这种事咱们管不了，如果陈海决定换女朋友，必然是白静有不能要的理由。” 王晓军无条件的支持陈海。 张海霞马上挥手打丈夫，“白静不就是换了一个男朋友吗？她说跟袁文杰没有发生什么，她还是一个干净女人，她现在后悔了，想跟陈海在一起，托我帮忙呢。” “你能帮什么？无非是帮他们创造在一起的机会，我警告你闭上自己的嘴，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关于这个女人的事，不要跟她说。” 王晓军警告老婆，不要搬弄是非。 他担心搞出事情，那他们就只能走。 张海霞并不是多管闲事，她只是想报答陈海而已，她总觉得女明星驾驭不了，还是白静适合当一个妻子。 就在两个人议论的时候，一辆小车停在门口，下来一个穿戴整洁，头发花白的老男人，抬头看了几眼米线馆的牌匾，客气的问道：“请问，吴君丽在吗？” “她不在，他们刚走十来分钟，请问您是哪位？” 张海霞多嘴一问。 但来人司机都没有带，自然是不想被外人知道行踪，就道：“那就不麻烦你们了，我给她打电话吧。” 西装革履的男人上了车，拨通吴君丽的电话，此人是谢长生，听说儿子出事，他就赶来了。 至于米线馆这个地方，他根据吴君丽的手机定位找到这里的。 如果早来半小时，就会把吴君丽和陈海堵在里面。 此刻的吴君丽还跟陈海在一起，刚到医院门口准备下车，她抱怨道：“我说过了，你不要来，怎么不听话呢？” “我实在是不放心，我定位到一个米线馆，你怎么晚上住这种地方，我马上去医院看看。” “你不要来，启阳情绪不稳定，他见了你会生气，再说病房人很多，你不方便出现。” “他是我的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果他真的残废，我会跟你再生一个儿子，总不能膝下无子，只有他这一个废物吧。” 谢长生的口气明显不喜欢这个儿子。 一个明明是他的亲生儿子，却只认赵一行的儿子，一直横在中间阻止他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吴君丽劝道：“你疯了，咱们不是说好分开的吗？就算不考虑启阳，你难道不管我姐了吗？” “君丽，咱们只是演戏而已，怎么可能真正分开？吴慧也就那样了，不管我们多么努力都没有用，她如果继续闹，我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吴君丽一听就急了，“谢长生，如果我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毁掉别人的基础上，我会跟你一刀两断！ 不管是启阳还是我姐，他们都是我重要的亲人，你怎么只管自己，不管他们的死活呢？” 谢长生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平稳：“你了解我，我只要你就可以了，至于启阳他姓吴，永远成不了我的儿子。至于吴慧，她就是一个泼妇，我早就受够了她，恨不得她去死！” 谢长生丝毫不掩饰他的厌恶，吴君丽气得说不下去。 陈海还在旁边呢，把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这个谈话暴露了，吴君丽跟谢长生就没有断，她欺骗了陈海。 谢长生如此执着，心里只有一个吴君丽，他是不会放手的。 为了吴君丽，他对别人冷血无情，甚至六亲不认。 最后，吴君丽少气无力道：“长生，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答应当你的小老婆。我们害死赵一行，害了我姐，现在就连我唯一的儿子也不放过，你可以继续自私，但我做不到，你如果逼我的话，将会看到我的尸体！” 不等那边回话，吴君丽挂了电话，呜呜哭了起来。 旁边的陈海有种窒息感，跟谢长生那种人在一起，不敢想象吴君丽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对于谢长生的了解，来自吴君丽的讲述，觉得谢长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为了儿子，为了妻子，愿意做出一些牺牲。 现在才知，吴君丽在帮谢长生说好话。 真实的谢长生就像他的儿子吴启阳一样，一旦爱上一个女人，就像中了魔咒一样，不管别人怎么看，也要在一起。 “你帮我把手机里面的定位删掉。” 吴君丽抹了一把眼泪，把手机解锁，并且递了过去。 可陈海不会老实巴交只负责取消定位，而是用极快的速度查看一些聊天记录，发现吴君丽前几天还跟谢长生约定晚上开房。 这是他们生活的常态。 “你怎么看我的聊天记录？” 吴君丽看到陈海的眼神不对，急忙一把抢过手机，发现界面是她跟谢长生开房的约定。 突然之间，她脸上发烧，不敢正视陈海的眼睛。 她欺骗了陈海，说三年没有联系，以后也不会有。 现在谎言被揭穿了！ 第139章 艰难抉择 陈海冒出一身冷汗，差点相信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 如果跟眼前女人在一起，会像赵一行一样，要承受妻子跟其他男人长期保持关系的痛苦。 他虚惊一场，苦笑道：“不愧是演戏出身，我居然相信了你，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你们在找一个像赵一行的替代者，帮你们掩饰绯闻吧？” 陈海直接摊牌。 当初跟秦霜分析过这个女人，当时就怀疑跟他在一起，是为了掩饰绯闻。 “不是的，陈海，我这是为了摆脱谢长生，他害死赵一行，害了我姐，还有启阳，我不能让悲剧继续下去。 我需要你帮我，你不是一个替代品，等我彻底摆脱谢长生，你将会是我的唯一。” 吴君丽急忙抓住陈海的手，眼看三言两语说不清，直白的解释：“我需要一个挡箭牌，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让他不要打扰我。为了咱们的将来，你帮帮我可以吗？” 不得不说吴君丽作为演员，曾经的交际花，应变能力是可以的。 只是片言只语，就为自己开脱。 “你不应该骗我。” 陈海直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刚认识这个女人就有所忌惮。 现在到了惧怕的地步。 “我担心实话实说，你不敢参与这件事，才隐瞒了我跟谢长生的真实关系。 他是一个自私霸道的人，我想摆脱他，可吴家需要他这棵大树不支持我，我才开始寻找外援。” 陈海甩开手，“你这是寻找外援吗？我只是一个挡箭牌，是一个炮灰，我没有资格跟一个副组织部长扳手腕。 他一个电话就能让我前功尽弃，这些年的努力白费，你说他自私，你何尝不自私，你考虑过我吗？你会害死我！” 陈海生气了！ 他差点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吴君丽咬着嘴唇内侧，一脸无助道：“我听说你是雪狼，不管多么强大的敌人，你都无所畏惧，这是我下定决心请你帮忙的原因。 为了表示诚意，我昨晚跟你在一起，我的诚意还不够吗？” 陈海：“……” 难道对一个女人来说，晚上在一起，是最大诚意？ 他搞不懂。 “我觉得还是到此为止吧，谢长生如果知道我的存在，他会碾死我，吴启阳对我做过这种事，我不希望他父亲来更狠的。” 陈海十分冷静。 现在不是怕不怕谢长生的问题，而是为了眼前女人，值得不值得这么做？ 这个女人让他不踏实，总觉得这是一个温柔陷阱。 “陈海，我不会害你，我对你好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如果担心连累你，咱们慢慢来，我暂时不会暴露你的存在，但你要协助我摆脱那个人。” 吴君丽退而求其次。 之前准备公布她跟陈海的关系，看到陈海如此抗拒，只好改变策略。 此刻的陈海已经被逼上梁山，意识到谢长生成为头上的尚方宝剑。 一个能够让王震山丢乌纱帽的人物，他没有资格跟人家扳手腕。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可是谢长生不除，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官场的努力说不定一觉醒来，化为乌有。 “好吧，我会协助你，我有一个方案，你可以听一下？” “什么方案？只要能够摆脱谢长生的纠缠，我会考虑。” 吴君丽牢牢抓住陈海的手，唯恐跑掉。 而陈海说出的话，让吴君丽大吃一惊，他徐徐说道：“我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我只知道一个道理，打蛇不死必挨咬。所以，要想排除谢长生这个隐患，最佳的办法就是把他送进大牢。” 双规？！ 吴君丽想到一个词，惊的松开陈海的手，怔怔的发呆着。 谢长生是吴逊老爷子的得意门生，是吴逊退休前培养起来的，成为了吴家新的守护神。 为此，把两个女人送给了谢长生。 谢长生对于吴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功劳不小。 如果吴君丽把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送进来，那就是恩将仇报。 首先吴家不会答应。 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整个人陷入恐慌。 看到女人在犹豫，陈海继续攻心：“谢长生知道吴家离不开他，他已经肆无忌惮的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只图他逍遥快活。 这样下去，受害人就不止赵一行吴慧和吴启阳，恐怕会多一个你，将来可能还会有其他人，你希望这样的悲剧继续吗？” 陈海露出了他的獠牙，亲自下场，准备扳倒前面的拦路石。 只要说服吴君丽，事情就好办许多。 吴君丽脸色苍白，天人交战，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也下不了这个决定。 如此重大的决定，牵扯的人太多，岂能轻易决定。 但是，陈海提供的思路，已经埋在心里。 仿佛风雨飘摇的女人，声音颤抖道：“想双规他谈何容易，你觉得他会留下把柄等人抓他吗？他不爱财，只醉心权力和女人，他觉得我是深海第一美女，我是他一生的骄傲。” 陈海看到女人心动了，进一步道：“事在人为，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如果你决定的话，我会带你见一个人，她能让谢长生一辈子呆在牢里，从你的世界消失。” “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吴君丽惊恐的看着，她已经猜到必然是纪委的大人物。 陈海说的那个人，的确是纪委的，就是纪委二室室长秦霜。 秦霜一直在暗中调查吴家，自然绕不过谢长生这尊大神，也会调查此人。 赵一行死后，他的书房被锁起来，而锁上书房的人是吴启阳。 在赵一行死以前暗示过儿子，如果他出事的话，把书房锁起来，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吴启阳把书房作为对于父亲的纪念，当成一个遗物，不让外人进去。 可秦霜怀疑里面藏了能够扳倒谢长生的证据。 她跟吴启阳订婚，就为了顺利进入书房，拿到证据。 这件事曾经跟陈海说过，希望陈海协助她。 陈海不敢逼的太紧，“我知道让你做这个决定很难，如果你决定了，到时通知我一声，咱们现在去医院吧，已经不早了。” 陈海开门下车，而吴君丽像丢了魂一样，还在想通过纪委拿下谢长生的事。 第140章 都是受害者 特护病房中。 小曼和其他护士已经回去休息，只剩吴舒雅一个人陪着哥哥。 就在她眼皮子打架的时候，进来一个人，居然是谢长生。 她急忙叫了一声姨夫，从床上坐了起来。 吴启阳听到谢长生来了，本来很差的心情，此刻比死还令他难受。 发现只来了谢长生一个人。 吴家其他人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但是谢长生已经得知，并且马上赶到医院，几乎不用问也知道，这是看望儿子来了。 同时证实了一件事，这是她母亲通知的，觉得作为父亲有知情权。 “伤的严重吗？你妈没有跟我说实话，我担心……” 谢长生看着儿子直挺挺的躺着，其中一条腿抬高，上面包着纱布，以为只是摔断腿。 可吴舒雅和吴启阳都不说话，他看到旁边的病历诊断，上面有下半身没有直觉的红色标注，整个人僵在原地。 足足几分钟，谢长生都没有动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弄的，你妈说不小心掉下来？” 谢长生声音颤抖的问，没想到如此严重，超出他的想象。 “跳楼。” 吴舒雅简单回答了一下，面对这位姨夫总是惜字如金。 她一直怀疑，自己是赵一行的女儿，但这个哥哥是谢长生的儿子。 跳楼两个字，像炸弹一样轰的谢长生脸色苍白，差点站不稳。 这是他最怕听到的词。 他的秘书赵一行突然跳楼，对他的仕途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而这个纨绔儿子，动不动就闹跳楼把戏吓人，已经不是第一次。 原本以为只是吓唬人，没想到来真的。 面对这种不孝之子，他升不起同情，反而是恨铁不成钢。 “闹吧，你们好好折腾，下半辈子坐轮椅，这下可以消停了！” 谢长生气得骂。 这个人就是这种性格，不管面对妻子吴慧还是儿子，都是这种不近人情的说话方式。 可能心里关心，但嘴上绝对不会说出来。 “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吴启阳突然爆发，抓起身边的手机直接砸了过去，打在谢长生身上。 正好门开了，是吴君丽和陈海。 他们没想到谢长生已经先一步来到病房，正好看到让人炸裂的一幕。 吴君丽急忙走进去，安慰儿子。 陈海只看了谢长生一眼，还是一个侧影，在对方没有看见他之前，躲着一边。 这是家事，他在场的话其他人都会很尴尬。 还有一点，谢长生看到他跟吴君丽一起，说不定会怀疑他们的关系。 现在还不是面对谢长生的时候。 门关上后。 吴君丽急道：“我不让你来，你怎么就来了呢？” 一旦当儿子的面说这种话，相当于承认了两个人的关系。 “你为什么把手机定位删除了，我以后找不到你怎么办？”谢长生反过来质问妻子。 他眼里这是他的妻子，可是落在吴启阳和吴舒雅的眼里，简直五脏六腑炸裂。 作为他们的姨夫，居然在他们母亲手机里面安装定位，时时刻刻要跟她在一起。 这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哪知吴君丽的话，更让他们惊掉下巴，“你不要在这里闹好不好？有话回去说，现在先给启阳看病。” “都是你把他惯坏了，我四点开车来这里，没想到你们是这种态度，太让我失望了！” 谢长生不怒而威。 不止吴启阳不欢迎他，吴舒雅也是很冷淡， 就连妻子也是如此。 他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一路赶到这里，居然不领情。 “长生，有话好说，我们现在很忙，你不要添乱子好吗？” 吴君丽当孩子们的面，感觉丢死人了，还必须说好话。 可谢长生的性格，说的准确一点，就是唯我独尊。 作为一个上位者，任何人都必须听他的，不能跟他闹。 他扭头就走，说道：“不成器的东西，让他去死好了，我们都很忙，要经常处理这些破事，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谢长生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吴启阳气得想去死，突然大闹起来，“让我去死吧！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他害了这么多人，他会得到报应！” 此刻的吴启阳，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摔死。 活着就要承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羞辱。 吴舒雅不说话，不自觉的流泪。 而吴君丽像一个木头人，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折磨她多久？ 过了会，吴启阳的哭声小了许多，陈海不声不响的进来。 陈海假装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吩咐道：“舒雅，你带母亲去白静家吃早饭吧，她们已经安顿好了，刚才给我打电话，让你们过去呢。” 吴家三口子不解，怎么是白静的家？ 不是说白静精神异常，还需要别人看守吗？ “陈海……” 吴君丽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安排？如果吃饭，可以去昨天的米线馆啊。 “去白静家吧，杨二妮和她母亲都在那里，还有李钟秀。白静昨晚发了一次病，处理了启阳的事，我也会去陪她。” 其他人表示理解。 吴君丽扑簌簌流眼泪，“没想到把白静也害了，还连累了你。” 这件事的受害者太多了，不仅仅是吴家几个人。 “走吧，咱们去看一下白静，陈海，如果白静需要住院治疗，我来安排，费用我来出。” 吴君丽带女儿离开，决定去白家看看，反正她想见杨二妮一面。 白静昨晚的确发病，半夜做噩梦突然醒来，把其他女人吓坏了。 陈海刚才接了电话，心情变得很差。 病房只剩两个人，陈海突然说道：“吴启阳，你看到了吧？你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吗？是你母亲，她跟谢长生打电话，说如果继续逼她，会看到她的尸体。” 吴启阳心如死灰，很想去死。 闻言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做不到，突然拉着陈海的手道：“求你了，一定保护好我母亲，我知道她身不由己受了很多委屈，谢长生不死，大家都没有好日子，陈海，你如果杀了谢长生，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吴启阳变得非常极端，想杀了谢长生。 如果他能够行动，真有可能这样做。 但这是他病变，和情绪不稳定之下做的决定，陈海不会这么傻。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谢长生的儿子，居然说这种话？”陈海直接挑明。 第141章 对手合作 吴启阳变得疯狂，居然想杀了谢长生，可见对于那个人的恨。 但凡产生这种不现实的念头，必然是最无助时候，无奈的呐喊罢了。 他居然幼稚的以为，陈海可以帮他完成这种心愿。 陈海会有那么傻吗？ 陈海不在兜圈子，“你知道的，就连你们吴家都不愿得罪谢长生，不用说我自己，我跟谢长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我不会帮你。” “我母亲看上你，难道不值得你为了她做一些牺牲吗？” 吴启阳黔驴技穷，居然拿出这种理由，竟然知道他母亲不是要一个干儿子，而是一个男人。 陈海觉得可笑，吴公子太想当然了，以为他会像王县长他们一样听话。 似乎忘了两个人有很深的过节。 “拜托你不要拿你母亲说事，说的直白一点，大家都是卷进官场之人，不外乎我有利用价值罢了，但你们也不要把我当傻子，我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陈海毫不客气，直接怼了回去。 “你真的不愿帮我们吗？”吴启阳眼神威胁道。 陈海觉得这个人是不是疯了？他不是言听计从的袁文杰。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不要开什么杀人的玩笑话，杀了人我也会死。 你对我有仇，我没有拿过你一分钱，凭什么为你卖命？” “我不是让你真的去杀人，我的意思你帮我监视谢长生，想办法找到他跟我母亲出轨的证据，他有婚外情，证据交给纪委，绝对能够把他拉下马。” 吴启阳一字一句，字字可怕。 为了打倒谢长生，不惜把他母亲搭上。 陈海难以置信的看着，不敢想象这个吴启阳，跟谢长生一样是一个狠人。 “做这件事，我有什么好处？” 陈海口气突然转变，仿佛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吴启阳一听有戏，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做不到。 他总是忘了自己失去了行动自由，“只要你愿意做这件事，我会送一套房，御景园小区的，跟白静是邻居。” 陈海心中一动，说了一声好，“我还有一个要求，听说你父亲死了以后，你把他书房的密码改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希望能够进去看一下？” 吴启阳闻言眼珠子突然不动，不解进书房干什么？ 但陈海马上道：“是这么回事，我跟赵一行非常像，我想进去找一下他的头发，弄一个亲子鉴定，说不定我是他外面的私生子。” 吴启阳疑惑的看着，的确陈海跟他父亲很像，是一件蹊跷的事情。 如果的确是赵一行的私生子，那就是他货真价实的哥哥。 “好吧，我可以把密码告诉你，你不要动里面的其他东西，对我来说那是他的纪念馆。” 陈海一口答应。 谈判结束，吴启阳让陈海取来床上放着的一个公文包，里面有一份房产证，以及房屋转让合同，包括钥匙。 这是吴启阳偷偷买下来，准备住在那里，成为他跟白静私会的窝。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已经用不上，但却可以用来收买陈海。 “这套房子送给你了，不要忘了我拜托你的事。” 一套价值一百三十万的精装房，户型跟白静家一样，可以拎包入住。 房产证上还没有写名字呢，原来打算白静愿意同居的话，到时候写白静的名字。 陈海翻看了一下，有心还回去，又觉得冒着官场前途做这件事，拿这份酬劳不过分。 在他眼里这是一笔巨款，可在吴启阳的眼里只是一笔零花钱而已。 “好吧，酬劳我收下，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就算谢长生倒下，吴家得知是你干的，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比你懂，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你也不希望谢长生染指我母亲，对吧？” 吴启阳露出一丝得意，觉得拿捏住了陈海，会用心办这件事。 一套房子，还有可能得到一个女明星，谁会拒绝呢？ 这就是跟有钱人打交道的好处，说不定希望办什么事情，金钱变得唾手可得。 两个人各怀鬼胎，却在这一刻达成了交易。 陈海问道：“如果我拿到证据，交给你本人，还是直接递交纪委？” 这个问题吴启阳觉得问的幼稚，他当然不希望别人知道，事情是他背后做的，“你交给秦霜吧，其他人我还不能相信。” 陈海不断点头，跟他想的一样。 随即询问了密码，是一个九位数，是吴启阳生日的倒写。 到现在为止，陈海动了除掉谢长生的想法。 那是一个可怕的潜在对手，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物，一旦怀疑他跟吴君丽的关系，就会下手。 现在抢时间，先下手为强！ 办完这件事，吴启阳突然觉得陈海不像过去那么讨厌，反而吩咐道：“白静是一个好姑娘，她最大的缺点是没有心机，很容易被人诱骗，但这也是她的优点。 陈海，不要放弃她，我希望这辈子由你来照顾她。” 就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样，吴启阳罕见的说出放弃的话。 把陈海和白静的感情，破坏的一览无余，现在又还给他。 陈海没有多说什么，安慰道：“我的事我能处理好，你积极配合治疗，争取早点能够行动。” “我会的，为了打倒谢长生，我会振作起来！” 吴启阳变得雄心勃勃。 他们家会请很多佣人照顾他，如果想出门会有专职司机。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将来可能坐电动轮椅。 有一点十分惋惜，因为下半身没有知觉，一辈子不能再碰女人，对于女性的兴趣会彻底消失。 陈海坐在床边，手机快速滑动，把密码传给秦霜。 关于吴启阳出事，他觉得瞒着秦霜的话，将来会跟他算账。 就用打字的方式一五一十告知。 特别吩咐，秦霜要暂时假装不知道。 秦霜订婚以后，得到了进入别墅的钥匙，有这个密码十分欣喜。 她怀疑赵一行对于谢长生恨之入骨，早就收集证据，就在书房里面。 对于吴启阳可能成为一个残废，秦霜只发了几个字：“这对他来说，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陈海问道：“你会退婚吗？” 秦霜回复：“拿下谢长生我就会退婚，这是之前计划好的，现在吴启阳残废，婚约自动解除，陈海，我又单身了，你帮我介绍一个对象呗？” “你那么凶，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谁敢娶你？跟你在一起不能跟其他女人偷情，我反正不要你这种女人。” “你去死吧！” 第142章 放手也是爱 陈海陪了吴启阳两个小时，才等到吴君丽等人回来，同时带着杨二妮，显然已经提过相亲的事情。 她们在白静家吃饭，谈论了什么事情，陈海一概不知。 他在跟秦霜聊天的过程中，进来一个护士，帮忙处理了一些事。 吴启阳已经睡着，被母亲推醒之后，发现房间多了一个陌生的姑娘，盯着人家足足看了几分钟。 可能是刚出事，对于女性的需要还很旺盛，吴启阳发现杨二妮有一种独特的美，一种说不上来的美，让他非常欣赏。 “她就是杨二妮，你看不错吧？我跟她说了你的事，她不想过来。” 杨二妮有点害羞，一言不发，几次偷看陈海的眼神，想知道陈海是什么意思？ 对于突然给她介绍一个对象，而且是她心里厌恶的一个人，感到非常反感。 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还是一个残废，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你们加微信好友吧，不忙的时候多聊聊。” 吴君丽只是介绍认识，不能一见面就要求别人答应，事情只能慢慢来。 杨二妮礼尚往来一般，跟吴启阳加了好友。 她知道这些人得罪不的，可让她为了荣华富贵跟陈海分开，她不会答应。 “120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陈海，这两天麻烦你了，你帮舒雅请一个假吧，我一个人照顾不来，等做完手术她再上班。” “没问题，这里的事交给我。” 吴启阳就要转院，吴舒雅最初不打算回去，可母亲要求她回去。 这是她的哥哥，因为工作的事不去照顾，说不过去。 在吴君丽的眼里，女儿来这里工作就是玩耍。 只是刚上班没几天，就要请十来天假，而且之前计划的活动也要搁置。 吴舒雅准备在仕途上大展身手呢。 “陈海，活动的事情照旧吧，我会抽时间回来。” “行，没问题，我会打着你的旗号举行活动，功劳是你的。”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吴舒雅准备稍后给陈海转三十万，作为活动的经费。 不一会，120 的人员进入房间，一群人把吴启阳移到一辆担架车上，这期间疼的吴启阳几次哭出来。 但他还是忙里偷闲吩咐陈海，“不要忘了我交代的事情。” 吴启阳希望陈海跟他们一起走，这样才能方便监视他母亲和谢长生，可接下来的日子，他母亲必然在医院，未必有时间跟谢长生约会。 “我这里有一些事需要处理，稍后去深海看你。”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吴启阳抱怨他妹妹的事情，也需要陈海帮忙。 搞不清为什么，他们家每个人好像都离不开陈海似的。 陈海俨然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 担架车进入电梯，之后出了大楼的门，把担架抬到救护车上。 这期间陈海拍了几张照片发给王震山县长，算是汇报工作，告诉他吴启阳终于启程。 吴启阳走了是好事，要不然很多人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围着他转。 陈海想起一事，告诉王县长谢长生来过。 这个消息差点让王县长跳脚，问为什么不早说？ 如果得知谢长生会来，王县长会带县委领导班子来这里迎接，鞍前马后伺候着。 如此好的巴结机会，失之交臂。 陈海回复了一句：“情况特殊，稍后跟你解释。” 陈海需要维持王县长的关系，帮他把正科职称的事情办好，包括杨二妮的副科职称。 刚才故意把杨二妮也拍了进去，旁边站着吴君丽。 官场就是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对于一些关系进行猜测，必须做出预判。 陈海俨然成为王县长连接吴家的一条线。 以前这条线由方闻山单线联系，方闻山曾经带着王震山，拜访了谢长生这个贵人。 他们曾经坐在一起喝酒详谈，其实就是表忠心，划圈子，成为一个抱团取暖的派系。 “你抽个时间来一下，谢长生来了，为什么不通知我？” 王县长有点生气，昨天三番五次吩咐过陈海。 “我下午过去吧。” 陈海可不会随叫随到，必要的架子必须有。 看到救护车要走，来不及搭理王县长，吴君丽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可人太多不方便。 等到车离开院子，陈海身边站着杨二妮和小曼等人。 “陈海，我请你吃饭吧？”小曼欣然说道。 “不用跟我客气，你刚上任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后不忙了咱们再聚吧。” “也行，你跟白静说一声，我突然很忙，没时间陪她。” “没问题，我会转达，我正要去她那里呢。” 陈海带着杨二妮出了医院，感觉吴家人离开，轻松了许多。 两个人上车之后，陈海才想起杨二妮相亲的事情，问她是什么想法？ “我最初不准备答应，吴启阳害过你，我对他没有好感。 可吴君丽开价太高了，如果我答应的话，她会送我母亲一套房子，还要给三百万的彩礼。 一旦有钱，我哥可以正儿八经娶一房媳妇，我妈的养老问题终究还要依靠我哥，我打算帮他找一个老实巴交媳妇，跟我妈一起生活。” “我以为你会拒绝。” 陈海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吴君丽可以靠钱砸，利用杨二妮孝顺母亲的心理，答应这门婚事。 “我最初不准备考虑，可我看到吴启阳是一个废人，他不能跟我同房，我只是做一个假妻子而已，还能够进纪委将来帮你。” 杨二妮做这个决定，都是为了别人。 她不想继续拖累陈海，希望能够帮到陈海。 “你跟他在一起，我怎么办？” 陈海问的非常伤心。 杨二妮笑着道：“你傻啊？我名义上是吴启阳的妻子，实际是你的女人，你什么时候需要我随叫随到，其实这样也好，昨晚白静跟我在一起，希望我把你让给她呢。” 可怜的杨二妮，总是为别人考虑，觉得这样做一举几得。 唯一受伤的是陈海，杨二妮一旦成为吴启阳的妻子，他们想在一起就只能偷偷摸摸。 “唉，难道这是命，吴启阳没有抢走白静，把你抢走了，这个混蛋！” 反正还有时间，陈海纠结要不要为了一己之私，阻止杨二妮飞黄腾达呢？ 如果他开口，杨二妮会为他留下的。 第143章 婚姻容不下第三者 进了白静的家，几个女人还在议论吴君丽的造访，以及开出的天价彩礼。 吴君丽给的彩礼，是根据范淑平的家境给的，充其量四百万元。 把这个数字加大一倍，也是可以的。 可吴君丽不希望单纯因为钱，才跟她儿子在一起，希望两个人互相喜欢。 还有就是不能一次性喂饱，有巨大蛋糕诱惑着，才能对他儿子好。 可吴君丽不知道一件事，杨二妮不是一个局外人。 她是陈海的女人，对于吴启阳打压陈海的事，对吴家没有好感。 让她喜欢吴启阳，根本不可能。 杨二妮只是觉得多了一个她，弄的陈海在她跟白静之间很难选择，才考虑答应。 “怎么才来，给你留着饭呢。” 白静见了陈海就像一个贤惠妻子，不由分说拉到厨房。 白静的病情没有想象的严重，除了晚上睡不踏实，白天还算正常。 “不是你做的吧？” 陈海看着几个菜，都跟鸡蛋有关。 “我可不敢献丑，这是二妮她妈做的，她们不让我动手。” 白静正被一群人宠着。 两个人在厨房吃饭，其他人在客厅，杨二妮跟母亲商量，见了吴启阳之后的决定。 范淑平不敢做主，她知道女儿是陈海的女朋友，陈海对她女儿非常好。 她担心女儿的选择，会对不起陈海。 这种事情需要年轻人们沟通以后再做决定。 可她同时看到，陈海还有一个七年的女朋友，两个人订过婚，同居了五年，也是货真价实的妻子。 两个人就差领证。 她估计陈海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十分为难。 不到十几分钟，陈海吃完饭来到客厅，白静几乎寸步不离跟着。 白静跟杨二妮一个房间过夜，彼此谈论跟陈海的过往。 杨二妮没有隐瞒，把她是陈海的初恋告知，让白静吃了一惊。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竞争力。 现在，巨大的难题摆在三个人面前。 如果陈海执意跟杨二妮在一起，白静恐怕受不了打击，病情加重。 可如果陈海跟白静在一起，对杨二妮不公平。 这是一个残酷的二选一问题。 有一个不得不提的问题，那就是陈海父母的意见，他们知道杨二妮嫁过人，而且有克夫之命。 他们不会同意儿子娶杨二妮，哪怕多给一些金钱补偿，也不会同意。 而杨二妮本人不敢嫁给陈海，担心克夫之命波及到陈海。 毕竟陈金狗的死，她父亲的死，历历在目。 这么多因素加在一起，杨二妮准备走吴君丽给她准备的路。 陈海先开口。 “我下午会带二妮去一趟县委，敲定一下我们职称的事情，王县长答应帮我提到正科，帮二妮提到副科，最多三天文件就会落实。” 陈海坐在沙发上，旁边是白静，而杨二妮主动保持距离。 “你要上正科，还帮二妮办理了副科？”李钟秀吃了一惊，她眼里的陈海更加帅气迷人。 她总是拿陈海跟李力波比，如果李力波有一半像陈海这样维护自己的女人，她也不会离婚。 “这次运气好，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契机，被我抓到了。” 陈海准备带上杨二妮，到县委混一个熟脸。 “陈海，谢谢你！” 杨二妮真心感谢，她记不清心里已经谢了多少回。 一旦成为副科，就可以在乡政府昂首挺胸，进入实打实的领导阶层。 如果吴家想给她调动工作，也方便安排。 陈海笑着道：“不用谢，每个人命数不同，你的好运来了。 我没想到可以借吴家的势，在王县长眼里，我是半个吴家人，你是他们未来的媳妇，到时候你不要露馅。” 这话杨二妮一听就懂，她要以吴家未来媳妇自居。 “陈海，你如果不是特别反对，我准备答应吴君丽。反正咱们俩在一起不会有结果，嫁给吴启阳不影响咱们的关系。” 在场之人都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要搞婚外情吗？ 杨二妮嫁的是一个废人，一辈子不会碰她的废人，相当于年纪轻轻守活寡。 为了区区几百万，她是不会答应的。 不过，在不影响她跟陈海关系的情况下，可以考虑。 这事陈海考虑过利弊，一直拿不到主意，看到杨二妮决定了，就道：“机会难得，我不能自私，好在不急在一时，咱们走着看。” 陈海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实在是吴君丽给的好处太大了，金钱是一方面，关键是可以让杨二妮进纪委工作，而且是省纪委。 杨二妮其实不想走这步，可好像没得选，她松了口气道：“这样也好，吴君丽答应送我母亲一套房子，到时候选在单位附近，你来了深海也相当于有了一个家。” 气氛有点儿伤感。 杨二妮要去省城定居，她母亲跟她一起去。 陈海如果去了省城，直接去范淑平家，杨二妮就会回娘家，跟陈海欢聚。 那里就是他跟陈海的家。 “你的意思，你嫁给吴启阳，还要跟陈海在一起？”白静听出些言外之意。 杨二妮笑着问：“陈海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我名义上嫁的是吴启阳，心里只有陈海一个丈夫。” 这话很含蓄，白静好像听懂了，心慌的问：“如果我跟陈海结婚，你们还要保持关系吗？” 杨二妮点头，“那当然，他本来就是我的，你们已经分手。你如果想复合，必须接受这样的陈海，如果不能接受的话，那就不要复合。” 白静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杨二妮如此直接。 她该怎么办？ 她能接受的陈海吗，急忙扭头问：“陈海，这也是你的意思？” 陈海跟杨二妮心意相通，哪怕没有商量，已经知道对方想要的，他必须拿出自己的态度，让白静自己选。 “正如她所说，将来不管谁跟我在一起，如果能够接受二妮的存在，我就要她，如果不能接受的话，那就免谈。” 白静脸色变得很差。 怎么可以明目张胆要求婚外情呢？ 李钟秀看出点什么，打破了尴尬，“白静，现在不同于过去，相当于你介入他们的生活，是你反反复复放弃陈海，才给了其他女人机会。” 白静何尝不知。 她刚才白高兴了，以为杨二妮跟吴启阳在一起，她跟陈海在一起，皆大欢喜。 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分开，杨二妮嫁进吴家是权宜之计，为了更上一层楼。 这就是官场的做事方式，白静很很接受。 她吞吞吐吐道：“如果是这样，我暂时不会考虑跟陈海在一起，我只能接受二人世界，容不下其他女人。他如果跟我结婚，就要斩断外面的情丝。” 白静提出了她的要求，如果陈海想跟她在一起，必须放弃其他女人。 第144章 难以割舍 杨二妮看似给白静出了一个难题，实则在帮陈海的忙，给他争取考虑的时间。 她能够看出，陈海对于要不要跟白静在一起，不是很确定。 她淡然一笑：“如果我跟陈海在一起，我能容忍你的存在，只要你真心对陈海好，多一个女人照顾他不是什么坏事。” 白静傻眼，杨二妮怎么这么大度？ 她肯定做不到，她的丈夫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你的意思，希望我也这般宽容大度，我恐怕做不到。” 两个女人第一次掐了起来。 杨二妮知道白静会有这样的反应，“我说这话其实也很无奈，你看我跟陈海在一起，我们差点领证，你突然要求复合，弄的我们很为难。” “可你要嫁给吴启阳啊？”白静大眼睛忽闪着问。 她觉得杨二妮如果真爱陈海的话，就不会被那些彩礼诱惑，可见所谓的爱也很有限。 但杨二妮接下来说的话，让她大跌眼镜，“我嫁给吴启阳一个废人，不需要行使妻子的义务，陈海永远是我心目中的丈夫。” 这话让白静听不懂，她猜测的问：“莫非你嫁给吴启阳，依旧要跟陈海卿卿我我？” “你说的对，我不可能跟陈海真正分开，除非他不要我。”杨二妮将话题引到这里，才开始说重点，“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跟陈海谈婚论嫁，要考虑我的存在，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他不会因为你，跟我断绝关系。” 白静闻言久久不说话。 没想到这个杨二妮不动声色，如此厉害。 “很抱歉，陈海如果想跟我在一起，必须跟其他女人斩断情丝，不能有藕断丝连之嫌，不然免谈！” 白静说话非常决然。 “情丝是说断就能够断的吗？你不也退婚准备再嫁，绕绕弯弯又回来找他吗？你自己都断不了？凭什么要求他呢？” 杨二妮目光炯炯，步步逼问。 白静脸色变得有点差，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黯然低下头。 她如果想跟陈海在一起，就要接受杨二妮的存在。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她挺直腰杆道：“如果陈海做不到，他不配当我的丈夫。” 言尽于此，就看陈海的态度，他不能不跟其他女人断了关系。 眼看话题无法进行下去，李钟秀插嘴，“白静，陈海之所以有了其他女人，是你造成的，你退婚以后找其他男人，他也有权利寻找自己的真爱。” “他如果爱我，其他女人就是浮云，我希望他为我放弃所有女人。”白静倔强道，因为激动，眼中不知不觉有了泪水。 李钟秀担心刺激到白静，可有些话不得不说，“咱们抛开过去发生的事不说，先面对现实，他如果为了你抛弃二妮，他还是个人吗？” 这句话把白静问住了。 这就好像当初，陈海希望她不要跟袁文杰在一起，留下来一样。 想了很久很久，白静都无话可说。 如果她要求陈海抛弃杨二妮，那陈海成为一个渣男，还值得依靠吗？ 想到这里，她坦然道：“我的确不应该提复合的要求，不过我希望，如果有一天陈海心里没有任何人，能够返回来找我。” 白静还算是通情达理的，没有提无理的要求。 她这个态度，让其他人松了口气。 最怕白静胡搅蛮缠，到时陈海会非常难做。 李钟秀看着一言不发的陈海，使眼色道：“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要忘了白静，她想跟你重续旧缘。” 陈海点了点头，他正在利用杨二妮这个挡箭牌，阻止白静要求复合的请求。 这时，有人开门，居然是白金玉。 白金玉跟父母闹别扭，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是陈海打电话叫回来的。 不然的话，需要别人一直照顾白静。 “姐，你没事吧……” 白金玉进门就观察自己的姐姐，因为陈海说可能精神受了一点刺激。 他心急火燎就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白静上前，她不想让弟弟知道家里发生的事。 “我已经请假，回来陪陪你，家里发生的事姐夫已经告诉我了，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金玉放下行李箱和背包，看到家里有几个陌生女人，估计是陈海请来照看他姐的。 “你回来也好。” 白静忘了吩咐陈海，不要告诉她弟弟，她准备一个人把这件事扛过去。 白金玉走到陈海面前，诚恳道：“姐夫，谢谢你！” 白金玉深深的鞠躬，他知道没有陈海的话，他姐恐怕就毁了。 大恩不言谢，陈海为这个家做的太多了。 “你回来就好，你爸妈的拘留日期已经修改，过几天也会回来，好好陪陪你姐姐，不要因为过去的事吵吵闹闹，她需要静养。”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 白金玉止不住眼泪。 他后悔的要死，因为生父母的气躲在外面，不跟家里人联系。 导致他姐姐一个人承受…… 陈海介绍了一下在场的每个女人，“金玉一个人恐怕照顾不来，钟秀姐，麻烦你在这里待几天。” “没问题，白静是你的命根子，我会帮你照顾好。”李钟秀眨眼间，她知道自己还有做白静工作的任务。 她不解陈海有这么好的机会，没有马上跟白静在一起。 眼看的杨二妮要嫁给吴启阳，难道还有其他选择？ 这里的事情接待清楚后，陈海准备告辞，“我中午还有一个饭局，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安排，最近可能会很忙，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陪白静。” 白静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在陈海身上，已经看不到过去的难舍难分。 难道心里一旦有了其他女人，对她的爱彻底消失？ 现在陈海的态度，更像一个普通朋友，客气的带着杨二妮父母出门。 白静一直送到电梯门口，“陈海，你一定要来，我一天不见你就心慌慌，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我不能没有你。” 陈海最怕听这话，担心自己心软。 他搅进吴家的风波中，必须保持单身，不能有正式的女朋友。 “你放心，如果你想我，可以发信息，我一定会回。” “好的。”白静这才满意，露出一丝笑容。 第145章 金屋藏娇 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陈海带着杨二妮母女来到另外一个楼房，进了一个单元。 居然也是二十楼，进屋发现格局跟白静家一模一样，站在阳台就可以看到白静家的窗户。 吴启阳用心良苦，多出了十几万买下这套房，就为了每天坐在阳台，就可以看到白静的影子。 房间除了被子等物，什么都有。 “这，这是你租的？” 杨二妮转了几圈，发现空荡荡的还没有人住过。 可看到陈海检查水电，估计是第一天来。 “这套房子已经属于我，你们以后可以住在这里，把这里当家。” “这是你买的？难道你……不希望我答应吴家？” 杨二妮搞不懂，她以为陈海默认了呢。 陈海笑呵呵：“你真傻，我怎么会同意呢？你一旦进了吴家，他们会要求你进行试管婴儿，要求你守身如玉不碰任何男人，你以为吴君丽是那么好哄的？” “啊……” 杨二妮还没有想过这些，如果让她给吴启阳生孩子，她一万个不答应。 如果跟她约法三章，不能碰其他男人，她也不能答应。 她是陈海的女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陈海长话短说：“这只是权宜之计，你要做出你会考虑，并且有可能答应的姿态，直到帮你拿到副科职称。” 杨二妮顿时明白，喜极而泣，扑到陈海怀里。 她其实非常惧怕做吴启阳的媳妇，不敢跟吴家打交道，那些人高高在上，她是一个苦命人，吴家上下会看不起她。 “我差点以为你不想要我了呢。” 杨二妮的心被融化，之前的担忧烟消云散。 陈海还有话说：“我被吴君丽看上了，她希望我当她的男朋友，协助她摆脱谢长生，我现在身不由己，需要借助吴家这个梯子。” 杨二妮一听就懂，看来陈海跟吴君丽的关系，已经超出普通男女关系。 这是向她汇报呢。 “我跟白静不一样，她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你放心去做吧，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将来的幸福。” 杨二妮宽容大度，只要陈海对她好，不敢要求太多。 她看了一下房子，“你还没有说这房子是怎么来的，我一直以为你因为我负债了呢。” “这个暂时保密，以后我的家也是你们的家，你们可以放心住在这里。” 杨二妮欲言又止，是不是陈海被吴君丽包养了？ 可她不敢问，担心伤害陈海的自尊。 “陈海，我们真的可以住在这里？” 范淑平过来问。 她发现跟白静的家一模一样，不敢想象这辈子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这是陈海送给她们的惊喜，“不是暂时住在这里，可以永远住在这里，你们可以把这里当你们的家。” 范淑平懂了，这里会成为女儿的家，她相当于住在女婿的家。 陈海吩咐，“你们看有什么需要买的，下午采购，晚上就可以来这里住。” “嗯，我要把这里打扮成我喜欢的模样。” 二妮已经迫不及待，准备买一些装饰品，打扮成婚房模样。 对她来说，这是陈海给她准备的婚房。 “妈，我终于在县城有家了！” 杨二妮开心的要死，迫不及待想跟母亲出去采购。 范淑平眼眶湿润，为女儿感到高兴，“这个家我帮你们打理，陈海，你们虽然不能结婚，二妮也会为你生儿育女，将来孩子我来带。” 说到孩子，陈海没有想那么远，不过有了成家的感觉。 可惜不是父母希望的那种成家。 “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还有一些事情跟你们商量。” 三个人出门。 不到二十分钟，小车在一个米线馆停下。 刚下车，小虎就热情的喊陈老板，妞妞直接扑到陈海叔叔怀里。 张海霞抱怨女儿，把陈海的衣服弄脏了。 而这一切把杨二妮母女看呆了，她们还不知道陈海有一个米线馆。 感觉惊喜一个接一个。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杨二妮， 我的初恋，也是我人生第一个女人。这位是她的母亲，范淑平。” 张海霞等人傻眼，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昨天晚上那个女人，不是陈海的新欢？ 陈海的介绍很特别，让其他人秒懂，这是她的女人。 想到可能是未来女主人，张海霞热情的邀请二妮进屋。 杨二妮晕晕乎乎的参观着。 她没想到陈海的财力，远比她想象的大。 不但有房子，还有一个可以生钱的饭店呢。 看来那套房子是陈海饭店赚的钱买的。 几个人上了二楼东户，杨二妮惊喜的抱怨：“你怎么从来不说，弄的我以为你负债了呢。” 陈海呵呵傻笑，他守口如瓶，让二妮担心了。 杨二妮心情焕然一新。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陈海的负担，才考虑答应吴君丽。 现在心里踏实了许多，他们不需要依靠别人。 陈海请她们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商量，“我准备开展送餐业务，伯母如果愿意出来做事的话，可以担任管事，监督他们工作。 我准备在附近租一个院子，在那里加工食材，由李钟秀统筹负责，医院那里小曼会关照……” 陈海把他的蓝图说出来，要进行外卖一样的业务，但又跟外卖不同。 将来会建立几个圈，里面都是顾客。 具体怎么搞，他已经有了想法，需要集思广益，弄一个完整的计划出来。 “我可以当管事，这是我女婿的生意，我一定照看好。” 范淑平一口答应，她反正闲的没事做，来这里负责监管，不需要劳动。 杨二妮没想到陈海压榨她母亲的剩余价值，她想到什么，“要不把我哥哥叫回来吧，他很能干，在外面白给那个女人服务，跟长工一样。” 说到这事，范淑平眼睛就红了。 陈海一口答应，“也行，你上班经常不在家，他回来可以陪你母亲。” “嗯，我今天就给他打电话。” 杨二妮跃跃欲试。 她知道母亲特别想念她哥，总是担心她哥在外面做牛做马。 如果她哥回来，她母亲会非常开心。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陈海带着杨二妮出门。 范淑平得知这是女婿的饭店，洗了手在厨房帮忙。 第146章 宴请县长 距离商会街不远的酒店之中。 陈海和杨二妮到了之后，盯着时间左看右看，王震山迟到了半个小时。 幸亏菜还没有上。 “不会不来吧？” 杨二妮很拘谨，毕竟要见如雷贯耳的县长大人。 “一定会来，只不过迟到是领导的专利，不过迟到半小时有点多。” 陈海想不通，如果王县长不来的话，会另行通知的。 正说着一个人匆匆到了，而且戴着口罩，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刚进包厢就如释重负道：“实在是惭愧啊，堂堂县长像老鼠一样，我是绕路来的。” 陈海起身请王县长入坐，主位早就留着，顺便吩咐服务员赶紧上菜。 烟和酒是陈海自带的，杨二妮急忙倒茶，恭恭敬敬放过去。 有陈海在杨二妮并不怕，只是被王县长看的不好意思。 陈海帮忙介绍：“王县长，这位就是杨二妮同志。” “不错嘛！” 王县长应了一声，收起打量的视线。 王县长试图通过观察看这是一个什么性格的女人，结果看不出来。 “王县长好！” 杨二妮打招呼，看到其他人都坐下，才缓缓落座。 王县长说了一声不敢当，当即问起杨二妮是什么大学毕业，以及老家是哪里的。 得知是本地人，而且是望水乡，有点吃惊。 居然是土生土长的，对离阳县比较了解。 “年轻有为啊，我回去查了一下资料，你刚上班就完成普法办的一个案子，怪不得吴舒雅会看上你，她很有眼光。” 有身材，有相貌，学历也不差，还有工作能力。 最重要的一点，杨二妮落落大方，看不出是农民出身。 菜很快端了上来，王县长说道：“就咱们三个人，点了这么多，浪费。” 这是一种姿态，陈海正心疼呢，他主动说起谢长生的事情。 “谢长生这次来没有带司机，刚进病房就跟吴启阳吵起来了，一直抱怨吴启阳不懂事，惹是生非。 我吓得不敢在场，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前后待了十分钟就气呼呼走人。 王县长，我就算通知你也来不及，他来之前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只待了十分钟，而且吵架？！ 王县长之所以迟到半小时，就是给陈海脸色看，是一种警告。 闻言才知事情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如果谢长生没有带司机，说明不想被人知道他的行踪，他如果急巴巴去的话，反而会得罪人家。 还有吵吵闹闹这种场面，不希望外人看到。 “陈海，我错怪你了，你不通知我是对的，不过以后还是要通知，由我来决定要不要出面。” “的确是我的不对，王县长，我敬你，这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陈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算是赔礼道歉。 王县长拿起来浅浅喝了一口，绷紧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 杨二妮一边吃一边观察，明明陈海做的对，为什么反而要道歉呢？ 如果冒失的通知了王县长，王县长不知底细出现在病房，正好碰到谢长生吵架，留下很坏的印象。 事后恐怕会恨死陈海。 这就是领导，横竖都是领导有理，错的是下属。 陈海为了职称的事，只能当一回孙子，没有谈正事，反而说起杯中酒，“王县长觉得这酒怎么样，不是咱们本地酒。” “这酒有点曲味，我倒是很喜欢这种酒，好像附近饭店没有卖的。” “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我估计王县长喜欢，特意带了两箱，等会走的时候给您带上。” “太客气了，咱们的关系没必要这样。” 两个人心知肚明的吃着饭，非常清楚不止两箱子酒，还有其他礼物呢。 陈海准备烟，准备了茶叶，唯独没有准备钱。 这是为何？ 因为一二十万对于王县长这种级别的官员，是不会收的。 如果更多，陈海也拿不出。 如果收十万二十万这种小钱，最后很多人加起来才几百万。 可送礼的人数多，危险系数就大。 过了会，王县长才说起职称的事：“我已经安排人办理，这件事我会帮你们盯着，你们尽管放心。” “谢谢王县长，让您费心了！” 陈海和杨二妮急忙感谢，杨二妮以茶代酒意思了一下，向王县长敬酒。 之后，王县长提到将要空降的县委书记，“陈海，这位空降的县委书记是一个女人，年龄才三十五岁，简直是搞笑，有史以来没有这么年轻的县委书记，最让我纳闷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海一头雾水，看样子王县长心情不高兴，跟这个县委书记有关。 “王县长，愿闻其详，也只有你能探知一些这方面的消息，我们一无所知。” 接下来王县长道：“我最近才知道一件事，当初把方闻山打下来，就为了让她上位，她这么年轻就当县委书记，必然是有很深背景的，为什么看上我们离阳县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可陈海必须说点什么，他马上想到一件事。 “王县长，有一件很秘密的事，我一直纠结要不要说出来？” 王县长最讨厌下属卖关子，也只有陈海敢这样，他吩咐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在我面前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的一些信息对你来说一般，可对我可能有大作用。” 陈海有意卖这个关子，就为了让王县长认真听，“是这么回事，我成为举报人非常冤枉，方书记当时发现有人查他，已经纸保不住火，他跟柳如菲合计由柳如菲主动举动，成为有功之臣，柳如菲担心她一个人举报纪委会起疑，就拉了一个我。” 王县长闻言放下筷子，神色内敛的看着，半分钟才问：“此事当真？” 陈海一副痛心疾首模样，“这我怎么敢骗您，等到方书记的流程走完，您就可以去探监，到时候可以亲自问一下，是不是他安排人举报的他自己？” 这的确是一个让王县长意想不到的情况。 如果是这样的话，柳如菲和陈海这两个举报人是一出苦肉计，并不是真的举报者。 他们是奉命行事。 难道冤枉了这两个人了？ 第147章 挑拨离间 陈海说出了不应该说的秘密，这事搁在以前是不能胡言乱语的，要是传到纪委的耳朵，他们会有麻烦。 但是现在方书记的案子已经进入尾声，说出来问题不大。 说这个秘密的用意很明显，那就是他们没有背叛方书记，只是一个安排好的举报者而已。 这样一来，王县长对于举报者的恨，瞬间消失。 既然是方书记安排的，那就没有报复打压的必要。 “你怎么不早说？” 王县长虚情假意的抱怨，主动拿起酒杯，相当于道歉。 这是化干戈为玉帛呢。 “当初不敢说出来，就算是现在也不应该说出来，王县长一定要帮我们保密。” “一定一定，你放心吧，这种事我懂。” 王县长一副释怀样子。 这种事情骗不了人，王县长将来可以找方闻山求证。 一般来说不会真正的去问，不然方书记安排了柳如菲，并没有安排陈海的事就会露馅。 陈海这是混淆视听，忽悠县长大人呢。 一旦把举报人的事情说出来，给县长大人吃一颗定心丸，他陈海以后就不再是一个白眼狼。 酒桌的气氛热闹起来。 原本王县长准备半小时结束饭局，结果吃了一个多小时。 结束以后，陈海亲自送到酒店外面。 王县长的司机也在，一直在外面等待，陈海把几箱酒和其他东西搬到后备箱中。 王县长嘴上说不用客气，最后还是全部收下，挥手离开。 上了车的王县长才打了一个电话，“我昨天说的那个事，嗯，就是给陈海和杨二妮办理职称的事，帮他们办理吧。” 直到此刻，王县长才真正的开始办理。 “这个老狐狸。” 陈海喝的有点多，他发现王县长的态度有点冷淡，担心职称的事情会有变故。 幸亏做了准备，请客送礼这些环节必须有。 王县长看不起那点礼物，可要的是一种态度。 杨二妮急忙扶住，心疼道：“那么多菜，不打包可惜了。” 很多菜都没有动，一顿饭花了两千多元，不包括烟酒。 “走吧，请领导吃饭还打包，传出去不好听。” 杨二妮刚才吃饭全程迷迷糊糊，总觉得陈海跟王县长都在打太极。 两个人上了车，杨二妮开车询问回什么地方，她准备下午跟母亲出去买东西，晚上就可以在新房休息。 “送我到白静那里吧，不知道她有没有病，我这段时间没有照顾好她，实在是良心不安。” “这怎么能怪你，你们已经分手，发生什么事都跟你没有关系。” 话是这样说，难道分手就不是朋友？ 再说了，有多少人能够分的干干净净？ 等到小车到了御景园，杨二妮发现陈海眼皮子打架，估计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她刚熄火，陈海就醒了，马上有了精神。 两个人进入小区，当来到白静的门口，发现有人在门口徘徊，居然是袁文杰。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海不给好脸色问。 袁文杰刚才敲门，里面没有人开门，他给白静发信息，发现已经拉黑。 “能不能让我进去，我听到里面有人，我有话要说。”袁文杰恳求道。 陈海过去敲门，很快李钟秀来开门，看到袁文杰说道：“你怎么还没有走？你把白静害惨了，好意思来？” “我是来道歉的。”袁文杰有很多话要说，趁机进了屋子。 白静正在沙发上躺着呢，白金玉在二楼休息。 白静看到陈海把袁文杰放进来，眉头微皱，有点不解。 袁文杰脸皮很厚，刚坐下就道：“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已经告别官场，准备回老家搞养殖，走之前我有很多话想说，希望你们不要恨我。” 袁文杰找过王县长，可王县长不会为了他得罪吴启阳，而且看不起他那几个钱。 他被迫写了辞职信，离开这个伤心地方，走以前想见白静一面。 “你的确不适合待在官场，你除了害人什么正经事都不做。” 陈海没有好话。 这个人已经不配当他的对手。 袁文杰一脸苦笑，不知道从何说起，先对陈海说道：“对不起，把你打进医院的事是王震山安排的，要求打成一个残废，我担心惹上官司不敢下重手。” 此话一出，除了陈海之外，其他人色变。 特别是杨二妮，不敢想象王震山是如此狠辣之人。 亏她在酒桌上，觉得县长大人不错呢。 “你继续。”陈海淡然一笑。 袁文杰变得难以启齿，“我的任务是勾引白静，离间她跟陈海的感情，至于设局让陈海滚出官场，也是王县长安排的，执行人是李力波。” 说到这里，陈海已经明白袁文杰来这里的用意，因为对于王县长不满，揭露一些事情，想引起他的仇恨。 这是想借刀杀人呢。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手上有没有……” 陈海手指动了几下，做出一个金钱的手势，大意是有没有可以举报王县长的证据。 “我没有，我不敢。” 袁文杰脸色大变，他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袁文杰给王县长当了五年干事，不知道办了多少事情，从来没有二心。 这导致他有时候可以留证据，却是没有做。 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反而被王县长抛弃。 反而是陈海这个有反骨的人，正被王县长当心腹使用。 “你既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这里做什么？你以为凭你几句挑拨离间我会跟王县长对着干？实不相瞒，王县长正在给我办理正科职称，他现在把我当心腹。” 陈海直接挑明。 “什么……” 袁文杰眼帘狂跳，他百分之百肯定陈海是一个假心腹，有可能把王县长扳倒。 没想到王县长有眼无珠！ 他突然笑了，看来不需要自己挑拨，陈海也会把王县长当成一个目标。 “袁文杰，你如果拿不出有用的东西，那就请便吧，你应该知道这里不欢迎你！” 陈海起身送客。 袁文杰此来还有一个目的，“白静，我是真心实意爱你的，如果陈海不原谅你，你可以来找我，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已经是落水狗，拿什么给她幸福？” 陈海鄙视着，一脚踹了过去，把人赶了出去。 第148章 下一个目标 “陈海，袁文杰不是一个好人，他居心叵测，你现在翅膀还不够硬，千万不要做傻事。” 等到袁文杰被赶走，李钟秀急忙劝陈海不要轻举妄动。 不管是王县长还是李力波，有权有势，一旦得罪后患无穷。 其余人还在震惊，官场的报复里面还包括使用暴力，不敢想象曾经把陈海打进医院。 “你放心，我不是不分轻重之人。” 陈海嘴上说不敢，已经在盘算下一个目标——李力波。 目前来说，吴启阳和袁文杰这两个对手已经摆平，接下来轮到李乡长这个拦路虎。 陈海想到什么，盯着李钟秀问：“如果我让李力波丢掉乌纱帽，你不会怪我吧？” 李钟秀很担忧，看来陈海中了袁文杰的挑拨离间之计，“李力波不是袁文杰那种小喽啰可比，你不了解那个人的可怕，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惹他。” 李钟秀担心陈海下手重，导致李力波会铤而走险，使用非常手段。 她不会忘记李力波差点掐死她的一幕。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跟对他下手，你会不会怪我？毕竟你们曾经是丈夫。” 陈海不担心那个李力波，反而担心伤害他跟李钟秀的友谊。 “我只是担心你遭到他的反噬，这种事你不用考虑我。” 李钟秀回答的非常干脆，决定站在陈海这一边。 可她嘴上这么说，心里七上八下。 因为李力波在给她三十万的封口费的事上，说明还是顾惜她这个前妻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没有顾虑了。” 其他人不知道陈海准备怎么对付李力波？却见陈海一个人去了书房。 不一会就拿着一张信纸出来，上面是扶贫办专项资金的申请报告，有他的签名，递到杨二妮手中。 “你跑一趟吧，你对县委不熟悉，让钟秀姐陪着你。” 杨二妮仔细看了几眼申请报告，她想起中午王县长没有提这件事，不会反悔了吧？ 这是第一次去县委，有点儿紧张。 旁边的李钟秀秒懂，“县委我熟，我陪她去。” 李钟秀怀疑陈海有话要单独跟白静说，识趣的跟着杨二妮出门。 等到没有外人，陈海仿佛才想起这里的主人公白静，笑着问：“不会怪我赶走袁文杰吧？” 白静愣了一下，急忙摇头：“怎么会呢，他现在日落西山，我根本不会考虑他。” 这个回答让陈海若有所思：“这么看来，你依旧相信他的人品，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他没有高升，反而退出官场。” 白静愣怔片刻，居然没有听出言外之意，而是道：“袁文杰不是说过了吗？他打你是执行王县长的命令，他插足咱们的婚姻，也是执行任务，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陈海微笑着，久久不说话，白静询问她说的有问题吗？ 陈海没有回答。 白静还跟过去一样，很容易原谅别人，很容易相信别人。 这会导致一些人伤害了她，不吸取教训，依旧会到别人身边。 性格使然，劝也没有用。 陈海仔细观察了一会，说起另外一件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指精神方面？” 白静一头雾水，突然激动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怀疑我精神出现问题？” 白静的反应很大，似乎很介意别人给她冠以这样一个帽子。 如果是轻微的病人，是可以通过治疗恢复的，陈海耐心道：“你不介意去省城进行一次检查吧？” 白静难以置信的看着，难道安排这么多人照顾她，是怀疑她有病？ 她是医生，而且是科室主任，自己有没有病最清楚。 “陈海，我没有病，你忘了我的专业？” 白静十分抗拒。 “看来的确应该检查一下？” “为什么？”白静就要生气了。 “你忘了，精神病人的一大特征，不承认自己有病。” 白静盯着陈海，难道她真的有病？ 她担心一个问题，如果检查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还怎么跟陈海在一起？ 她不想接受检查。 陈海看到白静在犹豫，“不管有没有，我准备明天就带你去省城，以防万一。” “我不去，你难道不知道精神病的鉴定非常模糊，轻微病人是查不出来的，事实上，正常人大部分都带有一些不显性的精神病，达到百分之八十。” 白静搬出她的学识，她不认为自己有病。 眼看说服不了，白金玉从二楼下来。 白金玉对于他姐有没有病，不是很确定，“姐夫，是不是多虑了？” “我也希望自己多疑，可这种怀疑不是我提出的，最初是小曼告诉我，杨二妮也认为有问题，我们每个人都在观察，我觉得必须检查一下……” 陈海还没有说完，白静就打断道：“陈海，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装的，这是李钟秀教我的，你们怎么就信以为真了呢？” “既然没有，为什么抗拒检查？” 陈海只能来硬的。 “你是不是怀疑我有精神病，所以不想要我了？你难道看不出我已经离不开你，如果没有你，我会死的！” 白静情绪激动，又开始哭，哭了一会说道：“我爸妈不在乎我的感受，逼我当一个小三，金玉躲在外面不回家，我无依无靠只有你。 七年了，不管我遇到什么事你总会第一时间出现，不管天大的事情，你总能解决。 陈海，我的生命里面只有你了，如果你不要我，我想去死！” 白静哭哭啼啼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 在白静的内心世界，父母没有了，弟弟也没有了。 她是一个孤儿。 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陈海。 眼看又扯到两个人要不要在一起的事上，陈海和颜悦色道：“我最近疏忽了你的感受，这样吧，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可以吧？” 看到陈海准备在这里过夜，白静抹了一把眼泪，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她期待的问：“你是不是准备跟杨二妮分手，跟我在一起？” “你先不要纠结这个问题，咱们把这个问题交给时间好吗？” 白静无奈的点头。 这是陈海的无奈之举，他准备晚上观察一番，到时决定要不要带白静去看病。 第149章 梦魇缠身 陈海决定在白家过夜，观察白静晚上睡眠的情况。 他给杨二妮发信息，建议杨二妮也来，三个人一个房间。 杨二妮误会了，羞涩说道：“你太坏了，如果白静同意，我可以考虑。” 陈海的意思他睡沙发，她们俩个睡床，到时候他进行录像，将来拿给医生看。 “你思想不健康，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不是你想要的吗？” 杨二妮心知肚明。 她下午开着陈海的车，和她母亲在城里购物，给新家买一些必需品。 本来准备跟陈海在新房过夜。 到了晚上。 陈海炒了几个菜，三个人坐在餐桌上。 白静似乎想到了父母，吃饭的中途突然变得闷闷不乐。 父母不管多么不好，如果在家的话，大部分家务不用她操心。 “陈海，你有没有想过回老家一趟，我可以陪你回去。” 白静这个建议，让陈海汗颜。 他多次想过，但是忙的够呛，还有就是担心父母询问婚姻状况。 “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 陈海考虑要不最近回家一趟，调查一下他为什么跟赵一行很像？ 白静还有下文呢，“我觉得你父母会选择我，不是杨二妮。” 这是提醒陈海呢，他跟杨二妮在一起，父母不会同意。 这些信息是杨二妮告诉白静的，以至于让白静觉得她的希望更大。 “你有没有想过，我除了你跟杨二妮，还有其他女人呢？” 陈海开着玩笑。 “我不信，你休想拿其他女人当挡箭牌。” 白静非常自信。 看到白静信心满满，陈海暗自发愁，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姐，要不明天去深海检查一下吧？” 白金玉发现他姐患得患失，三句话不离跟陈海在一起的事情。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谈，甚至不提父母的事情。 有点不正常。 白静啪的把筷子放下，“金玉，就连你也认为我精神有问题？” 白静使眼色，这个话题十分敏感，如果她的精神出现异样，就不好意思跟陈海在一起。 谁愿意跟一个有精神病的女人在一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精神没有问题，也需要看心理医生，你自己不觉得，我发现变了许多。” 白金玉奇怪她姐，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好像精神世界里面，除了陈海之外，其他人和事都不重要。 “我非常清楚自己没有病，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是不会接受检查的，我的专业是医学，我比你们懂。” 白静拒绝谈论这个问题。 这弄的陈海发愁，只能晚上拿到证据再说。 吃过饭后，白静洗澡之前接到小曼的电话，询问她的身体状态。 这弄的白静非常不安，难道她真的有问题？ 只听小曼说道：“白静，你可以不信任自己的父母，但是可以相信陈海，陈海绝对不会害你，你最好接受他的安排。” 这句话让白静深有感触，谁能想到自己的父母，不如一个外人。 “小曼，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你晚上做噩梦，会突然大喊大叫醒来，我被你吓的魂不附体，不住叫你的名字，可你好像夜游一样没有反应。” “不会吧，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别人说白静不相信，但她知道小曼不会撒谎。 陈海在旁边道：“杨二妮昨晚也被你吓坏了，她今晚不敢来，我已经有心理准备。” 白静想到自己晚上会有非常吓人的一面，非常尴尬。 总觉得破坏了美女形象。 “可能最近压力大，经常胡思乱想导致的，我相信迟早会好起来。” 白静开始犹豫，如果真的有病，最好早点治疗。 陈海在阳台上，看到对面灯火通明的窗户里面，杨二妮和她母亲还在忙碌，好像有做不到家务。 他发了一句：“我看见你了，早点休息吧。” 杨二妮从窗口望向这里，发现白静出现在陈海身边。 惊的她急忙拉上窗帘。 “陈海，早点休息吧，你是不是担心我晚上做噩梦？” 白静从后面抱住，脑袋贴在后背上。 她希望晚上不要吓坏陈海。 “我不怕，我希望有我陪着你，晚上不会做噩梦。” “如果我真的做噩梦，你马上推醒我。” 陈海看着眼神躲闪的白静，疑惑的问：“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晚上梦什么？” 白静的脸蛋变得越来越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陈海扶起脸蛋，逼问道：“我了解你，你不善于撒谎，告诉我，你到底会梦到什么？” “我，我梦到吴启阳在我身上，我尖叫我害怕，但我动不了……” 陈海眉头深皱。 这是一种梦魇现象，人好像醒了，但是暂时没有接受身体的控制权。 这种经历会非常恐惧。 如果每天有这种噩梦，正常人也会有了精神疾病。 “你睡以前多想一下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看有没有用？” “嗯，我尽量。” 两个人上二楼卧室。 白金玉偷听到他姐姐说话，得知会梦到吴启阳非礼他姐，恨不得杀了那个混账。 当时白静一个人在家，而吴启阳不断威胁她。 这种恐惧和害怕，导致晚上做噩梦。 进了房间之后，陈海好像弄清楚一些事。 “如果仅仅是做噩梦，经过心理疏导能够缓解，我估计没有精神病。” 如果有精神病，白静白天是正常的，这怎么解释？ 两个人开始脱衣服，有种好久没有在一起的迫切感。 “非常不巧，我昨晚大姨妈来了。” 看到陈海的猴急样子，白静已经猜到想干什么，呵呵傻笑。 “我记得不是这个时间啊？” 陈海痛心疾首。 “我大姨妈时间紊乱了，可能也跟做梦有关。” 眼看只能看不能吃，陈海乖乖的躺上去，把手机准备好。 万一白静晚上发病，他要记录下来。 “当当……”白金玉外面敲门，“姐夫，你要是一个人不敢陪我姐，我也进去吧？” “不用，你去休息吧，说不定明天去深海，你来开车。” 陈海不要一个电灯泡，大姨妈影响不了他们的夜生活。 两个人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不知不觉就会进入梦乡。 第150章 难以放手 半夜，啊的一声。 睡梦中的陈海被惊醒，恍惚中，他有种回到战场的错觉，好像藏身之地被敌人发现，周围都是拿到枪的咖喱人。 猛地坐起来的陈海，借着朦胧的灯光，用了三秒才看清周围，那根绷紧的弦松弛下来。 他扭头看去，旁边躺着的白静面部痛苦，身子在颤抖。 “白静，醒醒……” 陈海抓住双肩摇晃，可无论怎么抖动双肩就是不醒。 这一刻他有种无助感，明知道白静正在承受痛苦，却无能为力。 情急之下，陈海用力去掐人中，白静像鲤鱼打挺一般，刺痛让她突然睁开眼睛，终于摆脱梦魇。 浑身是汗的白静，看着近在咫尺的陈海，发愣了好一会， 她突然抱住陈海哇的哭出来。 陈海不断抚摸着后背安慰，嘴里说着不要怕。 此刻的他发现，来不及进行录像，白静要紧，其他都是次要的。 过了好一会，脸色苍白的白静才松开手：“怎么办？吴启阳是不是成为了鬼，他缠上了我？” “你想多了， 你一定是幻想过很多画面，成为你潜意识的一部分，就会出现在梦里面。” 陈海看到白静的痛苦样子，考虑先看心理医生，之后看精神科。 这种事不能拖，不然每天晚上惊醒，休息不好会导致精神衰弱。 “当当……”有人敲门，白金玉居然在门口打了一个地铺，听到动静想进来，“姐夫，我姐怎么了？” “她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已经醒了。” “每天做噩梦，这样下去怎么行。” 白金玉忧心忡忡。 “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白金玉不走，他想进去看看。 可陈海跟白静在一个被子里面，一旦进来很尴尬。 白静吩咐：“我没事，你怎么半夜在门外，快去休息吧。” 听到他姐说话正常，白金玉才起身，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陈海开了大灯，打开门看了几眼，发现外面没有人才返回来。 幸亏白静大姨妈两个人没有做什么，不然被白金玉听到，丢死人了。 “时间还早，要不你再睡一会吧。” 陈海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正好凌晨三点，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呢。 “陈海，你不会因为我做噩梦，不要我吧？” 白静担忧的问。 三句话就能扯到两个人的事情上，弄的陈海只好安慰：“事情总会过去的，你听我的话接受治疗，等你不做噩梦我就跟你在一起。”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愿意配合治疗。” 白静惊喜的笑，突然不再倔强。 只要能跟陈海在一起，让她做什么都行。 陈海把可怜的白静搂在怀中，像哄孩子一样，过了十分钟，白静居然又睡着了。 陈海胳膊被压着，不敢动一下，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在想如果白静不好转的话，以后怎么办？ 本来，如果白静找一个好人嫁了，他可以尝试放手，忘掉这个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女人。 但是白静成为一个需要呵护的病人，变得离不开他，弄的他不能不管。 陈海尝试绝情一点，可能做不到。 “陈海，不要离开我……” 白静说着梦话，声音很低，又进入梦乡。 白静的梦不止吴启阳用强迫手段非礼她，还有陈海坚决分手，都成为刺激她的因素。 陈海考虑要没要推醒，发现这是没有用的。 这时，陈海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一条信息，是杨二妮的。 上面写着：“我看到你们房间的灯亮了，是不是白静又做噩梦？” 陈海用一只手打字：“被她吓醒了，现在又睡着了，一直说梦话。” 杨二妮回复：“我跟我妈说了白静的症状，她说可能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她建议你带白静去看一下神婆。” 这个建议让陈海不知怎么回答？ 农村人比较迷信，特别是杨和平这种家庭，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这上面。 “我准备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之后看精神科，天亮就出门。” 杨二妮马上回复：“听我的不会有错，农村有很多这种案例，很多人经历过，他们深信不疑。” “但我不会相信，我如果相信神婆的话，就必须相信克夫这种荒唐的命运。” 杨二妮突然不说话。 她知道陈海想结婚的对象是她，可命运却让陈海又回到白静身边。 陈海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下午打扫卫生弄的浑身酸疼，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我没事就看你们的窗户。” “谁让你们把家务集中在一个下午完成，怪我疏忽，应该请一个保洁阿姨。” 因为是新家，处处需要打扫。 杨二妮考虑明天去上班，她如果不做的话，就是母亲的活。 两个人做到晚上十二点才告一段落。 “陈海，我知道你心疼我，我没有那么娇嫩。” 杨二妮时时刻刻能够感受到陈海的关怀，非常开心。 “不早了，赶紧休息吧，不然明天顶着一个黑眼圈怎么上班？” “我睡不着，接下来你要带白静看病，扶贫办的工作交给我，不能让李力波抓到把柄。” 杨二妮想为陈海分担更多。 特别是得知，李力波有意针对陈海的情况下。 “也行，我会正式请假，扶贫办的工作交给你，关于扶贫和普法的活动怎么进行，你们开会讨论一下，等我回来马上进行。” 陈海想到由杨二妮出面，反而比他更加容易展开工作。 杨二妮顶着一个秦霜朋友的名头，乡政府没有一个人敢得罪她。 但是陈海就不一样，从他来的第一天，只要有机会领导们就跟他对着干。 陈海想到一件事，“我原来打算把郑天利的案子，成为你的履历之一，没想到王县长出面帮你办理职称。” 杨二妮还不知道陈海背后做郑天利的思想工作。 “你对我太好了，可我不能一直依靠你，你必须放手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万一吴家帮我安排工作，我能够胜任才行。” 杨二妮有这种想法非常好。 可陈海担心她工作过程中受气，想把一切工作都帮忙做了。 可没有真正工作能力的杨二妮，将来可能掉链子。 “好吧，我把最近的工作全部交给你，你的确需要磨炼，将来才能担任更重要的工作。” 陈海不得不考虑放手，培养杨二妮独当一面的能力。 第151章 趁机拿证据 第二天上午，陈海带着杨二妮出现在乡政府乡长办公室，把请假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力波坐在椅子上，从始至终盯着电脑，心不在焉的听着。 能够看出来，李乡长心里非常不爽。 李力波哼了一声，“陈海，自从你上班以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经常安排人去你的办公室，总是铁将军把门。你的工作态度有很大问题，不反思也到罢了，又跑来请假。” “李乡长，不是你吩咐我找你请假的吗？是不是打扰了你，如果你不喜欢这样做，我以后找郝书记请假，就不麻烦你了。” 陈海的态度好像好转，实际更加放肆。 要不是牵扯到给吴舒雅请假，牵扯到把工作移交给杨二妮，他是不会亲自来一趟的。 李乡长压制着拍桌子的冲动，“我反正不批这个假，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我发现你没有来上班，我不但在例会上让你做检讨，并且把检讨送到县委，请县委组织部领导做你的思想工作。” 李力波把陈海当成不好好上班，迟到早退的典型。 对于迟到早退，陈海承认，他的确因为私人事情太多，有这种现象。 可他实质性的工作没少做啊！ 他不但解决了王晓军的案子，还解决了陈永新的案子，特别是青山村的案子。 “李乡长，我本职工作没有做好吗？” “我承认你工作做的不错，但不代表你可以不守纪律，迟到早退经常不来上班，你带了一个很不好的头，如果大家都学你的话，我的工作怎么进行？” 李力波拿着大道理，说的没有错。 这弄的陈海很烦，只好道：“你不批我的请假，批吴舒雅的吗？” “她更不可能，她的情况比你还严重，哪有刚上任就搞失踪的，不就是例会上没有批准她的活动预案，她就不来上班，给我脸色看！” 李力波的眼里，吴舒雅不来上班，是跟他对着干。 因为不批准那个预案，也学陈海经常不见人影。 陈海呵呵笑了几声，“既然你不批准我们的假期，那杨二妮临时接管扶贫办的工作，这个不会反对吧？” 谈到杨二妮，李力波转眼变脸，口气温和了许多，“我非常赞成杨二妮接管你的工作，杨二妮同志，好好努力，我希望有一天你来当扶贫办的主任，至于陈海你也看到了，有一点成绩就不把领导放在眼里。” 杨二妮受过陈海的吩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面帮他。 她眼睁睁看着李力波借题发挥，针对陈海，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好好干，把本职工作做好，不会让领导失望。” “好！陈海，你学习人家杨二妮，做人做事要踏踏实实，虚心才能进步，千万不要骄傲自满，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从县委秘书位置上掉下来的……” 李力波展开了长篇大论，每一句都是为了下属好，让杨二妮不得不服。 遇到这种领导，下属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要耐心听训斥。 直到李力波说的口干了，找自己的杯子，陈海才道：“说完没有，说完的话我还要找郝书记请假呢，毕竟他才是一把手，你只是一个老二而已。” 老二？！ “滚！你给我滚！” 李力波终于憋不住，爆发怒火。 看到杨二妮憋不住笑，李力波气得暴躁如雷，用手指着门口。 感情批评了这么多，没有一句进入耳朵，气死他了。 陈海和杨二妮出了办公室，发现外面站着孙大伟，看样子听到里面的骂声。 “对不起，陈主任，关于抓迟到早退是我提出来的，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很多人对我怨声载道，难道我做错了？” 这段时间李力波狠抓迟到早退问题，动不动就扣工资。 乡政府已经跟过去大不一样，每个人都是按时上班，按点下班。 这样一来苦了很多无法守时的人，那些人不敢抱怨李乡长，就抱怨孙大伟害人不浅。 “孙副主任，你做的没有错，不过凡事过犹不及。 你说李乡长把所有人锁在乡政府大院，不出去了解民生的问题，怎么为人民服务？ 其实说白了，他根本不懂怎么带领乡政府前进，上班摸鱼罢了。 这种领导我见的多了，自己不做工作，还有打击有积极性的下属，咱们望水乡名声不好，他有很大责任。 不过他待不了太久了，既然选择跟我对着干，我会让他滚回老家种地。” 孙大伟吓得急忙压低声音：“陈主任，这种话你可不能拿出来说，李乡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们必须顺着他。” “为什么要顺着他？作为下属如果盲目服从领导，那他一个李力波就把整个乡政府害了。” “不要说了，听见怎么办？” 孙大伟惊的急忙走人，没想到李力波一脚踹开门，脸颊已经涨的通红，居然在他的门口，明目张胆说他的坏话！ “陈海，我要告你诽谤领导！” 这一声嚷嚷，把其他人惊呆了，一些人出来看热闹。 陈海一把抓住李力波的领口，直接甩了出去。 李力波没想到陈海二话不说动手，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摔倒，孙大伟急忙上前扶住。 孙大伟没想到陈海这么猛，大大超过他的认知。 以为陈海要趁机打李力波一顿，没想到陈海跑回办公室，直奔那台电脑。 陈海之所以听李力波唠叨，是李力波后面的玻璃上一面模糊的镜子，可以看到电脑上面的画面。 他疑惑是白静的相片。 没想到电脑上果然是白静的相片，而且是一些走光的，是白静生日那天拍的。 陈海二话不说，拿了笔记本电脑就走，出门的时候李力波怒气冲冲要打陈海，但孙大伟身高体大，拦住不让。 “李力波，你准备到纪委要回你的电脑吧！” 陈海拿着笔记本就走，而李力波瞬间反应过来，怒吼道：“陈海，你要是敢把我的电脑交给纪委，我跟你势不两立！” 李力波的电脑上，不止有白静的相片，还有一些小电影。 作为一个光棍汉，收藏这些内容很正常。 可小电影已经涉黄，这种东西普通人看没有问题，作为一个领导，问题就十分严重。 第152章 有了危机感 不管是陈海，还是李力波，都想拿到对方的把柄。 这就有了李力波拿迟到早退的事情说事。 不过，迟到早退不来上班，只要没有出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李力波的电脑里面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李力波声嘶力竭的喊，可陈海头也不回出了乡政府。 李力波气得差点扇孙大伟的耳光，正是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拦住他，让陈海成功拿走电话。 他心知追上去没有用，返回办公室给王县长打了一个电话。 “王县长，您好，我要向您汇报一个事情。” “什么事这么急，你说吧，听你的口气是不是跟人吵架了？” 王县长正好不忙，才耐心询问。 “是这么回事，陈海无组织无纪律，经常迟到早退，有时不请假不来上班，我刚才说了他几句，他居然跟我顶嘴。” 王县长一听这口气就是吵架了，不是简单说了几句简单，随即问：“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们不要把我当家长，有事情就找我告状，像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要烦我。” 李力波尽量稳定情绪，“不是鸡毛蒜皮小事，他不但给自己请假，还帮吴舒雅请假，您不在现场不知道他的态度，好像我必须批这个假，太目中无人了。” 王县长闻言一阵头疼，这不是小事是什么？ 每个乡政府都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不是特别严重的，内部解决。 王县长再一次问道：“只是一个请假的事情，怎么就吵起来了？” “我没有准他们假，不管家里有什么事情，也没有乡政府的工作重要，不是吗？” 李力波习惯养成自然，居然在王县长面前玩弄那套大道理。 这让王县长很反感，不疾不徐道：“难道乡政府有很重要的工作，离不开他们两个，所有你没有准假？” 李力波变得吞吞吐吐，“倒也没有什么事情，我最近在抓迟到早退不上班的问题，他们两个带头不遵守，我自然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王县长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李力波总是能够把小事，上升到非常大的事件，最后弄的不可收拾。 王县长当然清楚吴舒雅为什么请假，必然是陪哥哥做手术，这种假期应该批啊！ 就算吴舒雅家里没有事，凭她是吴家的人，请假这种事情不能为难她。 “李力波，你给我听好了，你们乡政府吵吵闹闹风气非常不好。”王县长说到此处，担心以后发生类似的事情，就补充了一句，“要不这样吧，以后请假的事情都找郝国勋，我会给他打电话，让他酌情处理，不要学你斤斤计较。” “什么……” 李力波急得要跳脚，这是剥夺他的监督权啊！ 这以后除了他之外，包括他的手下所有人，都需要找郝书记请假。 这不是给郝国勋拿捏他的机会吧？ “王县长，您听我说，我们最近上班的面貌焕然一新，如果交给郝国新又会成为一盘散沙，这……” 王县长失去了耐心，直接打断：“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大事上没有建树，小事上吹毛求疵。 乡政府是为民服务的机构，不是你的个人公司。 你希望所有人都听你一个人的，如果有人不听话，就成为你的打击对象。 你的工作作风导致郝国勋也学你，你们各自弄了一个派系，让乡政府乌烟瘴气。” 李力波听到这些，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他没想到王县长对于望水乡乡政府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弄的他不敢有所隐瞒。 “不是我有意跟陈海对着干，有他在的话，我的威信和尊严受到挑衅，这会让下属看不起我，影响我展开工作。” 李力波说了这么多，都不知道他错在哪里？ 这件事牵扯到吴舒雅，王县长必须处理好，免得以后再一次爆发冲突。 王县长冷冰冰道：“你不用说了，既然你跟陈海之前有你没他，有他没有你，我会考虑你们两个之间选一个人担任乡长职位。” “您，您说什么？” 李力波以为耳朵出了问题，他都不知道，陈海开始威胁他的乡长职位。 王县长最后一句说道：“一山不容二虎，陈海到了望水乡所做工作大家有目共睹，他马上就正科。” 电话毫不留情的挂了。 目前乡政府有三个正科人员，李力波和郝国勋，还有一个人大代表萧远峰。 现在突然多了一个陈海，对三个人的职位都有了威胁。 李力波突然慌了神，看来王县长有撤销他的想法。 想到电脑在陈海手上，才知大事不妙。 如果陈海拿电脑里面不健康的内容做文章，他这个乡长就当到头了。 “钟秀，我跟你说一个事……” 李乡长猛地想起一个人，说不定可以救他，就是他的前妻。 “你不是说这辈子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李钟秀在米线馆呢，跟张海霞商量开展送餐业务。 她最近会住在这里，落实一些具体事务，接下来会很忙。 “是这么回事，陈海把我的电脑抢走了，他说要交给纪委，你能不能出面帮我把电脑要回来，千万不要交给纪委。” 李力波刚才想请王县长帮忙，听到王县长的口气倾向陈海，就没有提。 李钟秀一听就知道不是工作电脑，而是有一些美女不雅照那台电脑，“里面没什么吧，你怕什么？” “怎么能说没什么呢？咱们俩的床照我一直保存着，如果被纪委那些老男人看到，损失多大啊，这件事拜托你了，你只要帮我要回电脑，我以后不会打扰你。” 李钟秀骂了一声，“你居然威胁我，实话跟你说，如果我开口的话可以把电脑要回来，但会欠陈海一个人情，你让我怎么还？” 李钟秀没有忘记，她想承包食堂，被李力波阻拦之事。 她担心以后，李力波还要干涉她的事情，“你答应以后互不干涉，我就帮你这个忙。” “我答应，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只要能够保住职位，李力波什么都可以答应。 李钟秀知道这个男人，说话未必算数，哪怕上当她也有必要尝试。 第153章 身世之谜 “钟秀姐，你这个面子我必须给。” 李钟秀给陈海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很痛快就答应归还电脑。 这让她非常感激，觉得两个人交情不错。 岂不知陈海有另外一重考虑，他如果拿电脑做文章的话，并不能扳倒李乡长，这个把柄不够给力。 反而会更加激化矛盾，影响接下来扶贫办的工作。 “解开密码了。” 杨二妮在陈海的车里，经过不断尝试，解开了电脑界面密码，可以进入里面一看究竟。 发现没有其他可以利用的证据，只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小电影，还有李钟秀，包括白静的一些相片。 “给我看看……” “你不能看，既然你不准备拿这个做文章，我进行格式化。” 杨二妮确认里面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将电脑格式化。 之后，她饶有兴趣的问：“你们男人是不是希望同时拥有几个女人，越多越好？” 陈海喝进嘴里的矿泉水，噗的喷出来，尴尬的看着，“你是这样看我的？” 杨二妮故意笑着点头。 陈海一副很冤枉的样子，“我知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睡不着，白静大姨妈来了，你应该知道，我们什么都不会做。” “我知道她大姨妈来了，要不然不会痛快的答应，可就算那样子，想到你们在一个房间过夜，我就心里不舒服。” 杨二妮终于说了实话，以前的不在乎都是装的。 陈海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你要是跟我领证，我以后保证不碰任何女人。” “那可不行，我注定做不了你的妻子，你选一个更好的吧。比如你说的吴君丽，如果你跟她在一起，对于你的事业会有很大帮助。” 杨二妮没有提白静，而是提吴君丽。 她觉得白静就是一个花瓶。 她看到陈海在乡政府的遭遇，觉得他应该找一个靠山，比如吴家。 说到吴家，陈海想到一件心事，“这次去深海，我顺查一件事，为什么我跟赵一行很像，如果可以的话，做一个亲子鉴定。” “你担心你是赵一行的儿子？” 杨二妮惊讶的问。 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念头？ 陈海长叹一声，“有件事有必要让你知道，我父母曾经离过婚，当时他们已经有两个孩子，因为家里太穷，为了柴米油盐的事情吵吵闹闹，后来离婚……” 陈海的母亲离婚以后，不到半年就回来，在外打工赚到一点钱，跟他父亲复婚。 他父亲求之不得，而他的母亲带回来的钱，解决了家里的生存问题。 后来生下陈海。 直到现在，可能陈海的父亲以为，陈海是他的儿子。 也可能知道不是，但对陈海像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天哪，陈海，这种事情如果你父母不提，你可千万不要掀出来，已经过去三十年了，你要害你父母离婚吗？” 杨二妮急忙提醒。 陈海不可能犯这种错误，他只是背后调查而已。 “我不会犯傻，我是不是赵一行的儿子，这件事必须调查清楚，不然搁在心里总是一个事。” 陈海已经拜托秦霜收集赵一行的头发，到时做一个亲子鉴定。 他现在非常担心，如果他是赵一行的儿子，该怎么办？ 而吴君丽得知他是赵一行的儿子，会有什么反应？ “陈海，不可能吧？” 杨二妮总觉得关系错综复杂，她有点理不清。 “我也希望不可能，不过我已经拜托了秦霜，让她收集赵一行的头发，这次去了深海顺便做一个亲子鉴定。” “万一你是赵一行的儿子，你怎么面对吴君丽那个女人，她曾经是你父亲的妻子？” 杨二妮鸡皮疙瘩起来了。 “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有件事你不知道，赵一行只是吴君丽的假丈夫，没有碰过她……” 陈海讲述吴君丽跟谢长生的关系，赵一行只是一个牺牲品，他在当假丈夫的过程中喜欢上吴君丽，爱的难以自拔。 爱而不得，看着喜欢的妻子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这种痛苦折磨导致走上轻生之路。 听完之后杨二妮问：“万一你是赵一行的儿子，你要为他报仇吗？吴君丽和谢长生并不是害死他的凶手，是他自己爱上不该爱上的女人。” 就事论事，赵一行的死是他自己的事，跟别人没有关系。 可能，赵一行的确是因为他们而死，这是事实。 “我还需要更深的了解，如果赵一行的死有其他隐情，我会找出凶手，给他一个交代，不能让他白当一回父亲。” 陈海的心情十分复杂，如果赵一行的死跟吴君丽有关，他该怎么自处？ 小车到了商会街。 白金玉开着车，他姐在上面，已经等待多时。 陈海到了之后，把电脑交给李钟秀，李钟秀打开以后发现被格式化了，“你怎么给删了呢？” “不删干什么？让李力波继续欣赏吗？” “不是，我想作为一个证据留在手上，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对我怎么样。” 原来如此。 陈海笑着吩咐：“这事你知我知，他又不知道已经删除，你就当没有删除保存好电脑，不是一样的吗？” 李钟秀听了眼前一亮，的确可以这样。 这台电脑属于她了，成为她要挟李力波的把柄。 而李力波的要求是不要交给纪委，这一点李钟秀做到了。 “陈海，谢谢你！”李钟秀衷心感谢。 “不要跟我客气，这个电脑不能用于举报李力波，但是对你有用，我没有白辛苦。” “你，你要把李力波拉下来？”李钟秀听出一些言外之意。 她的内心，不希望陈海跟李力波发生冲突，这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他如果不下来，我怎么上乡长？”陈海笑着道，“你不觉得，他如果丢失乌纱帽，对你的威胁会更加小吗？” 陈海丢下茫然的李钟秀，来到白金玉的车旁边。 白静在后面坐着呢，她希望她跟陈海一个车，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路上慢一点，我已经给吴君丽发过信息，去了以后她安排人接待你们，带白静接受检查，请的都是最好的专家。” “姐夫，你办事我放心，咱们出发吧。” 两辆小车先后驶出商会街，陈海想起来忘了吩咐白金玉，不要张口闭口姐夫，别人会误会他跟白静又在一起。 第154章 医院看病 四个小时后。 陈海等人在第一人民医院外面停下，吴家已经安排人等待，是医院的两个领导。 除此之外，秦霜也在现场。 陈海等人下车以后，秦霜首先走了过来，先向白静说明了一下。 “关于你的检查方案，在你们来的路上专家组已经商讨过，你只要跟着他们就可以了，其他不用管，配合检查就可以了。” “嗯，谢谢秦姐！” 白静嘴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非常忐忑，担心检查出问题。 秦霜还有话说，“我跟陈海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谈，让你弟弟陪你检查，可以吗？” 白静回头望向陈海，她希望陈海一直陪着她，不然她会怕。 眼看白静楚楚可怜样子，秦霜叹了一声，“我收回刚才的话，反正工作上的事不是很紧，我会带杨二妮走，你不介意吧？” 白静急忙点头，这个安排最好。 她不知道杨二妮为什么跟来，总觉得是监视陈海的，担心陈海跟她走到一起。 商量好之后，秦霜对着初次见面的杨二妮，微笑着道：“你们都是陈海的朋友，只要是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咱们聊聊？” “秦组长，你好，我早就想见你一面。” 杨二妮有点惶恐，这就是她的“好朋友”，让乡政府忌惮的存在。 她要加深这种关系，让朋友关系名副其实。 “闻名不如见面，你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咱们走吧。”秦霜带杨二妮离开，她想起了什么，在陈海的头发上抓了一下。 其他人搞不清这是干嘛呢？ 但是可以看出来，陈海和秦霜的关系像老朋友一样。 杨二妮上了秦霜的车，在大家的注视下远去。 这时医院两位领导走过来，其中一位姓罗的副院长说道：“今天给吴启阳做手术，吴女士走不开，不然她会亲自来接你们，这位是孙泉副院长，也是心理和精神类疾病的专家……” 一番介绍之后，陈海等人进了深海市最大的医院。 有两位副院长开道，不需要挂号，也不需要办理手续，直接来到办公楼一个科室之中。 里面已经有三位心理学专家，其中两男一女等在那里。 在进入前，陈海想起一件事，“孙院长，心理疏导过程是绝对保密的吧？” “你是说？”孙院长看出病人家属有顾虑。 “涉及到一些隐私，牵扯到吴启阳的，我希望……” 陈海压低声音提醒。 等会白静会说出最近发生的事情，牵扯到吴启阳的名誉。 吴启阳是以车祸住院的，可白静会坦白他是跳楼出事。 而且，吴启阳以威逼利诱的手段，逼迫白静去他开的房间。 这些事一旦传出去，吴家面子上不好看。 孙院长马上醒悟，“你放心，吴君丽女士已经大致跟我们说过事情经过，她特意安排我们接待，就是不希望事情说出去，你尽管放心。” 得知吴君丽提前打了招呼，陈海才放下心来。 他对着身边不敢进去的白静，吩咐道：“不要怕，他们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有任何隐瞒。” “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进去？” 白静抓住陈海的胳膊不放，陈海安慰道：“这是看病，又不是做笔录，他们会进行心理疏导，我在旁边会影响你的心境。” 白静只好一个人走了进去。 一共有四位心理学专家，面对白静一个人。 尽管白静是医生职业，不惧怕医生，可她面对是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要求说出真实的人际关系，包括内心想法，而且会提一些刁钻的问题，诱导病人，通过这些手段进行观察。 这个过程，跟面对警察有点类似，也难怪白静会怕。 整个过程要持续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具体做多少次，目前不清楚。 陈海和白金玉在过道椅子上等待。 陈海主动给吴君丽发信息，说他们到了。 不到十分钟，戴着口罩的吴君丽，像一位时尚丽人出现。 “启阳已经在做手术，需要几个小时，我过来看看。” 吴君丽说完，看向陈海旁边的年轻人，“这位就是白金玉吧，果然一表人才。” 白金玉的长相很像小鲜肉，不管走到哪，都能够吸引女性的眼球。 那些过来过去的护士，总是回头多看几眼。 此刻的他面对这个女人，显得有点慌，急忙说着谢谢的话，感谢帮他姐安排了最好的专家。 如果没有吴君丽的安排，他们要挂号，还要打听什么人是专家，恐怕要排队几天才有机会见到专家。 可没有关系的话，专家只接待病人十分钟，就算结束。 可现在，四位专家一起给白静看病，将来得出的结果应该是可信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疏于管教才出了这种事，我儿子害人害己，连累这么多人。” 吴君丽诚恳道歉，让白金玉恨不起来。 原来的白金玉恨吴家所有人，看到吴君丽后，这种想法改变。 其实大家族重视教育和规矩，大部分子弟会教育成为一名精英，像吴启阳这种是个例。 吴启阳的悲剧，跟原生家庭关系的扭曲有关，如果细究的话，责任在吴君丽和谢长生身上。 “我姐不会有事的，我了解她的性格，她比较开朗简单，不可能跟精神疾病沾边的。”白金玉坚信他姐没有病。 “希望是这样，白静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长大，未必是一件好事。平时有事有父母和陈海处理，这次比较巧合，她一个人面对，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吴君丽已经问过医生，如果说白静什么问题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白金玉听了以后十分担心，他不敢想象真的有病，将来怎么办？ 这种病往往伴随一生，很难根治。 事情已经发生，后悔晚矣。 “都怪我，跟父母赌气不在家，不然不会发生这种事。” 白金玉后悔莫及，想起来就恨不得打自己，眼中都是泪。 陈海何尝不是如此，也是悔恨交加。 白仲庸夫妻被拘留，陈海因为白静坚持要出国，两个人进入冷战期。 正好白静一个人在家时，吴启阳像恶魔一样出现。 如果陈海没有带着怨气，故意不跟白静联系，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弄的有了负罪感，他必须多给白静一些关心，弥补过失。 第155章 另有隐情 二十分钟后，叫孙泉的副院长走了出来，拿着一张类似口供的记录单。 他把吴君丽叫到旁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吴女士，吴公子曾经闯入白静的房间，强迫她发生关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后来白静摸到一把水果刀，才逼退了吴公子，他已经涉嫌犯罪。” “在这个过程中，白静受到了空前的惊吓，会反复出现在梦中。” “吴公子第二次去的时候，白静找了一个同事叫顾小曼，因为有外人在场，他没有得逞。” “后来他在宾馆开房，逼白静过去，如果不过去的话，就要让白仲庸夫妻把牢底坐穿。白静的身心不断承受摧残，在巨大压力下有了跟吴公子同归于尽的想法。” “在她去往宾馆的路上，路过米线馆把陈海叫出来，说了一些绝情的话。” “白静没有告诉陈海她要去干什么，一个人去宾馆找吴启阳做一个了断，后来就报警了……” 吴君丽一字不差的听到耳中，一直沉着脸，身子绷得很紧。 她长吐几口气，叹道：“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启阳在我们面前很乖巧，没想到背后无法无天。” 为何白静没有跟陈海说这些事？ 因为她犯了过去的错误，相信了吴启阳的话，放吴启阳进入房间。 孤男寡女在一起，吴启阳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自然要生米煮成熟饭。 好在白静抗拒心理非常强，吴启阳没有得逞。 可这个强迫的过程，对白静造成很大的惊吓，刺激到她的神经。 “我们会将这些资料销毁，这些内容白静三番五次强调，不要让陈海知道，因为陈海很介意她给其他男人机会。” 孙泉副院长征求意见。 吴君丽点头表示同意，“那就销毁吧，这些事要守口如瓶，我儿子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没必要再受法律的制裁。” “好的，我听您的。” 孙泉副院长返回房间，里面已经产生了新的口供。 白静像一个被洗脑的人，又像一个被催眠的人，毫无保留，把陈海赶到宾馆要打吴启阳一顿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白静是下意识的说出这些过程，她也不知道吴启阳跳楼，是因为陈海在外面，还是小曼报警所致。 孙泉副院长三思，要不要把这些口供也让吴君丽看看？ 如果吴家得知的话，说不定会认为陈海是罪魁祸首。 要是追究陈海等人的责任，他们充其量是敲门，并没有做其他实质性的举动，不是他们把吴启阳推下楼。 可吴家如果牵强的把责任推在陈海身上，也是可以的。 “还是算了吧。” 孙泉副院长想到一件事，如果追究陈海等人的责任，那么白静必然追究吴启阳强迫未遂的责任。 考虑到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考虑到吴家不希望外界知道真相，孙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吴家，准备全部销毁。 陈海还不知道，他无意中躲过一劫。 不然，他跟吴家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陈海，我去手术室那里，这里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吴君丽想跟陈海说些悄悄话，可白金玉在呢。 “你去忙吧，这里忙完我会去那里看看。” “嗯，手术室在七楼三号室，很好找的。” 吴君丽告辞，走时跟白金玉打了一个招呼。 白金玉晕晕乎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去看那个哪怕戴着口罩，也无法掩饰美的女人，总觉得那个女人有一种从里到外的美。 直到人家消失，他才想起来自己有点失礼。 “姐夫，那个女人真是吴启阳的母亲？” “你是不是觉得她很年轻，更像吴启阳的姐姐？” “对对，实在看不出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天生丽质，而且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 白金玉赞不绝口。 陈海笑了笑，一语道破天机，“吴君丽言谈举止，待人接物能够让人非常舒服，任何男人跟她在一起都会上瘾，很容易俘获男人的心。”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我本来很恨吴家人，可她刚来我就改变了看法。” 白金玉佩服姐夫的眼光。 吴君丽曾经是有名的交际花，搞定白金玉这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绰绰有余。 陈海突然问，“假如你是一个局外人，让你娶两个女人，一个是白静，一个是吴君丽，你选哪个？” “当然是吴君丽，这还用问吗？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陈海呵呵鄙视。 知人知面不知心，男人的爱情始于见色起意，会忽视一个女人的人品。 吴君丽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种女人一般男人不敢碰。 如果娶老婆，还是白静这种简单的女人，让男人省心。 又过了十几分钟。 几位专家陆续走了出来，白静居然睡着了，已经被移到床上。 “我们对她进行了催眠，她会睡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房间有监控，便于我们观察她的睡眠情况……” 白静像一个病人躺在床上，手腕上连接检测仪器，如果她做梦的话，这些仪器能够检测出来。 “谢谢，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明天我们还会过来，我们会对她进行心理疏导，如果没有作用就转入精神科。” 孙泉等人告辞。 陈海和白金玉进入病房，接下来几天要在这里陪侍。 “姐夫，这里有我看着就可以了，你不是说要看望吴启阳吗？” “不急，吴启阳一时半会出不来，再说我不是为了看望他，主要为了跟吴家搞好关系。” “我懂，那个吴启阳就是一个畜生，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他。” 两个人低声说话，吵不醒白静。 陈海在床边待了一会，时间过去半小时，起身去往七楼的手术室。 “如果你姐醒来，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尽量在她醒之前赶回来。” “嗯，你现在是我姐的主心骨，她可以没有其他人，不能没有你。” 白金玉希望陈海早点回来。 陈海去往手术室，他最怕见到一个人，就是——谢长生。 不知道吴君丽是怎么介绍他的？ 是干儿子？ 还是新男朋友？ 说干儿子的话，就连吴君丽自己都不会相信，谢长生会相信吗？ 第156章 挡箭牌上场 七楼手术室门口聚集了二三十人，不止有吴家的人，吴启阳的朋友来了一群。 反倒是吴逊和他的老伴因为年龄大没有到场。 不管来多少人都帮不上忙，但必须来一趟，表现关心。 这么多人在场，谢长生和妻子吴慧在一个椅子上坐着，而吴君丽有意避开，女儿吴舒雅陪着她。 除此之外就是吴君丽的两个哥哥的子女们。 十来个朋友中间，有男有女，这些人在马场见过陈海一面。 当陈海出现的时候，大部分人面对手术室的外门，没有看到他的到来。 吴启阳的朋友们正在议论一件事，提到吴启阳的未婚妻秦霜，在这里出现一会，了解了一下病情就离开了。 这让吴启阳的朋友们担心，这门婚事恐怕要告吹。 “你们快看，那个人是谁来着？” “好像叫陈海，他是吴君丽的干儿子。” “怎么跟赵一行很像呢，这也太巧了吧。” “的确太像……” 陈海旁若无人的从人前走过，路过谢长生的时候，谢长生被其他人议论声吸引，抬头正好看见陈海，两个人四目相对。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谢长生像受惊一样脸色大变，嘴里脱口而出，“你，你……” 在场之人没有谁比谢长生更了解赵一行，那是他的秘书，两个人在一起几十年。 本来是一个已死之人，突然以年轻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直接惊的变了脸色，以为遇到鬼呢。 就连吴慧也脸色难看，往丈夫后面躲，惊叫道：“鬼啊……” 吴慧吓得差点晕过去，这是一个身体多病，被抑郁症困扰的女人。 突然看到赵一行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吓死。 他们夫妻这么一喊，其他人的视线聚过来。 吴君丽看到陈海到了，急忙走过去，哪知谢长生已经反应过来，对着吴君丽怒目咆哮：“他是不是你找的干儿子？我听说他跟赵一行有点像，可没想到如此相似，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长生突然大怒，对着吴君丽发火，俨然不在乎其他人看着他们。 吴君丽一点也不慌，“长生，你这是怎么了？你没有做亏心事，何必在意一个很像赵一行的人出现呢？” “你，你什么意思？赵一行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君丽，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谢长生从来没有打过吴君丽，从心底舍不得，居然当面给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扇在吴君丽的脸上，把现场人们都打懵似的，都愣在原地。 其他人不方便插手，但是吴舒雅冲过来，一把推开谢长生，怒吼道：“为什么打我妈？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不止吴启阳介意母亲跟谢长生的关系，吴舒雅也很介意，只是不想表现出来罢了。 但是在大庭广众面前闹起来，她实在不能再忍。 而谢长生没有在乎女儿推他，依旧怒瞪着吴君丽，“说，为什么找这么一个人？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吴君丽的确是故意的。 当她见到陈海的第一眼，就想到了陈海的最大用处，那就是用来打击和刺激谢长生。 吴君丽发现受害者越来越多，她想结束跟谢长生的关系，但是谢长生坚决不同意。 无奈之下，她才推出陈海这个挡箭牌。 “长生，不要在这里吵了，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动不动就发火？” 吴君丽挨了一个耳光，不喜不悲，依旧是淡定的气度。 谢长生用手指着深爱的女人，手指颤抖道：“我为什么发火，难道你不知道？你以为搞冷战我就会放弃，你以为弄了一个假赵一行就能够让我忏悔，门都没有！” 说完，脸色铁青的谢长生扭头就走，他的妻子吴慧十分尴尬，急忙跟上。 其他人像局外人，又不完全是。 没有人敢议论谢长生跟吴君丽的关系，不然，直接滚出这个圈子。 但是大家眼睛不瞎，吴君丽在闹分手呢，不但搞冷战，还弄了一个很像赵一行的男人。 “陈海，让你看笑话了。” 吴君丽像打了一个胜仗，不在乎脸上起来红色手指印。 陈海早就懵圈。 他仅仅是出现，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引发一场大战。 看来吴君丽把赵一行的死，推在谢长生身上，用这个借口闹分手。 “我没事，你怎么不早说，我不应该出现。” 吴君丽笑而不答，这是她故意安排的，达到了效果。 通过陈海这个人，她在向谢长生表示她分手的决心。 “过来坐吧，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吴君丽邀请陈海来到刚才的椅子上。 刚坐下不久，吴君丽大哥的老婆徐姗姗走了过来，也是不住打量陈海，啧啧称奇道：“君丽，你有没有想过，他不会是赵一行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徐姗姗明显想让这个小姑滚出吴家，居然当众开这样的玩笑。 吴君丽听了之后，脑袋嗡的一下，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惊慌道：“赵一行在跟我结婚之前有过一个女人，他为了跟我在一起，用钱把那个女人打发了，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好像离过婚。” 吴君丽被大嫂提醒，盯着陈海细看，如果这是赵一行跟其他女人的儿子，两个人以后怎么自处？ 徐珊珊唯恐天下不乱，“我建议给他做一个亲子鉴定吧，虽然赵一行过世三年，可他有一个书房被启阳锁上了，找几根头发还是可以的。” 吴君丽脑海已经大乱，如果这是赵一行跟其他女人的儿子，现在又成为她的男人，这算什么事？ 太荒唐了吧！ 她声音颤抖道：“已经晚了，秦霜把赵一行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了，她说死人的东西留下不吉利，书房被她搬空，打扫的干干净净。” “搬空了？” 徐姗姗不解，怎么这么巧？ 这样一来，这个陈海跟赵一行有没有血缘关系，岂不是成为一个谜？ 她突然想到什么，笑吟吟的问陈海：“你能不能问一下你的母亲，她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赵一行的男人，如果认识的话，十有八九你是赵一行的儿子。” “不好意思，我母亲是农村出身，她生了我大姐和大哥，他们都已经四十来岁，我是家中的老三，她没有离过婚。” 陈海意识到他不可以是赵一行的儿子，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第157章 利用关系 徐姗姗作为吴家的准儿媳妇，平时忽明忽暗都在排斥这个妖艳的小姑，希望她滚出吴家。 倒不是吴君丽作为小姑，跟父母一起排挤这个大儿媳妇，双方关系不和睦。 恰恰相反，因为她是吴家的功臣，势必要分走很多资源和家产，引发大哥和二哥两家的担忧。 作为哥哥不方便出面，可他们纵容自己的媳妇这么做，想让吴君丽彻底离开吴家。 吴君丽如果像她姐吴慧嫁出去也倒罢了，可她没有离开吴家，而是选择入赘了一个男人。 现在吴逊已经八十五岁，突然提出分家，免得他死了以后子女们因为争夺家产变成仇人。 在这种背景下，排挤吴君丽的事变得时有发生。 可这跟陈海有什么关系？ 他们担心陈海成为吴君丽第二个入赘男人。 “你是叫陈海吧？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老家在哪？或者把你母亲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也行，我想找到你母亲了解一下，你难道不想把自己的身世弄清楚吗？” 徐姗姗虚情假意的关心，暗藏玄机，咄咄逼人。 吴君丽和女儿紧张的看着，如果陈海是赵一行的儿子，大事不妙！ 因为赵一行在吴家就没有地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赘婿，他突然跳楼自杀，给吴家的声誉带来很大的影响。 吴逊为此非常生气，认为赵一行报复吴家，才选择这样的死法。 可想而知陈海如果是赵一行的儿子，吴家上下都会排斥，因为他们都恨死去的赵一行。 “很抱歉，我不希望别人打扰她的生活。” 陈海一口拒绝。 陈姗姗不依不饶，“你觉得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这些信息吗？你不是想进吴家的门吗？你觉得不把你查的清清楚楚，吴家会接受吗？” 陈姗姗说完，不屑的哼了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留下陈海如坐针毡。 难道吴君丽想让他入赘吴家？ 这…… “你跟我来一下。” 吴君丽给了陈海一个眼色，让陈海跟她走。 两个人在其他人注视下，一前一后离开。 通过电梯来到一楼，吴君丽前面走着，来到一个花池旁边停下，对着花池凝视了很久。 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陈海一些事情。 当她回头时，盯着身后的陈海凝视了好久好久，才说道：“有一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不是有意对你隐瞒，而是咱们的关系还不到让你知道全部的地步。 但是现在我没有退路了，我会和盘托出，希望你配合我……” 吴君丽大致说了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分家在即。 这个分家不仅仅是吴逊老爷子年龄大了，最重要的原因是谢长生被纪委盯上了，有人一直在暗中查他。 “我父亲下了命令，要求我尽快跟谢长生进行分割，万一他倒下，不要连累吴家，毕竟现在吴家有今天，很多项目和家族弟子的升迁，会有一些违规操作。” “可这样做的话，对谢长生不公平，我们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陈海惊讶的看着，原来吴君丽跟谢长生分手，是吴逊的命令。 吴君丽说的第二件事，万一吴家也被查，他们必须做好准备。 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家，将家产和产业进行分割，化整为零，将来纪委调查起来难度增加。 “我是吴家最大功臣，没有我的话，谢长生不会倾尽全力帮助吴家起飞，成为深海市有名的大家族。” “可是谈到分家的事，我大哥和二哥一反常态，他们说我的三个子女都是谢长生的种，我可以分走一点家产，但是子女都不是吴家人，没有资格参与分家。” “这样一来，我只能拿很少的一部分，启阳他们没有资格分到任何家产。” 吴君丽说的第三件事，跟徐珊珊提到的入赘有关。 “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你跟我领证，你可以填补赵一行留下的空缺，我们成为一个完整的家庭，在分家产的事情上就能站稳脚跟。” “但是我没有想过，你可能是赵一行的儿子，如果是的话，说不定老爷子不同意我们的婚姻，让你入赘的计划就要搁置。” 陈海听完之后，才知他担负如此重要的作用。 不但帮助吴君丽跟谢长生分手，而且帮忙争夺家产。 而吴家之所以出现内乱，真正的原因来自秦霜她们，正在针对谢长生和吴家进行暗中调查。 “我想知道一件事，你跟谢长生分手是不是被迫的？你是不是很爱他，并不想走这步路？”陈海突然询问感情问题。 吴君丽愣了一下，回味陈海为什么不问其他，而是问感情呢？ 她试探的问：“你难道不知道大家族联姻，都是利益取舍的结果，哪有那么多感情因素？ 不管我姐还是我跟谢长生在一起，都是利益的交换，她爱我是真的，但是我对他只有感激，毕竟他是对我非常不错的男人。” 陈海听到让他身冷如冰的回答。 一切都是为了钱，为了权力。 为了金钱和权力可以出卖爱情，包括自己的婚姻。 这就是大家族，金钱和权力是至高无上的信仰，如果有谁不顾一切追求爱情，不考虑利益得失，反而像一个傻子。 吴启阳就是一个傻子。 他有家世非常好的秦霜不珍惜，而是一门心思想跟白静在一起。 谢长生也是一个爱情傻子，心甘情愿被吴家利用，现在处于被抛弃的阶段。 赵一行也是一个爱情傻子，承受了生不如死的痛苦，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好像男人容易为爱牺牲一切，但是女人做不到。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陈海压制着内心的感慨问：“你跟我结婚，只是为了保住家产，不是因为爱而在一起吗？” 吴君丽不了解陈海对于爱情的执着，诧异的问：“你怎么会问一些幼稚问题，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事后会给你一笔钱，事成之后如果你想回到白静身边，我可以放你走。” “我们之间只是利用关系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为了身外之物出卖自己的婚姻爱情，我跟你们不一样！” 陈海给出他的答复，愤然离去。 第158章 躲不过的一劫 吴君丽看到陈海像受到羞辱一样离开，愣怔了一会，觉得好笑。 “有意思，居然想跟我发展爱情。” 爱情这个字眼对于大家族的男男女女，实在是有点奢侈。 可能有，但是没有谁会放在第一位置。 吴君丽给陈海发了一条信息：“没想到你如此抗拒，好好想想吧，你没有退路了。 谢长生对于我的占有欲非常强，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只需要一个电话，你这些年在官场的努力就会化为乌有。” 陈海回复：“我早就料到这是与虎谋皮，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炮灰角色，你在利用我，你早就知道我的结局。” 吴君丽没想到陈海反应这么快，她劝道：“富贵险中求，你入官场难道不是为了钱？谢长生会把你一撸到底，但是你配合我的话，会得到一笔金钱补偿。” “如果我说不呢？” “如果拒绝，谢长生依旧不会放过你，同时得不到我的补偿，你会变得一文不名，好好想想吧！” 吴君丽索性摊牌，直截了当敲打陈海，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陈海现在的官职实在是渺小，几乎不值一提。 只要谢长生打一个电话，立马让他成为第二个袁文杰，灰溜溜的回家种地。 吴君丽料定陈海会答应，虽然丢一个小小的官职，但是可以拿到一笔钱。 回到病房的陈海，看到床上熟睡的白静，深有感触。 白静跟他一样，面对大家族的诱惑，选择说不。 白静不是不喜欢荣华富贵，而且惧怕跟大家族的人打交道。 现在的陈海也是一样，发现跟大家族隔着一个世界。 “姐夫，你没事吧？气色有点差。”白金玉关心的问。 陈海心事重重：“我已经很小心，可还是沦为有钱人的棋子。” 陈海以为搭上吴家这艘大船，现在才知他上了贼船。 吴君丽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她不爱谢长生，也不爱赵一行，当然也不爱陈海，只为金钱和权力活着。 “有钱人的确手眼通天，你瞧吴家的影响力，他们想抓我父母就抓，只需要打一个招呼，专家就会放下其他工作来给我姐看病。” 白金玉对于吴家产生了畏惧，人家对付他们这些普通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陈海正在发愁呢。 他担心谢长生不会放过他。 “你姐怎么还不醒？” “我也十分奇怪，我们说话居然吵不醒她，看来那些专家不是浪得虚名。” 与此同时。 医院外一辆加长小车上坐着几个人，有谢长生的司机，还有一个秘书。 谢长生虽然生气的离开，可做手术的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们在这里等消息。 主要想确定一点，吴启阳会不会瘫痪？ 谢长生吩咐身边的男秘书，“帮我查一个人，他叫陈海，以前给方闻山当过秘书，我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 男秘书随身携带工作电脑，马上给一些人发邮件信息，前后不到十分钟，陈海的资料就出现在电脑上。 男秘书汇报：“陈海，三十岁，身高一米八五，出身农民，大一时参军，在西南边境立过三等功，曾经斩杀三十多名咖喱人，有雪狼之称…… 大学毕业后，因为他立过功，安排工作的时候担任了方闻山的秘书，期间工作表现良好……” 男秘书一口气说完陈海的履历，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背景干净，但是经历有点复杂。 当他提到陈海曾经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人，谢长生心里一动。 当男秘书提到陈海是青山村事件的功臣，让谢长生刮目相看。 最后的履历就在今天上午，陈海的正科职称正式生效，成为一名正科职员。 “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人物，就敢淌吴家的浑水，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谢长生对于陈海立过三等功不屑一顾，包括处理了青山村的事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 他只关心一件事，陈海没有家族背景，亲属中没有高官。 “震山啊，我跟你说个事。” 谢长生拨通王县长的电话，让后者受宠若惊，急忙道：“谢部长，有事尽管吩咐，不要跟我客气。” “嗯，我们长话短说吧，我不喜欢那个陈海，你给他弄一个革职查办吧，这个人要好好查查，我想让他坐几年牢，你懂我的意思？” 王县长一听吓出一身冷汗，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赶出官场还不解恨，还要让陈海坐牢。 来不及想陈海怎么得罪了组织部boss，王县长急忙道：“谢部长，革职查办比较好说，我发一个命令就可以做到，可让他坐牢必须有犯罪事实，您是不是有这方面的证据？” “我如果有还需要给你打电话吗？你让县纪委查他，不管是贪污受贿，还是报销白条这些罪名随便有一个，就可以无限扩大，还需要我教吗？” 王县长一头汗冒出来，他怕谢长生先一步挂了电话，“不瞒你说，陈海两袖清风很难找到毛病，当初他举报了方闻山，我寻思找一点问题抓起来，可纪委查来查去，他就连白条都没有报销过一个。” “不可能，县纪委都是他认识的人，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我不知道？” 谢长生微微动怒，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王县长结结巴巴道：“您如果不相信我们县委，安排省纪委介入调查吧，您看怎么样？” “区区扶贫办的主任，还没有资格让省纪委查，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长生的口气越来越重。 王县长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什么，“我有一个办法，马上把他提到乡长，这样省纪委就有资格介入，他们比我们县纪委权限大，一定能够找到陈海的犯罪证据。” 王县长很圆滑，让省纪委弄一个小组查陈海，他们只需要配合就可以了，不需要担任何责任。 谢长生想了想道：“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把他提到乡长位置上，我会给纪委打电话，让他们弄一个小组调查陈海，一定要把这个人送进监狱！” 谢长生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王县长心道陈海这次彻底完蛋了！ 第159章 煽风点火的女人 挂了电话以后，坐在后排的吴慧阴阳怪气道：“姓谢的，你也有今天，君丽不要你了，她找了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而且很像赵一行。” “闭嘴！那个陈海很快就会被我送进大牢！” 谢长生咬牙切齿，不多看黄脸婆一眼。 司机和秘书赶紧识趣的下车，不敢多听他们夫妻吵架。 吴慧哈哈笑了几声：“说不定君丽喜欢那个陈海呢，你把陈海送进大牢，她会恨你一辈子。” 谢长生点燃一支烟，喷了几个眼圈，才徐徐说道：“除了我，她不会喜欢任何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谢长生十分自信，这方面的信心从来没有动摇过。 吴慧阴阳怪气道：“你老了，君丽还年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床上坚持不了三分钟，你已经不能满足她，她找一个比你强壮的男人，是迟早的事。” “够了！” 谢长生怒吼一声，一拳擂在前面的玻璃上，手指隐隐出现血迹。 以前丈夫发火，吴慧就会明智的闭嘴，不然就会挨打。 但是在外面，她不怕。 吴慧哈哈笑了几声，仿佛打了一个胜仗，开门下车。 也不说她要去哪里，一个人径直进了医院。 二十分钟后。 吴慧通过打听来到白静的病房外面，轻轻推开门向里面张望。 椅子上的陈海感觉到有人开门，扭头看了一眼，居然是谢长生的妻子。 “吴夫人，你好。” 陈海急忙起身打招呼。 “不用跟我客气，我过来看看，顺便有一些事情告诉你。” 吴慧进了房间，把门轻轻关上。 先是在白静的床边看了几眼，发出一声赞叹，“多美的女子啊！竟然不比我妹妹差，可惜被吴家盯上就毁了。” 吴慧今年五十岁，因为身体多病常年愁眉苦脸，像一个五十五岁的女人。 虽然一身白灰裙子打扮得体，可不得不承认有了女人的老态。 “您请坐。” 吴慧坐下，重新打量陈海一番，“我真佩服我妹妹，能够找到跟赵一行如此相似之人。 可惜啊！我妹妹是一个狠角色，她知道你一旦亮相，吴家就会鸡飞狗跳。” “夫人何出此言？我自问没有招谁惹谁。” 陈海很无辜的问。 吴慧似乎不想多谈一个已死之人，而是道：“恭喜你，你马上就要成为一名乡长，如果我估计的不错，今天走完流程，明天上午你就会得到任命的通知。” 此话一出，陈海一头雾水。 太突然了！ 这么重要的消息，他居然一无所知，从眼前女人口中得知。 旁观的白金玉听到，惊喜道：“姐夫，恭喜你！” “陈海，这是真的吗？”白静被吵醒了，得知了这个好消息。 陈海转身，把白静扶起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好像没有做梦，那些专家的确厉害。” 白静坐了起来，看着端坐在椅子上陌生的女人。 吴慧淡淡一笑，“我还有下文呢，你以为突然晋升乡长是一件好事？大错特错！ 实话告诉你吧，我丈夫动用省纪委，要对你进行革职查办，因为你的职位太小轮不到他们插手，才把你临时提拔上来。” 革职查办？！ 陈海等人惊呆了！ 革职查办是一种严厉的行政处罚措施，具体包括撤销职位和移交司法机关。 一般情况下，会坐几年牢。 “吴夫人，你在开玩笑吧？我没有犯罪。” 陈海料到风雨会来，没想到这么猛烈。 吴慧不断摇头，“你应该知道到了纪委手上，会有什么下场？他们是谢长生的人，能够无中生有给你定罪。 比如用一些难听的话激怒你，鄙视你的父母亲人，你忍不住对骂，就是侮辱国家工作人员。 还有，他们会没日没夜的审问你，不给你休息睡觉的时间，甚至可能对你动手，你在精神很差的情况下容易发火，一旦动手就袭击罪。 不用我举例子了吧？一旦到了他们手上，他们会想方设法给你弄一堆罪行，让你坐牢是很容易的事。” 吴慧并不是危言耸听，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谢长生的几个政敌就是这样的下场，在牢里待着呢。 白静和弟弟都吓傻了，只有陈海还能够沉住气：“我知道他们有这样的能力，我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提前告诉你，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你赶紧去找吴君丽帮忙，到时她会跟谢长生吵起来，哈哈……” 吴慧起身走人。 这个女人只有一个目的，看到她丈夫跟她的妹妹感情破裂。 至于陈海的命运，她才不关心。 等到门关上，白静和白金玉急忙问怎么办？ 他们知道吴家有这样的能力，他们的父母被拘留，就是前车之鉴。 “你们不用怕，还有几天时间呢。” 陈海在想这件事该怎么办？ 他不想找吴君丽，不然吴君丽会继续利用他。 这件事好像除了请教秦霜，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去找秦霜，看她是什么意见？” “陈海，你把这一百万带上。” 白静忙着找自己的包包，让陈海拿去送礼。 陈海没有接，但是很感动，笑着道：“你把这一百万给了我，万一我坐牢一辈子还不了，怎么办？” “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这里有金玉在就可以了，你赶紧去找秦霜，除了她谁也救不了你。” 白静下地，急忙推陈海走。 可陈海没有要银行卡，“这件事钱搞不定，这点钱他们根本看不起，我担心秦霜也无能为力，秦霜是二室的室长，她的职权没有一室大，纪委一室有谢长生的人。”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坐牢吗？” 白静急的要哭了。 她觉得都怪自己，如果陈海没有爱上她，就不会被吴启阳报复，就不会卷进吴家这个旋涡。 陈海起身出门，吩咐白金玉，“我的事你们不用管，也管不了，配合你姐姐看病，接下来这几天会很忙，我可能突然被他们带走。” “姐夫，你快求求吴君丽啊！那个女人说话还是管用的。”白金玉也急的不行。 “没用的，这是吴君丽设的局，逼我跟她结婚，我如果不答应，她就会眼睁睁看着我去坐牢。” 陈海离开房间。 白静惊呆了！ 她都不知道，吴君丽看上陈海，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逼陈海答应。 第160章 再见女记者 陈海开车去往公寓楼的路上，拨通了秦霜的电话：“你在哪？我想见你。” 秦霜的回答带着挑衅：“怎么，想我了？” 陈海汗颜，不知道杨二妮在不在秦霜身边，如果看到会怎么想？ “求你了，我有正事，我正在去往公寓楼的路上，房间密码没有改吧？” “你，你居然知道我房间的密码，你是何居心？是不是在我们半夜睡着以后，偷偷潜入？” 秦霜戏精上身，没有忘记上次跟陈海分开时，陈海不愿留宿走人的事。 “秦组长，我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开玩笑。” “不逗你玩了，我陪二妮买几件衣服，密码没有变，你等我们一会。” 秦霜挂了电话，看着一脸惊讶的杨二妮，正在用非常特别的眼神看着她。 “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没有，秦组长，没想到你跟陈海这么熟。” 杨二妮心里不安，怀疑秦组长对陈海有意思，不然为啥开那么大胆的玩笑。 “我跟陈海是老朋友，每次见了他就想逗他，你不要在意。” 秦霜笑了笑，继续带杨二妮选衣服。 秦霜不知道杨二妮跟陈海的真实关系，以为只是陈海的一个亲戚嫂子。 “二妮，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秦组长，你但说无妨。” 杨二妮战战兢兢，搞不清秦组长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不但买了两身高档衣服，还要给她买首饰和包包。 可能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铺垫到火候上，秦霜才把拜托的事情说出来。 “我希望你答应吴君丽的条件，当吴启阳的丈夫。 你如果有吴家媳妇的身份，我们会安排你当离阳县县委书记的秘书，谢长生必然通过你监视新书记的动向。” “我，让我当县委书记的秘书？” 杨二妮十分惊讶的问。 仿佛听到天方夜谭，她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望水乡的工作都是陈海做的，她只是一个花瓶。 “对，不管谁当县委书记的秘书，他们要么安插自己人，要么会挖过来，成为他们的人，这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杨二妮很不解。 难道县委书记的秘书，这种小事谢长生都要过问，必须是他们的人。 “你的意思，我如果成为吴启阳的媳妇，他们会当我自己人？” “你非常聪明，吴启阳是谢长生的儿子，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但会相信儿媳妇，你穿上我买的衣服让他们见上一面，第一印象绝对嘎嘎好。” 杨二妮哭笑不得。 弄了半天买衣服包装她，要安排她见吴启阳的父亲，赫赫有名的谢长生。 “秦组长，陈海不赞成我当吴启阳的媳妇。” “陈海那里我负责说服他，县委书记的秘书必须是我们自己人，不然工作没法展开。” 杨二妮感觉压力好大啊！ 居然让她当一个双面间谍。 秦霜没有发现杨二妮很不安，自顾自说道：“等你取的吴家信任之后，谢长生说不定会委托你办一些特殊事情，我们一直在等待他伸手，到时你配合我们拿到他的证据。” 新书记上任，为何谢长生这么紧张？ 因为方闻山被双规，新的县委书记如果搞定王震山的话，离阳县这个分舵就失去了。 “要不让陈海担任秘书吧，我不是不愿帮忙，我没有经验，我怕搞砸了。” 杨二妮有自知之明，担心搞砸了。 “没有经验可以学，你有一个优势，你没有其他背景，不像一个官场之人，你像一个素人。” 杨二妮想推，突然想起来：“县委书记是男是女？” “是一个女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身边只能是女秘书，如果用男秘书的话容易引发绯闻。” 得知是女县委书记，杨二妮才松口气，急忙道：“这些事我要跟陈海商量。” “你放心大胆的做吧，陈海一定会答应。新的县委书记不是外人，跟陈海的关系源远流长，她是陈海的战友。” 陈海居然认识新上任的县委书记？！ 杨二妮天旋地转，不知道陈海有这样的靠山。 此刻的陈海，正在公寓楼的房间里面，面对一个让他十分诧异的女人。 “媳妇。” “臭不要脸，谁是你的媳妇！” “我以为是秦霜，没想到你在里面洗澡。” “不要脸……” 女记者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从卫生间出来，不妨沙发上坐着一个外人。 猝不及防之下，她受了一惊，急忙往卧室跑。 过了会，穿了一身睡衣出来，找陈海算账。 “怎么哪哪都能遇到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海指点旁边，让女记者坐下说话，憋不住笑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我非常奇怪，你是不是得知我要来，故意只有一条浴巾走出来？” “放肆！我不是那种人，自从我丈夫死后，从来没有男人看过我的身子，我发誓这辈子不嫁人，为他守身如玉。” 女记者拿起抱枕就打，陈海缩在沙发上喊饶命，却是偷偷回头看。 发现女记者真的生气了，气得眼睛流泪。 他不解世上有这样的傻女人？ 丈夫已经去世七年了，还为丈夫守身如玉？ 有些感情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女记者的丈夫在结婚三个月后死在西南战场，是当时战死级别最高的官员。 那是女记者眼里的英雄。 陈海也算一个英雄，但是没法跟女记者的丈夫比。 作为少校官员，能够站在前面，当时的鼓舞作用很大。 “我打死你， 我打死你……” “拜托，你用抱枕一辈子打不死我，再说了，我没看到重要部位。”陈海嬉皮笑脸。 “你是不是想死？如果我丈夫有在天之灵，我对不起他。”女记者气得不住打。 “你确定当一辈子寡妇，是你丈夫希望看得的？说不定他会希望你有新的生活，找一个好男人照顾你一辈子呢。” 陈海随口一说。 女记者突然停手，她怎么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七年了！女人有多少七年青春，她在纪念丈夫的岁月中度过。 “我警告你，刚才的事情马上忘掉，不要对任何人说！” “一定一定，都怪秦霜没有提醒我，不然我是不会进来的。” “你，你不想见到我？” “一个连名字都保密的女人，可见你的世界里面不希望我出现，我何必自讨没趣。” 陈海起身，鞠了一躬相当于道歉，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161章 说不清的误会 “咔嚓……” 钥匙响动，门从外面打开，正要出去的陈海，差点跟秦霜撞一个满怀。 秦霜进屋就发现陈海神色不对劲，衣衫不整，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急于逃离这里。 让她惊掉下巴的是，她的闺蜜居然只穿一身睡衣。 当她看到沙发上乱七八糟后，顿时醒悟，吃惊道：“你们俩……” “秦组长，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陈海急忙辩解，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不用解释。”秦霜相信自己的眼睛，“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你休想逍遥快活拍拍屁股走人，你必须对我闺蜜负责！” “我没有逍遥快活。”陈海有点慌乱，不敢面对门口站着的杨二妮。 有一个白静就让杨二妮闹心，最近出现一个吴君丽。 现在一下子又跳出来两个女人，都是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欺负了我闺蜜，你瞧，你把她弄哭了，你是不是强迫她跟你发生关系？你这个登徒子，我打死你！” 秦霜看到闺蜜哭过，拿起包包就打。 陈海抱住头无处可逃，急忙躲到女记者身后，嘴里求饶道：“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解释个屁！” 眼看说不清，女记者羞红脸，抓起抱枕又开始打。 两个美女打一个陈海，看上去好像生气，又好像在玩，直接把杨二妮看呆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男女关系还可以这样子玩。 眼看陈海逃到门口，秦霜急忙喊：“拦住他。” 杨二妮不知道该怎么办，居然真的伸开双手拦住门口，不让陈海溜走。 陈海惊呆了。 这才多久，秦霜就把杨二妮变成她的人，不再向着自己的男人。 好受伤啊！ “你真的……非礼了苏书记？” 杨二妮不安的问。 “谁是苏书记？”陈海脱口而问，猛地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女记者。 “苏紫衣是咱们离阳县委书记，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 杨二妮惊讶的问。 她无法想象打打闹闹的两个人，连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身份。 不小心非礼女县委书记，以后还有活路吗？ 苏紫衣？！ 县委书记！ 陈海盯着女记者，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 三十五岁的县委书记，如此年轻，这怎么可能？ “陈海同志，好久没有这么疯过了，谢谢你！咱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苏紫衣，将要上任离阳县委书记，请多多关照。” 陈海晕晕乎乎，双手握住递过来的白皙玉手，虚伪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说完发现不对，这个名字他第一次听说，马上改口：“需要关照的是我，我小人物一个，哪有资格关照您。” 苏紫衣落落大方，“你曾经是我仰慕的雪狼，不瞒你说，当初调动工作的时候有几个省可以选，我考虑到你在这里就申请调到这里，希望再一次合作。” 之前嘻嘻哈哈打闹的两个人，突然变得客客气气起来。 特别是陈海，收起玩世不恭，转眼像一个正人君子。 旁边的秦霜看不下去，一把打开陈海的手，“你是不是握上瘾了，我闺蜜除了她丈夫外，其他男人没有碰过她，你是第二个。” “不好意思，我没有非分之想，刚才太突然，有点懵。” 陈海举手发誓。 得知这是县委书记，就差打自己耳光，想起以前没有礼貌的对待。 苏紫衣看到陈海得知她的身份，突然变得规规矩矩，反而茫然若失。 身边都是规规矩矩的手下，有时觉得很没意思。 难得有一个不把她当领导的。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门口的杨二妮反应过来，原来苏书记有丈夫，虚惊一场。 她必须提醒陈海，跟已婚人士保持距离，不然被人家丈夫发现，小心挨揍。 几个人重新落座，陈海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对着苏紫衣说道：“苏书记，你的出现真是雪中送炭啊！我遇到麻烦事了，只有你能帮我。” 苏紫衣皱眉笑着，这才刚暴露身份，马上有事情找她帮忙。 以后会不会鸡毛蒜皮的事，也会找她？ “什么事？你可是堂堂雪狼，有勇往直前的精神，一般小事难不住你吧。” “这次不是小事，有人要对我进行革职查办，我希望你拦截省纪委的传讯命令……” 陈海一口气把谢长生的恶意报复说出来。 他不能被抓走，不然捏造罪名可以把他送进大牢。 可省纪委要带走人，而且是一名乡长，必须县委一把手签字，这是一个流程。 苏紫衣如果没有上任，王县长签字，陈海就会被带走。 如果苏紫衣上任，王县长一个人签字没有用，还需要县委书记签字。 “简直无法无天！他们以前用这种手段打压政敌，现在居然用在一个小小的乡长身上。” 苏紫衣生气，一脸肃穆之色。 “他们一定请一室的人查这个案子。” 秦霜也很焦急。 纪委一室的人都是纪委元老，把他们二组压得死死的。 在她办理方闻山的案子时，就遇到很大阻力，导致现在还不能结案。 “谢长生的反应为何这么大，他在拿你杀鸡儆猴呢。”秦霜不解的问。 陈海回想事情经过，解释道：“吴君丽在跟谢长生闹分手，不是简单的跟情人分手，这里面牵扯到吴家抛弃他，要跟他进行切割。 吴逊老爷子担心谢长生连累他们，要求吴君丽跟他分手，可谢长生失去吴家这棵大树，他会倒得更加快捷。” 陈海的分析一针见血。 吴家要抛弃谢长生，谢长生不甘心成为弃子，在垂死挣扎。 苏紫衣若有所思，“看来我们的暗中调查，让他们开始自乱阵脚，这是好事啊！” 秦霜也醒悟，“赵一行书房提供的证据我还在整理中，我会加快进度。” 想动省组织部副部长谢长生，没有实质性证据，省长是不会批复的。 省长不批，纪委就不能查谢长生，他会安然无恙。 谢长生掌握人事大权，不知道多少领导欠他人情。 苏紫衣和秦霜等人想动这个大老虎，难度很大。 不过不管多么难，都需要加快进度，不然陈海会被送进大牢。 第162章 不得不走的路 “看来我不能再拖，明天就到离阳县接管工作，他们想把你提到乡长位置，由着他们操作。 不过，等到纪委想带走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苏紫衣准备明天就上班，重点盯着这件事。 她吩咐杨二妮，“你这里的相亲结束，就来当我的秘书，我去了之后是孤军奋战，身边必须有靠得住的人。” 苏紫衣迟迟没有报到，是得知王震山已经帮她安排了两个秘书，而且都是年轻帅气男人。 如果王县长授意的话，男秘书平时会以关心为由，有时抱一下女县委书记啥的，防止她跌倒。 这些看似很正常的举动，如果被人拍照的话，就会成为办公室恋情，变成一桩丑闻。 男秘书如果诚心想搞臭一个女县委书记，有的是机会和办法。 一旦拿到苏紫衣的把柄，就会处于被动地位。 “如果一个秘书不够的话，还有一个人可以考虑，她叫唐玉妍，人品还是可以的。” 陈海推荐了一个新的人选。 苏紫衣原来打算从这里选一个秘书带过去，可一直没有合适人选。 闻言问道：“你了解那个唐玉妍吗？” “还算了解吧，起码在我工作期间，她没有被其他派系拉拢，一直站在我这一边，这一点非常难得。” 陈海不敢打百分之百包票，话不敢说的太满。 “那好吧，时间紧急，我来不及选其他人，就唐玉妍吧，希望她不要让我失望。”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杨二妮需要留在这里，把当吴家媳妇的事情敲定，过几天才能上班。 而苏紫衣明天就需要一个秘书，正好唐玉妍能够填补这个空缺。 会议开到这里，秦霜才想起让杨二妮嫁给吴启阳一事。 “陈海，本地势力会挖空心思的架空紫衣，她身边的秘书如果不是他们的人，会想办法搞掉。 唐玉妍能够待多久不一定，可紫衣不能一直为没有靠得住的秘书发愁。 但杨二妮成为吴家媳妇就不一样，他们是轻易不敢动的。” 陈海一愣，“你的意思，让杨二妮答应吴君丽？” 陈海脑袋快速转动，难道杨二妮必须走这步路？ 苏紫衣会为了陈海的事，跟王震山掰手腕，陈海必须送出杨二妮，不然就是没良心。 这是一个交换。 杨二妮一直没有说话，她的身份地位让她不敢畅所欲言，这时不得不道：“只要能保住陈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当杨二妮得知陈海面临牢狱之灾时，嫁进吴家的决心更大。 看到陈海似乎不舍得她，杨二妮感性道：“你放心，如果你有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就跟吴家杠上了，无论如何把他们拉下马！” 如果陈海出事，杨二妮发誓会给陈海报仇，毁了整个吴家。 看到如此坚决的杨二妮，苏紫衣觉得选对了人。 她要的就是有柔有钢的秘书。 “咱们分头行动吧，我现在最担心一件事，万一他们不把我的禁令放在眼里，依旧抓你走呢。 陈海，你必须做好被抓受审的准备，不能只依靠我们。” 苏紫衣不愧是上位者，面面俱到。 可一个县委书记如果拦不住，陈海还有什么办法？ 他凝眉想了一会，突然抬头：“难道我必须答应吴君丽，她可以保护我，谢长生如果从她身边带走我，他们就会彻底翻脸。” 这是一步冒险的路。 如果陈海跟吴君丽在一起，会更加激怒谢长生。 可他不跟吴君丽在一起，谢长生也不会放过他。 既然这样，陈海哪怕要坐牢，在进去之前要气死谢长生。 陈海话落，三个美女都是沉默不语，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怎么了？我跟吴君丽在一起，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不对吗？” 其他人不方便说，但是秦霜憋不住，“你成为吴君丽的丈夫，你的红颜知己们怎么办？” “……”陈海。 他自顾不暇，还考虑什么红颜知己，如果坐牢的话，他不相信还有傻女人等他。 但他必须考虑一些人的感受，“我这是权宜之计，将来搞定谢长生，我安全着陆就会跟吴君丽分手。” “你舍得跟她分手吗？你会被吴君丽吸引，忘了其他女人，吴君丽的魅力摆在那里，迷死人不偿命。” 秦霜的顾虑，让另外两个女人眼珠子转到。 难道秦霜也喜欢陈海？ 陈海被问的无言以对，他的确不能保证，将来顺顺利利离婚。 这要看吴君丽，会不会放他走。 “秦组长，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陈海堆着笑脸，像在赔礼道歉。 秦霜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不知为何想到陈海成为吴君丽的丈夫，心里非常不舒服。 “反正还有几天时间，明天你跟赵一行的亲子鉴定就会出来，我会让你看一下赵一行书房的一些东西，届时你在考虑要不要跟吴君丽在一起？” 秦霜希望陈海慎重考虑，不要轻易让吴君丽得逞。 “好吧，我听你的。” 陈海只好答应。 这些事情商量好之后，秦霜准备出门：“你跟我走，我现在就带你看看赵一行的书房，二妮你留下，紫衣有很多事情要跟你交代。” 杨二妮点头，她总觉得自己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上。 走以前，陈海回头吩咐二妮：“不要有压力，平时遇到难决之事来不及请教苏书记，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你就是我的老师。”杨二妮忐忑的回答。 其实当秘书并不难，只要苏紫衣不刁难，工作还是好做的。 只是这场面把杨二妮吓住了，不知不觉出了汗。 陈海又问苏紫衣，“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吗？” 苏紫衣递过去一张名片，吩咐道：“电话可以给你，不要谈工作以外的事情，我这一辈子属于死去的丈夫，你懂我的意思？” 陈海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会有这种傻女人。 “你放心，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以后不会开玩笑喊你媳妇了。” “你的红颜知己太多，我不想卷进你们的感情漩涡。” 苏紫衣一针见血。 陈海羞愧难当，急忙走人。 他不觉得自己有红颜知己啊！ 刚出门，秦霜拧住陈海耳朵，一路拎着。 不知道从哪变戏法，一把鞭子到了她的手中。 陈海瑟瑟发抖。 “说，你刚才非礼我闺蜜，有没有做安全措施……” 啪啪啪…… 一顿鞭子，真抽啊！ 第163章 证据被盗 陈海准备开自己的车，却被秦霜一把拉到她的车上，一路上继续折磨登徒子。 “你老实交代，你把我闺蜜怎么样了？” 秦霜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拧住陈海的胳膊。 面对这种野蛮女友，不能打也不能骂，只能靠哄。 “秦组长，你误会我们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已经亲眼看到了，你们俩一定发生了不可描绘的事，你老实交代有没有做安全措施，万一怀孕你必须负责。” 陈海额头升起一堆黑线，如果纪委是这样查案子的，不知道多少人会被冤枉。 “求你了，不要开我们的玩笑了，我真的没有碰她，只是看了几眼而已，谁让她洗澡出来只围了一条浴巾，这能怪我吗？” 陈海脑海还在浮现出水芙蓉般的画面。 “仅仅只是看了几眼吗？如果你骗我，我饶不了你！哪怕看几眼，她会觉得对不起死去的丈夫，你是一个罪人知道吗？” 秦霜得理不饶人，准备稍后询问闺蜜，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陈海还是不解，怎么会有这种真情的女子，丈夫已死，还要守身如玉。 感觉古代才有这种女人。 “你说你闺蜜怎么回事？丈夫已死七年，还为他守身如玉，难道他们的爱已经到了地老天荒的地步？” 陈海猜测。 说到这事秦霜有发言权，“我也不是很清楚，有些人的爱就是这样，一生只爱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已死，依旧活在她的心中。” 这是多么伟大的爱啊！ 陈海对于县委书记的佩服，用滔滔江水形容都不为过。 “秦霜，看来丈夫的死对于你闺蜜打击很大，你就没有劝劝她？好男人多的是，一个人一辈子很没意思。” “哪有好男人？你帮我介绍一个，吴启阳残废了，我连一个名义上的丈夫都没有了，我已经发了愁，家里面又要催婚。” 秦霜是真的愁啊，说这话时愁眉苦脸。 陈海觉得太会装了，压根就不准备跟吴启阳过一辈子，只为了得到一个进入赵一行书房的机会。 陈海笑着道：“好男人多的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霜一愣，这是哪跟哪啊？ 她猛然醒悟：“陈海，你不会想跟我结婚吧？我知道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了，你一旦成为的丈夫，就是秦家的人，谢长生就不敢动你，谁如果动纪委二室室长的丈夫，活得不耐烦了！” 秦霜变得激动，没想到陈海能够想出这么绝妙的点子。 陈海也是被迫无奈，觉得跟吴君丽虚与委蛇，不如跟秦霜演一出戏。 反正秦霜对于订婚这种事情，都当成了儿戏。 “秦组长，我的命捏在你手里，能不能帮这个忙？你要是不帮的，我只能找吴君丽，可我实在是惧怕那个女人。” 秦霜哈哈笑了几声，“你异想天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得到我，你喜欢我就直接表白，不要拐弯抹角。” 陈海直勾勾观察着，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他试探的问：“演一出戏而已，你只要对外宣称我是你的订婚对象，谢长生就会投鼠忌器，不然的话过几天他们抓人，到时候就晚了。” “只是演一出戏？” 高兴过头的秦霜，像被浇了冷水，苦大仇深道：“很抱歉，我不会跟你演戏，上次我想把第一次送给你，可你不稀罕，你走了之后我放过誓，这辈子不会跟你扯上男女关系。” 陈海顿时哑火，怎么还记仇呢？ 这种事不能解释，不然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变质。 “不好意思，就当我没有说。” “哼，你现在求我，晚了！” 秦霜拽的跟公鸡似的。 小车进入一个高档小区，这里都是私人别墅，独栋三层楼。 很多大家族子弟成年以后，家族会分配属于自己的房产。 开车进入大门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佣急忙跑过来。 “大小姐，不好了，你弄的那个新书房遭贼了，我也是刚发现门开着，新来的小翠不见了。” “什么？” 秦霜急忙下车，向二楼跑去。 陈海跟在后面，想一看究竟。 前几天秦霜准备一比一还原赵一行的书房，在这个还原的过程中，寻找有价值的东西。 她特别叮嘱两个保姆，不可以进入书房。 那个门平时是锁着的，她下班以后才有时间整理。 为了保密，她不敢动用纪委其他人帮忙，还想的陈海来了，帮忙整理呢。 两个人到了二楼，看到一个书籍乱八七糟堆积在地上的房间，秦霜急忙跑到一个写字台旁边，拉开了抽屉。 里面空空如也，她差点晕倒。 赵一行的确准备了一些扳倒谢长生的证据，包括跟吴君丽偷情的视频，在一个u盘里面。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线索，纪委顺藤摸瓜能够挖出有用东西。 “赶快报警，抓莫小翠。” 秦霜慌了，证据丢了，她前功尽弃。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有保险柜吗？” “有，可我没想过有人会偷这个，一定是谢长生安排的，要么是吴君丽，一定是他们……” 秦霜准备跑出去报警，但被陈海一把拉住。 就算报警也没有用，没有丢失贵重物品。 一旦事情闹大，谢长生和吴君丽就会发现，秦霜居然背后搞他们。 “你冷静点。” 家里的保姆居然是内贼，不知何时已经配备了钥匙。 秦霜如果不搬走整个书房，别人不会起疑。 她把整个书房搬走，这让吴君丽等人怀疑，难道赵一行生前留下一些证据？ 想知道有没有证据，很容易，花钱买通一个保姆，将证据全部拿走。 说到底，秦霜就没有保密意识，低估了对手的手段。 “怎么办？陈海，他们一定已经知道我在暗中查吴家，我暴露了。” 秦霜摇晃陈海的胳膊，意识到事情不妙，跟吴家的友谊小船彻底翻了。 这件事是她自作主张，如果秦家的长辈知道了，会对她进行严厉批评。 上次因为方闻山的事情，秦家就压力很重，赔礼道歉，答应了把女儿嫁过去。 这一次，谁也帮不了秦霜。 “既然撕破脸皮，不管是你还是我，没有退路了。” 陈海十分惋惜。 本想希望靠赵一行留下的证据，把谢长生拉下马，谁知…… 第1章 半夜相亲的女人 “喂，你们听说了吗？陈海得罪县委书记方闻山，被贬到小乡镇了。” “听说了，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保密的非常严格。” “应该是见不得人的事，他早就应该滚蛋，作为方书记的秘书，托他办一点事情，总说违犯原则的事不做。” “我也是，给钱也不收，弄得我以为想跟我上床，可我老公不同意。” “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不尊重女性吗？我跟他约会，说我不符合他的审美，建议我到相亲市场捡漏，气死我了……” ……… 说起来有点扎心，为官之道不在于对与错，不在于是否坚持原则。 而是看，是不是符合领导的利益。 作为县委书记的第二秘书， 陈海非常清楚这一点，可他还是说了不字！ 代价是一撸到底，被发配到一个小乡镇，还是一个最底层打杂的工作。 事情的起因是，外表庄重内敛的女秘书柳如菲，在别人面前不苟言笑，面对陈海就会露出温柔一面。 作为方书记的第一秘书，拥有的权力和地位很高。 陈海跟柳如菲是工作上的搭档，相处的比较融洽，经常在酒桌上帮对方挡酒，不管谁喝醉都会亲自送回家。 如此和谐的关系，以至于柳如菲提了一个过分要求，导致两个人的关系一夜之间回到原点。 柳如菲怀孕了，孩子是方书记的，要求陈海跟她结婚。 有一个好处，可以马上落实陈海的副科职称。 但有一个附加条件。 如果方书记去他们家拜访，陈海必须出去，等他们床事完毕才能回家。 陈海有未婚妻，他骨子里的正直，让他没有多想就拒绝了这种荒唐要求。 事后就收到了发配调令。 午夜十二点。 清冷的出租屋中。 陈海趴在老旧沙发上，脑袋垂在外面，嘴里呼着酒气。 今天请几位领导喝酒，几乎喝到断片。 肚子翻江倒海的难受，直到把带血黄水吐出来。 有些场合不喝也得喝。 可喝了也不管用，关于他的发配调令已成定局。 “白静，对不起！” 陈海嘴里嘟囔一个女人的名字。 白静是他的未婚妻，有让他迷恋的4a纸小蛮腰和大长腿。 两个人是大学同学，经历七年马拉松长跑，靠着奉子成婚才终于订了婚。 但是意外流产后，退婚成为主旋律。 如今仕途遭遇滑铁卢，分手已成定局。 陈海请一些领导喝酒，希望他们帮忙说情，让他留在县委。 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同事，得知他得罪了县委一把手，只有几个人到场。 还是挂着闲职蹭饭的，说话没有分量。 “狗日的！拒绝不合理要求，有错吗？” 如果重新选择一次，陈海还是会说不字！ 他坚信一句话，那些杀不死他的，终将会让他变得强大。 墙上挂着一个条幅，上面写着：“与魔鬼搏斗的人千万注意不要被反噬，因为当你注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这句话时时刻刻提醒着陈海，不要让自己变成，他曾经讨厌的那种人。 “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响。 迷迷糊糊的陈海睁开红肿双眼，发现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 什么人半夜三更打电话？ 突然有点不敢去接。 他已经回不到那个正直善良的校园男神。 官场这个大染缸，正像巨兽之口吞噬他，把他身上的刺拔光。 “喂，你哪位？不看现在几点，还让不让人休息？” 陈海拨通之后抱怨。 就算他落魄如斯，也应该尊重他的作息时间。 “帅哥，你好！” 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传来，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点夹子音。 一听是女人的声音，而且很年轻，陈海马上来了精神。 “请不要打哑谜，你先说你是谁？” 对面姑娘嘿嘿笑，“我是谁不重要，但我能让你身心愉悦，快乐似神仙哦。” 酥软的声音让陈海的酒醒了一半。 他怀疑是上门服务的女人，街上到处有这种广告，门上就有十几张。 “美女，你在鬼喃什么？请你说清楚点。” “咱们说正事吧，你叫陈海，今年三十岁，身高一米八五，有八块腹肌，有人建议我跟你相亲，吩咐我晚上十二点过来，不要让外人看到……” 姑娘把来龙去脉说出来。 可依旧含含糊糊，没有透露更多信息。 陈海十分纳闷，哪有半夜十二点跑到他的出租屋相亲的。 恐怕是上门服务的女人，打着相亲幌子而已。 “你走吧，谢谢你的好意，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不需要相亲。” 陈海婉转的拒绝。 他的涵养功夫让他没有揭穿对方的真正目的。 电话对面的姑娘马上道：“我知道你有未婚妻，她要房要车还要求有一官半职，这些要求你都达不到。你们分手在即，考虑一下我吧？” 没想到对陈海的了解这么深。 陈海搞不懂，难道现在提供上门服务，会把对方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 这敬业精神让他佩服。 “很抱歉，我现在没心情相亲，就算相亲也不会找你们这种女人。” 陈海婉转拒绝。 对面姑娘急道：“大哥，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起码见我一面，看我长得漂不漂亮，再做决定好不好？” 陈海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最怕别人求他，特别是漂亮女性。 他怀疑对方很漂亮，不然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正在考虑要不要挂电话，姑娘可怜兮兮央求，“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你只要看上一眼，如果不满意，我马上就走。” 陈海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嗲嗲求人的萝莉音。 他对这个姑娘的相貌产生了极大好奇，难道比他的女朋友漂亮？ 很快，门外有了动静。 陈海有点小激动，将一个酒瓶准备好，小心翼翼开门。 这年头，做人跟龟孙子似的。 像他这种深谙官场的人，必须考虑有人给他下套。 门徐徐打开，留了一条缝。 陈海睁大眼睛向外望去，看小姑娘漂不漂亮？ 发现不止一个人，黑暗中藏了两个大男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急忙关门。 但已经晚了。 两个男人早有准备，拉拉扯扯中，门被强行打开。 “帅哥，感谢你照顾我的生意，我给你打八折，一次十万元……” 一个姑娘早有准备，一把抱住陈海的腰，不让他跑…… 第2章 钓鱼执法 有一刹那，陈海惊得不知所以，担心自己的钱袋子。 这些人胃口大，知道他不敢声张，会把银行卡里面的钱全部掏空。 “你，你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 慌乱之中，陈海看清女人的模样。 三十来岁，穿着蓝色职业装，包臀裙，匀称小腿露着。 齐耳短发，看上去很精干，像一位职场白领。 立体大方脸颊，乍看有种惊艳感。 这个行业漂亮的比较贵，他消费不起。 情急之下，使出洪荒之力，一把将女人推了出去。 外面两个男人不是吃干饭的，急忙伸手接住。 看到陈海拿起一个酒瓶要砸，吓得他们喊住手。 “不要打，我们是省纪委的，刚才跟你开玩笑呢。” 陈海只是吓唬而已。 如果真的打了人，会把他讹得钢镚都不剩。 纪委二字就像老鼠遇到猫，让他的酒彻底醒了。 之后瞪大眼睛左瞧右看。 一个中年男人掏出工作证，用手电照在上面，重申他们是深海市纪委二组的人。 深海市是省会城市，离阳县是下辖的一个小县城。 “你们……真的是省纪委的？” 陈海有点懵。 从两个男人西装革履，包括发型端正看，不像街头混混。 之前那个男人说道：“我们组长临时起意试探一下你，她这种做法不符合纪委的工作流程，向你说声对不起。” 就这会功夫，被称之为组长的女人整理好衣服。 借着房间的灯光，陈海看到女人脸蛋绯红，比想象的漂亮。 不过跟他的未婚妻比，好像还…… “没想到你们纪委还搞钓鱼执法，佩服！” 陈海嘴里说着讽刺的话，让开了路。 他庆幸自己意志坚定，没有当场出丑。 一女两男受不了房间的酒味，捂着鼻子在沙发上落座。 陈海打开窗户，把几瓶矿泉水放在茶几上面。 之后，坐在对面一个塑料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像一个受审的犯人。 双方准备的差不多后，坐在中间的女人开口。 “陈海同志，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是省纪委二组组长秦霜，他们是小张和……” 之前娇滴滴的女人，变得一本正经，有种不可小觑的气场。 陈海感叹女人天生就是戏精。 很难把眼前女人跟电话中那个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秦霜被酒鬼直勾勾盯着，有点不自然。 她很快进入工作状态，说话带着官腔。 “我们这次来呢，是有人举报了方闻山，他已经被纪委带走，同时带走的还有几人，你作为被打压对象，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海脑袋嗡的炸开。 他喝的死去活来，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谁这么大胆，敢举报一手遮天的县委书记？ 难道不要命了？ 以前有人举报过，没有落得好下场，还有人被车撞死呢。 “你们……想知道什么？” 陈海强迫自己冷静。 秦霜进一步说明：“我们想了解你被打压的过程？希望你实话实说，不要有任何隐瞒。” 陈海不准备隐瞒。 他是一个受害者，早就想把冤屈说出来。 “我说，我很早就留了一些证据，相信迟早有用上的一天！” 陈海激情昂扬，起身翻箱倒柜，忘了证据放在哪里？ 他想起有次喝醉，柳如菲送他回来，帮他打扫房间，还洗过衣服。 不会把证据当垃圾扔了吧？ 正在满头大汗之时，沙发上的女人期待的看着，渐渐失去耐心。 秦霜不住摇头，“拜托你不要演戏了，你没有表演天赋。” 陈海很尴尬，只好规规矩矩坐回椅子上。 秦霜无语的看着，“看不出你很滑头，临时抱佛脚没有用，还是老实坦白吧！” 陈海急忙点头，不放心的问：“我如果说了，会不会遭到他们报复？” 这是陈海顾虑的原因。 官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也有流血牺牲。 这方面秦霜没办法保证。 她的语气放缓了许多，“我承认我们的工作有做的不够到位的地方，但我们一直在努力，希望你相信组织。” 陈海心道相信个屁！ 他在县委待的时间不短，以前那些举报者，现在跟龟孙子似的。 谁举报谁倒霉，这是官场共识。 但他必须交代，不然纪委不会放过他。 “事情是这样的，柳如菲找上我，让我当她的假丈夫，帮她跟方书记那点破事掩人耳目……” 陈海简单叙述了一番。 说这些话时，内心十分纠结。 柳如菲是仅次于未婚妻的挚友。 秦霜放下手中钢笔。 “关于你的问话结束，有些事有必要让你知道，这次是柳如菲率先举报的，你也算一个举报人……” 柳如菲举报的？！ 陈海目瞪口呆。 柳如菲是秘书长，身份地位很高，为什么要举报？ “我不算举报人吧？” 陈海急忙问。 他没有举报，只是接受问话而已。 “柳如菲递交的材料中，有一些是你收集的，我们已经核实过，你符合举报人身份。” 秦霜一锤定音。 陈海愣在原地。 原来材料被柳如菲拿走了。 看到陈海很不安，秦霜让两位同事出去一会。 等到门关上，秦霜再一次开口，好像要说一些秘密的事。 “你被贬到基层的过程有点蹊跷，我怀疑并不是因为你不愿当一个假丈夫遭到报复，柳如菲跟你关系极好，她不会这么做，很可能有其他原因。” 看到陈海额头升起一堆问号，秦霜神情严肃道：“为了查出背后原因，我们决定不对你进行留置，有人打招呼让我网开一面，我决定到此为止。” 陈海浑身一轻，急忙问：“什么人能让你们纪委手下留情？” “你不要多问，她知道你是西南边境线上的雪狼，她是我的闺蜜，她迟早会跟你见面。” 陈海尘封的记忆被掀开，脸颊微微扭曲，眼中水雾弥漫。 想起飞雪连天嘴角嚼着树皮，拿着狼牙棒血战，脚下是一具具尸体…… 秦霜走时敬了一个军礼，留下一张名片：“雪狼同志，忘了之前上门服务的玩笑吧，我学过表演，试探你的定力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陈海直勾勾的看着。 难道怀疑他跟柳如菲有一腿？ 有病吧！ 柳如菲是坐拥千万公司的白富美，不会看上他。 第3章 偷袭挨打 巷子口，昏黄的路灯下。 进入小车的秦霜，拨通一个备注是闺蜜的电话。 嘟嘟声后。 “我猜你没有睡，在等我的电话吧？” 秦霜懒庸的靠在背靠上，用的是调侃口吻。 对面的女人的确在等电话。 她的声音透着一种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了解陈海，他不会护着方闻山。” 秦霜佩服闺蜜的眼光。 “他的确没有让我失望，很早就收集举报材料，还让包养女秘书的案子，有了一个证人。” 闺蜜好像在意料之中。 她吩咐道：“陈海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大是大非方面不会犯错，我不希望他有事。” “你放心，不用你吩咐我也知道怎么做。”秦霜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柳如菲护着陈海，他要去望水乡，打乱了你的计划。” 秦霜的闺蜜希望陈海留在县委，担任她的秘书。 可陈海马上要去望水乡。 “改变调令别人会发现我跟他关系匪浅，让他到基层锻炼吧，将来能够派上更大用场。” “好吧，我听你的。” 说到这里，秦霜想起一件有趣事，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我怀疑他跟柳如菲的关系超出普通同事，我冒充上门服务的女人，看他会不会偷腥？陈海全程盯着我的腿看，我猜他对我有了想法……” 说到这里，秦霜心里咯噔一下，耳根一下子烧起来。 陈海不会想让她服务一次吧？ 想起那直勾勾眼神，她就浑身不自在，怎么感觉有点热呢。 闺蜜听了咯咯笑个不停，无语道：“你这是胡闹，注意你的身份，以后不能乱来。小心他给你打电话，约你去开房。” “我只是试探而已，又不会看上他，再说我下个月就要订婚，他如果敢打这种电话，我就杀了他。” 秦霜像发誓一样。 闺蜜迟疑的问道：“你真的要跟吴启阳订婚？据我所知，他的初恋就是陈海的未婚妻，恐怕旧情未了呢。” “我无所谓，反正不是因为喜欢跟他在一起，他如果在外面浪，我也给自己找一个……” 还没有说完，备注是陈海的电话到了。 秦霜愣了一下，如同睡醒的猫看到身边放着一根黄瓜，直接跳起来。 她迟疑了半分钟，吓得不敢去接。 不知怎么了，不小心点了那个绿点。 对面磁性声音传来：“秦组长，你那身衣服很好看，把你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我想买一套送给你的闺蜜，感谢一下她。” “不需要，她可不是因为看上你才帮忙，你千万不要想多了。” 秦霜急忙声明。 她的闺蜜身家地位很高，不会看上一个没本事的穷小子。 “那你代我向她说声谢谢，山水有相逢，我非常期待见到她。” “你有未婚妻，念念不忘其他女人合适吗？”秦霜张口就教训。 “我只想感谢一番，你的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你不要总觉得我对女人有不良想法。” 电话突然挂了。 秦霜愣在原地，难道她的思想不纯洁吗？ ……… 陈海在出租屋待了三天，中途接过纪委的电话，核实之前举报的内容。 但没有一个是来自秦霜的。 他已经没有资格在县委上班，属于被发配边荒的人员。 不见得方闻山倒下，就能改变调令。 方闻山的根基还在。 他们是一个整体，利益纽带把每个人绑在一起。 “叮铃铃……” 最怕的一个电话到了，王县长的干事打来的。 “好，我马上去。” 陈海抓起迷彩服出了门。 弄堂里面，新买的自行车锁链被剪断，又被人偷走。 这里距离县委不远，只能跑着过去。 刚出巷子口，旁边藏了一个人，一根棒子当头打来。 陈海急忙躲，木棒擦着鼻尖而下，差点吓死他。 “我打死你！” 一个佝偻老汉，看上去苍劲有力，第二棒狠狠砸在逃跑的陈海背上。 陈海啊了一声，背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二叔，你发什么疯？” 陈海的二叔叫陈有财，当年陈海没有学费上大学，他二叔卖了耕地的牛。 这是陈海一辈子忘不了的亲人。 “你这个白眼狼，方书记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举报他？你父亲被你气得躺在床上，他让我过来废了你！” 陈有财一边嚷嚷，挥舞棒子还要打人。 周围邻居认识陈海，纷纷过来阻拦。 陈有财被拦住，愤怒让他无法消停下来。 陈海很纳闷。 纪委没有保密举报人身份。 他成为举报人，已经传到家乡了吗？ 怎么这么快？ “二叔，谁告诉你的？” 在陈海的父亲和二叔眼里，方闻山是青天大老爷，是他们儿子的贵人。 不孝之子举报恩人，这是忘恩负义！ “你朋友袁文杰给我们打的电话，如果不是他说，我们一直蒙在鼓里，你诬陷一个父母官，良心何在？” 陈有财唾沫横飞，破口大骂。 诬陷？ 陈海一阵头疼。 方闻山问题很多，怎么是诬陷呢？ 他相信等到纪委的通报出来，二叔就会明白被人当枪使。 袁文杰，一个见了白静惊为天人，借口有病往妇科跑的青年。 不在乎别人说他是第三者，厚颜无耻。 经常在朋友圈发酸文，说什么相见恨晚。 好像他先认识白静的话，就没有陈海什么事了。 袁文杰是王震山县长身边红人，刚才就是他打的电话，把陈海骗了出来。 “二叔，你不要相信袁文杰，那是一个小人。” “人家是五好青年，如果人品不好不会成为县长身边干事。你已经忘了自己的出身，忘了本！” 张有财气得还要打侄子，周围人们说报警了。 听到警察会来，才气呼呼走人。 走时留下狠话，“我们培养你好好做人，可你让我们非常失望，这个家不用回来了！” 陈海不敢跟上去。 他必须去医院一趟，这伤会导致他不能马上报到。 康宁医院。 经过一个小时拍片包扎，陈海趴在床上休息。 背上有大片黑青，不断往外渗血，动一下就疼的要命。 医生说他硬骨头，这么重的伤没有叫120。 岂不知，陈海在省钱买婚房。 “金玉，你忙不忙，帮个忙吧？” 陈海翻遍电话，找到一个可以使唤的人。 “姐夫，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白金玉，陈海的小舅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在上大学。 最近正好在家，陈海想起了他。 “还不是因为想你了。” “少假惺惺，你想的是我姐，你很快就是前姐夫，不过看在你对我姐不错的面子上，有事说吧？” 白金玉心直口快。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还没有退婚呢，你就不把我当姐夫了？” 陈海想起退婚的事，就十分揪心。 白静的父母坚决反对，白静也有所动摇。 “姐夫，退一步海阔天空，如果你将来东山再起，返回来找我姐不迟，毕竟你们的感情基础还在。” 白玉海作为半个局外人，当然是向着他姐的。 陈海也希望这样，担心白静不给他这个机会。 第4章 未婚妻的新男友 如果两个人不愿分开，岳父岳母干涉也办不到。 如果撑不过七年之痒，结了婚也没有用。 当婚姻成为一种煎熬，就会不断消耗彼此感情，寻求一种解脱。 陈海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可在爱情上始终无法做到洒脱。 他把二叔的电话号码发过去，顺便发了一个大红包。 让小舅子带他二叔吃顿饭，安全送上车。 做完这些，病房变得寂静。 如果是以前，会有很多人前来探望，希望陈海在方书记面前美言几句。 但现在，得知他举报了县委一把手，像瘟神一样躲着他。 因为领导，都怕举报。 此刻，王县长办公室中。 王震山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袁干事。 “干的好！把他打进医院，让他知道举报的下场。” 袁文杰被夸激动的点头。 他夸大了伤情，其实只挨了一棒，那个老汉不忍心下死手。 王县长进一步吩咐：“之前的任务继续，你要加大追求力度，让他们早点分手。” 说起这事袁文杰非常不解，“到底是谁看上白静？为什么他自己不出面，让我勾引白静？” 王县长呵斥：“这不是你该问的，你要记住这件事高度保密，那个人的身份地位比较特殊，他不想背负一个第三者的骂名。一旦时机成熟就会亲自向白静表白，到时你就可以退出。” 袁文杰心中苦涩，他在追求的过程中已经假戏真做，真正喜欢上白静。 想到将来需要他放弃…… 王县长接下来道，“你去望水乡吧，仅仅拆散他们还不够，还要把陈海彻底打入尘埃，这个任务完成以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职位。” 袁文杰点头感谢。 他心里嘀咕，到底什么人如此恨陈海，不但要拆散他们，还要把陈海彻底踩死？ 最让他惊奇的是，王县长也要听人家的。 等到袁文杰走后，王县长拨通一个备注是吴公子的电话，满脸堆笑，口气温和：“吴公子，你很快就会抱得美人归……” 王震山五十三岁，天生一张让人闻而生畏的霸王脸。 在离阳县，办事情绕不过两座大山，一座是方闻山，另外一座就是王震山。 一般来说，县委书记和县长是表面和气的死对头，互相监督。 但这里却是一个例外。 方闻山收服了二把手县长，带着他认识了上面一位贵人。 他们跟贵人的联系比较隐秘，通过吴公子的母亲单线联系。 ……… 病房中来了一位28岁，天生丽质的女人。 刚进入房间，就忙着查看男朋友背上的伤，神情很是心疼。 “谁打的？” 在医科大时，白静被誉为百年一遇的校花，不但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比例有点夸张。 当时找她拍平面广告，当时装模特，还有当演员的邀约不断。 但她都拒绝了，她比较听父母的话，按照父母的安排进入医院工作。 男生们把她当白月光，说她是理想中的梦中情人白洁。 她父母都是医院副院长，家境富裕，养尊处优长大。 这种优质美女出现在校园，吸引了所有男生的目光。 当时追求者很多，但白静对外在形象要求很高，想找一个心动男生。 陈海大一之后，参军两年返回学校，遇到升大二的白静，两个人是同班同学。 他的军人形象自带光环，容易给女性好感。 再加上外在形象俊朗，一些女生当他男神。 两个人很快对上眼。 但陈海的家境普通，就连供他上大学都很费劲。 白静的父母知道他们的恋情后，已经是参加工作之后。 他们认为门不当户不对，坚决要求分手。 好在陈海在参军的时候立过三等功，被破格提拔为县委书记的秘书，事业可期，才让这段恋情得以延续。 “谁打的你，还是不愿说吗？” 白静坐在床边，白皙玉手搭在男朋友肩膀上，低头看男朋友的脸。 曾经的她被一米八的身高，和俊朗外形吸引。 但这些外在条件是不能用来吃饭的。 步入社会，物质基础才是硬件。 “说出来你不会相信，还是不提也罢。” 白静估计说出来丢人，也就没有追问，随即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是怎么想通的，终于同意退婚？” 陈海重重叹了一声。 “你爸妈的电话像通缉令，我房车这些硬件还没有到位，事业一落千丈，眼看给不了你幸福。” 已经拥有七年，梦想拥有一辈子，可现实不允许。 现在不得不放手。 白静闻言眼眶湿润，充满哀怨之色。 “你现在后悔了吧？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两袖清风不愿收礼，房子都买不起。” 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靠那点工资，平时应酬用掉一部分，买房买车成为一种奢望。 白静压制着哀伤的情绪。 “现在骂你也没有用，在你身上我已经看不到希望，咱们以后做普通朋友吧。” 陈海心里咯噔一下。 还以为看在七年情分上，再给他几年时间。 既然不主动给，他是不会低声下气恳求的。 “你说放下就能放下？七年感情没有房子车子重要？” 陈海还是不甘心的问。 过去的白静不是这样子，在她父母的熏陶下，变化很大。 “你不要鄙视我变得物质，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不断追求金钱上限，让自己活的光鲜亮丽。 我跟你在一起，会陷入为生存忙碌的奔波中，难道牺牲自己成就你的爱情，就是一种伟大？” 白静婉转的拒绝。 虽然爱情重要，但物质基础更重要。 但凡是成年人，必须面对这一点。 陈海知道两个人的三观存在差距。 有个谜底或许该揭开了，“把我打进医院的是袁文杰。” “不可能！”白静闻言矢口否认，“袁文杰是我爸妈精挑细选的，我也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不可能是他。” 陈海本来不多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我提醒你，那是一个小人，你们要擦亮眼睛。” 白静觉得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袁文杰有房有车还是王县长身边红人，他的事业有保障，为人知书达理有教养，留给我们的印象非常好，不像一个打架的人啊。” 陈海很无语。 看来袁文杰功夫没少下，白静开始为他说话。 “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白静想了一下，摇头道：“刚开始考虑他，距离爱上还早着呢，对他有点好感罢了。” 喜欢和爱这种感情十分神奇，并不会随着人的意志改变，很多时候需要时间。 白静看到男朋友不开心，“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我跟别人在一起很幸福，你也会高兴，对吧？” 陈海冷着脸，“我没有你想象的大度。” 第5章 退婚后做普通朋友 下午。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白静，一米七二的身高，皮肤白皙细腻，鹅脸蛋端庄大气。 乍看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气质。 如果她出现在电影院，男人们电影都不看了，全程盯着她看。 “白静，你来了。” 留着七分头的袁文杰拿着一束玫瑰花，穿着格子休闲夹克服，惊喜的跑过去。 当他殷勤的把花递过去，女神没有接。 “我不是来陪你看电影的，在我没有分手之前，不会跟任何人约会。”白静话锋一转，“我问你一件事？” “问吧，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文杰以为要问他刚买的新车呢。 白静脸色一正，“你为什么打陈海？” “呃……” 袁文杰面容变得尴尬。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不承认，会更加小看他。 只好陪着笑道：“还不是因为他不愿退婚，妨碍咱们在一起。” 为了爱情，这个理由非常充分。 白静十分诧异。 原来陈海没有说谎。 “你有病吧！我们好聚好散，你打他干什么？” 白静莫名的失望。 她看到袁文杰没有教养的一面。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已经对他手下留情，既然来了，咱们看电影吧？” 袁文杰陪着笑脸上前，伸手去揽小蛮腰。 白静不等对方靠近，已经猜到要做什么，一把打开伸过来的咸猪手。 “别碰我，在我退婚前，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我必须对得起陈海的爱！” 这么自律本分，袁文杰喜欢的不得了。 ……… 次日。 下午三点。 离阳县最贵的小区御景园。 这里都是200以上大平米房子，住的都是有钱人。 陈海每次来这里，面对白家的复式别墅，就会有压力。 感觉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这里一套房。 得知陈海同意退婚，白静的父母礼貌的招呼着。 白仲庸和妻子张文爱都是医院副院长。 作为本县首屈一指的大医院，光是副院长就有十三个。 当初订婚的时候，陈海象征性的给了十万元彩礼。 白仲庸请了一个同事充当媒人，按照民间习俗摆了二十桌酒席。 请的都是医院领导和其他单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陈海的父母也曾到场。 他们看到这种场面倍感压力，话都不敢说。 “彩礼不用给我，留给白静当零花钱吧。” 陈海慷慨大方的表态。 不说现在，起码以前的七年光阴是美好的。 一家人济济一堂，坐在环绕红木茶几的沙发上。 场面看上去还是很和谐的。 “那怎么可以，我们家不差你这点钱，你收起吧。” 张文爱执意不收，把红纸包的现金，郑重其事放在陈海面前。 媒人也在场，作为证人必须来。 说话必然是向着白家。 “这钱你必须收，从此以后不要纠缠白静，你们会有各自的生活。” 他们担心陈海借着没要彩礼，继续追求白静，梦想有复合的一天。 今天白金玉不在，最近开始实习，不然不会这么平静。 那是唯一支持陈海跟他姐在一起的人。 “你们放心，我不会纠缠她，以后只做普通朋友。”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张文爱松了口气，一副欣慰样子，“不要怪白静移情别恋，是你自己条件差，要怪就怪你父母帮不上忙。” “我父母没有对不起我，是我看走眼，选了一个只能富贵不能患难的女朋友。” 这话带着一股讽刺意味。 张文爱知道年轻人心中有气，“你在怪白静抛弃你吧？你没房没车必须事业有成，现在两样不占一样，我们不敢在你身上赌下去。” 陈海已经不想辩驳，每次来了都是这一套理论，没有一次提到七年感情来之不易，应该珍惜。 白仲庸作为一家之主表态，“陈海，你是一个好青年，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但你不能否认社会的潮流，有钱人强强联合，和你们普通人隔着一个世界。 你跟白静来往，门不当户不对，会拉低她的社会地位。 但袁文杰不一样，白静跟他在一起不丢人，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陈海讨厌听到袁文杰这个名字，“是我幼稚了，我早就担心你们会给她换男朋友，没想到是袁文杰，那个人真的不咋地，你们迟早会后悔。” 这句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在他们看来，这是因为嫉妒诋毁别人。 白仲庸有点过意不去，“要不我们帮你介绍一个对象吧？我们医院有个实习护士家境普通，她贷款上的大学，人长的可以，非常适合你……” 还没有说完，白静急忙站起来，“爸妈，陈海现在根本没心情考虑其他女人。” 白静把现金塞进陈海的公文包，挽起胳膊，“走吧，你不会等吃饭吧？” 两个人结伴出门，白静歉意道：“对不起，不要恨我。” 陈海面无表情，长吁了几口气，眼睛闭上又缓缓睁开，平息心情道：“我只恨我自己把爱情看得太重，受伤的注定是我这种人。” 白静很是抱歉，嘴里挤出几个字：“我让你失望了，你一定会找到适合你的女人。” 陈海惨笑：“七年都留不住一个女人，我真不知道情为何物？” 这天晚上。 白静和弟弟发信息。 白金玉：姐，你不听我劝，迟早会后悔。 白静：如果靠爱情就可以幸福，我不会跟他分手，没有物质基础保障的爱情是空中楼阁，不会长久。 白金玉：说明你的爱情境界还不够高，真正的爱可以超越生死和身外之物。 白静：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只是长得漂亮罢了，你姐夫总是把我想的非常好，让我非常有压力。 白金玉叹道：七年感情付之东流，姐夫恐怕今晚失眠了，他不接我的电话，恐怕在哭。 白静闻言十分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他如果有袁文杰一半的条件，我不会离开他，可惜…… 白金玉：但愿你将来不要后悔，不然你会比现在更难受。 白静：如果我后悔，他还会要我，我相信他。 白金玉：你想多了，看来你不了解自己的男朋友，有骨气的男人是不吃回头草的，就为争口气。 白静：这是迂腐思想，你是局外人可以说这种风凉话，他爱了我七年，能像断闸一样突然不爱了吗？ 白金玉：就算他将来要你，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没法跟现在比，你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没有给予援手，而是抽身奔赴你的幸福，他已经看清了你。 白静：…… 她发现男人的思维跟女人，总是无法在一个频道上。 第6章 故意激怒，引诱出手 第二天，上午十点。 一辆老旧的中巴车，一路发着吱吱声，驶往望水乡。 望水乡是一个常年盼望下雨的地方，农副产品单一，老百姓靠天吃饭。 这里是山区，只有几种矿产资源，主要是煤矿和少量的铝矿，还有石料厂。 都是对于环境破坏大，污染比较严重的产业。 因为储量少，不值得国家大力开采，被一些私营企业承包。 来之前，陈海了解过这个地方。 这里怎么发展，估计过往领导想过，没有好办法。 就连离阳县怎么发展，没有一个整体思路，一直摘不掉贫困县帽子。 中巴车缓缓停下。 周围都是小商店，路边有人摆摊，乡政府就在前面。 “终于到了。” 陈海拉着皮箱，背着一个帆布背包下了车。 现在不到下班时间，准备先去报个到。 乡政府大门朝街，门头琉璃瓦流光溢彩，像庙宇大门。 正对面是一排三层楼，左右两边是锅炉房和食堂。 进入对面楼门，看到房间不少。 三楼光线好，是乡长和书记的办公室和宿舍。 二楼集中了各种科室。 一楼比较阴暗，大部分房间闲置，只有几个有牌子。 陈海在二楼一个门口停下，上面写着普法办公室。 门半开着。 里面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 有人看报纸，有人手机上玩消消乐，还有一个悠闲的喝着茶。 后面一个人趴在桌上呼呼睡觉。 “打扰一下，谁是郭主任，我来报到。” 几个人抬起头。 后面那个人醒了，站起身来，看了几眼后率先走了过来。 大约四十五岁，身材粗壮，穿着一身黑夹克，乍看肥头大耳。 “郭主任请假了，我是张副主任，我们等你好久了，王县长打过招呼，我已经把我的办公区让给你用。” 张虎牛打量之后，热情的帮忙拿皮箱，放到最前面的一个办公区。 办公桌擦的干干净净，靠近窗口，窗台放了几盆月季花。 有一个转动椅子，坐下以后视线会被木板隔开，有私人空间。 这跟陈海之前的秘书办公室比，差得天上地下。 “欢迎……” 其他人也过来招呼。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接过陈海的背包，笑着抱怨：“如果不是你来，我们已经下班，张主任说他要请客，帮你接风洗尘呢。” 陈海不住说着谢谢。 他有点儿懵。 这些新同事很热情。 另外一个中年人道：“宿舍钥匙放在你的抽屉里了，房间是张主任亲自选的，不但向阳而且安静，东边第三间。” 陈海不断感谢着。 遇到一群好同事，他那颗因为分手死翘翘的心，又活了过来。 年轻女性叫唐玉妍，主动介绍自己之后，笑着道：“我可听说了，你是县长身边红人，我们这些人没有你这么大的靠山，指望你扶一把呢。” 陈海嘴里说着一定，不解什么时候成为县长红人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人簇拥着出去吃饭。 饭店已经订好，就连上什么菜什么酒，早就安排好。 张副主任做东。 张虎牛一路上说，他是本地人，在这里豪横着呢。 以后遇到麻烦事，直接给他打电话，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其他人纷纷附和。 都说张副主任在这里威信高，就连郭主任都听他的。 陈海觉得这里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按理新人请客，如果领导赏脸，那就很给面子。 现在倒过来了，领导巴结下属。 就因为下属有靠山，而且是他们高山仰止的靠山。 “陈海，等等！” 一群人准备上车，去一个远离乡政府，比较偏远的饭店吃饭。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袁文杰戴着一顶遮阳帽，从一辆三十万的好车上下来。 一身灰色名牌西装，红色领带也是精心选的。 这种用心打扮，跟其他人衣装随意显得格格不入。 其他人迷惑不解。 谁是陈海？ 陈海这个名字大家并不陌生，最近议论方闻山，总会提到这个人。 有人说他是英雄，有人说他是叛徒。 每个人心里有杆秤。 “有事吗？” 陈海的拳头不自觉攥紧。 袁文杰走近之后，傲慢眼神不加掩饰，言谈举止仿佛大人物。 说话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命令口吻。 “我跟白静正式在一起了，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你识趣点，以后离她远点！” “如果我说不呢？” 陈海挑衅的看着。 看来要多跟白静走动，气死这个第三者。 “你不知好歹！自求多福吧，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袁文杰变脸，叫嚣着。 他有意在新同事面前建立威信，陈海是现成的垫脚石。 “你算老几？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陈海早就憋不住，一个硕大拳头飞了过去。 袁文杰鼻子中拳，趔趄一下，被打飞出去。 只觉得鼻孔酸疼，热血流了出来。 正要爬起来还手，腿间中了几脚，还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他疼的口中呜咽，像弓虾弯着腰，脸已成猪肝色。 袁文杰没想到陈海敢当着同事的面打他。 这会在乡政府留下极其不好的印象。 “住手！” “这里打架，成何体统……” 其他人急忙拉架。 张副主任左看右看，瞪大眼睛，疑惑的问：“你不是袁文杰？” “张主任，我叫陈海。” 一群人瞬间石化。 他们一直喋喋不休，不给新人介绍的机会，差点闹了乌龙。 幸亏弄明白了，不然白请一顿，还不被乡政府人们笑死。 张虎牛惊出一身冷汗。 他看着地上痛苦扭曲的年轻人，“莫非你是袁文杰？” “对啊，你们没有去过县委吗，应该见过我吧？” 袁文杰十分狼狈，双手抱住下面，巨疼让他几乎窒息。 打架方面， 他不是陈海的对手，不然的话…… 张虎牛连连懊悔，急忙扶起年轻人，找了一些卫生纸帮忙处理鼻血。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做主！” 张副主任看到袁文杰和陈海因为一个女人，关系很差。 他有意讨好袁文杰，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份材料，塞到陈海手中。 “你把这个工作完成一下，如果完成不了，就不要回来了！” 不管陈海什么反应，张主任邀请袁文杰上车。 后者露出得意笑容，看来张主任很上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其他人跟着上了车。 唐玉妍没有动，觉得厚此薄彼太过分了，对着主任说道：“要不让陈海也去吧？” “你如果看不清形势，我们不差你一个女同志，反正我们喝酒你吃菜，没意思。” 张虎牛面无表情，吩咐启程。 七人座商务车远去。 唐玉妍回头，耸了耸肩，“你瞧，没地方吃饭了，你请吧？” “你选地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其实不想跟一群大老爷们喝酒，一旦喝多了就开始研究女性身体，弄得我每次很尴尬。” 陈海出了一口恶气，心里舒坦了许多，“这是男人们的通病，很多人把低级趣味当高雅，其实是对你们女性的不尊重。” “你这话我爱听，你一看就是品行端正之人，跟他们不一样。” 第7章 故意刁难，任务艰巨 一个小巷子里面，有一家住房改造的饭店，门面就在路边墙上。 唐玉妍进门就吩咐五十多岁的老板。 “这是乡政府新来的陈海同志，我帮他接风洗尘，还是以前的套餐，记在我的账上吧。” 老板马上点头，让他们上二楼，那里比较清净。 具体多少元的套餐，陈海不清楚。 当饭菜端上来，够一桌子人吃，起码需要三百元。 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明显吃不了，但这是一种态度。 唐玉妍举起一瓶饮料，戏谑的问：“是不是吓坏你了，以为要宰你一顿？” 陈海碰了一下，“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会请客，不然我不会来。” 顾玉妍夸张的张大嘴巴，“不会吧？” 陈海看着对面姑娘脸上的酒窝，让她的笑非常好看。 这让他想起在学校时的白静，那时也是这般清纯可人。 随即请教工作怎么展开。 如果完不成，张虎牛会开会批评，给他一个下马威。 “你放心，有我帮你，不会因为工作的事被领导刁难。” 唐玉妍打包票。 她十分同情被打压的英雄，这个社会就容不下说真话的人。 随即吩咐陈海中午把办公区让出来，坐到最后面。 至于宿舍反正空房间很多，需要自己把房间打扫出来。 这些事最好在下午三点前完成，免得张主任把东西扔出去。 “留一个联系方式吧，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让我看看张主任交给你什么任务？” 唐玉妍很热情。 当陈海的材料到了她的手上，眉头马上皱起。 作为新人，应该交给一些简单任务，有一个熟悉的过程。 刚上手就是乡政府最难的一个任务。 她刚夸下海口，就被打脸。 “太过分了，这个案子我们解决不了，他居然交给你这个新人。” 乡政府设立普法办公室，这是根据上面政策应运而生的。 主要针对一些法院解决不了的案子，那些人就会找上乡政府，甚至到县委。 “张主任这是诚心要给你难看，你如果搞不定，他会趁机打压你，让你翻不了身。” 唐玉妍同情的看着新同事。 一旦被领导针对，就死定了。 陈海也开始发愁。 在他当秘书时，就知道普法办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地方。 只要有人跑到上面闹事，县委就会把这里骂一个狗血喷头，说他们工作没有做好。 这里挨骂是家常便饭。 “记一下我的电话，咱们加好友吧。” 陈海跟唐玉妍加了一个微信。 这种新型的社交软件，最近比较流行。 顺便转了一个五百元的红包过去。 唐玉妍惊喜的不得了，白吃一顿饭，还赚了二百呢。 “红包我笑纳了，我不白拿你的好处，办公区和打扫宿舍的事我包了。你这是属于下乡，几天不回来不需要请假。” “幸亏遇到你，再次感谢。” “你已经用红包谢过了，你可以坐面包车去，白天一趟五元，晚上包车三十元。” 交代的如此清楚，陈海不用两眼摸黑。 之后唐玉妍一边吃饭一边说叨。 “我其实第一眼就认出你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张虎牛很少去县委，把你当成袁文杰，袁文杰有意激怒你，你怎么就上当了呢？” 陈海淡然一笑，“你不觉得刚来就留下一个没有城府，还有点冲动冒失的印象，也是有好处的吗？” 唐玉妍盯着看了一会，心里猛然惊醒，陈海居然故意上当。 置死地而后生，这是要玩哪一出？ 大约二点。 陈海离开饭店，来到人来人往的街上。 在只有二层楼的百货大楼前面，停着几辆面包车，是附近各个村的。 等到凑够一车人才走。 小叶村距离望水乡十里地。 沿途有人上下，不到半小时就到。 陈海打听了一下，绕绕弯弯进入一个小巷里面的院子。 院子不是很大，北面和西面是三间砖瓦房，当地称之为砖跨面房。 表面看都是砖头墙，其实后面是砖头柱石头墙。 院子里种着一些西红柿和黄瓜，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玩泥巴。 旁边还有一条大黑狗，猝不及防扑上来，吓了陈海一跳。 双爪差点搭在他的身上。 好在有一条铁链拉着。 “谁？” 王晓军听到叫声从房间跑出来。 两个人对视片刻，目光没有马上移开，似曾相识。 王晓军的女儿妞妞突然手舞足蹈：“爸，就是这个叔叔，上次的钱是他给的。” 可能是冥冥之中注定吧。 陈海当秘书的时候，听人们议论王晓军又来了。 王晓军被拒之门外，只能在院子里等领导出来。 他带着女儿三天两头来，没有人搭理，非常可怜。 陈海路过的时候，看到妞妞的鞋破了个洞，塞给五百元。 当时王晓军不在场。 这件事陈海已经忘了，没想到妞妞还记得。 五百元不是很多，但对王晓军是不小的帮助，几乎是一个月的生活费。 “快请进，我想起来了，你是方书记的秘书，好像以前见过。” “不好意思，打扰了。” 陈海绕过不断叫的狗走了过去。 王晓军开门，撩起帘子。 一个土炕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土炕周围画着墙围，上面是牡丹风景和古代四大美女。 进门右边有一个大红柜，一米二高，墙上有几个大相框。 陈海盯着看了一会，发现里面有王晓军的妻子，一个比较胖的女人。 王晓军忙着找香烟，翻找茶叶，拿着暖壶倒水。 可能平时没有客人来，有点手忙脚乱。 “你贵姓？你怎么会来，我太意外了。” 王晓军客气的招呼。 “我叫陈海，先说说嫂子吧，我记得你带孩子去过县委，从来没有见过她。” 王晓军比陈海大几岁，佩服这么年轻就担任书记的秘书。 他后悔没有好好读书。 “唉，一言难尽，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会帮信访办做事吧？” 王晓军打听来意。 必须搞清楚来意，才能选择什么话可以说。 “我不是信访办的，但也差不多，被人打压扔到你们这里的普法办，这是我报到的第一天。” 陈海不准备隐瞒。 尽管坦白会引发一些心理排斥。 “你是县委书记的秘书，离阳县谁敢打压你？” 王晓军惊讶的问。 觉得不可能。 第8章 蓝颜知己来相会 陈海有难言之隐，但他不喜欢向别人诉苦，只能简单说一下。 “我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罢免了我的秘书工作，现在是一个打杂人员，这里的领导拿你的案子刁难我。” 王晓军怔怔的看着。 他能够理解一个前途似锦的年轻人，仕途不顺，到了这里还被人欺负的憋屈。 突然有点同病相怜。 “唉，咱们都是好人，这年头好人没人好报！” 王晓军不住摇头。 他遇到一个可以诉苦的人。 他的问题都是因为工作惹得祸。 王晓军的父亲在粮食局提前退休，他可以进去接班，这是政策规定的。 很多年轻人通过父辈，有了一份铁饭碗。 但是轮到他时，总说资料这不对那不行，一直拖着。 后来才知道，县委一个领导的儿子，早就接了他父亲的工作。 为此，王晓军不断找县委领导，不是被拒之门外，就是让他回去等消息。 也找过村委会，找过乡政府反映情况，都在扯皮没有人管。 几年下来坐吃山空，半年前老婆离婚。 王晓军的父亲气得病倒，后来一命呜呼。 处理后事弄的家里一贫如洗。 他带着一个孩子，不能出去找工作，每天愁眉苦脸。 “你能想象吗？我被拘留了好几次，把我女儿也关进去。” “就算我有错，孩子有什么错？” 王晓军叙述的中途就开始流泪。 他的事情县委人们都知道。 谁会为了一个普通老百姓，得罪一位领导呢？ 正义和公理在人情世故面前，一文不值。 陈海听了心里很不好受。 就算他担任秘书，也改变不了这件事。 但工作必须做。 “你放心，你的家庭问题我来解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方闻山被双规带走了。” 王晓军瞪大眼睛，以为听错。 他知道离阳的两座大山，正是他们不点头，下面部门就不敢查。 “你，你没有骗我吧？” “我是举报人之一，方闻山带走一星期了，这是我被他们打压的原因。” 王晓军脸部扭曲，突然抱头蹲下，呜呜哭了起来。 之后一声又一声叫着爹。 嘴里念叨有人帮他们报仇了！ 当暗无天日之时，看到一束光，就能给人希望。 过了好一会，王晓军才红着眼睛站起来。 那神情，像一个受伤的野兽，恨不得吃人。 “陈秘书，你是英雄，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吧？” 陈海把一包纸巾递过去。 “我打算帮你找一份工作，但不是粮食局工作，另外安排妞妞上学，还会说服你的妻子复婚，之后需要你写一份保证书。” 这是陈海力所能及做的事情。 粮食局是铁饭碗工作，他没有能力要回来。 “那就拜托你了，妞妞每天要妈妈，我心疼孩子。” 王晓军突然要跪，陈海急忙一把扶住。 这一刻他才体会到，一些老百姓已经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把你妻子的情况告诉我，等到事情办的差不多，咱们在谈保证书的事。” 陈海下了决心！ 之前是为了工作，现在是为了良心。 必须有人站出来，为那些无助的人们发声！ 旁边妞妞也在可怜兮兮流泪，突然叫道：“叔叔，我知道，我知道我妈在哪，你能让她回来吗？” 陈海一把抱起孩子，眼眶已经湿润，歉意的说道：“叔叔来晚了，你放心，只要有叔叔在，你们家会好起来的。” “嗯，叔叔是好人！” 妞妞脸蛋脏兮兮的，在陈海脸上亲了一口。 弄的陈海眼睛发红，内心十分惭愧。 他总觉得在县委待久了，人会变得麻木。 必须到基层看看，才能唤醒良心。 “快下来，不要脏了叔叔的衣服。” 王晓军之所以闹，是咽不下这口气，早就知道鸡蛋碰石头，不会有好结果。 他知道保证书怎么写，以前信访办人员教过他。 要保证做一个安分守己良民，不给政府添麻烦。 需要签字按手印。 “你家里也是农村的吧？” 王晓军接过女儿，询问陈海的家庭。 “跟你家一样，说起来不如你们呢，你好歹有一个上班的父亲，我父母都是农民，能够温饱对他们就是最大幸福。” 得知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贫困大山里面走出来的孩子。 王晓军变得不那么拘谨。 两个人距离拉近，一直拉家常，对于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知不觉天色昏暗。 妞妞已经睡着，陈海起身告辞。 “没想到聊了一下午，你放心，我要么不答应，既然答应就会把事情办好。” “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实在人，他们总是踢皮球，消耗我的耐心。” “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 陈海出了院子，挥手让王晓军回去。 直到出了巷子，大门口那个送他的人影还没有回去，一直在挥手。 巷子外路边停了一辆车，车灯突然打开。 陈海回头看了一眼。 街上只有他一个人。 那辆价值七十万，有四个圆圈标准的黑色小车，车门打开。 当穿着黑丝袜的修长小腿露出来，预示着里面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当戴着茶色眼镜的女人露头，秀丽容颜让整个街道变得骚动起来。 一米七三的身高，女士衬衫的下摆塞进牛仔裤腰里面，勾勒出纤细腰肢和鼓胀的胸围。 “菲菲姐！” 陈海仿佛见鬼一样。 柳如菲，小名菲菲，比陈海大三岁。 作为县委一枝花，以前经常穿一身黑西装，让年龄显得大一点。 现在发型换了，不再是染色的卷发，而是一个精致的丸子头。 乍看青春靓丽。 “我没有吓到你吧？我先介绍一下新身份，我已经脱离官场，现在是一个自由人。” 柳如菲的介绍，在陈海的意料之中。 能够这么快从纪委手上脱身，是一个奇迹。 “上车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小车缓缓出了巷子。 柳如菲手握方向盘，盯着前面的道路，有感而发，“我这次来主要为了解释一个误会，方闻山不会因为你拒绝当一个假丈夫就把你打下去，他接到一个神秘人的电话。 我想知道什么人针对你，可他不告诉我，说对方要求保密。 凭我跟他的关系，居然不愿说出那个人，可见那个人身份不一般，就连方闻山都忌惮。” 陈海想起秦霜的怀疑，居然不是空穴来风。 谁在背后搞他？ 第9章 同病相怜互作伴 十分钟后，小车进了乡镇。 已经订好房间，两个人步入宾馆，来到四楼一个房间。 柳如菲发现陈海走路有点别扭，掀起迷彩服看了一眼，白纱布红了一片。 大美女用手轻轻抚摸后背，咬着嘴唇，气得眼中有了泪。 “他们打的？” “必须被人家打一顿，要不然领导脸上下不了台。” 陈海没有当回事，这伤只是小儿科。 “我讨厌使用暴力。” 这就是纪委没有保密举报者的原因。 让陈海分担一部分火力，不然会放在柳如菲一个人身上。 陈海估计过了风头，问题不大。 如果有了新的县委书记，王震山就会有所收敛。 如果王震山当上县委书记，会更加暗无天日。 “你过来，我已经把你的股份取出来了。” 柳如菲拉着陈海在沙发上坐下。 包包里面取出一份财务报表。 这是一个广告公司，跟一个跨境公司对接，做一些推广服务。 当初跨境公司希望县委帮忙物色一个可靠公司，陈海正好负责招商引资这一块。 陈海找上柳如菲，建议她拿下这个蛋糕。 柳如菲有一笔不菲的拆迁款，她请表弟赵建国出面，弄了一个新公司。 因为是新公司，诚信度为零，陈海亲自出面谈判，促成跨境公司在外包合同上面签字。 跨境公司负责打钱，广告公司负责投放广告，帮他们宣传产品。 当时注册公司的时候，柳如菲建议陈海拿出一笔钱入股。 其实不需要股东，想给陈海一个赚钱机会。 哪知注册资金千万的公司，陈海挤牙膏才拿出二十万。 柳如菲说道：“纪委居然问起这个公司，让我非常被动，幸亏我很早就做了防范，没有成为一个雷。” 柳如菲已经把陈海的本金和分红取出来，让他完全脱离公司，摘的干干净净。 材料已经准备好，就等他签字呢。 “我的钱是清白的。”陈海拿起笔签字，把手印按上。 “你的钱是清白的，可一些项目是我通过方闻山的关系得到的，你的分红就变得不干净，这种事可大可小，根本说不清。” 好像是这样子。 还想的跟公司赚更多的钱，只能到此为止。 告一段落后，柳如菲伸了一个懒腰，非常放松的躺在沙发上。 “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想告诉你有人打压你，可纪委没收了手机，没办法联系，差点急死我。” 看到陈海没有说话，柳如菲睫毛微动，“看来秦霜跟你谈过这件事，你的反应非常冷静，不正常。” 陈海点头默认。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必须把这个人揪出来。 他探寻的问：“你是来帮我的吧？我必须把这个救出来。” 柳如菲嗯了一声，“你了解我的性格，任何人动你我都不会坐视不理，敌暗我明我们非常被动，要想一个法子让那个人滚出来。” 话虽然这么说，一点线索也没有，很难想出办法。 陈海不是很急，他估计那个人迟早会出现。 他想到什么：“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柳如菲眼睛没有睁开，已经料到会这么说，“你是赶不走我的，我不在乎被你连累，有些男人值得我这么多，你是其中一个。” 陈海还是不希望柳如菲介入进来。 就连方闻山都得罪不起，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抗衡。 他想了一下，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只要那个人浮出水面，你就退到幕后帮我，不要冲在前面，只要你答应，我就让你留下。” “你总是担心我，我如果不答应呢？”柳如菲的倔强维持不了三分钟，担心陈海赶走她走，不得不求饶，“好吧，我答应你。” 陈海主要是不想连累朋友。 柳如菲想起一件事，叹息道：“你恐怕不会想到，举报方闻山是我跟他商量之后决定的。” 陈海：“……” 这位蓝颜知己，有时给他高深莫测感。 原来柳如菲早就发现有人暗中调查方闻山，料到会出事，干脆她点燃这把火。 方闻山意识到在劫难逃，想保住喜欢的女人，才做了艰难的抉择。 这样做，柳如菲作为举报人将功补过，容易从纪委手中脱身。 “你，不会还要等方书记出来吧？” 陈海不了解女人。 他知道方书记对别人不咋地，对柳如菲是好的过分，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柳如菲神情有点哀伤，“他的问题严重，只能一辈子待在里面，我再也遇不到那么对我好的男人了。” 美女差点流泪。 这是不得已的举报。 陈海不解的问：“他已经出不来，你还要生下这个孩子？” 柳如菲擦了一下眼泪，“你了解我不是一个无情的女人，这是对他的报答吧。” 陈海无法想象，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 不怕闲言碎语吗？ “叮铃。” 有人按门铃，陈海起身在猫眼观察了一会，打开了门，把餐车拉进来。 他及时关上门，挡住外面女服务员向里面探视的眼神。 柳如菲早就从沙发上起身，避开门口的视线。 两个人就像地下工作者，得知没事才恢复正常。 一顿丰盛的晚餐，还有红色蜡烛，以及鲜花。 气氛变得浪漫起来。 “陈海，我没想到白静经不起考验，她不要你了，这段时间我会陪着你，直到你走出来。” 这是陈海不愿提的痛。 他举起杯子，笑着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没有你想象的脆弱。” 柳如菲眼神迷离，举起高脚杯，里面是洋溢着期待的干红。 她摇头道：“你骗不了我，你是一个念旧的人，跟我一样，很多时候受伤的总是我们。” 这是实话，陈海深有体会。 酒杯轻轻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过后，两个人喝了一小口。 同是天涯沦落人，可能是同病相怜吧。 只有抱团取暖，才能度过人生最艰难时刻。 稍后，柳如菲心中有气道：“白静太让我失望了，这是你的人生最低谷，她作为你的爱人应该包容你理解你，陪你东山再起。 可她无缝衔接跟其他人男人在一起，还是你的仇人，这不是刺了你一刀吗？” 为朋友打抱不平。 陈海是柳如菲的闺蜜，柳如菲是他的蓝颜知己。 搞不清为什么，有时候深爱的女人，不如一个外人。 第10章 贫贱夫妻百事哀 太阳照进四楼窗户。 陈海隔着门缝看了眼睡姿懒慵的美女，一双雪白美腿露在外面，香艳入目。 这是两居室，他住在另外一个房间。 大美女喜欢裸睡，总是忘记关门 。 以前两个人出差住一个房间，也是这样，从来不设防。 对他一百个放心。 一个小时后。 黑色小车进入离阳县城，从主干道穿过，拐进商会街。 这里距离医院比较近，有很多饭店宾馆烟酒副食店。 王晓军的妻子张海霞来这里打工，在一个小饭店帮厨。 陈海停好车以后，大步进入。 还不到中午忙碌的时候，从一个打扫卫生的女人口中得知，王海霞住在二楼中间房间。 二楼房间没有上锁，推门看到是一个卧室。 衣架上有男人的衣服，地上有男人的皮鞋，烟灰缸有烟头。 床上一张被子，但枕头是两个。 刚才那个中年女人不放心跟了上来，“要不你在下面等吧？万一丢了东西……” “你们老板跟张海霞同居了？” 陈海直截了当问。 “好像是吧，老板是南方人，他老婆和孩子半月前来过，住了几天回去了。” 陈海已知怎么回事。 张海霞临时找了一个男人。 突然为王晓军感到悲哀。 张海霞刚来一个月，就跟其他男人住在一起，不管对方是不是有家室。 不知道王晓军知不知道？ 离婚期间，张海霞跟什么人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半小时后。 一个油腻的五十多岁男人开车回来，张海霞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他们把后备箱的蔬菜搬进去。 过了会，张海霞得知亲戚找她，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个三十五六岁的胖女人，模样普通，腰间围着蓝色围裙。 “你好，我叫陈海，有时间跟我谈谈吗？” 陈海在车旁打招呼。 张海霞盯着帅哥看了又看，不认识啊！ 她们家没有开好车的亲戚。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张海霞，你确定找的是我？” 女人走近之后仔细打量。 非常眼生，没有见过。 “我昨天见过你女儿妞妞，她说想妈妈了。” 陈海心情复杂道。 张海霞马上意识到，这是王晓军的朋友，帮忙当说客。 以前也来过几个，都被她赶走。 “晓军还有你这样的朋友，他以前没有说过。” 张海霞半信半疑。 陈海手机上有妞妞在他怀里，王晓军在旁边，三个人的合照。 打开之后，递了过去。 看到自己的女儿，张海霞差点憋不住，还能勉强笑出来。 能够让一个家庭破镜重圆的原因，只能是孩子。 “他那个家庭你也见过了，我每次回去给他钱，担心孩子营养上不去，他把钱浪费在上访费用上，不务正业。” 女人说着低下头，捂住鼻子想哭。 陈海能够理解。 几乎到了只能温饱的地步。 他开门见山。 “我准备给他安排工作，让妞妞上学前班，可孩子没有人照看，家里需要女人。” 陈海循序渐进的试探。 “你要给他找工作，多少钱的工作？” 张海霞擦了一下眼泪，认真打听。 “不会低于五千元，以后有困难我还会帮忙，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就不会推辞。” 陈海说得非常果断。 为了让女人相信，他把以前一些相片翻出来。 都是跟领导们的合影，还有开大会，他在上面发言。 这是大人物啊！ 张海霞翻看了一会，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丈夫竟然有当官的朋友，必然能够好起来。 她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心开始动摇。 “你真的愿意帮他，能够让他安分守己工作？” 张海霞不放心的问。 她一直反对丈夫上访，认为做无用功。 “要不这样吧，等他的工作落实之后，你观察一段时间，再考虑复婚的事？” 陈海不能要求别人一步到位。 必须慢慢来。 “好吧，就冲他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会考虑。” 张海霞心潮起伏，口气松动。 女人的眼里，丈夫不再是一无是处。 丈夫有一个了不起的朋友，身价变得不同。 而五千的工资，是她的三倍呢。 “你去忙吧，不要跟老板说这些事。” 陈海吩咐之后告辞。 他有一个顾虑，万一张海霞以后跟老板藕断丝连怎么办？ 女人一旦看不起丈夫，出轨的概率会很高。 只要出轨一次，一生管不住自己。 奔驰车出了商会街，停在医院附近的停车场。 陈海准备换药。 他不打算挂号，准备找白静帮忙。 刚进医务大楼，就被人叫住，听声音就知道是进入更年期的女人。 “陈海，有事吗？” 张文爱的笑容很不自然。 陈海跟了上去，一路来到八楼办公室中，说明他的来意。 当脱了上衣趴在床上，张文爱才知没有骗她。 “阿姨跟你说一个事，袁文杰介意你跟白静还有来往，他希望你们一刀两断。” 陈海听了皱眉，“他如果不咄咄逼人，我可能远离白静，告诉他，我会跟白静纠缠不清，气死他！” 张文爱闻言眉心凝起疙瘩，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阿姨也觉得让你们一刀两断有点过分，不过你们尽量少来往，不要让袁文杰看见。” 陈海没有太当一回事，“区区袁文杰我还没放在眼里，他等着吧！” 张文爱不敢想象，陈海要跟袁文杰对着干。 这是因为夺妻之恨的报复吗？ 擦碘酒，上药，粘贴纱布。 不到二十分钟搞定。 陈海穿上衣服准备走，张文爱接了一个电话，白静让她过去一趟。 “他们跟人打架，陈海，你陪我去一趟。” 两个人急匆匆下楼，快步出了医院，不到五分钟，张文爱坐进奔驰车里。 她观察了一番车的内饰，这车可以换一套房。 “这是你借的车吧？” “嗯，朋友的。” “你可千万不要给人家碰坏了，不然赔不起。” 陈海不想多做解释。 三句话不离钱字，在白家眼里，钱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十分钟后。 奔驰车停在一家高档酒店面前。 陈海以前陪领导来过这里，这是一个消费比较高的地方。 一楼是舞厅，二楼是游艺厅，三楼是高档餐厅。 刚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打架，场面混乱，一群人围着看。 第11章 别后之情依旧浓 白静手捂着后脑勺，神情很焦急，正在看袁文杰跟一个人打架。 张文爱跑过去询问女儿，发现女儿手上有血，身子一软，心都碎了。 “袁文杰弄的？” “嗯。” “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文爱心疼的要命，身子抖的几乎站不稳。 白静断断续续讲述事情经过。 今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吃饭唱歌跳舞这些节目少不了。 袁文杰不断打电话，询问白静在哪，一个人找来了。 看到白静跟班长跳舞，可能是喝多了，班长的手放在白静臀部。 袁文杰也喝了酒，冲进去一把推开，结果白静倒在地上，脑袋碰到桌角。 袁文杰当即跟班长打起来，那个班长不敢还手，袁文杰没完没了追着打。 白静尝试上前拉架，被愤怒的袁文杰骂不要脸。 她实在是没办法，父亲的电话打不通，只好叫母亲过来拉架。 “他怎么那么用力推你？碰到要害部位怎么办？” 张文爱气得要疯了。 没想到未来女婿小心眼，脾气这么大。 袁文杰是王县长的干事，有颐指气使一面，脾气能够好吗？ 幸亏他不到一米七，打架方面力不从心。 “让陈海带你去包扎吧。” 张文爱推了女儿一把，试图挡住视线，不要让袁文杰看见陈海的出现。 白静看到陈海也来了，心里一暖。 她跟陈海七年没有红过脸，没有吵过架。 跟袁文杰才几天就打打闹闹。 总觉得陈海的眼神在取笑她，好像在说后悔了吧？ 陈海查看了一下伤口，必须打破伤风针。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大厅。 袁文杰看到陈海的身影，眼睛一瞪，瞬间气炸！ 这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跟其他男人搂搂抱抱，还跟前男友没有断。 “白静，你给我站住！” 袁文杰喊了一声急忙追，却是脚底一滑，扑通跌倒在地上。 地上有打烂的啤酒瓶，到处有水。 只觉得手上一阵刺痛。 还以为白静会返回来，送他去医院。 哪知头也不回而去。 上了奔驰车的陈海，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前女友。 恍惚间，觉得没有分手似的。 “你还在生他的气？” “嗯，他推了我，还骂了我，不能这么算了！” 白静脸色差，耿耿于怀。 小车没有去附近大医院，而是去比较小的康宁医院。 一路上，白静翻看朋友圈，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不知道什么人发的，说王县长的干事抓到女友出轨，暴打第三者。 有图有真相。 因为女主容貌惊艳，很多人转发。 一些人点赞，说漂亮女人有几个男人很正常，他们也想成为其中之一。 把她当什么人了？ 医院有熟人，打针包扎，很快搞定。 之后白静趴在病床上，看到守在旁边的前男友，噗嗤笑出声。 “你挨了打，我也挨了打，都是袁文杰干的，你说是不是天意？” “你还笑，我提醒过你，袁文杰人品有问题。” “不是的，他今天喝了酒，以前不是这样子。”白静为男朋友辩解。 陈海知道刚在一起就是这样，只能等到撞了南墙才会回头。 白静不住抱怨，“袁文杰太让我丢人了，我其实不希望他来，他个子不高，长相拉低男人们的整体水平，哪怕穿上一身名牌，也无法拯救他的先天缺陷。” 白静估计同学们在笑话她。 张文爱的电话到了，“女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妈，他们怎么样了？” 白静不放心，担心还在打架。 “已经送到医院了，袁文杰酒品怎么那么差，跟疯子一样。” “他最近在跑关系上位呢，每天都在请客，醉醺醺样子很讨厌。” 白静看到袁文杰喝酒之后的另外一面，让她非常不喜欢。 “你没事就好，以后注意一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不要让他看见。” 电话挂了。 这吩咐，让陈海一头黑线。 上梁不正下梁歪，也难怪白静分手变得这么随便。 “你这几天还好吧？”白静眼含秋波，关心的问。 陈海没有正面回答，“看到你有心情跳舞，我也放心了，你终于找到想要的幸福。” 白静总觉得这话在讽刺她。 她其实心情不好才答应参加高中聚会。 “你了解我的性格，我是一个没有内涵的女人，我比较简单，你的爱让我非常有压力，你需要的是一个灵魂伴侣。” 这个总结非常到位。 白静居然能够看出这一点。 陈海刮目相看，“有时候我觉得你傻，有时候突然显得非常聪明，你身上有成熟一面，又有极不理智幼稚的一面。” 白静笑着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是傻白甜？起码以前的七年我们彼此对得起对方，没有太多遗憾。” 这就是陈海恨不起白静的原因。 给过他七年美好的青春。 “蹬蹬……” 白仲庸急匆匆走了进来。 头发白了一半的副院长来到女儿床边，看到后脑勺剃光一片，抱上纱布。 把一个漂亮女儿弄成这样，无比恼火。 “不碍事吧？” “这回死不了，下回不一定。” 白静心中有气。 想起袁文杰推她的时候，不知道带着多大的怨气。 居然当众骂她不要脸。 “你没事就好，陈海，这里有我，你可以走了。” “爸！”白静怪了父亲一眼，“我们只是说说话也不允许吗？” 白仲庸很纠结，“既然袁文杰介意，你就不要跟任何男人来往了，我那件麻烦事还没有处理呢，袁文杰能帮这个忙，我们必须稳住他。” 白静不住摇头，“我不答应，如果没有起码的交友自由，我不会快乐。” 白仲庸管不了女儿，只能请陈海离开。 ……… 回望水乡的路上，陈海一直在想白仲庸遇到什么麻烦事？ 好像袁文杰能够帮上忙。 回到宾馆。 从卧室的门缝瞧了一眼，柳如菲还在睡懒觉。 “起床吧，太阳老高了。”陈海敲了敲门。 美女伸了个懒腰，“不上班的感觉真好。” 穿着睡衣的美女慢慢吞吞起床，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肚，来到陈海的身边。 这期间，陈海在沙发上，翻看手机上面的朋友圈。 王县长的干事追打第三者，很多人在转发。 “你在看什么？” 满身香气的柳如菲坐在陈海身边，挑起白皙的二郎腿。 身子几乎靠在男人身上。 美女这样子不觉得什么，对血气方刚的陈海冲击力很大。 第12章 反击的号角 “你看一下这个朋友圈，是不是可以做一些文章？” 陈海一路上一直在想，怎么才能给袁文杰一点颜色瞧瞧？ 县委最近出现一些空缺位置，估计很多人都在活动跑关系，包括袁文杰。 柳如菲一听就明白。 舆论是可以诱导的，可以把矛头指向王县长，当然少不了袁文杰。 “王县长不倒，你没有出头之日，还有这个袁文杰抢你的女人，必须给他一个教训。看来有必要把朋友圈转发到深海市，让一些领导看到。” 说干就干。 柳如菲联系自己的表弟，布置了一个工作以外的任务，让公司的员工们帮忙扩散。 朋友圈标题：王县长干事仗势欺人。 因为视频里面的女主十分漂亮，转发的人很多，很多不相干的人纷纷留言。 做完这件事，柳如菲开始研究视频里面的美女，调侃道：“白仲庸和张文爱做的最大贡献就是生了这么一个仙女，她仅仅靠一张脸就能让男人们神魂颠倒。” 陈海淡然一笑，“你在说我吗？我承认，我是外貌协会的。” 柳如菲一副嫉妒样子道：“脸蛋漂亮也到罢了，身材也好，简直没有天理，让其他女人怎么活？” 陈海想起学校时的白静，清纯而且可人，“你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女生，说她没有城府吧，她一点也不傻，有什么心事都会直接表现出来。 她不喜欢戴着面具做人，为人善良比较坦诚，也懂关心人。 我跟她在一起非常省脑细胞，也非常放松。” 柳如菲闻言，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种性格的女生她见过，她们比较随性，有时伤害了别人都不知道。 但有一点难能可贵，善良是她们的本性，一辈子不会去害别人。 她好像才明白，“我懂了，她的性格能够跟你形成一种互补，比较开朗直白的女人，是你们男人的最爱，能够带来快乐。” 这样子的白静，陈海会忍不住保护，不忍心谴责。 到了下午。 朋友圈还在不断发酵，已经成为一个大事件。 视频里面的白静有一种憔悴之美，惊艳了吃瓜群众，一些人弄成手机屏保。 很多人以为她是一个演员，这是一张唯美剧照。 王震山换了一身普通打扮，穿着中山装，戴着口罩，出现在病房之中。 袁文杰手上的玻璃渣已经取出，进行了消毒包扎。 他已经懊悔的要死。 如果没有喝酒，不会闹到不可收拾。 “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你的破事，要扯上我？” 王县长进门第一句话就非常生气，之前接到地级市领导的电话，询问是怎么回事？ 作为体制里面的人，不可以出现在朋友圈，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特别是丑闻。 现在人们不再议论打架事件，开始议论王县长本人。 离阳县的大山，人们说好话的不多。 有提民生基建的问题，扶贫工作不给力的问题，还有发不了工资，一些地区治安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 无数问题，仿佛一夜之间涌现。 朋友圈已经成为一个声讨平台。 “我不是故意的，一定是白静那些同学发的，他们都向着那个班长。” 袁文杰愤愤不平。 他翻看过朋友圈，发现很多人转发，已经找不到源头。 王震山横眉竖眼，脸色极差。 他怀疑有人背后推波助澜，有意针对他。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骨节眼上出事，会影响我上县委书记？”王县长咬牙切齿，仿佛有骂不完的话，“你要搞清楚，你现在在执行任务，你是不是喜欢上白静了，控制不住自己？” 袁文杰有苦难言，他的确喜欢上白静，但是不敢说。 白静属于王县长巴结的一个公子哥，他有次听到打电话，那个公子哥姓吴。 “您放心，我一定查到是谁干的，让他们付出代价！” 袁文杰攥紧拳头，叫嚣着。 他准备排查白静的同学，让他们为这件事负责。 可王县长想的是如何补救，必须有公关思维。 “赶紧把那些人找出来，让他们把朋友圈删掉！”王县长不断摇头，气得无话可说，“本来给你准备了一个职位，发生这种事，只能让别人上。我希望这段时间平稳过渡，没想到坏事的是你！” 王县长扭头走人。 那背影仿佛在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袁文杰心在滴血，气得一口气把病房砸了。 第二天上午。 一辆奔驰车停在商会街一个小饭店门口，车上下来几个人。 陈海的做事方式比较靠谱，给了王晓军极大信心。 但他一路上不敢问戴着口罩的女人是谁，看上去跟陈海关系非常融洽，怀疑是女朋友。 柳如菲进入饭店，跟南方老板的谈判直截了当。 “如果王晓军得知你睡了他的老婆，会发生什么事你自己掂量，他可不是省油的灯，被拘留过好几次。” “我的意思，你的饭店我比市场价高三万买下，今天就过户，你回南方以后不要联系张海霞。” “不要说张海霞已经离婚，你没有错，你是有老婆的人，这事闹的被你老婆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 “我的身份之前说过了，虽然不再担任秘书，过去的人脉还在，让消防卫生防疫部门隔三差五来，你的饭店开不成。” 柳如菲坐在椅子上，优雅的翘着二郎腿。 虽然打扮年轻化，以前当秘书的气势还在。 一举一动，显示着知性的魅力。 “不是，我……” 南方老板有苦难言，不想走。 这是他十年前买的，房价涨了一倍，每天有顾客上门。 他想自己回去，把饭店租出去，可这个方案也被女人否决。 就是要把他赶走，没有回这里的必要。 其他也到罢了，他惧怕那个王晓军，担心拿刀子找他。 他后悔死了，睡了一个相貌普通的女人，导致这里的生意做不成。 好像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好吧，我是外地人，惹不起你们本地人。” 柳如菲出马，一个顶俩。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第13章 将功劳据为己有 陈海和南方老板开着车，去民政大厅和几个部门办理过户公证手续。 打钱的是柳如菲，支付了八十五万。 饭店不是很大，可以摆八个桌子，还是那种只能坐四个人的小桌子。 二楼有三个房间，还有一个储物的地下室。 这个叫清香米线馆的饭店，成为陈海的产业，将会交给王晓军夫妻打理。 他们不但挣工资，还可以拿百分之二十的分红。 这是考虑到他们没有能力租，希望他们多赚一点，就有了这种合作模式。 平时可以住在二楼，还可以送妞妞到附近念书。 对于这样的安排，王晓军夫妻非常满意。 有分红干劲就大。 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够在一起。 当南方老板完成过户手续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能够拿的东西全部装在小车里面，其他不要了。 “咱们成为老板了。” 张海霞仿佛在云里雾里。 那个打扫卫生的女人已经被打发，以后这里他们说了算。 “陈海是老板，他是甩手掌柜，我们俩辛苦一点，说不定过几年可以在县城买房呢。” 王晓军踌躇满志。 他有陈海这种朋友，老婆突然不敢小看他。 他一定会好好干，不让陈海失望。 这个饭店主要卖米线麻辣烫之类的快餐，经营起来简单，不需要请厨师。 来这里吃饭的大部分病人家属。 有一些人来这里打包，包括一些上班的护士。 陈海忙着清点库存，建立账目，包括需要买的东西。 以后饭店的账目由王晓军夫妻建立。 弄完这些事已经是华灯初上，吃了晚饭后，开车回望水乡。 柳如菲已经带着张海霞和妞妞，去过附近幼儿园，入学流程比较简单。 她给妞妞买了几身衣服，包括书包文具，还有玩具和一堆零食。 可把妞妞高兴坏了，一口一个阿姨叫的很甜。 张海霞非常感激，说遇到好人了，还流了俩眼泪。 开车回去的路上，陈海问八十五万的事，想知道他欠了多少？ 公司的收入应该没有这么多。 “你不要管多少，超出的部分就当退出股份的补偿吧。” 柳如菲最怕陈海跟她分得清清楚楚。 她遗憾这笔钱来的晚，不然的话，说不定能够留住白静。 看得出来，陈海虽然嘴上不提，心里放不下前女友。 “唉，我有时在想，用金钱把白静买回来，是不是我要的爱情？” 陈海考虑要不要告诉白静？ 如果没有退婚的话，必然用于买婚房，不敢投资商品房。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你要是这样做的话，白静已经变成一件廉价商品了，你跟她之前已经不是爱，而是一种金钱交易。既然是商品那就只是喜欢，而不是爱，这里面有很大区别。” 柳如菲心里跟明镜似的。 ……… 次日。 陈海把保证书交给张虎牛，后者就差拿放大镜检查是不是伪造的？ 两个人在大门口遇到。 张主任知道没有人敢伪造，屁颠屁颠去找乡长，汇报工作有了重大突破。 三楼左右两边，是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东边是党委书记和副书记，包括政法委等人的办公室，还有宿舍。 西边是乡长和几个副乡长等人的办公室。 还有武装部长，乡纪委书记。 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其他乡镇有的这里都有，人员只多不少。 张主任在上三楼时，拐向了西边，差点跟扶贫办的几个人撞一个满怀。 这些人来自教育系统，协助乡政府工作。 “张主任这是有什么喜事吗，这么急？” “子曰，不可说……” 张主任见了这些当过老师的人，就会来几句酸文。 显得他非常有文化似的。 他总是忘了敲门，推门进去之后，看到李力波乡长在电脑上看好莱坞电影。 张主任急忙退出去，重复敲门，让门一直半开着。 作为本地人，他有莫名的优越感，觉得这些外来的领导，都会让着他三分。 以至于不像别人规规矩矩，经常这样闯入。 今天又是如此。 张主任没有一点官场意识，进每个办公室都是这样子，让李乡长无可奈何。 “李乡长，你曾经说过，咱们乡五大上访案子里面，只要有人搞定其中两个就提副科，还说话算数吗？” 保证书到了李乡长的手上，及时堵住就要发火的嘴。 李力波四十出头，年富力强，还有很大上升空间。 不像这里一些人接近退休年龄，就没有干劲了。 “你把王晓军搞定了？” 李乡长很惊讶，将保证书拿到近处，逐字逐句念了一遍。 他一直以为这是永远难以解决的难题。 “对啊！我请他喝了几顿酒，那一堆饭条还没有给我批呢。” 张虎牛喜欢下饭店，喜欢享受下属的恭维。 这方面所有费用，希望乡政府报销，当成客饭处理。 可他一个小小的副主任，客饭金额超过这里所有人。 现在机会来了，名利双收，可把他高兴坏了。 “张副主任，你是怎么搞定王晓军的？跟我说说。” “其实很简单，我不断请他喝酒，天长日久大家就是哥们，不看僧面看佛面……” 李乡长听的津津有味。 没想到张虎牛这个大老粗开窍了。 “你和谁搞定的？” “我一个人摆平的，我虽然算不上地头蛇，也是地地道道本地人，他王晓军算老几，敢不给面子吗？” 张虎牛口气很大。 明显没有把王晓军当真正哥们。 只是为了工作虚情假意。 这反而让李乡长有点相信。 “你如果再立一功，这个副科是妥妥的，这是县委决定的激励政策，已经备过案，谁有本事谁上。” “嗯，我一定把握机会，我最近打通了任督二脉，有了新的工作思路，如果提拔我为主任，更便于展开工作。” 张虎牛得寸进尺。 他的野心很大，想当普法办一把手。 但这种任命不是王乡长一个人说了算，除非拿出亮眼成绩。 “等你提了副科再说吧。” “我一定不会让领导失望！” 张虎牛激动的不得了。 他手上有一个秘密武器，就是陈海。 三天搞定王晓军，这能力逆天。 不可避免的，李乡长提到一个人，那就是陈海。 “陈海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刚来报到就把袁文杰打了，我准备下次例会上对他进行严厉批评。” 如果是前几天，张虎牛拍双手赞成。 现在情况有变。 如果陈海在例会上说这个案子是他办的，怎么办？ 第14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乡长，当时袁文杰还没有报到呢，他不算乡政府的人，再说事情发生在外面，按照惯例我们不能过问他们打架的事。” 张虎牛焦急的辩解，因为有点急，弄的额头出汗。 李力波意外的抬头，瞟了一眼。 大家都在王县长这棵大树下乘凉，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呢？ “张主任，你难道不知道陈海是王县长的眼中钉？” 李乡长的口气变得意味深长。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主任急得什么似的，突然想到什么，打开手机上沸沸扬扬的朋友圈。 “你看这个袁文杰是不是该打？他打着王县长的旗号打人，外面评论非常不好。我听说他把陈海的未婚妻抢到手，陈海就算是泥捏的，也会还手不是？” 李乡长很少翻看朋友圈，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他拿过手机快速翻动，居然有数不清的人发评论，攻击王县长。 “这，这个袁文杰这么能惹事吗？” 李力波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 张主任趁机离间，“跟袁文杰必须保持距离，万一他闯了货，会连累咱们。” 李力波闻言，半晌没有说话。 他不了解袁文杰。 可显而易见，袁文杰把王县长拉下水了。 “王县长糊涂啊，这种人不能用。” 李乡长寻思给王县长打一个电话，谈一下袁文杰的问题。 如果王县长力挺袁文杰，他就开会批斗陈海。 如果对袁文杰非常失望，那就算了。 “袁文杰人呢？” “他？”张虎牛露出些许不屑。 那天请袁文杰吃饭，还顺走一条好烟，蹭了他几百元。 “袁文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不请假，根本没有把乡政府放在眼里。” 对张虎牛来说，有奶就是娘。 陈海能够给他带来好处。 虽然袁文杰把自己吹上天，他自己没有一官半职，怎么提拔他们？ 大家都在虚情假意的应酬罢了，谁当真谁犯傻。 “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就算不来必须请假，这些规矩没有跟他说吗？” 李乡长皱眉。 他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下属。 “他当然知道，他知道咱们不敢拿他怎么样。” 张虎牛一边诽谤，一边找电话号码。 当着李乡长的面拨了过去。 结果嘟嘟响，一直没有人接。 连续三次之后，终于通了。 那边开口就很烦躁，“有什么事，不能等我上班再说吗？” 就连张主任都不叫了。 张虎牛脾气也不好，“你不来总要请个假吧？” “张主任，我敬你是前辈，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些小事麻烦我？以后只要我没去，你就帮我请个假，这种事还需要我吩咐吗？” 袁文杰挂了电话。 张主任开着免提，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到底谁是主任？ 把他当小弟使唤。 “李乡长，你，你看他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李乡长一脸平静，没有说话。 他反而听出来，袁文杰底气很硬。 难道依旧被王县长重用？ 看来只能等到下班之后，给王县长打一个电话，探一下口风再说。 “你们每个人都想搞特殊，看来普法办以后只能他说了算，要不你干脆把这个副主任让给他吧？” 李乡长已经料到，袁文杰会要普法办的管理权。 张主任顿时急了。 “李乡长，你要给我做主啊！我现在是功臣，他什么工作都没有做，凭什么上副主任……” 张虎牛后悔那天跪舔袁文杰，导致对方不把他放在眼里。 没想到会动摇他的位置。 此时，一楼过道中。 陈海正在看自己的简陋宿舍。 唐玉妍愤愤不平，“我在二楼帮你选了一个房间，可张主任说距离袁文杰太近，点名让你来一楼。” 一楼阴暗潮湿，常年住在这里会得风湿性关节炎。 还有隔音差，外面有人走动就能够听到声音，影响休息。 陈海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没有被子和日用品等物，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 “没关系，比我以前的出租屋强多了，起码不用花钱。” 唐玉妍蹙眉，为了省钱不考虑身体？ 听说陈海家境差，看来是真的。 “你还没有办卡吧？这几天食堂就没见你来过。” “不急着办，吃饭容易碰到领导，我还是躲着他们为好。” “为什么？因为你举报了方闻山，得罪了很多人？” 陈海点头，“老虎屁股摸不得，我触犯了逆鳞，很多人看我不顺眼。” 唐玉妍无法理解官场居然是这样子。 虽然方闻山被双规，过去的派系依旧存在。 老大倒下，老二带领派系继续占山为王。 正要出去买东西，面色红润的张主任出现，明显气得不轻。 远远就打招呼。 “陈海，袁文杰的办公区和宿舍是你的，你马上搬回去。” 张主任需要帮手，一起对抗袁文杰。 陈海是最合适人选。 唐玉妍摸不着头脑，这是搞的哪一出？ 给袁文杰准备的房间什么都有，而且都是新的。 “快走，你省钱了。” 唐玉妍拉上发懵的陈海就走。 陈海搞不清怎么回事。 发现张主任看他的眼神变了。 “以后好好干，休息几天我还有一个任务给你。” 张主任笑得很假。 他不能让马儿不休息，准备放陈海几天假，之后选择一个简单任务去做。 到时，他成为副科以后，袁文杰就骑不到头上了。 “谢谢张主任，我请三天假吧，这几天连轴转的确累坏了。” “我能够理解你很辛苦，不要忘了我之前吩咐的话，一定要保密哦。” 张主任神神秘秘。 他之前吩咐陈海，不要跟别人说完成了王晓军的案子。 反正其他人不会相信，这里有人能够完成。 陈海又回到二楼办公室。 除了很少的私人物品外，其他都是乡政府配备的，大家都一样。 宿舍的钥匙，还在抽屉里面。 拿上钥匙进了附近宿舍看了一下，房间的确不错，所有东西都是新的。 里面有一张单人床，还有写字台，包括一个衣柜。 单人沙发有两个，中间放着一个茶几。 就连热水壶都有。 “陈海……” 唐玉妍不知道男人们在打什么哑谜？ 想找陈海问一个明白，但被张主任叫走。 张主任家里有些擦玻璃的家务，他老婆抱怨他工作繁忙，没时间做。 他需要一个任劳任怨的帮手。 第15章 平凡人的经商头脑 “你回来了。” 柳如菲听到开门声，就会跑出来，帮男人取下外套挂在墙上。 俨然像妻子一样，接过公文包放在玄关，把拖鞋放过去。 如果没有必要，柳如菲不敢出门，她也怕挨打。 有时打电话，跟表弟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远程办公。 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希望陈海不要上班，一天到晚陪着她。 “我陪你吃午饭，下午去县城。” “你晚上必须回来，我一个人不敢睡。” 柳如菲故意矫情。 “看情况吧。” 张海霞来过几次电话，需要陈海下去处理一下。 饭店有一些决策方面的事情，涉及到花钱。 张海霞建议重新装修一下，找那种夜间可以施工的。 她建议把二楼的两个房间装修出来，作为雅座使用。 没有雅座的饭店，来的人比较少。 一些人喜欢吃饭时聊事情。 而这所有的改动都需要钱，看老板是不是舍得投资？ 午饭后。 陈海开车来到县城，听张海霞的一些建议，觉得这个女人有经商头脑。 张海霞建议给护士们提供送餐服务。 因为这里比较近，护士们一般不点外卖，毕竟外卖加了送餐费，不划算。 她们经常委托一个人，帮大家买一堆。 “你这个建议不错，一旦扩大经营规模，还需要招人。” 一旦招人，二楼的雅间就会成为员工休息室。 “我给你算了一下，装修可以简单一点，但要给人干净卫生的感觉，毕竟护士们对于卫生非常重视。送餐的话，骑电动车进去很快的，反正医院可以随便出入。” “要不把店名也改一下吧，把送餐服务包括进去？” 陈海考虑门头做广告。 一旦改店名，需要到工商局办更换手续。 “老板，名字不需要换，那是乱花钱。饭店需要招收什么人，能不能由我决定，我有一个亲戚后生，他很能干……” 张海霞想到自己的一个侄子，她大哥的儿子。 总觉得用外人容易起矛盾。 可用附近的员工，他们晚上回家不占用二楼的雅间。 如果用乡下的，需要提供住宿，但有一个好处，晚上可以捎带的做一些营生。 “你看着办吧，这方面你做主就行。” 张海霞感激的点头。 遇到好说话的老板，她把饭店当成了自己的事业。 “有什么开销，你直接向我报备，我会把钱转给你，如果有需要预支的费用，提前打招呼。”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你还不知道，晓军不让我提装修的事，他说你也是农村来的，家里帮不上忙，恐怕还有贷款呢。” 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这个饭店靠陈海的工资根本买不起。 正说着，王晓军接女儿回来了，骑着自行车。 陈海这才想起来，男方老板把车开走，进货非常不方便。 “叔叔。” 妞妞回来就扑到陈海怀里，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五六岁的姑娘比较早熟，知道有现在的日子，是这个帅气叔叔给的。 “叔叔疏忽了，万一刮风下雨怎么办？” 陈海把孩子放在腿上，从公文包里面取出五万元，递到王晓军手上。 “贵的买不起，就按这个价买一辆车吧，户头上在你头上。” 王晓军秒懂，当官的都在转移财产。 “我有装修的朋友，工钱可以拖几个月，材料钱不能拖欠。” 王晓军估计老板囊中羞涩，从买车就可以看出来。 为了实用，只能买面包车，四万出头就能搞定。 “好吧，你联系他们，到时我跟他们交涉。” 王晓军有句话一直不敢问，抱怨老婆管不住嘴，把装修的事情说了。 他那天看出来，陈海买这个饭店，好像是柳如菲出的钱。 恐怕借人家的。 “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这算什么麻烦？你有一个好老婆，她是有想法的人，这个店交给她我放心。” 陈海需要的就是这种员工。 王晓军还是不放心。 他穷怕了，不敢大张旗鼓的搞。 张海霞扭过头去，悄悄抹了俩眼泪。 丈夫不知道怎么了，把陈海当恩人，比她这个老婆还重要。 处处为陈海考虑，有时跟她顶嘴。 陈海好像看出点什么。 “以后海霞是这里的老板娘，晓军你协助她，等到招了人，你们把工作明确一下，都听老板娘的。” 小小的一个饭店，管理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现在确立了张海霞的地位，以后夫妻就会少吵架。 “还不去干活？” 张海霞嗔怒的抱怨丈夫。 她跟对了老板，这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自己的丈夫，给她打杂都嫌他笨。 眼看到了中午，饭店又开始忙碌，妞妞跑到二楼房间午休。 陈海反正没事，也帮忙做一些事情，体验一把饭店是怎么运行的。 以前经常下饭店，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觉得应该简单。 忙碌起来才发现，饭店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并不容易。 张海霞跟王晓军在厨房忙碌，里面热气腾腾，油烟机开着。 陈海忙着递餐收钱。 有人在这里吃，有人带走。 发现街上人来人往，一些人在找吃饭的地方。 大部分是病人家属，一些人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该去哪家？ “要不在门口弄一个漂亮姑娘，把一些人叫进来？” “老板，请一个员工就需要出一份工资，光是一天的工资，你算算多少盒饭才能赚回来？咱们饭店只能靠走量，单价不高，薄利多销。” 张海霞否决了这个建议。 她在算经济账，不看饭店是不是红火。 就有一些饭店非常红火，用的人越来越多，老板反而没有收入，都养活了员工。 陈海是门外汉，想的有点简单了。 正忙着抹桌子，几个护士进来，有说有笑。 张海霞非常羡慕她们有工作，也十分欢迎这些顾客。 这些护士都会拿回去吃，不占桌子，还不用打扫。 这就是为什么发展送餐业务，主要针对护士这个群体。 “陈海，你在这里打工吗？” 陈海尽量背对着护士们，还是被白静科室的人认出来，一个叫小曼的姑娘，每次去了都很热心，告诉他白静在哪。 “是啊，兼职赚一点生活费，白静在不在，你帮她捎一份饭吧。” “甭提她了，她可找了一个好男人，居然问她要高中同学名单，还跑到医院来闹，弄的白静不敢来上班。” 袁文杰正在处理王县长交给的任务。 不可避免的，跟白静产生了矛盾。 第16章 新欢旧爱一起上门 饭店过了高峰期。 陈海打包了一个麻辣烫，还有俩个小菜，又到隔壁店买了烤鸡腿。感觉这些还不够，又打包了一个酸菜鱼。 奔驰车去往御景园， 白静躲在家里刷爱情剧，关于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故事，旁边扔下一堆擦泪的纸。 她父母不在家，参加同事儿子的婚礼。 陈海敲门。 “你怎么来了？没有被袁文杰撞见吧？” 白静不放心的问，看了几眼外面，赶紧让陈海进去。 她已经闻到酸菜鱼的味道，陶醉的吸了一口气。 那可爱模样，让陈海一阵失神。 “你就这么怕他？” 陈海拎着饭菜进门，一边换上拖鞋。 不可避免的，看到一双光洁的小腿就在眼前。 他几乎能够想到，里面有什么样的风景，总是让他流连忘返。 “你不知道，他问我要高中同学名单，准备一个一个找他们，你说……” 白静估计会被高中同学开除，感觉丢死人了。 饭菜在微波炉里面热了几分钟，摆在餐桌上。 白静饿了，自顾自吃了起来。 无意中抬头，发现陈海一直盯着她看，却在她抬头的一刹那，眼神移到别处。 她心中一痛，眼泪禁不住跑出来，心里说着对不起。 “我想起在学校的时候，有次半夜两点你跑到五里外买回夜宵，看着我吃完，搂着我在宿舍睡觉，我醒了，你也是这样一直痴痴盯着我看。” 这话差点让陈海绷不住，鼻腔有点酸。 可能喜欢一个人，会永远看不够。 但是最近反思，这种喜欢好像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忘掉初恋找了一个女友。 那是一个难以启齿的故事。 “来，赏你一口。”白静想逗陈海开心，夹了一块鱼肉喂进前男友口中，酸菜是她的最爱。 陈海死翘翘的心又被融化。 “你自己吃吧，不要管我，我坐一会就走。” “我想让你陪陪我。” 白静一边吃，一边眉飞色舞的要求，知道会答应她。 但陈海突然说出一句扎心的话，“我最近一直在反思过去的七年，到底有多少爱在里面？ 如果是真正的爱，不会这么简单就分手。很可能把喜欢和爱混淆了，才会糊里糊涂这么久。” 白静停下动作，眉头攒在一起，眼珠子转来转去听不明白。 她不就是一个女朋友，为什么要搞的这么复杂？ 适合就在一起，不适合那就分开。 什么喜欢和爱，这是很深奥的哲学问题。 “你想这些做什么？你无非就是在找不爱我的理由罢了。”白静可不傻，她不喜欢思考深奥的问题，但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陈海点点头：“我最初觉得离开你不能活，分手之后发现也是可以的，可能三十而立人会变得成熟，我发现过去对你是一种喜欢，可能不是爱。” 白静头皮发麻，这都能够分的清清楚楚？ 这需要很深的情感思维能力。 她被打败了！ “你不爱就不爱呗，我无所谓，只要你喜欢我这个人就可以了，我分不清这里面有什么区别？” 白静言不由衷，明显不高兴。 “区别就是如果是喜欢的话，能够被其他女人代替，可要是爱的话，那就是唯一，地老天荒，任何人无法代替。” 白静终于听明白，她在陈海的心里，已经变得可有可无。 她强作笑颜，“这样也好，我还担心你因为失恋想不开呢，这下我放心了，去找能跟你地老天荒的人吧，说不定还没有出生呢。” 白静板起脸，觉得要求太高了，女朋友不就是陪伴和解决生理问题吗？ 难道必须是灵魂伴侣？ 一条信息出现在手机上，白静脸色一变，马上动起来， 她父母提前回来，还有袁文杰呢，急忙让陈海躲到二楼上。 “为什么要躲，咱们光明正大，什么也没做。” “你不了解袁文杰，他心眼非常小，班长的手并没有碰到我，只是放在那个地方，他就不依不饶……” 白静推着陈海上楼。 她现在穿着吊带睡衣，袁文杰会怀疑她在家鬼混。 陈海只能上二楼，抱怨道：“这样偷偷摸摸，弄的我像隔壁老王似的。” 白静噗嗤一笑，“你也学会幽默了，你是隔壁小老六。” 当白仲庸和老婆进门时，发现多了一双男人鞋，赶紧踢到旁边，不敢让袁文杰看到。 袁文杰找白静有急事，之前来过几回，白静一直不开门。 “你怎么又来了？我已经问过同学，他们没有发朋友圈，现场那么多人，不知道谁发的。” 白静换上冷脸，走到茶几旁边。 袁文杰已经坐下，心乱如麻道：“难道是陈海干的？一定是跟我有仇的人，故意把王县长扯进来。” 居然猜中了，的确是陈海干的。 如果没有陈海和柳如菲推波助澜，小小一个朋友圈，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白静当即反驳：“你怎么乱咬人呢？视频是刚打架的时候发的，陈海是后来进去的，跟他没有关系。” 白静介意因为一个朋友圈，没完没了纠缠。 不知道多少人转发，查到源头有用吗？ 白仲庸也道：“小袁，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多人转发，而且不说好话？” 袁文杰还没有想过这个。 他一直以为王县长口碑非常好，最近发现并不是如此。 白仲庸分析道：“最近议论王县长的人很多，这在以前是不会发生的事，以前没有人敢说长道短。 小袁，大家都以为方闻山是常青树，可他倒下了。 你觉得王县长是常青树吗？ 千万不要跟错人，到时纪委把他逮进去，你也跟着坐牢。” 袁文杰哆嗦了一下。 这次方闻山倒台，陆陆续续进去五个人，都出不来。 他死心塌地给王县长卖命，如果有一天王县长倒下，他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也会跟着进去。 “您提醒了我。” 反正王县长抱怨袁文杰，这次不会提拔。 继续给王县长卖命，有意义吗？ 白仲庸继续下猛药：“伴君如伴虎，你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表面鞍前马后，但遇到一些事不能太认真。” 袁文杰不住点头。 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我明白了，朋友圈的事没必要太认真。” 白静看到不追究朋友圈的事，佩服父亲的说服力。 她趁机问：“袁文杰，你不是说马上就要当官，怎么还不见动静？” “王县长最近忙，他答应帮我安排。” 袁文杰含糊其辞。 他明白实话实说，这个男朋友就当到头了。 “那你尽快一点，等你当官以后，帮我父亲处理一件麻烦事。” 白静几乎就要挑明。 袁文杰急得什么似的，他除了王县长这棵大树，没有其他人脉。 看来需要寻找新的依靠，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放心吧，这是迟早的事。” 白静凉凉道：“想跟我在一起的男人，从这里排到法国，你可不要弄一个芝麻小官糊弄我们。” 袁文杰如遭雷击一般。 王县长能够免费给的，不会是实权官职。 第17章 白仲庸的难言之隐 袁文杰有意套近乎。 “你刚才说咱爸有事情需要帮忙，到底什么事？只要我能够帮忙，绝对不会推辞。” 这态度让白静非常满意。 只不过这么早就叫爸，让她感到肉麻。 想起陈海不卑不亢，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她的父母。 “现在说出来为时尚早，你赶紧把你的职位确定下来再说吧。” 白静避而不谈。 袁文杰无奈，只能点头。 “我想请你看个电影，你有没有时间？” “你在搞笑吧？”白静抱怨，“你还没有道歉呢，你觉得我会去吗？” “你对我有误会，那天喝了点酒。”袁文杰尴尬道。 “可你到现在都没有道歉。”白静耿耿于怀，旧事重提。 袁文杰低着头，如坐针毡。 如果他道歉，就默认了白静可以跟其他男人暧昧。 这是原则性问题。 实在是不敢发脾气，又忍不住想诉苦。 “应该道歉的是你，其实你把我害惨了，你知道朋友圈事件对我影响有多大吗？” 白静很无语，回怼道：“你没有一点涵养功夫，才把事情闹的这么大，我跟陈海在一起七年没有闹出过绯闻，跟你一星期就被人说三道四！” 听着抱怨的声音，袁文杰有苦难言。 他抬头道：“要不这样吧，我不用你道歉，你也不要要求我道歉，以后要注意一点，离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远一点。” “我能管了自己，但我管不了别人占我的便宜。”白静越说越来气，“找一个漂亮女朋友，你要有这样的思想准备。” 这态度，丝毫不退让。 袁文杰憋屈的无法发泄。 他只好低声下气恳求：“你消消气，咱们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咱们都是奔着成家立业去的，不是为了每天吵吵闹闹。” 白静不方便再发脾气，她现在就要家庭的主导地位。 白仲庸及时出来化解尴尬，“小袁，确定男女关系是便于你们考察对方，可不是答应领证，你可要弄清楚。” 白仲庸看到两个人性格不合，吵吵闹闹，担心婚后不会幸福。 袁文杰不住点头，他抱怨道：“您评评理，她电话不接我的，我买了电影票她也不去，反而跟那些同学聚会，到底是同学重要，还是我这个男朋友重要？” 袁文杰说这些话时，完全忘了王县长交给的任务，全身心投入其中。 这就是白静的魅力，袁文杰已经假戏真做。 白仲庸反问：“你的意思，她必须事事顺着你，对吧？” “我不敢要求那么高，起码她应该关心我的生活，照顾我的感受，当好一个贤内助，可事实上，她在拉我的后腿。” 袁文杰正在享受这种恋爱的滋味，希望长久下去。 白仲庸不置可否，“我觉得你的要求有点高，你经常来我们家，对她早就有所了解，她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她不会为了你放弃所有。” “可她起码应该像一个女朋友吧？我要的是温柔体贴的女朋友，对我生活和事业有帮助的女朋友，将来生儿育女，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你的要求不过分，但你从来没有考虑你们刚开始，关系如胶似漆需要一个过程，你不努力就希望一步到位，可能吗？” “我……” 袁文杰说不下去了。 他希望白静跟她在一起后，温柔体贴，嘘寒问暖，发现还跟过去一样冷冰冰。 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女朋友。 白仲庸安慰道：“看来你还没有树立正确的恋爱观，你是不是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你不会以为别人答应当你的女朋友，马上就像妻子一样对你嘘寒问暖，以你为中心吧？” 说来说去，向着女儿。 袁文杰的确希望这样，可他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够现实。 “这的确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可能有点急于求成。” 说完，无奈的走人。 等到门关上。 白仲庸吩咐女儿：“袁文杰喜欢你是真的，我们能够看出来，你不要对人家冷冰冰，适当的跟他看个电影吃顿饭，你们将来要在一起生活，现在需要培养感情。” 白静无奈的点头，嗯了一声。 她只是觉得刚开始必须端着架子，不能由着对方罢了。 白仲庸扭头看了眼，“陈海在上面吧？ 白仲庸想起那双鞋，抱怨的看着女儿。 幸亏袁文杰没有发现，不然又是一场出轨风波。 白静丝毫不觉得丢人，“陈海得知我没有吃饭，刚送下准备走，正好你们来了。” 白仲庸根本不相信女儿的鬼话。 如果只是简单送饭，那就不要脱鞋，不要进门。 正要让陈海走，突然想到一件事。 穿着拖鞋的陈海从二楼下来，在白家惊讶目光下，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 白仲庸有正事要谈，动了一下身子，坐的靠近了一点。 “陈海，你在望水乡普法办，能不能作为调解人，帮我处理一件麻烦事？” “什么事？” 陈海不安的问。 被抓现行，担心挨骂呢。 “是这么回事，当年……” 白仲庸讲述了一件棘手事情。 在望水乡普法办的档案里面，排在第二位。 事情的经过是二十年前白仲庸作为麻醉师，导致一起医疗事故发生，一个老人死在手术台上。 当时有个实习的麻醉师助手，名字叫陈永新，是他亲自注射的。 事故发生后，医院理所当然保白仲庸，把责任推在年轻的陈永新身上。 当时承诺给陈永新安排工作，那个年轻人才答应下来。 可他档案里面有了污点，作为一个新人，根本进不了医疗系统。 当时医院领导的承诺，只是为了稳住年轻人，先把事故摆平。 后来就都不搭理陈永新了。 发现被骗了，陈永新到处告状。 但他在事故书上签了字，责任人只有他一个。 法院没有受理。 陈永新另辟蹊径，混在医院病人中间，拿到一些白仲庸收红包的证据。 一些病人家属给了红包，不会保密，被陈永新暗中录像。 他举报收红包的事情，可这是普遍行为，上面并没有查白仲庸。 但是三令五申开会，给他下命令，搞定陈永新这个人。 白仲庸压力非常大。 第18章 棘手案子 “其他领导担心被我连累，遇到我就抱怨，院长已经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搞定陈永新。这事影响我竞争院长的位置，有三个竞争者，我是其中之一。” 白仲庸长吁短叹的诉苦。 他很早就摊上事了，一直拖到现在。 这就是为什么想要一个当官的女婿。 “你们怎么不找袁文杰？他也在普法办，跟我一个科室。” 陈海还以为什么事呢。 “我们考虑过让袁文杰帮忙，可他跟白静刚在一起，我们担心他不会用心办事，反而把事情搞砸。” 白仲庸的话有一定道理。 陈海想了想，他反正要接普法办案子，“这件事我不敢打包票，你们准备怎么稳住陈永新？” 这种事情除了拿钱补偿，好像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反正帮陈永新恢复工作，是不可能的。 白仲庸面有难色，“我们自然是希望用最少的钱来处理，不知道他想要多少，我怕给多了。” 说来说去，就是不说数字底线。 遇到这种前岳父，陈海也真是头疼。 “那好吧，我先接触一下陈永新，看他的意思如何，之后向你做一个反馈。” “如此甚好，你看看这个……” 白仲庸对陈海的态度表示满意，马上翻出一堆资料，必须知己知彼。 陈海翻看了一会，事情超出估计。 陈永新不为补偿，主要为了报复，把白家搅的鸡犬不宁。 白仲庸提供的资料显示，陈永新在深海市拥有公司，旗下有名气很大的凤凰酒楼，是一个有钱人。 如今已经发展出连锁店，第四个酒楼准备开张。 一些领导给子女办宴席，都会去那里。 这导致陈永新认识很多体制里面的人，不用担心消防卫生工商方面的人查他。 这种人不敢说手眼通天，绝对很难搞定。 这件案子远比王晓军的案子困难十倍，不能急，只能从长计议。 “这个案子我必须从领导那里领到任务，才能师出有名，正好请了三天的假，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当成自己的事情处理。” 陈海已经心中有数，至于怎么解决，还没有办法。 “你尽快，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白仲庸心中升起巨大希望。 之后，白仲庸说他非常冤枉，收取红包是公开的事，大家都这样做，偏偏抓住他不放。 从始至终，没有为收取红包的事内疚过。 但陈海知道，一些病人家属不敢不给。 别人都给，出现一家不给的，担心遇到小肚鸡肠医生，只能哑巴吃黄连。 陈海告辞时，白静送到门口。 “陈海，用点心，也不枉我跟你交往一场。” “你放心吧，你了解我这个人，要么不答应，答应了就会认真办。” 陈海挥挥手告辞。 直到消失在电梯中，白静才返回去。 她有一事不解，为什么不拜托袁文杰？ 当初催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为了让袁文杰出面，把王震山请出来。 现在父亲只字不提，反而依靠陈海。 下楼之后，陈海接了一个电话。 王晓军联系了一个施工队，让他过去一下。 “老板，他们说夜间施工工钱要高一些，还希望材料用他们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工钱可以缓三个月，你过来跟他们敲定一下合同吧。” 王晓军的一个朋友，但不是他朋友说了算，人家担心将来给不了钱。 所以就在工钱上，和材料上做文章。 “你跟他们说不拖欠工资，可以日结，材料可以用他们的，但必须环保，如果材料不能让我满意，我找其他人。” “好，我找他们谈谈。” 电话挂了。 陈海担心王晓军一味的省钱，反而给了别人机会，材料以次充好。 …… 清香米线馆前面。 陈海刚下车，发现站着的几个装修工人，他居然认识工头。 那个工头曾经给母亲做手术，通过熟人找上他，希望提前三天。 陈海找白静帮忙，当即安排了手术，手术非常成功。 事后对陈海千恩万谢，要给一个大红包，他没有收。 一个人情欠下了，说以后有装修的事情尽管找他。 “还认识我吗？” “陈秘书，怎么是你？” “这是我的饭店，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这么巧。” 既然是熟人，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个工头表态：“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装修的事交给我，一定帮你弄好，不收工钱。” “工钱还是照旧吧，应该给的一分钱都不要少，你们也不容易，只要活做好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要不这样吧，其他人的工钱照旧，我自己的一分都不要。” 好不容易有一个还人情的机会。 陈海盛情难却，只能答应。 一件复杂的事，因为欠下人情，很快就解决。 陈海带着工头进入饭店，把装修意见说了一遍。 工头提了几个意见，弄的小饭店有了高档感。 看到二楼的时候，陈海吩咐：“这里弄成卧室吧，如果平时不住人，还要作为雅座使用，空间有点小，具体怎么设计咱们合计着来。” 陈海准备给他弄一个房间，给员工留一个，但这两个房间还要有雅座的功能。 至于万晓军一家使用的房间，留给他们一家子使用。 “那就弄一个隔断吧，最好把门窗换掉，隔音弄好一点，外面比较吵。” “行，你就当装修自己的饭店，有想法就用，不要帮我省钱……” 陈海准备一步到位。 这个饭店的装修，会把要回来的彩礼钱搭进去，还会搭上一年的工资。 突然又变得紧巴巴的。 想到父母等着大婚，想抱孙子，弄的电话也不敢打。 第19章 炮灰没有派上用场 连续三天，陈海忙着搞装修。 清香米线馆白天营业，晚上施工，五六个工人热火朝天的干活。 一楼的地板砖进行了更换，墙上换上壁布，天花板改成简约风格。 整体来说，符合年轻人的审美。 先搞定一楼，之后才会动二楼，估计一星期可以完工。 这期间陈海大部分时间在饭店当小工。 晚上几乎都在这里，白天会抽时间回望水乡一趟。 每次见到柳如菲，总能瞧见那双温柔的眼，翻着桃花，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好像在等待什么？ 第四天，中午下班前。 陈海来到乡政府，找到张虎牛主任。 其他人已经下班，也没有人叫，张主任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大觉。 呼噜声楼道那边都能够听到。 张虎牛每天骗老婆说他加班，其实是跟女人们打麻将，有时熬到很晚。 这弄得上班就是补觉，已经养成习惯。 “张主任，醒醒。” 陈海敲桌子没有用，用力推了几下。 “几缺一？” 张主任养好精神，晚上才能大战三圈，睁开眼睛发现不是牌友。 一时间有点发愣，居然是陈海。 这是他每天想念的人。 “当然是三缺一，张主任，我是来领任务的，你把陈永新的任务给我吧。” 张主任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上。 他忙着翻资料，突然停下了手，抬头问：“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陈永新的案子袁文杰已经领走了，还吩咐不要给别人，他要独自完成呢。” “什么时候的事？” 张主任大体说了一下袁文杰接任务的过程，在三天前，当时大家都在，都很惊奇。 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陈海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扭头就走。 “喂，你等等……” 张主任想让陈海选一个简单的，人已经消失在外面。 一个小时后。 陈海开车返回县城，敲御景园二十层的东户。 白静开的门。 他们正在吃午饭，不解陈海突然上门，事先没有打一个电话说他会来。 进门的陈海鞋没有换，直接走了进去，来到餐厅。 白仲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拿纸巾擦嘴。 陈海的视线移向张文爱，“你们怎么搞的，既然拜托了我，为什么通知袁文杰把陈永新的案子接走，他一旦接手，我就不能插手。” 张文爱眼神闪烁，缓缓起身。 “是这么回事，他打电话问我遇到什么麻烦事，我就告诉他了，还说你会帮忙。” 张文爱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吧？ 白仲庸问怎么回事？ 陈海没好气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天中午刚委托他，袁文杰下午就去望水乡接走任务，这不是巧合，而是有人通风报信。 白仲庸闻言，一拳擂在桌子上，大声问妻子，“你想害死我吗？”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张文爱瞪着眼，寸步不让。 白仲庸气得走来走去，回头抱怨妻子：“你不懂怎么对付陈永新，先让陈海打头阵，探一下口风，之后让袁文杰出来收拾烂摊子，现在顺序乱了。” 张文爱听不懂，茫然的问：“不都一样吗？” “一样个屁，先去的人摸底，袁文杰才能知己知彼。” 张文爱期期艾艾，问道：“你的意思这种案子陈海根本搞不定，必须袁文杰出马？” 白仲庸不住抱怨，说道：“袁文杰背后有王县长，陈海有什么？你想过袁文杰不了解底细，去了会是什么后果吗？会碰一鼻子灰。” 弄了半天，陈海只是一个探路者。 “既然你们不指望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陈海无语的告辞。 下午五点。 西装革履的袁文杰出现在白家门口。 白静最近请假不上班，白仲庸和妻子提前下班，发现袁文杰一直在门口等着。 两个人刚在一起，白静就不让男朋友进门。 就因为彼此都不愿低头，刚交往就开始冷战。 “你等好久了吧？” “刚来一会。” 袁文杰已经等了一个小时。 “事情办到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我特意来向您汇报。” 白仲庸急忙邀请进门。 袁文杰这个时间选的好，可以蹭一顿饭，可以跟白静多待一会。 只有经常见面，才能把感情培养起来。 当他们在沙发落座，白静在二楼探头探脑，之后走了下来。 袁文杰看到女朋友光着脚丫子，眼睛拔不出来，一直在流口水，视线跟着移动。 总觉得白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美的。 袁文杰见到了陈永新，也进行了实质性的谈判，对方居然不要钱。 而是提了一个过分要求。 突然有点难以启齿，但必须说。 “陈永新要求你们全家跪在他们大门口，跪三天三夜，伯父的事就会一笔勾销，他会写保证书。” “什么？” 刚坐下的白仲庸几乎要跳起来。 这就是谈判结果？ 狗屁不是！ 袁文杰不敢去看白静的杀人眼神，吞吞吐吐：“我尝试过用钱解决，可一直被骂，得知我是你们家未来女婿，骂的更厉害，说话非常难听。” 袁文杰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他结结巴巴解释：“人家不差钱，有钱人的红白喜事几乎都在那里做。我建议让您跪下赔礼道歉，他就提了这样一个要求。” “是你提出来的？” 白仲庸气得身子发抖，差点站不稳，脸都白了。 这是对他的侮辱！ 如果全家人下跪，他们永远抬不起头。 袁文杰眼看白家不满意，“我只是作为调解员陈述结果，没有答应他们。” 白仲庸这才气消了一点。 但袁文杰办事能力太差，几乎惊掉他的下巴。 第20章 旧情未了放不下 “袁文杰，我对你的期望很高，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白仲庸实在忍不住抱怨。 刚才差点气死他。 张文爱比较冷静一点，“你让王县长出面，就弄出这么一个方案？让我们全家人下跪？” 王县长是绝对不会同意这种方案的。 袁文杰眼看无法瞒下去，只好道：“我以为自己能够搞定，没有请王县长出山。” 这是不好意思开口吧？ 难道失宠了？ 突然之间，白家意识到这个女婿的靠山不给力。 “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张文爱走到跟前，没完没了抱怨：“你居然欺骗我，你说王县长会帮这个忙。” 张文爱气坏了，对于袁文杰的印象，急剧下降。 白仲庸直哼哼，“陈永新根本就不打算解决，就为了一次次的羞辱我，你居然看不出来，跑去丢人现眼！” 袁文杰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不敢抬头。 多年来，他经常被王县长呵斥，比这还严重，已经习惯了。 白仲庸吩咐：“赶快把案子交了吧，让陈海去，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袁文杰不住点头，他相信陈海去了不如他呢。 赶紧借口有事，急忙走人。 等到人影消失，白家都在唉声叹气。 袁文杰指望不上，恐怕只能依靠陈海。 “没想到袁文杰这么差劲，要不再找陈海吧？” 张文爱打破沉默，殷切的看着女儿。 白静当即摇头，“你们既然不相信陈海，让他去干嘛？” “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有效果呢。” 白静一直摇头，“我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他已经不爱我了，说的清清楚楚，我不想求他。” 白仲庸沉吟片刻，想到一个人，“要不让金玉找陈海，他们关系一直很好。” 一语提醒了梦中人，怎么把儿子给忘了。 张文爱一拍大腿，当即打电话。 白金玉一听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因为退婚的事闹僵了，不好意思开口。 “妈，你跟爸不好意思开口，难道我姐也不方便开口吗？不是说好好聚好散吗，怎么弄成这样子。” “我们不想让你姐开口，落下人情不好还，万一陈海要求复合怎么办？” “得了吧，姐夫好马不吃回头草，他想守住的是一段爱情，不是我姐这个女人。” 白金玉一针见血。 白静竖着耳朵听，心里很不是滋味。 难道在陈海心里，她已经不值得爱了吗？ “你不要管那么多，赶紧给你姐夫打电话。”张文爱催赶。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一直也在想办法，我跟姐夫联手，一定能够搞定陈永新。” 白金玉信誓旦旦。 ……… 三天后。 陈海开车去丽山景区时，接到白静的电话，想给弟弟捎一些东西。 这次出行是临时决定的。 白金玉打电话说他们实习的公司在景区搞团建，需要来一位家长。 他父母对于这种事不感兴趣，而白静上班走不开。 饭店的装修进入尾声，陈海有充足时间就答应下来。 奔驰车来到御景园小区门口。 白静早就拖着皮箱等待，放进后备箱之后，拉开门准备上车。 “有一个家长就可以了，东西给我，你不用去。” “正好这两天星期天，我出去散散心。” 白静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还带了一副墨镜。 脸上还有一个卡通口罩。 坐在副驾驶位置后，把外套脱了，系好保险带。 “你变了，如果是以前，巴不得我去呢。”白静噘着嘴巴观察。 陈海面无表情，保持沉默。 一些转变在分手后，悄然无声发生。 白静上次坐过这个车。 不解什么样的朋友，这么放心，让陈海一直用？ 她观察了一下内饰，有几个可爱小物件，怀疑是一个女人的车。 突然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问谁借的车？不会这么快有了女朋友吧？” 陈海连回答的心情都没有，像一个雕塑。 白静受不了这种冷漠，“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亏我心里对你念念不忘，总是担心你受不了分手的痛苦。” 陈海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难道我就不可以有女朋友？” 白静被问的哑口无言，她希望是这样。 她有意挑逗道：“你如果有女朋友，我马上跟袁文杰谈婚论嫁，生儿育女，看谁先受不了？” “你少来吓唬我，你跟袁文杰的关系我看在眼里，距离谈婚论嫁早着呢。” 陈海目不斜视看着前方道路，看上去没心情说话。 过了会，白静无趣道：“你不是不爱了吗？为什么介意袁文杰的存在呢？”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说明心里还是放不下。 白静突然不好意思开玩笑，觉得这样做不道德，她纠结道：“要不把车停到路边吧，我让你抱一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别人的车，不可以。” 白静瞪眼抱怨，就当她没有说。 几分钟后，张虎牛的电话到了，陈海看了一眼接起。 第21章 小舅子兵出险招 张主任开口就带着出了口气的痛快。 “陈海，你猜怎么着，袁文杰把陈永新的案子退了。 他接的时候跟我们吹牛，他说对我们来说是天大难题，对他是小菜一碟，现在被打脸了吧。 我猜非但没有进展，还被陈永新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活该他被骂，什么玩意！ 现在案子交给你吧，本来建议你选一个简单的，可你喜欢高难度。 不过你跟袁文杰不同，你的能力办那些简单案子是大材小用。 还有一件事，袁文杰居然把你的办公用品扔了，还要占你的房间。 我为了挺你，差点跟他打起来。 现在袁文杰找上了郝国勋书记，溜须拍马，想给人家当狗腿子。 他根本不知道乡政府派系斗争水火不容，选错了人。” 陈海插嘴。 “张主任，案子我接了，袁文杰是刚退的案子吗？” 张虎牛激动的不得了，“对啊，他刚走了。我要的你是就这句话，我不打扰你了，等你的好消息。” 陈海挂了电话。 白静奇怪的问：“为什么案子规定一个人接？” “只要完成两个就可以上副科职称，这是县委规定的奖励机制。” 陈海简单介绍。 白静非常不解：“袁文杰干什么？三天前就吩咐他退掉案子，怎么不听话？” 陈海猜测道：“可能他不想轻易放弃吧，说不定这几天一直在努力，实在是无奈才退的案子。” 白静脸色一变，“看来这个案子很难做，你有把握吗？” 陈海扭头看了一眼，“我连你都搞不定，陈永新就更不用说了，去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白静顿时很泄气，她以为陈海有把握呢。 小车停在路边，陈海跑到后面睡觉，用衣服盖在头上。 白静以为想在路边激情一下，看了一下周围环境，就算有车路过也是疾驰而过。 她脱了外套，刚躺进去，被一把推开：“你干嘛？你有男朋友，你忘了吗？” 白静羞得无地自容，“我……” 气得正要走，以后再也不理这个冷血男人，却被一把抱住倒向怀中。 她顿时就呜呜哭了，“我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 ……… 丽山景区有点远，开车四五个小时才到，一些路段没有高速。 这个景区平时没有什么人来，不收门票，成为一些公司团建的活动场地。 团建的目的就是公司花钱，给员工们放假的福利。 这种活动的意义在于让员工放松，同时给大家有一个交流的机会。 车停好之后。 陈海和白静来到一个游泳馆，里面人不多。 白金玉在教一个女生游泳，两个人嘻嘻哈哈十分快乐。 能够看出来，肢体接触方面比较大胆。 “金玉在谈恋爱？” 陈海看了一会，惊讶的问。 “我不知道啊，他没有跟我们说。” 白静也觉得十分奇怪。 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家里人。 陈海绕着泳池走了过去，发现穿着泳衣的女生长得可以，身材也不错。 能够看出来，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姑娘。 有几十人在这里玩，白静戴着口罩也走过去查看，想看弟弟的女朋友长相。 她差点叫出声。 居然是陈永新的女儿陈娟！ 突然明白她弟弟选择实习公司时，托关系换到这家公司。 原来用恋爱来搞定陈永新的女儿。 突然之间，她预感到不妙。 “走吧，不要管他们，咱们吃点东西。” 两个人出了游泳馆。 “怎么办？那是陈永新的女儿。”白静低声说话。 陈海最近研究这个案子，已经认出来。 如果激怒陈永新，案子非但办不了，难度会升级。 “金玉这是胡闹，他一定是故意的。”陈海准备返回去，还是克制住自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同居，不会通过这种方式逼陈永新放手吧？” 白静翻白眼，用手去掐前男友的胳膊。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就把我推倒了。” 陈海不知廉耻的笑。 坚持了两年才下手，对他来说太漫长了。 景区的风景不错。 公司出钱可以吃自助餐，只要报白金玉的名字，进行登记就行。 在一个餐厅中，已经坐下很多人。 很多家长来这里看望子女，得到一个不错的团圆机会，气氛热闹。 陈海和白静各自端了一个盘子，挑了一些菜，在一个桌子旁坐下。 白静打量周围，拉陈海的胳膊，示意他看一个地方。 陈永新夫妻居然都来了，跟公司的领导在一起，看上去相谈甚欢。 “金玉在干嘛？陈娟把父母叫来了，他还搞人家的女儿。” 白静急得没心思吃饭，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你不要慌，等金玉来了问一下情况再说。” 陈海也有点不安。 陈永新对白家非常讨厌，白金玉这是火上浇油。 如果得知金玉是白仲庸的儿子，恐怕会翻脸。 不到五十岁的陈永新红光满面，娶了一个南方老婆，岳父非常有钱。 他的老婆并不漂亮，看上去也是场面上的人，皮肤有点黑。 他们这次出行还带了一个身高体大保镖，不远不近跟着。 如果一怒之下让人打断金玉的腿，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陈海考虑了一会，“我还是跑吧，为了你们家的事，我怕被人打断腿。” “你不要跑，你路上玩了我，难道忘了？” 白静急忙恳求。 “我有吗？” 陈海不承认，此地不宜久留。 第22章 事情败露，难以收场 白金玉今天有两件事情要做。 第一件，他得让陈永新知道，他在跟他的女儿谈恋爱。 第二件，他是白仲庸的儿子。 介于这两件事的坦白，都需要冒很大风险，就把姐夫请来了。 如果打起来，一个姐夫能顶他的三个家属。 细说起来这事做的有点不厚道，他不断创造机会跟陈娟邂逅，成功引起对方的注意。 陈娟看出他的心思，落落大方问是不是想追求她？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约会，感情不断升温。 陈娟一米六三，这身高在女生中间已经不算矮，一旦穿上高跟鞋，起码又加一寸多。 长得漂亮，唯一的缺点是像了她的母亲，皮肤有点黑。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把雪白肌肤当成美，就有人喜欢小麦色，白金玉就是这种人，认为这种酮体最美。 “走吧，再不去的话，午饭就要错过了。” 白金玉看到姐夫到了，才敢去餐厅见他家的仇人。 说仇人有点偏激，说债主更加恰切一点。 陈娟是微微发胖的体型，这体型是男人们的最爱，但她却十分介意，总是惦记着减肥的事。 经常不吃午饭，也在拼命运动锻炼。 “你帮我穿衣服吧，我累得没有力气了。” 情窦初开的姑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把眼睛闭上。 她选的粉红色比基尼，绝对是最大胆的一款，把身材之美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 白金玉总是不敢去看，又忍不住盯着看，有时手会不小心碰到，整个人仿佛中电一般。 一天到晚要承受这种诱惑，非常难受。 两个人在更衣室，差点爆发激烈的火花。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是谈恋爱的季节，眼里只有喜欢的人。 陈娟明显很喜欢白金玉，像一个粘人的小姑娘，他们如果突破接触界限偷尝禁果，是非常有可能的。 可白金玉并不是因为喜欢，跟这个姑娘在一起。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做，只是希望借着这个姑娘来解决陈永新的问题。 他因为抱着一种见不得光的目的，很难把真情放在眼前姑娘身上。 每当就要管不住自己的时候，跑到卫生间打自己耳光，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骂自己是一个畜生。 他遇到一个很喜欢他的姑娘。 他的内心非常惧怕，后悔做了这件事。 而这个大麻烦，除了姐夫，没有任何人敢插手。 “走吧，你不要怪我，一想到要见你的父母，我就腿抖。” “怕什么？有我呢，他们又不会吃了你。” 陈娟发现男朋友心不在焉，明显不在状态，估计是不敢见她的父母。 今天才告诉父母她有了男朋友，在一起已经三个月，她爸妈才急匆匆赶来。 不然的话，他们平时很忙，不会参加这种团建活动。 两个人出了游泳馆。 他们穿着休闲情侣装，哪怕走路也会说说笑笑，手拉手黏在一起。 一看就是情侣，而且关系极好。 还没有到餐厅呢，陈永新的妻子刘慧慧一个人出来找人。 之前打电话没有人接，有点不放心。 远远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几乎贴在一个帅气后生身上，心里就咯噔一下，看出彼此感情的不对等。 白金玉一米七五，他的发型简约，容貌像极了小鲜肉。 在他身上，很难看到男子气概。 可一些女生偏偏喜欢这一款，喜欢的不得了。 刘慧慧还没有过去呢，看到一个女生跑来，羞羞答答给了白金玉一件礼物，什么也不敢说，留恋的看了一眼跑开。 是一个精致的盒子，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陈娟紧张的想看，估计里面有情书一类的卡片，要么是约会，有可能给小礼物。 但白金玉看都不看，随手扔给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妈，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态度，惹的陈娟上脸就亲，给了一顿奖励。 突然看到母亲就在不远处的绿化带旁边，差点羞的没脸见人。 “妈，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你看他帅吧？” 陈娟拉着白金玉走了过去，不好意思的介绍。 “他的确帅，他明显不愁一个女朋友，你能拴住他的心吗？” 刘慧慧看到男孩不敢看她，为女儿担心。 她担心，这是女儿人生一劫，将来要承受生不如死的分手痛苦。 “妈，他一点都不花心，他为了我拒绝了好几个女生呢。” 陈娟骄傲道。 可刘慧慧的眉头始终无法展开，她知道追求者太多，男人很容易对其他女生动心。 “你不要被男人的表象欺骗，他们面对你的时候，总是最好的一面。”刘慧慧话锋一转问：“你有没有告诉他，你的家庭？” “没有。”陈娟急忙摇头，“你们吩咐过，不要说出去。” “那……你们有没有……同居？” 刘慧慧像审问一样，给了两个年轻人极大压力。 陈娟没想到母亲问这种问题，羞的脸蛋都红了，“还没有，他说双方家长没有同意之前，不可以踏出这一步。” 没有同居。 刘慧慧心里一松，没有她想象的糟糕。 看来这个男孩是认真的。 “他叫什么？哪里的人，他父母是做什么的？” 提到这个，陈娟知道一些。 她吞吞吐吐道：“他叫白金玉，离阳县人，父母是医生，有一个姐姐已经参加工作，他是家里独子，妈，我猜他的家庭没法跟咱们比，但我很喜欢他，你们不要为难他。” “你说什么？他叫白金玉！” 刘慧慧骤然变色，声音突然高了几度。 她对于白仲庸的家庭了如指掌，那是她丈夫心里的一根刺。 她丈夫为白仲庸背了黑锅，白仲庸一直回避，不愿为那件事负责，毁了她丈夫的前途。 “妈，你怎么了？” 陈娟紧张的看着，看到母亲狠狠的盯着自己的男朋友，咬牙切齿的样子，把她吓坏了。 好像母亲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比她还了解。 “你跟我来！” 刘慧慧愤怒上前，一把抓住白金玉的衣领，马上就要带走。 陈娟已经吓哭，这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母亲这么恨自己的男朋友？ 而她的男朋友，从始至终低着头，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表示迷茫，也没有表示抗议。 她十分疑惑，难道男朋友不但知道她的母亲，也知道她的家庭？ 如果很早就知道她是谁，但是不说，那就太可怕了。 第23章 三打一不是对手 尽管白金玉早就做好准备，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差点吓得尿裤子。 幸亏来的是陈娟的母亲，不是父亲，不然的话，当场挨一顿揍是轻的。 虽然刘慧慧没有陈永新可怕，可这个女人也不简单，她的身边还有一位身高体大的保镖，在不到三米处候着。 保镖戴着大墨镜，一身黑西装，体重起码三百斤，身高达到一米九。 大汉站姿笔直，双手搭在小肚位置，往那里一站，就给人生人勿近感。 面对这种大汉，大部分人会有压力，会升起无力抵抗的感觉。 好在白金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一个人赶到了，就是陈海。 他刚才把手伸进衣服里面，给姐夫发信息，发了两个字：救命！ 就在要被带走之时，陈海气喘吁吁跑过来，拦住女人的去路。 “你好，刘女士，我曾是白静的未婚夫，我叫陈海，我跟金玉关系不错，我不会允许你们带走他。” 陈海简单的介绍自己，称呼非常别致，喊刘慧慧刘女士。 这是非常尊敬的称呼。 还不等女人反应过来，陈海突然动手抢人。 哪知刚伸手，就感觉身后有人，自己脚不沾地被拎了起来。 保镖出手了。 力气出奇的大，直接将陈海拉开，顺势勒住他的脖子。 陈海感到一阵窒息感传来，双手去扳脖子上的胳膊，无法挣脱，终于换了一口气。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应过来的陈娟，惊慌失措拦住自己的母亲。 她担心男朋友会被带到没人的地方挨揍。 刘慧慧恨铁不成钢。 “他是白仲庸的儿子，他有意接近你，你怎么那么傻！” 一听白仲庸的名字，陈娟如梦方醒，脸色极差。 她不傻，马上明白白金玉找上她，主要为了什么。 恐怕不是看上她，而是为了他家的麻烦事。 “妈，白仲庸犯下的错，不要牵扯后代好吗？金玉是好人，我能看出来，他是爱我的。” 陈娟在极短的时间，就选择了一种立场，不让事情激化。 “你傻啊！他不爱你，他只是希望通过你说服你父亲，这种阴险小人，你要离他远点！” 刘慧慧一直不撒手，想拉白金玉走，到他们的车上，直接带回家。 她要给这个年轻人一个深刻教训，一辈子躲着她的女儿。 “我跟你们拼了！” 谁知逆来顺受一直不反抗的白金玉，看到姐夫被人勒住脖子，痛苦的挣扎。 他的愤怒点突然爆发。 一把挣脱了女人的手，跑过去飞起一脚。 陈海和白金玉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五大三粗保镖的对手。 保镖不是头脑简单之人，这是大小姐的男朋友，他不可以还手。 仅仅一个转身，就拎着陈海转了一个圈，导致白金玉的一脚踹到陈海的肚子上。 陈海痛苦的啊了一声。 他打袁文杰时，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一边倒。 到了这个大汉手上，从始至终无法站稳，就没办法发挥。 眼看白金玉疯了一样，把愤怒放在大汉身上，可无论拳头还是脚，几乎都落在陈海身上。 这才意识到，这个保镖不是浪得虚名，人家练过。 眼看弄的不可开交，白静冲进场中，大声呵斥：“还有没有王法？放手！” 白静居然跟泼妇一样，一把抱着大汉的胳膊，用嘴去咬大汉的手。 在其他人眼里，陈海的脖子被勒住，这样下去会死人。 那个铁塔一样的大汉，手上吃疼，一怒之下挥拳要打白静，无意中瞥到一件金光闪闪之物。 他以为是一把匕首，眼看要捅进他的肚子里，急忙把怀中之人推开。 而同时，发现被他控制的陈海，眼神非常冷峻，警告他不要打女人。 如果他真的打了人，刀子必然捅进他的肚子里。 到时候先死的是他。 “你，你参过军？” 大汉急忙保持距离，他大意了，没有发现对方袖口藏了一把刀。 他在一瞬间，居然看到一种类似杀气的可怕眼神。 “我还立过三等功呢，拿着狼牙棒放倒三十人。” 大汉脸色一正，想到一个传奇人物，急忙躬身行礼：“对不起，冒犯了，你们走吧。” 大汉有一条戒律，不跟退伍军人动手。 当他听到狼牙棒三个字，想起西南边境冲突，石头棍棒之下，有人残废有人送命。 这是保家卫国，上过战场的人，他内心无比崇敬。 陈海急忙拉白静和白金玉走。 他根本没有匕首，只是一件不锈钢餐具，是一把勺子。 故意露出一部分，吓退了对手。 三个人狼狈而去。 刘慧慧一直被哭哭啼啼的女儿拉着，不让去追。 而刘慧慧不能命令刘铁柱，当初签合同时，上面就有一条不跟军界的人发生冲突。 “你爸呢？白家太过分了！” 刘慧慧气得没地方发泄，怪丈夫还没有出来。 要是陈永新在，陈海三人根本走不脱。 “妈，冤家宜解不宜结，金玉一直在讨好我，逗我开心，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你们消气。” “白家没好人，你不要为他们辩解，那个陈海还可以，他跟你爸一样也是受害者。” 刘慧慧态度坚决。 陈海的身份，不只是白家弃婿，还是一个举报人。 敢举报县委书记，这需要多大的胆量和气度。 刘慧慧不在乎得罪白家人，但不想跟陈海这种人结仇。 至于陈海是用刀吓退保镖的，其他人都没有看见。 “我该怎么办？我离不开金玉，求你们了，为了我们俩不要闹了。” 陈娟哭哭啼啼恳求。 她处在热恋阶段，一天不见白金玉就心慌。 刘慧慧根本不搭理女儿，扭头给丈夫打电话，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陈永新心心念念想见女儿的男朋友，因为女儿在电话中一直夸，可见喜欢的不得了。 可他们电话中没有问叫什么，以及对方的背景。 准备见面之后，了解一下年轻人怎么样。 哪知道是白家那个逆子！ 刘慧慧电话打一个不停，一直抱怨丈夫不关心女儿，才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没有发现，刘铁柱取下眼镜，给大小姐使了一个眼神。 陈娟心领会神，不声不响走人。 等她出了绿化带，飞奔一样去追白金玉等人。 老天有眼，就在陈海等人上车的时候，终于被她追到了。 “金玉……” 陈娟跑的快，累的不断咳嗽。 她气喘吁吁，弯着腰咳嗽，话也说不出来。 白静看出姑娘的气色不对，已经脸如白纸，急忙拿了一瓶矿泉水，让她慢慢喝下。 “你怎么身体这么差？” “我，我为了减肥几乎不吃饭……” 何止不吃饭，还会不断运动。 白静见过这种病人，因为跟男朋友亲热，分泌会加快，可营养上不去，就会透支体内一些器官的功能，导致一些器官衰竭。 “你怎么这么傻？你会留下一辈子病根，将来体弱多病，最严重的情况不能生育，常年是一个药篓子。” “不会吧？” 陈娟吓傻了。 她担心发胖之后，男朋友不喜欢她，就拼命减肥。 已经减了二十多斤呢。 “跟我走吧，我帮你检查一下，现在挽救还来得及。” 陈娟不知道是不是危言耸听，但还是乖乖上了车。 第24章 招兵买马备战 四个人一路回到县城。 白静带着陈娟安排住院事宜，白金玉留在医院伺候着。 陈海本来准备回望水乡，考虑到陈永新会跟来，准备在这里住一夜。 在回来的路上，陈娟接到父亲的电话，担心她的安危。 刘慧慧原来准备把白金玉带回深海市，逼白仲庸上门处理过去的事，谁知冒出一个陈海抢人，反而把女儿弄丢了。 女儿到了仇人手上。 尽管陈娟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陈永新始终不相信，认为女儿受到了控制。 医院待了一段时间后，陈海回到清香米线馆。 天色已经黄昏，很多商铺开了灯。 陈海给柳如菲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怎么把事情弄成这样？白金玉这是帮倒忙，他把事情激化了。” 柳如菲一听就焦急起来。 他们本来商量了一套方案，准备在深海市接触陈永新，事情会慢慢来。 现在被突发状况搞懵。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本来是一个中间人，现在已经站在白家这一边，要不你给陈永新打一个电话，你来当这个中间人？” “看来只能我出马，我马上租车去你那里，你要想办法稳住他们，特别是白家人，不要让他们添乱子。” “我猜陈永新投鼠忌器，毕竟陈娟在我们手上。” 陈海佩服白静把陈娟请来。 陈娟并不是什么要人命的病，回深海市医院治疗更适合。 “你在他们手上没有吃亏吧？陈永新身边有保镖，他家别墅的安保人员都跟他称兄道弟，那些人可以为他卖命。” “差点脱不了身，那个刘铁柱几个我都摆不平，幸亏他是一个讲原则的人。” “刘铁柱也在？你们没有断胳膊断腿，已经很幸运。” 柳如菲不胜唏嘘。 陈海在路上，通过陈娟了解过刘铁柱的底细，也是一个退伍军人。 曾经保护过比较重要的人物。 但此人有时候控制不住出手的欲望，伤及了无辜的百姓，因为犯错办理了退伍。 除了当保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他保护过重要人物，经验丰富，比民间的保镖强了许多倍。 柳如菲挂了电话之后，开始联系陈永新。 陈永新从深海市调集一些打手过来，五辆小车汇合之后，浩浩荡荡进入离阳县。 这期间，他接到过白仲庸托人打来的电话，三言两语就挂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白静路上就向父母汇报状况，白仲庸和妻子担心儿子的安危，吓得慌了神。 陈永新明显气的不轻。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柳秘书，白仲庸能够请动你出马，让我没有想到。不过呢，不管是谁来了今天都不好使。他们有错在先，不但勾引我女儿，还把我女儿带走……” 陈永新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你的身份，女人里面也算一个人物，可你要帮白家的话，不要怪我不给面子。” 柳如菲先让对方把气话说完，她才开口。 “你误会了，不是白仲庸请的我，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不是他还能有谁？” 陈永新不信，现在打电话的，都在帮白家求情。 陌生电话他已经不接。 柳如菲不再藏着掖着，“陈海拜托的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的如此坚决，让陈永新心生忌惮。 如果是这样的话，动陈海，就是动她柳如菲。 一个把县委书记掀下马的女人，他可不敢得罪。 “好吧，咱们长话短说吧，你可以当中间人，但解决方案必须让我满意……” “没问题……” 此刻，医院中。 白仲庸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把儿子骂了许多回。 哪怕是两个人不知情谈上恋爱，陈永新也会怀疑是有意的。 本来人家有气，现在火上浇油。 白金玉从始至终不说话，他早就担心这样做反而会坏事，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他觉得自己很无能，反而把事情弄的一团糟。 担心他们坏事，陈海将他们锁在一个房间。 “陈海去哪里了，他不会躲起来吧？” 白仲庸走来走去，六神无主，不断在门口了望。 这是他的科室，感到一点都不安全。 张文爱联系上袁文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希望找人把陈永新的怒火降下来。 袁文杰听到打起来了，心惊胆战。 他觉得陈海没有被打残废，有点可惜。 “您放心，我会联系人劝说陈永新。” “那就麻烦你了，我怕他们伤害金玉，现在这里需要男人，你过来吧。” “我在望水乡呢，最近工作忙，晚上也在加班。” “你请个假来吧，万一打起来，我们需要人手。” “好吧，我尽量请假……” 袁文杰挂了电话。 张文爱因为这件事，不断上卫生间，几分钟一趟。 打完电话发现陈海到了，就在她的身后。 陈海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王晓军，手中拿着一物，用衣服抱着。 不知道是刀，还是钢管。 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皮肤黝黑，模样虎头虎脑，是张海霞大哥的儿子，叫张小虎。 张小虎当年考上二本大学，在没有去学校以前上山玩，结果跌断一条腿。 脚腕处粉碎性骨折，弄的走路有点瘸。 因为手术当时没有做好，反反复复弄了几年，把上大学的机会错过了。 这件事导致年轻人有点忧郁，但他不能一直待在家弄几亩地，成为家庭的负担。 可找工作的话，因为是残疾人，没有人要。 现在终于有了养活自己的工作，准备负责送餐业务。 陈海给张小虎的工资，和王晓军是一样的，但没有经营管理分红。 这让张小虎非常感激，二楼中间的房间是他的，接送妞妞成为他的事情。 陈海回饭店叫人，让他们充当一下人数，撑一下场子。 王晓军他们二话不说就跟来了。 当三个大男人出现，张文爱仿佛看到救星，急忙邀请进入房间，茶水香烟伺候着。 第25章 有担当的男人 陈海出去打电话的功夫，张文爱问起两个陌生男人的来历。 能够看出来，他们都比较讲义气，这是可以派上用场的人。 “你们放心，陈海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是他的朋友，如果有人动他，除非踩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张小虎也不住点头，觉得这是一个报恩的机会。 “没想到陈海有你们这么好的朋友，你们在哪上班？” 张文爱打量一番问。 能够看出来，这是非常普通的底层打工人。 “我们在附近饭店打工，离你们这里不远，商会街，名字叫清香米线馆……” 王晓军考虑到，将来会来这里送餐，需要这些领导照顾，有意混一个熟脸。 万一遇到什么事，比如门房不让进，还有医院食堂承包人的欺负，包括一些领导不希望他们进出一些科室，这种小麻烦副院长能够解决。 “米线馆，我可能以前去过，想不起来了。” 张文爱随口说道，因为有心事没有多问。 过了会，陈海走了进来，神色有点凝重。 他跟柳如菲打了一通电话，对于陈永新的动向有所了解。 “陈永新到了，他们带了二十多人，我去外面拦住他们。” 一听二十多人，惊的白仲庸夫妻水杯掉在地上。 弄这么多人，必然是为了打架，如果在医院闹起来怎么办？ 作为医院领导，他们要负主要责任。 “怎么办？袁文杰呢？他怎么还不来。” 张文爱直跺脚，手开始抖，又开始打电话。 没想到对方已经关机，让她愣了好半天，有点找不到北。 袁文杰见识过陈永新的底蕴，根本没有胆量继续参与这件事。 听说陈海打架吃了亏，他就不来献丑了。 “怎么关机了呢？” 张文爱十分茫然，带着一丝绝望。 作为他们家未来的女婿，这种场合必须到场。 看来吓破了胆，不敢露面。 “就算袁文杰到了也没用。”白仲庸早就看出来，袁文杰不敢来，回头吩咐陈海，“陈海，只能你们出面了，如果我们出面的话，他们在气头上，见面就会打起来。” 白仲庸老脸有点发红。 他们家的事，需要陈海这个外人解决。 “我们三个人拦不住那些人，我已经请柳如菲出面，她愿意当中间人。” 陈海原来不准备提柳如菲，还是说了出来。 柳如菲的行踪一直是保密的，除非亲近之人，其他人不知道她在哪里。 可今晚过后，一些领导会不安，柳如菲又出现了。 “柳如菲，县委第一秘书？” 白仲庸听到这个名字，脸颊涨得通红，心中升起巨大感激。 那是一个本事不小的女人。 “柳如菲正在往这里赶，大约半小时就到，她会打电话稳住陈永新那些人。” 陈海如实相告。 “太好了，你居然能把柳如菲请来。” 白仲庸激动的握住陈海的手，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在最无助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插手他们家的破事，陈海站了出来。 没有跟他们记仇，这是看在白静和金玉的面子上。 “我出去拖住他们，等到柳如菲到了，事情就会出现转机。” 陈海打了一个眼色，王晓军二人已经准备好，出去应战。 张文爱将一个包包塞到陈海手上，里面都是他们收礼收到的好烟，正好派上用场。 “陈海，阿姨没有看错你，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跟他们起冲突。” 张文爱不放心，担心人少出去挨打。 三个人消失在楼道尽头。 这一幕感动了张文爱，内心有点愧疚。 “老白，如果陈海有房有车有一官半职，是一个不错的女婿。” “但愿他能搞定陈永新。” 白仲庸强作镇定。 现在的陈海，俨然成为这个家的主心骨。 两个人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万一控制不了局势就报警，尽管报警将来的报复会更狠。 “袁文杰呢，他太让我失望了，我看他还有脸上门吗？” 张文爱又打电话，发现还是关机。 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袁文杰是他们最大的希望，没想到当了逃兵，不管女朋友的死活。 天色黑暗。 白仲庸试图在窗户上看医院大门口什么情况，什么也看不见。 他吩咐老婆，“不管事情什么结果，我们不能慢待了陈海和他的朋友，那个柳如菲也要好好感谢一番。” 张文爱当然懂礼尚往来。 地下室有很多烟酒礼品，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此刻，医院大门口附近。 陈海面对陈永新等人。 黑暗中停了五辆车，其他人都没有下来，只有陈永新和李铁柱站在外面。 刘慧慧已经带了两个打手进入医院，查找女儿的病房。 因为父母的口气差，陈娟不敢告诉母亲她在哪，撒谎说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哪？ 这导致刘慧慧认为，女儿被软禁了。 陈家的愤怒已经达到顶点，不介意今晚见点血。 第26章 投桃报李 王晓军手中拿着一件隐蔽性武器，张小虎拿着一个包，在陈海的吩咐之下停下脚步。 之后，他一个人走了过去。 这一幕落在对面人们眼中，怀疑那个包里面都是砍人的刀具。 一个藏着匕首的陈海，就让陈永新不敢小觑。 现在出现三个不要命的。 而他们的对头是白家，并不是这些人，跟这些人发生冲突没有意义。 “你们把我女儿怎么样了？不要以为我陈永新家大业大，不敢铤而走险！” 陈永新上前几步愤怒开口。 任何事情都没有女儿的安全重要，先把女儿救出来再说。 “陈老板，消消气，你先看看这个。” 陈海将一份化验单递了过去，上面是关于陈娟的检查结果，以及病情的分析。 陈永新疑惑的打开手电，仔细看了一会，神色变得非常不安。 他们平时非常忙，没时间关心女儿，出现了重大的疏忽。 “这……” 抬头时，陈永新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陈海微笑着道：“这是白静发现的，她建议陈娟做全面检查，她过度减肥伤害了身体，需要调养，白静会负责到底。” 虽然在谈论陈娟的病情，却是给了对方一个人情。 双方心照不宣。 “看来我误会了。”陈永新担心女儿受到虐待，没想到女儿正在被盛情款待，他当即给妻子打电话，把这件事说了一下。 刘慧慧正在医院找人呢。 听到丈夫解释，才按捺住爆发一场，大闹医院的脾气。 回过头来，陈永新说道：“你有柳如菲这种红颜知己，为何还要给白家卖命？” 陈永新认为这是为了追回白静。 陈海很难解释。 这是他的工作，同时也是白静的事情，不能不管。 “我们虽然分手，可依旧还是朋友，如果她有难，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陈海招了一下手。 小虎马上过来，把包包递给陈海，又退回原来的位置。 “这些烟拿去抽吧，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至于怎么解决，等柳如菲来了再说。” 陈海把包包递过去。 陈永新居然担心有诈，怀疑里面有危险品，不敢去接。 万一突然控制他，怎么办？ 刘铁柱走过来了，这种时候就用到保镖出面，铁塔一样的大汉，直接拎起包返回去。 里面都是好烟，大约二十来条，并不是他们想象的刀具。 刘铁柱给每辆车里面塞进去几条，很快里面腾云驾雾起来。 这些人出来一趟会有不少好处，还要大吃大喝一顿。 到现在为止，又是帮女儿看病，又是送烟。 哪怕陈永新准备给白家一个难看，也开始收敛。 这时，刘慧慧返回来了，身后跟着俩个年轻打手。 她走到陈海面前停下，从脸色看心情非常差，几乎处于爆发的边缘。 “我要见女儿，我一刻都不能等。” 什么事都没有女儿重要。 陈海不想现在交人，控制陈娟不失为一步棋，让对方投鼠忌器。 一旦陈娟没事，陈永新会放心大胆的行动。 “她现在还在接受检查，最多半小时，我让她出现在你的前面。” “我现在就要见女儿，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刘慧慧突然吼起来，伸手就要抓陈海的衣领。 一旦拉拉扯扯，王晓军他们必然冲过来，刘铁柱也会出手。 虽然刘铁柱不会伤害陈海，但对王晓军他们不会留手。 “好吧，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眼看要出事，陈海无法玩拖字诀。 控制了女儿，作为母亲能够不急吗？ 换了其他女人，早就扑在身上打在一起。 眼看陈海拨电话，刘慧慧铁青着脸，恼火的监视着。 好像陈海就是那个绑架她女儿的头目。 很快，白静的电话通了。 陈海有意按开免提，让其他人听到：“娟娟没事吧？” “她没事，正在跟我弟头对头看短剧呢，我真佩服他们心大，陈海，外面什么情况？你没事吧？” 白静紧张的声音传来。 之前不允许他们主动打电话，现在终于可以通话。 “我没事，我正在跟娟娟的父母解释一些事情，等会柳如菲会来当中间人，事情很快能够解决。” 说到柳如菲，白静想起一个女人。 当初在县委，柳如菲和陈海关系极好，她差点以为两个人好上了。 曾经让她紧张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怎么会想到请她帮忙，你们是不是一直有联系？” 白静莫名的感到恐慌，那是一个让她压力很大的女人。 “最近才有了联系，她之前一直在纪委那里。” 陈海简单的回答。 “她愿意帮忙一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白静不方便表达她的醋意。 “让陈娟接电话吧。” 电话到了陈娟手上，“陈海叔叔，我爸妈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们是体面人，怎么可能为难我呢？我问你一件事，我们带你回来的过程中，有没有强迫你，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都是我自愿的，我已经跟我爸妈沟通过，可他们不相信。” 父母关心孩子，陈海能够理解，总是会想的非常严重。 甚至把他们当成违法人员。 陈海继续道：“金玉的父亲曾经做了对不起你父亲的事，这的确是他的不对，没有可辩解的，我现在征求你的意见，一直这样闹下去，还是化干戈为玉？” “当然是和解，其实很多事情有两面性，我父亲当年如果当了医生，就不会南下打工遇到我母亲，就不会有我。 如果他们之前没有过节，金玉就不会找上我，让我遇到一个喜欢的人……” 小姑娘没心没肺，总是往好的方面想。 这态度在陈海的意料之中。 “谢谢你，你是一个好姑娘，你把电话给金玉吧，我跟他说几句话。” “好的。” 手机到了白金玉的手中，他一直在旁边听着呢，但跟陈娟一样，不知道陈永新他们就在陈海的旁边。 第27章 做思想工作 陈海开口就带着突然审问的意思。 “金玉，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你的初衷，我想陈娟也是如此，你说说吧？你是因为喜欢跟陈娟在一起，还是为了你们家的事逢场作戏？” 陈海的问话都是陈永新夫妻想知道的。 “姐夫……” 白金玉没想到当陈娟的面，问这种敏感问题。 而且直截了当。 白金玉还不知道，现在正在通过电话这种形式，让陈永新夫妻判断，他的动机。 他的态度非常重要。 “你不要废话，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也大胆说起来，男欢女爱全靠自愿，没有人逼你。” 陈海听到白金玉迟疑，就赶紧插嘴，免得陈家怀疑。 他开始怀疑，白金玉动机不良。 但现在绝对不能暴露。 “姐夫，我承认开始想通过她化解恩怨，可随着这段时间的交往，她已经成为我的最爱。我现在担心她父母不同意，会拆散我们。 我跟陈娟在一起很快乐，作为她的男朋友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白金玉的反应快，主要是陈娟在旁边呢。 陈海松了口气，好像又过了一关似的。 万一白金玉说不喜欢，他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场面，恐怕柳如菲来了也没有用。 接下来陈海拖时间，“你知不知道，你跟陈娟在一起是高攀了，她的家境根本不是你们家可以比，门不当户不对。” 说到这个，其实白金玉并没有想过。 他还没有想过一辈子跟陈娟在一起，就不会考虑她的家境。 “我不管什么门当户对，只要两个人合得来就可以了。我承诺，除非陈娟不喜欢我主动提分手，我是不会不要她的。 陈娟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她出身在那种有钱人家庭，没有大小姐脾气，非常难得。 我非常感谢陈永新叔叔和伯母，培养了这么一个好女儿，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好人。” 白金玉头脑过人，借着跟姐夫说话，向旁边的陈娟表忠心。 这让陈娟十分开心快乐，一直靠在男朋友身上，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等到电话挂了，陈海又拨通一个人，那就是白仲庸。 现在成为电话会议了，一些当事人不敢出面，但必须有所表态。 白仲庸如果来到现场，说不定三言两语就吵吵闹闹打起来。 但在电话里面应该怎么表示，难不倒这位当过副院长的人。 “陈永新，我诚恳向你道歉，其实当时的方案是院长他们开会决定的，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 当然了，你把火气放在我身上，也是应该的，我不怪你。 当年的事情其实我也很冤，病人的家属隐瞒了老人的病史，导致麻醉剂过量。 我作为重要的医生，如果有重大失误，会影响整个医院声誉，所以医院领导想到推在你这个新人身上。 我其实也付出不少，病人家属不依不饶要了一笔钱，我差点过不了这个坎，还是文爱她父亲拿出一笔钱，才让我度过这一关。 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但毁了你的前途是事实，你现在要求什么赔偿方案我都接。 不过你不要钱，咱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如果你女儿想做金玉的媳妇，我在此发誓，我们会当亲生女儿对待，不会让她有任何难过。” 白仲庸说完了。 对面的陈永新大约是想起当年憋屈之事，流了几眼泪，一声不吭。 曾经经历一段很黑暗的时光，直到遇到他现在的妻子，才终于走出来。 要不然，一辈子毁了。 张文爱的声音传来，“仲庸这些年因为你们不断举报，他已经受到了惩罚，比同龄人老了十岁。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一直寻求解决办法，可你们存心报复，让我们一家不得安宁。 现在孩子们大了，他们到了谈婚论嫁找对象的年龄，我们不希望这件事还困扰咱们两家。 听说柳如菲要来，她是一个局外人，让她当中间人商量一个解决方案吧，求求你们了。” 该联系的人都联系过了，每个人的态度摆在那里。 现在就看陈永新的意思，要继续闹下去，还是今晚就做一个了断？ 如果没有陈娟和金玉这一层关系，他们肯定会闹，直到白仲庸死了为止。 但现在，不得不考虑一件事，万一陈娟要嫁白金玉怎么办？ 如果把白家得罪的太厉害，将来会给儿媳妇好脸吗？ 恐怕不会同意进门吧。 陈海的电话打了十几分钟，一辆出租车急驶而来，柳如菲终于到了。 下车以后先查看陈海有没有受了伤，陈海大体上把他刚才做的工作三言两句交代了一下。 柳如菲心中有数后，走向陈永新夫妻，发现他们也在嘀嘀咕咕，商量一些事情。 关于白金玉和他们女儿恋情的事。 之前就没有认真考虑过，以为白金玉欺骗感情，现在不是很确定。 “柳秘书，你终于来了，其实陈海已经把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不愧是当过县委书记秘书的人物。” 陈永新的态度有了变化，客气的招呼着。 柳如菲一脸和谐笑容，先向刘慧慧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但对方绷着个脸没有任何表示。 之后视线移向陈老板。 “陈老板，我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你好歹也是商界名流，你应该懂一个道理，商不跟官斗。”柳如菲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举报白仲庸合情合理，可你去的那些单位，领导没有一个不讨厌你。 为了区区一个白仲庸，让很多领导不高兴，你觉得值得吗？” 柳如菲意味深长问。 这是她来之前，一路上思考的一个问题。 陈永新对于这个问题好像有所考虑，没有多想就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早就发现举报会影响的事业，事实上已经一年多没有举报，不过有人借这件事想敲白仲庸一笔钱，那是他们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这是一个新信息。 柳如菲一直觉得陈永新是聪明之人，不会犯低级错误，举报对他没有好处。 闻言急忙问：“如此说来，你知道谁想从白仲庸手上捞一笔？” 原来不是陈永新搞事，而是另有其人。 第28章 搞白仲庸另有其人 陈永新当然知道是谁搞事。 有人专门找他了解当年之事，信誓旦旦要给白仲庸一个教训。 他当时就明白，白仲庸得罪了其他人。 “柳秘书，有些人我惹不起，那是他们的事，你不要问了。因为白仲庸牵扯出很多牛鬼蛇神，我已经后悔，今天就结束吧，咱们商量一个解决方案。” 柳如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已经订好酒店，走吧。” 已经晚上九点，总不能让这么多人饿着肚子。 陈永新同意之后，邀请柳如菲上车。 发现陈海没有跟来，“让陈海也去吧，刘铁柱很想跟他交朋友。” 柳如菲没有同意。 她不希望陈海跟刘铁柱这类人成为朋友，因为这些人几乎都有大大小小案底。 一旦成为朋友之后，陈海比较讲义气，会被这些人连累。 “今天这种场合他不适合来，我已经退出官场，已经无所谓。他还在呢，你懂我的意思？” 陈永新似懂非懂，只好吩咐启程。 他也是开酒店的，一些体制里面的人吃饭，总是避开公众视线。 五辆小车离开之后，陈海打发王晓军他们回去。 “没事了，你们回去吧，海霞说不定等不及了。” “那好，如果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王晓军带着小虎回商会街。 张海霞因为照顾妞妞，不然也跟来了。 陈海让他们来，只是做出一种强硬姿态，没想过真正打架。 遇到喜欢动手的人，只能这样子。 一路回到医院科室，陈海看到白仲庸夫妻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 他们把门反锁了。 只好在玻璃上敲了几下，白仲庸看到外面只有陈海一个，急忙打开门。 “他们呢，不会打进医院吧？” 度日如年的一个小时，把两位老人折磨的不像样子。 “没有打起来，终于拖到柳如菲来了，已经带他们去吃饭。” 陈海也是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白仲庸身子一软，仿佛转眼间老了几岁，一副悲苦样子。 堂堂医院副院长，被逼到这种地步。 只能说尽量不要得罪人。 当时觉得陈永新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折腾不起什么浪花，谁知人家命好，遇到一个有钱老婆。 “不能让柳如菲出钱，我们会包一个大红包。”张文爱急忙表示。 今晚请吃饭是必然的，而且规格会很高，不能小气。 很多事情酒桌上比会议上，容易通过。 “那边有她就可以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跟你们谈。” 陈海锁上门，来到沙发上，先喝了一杯冷茶水。 看到陈海这样子，白仲庸意识到有了新的麻烦，规规矩矩坐在旁边洗耳恭听。 等到陈海抬头时，思索着问：“关于陈永新的案子，上面谁给你压力？” “廖院长啊，他说上面有人压他，至于是谁一直不说。” 白仲庸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陈海已知是怎么回事，随即把陈永新那里得到的信息说了，陈永新担心影响他的事业，已经一年多没有举报。 可上面有人一直抓住这件事不放，借口陈永新举报的很厉害，恐怕会波及到很多医生。 也就是说，现在不是陈永新搞白仲庸，而是另有其人。 白仲庸夫妻听了，两个人的表情仿佛见鬼一般。 突然想通一些事情。 白仲庸变得面容扭曲，极力压制着，想骂骂不出来。 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 不是陈永新想的有人想搞钱。 而是这里的一个副院长给上面某人花了钱，希望占据白仲庸的位置。 因为廖院长年事已高，到了必须退休的年纪，这个医院有三个人可以竞争这个位置，其中白仲庸是其中之一。 有人拿陈永新的案子，想把他搞下去。 “罢了，看来廖院长也被买通了，我早点退休吧。” 白仲庸厌倦了这种争斗，突然想开了，决定提前退休。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不会有人继续拿陈永新的案子麻烦他。 要不然一直争斗不休，会波及妻子和女儿。 妻子也到罢了，将来也会退休，但白静的事业才刚起步。 “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退休，也要把白静提升到科室主任，没想到廖院长向着别人，他吃了我们多少好处，忘了吗？” 张文爱气得不轻。 虽然有十三个副院长，包括她也是其中一个，大部分是不重要的职位。 但她丈夫举足轻重。 “你不懂，一定是上面有人出面，就连廖院长也惹不起。” 白仲庸变得有气无力。 看来他的竞争者，搬出更厉害的后台。 他也可以找人对抗，不管用什么人都需要花钱，这样闹下去只能两败俱伤。 张文爱气得流泪，却也没有能力去争，只能偃旗息鼓。 如果丈夫成为院长，她跟白静马上一飞冲天，霸占医院重要位置。 将来这个医院他们说了算。 但现在，她只能止步于此。 “那就直接找廖院长谈吧，你的副院长职位换一个小小的科室主任，他肯定会答应。” 张文爱决定退一步。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一直想要一个当官女婿的原因。 有一个当官的女婿，动他们就需要掂量一番。 陈海看到他们做出决定，追问道：“伯父，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了，我的年龄就算当上院长，也待不了几年就会退休，我一直想把白静扶上去。” 白仲庸现在的选择，也算是把白静扶上去了，但不是最理想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一旦成为院长，一年的收入超过他这一辈子的辛苦，那是一个黄金宝座。 陈海当即把白仲庸同意提前退休的消息发给柳如菲，后者惊讶的不得了，发了几个大拇指表情包。 她跟陈永新商量的结果，也是让白仲庸滚出医疗系统，成为一介草民。 还想的为了这个目标，需要跟白家交涉谈判，会闹的不可开交。 没想到陈海已经说服白仲庸，这让安抚陈永新变得非常容易。 让白仲庸失去权力和地位，是陈永新过往举报的目的，现在目的达到。 一旦确定了这件事，就可以问陈永新要一份保证书。 第29章 有功之臣上餐桌 大约九点半。 白静等人被放了出来，大家一起去白家吃饭。 因为有陈娟在，没有选择去饭店，张文爱准备亲自下厨。 考虑到有贵客，在附近一个饭店订了一些饭菜，稍后会送来。 “让王晓军和张小虎也来吧，我应该盛情款待他们。” 白仲庸准备做回一个普通人，无法像过去一样端着架子，说话做事有所改变。 “他们有我关照就可以了，今天这种场合他们不适合在场。” 陈海没有同意。 如果去饭店，可以叫他们过来，去白静家就显得不合适。 说不定谈论一些事情，不方便外人在场。 “那好吧，应该好好感谢他们，改天给他们包个红包吧。” 一群人下车以后，进入小区。 全程招呼陈娟跟上。 陈娟早就饿了，但她对于减肥非常有毅力，肚子疼也不说。 可这些迹象瞒不过白静。 “你可能不懂，男人喜欢稍微胖一点的女人。” 白静提醒傻姑娘，不要把自己弄成行走的衣架，没有意义。 “你怎么知道，好像他们喜欢瘦的吧？” 陈娟受够了减肥，太痛苦了。 她喝白开水也会变胖。 “千万不要减了，万一弄出病来难受的是你自己，为了男人不值得。” 白静像过来人一样。 她不管怎么吃，体型变化不大，不胖不瘦正好。 陈海曾经希望她再胖一点，可她做不到。 “好吧，到此为止，我不减了。” 陈娟欢呼雀跃。 全程一直盯着金玉看，想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 以前也问过，总说都喜欢。 等到进入电梯上到了20楼，陈娟终于可以见识男朋友的家。 平时住在独栋别墅的姑娘，哪怕白家也算别墅，没法跟她家比。 但进门之后，还是惊讶的说客厅好大啊。 时时刻刻照顾白金玉的面子。 可白金玉一直不在状态，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海有点担心，是不是不喜欢陈娟，因为当时陈娟在旁边，说了谎？ 这个问题，只能私底下问。 “看什么呢？那是我弟弟的女朋友，你怎么一直盯着看人家？” 白静一脸哀怨，用力掐陈海的胳膊，警告他不要看其他女人。 她这种美色，难道很容易审美疲劳？ “你管不着，不要忘了咱们已经分手。” 陈海发现陈娟不是一个没心没肺姑娘，恐怕是一个聪明不外露的姑娘。 