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九天转世萌宝霸天下》 第1章 谁是凤女 “嘀——”维生器发出一声轻柔的提示,心跳、血压、脉搏缓缓降到了最低点。 席敏儿面色苍白,双眼红肿,眼泪刚擦掉又落下新的泪珠,她的双眼根本就没离开过赵令雪。 直到那只枯瘦如柴的小手从她手中滑落时,她吓到了。 令雪,你睡着了吗? 嗯,一定是又睡着了,一定是,对不对? 她这样告诉自己。 这一个月以来,赵令雪都是在这医院里度过,也是像现在一样总是睡睡醒醒的。 “令雪,醒醒,你醒醒,你已经睡得够久了。求你了,你快醒醒,好不好?”席敏儿抓住她的手央求着。 眼泪不争气的再次滑落,“令雪,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的吗?你不是说很想去看樱花的吗?你起来啊!我假都请好了,我们今天就去。令雪……” 席敏儿发疯一般扯掉氧气帷幕,紧紧抓住赵令雪瘦弱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声音已经嘶哑到了极点。 医生、护士们匆匆冲进病房,他们迅速拉开席敏儿,用尽最后的努力抢救赵令雪,但终究未能留住她的生命。 当白布轻轻盖上时,席敏儿崩溃了。 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掀开了白布,用尽全身力气摇晃着赵令雪的遗体。 医生见状急忙上前阻止她这疯狂的动作,但是她却对着赵令雪的遗体狂叫。 医生没有办法,只能为她注射了镇静剂。 看着她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赵令雪的灵魂轻轻飘离躯壳,宛如一片无根的羽毛,静静地目睹着眼前的一切。 泪水如细雨般连绵不断,每一滴都承载着无尽的哀伤。 她终究未能逃脱命运的捉弄,让死神带走了她的灵魂。 她真的先行一步,离开了挚爱的双亲和席敏儿她最要好的朋友。 此刻的她,双脚不着尘埃,身体轻盈地悬浮于半空。 她目睹着父亲与母亲为她料理后事,而席敏儿始终陪伴在他们身旁,给予安慰与力量。 敏儿,对不起,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实现当初我们一起许下的诺言。 最后还是只能麻烦你照顾好爸爸妈妈了。 “赵姑娘,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地司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和焦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他本不愿提起这沉重的话题,但现实的紧迫让他不得不直言相告。 毕竟,那边正等着凤女去投胎呢。 晚了,那可就是一尸两命的悲剧了。 在这个世间,能刚死就能投胎的人实属罕见,而赵令雪,这位被天命眷顾的凤女,便是这难得的例外。 赵令雪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席敏儿的身影。 只见她搬进了赵家,每当夜幕降临,敏儿便开始了她的『新角色』——帮助妈妈料理家务。 这与往昔的她截然不同,那个从不涉足厨房半步的女孩,如今却成了家中的得力助手。 或许,这正是成长的蜕变吧。 望着这一切,赵令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有敏儿在身边照顾着爸爸妈妈,她确实可以安心地投胎了。 想到这里,她轻声回应道:“好,我们走吧。” 地司闻言,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能够安排这位凤女投胎,对他一个刚上任不久的地司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荣光。 要知道,即便是像黑白地灵这样高过三等级的地仙都还不一定能安排凤女这样的大佬去转世投胎呢。 而他竟然赶上了。 ------------------------------------- 当赵令雪踏入幽冥殿堂,与地重天王目光交汇的刹那,她内心的惊骇如潮水般涌来。 这就是掌握生死轮回的阎罗吗? 怎么看怎么不像啊,清秀帅气得让人一眼都无法移开眼,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夜空般宁静,却又透出一丝冷漠与疏离,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最令她无法置信的是,他的额间也和那电视剧中的包拯一样有一轮明月,不管是形状还是大小,都和她知晓的一模一样,仿佛自九天之上洒落的神辉,既庄严又神秘。 只不管他这明月却是红色的,挂在这清秀帅气的额上怎么看怎么怪异。 赵令雪心中暗自嘀咕,这见到阎罗,是不是得下跪啊。 记忆里那些关于阎罗的电视剧轮番上演,剧情里的人物一见到阎罗无不双腿打颤,恭敬下跪。 她正欲屈膝行礼,却听地重天王悠悠开口,“凤女无须如此。” 啊? 凤女? 谁? 谁是凤女? 赵令雪心中疑惑丛生,宛如迷雾中的船只,找不到前行的方向。她环顾四周,只见所有的阴差,还有地府里的大大小小的地司们,个个对她投来恭敬的目光,仿佛她是这地府中的尊贵存在。 瞬间,赵令雪心中豁然开朗,了然于胸,“阎王说的凤女是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地问。 地重天王夜陵不解,“阎王是谁?” 赵令雪万分诧异,“你不知道阎王?就是专门管人死后投胎的神啊!” 这不是说人死后都要从阎王那里过一遭,然后再去转世投胎的吗? 这位帅哥连阎王是谁都不知道? 不要逗她了好不好? 不是阎王,他坐在上面干什么? 虽然夜陵并不知晓赵令雪所说的阎王是谁,但听到赵令雪说自己帅,夜陵那冷俊的脸上还是有了几分笑意。 要说这夜陵与这赵令雪的生父可是有一些交情的,所以他才能够为赵令雪安排转世投胎。 “本座不是阎王,本座乃地重天王夜陵。和凤女所说阎王的工作是差不多形式的。”夜陵解释道。 哦,赵令雪秒懂,那就是说名字不同,但性质是差不多的。 不过,能看着一个如此帅气的男子安排自己投胎倒也是一桩美事啊。 夜陵笑了笑,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容貌有多帅气,但听到有人夸自己,嘴角还是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凤女了然就好。” 话语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莫名地让人感到亲切。 “地重天王莫不是在说笑,我是凤女?凤女会这么卑微?一出生就自带病体,不到二十二岁就因心脏衰竭而死,这不是在说笑吗?” 夜陵正色道,“本座从不说笑,凤女之所以会如此,乃是在渡劫,现劫难已除,凤女下世便无病无痛,而且还会重生在一福康之家,这一点凤女大可不必忧心。” “那有颜值吗?我可是个颜值控呢,不好看的我不投。” 夜陵笑了笑,“当然,不光是有颜值,而且还是个倾国倾城的。” “那有钱吗?”要知道这一世她要不是因为家里筹不到那昂贵的医药费,她也不可能就这样与世长辞了,所以这一世她要一个有钱的家世。 “有。相当有钱。” 哦,那还行。 “那,有权吗?”赵令雪又问。 并非她赵令雪物质,只是在这世道,没钱没权啥都做不成。 这重新投胎自然要找个好的了。 “有。而且本座还额外赠送您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赵令雪问。 夜陵嘴角勾了勾,“到时您就知道了。” 切,还卖关子,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应该不会是什么残次货品吧。 夜陵一时愣住,他夜陵地重天王,会送那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吗? 这下赵令雪满意了,身体好,有钱,还有权,这样的胎不投的话就是傻子了。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身体晕飘飘的,再然后她就感觉进入了一个温暖的容器里…… 第2章 胎位不正 雍朝 殇月国 丞相府—— “啊……” 一阵阵妇人的痛叫声从丞相府的旖霞院里传出,那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中的每一丝宁静,嬷嬷和丫鬟们频繁地穿梭于屋内,步履匆匆,神色紧张。 院外,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楚丞相楚定远背着手,在青石板上走来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众人的心弦上。 他的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这回可一定要是个女儿啊!” 这个楚定远简直就是奇葩的存在,别的高官名臣哪个不是想要儿子想要的发疯。 可偏偏这个楚丞相就是喜欢女儿。 自从娶了妻子回府后,心心念念就要女儿,以至于前四胎都是儿子。 本来是已经死心了,他就没有要女儿的命。 哪里知道自己的夫人竟然又怀上了,这一回他保证是最后一胎,就算还是儿子,他也认了。 十七岁的大儿子楚云泽也站在一旁,目光不时地望向那间传出母亲痛苦呻吟的房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不知道这一回母亲会给他生出个弟弟还是妹妹,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他轻轻地啐了几口,喃喃自语道:“呸,呸,呸,不是弟弟,是妹妹。美若天仙的妹妹。” 昨晚的梦境依旧清晰,他仿佛看到了一位仙女,手持莲花,温柔地对他说,会给他送来一个妹妹。 想到这里,楚云泽的心里便充满了甜蜜与幸福,仿佛已经看到了待会儿嬷嬷抱出来的那个软软香香、美若天仙的妹妹。 楚丞相一边焦急地看着里屋的情况,一边在原地打转,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院外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沉重。 “爹,您还是坐下歇歇吧,这转得我头都晕了。”楚云泽轻声劝道。 楚丞相此刻哪有闲工夫搭理他,只淡淡回了一句,“你只需管好你的弟弟们便好。” 言罢,他搓了搓手,又开始踱步,步履不停。 而另一边,三个弟弟楚云默、楚云熙、楚云轩正闹腾得厉害。 不过,要说安静,当属楚云默,这不就叫楚云默嘛。 提及这三个弟弟,楚云泽不禁哑然失笑。 当初他降生后的第二年,父亲便期盼着能有个女儿,却未料到的仍是儿子。 楚云默出生时,竟是连哭都不哭一声,任凭李嬷嬷如何拍打他的小屁屁,他愣是没有吭过一声。 父亲一气之下,便给他取名为楚云默。 接着是三弟和四弟的出生,更是趣事连连。 三弟出生时那叫一个『惨烈』。 李嬷嬷还没来得及拍他的小屁屁呢,他就已经哇哇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谁哄都哄不住。 父亲得知又是个儿子后,便给他取名为楚云熙,寓意着希望下一个能是女儿。 然而,到了第三胎,父亲的愿望再次落空。 生下来的还是儿子。 父亲有些生气了,意识到自己与女儿无缘,便给四弟取名为楚云志。 众人皆以为父亲是想让四弟长大后胸怀大志,哪里知道父亲真正的意思是:到此为止,不再生了。 哪里知道…… 唉…… “娘亲怎么还没出来啊,这一回娘亲会不会又给我们生个弟弟……”楚云熙还没说完,就被楚云志给推了一把。 “是妹妹,妹妹。”老四一听『弟弟』两个字就火大,他就十分羡慕秦彦就有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妹妹,可为什么他没有。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妹妹啊?”老三楚云熙却持不同意见,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显然并不认同老四的断言。 在他看来,这未出生的孩子究竟是弟是妹,还需时间揭晓。 “我说是妹妹就是妹妹。”老四干脆用吼的,那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妹妹正朝他甜甜地笑着,那份自信与期待让人无法忽视。 这时,楚云泽走了过来,“好了,这回一定是妹妹,都别吵了。”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瞬间平息了兄弟们的争论。 楚云泽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疼爱,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即将降临的小生命,正带着纯真的笑容,向他们走来。 ------------------------------------- 厢房内。 赵令雪在一片漆黑中挣扎,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 她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但黑暗似乎有着千钧之力,让她的努力化为泡影。 她伸出稚嫩的小手,想要探索这未知的领域,却意外地听见一阵痛呼,那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哀怨与无助。 赵令雪心中一惊,连忙将小手收回,生怕自己成了无意的加害者。 “搞什么嘛,投胎有这么迅速的吗?”她在心中嘀咕。 也就是说自己即将被生出来,变成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开始憧憬起自己的未来,想象着父母的面容,是否和前世的亲人有着相似的轮廓,是否同样和蔼可亲,用无尽的爱意包裹着她。 正当沈茵茵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时,一阵急促而紧张的声音如同冷水般将她从梦幻中猛然惊醒。 “不好,夫人,孩子的胎位似乎有些不正。”那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焦急与担忧,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什么?”沈茵茵惊愕地出声,心中的慌乱如潮水般涌来。 然而,李嬷嬷的声音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坚定:“夫人莫怕,老奴现在就帮您调整胎位,将孩子的头转正。” 说完,她那双经验丰富的手便在沈茵茵的肚皮上开始了来回几次精准而有力的按摩旋转。 不一会儿,赵令雪的身体竟奇迹般地转了个方向,头朝下脚朝上,稳稳地落入产道。