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眷柔情似水流》 第1章 被小三 “啪——”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直接把韩如歌打蒙了。 “贱人！我丈夫你也勾引，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女人扬起手，目光犹如泣血，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人，扬手就要落下巴掌。 “等等！” 韩如歌目光陡冷，蓦得伸出手，扣住了女人纤细的手腕，抬起脸，厉声道：“你凭什么打我！” “你这个小三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女人难以置信的尖叫道，全然不顾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额商场，指着她身边的男人，咬牙切齿道：“你身边的男人是我的丈夫！” 丈夫？ 韩如歌傻了眼，难以置信看着身边模样俊秀的男人。 他们是相亲认识，韩如歌对他的印象不错，几次约会便相处下来，可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遇到被捉奸的戏码。 “陆铭？” 韩如歌拧着眉看着身侧的男人一言不发，从他仓皇的脸上看出了真相。 这个人，还是相熟的秦阿姨介绍的…… “我不是小三，我和他不熟……”韩如歌头皮一阵发麻，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情，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疯女人，下意识解释道。 可是下一秒。 “什么不知道！你这个狐狸精！”女人猛地甩开了韩如歌的手，张牙舞爪的朝她扑了过来。 一瞬间，韩如歌成了众矢之的。 ——“狐狸精啊？” ——“听说是勾引别的男人的小三……” ——“真不要脸，看的人模狗样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卖肉的……” 众人不分青红皂白，看着这一幕都朝那女人偏向，对韩如歌指指点点，俨然把她当成了小三本人。 “我……”韩如歌此刻真的头皮发麻，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深吸一口气：“我说了，我根本不知道……” “老婆，你听我解释，都是她勾引我的！” 陆铭此刻汗如雨下，左右看了看，直接站在了自家老婆的身边，指责道：“我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 这一句话，做定了韩如歌小三的身份。 “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吧？”韩如歌咬牙瞪着眼前的男人，虽然两个人因为相亲见面几次，可是彼此根本没有戳破那一层窗户纸。 可是现在，他竟然公然在大庭广众下，指责她是小三？ “你不是小三跟我丈夫站在一起亲亲我我干什么！你这个狐狸精！破坏人家庭，你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一句话，触动了韩如歌的底线。 她目光陡冷，阴恻恻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了怎么了！像你这样的女人，千人骑万人睡，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婊子，以后连个种都没有！” 韩如歌怒火中烧，正欲动手，就在此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腿边响起，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妈咪。” 一句妈咪，将所有人的目光拉到了韩如歌的腿侧。 不知道何时一个不足她膝盖的小人抱着她的腿，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妈咪，你怎么在这里啊？爹地和我找了你很久呢，你被坏人拐走了吗？” 爹地？ 韩如歌怔楞两秒，下意识抬眸，一张宛如神铸的脸便出现在众人的满前。 眼前的男人身形修长，一身休闲服也不缺贵气，出现在人群中，周围的人都自觉的给他让开一条道路。 厉先生？ 韩如歌一顿，下意识拧眉。 厉沉寒是她的客户之一，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甚至是以丈夫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不知道我的妻子和你之间有什么误会？” 厉沉寒冷冷的扫了陆铭夫妇一眼，随即大步走到了韩如歌的身侧，强大的气场让眼前的两人都蓦得一颤。 “这个女人是你老婆？”陆夫人被惊的忘记了哭闹，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不禁泛起涟漪。 任谁看，有这么出色的老公，都不会瞎了眼选择她的丈夫…… “胡说八道，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老公……”陆铭闻言心里一颤，明明是相亲认识的韩如歌，她怎么会有老公？ “我当然有老公！”韩如歌闻言迅速会意，顺势搂住了厉沉寒的胳膊，牵起腿侧孩子的手，俨然是一家三口。 “我不过就是偶遇客户，没想到就被人打了一巴掌。”她故作搵怒的看向身侧的男人，叫屈道。 “客户？”厉沉寒微微一顿，睨向韩如歌。 “可不是，陆先生希望咨询我怎么在有妻子的情况下转移财产，刚刚商谈完。”韩如歌从善如流的回答，故作无意的看了陆夫人一眼。 “陆夫人，我是hj律师行的韩律师，这是我的名片，同是女人，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是我和这位先生，完全不熟。”韩如歌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名片，从容道：“您误会了。” “转移财产！”陆夫人闻言陡然震怒，狠狠地推了陆铭一把，尖叫道：“你要转移财产！” “陆先生希望咨询如何让您净身出户。”韩如歌可不是圣母，刚刚被陆铭坑了一把，此刻恨不得他出丑吃瘪。 “我没有，你别听她胡说，我就是相亲认识……”陆铭一慌，口不择言起来。 可是陆夫人自从听到“转移财产”四个字以后，便认定了陆铭要把她踢开，又哭又闹的发疯吼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竟然想要转移财产，还骗我这个律师是小三，你这个混蛋！” 陆铭此刻真的是有口难言，哪怕是爆出相亲的真相，陆夫人也不会相信，一阵混乱之际，厉沉寒蓦得出声。 “你们要闹，等一下闹。”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凛然的气场让两人同时一震，同时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厉沉寒居高临下睨了两人一眼，随即将目光瞥向身边的女人，话锋一转，冷声道：“你们要为刚刚的事情，向我的妻子道歉！” 向他的妻子道歉！ 一句话，狠狠地砸在了韩如歌的心房。 第一次，有人为她出头，一时间，韩如歌的心里就像是暖流涌过，温暖无比…… 第2章 作为厉先生的代表律师 “我……” 陆铭虽然不甘心，可是在如此强大的气场下，也不敢说一个字，只能硬着头皮，朝眼前的女人弯下腰。 “对不起。” 说完，他便带着身边还想要吵闹的女人灰溜溜的离开。 好戏散场，周围的人也没有继续留下继续看戏，韩如歌站在原地，看着还犹如树袋熊挂在自己腿边的孩子，目光难掩尴尬。 “那个……” “诺诺，我们走。” 厉沉寒淡淡扫了厉喏一眼，随即挂在韩如歌腿侧的孩子便乖顺的放开了手，只是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憧憬：“诺诺喜欢你。” “谢谢，我也喜欢你。”韩如歌很喜欢怀里的孩子，随即将目光落在厉沉寒的身上，颔首道：“厉先生，麻烦你了……” 而厉沉寒只是饶有深意的睨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带着那个孩子离开。 厉沉寒是她一位正在办理离婚的客户，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一个儿子，关于这一桩官司，她处理的似乎只有财产问题…… 顿了顿，韩如歌怔楞之际，手机却适时响起。 看到来电，她脸上划过一道冷…… 韩家老宅。 “韩如歌，你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给你找一个对象，你倒好，直接甩脸子让人家难堪？” 韩如歌一只脚刚刚跨进大门，听到这道尖锐的女声便想要离开，可是看到一脸落寞的三叔，深吸一口气，还是走了进去。 开口的是韩三叔的妻子，韩如歌名义上的婶婶张淑芬，看到她进来，张淑芬的脸上便挂了相，露出了市井的丑相。 “张女士，那个男人有老婆。”韩如歌脸色陡沉，出了当初的事情，她连称呼都懒得喊。 韩唐闻言脸上划过一道错愕，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老婆，唇角动了动，依旧没有出声。 “有老婆怎么了，离婚了就行了，你现在闹这么一出，让我怎么交代！”张淑芬脸上划过一道心虚，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韩如歌发现。 可是她一贯跋扈，被韩如歌落了脸面只会用嗓门冲底气，尖叫道：“你还以为你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张淑芬，如梦在国外还好吧。”韩如歌闻言脸色陡寒，一句话直接戳中了张淑芬的软肋。 一刹那，她就像是霜打了茄子，焉了。 “那你要什么样的，都是亲戚，难不成看你单一辈子……”张淑芬压下火气，沉声道。 韩如歌睨了她一眼，唇角扬起一抹讥讽。 她还不清楚张淑芬的意思，把她嫁出去，粉饰当年的丑事。 “三叔，如果你真的不会管老婆，我只能和你断绝关系了。”韩如歌没有看张淑芬一眼，直勾勾的盯着韩唐，丢下这一句兀自转身，扬长而去。 韩唐看着韩如歌渐行渐远的背影，唇瓣蠕动了两下，抬起的手，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韩唐，你看看你大哥这个女儿，我们收养她这么多年，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现在还跟我们摆脸色！” “好了，你就消停一点吧！” 韩如歌对背后的争吵充耳不闻，直到走出韩家别墅，才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这里，是她避之不及的地方。 当年父母意外车祸，她被三叔收养，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她或许会感激他们夫妻，可是现在，她只能做到保持平静…… 叹了一口气，韩如歌径直驱车回到了律师事务所，可是没想到刚进门，自己的办公室已经坐了以为不速之客。 “韩小姐，你有本事啊！一栋房子一辆破车就把我打发了？厉家就这么穷？” 刘婵。 按理说，这位女士和她没什么关系。 可是刘婵是厉沉寒正在办理离婚的妻子，和她也有了交集，看到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韩如歌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顿了顿，从容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刘女士，这件事您应该委托您的代表律师和我谈。” “请喊我一声厉太太，我还没离婚，给厉沉寒打电话，离婚的事情还要谈。”刘婵的目光陡沉，扬起右手，无名指上犹如鸽子蛋一般的钻戒耀眼夺目。 韩如歌一顿，目光划过一道无奈，颔首道：“这件事，我不能做主。” 刘婵闻言“唰”的站了起来，盛气凌人的看着韩如歌，怒道：“为什么不可以！告诉厉沉寒，我不离婚了！” 韩如歌还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客户，眉头一拧，随即也站了起来，平静道：“我方委托人的意思是，和您离婚，关于财产，就这么多……”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代表厉沉寒？”刘婵怒火中烧，不敢对厉沉寒发泄，索性将心里的怨气都移到了韩如歌的身上，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咬牙道：“我不答应，他这辈子都别想丢下我！” 刘婵当然不想离婚。 谁不知道厉沉寒是b市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虽然白手起家，可是短短几年资产庞大，名下的“成玦”公司成为了行业龙头。 一声厉太太，让多少名媛羡慕。 可是刘婵还没享受几年，厉沉寒竟然提出离婚，而且用一栋房子，一辆破车把她打发了？ 韩如歌清楚刘婵的心思，眸色一黯，不卑不亢道：“刘女士，您出轨在先，如果闹到发现，场面会很难看……” 刘婵被戳中了伤疤，脸上犹如打翻了调色盘一般的难堪，大怒之下，直接扬起手，朝韩如歌的脸上甩下去。 “啪——” 清脆的一巴掌，在寂静的办公室格外的响亮。 韩如歌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脸上顿时浮现五道指痕，眸色陡沉，下意识扼住了对方的额手腕。 “嘶……”刘婵吃痛，这几年还没人敢对她这么不尊敬，怒火中烧，嚣张骂道：“你这n货，居然敢揭我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把我赶走了，你做第二个厉太太？” 韩如歌沉着脸，盯着刘婵一言不发。 半晌。 “送客！” 第3章 变相约会 “韩姐，你没事吧？” 秘书琳达好不容易将刘婵送走，折返回来便看到一脸阴郁的韩如歌，义愤填膺道：“那个女人真的是疯子。” “确实是疯子。”韩如歌沉着脸，黑眸沉到了谷底，叹了一口气，拿了一条毛巾浮在脸颊上：“算了。” “怎么能算了，韩姐，你的脸……” “这里是律师事务所，还有别的客人，闹大了对我们也没好处。”韩如歌阴着脸，示意琳达先行离开，随即和厉沉寒通了电话。 “厉先生，关于您的前妻在财产分割上还有一些问题。” 韩如歌竭力保持平静，可是言语间还是泄露了几分不悦：“哪怕是离婚的夫妻也需要见面沟通，您避而不见，对方只会狗急跳墙。” 那头一片沉默，半晌，才响起一道低沉：“找你了？” 韩如歌一顿，下意识抚上脸颊，扯动唇角间还有些刺痛。 “我会处理。”厉沉寒随即了然，说道。 就在韩如歌准备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厉沉寒蓦得出声：“你晚上有时间吗？” 有时间吗？ 韩如歌微微一顿，眼底划过一道狐疑，沉吟半晌，缓缓道：“不知道厉先生有什么事？” “陪我参加一场晚宴，我缺个女伴。” 厉沉寒的女伴。 这可是绝对的殊荣，韩如歌有些错愕，可是对方却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径直说道：“晚上八点，我让人来接你。”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这算是征询？这完全是命令。 韩如歌拿着电话，顿时哭笑不得。 既然是厉先生的晚宴，韩如歌也不敢怠慢，简单的准备了一番，便如约参加，到了现场才发现这一次的晚宴竟然是由邹市长亲自举办的商务晚宴。 “厉先生身边的女人是谁啊？” “不是听说厉先生离婚了吗，这女人是不是借机上位的？” “不知道呢，听说那个女人到现在还抱着厉太太的位置不放呢，厉先生这大摇大摆的带人来，不是打人家的脸？”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目光频频在韩如歌的身上打量。 韩如歌一身黑色的长裙，将玲珑有致的身材体现无疑，挽臂并肩走在厉沉寒的身边，闻言目光里的深邃稍纵即逝。 “厉先生，我不明白，你身边应该不缺女伴。”韩如歌适时开口，看着身侧冷如冰雕的俊颜，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声。 而厉沉寒只是饶有深意的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没那么多麻烦。” 麻烦？ 韩如歌随即了然，明白了厉沉寒的意思，莞尔一笑：“看来厉先生对我很放心。” 厉沉寒什么人，b市新贵，想要攀附的女人多不胜数。 而她，荣幸的没在其列…… 也是拖厉沉寒的福，韩如歌在宴会上也结交了不少客户资源，觥筹交错之际，却没想到人群里突然冲进来一个女人…… “贱人！我说了你不会成为第二个厉太太的！” 如果韩如歌今晚上再挨巴掌，那就是第三个巴掌。 她韩如歌什么时候这么怂了，打不还手她可做不到，随着风声落下，她一把扼住了女人的手腕，目光陡沉。 “刘婵女士，我希望你带点脑子。” 再一次看到刘婵，韩如歌的脸上犹如薄霜，今天早上在办公室，她给这个女人几分薄面。 可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是自己再忍下去，那就是乌龟了。 “你勾引我丈夫！” 刘婵知道厉沉寒要来这一场晚会，便绞尽脑汁混了进来，想要借着机会和他破镜重圆，可是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厉沉寒身边的韩如歌。 和她想的没错，这个女人根本是想要把她踢走上位！ “刘女士，你和厉先生，应该在办理离婚。” 韩如歌善意提醒，随手甩开了刘婵的手。 刘婵吃痛，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瞪了韩如歌一眼，咬牙切齿道：“我还没离婚呢！我还是厉太太！你算什么？