白金玉必须小心，不要以为姑娘好糊弄。 “你说的好，咱们已经分手了。” 白静假装生气，气呼呼走人，却回头暗示陈海马上去她的房间。 可能是因为感激吧，想用温柔的方式报答一下。 谁知陈海倒在沙发上就睡，气得她只能去厨房帮忙。 陈娟正在被白金玉带着，兴高采烈参观每一个房间。 二楼是白金玉的卧室，有一些好玩的手办，花了不少钱。 其他人都有事，只有陈海心不在焉，跟柳如菲发信息，得知一切顺利。 他建议趁热打铁，把保证书拿到手。 柳如菲决定试试。 过了会，陈海在沙发上睡着。 最近实在是太累了，事情多到处理不完。 身体累是一方面，精神累更加损人。 “死猪，醒醒。” 当陈海被推醒时，发现白静皱眉看着，似乎怪他不解风情。 话说这么多人在场，如果偷偷摸摸亲热，一定非常刺激。 陈海来到餐桌旁，发现其他人没有动筷。 在这个家，从来没有被重视过，这是第一次。 “开饭吧，不用等我。” 陈海示意大家开饭，估计早就饿了。 白静坐在旁边，亲自给陈海夹菜，跟过去一样殷勤。 其乐融融的一顿饭开始。 不到十分钟，刘慧慧打来电话查岗，问女儿吃过饭没有？ 这位母亲不够称职，他们吃饱喝足，才想到女儿。 “妈，我在金玉家，我们正吃着呢，” 陈娟拍了几张照片发过去，看到女儿被盛情款待，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我们结束饭局就会马上回家，明天还有很多事呢，你回家还是回单位？” “我在这里住几天，调理一下身体。” 刘慧慧猜到就会这样，有这样的机会，女儿不想回去。 可女儿如此主动，担心金玉不珍惜。 “要不回深海市吧，那里的医院不比这里的差。” “又不是特别麻烦的病，在哪看都一样，好不容易来一趟，让金玉带我出去转转。” 刘慧慧无奈，女儿向外，已经管不住。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想回家，就打电话。” “嗯，告诉爸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电话终于挂了。 陈娟已经过了最初的拘谨，看着对面的陈海道：“真羡慕你姐和你姐夫，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的爱是发自骨子里的，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 白金玉耳根发烧，难道被看出来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 其他人假装没有听到，招呼小姑娘多吃一点。 第30章 乡政府的例会 午夜十二点。 陈海出现在小区外面街上，跟柳如菲汇合。 白静想让陈海留宿她家，但陈海知道会发生什么，担心两个人缠绵一晚上，旧情复发。 在没有想好之前，他是不会改变关系的。 “你喝酒了？” 大晚上的，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一些路灯坏了好久没有人修。 柳如菲一个人形单影只，等陈海接她。 “他们不会逼我喝酒，我怀孕只喝了一杯，好像就要醉了。” “怀孕期间滴酒不能沾，你以后注意一点。” 陈海扶着美女上车，安排在后排座位上。 “白静没有留你住宿吗？” 柳如菲酒量只有半斤，不会醉到人事不省，一旦喝上酒脸颊红彤彤，眼睛更加迷人。 陈海看出柳如菲好像在嫉妒白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留来着，我知道你更需要陪。” “算你有良心。” 柳如菲躺在座位上，一切交给陈海，等她醒来必然是第二天上午，记不清怎么回来的。 因为是晚上，陈海开的比较快，收到白静一条信息：“你这个大傻瓜，我安全期，你怎么走了呢？” 陈海回了一条：“地主家没有余粮，洗洗早点睡吧。” 白静不住发信息：“这可是你自己不要，不是我不给。” 陈海饶有兴趣的问：“难道以后经常可以这样？” 白静早就想好，甜甜蜜蜜道：“我对其他男人不感兴趣，起码在跟别人领证前，你需要的时候就来找我。” “谢谢，你不觉得这样做，对不袁文杰吗？” “不要提他，他太差劲，不值我为他守身如玉。” 还没有真正结婚， 问题就出现。 女人一旦看不起男朋友，就有可能被其他男人吸引。 回到望水乡。 陈海几乎在把一个睡着的人搀扶进入宾馆。 深夜一点的宾馆十分安静，老板被吵醒，在窗户上观察来了什么人？ 只知道一个有钱女人住在这里，还养了一个帅气男人，怀疑他们都有家庭，在这里偷情。 进入房间，小心翼翼抱到床上，帮忙脱了外套。 但会留下最后两件，一些部位不能看，免得按耐不住。 之后拉起被子盖好，矿泉水放在床头柜上，关门退出房间。 如同一个流程。 做完这些，陈海开始洗漱，顺便洗了一个澡，从镜子里观察背上的伤口。 在他的身上，有参军的时候留下的疤痕，触目惊心，永远难以消除。 ……… 次日下午。 中午才起床的陈海，有点昏昏沉沉，来到乡政府上班。 张虎牛不知起了什么心思，破格允许陈海在他的宿舍办公，不用去集体办公室。 每个人都想在宿舍办公，自由自在，没有人盯着。 可为了监督大家好好工作，几乎所有科室都在集体办公室。 除了科室的一把手除外。 普法办的一把手是郭恒远主任，因为父亲病重住院和去世，一直是请假状态。 走之前，把权力下放给张虎牛。 张虎牛最担心郭主任回来，经常打电话说这里没事，不用急着来上班。 他担心陈海完成陈永新的案子，到时会交给郭主任，而不是他。 但是意外惊喜出现。 当他拿到保证书的那一刻，整个人震惊不已。 昨天交给的任务，今天就搞定了！ 只用了一天！！ 天哪！这可是远比王晓军的案子，困难十倍的任务。 他对陈海的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能力突出之人，你一定累坏了，虽然工作重要，但身体也重要。 我们必须有健康的体魄，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我给你放长假，你休养一段时间吧。” 张主任的关心，让陈海非常感激。 “谢谢张主任的关心，我最近连轴转实在是累得够呛，现在倒下就能睡着。” “你放心回去休息吧，咱们这里一般情况没有事，除非有人跑到上面告状，上面就会打电话通知我出动，普法办这么多人，不能让你一个人拼命不是？” 张主任关心的简直不能更假。 他希望陈海永远不要来，从此消失更好。 直到把陈海送出乡政府大院，张主任激动的手舞足蹈，几乎要大声呐喊。 这是天上掉馅饼啊！ 完成两个案子就可以晋升副科，他猜陈海不知道这回事。 到时工资会增加，各种津贴补助，绩效奖金一大堆。 这只是一方面。 有了副科职称之后，就可以当副乡长，普法办主任的位置已经是小菜一碟。 张主任健步如飞，直接冲上三楼。 今天是开例会的日子，大部分领导都会到场，就算没有事，也要扯上两个小时，才能体现对于工作的重视。 “张主任，你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张牛山差点又撞上一群扶贫办的老师，他每次撞人非常有技巧，总是捡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往人家怀里钻。 惹的女老师们咯咯笑，总是怕他跌倒，还要用手扶住。 不可避免的会隔着衣服在敏感部位抓一把，反正隔着衣服呢，没有人在意。 “子曰，不可说……” 今天的张主任已经没心思占女老师的便宜了，他有更重要的事。 会议室跟教室一样，有两个门，迟到的从后门进去，不要打扰台上之人讲话。 例会，是一个提高思想觉悟学习工作经验的地方。 如果有事情会讨论事情，没有事情的话，由一些领导传授工作经验。 通常来说，内容千篇一律，没有任何新意。 但为了表示对于领导的尊重，大家还是认真的听，有人做笔记，热烈鼓掌自然是少不了的。 张主任进入的时候，乡委书记郝国勋刚讲完话，十来个到会者热烈鼓掌。 “讲的好！” 张主任大喊一声，也是高调的拍手，唯恐别人看不见他。 这态度，并没有把郝书记感动的落泪，而是皱眉。 因为这句讲的好，总觉得在说反话。 张主任那激动样子，一句话都没有听过，好像思想境界已经得到启发和升华。 第31章 两个阵营较劲 “张主任，有一件事我要正式通知你，从今天开始我是郝书记的干事了，不再是普法办的人员，你可不要记错了，继续对我吆五喝六。” 张文杰非常记仇，也很会选时机，在例会上宣布这件事。 乡政府的干事和秘书职位也可以有，跟但县委没办比，说到底还是打杂人员，跟普法办的打杂人员级别是一样的。 不同的地方在于，伺候的领导不同，地位有所改变。 之前伺候小小的张虎牛副主任，现在伺候乡政府一把手郝国勋。 张虎牛一愣，急忙虚伪的说了几句恭喜。 他猜袁文杰给书记送了一份厚礼，要不然不会成为郝书记的心腹。 袁文杰坐在距离郝书记最近的位置，两个人经常低头说话，有说有笑，显得关系非常不一般。 他拿着一个笔记本，全场听的最认真，鼓掌也最真诚，一副受益匪浅模样。 什么人敷衍，什么人在认真学习，郝书记心中有数，对坐在旁边的袁文杰产生极大好感。 包括称呼都是小袁，非常亲切。 当袁文杰找上郝书记时，他的谈吐和见识，以及在县委工作的经验，很快就折服了郝书记，觉得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 郝书记需要帮手对抗李乡长，当他透露了这个意思后，袁文杰心领会神，马上成为其心腹，帮忙出谋划策。 “哼！” 这一幕落在李乡长眼里，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李乡长和郝书记都在抱王震山这棵大树，包括袁文杰也在抱王震山这棵大树。 他们虽然是一个派系，可具体到地方上，又因为权力之争分成几个派系。 现在，郝书记成功把袁文杰拉到自己阵营，给了李乡长很大的危机感。 他最怕王县长必须二选一的时候，抛弃他。 而张虎牛是李乡长阵营的人，从他有事情找李乡长，不找郝书记能够看出。 但他不敢明目张胆跟郝书记对着干，现在有一个让李乡长长脸的机会。 谁的派系有能力，谁就会占据乡政府的主导地位。 张虎牛拿出保证书，一副虚心样子道：“郝书记的讲话让我胜读十年书，现在有一件工作上的事，请大家过目。” 张主任把保证书放在李乡长面前，而不是郝书记面前。 莫要看这个不起眼的举动，表明了在他的心里，李乡长比郝书记重要。 可事实上，乡政府官员中，郝书记才是一把手，李乡长屈居第二。 保证书应该先让郝书记过目，之后才能轮到其他人观阅。 张主任这是故意为之。 他觉得郝书记过两年就要退休，而李乡长年富力强，有无限上升空间。 选择什么人站队，从这种细节上就能体现出来。 只听李乡长夸张的咦了一声，本来不怎么近视眼的他，拿出一副眼镜戴上，认真看了一遍。 从取眼镜这个举动，其他人就能领会到，李乡长不但认可而且非常重视。 其他人马上心中有数，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话。 “你把陈永新也搞定了，天哪！张主任，我之前没有发现，咱们乡政府藏龙卧虎啊！” 其他人闻言，吃了一惊。 陈永新的家乡在这里，以前来乡政府闹过，当时动静很大。 但乡政府以这种事情不属于他们管辖，将对方赶走。 可县委的信访办，把这个案子推在望水乡的普法办头上。 “不可能！” 袁文杰脸色一变，他对陈永新这个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 那是给了他巨大羞辱的人物，让他在白家丢尽了脸。 到现在恨得牙痒痒。 只见李乡长摇头晃脑，啧啧称奇，扭头看向洋洋得意的张主任，“这个任务也是你独立完成的？” “那当然，搞定陈永新不需要别人，有我一个人就够了。李乡长，我请求按照规矩办事，马上落实我的副科职称。”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副科职称非同小可，同样的职位，有副科职称者，地位和话语权远高别人。 用一个通俗的比喻，虽然大家职位平起平坐，有副科职称者，有了皇亲国戚背景。 也就是说，李乡长阵营里面，要出现一个有分量的人。 对面郝书记等人看到，都笑不出来，他们知道张虎牛不好惹。 以后恐怕要骑到他们头上。 李乡长还处于震惊中，不住赞叹：“你每天在乡政府足不出户，仅仅靠几个电话就搞定了王晓军，现在又搞定陈永新，这简直是奇迹。” 李乡长的表面功夫做的很好，看上去在夸张主任，透露了他是有所怀疑的。 如果说搞定王晓军，李乡长还可以相信，毕竟只是一个土老百姓。 至于说陈永新，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但他不能点破，因为张虎牛是他的人。 李乡长想把这个怀疑掩饰过去，准备散会后问张虎牛怎么搞的。 可有人不会放过这个疑点。 袁文杰站了起来，几乎没有思考就道：“不可能！陈永新的案子是陈海跟进的，昨天陈海跑到旅游区堵陈永新，被人家保镖打了一顿，差点勒死他呢。 他们好不容易逃回县城，陈永新带了二十多个打手一路追杀到医院，陈海等人躲起来不敢见人。 昨晚还闹得不可开交，张文爱不断打电话向我求救，今天你就拿到保证书，这是骗鬼呢，这份保证书是伪造的！” 袁文杰的声音，简直是石破天惊！ 很多人失色，不敢想象普法办的工作，要冒生命危险 。 怪不得没有人愿意去。 “不会吧？” 张主任闻言，脸已经变色，直接吓懵了。 陈永新这么难以搞定吗？ 反正离阳县信访办，也说搞不定陈永新。 突然想到昨天交给陈海，今天就送来保证书，这也太快了吧？ 起码几个月搞定，才说的过去。 看来保证书是伪造的，他有点高兴过头，忘了确认这一点。 “袁文杰，你，你没有骗我吧？” 张虎牛有点慌，说话结结巴巴。 “你忘了我的身份，我是白家未来女婿，他们跟陈永新的过节我了如指掌，案子进展到什么程度，我们一直在打电话沟通，商量怎么解决。” 袁文杰是当事人，他最了解。 张主任这是班门弄斧，已经额头冒汗，拿出纸巾不住擦 。 这一刻，他恨死了陈海。 居然拿假的保证书欺骗他。 看来王晓军的保证书也是假的，就为了骗取不用上班，享受长期假期。 他一直觉得三天搞定王晓军，不可能。 一天搞定陈永新，简直是天方夜谭，骗鬼呢！ 张主任反应过来，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我被陈海骗了，王晓军和陈永新的案子是他在负责，不是我，他居然拿假保证书骗我。” 满堂哗然。 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自己一个人完成的吗？ 怎么转眼就改口了？ 伪造保证书，这是要追究责任的，张主任可不会背这个锅。 反正他脸皮子厚，不怕别人笑话。 会议室一时间乱混混，议论声此起彼伏，都在笑话张主任不要脸。 李乡长沉着脸，握紧的拳头放在桌子上，比吃了屎还难看。 而郝书记的一派，占据大多数，很多人在笑。 发生这样的事，自然是郝书记和李乡长商量，怎么处理责任人。 张主任冒领功劳，虽然没有成功，这也是不允许的。 这种事情也要严肃处理。 郝书记笑得很和蔼，仿佛看一群跳梁小丑。 把柄送到面前，这是天赐良机。 他清了一下嗓子，收起笑容，把大家的视线吸引过来。 第32章 张副主任丢官 “张主任，咱们先不说保证书真假之事，你之前信誓旦旦你一个人完成的，现在推给一个下属，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郝国勋脸上带着一股得意狠劲。 刚才保证书给了李乡长，而不是他，就激怒了他。 张主任低着头不敢看人，早就后悔的要死。 那个陈海刚报到就冒充袁文杰，就是一个骗子，他怎么就相信了呢？ 他只能闭口不言，希望会议尽快结束。 但郝书记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冷笑一声，“有功劳就是你的，发现不是功劳，眼看要承担责任，马上推给下属，你们就是这样做工作的？” 郝书记你们这两个字用的好，把李乡长也骂进去了。 他的口气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在场每个人。 最后又停在脑袋要钻到桌子下面的张主任身上。 “说说吧，把事情经过说出来，我们看你有没有值得原谅的地方，不然的话，你的副主任位置保不住，只能回去种地。” 郝书记直接把他的意见抛了出来，这是给李乡长听的，要把张虎牛赶出乡政府。 张虎牛吓傻了，声泪俱下的控诉陈海是一个骗子。 “莫要看陈海一表人才，其实是一个大骗子！ 他刚来报到就冒充袁文杰，我们给他接风洗尘，辛亏遇到真正的袁文杰，当面揭穿他。 但陈海老羞成怒，在外面打了袁文杰，我们一群人好不容易才拉开。 我当时就在想，必须给这种人一点颜色瞧瞧，就把王晓军案子给了他。 没想到只用了三天，他就把保证书拿来了，还保证说是真的。 我当时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居然相信了他。 后来又过了三天，他跑来领陈永新的案子，这件案子涉及到白家，如果完成以后，他就可以继续追求白静。 但袁文杰有先见之明，提前领走任务，还说不要给任何人。 没想到袁文杰把自己吹的天上地下少有，说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保证完成任务。 哪知过了三天就灰溜溜的交任务，说他完成不了，还骂陈永新不是人，是一个畜牲。 我猜他在陈永新面前，也没有落了好。 我记得陈海要这个任务，就干脆扔给他试试。 昨天上午给的，今天就拿来保证书，还说他累坏了，问我要了几天假。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被他骗了。 他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大骗子，非常擅于伪装，我太冤了。” 张主任一把鼻涕一把泪，希望给他一个机会。 可他从始至终让大家相信陈海是一个骗子，没有回答郝书记的问题。 那就是关于冒领功劳。 而且还顺便贬低了袁文杰一顿。 郝书记摇头冷笑。 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张虎牛不转性，还攻击他的人。 他旧事重提，“陈海是不是骗子，我们不在这里进行讨论，如此说来，陈海一个人跟进两个案子，你为什么说是你完成的？”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这些人面前，张主任投机取巧本事不管用。 他只好低声下气道：“是我一时犯糊涂，我想到两个案子可以提副科，就疏忽了辨别真伪，我应该找案件当事人核对一下。” 张主任还想含糊这件事。 他想独占功劳，就不敢找当事人，担心露馅。 郝书记阴阳怪气道：“你不止把我们骗了，也把李乡长骗了，你可是他的得力干将啊！你们弄虚作假，如果保证书送到县委，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们想过吗？” 郝书记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还特别提到李乡长。 “你这个蠢货！” 李乡长眼看躲不过，气得七窍生烟，一脚踹向旁边的张主任。 张主任顺势倒在地上，哎呀几声卖惨。 李乡长气得要打人，并不会真的打，其他人配合的很好，急忙上前拉架。 李乡长能不生气吗？ 张虎牛这是狗屁心腹，居然连他也骗，让他成功相信，王晓军的案子通过请吃饭，轻而易举完成。 一直把他当傻瓜。 有这样的手下，说不定哪天要背更大黑锅。 “张虎牛，你的副主任职位从现在开始取消，以后不管有什么理由，不可以进领导办公室！” 后面这句话大快人心。 其他领导也怕张虎牛突然进来，有时跟一些女下属深入交流，不希望别人看见。 “我有错，我检讨，感谢李乡长大人大量。” 没有人扶，张主任自己爬起来。 没有把他赶出乡政府，已经是万幸。 他知道这是李乡长手下留情，如果郝书记出面处罚，他只能滚蛋。 等到张主任期期艾艾坐在桌子上，郝书记得意的看了大家一眼，当即宣布：“对于张虎牛的处罚，就按李乡长的意见执行，接下来谈论一下陈海伪造保证书的事情。” 如果说望水乡有泾渭分明的派系，那陈海只能算一个中立派。 不管是郝书记，还是李乡长，都是王震山的人。 他们是不会接受陈海这个叛徒的。 说到陈海，袁文杰早就等不上了，把手高高举起。 没有等领导同意，他就迫不及待发言。 “我建议将陈海这种害群之马，赶出革命队伍，这种人不管在哪都是一个祸害！” 这话，自然是映射到陈海举报方闻山的事情上。 那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在场之人纷纷点头。 这是李乡长和郝书记能够达到共识的地方，一起对付陈海。 袁文杰有两下子，成功引发同仇敌忾。 但没有人表态。 因为怎么处理陈海，只有郝书记和李乡长有发言权。 还有一位领导就是人大代表，兼任政法委书记，今天正好没有到场。 袁文杰看到没有反应，有点儿急，搞不清怎么回事？ 他就不想一下，如果李乡长和郝书记举手赞成，这个会议成什么样子了？ 成为他袁文杰一言堂，好像其他领导必须听他的。 袁文杰左看右看，以为他的建议不够有分量。 开始列举陈海的种种不是。 “各位，我在县委待了五年，经常跟陈海打交道，对他非常了解，这个人表面兢兢业业工作，其实一肚子坏水……” 第33章 遮羞布被撕下来了 袁文杰啰哩啰嗦说了一通，只是鄙视陈海不是一个好人，没有指出一个实质性问题。 把陈海工作方面表现不错，说成是一种伪装，是一种欺骗领导的姿态。 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有一位副乡长听不下去，“你能不能说一些具体的事例，让大家听听？” “不是，我只是……” 袁文杰发现没有陈海的把柄。 这明显是有私人恩怨，不断诋毁对方。 眼看的，很多人摇头，不想继续听。 郝书记微微皱眉，出来救场，“小袁，我们要实事求是，不要一味的攻击别人，却拿不出证据。” 袁文杰无奈的点头，突然眼前一亮，“保证书就是证据！”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有现成的问题，何必扯以前呢？ 不用别人吩咐，袁文杰当即打电话，要让陈海原形毕露。 电话过了半分钟，才有人接起。 袁文杰故意开了免提，对面声音传来，“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很显然，陈海不准备接这个电话，也没有耐心听。 “是这么回事，郝书记让我给你打电话，命令你马上来乡政府一趟。” 袁文杰没有提伪造保证书，他怕陈海不敢来，有了思想准备。 陈海的声音充满鄙视，“你上次骗我说王县长叫我有事，结果安排人把我打进医院，你觉得我会第二次上当吗？” 袁文杰急的要捂住手机的传声孔。 这是一件秘密的事，一直以为陈海吃了哑巴亏，不敢提呢。 但现在，被所有人知道了，马上有人嚷嚷。 “什么？还有这种事！” “我们不是黑社会，怎么可以打人呢？” “就算打人，也不能借王县长的名义啊！” “他刚才用的是郝书记的名义，郝书记你可要长点心，不要被人利用……” “……” 李乡长的人喋喋不休，大家看袁文杰的眼神，顿时变了味。 说了一大堆陈海的问题，没有一个问题。 而他自己的问题，反而暴露出来。 袁文杰焦急万分，有苦难言。 本来不想承认，可他在白静面前坦白过，现在反驳也没有用。 陈海的声音还在继续，“袁文杰，我鄙视你这个第三者，既然得到白静，你却不珍惜。 昨晚白家有难，他们请你帮忙，你居然关机，他们等你上门解释呢，你等着被甩吧！” 袁文杰手忙脚乱关闭电话。 其他人眉飞色舞看着。 第三者？ 白家有难反而关机？ 这个男朋友恐怕当到头了吧？ “咳咳……” 郝书记打破了宁静，转移了话题，“你们谁有陈海的电话，让他来一趟吧。” “我有！” 张虎牛表现机会到了，这里他跟陈海最熟。 电话很快接通，张虎牛压制着怒火，“陈海，你现在马上立刻来乡政府，我们正在召开例会，就等你一个人呢。” “张主任，据我所知参加例会全凭自愿，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参加。” “现在例会的性质已经变了，已经成为一场非常严肃的会议，事情涉及到你，你必须来，听明白没有？” 张主任唾沫横飞，能够看出他的愤怒，要给陈海这个大骗子一个好看。 陈海的声音不疾不徐传来。 “张主任，你不会又喝多了吧？你难道忘了，刚给我放了长假，作为领导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你亲口说过，我什么时候上班都可以，反正普法办平时没事做，有你们呢，不需要我。” 这话证实了一件事，张虎牛给陈海放长假，利用他不在期间，想把保证书的功劳据为己有。 如果保证书货真价实，他就会得偿所愿。 张虎牛很焦急，他不能一直浪费大家的时间。 只好换了口气，“我现在已经不是副主任，刚被降级处分，保证书的事需要你来解释一下，你赶快来吧。” 陈海听到这里，愣了一下。 这是一个好消息。 “张主任，你为什么被降级？是不是因为晚上打麻将白天睡大觉？还是喝上酒跟同事们研究女人身体，侮辱女性？” 张主任急得要捂住对面的嘴。 还嫌他今天不够丢人吗？ 其实陈海说的事，众所周知，不是什么秘密。 可在会议上提出来，性质就变了。 这会让李乡长一派的人，一个个皱眉。 而郝书记的人马，又开始鄙视。 “胡说八道，我是那种人吗？你污蔑我小心对你不客气！” 张虎牛有点急了。 好歹是这里的地头蛇，就算不当这个副主任，没有人敢小看他。 可陈海根本就没有把这个领导放在眼里。 早就知道迟早会翻脸。 “不好意思，我的假期是领导批的，如果取消也只能是领导，咱们现在平起平坐，你已经没有资格命令我。” 张虎牛有苦难言，的确是这个道理。 现在才发现，陈海看上去好哄骗，其实并不是这样。 “你听我说，袁文杰说你的保证书是假的，其他领导也这么认为，马上要给你处分呢，你还有心思度假……” 第34章 上下联手打压 在陈海去往乡政府的路上，三楼会议室已经聚集了满屋子人。 有人把精彩内容发给其他同事，导致很多人跑来看热闹。 一些不属于乡政府的人员，比如来自教育系统的老师们也跑来看热闹。 “张主任，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唐玉妍也来了，得知张虎牛被降职处分，觉得他罪有应得。 关于帮张主任秋收的事，她不打算去了。 张虎牛像霜打的茄子，一脸哭相，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书记，里边请。” 政法委书记萧远峰进入会议室。 这位领导五十多岁，平时不屑参加这种浪费时间的会议。 一个不合群的人，有时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得罪了很多人。 敢怼天怼地怼领导，不懂圆滑事故。 萧远峰平时没什么事干，有重要会议也不叫他，没事就弄几亩菜地。 堂堂书记管理了食堂，可见被排挤到什么地步。 按理不会有人通知他，可唐玉妍听说这是批斗陈海的大会，赶紧找上萧远峰书记，求他来一趟。 她不指望这位领导偏袒陈海，希望主持公道。 唐玉妍坚信陈海不是那种伪造保证书之人。 可就连她都觉得，王晓军和陈永新的案子十来天时间完成，完全是无稽之谈。 “来，大家起立，换一下座位吧。” 因为来的人多，会议室的座位进行了调整，领导坐在前面，袁文杰和张虎牛没有动。 人们交头接耳，有议论张虎牛冒领功劳。 有议论袁文杰慧眼如炬，识破了保证书是假的。 但更多人鄙视陈海，胆大妄为，保证书也敢伪造。 “陈海太不像话了吧？刚来这里就打了袁文杰，现在又伪造保证书。” “这种人不严厉处罚，我们的工作没法正常进行。” “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跟这种人当同事，我感到羞辱，拉低咱们乡政府的水准。” “……” 袁文杰踌躇满志，只有把陈海踩下去，才能让白静彻底断了念想。 一个没有前途的人，白静知道怎么选择。 这期间，李乡长出去给王震山打了一个电话。 “你是说，袁文杰有可能被白静甩掉？” 王县长的声音透着一种思考的意味。 如果白静跟袁文杰分手，很可能回到陈海身边，他们就前功尽弃。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 ，陈永新的事情他没有帮忙，恐怕难以维持过去的关系。” 李乡长希望王县长早做准备。 王县长很快就有了办法，“看来有必要给袁文杰加一点筹码，你们那里负责水利的副乡长我准备弄到县里，袁文杰以前做了很多工作，我不能让他寒心，让他上副乡长吧。” 李乡长早就知道负责水利的副乡长花了很多钱，迟早会走。 只是袁文杰投靠了郝书记，他不希望袁文杰高升。 可他没有权利决定这种任命。 “王县长，袁文杰执行的任务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李乡长也知道王县长为别人做这件事。 王震山犹豫十几秒，说道：“那个吴公子暗恋白静多年，可他一直不敢表白，结果被陈海捷足先登。 他要求拆散他们，还希望白静对陈海彻底断了念想，我们除了打压陈海，通过袁文杰离间他们感情，没有其他办法。” 李乡长好像懂了，那个吴公子在报复陈海呢。 他再一次问道：“让袁文杰担任副乡长，会帮他办理副科职称吗？” 按理必须是有副科职称的人，才能担任副乡长。 王县长不会一口把下属喂饱，“你告诉袁文杰，先让他担任副乡长，如果白静的事情办得漂亮，将来给他补办副科职称。” “好，我一定转达。” 李乡长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所有的心腹都是这样一直吊着，不会一步到位。 接下来，李乡长提到陈海。 “陈海居然弄了两份伪造的保证书，我建议借着这个事，直接将他请出队伍。” 如果开除陈海，必须由乡政府打报告，由王县长批复。 这是一个流程。 可王县长觉得放跑了陈海，反而没办法进行针对。 必须让陈海待在他的下面，吴公子才会请他帮忙。 “没必要做的这么绝，留下陈海还有用，只要陈海在，吴公子就会一直找我。” 李乡长秒懂。 看来要让陈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正在等待对面先挂电话，王县长的声音传来。 “你等一下，我对陈海是有所了解的，你确定保证书是伪造的？” 王县长觉得陈海做事沉稳，虽然不能说无懈可击，不会主动弄一个把柄。 低级错误是不会犯的。 “您的意思？” 李乡长其实也在疑惑，觉得陈海把乡政府人们当白痴。 万一保证书是真的，他们所有人会被打脸。 “是谁发现保证书是假的？”王县长问。 他不在现场，只能通过李力波了解。 “袁文杰口口声声说是假的。”李乡长突然惊醒，急忙道：“袁文杰现在是一个恋爱脑，不够聪明，他逮到机会就会攻击陈海，根本不去想保证书有可能是真的。” 李乡长打了一个激灵。 相信袁文杰，就会跟袁文杰一样成为一个白痴。 难道恋爱的人都会变傻，是真的？ 王县长没有多想就有了指示，“不管保证书是真是假，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我马上开会修改奖励机制，不能让陈海顺利上副科。” “好，我这里配合你，保证书不会马上交上去。” 李乡长佩服王县长想的如此周到，不愧是离阳县一号人物。 他觉得这样还不够保险，“我觉得普法办必须换一个领导，让我老婆过来吧，她对付陈海绰绰有余。” 李乡长的老婆在其他乡镇，那个乡镇比这里富裕。 但为了王县长的事，只能放弃一个好职位。 “行，让你老婆出马，我看陈海怎么蹦跶。” 王县长马上签署调令，让李钟秀来望水乡，担任普法办的主任。 至于原来的郭主任，经常不上班，干脆换一个更清闲的位置。 当王力波回到会议室时，其他人看到乡长进来，嘈杂声马上小了许多。 第35章 唐玉妍力排众议 “我们现在进行表决，认为这两份保证书是伪造的同志，请举手？” 李乡长手握两份保证书，站在会议桌最前端，突然来了一个集体表决。 其他人几乎没有多想就举起手。 不解已经认定是假的，怎么还弄这一出？ 之后大家左顾右看，发现只有两个人没有举手。 其中一个是身材宽厚的萧远峰，国字脸，面无表情道：“我刚来这里不了解情况，我持保留意见，不对保证书的真伪进行表决。” 这是一种弃权的姿态，没有说真，也没有说假。 还有一个是坐在后面的——唐玉妍，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这位年轻姑娘胆子这么大，乡政府集体认定的事，她有不同意见。 李乡长一副刻板样子，对着唐玉妍说道：“你是普法办的成员，作为同事你最有发言权，你且说说，保证书是真是假？” 其他人已经缓缓放下手臂，都扭头看着唐玉妍。 唐玉妍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稍微有点紧张。 但她还是倔强道：“我相信陈海同志，他的人品没问题，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唐玉妍含糊其辞，但倾向于保证书是真实的。 其他人看的出来，这是因为跟陈海关系好，不得不维护。 内心也觉得保证书有问题。 看到有人耻笑，唐玉妍鼓起勇气辩解，“陈海是务实用心做事的人，在他身上看不到夸夸其谈的习气。 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保证书是真的，岂不是显得你们没有眼力？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些人觉得无法完成的案子，陈海有可能完成。 到底谁给一些人迷之自信？难道陈海就不能比你们强，只能不如你们？ 不要忘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可是当过县委书记秘书之人，在职期间没有出现任何纰漏，能力有目共睹！” 唐玉妍越说越来劲，完全忘了自己怀疑的初衷，开始承认保证书是真的。 她知道后果是什么，挺陈海的人都会被打压。 反正她是最底层的打杂人员，不用担心掉级。 掷地有声的声音，让会议室出现短暂的安静。 在场之人从来没有发现，年轻姑娘不简单呢，很有骨气，而且有理有据。 只可惜，她保护错了人。 袁文杰马上站起来，瞪眼道：“你被陈海骗了，你跟他认识没几天，根本不了解他的为人。 我在县委跟他共事五年，对他最了解，他不像你说的那么完美，如果完美的话，就不会贬到这种小地方。” 唐玉妍生气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既然对他非常熟悉，我问你，陈海因为什么被贬到这里？” 袁文杰支支吾吾，说不上子丑寅卯来。 他并不知道陈海被贬的原因。 但还是强词夺理，“一定是工作方面有重大失误。” “你不知道就不要造谣，这是很严肃的会议，为什么你总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呢？” 唐玉妍思维敏锐，口才也可以，直接让袁文杰哑口无言。 被很多人看着，发现斗不过一个小姑娘，有点丢脸。 “你要知道维护陈海的下场是什么？” 袁文杰图穷匕见，用起了威胁手段。 唐玉妍根本不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我想问一下在场领导，咱们的会议是实事求是主持公道，还是拉帮结派不管对错往死里整？我就不信郎朗天空，可以一直这样搞！” 唐玉妍明显被袁文杰激怒，她看向纪委主任，没想到那个女人低着头好像一个摆设，不如一个花瓶。 眼看僵持不下去，郝书记挥手让小姑娘坐下，再一次转移话题，“李乡长，你还没有表态呢，这保证书是真是假？” 李力波被点名，还像之前一样像一个局外人，气定神闲。 跟其他人总是抢着发言不同，李乡长更显的城府很深，就连郝书记都心里嘀咕。 李乡长看了一眼大家，突然说道：“唐玉妍勇气可嘉，我赞同她的观点，我认为保证书是真的 。” 石破天惊的话，让很多人震惊。 大家面面相觑，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李乡长话锋一转，笑着道：“唐玉妍有胆有识，不会是池中之鱼，一直待在底层有点屈才。这样的人才我们必须重用，我建议由她来接替张虎牛空出的位置。” 李乡长现场拉人，弄进自己的派系。 一个敢说话的传声筒有巨大价值，不像他身边的人不敢冒头。 他需要这样的急先锋。 与会者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李乡长不是也认为伪造，还打了张虎牛吗？ 怎么突然变卦了！ 让所有人相信是假的，包括郝书记毫不犹豫举手。 原来这是一个坑啊！ 这是给郝书记挖的坑，让郝书记丢人呢。 如果保证书是真的，郝书记等人刚才骂的最凶，要被打脸了。 “啪啪……” 萧远峰神情意味深长，率先鼓掌。 他见识了派系之争，也见识了李乡长的老奸巨猾。 不得不服啊！ “我赞成唐玉妍担任普法办副主任，这个小姑娘是实在人，她早就应该提拔。” 萧远峰表态。 乡政府三大头，两个人同意。 唐玉妍以为冒天下之大不韪，触犯了逆鳞。 没想到突然升了官。 小姑娘晕晕乎乎，不知道她已经被拉进派系，成为一个棋子。 反应过来后，红着脸蛋，忙不迭鞠躬。 “谢谢，我一定不会辜负领导的期望！” “我还没有同意呢，你们就决定了？” 郝国勋心中有气， 问话带着一股冲劲，好像要吵起来似的。 不管是罢免张虎牛，还是提拔唐玉妍，根本不问他的意见。 他才是乡政府一把手！ 李力波一直想架空这个老掉牙的乡委书记，笑着道：“要不这样吧，如果保证书是真的，说明她慧眼如炬，就让她上副主任。如果保证书有问题，就当我刚才没有提。” 这个态度给了郝书记台阶下，他依旧倔强道：“我坚信保证书是假的，到底谁有眼无珠，拭目以待！” 就在吵的不可开交之时，正主出现在门口。 其他人都变得紧张起来，今天谁被打脸，马上要见分晓。 第36章 狠狠打脸 陈海大步进入会议室，坐在椅子上的人不少，大部分是中年人，年轻的不多。 不过比这更大的场面见过，倒也不会怯场。 他还不知道，这里已经成为两大派系的主战场。 一些人只要有机会，就会打击对方的威信，建立自己的威望。 “陈海，你怎么才来？” 唐玉妍站了起来。 她觉得陈海来晚了，错过了一出好戏，错过了她的高光时刻。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陈海在人们注视下走到前面。 这里很多人听说过，但没见过这位当过县委书记秘书的年轻人。 现场有几位中年女性，其中一位禁不住道：“好帅啊！” 刚说完，就引来无数白眼。 陈海来到前面一个椅子旁停下，但没有坐下。 会议室不小，聚集了三四十人，就连厨师们这些外人，也跑来看热闹。 在大家注视下，陈海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陈海，初来乍到，请多多关照！” 很正常的开场白。 这里一些人原来就认识陈海，他们去找县委书记办事，需要陈海帮忙预约。 还有一些人跟陈海吃过饭。 当时不敢得罪这位县委书记的秘书，不过现在，陈海是一个不如他们的小喽啰。 看到其他人没有反应，萧远峰一愣之下，马上起立，“我代表乡政府欢迎陈海同志的到来，希望你兢兢业业工作，给这里带来新气象。” 萧远峰率先鼓掌。 有人象征性的拍了一下手，大部分人无动于衷，表示他们的不欢迎。 只有唐玉妍最认真，掌声最响。 看到这种场面，陈海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正色道：“诸位，我才疏学浅，组织上安排我到基层锻炼，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希望在以后工作中，大家互帮互助，我们把这里的工作做好，不辜负组织和人民的期望。”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对于一个当过秘书的人来说，是小菜一碟。 不过没有人鼓掌，大部分人黑脸。 这让陈海有点尴尬。 难道自己的讲话，不够激情昂扬？ 为什么大部分人黑脸？ 方书记对一些人有提拔之恩，他们想跟着书记更上一层楼。 为了维持跟方书记的关系，花了不少心血，请客送礼下了很大血本。 那是他们的靠山，突然倒下了，过去的努力前功尽弃。 陈海作为举报者，这是断人财路，能不生气吗？ 萧远峰跳出来打圆场。 “陈海，你曾经当过县委书记的秘书，能力自然是有的。不过你看走眼了，他们不是为了欢迎你而来，等着看你好戏呢。”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非要把矛盾挑明了，唯恐不热闹。 陈海好像很诧异似的，“不会吧？乡政府的工作如此清闲无聊吗？我听说平时例会也就十来个人，今天打破了记录。” 讽刺的节奏掀起来。 萧远峰也不管一些领导不高兴，唱双簧似的。 “你说对了，正儿八经的工作他们不来，要来也是几个哈巴狗和喜欢听好话的软耳朵，你不知道刚才他们一直在骂你，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倒，我耳朵已经成为垃圾桶。” 有这样的机会，萧远峰肯定要怼，而且针对所有人。 马上有人跳出来，郝书记身边的一位个子不高，脸有点消瘦的副乡长，“萧书记，你怎么向着外人呢？难道忘了同仇敌忾吗？” “田副乡长，我正在陈述事实，我不跟你们一丘之貉，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您的意思你要护着陈海，不管他对与错？”田副乡长有意咬话柄。 萧远峰不是傻瓜，冷笑几声道：“如果陈海还是方书记的秘书，你们敢骂吗？恐怕一个个跪舔吧？” 这话太打脸了，直接让田副乡长成为憋出内伤的哑巴。 萧远峰趁机打落水狗，“你们有什么资格鄙视人家陈海？他在县委工作五年，贡献了五年，包括举报方书记，纪委给他定性为举报人，他就是一个功臣。” 眼看萧书记要借题发挥。 一位姓孙的副乡长站起来，他是李乡长身边的人，“萧书记你离题了，咱们今天的重点不是讨论陈海的过去，而是伪造保证书的事。” 说到这个，萧远峰偃旗息鼓。 他内心认为保证书是假的。 说到保证书，人们的视线来到陈海身上。 陈海坐在椅子上，胳膊交叉抱在胸前，津津有味看戏。 好像忘了自己也是主角之一。 看到人们看他，才寻找自己的手机，放在前面的桌子上。 之后看了大家一眼。 “骂我的人脑袋被夹扁了吧，也被驴踢了，我非常怀疑你们的智商，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入乡政府班子的？” 陈海毫不客气的骂。 既然萧远峰畅汗淋漓的骂，已经了解这里的风气，没有什么可忌讳的。 马上又道：“我十分佩服你们的工作能力，给案件当事人打一个电话就知道的事，必须让我来一趟，如果是真的，我看你们脸往哪放？” 旁边的萧远峰手舞足蹈，终于来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战友，以后不寂寞了。 可他还是提醒道，“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有些人不做工作，见不得别人好，除了拉帮结派搞人，屁能力也没有。” 陈海见好就收。 电话通了，已经按开免提。 “陈老板，昨晚不好意思，没有参加你们的饭局，我去了深海市一定把这顿饭补上。” “陈海，你太客气了，你是体制里面的人，你不来我可以理解。刘铁柱要向你赔礼道歉呢，他下手太重了，我已经批评过他。” “他职责所在，我不怪他，我不是他的对手，想学几招呢。” “你找对人了，他从小学武出身，他爷爷曾经是了不起的人，我来安排吧，反正他无聊没事做。” 接下来陈海道：“谢谢陈老板出具保证书，我终于交差。” “我也要谢谢你，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女在白家还需要你看着一点，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这您放心，我会经常去看望她。” 一番寒暄过后，在客套中挂了电话。 其他人都在竖起耳朵听。 很多人露出震惊表情，保证书居然是真的！ 这，这怎么可能？ 一些人脸上火辣辣的烧，包括郝书记慌了神。 最沮丧的是袁文杰，陈海能力这么强吗？ 一时间，他想找地缝钻，估计很多人要骂他。 正是因为他说假的，而且信誓旦旦他是当事人，其他人才信以为真。 就连郝书记也相信了。 第37章 公开打压 李乡长看到郝书记谈笑风生的脸色，变得扭曲，像吃了蜜一样甜。 他的笑意别人捉摸不透，呵呵道：“你们不是有眼无珠，而是人云亦云没脑子，陈海如果没有金刚钻，他就不敢揽这瓷器活。” 李乡长正在啪啪打郝国勋的脸，可这样直接骂人有点过分，马上扭头对着脸黑的郝书记，“我不是在说您。” 明显在说郝书记。 郝书记气得手上青筋暴起，有种揍扁那张脸的冲突。 他突然扭头呵斥袁文杰：“你不是说假的吗？” 袁文杰恨没有地缝可钻，急中生智道：“还有一份保证书呢，你们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 郝书记又升起一丝希望，他希望另外一份是假的，这样就可以扳回一局。 不用领导们吩咐，陈海冷笑一声，拨通王晓军的电话：“陈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没什么事，你的保证书递交上去了。” “谢谢陈哥挽救了我的家庭，我们全家人感激您。有一个好消息，海霞同意跟我复婚，她要求你当证婚人，保证我以后都听她的。” “好吧，看来我可以改行当媒人了。” 陈海呵呵一笑，挂了电话。 三言两语，让很多人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两个案子居然都解决了！ 这陈海的能力太强了吧！！ 突然之间，很多人尽管心里恨，不敢小看。 他们不得不服。 “陈海，你太厉害了！” 唐玉妍担心的要死，长长吁了几口气。 刚才手心已经出汗。 如此说来，她的副主任没跑。 “不愧是当过秘书的人啊！”萧远峰也很激动，看到那些不愿跟陈海打招呼的领导，一个个像吃了屎，他比任何人都高兴。 现场像样的领导就有十来个，一个个目中无人，现在面无表情，有的耷拉着脑袋。 一场酝酿起来的报复行动，就这样流产了。 心里别提多别扭。 陈海吩咐唐玉妍，“马上把保证书报上去，一分钟都不要等，如果你慢了，上面会修改规则进行拦截，阻止我上副科。” “不会吧？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唐玉妍觉得陈海多虑了。 但她还是走到李乡长前面，取桌面的两份保证书。 “你要干什么？”李乡长用手压住。 唐玉妍不解：“我马上报备信访办，先传真备案，一个小时以后我会亲自送到他们手上。” “不行，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普法办会换新主任，等到新主任上任之后由她递交，你的资格还不够。” 唐玉妍僵在那里，她不解的问：“以前这种工作就是张副主任在做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新主任来了会颁布新的规则。” 唐玉妍突然觉得，她这个副主任，跟原来打杂的工作没有区别。 反正说话没有人听。 眼看李乡长要拖时间，陈海已经在预料之中。 莫要看他们刚才骂的痛快，不如人家这个下马威厉害。 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就是李乡长这种搅屎棍。 他压制住火气道：“李乡长，你在给县委争取时间，让他们赶紧改规则，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领导的工作怎么完成，你们作为下属没有资格过问。” 李乡长头歪向一边，几乎不多看一眼。 陈海已知于事无补，“你忘了，三年前你上乡长的时候找过我多少回，我每次改变预约顺序让你见到方书记，这个人情你不打算还了？” “那不是你的正常工作吗？我不觉得欠你的情。”李乡长矢口否认。 陈海一阵冷笑：“既然是正常工作，李乡长为什么事后请我吃饭，千恩万谢呢？如果不是你老婆三番五次求我帮帮你，你以为凭你这德行，我会搭理你？” “你……”李乡长气得站了起来，仿佛揭开丑陋的伤疤，跟陈海的眼神对视，好像有无数恨似的。 但有些事注定不能拿出来说，只好咽下一口气道，“我们不是有意针对你，这个规则有漏洞，会导致副科职场泛滥，给国家财政增加压力。” 陈海据理力争，“这个制度能够挖掘有用人才，如果增加难度会打击普法办的积极性，会造成大量案件堆积，给社会的稳定带来隐患，你想过吗？” “你不要危言耸听，难道没有奖励机制，你们就不做工作了吗？我们要有为人民无私奉献的精神，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才去努力，陈海，你的觉悟有待提高啊！” 不愧是乡长，很会上纲上线。 官场有很多这种人，冠冕堂皇理由一大堆，站在至高点打压别人，还让人无话可说。 “李乡长，你的觉悟比我高，你是怎么当上乡长的，要逼我拿出来说吗？” 陈海寸步不让。 李乡长扭头就走，警告道：“你如果敢说，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李乡长居然留下狠话溜走了。 明显担心激怒陈海，把他的丑事说出来。 在场人们眼睛不瞎，他们已经明白，李乡长不是通过工作能力上位的，而是走了方书记的关系。 而这个过程，陈海一清二楚。 “哈哈，某些人刚才笑话我，怎么像丧家之犬跑了？”郝书记唯恐李乡长听不到，故意对着门口方向说话。 他突然觉得这个陈海非常顺眼，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让李乡长灰溜溜滚蛋。 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简直不能太爽，太痛快！ 会场人们马上散了。 他们今天见识到陈海的厉害！ 楼道之中，人们听到李乡长的办公室摔花瓶和砸东西的声音。 所有人选择绕行。 郝书记阴阳怪气道：“这是怎么了，李乡长年轻气盛，容易伤身体啊！” 袁文杰刚要溜，没想到李乡长露出头来，叫他进去。 他眼睁睁看着郝书记盯着他，左右为难，可还是走了进去。 乡政府三楼太小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想避开一些人很难。 办公室已经狼藉一片。 李乡长已经平息心情，坐在椅子上抽烟，“坐吧，方书记有件事让我转告你。” 此刻的李乡长，对于陈海的恨要超过郝书记。 居然当那么多人的面，让他抬不起头。 袁文杰规规矩矩坐下，他以为因为跟郝书记走的近，要敲打他一番呢。 没想到李乡长突然一笑，那笑容绵里藏刀很吓人，“我先恭喜你，王县长没有忘记你这些年的功劳，准备提拔你为副乡长呢，负责我们乡的水利工程。” “真的……” 袁文杰激动的站了起来。 虽然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职务，想得到的人很多，需要花不少钱呢。 他当初为了省钱，才选择忠心耿耿做事。 李乡长示意年轻人坐下，“任命马上就到，不过关于副科职称，会在完成白静的任务以后，帮你补办。” 袁文杰心花怒放，急忙说着谢谢。 这件事由李乡长说出来，袁文杰就应该清楚李乡长跟王县长的关系，根本不是郝书记可比。 看来他选错了靠山。 虽然都是王县长派系，一些人是心腹，一些人是旁枝末叶。 “我保证完成王县长交给的任务！” 李乡长嗯了一声，“我会协助你，陈海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会让他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袁文杰不住点头，毫不吝惜的骂了陈海一顿，让李乡长消气。 天色昏暗。 袁文杰兴冲冲从乡政府出来，准备回家一趟，跟父母分享这个重大喜悦。 负责水利的副乡长，因为这里没有水利工程，是一个虚职。 但级别摆在那里。 最重要的是，副科职称是迟早的事。 袁文杰的家乡不在离阳县，在附近一个县，距离这里不是很远，两个小时就到。 当他来到乡政府外面的车旁，顿时气得发毛。 不知道什么人把他的车划了，全车像蜘蛛网，挡风玻璃上面有砸碎的砖头。 “陈海，你有种出来打一架！你这个穷鬼，白静不要你了，并不是我的原因，而是他们打心眼瞧不起穷人……” 还没有说完，一块鹅卵石飞来，差点打到头上。 袁文杰急忙低头，彻底气坏了，拿着石头拼命的追。 发现前面人影不是陈海，分明是张虎牛。 张虎牛恨死了袁文杰，本来保证书是真的，陈海没有骗他。 被袁文杰弄的以为是假的，导致他坦白了想占功劳的事，把副主任职务丢了。 到手的副科职称，因为袁文杰搅黄了，能不生气吗？ 从此以后，袁文杰修一次车被砸一次，工资不够修车，三十多万的新车，被弄的像一辆破烂货。 第38章 幕后黑手浮出水面 三天后。 宅在宾馆等待县委文件的陈海，收到唐玉妍的邀请，决定去县城一趟。 距离宾馆不远的地方，唐玉妍在路边等待。 唐副主任的形象有所改变，上身是超短牛仔服，将小肚和马甲线露了出来。 发型也有了变化，前面是齐刘海，后面是顺直长发。 脚下穿着一双平底增高运动鞋，让身高显得高挑。 “唐主任，你这是要相亲去吗？” 陈海停下车探头问。 “不是，陪我到汽车站接一个人。” 唐玉妍看了几眼小车上了车。 自从担任副主任以来，这个姑娘对于打扮非常重视，好像这样子才配得上新身份。 “到底接什么人？” 陈海启动车。 “唉，一言难尽，以前我是张虎牛的长工，现在是李乡长的长工，她老婆李钟秀要来咱们普法办担任主任。” 唐玉妍张口就抱怨，一副发愁样子。 “李乡长为什么不亲自接？他自己有车，还是他的老婆。”陈海不解的问。 “李乡长说他下乡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打电话让我去，可我没有车，这不是为难人吗？” 陈海嘀咕，唐玉妍怎么知道他有车？ 过几天柳如菲就要回去保胎，车也会带走。 “李乡长有没有说起我？” “有啊，他让我离你远点，说你永远不来上班更好，你说这叫什么话？” 李乡长不欢迎陈海，不希望他插手那里的工作。 如果一年不去，照样拿工资，不会有人介意。 反正工资不是花他们的钱。 “看来他们希望我无所事事躺平，副科的事怎么样了？” “保证书还没有递上去，上面的文件已经下来了，必须完成三个案子才能晋升副科。你说他们为了拦截你，改变普法办的奖励机制，是不是太过分了？” 文件一旦下达，不是针对望水乡一个地方，而是所有乡镇。 陈海感觉连累了很多人。 “我在乡政府寸步难行，希望李钟秀的到来能够改变这种局面。” 李钟秀，一个看上去正经的女人。 四十岁，身材丰满，也算一个半老徐娘。 曾经在方闻山的床上，因为低血糖昏迷，吓得方闻山让陈海进去帮忙。 陈海是医学院毕业的，虽然专业不是学医的，也懂一些常识。 就在他手忙脚乱救人的时候，方闻山以为女人已死，逃之夭夭。 陈海给李钟秀穿上衣服，背到楼下，亲自送到医院。 事后对他非常感激，要求保密。 “李钟秀来了恐怕没你好日子过吧，她可是李乡长的老婆，现在乡政府人们都知道，李乡长带头打压你。” 唐玉妍觉得陈海生不逢时，运气差。 “不见得，我这么帅她怎么忍心？” “你很帅吗？为什么我不觉得。你这车是借什么人的，接李钟秀倒是很有面子。” “子曰，不可说……” “哈哈，这句应该我来说。” 四十分钟后。 小车停在汽车站路边，李钟秀的行李不少，大包小包，陈海放进后备箱里面。 李钟秀知道陈海是她的手下，倒也没有奇怪什么。 上车以后问：“力波呢，为什么他没有来。” “李乡长下乡去了，非常不凑巧，他吩咐我们赶紧来接您。” 唐玉妍抢先回答。 陈海看了副驾驶的唐玉妍一眼，感觉太老实，总是实话实说。 他刚才收到小曼的信息，知道李乡长在什么地方。 到了十字街，陈海把车停到路边，“你下车吧，我送李主任回去，你最好换一身衣服。” “怎么了？我这身衣服不好看吗？” 唐玉妍上下打量自己，她觉得可以啊。 “好看，但不适合上班穿，你露着小肚晃来晃去，弄得我没法专心致志开车。” 唐玉妍脸一红，“臭不要脸，原来你偷看我。” 大姑娘急忙下车，准备买一身庄重衣服。 小车再次启动。 后面坐着的李钟秀看到小姑娘被支走，才开口说话：“怎么？陈秘书，要带我去开房吗？” “我哪敢。” 陈海差点一个急刹车。 幸亏没有外人，不然会误会他们的关系。 “你真的不需要？今天有大把时间，你想怎么玩我都配合。” 李钟秀不羞不臊，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李主任，你就不要逗我了，你不能跟男人上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我不是每次都会晕倒，这可是你不要，不是我不给。”李钟秀好像开玩笑，又好像来真的，饶有兴趣道：“我一直怀疑那天你碰过我，那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欣赏呢？” 陈海差点又一次踩刹车。 这完全是碰瓷。 天地良心，那种情况可能吗？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怕什么，就算你玩过我，我觉得占了便宜。” 陈海惊的差点跟其他车撞上。 他没有给李乡长戴绿帽，只是不可避免的欣赏了几眼。 “你的低血糖怎么样了，我给你的调理法子有点用吧？” “这种老毛病根本就难以根治，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李钟秀有这样的毛病，丈夫根本不敢碰，突然晕倒能够吓死人。 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弄得中年女人苦不堪言，看见帅哥就心痒痒。 “说说吧，为什么突然调到我们这里？”陈海言归正传。 “我也感觉非常突然，力波说派我来对付你，好像为了巴结一个吴公子，王县长非常用心。” 陈海听的一头雾水。 他突然想到什么，难道这个吴公子就是背后搞他的人？ “你知道多少，能不能全部告诉我？” “可以啊，我既然提这事，就是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事后一直守口如瓶，保住了我的颜面。” 李钟秀原来的工作比这好，本来不想来，可他丈夫不住劝说。 当她发现丈夫跟陈海起了巨大冲突，有点担心。 万一陈海一气之下把当年的事，说出去怎么办？ 为了稳住这个年轻人，会把丈夫的一些秘密透露给他。 “你听我说，我只知道一个吴公子，具体叫什么不知道，他是白静的高中同学，那时候就暗恋白静，但他一直不敢表白。 后来得知你们在一起，他就委托王县长拆散你们，王县长把这个任务交给袁文杰。 等到你跟白静彻底没戏，到时袁文杰就会让位，吴公子会亲自上门表白。” 一个让陈海背身冷汗的幕后黑手，终于浮出水面。 这是秦霜，还有他跟柳如菲找的那个人。 居然从李钟秀口中得到这么重要的信息。 有什么样的因，种什么样的果，当年对李钟秀不错，才换来如此重要的情报。 从今以后，吴公子将会是陈海的头号对手！ 第39章 生日会的不速之客 李钟秀是一个命苦的女人，家庭非常不幸福。 已到不惑之年，还没有孩子，常年过着单身生活。 她唯一的骄傲之处，就是她的工作，担任办公室主任。 而这个职位，还是通过跟县委书记睡觉得到的。 如果方闻山不出事，他相信陈海不敢把她的秘密说出去，毕竟惹不起第一大山。 可现在情况变了，方闻山把陈海贬到小地方。 而方闻山被纪委带走，变得不足为虑。 偏偏她丈夫不知死活针对陈海，万一陈海狗急跳墙说出去怎么办，她不敢想象以后怎么见人。 李钟秀顿了顿，恳求道：“就当是投名状吧，这就是我的诚意，你不要跟李力波一般见识，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要保守秘密。” 看到陈海在犹豫，李钟秀继续做工作，“你现在没得选，必须跟我合作，袁文杰已经担任副乡长，他会不遗余力把你踩死。” 陈海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袁文杰人渣居然也能上位。 小车到了御景园门口。 陈海看着里面道：“告诉你一件事，李乡长没有下乡，来这里给白静过生日。” “什么？”李钟秀一听就生气，“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陈海把车交给李钟秀，“你必须配合我，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五分钟后。 白家的中年女佣听到有人敲门，她只在白家忙的时候过来帮几天忙，以前见过这位帅气的未婚夫。 不安的神色出现在她的脸上，怎么有两个男朋友跑来庆祝生日？ 打开门的她有点后悔，应该请示主人，这要是打起来怎么办？ 不等她迟疑，陈海已经闯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热闹场面，音响里面播放着轻音乐，周围摆满了鲜花，一派喜气洋洋。 客厅人比较多，但不显拥挤，有五六个白静科室的护士来捧场。 一个大蛋糕放在茶几上，白静已经坐在沙发上许了愿，只穿白衬衫的袁文杰坐在旁边。 白静上身是粉红衬衫，下摆挽在腰间，露出若隐若现的马甲线。 下面是一条刚到大腿一半的百褶粉红裙子，双腿修长圆润，性感惊艳。 李乡长拿着相机不断拍照。 袁文杰几次想要合影，可白静时时刻刻躲着他，逗得大家哈哈。 但他不死心，突然坐到旁边，希望李乡长手速快一点。 白静早就不耐烦，刚想要跑，没想到她母亲笑嘻嘻的按住她，撮合她跟袁文杰拍一张相片。 袁文杰以为可以如愿以偿，趁机去搂心仪女神的腰，头刚靠了过去，没想到拍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眼看袁文杰尴尬的要死，把那些护士逗的哈哈大笑，她们烘托气氛，“拍一张吧，没关系的……” 袁文杰越来越大胆，已经不满足拍照，客厅成为一个老鹰捉小鸡的地方。 “不要啊……” 白静惊慌的无处可躲，别人会拦着她，袁文杰想从后面一把抱住，没想到白静突然回头，飞来一脚，居然是他的裤裆。 疼的杀猪一样叫…… 李乡长一直捕捉精彩画面，嘴里说着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逃跑的白静不小心撞进一个人怀里，抬头一看是陈海，整个人僵直。 那是一种什么神情？ 她恐怕一辈子无法解读。 好像看到其他人想欺负老婆，拳头攥紧，一种愤怒在酝酿。 好像内心在极力压制汹涌的火山，有忍不住出手的冲动。 白静急忙躲到陈海的身后，“我没想到你会来，他们欺负我。” 白静庆幸没有被袁文杰得逞，不然陈海看见的话，会很伤心。 陈海冷着脸。 他从小曼的口中得知，白静提前三天过生日。 这个点子是袁文杰提出的，李乡长也在场。 而白仲庸夫妻坚决命令女儿，不能让陈海知道。 “过生日瞒着我！” 陈海半晌憋出一句气话。 “不是的，我爸妈担心你来了跟袁文杰打起来，你如果想过的话，三天后是正式日子。” 白静唯唯诺诺说话，总觉得做了对不起陈海的事情。 “你不用解释，以前都是我帮你过生日，你开始变了。” 陈海心情极差，内心非常失望。 这可能是未来趋势，他不得不接受这种变化。 “对不起……” 白静也不想这样、 可她知道的确不能让两个人一起帮她过生日，弄不好会大打出手。 提前过生日是袁文杰的意思，就为了让陈海缺席一次生日会。 张文爱急忙过来化解尴尬，堆着笑容道：“陈海，既然来了，一起帮白静过生日吧。” 本来准备一走了之的陈海，来到沙发上坐下，发现所有人看着他。 随即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骂袁文杰不是一个东西，突然接受他给白静过生日？” 张文爱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是这么回事，袁文杰愿意卖掉他们县城的房，来这里买房，写白静和他的名字，我们就答应了。” 陈海无语摇头，“你们被他骗了，他根本不会这么做。” “我一定会！”虎视眈眈的袁文杰有点心虚，抢着回答。 陈海考虑现在揭穿这是一出欺骗感情的戏，估计没有人相信，就问：“你父母年纪大了，你卖了房，他们住在哪里？” 袁文杰已被幸福冲昏头脑，一直是意乱神迷状态，现在也难以冷静下来，“白静肯定不愿跟他们住在一起，我让他们回农村老家。” 那是袁文杰的婚房，迟早让给他。 但陈海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村不足100人，属于搬迁的村子，你来这里安家，把父母扔到那里，你就是这样孝顺父母的？” “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你管！” 袁文杰理直气壮，但掩盖不了他的心虚。 其他人都看着呢。 这种事陈海的确没有资格过问，就有一些父母为了孩子，心甘情愿。 他看着旁边规规矩矩坐着，双手放在腿间，有点不安的白静，“你能接受这种不孝之人？” 白静默不作声。 她婚后不想跟老人住在一起，这是事实。 陈海失望道：“你们知道袁文杰150平米房子是怎么来的吗？当时政府要征地，袁文杰看到文件以后要求领导压制三天，他连夜给地里面移植树木，还把祖坟迁进去，捞到人生第一桶金。” 其他人闻言，惊讶的看着。 没想到袁文杰道貌岸然，背后是这么一个人？ 不孝顺父母，还串通官员捞钱。 袁文杰脸有点烧，不以为耻，“有这样的机会谁愿意放过呢？你不用破坏我的形象，白静就喜欢我这种人。 如果她在场的话，一定劝我多弄一些假坟，可以捞更多的钱，我们以后生活就有了保障。” 袁文杰话落，白静觉得她的光环在此刻消失，惊讶的问：“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袁文杰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你不是说不要学陈海两袖清风，要不择手段弄钱吗？我一定听你的。” “不是的。”白静懊悔不迭，“我的意思是适当。” 这一刻，一对新人显得臭味相投。 陈海不住冷笑，“想到我曾经爱这样的白静，感觉是一种人格侮辱，你们还很年轻，就不想靠奋斗能力。 一个不择手段弄钱，一个通过嫁人致富，你们都是受过大学教育的，你们的教养就是这样子的？” 入木三分的鄙视，把两个家庭都骂了，包括某些人，比如李乡长。 袁文杰脸色有点不自然，他知道自己不占理，可依旧强词夺理，“现在是笑贫不笑娼的社会，勤劳致富就是一个笑话，必须踩在灰色的边缘才能致富，这是精英人士们的共识。 你出去看看那些成功人士，有几个是门前清？ 白猫黑猫只要逮到老鼠就是好猫，是你这种穷酸之人拉低了社会的经济水平，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不愧是袁文杰，跟社会主流完全契合。 可这些话，只能更加激起陈海的斗志。 “等着吧，我相信不会一直这样烂下去，迟早让自己付出代价！” 陈海正义凛然。 袁文杰敢怒不敢言。 难道陈海已经知道，他给领导一笔好处费，才得以延缓了三天？ 而白仲庸夫妻也不敢多言，他们家的别墅是怎么来的，还不是病人的红包。 至于李乡长，他最清楚自己是怎么上位的，把老婆送到领导床上。 陈海是敢举报县委书记的人，激怒他的话，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眼看陷入僵局，气氛很尴尬。 “咱们不要争论怎么致富。”白仲庸及时打破僵局，看着陈海道：“袁文杰已经是副乡长，虽然没有副科职称，可李乡长说王县长已经答应，迟早给他办理。” 言下之意，他们不是随随便便选择袁文杰。 陈海憋着一股怒气问：“区区一个副乡长，你们就心满意足了？” 白仲庸点头，“他还年轻，才三十二岁，只要王县长重用他，上升是很快的，我看好他的将来。” 既然这样说，陈海没什么可说的。 他奇怪的问：“前几天你们骂袁文杰关机不接电话，说他靠不住，不是一个男人，现在不在乎了？ 他的人品多么垃圾，你们也看到了，不在乎他是一个人渣，把白静往火坑里面推？” “不是的，白静愿意跟袁文杰在一起。”白仲庸耐心解释，“这里面有误会，袁文杰是一个诚实本分的人，他从来不撒谎，他说那天晚上他们开会，还要求关机，他也没办法。 李乡长说是他召开的会议，是他要求关机的，当时不知道我们发生了大事，不然他也会帮忙。” “是吗？” 陈海意味深长的问。 看了一眼旁观者李乡长，看他的眼神一直像看一个敌人。 把手机放在茶几上，陈海拨通一个号码，按开了免提。 第40章 可怜之人的爱情梦 “郝书记，五号晚上你们开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会议，要求所有人关机，是吗？” “陈海，我们最近晚上没有开过会，就算开会也不需要关机，这里又不是县委，那里才要求静音。” “谢谢实言相告。” “你怎么问这种幼稚问题，这可不像你。” “打扰了，我先挂了。” 陈海挂了电话。 客厅已经乱了起来，护士们难以置信的看着，李乡长脸上火辣辣的，二话不说走人。 没想到刚才信誓旦旦的谎言，轻易就被揭穿。 太丢人了！ 白仲庸反应过来，眼珠子圆瞪，愤怒的抱怨起，“你堂堂乡长，德高望重，怎么骗人呢？谁给你的脸在这里招摇撞骗，滚！” “太不要脸！” 张文爱也气得骂，回头看着袁文杰，“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把我们当白痴吗？” “不好意思，对不起！” 袁文杰不住赔不是，急忙走人。 其他护士面面相觑，没想到白静的金龟婿人品如此之差。 而白静的脸色从震惊，变得像受了惊吓，有点苍白。 袁文杰居然把他们哄的团团转，他们家像傻瓜。 这样的女婿还能要吗？ 眼看的陈海跟了出去。 三个男人一前一后坐不同的电梯下楼，出了单元楼的门，不约而同在一个花池旁边停下。 李乡长恼火的回头，“你揭穿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白静不会回到你身边。” 陈海按捺不住，很想撕破脸皮还打一架。 不知道李钟秀会不会介意揍她的老公？忘了提前请示一下。 看到李乡长气急败坏，他心里一阵暗爽。 随即戏谑道：“就算我不能跟白静在一起，我也不会允许人渣跟她在一起，我会一直搅下去！” “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李乡长肢体动作配合说话，非常有气势，但陈海明显不吃这一套，气得他道：“她已经把你甩了，你有骨气就不要见她。” 陈海就是要对着干，不能让他们顺顺利利完成任务。 “不好意思，李乡长，我是白静七年的男朋友，也是白家的常客，我想跟她怎么相处是我们的自由，你管不着！” 陈海的嘴很厉害，当初在例会上，李乡长被怼的灰溜溜离开会议室。 现在又是。 李乡长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痛心疾首道：“你迟不来早不来，诚心搞破坏。” 留下一个狠厉眼神，李乡长扭头而去。 袁文杰一直不远不近看着。 他以为李乡长会狠狠教训陈海一顿，没想到不痛不痒的离开。 这个陈海就是一个刺头，已经让李乡长两次丢脸，以后没他好果子吃。 好在他觉得任务已经完成，距离副科职称已经不远。 就算谎言被揭穿也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小小谎言，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陈海，不管你做什么努力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遇到我袁文杰是你今生最大的不幸，你输了！输的非常彻底，哈哈……” 袁文杰狂笑，扬长而去。 “不见得，走着瞧！” 陈海也准备走，没想到白静跟出来，可能是担心他们打起来。 走近的白静不知道什么心情，明显很忐忑。 “你看到了吧，他是一个垃圾，你居然当他宝。”陈海回头瞪了一眼。 白静被瞪的有点惧怕，不敢太靠近，颤颤巍巍道：“他只是撒了一个谎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是我妈强人所难，袁文杰就管不了陈永新的事，她还一直打电话。” 白静就是这性格，总是为别人考虑，容易原谅别人。 陈海实在是不想废话，“你念念不忘袒护你的男朋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你想嫁给他，他也不会娶你。” “为什么？他很喜欢我，你看不出来吗？”白静觉得陈海还在嫉妒，所以才会来闹。 “你如果不相信，就跟他谈领证结婚的事，看他怎么说？” 陈海受不了女朋友向着别人，扭头而去。 白静没有跟上去，她知道陈海在气头上。 返回家时，其他人已走。 本来准备中午大家吃顿饭，只能不欢而散。 白仲庸和老婆一直在吵。 袁文杰的人品明显有问题，这种女婿到底能不能要？ 白静回来后少气无力道，“陈海生我的气走了。” “你瞒着他过生日，还跟袁文杰搂搂抱抱，他能不生气吗？” 张文爱还在抱怨。 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怨谁？ 她佩服袁文杰，居然带了一个证人，原来是一个托。 “妈，都怪她们起哄，我没有主动搂抱。”白静觉得冤枉。 张文爱提醒女儿，“女人愿意被男人搂抱，就相当于愿意上床，陈海之所以生气，他担心你会变得不干净。” “不会吧？” 白静觉得太夸张。 男人的想象力这么丰富吗？ 是不是只要看到男女在一起，就怀疑他们有一腿？ 白仲庸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问女儿，“你不会还想跟袁文杰在一起吧？” 这个问题白静很难回答。 她觉得如果这么简单的分手，岂不是前功尽弃。 她想起陈海的吩咐，“陈海跟我说，袁文杰跟我在一起不是为了娶我，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仲庸夫妻俩大眼瞪小眼，没听明白。 反正陈海今天的行为反常，明显是来搞破坏的。 白静进一步说道：“他让我们跟袁文杰商量领证举行婚礼的事，就会水落石出。” 张文爱半信半疑。 她相信陈海不会开玩笑，决定打电话试探一下。 结果拨打之后，对面好长时间不敢接，担心挨骂呢。 当接通以后，袁文杰恭恭敬敬道歉：“阿姨，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们，我准备实话实说，可李乡长出的主意……” “你不用说了，你还年轻，我们原谅你这一次。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你们三天后领证，一星期举办婚礼。 你跟你父母商量一下，早点选好在酒店，咱们统计一下需要置办多少酒席，媒人我们会选一个，这两天就把这些事确定下来，还有彩礼你准备好……” “啊……” 袁文杰被幸福击晕，想到白静愿意嫁给他，感动的泣不成声。 他早就难受的要死，自己的感情越陷越深。 如果白静对他不好，也到罢了，白静态度的转变，让他内心承受巨大自责煎熬。 激动之下，袁文杰哽咽道：“对不起，我不是人，我是一个畜生！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我恨我自己，告诉白静忘了我吧，我不能娶她过门。” “为什么？” 张文爱十分惊讶。 怕什么来什么，居然被陈海说中了。 “我不能说，这件事到此为止，这个电话就当正式分手吧。” 袁文杰挂了电话。 担心还要问他，急忙关了手机，忍不住哇哇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撕扯自己的头发，有想去死的冲动。 第41章 李钟秀出马 张文爱挂了电话之后，脑海一直在云里雾里转移，怎么转都走不出来。 她实在是难以转变思维。 袁文杰低声下气想跟白静在一起，现在终于答应他，却直接分手。 这是怎么回事？ 太不正常了！ 而白仲庸和女儿都已经惊呆，突然搞不清状况？ 他们觉得这件事背后一定有隐情，陈海必然知道，袁文杰也知道，就瞒着他们一家人。 “这不是搞笑吗？袁文杰把我甩了。” 白静有点茫然若失，又好像解脱似的。 她实在想不通，袁文杰为什么一反常态？ 除了询问陈海之外，很难知道答案。 “袁文杰到底在搞什么？如果不是他，你跟陈海不会这么快分手，他把你追到手，突然就不要了。” 白仲庸开始抱怨，觉得非常可惜。 张文爱还能够冷静，猜测道：“袁文杰好像就为了拆散你们，这是为什么呢？” 全家人一头雾水。 几乎不需要吩咐，必须让白静找陈海问一个明白。 可她打电话居然不接。 她想起小曼有次说过，看到陈海在一个米线馆打工。 她换上衣服马上出门。 ……… 袁文杰在去往县委的路上，一直给李乡长打电话，兴致勃勃汇报任务的进展情况。 他把张文爱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当初说好的，只要白静决定嫁给他，任务就算完成。 李乡长最初很惊喜，后来有点不确定，总觉得白家的转变有点快。 因为撒谎的事刚把他们赶出来，转眼就打电话谈婚论嫁？ 难道担心袁文杰会分手，才急忙告诉他马上结婚。 “李乡长，拜托你了，我任务完成，你跟王县长提一下我副科的事情。” “你放心，这是王县长答应过的，他不会食言，我只是奇怪白家这么快就答应结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的确有点匪夷所思，毕竟在一起不到一个月。 袁文杰觉得这是他个人魅力所致，“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人去白家打听一下，他们迫切的想把女儿嫁给我。” 袁文杰后悔没有录音。 李乡长不得不怀疑，上次保证书的事袁文杰信誓旦旦，结果闹了乌龙。 这次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年轻人的话。 他决定给妻子打一个电话，让李钟秀去白家一看究竟。 “既然你的任务完成，咱们在县委汇合吧，我听说王县长在开会，咱们去了等一会。” “好，你一定要记得帮我说话。” 李乡长挂了电话之后，马上通知老婆行动。 李钟秀开着陈海的车，在城里购物呢，接到电话以后问：“你除了有事情让我做，从来不打电话，你有没有把我当老婆？” “你赶紧去吧，最好录音让王县长听一下。” “我马上就去，你今天真的在下乡吗？” “我骗你做什么？我不是安排唐玉妍接你去了吗？” “没想到咱们半年没有见面，你都不愿亲自接我，你跑去给白静过生日，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是我的丈夫吗？” “陈海告诉你的吧？我以后跟你解释。” 李乡长直接挂了电话。 平时也是这样，非常不耐烦，老婆一旦唠叨就挂电话。 李钟秀气得无可奈何，看到丈夫发来一个地址，去往御景园小区。 好巧不巧，大约二十分钟后。 李钟秀刚下车，发现一个路过的姑娘盯着她的车看，不住的打量她。 “你就是白静吧？” 李钟秀通过朋友圈认识的白静，乍看让她一个女人都惊艳，天生丽质难自弃，这是她唯一找到的赞美之词。 “你好，请问你是？” 白静认出了这辆车。 心想陈海就是借这个女人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跟她没有可比性，她的担心烟消云散。 “我叫李钟秀，我是望水乡普法办的主任，陈海是我的手下。” “你好，原来是李主任，幸会幸会！” 白静急忙握手。 “你要是不忙的话上车坐一会吧，我有一些私人方面的事情想问你。” 李钟秀打开车门。 白静略微迟疑就坐进去，果然是那辆车，里面的内饰没有变。 李钟秀没有关上门，偷偷打开录音功能，像采访一样问道：“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嫁给袁文杰？” 白静一愣。 她以为要问她跟陈海的事，闻言有点意外，随即笑着道：“不可能这么快，我跟陈海在一起七年还在考察对方，袁文杰更需要考察。 他的人品有问题，喝上酒发酒疯，还推我骂我。 还有他的办事能力太差，朋友圈事件像没头苍蝇，陈永新案子丢人现眼。 我一时半会说不完他的毛病，他不孝顺父母，还拉李乡长给他当证人，两个人一起撒谎。 他们是厚颜无耻的人，刷新我的三观。 还有他的身高相貌跟陈海没有可比性，人品更是没有可比性，他除了有房有车啥也不是。” 白静心直口快，一件事都没有落下。 李钟秀听的哭笑不得。 她打破砂锅问到底，“听到你几次提到陈海，看来对他念念不忘，有没有回到他身边的想法？” 白静一阵长吁短叹，“就算袁文杰不适合，不代表陈海可以回到我身边，他没房没车是一大硬伤，我们感情出现问题，他现在已经不接我的电话。” 白静就是这么一个人，哪怕对陌生人也是掏心掏肺，没有任何隐瞒。 这是一种好品质，但在这个社会显得傻。 李钟秀已经在给这个姑娘打分，身材容貌一百分，圆滑世故方面不及格。 她多嘴了一句，“看来你很在乎陈海的看法？” “那当然，毕竟我们在一起七年，我一直非常努力，希望成为他最满意的女朋友。 可他不愿为我改变自己，两袖清风不收礼，我跟他只能喝西北风，才不得不分手。” 李钟秀被逗笑。 她在很短的时间就了解到陈海的婚姻出了什么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这个姑娘的性格。 她笑着道：“你不了解陈海，他两袖清风是为了长远考虑，如果进入官场就为了拿钱，迟早手会被斩断，还可能吃牢饭。” 白静知道这个女人说的对。 她倔强道：“如果是你，愿意跟他过清贫日子吗？” 李钟秀被问的没办法回答，憋着笑道：“如果让我说实话的话，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跟他乞讨流浪我都不在乎，可能我缺少爱吧，才会这么想。 但你不一样，你的家庭不错，让你向下兼容是很难的。” 白静觉得这个女人很会说话，不愧是一个主任。 她叹息道：“我的婚姻大事离不开父母的参考，如果不能让他们满意，婚后看不起陈海，他会受不了，我是多方面考虑以后才分手的。” 李钟秀觉得这个姑娘不错，为陈海感到可惜。 在结束采访的时候她说道：“我百分之百肯定你将来会后悔，你跟陈海两个人都有工作，维持起码的生活不成问题。 他工作才五年，靠固定工资想买房买车是不现实的，如果他为了你伸手结果坐牢，你难道不会内疚。” 白静被问的无话可说，但不愿承认自己有错，“矮子里面拔将军，就有人父母帮忙安排的差不多，我不想跟他过清贫日子，一定能找到适合我的人。” 李钟秀最后说道：“的确能够找到，你的要求并不高，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代替陈海七年的爱情。” 这正是白静纠结的地方。 第42章 撒网捕鱼 清香米线馆的中午总是很忙，就连妞妞也会忙着招呼客人，像一个小服务员用稚嫩的声音报菜。 厨房需要两个人才能搞定，外面只剩张小虎一个人招呼顾客。 他每天中午还有接送妞妞的任务。 高峰期不到两个小时，就会把每个人累的够呛，每天跟打仗一样。 但是看到生意不错，再多的累都值得。 一个戴口罩穿着灰色风衣的高挑女子出现在门口，探头探脑向里面张望。 “你好，陈海在这里打工吗？” 白静告别了李钟秀之后，终于找到这个地方。 王晓军刚好来到门口，本能的意识到这是一位气质不凡的美女，莫名的有点紧张，说话也就不像平时一本正经。 “姑娘，你什么眼神？陈海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是给人打工的吗？他是这里的老板。” 王晓军不住打量，疑心这个姑娘是不是传说中的白静？ 他们那天晚上没有见上，有点遗憾呢。 “他是老板？”白静很惊讶，用心打量饭店，发现很不错，随即问道：“这是陈海承包的吗？” “姑娘在搞笑吧？陈海的本事必须是全款买的，包括装修花了一百来万呢。” 一百万！ 白静晕晕乎乎，不解陈海哪来的钱？ 还有，为什么从来不跟她说？ 她马上想到一点，陈海希望他们的爱情是纯粹的，不是金钱买来的。 如果靠感情留不住，就不会珍惜她。 不由的心中一阵苦涩。 既然隐瞒了这个饭店，恐怕不打算把她追回去。 她心里骂没良心。 “姑娘，陈老板中午一般会来帮忙，你如果有事上二楼等他吧。” 王晓军遗憾姑娘戴着口罩，不然他是可以认出来的。 白静进了饭店观察了一番，怀疑腿有点瘸的小伙子是张小虎。 她父母非常感谢王晓军和张小虎帮忙，还有几个红包等陈海取呢。 等她上二楼时，妞妞前面带路。 虽然人小，带路这种工作非常熟练，总是客客气气的邀请客人。 白静微微皱眉，陈海这么缺德，童工也用。 她却有所不知，王晓军一家不止拿工资，还有纯利润的百分之二十分红呢。 一旦忙的够呛的时候，张海霞就连女儿都使唤。 “阿姨，你真漂亮，来这个房间吧，陈海叔叔一会就会回来。” 东边的房间打开，进门有一个圆桌子，里面有一个磨砂玻璃隔断，是一个卧室。 白静刚进去，整个人眼睛发直，僵在门口动不了。 墙上到处是她的相片，还是大学时拍的，在陈海手机里面。 现在都装在相框中，挂了几十幅。 “怎么……这么多相片？” 白静嗓子沙哑的问。 妞妞以为在问她呢，“那是陈海叔叔以前的未婚妻，他说不要他了，他住在这里每天能够看到她。” 白静心中一痛，鼻腔发酸，眼泪夺目而出。 一股压抑的情绪涌上来，挡也挡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她想压制声音，可怎么也管不住自己，想放声大哭一场。 “阿姨，你怎么了？” 妞妞递了一个纸巾过去，吓的不敢说话。 一些刻骨铭心的爱，值得一辈子珍惜，因为追求丰厚的物质而放弃。 人生最应该珍惜的是什么？ 一些人只顾眼前利益，放弃了曾经的最爱，等到将来就会发现，物质基础并不是人生最大遗憾。 人是感情动物，不管有多少钱都弥补不了这方面的缺憾。 “我对不起他。” “我辜负了他的爱。” 白静抹着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吓得妞妞赶紧关上门，站在外面盼望陈海叔叔赶快回来。 ……… 与此同时。 县委办公室中。 老板椅上。 王震山穿着常年不换的中山装，端着咖啡慢悠悠的转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袁文杰。 这位下属兴高采烈讲述任务完成，可李钟秀来了之后放了一段录音，才知袁文杰骗人。 虽然袁文杰追求白静已经有大半年时间，可真正在一起充其量才一个月。 这么快就谈婚论嫁，感觉不真实。 “你为了副科职称欺骗我们，就没有想过我能给你副乡长，也是随时可以取消的吗？” “我发誓，张文爱的确打过电话，可怎么拉黑了呢？” 袁文杰急的满头大汗，他想打电话让张文爱证明一下，可联系不上。 张文爱觉得袁文杰在戏弄他们，一直追求她的女儿，终于到手反而不要了。 这种人不拉黑留下做什么？ 王县长不断摇头，“我们要的是白静的态度，不是她母亲的，你连主次都分不清，怎么当这个副乡长，暂停了吧！” 袁文杰站在沙发旁边，拘谨让他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不满的声音。 他后悔不如找白静问一下，有点高兴过头。 王县长教训了一顿之后，口气有所改变，“虽然你没有漂亮的完成任务，但陈海对于白静的恶感显而易见，已经不接她的电话，他们多半是不可能死灰复燃，我可以向吴公子交差了。” 王县长说完之后，到了里面房间打电话，门自然是关上的。 李钟秀三个人规规矩矩坐着，不敢到门口偷听一下。 他们对于这个吴公子充满了好奇。 什么人会被称之为公子？ 以前听说过京城四公子，难道深海市也有这样的人物？ 房间里面的王县长汇报之后，电话对面的吴公子接连说了几声好，说办得不错。 王县长以为这个任务终于告一段落，没想到吴公子还有要求：“把陈海赶出体制，让他背负一个重大处分，我要让他一辈子站不起来！” 王县长不敢想象吴公子对于陈海的恨如此之深，不但要拆散人家的婚姻，还要毁了陈海的人生。 这种狠人就连他都有点怕。 “好吧，最近正好有一个雷我们县委排不了，我让他接任务。” 王县长再次出现在办公室，把新的任务说出来，让其他人对于吴公子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一旦得罪这种人，一辈子就完蛋了。 “吴公子的背景不可小觑，我们给他办事就会落下人情，将来有巨大好处，我准备让陈海接青山村这个雷，你们说说吧？” 李乡长今天像哑巴一样，一直比较慎言。 他发现袁文杰靠不住，担心连累到他。 而袁文杰死气沉沉，他是最出力的一个，到头来一场空。 如果没有吴公子，他会顺理成章跟白静结婚，抱得美人归。 现在的他心如刀绞。 李钟秀看到时机到了，提议道：“陈海只是一个打杂人员，让他接青山村这么大的案子，于情于理说不通，他可以拒绝。” 这正是王县长发愁的事情，这种案子只有部门领导才有资格接。 李钟秀还有下文：“最起码把他提升到普法办的副主任，可陈海不傻，他不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副主任头衔，去接青山村的案子，除非给予较大的诱惑，比如落实副科职称。” 这个建议一出，其他人盯着李钟秀，佩服她的思路清晰。 只是必须把陈海提拔上来，才能让陈海接任务，让他们非常闹心。 王县长想了足足几分钟，好像没有其他选择，随即宣布道：“就这么办，反正现在能够给他的，将来处分的时候还可以收回来。” 李乡长笑了起来，他已经在想象陈海经历大喜大悲的痛苦，就跟袁文杰一样。 不见兔子不撒鹰。 王县长准备在三天时间内，落实陈海的这些职位。 当然了，这个计划需要跟吴公子汇报，免得误会。 县委可以补发一个文件，普法办的新规则下个月一号执行，陈海就会顺理成章晋升。 第43章 神秘的吴公子 陈海挂了李钟秀的电话，已经心中有数。 为了让他接青山村的案子，临时把他提拔上来，将来再打下去。 等到下去的时候，他已经跟官场无缘，而且档案里面有了处分记录。 “这个吴公子到底是何许人？” “能够让王县长服服帖帖听话。” “就因为我跟白静在一起，一直穷追猛打，哪怕分手还不放过，这次遇到狠人了。” 陈海决定按兵不动，等待吴公子现身，弄清对方的身份再说。 到了饭店门口，打开面包车的后盖，拎出一个大蛋糕，还订了一桌子饭，稍后会送来。 进去的时候，张海霞看见以后问：“陈老板，你过生日吗？” “不是，今天是妞妞的生日，你们忘了吗？” “妞妞的生日，啊吆，每天忙的要命我怎么就忘了呢。”张海霞不住懊悔。 其实前几天还想起来过，觉得饭店很忙，干脆就算了吧。 反正女儿才六岁，不懂这些。 王晓军醒悟过来：“陈哥，小孩子不需要那么认真，你破费了。” 他们就没有正儿八经给孩子过一次生日，以前最隆重的一次，就是吃了一顿饺子。 “不能光想着赚钱，对孩子的陪伴是她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上了二楼的陈海，被门口的妞妞看见，眼睛盯着蛋糕，撒腿跑过来道：“陈海叔叔，我给阿姨讲故事，她已经不哭了。” “你给谁讲故事？” 陈海好奇的问。 “就是你相片里的阿姨，我讲我们家是怎么来这里的，不知道她怎么了，听着就又哭了。” “妞妞是懂事孩子，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噢耶！” 妞妞脸蛋红扑扑的，高兴的跳起来。 等到陈海进入房间，发现白静浪费了很多纸巾，纸篓都堆不下。 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眼睛哭的红肿，坐在那里生闷气。 “也祝你生日快乐！” “嗯。” 白静嘴唇抿着微微嗯了一声，看到大蛋糕，知道不是给她买的。 她的生日还有三天。 她想起来这里的用意，“袁文杰一听说结婚马上就跟我分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问了，将来迟早会知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因为袁文杰跟你分手？” 陈海已经从李钟秀那里得知，袁文杰硬气了一回，主动提分手。 “你，你觉得我跟袁文杰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了吗？” 白静震惊的问。 不敢想象陈海的心里，是这样想她的。 一旦这样认为，觉得她的爱已经到了别人身上。 “你们俩在生日上十分甜蜜，你看上去很幸福，终于找到如意郎君。”陈海实话实说。 “不是的……” 白静心里无比恐慌，她知道意味着什么。 觉得她爱上别人，以前的爱情就彻底死亡。 陈海把蛋糕摆上，还有一些蜡烛和小礼物。 旁边的妞妞已经等不上了。 陈海突然不谈论这个问题，白静很难受，非常着急。 她总不能说你有这个饭店，我会重新考虑你吗？ 如此现实的话，陈海会更加鄙视。 因为有小孩，一些话题只能告一段落。 妞妞已经知道，这就是不要陈海叔叔的未婚妻。 不知道在这里哭哭啼啼干什么？ 等到蜡烛点上，下面饭店开始忙碌，顾不上给妞妞过生日。 妞妞对着蜡烛许愿，双手合掌说道：“陈海叔叔，阿姨不要你是她的损失，等我长大了给你做媳妇。” 女孩子早熟，虽然六岁跟十岁孩子一样。 陈海被逗笑，要不是特殊日子，会教育一顿。 随即有感而发：“叔叔以前幼稚，没有发现这位阿姨别人可以通过房子车子买走。” “叔叔，你也可以把阿姨买回来啊？”妞妞大眼睛天真的问。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白静想知道的。 既然有价值百万的饭店，可以在她父母面前昂首挺胸谈婚论嫁，为什么不呢？ 陈海抚摸着小孩的脑袋，叹道：“能够被男人们买走的商品，不值得珍惜，只有任何人买不走，只属于自己的女人才值得珍惜。” 妞妞似懂非懂，总觉得大人的世界不快乐。 白静眉头皱的更深。 她已经变得如此廉价了吗？ 蛋糕切开以后，妞妞分了一大块，吃的脸上到处都是。 陈海也吃了一块，没有搭理旁边坐着的前女友。 白静受不了这种冷遇，伸长天鹅颈脖子道：“我已经跟袁文杰分手了，你有这个饭店可以把我追回去，万一弄丢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陈海其实也在犹豫：“说老实话，在你没有跟其他男人发生关系的情况下，我还是能够接受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白静最讨厌说话只说半句，突然醒悟道：“莫非你以为我已经跟袁文杰睡过了？” 这句话问出口以后，看到陈海旁若无人的吃蛋糕，白静瞬间掉进冰窟窿。 如果这样认为，她就不干净，还怎么继续爱？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跟他睡过，我们一直吵吵闹闹不搭理对方，生日那天才刚和好，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看到陈海还是没反应，白静撑不起气，站起来就走。 到了门口说道：“你变了，你已经拿不到主意是不是要爱我？” 白静气呼呼的离开。 出了饭店之后几次回头，发现张海霞把陈海推出来，嘴里说着女儿的生日他们来过，陪陪以前的女朋友。 可能他们也觉得，陈海跟这个姑娘分手非常可惜。 陈海没办法，只好在街上漫无目的散步，步行送白静回家。 他想起一件事，“你高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吴公子的同学？” 白静眉头一动，不解怎么问这个？ 她想了一会，“的确有这么一个同学，高三的时候插班到了我们班，待了大约半年时间，当时坐在我后面。 他上课的时候不看黑板，总是盯着我的后脑勺看，老师发现他不专心，经常提醒他。 结果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他暗恋我。 他叫吴启阳，平时都是一身名牌，星期天有豪车接送，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子弟，同学们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吴公子。 但他为人骄傲看不起同学们，不跟任何人来往，同学聚会还有人提到他，已经是省城大医院的科室主任。” 省城大医院的科室主任，不亚于这里的院长。 陈海听到后心里嘀咕，原来吴公子也是一个医生，差点以为是官场的人物。 第44章 陈副主任 接连三天，陈海白天在米线馆帮忙，晚上回望水乡宾馆。 关于吴启阳这个幕后对手，跟柳如菲商量过，后者准备回深海打听一下这个人的底细。 吴启阳不是官场的人，只是一个医院的医生，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居然能够左右了官场的一些事，可见背后靠山了不得。 最近几天，白静有事没事往米线馆跑，成为一个免费的服务员。 她跟父母说陈海有一个米线馆的事，可她父母认为是贷款和借钱买的，如果有这么多钱，早就拿出来显摆。 既然不敢拿出来说，一定是背负一屁股债务。 就连白静都开始怀疑，陈海有债务。 到了第四天，陈海的副科职称落实，职位是普法办副主任。 这个消息在乡政府传开，引发一场不小的轰动。 陈海被县委和乡政府联手按在地上摩擦，怎么突然就直起腰杆呢？ 一夜之间，人们看陈海的眼神变了。 以前见了不会主动打招呼，把他当空气一样。 有时还会在背后嘀嘀咕咕几句，没有什么好话。 但现在…… 这种别扭让很多人心里堵得特别难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还想的过一把领导的瘾，你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我前面了。” 唐玉妍来到陈海的办公室，还是以前的宿舍，没有变化。 “看你说的，咱们都是副主任，平起平坐。” 成为副主任的陈海，桌面多了一堆需要处理的文件，不能像过去一样不来上班。 尽管他不来的话，李钟秀不会找他麻烦。 “那可不一样，你有副科职称，我只是一个虚职，我随时会被人换掉。但你不一样，副科职称是省里面批复的，不是轻易能够把你打下去。” 同样是副主任，陈海的地位和权力高于唐玉妍。 也难怪大姑娘心里不平衡。 “你放心，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会第一个把你转为副科职称。” 陈海许空头支票。 他连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待多久都不知道。 “真的？你可要说话算数。” 唐玉妍开心的不得了，她希望陈海不是开玩笑。 一旦有副科职称，相当于正式工，不是随便能够开除。 除非有重大的过错。 像唐玉妍和张虎牛他们，相当于临时工，时时刻刻有危机感。 “那你请我吃饭吧。” 陈海已经把他应该接手的工作，全部整理出来。 很多工作跟县委的信访局打交道。 “啊……”唐玉妍面有难色，唯唯诺诺道：“这样不好吧，你现在单身，我也是单身，万一别人说闲话怎么办？” “如果我请你呢？老地方，还是过去的套餐。”陈海试探的问。 “你请我就去，我还能打包呢。” 唐玉妍恨不得马上飞到饭店。 等她到的时候就知道，张虎牛已经提前到场，当然还是他请客。 半小时后。 三个人鬼鬼祟祟在巷子里的二楼吃饭，好像有机密事情要商量一样。 陈海自己带的酒。 张虎牛拿着酒瓶不断端详，发现包装上档次，估计不便宜。 “说好我请客，你怎么带酒呢，这酒很贵吧？” “比咱们这顿饭贵。” “那我可要多喝一点。” 好酒来自白静家的地下室。 白静送给陈海三个红包。 给王晓军和张小虎的红包，里面都是三千元。 给柳如菲包了一个三万元红包。 除此之外，地下室有一些烟酒保健品茶叶，作为处理陈永新案子的报酬，给陈海一部分，这样就两清似的。 陈海没有客气，跟王晓军开着面包车，装了满满一车。 当时白静看呆了。 她以为陈海会客气，谁知跟打劫一样，好在她爸妈不在现场。 “陈主任，你还是不愿说为什么突然高升吗？这简直是神乎其神。” 张虎牛刚喝一杯，舌头就大起来。 曾几何时，他是酒桌上众星捧月的存在，何等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最近感觉世风日下。 陈海也喝了一杯，神神秘秘道：“子曰，不可说……” 唐玉妍噗的一口饮料喷出来，直接喷到陈海衣服上，急忙拿着纸巾帮忙擦。 陈海抱怨：“你一定是故意的！” “对不起，陈主任，我下次一定小心。” 唐玉妍嘴里嚼着一块脆骨，还一边喝饮料，嘴巴吧砸吧砸吃饭非常快。 陈海非常羡慕，大吃大喝也不胖，“你还希望有下次？” “不是，我的意思下次我请客。” 陈海没有让女人请客的习惯，只是逗她玩呢。 随着老板免费赠送的菜端上来，李钟秀出现在门口，张虎牛惊得急忙站起来。 他请客没有叫李主任，跟他记仇怎么办？ 李钟秀进门就骂：“没良心的东西，吃饭不叫我。” 显然是骂陈海的，并且坐在他的旁边。 陈海抱怨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唐玉妍，必然是她通知的。 难道担心跟男领导吃饭不安全？ “我已经猜到你会来，菜我们还没有动呢。”陈海急忙起身，虚情假意。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不会不希望我来吧，你就是这样尊重领导的？” 李钟秀教育下属的时候，手伸在下面掐住陈海的大腿，用劲扭了几把。 疼的陈海假装酒辣，不住皱眉。 他可不敢给女领导打电话，万一李乡长在旁边，误会怎么办？ 普法办的主要人马几乎都到了，还有两个打酱油的，那两个人没什么斗志，每天坐在那里应付着，就为了月底拿工资。 李钟秀给自己倒了半杯白酒，刚要拿起来喝，手被一把按住。 “让我喝一口吧。” “不行。” 陈海一只手按在白皙棉手上，另外一只手取走酒杯。 张虎牛和唐玉妍看呆了。 女领导的手是随便摸的吗？ 最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李钟秀非但不怪，站起来拉拉扯扯要抢酒杯。 两个人这才知道，陈海跟女领导的关系好着呢，好到一种什么程度？他们说不上来。 反正张虎牛不敢摸女领导的手，他连唐玉妍也不敢碰。 “陈海，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李钟秀指青山村的任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海自顾自吃饭。 李钟秀愣在那里，难道陈海成为一名领导不打算接任务？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她会被骂死！ 第45章 被迫接任务 望水乡。 乡政府二楼。 主任李钟秀回头望了几眼，发现过道没有人，扭动肥臀快速拐进陈海的办公室。 陈海正在查阅青山村的案子，头也不抬道：“求求你了，姑奶奶，你不要没事总往我这里跑，别人会说闲话。” 李钟秀颠了一下脚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探头看了一下文件内容，“怕什么，只要没有捉奸在床，谁嚼舌根我扇他嘴巴子，不要忘了我是乡长夫人。” 说话间，李钟秀悄悄绕过办公桌来到陈海旁边。 陈海吓得赶紧起身，“求您了，千万不要过分关心下属，我是正人君子。” “呸！”李钟秀鄙夷了一声，“瞧你那怂样，如果不是我帮忙，你能这么快上副科，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如果没有李钟秀，陈海不会这么快知道吴启阳，不会这么快成为副主任。 的确应该感谢这个女人。 “你不懂这里面的玄机，我必须沉住气。” 陈海不为所动。 李钟秀坐近了一些，“你要过河拆桥吗？你如果不接这个案子，你想象过没有，他们会怎么怪我？” “你放心，我不是正在研究案子吗？” 陈海知道李主任有点急了。 他必须这样做，才能洗清李钟秀的嫌疑，不然会怀疑这个女人被他收买。 “我不管，我今天已经接了几个电话，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王县长已经等不及了。” 陈海还是不为所动。 这件事必须沉住气，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你是不是没有解决青山村的把握？”李钟秀怀疑陈海怕了，不愿掉这个坑。 如果陈海死活不接，她就没脸见人了。 陈海毫无头绪，“你觉得县委和其他部门解决不了的案子，我就可以手到擒来吗？” “可我已经保证你会接任务。” 李钟秀左右为难。 正要考虑怎么让陈海接受，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她急忙蹲下。 有人开门，无声无息，居然是李乡长。 惊的李钟秀钻到桌子下面，像弓虾一样卷曲成一团。 李乡长的眼神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我老婆呢？县委电话打到我这里，指定让你们普法办负责青山村案子。” “为什么是我们？” 陈海心咚咚直跳，唯恐李乡长走过来，看见他的老婆。 躲在桌子下面，很容易误会在做什么。 好在李乡长的确有事，好像没有发现办公桌下面有猫腻。 “刚才接到县委的电话，青山村男女老少出动拦车，跟司机打起来了，族长马山葵带头，村长赵长富说话不顶事，好像抓了两个司机，被他们控制起来了。” 陈海一巴掌拍在桌面，“这简直无法无天了，李乡长，你还等什么？赶紧带人去救人啊，要是出了人命，你跟郝书记首当其冲。” 蹲在桌子下的李钟秀捂住嘴，差点笑出来。 这演技太假了。 李乡长有苦难言，“你以为我不想去？我去过一次，他们一群人把我抓起来荡秋千，直接扔进水里。 我的手机都损坏了，至于郝书记，他只会一招明哲保身，好巧不巧住院了。” 李乡长继续骂：“马山葵就是一个老顽固，不看什么年代了，在村子里搞家族统治，村委会就是一个摆设，在他面前还要低声下气。” 提到青山村，陈海有所耳闻。 全村也就八百来口人，大部分姓马，但在整个离阳县大名鼎鼎。 当地有一句谚语：“硬绕十里路，不进青山村。” 一个刁民比较多的村子，偏偏最近国道修路，一些小车绕行，从青山村边而过。 马山葵觉得发财机会到来，开始设卡收费，要的钱越来越多，一些司机不愿交，经常发生冲突。 交警队去过几趟，可那里是土路，不属于他们管。 派出所的人也去过，也没起什么作用。 全村人拿着铁锹斧头出来收费，不给任何小车面子，谁不服就打谁。 “李乡长，这事你急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把人质救出来，赶紧请派出所出动，还等什么？” 陈海希望李乡长赶紧走。 “陈海，县委点名让你们普法办解决，只要解决这件事，嘉奖是少不了的，你难道不动心？” “我不动心，我又不是普法办主任。”陈海不会傻乎乎跑去挨打，男女老少动手，他怕断胳膊断腿。 再说了，这是吴启阳交给王县长的任务，让他背负重大处分。 “可要是出了人命，你应该清楚谁来负这个责任吧？李钟秀是女流之辈，她刚来上任，于情于理不能让她担责任，接下来就是你跟唐玉妍，你想想后果吧！” 李乡长丢下狠话，扭头走人。 等到门关上，李钟秀虚惊一场站了起来，已经吓得出了一身汗。 她言归正传：“青山村的事本来是县委在管，可眼看管不了，担心出事担责任，就推给咱们望水乡。 我丈夫也不愿担责任，就想把这个任务推给咱们普法办。 要是出了人命，你和唐玉妍难辞其咎，仕途也就进入寒冬。” 李钟秀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需要一辆车，去青山村的时候方便一点。” 陈海不得不松口。 “好，我马上帮你搞定。” 柳如菲回深海市办理公司的移交手续，并且调查吴启阳的底细，把车开走了。 陈海的行动变的非常不方便。 李钟秀探头探脑在门口看了几眼，发现外面没人，踮起脚尖尽量不发出声音，轻轻的移步来到楼道口。 之后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上面喊道：“青山村的案子陈副主任接了，你们谁愿意跟他一起去，现在报名？” 看到没有反应，她又喊：“我知道你们躲在办公室也能够听到，青山村的事情必须解决，当缩头乌龟是没有用。” 十分钟过去，整个乡政府大楼好像空无一人。 气得李钟秀大骂，去找她的丈夫。 第46章 冷战夫妻闹离婚 李力波的办公室不但有双人床和沙发，还有衣柜和一个书架，包括一些盆景花。 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个地球仪，墙上有厚德载物题字，还有一张离阳县地图。 这种办公室的档次，不是陈海那种普通宿舍可比。 从办公室的豪华程度，就可以看出他的权力和地位。 李钟秀推门闯入的时候，李乡长正在电脑上聚精会神的看一些美女相片，都是白静的照片，那天生日上用相机拍的。 如果仅仅是一些全身照也到罢了，他捕捉到一些雪白大腿，粉红底裤和翘臀的特写，当然少不了傲人的伟胸。 “你怎么又看？” 李钟秀气得要疯了，答应全部删除，又存在电脑里面。 “我这是艺术照。” 李乡长不抬头也知道是她老婆，因为别人会先敲门。 “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耻？我是你老婆，你每天盯着其他女人看？” 李乡长头也不抬，一副不搭理的样子，拿起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才徐徐道：“你自己有什么毛病自己清楚，我这些年一直是光棍汉。” 李钟秀那个气啊！ 她不是每次上床都会晕倒，这是随机的。 “我问你，如果青山村案子搞砸了，你准备让我担责任吗？这种案子陈海一个人担不了，领导必然有附带责任。” 李乡长这才抬头，说道：“为了拿下陈海，你做出一些牺牲怎么了？难道王县长能亏待了咱们。” 眼看不为老婆考虑，李钟秀走近几步，“我一旦背负处分，这辈子很难升迁，你把我调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背锅？” 李钟秀心冷如冰的看着丈夫。 她在丈夫的心里，早就名存实亡，只是一个挂名妻子。 李乡长将手上的香烟缓缓按在烟灰缸，用力挤压几下，不慌不忙给自己倒茶水。 这种无视妻子的存在，彻底激怒了李钟秀。 她忍不住爆发，“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当初是你带我上了方闻山的酒桌，你眼看我被灌醉，把我丢下走了，你牺牲我的清白，就为了让你自己上位。” 看着丈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李钟秀咬牙切齿鄙视：“你的乡长位置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一边享受着权力，一边抱怨我不懂的保护清白，我最恨你这种虚伪男人！” 李乡长赶紧起身，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担心别人听到。 做完这些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点开电脑上的美女相片，好像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李钟秀去抢电脑，显示屏直接掉在地上。 李乡长没有生气，似乎非常了解妻子的脾气，冷漠的说道：“你不要忘了，我现在是你的领导，你如果再闹，我就不客气了！” “你就是狗屁领导，你靠老婆才有了今天，敢不敢让外面的人知道？” 李钟秀像泼妇一样，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可李乡长无动于衷，他知道女人们是不会暴露做过的丑事的。 他言归正传，“你不要闹了，先配合王县长坑死陈海，那个吴公子还等消息呢。” 李钟秀知道正事要紧，可…… “李力波，我算是看透你了！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你的老婆，你跟我在一起，就为了让我帮助你上位。 咱们离婚吧！告诉你，老娘不伺候了！” 李乡长闻言，盯着老婆直直看了几眼。 他不需要想，徐徐说道：“离婚也可以，青山村这件事你必须让陈海一个人去接，你不要帮他任何忙。” 李钟秀气得说不出话来。 哪怕离婚也有条件，还要帮最后一次。 “好，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我会让陈海接任务，明天就办离婚证！” 李钟秀气得抹眼泪，怨恨的看着丈夫。 她不知道丈夫爱过她没有，只知道把她当工具。 办公室陷入沉默。 真正谈到离婚，好像有很多不舍似的。 李乡长思考几分钟后，吩咐道：“那就明天离婚吧，离婚以后你我就是上下级关系，夫妻情分不复存在，你不要因为是我的前妻，随便进我的办公室，对我指手画脚。”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女人。我现在就跟你谈工作，给陈海一辆车，他总不能步行去青山村吧？” 李乡长从抽屉里面找到一把车钥匙，金杯2000商务用车，以前是普法办的张虎牛在用，现在交给陈海。 当钥匙到了李钟秀手里，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她的婚姻维持了八年，就是一场噩梦。 丈夫利用她长的漂亮取悦县委书记，觉得没有价值了，就一脚踢开。 李乡长走过去，抱住妻子肩膀接连说了几个对不起，搞得自己眼中有了泪。 这是最后的告别，李钟秀放声大哭，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倒在李乡长怀里没有了动静。 “钟秀，你醒醒啊……” 李钟秀的低血糖比较严重，一旦情绪激动，内分泌就会加快，有时会突然晕倒。 李乡长忙着打电话，想叫120救人，但门被人推开。 陈海在外面等待，一直在门口徘徊，里面发生的事已经听到。 不敢想象李乡长的老婆，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陈海，快来救人。” 陈海身上备有巧克力和易溶水果糖，给李钟秀的嘴里塞了进去。 李钟秀的低血糖是家族遗传，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晕倒。 一般情况，几分钟就会醒来。 有时候需要几个小时，就需要送医院，交给医生处理。 几分钟后，躺在李乡长怀中的女人慢悠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陈海，手里还拿着糖果和水杯，正紧张的看着她。 而她的丈夫，除了惊慌失措的叫，什么都做不了。 “陈海，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送我去医院吧。” “好，我送你去医院，李乡长你去吗？” 李钟秀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丈夫，就在刚才，她对这个男人最后的念想彻底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连陈海都惦记她的病情，随时准备救人，而她的丈夫把心思用在夫妻冷战上，等她一次又一次主动做出让步。 在陈海的搀扶下，李钟秀头也不回出了办公室。 留下一个李力波，居然杵在原地没有动，没有送老婆上车。 好像这是别人的老婆，不是他的。 第47章 很像吴君丽丈夫 离阳县第一医院。 从住院部急匆匆出来的陈海，刚出楼门差点跟一个护士撞一个满怀，正要抱怨他慌里慌张，发现是熟人。 小曼，白静的高中同学，白静特意通过关系要到她的科室，两个人成为不错的朋友。 “陈海，你来找白静吗？你的后院又起火了，白静在家跟高中同学谈心呢。” “小曼，什么情况？”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是对她有想法，赶紧追回来吧，小心她答应别人。” “不可能吧，前几天她反悔了，希望我给她机会呢。” “你不了解女人，不是我们不守承诺，而是我们面对诱惑很快会忘记过去那个男人，甚至不承认过去恋爱过，给自己找一堆移情别恋的理由。” 小曼直言不讳。 她的意思，不要拿男人的道德标准来要求女人。 陈海被女性同胞的易变打败。 出了医院，路边买了一些水果，开车去往御景园小区。 在米线馆相处了三天，两个人的关系不像以前紧张，进入一个良好阶段。 虽然没有挑明说，白静有重新在一起的想法。 “当当……” 张文爱开门，看到外面是陈海，微愣之下，本能的有点不想让进屋。 但这是不可能的。 陈海是有功之臣，必须的好好接待。 陈海看到门口有外人的鞋，旁边还有一些礼盒，问道：“是不是白静的高中同学来了？” “嗯，他们在二楼呢。” 陈海向里面看了几眼。 一个四十多岁穿戴讲究的女人，一身白绸锦衣旗袍，皮肤白皙丰腴，身材微胖，容颜华贵，安静的端坐在沙发上。 乍看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年轻时是一个绝色美人，已经四十五岁，浑身依旧散发着美的气息。 什么叫半老徐娘，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得到答案。 雪白肌肤透着一种肉嘟嘟的香气，哪怕是年轻人看见也会咽口水。 这就是年少不知少妇好。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属于普通人家，从内到外有一种不凡的气质。 陈海跟女人对视了一会，原本平静的女人眼眸微动，仿佛深海中翻涌的波浪，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好像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竟然出现难以置信的失神。 女人明显有点激动，不由自主的站起来。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认错了人，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泪水凝结在眼角，最终不争气的滑落。 “你好，您就是深海有名的明星吴君丽吧？” 陈海走过去主动伸出了手。 刚要坐下的吴君丽又慌乱的站起来，伸出双手握住，近距离不住的端详着，情难自已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跟孩子他爸太像了，我差点以为他来找我……” 吴君丽的丈夫叫赵一行，给吴君丽的姐夫当秘书，在三年前被纪委叫去问话，回来就跳楼自杀。 当时是风雨交加的夜，没有留下遗书，也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在一处废弃的烂尾楼楼顶跳楼。 据说吴君丽跟丈夫感情极好，留下一生的痛，曾经阳光的女人有了抑郁症。 这些信息都是柳如菲发给陈海的，吴君丽是有名的话剧团演员，也是响当当的交际花。 陈海微笑着道：“早就听闻深海有一对名动官场的姐妹花，我问别人要过您的剧照，手机里面保存着呢。” “是吗？” 吴君丽还处于晕眩状态，忘了双手一直握着帅气，久久没有松开。 在很短暂的刹那，她把年轻帅气的后生当成了丈夫，担心一撒手就会消失。 “不敢想象您本人比剧照还美。” 陈海毫不吝惜的赞美。 吴君丽被逗的十分开心，她知道这是恭维，她早就不再话剧团工作。 这个女人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她姐夫是省厅组织部副部长谢长生，实权人物，非常喜欢她。 这种喜欢超出了对于小姨子的感情。 赵一行是谢长生的秘书，是在领导当媒人的情况下，跟吴君丽在一起。 但儿子出生以后，跟了吴君丽的姓，这让外界有了各种猜忌。 可能跟赵一行是入赘有关。 说话间，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身子挨的很紧，吴君丽像拉孩子的手一样一直没有松开，眉眼之间流露出越看越喜欢的神色。 有种丈夫返老还童，回到她身边的错觉。 不止长相很相似，就连性格也好像一样。 这简直太神奇了。 张文爱像一个局外人，早就看傻了眼。 好像她才是客人，这个女人在自己家。 她总觉得陈海应该把手抽出来，毕竟这个女人大陈海十五岁呢，别人会误会。 她以请吃水果为由，打断了两个人。 陈海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 “阿姨，我去看一下白静。” 陈海适可而止，一个人上二楼。 张文爱本能的想喊女儿，告诉她陈海来了。 突然想到，这样也好。 让陈海看到白静的高中同学，说不定分手会更彻底一点。 白静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有咯咯笑声，是白静的声音。 一个穿着红色休闲西装，戴蓝色领带的年轻人，正坐在茶几旁边。 另外一边是白静，依旧是一身睡衣，茶几上面摆放着相册和一堆相片。 两个人一直在聊高中的同学和老师，白静如数家珍。 对白静来说好笑的事情，对吴启阳不然，这个男人才在高三待了半年时间，跟大部分人不熟。 但他还是装出一副他也知道的样子。 吴启阳明显心不在焉，不知道耳朵有没有听，眼神总是不经意的看着白静。 白静早就觉察到了，可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题，总不能同学来了，两个人尬聊吧？ 整整十年过去，当时白静十八岁，是绽放的花朵。 喜欢她的男生数不胜数，吴启阳只是其中之一，不过只是一个待了半年的同学，不是很熟。 而现在，突然上门相亲。 而白静有意的不谈这个话题。 随着门打开，白静看到陈海来了，有点诧异，急忙站起来。 为什么家里一旦来男人，陈海就会出现？ 好像又被抓了一个现行。 突然有人进来，让两个人回过头来。 陈海站在门口，“不好意思，久闻吴公子大名，没有打扰你们吧？” 第48章 灰溜溜滚蛋 吴启阳站了起来，大约一米七五身高，仪表堂堂，谈笑风生的脸色，转瞬间被一脸肃穆代替。 虽然没有面对面见过，已经看出来这是谁。 “你好，你就是白静的前前男友吧？我叫吴启阳。” 吴启阳礼貌的伸出手，故意在前男朋友前面加了一个前字，唯恐陈海不知道他是过去式。 本来准备礼貌的握一下，谁知陈海根本没有伸手的意思。 陈海的表情不可捉摸，耐人寻味道：“吴公子，我能不能采访你一件事，我跟白静同居五六年，她为我打过两次胎，如同一个二婚女人。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已婚女人，你安排袁文杰拆散我们也到罢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让我背负处分滚出体制呢？” 吴启阳面无表情：“……”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被突然揪出来晒太阳，是怎样的尴尬？ 或许以为陈海是一个涵养功夫深的人，哪怕知道也不会吭声。 但他大错特错了！ 竟然不知道王县长泄露了他的身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启阳脸色铁青，徐徐挤出几个字。 张文爱和吴君丽已经出现在门口，都是一脸的茫然。 而陈海攥紧拳头，等这一天好久了！ “我鄙视你，你不是一个男人，敢做不敢当！”陈海压制着拳头挥上去的冲动，几乎咬牙切齿，“我早就知道你这个黑手，你委托王县长拆散我们，王县长安排袁文杰追求白静。 你的要求把白静的心彻底从我这里拉走，等待白静跟袁文杰谈婚论嫁时，袁文杰就会突然分手，你正好趁虚而入，上门提亲。 吴启阳啊吴启阳，我见过很多小人，你最没种！ 你的阴险毒辣，只会让我深深的鄙视！ 我跟白静的感情已经被你毁了，你还让王县长把我整死，让我背负重大处分退出官场，一辈子无法做人。 你以为天衣无缝，我们会一辈子蒙在鼓里，我就等你上门的这一天告诉白静，让她看看你你的丑陋嘴脸……” 陈海一阵痛骂，一把抓住吴启阳的衣领，拿起一个烟灰缸就要砸。 其他人急忙上前拉架。 吴启阳早就脸色阴晴不定，恨死了办事不给力的王县长。 而白静如梦方醒，脸色煞白，终于明白袁文杰为什么拒绝结婚。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吴启阳在背后操控。 她愤怒叫道：“吴启阳，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你还是个人吗？” 白静拉住陈海的胳膊，担心他暴怒之下把人打伤。 打了这种人，会闯下大祸。 而张文爱也抱着陈海的胳膊，让他赶紧松开，“陈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张文爱也明白了袁文杰的反常，居然是吴启阳派来破坏婚姻的。 不敢想象这个人，如此用心良苦。 最茫然的莫过于吴君丽，她居然不知道儿子背后做了这么多不光彩的事。 慌乱之下急忙道：“陈海，给阿姨一个面子。” 三个女人一起拉架，陈海狠狠的松开手。 他迟早要揍这个人，但不是现在。 吴启阳面如死灰，不敢看任何人，像一个被审问的死囚。 他失败了！ 精心打造的人设，就这么毁了。 他还来不及显摆他的家世呢，就已经…… “白静，你迟早是我的女人！” 留下一句狠话，吴启阳像受了委屈似的，二话不说就走。 一秒钟也不停留。 就这样，吴君丽带着儿子匆忙告辞。 她路上不住问：“你怎么没有跟我提这些事？你不想跟秦霜订婚，我也不希望秦霜成为你的媳妇，才陪你来这里一趟，可你不能搞阴谋诡计抢别人的女人……” 吴君丽质问儿子。 吴启阳有苦难言，他就不敢让秦霜知道。 等到两个人进入电梯，陈海跟吴启阳的矛盾公开化。 陈海没有走，而是在沙发上坐下，拿起茶水一口气喝干净。 这才想起来，这是吴君丽用过的杯子，上面残留一点口红印记。 “痛快，灰溜溜滚蛋很丢人吧！” 陈海笑不出来。 矛盾公开怎么处理，才是关键。 他没有搭理旁边两个女人，拨通一个电话，上面显示秦霜。 通了之后开口，“秦组长，听说你要跟吴启阳订婚，我跟白静能不能参加？” 秦霜有点诧异，陈海居然知道她订婚的事。 看来很关心她的动向。 她爽朗道：“我们订婚的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万事俱备，正准备发请帖呢。 不过很抱歉，宾客里面没有你跟白静的名字，你把吴启阳的初恋带到现场，想干什么？” 陈海很惊讶。 原来秦霜知道白静是吴启阳的初恋。 这让他一拳打在空处。 “吴君丽已经带着儿子上门相亲，刚从白静这里离开，你难道没有危机感？” 陈海打这个电话，就为了揭穿。 希望秦霜管住她的订婚对象。 秦霜闻言的一愣，但依旧能够心平气和面对这件事，“我不需要担心，因为除了吴君丽不欢迎我进门外，吴家其他长辈都是同意的。 我们跟吴家是世交，这是长辈撮合的一段婚姻，我反正没有人敢要，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区区白静还动摇不了我的地位，吴启阳的婚姻根本不由他自己做主，主要是他的外公外婆，他爷爷当过省常务委员，威信很高。 我猜吴君丽会带儿子做最后的努力，男人都这样，有了妻子还会想着初恋，大有人在。” 秦霜很会说话，透露了几个信息。 第一，吴启阳的婚姻由长辈做主，他必须听。 第二，认为白静不具有竞争力。 第三，吴君丽并不能改变联姻的事，在做最后的努力。 陈海没想到背后有这么多复杂隐情，“我觉得你不能大意，你要盯好吴启阳，不要让他骚扰白静。” 秦霜听了不假思索道，“我还没有订婚，就算订婚也没有时间时时刻刻盯着他，反倒是你，把你的白静管好，不要偷我的男人。” 陈海很无语：“白静根本不知道他在背后追求，今天才知道。” “我是说以后，面对吴家这种大家族，很多姑娘碰破头想嫁，她们不在乎吴启阳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能够成为吴家的一员，就是鱼跃龙门。” 人跟人没法比，吴启阳如此小人，穿金戴银，享受荣华富贵。 他不差女人，缺的是极品美女。 陈海试探的问：“看来你很喜欢吴启阳？” 秦霜被逗笑，居然问她的私事，还真没把她当外人。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哪有什么感情，我跟其他女人一样，也是看上吴家，不是他。” 又是一种门当户对的联姻，只看条件不在乎感情。 陈海没想到秦霜是这种女人。 他带着一种鄙视意味道：“凭你的条件，男人们排着队想跟在一起，为什么找他呢？” 秦霜又被逗笑：“你嘴真甜，恐怕只有你一个人在排队吧？” 陈海咳咳，不敢深入这个话题。 电话挂了。 仅仅一个电话，陈海觉得跟秦霜的距离，突然拉的很近。 好像对方没有把他当一个外人。 第49章 谋定而后动 说起来吴启阳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可谓事事顺利，没有什么值得发愁的。 可唯一在爱情上不够自信，而且有点自卑。 命运之神让他成为白静的同学，并且坐在后面，每天可以闻到少女清香，让他无比陶醉。 那半年是他人生最快乐时光。 可随着高考分开后，他就担心白静有了男朋友。 结果料事如神。 白静跟陈海在一起，长达七年之久，他一直等不到分手的消息。 直到长辈们撮合他跟秦霜在一起，才慌得一批，急忙安排王县长行动。 幸运的是他母亲支持他，但也仅仅是支持他不跟秦霜在一起。 可没有支持他跟白静在一起。 这只是上门考察的过程。 结果吴君丽得知白静还有一个七年的男朋友——陈海。 而且得知了，她儿子背后做了一些不应该的事。 如此一来，吴君丽会反对儿子跟白静在一起。 他可以选其他女人，白静变得不合适。 “爸，你回来了。” 等到陈海挂了秦霜的电话，白仲庸正好进门。 白仲庸有朋友在省城医院，大体上了解了吴启阳的家庭，居然是一个显赫的家族，他们跟人家门不当户不对。 这完全是高攀。 没想到女儿命这么好。 “他们人呢？” 白仲庸看到地上的一堆礼物还在，客厅多了一个陈海，那个让他感到惊艳的吴君丽不见了。 他还没看够呢，怎么就走了呢？ 在吴君丽的面前，就连白静这种美女都不显得多么漂亮，可见昔日话剧团的台柱子不是浪得虚名，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唉，不提也罢，原来是吴启阳安排袁文杰破坏陈海和白静的感情，等到时机成熟，他就上门提亲。” 张文爱十分纠结。 她最初的印象还是可以的，送礼出手阔绰，不是一般人家。 白仲庸微微皱眉，不敢想象，这些都是吴启阳搞出来的。 那个年轻人看上去比较有城府，没想到…… “你们没有搞错吧？确定是他干的？” “就是他，刚才陈海揭穿他的时候，他没有辩解就走了，好像吴君丽不知道儿子做过的事。” 张文爱想起那个给了她很大压力的女人。 不解在自己家里，好像她才是客人。 白仲庸闻言唉声叹气抱怨，“你们怎么就让他们走了呢？这种人家是天上掉馅饼啊！ 我刚从院长那里得知，白静出国的事情是吴启阳帮忙跑的关系，他为白静做这些事，居然只字不提。 咱们要是有这样的亲家，院长位置说不定回到我的手上呢。” 其他人惊呆。 白仲庸打听的结果，居然是恨不得马上把女儿嫁给人家。 这是高攀，唯恐人家不要呢。 “爸……”白静激动的站起来，“我出国的名额确定下来了？” 突然之间，白静不好意思抱怨那个高中同学。 背后默默的做了这么多，看来是真爱。 白仲庸不住摇头：“陈海，你就不该来，万一吴启阳不高兴，取消名额也是可能的事。他们家在省城有影响力，高门大户，咱们根本高攀不起。” 陈海大跌眼镜。 他揭穿一个阴险小人，非但不感谢他，反而怪他？ 就因为人家的家世，让他们望尘莫及。 看来迫切想攀亲，不考虑人品。 这不是跟袁文杰一样的吗？ 陈海忍不住问：“白静要出国吗？” “嗯，有两年出国学习的机会，回来就是专家，可以在省城大医院工作，我一直担心抢不上名额，我们医院只有一个名额，没想到吴启阳背后帮了忙。” 白仲庸兴致勃勃，终于遇到一个手眼通天的女婿。 他女儿一旦回来，就会今非昔比，他们脸上也光彩。 陈海想到了什么，“吴启阳在不在出国的名单里面？” 这个白仲庸知道，“他也在名单里面，看来他想跟白静在国外生活两年，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一个难题突然摆在白静面前。 一旦出国，吴启阳没有长辈的干扰，必然不遗余力的追求她。 她该怎么办？ “爸妈，你们想的太美好了，吴启阳最近就要跟秦霜订婚，他一定是不满意这门婚事，想跟我既成事实，可外面养的女人吴家将来未必同意进门。” 看不出白静有没有动心，分析还是有道理的。 看来吴启阳做了两手准备，如果长辈不同意，就带白静出国生活。 白仲庸还不知道秦霜的存在，略约思考就有了办法，“怕什么？你有两年时间足够给他生一个小孩，我就不信吴家不要自己的骨血。” 白静闻言惊呆，急忙申辩：“你们还没有懂我的意思，我压根没想过跟他在一起，更不可能当一个小三，靠生一个孩子上位，你们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呢？” “你不同意，为什么？你知道吴家能带咱们起飞吗？” 白仲庸仿佛浇了冷水，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女儿都不会。 白静看着陈海，已经发现他的脸色几次变化，有点受不了。 她必须说点什么，“我对幸福要求不高，有房有车的人家就可以了，至于更高的荣华富贵，我会压力，我不习惯跟有钱人打交道。” “你这孩子，吴启阳有什么不好？” 白仲庸急得要打醒女儿。 白静固执己见：“不说其他，光是背后拆散我们的事，我就不会原谅他，他比袁文杰还可怕，我不能接受。” 白仲庸急得走来走去，“你是不是还没有长大？条件好的人品好的，能轮到咱们家吗？” 可白静这次像铁了心一样，可能李钟秀的话对她有了影响。 “你们不用劝我，就算吴启阳跟秦霜退婚，堂堂正正找我，我也不会答应，再说这是不可能的，他最大的能力就是把我当小三养起来。” 白静分析的头头是道，可见她没有被吴启阳显赫家世诱惑。 如果心里有那种念头，无法冷静的分析这件事。 陈海一直默默的看着。 其他人的态度他不在乎，只在乎白静的想法。 目前为止，他还是满意的。 “如果他愿意退婚，你嫁不嫁？”眼看说服不了女儿，白仲庸继续逼问。 白静觉得父亲钻到钱眼了，“我不想跟一个让我感到不舒服的男人在一起，你们不要强迫我。” 白仲庸急得直跺脚。 张文爱眼睛忽闪，已经看出来。 因为陈海在这里，女儿才说的那么干脆。 如果陈海不在的话，说不定会考虑吴启阳。 她急忙请陈海离开，“你也看到了，这么好的人家能够看上我的女儿，可见她的优秀，阿姨不想打击你，你不要对白静抱有幻想了。” 张文爱急忙推陈海离开。 陈海不断回头看着白静，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静不能让陈海这么走，“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吴启阳在一起。” “答应我，不要见他。” 陈海出门时吩咐。 白静不住点头，眼睁睁看着门关上。 ……… 刚出小区大门，陈海拨通一个电话，“猜猜我是谁？” “你是陈海。” “的确是我，拜托你一件事，听说你跟马长军关系不错？” “我们关系的确不错，他是我号子里的小弟，现在给陈永新当保安，最近他们家有事，回去帮忙。” 青山村马山葵的二儿子马长军，是刘铁柱的朋友，他们都是陈永新公司的保安。 陈海听了心中一动，“能不能帮我办一件事，我把车牌号发给你，你把他们留在那里，对我有用。” “小事一桩，告诉我他们是谁？” “女人叫吴君丽，她儿子叫吴启阳，他们背后有靠山，你不要亲自出面。” 刘铁柱说道：“吴君丽大名鼎鼎，现在省城的电视台还播放她的白毛女话剧呢，你放心，不管她是什么人，我一定帮你办到。” “谢谢你，不要太为难他们，我明天会赶到那里。” “千万不要跟我说谢谢，见面多喝几杯就可以了，我会亲自赶到青山村帮你搞定这件事。” 之后挂了电话。 陈海加上刘铁柱的微信，把车牌号码发过去。 陈海怎么知道刘铁柱跟马长军关系不错？ 那天陈永新带的二十名打手里面，就有马长军本人，他们跟柳如菲一个桌子上吃饭，彼此介绍过身份。 柳如菲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陈海，建议他通过刘铁柱跟马山葵搞好关系，这样就有了解决青山村问题的可能。 “吴启阳，你不是喜欢背后搞人吗？我也会！” 陈海走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帮他通风报信的李钟秀还在病床上呢。 估计吴启阳对王县长破口大骂，王县长会查什么人泄露了计划。 李钟秀有暴露的可能。 第50章 妻子的背叛 下午五点。 陈海守在病床边，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之后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你好，是陈副主任吗？我是县委办公室秘书小孙。打扰你了，王县长有重要事情跟你谈，您稍等一下，不要挂电话。” 小孙秘书陈海很早就认识，是王县长的贴身秘书，包括饮食起居这些事有时也要管。 可谓任劳任怨。 有一个优点，没有什么花花心肠，只想把工作做好。 陈海知道王县长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通过秘书来联系，就显得他跟王县长的关系比较遥远。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不会打这个电话。 陈海拿着电话耐心的等待，旁边啃苹果的李钟秀停下嘴巴，脑袋贴过来，想听有什么事。 一会儿，王县长熟悉的声音传来，好像还在跟办公室其他人说话，同时给陈海打电话。 “喂，陈海，听说李钟秀住院了，你在医院伺候她，你不会待在医院不管青山村的事情吧？” 陈海不慌不忙道：“没有，看您说的，我当时让李乡长送他老婆来医院，我准备去青山村了解情况。 可李乡长工作忙走不开，我正在执行李乡长的任务，分身乏术啊！” 对面传来拍桌子的声音，“他老婆的毛病众所周知，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居然安排你照顾他的家属，我看这个李力波有点不分主次了！” 王县长接到吴启阳的电话，把他骂了一顿，王县长答应会查什么人泄露的。 而同时，吴启阳对陈海的恨升级，要求一定要踩死，不要留情。 王县长为了让吴启阳消气，一口答应。 逼的他不得不亲自出面打电话。 只见王县长口气正式道：“我们刚才开了一个内部会议，青山村的问题交给你一个人，必须让他们释放人质，停止对于过往车辆收费。 你去了以后要先救一个叫吴君丽的女人，她和儿子被围困，刻不容缓。 你也看到了，李钟秀体弱多病，唐玉妍是女流之辈，还有几个打酱油混工资的。 我安排袁文杰帮你，整个普法办只有你能够挑大梁。” 陈海可不是好忽悠的，给他戴高帽没有用。 安排袁文杰恐怕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王县长，据我所知你们县委一直派人处理，可没有处理成功，反而愈演愈烈。 你们无能为力就推给我们乡政府，可我们乡政府一群老弱病残，他们也知道青山村是一个雷，一个个躲起来。 现在需要一个背黑锅之人，你们就合计把我坑死，我没有说错吧？” “你怎么说话呢？”刚才还能够沉住气的王县长，眼看撕下伪装，气急败坏道：“你就是这样想我们县委的？” “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乡政府所有人都在骂您呢，他们说有功劳是王县长的，可要是有过错，都是我们这些下属的，难道李乡长没有向你反映大家的心声？” 王县长气得就要吐血。 他的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呢，只好压制住火气。 耐心的解释传来，“李乡长跟我说，你主动承担任务，李钟秀已经向大家宣布，你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 如果完成，扶贫办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你难道不想试一下吗？” 王县长不得不加大诱惑。 陈海一副为难样子，“我又没有比别人多了三头六臂，不认为能够解决这么大的麻烦。再说了，我刚才做了一个体检，背上的伤口复发了，我也要请病假。” “你少跟我装，其他人可以请病假，你不可以！”王县长气得不轻，口气严厉道：“这个案子你不接也得接，我们县委指定你来完成，会议已经做了记录。 如果你明天没有出现在青山村，万一闹出人命，哪怕你上面有人，他们也保不了你！” 王县长挂了电话。 旁听的李钟秀很惊讶，不敢想象王县长不得不加大诱惑。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放下手机的陈海道：“如果不是你提前告诉我，这个锅就是我的，我会被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 李钟秀一星期前，在白静过生日的那天就知道了这个计划。 当时王县长给了她任务，想办法让陈海接。 陈海一直在默默的做准备，一直没有头绪。 直到柳如菲出谋划策，才找到一个契机。 不得不说，柳如菲是一个不错的贤内助。 而刘铁柱是一个神助攻。 李钟秀不放心道：“万一他们怀疑我泄露计划怎么办？” 陈海心中已经在盘算，“你放心，我会推着袁文杰身上。” 李钟秀还是不放心，“你准备怎么做？” “见机行事！” 陈海还没有想好呢。 虽然柳如菲帮他出谋划策，可执行的时候就看他自己的能力。 两个人正说着，李钟秀发现门外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偷听？ 她急忙打眼色，陈海若无其事赶紧走人。 李乡长到了。 看着陈海离开，没有打招呼。 作为丈夫，终于还是无法冷血无情，出现在病房中。 可他两手空空。 李钟秀看到后非常失望：“现在民政局就要下班，你一天都不想等吗？” “不是，我来这里做检查，正在办理住院手续，顺便过来看看你，明天再去民政局。” 李乡长觉得还是住院吧，这样保险一点。 万一事情闹大上面查下来，他必须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搪塞。 在离婚前，他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向陈海告密？我让你协助我，没有让你背叛我！” 王县长正在查谁告密，弄的李乡长非常被动，他怀疑是妻子干的。 好在王县长认为陈海早就知道。 李乡长是第二个知道的人，在袁文杰去了望水乡之后，才知吴启阳的事。 李钟秀知道这件事才一星期。 “是我告诉他的，哈哈……，你不是想借着我起飞吗？我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钟秀突然疯了似的，歇斯底里的报复，终于出了一口气！ 不防丈夫突然暴怒，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顿时无法呼吸，一阵双腿乱蹬。 李乡长眼睛猩红，几乎要吃人，“你知道吴家这个人情对我多重要吗？你坏了我们的大事！” 李钟秀翻着白眼无法呼吸。 她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没想到丈夫有杀她的心思…… 第51章 出国前的温柔 御景园小区，白家。 陈海洗了澡躺在沙发上，渐渐有了睡意。 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的美人从洗澡间出来，28岁的姑娘还像18岁那么诱人，岁月在其他人身上留下痕迹，唯独忘了她一个人似的。 身材黄金比例恰到好处，皮肤发着白冷之光。 当她像尤物一样出现，浑身上下充满梦幻般美感。 当年陈海看到一个侧影，就被深深吸引。 一直跟到女生宿舍楼下，被宿管阿姨拦住，打听到女神名字叫白静。 一整晚瞪着天花板毫无睡意，脑海都是女神的影子。 不得不承认，爱情的源头是以貌取人。 虽然七年过去会有审美疲劳，但很难有人能够代替白静的地位。 有了睡意的陈海睁开眼睛，像第一次看到一样欣赏着，不敢想象退婚不久又在一起。 说起来有点巧，吴启阳回深海市的时候，跟其他小车一样走土路，结果跟青山村的人发生了冲突。 在他按喇叭时，车前一个老大爷吓得倒在地上，惹上事了。 吴启阳骂对方碰瓷，想给几个小钱打发。 可老大爷要求住院对他进行全身检查。 这是一个无底洞，八十多岁的老人身上有很多病，恐怕余生需要吴家养老。 吴君丽不同意送医院，结果在家属榔头铁锹之类工具的威胁下，被请到村子里一个大院，失去了行动自由。 可以在院子里走动，也可以打电话，有一群男女老少时时刻刻看守，根本跑不掉。 白仲庸夫妻希望攀上这门亲，打电话感激帮忙办理出国的事，得知吴君丽困在青山村。 他们亲自开车去一趟，送一些用的东西，加深一下感情。 谁知堵在那里今晚回不来。 白静觉得机会难得，就催陈海赶紧来。 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趴在沙发上的女人，尽情展示着极致的美。 “我最近开了小差离开你一段时间，对不起你。” “原谅我吧，你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我的感情世界，你是一束光，照亮了我的人生。” “给迷途知返的女人一个机会吧，谢谢你这段时间不离不弃，总在关键时刻出现，揭穿一些人的阴险嘴脸。” “你知道我胸大无脑，很容易被骗，你如果不要我，我不敢想象将来遇到什么可怕男人。” “出国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让吴启阳拿下的。 等我回来咱们就领证，你要是不相信，一切交给时间，我会证明自己……” 新的问题出现，白静坚持要出国。 对陈海来说这是给吴启阳机会，两年时间吴启阳拿下白静，是很容易的。 女人的保证有时不能当真，诺言只有听的人相信，发誓的人从来不会记得。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相信我？” 白静安静的躺在男朋友身边，要求抱紧一点。 好像很快就要出国，有点难舍难分。 不过，靠这些温柔是换不来通行证。 但这一招小事情管用，这种事上不好使，陈海坚决不答应。 “对我来说，你出国就是奔赴吴启阳的怀抱。”陈海这方面绝对不会妥协，“你如果不听劝一定要出国，我是不会等一个回来以后恐怕不干净的女人。” 陈海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免得误人误己。 “你怎么这样想我？” 白静不断恳求，她到底怎么做才会相信她？ 难道要她跪下恳求？ 不得不说，吴启阳先派人拆散，然后送出国大礼，之后出面表白，这一套组合拳很厉害。 白静哪怕知道最近的事是吴启阳搞出来的，依旧会上当。 次日早上六点。 二楼的卧室中，一张被子里面，两个人从搂抱状态分开。 白仲庸夫妻在青山村待了一夜，早上发信息让女儿送一些东西。 两个人准备去青山村。 青山村几乎马山葵一个人说了算。 马山葵有三个儿子，都是彪悍的打手，其中两个儿子在监狱待过不短的时间。 马山葵六十多岁，他的老婆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打架方面非常泼辣，一般男人不是对手。 全家人战斗力彪悍，再加上全村人沾亲带故。 这就有了一呼百应的能力。 马山葵动员老头老太婆们拦路，收入所得按照功劳进行分配，导致全村人踊跃参加，维护他的地位。 当然了，大部分收入进入他的口袋。 等到白静洗漱完毕到了楼下，已经七点。 金杯商务车在小区外面，一些需要拿的东西装上之后，开始出发。 “你连毛毯枕头都带上了。” “去了给我妈用，她没有休息好，我还煲了一个汤，我妈一定吃苦了。” 陈海看到白静没有睡好：“后面空间大，放倒椅子睡一会吧，估计一个半小时就到。” 白静抱怨：“都怪你，一晚上欺负人家，你就那么恨我吗？” 陈海叹道：“你一旦出国，欺负你的将会是别人。” 白静不敢说话，吴启阳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他们关系的一根刺。 不到一个小时，路过乡政府时，张虎牛和唐玉妍早就在路边等待，就在上车时又跑来一个人——袁文杰。 还没有得到同意，打开后门坐到后面的座位上。 陈海驾驶车辆，白静已经换到副驾驶位置。 她在路上睡了半个小时，迷迷糊糊中，不得不换到前面，一直张口打呵欠。 “袁文杰，你有好车怎么蹭我们的车？”陈海口气厌恶。 “我的车被鬼划了，还在修呢。” 商务车有三排座，袁文杰一个人坐在最后面，不知道该把愤恨的目光放在谁身上？ 貌似除了唐玉妍不是特别可恶外，其他人都跟他有很深过节。 中间坐着的张虎牛丝毫不觉得脸红，他等待袁文杰修好以后继续划呢。 张虎牛一直探头探脑，大惊小怪道：“这位就是白静吧，果然国姿天色，陈海，你们是不是又好上了？” “算是吧，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陈海自嘲。 张虎牛非常不解，“你已经是副科职称，普法办的副主任，她还看不上？” “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 陈海想管住张虎牛无遮无拦的嘴。 张虎牛已知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生气，笑着道：“我知道了，你想给白静一个惊喜。” “你知道个屁！” 陈海没有显摆的习惯，晋升副科职称也才没几天，没有跟白静说。 因为说不定过几天背上处分，这些职称又消失。 所以没有提的必要。 可白静大眼睛转来转去，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 一个副科职称，外加一个饭店，绝对有资格跟她谈婚论嫁。 可陈海隐瞒这些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打算把她追回去？ 这一刻，她心里非常开心，又很受伤。 第52章 心如死灰的袁文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提副科职称？” 白静气得挥手就打，心里却是非常开心。 她眼里，陈海突然不再是过去那个瘪三。 美女不断的打，忘了陈海开着车，吓得车上人们瑟瑟发抖。 白静戴着一个卡通口罩，有外人在场，本来不打算骂，可实在是憋不住：“陈海，你变了，我就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也不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分手才一个月而已，你就不想要我了？” 其他人听后，差点惊掉下巴。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陈海被无情抛弃吗？ 现在怎么像是白静后悔了呢？ 只见陈海愁眉苦脸，“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官场起起伏伏，说不定哪一天我又一落千丈，你又到我面前说没房没车没事业，你看上张三李四了。” 白静被逗笑，同时有点惭愧。 坐在后面的袁文杰惊的不知所以，他交任务的时候说陈海和白静的感情，已经被他破坏的非常彻底，这辈子不可能在一起。 不接电话的两个人，转眼间又在一起。 这要是让王县长和吴公子知道了，有他好果子吃吗？ “你们……，白静，你犯傻啊！吴公子比陈海强百倍，你可不要走回头路。” 白静回头白了一眼，“闭嘴！你破坏我们感情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白静看见袁文杰就来气，勾引她居然是为了给吴公子铺路。 阴险小人都被她遇上了。 袁文杰有点尴尬，同样是白静的前男友，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白静能够幸福，“你如果跟吴公子在一起，将来会感谢我，我的确为了吴公子拆散你们两个。 虽然过程不够光明磊落，只要结果好的就可以了，希望你在吴公子面前美言几句，我要求不高，给我一个乡长当当就可以了。” 其他人惊掉下巴。 把别人拆散，还要求感谢？ 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白静被气得胸波起伏，她当初瞎了眼，怎么看上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本来不想搭理，可有些话说清楚，免得以后找她帮忙。 “袁文杰，你知道吴启阳为什么不当面追求，而是委托王县长拆散我们吗？” 袁文杰吓得不敢说话，把王县长扯出来不好吧？ 白静不是官场的人，不懂一些忌讳，不等袁文杰问就道：“吴启阳不敢公开追求，是因为最近在跟纪委的秦霜订婚，等待你们一切就绪，他突然现身，这之前他不敢让秦霜知道。” “啊……” 不止袁文杰嘴里能塞一个鸭梨进去。 就连唐玉妍和张虎牛都在竖起耳朵听。 “这不可能，吴启阳正在订婚，还到你家提亲是什么意思？” 袁文杰完全懵逼。 他一直觉得做的事情，是为了白静的幸福，问心无愧。 现在这种自信在迅速垮塌。 白静不愿多解释，“他准备出国两年，给我办理了出国名额，让我当他的小三呢。” 小三？！ 袁文杰被这个消息打的里焦外嫩，掉进冰窟一样。 多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居然让当小三？ 突然间，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啪啪……” 袁文杰突然抽起自己耳光，每一掌都非常狠，恨不得打死自己。 在他眼里这是仙女。 看来吴启阳的爱不是真爱，而是一种亵渎。 还不如他袁文杰爱的真呢。 张虎牛探后身子，虚情假意道：“没想到你追求白静是舔吴启阳的屁眼，不要打自己了，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住口，我们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袁文杰气得眼中有了泪。 他梦想跟白静在一起，会当宝贝一样供着。 没想到在吴启阳眼里，白静只配当一个小三，太欺负人了！ 张虎牛不是吃素的，就算在气头上，也不可以对他大呼小叫。 “你让谁闭嘴？应该闭嘴的是你自己吧？看你做的事情，你怎么不一头撞死呢？不要装了，好像你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好人似的。” 张虎牛非常会挖苦人。 唐玉妍一直拉他的胳膊，意思不要说了。 人家袁文杰在气头上。 哪知张虎牛得理不饶人，不会轻易罢手，“我没有说错你吧？你看看你在乡政府做的丢人事？陈海的保证书是真的，你指鹿为马，弄了那么多人要给他一个教训。 你知道多少人跟着你丢人现眼吗？你知道他们背后怎么骂你这个第三者吗？” “你住嘴！” 袁文杰脸颊涨的通红，他不想被白静听到这些事情。 可第二次对张虎牛说住嘴，士可忍孰不可忍。 张虎牛突然一拳向后面打去，正好打在袁文杰鼻子上。 他对这个年轻人恨之入骨，本来没有问题的保证书，被袁文杰搞的以为是假的。 他的副科职称没有拿到，反而丢了副主任职务。 都怪袁文杰！ “你找死！” 因为座位卡住了张虎牛的身躯，袁文杰一拳反击过去，正好打在对方眼上。 他早就想打张虎牛，把他的车划了，要花不少钱呢。 可几次找张虎牛要钱，不给他好脸。 “我弄死你……” 张虎牛绕过椅子跟袁文杰扑打在一起，两个人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唐玉妍吓的起身，身子紧贴在车身上，她看着陈海，希望他出面阻止。 可陈海好像司空见惯，没心思管。 张虎牛力气大，很快占了上风，拳头像铁锤擂下。 袁文杰抱着脑袋喊：“不要打脸。” “你早就不要脸，还怕打脸吗？”张虎牛累的气喘吁吁，骂道：“也只有白静这种瞎了眼的女人会看上你，不会有第二个！” 白静无意中躺枪。 她没想到袁文杰在他们家是座上宾，在外面屁也不是，别人根本不尊重。 如果有这种丈夫，丢死人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直到累的没有力气才停下。 “有没有纸？” 袁文杰被打的鼻青脸肿，弄的满脸是血。 张虎牛下手太狠了！ 唐玉妍急忙从包包里面翻出一包纸，袁文杰没有细看就压在鼻子上。 其他人看呆了。 居然是女性之友——护舒宝。 陈海在倒车镜里面看到后，差点笑喷，“瞧你们把白静的前男友弄成啥了？” 白静非常敏感，最怕陈海夹枪带棒讽刺她，一拳打了过去，正好打到握方向盘的胳膊上。 小车向桥下飞去，吓得所有人尖叫…… 第53章 混乱的青山村 青山村属于望水乡比较偏远的一个村子，跟其他县打交界，这里是半黄土高原地貌，有一些石灰岩大山。 一个名不经传的村子，却有一条多年前就存在的土路，从村边而过。 陈海等人无法前进，被乌泱泱的场面吓了一跳。 到处是各种各样的小车，估计有上千辆，还有数不清的人，拥挤在一个河滩的空地上，等待上面的土路打通。 很多小车试图回头，结果发生了逆行，导致堵得严严实实。 一些小商小贩跑来卖东西，现场吵吵闹闹，吵架声骂人声不绝于耳。 热水泡面卖到20元，一元火腿肠五元，熟鸡蛋一个两元。 远处尘土飞扬，大量灰尘把处于下方位置的村子轮罩，估计家家户户躲在家也没有用。 污染十分严重。 也难怪青山村设置路障进行收费。 “袁文杰，你留在车里。” 陈海下车后吩咐。 车上打架的闹剧结束，后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不过白静好像变得很开心，奖励了张虎牛和唐玉妍每个人一瓶水。 袁文杰也口渴，可白静不多看他一眼。 “为什么是我？让唐玉妍看车吧，她是女人去了没什么用。”袁文杰言谈之中，就没有把唐玉妍放在眼里，当空气一样。 “你在这里调头，不能让其他车堵住，明白吗？”陈海郑重其事吩咐。 袁文杰的任务是监视陈海，这要是留在车里，岂不是白来一趟。 一直不说话的唐玉妍开口，“我命令你守在这里，如果擅离职守，我会在例会上让你做检讨，说到做到！” 唐玉妍威风了一把，开始帮白静拿东西，跟白静走到一起。 不解陈海丢下女朋友，很快不见人影。 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差吗？ “白静姐，陈副主任是官场一股清流，一旦遇到赏识他的贵人，就会起飞。” 白静有心思，陈海还没有同意她出国呢，“他小心眼，总担心我在国外跟吴启阳搞在一起。” 唐玉妍觉得这个问题还需要争论吗？ 作为女人她就事论事，“既然是吴启阳的安排，你一旦出国他就会跟你生活会在一起，你是女人没有男人力气大，你不答应最后也会成为他的女人，这是明摆的事。” “可我很想出国怎么办？” “那就痛痛快快跟陈海分手，给吴启阳当小三，当然了，前提是你觉得出国比陈海重要。” 唐玉妍可谓直言不讳。 白静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姑娘，“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比如陈海同意我出国，回来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这个问题难住了唐玉妍，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她想了一会，“你还是放弃幻想吧，你想在国外跟其他男人鬼混两年，回来让陈海这个老实人接盘，这是明摆的事，我们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你骗不了他。” 白静哭笑不得，“你们是这样看我的？” 唐玉妍不担心得罪人，“我也是女人，我能够理解你的样貌好，想同时跟几个男人在一起搞的心情。 可袁文杰和吴启阳不介意你为陈海打过胎，但陈海不能容忍他的女人被其他男人使用，女人一旦不干净，男人的爱就会消失。” 白静被鄙视的体无完肤。 跟袁文杰在一起，同时没有跟陈海断，现在又出现一个吴启阳。 她很冤枉，她并没有一拖三。 …… 经过十分钟的排查，陈海在一个土崖下面找到白仲庸的车。 这里背阳，车里比较冷，一夜像度日如年一样。 最让他们无语的是，他们虽然带了东西，但送不进去，村民们拦住不让进村子。 给吴君丽打电话，说他们到了，派人取东西。 可他们也出不来。 附近有交警，但没什么用。 也有派出所的人，防止有人打架，站在附近监视着。 “你们怎么才来？这鬼地方，我这辈子不想来第二次。” 张文爱见面就抱怨。 很多男人跑到他们的车旁边大便小便，怎么喊也不走，不堪入目。 陈海吩咐：“赶紧走，你们坐我们的车回城，这个车的钥匙给我，等到通了我给你们开回去。” “唉，我们白来一趟。” 白仲庸叹气，遗憾没有见上吴君丽。 时间不等人。 张文爱在车里面憋屈了一晚上，腿压麻了，有点动不了。 陈海蹲在前面，张文爱顺势上了女婿的背。 因为是下坡路，健步如飞。 张文爱吓的不敢看，担心两个人一起摔倒。 而张虎牛拉着白仲庸，绕过一辆又一辆车，紧紧跟上。 突然碰到拎着东西的白静二人，见面就抱怨，“陈海，你怎么丢下我不管？” 突然看到陈海背着她的母亲，才急忙闭嘴。 “妈，你没事吧？” 白静以为母亲出事了，担心的眼中有了泪。 张文爱有心事，“我们必须来，吴启阳说订婚的事都是长辈安排的，他不满意，希望你跟他一起出国呢。” “妈，可我出国就会成为他的小三，这不是明摆的吗？” “你不要胡思乱想，他心里没有把你当小三，当你正妻呢。” 张文爱觉得女儿婆婆妈妈，不如她这个中年女人呢。 “可我想跟陈海在一起，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陈海了，他有一个饭店，还提了副科职称。” 白静不敢提两个人晚上在一起。 张文爱觉得女儿糊涂，“不是跟你说过吗？陈海的饭店必然是借钱贷款买的，还有副科职称我们已经知道了，吴启阳说过几天他的副科职称就会消失，彻底退出官场。” “……” 白静突然无话可说。 如果是这样，她还能接受陈海吗？ 张文爱还在陈海背上，就不担心把他扔下来，跌一个屁股开花。 他没有说什么，这是对于白静的考验。 看到白静犹豫，反而笑着问：“是不是后悔跟我复合？现在分手还来得及，你如果眼里只有这些身外之物，任何男人都可以成为你的丈夫。 你跟相亲市场那些明码标价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谁说我要跟你分手？”白静期期艾艾，口气明显不够坚决。 说明她内心又动摇了。 几个人来到车旁，发现袁文杰不见踪影，后面来了十几辆小车。 张虎牛急忙上车调头，不断递烟说好话。 唐玉妍气得骂，袁文杰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她一定要回去让他做检讨。 白仲庸夫妻安顿上车以后，白静不想走，她想跟着陈海去看看。 但被一把抱起来，放到座位上。 “你干嘛？” 白静抱住男朋友的脑袋不松手，双腿盘在男朋友腰间，挂在上面晃悠。 这个动作他们以前经常这样玩。 “听话，那里灰尘很多，对身体不好。” “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缠你。” 陈海像哄孩子一样只好在脸蛋上亲了一下，白静快速的回亲了一口，才心满意足的松手，“你不要多想，我相信你不会一落千丈。” “如果我一落千丈呢？”陈海认真反问。 白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看到陈海失望的把车门关上。 其他人看呆了，张虎牛对着车窗气愤说道：“陈主任，这种嫌贫爱富的女人要她做什么？我帮你介绍一个，绝对不会问你要房要车。” 白静坐在车里，脸色阴晴不定，不敢看外面。 直到金杯车远去才解脱。 张文爱抱怨的看着女儿：“你们俩是不是昨天晚上在一起了？” 白静有点难为情：“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无法忘记陈海，我跟他的感情牵绊一直存在，他一旦不搭理我，我就心慌。” “你傻啊！你心里居然一直爱着陈海。不是跟你说过吗？谈婚论嫁不能被爱情冲昏头脑，必须面对现实。” 张文爱苦口婆心。 这样的教育不知道每天多少回，白静耳朵磨起茧子。 “说不定陈海不会一落千丈，我要给他一段时间，如果他实在无法给我幸福，我了解他那个人，他会主动放手。” 白静希望陈海能够度过这一劫。 白仲庸分析，“有吴启阳这个死对头，陈海死定了，你就不要抱有幻想了，吴家踩死陈海如同碾碎一只蚂蚁。” 这话说的没有错。 但不是真实情况，吴启阳瞒着家族做的这些事，是他针对陈海，不是吴家。 如果吴家出手，陈海早就死翘翘。 “那怎么办？我不希望陈海因为我，被他们欺负。” 白静急的想下车。 “你不要管他们的事，谁也帮不了陈海，这是他的命。” 白仲庸看得非常通透。 白静焦急起来，“爸妈，你们不要忘了陈海帮咱们解决了陈永新的问题，是他揭露袁文杰的虚伪，如果没有陈海，你们能够这么轻松吗？” 白静觉得父母没有良心。 白仲庸有他的道理，“你在他身上浪费七年光阴，他为咱们家做多少事都天经地义，你不要觉得欠他人情。” 这是什么逻辑？ 难道陈海的七年就不是青春？ 第54章 一点就燃的火药桶 青山村村口，站着二百来位男女老少，每个人都拿着农具武器，有七八十岁的老人，还有不到十岁的孩子，其中女人居多。 在他们的前面，有一个木头关卡，每次只能通过一辆车，交费就会放他们走。 这里是上坡路，小车开不快，而且地面故意弄了很多水，导致一些小车陷进去出不来。 如果需要人帮忙，那就加钱。 最初一辆小车通行需要交十元，现在已经涨到一百元。 如果推车的话，还需要花五百元。 一些村民不断担水，从上往下倒，美其名曰降低污染。 可弄的很多小车滑的上不去。 几乎所有司机在骂，“你们怎么不去抢？” “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反正没钱！” 如果不给钱，那就不用走，已经有几十辆车停在旁边地里面耗着，等到他们耗不下去想走，停车费二百元。 那是庄稼用地，哪怕警察来了也没办法调解。 现场人们火气都很大，几乎每个车都会吵，有三十多个老人出面收费，马山葵的老婆是头目。 还有几十人看管停车场，由马山葵的三儿子负责。 所有青山村人，胳膊上都有一个红袖章，上面写着：“保村为民。” 一些县委派的人也在这里，一直劝说关卡之人，可没有人搭理他们。 几乎是日进斗金，一辆车要一千元，十辆就是一万元。 青山村能不能致富，在此一举。 “陈海，你不要过去了，那些人很野蛮。” 唐玉妍拉着陈海的胳膊，她穿着一身牛仔服，让身材显得玲珑有致。 眼睁睁看着陈海当了备胎，担心陈海心中有火，跟这些人打起来。 还没有说完，一个地方又打起来。 一些村民假装推车，脚被压到了，躺在地上张口就要五万元。 一个破农用车不值两万元，司机想跑，结果其他村民拦住就打。 警察赶紧跑过去拉架，没想到别处又打起来了，小商小贩乱涨价跟司机打起来了。 这里就是一个火药桶，每个人都憋着怒火，一点就燃。 “太不像话，不能这样下去。” 陈海带着二人进村。 村子不是随便可以进去，政府的人来了也不顶事。 马山葵就不给政府人员见他的机会，他们一家人负责各方面工作。 其中二儿子马长军守村口。 陈海走过去时，对面一群人看到，举起铁锹锄头威胁。 法不责众。 如果死在这群人手上，只能自认倒霉。 “我叫陈海，哪位是马长军？” 只见一个小后生喊：“二哥，你等的人到了。” 这里很多人喊马长军二哥，家族辈分高。 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精瘦的汉子跑出来，大约三十五六岁，一身保安工作服，大光头，嘴里叼着一根烟。 刚露面就问：“是陈哥吗？已经备下水酒，快里面请！” 马长军非常恭敬，直接将烟扔掉，掏出好烟递到陈海面前。 陈海接在手中，对方打火机点燃之后，才道：“还有时间，先不急于吃饭，带我去见吴君丽。” 马长军马上前面带路。 唐玉妍十分惊讶，陈海在这里威信这么高吗？ 明显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张虎牛也是迷惑不解，一直左顾右盼，观察周围情况。 进入村子不远，看到一个院子，有三间破烂房子，还有露天厕所，还有牛圈。 是一个荒废的院子，通过大铁门看到里面停了三辆小车。 大门口有狗，墙上房顶都有人看守，仿佛战争时期一样。 “陈哥，铁老大吩咐过，一切听您的。” 刘铁柱一米九，外号铁老大，在监狱时是马三军的老大。 这种关系几乎是唯命是从。 “你父亲的意思呢，我可以做一些主吗？” “我父亲说看在你是铁老大的好友上，一些事情是可以通融的，但要有一个度。” 陈海听明白了，感觉这个度不好把握啊！ 打开铁门进入院。 吴启阳正在给王县长打电话，抱怨一县之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让他们在车里过了一夜。 王县长一直说已经派人去了，可进不了村，没法做工作。 吴启阳又问到底谁泄露了他的计划，让他在白静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 王县长说还在查，之后提到已经强制性的让陈海接任务，吴启阳才稍微消气。 说曹操曹操到。 没想到陈海出现在大门口，吴启阳说了一句：“陈海来了，我先挂了。” 吴启阳悻悻然，看着走来的陈海，回头道：“妈，陈海来了。” 吴君丽躲在车里，这里有牛粪的味道，简直跟坐牢似的。 虽然提供泡面，他们一口也吃不下去。 她一路上问儿子做了什么事，为什么陈海那么生气？ 可吴启阳以母亲有病为由，担心对她的身体不好，只字不提。 后来吴君丽说陈海很像他的父亲，她希望经常见到陈海，让吴启阳恶心的想死。 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玷污了他心目中女神的陈海。 打开车门的吴君丽，看到年轻人，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一行，你来看我了！” 吴君丽走过去，热情的握住陈海的手，恍惚间仿佛握着丈夫的手，鼻腔发酸眼泪不争气的流。 不敢想象这个女人，这三年是怎么度过的？ 也只有吴启阳这种不孝之子，为了自己的爱情，把母亲带出来。 吴君丽的抑郁症或轻或重，家里人怕她想不开，很多事情不打扰她。 可不知为什么，关于让秦霜当媳妇的事，站出来反对。 “阿姨，你没事吧？” 陈海听到这个女人叫他一行，本能的想把手抽走，又不忍心。 