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叹不已,赵令雪更是忍不住要给这个技艺高超的医生点个赞。 “好了夫人,现在孩子的头已经被正过来了,请您再使把劲。” 李嬷嬷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赵令雪的心中却突然一颤,随即一个事实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看来这一世她的家境还真是富足,才能请到如此技艺精湛的医生。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 呵呵~~那个叫夜陵的真的没有骗她。 此时,她仿佛看见夜陵头顶飘过一行黑线,无奈地嘀咕:本座是那种骗人的吗? 第3章 玩我呢? “啊,夫人,您再用把力啊。” 赵令雪正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中,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她猛然惊醒。 周围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妈呀,好像是羊水不够了。 赵令雪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必须采取行动。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放弃那些缥缈的幻想,转而集中全力帮助母亲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妈妈,我来了。 赵令雪在心中默念,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向外爬去。 每一步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喜悦,配合着孕妇一起用力。 与此同时,丞相夫人沈茵茵也发出了一声痛彻心扉的大叫。 她感到有什么东西一滑溜就流了出来,那是她的孩子,正奋力挣脱母体的束缚。 沈茵茵轻笑了下,心中既欣慰又无奈,“这个小东西还真是会折腾。” 回想起怀胎十月的历程,沈茵茵感慨万千。 孕吐反应之大,让她几乎无法 。 相比生老大和老二时的情况,这次的生产显得尤为艰难。 现在,终于要见到这个调皮的小家伙了,沈茵茵心中既期待又有些许不安。 “恭喜夫人,是个小姐呢。” 女儿,真的是个女儿啊。 她心心念念的女儿? 她轻轻闭合双眸,内心涌动的情感难以言喻。 女儿,她梦寐以求的女儿终于来了。 然而,喜悦之余,一阵不安悄然爬上心头。 只见李嬷嬷一巴掌拍在赵令雪稚脸上,可是却没有迎来本应是婴儿的嚎啕大哭,此时却变得异常的安静。 沈茵茵的心猛地一沉,原本绽放的喜悦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晴空,瞬间暗淡下来。 “李嬷嬷,是孩子出什么问题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母性的担忧与不安。 李嬷嬷,是沈茵茵幼时就跟在其身边服侍她的老嬷嬷了。 而且夫人的前几胎可都是这位李嬷嬷负责接生的。 应该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才对。 此刻,厢房内紧张的气氛让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李嬷嬷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同时内心也充满了疑惑与担忧。 “这孩子怎么不哭呢?”李嬷嬷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与不安。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小小的身躯上,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李嬷嬷小心翼翼地将孩子翻了个个儿,为她不断的按压着身体,然后又将她抱进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唤醒孩子的啼哭。 “李嬷嬷……”看着李嬷嬷如此操作,沈茵茵也跟着紧张起来。 因为她还没有见过李嬷嬷如此为她生的几个儿子这般操作过。 难道真的是孩子出了问题吗? “夫人,别担心,也许是孩子在您肚子里憋了太久的缘故,”李嬷嬷一边解释一边为孩子着,豆大的汗珠悄悄从她的额头滑下。 一旁的丫鬟念夏也是担心的不行,但还是安慰着自家主子,“夫人,您就放心吧,李嬷嬷的接生技术您应该是知道的,再说还有丞相大人的福泽在,小姐一定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沈茵茵一想,好像是这个理儿,便暂时安心下来。 丞相大人? 啥米? 赵令雪瞬间怔愣,仿佛整个世界在她眼前颠倒。 她这胎,竟是投到了两千年前的古代!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神操作! 她在心中惊呼,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轰鸣。 什么? 玩我呢? 阎王,你是不是按错了什么按钮? 或是您年事已高,混淆了时空? 她试图理清这混乱的一切,但现代与古代之间,相隔的不仅是时间,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清楚地记得,投胎前还特意问了阎王,确保这胎家境殷实,有权有势,且身体康健。 有钱—— 这丞相府怎会没钱? 有权—— 确实,虽然不是皇亲国戚,但在朝中的地位也不容小觑。 可……她从未想过要投到两千年前的蛮荒之地! 这里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甚至连空调都没有! 再有权有势又能如何? 这个时代完全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到处都是杀戮和血腥,而且还受君主统治,哪里像现代崇尚人格自由。 更要命的是,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夺走她的生命。 就算前世拥有中西双绝博士的学位,如今又能怎样? 现在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oh, my god!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古代人擅长下毒、下蛊,稍不留神就可能命丧黄泉。 前一秒还在享受美食,下一秒就可能去见阎王! 哇…… 一想到这里,赵令雪的心中仿佛被千斤重石压住。 委屈在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眼角汹涌而出,化作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嗓音之大,仿佛能穿透云霄,震得厢房内的雕花窗棂瑟瑟发抖,仿佛下一刻便要承受不住这情感的冲击,碎落成尘。 她不要啊,为什么让我投胎投到这里来啊。 赵令雪突然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要崩塌了,这里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也没有敏儿。 更没有四个轮子的汽车。 谁来救救我啊,我不要在这里生活。 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待一天,都待不下去啊。 不,是待半天。 不,是待一个小时。 不,是待一秒。 “哇……哇……” 哭声愈发不可遏制,赵令雪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 “我被骗了,我被阎王给骗了。”本应是一句愤慨的话语,但从赵令雪的嘴里吐出的却是婴儿哄亮的啼哭。 赵令雪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呼唤,\"敏儿,你快来救我啊。\"啼哭声又加大了一倍。 \"我要回家。\"奈何这四个字只能变成婴儿的啼哭声。 现在的赵令雪宁愿逃离这陌生的时空,回到那个即使身体不佳,却拥有中西双绝博士学位的身体里。 那里,至少男女平等,思想自由,而在这里—— 我不要啊。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 越生气,她的哭声就变得更加激昂而有力,如同夏日突来的暴雨,猛烈而直接。 李嬷嬷见状,连忙上前安慰:\"哈哈哈,我们可是丞相府的娇小姐呢,能有什么问题。\" 她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然后连忙将孩子抱去给沈茵茵。 那边沈茵茵听着孩子哭的都快要岔了气了,在放心的同时又心疼起来。 “好,好,不哭,不哭,我们宝贝受委屈了,娘亲在这儿,在这儿呢。”沈茵茵的怀抱如同春日暖阳,温柔地包裹着赵令雪。 第4章 千金之喜 每一声安慰都像是细雨轻拂,试图抚平那小小身躯里所有的不安与惊恐。 许是泪水已耗尽了赵令雪所有的力气,抑或是沈茵茵的怀抱太过温暖而熟悉。 让赵令雪在依偎进沈茵茵胸前的那一刻,终于止住了汹涌的泪水。 那一刻,她仿佛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全。 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熟悉与依赖,如同被母亲紧紧拥在怀中,温暖而安定。 “妈妈——” 呜……呜…… 这个称呼不停的在赵令雪心中轻轻回响,带着未干的泪痕,却已不再是哭泣的理由。 哭声渐渐转化为抽噎,最终完全消散在沈茵茵温暖的怀抱中。 “我们宝贝哭累了,是饿了对不对?”沈茵茵的话语里满是疼爱。 她缓缓解开衣襟,那圣洁而纯净的乳汁,如同大自然的馈赠,轻柔地流入婴儿稚嫩的小嘴中。 我不要吃奶。 赵令雪心中闪过一丝抗拒。 但当那第一滴乳汁触碰到她的舌尖时,她竟意外地发现,这味道竟如此美妙。 仿佛是人世间最可口的美食,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看着女儿一口一口努力的吞咽着自己的乳汁,沈茵茵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这泪水并非悲伤,而是喜悦与满足。 她轻柔的抚摸着女儿稚嫩的皮肤。 这小小的身体。 小小的手。 小小的脸蛋。 她总算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女儿了。 而这个小宝贝,以后就是自己的小棉袄。 沈茵茵这般想着,眼神中充满了对女儿未来的期许与爱护。 厢房外—— “生了,终于生了。” 伴随着一阵急促而连续的啼哭声,厢房内传来生命的呼唤,宛如春日里最清脆的鸟鸣,划破了往日的宁静。 这哭声,是新生,是希望,是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宣言。 片刻之后,李嬷嬷满面春风,怀抱婴孩儿,步履轻盈地走出房门。 她的声音里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老爷,是位小姐,是位千金啊!” 楚丞相闻言,身形微微一滞,目光瞬间凝固在李嬷嬷怀中的小生命上。 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以缓解此刻紧张的心。 不是儿子,而是女儿。 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半晌之后,楚丞相的神色逐渐清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发出爽朗的笑声。 “哈哈——感谢老天,我楚家终于迎来了千金之喜。” 他的笑声中既有释然,也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他缓缓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李嬷嬷手中的婴儿,仿佛捧着的是无价之宝。 楚丞相仔细端详着这张稚嫩的脸庞。 那双紧闭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以及那微微上翘的嘴角。 每一处细节都让他心生怜爱。 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女儿未来的模样。 看到了她成长为才情出众、温婉贤淑的女子,为楚家带来荣耀与希望。 “来人。” 管家上前听令,“老爷。” “管家,设立香案,起放鞭炮,派人去国公府,告诉老丈人就说夫人为我楚家生了一千金,我楚家有女儿了,还有,到庆阳街施粥一月,哈哈——”楚定远高兴的开怀大笑。 管家正要回话,怎知楚定远又道,“不,施粥三月。\" \"是。\"管家应声。 ------------------------------------- 盛夏的傍晚,天际挂着一朵朵绚烂的红霞,如同织女遗落的锦缎,铺满了整个殇月国的天空。 微风轻拂,红霞竟泛起了金光,犹如神只的祝福,缓缓向丞相府的方向汇聚。 这前所未有的异象,让殇月国的人们纷纷驻足仰望。 而就在此刻,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但红霞并未消散,反而与雨滴交织出一幅奇妙的画卷。 这是殇月国近三年来下的第一场大雨,百姓们无不欢欣鼓舞。 突然,有个小伙子指着天上的祥云惊呼,\"你们看哪,下这么大的雨,那红霞还没消失,反而越聚越多了呢,还有好多喜鹊围着那红霞不肯走呢。\" 众人闻言都向天空望去。 尽管雨势如倾盆,天地间仿佛织起了一层密不透风的珠帘。 但那抹红霞却倔强地悬于天际,犹如一只涅盘重生的凤凰。 羽翼斑斓,绚烂夺目。 在乌云密布中傲然展翅,盘旋于丞相府的碧瓦之上,不肯轻易消散。 这景象,既是自然之奇,又似天意之兆,引人遐想连篇。 与此同时,成群结队的喜鹊,身披黑白相间的华服,穿梭于红霞与云彩之间。 它们的啼鸣清脆悦耳,充满了无尽的喜悦与祥和,仿佛是在为这不凡的景象奏响赞歌。 这些灵动的生灵,或低飞掠过雨丝,或高鸣于云霄之下。 它们的存在,不仅为这雨幕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更像是在以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方式,守护着那片红霞,传递着吉祥与福祉的信息。 