小三！” ——“真的是小三啊？” ——“还用说，厉先生这些年发迹，当然是要抛弃糟糠之妻，找一个更年轻漂亮的……” ——“啧啧，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见这一幕纷纷带了看好戏的兴味。 这种前妻对战小三的年度大戏，可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太太争相八卦的谈资。 “刘女士，我是厉先生的代表律师，关于这一次离婚的原因，我相信，刘女士自己心里清楚！” 韩如歌耐心告罄，既然刘婵不给自己留脸，她也不需要维护，字字诛心，让对方的脸色骤白。 “你……” 刘婵恼羞成怒道：“你胡说八道！” 她忌讳这件事。 这些年厉沉寒把她当成一个摆设，寂寞之下，她才会出轨，可是厉沉寒始终视而不见，她以为自己可以这样粉饰太平下去。 没想到却因为那件事，厉沉寒竟然要跟她离婚，而且一分钱都不分给她！ “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厉太太！” 大怒之下，刘婵不管不顾的扑了上来，作势要和韩如歌扭打。 韩如歌侧身避开，就在此时，厉沉寒的秘书匆匆穿过人群走了过来，径直走到她的身边，不卑不亢道：“韩小姐，厉小少爷进了医院，厉先生先去了，命我来先送你回去。” 厉小少爷进了医院。 韩如歌一顿，顾不上和刘婵纠缠，脸色陡变：“严重吗？” 她见过那个孩子，粉雕玉琢，软糯的可爱，得知这一消息，心里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校车出了车祸，厉先生已经赶去了。” 秘书语气平静，可是眼底却浮现了几分担忧。 韩如歌闻言，心里一突，脱口而出道：“麻烦你带我去医院一趟。” “哎，你要去哪里！” 刘婵见韩如歌要走，脸色陡沉，下意识拦住她：“你做贼心虚，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让所有人看看，你这个小三的嘴脸……” “够了！” 韩如歌愤怒的挥开了刘婵的手，看着她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只觉得心寒：“你儿子进了医院，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第4章 今天就离婚 韩如歌懒得和刘婵纠缠，匆匆赶到了医院。 虽然她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外人这么做有些唐突，可是想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韩如歌便忍不住想要关心。 “病人没什么事，不过你们做父母的还是要小心一点，毕竟几岁的孩子，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医生看到风尘仆仆赶来的韩如歌，把她当成了厉喏的母亲，面无表情的叮嘱道。 韩如歌没有解释，关切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厉喏，连连点头，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把自己代入了母亲的角色中。 或许是，她曾经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韩小姐不用担心，小少爷没事，先生等下就回过来。”秘书见韩如歌是真心关心小少爷，对她的好感倍增，语气也温柔几分。 偏偏就在此时，阴魂不散的刘婵赶了过来。 “我才是孩子的母亲！” 刘婵隔着老远就听到医生对韩如歌说的话，脸上满是嫉恨，蹬着高跟鞋大步走近，直接推开了韩如歌，扬声道：“这个女人就是小三！” 医生闻言脸色变了变，打量了两人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哎，你走什么，我说了我才是孩子的母亲，这个女人是小三！你跟一个小三说这么多干什么……” “刘小姐！小少爷还在病房里，从刚刚到现在，你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说你是他的母亲，未免言过其词。” 秘书见状看不下去了，刘婵从进来到现在，连小少爷的一眼都没有看过便迫不及待的宣示主权。 这一副面孔，让人作呕。 韩如歌已经彻底见识了刘婵的恬不知耻，也终于明白厉沉寒如此决裂离婚的原因。 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孩子的母亲。 “呸！不还没死吗！小孩子不摔摔碰碰的怎么能长大，要怪就怪你们老板非要和我离婚，一个孩子没有妈咪，怎么可能过得好！” 刘婵瞪了秘书一眼，勾起兰花指，故作漫不经心道。 韩如歌深吸一口气，双拳紧了又松，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而在此时，病房里的小人悠悠转醒。 “妈咪……” 厉喏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韩如歌的第一眼，便下意识的喊道。 可是下一秒。 “死孩子，喊谁妈咪呢！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连个称呼都没有，你喊她妈咪！” 刘婵见状当即怒火中烧，下意识对着厉喏的胳膊掐了一下，咬牙骂道：“不受养的东西！” 厉喏本就是虚弱，如今吃痛，伴随着麻醉褪去，眼眶上瞬间红了一圈，看到刘婵这张脸，“哇”的哭了出来：“你走开，你这个坏女人！” “你这个小杂种……”刘婵气的跳脚，再欲扬手。 可是她巴掌还没有落下，便被韩如歌一把揪住，反手就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里格外的清脆，就连秘书都傻了眼。 她没有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韩小姐，动起手来这般干练。 “你打我？” 刘婵挨了一巴掌，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失控吼道。 “你不配做人的母亲！” 韩如歌凛着脸，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配，你配？”刘婵歇斯底里的吼道。 “她配。” 一道低沉，犹如破空一般插入进来，循声望去，厉沉寒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病房外，浑身笼罩着一层冰寒。 踱步走来，摄人的气势让刘婵瞬间蔫了。 哪怕是结婚四年，她也捉摸不透眼前的男人，瑟缩了一下，妄想找回一点温情：“老公……”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离婚。” 厉沉寒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如冰的脸上带着令人窒息的寒，双手缓缓插袋，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 刘婵瞬间慌了，一个机灵蓦得扑向了厉沉寒，哭的梨花带雨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敢了，你不要和我离婚，诺诺需要母亲，我真的会做一个好母亲的……” 刘婵害怕极了。 她不想失去厉太太的位置，不想从高台跌入泥地里。 “你是他母亲吗？” 厉沉寒居高临下看着靠在他腿侧的女人，眉头拧起，薄唇轻启，一句话，让韩如歌的心都窒了几分。 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辛秘。 刘婵的脸瞬间煞白，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双目瞪得浑圆：“你怎么知道……你……” 厉喏不是她的孩子。 当初她靠着厉喏嫁给了厉沉寒，成为了厉太太，可是没想到，如今自己的秘密竟然被厉沉寒发现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迫不及待的要和自己离婚。 厉沉寒睨了她一眼，随即和身边的秘书示意。 随即，秘书将一份离婚协议书递给了刘婵。 “不！凭什么！厉沉寒，你是不是要踢了我，然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和她在一起吗？”刘婵陷入疯狂，双目猩红，扫到了韩如歌，指着她咬牙道。 “她是诺诺的母亲。” 什么？ 厉沉寒每一句都带着一个震撼。 “不可能！” 刘婵脱口而出的吼道：“她说的，孩子的母亲已经是死了！不可能是她……不……” 话音未落，刘婵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韩如歌的目光越发的惊恐，直愣愣的盯着她，浑身的血液都凝结成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刘婵低下头，面如死灰的喃喃自语，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目光涣散。 “刘女士，如果你不答应，告上法庭，我以专业的身份告诉你，你的行为会构成诈骗。”韩如歌沉着脸，平静的在一旁提醒道：“到时候，你不但一无所有，还要坐牢。” 这一句话，就像是压死刘婵的最后一根稻草，目光渐渐恐惧，一个机灵，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提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别得意！”刘婵狠狠地瞪了韩如歌一眼，泄愤一般的吼道。 “我应该感谢刘女士，替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韩如歌目光平静，从善如流的回答道。 第5章 认真地，和我结婚 “厉先生，刚刚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直到刘婵失魂落魄的离开，韩如歌才松了一口气，亦步亦趋的跟着厉沉寒走到了病房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而厉沉寒扫了她一眼，黑眸里划过一道深邃。 韩如歌被盯得有些犯怵，尴尬一笑，继续道：“关于诺诺的身世，还有您和刘女士的事情……” “诺诺需要一个母亲。” 厉沉寒饶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说道。 韩如歌一顿，错愕在原地。 “厉先生……” “我认真地。” 什么？ 韩如歌望着眼前的男人，心跳骤然加速。 而厉沉寒蓦得倾身，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近在咫尺的距离让韩如歌骤然一颤，下意识后退，可是腰间便抚上了一只大手。 “和我结婚。” “厉先生别，开玩笑了。”韩如歌彻底的慌了，坑吭哧哧的开口，听到厉沉寒的话，脸颊都红了彻底。 这算是求婚吗？ 他们连见面都不到五面，而且厉沉寒还是她的客户。 脑子一热，韩如歌下意识道：“厉先生，我没打算挖客户的墙角。” 话音刚落，耳畔便响起一道轻笑。 韩如歌脸上有些臊，没害瞪了他一眼，脱口而出道：“厉先生，您不会是为了不给代理费吧？” 这一回，厉沉寒的脸沉了。 他压低了身子，黑眸里冗杂了几分威胁：“你觉得我付不起？” 当然不是。 韩如歌话刚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厉沉寒拖欠代理费，说出去只怕会笑掉别人的大牙，韩如歌此刻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自己这根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厉先生，我并不是一个完美厉太太的人选。”韩如歌斟酌字句，小心翼翼道。 “诺诺需要一个母亲，他喜欢你。”厉沉寒语气没有一丝波动，漫不经心仿佛结婚不过是一件日常行程。 “和我结婚，你可以不用担心韩家。” 韩家？ 韩如歌一怔，难以置信道：“你调查我？” “韩家对你不好，我可以给你厉太太的一切。”厉沉寒没有解释，而是抛出了橄榄枝，微微挑眉，目光胸有成竹。 没错。 厉沉寒是一个不错的结婚人选，和他结婚，带来的是不可限量的资源和人脉，可是将自己的婚姻和利益纠缠。 韩如歌一时间陷入了挣扎。 “我需要时间考虑。” 韩如歌垂下眼帘，缓声道。 厉沉寒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倏而抽身，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倏而退却，让韩如歌不禁松了一口气。 “好。” 厉沉寒丢下这一句便兀自离开，只留下韩如歌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 因为厉沉寒的求婚，韩如歌失眠了。 第二天，她顶着一双黑眼圈去了律师事务所，没想到刚进门，秘书就匆匆赶来，一脸为难道：“韩姐，您……您的亲戚来了。” 亲戚？ 韩如歌眉头一凝，走进办公室，没想到竟然看到张淑芬坐在了椅子上。 “韩如歌，你和厉沉寒是什么关系？” 张淑芬一大早就收到了消息，昨晚厉沉寒带的女伴是韩如歌，这消息对她而言犹如晴天霹雳，迫不及待的上门质问。 韩如歌被张淑芬质问的语气惹得不快，悠悠扫了她一眼，顺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平静道：“张女士，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你……” 张淑芬的脸色一冷，捏了捏手里的gi包，冷哼了一声：“怎么，长本事了，勾搭上了有钱人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亲戚了？” 韩如歌对张淑芬的冷嘲热讽习以为常，耸了耸肩，缓声道：“张女士，我不需要向你汇报任何事情。” “怎么不说，我们韩家养了你这么多年，我跟你说，厉沉寒最近刚刚办理离婚！如梦可是喜欢他很久了，你千万不要跟你妹妹抢男人！” 和韩如梦抢男人？ 韩如歌怒极反笑，蓦得挺直了背，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顿道：“抢男人这一招，不是她擅长的伎俩吗？” 当初就因为看上了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恶毒的设计她，害她未婚生子。 现在，张淑芬竟然恬不知耻的来警告她，不要和那个女人抢男人？ “韩如歌，这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你怎么还抓着不放！我家如梦都已经道歉了，而且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呆着，我告诉你！厉沉寒是我们家如梦的！” 张淑芬早就看上厉沉寒这个女婿了，可惜韩家门槛低，根本够不着，没想到被韩如歌捷足先登。 不行，厉沉寒这也优质男，当然是他们家如梦的！ “我不管你和厉沉寒是什么关系！都要让给我们家如梦，否则我就……我就……”张淑芬虽然跋扈但是没什么脑子。 她见韩如歌一脸阴沉，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否则我就告诉厉沉寒你有一个野种的事情！” “碰！” 韩如歌蓦得起身，抄起手边的马克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吓得张淑芬一个哆嗦。 “你，你要杀人啊！” “张淑芬，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韩如歌殷红着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顿，犹如剜心。 张淑芬一震，心里漏了一个节拍。 “我很后悔，当时没有报警，没有让韩如梦那个女人坐牢！” “你敢！” 张淑芬恼羞成怒，下意识探出手想要揪韩如歌的衣服，可是手还没有碰到韩如歌的脸，就被她侧身避开。 “你问我和厉沉寒的关系？” 韩如歌冷嗤一笑，歪着头，故作漫不经心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厉先生吗？” 一句厉先生，让张淑芬的心悬在了半空中，还没来得及反应，韩如歌的下一句话让她彻底的傻了眼。 “关于昨天您的求婚，我考虑清楚了……我答应你。” 舌尖微挑，韩如歌的目光难掩深邃，看着张淑芬陡然煞白的脸，心里竟然涌起一丝畅快…… 第6章 是我给她的 韩如歌这个贱人！ 张淑芬怎么都没有想到，韩如歌竟然会当着她的面，答应厉沉寒的求婚。 厉沉寒居然都已经跟她求婚了？ 既然这样，那她的如梦该怎么办？ “张女士，请问您听清楚了么？”那边厉沉寒没有再说什么，韩如歌便挂断电话，嘴角慢慢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明明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可是张淑芬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一阵胆寒。 明明在记忆里，韩如歌就是一个在他们家寄人篱下的可怜虫，可是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了这样的气势？ 大约，是她手段强硬地把韩如梦送出国开始吧……想到女儿，张淑芬心里又是一阵不甘。 在她的眼里，自然是她的女儿最优秀，这种好事，凭什么轮得到韩如歌？ “如果听清楚了，就请您出去，现在还是我的工作时间。”韩如歌沉下脸来，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张淑芬的身体止不住一颤，却仍然不服气地反驳：“韩如歌，你得意什么？