眼看女人情难自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只好道：“阿姨，我很快会让你们离开这里，你们先把诉求说一下。” 回过神来的吴君丽，急忙把手放开。 “能不能换一个地方谈？这里再待下去阿姨会崩溃。” “最多再待半小时，一些事情必须解决。” 吴君丽无奈，只好道：“那个老人说他有心脏病，我儿子按了一下喇叭，他就倒在地上，我怀疑是碰瓷的，可老人的家属要打启阳，这里很危险。” 陈海点头，刘铁柱给他发信息，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是刘铁柱找的一个碰瓷老头，包括家属都是托。 “你们的意思，干脆利索给一笔钱，从此以后跟你们无关，是吧？” “他们张口就要一千万，要么安排老人住院看病，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负责老人的养老送终问题吧？” 吴君丽的意思，以很少的钱处理，从此以后跟他们没有关系。 是不是碰瓷，现在已经说不清。 如果打官司，他们肯定要为老人负责，这是必然的。 “你们愿意出多少钱？” “不能高于十万元，必须写下保证书，以后老人出事不要找我们。” 十万元？ 陈海知道吴家家大业大，十万元只是零花钱。 吴启阳马上插嘴，“妈，我们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最多一万元打发叫花子。” 刚说完，就被马长军一把抓住领口，“你说谁是叫花子？你们有权有势，指不定钱来的不干净，凭什么嘲笑我们？” 眼看冲进来一些拿榔头的村民，吴君丽吓得慌了，呵斥儿子：“说好我处理，你不要说话行不行？” 第55章 认了一个干儿子 吴君丽不断说好话，马长军看了陈海一眼，才松开了吴启阳的衣领。 这种随时会打起来的场面，让张虎牛和唐玉妍躲在陈海背后，大气也不敢出。 陈海对着马长军道：“看在我的面子上，按照吴姨的意思处理，十万元以下，我稍后跟病人家属谈判，我来当这个保人。” 马长军故作惊讶，“陈哥，你在犯傻，就是县长来了也不会当这个保人，万一老人过几天死了，家属找的是你。” 陈海站着原地思考半分钟，其他人紧张的看着。 就连唐玉妍也偷偷拉衣服，提醒陈海不要多管闲事，万一有麻烦，说不定倾家荡产。 吴姨殷勤的看着，她也知道不会有人愿意作保，没想到陈海用孝顺的眼光看她，“我跟吴姨一见如故，我不能让她为难，这个保人我做定了！” 声音铿锵有力。 马长军演戏演全套，再一次提醒道：“你可想清楚，他们给几万元没他们事了，老人有事会一直找你，弄不好你会倾家荡产帮他养老。” “我知道，为了吴姨，我不在乎。” 陈海马上拿出一张表格，现场签署和解保证书，他是一个保人。 吴姨感动的抹眼泪，“陈海，好孩子！” 而其他人傻了眼。 难道陈海看上这个女人？ 这是要给吴启阳当父亲吗？ 吴启阳早就不忍直视，心中窝起巨大的火。 他怀疑这是报复。 如果他打白静的主意，陈海就搞他的母亲。 心里这个别扭啊！ 等到三方面签字，吴君丽包包里面有一万现金交给陈海，将来跟病人谈判需要多少，她会一分不差补上。 直到现在吴君丽不知道，那个老人是请的演员，包括家属也是演员，最多给一点辛苦费，不需要这么多钱。 “吴姨，这个处理结果还满意吧？” “非常满意。”吴姨握住陈海的手，眼神非常特别，“你特别像孩子他爸年轻的时候，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以为眼睛花了呢，我跟他爸感情很好，可他丢下我走了，我总觉得他泉下有知，让你见到我。” 吴君丽突然低头哭了起来。 现场人们傻眼。 不是因为陈海长的帅吸引了女人，而是他像一个人。 “阿姨，我跟你说个事。” 白静把吴姨叫到旁边，避开其他人，低声说悄悄话。 “您必须管管你儿子，他为了跟白静在一起，居然让王县长安排人把我打进医院，还安排袁文杰拆散我们。 我现在已经跟白静退婚，可他还不放过我，我被他逼的没有活路了。” 陈海可怜的就要哭。 吴君丽迷离眼神转来转去，内心十分震惊。 她不知道这些事，儿子不跟她说。 她眼里儿子十分优秀，如果做这种事，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陈海，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吴君丽坚信儿子的人品，这是她从小到大用心培养的孩子，不会让他长歪。 陈海继续诉苦：“我只是跟你们打一个招呼，如果他跟我不共戴天，我做出什么事你们不要后悔。” 这话吓得吴君丽哆嗦，她担心陈海铤而走险杀了她儿子。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吴君丽当即给王县长打电话。 “王县长，我问你一个事，是不是我儿子……” 王县长不敢隐瞒，没有迟疑，一五一十承认：“吴公子最初拜托的是方闻山，后来方闻山进去了，他就找上我，他的命令我们不敢不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吴君丽眼睛一黑，差点晕倒。 最后的幻想破灭，她儿子怎么变成如此阴险。 跟他的父亲一点都不一样。 随即吩咐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打算认陈海为干儿子，我不希望有针对他的行为，你懂我的意思？” 吴君丽觉得儿子做了对不起陈海的事情，给了一张护身符。 王县长叫苦不迭，难道拍马屁拍到屁股上了。 他纳闷的问：“陈海是举报方闻山的证人之一，您不介意？”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管官场的是是非非，秦霜还是方闻山的主审官呢，很快就要跟我儿子订婚。 我不希望以后听到陈海被你们刻意打压的事，不然我一句话，就能让我姐夫帮你动一下位置。” 王县长吓得急忙应允，“您放心，以后公平对待，一视同仁，方闻山的事跟他翻篇了。” 王县长比吃了子弹还难受。 陈海居然成为吴君丽的干儿子？！ 吴君丽是上面那位贵人老婆的亲妹妹，也就是小姨子。 那位贵人特别喜欢这个小姨子。 所以巴结吴君丽，对他们来说事半功倍。 挂了电话的吴君丽，再一次为儿子的胡闹道歉。 之后说道：“陈海，阿姨看到你就会想起我丈夫，也算是一个安慰吧，阿姨想认你为干儿子，你要是同意就叫一声妈吧？” 陈海有点腼腆，可还是喊了一声：“妈。” 他不知道家乡的母亲，会不会拿擀面杖打他？ 吴君丽当即问了陈海的生辰八字，招手让儿子过来。 吴启阳不知道母亲跟陈海嘀嘀咕咕说什么？非常担心母亲要跟陈海谈婚论嫁，给他找一个年轻的养父。 谁知吴君丽突然说道：“陈海比你大一岁，我已经认他干儿子，你叫他哥？” 周围人们瞬间石化。 吴启阳脸色难看，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一直母亲念念不忘死去的父亲，重新找一个丈夫。 虽然松了口气，可…… “妈，您犯糊涂，我不需要弟弟。” “你不需要我需要，如果将来指望不上你，我还指望陈海给我养老呢。” 吴君丽的口气变得严厉，眼神如锋刃一般凌厉，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坚决，直逼儿子的视线。 可吴启阳的心里，让他叫陈海哥，不如杀了他。 他唯唯诺诺道：“这件事我不能答应，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外公外婆同意，怎么可以随便认一个干儿子呢。” 吴启阳居然转身就走，上了车开出大门外。 吴君丽看到儿子不听话，一点办法也没有。 平时那个乖儿子，自从揭露背后做的事情，突然变了一个人。 回头向陈海说道：“他从小到大都是我爸妈带大的，被他们惯坏了，经常不听我的话。 不过这次我不会由着他，他外公外婆也不会允许他借着吴家的名头，号令一县之长。” 吴君丽告辞而去。 杵在原地的陈海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不管怎么说，王县长答应方闻山的事情翻篇，不敢刻意针对他。 接下来必须解决青山村的问题，不然笑到最后的还是吴启阳。 第56章 神经质女人 小车缓缓而去。 张虎牛意犹未尽的看着吴君丽离开，感慨道：“这才是女人，皮肤又白又嫩，肉嘟嘟的，这是男人最爱！” 头上挨了一巴掌，发现是陈副主任打他，“你想什么呢，她们以前是有名的姐妹花，都嫁给了当官的。” “怪不得那么有女人味，陈主任，你要是把这个女人拿下，这辈子没有白活。” “你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她当我干儿子。” 陈海又要打。 张虎牛躲避着巴掌，“您难道不知道，富婆看上小鲜肉都说认了一个干儿子，其实就是不方便谈婚论嫁，寂寞的时候需要你上床表现一下。” 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脚，张虎牛发现唐玉妍也打他。 难道他的想法很龌龊？ 几个人来到第二辆车旁，唐玉妍敲门，没有人开。 里面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正撩起衣服喂一个三岁孩子，不像是哺乳期的女人，可能习惯了这样哄孩子。 突然发现有人偷看，急忙把衣服拉下去，狠狠瞪着。 陈海敲了几下车玻璃，门才打开一条缝。 一个锥子脸的女人抬头望着，眼中是恼火之光。 “你好，我们是望水乡普法办的，我叫陈海，我来调解你们的纠纷。” 女人一听是政府人员，张口就骂：“你们是吃干饭的吗？我们老百姓纳税养活你们，要你们有什么用？我如果不是孩子小，我跟他们拼了！” 一个嘴上不饶人的女人，脾气还不小。 陈海摸了一下喷到脸上的沫子，“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你朝我发什么火？” “我能不发火吗？你区区一个乡政府小领导来了有屁用，县委的人来过，还不是灰溜溜走了。” 女人觉得应该来更大的领导，才能解决青山村的问题。 陈海无语道：“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你以为省会领导会为你跑一趟？” 吵起来了，三岁小孩马上就哭，“妈，我要回家。” “乖，妈给你吃。” 女人居然当陈海的面，又用刚才的办法哄孩子。 陈海不好意思看，“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的身份证？” “你们想扣押我的身份证吗？有本事把我的手机也拿走，我告你们非法拘禁！” 女人不配合，直接就要关门。 陈海急忙伸手去拦，手被重重夹了一下，门才没有关上。 一旦关上，想打开很难。 马长军看到以后大怒，挥舞拳头就要打人。 跟其他人不一样，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非常强硬，也不愿出示身份证明。 “你们要干什么？” 女人急了，门已经关不上，被两个大男人强行拉开。 “打人了！” “快来人啊，杀人了！” “领导非礼我，快来人啊！” 女人泼妇一样大叫，居然撕开自己的衣领，把她的傲人资本露出来，还把头发弄乱。 她的儿子又呜呜的哭，不住叫着妈妈。 这种女人，跟青山村的人不发生冲突是不可能的。 就这脾气性格，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怎么能忍？ 但唐玉妍出手了，不由分说把女人的衣服拉上去，大声道：“你搞清楚，我们是乡政府领导，不是青山村人！”’ 陈海站在门边不远处，不知道手上骨头断了没有，询问这个女人的情况。 “她不愿交钱还骂人，我们村那些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跟她吵起来，这个女人上手就抓人脸，要不是她带着小孩，有她好果子吃。” “你们有没有录像？” “有，她先动的手，过路收费全程录像，防止有人倒打一耙。” 陈海已经心中有数。 这是一个脾气差的神经质女人。 拿出巧克力，扔给小孩，那个小孩马上不再哭。 陈海对着歪着脑袋不看他们的女人，说道：“我们有证据，是你先打的人。” “他们不合理收费，难道不应该打吗？”女人回头就瞪，眼珠子很吓人。 “他们不合理收费，也是政府来管，还轮不到你。你打人是犯法的，我们可以报警抓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们也打我了啊，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了让你看看？” 女人嘴上说，可不好意思脱。 她以为政府会救她，会给一些金钱方面的补偿。 可她的把柄落在人家手上。 “好，我认栽，你们说吧，这件事多少钱能够解决？” “五万！” 陈海诚心要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说了一个大数字。 这种女人平时都是她占别人便宜，这恐怕是第一次。 “你们怎么不去抢？” 女人一把推开唐玉妍，就要打陈海，脑袋碰到车顶也不在乎。 她看到这个陈海跟马长军好像关系不错，怀疑是一伙的。 她眼里，这是官匪勾结。 “啊……” 唐玉妍没想到女人力气如此大，猝不及防差点跌倒，以为要仰面朝天倒地，没想到被人扶住腰。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躺在陈海怀中。 刚脱离怀抱，那个女人就冲了上来，好像不打女同胞，对男人有毁天灭地的恨。 女人扑到陈海身上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你们串通问我要钱，五万元没有，要命有一条！” 唐玉妍吓得不敢靠近，陈海站着不动，让女人撒泼。 必须把这口气出了，才能谈判。 张虎牛看到陈海被打，当即就要抓女人的头发，但被陈海喊住。 一旦还手的话，乡政府领导殴打人质，会有不小的麻烦。 他们的任务是解救人质。 很快，女人就打累了，气喘吁吁终于停下。 唐玉妍正在问那个小孩，“你爸爸呢。” “我爸爸离婚了。” 说到离婚，似乎是很丢人的事，女人突然呜呜哭了。 这场面，把其他人整不会了。 陈海跟马长军商量：“一个离婚女人带孩子不容易，咱们不能欺负女人，也不能让孩子受委屈，给我一个面子，不要收钱，让她们走吧。” “不收钱？陈哥，这种女人不值得可怜，我本来打算要十万呢。” “她不值得可怜，可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对吧？” 陈海拍了拍马长军的肩膀，知道他看不惯这个女人。 马长军感到非常憋屈，可还是道：“遇到一个神经病，只能吃哑巴亏。” 陈海走过去吩咐：“你可以走了，填写一下这个表格，这是我的工作，希望你理解。” “你们真的不要钱？” 女人正哭哭啼啼装可怜，突然就要给陈海下跪。 陈海怀疑这个女人没钱，她没办法才这样，急忙一把扶住，“带孩子走吧，不要在他面前发脾气，对他的成长不好。” “我这是被丈夫气的，他每天跟我打架，不要我们了。” 女人变得非常配合，把身份证拿出来，陈海进行拍照。 表格是早就准备好的，互相签字。 不到五六分钟时间，叫郭红英的女人脸上有了笑容。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打你。” 女人抱着儿子跟陈海合了一个影。 “叔叔再见！” “嗯，路上小心一点。” “叔叔，你是好人！” 陈海不觉得自己是好人，当他对吴君丽用了一点手段，担心自己开始黑化。 第57章 最后一个人质 两个人质处理完毕。 院子里面还有一辆黑色小车，外面这么热闹居然没有人出来看上一眼。 陈海担心会不会里面的人出事了？ 千万不要死人，不然他做多少努力也没有用，黑锅背定了。 拉开车门一看，后面躺着一个人，脑袋上面盖着衣服。 “这位是？” 马长军回答：“车主是一个年轻人，他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倒我们一个人，是他自己不小心，不是我们碰瓷。 情况不是很严重，脚趾被压断了，现在还在医院呢。 这个人昨天晚上来的，说是顶替那个年轻人，让那个年轻人去医院处理医疗费的事情。” 担心医院那个年轻人跑掉，就扣押了一辆车，而且弄了一个顶替的人质。 陈海总觉得躺着之人已醒，能够听到他们说话，却是一动不动。 “萧书记！” 陈海从衣服和鞋，还有身材判断，一把拉开衣服。 “陈海……” 萧远峰尴尬的坐起来。 其他人都愣住了，佩服陈海的眼力。 萧远峰作为人大政法委书记，感觉非常丢人，没想到被抓了一个现行。 被扣押的年轻人托关系找上他，他不得不来一趟。 他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等待年轻人处理完医疗费的事情，他就可以走人。 刚才拉开车门偷看，看到陈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他非常佩服。 “你们认识？” 马长军惊讶的问。 没想到扣押了三个车，陈海认识两个车的人。 “这位是乡政府政法委萧远峰书记，我的领导。” 张长军惊讶的不得了。 他听说过这个人，在乡政府没有存在感，一个名存实亡的领导。 没想到不声不响混进来。 “既然是你的领导，陈哥，医院病人的事让这位领导担保吧。” 陈海拿出表格。 萧书记担保车主不会跑，就可以走人。 至于医院的事，那是年轻人跟伤者的事情，不需要他们管。 “你们别说，这里睡觉特别香。”萧书记化解尴尬， “萧书记如果喜欢，要不免费让你住几天？” “别别，这个地方还是让给别人吧。” 不到五六分钟，萧书记签字之后也就解套了，可以离开这里。 坐上车之后，看着唐玉妍二人道：“走吧，你们凑什么热闹，这里有陈海就能搞定。” “关卡还没有撤呢？” 唐玉妍见识了陈海怎么做工作，受益匪浅，觉得关卡才是重大难题。 “你们放心吧，你们留下来只能添乱子。” 萧书记看出陈海认识那个马长军，估计会谈一些秘密的事情，不方便外人在场。 唐玉妍看了眼陈海，居然不挽留她，只好上车。 张虎牛说了一句：“陈副主任，上报工作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写上我的名字。” 陈海笑着道：“你们放心，你们三个人都是功臣。” 有这句话，张虎牛觉得没有白来一趟。 他们无法原路返回，但可以绕回去，要多走一个小时。 等到黑色小车出门，马长军才敢说话，“走吧，正好中午，一定饿了。” 两个人去往一处砖瓦房四合院，能够听到外面车不少，喇叭声此起彼伏。 进入大门之时，院中一个人走来走去，正是等待的刘铁柱。 大个子马上迎了上来。 “你手受伤了？” 刘铁柱不解，有马长军陪伴，青山村的人不会动手。 “不碍事，皮外伤。” 陈海不知道骨头有没有裂缝，手背已经肿了起来。 进门有一张餐桌，张长军的老婆正在里面厨房忙碌，还叫了一个邻居的女人帮忙做饭，饭菜已经大部分上桌。 主食是饺子。 马山葵是村中首富，他的儿子都过的不错，每天收入都是不小的数字。 可这种钱来的心惊胆战。 他们这是乱收费。 刚坐下，马山葵到了，是马长军打电话叫来的。 看上去貌不惊人的老头，却是村子里面说一不二的族长，让村委会成为一种摆设。 因为村委会也是马家的人。 “父亲，这位就是陈海，人质已经送走了。” “嗯，早点打发他们走为好，留下他们会引来其他部门。” 精瘦老头打量了几眼坐下，说道：“果然仪表堂堂，一身正气。” 陈海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马长军开始倒酒，很多事情酒桌上比会议上更容易解决。 “来，咱们先干一个，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马长军举杯，二两的杯子自己一饮而尽，这酒量让陈海都汗颜。 只见刘铁柱二话不说也干。 肯定不会让马山葵也干，长辈只能随意，陈海没有迟疑也是一饮而尽，仿佛喝白开水一样容易。 之后开始吃菜。 气氛有点特别，接下来要谈关卡的事。 从马山葵脸上不高兴就能够看出来，非常不乐意。 哪怕是他儿子的朋友，也不管用。 大家一边吃，一边喝酒。 两杯酒下肚之后，气氛才渐渐热闹起来，刘铁柱打开话匣子，饶有兴趣的问：“陈海，你的三等功是怎么来的？我打听过，他们都不知道。” 其他人抬起头来，有点刮目相看。 三等功这种人物，对他们来说很遥远，就坐在他们面前。 陈海拿着酒杯变得很不自然，脸上的笑容有点惨淡，仿佛想起很难过的事，眼中好像有了泪，怎么也憋不回去。 “怎么了？如果不方便说就不要提了。” 刘铁柱有点不安道。 他其实是想让马山葵知道，陈海不是泛泛之辈。 “唉，也不是不能说。” 陈海拿着酒杯对天，仿佛在敬远在天堂之人，神情很是肃穆。 其他人都停下吃饭动作。 只见陈海平息心情后，抹泪说道：“边境之争十分残酷，我们的枪里面没有子弹，担心忍不住开枪，坚决不打第一枪，这是三令五申的命令。 可每次派上去的人总比对方少，有时非常悬殊，担心人多造成局势升级的假象。 每次都是他们先动手，经常几百人打我们几十个，而我们还手不可以针对要害部位。 我因为身高素质符合要求被派了上去，新手会被战友们保护，一场你死我活的打架结束，身上压了四个流血的人，把我染红了。 他们都是重伤，那里条件太差，得不到及时的救护，听说只有一个人活下来，一辈子坐轮椅。” 说到这里， 刘铁柱已经气得差点一拳打翻桌子。 马长军也是憋屈的要死，拳头攥紧，喉咙喘着重气。 马山葵吓傻了。 居然是一个死人堆活下来的退役人员。 不解三等功怎么来的？ 第58章 上交完美答卷 “你们无法想象，前几日像咱们这样一起吃饭喝酒的朋友，约定退役以后做一辈子朋友的兄弟，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打的血肉模糊。 在他们的保护下我没有死，但我整个人像失去灵魂一样，看着他们重伤不治的尸体并排放着，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已死。 我脱了军装，整整齐齐放在宿舍的床上，一个人悄悄出去。 我跟着脚印花了五个小时，摸到他们的营地，守在外面的简易厕所后面。 来一个人，我就用狼牙棒砸一个，一晚上放倒五个人。 第二天他们疯狂找人，我其实就藏在雪中，全身早就冻僵，好像意识也游走似的。 终于等到晚上，我继续守株待兔，只要是被我砸的，一个都活不下来。 一共半月时间，我砸了大约三十多人，像一个野人一样，烧他们的衣服取暖，啃他们的皮带充饥，我就没有想着活着回去。 可没想到一觉醒来，他们居然半夜逃走了，几百人的营地空无一人。 我干脆放了一把火，帐篷和床板也不给他们留，把被子也烧的干干净净。 我看着火光像疯子大哭一场，可那些战友再也回不来了。 等我回到哨所，马上被领导控制起来，我犯了擅自越境罪，故意挑起事端罪。 我当时说给我一顿饱饭，给我一把枪，我自己结束生命。 他们当时都哭了。 没想到咖喱国的媒体大肆宣扬边境雪狼，说我们派了一支过境的队伍，可以不吃不喝只需要吃雪就可以生存，逼的他们不得不倒退五十里。 军部开始调查这件事，一个女记者冒充我的媳妇见到了我，把真实情况捅了出去。 得知是我一个人干的，我才被释放。 这件事引发巨大争议，有人说做的好，有人说会加剧边境冲突等级。 可事实上他们倒退五十里，三个月没有发生冲突，说明我是对的。 就这样给了我一个三等功。 但这个事迹不能宣传，担心其他人效仿。 但雪狼的故事被那位女记者泄露出去，鼓舞了很多人，据说她也被开除了。” 陈海哽咽的说完。 旁边的其他人明白眼前坐着一个什么人？ 重情重义！ 视死如归！ 受委屈不喊冤，有功劳不拿出来炫耀。 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马山葵早就动容，想象着可怕的生死战场，意识到旁边坐着一个伟岸的年轻人。 把他们这些普通人衬托的非常渺小。 他内心激动，被深深的折服。 没有这些人保家卫国，哪有后方的经济太平。 而他为了一己之私，让整个望水乡变得臭名昭着。 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这是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但因为种种原因，陈海只能守口如瓶，做一个默默的普通人。 “我敬你！关卡的事你说了算。” 马山葵将杯中酒一口喝光，仿佛喝了一大碗一样豪迈。 陈海要的就是这句话。 一张望水乡地图递过去，上面已经进行了标记。 “马族长，见好就收吧，万一雷霆之怒下来会把你们都抓走。 我想到一个方案，把这个地方挖通，两条河道就可以打通，那是邻居县的地界，不走你们村子。 这是一个洗白的机会，我会做一个报告，就说关卡收费的钱用于修了其他路线，反正没有人核对具体的数字。 动用铲车需要花不少钱，这一万现金你先拿着，超出的部分之后我会补上。” 吴君丽给的一万现金，陈海准备用于修路，打通另外一条线路。 这条路无论是噪音和尘土，都很严重。 马山葵当即表态，“就按你的意思办，现在眼看就要失控了，一些人不听我的，不择手段讹诈钱财。 我一直怕被一锅端，修路超出的费用我们来负责，不需要补。” “也行，谢谢马族长给我这个面子。” 马山葵起身。 “我现在就出去取消关卡，所有车辆一律放行，派人维护路面，我多联系几个铲车，挖通那边的路很快的。” 马山葵担心夜长梦多。 一些村民的贪欲被不断放大，到处是讹诈行为，这是一种集体犯罪。 他已经赚了不少钱， 担心一些人的私人行为连累了他。 可一直走村边的话，村民们总会想办法捞钱。 一旦改道的话，处于其他县的地界，就没有这种便宜可占。 陈海跟了出去，他会亲自监督。 饭没有吃几口，工作要紧。 大约到了下午三点，外面堵的车全部疏通，一个个逃离一样而去。 马山葵打电话叫来三辆铲车，一行人到了施工地点。 陈海开着白仲庸的车，到了现场，进行指挥。 轰轰烈烈的修路场面开始，马山葵调用了一百个壮劳力参与修路，就为了制造一个花了很多钱修路的假象，防止将来问他没收关卡所得。 陈海也拿着铁锹加入其中。 刘铁柱一直跟在身边干活，任劳任怨。 到了下午七点，一条土坝一样的小山丘，被挖开一条路。 明天的任务是河流改道。 后天有一个小小的任务，会经过一处庄稼地，要对老百姓进行补偿。 接连三天。 陈海晚上住在马长军家里，少不了一起喝酒聊天，商量第二天的工作。 有马山葵出面，一些事情办起来比较容易，比政府的人来了还好使。 到了第四天上午，最后一段路修整完成。 进入青山村的路被堵，有了告示牌，指引新的路线。 陈海站在土丘上，看着自己的杰作，给王县长打了一个电话。 “王县长您好，人质的事估计你已经知道了，关卡在当天中午就撤离，为了避免发生类似纠纷，新路已经修通，一劳永逸解决了这里的问题。” 王县长已经通过萧远峰知道人质处理进度，快的不可思议。 一直觉得关卡问题是无解的，没想到袁文杰汇报关卡撤销，正在修新路。 现在县委人们处于震惊中，不知道陈海怎么做的工作，但这能力太强了吧！ “陈海，工作做的非常漂亮，我不想夸你也没办法。 吴君丽给我打过电话，她把你当干儿子，我必须给她面子。 以后咱们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不会有私人恩怨，不会刻意针对你，你尽管放心。 我答应事成之后让你担任扶贫办主任，自然不会食言。 有能力就尽情施展吧，你做出成绩，我们县委脸上也有光……” 扶贫办主任！ 陈海嘀咕，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粥啊！ 第59章 病休的李主任 现实中很多人是报不了仇的，能够报仇的人凤毛麟角。 陈海因为举报方闻山，被针对打压，吴启阳的出现让这种打压达到一种极致。 青山村本来是王县长送给吴启阳的大礼，把陈海彻底驱逐出去。 谁知吴君丽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人，让紧张的关系缓和下来。 但陈海跟吴启阳的较量，才刚开始。 第一医院中。 陈海已经接手了扶贫办主任的职务，来医院看望李钟秀。 因为有吴君丽的关照，他的报告里面不止有萧书记和唐玉妍，以及张虎牛，还有李钟秀的名字。 李钟秀虽然没有到过现场，有指挥的功劳。 县委通报表扬，让这些人脸上都光彩了一把。 望水乡普法办的名气打响，让每个人昂首挺胸。 如果没有吴君丽，陈海只敢写他一个人，不然县委会以多人完成任务，不给他副乡长级别的职位。 “邪不胜正只是美好的愿望，这世道历来都是正不胜邪，因为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好人很少，坏人如黄河之沙。” 李钟秀非常惊讶陈海没有倒下。 这能力让她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需要自己人，不然扶贫办的工作没法展开。” 陈海是来挖人的，需要李钟秀签字放行，准备把唐玉妍和张虎牛弄到扶贫办。 张虎牛肯定乐意，但唐玉妍不一定，因为她在这里好歹是一个副主任。 “你真是我的冤家，我总觉得上辈子欠你的，反正我待不下去了，只要他们愿意，我无所谓。” 李钟秀拉起衣领，遮住她脖子上的青紫勒痕。 她丈夫居然有杀她的心，那天她以为必死，可李力波观察有没有监控，后来就松了手。 李钟秀陷入昏迷，李力波居然扔下她溜走。 后来正好护士进来，才将她抢救过来。 如果不是在医院病房，等待陈海的，恐怕是遗体告别。 “你要走？” “我反正有了并发症，不适合上班，我也不知道能活几年，我打算回家陪伴父母，他们身边需要人。” 李钟秀已经办理了离婚，并且打报告，办理病休离职手续。 普法办是信访局下面的子单位，以前叫信访所，估计很快会有回复。 反正她是一个病秧子女人，不是什么秘密。 “太遗憾了，还想的有你这个战友，我在乡政府的日子会好过一点。” 陈海不希望李钟秀走，但四十岁日渐消瘦的女人，的确需要回家养病。 更重要的是，必须远离李力波，担心死在丈夫手上。 毕竟，她知道丈夫很多见不得人的丑闻。 李钟秀拉着床边男人的手，眼中的光芒炙热，似一团火焰在燃烧：“在我住院期间多陪陪我，可以吗？” “你放心，我不忙就会来。” 李钟秀开心的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哭。 可能觉得如果遇到陈海这种丈夫，她会幸福一生。 但遇到李力波，婚姻就是一场噩梦。 看到时间差不多，陈海去看他拍的片子，来到五楼的骨科科室。 里面一个医生认识他，拿起片子道：“你这个人真是粗心，指头裂缝你居然没有马上来医院，搞得这么肿。” “不是很严重吧？” “不严重，平时你把左手挎起来，尽量减少活动，开车的时候注意手指不要用力，这种情况我帮你简单包扎一下，还有一些正骨的药……” 有熟人就是不一样。 只是一会的功夫，陈海肩膀挂着一根纱布绳子，手指上涂了消肿的药水。 等他再一次出来的时候，去了八楼张文爱的办公室，里面有一群护士，刚开了会走了出来。 张文爱从玻璃上看到陈海来了，来到门口。 “快进来，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打的？” “皮外伤，没事。” 陈海走了进去，他是来还车的，把车钥匙放下。 青山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张文爱已经听说解决了，“听说你立功升官了？” “芝麻小官，扶贫办主任。” 张文爱啧啧称奇，没想到陈海已经是部门主任。 她有重要的话要说，“白静她爸去省城了，亲自找吴家商量这门婚事，白静不是很乐意，你能不能帮我们劝劝她，这么好的人家错过有点可惜。” 陈海被浇了冷水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的身价已经达到白家的要求，可他们看上更好的人家。 “白静呢?她也去了吗？” “她昨天也去了省城，参加出国前培训。” 陈海闻言很是纠结。 难道白静开始考虑吴启阳？ 感情出现问题，又分开两年，能有将来吗？ “我会去省城见见她，如果她再一次放弃我，我说什么也不会跟她藕断丝连，实在是受够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白静心里还有你，我希望你跟她分手，阿姨就这一个女儿，希望她嫁一个好人家，陈海，你帮帮阿姨吧？” 张文爱居然提这种过分要求。 陈海觉得是不是他好说话，才成为备胎的。 “很抱歉，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圣母。 我哪怕不能跟白静在一起，也不会让吴启阳得逞，那个人必须得到报应！” 眼看陈海这么坚决，张文爱十分焦急，含在口中的话说不出，她试探的问：“除了白静你可以提任何条件，只要阿姨能够做到，一定答应。” 这口气，弄的好像陈海阻碍了白静追求幸福。 陈海觉得白家幼稚，就算没有他，吴家轻易不会接受白静，他们只跟深海有名望的人家攀亲。 为了打消这个女人的念头，陈海差点说需要女人能给吗？ 担心张文爱误会，以为对她有想法。 毕竟老伴和女儿今天不在家。 陈海敷衍道：“我不会要你们的钱，我会考虑你的建议，要是白静坚持出国，不介意给其他男人机会，我百分之百分手。” 张文爱终于放心，说道：“你恐怕要失望了，白静既然参加培训，已经做了决定。” 陈海一肚子火气，再一次回到李钟秀的病房。 普法办的其他人员到了，拿着果篮和一堆零食，气氛热闹。 看到陈海就围上来。 “陈主任，你的手没事吧？我担心坏了。”张虎牛一副关心样子。 他回去大吹特吹，说陈海为了工作被人打，手都断了没有还手。 把乡政府那些人吓得一愣一愣，幸亏他们没有去。 唐玉妍也道：“我一直觉得工作是打好酱油，跟陈主任的积极性比觉得自己很肤浅，我的觉悟有了很大提高。” 四个人围着陈海拍马屁。 李钟秀看傻了眼。 到底是来看陈海的，还是看她的？ 赶紧让陈海滚！ 第60章 遇故人，不相认 去往省会城市的路上，刘铁柱开着他的越野车，陈海在副驾驶位置上。 最近几天，刘铁柱被陈海安顿在米线馆二楼房间，每天好酒好肉好烟招待着。 本来想跟陈海交流一下格斗技巧，可陈海的左手挂着纱布带子，只能作罢。 走的时候，陈海给车里搬了几箱好酒，放了十来条好烟。 这些烟酒来自白家地下室。 刘铁柱是一个痛快人，没有客气就收下了。 在他看来，这样才像朋友。 刘铁柱是刘慧慧的远房亲戚，当年刘铁柱的爷爷也是一位学武之人，保护过重要领导。 曾经托领导帮忙，给了刘慧慧家一个项目，她家才有了崛起机会。 现在刘铁柱爷爷已经过世，刘铁柱光棍一个，刘慧慧担心没有人管会出事，就留在身边。 现在陈永新家大业大，刘铁柱的职位是保安队长。 越野车需要路过望水乡，再途经青山村新修的路，才能返回深海市。 跟以前不同，这条路修好之后，因为路面加宽，一些大车也走这里。 这导致路面坑坑洼洼，尘土飞扬。 绕过青山村这段土路，就可以上一个二级公路。 路边有人挥手搭车，刘铁柱以为是青山村的人，没有多想就停下。 一个身高一米六八，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穿着灰白运动卫衣，戴着口罩，还有一副风镜。 路上尘土飞扬，这种打扮倒也不足为奇。 女人背上有一个实用性强的帆布背包，胸前还带着一个相机。 “谢谢，你们去深海市吧？能不能捎我一程。” 女人看车牌号已经猜到去向。 “上车吧，你看上去不像这个村的，是来旅游的吗？” 刘铁柱让对方上车。 女人坐在后面，“这地方没有旅游价值，我以前当过记者，有了职业病，没事就到一些有新闻的地方转转。” 刘铁柱随口道：“跟我一样，有时也是闲得无聊必须出来走走，不然待在家就废了。” 女人饶有兴趣道：“不出来不知道，这地方把我吓了一跳，一星期前来过一次，寻思怎么解决这里的问题。 没想到我的办法没有想出来，听说已经解决，就跑来看看。 这简直是神来之笔，利用河道这种天然的道路，只是一些小工程就搞定。” 刘铁柱哈哈大笑，他怎么没觉得这个方案惊艳呢？ 不过听到有人夸陈海，还是很开心的。 随即笑着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副驾驶这位就是神来之笔的功臣。” “不会吧？” 女人取下风镜打量，看到前面的寸头年轻人穿着迷彩服，左手受了伤，好像看一些资料。 发现对方通过倒车镜偷看她，急忙把一副墨镜带上。 突然之间，女人视线移到别处不再说话。 这让刘铁柱一拳打在空中，以为女人要趁机采访呢。 看来不相信是陈海干的。 刘铁柱故意道：“望水乡不如叫穷水乡，你怎么才能把这里的贫穷帽子摘掉？” 陈海收回观察女人的视线，翻看一些资料，都是扶贫办过去工作资料。 大部分扶贫办的工作就是做做样子，治标不治本，起不到扶贫的责任。 像一些五保户和低保户，会定期上门送一些白面大米粮油。 这些事情反而不需要他们管。 “的确难如登天，并不是每家每户发一点钱就能够解决，再说政府也没钱做这种慈善。” 刘铁柱出谋划策：“不如像青山村这样搞，凡是开小车的都是经济条件可以的，每个车扣他们几百上千元，无伤大雅，但对村里老百姓帮助很大。” 刘铁柱觉得关卡撤的有点早。 “真实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对老百姓的帮助不是特别大，县委的任务是解救人质和撤销关卡，我只完成我需要做的，其他问题不属于我管。” 陈海不便说，这只是马山葵搞得假象。 他问过村民们，每天就跟上班拿工资一样，也就五十到一百元不等。 大部分钱都进了马山葵的口袋，打着保村为民的口号，中饱私囊。 这就是马山葵惧怕的原因，他惧怕工作组进村调查，所以陈海提了一个洗白的机会，马上见好就收。 现在如果工作组调查，马山葵可以推在修路上花了很多钱，反正一些数字是可以虚报的。 比如铲车的费用，比如人力的费用。 反正没有问县委要钱，这是王震山最满意的地方。 想了很久，陈海才道：“真正让一个地方富裕起来是不可能的，我们的工作是扶贫，但不是帮富，只针对低收入人群。” “对，工作就应该这样做，给那些收入低的老百姓一个工作，或者创业带动致富。” 刘铁柱赞成陈海的工作思路。 最怕一些地方的扶贫工作，结果是让有钱人更加有钱。 把地方gdp提高，就认为扶贫工作做的好。 扶贫办的前主任孙大伟就是这么做的，跟有钱人搞扶贫他也就有钱。 孙大伟是副乡长之一，他是李力波的人，现在降级担任扶贫办副主任。 陈海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王县长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担心他以后做出成绩，才放在这个位置上。 从开会的时候就能够看出来，孙大伟领着原班人马公开唱反调。 陈海没办法展开工作，才要了张虎牛和唐玉妍过来。 张虎牛同意跟着陈海，但唐玉妍还在普法办，她只是答应借用。 在陈海走的时候给他们安排了工作，不以政府工作人员出现，把整个望水乡十一个自然村排查一次。 排查每个家庭的收入情况，有没有持续经济来源。 过了会，陈海扭头看了眼假装不认识他的女人，对着刘铁柱道：“你知道我最愁的是什么吗？不管做什么工作，总有人故意拖后腿。 我希望有一个团结一致，只为工作有分歧才会吵的班子，事实上他们除了有意针对，还故意挖坑逼我跳。” 陈海不断用手按摩眉心，通过倒车镜偷偷观察后面女人。 这个女记者似曾相识。 大概已经认出他了，却装聋作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想起七八年前的边境，血与火的岁月。 第61章 捡了一个便宜媳妇 刘铁柱最见不得不做工作，还要干扰别人的小人，他气愤道：“如果是我的话，拿枪把这些人都枪毙了。” 陈海呵呵笑。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如果进入官场就会明白，把这些人弄下去，上来的跟他们一样。虽然一些老百姓抱怨官员不作为，可他们当官以后，还不如人家呢。” “那该怎么办？” 刘铁柱傻眼。 感觉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陈海知道怎么做，“只能抓大放小，谁拦去路搬开谁，只要工作完成，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可以忽略。 比如青山村的问题，他们愿意配合完成工作，我就给他们一条退路。 我们主要的任务是解决问题，服务于民，不是抓住一些人的把柄不放。 必须有大局观，小不忍乱大谋，成大事不拘于小节。” 刘铁柱茫然点头。 这是在给他开会，开导他吗？ 他却不知道，陈海已经认出后面的女人，恐怕是明察暗访收集马山葵的罪证。 如果真的这么做，马山葵认为陈海过河拆桥，将会里外不是人。 越野车路过服务区，女人要求进去一下，她的车停在这里。 刘铁柱估计是一辆底盘低的好车，当他看到价值二百多万的紫色跑车，不敢想象穿戴普通的女人这么有钱。 最让他惊讶的是陈海下车，跟在那个女人身后，以至于那个女人逃跑似的回头：“你跟着我干嘛？” “媳妇，不要闹了。” “臭不要脸，谁是你的媳妇？”女人慌里慌张想逃，可陈海好不容易遇到，发现后门是打开的，开门坐了进去。 刘铁柱看傻了眼，陈海撩女人方面也太大胆了吧？ 路上随便捡了一个女人，陈海就看上了。 眼看的女人并没有生气，而是回头吩咐了一句：“系上保险带。” 直到紫红色跑车扬长而去，刘铁柱没有反应过来。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打光棍了，见了女人就喊老婆，绝对有戏。 紫色小车上面。 陈海不胜唏嘘，觉得这是今天出来的最大收获。 他仅仅看了女人的身材，七八年时间没有变化，还有那双令人难忘的眼睛。 一双明明只有二十几岁，就带着深邃和沧桑的眼睛，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前面的女子就是冒充陈海的媳妇，借着探望的名义进入禁闭室，对他进行采访的女记者。 当时给陈海打眼色，求他不要揭穿，并且借着有一些夫妻之间的悄悄话要说，支开一个看守的人员。 陈海不是罪大恶极人员，看守并不严，给了这个神秘女人可乘之机。 可她的报道发出去，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军方一直不承认雪狼是他们派出去的，认为咖喱国诬陷。 这篇报道的出炉，给了咖喱国把柄，让外交变得非常被动。 女记者当即被开除。 她的报道里面，只提雪狼姓陈，没有点名叫什么。 以至于雪狼成为一个神秘人物。 当时陈海猜测这个女人军中有后台，不然的话她的报道是发表不了的。 “唉，没想到还是被你认出来。” 开车的女人取下口罩，露出那张让陈海一辈子难忘的脸。 秀眉如画，双目晶莹清澈，整个人散发着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独特气质。 从她质朴素雅的身上，总能感到一种莫名的自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陈海有这种预感。 女人抱怨运气差，搭个车也能够遇到熟人。 她一副无语状道：“我很早就关注你，你不要误会，我是看在你是雪狼的面子上，力所能及帮一点忙，你不用感谢我。” 陈海：“……” 难道这是秦霜的那个闺蜜？ “你是不是认识秦霜？” 女人暗暗叫苦，只好道：“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闺蜜，我们有时会提到你，她对你这个雪狼非常感兴趣。” 果然，这就是那个贵人。 如果没有这个贵人，他跟柳如菲很难从纪委手上脱身。 “原来你在背后帮我，请问姑娘芳名？” 陈海急忙打听。 他不解女人为什么直到现在，没有介绍自己？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人家对他了如指掌，他却一无所知。 “你在查户口吗？现在告诉你没有好处，你将来会知道我为什么要保密。” 女人含糊其辞。 陈海不方便再问。 “能请你吃饭吗？”陈海又想到一招，他想打听女人更多的事情。 “很抱歉，我怕遇到熟人，以为我有了对象。” 女人依旧口气淡然。 “原来你单身，我也是单身，这可真是巧了。” 陈海厚着脸皮，跟搭讪一样。 他很想知道女人叫什么？ “你单身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不想让英雄寒心，你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能请我吃饭吗？”陈海厚颜无耻。 女人头皮发麻，实在是受不了，一气之下把车徐徐停在路边不动了。 这里已经是市区。 陈海估计是让他滚呢，急忙明智的下车，回头说了一句：“媳妇，没有你的报道就没有我的三等功，从来没有人无私的对我好，你是第一个，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油嘴滑舌，谁是你的媳妇？赶紧滚！”女人嗔怒一笑，一踩油门赶紧跑。 估计表面生气，其实还是挺开心的。 毕竟也算是战友相逢。 陈海看着远去的跑车，用的是军车牌子，不用担心超速。 正好一辆出租车路过，坐了上去。 “师傅，和平路教培大楼。” 半小时后。 付了钱的陈海看了一眼大楼，快步走了进去。 坐电梯上去，在楼道中转了一圈，看到一个像教室一样的地方。 前后门，里面有人讲课。 陈海从玻璃上看了几眼，发现大部分是女人，这些人都是各个医院选出来的。 大约三十来人。 负责讲课的男讲师，属于一个公司，专门提供这种服务。 不但会教一些简单的外语，还有出国的各种注意事项。 里面所有人拿着一个本子在记录，像正儿八经上课一样。 陈海听到教的是阿拉伯语，难道要去中东？ 通过前后窗户观察，终于找到换了一身衣服的白静，穿的比较保守，是一身女士西装。 就连发型也换了，曾经的长发披肩，换成了短发。 看到旁边坐着吴启阳，后者无视上面讲课，探头说着悄悄话。 十分钟后，讲课结束，前后门有人出来，陆续乘坐电梯离开。 唯独白静和吴启阳留在里面。 第62章 死皮赖脸的吴启阳 “你不要这样好吗？”白静想出去，但被吴启阳伸开双手拦住，不得不在墙角一个座位上坐下。 吴启阳拎了一个凳子坐在旁边，深情的眼神，仿佛看一万年也看不够。 弄的白静起了鸡皮疙瘩，支起胳膊放在桌面挡住自己的脸。 这一幕很像高中期间同桌之间闹别扭。 突然，白静感觉耳边有热气，急忙躲开，一张带着烟味的嘴在她的头发上吻了一下。 “你干什么？请你放尊重一点。” 白静怒目而视。 “你不要生气，如果没有我，你不会有这次出国机会，让你陪陪我不过分吧？” 吴启阳胆子越来越大，激动的心如奔鹿，让他的内分泌都变得加快。 他想管住自己碰触的冲动，实在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白静无奈，只好冷着脸坐下。 吴启阳不敢太过分，把脸凑到附近：“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几乎每天拿着你的相片入睡，每天梦到咱们上床。” 白静一阵无语，她不想听这些，用手捂住耳朵。 但吴启阳有说不完的心里话，“我是一个懦夫，我几乎每年都会去偷偷看你，总是担心被你发现。” “有几次我看到你跟陈海在一起， 你们有说有笑，我难受的要死，才让王县长拆散你们。” “我现在向你诚恳道歉，希望你理解这是爱的表现，我没有恶意。” “你把我们的感情破坏了，我不会原谅你，这一切都怪你！”白静气得差点眼中有泪，白着眼道：“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马上要跟秦霜订婚，跑来找我算什么事？” 白静几次起身想走，可吴启阳拦住出路，很容易钻进对方怀抱。 她万般无奈，只好又坐下。 这么好的机会，吴启阳是不可能让心爱之人溜走的。 他非常有耐心，和颜悦色道：“秦霜只是一个订婚对象，并不是我的爱人，我的心里自从有了你，再也无法容纳任何女人，可惜那时候我不敢表白，现在有了胆量，已经晚了。” 白静不想听这些话，她担心待下去会出事。 万一对她用强怎么办？ 她不敢想象那种把她抱到桌子钻进腿中间的画面。 她哀求道：“你还没有搞清楚，不是当年有没有表白的问题，不瞒你说，起码有十来个同学通过各种方式表白，我没有搭理过他们，你也一样。” 这句话给了吴启阳一个闷棒。 他一直以为错失白静，是当年没有大胆表白的原因，现在才知道，就算表白也会拒绝。 这…… “为什么？”吴启阳弄不懂，有点伤心的问：“我在班里面是家世最好的吧，跟着我你可以住别墅开豪车，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看不上我？” 白静不是不动心，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想跟心动男人在一起，目前就遇到陈海一个，再说高三那么重要，谁像你一样每天光想女生，不务正业！” 吴启阳的家庭，哪怕不念大学照样比那些高材生过的好百倍。 只要有权，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他就不需要用心念书。 眼看靠真情打动不了，吴启阳只剩杀手锏，“要不你说一个数字吧，我给你二百万，你陪我两年行不行？” 白静惊呆，把她当什么女人？ 她坚决不当小三！ 她几乎在吼：“这种事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如果选择堕落，我没脸做人，这就是你的爱吗？你在亵渎我！” 吴启阳也不希望这样，可真情打动不了，他没办法。 “我给你五百万，这两年你陪陪我，如果你怀上我的孩子，我就可以要求退婚，到时名正言顺娶你进门。” 五百万，就连白静也觉得不是小数字。 可这是钱多少的事吗？ 分明就是外面养一个小三，十有八九玩腻了就打发掉，靠孩子进门是无稽之谈。 “你的目的我早就猜到了，我是不可能当小三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前几天又跟陈海在一起，我们恢复了同居关系。” 白静觉得必须来刺激的，才能打消对方的积极性。 果然，吴启阳脸涨得通红。 如此说来，王县长的任务做了无用功，什么效果也没有，反而让他背负一个骂名。 一时之间，他变得心灰意冷。 “你的意思，哪怕我跟秦霜取消订婚仪式，也不愿跟我在一起？” 白静口气干脆利索：“你没听说强扭的瓜不甜吗？我承认你的条件不错，可我惧怕进入你们这种大家族，我的要求不高，比普通人家强就可以了，陈海能够满足我。” “陈海到底有什么好？” 吴启阳终于受不了，气愤的问。 他已经命令王县长毁掉陈海，就是担心白静旧情复燃。 一旦陈海一落千丈，白静会自动离开。 白静大惊小怪道：“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陈海现在是副科职称，他已经是望水乡扶贫办的主任，级别跟副乡长一样。 假以时日，成为乡长也指日可待，我觉得还是当乡长夫人吧？你们家高门大户，想起来就畏惧，八抬大轿我都不去。” 吴启阳脸色一变。 他一直没有得到王县长的电话，难道没有把陈海打下去？ 没有打下去，反而又升了一级？ 气死他了！ 这事不能怪王县长，他怎么可能主动打这个电话挨骂呢？ “不可能！” 吴启阳为了展现他的威风，当面打电话，让白静瞧瞧区区一个县长，在他眼里是什么地位？ 谁知不断拨，几分钟没有人接，搞得旁边的白静看不下去，差点噗嗤笑出声。 吴启阳马上换另外一个号码，没想到不到十秒就通了。 “喂，你哪位？” 王县长不耐烦的声音。 吴启阳瞬间气炸，但他还是忍住了，“王震山，你居然开始不接我的电话，你到底怎么做事的？ 陈海跟白静又在一起了，你非但没有让他背处分，还升了一级，你在跟我对着干吗？” 王震山早就发愁这个电话，不过他不怕，“你先问一下你母亲吧，她已经认陈海干儿子，亲自给我打电话要求帮扶他。 我没有帮扶，只是按照规则办事，他完成了青山村的任务，而且只用了几个小时，你让我怎么罚他？” “几个小时就完成，这不可能，你在骗我！” 吴启阳震惊的站起来，他亲眼见过青山村的情况，当时觉得非常棘手。 就连他都觉得要想解决，恐怕要调动很多部门强行执行。 陈海无依无靠，县委只会拆台不会帮忙，怎么可能完成？ 第63章 被拒绝的追求者 王县长十分头疼，就不想搭理这个吴启阳。 可这种人还不能够得罪。 他叹道：“看来你就没有关心青山村的事件，或者你认为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老大难问题。 事实上的确是陈海一个人搞定的，我们也惊奇的不行，我起码不用再忍受地级市给我打电话。” “陈海的能力这么强吗？” 吴启阳还是难以接受。 还是无法相信的，觉得不可能。 王县长不得不耐心一点：“我知道你希望陈海是一个无能之人，你就不想一下如果没有能力，他能担任五年县委书记秘书吗？ 我这么跟你说吧，陈永新的案子他只用了一天，王晓军的案子只用了三天，这是非常吓人的能力，我们信访办几年都搞不定。” 王县长先挂了电话，嘴里骂骂咧咧。 他们正在开会，被这个电话搞的乱套了。 吴启阳还有很多事情要吩咐呢，比如再挖一个坑，没想到挂他的电话。 他盯着手机好半天，不敢想象王县长胆子变得这么大？ 当年的方闻山如日中天，也不敢这么做。 “养不熟的狗！” 吴启阳恼火的骂完，才想起旁边的心上人，一直看着他，期待他的精彩表演。 谁知搞砸了。 人家不接电话，还先挂了他的电话，让他非常没面子。 “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吴启阳回过神来。 突然不像先前自信，因为他就奈何不了王县长，完全是狐假虎威。 “我跟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你根本不知道陈海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对他进行打压，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吴启阳，你辛辛苦苦费尽心机，结果培养了几个恨你的人，就连王县长都不想搭理你，你不觉得自己能力很差劲吗？ 你除了有几个臭钱，拿什么吸引我？ 你瞧瞧陈海的能力，他造福百姓，做的是利国利民的事情，而你自己呢？ 你的心里除了女人就是女人，你能不能像陈海一样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让我瞧瞧？” 这一番不留情的鄙视，让吴启阳下不了台，自尊心受到空前打击。 这是白静想了很久，拿出来的狠话。 吴启阳脸色差，不甘心道：“你觉得我的能力不如陈海？” 白静没心没肺道：“你跟陈海没有可比性，我怀疑你不如袁文杰呢，他起码靠真诚打动了我，差点让我跟他结婚。 可你呢？你除了依靠关系依靠钱，有一点值得我佩服的地方吗？” 杀人诛心！ 还有什么话，能够像白静的刀子，把吴启阳刺的鲜血淋漓。 他的指尖早就钻进肉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被女人认可是男人最大的价值。 可被女人看不起，特别是喜欢的女人，会深深的自卑。 吴启阳像野兽一样嗷了一声，模样变得吓人。 这种自卑高中就有，当他有了自信，以为能够拿下白静。 没想到不如过去呢。 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吴启阳！” 吴启阳准备做一个大胆决定。 他不得不改变。 不仅仅白静看不起他，秦霜也看不起他，就连他母亲也流露这一点。 包括王县长这些外人，也有点烦他。 白静的一顿输出，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如果这个人改邪归正，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心地善良的姑娘想简单了，激动的问：“我可以走了吗？” 吴启阳盯着喜欢的女人，总觉得这是仙女下凡，他点了下头，急忙摇头。 总觉得今天离开，以后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他上前拦住，“看在爱你一场的面子上，留一张合照总可以吧？” 白静不敢过分得罪这个人，担心出国名额泡汤，为了脱身，只好咬牙答应。 吴启阳准备好手机，把头靠过去，白静强迫自己不要动，忍耐几秒钟，咔嚓拍了几张。 突然发现里面多了一个脑袋，睁大眼睛细看，急忙回头。 “鬼呀——” 没想到陈海悄然无声出现在他们身后。 这一惊非同小可！ 白静急忙推开肩膀上的手，保持距离，脸颊发烧，像做出事的小学生。 陈海吩咐过她不要见吴启阳。 这一刻她连死的心都有，又被陈海看到她跟别人搂抱。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气氛瞬间凝固。 走过来的陈海还能够笑出来，“好甜蜜啊，你们继续！” “你来的正好。”吴启阳上前几步，大声宣布，“白静要跟我出国，我有的是追求她的时间，我会堂堂正正把她追到手，不用任何卑鄙手段。” 白静惊讶的张大嘴巴。 难道吴启阳的改邪归正，就是这样子？ 她大失所望！ 陈海继续靠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是我的女朋友，你要当第三者吗？” “真爱面前，没有第三者第四者之说，我不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为爱勇敢的男人值得所有女人尊敬！” 跟这种爱情偏执狂，陈海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警告道：“你不后悔你现在做的事？” “不后悔！起码我让白静看到了我的决心，我无怨无悔！” 吴启阳激情昂扬。 好像在白静面前，必须这样表现，才像一个真正男人。 陈海冷笑道：“很好，说实话我有点佩服你，不过呢，你一而再再而三抢我的女人，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等着吃苦果吧！” 吴启阳觉得这是在说场面话，吓唬他。 他就要显示主权，一把将白静拉过来，让美女站在他的身边。 白静防不及防，胳膊到了吴启阳手上。 先前保持距离的她，没想到吴启阳一直后退，原来起了这样的歪心思。 情急之下她急忙甩手，可挣不脱。 正在这时，陈海冲上来了，吴启阳以为要打他，才急忙松开。 结果手中手机不翼而飞。 “碰我的女人，我弄死你！” 手机到了陈海的手上，狠狠看了几眼，跑到窗口直接向外面的水池扔去。 随着抛物线飞起，一部手机报废。 刚才的甜蜜合照没有了。 “你……” 吴启阳大怒，挥舞拳头要打人。 可白静跑到陈海前面拦住，愤恨说道：“我不允许你伤害陈海，不然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白静急忙拉上陈海走人。 万一在这里动手，这里是吴启阳的地盘，没有好果子吃。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吼声。 伴随着桌椅板凳被砸，整栋大楼都能听到疯狂叫声。 这动静惊动保安们，他们跑来查看，有一个人站在窗口，要自杀…… 第64章 跳楼相逼 到了楼底的陈海，跑到水池边捞刚才丢的手机，水大约一尺多深，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 他像扔手榴弹一样，铆足了劲才没有让手机落到外面地上，希望没有报废。 白静在旁边看着，突然听到有人呼叫，回头看到八楼的窗口站着一个人，正是上身白衬衫，下身条纹裤的吴启阳。 她本能的发出一声惊呼。 她担心是不是自己那番话说的有点重，导致吴启阳想不开？ 吴启阳并不像表面光鲜亮丽，他的内心有许多不能说的痛楚，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比如，有人说他不是赵一行的儿子。 他大姨的丈夫喜欢他母亲，几乎是公开的事情，这让他的父亲心里承受巨大煎熬，成为一个闷闷不乐的人。 这也导致，他的心理畸形，对母亲甚至有点儿恨。 可吴家其他人从来不提这件事，好像默认了似的，因为吴家通过他母亲的姐夫，得到几个重要项目，奠定了吴家的基础。 要不然，仅仅凭小姨子的关系，不会照顾这么多。 这件事成为吴启阳心里无法拔除的刺，成为他毕生的羞辱，时时刻刻折磨着他，让他压抑的难以呼吸。 他的自卑就是这样来的。 而跟秦霜的婚事，是一场政治妥协。 因为纪委盯上了吴家，方闻山一些人的倒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吴家有了危机感，就撮合他跟秦霜在一起，希望秦霜手下留情，让吴家度过这次危机。 吴启阳跟秦霜没有太多的感情，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婚姻，内心非常痛苦。 而白静，是他常年倾诉的对象，是他认为唯一能够温暖心灵的人。 可他只敢背后偷偷摸摸追求，不敢明目张胆把白静带回家。 当白静表示不喜欢他，还鄙视他，看不起他时，他的精神信仰顷刻间崩塌。 就有一些人，把女人当成唯一的依靠和精神支柱。 而吴启阳父亲的死，几乎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承受了三年之久。 而现在，订婚的请帖已经发出，他将要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最大的打击是，白静说他不如陈海，甚至不如袁文杰，彻底摧毁了他的做人自信…… “吴启阳，你下来，不要做傻事……” 白静急忙跑过来呐喊，她的双手挥舞，急忙吆喝其他人救人。 可八楼怎么救人？ 除非消防员马上赶到，铺设气垫。 有人急忙打电话。 而上面的教培室里面，几个保安不敢靠近，一直在劝说。 他们不认识这个年轻人，没办法通知家长。 楼道里面聚集了一些人，他们早就听到这里有人争吵。 从水中上来的陈海下半身湿漉漉，但也找到了手机，也被这一幕惊呆。 有一些骄傲的人，就受不了接二连三的重大挫折。 可能白静的拒绝，打击有点重吧。 没有人知道吴启阳望着天空在想什么？ 想他是不是一个野种？ 担心有一天，有人拿着他的头发去鉴定，告诉他不是赵一行的儿子。 最难受的是，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跑到那种地方自杀？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杀，可监控显示只有他父亲进过那栋烂尾楼。 听到远处警报的呜呜声，吴启阳才向下看了一眼，发现很多人关心他。 就连白静都吓哭了，一直恳求他下来。 “白静，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白静是十分善良的人，她已经后悔的要死，觉得自己的话刺激了吴启阳。 她只希望对方不要纠缠她，可没想到这么脆弱。 “你说吧，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你只要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就不去死，不然我死了，你知道吴家会怎么对付你们家吗？” 白静被吓坏了，她不敢想象那种局面，弄不好父母会坐牢。 可这个要求有点过分。 她决定先把人哄下来再说，只好道：“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你赶快下来。” 蹲在窗口的吴启阳仿佛黑暗中一道曙光照亮自己，这是他十年来梦寐以求想听到的声音。 突然之间，多年的相思之苦得到回报。 “你不会在骗我吧？你喊我爱你，我才会相信。” 白静不住点头，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 情况紧急，她鼓起勇气喊：“吴启阳，我爱你！” 吴启阳露出满意的微笑，他挽回一些自信，“谢谢，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因为陈海的存在，你不好意思表达。你放心，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才是适合你的男人。” 通过自杀逼美女答应，居然成功了。 偏偏白静这种心地善良的姑娘，就吃这一套。 她急忙喊：“你赶快下去，那里危险！” 白静准备下来之后，耐心跟吴启阳解释，他们俩不合适。 她知道上面之人不可以死，甚至准备伸手接人。 当陈海跑过来，看到让他绝望的一幕。 白静居然心慈手软，答应了吴启阳。 “白静，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 白静这是权宜之计，上面吴启阳看着呢，她不能露馅。 她不敢想象吴启阳跳下来，死在她的面前，是什么样的画面？ 这种内疚会伴随她一辈子。 什么都没有人命重要，一把推开陈海，眨眼道：“我们结束了，他为了我不顾一切，愿意为我而死，你能做到吗？” 陈海愣在原地。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不是不愿不顾一切付出，而是女人值得他这么做，才有可能。 陈海一字一句提醒：“你可想好了，你一旦做出这种选择，我是不会再给你机会的，以后你求我，我不会跟你复合！” 白静眼神闪烁，不住暗示，难道看不出她在演戏吗？ 这种情绪激动之时，谁会想到这是演戏呢？ 她嘴上依旧说道：“你两袖清风，不愿为我改变，这就是你的爱？在你眼里，你的仕途比我重要，我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居然翻老账，可能这是很早以前就想说的话。 陈海被气晕头，居然被抛弃第二次。 士可忍孰不忍！ 不管怎么说，吴启阳能够给的，陈海的确给不了。 “好吧，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我会找其他女人，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陈海口气坚决，决定放手。 白静急的不住使眼色，她只是哄吴启阳开心而已，看不到要跳楼吗？ 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第65章 决然的分手 陈海看着追求了七年，纵然退婚依旧不想放手的女朋友，这一刻心冷如冰。 他好像才看清自己爱的是一个什么女人。 会因为房子车子这么物质条件跟他分手。 会因为有钱人的诱惑，和小小的手段，答应跟人家在一起。 这种不稳定的性格，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充满变数。 可他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不甘道：“你出尔反尔，不觉得在玩弄我的感情吗？你要房要车要官职地位，我基本上已经满足你，你为什么再一次抛弃我？” 这话几乎在怒吼！ 白静看着憋红又转为苍白的脸颊，知道陈海心里很痛，却只能咬着嘴唇不说话。 一旦心软就会露馅。 她甚至心里窃喜，陈海一直为了她不懈努力，一直没有放弃她。 “陈海，对不起，一山更有一山高，你跟吴启阳没有可比性，认命吧！” 不知道是为了让吴启阳听到，还是想知道陈海多爱她，白静的话如同之前打击吴启阳一样，也把陈海捅的血淋淋。 陈海脸色越来越差。 说他鄙视的人不如他，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一次次的抛弃让他愤怒，一个巴掌打了上去。 啪—— 白静捂住脸蛋，难以置信，整个人呆滞。 陈海居然打她？ 第一次打她！ 看到前面的猩红眼睛，仿佛有无数愤怒要发泄，她突然心里无比凌乱。 她担心这次玩完了，事后恐怕很难化解。 “你，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背着我找他，不该打吗？” 陈海仿佛有无数的控诉，今天必须说出来，“你的教养去了哪里？你不靠道德束缚自己，而是靠一种关系约束自己，迟早会给我戴绿帽，知道吗？” “我痛心的不是分手，而是你的堕落，明知道要当一个小三，还跑到这里送到人家面前。” “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是我陈海一辈子的耻辱！” “咱们结束了！” 愤怒的骂声一句又一句。 白静惊慌的看着，好像才知道男朋友有无数怨言，徘徊在跟她的分手边缘。 刚才的事，成为压倒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见陈海不再搭理她，退后几步，对着上面的吴启阳说道：“你赢了，你让我看到白静不适合当一个妻子，谢谢！” 窗口的吴启阳这么长时间没有跳起来，早就没有了死的冲动。 他看到两个人激烈吵架，还打了耳光，心花怒放。 看来以前的功夫没有白做，两个人的感情变成一种恨。 “陈海，你的确应该感谢我，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女人是经不起考验，你的爱情跟空中楼阁一样，一戳就破。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虽然我不能让她进吴家的门，但依旧能够让她过上阔太太的生活。 你千万不要学我想不开跳楼，咱们的恩怨还没有结束呢，我会跟你玩到底，直到玩死你！” 吴启阳像图穷匕见的吃人老虎。 仿佛打了一个胜仗。 就在刚才，一气之下有死的勇气，可白静轻易就答应，他突然找到白静的软肋，不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白静不听话，只要威胁他的家人，要求发生关系也是迟早的事。 “白静已经跟你在一起，你还不放过我？” 陈海怒火中烧的问。 上面的吴启阳哈哈大笑，“这要怪你碰过白静，她已经不是冰清玉洁的女人，我让你死一万次我都不解恨。 陈海，从你喜欢上白静的那一刻，你的悲剧命运就注定了！” “是吗？那就放马过来吧，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站在下面的陈海渐渐冷静下来，刚才听出一些言外之意，“吴启阳，你不是说要娶她吗？” “我的确想娶她，奈何她跟秦霜没有可比性，我们家是不会答应的。 我只能把她弄到国外养起来，如果能够跟她有两年夫妻生活，我的初恋就不那么遗憾。” 已经说的清清楚楚，白静没有资格当妻子，适合当一个情人。 陈海还有说话，突然问：“你不担心秦霜知道了，跟你算账吗？” 绕来绕去就为了问出吴启阳的心里话。 窗口的吴启阳果然卡壳，盯着下面的陈海，气息变得粗重，“你磨磨唧唧这么多，就为了找秦霜告密？” 陈海张狂的哈哈大笑，扬起手中手机，“我的演技还不错吧？你不会真以为我被你们这对狗男女气傻了吧？要不是为了录音，我会跟你们墨迹吗？” 陈海一反常态，哪还有刚才的沮丧。 他就是要让吴启阳得意忘形之下，把他包养小三的事情招供出来。 果然，吴启阳腿一软差点掉下来，急忙抓住窗户道：“陈海，求你了，不要这么做。” “你也有求人的时候？”陈海的笑声更大了，气得咬牙切齿：“你忘了刚才说过的话，你抢走白静还要弄死我，你狠，我会比你更狠！” “不要这样。”吴启阳急忙求饶：“我不想被秦霜知道这件事，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笔钱，你说一个数，以后不要纠缠白静，把录音还给我？” “很抱歉，你以为金钱可以搞定一切，在我这里想不通！我陈海的字典没有仁慈二字，在你盯上白静的时候，深渊已经在凝神你！” 陈海目的达到，扭头就走，但被白静一把拉住。 白静已经意识到，她聪明反被聪明，恐怕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吴启阳根本不会跳楼，她上当了。 “陈海，我跟他不是认真的，你听我说，我只是……” 陈海一把甩开胳膊，一脸冷霜，“我已经受够了，我会找一个女人，甚至很多让你瞧瞧，不是除了你，我陈海就没有人爱！” 决然的背影而去。 白静脸色苍白，心无比凌乱。 她意识到陈海很爱很爱她，才会做这种不理智的事情，拿其他女人来报复她。 她不知道怎么成为这样子？ 上面的吴启阳还在大喊：“陈海，你等等，有话好说……” 说话间，吴启阳不跳楼了，直接从窗口返回教室。 保安们如释重负，急忙拦住要求登记。 下面的消防人员刚开始铺设气垫，结果不需要了。 看热闹的人们骂骂咧咧，“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为了跟美女在一起，假装自杀。” “那个姑娘贼漂亮，当小三可惜了。” “浪费公共资源，气垫都准备好了。” “没有死的勇气，只是做做样子而已，那个姑娘居然相信。” “姑娘早就想答应，就等男人这一跳呢，这是刻骨铭心的表白，不知道感动成啥了。” “……” 白静傻了吧唧的站在原地，仿佛遭到狂轰滥炸。 眼睁睁看着陈海而去，担心追上去挨巴掌。 发现她父亲和弟弟到了，还有那个陈娟。 她突然像找到救星。 第66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白仲庸开着车来接女儿，因为先一步接儿子和陈娟，来的有点晚。 他看到消防员和围观的人群，才知这里刚才有人跳楼。 以为是不相干的外人，听白静说跳楼的是吴启阳，吓了他们一跳。 白静上车之后不住抹泪，“我以为吴启阳真的要跳楼，就答应跟他在一起，没想到他在骗我，弄的我跟陈海分手了，他骂了我一顿，说我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白静突然变得不自信，难道她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白仲庸闻言反而面露喜色，听到女儿答应了吴启阳，反而松了口气。 他安慰道：“现在我们有了吴启阳，根本不需要考虑陈海，你早就应该将他甩掉，一心一意跟吴启阳在一起。” 白仲庸正在找人，准备以家长的身份拜访吴启阳的家长，希望他们同意这门婚事。 如果能够不当小三，就是天大喜事。 本来想让陈永新帮忙，可陈永新说吴家的订婚喜宴在他那里举行，不敢出面拆散这门婚事，担心秦家报复。 这弄的他想找其他朋友，也就是过去的一些同事。 可这些人的交情比较一般，不愿插手这种事情。 既然不愿有人当媒人，只能自己亲自带着女儿亲自上门。 反正吴君丽去过他们家，作为母亲是认可的，已经成功一半。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担心吴启阳跳楼才答应他，并不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他说两年愿意出五百万包养费，把我当小三。” 白静心情十分复杂道。 她发现事情被她弄的一团糟。 “给五百万，这么多……”白仲庸激动异常，没想到女儿这么值钱。 两年就给五百万，这要是十年过去，他们家在离阳县也算顶呱呱的人家。 他急忙吩咐：“你可一定要伺候好吴启阳，这种金主打着灯笼没地方找，如果你实在放不下陈海，过些年拿着几百万找陈海，他一定欢天喜地跟你在一起。” 白仲庸兴奋的不得了。 他佩服女儿玩弄男人有一套，一直不答应吴启阳，逼到对方不得不出高价。 “爸，你在说什么？我不当小三！” 白静懊悔，发现说不清。 白仲庸车速放慢，对于是不是现在去吴家，必须三思后行。 他一直希望吴启阳顶住压力，先跟秦霜退婚，然后跟他女儿谈婚论嫁。 “你的意思，你希望订婚的是你？我也希望这样，到时你得到的就不是区区五百万，而是吴家一大笔家产，起码几千万。” 白仲庸踌躇满志，希望女儿嫁进吴家，他们跟着飞黄腾达。 白静焦急万分，为什么不管说什么，父亲听不懂呢。 白仲庸看到天上掉馅饼，好像白花花的钱在砸他，哪还考虑女儿的真实想法。 后面坐着的白金玉实在听不下去，觉得在女朋友面前非常丢人。 他憋着一股火气道：“姐，你的男朋友到底是哪一个？你既然放不下陈海，就不要跟袁文杰在一起，也不要来这里找吴启阳，你三心二意就会弄丢姐夫。” 白仲庸马上教训儿子，“你懂什么？你姐这么漂亮，同时有几个男朋友很正常，我们选择一个家境最好的，其他人就会淘汰。” 白金玉气得无话可说：“我希望我姐是一个感情专一的女人，同时跟几个男人搅在一起，算什么事吗？” 旁边的陈娟一直在听，忍不住插嘴：“你们竟然以当小三为荣，我实在受不了你们这种家庭，因为你们的家风问题，我爸妈到现在劝我分手呢。” 前排的问题没有解决，后排又起火。 陈永新对于白仲庸一家意见很大，恨了二十年，不会马上转变思想。 他们非常担心女儿嫁错人家。 “陈娟，你不懂大人的事，我们这是为了白静好，她只要能够当上吴启阳的小三，就成功了一半，将来有可能嫁进吴家。” 白仲庸简明扼要的解释。 白静捂住耳朵听不下去，“爸，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当小三！我希望你们找陈海帮我解释一下，可你们……” 白静以为这是救星，恰恰相反。 “孩子，明媒正娶有点难啊，咱们必须一步步来，等你有了吴启阳的孩子，事情就好办多了，到时让吴启阳退婚，把你娶进门。” 白仲庸的计划非常明确。 现在是小三，名誉不好听。 但小三成为正妻的多着呢，这个社会就流行这一套。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种纵容女儿的做法，让陈娟大跌眼镜，她突然喊道：“停车！我受不了你们的教养，我怕待下去被你们带坏。” 白仲庸不解这个小姑娘怎么了，就算出生有钱人家，也不能没大没小说一些他们不高兴的话吧。 他缓缓把车停在路边，想问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两个人闹别扭了？ 可陈娟马上就要下车，因为父母的反对，她一直在找分手的理由。 她发现白金玉对她的爱，不是一种真爱，而是一种敷衍。 白金玉急忙挽留，恳求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发誓！” 陈娟打开车门，像逃离一样：“金玉，咱们结束了，以后不要来找我，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看到了。 我原本以为你姐是一个好女人，原来她一直把陈海当备胎，陈海跟她分手是明智的，他不然会被一直玩弄感情。” 陈娟得知陈海分手，她也不想待下去，扔下一堆狠话就跑。 她在白家看到白静跟陈海关系亲密，像夫妻一样让她非常羡慕。 没想到白静不是陈海的女朋友，而是袁文杰的。 当时就惊掉下巴。 今天又见到更炸裂一幕。 “你快去追啊！” 白仲庸不解儿子怎么回来了？ 他们跟陈永新的家庭，也是高攀，人家非常有钱。 但陈永新只是一个商人。 而吴家掌握权力，才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白金玉少气无力坐回车里，“算了吧，他们家就看不起咱们家，我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陈娟不是那么好哄，我们能哄她一时，欺骗不了一世。” “你一直在欺骗她的感情？” 白仲庸如梦方醒。 白金玉心如死灰，“还不是为了你，因为你，我姐跟陈海分道扬镳，因为你，我现在喜欢上陈娟，可人家不上咱们这艘贼船。” 白金玉为自己的家庭感到自卑，他马上去车站，准备回家冷静一段时间。 第67章 又见秦霜 一辆代步白车停在路边，一个优雅的女人取下茶色眼镜向外面看了几眼，左看右看只有一个陈海，没有其他人。 “你不是说遇到麻烦吗？” 秦霜没有下车，怀疑被骗。 陈海正在偷笑，他如果不撒谎无法见上这个女人 他用手指一个方向，秦霜在车里看不清楚，开门下车了望，发现写字楼下面聚集了很多人，还有消防车。 “不会有人跳楼吧？” “你猜是谁？” 陈海想偷偷上车，但秦霜没有回头已经发现，身子一动拦住，“不要跟我打哑谜，我可是上班期间以为你出事了，赶紧过来一趟。” 陈海不敢挑战纪委美女的耐心，一五一十告知：“吴启阳通过跳楼逼白静当他的小三，白静答应了。” 秦霜站在路边无风自冷，原来陈海找她告状呢，她的未婚夫背后养小三。 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 “有证据吗？” “有，我全程录音。” 如果吴启阳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当场气死。 陈海不会因为他求饶就放过。 录音一旦到了秦霜，就是罪证。 如果在婚礼上，大银幕播放这段录音，整个深海市震动，吴家的脸会被按在地上摩擦。 可这是不理智的行为，撕破脸皮一时爽，后续的水火不容的关系很难收场。 “把录音给我吧。” 秦霜面色不动，长吁一口气，显然气得不轻。 请帖已经发下去，吴启阳还不收心，希望在国外养金丝雀。 如果她不知情头上戴上绿帽，到时会非常丢人。 陈海知道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会难受，他不希望秦霜做的过分，但知道会给吴启阳一个深刻教训。 “录音在我手机里面，你找个u盘吧。” 秦霜车里面就带有u盘，可取出来之后陈海没有动静，而是笑着道：“不请我回家坐坐吗？你看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认识你一个人。” 秦霜嫌弃的看了一眼，“不要废话，把录音给我，你可以住宾馆。” 陈海只好把手机递过去，由着纪委美女自己操作。 秦霜趁机翻看陈海的微信聊天记录，她看到上面有白静说安全期，抱怨陈海没有留宿的记录。 让她看的非常恶心。 安全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而她更想知道陈海跟柳如菲的关系，发现只是一些简单的问候，比如回深海市了，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语。 同时发现柳如菲发了很多吴家的信息。 居然还有刘铁柱，说了一些吴君丽困在青山村的事。 幸亏这件事陈海是打电话吩咐的，不然就会露馅。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发现陈海的朋友很少，有几个也是工作关系。 陈海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假装不知道，其实从倒车镜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秦霜是以什么身份，查他手机里面的秘密？ 是纪委二组组长吗？ 过了会，就连里面的图片都翻完的秦霜，把手机还给陈海。 美女上车走人，居然丢下陈海。 但陈海又拿出一个手机，“如果你请我去你家坐一坐，我可以把这个手机送给你？” 跟纪委的人打好关系，对陈海来说好处不小。 就连吴家都在努力拉拢秦霜，甚至安排联姻。 秦霜大眼珠子转来转去，怪不得那个手机没什么价值，重要的秘密在另外一部手机里面。 她突然伸手去抢，却落了空。 陈海早有准备，得意洋洋道：“开门吧？” “我不稀罕。”秦霜怀疑骗她，可能是毫无价值的手机。 车刚要走，陈海急忙道：“这是吴启阳的手机，你不感兴趣吗？如果你不感兴趣，就当我没有说。” 陈海来劲了，一个人前面走着。 秦霜一愣。 如果拿到吴启阳的手机，可以掌握更多秘密。 她马上把车开到前面，一边探头陪着笑脸：“给我吧，让我带陌生人回家，这不是我的风格。” “咱们不算陌生人吧？要不你用萝莉音求我，我就给你。” 陈海调侃道。 萝莉音三个字让秦霜无地自容，她事后想起来十分后悔，自己居然扮演过上门服务的女人。 想起当时扑到陈海身上，双手挂在脖子上，假戏真做。 “上车吧。” 秦霜不得不承认，她跟陈海的关系不普通。 陈海如愿以偿进入车内。 一路上，秦霜不说话，用白眼警告倒车镜里面的眼睛，不要偷看她。 说起来那天是晚上，当时因为纪委问话陈海十分慌乱，没有机会好好欣赏。 现在才知道，吴家娶秦霜进门一点都不亏。 论身材和相貌，像极了拳击台上的举牌美女，身材超级棒。 估计跟这种美女在一起，不分心的男人是很少的。 半小时后。 小车拐进一个小区，这里距离秦霜的上班地点不远，是她租的公寓楼，一百平米的房子。 陈海以为可以去秦家看看，没想到带到出租屋。 有点失落。 把车停好以后，两个人来到十一层，进入一个房间。 刚进去就看到玄关放着的相框，上面是秦霜的闺蜜，也就是那个女记者，跟一个中年军官的婚纱照。 陈海一时间有点懵，原来女记者早就结婚。 “这里怎么有你闺蜜的结婚照？” “她有时也会来这里住几天。”秦霜猜到陈海想什么，“她已经跟我说遇到你，你居然喊她媳妇，她后悔没有抽你。” 陈海汗颜。 有点不好意思，怎么可以喊已婚女人媳妇，让人家的丈夫看到怎么想？ 秦霜有意提醒：“她比你大五岁，今年三十五，结婚比较早，在采访你的时候刚结婚不久，拿着丈夫的结婚照冒充你的媳妇，可惜她丈夫在三个月后死于边境冲突。” 陈海听了十分诧异。 他已经明白秦霜知道他是雪狼，换上一双布拖鞋后问：“他们有孩子吗？” “没有，她丈夫比她大二十岁呢，是最年轻的少校，虽然结婚三个月，因为工作的原因在一起时间很短。” 陈海不胜感慨。 他听说过那位少校，是边境冲突中死亡级别最高的官员，被乱石活活砸死。 他向着相片敬了一个礼。 实在无法想象，女记者的丈夫是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人。 秦霜指点陈海在沙发上坐下，点开茶吧机。 这就是为什么方闻山的事情上，秦霜让陈海跟柳如菲轻易脱身。 人家早就认识他。 陈海把吴启阳的手机交出来，放在茶几上面，“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见你，也不知道是想见你，还是想通过你了解一下你的闺蜜，不来一趟心里不踏实。” 秦霜笑着问，“你现在知道我的闺蜜嫁过人，有什么感想？” 陈海说不上来，抓起几个果脯扔在嘴里，他今天还没有吃饭呢。 不管怎么说，女记者曾经是他心里神圣的存在。 第68章 雪狼的小迷妹 秦霜对男女之间的事非常感兴趣，本来准备去单位上班，坐在沙发上，保持一米的距离，口气探寻的问：“你有没有白静之外的女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在侮辱我的人格。” 陈海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难道在秦霜眼里，他是一个风流男人？ 就像当初怀疑他跟柳如菲有一腿。 秦霜眼神笃定，好像抓到一个逃犯：“你不要不好意思，我经常接触这类案子，像你这种帅气男人出轨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你这是在恭维我吗？”陈海发现眼前女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他，假装气愤道：“你冒充上门服务的女人试探过我，不是有了答案了吗？” 说起这事秦霜略带羞涩，有点不好意思。 那是她做过的荒唐事，到现在记忆犹新。 她抬起头来，眼含秋波道：“不瞒你说，受我闺蜜的影响，我是雪狼的小迷妹，那次想到要见到雪狼就莫名的激动，就想逗一逗你。 结果让我非常失望，雪狼平平无奇，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英雄气概。” 陈海恍然大悟，随即笑了起来。 就说纪委的人怎么会用那种钓鱼执法，原来遇到铁粉。 他不置可否道：“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居然有投怀送抱的纪委美女，我以为你的工作环境比较严肃，对你的性格会造成一种压抑，就会开那种脸红心跳的玩笑。” 秦霜闻言咯咯笑。 她已经猜到事后陈海会猜测各种可能。 她微笑着道：“我学过表演，性格有点闷骚，虽然工作环境是不苟言笑的地方，但背后不是冰山美人。 因为你是雪狼，我才开了一个大胆玩笑，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我喜欢上你。” 最后这句话有点欲盖弥彰，弄的秦霜想收回去。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秦霜担心有误会，急忙辩解：“我其实非常崇拜雪狼，仰慕雪狼，跟你没有关系，我跟我心目中的雪狼是两个人。” 说来说去，陈海名不副实，好像他很差劲。 陈海淡然一笑，看到冰山美人有含羞带怯一面，怀疑她喜欢上雪狼。 但只是一个美化的英雄，不是他本人。 他本人让美女失望了。 “看来你对英雄的理解有误区，真正的英雄都是极其平凡的人，不是你们女生以为的顶天立地男人，就像你们女生追星一样，不知道他们背后也是普通人。” 秦霜感慨的点头，“我的确美化了雪狼，见了你以后非常失望，不要笑话我这个小迷妹，雪狼的事迹对我影响很大。” 陈海已经看出来了，要不然不会提这个话题。 同时解开一个疑虑，不是看上他，而是因为雪狼的缘故，才扑到他的身上。 这个话题没必要继续，陈海打听：“能不能告诉我一些你闺蜜的事情，我除了知道她是一个女记者，对她一无所知。” 这话让秦霜回过神来。 看出陈海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念念不忘他的媳妇。 她摆出工作时的作风，好像要说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她非常倾慕英雄，才冒着被开除的风险采访了你，让你有了三等功。 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她说如果让英雄寒心，这个国家就没有希望了，她必须站出来。” 陈海听了十分感动。 他感激道：“她是我的第一个贵人，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在监狱度过十年光阴。我事后打听她的下落，像人间蒸发一样，就连叫什么都不知道。” 秦霜谈到闺蜜也会感慨，由衷地道：“她是一个奇女子，她不需要你报答，可惜红颜薄命，现在是一个寡妇。” 一个守寡十年的寡妇。 陈海不解为什么不再找一个？ 秦霜像拉家常一样，想起一些事：“她当时采访以后就被家里禁足，为了平息风波费了好大的劲，还是她丈夫出面才摆平的。 我一直问她难道这辈子不准备嫁人？她说这是她的命。 一旦进入官场，单身女人上升空间更大，如果有丈夫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牵绊，她准备把一生献给官场，还老百姓一个郎朗天空。” 陈海肃然起敬。 女记者还跟十年前一样，做事情破釜沉舟，不考虑自己的私人利益。 如果这样的官员多一些，现在的官场不是这样子。 眼看陈海感慨万千，秦霜欣慰道：“她其实跟你是一类人，你敢一个人越境作战，她敢冒出被开除的风险采访你。 说实话，我受了你们的影响，我经常让她讲述雪狼的事迹，她建议我亲自找你，那样更能够身临其境。” 陈海笑着问：“难道你想听？” 秦霜不住点头，“要不是为了听你的故事，我不会带你回家。” “那你准备好纸巾吧。” 秦霜没听明白，她的泪点是很高，很少有事情能够感动她。 还没有讲呢，秦霜这个小迷妹已经眼冒星星。 陈海其实不想回忆当年的事，每次想起来就特别难受，有种压抑到难以呼吸的窒息。 组织好语言之后，陈海缓缓讲述。 “那是一个海拔很高，人迹罕见的雪原，特别在冬天，站岗半小时原地不动的人，就会成为一个冰人。 我们一直以为冬天太平无事，可他们料到我们会疏忽大意，一个岗哨五个人被绳子绑住，等到发现都已经成为冰人。 当时选拔体质好的人上去，我作为新兵他们不想要，担心我不够勇敢。 可后来战事突然紧张，比我体质差的人也被派上去。 我们第一天报到，就看到装在袋子里的尸体，一个个瑟瑟发抖，我当时就后悔了，我是三好学生就没有跟人打过架，现在却要跟人拼命。 但周围老兵们安慰我，说他们会保护我，我以为只是客套话，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赶紧逃命。 事实上我错了，几百人围着我们几十人，根本跑不掉，我们都倒下了，但对方躺下的更多。 咖喱国不能吃一点亏，没过几天就卷土重来，我们为了避免事态升级，宣布后撤。 可我看到保护我的四个人死了三个，当时大脑发空，坚决不同意后撤，可指导员用枪指着我的脑袋，说挑起战争会破坏国家经济战略。 我同意了撤退，但我中途溜走，拿了一根狼牙棒，向家乡的父母磕了几个头，头也不回而去……” 第69章 深入虎穴的计划 还没有讲完，穿着黑色包臀裙的美女就梨花带雨停不下来，整个人蜷曲在沙发上，背对着陈海，有种不忍听下去的难受。 听到陈海靠吃皮带活下来，听到冻死的松鼠当美味一样在嘴里啃，听到藏在雪中身子没有了知觉，一到战斗时刻就活过来。 如此艰苦的作战环境，就没有想过回去，能杀一个算一个，准备死在那里。 可仅仅一个神出鬼没的雪狼，让两个连队连夜后撤，给边境换来三个月的太平日子，终于度过最艰难的冬天。 从那以后，军部改变了策略不再打不还手，而是以强硬的姿态面对敌人，结果也没有引发战争，伤亡大幅度下降。 蜷曲在沙发上的秦霜，仿佛她就在现场，陷入那种壮烈的环境。 她好像自己就在旁边，看着雪狼跌倒又爬起来，看到奄奄一息，又生龙活虎投入战斗。 她泪流满面，哭的停不下来，多么想上前扶上一把。 “瞧你，刚才还说不会流泪，怎么哭上了呢？” 陈海觉得这种故事以后还是少讲，别人听了不会好受。 秦霜眼睛发红，哽咽道：“太惨了……” 还没有说完，赶紧往卫生间跑，先补个妆再说。 半小时后。 秦霜出来时，眼眶湿润，看陈海的眼神变了。 之前觉得这是一个假英雄，现在不这么认为。 她郑重其事承诺：“以后有用得着我秦霜的地方，尽管吩咐。” 陈海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的故事没有白讲。 当即道明来意：“我希望你出面阻止吴启阳，我不能不管白静，毕竟她曾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希望她成为一个小三。” 秦霜听了以后，蹙眉思考了一会，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应该难不倒她。 “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可惜遇到三心二意的白静。这事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秦霜起身出门，邀请陈海同行。 两个人下楼，又坐进白色小车。 陈海估计要去见吴家的人，只能找到他们的长辈，才能彻底解决这个事情。 小车一直向南，途经几处红绿灯，秦霜选择走小路，绕绕弯弯来到南郊。 眼看要出城，陈海才问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秦霜神情意味深长，有话要问。 “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对于吴君丽认你为干儿子怎么想？你可要想清楚，有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毕竟她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身边有男人的话，容易传出绯闻。” 陈海差点忘了这件事。 他一直以为吴君丽只是随口一说，用来吓唬王县长的。 难道很多人已经知道？ “让我当她的儿子，这是无稽之谈，我当时逢场作戏。” 秦霜猜想也是这样，她刨根问底：“你必须做好思想准备，干儿子可能是一个由头，说不定你将来成为她的男朋友呢。” “不可能。” 陈海变得不安起来。 尽管他现在是单身男人，但很难接受吴君丽那种女人。 跟是不是漂亮没有关系，那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远离有故事的人，不然会沾染别人的因果。 看到秦霜不相信他，就道：“我不是饥不择食的男人，她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猜没有人敢嫁给她吧？” 秦霜以为陈海对吴君丽有兴趣呢。 闻言刮目相看。 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赵一行只是去纪委递交一份材料，并不是接受问询，不知道他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就跑去自杀，据我们所知他们……” 秦霜的口中，吴君丽跟丈夫的感情极好。 这种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很多人赞叹他们是模范夫妻。 正因为关系极好，人们怀疑赵一行的死跟纪委有关。 可秦霜知道跟纪委没有关系，而是另有隐情。 这导致赵一行的自杀，众说纷纭，直到现在外界不知道底细。 秦霜坦白道：“吴君丽必然知道丈夫为什么自杀，她隐瞒了真相，我进吴家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把这件事弄清楚。 我怀疑赵一行的死，是为了保护吴君丽的利益，心甘情愿而死。” 陈海很诧异。 赵一行心甘情愿为妻子而死。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秦霜嫁进吴家，居然为了查一些案子。 怪不得吴君丽不欢迎她，大概觉察到来者不善。 “你难道不担心他们发现你的动机？”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说不定赵一行就不是自杀的，而是他杀，而凶手极有可能在吴家。” 陈海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 如果赵一行是他杀，吴君丽极有可能是下令的女人。 他不敢想象美丽外表下的女人，一副容荣华贵的样子，竟然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赵一行……” 陈海突然很同情这个人。 作为上门女婿，没想到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管是心甘情愿为吴家而死，还是被吴家害死的，反正死于吴家之手。 想到自己被吴君丽看上，陈海就不寒而栗。 “你是不是怕了？我都没有怕，你怕什么？” 秦霜笑着问。 她希望陈海打入内部，跟她里应外合查一些案子。 陈海能够不怕吗？ 秦霜有秦家这个靠山，轻易没有人敢动她。 就像方闻山事件。 而他不一样，他没有根基。 想明白之后，陈海头摇得像拨浪鼓，“你可不用指望我，我还年轻，我可不想步了赵一行的后尘。” 秦霜大失所望。 她劝道：“你不是雪狼吗？当年的勇气去哪里了？” 陈海几经考虑，觉得还是不能介入，“当年的雪狼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个缩头乌龟，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不要指望我。” 秦霜有点急了，“你只是配合我，就吓成这样子。赵一行死了以后，他有一个私人书房马上上了锁，按理他的私人物品都会扔掉，但是没有。” 吴家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存在。 陈海对于书房的兴趣不大。 秦霜好像知道陈海在想什么，给他支招，“你必须把吴君丽搞定，才能够配合我，要不然不用指望我以后帮你。” 陈海开始犹豫。 他非常需要秦霜这个依靠。 这样做，完全背叛了吴君丽。 事情突然变得不同寻常。 “你让我考虑一下，不要让我今天就做决定。” 陈海有自知之明，希望放他一马。 第70章 暴力狂美女 秦霜叹息自己：“你如果进入我们这样的家族，就会知道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特别是婚姻大事，不如你们自由呢。 吴君丽也是这样的牺牲品，是吴家送给谢长生的礼物，并且做好了她姐姐的工作，为了荣华富贵，为了长盛不衰，这种事情在官场不足为奇。” 陈海实在是不能接受，“你也要给吴启阳生儿育女吗？” 这个问题有点唐突，秦霜的回答非常干脆，“那当然，婚姻不是儿戏，一旦有了子女才能确立我在吴家的地位。” “看来你迫不及待想跟吴启阳上床？” 陈海不解怎么问出这样一句话。 秦霜挥手就打，“我还是黄花闺女呢。” “我不信。” 陈海的回答就是要气死人。 秦霜一拳打了过去，“要不你亲自检查一下？” 陈海吓得不敢说话。 纪委的女阎王太猛了吧！ 看到陈海当了孬种，秦霜嗔怒道：“没种男人！” 秦家和吴家这场联姻，是一场罢手言和的举措。 秦家和吴家是世交，几代人关系不错，有时还有合作，互帮互助。 不管是秦家还是吴家，都把对方当自己势力范围的一部分。 但出了秦霜这个异类，居然不声不响查离阳县县委书记，这是吴家的一个山头。 省城这些有影响力，底蕴深厚经营多年的家族体系，在不断扩展自己的势力范围，从而垄断一些经济行业。 离阳县是吴家一个分舵。 按理秦家和吴家关系不错，井水不犯河水，只会帮忙不会动摇对方的利益。 但秦霜偏偏做了这样一件事。 其实不是她一个人做的，主要是闺蜜背后还有一张网，她只是其中一位干将。 在事发以后，秦家答应把女儿嫁给吴家，相当于赔罪。 如果两家开战，将会是同归于尽的局面，对谁都没有好处。 秦霜为了稳住吴家，为了保护秦家的利益，不得不献出自己。 对于有一个在省纪委有一席之地的媳妇，吴家上下非常欢迎。 相当于给他们的既得利益上了一把保险锁。 可吴家不知道的是，秦霜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 她竟然像雪狼一样，要深入敌后。 几十分钟后。 小车来到一处民宿附近停下。 秦霜居然没有忘记之前开的玩笑，又拿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妩媚。 可见她的自制能力是很差的。 眼前是一个依山傍水，用竹子打造的精致民宿，这里不对外开放，只接待一些达官贵人。 有一个木头小桥，下面是溪流，能够看到对面有一个马场。 站在这一边，隐约能够看到马场有人在玩。 秦霜没有下车，好像突然有了无数心思。 “我猜你不希望我被吴启阳碰，我会考虑为了你守身如玉。” 秦霜突然说道。 陈海闻言像木偶一样，不敢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傻瓜都知道，只有他假装不知道。 秦霜凄惨一笑，叹道：“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傻，竟然因为一个雪狼的故事，喜欢上你这个冤家，但我非常清楚，咱们很难在一起。” 话题被挑明。 陈海还是不敢说话，偶尔偷偷看上几眼。 其实一切有迹可循，秦霜第一次见陈海的面，就激动的扑到怀里。 当时对她来说，投入了雪狼的怀抱。 陈海后知后觉，一直蒙在鼓里。 他知道秦霜说的对，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秦家高高在上，只找门当户对的女婿。 陈海有意岔开话题，“有没有可能，吴君丽对外宣传有抑郁症，不一定是真的，只是一种假象？ 那个女人是表演出身，她轻易就可以骗了所有人。 还有，她表现的非常思念丈夫，可能只是博取外界的同情罢了。 至于跟我在一起，说不定为了制造一种绯闻，掩饰她跟谢长生的关系。” 秦霜大眼瞪小眼。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些方面呢？ 难道所有人都被吴君丽骗了？ 难道吴君丽根本不爱赵一行，为了跟谢长生长久下去，才选择了他的秘书。 现在赵一行已死，她还需要找一个丈夫，掩饰她跟别人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秦霜之前的判断就是错误的，可能吴君丽非常爱谢长生。 如果不爱，为什么帮谢长生生了一个儿子——吴启阳。 “好像，你有道理……” 秦霜顿时刮目相看。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雪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海是一个外人，就会考虑其他方面。 而秦霜知道的事情，都是吴君丽想让人们知道的。 如果是这样，吴君丽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秦组长，咱们进去吧，还等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短时间不会有答案。 为什么必须弄清楚，吴君丽到底爱的是哪个人？ 是赵一行，还是谢长生？ 如果是后者，谢长生还健在呢，她找陈海做什么？ 不知道吴君丽的动机，弄的秦霜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秦霜犹豫不决，陈海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吴君丽的确想要一个干儿子呢？” 秦霜马上摇头，“吴君丽有一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都已经成年，她不差子女，要你做什么？” 女人的判断一般比男人准确。 这弄的陈海也不知道吴君丽的真正意图。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陈海准备下车，但被秦霜一把拉住，说了一声来人，把陈海按下去。 有车停到他们旁边，上面下来几个人，秦霜偷偷探头观察。 而陈海，一直被美女胸口压着，挤破衬衫的沟壑近在咫尺。 秦霜回头，突然发现陈海盯着她的胸口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直接把陈海打的嘴里有血。 他畏惧的看着这个女人，听说经常鞭打吴启阳，从小到大欺负到大。 “你，怎么这么凶，谁敢娶你？” 陈海想找回面子，可注定得罪不起。 秦霜打了有点后悔，一脸讪讪之色，“不好意思，不管谁占我的便宜我都会打，刚才忘了是你，这是一个误会。”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主动送到眼前……”陈海无比懊悔。 幸亏他没有得寸进尺。 秦霜得理不饶人，“你难道不会闭上眼睛？” “我如果闭上眼睛，万一你想给我看，岂不是不解风情……” 陈海唯唯诺诺，把责任推给对方。 这一巴掌把他打醒了，对秦大美女畏之如虎，这是一个只能敬而远之的美女。 秦霜意识到她刚才的反应有点过激，勉勉强强道歉：“不好意思，刚才下手有点重，你没事吧？” 陈海惶恐的点头，“你打的好，你在提醒我不要对你抱有非分之想，可能之前有误会，你把我想成一个随便男人了。” “你难道不是？” 秦霜依旧刻板着脸，这是她唯一介意雪狼不完美的地方。 “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男人，我以后会跟你保持绝对安全距离，免得挨打。” 秦霜看出陈海非常介意这个耳光，难道把友谊打没了？ 第71章 偷情被抓 两个人进入南郊着名的竹园，才知里面别有洞天。 从外面看就是一个三层建筑，可里面还有地下一层，是一个沙文酒吧。 这里消费不低，不接待外人，在过桥的时候会有人拦下，检查身份证明。 不是看身份证，而是看有没有资格进入这里，必须是吴家特许的客人。 能够进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俨然形成一个以吴家为首的圈子。 吴家不仅靠吴君丽的姐夫撑场子，有很多人经商，一些人为官。 吴君丽的姐姐比她大五岁，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们的子女大部分成人，进入各行各业，担任一些重要职务。 一个家族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靠几个人，吴家子孙娶的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女儿嫁的不是普通人。 就像一张蜘蛛网向外不断辐射，有了直系，旁系，还有外部势力。 像方闻山之流，充其量是外部势力。 秦霜顺利带陈海进入，她的身材相貌就是一张名片，别人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曾经准备进娱乐圈的她，身材相貌这些硬件必须有。 “我带你去马场吧，我刚才看到白仲庸的车好像在这里。” 秦霜的观察力惊人，外面停了几十辆好车，发现一辆比较普通的就多看了一眼。 一听说白静可能在这里， 陈海内心五味杂陈。 经过一条小道，看到一个很大的马场，听到里面很热闹。 里面有十几匹马在跑，周围聚集了几十位男男女女，有人吆喝着叫好。 当秦霜上身绯红色衬衫，扣子崩得紧紧的，再加上伟岸的包臀裙出现，里面一些年轻男女马上止住笑容，规规矩矩喊嫂子。 “启阳呢？” 秦霜走过去冷冰冰问。 那些年轻男女支支吾吾，像犯错的学生遇到老师，刚才开怀大笑的他们转眼变成拘谨的哑巴。 秦霜不再为难他们，来到马厩旁边，要了两匹马。 “我记得你会骑马？” 这里就跟秦霜的家一样，马上有服务人员安排，两匹马牵了进去。 “已经七八年没有骑了。”陈海突然变得惜字如金。 秦霜看出还在生她的气，有点后悔那个耳光打的太重。 这身衣服不适合骑马，可秦霜还是踩着一个凳子上了马背，动作漂亮，一些公子哥喝彩。 陈海拉着马走了几步，一个利索的脚垫就翻身上了马背，引发一些年轻姑娘喝彩。 “那个穿迷彩服的年轻人是谁，动作好帅啊！” “可以看的出来，他的马术很厉害。” “以前没见过，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 “吴舒雅，这是你们家的马场，你也不认识吗？你嫂子怎么不帮你介绍一下，有帅哥就应该分享啊！” “第一次看到穿一身地摊货来这里的人，可看上去不卑不亢，不知道什么来历。” 一群姑娘议论，弄的吴舒雅也是一头雾水。 吴舒雅是吴启阳的一个妹妹，二十七岁，读完博士回家不久。 还有一个妹妹二十出头，还在上大学。 “给我一匹马。” 吴舒雅决定跟进去看看，马上有公子哥喊道：“小雅妹妹，小心走光哦。” 吴舒雅穿的是白色连衣裙，下面到膝盖部分，她就没想过今天骑马。 骑马最好换衣服，不然对女孩来说是一种折磨。 一匹叫火龙马的高头大马牵出来，也是踩着凳子而上，让周围公子哥痛心疾首，抱怨吴舒雅小气。 这个马场不是很宽，但比较长，绕着一个小山丘转几圈，可以一直向上。 上面郁郁葱葱，植被茂盛。 马匹向上跑容易，但是下来的过程中，只能步行，防止连人带马栽跟头。 吴舒雅马术不错，尘土飞扬中，很快追上前面之人，看到上面有人堵住她哥哥在吵架，好像要打起来。 堵住吴启阳的是秦霜和陈海二人。 让陈海炸裂的是，吴启阳正在教白静骑马，两个人在一匹马上，一前一后。 白静双手抓住前面一个铁环，身子崩得紧紧的，几次吓得尖叫担心掉下去。 而身后的吴启阳一只手揽住美女的腰，另外一只手拉着缰绳，故意让马做出一些吓人的动作，就为了不断拥抱。 白静不断恳求让她下去，但她上了马就不由自己。 吴启阳一直在上面转悠，这里人少，玩的不亦乐乎。 白静成为无处可逃的小羔羊。 而吴启阳肆无忌惮，胆子越来越大。 而路过的骑马之人过来，有的打口哨，有的哈哈大笑。 就在两个人在马上卿卿我我的时候，秦霜和陈海同时到了，拉住马看着。 吴启阳看到秦霜的第一眼，急忙推开身前的白静，如果不是白静死死抓住铁环就掉下去了。 而白静看到陈海在旁边，大脑一片空白，羞的不敢面对。 陈海一定认为她跟吴启阳这种在一起了。 “你怎么向我保证的？” 只见秦霜一怒之下，一鞭子抽向吴启阳，直接打在后背上。 鞭子很响，而且没有降低力道，直接把吴启阳打的啊了一声，两眼生泪流了出来。 吴启阳忍着钻心的疼，急忙解释：“我在教她骑马，什么也没有做？” “你抱着她的腰干什么，你就是这样教骑马的？”秦霜愤怒的问。 吴启阳被抓现行，疼的不断吸气，见了秦霜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这个圈子的公子哥，大部分惧怕秦霜，她是赫赫有名的纪委组长。 名头是组长，其实是纪检二室的主任，有人背后叫她女阎王。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怕她掉下去， 就抱了一下正好被你看见。” 吴启阳惧怕鞭子再打下来，依旧狡辩。 他刚说完，白静就急忙道：“他把我抱到马上，非要教我骑马，我怎么恳求他不放我下来。” 看到白静说话，秦霜像判官一样，“你不用掩饰了，接近吴启阳的女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都是急巴巴的想跟他上床。 你上午没有成功，下午又跑到这种地方勾引他，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 白静，我实话告诉你，就算你怀上吴启阳的孩子也没有用，你最多能够拿到一笔钱，吴家永远不会接受一个小三进门！” 第72章 引火烧身 “我发誓，我没有勾引他，我没想过进吴家的门！” 白静可怜兮兮辩解，急的就要哭。 好像偷情被抓一样，丢死人了！ 如果有地缝，她会马上钻进去。 只见秦霜又一鞭抽了过去，吴启阳疼的惨叫，急忙求饶：“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秦霜冷着脸呵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了离阳县，你提亲是幌子，把白静弄到国外当小三才是你的这种目的。你知不知道这种丑闻传出去，会对我的名誉有多大的负面影响？” 吴启阳头也抬不起来，脸色黑青，不住说着对不起。 他突然把火气放在白静身上，“都怪你勾引我，是你找上门的，你看上我们家的钱。” “不是的，你说不来就会取消出国名额，我爸才带我来的。” 白静慌乱的辩解。 此刻的她，连死的心都有。 这就是那个爱了她十年的男人，信誓旦旦他的爱地老天荒，现在突然翻脸不认人。 吴启阳为了让秦霜相信，用力推了一下白静的后背，“还不快滚！” 白静身子一歪差点掉下去，她有点恐高，吓得呜呜直哭。 她没想到自己跟秦霜比，什么都不是。 地位天差地别。 “下来。” 陈海看不下去，跳下马，走过去张开双臂。 白静像看到救星，弯腰扑到怀里。 终于能够落地，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 “你就知道哭，我的脸被你丢尽了！” 陈海脸色极差，拉上白静就走。 走出不远，遇到上来的吴舒雅将马停下，打量着两个人。 大约想知道这是什么人？ 刚要问时，听到她哥上面求饶，急忙上去救人。 陈海带着白静从石子小路而下，扭头问了一句：“你父亲没有教过你，当小三要偷偷摸摸吗？你们这么明目张胆，想破坏他们的婚姻。” 陈海已经猜到白仲庸的目的，想让白静取代秦霜嫁进吴家。 白静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她惊恐的发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陈海，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当小三的女人，只是为了出国名额，我才陪他……” 白静突然说不下去，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陈海憋着一肚子火气，“为了出国名额，要求你陪睡，你也会答应吗？” “不会的，我只是应酬而已，如果是陪睡那种要求，我死也不会答应。” 白静像在发誓，可她的辩解苍白无力。 陈海不住摇头，“他可以邀请你去喝茶，到时关上门，你没有他力气大，关系就发生了。你主动送上门，任何男人都知道你想通过身体换一些好处，你的矜持对他们来说就是装的，半推半就你就会随了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白静慌不迭辩解，尽管她知道这是极有可能的。 陈海一声又一声长叹，“你知道我刚才有什么冲动吗？就是扇你几个耳光，不过我马上想开了，女人下贱是管不住的，我这是可惜自己，居然爱过这样一个女人。” 出奇的愤怒没有爆发。 白静不敢想象她在陈海的心里，已经成为一个什么女人？ “陈海，这里面有很多误会，我不是那种人。” 白静急得要死。 “你上午答应跟他在一起，下午就送上门搂搂抱抱，你不要解释是他强迫的，如果你洁身自好他敢碰你吗？如果你是贞洁烈女，他敢碰你吗？” 白静脸色苍白，百口莫辩。 她不解为什么说实话，没有人相信呢？ 陈海心情极差，“你想过没有？如果秦霜不是给我面子，她会拉住你的头发拖到那些人面前，你一夜之间就会臭名昭着，以后怎么见人？” 白静吓得发抖。 她不敢想象原配抓小三的殴打画面，出现在她的身上。 如果出现，她恐怕只能去死。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白静楚楚可怜，声音都小了许多，“回家吧，我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你根本不会长记性，狗改不了吃屎，用不了多久又会跑到吴启阳面前，你这辈子没救了！” 陈海失望透顶。 他想起看了秦霜胸口几眼就挨了一巴掌，不解女人跟女人之间，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我发誓，以后永远不会见他，你原谅我好吗？” 白静不断摇晃陈海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观察脸色，唯恐说错话。 但陈海心如死灰，一把甩开，“你是不是怀着他的孩子，也会跑到我面前求原谅？告诉你，我陈海不会当任何人的备胎，你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眼看如此生气，白静吓得不敢再说什么。 两个人从小路绕到民宿后面的院子，这里零零散散坐了一些人。 白仲庸在一个圆桌旁边喝茶，等待吴君丽的接见。 他没想到见这个女人，居然需要预约。 当他看到女儿跟陈海出现，当即站起来，“白静，你干什么，不要跟陈海在一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吴启阳看到会不高兴。” 白仲庸居然还在幻想把女儿嫁进去。 白静欲哭无泪，看到父亲势利的样子，仿佛看一个利欲熏心的赌徒。 “爸，吴启阳抱着我被秦霜看到了，吴启阳说我勾引他，差点把我推下马，他跟我撇清关系，不敢跟我在一起。” 白仲庸：“……” 曾经的副院长，一直回味这是什么情况？ 自认为老奸巨猾，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可此刻出现一丝慌乱。 “吴启阳就这么惧怕秦霜？” “不是一般的惧怕，秦霜拿鞭子打他，他一直赔礼道歉。”白静希望说服父亲放弃。 “可吴启阳喜欢你，这是事实啊！”白仲庸坚信还是有希望的。 他看到吴家这一处产业，完全被震住。 如果女儿嫁进来，就会成为半个主人，他们可以经常来。 就在这时，让他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那个叫秦霜的女人用鞭子拴住吴启阳的脑袋，从小路上下来。 而吴启阳像一个囚犯一样，亦步亦趋跟着。 这让白仲庸惊掉下巴！ 不敢想象吴启阳在未婚妻面前，像狗一样没有一点尊严。 就这还敢养小三？ 秦霜旁若无人，直接带吴启阳见白静的家长，把事情说清楚。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吗？ 她看到站起来的白仲庸，不安的看着她，就道：“白仲庸，你是不是希望纪委成为一个专案组，调查你们家的经济来源情况？ 你不要以为摆平陈永新的案子就高枕无忧，我如果不是给陈海面子，早就让你们家卖房卖车背负罚款度日！” 白仲庸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嘴里不住说着谢谢。 秦霜把视线移向吴启阳，看着白静问：“要她还是要我？” 第73章 苦肉计 “说啊！” 秦霜的声音惊动了很多人，周围目光纷纷汇聚而来。 人们马上认出这是一个狠角色，据说工作严苛，冷若冰霜。 不仅外表神圣不可侵犯，而且铁面无情，让人望而生畏。 不会有人想到，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女人，却是雪狼的小迷妹。 当她往白仲庸面前一站，后者已经领教到这个女人的厉害。 虽然不是官场之人，对于秦霜的大名如雷贯耳。 当秦霜问出那句话，吴启阳急了，挥手给了白静一个耳光。 居然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啪”的一声。 不止白静被打懵，敢怒不敢言，也让其他人惊呆。 陈海就要上前，但被秦霜身子一动拦住，给了他一个眼神。 吴启阳已经听了那段录音，担心事情闹大丢吴家的脸，会成为一个不被重用的弟子。 就连吴君丽给家族带来负面绯闻，不得不蛰伏三年，不用说他这个只会花钱没有任何贡献的晚辈。 “你怎么打人呢？” 白仲庸当即站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女儿被打，他居然不敢还手。 因为他打心眼不敢得罪这种家族。 吴启阳一副痛心疾首样子，“我只是高中时候喜欢过她，已经跟她说的清清楚楚，可她依旧纠缠不休。她跟别人同居，还打过两次胎，跟二婚女人没有区别。 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梦想进我们吴家的门，是对我们吴家的羞辱。 谁给你们脸跑到这里破坏我的婚姻？父亲为老不尊，女儿不懂得自爱。 来人，将他们赶出去，谁放他们进来的！” 一些护场人员当即跑起来，二话不说驱赶白仲庸和白静，往外赶人。 秦霜还没有对白静发飙呢，吴启阳就用苦肉计让他们赶紧离开。 莫要看吴启阳畏畏缩缩惧怕老婆，他在山道上就让白静滚，担心秦霜连白静也打。 明显在保护白静，说明心里还爱着白静。 “哼！” 秦霜看在陈海的面子上，没有喊住他们。 白仲庸的老脸在这一刻踩在地上摩擦，好歹是当过副院长的人物，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分量的。 没想到在这么多有身份的人面前，会遭遇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也不知道自己嘴里说着什么，赶紧走人。 而白静低着头，这一个巴掌终于把她打醒。 在这些家族弟子眼里只有地位和利益，没有感情可言。 当这段感情成为吴启阳的拦路石，会毫不犹豫搬开。 哪怕是深爱的女人，一旦有了利益冲突，牺牲她是分分钟的事。 还以为吴启阳的爱像跳楼一样决然，以为为了她会跟整个家族对抗。 谁知想多了。 等到人影消失，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低声议论怎么回事？ 只见秦霜命令吴启阳：“向你哥道歉。” 吴启阳此刻心如刀绞，想给白静发一个信息，说一声抱歉，说他并不想那么做。 可现在他被秦霜拿捏的死死的。 他知道秦霜是为了他好，担心他犯下无法挽回的错。 可让他叫陈海哥，他做不到。 如果不是陈海进行录音，跑到秦霜那里告状，他不至于低声下气。 “求你了，我妈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我们家不需要一个干哥哥。” “你不需要，但你妈需要，你做了对不起你哥哥的事，必须道歉！” 秦霜声音凌厉，又要扬起鞭子。 但吴启阳这次却不怕，白静的事他做的不对，愿意接受惩罚。 可陈海的事，他打心眼瞧不起陈海，恨这个人玷污了他的女神。 眼看吴启阳硬骨头，秦霜的鞭子就要直接抽脑袋，给一个重罚。 但吴舒雅跑来，她心疼哥哥，急忙抓住嫂子胳膊求情。 “嫂子，我妈来了，让她处理吧。” 吴君丽接到女儿的电话，匆匆赶到。 他们在地下一层举办跟话剧表演有关的沙龙，都是有相同爱好的朋友，气氛不错。 还有话剧团的一些领导也在下面。 女儿说嫂子打吴启阳呢，但吴舒雅说不清是什么事情。 吴君丽本来不想来，她不喜欢秦霜这个未来媳妇，特别是方闻山的案子上，没有照顾吴家的利益。 当她出现在竹门口，很多人自动回头，盯着这个艳妇移不开眼睛。 就有一些人来这里，就为了能够看上吴君丽一眼，还有人要签字。 “怎么回事？” 吴君丽穿着一身轻盈的蓝色碎花戏服，走近后询问。 她的发髻高挽，脸像胶原蛋白塑造的艺术品，自带一种美丽气场。 “妈，嫂子让我哥叫陈海哥哥，他不听话。” 吴舒雅已经猜到迷彩服年轻人的身份，让她惊讶的是，的确跟她父亲有相似之处。 父亲已死三年，她甚至考虑做一个亲子鉴定，可惜没办法进行。 “陈海，你来了怎么不跟阿姨打一个招呼，我早就等你来呢。” 吴君丽刚才还沉稳的脸，马上笑得非常慈爱，上前就握住陈海的手。 依旧是过去那样，站在前面双手握着。 这导致两个人距离很近，显得非常亲切。 周围人们来自不同的家族和不同单位，看到这一幕，一夜之间就会将这个消息扩散。 吴君丽要出山了，还收了一个干儿子。 陈海被弄得难为情。 “我刚来，正要见您呢。” 吴君丽笑盈盈，当即松开一只手看着自己的儿子，脸色秒变严厉，“叫哥？” 吴启阳就要崩溃，上次他没有叫，母亲很生气。 这么多人面前，他会非常没有面子。 但他必须挺住。 看到儿子不听话，吴君丽皱眉，“不成器的东西！订婚以后马上出国，只要一天不叫陈海哥，就不要回来。” 吴启阳正中下怀。 他们家在国外也有别墅和佣人，花花世界比这里自由。 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跟白静在一起。 “好，我订婚后就出国！” 吴启阳心里喜滋滋，保住了自己的颜面，在外人面前建立了威信。 他不但对未婚妻说了不字，也对母亲说了不字。 难道母亲同意他在外面养一个小三，将来怀孕以后回来退婚，之后扶正？ 如果是这样，他的初恋梦要实现大团圆。 第74章 干妹妹是未来同事 两个美艳女人的较量无形中展开，秦霜要罚自己的订婚对象，可吴君丽出现之后，轻易化解。 秦霜的要求，主要让吴启阳向陈海道歉，叫不叫哥无所谓。 但吴君丽丝毫不提道歉的事，只提叫哥哥一事。 这弄的秦霜窝了一肚子火，她不便发作，还没有正式过门呢。 而吴君丽从始至终没有多看儿媳一眼，嘴里说道：“启阳被他爷爷惯坏了。” 就这么一句，为儿子开脱。 事情告一段落。 只见吴君丽突然看向女儿，吴舒雅本能的意识到要做什么，后悔没有溜走。 果然，吴君丽要求女儿叫哥。 而吴舒雅当惯了和事佬，有时她母亲罚她哥哥，她也站出来化解。 “哥，我叫吴舒雅，以后请多多关照！” 吴舒雅落落大方鞠躬。 她不敢不给母亲面子，如果她也拒绝的话，母亲的面子往哪里放？ 如果子女都不听吴君丽的，可见这个母亲当的非常失败。 “你好，我叫陈海，认识你很高兴。” 陈海也微微鞠躬，但没有吴舒雅幅度大，符合一个当哥哥的身份。 吴舒雅当即就自来熟，拉着陈海的胳膊到一边说话，神神秘秘道：“你们望水乡缺一个普法办主任，我正好寻找地方磨练一下自己，听说你在那里，我觉得去了起码有一个熟人。” 吴舒雅，要当普法办主任。 陈海有点诧异。 这明显是去镀金的，在进入官场之前有基层工作阅历。 他怀疑这是吴君丽帮女儿选的，可以让女儿有一个照顾的人。 “没想到咱们很快就是同事，我在普法办待过，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陈海伸出手，两个人握在一起。 转眼间，关系变得不那么拘谨。 吴舒雅是一个身材消瘦的姑娘，长的也算漂亮，刚读完博士，是吴家重点培养对象。 她是一个学霸，过去的大部分时间跟书本打交道，只有假期才会回家。 新的征程开始，对她来说是一个挑战。 吴舒雅有言在先，“你要保密我的身份，我想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一些成绩，不希望得到特殊照顾。” 陈海觉得这个姑娘因为自信恐怕会吃苦头，一口答应，“你放心，我不会乱说，你如果被气得哭鼻子，可以找我这个哥哥，我会多备一些纸巾。” “不会吧，你在吓唬我。” 吴舒雅被逗笑，以为这是一个幽默的玩笑。 陈海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去了以后会不会喊我哥？” 吴舒雅有点腼腆，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的方向，压低声音道：“求你了，去了那里不要逼我喊你哥好吗？咱们都用正常的称呼，要假装不认识，我叫你陈主任，你叫我吴主任。” 陈海笑了笑，知道刚才没办法才喊了一声哥。 “好吧，如果你觉得这样好玩我听你的，可你要想好了，我如果没有哥哥这种身份，我不方便帮你的忙，万一别人以为我对你有想法， 我不希望有这种误会。” 吴舒雅咯咯笑了几声，似乎没有想这么多，“你放心吧，我可以的，不需要你帮忙。” 陈海希望这样最好。 只见吴舒雅话锋一转，落落大方道：“我大部分学业是国外完成的，思想比较开放一些，我觉得你跟那个白静纠缠不清，不是明智之举。” 陈海有点不自然。 为什么很多人劝他放弃白静？ 白静本性不坏，但她缺少跟男人们打交道的经验。 为了掩饰尴尬，陈海长叹：“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谈过恋爱？我跟白静在一起七年，已经不是简单的男女朋友关系，哪怕已经分手，就像亲人一样不放心她。” 吴舒雅深以为然，低声道：“我其实在国外有一个男朋友，他是我的导师，比我大三十多岁，我深知家里不赞成我跟一个外国人结婚，在回来前分手了，你一定要保密。” 陈海微微皱眉。 不敢想象貌不惊人的吴舒雅，会要一个大她三十多岁的金发碧眼老外。 看来她的思想比较开放，不是吹牛。 “你们同居了？” 唐突的问话让吴舒雅措手不及，缓缓点了点头：“哥，除了你，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聪明的姑娘，把自己的秘密告诉陈海，两个人的关系瞬间拉近。 这是担心陈海会误会，没有把他当哥。 陈海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接受女人跟老外和黑人同居，总感觉有了一种生理洁癖，打上了另类标签。 这时吴君丽走过来，笑吟吟问：“你们嘀咕什么呢？” 吴舒雅马上把母亲拉到一边，母女俩个嘀嘀咕咕起来，有时笑着看陈海一眼。 不用听也知道在议论什么，跟陈海有关。 “陈海，你跟我来。” 吴君丽止住笑，招呼陈海进去谈话。 人们已经散了，吴启阳早就溜走，跟朋友们比赛骑马。 就连秦霜待不下去，不知何时走人。 陈海跟着进了外面看是民宿，其实是会所的地方。 跟外面的竹子风格截然不同，里面墙上有字画，古色古香的屏风还有折扇艺术，包括家具都是仿古的。 整个会所透着一种高雅的文化气息。 一路来到三楼。 进入三楼房间的一刹，看到里面大部分是蓝色调装修风格，有种异域风情。 这是吴君丽接待贵客的地方。 客厅很大，里面是她的卧室，从窗口可以看到外面大部分风景。 一般男人进不了这个房间。 陈海在土路上走过，站在门口不敢动。 无论红木地板和羊绒地毯，他如果进去走一圈就毁了。 “进来吧，不要拘束。” 吴君丽取出一双布拖鞋，陈海换上以后来到窗口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门铃响了一下，几个年轻女服务员端着果盘小吃之类的东西放下，之后退了出去。 吴君丽亲自斟茶，等到茶水就绪后，在旁边坐下。 “我早就等你上门。”说话间，吴君丽从茶几下面取出一个车钥匙，还有一些车辆上户的文件，除此之外一个包包里面有十万现金。 陈海已经猜到要送他一辆车。 果然吴君丽微笑说道：“好歹当了一回妈，一点礼物不送说不过去，给多了担心你不要，太少又拿不出。 后来考虑给你买一辆代步车吧，你现在的职位不能用太贵的车，不然别人会说闲话，没有车的话有人会小看你，三十万恰到好处。” 一辆包括上户下来接近三十万的迈腾车。 “伯母，这礼物太贵，我不能要。”陈海急忙推辞。 尽管知道作为干儿子的见面礼，必须收下。 第75章 见面礼也是辛苦费 吴君丽很热情，还像以前一样拉着陈海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她的笑容很真诚，一副要长谈的样子说道：“你跟我客气就是见外，我原来打算给你一百万在你们县城买房，听说你住在单位，缺少一辆车，男人没有其他可以，唯独不能没有车。” 车是代步工具，陈海的确非常需要。 不过为什么要提一百万呢？ 这是一个鼓励，如果表现好的话，将来不止一百万这个好处。 陈海知道无法拒绝，“车我留下，这十万你收起吧。” “这十万必须拿着，打发那个老头还需要花钱呢。” 吴君丽的眼里，这十万是给老人的，不是陈海的。 这弄的陈海现金也只能收下。 之后吴君丽说道：“其实以我们吴家的能力，解救我们两个人质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就在于我们吴家不想招摇，最好由当地政府解决。” 陈海表示理解。 吴家不敢说手眼通天，解决青山村问题的能力还是有的，可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然的话，弄不好会被纪委盯上，得不偿失。 接下来吴君丽提到一件事，就是关于吴舒雅的工作，“那个孩子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坎坷，她身边没有一个人我不放心，你一定要帮阿姨盯着她，不能让她的人身安全出现问题。” 陈海一愣，心道这辆车不是好赚的，他还要给吴舒雅当保镖。 说是干妈的见面礼，其实包括了辛苦费。 “可她要求假装不认识，吩咐我不要帮她，说她自己有能力胜任工作。” 陈海实言相告。 吴舒雅接的是普法办的工作，说不定遇到什么人，安全问题必须重视。 吴君丽马上道：“你不要听她的，人身安全跟其他不一样，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强制执行，如果她不满意的话，你就说我吩咐的。” “那好吧。” 陈海有了尚方宝剑，行事方面就可以不拘一格。 普法办的小案子不足为虑，剩下三个大案如果想搞定的话，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就连陈海都没有把握，吴舒雅准备挑战，靠自己的能力完成三个任务，凭真本事上副科职称。 其实有吴家帮忙，走走过场镀一下金就可以了，被提拔是迟早的事。 可吴舒雅偏偏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接下来，吴君丽问起陈海跟白静的事情，这是她儿子搞出来的，不提一下说不过去。 “我跟白静的感情出现问题，有时候想彻底放弃她，总是担心她遇到坏人，有时很纠结。” 陈海说出了心里话。 白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挥之即去的女人。 吴君丽闻言笑容耐人寻味，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口中说道：“你是一个念旧的人，这是非常好的品德，不过这会导致你优柔寡断，陷入感情漩涡。” “我已经深陷其中了，我正在努力从这段感情走出来。”陈海仿佛在表态。 吴君丽满意的点头，眉头一挑，嘴唇轻启说道：“根据我的人生经验，不管你多么喜欢一个人，都不要纠结能够陪你多久，不要纠结能不能走到最后。 我们身边的朋友也好，爱人也罢，曾经拥有过就好。 他们陪我们走过短暂又美好的时光，即便有一天形同陌路，你也要知道有些散场是必须的。 阿姨的意思，你要把眼界放宽一点，你会发现身边还有很多优秀女人。” 这是劝分手呢。 陈海一时间搞不清吴君丽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吴启阳？ 难道希望白静当吴启阳的小三，将来取代秦霜的地位？ 如果是这样，吴启阳有母亲支持，不会轻易罢手。 陈海是不会让吴启阳得逞的，无论如何也要阻止。 他马上改变口吻：“只要白静对我还有念想，我就不会轻易放弃她，七年感情不容易，起码在别人插足前，我们一直是很美好的。” 这个回答让吴君丽不便再说什么。 她拿出一本相册，上面是她跟丈夫的合影，大部分是赵一行。 陈海翻看了一会，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他跟这个人很像？ 差点以为自己就是里面的人。 看来有必要回去问一下母亲，是不是瞒着他的父亲，外面有过一夜情？ “这是我们旅游的时候，这是我过生日……” 吴君丽紧挨陈海的身边，讲述每一张相片。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陈海清晰的闻到旁边香水混杂着女人味飘进鼻孔，他本想保持一点距离，可知道这种举动带来的后果。 过了会，这种心猿意马的过程终于结束。 吴君丽起身打开一个音箱，里面飘起轻柔的音乐，优雅的伸手邀请陈海跳舞。 陈海穿着拖鞋，本来想说不会，但被拉了起来。 吴君丽赤着双脚，她的舞姿一流，带动陈海转来转去，有时紧贴在身上，享受短暂的温馨。 陈海像木偶一样，盼望放他走吧。 面对一个性感艳妇，这样下去会擦枪走火。 吴君丽就是一个香喷喷的蛋糕，男人们看见就想吃。 当当有人敲门。 贴在陈海胸口的吴君丽闭目享受，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没有去管。 外面传来秦霜的声音，她这才皱眉。 两个人刚才有点迷失，贴面舞，耳鬓厮磨。 这是只有情侣才会跳的舞。 不断的敲门声，弄到吴君丽不得不放开，看了陈海下面一眼，嫣然一笑：“是不是有了反应？” 陈海羞得无地自容，不敢看自己的下面。 吴君丽咯咯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可以大胆一点，不要不好意思。” 这句话在暗示陈海，可以抱起女人在沙发上宽衣解带，为所欲为。 这可能是很多男人希望的，但对他来说不是。 吴君丽走过去开门，门早就被她从里面锁上。 打开之后向外面看了一眼，“有事吗？” 秦霜探头探脑，发现陈海穿着衣服，才松了口气。 “也没什么事，他是我带来的，我必须保证他的安全，陈海，你跟我走。”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会吃了他？” 吴君丽莫名的生气，这个未来媳妇怎么哪都有她？ 而陈海像逃离一样，赶紧拿着战利品走人。 “阿姨，我改天来看你。” 眼睁睁的，吴君丽看着陈海离开，气得跺脚。 第76章 别人的野蛮女友 民宿外路边。 秦霜一不留神，发现陈海上了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车，在她眼皮底下不到一分钟，一溜烟消失在道路尽头。 她定眸一看，急忙上车，“你给我站住，你不但会偷女人，还会偷车，看我不打死你！” 秦霜急忙上车，一踩油门追了上去， 像脱缰的野马，差点跟迎面而来的小车撞上。 对面司机气得破口大骂，发现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骂人的话收回去，堆砌笑脸意犹未尽的看着，直到白车消失。 郊外的路上，两辆小车的追逐在十分钟后进入尾声，白色小车像电影中耍车技一样，一个急转弯逼停了黑色小车。 陈海一个急刹车，两辆车只差一公分，差点来一个亲密接触。 还好，气囊没有弹出。 上身穿着绯红衬衫的秦大美女，胸围鼓鼓胀胀，拿着一根黑色鞭子气势汹汹下了车。 陈海看到后缩了一下脑袋，为吴启阳的幸福人生默哀三秒钟。 有这样的老婆，说不定每天晚上挨鞭子，痛并快乐着。 “你要干嘛？” 玻璃摇下一寸，陈海随时准备倒车逃跑。 秦霜的大眼睛瞧了几眼车的内饰，好半天才醒悟：“她给的？” “嗯，你婆婆给的见面礼，还有保护吴舒雅的辛苦费，这份礼不收也得收啊！” 陈海已经在发愁，万一吴舒雅有个三长两短，他有失职责任。 秦霜绕着车转了一圈，咋咋呼呼道：“她怎么那么小气，给一辆百万车才差不多，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陈海以为会鄙视他。 他已经觉得非常不错，哪敢要求那么高。 吴君丽是不可能给陈海百万的，除非他跟白静彻底分手，跟她在一起。 要不然给了陈海钱，他马上买房买车把白静娶进门，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陈海有一事有点失望，“她果然想要一个绯闻男友，不是干儿子。” 秦霜神情僵住。 这就是她的担心，才急忙进去叫人。 她担心迟去半小时，两个人已经鏖战不休，发生关系。 秦霜靠在车门旁边，“答应我，不要让她得到你，好吗？” 陈海一头黑线，给钱还投怀送抱，只有太监才会拒绝。 “你不是说，让我搞定她，想办法进入书房吗？” 秦霜十分矛盾，“我也可以给你一辆车，你想要房我都可以给你买，但你就是不能让她得逞。” 看到如此纠结，陈海不敢开玩笑，“放心吧，我是坐怀不乱的男人。” 陈海发现低估了自己的女人缘。 看来一米八五，外加八块腹肌，像一个健身教练，对一些女人有致命吸引力。 “你打算怎么拒绝她？”秦霜探寻的问。 同时在观察陈海，是不是见了女人裤子就会松。 “我对少妇兴趣不大，还是白静好，我喜欢青涩的姑娘。” 陈海说话的同时，观察秦大美女的一举一动，寻思把鞭子抢过来。 “白静还算青涩姑娘，那我们这些黄花闺女算什么？” “生瓜蛋。” 秦霜变色，鞭子伸进车里就打，但鞭子转眼到了陈海手上。 眼看打开车门要打她，吓得急忙跑，肥臀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秦霜疼的捂住屁股，“你真打？” “你以为我的巴掌是白挨的吗？”陈海举着鞭子，一副还要打的模样。 说到这个，秦霜的强势和倔强，让她不愿道歉。 她骂道：“打的就是你！一直等你跟白静分手，眼看没有动静，我才同意跟吴启阳谈婚论嫁，你如果早点跟白静分手，我就不会答应他，都怪你！” 这是什么样的歪理？ 陈海根本不知道，有人暗恋他。 而且仅仅是因为一个雪狼的故事，就喜欢上。 他到现在都觉得荒唐。 “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这能怪我吗？” “你难道不知道女人从来不讲道理。” 秦霜趁其不备，突然凑到跟前抢鞭子。 两个人互不相让不松手，终归女人没有男人力气大，美女被压在车盖前面，面朝上腰向后弯，躺在上面。 眼看雄性气息逼近，秦霜急忙闭眼。 “你如果吻了我，就要对我一辈子负责。” 这要求…… 分明是希望陈海碰触红唇，两个人建立一种婚外情关系。 陈海的心跳像加速的秒针，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浪漫初吻。 “嘀嘀……” 往来车辆看到这一幕，不住按喇叭，司机们笑的嘻嘻哈哈。 陈海突然惊醒，从迷醉中反应过来，逃离这个危险女人。 有时一时爽，会有数不尽的因果等着自己。 小车再一次上路。 两辆车一前一后，仿佛有默契似的，来到公寓楼。 停好车以后，两个人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再一次上楼进入房间。 已经是黄昏，折腾了一天，陈海肚子咕噜噜响。 秦霜突然像乖乖女，规规矩矩到厨房做饭，时不时的回头看上几眼。 她想象之前差点接吻，不知不觉脸红。 躺在沙发上的陈海，正在回复白静的信息。 白静问了一句：“回家吗？我们把你捎上。” 已经是半个小时前的信息，陈海发现的有点晚，补发了一句：“才看到你的信息，你们回去了吗？” 对面秒回复。 “没有呢，吴启阳打电话让我们无论如何不要走，约好晚上九点半在一个咖啡厅见面，他要当面道歉。” 陈海一听就生气，“你发誓永远不见他，转眼就反悔了，你一次次说话不算数，还希望我原谅你，这不是做梦吗！” 白静知道就会这样说，已经想好怎么回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吴启阳要向我们当面道歉，我爸因为被赶出来气得不轻，我也希望他道歉。” 陈海十分无语，“道歉电话就可以，为什么约在咖啡厅见面？这明显是一个约会，你还要去？” “管他呢，我不管是不是约会，你过来吧，我要向你证明一件事。”白静似乎打定主意。 “证明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了。” 看着发过来的地址，陈海犹豫要不要去？ 如果不去的话，很想知道他们见面做什么？ 可要是去的话，见到吴启阳跟白静在一起，就会生一肚子气。 第77章 暴打公子哥 或许陈海以前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可一旦被逼到绝境，人就会变。 这种转变是被迫的，只为了不让自己倒下。 很显然，靠秦霜是无法压制吴启阳的。 而吴启阳撒了谎，还在打白静的主意。 “你怎么了？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秦霜弄了几个拿手菜，等待陈海夸她的手艺呢。 糖醋里脊，宫保鸡丁，毛血旺。 凉菜是黄瓜，西红柿上面洒了一些白糖。 她很少下厨，用了一个半小时才搞定。 “好吃，太好吃了。” 陈海口气明显有点夸张。 秦霜笑吟吟的看着，拿起纸巾伸到陈海嘴边。 陈海以为要干嘛？ 他以为饭粒吃到嘴边，摸了一下果然是。 可秦霜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他反而不习惯。 陈海预感到这样下去会出事，急忙躲开一点，“我吃完饭就走。” 秦霜眉头一皱，咚的一声把酒杯重重放下，扭过头去不看一眼。 突然要走，满怀期待的美女生气了。 陈海有点饿，胡乱扒拉了几口菜，一小碗大米进了肚子，摸了一下嘴巴，起身走人。 这里不能待。 陈海认识秦霜时间不长，不到两个月，了解有限。 跟一个不怎么了解的女人发生关系，绝对是不明智的。 因为这种关系不是一次，恐怕是一辈子。 而秦霜早就从闺蜜那里了解陈海是雪狼，背后关注他的动向。 对秦霜来说，这是一个老朋友，一切水到渠成。 “你是不是还介意打了一个耳光，你如果介意的话，可以打回来。” 秦霜知道她的性格吓得陈海跟她保持距离呢，不知道多少男人被吓跑。 眼看外面繁星满天，她以为陈海会在这里留宿。 留下来会发生什么，彼此心中有数。 只见陈海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其实非常想留下，可这对你不公平，你将来会理解，如果想挺直腰杆做人，一些欲望必须压制。” 随着门关上，秦霜闭上眼睛，骚动的心按下暂停键。 她不知道是遗憾，还是解脱。 反正有了无尽的惆怅。 ……… 晚上九点半。 星梦咖啡馆。 落地玻璃上面挂着浪漫装饰，从街上就可以看到里面格调雅静。 顾客很少，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坐在圆几上面。 靠近窗口的位置，白仲庸和女儿坐在一起，接受对面的吴启阳诚恳道歉。 吴启阳拿了一大束玫瑰花，假装要下跪道歉，可白仲庸本能的不敢得罪吴家的公子哥，还有点想巴结人家。 他稍微客气了一下，吴启阳就没有真的下跪。 但999朵玫瑰花白静没有接，吴启阳就放在她的座位旁边。 除此之外，有一个20万的lv包，作为赔礼道歉送给白静。 还有一块不便宜的手表，蓝色表盘，是送给白仲庸的。 当这些礼物摆在桌面，诚意满满，白仲庸早就无法拉着脸，态度变得客气起来。 “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为了让秦霜相信，把你们赶了出去。您放心，我出了国一定照顾好白静，等到有一天奉子成婚，我就会退婚娶白静进门。” 吴启阳说完，拿出一个钻戒单膝跪下，惊得白静站了起来。 她以为是一件道歉的事情，没想到道歉的事三言两语揭过，主要是为了求婚。 突然想起陈海的警告，心里五味杂陈。 居然是一场浪漫约会。 “你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有跟陈海分手呢。” 白静受惊之后，心里无比懊悔。 她就不应该来。 “你不用骗我了，我亲眼看到你们分手，你先接受我的求婚，我房间已经开好了，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这里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吴启阳突然抓住白静的纤纤玉手，想把钻戒带上去，但白静马上缩了回来。 白静发现误会越来越大。 急忙起身要走，但被父亲抬手拉住。 这是白仲庸梦寐以求的一刻，他是不会让女儿离开。 “吴公子这么有诚意，你赶紧接受他的求婚，还等什么？” “不是的，这里面有误会，我从来没想过当他的女人。” 白静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 “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台阶下，等会去了酒店，你打我十个耳光都可以，只要你能够解气。” 吴启阳以为白静在气头上，试图把戒指带上。 不远处，一个带鸭舌帽的人给秦霜发了一段视频，配了一段话：太感人了，吴启阳的爱让我感动，或许我应该成全他。 秦霜过了会才回复：“这恐怕是我们将来的生活缩影，他找一个喜欢的女人，我也找一个喜欢的男人，互不打扰。”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喜欢的男人。” 这句话耐人寻味，秦霜反问：“你的意思你是不会入局的？”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静那里有了动静。 白静三番五次想逃，但被吴启阳按在沙发上。 “乖，不要闹了。” 吴启阳试图把戒指戴上。 他以为白静不好意思，还在生他的气，半推半就会答应。 没想到白静一直等不来陈海，只好提前下手。 “滚开……” 白静私藏了一个烟灰缸，狠狠打在吴启阳的头上。 这就是她要给陈海看的，用行动证明自己。 因为太用力，吴启阳当即脑袋出血，把他打醒了。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吴启阳差点一个耳光打上去，但还是忍住了。 这个耳光就当是还之前他打了白静一个耳光，两个人扯平。 吴启阳不相信驯服不了这匹野马，双手撕扯领口，但白静死死抓住领口不松手。 眼看她的手被扳开，一个猪脑袋在她胸口拱起来，急忙大喊救命，希望父亲帮她。 哪知白仲庸不好意思看，转身挡在其他人的视线。 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吴启阳活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心仪的女人…… 突然，他的后领一把被人拎起。 陈海没想到转眼的功夫，这边已经打起来。 “砰！” 后领被一把拉起来的吴启阳，脑袋挨了一酒瓶。 他以为跑来见义勇为的人。 转了一圈才发现，是换了一身衣服的陈海，拳头向脸上而来。 领口被抓住，拳头像打沙包一样，一拳又一拳，直接打的他晕头转向。 白仲庸发现陈海跑出来搞破坏，急忙上前拉架，谁知陈海一脚向他踹去，直接倒在地上。 “可以了，不要打了。” 上衣不整的白静，没想到陈海打架这么吓人，每一下都实实在在。 拳拳到肉啊！ 她怕陈海被抓起来。 “赶紧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她急忙拉着陈海离开，她顺便飞出一脚，踢在吴启阳的裤裆。 后者脸色铁青，不敢想象白静答应约会，联合陈海打他一顿。 他气死几乎想跳楼。 只见陈海余怒未消：“我警告你，你要是还打白静的主意，我就搞你的母亲，看谁先受不了！” 说完，陈海扬长而去。 白静愣在原地，陈海居然没有多看她一眼。 难道她用烟灰缸砸了吴启阳，依旧不能证明自己？ 白仲庸赶紧送吴公子去医院。 第78章 上位者之怒 有时候矛盾无法温和的解决，只能选择激化。 陈海请秦霜出面，但治标不治本，根本没用。 他只能自己出手，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省城大医院中。 吴启阳还是这里的挂名医生呢，他几乎不上班，却住进了医院。 大约晚上十点半，得到消息的吴家人来了十几位，一辆辆小车急驶而来。 吴启阳给外公打电话，说他被人打了。 八十五岁的老寿星吴逊，曾经当过省委常委，门生遍布各个部门，很多人担任要职。 什么人想不开，敢动他的宝贝外甥？ 得到消息以后，先给一些人打电话，骂了一顿，说他们没有保护好外甥。 其他人赶紧来医院，争取在老爷子出现之前，他们先一步出现。 吴逊的老伴身体不好，也嚷嚷要来，被留在家里。 病房中转眼进来十几人，看上去身份不低，吓得白仲庸像罪人一样，早就腿在发抖。 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是爷爷辈就是伯伯，要不就是堂哥堂姐们。 反正对方问什么，他一五一十回答，不敢有丝毫隐瞒。 唯独隐瞒了，她女儿用烟灰缸砸了吴启阳的脑袋。 秦霜来的比较早，面无表情的坐在病床边，吓得吴启阳不敢嚷嚷。 吴启阳头上包着纱布，脸肿的眼睛只剩一条缝，很多地方被拳头重击，脸上好几处缝了针。 不知道将来会怎样，现在看是完全破相。 吴逊看到外甥被打得面目全非，几乎认不出是谁，气得差点晕倒，一直叫嚣：“报警，为什么不报警，凶手呢？” “我要让他坐牢，坐一辈子牢！” 吴逊年龄大了，智能手机玩不好，几次要打电话，被旁边不断安慰的吴舒雅拦下，一直说爷爷消消气。 白仲庸因为惧怕，把吴启阳在咖啡馆强行亲热说成强奸，还说很多人看到了。 吴启阳气得要死。 他的嘴巴也被打烂，上了很多的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除了呜呜的哭，默默的流泪，什么也做不了。 这么多人关心他，自然是非常感动，可除了爷爷之外其他人表面愤慨，没有任何行动。 吴家家大业大，两个儿子年龄都已经不小，他们孙子已经在上学。 其中大女儿外嫁谢长生，可吴君丽作为小女儿却是入赘了一个女婿。 内部看似和和气气，团结一心，其实吴启阳不成器其他人更高兴。 如果有什么机会，会先栽培他们的子弟。 “你们耳朵聋了吗？我要凶手！” “爷爷你消消气，这个凶手不能抓，他是我的哥哥，启阳哥哥在强奸嫂子，您觉得这种事情传出去，咱们吴家还有脸见人吗？” 吴舒雅不断给爷爷扶胸。 眼看老爷子不知道陈海是何许人，秦霜站起来，邀请老人到另外一个房间说话。 吴逊是官场之人，虽然年龄大，还没有老糊涂。 八十五岁还有当总统的呢。 秦霜扶住老爷子，还有吴舒雅三个人到另外一个房间说话。 好不容易让老爷子的脾气静下来，秦霜从头到尾讲述吴启阳的爱情故事，包括委托王县长拆散一对在一起七年的恋人。 还要让陈海背黑锅，还有吴君丽瞒着所有人上门提亲，包括吴启阳虚假跳楼，就为了一句我爱你。 还有在马场伸进嫂子衣服里面进行猥亵。 至于晚上的事，老头已经知道。 眼看距离订婚只剩五天，吴启阳在咖啡馆向别人求婚，求婚的对象还是未来嫂子。 “您老还不知道你的宝贝女儿，认了一个干儿子吧？ 其实不是干儿子，那是我婆婆的男朋友。 不过白静好像不想跟吴启阳在一起，陈海不想跟你女儿在一起，他们母子二人发力抢人，拆散一对在一起七年的情侣，你说这算什么事？” 吴逊被搞懵。 他知道女儿吴君丽是一个人才，做什么事情都是谋定而后动，不会随随便便要一个人。 听到吴君丽支持吴启阳跟白静在一起，让他非常生气。 他只认秦霜这一个媳妇。 秦霜的家世和职位，白静就没有可比性。 “这个陈海太胆大妄为了吧？就算君丽看上他，也不能打人吧？” 老爷子的口气明显缓了下来。 他面对秦霜感到非常惭愧，不敢想象这个未来的外甥媳妇，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丈夫。 “老爷子，如果有人当您的面强奸你老伴，你会怎么做？” “我弄死他！” 吴逊说完，突然没有了下文。 别人动他的老伴他会让别人死，可他的外甥动别人的女人，就不可以打。 这是赤裸裸的双标。 “您听说过雪狼吗？”秦霜担心这个老人不会放过陈海，问了一个特殊问题。 “什么雪狼？” “您老当过武装部长，难道忘了七年前西南边境的雪狼，改变了对外政策的事？” 吴逊想起来了，眉头一皱，不解的问：“我当然记得雪狼，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霜一字一句道：“陈海就是雪狼！” “啊……” 吴逊和吴舒雅脸色一变，同时发出一声惊讶。 吴逊呆滞了几秒钟，一拳打在腿上，终于明白外甥做了一件什么傻事。 这件事如果捅出去，不知道多少军方的人把吴家视为眼中钉，会出现一些想象不到的对手。 “你确定，他就是当年的雪狼？”吴逊老眼昏花，激动的问。 “如假包换，我认识采访雪狼的女记者，也听陈海讲过他的故事，他得了三等功，这些档案里面有呢，可他从来不提过去的身份，被启阳欺负的走投无路。” 吴逊腾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拿过秦霜的鞭子。 吴舒雅已经料到要发生什么，急忙上前拉，但被秦霜一把拉住，“你哥有今天你也有责任，帮亲不帮理，你会害死他。” 吴舒雅一脸讪讪之色，难道她错了吗？ 隔壁病房之中，吴君丽已经溜走，她会好好想想陈海打她的儿子，而且如此重，在传递一个什么信息？ 难道不想当她的男朋友？ 说好当干儿子，突然变成男朋友，不管谁心里都会别扭。 因为母亲不在现场，以至于吴逊劈头盖脸打外甥，其他人大惊之下没有用心拉，让吴启阳经历了人生最可怕时刻。 他钻进被子里面求饶，但没有用。 一旦吴逊给这个外甥判了死刑，吴启阳在这个家族的地位会一落千丈。 吴逊的家法里面，有功就奖，有错就罚。 吴启阳不仅仅是挨外公一顿打简单，银行卡里面的钱会上交，而且马上扔到国外思过，轻易回不来。 面临他的，将是被家族放逐。 第79章 息事宁人 白仲庸还算有些眼力，眼看吴家老爷子对外甥执行家法，看出女儿的婚事没戏。 还以为吴家老爷子出面，会帮外甥把这门婚事确定下来。 谁知只字不提，根本不会考虑。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没有白来，他得到一块好表，还有一个价值二十多万的包包在他的车上。 到了外面车上，已经晚上十一点，白静在里面一直给陈海打电话，但没有人接。 “他不会吓得躲起来吧？” “有我打吴启阳就可以了，其实陈海不需要出手……，不对，陈海要是没有来，吴启阳就会得手。” “没想到吴启阳那么无耻，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我。” 白静惊魂未定。 她虽然向陈海证明了自己，可被陈海看到其他人男人压在她的身上。 等到父亲上车，没想到陈海打来电话。 她一阵惊喜，对面火气未消，唾沫隔着手机屏幕飞了过来，“把手机给你父亲，他就是一个畜生，他配当父亲吗？眼看女儿被糟蹋不管。” 白静听到火气这么大， 不敢吱声，把手机递给父亲。 “陈海，你没大没小，我为了白静好，哪有父母害自己孩子的。” 白仲庸想起陈海踹他一脚就来气。 “你确定是为了白静好，而不是害死她？”陈海的口气很冲，“你了解自己的女儿吗？她虽然虚荣，但不至于贪得无厌，你眼里的幸福生活，对她来说并不是。” “你们已经分手了，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们有我们的计划，都被你破坏了。” 白仲庸几乎在恳求。 如果不是陈海经常出现，说不定他女儿已经在吴启阳床上。 “分手不代表我不在乎白静的以后，她如果踏踏实实找一个男人嫁了，我会祝福他们，可要是安排她当小三，我绝对不会同意！” 白仲庸最愁陈海死缠烂打，他警告：“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白静就会跟你在一起，你既然了解她就应该知道，她可能为了很多男人抛弃你。” “我知道，我就是一个食之有味弃之可惜的备胎，她已经不值得我爱，我一定会遇到值得我守护的女人。” “你明白就好，你这个备胎早该下线了，不要妨碍我女儿追求幸福！” 白仲庸恼火挂断电话。 白静惊恐的听着，她还想说话呢，不曾想已经挂了。 难道陈海依旧不原谅她？ 一个小时后。 白仲庸带着女儿住进附近一处宾馆。 白静在卫生间洗澡，看到胸口留下的青紫抓痕，很是沮丧。 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吴家派人来了，几个人站在门口。 居然是问白仲庸要回lv包包还有那个手表，还谈到一个价值百万的钻戒，要求白仲庸交出来。 “我真的没有拿他的钻戒。” 白仲庸慌了神，畏惧的看着外面气势汹汹的年轻人。 他拿走不属于他的包包和手表，就像小偷一样被人家抓到。 “一定是你拿的，虽然我们吴家不差这几个钱，可我们有自己的规矩，不会随便舍施乞丐。 我们对你这种小偷行为非常鄙视，你要么把钻戒交出来，要么把钱转过来。” “我只拿了包包和手表，你们可以去查看监控，说不定被服务员拿走了。” 白仲庸不住恳求，不知该怎么证明自己？ “咖啡馆经常有人跑到那里偷情，没有安装监控，你如果不交的话，我们只能把你们父女送到警察局，先把你们拘留起来。” “可我真的没有拿……” 白仲庸急得满头大汗。 门口的年轻人失去了耐心，“你喜欢钻戒可以留下，转一百万也可以，不然的话你们不止会被送到警察局，纪委马上重新调查陈永新的案子，让你们倾家荡产只需要几天。” “好好，我交，这钱我出……” 就连吴家也说这样的话，白仲庸怕了。 急忙把给儿子买婚房的钱转了过去，那些人才带着东西走人。 等到白静头发湿漉漉跑出来，才知父亲便宜没有占到，反而被吴家讹了一百万。 “爸，戒指在你身上吗？” “没有，我如果有就给他们了，可能被其他人捡走了。” 白仲庸垂头丧气，气得不断拳头打墙。 一百万啊！ 这是多少红包所得才存的钱，准备给金玉娶媳妇使用呢。 “都怪你，你回去怎么向我妈交代？” 白静急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没想到吴家会审问吴启阳前因后果，会把送出去的礼物要回去。 ……… 第二天上午十点。 陈海吃了早饭以后，开车回离阳县。 他已经从秦霜的信息里得知，吴逊出手，吴启阳的事终于告一段落。 可他打吴启阳有点儿狠，吴家嘴上不说，心里会留下疙瘩。 包括吴君丽和吴舒雅，对陈海的看法会有所改变。 陈海以为吴家长辈会见他，没想到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吴逊老爷子得知陈海是当年的雪狼，不敢把事情闹大，选择息事宁人。 中午两点。 黑色小车绕路青山村回到离阳县，停在米线馆前面。 白金玉刚到半小时，在这里等待，马上迎了上来，“姐夫，你买新车了？” “别人送的，好处费。” “这车不便宜吧！” 白金玉绕着转了一圈，觉得当官就是好啊，钱会自动送上门。 “以后不要叫我姐夫，虽然我很想当你的姐夫，可你姐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姐夫，不就是抱了一下吗？女人有时躲不开咸猪手，不是她们的错。” “你是来当说客的吧？回去问一问你姐姐，她不在乎我的反对跑去培训，上午被跟吴启阳拍亲密照，下午跑到人家面前被搂抱，晚上在咖啡馆骑在她的身上把衣服撕了，这种送货上门的女人，能不能要？” “不会吧？” 白金玉吃了一惊，本能的发觉她姐姐隐瞒了一些事，包括他父亲三缄其口。 “金玉，你不希望我戴上绿帽才分手吧？” 白金玉羞愧难当。 因为白仲庸要求女儿保密损失一百万的事，以至于没有细说发生的事。 白静央求弟弟出面，希望陈海再原谅她一次。 可她没有说事情经过，弄的白金玉以为陈海过分苛刻。 “他们不说实话，我以为你小气呢，对不起！” 白金玉不好意思当说客，马上回家兴师问罪。 第80章 鸡飞狗跳，后悔莫及 白家迎来鸡飞狗跳的一天，吵吵闹闹把周围邻居惊动了，有人差点报警。 白仲庸把自己关在卧室锁上了门，无论妻子怎么敲门都不开。 白静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够保守秘密的人，白金玉一番逼问，一五一十交代。 白静哭的泪都干了，“咱爸不是个东西，看着吴启阳非礼我，他非但不帮忙，还不让我跑，帮吴启阳拦住我，呜呜……” 白金玉气得要父亲一顿，跑上去一脚把门踹开，但被母亲拦腰抱住。 白金玉从来没有用这种态度对待过父亲，气得破口大骂。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陈娟不会跟我分手！” “都怪你，我姐跟陈海本来是很好的一对，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你害的我们里外不是人，你把我们的婚姻毁了，这就是你要的？” “有这样的父亲我感到羞耻，你不要脸，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 “你枉为人父，为老不尊，我恨生在这样的家庭……” 白金玉气得不住骂，被母亲生拉硬拽拉回二楼沙发上。 白仲庸从始至终待在床上背对着门，一动不动。 这些骂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他在痛心跟大家族结亲的美梦破灭。 可白静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呢：“妈，我爸偷了吴家的lv包和手表，还有一个一百万的钻戒他说没有拿，可人家不相信，要把我们送到警察局，他转了一百万赔偿人家……” “啊……” 张文爱听了身子一软，差点晕倒。 丈夫退休只能拿退休工资，而她过两年也退休，家里的收入大幅度下降。 可儿子金玉大学的费用不低。 这是准备给儿子买婚房的钱。 “死老头，你怎么还当小偷，你让吴家怎么看我们？” 张文爱跑进房间，跟床上的丈夫打在一起。 白仲庸不敢还手，他知道纸包不住火，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张文爱气得嚎啕大哭。 而白金玉得知损失了百万，伤筋动骨，突然没有底气继续追求陈娟。 没有钱就没有追女朋友的资格，那是自讨没趣。 白金玉变得心如死灰，气得不住抹泪，这个家一刻都不想待了。 而白静还不死心，“你姐夫怎么说？” “他不让我叫他姐夫，我也不配叫他姐夫，他说管不住你，你明知道别人对你有想法，还送上门让人家搂搂抱抱。” “不是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有咱爸在不会有事，谁知……” 白静急得什么似的，难道陈海这次铁了心？ 白金玉失望的看着姐姐，“吴启阳看到你随叫随到，他知道可以跟你发生关系，这是明摆的事，你就不要装了。” 就连弟弟都怀疑，白静无比懊悔。 她已经无力解释。 “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都是阴差阳错，我太倒霉了。” “你这是活该，姐夫一次次警告你不听，你以为不管犯下什么错，姐夫都会原谅你，但出轨这种事不一样，姐夫看到你无可救药，他会还一个女朋友，白给他都不敢要你。” 白金玉的一番话，好像把白静骂醒了似的。 她好像一直在作贱自己的路上。 “可我没有主动出轨啊？为什么会这样！” 眼看二楼还在打架，如果是以前，他们会急忙拉架，可现在没有心思管。 他们的父亲自从不当副院长，整个人就变了，心理不平衡，梦想拿回自己失去的。 这个家庭曾经一团和气，现在人心涣散，互相不信任，互相看不起。 “你把一百万要回来，不然我死给你看！”张文爱像疯婆子一样。 “那是给金玉买婚房的钱，没钱怎么给儿子娶媳妇？” “陈娟那么有钱的人家，被你们搞砸了。” “就连陈海都不想要白静了，都怪你！” 张文爱忘了她跟丈夫穿一条裤子，希望女儿成为吴启阳的男朋友。 一旦出了事，全部推在丈夫身上。 ……… 晚上十一点。 商会街大部分店铺打烊，徘徊在米线馆外面的白静看着停在门口的新车发呆。 现在的陈海是扶贫办主任，不但有一个每天都在赚钱的饭店，还买了新车。 这是张海霞告诉她的。 恍惚间发现，陈海现在的条件，配她这个科室主任绰绰有余。 当张海霞偷偷向她招手，在家洗了澡的白静，进入米线馆悄悄上了二楼。 张海霞挤眉弄眼，给了白静一把钥匙，鼓励她勇敢的进去。 她眼里，这是离阳县第一美女，就应该属于陈海。 张海霞以为只是一点小矛盾，毕竟前几天白静还在这里帮忙，跟陈海的关系看上去很融洽。 当白静用钥匙轻轻的打开门，里面有一个玻璃隔断，睡觉之人没有听到进来人。 而白静借着微弱的光线观察，发现墙上的画像全部收起来，堆积在一个纸箱子，估计要当垃圾扔掉。 她心里一阵紧张，本能的意识到，想让陈海原谅她，恐怕要花费一番辛苦。 在床边犹豫了一会，轻轻躺了上去。 发现枕头一边是湿的，心里一阵刺痛传来，鼻腔发酸。 白静想起弟弟说过的一句话，陈海放不下的是七年感情，而不是她这个人。 现在七年感情变味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躺在床上的陈海脑袋昏昏沉沉，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身子一僵，突然坐起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你怎么来了？” 被推开的白静十分尴尬，她就这么惹人讨厌吗？ “我来陪陪你，我知道你不会马上原谅我，但你不能拒绝我陪你。” 白静厚着脸皮，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脸红。 曾几何时，都是陈海求她，现在风水轮流转。 “你如果非要来，我管不了你，可让我复合是不可能的，通过最近这些事，我发现你很容易给我戴绿帽，不适合当一个妻子。” “这里面有误会，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咱们冷静一段时间，你不要这么急下结论。” “其实我早就有了结论，只是不死心罢了，我会尽快找一个女人，把你忘掉。” 