百姓们见此奇观,纷纷驻足,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宛如春日里细雨绵绵,不绝于耳。 \"我们这殇月国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眼神中闪烁着疑惑与期待。 \"刚刚丞相府大放鞭炮,还在庆阳街搭建了雨棚,在那里施粥呢。\"一位年轻后生兴奋地接话,眉飞色舞,仿佛自己也成为了这场庆典的一部分。 \"真的吗?\"旁边的人听后,一脸惊讶,连忙追问。 \"可不是,我刚刚才从那里回来,怎会有假。\" \"丞相府夫人今日生了一个女儿呢。\"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这是我刚刚从庆阳街得到的消息,还能有假吗?\" \"哈哈,那敢情好啊,这回丞相大人总算是圆了心愿了。\" \"可不是,心心念念就想要个女儿,现在得了女儿,那丞相家自然是要放鞭炮庆祝了。\" \"走,我们也去那里领粥去。\" ------------------------------------- 开阳村—— \"这雨下的也太及时了。\"一位老者感叹道。 他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丰收的希望。 “是啊,看这雨下的这么大,今年应该有个好收成吧。”旁边的人附和道。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金黄的麦浪和硕果累累的果园。 “天哪,那本来已经荒芜的田地竟然发出了嫩芽。你们快来看哪!”一位老汉突然大声叫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激动,仿佛发现了世间最宝贵的财富。 他的话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大家纷纷涌向那片荒芜的田地,只见原本枯黄的土地已经泛起了绿意,嫩芽破土而出,生机勃勃。 “真的耶,这也太神了吧。”一位年轻女子惊叹道。 她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和敬畏,仿佛看到了大自然的神奇力量。 “这是天赐的神雨啊。”一位老者肃穆地说。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虔诚和感激,仿佛这场大雨真的是神只的恩赐。 接下来,有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 “我的腿好了,我的风湿腿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郭大娘望着这场倾盆大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她也想出去亲身体验一番这神奇的雨水。 原本拄着拐杖的她,在雨水触碰肌肤的那一刹那,竟惊奇地发现,往日里疼痛难忍的风湿腿此刻竟毫无痛楚。 她惊喜交加,毫不犹豫地扔掉了拐杖,在雨中悠然自得地漫步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步伐愈发轻盈,最后竟然奔跑了起来。 第5章 神雨降临 郭强眉头紧锁,话语间透露出对挚友的深深挂念。 他的思绪飘回了不久前。 隔壁临安村的王二牛。 和他一起长大,真正的铁哥们儿。 不幸染上了那可怕的疫病。 郭老太太的手轻轻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盼,她附和道: “是啊,强子,你快去告诉二牛, 让他也试试这雨水的奇迹, 或许它能成为他们村的救赎, 驱散病魔的阴霾。” 周围的乡亲们听后,纷纷投来赞同的目光。 仿佛这雨水真的承载了希望的种子。 “我也去,强子,咱俩一起去,人多力量大,兴许能帮上忙。” 一位中年汉子挺身而出。 他的声音虽然粗犷,却带着坚定。 因为有了他做前锋,众人便纷纷蜂拥而上。 “算上我一个!” “我也是!” 一时间,响应之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汹涌。 每个人的心中都燃起了一团火。 虽然他们不是一个村子里的,但彼此关系都好的很。 自然不希望他们被封锁在村子里就这样等死。 现在有了办法,当然是想告诉他们。 让他们也能就此走出阴霾。 就这样,大家伙纷纷动员起来,前往隔壁的临安村而去。 ------------------------------------- 临安村—— 郭强手持一个现做的喇叭,站在临安村的村口,对着村里大声喊道。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穿透每一个人的耳膜。 “临安村的村民们,我是你们开阳村的郭强,今天我们来是想跟你们说件稀奇事。” 他的话语刚落,整个临安村仿佛都静止了。 所有的村民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言语。 说完,他顿了顿,从身旁捧起一点雨水,毫不犹豫地就往嘴里送。 这一幕让所有的村民都震惊不已,这雨水也能喝吗? 难道其中有什么玄机? “这雨是上天给我们下的神雨啊! 我娘很多年的风湿病,淋了这场雨之后,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郭强吞下雨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继续说道。 “还有,还有吴老汉的哮病,他喝了这雨水后,气息也顺畅了,胸口也不闷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豪和喜悦,仿佛这场雨水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还有……”他的话语如同连绵不绝的细雨,不断地从喇叭中涌出。 每一个『还有』都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临安村的村民们个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雨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仿佛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神雨深深吸引。 “是啊,是啊!”吴老汉连忙接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激动。 “你看我吴老汉得哮病可是有些年头了,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这『吴三喘』这个名号是怎么得来的吧? 可是现在你们看,我跑这么久都脸不红气不喘的。 我吴老汉可是个本分人,哪里会骗你们呀!”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涌入村民的心田,让他们对这场神雨更加深信不疑。 吴老汉的形象在村民的眼中也变得更加高大和可信。 “对,对,你们也试试,没准儿可以治好你们的疫病呢。” 郭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鼓励和期待,仿佛这场神雨真的能够带来希望和奇迹。 被封锁在隔离区的村民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没有一个人敢迈出那一步。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郭强见状,心中焦急如焚,他忍不住大声疾呼: “反正你们都已身染疫病,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何不就试试这神奇的雨水? 万一能治愈你们呢? 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试图点燃一丝希望之火。 站在人群最前列的王二牛,与郭强情同手足。 他是最早染上疫病之人,幸而发现及时,得以从临安村逃回,与郭强分隔两地。 否则,郭强或许也已深陷病痛之中。 王二牛对郭强的信任坚定不移,他第一个挺身而出,准备捧起那神秘的雨水。 然而,郭氏(王二牛的母亲)却急忙拦住了他,眼中满是担忧: “二牛啊,我们王家如今就只剩下你这一根独苗了,要是你喝了这水却不见好转,我们王家岂不是要断了后?” 她的声音颤抖,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王二牛轻轻拉下了母亲的手,目光坚定而执着:“娘,不试一试,又怎能知道结果呢?” 他抬头望向站在村口的郭强,眼中闪烁着信任与决心,“我相信强子,也相信这雨水能带来奇迹。” 于是,王二牛再次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清冽的雨水。 待那晶莹剔透的雨珠被王二牛缓缓咽下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引,未曾有一刻离开过他。 “是甜的,这雨水,竟是甜的。”王二牛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刚刚品尝到的,不仅仅是自然的馈赠,更是生命的奇迹。 “””我的头不再昏沉,咦,胸口那股缠绵已久的疼痛竟也悄然消散,就连嗓子也恢复了往日的清爽。 这雨水,莫非真是上天赐予的神雨?” 王二牛的话语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喜悦。 他再次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捧雨水。 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 那份虔诚与渴望,深深触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众村民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丝希望之光。 他们纷纷效仿王二牛,不顾一切地奔向那汇聚成溪的雨水中。 双手捧起一抔抔甘露,轻轻送至唇边。 雨水的甘甜与清凉瞬间溢满口腔,他们闭目细品。 仿佛能听见身体每一处角落都在欢呼,那是久违的健康与活力回归的声音。 在这一刻,雨水不仅滋润了干涸的土地,更滋养了人们心中那即将枯萎的希望之花。 这一幕,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缓缓在每个人心中展开。 雨水、笑容、希望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关于重生与奇迹的永恒画面。 所有的村民都沉浸在这场及时雨带来的喜悦和希望之中。 他们纷纷跪下磕头感谢上天赐予的恩赐愿这场神雨,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第6章 奇迹发生了 “天哪,这真是一场神雨啊!让我尝尝这神雨的味道。”郭大娘的二儿子郭强见状,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激动。 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捧雨水,送到唇边。 “啊,是甜的,是甜的!”郭强忍不住惊呼出声,那清澈甘甜的雨水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让他欣喜若狂。 听到郭强的惊呼,所有人都被再次震惊到了。 他们纷纷效仿郭强,伸出双手捧起雨水品尝起来。 有伤风感冒的人喝了雨水后,竟然出乎意料地痊愈了。 那些娘胎里带来的哮病患者在饮下这神奇的雨水后,也停止了喘息,仿佛病痛被一扫而空。 这一幕幕奇迹般的景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他们纷纷感叹这神雨的神奇与不可思议。 在这片被神雨笼罩的土地上,人们的心情变得异常激动与兴奋。 他们相信这是一场来自上天的恩赐与祝福。 是上天对他们的眷顾与庇佑。 守在村口外的几名官差,眼见村民们因雨水而精神好转。 连忙打开了封锁,急匆匆地唤来一名大夫为他们诊治。 尽管他们对郭强的话心存疑虑,但看着那些原本萎靡不振的村民,在喝下这神奇的雨水后逐渐恢复了活力。 他们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希望。 然而,他们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这些得了疫病的村民,真的是因为喝下这雨水而痊愈了吗? 他们心中充满了不解和好奇。 待那名大夫洪某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时,所有的官差和村民们都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难道这雨水真的拥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能够治愈这些村民身上的疫病? “怎么样?”张顺急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急。 洪大夫是这临安村最有名的大夫,他的医术虽不能与宫中的太医相提并论,但在民间也算得上是一代名医。 他仔细地为每一个村民诊断,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之色。 “这真的是奇迹啊!”洪大夫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撼和敬畏。 他诊完这个,再诊那个,但结果却都是一样的——他们的疫病竟真的消失不见了! 难道说,这雨水真的拥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能够治愈这些村民身上的疫病吗?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们看着那些原本病恹恹的村民如今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张顺惊讶不已,正欲开口之际,一个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如春风拂面,再次让他们震惊不已。 “娘,你看哪,我们的菜园里发芽了。” 小六子稚嫩的手指,犹如指向奇迹的箭头,直指那片原本早已荒芜、绝望的土地。 他的眼中闪烁着童真与奇迹的光芒,仿佛那嫩芽是春天派来的使者,宣告着新生的希望。 