你真以为你这回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你以为厉沉寒的太太是那么好当的？我告诉你，别自作多情了，厉沉寒不过就是跟你玩玩而已，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 韩如歌眸光一凛，刚准备反驳她些什么，一直虚掩着的门外，却突然响起一个清冷淡漠的男声：“如果，是我给她的呢？” 声音不大，却极富穿透力。 韩如歌一怔。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声音，应该是……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张淑芬僵硬地转身，果然看到走进来的男人时，正是她看中的“准女婿”——厉沉寒。 此刻他面无表情，可是却能让人很清晰地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似是有意无意地扫了张淑芬一眼，便足以让她脸色瞬间煞白，如同面对阎王修罗般心惊胆战。 毕竟，厉沉寒，就算真的说是阎王修罗也不为过！ “厉，厉先生……”张淑芬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搓着双手，不安地看着他，“您……”3 然而，厉沉寒却根本就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到韩如歌面前，薄唇微启：“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如同陈年的佳酿，低沉好听，韩如歌甚至迷醉了一瞬，却很快又清醒过来，抬头看着厉沉寒，他眼底的关心竟不似作假。 “我没事。”韩如歌如实回答，张淑芬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只会大吵大闹的乡野村妇而已，那点口舌之快，对她还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 听到她的回答，厉沉寒点了点头，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接下来的动作，竟然是伸出手，轻轻地握住韩如歌的手。 “跟我走。” 韩如歌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不过她很快又缓过心神，连忙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去领证。”厉沉寒淡淡地吐出这三个字，犹如说要去吃饭一般简单。 “你说什么？”韩如歌却不可能做到像他那般云淡风轻，震惊地看着他，双脚如同在原地生了根一般不肯动弹。 这就去领证？也太突然了吧！ “怎么，刚刚不是你说答应跟我结婚的？”厉沉寒双眸微眯，看着她，不知是喜是怒。 他刚刚本就是准备来律师事务所找她，恰巧就在门口接到了她的电话，说答应了他的求婚。 厉沉寒不傻，当他看到张淑芬在屋内和韩如歌对峙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不过他并不介意这些。 无论如何，韩如歌是已经答应了，答应他厉沉寒的事，又哪有轻易反悔的道理？ “是，是我，但是……”韩如歌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说刚刚是为了刺激韩如歌，所以才会给厉沉寒打电话说答应他的吧？ 那也未免太禽兽了。 话一出口，就没有她收回来的余地。 看着韩如歌如同一只小兔子般垂头丧气的模样，厉沉寒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刚想拉着她离开，那边的张淑芬却是不甘心，连忙开口嚷嚷道：“厉总，您可不能被她表面上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给骗了啊！” 韩如歌神色一冷，这个张淑芬，到这种时候了，却仍然不肯死心，总想搞出一些事情来。 而厉沉寒则是瞥了张淑芬一眼，脸上仍然是没有什么表情，不疾不徐地问：“请问你是？” 张淑芬原本以为厉沉寒会认识她的，毕竟韩氏大小也算个集团，却不想厉沉寒竟如此不给她面子，心下有些尴尬，却只能强撑着说：“我是韩如歌的三婶，如歌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厉总，别怪我说不好听的话，但是如歌这孩子从小就不听话，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现在已经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乱搞过了，她怎么能配得上做您的太太啊！” 要是韩如歌真成了厉沉寒的老婆，以后在他们面前还不得更嚣张？ 这种好事，怎么也得给他们家如梦才行！ 韩如歌十指狠狠地收紧，盯着张淑芬，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她那副虚伪的嘴脸撕碎。 她原本是不屑于跟张淑芬计较的，可是这个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 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乱搞过了？她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不过只有五年前的那一个男人而已！ 而且当年，还是被韩如梦给陷害的！ 厉沉寒自然是能够感觉到她的异样，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那按照韩太太的意思，谁能配得上做我的太太？” “那当然是我的女儿如梦了！”张淑芬没有想到厉沉寒竟然真的会听进去她的话，还愿意搭理她，顿时大喜，连忙疯狂推销自己的女儿，“厉总，我的女儿韩如梦，现在在国外，又年轻又漂亮，还是个干干净净的黄花大闺女！” 其实韩如梦早就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张淑芬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此刻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 第7章 利用完就抛弃 厉沉寒看似是把张淑芬的话给听了进去，可是韩如歌扭头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突然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冷战。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没那么简单。 “但是，看着韩太太的这个样子，我想，您的女儿大概是不配进我们厉家的门的。” 厉沉寒的语气不轻不重，可是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字字诛心。 “什，什么？”张淑芬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厉沉寒分明是在拐着玩儿骂她。 心下恼怒，可是当着厉沉寒的面，她又完全不敢发作，只好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偏偏在这个时候韩如歌又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韩如歌！都是这个贱人！ 张淑芬不敢对厉沉寒怎样，便把所有的账，都记在了韩如歌身上。 “还有，我提醒你一句。”说到这里，厉沉寒的声音陡然一凉，里面满是警告的意味，“如歌以后，就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无论她以前如何，以后如何，都容不得别人有半分议论和诋毁，当然，你们韩家人也不行。” 似是一股暖流从自己心底划过，韩如歌的心，顿时就变得又软又柔。 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这样给自己出头过了。 可是厉沉寒除了上次在商场为她出头之外，如今在张淑芬面前，更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可是今天，厉沉寒却当着张淑芬的面，如此郑重地维护她。 好奇怪啊……原本，厉沉寒就只是她的一个客户而已，原本，她以为打完这场官司，他们两个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可是为什么现在，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张淑芬脸色涨红，可是当着厉沉寒的面，却又不敢不服软，只好小声开口：“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厉沉寒便已经拉着韩如歌的手离开，再一次把张淑芬给忽略成了空气。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张淑芬握紧双拳，心里对韩如歌的恨意又上升了一层。 也不知道她到底给厉沉寒灌了什么迷魂汤，带她去酒会就算了，跟她求婚就算了，现在，竟然还真的要带着她去领证？ 果然是个狐狸精，就和她那个妈一样！ 张淑芬越想越气，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她一定要除掉韩如歌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而厉沉寒一直拉着韩如歌的手走出了律师事务所，却还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韩如歌的双颊早已绯红，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声说：“厉先生，您，您先放开我行吗？” 刚刚事务所里很多人都看到她和厉沉寒是手拉着手走出来的，不用想，她都能猜到现在事务所里肯定是绯闻满天飞。 “嗯？”厉沉寒扬了扬眉，却仿佛并没有生气，“怎么，你这是利用完我，就要无情地抛弃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呢！”韩如歌慌忙否认，可是抬头对上厉沉寒那双漆黑的眸子，她又是一怔，就连狡辩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明明在刚见到厉沉寒的时候，就算他帅得惊为天人，可是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大客户而已。 怎么现在，她看着厉沉寒，就和当初的感觉不一样了呢？ “既然这样，就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厉沉寒说着，便拉着她走到自己的车前，甚至还很绅士地把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韩小姐，请。” 韩如歌看着敞开的车门，突然觉得面前就好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自己毫不留情地吞噬。 如果她真的上了这辆车，那么，从此以后，她和厉沉寒的命运，就会被紧紧地绑在一起。 可是，她不过是和厉沉寒见过几面，就连了解都没有多少，甚至，说是陌生人，也毫不为过啊…… 然而，脑海里浮现出厉沉寒刚刚警告张淑芬的模样，她还是弯腰，坐进了车里。 她是不了解厉沉寒，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并不坏。 即便厉沉寒在人前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是对她，却总是在她碰到一些困难时施以援手。 和他结婚，也许并不是一个坏的选择。 两人刚到民政局门口，恰好就看到厉沉寒的秘书也从医院接了诺诺过来。 “爹地，妈咪！” 诺诺一看到两人，立刻就撒欢儿似地跑过来，跑到韩如歌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抬头看着她，欢欢喜喜地说：“妈咪，爹地说你以后就真的是诺诺的妈咪了，是真的么？” “嗯，是，是啊。”韩如歌略略有些尴尬，可是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如此期待的眼神，她实在是说不出别的话来，弯腰将诺诺抱起，看着他粉嘟嘟的小脸儿，越看越喜欢。 反正，厉沉寒之前也说过，要和她结婚的原因，就是诺诺需要一个妈咪，而且，诺诺很喜欢她。 所幸厉沉寒的这个儿子倒是可爱得紧，韩如歌也很喜欢他，给这样的孩子当母亲，也是一件很欢喜的事。 不过…… “你怎么让人把诺诺也给送过来了？”韩如歌扭头看着厉沉寒，有些疑惑地问道。 诺诺昨天还在住院，按理说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你放心。”厉沉寒淡淡地说，“更何况，这也是他父母的重大日子，我希望他能亲眼见证。” 他父母的重大日子……韩如歌有些惊了。 虽然厉沉寒对她不错，但是在她心里，厉沉寒跟她结婚的最大原因不过就是为了诺诺，想给诺诺找个母亲，可是，他竟然将这件事看得如此郑重？ 一时间，韩如歌因为自己受了张淑芬的挑衅才答应厉沉寒的求婚而羞愧。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她唯有照顾好诺诺，做一个称职的母亲，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诺诺倒是不懂得这些，一心因为韩如歌真的成了自己的妈咪而开心，一直赖在韩如歌怀里不肯下来，甚至比黏自己的爹地还要黏她。 第8章 领证 从民政局出来，韩如歌看着手中的小红本本，一瞬间竟恍若置身梦境，心里满满的全是不可思议。 哪怕是两天前，她还从未有过任何和结婚有关的念头，可是现在，她竟然已经成了有夫之妇，还瞬间就多了一个四岁大的儿子。 她……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这样想着，韩如歌忍不住抬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厉沉寒看着她这个稚气模样，不由得失笑，掏出一张银行卡来，递给韩如歌。 “这是什么？” 人都是爱财的，韩如歌自然也不例外，在看到银行卡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可是，好歹她心里还维持着几分理智，所以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卡里面有一千万，没有密码。”厉沉寒淡淡地说，仿佛这卡里根本不是一千万，而只是一千块那么简单。 一千万…… 韩如歌自诩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此刻却还是被厉沉寒的大方给震了一下，连忙摇摇头：“我，我不要，我自己有钱。” 那可是一千万啊！ 无功不受禄，她怎么能要厉沉寒这么多钱？ “你我已是夫妻，你在计较些什么？”见她不要，厉沉寒似乎还有些不悦。 这个韩如歌自然知晓，可是她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或许是因为她和厉沉寒并不是因爱结合，所以这段婚姻在她心中，和普通意义上的婚姻并不一样。 “妈咪，你就拿着吧，爹地有钱，爹地的钱都是用来养我们的。”诺诺抱着她的腿，奶声奶气地说，“等我以后长大了，就挣钱养你和爹地。” 诺诺都这么说了，韩如歌再矫情似乎也不好，只好伸手，将厉沉寒手里的银行卡接了过来。 “你放心，我不会随便花钱的。” “无所谓，事到如今，我的钱和你的钱并没有什么区别。”厉沉寒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低头看了诺诺一眼，又开口说：“一会儿我会派人去把你的行李搬到厉家，这些事你不用操心。” “搬搬搬到厉家？”韩如歌再一次惊到了，明明是巧舌如簧的律师，可是在厉沉寒面前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好。 “怎么，新婚第一天，你就想跟自己的丈夫玩分居么？”说着，厉沉寒突然靠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耳边萦绕，“我的厉太太。” 我的厉太太。 短短五个字，却在韩如歌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要说她爱上了厉沉寒，那是假的，但是要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对厉沉寒还是一点都没有动心，那也不可能。 她毕竟也只是个普通人，谁禁得起这种大帅哥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啊！ “我公司里还有点事，要先离开，今天游乐园里有一场儿童会，诺诺一直很想去，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带他去一趟。” 还没等韩如歌反应过来，厉沉寒就已经坐上车了。 诺诺乖巧地冲厉沉寒挥手：“爹地再见！晚上要早点回家哦！” 坐在车里，厉沉寒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一大一小，眉眼处，竟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从前，和刘婵，他们三个人也是一家三口，可是，他却从未有任何家的感觉。 所以，他对诺诺很好，也很疼爱，但对刘婵，始终都是不冷不热。 但是现在，他不过是才刚刚和韩如歌领证，不过是看着那对母子，他的心里，竟涌起了丝丝暖流。 