陈海像死猪躺在那里不动，由着白静不断温存。 第81章 把缘分交给时间 有些人一旦错过，可能是一辈子。 当拥有的时候以为将会一辈子拥有，蓦然回首，那人已经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且爱且珍惜。 晨曦升起，二楼的房间明亮起来 床上依偎的两个人，一种无奈的关系悄然无声建立。 陈海决定放手，可白静纠缠不休。 她不敢要求马上复合，只求给她这种一起度过漫漫长夜的机会。 这是白静想到的办法，她希望陈海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陈海是不会马上原谅的，轻易原谅别人，别人不会珍惜。 那就一切交给时间吧。 “这是他抓的？” 起床时陈海盯着雪白问。 白静长相本就极美，五官柔和身上没有黑痣一类瑕疵。 作为很多男人的白月光，清澈盈润的眼眸像心湖荡漾。 飞流直下的轻丝瀑发，呼之欲出的雪峰之巅，还有盈盈一握的细腰。 再加上修长圆润的双腿，这么性感火辣的身材，任何男人见了就会血脉偾张。 “抓一下又不掉肉，过几天就会消失。” 白静一晚上不敢乱说话，担心把她赶走。 说完发现没经过大脑，不住懊悔。 果然陈海摇头：“你这种思想很危险，不把别人占你的便宜当回事，谁当你的丈夫，都会被活活气死。” “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就当真了，我没有被其他男人睡过，还算干净的吧？” 白静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想知道陈海的底线在哪？ 陈海发现男人跟女人，在这方面很难达到统一。 可能对很多女人来说，搂搂抱抱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要没有发展到床上，她们就是冰清玉洁女人。 可男人们对女人的要求，往往十分苛刻，一根手指头都不愿被别人碰。 所有婚内出轨，都是从搂搂抱抱开始的。 “你不要做无用功了，我会找一个心里只有我的女人过一辈子，你出局了！” 陈海决定找一个女人，这样才能尽快忘了白静。 “可我心里只有你啊！我的确考虑过袁文杰，但我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感情，至于吴启阳你也看到了，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 白静眼巴巴看着，耐着性子解释。 陈海最怕这样子，他觉得自己还是说的不够清楚，只好说重点：“你无视我的警告几次出现在吴启阳面前，被人家搂搂抱抱，我不敢跟你在一起，万一结婚以后你在外面怀上别人孩子，我该怎么办？” 白静脸色极差，没想到陈海这么想她。 她已经无能为力，只好道：“我知道错了，你陪我一起成长，一起改正好吗？” “这是天生的性格，根本就改不了，我要时时刻刻担心戴绿帽，我已经受不了！” 陈海已经不想解释。 他提醒道：“你好好想想，你有男朋友，总是跑到其他男人身边搂搂抱抱，适合当一个妻子吗？” 陈海转身出门。 留下白静一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 望水乡，乡政府。 陈海只离开两天，好像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似的。 扶贫办的集体办公室中，副主任孙大伟正在召开会议，里面有七八个人，内容是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的问题。 必须以身作则，哪怕是主任也必须请假。 这论调完全在影射陈海，他如果不来上班必须向李乡长或者郝书记请假。 孙大伟就是这么一个人，什么实质性的工作不做，一门心思抓上下班的考勤，以及会议笔记记录，包括心得问题。 张虎牛刚来就受不了，这跟他在普法办自由自在，天上地下。 而唐玉妍是借调过来的人，她也是一个副主任，跟孙大伟平级。 其实孙大伟的要求没有错，可乡政府大部分人无所事事，有工作不去完成。 对一些人来说，每年两次统查户口，就是他们的工作。 这导致乡政府不断的积累各种各样的问题。 有的问题经历几任乡长，还没有解决。 比如食堂承包的问题，十年前有人承包食堂，乡政府欠钱一直挂在账上。 这种钱都是客饭钱，比如上面检查，跟其他单位人员打交道，有时需要请客。 一般来说，吃一千元记两千元是良心价，最多一年产生过几十万的请客费用，就连县委都没办法批。 因为不止一个望水乡，所有乡镇包括村委会都在虚报数字，那是他们公开的灰色收入。 自从萧书记亲自抓食堂问题，这种问题才得以杜绝。 可一年的客饭费用，仅仅才三万元。 这让前几年都是二三十万的承包费，显得非常难堪。 李乡长属于乡政府实权领导，不止靠食堂这一处收入，这只是小儿科。 有王震山撑腰，他们才敢放心拿。 当然了，不能少了王县长的好处，因为最终的财政审批签字，需要王县长盖上大印。 “怎么还不完？” 陈海站在门口听孙大伟开会，听说这样的会议一星期最少开三次。 现在的他也可以每个月报销一堆客饭条子。 就连张虎牛也赚这种钱。 “咦……” 路过之人拍了一下陈海的肩膀。 陈海是参过军上过战场的人，如果有人不声不响靠近他，有可能遭遇条件反射的反击。 这种战场后遗症他一直在努力克服。 “回来怎么不跟我打招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任吗？” 居然是假装生气的李钟秀。 她必须等到新的主任到来，交接了工作才能走。 “你气色好多了。” 陈海眼前一亮，以前没发现李主任也是漂亮女人。 一身露肩吊带蓝色连衣裙，冒充大姑娘。 “那当然，离婚的女人最美丽，你没听说过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吗？” 李钟秀骄傲的不得了，故意转了一个圈子，摆了一个叉腰的动作，让陈海看她漂不漂亮？ “可为什么……有钱人总找年轻姑娘，不找老太婆呢？” 陈海百思不得其解状。 李钟秀生气的皱眉，气得马上挥手就打。 发现会议室门开了，急忙一本正经站在几米开外。 “陈主任，你不懂的爱护女性，我会在例会上批评你。” 李钟秀还有账没有跟陈海算呢。 说好在医院陪她，谁知耍嘴皮子，不见人影。 第82章 没事找事的例会 孙大伟个子高瘦，年龄跟李力波相仿，两个人早年就认识。 他跑到李乡长的办公室，汇报陈海回来一事，希望马上召开例会，讨论陈海不请假的问题。 不请假是很多人的常态，特别是对于一些副乡长和主任，他们是部门领导。 他们本能的享受特权，不愿被请假制度束缚。 而李乡长准备从这方面下手，让陈海服服帖帖。 “你下去通知吧，所有部门马上召开例会。” “好，我马上去。” 像通知所有部门这种小事，孙大伟需要敲开每个办公室，打断别人的工作，告知他们马上开会。 这弄的很多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给人们十分钟准备时间，需要上卫生间的，赶紧去办。 陈海在自己的办公室，还没有坐稳屁股呢，孙大伟敲门进入，看到里面两位美女跟陈海有说有笑。 “陈主任，李乡长要求九点半准时召开例会，这次例会非比寻常，所有人都必须参加。” “知道了，你顺便把门关上吧。” 孙大伟心道这是什么话？ 他好歹是副主任，不懂的客气一下吗？ 可他还是不得不听话，把门缓缓关上。 等到门关上以后，李钟秀已经料到又是针对陈海的。 现在不同往日，她已经无法从前夫那里得到情报。 “你就不该回来，你瞧你刚回去，他们就要搞事。” “狗改不了吃屎，随他们去吧。” 陈海没有放在心上。 “走吧，还等什么？”唐玉妍站起来，看到陈海慢悠悠倒茶，这要喝到什么时候？ “不急，起码迟早十分钟再去。” 唐玉妍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呢？ 可以不迟到，为什么故意迟到给别人把柄？ 她正在纠结自己怎么办？难道也要迟到？ 没想到李钟秀安慰她，“你不要急，听陈海的没有错，这是显示态度的时候。” 就这样，三个人喝了二十分钟的茶，喝的唐玉妍尿急了，准备去卫生间。 正好陈海站起来，她突然不敢去，不然她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只好憋着尿，希望会议早点结束。 等到陈海带着两位美女进了三楼的会议室，发现郝书记的人还没有来，只有李乡长的十来个人，还有几个无关紧要的部门人员。 从有意迟到看，可见李乡长的号召力还不能一声喊到底。 “既然人没有到齐，我先上个卫生间。” 唐玉妍刚要走，被陈海一把拉住胳膊，“这屋子里有卫生间。” “不是，我尿尿声你们会听见，不膈应人吗？” “美女的尿尿声大家都喜欢。” 唐玉妍暴起一身鸡皮疙瘩，陈主任还有这种爱好？ 她觉得还是去其他地方上卫生间吧，想到很多男人在听，担心尿不出来。 陈海和李钟秀找了两个椅子坐下，都是拿出手机无聊的等待。 陈海在处理一些信息，关于柳如菲的，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都是关于公司的转让进度，还有保胎的情况。 而李钟秀在玩俄罗斯方块，因为没有通关，有点懊悔，马上又开始玩。 对面坐着李乡长等人，一个个脸拉的很长。 直到距离开会要求过去半小时，郝书记的人马才陆陆续续出现，前前后后进来二十多人。 可还有七八个人，并没有来上班，包括袁文杰。 至于张虎牛，得知陈海回来了，忙着准备一些材料，是他跟唐玉妍调查的贫困户名单。 他几乎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你干什么？怎么才来。”唐玉妍低声抱怨。 张虎牛坐在唐玉妍旁边，“他娘的，老子忙的要命，开什么鸟会，没事吃饱了撑的！” 张虎牛，要当一个出头鸟。 他知道李乡长撑不住气，果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张虎牛有意发火，“不就是放屁吹牛拉屎的地方吗？谁不知道。” “放肆！” 李乡长脸色黑青站了起来。 张虎牛为何这么大胆？ 因为李乡长出面，要求他向袁文杰赔礼道歉，并且赔偿划车的钱。 他好歹当过李乡长几年的狗，没想到一脚踢开以后，反而帮着袁文杰。 他后悔的要死，后悔以前把李乡长当朋友。 “我说错了吗？那好吧，我倒要听听今天的会议，你们倒出什么金豆豆。” 张虎牛发飙之后，成功建立了威信。 一些人对他刮目相看。 李乡长知道这是一个浑人，视线移向低头玩手机的陈海，“陈主任，张虎牛是你的人吧，你怎么也不管一下？” 自从陈海申报青山村功劳的时候，上面有张虎牛的名字，张虎牛就成为了陈海的一派。 包括唐玉妍，还有李钟秀和萧远峰。 陈海放下手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袁文杰呢，他是你的人吧，他不来参加会议，你怎么不过问一下？” “他请假了。” “请了什么假？病假还是事假” “他打电话请的假，说他有事。” “他请了几天假？” 当陈海问出这一句，其他人闻到一股火药味，感觉又要开战。 郝书记耐人寻味的看着，如果有人怼李乡长，他非常乐意。 而萧远峰自从陈海功劳簿里面写上他的名字，把陈海当忘年交。 “你问这个干什么？”李乡长口气变的不耐烦。 陈海拿起手机晃了一下，“李乡长，你作为领导有习惯性撒谎的毛病，我只要给袁文杰打一个电话，你能揭穿你，需要我打吗？” “你……” 李乡长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没想到鸡毛蒜皮的事，被抓住不放。 原来准备抓考勤的问题，突然不方便拿出来。 他正在带头违反请假制度，怎么好意思拿出来？ 眼看下不了台，旁边的李钟秀把手搭在陈海胳膊上，说了一句：“给我一个面子，不要让他太难看。” 这句话好像在求情，却是在打脸。 气得李乡长敢怒不敢言。 刚跟老婆离婚不久，不方便跟李钟秀一般见识，只能气呼呼坐下。 这样一来，弄的陈海不方便打电话，算是给了李乡长面子。 而郝书记看的津津有味，好奇的问：“李乡长，你把大家叫来说有重要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乡长面无表情，已知事不可为，只好说了一句：“没什么事，散会吧！” 顿时，会议室炸了锅，人们一愣之下，马上有人就骂：“有病吧！” “真是吃饱了撑的。” “孙大伟说非常重要的会议，必须来，来了就是扯淡吗？” “李乡长，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大家安心工作呢？” “他是搅屎棍……” 第83章 张虎牛升官 不知道谁说出李力波的外号，顿时激怒了李乡长，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 他的双眼圆瞪，扫过说出搅屎棍方向的人群。 可这种拍桌子动作经常用，就变得不那么被人重视，以至于嘈嘈声停不下来。 这一回， 就连李乡长的人也搞不清为什么搞这一出？ 其实就是李乡长心中有气，可找不到陈海其他把柄，唯一的把柄就是不见人影，不来上班。 他们两个人曾经在上一次例会上，李乡长带头压下保证书，阻止陈海晋升。 后来在白家，被陈海揭穿撒谎。 至于更后来，他和老婆都住院，郝书记也住院。 结果县委开会表彰的时候，有人提到他们这些领导集体住院的行为。 这还不说，吴公子的事情上，他们办事不力，泄露了秘密。 李乡长跟陈海的过节是越来越多，他想出口气，结果孙大伟提了不请假这个问题。 两个人一拍即合，准备给陈海一个难看。 哪知对方轻而易举化解。 现在会议不好收场，郑重其事把大家叫来，却没有事情可谈。 “诸位，静一静。” 陈海挥手打断吵吵声，吵闹声马上小了许多，比李乡长拍桌面管用的多。 这是因为陈海最近拿下青山村，在乡政府名声大噪，无形中有了威信。 当大家目光汇聚而来，陈海才不慌不忙的发出重磅建议：“我建议取消孙大伟副主任的职务，由张虎牛接替他的工作。 根据我的调查，孙大伟除了喜欢开会，什么实质性的工作都没有做过，他不配待在这个位置上。 但张虎牛不一样，在青山村事件中他勇敢的冲在前面，对于解决问题起到关键性作用。 而最近他跟唐玉妍走访附近村子，正在建立详实的低收入人群档案。 我们要的就是这种积极工作的好同志，孙大伟非但不做工作，还以会议的借口阻止别人工作，这种人必须下课。” 掷地有声的声音，让所有人震惊。 本来准备走的人们，都规规矩矩坐下来。 萧书记当即喝彩：“我赞成陈主任的决议，他作为主任有投票权，我们已经两票，郝书记您呢？” 郝国勋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陈海太厉害了！ 还有什么是让李乡长身边的人丢掉职位，更开心的事吗？ 他马上举手：“其实孙大伟早就应该下课，一直没有合适人选才让他站着位置，张虎牛任劳任怨有干劲，我赞成让他担任副主任。” 已经三票赞成，就算李乡长反对也没有用。 其他人没有投票的权利。 而这种副主任小官，属于乡政府只比打杂人员高一点的芝麻小官，内部就可以任用，不需要经过县委审核。 “凭什么让我下课？” 孙大伟急了，马上站起来，恼火的看着。 他以前是赫赫有名的扶贫办主任，不是泛泛之辈。 郝书记挥手让对方坐下，不耐烦道：“你只有接受组织安排的权利，没有抗议权。” “可……”孙大伟急忙求助旁边的李乡长。 而李力波拳头攥的很紧，眼睛发狠，已知陈海的反击开始。 他就算反对也没有用。 而张虎牛又惊又喜，他赶忙把最近做过的工作，手中的资料发给大家看看。 他们调查的结果非常详细，跟扶贫办以前的资料有很大区别。 以前的资料比较笼统，没有认真对待。 “张虎牛，原来你最近下乡是忙这件事？” “这资料做的不错啊！” “没想到你这个大老粗也能做了这种工作。” 张虎牛不住呵呵傻笑，不住说道：“这是陈主任吩咐的，包括工作怎么进行我们进行了探讨，至于孙大伟手上的资料水分大，对于扶贫工作起不到作用。” 会议室的风向转变。 谁也没想到李乡长下了张虎牛的副主任，这么快就被陈海提拔上来，而且让人们心服口服。 陈海这一手办的漂亮，弄的很多人刮目相看。 眼看已成定局，陈海吩咐道：“孙大伟，你把工作交接一下，以后伺候李乡长去吧，望水乡的扶贫办工作形同虚设，就连王县长都看不下去，才让你让位。 你不要恨我们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没有做出成绩，连副科职称都没有评上。” 人们看呆了。 把人家的职务剥夺，还要赶走，还不忘鄙视几句。 陈海睚眦必报，可见一斑。 孙大伟急忙求李乡长，“帮我向王县长打一个电话吧，我让了主任的位置，还让我继续让，还讲不讲道理？” 李乡长无动于衷。 像孙大伟这种角色，根本不值得浪费一次向王县长求情的机会。 “你留在我身边做干事吧。” 孙大伟愕然，像被打了一棒似的，突然抽空了全身力气。 他竟然被赶出扶贫办？！ 李乡长的嘴巴贴了过去，低声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高处不胜寒，没钱陈海什么都做不了，你盯着他，抓到把柄我们就把他搞下来！” 孙大伟被稳住，狠狠的盯着陈海，他要让对方后悔跟他作对！ 事已至此，李乡长宣布：“如果没什么事就散会吧？” 本来是李乡长的会议，结果成就了陈海。 “等一下。”唐玉妍跳出来，急忙说道：“各位领导，有一个人不听领导的安排，差点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很大损失，那个人就是袁文杰，他负责守车，可不到几分钟就溜了，差点坏我们大事……” 唐玉妍详细说了一大堆，发现没有一个人附和，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这位姑娘有点幼稚，袁文杰的问题可大可小，还够不上处罚他。 如果袁文杰在这里，说他小便去了，当即就能堵住唐玉妍的嘴。 唐玉妍突然下不了台，就连陈海也不帮她，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陈海站出来作文章，那就是故意打击报复，跟那些派系的做法没有区别。 他要保持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才能维护来之不易的形象。 “走吧，我找不到卫生间，你带我去吧。” 李钟秀急忙起来化解尴尬，把支支吾吾的唐玉妍拉走，后者直到出门还在坚持她的做法。 一场不温不火的会议散了。 李乡长上次例会碾压陈海，这回被扳回一局。 乡政府突然分成三派，陈海也成为其中一派，虽然人少，已经打破了以前两派不分上下的平衡。 第84章 分手后的惆怅 中午时分。 一个经常被一些人称之为老地方的饭店，三男二女在二楼雅座吃饭，要的还是以前的三百元套餐。 酒是陈海自带的。 “这酒度数这么高，我喝一杯就上头了。” 张虎牛十分殷勤，不断给陈主任敬酒，本来不打算喝的陈海畅饮起来。 这酒来自白静家的地下室，牌子没听说过，后劲非常大。 萧远峰也喜欢喝酒，不过只会细品，不能喝猛酒。 “你品，你细品，这酒有股曲味，一定不便宜。” 这位人大政协主席，对于仕途已经不抱希望，可看到陈海这么有干劲，不声不响提拔了张虎牛，让他沉寂的心蠢蠢欲动。 几乎不跟乡政府的人员喝酒，这次破例。 饭到中途，李钟秀向萧书记提了一个要求：“能不能帮我在食堂找一份工作？我突然不想这么快就回家，这里的氛围很好，我还想待一段时间。” “你想承包食堂？” 萧书记有点意外。 他对食堂的采购抓的很紧，就连用人也到了苛刻的地步，不多一人不少一人。 万一有人请假，他会顶班忙活几天，他的付出都是义务劳动。 这弄的将来不管谁接手，不敢放手赚钱，油水已经不大。 李钟秀不打算承包食堂，她只想找一个留在乡政府的借口。 被萧书记这么一说，反而有了一点兴趣。 “如果承包的话，能不能赚一个辛苦费？” 这个话题引发其他人的注意，萧书记还没有答应呢，陈海就问：“你需要保养身体，承包食堂干什么？” “我没有那么矫情，总不能无所事事虚度后半生吧？”李钟秀有自己的小心思，还没有完成呢。 担心陈海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年轻不努力，老大徒悲伤，我要好好赚钱，到时找一个小后生踏踏实实过日子，没有钱的话，我怕将来和你一样被白静甩掉。”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也只有李钟秀跟陈海的关系特殊，敢揭陈海的伤疤。 陈海没有把私事拿出来当别人谈资的习惯，可一些关系的变化，有必然要让周围同事知道。 “我们分手了。” “啊……”李钟秀吃进嘴里粉丸子从嘴里掉出来，惊讶的问：“难道她跟吴公子在一起了？” “现在还没有，但将来说不定。” 陈海不想细谈。 其他人你瞧我，我看你，很想知道为什么第二次分手？ 弄的心痒痒，又不好意思问。 张虎牛为老大打抱不平，“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帮你介绍一个姑娘，不比白静差。” 陈海没有当回事。 李钟秀的心思变得活络起来，脱了鞋让穿着丝袜的脚丫子，缓缓伸过去，在旁边帅哥小腿上磨蹭。 陈海以为老鼠钻进裤腿，差点跳起来。 他伸下手狠狠拍了一巴掌，才把老鼠赶走。 言归正传。 如果李钟秀管理了食堂的话，萧书记就会把重心放在工作上面，把属于他的权利从李力波和郝国勋手上要回来。 几经思考之后，萧书记说道：“也不是不可以，我会设置一个承包上限，十万元你能不能接受？” 十万元，比以前承包者差了一半。 现在的食堂之所以才三万多，因为萧书记是一个免费的采购和劳力，他不赚一分钱工资。 可李钟秀接的话，起码给她一份普通工资吧？ “十万也行，只要不让我倒贴就行。” 李钟秀的脚又往那边伸，眼神警告陈海不许躲，因为探得远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谈论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一心二用。 萧书记最后拍板，“你如果能够接受十万这个承包费，我会跟李乡长和郝书记打招呼，把食堂转让出去，你可想好了，除了厨师的工资，你最多拿一个打工的钱。” “没关系。” 看到陈海不敢躲，李钟秀笑吟吟一口答应下来。 其他人很惊讶，为了区区微薄的工资，何必费那么大的劲？ 李钟秀就没有考虑赚钱，她只想留下来，“你们千万不要说是我要承包，不然李力波不会同意，那个人很自私，让我净身出户才同意离婚。” 净身出户？！ 其他人突然很同情李钟秀，不敢想象李乡长占据乡政府最肥的职位，对待妻子如此冷血无情。 萧书记突然火大，他早就看不惯李乡长的做法，没想到对妻子也是这样子。 他鄙视这种男人。 “我拍板了，最少给你争取十三万！” “好，那就拜托您了。” 李钟秀相当于打俩分工，这样的食堂值得她经营。 萧书记吩咐：“如果有客饭，记得每个月必须报销，千万不要因为账目虚夸被卡下来，日积月累会成为老大难问题。” “您放心，我只赚分内的钱。” 李钟秀一旦接手食堂，有了客饭需要前夫签字，才能拿到钱。 客饭是乡政府请客，通常都是记账，月底结算。 如果李乡长有意刁难的话，就会拖到下个月，一旦数额变大，因为经费有限就会成为一直往后推的欠款。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萧书记跟其他领导沟通之后拟定一份合同。 原则上来说，乡政府人员不能承包内部食堂，直系亲属也不可以。 但李钟秀相当于一个离职人员。 “李主任，你如果承包食堂的话，我是免费劳力，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吩咐我，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 张虎牛献上投名状。 不为其他，以后吃饭不问他要钱就可以了，一年下来能省不少呢。 “那感情好。”李钟秀笑吟吟，却是看向陈海，好像喝醉了，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她更希望得到陈海的支持。 “陈主任有心事，这么快就喝多了，张虎牛你送他休息吧，不要回乡政府，别人看见会说闲话。” 陈海昨晚一夜没睡，又喝了不少酒，早就趴在桌子上。 “你们放心，我带他去一个地方，那里比乡政府舒服。” 张虎牛起身挽起陈海的胳膊，幸亏他的力气大，要不然只能让陈海在这里睡一觉。 其他人散伙，唐玉妍早就等这一刻，她面前的两个菜没有动，大声喊老板打包。 柜台前，几个人抢着付款，得知陈海进来时已经付了三张大票子。 这顿饭按理是张虎牛请，他今天高升于情于理应该请客，感谢一下领导。 但他有更好的感谢方式，把陈海送到附近一户人家，有个漂亮妞迫不及待…… 第85章 半夜惊魂 饭店附近停了一辆小车，一个高瘦之人只露一双眼睛，看到几个人有说有笑从饭店走出来。 当他看到张虎牛搀扶着陈海上了金杯车，没有回乡政府，而是去了另外一个方向，心头升起一丝疑虑。 过了会，高瘦之人下了车，径直进入饭店。 他看到秃顶的老板正在忙碌，张口就问：“刚才我们的人谁结的账？” “孙主任，快请坐。” 老板急忙拿出一盒烟递过去，但孙大伟嫌弃少，没有接。 乡政府这些人分别去什么饭店吃饭，几乎是固定的，为了防止不小心遇到，从来不会打破这个惯例。 孙大伟不属于这里的常客，他坐在一个椅子上，俨然一副领导视察的样子，又把递过来的茶水一把推开。 当谱摆摆到差不多，才冷声道：“我不差你一盒烟，你实话实说？是不是陈海请客？” “对，就是他，有问题吗？” 秃顶老板点头哈腰，搞不懂出了什么问题？ 乡政府人员光顾他这个饭店已经十来年。 孙大伟手指在桌面慢慢敲击，眼睛盯着老板，却不急于马上说出答案，直到老板以为出了大事，惶恐不安的擦额头的汗，他才缓缓说话：“我问你，他开了多少钱的白条？” 终于揭开谜底。 孙大伟估计陈海当上主任，必然要弄一堆白条来增加收入，这是必然的事。 起码要把给车加油和旅差费这些费用赚回来。 乡政府提供车，但不会报销油钱，谁使用谁花钱。 这导致一些用车的主任们理直气壮打白条。 老板恍然大悟，急忙说道：“他给了三百元现金，没有打白条。” “什么？你骗鬼吧，他可是扶贫办的主任，他外面吃饭，哪有不打白条的道理。” 孙大伟觉得老板不老实，故意隐瞒这种事情。 秃顶老板的确需要给所有人保密，他不解的问：“你不是扶贫办主任吗？怎么换人了。” 说到这个，孙大伟依旧能够沉住气，好像执法人员一样。 他一拍桌子站起来。 “不要废话，他们到底吃了多少，打了多少钱的白条，你最好一五一十交代，不然的话我让李乡长拒签你这个饭店所有白条！” 秃顶老板吓得急忙拿出一条好烟，递了过去，“有话好说，他真的没有打白条，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他们打听啊？” 话到了这种地步，孙大伟认为老板滑头，不愿出卖顾客。 他将烟收进胳膊窝的公文包，吩咐道：“给我开五千元的白条，分成十来个，日期弄成这个月的，我有急用。” 孙大伟今天就要下课，这是最后的机会，准备让李乡长批了这些条子。 哪知秃顶老板不敢给开，因为不仅仅李乡长一个人过目，还有郝书记呢。 其实还有一个萧远峰，因为容易为这种事得罪人，后来就不管了。 如果一旦查到这个饭店大量虚开白条，有可能导致所有白条不被批复。 以后乡政府人员就不会光顾这个饭店。 秃顶老板深知其中道理：“对不起，我怕露馅，我不能给你开条子。” “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孙大伟又开始拍桌子，怒目圆瞪。 意思不给办的话，以后等着瞧吧！ 正好进来几个吃饭的人，发现在争吵，才帮秃顶老板解了围。 孙大伟狠狠瞪了一眼，带着一条烟悻悻然离开。 出了饭店以后，想起张虎牛去的方向，开车走了过去。 他在巷子口看到张虎牛的车停在一个大门口，好像是一个打麻将的地方。 十几分钟后，张虎牛一个人走出来。 孙大伟担心被认出来，急忙开车而去。 他不解张虎牛把陈海留在那里干嘛？难道打麻将。 如果参与打麻将的话，说不定有文章可做。 ……… 半夜十二点。 因为口渴而醒的陈海翻了个身，愣了愣之后，“白静，你……怎么又来了？” 陈海说话不利索，舌头打结，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摸到身边有一个女人。 女人已经适应了黑暗，闻着枕边男人口中的酒味，忍不住皱眉说道：“你终于醒了。” “怎么不开灯？” 陈海隐约觉得女人的声音有点陌生，突然惊醒，“你是谁？” 陈海差点以为在做梦，可脑袋有点疼，告诉他这不是梦。 “你不记得我了？你好好听听这个声音是谁？”女人意味深长，好像盯着已经很久了。 眼看陈海找不到北，她急忙提醒：“你不要乱动，停电了。” 女人摸索到一个手机，按开开关的按钮，微弱的光线下，陈海看到不是白静，惊的差点吓死：“鬼啊……” 惊慌失措的陈海，一头撞在墙上，这一撞酒意醒了一半。 女人很无语，她疏忽了手机蓝光照在脸上，是一张能够吓死人的脸。 眼看的陈海懵懵懂懂以为遇到鬼，女人想过去安慰一下。 可她这种张开双背的动作，就像要抓人一样，直接吓得陈海大惊失色：“不要过来啊！” 女人看到男人这么胆小，弄的不敢动，如果吓死人她赔不起。 “我是二妮啊，你难道忘了？” 叫二妮的女人看到躲在墙根瑟瑟发抖的男人，畏惧的看着黑暗中的她，赶紧报出自己的大名。 “二妮，不是……死了吗？” 陈海惊恐的问。 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事，突然醒来看到一张惨白的脸，狂跳的心脏让他内分泌加速，大脑一片混乱。 “我是村东头的二妮，不是西边那个玩水死了的二妮，二愣子，你真的听不出我的声音，说起来我还是你嫂子呢！” 嫂子？！ 一道闪电击醒了陈海！ 他们村就有一个二妮，那是陈海的玩伴，下河玩水再也没有上来，弄的陈海后来在那里玩水，总觉得有双小手在拉他。 “你，你是陈金狗的婆姨杨二妮？” 陈海瞬间想起记忆中无法磨灭的一个女人，是外面嫁进他们村的，按照辈分他应该叫嫂子。 “对啊，你终于想起来了，你难道忘了，你是俺二妮第一个男人呢。” 电灯突然亮了。 陈海眼前白花花一片，看到一个迷糊的女人渐渐变的清晰…… 第86章 年少荒唐事 “二妮，怎么是你？你刚才差点吓死我！” 陈海惊魂未定，适应了刺目的光线，看清土炕上只穿一件吊带背心的女人。 “我没有吓你，是你自己吓自己。” 杨二妮感到很无辜，难道她没有以前漂亮了吗？ 还是这么多年过去，陈海已经忘了她？ 为啥躲个不停呢？ “我没想到会是你，你不知道那个二妮死了以后，我就一直疑神疑鬼。”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记得那个丑小鸭，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杨二妮含情脉脉的打量着，带着一丝取笑。 “这里是你家吗？” 陈海打量窑洞房间问。 杨二妮嗯了一声，想起了什么，急忙拿过一瓶水递过去。 陈海面对的是一个模样清秀，比他大三岁的女人。 杨二妮的五官单拎出来平平无奇，可偏偏搭配出一张动人脸颊。 她的皮肤像奶油做的，有种光泽感，让她的美显得高级。 初看不觉得惊艳，只要多看上几眼，就像看到水中恬静的月亮倒影，美得令人心醉。 加之她说话语速平稳，愈发让人莫名的喜欢。 而现在，脸上竟似打了腮红，平添几分美丽。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这是搞什么，太突然了。” 陈海目光炙热，多年不见有点看不够似的。 他想起十五岁时做的荒唐事，想起这是他人生第一个女人。 “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如果你提前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在这里过夜。” 杨二妮眼眸清澈，不染尘埃，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眼中蓄满泪水，看的真是叫人心疼。 陈海已经猜到有事相求。 “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凭你我的关系，你不需要这样我也会帮你。” 杨二妮早有准备，旁边放着一份资料，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面，从里面抽出来。 当她递过来的时候，解释道：“我曾委托张虎牛帮忙，我跟他老婆是亲戚，可他无能为力。 直到你出现，他让我找你，我跑到乡政府大门口等你，去了三天才终于看到你。 我以为叫陈海的普法办副主任，是一个同名同姓之人，没想到是你这个冤家。 我委托张虎牛把你带来，居然带来一个醉醺醺的你。 我猜这么多年你一定很想我，就钻进被子里给你一个惊喜，你开心吧？” 陈海开心个屁，刚才差点被吓死。 他几乎想杀了张虎牛，应该早点告诉他，而不是这种方式。 事已至此，不用看材料也知道是普法办的一个案子，但案子的户主是杨二妮的父亲，名叫杨和平。 这个案子陈海以前没有细看，没想到跟十五年前，他的家乡有关。 在他十五岁时，杨二妮被父亲卖进他们村子，卖了六万八千元用于偿还赌债。 杨二妮的父亲好赌，直到现在家里开着麻将摊子，靠打麻将维持生计。 当时杨二妮高中毕业，本来考上一个一本大学，谁知父亲被要钱的人砍手，场面非常吓人。 经过一个媒婆的介绍，嫁到另外一个县，正好是陈海的村子陈家沟村。 可杨二妮的丈夫是一个智力不健全的人，叫陈金狗，是陈海的一个堂哥。 陈金狗看到水灵灵的杨二妮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她想要天上星星，就帮她攀登云梯摘下来。 陈金狗的父母是村子的首富，急于抱孙子，可担心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一个傻子。 而杨二妮非常抗拒，不让傻丈夫碰她。 好在陈金狗十分听话，说不碰就不碰，晚上睡在地上。 后来杨二妮的婆婆就把陈海骗到家里，婆媳俩个连哄带骗，在婆婆的协助下，杨二妮献出了黄花闺女之身。 杨二妮在办喜事的时候注意到这个帅气的少年，听说学习成绩优秀，看上去跟其他孩子不同。 当婆婆考虑选一个聪明男人跟她同房的时候，她点名要陈海，不接受其他男人。 那时候的陈海已经进入青春期，婚宴上眼睛就没有离开新娘子，人家洞房他跑到窗口故意捣乱，被陈金狗跑出来追打。 可能是青春的悸动导致，居然半推半就答应了这种荒唐要求。 一个假期起码去了十来次，像着了迷一样，不知道怀上孩子没有。 但后来意外发生，丑小鸭二妮落水进入淤泥坑，陈金狗听到一些孩子喊，以为是自己的老婆，直接跳了进去。 陈金狗不会游泳，而且怕水，下去以后可想而知。 直到现在两个人的尸体没有打捞上来。 悲剧发生后，杨二妮当天就跑了，她去上大学。 可陈金狗的父母打听到媳妇隐瞒了生辰八字，是一个扫把星，天生有克夫的命，要求退还六万八的彩礼。 还把他们儿子的死，怪罪在媳妇头上，一共要求赔偿十万零八千元。 杨二妮的父亲拒绝赔偿，他就没有钱。 而媒人也觉得要回这笔钱不合理，这导致陈金狗一家到处告状，甚至跑到离阳县告状。 理由是他们的儿子是媳妇克死的。 而地方政府不支持这种迷信诉求，可个别农村人不懂法，他们只认自己的道理，发誓要给儿子报仇。 这件案子就一直悬着。 时至今日，当年的十万一般人家拿不出来，现在货币贬值，十万已经不是特别大的数字。 因为没完没了的闹，弄的杨二妮名声在外，没有人敢娶。 好不容易找下工作，婆婆跑到公司大闹，工作丢失。 没有人敢给她介绍对象，对于克夫人们宁可相信有，不敢相信无。 将来一旦嫁人，陈金狗的父母必然找上门闹。 现在已经三十三岁，平时不敢回家，回来也是心惊胆战。 直到陈海出现，杨二妮看到了希望。 “我后来发现怀孕了，我连打胎的钱都没有，我父母不让我回家，让我找你的父母。 我走投无路回到你们村，找你商量孩子怎么办，你已经去了学校。 你母亲得知了咱们的事，她让我不要声张，她带我打了胎，答应供我上大学。 我不是讹你们家的钱，我很想嫁给你，当时给你父母跪下，脑袋都磕红了。 可他们介意我二婚，也担心克夫的生辰八字，还怕陈金狗的爸妈跑到家里闹。 我也知道你还小，我是一个不祥之人，让你娶我很不现实。 我当时就哭着走了，你妈把我送到车上，把家里的钱都给了我，我不收，她让我必须带上……” 一个讲不下去的悲惨故事。 杨二妮早就泣不成声，捂住脸呜呜哭泣。 陈海心里很不好受，眼睛湿润。 他看着这个记忆中，一直想刻意忘掉的女人。 当时陈金狗的母亲说媳妇是白虎，他当时还不懂。 陈海当时特别好奇腿的长度，还拿尺子专门量过，四十二码。 现在是淡紫色卷发，带着一对珍珠耳钉，眼眸有一层琥珀色，全身像白雪做的女人。 奶油大长腿就在他的身边搁着。 这是陈海真正的初恋，时隔十五年，以这种奇特方式出现。 第87章 难以割舍的嫂子 几个小时在叙述别后之情中度过。 杨二妮因为念念不忘陈海，想做他的媳妇，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找过对象。 她这种情况，不敢谈恋爱，也不能找对象。 她的同学们不知道这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居然嫁过人。 本来有婚史就让她头疼，现在的家庭也不尽人意，让她心死翘翘，觉得这辈子只能待在家，一辈子单身。 杨二妮还有一个大哥，四十多岁还是光棍汉，除了种地就是出去打工。 她的父亲觉得种地没有希望，希望赌博能够一夜暴富，现在已经六十岁，一事无成。 两个孩子的婚姻成为老大难问题。 有这样的父亲，她们常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总担心又欠下一笔钱。 杨二妮的父亲前前后后欠下较大的赌债，已经超过五次。 这样的家庭在这里名声很差，凡是知根知底的，不敢要杨二妮这种媳妇。 “你是不是把咱们的事，告诉你爸妈了？” 陈海想到杨二妮敢大胆的住在一个屋子。 “他们很早就知道，他们没钱供我上大学，我大学费用怎么来的，不说实话解释不清，他们说你们家是好人，还想的将来有钱了，还你们学费呢。” “学费肯定不用你们还，你的情况的确很糟糕，我既然知道就不会坐视不理。” 陈海遇到棘手事情。 别人觉得应该远离这个姑娘，不能要。 但却跟他有一段孽缘。 两个人擦出爱的火花，恨不得一天到晚在一起。 每天盼时间快点过去，迫不及待想见面。 杨二妮多次希望陈海带她私奔，那时的陈海没有胆量。 痛并快乐的岁月，不堪回首。 陈海最怕想起这段过往，现在又一次面对：“我在外面念书很少回去，包括现在有了不敢回家的习惯，担心回去以后想起你。 我在大学处了一个对象，她的性格跟你有相似之处，敢爱敢恨，简单直接。 通过白静我才慢慢忘记你，可有时会莫名的梦到你，半夜以为身边躺的白静就是你，盯着能看几个小时。” 尘封心底的烙印被掀起，一种像精神分裂的畸形爱情。 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成为折磨一生的痛。 杨二妮掏心掏肺道：“我不敢打扰你的生活，我从张虎牛那里了解到你的一些事，他说你跟白静分手了，我就求他赶紧把你带来。 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让我重温一下当年的激情岁月，余愿已足。” 杨二妮的要求非常简单，她早就放弃了嫁人的想法，总是忘不了十五岁时的陈海，梦想还能够像当年一样。 现在老天爷可怜她，让她完成这个心愿。 “你的要求就这么低？” 陈海不敢想象眼前的嫂子，经历了什么。 “在你单身的时候让我陪陪你，我是不祥之人，我觉得陈金狗就是我害死的，我不敢嫁人，我怕悲剧再一次发生。” 杨二妮靠在胸口，好像在做梦，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 可怜的二妮，她以为陈海还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少年郎。 以为陈海没房没车被白静抛弃，也是一个穷光蛋。 岂不知陈海这个人，有些人他会义无反顾的去帮。 不用说现在主动安慰他，就算没有，他也会倾尽全力，挽救二妮嫂子的人生。 “那时候真傻，每天想你想的要命，茶不思饭不香，每次被你婆婆赶走，我想偷偷溜回去……” 陈海笑自己的过去。 当时达到一种忘我的境地，现在回头看觉得很傻。 现在年龄大了，再也做不出那种傻事。 都说智者不入爱河，有时候管不住自己。 ……… 上午八点半。 当两个人出现在院子里，杨二妮的父母已经做好饭，探头探脑不知道看了多少回。 他们鼓励女儿大胆一点，巴结好这位扶贫办主任。 考虑到十五年前曾经有借种一事，希望这位扶贫办主任还记得，帮一下这个家庭。 “早饭帮你们准备好了，快来吃吧。” 杨和平面带笑容招呼。 看上去六十岁，可大背头梳的整整齐齐，一身蓝西装干干净净，皮鞋油光发亮。 个子不是很高，整个人显得精瘦，看上去见过世面似的。 杨二妮的母亲叫范淑平，个子不低，是一个高高壮壮的女人，皮肤很白。 身上带着几件首饰，不知道真假。 杨二妮跟她父亲一点都不像，遗传了母亲的基因。 她拉着陈海走过去，从拉手这种亲密的动作，已经在暗示父母，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千万不要拘束，就当回到自己家。” 杨和平眉开眼笑。 陈海被热情的邀请进屋，有一个三米长的土炕，里面是一个厨房，地上放了一张坐在矮凳子上吃饭的桌子。 比较简陋，没有什么家具，非常普通。 整个院子只有三间土窑洞，和大门口的一个小南房，放一些杂物。 院子里有一棵枣树，上面挂着红枣，落叶飞得到处都是。 中间窑洞是打麻将人们用的，杨二妮住的是大哥准备娶媳妇的房间。 “谢谢，打扰你们很不好意思，不用跟我客气。” 陈海坐下以后明显有点拘束。 刚上门就跟他们的女儿睡在一个屋子，这算什么事？ 可能杨和平觉得这辈子不会有人要她的女儿，三十多岁的杨二妮对于男人也是有需求的，没有阻止女儿晚上一个房间。 桌子上摆满了菜，范淑平五点起来做饭，把锅里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上来。 杨和平打开一瓶白酒，他女儿马上阻止：“大清早的喝什么酒，陈海昨天就喝醉了，我以后不让他喝酒，对胃没有好处。” 这是心里把陈海当丈夫了，会不知不觉关心。 这弄的杨和平拿着酒瓶，不知道该不该倒酒，还是陈海化解了尴尬，“我等会要上班，伯父你随意。” “那就不喝了，改天你不忙的时候，咱们俩好好喝一顿。” “好的，虽然二妮没有求我帮忙，我不能坐视嫂子过这样的日子。 你们放心，陈家沟的麻烦事我来处理，费用我来负担，不用你们还。 另外她找工作的事，我会跟她合计以后，稍后帮她安排。 至于婚姻大事，这个比较复杂，我在此保证，哪怕我成家立业，她也是我的女人，我会像对待妻子一样照顾好她。” 陈海有点不冷静，看到二妮过的这么苦，做了一个大胆决定。 婚姻方面他没办承诺，可惜没有一夫多妻制。 “太好了，谢谢你！” 杨和平一家人发愣之后，激动的起来握手。 他们不指望有人娶他们的女儿，希望有个男人愿意照顾她。 “陈海，你不要……” 二妮最怕陈海不顾一切帮她，果然这样子。 她其实非常希望这样，可她不敢要求，惊喜的捂住发酸的鼻腔。 她现在有一个担心，陈海将来背着妻子有她这样一个女人，会不会后院起火？ 第88章 自卑的杨二妮 经济基础决定社会地位。 在白仲庸家里可有可无的女婿，到了农村杨和平的家里像一个金龟婿。 陈海已经吃了三个韭菜包子，还让他吃，全家人的心思不在吃饭上面，都在忙着招待这位贵客。 杨二妮很开心，眼睛一分钟都不愿离开。 可陈海不习惯这样，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打着饱嗝，才得以脱离这种热情招待。 来到院子，他没有马上就走。 如果拍拍屁股走人，就好像吃饱喝足，走了不会再来似的。 “跟我去乡政府吧，看看我的工作环境。” “好啊，咱们骑自行车去，我带你。” 杨二妮跑回屋子打扮，陈海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发现她来来回回就几件衣服可换。 不知道杨和平还有多少赌债，杨二妮也曾工作过，为了家庭的完整都填补了父亲的无底洞。 可他们并没有吵吵闹闹过不下去，大概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不到十分钟，穿着一身老款牛仔服的杨二妮出现。 在这个普通院落，普通人家，有一个念念不忘陈海的漂亮姑娘，这是留给他的深刻印象。 他的灵魂被触动，好像找回了初心。 杨和平送到大门口，吩咐道：“陈海，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我们的电话号码二妮都知道，你记得加上。” “好的，这是我的名片，刚才忘了给你们，如果有事情一定要开口，我会给二妮一个幸福的未来，给她新的生活。” “嗯，我们相信你，你一看就是实在人，二妮只有过你这一个男人，可怜她命不好……” 仿佛说不完的话，最后还是二妮打断父亲，“爸，他上班要迟到了，他以后会经常来，有话以后说吧。” 杨二妮骑着二八大杠，陈海坐在后面。 杨和平一直挥手，看上去穿戴讲究的一个人，其实囊中羞涩。 以赌为生就是这样，说不定一段时间有了钱大吃大喝，一段时间又陷入窘迫。 大部分日子在清贫中度过。 陈海如果跟这样的家庭结亲，刚有了起色的他，恐怕再一次返贫。 还有一个因素，有一个赌徒岳父，别人会看不起他，影响他的仕途。 更重要的一点，因为二妮嫁过一个傻子，还有生辰八字硬，陈海的父母不会同意过门。 太多的因素，导致陈海不能给二妮一个更好的承诺。 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充满无奈。 自行车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乡政府所在大街。 “二妮，我在外人面前怎么介绍你？” “当然还是嫂子，你是我的小叔子，我喜欢你叫我嫂子，会让我想起以前。” 陈海觉得现在叫嫂子不妥，可辈分上曾经是他的嫂子。 陈金狗算是陈海的一个堂哥，但血缘关系有点远。 陈海的爷爷，跟陈金狗的爷爷是亲兄弟。 如果陈海喊嫂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大哥的女人。 陈海有一个大哥，还有一个大姐。 他考虑抽时间回家一趟，帮二妮处理一下麻烦事。 “要不我不进去了，不会给你丢人吧？” 到了大门口，之前信心满满的杨二妮退缩了。 “看你说的，你这么漂亮的嫂子，我脸上有光。” “你嘴真甜……” 杨二妮很自卑。 她父亲曾经建议一个五十岁的光棍汉娶他的女儿，人家都不愿要。 了解她的同龄人都躲着她。 有一个赌博为生的家庭，就不是正经人家，人们打心眼看不起。 这要怪她父亲总是一贫如洗。 如果有像样的房子车子这些东西，别人的看法又是一种模样。 “你进不进，信不信我把你抱进去？” 陈海把自行车锁上，拉着二妮的手，羞得二妮头也不敢抬。 “你干嘛？我不想被人发现咱们的关系。” 二妮赶紧甩脱手。 两个人算是什么关系？ 进入楼门的时候，正好遇到袁文杰，眼睛不住打量陌生的姑娘。 “陈海，这位是……” 袁文杰眼珠子转来转去，非常嫉妒陈海，身边都是漂亮女人。 “我是陈海的嫂子。”杨二妮抢着回答，“我叫杨二妮，你没听过我吗？我跟张虎牛是亲戚。” 简短的一句话，包含丰富的信息。 袁文杰以为这是陈海刚找的对象，没想到陈海的嫂子跟张虎牛是亲戚，怪不得张虎牛被陈海特殊照顾。 “原来你是本地人。” “嗯，我也是通过张虎牛才知道陈海在这里上班……” 还没有说完，杨二妮就被拉走。 她不知道这就是袁文杰，白静的第二个男朋友。 两个人上了二楼，用钥匙开门以后，杨二妮像找到一个躲避的地方，松了口气。 看着可爱模样，陈海笑着道：“你好歹是上过大学参加过工作的人，你可以落落大方面对他们。” “你说话不腰疼，你如果生在我这样的家庭，有我这样的经历，恐怕不如我呢。” 杨二妮躺在单人床上，脑袋靠在被子上面，没有脱鞋的双脚伸在外面。 陈海知道她一夜没有睡，过去帮忙脱了旅游鞋，安顿在床上休息。 杨二妮眼睛不眨一下，深情的抓住手道：“你真的会一辈子关心我？” 遇到一个深爱自己，但不敢要求谈婚论嫁的女人。 陈海很是歉疚，“我如果早知道你在等我，就不跟白静纠缠不清。” “你不能因为我放弃白静，我没法跟白静比，将来你跟别人结婚，我就会退出，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杨二妮有自知之明，她配不上陈海。 “如果我希望你一辈子陪着我，怎么办？”陈海笑呵呵问。 “啊……” 杨二妮心咚咚跳，整个人被幸福围绕。 马上，她就觉得这样不妥，她给不了陈海幸福。 “为了我不值得，你什么时候需要，我会陪陪你，我不敢奢求结婚领证。” 杨二妮的要求不高，在陈海单身期间，让她陪伴一段时间，她就心满意足。 “你就没有想过，你会成为我的正妻？” 陈海被逗笑，拉了一张被子帮忙盖上。 杨二妮蒙住脑袋，几乎不敢去想。 如果她能够成为陈海的妻子，她会开心死。 第89章 疯狗孙大伟 中午十二点，到了下班时间，陈海已经在办公室坐了三个小时。 他一直在研究陈金狗父母的上访案子怎么解决？ 扶贫办的下属没有一个人来他这里汇报工作，更没有任何文件和资料传递给他。 好像他这个主任被遗忘一样，被人有意的忽略掉。 张虎牛和唐玉妍的普查工作还没有结束，扶贫办赶走一个孙大伟，还有五个人。 而这五个人昔日是孙大伟的手下，哪怕孙大伟不再是他们的领导，只要孙大伟打了招呼，他们就会跟新上任的陈海主任对着干。 而他们能够做的，就是无视领导的存在。 当初孙大伟担任主任，他们每天必然会到领导面前报到，询问有什么事情，哪怕是私人的事情，也会屁颠屁颠去做。 现在则不一样。 扶贫办本来是李力波乡长控制的部门，现在到了一个少壮派手上。 陈海眉头紧锁，他在思考这是孙大伟背后搞的小动作，吩咐其他人阳奉阴违。 必须搞定孙大伟，不然工作无法进行。 “醒醒，午饭时间，你不饿吗？” 陈海来到床边，非常佩服杨二妮睡得很踏实。 眼看不想起床，他把手伸进被子里面摸索，痒的杨二妮忍不住突然咯咯笑，坐起来就扑到身上，眼睛近在咫尺盯着细看。 激动的心，捧着脸颊颤抖的手。 看一万年都不够！ “开心吗？” “嗯，如果每天就好了。” “这很容易办到，走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陈海把美女放在床上，亲自帮忙把鞋穿上。 这些微小的动作显示，陈海并没有看不起她，杨二妮自卑的心正在被修补。 两个人出门，杨二妮手被拉着，有点不好意思。 别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够猜到他们的关系。 不过眼看有人出现，她的手被松开，感觉这种偷偷摸摸很刺激。 大部分人去食堂吃饭，中午在宿舍休息，下午到点了去办公室打发时间。 食堂的饭比较便宜，而且不错。 陈海还没有在食堂吃过饭，这导致很多人以为他没有来上班。 今天又是如此，孙大伟还在向李乡长汇报陈海不来上班的问题。 而李乡长竟然相信，在食堂说了几句不像话。 没想到食堂的一个师傅听到，直接怼孙大伟：“你没有去陈主任的办公室，怎么知道他没有来？我们看到他来了，还带了一个姑娘进来。” 孙大伟以前对这些打工人员咋咋呼呼，喜欢耍官威，不得人心。 现在报应来了，说不定什么人跳出来怼他几句。 旁边的袁文杰也道：“陈海的确上午在这里，我还跟他说过话呢，孙大伟，你能不能不要每天抓考勤，弄的我很烦。” 孙大伟现在是李乡长的干事，每天没什么事情可做，负责检点谁没有来，什么人迟到早退。 而袁文杰一直以来不想待在这里，结果成为一个典型。 李乡长亲自找袁文杰谈话，大意是以身作则。 这可苦了李乡长一派的人，对于孙大伟这个人越发的看不顺眼。 “袁文杰，你居然帮陈海说话？”孙大伟时时刻刻不忘派系立场。 “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你就算抓到陈海没有请假，又能够怎样？这些小问题能够拿到县委讨论吗？” 袁文杰苦不堪言，他就不想遵守纪律，想搞特权。 “谁说我没有抓到把柄，他们昨天在饭店吃饭，时间地点我都记下了，陈海一定打了一个大白条，等着把，他月底报销就会露馅。” 孙大伟高调的宣布，他要跟陈海对着干。 很多人吃饭的同时，看着这位前主任，发现变得歇斯底里想咬人。 幸亏陈海不在这里，说不定两个人打起来呢。 萧远峰也在食堂，他亲眼目睹陈海没有打白条，恼火孙大伟公开场合说这种事，有意诋毁陈海的形象。 他走过去直接收走孙大伟的盘子，“滚出去！” “凭什么？” 孙大伟摸了一把嘴巴，站起来怒瞪。 “这里不欢迎疯狗！” 萧远峰面对比他高半头的孙大伟，毫不退让。 况且他是书记，孙大伟已是一个打杂的。 食堂几个师傅发现吵起来，马上拿着擀面杖和长勺走出来，站在萧书记旁边。 “你们……” 孙大伟像受到极大侮辱，他扭头就走，还说了一句：“我不稀罕吃你们的猪食！” 这让其他人没办法下咽。 孙大伟饿着肚子，准备在街上找一家便宜饭店要一个大碗面，没想到转了一圈，看到陈海跟一个姑娘在里面吃饭。 两个人有说有笑，点了一桌子菜。 他进门才发现，想退出去已经晚了，已经被陈海正好看见。 “孙大伟，你也来吃饭，要不一起吧？” 陈海的称呼换的非常及时，让面无表情的孙大伟一阵内伤。 其他人照顾他的面子，大部分人还叫他孙主任。 “不打扰了，我习惯一个人。” 孙大伟选了一个空桌子，平时一个人随便对付一顿饭就可以了，却是不好意思只要一个面，就跟服务员说：“跟他们那桌一样，多加几个菜。” 孙大伟豪横了一把，这个面子不能丢。 “你一个人点这么多菜？”服务员惊讶的问。 “吃不了我打包，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记得您上次来要了一个大碗面，还要了一个免费咸菜。” 孙大伟气得要拍桌子，发现陈海正盯着他看呢。 正觉得非常丢人，没想到陈海走过来，吩咐服务员：“刚才的菜取消吧，我早就想请孙主任吃饭，怕他不给面子，今天机会难得，赏个脸吧？” 如此客气，而且放低了姿态，弄的孙大伟僵在原地。 他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晕头转向之下被拉过去。 没有人知道，孙大伟这几天气得要死。 丢了主任的职位，已经让他心在滴血，又把副主任职位也弄丢。 而副主任的职位，是陈海干的，还把他赶出扶贫办。 扶贫办那些人是他培养起来的，一个个对他言听计从。 他突然手下无兵，反而成为一个打杂的。 陈海吩咐服务员，“再上几个菜，拿这里最好的酒来。” 孙大伟一直端着架子，他看出陈海怕他，准备赔礼道歉。 他是不会轻易原谅对方的。 第90章 搞定对手不需要太多手段 不到半个小时，孙大伟在频繁敬酒的情况下，不住倒自己官场的苦水，哭得稀里哗啦。 杨二妮怕陈海喝多了，不住说：“孙主任，久仰大名，我敬您一杯。” 面对一个漂亮姑娘的敬酒，孙大伟自然不能不喝。 他去了一趟卫生间，杨二妮就把陈海杯子里面的酒，倒进孙大伟的杯子，而且给陈海杯子里倒满矿泉水。 她看到陈海喝矿泉水皱着眉头，好像要醉的样子，心里就偷笑。 嘴里还不住说：“孙主任您没事吧？如果不能多喝就少喝点，你不要跟陈海比，他昨天喝的人事不省，今天像没事一样，我非常佩服他的酒量。” “谁说我不能喝，我跟陈主任第一次喝酒，我不服他的酒量，昨天其他人没有事，只有他一个人醉，酒量一定不如我。” 酒量也要比，陈海只好奉陪。 “孙主任，不经历起起落落，不知道人脉其实比能力重要，之前下了你的副主任很对不起，这样吧，你如果想回来，我马上委任你为副主任。” 给一个巴掌，再赏一块糖。 反正扶贫办弄几个副主任都可以。 “真的，我还能回去当副主任？”孙大伟眼神盯着问。 “我陈海说一不二，我之前不了解你的领导能力，都是其他人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我现在发现扶贫办没有你无法展开工作。” 陈海正在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扶贫办其他人不听话的问题。 他跟这个人无冤无仇，只是派系不同产生分歧。 “好，你如果能把我扶到副主任的位置上，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孙大伟豪情万丈，又拿起酒杯。 陈海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孙主任酒量这么厉害，我算是遇到对手了。” 孙大伟从来没见过这种胸怀坦荡之人，如果是他的话，一辈子不会向仇人低头。 可陈海好像没有把他当仇人，只是因为工作能力问题，发生了误会。 人家一直是谈工作，而他一味的维护李乡长的利益，显得格局很低。 “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例会上我就把你提上来。”陈海保证。 “太谢谢陈主任，我以后一定好好干！”孙大伟马上吆喝服务员买单。 陈海站起来虚情假意，“孙主任，说好我请客，怎么能让你买单呢？” “不能，这顿饭必须我请，服务员，刚才的酒拿两瓶过来，最好的烟来三条……” 杨二妮看到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陈海不断推辞，偷偷使眼色，让她赶紧收下。 饭局结束，孙大伟出门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陈海一把扶住。 孙大伟喝多了，一路上又说又笑，路过之人纷纷打量。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搀扶着，回到乡政府。 终于进了乡政府大门，孙大伟肚子翻滚，弯腰吐了起来。 陈海一直帮忙捶背，杨二妮皱眉，急忙递过一瓶水。 噢噢，有人在大门口吐，一些人看到以后一脸嫌弃。 他们十分惊讶，好像孙大伟跟陈海喝酒，被送了回来。 之前还仇深似海，一顿饭就被收买了？ 如果得知不是陈海请客，而是孙大伟出的钱，他们会大跌眼镜。 三楼窗口。 李力波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打开窗户吸烟，看到孙大伟跟陈海有说有笑。 他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两个扶贫办的小伙子看到以后，赶紧把孙主任搀扶回去。 陈海没有进去。 他知道很多人窗口看着呢，下午不准备上班，看谁还跳出来抓他的考勤问题？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上了街，正好遇到二妮的母亲，陈海把自行车和烟酒都交给范淑平：“我带二妮去县城转转。” “你们去玩吧。” 仿佛丈母娘看女婿，把陈海看的不好意思。 陈海准备买一些东西。 他发现杨和平的家里，就连冰箱和洗衣机都没有，估计被要债的搬走。 只有一个老旧电视，白给没有人要。 两个人来到距离乡政府几百米处，陈海才想起来，“你会开车吗？有没有驾驶证。” “有驾驶证，但我没有带，当时公司上班时顺便学的，在驾校开了几次。” 陈海估计应该不会遇到交警吧？ 对杨二妮的驾驶技术不放心，还是准备让她试试。 当车门打开，杨二妮惊呆了。 她以为这是别人的车，不敢靠近，担心给人家划了。 没想到钥匙丢到她的手上。 “你，你不是没房没车，什么都没有吗？” 这是张虎牛给的信息，杨二妮深信不疑。 这个车其他人不知道，陈海故意停在很远的地方。 “上车吧，把你的技术练好一点。” “你还没有说这是不是你的车，划了怎么办？” 杨二妮不住打量，她不知道这车多少钱，估计是借的。 “我亲爱的嫂子，上车吧，这是我的车。” 陈海一个公主抱，美女腾云驾雾一般，就被放在座位上。 “你确定不是借朋友的？” 杨二妮还是不相信，总觉得非常不现实。 她听说因为没房没车被白静抛弃，这车到底是谁的。 “我将来会告诉你，我帮别人办点事，人家送了我一辆车，户主是我自己。” 杨二妮半信半疑。 据她所知，扶贫办无所事事，没有油水。 陈海躺在后面睡觉，杨二妮一个人摸索着开车，她不习惯，刚启动弄了一个倒挡，差点跟后面的车头撞上。 惊的她出了一身冷汗，觉得不如坐面包车方便。 黑色小车摇摇晃晃上路，吓得其他车辆自动躲避，估计是一个女司机。 杨二妮几次惊叫，也没有吓醒后面之人。 三个小时后。 陈海胳膊被压麻，翻了一个身，发现自己睡在车里。 已经到了县城，杨二妮希望陈海多睡会，就把车停在人少的地方，她手机开了静音，正在玩赛车游戏。 陈海坐起来时，看到杨二妮的陈旧手机，又想到一件需要购买之物。 “你怎么不叫我，有很多需要买的东西。” “你千万不要给我花钱，回家吧，我正好练一会车。” “不行，我必须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别人有的你也会有，咱不比任何人差。” 见了杨二妮，陈海才终于理解白静对于房车这些要求并不高。 杨二妮的自卑主要来自原生家庭。 白静也有自卑的地方，男朋友不能给她起码的生活保障。 陈海下车，拉着美女进了商场。 杨二妮一直扭扭捏捏，她还没有适应这种关系。 第91章 弥补当年缺憾 陈海一直以来舍不得给自己身上花钱，从小到大省吃俭用。 一身部队上带回来的迷彩服，洗了又洗，好像还可以穿十年。 无论柳如菲和白静，都曾想过给他买衣服，他以纪念战友为由拒绝。 今天终于豪横了一把。 买买买…… 冰箱，洗衣机，液晶电视，一辆两轮电动车，一个圆形餐桌，包括桌椅板凳。 除此之外少不了给杨二妮买手机，包包和几套衣服，还有化妆品。 到后来买首饰的时候，杨二妮苦苦哀求无论如何不愿乱花钱。 跟其他女人收到礼物十分开心不同，杨二妮当然也开心，可她担心成为陈海的经济负担。 陈海要买好一点的，杨二妮总是跟售货员讨价还价，买最便宜的。 两个人几乎要吵起来。 售货员以为这是一对夫妻，说杨二妮会过日子。 这一场消费之旅，极大的满足了陈海的虚荣心，最后逼二妮收下两万元，转到手机上，才终于结束。 晚上九点，大部分商场关门，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家。 杨二妮不住抱怨，再也不跟陈海出门了，她以为会买一些水果点心之类的礼盒，哪知道居然还买家电。 两个人开车回家，杨二妮的驾驶技术明显有了提高。 “你跟白静在一起，是不是也这样给她买东西？” 杨二妮搞不清陈海到底有多少钱？ 这已经比她想象的好了十倍。 “白静知道我没钱，从来不要贵重礼物，但一些日常花销只要我跟她在一起，我会抢着付款。” 陈海说起来很惭愧，他最近才手头有点钱。 七年期间没有送过白静像样的礼物，也难怪被岳父岳母嫌弃。 “按理你这样的条件，白静应该满意吧？” 杨二妮很想知道白静的事情，可陈海总是讳莫如深，点到为止。 “唉！”陈海苦笑一声，“你都不知道追求白静的公子哥什么身份，他们家的马场价值千万元，几十万对他们来说就是零花钱。” “白静这么值钱！” 杨二妮恨不得马上见到白静，听张虎牛说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那是白静的高中同学，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为了追求她挖空心思，费了很多周折，又是请人帮忙，又是花钱砸，白静也没有答应他。” “为什么？这么好的条件还犹豫吗？” 杨二妮简直在听天方夜谭故事，总觉得这种情节只会出现在电影中。 “因为我身上有她难以割舍的情结，我给了她七年美好爱情，直到谈婚论嫁，她才开始面对现实。” “你的意思，你用爱情欺骗她呗？” 杨二妮的脑回路，把陈海逗笑。 怎么是欺骗呢？ 好像是这么回事，陈海叹道：“我一直非常幼稚，以为婚姻是爱情的结晶，现在才明白只是一种搭伙生活模式，离不开物质条件的考虑。” 杨二妮听到陈海的肺腑之言，好像白静不重视爱情，留下深深遗憾。 两个人正聊着，白静的电话来了，张口就问：“你今晚回来吗？” 杨二妮一听就蹙眉，晚上找陈海干什么？ 只见陈海回复：“乡政府最近抓上班考勤，不能迟到早退，会紧张几天，我今晚在单位。” “你明天能不能下来一趟，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什么事，电话上不能说吗？” “我怕你听了生气，又挂我电话。” 陈海猜测会是什么事情？好像最近除了吴启阳外，没其他啊。 “是不是关于出国的事？如果是我的话，没有必要跟我商量，反正我的建议对你来说就是耳边风。”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变得这么敏感，明天见面我跟你谈。” 白静的口气非常温和。 陈海没好气道：“你一张口我就知道没有好事，那就明天中午见吧。” “好，不见不散，到时候我联系你。” 白静挂了电话。 杨二妮一直在听，脱口问道：“不是分手了吗，她还找你干嘛？” “的确分手了，你不了解她，如果我今天不回去，她会出来陪我过夜。” “啊……你在做梦吧，分手还会陪你过夜。” 杨二妮认为这是开玩笑。 这种事陈海不会傻了吧唧，让对方眼见为实。 如果不是担心白静晚上有可能跑到米线馆，他晚上就不回去了。 过一会。 陈海突发奇想，拿起手机咔嚓几下拍了几张相片，发了过去，配了几个字：猜猜她是谁？ 杨二妮大惊失色，“你怎么给白静发我的相片呢？” 她急得要抢过来，赶紧删掉。 傻乎乎的杨二妮，她不知道陈海有意让白静知道她的存在。 这是迟早的事。 果然，白静发来消息：“好美啊，这是剧照吗？什么电视剧，我去看一下。” “你觉得她很美？” 陈海耐人寻味的问。 “她有一种独特的美，美得比较有特色，不像我的美大众化，没有辨识度。” 陈海笑着回复：“你人心不足，不知道多么女人羡慕你呢，要不要明天中午让你她见见她？” 白静这才仔细观察夜间朦胧的相片，惊讶道：“你车里拍的？” “嗯，她就在我的身边，她是我嫂子，丈夫已经去世，她符合我的审美。” “你在逗我玩呢，除了我谁会瞎了眼跟你找对象，你用爱情pu了我整整七年。” “难道我是一个情场老手？” 陈海觉得跳进黄河洗不清，旁边的二妮刚才也这么认为。 白静骂道：“你就是大骗子，把我的心勾走，弄的我很难跟别人在一起。” “哈哈，有没有天理，我被你抛弃，反而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白静理直气壮，“你早点把心思放在赚钱上面，我何至于跟袁文杰在一起，你发现要失去我，才终于开始转性，终于开始搞钱。”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那当然，分手对任何男人都是一种激励，你终于开始面对现实，我看到你的进步，才想跟你在一起。” 白静居然把陈海的变化，当成她的功劳。 陈海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没有米线馆，如果没有这辆车，还是以前的结局，只能做普通朋友。 不解曾经相亲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搞的这么现实？ 旁边的杨二妮很惊讶，她听说白静抛弃了陈海，怎么反而像是陈海自己放弃？ 第92章 可悲的原生家庭 回到望水乡，黑色小车停在杨和平家的巷子口。 大门口停着一辆送家电的皮卡车，正在卸货，被几个吵吵闹闹的人拦住。 “怎么回事？” “一定是要债的，来我们家打麻将的人里面有奸细，通知了他们。” 陈海准备过去，杨二妮让他待在车里，她回去处理。 十几分钟后，大门口昏黄的灯光下，吵吵闹闹的场面结束，几个要债的人拿到钱走了出来。 杨二妮得知欠了一万五千元，现场转给人家，才把那些人打发走。 杨和平不想给，一些账拖久了就会不了了之，有人欠他钱都这样。 可不给钱就要搬走家电，已经吵了半个小时，双方已经撕破脸皮。 这让送货的司机很为难，差点挨了打，一直保护着车上的货，直到买主二妮出现。 “你哪来的钱？” 杨和平很沮丧，这一幕正好被陈海看到了。 有这样的家庭，谁敢要他们的女儿，也只有不知底细的陈海会上当。 “爸，你到底外面还有多少外债？这是陈海给我的两万零花钱。” 杨二妮也感觉丢人。 “他给咱们买了家电，还给你两万元，你这个小叔子真大气！” 杨和平只字不提外面还有多少外债，这些家电能用几天算几天。 杨二妮很无奈，“赶紧搬吧，外面车上还有一些东西。” 杨二妮没有过分抱怨父亲，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赌博有赢就有输，赢了别人欠着，输了必须给人家。 电器和电动车，还有座椅板凳都在一辆车上 一些打麻将的人出来帮忙，张虎牛也在其中。 得知是陈海买的，非常惊讶。 昨天才认识，今天就买了这么多东西，可见二妮这丫头讨陈主任喜欢。 可杨和平家就是一个无底洞，他担心陈海不知情破产，到时会杀了他。 张虎牛还不知道，杨二妮是陈海第一个女人，两个人有过刻骨铭心的一段爱。 无非是一笔钱，对陈海来说能够帮二妮排忧解难，没有白来一趟。 过了会，皮卡车开了出来，陈海把车开进去，停在大门洞里面。 后备箱乱七八糟东西大家帮忙拎了回去。 “陈主任，你下午没有上班，带二妮到县城采购，没少花钱吧？” 张虎牛小心翼翼的问，担心一脚踹过来。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二妮在这里，她是我失散的亲人，我会好好谢你。” “陈主任，你不要生气。” 张虎牛以为再说反话，吓得急忙溜。 院子里堆着泡沫和箱子，家具已经搬到家里。 范淑平忙着做饭，打麻将的人们得知是二妮婆家的亲戚帮忙买的，一个个赞不绝口。 人们离开之后，杨和平干脆关上大门。 杨和平在帮忙拿后备箱东西时，得知这是陈海的车，低声跟女儿说三十万呢。 杨二妮以为十来万的车，没想到拿三十万的车练手，不住吐着舌头。 大包小包东西里面，还有杨二妮给母亲买的衣服，有一些烟酒是陈海原来车上的，大部分搬了进去。 陈海本来打算回乡政府，可被二妮拉回家里，显然还要留宿。 “这样不好吧，总不能每天住在你们家吧？” “你要是觉得这里不方便，我跟你去乡政府，跟你挤单人床。” 杨二妮没听出言外之意。 陈海现在有顾虑，如果人们得知他跟嫂子同居，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尽管他单身，二妮也单身。 昨晚是不经过他的同意，搞了一个突然袭击，现在留下就不一样。 “看来我需要加一张单人床，到时就是双人床。” 看到二妮把这一切看的非常自然，好像夫妻在一起过夜合情合理，弄的陈海不方便拒绝。 “跟你开玩笑呢，你不怕咱们俩在乡政府过夜，被其他人发现？” 二妮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骑着电动车出去洗个澡。 街上有一家澡堂，十元钱一次，一群女人在一个房间淋浴，家长里短很热闹。 每次她去了，女人们就好奇她的身体，当成大熊猫研究。 “不早了，今晚不用洗了，这么晚出去我不放心。” “你不在乎我就小洗一下陪你。” 小洗就是在家里，盆子里弄一些温水洗一下一些部位。 之后，杨二妮谈起自己的家庭。 “你以后不要给这个家花钱，没有用的，值钱的都被债主拿走了。” 陈海搞不清，难道自己做错了？ 就算有外债，一定有还清的时候吧。 “你父亲外面还欠了多少钱？” “不知道，他从来不跟我们说，我哥已经不敢回家了，他一年打工赚不了多少，回来就还债。每年春节要债的住在我们家，过了十五才走，还要好吃好喝供着……” 陈海不敢想象这是一种什么生活？ 他担心自己的新车迟早被人开走。 “你爸怎么会欠这么多？” “他没有其他本事，只会赌博，以前还有高利贷呢，人家要砍他的手，我只好答应嫁给一个傻子，可以多卖几万元。” 当时正常彩礼三万左右，陈二狗家因为儿子傻出了六万八千元。 如今普通人家的彩礼，已经涨到十几万。 陈二狗家以前是地主，家里有银元，是陈家沟首富。 不过现在已经挥霍一空，只剩两个六十出头的老人。 “你爸现在还赌吗？” “不赌了，他还不了钱已经名誉扫地，人家不跟他玩，像平时打麻将三缺一他会上，这是小赌问题不大。” 杨和平欠债主要是在外面，有大赌局，俗名推板板。 也是用麻将，有一个庄家，翻牌压大小。 一个庄家和三个人对赌，旁边的人可以任意押注，想押谁都可以。 一旦当了庄家就有了一个限额，从一万元到几万不等，如果押注的人多，正好点数背，输完为止。 旁边会有一些放债的人，现场借给钱，赚高利息。 第一个月的利息在给钱的时候就会扣除。 杨和平就是欠这些放债人的钱。 当时借的时候，自然看好他，看到他手气好会赢。 要么知道他儿子和女儿外面工作，迟早能够还上。 半小时后，两个人被叫过去吃饭。 在新买的大圆桌上面吃饭。 “来，今天高兴，咱们小喝两杯吧。” 杨和平喜欢喝酒，但酒量不行，他看到陈海送的都是好酒。 烟酒茶叶样样都有，又能过一段好日子。 “爸，他中午喝醉睡了几小时，还是我开的车。” “你开的车，你不会开车，碰了怎么办？” 杨和平抱怨女儿，如果新车碰了，陈海肯定不开心。 他担心这个不是女婿的女婿，明天就吓得不敢上门。 “陈海说没关系，让我放心大胆的玩呢。” “你这孩子不懂事。” 杨和平盘算，他女儿仅仅陪了一晚上，陈海就花了五万多。 如果找县城步行街的女人，200元就可以挑一个不错的。 五万可以多少次啊！ 第93章 要债风波 杨二妮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反而造就了波澜不惊，能够吃苦耐劳的性格。 她能够接受跟一个傻子过一辈子，而且抱着跟别人生的孩子。 如果不是丈夫出了意外，说不定陈海的孩子已经十五岁。 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出意外，陈海回到家乡，看到孩子已经念初中，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特别是看到杨二妮跟一个傻子一辈子在一起，心里会多么难受？ 很多苦难的人躲过一劫，还有另外一劫等着。 杨二妮逃离了婆家，又困在原生家庭，仿佛永无出头之日。 晚饭在半小时后结束。 期间陈海表现的非常正常，没有问上门要债的事。 这让杨和平一家很不安，担心陈海应付了今天，就会逃之夭夭。 只有杨二妮知道，陈海就算不娶妻，也不会对她撒手。 错过一次，不会再错过！ 晚上休息的时候。 杨二妮小洗之后，对着电扇一阵吹，把陈海逗乐。 “你不懂，这样更卫生。” “我也需要洗吗？” “那当然，我帮你洗。” 等到陈海也使用了电扇吹拂之后，才得以上炕躺进被窝里面。 杨二妮像乖巧的小羊羔靠在男人胸膛，脸上的幸福恬淡十分迷人。 不知不觉，她进入梦乡。 ……… 早晨。 院子里的落叶在微风中飘飘洒洒，一颗颗红枣鲜艳夺目，喜鹊在上面哜哜喳喳。 雾气在远山升腾，大部分人家还没有起床。 “咚咚咚……” 该来的躲不过，有人突然用力敲击大门，大声呐喊杨和平的名字，嚷嚷开门。 不用说也知道，其他要债的得到消息也来了，唯恐别人抢走冰箱洗衣机这些家电。 杨和平急忙起床，和以前一样不开门，可有人从墙头翻了进来，把大门打开。 当他们看到崭新小车，一个个眼冒星星，有人眼疾手快把电动车抢到手，结果另外一个人说他看到的，两个人差点打起来。 杨和平在院子里不住说好话，他的老婆坐起来穿衣服，人们已经冲进屋子。 “你不用出去，我出去处理。”杨二妮打着哈欠，赶紧起床。 两个人久别胜新婚，刚睡下不久。 “你怎么处理？我给你转一笔钱吧。” 陈海匆忙起床，要是别人冲进来看见，恐怕一片哗然。 毕竟他们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 “先给他们付了利息，让他们以后来，有这五千元能应付几天。” 杨二妮对于这一切非常老练，她赚的钱大部分用于还利息，本金一直欠着。 这就是为什么说，杨和平家是一个无底洞，永远有还不完的利息，还不完的本金。 如果靠打工收入，只能还了利息，本金遥遥无期。 只见杨和平在外面骂，他老婆还没有起床呢，这些人就进去了。 有几个人以前称兄道弟，利息已经超过本金，可依旧不给情面。 在金钱面前，很多人不如鬼。 特别是落魄的时候，别人眼里他早就不是朋友，而是一个没有良心欠钱不还的人。 当杨二妮出现在院子里，几个人马上围过来，他们听说昨晚还了别人一万五千元。 “你们不要吵，谁想要电动车的话，折价八千元，液晶电视八千元，冰箱一万元，洗衣机四千元。 我这里还有新手机呢，还没有开封，折价六千元。 谁愿意一次性解决，必须拿一件电器，把欠条拿过来，本息一次性给你们结清。” 杨二妮看到陈海转给她十万元，把家电的价格提高二倍多，能够少付一些利息。 “这不是抢钱吗？电动车充其量三千多。” “这双开门冰箱五千多吧，顶账一万太贵了。” “手机给我吧，总比没有强，六千我要。” “洗衣机给我，我送小姨子。” “彩电给我吧，只要今天能够还清我也认了，已经要了几年，我受够了。” 几个债主纷纷抢电器，电器贵无所谓，只为得到一个本息一次清的机会。 他们担心杨和平一辈子还不了钱，又怕杨和平远走高飞，一分钱捞不到。 “你们放心，我有一个亲戚愿意借给我钱，不过我有言在先，以后你们借给我父亲钱，不用指望我还，以后要钱就我报警，告你们放高利贷。” “二妮，你放心，他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借给他钱。” “还是你孝顺，当年为了你父亲把自己卖了。” “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跟这种人家断绝关系，他不配当你的父亲。” “杨和平一辈子没做过好事，把两个孩子害惨了，大儿子光棍，女儿嫁不出去……” 五六个人围着杨二妮嚷嚷，觉得这个姑娘不错，在这种人家可惜了。 而杨和平在旁边，拉着每个人说好话，希望看在以前孝敬了不少利息的面子上，少收一些。 他已经猜到了，他女儿根本没钱，这是陈海出面处理一堆烂账。 可有这样的机会，没有一个人会便宜。 杨二妮拿着欠条，跟父亲核对账目，她不需要计算器，心算能力很快。 凡是不到一千元的零头都免，哪怕九百都不给了。 就这样，拿到钱的人欢天喜地，推着电动车离开。 家里的电器很快一件不剩，包括新买的手机到了别人口袋。 杨二妮转一次钱，现场把欠条撕碎，眼看十万五千还不够，剩下最后一个债主。 她回头看了一下玻璃方向，比划了一个数字，两万元又转了过来。 陈海没钱了，刚才给王晓军打电话，第一月的分红一直没有来得及结算。 王晓军得知用钱，直接转了三万过来。 不然的话，二妮没办法应付最后一个债主。 前前后后，陈海花了近二十万，才帮杨和平摆平。 院子里乱哄哄，一些家具昨晚就没有打开，直接被人拉走。 范淑平看着家电被搬走，嚎啕大哭。 有人当她丈夫的面，在她大腿摸了几把，他丈夫假装没看见。 欠别人钱就是这样，特别是放高利贷的，有时不给钱把门窗玻璃砸了。 杨和平挨过很多次打，有时老婆和女儿跟着被人破口大骂。 看着狼藉的院子，杨和平垂头丧气，突然像老了十岁。 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不争气还要连累老婆子女。 直到所有人离开，陈海才出现在院子里。 第94章 赌博人生 望水乡的赌博风气跟大部分地区差不多，无所事事没有工作的人多，就会跑到邻居家看人家打麻将打发时间。 男人们如此，女人更多。 一来二去，都学会了打麻将。 前几年一个身高一米七五，白白净净的漂亮女人，喝老鼠药自杀，也是因为欠债。 跟杨和平一样也是家里开麻将摊子，一年四季收揽家费为生。 揽家费就是别人打一圈一百元见底的麻将，杨和平可以收十元。 有时候生意好，一天也能收一百来元。 因为靠这种收入的人家越来越多，经常凑不到四个人，有时几天没有收入。 那个服毒的女人欠下本金十七万，不说利息。 她丈夫三年前病死以后，其实有能力还这个钱，可她本金都不还，不用说要利息。 当要钱的来了，给几百元小钱打发。 那个女人突然给儿子娶了媳妇，结果涌来一群要钱的人，挨了人家耳光。 她每天装穷不还钱，却有钱给儿子娶媳妇。 女人坚决不还钱，不久后喝药自杀。 她儿子早晨才发现，背着母亲去医院，正好乡政府修路120进不来，耽误了时间，死在半路上。 那个儿子跑到乡政府闹腾了一个月，讹了整整十万元。 结果债主找那个儿子要钱，他以母亲是被那些人逼死的，一分钱不还。 不是所有放债的能够收回本钱。 杨和平本来是一个老赖，现在突然一身轻，反而无所适从。 “爸，陈海出了二十万，你让我这辈子怎么还他这个人情？” 院子里没有了人，杨二妮才气得哭，她再也难以面对这样的家庭。 二十万，在望水乡这种地方，可以娶一个媳妇。 结果因为手贱，管不住自己好赌的心，给了别人。 “其实不给他们钱，他们也没办法，反正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杨和平心疼女儿还那些人的钱，他已经准备拖到死，这些账就不了了之。 “你已经破罐子破摔，可我们怎么办？这些年的赌债都是我哥跟我在还。” 杨二妮气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还钱没有安稳日子，一旦还了钱，她父亲无债一身轻，又会跑去玩。 “我让你们还了吗？把这些钱给我，我几天能够翻倍。” 杨和平抱怨女儿傻。 有钱不给他，居然给了别人。 “爸，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陈海帮你还了钱，你不领情？” 二妮简直不敢想象，这是她的父亲。 居然怪她多管闲事。 赌博的人有赌博人的智慧和手段。 杨和平本来是不打算还这笔钱的。 “不是领不领情的问题，是你们不懂这一行，唉……” 陈海听到这里，简直不敢想象。 他以为会感恩戴德，居然没有。 其实赌博这个行业，把很多人扭曲了。 赌博是很多人的爱好，他们享受刺激的过程，比跟女人睡觉还上瘾。 很多人通宵达旦不回家，常年热衷于赌场，把老婆孩子丢在家里。 赌博这种爱好会传染，一些女人常年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丈夫拿她们没办法。 陈海看到的是扶贫的艰难。 像杨和平这种人不少呢，扶得起来吗？ 给他们一份工作，就可以改掉这种毛病吗？ 答案是很难。 就连张虎牛有工作，念念不忘晚上打麻将。 他担心二妮家的问题，是一个无解的无底洞。 “把家里的麻将扔掉吧，找一份工作也可以养活自己，何必每天提心吊胆？” 陈海希望杨和平能够戒赌。 “不开麻将摊，我们以后怎么生活？我们这把年纪了，我不想工作。” 杨和平说话低声下气。 不管怎么说，陈海对这个家没得说。 “你如果愿意工作，我来安排工作，但我有言在先，你如果戒不掉赌瘾，这二十万我会让二妮还，她以后不会管你赌债的事。” 陈海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范淑平一听，急忙道：“陈海，你不要相信他，他狗改不了吃屎，我跟他闹离婚，他上厕所的功夫跑到赌场了。你就不应该帮他还钱，他用不了多久会欠下更多的钱。” 杨二妮一听也急了，难道还钱还错了，“那些人保证不会借给我爸钱。” “你真傻，他们嘴上答应回头就会给你爸打电话，反正有你呢，至于报警，警察根本不管这些事。” 二妮顿时陷入冰窟。 难道这些钱白花了，都肥了那些人腰包，很快又把她父亲当韭菜。 “妈，你跟我爸离婚吧，我带你走，这个家不能待了！” 杨二妮实在是受够了！ 她不敢想象过几天要债的上门，难道让陈海卖了车帮他们还债？ 凭什么？ 没想到范淑平来到女儿旁边安慰：“你跟着陈海远走高飞吧，我这把年纪了，离婚以后没有人要，他想赌让他继续赌，你作为女儿已经仁至义尽，没必要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妈……” 杨二妮没想到母亲劝她抛弃这个家。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的父母，根本放不下。 “你跟陈海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你大哥已经不准备回来了，你留下来没有好处，那些人要不到钱就会在咱们家过夜，你父亲就会躲到外面，让我留下来陪他们……” “啊……” 杨二妮瞪眼，仿佛遭遇晴天霹雳。 她没想到父亲拿母亲陪睡来顶债。 其实没什么可奇怪的，能够卖女儿的人，老婆算什么。 “你胡说什么？”杨和平怒斥妻子，觉得在陈海面前丢了脸。 范淑平奇怪的看着丈夫，“我说错了吗？每次要钱的来了，你就躲到外面几天不回家，那些人玩够了，就会宽限你一段时间。 你儿子因为什么不回家？ 他受不了你把他的妹妹卖给傻子，把他的母亲送给其他男人玩，他待下去会崩溃。 我平时不敢让二妮回来，我怕你答应那些人，让他们进二妮的房间。 陈海你现在明白了吧，你刚来他爸就把二妮送到你床上，他看重的是你的钱。” 杨和平啪的一个耳光，打在老婆脸上，头也不回进了屋子，重重关上门。 他介意老婆，把这些事告诉女儿。 而杨二妮整个人呆滞。 原来在父亲眼里，她们的价值只有用来偿还赌债。 第95章 贪得无厌 挨了耳光的范淑平，对着门口大骂：“你敢做不敢让人说吗？你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全靠老婆孩子维持这个家庭，你算什么男人！” 屋子里传来砸锅碗瓢盆的声音，“滚，都给我滚！范淑平，你让陈海给我十万，我马上跟你离婚，从此两不相欠！” 范淑平皱眉，以为听错。 丈夫怎么如此不要脸？ 她五十五岁的女人，凭什么让陈海出十万？ 卖了女儿，还要卖老婆，都卖给陈海吗？ “爸，你怎么可以……” 杨二妮气得差点晕倒。 贫贱夫妻百事哀。 特别是有了赌瘾的人，钱是一切，赌场上卖老婆女儿的人大有人在。 陈海看不下去，怎么会有这种混蛋！ 他拨通一个电话，刚接通就道：“秦组长，借我十万元。” 秦霜很惊讶，“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给我打电话，遇到什么事，如果你拿钱作奸犯科，我可不答应。” “你先转过来吧，如果三分钟不转，我找别人。” “哪有你这样借钱的，弄的好像我欠你似的。”秦霜假装生气，但她知道陈海用钱找她，没有把她当外人。 “你如果为难的话，我找柳如菲吧，我怕开口十万她转一百万，我可提醒你，一分钟过去。” 秦霜气得肚子疼，才过去半分钟，她不敢继续玩笑：“我给你转二十万吧，看来你的确遇到难事。” “有十万就够了，最多半年还你。” “你不用急着还，你一辈子不还我不会找你要。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明天订婚，你敢来吗？” “吴启阳可能毁容了，我去了还不打起来，你要是帮我打他，我就去。” 秦霜哈哈挂了电话。 随着手机叮咚响，不用看也知道，必然是二十万。 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这么快就借到钱了？”杨二妮很震惊。 她在旁边听到一些，好像是一个女人，而且是陈海的同事，明天订婚。 陈海转给二妮十万，“要不要离婚是你们的事，我不参与，中午还有一个饭局，你打扮一下，我带你去。” “你要带我见白静吗？” 杨二妮突然不敢去，总觉得要去见陈海的正妻似的。 而她，名不正言不顺。 十万元到账，范淑平在门口问丈夫：“你到底是气话，还是想离婚？” “我说一不二，给我十万元，你就可以走。” 说来说去，妻子可有可无，不能没有钱。 可明天和后天是星期天，民政局不上班。 范淑平不放心，“我走了你怎么办，谁给你做饭？” “有钱老子下饭馆，你们痛快一点，我已经听见了，陈海借到钱了。” “好，我给你钱，你如果这两天反悔还来得及，你要是拿钱去赌，你跪下来求我，我也跟你离婚！” 范淑平嘴上说的坚决，早就暴露了她的软弱，就不想离婚。 杨和平早就看透了妻子，赶也不会走。 随着二妮气不过转过去十万元，杨和平心花怒放，有老婆和女儿配合他，陈海的钱会源源不断给他。 十几分钟后。 打扮一新的杨二妮让陈海眼前一亮，齐肩枣红连衣裙，一种在旗袍基础上，设计出的新款式。 乍看像要参加红地毯，在高跟鞋的衬托下，显得高贵典雅。 “好看吗？” “好看，平平无奇的衣服穿在你身上，突然变得不一般。” 杨二妮吩咐母亲：“看着我爸，不要让他出去赌。” 范淑平决定时时刻刻盯着丈夫，“你就不该给他转钱。” “妈，我这是吓唬他。” 杨二妮低声说话，她以为母亲闹离婚，父亲会改邪归正。 如果不去赌，十万还是家里的，跑不了，等她回来就会收回。 “你们路上小心点，陈海，谢谢你，这三十万我会找工作，跟二妮一起还你。” “伯母，这钱不用你们还，二妮值得我这么做。” 陈海带着二妮出门，看到二妮还是那个旧手机，准备去了县城买一个。 两个人上车后，缓缓倒出院子。 范淑平望着小车离开，返回院子，把大门从里面关上。 她要跟丈夫算账，是不是其他男人跟她上床，丈夫心里嫌弃她？ 难道不是丈夫希望的吗？ “开门，你真的要离婚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原来不想离，可有钱为什么不离，你再问陈海要十万，我就跟你离婚。” “你，你还是不是人？你畜生都不如……” 范淑平用力撞门，“把钱转过来，陈海是好人，我们还给人家。” “还个屁！哪有到了我手里吐出去的道理，这年头是人吃人的社会，好人的钱都是给别人准备的，陈海睡了我的女儿，我其实不应该让他把车开走。” “你不要脸，你把女儿送到陈海床上，就为了讹他……” 范淑平觉得丈夫丧尽天良，会遭到报应。 杨和平不开门，他等老婆去茅厕，就会溜出去。 ……… 御景园小区。 杨二妮拿着新手机，她已经彻底被陈海打败。 借上钱也要给她花。 有这样的男人，她这辈子值了！ 最初不让陈海花钱，可后来想开了， 用一辈子来还他的深情。 当20楼的门打开，白静不住打量，陈海居然带了一个外人，而且是昨天相片上那个嫂子。 她赶紧邀请进屋，把这个女人当陈海的娘家人。 “杨二妮，我嫂子。” “你嫂子真漂亮，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快请进，我做了一上午的菜呢。” 等到换上鞋来到餐厅，发现只有几个菜，“这就是你一上午做的菜？” “有几个菜没弄成，我倒了，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白静第一次单独做饭，而且是为了陈海，觉得意义重大。 陈海和杨二妮缓缓坐下。 杨二妮打量客厅，还有二楼呢，发现白静家境不错。 不像她，卖火柴的小女孩装大家闺秀，总是给陈海添麻烦。 只见陈海拿着筷子尝了一口苦瓜炒鸡蛋，不住点头，“有进步。” 白静开心的嘿嘿笑，穿着睡衣的她腰间围着围裙，像一个家庭主妇。 就连脸上弄了一团酱油污渍都没有发现。 陈海又尝第二个，西红柿鸡蛋，也是点头。 白静开心的不得了，这几个菜都是经过几次失败才成功的。 看来她有当厨师的潜质。 当陈海尝第三个豆腐炒鸡蛋时，忍不住皱眉问：“是不是有人送了鸡蛋吃不完？” 白静左看右看，这才发现五个菜都是鸡蛋，她哈哈大笑。 还有一个黄瓜鸡蛋，木耳鸡蛋。 第96章 舍不得旧爱 “赶紧吃吧，不要忘了你嫂子在呢，你可不能笑话我。” 白静打量穿衣打扮不俗的杨二妮，她记得陈海的大哥已经四十岁，媳妇是农村人，没有这么年轻。 想起陈海说要带一个女人给她看看，怀疑这是一个托。 杨二妮感受到白静的目光，一直低头吃饭，不敢跟对方对视。 她发现陈海跟白静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欢乐，有点羡慕他们。 已经分手，关系还能够这么好，可见白静人品不错。 “你爸妈呢？” 主食是大米饭，陈海下了一碗大米饭才想起来。 “明天吴启阳订婚，他们想在宴会厅外面见一下吴家人，要回一百万。” 白静之前给陈海发过信息，提到损失一百万的事。 当时陈海回复活该。 “你怎么没有去？”陈海笑着问，看来有改邪归正的迹象。 白静一副可怜兮兮委屈模样，“你不让我去，我不敢犯相同错误。” 有外人在，白静考虑说她的正事，希望陈海不要翻脸。 她突然道：“吴启阳不在出国名单里面，我打算出国。” 话落，陈海瞬间没有了胃口，放下筷子表示抗议。 可抗议无效。 白静决定出国学习，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 吴启阳的名额被家里取消，阻止他跟白静在一起。 气氛凝固了半分钟后。 陈海挤出一丝笑：“看来你终于想开了，你要有新的人生，没有因为我考虑留下来，我为你感到骄傲。” 这话明显言不由衷。 “不是的，”白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耐着性子道：“两年很快的，都说距离产生美，说不定两年过后就会发现我还是你的最爱。” 白静觉得以前的办法已经没什么用，陈海已经躲的不来米线馆。 也许她的身价提高以后，陈海对她另眼相看。 看到陈海好像不开心，她知道心里还是有她的，轻声细语解释：“我们会在几个国家进行学习交流，还有可能参加维护部队的难民医疗救助工作。 这对我来说将是非凡的人生经历，说不定回来以后我会变得成熟稳重，你会欣赏一个新的我。 我唯一担心那里的气候，据说会让人变得皮肤发黄粗糙，会变得很丑。 不过你不用担心，最多半年功夫，皮肤大部分恢复如初。” 白静不知道她这样做会不会有用，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去走走，回来以后说不定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 陈海一直沉默寡言。 他知道白静等他答复呢，“你想过没有，咱们现在是分手状态，两年之中说不定遇到其他异性，说不定彼此都有了新的对象。”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我们都找到彼此的挚爱，那也是一件好事，说明过去的爱经不起考验，缘分尽了。” 白静居然开始放手，反正纠缠下去陈海会看不起她，不如随波逐流，一切交给时间。 这种态度反而让陈海非常难受，可能在他的内心，希望白静永远是他的女人。 他不得不提醒：“留下来修复感情，说不定有一线希望，放逐两年的话，十有八九没戏，谁会等一个断线的风筝。”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可我不知道最近怎么搞的，弄的你喜欢我，但不愿意娶我，我身上可能有很多毛病，是我原来没有意识到的，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沉淀一下自己。” 白静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刚才差点动摇。 她相当于在试探，如果陈海担心她会飞，马上在一起的话，她就留下。 如果对她的爱，还是很纠结，那留下来也没有用。 只见陈海沉思了很久，始终没有抬头。 很可能，他也在犹豫。 可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一旦轻易原谅，白静就变得不在乎。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埋头吃饭。 看到这样子，白静面有难色，“我出国以后会经常给你发信息，汇报我在国外的生活，我考虑建立一个账号，像那些旅游博主一样积累一些粉丝，这个账号名字我希望你来取？” 眼看一切都计划好了，陈海还在犹豫要不要挽留？ 出国学习是白静的梦想，现在解决了吴启阳那个后顾之忧，如果阻拦的话，白静会留下遗憾。 陈海突然道：“账号就叫七年烟火吧。” 七年烟火？！ 白静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痛。 看来在陈海的心里，还是放弃过去的想法比重更大一些。 七年像烟花一样灿烂，又像火一样的青春激情燃烧。 可烟火总是短暂，美丽像昙花一现，成为了过去。 “好吧，就用这个名称，你在提醒我，时时刻刻不要忘记过去。” 白静眼中泪洒当场，有种诀别的感觉。 谈话再一次陷入僵局。 杨二妮左看右看，她已经看出这两个人爱的非常深，因为种种原因出现问题。 她把手放在陈海胳膊上：“陈海，不能放白静走，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白静眼巴巴的看着，嘴一扁几乎就要哭出来。 反观陈海，他想的比较全面，“你问问她，她愿意为了我放弃出国梦想吗？以前有吴启阳她都不愿放弃，现在更不可能。 她希望我为了她活，为了她改变两袖清风的作风。 她从来都是要求我围绕她的梦想买房买车有一官半职，从来不愿为我做出一点付出。 在我人生最低谷，她选择离我而去，跟我的仇人在一起。 她只爱她自己，我只是她的一片羽毛罢了，我只是她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这一番长篇大论，揭示了两个人不对等的关系。 杨二妮如梦方醒，盯着白静问：“难道在你的心里，陈海只是一个备胎？” 白静咬着嘴唇，眼帘收缩。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过，陈海在她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反正就是失去的话，她会非常难受。 可如果让她义无反顾的为了陈海活着，没有自己的事业，没有自己的光环，她也做不到。 “我没有把他当备胎，哪有在一起七年的备胎，我真的不想跟他分开。” 杨二妮好像明白了，“既然不是备胎，那就是老问题，陈海的条件如果不好，你就会找袁文杰或者张三李四结婚，陈海现在有了起色，你又想回来。” 杨二妮很气愤，她拉起陈海的胳膊道：“走吧，她要的是你的家庭条件，不是你这个人，这种女人不配得到你的爱，万一你将来一落千丈，她还会分手。” 第97章 最后的挽留 白静精心准备的一顿饭并没有起什么作用，眼看彼此说服不了对方，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陈海起身告辞。 “你这就要走吗？我爸妈不在，我特意洗了一个澡。” 白静使眼色，希望杨二妮识趣一点，不要当电灯泡。 她的杀手锏就是床上的温柔。 没想到陈海挽住杨二妮的胳膊，对着她道：“咱们已经分手，你不愿为这段感情放弃出国机会，你不要怪我放弃你，我有了需要守护的人，不想在你身上冒险。” 白静脸色巨变。 这是什么意思？ “我发誓， 我不会做出再次抛弃的事。” “你出国难道不是再一次抛弃我？现在是修复关系的关键时刻，你却一走了之，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不如一个出国机会，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犀利的言辞，让白静意识到彼此的关系变了，动不动就会吵起来。 如果在一起吵吵闹闹，说不定分开是不错的选择。 “你走吧，你将来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你不管身边有谁，都会义无反顾跟我在一起。” 白静决定通过提升自己，让陈海刮目相看。 眼睁睁看着陈海离开，居然头也没回。 过了会，她收到陈海的一段信息。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值得我爱，还有其他女人也能够吸引到我，二妮是我的初恋，我也是她的最爱，我们曾经一起哭，一起笑过。 我想陪着她去听海，陪着她去踏雪，陪着她去戈壁滩看晚霞。 她不会问我要房子车子这些东西，她不会因为我落魄就抛弃我。 你明白了吗？你要的是一个对象，条件合适就会在一起。 我要的是一个爱人，只属于我的唯一。 保重吧，希望你千帆过尽，不忘初心。” 白静愣住。 她好像疏忽了一件事，难道杨二妮不是一个托？ 她怎么不知道陈海有一个初恋？ 突然之间，她意识到出现一个强劲的对手，要把陈海拉走。 白静急忙换衣服，她要当面问一个明白。 在二楼折腾了半小时，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刚要出门，母亲的电话来了，带着一种惊喜的声音。 “女儿，这下妥了，吴启阳加入了志愿者，他会陪你一起出国，他会照顾好你，我们终于放心了。” 白静仿佛遭遇晴天霹雳。 吴启阳阴魂不散，不放过她这个小三？ 突然之间，白静打了一个冷战，所有的兴奋劲烟消云散。 如果陈海知道这件事，会认为她在国外当了两年小三。 张文爱兴致勃勃道：“你放心，吴启阳向我们保证，他会让你在国外过上阔太太的生活，你美梦成真了。” “妈，你们问过我没有，为什么答应他？” 白静几乎在尖叫。 张文爱喜滋滋说道：“吴启阳已经安排好了，他不赞成你参加医疗队，那会变得不漂亮，他会直接把你接到国外的别墅，你是他国外的太太，秦霜是国内的妻子，你们各自安好。” “安好个屁！妈，秦霜是堂堂正正的未婚妻，我就是一个第三者，我是见不得光的小三，我不做这种丢人事！” 白静气得浑身无力。 有这样的父母，吴启阳一定以为是她的意思，所以敢对她动手动脚。 “你不要在乎什么名分，只要你过的好，我们就心满意足。吴启阳还要带我们欧洲旅游呢，到时咱们一家人在国外生活……” 白静听不下去。 她突然意识到因为出国，陈海不再对她抱有幻想，是多么大的损失。 ……… 民政局门口。 “你来这里干什么？” 杨二妮莫名的惊慌，陈海居然要跟她领证。 她担心这是被白静气的，一气之下的冲动。 “你不是带了户口本吗？现在排队还来得及，今天把证领了，以后名正言顺。” “不是的，这户口本是帮我爸妈离婚准备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二妮惊喜的眼噙泪花。 原来陈海的心里，她的地位是妻子。 “现在考虑也不迟，难道你不想嫁给我？” 陈海真心实意盯着问。 杨二妮开心死了，可她知道这并不现实。 陈海和白静的感情基础很好，他们分手实在可惜。 而她的生辰八字问题，陈海的父母是不会同意的。 “我很想嫁给你，做梦都想，可你这是冲动之举，我怕你将来后悔。” “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当我再一次见到你，就有这样的想法。” “可，我身上有很多问题，我的家庭，陈金狗的事情，还有克夫之命……” “你不要说了，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知道，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其他都是浮云，我迟早帮你全部解决。” 生辰八字怎么解决？ 杨二妮的手腕被抓住，想跑但跑不掉。 她不敢想象，难道就这样突然结婚？ 恐怕望水乡所有人会震惊。 过了会，白静的电话来了，陈海皱眉看着，有点不想接。 可杨二妮担心陈海将来会后悔，她不想成为那个罪人，伸手点了一下绿点。 那边白静还没有说话，她就说道：“我们在民政局，你快点带户口本过来吧。” “你们在民政局，去那里干什么，陈海要跟你结婚吗？” 白静当即就懵了。 杨二妮急忙解释：“陈海是爱你的，他这是一气之下要跟我结婚，你赶快过来吧，我们正在排队。” 杨二妮想简单了。 她以为别人跟她一样，她结婚几乎不需要跟父母商量，她的父母求之不得，哪怕老头子愿意娶她，也会打发出去。 但白静不同，她如果不经过父母同意结婚，会是一场大地震。 她父母会跑到陈海的单位闹，要求马上离婚。 “二妮，谢谢你的好意，户口本被我爸妈收起来了，我的婚姻大事自己做不了主。” 杨二妮心急道：“你赶紧找一找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领证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陈海是一家之主，他不让你出国你就听他的，你们感情能够恢复。” 白静听了以后，觉得这个杨二妮就是一个用来吓唬她的托。 不然的话，何必这么急让他们结婚。 看来陈海很想跟她在一起，开始用一些技巧。 “陈海呢，让他跟我说话。” 陈海接过电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你会因为各种原因离开我，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感情，你好好想一想自己，值得我爱吗？” “我这么漂亮可爱，你舍得放弃吗？” 白静像耍无赖一样，声音像撒娇一样。 她的确因为自己条件好，没有摆正地位，忽视了陈海的存在。 “不好意思，七年我已经审美疲劳，我想换一种口味。” 电话挂了。 第98章 克夫之命 人生很奇怪，总是在结束的时候，才突然想要好好开始。 岂不知很多事情，特别是感情，无法重新开始。 就在陈海准备结婚之时，命运的齿轮卡了一下。 说起来可能是命。 眼看前面只剩一对结婚的情侣，杨二妮接到母亲的电话，两个人二话不说赶紧回家。 杨二妮的父亲出事了。 杨和平组织了一个赌局，他作为庄家吸引了十里八乡的资深赌徒，迎来了人生最辉煌的时刻。 跟以前不一样，因为花的是别人的钱，反而能够放开手脚。 结果运气爆棚，手气好到让所有人眼红。 而他本人一直处于激动亢奋之中，在大喊大叫的气氛中，一度达到一种极致。 每一次开局，都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博弈，当打开的一刹那，悬起的心重重落下。 当全场最大的一个点数出现，通杀三家的时候，杨和平一生憋屈，在这一刻扬眉吐气，在声嘶力竭的大吼声中，状若野兽，却是突然眼睛一黑，向后倒去。 张虎牛是帮忙掌钱的，负责每次理赔和收钱，随着杨和平直挺挺倒下，其他人赶紧拿回桌面输的钱，一哄而散。 张虎牛喊也喊不住，眼睁睁看着上万元流失。 后来叫了120，当医生来的时候，杨和平已经瞳孔涣散，心脏骤停，身体冰冷。 已经无力回天，没有挽救的必要。 如果晚上半个小时，说不定杨二妮跟陈海已经领证。 这样一来，她需要守孝三年，不能结婚。 一路上，杨二妮哭哭啼啼，哭天抹泪。 “是我害死我父亲，我不能嫁人，一旦动婚姻就会有人受害。” 陈海很不是滋味，难道克夫的命是真的？ 有时丈夫没事，就会波及到其他亲人身上。 “你不要多想，这是巧合。” 陈海不是一个纯唯物主义者，内心并不承认。 “不是巧合，这是千百年来终结出来的，有的女人三个丈夫无一幸免。” 杨二妮把父亲的死，怪罪到自己的生辰八字上。 她天生就是白虎。 陈海总觉得，像是他害死了杨和平。 这种事情根本就说不清，人们总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我不相信，这绝对是迷信。” “我反正不敢嫁给你，名分对我来说很奢侈，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杨二妮认命，她怕害死陈海。 不管父亲多么不好，也是父亲，是她从小到大的依靠。 在燥热消散的九月份，杨和平最终因为脑血管崩裂离开人世。 他是笑着离开的，他在最后那段时光看到了自己纵横赌场，威震望水乡。 他在活着的时候，还能够感受到生活的美好，那么就算离开也是了无遗憾。 每个人的一生各不相同，看似差不多，追求让每个人走上不同的道路。 大部分人为了碎银几两活着，有人奢侈一点，为了爱情和女人。 也有人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沉醉其中。 杨和平一生好赌，不惜抛妻卖子，最后倒在赌场，划上一个令人叹息的句号。 回到望水乡。 陈海先把杨二妮送回家，但他自己没有进去。 院子里乱哄哄的都是人，一些亲朋好友前来帮忙，三天就会发丧。 很多赌场的朋友赶来，追悼这位为赌而生，走后却没有骂名的赌徒。 不管怎么说，杨和平不欠任何人债，这一点非常难得。 乡政府二楼办公室中。 陈海回来不久，就见到了张虎牛，拿着一个帆布袋子，里面都是杨和平赢的钱。 包括本钱在内，一共28万。 也就是说，杨和平依靠十万本钱，赢了十八万。 “如果不是那些人趁乱拿走他们押的钱，起码三十万，正好还你的钱。” 张虎牛这是征求了范淑平的意见后，把钱送过来。 回笼28万，陈海相当于损失了两万元。 “你都拿回来，他们的后事怎么办？” 张虎牛担心陈海揍他一顿呢，毕竟是他把陈海送进杨和平那个火坑。 幸亏杨和平赢回了大部分本钱，如果输光以后，二妮家一贫如洗，陈海能够看着不管吗？ “她们已经给杨福宇打电话，他在外面打工，应付一场丧事应该绰绰有余吧。” 杨福宇是杨和平的儿子，按理会回来奔丧。 可一来一去需要时间，现在家里处处用钱。 “这里的丧礼有多少钱就能够完成。” “普通的三万元，好点的五万，杨和平家的情况很差，只能简单举办。” 陈海取出五万现金，“现在就给她们送过去，我不能让二妮为难。” 张虎牛拿着沉甸甸的钱，激动之下鞠了一躬。 他觉得孤儿寡母太可怜，可涉及到金钱，同情归同情，很少有人拿出真金白银。 “陈主任，我谁也不服，就服你！” 张虎牛在一脚踹来前，赶紧开车去杨和平家帮忙。 只要有钱一切好办。 今天准备棺椁，明天宴请宾客，后天就会埋到附近山上。 陈海不放心，又给杨二妮的手机上转了三万元，让她不要因为钱的事为难。 这样一来，陈海手上还有二十万现金，他的手机上还有秦霜超给的十万。 一旦还秦霜的二十万，正好剩下十万整。 “打发我父亲，怎么能用你的钱呢？”杨二妮打来电话，觉得这样于理不通。 “我感谢杨和平把你送到我面前，不可以吗？” 杨二妮知道好意无法拒绝，“在你办公室加一张床吧，这几天这里晚上不能休息，我去你那里。” “好，我马上去办，你不要累着自己，我让张虎牛送过去五万现金，你想尽孝的话就风风光光一点，将来钱还可以赚，但机会就这一次。” 杨二妮被感动的哭。 陈海处处为她考虑，总是担心她为难。 这是最后一次尽孝，操办酒席，请鼓乐队，坟会用砖头砌起来，不准备省钱，不留遗憾。 看了一下时间，陈海叫了扶贫办的两个小伙子，从其他房间弄了一个单人床过来，两个单人床合并起来。 孙大伟被收买之后，这些小伙子随叫随到。 陈海考虑买一个电锅，在家做一些简单的饭。 如果杨二妮以后准备常住这里，必然有风言风语，该怎么办？ 看来，让杨二妮入职的计划迫在眉睫。 第99章 安排工作 陈海去了一趟银行，把现金存到卡里，之后转到手机上，如数还给秦霜。 上午借，下午还。 这让秦霜很奇怪，难道开公司临时周转一下？ 当她打来电话，陈海早就准备好说辞：“我太倒霉了，最近看上一个小姑娘，人家觉得配不上我，不敢嫁给我。” 秦霜被逗的笑，她才不相信这种鬼话，“你准备打光棍吧，说吧，你刚才发来的材料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嫂子，她丈夫已死，家境非常可怜，你能想象一条牛仔裤穿了几年，还是平时出门才舍得穿。我想请你给她安排一个工作，弄到我们乡的扶贫办。” “她是你嫂子，这么可怜你为什么不救济一下她？” “名不正言不顺，我陪她买衣服，帮她换了一个手机，她推三阻四不要。” 秦霜又哈哈笑：“她一定以为你在追她，男人的礼物不能随便收，看来这个女人人穷志不穷，你把她的相片发过来，我瞧瞧。” 陈海手机上有现成的相片，换上新衣服照的。 秦霜看了以后当即道：“你发剧照干嘛，赶紧的，我明天订婚很忙，没时间跟你磨叽。” 陈海又发了几张，其中有原来的杨二妮，秦霜看到后变得沉默。 过了会，她无语道：“为什么你身边总出现美女，如果她长的丑一点，我就帮忙。” 这是吃的什么醋？ “这事就拜托你了，她父亲得了急病死了，她是一个苦命人，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怎么个苦命法，跟我说说，只是穷吗？” “不然，她十八岁被父亲卖到我们村，嫁给一个傻子，你将来见了她就会知道，非常难得的一个好姑娘，我不能不帮。” 秦霜觉得不可思议。 都什么年头了，还有卖女儿的事情。 不敢想象跟傻子上床，是什么情景？ “好吧，你难得开一次口，我马上帮你办这件事，你找个时间把她带来让我瞧瞧，这个姑娘面相气质都佳，待在你们乡政府有点埋没。” “那就谢谢你了，我欠你一个情。” “不是一个情，而是好几个，我会阻止吴启阳，不会让他玷污你的白月光。” “白静已经不是我的白月光，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认识你真好！” “油腔滑调。” 秦霜满意的挂了电话。 对她来说安排一个不值一提的工作，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离阳县委组织部一听是纪委组长点名安排一个人，而且不是什么重要职务，马上就会办妥。 这件事搞定之后，陈海买了一些锅碗瓢盆，回乡政府。 他打电话叫来几个下属，帮忙打扫旁边的房间。 两个人住在隔壁，晚上串门方便一点。 “陈主任，这是给什么人安排房间？” “我嫂子，她叫杨二妮，她要来咱们扶贫办。” “杨二妮，好像是本地人吧，好像张虎牛提到过她。” “对，就是本地人，我来了这么久才知道嫂子的老家在这里。” 一群人帮忙打扫，动作很快。 有可以使唤的人就是好，买什么让他们跑腿，出了乡政府外面就是商店。 因为是女同志要住，陈海买的都是好的。 包括被子枕头床单等，全是新的。 这里可以用电锅做饭，比如稀饭馒头之类，有时食堂关门想吃就自己做。 一直忙碌到晚上，玻璃擦的干干净净，几个小伙子还在墙上弄了一些装饰，窗帘换上暖色的，就连灯泡都换成一个装饰灯。 反正陈主任花钱，把一个房间打扮的漂漂亮亮。 他们非常不解，既然是一个人，为什么要摆两张单人床？ 就连陈主任的家，也是两张床。 “麻烦你们了，今天食堂吃饭，我请客。” “那怎么好意思，举手之劳。” 几个小伙子嘀咕陈主任小气，不去饭店而是去食堂。 食堂花不了几个钱。 陈海就是客气一下，如果这点小事就请下属，会惯坏他们。 他问起唐玉妍和李钟秀，这两天不见这两个女人。 “李钟秀跟李乡长吵架了，她住院了，唐玉妍在陪她。” “有没有昏迷？” “没有。” 陈海打发几个小伙子离开，给李钟秀发信息，询问怎么回事？ “陈主任，你公务繁忙，日理万机，我已经住院两天了，你才想起我。” 李钟秀恨得牙痒痒。 “我再怎么忙，你要是住院的话，应该我送你去吧，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居然倒打一耙。 李钟秀服了，才把自己住院的原因说了一遍。 李钟秀想承包食堂，被萧远峰说漏嘴了，李乡长坚决不同意。 理由是李钟秀曾经是李乡长的妻子，万一纪委怀疑他们虚开客房白条怎么办？ 李乡长担心因为前妻承包食堂，最后查到他的头上，所以坚决反对。 李钟秀跟前夫在办公室大吵一场，当时差点晕倒，李乡长急忙叫唐玉妍帮忙。 两个人趁机住进了医院。 “你打算怎么办？”陈海询问。 “李力波愿意出十万元，让我放弃承包食堂，我说打发叫花子呢，他今天涨到二十万了，等他涨到三十万我才出院。” 陈海感叹李乡长抠门，对待自己老婆像挤牙膏一样。 李钟秀这是趁机要回净身出户的钱，能够多要就不手软。 “如果给三十万，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李力波给了钱，要求我从此以后消失。” 陈海觉得要失去一位战友。 这是在对付吴启阳的事情上，起到关键性作用的朋友。 官场就是这样，说不定哪些人进来，哪些人突然离开。 李钟秀问道：“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离开？我如果回老家的话，你开车送我回去吧，陪我住几天。” 陈海知道这个陪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法拒绝。 “要不这样吧，我在县城有一个米线馆，需要有人管理，拓展送餐业务，要不你去那里帮忙，怎么样？” “你这个冤家，你怎么跟李力波一样，压榨我的剩余价值。” 李钟秀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答应。 “你先养病，咱们稍后商量一下合作事宜，确立一下送餐服务，如果有利可图就再开一家店。” “你是不是看上我的三十万？你这个死鬼。” 陈海呵呵傻笑：“你忘了财不露白，小心人财两空。” “人财两空，我也心甘情愿……” 第100章 培养和养成 陈海没有什么人脉，有限的几个女性朋友，就变得珍贵起来。 跟女人在一起，显得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可这是不得已的无奈。 可能有人觉得白静既然分手，就应该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是因为出轨分手，自然会这样。 可和平分手的情况下，没有谁能够转眼就把七年女友忘的一干二净。 需要一个过程。 而这个过程往往是非常痛苦的。 白静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她给陈海提供了很多机会，在摆平袁文杰和吴启阳的过程中，起到重要作用。 比如朋友圈事件。 包括她跟吴启阳见面，会让陈海知道，给了陈海出手机会。 没有白静的帮忙，陈海无法这么快摆平两个对手。 白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女朋友，更像一个提供机会的战友。 人无完人。 白静是一个外表仙女，内心世界平凡的姑娘。 她的性格和做事方式，以及价值观跟主流女性群体符合。 夫妻之间，尚且会有各种各样的脾气，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不用说女朋友。 想要一个完美的女人，那只能是做梦，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凌晨一点。 陈海开车把杨二妮接回乡政府，安顿在布置好的宿舍。 杨二妮以为陈海利用职务之便，帮她弄了一个临时住所。 当她坐在床边，双脚泡在温水里面，陈海蹲下给她洗脚之时，她有点惶恐，同时有点感动。 这是把她当妻子对待。 杨二妮早就累得双脚微肿，几乎不能走路。 她不敢想象没有陈海，怎么处理父亲的后事。 她哥打工的地方比较远，回来恐怕是葬礼结束之后。 “你以前也是这样伺候白静的吗？”杨二妮忍不住想问。 能够在一起七年，可见两个人的关系。 不是所有人能够坚持七年之久。 “我没有当过舔狗，包括对白静。” 杨二妮不胜荣幸，她以为陈海经常给白静洗脚呢。 事实上，因为她走路有点拐，陈海于心不忍。 如果平时一切正常，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不要看一些微小的关心，一旦养成习惯以后，以后突然没有，会觉得是不是感情出现问题。 陈海从来就不惯着任何一个女人。 “你老实跟我说，你跟白静上床的感觉，和跟我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问这个，她没法跟你比。” 杨二妮不相信，她希望陈海详细描述一下细节，比如前戏需要多长时间，使用了什么技巧，效果如何？ 没想到陈海有点害羞，“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给你一个好消息。” 陈海帮忙脱衣服，衣服挂在旁边衣架上，光滑如玉的美女钻进被子里面。 “能有什么好消息，对我来说好消息太奢侈。” “你已经是扶贫办人员，这是你的宿舍，我帮你安排的，喜欢吗？” 杨二妮眼前一亮，突然有了精神，从被子里蹦起来，紧紧抱在一起不撒手。 过了好一会，陈海抚摸着光洁后背安慰：“我今晚不会欺负你，等你睡着我再走。” 杨二妮不撒手，她就要这样抱着，有人疼她，她觉得一分一秒都无比珍贵。 过了几分钟。 陈海惊奇的发现，居然在他肩膀上睡着了，他就像照顾孩子一样轻轻放在床上，慢慢拉上被子。 刚要走，手被抓住。 杨二妮睡梦中也要抓住心上人的手，担心一觉醒来人已经飞走。 陈海坐在床上，幸好准备了双人床，在旁边躺下。 明天是秦霜和吴启阳订婚的日子，却是处理杨和平后事最繁忙的一天。 深海市那边必然是高朋满座，往来无白丁，高规格的订婚喜宴。 农村这边是底层老百姓疾苦的人生。 同一蓝天下，贫富差距悬殊，地位更是如云泥之别。 细品，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 第二天。 杨二妮醒来时已经上午九点。 她不敢想象陈海关了她的手机，让她多休息了几个小时。 原来计划早晨五点起床，要忙碌整整一天。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居然睡懒觉。 如果不是陈海推醒的话，恐怕会睡到中午。 “天哪，你太疼爱我了。” 杨二妮慌乱的起床，发现早饭已经准备好，稀饭馒头鸡蛋还有一个黄瓜凉菜。 不用问也知道，不吃不能走。 十分钟风卷残云。 之后赶紧往外门跑，担心母亲一个人应付不来。 没想到院子里放了一辆新买的电动车，跟上次的一模一样。 “不要慌，我四点就给张虎牛打电话，让他叫上几个年轻人，有这么多男人，你在那里发号施令就可以了。” 杨二妮其实是心忙。 很多事情不需要她动手，但需要她拿主意。 本地乡俗就是这样，不管谁家有人发丧，周围邻居都会跑来帮忙。 这是一种交换，将来别人出事也要去。 “中午吃饭你来吧，离这里不远，理事会大厅。” “我准备叫几个人，你记得多准备一桌。” “没问题，如果你有朋友尽管让他们过来。” 杨二妮看到没人，突然在陈海脸上亲了一口，一脸甜蜜微笑，骑着电动车而去。 陈海中午会去吃饭，并且通知乡政府一些人参加。 至于去不去是他们的自由。 这几天他不方便出现在杨和平家，不然杨和平还了二十万赌债，还拿着十万豪赌的幕后金主就会浮出水面。 一旦人们得知陈海帮忙还赌债，提供赌资，对他声誉没有好处。 他叫了一个下属进来，帮忙买一个丧事用的请帖，由他亲自书写名字，然后送到一些人的办公室。 ……… 杨二妮骑着电动车进入院子，张虎牛看到后叫苦连天。 “我的好侄女，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天没亮就被陈主任骂到这里。” 杨二妮很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九点半，她嘚瑟道：“有人疼我感觉真好，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你说什么？” 张虎牛以为在说死去的杨和平呢。 “张副主任，以后请多多关照，我作为扶贫办新人，以后跟你一起工作。” 张虎牛嘴里叼着烟，手上还拿着东西，差点烧了嘴唇。 “你，你准备在乡政府上班？” “是的呢。” 杨二妮开心的摆了一个模特叉腰姿势，那可爱样子迷倒一院男人。 第101章 女阎王的朋友 张虎牛这几天总是发出感叹。 是他把陈海送进这个院子，满打满算也才过去三天。 昨天给了杨和平三十万，让杨和平腰粗气硬，名声大噪。 今天就帮杨二妮安排工作，进入官场。 张虎牛不是好奇陈海和杨二妮的关系，他知道杨二妮没有人敢娶，远远配不上陈海。 他在惊叹陈海的能力。 无论调动金钱的能力，还是安排工作方面，都是雷厉风行，果决利索。 他还没有从陈海的金钱能力中反应过来，又被安排工作的能力震惊。 这说明陈海也是有人脉的。 跟着这种人，他有信心。 杨二妮进入乡政府工作的消息，像插上翅膀一样，很快被人们津津乐道。 对很多没有工作的人来说，像张虎牛这种有工作的人，他们是非常羡慕的。 说不定遇到什么事，乡政府有熟人方便一些。 杨二妮刚进屋，她母亲刚听说，急忙问是不是真的？ 她的女儿一旦进入乡政府，别人就不敢看不起她们家，还会主动巴结。 她的女儿突然乌鸦变凤凰。 “陈海给我安排的，事先没有跟我商量，宿舍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妈，你可以跟我过去住，那里条件好，冬天有暖气还可以洗澡。” “陈海这么好人被咱们遇到呢，他是咱们家的救星！” 范淑平没有为丈夫哭泣，反而为女儿遇到一个好男人，开心的流泪。 “妈，陈海昨天带我去民政局，他要跟我领证，不知道是不是我害死的父亲？” 杨二妮为这件事非常不安，一直不敢说。 “陈海想娶你过门，那感情好啊！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妈一万个赞成，你刚才说……” 范淑平高兴过头，就连她都搞不清，丈夫的死是不是跟女儿结婚有关？ 作为父母，他们内心是不愿承认的。 但她很快释然，“你爸死就死了吧，他活下来只会祸害咱们，你们领证没有？” “刚轮到我们办证，你的电话就来了，我不敢跟他结婚，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是出事我也不想活。” 范淑平没想到女儿要跟陈海同生共死。 她满腔的喜悦，化为不安。 她多么希望陈海是她女儿的女婿，让她一辈子烧香拜佛她都愿意。 不管怎么说，陈海把她女儿当妻子对待，以后不用她犯愁了。 以后女儿交给陈海。 “妈，你以后跟着我过吧，不用指望我哥，陈海说他会对你进行妥善安排。” “那好啊！我要跟着女儿享福了。” 母女俩个抱在一起。 在悲惨的一天，新的希望给人活下去的勇气。 丧事在紧锣密鼓的安排，院子里堆满花圈，巷子口鼓乐队围着一个旺火吹吹打打。 不断有人前来烧纸上香，有人送来花圈，比原来想象的热闹。 本来是一场冷冷清清的葬礼，不会有什么人来。 可杨二妮进入乡政府工作，地位突然变得不同，一些以前不来往的亲戚也开始上门。 就连使唤人，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中午十二点。 望水乡村边的戏院，这里同样也是理事会的地点。 破旧的戏院多年来没有钱唱戏，成为一个理事会场所。 厨师们在后台忙碌，舞台摆满了桌子，就是大家中午吃饭的地方。 开饭时间是十二点半。 可乡政府收到请帖的几个人还没有动身。 李乡长一般情况是不参加红白喜事的，外面有人叫也不会去，不过如果是乡政府内部的人，那就不得不去。 办公室中。 “这个杨二妮是什么人？组织部突然发来文件，安插这么一个人。” 孙大伟当即道：“我听说过她，她父亲是一个赌徒，家里面一贫如洗，最近几天突然还清赌债，还赢了不少钱，结果死在赌场……” 孙大伟把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作为被陈海招安的人物，不会倒向陈海的同时，跟李乡长对着干。 正常情况是两边都不得罪，这样可以得到更大利益。 “我不是问这些，我是问为什么陈海知道她要来乡政府上班，提前发了请帖？” 李乡长本来不打算去，以为是附近老百姓巴结他。 没想到收到组织部的任命文件。 他怀疑陈海早就知道这个文件会来。 袁文杰也在办公室，他急忙说了这是陈海嫂子的事情，好像是张虎牛的亲戚，一堆乱七八糟的关系。 李乡长犹豫要不要去？ 如果不去的话，这是将来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面子上不好看。 可要是去的话，对方还没有正式上班呢。 他觉得还是打一个电话保险一些，就拨通县委组织部长的电话，客气的问了一下杨二妮工作的事。 “李力波，省纪委二室室长秦霜听说过吧，她打电话要求安排的工作，难道你那里超编，感到为难？”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超编，打扰您了，纪委帮我们安排人员，我们非常感激。” 李力波客客气气挂了电话，马上穿西装换鞋，准备去赴宴。 这把孙大伟和袁文杰看傻了，前者问：“杨二妮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大姑娘，难道来头很大？” “女阎王秦霜的朋友，你说呢？” 李乡长后悔问这些手下，屁用也没有，浪费时间。 他赶紧出门，去晚了就已经开饭。 留下孙大伟二人傻眼，他们反应过来急忙往外面跑，他们也要去。 不一定收到请帖才去，谁想去都可以，还要放一份礼，最少500元，要么1000元。 不用说也知道，起码1000元。 “我跟杨二妮吃过饭，深藏不露啊，她怎么不给我发请帖呢。” 孙大伟故意显摆，他跟杨二妮吃过一顿饭，记得小姑娘不断敬酒，对他非常恭敬。 作为杨和平的女儿，人们内心是看不起他的家人的。 但是秦霜的朋友，每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万一得罪杨二妮，在秦霜耳边吹风，还有他们的活路吗？ 乡政府的人们突然乱了起来，孙大伟急忙告诉几个不错的朋友，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郝书记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如果随便一个人请就去，非常没有架子。 可有人跑进来嘀嘀咕咕，他急眼：“女阎王的朋友？” “千真万确，李力波打听到的消息，他的人都去了，你要是不去的话，杨二妮会站在李乡长那一边，觉得你看不起她。” “我没有看不见她，这是空降的菩萨啊！” 郝书记二话不说赶紧出门。 仅仅一个秦霜的朋友，效应就这么大吗？ 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可能，有秦霜这种朋友，杨二妮恐怕是来镀金的，用不了多久就会高升。 到时候他们想巴结，就已经晚了！ 第102章 多少人擦肩而过 戏院舞台上，跑腿的来来往往，有一个年龄大的总管正在安排人们入席。 杨和平能有这么多人参加葬礼，引来村子里一些人看热闹，聚在戏院门口。 当几辆小车驶进戏院大门，坐在戏台上准备吃饭的人们纷纷观望。 有人眼尖，“李乡长的车。” 过了会有人喊：“怎么郝书记也来了。” “还有萧书记呢，他可是从来不参加。” “田副乡长，孙主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杨家犯了什么事情……” 这动静把总管吓懵。 戏台下面有一张桌子，是记礼的地方，看到领导们纷纷掏出现金，上面之人才如梦方醒。 总管急忙去叫后台忙碌的范淑平和杨二妮，这母女俩听到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丈夫面子这么大吗？ 就连杨二妮也搞不清，毕竟她还没有正式上班呢。 她们急忙出去接待贵客，没想到前前后后来了二十多人，这几乎打破了望水乡的记录。 这二十多人，会贡献大约两万元。 “快请，这边请……” “这边坐吧，早就帮你们安排好桌子。”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还没有开饭呢。” 一些人自动让位，腾出几张桌子，先让领导入座。 非常有意思，郝书记的人坐在一起，李乡长的人坐在一起。 一些人坐不下，只能挤在一张桌子上，占用了三个桌子。 杨二妮惶恐的招待着，结果惊得李乡长等人急忙站起来，受不了她的客气。 “你不用管我们，能够接到你的请帖，我们深感荣幸。” 不是所有人都有请帖，但重要的领导都有。 杨二妮早就傻掉，她没有发请帖啊？ 她就没想过，乡政府的领导会赏脸。 这让她父亲的丧事一炮打响，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她感动的几乎要落泪，很想让父亲看看，他可以瞑目了。 很快，正式开席，一张张圆桌上都是热气腾腾的肉菜。 杨二妮心急陈海怎么还不来？ 她跑到一边打电话：“你是不是睡着了，已经开饭了。” “我不去了，早上的馒头热一下可以对付一顿，你不用管我。” “为什么？其他人来不来无所谓，你必须来，你不知道吗？” 杨二妮顿时急了，不知不觉眼中都是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我原来就没打算去，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在他们没有发觉前，我会提拔你为副主任。” 杨二妮听不懂，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的朋友呢？你不是说多准备一桌吗？” “不是去了吗？我看到李乡长他们出门，应该是去了你那里了吧？” 杨二妮顿时失声哭了起来。 原来这是陈海安排的，让她们家扬眉吐气。 想到陈海没有来，她捂住脸哇哇的哭，路过之人以为是因为伤心父亲呢。 经此一事，杨二妮被彻底折服。 跟给钱照顾不一样，换了其他喜欢她的男人，也会那样做。 但让她出人头地，直起腰面对别人，才是最大的感动。 陈海正在医治杨二妮的自卑，缺钱给钱，缺地位给地位，缺面子给面子。 杨二妮缺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做人的信心，今天以后能够让她直面惨淡人生。 ……… 乡政府二楼。 陈海正在翻看张虎牛发来的图片，关于宴席的画面，乡政府什么人在场一清二楚。 张虎牛早就知道陈海不会出席，之前特意问过。 他不知道杨和平家最大的功臣，为什么不去？ 这是基于官场的考虑。 现在的陈海不希望杨二妮打上他的标签。 一旦杨二妮打上他的标签，李乡长等人就会针对性的打压。 陈海准备尽快把杨二妮推到副主任位置上。 一步一个脚印，上班第一天就是副主任，不知道多少人要刮目相看。 为了这个目标，陈海没有参加，免得被人看出来。 过了一会。 陈海又收到秦霜发来的订婚画面，在一个豪华的大厅，这是忙里偷闲拍的。 什么也没有说，一口气发来十几张。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一些只能电视上见到的大人物出现在现场。 陈海看到一些熟人，打扮得体的吴君丽，还有吴君丽的姐夫谢长生。 自然少不了吴启阳的爷爷吴逊，还有他的奶奶。 同时看到秦家一些人参加，大约去了一桌子的人。 家族联姻跟普通人不同，将来秦霜想反悔有难度，需要双方长辈同意，协商之下才有可能。 秦霜非常清楚这一点，一旦订婚轻易不能反悔。 说不定过几个月，就是大婚的日子，就要步入洞房，跟吴启阳过夫妻生活。 跟喜不喜欢吴启阳没有关系，只跟自己的政治前途有关。 秦霜嫁的是吴家，不是吴启阳本人。 陈海有心发一句喜结连理，早生贵子，打好的字删除。 很想把杨二妮家一些带着白孝的画面发过去，恶心一下。 担心秦霜会杀了他。 可什么也不说，也不可以。 最后发了一串省略号。 又发了一串叹号。 过了会，秦霜发来一串问号。 陈海发了几个字：白菜被猪拱了。 拿着红酒杯给人敬酒的秦霜，忙里偷闲看信息，噗的把酒喷出来。 她回了一句：我不会让他碰我一根手指头，你担心什么？ 陈海深表遗憾的回了一句：就算是黄花闺女，也是别人的媳妇。 秦霜：可怜你三秒钟。 正在跟别人订婚，在喜气洋洋的现场，秦霜不忘跟其他男人调情。 跟很多女人一样，嫁的是眼前男人，心里想的是其他男人。 没有人知道秦霜是不是很开心，毕竟她的政治地位进一步稳固。 陈海划着发过来的图片，一张张放大，没有找到秦霜的闺蜜，那个女记者。 这让他非常不解。 为什么最好的朋友，反而没有参加秦霜的订婚喜宴？ 这就好像，陈海没有参加杨二妮的宴席一样。 都是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人，反而在重要场合缺席。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有遗憾，总会有一些不能说的哀伤…… 歌声轻轻响起。 问世间转过多少流年，才会有一次擦肩…… 第103章 未雨绸缪 下午五点。 乡政府开了一次例会，这次没有吵吵闹闹，一致通过了杨二妮担任扶贫办副主任的决议。 这个建议是扶贫办几个小伙子提出来的，李乡长等人卖杨二妮一个面子，在其没有出席会议的情况下，给予了这样一个职位。 这是乡政府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多一个副主任无所谓，之后会向县委报备。 至于主任职务，乡政府无法进行任命，必须由县委指派。 而同时，陈海提了一下恢复孙大伟的副主任，李乡长当然不会反对，以多票压倒少数的情况下，陈海实现了之前的诺言。 会议上，一些人奇怪为什么陈海叫杨二妮嫂子，却没有出现在宴席上？ 只能有一个解释，关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好。 散会之后，陈海又宅在办公室，好像忙于工作。 没有人知道，让杨二妮火速上副主任是他一手策划的。 陈海没有忘记秦霜想见杨二妮的事，如果杨二妮表现的不错，说不定还会得到提拔。 这之前，要快马加鞭帮杨二妮的履历上面增加一点资历。 晚上九点多。 杨二妮骑着电动车出现在乡政府，来这里休息。 她已经知道自己成为副主任，猜到是陈海安排的。 对于陈海的能力，现在是迷之自信。 她不是空手来的，打包了一碗黄米糕，还有一个红炖肉，包括一个凉菜。 看到左右没有什么人，便推门进入陈海的办公室，发现陈海正在研究一些资料，都是关于如何扶贫的蓝图。 很多构想就像企划书一样，没什么用。 陈海被困在这个位置上，很难有作为，没有成绩就没办法得到提升。 事实上，两个月晋升到这个位置，已经是非常快的。 可他根本不满足。 曾经的他不被乡政府所有人看好，随着地位的提升，大部分人已经不足为虑。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 “你一定饿了吧，这是我让厨师特意留的，别人没有动过。” 杨二妮使用电锅进行加热，因为实在是太忙了，她想早点过来但走不开。 “我来吧，你赶紧洗漱一下休息。” “我不累。” “听话。” 陈海二话不说抱上床，像伺候孩子一样脱衣脱鞋泡脚，安顿美女钻进被子里。 杨二妮早就累的倒在街上也能够睡一会，眼看疼爱她，便不再坚持。 不到十分钟，就沉沉入睡。 陈海热饭吃饭，又折腾了一个小时，上床时已经是十点多。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工作如何展开，一筹莫展。 按理说，新主任上任，几个月没有动作别人也能够理解，毕竟过去一直是如此。 没有专项资金的扶贫办，就像一个摆设一样，就像安慰老百姓的一个部门似的。 陈海不能容忍自己困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任何作为。 可契机在什么地方，恐怕出去考察走动，才能有所收获。 次日。 杨二妮按照时间五点起床。 这里的乡俗是太阳升起来前，就需要把棺椁抬出院子，然后放在一个三轮车上，拉到坟头埋掉。 凡是参与忙碌的人们，中午会在饭店吃一顿饭，到时意味着丧事的结束。 陈海把小车钥匙交给杨二妮，今天需要几辆小车，包括张虎牛开的金杯，也会被用上。 “我就不去了，如果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嗯，今天主要是用一些苦力，人多着呢。” 杨二妮看着陈海帮她多穿了一件外套，是一件淡灰色风衣，担心她感冒。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帮她买的衣服，还挺合身。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过意不去。” “傻瓜，跟我不要见外，我就是你的老公。” 杨二妮情不自禁拥抱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出门。 出门之前，陈海探头在外面看了几眼，发现没有人，才让二妮赶紧出去。 这种偷偷摸摸倒是非常刺激。 早晨的街上没有什么人，小车就在乡政府附近，杨二妮上车才发现陈海不放心跟出来了，报以一个甜蜜微笑。 “这个世界有你真好！” 什么是幸福人生？其实只有一个答案。 有一个爱自己的人，遇到事情有朋友帮忙，人际关系融洽，遇到难事不用自己发愁。 黑色小车远去，陈海返回乡政府补觉。 他不知道乡政府其他人每天忙碌什么？很多人翻来覆去弄一些文件，一个月也就过去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可能不止望水乡这样子，大部分地方都一样。 一般来说，新官上任总是挖空心思做一些成绩，来证明自己。 可就连李乡长和郝书记这些领导都在混日子，不用说下面的人。 辛辛苦苦做出一些成绩，不如巴结好上面领导来的快捷，这是官场共识。 就有人什么都不做，靠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抱领导的大腿，一路高升。 官场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实实在在做事，一条是抱领导大腿。 前者不一定高升，后者是必然的。 陈海陷入了迷茫，他该怎么做？ ……… 上午十一点。 远处山上的火光燃起，一些花圈付之一炬，鞭炮声噼里啪啦。 在一些地区，就连上香这些行为也被禁止，防止引发山火。 但深海省还没有推行这种政策。 杨二妮在坟头又哭了一场，跟自己的父亲告别。 她非常遗憾，在外面打工的哥哥居然没有回来。 她哥杨福宇在外面找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儿子，跟丈夫离婚。 她哥没有跟那个女人领证，两个人组成一个家庭。 像回家这种事情，必须跟老婆商量，大约是不同意，不愿意跟这种负债累累的家庭攀上关系。 可就算没回来，也没有给家寄点钱，就不想想母亲和妹妹没钱，如何处理后事？ 很可能，她哥赚得钱都上交了老婆。 不管怎么说，四十岁的光棍汉可以上一个女人的床，哪怕那个女人五十岁，起码没有白活一辈子。 返回的途中，其他人车直奔一家饭店，有总管张罗大家吃饭。 杨二妮开车回家取一些东西，在巷子口遇到了麻烦事。 只见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前一后横躺在小车的前后，旁边还站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第104章 普法办的第三个案子 杨二妮从家里出来，看到其中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说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不给赔偿费，这车休想开走！” 杨二妮看了一眼车前躺着的老人，已知什么人到了，那是她当年的婆婆公公，听说家里已经一贫如洗，靠讹钱为生。 而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染着黄发，胳膊上有纹身，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社会人。 陈金狗的父母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利用他们是老人，别人不敢碰的特点，说不定出现在什么地方。 对于自己家过去的媳妇，自然不会放过。 “你们害我丢掉工作的赔偿费还没有跟你们算呢，咱们打官司吧。” 杨二妮镇定下来，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两个年轻人见状有点慌神，但还是嘴硬说不怕警察。 其实他们经常被拘留，还坐过几年牢，案底一堆。 不过他们都是人精，每次的主犯都是陈金狗的父母，这两个人老人装死本事一流，派出所弄回去需要给他们看病，很快就会释放。 杨二妮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把情况说了一遍。 她的车停在路边，出来时两个老人一前一后躺着，这是明显的讹钱，涉嫌诈骗。 接警的警员反复确认，有没有开车碰到过老人，他们已经听说乡政府领导几乎都去杨二妮家捧场，二话不说就出警。 “你们俩不要走，如果警察来了，他们说应该给你们钱，一分不少会给你们。” 两个年轻人一听，脸色瞬间变了，互相使了个眼色，考虑要不要在警察来之前溜掉？ “杨二妮，你就不怕得罪我们这种人，一辈子让你不得安宁？” “我从小到大过的就是这种生活，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人当我的面跺我父亲的指头呢，我都没有哭过，你们算什么？” 杨二妮不能认怂，她知道这些人欺软怕硬。 如果这次得逞，说不定以后没钱又来找她，一辈子阴魂不散。 她觉得这种行为不可以容忍，这种风气得好好整治整治才行，要是以后经常发生这种事，百姓们哪能安心过日子。 十几分钟后，一辆警车到了，上面下来三个小伙子，还有带队的派出所副所长。 先是询问杨二妮有没有受到伤害，还问她的意思？ 如果让他们拉开老人，把车开走就完事，他们不像普通老百姓不敢碰这种老人，他们是可以下手的。 没想到杨二妮这次的态度出奇的强硬，“把他们都带回去，我会找人出面处理这件事。” “好，你尽快找人，我们可以留他们48小时。” 副所长马上令人抓人，附近站着的两个黄毛冒充看热闹的人，没想到他们也抓，马上大声嚷嚷，“凭什么抓我们？” 还不住的喊：“杨二妮，你等着！” 因为只是碰瓷行为，并没有讹诈到钱，他们进去不担心，很快会把他们放了。 很快，两个装死的老人哭天抹泪，被拖到车上带走。 杨二妮得以上车，这才开车去饭店。 这顿饭称之为‘谢人’，要给一些辛苦忙碌的人敬酒，还要准备一些烟酒给总管和一些人拿上。 还要把米糕和大花白面馍馍给周围一些邻居送去。 做完这些事后，会撤销院子里搭起的篷布，凡是借别人的东西送还人家。 最后把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大门口的白色对联，还家里摆放的一张遗像，没有其他痕迹。 凡是杨和平用过的被子和衣服，还有一些私人物品，全部扔掉。 至于几副麻将在入土的时候已经陪葬。 下午四点。 杨二妮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带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乡政府大院。 每个见到她的人，都是热情的问候，打着招呼。 这是非常奇特的一幕，一些不认识的人，突然因为她成为秦霜的朋友，都成为她的朋友似的。 而她连秦霜是何许人都不知道。 后事办理完毕，按理可以休息几天，按部就班上班，看有什么工作是需要自己做的？ 可婆婆公公又找来了。 也不知道他们买通这里什么人，估计是杨二妮父亲的一个赌友，听到消息就赶来了。 如果来的早一点，堵住大门不让发丧，这是多么丢人的事？ 杨二妮要求警察抓起来，就是担心他们跑到乡政府这里闹，影响的她的名誉。 至于怎么处理，只能交给陈海。 “这事你不能管了，我保证帮你不声不响处理好。” “你准备怎么处理？” “陈金狗的父母好办，他们无非是要钱，给他们点钱就能够打发掉。 那两个黄毛不怕警察，但他们怕道上比他们狠的人，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一辈子不敢找你的麻烦。” 杨二妮估计又要让陈海花钱，急忙道：“这次收了近三万的礼，后事一共花费五万多，相当于花了两万，你给了五万现金还给我转了三万……” 杨二妮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海拦住，知道她要还钱。 “傻瓜，跟我算的清清楚楚干嘛，你有把我当老公吗？给你母亲三万生活费，你自己留三万零花钱，我要解除你的一切后顾之忧，还要给你母亲安排工作呢。” “可我不能跟你领证，不是你的老婆啊，你对我这么好……” 杨二妮把三万现金都带来了。 她觉得自己工作，养活自己和母亲不成问题，陈海将来成家立业，买房娶妻需要不少钱，花在她身上是浪费。 遇到实心眼的人，陈海头疼。 “你就不要跟我争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人最重要，等我有了钱我还要给你买房买车……” 杨二妮急忙捂住心爱男人的嘴，“让你未来老婆知道了怎么办？” “我现在单身，如果将来真的出现一个女人，需要我放弃你才能跟她在一起，那我就不结婚。” 杨二妮痴痴的看着，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 “你这样我会过意不去，好在你现在单身，我敢跟你在一起，我已经两天没有伺候你了，等会我出去洗个澡。” 陈海看出二妮十分疲惫，不忍心欺负她，他忍忍就一夜过去了。 到了晚上，洗了澡的杨二妮想给陈海身体最大的愉悦。 但她不小心睡着了，再次睁开眼，已经天色大亮。 第105章 欺骗碰瓷老人 第二天陈海按兵不动，给几个人打电话，准备彻底解决陈金狗父母四人。 杨和平已死，可陈金狗的父母依旧不放过这对母女，可见为了钱早就没有底线。 遇到这种人渣，就连各级政府都很头疼，立入了普法办的案宗。 陈海在48小时就要到的时候，出现在距离乡政府几百米外的派出所，所长外出学习，副所长四十出头，叫周斌年，接待了他。 两个人在办公室见面，陈海放下一个小包，里面是两条好烟。 礼多人不怪。 在官场，像烟酒等物只要不是很贵，数量不多，都不算是送礼。 但接受小礼的人，有大礼也会收。 “不用跟我客气，我听说过你，当过县委书记的秘书，处理过青山村的案子，在咱们乡政府崭露头角，已经是扶贫办主任。” 周副所长客气的同时，将两条烟放在抽屉里面。 像他这样的职位，常年吸好烟，几乎自己没有花过钱。 “帮我安排一下吧，暂时不要提我的身份。” “没问题，每天要死要活的人渣，我没有搭理他们，这种人见到多了。” 周副所长起身，带陈海去院子里一个房间。 这里条件有限，在一个门窗上面都是钢筋防守的房间，陈海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两位老人。 “不要闹了，有人来看你们。” 周副所长喊了一声。 房间严严实实，玻璃是磨砂玻璃，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陈金狗的父母听到外面有人路过，就啊吆啊吆的大叫，唯恐外面之人听不到。 可这种小地方的派出所，不会马上送他们去医院，一旦到了医院，好吃好喝供着，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愿出院，最后必须求着他们才会走。 门锁打开。 陈海进去以后，周副所长喊来一个年轻协警在门口站着，这是规矩，必须有第三人在场，万一发生意外，他们有失职责任。 房间里面，陈万亩六十六岁，头发花白，故意穿着一身补丁衣服，躺在一支床上一动不动。 他的老婆比他小五岁，名叫闫翠仙，不住拍自己大腿，嘴里哭喊着：“老头子，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那该天杀的杨二妮，她克死我的儿子，我跟她不共戴天！” “政府给我们做主啊！” 闫翠仙眼角没泪，哭的那叫一个可怜，好像丈夫真的死了一样，坐在床边身子不断起起伏伏。 陈海在门口一个椅子上坐下，没有说话，拿出手机来打发时间。 过了会，闫翠仙偷偷回头，她知道进来人，不解为什么不说话？ 看到一个寸头穿迷彩服年轻人正要抬头，她急忙扭过头去，哭声更大。 如此过了二十分钟，闫翠仙十分敬业，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如果请他们演电影，那奥斯卡奖就没其他人什么事。 陈海渐渐失去耐心，说道：“不要装了，我又不是政府人员，我只是来看你们的。” 闫翠仙这才止住声音回头，仔细打量起来，当她认出门口椅子上的年轻人，惊讶的叫了一声：“二愣子。” 一听二愣子，床上躺着的陈万亩立马坐了起来，想看是哪个二愣子？ 除了他们村子的人，不可能叫小名。 陈万亩十分老态，乍看像八十多岁老汉。 从来都是老婆做主，老婆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坐起来的老汉老眼昏花，没有马上认出陈海。 不过闫翠仙对这个二愣子记忆犹新，曾经骗进他们家，想让他们家有一个聪明的小孙子。 非常可惜，如果不是她的傻儿子已死，说不定有一个像陈海一样帅气的孙子。 “二愣子，我听说你得罪县委书记被罢官，现在在哪工作？” 闫翠仙看着当年的少年郎，想起当时心痒痒，瞒着丈夫跟二愣子两个人黑灯瞎火…… 谁知二愣子发现不是杨二妮，非常生气，直接把她推出院子。 气得丈夫追着她打，被她吼了几声，回去帮她拿衣服。 “我还在离阳县打工，听说你们被抓，过来看看，我已经交了保释金，你们签字吧。” “我们现在就能出去，太好了，我要找那个杨二妮算账！” 闫翠仙马上就要走，她怕杨二妮跑了，以后很难找。 但陈海拦住他们，“你们俩签字，按上手印，这是手续。” “好，我们签。” 闫翠仙和老伴拿着笔，斜斜歪歪的写上自己的大名，把手印按上。 陈海看到确认无误后，收好签字画押的文件，吩咐道：“副所长还要对你们进行训诫，十来分钟就可以走，我在外面等你们。” “好，谢谢二愣子，不愧是老乡，好歹咱们是一个村的。” 闫翠仙觉得遇到好人了，觉得二愣子跟小时候一样好骗。 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是不是对她心存感激？ 她可是手把手把一个少年郎变成一个小男人。 不到五六分钟，进来一个周副所长，进门就道：“既然你们认罪，就在这里待着吧，你们已经承认碰瓷诈骗的行为，稍后法院会对你们进行判决，因为你们有前科，这辈子在牢里待着吧！” “你说什么？这位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 闫翠仙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刚才签的是认罪书，上面还有以前几起碰瓷诈骗的行为，你们已经签字按了手印，法院不会对你们进行审问，会直接判刑。” “啊……” 闫翠仙脸色大变，终于醒悟过来，破口大骂：“二愣子，你个该天杀的，我好歹让你碰过我们家的媳妇，你怎么就不感恩呢，天哪！我不想坐牢……” 闫翠仙哭天抹泪，这回可是真的流出眼泪。 而陈万亩赶紧又上床，直挺挺的躺在上面，继续装死。 周副所长不再搭理他们，走时说了一句：“监狱里面恶人多，你们去也以后会被分开，那些人比你们可恶很多，你们年龄大了打不过他们，好日子等着你们。” 门又锁上。 这回陈万亩不装了，气得骂老婆，“你怎么不看仔细就签字呢？” “我怎么知道老实巴交的二愣子也会骗人呢。” “听说坐牢挨打还要喝尿，我不想去。” “你以为我想去，这次咱们被二愣子坑了，我见了他就会撕烂他的脸……” 第106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陈海出了房间，马上让周副所长带他见了俩个胳膊上有纹身的黄毛，声称是杨二妮派来和解的，请两位出去吃顿饭。 两个黄毛一听有戏，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跟着陈海出了派出所，上了他的小车。 黄毛一看还是那辆车，深信不疑。 车子启动。 陈海扭头问后面的黄毛，“你们希望怎么处理， 我的要求是以后不要再打扰二妮，咱们一次性解决。” 个子高壮的黄毛马上道：“给我们十万元，以后永不相见，至于闫翠仙他们要多少，你看怎么办吧。” 张口就要十万，胃口不小。 陈海问另外一个干瘦的黄毛，“你同意这个解决方案吗？” 干瘦黄毛仿佛逮到一个蛋糕：“我要求不高，让杨二妮陪我们几天，那妞不尝一下实在太可惜。” 高壮的黄毛闻言，马上补充：“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呢，我们保证不会虐待她，只是玩玩而已。” 陈海心中冷哼，淡淡说道：“可我们没有十万，怎么办？” “没有十万，把这辆车给我们也行，你是她的男朋友吧？直接把车过户给我们，我们可以不睡你的女朋友，你看怎么样？” 黄毛都是人精，发现这辆车值二三十万呢。 陈海没有多说什么，语气发狠道：“我会满足你们的要求，就怕你们不敢收？” “你吓唬我们？”高壮黄毛马上露出凶相，“你不要拿警察吓唬我们，我们跟他们经常打交道，根本不怕，倒是你自己，得罪了我们，以后要小心点！” 陈海看着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阵冷笑，“我知道你们不怕警察，但有些人未必，我请你们吃顿拳头宴，希望你们不要觉得寒酸。” 小车突然停下。 外面停了两辆面包车，还有一个小车，刘铁柱带着李铁军等人等候多时，下来十来个人。 两个黄毛一看外面这阵仗，意识到不妙，他们只需看一眼就可以认出一些人是吃过牢饭的，一些人是道上混的。 “下来，居然敢得罪陈哥，让你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大哥，这里面有误会，你们是混哪边的？” 高壮黄毛吓得不敢下车，看到那些人气势汹汹，知道下去的下场。 “这位是深海市铁老大，至于我，青山村马长军，还有这位……” 一听都是道上狠人，直接把两个黄毛吓瘫，他们只是小卡拉米，哪敢跟这些如雷贯耳的人物打交道。 可到了这些人手上，不脱层皮是走不掉的。 “大哥，我们错了……” 其他人七手八脚，就将两个黄毛拉下车，塞到他们的面包车中。 黄毛不住求饶：“各位大哥饶命，小弟以后再也不敢了。” 只见一拳打在嘴上，拳头带着钢套，顿时满嘴是血，一些牙齿脱离。 “饶命啊，求求您了，不要打了。” “对不起，不要打了。”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两个面包车，各自关了一个黄毛，几个大汉进去当沙袋练手。 车外，陈海跟刘铁柱吸起了烟，他把两万现金塞给对方。 “你这是干嘛？你要是跟我客气，以后就不来了。” “不是给你的，总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吧？” 两万元不多也不少，每个人给几千元旅差费，然后吃一顿饭。 如果陈海不出这钱，刘铁柱也需要请客，需要自己掏腰包。 刘铁柱只好收下，他大手大脚没有存款，几乎是一个月光族。 刘铁柱想起一件事，眉飞色舞道：“听说你把吴启阳打了，直接打进医院，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们只敢欺负这些小卡拉米，你连大家族公子哥都敢打。” 陈海笑了笑。 这是恭维他呢，还是取笑他？ 打人每个人都会，但能够打了没事，才是高手。 这才是刘铁柱佩服的地方。 “你们怎么知道我打了吴启阳？” “他在我们酒店订婚，脸上还有淤青呢，眉毛上面还缝了几针，说是不小心跌倒碰的，我一看就知道挨了打。” 刘铁柱津津乐道，没有说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他很想知道陈海打了人，为什么没事？ 换了他们这些人，可不敢动吴家的人。 陈海听到面包车里面鬼哭狼嚎杀猪的声音传出，担心打出人命，急忙过去请他们住手。 “辛苦几位了，把他们弄到我的车上。” “陈哥，我们还没有过瘾呢。” “下回吧。” “好，早就手痒……” 被打的成为软面条的黄毛被拉下车，腿都站不稳，被生拉硬拽扔到陈海的车上。 除了那个高壮黄毛脸上挨了拳头，那个干瘦黄毛脸上没事，但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整个人瑟瑟发抖，像寒风中拔了毛的鸡。 他们这些碰瓷的，其实是最低等的一种，根本没法跟刘铁柱和马长军这些人比。 一样也是灰色产业，也分三六九等。 陈海挥手告别，带这两个人回派出所，直接来到关押闫翠仙的房间。 周副所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帮忙打开门。 只见陈海吩咐两个黄毛，“我讨厌那两个老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陈哥，我们懂！” 如果不是陈海刚才喊停，他们担心被活活打死。 几个人拳头向他们身上招呼，简直是噩梦。 而受的所有罪，都是因为闫翠仙念念不忘杨二妮，才让他们挨了打。 刚才还站不稳的两个人，趔趔趄趄下了车，直接冲进房间。 周副所长还搞不清怎么回事，但已经看出这两个人挨了打，而且打的有点重。 门被陈海关上。 马上，屋子里传来哭爹喊娘的求饶声音，只听陈万亩道：“你们睡我的老婆，还打我，有没有天理！” 这个四人团伙，不管去什么地方宾馆，都是两个黄毛和闫翠仙一个房间，不让陈万亩碰他的老婆。 莫要看闫翠仙已经六十一岁，当年在村子里是一霸，无人敢惹。 作为村子里的首富，是有名的泼妇，几乎是男女通杀。 可她现在老了，根本不是黄毛的对手。 都搞不清她用心伺候的两个黄毛，为什么进门就打他们？ 闫翠仙被拎着领口，不断被扇耳光，黄毛把被打了的痛，发泄在别人身上。 而陈万亩抱着头蹲在墙根，承受拳打脚踢。 好在两个黄毛身上有伤，没办法发挥，不然会把他们打死。 第107章 女友养成计划 觉得已经教训的差不多，陈海打开门。 周副所长终于弄清是怎么回事，“陈主任，这样不好吧？” 居然在派出所内，指使关押人员互殴。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唉，我也没办法，他们不怕你们，我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 陈海有意为之，他就是要在副所长反应过来前，已经完成目的。 现在可以进去了。 周副所长皱眉站在门口，总觉得这样做违反规定，不过不是他下的令，好像跟他无关。 如果细究的话，他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闫翠仙和她的丈夫哭哭啼啼，两个人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 闫翠仙还想的见了陈海，就撕烂他的脸呢。 居然骗他们签字，承认碰瓷诈骗的罪行。 谁知，两个黄毛居然投靠了陈海，对他们动手，陈海突然成为老大…… 陈海取出五千元现金，递给两个黄毛，“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不要跟他们混，能做到吗？” “陈哥，我们马上走，您放心，这辈子我们不会再来了。” 两个黄毛没想到有钱可拿，意识到眼前的陈海非一般人物，做事手法与众不同。 这是陈海的高明之处，防止对方挨了一顿打，什么都没有捞到，狗急跳墙。 虽然挨了打，不过拿到补偿费，心里能够平衡一些。 随着两个黄毛趔趔趄趄，像逃离一样离开派出所。 周副所长看呆了。 如果这些人不来这里闹事，他反而轻松，不需要因为他们出警。 他不知道陈海是怎么办到的，只是出去一会的功夫，两个黄毛就服服帖帖？ 这简直神乎其神！ 只见陈海坐在床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两个老人。 他对着闫翠仙道：“如果你们不怕被我送进大牢就尽管来找杨二妮，你们动她就是动我，签了这份保证书，之前你们的认罪供状就不会上交。 如果你们还想从她身上捞钱，我保证把你们送进大牢，一辈子出不来！” 陈海把五千现金扔在地上。 闫翠仙这才醒悟，陈海是为了杨二妮而来。 她急忙把地上的钱捞在怀里，挣扎着爬起来：“陈海，你是不是跟二妮在一起了？你早说啊，看在乡里乡亲的份子上，再说咱们还是亲戚……” 眼看陈海冷着脸，不愿废话，把一份资料递过来。 闫翠仙还想多要一点钱，只好闭嘴。 这份保证书不写也得写，她的脸已被打肿，身上还被踢了一顿，担心不听话还会挨打。 现成的保证书样本已经准备好，闫翠仙乖乖的抄写了一份。 至于她的丈夫，还躺在墙根直哼哼，看样子被打的不轻。 直到签字按了手印，陈海才吩咐：“带他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出现在这里，不然我外面有很多小弟，我怕他们不知道轻重，把你们打成残废。” “原来你也是道上的，怪不得他们听你的……” 闫翠仙做了这一行，知道道上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每个地方都是一些人的地盘，他们跑到别人的地盘捞偏门，就会挨打，这是道上的规矩。 “老头子，不要装死了，赶紧走。” “我不是装死，我真的动不了。” “你不走，那两个黄毛又回来……” 还没有说完，陈万亩马上生龙活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说起来陈海对得起本家这个伯伯，如果不是他插手的话，她的老婆一直是两个黄毛的玩物，就不让他碰。 现在算是拆散了这个团伙，他们的危害不会有以前大。 陈海一直不远不近跟着，直到看到他们上了一辆二手车，不知道又要去什么地方祸害别人。 非常遗憾，无法真正的把他们送进监狱。 “周所长，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不客气，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把这种人摆平？” 周副所长到现在没有弄明白，他很想学习一下，以后工作中使用。 可惜就算陈海告诉他，也用不上。 因为按照规矩来，那些人反而不怕，他们不怕讲理的人。 他们怕的是，比他们更加不讲理的人。 “其实就是冒充道上的人，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他们居然相信了。” “你打他们一顿，他们就相信了？” 周副所长决定以后尝试一下，他也冒充一下。 陈海挥手告别后，开车回乡政府。 杨二妮一整天在床上，可能是前几天累的够呛，浑身酸疼几乎下不了床。 就这身体还想晚上交流体温。 幸亏陈海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陈金狗那一对祸害，走了没有？” “已经走了。” “他们下次来怎么办？” 杨二妮还以为派出所出面，把那些人赶走了，担心用不了多久，又会跑来闹事。 “你看这是什么？” 陈海把保证书，像献宝一样递过去。 杨二妮低头端详了好半天，几次抬头观察陈海的眼神，想知道是不是在欺骗她？ 据她所知，想搞定陈金狗的父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一直担心给十万零八千元，他们马上坐地起价。 “这是真的？” “如假包换。” “花了多少钱？” “三万。” “三万怎么可能？” 杨二妮急忙坐起来，她担心是不是花了十万？ 这样下去的话，陈海会因为她负债。 “事实上，他们只拿了一万元，我请别人帮忙给了人家两万好处费。” 陈海把笔递过去。 杨二妮发愣中，还是不相信拖了十几年案子，已经解决。 “签字吧，这个案子是你独立完成的，稍后我会让李钟秀补发一个授权的文书，这个案子相当于李钟秀交给你，你自己独立完成。” 杨二妮犹如云里雾里。 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就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 普法办的五个案子，乡政府任何人都可以接，不限于普法办内部人员。 到目前为止，已经搞定三个。 “这个，算在我头上，不合适吧？” 杨二妮哭笑不得，心里已经惊喜的不得了。 她没想到陈海这么疼她爱她，感动的又要哭。 “傻瓜，对我来说充其量是锦上添花，对你就不一样，你刚上任搞定一个案子，证明了你的能力。” “可我什么都没做，我只会给你添麻烦……” 杨二妮泪花点点，扑到男人怀中。 这个案子会写进杨二妮的履历，将来秦霜见杨二妮时，会刮目相看。 如果被秦霜赏识，提拔是迟早的事。 第108章 筹划上副科职称 次日下午的例会上，一身女士黑西装的杨二妮正式在乡政府会议上亮相，并且递交了积压在普法办多年的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的名称写的是闫翠仙状告杨和平隐瞒女儿生辰八字，克死她儿子陈金狗一事，要求给予赔偿。 这种案子别人一看标题，就知道闫翠仙无理取闹，所谓克死儿子完全是迷信的说法，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因为有这样的初步认识，很少有人翻看里面的详细内容。 保证书在郝书记和李乡长等人传阅后，才知杨二妮居然是当事人之一，没想到她十八岁时就嫁过人，不过因为年龄的问题没有领结婚证。 在农村的乡俗中，已经算是嫁过人。 但在法律的层面，没有进行登记，还不算一个已婚女人。 抛开这些不说，其他人不知道杨二妮是如何不声不响搞定那个泼妇闫翠仙的？ 在场之人猜测杨二妮的父亲死后，闫翠仙眼看希望渺茫，降低了赔偿的费用，被杨二妮花钱摆平。 从这个角度看来，这个案子的解决并不是很难，关键是舍得花这份冤枉钱。 十几人的会议室响起了掌声，让杨二妮脸腮红彤彤，她站起来不住鞠躬，没有一点架子，给了大家极大的好感。 李力波挑眉说道：“咱们望水乡人才济济，特别是普法办在李钟秀的带领下，连续解决了三个案子。 这是前所未有的进步，其他部门应该向他们学习，我这里特别口头表扬杨二妮同志，刚上任就向我们献上一份大礼……” 李乡长的长篇大论开始，只提他的前妻和杨二妮，没有提陈海的名字，好像功劳都是李钟秀的。 众所周知陈海搞定两个案子的时候，李钟秀还没有来呢，要是有功劳也是当时担任副主任的张虎牛。 不过，在场之人心知肚明，没有一个人挑李乡长讲话的毛病。 一口气说了十分钟，发现张虎牛趴在桌子上呼呼打鼾声，唐玉妍几次推都不醒。 轮到郝国勋发言，几乎大同小异，也是刻意避开了陈海，对杨二妮大加称赞。 保证书会由唐玉妍这个普法办的副主任递交。 在李钟秀请假住院，吴舒雅没有报到之前，她负责了普法办的工作。 会议结束之后，陈海有意跟杨二妮保持距离，两个人岔开时间一前一后出了会议室。 这是陈海吩咐的，在外人面前要保持同事关系，不要让人发现两个人交往过密。 张虎牛跟在陈海身边，揉着眼睛道：“陈主任，你怎么不吭声？这段时间什么人工作突出大家有目共睹，除了你没有别人。” 陈海淡淡一笑，“逞口舌之利没有意义，你今天没有说话是对的，没必要在一些没有实质性利益的事情上跟他们较真。” “我就是气不过，领导睁眼说瞎话，其他人居然鼓掌赞成。” 张虎牛愤愤不平。 这个例会几乎都在有意无意的巴结杨二妮，不外乎因为她有一个纪委的朋友。 陈海的目的达到。 至于他自己，他不在乎这些表面的荣誉。 到了二楼，张虎牛才问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开会？自从担任扶贫办主任，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开一次会。” 这是很多人奇怪的地方，按理新官上任隔三差五开会，强调工作的落实问题。 陈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虎牛，“难道你喜欢开会？” 张虎牛马上头摇的像拨浪鼓，很快他就醒悟，陈海这是有意为之。 现在的不开会，跟之前的孙大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家喜欢什么样的工作状态，几乎不言而喻。 