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他们的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期待。 这片田地,曾是他们生活的依靠,如今却成了疫病的见证者。 真的是,这疫病如洪水猛兽,来势汹汹,前前后后长达数月之久。 加之殇月国这三年滴雨未降,大地干涸,裂开了绝望的口子,田里早已颗粒无收。 那些曾经绿意盎然的田野,如今只剩下枯黄的秸秆和干裂的土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哀。 村里孤寡老人和孩童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记忆中。 即便不是因为疫病,他们也是被饥饿一点点吞噬,直至生命的烛火熄灭。 原本临安村那上千口的繁华,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和无尽的哀伤。 村中的人口已经锐减大半,留下的只是那些还在等待死神降临的少数幸存者。 朝廷先后也派了不少人来支援,太医们一拨又一拨地赶来,试图用他们的智慧和医术驱散这笼罩在临安村的阴霾。 然而,这疫病却如一头顽固的野兽,一次次地卷土重来,让太医们束手无策。 封村的命令下达后,临安村仿佛被世界遗忘。村民们被隔离在这片土地上,与外界隔绝,只余绝望与恐慌在心中蔓延。 那些身体本就虚弱的人,终究没能抵挡住这疫病的侵袭,一个个倒在了生死线上。 而现在,这嫩芽的破土而出,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微光,给这些濒临绝望的村民们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们望着那片发芽的土地,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有惊讶、有疑惑、有希望也有恐惧。 但无论如何,这嫩芽都成为了他们心中最珍贵的寄托和象征。 回想这场肆虐的疫病,它如同无情的死神,悄无声息地夺走了无数家庭的欢笑与温暖,让无数颗心在绝望的深渊中颤抖。 王二牛家,便是这残酷风暴中一个令人心碎的缩影。 昔日,王二牛家中洋溢着亲情的温馨。 他拥有两个活泼可爱的妹妹和一个稚气未脱的弟弟。 而他的父亲,更是村里公认的耕作好手。 一双手仿佛能唤醒大地的生机,让田野间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然而,殇月国的连年干旱如同天灾的利剑,无情地刺穿了这片土地的宁静。 家中的田地渐渐荒芜,颗粒无收。 紧接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夺走了父亲的生命。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这个本已摇摇欲坠的家庭彻底崩塌。 父亲离世的悲痛尚未平息,生活的重担便无情地落在了王二牛的肩头。 他咬紧牙关,决心外出谋生,只为能让家人免于饥饿,重现往日的笑容。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坚韧的青年。 当他满怀希望地返回村庄,迎接他的却是疫病的阴霾。 这个村庄,一夜之间被恐惧和死亡的气息所笼罩。 为了守护体弱多病的母亲,王二牛毅然辞掉了刚在京城找到的工作,回到了这个被病痛折磨的家乡。 然而,厄运并未因此止步。 先是弟弟不幸染病,随后疫病如野火般蔓延,两个妹妹也相继倒下。 在那个没有医疗、没有希望的黑暗时期,疫病与饥饿如同双重的枷锁。 先后夺走了两个妹妹和弟弟的生命,只留下一片死寂和无尽的哀伤。 现在家中,就只剩下王二牛与老母亲相依为命。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王二牛几乎已不抱生还的希望。 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却意外地为他的人生带来了新的曙光。 当村中的郭强兴奋地讲述这雨水的奇迹时,王二牛心中那几乎熄灭的希望之火再次被点燃。 即便这雨水无法根治他的疫病,但至少能让他早日与逝去的亲人相聚于另一个世界。 于是,他成为了第一个敢于尝试这神秘雨水的人。 奇迹发生了! 那雨水的甘甜不仅挽救了他的生命,更不可思议地治愈了整个村庄的疫病。 雨水的奇迹如同天赐的恩赐,让人们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张顺听洪大夫如此说,也在大惊不已,再看向那刚刚还只是生出嫩芽的田地,此时已经长出了很多白菜和玉米。 更惊奇的是,原本已经荒掉的稻田此时已经生出了稻谷。 许多村民已经开始下田收割了,丝毫不管这还未停下的大雨。 第7章 赫连威 “娘,您身子还未痊愈,还是先歇着吧。”王二牛将王氏手中的稻谷接下,想扶她在一旁坐下。 “无妨,你看这稻谷生的多好,娘要多收割一些,回去给你做一顿米饭,一定很好吃。”王氏开心的道。 王二牛看自己母亲好像比原来还要康健许多,心里由衷的高兴。 但他还是不想母亲太累。 此时站在村口的郭强见状,放下手中的喇叭,也加入了他们收割的行列。 “我也来帮忙。”郭强道。 随后,吴老汉也走进了临安村。 “我也来帮忙。” “我也来帮忙。” 原来隔壁村的村民也都往临安村走去。 看到这一片农忙的景象,张顺心下一紧,这天大的好事一定要告知朝廷。 ------------------------------------- 御书房—— “什么?”赫连修不敢置信的从高位上突地站起。 “此话当真?”作为一国之君,赫连修此刻的表情完全可以理解。 三年啊,三年的大旱搁谁,谁不头大。 而且这一旱还是三年,就算是先皇,怕是也没有遇过这样的旱情吧。 他还记得先皇遇到的旱情也不过是半年,而他,这个刚坐上皇位的君主竟然一遇就是三年。 如果旱情得不到救治,那么他的皇帝怕是也是当到头了。 就在昨日,他还在与大臣们商议要如何解决目前的灾荒问题。 眼看那临安村的村民旱情再加上瘟疫得不到救治,活下来的怕是只有一半了吧。 可是却没有一个大臣能拿出有效的办法来。 他也知道这大旱乃是天灾,那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其实当瘟疫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让太医奔赴临安村了。 可是这次引发的瘟疫实在是太厉害了,太医们根本就没有办法。 没有想到从昨晚傍晚时分,天就开始下雨,直到现在都没有停下。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场雨竟然将久未治愈的瘟疫瞬间就给解决了。 而解决瘟疫的方子不是别的,竟是这雨水。 张顺将自己所见之事全部告知给了赫连修。 赫连修连忙走出御书房,竟见那半空中的那抹红霞还挂在天空。 这是祥兆啊。 “这几日京城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赫连修问道。 一旁的太监总管道,“回陛下,昨日丞相府夫人生产,得一贵女。” 赫连修这才想起来,昨日楚丞相好像并没有来上早朝。 因为昨日是她夫人生产之日,他这个爱妻如命的自然是要陪在身边的。 “你是说楚丞相这回是真得一女了?”赫连修问道。 太监总管道,“是,也就是昨日楚家小姐出生时,那天空才出现的红霞,再之后就下起了雨。” “哦?竟有这事?”赫连修有些惊讶。 太监总管笑了笑,“陛下,还有更惊奇的呢。” “说来听听。”赫连修道。 “昨日楚家小姐出生时哭声洪亮,谁哄都哄不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监总管道。 正说着,沈贵妃便匆匆赶来。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沈贵妃见赫连修正站在御书房外赏雨,便连忙见礼。 “沈贵妃今日怎么想来朕这里了?”赫连修问。 沈贵妃急道,“皇上,臣妾听闻丞相府得了千金,臣妾作为这女娃的姨母,再怎么说也得去看看,遂想跟皇上说一声。” 赫连修点了点头,“不错,朕也正有此意。” “怀正,你到库房里拿些礼品出来,朕要为楚丞相道喜去。”赫连修接着说。 太监总管曹怀正点头道,“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这时,从御书房里走出来的赫连威望着赫连修,“父皇,儿臣可以去吗?” 众多儿子之中,赫连修最宠的就是这个七皇子赫连威了。 原因就是这个赫连威是他和他曾经最爱的妃子云妃的儿子。 那个曾经总是在他耳边问长问短,且总是会说些好听的故事给他听的女子。 可却在赫连威出生后没有多久离他而去了 。 这么多年,他时常还是会想起她。 云儿,你可知道朕有多久没有这样叫你了。 你可还记得朕。 本来他是想丢下这皇位不管不顾,带着他们的儿子远走他乡的。 可是他答应了云儿,一定要将他们的儿子抚养长大。 她不想她们的儿子坐上那个位置,太累了。 望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余岁的少年,赫连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 这少年赫连威,正是他的儿子,一个让他为之骄傲的存在。 十岁便收复了大宛国,手刃了大宛国的将军史俊,而且他的军事才能也是无人能敌。 若不是这样,以史俊那狡猾的个性,怎么会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这样被斩下了头颅。 因此,他是第一个被赫连修封王的皇子,十岁便被封为璟王。 然而,命运似乎对这位璟王并不友好,因为自幼身上就带着寒毒,所以自那次战役之后他便被赫连修带回宫中修养。 好在赫连威幼年时就拜了慈光寺的无影大师为师,这才将赫连威身上的寒毒暂时控制住了。 然而,大师却无法彻底解除这毒。 无影大师在中原的威望已经无人能及,如果说连大师都解不了的毒,那世间恐怕再无第二人能解。 然而,赫连修却意外得知,能解威儿身上寒毒的只有凤女。 凤女乃天地所生,能解天下奇毒,破天下奇蛊。 得知这个消息后,赫连修当即询问凤女的下落。 无影大师只是摇了摇头,但当他观望星象时,却又露出了笑容。 “陛下不用担心,凤女马上就要降世了。只要陛下能够找到凤女,要解璟王身上的寒毒指日可待。” 这个消息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然而,赫连修并不知道凤女是谁,要如何寻找。 无影大师似乎早已洞察他的担忧,索性破例告诉他一个消息: “凤女会脚踩金莲而生,所到之处无不金光环绕。她的眼泪便是解药,且自带莲香。” 有了凤女的这个信息后,赫连修心中的焦虑便减轻了不少。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留意出生时天有异象且哭闹不止的女娃。 他坚信,那个女娃便是凤女。 这么一想,再根据曹怀正告诉他的消息,赫连修有了主意。 “既然威儿也想去,那便随父皇一道去看看这位刚出生不久的女娃吧。”赫连修微微一笑。 赫连威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去看看那个女娃,按理说他和丞相府并无深交。 而且他常年都和师父无影大师在慈安寺,很少在京城里。 这一段时间之所以会回来,主要是过几日便是太后圣诞了,他是回来为太后贺寿的。 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奇异事件。 第8章 去死吧 会是她吗? 是她回来了吗? 赫连修不敢赌,因为只要是关于她。 他都不敢赌。 因为他害怕,怕的连每根头发丝都会颤抖。 他永远不会忘记上一世她死在自己怀里的那种感觉。 不错,他是重生之人。 只是当他重生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的踪迹。 ------------------------------------- 丞相府—— 【父亲,还没给妹妹取名字呢?】楚云泽作为大哥想到了这件事。 抱着女儿的楚定远怎么看这个乖乖女都看不够。 但给女儿取名字这可是个大事。 也不能像给这四个小兔崽子取名字一样随便安一个算了。 所以他将怀里的小婴儿交给了楚云泽抱着。 自己则大步往书房走去。 他得好好给女儿起个寓意好的名字。 抱着妹妹的楚云泽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个妹妹可是他们楚家的心肝宝贝,可不能有一点闪失。 除了楚云默很安静的坐在楚云泽的身旁就这样看着婴儿,其他两个小兔崽子早就受不了了。 见父亲已走,楚云志便上前道,【大哥,我可以抱抱妹妹吗?】 楚云泽看了看他那黑漆漆的小手,【你看你的手,这么黑,你就不怕将小妹给弄脏了吗?】 楚云志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脏的不成样子。 于是只好低垂着头道,【我……我现在就去洗手。】 楚云熙见楚云志走了,便来到楚云泽的面前张开自己的小手道,【大哥,我的手是干净的。】 楚云熙本来并不想要妹妹的,但是当嬷嬷将妹妹抱出来的时候,他第一眼就愣住了。 妹妹好漂亮,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那长长的睫毛,就像是一把扇子似的。 还有那净白的皮肤,嫩的好像都能掐出水似的。 还有小巧的鼻子,更是精致的如雕上去的一样。 瞬间他就改变了想法,他喜欢这个妹妹。 他要将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楚云泽好笑的看着他,【好吧,只是你会抱吗?】 【我……我不会,可是大哥你可以教我啊!】楚云熙不好意思地道。 楚云泽点了点头,这个老三,看不出来呀,平时就属他最皮。 没想到抱起小妹来,却是那么的温柔。 【你把一只手掌心放在小妹的头部,另一只手托住臀部和后腰。对,就是这样。】楚云泽手把手的教着自家三弟怎么抱婴儿最舒服。 毕竟这三个小兔崽子他可是都抱过。 所以他比较有经验。 【大哥,这雨从昨天一直下到今日好像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啊。】楚云熙突然道。 楚云泽看着下个不停的雨,却不赞同他的话。 【是该好好的下一场雨了,要知道我们这里可是大旱了三年呢。】楚云泽道。 楚云熙点头,【嗯,是啊,今早我和二哥四弟去学堂的路上,就看到有很多灾民都冒着雨跑出了城呢。】 唉!楚云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时,赵令雪缓缓的张开了双眼。 楚云熙见状,顿时呆愣住了,说话都在打结,【大哥,大哥,你快来看,小妹张开眼睛了。】 哼,张开眼睛就是睡醒了呗。 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儿。 赵令雪现在的视线还是模糊的,所以她并看不清抱着她的是何样貌。 但却可以听到他们说话。 