甚至，还有些期待晚上回家，和妻儿共享天伦之乐…… 韩如歌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又看了看一只腻着自己的小包子，叹了口气。 没办法，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她就必须要尽快接受自己突然为人母的这个设定了。 “妈咪……” 听到这个软软糯糯的声音，韩如歌又低头看向诺诺，却看到诺诺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泪花，怯生生地看着她：“妈咪，你是不是不喜欢诺诺，是不是不想要诺诺了？” “怎么会呢？”看着他这个样子韩如歌心疼不已，连忙蹲下身将他抱起来，“既然我已经是诺诺的妈咪了，那自然最喜欢诺诺了。” 看着诺诺现在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有多渴望母爱，也能猜到，刘婵以前是怎样对他的了。 就算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她怎么就不能对一个才几岁的孩子温柔一些？ 想想，韩如歌心里就觉得一阵愤怒。 “真的吗？”听到韩如歌这样说，诺诺脸上才慢慢露出一丝笑意，抱着她的脖子，又开口问道：“那，我和爹地，妈咪你更喜欢谁呢？” 诺诺和厉沉寒？ 韩如歌没有想到诺诺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一下子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说：“妈咪当然是更喜欢你了。” 这话她可没有说谎，现在，厉沉寒和诺诺相比，她当然是更喜欢诺诺多一些…… 只是，想起厉沉寒那张惊为天人的脸，韩如歌的心忍不住狠狠跳动了一下。 “我就知道妈咪最好啦！”诺诺开心极了，还在韩如歌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喜悦感染了韩如歌，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是……她的孩子还在，现在，应该也像诺诺这么大了吧？ 若是她的孩子还在，那该有多好…… 韩如歌的眸光黯淡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也在诺诺脸上亲了一口。 “诺诺，你不是想去儿童会么，妈咪带你去好不好？” “好，不过妈咪，我有些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韩如歌自然是不会拒绝诺诺的这个要求，不过想到诺诺才刚刚出院，不敢给他乱吃一些东西，便带他去饭店，点了一碗粥，和几碟清淡的小菜。 诺诺是真的饿了，端着碗吃得香甜，韩如歌看着他，却是心事重重。 要她照顾诺诺她到底没意见，可是，以后她就要搬到厉家去住，那岂不是……要天天和厉沉寒同住一个屋檐下？ 光是想想，韩如歌就觉得一阵心惊。 第9章 野孩子 厉沉寒，这个男人，无疑是可怕的。 刚开始接触的时候，韩如歌不过是把他当做一个要相处一段时间的客户，所以感觉还没有那么强烈。可是现在突然间就和他成了夫妻，还要从此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恐慌。 “妈咪，你怎么不吃呀？”诺诺差不多吃饱了，抬头看着韩如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小年纪却也知道关心韩如歌。 “没事，妈咪不饿，你多吃点，一会儿还要去参加儿童会呢。”韩如歌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还好多了个这么可爱乖巧的儿子，她的心里总算是有点宽慰。 但愿诺诺长大后，可不要像了他老爸那样古怪的脾气，说和人结婚就和人结婚。 诺诺三两口喝完碗里剩下的粥，抬头眼巴巴地看着韩如歌：“妈咪，我吃饱了。” “你啊，就想着去玩。”韩如歌无奈，却还是宠溺地拿起一张纸巾来，把诺诺的嘴巴擦干净。 因为事务所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再加上韩如歌想好好跟诺诺培养一下感情，所以便真的带他来游乐园，参加儿童会。 远远地，就看到已经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站在那里，面前还有一个大大的舞台，上面有几个穿着演出服的工作人员在表演节目，小朋友们都看得很开心，不时地发出一阵阵笑声。 韩如歌低头看着诺诺，果然看到他的小脸儿上也满是开心的神情，她也忍不住笑起来。 只要诺诺开心，那么今天这场儿童会，就来得值了。 韩如歌带着诺诺走过去看了一会儿节目，突然接到了一个客户的电话，这个地方有点吵，她便走出人群，来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接电话，一边说话，还一边紧紧地盯着正在看节目的诺诺。 毕竟游乐园里有那么多人，她得看紧诺诺才行。 马上就要和客户聊完了，韩如歌突然看到有一个稍大一些的孩子狠狠地推了诺诺一把，诺诺被他推得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而那个大孩子身边的家长则是在一旁冷眼旁观，一点要跟诺诺道歉或者要教训自己家孩子的意思都没有。 韩如歌眸光顿时一凛，匆匆跟客户道了别之后，便大步向诺诺那边走去。 “你就是个野孩子！你看今天都没有爸爸妈妈陪你来！你一定是一个没有爸爸妈妈的野孩子！”大孩子看到诺诺身边没有跟着家长，越发地嚣张起来，指着诺诺很大声地侮辱道。 而他的妈妈则是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诺诺。 周围的家长们议论纷纷，有些人看不惯这对母子的做法，不过谁也不愿意多管这种闲事。 这些话也尽数落到了韩如歌的耳朵里，她看着诺诺紧紧地抿着嘴唇，明明眼眶里已经含着泪水了，却仍然不愿意服软的模样，在心疼的同时，心里的火气也“蹭”地一声涌了上来。 当着她的面，欺负她儿子？ “哼，野孩子，你不配到这里来……” “小兔崽子你说谁呢？” 大孩子洋洋得意的话还没有说完，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带着怒意的厉声呵斥，到底是个孩子，他立刻就吓得抱紧了身边的母亲。 韩如歌此时已经走到了诺诺身边，弯腰把诺诺给抱了起来，心疼地问：“诺诺，你没事吧？” 诺诺本来一直在强忍着，现在看到韩如歌，终于忍不住了，所有的委屈瞬间就爆发了出来，抱着韩如歌开始哇哇大哭：“哇——妈咪，我怕，他骂我是野孩子，我害怕！” 看着诺诺哭成这样，韩如歌心里怒意更甚，一边轻轻地拍着诺诺安抚他，一边冷冷地瞥了那大孩子一眼，大孩子吓得瑟缩了一下，躲在自己母亲身后不敢出来。 “道歉！” 韩如歌也不想跟他们多废话，然而短短的两个字，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把诺诺给欺负成这样，今天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 大孩子的妈妈也没想到诺诺的家长会突然出现，一时间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道什么歉？小孩子玩笑几句而已，你怎么这么较真，你也是小孩子不成？” “呵呵。”韩如歌冷笑一声，“和某些年过半百的大妈相比，我确实算是小孩子了。” 女人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韩如歌是在骂他。 她天生长得就老，再加上保养得不太好，所以还没到四十岁，看起来就像五十岁一样了。而韩如歌又年轻又漂亮，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骂谁呢！”女人顿时怒了，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给韩如歌一个巴掌。 “谁应我就骂谁！”韩如歌丝毫没有害怕，也没有让步，“骂你又怎么了？你们家兔崽子刚才骂我儿子，我才刚刚开始跟你算账呢！” “你……” “我什么我？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儿子为什么那么没有教养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可不是白来的。不过兔崽子我告诉你，你理解的野孩子是不对的，因为像你这种父母健在，却没人能好好教你的，那才叫野孩子！” 躲在母亲身后的大孩子脸色涨红，看起来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的母亲气得浑身发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周围的家长们，早已是议论纷纷。 “你看，原来人家是有妈妈陪着来的，也是，这么小的孩子，哪能自己一个人跑来？” “那个孩子刚刚还骂人家是野孩子，他妈也不管，啧啧，真是没家教。” “可不是嘛，刚刚我看得真真儿的，明明是他踩了人家的脚，不但不道歉，还骂人家是野孩子……” “要我说啊，还是赶紧给人家道个歉吧！” 舆论一边倒地偏向韩如歌和诺诺，女人再想耍赖也不行，只好铁青着脸色，推了自己儿子一把：“快，道歉！” 孩子哪见过这种架势，吓得瑟瑟发抖，小声说了一句：“对，对不起……” 话音未落，女人便没好气地拉着他离开了，生怕自己再多在这里停留一会儿，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第10章 厉沉寒的母亲 他们走了，韩如歌也不愿意让诺诺成为人群的焦点，便抱着他，快步离开，来到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抱着他，在一张长椅上坐下。 诺诺已经不哭了，只是时不时地抽噎一下，仍然还是很委屈。 韩如歌后悔得要命，早知道她去接电话就应该带着诺诺一起去才对，也不会让诺诺受那种人的欺负。 她得早点习惯做一个母亲才行。 “好了好了，诺诺，没事了，妈咪在呢。”韩如歌轻声安抚着他，生怕自己的声音稍微大些，就会吓到怀里的这个小宝贝。 她这么一安慰，诺诺果然就好了许多，抱着韩如歌，委屈地撒娇：“妈咪，我是有爹地和妈咪的，，我不是野孩子，对不对？” “当然是啦。”看着他这个样子，韩如歌心里顿时就涌起了浓浓的保护欲，“妈咪不是就在你身边吗？你爹地不是刚刚才跟我们分开去公司了吗？他晚上就会回家陪诺诺的。” “那，妈咪和爹地会一起陪诺诺吗？”诺诺仰起小脸儿，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嗯，会……” 反正她今天，也会被强制搬到厉家去住。不过这样，能陪着诺诺，也好。 韩如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诺诺，只记得当时看到诺诺第一眼时，就很喜欢。 大约，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可爱了吧。 因为发生了这个插曲，诺诺也没心思再继续在儿童会上玩了，韩如歌见他心情不好，便带他回了厉家，厉沉寒早在这之前就把地址发到了她手机上。 看着手机上的地址，韩如歌头皮发麻。 那是有名的富人居住区，里面全都是一栋又一栋的豪华别墅，当然其实也并没有多少，毕竟只有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才有资格住在那里，像韩家这种小公司，是没有资格住在那里的。 而她，今天就要搬进去了。 这样想着，韩如歌忍不住“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为了哄诺诺，韩如歌去汉堡店里给他买了一包薯条，诺诺吃着吃着，果然变得开心了许多，小孩子到底吃得慢些，一直到回到家里，他手上的薯条还剩半包。 进了厉家的别墅，韩如歌还没有来得及感叹里面华丽的陈设和装潢，便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女声：“你谁啊？怎么随随便便进我们厉家？” 韩如歌向生源处看去，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但保养极好的中年女人，长得还是挺漂亮的，只是神情中的戾气，给她的容貌减了不少分。 “大太太，这位是刚刚跟厉先生结婚的韩如歌小姐，现在也是厉太太了。”别墅的管家连忙介绍，他早就已经被告知厉沉寒结婚的消息，而且也见过了韩如歌的照片，知道韩如歌今天就会搬过来。 “哼。”李凤兰从鼻腔里冷哼一声，不屑地上下打量了韩如歌一眼。 她早就听说厉沉寒离婚又结婚的事了，所以才会赶过来，想看看厉沉寒的新老婆究竟长什么样。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其实韩如梦不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属于上乘的，但是李凤兰大约是在计较厉沉寒离婚又结婚居然都没有通知她一声，所以怎么看韩如梦都怎么觉得不顺眼。 “太太，这位是大太太，厉先生的……母亲，刚刚才过来，说要看看小少爷。” 在说到母亲的时候，管家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这样说了。 厉沉寒的母亲？韩如歌着实是吃了一惊。在考虑结婚的事时，她光顾着考虑她和厉沉寒两个人了，完全忽略了厉沉寒这边的长辈。 现在，她已经和厉沉寒结婚了，那么，她也应该叫面前这个女人……妈？ 正当韩如歌还在犹豫要不要叫的时候，李凤兰就已经皱了皱眉，开始训斥起诺诺：“你看你怎么又吃这些垃圾食品？哼，到底不是亲妈，根本就不管孩子的健康！” 韩如梦想说偶尔吃一次没关系的，李凤兰却立刻伸出手想把诺诺手中的薯条抢过来，诺诺连忙躲在韩如梦身后，看李凤兰的眼神和看刘婵时如出一辙：“不要抢我的薯条！你是坏人，和那个坏女人一样，你们都是坏人！” 韩如梦知道诺诺口中的“坏女人”指的事刘婵，心下诧异。 刘婵不是诺诺的亲生母亲，对诺诺不好，也就罢了，可是李凤兰怎么给自己的孙子留下了这种印象？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奶奶？”李凤兰气急，又狠狠地瞪了韩如梦一眼，就仿佛是她教唆得一般，把韩如梦瞪得莫名其妙。 “你不是我奶奶！” 李凤兰气得直翻白眼儿，又开始数落韩如歌：“进了我们厉家的门，那就是厉家的人了，我们厉家的规矩还是要守，你看你刚刚带着孩子去哪里疯了？” “我是带诺诺去参加儿童会，而且这也是厉沉寒授意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韩如歌其实觉得这女的挺奇葩的，不过心里想着她是厉沉寒的母亲，不管怎么说还是得给厉沉寒面前，又是长辈，所以只好忍了下来。 “怎么，你想拿厉沉寒来压我？”李凤兰怒气更甚，“你刚刚没有听到我是谁吗？我是厉沉寒的母亲！” 一旁的管家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眸光复杂地看着李凤兰。 “我没有这个意思。”韩如歌解释，李凤兰嗤笑一声，又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说说吧，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完全是一副长辈在训话的架势，也没有说让韩如歌坐下来。 韩如歌继续忍着：“我是一名律师。” “律师？”李凤兰皱起眉头，很不满意的样子，“一个女人，当什么律师，去外面抛头露面的干什么？这样吧，既然你都已经跟厉沉寒结婚了，厉家也不是养不起你，你就赶紧辞职，安安心心地在家里相夫教子吧！” “什么？”韩如歌没想到这奇葩开口就是这么无理的要求，顿时惊了，“这样不对吧？女人难道就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女人就不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么？” 第11章 我现在就是厉太太 “你敢质疑我？”李凤兰瞪着她。 “不敢，只是，结婚是我和厉沉寒两个人的事，既然厉沉寒都没有这个意思，那我想我还是可以继续做我想做的事情。”韩如歌沉着脸，不悦地说。 要不是顾忌着李凤兰是厉沉寒的母亲，她早就开始怼她了，还能这么客气地跟她说话？ “好啊，好啊，你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伶牙俐齿！”李凤兰气得浑身发抖，她见自己说不过韩如歌，便又想往诺诺身上撒气，“你还不快过来！把你手上的垃圾食品给我扔了！” “我不要！”诺诺仍然是毫不相让。 “你个小杂种……” 原本，不管李凤兰怎么挑她的刺，韩如歌都是能忍就忍了，可是却没有想到李凤兰竟然会用如此侮辱性的词汇来辱骂诺诺，简直如同一个乡野村妇一般，完全没有豪门太太应有的风度和优雅。 “请您注意您的言辞！”韩如歌厉声说道，“诺诺还是一个小孩子，您身为长辈，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真的觉得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李凤兰讥讽地笑着，“别以为我不知道，刘禅根本就不是他妈！现在就连他妈是谁都不知道呢！我说是小杂种有什么问题？”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他的母亲！”韩如歌斩钉截铁地说，“所以，要是有人敢欺负我儿子，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绝对不会惯着她！” 李凤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 “管家，送客！” 