只要天长日久，孙大伟那些手下就会习惯了陈海的领导，从心底接受现在的工作，不想回到过去。 可不开会也有一个问题，就是扶贫办成为了放逐的状态，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每个人来了对着一些文件发呆，不知道眼睛有没有看，等待下班时间的到来。 陈海总不能没有什么事情，强行给扶贫办增加一些任务，让大家忙碌吧？ 如果是一些没有意义的任务，不如不做。 “你跟唐玉妍的普查工作做的怎么样了？”陈海突然问。 张虎牛急忙喊冤，最近忙杨二妮家的事情，哪有时间下乡。 “那么多人，为什么只让我们两个跑腿？” “因为我不信任其他人。” 张虎牛愕然，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该哭。 “好吧，我今天休息一天，明天继续拉唐玉妍下乡。” 张虎牛猜测这份普查报告迟早会派上用场，因为里面的实际数字，跟扶贫办以前向县委递交的资料，有很大的差距。 以前的工作作风，多数是报喜不报忧，好像望水乡在郝书记和李乡长的带领下已经脱贫似的。 不管有什么问题，总是刻意隐瞒，要么避重就轻，把好听的一面呈现给上级。 陈海非常清楚他们的一贯做法，他要弄一份新的报告出来，让乡政府领导们不得安宁。 他们引以为傲的政绩，其实都是虚的。 回到办公室，杨二妮已经先一步回来，跟之前一样观察周围没有人，马上用钥匙打开门。 刚开始熟悉乡政府环境的她，发现这里每个人对她都非常好，觉得陈海草木皆兵，好像这里危机四伏，暗潮汹涌似的。 表面看的确是这样，乡政府一派和谐景象。 可一旦有咬人的机会，或者一旦利益受到挑战，一些人就会跳出来大吵大闹。 “你在研究什么？” 陈海发现杨二妮坐在办公桌后面，四平八稳的拿出一份文件仔细研究。 “普法办的另外两个案子，我希望睡一觉你帮我完成，我就可以上副科职称。” 杨二妮微笑着，憧憬着美好未来。 陈海走过去帮忙按摩双肩。 果然，翻来覆去参考案宗的杨二妮渐渐笑不出来。 能够被立入五大案件，都不是轻而易举可以完成的，光是查看案件的复杂程度，以及双方难以和解的要求，就让人头皮发麻。 事实上，光看案宗只能了解一个大概，必须亲自接触当事人，就会发现因为一些原因，双方的诉求已经改变。 “怎么样，杨副主任，有没有信心挑战这两个案子？” 陈海已经看出打了退堂鼓。 一个以前在公司上过班，刚来乡政府工作的新人，被领导们一顿夸，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 可真正接手工作，才知别人为什么不来抢这些案子。 因为，吃力不讨好！ 第109章 吴舒雅报到 吴舒雅进入乡政府大门，看见几个年轻人在宣传栏前面更换里面的宣传内容。 他们看到一个陌生姑娘，立刻停止了议论，上上下下打量着。 吴舒雅来之前换了一辆二十多万的普通车，一身名牌衣服全部换掉，包括手表等物，任何可能暴露她身价不菲的东西，都换成非常普通的。 花这么多的心思，就为了隐藏自己不凡的家世。 “你好，请问郝书记的办公室在哪？” 吴舒雅走过去客气的询问，顺便瞟了一眼宣传栏，上面有一个荣誉榜，有一个姑娘的相片，名字显示杨二妮。 下面还有备注呢，普法办闫翠仙的案子完成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她来之前做了很多功课的一个案子，觉得比较简单的一个，准备作为自己的开门红，在乡政府一炮打响。 谁知因为哥哥吴启阳的订婚喜宴，迟来一星期，就被人完成了。 对于体制里面的人来说，跨入副科职称才算真正的走上仕途道路，进入领导阶层。 吴舒雅之所以选普法办，就为了这三个案子而来。 现在只剩两个。 让她郁闷的是，正好上个月县委修改了文件，完成三个案子才能上副科。 脑海充斥着失望的吴舒雅，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进入乡政府的三层楼。 这里的办公环境让她失望，她考虑住宾馆。 上了三楼没有费劲就找到党委书记郝国勋的办公室，敲了一下门之后，听到里面说了一声请进。 郝书记正在慢悠悠的喝茶呢，手上一本三国演义被他翻来覆去看了无数回，也没有让自己变成一个诸葛亮。 看到进来一个姑娘，他马上想到组织部曾经打过电话，说要空降一位普法办主任。 “郝书记，您好，我叫吴舒雅，这是委任状……” 吴舒雅客客气气，规规矩矩把任命的文件递过去。 郝书记一听这个名字，看都没有看就急忙吩咐：“快，这边坐，我刚煮了茶，这是本地采的，你尝尝怎么样？” 郝书记的热情，让吴舒雅的拘谨感减少了许多，她不习惯用别人的杯子，只是拿起来在嘴唇边碰了一下，就不住夸好。 之后郝书记热情道：“小吴啊，我们乡政府最需要你这种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在咱们乡政府不敢说说一不二，也差不多。 你可能已经看到了，普法办老大难五个案子，这几个月突然解决掉三个，如果在你的手上全部完成的话，我会向县委推荐你，让你得到重用……” 郝书记先是吹捧他在乡政府的绝对地位，之后是对于下属的关心，后面的激励，画了一个大饼。 吴舒雅还不知道，任何人来这里报到，郝书记都是这样一番说辞，几乎没有变过。 她以为是自己的自信气质，给了郝书记好感，才得到一番夸奖。 在郝书记的办公室，吴舒雅待了半个小时，听领导的循循善诱，高谈阔论，觉得这位领导担任县委书记也绰绰有余。 初出茅庐的姑娘还不知道，官场这种夸夸其谈者多如牛毛。 如果得知青山村案子爆发，郝书记第一个住院，就知道面前坐的五十多岁的长者，到底是不是一个有能力的领导。 吴舒雅客气的告辞时，觉得受益匪浅。 她带着一个包包，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连一盒小小的茶叶礼物都没有留下，让郝书记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分，差到不及格。 不是吴舒雅舍不得送，而是不屑这么做。 当吴舒雅敲门进入李力波的办公室，对方不知道电脑上看什么，急忙关闭页面打量她，请她坐下。 得知普法办的主任到了，李乡长松了口气，他不希望前妻出现在乡政府，这下终于能够摆脱这个麻烦。 他的前妻知道的秘密太多，让他不放心。 “请坐，早就盼望你来，上面没有接受我们乡政府的推荐，而且空降了一个，我们已经猜到会来一个能力不凡的年轻人，你以前在哪工作？” “我大学毕业以后，这是第一次参考工作，没有工作经验。” 吴舒雅最怕别人刨根问底，早就准备了一番谎言。 可李乡长不同于郝书记，他会问哪个学校毕业的，会问有没有男朋友，包括家乡在哪，父母是做什么的，事无巨细，甚至问爱好是什么？ 这让吴舒雅满头大汗。 她如果说爱好是打网球，骑马，赛车这些内容，马上就会露馅。 一些爱好属于上层社会的人。 眼看结结巴巴，好像面试一样，吴舒雅感到巨大压力。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她突然像解脱一样。 进来的是袁文杰，看到沙发上有一个漂亮姑娘，忍不住多看几眼，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口，堆着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袁文杰居然退了出去，缓缓关上门。 这让李乡长差点拍桌子，他只是好奇这个姑娘的来历，看她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被袁文杰这么一弄，好像他在办公室谈情说爱似的。 而吴舒雅回答不了刚才的一些问题，借口去卫生间，逃跑一样出了办公室。 她不断的长吁。 感觉这个李力波太厉害，这种人待在乡政府可惜，起码可以胜任一个县长。 如果吴舒雅知道李力波是靠老婆陪县委领导，才得到这个位置，她会大跌眼镜。 一个常年在国外，平时接触的都是世家子弟的姑娘，觉得乡政府这些领导都很厉害。 还有一位领导，于情于理也必须拜访，那就是萧远峰书记。 当吴舒雅打听到萧书记在食堂，进去发现萧书记正在案板上忙碌，让她摸不着头脑。 觉得这位领导应该下课，放着乡政府重要工作不做，兼任了一个厨师。 两个人的攀谈就在厨房进行，因为有外人，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萧书记接连说了几次欢迎，还说可以尝尝他的手艺如何。 吴舒雅含着金钥匙出生，穿金戴银，山珍海味都吃腻了。 她看到厨房的设施和卫生环境，发誓饿死也不吃这里的东西。 拜访了三位领导以后，算是告一段落，吴舒雅没有忘记陈海，找到办公室。 第110章 官场新人 敲门进入的吴舒雅，看到屋子里有两个人在一个小圆桌上面吃饭，其中一个是陈海，另外一个是广告栏上宣传的那个姑娘——杨二妮。 发现杨二妮脱了外套，上身是一件淡红色的紧身衣，将玲珑身材展露无疑。 两个人吃的饭非常简单，稀饭馒头外加一个豆芽凉菜，旁边还放着几个煮鸡蛋。 虽然是晚饭，可居然如此简单。 “舒雅。” 陈海有点意外，急忙站起来接待客人，“你还没有吃饭吧？要不一起吃吧？” “不了，我本来打算叫你出去吃……” 眼看吃饭吃到中途，吴舒雅不知道陈海会不会跟她出去？ 只见陈海道：“其实这里食堂的饭就挺好，要不一起吧，我去食堂要几个菜？” “不用了，我去过食堂，那饭实在是……”吴舒雅面有难色，初来乍到的她对这里一切都不习惯。 吴舒雅以前吃饭都是去有档次的酒店，无论环境和餐具都有讲究，包括服务员的水准。 她已经意识到，恐怕这望水乡的所有饭店，没有一家能够满足她的要求。 总不能为了一顿饭，跑到县城大酒店吃吧？ “坐吧，那就这里吃吧，我炒几个菜，你一定喜欢。” 陈海帮吴舒雅取下胳膊上的包包，还帮忙脱了外套，安顿到小圆凳子上。 吴舒雅盛情难却，但的确饿了，只好坐下。 发现那个杨二妮一直打量她，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看样子不知道她是谁？ 从女人的直觉观察，吴舒雅看出陈海跟这个杨二妮关系不错，这个姑娘似乎不希望陈海身边有其他女性。 “你好，你就是杨二妮吧？” 吴舒雅主动伸手打招呼。 杨二妮急忙伸手握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的确是杨二妮，请问你是？” 杨二妮发现陈海没有帮她解释，搞不懂为什么？ 其实是陈海没办法介绍，他答应过吴舒雅保密身份，干脆由吴舒雅自己介绍自己。 只见吴舒雅微笑着道：“我叫吴舒雅，普法办的主任，认识你很高兴。” 杨二妮恍然大悟，她已经听说普法办要来一个叫姓吴的主任，没想到这么年轻。 吴舒雅比杨二妮小六岁呢，会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特别是看到陈海好像跟这个吴舒雅很熟悉，从接待的过程就能够看出来。 可陈海从来没有提，新来的吴主任是他的老相识。 说话间，陈海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白瓷碗特意冲洗了一下，里面盛上黄澄澄的小米饭。 “你先凑合一顿，明天帮你接风洗尘。” 陈海又把鸡蛋放过去，觉得这样有点寒酸，准备炒一个苦瓜炒鸡蛋。 吴舒雅不自觉喝起了米饭，发现口感不错，煮鸡蛋她可以接受，但是外面买的白面馍馍从来不吃。 她跟杨二妮攀谈起闫翠仙的案子，“我很佩服你，你是怎么拿到闫翠仙的保证书的？据我所知他们常年碰瓷为生，想搞定这种人不容易，万一给了钱他们反悔也是有可能的，保证书对他们来说没有约束力。” 面对普法办的主任，杨二妮一问三不知，因为陈海担心吓到她，就没有细说过程。 可现在如同领导询问，不得不说：“找一个有威望的中间人，用钱摆平，如果他们将来反悔的话，由这个中间人压制他们。” 吴舒雅刮目相看。 这是她想到的最佳方案，没想到别人也能够想到。 她觉得最难的地方，就是这个中间人不好找，至于十来万的要求，对她来说杨和平不愿出的话，她自己可以出。 反正为了上副科职称，自己花点钱是值得的。 “你跟我想到一块了，你的中间人是谁？” “陈海。” 吴舒雅愕然。 中间人居然是陈海！ 这么说陈海有压制闫翠仙的能力，让他们不敢出尔反尔。 就在她愣神间，陈海打断了谈话，“你有没有拜访其他领导？” “已经拜访了三位领导，跟他们谈了话，对我非常不错。” “你送了什么礼？” 还需要送礼吗？ 吴舒雅当即意识到，是不是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来之前她是想过这个问题的，觉得送礼巴结的话，不是她的作风。 她要以身作则当一个清官。 “必须送礼吗？” “那当然，郝书记喜欢茶叶，李立波喜欢香烟，萧书记喜欢好酒，不需要太贵，但也不能太次。这是必须有的礼数，你如果没有给的话，他们心里会把你当外人。” 这句外人让吴舒雅意识到不妙，难道刚来就得罪了三位领导吗？ 可他们看上去对她非常热情啊！ 她懊悔不已，应该先找陈海请教一下，再去拜访三位领导。 “那怎么办？难道他们会因为没有送礼，跟我对着干？” 吴舒雅觉得是不是陈海危言耸听。 她觉得自己做的非常漂亮，留给领导的印象极佳。 陈海一边炒菜一边解释：“礼多人不怪，他们跟你对着干倒是不至于，但会把你排斥在派系圈子外面。 你没有送礼就是一种态度，这第一次拜访非常重要，来之前你没有请教过你母亲吗？” “她妈忙我哥订婚的事情，哪有时间教我这些，我觉得自己可以搞定，可没想到第一天就搞砸了。” 吴舒雅说话的同时，观察旁边的杨二妮，她估计陈海会向杨二妮坦白她的身份。 毕竟陈海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杨二妮一定会刨根问底。 突然想到什么，吴舒雅马上觉得这是小事一桩，“这好办，我明天请他们吃饭，离阳县最好的酒店，到时准备好礼物。” 陈海把炒好的菜端上来，放在吴舒雅面前，还有一个小碗里面，是专门给杨二妮准备的。 考虑到吴舒雅会讲究，她盘子里的菜就自己吃。 陈海闻言皱眉，“我的傻妹妹，你难道对官场一无所知？你明天如果把他们三个人叫到一起，他们三个人会当场生气，非但不吃你的饭，还会给你一个难看。” “啊……” 吴舒雅搞不懂了，难道请别人吃饭，反而会激怒领导？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啊？ 来之前信心满满，口口声声不需要陈海帮忙，没想到第一天报道，就被打脸。 第111章 初出茅庐不怕虎 对自己充满自信的吴舒雅，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被陈海简明扼要的剖析折服，仿佛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陈海向吴舒雅说明了几个问题。 第一，基层官场是人情世故的官场，跟高一级的官场有所不同。 高一级的官场比如县委，地级市，包括省委也有人情世故，但不会像乡政府如此明显的表现出来，而是更隐晦一点。 第二，望水乡是一个派系分明的单位，大家表面和和气气，背后盼望别人倒霉，挖空心思想搞垮对方。 如此水火不相容，如果把几位领导人叫到一起吃饭，这是给他们添堵，会迁怒请客的人无脑。 第三，每个新人的报到，特别是像主任这么重要的职位，会有一个潜在的问题，那就是吴舒雅会不会选择站队？ 不管是郝书记，还是李乡长都会考虑这个问题，都会希望吴舒雅无条件的拥护他们。 第四个问题，也是不能忽视的一个问题，在乡政府班子里面，李力波作为二号人物反而是实权人物，他手下的几个副乡长把持着重要的工部门。 李力波一直在为架空郝书记而努力，乡政府几乎他一个人说了算。 吴舒雅必须了解这些情况，给自己进行定位，之后再考虑以后怎么工作。 如此复杂，把新来报到的姑娘搞的头大。 乡政府的领导班子是书记；乡长；人大主席；纪委委员；组织委员；宣传委员；统战委员这些人组成。 由李力波统帅的乡政府，则是由主管工商、建设、水利、农业、治安等五个副乡长构成。 “你现在清楚了吧？在这里工作你首先要理顺这里的人际关系，要不然你觉得非常合理的工作，会被他们阻拦，只能背后哭鼻子。” 陈海在说给吴舒雅听，同时也在提醒杨二妮。 杨二妮作为本地人，比较容易接受这些东西。 但吴舒雅很难接受，她生在官宦人家，对于官场的了解跟基层截然不同。 她就不知道吴家之所以顺风顺水，是吴逊老爷子的功劳，背后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在为吴家保驾护航。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准备带领普法办的人下乡，搞一些普法宣传教育活动，来之前我收集了一些农村多发的案件资料，我打算在每个村进行宣传教育。” 陈海看着有备而来的吴舒雅，不方便打消其积极性：“你最好按兵不动，让别人摸不到你的底细，如果你搞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就会看出你的工作风格，反而会轻视你。” “我实实在在做一些事情，他们反而会看不起？” 吴舒雅觉得不可能。 “的确是这样，他们更佩服溜须拍马会搞好人际关系的那种人，认为那种人有前途，至于你想通过工作上的努力得到认可，反而觉得你幼稚，在做无用功。” 这就是非常现实的官场。 陈海掏心掏肺的告知，吴舒雅会不会听是另外一件事。 “可，可我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呢？你知道我的身份，让我巴结他们这些人，他们根本不配！” 吴舒雅对于乡政府领导的感观，在急剧下降。 在她的眼里，一县之长都没必要让她去巴结，不用说乡政府这些芝麻小官。 “你如果不听我劝，迟早会后悔。先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你如果没地方休息的话可以住在我这里，我去朋友家凑合一晚上，明天我帮你找一个宿舍。” 眼看天色不早，陈海起身送客。 “我准备住外面的旅馆，不麻烦你了，不要忘了咱们之前的约定，不要让人知道你是我哥，你明天陪我见一下李钟秀，交接一下工作，以后就不需要你管了。” 吴舒雅对这里两眼抹黑，她希望陈海的帮忙是非常有限的，不要让外人看到。 她想靠自己的努力，让家族看到她的优秀和能力。 “我送你去宾馆吧？” “不用，我来的路上看到一家，应该是这里最不错的，你一定要保密咱们的关系，我不想被他们知道我住宾馆。” 吴舒雅拿起她的包包和外套准备告辞，这才想起一件事，包包里面有秦霜要求转交的东西，是一包喜糖。 她翻出来放在桌子上，略带尴尬的说道：“你把我哥打进医院不打紧，反正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毁容。 可事情闹大了，我哥不再是家族培养的对象，他因为白静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本来打发他出国闭门思过，谁知他跟白家人约好，不让白静学习，直接领到国外的别墅生活。 他的银行卡早就被家族清空，以为他没有金钱包养女人，可我妈心痛他，私底下给了一笔钱。 谁也没想到白静跑到秦霜那里告状，弄的我妈里外不是人。 我爷爷大怒，把我妈骂了一顿，要把我哥送到军队上让他吃一些苦头，磨炼一下他的性格。” 如果不是吴舒雅告知，陈海会一直蒙在鼓里。 他就说最近白静突然像消失一样，没有发任何信息，感觉非常奇怪。 心里一直很不安，总觉得白静突然不理他，反而非常落空。 送走吴舒雅后，陈海看了眼桌面的喜糖，感觉非常刺眼。 秦霜送喜糖是什么意思？ 明知道他非常讨厌吴启阳，反对秦霜跟那个人在一起。 这是故意气他呢。 杨二妮开始收拾，洗碗洗锅。 她全程像哑巴一样，根据他们的片言只语脑补一些关系，才知吴舒雅是陈海的一个干妹妹。 不敢想象陈海把吴启阳打进医院，导致吴启阳被家族放弃培养，吴舒雅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对于陈海的怨恨。 由此可见，吴舒雅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虽然心疼自己的哥哥，知道哥哥做了无法被原谅的事。 可以想象一下，吴启阳嘴上答应改正，以后不会再犯。 可私底下没有听他爷爷的，在订婚的时候准备跟其他女人国外生活。 吴逊能够不生气吗？ 如果是订婚前，情有可原，毕竟谁没有一个初恋，想努力一下可以理解。 现在已经订婚，还想跟其他女人同居，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丑闻。 第112章 操之过急的吴舒雅 第二天上午九点。 吴舒雅准备去县城的医院一趟，谁知得到消息的李钟秀先一步回来，在办公室等待她交接工作。 李钟秀拿到丈夫的三十万元封口费，李乡长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交接工作，她便让出租车送她，在刚上班不久就赶到乡政府。 在回来的路上，她给陈海发了一个信息，说她回来了。 不然陈海会跟吴舒雅白跑一趟。 这样反倒省事了，吴舒雅接到陈海的电话，就急急忙忙赶到普法办的办公室，见到了李钟秀本人。 总觉得这个女人正值好年纪，退出官场有点可惜。 可得了病跟其他不同，不适合继续担任这么重要的工作。 交接工作很简单，李钟秀早就将需要交接的材料准备好，两个人签字后握手。 李钟秀客气的说道：“以后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陈海，他对普法办的工作研究比较深，至于我只是挂羊头卖狗肉，基本上没有做什么工作。” 吴舒雅客气的应允着，她以为李钟秀会说以后遇到不懂的问题，随时可以问她。 不知道是为人冷漠，还是不想多管闲事。 吴舒雅误会了，李钟秀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的意思，最了解普法办工作的反而是陈海？”吴舒雅惊讶的问。 “嗯，说起来其他人盯着这些案子已经多年，可真正了解案子的没有几个人，陈海跟他们不一样，虽然他在普法办待了一个多月，轻易就搞定两个案子。 其实他是最适合当主任的人选，可惜有些人担心他做出成绩，就把他放在扶贫办的冷板凳上。 众所周知没钱是很难扶贫的，这地方穷乡僻壤很难拉来投资，他什么都做不了，别人反而开心……” 吴舒雅半信半疑，总觉得陈海昨天说的话带有偏见，有意的诋毁领导。 可没想到李钟秀也这么说，而且暗指她的丈夫。 她本能的意识到她接下来的一系列举措，恐怕不会顺利。 “我有一个计划，这是文案，你能不能帮我参考一下意义大不大？” 本来准备走的李钟秀，接过来翻看了几页，发现跟企划书一样做的特别详细。 但她只是简单的看了几眼，就递了回去：“你能够想到的，别人多年前就做过了，要说有意义没有？肯定有意义。但是乡政府领导们是不会通过的。” “为什么？” 吴舒雅不解的问。 她听说有意义，还非常激动，但转眼就泼了冷水。 李钟秀本来不想多说，但不得不提醒：“我给你交个底吧，你最好什么都不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旦你想大干一场，就会触动别人的利益，会有很多人站出来跟你唱反调。” “为什么？” 吴舒雅更加迷茫。 她实在是想不通，她的激情还在，听不得这些反对的声音。 “有句话叫不撞南墙不回头，让你一个胸怀壮志的新人什么都不做，你不会甘心，要不你在例会上试一试，就会知道我是为了你好。” “不会吧。” 直到李钟秀离开，吴舒雅都搞不清她的文案跟其他部门无关，为何会触动别人的利益？ ……… 下午五点。 下班前的例会举行，主要向乡政府所有人员介绍普法办的新主任。 这个会议相当于欢迎会，跟接风洗尘差不多。 不同于大家知道杨二妮有一个后台，因为对于吴舒雅一无所知，态度也就是客客气气，走一个过场而已。 有人问吴舒雅是否单身，她说没有男朋友，回答完都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如果吴舒雅在一星期以后，提出她的计划书，大家或许会认真看看。 可每个人都不希望有什么重要的事，到时延迟下班时间。 可偏偏吴舒雅早就等待这一刻，把打印好的文案，给在场所有人递交了一份。 三十来人的会议室，很多人拿到跟他们工作毫无关系的文案，只是装模作样的翻看了一下。 既然是普法办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发表意见的，多说话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一些领导不这么想，他们看到后面有一个预算数字，大约三十万元，直接将文案放下，而且是字朝下扣放在桌子上。 这是一个信号，同一派系的人已经知道该怎么表态。 按照级别，自然是郝书记和李乡长先一步发言。 至于萧书记则看了一下手表，担心会议拖久了，错过食堂开饭的时间，大家又会抱怨面条糊了。 只见郝书记郑重其事的翻看了一会，表示出足够的重视，然后冠冕堂皇说道：“吴主任是一个有想法的人，还没有来这里上班，就精心构建了这份文案，从详细程度来看，的确下了一番辛苦……” 吴舒雅坐在靠前的位置，听的热血沸腾，觉得陈海危言耸听，在她心里只要郝书记支持，就成功了一半。 谁知郝书记还有下文，笑呵呵道：“吴主任想在工作上做出一些成绩，我们可以理解，但是呢，你对于我们乡好像并不了解，我这么说吧，你准备在十一个自然村开展普法活动，每个村子为期三天，你觉得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吴舒雅不假思索，她的视线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之后又回到郝书记身上，“我们望水乡拦路收费的事，在深海省出了名的，外界对这里的看法是刁民遍地，不懂法的人太多，这里有必要进行普法活动，而且是长期化。” 这一番说辞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有理有据，竟然让郝书记准备好的下文给憋了回去。 如果说讲道理，哪怕去了县委还是省委，都会认为望水乡是一个急需要普法，重点普法的地方，这一点没有错。 可只要郝书记和李乡长他们不乐意花钱，就又无数的理由，推翻吴舒雅的大道理。 眼看争论不可避免，郝书记一副和颜悦色说道：“你说的没有错，可我们过往这种普法活动也举行过几次，为什么看不到效果？” “您说的效果，指什么？” 吴舒雅被问住了。 关于普法有没有效果，大部分人觉得当然有，这还用争论吗？ 可郝书记就是能够拿出一套，让吴舒雅无话可说的理由。 第113章 旁敲侧击 郝书记给出的理由勉强能够站住脚，他说这些年望水乡整体发生的刑事案件，以及小偷小摸数量减少，每年都在下降，不久的将来几乎不会发生任何案件。 像这样的村子，有必要进行普法吗？ 对于这个问题，吴舒雅早有准备，她从公文包里面翻出一堆资料，是关于望水乡所有村子历年来发生的案件。 这些资料来自公安系统，有名有姓的案件非常多，还有一些是报案之后没有破掉的案子。 像入室盗窃案，庄稼被人偷盗的案子特别多，大部分不了了之。 因为派出所警力有限，破案的手法单一，哪怕报警几乎都是走过场，进行登记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郝书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不是平白无故要搞普法，您先看看这个。” 同样的资料传给在场每个人，包括对面坐着的陈海，他翻看了几页，便知道吴舒雅无形中做了一件什么事，那就是打了郝书记的脸。 郝书记想当然认为望水乡治安非常好，一派欣欣向荣。 可他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才知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大部分村子每年都有一些案件，特别是偷盗案件，破案率非常低。 等到郝书记缓缓抬头时，其他人已经料到郝书记脸色不会好看，但依旧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 他面对大家说道：“刑主任今天没有来，我稍后会找他了解一下，如果治安如此差，我倒要问他要一个说法！” 郝书记把他的不知情，推到了派出所所长刑万年身上，要向对方问责。 刑万年所长在乡政府兼任治保主任，级别也是副乡长。 吴舒雅听后非常失望，居然把不知情推在别人身上。 她不敢想象，不止是郝书记，好像其他人对于她提供的资料都非常陌生，好像都不知情。 由此可见这些乡政府人员，对于自己管辖的望水乡，了解是多么肤浅。 “郝书记，您觉得普法活动有必要吗？”吴舒雅期待的问。 她非常希望郝书记点头答应。 哪知郝书记正在气头上，面无表情说道：“这个问题我会考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 吴舒雅一愣，如此态度跟昨天接待她时说的话，判若两人。 她以为这是一个满腹经纶的实干家，结果…… 实在是无奈，只好看向李乡长，“您觉得普法活动有没有必要？” 李乡长早就准备好说辞，可看到郝书记吃瘪，他稍微改动了一下，“据我所知，每个村子发生的盗窃案子几乎是固定的几个人干的，那些人村民们就惹不起，派出所也曾找过他们，还有人被拘留甚至坐牢呢。 可在牢里面都没有教育好，你觉得凭你的区区普法活动，对他们有用？” 这一番说辞当即就把吴舒雅问住了。 同时能够看出，李力波比起郝国勋来说，技高一筹。 “可……” 吴舒雅面色尴尬，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见李力波说道：“你开展的活动是自由参加，靠一些日用品吸引老百姓听讲，每个人每场不低于十元，只有那些老人妇女小孩会去听。 你觉得那些会偷盗的人，会看得起小礼物吗？ 他们会到场吗？就算到了，你的普法能够感悟这些人，改变他们吗？” 连续的问话，又把吴舒雅问得哑口无言。 吴舒雅的文案是由乡政府出钱，买一些洗脸盆洗衣粉香皂牙膏等日用品，吸引老百姓听讲，凡是待够半小时的，就可以拿走一件礼物。 一个村子为期三天，来多少人发多少。 而普法办的人员，会进行现场讲解，而且发一些关于法律的传单，法律的知识主要针对农村多发的案件。 说起来这是一件好事。 可能够吸引来的，只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老人。 也就是说，普法对象无法精准到位，成为了一场作秀。 眼看吴舒雅答不上来，现场人们议论纷纷，都说李乡长说的对。 吴舒雅脸上火辣辣的，觉得自己的准备还是不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李力波挥手让大家安静一下，笑容突然变得古怪，口气也变了味，“你的预算大约是三十万，这些钱用于买日用品发放给老百姓，我认为普法的效果聊胜于无，反而像是一场扶贫活动，这个点子是陈海提出来的吧？” 会议室的焦点瞬间转移，大家的目光落在陈海身上。 不止陈海有点懵，就连吴舒雅也傻眼，为什么会扯上陈海呢？ 难道他们的关系，已经暴露？ 还不等陈海说话，吴舒雅当即反驳：“这个文案是我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跟陈海没有关系，李乡长何出此言？” 其他人的视线又移向李乡长，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李力波淡然一笑，显得城府极深，口气笃定道：“也可能是我多疑，你昨天刚来这里报到，对这里的了解非常少，一晚上不可能拿出这么一个方案，这恐怕是扶贫办的计划，你帮忙提出来吧？” “不是的。”吴舒雅急的站了起来，“这个文案是我自己搞出来的，跟陈海没有任何关系。” 吴舒雅说的非常坚决，反而让人生疑， 弄的好像她跟陈海关系密切，不敢让大家知道似的。 这个文案就是在撒钱，就像一场扶贫活动，还趁机宣传了法律，可谓一举两得。 一时间，很多人看向陈海，佩服他想借吴舒雅的手搞一场扶贫活动。 但李乡长火眼金睛，一眼就识破了。 “你不用解释。”李力波笑得很神秘，阴阳怪气道：“你初入官场不知道人心险恶，千万不要被一些人利用，一些人不考虑乡政府的财政能力，一门心思升官，弄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们坚决抵制这种风气……” 吴舒雅惊讶的看着。 会议的风向，突然跟她无关，到了陈海的头上。 明明是她搞出来的文案，现在让陈海背了黑锅。 “不是的，你们不要冤枉陈海，跟他没有关系……” 吴舒雅的辩解声，被无数的吵杂声掩盖，现场都是声讨陈海的声音，说的话非常难听。 杨二妮按捺不住，气得脸都变了色，她知道陈海是被冤枉的。 可陈海的眼神暗示她，一定要稳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帮他。 最后萧书记看不下去，以食堂已经开饭为由，宣布散会。 人们十分奇怪，陈海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默认了就是他干的。 居然利用新上任的普法办主任，刷新了大家的认识。 第114章 祸水东引 回到二楼，吴舒雅看到楼道里面没什么人，推门进入陈海的办公室。 跟上次敲门不同，她担心别人看见，直接推门进入。 进门后发现李钟秀已经先一步回来，居然在床上躺着，像在自己家一样脱了鞋睡在上面。 由此可见，这个女人跟陈海的关系不错。 不到几分钟，陈海和杨二妮一前一后进来。 屋子里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顿时热闹起来。 “对不起，刚才的事，我……” 吴舒雅急忙道歉，说她不是有意的，弄的陈海背了黑锅。 她觉得是自己的文案做的不够好，遭到了领导的否决。 万万没想到，还把陈海拉下水。 “小事一桩，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海并没有在意，示意吴舒雅坐下说话。 “我去给你们做饭。” 杨二妮有意避开，去隔壁做饭。 她总觉得她跟陈海的平淡生活，被其他女人打破了。 关于吴舒雅的身份，陈海已经透露给杨二妮，这是一个不能得罪的姑娘。 不说吴舒雅背后的吴家，仅仅是陈海打了吴启阳，吴家心里有疙瘩，必须对吴舒雅好一点。 陈海对人不对事，他针对的是吴启阳，不是整个吴家。 “我昨天吩咐你，你居然没有听，你现在知道这里想做出一些成绩多难了吧？” 陈海给吴舒雅倒水喝，担心她介意杯子是别人用过的，用的是纸杯。 “他们怎么那样子，我提出方案，大家不是应该讨论一些细节，研究有没有可行性吗？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找各种理由否决呢。” 吴舒雅十分沮丧，愁眉苦脸，受到了空前的打击。 她可是准备了好久，想象着得到领导的赏识，在这里大展宏图呢。 谁知开门红没有打响，反而吃了一个闭门羹。 在床上躺着的李钟秀插嘴，“我提醒过你，可你不相信，你现在明白了吧？在这里工作你最好先请教陈海，不然就是今天这种样子，会非常被动。” 李钟秀不是随便说这句话，陈海已经告诉她这个姑娘的身份，是吴启阳的妹妹。 “那怎么办？难道我来这里虚度日子，什么都不做？” 吴舒雅不甘心，她必须做出成绩，让家族看到她有潜力，才有可能扶持她，安排到更高的岗位上面。 吴家是睿智的家族，像吴启阳无可救药，就打发到军队上，免得给家族带来不好的影响。 不能因为吴启阳是嫡系子孙，就不考虑他的人品和能力，盲目的扶持他上位。 如果德不配位，迟早惹祸。 而现在，吴舒雅出来历练自己，最好不动用家族的人脉，让自己做出一些成绩。 可刚来这里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我有一个办法。”李钟秀心中一动，把早就想好的腹案说了出来，“你可以自己花钱举办普法活动，前前后后搞一个月，能够让你的名声大噪，县委会发现你是一个人才。” “我，我花钱举办活动？”吴舒雅疑惑的瞟了陈海一眼，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她的家境？ 三十万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包包的钱，不是不可以。 李钟秀还有下文呢。 “你如果愿意牵头搞的话，普法办人少，让陈海的扶贫办借你一些人，人多就声势大，影响力就广。” 李钟秀正在拉一个有钱姑娘下水，一旦扶贫办的人员参与，就不仅仅是普法办的活动，相当于扶贫办也在搞活动。 这样一来，普法办和扶贫办的工作就重合了。 “你的意思，只要我愿意出钱，乡政府不会阻止这种活动？”吴舒雅总觉得这个李钟秀是不是陈海的一个托啊？ 这样一来，岂不知坐实了她跟陈海一起搞这个计划。 这其实是李乡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这是吴舒雅搞的文案，非要推在陈海身上，警告陈海不要打乡政府财政金库的主意。 既然李乡长已经这么说了，认为是陈海的计划，现在干脆两个部门一起搞。 李钟秀笑着道：“看来你不了解他们为什么阻止你，他们主要担心你动用乡政府的钱，那些钱是他们的，他们会通过打白条和各种旅差补助等等明目，把钱装进自己腰包。 你刚来就要三十万经费，对他们来说你这是想贪一笔钱，他们在会议上不方便点明罢了。” “我，我贪钱……” 吴舒雅觉得非常可笑，扭头去看陈海，仿佛陈海最了解她。 她会看上那点仨瓜俩枣吗？ 突然她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强烈反对，好像她是来抢钱的。 看来有必要证明，她搞那个计划不是为了拿钱。 “谢谢你提醒了我，他们这是侮辱我，那就这么定了，我拿三十万元出来，咱们大搞一场，让他们瞧一瞧。” 吴舒雅决定不装了，她会隐藏吴家的身份，但要一鸣惊人。 三十万？！ 李钟秀听到这个数字，惊得张大嘴巴，能塞一个鸡蛋进去。 她羡慕人家有钱可以豪横！ 三十万元，能够把一个活动搞的风生水起。 “陈海，你一定要鼎力相助。”李钟秀不住眨眼间，让陈海马上答应下来。 陈海白了李钟秀一眼。 他吓得一直不敢吭声，万一吴君丽知道了，以为他出的点子。 现在是吴舒雅拿钱，他们扶贫办跟着沾光。 “我觉得让舒雅出钱不合理，这是工作方面的事，凭什么让个人出钱？ 要不这样吧，舒雅垫资举办这次活动，我们把费用清单列出来，之后上报乡政府，他们如果愿意支付这笔钱自然最好，如果不想给呢，那就当自己做了慈善。” 吴舒雅闻言表示同意。 她也不想用自己的钱给自己增加履历，倒不是舍不得三十万，而是将来吴家知道后，认为她投机取巧。 “那就这么办吧，我们先斩后奏，将来他们不愿出这笔钱，到时再说。” 吴舒雅一锤定音。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乡政府领导必然以为这是先花钱，后报销，恐怕要坐立不安。 这是例会上否定的活动，可陈海和吴舒雅执意要联合搞的话，将来必然拿着费用清单请乡政府报销。 到那时，一场吴舒雅跟乡政府之间的矛盾正式拉开序幕。 第115章 暗度陈仓 普法办除了唐玉妍外，还有两个打酱油的男人，想搞活动人手有点少。 而陈海的扶贫办不缺人，包括他在内有八个人，都是大老爷们。 其中孙大伟和张虎牛都是副主任。 目前来说，收服了孙大伟之后，扶贫办已经成为陈海的扶贫办，他的命令可以贯彻下去。 三个人商量活动具体怎么展开。 起码需要几辆车，还需要采购物资，印刷宣传品，还需要音箱麦克风这类设备。 除此之外需要一个形象好的讲解员，唐玉妍能够胜任。 凡是有用的意见，吴舒雅用笔记录下来。 她的信心重新建立起来。 “那就两个部门合并吧，红红火火搞一次活动吧，我要让领导们看到，没有乡政府的支持，我们照样也行！” 吴舒雅要为自己争这口气。 “以你们普法办为主，我们扶贫的工作只是捎带，毕竟一些小礼物的发放还不足以达到扶贫的目的。” 陈海表态，把主导地位让给对方。 “行，就这样搞！” 这对吴舒雅来说无所谓，她的真正目的是普法，发放礼物只是为了吸引听众。 但在扶贫办人员的参与下，发放礼物的性质变了，成为了扶贫。 她需要陈海的大力支持，顺便帮陈海增加一点工作业绩是应该的。 扶贫办的工作就这样展开了。 尽管跟陈海想象的扶贫有出入，但给下属找一些事做的目的已经达到。 起码工作报告里面，不用像以前一样空白。 “具体工作恐怕还的你帮我。” 吴舒雅似乎忘了以前说过，不需要陈海帮忙。 现在几乎每件事都依赖陈海。 万事开头难，吴舒雅人生地不熟，就连去哪买物资，去哪搞宣传条幅都不知道。 如果一件件小事需要自己亲自落实，想起来就觉得头大。 陈海笑着道：“你放心，货源我来联系，让他们送货上门，咱们不负责运费，但单价不能高于市场价，所需要的东西我都会帮你准备好，你负责结账，监督他们工作就可以了。” “那就太好了。”吴舒雅十分欣喜，突然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发愁的，眼看时间不早，欣然道：“咱们出去吃饭吧，我请客。” 陈海急忙摇头，“本来准备给你接风洗尘，可你不希望别人知道咱们的关系，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吃吧？” 这里的粗茶淡饭，吴舒雅无法接受。 “我还是出去吃吧，外面饭店多，我想找一个合胃口的，李主任跟我走吧？” 李钟秀也不愿出去吃饭，吴舒雅只好作罢。 等到吴舒雅离开，杨二妮的饭熟了，吆喝了一声让陈海过去。 李钟秀一把抓住陈海的胳膊，用审问的眼神道：“你床上有其他女人的头发，你老实交代，你跟杨二妮是什么关系？” 陈海急忙甩开胳膊，皱眉道：“你搞什么？你又不是我妈，这都要管。” 眼看陈海要走，李钟秀急忙拉住，“我是你姐，你的婚姻大事我一定要过问，白静那么好的姑娘丢了可惜，你可不要看走眼啊！” 陈海止住脚步，“白静的确不错，可我现在不敢要，她明知道吴启阳对她有想法，几次出现在人家面前，被人家占便宜。” 李钟秀觉得这不算什么，用力拉了回来，“你是官场之人，你应该清楚一些女性明知道领导对她们有想法，可依旧不得不上酒桌。 喝醉以后发生什么事她们心知肚明，难道她们能够拒绝？一旦拒绝以后工作上处处刁难，待不下去。” “为了工作只能对不起丈夫，我陈海哪怕不娶妻，也不接受这样的婚姻。” 陈海把胳膊上的手取掉，推门出去，去隔壁房间。 李钟秀站在门口发愣了很久，难道陈海不稀罕她这个便宜姐姐？ 她也是看到陈海有一个干妹妹吴舒雅，想到当陈海的干姐姐。 吴舒雅去食堂吃饭。 杨二妮的房间中，陈海匆匆忙忙吃完饭，就准备出门。 “如果事情没有办完，我晚上就不回来了。” “到底是什么事，你难道就不能跟我说吗？” “不是不能说，如果你不小心说漏了嘴，万一吴舒雅知道后，她恐怕会跟我翻脸。” “这么严重……” 杨二妮搞不懂，只知道陈海要联系一个货源，这应该是好事，不解为什么吴舒雅将来会生气？ 反正陈海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能不能上副科职称，在此一举，相信我。” 两个人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杨二妮吩咐，“如果时间早你尽量回来，我已经习惯了晚上有你。” “我尽量。” 陈海拿上一些资料出门。 有车就是方便，大约四十分钟后，来到县城一处民巷，这里有几家小烟酒副食店。 正是晚上下班以后，街上人来人往。 一整天没有什么生意的烟酒副食店，就晚上这段时间能够卖一些东西。 陈海的车停在路边之后，在一个小商店门口看了几眼，发现里面很忙，夫妻两个忙着卖东西。 他只好在外面等待，直到半小时后没什么顾客，才走了进去。 老板叫郑天利，五十来岁，他的老婆是一个肥胖女人，却是一个常年吃药养身体的女人。 郑天利有一辆农用车，有时出租帮别人拉货，老婆在家照看这个小卖铺。 他们有一个儿子上大学，儿子处了一个对象，费用有点高，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看到有人进来，以为是买东西的，谁知张口就道：“我是望水乡扶贫办主任陈海，曾经担任过普法办副主任，今天上门有要事要谈。” “你，你就是那个陈海。”郑天利是一个半秃顶之人，一听这个名字急忙邀请进屋，激动的喊道：“老婆，乡政府领导找咱们来了。” 乡政府领导上门，能够让郑天利夫妻又惊又喜。 他的老婆刚在床上躺下，急忙起身下床，鞋都没有穿好就跑出来。 这里是郑天利租的一个店面，前面卖东西，后面就是两个人的卧室。 陈海进入杂乱无章的卧室，很多东西凌乱的摆放，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郑天利找出一个塑料凳，她老婆急忙倒水，发现水壶是空的，取了一瓶饮料出来。 普法办一个尘封多年的案子，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秘密展开。 第116章 人心不足 “请不要客气，我来这里是想到一个解决当年欠款的办法，你们听一下这样的办法能不能接受，我们扶贫办和普法办准备搞一场活动，需要采购三十万的日用品，我打算把这个订单交给你们……” 陈海面对郑天利夫妻，开门见山抛出他的解决方案。 郑天利在十一年前承包了乡政府的食堂，承包费是二十万元，可他的客饭白条高达十三万。 不管是承包费还是客饭费用都高的惊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捞钱，被县委驳回。 当时因为承包是签约了合同的，二十万元只能支付。 但是十三万元的白条存在问题，就成为一笔悬而未决的烂账。 时至今日，乡政府已经换了几届领导，根本没有人愿意出这笔钱。 就算去找也没有用，因为这是县委驳回的，除非县委通过。 而郑天利每年都要进行上访告状，要求按照白条的数额给钱。 因为承包费里面，他比上一届承包者多拿了五万。 “陈主任，你的意思我在这次活动中赚上几万，放弃十三万的诉求？可那十三万虽然有水分，可的的确确是他们吃了饭打的条子，我难道连本都拿不回？” 郑天利摇头。 他希望起码给他十万元，这件事就会划上句号。 可陈海的日用品采购都是一些小东西，利润是非常有限的。 比如一支牙膏赚一元，一个塑料盆的话赚一点五元，全靠数量多赚钱。 这还不说郑天利需要把货送上去，每天用多少给多少的钱，前前后后要忙碌一个月。 陈海又想到一个法子，“要不这样吧，你们十三万的白条，诉求只要三万元，如果你们就愿意写保证书，我去做李乡长和郝书记他们的工作。” “没用的。”郑天利当即否定，气愤的说道：“我前前后后几次给他们送礼，礼物是收下了，根本没有向县委通报我的诉求。 我的案子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县委必须签字，县委手上这种烂账据说一堆呢，根本不会搭理。” 郑天利非常清楚，他这钱怎么才能要回来。 必须县委有人帮忙通融批复，乡政府才会给钱。 而乡政府的钱不是那么好要的，哪怕县委批复，他们会以预算超支，不进行支付。 总而言之，多年过去的话，这些烂账就不了了之。 “那怎么办？”陈海问道，他看出郑天利的家境普通，自然是希望多要一些。 可他们有把柄落在县委手上，这件事就不占理。 郑天利起身在抽屉里面，取出一个文件袋，里面都是客饭的条子。 “你看看，我们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他们，我们自己出钱供他们吃喝，可到头来赔了辛苦费不说，连本钱都不愿给，还有天理吗？” 陈海拿过文件袋看了看，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没办法核实每顿饭到底吃了多少钱，虚开了多少数额。 这就是人心不足导致，因为想贪更多的钱，结果弄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把文件袋还回去，诚恳说道：“我现在是扶贫办的主任，这些案子已经不属于我管，我只是在位期间来不及处理，一直引以为憾。 像采购日用品这种事情，我可以直接找批发商，跳过你们这个环节。 我只是考虑到这样下去，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们，顺便帮乡政府了结一桩案子。” 陈海耐心做工作。 这就是一个无解的案子，县委是绝对不会通过的，因为郑天利在承包费上已经赚了不少。 平时一年就几万的客饭，突然跑出来十三万元，傻瓜都知道明目张胆贪钱。 可政府有政府的理由，但拦不住郑天利没完没了的找上一级政府，弄的这个案子还必须的管。 一时间，郑天利低头思考，十分为难。 难道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这十三万元？ 眼看郑天利的老婆也不说话，显然对于这个补偿方案不满意。 郑天利其实在想另外一种可能，突然大胆道：“陈主任，能不能这样子，比如一支牙膏市场价是四元，我们按照五元来结算，这多出来的部分咱们两个平分？” 陈海闻言一愣，马上明白当年打交道的领导，都是这样做的。 领导有好处拿，才让郑天利变得非常大胆。 他缓缓起身，一副要走的模样：“不满你们说这三十万是我们个人垫资，将来乡政府会不会给批不一定。 我们的出发点是尽量多买一些货发给老百姓，造福人民。 可如果按照你的意思搞，一部分钱进了咱们的口袋，落得老百姓手里就非常少，这跟我们活动的目的不符。” 眼看陈海要走，郑天利急忙道：“陈主任，每件货加五毛你看行不行？只要你答应，我就放弃十三万，给你写保证书。” 陈海淡淡笑了笑。 这就是主动上门的结果，对方觉得有求于他。 不识好人心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不但要普法，还想对老百姓进行扶贫，同时给你一定的补偿，达到一个三赢的结果，可你们只想自己，你们胃口大，我满足不了你们。” 陈海告辞。 郑天利的老婆急忙给丈夫使眼色，意思赶紧送礼啊！ 可现在的郑天利有点舍不得，几百上千的礼物他送出去很多，结果都打了水漂。 看似一次不多，积累起来这个小卖铺一年的收入都送了人。 他给妻子打眼色，不要多管闲事。 “陈主任慢走，不管怎么说，你是这些年第一次上门的领导，我非常感谢。” 陈海从进门烟没有吸，水也没有喝，走到自己车旁，回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跳过我找其他人，你尽管去找吧，等你返回来找我时，这种好事就没有了，我今晚就会落实货源。” “看您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管怎么说，是您告诉我这个重要信息，我非常感谢。” 郑天利一脸谄媚之笑。 陈海上车走人，他要去小集镇了解一下货源的批发价，小集镇的货大部分是省城一个批发市场发来的。 如果为了省钱，有必要了解一下省城那里的批发价。 本来这笔钱可以安排自己人赚，偏偏是吴舒雅出钱，必须避嫌。 第117章 谈判破裂 刚送走陈海，郑天利回到家激动的抱住老婆转圈圈，弄的她老婆一头雾水，不住捶打丈夫：“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连一盒烟一瓶水都舍不得给拿，就这你还想要十三万？” “老婆，你不知道，他就是一个二道贩，咱们根本不需要理他，我明天就去找李力波，直接跟李乡长打交道。 李乡长以前收过我的礼，他说有好事不会忘记我，一定是李乡长派陈海来的，他居然只字不提，让我领他的情，这种人我见的多了。” 郑天利的老婆一听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个陈海一看就胆量不大，一个牙膏加一元他都怕别人说三道四，李乡长的话加两元都是小意思，说不定咱们能捞十来万呢。” “嗯，捞了这十来万，那十三万我照样问他们要，不给就一直找上级领导，他们担心上级领导骂，就会给我办理，我有的是你耐心。” 郑天利把陈海当初出茅庐的胆小鬼，不敢放心大胆的捞钱，跟这种人合作没有前途。 但跟李乡长就不一样。 “可，可刚才那个陈主任说，这笔钱是他们自费……”郑天利的老婆总觉得那个陈海不像撒谎。 “这话你都信？哪有花自己的钱倒贴政府的，他陈海把我当三岁小孩，我跟领导们经常打交道，他骗不了我。你等着吧，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李乡长，把这笔订单拿到手……” 郑天利这一夜兴奋的睡不着。 而此时的陈海出现在小集镇，这里以前是一个镇，现在成为县城的一条街，本县所有的批发生意都从这里开始。 每天都有一些货箱车，拉各种各样的货去附近的村子，送到一些烟酒副食店。 “老板，这种毛巾多少钱？” “五元？” “我问的是批发价。” “十条以上就可以按照批发价给你拿，四元一条，现在就要吗？” “如果要一千条呢？” 一千条？ 老板搞不清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要，直接喊出三元五角的价。 只要数量多，价钱就可以一直往下压，可以压到进价的临界点上。 “这个盆子怎么卖？” “那个十元。” “如果要一千个呢？” 老板怀疑年轻人是来开涮他的，只问不买，但还是客客气气告知一个底价。 陈海陆陆续续问了几家批发商店，发现日杂的利润大，大部分利润达到百分之四十。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原来的价格跟郑天利交易的话，十万元郑天利起码赚三到四万。 而三十万的货，郑天利可以拿十来万。 陈海幸亏来这一趟，他最初以为留给郑天利的利润只有三四万，没想到这么多。 “人心不足。” 陈海估计郑天利是知道价格的，已经猜到能够赚多少钱，居然不满足。 “机会错过就不会有，如果不是为了二妮上副科，不会找这种人。” 眼看晚上十点半，一家家商店关门，陈海只好走人。 除了物资的事情，还需要找广告公司做一些条幅，印刷一些彩色的传单，把一些案例弄到传单上面。 这些工作只能明天做。 开车回到米线馆，王晓军刚打扫完门口正要关门，发现老板来了。 “陈哥，前几天白静几乎每天过来问你在不在。” “我知道了，这几天有点忙，没时间来这里，过几天我打算把送餐的业务搞起来，已经有了两个人选。” “是吗，那太好了，海霞一直念念不忘送餐的事。” 陈海进入饭店。 他准备让李钟秀负责送餐的业务，杨二妮的母亲是其中一个管事。 准备让门面接单，附近租一个院子，负责加工和送餐。 送餐和米线馆的生意看似是一家的，其实是分开的。 进了二楼，发现其他人已经睡下。 陈海进了东边的房间，看到墙上取下来的相框还在箱子里面没有扔掉。 王晓军在后面跟着，“海霞不让我扔，他说你将来可能会后悔。” “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陈海搞不懂周围人们怎么了，包括杨二妮也希望他跟白静在一起。 “陈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只要不是出轨这种事情，就不算大毛病，白静性格好，人也漂亮，再说你们在一起已经七年，恐怕一辈子忘不掉对方。”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陈海不方便说，白静的毛病就是在出轨的边缘疯狂试探。 简单的洗漱之后，陈海躺下时已经十一点，发现杨二妮之前发信息，问他晚上是不是回去。 陈海回复了一句，“我已经躺在被子里了，你赶紧休息吧。” “你住旅馆，还是在白静那里？” 这问话？！ 弄的陈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来杨二妮嘴上不说，内心希望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 “我在自己的家，你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以为我来县城，主要为了见白静？” “你县城没有家，你如果跟白静在一起，我不怪你，毕竟你们在一起七年还订过婚，而我不能嫁人。” “傻瓜，赶紧休息吧，我已经一星期没有跟白静联系，她说不定已经出国了呢。” “就算她在你身边，我也不嫉妒，我没法跟她比，你本来就是她的。” 陈海很无语，平时不谈论白静的事，没想到杨二妮心里胡思乱想。 “你如果不放心，我现在就返回去。” “不用，晚上不安全，晚安。” 本来准备安心睡一觉的陈海，弄的脑海有了白静的影子。 总觉得他跟白静之间，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又好像在打冷战。 双方都不再联系，看谁先给对方打电话，迈出这一步？ 半个小时后。 陈海刚进入梦乡，手机短暂的响了一下又挂断，发现是白静拨的。 他坐起来，下床到窗户边查看，夜色下外面站着一个女人，望着这个窗户。 不用问也知道，张海霞通风报信，白静赶来了。 陈海假装不知道，一直望着外面，在窗口站了十几分钟。 眼看十二点多，白静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要站到天亮为止。 陈海重重的叹了一声。 第118章 被迫冷漠 陈海以为是张海霞打电话，白静才赶来的。 其实并不是。 张海霞曾经做过这种事，虽然事后陈海没有怪她，但陈海最近突然不来米线馆。 她敏锐的嗅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不敢继续掺和这件事。 虽然是为了陈海好，可她们一家三口依靠陈海吃饭，担心做了陈海不高兴的事。 当陈海开灯，穿好衣服下了楼，打开门拉起卷闸，外门凉飕飕的。 只见白静穿着一身得体的深红风衣，双手插进兜里，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海以为看到他开门，会马上跑过去进入米线馆，跟他上二楼谈话。 谁知并没有。 这种变化让他觉察到白静变了，不再是一门心思想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白静。 当两个人面对面，彼此看着对方，足足凝思了半分钟，白静突然开口：“看到你的车在这里，我猜你在里面，我没有管住自己拨了一下电话，但我马上就后悔了。” 这是什么话？ 后悔？ 陈海本能的感觉有点不对劲，随即问：“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在街上干什么？” “不干什么，某人开好房间等我过去呢，去之前我想再看你一眼，就算是跟过去告别吧。” 白静语气淡然，平静的让陈海有点不习惯。 特别是提到别人开房等她，这种炸裂的事，居然可以平淡的说出来。 这不像以前的白静。 “你要跟谁去开房？” 陈海压制着惊涛骇浪，心如刀绞的问。 曾经专属于他的女人，现在要成为其他男人的玩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可既然选择了杨二妮，就不能跟白静继续儿女情长。 “你不要问了，今晚过后我不再是一个干净女人，但我现在还是干净的，你能不能抱我最后一次？” 白静红着眼，说这些话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一幕简直不可想象。 陈海没有上前抱一下，而是上下打量着，有点不适应这种变化。 他以为白静见了他，会主动拥抱，抱住他不想松开。 发现并没有。 心里莫名的失落。 当对方真正的放弃，自己心里反而茫然若失，空荡荡的难受。 “你走吧！如果我猜的没有错，那个人是吴启阳吧？从你一次次找他，我就料到你会跟他上床。” 不愿抱一下。 看着跟别人上床，也没有阻止。 白静咬着嘴唇，心在喋血。 她凄惨一笑，忍不住留下眼泪，“看来你不打算原谅我，其实我很冤，我不懂人心险恶，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把女儿送到别人身边。 但你作为男朋友也不称职，你在关键时刻放手，不管我的死活。 你一旦放手，别人更容易得到我，面对吴家你退缩了，不敢跟吴启阳争。 你的确抓到我不检点的把柄，但那是我心甘情愿的吗？ 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性格，我不是有意成为不检点的女人。 你了解我，我不是一个坏女人，我犯了无知和大意的错，我没有把你的警告放在心上。 现在我还算一个干净的女人，你担心将来戴绿帽不敢要我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不管我，我可能堕落，可能变得下贱。 我的身边从来就不缺打我注意的男人，比如吴启阳，他正在把我变成一个下贱女人。 而你，说不爱就不爱了，看着我自生自灭，看着我落入恶魔之手。 陈海，这就是你的爱吗？ 你忘了你发过誓，你会保护我一辈子，照顾我一辈子，现在遇到一点挫折就放手？ 你的爱经不起考验，真正爱一个人，你要容忍她犯错，你要陪她一起成长。 我知道自己犯了很多错误，可我心里反而更爱你，我一直在反思，一直尝试弥补。 只是认人不清的错误，你抓住这件事不放，这对我公平吗？ 你能忘了咱们在一起的美好吗？我知道你忘不了，不管你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你心里只有我，我非常了解你，你就不要装了！” 白静说到中途就泪流满面。 而陈海的伤疤被揭开，鲜血淋漓。 最近一直刻意的回避这件事，尽量不去想，憋得非常难受。 他不知道这种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沉默了几分钟，陈海抬头。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是不同的。 白静认为陈海不珍惜她，她性格善良，为人比较简单，有时会做出一些比较随性的决定。 这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万般纠结之下，陈海长吁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跟你分手。 我介意你不听我的劝告，几次出现在吴启阳面前，被人家占便宜。 我用分手来警告你悬崖勒马，可你依旧要出国。 我总觉得自己在你眼里可有可无，我如果爱你，你是我的全部，但是你对我的爱只是一部分。 至于你说我怕吴家，这是无稽之谈，我一直在阻止你们在一起，还把吴启阳打进医院。 为了你，我跟吴家的关系恶化，会对我的仕途有影响，但我不后悔。 我只是觉得，哪怕不能在一起，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当了一个小三。 看来我的努力没有任何意义，你马上就要跟他上床。” 可能分手的情侣都会这样子，吵来吵去，总是找对方的问题。 白静认为陈海的爱不够持久，轻易就放弃了她。 而陈海介意白静没有把他的警告当回事。 在白静的眼里，陈海只是一个男朋友，她对自己的要求就不会太高。 但在陈海的眼里，是用妻子的标准来要求对方的。 眼看吵下去不会有结果，白静抹了一把眼泪，“你的心里对我充满了怨恨，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你最生气的应该是我对你的爱，不像你那么深沉。 你放心，今天过后一切都会结束，我向你保证，你的余生会在悔恨中度过！” 双手插兜的白静扭头就走，路灯下背影拉的很长，向着几百米外的一处酒店而去。 从始至终脚步很快，没有回头。 而陈海脸色铁青杵在原地，攥紧的拳头一直在抖。 他居然看着爱了七年的女人跟其他男人开房，没有阻拦。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爱已经变成如此冷漠？ 如果没有杨二妮，他是不会让白静正式成为一个小三的。 难道有了杨二妮，就不管白静的死活了？ 正在天人交战之时，黑暗中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第119章 开房被抓 “陈海，出大事了，白静的父母都被拘留了，她的出国名额也被取消，吴启阳要求她陪睡呢，不然要追究她父母的盗窃之罪。 白静拿了一把手术刀，她要杀了吴启阳，如果杀不了对方，她就自杀，她要拉吴启阳下地狱……” 黑暗中的阴影是小曼，白静的高中同学，也是同事。 事情要从白静找秦霜告状说起，当时秦霜刚订了婚的第二天，白静就找上门。 吴启阳瞒着家人加入了志愿者，依旧要跟白静一起出国，之后把她带到国外的别墅养起来。 这些计划是跟白仲庸夫妻合计好的，他们欺骗了吴启阳，说白静同意这样的安排。 哪知白静非常抗拒当一个小三，找到秦霜把事情告知。 秦霜一旦订婚就是未婚妻，身份跟过去不同，她当即找吴家抗议。 吴逊作为一家之主，批评了自己的女儿吴君丽，同时安排吴启阳参军。 当然了，对于吴启阳又是大骂一顿。 可吴启阳表示是白仲庸夫妻找的他。 这就有了吴家要给白仲庸一个教训，借着之前拿走名牌包包和手表的事情，对他进行拘留。 而张文爱看到丈夫要被抓住，上前讲理，结果也被带走。 除此之外，吴家取消了白静出国的名额。 可就在吴启阳等待参军的期间，手续还在办理之中，他居然跑到离阳县开好房间，让白静陪他睡觉。 不然的话，白仲庸就不是拘留简单，说不定会坐几年牢。 白静受到胁迫，认为一切都是吴启阳害的，产生了报复之心。 她知道一旦答应的话，只能一辈子做吴启阳的小三，像狗一样被人家欺凌。 可不答应，父母可能会坐牢。 她觉得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随即想跟吴启阳同归于尽。 “我得知她这个想法劝过她，可吴启阳像恶魔一样不断给她发信息，不去的话就毁了整个白家，白静走投无路，我曾劝她将这件事告诉你，可她不愿连累你，她准备自己解决……” 小曼一直跟着白静，担心她做傻事。 可白静在小曼睡着以后，偷偷出了门，小曼一路尾随，考虑必要的时候报警。 谁知看到陈海在这里，两个人对于分手的事都是谴责对方，没有一方低头。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陈海二话不说飞奔而去。 他突然意识到最近犯了一个重大错误，吴启阳这个隐患还在兴风作浪，还没有排除，他就置身事外。 结果导致白静一个人面对一个人渣。 白静做事并不成熟，当初在咖啡馆拿烟灰缸砸吴启阳的脑袋，这次拘留了她的父母，还以坐牢威胁。 随即升起了杀了吴启阳的想法，如果杀不了就自杀，吴启阳会惹上官司。 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 不到十分钟，陈海来到酒店楼下，玻璃门里面亮着灯，前台一个女人坐在桌子后面。 陈海进去急忙问：“刚才进来的姑娘去了几楼，穿红色风衣的？” 三四十岁的女人疑惑的看着，迟疑的说道：“对不起，这里每天都有女人背着丈夫，要么丈夫背着妻子来这里开房，我们不能泄露他们的信息，不然的话……” 还没有说完，陈海就顺着楼道跑了上去。 问这个女人没用，吴启阳必然告诉了白静房间号，而这里一共只有四楼，四楼的房间档次最好。 陈海一口气跑到四楼，果然看到白静在一个门口停下，正在用手敲门。 夜深人静。 当当的敲门声，和陈海的跑步声在楼道里面响起，陈海看到白静拿出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急忙喊了一声。 白静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只要吴启阳开门，就准备捅人。 但陈海的喊声让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吴启阳开门看外面，看到一把手术刀，直接吓得亡魂大冒。 他想起白静拿烟灰缸狠狠砸过他，就知道不是跟他开玩笑。 刚打开的门嘭的关上，白静反应慢了一拍，让吴启阳躲过一劫。 “吴启阳，开门啊！” 白静继续敲门，可打死吴启阳也不敢开。 很快，气喘吁吁的陈海跑过来，一把抢过白静手中的刀，呵斥道：“你是三岁小孩吗？你快出去，这个人交给我。” “不，我要亲手杀了他！” 白静其实吓得要死，一股无脑的勇气支撑着她。 陈海心一软，上前抱住道：“对不起，我以为你出国，以为他参了军，没想到他跑到这里欺负你，你应该告诉我。” 白静身子一软，趴在怀里呜呜的哭。 她已经做好死的准备，尽管知道这种举动冒失荒唐，可吴启阳不死，会一辈子缠着她。 “不要哭了，你走吧，这里交给我，我会让他后悔终身！” “不，还是我来吧，我不想连累你。” “听话，幸亏我今天来了县城，不然我真的会一辈子悔恨。” 可能是天意吧。 如果陈海没有来，这里会发生一起血案，不是吴启阳死，就是白静死。 如果真的发生，他不敢想象这辈子…… 这时，前台那个女人跑来，她担心陈海是来抓奸的，这种事经常发生，大吵大闹弄的其他人休息不好。 发现那个漂亮姑娘没有进去，就被丈夫堵住了。 “你来的正好，把这个门打开。” 陈海要求女人。 女人哪敢开门，她知道开门的后果，必然大打一场。 “对不起，我没有房间的钥匙。” “你不给，我自己也能打开门。” 陈海拿着手术刀，在防盗门的钥匙上摆弄起来。 里面的吴启阳一直在猫眼上看着，当看到陈海也来了，意识到不妙。 一旦进来的话，他知道陈海的拳头，恐怕比上次重十倍。 他担心会被活活打死。 一旦挨打就会住院，不敢想象吴家人赶来，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吴逊必然执行最严厉的家法，打一顿是轻的，会对外甥彻底失望，这辈子不用指望被培养。 “怎么办？” 吴启阳焦急的满头大汗。 他不敢想象秦霜知道后，一气之下退婚怎么办？ “我不能留在这里……” 吴启阳跑到窗口查看，发现顺着管道可以下去，三十六计走为上，溜之大吉…… 第120章 做贼心虚 走廊里面。 陈海试图打开防盗门，而前台女人一直劝说，还搬出宾馆的老板压人。 防盗门靠一把手术刀是难以打开的，而女人不断站在门口阻拦，嘴里嚷嚷要报警。 她看到眼前男人拿着刀，一旦进入的话可能打起来。 一旦发生命案，这个宾馆会被查封，生意会受到影响。 就在几个人嚷嚷之际，后窗有人啊的一声掉了下去。 心虚的吴启阳内心慌乱，再加上外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他一脚踩空，急忙抓住排水管。 可排水管多年没有更换，已经老化，突然断裂，整个人掉了下去。 因为是晚上一点，其他房间虽然有人，都在被窝里面，哪怕听到外面有响动，不会多管闲事。 以至于吴启阳掉下去，没有人知道。 包括陈海他们也不知。 这时，小曼到了。 她把陈海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陈海眼前一亮，对这个姑娘刮目相看。 “走吧，改天跟他算账！” 陈海拉上一头雾水的白静就走。 白静脸色很差，居然不走。 她今天一定要捅吴启阳一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以为陈海怂了，“你们如果怕的话你们走吧。” “你站在这里他不会出来，咱们到外面等。” 陈海这句话起到作用，白静觉得有道理。 三个人刚到一楼，听到外面有警笛声。 前台女人目送几个闹事的人离开，正在庆幸呢，不曾想警车停到门口，要查412房间。 “我们接到举报，412房间有人进行非法交易，请协助我们调查……” 前台女人傻眼，只好拿着钥匙带路。 小曼打电话报的警，说412房间有人嫖娼。 她准备提前报警让警察介入，阻止白静做傻事。 三个人站在马路对面等待。 他们希望吴启阳被抓走，可等了十几分钟，不解为什么没有出来？ 但一辆120闪着红灯来了。 警察一旦到场，前台女人不得不开门，发现里面没有人，窗户是打开的。 发现窗户下面躺着一个人。 这反而把警察吓坏了，赶紧叫120，结果昏迷不醒的吴启阳拉走。 宾馆一些人被吵醒，有人出来看热闹，得知有人嫖娼怕被警察抓获，居然从后窗逃走，不小心掉了下去。 就连警察都以为，因为他们的到来，那个人才掉下去的。 随着120呼啸而去，陈海三个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吴启阳的生死，但这里已经是是非之地。 “万一吴启阳死了，吴家会一查到底，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担起来。” 陈海表态。 小曼吓坏了，她担心警察找她询问报警过程，毕竟现在电话都是实名认证。 她想帮白静，可不想惹上麻烦。 “陈海，警察如果找我，怎么办？” 小曼之前一直陪着白静，发现白静得知父母被抓以后，整个人变得非常极端。 一些老实人就是这样，以前没有经历过这种大事，一气之下断送自己的一生。 小曼以为陈海能够理智，可居然想进屋子杀人，她才报了警。 “你放心，如果警察找你，你就说我让你报的警。”陈海揽到自己身上。 “好好，谢谢，我真的惧怕警察找我。” 有这句话，小曼放心多了。 为了表示感谢，陈海想起一件事：“过几天米线馆会开展送餐业务，我会派人联系你，我们需要一个订餐业务员，你负责医院的订餐信息，将有一份固定工资。” “真的吗？太谢谢了！” 小曼十分惊喜，她可以有工作以外的收入了。 小曼几次帮陈海的忙，陈海是一个有心人，有这种好事自然不会忘记。 小曼认识医院那些护士，由她来拓展医院业务比较合适。 如果有人订餐，把信息发给小曼，她再发给米线馆。 三个人步行来到米线馆。 白静像着了魔一样，要去医院，还在想杀了吴启阳一事。 陈海带二人来到医院，让小曼下车，去医院打听消息。 “我也要去。” 后面坐着的白静也要下车，但车门没有开。 “听话，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事，也是我们男人来做，你进去会坏事。” 白静还想坚持，小曼劝说了几句，“我去打听一下情况，说不定吴启阳已经死了，你们现在应该避嫌，万一吴家要查一个水落石出，咱们三个人都跑不掉。” 小曼的话有道理。 白静不再坚持，躺在后面沉沉入睡。 陈海开车回望水乡。 不知道白静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说梦话还说：“我要杀了他……” 有时喃喃：“陈海，救我……” 四十分钟后。 陈海将车停在乡政府门口，把白静扶起来，抱了出来。 白静似醒非醒，嘴里一直念叨要杀人。 好像不知道吴启阳已经出事，以为还在宾馆等她呢。 “你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白静怎么成为这样？” 杨二妮收到信息，出来帮忙。 陈海简单解释了几句。 得知吴启阳把白静的父母抓起来，逼白静上床，杨二妮不寒而栗，怎么会有这种人？ 不敢想象白静居然拿着刀拼命。 可见吴启阳，把白静逼到什么地步了。 “我最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没想到应在白静身上。” 杨二妮疑神疑鬼。 她清楚因为她的存在，陈海这段时间没有找白静，以至于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不敢想象白静杀了吴启阳，一辈子坐牢是什么后果？ 不敢想象杀不了吴启阳，白静自杀，会是什么后果？ 杨二妮担心陈海会悔恨一辈子。 而她也会内疚一辈子。 她非常担心，是不是自己克夫的命，已经波及到陈海身边人身上？ “白静需要休息。” 陈海进了二楼房间，把白静放在自己办公室床上，帮忙脱了外套和鞋，盖上一条被子。 白静的情况很不好，睡梦中好像在做噩梦。 眼看已经半夜二点半，陈海坐在床边抱着脑袋，手指用力撕扯自己头发，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必须有所作为，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吴家认为是他跟白静，导致吴启阳受到惊吓跳楼，会有想象不到的报复，落到他们身上。 旁边的杨二妮看到陈海这样子，心如刀绞。 这时，陈海的电话响了，居然是吴舒雅。 第121章 各怀心思 陈海挂了吴舒雅的电话之后，吩咐杨二妮，“我必须陪吴舒雅去县城一趟，你照顾好白静，哪里也不要让她去，等我回来再说。” 杨二妮不住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她如果执意要走，她一个成年人我拦不住怎么办？” 陈海知道二妮跟白静不熟，只有一面之缘，不适宜强行阻拦。 “这样吧，我叫李钟秀过来帮你，白静情绪不稳定，我怕她闯祸。” “好的，那就叫李主任过来吧。” 陈海出门的路上，就把李钟秀叫醒了，没有细说过程，让她去办公室，协助杨二妮看着白静。 李钟秀就住在乡政府一楼，虽然不再是这里一员，没有人驱赶她。 半夜被电话叫醒，吓了她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没良心的东西，你眼里只有白静，老娘还是一个病人呢，你让一个病人照看一个健康的人？” “你不是想当我的姐吗？我才没有把你当外人，你要是觉得这个电话打错了，那就继续睡你的觉。” “咦，敢威胁老娘，我看你翅膀硬了。” 李钟秀嘴上这么说，赶紧起床。 陈海遇到事情会想到她，说明没有把她当外人。 等到陈海开车来到以前柳如菲住过的宾馆下面，非常巧，吴舒雅就住在柳如菲曾经住过的房间。 不到几分钟，吴舒雅匆匆忙忙出现，对于陈海来的这么快，有点惊讶。 她有自己的车，跟陈海打了一个招呼，两辆车结伴而行，驶出望水乡。 吴舒雅是在睡梦之中，被哥哥的电话叫醒的，说他出事了， 赶紧来医院。 而且吩咐她不要跟家里人说。 吴舒雅需要一个熟人，去了医院好办事，就叫上陈海。 她还不知道，陈海比她更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陈海，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让你陪我走一趟。” 吴舒雅开了免提打电话。 “看你说的，跟我不要客气，毕竟也算你的哥哥。” “对，你就是我的哥哥，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妈不会放心我来这里工作。” 陈海听到这句话，受之有愧。 事情也真是巧了，吴启阳居然先通知了妹妹。 吴舒雅就在离阳县，很快就能赶到，而且平时无条件袒护这个哥哥。 吴启阳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妹妹。 因为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两个车一前一后，吴舒雅询问陈海，医院有没有认识的人？ 她知道陈海的前女友白静，就在县城最大的医院上班。 吴舒雅叫上陈海，希望陈海找白静帮忙，医院的事情会好办许多。 “你放心，医院认识的人不少呢。” 陈海心事重重。 他不敢想象，如果吴舒雅得知，吴启阳是因为他从楼上掉下去，会怎么失望？ 可现在不能说。 车速极快，吴舒雅不在乎超速罚单，弄得陈海不得不跟上。 两个人到了医院门口，陈海下车以后吩咐，“我已经联系到医院一个熟人，她是白静的助理，正好上夜班。” “麻烦你了，我哥怎么会跑到离阳县呢，也不跟我打招呼，出事才想起打电话。” 吴舒雅之前懵懵懂懂，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她给哥哥打电话，想询问出了什么事，居然是医生接起电话，说进了急诊室。 有陈海带路，很快来到急诊室门口。 因为是凌晨，除了必须加班的医生，只有一个小曼在等。 “陈海……” 小曼已知吴家来人了，是吴启阳的妹妹，在望水乡担任普法办主任。 她的心咚咚直跳。 “我哥哥怎么样了？” 吴舒雅在门口观望，知道现在不让进去。 “他人是清醒的，正在给他做全身检查，具体什么情况，只能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 “我是他妹妹，我叫吴舒雅，你知道我弟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 小曼突然不好意思说。 哪知吴舒雅十分大气，直接拿出五千元现金塞到小曼手里。 小曼急忙推托，不好意思要，但在陈海眼神示意下，这才接受。 看来吴舒雅把她当医院的熟人，很多事情要指望她。 “您不要急，我听120的人说，你哥哥在宾馆开房嫖娼，正好警察查房，他就跳楼逃跑，幸好四楼不高，没有碰到脑袋。” “啊……” 吴舒雅脑袋嗡的一下。 她以为是出了车祸呢。 她哥哥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嫖娼呢？ 这种事情如果让深海市人们知道了，吴家颜面何在？ “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他怎么一天到晚光知道惹祸！” 吴启阳焦急的走来走去。 因为她哥哥假装跳楼的事，吴家已经大发雷霆。 因为她父亲赵一行就是跳楼死的。 吴家对于跳楼这种事情非常敏感。 而现在，又搞跳楼这种把戏。 “陈海，这种事情必须保密，你有什么办法？” 吴舒雅六神无主，她担心被哥哥这么一搞，吴家名誉扫地。 特别是秦霜，作为未婚妻会抬不起头。 陈海早就想过各种利害，万一吴舒雅得知他是罪魁祸首，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关于两个部门搞活动，三十万元的事也会泡汤。 “我也觉得这种事情不宜宣扬，你妈和你爷爷奶奶知道了，恐怕会气死。 还有秦霜，刚订婚就发生这样的事，她的脾气不好，恐怕马上退婚。” 陈海在做吴舒雅的工作，先把这个姑娘稳住。 不管吴启阳病情如何，已经成为这样子，不能让事情恶化。 不然以吴家的能力，追究宾馆责任的话，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而查房的警察也会倒霉，他们查到不该查的人身上。 一旦吴家要求一查到底，他和白静，包括小曼都脱不了干系。 “你说得有道理，等我哥哥出来，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看他想怎么处理？” 吴舒雅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深海市什么姑娘没有，她哥哥不需要嫖娼，也可以搞很多姑娘上床。 何必跑到这种小地方？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突然，她想到一种可能，难道他哥哥还不死心，是来找白静的？ 可口口声声保证过，以后跟白静一刀两断，一辈子不会来往。 如果没有发过这样的誓言，秦霜当时就不打算订婚。 第122章 得到报应 三个小时后，急诊室的门被打开，吴舒雅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吴启阳的情况很不好，一条小腿粉碎性骨折，还伴有内出血，只有过了二十四小时，才能度过危险期。 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腰部以下没有知觉。 因为目前打上麻药，吴启阳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多么糟糕。 “医生，我是病人的妹妹，请问……” “你是病人家属，你们要做好最坏打算，腿部手术可以推迟一点，可脊椎手术必须尽早做，现在不清楚是压迫神经，还是神经损伤，你们要考虑在这里做手术，还是去……” 吴舒雅惊呆了。 她没想到如此严重。 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还要做两个部位的手术，有可能一辈子瘫痪。 这…… 这么大的事，她可做不了主，急忙跑进去查看。 吴启阳已经放在担架车上，要换到特护病房。 担架车推了出来，陈海和吴舒雅跟着，一路来到住院部五楼。 吴启阳处于沉睡状态，可把吴舒雅急坏了。 “这可怎么办？我该怎么向家里交代？” 吴舒雅犹豫给母亲打电话，还是打给爷爷奶奶？ 她担心母亲知道后，会隐瞒这件事，将来爷爷奶奶会怪罪她。 想到她哥参军的手续过几天就会落实下来，担心纸包不住火。 “你先不要急，就算你们家来人，二十四小时病人不适应移动，不管他是怎么造成的，当务之急是得到最好的治疗。” “我能不急吗？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我妈如果知道了，她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到底为什么来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向家里解释？” 吴舒雅乱了分寸，如果不是陈海安慰的话，早就打给家人电话。 她相信绝对不会是嫖娼，只有问清楚之后，才能打这个电话。 小曼躲在一边，偷偷给陈海发信息。 她建议赶紧把宾馆的监控搞掉，不然会查到他们。 可包括陈海在内，他都搞不清吴启阳是因为他们，还是因为警察跳楼的？ 不管做什么努力，最后都会被吴启阳推翻。 吴启阳一旦醒来，如果说担心陈海打他才跳楼，那陈海这个黑锅就背定了。 而吴君丽恐怕会恨死他。 天色渐亮 ，一整夜过去。 吴舒雅几次出去找主治医师，询问病情，把几个红包递上。 等她返回病房，发现陈海和小曼都在另外一张床上坐着，好像困的够呛。 “陈海哥，你们一定困了，要不这里我看着，你们回去休息吧。” 病人身边必须有家属，吴舒雅不好意思继续麻烦陈海。 但是打点滴的过程中，需要有人看着。 “我没事，这里我守着，你出去吃饭吧，这是特护病房，上午上班以后他们会安排一个专职的护士过来。” “那好，我带小曼去吃饭，等我们吃完饭，你再出去吃。” 吴舒雅邀请小曼出去吃饭，小曼本来想以上班为由走开，可她不放心这里的事情。 两个人下了楼，医院食堂的饭就不错，只能满足普通档次的顾客。 吴舒雅开车，在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可以的饭店。 两个人坐下以后，吴舒雅皱眉看着菜单，随意点了五六个菜。 询问小曼喜欢吃什么，小曼魂不守舍似的，急忙说什么都行。 饭店只有她们两个客人，吴舒雅询问对面的小曼，“你最近有没有见过白静？” 小曼最怕问这个。 她不解，为什么不问陈海，而是问她呢。 只好实话实说，“她是我的科室主任，我们几乎每天见面。” 吴舒雅说话变得直接了许多，“我很想知道，我哥是不是来找白静？他们有没有见面，这些问题我不好意思问陈海，因为他跟白静的婚姻是我哥拆散的。” 小曼用筷子吃着饭，欲言又止。 她不想卷进这件事，可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眼看吴舒雅又把五千元现金递过去。 小曼急忙推托：“我不是想问你要钱，我不想掺和这件事，我怕陈海怪我多嘴。” “你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必须了解前因后果，才能向家里汇报，希望你理解我的苦衷。” 吴舒雅居然花钱买小曼开口。 小曼低着头，她第一次遇到这种花钱开路的姑娘，感受到一种有钱人的压力。 她担心吴舒雅跑到宾馆调查，到时她跟陈海和白静，就会暴露在吴家面前。 “事情是这样的，吴启阳逼白静当他的小三，白静不答应，你们吴家就把白静父母抓起来，送进拘留所。 吴启阳逼白静跟他睡觉，不然就要把他父母送进大牢，白静受到惊吓，她想自杀。 这件事陈海知道后，他建议报警，状告吴启阳逼良为娼。 可白静认为警察会护着你们吴家，后来就举报412房间有人嫖娼，想把吴启阳赶走。 事情就是这样，白静被恶魔盯上了，她想让吴启阳滚蛋，可吴启阳不想被人知道他来了离阳县，就通过窗户逃走，结果掉了下去。 我猜测他不是跳楼，而是想溜，他应该知道这件事一旦激动警察，就会大白于天下，你们吴家要承受什么样的舆论后果。” 小曼的叙述，让吴舒雅大吃一惊。 她目瞪口呆看着。 她还不知道，白静的父母被他们吴家送进拘留所。 也不知道，她哥哥胁迫白静上床。 这些事情都不光彩，她哥哥发现警察介入，担心事情闹大，急忙走人。 谁知会失足。 “原来陈海知道这件事。” 吴舒雅昨天傍晚还跟陈海在乡政府，就举行活动的事商量过。 她以为陈海毫不知情。 小曼已经吓的够呛。 她刚才含含糊糊，没有提具体是谁报的警。 而她隐瞒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们曾经出现在吴启阳的门口，试图进入。 现在只能走了一步算一步，如果将来吴舒雅发现她隐瞒了重要的事，也只能认了。 “陈海非常生气，他说你们吴家欺人太甚，你们不但拆散他跟白静的婚姻，还逼白静当一个小三，吴主任，如果有人逼你当小三，你会开心吗？” 小曼小心的说话，希望眼前这位大家闺秀是讲理的。 吴舒雅早就气得五佛升天，这些都是她哥哥一个人搞出来的。 可没有吴家撑腰，吴启阳敢这样嚣张吗？ 第123章 爱情的尽头是悲凉 吴舒雅被她哥哥做的事，气得身子发抖。 她的父亲跳楼而亡，现在哥哥也跳楼。 父亲已经一了百了，而她的哥哥会成为一个废人，一辈子坐轮椅。 “这，这是他的报应。” 吴舒雅对自己的哥哥，在同情的时候，又升起一丝怨恨。 全然不考虑家族的利益，不求上进，不顾一切也要得到一个女人。 现在终于消停。 小曼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白静受不了打击，她不想活了，陈海本来跟白静分手，现在弄的不能不管。” “白静呢？” 吴舒雅急忙问。 她不敢想象陈海压制着一股怒火，陪她到现在。 “白静被陈海接走了，担心她想不开自杀，已经安排人看管。吴主任，白静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长得漂亮，就要遭受欺凌吗？” 小曼气得说不下去，不住抹泪。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可面对吴家这种庞然大物，感到非常无力。 吴舒雅非常惭愧。 她担心拘留的事情不是她哥哥做的，而是吴家。 如此说来，相当于吴家出手打压白家。 她纠结这个电话该怎么打？ “对不起，最近发生的事我一无所知，我跟我哥哥不一样，我还是明事理的，这样吧，等我哥哥醒了，我会给白家一个交代！” 吴舒雅不会只听一面之词，她还要听自己的哥哥怎么说，并且考虑陈海的意思。 匆匆吃完饭后，吴舒雅执意让小曼收起桌子上的五千现金，并且说道：“我哥不管怎么混蛋，他毕竟是我哥，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你一定要帮帮我。” 吴舒雅知道陈海只是暂时的，不会一直待在医院，她需要一个帮手。 “你放心，我一定。” 小曼拿着钱，却是沉甸甸的，有点不敢收。 因为她隐瞒了重要的事情。 在两个人回去的路上，吴启阳正好醒了，睁开眼看到陈海在旁边，吓得就要坐起来。 陈海的拳头是他的噩梦，看着近在咫尺的猩红眼睛，他担心要杀了他。 只见陈海努力克制着，一把揪过吴启阳的头发，让脑袋靠近一点，“你睁大眼睛看看，你把白静弄成什么样子了！” 吴启阳搞不清自己怎么了，下半身好像动不了。 他以为麻药的原因，却是陈海手机屏放在他的面前，里面是不久前发来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面，白静突然醒来，大喊大叫她要杀人，而杨二妮和李钟秀两个人都拉不住，急忙叫来张虎牛帮忙。 白静像疯了一样，一会出奇的冷静，像一个木头人，一会变得惊恐万状。 陈海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这个畜生，怒吼道：“你把她毁了，这就是你要的！” “她，她怎么……” 吴启阳吓得不敢看，他想起白静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冷静的站在门口，居然要杀了他。 当时看到白静，就感觉不对劲。 “你这个人渣，这就是你的爱吗？你拆散我们不说，还把她逼疯，吴启阳，你就是这样爱一个女人的！” 陈海抓住头发不住摇晃，就是要让吴启阳看到。 而吴启阳像见鬼一样，脸色十分难看，不敢去看。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希望她跟我在一起，她是我的初恋，这个梦我做了十年……” 吴启阳突然崩溃，抱住脑袋呜呜大哭。 他的初恋被他毁了，他心心念念的女神被他毁了，这一刻才后悔莫及。 他想给白静幸福，结果却是深渊噩梦。 “你给我听好了，如果白静有三长两短，我会弄死你！” 陈海掐住吴启阳的脖子，后者居然不抵抗。 吴启阳哇哇嚎啕大哭，不知道在哭自己，还是哭白静。 这一刻，他真的想去死。 几个护士跑进来查看，急忙把愤怒的陈海拉开。 她们不知道这是有多大的恨，病人已经这样子，还不放过？ 过了会，吴舒雅和小曼回来了。 她们以为，吴启阳无法承受瘫痪的命运，才放声大哭的。 哪知吴启阳不住捶自己的腿，嘴里喊道，“让我去死吧，我对不起白静，我错了，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病房一片混乱。 吴启阳终于醒悟，可一切已经晚了。 他只是想得到白静，可没想到会害了白静。 当白静不答应，他用了威胁的手段，但那只是吓唬人。 谁知白静当了真…… “哥……” 吴舒雅泪流满面，抓住哥哥的手，她直到现在不敢打这个电话，担心母亲无法承受。 “舒雅，快送白静去医院啊，你们还等什么？” 吴启阳一把推开妹妹，急得就要下床，发现自己动不了。 他从掉下来到现在，大部分时间处于昏迷，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非常重。 “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下面没有知觉，我，我下面怎么了？” 吴启阳慌乱的叫起来。 看到护士们同情的看着，突然意识到不妙。 心高气傲的公子哥，看上去含着金钥匙，内心隐藏了无数的自卑，根本无法接受一辈子坐轮椅。 这比杀了吴启阳还难受。 如果吴启阳瘫痪，跟秦霜的婚事就会无疾而终，宣告结束。 余生只能在等待死亡中度过。 “哥，你不要担心，我们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国内不行就去国外，你一定会坐起来的。” 吴舒雅以为哥哥知道了，她这么一说，彻底把吴启阳送进寒冬。 吴启阳突然不动，眼神呆滞，疑惑的看着周围的人。 他不能接受，将来是一个不能行动的废人。 “舒雅，你刚才说什么？” 吴启阳失魂落魄的问，不敢面对这一切。 吴舒雅急忙请所有人出去，她要询问哥哥掉下来的原因，弄清楚才能向家族汇报。 但她不好意思赶陈海走，看到陈海没有一丝同情，而像火山一样的愤怒，几乎想杀人。 “是不是白静出事了？” 吴舒雅意识到什么，心惊胆战的问。 陈海眼眶湿润，这一刻后悔的要死。 如果一直陪在白静的身边，帮她分担一些压力，就不会成为这样子。 他气得几乎要哭。 “你看吧，这是你们吴家造的孽！” 吴舒雅瞪大眼睛，不敢想象那个绝美的姑娘，变得疯疯癫癫。 这…… 第124章 故意找茬 陈海离开医院后，吴舒雅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这样说的，“妈，我哥出事了，他跑到这里逼白静跟他上床，白静受了点刺激，警察找我哥，他从四楼窗口不小心掉下去……” 比较笼统的解释，大体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这个汇报点明了白静被迫无奈，不得不报警。 而吴启阳担心被抓，从四楼窗口逃走，结果掉了下去。 对面的吴君丽急忙问：“你，你哥没事吧？” 吴舒雅的回答是：“情况不是很好，有很多事我需要跟你们商量，我哥在哪做手术，还有要不要告诉爷爷他们……” 吴舒雅担心母亲担忧，没有细说病情。 毕竟，说不定做了手术之后，他哥恢复了呢。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吴君丽少不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知陈海陪着女儿照顾她的儿子…… 此刻的陈海去了一趟宾馆，进去观察了一番，发现楼道里面没有监控。 但在宾馆的门口，有一个对着马路的监控，会拍到他们。 这里经常有男女跑来偷情，内部没有安装监控，免得有人要求查监控记录。 陈海没有要求删除监控，因为没什么用。 如果吴启阳昏迷不醒，如果死亡的话，吴家必然要调查宾馆，就会发现他们。 现在吴启阳是清醒的，可以通过吴启阳得知事情经过，没必要去宾馆核实过程。 而吴启阳，大约会隐瞒逼迫白静的事实。 十有八九会说，只想见白静一面而已，没想到白静就报警…… 就算吴启阳说了实话，因为陈海要闯入，他才吓得掉下楼。 陈海敢作敢当，不惧吴家的怒火。 因为不放心白静，陈海驱车回望水乡。 原来准备操办普法办活动的事，因为突发事故被打乱。 不到一个小时，陈海出现在乡政府，发现气氛不对劲。 乡政府很多人得知白静来了，一些人聚在二楼看热闹。 有人议论，说陈海跟白静分手，导致白静跑到这里大吵大闹。 关于陈海跟白静的八卦被人们搬出来。 提到白静跟陈海退婚，选择了袁文杰，后来又跟袁文杰分手，返回来找陈海。 人们不知道吴启阳的存在，以为白静后悔了，想跟陈海复合。 但陈海躲得不见人影。 “陈海，你等等。” 站在三楼楼梯口的李力波，正在呵斥其他人回工作岗位，看到陈海急匆匆回来。 “有事吗？”陈海回头问。 李力波好不容易抓到陈海的把柄，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问：“成何体统，谁允许你把私人事情带到乡政府的？你看看影响多不好，吵吵闹闹弄的大家没办法工作。” 陈海已经听到他的办公室声音很大，好像吵架一样，有白静的声音。 这次的确是他做的不对，没必要为这种小事争吵，“对不起，我得到消息急忙赶回来处理，很快就会平息。” “这种事下不为例，不然我让你在例会上做检讨！”李力波口气严厉，当着很多人的面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的迟到早退问题一直很严重，身为主任带了一个不好的头，如果每个人都学你，我们乡政府岂不是乱成一锅粥！” 陈海不想搭理这个人，谁知得寸进尺，当即反唇相讥，“你的意思，我应该向你请假？” “那当然，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去了哪里，你居然跑到郑天利那里，吹嘘乡政府有大项目，你知不知道信口开河，乡政府的声誉会有不好的影响？” 陈海凝眉看了几眼，没想到郑天利跑的这么勤快，他的耐心很差，不再客客气气，“你想批评我，最好在例会上提出来，这种场合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说完，扭头而去。 “你什么态度……” 李力波被十来个人看着，气得差点下不来台。 眼睁睁看着陈海扭头而去。 陈海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这里居然聚集了十来个人，正在听里面的动静。 他有点搞不懂，这些人不会是李力波故意派出来的，就为了给他头上戴一顶帽子？ “借过……” 刚要推开人进去，旁边一人突然一拳打了过来，正中下巴。 没想到有人等在这里偷袭。 定睛一看，是脸颊通红愤怒的袁文杰，破口大骂，“陈海，你口口声声说我破坏了你们的婚姻，其实你早就不想跟白静在一起，装什么好人……” 袁文杰还要冲上来打，但被其他人急忙拦住。 陈海摸了一下下巴，居然被打的嘴角出血，看袁文杰失去理智的样子，怀疑李力波煽风点火，鼓励袁文杰动手。 不然的话，袁文杰没有这个胆子。 本来准备打回去，可一旦大打出手，就中了李力波的诡计。 在乡政府内部打架，会被记过处分，上报县委。 “袁文杰，你有种！” 陈海意识到李力波一直找不到他的把柄，已经等不及。 现在到了没有把柄，也要制造把柄的地步。 袁文杰还在那里叫嚷：“如果我跟白静在一起，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你是冷血动物，她跑到这里找你，你居然躲的不见人影，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哪一点能配上白静，白静真是瞎了眼，好男人那么多……” 袁文杰情绪激动，好像是真的喜欢白静，真心为了白静好。 陈海有时很迷茫。 就连吴启阳今天的反应，对白静的喜欢和占有欲，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弄的好像其他人都是真心爱着白静，他陈海反而薄情寡凉。 当当敲门之后，喊了几声。 里面用熊腰挡住门的张虎牛拉开一条缝，发现是陈海到了，急忙放了进去。 袁文杰几次想进去，但是没有成功。 他伸手拉门，手指被重重夹了一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李力波以为打起来，跑过来查看，发现扶贫办的几个小伙子拦着袁文杰，气得他想杀了孙大伟。 是他怂恿袁文杰揍陈海一顿，当时孙大伟也在场，一直没有吭声。 孙大伟居然安排了几个人，一直跟着袁文杰，刚动手就拉开，不给大打出手的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送在眼前，谁知袁文杰不给力，而孙大伟背叛！ 第125章 精神不正常 陈海刚进屋，就看到心惊的一幕。 只见李钟秀累坏了，躺在床上直哼哼，嚷嚷赶紧送她去医院。 而杨二妮和唐玉妍拦着白静，就像拦一个想跑出去玩的孩子似的，都累得气喘吁吁，托住膝盖直不起腰。 至于张虎牛，用宽大的身躯挡住门口，是最后一道防线。 白静不停的吵不住叫，嘴里说着让她出去。 白静得知陈海去找吴启阳，担心陈海要对吴启阳下手，一旦杀了人，陈海也会死。 她不断祈求，“让我出去吧，我要找陈海，求求你们了。” 杨二妮不住重复：“陈海吩咐过，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出去。” 只有杨二妮知道是怎么回事，担心白静找吴启阳的麻烦，闹出人命。 至于其他人，以为白静想跟陈海在一起，才这样子闹。 一直大声嚷嚷，把乡政府所有人惊动了。 白静明显不够理智，总觉得别人都不理解她，拼命想要冲出去，嘴里大喊：“不要拦我，我要找陈海！” 因为出不去，白静一阵哭一阵闹，情绪非常不稳定。 其他人束手无策，盼望陈海赶快回来。 杨二妮拍了一段视频发给陈海，她怀疑白静有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如果是正常的人，应该心平气和的解释，而不是一直这样闹。 当陈海进屋，张虎牛松了口气，“谢天谢地，陈主任，你终于回来了。” 唐玉妍满头大汗，苦不堪言，累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这么多人，居然拦不住一个白静。 “陈海……” 白静看到陈海进来，一个飞扑，直接挂在身上，嘴里哭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得你了。” 之后就呜呜哭。 没有人知道白静承受了多么重的压力。 之前是来自吴启阳的压力，后来是担心陈海杀了人被警察抓走。 还好，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没有把事情说出来。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马上找到陈海。 他只好抱紧道：“我没事，你这是……” 白静趴在肩头，呜呜道：“我担心你，你如果出事，我也不活了……” 此刻的白静，像一个无助的小孩，让人我见犹怜。 陈海像呵护小孩一样，不断抚摸白静的后背，说着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按理说，白静会急忙问吴启阳怎么样了，陈海有没有动吴启阳？ 可居然没有。 好像她的世界除了陈海，就没有其他了。 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哭声不知不觉消失，在其他人目瞪口呆之下，白静居然睡着了。 跟陈海在一起，很快就能安静下来，很快就会入睡。 这让其他人十分惊奇。 由此可见，陈海在白静心里的地位。 陈海打了一个眼神，让李钟秀赶紧滚蛋，把白静放在床上，轻轻的脱了鞋，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陈海松了口气。 “你们回去休息吧，今天麻烦你们了，改天我请客。” 请客就是顺口溜，谁也不指望陈主任真正请客，他们早就想回去休息，早饭还没有吃。 除了杨二妮，马上走的干干净净。 杨二妮腿软的动不了，可还是弄了一个湿毛巾，轻轻的给白静额头擦汗，把凌乱的头发理顺。 她对着陈海低声说道：“希望是我多疑，但愿没有精神疾病，如果不找心理医生，你最好多陪陪她，千万不要有事。” 杨二妮希望白静没事，尽快好起来。 她对于其他女人喜欢陈海，对陈海好，一点都不排斥。 甚至希望更多的人关心陈海。 陈海坐在床边，一直拉着白静的手，不敢松开。 他能感觉到白静好像在做噩梦，会突然动一下，手就会紧张的抓一下。 “吴启阳怎么样了？”杨二妮低声问。 “下半身没有知觉，小腿粉碎性骨折，保住命就不错了，一辈子只能是一个废人。” “啊……” 杨二妮吓得不敢发声，急忙站起来，走到墙角一个桌子旁边，不知何时买回一个香炉，烧了几炷香插上。 她的嘴里念念叨叨，如果有苦难就降到她的身上，不要波及到陈海身上。 杨二妮总觉得陈海麻烦缠身，是因为她克夫之命导致。 她跟陈海的关系，在差点领证的那一刻起，就相当于夫妻。 如果不是她的父亲突发意外，他们已经领证。 而现在，白静似乎更需要陈海。 等到杨二妮再一次回到陈海身边，低声道：“陈海，要不咱们分开吧，我总觉得不对劲，可能是我连累了你。” 陈海满眼责备，“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相信那些糟粕玄学，自从你出现，我才找回了自己，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幸福。” “真的吗？”杨二妮总觉得陈海疼她，才故意说这种话。 她非常开心，但她对于自己克夫之命，在父亲过世之后，深信不疑。 “要不……你跟白静在一起吧，你也看到了，她离不开你，你一旦答应跟她在一起，是对她的巨大安慰，对她的情绪有好处。” 杨二妮在陈海没有回来前，一直在想。 她有这种想法，有几个方面的因素，包括她的克夫之命。 如果陈海跟白静在一起，说不定她就不会给陈海带来霉运。 “你瞎说什么？” 陈海最怕杨二妮这样子，从来不争，而且自卑，不敢跟他在一起。 “我是认真考虑过的，你看白静多么可怜，你能不管吗？你不会担心她精神出现问题，不要她吧？” “我不是那种人。”陈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郑重其事道：“我打算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你怎么一旦有事就想离开我，这样下去怎么行。” 一辈子很长，陈海说不定遇到什么事情，杨二妮就会疑心是她带来的。 她非常内疚，觉得离开陈海是最好的办法。 可要说服陈海，太难了。 时间在沉默中度过。 床上沉沉入睡的白静，好像又梦到什么，身子一阵悸动，嘴里急忙喊陈海。 陈海想唤醒，又希望多睡一会。 他犯了愁，如果一直这样怎么办？ 白静的父母被抓，她弟弟那次离家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她的精神世界里面，陈海成为唯一依靠。 就像落水的女孩，抓到最后一根稻草。 第126章 上门看病 下午五点。 白静从上午睡着以后，就一直做噩梦，但始终没有醒。 陈海寸步不离。 杨二妮做了午饭，陈海没有胃口，只吃了一小碗米饭。 乡政府变得出奇的平静，自从李乡长出来呵斥大家回去工作，哪怕有人想来看热闹，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张虎牛带着几个人，一直守在楼道口，不让闲杂人等进入。 他们都希望白静好好睡上一觉，醒来之后一切正常。 就在他们在过道口走来走去之时，几个陌生人从外面进来，为首的女人穿着淡灰色卫衣，戴着口罩。 她的身后有一个高个中年男人，从白大褂可以看出是一个医生，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助手，拿着一些看病的药箱。 张虎牛猜到这是陈海请来的，急忙上前引路：“你们是找陈主任的吧？这边请。” 前面走着的女人说了一声谢谢，张虎牛送到门口，提前几步敲门，说了一声陈主任医生来了。 陈海正在床边打盹呢，杨二妮已经回了她的房间休息，准备晚上接班照看白静。 随着门打开，陈海愣住了，居然是吴君丽。 “你，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干妈都不叫了。”吴君丽红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请几个医生进屋。 外面看着的张虎牛突然醒悟，这居然是那个吴君丽，美得让他几天晚上睡不着的女人。 他曾经见过一面，记忆深刻，刚才居然没有认出来。 还想多看几眼，结果门关上了。 吴君丽已经去过县城的医院，在那里待了几个小时，做了一些安排。 一旦过了二十四小时，如果没有因为内出血有性命之忧，会把吴启阳接回省城大医院做手术。 这只是第一步，准备坐飞机出国，请国外的专家，用国外昂贵的药物。 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儿子瘫痪。 商量好这些事情，才带着医生来看望白静。 跟陈海估计的一样，吴君丽准备隐瞒儿子做下的荒唐事，推在出了车祸上面。 出车祸，总比现在这样子好听许多。 她需要陈海帮忙保密，特别是不能让秦霜知道。 不然已经订婚，还找其他女人开房，让名誉会让吴家很丢人。 几个医生赶时间，进来就给白静做检查，测量她的血压和体温。 可他们一旦动睡着的白静，把白静弄醒了。 白静突然睁开眼睛，看到身边围着几个陌生人，不知道要对她干什么，本能的吓得尖叫。 惊恐万状的白静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幸好陈海早有准备，急忙抱住道：“没事，我在呢，他们是我请来的医生。” “我没病，你让他们出去！” 白静像小孩一样躲在陈海的怀里，身子不断发抖。 她这样子，弄的医生没办法做检查。 吴君丽皱眉看着。 她以为女儿吴舒雅夸大其词，没想到比想象的严重。 白静是一名医生，她平时经常见这种穿戴之人，有什么可怕的？ 仅仅从突然醒来的反应看，的确有问题。 “听话，你让他们检查一下，不然我只能送你去医院。” 陈海想哄白静听话，哪知白静十分抗拒，“我不要去医院，我没病……” 眼看抱住陈海不放手，畏惧的看着陌生人。 那个医生把吴君丽叫到一边，低声说道：“她好像受了惊吓，有精神分裂的迹象，我们最好现在不要打扰她，她需要一个和谐环境，不能再受任何刺激，我稍后给她开一些药，如果情况继续恶化，必须住院治疗……” 精神分裂？！ 吴君丽何尝不知精神病的可怕，她差点成为一个重度抑郁症病人。 可抑郁症病人看上去跟正常人无异，只有自己知道什么是生无可恋。 但精神分裂就不一样，有时正常有时精神异常，需要一辈子保养。 “那就麻烦你了，你们先出去吧。” 几个人收拾器材离开房间。 只剩吴君丽和陈海时，白静好像安静了许多，没有刚才那么惧怕。 可依旧紧紧抱着陈海的胳膊不撒手，像一个怕生的小孩。 陈海以为睡一觉就没事，气得不住流泪。 昨天晚上米线馆遇到白静时，看上去有点不正常，没想到会变得这么严重。 “陈海，对不起，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吴君丽因为儿子可能会瘫痪，偷偷哭过，现在又无法抑制眼泪。 事已至此，没有后悔药，必须面对现实。 她拿出一张银行卡，“我儿子给白静买的钻石花了十来万，当时为了惩治白家要了一百万，现在物归原主吧，密码我已经写在后面。” 陈海接过银行卡，恳求道：“能不能让白仲庸他们提前出来，你也看到了，我必须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这样下去我什么不能做。” 白仲庸他们的拘留日期都是十五天，需要改动的话有点麻烦。 可吴君丽还是点点头，“我回去想办法吧，让他们早点出来照顾他们的女儿，唉，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害了他自己，害了白静，把你也害了。” 的确把陈海也害了！ 如果白静精神有问题，始终无法好转的话，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对夫妻。 还有，陈海工作之余，有时间就必须陪着白静，帮助她康复。 一辈子很长，陈海要花大量的时间在白静身上。 “那就麻烦你了，我恐怕只能请了假照顾白静，扶贫办的工作只能暂时放一放。” 吴君丽闻言心中一动。 她原本打算让女儿跟她回去，起码等儿子的手术全部做完之后上班。 可吴舒雅说刚上班就请长假不合适，还说有一个活动需要陈海协助才能完成。 “舒雅说她有一个活动，需要你帮忙？” “这件事我知道，就算请假我也能帮她搞定活动的事，我会安排张虎牛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起码要做到安全第一。” 看到陈海如此用心，吴君丽非常欣慰。 吴舒雅一旦下乡普法，说不定遇到什么突发事件，需要张虎牛保证吴舒雅的安全，第一时间带离现场。 如果白静没有出事，吴舒雅的安全问题是他的，曾经答应过吴君丽。 现在事急从权。 吴君丽又谈到一件事，万一白静需要住院治疗，陈海可以去省城找她。 商量好这些事后，吴君丽看到时间不早了，起身告辞。 本来想跟陈海单独聊会，可白静不撒手，只能放弃。 第127章 爱的救赎 门刚关上，白静就松开陈海的胳膊下了床，鞋都没有穿好，拖拉着鞋跑到门口，耳朵贴在上面听了一会，从里面把门锁上。 之后，她又若无其事的返回来，坐在陈海的身边，脑袋亲昵的靠在陈海肩头，看上去很是安详。 这一幕让陈海毛骨悚然，总觉得白静被什么附体似的。 刚才还躲在他的怀里惧怕生人，突然像一个俏皮的小女生。 “你刚才为我流泪，我看到了。”白静喃喃说道。 美丽的脸庞抬起来，眼睛炙热盯着陈海的脸颊，幸福的说道：“你是爱我的，你对我的爱已经刻在骨子里，一辈子无法释怀。” “陈海，我发誓，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值得你爱的我。” 陈海差点一把推开，这是干嘛？ 他疑惑的看着，“你……没病？” 白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嘴巴附在陈海的耳边说道：“你猜我有没有病？不管怎么说，仅此一事，我明白爱情是可以超越一切的，什么房子车子我都重要，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最重要。” 陈海抓住白静的双肩，推开一点，仔细打量，“你不是在吓我吧？你这是怎么了？” 陈海眼里，难道这是人格分裂症，为啥一会一个样呢？ 哪知白静噗嗤一笑，先在心爱之人脸上亲了一口，献宝一样说道：“是钟秀姐姐教我的，这段时间我要装成一个神经病人，她不让我告诉你，可我看到你很伤心，我不忍心……” 陈海更加懵逼！ 装病？！ 这怎么是装病呢？ 明明睡着以后不断做噩梦，不是说梦话就是突然大喊大叫，非常吓人。 凭他对白静的了解，绝对是精神出现问题。 “李钟秀……教你的？” “对啊，她说这样能够降低吴家的报复心理，毕竟吴启阳跳楼可能是因为咱们……” 陈海见鬼一样看着，就连他都搞不清，白静是不是有病。 原来杨二妮和李钟秀照看白静的时候，杨二妮因为做早饭出去过，当时正好白静醒了。 白静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李钟秀，把后者吓坏了。 如果吴启阳死亡，或者瘫痪成为废人，吴家会怪罪在白静头上，一切都是因为她。 为了报复，吴家可能到宾馆调查，到时陈海和小曼也跑不掉。 李钟秀急中生智，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让白静装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 他们总不能对一个病人报复吧？ 事实证明李钟秀是对的，吴君丽不相信白静有病，亲自带医生到场检查。 可实际情况却是，白静的确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精神的确有了异常。 但没有她表现出来的严重。 这就是为什么连那些医生深信不疑，他们亲眼所见，这是骗不了人的。 “你的意思，你是装的？” 陈海疑惑的打量，总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还有问题。 “对啊，我大吵大叫把杨二妮都骗了，不用说其他人，刚才我突然看到吴君丽来了，吓了我一跳，你不要忘了我的专业，装一个精神病人，是小菜一碟。” 白静试图让陈海相信，可陈海疑惑的看着，好像在听鬼说书。 “那我问你，我跟吴君丽说了一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她还了一百万，你帮我父母说情让他们早点出来照顾我，你们还谈到工作上的事情，你说要请假陪伴我。” 白静如数家珍，让陈海惊讶的不得了。 他一直以为他跟吴君丽说话，白静神游天外，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原来真的是装的。 可这也太像了吧？ 突然之间，陈海明白了，之所以很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是白静的确精神出现一些问题，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精神病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有病。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 陈海顺坡下驴，心里轻松了许多，病情没有想象的严重。 只要不是很严重，就能够康复。 “我知道你很在乎我，钟秀姐姐让我装的惨一点，她说你就会更加爱我，她说你可能跟杨二妮在一起了，我如果不努力，会永远失去你。” 陈海怔怔的看着。 如果白静问题不大，这是好事，他不用内疚一辈子。 可他的表现大部分是同情，落在白静眼里是爱的表现。 现在不能实话实说，不然白静可能受不了打击，反而病情加重。 “你饿了没，中午没吃饭吧？” “我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可我看到你就不饿了。” 白静又靠在胳膊上，甜蜜的说道。 从始至终，没有提一句吴启阳，没有询问吴启阳的死活。 这很不正常。 陈海脑海几个念头交织，他必须弄清楚白静是不是有病？ 如果是的话，考虑吃药，考虑去医院看病。 看来需要进一步观察。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看二妮有没有做饭？” 陈海刚起身，白静像受惊一样抓住胳膊，惊慌道：“你不要走。” 这一声尖叫，让陈海打了一个冷战。 傻子都能看出来，白静不正常。 而她的精神问题，恐怕不止是吴启阳造成的，还有陈海跟她分手。 陈海突然明白，他也是一个罪魁祸首。 “你是不是在吓我？” 陈海怜惜的把曾经深爱的女人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 这种拥抱能给白静一丝安全感，她小心的问：“你会跟我在一起， 对吧？” 现在一切的一切，很像李钟秀在指点，教白静怎么得到陈海。 陈海如果不是顾虑白静有病，会说清楚他已经答应跟杨二妮在一起。 如果出尔反尔跟白静在一起，会伤害了杨二妮。 可如果不答应，也不可以…… “我其实心里一直就没有跟你分手，咱们不要谈这个问题了，你放心，我一辈子不会离开你” 陈海只能答应。 白静开心的笑了，这就是她要的。 “杨二妮怎么办？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我心里没底。” 白静担心陈海在敷衍她，她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杨二妮，始终不相信陈海会跟嫂子在一起。 这是因为白静不了解陈海跟杨二妮的故事。 陈海现在不想解释这件事，迟早会让白静知道是怎么回事，到时让白静帮他做一个选择，他到底该跟她们谁在一起？ 第128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白静突然变成一个粘人的小情人，不知道是她自愿的，还是听了李钟秀的吩咐，开始使用一些追求人的技巧。 但陈海得知病情不是很严重，接下来的规划可能会变。 原本打算请上半月假，单独陪白静一段时间。 现在考虑到举办活动的事提上日程，是不是请假就变得不一定。 这就是心思单纯的白静犯的错，她如果听李钟秀的话一直装病，陈海会当宝贝一样供着，毕竟病人为大。 而现在，白静不忍心欺骗陈海，不小心说了实话。 陈海会考虑杨二妮的感受。 随着敲门声响起，白静不得不松开陈海，请杨二妮进来。 “开饭了。” 晚饭已经准备好，杨二妮端着锅就过来，里面是稀饭。 考虑到白静是客人，特意请食堂的师傅炒了五六个菜。 不到十分钟，就摆满桌子。 “听说你喜欢吃西红柿面条，这是手擀面，我做的，你尝尝。” 白静吃的津津有味，不住夸好，都来不及说话。 杨二妮总觉得白静像一个单纯的孩子，十分羡慕。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西红柿面条？”白静嘴里嘟嘟囔囔。 她从昨天到现在没有吃东西，以为自己十分扛饿，可看到黄橙橙的稀饭，就抵挡不住诱惑。 “还能有谁？陈海呗，他对你的好我十分羡慕，你可不要错过这么好的男人。” 杨二妮居然当起了媒人。 好在陈海去叫李钟秀吃饭，没有听到这些话。 不然，恐怕会五味杂陈。 陈海去了一趟卫生间，敲门进入一楼李钟秀的房间，发现没有开灯，李钟秀还在床上。 陈海走过去，“你怎么休息不把门插上，万一男人们进来怎么办？” “除了你，不会有人来我的房间，你准备怎么谢我？”李钟秀打着哈欠问。 “什么怎么谢？” 陈海没听懂。 “吴家啊？如果不让白静装病，你怎么过这一关？” 李钟秀无语道。 不得不说，李钟秀是一个天才军师，总在关键时刻起到重要作用。 陈海一直担心吴家追究责任，考虑怎么蒙混过关。 关于他们拿着刀子要进房间的事，千万不能让吴家知道。 “原来是这件事，你是我姐，为我考虑不是应该的吗？起床吧，晚饭已经做好了，过去吃一点。” 陈海动手去扶。 李钟秀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吴启阳出事，是陈海导致的，这件事必须保密，把善后工作做好。 李钟秀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是危险时刻。 她郑重其事问：“你可要想清楚，万一吴家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陈海当然知道，吴家所有人都会翻脸。 目前，他们以为是警察找吴启阳，吓得吴启阳掉下楼的。 如果一旦得知是陈海导致，不管是吴君丽还是吴舒雅，都会跟陈海翻脸。 包括秦霜也有可能。 如果出现那种局面，陈海的仕途就不用梦想起飞。 “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怪我做事不够冷静。” 陈海诚恳接受批评。 但是如果重新来一次，他还会那么做。 这是一次胜利，虽然有风险，幕后黑手吴启阳终于得到惩罚。 “你啊，跟白静在一起，自己也变得傻，白静不够成熟，你跟她在一起做事就变得不稳重，这样下去不行。” 李钟秀教训的有道理。 陈海的确在白静的很多事上，不够老练稳重。 大概遇到感情问题，很多人都这样。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让白静装病，骗取我的同情。” 陈海觉得这是在给他出难题，他有杨二妮，现在不得不接受白静的复合要求。 “她跟你说了？”李钟秀哈哈一笑，“你再也遇不到对你没有秘密的女人了，你知道大部分夫妻不幸福的根源在哪吗？ 他们都过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但你跟白静永远不会，她的性格比任何一个女人都适合当你的妻子，你错过会后悔终生。” 李钟秀是过来人，非常清楚陈海跟谁结婚，将来才会幸福。 “你不要多管闲事，赶紧起床吧。” 陈海知道李钟秀说的对，他跟白静的七年非常快乐，没有红过一次脸。 “你帮我穿衣服。” 李钟秀突然拉开被子，身上的所有衣服在旁边扔着…… …… 半个小时后。 陈海和李钟秀结伴来到二楼的办公室。 白静已经吃饱饭，不住打着饱嗝，对杨二妮说着感谢的话。 杨二妮非常贴心，让白静等会再喝一碗稀饭，担心缺水上火。 李钟秀红光满面的进来，总是忍不住偷笑，路上鄙视陈海，“你这种三分钟男人，我看你招惹几个女人，怎么对她们负责？” 天地良心，陈海没有主动招惹。 他以为白静出国，再见已经是两年之后，谁知…… “快请坐……” 杨二妮作为家庭主妇招呼着。 陈海和李钟秀上了餐桌，发现白静风卷残云已经吃了不少。 “你们说，让白静住在这里呢，还是回县城？” 陈海吃饭的中途问。 他觉得白静住在这里的话，不耽误他的工作。 “这还用问吗？万一吴舒雅回来看到白静不是很严重，发现在欺骗他们，吴家的怒火会更大。” 李钟秀觉得陈海不能大意，演戏要演全套。 “那就请假吧，二妮跟我去县城，协助我照顾白静，等风声过去再说。” 三个女人同时一怔。 陈海跟白静在一起，还带一个电灯泡，这算什么事？ 很明显，陈海不想对不起杨二妮，去了也不会跟白静同居。 李钟秀觉得陈海在犯傻，“你忘了，外人眼里二妮是单身女人，你跟她住着一起算什么事？但白静不一样，你们同居已经五年。” 这个问题，陈海没有想过。 他跟杨二妮的关系是保密的，但被李钟秀看破了。 眼看很难决定，杨二妮主动道：“钟秀姐说的对，你跟白静在一起别人不会说闲话，我跟你们住着一起，去当电灯泡吗？” 杨二妮明白陈海让她去的用意，看样子不会跟白静同居，让她亲眼看到。 而白静左看右看，她发现杨二妮更适合当一个妻子，这样做对杨二妮不公平。 她现在相当于横刀夺爱，不能太自私。 “我决定了，陈海去不去无所谓，二妮姐必须去，她做的饭太对我的胃口了。” 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白静心地善良，主动化解了尴尬。 第129章 命数也是劫数 晚上八点。 陈海一行人出门。 杨二妮担心她一个人照顾不好白静，把她母亲范淑平也请来了。 杨和平已经过了头七，范淑平可以出来做事，陈海准备安排在米线馆。 李钟秀没什么事情，是一个自由人，也上了车。 陈海前面开车，车上坐了四个女人，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关于白静到底有没有病，李钟秀觉得没有，但杨二妮认为有。 不说其他，晚上吃饭的时候，白静居然没有等陈海和李钟秀，一个人自顾自吃饭。 正常情况，不管白静多么饿，也会等陈海他们来到餐桌上，才会动筷子。 但是这次没有，几乎每个菜她都动过，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由此可见，白静跟过去有所不同。 不是白静不懂礼数，而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那样子是不礼貌的。 “好，我知道了。” 陈海一心几用，没有断了跟小曼的联系，询问吴启阳的情况。 小曼一直守在病房，战战兢兢，担心吴家查到他们。 现在只能期盼吴启阳早点回省城。 这是关键的一夜，如果吴启阳没有内出血这种并发症，明天上午就会离开。 一行五人来到御景园。 白静最近一个人在家，后来叫来小曼陪她。 现在突然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请进吧，不好意思，家很乱……” 客厅茶几上有一堆零食，白静一个人在家懒得做饭，就靠零食度日。 厨房的碗筷堆积了很多，都没有洗。 就连白静的卧室，被子凌乱的扔在床上。 房间很大，打扫一次非常费劲。 这些家务平时是张文爱的事情，白静很少做。 “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吧。” 杨二妮拉着白静的手，她打心眼喜欢这个姑娘，没有心机，不但漂亮而且身材一级棒。 她想到一个词：美白甜。 “好啊，你跟我一起睡，这里房间很多，你们顺便选，陈海，要不你也……” 白静的眼神，居然希望陈海也跟她们一个屋。 这一幕把其他女人看呆。 一男两女一个床上，这怎么可以？ 而白静居然不觉得有问题。 这就是白静的变化，如果是以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去米线馆有点事，她们三个人陪你，你不用怕，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要不我跟你去米线馆吧？” 白静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可以。 这些人来家照顾她，她走了算什么事？ “你最近必须留在家里，先把身体养好，来日方长，我会经常来看你。” “好的。” 陈海告辞。 白静亦步亦趋的跟着，似乎不想分开。 就像生离死别一样，看上去难舍难分。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连李钟秀都看出白静不对劲。 昔日开朗大方的姑娘，成为一个患得患失的姑娘。 她急忙出去把白静拉回来，“白静，有我们呢，让陈海去吧。” 白静一步三回头，还是希望陈海留下陪她。 这一幕让陈海想起两个人刚恋爱的时候，每天都是这样子，难舍难分。 在一起就很快乐，分开就想念。 但男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儿女情长方面需要狠心一点。 陈海步入电梯。 小车来到医院。 陈海于情于理，不能躲起来，必须来医院一趟。 进了大楼，坐电梯上到七楼，一路来到特护病房。 从外面的玻璃上可以看到，吴君丽和女儿坐在床上，还有小曼靠在椅子上打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护护士。 吴启阳睡着了，其他人不说话，担心吵醒病人。 因为过了麻药期，吴启阳疼的哭嚎不止。 疼痛来自腰部，腰部以下还是没有知觉。 陈海轻轻推门进入。 吴君丽看到陈海来了，低声说道：“你怎么丢下白静，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 吴君丽估计陈海分身乏术，她亲眼看到白静抱着陈海不撒手。 “我安排了三个女人照顾白静，她比之前好多了，可还是……” “观察几天再说吧，如果一直那样子，赶紧送医院，耽误不得。” 吴君丽指点陈海坐下。 陈海看了一下沉睡的吴启阳，拿起病历单看了一下。 他回头道：“时间不早了，明天会更加忙碌，这里我照看，你们都去休息吧。” 陈海准备尽一点义务，他跟值夜班的护士在这里就可以了。 “我留下吧，我妈累了，让她去休息。” 吴舒雅其实也累了，可她觉得如果哥哥醒来，家里人没有一个在场，心里会难受。 “让小曼带你们住店吧，这里有我们俩就可以了。” 陈海来这里，就是担心住店的事。 万一吴君丽她们住进吴启阳那家宾馆，一定会顺便询问事情经过。 他担心节外生枝。 “陈海哥，你带我妈去休息吧，她自从来了一口饭也没有吃，让小曼陪我就可以了，身边有熟人，万一有事不慌。” 吴舒雅执意要留下。 小曼拿了一万元的好处费了，坚持一夜就可以心安理得装进口袋，急忙道：“我会留下来照顾吴公子，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你们休息去吧。” 病房必须留人，不能少了两个人。 万一有突发事件，一个人应付不来。 “明天还有很多事，我去休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来说去，吴君丽同意跟陈海走。 陈海得知吴君丽一天没有吃饭，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承受了很大痛苦。 但他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吴君丽吩咐了女儿几句，大意是有事就给她打电话。 之后跟着陈海出门。 走出不远，吴君丽身子一晃，陈海急忙扶住，挽住胳膊前行。 “你没事吧？” 吴君丽不断叹息：“难道这是报应。” 吴君丽自从丈夫自杀之后，总觉得丈夫的死，是因为她。 而现在，她觉得儿子出事，她的责任重大。 因为在白静这件事上，她最初是支持的，导致儿子私底下纠缠不休。 现在后悔莫及。 “一切都会过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或许这个结果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陈海的意思，吴启阳没有死，这是一件幸运的事。 吴君丽还在叹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父亲交代，如果他一辈子坐轮椅，跟秦霜的婚事只能告吹，我考虑给他找一个媳妇，能够让他开心一点，你觉得那个杨二妮怎么样？” 第130章 杨二妮的机缘 吴君丽的想法让陈海吃了一惊。 居然考虑儿子瘫痪以后，这辈子怎么生活？ 跟普通人不同，有钱人家的子弟，哪怕瘫痪依旧可以娶一个不错的媳妇，但门当户对已经不可能。 通常会考虑家境贫寒的姑娘。 “您怎么会想到杨二妮呢？”陈海惊讶的问。 “这是舒雅想到的，能够进我们吴家的门，最好是体制里面的人，而且她有秦霜这个背景，听说是秦霜的好朋友呢。” 陈海脑袋嗡的一下炸开。 关于杨二妮是秦霜的好友，这是一个误传，乡政府人们深信不疑。 马上他就明白，为什么吴君丽会想到杨二妮身上，这是为了官场利益。 吴家想要跟纪委有关系的媳妇，现在跟秦霜已经没有可能，退而求其次，就想到秦霜的朋友身上。 万一将来吴家遇到麻烦，会请杨二妮出面，请秦霜帮忙。 “干妈，你们了解杨二妮的过去吗？” 陈海有点慌了，希望她们打消这个念头。 这简直是一个魔咒。 吴启阳健康的时候，差点抢走白静。 现在成为一个瘫痪的人，要抢走杨二妮。 吴君丽微微叹息：“我们打听过，杨二妮十八岁上嫁过人，不过没有领证，在婆家待了不到两个月。至于克夫之命，我们从来不相信这些民间迷信。” “可……” 陈海说不下去，发现他没有干预的资格。 “你担心什么？”吴君丽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你不了解现在的官场，秦霜仅仅是我们家未来的媳妇，就相当于有了一个保护伞，那些想查吴家的人会自动收手， 这个杨二妮在官场还是一个素人，她有秦霜这层关系，我们会把她弄进纪委工作。” 陈海被打了闷棒。 不知道是该为杨二妮高兴，还是为自己悲哀？ 如果杨二妮一直待在这里，可能一辈子不会嫁人，自始至终为了生存努力。 但是成为吴启阳的妻子，马上荣华富贵，官场平步青云。 就算嫁给吴启阳，不需要照顾吴启阳的饮食起居。 吴家有钱，不愁请一些照顾病人的佣人。 “你是杨二妮的领导，这个媒人非你莫属，明天走之前我准备见一下杨二妮，我们最好征求一下她母亲的意见。 舒雅跟我说，杨二妮身材相貌一流，虽然出身贫寒，身上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应该是天生的气质，这是很难得的。” 陈海听了，心里七上八下。 他想给杨二妮幸福，但是根本没法跟吴家比，差的天上地下。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好吧，明天我来安排。” 陈海知道这种事情，他阻拦不了。 如果他不愿帮忙，吴舒雅可以直接找杨二妮谈。 现在有一夜的考虑时间。 两个人上了陈海的车，吴君丽吩咐道：“去我儿子住过的宾馆吧，我一直没有时间过去询问一下情况。” 陈海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该来的终于来了，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去了恐怕会白跑一趟，发生这种事情面临停业整顿，我有一个去处，不比宾馆差，能让你睡的更踏实。” “是吗？” 吴君丽意外的问。 她不确定宾馆是不是停业整顿，就在犹豫之时，陈海打电话，“海霞，做一顿家常便饭，是一位精贵的客人，最好是家乡特色小吃，现在就准备吧，我们很快就到。” “好，我马上准备，你看粗粮莜面可以吗？” “可以，弄羊肉臊子吧，再弄一些韭菜盐水，我记得我妈给我做过，可香呢。” “好的，我们马上准备。” 挂了电话以后，吴君丽饶有兴趣的问：“你这是给什么人打电话，不会麻烦人家吧？” “不会，他们是我的员工，我们相处就跟家人一样，你去了就知道了，都是一些好人。” 陈海松了口气，总算是打消了去宾馆的念头。 “你的员工？跟我说说。” 吴君丽以为陈海是一个只靠工资生活的人，没想到还在做生意。 “暂时保密吧，五分钟你就可以看到。” 陈海车开的慢，六七分钟就到了米线馆门口，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客人，张海霞他们准备打扫完毕休息呢。 这是陈海第一次提这种要求，有重要的客人，他们马上忙碌起来。 当吴君丽看到米线馆的规模，就是一个小小的饭店而已，大失所望。 她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生意呢。 本来准备住这里最好的宾馆，既然陈海这么贴心，盛情难却，跟着进了米线馆。 “快请，陈海，这位是……” 张海霞腰间围着围裙，出来招呼，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贵客。 “我干妈，深海市人，来这里有点事，她准备住宾馆，我觉得这里更方便。” “原来是你母亲，你赶紧带她去二楼休息吧，饭很快就好。” 张海霞不解为什么不介绍名字？ 总觉得这个戴口罩的女人，身份不一般。 还有，好像年龄不大，怎么是陈海的干妈呢？ 而吴君丽也没有打招呼，跟着陈海上了二楼，东边的房间妞妞在写作业，看到陈海进来，喊了一声叔叔马上站起来。 “陈海叔叔，这是婶婶吗？” 妞妞看到吴君丽取下口罩，漂亮的不得了，猜测的问。 “现在还不是。” 陈海的回答非常有技巧，就连吴君丽也听出一些弦外之音。 妞妞年龄不大，已经知道陈海跟白静分手，她觉得这么晚带回的女人，一定是未来婶婶。 “这么说很快就是你的媳妇，太好了！” 陈海抚摸了一下脑袋，吩咐妞妞去她父母的房间做作业。 妞妞十分听话，收拾东西走人，她不住回头看不喜欢说话的女人。 吴君丽打量房间，看了一眼套间里面，半笑着道：“你就让我晚上住这种地方？” 这里实在是太简陋，对于出门都是五星级酒店的吴君丽来说，实在是不符合她的身份。 “这个饭店是我花钱买的，这里相当于我的家，你来离阳县，我应该尽地主之谊，把你请到家里才能显出我的心意。” 吴君丽准备在床上坐下，陈海急忙从柜子里取出新的被单铺上，都是崭新，还没有使用过。 吴君丽看到这么用心，突然笑着问：“把我带回你家，只有这一张床，你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第131章 贵妇的橄榄枝 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弄的两个人有点尴尬。 陈海当即红着脸掩饰：“我哪敢？” 但吴君丽不放过，笑着反问：“为什么刚才那个女孩问你，你说现在不是你的媳妇，将来有可能，你是不是有这种想法？” 陈海被问的哑口无言，急忙道：“逗小孩玩呢。” 吴君丽不再揪住不放，问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白静的病好不了，你会跟她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陈海回答不了，他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不是白静精神出现异样，不会这么黏他。 如果吴启阳没有来，如果出国的名额没有被剥夺，说不定现在的白静在国外，是一个参加医疗交流的旅游博主。 就连账号七年烟火都取好了。 “世事难料，我以为已经没有希望，她却突然开始黏我，我现在非常纠结，我不能不管她。 可要是一辈子照顾她，就不能跟其他女人结婚，没有哪个女人会允许这种情况存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吴君丽心中一动，眼神特别道：“其他女人不能容忍你一辈子照顾白静，但我可以，我的情况你也了解，我不会永远这样单身，我需要一个自己能够看上眼的男人，目前你是一个人选。” 突然摊牌了。 陈海目瞪口呆，心咚咚直跳。 也就是说他可以跟吴君丽结婚，同时可以一辈子照顾白静，吴君丽不会介意。 婚姻和爱情，在此刻突然像一场谈判。 可这里面有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陈海跟白静是爱情，跟吴君丽是什么？ 虽然吴君丽是一个美艳无比的女人，不但知书达理，而且很有教养。 可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 “你可以考虑一下。” 吴君丽坐在床边，微笑着道。 当她把这个意图说出来，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变化。 再也难以像以前一样。 陈海被眼巴巴盯着，浑身不自然。 他很难揣度眼前女人的性格，总觉得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感觉自己永远无法走近眼前女人的内心。 吴君丽看到陈海在犹豫，叹息道：“我为赵一行守孝三年，作为夫妻已经是仁至义尽，他突然跳楼自杀，自己一了百了，给我留下无尽的毁誉，外界认为是我逼死了他。” 陈海大气都不敢出。 他曾在秦霜那里听到一些传闻，因为吴君丽有外遇，而且是自己的姐夫，赵一行忍受不了这种羞辱，才自杀的。 如果两个人谈婚论嫁，要是以前的不正当关系依旧存在，他怎么面对？ 难道刚结婚，就当绿毛鬼？ 陈海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按理来说，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碰破头想娶你吧，怎么会想到我这个穷小子呢？” 陈海猜测吴君丽处于空窗期，为什么没有男人敢追？ 难道怕一个人，省组织部的副部长谢长生。 吴君丽一愣，随即笑出声来，“你觉得他们缺老婆和情人吗？我不缺钱，背靠吴家，我不需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这一次我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你能进入我的法眼，过了我的审美关。” 说来说去，好像只有陈海合格。 这弄的陈海如坐针毡。 他不方便问谢长生的事，如果吴君丽跟那个男人有一腿，他是万万不会考虑的。 正好饭菜端进来了，帮陈海化解了尴尬。 “快来吃饭吧，你们一定饿了吧。” 张海霞热情的招呼。 她听女儿说，这是陈海的对象。 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不知道陈海怎么攀上的。 吴君丽起身来到外面，突然想起女儿，打电话询问要不过来也吃上一点？ 吴舒雅一听是莜面窝窝饭，有了一些想法，可她走不开。 “我去医院顶班，让小曼把舒雅带过来。” 陈海自告奋勇。 “那就辛苦你了。” 吴君丽的确饿了，普通的饭菜看上眼，这种特色饭非常喜欢。 反正这里距离医院不远，陈海马上出门接人。 十几分钟后，陈海就出现在特护病房。 “小曼，你带舒雅过去吧，你也顺便吃一点。” “好，我们吃完马上回来。” 吴舒雅有车，有小曼带路，来回很快的。 随着两个女人出门，那个特护护士要换班，可说好的护士迟到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打一个电话，顶班的还没有来，迟到半小时了。” “没事，这里有我就行。” 特护护士刚走五分钟，吴启阳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发现病房非常安静。 他不是高位瘫痪，上半身和脑袋可以扭动。 “怎么只有你一个？” 吴启阳突然很心酸，总觉得自己成为残废，吴家所有人会看不起他，就连母亲和妹妹也会嫌弃他。 这才第一天，就不见人影。 “你母亲一天没有吃饭，舒雅也累坏了，她们去我家吃饭，晚上会在那里过夜，我可以陪你。” 陈海故意这样说。 “她们……在你家过夜？” 吴启阳五味杂陈，这是他最恨的人，现在却是照顾他，还照顾他的母亲和妹妹。 陈海翻看更新过的病历，抬头道：“你不知道照看一个病人多么累，身体累是一方面，心累才是关键，一直待在病房她们会受不了。” 吴启阳无话可说，半天挤出两个字：“谢谢。” 居然要对陈海说谢谢，这是破天荒的事。 陈海淡淡一笑，“你母亲想给你换上一个媳妇，你姐姐推荐了杨二妮，你怎么想这件事？” “什么？”吴启阳惊得要跳起来，可惜身子动不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陈海摇摇头，故意卖了几分钟关子，才道：“莫非你还想跟秦霜在一起？看来你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恢复，你最好做最坏的打算。” “我不同意跟秦霜退婚，我一定能够康复。” 吴启阳激动的大叫。 他需要的是鼓励，而不是打击。 其他人都在骗吴启阳问题不大，将来能够恢复。 唯有陈海不会留面子，“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没有躺在床上，秦霜得知你订婚以后还跟白静开房，她会原谅你吗？”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能忍，以她性格，眼里不揉沙子，可白静的事上却……” 吴启阳发现秦霜的态度有点反常，没有因为白静马上跟他分手。 只有陈海知道，秦霜需要这种关系打入吴家，想进入赵一行的书房。 很可能，里面隐藏了重要秘密。 第132章 最恨的报复 得知要换一个未婚妻，还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吴启阳的心灵遭受空前暴击。 曾几何时，他的未婚妻必须是门当户对，精挑细选的优秀女子。 而现在，随便弄一个女人就打发他。 “我不同意，我要秦霜，我一定能够恢复！” 吴启阳大声嚷嚷。 病人需要一个稳定的心态，哪知陈海进来就为了打击而来。 如果白静没事，陈海或许放吴启阳一马。 但是现在…… 陈海一脸得意道：“还有一件事没有跟你说，我恐怕要成为你的养父了！” “什么？”吴启阳瞪眼，这怎么可以，他急的就要下床，“你胡说，我母亲不会看上你。” 陈海看到吴启阳很抗拒，反而笑了。 他不紧不慢道：“不好意思，是她亲口说的，希望我考虑一下。” 杀人诛心，陈海的报复好像才刚刚开始，丝毫不在乎正在刺激一个病人。 这要怪吴启阳以前做了很多陷害陈海的事，简直罄竹难书。 “不会的，你们怎么可以……” 吴启阳崩溃，抱住脑袋呜呜哭起来。 那个他恨之入骨的情敌，非但没有踩在脚下，而且要凌驾于他的头上。 之前让他叫哥，他都觉得羞耻。 而现在，需要叫养父…… “陈海，求求你了，不要跟我母亲在一起，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吴启阳苦苦哀求，俨然没有公子哥的风范。 陈海不可能要钱，不然让吴君丽知道，就没脸做人了。 他有其他用心，故作惊讶道：“你这是怎么了？你拆散我跟白静，不就是为了你母亲得到我？” “我没有！”吴启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陈海不住摇头，“你有秦霜，还要把白静抢走，就为了方便你母亲跟我在一起，要不她怎么会支持你跟白静在一起呢？” 吴启阳瞪大眼睛：“……” 难道他母亲支持他，是为了她自己？ 他简直不敢想象，难道母亲不知不觉在利用自己的儿子？ 陈海点到为止。 这件事的确吴君丽需要担负重要责任，可从里到外，好像没她什么事情，都是混账儿子做的。 他猜吴启阳有了这个疑问之后，迟早会问母亲，两个人会吵起来。 母子感情出现裂痕，彼此失去信任，这是陈海想看到的。 他不止要让吴启阳成为一个废人，还要成为没有人疼爱的孤家寡人。 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吱呀。” 正闹的不可开交，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居然是王震山县长，还有袁文杰。 两个人都拎着几个礼盒，手里几乎放不下，还有果篮等物。 看到来了外人，吴启阳不再说刚才的事情。 王震山怎么会知道吴启阳住院的？ 这是因为宾馆发生了坠楼事件，他作为县长分管治安这一块，跟公安局对接。 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坠楼的家属没有到宾馆闹，也没有到公安局去闹。 按理会去要一些补偿。 一旦不敢去闹，说不定跳楼的人有案底，也可能是一个逃犯。 他们向上面汇报这件事，正好王震山听到了，要求查一下跳楼者的信息。 吴启阳用自己的名字登记住店，当王震山得知以后，差点吓死。 吴公子在他的地界出事，这还了得。 一定要给吴公子一个说法，让宾馆赔偿一笔钱。 “吴公子，你好点了吗？” 王震山鞍前马后的问候，而袁文杰一把挤开陈海，凑过去溜须拍马。 此刻的吴启阳得知要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得知母亲要嫁给陈海，心如死灰，没心情搭理这些人。 不管这个王县长，还是这个袁文杰，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我没事，谁告诉你们我在这里？” 吴启阳疑惑的问。 这件事必须保密，不能让外界知道，准备以出了车祸搪塞呢。 如果被王震山宣扬，会坏他的大事。 “唉，今天正好我去公安局视察工作，他们提到这件事，我就顺口问了一句，没想到是你。” 王县长谨言慎行，不敢问吴启阳来这里做什么，怎么就掉下去了呢？ 而袁文杰早就等不上，问道：“你是不是来找白静的？”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袁文杰不是傻瓜，他知道白静昨天躲在乡政府，闹的人尽皆知。 二者一定有联系。 看到吴启阳不想说，袁文杰以为不好意思呢，献宝一样道：“我知道白静被陈海藏起来了，只要王县长一声令下，他就必须把人交出来。” 袁文杰从来没有放弃跟陈海对着干，在乡政府还打了陈海一拳呢。 他一句话，就把王县长和陈海架在火上烤。 王县长能下这种命令吗？ 这又不是工作方面的事，这是私事。 王县长装聋作哑不说话，陈海冷笑着道：“袁文杰，如果白静是你的女人，只要领导有命令，你就会送到领导面前，是吧？” “我，我没有……” 袁文杰没想到陈海从这方面反击，他知道白静是吴启阳喜欢的女人，他如果敢说出来，恐怕挨巴掌。 但他不说，就可以没事吗？ 吴启阳视线转向袁文杰，“你有什么资格来看望我？王县长，难道他还在官场？” 王县长这才想起一件事，他曾经把泄密的事推在袁文杰身上，当时吴启阳很生气，要求让这个人滚蛋。 “对不起吴公子，我公务繁忙，差点忘了这件事，您放心，明天我就让袁文杰滚出体制。” 王县长一句话，就把袁文杰打入北冰洋。 对一县之长来说，牺牲一个袁文杰，让吴启阳解气只是举手之劳的事。 而袁文杰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 他兢兢业业做了很多工作，现在又急巴巴的上门探望。 他是功臣，怎么说打发就打发掉呢？ “你们不能赶我走，我没有犯错。” 袁文杰心急如焚，极力压制着怒火。 王县长板起脸，“你出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你们……怎么卸磨杀驴……” 袁文杰还要嚷嚷，被陈海一把抓住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这条狗，终于还是被主人抛弃！ 袁文杰想进去求情，但陈海像门神一样，他不敢靠近。 他担心揍他一顿。 第133章 巧妙借势 赖在门口不走的袁文杰，希望这是一个玩笑，而不是现实的命运。 他在等待王县长出来，询问一下是不是在吴启阳面前做做样子，并不会让他滚蛋。 正铁青着脸呢，心里可怜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觉得一县之长冷血无情。 突然看到吴舒雅走了过来，旁边跟着小曼。 对于这个新来的吴主任，袁文杰见过几次，一直不解有什么后台，居然直接担任普法办的主任。 现在仿佛恍然大悟，原来走的是吴家的后门。 可既然看望吴启阳，什么礼物都不带，难道准备了一张卡？ “吴主任，你也来看望吴公子？”袁文杰迎了上去。 吴舒雅本能的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就道：“听说吴启阳出事了，我来看看他，你怎么不进去？” “我，他们不欢迎我。” 袁文杰吞吞吐吐，除了实话实说，实在是拿不出其他借口。 “为什么？” 吴舒雅已知这是白静的第二个男朋友，曾经帮她哥哥破坏陈海跟白静的感情，非常成功。 说起来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不为什么，吴启阳介意我当过白静的男朋友，他喜欢白静，所以就……” 袁文杰撒了谎，说的有模有样，别人很容易相信。 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吴启阳会讨厌他？ “既然他不喜欢你，你就走吧，病人的情绪不稳定，你有什么事情等他病好以后再谈，可以吗？” 吴舒雅礼貌的说道。 袁文杰还想的让吴主任美言几句呢，闻言只好作罢，意兴阑珊的离开。 等到背影消失，吴舒雅正要进去，听到说话声的陈海开门走出来，看到袁文杰已走，低声道：“王县长在里面呢。” 吴舒雅一听，赶紧溜，打了个手势，意思帮她保密。 一旦被王县长得知她在望水乡，恐怕会连夜给李力波等人打电话，吩咐他们当公主一样伺候着。 那样一来的话，她想证明自己能力的初衷，就会化为泡影。 小曼带着吴舒雅，躲进附近一个科室。 当陈海再一次回到病房，王县长谈笑风生，说这种病情会出现奇迹，让吴启阳十分受用。 看到陈海进来，王县长不禁感慨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没想到陈海成为你哥，在你最需要人的时候，他守在你的身边。 陈海，我要批评你，吴公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调动全县的医疗力量治好他。” 陈海不断说着对不起，说不好意思麻烦县长大人。 从这一刻起，王县长的心里，陈海是半个吴家人。 就连吴启阳也接受了陈海，陈海变得惹不起。 “陈海，如果扶贫办的工作不好做，我可以给你换一个工作，如果你想来县委的话，我一个调令就可以办到。” 王县长居然当着吴启阳的面，讨好陈海。 讨好陈海，相当于讨好吴家。 “谢谢王县长，扶贫办和普法办最近正在筹划一次普法兼扶贫的活动，针对全乡所有村子，我们正在个人集资，资金缺口三十万。 等这次活动圆满完成，我这扶贫办主任起码做了一点成绩，才好意思调动。” “哦，你又在筹划大动作。”王县长心道李力波是一个瞎子，这么重要的工作不向他汇报，得知有三十万的缺口，大笔一挥道：“既然是利国利民的活动，怎么好意思让你们个人掏腰包呢，这样吧，县委帮你们拨一笔专项基金，你稍后做一个报告申请一下，我会帮你们批复。” “好的，太谢谢您了。” 陈海急忙道谢。 他一直觉得用吴舒雅的钱不够厚道，万一将来吴君丽得知，对他的看法会有所改变。 现在王县长有意做给吴启阳看，反而得了一个便宜。 只见王县长夸道：“据我所知，你自从在望水乡工作以来，不管是担任普法办的副主任，还是扶贫办的主任，没有申请报销过一分钱。 就连青山村那么大的事件，你没有申请活动资金，这一点非常难得。现在自掏腰包举报活动，实在是令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汗颜啊！” 王县长居然夸起了陈海。 “王县长客气了，我只是不想给县委添麻烦，不想给政府增加财政压力。” 陈海没有报销过一分钱，还有青山村那么好的机会，没有趁机捞一笔。 县委其实准备了一笔钱，用于处理青山村的问题。 谁知一分钱不用他们花。 作为一县之长，最愁的就是每个乡镇都在想方设法要钱，总说费用不够，还有没完没了的欠款还不上。 如果陈海大刀阔斧的干，不可避免的，望水乡会成为欠款大户。 但他雨点大雷声小，没有伸手要钱。 现在的王县长看陈海，就是一个不谋私利干事实的人，非常难得。 “好好干，是金子总会发光，可能我们以前有一些误会，但那是过去，咱们一起向前看！” 王县长这是化干戈为玉呢，担心陈海嫉恨他，通过吴家报复。 陈海现在没必要这么做。 当初的王县长是拦路虎，但现在已经置身事外，不再主动干涉。 反过来开始帮忙。 这一切，都是因为陈海攀上了吴家这棵大树，导致王县长开始忌惮。 “王县长说的是，一切向前看，只要把工作做好，我相信迟早会遇到赏识自己的伯乐。” “对，你这种觉悟非常好，我一直在找千里马，发现你是一个人才，好好干吧，这次活动做的漂亮一点，我帮你提到正科。” “谢谢，太谢谢您了！” 陈海虚情假意的客气着，一改往日的正直，此刻像一个溜须拍马之人，让王县长非常受用。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陈海短暂低头也是可以的。 一旦晋升正科，他就可以问鼎乡长这种宝座。 现在是副乡长级别，到时可以担任乡长。 “时间不早了，你在这里照顾吴公子吧，见了吴君丽女士帮我美言几句，有什么困难直接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把吴公子照顾好。” “好的，王县长慢走，您日理万机，我们能够解决的事情就不会麻烦您，如果有需要，我会给您打电话。” 陈海送王县长出门，在门外挥手告别。 第134章 出卖情报 看到走远的王县长招手，陈海知道有话要问他，就小跑过去。 王县长的确有很多话想问，可当着吴启阳的面不能问，正好旁边有一个洗手间，招呼陈海进去。 当门关上，王县长压低声音问：“吴启阳怎么搞的，他父亲是跳楼死的，他怎么跑到这里跳楼呢？” 陈海一听就知道，王县长已经知道宾馆的事情，说不定知道他出现过。 眼看隐瞒可能后患无穷，就按下狂跳的心道：“他跑到这里找白静，他开了房逼白静过去，白静的父母被拘留，对他恨之入骨，就报了警。 吴启阳担心事情闹大被秦霜得知，就试图从窗口溜走，结果没有抓稳。” 王县长恍然大悟，他就说吴启阳无缘无故跑到这里干什么，这不是给他添乱子吗？ 他想到什么，“这么说吴家其他人还不知道他已经出事？” “只有他母亲和妹妹知道这件事，吴君丽正在我家休息，他妹妹吴舒雅会在这里过夜。”说到这里，陈海加重声音，开始说重点，“王县长，我们望水乡的普法办主任是吴君丽的大女儿，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特意知会你一声，免得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什么？” 王县长惊的张大嘴巴。 县委组织部安排一些人，不是特别重要的职位，是不需要经过他的手续。 他对于吴君丽的女儿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一无所知。 “陈海，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王县长吓了一跳。 一个吴启阳跑到这里，他已经头疼不已，又来一个吴舒雅。 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王县长，不瞒你说，吴舒雅要求绝对保密，她不想依靠任何关系，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吴君丽把她安排在望水乡，希望我照顾她。王县长对我不错，我觉得还是告诉您比较合适。” 王县长心里差点发飙。 如果不是承诺给陈海办理正科职称，恐怕不会告诉他这个秘密。 到时候无意中得罪了吴舒雅，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有点后怕。 “不得不说，我今天来对了，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会蒙在鼓里，我问你，她来了之后别人没有欺负她吧？” 王县长不能抱怨，毕竟陈海不是他的心腹，两个人还有一堆旧账。 可现在就像一场交易，他给一些好处，陈海给他一些情报。 “她刚来没几天，暂时还没有人欺负她，只在例会上受了一次气。 她提出举报普法活动，文案的预算是三十万，可李立波和郝国勋说她刚来就想捞钱。 这事把吴舒雅气坏了，她出身大家族会看起几万的好处吗？ 一气之下她准备和我一起搞活动，我们自己掏腰包。 我觉得这种不问青红皂白打压的事，以后尽量少发生。 毕竟李力波和郝书记都是你的人，他们欺负吴舒雅，相当于你干的。” 一番话，说的王县长不住皱眉，冒出一身冷汗。 他是一县之长，整个离阳县他说了算，可如果手下欺负了吴舒雅，责任人是他啊！ 如果有桌子，王县长早就拍下去了，气得咬牙切齿，“这些不务正业的混球，别人做事他们还要冠以捞钱的帽子，什么工作都不要干了。” 王县长气呼呼，感觉事情有点棘手。 他必须做一些举措，防止吴舒雅受到伤害。 思来想去，如果告诉李力波的话，很快会露馅。 可如果不告诉的话，他了解李力波那个人，除了精通搞派系对立，一无是处。 “陈海，你最近用心一点，我准备提前帮你办理正科，将来把李力波换掉，那个人有点阴险，我担心他把吴舒雅当成斗争对象，我就死定了！” 王县长身子没来由的抖起来，他惧怕吴舒雅的姨夫谢长生，一句话就能断送他的政治前途。 “王县长，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用心，不过还有一个人也需要提拔一下，说不定能够卖吴家一个面子？” 陈海心里激动，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 没想到正科职称，就这样来了，不需要再等一个月。 “你说，只要是有用的，你尽管说。” 王县长迫不及待，洗耳恭听。 陈海随即把杨二妮可能成为吴启阳妻子的事情告知，还提到杨二妮已经解决了一个普法办的案子，刚上任就一炮打响。 当然了，杨二妮是秦霜的朋友，必须提一下。 “你，你说什么？望水乡还有吴启阳的未婚妻呢？” 王县长像遭受连番轰炸，平时不关注的望水乡，突然成为重灾区。 “这件事是吴舒雅建议的，吴君丽已经同意，她们今天找我当这个媒人，希望杨二妮能够同意。吴君丽说准备让杨二妮进纪委，杨二妮很快就是吴家的人。” 陈海信誓旦旦。 王县长目瞪口呆。 他居然不知道杨二妮的存在，居然是秦霜的朋友，还要成为吴家的媳妇。 也是惹不起的主啊！ “陈海，幸亏今天遇到你，以后有利害关系的事情，你要对我言无不尽，不管我是不是下班，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明天就安排这些事，让杨二妮先上副科。” “麻烦王县长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听说新书记最近几天空降，我必须在人家来之前把一亩三分地治理好，你今天帮了我大忙。” 王县长热情的拍着陈海的肩膀，就差说当他的心腹吧，他非常需要这样一个人才。 陈海原来计划办完三个普法办的案子，让杨二妮顺理成章上副科，现在有这个机会，就让王县长去运作吧。 一县之长修改一些档案履历不成问题，给杨二妮增加一些好评和成绩，省政府就会批复。 其实像这种事情，如果杨二妮成为吴家的媳妇，凭吴家的能力，一句话就可以帮她办理副科职称。 可王县长想给吴家一个面子，这是一个功劳。 两个人聊了一会以后经常联系的话，王县长给了陈海一个私人名片，上面是工作以外的电话，如果有特殊事情，一定要联系他。 之后郑重其事吩咐了一番，必须伺候好吴舒雅和杨二妮，才离开洗手间。 第135章 趁机拉踩 等到陈海返回病房，吴舒雅她们已经在里面，正在做一些熬夜的准备。 吴启阳的情绪很低落，目光呆滞，好像偷偷哭过。 说起来世事变幻，那个被他打压的陈海，反而站起来了。 陈海借着吴家这面大旗，在王县长那里要到足够的好处，成为最大赢家。 他对于出卖吴舒雅的身份，没有丝毫的歉意。 万一吴舒雅有意外，他脱不了干系，不如让王县长知道，多一重保护。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吴舒雅带着感谢说道。 还好有陈海，帮了不少忙，她跟母亲本来没有胃口，结果吃的肚子鼓鼓的。 陈海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半，那个换班的护士居然还没有来。 吴舒雅还给了护士长红包呢，不解只在这里待一天，她们都不用心照看。 “不像话，这是特护病房，花了钱的，我去找她们。” 陈海认识这里的护士长，不知道回家没有？ “陈海，不用麻烦她们了，有我们两个够了。” “那怎么行，有护士在你们俩可以睡一会，像换尿袋这种工作应该她们来做，这些点滴起码要输到半夜两点呢。” 眼看陈海执意要找护士长，吴舒雅也不再阻拦。 陈海去了办公楼的八楼，这里有张文爱的办公室，附近不远就是护士长的办公室。 看了一下牌匾，发现上面的确是护士长的办公室，灯却是黑的。 这里每天必须有人值班，现在却空无一人。 陈海敲了一下门，在窗户上向里面看了一会，发现的确是没有人。 他想了一下，拨通白静的电话，“睡了没有？” “刚吃完饭洗了一个澡，二妮跟我聊天呢，我们过半小时就休息，你会回来吗？” 白静的回答变得正常了许多，她对于陈海的问候，非常满意。 陈海其实是有重要的事情，“你有没有护士长的电话，办公室居然没有人，特护病房没有护士，也没有人管。” 白静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有她的电话，我打还是你来打？” “还是我打吧，我猜她故意不来上班，如果病人投诉责任人是你母亲，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取代你母亲。” 张文爱作为副院长，分管护士这一块。 她跟丈夫突然被拘留，这些都是秘密的事情，警方只会通知家属，不会通知单位。 白静知道这件事，可护士长给白静打电话，询问为什么她母亲不来上班，而且打电话不接。 白静撒了谎，说是去了老家探亲，那里信号不好。 可这并不能让护士长相信，如果是去探亲，应该找院长请假，并且暂时把副院长的工作交接给她。 现在一声不响搞失踪，实在是过分。 没过一会，白静发来一个号码，陈海吩咐：“你们早点休息吧，这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回不去。” “陈海，麻烦你了，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妈被拘留。” 这种事情迟早会被人们知道，只不过能拖一时算一时。 陈海挂了电话。 他不会傻乎乎的给护士长打电话，对方肯定有各种各样理由，说她已经下班，去找张文爱吧。 “王县长，你好……” 陈海拨通王县长的电话，把事情大体上说了一下，特意提了一下顾小曼是吴舒雅的朋友，一直陪在病房。 王县长还没有回家呢，在车上接到这个电话，马上问陈海要过护士长的电话。 当他拨通的时候，五十岁的廖护士长，当成了陌生人的电话，不耐烦的说道：“你是哪位？这么晚了打电话，还让不让人休息。” 廖护士长估计又是医院病人的家属，最近经常接到他们的电话，还有的嚷嚷要投诉呢。 她希望投诉的人越多越好，到时张文爱就准备让位吧。 “你以为我想给你打电话？你明知道张文爱不在，故意放手不管护士换班的事，出了医疗事故怎么办？” 王县长质问。 “我把我的本职工作做好就可以了，你们不满可以投诉，要不要我告诉你们投诉电话？” “廖美丽，你给我听好了，你这种工作态度没有资格担任护士长。从现在开始你被免职，我马上给你们院长打电话，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王县长生气了！ 幸好是陈海告诉他这件事，如果是吴君丽打这个电话，他的脸往哪里放？ 廖美丽的声音尖锐起来，“你谁啊？大晚上的疯叫什么？你以为我怕你，有病！” 电话挂了。 廖护士长有恃无恐，病人家属争先恐后送红包，没有一个敢得罪她的。 她不知道这是哪个病人的家属，明天上班就给对方好看。 殊不知王县长本来心情不好，居然被人骂有病，二话不说拨通院长的电话。 “我不想跟你废话，从现在开始撤销廖美丽的护士长一职，由顾小曼担任，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刚从你们医院视察回来，你们的护士长不值班，居然骂我有病，我看她病得不轻！” 院长大人刚睡下，被这一通电话惊的坐起来。 