楚云泽笑了笑,拉着赵令雪的婴儿小手,对她打着招呼,【小妹,你醒了啊,我是大哥楚云泽。】 赵令雪不知应该怎么回应,现在她想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骂人。 可是刚开口骂人,声音就变成了婴儿的啼哭声。 声音之大,把书房里的楚定远都给吓的丢了手中的毛笔。 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来。 冒着雨来到了旖霞院的正厅。 此时,楚云泽正在小心的哄着怀里的婴儿。 他没有想到自家小妹一睡醒,便开始大声的啼哭。 没有办法,只好又从楚云熙的手里接过来拍哄。 可是这一次是怎么哄都哄不好。 楚定远见自己的女儿还好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楚定远问。 楚云泽摇了摇头,【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小妹一醒,就开始哭了。】 说完,他又想到自嬷嬷将小妹送过来,好像还没有给小妹把过尿。 但他是男子,怎么好给小妹把尿啊。 于是,看了看身旁的丫鬟绿珠。 【绿珠,你给小妹把下尿,看看小妹是不是要尿尿。】楚云泽道。 绿珠应声,【是。】 随即接过婴儿,将她身上的包被打开,果然是尿了。 整张包被都给尿湿了。 【大少爷,小姐的整张包被都尿湿了。】绿珠道。 【快,快抱着小姐去换。】楚云泽吩咐。 【是。】绿珠道。 绿珠刚走过一道长廊,一个女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就是刚出生的妹妹吗?】绿珠一听这声音,瞬间整个身体都是绷紧的。 这女童不是别人,正是西翠苑里柳圆圆的女儿楚婉柔。 这柳圆圆是礼部尚书府里的庶女,一次宴会上,柳圆圆用计将他们家丞相的衣服打湿。 就在丞相去更换衣服的时候,柳圆圆竟然没穿衣服就躺在那偏殿的床上。 楚丞相一生就只爱他们家夫人这一人,从来都没有想要再纳妾室。 没有想到这柳圆圆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魅惑丞相。 哪里知道丞相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而柳圆圆也知道丞相并不是好色之徒。 所以在丞相更衣的这间屋子里早就点燃了媚香。 之后丞相因为不敌那媚香的作用,不得已才和柳圆圆有了肌肤之亲。 再然后柳圆圆就用计让所有参加宴会之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为此,丞相才不得不将这柳圆圆纳进了府。 但自她进了府后,就没有见过丞相一面。 想也知道,丞相被她用计不得已才有了这个本不该有的女儿,他又怎么会再见她呢。 绿珠知道这柳圆圆不是什么好人,那她教出来的女儿又会是什么好的呢。 所以,她便将自家小姐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让这个楚婉柔靠近。 楚婉柔见绿珠这个样子,心里更是高兴。 今日她就要将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小贱人给毒死。 看她以后还怎么成为这楚家的嫡女。 第9章 楚婉柔 “六小姐,奴婢要带五小姐去更衣,还请六小姐通融。”绿珠战战兢兢地道。 这位曾伴于大少爷身侧的绿珠,因五小姐的诞生,得大少爷恩典,欲将其调至五小姐身边,以尽侍奉之责。 五小姐自降生之日起,便与众不同。 其纯真无邪,令府中上下所有婢女下人皆为之动容,无不爱护有加。 绿珠亦不例外。 然其天性胆小如鼠,尤其是在五小姐楚婉柔面前,更是如履薄冰。 绿珠心中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预感。 总觉得楚婉柔的眼神深邃而莫测,仿佛时刻盘算着不为人知的计谋。 令她不由自主地担心起五小姐的安全来。 现在五小姐还这么小,根本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要是在她的手里出了事,就是给她十条命,不,是一百条命都不够赔的。 楚婉柔一听到『六小姐』三个字,心里的火就蹭蹭的往上冒。 明明她才是楚府的五小姐,就因为这个贱种的出生,她便从原来的五小姐,变成了现在的六小姐,凭什么啊! 绿珠自然是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的这声『六小姐』,才是让楚婉柔如此痛恨她家小姐的原因。 赵令雪感觉得到此时绿珠十分害怕,到底为什么绿珠这么害怕。 这个女孩儿是谁啊? 六小姐? 嗯,这古代人都喜欢三妻四妾。 搞不好,自己老爹家里还有一个妾。 由绿珠所说,自己就是五小姐,而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女孩儿应该就是六小姐了。 听声音,这位六小姐应该年龄不大吧。 顶多有个七八岁的样子。 楚婉柔嘴角挂着一抹冷冽的笑,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哦,我只是过来看看妹妹罢了,你将那妹妹抱到我面前来,让我瞧瞧。” 绿珠心中如翻江倒海,不知所措。 大少爷的吩咐犹在耳畔,不能让六小姐接近五小姐分毫。 可现在,六小姐的命令又该如何是好? 她彷徨、犹豫,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楚婉柔见绿珠迟迟没有动静,眉头紧锁,怒火中烧,“你这个卑贱的奴婢,本小姐的话你没听见吗?我命令你,立刻把妹妹抱到我面前来!” 她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赵令雪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个六小姐的到来绝非偶然,她此行的目的恐怕并不单纯。 可是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即便六小姐要对她不利,她也只能够默默承受。 咦! 她虽无力反抗,也无可奈何。 但她可以哭啊! 只要她一哭,爹爹和哥哥们便会如天降神兵般出现在她的身边。 这个念头如同一丝曙光,让她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于是,赵令雪扯开嗓门,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枯叶般“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像是被无尽的黑夜吞噬的星辰,既无助又绝望,让人闻之不禁心生怜悯。 楚婉柔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本该静谧无声的时刻,这个小贱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哭起来。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心中暗自嘀咕:『这可不好。』 在这个府中,赵令雪正受到爹爹和众人的极度宠爱。 只要她一哭,府中的所有人都会闻声而来。 到时候,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岂不是都要泡汤? 想到这里,楚婉柔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抓绿珠怀中的婴儿。 “把妹妹给我,给我。”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急切而又紧张。 绿珠虽然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姑娘,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属于她年龄的坚定与果敢。 面对楚婉柔的突如其来的抢夺,她并没有丝毫慌乱。 再怎么说,对付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她还是能行的。 但此时的绿珠,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呢。 那婴儿如同初生的晨曦般柔弱而无助,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倒。 绿珠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她绝不允许任何意外伤害到这个无辜的小生命。 楚云泽是第一个听到自家小妹哭声的。 他大感不妙,起身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绿珠的方向追去。 他的心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生怕赵令雪受到任何伤害。 紧跟着他的脚步的,还有楚定远、楚云默、楚云熙和楚云志。 他们一个个神色凝重,显然也被赵令雪的哭声所惊动。 纷纷朝着绿珠的方向赶去。 当一行人匆匆赶到现场,眼前的一幕差点没让他们的魂魄飞散。 楚婉柔正疯狂地拉扯着绿珠的衣袖,那张扭曲的脸庞如同地狱的恶鬼,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把妹妹给我,给我。” 绿珠紧紧抱住怀中的婴儿,眼神坚定而温柔,怎么也不让楚婉柔对怀中的六小姐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她的双手颤抖,却坚定地护住怀中的小生命,如同守护着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见绿珠怎么也不放手,楚婉柔心一横,拔下头上的发簪,紧紧握在手中,冷冷道:“去死吧。” 那话语如同寒冰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说完,发簪就朝着婴儿刺去,那速度之快,仿佛时间都被撕裂。 绿珠吓坏了,瞳孔猛地一缩,连忙用手挡住了发簪。 她绝不能让这个无辜的六小姐受到伤害,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这样,发簪便生生的刺入了绿珠的手,鲜血瞬间从伤口喷涌而出,如同绽放的彼岸花,妖艳而残酷。 绿珠没有想到楚婉柔会如此决绝,即便她再不喜欢这个六小姐,但想着她也不过是个孩子,根本就没有觉得她很危险。此刻疼痛把绿珠瞬间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她咬紧牙关,强忍住钻心的疼痛。 鲜血一注注的往下流,不一会儿那包裹婴儿的包被就被染上了鲜红色,如同盛开的彼岸花般触目惊心。 地上的青石板也因鲜血直流浸了一路血痕,仿佛连大地都在为这场悲剧哭泣。 即便是这样,绿珠也没有放手。 她强忍住疼痛本来想要推开楚婉柔的但一想到婴儿还在自己手中便又坚定了信念。 可却没有想到楚婉柔就在这时,握住插在绿珠手上的发簪用力一拔。 鲜血如注般的喷了出来,绿珠痛叫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的婴儿也随之脱手就这样被弹飞了出去。 那画面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惨烈让人无法直视。 婴儿在空中划过一道惊恐的弧线,那哭声如同利剑般刺穿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着这一幕,不愿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第10章 有惊无险 赵令雪吓得三魂没了两魂,七魄没了六魄。 救命啊,我才刚投胎就被这个死白莲所害。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爹爹,大哥,救我啊! 然而,她的呼救声却淹没在了空气中,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飞出去。 楚婉柔勾唇一笑,摔死你,小贱人。 想着马上她就可以看到小贱人被摔死了。 以后楚府将会只有她一个女子,那将来嫡女之位还不都是她的了吗? 心里就乐开了花,嘴角轻微的露出邪恶的笑容。 不得不说,这楚婉柔还真是将柳圆圆的狐媚功夫学了七八成。 真是应了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可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云泽身形如同鹰击长空,迅猛而准确,一个飞身上前,将摇摇欲坠的婴儿稳稳地接在了怀里。 他动作之流畅,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只余下他衣襟带风的声音。 婴儿被接住的一瞬间,那双清澈却充满惊恐的眼睛猛地睁大,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数秒后,惊恐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啼哭声瞬间爆发出来:“哇……哇……”那哭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无助。 楚定远见状,吓得一身冷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转身,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楚婉柔的脸上,怒斥道:“孽女,谁让你来这里的?这就是你娘教你的礼仪吗?” 这一巴掌下去,楚婉柔整个人被打得脑袋偏向一边,嘴角也流出一道鲜红的血线。 她扶着被打的脸,瑟瑟发抖地蜷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绿珠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仿佛终于落地,暗自庆幸道:“总算是有惊无险哪!” 她抬手轻轻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全然不顾自己手上的伤痕,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红珠一直陪在绿珠身边,眼泪不停地从她眼底滑落。 “姐姐……”红珠心疼姐姐的伤。 绿珠虚弱的为她擦去泪水,“没……没事,小姐没事才是重要的。” 红珠点头,“嗯。” 一旁的楚云默见状,眉头微蹙,随即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用布条为绿珠包扎伤口。 