韩如歌声音不大，却是威慑力十足，好歹她也是上过法庭做过辩论的律师，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轻而易举地就把李凤兰给震慑住了，呆呆地看了她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一直到管家走到她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凤兰才猛地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问：“你竟然赶我走？” “有什么问题么？既然我已经和厉沉寒结婚，那我现在就是厉太太，是这里的女主人，而您，不过就是一个客人而已！” 韩如歌早从刚进门时管家的话里，便推断出来，李凤兰并不住在这里了。 这一家子，还真是奇怪。厉沉寒的母亲不仅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甚至对自己唯一的宝贝孙子还是这种态度。 可见诺诺这孩子，从小究竟受了多少苦。 “好啊，好啊，你竟然敢赶我走，真是反了！” 管家看着李凤兰胡搅蛮缠的模样，眼底也闪过一丝厌烦，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大太太，厉先生一会儿估计就要回来了，要是让他看到您这个样子，恐怕是不太好。” 搬出厉沉寒来果然好用，李凤兰身体顿时一僵，虽然心里还是不甘心，却也只能狠狠地瞪了韩如歌一眼，转身离开。 出了厉家，李凤兰越想越气，掏出手机来，给刘婵打了个电话。 刘婵和厉沉寒还没有离婚的时候，这两个女人倒是意外地很合拍。 “喂，刘婵啊，你怎么搞得，怎么输给了那么一个女人，就这么把厉沉寒拱手让人了？” “妈，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电话那边响起刘婵带着哭腔的声音，“那个女人手段实在太高明了，都把厉沉寒的魂儿给勾走了，我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还不一定要怎么害我呢！” “哼，那我们就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把她赶出厉家！” 终于赶走了聒噪的女人，韩如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厉沉寒虽然冷漠，性情又捉摸不定，但是好歹是个正常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奇葩的母亲。 “太太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以后您有什么事，随时吩咐我就好。”管家这才找到机会介绍自己，恭恭敬敬地说。 毕竟能让厉先生刚离婚就把她给娶回家的女人，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而且看着小少爷的样子，好像也很喜欢她。 以后，讨好这位太太，说不定比讨好厉先生还有用。 “嗯，多谢了。”韩如歌礼貌地点头，“诺诺的房间在哪里？他今天应该也累了，我想带他上去休息一会儿。” “就在二楼，门上面贴着一些卡通图案的，就是小少爷的房间了。” 韩如歌点点头，便抱着诺诺上了二楼，回到了他的房间里。 诺诺病本就刚好，再加上今天又被人欺负，是真的累了，所以韩如歌在房间里陪他玩了一会儿，他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韩如歌帮他盖好被子，看着诺诺乖巧可爱的睡颜，心都快要被融化了。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和睦的一家三口，一个可爱的孩子，一对恩爱的夫妻…… 想到这里，韩如歌突然愣住，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恩爱的夫妻？她和厉沉寒可不是什么恩爱的夫妻。 没过多久，韩如歌便听到窗外响起一阵车声，她走到窗外去看，看到果然是厉沉寒的车回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诺诺的房间，把房间门关上后，又向楼下走去。 她走下楼梯，厉沉寒也刚好从门外进来，看到她，他平静如水的双眸里似乎有了些波动，却转瞬即逝。 韩如歌想了想，还是有些别扭地开口：“你，你回来了。” 这什么情况？她怎么还真像是一个妻子在迎接归来的丈夫一样？ “嗯。”厉沉寒淡淡地应了一声，不过明显是心情不错的样子，眉眼处似乎还掠过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管家和几个佣人都不在客厅里，此刻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韩如歌想了想，只好用诺诺来打破这层尴尬：“那个，诺诺今天累了，在房间里睡着了。” “嗯，今天儿童会怎么样？” “可别提了！”厉沉寒这么一问，韩如歌又有些愤愤不平，“今天儿童会上居然有人欺负诺诺，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帮诺诺给教训回去了！” 韩如歌不知道的是，她此刻义愤填膺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小孩子。 厉沉寒看着她，眸光幽深。 初见她时，只觉得她真是一个成熟冷静的律师，却不曾想到，原来她也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第12章 有那么好看么 这个女人，她到底还有多少面等着他去挖掘？ 韩如歌本来还在一门心思地表达着自己的愤怒，突然发现厉沉寒正沉默地盯着她看，眼神晦暗不明，她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那个……”韩如歌的眼睛转了转，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慌乱中连忙转移话题：“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怎么，你要给我做？” 说着，厉沉寒薄唇微微勾起，眼底似乎有一道光，在一瞬间熠熠生辉。 只可惜，韩如歌并没有看到，她现在根本就不敢看厉沉寒。 “不，不是有厨师嘛，你想吃什么，让厨师给你做就好了，比我的手艺可好多了。” 韩如歌极力保持镇静。 厉沉寒也没有说什么，一旁的管家便很有眼力见地到厨房去吩咐给厉沉寒准备晚餐了。 厉沉寒抬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便走到沙发上坐下，闭目养神。 韩如歌实在是不想继续跟这尊大佛相处，转身想溜回楼上，却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厉沉寒不紧不慢的声音：“你去哪里？” “啊？”韩如歌被他给吓了一跳，转头却看到他仍然闭着眼睛，完全没有看她。 她走路的声音明明那么轻，这个男人是长了顺风耳还是闭上眼睛也能看到东西？ “我，我回楼上啊。” 韩如歌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前几天跟厉沉寒谈离婚案时还自信满满，颇有指点江山的气魄，怎么现在跟厉沉寒结婚了，反而还胆怯起来了？ “你吃饭了？”厉沉寒说着，睁开眼睛，看向韩如歌，目光似乎能戳穿她的内心，让韩如歌觉得自己的一切似乎都暴露在了他面前，无所遁形。 不过，厉沉寒倒是提醒她了，今天光顾着张罗诺诺吃这个吃那个，她自己好像确实没有吃什么东西。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肚子还不识趣地“咕——”叫了一声。 韩如歌的脸猛地涨红，心里暗恼，低下头不敢去看厉沉寒。 厉沉寒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面上却仍然是不动声色：“我没有虐待人不给人吃饭的习惯。”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韩如歌再拒绝，未免显得有些矫情。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厉沉寒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即便厉沉寒现在闭着眼睛，她却仍是不敢看他，低着头看手机刷微博。 韩如歌心乱，也没怎么太专注，只是随意地向下滑动着，在看到某一条微博时，突然顿住了。 因为这条微博，是和厉沉寒有关的。 毕竟厉沉寒最近离婚的事情，虽然没有刻意张扬，但是也因为他的身份而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厉沉寒这段时间也频繁地登上热门。 当然，是没有人敢拿厉沉寒离婚的事情大做文章的，所以这条微博也只是厉沉寒前一段时间去参加一个商业会议，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厉沉寒正站在台上发言，他大概是最好的模特，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完美得无可挑剔，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地便散发出一阵王者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这么完美这么优秀的男人……现在竟然已经是她老公了？ 韩如歌越想，越觉得不真实。 她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仍在闭目养神的厉沉寒。他是真的很英俊，本来就很完美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就更是惊为天人，让人怎么看都不会腻。 这样的他，究竟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人呢？ 他定是不喜欢刘婵的，要不然刘婵也不会因寂寞而出轨，那么，他喜欢的那个人，是诺诺的生母吗？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可以生下厉沉寒的孩子？ 当然，这种事情，韩如歌是万万不敢去问厉沉寒的。 她一直盯着厉沉寒愣愣出神，却没有想到厉沉寒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完全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视线，就那么傻傻地和他视线相对。 两人也不知道对视了多久，最后还是厉沉寒先开了口，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隐忍的笑意。 “有那么好看么？” “嗯？”韩如歌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原来是在变相地夸自己，撇了撇嘴，偏偏不想让他如愿。 “厉先生误会了，我刚刚只不过是在想事情而已。”韩如歌一本正经地说。 厉沉寒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韩如歌还想再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听到管家的声音传了过来：“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要现在端上来么？” “嗯。”厉沉寒应了一声，便从沙发上起身，向餐桌走去，韩如歌也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不管怎么说，现在填饱肚子才是大事。 刚刚坐下，管家便带着几个佣人把晚餐端了上来，今天的晚餐是牛排，厉家的厨师都是高薪聘请的大厨，西餐厨师自然也不例外，煎牛排的火候恰到好处，牛肉更是鲜嫩多汁，回味无穷。 西餐比较符合厉沉寒的口味，只可惜，韩如歌却是无感。 她从小就不喜欢吃西餐牛排这些东西，即便是再高级的西餐厅，再正宗的牛排，也没法得到她的认同。很多人都说牛排好吃，但她这是天生的，没办法。 不过……这毕竟是在人家家里，还是她第一天过来，韩如歌怎么也没法开口说自己不喜欢，只好默默地拿起刀叉，切下一块牛肉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还好她现在饿了，所以也不至于太难下咽。 然而，厉沉寒的观察力却是高于常人，轻而易举地便看出韩如歌根本是味同嚼蜡，他切牛排的手突然一顿，继而开口：“把这些都撤了吧，换中餐上来。” “是。” 管家很快领命，让人把桌上的西餐都撤了，然后换上早就准备的各式中餐菜肴。因为怕厉沉寒口味会突然变化，所以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准备好各式各样的晚餐。 第13章 被亲儿子嫌弃 韩如歌目瞪口呆地看着管家带着人一道一道地把菜端上来，没过多久，桌上便摆满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飘香四溢。 有钱人……都是这么奢侈的吗？ 曾经韩如歌觉得张淑芬和韩如梦已经够奢侈了，可是现在看来，她们两人跟厉家这么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韩如歌也懒得再去想这些，管家给她盛了一碗饭上来，她看厉沉寒已经动筷了，便也吃了起来。 厉家的厨师，西餐做得好，中餐更是一绝，要不是厉沉寒还在旁边，韩如歌恐怕会吃得更欢。 很快一碗米饭已经吃完，韩如歌其实根本没吃饱，拿着碗坐在那里，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再添一碗饭。 毕竟这是厉家，她表现得这么能吃是不是不太好？ 厉沉寒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眼角的余光看到韩如歌端着碗坐在那里一脸纠结，心下顿时了然，立刻就给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会意，走到韩如歌面前，把她手中的碗接了过来，笑着说：“太太，我再给您添一碗饭吧，您看这还有这么多菜呢。” “好啊好啊。”韩如歌正愁自己该怎么说呢，没想到厉家的管家竟然这么善解人意！ 看着她开心的小表情，厉沉寒的眼底，也掠过一丝笑意。 明明是有些名气的律师了，可是她的开心，竟然就这么简单。 厉沉寒突然想多了解她一点。 两个人都吃得差不多了，韩如歌想了想，开口说道：“对了……今天你母亲来了。” “嗯？”厉沉寒皱了皱眉。 他母亲？ “就是李凤兰大太太。”管家在一旁补充道。 原来是她。厉沉寒笑了，只是这笑容里，似乎还带着几分讽刺。 韩如歌自然是看得出来，心里对这对母子更加好奇：“可是，她好像对诺诺并不好，这是怎么回事，诺诺不是她孙子吗？” 要说老人家重男轻女也就算了，但是诺诺可是个宝贝大孙子啊，又长得那么可爱，怎么也没有不喜欢他的道理。 “因为诺诺不是她亲孙子。”厉沉寒拿起一张纸巾来，优雅地擦了擦嘴，“换句话说，她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韩如歌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 原来李凤兰并不是厉沉寒的亲生母亲，怪不得他们没有住在一起，怪不得诺诺会那么排斥她，就像排斥刘婵一样。 “她是我父亲的继室，在我十几岁时，厉家家道中落，她卷了一大笔钱离开，后来我重振厉家，她上门要钱，我本来是不想管她，无奈我父亲重感情，甚至在去世之前也留下遗言要我照顾她。” 说这些话的时候，厉沉寒的眼神里，似有几分厌恶。 韩如歌很理解他，先不论是不是亲生，这个女人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不但没有陪伴在他们身边，甚至还雪上加霜，厉沉寒靠自己的努力重振家业，她居然还恬不知耻地上门打秋风。 韩如歌想，若是换做她自己，恐怕她都不会管这个女人。厉沉寒，恐怕也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吧？ “我可以保证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但是这不代表允许她在我厉家面前装腔作势，下次若是她再在你面前闹事，不必给我面子。” 韩如歌的心，瞬间狠狠一跳。 不得不承认，厉沉寒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实在是太帅了啊！ 而且，他刚刚说，在他厉家面前……他的意思是，已经把她算作是厉家的一份子了吗？ 厉沉寒抬眸便看见韩如歌的双颊似有些绯红，薄唇一勾，突然倾身，更靠近她一些，把韩如歌给吓了一跳，小脸儿也立刻就更红了。 “更何况，你现在可是我的妻子，有我在，你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横行霸道。” 他眸光幽深地望着她，不似在开玩笑，倒像是在许下一个极为重要的承诺。 “我……”韩如歌的心咚咚直跳，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厉先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实在是太撩人了？ 终于扛不住了，韩如歌刚想站起来，突然就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睡意：“爹地，妈咪，你们在干什么？” “诺诺，你醒了？” 韩如歌回头就看到诺诺站在不远处，小手还揉着眼睛，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样子。 “过来，爹地抱。” 