他最近接到很多投诉，护士长居然撒手不管，可护士长给他的好处不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万万没想到，得罪本县第一大山，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他不敢询问原因，急忙赔礼道歉：“对不起，王县长，我管理不严，我马上更换护士长，让她们所有人动起来。” “你不要糊弄我，这件事我会持续跟进，你们医院的问题很多，不要以为分管医疗的副县长是我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王县长恼火的挂了电话。 他担心吴家回去反映医院的服务很差，现在县委书记还没有来，问题都在他的身上。 万一这些闲言碎语落到一些领导的耳朵，对他这个父母官的印象就会极差。 一旦留下不好的印象，牵扯到任命的事情，就会排斥在外。 等到王县长回到自己的家属小院，发现袁文杰在路灯下等待，手里拿着一条烟。 如果所料不错，那条烟里面起码有二十万元。 袁文杰终于舍得下血本，在仕途上搏最后一次。 第136章 小曼的贵人 陈海在县委当了五年秘书，积累了经验，在这一刻用上了。 他把握机会，让一个普通护士突然跃升为护士长。 如果在平时，廖护士长没有值班，王县长是不会发火的。 可正好吴启阳在特护病房，事情就变得严重。 王县长口口声声要把吴公子照顾好，可连一个护士都安排不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当院长给小曼打电话，并且在工作群免了廖美丽的职位，直接提拔顾小曼。 那些没有睡的护士以为院长发神经呢。 一个普通护士凭什么上护士长？ 可院长在群里面说王县长亲自点名，一下子堵住了悠悠众口。 小曼居然傍上了县长大人！ 而这一切的发生，因为廖美丽关机，平安过度。 小曼受宠若惊，不住说她工作经验不足，资历不够，无法胜任护士长一职。 可院长说非他莫属，把一个姑娘搞懵了。 当陈海进入病房，小曼才知怎么回事。 她根本不认识王县长，可王县长刚走，是陈海送出去的。 十有八九，陈海在王县长面前推荐了她。 “陈海，我成为护士长了。” 小曼吓得不轻，有种不断想去卫生间小便的感觉。 不敢想象她有王县长这种依靠，可以在医院横着走。 “恭喜你！” 小曼激动的不得了，她知道这是感谢她一直以来，在白静的事情上不遗余力的支持。 她跟白静交好，希望得到张文爱的青睐，得到提拔。 但只是将她调到白静的科室，做一些非常清闲的工作，没有什么压力。 她已经心满意足。 做梦都没有想过当一个护士长，觉得一辈子跟她无缘。 谁知天降鸿运，陈海帮她完成一个不敢想象的心愿。 “太谢谢你了，陈海，你是好人。” 小曼感动的就要哭。 她还没有对象呢，因为是普通护士，几个对象告吹。 一旦成为护士长，身份地位马上不同，会有很多医生主动追求。 陈海吩咐：“好好干吧，不要急于收红包，先稳住职位再说。” “我懂，廖美丽一定不甘心，我不会给她把柄。” 小曼鱼跃龙门，进入了医院高层。 她想到什么，马上给两个护士发消息，让她们来特护病房。 “我先走一步，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的。” 小曼把陈海送出来，“谢谢，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应该说感谢的人是我，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真的。” 吴舒雅看到两个人谢来谢去，觉得好笑。 她觉得区区一个护士长，值得这么高兴吗？ 岂不知医院也是一个官场，这对小曼来说太重要。 “回去吧，别人不知道你顾小曼，我知道你是值得珍惜的朋友，遇到麻烦不要客气，有事情就跟我说，我搞不定还可以请其他人出面，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小曼感动的就要哭了。 她十分羡慕白静有这样一个男朋友。 “咱们一起加油！” 小曼抹了一把眼泪，笑得非常真诚。 她知道王县长不是她的贵人，陈海才是。 陈海离开医院时，已经十一点多。 他开始发愁明天的事情。 给杨二妮当媒人，难住了他。 如果他开口的话，杨二妮会觉得不想要她了，可能想跟白静在一起。 说不定会很伤心。 开车回到米线馆，发现所有的灯已经熄灭，就连吴君丽的房间也熄灭了灯。 看样子以为他不回来，一个人睡下了。 陈海刚要走，可能是车停在米线馆的门口，吴君丽听到了，就发了一条消息，“是你吗？” “是我，医院的事安排好了，王县长来看望，安排了两个护士，舒雅她们不会特别累。” “今天麻烦你了，你上来吧。” 这条信息让陈海犹豫，这么晚了，进去合适吗？ 孤男寡女…… 就在他惆怅之际，吴君丽的消息又道了，“我一个人不敢睡，一直等你呢。” 话说到这份子上，陈海不能一走了之，只好进入米线馆。 他希望不要惊动其他人，不希望别人知道他跟吴君丽过夜。 但开门声不小，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一路进入二楼东户，刚进屋吴君丽就说道：“把门关上，不要开灯。” 不是怕吗？怎么不让开灯？ 陈海还不知道，吴君丽已经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面，开灯会害羞。 当他进了里面房间，在朦胧的光线下，看到床上躺着一人。 不敢想象，有无数粉丝的话剧团台柱子，此刻在他简陋的房间过夜。 “你愣着干什么？上来啊，我有很多话跟你说。” 吴君丽的话很入耳，就像有魔力一样，每个命令陈海都无法抗拒。 他慢慢吞吞脱衣服，留了最后一件，然后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像一个僵直的人，一动不动，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反而把吴君丽逗笑了，“瞧你还像个男人吗？我知道你跟普通男人不同，让你接受我有点难。不过，只要我们敞开心扉，你会发现我不比任何女人差。”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有点亵渎你，配不上你。” 陈海半天憋出一句话，拘谨的像一个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小伙子。 吴君丽笑了笑，她的美名在外，对于身材相貌有十分的自信。 可惜，她已经二婚，而且是一个四十五岁的女人。 陈海觉得配不上她，可能跟她吴家的身份有关。 抛开这些身份不说，陈海未必要一个大龄女人。 “我问你，你对我有想法没有？”吴君丽侧过身子，发现陈海睡在床边，唯恐他掉下去。 如此直截了当？！ 陈海硬着头皮道：“说没有想法的假的，不过，我跟其他女人的感情还没有断，不敢精神出轨。” 吴君丽咯咯笑，现在已经身体出轨了，还说这样的话。 她止住笑道：“我教你一个法子，你就会知道要不要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当你见到一个女人，忍不住有碰触她身体的冲动，幻想床上的情景，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你爱的。 反之，尽管一些女人也很漂亮，但是你在她们面前没有生理冲动，那就不适合在一起。” 这话已经非常明白不过，询问陈海对她有没有生理需求？ 陈海不能睁眼说瞎话，他真的有，而且非常强烈。 可这是爱情吗？ 第137章 畸形婚姻的后遗症 一夜风雨过去。 早上六点。 陈海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在其他人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溜出米线馆，在街上跑了几圈。 再一次返回米线馆，吴君丽已经起床，正在整理被子，苦笑道：“儿子在医院床上，咱们这算什么事？” 突然发生关系的两个人，有点不敢面对对方。 “你坐下，我跟你说一件事。” 吴君丽让陈海坐在床边，好像在做一个艰难决定，说起一件秘密的事：“很多人怀疑吴启阳不是赵一行的儿子，而是谢长生的，他们怀疑没有错。 但他们不会想到，尽管吴启阳也怀疑自己的身份，但他只认赵一行一个父亲，对谢长生恨之入骨。” 陈海吃了一惊，扭头看着说这种事，可以毫无波澜的女人。 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 “你的意思……” “你听我说，我有一事相求，说完你就明白了。”吴君丽接着道：“赵一行死后，吴启阳曾经以跳楼为威胁，要求我跟谢长生彻底断了关系，谢长生答应了儿子的恳求。” “这三年来，我跟谢长生不再有任何不正当的交往，你是第一个碰我的男人。” “其实，得了抑郁症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姐姐吴慧，为了掩人耳目，为了方便医生经常出入看病，我揽在自己头上。” “你现在清楚了吧，我没有抑郁症，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关系，如果你可以接受我的过去，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我。” 陈海如梦方醒的看着。 原来吴君丽没有病，有病的是她的姐姐吴慧女士。 “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陈海有点结巴的问，已经猜到一个大概。 所求之事跟吴慧有关。 吴君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道：“如果你能跟我谈婚论嫁，明媒正娶，自然最好不过，如果你做不到，起码当我的男人，让我姐瞧瞧。” “你急于找一个男人，是为了你姐？” 陈海一头雾水的问。 他没想过成为吴君丽的丈夫，更没有想过跟这个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 他有白静，还有杨二妮。 在跟她们的关系没有彻底撇清之前，不能再要一个女人。 吴君丽想起来什么，详细解释：“我刚才没有说实话，舒雅和她妹妹都是谢长生的孩子，赵一行跟我在一起，他只是一个假丈夫，从始至终没有碰过我。 这是他娶我之前的约法三章，但他管不住自己爱上了我，这是谢长生不允许的，就拿纪委敲打了一下他，没想到他回去就自杀了。” 陈海：“……” 这跟方闻山请他做柳如菲的假丈夫，如出一辙。 不敢想象赵一行跟一个他爱的女人在一起，却不能碰，痛苦了三十来年。 最后绝望之下自杀。 “这么说，你是谢长生的婚外妻子，赵一行反而是一个外人？” 陈海终于明白前因后果。 “就是这样子，他死以前希望我是爱他的，可我说了实话说不可能。 我们对外是恩爱的模范夫妻，其实不会同床，一切都在演戏，给外人看的。 现在孩子们大了，吴启阳因为这件事非常介意，我不希望舒雅她们也受这件事的困扰，就跟谢长生商量，彻底断了关系。” 说来说去，吴君丽是谢长生的第二个老婆，赵一行只是一个假丈夫。 吴启阳因为父母的这种关系感到羞耻，他们为了孩子考虑，不再保持这种关系。 “这跟你姐姐有什么关系？” 陈海总觉得在跟一些非常之人打交道。 “她……”吴君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姐，淡然一笑道：“说起来这是造孽，最初谢长生喜欢的是她，上门以后见到了我，惊为天人，非我不娶。 可我姐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不能接受谢长生不要她。 后来闹来闹去，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谢长生依旧娶我姐，我也是他的一个老婆。 这件事吴家长辈们是知道的，我其实非常冤，我明明可以成为谢长生的正式妻子，结果成为一个小三。 而我的姐姐你不了解她那个人，她诚心报复我们，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就为了彻底拆散我们。 她跟谢长生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没有给谢长生生一个孩子，她认为谢长生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认为我抢了她的男人。” 一场畸形的婚姻，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都是因为放不下感情，才有了这样拧巴的关系。 吴君丽的姐姐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大家族出身，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她觉得受了奇耻大辱，不但报复丈夫，也报复自己的妹妹。 如果不是吴家的长辈压制着，早就闹的人尽皆知。 说到这里，吴君丽精神恍惚道：“我实在是累了，因为这种畸形婚姻，我姐姐得了抑郁症，动不动寻死觅活，她最大的梦想就是逼我们分手，我们不能看着她去死，只能分手。” “可是她并不相信，不管怎么发誓，她认为我们在欺骗她，以为我们背后还会住在一起。 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我找一个男人，她或许会相信我跟谢长生的确结束。” 陈海愕然的看着。 为了挽救姐姐的性命，急需要找一个男人，而正好遇到很像赵一行的他。 吴君丽对丈夫有愧疚，就选择了陈海。 现在，吴慧这一生被他们毁了，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结果就想到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沉默了几分钟，陈海天人交战，要不要介入这种事情？ 他跟吴君丽在一起，谢长生心里一定别扭，因为这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妻子。 如果谢长生迁怒，他的官场生涯就结束。 “这件事你跟谢长生商量过吗？” “商量过，他觉得对不起吴慧，他已经快六十的人了，希望把余生的时间给我姐姐，弥补这些年犯下的错。” 看来吴慧的病情很重，他们不得不痛下决心。 既然是谢长生同意的方案，陈海少了一些顾虑。 “好吧，我可以帮这个忙，不过暂时不要公开关系，我不想伤害到身边的人。” “太谢谢你了，陈海，我会找一个时间带你见见我姐，她是我的亲人，是我非常在乎的人，小时候最疼我，必须让她相信我找到了真爱，谢长生已经是过去……” 吴君丽激动的拉着陈海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第138章 女人心海底针 陈海答应了吴君丽，参与了一场感情冒险游戏，只为挽救一个叫吴慧的女人。 他现在分不清，这是让他去演戏，还是来真的？ 看样子叫吴慧的女人不好骗，吴君丽只好来真的，才能让她姐姐相信。 要不然不会晚上留他过夜，让两个人有了实质性的男女关系。 这件事的仓促决定，其实跟吴启阳出事有关。 看到吴启阳出事，吴君丽想到了自己的姐姐，觉得不能再有受害者。 “走吧，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在回深海之前，我希望让启阳见一下杨二妮，你帮忙约一下，让她们来医院吧。” 吴君丽不打算吃早饭，因为事情太多，感觉一天都处理不完。 陈海嘴上答应，心里十分为难。 别人不知道他跟杨二妮的关系，如果吴君丽知道的话，绝对不会找他帮忙。 但他只能答应。 两个人出了米线馆，张海霞做好早饭，一直等待贵客吃饭呢。 她疑惑的看着，搞不清这个女人会不会成为陈海的女人？ 但能够看出，跟白静没有架子不一样，这个女人身份恐怕不简单。 “老婆，你快看这个。” 王晓军的手机上，终于翻出吴君丽的剧照，让两个人吃了一惊。 “居然是大明星。” 他们昨天想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可人家好像保密身份，从始至终没有吐露名字。 就连那个小曼也不敢乱说。 吴君丽是一个公众人物，她的行踪总是非常低调，不想节外生枝。 “难道陈海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那白静怎么办？”张海霞觉得白静很可怜。 “这种事咱们管不了，如果陈海决定换女朋友，必然是白静有不能要的理由。” 王晓军无条件的支持陈海。 张海霞马上挥手打丈夫，“白静不就是换了一个男朋友吗？她说跟袁文杰没有发生什么，她还是一个干净女人，她现在后悔了，想跟陈海在一起，托我帮忙呢。” “你能帮什么？无非是帮他们创造在一起的机会，我警告你闭上自己的嘴，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关于这个女人的事，不要跟她说。” 王晓军警告老婆，不要搬弄是非。 他担心搞出事情，那他们就只能走。 张海霞并不是多管闲事，她只是想报答陈海而已，她总觉得女明星驾驭不了，还是白静适合当一个妻子。 就在两个人议论的时候，一辆小车停在门口，下来一个穿戴整洁，头发花白的老男人，抬头看了几眼米线馆的牌匾，客气的问道：“请问，吴君丽在吗？” “她不在，他们刚走十来分钟，请问您是哪位？” 张海霞多嘴一问。 但来人司机都没有带，自然是不想被外人知道行踪，就道：“那就不麻烦你们了，我给她打电话吧。” 西装革履的男人上了车，拨通吴君丽的电话，此人是谢长生，听说儿子出事，他就赶来了。 至于米线馆这个地方，他根据吴君丽的手机定位找到这里的。 如果早来半小时，就会把吴君丽和陈海堵在里面。 此刻的吴君丽还跟陈海在一起，刚到医院门口准备下车，她抱怨道：“我说过了，你不要来，怎么不听话呢？” “我实在是不放心，我定位到一个米线馆，你怎么晚上住这种地方，我马上去医院看看。” “你不要来，启阳情绪不稳定，他见了你会生气，再说病房人很多，你不方便出现。” “他是我的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果他真的残废，我会跟你再生一个儿子，总不能膝下无子，只有他这一个废物吧。” 谢长生的口气明显不喜欢这个儿子。 一个明明是他的亲生儿子，却只认赵一行的儿子，一直横在中间阻止他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吴君丽劝道：“你疯了，咱们不是说好分开的吗？就算不考虑启阳，你难道不管我姐了吗？” “君丽，咱们只是演戏而已，怎么可能真正分开？吴慧也就那样了，不管我们多么努力都没有用，她如果继续闹，我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吴君丽一听就急了，“谢长生，如果我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毁掉别人的基础上，我会跟你一刀两断！ 不管是启阳还是我姐，他们都是我重要的亲人，你怎么只管自己，不管他们的死活呢？” 谢长生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平稳：“你了解我，我只要你就可以了，至于启阳他姓吴，永远成不了我的儿子。至于吴慧，她就是一个泼妇，我早就受够了她，恨不得她去死！” 谢长生丝毫不掩饰他的厌恶，吴君丽气得说不下去。 陈海还在旁边呢，把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这个谈话暴露了，吴君丽跟谢长生就没有断，她欺骗了陈海。 谢长生如此执着，心里只有一个吴君丽，他是不会放手的。 为了吴君丽，他对别人冷血无情，甚至六亲不认。 最后，吴君丽少气无力道：“长生，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答应当你的小老婆。我们害死赵一行，害了我姐，现在就连我唯一的儿子也不放过，你可以继续自私，但我做不到，你如果逼我的话，将会看到我的尸体！” 不等那边回话，吴君丽挂了电话，呜呜哭了起来。 旁边的陈海有种窒息感，跟谢长生那种人在一起，不敢想象吴君丽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对于谢长生的了解，来自吴君丽的讲述，觉得谢长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为了儿子，为了妻子，愿意做出一些牺牲。 现在才知，吴君丽在帮谢长生说好话。 真实的谢长生就像他的儿子吴启阳一样，一旦爱上一个女人，就像中了魔咒一样，不管别人怎么看，也要在一起。 “你帮我把手机里面的定位删掉。” 吴君丽抹了一把眼泪，把手机解锁，并且递了过去。 可陈海不会老实巴交只负责取消定位，而是用极快的速度查看一些聊天记录，发现吴君丽前几天还跟谢长生约定晚上开房。 这是他们生活的常态。 “你怎么看我的聊天记录？” 吴君丽看到陈海的眼神不对，急忙一把抢过手机，发现界面是她跟谢长生开房的约定。 突然之间，她脸上发烧，不敢正视陈海的眼睛。 她欺骗了陈海，说三年没有联系，以后也不会有。 现在谎言被揭穿了！ 第139章 艰难抉择 陈海冒出一身冷汗，差点相信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 如果跟眼前女人在一起，会像赵一行一样，要承受妻子跟其他男人长期保持关系的痛苦。 他虚惊一场，苦笑道：“不愧是演戏出身，我居然相信了你，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你们在找一个像赵一行的替代者，帮你们掩饰绯闻吧？” 陈海直接摊牌。 当初跟秦霜分析过这个女人，当时就怀疑跟他在一起，是为了掩饰绯闻。 “不是的，陈海，我这是为了摆脱谢长生，他害死赵一行，害了我姐，还有启阳，我不能让悲剧继续下去。 我需要你帮我，你不是一个替代品，等我彻底摆脱谢长生，你将会是我的唯一。” 吴君丽急忙抓住陈海的手，眼看三言两语说不清，直白的解释：“我需要一个挡箭牌，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让他不要打扰我。为了咱们的将来，你帮帮我可以吗？” 不得不说吴君丽作为演员，曾经的交际花，应变能力是可以的。 只是片言只语，就为自己开脱。 “你不应该骗我。” 陈海直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刚认识这个女人就有所忌惮。 现在到了惧怕的地步。 “我担心实话实说，你不敢参与这件事，才隐瞒了我跟谢长生的真实关系。 他是一个自私霸道的人，我想摆脱他，可吴家需要他这棵大树不支持我，我才开始寻找外援。” 陈海甩开手，“你这是寻找外援吗？我只是一个挡箭牌，是一个炮灰，我没有资格跟一个副组织部长扳手腕。 他一个电话就能让我前功尽弃，这些年的努力白费，你说他自私，你何尝不自私，你考虑过我吗？你会害死我！” 陈海生气了！ 他差点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吴君丽咬着嘴唇内侧，一脸无助道：“我听说你是雪狼，不管多么强大的敌人，你都无所畏惧，这是我下定决心请你帮忙的原因。 为了表示诚意，我昨晚跟你在一起，我的诚意还不够吗？” 陈海：“……” 难道对一个女人来说，晚上在一起，是最大诚意？ 他搞不懂。 “我觉得还是到此为止吧，谢长生如果知道我的存在，他会碾死我，吴启阳对我做过这种事，我不希望他父亲来更狠的。” 陈海十分冷静。 现在不是怕不怕谢长生的问题，而是为了眼前女人，值得不值得这么做？ 这个女人让他不踏实，总觉得这是一个温柔陷阱。 “陈海，我不会害你，我对你好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如果担心连累你，咱们慢慢来，我暂时不会暴露你的存在，但你要协助我摆脱那个人。” 吴君丽退而求其次。 之前准备公布她跟陈海的关系，看到陈海如此抗拒，只好改变策略。 此刻的陈海已经被逼上梁山，意识到谢长生成为头上的尚方宝剑。 一个能够让王震山丢乌纱帽的人物，他没有资格跟人家扳手腕。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可是谢长生不除，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官场的努力说不定一觉醒来，化为乌有。 “好吧，我会协助你，我有一个方案，你可以听一下？” “什么方案？只要能够摆脱谢长生的纠缠，我会考虑。” 吴君丽牢牢抓住陈海的手，唯恐跑掉。 而陈海说出的话，让吴君丽大吃一惊，他徐徐说道：“我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我只知道一个道理，打蛇不死必挨咬。所以，要想排除谢长生这个隐患，最佳的办法就是把他送进大牢。” 双规？！ 吴君丽想到一个词，惊的松开陈海的手，怔怔的发呆着。 谢长生是吴逊老爷子的得意门生，是吴逊退休前培养起来的，成为了吴家新的守护神。 为此，把两个女人送给了谢长生。 谢长生对于吴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功劳不小。 如果吴君丽把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送进来，那就是恩将仇报。 首先吴家不会答应。 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整个人陷入恐慌。 看到女人在犹豫，陈海继续攻心：“谢长生知道吴家离不开他，他已经肆无忌惮的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只图他逍遥快活。 这样下去，受害人就不止赵一行吴慧和吴启阳，恐怕会多一个你，将来可能还会有其他人，你希望这样的悲剧继续吗？” 陈海露出了他的獠牙，亲自下场，准备扳倒前面的拦路石。 只要说服吴君丽，事情就好办许多。 吴君丽脸色苍白，天人交战，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也下不了这个决定。 如此重大的决定，牵扯的人太多，岂能轻易决定。 但是，陈海提供的思路，已经埋在心里。 仿佛风雨飘摇的女人，声音颤抖道：“想双规他谈何容易，你觉得他会留下把柄等人抓他吗？他不爱财，只醉心权力和女人，他觉得我是深海第一美女，我是他一生的骄傲。” 陈海看到女人心动了，进一步道：“事在人为，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如果你决定的话，我会带你见一个人，她能让谢长生一辈子呆在牢里，从你的世界消失。” “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吴君丽惊恐的看着，她已经猜到必然是纪委的大人物。 陈海说的那个人，的确是纪委的，就是纪委二室室长秦霜。 秦霜一直在暗中调查吴家，自然绕不过谢长生这尊大神，也会调查此人。 赵一行死后，他的书房被锁起来，而锁上书房的人是吴启阳。 在赵一行死以前暗示过儿子，如果他出事的话，把书房锁起来，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吴启阳把书房作为对于父亲的纪念，当成一个遗物，不让外人进去。 可秦霜怀疑里面藏了能够扳倒谢长生的证据。 她跟吴启阳订婚，就为了顺利进入书房，拿到证据。 这件事曾经跟陈海说过，希望陈海协助她。 陈海不敢逼的太紧，“我知道让你做这个决定很难，如果你决定了，到时通知我一声，咱们现在去医院吧，已经不早了。” 陈海开门下车，而吴君丽像丢了魂一样，还在想通过纪委拿下谢长生的事。 第140章 都是受害者 特护病房中。 小曼和其他护士已经回去休息，只剩吴舒雅一个人陪着哥哥。 就在她眼皮子打架的时候，进来一个人，居然是谢长生。 她急忙叫了一声姨夫，从床上坐了起来。 吴启阳听到谢长生来了，本来很差的心情，此刻比死还令他难受。 发现只来了谢长生一个人。 吴家其他人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但是谢长生已经得知，并且马上赶到医院，几乎不用问也知道，这是看望儿子来了。 同时证实了一件事，这是她母亲通知的，觉得作为父亲有知情权。 “伤的严重吗？你妈没有跟我说实话，我担心……” 谢长生看着儿子直挺挺的躺着，其中一条腿抬高，上面包着纱布，以为只是摔断腿。 可吴舒雅和吴启阳都不说话，他看到旁边的病历诊断，上面有下半身没有直觉的红色标注，整个人僵在原地。 足足几分钟，谢长生都没有动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弄的，你妈说不小心掉下来？” 谢长生声音颤抖的问，没想到如此严重，超出他的想象。 “跳楼。” 吴舒雅简单回答了一下，面对这位姨夫总是惜字如金。 她一直怀疑，自己是赵一行的女儿，但这个哥哥是谢长生的儿子。 跳楼两个字，像炸弹一样轰的谢长生脸色苍白，差点站不稳。 这是他最怕听到的词。 他的秘书赵一行突然跳楼，对他的仕途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而这个纨绔儿子，动不动就闹跳楼把戏吓人，已经不是第一次。 原本以为只是吓唬人，没想到来真的。 面对这种不孝之子，他升不起同情，反而是恨铁不成钢。 “闹吧，你们好好折腾，下半辈子坐轮椅，这下可以消停了！” 谢长生气得骂。 这个人就是这种性格，不管面对妻子吴慧还是儿子，都是这种不近人情的说话方式。 可能心里关心，但嘴上绝对不会说出来。 “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吴启阳突然爆发，抓起身边的手机直接砸了过去，打在谢长生身上。 正好门开了，是吴君丽和陈海。 他们没想到谢长生已经先一步来到病房，正好看到让人炸裂的一幕。 吴君丽急忙走进去，安慰儿子。 陈海只看了谢长生一眼，还是一个侧影，在对方没有看见他之前，躲着一边。 这是家事，他在场的话其他人都会很尴尬。 还有一点，谢长生看到他跟吴君丽一起，说不定会怀疑他们的关系。 现在还不是面对谢长生的时候。 门关上后。 吴君丽急道：“我不让你来，你怎么就来了呢？” 一旦当儿子的面说这种话，相当于承认了两个人的关系。 “你为什么把手机定位删除了，我以后找不到你怎么办？”谢长生反过来质问妻子。 他眼里这是他的妻子，可是落在吴启阳和吴舒雅的眼里，简直五脏六腑炸裂。 作为他们的姨夫，居然在他们母亲手机里面安装定位，时时刻刻要跟她在一起。 这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哪知吴君丽的话，更让他们惊掉下巴，“你不要在这里闹好不好？有话回去说，现在先给启阳看病。” “都是你把他惯坏了，我四点开车来这里，没想到你们是这种态度，太让我失望了！” 谢长生不怒而威。 不止吴启阳不欢迎他，吴舒雅也是很冷淡， 就连妻子也是如此。 他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一路赶到这里，居然不领情。 “长生，有话好说，我们现在很忙，你不要添乱子好吗？” 吴君丽当孩子们的面，感觉丢死人了，还必须说好话。 可谢长生的性格，说的准确一点，就是唯我独尊。 作为一个上位者，任何人都必须听他的，不能跟他闹。 他扭头就走，说道：“不成器的东西，让他去死好了，我们都很忙，要经常处理这些破事，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谢长生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吴启阳气得想去死，突然大闹起来，“让我去死吧！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他害了这么多人，他会得到报应！” 此刻的吴启阳，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摔死。 活着就要承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羞辱。 吴舒雅不说话，不自觉的流泪。 而吴君丽像一个木头人，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折磨她多久？ 过了会，吴启阳的哭声小了许多，陈海不声不响的进来。 陈海假装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吩咐道：“舒雅，你带母亲去白静家吃早饭吧，她们已经安顿好了，刚才给我打电话，让你们过去呢。” 吴家三口子不解，怎么是白静的家？ 不是说白静精神异常，还需要别人看守吗？ “陈海……” 吴君丽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安排？如果吃饭，可以去昨天的米线馆啊。 “去白静家吧，杨二妮和她母亲都在那里，还有李钟秀。白静昨晚发了一次病，处理了启阳的事，我也会去陪她。” 其他人表示理解。 吴君丽扑簌簌流眼泪，“没想到把白静也害了，还连累了你。” 这件事的受害者太多了，不仅仅是吴家几个人。 “走吧，咱们去看一下白静，陈海，如果白静需要住院治疗，我来安排，费用我来出。” 吴君丽带女儿离开，决定去白家看看，反正她想见杨二妮一面。 白静昨晚的确发病，半夜做噩梦突然醒来，把其他女人吓坏了。 陈海刚才接了电话，心情变得很差。 病房只剩两个人，陈海突然说道：“吴启阳，你看到了吧？你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吗？是你母亲，她跟谢长生打电话，说如果继续逼她，会看到她的尸体。” 吴启阳心如死灰，很想去死。 闻言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做不到，突然拉着陈海的手道：“求你了，一定保护好我母亲，我知道她身不由己受了很多委屈，谢长生不死，大家都没有好日子，陈海，你如果杀了谢长生，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吴启阳变得非常极端，想杀了谢长生。 如果他能够行动，真有可能这样做。 但这是他病变，和情绪不稳定之下做的决定，陈海不会这么傻。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谢长生的儿子，居然说这种话？”陈海直接挑明。 第141章 对手合作 吴启阳变得疯狂，居然想杀了谢长生，可见对于那个人的恨。 但凡产生这种不现实的念头，必然是最无助时候，无奈的呐喊罢了。 他居然幼稚的以为，陈海可以帮他完成这种心愿。 陈海会有那么傻吗？ 陈海不在兜圈子，“你知道的，就连你们吴家都不愿得罪谢长生，不用说我自己，我跟谢长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我不会帮你。” “我母亲看上你，难道不值得你为了她做一些牺牲吗？” 吴启阳黔驴技穷，居然拿出这种理由，竟然知道他母亲不是要一个干儿子，而是一个男人。 陈海觉得可笑，吴公子太想当然了，以为他会像王县长他们一样听话。 似乎忘了两个人有很深的过节。 “拜托你不要拿你母亲说事，说的直白一点，大家都是卷进官场之人，不外乎我有利用价值罢了，但你们也不要把我当傻子，我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陈海毫不客气，直接怼了回去。 “你真的不愿帮我们吗？”吴启阳眼神威胁道。 陈海觉得这个人是不是疯了？他不是言听计从的袁文杰。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不要开什么杀人的玩笑话，杀了人我也会死。 你对我有仇，我没有拿过你一分钱，凭什么为你卖命？” “我不是让你真的去杀人，我的意思你帮我监视谢长生，想办法找到他跟我母亲出轨的证据，他有婚外情，证据交给纪委，绝对能够把他拉下马。” 吴启阳一字一句，字字可怕。 为了打倒谢长生，不惜把他母亲搭上。 陈海难以置信的看着，不敢想象这个吴启阳，跟谢长生一样是一个狠人。 “做这件事，我有什么好处？” 陈海口气突然转变，仿佛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吴启阳一听有戏，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做不到。 他总是忘了自己失去了行动自由，“只要你愿意做这件事，我会送一套房，御景园小区的，跟白静是邻居。” 陈海心中一动，说了一声好，“我还有一个要求，听说你父亲死了以后，你把他书房的密码改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希望能够进去看一下？” 吴启阳闻言眼珠子突然不动，不解进书房干什么？ 但陈海马上道：“是这么回事，我跟赵一行非常像，我想进去找一下他的头发，弄一个亲子鉴定，说不定我是他外面的私生子。” 吴启阳疑惑的看着，的确陈海跟他父亲很像，是一件蹊跷的事情。 如果的确是赵一行的私生子，那就是他货真价实的哥哥。 “好吧，我可以把密码告诉你，你不要动里面的其他东西，对我来说那是他的纪念馆。” 陈海一口答应。 谈判结束，吴启阳让陈海取来床上放着的一个公文包，里面有一份房产证，以及房屋转让合同，包括钥匙。 这是吴启阳偷偷买下来，准备住在那里，成为他跟白静私会的窝。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已经用不上，但却可以用来收买陈海。 “这套房子送给你了，不要忘了我拜托你的事。” 一套价值一百三十万的精装房，户型跟白静家一样，可以拎包入住。 房产证上还没有写名字呢，原来打算白静愿意同居的话，到时候写白静的名字。 陈海翻看了一下，有心还回去，又觉得冒着官场前途做这件事，拿这份酬劳不过分。 在他眼里这是一笔巨款，可在吴启阳的眼里只是一笔零花钱而已。 “好吧，酬劳我收下，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就算谢长生倒下，吴家得知是你干的，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比你懂，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你也不希望谢长生染指我母亲，对吧？” 吴启阳露出一丝得意，觉得拿捏住了陈海，会用心办这件事。 一套房子，还有可能得到一个女明星，谁会拒绝呢？ 这就是跟有钱人打交道的好处，说不定希望办什么事情，金钱变得唾手可得。 两个人各怀鬼胎，却在这一刻达成了交易。 陈海问道：“如果我拿到证据，交给你本人，还是直接递交纪委？” 这个问题吴启阳觉得问的幼稚，他当然不希望别人知道，事情是他背后做的，“你交给秦霜吧，其他人我还不能相信。” 陈海不断点头，跟他想的一样。 随即询问了密码，是一个九位数，是吴启阳生日的倒写。 到现在为止，陈海动了除掉谢长生的想法。 那是一个可怕的潜在对手，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物，一旦怀疑他跟吴君丽的关系，就会下手。 现在抢时间，先下手为强！ 办完这件事，吴启阳突然觉得陈海不像过去那么讨厌，反而吩咐道：“白静是一个好姑娘，她最大的缺点是没有心机，很容易被人诱骗，但这也是她的优点。 陈海，不要放弃她，我希望这辈子由你来照顾她。” 就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样，吴启阳罕见的说出放弃的话。 把陈海和白静的感情，破坏的一览无余，现在又还给他。 陈海没有多说什么，安慰道：“我的事我能处理好，你积极配合治疗，争取早点能够行动。” “我会的，为了打倒谢长生，我会振作起来！” 吴启阳变得雄心勃勃。 他们家会请很多佣人照顾他，如果想出门会有专职司机。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将来可能坐电动轮椅。 有一点十分惋惜，因为下半身没有知觉，一辈子不能再碰女人，对于女性的兴趣会彻底消失。 陈海坐在床边，手机快速滑动，把密码传给秦霜。 关于吴启阳出事，他觉得瞒着秦霜的话，将来会跟他算账。 就用打字的方式一五一十告知。 特别吩咐，秦霜要暂时假装不知道。 秦霜订婚以后，得到了进入别墅的钥匙，有这个密码十分欣喜。 她怀疑赵一行对于谢长生恨之入骨，早就收集证据，就在书房里面。 对于吴启阳可能成为一个残废，秦霜只发了几个字：“这对他来说，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陈海问道：“你会退婚吗？” 秦霜回复：“拿下谢长生我就会退婚，这是之前计划好的，现在吴启阳残废，婚约自动解除，陈海，我又单身了，你帮我介绍一个对象呗？” “你那么凶，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谁敢娶你？跟你在一起不能跟其他女人偷情，我反正不要你这种女人。” “你去死吧！” 第142章 放手也是爱 陈海陪了吴启阳两个小时，才等到吴君丽等人回来，同时带着杨二妮，显然已经提过相亲的事情。 她们在白静家吃饭，谈论了什么事情，陈海一概不知。 他在跟秦霜聊天的过程中，进来一个护士，帮忙处理了一些事。 吴启阳已经睡着，被母亲推醒之后，发现房间多了一个陌生的姑娘，盯着人家足足看了几分钟。 可能是刚出事，对于女性的需要还很旺盛，吴启阳发现杨二妮有一种独特的美，一种说不上来的美，让他非常欣赏。 “她就是杨二妮，你看不错吧？我跟她说了你的事，她不想过来。” 杨二妮有点害羞，一言不发，几次偷看陈海的眼神，想知道陈海是什么意思？ 对于突然给她介绍一个对象，而且是她心里厌恶的一个人，感到非常反感。 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还是一个残废，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你们加微信好友吧，不忙的时候多聊聊。” 吴君丽只是介绍认识，不能一见面就要求别人答应，事情只能慢慢来。 杨二妮礼尚往来一般，跟吴启阳加了好友。 她知道这些人得罪不的，可让她为了荣华富贵跟陈海分开，她不会答应。 “120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陈海，这两天麻烦你了，你帮舒雅请一个假吧，我一个人照顾不来，等做完手术她再上班。” “没问题，这里的事交给我。” 吴启阳就要转院，吴舒雅最初不打算回去，可母亲要求她回去。 这是她的哥哥，因为工作的事不去照顾，说不过去。 在吴君丽的眼里，女儿来这里工作就是玩耍。 只是刚上班没几天，就要请十来天假，而且之前计划的活动也要搁置。 吴舒雅准备在仕途上大展身手呢。 “陈海，活动的事情照旧吧，我会抽时间回来。” “行，没问题，我会打着你的旗号举行活动，功劳是你的。”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吴舒雅准备稍后给陈海转三十万，作为活动的经费。 不一会，120 的人员进入房间，一群人把吴启阳移到一辆担架车上，这期间疼的吴启阳几次哭出来。 但他还是忙里偷闲吩咐陈海，“不要忘了我交代的事情。” 吴启阳希望陈海跟他们一起走，这样才能方便监视他母亲和谢长生，可接下来的日子，他母亲必然在医院，未必有时间跟谢长生约会。 “我这里有一些事需要处理，稍后去深海看你。”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吴启阳抱怨他妹妹的事情，也需要陈海帮忙。 搞不清为什么，他们家每个人好像都离不开陈海似的。 陈海俨然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 担架车进入电梯，之后出了大楼的门，把担架抬到救护车上。 这期间陈海拍了几张照片发给王震山县长，算是汇报工作，告诉他吴启阳终于启程。 吴启阳走了是好事，要不然很多人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围着他转。 陈海想起一事，告诉王县长谢长生来过。 这个消息差点让王县长跳脚，问为什么不早说？ 如果得知谢长生会来，王县长会带县委领导班子来这里迎接，鞍前马后伺候着。 如此好的巴结机会，失之交臂。 陈海回复了一句：“情况特殊，稍后跟你解释。” 陈海需要维持王县长的关系，帮他把正科职称的事情办好，包括杨二妮的副科职称。 刚才故意把杨二妮也拍了进去，旁边站着吴君丽。 官场就是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对于一些关系进行猜测，必须做出预判。 陈海俨然成为王县长连接吴家的一条线。 以前这条线由方闻山单线联系，方闻山曾经带着王震山，拜访了谢长生这个贵人。 他们曾经坐在一起喝酒详谈，其实就是表忠心，划圈子，成为一个抱团取暖的派系。 “你抽个时间来一下，谢长生来了，为什么不通知我？” 王县长有点生气，昨天三番五次吩咐过陈海。 “我下午过去吧。” 陈海可不会随叫随到，必要的架子必须有。 看到救护车要走，来不及搭理王县长，吴君丽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可人太多不方便。 等到车离开院子，陈海身边站着杨二妮和小曼等人。 “陈海，我请你吃饭吧？”小曼欣然说道。 “不用跟我客气，你刚上任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后不忙了咱们再聚吧。” “也行，你跟白静说一声，我突然很忙，没时间陪她。” “没问题，我会转达，我正要去她那里呢。” 陈海带着杨二妮出了医院，感觉吴家人离开，轻松了许多。 两个人上车之后，陈海才想起杨二妮相亲的事情，问她是什么想法？ “我最初不准备答应，吴启阳害过你，我对他没有好感。 可吴君丽开价太高了，如果我答应的话，她会送我母亲一套房子，还要给三百万的彩礼。 一旦有钱，我哥可以正儿八经娶一房媳妇，我妈的养老问题终究还要依靠我哥，我打算帮他找一个老实巴交媳妇，跟我妈一起生活。” “我以为你会拒绝。” 陈海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吴君丽可以靠钱砸，利用杨二妮孝顺母亲的心理，答应这门婚事。 “我最初不准备考虑，可我看到吴启阳是一个废人，他不能跟我同房，我只是做一个假妻子而已，还能够进纪委将来帮你。” 杨二妮做这个决定，都是为了别人。 她不想继续拖累陈海，希望能够帮到陈海。 “你跟他在一起，我怎么办？” 陈海问的非常伤心。 杨二妮笑着道：“你傻啊？我名义上是吴启阳的妻子，实际是你的女人，你什么时候需要我随叫随到，其实这样也好，昨晚白静跟我在一起，希望我把你让给她呢。” 可怜的杨二妮，总是为别人考虑，觉得这样做一举几得。 唯一受伤的是陈海，杨二妮一旦成为吴启阳的妻子，他们想在一起就只能偷偷摸摸。 “唉，难道这是命，吴启阳没有抢走白静，把你抢走了，这个混蛋！” 反正还有时间，陈海纠结要不要为了一己之私，阻止杨二妮飞黄腾达呢？ 如果他开口，杨二妮会为他留下的。 第143章 婚姻容不下第三者 进了白静的家，几个女人还在议论吴君丽的造访，以及开出的天价彩礼。 吴君丽给的彩礼，是根据范淑平的家境给的，充其量四百万元。 把这个数字加大一倍，也是可以的。 可吴君丽不希望单纯因为钱，才跟她儿子在一起，希望两个人互相喜欢。 还有就是不能一次性喂饱，有巨大蛋糕诱惑着，才能对他儿子好。 可吴君丽不知道一件事，杨二妮不是一个局外人。 她是陈海的女人，对于吴启阳打压陈海的事，对吴家没有好感。 让她喜欢吴启阳，根本不可能。 杨二妮只是觉得多了一个她，弄的陈海在她跟白静之间很难选择，才考虑答应。 “怎么才来，给你留着饭呢。” 白静见了陈海就像一个贤惠妻子，不由分说拉到厨房。 白静的病情没有想象的严重，除了晚上睡不踏实，白天还算正常。 “不是你做的吧？” 陈海看着几个菜，都跟鸡蛋有关。 “我可不敢献丑，这是二妮她妈做的，她们不让我动手。” 白静正被一群人宠着。 两个人在厨房吃饭，其他人在客厅，杨二妮跟母亲商量，见了吴启阳之后的决定。 范淑平不敢做主，她知道女儿是陈海的女朋友，陈海对她女儿非常好。 她担心女儿的选择，会对不起陈海。 这种事情需要年轻人们沟通以后再做决定。 可她同时看到，陈海还有一个七年的女朋友，两个人订过婚，同居了五年，也是货真价实的妻子。 两个人就差领证。 她估计陈海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十分为难。 不到十几分钟，陈海吃完饭来到客厅，白静几乎寸步不离跟着。 白静跟杨二妮一个房间过夜，彼此谈论跟陈海的过往。 杨二妮没有隐瞒，把她是陈海的初恋告知，让白静吃了一惊。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竞争力。 现在，巨大的难题摆在三个人面前。 如果陈海执意跟杨二妮在一起，白静恐怕受不了打击，病情加重。 可如果陈海跟白静在一起，对杨二妮不公平。 这是一个残酷的二选一问题。 有一个不得不提的问题，那就是陈海父母的意见，他们知道杨二妮嫁过人，而且有克夫之命。 他们不会同意儿子娶杨二妮，哪怕多给一些金钱补偿，也不会同意。 而杨二妮本人不敢嫁给陈海，担心克夫之命波及到陈海。 毕竟陈金狗的死，她父亲的死，历历在目。 这么多因素加在一起，杨二妮准备走吴君丽给她准备的路。 陈海先开口。 “我下午会带二妮去一趟县委，敲定一下我们职称的事情，王县长答应帮我提到正科，帮二妮提到副科，最多三天文件就会落实。” 陈海坐在沙发上，旁边是白静，而杨二妮主动保持距离。 “你要上正科，还帮二妮办理了副科？”李钟秀吃了一惊，她眼里的陈海更加帅气迷人。 她总是拿陈海跟李力波比，如果李力波有一半像陈海这样维护自己的女人，她也不会离婚。 “这次运气好，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契机，被我抓到了。” 陈海准备带上杨二妮，到县委混一个熟脸。 “陈海，谢谢你！” 杨二妮真心感谢，她记不清心里已经谢了多少回。 一旦成为副科，就可以在乡政府昂首挺胸，进入实打实的领导阶层。 如果吴家想给她调动工作，也方便安排。 陈海笑着道：“不用谢，每个人命数不同，你的好运来了。 我没想到可以借吴家的势，在王县长眼里，我是半个吴家人，你是他们未来的媳妇，到时候你不要露馅。” 这话杨二妮一听就懂，她要以吴家未来媳妇自居。 “陈海，你如果不是特别反对，我准备答应吴君丽。反正咱们俩在一起不会有结果，嫁给吴启阳不影响咱们的关系。” 在场之人都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要搞婚外情吗？ 杨二妮嫁的是一个废人，一辈子不会碰她的废人，相当于年纪轻轻守活寡。 为了区区几百万，她是不会答应的。 不过，在不影响她跟陈海关系的情况下，可以考虑。 这事陈海考虑过利弊，一直拿不到主意，看到杨二妮决定了，就道：“机会难得，我不能自私，好在不急在一时，咱们走着看。” 陈海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实在是吴君丽给的好处太大了，金钱是一方面，关键是可以让杨二妮进纪委工作，而且是省纪委。 杨二妮其实不想走这步，可好像没得选，她松了口气道：“这样也好，吴君丽答应送我母亲一套房子，到时候选在单位附近，你来了深海也相当于有了一个家。” 气氛有点儿伤感。 杨二妮要去省城定居，她母亲跟她一起去。 陈海如果去了省城，直接去范淑平家，杨二妮就会回娘家，跟陈海欢聚。 那里就是他跟陈海的家。 “你的意思，你嫁给吴启阳，还要跟陈海在一起？”白静听出些言外之意。 杨二妮笑着问：“陈海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我名义上嫁的是吴启阳，心里只有陈海一个丈夫。” 这话很含蓄，白静好像听懂了，心慌的问：“如果我跟陈海结婚，你们还要保持关系吗？” 杨二妮点头，“那当然，他本来就是我的，你们已经分手。你如果想复合，必须接受这样的陈海，如果不能接受的话，那就不要复合。” 白静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杨二妮如此直接。 她该怎么办？ 她能接受的陈海吗，急忙扭头问：“陈海，这也是你的意思？” 陈海跟杨二妮心意相通，哪怕没有商量，已经知道对方想要的，他必须拿出自己的态度，让白静自己选。 “正如她所说，将来不管谁跟我在一起，如果能够接受二妮的存在，我就要她，如果不能接受的话，那就免谈。” 白静脸色变得很差。 怎么可以明目张胆要求婚外情呢？ 李钟秀看出点什么，打破了尴尬，“白静，现在不同于过去，相当于你介入他们的生活，是你反反复复放弃陈海，才给了其他女人机会。” 白静何尝不知。 她刚才白高兴了，以为杨二妮跟吴启阳在一起，她跟陈海在一起，皆大欢喜。 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分开，杨二妮嫁进吴家是权宜之计，为了更上一层楼。 这就是官场的做事方式，白静很很接受。 她吞吞吐吐道：“如果是这样，我暂时不会考虑跟陈海在一起，我只能接受二人世界，容不下其他女人。他如果跟我结婚，就要斩断外面的情丝。” 白静提出了她的要求，如果陈海想跟她在一起，必须放弃其他女人。 第144章 难以割舍 杨二妮看似给白静出了一个难题，实则在帮陈海的忙，给他争取考虑的时间。 她能够看出，陈海对于要不要跟白静在一起，不是很确定。 她淡然一笑：“如果我跟陈海在一起，我能容忍你的存在，只要你真心对陈海好，多一个女人照顾他不是什么坏事。” 白静傻眼，杨二妮怎么这么大度？ 她肯定做不到，她的丈夫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你的意思，希望我也这般宽容大度，我恐怕做不到。” 两个女人第一次掐了起来。 杨二妮知道白静会有这样的反应，“我说这话其实也很无奈，你看我跟陈海在一起，我们差点领证，你突然要求复合，弄的我们很为难。” “可你要嫁给吴启阳啊？”白静大眼睛忽闪着问。 她觉得杨二妮如果真爱陈海的话，就不会被那些彩礼诱惑，可见所谓的爱也很有限。 但杨二妮接下来说的话，让她大跌眼镜，“我嫁给吴启阳一个废人，不需要行使妻子的义务，陈海永远是我心目中的丈夫。” 这话让白静听不懂，她猜测的问：“莫非你嫁给吴启阳，依旧要跟陈海卿卿我我？” “你说的对，我不可能跟陈海真正分开，除非他不要我。”杨二妮将话题引到这里，才开始说重点，“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跟陈海谈婚论嫁，要考虑我的存在，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他不会因为你，跟我断绝关系。” 白静闻言久久不说话。 没想到这个杨二妮不动声色，如此厉害。 “很抱歉，陈海如果想跟我在一起，必须跟其他女人斩断情丝，不能有藕断丝连之嫌，不然免谈！” 白静说话非常决然。 “情丝是说断就能够断的吗？你不也退婚准备再嫁，绕绕弯弯又回来找他吗？你自己都断不了？凭什么要求他呢？” 杨二妮目光炯炯，步步逼问。 白静脸色变得有点差，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黯然低下头。 她如果想跟陈海在一起，就要接受杨二妮的存在。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她挺直腰杆道：“如果陈海做不到，他不配当我的丈夫。” 言尽于此，就看陈海的态度，他不能不跟其他女人断了关系。 眼看话题无法进行下去，李钟秀插嘴，“白静，陈海之所以有了其他女人，是你造成的，你退婚以后找其他男人，他也有权利寻找自己的真爱。” “他如果爱我，其他女人就是浮云，我希望他为我放弃所有女人。”白静倔强道，因为激动，眼中不知不觉有了泪水。 李钟秀担心刺激到白静，可有些话不得不说，“咱们抛开过去发生的事不说，先面对现实，他如果为了你抛弃二妮，他还是个人吗？” 这句话把白静问住了。 这就好像当初，陈海希望她不要跟袁文杰在一起，留下来一样。 想了很久很久，白静都无话可说。 如果她要求陈海抛弃杨二妮，那陈海成为一个渣男，还值得依靠吗？ 想到这里，她坦然道：“我的确不应该提复合的要求，不过我希望，如果有一天陈海心里没有任何人，能够返回来找我。” 白静还算是通情达理的，没有提无理的要求。 她这个态度，让其他人松了口气。 最怕白静胡搅蛮缠，到时陈海会非常难做。 李钟秀看着一言不发的陈海，使眼色道：“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要忘了白静，她想跟你重续旧缘。” 陈海点了点头，他正在利用杨二妮这个挡箭牌，阻止白静要求复合的请求。 这时，有人开门，居然是白金玉。 白金玉跟父母闹别扭，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是陈海打电话叫回来的。 不然的话，需要别人一直照顾白静。 “姐，你没事吧……” 白金玉进门就观察自己的姐姐，因为陈海说可能精神受了一点刺激。 他心急火燎就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白静上前，她不想让弟弟知道家里发生的事。 “我已经请假，回来陪陪你，家里发生的事姐夫已经告诉我了，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金玉放下行李箱和背包，看到家里有几个陌生女人，估计是陈海请来照看他姐的。 “你回来也好。” 白静忘了吩咐陈海，不要告诉她弟弟，她准备一个人把这件事扛过去。 白金玉走到陈海面前，诚恳道：“姐夫，谢谢你！” 白金玉深深的鞠躬，他知道没有陈海的话，他姐恐怕就毁了。 大恩不言谢，陈海为这个家做的太多了。 “你回来就好，你爸妈的拘留日期已经修改，过几天也会回来，好好陪陪你姐姐，不要因为过去的事吵吵闹闹，她需要静养。”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 白金玉止不住眼泪。 他后悔的要死，因为生父母的气躲在外面，不跟家里人联系。 导致他姐姐一个人承受…… 陈海介绍了一下在场的每个女人，“金玉一个人恐怕照顾不来，钟秀姐，麻烦你在这里待几天。” “没问题，白静是你的命根子，我会帮你照顾好。”李钟秀眨眼间，她知道自己还有做白静工作的任务。 她不解陈海有这么好的机会，没有马上跟白静在一起。 眼看的杨二妮要嫁给吴启阳，难道还有其他选择？ 这里的事情接待清楚后，陈海准备告辞，“我中午还有一个饭局，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安排，最近可能会很忙，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陪白静。” 白静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在陈海身上，已经看不到过去的难舍难分。 难道心里一旦有了其他女人，对她的爱彻底消失？ 现在陈海的态度，更像一个普通朋友，客气的带着杨二妮父母出门。 白静一直送到电梯门口，“陈海，你一定要来，我一天不见你就心慌慌，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我不能没有你。” 陈海最怕听这话，担心自己心软。 他搅进吴家的风波中，必须保持单身，不能有正式的女朋友。 “你放心，如果你想我，可以发信息，我一定会回。” “好的。”白静这才满意，露出一丝笑容。 第145章 金屋藏娇 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陈海带着杨二妮母女来到另外一个楼房，进了一个单元。 居然也是二十楼，进屋发现格局跟白静家一模一样，站在阳台就可以看到白静家的窗户。 吴启阳用心良苦，多出了十几万买下这套房，就为了每天坐在阳台，就可以看到白静的影子。 房间除了被子等物，什么都有。 “这，这是你租的？” 杨二妮转了几圈，发现空荡荡的还没有人住过。 可看到陈海检查水电，估计是第一天来。 “这套房子已经属于我，你们以后可以住在这里，把这里当家。” “这是你买的？难道你……不希望我答应吴家？” 杨二妮搞不懂，她以为陈海默认了呢。 陈海笑呵呵：“你真傻，我怎么会同意呢？你一旦进了吴家，他们会要求你进行试管婴儿，要求你守身如玉不碰任何男人，你以为吴君丽是那么好哄的？” “啊……” 杨二妮还没有想过这些，如果让她给吴启阳生孩子，她一万个不答应。 如果跟她约法三章，不能碰其他男人，她也不能答应。 她是陈海的女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陈海长话短说：“这只是权宜之计，你要做出你会考虑，并且有可能答应的姿态，直到帮你拿到副科职称。” 杨二妮顿时明白，喜极而泣，扑到陈海怀里。 她其实非常惧怕做吴启阳的媳妇，不敢跟吴家打交道，那些人高高在上，她是一个苦命人，吴家上下会看不起她。 “我差点以为你不想要我了呢。” 杨二妮的心被融化，之前的担忧烟消云散。 陈海还有话说：“我被吴君丽看上了，她希望我当她的男朋友，协助她摆脱谢长生，我现在身不由己，需要借助吴家这个梯子。” 杨二妮一听就懂，看来陈海跟吴君丽的关系，已经超出普通男女关系。 这是向她汇报呢。 “我跟白静不一样，她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你放心去做吧，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将来的幸福。” 杨二妮宽容大度，只要陈海对她好，不敢要求太多。 她看了一下房子，“你还没有说这房子是怎么来的，我一直以为你因为我负债了呢。” “这个暂时保密，以后我的家也是你们的家，你们可以放心住在这里。” 杨二妮欲言又止，是不是陈海被吴君丽包养了？ 可她不敢问，担心伤害陈海的自尊。 “陈海，我们真的可以住在这里？” 范淑平过来问。 她发现跟白静的家一模一样，不敢想象这辈子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这是陈海送给她们的惊喜，“不是暂时住在这里，可以永远住在这里，你们可以把这里当你们的家。” 范淑平懂了，这里会成为女儿的家，她相当于住在女婿的家。 陈海吩咐，“你们看有什么需要买的，下午采购，晚上就可以来这里住。” “嗯，我要把这里打扮成我喜欢的模样。” 二妮已经迫不及待，准备买一些装饰品，打扮成婚房模样。 对她来说，这是陈海给她准备的婚房。 “妈，我终于在县城有家了！” 杨二妮开心的要死，迫不及待想跟母亲出去采购。 范淑平眼眶湿润，为女儿感到高兴，“这个家我帮你们打理，陈海，你们虽然不能结婚，二妮也会为你生儿育女，将来孩子我来带。” 说到孩子，陈海没有想那么远，不过有了成家的感觉。 可惜不是父母希望的那种成家。 “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还有一些事情跟你们商量。” 三个人出门。 不到二十分钟，小车在一个米线馆停下。 刚下车，小虎就热情的喊陈老板，妞妞直接扑到陈海叔叔怀里。 张海霞抱怨女儿，把陈海的衣服弄脏了。 而这一切把杨二妮母女看呆了，她们还不知道陈海有一个米线馆。 感觉惊喜一个接一个。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杨二妮， 我的初恋，也是我人生第一个女人。这位是她的母亲，范淑平。” 张海霞等人傻眼，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昨天晚上那个女人，不是陈海的新欢？ 陈海的介绍很特别，让其他人秒懂，这是她的女人。 想到可能是未来女主人，张海霞热情的邀请二妮进屋。 杨二妮晕晕乎乎的参观着。 她没想到陈海的财力，远比她想象的大。 不但有房子，还有一个可以生钱的饭店呢。 看来那套房子是陈海饭店赚的钱买的。 几个人上了二楼东户，杨二妮惊喜的抱怨：“你怎么从来不说，弄的我以为你负债了呢。” 陈海呵呵傻笑，他守口如瓶，让二妮担心了。 杨二妮心情焕然一新。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陈海的负担，才考虑答应吴君丽。 现在心里踏实了许多，他们不需要依靠别人。 陈海请她们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商量，“我准备开展送餐业务，伯母如果愿意出来做事的话，可以担任管事，监督他们工作。 我准备在附近租一个院子，在那里加工食材，由李钟秀统筹负责，医院那里小曼会关照……” 陈海把他的蓝图说出来，要进行外卖一样的业务，但又跟外卖不同。 将来会建立几个圈，里面都是顾客。 具体怎么搞，他已经有了想法，需要集思广益，弄一个完整的计划出来。 “我可以当管事，这是我女婿的生意，我一定照看好。” 范淑平一口答应，她反正闲的没事做，来这里负责监管，不需要劳动。 杨二妮没想到陈海压榨她母亲的剩余价值，她想到什么，“要不把我哥哥叫回来吧，他很能干，在外面白给那个女人服务，跟长工一样。” 说到这事，范淑平眼睛就红了。 陈海一口答应，“也行，你上班经常不在家，他回来可以陪你母亲。” “嗯，我今天就给他打电话。” 杨二妮跃跃欲试。 她知道母亲特别想念她哥，总是担心她哥在外面做牛做马。 如果她哥回来，她母亲会非常开心。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陈海带着杨二妮出门。 范淑平得知这是女婿的饭店，洗了手在厨房帮忙。 第146章 宴请县长 距离商会街不远的酒店之中。 陈海和杨二妮到了之后，盯着时间左看右看，王震山迟到了半个小时。 幸亏菜还没有上。 “不会不来吧？” 杨二妮很拘谨，毕竟要见如雷贯耳的县长大人。 “一定会来，只不过迟到是领导的专利，不过迟到半小时有点多。” 陈海想不通，如果王县长不来的话，会另行通知的。 正说着一个人匆匆到了，而且戴着口罩，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刚进包厢就如释重负道：“实在是惭愧啊，堂堂县长像老鼠一样，我是绕路来的。” 陈海起身请王县长入坐，主位早就留着，顺便吩咐服务员赶紧上菜。 烟和酒是陈海自带的，杨二妮急忙倒茶，恭恭敬敬放过去。 有陈海在杨二妮并不怕，只是被王县长看的不好意思。 陈海帮忙介绍：“王县长，这位就是杨二妮同志。” “不错嘛！” 王县长应了一声，收起打量的视线。 王县长试图通过观察看这是一个什么性格的女人，结果看不出来。 “王县长好！” 杨二妮打招呼，看到其他人都坐下，才缓缓落座。 王县长说了一声不敢当，当即问起杨二妮是什么大学毕业，以及老家是哪里的。 得知是本地人，而且是望水乡，有点吃惊。 居然是土生土长的，对离阳县比较了解。 “年轻有为啊，我回去查了一下资料，你刚上班就完成普法办的一个案子，怪不得吴舒雅会看上你，她很有眼光。” 有身材，有相貌，学历也不差，还有工作能力。 最重要的一点，杨二妮落落大方，看不出是农民出身。 菜很快端了上来，王县长说道：“就咱们三个人，点了这么多，浪费。” 这是一种姿态，陈海正心疼呢，他主动说起谢长生的事情。 “谢长生这次来没有带司机，刚进病房就跟吴启阳吵起来了，一直抱怨吴启阳不懂事，惹是生非。 我吓得不敢在场，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前后待了十分钟就气呼呼走人。 王县长，我就算通知你也来不及，他来之前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只待了十分钟，而且吵架？！ 王县长之所以迟到半小时，就是给陈海脸色看，是一种警告。 闻言才知事情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如果谢长生没有带司机，说明不想被人知道他的行踪，他如果急巴巴去的话，反而会得罪人家。 还有吵吵闹闹这种场面，不希望外人看到。 “陈海，我错怪你了，你不通知我是对的，不过以后还是要通知，由我来决定要不要出面。” “的确是我的不对，王县长，我敬你，这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陈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算是赔礼道歉。 王县长拿起来浅浅喝了一口，绷紧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 杨二妮一边吃一边观察，明明陈海做的对，为什么反而要道歉呢？ 如果冒失的通知了王县长，王县长不知底细出现在病房，正好碰到谢长生吵架，留下很坏的印象。 事后恐怕会恨死陈海。 这就是领导，横竖都是领导有理，错的是下属。 陈海为了职称的事，只能当一回孙子，没有谈正事，反而说起杯中酒，“王县长觉得这酒怎么样，不是咱们本地酒。” “这酒有点曲味，我倒是很喜欢这种酒，好像附近饭店没有卖的。” “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我估计王县长喜欢，特意带了两箱，等会走的时候给您带上。” “太客气了，咱们的关系没必要这样。” 两个人心知肚明的吃着饭，非常清楚不止两箱子酒，还有其他礼物呢。 陈海准备烟，准备了茶叶，唯独没有准备钱。 这是为何？ 因为一二十万对于王县长这种级别的官员，是不会收的。 如果更多，陈海也拿不出。 如果收十万二十万这种小钱，最后很多人加起来才几百万。 可送礼的人数多，危险系数就大。 过了会，王县长才说起职称的事：“我已经安排人办理，这件事我会帮你们盯着，你们尽管放心。” “谢谢王县长，让您费心了！” 陈海和杨二妮急忙感谢，杨二妮以茶代酒意思了一下，向王县长敬酒。 之后，王县长提到将要空降的县委书记，“陈海，这位空降的县委书记是一个女人，年龄才三十五岁，简直是搞笑，有史以来没有这么年轻的县委书记，最让我纳闷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海一头雾水，看样子王县长心情不高兴，跟这个县委书记有关。 “王县长，愿闻其详，也只有你能探知一些这方面的消息，我们一无所知。” 接下来王县长道：“我最近才知道一件事，当初把方闻山打下来，就为了让她上位，她这么年轻就当县委书记，必然是有很深背景的，为什么看上我们离阳县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可陈海必须说点什么，他马上想到一件事。 “王县长，有一件很秘密的事，我一直纠结要不要说出来？” 王县长最讨厌下属卖关子，也只有陈海敢这样，他吩咐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在我面前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的一些信息对你来说一般，可对我可能有大作用。” 陈海有意卖这个关子，就为了让王县长认真听，“是这么回事，我成为举报人非常冤枉，方书记当时发现有人查他，已经纸保不住火，他跟柳如菲合计由柳如菲主动举动，成为有功之臣，柳如菲担心她一个人举报纪委会起疑，就拉了一个我。” 王县长闻言放下筷子，神色内敛的看着，半分钟才问：“此事当真？” 陈海一副痛心疾首模样，“这我怎么敢骗您，等到方书记的流程走完，您就可以去探监，到时候可以亲自问一下，是不是他安排人举报的他自己？” 这的确是一个让王县长意想不到的情况。 如果是这样的话，柳如菲和陈海这两个举报人是一出苦肉计，并不是真的举报者。 他们是奉命行事。 难道冤枉了这两个人了？ 第147章 挑拨离间 陈海说出了不应该说的秘密，这事搁在以前是不能胡言乱语的，要是传到纪委的耳朵，他们会有麻烦。 但是现在方书记的案子已经进入尾声，说出来问题不大。 说这个秘密的用意很明显，那就是他们没有背叛方书记，只是一个安排好的举报者而已。 这样一来，王县长对于举报者的恨，瞬间消失。 既然是方书记安排的，那就没有报复打压的必要。 “你怎么不早说？” 王县长虚情假意的抱怨，主动拿起酒杯，相当于道歉。 这是化干戈为玉帛呢。 “当初不敢说出来，就算是现在也不应该说出来，王县长一定要帮我们保密。” “一定一定，你放心吧，这种事我懂。” 王县长一副释怀样子。 这种事情骗不了人，王县长将来可以找方闻山求证。 一般来说不会真正的去问，不然方书记安排了柳如菲，并没有安排陈海的事就会露馅。 陈海这是混淆视听，忽悠县长大人呢。 一旦把举报人的事情说出来，给县长大人吃一颗定心丸，他陈海以后就不再是一个白眼狼。 酒桌的气氛热闹起来。 原本王县长准备半小时结束饭局，结果吃了一个多小时。 结束以后，陈海亲自送到酒店外面。 王县长的司机也在，一直在外面等待，陈海把几箱酒和其他东西搬到后备箱中。 王县长嘴上说不用客气，最后还是全部收下，挥手离开。 上了车的王县长才打了一个电话，“我昨天说的那个事，嗯，就是给陈海和杨二妮办理职称的事，帮他们办理吧。” 直到此刻，王县长才真正的开始办理。 “这个老狐狸。” 陈海喝的有点多，他发现王县长的态度有点冷淡，担心职称的事情会有变故。 幸亏做了准备，请客送礼这些环节必须有。 王县长看不起那点礼物，可要的是一种态度。 杨二妮急忙扶住，心疼道：“那么多菜，不打包可惜了。” 很多菜都没有动，一顿饭花了两千多元，不包括烟酒。 “走吧，请领导吃饭还打包，传出去不好听。” 杨二妮刚才吃饭全程迷迷糊糊，总觉得陈海跟王县长都在打太极。 两个人上了车，杨二妮开车询问回什么地方，她准备下午跟母亲出去买东西，晚上就可以在新房休息。 “送我到白静那里吧，不知道她有没有病，我这段时间没有照顾好她，实在是良心不安。” “这怎么能怪你，你们已经分手，发生什么事都跟你没有关系。” 话是这样说，难道分手就不是朋友？ 再说了，有多少人能够分的干干净净？ 等到小车到了御景园，杨二妮发现陈海眼皮子打架，估计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她刚熄火，陈海就醒了，马上有了精神。 两个人进入小区，当来到白静的门口，发现有人在门口徘徊，居然是袁文杰。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海不给好脸色问。 袁文杰刚才敲门，里面没有人开门，他给白静发信息，发现已经拉黑。 “能不能让我进去，我听到里面有人，我有话要说。”袁文杰恳求道。 陈海过去敲门，很快李钟秀来开门，看到袁文杰说道：“你怎么还没有走？你把白静害惨了，好意思来？” “我是来道歉的。”袁文杰有很多话要说，趁机进了屋子。 白静正在沙发上躺着呢，白金玉在二楼休息。 白静看到陈海把袁文杰放进来，眉头微皱，有点不解。 袁文杰脸皮很厚，刚坐下就道：“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已经告别官场，准备回老家搞养殖，走之前我有很多话想说，希望你们不要恨我。” 袁文杰找过王县长，可王县长不会为了他得罪吴启阳，而且看不起他那几个钱。 他被迫写了辞职信，离开这个伤心地方，走以前想见白静一面。 “你的确不适合待在官场，你除了害人什么正经事都不做。” 陈海没有好话。 这个人已经不配当他的对手。 袁文杰一脸苦笑，不知道从何说起，先对陈海说道：“对不起，把你打进医院的事是王震山安排的，要求打成一个残废，我担心惹上官司不敢下重手。” 此话一出，除了陈海之外，其他人色变。 特别是杨二妮，不敢想象王震山是如此狠辣之人。 亏她在酒桌上，觉得县长大人不错呢。 “你继续。”陈海淡然一笑。 袁文杰变得难以启齿，“我的任务是勾引白静，离间她跟陈海的感情，至于设局让陈海滚出官场，也是王县长安排的，执行人是李力波。” 说到这里，陈海已经明白袁文杰来这里的用意，因为对于王县长不满，揭露一些事情，想引起他的仇恨。 这是想借刀杀人呢。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手上有没有……” 陈海手指动了几下，做出一个金钱的手势，大意是有没有可以举报王县长的证据。 “我没有，我不敢。” 袁文杰脸色大变，他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袁文杰给王县长当了五年干事，不知道办了多少事情，从来没有二心。 这导致他有时候可以留证据，却是没有做。 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反而被王县长抛弃。 反而是陈海这个有反骨的人，正被王县长当心腹使用。 “你既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这里做什么？你以为凭你几句挑拨离间我会跟王县长对着干？实不相瞒，王县长正在给我办理正科职称，他现在把我当心腹。” 陈海直接挑明。 “什么……” 袁文杰眼帘狂跳，他百分之百肯定陈海是一个假心腹，有可能把王县长扳倒。 没想到王县长有眼无珠！ 他突然笑了，看来不需要自己挑拨，陈海也会把王县长当成一个目标。 “袁文杰，你如果拿不出有用的东西，那就请便吧，你应该知道这里不欢迎你！” 陈海起身送客。 袁文杰此来还有一个目的，“白静，我是真心实意爱你的，如果陈海不原谅你，你可以来找我，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已经是落水狗，拿什么给她幸福？” 陈海鄙视着，一脚踹了过去，把人赶了出去。 第148章 下一个目标 “陈海，袁文杰不是一个好人，他居心叵测，你现在翅膀还不够硬，千万不要做傻事。” 等到袁文杰被赶走，李钟秀急忙劝陈海不要轻举妄动。 不管是王县长还是李力波，有权有势，一旦得罪后患无穷。 其余人还在震惊，官场的报复里面还包括使用暴力，不敢想象曾经把陈海打进医院。 “你放心，我不是不分轻重之人。” 陈海嘴上说不敢，已经在盘算下一个目标——李力波。 目前来说，吴启阳和袁文杰这两个对手已经摆平，接下来轮到李乡长这个拦路虎。 陈海想到什么，盯着李钟秀问：“如果我让李力波丢掉乌纱帽，你不会怪我吧？” 李钟秀很担忧，看来陈海中了袁文杰的挑拨离间之计，“李力波不是袁文杰那种小喽啰可比，你不了解那个人的可怕，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惹他。” 李钟秀担心陈海下手重，导致李力波会铤而走险，使用非常手段。 她不会忘记李力波差点掐死她的一幕。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跟对他下手，你会不会怪我？毕竟你们曾经是丈夫。” 陈海不担心那个李力波，反而担心伤害他跟李钟秀的友谊。 “我只是担心你遭到他的反噬，这种事你不用考虑我。” 李钟秀回答的非常干脆，决定站在陈海这一边。 可她嘴上这么说，心里七上八下。 因为李力波在给她三十万的封口费的事上，说明还是顾惜她这个前妻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没有顾虑了。” 其他人不知道陈海准备怎么对付李力波？却见陈海一个人去了书房。 不一会就拿着一张信纸出来，上面是扶贫办专项资金的申请报告，有他的签名，递到杨二妮手中。 “你跑一趟吧，你对县委不熟悉，让钟秀姐陪着你。” 杨二妮仔细看了几眼申请报告，她想起中午王县长没有提这件事，不会反悔了吧？ 这是第一次去县委，有点儿紧张。 旁边的李钟秀秒懂，“县委我熟，我陪她去。” 李钟秀怀疑陈海有话要单独跟白静说，识趣的跟着杨二妮出门。 等到没有外人，陈海仿佛才想起这里的主人公白静，笑着问：“不会怪我赶走袁文杰吧？” 白静愣了一下，急忙摇头：“怎么会呢，他现在日落西山，我根本不会考虑他。” 这个回答让陈海若有所思：“这么看来，你依旧相信他的人品，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他没有高升，反而退出官场。” 白静愣怔片刻，居然没有听出言外之意，而是道：“袁文杰不是说过了吗？他打你是执行王县长的命令，他插足咱们的婚姻，也是执行任务，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陈海微笑着，久久不说话，白静询问她说的有问题吗？ 陈海没有回答。 白静还跟过去一样，很容易原谅别人，很容易相信别人。 这会导致一些人伤害了她，不吸取教训，依旧会到别人身边。 性格使然，劝也没有用。 陈海仔细观察了一会，说起另外一件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指精神方面？” 白静一头雾水，突然激动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怀疑我精神出现问题？” 白静的反应很大，似乎很介意别人给她冠以这样一个帽子。 如果是轻微的病人，是可以通过治疗恢复的，陈海耐心道：“你不介意去省城进行一次检查吧？” 白静难以置信的看着，难道安排这么多人照顾她，是怀疑她有病？ 她是医生，而且是科室主任，自己有没有病最清楚。 “陈海，我没有病，你忘了我的专业？” 白静十分抗拒。 “看来的确应该检查一下？” “为什么？”白静就要生气了。 “你忘了，精神病人的一大特征，不承认自己有病。” 白静盯着陈海，难道她真的有病？ 她担心一个问题，如果检查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还怎么跟陈海在一起？ 她不想接受检查。 陈海看到白静在犹豫，“不管有没有，我准备明天就带你去省城，以防万一。” “我不去，你难道不知道精神病的鉴定非常模糊，轻微病人是查不出来的，事实上，正常人大部分都带有一些不显性的精神病，达到百分之八十。” 白静搬出她的学识，她不认为自己有病。 眼看说服不了，白金玉从二楼下来。 白金玉对于他姐有没有病，不是很确定，“姐夫，是不是多虑了？” “我也希望自己多疑，可这种怀疑不是我提出的，最初是小曼告诉我，杨二妮也认为有问题，我们每个人都在观察，我觉得必须检查一下……” 陈海还没有说完，白静就打断道：“陈海，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装的，这是李钟秀教我的，你们怎么就信以为真了呢？” “既然没有，为什么抗拒检查？” 陈海只能来硬的。 “你是不是怀疑我有精神病，所以不想要我了？你难道看不出我已经离不开你，如果没有你，我会死的！” 白静情绪激动，又开始哭，哭了一会说道：“我爸妈不在乎我的感受，逼我当一个小三，金玉躲在外面不回家，我无依无靠只有你。 七年了，不管我遇到什么事你总会第一时间出现，不管天大的事情，你总能解决。 陈海，我的生命里面只有你了，如果你不要我，我想去死！” 白静哭哭啼啼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 在白静的内心世界，父母没有了，弟弟也没有了。 她是一个孤儿。 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陈海。 眼看又扯到两个人要不要在一起的事上，陈海和颜悦色道：“我最近疏忽了你的感受，这样吧，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可以吧？” 看到陈海准备在这里过夜，白静抹了一把眼泪，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她期待的问：“你是不是准备跟杨二妮分手，跟我在一起？” “你先不要纠结这个问题，咱们把这个问题交给时间好吗？” 白静无奈的点头。 这是陈海的无奈之举，他准备晚上观察一番，到时决定要不要带白静去看病。 第149章 梦魇缠身 陈海决定在白家过夜，观察白静晚上睡眠的情况。 他给杨二妮发信息，建议杨二妮也来，三个人一个房间。 杨二妮误会了，羞涩说道：“你太坏了，如果白静同意，我可以考虑。” 陈海的意思他睡沙发，她们俩个睡床，到时候他进行录像，将来拿给医生看。 “你思想不健康，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不是你想要的吗？” 杨二妮心知肚明。 她下午开着陈海的车，和她母亲在城里购物，给新家买一些必需品。 本来准备跟陈海在新房过夜。 到了晚上。 陈海炒了几个菜，三个人坐在餐桌上。 白静似乎想到了父母，吃饭的中途突然变得闷闷不乐。 父母不管多么不好，如果在家的话，大部分家务不用她操心。 “陈海，你有没有想过回老家一趟，我可以陪你回去。” 白静这个建议，让陈海汗颜。 他多次想过，但是忙的够呛，还有就是担心父母询问婚姻状况。 “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 陈海考虑要不最近回家一趟，调查一下他为什么跟赵一行很像？ 白静还有下文呢，“我觉得你父母会选择我，不是杨二妮。” 这是提醒陈海呢，他跟杨二妮在一起，父母不会同意。 这些信息是杨二妮告诉白静的，以至于让白静觉得她的希望更大。 “你有没有想过，我除了你跟杨二妮，还有其他女人呢？” 陈海开着玩笑。 “我不信，你休想拿其他女人当挡箭牌。” 白静非常自信。 看到白静信心满满，陈海暗自发愁，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姐，要不明天去深海检查一下吧？” 白金玉发现他姐患得患失，三句话不离跟陈海在一起的事情。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谈，甚至不提父母的事情。 有点不正常。 白静啪的把筷子放下，“金玉，就连你也认为我精神有问题？” 白静使眼色，这个话题十分敏感，如果她的精神出现异样，就不好意思跟陈海在一起。 谁愿意跟一个有精神病的女人在一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精神没有问题，也需要看心理医生，你自己不觉得，我发现变了许多。” 白金玉奇怪她姐，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好像精神世界里面，除了陈海之外，其他人和事都不重要。 “我非常清楚自己没有病，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是不会接受检查的，我的专业是医学，我比你们懂。” 白静拒绝谈论这个问题。 这弄的陈海发愁，只能晚上拿到证据再说。 吃过饭后，白静洗澡之前接到小曼的电话，询问她的身体状态。 这弄的白静非常不安，难道她真的有问题？ 只听小曼说道：“白静，你可以不信任自己的父母，但是可以相信陈海，陈海绝对不会害你，你最好接受他的安排。” 这句话让白静深有感触，谁能想到自己的父母，不如一个外人。 “小曼，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你晚上做噩梦，会突然大喊大叫醒来，我被你吓的魂不附体，不住叫你的名字，可你好像夜游一样没有反应。” “不会吧，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别人说白静不相信，但她知道小曼不会撒谎。 陈海在旁边道：“杨二妮昨晚也被你吓坏了，她今晚不敢来，我已经有心理准备。” 白静想到自己晚上会有非常吓人的一面，非常尴尬。 总觉得破坏了美女形象。 “可能最近压力大，经常胡思乱想导致的，我相信迟早会好起来。” 白静开始犹豫，如果真的有病，最好早点治疗。 陈海在阳台上，看到对面灯火通明的窗户里面，杨二妮和她母亲还在忙碌，好像有做不到家务。 他发了一句：“我看见你了，早点休息吧。” 杨二妮从窗口望向这里，发现白静出现在陈海身边。 惊的她急忙拉上窗帘。 “陈海，早点休息吧，你是不是担心我晚上做噩梦？” 白静从后面抱住，脑袋贴在后背上。 她希望晚上不要吓坏陈海。 “我不怕，我希望有我陪着你，晚上不会做噩梦。” “如果我真的做噩梦，你马上推醒我。” 陈海看着眼神躲闪的白静，疑惑的问：“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晚上梦什么？” 白静的脸蛋变得越来越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陈海扶起脸蛋，逼问道：“我了解你，你不善于撒谎，告诉我，你到底会梦到什么？” “我，我梦到吴启阳在我身上，我尖叫我害怕，但我动不了……” 陈海眉头深皱。 这是一种梦魇现象，人好像醒了，但是暂时没有接受身体的控制权。 这种经历会非常恐惧。 如果每天有这种噩梦，正常人也会有了精神疾病。 “你睡以前多想一下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看有没有用？” “嗯，我尽量。” 两个人上二楼卧室。 白金玉偷听到他姐姐说话，得知会梦到吴启阳非礼他姐，恨不得杀了那个混账。 当时白静一个人在家，而吴启阳不断威胁她。 这种恐惧和害怕，导致晚上做噩梦。 进了房间之后，陈海好像弄清楚一些事。 “如果仅仅是做噩梦，经过心理疏导能够缓解，我估计没有精神病。” 如果有精神病，白静白天是正常的，这怎么解释？ 两个人开始脱衣服，有种好久没有在一起的迫切感。 “非常不巧，我昨晚大姨妈来了。” 看到陈海的猴急样子，白静已经猜到想干什么，呵呵傻笑。 “我记得不是这个时间啊？” 陈海痛心疾首。 “我大姨妈时间紊乱了，可能也跟做梦有关。” 眼看只能看不能吃，陈海乖乖的躺上去，把手机准备好。 万一白静晚上发病，他要记录下来。 “当当……”白金玉外面敲门，“姐夫，你要是一个人不敢陪我姐，我也进去吧？” “不用，你去休息吧，说不定明天去深海，你来开车。” 陈海不要一个电灯泡，大姨妈影响不了他们的夜生活。 两个人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不知不觉就会进入梦乡。 第150章 难以放手 半夜，啊的一声。 睡梦中的陈海被惊醒，恍惚中，他有种回到战场的错觉，好像藏身之地被敌人发现，周围都是拿到枪的咖喱人。 猛地坐起来的陈海，借着朦胧的灯光，用了三秒才看清周围，那根绷紧的弦松弛下来。 他扭头看去，旁边躺着的白静面部痛苦，身子在颤抖。 “白静，醒醒……” 陈海抓住双肩摇晃，可无论怎么抖动双肩就是不醒。 这一刻他有种无助感，明知道白静正在承受痛苦，却无能为力。 情急之下，陈海用力去掐人中，白静像鲤鱼打挺一般，刺痛让她突然睁开眼睛，终于摆脱梦魇。 浑身是汗的白静，看着近在咫尺的陈海，发愣了好一会， 她突然抱住陈海哇的哭出来。 陈海不断抚摸着后背安慰，嘴里说着不要怕。 此刻的他发现，来不及进行录像，白静要紧，其他都是次要的。 过了好一会，脸色苍白的白静才松开手：“怎么办？吴启阳是不是成为了鬼，他缠上了我？” “你想多了， 你一定是幻想过很多画面，成为你潜意识的一部分，就会出现在梦里面。” 陈海看到白静的痛苦样子，考虑先看心理医生，之后看精神科。 这种事不能拖，不然每天晚上惊醒，休息不好会导致精神衰弱。 “当当……”有人敲门，白金玉居然在门口打了一个地铺，听到动静想进来，“姐夫，我姐怎么了？” “她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已经醒了。” “每天做噩梦，这样下去怎么行。” 白金玉忧心忡忡。 “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白金玉不走，他想进去看看。 可陈海跟白静在一个被子里面，一旦进来很尴尬。 白静吩咐：“我没事，你怎么半夜在门外，快去休息吧。” 听到他姐说话正常，白金玉才起身，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陈海开了大灯，打开门看了几眼，发现外面没有人才返回来。 幸亏白静大姨妈两个人没有做什么，不然被白金玉听到，丢死人了。 “时间还早，要不你再睡一会吧。” 陈海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正好凌晨三点，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呢。 “陈海，你不会因为我做噩梦，不要我吧？” 白静担忧的问。 三句话就能扯到两个人的事情上，弄的陈海只好安慰：“事情总会过去的，你听我的话接受治疗，等你不做噩梦我就跟你在一起。”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愿意配合治疗。” 白静惊喜的笑，突然不再倔强。 只要能跟陈海在一起，让她做什么都行。 陈海把可怜的白静搂在怀中，像哄孩子一样，过了十分钟，白静居然又睡着了。 陈海胳膊被压着，不敢动一下，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在想如果白静不好转的话，以后怎么办？ 本来，如果白静找一个好人嫁了，他可以尝试放手，忘掉这个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女人。 但是白静成为一个需要呵护的病人，变得离不开他，弄的他不能不管。 陈海尝试绝情一点，可能做不到。 “陈海，不要离开我……” 白静说着梦话，声音很低，又进入梦乡。 白静的梦不止吴启阳用强迫手段非礼她，还有陈海坚决分手，都成为刺激她的因素。 陈海考虑要没要推醒，发现这是没有用的。 这时，陈海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一条信息，是杨二妮的。 上面写着：“我看到你们房间的灯亮了，是不是白静又做噩梦？” 陈海用一只手打字：“被她吓醒了，现在又睡着了，一直说梦话。” 杨二妮回复：“我跟我妈说了白静的症状，她说可能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她建议你带白静去看一下神婆。” 这个建议让陈海不知怎么回答？ 农村人比较迷信，特别是杨和平这种家庭，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这上面。 “我准备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之后看精神科，天亮就出门。” 杨二妮马上回复：“听我的不会有错，农村有很多这种案例，很多人经历过，他们深信不疑。” “但我不会相信，我如果相信神婆的话，就必须相信克夫这种荒唐的命运。” 杨二妮突然不说话。 她知道陈海想结婚的对象是她，可命运却让陈海又回到白静身边。 陈海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下午打扫卫生弄的浑身酸疼，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我没事就看你们的窗户。” “谁让你们把家务集中在一个下午完成，怪我疏忽，应该请一个保洁阿姨。” 因为是新家，处处需要打扫。 杨二妮考虑明天去上班，她如果不做的话，就是母亲的活。 两个人做到晚上十二点才告一段落。 “陈海，我知道你心疼我，我没有那么娇嫩。” 杨二妮时时刻刻能够感受到陈海的关怀，非常开心。 “不早了，赶紧休息吧，不然明天顶着一个黑眼圈怎么上班？” “我睡不着，接下来你要带白静看病，扶贫办的工作交给我，不能让李力波抓到把柄。” 杨二妮想为陈海分担更多。 特别是得知，李力波有意针对陈海的情况下。 “也行，我会正式请假，扶贫办的工作交给你，关于扶贫和普法的活动怎么进行，你们开会讨论一下，等我回来马上进行。” 陈海想到由杨二妮出面，反而比他更加容易展开工作。 杨二妮顶着一个秦霜朋友的名头，乡政府没有一个人敢得罪她。 但是陈海就不一样，从他来的第一天，只要有机会领导们就跟他对着干。 陈海想到一件事，“我原来打算把郑天利的案子，成为你的履历之一，没想到王县长出面帮你办理职称。” 杨二妮还不知道陈海背后做郑天利的思想工作。 “你对我太好了，可我不能一直依靠你，你必须放手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万一吴家帮我安排工作，我能够胜任才行。” 杨二妮有这种想法非常好。 可陈海担心她工作过程中受气，想把一切工作都帮忙做了。 可没有真正工作能力的杨二妮，将来可能掉链子。 “好吧，我把最近的工作全部交给你，你的确需要磨炼，将来才能担任更重要的工作。” 陈海不得不考虑放手，培养杨二妮独当一面的能力。 第151章 趁机拿证据 第二天上午，陈海带着杨二妮出现在乡政府乡长办公室，把请假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力波坐在椅子上，从始至终盯着电脑，心不在焉的听着。 能够看出来，李乡长心里非常不爽。 李力波哼了一声，“陈海，自从你上班以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经常安排人去你的办公室，总是铁将军把门。你的工作态度有很大问题，不反思也到罢了，又跑来请假。” “李乡长，不是你吩咐我找你请假的吗？是不是打扰了你，如果你不喜欢这样做，我以后找郝书记请假，就不麻烦你了。” 陈海的态度好像好转，实际更加放肆。 要不是牵扯到给吴舒雅请假，牵扯到把工作移交给杨二妮，他是不会亲自来一趟的。 李乡长压制着拍桌子的冲动，“我反正不批这个假，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我发现你没有来上班，我不但在例会上让你做检讨，并且把检讨送到县委，请县委组织部领导做你的思想工作。” 李力波把陈海当成不好好上班，迟到早退的典型。 对于迟到早退，陈海承认，他的确因为私人事情太多，有这种现象。 可他实质性的工作没少做啊！ 他不但解决了王晓军的案子，还解决了陈永新的案子，特别是青山村的案子。 “李乡长，我本职工作没有做好吗？” “我承认你工作做的不错，但不代表你可以不守纪律，迟到早退经常不来上班，你带了一个很不好的头，如果大家都学你的话，我的工作怎么进行？” 李力波拿着大道理，说的没有错。 这弄的陈海很烦，只好道：“你不批我的请假，批吴舒雅的吗？” “她更不可能，她的情况比你还严重，哪有刚上任就搞失踪的，不就是例会上没有批准她的活动预案，她就不来上班，给我脸色看！” 李力波的眼里，吴舒雅不来上班，是跟他对着干。 因为不批准那个预案，也学陈海经常不见人影。 陈海呵呵笑了几声，“既然你不批准我们的假期，那杨二妮临时接管扶贫办的工作，这个不会反对吧？” 谈到杨二妮，李力波转眼变脸，口气温和了许多，“我非常赞成杨二妮接管你的工作，杨二妮同志，好好努力，我希望有一天你来当扶贫办的主任，至于陈海你也看到了，有一点成绩就不把领导放在眼里。” 杨二妮受过陈海的吩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面帮他。 她眼睁睁看着李力波借题发挥，针对陈海，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好好干，把本职工作做好，不会让领导失望。” “好！陈海，你学习人家杨二妮，做人做事要踏踏实实，虚心才能进步，千万不要骄傲自满，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从县委秘书位置上掉下来的……” 李力波展开了长篇大论，每一句都是为了下属好，让杨二妮不得不服。 遇到这种领导，下属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要耐心听训斥。 直到李力波说的口干了，找自己的杯子，陈海才道：“说完没有，说完的话我还要找郝书记请假呢，毕竟他才是一把手，你只是一个老二而已。” 老二？！ “滚！你给我滚！” 李力波终于憋不住，爆发怒火。 看到杨二妮憋不住笑，李力波气得暴躁如雷，用手指着门口。 感情批评了这么多，没有一句进入耳朵，气死他了。 陈海和杨二妮出了办公室，发现外面站着孙大伟，看样子听到里面的骂声。 “对不起，陈主任，关于抓迟到早退是我提出来的，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很多人对我怨声载道，难道我做错了？” 这段时间李力波狠抓迟到早退问题，动不动就扣工资。 乡政府已经跟过去大不一样，每个人都是按时上班，按点下班。 这样一来苦了很多无法守时的人，那些人不敢抱怨李乡长，就抱怨孙大伟害人不浅。 “孙副主任，你做的没有错，不过凡事过犹不及。 你说李乡长把所有人锁在乡政府大院，不出去了解民生的问题，怎么为人民服务？ 其实说白了，他根本不懂怎么带领乡政府前进，上班摸鱼罢了。 这种领导我见的多了，自己不做工作，还有打击有积极性的下属，咱们望水乡名声不好，他有很大责任。 不过他待不了太久了，既然选择跟我对着干，我会让他滚回老家种地。” 孙大伟吓得急忙压低声音：“陈主任，这种话你可不能拿出来说，李乡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们必须顺着他。” “为什么要顺着他？作为下属如果盲目服从领导，那他一个李力波就把整个乡政府害了。” “不要说了，听见怎么办？” 孙大伟惊的急忙走人，没想到李力波一脚踹开门，脸颊已经涨的通红，居然在他的门口，明目张胆说他的坏话！ “陈海，我要告你诽谤领导！” 这一声嚷嚷，把其他人惊呆了，一些人出来看热闹。 陈海一把抓住李力波的领口，直接甩了出去。 李力波没想到陈海二话不说动手，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摔倒，孙大伟急忙上前扶住。 孙大伟没想到陈海这么猛，大大超过他的认知。 以为陈海要趁机打李力波一顿，没想到陈海跑回办公室，直奔那台电脑。 陈海之所以听李力波唠叨，是李力波后面的玻璃上一面模糊的镜子，可以看到电脑上面的画面。 他疑惑是白静的相片。 没想到电脑上果然是白静的相片，而且是一些走光的，是白静生日那天拍的。 陈海二话不说，拿了笔记本电脑就走，出门的时候李力波怒气冲冲要打陈海，但孙大伟身高体大，拦住不让。 “李力波，你准备到纪委要回你的电脑吧！” 陈海拿着笔记本就走，而李力波瞬间反应过来，怒吼道：“陈海，你要是敢把我的电脑交给纪委，我跟你势不两立！” 李力波的电脑上，不止有白静的相片，还有一些小电影。 作为一个光棍汉，收藏这些内容很正常。 可小电影已经涉黄，这种东西普通人看没有问题，作为一个领导，问题就十分严重。 第152章 有了危机感 不管是陈海，还是李力波，都想拿到对方的把柄。 这就有了李力波拿迟到早退的事情说事。 不过，迟到早退不来上班，只要没有出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李力波的电脑里面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李力波声嘶力竭的喊，可陈海头也不回出了乡政府。 李力波气得差点扇孙大伟的耳光，正是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拦住他，让陈海成功拿走电话。 他心知追上去没有用，返回办公室给王县长打了一个电话。 “王县长，您好，我要向您汇报一个事情。” “什么事这么急，你说吧，听你的口气是不是跟人吵架了？” 王县长正好不忙，才耐心询问。 “是这么回事，陈海无组织无纪律，经常迟到早退，有时不请假不来上班，我刚才说了他几句，他居然跟我顶嘴。” 王县长一听这口气就是吵架了，不是简单说了几句简单，随即问：“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们不要把我当家长，有事情就找我告状，像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要烦我。” 李力波尽量稳定情绪，“不是鸡毛蒜皮小事，他不但给自己请假，还帮吴舒雅请假，您不在现场不知道他的态度，好像我必须批这个假，太目中无人了。” 王县长闻言一阵头疼，这不是小事是什么？ 每个乡政府都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不是特别严重的，内部解决。 王县长再一次问道：“只是一个请假的事情，怎么就吵起来了？” “我没有准他们假，不管家里有什么事情，也没有乡政府的工作重要，不是吗？” 李力波习惯养成自然，居然在王县长面前玩弄那套大道理。 这让王县长很反感，不疾不徐道：“难道乡政府有很重要的工作，离不开他们两个，所有你没有准假？” 李力波变得吞吞吐吐，“倒也没有什么事情，我最近在抓迟到早退不上班的问题，他们两个带头不遵守，我自然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王县长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李力波总是能够把小事，上升到非常大的事件，最后弄的不可收拾。 王县长当然清楚吴舒雅为什么请假，必然是陪哥哥做手术，这种假期应该批啊！ 就算吴舒雅家里没有事，凭她是吴家的人，请假这种事情不能为难她。 “李力波，你给我听好了，你们乡政府吵吵闹闹风气非常不好。”王县长说到此处，担心以后发生类似的事情，就补充了一句，“要不这样吧，以后请假的事情都找郝国勋，我会给他打电话，让他酌情处理，不要学你斤斤计较。” “什么……” 李力波急得要跳脚，这是剥夺他的监督权啊！ 这以后除了他之外，包括他的手下所有人，都需要找郝书记请假。 这不是给郝国勋拿捏他的机会吧？ “王县长，您听我说，我们最近上班的面貌焕然一新，如果交给郝国新又会成为一盘散沙，这……” 王县长失去了耐心，直接打断：“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大事上没有建树，小事上吹毛求疵。 乡政府是为民服务的机构，不是你的个人公司。 你希望所有人都听你一个人的，如果有人不听话，就成为你的打击对象。 你的工作作风导致郝国勋也学你，你们各自弄了一个派系，让乡政府乌烟瘴气。” 李力波听到这些，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他没想到王县长对于望水乡乡政府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弄的他不敢有所隐瞒。 “不是我有意跟陈海对着干，有他在的话，我的威信和尊严受到挑衅，这会让下属看不起我，影响我展开工作。” 李力波说了这么多，都不知道他错在哪里？ 这件事牵扯到吴舒雅，王县长必须处理好，免得以后再一次爆发冲突。 王县长冷冰冰道：“你不用说了，既然你跟陈海之前有你没他，有他没有你，我会考虑你们两个之间选一个人担任乡长职位。” “您，您说什么？” 李力波以为耳朵出了问题，他都不知道，陈海开始威胁他的乡长职位。 王县长最后一句说道：“一山不容二虎，陈海到了望水乡所做工作大家有目共睹，他马上就正科。” 电话毫不留情的挂了。 目前乡政府有三个正科人员，李力波和郝国勋，还有一个人大代表萧远峰。 现在突然多了一个陈海，对三个人的职位都有了威胁。 李力波突然慌了神，看来王县长有撤销他的想法。 想到电脑在陈海手上，才知大事不妙。 如果陈海拿电脑里面不健康的内容做文章，他这个乡长就当到头了。 “钟秀，我跟你说一个事……” 李乡长猛地想起一个人，说不定可以救他，就是他的前妻。 “你不是说这辈子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李钟秀在米线馆呢，跟张海霞商量开展送餐业务。 她最近会住在这里，落实一些具体事务，接下来会很忙。 “是这么回事，陈海把我的电脑抢走了，他说要交给纪委，你能不能出面帮我把电脑要回来，千万不要交给纪委。” 李力波刚才想请王县长帮忙，听到王县长的口气倾向陈海，就没有提。 李钟秀一听就知道不是工作电脑，而是有一些美女不雅照那台电脑，“里面没什么吧，你怕什么？” “怎么能说没什么呢？咱们俩的床照我一直保存着，如果被纪委那些老男人看到，损失多大啊，这件事拜托你了，你只要帮我要回电脑，我以后不会打扰你。” 李钟秀骂了一声，“你居然威胁我，实话跟你说，如果我开口的话可以把电脑要回来，但会欠陈海一个人情，你让我怎么还？” 李钟秀没有忘记，她想承包食堂，被李力波阻拦之事。 她担心以后，李力波还要干涉她的事情，“你答应以后互不干涉，我就帮你这个忙。” “我答应，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只要能够保住职位，李力波什么都可以答应。 李钟秀知道这个男人，说话未必算数，哪怕上当她也有必要尝试。 第153章 身世之谜 “钟秀姐，你这个面子我必须给。” 李钟秀给陈海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很痛快就答应归还电脑。 这让她非常感激，觉得两个人交情不错。 岂不知陈海有另外一重考虑，他如果拿电脑做文章的话，并不能扳倒李乡长，这个把柄不够给力。 反而会更加激化矛盾，影响接下来扶贫办的工作。 “解开密码了。” 杨二妮在陈海的车里，经过不断尝试，解开了电脑界面密码，可以进入里面一看究竟。 发现没有其他可以利用的证据，只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小电影，还有李钟秀，包括白静的一些相片。 “给我看看……” “你不能看，既然你不准备拿这个做文章，我进行格式化。” 杨二妮确认里面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将电脑格式化。 之后，她饶有兴趣的问：“你们男人是不是希望同时拥有几个女人，越多越好？” 陈海喝进嘴里的矿泉水，噗的喷出来，尴尬的看着，“你是这样看我的？” 杨二妮故意笑着点头。 陈海一副很冤枉的样子，“我知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睡不着，白静大姨妈来了，你应该知道，我们什么都不会做。” “我知道她大姨妈来了，要不然不会痛快的答应，可就算那样子，想到你们在一个房间过夜，我就心里不舒服。” 杨二妮终于说了实话，以前的不在乎都是装的。 陈海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你要是跟我领证，我以后保证不碰任何女人。” “那可不行，我注定做不了你的妻子，你选一个更好的吧。比如你说的吴君丽，如果你跟她在一起，对于你的事业会有很大帮助。” 杨二妮没有提白静，而是提吴君丽。 她觉得白静就是一个花瓶。 她看到陈海在乡政府的遭遇，觉得他应该找一个靠山，比如吴家。 说到吴家，陈海想到一件心事，“这次去深海，我顺查一件事，为什么我跟赵一行很像，如果可以的话，做一个亲子鉴定。” “你担心你是赵一行的儿子？” 杨二妮惊讶的问。 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念头？ 陈海长叹一声，“有件事有必要让你知道，我父母曾经离过婚，当时他们已经有两个孩子，因为家里太穷，为了柴米油盐的事情吵吵闹闹，后来离婚……” 陈海的母亲离婚以后，不到半年就回来，在外打工赚到一点钱，跟他父亲复婚。 他父亲求之不得，而他的母亲带回来的钱，解决了家里的生存问题。 后来生下陈海。 直到现在，可能陈海的父亲以为，陈海是他的儿子。 也可能知道不是，但对陈海像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天哪，陈海，这种事情如果你父母不提，你可千万不要掀出来，已经过去三十年了，你要害你父母离婚吗？” 杨二妮急忙提醒。 陈海不可能犯这种错误，他只是背后调查而已。 “我不会犯傻，我是不是赵一行的儿子，这件事必须调查清楚，不然搁在心里总是一个事。” 陈海已经拜托秦霜收集赵一行的头发，到时做一个亲子鉴定。 他现在非常担心，如果他是赵一行的儿子，该怎么办？ 而吴君丽得知他是赵一行的儿子，会有什么反应？ “陈海，不可能吧？” 杨二妮总觉得关系错综复杂，她有点理不清。 “我也希望不可能，不过我已经拜托了秦霜，让她收集赵一行的头发，这次去了深海顺便做一个亲子鉴定。” “万一你是赵一行的儿子，你怎么面对吴君丽那个女人，她曾经是你父亲的妻子？” 杨二妮鸡皮疙瘩起来了。 “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有件事你不知道，赵一行只是吴君丽的假丈夫，没有碰过她……” 陈海讲述吴君丽跟谢长生的关系，赵一行只是一个牺牲品，他在当假丈夫的过程中喜欢上吴君丽，爱的难以自拔。 爱而不得，看着喜欢的妻子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这种痛苦折磨导致走上轻生之路。 听完之后杨二妮问：“万一你是赵一行的儿子，你要为他报仇吗？吴君丽和谢长生并不是害死他的凶手，是他自己爱上不该爱上的女人。” 就事论事，赵一行的死是他自己的事，跟别人没有关系。 可能，赵一行的确是因为他们而死，这是事实。 “我还需要更深的了解，如果赵一行的死有其他隐情，我会找出凶手，给他一个交代，不能让他白当一回父亲。” 陈海的心情十分复杂，如果赵一行的死跟吴君丽有关，他该怎么自处？ 小车到了商会街。 白金玉开着车，他姐在上面，已经等待多时。 陈海到了之后，把电脑交给李钟秀，李钟秀打开以后发现被格式化了，“你怎么给删了呢？” “不删干什么？让李力波继续欣赏吗？” “不是，我想作为一个证据留在手上，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对我怎么样。” 原来如此。 陈海笑着吩咐：“这事你知我知，他又不知道已经删除，你就当没有删除保存好电脑，不是一样的吗？” 李钟秀听了眼前一亮，的确可以这样。 这台电脑属于她了，成为她要挟李力波的把柄。 而李力波的要求是不要交给纪委，这一点李钟秀做到了。 “陈海，谢谢你！”李钟秀衷心感谢。 “不要跟我客气，这个电脑不能用于举报李力波，但是对你有用，我没有白辛苦。” “你，你要把李力波拉下来？”李钟秀听出一些言外之意。 她的内心，不希望陈海跟李力波发生冲突，这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他如果不下来，我怎么上乡长？”陈海笑着道，“你不觉得，他如果丢失乌纱帽，对你的威胁会更加小吗？” 陈海丢下茫然的李钟秀，来到白金玉的车旁边。 白静在后面坐着呢，她希望她跟陈海一个车，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路上慢一点，我已经给吴君丽发过信息，去了以后她安排人接待你们，带白静接受检查，请的都是最好的专家。” “姐夫，你办事我放心，咱们出发吧。” 两辆小车先后驶出商会街，陈海想起来忘了吩咐白金玉，不要张口闭口姐夫，别人会误会他跟白静又在一起。 第154章 医院看病 四个小时后。 陈海等人在第一人民医院外面停下，吴家已经安排人等待，是医院的两个领导。 除此之外，秦霜也在现场。 陈海等人下车以后，秦霜首先走了过来，先向白静说明了一下。 “关于你的检查方案，在你们来的路上专家组已经商讨过，你只要跟着他们就可以了，其他不用管，配合检查就可以了。” “嗯，谢谢秦姐！” 白静嘴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非常忐忑，担心检查出问题。 秦霜还有话说，“我跟陈海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谈，让你弟弟陪你检查，可以吗？” 白静回头望向陈海，她希望陈海一直陪着她，不然她会怕。 眼看白静楚楚可怜样子，秦霜叹了一声，“我收回刚才的话，反正工作上的事不是很紧，我会带杨二妮走，你不介意吧？” 白静急忙点头，这个安排最好。 她不知道杨二妮为什么跟来，总觉得是监视陈海的，担心陈海跟她走到一起。 商量好之后，秦霜对着初次见面的杨二妮，微笑着道：“你们都是陈海的朋友，只要是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咱们聊聊？” “秦组长，你好，我早就想见你一面。” 杨二妮有点惶恐，这就是她的“好朋友”，让乡政府忌惮的存在。 她要加深这种关系，让朋友关系名副其实。 “闻名不如见面，你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咱们走吧。”秦霜带杨二妮离开，她想起了什么，在陈海的头发上抓了一下。 其他人搞不清这是干嘛呢？ 但是可以看出来，陈海和秦霜的关系像老朋友一样。 杨二妮上了秦霜的车，在大家的注视下远去。 这时医院两位领导走过来，其中一位姓罗的副院长说道：“今天给吴启阳做手术，吴女士走不开，不然她会亲自来接你们，这位是孙泉副院长，也是心理和精神类疾病的专家……” 一番介绍之后，陈海等人进了深海市最大的医院。 有两位副院长开道，不需要挂号，也不需要办理手续，直接来到办公楼一个科室之中。 里面已经有三位心理学专家，其中两男一女等在那里。 在进入前，陈海想起一件事，“孙院长，心理疏导过程是绝对保密的吧？” “你是说？”孙院长看出病人家属有顾虑。 “涉及到一些隐私，牵扯到吴启阳的，我希望……” 陈海压低声音提醒。 等会白静会说出最近发生的事情，牵扯到吴启阳的名誉。 吴启阳是以车祸住院的，可白静会坦白他是跳楼出事。 而且，吴启阳以威逼利诱的手段，逼迫白静去他开的房间。 这些事一旦传出去，吴家面子上不好看。 孙院长马上醒悟，“你放心，吴君丽女士已经大致跟我们说过事情经过，她特意安排我们接待，就是不希望事情说出去，你尽管放心。” 得知吴君丽提前打了招呼，陈海才放下心来。 他对着身边不敢进去的白静，吩咐道：“不要怕，他们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有任何隐瞒。” “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进去？” 白静抓住陈海的胳膊不放，陈海安慰道：“这是看病，又不是做笔录，他们会进行心理疏导，我在旁边会影响你的心境。” 白静只好一个人走了进去。 一共有四位心理学专家，面对白静一个人。 尽管白静是医生职业，不惧怕医生，可她面对是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要求说出真实的人际关系，包括内心想法，而且会提一些刁钻的问题，诱导病人，通过这些手段进行观察。 这个过程，跟面对警察有点类似，也难怪白静会怕。 整个过程要持续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具体做多少次，目前不清楚。 陈海和白金玉在过道椅子上等待。 陈海主动给吴君丽发信息，说他们到了。 不到十分钟，戴着口罩的吴君丽，像一位时尚丽人出现。 “启阳已经在做手术，需要几个小时，我过来看看。” 吴君丽说完，看向陈海旁边的年轻人，“这位就是白金玉吧，果然一表人才。” 白金玉的长相很像小鲜肉，不管走到哪，都能够吸引女性的眼球。 那些过来过去的护士，总是回头多看几眼。 此刻的他面对这个女人，显得有点慌，急忙说着谢谢的话，感谢帮他姐安排了最好的专家。 如果没有吴君丽的安排，他们要挂号，还要打听什么人是专家，恐怕要排队几天才有机会见到专家。 可没有关系的话，专家只接待病人十分钟，就算结束。 可现在，四位专家一起给白静看病，将来得出的结果应该是可信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疏于管教才出了这种事，我儿子害人害己，连累这么多人。” 吴君丽诚恳道歉，让白金玉恨不起来。 原来的白金玉恨吴家所有人，看到吴君丽后，这种想法改变。 其实大家族重视教育和规矩，大部分子弟会教育成为一名精英，像吴启阳这种是个例。 吴启阳的悲剧，跟原生家庭关系的扭曲有关，如果细究的话，责任在吴君丽和谢长生身上。 “我姐不会有事的，我了解她的性格，她比较开朗简单，不可能跟精神疾病沾边的。”白金玉坚信他姐没有病。 “希望是这样，白静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长大，未必是一件好事。平时有事有父母和陈海处理，这次比较巧合，她一个人面对，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吴君丽已经问过医生，如果说白静什么问题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白金玉听了以后十分担心，他不敢想象真的有病，将来怎么办？ 这种病往往伴随一生，很难根治。 事情已经发生，后悔晚矣。 “都怪我，跟父母赌气不在家，不然不会发生这种事。” 白金玉后悔莫及，想起来就恨不得打自己，眼中都是泪。 陈海何尝不是如此，也是悔恨交加。 白仲庸夫妻被拘留，陈海因为白静坚持要出国，两个人进入冷战期。 正好白静一个人在家时，吴启阳像恶魔一样出现。 如果陈海没有带着怨气，故意不跟白静联系，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弄的有了负罪感，他必须多给白静一些关心，弥补过失。 第155章 另有隐情 二十分钟后，叫孙泉的副院长走了出来，拿着一张类似口供的记录单。 他把吴君丽叫到旁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吴女士，吴公子曾经闯入白静的房间，强迫她发生关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后来白静摸到一把水果刀，才逼退了吴公子，他已经涉嫌犯罪。” “在这个过程中，白静受到了空前的惊吓，会反复出现在梦中。” “吴公子第二次去的时候，白静找了一个同事叫顾小曼，因为有外人在场，他没有得逞。” “后来他在宾馆开房，逼白静过去，如果不过去的话，就要让白仲庸夫妻把牢底坐穿。白静的身心不断承受摧残，在巨大压力下有了跟吴公子同归于尽的想法。” “在她去往宾馆的路上，路过米线馆把陈海叫出来，说了一些绝情的话。” “白静没有告诉陈海她要去干什么，一个人去宾馆找吴启阳做一个了断，后来就报警了……” 吴君丽一字不差的听到耳中，一直沉着脸，身子绷得很紧。 她长吐几口气，叹道：“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启阳在我们面前很乖巧，没想到背后无法无天。” 为何白静没有跟陈海说这些事？ 因为她犯了过去的错误，相信了吴启阳的话，放吴启阳进入房间。 孤男寡女在一起，吴启阳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自然要生米煮成熟饭。 好在白静抗拒心理非常强，吴启阳没有得逞。 可这个强迫的过程，对白静造成很大的惊吓，刺激到她的神经。 “我们会将这些资料销毁，这些内容白静三番五次强调，不要让陈海知道，因为陈海很介意她给其他男人机会。” 孙泉副院长征求意见。 吴君丽点头表示同意，“那就销毁吧，这些事要守口如瓶，我儿子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没必要再受法律的制裁。” “好的，我听您的。” 孙泉副院长返回房间，里面已经产生了新的口供。 白静像一个被洗脑的人，又像一个被催眠的人，毫无保留，把陈海赶到宾馆要打吴启阳一顿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白静是下意识的说出这些过程，她也不知道吴启阳跳楼，是因为陈海在外面，还是小曼报警所致。 孙泉副院长三思，要不要把这些口供也让吴君丽看看？ 如果吴家得知的话，说不定会认为陈海是罪魁祸首。 要是追究陈海等人的责任，他们充其量是敲门，并没有做其他实质性的举动，不是他们把吴启阳推下楼。 可吴家如果牵强的把责任推在陈海身上，也是可以的。 “还是算了吧。” 孙泉副院长想到一件事，如果追究陈海等人的责任，那么白静必然追究吴启阳强迫未遂的责任。 考虑到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考虑到吴家不希望外界知道真相，孙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吴家，准备全部销毁。 陈海还不知道，他无意中躲过一劫。 不然，他跟吴家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陈海，我去手术室那里，这里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吴君丽想跟陈海说些悄悄话，可白金玉在呢。 “你去忙吧，这里忙完我会去那里看看。” “嗯，手术室在七楼三号室，很好找的。” 吴君丽告辞，走时跟白金玉打了一个招呼。 白金玉晕晕乎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去看那个哪怕戴着口罩，也无法掩饰美的女人，总觉得那个女人有一种从里到外的美。 直到人家消失，他才想起来自己有点失礼。 “姐夫，那个女人真是吴启阳的母亲？” “你是不是觉得她很年轻，更像吴启阳的姐姐？” “对对，实在看不出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天生丽质，而且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 白金玉赞不绝口。 陈海笑了笑，一语道破天机，“吴君丽言谈举止，待人接物能够让人非常舒服，任何男人跟她在一起都会上瘾，很容易俘获男人的心。”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我本来很恨吴家人，可她刚来我就改变了看法。” 白金玉佩服姐夫的眼光。 吴君丽曾经是有名的交际花，搞定白金玉这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绰绰有余。 陈海突然问，“假如你是一个局外人，让你娶两个女人，一个是白静，一个是吴君丽，你选哪个？” “当然是吴君丽，这还用问吗？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陈海呵呵鄙视。 知人知面不知心，男人的爱情始于见色起意，会忽视一个女人的人品。 吴君丽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种女人一般男人不敢碰。 如果娶老婆，还是白静这种简单的女人，让男人省心。 又过了十几分钟。 几位专家陆续走了出来，白静居然睡着了，已经被移到床上。 “我们对她进行了催眠，她会睡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房间有监控，便于我们观察她的睡眠情况……” 白静像一个病人躺在床上，手腕上连接检测仪器，如果她做梦的话，这些仪器能够检测出来。 “谢谢，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明天我们还会过来，我们会对她进行心理疏导，如果没有作用就转入精神科。” 孙泉等人告辞。 陈海和白金玉进入病房，接下来几天要在这里陪侍。 “姐夫，这里有我看着就可以了，你不是说要看望吴启阳吗？” “不急，吴启阳一时半会出不来，再说我不是为了看望他，主要为了跟吴家搞好关系。” “我懂，那个吴启阳就是一个畜生，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他。” 两个人低声说话，吵不醒白静。 陈海在床边待了一会，时间过去半小时，起身去往七楼的手术室。 “如果你姐醒来，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尽量在她醒之前赶回来。” “嗯，你现在是我姐的主心骨，她可以没有其他人，不能没有你。” 白金玉希望陈海早点回来。 陈海去往手术室，他最怕见到一个人，就是——谢长生。 不知道吴君丽是怎么介绍他的？ 是干儿子？ 还是新男朋友？ 说干儿子的话，就连吴君丽自己都不会相信，谢长生会相信吗？ 第156章 挡箭牌上场 七楼手术室门口聚集了二三十人，不止有吴家的人，吴启阳的朋友来了一群。 反倒是吴逊和他的老伴因为年龄大没有到场。 不管来多少人都帮不上忙，但必须来一趟，表现关心。 这么多人在场，谢长生和妻子吴慧在一个椅子上坐着，而吴君丽有意避开，女儿吴舒雅陪着她。 除此之外就是吴君丽的两个哥哥的子女们。 十来个朋友中间，有男有女，这些人在马场见过陈海一面。 当陈海出现的时候，大部分人面对手术室的外门，没有看到他的到来。 吴启阳的朋友们正在议论一件事，提到吴启阳的未婚妻秦霜，在这里出现一会，了解了一下病情就离开了。 这让吴启阳的朋友们担心，这门婚事恐怕要告吹。 “你们快看，那个人是谁来着？” “好像叫陈海，他是吴君丽的干儿子。” “怎么跟赵一行很像呢，这也太巧了吧。” “的确太像……” 陈海旁若无人的从人前走过，路过谢长生的时候，谢长生被其他人议论声吸引，抬头正好看见陈海，两个人四目相对。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谢长生像受惊一样脸色大变，嘴里脱口而出，“你，你……” 在场之人没有谁比谢长生更了解赵一行，那是他的秘书，两个人在一起几十年。 本来是一个已死之人，突然以年轻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直接惊的变了脸色，以为遇到鬼呢。 就连吴慧也脸色难看，往丈夫后面躲，惊叫道：“鬼啊……” 吴慧吓得差点晕过去，这是一个身体多病，被抑郁症困扰的女人。 突然看到赵一行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吓死。 他们夫妻这么一喊，其他人的视线聚过来。 吴君丽看到陈海到了，急忙走过去，哪知谢长生已经反应过来，对着吴君丽怒目咆哮：“他是不是你找的干儿子？我听说他跟赵一行有点像，可没想到如此相似，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长生突然大怒，对着吴君丽发火，俨然不在乎其他人看着他们。 吴君丽一点也不慌，“长生，你这是怎么了？你没有做亏心事，何必在意一个很像赵一行的人出现呢？” “你，你什么意思？赵一行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君丽，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谢长生从来没有打过吴君丽，从心底舍不得，居然当面给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扇在吴君丽的脸上，把现场人们都打懵似的，都愣在原地。 其他人不方便插手，但是吴舒雅冲过来，一把推开谢长生，怒吼道：“为什么打我妈？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不止吴启阳介意母亲跟谢长生的关系，吴舒雅也很介意，只是不想表现出来罢了。 但是在大庭广众面前闹起来，她实在不能再忍。 而谢长生没有在乎女儿推他，依旧怒瞪着吴君丽，“说，为什么找这么一个人？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吴君丽的确是故意的。 当她见到陈海的第一眼，就想到了陈海的最大用处，那就是用来打击和刺激谢长生。 吴君丽发现受害者越来越多，她想结束跟谢长生的关系，但是谢长生坚决不同意。 无奈之下，她才推出陈海这个挡箭牌。 “长生，不要在这里吵了，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动不动就发火？” 吴君丽挨了一个耳光，不喜不悲，依旧是淡定的气度。 谢长生用手指着深爱的女人，手指颤抖道：“我为什么发火，难道你不知道？你以为搞冷战我就会放弃，你以为弄了一个假赵一行就能够让我忏悔，门都没有！” 说完，脸色铁青的谢长生扭头就走，他的妻子吴慧十分尴尬，急忙跟上。 其他人像局外人，又不完全是。 没有人敢议论谢长生跟吴君丽的关系，不然，直接滚出这个圈子。 但是大家眼睛不瞎，吴君丽在闹分手呢，不但搞冷战，还弄了一个很像赵一行的男人。 “陈海，让你看笑话了。” 吴君丽像打了一个胜仗，不在乎脸上起来红色手指印。 陈海早就懵圈。 他仅仅是出现，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引发一场大战。 看来吴君丽把赵一行的死，推在谢长生身上，用这个借口闹分手。 “我没事，你怎么不早说，我不应该出现。” 吴君丽笑而不答，这是她故意安排的，达到了效果。 通过陈海这个人，她在向谢长生表示她分手的决心。 “过来坐吧，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吴君丽邀请陈海来到刚才的椅子上。 刚坐下不久，吴君丽大哥的老婆徐姗姗走了过来，也是不住打量陈海，啧啧称奇道：“君丽，你有没有想过，他不会是赵一行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徐姗姗明显想让这个小姑滚出吴家，居然当众开这样的玩笑。 吴君丽听了之后，脑袋嗡的一下，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惊慌道：“赵一行在跟我结婚之前有过一个女人，他为了跟我在一起，用钱把那个女人打发了，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好像离过婚。” 吴君丽被大嫂提醒，盯着陈海细看，如果这是赵一行跟其他女人的儿子，两个人以后怎么自处？ 徐珊珊唯恐天下不乱，“我建议给他做一个亲子鉴定吧，虽然赵一行过世三年，可他有一个书房被启阳锁上了，找几根头发还是可以的。” 吴君丽脑海已经大乱，如果这是赵一行跟其他女人的儿子，现在又成为她的男人，这算什么事？ 太荒唐了吧！ 她声音颤抖道：“已经晚了，秦霜把赵一行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了，她说死人的东西留下不吉利，书房被她搬空，打扫的干干净净。” “搬空了？” 徐姗姗不解，怎么这么巧？ 这样一来，这个陈海跟赵一行有没有血缘关系，岂不是成为一个谜？ 她突然想到什么，笑吟吟的问陈海：“你能不能问一下你的母亲，她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赵一行的男人，如果认识的话，十有八九你是赵一行的儿子。” “不好意思，我母亲是农村出身，她生了我大姐和大哥，他们都已经四十来岁，我是家中的老三，她没有离过婚。” 陈海意识到他不可以是赵一行的儿子，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第157章 利用关系 徐姗姗作为吴家的准儿媳妇，平时忽明忽暗都在排斥这个妖艳的小姑，希望她滚出吴家。 倒不是吴君丽作为小姑，跟父母一起排挤这个大儿媳妇，双方关系不和睦。 恰恰相反，因为她是吴家的功臣，势必要分走很多资源和家产，引发大哥和二哥两家的担忧。 作为哥哥不方便出面，可他们纵容自己的媳妇这么做，想让吴君丽彻底离开吴家。 吴君丽如果像她姐吴慧嫁出去也倒罢了，可她没有离开吴家，而是选择入赘了一个男人。 现在吴逊已经八十五岁，突然提出分家，免得他死了以后子女们因为争夺家产变成仇人。 在这种背景下，排挤吴君丽的事变得时有发生。 可这跟陈海有什么关系？ 他们担心陈海成为吴君丽第二个入赘男人。 “你是叫陈海吧？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老家在哪？或者把你母亲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也行，我想找到你母亲了解一下，你难道不想把自己的身世弄清楚吗？” 徐姗姗虚情假意的关心，暗藏玄机，咄咄逼人。 吴君丽和女儿紧张的看着，如果陈海是赵一行的儿子，大事不妙！ 因为赵一行在吴家就没有地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赘婿，他突然跳楼自杀，给吴家的声誉带来很大的影响。 吴逊为此非常生气，认为赵一行报复吴家，才选择这样的死法。 可想而知陈海如果是赵一行的儿子，吴家上下都会排斥，因为他们都恨死去的赵一行。 “很抱歉，我不希望别人打扰她的生活。” 陈海一口拒绝。 陈姗姗不依不饶，“你觉得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这些信息吗？你不是想进吴家的门吗？你觉得不把你查的清清楚楚，吴家会接受吗？” 陈姗姗说完，不屑的哼了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留下陈海如坐针毡。 难道吴君丽想让他入赘吴家？ 这…… “你跟我来一下。” 吴君丽给了陈海一个眼色，让陈海跟她走。 两个人在其他人注视下，一前一后离开。 通过电梯来到一楼，吴君丽前面走着，来到一个花池旁边停下，对着花池凝视了很久。 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陈海一些事情。 当她回头时，盯着身后的陈海凝视了好久好久，才说道：“有一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不是有意对你隐瞒，而是咱们的关系还不到让你知道全部的地步。 但是现在我没有退路了，我会和盘托出，希望你配合我……” 吴君丽大致说了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分家在即。 这个分家不仅仅是吴逊老爷子年龄大了，最重要的原因是谢长生被纪委盯上了，有人一直在暗中查他。 “我父亲下了命令，要求我尽快跟谢长生进行分割，万一他倒下，不要连累吴家，毕竟现在吴家有今天，很多项目和家族弟子的升迁，会有一些违规操作。” “可这样做的话，对谢长生不公平，我们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陈海惊讶的看着，原来吴君丽跟谢长生分手，是吴逊的命令。 吴君丽说的第二件事，万一吴家也被查，他们必须做好准备。 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家，将家产和产业进行分割，化整为零，将来纪委调查起来难度增加。 “我是吴家最大功臣，没有我的话，谢长生不会倾尽全力帮助吴家起飞，成为深海市有名的大家族。” “可是谈到分家的事，我大哥和二哥一反常态，他们说我的三个子女都是谢长生的种，我可以分走一点家产，但是子女都不是吴家人，没有资格参与分家。” “这样一来，我只能拿很少的一部分，启阳他们没有资格分到任何家产。” 吴君丽说的第三件事，跟徐珊珊提到的入赘有关。 “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你跟我领证，你可以填补赵一行留下的空缺，我们成为一个完整的家庭，在分家产的事情上就能站稳脚跟。” “但是我没有想过，你可能是赵一行的儿子，如果是的话，说不定老爷子不同意我们的婚姻，让你入赘的计划就要搁置。” 陈海听完之后，才知他担负如此重要的作用。 不但帮助吴君丽跟谢长生分手，而且帮忙争夺家产。 而吴家之所以出现内乱，真正的原因来自秦霜她们，正在针对谢长生和吴家进行暗中调查。 “我想知道一件事，你跟谢长生分手是不是被迫的？你是不是很爱他，并不想走这步路？”陈海突然询问感情问题。 吴君丽愣了一下，回味陈海为什么不问其他，而是问感情呢？ 她试探的问：“你难道不知道大家族联姻，都是利益取舍的结果，哪有那么多感情因素？ 不管我姐还是我跟谢长生在一起，都是利益的交换，她爱我是真的，但是我对他只有感激，毕竟他是对我非常不错的男人。” 陈海听到让他身冷如冰的回答。 一切都是为了钱，为了权力。 为了金钱和权力可以出卖爱情，包括自己的婚姻。 这就是大家族，金钱和权力是至高无上的信仰，如果有谁不顾一切追求爱情，不考虑利益得失，反而像一个傻子。 吴启阳就是一个傻子。 他有家世非常好的秦霜不珍惜，而是一门心思想跟白静在一起。 谢长生也是一个爱情傻子，心甘情愿被吴家利用，现在处于被抛弃的阶段。 赵一行也是一个爱情傻子，承受了生不如死的痛苦，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好像男人容易为爱牺牲一切，但是女人做不到。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陈海压制着内心的感慨问：“你跟我结婚，只是为了保住家产，不是因为爱而在一起吗？” 吴君丽不了解陈海对于爱情的执着，诧异的问：“你怎么会问一些幼稚问题，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事后会给你一笔钱，事成之后如果你想回到白静身边，我可以放你走。” “我们之间只是利用关系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为了身外之物出卖自己的婚姻爱情，我跟你们不一样！” 陈海给出他的答复，愤然离去。 第158章 躲不过的一劫 吴君丽看到陈海像受到羞辱一样离开，愣怔了一会，觉得好笑。 “有意思，居然想跟我发展爱情。” 爱情这个字眼对于大家族的男男女女，实在是有点奢侈。 可能有，但是没有谁会放在第一位置。 吴君丽给陈海发了一条信息：“没想到你如此抗拒，好好想想吧，你没有退路了。 谢长生对于我的占有欲非常强，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只需要一个电话，你这些年在官场的努力就会化为乌有。” 陈海回复：“我早就料到这是与虎谋皮，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炮灰角色，你在利用我，你早就知道我的结局。” 吴君丽没想到陈海反应这么快，她劝道：“富贵险中求，你入官场难道不是为了钱？谢长生会把你一撸到底，但是你配合我的话，会得到一笔金钱补偿。” “如果我说不呢？” “如果拒绝，谢长生依旧不会放过你，同时得不到我的补偿，你会变得一文不名，好好想想吧！” 吴君丽索性摊牌，直截了当敲打陈海，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陈海现在的官职实在是渺小，几乎不值一提。 只要谢长生打一个电话，立马让他成为第二个袁文杰，灰溜溜的回家种地。 吴君丽料定陈海会答应，虽然丢一个小小的官职，但是可以拿到一笔钱。 回到病房的陈海，看到床上熟睡的白静，深有感触。 白静跟他一样，面对大家族的诱惑，选择说不。 白静不是不喜欢荣华富贵，而且惧怕跟大家族的人打交道。 现在的陈海也是一样，发现跟大家族隔着一个世界。 “姐夫，你没事吧？气色有点差。”白金玉关心的问。 陈海心事重重：“我已经很小心，可还是沦为有钱人的棋子。” 陈海以为搭上吴家这艘大船，现在才知他上了贼船。 吴君丽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她不爱谢长生，也不爱赵一行，当然也不爱陈海，只为金钱和权力活着。 “有钱人的确手眼通天，你瞧吴家的影响力，他们想抓我父母就抓，只需要打一个招呼，专家就会放下其他工作来给我姐看病。” 白金玉对于吴家产生了畏惧，人家对付他们这些普通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陈海正在发愁呢。 他担心谢长生不会放过他。 “你姐怎么还不醒？” “我也十分奇怪，我们说话居然吵不醒她，看来那些专家不是浪得虚名。” 与此同时。 医院外一辆加长小车上坐着几个人，有谢长生的司机，还有一个秘书。 谢长生虽然生气的离开，可做手术的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们在这里等消息。 主要想确定一点，吴启阳会不会瘫痪？ 谢长生吩咐身边的男秘书，“帮我查一个人，他叫陈海，以前给方闻山当过秘书，我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 男秘书随身携带工作电脑，马上给一些人发邮件信息，前后不到十分钟，陈海的资料就出现在电脑上。 男秘书汇报：“陈海，三十岁，身高一米八五，出身农民，大一时参军，在西南边境立过三等功，曾经斩杀三十多名咖喱人，有雪狼之称…… 大学毕业后，因为他立过功，安排工作的时候担任了方闻山的秘书，期间工作表现良好……” 男秘书一口气说完陈海的履历，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背景干净，但是经历有点复杂。 当他提到陈海曾经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人，谢长生心里一动。 当男秘书提到陈海是青山村事件的功臣，让谢长生刮目相看。 最后的履历就在今天上午，陈海的正科职称正式生效，成为一名正科职员。 “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人物，就敢淌吴家的浑水，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谢长生对于陈海立过三等功不屑一顾，包括处理了青山村的事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 他只关心一件事，陈海没有家族背景，亲属中没有高官。 “震山啊，我跟你说个事。” 谢长生拨通王县长的电话，让后者受宠若惊，急忙道：“谢部长，有事尽管吩咐，不要跟我客气。” “嗯，我们长话短说吧，我不喜欢那个陈海，你给他弄一个革职查办吧，这个人要好好查查，我想让他坐几年牢，你懂我的意思？” 王县长一听吓出一身冷汗，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赶出官场还不解恨，还要让陈海坐牢。 来不及想陈海怎么得罪了组织部boss，王县长急忙道：“谢部长，革职查办比较好说，我发一个命令就可以做到，可让他坐牢必须有犯罪事实，您是不是有这方面的证据？” “我如果有还需要给你打电话吗？你让县纪委查他，不管是贪污受贿，还是报销白条这些罪名随便有一个，就可以无限扩大，还需要我教吗？” 王县长一头汗冒出来，他怕谢长生先一步挂了电话，“不瞒你说，陈海两袖清风很难找到毛病，当初他举报了方闻山，我寻思找一点问题抓起来，可纪委查来查去，他就连白条都没有报销过一个。” “不可能，县纪委都是他认识的人，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我不知道？” 谢长生微微动怒，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王县长结结巴巴道：“您如果不相信我们县委，安排省纪委介入调查吧，您看怎么样？” “区区扶贫办的主任，还没有资格让省纪委查，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长生的口气越来越重。 王县长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什么，“我有一个办法，马上把他提到乡长，这样省纪委就有资格介入，他们比我们县纪委权限大，一定能够找到陈海的犯罪证据。” 王县长很圆滑，让省纪委弄一个小组查陈海，他们只需要配合就可以了，不需要担任何责任。 谢长生想了想道：“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把他提到乡长位置上，我会给纪委打电话，让他们弄一个小组调查陈海，一定要把这个人送进监狱！” 谢长生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王县长心道陈海这次彻底完蛋了！ 第159章 煽风点火的女人 挂了电话以后，坐在后排的吴慧阴阳怪气道：“姓谢的，你也有今天，君丽不要你了，她找了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而且很像赵一行。” “闭嘴！那个陈海很快就会被我送进大牢！” 谢长生咬牙切齿，不多看黄脸婆一眼。 司机和秘书赶紧识趣的下车，不敢多听他们夫妻吵架。 吴慧哈哈笑了几声：“说不定君丽喜欢那个陈海呢，你把陈海送进大牢，她会恨你一辈子。” 谢长生点燃一支烟，喷了几个眼圈，才徐徐说道：“除了我，她不会喜欢任何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谢长生十分自信，这方面的信心从来没有动摇过。 吴慧阴阳怪气道：“你老了，君丽还年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床上坚持不了三分钟，你已经不能满足她，她找一个比你强壮的男人，是迟早的事。” “够了！” 谢长生怒吼一声，一拳擂在前面的玻璃上，手指隐隐出现血迹。 以前丈夫发火，吴慧就会明智的闭嘴，不然就会挨打。 但是在外面，她不怕。 吴慧哈哈笑了几声，仿佛打了一个胜仗，开门下车。 也不说她要去哪里，一个人径直进了医院。 二十分钟后。 吴慧通过打听来到白静的病房外面，轻轻推开门向里面张望。 椅子上的陈海感觉到有人开门，扭头看了一眼，居然是谢长生的妻子。 “吴夫人，你好。” 陈海急忙起身打招呼。 “不用跟我客气，我过来看看，顺便有一些事情告诉你。” 吴慧进了房间，把门轻轻关上。 先是在白静的床边看了几眼，发出一声赞叹，“多美的女子啊！竟然不比我妹妹差，可惜被吴家盯上就毁了。” 吴慧今年五十岁，因为身体多病常年愁眉苦脸，像一个五十五岁的女人。 虽然一身白灰裙子打扮得体，可不得不承认有了女人的老态。 “您请坐。” 吴慧坐下，重新打量陈海一番，“我真佩服我妹妹，能够找到跟赵一行如此相似之人。 可惜啊！我妹妹是一个狠角色，她知道你一旦亮相，吴家就会鸡飞狗跳。” “夫人何出此言？我自问没有招谁惹谁。” 陈海很无辜的问。 吴慧似乎不想多谈一个已死之人，而是道：“恭喜你，你马上就要成为一名乡长，如果我估计的不错，今天走完流程，明天上午你就会得到任命的通知。” 此话一出，陈海一头雾水。 太突然了！ 这么重要的消息，他居然一无所知，从眼前女人口中得知。 旁观的白金玉听到，惊喜道：“姐夫，恭喜你！” “陈海，这是真的吗？”白静被吵醒了，得知了这个好消息。 陈海转身，把白静扶起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好像没有做梦，那些专家的确厉害。” 白静坐了起来，看着端坐在椅子上陌生的女人。 吴慧淡淡一笑，“我还有下文呢，你以为突然晋升乡长是一件好事？大错特错！ 实话告诉你吧，我丈夫动用省纪委，要对你进行革职查办，因为你的职位太小轮不到他们插手，才把你临时提拔上来。” 革职查办？！ 陈海等人惊呆了！ 革职查办是一种严厉的行政处罚措施，具体包括撤销职位和移交司法机关。 一般情况下，会坐几年牢。 “吴夫人，你在开玩笑吧？我没有犯罪。” 陈海料到风雨会来，没想到这么猛烈。 吴慧不断摇头，“你应该知道到了纪委手上，会有什么下场？他们是谢长生的人，能够无中生有给你定罪。 比如用一些难听的话激怒你，鄙视你的父母亲人，你忍不住对骂，就是侮辱国家工作人员。 还有，他们会没日没夜的审问你，不给你休息睡觉的时间，甚至可能对你动手，你在精神很差的情况下容易发火，一旦动手就袭击罪。 不用我举例子了吧？一旦到了他们手上，他们会想方设法给你弄一堆罪行，让你坐牢是很容易的事。” 吴慧并不是危言耸听，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谢长生的几个政敌就是这样的下场，在牢里待着呢。 白静和弟弟都吓傻了，只有陈海还能够沉住气：“我知道他们有这样的能力，我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提前告诉你，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你赶紧去找吴君丽帮忙，到时她会跟谢长生吵起来，哈哈……” 吴慧起身走人。 这个女人只有一个目的，看到她丈夫跟她的妹妹感情破裂。 至于陈海的命运，她才不关心。 等到门关上，白静和白金玉急忙问怎么办？ 他们知道吴家有这样的能力，他们的父母被拘留，就是前车之鉴。 “你们不用怕，还有几天时间呢。” 陈海在想这件事该怎么办？ 他不想找吴君丽，不然吴君丽会继续利用他。 这件事好像除了请教秦霜，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去找秦霜，看她是什么意见？” “陈海，你把这一百万带上。” 白静忙着找自己的包包，让陈海拿去送礼。 陈海没有接，但是很感动，笑着道：“你把这一百万给了我，万一我坐牢一辈子还不了，怎么办？” “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这里有金玉在就可以了，你赶紧去找秦霜，除了她谁也救不了你。” 白静下地，急忙推陈海走。 可陈海没有要银行卡，“这件事钱搞不定，这点钱他们根本看不起，我担心秦霜也无能为力，秦霜是二室的室长，她的职权没有一室大，纪委一室有谢长生的人。”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坐牢吗？” 白静急的要哭了。 她觉得都怪自己，如果陈海没有爱上她，就不会被吴启阳报复，就不会卷进吴家这个旋涡。 陈海起身出门，吩咐白金玉，“我的事你们不用管，也管不了，配合你姐姐看病，接下来这几天会很忙，我可能突然被他们带走。” “姐夫，你快求求吴君丽啊！那个女人说话还是管用的。”白金玉也急的不行。 “没用的，这是吴君丽设的局，逼我跟她结婚，我如果不答应，她就会眼睁睁看着我去坐牢。” 陈海离开房间。 白静惊呆了！ 她都不知道，吴君丽看上陈海，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逼陈海答应。 第160章 再见女记者 陈海开车去往公寓楼的路上，拨通了秦霜的电话：“你在哪？我想见你。” 秦霜的回答带着挑衅：“怎么，想我了？” 陈海汗颜，不知道杨二妮在不在秦霜身边，如果看到会怎么想？ “求你了，我有正事，我正在去往公寓楼的路上，房间密码没有改吧？” “你，你居然知道我房间的密码，你是何居心？是不是在我们半夜睡着以后，偷偷潜入？” 秦霜戏精上身，没有忘记上次跟陈海分开时，陈海不愿留宿走人的事。 “秦组长，我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开玩笑。” “不逗你玩了，我陪二妮买几件衣服，密码没有变，你等我们一会。” 秦霜挂了电话，看着一脸惊讶的杨二妮，正在用非常特别的眼神看着她。 “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没有，秦组长，没想到你跟陈海这么熟。” 杨二妮心里不安，怀疑秦组长对陈海有意思，不然为啥开那么大胆的玩笑。 “我跟陈海是老朋友，每次见了他就想逗他，你不要在意。” 秦霜笑了笑，继续带杨二妮选衣服。 秦霜不知道杨二妮跟陈海的真实关系，以为只是陈海的一个亲戚嫂子。 “二妮，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秦组长，你但说无妨。” 杨二妮战战兢兢，搞不清秦组长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不但买了两身高档衣服，还要给她买首饰和包包。 可能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铺垫到火候上，秦霜才把拜托的事情说出来。 “我希望你答应吴君丽的条件，当吴启阳的丈夫。 你如果有吴家媳妇的身份，我们会安排你当离阳县县委书记的秘书，谢长生必然通过你监视新书记的动向。” “我，让我当县委书记的秘书？” 杨二妮十分惊讶的问。 仿佛听到天方夜谭，她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望水乡的工作都是陈海做的，她只是一个花瓶。 “对，不管谁当县委书记的秘书，他们要么安插自己人，要么会挖过来，成为他们的人，这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杨二妮很不解。 难道县委书记的秘书，这种小事谢长生都要过问，必须是他们的人。 “你的意思，我如果成为吴启阳的媳妇，他们会当我自己人？” “你非常聪明，吴启阳是谢长生的儿子，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但会相信儿媳妇，你穿上我买的衣服让他们见上一面，第一印象绝对嘎嘎好。” 杨二妮哭笑不得。 弄了半天买衣服包装她，要安排她见吴启阳的父亲，赫赫有名的谢长生。 “秦组长，陈海不赞成我当吴启阳的媳妇。” “陈海那里我负责说服他，县委书记的秘书必须是我们自己人，不然工作没法展开。” 杨二妮感觉压力好大啊！ 居然让她当一个双面间谍。 秦霜没有发现杨二妮很不安，自顾自说道：“等你取的吴家信任之后，谢长生说不定会委托你办一些特殊事情，我们一直在等待他伸手，到时你配合我们拿到他的证据。” 新书记上任，为何谢长生这么紧张？ 因为方闻山被双规，新的县委书记如果搞定王震山的话，离阳县这个分舵就失去了。 “要不让陈海担任秘书吧，我不是不愿帮忙，我没有经验，我怕搞砸了。” 杨二妮有自知之明，担心搞砸了。 “没有经验可以学，你有一个优势，你没有其他背景，不像一个官场之人，你像一个素人。” 杨二妮想推，突然想起来：“县委书记是男是女？” “是一个女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身边只能是女秘书，如果用男秘书的话容易引发绯闻。” 得知是女县委书记，杨二妮才松口气，急忙道：“这些事我要跟陈海商量。” “你放心大胆的做吧，陈海一定会答应。新的县委书记不是外人，跟陈海的关系源远流长，她是陈海的战友。” 陈海居然认识新上任的县委书记？！ 杨二妮天旋地转，不知道陈海有这样的靠山。 此刻的陈海，正在公寓楼的房间里面，面对一个让他十分诧异的女人。 “媳妇。” “臭不要脸，谁是你的媳妇！” “我以为是秦霜，没想到你在里面洗澡。” “不要脸……” 女记者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从卫生间出来，不妨沙发上坐着一个外人。 猝不及防之下，她受了一惊，急忙往卧室跑。 过了会，穿了一身睡衣出来，找陈海算账。 “怎么哪哪都能遇到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海指点旁边，让女记者坐下说话，憋不住笑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我非常奇怪，你是不是得知我要来，故意只有一条浴巾走出来？” “放肆！我不是那种人，自从我丈夫死后，从来没有男人看过我的身子，我发誓这辈子不嫁人，为他守身如玉。” 女记者拿起抱枕就打，陈海缩在沙发上喊饶命，却是偷偷回头看。 发现女记者真的生气了，气得眼睛流泪。 他不解世上有这样的傻女人？ 丈夫已经去世七年了，还为丈夫守身如玉？ 有些感情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女记者的丈夫在结婚三个月后死在西南战场，是当时战死级别最高的官员。 那是女记者眼里的英雄。 陈海也算一个英雄，但是没法跟女记者的丈夫比。 作为少校官员，能够站在前面，当时的鼓舞作用很大。 “我打死你， 我打死你……” “拜托，你用抱枕一辈子打不死我，再说了，我没看到重要部位。”陈海嬉皮笑脸。 “你是不是想死？如果我丈夫有在天之灵，我对不起他。”女记者气得不住打。 “你确定当一辈子寡妇，是你丈夫希望看得的？说不定他会希望你有新的生活，找一个好男人照顾你一辈子呢。” 陈海随口一说。 女记者突然停手，她怎么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七年了！女人有多少七年青春，她在纪念丈夫的岁月中度过。 “我警告你，刚才的事情马上忘掉，不要对任何人说！” “一定一定，都怪秦霜没有提醒我，不然我是不会进来的。” “你，你不想见到我？” “一个连名字都保密的女人，可见你的世界里面不希望我出现，我何必自讨没趣。” 陈海起身，鞠了一躬相当于道歉，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161章 说不清的误会 “咔嚓……” 钥匙响动，门从外面打开，正要出去的陈海，差点跟秦霜撞一个满怀。 秦霜进屋就发现陈海神色不对劲，衣衫不整，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急于逃离这里。 让她惊掉下巴的是，她的闺蜜居然只穿一身睡衣。 当她看到沙发上乱七八糟后，顿时醒悟，吃惊道：“你们俩……” “秦组长，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陈海急忙辩解，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不用解释。”秦霜相信自己的眼睛，“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你休想逍遥快活拍拍屁股走人，你必须对我闺蜜负责！” “我没有逍遥快活。”陈海有点慌乱，不敢面对门口站着的杨二妮。 有一个白静就让杨二妮闹心，最近出现一个吴君丽。 现在一下子又跳出来两个女人，都是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欺负了我闺蜜，你瞧，你把她弄哭了，你是不是强迫她跟你发生关系？你这个登徒子，我打死你！” 秦霜看到闺蜜哭过，拿起包包就打。 陈海抱住头无处可逃，急忙躲到女记者身后，嘴里求饶道：“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解释个屁！” 眼看说不清，女记者羞红脸，抓起抱枕又开始打。 两个美女打一个陈海，看上去好像生气，又好像在玩，直接把杨二妮看呆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男女关系还可以这样子玩。 眼看陈海逃到门口，秦霜急忙喊：“拦住他。” 杨二妮不知道该怎么办，居然真的伸开双手拦住门口，不让陈海溜走。 陈海惊呆了。 这才多久，秦霜就把杨二妮变成她的人，不再向着自己的男人。 好受伤啊！ “你真的……非礼了苏书记？” 杨二妮不安的问。 “谁是苏书记？”陈海脱口而问，猛地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女记者。 “苏紫衣是咱们离阳县委书记，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 杨二妮惊讶的问。 她无法想象打打闹闹的两个人，连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身份。 不小心非礼女县委书记，以后还有活路吗？ 苏紫衣？！ 县委书记！ 陈海盯着女记者，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 三十五岁的县委书记，如此年轻，这怎么可能？ “陈海同志，好久没有这么疯过了，谢谢你！咱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苏紫衣，将要上任离阳县委书记，请多多关照。” 陈海晕晕乎乎，双手握住递过来的白皙玉手，虚伪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说完发现不对，这个名字他第一次听说，马上改口：“需要关照的是我，我小人物一个，哪有资格关照您。” 苏紫衣落落大方，“你曾经是我仰慕的雪狼，不瞒你说，当初调动工作的时候有几个省可以选，我考虑到你在这里就申请调到这里，希望再一次合作。” 之前嘻嘻哈哈打闹的两个人，突然变得客客气气起来。 特别是陈海，收起玩世不恭，转眼像一个正人君子。 旁边的秦霜看不下去，一把打开陈海的手，“你是不是握上瘾了，我闺蜜除了她丈夫外，其他男人没有碰过她，你是第二个。” “不好意思，我没有非分之想，刚才太突然，有点懵。” 陈海举手发誓。 得知这是县委书记，就差打自己耳光，想起以前没有礼貌的对待。 苏紫衣看到陈海得知她的身份，突然变得规规矩矩，反而茫然若失。 身边都是规规矩矩的手下，有时觉得很没意思。 难得有一个不把她当领导的。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门口的杨二妮反应过来，原来苏书记有丈夫，虚惊一场。 她必须提醒陈海，跟已婚人士保持距离，不然被人家丈夫发现，小心挨揍。 几个人重新落座，陈海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对着苏紫衣说道：“苏书记，你的出现真是雪中送炭啊！我遇到麻烦事了，只有你能帮我。” 苏紫衣皱眉笑着，这才刚暴露身份，马上有事情找她帮忙。 以后会不会鸡毛蒜皮的事，也会找她？ “什么事？你可是堂堂雪狼，有勇往直前的精神，一般小事难不住你吧。” “这次不是小事，有人要对我进行革职查办，我希望你拦截省纪委的传讯命令……” 陈海一口气把谢长生的恶意报复说出来。 他不能被抓走，不然捏造罪名可以把他送进大牢。 可省纪委要带走人，而且是一名乡长，必须县委一把手签字，这是一个流程。 苏紫衣如果没有上任，王县长签字，陈海就会被带走。 如果苏紫衣上任，王县长一个人签字没有用，还需要县委书记签字。 “简直无法无天！他们以前用这种手段打压政敌，现在居然用在一个小小的乡长身上。” 苏紫衣生气，一脸肃穆之色。 “他们一定请一室的人查这个案子。” 秦霜也很焦急。 纪委一室的人都是纪委元老，把他们二组压得死死的。 在她办理方闻山的案子时，就遇到很大阻力，导致现在还不能结案。 “谢长生的反应为何这么大，他在拿你杀鸡儆猴呢。”秦霜不解的问。 陈海回想事情经过，解释道：“吴君丽在跟谢长生闹分手，不是简单的跟情人分手，这里面牵扯到吴家抛弃他，要跟他进行切割。 吴逊老爷子担心谢长生连累他们，要求吴君丽跟他分手，可谢长生失去吴家这棵大树，他会倒得更加快捷。” 陈海的分析一针见血。 吴家要抛弃谢长生，谢长生不甘心成为弃子，在垂死挣扎。 苏紫衣若有所思，“看来我们的暗中调查，让他们开始自乱阵脚，这是好事啊！” 秦霜也醒悟，“赵一行书房提供的证据我还在整理中，我会加快进度。” 想动省组织部副部长谢长生，没有实质性证据，省长是不会批复的。 省长不批，纪委就不能查谢长生，他会安然无恙。 谢长生掌握人事大权，不知道多少领导欠他人情。 苏紫衣和秦霜等人想动这个大老虎，难度很大。 不过不管多么难，都需要加快进度，不然陈海会被送进大牢。 第162章 不得不走的路 “看来我不能再拖，明天就到离阳县接管工作，他们想把你提到乡长位置，由着他们操作。 不过，等到纪委想带走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苏紫衣准备明天就上班，重点盯着这件事。 她吩咐杨二妮，“你这里的相亲结束，就来当我的秘书，我去了之后是孤军奋战，身边必须有靠得住的人。” 苏紫衣迟迟没有报到，是得知王震山已经帮她安排了两个秘书，而且都是年轻帅气男人。 如果王县长授意的话，男秘书平时会以关心为由，有时抱一下女县委书记啥的，防止她跌倒。 这些看似很正常的举动，如果被人拍照的话，就会成为办公室恋情，变成一桩丑闻。 男秘书如果诚心想搞臭一个女县委书记，有的是机会和办法。 一旦拿到苏紫衣的把柄，就会处于被动地位。 “如果一个秘书不够的话，还有一个人可以考虑，她叫唐玉妍，人品还是可以的。” 陈海推荐了一个新的人选。 苏紫衣原来打算从这里选一个秘书带过去，可一直没有合适人选。 闻言问道：“你了解那个唐玉妍吗？” “还算了解吧，起码在我工作期间，她没有被其他派系拉拢，一直站在我这一边，这一点非常难得。” 