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每一次触碰都在传递着一份关怀。 “二少爷,奴婢真的没事。”绿珠虚弱地回应着,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楚云默冷冷地开口,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闭嘴,都伤成这样了,还嘴硬。” 绿珠紧咬住下唇,不敢再多言一句,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这个看似冷漠的二少爷,其实内心细腻,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谢谢你救了小妹。”楚云默的声音低沉而诚挚,这是他难得对人说出的『谢谢』。 绿珠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轻声回应:“守护小姐是绿珠分内的事。”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荣耀。 “嗯,下去休息吧!”楚云默低声吩咐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绿珠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楚云默那冷冽如冰的表情,只好强忍住内心的冲动,躬身行礼后被红珠搀扶着先行离开。 她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显得格外瘦弱而坚韧。 楚云默望着绿珠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丫头,竟然有着如此独特的个性和坚定的信念。 这份坚强和执着,让他不禁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 楚定远再也没看她一眼,转身便去安慰自己的小宝贝。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与心疼:“我的宝贝啊,是不是吓到了?” 那双布满沧桑与疼爱的眼眸,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伸出手温柔地拂过她稚嫩的脸颊,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深深的父爱。 楚云泽则上前一步,低声说道:“爹,小妹无事。”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一座山岳般给人带来安心。 楚定远从楚云泽怀里接过婴儿,那双布满沧桑与疼爱的眼眸此刻更是温柔如水。 他轻轻地拍哄着怀中的婴儿,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她的惊恐。 “我的宝贝啊,都是爹爹没有保护好你,是爹爹的错。不哭,不哭。”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此刻的场景充满了温馨与感动,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说完,他还小心翼翼地用襁褓里的丝帕轻柔的为婴儿拂去眼角的泪珠,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疼了空气。 赵令雪在这一刻才体会到了父爱的温暖,她小嘴一撇,又哭了出来。 但这声哭泣并不是惊恐,而是感动。 可却急坏了楚定远,他手忙脚乱的拍哄着,“宝贝闺女,不哭,不哭,爹爹在这儿,在这儿。” 楚婉柔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手中的发簪被她攥得几乎要断,那尖锐的一端仿佛刺进了她的掌心,却不及她心中的痛楚万分之一。 这个小贱人,一出生就得到了爹爹如此的宠爱,仿佛整个世界都为她绽放。 而她呢? 出生时,迎接她的不是父亲的怀抱,而是冰冷的目光。 成长的过程中,父亲的拥抱对她而言是个遥不可及的奢望。 甚至,她的母亲也因为她的出身,被禁止离开西翠苑一步。 为什么? 同样是爹爹的女儿,为何这个小贱人就能轻易地摘取爹爹和众多兄长的宠爱。 而她,却像是一个被世人嘲笑的笑话!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是庶出吗? 庶出。 这两个字,每每想起,都让她觉得那是她这生永远都无法抹去的耻辱和痛楚。 是的,她讨厌这个词,恨这个词,恨到想将这两个字从她生命里剔除。 楚婉柔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嫉妒、有不甘、有愤怒,但最多的还是恨意。 她也好想知道被父亲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明明她才是能够得到万千宠爱为一生的人,为什么这个贱种要出生。 她就和她那贱种娘一样卑贱,只会抢走别人在意的东西。 赵令雪此刻终于体会到了被众人宠溺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好幸福。 前世的父母同样疼爱她,但由于各自都有忙碌的工作。 而自己也有繁重的学业和事业,一家人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而珍贵。 第11章 取名楚凝萱 前世的她自出生起便带着心脏缺陷,这让她很多时候只能静静地坐着。 看着同龄的孩子们无忧无虑地玩耍嬉戏,心中难免泛起一丝酸楚。 然而,她的学习成绩却异常优秀。 三岁便能完整背诵上千首古诗词,五岁就能阅读四大名着,并可以整页整页地背诵下来。 九岁时,她已经完成了小学和初中的全部课程,各科成绩都是顶尖的。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打一百分』。 十五岁那年,她更是奇迹般地拿到了中西双博的博士学位。 十八岁,她已成为h市最厉害的外科手术专家。 但过度的努力和工作狂般的性格也让她付出了代价。 在二十岁那年,她的心脏一再罢工,最终一躺就是一年。 如今想来,赵令雪不禁感叹自己曾经的悲哀。 好友席敏儿曾劝过她不要如此拼命,趁年轻多到外面走走看看,但她却未曾听取。 如今想来,心中满是悔恨。 然而,悔恨已无用,前世的她早已化为粉尘,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前世的父母,她似乎都还没来得及尽孝,就这样匆匆离世。 或许她应该学会放下过去,毕竟现在自己已经投胎转世。 她想,爸爸妈妈应该也不会想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吧。 唉,看在他们如此宠爱她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地接受这个小身体吧。 楚云默身形一震,突然上前,那双平日里冷静如冰的眼睛此刻怒火中烧,他猛地对着楚婉柔挥出一掌。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又是一记耳光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你个贱蹄子,竟敢如此对待小妹,她可是天上的明月,岂是你这地上的蝼蚁所能仰望?”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滞了。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 这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楚云默吗? 今日的他,如同觉醒的狮子,言辞犀利,锋芒毕露。 楚云熙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怎能错过这个『好戏』? 随即附和道:“就是,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告诉你,我们小妹,乃是那九天凌霄之上的仙子,而你,连地上最不起眼的蛤蟆都不如。” 他的言辞尖锐,字字珠玑,仿佛能刺破虚伪的外衣,露出最真实的丑陋。 楚云志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上前一步,对着楚婉柔就是一脚踹去。 这一脚力道之大,让楚婉柔忍不住痛呼出声:“你们……你们凭什么欺负我?我也是楚家的人啊,我也姓楚啊!”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凄厉,几分不甘,却更添了几分无力。 楚云泽冷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楚家人?谁给你的脸。”他的声音冷冽如寒风,穿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骨髓。 “真是给你脸了。这么不要脸的话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他的话语如同利剑,直指楚婉柔的心脏。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作为太子伴读的身份,他真想立刻上前,撕烂这个庶子的嘴脸。 楚定远大步流星,怀抱赵令雪,走到楚婉柔面前,冷冷地开口:“楚婉柔,不要以为本相给了你一个楚姓,你就是楚家人了,告诉你,你的名字还入不了我楚家的族谱,这一辈子都别想入,能入族谱的除了本相的女儿楚凝萱,收了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楚定远的话语如寒冰刺骨,让楚婉柔浑身颤抖不已。 楚凝萱?这三个字如同利剑般刺入她的心。 爹爹竟然连楚家的字都不屑给她,她原来是不知道的,如果不是一次听丫鬟们说起了楚家的族谱。 她都不知道楚家女子的字为凝,而不是婉。 他一边轻声细语地哄着怀中的娇女,一边温柔地说:“小萱儿,爹爹已经将你的名字入了我们楚家的族谱了,再过不久,你祖母就要回来了,高不高兴。” 令雪听后,小腿兴奋地蹬了蹬,嘴里吐出一串串透明的泡泡,发出“扑哧扑哧”的可爱声响。 看着女儿如此高兴,楚定远的脸上也绽放出笑容。 赵令雪心中暗自思量:嗯,好听,好听。 她才不想再听赵令雪那个名字了。 倒不是她不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只是她总觉得就是赵令雪这个名字让她一出生就带着病体,一辈子想甩都甩不掉。 楚凝萱,这个名字如同天籁之音,不仅悦耳动听,更蕴含着深邃而美好的寓意。 凝萱,两个字凝聚着力量与坚韧,如同松柏之苍翠,不惧风霜,傲然挺立。 又似智慧与勇气并存的勇士,以无畏之心,披荆斩棘,开创辉煌。 这二字,还寓意着家族的繁荣与富贵,以及那份温暖如初、幸福绵长的家庭和睦。 楚云默在心底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萱儿,他的萱妹妹。 每一个字都似轻柔的羽毛,轻轻拂过心田,激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这份情感,纯净而真挚,如同初春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楚云志与楚云熙围绕着楚定远欢腾跳跃,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溪流般欢快。 『萱儿妹妹』,这简单的称呼中,满载着对新生婴儿的喜爱与期待,也预示着家族未来的一段美好时光。 然而,在这幸福洋溢的氛围中,却只有楚婉柔一人独自沉浸在悲伤的深渊。 她跪在角落,身影显得格外孤单而脆弱。 她的心中,寒意如冰,双手紧握衣裙。 那力度之大,似乎想要借此抓住一丝温暖,却只是徒劳。 或许是悲伤太过沉重,以至于她袖中的药瓶滑落,落地的声音在欢声笑语中显得格外突兀。 直到那紫色的小药瓶滚至楚云泽脚边,她才恍然察觉。 楚云泽闻着声响看去,是一支药瓶,他弯腰拾起药瓶。 瓶身上『九品红』三字赫然在目,如同锋利的刀刃,割裂了现场的欢乐气氛,也刺向了每个人的心。 九品红,这毒之名,便足以令人闻风丧胆。 它乃是集世间九种最为狠厉的至毒之物,经由千锤百炼、提纯研粉,再将这些毒物相互掺合,或溶于水,或搓为丸。 其毒之烈,即便是微末之量,投之于饮水汤食之中,亦能轻而易举地夺去数十人的性命。 更甚者,若将其吹散于空气之中,常人只需吸上一口,当即七孔流血而亡,景象惨不忍睹。 第12章 发烧 昔日,家父便曾不幸中毒,所幸他内功深厚。 且血液中自带抗毒之质,加之又得无影大师赐以化毒丹,方才幸免于难。 楚定远对这九品红的药性了如指掌,心中不禁暗自庆幸。 他深知,若儿子身边的绿珠丫头真将女儿交予楚婉柔这个孽女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不禁对绿珠的忠诚与智慧更加赞赏有加。 这个绿珠真乃是我楚家之福星也! 今日若不是这丫头拼命守护了萱儿,如今他所看到的恐怕就是女儿的尸体了? 想想都觉得可怕。 这会儿,他才发现绿珠已经不在这里了。 “父亲,我让绿珠下去休息了,她伤的很重。”楚云默回道。 楚定远点了点头,“嗯,需要什么药物只管用,一定要让她好生休养,日后就让她随侍在萱儿左右吧。” “是。”楚云默回道。 再转头看向梦婉柔,他面色凝重,连吐出的气都是痛的。 这个楚婉柔怎么这么恶毒,她才七岁呀。 七岁就懂得用簪子伤人,伤人还不够,还要下毒,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刚出生不到三天的婴儿。 就算这个婴儿不是他楚定远的女儿,而是别的什么人,楚婉柔的这一做法也太过恶毒。 还不要说萱儿是他心心念念都想要的宝贝女儿。 不行,这个梦婉柔太危险了,不能再留她在这府上了。 赵令雪此刻突然觉得头有些昏昏乎乎的,双眼好像也快要睁不开了。 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是刚刚惊吓过度? 此时她突然感觉到楚定远的身子有略微的颤抖。 父亲这是怎么了吗? 刚刚她们不是还蛮高兴的吗? 怎么就一会儿的工夫,气氛就变得如此奇怪了呢。 楚云泽大步流星上前,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只见他伸出手,力道之猛,狠狠掐住楚婉柔的下巴,声音低沉而有力。 “说,这九品红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说!” 楚婉柔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她秀眉紧蹙,眼眶泛红。 