厉沉寒现在心情极好，看到儿子心情就更好了，冲着诺诺张开双臂，本以为诺诺会像以前一样立刻就飞奔进他的怀里，谁知诺诺竟然嫌弃地皱了皱眉：“不要，我要妈咪抱。” 厉沉寒：“……” 这可是他亲儿子。 可是现在，他竟然被自己的亲儿子嫌弃了？ 臭小子，他养了他四年多，都比不上他和韩如歌这几天？ “诺诺，过来。” 韩如歌倒是笑眯眯的，看着诺诺朝自己跑来，弯腰将他抱在怀里：“饿不饿？” “饿了。”诺诺揉了揉小肚子，眼巴巴地看着韩如歌。 管家立刻去吩咐厨房，给诺诺做吃的去了。 厉沉寒看着韩如歌和诺诺两人其乐融融的模样，脸上不知不觉也露出一丝笑意。 心里，似乎有一股暖流在慢慢滑过。 这也是他一直希望着的场面。 妻子和儿子在闹，而他在笑。 这是刘婵给不了他的，可，韩如歌能。 他总算是给诺诺找到了一个他喜欢，也喜欢他的妈咪。 同样的，他对这个女人，也很感兴趣。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和这个女人成为真正的夫妻…… 韩如歌正在和诺诺玩，完全不知道此刻，厉沉寒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厉沉寒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便先去了书房，韩如歌喂诺诺吃完饭后，又陪他在客厅里看动画片。 “妈咪，你今晚会跟爹地一起睡吗？” 看着看着，诺诺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把韩如歌给吓了一跳：“什，什么？” “我看电视上，要是男人和女人一起睡的话，女人就会生小孩子，妈咪要是和爹地睡，也会生小孩子吗，我想要小妹妹。”诺诺一脸天真地说。 第14章 我会给你们加油的 四岁的孩子哪懂得那么多，只是一心想要个妹妹陪自己玩，可是韩如歌，却是闹了个大红脸。 诺诺平时，到底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啊！她以后一定要好好注意一下才行。 “那个，诺诺，想要小妹妹是没那么容易的。”韩如歌头皮发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诺诺解释。 和厉沉寒生孩子？她根本没有想过好不好！ “那，妈咪和爹地就努力一下还好不好？”诺诺摇了摇她的手，“诺诺会给你们加油的！”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韩如歌的脸此刻简直红得能滴出水来，“时间不早了，诺诺，我们回屋睡觉吧。” 诺诺白天睡了一觉，现在还很精神，韩如歌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哄睡，可是，从诺诺房间里出来，她却犯了难。 她现在要思考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她要睡哪里？ 厉沉寒说已经派人把她的行李都给搬过来了，也不知道搬到了哪里。 这个时候有个恰巧有个女佣经过，看到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心提醒道：“太太，先生的卧室就在前面。” 她以为厉沉寒和韩如歌已经结婚了，理所当然就要睡在一起，而韩如歌今天第一天搬过来，估计不知道厉沉寒的卧室在哪，所以才好心提醒她。 “我，我不是……” 韩如歌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地，女佣看着她，一脸的茫然。 恰巧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打开，而厉沉寒从里面走了出来。 “厉先生。”女佣诚惶诚恐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便立刻离开。其实家里的佣人都有些怕厉沉寒，虽然他是不少人的梦中情人，但是他身上就是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场。 “你在干什么？”厉沉寒见韩如歌呆呆地站在那里，皱眉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 韩如歌张了张口，到底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问道：“那个，我今天晚上要睡在哪里？” 厉沉寒微怔，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一般：“厉太太，你觉得你的丈夫像是那种准备和自己的妻子分房而眠的人吗？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什么？”韩如歌一惊，“可是，可是我们……” “我们什么？” 厉沉寒抬脚，一步一步向她走来，身上的压迫感如影随形，韩如歌忍不住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边，退无可退。 而厉沉寒则是一直走到她面前，突然伸出双手抵在墙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韩如歌瞬间就懵了。 她这是……被厉沉寒给壁咚了？ 厉沉寒这种禁欲系的男人，竟然也会壁咚吗？ “韩如歌，你很讨厌我？” 厉沉寒突然开口问道，语气里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委屈，但是很轻很淡，韩如歌几乎都要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我，我没有啊。”韩如歌连忙说，“怎么可能。” 现在可以说她还没有喜欢上厉沉寒，但是讨厌，那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虽然厉沉寒莫名其妙地说要和她结婚，但也在关键的时候帮她解了围，而且，这场婚姻对于她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那你每次看到我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就连厉沉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他分明是在控诉，控诉韩如歌对自己的躲避。 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活了快三十年，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似乎并不坏。 “我哪有啊。”韩如歌下意识地狡辩，眼神却躲闪着。 她承认自己确实是在躲他，可是，她莫名其妙地就跟这个男人结婚了，心里难免会有些惶恐啊。 领了结婚证之后，她根本就没有想好，到底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自己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丈夫”。 “韩如歌，我自己长了眼睛会看。” 厉沉寒分明是不信她的话，看着面前这个小女人眼神躲躲闪闪连跟自己对视都不敢的模样，他眸色一沉，突然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厉沉寒！”韩如歌惊呼，“你，你要干什么？” “闭嘴！”厉沉寒几乎是恶狠狠地说了一句，韩如歌顿时吓得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闭嘴就闭嘴嘛，凶什么凶。 厉沉寒一路把她抱回了自己的卧室，看着那张大床，他差点就直接将她给扔了上去，想了想，到底还是弯腰，轻轻将她放了上去。 韩如歌刚刚得到自由，立马就坐直了身体，双手抱胸，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堂堂厉先生，应该不至于要对她用强的吧？ 厉沉寒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将她上下扫视了一眼，突然勾唇，玩味地说：“你挡什么？有什么可挡什么的么？” “当然……”韩如歌话还没说完，突然猛地意识到，厉沉寒分明是在嘲笑她胸小。 事关女人的尊严，韩如歌顿时怒了。 “我怎么没有？”韩如歌立刻放下手臂，甚至还下意识地挺了挺，“你看不到吗？看不到吗？” 厉沉寒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更深了。 还别说，其实挺大的…… 韩如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脸上一热，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厉沉寒一眼。 这个男人，刚刚是在套路她吧？ 堂堂厉氏集团的大总裁，套路她一个小姑娘，不要脸！ 厉沉寒也不介意她要吃人似的目光，自顾自地抬起手来，开始脱衣服。 “啊——”韩如歌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连忙抬手捂住眼睛，“你干什么啊？” 这个男人，怎么有当着别人的面就脱衣服的习惯？ 这还是那个冰山一样的厉大总裁么？ “脱衣服啊。”厉沉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你洗澡要穿着衣服洗？” “洗，洗澡？”韩如歌觉得有些囧。 原来厉沉寒，只是要洗澡而已，也是，她刚刚到底是在想什么不该想的呢？ 看着她的样子，厉沉寒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第15章 雷厉风行 “当然，如果你想干点别的，我也很乐意奉陪。” 厉沉寒嘴角慢慢勾起一丝邪肆的笑，解开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将衬衫脱下，精壮的上半身，顿时在韩如歌面前暴露无遗。 他身材很好，结实的腹肌让韩如歌觉得鼻血都几乎要喷出来，连忙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你，你要洗澡还不赶紧去浴室。” 她算看明白了，厉沉寒这个男人，其实就是个闷骚怪。 外表高冷，其实内心，骚得要命。 也不知道他以前在刘婵面前是不是也是这样？ 韩如歌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这些，而且心里，似乎还有些酸酸的。 厉沉寒也不忍心再逗她，拿了换洗的衣服，便走进浴室。 听到浴室门关上的声音，韩如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抽出时间来，好好地打量一下厉沉寒的卧室。 他的卧室陈设倒是没有那么华丽，很简单，而且以黑白色调为主，标准的厉沉寒风格。 以前，他是和刘婵一起睡在这里的么？ 鬼使神差地，韩如歌起身，向衣柜走去。她想要看看，衣柜里会不会留下一些和刘婵有关的什么东西。 可是，打开衣柜，韩如歌却瞬间愣在了那里。 因为，里面除了厉沉寒的衣服之外，挂着的，竟然全都是她的衣服。 敢情，他是让人把她的行李，都搬到他的卧室里来了？ 这男人，他倒真是雷厉风行啊。 韩如歌简直是哭笑不得。 看厉沉寒这样子，今晚要让她出这个卧室，恐怕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就算她自己跑出去，也不知道该睡哪里，难道还能在客厅里睡一晚上？ 想了想，韩如歌拿出了自己的一套睡衣，飞快地套上，然后躺在床上盖上被子，闭目假寐。 这样一会儿，等厉沉寒出来了，她就假装睡着，也不至于太尴尬。 她就不相信，厉沉寒会那么禽兽，还特意把她叫醒？ 厉沉寒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韩如歌正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好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的嘴角顿时勾起一丝了然的笑，开口问道：“不洗澡么？” 韩如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好像是已经睡着了。 实际上，她的身体早就已经紧张到几乎僵硬。 厉沉寒也不戳穿她，自顾自地拉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 感受到身边塌陷了一块，周身扑面而来一阵男性的气息，韩如歌的身体更加僵硬了，但她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 而身边的厉沉寒，关掉了床头灯后，便再没了什么动作。 空气中，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韩如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真的累了，所以没过多久，她便真的睡着了。 与此同时，一家咖啡厅里，李凤兰和刘婵相对而坐。 “妈，您说我该怎么办啊？”刘婵一边说着，还一边拿起纸巾来擦眼泪，“这四年来，我一直帮他料理着家里，照顾着诺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啊？而且刚刚离婚，立马就再娶了！” “好了，好了，别哭。”李凤兰安慰着她，想起韩如歌，她也是一阵咬牙切齿，“哼，我看，厉沉寒就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了，要不是她，说不定厉沉寒还不会跟你离婚呢！” “对，就是这样！” 刘婵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她知道，李凤兰肯定还没有听说她出轨的事情，所以她要抓紧机会，把锅全都扣在韩如歌的身上。 “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专门勾引男人，也怪不得厉沉寒会被她给迷得神魂颠倒。”李凤兰一脸的愤愤不平，“不过，想当我厉家的儿媳妇，可没那么容易！” 她仗着厉沉寒父亲的遗言，再加上管家对她一直都比较客气，还真把自己当成厉家的大太太自居了。 “妈，您一定要帮我啊！”刘婵焦急地说。 她知道厉沉寒从来都没有把李凤兰放在眼里过，但是她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除了李凤兰，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了。 厉沉寒对她，根本就是没有感情的。 要不然，结婚四年，他怎么会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哪怕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勾引，厉沉寒都不为所动，别说不碰她了，这四年连他的卧室，都没有让她进过，夫妻二人一直分房而眠，她早就已经成了家里佣人中的笑柄。 “别急，别急，我会想办法的。”李凤兰说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诺诺那个小崽子的生母，到底是谁？” 李凤兰是早就知道诺诺不是刘婵的亲生儿子的，只不过，她一直都帮着刘婵瞒着厉沉寒。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刘婵一脸茫然，“当年我是让一个朋友帮我设计这件事的，她找的那个女人，我也从来没有见过。”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叫韩如梦，是韩家的千金。” “韩如梦？”李凤兰猛地皱起眉头，“等等，跟厉沉寒结婚的那个女人，不是叫韩如歌吗？韩如梦，韩如歌，她们两个人，该不会是姐妹吧？” “也有这个可能。” 李凤兰的神情，突然凝重起来：“那，当年的那个女人，难不成就是韩如歌？” 如果韩如歌真的就是诺诺的亲生母亲，那么，再想把她赶出厉家，就更难了！ “这怎么可能呢？”刘婵笑了，一脸的肯定，“韩如梦再怎么也不会把自己的姐姐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当初我问过她，她说她找的不过就是一个野鸡，无论如何也不会是韩如歌的。” 听到她这么说，李凤兰才放下心来。 只要诺诺的生母不是韩如歌，就好…… 第二天早上，韩如歌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厉沉寒的踪影，只有略显凌乱的床单，代表了昨晚这里曾有一个男人睡过。 而且，仍然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 韩如歌的脸忍不住又热了热。 昨天晚上，她竟然真的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了……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件大事。 第16章 已经是夫妻了 毕竟，除了四年多以前的那个夜晚，她还从来没有跟一个男人……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那段不愉快的记忆，韩如歌连忙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想那些。 手机铃声恰巧就在这时响了起来，韩如歌拿过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眸光微沉。 是三叔的电话。 其实，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再跟韩家扯上什么关系，这么多年都没有断，不过是因为这个三叔，毕竟是血缘至亲，而且，这些年来，三叔对她来说还算不错。 “喂，三叔。” “如歌啊。”电话那边果然是三叔韩建平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几分关切，“你最近怎么样？” “嗯，挺好的。” 其实韩如歌心里很清楚韩建平这次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张淑芬已经知道了她和厉沉寒结婚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告诉韩建平？ “嗯，那就好。”果然，韩建平顿了顿，就开始直入主题，“如歌，我听你三婶说，你结婚了？” “对，跟厉沉寒。”韩如歌大大方方地承认。 反正，跟厉沉寒结婚，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真的？怎么会这么突然？”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但是在听到韩如歌亲口说出来的时候，韩建平还是觉得很惊讶，“你们已经领了证了？” “对啊，昨天领的证，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在说到“夫妻”时，韩如歌的心，竟然忍不住悸动了一下。 是啊，她和厉沉寒，已经是夫妻了…… 韩如歌不知道的是，现在韩建平心里，早已是百转千回，不过他很快又笑了起来：“哈哈，那是好事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三叔说一声。” “还没有来得及，而且三婶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我知道她肯定会跟您说的。” “也对。如歌，你既然已经跟厉先生结婚了，那按规矩，过两天你们也该来回门了，正好，也让三叔看看我们如歌的丈夫啊！”韩建平俨然是一个慈爱的长辈模样。 若是韩如歌找的是别人，那也就罢了，他没什么兴趣。 但是，现在跟韩如歌结婚的人，那可是厉沉寒啊！ 韩建平偶尔也会在什么晚会上见到厉沉寒，可是以他的身份，是连跟他寒暄的资格都没有的。 现在，总算是有了韩如歌这么一层关系，说什么，他也要好好利用！ 韩建平忍不住在心里庆幸，还好，他以前对韩如歌还不错，若是也像张淑芬和韩如梦那样，恐怕韩如歌现在，早就已经和他们断绝关系了。 “回门？”韩如歌皱了皱眉，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毕竟韩建平和张淑芬也不是她的父母。 而且，厉沉寒恐怕也不会陪她回门的吧…… 韩如歌刚想拒绝，却听到韩建平说：“正好，你奶奶也很想见见他。” “奶奶？”韩如歌有些吃惊。奶奶不是一直都住在乡下么？ 韩如歌的奶奶，其实很喜欢她，对她也很好，但是奶奶一直说不习惯城市里的生活，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住在乡下。 韩建平为了能见到厉沉寒，竟然把奶奶都搬出来了？ “嗯，我知道了。”到了这个份儿上，韩如歌是不可能不答应的，“我……会跟厉沉寒说这件事。” “哎，好，好，那过两天我们会在家里准备好，等你们过来的。”韩建平说着，便欢欢喜喜地挂断了电话。 可是韩如歌却是心事重重。 虽然到现在为止，厉沉寒对她，的确算是不错了。 可是他每天公司都那么忙，真的会答应跟她去韩家回门么？ 一天的工作，韩如歌都心不在焉，晚上她本来准备去幼儿园接诺诺，却接到了厉沉寒的电话，说诺诺已经被管家给接回去了，还让她在事务所里等着，他会来接她。 让厉沉寒来接她？ 韩如歌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刚想说不用了，厉沉寒那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个男人！ 韩如歌几乎要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却不敢再拨回去。 到了下班时间，韩如歌慢吞吞地出了事务所，果然看到厉沉寒的车子，已经停在那里等她。 韩如歌磨磨蹭蹭地走到车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轻轻地敲了下窗户。 车窗很快就摇了下来，出现的是一张熟悉的俊颜，可是也是意料之中的淡漠。 “站在那里干什么？不上车？”厉沉寒看着她，略一扬眉。 “哦，哦。”韩如歌唯唯诺诺地像一个小媳妇一样，犹豫了一下，准备伸手去开副驾驶的车门时，却又听到厉沉寒的声音响起：“坐到后面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又带着摄人的魄力。 厉沉寒就是有这种本事，明明都没有刻意地去散发气场，但是他简单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顷刻间让人心肝儿颤，不得不乖乖地听从他的命令。 于是韩如歌只好乖乖地坐到后车座，刚刚伸脚迈进那里面，觉得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多。 厉沉寒是冷气制造机么…… 厉沉寒的车子比较大，厉沉寒坐在后座的那头，韩如歌就坐在那头，两人中间，似乎还隔着些距离。 说实话，韩如歌巴不得离厉沉寒越远越好……这个男人，实在是让人不敢靠近。 司机见韩如歌已经坐好了，便发动车子，向前驶去。 “离那么远，你是觉得我会吃了你？”结果厉沉寒反倒不满起来，微微地侧过去头去看了一眼韩如歌，眉头狠狠地拧起。 两人这样，哪里还有夫妻的样子？ “啊？没有啊，我只是觉得那么热的天，坐得太近会不舒服的嘛。”韩如歌一脸狗腿的笑容。 厉沉寒看着她，也不知怎么，心情突然就变得好了许多。 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竟然能让他有想要和她过一辈子的念头。 他大概是疯了吧。 “坐过来一点。”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厉沉寒却并没有看韩如歌，而是转头，看向窗外。 但是韩如歌却从他的神态里看出了这样的意思：“如果你不坐过来的话，那你就死定了。” 她心肝儿一颤，马上把屁股挪了挪，坐得离厉沉寒更近了一些。 第17章 羁绊一生 车里的冷气“嘶嘶”地吹着，可是韩如歌却莫名地觉得，车内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 想想，她很少跟厉沉寒离得这么近吧？近到她的呼吸里面满满地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甚至都好像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越想，韩如歌就觉得脸越烫，呆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想看厉沉寒一眼。 而就在她抬起头来的同时，他也低下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 仿佛有一串电流在韩如歌的身体里面划过，她有些慌乱地重新低下头去，双手的手指胡乱地绞着，不知所措。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就好像是在玩跳楼机一般，心忽上忽下跳得厉害，可是却又有点不同，而她也不知道不同在哪里。 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或许，有些人，不管是有缘还是无缘，亦或是有缘无分，他们都注定会在一起，羁绊一生。 相对于韩如歌的不知所措，厉沉寒倒是淡定如常，他张了张口，想跟她说什么，结果刚刚说了个“你”，韩如歌就突然抬头，开口说道：“你……”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车子里面显得格外清晰。 这一下子，韩如歌顿时就更尴尬了。 她刚刚想跟厉沉寒说什么来着？完了完了，全忘了…… “那个，那个……”韩如歌抬手抓了抓头发，好不容易从嗓子眼儿里面憋出几个字来，却仍然不敢抬头看他，“你想说什么，你先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突然毫无征兆地伸了过来，轻轻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他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真是个完美的男人啊，竟然连手都长得这么好看。 “你，你干什么……”韩如歌被迫对上他的视线，差点吓得舌头都打了结。 她明明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啊，不屈不挠的，可是怎么一碰上厉沉寒，就什么都变了？ “韩如歌，我很可怕么？你好像很怕我？” 厉沉寒微微眯起眼睛，眸光里面似乎带着审视一般的味道。 “我没，没有啊，我就是想问，你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接我，还有你要去哪里？” 韩如歌注意到了，这根本就不是回厉家的路。 厉沉寒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你去了就知道了。还有，我希望你以后和我说话的时候，敢看我的眼睛，我不会吃人。” 说着，厉沉寒还略微低下头来，把脸和韩如歌的脸靠得更近了一些。 两人之间已经没什么距离了…… 韩如歌的大脑嗡嗡直响，她的手无措地抓着座位，眼睛不得不和厉沉寒对视，她似乎可以看到倒映在他黑色的瞳仁里面，那个满脸通红的自己…… “听到我说的话了没有？嗯？” 微挑的尾音，彰显着这个男人的霸道和不可一世。 韩如歌现在根本就无法思考，听到厉沉寒好像问了什么问题，立刻拼命点头：“嗯嗯，我知道了，我会的。” “知道了就好，如果下次再这样的的话……”厉沉寒刻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唇角微勾，大拇指还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粉唇，极具挑逗意味，“那我可是会惩罚你的。” 厉大总裁的撩妹技能，简直满分。 见韩如歌乖乖点头应是，厉沉寒才终于放开了她，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满意的神情。 厉沉寒倒是满意了，可苦了韩如歌。 她现在脑子里面，满脑子都是刚刚厉沉寒放大的俊颜，低沉磁性的嗓音，还有他的手指在她唇上摩挲时那温暖的触感……刚刚他们两个离得真的好近啊，近得让她有一种，他随时都会亲下来的错觉。 车子也不知道到底行驶了多久，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韩如歌的肚子早就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这里是哪里啊？”韩如歌连紧张也忘了，幽怨地问厉沉寒，“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我好饿，而且诺诺还在家呢。” 厉沉寒没有回答她，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看窗外，韩如歌下意识地就向窗外看去，看到外面精致大气的建筑，上面的牌子上霓虹灯组成五个清晰的大字：“京城大饭店”。 原来厉沉寒是带她来这里吃饭的？ 可是厉沉寒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吃饭？ 韩如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现在对她来说有饭吃就是最棒的事情了，所以她忙不迭地下车，站在饭店门口，恨不得立刻就把饭店的招牌给吃下去。 京城大饭店她以前跟三叔三婶还有韩如梦来过几次，这里的味道一直都很不错，她也挺喜欢。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带着韩如梦来的，她一般都自己一个人一起留在家里吃。 毕竟，那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啊…… 这样想着，韩如歌垂下眼帘，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而厉沉寒下车走过来的时候，入目恰巧就是韩如歌唇边的这抹笑容。 他不由得一怔。 从他刚认识韩如歌的那时候开始，韩如歌在他脑海里面的印象，就是没心没肺的，整天只知道玩和傻笑的疯丫头。可是现在，她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刚刚的那种苦涩和无奈……是他的错觉么？ 厉沉寒站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心里似乎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接近于心疼，但又不完全是心疼…… “我们进去吧？我好饿。”一直到韩如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厉沉寒才回过神来，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带着莫星辰走了进去。 或许，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吧，他有，韩如歌当然也不例外…… “厉总，您来了。”餐厅经理老早就接到消息说厉沉寒来了，连忙迎了出来，看到厉沉寒身边的韩如歌时，他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问：“这位是……” 她是谁？ 韩如歌也在心里思考了一下他的问题。 厉沉寒的妻子么？是，可是好像又不是…… 厉沉寒心里，应该也在想该怎么介绍她吧？ 第18章 他的生日 韩如歌不想让厉沉寒为难，刚想开口说两人是朋友的时候，厉沉寒却抢在她面前开了口：“这是我太太。”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不带任何感情，但是韩如歌却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美的情话一般，莫名地感觉到有些脸红心跳。 不对啊……按理说，现在她的确是他的太太，厉沉寒只不过是说了大实话而已，她有什么可脸红心跳的？ 虽然这样想，但是韩如歌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只能微微地低下头去，免得被人看到她红通通的脸。 经理立刻恭恭敬敬地对韩如歌点了点头：“您好，厉太太。” “你好。”韩如歌也礼貌地回礼。 心却因为那声“厉太太”，而剧烈地跳动了几下…… “厉先生，这边请吧，您以前坐的那个老位子，我们一直都给您留着呢。” “好。”厉沉寒略一颔首，向前走去，韩如歌亦步亦趋地在他身后跟着。 经理口中的“老位子”是在四楼落地窗边的一个位子，向外看去，特别是晚上的时候，景色很美。而且，旁边还有一大盆盆栽在挡着，别人不会看到他们这边。 “哇，好漂亮啊——” 现在已经入了夜，华灯初上，整个城市流光溢彩，将韩如歌的双眸，也染得绚烂起来。 厉沉寒看着她，莫名地，突然就想起一句，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话。 漂亮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映出这个世界的，你的眼瞳。 “厉先生，厉太太，请问你们要点些什么呢？”漂亮的服务员走了过来，给厉沉寒和韩如歌一人递上了一份菜单，然后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等候着。 厉沉寒接过菜单，一边翻着，一边开口问韩如歌：“想吃点什么？” 既然厉沉寒都要请她吃饭了，那韩如歌自然就不客气了。 “嗯……那就这个吧，翡翠虾仁。”韩如歌纤细的手指指在一道菜上，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连忙记了下来。 韩如歌和妹妹韩如梦，都很喜欢吃翡翠虾仁这道菜。可是，每次三叔三婶带她们来这里的时候，都一个劲儿地往韩如梦碗里夹菜，完全忽略了，不，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韩如歌喜欢吃什么吧。 韩如歌又点了一道菜之后，就没什么想吃的了，然后厉沉寒又点了几道，服务员一一记下来之后，就离开了。 “厉沉寒，你今天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吃饭？”韩如歌到底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疑惑，好奇地问。 “怎么，你不喜欢？”厉沉寒掀目看她，然后扬了扬眉，“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们以后还是……” “没有啊！我哪里说我不喜欢了。”韩如歌连忙反驳。她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吃货，怎么可能会白白地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我就是奇怪，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带我来这里吃饭……有什么好事？” “好事倒算不上吧……”厉沉寒随手拿起面前的一个杯子，慢慢把玩着，“只是，我今天过生日而已。” 韩如歌豁然睁大眼睛。 厉沉寒过生日！ 天啊，她居然才知道！她应该早点去了解这些事情才对，结果现在，人家都带她来吃饭来了，她居然才知道是人家的生日，而且两手空空的，什么生日礼物都没有准备。 韩如歌现在很焦灼，十分地焦灼。 “啊，原来是这样啊……”韩如歌不好意思地抬手抓了抓头发，“那个，生日快乐，我……” 说到这里，她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能说什么？她现在能给的也只有一句“生日快乐”而已。 为了掩饰尴尬，她只能端起面前的水来，喝了一口。 厉沉寒看着她羞得差点面红耳赤的小模样，不禁失笑。 “谢了。”厉沉寒开口说了一句，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他本来是想带诺诺一起来的，可是后来想了想，到底还是决定跟韩如歌过二人世界。 听到他的话，韩如歌抬头，有些诧异地望了他一眼。 而就是这一眼，让她发现，此时的厉沉寒，周身似乎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哀伤和孤寂。 他不应该是天之骄子么？他应该是每天都被所有人簇拥着，站在最高点上的那个人啊。 可是为什么，此时他的身上，竟然会散发出如此哀伤的气息？ 都说人站得越高，也就越孤独。 恐怕厉沉寒，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吧。 “嘿嘿嘿，抱歉啦，我事先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没给你准备礼物。诶对了，这个……”韩如歌说着，突然拿过自己的包包，然后把一直挂在上面的一个小熊挂饰给取了下来，递给厉沉寒：“要不然，这个，你先拿着？” 她当然知道，把这种东西送给厉沉寒，是最不合适的！ 但是，她现在身上，除了装在包包里面的东西，就只有这个了。她总不能把包包送给他吧？虽说她已经决定了，要给他补一份生日礼物，但是现在去买肯定也来不及了，等到明天的话，生日礼物就变味了啊……今天是他的生日，所以，她一定得在今天，送他件礼物才行。 厉沉寒看着安静地躺在韩如歌手心里面的小熊挂饰，满头黑线。 他幽幽地抬头，看了韩如歌一眼。 韩如歌懂他的意思。 你在逗我？ “那个，不是啦，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拿你开心，只是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么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你就先拿着嘛，明天我一定给你补一份生日礼物好不好？”韩如歌焦急地解释着，可怜巴巴地看着厉沉寒。 顾旭阳看着她急得快要揪成一团的小脸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过还是伸出手来，把小熊挂饰给拿在手里。 褐色的小熊，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 厉沉寒掀目看了韩如歌一眼，见对面的小女人也正因为他收下了这份“礼物”，而露出了一丝傻乎乎的笑容。 他的脸上也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丝笑意来，他拿着小熊，淡淡地开口说道：“谢谢。” 第19章 老公，抱抱 菜很快就被一道一道地端了上来，韩如歌的眼睛一直牢牢地黏在那盘翡翠虾仁上，都快移不开了。 “那个……厉沉寒，你喜欢吃虾仁么？” 厉沉寒看她吃得香甜，忍不住开口问道：“有那么好吃么？” 像是在问她，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韩如歌怀疑刚刚听到的声音是不是只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她从一堆虾仁里面抬起头，看着他，疑惑地问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厉沉寒垂眸，拿起手边的红酒来，喝了一口。 “对了，今天你生日，要不，我敬你一杯吧。我记得管家说过，你二十八岁，过完今天之后，你是不是就二十九岁了？”韩如歌说着，也端起手边的红酒，举起来，“二十九岁生日快乐！” “怎么，嫌我老？”厉沉寒略一扬眉，眉眼间掠过一丝笑意。 “嘿嘿嘿，才二十九岁而已，不老不老。” 其实二十九岁对一个男人来说，真的不老，甚至还略微显得年轻了一些。但是对韩如歌这种二十四岁的小女人来说，的确是有些年纪大了。当然，这些话，韩如歌是不会说出口的。 而且，不是都说，男人年龄越大，越有魅力嘛…… 厉沉寒虽然才二十七岁，但是已经能够一手掌控起整个家族企业，在亚洲构建起自己的商业版图。这样的商业奇才，商界的人提起他，没有不赞叹的。 “那就好，要是被自己的妻子嫌弃老，那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厉沉寒说着，举起自己的杯子来，和韩如歌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脸上的清冷似乎缓和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笑意。 厉沉寒这丫的！又调戏她！ 她一个还没谈过恋爱的妙龄女青年，哪经得起这番折腾！ 韩如歌心慌意乱地把酒杯凑到嘴边，想也不想地，直接就一口把杯子里面的酒全都吞了下去。 “你最好小心一点。”厉沉寒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地说，他杯中的酒还剩下大半，“这种酒虽然当时喝没什么，但是后劲很大，你最好慢慢地喝，这样一口喝下去，很容易就会醉的。” “我去……” 韩如歌放下酒杯，哀怨地看了厉沉寒一眼。 她这不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豪迈么？为了体现自己是真心想祝厉沉寒生日快乐的么？结果现在…… 让你装逼，现在好了吧。 韩如歌以前也没怎么喝过酒，根本不知道自己酒量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不过她听说自己的父母酒量都很不错，既然如此，她的酒量应该也还好吧？ 这样想着，韩如歌很自信地笑了起来:“哈哈，没事啦，就这么一点点而已，我的酒量很好的，放心吧！” “是么？”厉沉寒晃动着杯子里的红酒，玩味地看她。 让这丫头现在嘴硬。 一会儿，有她受的。 “当然啦，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韩如歌拿起筷子，继续吃着菜，怡然自得，“你也快吃吧，再不吃的话，我可就全都吃完了哦。” 事实证明，话说得太满，是会有报应的。 韩如歌醉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满口胡言乱语的时候，厉沉寒只好认命地过来扶着她，以防她四脚朝天倒在地上。 “你干嘛啊！放开我！啊，色狼啊，有色狼啊！”韩如歌根本没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一察觉到有人碰她，马上就开始几哇乱叫起来。 色狼？ 厉沉寒脸黑了黑，忍了。 “你放开我，大色狼！” “韩如歌，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厉沉寒终于忍不住了，一手禁锢着她作怪的双手，另一只手伸出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嗯？”韩如歌醉眼朦胧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儿，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傻！你是我老公嘛！嘿嘿嘿……” 厉沉寒蓦地一怔。 “老公”这两个字，就好像是一颗最甜的糖衣炮弹，猝不及防地撞击到了他的内心深处，“砰”地一声绽放开了最美的烟火。 韩如歌……你这个小女人…… “老公，老公，抱抱。”韩如歌趁厉沉寒愣神的时候，挣脱开厉沉寒的双手，然后冲着他张开双臂，“抱抱嘛。”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简直要萌化了人的心。 一向冷静自持的厉大总裁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怔怔地看着她，鼻尖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哪里是个小丫头，分明是个小妖精！ 此刻的她脸色酡红，美目迷离，还不时地伸出舌尖来舔一下自己的嘴角，一颦一笑间都透着无限的魅惑风情。 “老公，你怎么不抱我嘛，那我抱你好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韩如歌就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醒酒之后后悔得想要撞墙的举动。 她趁厉沉寒不注意，猛地跳起来，手脚并用，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缠在厉沉寒身上。 厉沉寒身体一僵。 这小妖精…… “厉总，厉太太，怎么了？” 饭店的经理大概是听到了这里有杂乱的声音，连忙带了两个人来看。结果刚刚走过来，看到的就是厉太太双手双脚都缠在厉总身上的情形。 汗…… 经理现在那个后悔啊，早知道人家厉总是在和厉太太亲热，他根本就不会过来凑这个热闹！结果现在，破坏了厉总的好事，万一把厉总给惹恼了，他这个经理的位置，不，弄不好整个京城大饭店都会不保！ “那个，厉总，你们，你们继续吃着，我们就不打扰了哈……”经理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 韩如歌一直都在厉沉寒身上嘟嘟囔囔的，不过也没人听得懂她到底在嘀咕些什么。 “等一下。” 经理刚刚要离开，却突然听到厉沉寒在他身后叫他，他连忙转过身来，却也没敢抬头去看厉沉寒，只是低着头问道:“厉总，您有什么吩咐？” “去让人把车子开到门口吧，一会儿我带我太太过去。”厉沉寒淡淡地说着，其实太阳穴上，早已微微地露出了青筋。 第20章 你谁啊你 他在极力地隐忍。 韩如歌这女人，挂在他身上也就算了，可是还一个劲儿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好么？再这样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有反应！ “是，我知道了。”经理说完，便转身离开。走出几步之后，他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还别说，刚刚厉太太的那样子，其实也挺有女人味的呢…… 经理离开之后，厉沉寒看着仍然挂在自己身上的韩如歌，叹气。 这女人到底什么时候能放开他？难道他一会儿，要这样带她走出去么？ 那恐怕明天，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全都会是他们两个人的新闻了。 厉沉寒顿觉头痛。 “老公，老公……”韩如歌一边叫着，还一边在他的身上拱了拱，活像一头小母猪一样。 厉沉寒简直是要被她气笑了。 刚刚还自信满满地说自己酒量很好绝对不会醉呢，结果现在，就醉成了这个样子。 简直啪啪啪——打脸！ 厉沉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伸出手来，然后在她的翘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那么一下。 “唔……”韩如歌本来是闭着眼睛的，挨了这么一下之后，立马把眼睛睁开，瞪着厉沉寒，眼底慢慢的都是控诉。 “疼……老公，你轻点！” 她噘着小嘴儿，唇瓣粉嘟嘟的，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像水晶果冻一般诱人，让人不自觉地想俯下身去，咬一口…… 厉沉寒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不过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可是由他做起来，却是该死的迷人、性感。 就连喝醉的韩如歌看得都有些痴了。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又“呵呵”地傻笑起来:“老公，你好帅哦～来，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重要的话，在厉沉寒的脑海里回响了三遍。 他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幽暗了几分。然后，突然微微低头，在她粉嫩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现在还不行，但是，韩如歌，你说的这句话，我记下了！” 可怜韩如歌醉得迷迷糊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根本就听不到厉沉寒说了些什么。 “好了，下去，好不好？乖。” 厉沉寒何时这样温柔地哄劝过一个女人，可是现在，他看着韩如歌这样子，如果不哄哄她的话，恐怕她真的得一直挂在他身上了。 “我不要嘛。”韩如歌拨浪鼓一般地摇头，脸上尽是委屈的神色，“老公，你不爱我了是不是，你外边有别的女人了是不是！” 她现在哪管的了那么多。 反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厉沉寒简直是欲哭无泪:“我什么时候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说完这话，他又觉得自己脑抽了，居然会顺着韩如歌的话去跟她解释。 “那你爱不爱我嘛。”韩如歌抬眸看他，可怜巴巴地问着，那模样，活像一只怕被人抛弃的小狗。 “我……” 厉沉寒一时语窒。 爱？ “呜呜呜，你不回答我，你一定是不爱我了……”韩如歌嘴一瘪，就要哭起来，厉沉寒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低低地说了一句:“别闹，一会儿带你去吃虾仁。” 虾仁？ 韩如歌顿时就开心了，她一开心，就扬起脸来，在厉沉寒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老公，你真好！” 她的口水就沾在厉沉寒脸上。 素有洁癖的厉沉寒略一皱眉，不过心里竟也没有太多的嫌弃，只是又温柔地哄了一句:“那，你先下去，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好。”韩如歌难得地乖巧起来，点点头，然后真的从厉沉寒身上下去了。 只是她的脚才刚刚着地，便瞬间再次悬空。 厉沉寒生怕她再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干脆一个公主抱把她给禁锢在了自己怀里。就算这样也挺引人注目的，但是总比她挂在自己身上要好的多。 “哇哦，玩抱抱咯……”韩如歌突然欢呼起来，厉沉寒黑着脸，一瞬间真的有想把她掐死的冲动。 算了，还是赶紧带她回家。回到家里，随她怎么闹。 厉沉寒抱着韩如歌，抬脚走了出去，果然一路上都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诶，那不是厉总么？”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厉沉寒就把韩如歌的脸埋在自己怀里，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脸。 他不想让别人打扰到她的正常生活。 “厉总抱着的那个女人是谁？” “听说厉总离婚又结婚了，他这么高调地抱着的，应该是现在的厉太太吧？” “啊啊啊，好想看看厉太太是什么样子啊，想知道我男神到底是被谁给收割了！” “不过厉总和厉太太的感情倒是挺好呢……” 厉沉寒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唇角竟然不知不觉间弯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他抱着韩如歌走到饭店门口的时候，车子恰好也被司机开了过来，厉沉寒抱着韩如歌走过去，门口的门童很有眼力见地跑过去，帮他打开了后车座的门。 本来想趁机看一眼厉太太的，只可惜韩如歌的脸被厉沉寒给护得死死的，他根本就一点都看不到，又不敢多看，只能满怀遗憾地走了回去。 厉沉寒刚把韩如歌放到后车座上，结果这个小妮子，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你干嘛……你放开我，你谁啊你！”韩如歌醉得一塌糊涂，伸出手来就要往厉沉寒脸上招呼过去，还好厉沉寒眼疾手快，躲开了。 厉氏集团总裁在京城大饭店门口被媳妇儿当众呼巴掌，传出去，他这一世英明还要不要？ “老实点！”厉沉寒黑着脸低斥了她一句，透过后视镜看到司机努力憋着笑的样子时，他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还是赶紧带她离开吧，要不然一会儿又要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厉沉寒也坐到车后座，关上门，司机很快就发动车子，然后很识趣地挡上隔板。 “老公，老公。” 厉沉寒刚刚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结果韩如歌又开始扯他的袖子，神秘兮兮地叫他。 厉沉寒:“……” 不是刚刚还不认识他问他是谁么？这会儿又知道该叫他老公了！？ 厉沉寒闭目，不想理她。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7398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7398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