陈海不敢打百分之百包票，话不敢说的太满。 “那好吧，时间紧急，我来不及选其他人，就唐玉妍吧，希望她不要让我失望。”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杨二妮需要留在这里，把当吴家媳妇的事情敲定，过几天才能上班。 而苏紫衣明天就需要一个秘书，正好唐玉妍能够填补这个空缺。 会议开到这里，秦霜才想起让杨二妮嫁给吴启阳一事。 “陈海，本地势力会挖空心思的架空紫衣，她身边的秘书如果不是他们的人，会想办法搞掉。 唐玉妍能够待多久不一定，可紫衣不能一直为没有靠得住的秘书发愁。 但杨二妮成为吴家媳妇就不一样，他们是轻易不敢动的。” 陈海一愣，“你的意思，让杨二妮答应吴君丽？” 陈海脑袋快速转动，难道杨二妮必须走这步路？ 苏紫衣会为了陈海的事，跟王震山掰手腕，陈海必须送出杨二妮，不然就是没良心。 这是一个交换。 杨二妮一直没有说话，她的身份地位让她不敢畅所欲言，这时不得不道：“只要能保住陈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当杨二妮得知陈海面临牢狱之灾时，嫁进吴家的决心更大。 看到陈海似乎不舍得她，杨二妮感性道：“你放心，如果你有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就跟吴家杠上了，无论如何把他们拉下马！” 如果陈海出事，杨二妮发誓会给陈海报仇，毁了整个吴家。 看到如此坚决的杨二妮，苏紫衣觉得选对了人。 她要的就是有柔有钢的秘书。 “咱们分头行动吧，我现在最担心一件事，万一他们不把我的禁令放在眼里，依旧抓你走呢。 陈海，你必须做好被抓受审的准备，不能只依靠我们。” 苏紫衣不愧是上位者，面面俱到。 可一个县委书记如果拦不住，陈海还有什么办法？ 他凝眉想了一会，突然抬头：“难道我必须答应吴君丽，她可以保护我，谢长生如果从她身边带走我，他们就会彻底翻脸。” 这是一步冒险的路。 如果陈海跟吴君丽在一起，会更加激怒谢长生。 可他不跟吴君丽在一起，谢长生也不会放过他。 既然这样，陈海哪怕要坐牢，在进去之前要气死谢长生。 陈海话落，三个美女都是沉默不语，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怎么了？我跟吴君丽在一起，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不对吗？” 其他人不方便说，但是秦霜憋不住，“你成为吴君丽的丈夫，你的红颜知己们怎么办？” “……”陈海。 他自顾不暇，还考虑什么红颜知己，如果坐牢的话，他不相信还有傻女人等他。 但他必须考虑一些人的感受，“我这是权宜之计，将来搞定谢长生，我安全着陆就会跟吴君丽分手。” “你舍得跟她分手吗？你会被吴君丽吸引，忘了其他女人，吴君丽的魅力摆在那里，迷死人不偿命。” 秦霜的顾虑，让另外两个女人眼珠子转来转去。 难道秦霜也喜欢陈海？ 陈海被问的无言以对，他的确不能保证，将来顺顺利利离婚。 这要看吴君丽，会不会放他走。 “秦组长，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陈海堆着笑脸，像在赔礼道歉。 秦霜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不知为何想到陈海成为吴君丽的丈夫，心里非常不舒服。 “反正还有几天时间，明天你跟赵一行的亲子鉴定就会出来，我会让你看一下赵一行书房的一些东西，届时你在考虑要不要跟吴君丽在一起？” 秦霜希望陈海慎重考虑，不要轻易让吴君丽得逞。 “好吧，我听你的。” 陈海只好答应。 这些事情商量好之后，秦霜准备出门：“你跟我走，我现在就带你看看赵一行留下的证据，二妮你留下，紫衣有很多事情要跟你交代。” 杨二妮点头，她总觉得自己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上。 走以前，陈海回头吩咐二妮：“不要有压力，平时遇到难决之事来不及请教苏书记，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你就是我的老师。”杨二妮忐忑的回答。 其实当秘书并不难，只要苏紫衣不刁难，工作还是好做的。 只是这场面把杨二妮吓住了，不知不觉出了汗。 陈海又问苏紫衣，“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吗？” 苏紫衣递过去一张名片，吩咐道：“电话可以给你，不要谈工作以外的事情，我这一辈子属于死去的丈夫，你懂我的意思？” 陈海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会有这种傻女人。 “你放心，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以后不会开玩笑喊你媳妇了。” “你的红颜知己太多，我不想卷进你们的感情漩涡。” 苏紫衣一针见血。 陈海羞愧难当，急忙走人。 他不觉得自己有红颜知己啊！ 刚出门，秦霜拧住陈海耳朵，一路拎着。 不知道从哪变戏法，一把鞭子到了她的手中。 陈海瑟瑟发抖。 “说，你刚才非礼我闺蜜，有没有做安全措施……” 啪啪啪…… 一顿鞭子，真抽啊！ 第163章 证据被盗 陈海准备开自己的车，却被秦霜一把拉到她的车上，一路上继续折磨登徒子。 “你老实交代，你把我闺蜜怎么样了？” 秦霜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拧住陈海的胳膊。 面对这种野蛮女友，不能打也不能骂，只能靠哄。 “秦组长，你误会我们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已经亲眼看到了，你们俩一定发生了不可描绘的事，你老实交代有没有做安全措施，万一怀孕你必须负责。” 陈海额头升起一堆黑线，如果纪委是这样查案子的，不知道多少人会被冤枉。 “求你了，不要开我们的玩笑了，我真的没有碰她，只是看了几眼而已，谁让她洗澡出来只围了一条浴巾，这能怪我吗？” 陈海脑海还在浮现出水芙蓉般的画面。 “仅仅只是看了几眼吗？如果你骗我，我饶不了你！哪怕看几眼，她会觉得对不起死去的丈夫，你是一个罪人知道吗？” 秦霜得理不饶人，准备稍后询问闺蜜，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陈海还是不解，怎么会有这种真情的女子，丈夫已死，还要守身如玉。 感觉古代才有这种女人。 “你说你闺蜜怎么回事？丈夫已死七年，还为他守身如玉，难道他们的爱已经到了地老天荒的地步？” 陈海猜测。 说到这事秦霜有发言权，“我也不是很清楚，有些人的爱就是这样，一生只爱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已死，依旧活在她的心中。” 这是多么伟大的爱啊！ 陈海对于县委书记的佩服，用滔滔江水形容都不为过。 “秦霜，看来丈夫的死对于你闺蜜打击很大，你就没有劝劝她？好男人多的是，一个人一辈子很没意思。” “哪有好男人？你帮我介绍一个，吴启阳残废了，我连一个名义上的丈夫都没有了，我已经发了愁，家里面又要催婚。” 秦霜是真的愁啊，说这话时愁眉苦脸。 陈海觉得太会装了，压根就不准备跟吴启阳过一辈子，只为了得到一个进入赵一行书房的机会。 陈海笑着道：“好男人多的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霜一愣，这是哪跟哪啊？ 她猛然醒悟：“陈海，你不会想跟我结婚吧？我知道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了，你一旦成为我的丈夫，谢长生就不敢动你，谁如果动纪委二室室长的丈夫，活得不耐烦了！” 秦霜变得激动，没想到陈海能够想出这么绝妙的点子。 陈海也是被迫无奈，觉得跟吴君丽虚与委蛇，不如跟秦霜演一出戏。 反正秦霜对于订婚这种事情，都当成了儿戏。 “秦组长，我的命捏在你手里，能不能帮这个忙？你要是不帮的，我只能找吴君丽，可我实在是惧怕那个女人。” 秦霜哈哈笑了几声，“你异想天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得到我，你喜欢我就直接表白，不要拐弯抹角。” 陈海直勾勾观察着，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他试探的问：“演一出戏而已，你只要对外宣称我是你的订婚对象，谢长生就会投鼠忌器，不然的话过几天他们抓人，到时候就晚了。” “只是演一出戏？” 高兴过头的秦霜，像被浇了冷水，苦大仇深道：“很抱歉，我不会跟你演戏，上次我想把第一次送给你，可你不稀罕，你走了之后我发过誓，这辈子不会跟你扯上男女关系。” 陈海顿时哑火，怎么还记仇呢？ 这种事不能解释，不然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变质。 “不好意思，就当我没有说。” “哼，你现在求我，晚了！” 秦霜拽的跟公鸡似的。 小车进入一个高档小区，这里都是私人别墅，独栋三层楼。 很多大家族子弟成年以后，家族会分配属于自己的房产。 开车进入大门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佣急忙跑过来。 “大小姐，不好了，你弄的那个新书房遭贼了，我也是刚发现门开着，新来的小翠不见了。” “什么？” 秦霜急忙下车，向二楼跑去。 陈海跟在后面，想一看究竟。 前几天秦霜准备一比一还原赵一行的书房，在这个还原的过程中，寻找有价值的东西。 她特别叮嘱两个保姆，不可以进入书房。 那个门平时是锁着的，她下班以后才有时间整理。 为了保密，她不敢动用纪委其他人帮忙，还想的陈海来了，帮忙整理呢。 两个人到了二楼，看到一个书籍乱七八糟堆积在地上的房间，秦霜急忙跑到一个写字台旁边，拉开了抽屉。 里面空空如也，她差点晕倒。 赵一行的确准备了一些扳倒谢长生的证据，包括跟吴君丽偷情的视频，在一个u盘里面。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线索，纪委顺藤摸瓜能够挖出有用东西。 “赶快报警，抓莫小翠。” 秦霜慌了，证据丢了，她前功尽弃。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有保险柜吗？” “有，可我没想过有人会偷这个，一定是谢长生安排的，要么是吴君丽，一定是他们……” 秦霜准备跑出去报警，但被陈海一把拉住。 就算报警也没有用，没有丢失贵重物品。 一旦事情闹大，谢长生和吴君丽就会发现，秦霜居然背后搞他们。 “你冷静点。” 家里的保姆居然是内贼，不知何时已经配备了钥匙。 秦霜如果不搬走整个书房，别人不会起疑。 她把整个书房搬走，这让吴君丽等人怀疑，难道赵一行生前留下一些证据？ 想知道有没有证据，很容易，花钱买通一个保姆，将证据全部拿走。 说到底，秦霜就没有保密意识，低估了对手的手段。 “怎么办？陈海，他们一定已经知道我在暗中查吴家，我暴露了。” 秦霜摇晃陈海的胳膊，意识到事情不妙，跟吴家的友谊小船彻底翻了。 这件事是她自作主张，如果秦家的长辈知道了，会对她进行严厉批评。 上次因为方闻山的事情，秦家就压力很重，赔礼道歉，答应了把女儿嫁过去。 这一次，谁也帮不了秦霜。 “既然撕破脸皮，不管是你还是我，没有退路了。” 陈海十分惋惜。 本想希望靠赵一行留下的证据，把谢长生拉下马，谁知…… 第164章 陈海的父母 “陈海，你看这日记。” 秦霜拿出一些不能作为举报证据，但可以了解赵一行内心的一些笔记，记录了赵一行的整个生平感悟和历程。 如同日记一样，有三个本子。 这些东西没有放在桌子上，那个叫莫小翠的保姆没有注意到。 “你是不是已经看过了？” 陈海拿起沉甸甸的笔记本，有种奇妙的感觉，总觉得这里面的内容跟自己有关似的。 这种感觉导致他不敢去看，又很想解开当年谜团。 “这些日记里面提到一个女人，应该是你的母亲，跟赵一行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里面记载了你母亲和赵一行，高中的时候是同桌，他们相爱，一起学习，同时考上了大学。 但是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出生，都没有学费上大学，这时你母亲选择打工赚钱，供赵一行上大学。 可打工赚钱一时半会凑不够学费，你母亲就瞒着赵一行跟你父亲结婚，把彩礼给了赵一行，供他读完整个大学。 赵一行大学毕业以后，要你跟母亲在一起，你母亲跟你父亲坦白了他们的爱情，他们好聚好散进行离婚。 两个人终于走到一块，但是好景不长，赵一行接到谢长生的命令，必须娶吴君丽为妻。 而吴君丽曾经找过你母亲，愿意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赵一行。 但是你母亲没有答应。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赵一行向荣华富贵低头，抛弃了她，选择跟吴君丽在一起。 你母亲只好回到农村，跟你父亲复婚。 就这样，在谢长生和吴君丽的干预下，一对可歌可泣的恋人分开了。 特别是你母亲，她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通过嫁人资助赵一行念完大学，没有换来她要的爱。” 秦霜介绍到这里，看着陈海脸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估计没想到，他母亲在爱情上是一个勇于奉献的女人。 “陈海，赵一行后来后悔了，他后悔当初抛弃了你母亲。 可能是你母亲告诉他，你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后来你大学毕业找工作，想来白静的城市上班，赵一行帮了忙，安排你到离阳县，起步就是县委书记的秘书。” 说到这里，陈海很震惊。 “没想到，我的工作是赵一行帮忙安排的。” 秦霜继续叹道：“赵一行偷偷给你母亲钱，不敢让你父亲知道，没有赵一行暗中帮忙，你父亲无法拉扯大三个孩子，那是他唯一赎罪的方式。” 陈海心情很复杂。 他母亲跟赵一行高中就是恋人，后来为了帮助赵一行上大学，她母亲做了牺牲，嫁给现在的他父亲。 可赵一行毕业后辜负了他的母亲，选择了吴君丽。 秦霜分析道：“赵一行是在悔恨中自杀的，他对不起你的母亲，同时爱而不得吴君丽，只能当一个假丈夫，还要承受缩头乌龟的骂名。” 陈海不胜唏嘘，总觉得情之一字害人不浅，毁了很多人的幸福。 这就是他在感情方面，十分慎重的原因。 如果不是吴家的话，现在的陈海是赵一行的儿子，还有他的母亲，将组成三口之家，在城市里面生活。 陈海苦笑连连，“谢长生和吴君丽拆散了我母亲和赵一行，现在报应来了，我正在拆散他们两个！” 秦霜点头，她觉得陈海应该为父母报仇。 不管是赵一行，还是陈海的母亲温秀娥，他们都是牺牲品。 可陈海不会心甘情愿当一个牺牲品。 “秦霜，我明白你让我看日记的目的，我是不会妥协的，既然牵扯到父母之仇，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希望你不要学赵一行，挺直腰杆跟他们说不！” 得到陈海的态度肯定，秦霜给一个人打电话。 “哥，托你一件事，帮我查一下我那个保姆莫小翠的下落，现在马上行动，我有要紧的事，刻不容缓。” 秦霜的哥哥秦向北，是省公安厅分区的一位公安局长，是深海市五个大区其中一个的局长。 “小霜，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查人必须师出有名，必须立案，必要的程序必须走，不能假公济私。” “哥，你怎么废话这么多，你先帮我查人，稍后立案也是可以的，现在抢时间，我要第一时间找到莫小翠，她偷走了纪委机密文件。” “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秦向北问了半天，已经猜到他妹妹假公济私，果然如此。 如果是纪委机密文件，是不允许带回家的。 问了半天，秦霜经不起她哥的套话，便把真实情况说了。 秦向北生气道：“你怎么搞的？你现在还是吴家的媳妇呢，居然查吴家的人，以前警告过你，不要动吴家，怎么不听呢？” “哥，我知道你担心我遭到报复，现在我已经暴露，没有回头路了。” 秦向北比较沉稳，“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吴家一定会上门问罪，我们有多年交情，关系还不错，你这是胡闹……” 秦向北准备挂电话，秦霜急忙道：“哥，他们要栽赃陷害雪狼，你也不管吗？他们要把雪狼送进大牢，他们碰触到我的底线。” 秦向北是军人出身，对于雪狼的事印象深刻，以前妹妹提到过。 他回味妹妹的话，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他们要对雪狼进行栽赃陷害？” “千真万确，我是你妹妹，我还是纪委二室的室长，怎么可能骗你，你如果不帮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雪狼被送到大牢。” “好吧，既然跟雪狼有关，我帮你这个忙，你把莫小翠的资料发给我。” 秦向北挂了电话。 秦霜看着陈海道：“这几天你小心一点，如果万不得已就关了手机躲起来，可以藏在我这里，他们不敢跑到我家抓人。” 秦霜取出一个别墅的钥匙，递给陈海。 稍后她会打发保姆走，免得陈海在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 “谢谢！” 陈海真心感谢，觉得有秦霜这种朋友太好了。 “不用谢，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吴家不像表面那么好，我希望你拿出西南边境雪狼的魄力，对付他们！” 秦霜给陈海打气。 吴家人好不好？ 看看吴启阳做的事情就知道了，包括吴君丽，还有谢长生，吴慧，陈珊珊…… 目前只有吴舒雅一个，让陈海觉得像一个好人。 第165章 做最好的朋友 陈海准备回医院一趟，向秦霜告辞。 “钥匙已经给你了，你要不晚上在这里休息吧，反正房间很多。” 秦霜扭扭捏捏，想起上次在公寓留陈海过夜的一幕。 现在虽说为了陈海的安全考虑，可无意中好像再一次留宿似的。 弄的她心里小鹿乱撞。 “最近这几天不会有事，白静那里不能没有我。” 陈海必须走，他担心在这里过夜，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他有自知之明，这是一个不能招惹的女人。 “好吧，我送你过去。” 秦霜心里升起无限酸楚。 两个人上了秦霜的车，缓缓出了别墅。 半路上，秦霜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陈海不知所指，又不敢追问。 秦霜苦笑着道：“当你提出跟我订婚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满欢喜的，可你只是虚张声势，我没办法答应。 我现在还是吴启阳的未婚妻呢，彩礼还没有退，如果突然宣布跟你在一起，流言蜚语都会砸在我的头上，后果你能够猜到。” 陈海眉头一松，才知秦霜的对不起指什么，急忙道：“我只是突发奇想而已，你堂堂秦家大小姐，能够跟你在一起的男人必然是其他家族的公子哥，我有自知之明，不敢有非分之想。” 这话让秦霜心里更加酸楚。 她的身份地位的确不能选择陈海这种男人，秦家不会答应。 还有就是陈海心里还有白静，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秦霜挤出一丝笑容，心有不甘道：“不管怎么说，当你说出跟我订婚的那一刻，我还是蛮开心的，陈海，谢谢你，咱们做最好的朋友。” 不能成为夫妻，就做最好的朋友。 曾经考虑过对方，差点迈出发生关系的那一步。 可惜两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牵绊，不能义无反顾的在一起。 陈海长叹一声，“可能这是我的命吧，红颜知己好几个，没有一个能够步入婚姻殿堂。” “你，你除了白静，难道还有其他女人？”刚才温柔的秦霜，马上变脸，又要发火。 都已经说了，做最好的朋友，还管人家干嘛？ “的确有好几个。” 陈海有意提他有其他女人，不能接受秦霜。 白静算是一个红颜知己，虽然有一些缺点，却是跟他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女人。 柳如菲是一个不错的蓝颜知己，如果不是因为有了身孕，两个人同居那段时间，有可能突破男女关系。 除此之外就是杨二妮，那是陈海的初恋，时隔十五年突然冒出来，重续旧缘。 可惜因为生辰八字克夫的命，杨二妮担心连累陈海，死活不会答应结婚。 陈海如果谈婚论嫁的话，没有一个十分满意的对象。 “幸亏我没有答应你跟在一起，你有几个红颜知己，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跟我在一起的男人，除了我不能有任何女性朋友。” 秦霜耿耿于怀。 她最介意这一点，当初跟陈海第一次见面，怀疑跟柳如菲有一腿。 直到现在这种怀疑难以解除。 说实话，陈海如果跟秦霜在一起，是一场婚姻灾难。 到时需要抛弃过往所有红颜知己，一个不留。 秦霜的要求非常高，陈海这个渣男不适合她。 “幸亏我没有跟你在一起，不然的话为了一棵小树放弃大片森林，是人生一大损失。” 陈海开着玩笑。 秦霜假装生气，马上挥手就打：“我讨厌渣男，你辜负了我。” 秦霜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眼中带泪。 大约意识到两个人没有可能，伤心的吧。 可要说辜负，却是冤枉了陈海。 陈海从来没有答应秦霜什么，总是在擦枪走火前离开。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只不过女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不讲理，秦霜认为陈海辜负了她，那就是辜负。 “咱们能不能换一个话题？”陈海每次跟秦霜在一起，总是想方设法逃避，他提到接下来的行动，“吴君丽还等我答复呢，我准备暂时答应她，就当是权宜之计。” 秦霜差点踩急刹车，难以置信的看着，“你，你疯了？你一旦答应她就会成为第二个赵一行，她轻易不会放你走。” “如果我是赵一行的儿子呢？她敢要吗？” 陈海突然反问。 秦霜愣住。 如果吴君丽得知陈海的身份，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得知陈海是赵一行的儿子，会不会担心陈海怀恨在心，对他们进行报复？ 毕竟，赵一行跟陈海的母亲，是被他们拆散的。 毕竟，赵一行的死跟他们脱不开关系。 “你这是冒险，明天亲子鉴定出来，你再决定下一步路吧。” 亲子鉴定将会证明陈海是赵一行的儿子，还是他父亲的？ 既然跟赵一行很像，十有八九是赵一行的儿子，这个没跑。 “事关我的身世，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这是我应该做的。” 秦霜收集到赵一行的头发，让陈海的身世将要大白天下。 这个秘密藏着掖着没有用，不如在适当的情况下公布。 到时，吴君丽怎么面对丈夫的儿子，跟她在一起的事？ 还有谢长生，得知陈海是赵一行的儿子，又会怎么想？ 到那时，陈海的身份就变得不简单。 “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能坐牢，我必须延缓他们的行动，给我扭转局面的时间。” 陈海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他会考虑所有的环节，寻找可以延缓纪委出手的时间。 “那也不能答应吴君丽，你尽量拖着吧，万不得已我不要这张脸了，宣布跟你准备订婚，谢长生必然马上收回命令。” 秦霜情急之下，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但陈海马上就打破了她的幻想，“你醒醒吧，这步路原来可以走，但莫小翠拿走赵一行的举报材料，你已经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谢长生非但不会忌惮你，还会更加严厉的对我下手，作为对你的报复。” 陈海分析的有道理，秦霜醒悟过来，才知她的大意导致这个计划不能实行。 既然已经公开对决，谢长生暂时不敢动秦家的人，但是敢对陈海下手。 如果秦家也保不住陈海，这一劫恐怕很难躲过。 第166章 吴君丽的手腕 医院之中。 陈海进屋才发现吴君丽在里面，而他身后的秦霜看到这个女人，本能的不想进去，但有点晚，被里面之人看到了。 除了白金玉像一个局外人，其他四个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彼此见面，眼神包含着复杂情愫。 最先开口的反而是最后进来的秦霜，“启阳的手术做的怎么样了？” “手术非常成功，不过成功也没有用，瘫痪已成定局。” 吴君丽坐在椅子上，神色很是凝重，曾经幻想她儿子不会残废，可惜这种概率很低。 吴家现在不得不接受现实，考虑初步手术完成之后，送到国外继续治疗。 “瘫痪了，太可惜了。” 秦霜不冷不热道。 吴君丽抬头，眉头一挑道：“启阳这是自作自受，关于你们的婚约自动解除吧，本来你嫁给他就是一个奇迹，现在不需要客气，稍后把彩礼送来吧。” “放心，一分不少都会退还，是他自己不珍惜我，不要怪我绝情。” 三言两语，一桩家族联姻结束。 其实这是迟早的事，秦霜打心眼就没想过做吴启阳的妻子，只是想借着吴家的媳妇，谋一些政治上的好处。 可惜，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出了这档子事。 吴君丽把目光转向白静，回头看了陈海一眼，说起刚才的事情，“启阳还是希望白静做他的妻子，他对于杨二妮没有感觉，这事让我非常为难，我正在找白静商量呢。” 这个消息不妙。 秦霜还指望杨二妮嫁进吴家，有吴家媳妇的身份，给她的闺蜜紫衣当秘书呢。 没想到吴启阳情根深种，只喜欢白静一个人。 “白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答应了？”看到其他人不说话，秦霜好奇的问。 因为白静的反应很不正常，自从他们进来好像还在想着什么？ 被问到的白静，看了陈海一眼，那眼神十分特别，勉强挤出一丝笑道：“我能不答应吗？我爸妈还在他们手上，现在陈海也要被送进去，吴阿姨答应我，只要我答应，可保我父母没有事，可保陈海不去坐牢。” “卑鄙！” 一直没有坐下的陈海，憋不住骂出声。 这句话是骂吴君丽的！ 但吴君丽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轻笑着道：“陈海，慎言，不要逼我把米线馆发生的事说出去。” 米线馆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人看着陈海，想知道答案。 但陈海憋红了脸，想起那晚跟这个女人的缠绵，后悔的要死。 如果吴君丽说出来，陈海就没脸见白静了，也没脸见秦霜。 很多人他都没脸见他们。 眼看陈海成为哑巴，吴君丽适可而止，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既然白静已经做出决定，还说不会后悔，等到启阳身体好转，我会帮你们订婚，之后你们出国……” 谁也没有想到，吴启阳终于得偿所愿，终于跟白静在一起。 可惜的是，他已经成为一个残废，给他一个女人也没有生理冲动。 而白静，要当一个不是寡妇的活寡妇。 “陈海，你晚上九点来启阳病房一趟，我有话说。” 吴君丽轻飘飘出门，特意多看了秦霜一眼，眼神耐人寻味。 秦霜被看的毛骨悚然，像被死神盯上似的。 她猜测，莫小翠是吴君丽安排在她的别墅的，已经得到那些举报材料。 等到门关上，陈海急忙问：“你怎么搞的？你就不能等我回来，在做决定？” “陈海，你被吴启阳盯上是因为我，这件事也应该由我来结束，我知道你会说，不要为了你答应他们，我这是为了父母，我不能不管他们死活。” 白静强忍着泪水。 想到跟陈海做不成夫妻，就心如刀绞。 “我们正在想办法，你怎么就答应了呢？吴君丽充其量能够控制你父母，但她管不了我的事情，针对我的是谢长生。” 陈海不知说什么好。 他还想的其他红颜知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跟他步入婚姻殿堂。 好像除了白静，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可现在…… “刚才吴君丽说过了，的确是谢长生针对你，可吴君丽说有办法让他们的计划搁浅，我猜她已经有了办法，晚上会跟你谈。” 事已至此，陈海已经猜到吴君丽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官宣他们要订婚。 一旦陈海成为吴君丽的未婚夫，谢长生哪怕恨之入骨，也要考虑拿下陈海，吴家反而有了借口，彻底跟他决裂。 陈海失笑了几声，声音悲切道：“怎么会这样，我以为凭我的人脉可以扭转乾坤，到头来发现斗不过吴家，由着他们拿捏。” “陈海，你不要生气，我虽然嫁给吴启阳，我还是你的女人，我要当他的面跟你打情骂俏，我要气死他！” 白静居然产生了报复心理，有这种心理不奇怪，她曾经想杀了吴启阳。 等到她父母被释放，等到陈海安然无恙，她就会实施报复计划。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有件事我一直不敢跟你说，因为我跟吴君丽的前夫很像，她想跟我在一起。” “你说什么？” 白静惊呆了。 她不敢想象吴君丽那个老女人，居然打陈海的主意。 突然之间她明白了，因为陈海跟她有复合的可能，吴君丽就要强行拆散他们，这样陈海才会跟吴君丽在一起。 她不敢想象，如果陈海跟吴君丽在一起，她怎么称呼陈海？ 叫干爹吗？ “吴君丽跟我在一起，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逼谢长生跟吴家分手。看来吴家的一些生意，有谢长生的股份，他们担心谢长生被查，顺藤摸瓜连累吴家。” 陈海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看来谢长生不爱财是假的，帮他理财的应该是吴家。 可谁是中间人呢？ 非吴慧莫属。 秦霜突然被点醒，她怎么就疏忽了一个存在感极低的女人——吴慧呢。 “陈海，你给我提供了新的思路，谢长生和吴君丽是啃不动的硬骨头，但吴慧未必，我很想知道吴家为什么如此迫切的跟谢长生撇清关系，看来有很重要的生意存在严重违规。” 秦霜说干就干，马上走人，回去做一些安排。 第167章 以退为进 “陈海，对不起，我其实很想跟你做夫妻，可是……” 秦霜走后，白静再一次道歉。 她最怕陈海会误会，认为她想跟吴启阳在一起。 毕竟这种误会以前发生过几次，导致两个人感情破裂。 “我能理解你的做法，你父母还没有出来呢，看来咱们有缘无分，终究还是的认命。” “你放心，哪怕跟吴启阳在一起，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可以发誓。” 白静急切的想证明自己的爱情，但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吴君丽不会给白静藕断丝连机会，会安排他们到国外生活。 事已至此，想跟陈海结婚的白静，只能认命。 而陈海心情复杂，发现一旦动真格的，他没有跟吴家叫板的资格。 “姐夫，这要怪我爸妈，如果不是他们……” 白金玉全程目睹了吴君丽胁迫他姐嫁人，才知那个表面美丽的女人，内心并不美丽。 要不是他父亲拿了吴启阳的lv包和名表，留下了把柄，不知道把他姐搭上。 陈海能够想的开，淡然一笑道：“让你姐嫁进吴家，是你父母梦寐以求的理想，他们就连当小三都十分乐意，现在这个结果超出他们的预期。” 的确如此，如果白仲庸夫妻出来，得知这个消息会喜出望外。 哪怕吴启阳成为一个残废，他们也无所谓。 反正女儿嫁的是吴家，具体是什么男人，他们不在乎。 “为了荣华富贵，他们牺牲我姐一生的幸福……” 白金玉感到非常憋屈，可又无能为力。 一切已成定局，好像没有人能改变这一切。 眼看时间接近九点，陈海准备去见吴君丽，走之前安慰白静：“什么都不要想，不然对你的病情没有好处，我晚上可以的话，会来这里陪你。” “嗯，你一定要来，有你在我才睡的踏实。” 白静依依不舍，仿佛在跟丈夫告别。 陈海深吸一口气，出了病房。 他已经料到吴君丽会谈什么，这一劫必须面对。 此刻吴启阳的病房中。 因为做了手术下肢没有知觉，吴启阳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嚷嚷着要去国外，找最好的医生。 病房中有五六个吴家的人，陈海到了之后在窗户上看了几眼，之后发了一个信息。 他现在不想见吴启阳，特别是有外人在的情况下。 两个人曾经有过约定，吴启阳希望陈海无论如何也要把谢长生拉下马。 可证据被盗。 过一会，吴君丽一个人出来，看上去很是疲惫。 “陪我出去走走吧，待在这里我要崩溃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个人出了住院部，向着外面的街道走去。 此刻华灯初上，街上车水马龙。 医院附近的生意从来不会差，两个人在一个烧烤摊子前面停下。 吴君丽戴着口罩，双手插在兜里，仿佛在看众生相，有感而发道：“有时候我羡慕这些普通人，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人际关系简单反而活的轻松。” “你，还在发愁谢长生的事情？”陈海试探的问。 吴君丽没有否认，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叹息道：“现在被查的是他，我们在做丢车保帅的事，本来是一些利益纠葛，可他总拿感情说事，说离不开我。” 陈海回味这些话的内涵。 谢长生不同意跟吴家进行切割，拿吴君丽的感情说事。 吴君丽无奈之下找了一个男人，让对方死心。 “这么说，咱们俩必须官宣订婚？” “是的，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我不爱他了，必要的时候我会把床照发给他。” 世上最毒妇人心。 吴家抛弃了谢长生，为了分的干干净净，不惜找一个男人刺激对方。 不敢想象谢长生看到他的女人跟其他男人一张床上，会气成啥样子？ 陈海无风自冷。 如果吴君丽不断刺激谢长生的话，谢长生对他的恨变得不共戴天。 吴家只管达到他们的目的，不考虑陈海的下场。 “你，你胁迫白静跟启阳在一起，就为了斩断我跟白静的情丝，没有顾虑跟你在一起？” 陈海看着这个外表无害的女人，发现很多事都被她操控，而并非吴家其他人。 “对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应该感谢我，反正你对白静的感情非常矛盾，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如这样一了百了。” 吴君丽说的非常轻松，可陈海真正面对不能跟白静在一起的事实，也会心疼。 “我的确应该感谢你，这段感情对我来说有了太多不愉快的记忆，可不管发生过什么，我还是想由我来照顾白静，而不是别人，可你……” 陈海一直压制着怒火，不让自己爆发出来。 吴君丽把他玩弄在股掌之上，最近才露出真正的嘴脸。 “你在怪我？”吴君丽非常不屑，几乎不多看一眼身边男人，轻飘飘道：“将来你会感激我，但我不需要你的感谢，你只需弄清楚一件事，你一旦跟我在一起就不能跟任何女人藕断丝连，因为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吴家的脸面。” “吴家是你们的吴家，不是我的吴家，让我当一个傀儡，必须放弃以前的人际关系，这不可能！” 陈海的态度变得强硬。 吴君丽诧异的看了一眼，她怀疑陈海是永远长不大的大男孩，随即警告道：“没有我给你撑腰，你会被纪委带走，会被送进大牢。” “我当然知道，但我不想成为第二个赵一行，他们想抓就抓吧，大不了坐几年牢。” “你，你在说气话？” 吴君丽变了脸色。 如果陈海破釜沉舟，不在乎坐牢，那就没必要答应跟她订婚的事情。 如果陈海被纪委带走，那答应白静的事就实言了。 “我没有说气话，我已经打了辞职报告，邮件已经到了县委的工作邮箱，我不接受乡长的职位，我看省纪委怎么带走我？” 吴君丽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陈海为了对抗吴家的摆布，直接退出官场。 一旦不接受乡长的任命，省纪委将会干瞪眼。 “陈海，你以为辞职信王震山会批复？根本不可能。他不会同意你辞职，而且会强行任命你为望水乡乡长，之后批准纪委的调查。”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陈海现在不能说，县委书记苏紫衣会批复，让他脱离官场。 这是以退为进，会打乱谢长生和吴君丽的计划。 第168章 另辟蹊径 没有什么比陈海退出官场，更能够打乱对方的部署。 不止让谢长生调动省纪委的计划搁浅，就连吴君丽也打错了算盘。 对于吴君丽来说，陈海只有跟她订婚，成为吴家的一员才能自保。 可要是谢长生的胁迫落空，陈海就没必要委曲求全跟她订婚。 而她想通过订婚，让谢长生放手的计划，也会落空。 一个看似解不开的结，只是退一步便海阔天空。 这并非陈海的本意，宣告着他这些年官场的努力，付之东流。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们似乎低估了陈海的魄力，忘记了他曾经是血狼，一个死都不怕的男人。 “你果真已经打了辞职报告？” 吴君丽不敢想象眼前年轻人舍得离开官场。 眼看的成为正科，眼看的成为一名乡长。 “没有骗你的必要，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想跟谢长生分手有的是办法，或者找其他男人，我不会跟你订婚，不会配合你演这出戏。” 陈海一副风轻云淡模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退出官场，以前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 可现在情况不同，还要搭上他的人生，他绝对不会答应。 “你……”吴君丽的脸色变得不愉，皱眉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配合你演戏，我喜欢上你，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你看不出来吗？” 这种话鬼会相信，陈海不会相信。 他不是感情白痴。 “不要演戏了，如果你真正喜欢一个人，不会把他逼到走投无路，大家都是成年人，打感情牌在我这里没有用。” “我是认真的，跟谢长生分手之后，我会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堂堂正正跟他结婚，幸福的过完后半生，你现在配合我，咱们才能早一点甩脱谢长生，有自己的未来。” 吴君丽口气迫切，清纯的眼睛不像骗人，好像想在一起是真的。 可陈海知道这一切是在演戏。 他的价值就在于刺激谢长生，让吴家跟谢长生做一次分割。 现在只字不提吴家的问题，扯什么感情，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就算有感情，又如何？ “我不想听这些，你喜欢不喜欢跟我没有关系，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放我走，我已经被你们害惨了。婚姻爱情被你们践踏，仕途之路被迫放弃，难道我必须坐牢，你才会心满意足？” 陈海扭头而去。 吴君丽望着远去的背影，失神了好一会。 她一直觉得已经把陈海控制在手心，却在关键时刻滑走了。 …… 晚上十点，陈海出现在吴启阳的病房。 吴家其他人已经回去，只剩吴舒雅一个人，准备和她母亲在这里陪侍，度过漫漫长夜。 看到陈海进来，吴舒雅才想起一件事，“你瞧，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活动需要钱，我怎么给忘了呢。” 吴舒雅准备现场转三十万过去，但被陈海拦住，“不需要了，我已经向县委申请了专项资金，应该已经到乡政府的账号上了。” “太好了，看来不需要我搞慈善，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正式开展活动？” “我……”陈海露出一丝苦笑，“我现在自身难保，有人要把我送进大牢，我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赶紧逃离官场，工作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了。” “什么？”吴舒雅张大了嘴巴，半晌合不上。 吴舒雅还指望陈海搞活动，帮她增加一些政绩呢。 没有陈海帮忙的话，她根本搞不起来。 她除了能够提供资金，什么也不会做。 “谁，谁要把你送进大牢，逼的你离开官场？”吴舒雅变了脸色问。 那气势，仿佛要为陈海撑腰，让对方知道吴家的厉害。 但是陈海叹了一声，吐出三个字：“你父亲。” 你父亲三个字，像箭一样穿过吴舒雅的内心，顿时涨的脸红。 曾几何时，她以为弟弟是谢长生的儿子，她跟妹妹不是。 现在看来，他们都是谢长生的孩子。 不敢想象母亲如此过分，没有给他们真正爱戴的父亲赵一行一个孩子。 “又是他！” 吴舒雅愤怒的攥紧拳头，目露恨光，身子不由的抖。 床上的吴启阳长叹一声，大约听到谢长生这个名字，就恨的要死。 如果说赵一行有什么过人之处，那就是让这三个孩子都十分爱他，以他这个父亲为骄傲。 可能赵一行早就料到，谢长生有生之年会跟三个孩子相认。 到那时，会发现这些孩子的心里只有他一个父亲，容不得谢长生这个第三者。 现在，谢长生的报应来了。 三个孩子非但不认他这个父亲，而且恨他。 在这些孩子的眼里，他们的母亲是被迫的，也是一个受害者。 “陈海，没有挽回余地了吗？”吴舒雅好不容易平息心情，可依旧没来由的抖动。 “谢长生命令王震山把我提到乡长位置，然后让省纪委的人出面抓我，哪怕我清清白白，他们也要按几顶帽子，把我送进大牢。”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招他惹他了吗？” “我没有招惹他，你母亲想跟我订婚逼谢长生分手，谢长生就迁怒于我，要彻底毁了我。” “什么……” 吴舒雅和弟弟异口同声，几乎要惊掉下巴。 他们都不能接受，陈海成为他们的养父，以后见了会非常尴尬。 吴启阳着急道：“陈海，你答应过我，你不能跟我母亲在一起。” 陈海没有答应过这件事，只是答应把谢长生拉下马，以后不要纠缠吴君丽。 但他收了吴启阳的好处，给了一套房子呢。 “你母亲逼我答应她，启阳，我真的不想这么做。”陈海一副无奈的样子。 “你千万不要答应我母亲，你想要什么好处尽管说。”吴启阳急的想坐起来。 陈海长吁短叹，目光到了吴舒雅身上，“现在只有你能阻止这一切。” “我？”吴舒雅手指着自己，如果让她求谢长生，她死也不会那么做，“我怎么帮你，你快说？” 陈海笑了笑，“很简单，官宣我跟你的恋情，谢长生得知我是你喜欢的人，他马上会收手，你母亲得知你喜欢我，她不好意思跟女儿抢男人……” 吴舒雅差点惊掉下巴，她有喜欢的人，在国外呢，这件事跟陈海说过。 “可我跟你……”吴舒雅想说，她并不喜欢啊！ “演戏而已，这件事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你现在官宣我或许不用退出官场……” 陈海还没有说完，吴启阳就嚷嚷，“姐，又不是真的让你跟陈海在一起，你赶紧官宣啊！你不发的话，我帮你发。” 第169章 官宣恋情 “陈海，这不合适吧，我妈她会不会……” 吴舒雅十分为难，她担心别人会误会，她在跟母亲抢同一个男人。 如果母亲想跟陈海在一起，她虽然心里会别扭，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就在她迟疑之际，吴启阳已经拍了一张二人照，发了朋友圈。 朋友圈的标题很醒目：恭喜我姐找到真爱，他们稍后会订婚，大家祝福他们吧。 这一发不当紧，看到的人们纷纷点赞，有人还为误会了吴君丽内疚呢。 可仅仅是吴启阳官宣，一些人还有疑问，毕竟当事人没有出来说话。 眼看发出去了，吴舒雅懊悔道：“启阳，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呢？” “姐，已经火烧眉毛了，商量什么？又不是真的让你跟陈海在一起，这只是缓兵之计而已，你赶紧发一个朋友圈，要不然他们不相信。” “可……” “可什么，陈海……” 吴启阳给陈海使眼色，陈海马上明白是什么意思，突然搂住吴舒雅的肩膀，头靠了过去拍了一张相片。 吴舒雅眼睁睁看着，明白陈海也要发朋友圈，这下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你们，唉……” 吴舒雅这个局外人，突然成为局中主帅，她已经料到别人会打电话求证，正在发愁怎么说，结果母亲的电话到了：“舒雅，你跟陈海……” “妈，我……” 吴舒雅在陈海和她弟弟的眼神下，不敢说实话，支支吾吾。 可这种态度，到了吴君丽的眼中，反而相信确有其事。 “妈祝福你们。” 吴君丽只问一句就挂了电话。 吴舒雅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啊？ 陈海是她母亲找回来的，下了很多的功夫培养感情，眼看就要谈婚论嫁。 而她突然跳出来抢人。 其他人无所谓，陈海主要是希望谢长生知道，谢长生不管是多么狠的一个人，他不可能针对女儿的爱人。 不然的话，他的女儿一辈子不会原谅他。 而谢长生真正担心的是吴君丽跟陈海在一起，只要不是跟吴君丽在一起，陈海跟任何女人都可以。 “舒雅，木已成舟，你也发一个朋友圈吧。” 陈海情真意切的看着，弄的吴舒雅十分慌乱，难道陈海喜欢她？ 她从来没有想过跟陈海在一起，如果有这样想法的话，就不会告诉她曾经在国外跟一个教授同居过。 国内很多男人介意女朋友跟外国人同居。 “我可以发这个朋友圈，不过，你必须保证这是演戏。” “你放心，过了这个风头我们宣布分手。” 得到陈海的肯定，吴舒雅靠在陈海的身边，做了一个比心的动作，发了一条朋友圈，还配了一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事情到这一步，陈海挽救官场的命运才有了把握。 “不早了，舒雅，以后在外人面前咱们表演一下情侣角色，等到谢长生倒台，我们官宣分手。” “好的，一言为定。” 吴舒雅目送陈海离开，心里十分忐忑，她估计母亲会当面询问，到时千万不能露馅。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谢长生是常青树，怎么可能倒下？ 那岂不是她要扮演很长一段时间？ 回到白静病房的陈海，果然被白静问起朋友圈是怎么回事？ 太突然了，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怎么就突然在一起？ “这是权宜之计，我只要跟吴舒雅在一起，吴君丽不方便抢人，谢长生非但不会针对我，还有可能帮我一把，何乐而不为呢。” 陈海完全放下心来，这步棋的确妙，估计所有人想不到。 “可，吴君丽不会相信你们真的在一起。”白静觉得骗不了那个女人。 “没关系。”陈海早就想好了这里面的玄妙之处，“她就算知道我们在演戏，也无可奈何，因为吴舒雅的朋友圈已经发出去了，如果吴君丽将来想跟我在一起，别人会风言风语，认为她抢了女儿的男朋友。” 事情有先来后到。 本来是吴君丽的男朋友，却被吴舒雅先一步官宣。 而吴家最怕绯闻，特别是吴君丽，她抢姐姐的男人已经被人指指点点，如果再抢女儿的男人，名誉就再也无法挽回。 得知陈海是演戏，白静的心里难免有一些醋意，她突发奇想道：“要不你跟吴舒雅结婚吧，反正你们是假婚姻，我跟吴启阳也是假婚姻，咱们俩正好可以继续。” “……”陈海。 白静想的太简单了，有时会提一些幼稚的问题。 吴家知道他们过去的关系，曾经在一起七年，还订过婚。 绝对不会给他们偷情的机会。 从白静有这种想法可以看出，她之所以答应，认为不耽误私底下跟陈海在一起。 等到将来出国就会明白，吴君丽心如明镜，根本不会给他们机会。 “不早了，休息吧，白静，有我跟金玉陪着你，睡以前什么都不要想。” “嗯，休息吧，明天还要接受治疗呢。” 白静不住的去看弟弟，希望他到外面宾馆凑合一夜。 前几天她大姨妈来了，想给陈海但是不能，现在是一个机会。 “姐夫，我在外面订了宾馆，你陪我姐吧。” 白金玉不用吩咐，不会当这个电灯泡。 他知道留给他姐和姐夫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了。 “要不你陪你姐，我住宾馆吧？” 陈海想走，他知道杨二妮不希望他晚上跟白静在一起。 “那怎么行，你跟我姐在一起，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白金玉逃离一样，离开病房。 陈海无奈，只能留下来。 反正同居了五年，这种事情已经是家常便饭。 “陈海，咱们俩一起洗个澡吧？” 白静下了床，先把门从里面锁上，她已经等不及了，好像好久没有跟陈海在一起。 “也行，可来的匆忙，没带小雨伞。” “不需要那玩意，你如果让我怀孕，我会说服吴启阳接受这个孩子，他反正不能生，这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白静拉着陈海进洗澡间，他们在上大学的时候经常一起洗澡，几个小时洗不完。 陈海关了手机扔在外面，他知道会有很多人询问，跟吴舒雅官宣恋情的事情。 演戏演全套，如果让谢长生得知这是演戏，恐怕不会手下留情。 第170章 人事调动 次日上午，离阳县委办公室中。 王震山正忙着办理陈海晋升乡长，并且接受省纪委审查的手续。 因为这是谢长生的命令，而且来的非常迅速，以至于来不及做李力波的思想工作。 李力波得到消息后，大清早就赶到县委，在办公室外面等候。 而王震山不敢说出实情，陈海升迁是他建议的，就为了让省纪委插手。 “力波同志，人家陈海抱上吴家的大腿，区区一个乡长算什么，你只知道窝里斗，从来不向外发展人脉，才有今日之祸。你跟陈海关系极差，吴家没有让你滚出体制已经不错了，你还有什么怨言？” “可是把我降为扶贫办主任，让他担任乡长，凭什么？” 李力波跑来讲理，他堂堂乡长突然降级为扶贫办主任，跟陈海的职位对换。 他做错什么了吗？凭什么降他的职位？ 而陈海就算有功劳，也不至于提拔为乡长吧？ “就凭他跟吴家的关系不错，而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本来打算让陈海接替郝国勋的位置，可担心你眼盲心瞎闯下大祸。” 王震山说的再明白不过，李力波曾经针对过吴舒雅，那么这次只能轮到他下课。 如果不是看在昔日忠心耿耿上面，扶贫办主任的位置不好给他。 “王县长，您能不能透露一点，我到底得罪了谁？” 李力波想知道自己栽在什么地方，他认为一定是陈海背后搞的小动作。 王县长不会摇头，有点不耐烦道：“吴舒雅是吴君丽的女儿，吴君丽的姐夫是谢长生，还要我多说吗？” “啥……” 李力波直瞪眼，那个吴舒雅居然是吴君丽的女儿，可为什么只字不提，保密身份呢？ 在李力波的认知里面，乡政府那些人员但凡有什么后台，恨不得每天挂在嘴上，唯恐别人不知。 哪怕没有后台，也想给自己拉一个莫须有后台，别人就不敢欺负。 他实在是想不通，吴舒雅为什么不大张旗鼓的自报家门？ “您，您没有骗我吗？” 李力波结结巴巴问，想起那次例会上没有给吴舒雅好脸，现在后悔的要死。 王县长叹了一声：“不瞒你说，这还是陈海私底下告诉我的，不然我可能犯你的错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吴家的人。” 李力波急的要死，陈海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如果告诉他的话，他会把吴舒雅当奶奶供着，说不定通过吴舒雅更上一层楼。 “陈海，他故意隐瞒，让我犯这个低级错误。”李力波咬牙切齿。 王县长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有些事不该你知道，陈海此次升迁不是什么好事，有人要把他送进大牢，省纪委要来了。” “什么？” 李力波面色大变，正对陈海恨之入骨之时，听到这个震撼消息。 弄来弄去，升陈海的官，就为了让省纪委出手。 那陈海被抓以后，他是不是可以回到原来的位置？ “王县长，如此说来，我只是暂时下调？”李力波按捺着激动问。 “你心中有数就行，去吧，遇事不要沉不住气，我是不会抛弃老部下的。” 终于吃上定心丸，李力波才满意的而去。 刚出门就遇到新来的县委书记，传闻非常美，整个县委都轰动了。 李力波一见之下，整个人呆住了，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 “放肆！” 李力波发现呵斥他的人，居然是杨二妮，整个人傻掉。 杨二妮换了一身妆容，正式担任苏紫衣的秘书，手续还没有办呢。 她对于李力波以前针对陈海，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终于发出。 “对不起，对不……” 李力波急忙低头道歉，他居然一直盯着苏书记看，太不礼貌了。 实在是没有想到，官场会出现这等美女，不亚于当年的柳如菲。 “李主任，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现在是苏书记的秘书，我正在等陈乡长回来签字呢。” “杨副主任，恭喜……” 李力波出了一身冷汗，幸亏以前没有得罪杨二妮，不然没有好果子吃。 早就料到此女会被调到县委，没想到成为县委书记的秘书。 两位美女没有多看李力波一眼，结伴而去。 李力波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正要走时，发现唐玉妍也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力波的口气一如既往，仿佛还是当乡长的时候，可以对唐玉妍吆五喝六。 唐玉妍正左顾右盼，找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呢，看到李力波后笑了起来，“李主任，你怎么在这里？” 李力波最讨厌别人喊他主任，特别是以前那些下属，“我问你话呢，你来这里干什么？” 唐玉妍眉头一挑：“你难道不知道，陈海举荐了我，我找苏书记报到，我是她的秘书第二秘书。” “什么？” 李力波嘴里能够塞一个鸡蛋进去。 曾几何时，这是一些不起眼的下属，现在突然让他不敢小觑。 最让他心惊的是，据说县委书记的秘书人选换来换去，一直没有确定下来。 他十分不解，为何陈海推荐的人，新来的县委书记会接受？ “真的是陈海举荐的？” “如假包换，不止是我，包括杨二妮也是因为陈海的关系才当上秘书。陈海是我的贵人，自从他来到望水乡，我步步高升，我现在算不算光宗耀祖？” 唐玉妍得意洋洋，去找新来的县委书记报到去了。 留下李力波一直挠头，难道陈海跟新来的县委书记，关系也不错？ 突然之间，他觉得天塌下来一样。 如果陈海不是王县长说的那样，用不了多久就会扔进大牢，单就陈海现在的人脉关系，会把他死死的踩在脚下。 李力波的担忧成为了现实，此刻王震山正在接谢长生的电话，不住的嗯嗯着，“你的意思，乡长位置给他保留，关于省纪委审查令的签署必须撤回？” “是的，事情有变，我非但不能动他，还需要保他平安。” “谢部长，我明白了，我马上撤回签署的命令，我正要向您汇报，苏书记拒绝在审查令上签字，她跟您对着干。” “苏紫衣来头不小，有军方的背景，方闻山就是被她们搞掉的，你可要小心点。” 谢长生挂了电话。 王县长心里七上八下，还想的挑起谢部长和苏紫衣的矛盾，可听谢部长的口气，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不简单呢。 第171章 新县委书记 李力波没有走，再一次敲门进入县长大人的办公室，眼看的王震山皱眉好像很烦他，急忙凑过去嘀嘀咕咕起来。 王县长听了一会，眉头皱的更深，疑惑的看着李力波问：“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陈海必然认识苏书记，而且关系匪浅，要不然苏书记为什么会接受他推荐的人呢？” 李力波像献宝一样把这个重要消息告诉王县长，意图非常明显，陈海是苏书记一方的人。 王震山本来对于苏紫衣拒绝在纪委审查令上签字，感到非常不解，现在恍然大悟。 愧他把陈海当心腹培养，没想到跟苏紫衣关系更近，想起帮陈海办理科长职称事，就后悔的要死。 “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以为他这次在劫难逃，谁知谢长生刚才打电话保他，这……” 王震山犯了愁。 他希望离阳县官场所有人都是他的人，自动抵制新来的县委书记，让那个漂亮女人待不下去。 如果有谁投靠了新来的县委书记，他就杀鸡儆猴，见一个处理一个。 现在情况有变，陈海明显在帮助苏书记，而他因为忌惮谢长生不敢动。 “咚！” 王震山一拳擂在桌子上，没好气道：“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废了他，他现在跟吴家搅在一起，弄的我不敢下手。” 李力波看到王县长恨上陈海，顿时心花怒放，这就是他要的结果，继续献策道：“陈海是害群之马，不管他到哪都搅的大家鸡犬不宁，王县长，你必须想一个办法，让他彻底滚蛋！” “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我不能出面对付他，不然谢部长那里不好交代，最好有真凭实据，就连谢部长也不方便保他。” 此话正中李力波下怀，当即把郑天利的事情告知，“县委不是给了一笔专项资金吗，陈海找过郑天利，要让几万的利润给他，这里面如果没有回扣，鬼都不会相信，我建议普法办的活动继续交给他，但时候……” 李力波准备跟郑天利串通好，拿到陈海吃回扣的证据，到时证据确凿。 一旦有证据，不管是苏紫衣还是谢长生，哪怕能够保住陈海的职称，乡长的位置是保不住的。 “好，就这么办，到时候你请假，我让陈海兼任扶贫办的主任，张好口袋让他往里面钻！” 王县长下了决心，尽管谢长生打过招呼，也要搞陈海。 不为其他，他要让苏紫衣在离阳县没有一兵一卒，处于孤立状态。 此刻，县委书记的办公室中。 苏紫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翻看着唐玉妍的资料，表示满意。 她仅仅从面相观察，看出唐玉妍是一个正直的姑娘，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最怕遇到表面对她规规矩矩，背后向王震山通风报信的秘书。 “陈海有两下子，居然搞定了吴舒雅，官宣他们的关系。” 苏紫衣给两位女秘书划分了职权和工作方向后，谈到了陈海这个人。 一直担心纪委不经过她强行带走陈海，现在不需要担心了。 没想到陈海是谢长生的眼中钉，转眼间让谢长生成为他的后台，这种翻云覆雨的手段很高明，不愧是敢跟大家族搅在一起的雪狼。 “苏书记，你是说他们并没有感情，这只是障眼法？”杨二妮看了朋友圈后一直十分闹心，现在搞不清陈海到底跟多少女人有关系？ 她原来以为只有一个白静，现在一个又一个女人冒出来，她成为其中之一。 “可能陈海早就想好破解之法，可他故意没有跟我们说，想看我们能够帮他到什么地步，说实话，我跟秦霜这次让他失望了，他只能靠自己的能力自救。” 苏紫衣有一种担心，关键时刻没有帮上什么忙，陈海跟她们的关系会变得微妙，不像过去那么好。 这是一种很无奈的关系。 谢长生那些人敢违规操作对付一些人，但是苏紫衣她们只懂公事公办。 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导致陈海被人抓到什么把柄，她们不能网开一面。 陈海一旦看清这一点，就会明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有魔才能保他平安。 “你的意思，陈海以后不敢把你们当成一个依靠？”杨二妮试探的问，她想知道苏紫衣和秦霜是不是陈海的铁靠山？ 她希望是那种不管陈海做什么，义无反顾保护陈海的靠山。 苏紫衣轻叹一声，她知道要想笼络手下，必须做到在他们遇到麻烦的时候，能够出面帮忙解决。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别人不会当她的心腹。 可一旦保有问题的手下就会涉嫌违规，自己反而留下把柄。 “不管怎么说，谢长生只是虚晃一枪就让我们阵脚大乱，你们俩以后做事小心点，千万不要留下把柄。” 杨二妮和唐玉妍急忙点头，前者能够听懂苏书记的话，至于唐玉妍一头雾水，像一个刚入行的局外人。 她虽然跟陈海的关系不错，但是对于陈海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 “你们不用有压力，你们的档案和履历清清白白，别人想把你们从我身边搞走，不能那么容易的……” 苏紫衣讲解了一些特别需要重视的地方，最怕有人给两个秘书送礼她们收下，到时她也无可奈何。 跟两个女秘书谈了一个小时的心，增加了一番感情之后，苏紫衣提到一个问题，她不想住在县委。 一旦住在这里，这里就会成为一个牢笼，不知道多少眼睛会盯着她。 她想住在外面，可以经常听到一些民生的问题。 “苏书记，要不住陈海的家吧，那里只有我跟我妈两个人，我妈可以负责家务，您可以全心全意的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面，不用为小事分心。” 杨二妮得到一个进一步跟县委书记增加感情的机会，可以想象两个人处好关系，她将来平步青云是必然的。 “好啊，带我去看看。”苏紫衣听出一些言外之意。 她不解杨二妮和她的母亲，为啥住在陈海的家？ 杨二妮这是豁出去了，她知道县委书记如果住在新房，迟早会发现她跟陈海的关系。 她急于强大起来，希望有一天能够帮到陈海。 第172章 证据在哪 深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之中。 陈海送走了给白静看病的几位专家，从他们口中得知白静的确受到一些刺激，导致思想行为方面有一些偏执。 这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吩咐他们千万不要大意，不可以进一步刺激白静的神经和大脑。 关于思想行为偏执，陈海早就看出来了，只是白静自己没有察觉。 “这段时间应该静养，可吴家偏偏逼婚，吴家真不是人！” 白金玉听到医生的诊断，后悔听吴君丽的安排来这一所医院，现在看来都是那个女人计划好的。 就为了让白静跟吴启阳在一起。 现在陈海四两拨千斤，利用吴舒雅扭转了被动局面。 尽管陈海不用跟吴君丽在一起，但是无法改变白静的婚姻。 因为白静的父母有把柄捏在吴家手上。 “吴家不是善男信女，我们只能在夹缝中求生。” 陈海的危机解除，却在发愁如何让白静摆脱吴启阳？ 三个人正在商量这件事呢，有人敲门是吴家派来的，开门说道：“白静，你好，你未来的婆婆想让你过去见吴启阳一面。” 白静一愣，心知躲不过，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俩个后生出门。 陈海要跟着去，但被吴家派来的一个后生拦住，其中一个高个说道：“吴君丽女士吩咐过，男女授受不亲，白静现在是吴启阳的订婚对象，请你离她远一点。” “你说什么？” 白金玉当即就要发火，但被陈海拦住。 吴君丽的报复来了，要生生的拆散陈海和白静，让他们一辈子不能在一起。 “我跟他们去，郎朗天空，他们难道能吃了我不成？” 白静看到吴家不再像以前维持表面的礼貌，预感到情况不妙。 “你小心一点。” 陈海只好留下。 白金玉跟在姐姐后面，哪怕那些人让他回去，他不听话。 吴家的态度变了，在陈海的意料之中。 在病房等了十分钟，陈海迎来一个久违的朋友——柳如菲。 柳如菲挺着一个大肚子，最近一直跟陈海有联系，可陈海不想把她卷进来。 在吴家的眼里，离阳县是他们的一个分舵，方闻山就是舵主。 柳如菲作为举报者，自然是吴家的眼中钉。 “我来检查胎位，顺便过来看看你。” “我抽时间会去你的公司找你，你赶紧走吧，不要让吴家看到你。” “我只待一会，不会有事。” 柳如菲缓缓坐在椅子上，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年轻的男秘书，在门外候着。 既然来了，陈海说起一件蹊跷的事情，就是那个莫小翠。 “直到现在还没有那个女人的下落。” 陈海想搞清楚，那个莫小翠是谢长生派去的，还是吴君丽？ 如果是谢长生，那些证据说不定已经销毁。 可要是落到吴君丽的手上，另当别论。 柳如菲已经明白，想让她帮忙寻找：“你放心，我猜莫小翠也是为了钱，我会安排人找到她，一旦有消息就告诉你。” “嗯，这件事刻不容缓，我只是暂时稳住了谢长生，他迟早会发现这是演戏。” 陈海惶惶不可终日，他的命运到了最关键时刻。 因为不管是吴启阳，还是吴舒雅，他们毕竟是吴君丽的子女，他们关系更近。 现在靠着吴舒雅维持暂时的平安，不是长久之计。 “既然事情这么急，我现在就回去安排人手行动，陈海，万一你发现事情不对劲，直接关闭手机躲在这个地方，这是我刚买的，别人很难查到。” 柳如菲留下一把钥匙，还有一张卡片，上面是一个地址。 一个藏身之地，以备不时之需。 “谢谢，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就算我藏起来也没有用。” 陈海送柳如菲出去，突然看到秦霜不知何时已经来了，正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等待。 看样子正好看到柳如菲进了房间，秦霜故意没有过来。 柳如菲也看到了秦霜，这是审问过她的纪委领导，曾经网开一面，没有细查。 她有心过去打招呼，考虑到秦霜在避嫌，就从楼道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稍后，秦霜观察了一番走了过来，看到门开着，陈海在里面坐着。 “莫小翠像人间蒸发，我哥查不到她的下落，可就算找到她，那些证据不够给力，我想不通赵一行为什么留一些不重要的证据？” 秦霜是来送亲子鉴定的，要不然不会亲自来一趟。 陈海接过来看了几眼，上面显示百分之九九。 尽管事先有准备，得知自己是赵一行的儿子，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赵一行曾经做过谢长生的秘书，职位不低。 可这个人只在陈海找工作的初期帮过忙，之后再也没有交际。 按理得知陈海是他的儿子，不会不闻不问。 可实际情况却是，好像忘记有这么一个儿子。 陈海脑海突然一闪，一个念头跳了出来，“秦组长，你拿着这个去找我母亲吧。” “你是说？” 秦霜眼前一亮，有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既然赵一行知道陈海是他的儿子，这些年不闻不问，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担心他自己做的事情连累到陈海。 很可能赵一行很早就想报复谢长生，一直在收集证据，而吴启阳的书房只有一部分。 考虑到吴家跟谢长生的关系，他们是不会举报谢长生的，很可能吴家书房那些证据就不重要。 把证据留在书房，这本身就不合理，有可能是故意让吴家看到，届时会发现赵一行掌握的证据非常有限。 那么，真正的证据会在哪里呢？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秦霜激动的问。 她已经料到，找陈海的母亲一定会有收获。 “如果我跟母亲谈论这件事，她会非常尴尬，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她没有告诉我真正的身世，让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现在父亲的儿子。” 秦霜点头表示懂了，看样子她最好秘密进行，不要破坏了家庭幸福。 “我今天就出发，还有一件事非常蹊跷，我想接触一下吴慧，其他人都说她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陈海脸色大变，想起吴慧曾经怀疑他的身世，“吴慧很可能去找我母亲，你必须抢在她前面。” 秦霜吃了一惊，吴慧居然先一步接触陈海的母亲，万一陈海的母亲手上有证据，交给吴慧的话，事情就不妙。 第173章 不得不摊牌 在秦霜赶往陈海的老家清河县时，白静和她弟弟回来了，进门就红着眼，还憋着一口气，直到进入房间才敢发泄出来。 吴君丽不是好糊弄的，把白静叫过去签署了一份协议，具体的条款有三项。 第一，订婚以后只能有吴启阳一个男人，不可以有婚外情，特别提到跟陈海保持距离，不能有超过普通朋友的关系。 第二，要接受吴家的安排，稍后随吴启阳出国。 第三，婚后一年要接受试管婴儿，帮吴启阳生三个孩子。 如果答应这些条件，会马上放白仲庸夫妻出来，并且吴家出具一谅解书，不再追究以前的偷窃罪行。 白静没得选，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送进大牢，只好签署了协议。 这样一来，她成为吴启阳名副其实的妻子，还要帮人家生孩子。 还有，曾经想的跟陈海长期保持关系，现在也只能告吹。 一旦被吴家发现她跟陈海藕断丝连，就是单方面撕毁协议，吴家也会撕毁谅解书。 这个协议从订婚开始生效。 “太过分了，吴君丽诚心拆散我跟你，好在吴启阳的情况现在不适宜订婚，不然的话我跟你……” 白静哭哭啼啼，觉得吴君丽太狠心。 其实吴君丽的要求一点都不高，只是要求她既然答应，就安分守己做一个妻子。 可白静还很年轻，她要守一辈子的活寡。 “的确有点过分。” 陈海叹息，明白这是吴君丽故意给他看的。 陈海不愿跟吴君丽在一起，也休想跟白静在一起。 “都怪我父亲，如果不是他贪图人家的东西，也不至于留下把柄。” 白静气得无话可说。 但这句话却提醒了陈海，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你不用伤心，我不会坐视你的人生毁在吴启阳手上，反正还有时间，我会帮你解决。” “真的吗？” 白静激动的跟陈海拥抱，她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陈海搞不定的。 陈海不能不帮白静，可如果帮白静解除吴家的威胁，白静获得自由以后又会跟他在一起。 不能不管，可如果管的话，感情的事又会回到原来的怪圈。 “陈海，我只想给你生孩子，我看见吴启阳就心生厌恶，我刚才在他的病房，没有多看一眼。” 白静信誓旦旦表决心。 这一点陈海相信，自从吴家对白仲庸下手后，白静对他们只有恨。 原来就没有好感，现在更加不用说。 “你放心吧，反正吴启阳这种情况距离订婚还早着呢，既然吴家惹上我，我是不会跟他们客气的！” 陈海的心态变了。 吴君丽居然开始针对他，那就各凭本事吧！ 眼看到了中午，白金玉忙前忙后打回饭，三个人在病房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 到了下午三点，白仲庸夫妻突然出现在病房，陪同他们的是吴君丽。 他们中午就被释放，吴君丽去接他们，并且在一个酒店吃了饭。 而且告诉他们，白静同意了婚事，以后两家就是亲家。 对于这个结果，白仲庸夫妻大喜过望。 这对糊涂的夫妻还不知道，在他们被拘留的期间，外面发生了很多事。 他们不知道吴启阳成为一个腰部以下瘫痪的病人，只知道女儿经常做噩梦，特意来医院看心理医生。 吴君丽避重就轻，只讲了事情的大概，没有讲述细节。 而且把拘留的事情，推在她大哥的头上，说不是她的本意。 反正吴君丽拿捏白仲庸夫妻，那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 父母的突然回归，让白静泪流满面，她一直抱怨自己的父母，可明白不管多么不好的父母，如果没有他们家庭就不完整，遇事没有人扛。 从拘留所出来的白仲庸夫妻，只字不提里面的生活，对于这门婚事非常热心。 现在女儿不用做小三了，可以堂堂正正的当一名妻子，风风光光，明媒正娶。 陈海全程看着，像一个局外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而门口候着的吴君丽微笑着，几次看陈海的脸色，仿佛在说看到了吧，这是白静的父母梦寐以求的婚姻。 既然白静的父母还是希望女儿跟吴启阳在一起，那陈海就没戏。 吴君丽使了一个眼色，让陈海出来说话。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一个无人的过道口，吴君丽回头，上下打量一番陈海，微笑着道：“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你是赵一行的儿子。” 陈海凝重的看着，脸色微变。 吴君丽继续轻笑着道：“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没想到赵一行隐藏的这么深，不让我们知道他有一个儿子。” 陈海闭口不言，看着这个看不透的女人。 吴君丽似乎想起了很多事，眼神移向了窗户外，凝神看了几分钟。 等她回头时，突然说起当年的事情。 “赵一行怪我们当年拆散你母亲和他，他一直隐藏的很深，没有暴露蛛丝马迹，他一直在收集证据，不止要毁了吴家还有谢长生，但是纸里包不住火，他收集证据的事情被谢长生发现了……” 吴君丽居然说起赵一行之死。 赵一行收集证据的事情暴露，谢长生要求他交出证据，赵一行非但不交，反而去了省纪委一趟。 当他回来的时候，就在烂尾楼自杀了。 “赵一行去纪委举报谢长生，没想到接待他的领导是谢长生的人，他刚从纪委出来就接到谢长生的电话，心如死灰的情况下选择了自杀。” “他一死了之不打紧，他收集的证据去向不明，成为我们的心病。可我们万万没想到，他在书房留了一些证据，用来糊弄我们。” “莫小翠是我们派去的人，她负责监视秦霜在别墅的一举一动，帮我们拿回证据。但是那些证据不是特别重要，如果我们相信这是全部的证据，就会疏忽真正的证据去向。” “赵一行的其他证据在什么地方？我们分析有可能交给你母亲，也可能在你身上，如果在你母亲手上，她不会交给任何人，必然会给你。” “所以，只要搞定你，证据就不会流失，我愿意搭上自己的身体，愿意跟你共享荣华富贵，还有吴家的人脉。” 因为陈海不遗余力的抵制，吴君丽不得不摊牌。 第174章 主动权倾泻 “如此说来，你们现在的目标是我！” 陈海露出一丝苦笑，仿佛从梦中醒来。 吴君丽的陈述让事实浮出水面，也暴露了吴家意识到情况不妙，不得不说出真相。 事情的经过是谢长生和吴君丽利用他们有权有势，胁迫赵一行跟陈海的母亲分手。 赵一行表面答应，却致力于毁掉这种盘踞在官场的毒瘤，一直收集他们的违法证据。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行动暴露，心知谢长生不会放过他，在谢长生和吴家的压力下，选择向纪委举报。 但他还是留了一手，并没有把证据拿出来，结果发现纪委领导跟谢长生穿一条裤子。 赵一行走投无路，为了保住证据选择自杀。 他死以后的三年中，谢长生和吴家惶惶不可终日，致力于把证据拿到手，但是没有线索。 这时候的他们想到另外一个办法，他们已经控制了纪委一室，如果控制纪委二室的话，哪怕有人把证据呈上去，也可以压下来。 这就有了吴启阳和秦霜联姻，想把纪委二室组长拉到吴家麾下。 可谁知吴启阳并不想跟秦霜成为夫妻，念念不忘自己的初恋，私底下找上白静。 结果，吴君丽在白静的家里，邂逅了很像赵一行的陈海。 吴君丽这才知道赵一行不但有一个儿子，并且安排在官场工作。 她意识到赵一行死以前，会把证据留给儿子，让陈海继续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事业。 吴君丽不动声色，第一次见面就拉着陈海的手不放，第二天在青山村就认陈海为干儿子。 之后在马场，跟陈海跳了一个贴面舞，暗示陈海可以跟她上床，还送了一辆三十万的小车。 彼时的陈海跟吴启阳关系很差，而且跟白静没有分手。 吴君丽放纵儿子破坏陈海跟白静的感情，并且修复她跟陈海的关系。 包括在米线馆跟陈海一夜春风，所有的努力都为了笼络人心，让陈海把证据交出来。 事情看上去扑朔迷离，所有人被吴启阳和白静的纠纷吸引，却不知吴家的目标是陈海。 “我已经告诉你真相，赵一行不是为情所困而自杀，谢长生也不是嫉妒我跟你在一起，突然针对你。 谢长生的意思，长痛不如短痛，把你交给纪委一室，由他们把证据找出来。 可这样做有风险，我们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证据的存在，知道的人多后患就多。” 吴君丽突然没有了之前的沉稳，诚恳的跟陈海说这件事。 意图非常明显，希望陈海体谅他们，不要把证据上交，最好交给他们。 可这是赵一行三十年的心血，这是赵一行和陈海父母之仇，陈海并不能为长辈做这个决定。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陈海手上没有证据，他母亲没有交给他。 “你之所以向我摊牌是因为秦霜去了我家吧？秦霜发来信息，吴慧和你大嫂居然在我家做客，你们瞒着我派人接近我的家人，不担心激怒我吗？” “对不起，这是老爷子的意思，为了不引起你们家的恐慌，他安排了两个跟你母亲年龄相仿的女人过去。” 吴君丽惶恐的道歉。 因为秦霜突然出现在陈海家，他们担心证据落在秦霜手上，急忙通知了吴君丽。 吴君丽这才急忙释放白静的父母， 并且跟陈海谈判。 而陈海，直到现在没有给母亲打一个电话。 为什么不打电话，让他母亲把证据交给秦霜？ 因为他怀疑身边所有人，包括秦霜。 “陈海，求求你了，给你母亲打一个电话吧，证据千万不要交给秦霜，她就是一个白眼狼，一直试图打入我们吴家。” 吴君丽焦急的恳求，看到附近没有人，身子几乎贴在陈海身上。 这是暗示呢，如果想让她陪睡，随叫随到。 而陈海不为所动，他奇怪的是，既然家里去了客人，他母亲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请示他要不要把证据交出来？ 是他母亲压根没有证据，还是不希望他卷进来？ “很抱歉，我不知道我母亲手上有没有证据，如果有，那也是长辈们的事情，我不能为她做决定。” 陈海婉转拒绝。 吴君丽有点急了，抓住陈海胳膊道：“你想要什么尽管说，你想要白静的话，我们马上解除婚约，你想要钱的话，说一个数。” 看到陈海不为所动，吴君丽加大筹码，“你想当官的话，可以把你安排进县委，除了县委书记一职，其他官职由你挑。” “你想要我的话，我马上跟你领证，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放吴家一马。” 吴君丽开出了陈海想要的所有条件，金钱美人还有官职。 出现这种局面，让陈海怀疑他父亲赵一行的初衷，难道拥有证据就为了让吴家对他大力扶持？ 到底是什么目的，估计只有他母亲知道。 “不好意思，我还是之前那句话，这种事情我做不了主，我会尊重我母亲的意见。” 陈海丢下失落的女人回病房。 从这一刻开始，主动权突然倾斜，向他这一边移动。 进入病房，白仲庸看到陈海进来一如既往的冷漠，好像陈海是一个破坏者，到现在不死心。 “陈海，谢谢你照顾白静，她现在是吴启阳的未婚妻，你们需要避嫌，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你以后不要来了。” 陈海没有搭理白仲庸，这个人为老不尊，贪财爱慕虚荣，导致白静被吴家拿捏。 一个把子女害惨的父亲，一直认为为了女子好，死不回头。 “他们还没有订婚，还没有领证， 你们这么肯定白静能够嫁进吴家？” 陈海轻笑着问。 他只要一句话，吴君丽就会取消婚约。 “吴君丽亲口说的，难道还能有假？我们知道这个结果你很难接受，但你要看清形势，如果你影响这门婚事，你的下场不会好过。” “你在威胁我？” “我们很快就是吴家一员，可以左右很多人命运，你说呢？” 在拘留所待过的白仲庸非但没有改过自新的觉悟，反而更加势利，打心眼看不起陈海。 而张文爱一直看着没有说话，默认了丈夫的做法，觉得陈海应该离白静远点。 第175章 富梦难醒 白仲庸夫妻陷入豪门巨富的梦中走不出来，岂不知吴家今非昔比，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吴家致力于毁掉证据，而且通过分家等举措，避免一场清查。 可这些内乱白仲庸夫妻看不到，他们对于自己被拘留一事，也不敢怪罪于吴家。 反而是陈海这个免费的劳力，一直致力于帮助白家，最多能够换来一句谢谢，一旦影响他们走上巨富之路，就想一脚踢开。 白静和她的弟弟看到父母如此对待陈海，十分无奈。 他们急忙向陈海道歉，哪知陈海心灰意冷，淡然一笑退出房间。 当门关上，看似陈海被赶走，却是不屑跟他们一般见识。 “爸，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没有陈海我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你们为什么就不感恩呢？” 白静一脸哀愁，她想去找陈海，但被父母拦住。 白仲庸仿佛已经成为吴家的亲家，腰粗气硬道：“你不要被他的小恩小惠迷惑，他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怎么可以跟吴家比？” “难道我找对象不看人品，只是比谁钱更多吗？” “吴启阳人品差了吗？他但凡做出一点出格的举动，那也是因为太爱你。 你不要再想陈海了，吴家这次对我们宽宏大量，你必须嫁过去，好好做他们的媳妇。” 金钱的诱惑，人上人的诱惑可以通过女儿一步实现。 巨大的诱惑容易让人迷失，暴露心底的贪婪和欲望。 白仲庸夫妻一旦陷入进来，想让他们走出来是很难的。 白静还在苦苦的劝说父母对陈海好一点，但是没有用。 白仲庸夫妻跟吴君丽吃过饭，言谈之间提到过陈海，吴君丽希望白静婚后跟陈海保持距离。 白仲庸夫妻口口声声保证过，这就有了刚回来，就把陈海赶走。 一家人吵吵闹闹，唯有白金玉看透了父母，懒得跟父母争辩。 有这样的父母，才会出现陈娟不想跟他们家接亲，避之不及。 陈海如果不是跟白静在学校有了感情，何尝想要这样的岳父岳母。 “不要吵了，既然回来了，咱们去看看女婿吧。” 张文爱也是一反常态的维护自己的丈夫，觉得丈夫做的对。 能够让女儿嫁进豪门，他们觉得这样才对得起孩子，是做父母的最大功德。 “我不想去，我上午刚去过，你们去吧。” 白静瘪着嘴，扭扭捏捏，没有一点好脸色。 盼星星盼月亮希望父母回来，没想到转眼间回到过去的生活。 她想等父母离开，赶紧去找陈海，向他道个歉。 可白仲庸夫妻要给晚辈们多接触的机会，不由分说拉上女儿就走。 四个人出了房间，向另外一栋楼而去，一路上白仲庸抱怨：“陈海是不是有病？你一点问题都没有，看什么心理医生，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以为你有了精神病呢。” 白仲庸担心女儿没有病，被误诊有精神病，有了这样的名誉以后，将来影响嫁人。 精神病跟其他病不一样，界定的时候比较模糊。 白家一家四口有三个是医生，对于这些常识是知道的。 他们觉得女儿交流和表现跟过去一样，没有丝毫不正常的地方，怪陈海多此一举。 “爸，那几个专家说过，我姐不能受刺激，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不然可能引发精神分裂症状，你们怎么就不听呢？” 白金玉看到他姐十分抗拒去见吴启阳，十分担忧。 “这年头但凡是一个医生就敢称专家，我们见到太多了，真正的专家全省找不出几个，说起来我还是咱们医院的专家呢。” 同行相轻，白仲庸身为医疗系统的老人，对于医生这个行业最清楚不过。 很多病人被夸大病情治疗，医院才有收入。 “可，可我觉得那几个专家说的有道理。”白金玉这方面从来争不过父母。 “他们糊弄你可以，糊弄不了我们，等到明天会诊我会亲自见一下这里的专家。” 白仲庸急于让女儿出院，他不希望女儿有检查精神病史的履历，这对白静的职业没有好处。 可这是吴君丽安排的，现在不能一走了之。 几个人来到病房外面，发现门口左右两边站着两个后生，不让闲杂人等进入。 白仲庸上前说明，没想到回复他的是：“吴公子正在见客，你们稍等一会吧。” “那我们在这里等吧。” 白仲庸点头哈腰，示意家人在旁边椅子上坐下。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他们坐在椅子上不敢大声说话。 白静早就失去耐心，走过去问：“谁在里面？我们还需要等多久？” “陈海在里面，吴公子吩咐任何人来了未经允许不可以进去。” 陈海在里面？！ 白家都没有想到，陈海在吴启阳的眼里，如此重要吗？ 白仲庸挠着头，这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吴启阳跟陈海势不两立呢。 可这么久过去了，两个人有什么好谈的？ 就在他们不解之际，吴君丽出现，向这边走来。 白仲庸但凡见到这个荣容华贵的美艳明星，会瞬间忘了妻子在旁边，眼睛拔不出来。 急忙起身迎上去，那笑脸，那低姿态，仿佛一个小兵见到大将军光临，就差跪下表决心。 这卑躬屈膝的一幕，让白静看了十分丢人。 “你们怎么不进去？” “陈海在里面，你儿子吩咐不要让外人进去。” “是吗？既然是陈海在里面，那咱们就等会吧。” 吴君丽没有马上进去，而是也在椅子上选一个位置坐下，正好是白静的身边。 这一幕让白仲庸百思不得其解，貌似陈海在吴家的眼里，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而吴君丽，似乎有意的给儿子和陈海机会，希望他们关系和睦。 十分钟后。 陈海从病房出来，看到不远处坐了几个人，有点奇怪。 白仲庸急忙站起来，唯恐错过这个机会，拉着妻子进去。 陈海来到白静旁边，看到吴君丽握住白静的手，婆媳两个加深感情呢。 “这个你拿着，以后他们不会拿你父亲的事情要挟你。” 陈海当吴君丽的面把一张纸递给白静，后者看了几眼才知，上面是吴启阳的签字画押，承认当初是赠予名牌包包和手笔，不是偷窃。 第176章 拨乱反正 “陈海，谢谢你！” 当白静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在陈海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这一幕当着吴君丽，没有避嫌，后者看在眼里只能干笑。 心里却在骂自己的儿子是一个蠢货。 一旦做了无罪的证明，就没有拿捏白静的把柄，不能胁迫她嫁人。 真不知道陈海是怎么说服吴启阳的，居然出具这种证明。 其实很简单，吴启阳下半身没有知觉之后，对于女性的需求急剧下降，有没有妻子对他来说都一样。 因为他的胁迫，白静精神出现问题在这里看病。 现在他已经不能人事，还要搭上白静一辈子。 让白静跟吴启阳订婚，是吴君丽的建议，不是吴启阳想要的。 陈海晓之以理，希望他不要毁了白静的一生，吴启阳一口答应。 吴启阳愿意写一份无罪证明，可如果白静想跟他在一起，他不会反对。 也就是说，这件事凭双方自愿，他不想靠卑鄙的手段胁迫把白静绑在他身上。 毕竟这是娶妻，不是当一个情人，这是有很多区别的。 “启阳这是胡闹！” 吴君丽当陈海的面，不好意思发作，马上进入病房问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床榻边的白仲庸夫妻，只是扫了一眼病历，才知下半身没有知觉。 夫妻两个惊呆了！ 他们以为吴启阳只是摔断一条腿而已，哪知是一个地地道道残废。 这样的女婿得不到吴家的重用，他们能捞到什么好处？ 可不得不说，吴启阳如果没有成为一个残废，会选他们女儿吗？ 答案是不会。 “启阳，白静的父母看你来了。” 吴君丽当外人的面，不方便问自己的儿子。 吴启阳对于白静父母的嘴脸，再清楚不过，打心眼看不起这种人。 反倒是不卑不亢的白静，让他高看一眼。 “妈，白静是陈海的女人，我想还给他。” 吴启阳斜靠在床上说道。 现在的他心里只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让他母亲摆脱谢长生的纠缠，对于女人则不感兴趣。 “你，你说什么？” 吴君丽十分惊讶，不解儿子到手的女人，突然要放弃。 “他们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这么多人都拆不散他们，我做了很多坏事，现在得到报应，开始结德吧。” 吴启阳嘴上这么说，其实想跟白静在一起，只要每天能够看到美女，心情就会高兴。 但他的家庭，还有瘫痪的身体，让他十分自卑。 “陈海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会这么想，是不是他告诉你，他是赵一行的儿子？” 吴君丽情急之下问。 一旦白静获得自由，就会回到陈海的身边，那她还有什么希望？ “妈，你说什么？我才是赵一行的儿子，陈海……”吴启阳以为听错，母亲怎么说胡话呢？ 吴君丽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她以为陈海说出身份，才说服她儿子出具无罪证书。 这时陈海和白静也走了进来，吴启阳看到母亲躲躲闪闪，不愿提刚才的话题。 而陈海走到吴启阳的身边，露出一丝难言的笑意：“你看看这个。” 一份亲子鉴定书。 当吴启阳看清楚后，激动的全身在抖，满脸通红嗓子哑了起来。 他梦寐以求想成为赵一行的儿子，而不是谢长生的儿子。 没想到真正的赵一行的儿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你真是我哥？” 吴启阳热泪盈眶，抓住陈海的手，这一刻心底的所有芥蒂放下，真正承认这是他哥。 他后悔的要死。 这是他一直针对的人，没想到是他父亲的情深骨肉。 有这一层关系，吴启阳更加不会跟陈海争白静。 而吴舒雅一直在旁观，因为跟陈海官宣了恋情，弄的见了陈海就变得腼腆，就怕别人问他们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闻言从床上跳起来，拿过亲子鉴定查看，也是张大了嘴巴：“陈海，你是我哥。” 吴舒雅当即就脸红了。 她还无法确定，自己是谢长生的女儿，还是赵一行的。 因为母亲不告诉他们，只能自己猜，或者私底下做一个亲子鉴定。 这一刻的吴舒雅，以为自己跟陈海有血缘关系，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我的确是你们的哥哥，不要在乎有没有血缘关系，有相同的父亲就够了。” “哥，你真是我哥，太好了……” 吴舒雅热泪盈眶，激动的拥抱，恨不得跳起来庆贺。 陈海跟赵一行长的很像，当他说自己是赵一行的儿子，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特别是手拿一份证明，他相当于赵一行在外面的私生子。 赵一行是吴家赘婿，他这个私生子算不算吴家一员？ 如果赵一行没有死，把他领回吴家也是有可能的。 可惜赵一行死了，赵一行在外面的血肉，已跟吴家没有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白仲庸看傻眼了。 既然陈海是吴启阳和吴舒雅的哥哥，那陈海算不算吴君丽的一个儿子？ 以前只知道吴君丽认陈海为干儿子，难道早就知道陈海的身份，就为了今天这一刻？ 其他人都在震惊之中，唯独吴君丽笑得十分苦涩，没有干涉孩子们认亲。 她希望陈海看在舒雅和吴启阳的面子上，对吴家网开一面。 现在不管吴家什么人，只要能够拿下陈海，就是一个功臣。 如果吴启阳和吴舒雅成为吴家的功臣，那么分家的事情上，老爷子会多给他们一部分产业。 至于大哥和二哥想占有小妹那一部分家产的计划，也会宣告破产。 “这可怎么办？咱们刚宣布恋情。” 吴舒雅激动的什么似的，对于抢了母亲的男人，她弟弟是支持的，但是母亲对她的态度明显变了。 她母亲已经四十五岁，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人，还被女儿抢走。 她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厚道。 陈海笑了笑，想到一个法子：“重新官宣吧，所谓恋情只是愚人节游戏，反正刚发两天，不会有人当真。” “好好，我马上发，你可不要忘了点赞。” 吴舒雅仿佛卸下重大包袱，她实在是从来没有演过戏，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 这个声明一旦发出，陈海想看看谢长生的反应。 如果他母亲手上有证据，他会根据别人对他的态度，做出选择。 第177章 最终的诊断书 陈海是赵一行的儿子，赵一行在晚辈们心中的伟岸形象在这一刻坍塌。 吴君丽是一个出轨女人，跟谢长生有婚外情。 没想到赵一行也出轨，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吴君丽有苦难言，她不是一个出轨女人，现在却被钉在耻辱柱上。 当初谢长生看上她姐姐，没想到来吴家提亲见到了她，对她惊为天人，爱的难以自拔。 谢长生改变了主意，想娶吴君丽为妻，可吴慧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死相逼。 闹剧的后果是谢长生不得不娶吴慧为妻，但是吴家长辈默认了，吴君丽也是他的女人。 为了避免传出绯闻，方便他们交往，就给吴君丽选了一个假丈夫，就是谢长生的秘书赵一行。 吴君丽跟赵一行没有夫妻之实，只有夫妻之名。 而谢长生拥有了两个妻子，一明一暗，是一对姐妹花。 但他真正爱的只有吴君丽，也只愿跟她生孩子，导致吴慧膝下无子。 吴慧认为妹妹抢了她的男人，一直耿耿于怀，郁郁寡欢。 现在的吴君丽后悔莫及，她当初就不应该让着姐姐，导致自己成为一个出轨女人，被孩子们内心嫌弃。 现在，赵一行也出轨，简直啼笑皆非。 其实赵一行也没有出轨，陈海是他跟吴君丽在一起之前有的孩子。 只是这些过往的秘闻没有人出来澄清，导致现场一些人以为陈海是赵一行出轨生下的私生子。 “有一点我必须说明一下，陈海是赵一行在认识我之前，跟其他女人所生的孩子。” 吴君丽主动站出来说明。 她看到白家人的神情有点古怪，担心他们出去乱说，会毁了赵一行的名誉，对吴家没有好处。 “不是出轨生的？”白静脱口而出，说出去脸色一变，发现自己现在说话不经过大脑，已经无法收回了。 这句话让在场其他人无比尴尬，吴君丽皱眉道：“难道你希望是出轨生的？” “没有没有，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白静急忙后退，躲在母亲身后。 不止吴君丽皱眉，白仲庸夫妻抱怨女儿，怎么说话跟一个小孩似的？ 白静的智商明显下降了，待人接物不如过去老练，作为父母还没有看出。 这就是有精神分裂症状的前兆。 吴君丽没有跟一个病人计较，看着陈海道：“关于我跟谢长生是怎么回事，你是知情人，你帮我说说吧？” 吴君丽承受不了异样的眼光，她需要别人的理解。 陈海默叹一声，既然吴君丽主动帮他澄清，那他就投桃报李吧。 当初在米线馆两个人缠绵了一夜，吴君丽曾经和盘托出，主要为了洗清自己出轨的嫌疑。 现在由她说的话，别人可能不信。 但是陈海说出来，就不一样。 “既然你让说，我就告诉他们，事情是这样的，你们的母亲才是谢长生的正妻，但是因为吴慧闹的厉害，才让她领的证，这是吴家长辈们做的安排，当时……” 陈海不是亲身经历者，凭猜测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几分钟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当说到后面，吴启阳和吴舒雅看母亲的眼光变了，原来他们的母亲才是吴家默认的正妻。 可因为吴慧以死相逼，才让她跟谢长生领证。 如此说来，他们的母亲很冤，常年承受绯闻。 而这一切，都是吴慧的报复！ “领证的是吴慧，怎么说吴阿姨也是出轨啊！”白静听的入迷，她有自己的判断，再一次旁若无人的说出来。 她刚说出口，张文爱就急忙捂女儿嘴，但已经晚了。 所有人都知道，出轨一词几乎是吴君丽的逆鳞，是心头刺。 直截了当说她出轨，这是第一次。 白仲庸吓得要带女儿走，没想到吴君丽并没有生气，而是哈哈悲笑几声，“白静说的对，从法律上来说我的确出轨，三个孩子都是谢长生的。” 白静就像童言无忌一样，指出了成年人不敢说出的事实。 在外人看来，吴君丽就是出轨。 可知道内情的自己人明白，她才是谢长生的正妻。 “妈，我们都是谢长生的孩子？”吴舒雅难为情的问。 三十年了，一直以为是赵一行的孩子，现在突然告诉他们是谢长生的，很难接受。 而他们的潜意识里面，谢长生是一个不要脸的人，跟小姨子有一腿。 吴君丽长吁短叹，最后说道：“婚姻爱情是一个复杂的课题，从不同的角度解读会有不同的结果，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人，应该清楚一个道理，除了那个真爱的人，其他人都是第三者。” 吴君丽在给自己立碑。 除了那个真爱的人，其他人都是第三者。 如果按照她的说法，吴慧是一个第三者，赵一行也是一个第三者。 “有道理。”陈海应答一声，“那我问问吴女士，谢长生是你的真爱之人吗？” “不是。”吴君丽果决的回答，“我跟他是联姻的牺牲品，可能我是一个寡情之人吧，直到现在没有遇到过心动男人。” 一生没有遇到过喜欢的男人。 那对于吴君丽的真爱男人来说，谢长生也是一个第三者，陈海也是。 这个回答让陈海心里一松，如此说来，吴君丽说喜欢他是欺骗，那是在演戏。 吴君丽从包包里面取出一份诊断书，递给了白仲庸，“这是白静的诊断书，担心她受不了这个诊断，我一直不敢告诉她。” 白仲庸疑惑的接在手中，他先低头看了一下落款，当看到一个名字时心头大震。 在四个心理医生专家里面，有一个神经病专家是白仲庸打心眼认可的，诊断书的结尾写着：“不宜跟男人同房，不宜生子，不然会诱发精神分裂症的出现。” 看到这个结论，白仲庸的双手在颤抖，原来的气势低落，好像突然老了十岁。 他的女儿不能跟人结婚，也不能生子。 这…… “怎么了？”张文爱接过去查看，也被诊断结果震惊。 的确有一些女人产后出现抑郁症等症状，这种情况还不少呢。 “怎么了？”白静不知道父母看到什么。 当她知道诊断书后，就会明白她跟陈海做不成夫妻。 第178章 唱双簧的秦霜 “你们明白我为什么让白静跟启阳在一起了吧？”当大家都看了诊断书，吴君丽旧事重提，“我猜陈海误会了，他一定以为白静跟启阳在一起，是为了我跟他在一起，其实不然。” 吴君丽停顿片刻，在大家的注视下，说出她的下文：“白静进入吴家之后，她一生的治疗保养检查的费用，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能把原来的家庭拖累到负债累累。” “但是进入吴家以后，这些费用由我们出，而且所有的治疗过程由我们来负责。你们可能奇怪，我为什么不选杨二妮当我儿子的媳妇，而是选白静呢？” 吴君丽的下文揭开一个真相，“因为白静是陈海非常重要的人，如果白静成为吴家的一员，陈海就会手下留情。 他如果毁了吴家的话，我们就没有能力帮白静治疗，我想他不会亲手毁了白静。” “……”其他人。 没有人能够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说陈海能够毁了吴家呢？ 只有陈海和吴君丽知道内情，陈海不自觉的攥紧拳头，这一刻他承认，吴君丽赢了。 一直以为吴君丽让白静跟吴启阳在一起，是为了方便她跟陈海在一起。 原来并不是。 把白静弄进吴家，吴家负责给白静看病，照顾她的一生。 这个过程需要很多钱，还需要很多人力物力。 只有吴家有这个能力，白仲庸的家庭办不到，陈海也办不到。 如果陈海执意举报吴家，毁了吴家的话，相当于毁了白静。 绕来绕去，不管陈海怎么努力，还是无法阻止白静嫁给吴启阳这条路。 本来是他的女人，现在成为小婶。 “你赢了！”陈海憋屈的吐出三个字。 吴君丽露出满意的笑容，有陈海这句话，她终于放心。 事实上，陈海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她母亲没有把证据交给他？ 因为赵一行很爱他的三个孩子，不想毁了吴启阳和吴舒雅，还有一个叫赵敏的姑娘。 吴君丽看在赵一行任劳任怨当假丈夫的面子上，看到他很爱三个孩子，就让最小的女儿跟了赵一行的姓。 赵一行的确想毁了吴家，但他不想毁了爱他的三个孩子。 这种矛盾一直折磨着他。 到后来，他把这个难题交给了陈海，由陈海自己做主。 而现在，陈海跟吴启阳的关系改善，跟吴舒雅的关系也不错，特别是白静需要借助吴家，防止成为一个精神病人。 而他跟吴君丽的关系，也是剪不断理还乱。 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够狠心对吴家下手吗？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吴家已经找上他的家人，如果鱼死网破的话，可能会连累到他的家人。 陈海这个官场斗士，不得不低头。 “走吧，我带你见一个人。” 吴君丽看到陈海脸色不好看，过去挽起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而去。 这一幕让白仲庸他们看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 陈海要成为白静的公公了吗？ …… 吴君丽开车，把陈海带回吴家老宅，一片仿古的建筑。 在深海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么大一片宅子，里面假山流水，花草树木，成为闹市中的一个清净之地。 陈海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门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看到二小姐到了，让几个护院保安赶紧开门。 小车徐徐进入，在里面一个停车场停下。 下车之后，吴君丽带着陈海没有进五层楼别墅，而是来到一个小花园，吴逊正在这里修剪盆景。 当两个人走到跟前，吴逊似乎知道有人来了，但是没有抬头。 “父亲，陈海决定放吴家一马。” 吴逊老爷子穿着一身仿古布褂，闻言浑身一震，缓缓抬头。 这是吴逊第一次见到陈海，他对陈海了解最多的方面，反而是雪狼的故事。 当年的雪狼在官场打拼这么多年，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锐气。 吴逊以为陈海六亲不认，会把证据拿出来，交给深海市以外的纪委。 但是现在，在吴君丽的安排下，陈海屈服了！ “好，很好，你父亲是一个文青，但他终归是一个人，抛不开七情六欲。看来你也一样，我喜欢跟重情重义的人打交道。” 吴逊一语就道破了陈海的软肋，示意陈海在一个圆几旁边坐下说话。 一个石头圆几上放着龙井茶，一个中年管家模样的人亲自给大家斟茶，之后退到一边，站在听不到说话的地方候着。 吴老爷子当陈海的面，打了一个电话，吩咐吴慧和徐珊珊回来吧。 既然陈海做出承诺，那么她们不需要继续纠缠陈海的母亲。 吴逊坐下以后问：“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没有让你母亲把证据交给秦霜呢？” 陈海放下喝了半杯的茶，叹息说道：“因为秦霜也是你们的人，你们在唱双簧。” 吴逊和吴君丽一脸错愕。 他们担心凭一连串的手段，无法拿捏住眼前年轻人。 所以做了一手暗棋，那就是秦霜。 不知何时，秦霜居然暴露。 秦霜代表纪委清流，是陈海信任的人，原来都是假象。 “你怎么知道秦霜在跟我们唱双簧？”吴君丽吃惊的问。 她发现小看了眼前年轻人。 陈海淡然一笑，能够让这些老奸巨猾之人吃惊，没有辱没雪狼的名头。 “你们想听的话，我可以从头说起……” 陈海为什么会怀疑秦霜也是吴家的人？ 秦霜的母亲就是吴家的人，是吴逊的一个妹妹，吴家是秦霜母亲的娘家。 抛开这层关系不说，让陈海怀疑秦霜的关键处，在于赵一行举报的时候避开纪委二室，找的是纪委一室。 为什么？ 只能说明赵一行了解内情，纪委二室是吴家的人把控。 他以为纪委一室没有被控制，哪知纪委一室被谢长生控制。 秦霜身上的疑点太多，陈海列举了五六处，弄的吴逊的老脸没地方放。 秦霜是吴逊的外甥女，他们眼里的精英人才，没想到很早以前就被陈海看透。 “不愧是雪狼！” 吴逊拿起手机，又给秦霜拨了一个电话：“你也回来吧，陈海早就发现你在帮吴家办事。” “不会吧？”秦霜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啊！ 第179章 违规项目 秦霜身上的疑点很多，她在陈海面前打造的人设可谓完美，却容易露出马脚。 秦霜把自己打造成大义灭亲，不顾吴秦两家是世交的情况下，也要打入吴家寻找证据。 她表现的不喜欢吴启阳，还要跟吴启阳订婚，就为了打入吴家内部。 这种做法堪称壮举，令人钦佩。 秦霜提到赵一行的私人书房，希望陈海协助她，进入书房寻找证据。 这个书房好像很难进入似的。 可秦霜在马场如入无人之境，那些男男女女都怕她，吴启阳像老鼠见了猫。 秦霜简直是吴家的主人，几乎达到为所欲为的地步。 既然在吴家有这样的威风，问吴启阳要房间密码是小事一桩。 可她却表现出很难的样子。 秦霜身上的另外一个疑点，就是跟陈海搞暧昧。 陈海在车上无意中看了秦霜的胸口风光，条件反射般给了他一个耳光。 说明在秦霜的内心，陈海根本没有地位，几乎跟吴启阳一样想打就打。 可又因为陈海是雪狼的原因，仅仅听闺蜜讲故事，说她喜欢上陈海。 这个理由非常牵强。 除了她自说自话，陈海根本不信。 可秦霜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接近陈海有重要目的，借用雪狼的故事跟陈海拉近感情，甚至上床在所不惜。 彼时的秦霜，一直在暗示她在找赵一行留下的证据，那时的秦霜以为证据已经到了陈海手上。 无论打感情牌，还是打造人设，经常提到证据，希望陈海主动交出来。 至于后来把赵一行的书房搬回别墅，也在打感情牌。 秦霜早就知道陈海是赵一行的儿子，故意把书房保存下来，希望陈海感激她。 至于赵一行留在书房的证据，被一个叫莫小翠的保姆盗走，完全是一出戏。 书房根本就没有证据，吴家在苦苦寻找赵一行藏起来的证据，怎么可能放过书房呢？ 早就翻了个底朝天。 而秦霜故意把陈海领回别墅，正好遇到另外一个保姆汇报，说赵一行留下的证据被盗。 这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真的有证据，为什么不放在保险柜，为什么不做备份呢？ 还有把证据带回家，这是违法的。 秦霜当陈海的面演戏，煞有介事的托她哥哥说证据被盗，必须把莫小翠找出来。 这些都是演给陈海看的，告诉他证据丢失，赶紧把手上证据拿出来吧。 可不管怎么暗示，不管怎么演戏，陈海不上当。 最后一出戏更加玄妙，吴慧和徐珊珊跑到陈海母亲那里找证据，秦霜把这个情况告诉陈海。 情况紧急，如果陈海相信了秦霜，就会打电话通知母亲，把证据交给秦霜。 但是陈海早就怀疑秦霜，没有这样做。 还有陈海曾经提议，他跟秦霜官宣订婚，谢长生就会投鼠忌器不敢针对他。 可秦霜找借口，不愿帮这个忙。 为什么？ 因为谢长生给陈海带来巨大压力，陈海急于扳倒谢长生，就会把证据交出来。 秦霜是不会帮陈海减轻压力的，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证据。 事情就是这样，吴君丽和秦霜是一伙的，关系好着呢。 她们在陈海面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她们做的所有事情，都在围绕把赵一行藏起来的证据拿到手。 可陈海通过吴舒雅官宣恋情化解了压力，弄的吴君丽不得不摊牌，秦霜这个暗手也暴露出来。 “既然你不准备对吴家动手，把证据交出来吧。” 吴逊老爷子放低姿态恳求。 陈海做出承诺，并不能让他们真正放心，必须把证据拿到手。 可证据一旦到了他们手上，陈海这个人就无足轻重了。 陈海不会这么傻，淡然一笑：“你们没有说实话，如果我猜的没有错，赵一行的证据非同小可，不但影响你们吴家，还有谢长生，包括秦家！” 吴逊脸色再一次变幻。 旁边的吴君丽皱眉，她似乎小瞧了陈海。 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他们脑海，吴逊一脸肃容道：“看来你已经看过证据的内容，的确牵扯的人太多，包括秦家。” 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那些证据里面，有一个大项目是违规拿到的，由谢长生牵头，由吴家和秦家合作经营。 深海市附近有一个大型国营煤矿，承包给一个公司，对于深海市的污染非常严重，不止是空气，还有一条重要的灌溉河流。 谢长生以污染为由，正好煤矿出事死了人，逼迫煤矿所在的公司转让，到了吴家的名下。 在得到这个煤矿的过程中，秦家出了不少力，他们占股百分之二十。 谢长生功劳最大，干股百分之十。 一个日进斗金的煤矿，现在搞的红红火火，不考虑污染的问题，而且死亡事故经常发生。 但这些问题都被谢长生和吴家秦家压下去。 赵一行全程参与了抢夺大型煤矿的过程，原来的公司合同并没有到期，但被不厌其烦的整改检查，弄的濒临破产，不得不转让。 现在到了吴家的手，污染问题不再是问题，死亡问题也不再是问题。 所有的污染数据被篡改，所有的死亡问题被掩盖。 还有大量的举报信件。 赵一行手上掌握了篡改数据，还有掩盖死亡问题的证据。 这些证据一旦爆出来，不止谢长生落马，吴家和秦家不会好过，都会被查。 一些当事人都要负责任，坐牢是必然的。 “我多次提醒他们钱要慢慢挣，但要考虑民生的问题，河流污染导致下游的旅游区荒废，导致大良的良田减产，我有失察之罪啊！” 吴老爷子双手拄着拐杖，不住敲击地面，后悔莫及。 因为煤炭涨价，吴家赚的盆满钵满，出事就用钱来摆平。 可举报的人太多，他们发现本省举报石沉大海，就连媒体报纸只字不提。 有人跑到外省举报，甚至到京都举报。 结果引来京都的纪委，出手就把方闻山拿下。 方闻山在那个煤矿也有股份，不在他的名下，有百分之五。 为了保密煤矿的真相，所用的劳工大部分是离阳县调集过去的。 方闻山在离阳县成立了一个劳务公司，专门为神通煤矿输送劳力。 这些人去了那里就是外地人，对于污染不关心，一旦出现伤亡，方闻山出面处理，不需要吴家发愁。 第180章 证据去向 吴家在深海市经营上百年，手上的违规项目可不止一个神通煤矿，还有一个高档度假村，里面美女如云，免费接待高官和他们家眷，用于笼络人心。 此外还有房地产项目，上百栋烂尾楼坑了很多百姓，大大小小项目几十个，涵盖各行各业。 有些项目吴家直接控制在手中，还有一些在跟吴家交好的家族手上，秦家只是其中之一。 涉及的官员之多数不胜数，很多官员通过吴家得到好处。 吴家影响到深海市的gdp，控制了地方经济，垄断了建材行业。 像几千万元的马场只是一个玩乐的地方，海外还有很多产业，一些资金早就转移到国外。 可吴家不管多么强，他们能够控制一省的官场和纪委，无法手眼通天到首都那种地方。 当然上面也有他们的人，要不然这么多年肆无忌惮，一直平安无事。 可打入吴家内部的赵一行，拿到了很多核心证据，让他们慌了神。 分家是一个举措，还要送一些人出国，以防万一。 可他们的根基在这里，这里每天产生大量财富，不想放弃。 “陈海，给你母亲打一个电话，把证据交给秦霜吧。” 吴逊说出请陈海来这里的目的。 陈海到了这处老宅也才半个小时，花园周围忽明忽暗出现一批护院打手，对这里形成了包围之势。 他如果不愿交出来，吴家就要用强，把他控制起来。 陈海可以突然出手，控制85岁的老爷子，还有本市的女明星吴君丽。 可他一旦动手就会违法，吴家会趁机把他抓起来，严刑逼供。 “我能不能回去以后，跟我母亲沟通之后，再给你们答复？” “不能，吴家面临生死劫难，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你把证据交出来！” 吴逊老爷子倚老卖老，脸色依然铁青。 陈海看了一下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包围了他，盯着吴君丽问：“非要弄一个鱼死网破吗？” “是你逼我们的，我们在你身上下了很多功夫，可你油盐不进，你不要忘了收了我一辆车，还有启阳的一套房子，虽然价值只有一百五十万，一查到底的话，你也会坐牢的。” “你……” 陈海微微变色。 他以为吴启阳送他一套房子的事，吴君丽不知道，看来是故意的。 吴君丽笑吟吟，挽住陈海的胳膊，“忘了告诉你，我怀了孕，孩子是你的，你要是不信，稍后可以做一个亲子鉴定。 ” “怎么可能一次就怀孕？” 陈海脸色大变。 吴君丽咯咯笑了几声，“我也没想到，事情就这么巧。我已经四十五岁，已经是大龄产妇，如果你交出证据我就为你生下这个孩子，不然我是不会为你冒险的。” “你……” 陈海不敢想象，有多少阴谋围绕着他。 自认为聪明过人，可还是防不胜防。 吴君丽的脑袋不断在陈海胸口磨蹭，声音温柔道：“求你了，给我未来的婆婆打一个电话吧，如果温翠娥得知她的儿子跟她的仇人有了孩子，会不会气出心脏病？” 陈海：“……” 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 “好，电话我来打，你不要把我们有了孩子的事告诉她。”陈海咬牙切齿。 吴君丽松开了胳膊，用手抚摸着男人的脸蛋，笑盈盈道：“这样才乖吗！” 不敢想象真实的吴君丽，跟过去的样子并不一样。 而传闻中的吴逊，也跟想象的不一样。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用一个孩子来威胁陈海就范，非但没有说女儿无耻，反而觉得女儿做的好！ 陈海不得不去拨母亲的电话，刚拨通吴君丽纤纤玉手一扫，就点了那个免提。 熟悉的声音传来，温秀娥先开口问：“儿子，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母亲，我没事，他们要证据。” 对面的温秀娥沉默了一分钟，才叹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你的父亲是赵一行，你父亲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可还是无法避免。 三年前他自杀前把一个包裹交给我，他说会有一个京都来的女记者找我。 在他死后的第二个月，来了一个戴墨镜和口罩的女人，那个女人居然有你参军时的相片，是你们两个人的合影，她说当过你的临时媳妇。 她跟你父亲一样，也是建议我不要暴露你的身世，不要暴露证据的事情。 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你好，担心吴家会盯上你，担心你死在吴家手上。 如果你今天不打这个电话，我到死不会提这些事，你能理解母亲的做法吧？” 陈海已经哽咽。 原来赵一行为了保护他，不想让他卷进这件事。 赵一行只相信一个人，那就是七年前勇于报道雪狼，让陈海拿到三等功的女记者苏紫衣。 “妈，你把证据给女记者了？” “这是你父亲吩咐的，当然的给她。那些证据我没有看，不过你父亲说有谢长生和吴君丽这些大恶人的罪行。 他们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我跟你父亲只是其中两个……” 陈海抹了一把眼泪，他能够想象赵一行跟他母亲相爱，但被拆散，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他们的一生被毁了。 “吴家人走了吗？”陈海着急的问。 “走了两个，秦霜还在院子里呢，她说是你最好的朋友，希望我把证据交出来。 可我答应过女记者，任何人询问证据的下落，一问三不知，他们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陈海的母亲对于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死都不会妥协。 赵一行已经被逼死，她也有了去死的准备。 唯一担心儿子，希望不要牵连到他，可这是不可能的。 证据早就到了苏紫衣手上，可吴家以为在陈海和他的母亲身上，围绕他们做文章。 “母亲，你保重！他们不敢动你，也不敢动我，不然有人会让他们灰飞烟灭！” 得知在苏紫衣手上，陈海心里一松。 而且三年前就拿到了，里面的举报内容已经核实的差不多。 苏紫衣原来在京都纪委任职，那是国家最高一级的部级纪委，证据早就不在她个人手上，而是一个秘密的纪委小组。 这个小组用的是外省纪委的人，正在不断拿下吴家势力，像方闻山只是其中之一。 第181章 奉子成婚 挂了电话以后，吴老爷子像断了脊梁，整个人缩成一团，低着脑袋不断咳嗽。 吴君丽急忙帮父亲捶背，也没有了刚才的得意。 证据在三年前就已经到了纪委手上，他们知道的太晚了。 身在官场，非常清楚三年的时间调查一个家族，在有证据和线索的情况下，会是什么样的糟糕后果。 “原来，你只是一个幌子，在帮他们拖延时间……” 吴老爷子不断咳嗽，痰里面带着血丝。 他们以为证据没有到了纪委手上，还有回转的余地。 没想到…… “父亲，怎么办？谢长生不愿进行切割。” 吴君丽急的眼中冒泪。 所谓切割就是所有的以权谋私，所有非法手段所得产业，全部推在谢长生身上。 吴家准备从这些有问题的项目中抽身，全部丢给谢长生。 “他，他就是一个懦夫！他口口声声爱你，不愿为你而死，不愿为孩子们而死，如果早点寻了短见，纪委的调查会很慢。” 吴逊咒骂谢长生贪生怕死，没有奉献的觉悟。 他们希望切割以后，谢长生像赵一行一样去死，纪委就很难查下去。 可赵一行不想把全部责任担过去，也不想去死。 没有人值得他这么做。 三个孩子非但不爱他，还很恨他。 他会为了这种不懂感恩的孩子去死吗？ “现在没时间了，就算赵一行愿意担责任也来不及了，我们不应该派人去找陈海的母亲，这会打草惊蛇，提前收网！” 吴君丽焦急的不得了，慌乱的想打几个电话出去，发现毫无头绪。 实在是手上的麻烦太多。 “踏踏踏……” 一个人走了过来，穿着中山装的谢长生到了，比平时多戴了一副老花眼镜。 当四个人面对面，从对方脸上看出出事了。 谢长生面无表情，率先开口：“我被限制出境了。” 刚起身的吴老爷子跌坐在椅子，握拐杖的手不断的抖。 谢长生限制出境，吴家一些人也会如此，包括秦家一些重要人物。 这就是找陈海母亲的后果，危机提前爆发！ 谢长生叹息道：“我被要求交接工作，在家等候纪委的传唤，纪委一室二室领导都会换人，由外省纪委接管。” “这么快？” 吴君丽声音颤抖的问。 可以看出，纪委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一声令下。 她想到什么，急忙问：“李省长怎么说？” 李省长是谢长生的最大依靠，后者长吸一口气，挤出一丝难看的笑：“纪委早就秘密找过他，他愿意将功补过，配合纪委暗中调查我们，如果不是他暗中开绿灯，不会这么快。” 大难临头各自飞，每个人都想着怎么自保。 吴家还来不及分家，来不及出国，一场清查全面爆发。 “长生，我们怎么办？” 吴君丽走过去，抱住丈夫的胳膊摇晃。 谢长生如果有办法，就不是现在这个颓废样子，他已经做好后半辈子待在牢里的准备。 他将视线移向陈海，看了几秒钟道：“你父亲是个男人，你也不是孬种，我会把责任担在自己身上，希望你帮君丽求个情，毕竟她怀了你的孩子。” 陈海愣怔的看着，有点紧张道：“我好像没有这么大的脸吧？” “你有这个面子，纪委是从你们手上拿到证据的，你们是最大功臣。 那个苏紫衣之前是一位厅长，现在是你们县的县委书记，她已经提请由你担任县长，作为对于功臣的奖励。” 当县长？！ 陈海浑身一震。 这是赵一行帮儿子铺好的路，在那些证据里面写上自己的意愿，希望提拔他的儿子当县长。 至于为什么不是县委书记？ 因为三十五岁的县委书记，外界都觉得年轻，有很多非议。 让三十岁的陈海担任县委书记，不够现实。 看到陈海在发愣，谢长生说道：“如果你愿意为君丽开口，我在交接工作期间，会动用我们的人脉，帮你通过这次任命。” 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 陈海如果出面保吴君丽的话，他的县长任命会顺利通过。 如果他不管吴君丽的死活，那么谢长生会否决这次任命。 巨大的机遇在面前。 如果错过的话，想成为一位县长恐怕要奋斗十年。 要是吴君丽出事，帮白静看病的事情也会泡汤。 如果没有吴君丽，吴启阳和吴舒雅，还有那个赵敏都会成为无父无母的孩子。 这不是赵一行希望看到的。 “好吧，成交！” 陈海伸出手去。 谢长生主动的握在一起，语重心长道：“君丽是个好女人，把她交给你我放心，你父亲梦寐以求想跟她在一起，他没有成功，你捡了个大便宜。” 陈海哭笑不得。 这是便宜吗？ 这是一个大麻烦！ 因为他不是一个单身男人，还有杨二妮呢。 这件事说妥之后，谢长生走到老爷子面前，欲言又止。 就在其他人不解之时，谢长生用命令的口吻道：“我还年轻，可你没有几年可活，你安心的去吧！ 吴家办丧事纪委不好意思上门，利用这点时间我们进行切割，我死猪不怕开水烫，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推给我就行。” 吴逊眼睛发直：“……” 陈海看到老人再一次跌坐在椅子上，眼睛瞪大，脸色苍白了几分。 谢长生准备背锅，可需要时间处理一些事，轮到老爷子为家族奉献。 “不……”吴君丽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惊恐尖叫。 为了保全家族，老爷子会在纪委上门之前归西。 陈海不忍看下去，扭头而去。 走出不远，被不知情的四位黑衣人拦住去路，每个人腰间鼓鼓囊囊，都藏着家伙。 吴君丽泪流满面的走过去，对着黑衣人说道：“他是我丈夫，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吴君丽不能留在家，不能看着父亲去死。 她领证的事情，必须在老爷子去世之前官宣，不然一旦有丧事，结婚的事会无限延迟。 可领证这么大的事，没有跟陈海商量。 陈海觉得太突然了！ 但他知道吴家有人要死，有人要坐牢，这个家族很快分崩离析。 吴君丽承受着巨大悲痛，腿软的站不稳，如此凄惨，陈海不忍拒绝。 “唉，希望我母亲知道了，不会气出毛病。” 陈海只能奉子成婚。 第182章 官宣结婚 世事变幻。 很多人会跟没想到的人结为夫妻。 没有太多的交流，没有热烈的感情，只有利益交换。 陈海和吴君丽拿着结婚证，两个人笑的很勉强，拍了一张相片，发朋友圈进行官宣。 下面配了一句话：奉子成婚。 看到这个消息的人们，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特别是苏紫衣。 既然吴君丽成为陈海的妻子，还怀了陈海的孩子，她恐怕只能网开一面。 但只是针对吴君丽一个人网开一面。 这样一来，吴君丽这一支会避开这次严查。 可巨大的罚款和一些利益要吐出来，过去的辉煌日子不复存在。 吴家会进行紧急分家，在吴老爷子没有咽气的情况下，财产进行分配，遗嘱写好，免得死后有争议。 从民政局出来，陈海看到朋友圈点赞的很少，很多人发出问号。 有人问，不是吴舒雅吗？怎么换她母亲了？ 是不是又搞愚人节？ 还有人问是不是p图？ 没有人知道，陈海通过这种方式保下吴君丽，换取谢长生在他成为离阳县县长的任命上签字。 这是一个交易。 “我回吴家有重要事情处理，有我这样的妻子你偷着乐吧，你捡到宝了。” 吴君丽给了丈夫一个结实拥抱。 吴君丽是吴家的智囊人物，从她对陈海使用手段的过程中，就能够看出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哪怕吴家没落，吴君丽会带一笔不菲的嫁妆进门。 到时候，陈海的家人全部住进城里，不在话下。 只不过她这个媳妇，怎么面对婆婆温秀娥？ 温秀娥不会给好脸。 “你去忙吧，不知道多少人会打电话，询问这是怎么回事？”陈海已经发了愁。 他估计吴启阳要气死，陈海答应不碰他的母亲，结果孩子有了。 吴启阳应该叫陈海养父，还是哥哥？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 “你不会觉得跟我在一起很丢人吧？”吴君丽不放心的问，毕竟她是一个四十五岁的女人，老牛吃嫩草。 “怎么会呢？想娶明星的豪门大有人在，他们不在乎明星有过多少男朋友，嫁过多少男人，能够抢到手就觉得荣幸。” 为什么放着农村的黄花闺女不要，那些豪门抢女明星呢？ 不是她们有多漂亮，身份地位和财富，让她们的身价高不可攀。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咱们就当先结婚后恋爱吧，我的第二春来了。” 吴君丽灿烂一笑，飘然而去。 留下陈海孤零零一个人，不敢去看朋友圈，不敢去看有多少未接电话。 他甚至不敢回医院，估计白静会很伤心。 “唉，我变了，为了官场的跃升，接受一桩违心的婚姻。” 陈海的乡长没当几天，就要成为一名县长。 他会在苏紫衣的手下做事，担任县委二把手。 打了一个出租车，陈海来到医院外面的停车场，他的车停在这里。 再一次看向医院的时候，好像离吴启阳和白静他们隔得很远。 担心进去看到白静在哭，还是狠心的离开。 去哪呢？ 尽管很想回离阳县，还是去了秦霜的别墅。 秦霜曾经给了陈海一把钥匙，他可以随便来。 “大小姐出门还没有回来，您里面请吧。” 上次见过面的保姆接待陈海的同时，给秦霜发了一个信息。 秦霜还在陈海的老家呢，试图说动陈海的母亲出门，可以见到她的儿子。 但温秀娥不上这个当。 得知陈海去了她的别墅，才急忙开车返回。 彼时的秦家也有人接到限制出境的命令，秦霜的哥哥秦向北被停职。 深海市的政坛迎来一次大洗牌，涉及很多部门，将会有几十位高官同时落马。 调查这些人的同时，还会牵扯出几百位官员。 “小姐吩咐我，无论如何不要让你离开，晚饭我们已经在准备，她恐怕晚上九点才能到家。” “你吩咐她开车慢一点，不要急。” 陈海坐在沙发上喝茶。 女佣很不解，为什么陈海不直接联系秦霜，要通过她呢？ 难道两个人的关系出现裂痕？ 过了会，女佣端来几个果盘。 陈海询问，“你有书房的钥匙吗？我想进去看看。” 这是陈海来这里的目的之一，想看看他父亲的书房是什么样子？ 一个未曾谋面的父亲，生前担心连累他，死后给他铺路，让他当上县长。 陈海考虑带着母亲，两个人一起去墓地，给赵一行上一炷香。 “我没有书房的钥匙，您在这里等一会，大小姐在回家的路上。” 女佣有钥匙，但是不敢给。 因为她曾经配合秦霜，谎称书房失窃，欺骗这个年轻人。 陈海没有再问，挥手让女佣去忙吧。 他给柳如菲发了几个信息，大意是莫小翠不要找了，已经没有必要。 顺便解释跟吴君丽结婚，换取他们通过县长的任命。 柳如菲发来一连串恭喜，最后附了一句话：“等到孩子生下来，我希望认你为父亲？” 陈海发了几个头上冒汗的表情包。 这怎么可以？ 那是方闻山的孩子。 “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如果吴君丽怀上男孩，让他们将来做夫妻吧，你意下如何？” “这要看你给多少嫁妆？” “一个公司够不够？包括我也可以给你。” “？？？” 陈海发了一堆问号，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想让他这个县长犯错误吗？ 柳如菲最后说道：“高处不胜寒，你一定要跟苏书记打好关系，如果你们俩不内斗的话，离阳县的经济会好转，说不定在你们手上摆脱贫困县的帽子呢。” 陈海也是这样想的。 可他担心会跟苏紫衣产生分歧，那个女人不好伺候。 “我怀疑苏紫衣喜欢我，但她不敢表现出来。”陈海猜测道。 “不会吧？”柳如菲发了一堆茫然的表情包。 她觉得不可能。 苏紫衣来头很大，来这里当县委书记是屈才。 怎么可能看上小小的陈海呢？ 陈海想起苏紫衣说过的一句话，当时可以去几个省任职，考虑到陈海在这个省，就选择了这里。 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在选择工作地点的时候，会想到陈海。 说明这么多年过去，没有忘记陈海这个人。 第183章 部署行动 说曹操，曹操到。 陈海刚放下电话，一个穿灰白风衣的女人进入客厅，进门就把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之后取下口罩。 沙发上的陈海望着门口，当看清女人的长相，急忙站起来。 “苏书记！” 进来的不是秦霜，而是那个神秘的女记者苏紫衣，京都纪委中一个有分量的女人。 现在已经是离阳县的县委书记，很快就是陈海的顶头上司。 “你怎么在这里？” 苏紫衣反问，对于陈海在这里有点意外。 陈海意识到苏紫衣是这里的常客，他反而像一个外人，就笑着打量：“苏书记几日不见，比过去更漂亮了。” “油嘴滑舌。”苏紫衣甩了一个白眼，疲惫的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抬头问道：“说说吧，你苦心积虑打入吴家的内部，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苏紫衣想知道，吴家接下来会有什么举措？ 战役已经打响，虽然胜负已分，但对手会垂死挣扎，逃避追责。 这一问，弄的陈海不得不说，急忙把吴老爷子准备赴死，吴家拖延时间，准备把一些有问题的项目推给谢长生。 这种一个人顶罪，帮忙其他人逃避的做法，早在苏紫衣的意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吴老爷子有这么大的魄力。 “不愧是吴家，吴老爷子一旦突发疾病而亡，我们穷追猛打的话，本地官员会觉得我们冷血无情，会升起排斥之心，后续的清查工作很难进行……” 苏紫衣当即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吩咐了几句：“马上行动，控制吴逊和他的老伴，千万不能让他们有事。” “苏队长，吴家老宅有很多保镖，他们不会让我们长驱直入。” 吴家老宅有几个出口，只要有人拖延时间，吴逊很快就能转移。 要是进去的人跟吴家发生冲突，吴逊喝毒药死在当场，会对外来纪委小组倒打一耙。 各种情况都需要考虑。 “那就请李省长出马吧，以商量事情为由，带领一个秘书进去，要对吴逊进行挟持，之后报警让武警进入控制局面……” 苏紫衣提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她担心吴逊的死讯会在明天早晨传出，吴宅突然大办丧事。 今晚是非常关键的一夜。 “苏队长，李省长只是一个文职官员，动手能力不足，我们身边没有特别能打的人。” 苏紫衣没有马上回复，把目光投射在陈海身上，弄的陈海汗毛竖起。 难道要他进入吴家老宅，挟持吴逊老爷子吗？ 那样一来，他彻底站在吴家对立面，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苏紫衣捂住手机话筒，一脸正色道：“雪狼同志，任务非常艰巨，你愿不愿意出马？” 陈海急忙摇头，那样一来的话，关于他上县长的事马上泡汤。 就算吴家倒下，将来抵制他的人成千上万。 “对不起，苏书记，我刚跟吴君丽拿证，就挟持她的父亲，这会让我身败名裂。” 苏紫衣好像在猫戏老鼠，“你是舍不得吴君丽那个艳妇吧？你的胃口很重，喜欢大龄女人。” 陈海羞的无地自容，急忙求饶：“不要取笑我了，我也很无奈。” “你在偷着乐吧？”苏紫衣翻着鄙视白眼，想起了什么，打抱不平道：“我不同情白静，毕竟她嫌贫爱富放弃过你。可怜杨二妮好不容易有一个依靠，男人被一个贵妇抢了。” 陈海汗颜。 看来苏紫衣知道了他跟杨二妮的关系。 当杨二妮发信息说县委书记住进他的新房，就知道瞒不住了。 “苏书记千万不要误会，这是权衡利弊导致的结果，那就由我出马吧，我来挟持吴逊那个老不死的！” 陈海急忙岔开话题。 苏紫衣不为所动，看到陈海不像开玩笑，她反而笑了笑，“你不要紧张，我最佩服你的地方就是有了其他女人，不会瞒着过去的女友，这一点非常难得。” 陈海不知道在夸他，还是鄙视他。 不管怎么说，在男女关系方面，他无法做到不被人诟病。 苏紫衣放过刚才的话题，吩咐道：“你给刘铁柱打电话吧，让他跟着李省长去一趟吴家老宅。” 陈海：“……” 原来在考验他呢。 他想起刘铁柱路过青山村时，路边捡了一个搭车的女人，正是苏紫衣。 没想到这个女人还记得。 陈海赶紧拿出手机，拨通后，“铁柱，有一个紧急情况，只有你能搞定，事成之后我答应帮你弄一个编制，让你后半辈子有养老金……” 陈海拿起电话一阵许诺。 旁边的苏紫衣一阵皱眉，刘铁柱有案底，怎么给他弄编制？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麻烦都是她的。 对面的刘铁柱十分惊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要闷死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过把瘾……” 等到事情说妥之后，陈海决定也去一趟，暗中协助他们。 反正不能让吴逊老爷子死，不然会打乱纪委的计划。 “不错，刘铁柱那种桀骜不驯的人，居然听你的话。” 苏紫衣表示佩服。 合适的人选有了，苏紫衣马上联系纪委小组，之后又给李省长打电话。 苏紫衣没有告诉李省长真正的计划，只是安排李省长前去，劝吴逊老爷子自首，并且说会派他们的一个人跟随。 那个跟随的人就是刘铁柱。 对于李省长来说，安排一个人跟随是监视他的。 至于陈海，他不能跟他们一起去，会错开时间进入吴家老宅。 安排完这件事，已经是半小时以后。 考虑到吴家也会吃晚饭，把行动的时间定在九点半。 还有一个小时，不耽误在这里吃晚饭。 “苏书记，难道您是纪委小组的总指挥？” 陈海看到苏紫衣雷厉风行的处理公务，非常佩服。 苏紫衣一副疲惫样子，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没有回答陈海的问题。 她正在考虑准备几套方案呢。 “帮我按摩一下颈椎吧，最近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因为吴家突然找上你母亲，计划提前了。” 苏紫衣曾经跟陈海的母亲有约定，一旦吴家的人找上门，马上通知她。 纪委从暗查转向明查，就从这一天开始。 陈海急忙起身，来到椅子后面，双手搭在白皙肩部，帮忙按摩。 某要看这种小小的举动，说明在苏紫衣的心里，陈海超越普通朋友。 第184章 权力分配协议 “苏书记，我这按摩手法不错吧？” 陈海十指轻柔的按摩着肩部，心率有点不稳，脑袋探到前面从领口望了下去。 此处风景正好！ 他想起那次苏紫衣洗澡出来，腰间只有一条浴巾。 出水芙蓉啊！ “看够了吗？” 苏紫衣闭着眼睛，也猜到陈海的眼睛不老实，从呼吸就能够听出。 如果有外人，会大跌眼镜。 美女县委书记和帅气的县长，这是要搞办公室恋情吗？ 陈海红着脸收回视线，想到一件重要的事：“秦霜在为吴家做事，你知道吗？” “我早就知道，严格来说她在为秦家做事，她一边协助我，一边想把秦家摘出来，可惜尾大不掉，一切已经晚了。” 秦霜在协助苏紫衣查案子，心知迟早会查到秦家头上，心里十分着急。 她试图挽救秦家的命运。 陈海心里不安，他无法想象秦霜的下场？ 苏紫衣在三年前就拿到证据，开启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暗查，针对吴家秦家还有很多官员。 暗查有一个好处，就是对方不知情。 可不如明察来的快，明察容易打草惊蛇，对方会准备对策。 这一切秦霜是知道的，她在工作上没有对不起组织，可私底下想挽救秦家的命运。 对于这样的秦霜，苏紫衣准备怎么处理，的确是一个难题。 “我有一个建议，让秦霜参与今晚的行动，将功补过怎么样？”陈海一边按摩，一边在美女书记耳朵后吹风。 这个建议太大胆了！ 万一秦霜暗中通知老爷子，吴逊说不定提前去死。 可这同样是对秦霜的考验，看她还有没有救？ 苏紫衣没有马上决定，而是道：“其实我来这里，是求她原谅的，我们早就拿到证据但是没有告诉她。 我通过秦霜掌握了纪委二室的动向，是她泄露了我们调查方闻山的秘密，导致方闻山有所准备。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接触不上核心的机密。” 陈海身子一震。 原来秦霜才是导致方闻山，安排柳如菲主动举报的那个人。 也是她对柳如菲网开一面。 如此说来，秦霜的确做了很多违规的事情。 “你刚才说要向秦霜道歉？” “对啊！作为朋友我不应该瞒着她，可是工作上，她表面兢兢业业为我们工作，私底下放水的事情多着呢。” 苏紫衣一针见血，指出秦霜的问题。 秦霜是差点打入外省纪委的人，可惜一些事情上露出马脚，苏紫衣开始提防她。 陈海也是如此，早就发现秦霜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也开始提防。 他们都在等秦霜回来，要一个说法？ 秦霜该怎么面对，她最好的两个朋友？ 为了家族，秦霜显然已经放弃了所有。 正说着，之前的中年女佣进来，请陈海他们移步餐厅吃饭。 “秦霜还没有回来吗？” “她说老宅那里有点急事，让你们先吃饭，她会尽快赶过来。” 得知秦霜去了老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陈海其实想告辞。 但是苏紫衣最近日理万机，不但疲惫而且饿了，已经在餐厅的椅子上坐下。 这弄的陈海不方便离开，只好陪着书记大人吃饭。 晚饭非常丰盛，可苏紫衣喝了一碗稀饭就饱了，苦笑着道：“我有个坏毛病，一旦心里有事就没有胃口，明明很饿但是吃不下去。” 陈海本来坐在对面，闻言换了座位，嬉皮笑脸的坐在书记的旁边，一块红烧肉夹了起来，“我喂你？” 苏紫衣一阵皱眉，这是干什么？ 有这么巴结领导的吗？ 居然拿自己用过的筷子，她想到上面有男人的口水，差点吐。 “陈海，你是不是想为吴君丽求情？”苏紫衣翻着白眼，一不小心，一块肉进了口中。 本想吐出来，看到女佣出现，只好咽了下去。 “不止是吴君丽，还有秦霜，她们身在大家族有不得已的使命，我不求她们无罪，希望从轻发落。” 陈海要求不高，希望不要让这两位美女坐牢。 苏紫衣扭头躲避着又喂到嘴边的肉，她知道献殷勤，一定是有事相求。 看来不答应的话，陈海会一直缠着她。 “秦霜是我的闺蜜，不用你吩咐我会帮她考虑后路，但是吴君丽……” 还未说完，一块肉塞进嘴里，堵住了后面的话。 陈海祈求道：“苏书记，您高抬贵手，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苏紫衣不为所动，冷眼看着，“你真的相信她怀了你的孩子，万一是别人的呢？” 陈海脸色大变，这是啥意思？ 难道是谢长生的孩子，他要喜当爹？！ 可刚怀上，没法做亲子鉴定。 “孩子是一方面原因，吴君丽答应帮白静看病，谢长生会通过我的县长任命。” 陈海不得不说实话。 有三方面原因，他不得不跟吴君丽领证。 苏紫衣诧异的看着，原来陈海所图这么多，怪不得突然领证。 她竖起眉头，“想让我答应也可以，等你成为县长，一切都听我的？” 我靠！ 陈海差点骂出声，原来在这里等他呢。 看样子苏紫衣也担心将来两个人出现分歧，关系会变得很差，提前搞一个协议。 苏紫衣要独揽离阳县大权，大刀阔斧的改革，不希望二把手培养自己的派系，跟她唱对台戏。 可陈海也想大展宏图，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想成为一个陪衬。 现在一旦答应，将来这个县长职位，就是一个虚职。 “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不能从我家搬走。” 陈海突然开口。 苏紫衣搞不清陈海要玩什么把戏？ 难道在县委吵架以后，回到家里两个人继续吵？ 一山不容二虎，他们注定是特立独行之人，不愿向对方妥协。 “好，我马上草拟一份协议，我保她们不坐牢，你在我的一些决策上，不能跟我唱反调。” 苏紫衣不管陈海将来有什么对策，先把协议拿到手再说。 岂不是这份协议本身就是一个证据，证明苏紫衣为了独揽大权，做了一些放手的工作。 陈海露出一丝阴险的微笑，如果他将来拿这份协议举报，是不是能够把苏紫衣赶走，由他担任县委书记。 哈哈…… 陈海内心笑的无比张狂，他一定要成为离阳县的一把手，让苏紫衣当他的助手！ 第185章 冲出包围 协议写好之后，陈海签字画押，可只有一份。 苏紫衣折叠好，收进自己的内衣口袋，才露出得逞的微笑，“你是不是以为会给你一份，成为一份证据，将来要挟我？” “我，我没有。” 陈海挤出一丝灿烂的笑，寻思把协议抢过来，可在内衣口袋里面，一旦动手可能碰到鼓囊囊的雪峰。 “应该给我一份吧？” “想得美！” 苏紫衣一反常态，胃口大开，筷子如飞给自己嘴里夹菜。 陈海看呆了。 原来故意卖惨，骗他写下一份协议。 他算是看出来了，就算他不开口，苏紫衣也会保下秦霜和吴君丽。 “漂亮女人都不可靠！” 陈海没好气的吃饭，还没有上任县长，就输给了眼前女人。 心里非常不服！ “你这是恭维我吗？你难道没有发觉，你在女人身上栽了很多跟头吗？” 苏紫衣像一个胜利者，憋不住想笑，终究还是忍住了。 她怕笑出来，陈海会脸色铁青。 一顿饭还没有结束，新的情况出现了，秦霜突然打来电话，“陈海，不好了！我哥不甘心失败，他带人去你们那里了，他要控制紫衣，你赶紧把她藏起来。” “什么？” “我哥喝上了酒，他带的那些人都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曾经得到过他的帮助，你们赶快离开我的别墅，找一个地方藏起来。” “无法无天！”陈海被这个突然的消息震惊，没想到堂堂局长，手上拥有灰色势力。 “对不起，陈海，紫衣不能有事，我们刚知道他是蛟龙队长，她如果出事，我们秦家就完了……” 秦霜被她哥骗到老宅那里，就为了挟持苏紫衣，跟纪委讨价还价。 苏紫衣的身份暴露了，她之前是人事厅的副厅长，现在是县委书记。 可她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就是外来纪委大队的队长，外号蛟龙。 陈海来不及解释，一把抓起旁边的苏紫衣就走，苏紫衣没有听清电话中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看到陈海的动静，心知不妙。 两个人跑到一楼门口，三个中年保姆得到命令，一定要拦住客人。 其中中间站着的比较年轻的保姆，正是之前失踪的莫小翠。 “你们要去哪？别墅丢失贵重物品，我们已经报警，警察很快会到。” 如果陈海没有接到秦霜的电话，真有可能等警察来。 可他知道来的不是警察，而是狗急跳墙的秦向北。 “让开！你们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陈海变了脸色。 除了莫小翠，另外两个女佣不知道真正底细，被高大的男人一声喝，不由的退后几步。 但莫小翠寸步不让，反而胸口前倾道：“你碰一下我试试？我会告你非礼，断送你的政治生涯是一句话的事！” 陈海不打女人，可现在也顾不上了，正要一脚踹出，身边的苏紫衣拉了一把道：“让我来！女人打女人，不算非礼吧！” 苏紫衣军人出身，她是练过的，抓住陈海的胳膊借势飞起一脚，直接踹到莫小翠的脸上，后者顿时飞了出去。 “我很帅吧？” 看到陈海震惊的看着，苏紫衣拉上男人就走，急忙向别墅大门口跑去。 谁知大门已经上了锁。 还好，陈海有钥匙，手忙脚乱的扭了半天，钢铁大门被打开。 “你慌什么慌？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苏紫衣的车停在外面的路边，上面有一个年轻的司机，留在这里以防万一。 万一她出不来，打不通电话的话，司机就会报警。 两个人跑到车旁，陈海一把拉住苏紫衣，“上我的车？” 苏紫衣直直的看着眼前男人，是不是太小题大做？！ 突然，她想起司机居然没有下车接她，顿时醒悟是怎么回事。 还好陈海反应快，他们还没有关上门，苏紫衣的车门打开，下来几个大汉。 “站住！” “你们找死！” 陈海打开车灯，一踩油门冲了上去，几个拿砍刀的人急忙躲避，一个人被撞飞。 陈海一直往外冲，后面的车开始追。 没想到前面两个车并排堵住去路，一起开灯把他们照的雪亮。 “怎么办？” 坐在后面的苏紫衣焦急的看着，原来门口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等他们出来呢。 由此看来，秦霜可能参与了这个计划，把他们骗了出来。 别墅里面有监控，但外面这段路正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 陈海没有减速，反而加速冲了过去，他对着车头的一边，猛的斜撞上了上去。 “咚！” 苏紫衣来不及系保险带，整个人差点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鼻血被碰了出来。 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觉得陈海突然又倒车，跟后面的车头撞在一起。 但是再一次加速之后，向着刚才撞歪的车猛的冲了过去。 里面的司机吓傻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命的小偷？ 秦向北请他们帮忙，说他妹妹的别墅遭贼，请他们帮忙堵人。 可不要命的小偷是很吓人的，他们被撞的七荤八素，眼睁睁看着小车从狭窄的缝隙穿了过去。 陈海的三十万小车算是报废了，外表看像一堆废铁。 不过他们没有落在秦向北手上，一辆小车不算什么。 现在的苏紫衣绝对不能有事，如果她突然失踪被控制，整个纪委的调查工作会混乱，吴秦两家就有会机可乘。 小车到了大路上，往来都是车辆。 后面的三辆车追了一会就放弃，他们可不想为了秦向北家的一个小偷，把自己搭上。 “你没事吧？” 陈海从倒车镜看了一眼。 有一刹那，他仿佛回到七年前的西南边境战场，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再一次回归本尊。 “你怎么不吩咐我系保险带，鼻子都撞歪了。” 苏紫衣鼻腔发酸，眼睛都是泪，为了止住鼻血，拿出刚才的协议撕成两半，弄成小团堵住鼻血。 “你的鼻子很漂亮，要是真的歪了，有点可惜。” “你还有心开玩笑，我们必须躲起来，他们狗急跳墙要执行斩首行动。” 秦家准备搭上一个秦向北，阻止纪委的调查。 可他们没有选择在别墅里面动手，那样秦家脱不开干系，就布置在外面路上。 但，陈海的反应太快了，太猛了！ 一旦苏紫衣脱困，是不会再给他们机会的。 “你把手机关了吧，他们有能力对我们定位，我有一个去处，绝对安全。” 苏紫衣刚才经历了吓人的场面，不敢大意，陈海怎么吩咐她怎么做。 第186章 深入虎穴 发生凶险之事，苏紫衣没有跟任何人说，默默的关了手机。 这种事不能宣传，不然其他纪委人员得知，担心自己的安危，行动会延缓。 半小时后，小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一个肚子隆起的女人等在那里。 “柳如菲。” 苏紫衣看清外面的女人，这是她看在陈海的面子上，网开一面的女秘书。 凡是跟陈海关系好的女人，她都会手下留情，免得伤害了她跟陈海的感情。 “你跟柳如菲走吧，她会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准备去吴家老宅一趟，今晚不能陪你了。” 苏紫衣鼻血一直止不住，样子凄惨。 不过，她还是笑着道：“我以为有这样的机会，你今晚会跟我在一起呢。” “你已经住进我家，还跑得掉吗？”陈海开玩笑。 苏紫衣顿时醒悟，看来陈海通过搞定她，拿到离阳县的大权。 “我是公私分明之人，你恐怕要失望了。” 苏紫衣说完，开门下车。 柳如菲得到陈海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时间刚刚好。 有这样一个还人情的机会，对她来说再好不过。 “苏书记你好，跟我来吧，我会调集公司所有人来这里保驾护航！”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这里。” 苏紫衣准备换一个手机号，今晚就布置行动，给相关涉案人员一个好看！ 两个人进入小区，陈海才开车离开。 沿途一些车辆看到撞的稀巴烂的车都感到奇怪，这车如果修理的话，恐怕要十几万，可以买一辆新车了。 等到陈海绕路来到吴家老宅的门口，发现门口站了四个护院人员。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一些人被请来召开会议。 李省长和刘铁柱已经进去，但吴家的会议一时半会不会结束，他们只能在一个客厅等待。 陈海开车进入的时候，被严阵以待的门卫拦住，拿着手电在车里照了几下，还要检查后盖。 不过后面撞扁了，不会有人躲在里面。 只有吴家内部的人才可以开车进入，陈海下午领证，吴君丽进行了官宣，他刚有了开车进入的资格。 “陈先生，吴家正在召开家族内部会议，任何人来了都需要等。” 家族内部会议？ 陈海冷笑，他也是这个家族的一员啊！ “我晓得！” 陈海开车进入，整个吴家老宅灯火通明，正对面的三楼灯光最亮，几乎能够看到有人影活动。 吴家外松内紧，严阵以待，正在紧急处理一些项目。 开会的过程就是协商和谈判，谢长生愿意担责任，可他要一笔钱补偿，而且是干净的钱，准备留给妻子吴君丽。 毕竟吴君丽后半生，要负责他的三个孩子呢。 分家的同时分责任，虽然在快刀斩乱麻，一夜未必能够搞定。 全靠吴逊老爷子坐在首位拍板，不给子女们吵架的时间。 当陈海停好车，得到消息的刘铁柱跑来，他们自从进来以后被护院们严密监视，就连上厕所也有人跟着。 在龙潭虎穴绑架控制吴逊，需要机会不说，还需要有周密计划。 刘铁柱一筹莫展。 “你总算来了，他们好像有准备。” 刘铁柱想露一手，可吴家突然戒备森严。 他看到陈海的车撞的没有了车样子，已经猜到了什么？ “什么人对你动手？” 刘铁柱压低声音问，不远不近的地方有两个保镖一直跟着他呢。 “我的注意力在吴家身上，没想到秦家也不是好惹的。” 刘铁柱秒懂，看来是秦家干的。 秦家不说其他人，光是秦向北是一位局长，秦霜是纪委二室室长，一般人就不敢惹。 陈海心中有气，“他们想逃脱罪责，门都没有，他们会后悔招惹了我！” 刘铁柱不解的看着，今天这种情况明显无法有所作为，当他看到陈海拿出一个打火机，突然意识到什么。 陈海的车早就漏油，当打火机扔过去，顿时巨大的火焰升腾而起。 刘铁柱看呆了！ 他听说过陈海杀人，还不知道放火呢？ “你们干什么？” 跟着刘铁柱的两个保镖跑过去，众目睽睽之下放火，他们没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可刚到刘铁柱身边，一手一个抓到两个人，让他们脑袋重重的碰在一起，顿时两个保镖躺在地上。 “走吧，随我会会吴家的精英们！” 陈海带着刘铁柱进楼，此刻熊熊大火惊动了很多人。 一些保镖从楼里面跑出来，里面的防守人员减少了一半。 陈海调虎离山成功，一路来到三楼，发现还有六个保镖守住路口。 当陈海靠近，那些人主动上前，伸手拦住。 “陈海，你三个我三个，怎么样？” 刘铁柱心痒痒，已经想动手。 还没有说完，发现陈海突然出手，击向对面之人的小腹。 也不知道陈海手上拿了一件什么东西，不是刀子，肯定是一件金属。 每次出手都在对方的要害部位。 那些保镖知道这是吴君丽的丈夫，这是领了证的，他们不敢还手。 搞不清只是上前问话，就激怒了对方。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保镖们急忙说着误会，转眼躺下一片。 一些人碰一下就倒，免得白挨一顿打。 “这……” 刘铁柱抢着想出手，发现陈海一拳一个，所过之处都是抱住肚子吐白沫之人。 有人在外面放火，有人冲到会议室门口，里面的会议到了关键处，被迫停下看是什么情况？ 开门出来查看的是秦霜，当她看到陈海带着一个两米多高的铁塔大汉硬闯这里，就知道激怒了陈海。 秦霜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不敢说话，直到陈海到了她的面前。 “是不是紫衣出事了？” 秦霜声音颤抖的问。 车辆损坏严重，那些人不知道苏紫衣的伤情，估计不轻。 秦向北并不是要挟持苏紫衣，只想打她一顿，送进医院。 也不是为了报复，只要苏紫衣伤重住院，就不能主持纪委的工作。 他安排的那些人看到陈海跟一个女人慌里慌张跑出来，以为是一对小偷，一旦落到他们手上就是一顿暴揍。 这就是秦向北的计划。 虽然没有成功，估计苏紫衣受伤了，反正电话关机已经打不通。 第187章 破坏会议 “陈海，对不起！” 昔日意气风发，动不动就扬起鞭子打人的秦霜，是何等张扬。 可现在，面对陈海的步步逼近却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陈海想起两个人的交往，有过一些美好时光，直到今晚出事之前，他还在帮秦霜求情，希望不要送进大牢。 但是秦霜别墅发生的一幕，击碎了他的幻想。 “我问你，为了配合你哥的行动，你故意把我们骗出别墅，是不是？” 陈海的声音很高，带着无尽的愤怒，房间里面的人都能够听到。 “不是我，我也是……” 秦霜脸色难看，节节后退，身子靠在门上，门顿时打开了。 房间里面环绕会议桌坐了三十多人，在落地玻璃前观看外面火势的吴逊回过头来，看到陈海闯了进来，说道：“是我让她做的。” 事情的经过是秦向北请一些闲散人员帮忙抓贼，那些人并不知他们要动的是一位身兼数职的高官。 那些人在大门外等待就绪以后，秦霜给陈海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赶紧带苏紫衣离开。 他们慌慌张张跑出别墅，落在外面那些闲散人员眼中，很像偷窃的小偷，才对他们围追堵截。 也就是说，秦霜如果不打那个电话，他们的计划无法奏效。 这是陈海无法原谅秦霜的地方。 “陈海，你来了也好，苏紫衣呢？我们只想找一个借口打她一顿，没打算控制她，你千万不要误会。” 吴逊老爷子走近，阴沉的脸色跟在场其他人一样肃穆。 吴家需要时间处理麻烦事，想把纪委行动的步伐拖住，就临时想出这个主意。 不用问也知道，是秦霜提供了苏紫衣的行踪，他们才有了这样的行动。 “她受伤了，连我都不再信任，丢下我走了。” 陈海脑海转动，说了谎话。 “她连你都不再信任？”吴逊老爷子脸色一变，眼神突然没地方放，移到了走过来的吴君丽身上。 如果陈海失去信任，那他怎么帮吴君丽求情？ 动苏紫衣是为了整个吴家和秦家的利益考虑，可无形中失去拯救吴君丽的机会。 大厅顿时鸦雀无声，坐在上首的谢长生反应过来，一拳擂在桌面上。 之后，恼火的站起来就走。 其他人急忙起身拦住，吴君丽的大哥和二哥慌了神，跟吴逊同辈的一些族人也急忙起来说好话。 谢长生之所以愿意背锅，就为了把吴君丽这一支摘出来。 可吴逊为了整体的利益动了苏紫衣，导致陈海失去信任。 因为陈海是吴君丽的丈夫，他在别墅之中参与了突围的行动，苏紫衣怀疑陈海算计他，在情理之中。 “长生，你不要走，有话好说……” 吴逊拦住拿起外套就要走的谢长生。 如果谢长生离开，那么让谢长生担责任的计划流产，刚才的会议就白开了。 “老爷子，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要照拂的子女太多了，唯独想不到君丽。 这些人在分家的事情上不想给她一分钱，出了事希望我担全责，我何必为了这些人的未来牺牲自己，你们不值得！” 谢长生一把推开吴逊老爷子就走，看到门口的陈海在发愣，一脸铁青道：“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明天就离婚吧！” 谢长生扬长而去。 他愿意担责任，希望老爷子多给君丽分一笔钱，可老爷子重儿轻女，处处为两个儿子争取利益。 这个会议早就开的非常憋屈，当听到纪委不会对吴君丽网开一面，他的奉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长生……” 吴君丽在父亲眼神逼迫下急忙去追，把谢长生哄回来再说。 其实谢长生在赌气，就算妻子吴君丽坐牢，他的三个孩子没有涉及违规项目，充其量只是花了一些违法所得的金钱。 谢长生现在故意要走，逼吴家让出更多的利益。 一些人精已经看出来，谢长生需要一个台阶下，只有吴君丽追出去，过一会就会哄回来。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 “你去哪？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陈海一把抓住吴君丽的手腕，用力拉了回来，后者急的要死，她最了解谢长生，等她追上去呢。 可没想到陈海在这种时候，突然跳出来争风吃醋。 陈海是故意的，如果能够破坏这个会议，就是大功一件。 “陈海，你无法保我平安，我们明天就离婚！”吴君丽态度决然，用手去剥胳膊上的手，可没有用。 陈海是好糊弄的人吗？ 随即冷笑：“现在离婚有一个月的冷静期，这期间你是我的妻子，必须听我的。” “你如果这样，我就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看到陈海耍无赖，吴君丽用孩子威胁。 “随便你，反正你有没有怀孕不一定，孩子是谁的也不确定，就算你打掉，愿意帮我生孩子的女人多着呢。” 陈海一点都不急。 这是实话，吴君丽是高龄产妇，这是最后一次怀孕。 但陈海还年轻，可以选择的女人好几个呢。 “你，不是给了你一辆车吗？还有一套房子。” 吴君丽用力拉扯，想挣脱手腕。 她希望陈海不要人心没尽，梦想得到她。 “车？”陈海发出一声嗤笑，“外面燃烧的就是你送的车，至于房子是启阳孝敬哥哥的，只要他开口，现在就可以还给你们！” 眼看油盐不进，吴君丽急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这点时间，谢长生已经出了楼门，发现没有人挽留他，那就只能走人。 眼看会议开不下去，其他人走了出来，看着楼道里面刚领证就闹矛盾的夫妻。 这本来是吴逊老爷子的最后一晚。 可谢长生一走了之，吴家分家产和担责任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吴逊老爷子就不能去死。 他必须安排好这一切，才能放心的离开。 现在不需要挟持老爷子，陈海破坏了会议，变相的完成了任务。 “陈海，你快放手，让君丽把长生追回来。” 吴君丽的母亲也上手，想把陈海的手腕扳开。 吴家其他人也想上前帮忙，可刘铁柱双臂张开，不管有多少人都难以靠近。 眼看僵持不下。 这就是吴家，不考虑陈海是领证的丈夫，支持吴君丽去追其他男人。 陈海不敢想象他父亲赵一行，是怎么度过每一天的？ 第188章 半夜一锅端 楼道里面闹的不可开交，吴逊的大儿子打电话叫来一群保镖，要给陈海一个教训。 当一群人围了过来，旁观的秦霜担心打起来，冲进去拦在陈海的前面。 “够了！”秦霜大声喝住众人，回头对着陈海说道：“我后悔生在大家族，身不由己，希望你理解一下君丽，她跟我一样，家族利益第一。” “我理解她，谁来理解我？刚结婚就离婚，我就是二婚男人。” 陈海估计纪委的人马到了，意味深长的看了吴君丽一眼，大步而去。 不管是吴君丽还是秦霜，一直在跟陈海演戏，而且是感情戏。 可惜现在大家都演不下去了。 “呜呜……” 外面警报声响起，三辆救火的车要进来，门卫只能放行。 没想到消防车没有去车棚，而是径直来到主宅门口停下，上面跳下来上百人。 “快，包围主宅，不要放任何人离开！” 来了一批军警，迅速包围主宅，一部分冲进楼内控制每个人。 “你们要干什么？” 楼内顿时乱了起来，吴家人几乎都在，还等着开会呢。 没想到被一锅端。 陈海和刘铁柱站在外面看着，一些纪委的小车开了进来。 这么好的机会，苏紫衣选择提前行动。 要不然一个个找吴家主事之人，一些人会跑到国外。 “你没事吧？” 苏紫衣换了一身黑色衣服，鼻梁有个创可贴，走了过来。 “有铁柱在，我能有什么事，谢长生跑了。” “他跑不掉，自投罗网上了我们纪委的车，我会请李省长把你的县长任命通过，你需要回去一趟先把乡长的工作交接，那个流程还没有过呢。” “好吧，我明天回去办这些手续。” 吴家主宅的门口，一个又一个吴家人被带出来，上了一辆大巴车。 秦霜出来后，看着闺蜜苏紫衣一言不发，之后默默的上了车。 在家族利益和纪委的工作上，她选择了前者。 吴君丽也被押了出来，嚷嚷着她是孕妇。 孕妇可以取保候审，不过，她是吴家和谢长生利益纽带的重要人物。 吴逊和他的老伴也被押上车，老爷子一直抗议，说他要打一个电话。 打什么电话都没有用，这些军警来自军方，苏紫衣没有使用本地警力。 徐姗姗出来后，骂的很难听，一直在骂赵一行。 说什么赵一行不是好东西，如果不是赵一行收集证据，纪委不敢如此粗暴的对待吴家。 还骂吴君丽有眼无珠，当年看错了，以为赵一行是老实巴交男人。 现在很多人怪吴君丽，似乎忘了吴家的崛起，离不开这个女人。 “走吧，审理这些人是繁重的工作，我最近会很忙，离阳县的大权恐怕只能交给你。” 苏紫衣邀请陈海上车，并且吩咐刘铁柱当她的贴身保镖，直到纪委的调查彻底结束。 “我非常乐意，编制的事？”刘铁柱趁机问。 “你放心，苏书记手眼通天，区区一个编制是小儿科。”陈海抢先回答。 “那就太谢谢苏书记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让苏紫衣想逃。 给有案底的人办理编制，需要修改以前的档案，可不是小事一桩。 三个人上了车，没有跟纪委的车队同行，而是绕路医院。 苏紫衣把陈海放下，让刘铁柱跟她走，她会在柳如菲提供的房间下榻。 柳如菲弄了二十多位职员，二十四小时守在外面保护她们。 “陈海，吴家出现变故，白静还要不要嫁给吴启阳，还要不要出国治疗，这些事情你来拿主意。” 让白静嫁给吴启阳，并且出国治疗的事，是吴君丽安排的。 现在吴君丽被抓，结婚和治疗的事只能告吹。 “这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之前我无法说服白静的父母，现在不用我吩咐，他们也会拒绝这门婚事。” “就算白静不嫁给吴启阳，也无法做别人的妻子，她不能跟男人同床，也不能生孩子。” “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可怜陈海，原来有几个女朋友可供选择，现在只剩一个杨二妮。 还是一个担心克夫，死活不会跟他领证的女人。 车内的苏紫衣笑了笑，“这样也好，男人应该把心思放在事业上，你我联手搞好离阳县之后，咱们更上一层楼，将来问鼎省长和省委书记这些宝座。” 苏紫衣雄心勃勃，一踩油门而去。 留下陈海在夜风中激情澎湃。 回到医院，已经晚上十一点。 白静的病房只有一个白金玉，住不下四个人，他父母去了附近宾馆。 刚躺下的白金玉披了一件衣服来开门。 “姐夫，你可来了，我姐一天到晚念叨你，我们耳朵都磨起茧子了。” “你去宾馆吧。” 白金玉秒懂，马上穿上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出门。 已经进了被子里面的白静已经羞红脸，看到她弟离开才道：“我不能跟男人同房，你还来干什么？” “专家的话不可信。” “不可以，有可能诱发神经病，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去找杨二妮吧。” “远水解不了近渴，她没时间陪我。” “那你去找吴君丽啊！你们今天领的证，今晚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跑来找我做什么？” 白静嘴上说，已经撩开被子。 “甭提她了，她明天就要跟我离婚。” “不会吧？我觉得你们不合适，迟早会离婚，可没想到这么快。” 白静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她已经接受她有病的事实，并且做好了听医生的话，积极治疗。 希望有痊愈的一天，到时跟陈海结婚做一辈子的夫妻。 “我有话跟你说，如果你无法跟吴启阳结婚，会不会很遗憾？” 陈海说话间已经上了床，钻进被子里面。 白静蹙眉，感受到不老实的手，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不会有遗憾，我爸妈会很遗憾，他们的富豪梦要破产了。” “不属于自己的，强求也没有用，我不放心别人照顾你，还是我来吧。” “我早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这身子，你说会不会是吴君丽串通专家，说我不能同房，不能生孩子，就为了她跟你在一起……” 陈海一愣，难道白静变聪明了，这都能够想到。 看来有必要弄清是怎么回事？ 第189章 安插自己人 次日上午，深海市的官场流传一则消息，吴家老宅有人纵火，为了调查纵火的案子，带走很多吴家人。 这是纪委为了掩盖接下来的行动故意放出的消息，以免打草惊蛇。 外来的纪委小组正在不断抓人，半夜就对秦家下手，只跑了一个秦向北，下落不明。 白仲庸还不知道吴家出事，早上来到女儿的病房，发现陈海在这里过夜，又是一顿警告，要求陈海离他们女儿远一点。 陈海没有泄露吴家被纪委带走之事，以免影响纪委接下来的行动。 他借了刘铁柱的越野车，开车回望水乡。 赶到望水乡时，正好是中午时间，就在食堂吃了一顿饭。 陈海突然出现在食堂，让一些人感到诧异，不解他迟迟不来接管乡长的工作。 还有就是跟吴舒雅官宣恋情，之后分手，又跟吴君丽闪婚。 陈海女性朋友比较多，已经不是秘密。 “陈乡长，你总算来了。”萧远峰书记看到陈海就打招呼，吩咐上几个菜。 “最近太忙了，很多事情被迫延后，耽误了工作。” “你忙着解决人生大事的问题，他们以为你一时半会回不来，那笔专项资金已经挪用了。” “不会吧？谁这么大胆。” “还能有谁？李力波降级扶贫办主任没有这个权利，乡政府大权落在郝国勋手中，他用于给他派系的人报销旅差费，吃饭白条，反正你懂的。” “郝国勋这是不想干了吗？” 陈海的声音不加掩饰，周围有人听到，偷偷去找郝书记汇报。 萧远峰叹息道：“你刚当上乡长，李力波的派系不会为你所用，郝书记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一言堂的时代到来了。” 陈海发出一声冷笑，不管是郝书记还是李力波，只要他担任县长一职，会请县纪委对他们进行严查，全部赶出官场。 这里不允许搞派系对立，谁搞给谁好看。 “萧书记，我打算推荐你当乡委书记，你说乡长位置谁能够胜任？张虎牛可以吗？” “你，你说什么？” 萧远峰没有闻到酒味，不解陈海怎么说胡话呢？ 他不喜欢溜须拍，也不送礼巴结，怎么可能升迁。 还想的陈海担任乡长以后，两个人合作，一起制约郝国勋。 “陈海，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离开这里？” “是的，我走之前会物色一个合适的乡长人选，他上任以后不能跟你对着干。” “……”萧远峰傻在原地。 不解陈海怎么突然说这种大话？ 左右这里的书记和乡长位置，这需要多大的人脉啊！ 陈海清楚动一些人的位置，会得罪人。 但一些人必须下课。 “我吃饱了，你考虑一下在你担任书记的情况下，想让谁当乡长，如果有好的人选，推荐给我。” 看到陈海不像开玩笑，萧远峰一头雾水。 他搞不清陈海刚担任乡长就要走，要去哪里？ 陈海出了餐厅，径直来到三楼乡长的办公室。 李力波还住在这里，正在跟几个心腹喝酒呢，其中就有孙大伟。 李力波私底下跟他们吹牛，说消息绝对可靠，陈海会被纪委带走，并且送进大牢。 可陈海跟吴君丽结婚的消息，让他心里非常不踏实。 李力波就连吴启阳都不敢得罪，不用说吴君丽，那可是传闻中谢长生的女人。 他觉得陈海打谢长生女人的主意，死定了！ 门突然推开，围着一张圆桌喝酒的五个人一起回过头来。 “陈乡长。” 孙大伟当即站起来招呼，把自己的椅子让出来。 陈海走近看了几眼。 虽然李力波大权旁落，依旧是这些人的头，还是派系老大。 “我在食堂已经吃过了，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李主任能不能抽点时间，咱们完成一下交接工作的事情？” 李力波背对着陈海，旁若无人的拿起酒杯吆喝对面几个人喝酒。 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陈海哼了一声去翻抽屉，里面的交接材料早就准备好，其中有一张他签字以后，需要送到组织部备案。 观察了一下，除了这些交接材料，办公室很多东西都不见了。 就连那些盆花也送了人。 李力波把他置买的用品全部拿走，一件不留。 “好了，我要在这里办公，你们请吧！” 陈海坐在办公桌后发话。 除了李力波，其他人都已经怯怯然，感受到气氛的尴尬。 他们虽然跟李力波一心，可惧怕乡长针对他们，毕竟过去例会上针对的事，记忆犹新。 “不要管他，我们继续喝酒。” 李力波看到对面几个人站起来想走，挥手让他们坐下。 那些人看着陈海，又把目光移到李力波的身上，纠结怎么办？ 他们觉得陈海哪怕当上乡长，也会被李力波压一头。 “我不想说第二次，如果你们不走，一定会后悔！” 陈海再一次警告。 李力波巍然不动，头也不回耻笑：“自身难保，少在这里狐假虎威，小心纪委马上带你走。” “是吗？”陈海报以冷笑，“那咱们就看看，到底纪委会带走谁？” 陈海不再废话，直接拍照之后发给王县长，之后去拨电话。 “王县长，李力波在乡长办公室喝酒，影响我办公，这种行为该怎么处理？” “什么？” 王县长没想到李力波如此骄横，不把上级放在眼里。 他现在心神不宁，根本无暇顾及李力波的事情，“陈海，你想怎么处理？” “让纪委来一趟吧，郝国勋把三十万的专项款分给他派系的人，你知道吗？” “他没有跟我说。” 王县长气得破口大骂，他治下的乡政府管理慌乱，由此可见一斑。 这要是让女书记知道了，会说他管理不善。 “陈海，我马上安排纪委入驻望水乡，这些小事你不要跟苏紫衣说，她去省城有其他公务，我不希望她分心。” “好吧，我建议由萧远峰担任乡委书记，张虎牛暂代乡长一职。我会打一个报告，下午就会送到你的办公室。” “你，你说什么？难道你不担任乡长一职了？”王县长被搞懵。 “我最近省城那里有一些事需要处理，这个位置不能没有人，张虎牛是我培养的接班人。” 王县长疑云顿生，陈海敢左右乡政府的任命，难道得到吴君丽的力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