挣扎间,那抹痛楚更加深刻。 她想尽了办法逃脱这钳制,却如同困兽之斗。 越是挣扎,那钳制便越是紧扼她的咽喉。 “不是,我没有。这药不是我的。”楚婉柔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药竟会自己滚了出来。 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这药是自己的。 一旦承认,那便是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恐惧。 楚定远此时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他紧握的双拳几乎要将指骨捏碎,他简直想撕了楚婉柔的心都有。 若非此刻他正紧紧抱着自家宝贝女儿,他真的会直接一掌劈死这个孽女。 “爹,这里交给我,您先带小妹去换衣服。小妹的衣服都尿湿了,若是受了凉可不好。” 楚云泽的声音适时响起,宛如春风拂面,让楚定远那近乎失控的情绪稍稍平复。 楚定远连忙低头,将自己的脸与女儿的脸贴在一起,感受到女儿身上传来的温热,他心中一紧:“不好,女儿好像发烧了。” “红珠,快,快叫府医来。”楚定远立刻命令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焦急与关切。 听到说自家小妹发烧了,众人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了每个人的心。 楚云泽手中的药瓶被攥得发出细微的吱嘎声,那药瓶仿佛成了他此刻焦虑心情的缩影。 小妹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受了惊吓。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他紧咬着牙关,心中怒火中烧。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楚婉柔,她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没有丝毫的愧疚或悔意。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楚定远心中暗骂。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抱起楚凝萱便径直往他的寝房里而去,步伐坚定而有力。 绿珠受伤,红珠本来是想在她身旁照顾她的。 但绿珠怎么也不同意,还道,“红珠,现在小姐刚出生,很多事情都需要人伺候,今天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我只是一介奴婢,不需要人伺候,现在小姐才是最需要人伺候的,你知不知道?” “可是……”红珠紧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反驳,但又很担心姐姐。 “听话,你快去伺候小姐,不用担心我,姐姐的伤无碍。”就这样,红珠是在绿珠三番四次的劝说下才又回到了现场。 刚到出事的地点,就听闻小姐发烧了,红珠不敢怠慢,连忙应声而去。 她的脚步匆匆,显然也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 她的双手紧紧绞着衣角,眼中满是担忧和焦急。 楚府内顿时忙碌起来,府医被紧急召唤而来。 他背着药箱,一路小跑,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 而楚婉柔的危机似乎才刚刚开始…… 当得知自家女儿发了烧,沈茵茵心中焦急如焚,急忙吩咐李嬷嬷为楚凝萱将尿湿的衣服换下。 她心疼地将女儿抱在怀里,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府医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毕竟这可是整个楚府都宠爱的小主子啊。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放在婴孩儿那稚嫩的手腕上,细细查探着病情。 片刻之后,他躬身禀报道:“老爷,小姐这是受了惊吓,再加上感染了风寒所致。待老奴为小姐开些药服下,小姐自会转危为安的。” 楚定远闻言,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道:“嗯,如此便好,快去吧。” “是。”府医收起药箱,躬身行完礼后,便匆匆朝着药房而去。 红珠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刚刚那一幕还让她还心有余悸,要是姐姐当时没有及时护住小姐的话,真不知道小姐会发生什么。 这红珠和绿珠是姐妹俩儿,当时绿珠出事的时候,她并在场。 如果她要是在场的话,铁定也会帮助绿珠挡在前面的。 六小姐的心怎么那么狠哪,才七岁就用簪子杀人,那以后长大了…… 红珠一想到这,心中便涌起一抹惊恐之情。 她们只是做奴婢的,这六小姐连刚出生的奶娃都下得去手。 那以后她们岂不……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大少爷一定会为姐姐做主的。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好好伺候好小姐,她不能丢了姐姐的脸。 沈茵茵看着女儿烧得通红的小脸和府医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更加担忧。 她紧紧抱着女儿,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女儿乖,不怕不怕,娘亲在这里陪着你呢。” 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母爱都传递给女儿。 『好难受啊,这个该死的楚莲花,等我长大后,看我怎么整死你。』楚凝萱暗自在心里发誓。 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肉团子,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不过,发生了这档子事,父亲和哥哥们从此以后一定会将自己保护的好好的。 相信绝不会再给任何有心之人一点机会来伤害她吧。 唉,要是现在有退烧药该多好啊。 第13章 系统囡囡 正想着呢,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小小主银,您这次发烧乃是将您前世身上最后的一点病根全部烧尽,自此之后您将不会再有任何磨难了。" "谁?是谁在说话?"楚凝萱问道。 她没有想到自己胎穿到这个时代,还有人能够听到她的心声。 "主银,是我啦,我就是夜陵大人送给您的系统精灵囡囡。" 楚凝萱此时正烧的厉害,连眼睛都睁不开,根本就看不到这个自称为囡囡的小精灵。 不过,她倒是想起来那个叫什么夜陵的是说过会额外送她一样东西的。 难道说就是这个系统? "对啦,对啦,就是我啊,主银。" 既然现在看不到,那么她就幻想一下,这个叫囡囡的小精灵是长的什么样子吧。 呵呵…… 是不是像电视里面的一个有一对长长的耳朵,圆圆的大眼睛,还有圆圆的小身子和圆圆的小短腿,跑起来屁股一扭一扭的? 囡囡顿时不高兴了,双手环抱着,做出一个生气的模样来。 "什么嘛,人家才不是长那个样子呢。" 楚凝萱不禁好奇起来,"那你长什么样子?" "主银,只要您长到满月就能看见囡囡了,保证不会让主银失望。" 楚凝萱点了点头,怎么现在觉得好累的样子。 囡囡也是十分心疼地道,"主银,您用了过多的灵力了,现在您需要休息。" 灵力? 什么鬼? 她一个凡人哪有什么灵力啊。 囡囡笑了笑,\"主银,您没发现现在的雨下小了吗?\" 楚凝萱不解。 这和灵力有什么关系啊。 囡囡这才解释道,"主人,您是天地所生的凤女转世,您的眼泪便是这天地的灵力,所以在您流泪的时候,天就会下雨,眼泪越多,雨就下的越大。" 啊? 怎么会? "怪不得夜陵那家伙会说我是凤女呢?" 搞了半天,自己真的是凤女呀。 "不错,主银的确是凤女没错,而且主银的眼泪有起死回生和解万千种毒蛊的功效,是非常宝贵的,所以主银以后还是尽量不要流泪的好。" 厉害! 眼泪都这么有用啊。 "可是现在我没有哭了呀,怎么雨还是没停。"楚凝萱问。 "主银,那是因为主银一开始不能接受出生在这古代,所以主人就将灵力给释放了出来,这灵力一旦打开,就很难再收回,再加上主银现在还不会控制这些灵力,所以雨才会一直下。" "不过,主银不必担心,也是因为主人动用了灵力,才会解了殇月国三年大旱的灾情,而且还因此救了临安村。" 听到这个消息,楚凝萱再次震惊,"什么,还有这回事。" 她这是走了狗屎运吗? 不过,下一刻她又担心起来,"临安村怎么了?" "主银,临安村就在前不久发了瘟疫,又赶上了旱情,临安村里的百姓都死了大半,如果不是主银这次动用了灵力,怕是整个临安村的百姓都得死完。" 啥? 还有这么恐怖的事情? 她竟然都不知道。 也是,自己现在就一婴儿,能做的除了哭、吃、睡,好像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现在我要怎么能收回灵力啊?" 她真不知道自己就只是接受不了投到古代这一现实,竟是释放灵力的机关。 她要是知道的话,又怎么会这样任性的胡来呢。 但这又怎么能怪她呢,都是那个夜陵的错,要不是他将自己投到这里的话,她又怎么会如此不甘呢。 不过有一说一,自己已经慢慢的接受她现在的这个身份了。 毕竟自己现在的家人都很宠她,不是吗? 就算是这个家里有楚婉柔和柳圆圆这两个碍眼的在,但大体来说,她还是十分满意的。 至于她们两个,日后她有的是办法收拾她们。 她绝对不会让这两只老鼠坏了她家这么好的一锅汤。 "主银,您不必担心,马上就有人会来收您为徒了,到时您只要接受他,他就可以帮您收回灵力并控制好它。" 啊? 拜师? 谁? "主银,这个囡囡就先卖个关子,到时您就知道了。嘿嘿!"囡囡笑了笑。 好像也对。 好累啊,我要睡一会儿。 "是,主银,您好好休息。" 说完,囡囡一个转身,就又回到了起搏器里了。 ------------------------------------- 北苍山,巍峨矗立,终年白雪皑皑,覆盖着整座山体,宛如一位银装素裹的仙人,傲然于世。 即便阳光偶尔穿透云层,洒落其上,那顽固不化的冰雪也似乎不为所动,依旧坚守着它的寒冷与纯净。 山峦之间,轻纱似的山雾袅袅升起,缭绕于苍翠松柏间,与苍茫天际相接,令人心旷神怡,如梦似幻。 这里,每一缕风都带着仙灵之气,每一片雪花都蕴含着天地至理,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于这片神秘而幽静的仙境之中。 每一块岩石上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如同大自然精心雕琢出的艺术品,美不胜收,却又让人心生敬畏。 此地寥无人烟,唯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伴随着细微的雪崩回响,在这静谧中更显孤寂与神秘。 这北苍山变幻莫测,无论晴天还是阴霾,总散发着一种不可捉摸之美,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却又明白这里是有去无回、少之又少的人迹之地。 但世人鲜为人知的是,北苍山之巅隐匿着一座神秘莫测的道观——青风道观。 此观坐落于云雾缭绕的峰顶,仿佛与世隔绝,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 而在这青风道观之中,居住着一位被世人传颂的传奇人物——青风道长。 传闻中,这位道长拥有通天彻地之能,能够随意穿梭于阴阳两界,甚至拥有起死回生的神力。 他的传说如同春风般拂过每一寸土地,让人心生敬畏又充满好奇。 更有甚者言,青风道长年岁已逾百岁,但岁月似乎对他格外宽容,他的容颜竟始终定格在青春盛放的二十多岁。 这等奇迹,无疑是世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佳话。 然而,传闻终归是传闻,青风道长的真容始终笼罩在一层神秘的面纱之下,无人得以亲眼目睹其仙姿。 在道观的最里面,一处被云雾缭绕的所在,便是青风道长的修身之地,名为灵霄阁。 这灵霄阁内常年大门紧闭,并不是青风道长不见世人,而是青风道长总是闭关修炼,以期参透天机,悟得大道。 第14章 焚天 今日,灵霄阁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抹清风吹过,带来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门外人影绰绰,两名弟子,一男一女,静立于此,眼神中透露出对师父的尊敬与期待。 他们知道,今日乃是青风道长出关的日子。 阁内香烟缭绕,一名身着淡青色的男子端坐于蒲团之上,他的头发如银丝般耀眼,与他的年龄格格不入。 他的容貌俊朗,如同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但眼神中的威严却不容忽视,透露出他数十年的修为和见识。 青风道长闭关修炼十年,今日终于出关。 他的出现,仿佛带着一股超脱世俗的神秘气息,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他缓缓站起身来,步伐沉稳,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天地间最和谐的节拍之上。 弟子们见状,齐齐躬身行礼,口称:“师父。” 青风道长微微颔首,他的目光如同深邃的星空,让人无法捉摸。 “白衣,青衣,即刻整理行装,随我下山去。”青风的面容宛如寒冰雕凿,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为首身穿一白一青服装的二人异口同声,抱拳行礼,声音坚定而沉稳。 他们虽心中疑惑师父为何一出关便急于下山,但深知师父行事自有其深远考量,无需多问。 青风最为欣赏他们的,便是这份沉默中的坚毅,以及对师门的绝对忠诚。 别看他们外表青春洋溢,仿佛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其实早已迈过了花甲之年的门槛。 北苍山的确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的灵气浓郁得仿佛能滋养万物,让人的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再加上他们二人修行勤勉,对灵力的运用更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以至于外人根本无法窥探他们真实的年龄与相貌。 随着青风一声令下,二人迅速行动起来,整理着行囊,仿佛已经做好了随时启程的准备。 他们的身影在北苍山的灵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仙人一般超凡脱俗。 “将地吼带上。”末了,青风轻启朱唇,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仿佛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深意。 青衣心中疑惑丛生,为何师父要带上地吼? 她忍不住轻声问道,“师父,为何?”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解与探寻。 青风嘴角微翘,勾勒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温暖而迷人。 “送给你们师妹的见面礼。”每一个字都如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 师妹? 二字一出,青衣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猛地转头看向青风,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的光芒。 二人不由自主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询问:难道说师妹她回来了? “是。”青衣简短而有力地回答,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她的声音虽轻,却如晨钟暮鼓,清晰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间。 想起他们的师妹,二人面色凝重了几分,仿佛那沉重的记忆如同千斤巨石,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当年,如果不是那位娇弱师妹挺身而出,他们二人早已化作北苍山下的一缕轻烟。 是师妹,用她那脆弱的身躯,挥舞着烈火琉璃鞭,与那五龙镇魔链交织出死亡之舞。 将巫族族长焚天永久地封印在北苍山玄武洞的降魔幡内。 那一刻,她的身影在他们眼中变得无比高大,犹如守护苍生的大地女神。 然而,师妹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多年的修为在那一役中毁于一旦,如同绚烂的烟火瞬间消散。 在师妹最后的一抹灵气即将散化的瞬间,她做出了一个令人动容的决定——将自身的全部灵气灌注于这北苍山中。 正是这无私的奉献,保住了师父的性命,也保住了这座承载着无数生灵希望的山脉。 若非师妹的壮举,北苍山或许早已化为乌有。 而这北苍山,正是守护苍穹大地的唯一支柱。 试想,如果没有了北苍山,那殇月国乃至整个中原,都将被焚天的魔气所吞噬,化为一片死寂的荒原。 因此,北苍山的弟子们才会不顾一切地守护着山中的灵气,以防巫族之人将焚天重新放出。 而现在,北苍山的灵气依旧充盈,这意味着师妹的灵气依然存在着。 只要师妹的灵气在,那他们师兄妹就还有重逢的一天。 他们已经不记得在这里等了师妹几世了。 而今师父已经既已有师妹的消息,那么这一世他们将会竭尽全力的守护好师妹,不会再让她有一点闪失。 这是间隔几世来的承诺,亦是他们发自心底的誓言。 ------------------------------------- 与此同时,北苍山下的玄武洞内,回荡着焚天那撕心裂肺的仰天嘶吼。 吼声如雷鸣般震撼,震得整个山洞都颤抖不已,仿佛连大地都在为之颤栗。 然而,这震耳欲聋的咆哮却被那高高挂起的降魔幡无情地再次镇压了下去。 “啊——灵萱,本座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焚天狰狞的模样在此刻变得无比的恐怖,整张脸上都遍布了紫黑色的经脉,就像全部的血液和经脉倒流一般,显得异常诡异和骇人。 他的口中不断吐出绿色的、恶心至极的液体,那液体滴落到捆住他的五龙镇魔链上时,竟灼伤了他的皮肤,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哀嚎。 “啊——青风,灵萱,你们给本座等着,本座知道灵萱已经转世投胎为人了,这一世本座倒要看看一个小奶娃要怎么跟本座斗。”说完,他发出阴森恐怖的笑声,那笑声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直达洞底,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从洞底突然窜出一只老鼠,紧接着从暗处又飞来一只乌鸦。 它们似乎感受到了焚天的愤怒和不甘,竟在下一刻变成了一男一女。 男子身穿黑色长袍,整张脸都布满了黑紫色的经脉,就像被无尽的黑暗和邪恶所吞噬。 他的嘴唇颜色全黑,如同死亡本身,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尊来自幽冥的雕像,令人望而生畏。 第15章 暗鸦的算计 女子身穿黑色长裙,头上满是像乌鸦羽毛一样的簪子,嘴唇上黑的发紫,且还被穿着一支耳钉在上面,看着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她的眼神空洞而冷漠,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感,只剩下了无尽的恨意和执念。 她站在那里,就像一道来自地狱的阴影,让人无法直视。 这一男一女,正是焚天的得力助手——破空和暗鸦。 他们的出现,无疑为这场斗争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性和变数。 而焚天的愤怒和不甘,也将在他们的帮助下,继续燃烧下去。 “主人。”二人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为之颤抖。 伏魔幡内,焚天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声音低沉而有力,宛如远古的雷鸣在耳边回响,“灵萱已经转世了。” 破空和暗鸦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主人如何得知?” “哼,她的气息本座再清楚不过了,不要忘了本座当年可是被她囚禁于此的。”焚天喝道。 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与愤怒,仿佛连空间都在其怒意下颤抖。 二人不敢说话,只能默默承受这份来自上位的压迫感。 焚天继续道,“山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达二人的内心深处。 暗鸦道,“回主人,暗鸦按照您的吩咐让破空在临安村里的水井里投入了鼠毒,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大半临安村那些贱民的魂魄。可就在前几日,京城上空突然飘来一朵金色祥云,紧接着就下了一场大雨,大雨不仅将鼠毒给解了,而且还让临安村剩下的那些贱民捡回了一条贱命。” 焚天双眼直视前方,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冲脑门,仿佛连时间都在其凝视下停滞。 但随即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狂妄与不羁,仿佛一切都在其料想之中。 “那是灵萱独有的灵气,纯净无比,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净化之力。”焚天冷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让人无法忽视。 “什么?!”暗鸦震惊得几乎要跳起来,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如同平地惊雷,震得他心神俱颤。 焚天淡然应和,“不错,破空身上的毒,乃是世间罕见之毒,无人能解。然而,一场大雨,却能轻易化解此毒,除了灵萱,还有谁能有如此神奇的力量?”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却透露出对灵萱深深的恨意。 “原来如此……”破空喃喃自语,“怪不得,属下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在祥云出现的同一天,丞相府的夫人沈茵茵诞下一女,取名楚凝萱。那『凝』字,虽与灵萱的『灵』不同,却仿佛冥冥之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破空此刻才恍然大悟,回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 那时,他只是隐约感到一丝不寻常,毕竟『凝』与『灵』终究有别,便未曾深入追究。 此刻想来,自己竟是如此疏忽大意,错过了那可能的线索。 “是属下疏忽了,请主人责罚。”破空心中暗自懊悔,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那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焚天沉吟片刻,未发一语,仿佛在与内心深处的某种力量交流。 终于,他缓缓启唇,问道:“青风是不是已经下山了?” 破空回,“是,他是带着白衣和青衣一同下山的。” 焚天邪魅一笑,“果然是灵萱,本座太了解青风了,这灵萱就是他的心头肉,当年这灵萱封印了本座,但她也因此陨落了,青风不会就这样让他的徒弟随风而逝,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再召回灵萱的,想必他这次下山就是为了再收灵萱为徒。” 破空和暗鸦对视一眼,都觉得有道理。 如果真如主人所料,那么现在的灵萱身上是一点法力都没有的。 即便还是有灵力护在其身,但已经觉得能力可以对付外界的邪物了。 “主人,请您将此事托付给我们,我们誓要在青风寻得楚凝萱之前,将她铲除,为您雪恨。”破空知道是自己的疏忽才让主人直到现在都只能被封印在这玄武洞中,所以想弥补自己的过错。 焚天却轻轻摇了摇头,双眸如炬,冷峻言道:“不,就这样让她死了,岂不是便宜她了。” “不错,若非此女当年诡计多端,主人又怎会受此重罪?她身怀灵力,何不取其精髓,滋养主人您那被岁月尘封的力量?届时,借助她的灵力之源,主人您或可挣脱这玄武洞的枷锁,重掌乾坤,彼时,这浩瀚天下,皆为主人所控。” 暗鸦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沉的算计与长远的筹谋,其心思之细腻,远非破空所能及。 焚天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声震洞府:“哈哈,说得好!暗鸦,你果然是我麾下最得力的战将。此事便依你所言而行。” ------------------------------------- 丞相府—— 一觉醒来,楚凝萱就闻到了一股十分难闻的中药味道,她皱了皱小鼻子,抗拒着红珠的投喂。 不要喝,好臭,这么臭的汤药怎么能让我这么一个天真纯洁的小可爱喝下去呢。 楚凝萱闭紧嘴巴,就是不喝这汤药。 李嬷嬷见状,也是被逗笑了。 这小小姐还真是与几个少爷不同,几个少爷是喂什么都喝,喂什么都吃。 也不管是甜还是苦。 偏偏这个小小姐就是不一样。 红珠也是没有办法了,便向身旁的李嬷嬷求助。 “李嬷嬷,小姐她不喝怎么办?”红珠担忧地道。 李嬷嬷慈爱的抚了抚楚凝萱的小脸,“小姐,你生病了,不喝药怎么能好呢。” 于是,将楚凝萱从红珠的怀里接抱了过来,然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将楚凝萱的小鼻子一捏,楚凝萱就不得不张开了嘴。 就趁这时,一勺汤药就这样喂进了嘴里。 楚凝萱抗议的大哭,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这么小的小可爱。 第16章 柳圆圆 囡囡听了,也是笑弯了腰。 主人还是和原来一样不喜欢喝药。 真好,主人又回来了。 虽然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但她有信心可以再让主人恢复她从前的荣光。 只是现在主人只是一个小奶娃,谁都有可能会伤害到主人。 那么她就一定要保护好主人才行。 特别是焚天,他一定也得知主人已经转世。 他虽然被封印了,但巫族之力犹存,不可小觑。 加之破空与暗鸦二妖,至今逍遥法外,更需时刻警惕,以防万一。 于是,她再次加固了这片空间,确保主人的肉身安然无恙,不受外界侵扰。 所幸,主人投胎前,夜陵大人赠予几件法器,以备不时之需。 若真有什么不测风云,这些法器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助主人避开灾祸,守护她周全。 ------------------------------------- 西翠苑—— “什么?”柳圆圆不敢相信,明明那才出生的贱丫头就是个奶团子,女儿不可能连个奶团子都对付不了吧。 丫鬟碧儿跪在地上,身子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牙齿颤得咯咯作响。 “小姐……小姐……她没有成功,而且夫人给小姐的药也被当场抓到,小姐……小姐……” 柳圆圆怒火中烧,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 她猛地向前一步,揪住碧儿的衣领,声音中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与焦急:“柔儿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小姐……小姐被楚大少爷抓住了,估计现在应该就快来了。” 碧儿的声音细若蚊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恐惧与颤抖。 柳圆圆闻言,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 她猛地一推,碧儿如断线风筝般摔了出去,跌坐在地上,屁股传来一阵剧痛,但她却不敢发出一丝呻吟。 在这个柳圆圆面前,即便是呻吟,也可能成为催命的符咒。 柳圆圆,这位西翠苑中的蛇蝎美人,以她的艳丽外貌掩盖下的狠毒手段,让无数下人闻风丧胆。 在这幽深的庭院里,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她的一句话而消逝。 就连那苑外的花圃中,至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如同无声的控诉。 碧儿作为那些亲眼目睹柳圆圆残酷行径的下人之一,内心的恐惧早已根深蒂固。 此刻的她,除了颤抖与等待,别无他法。 没有多久,楚婉柔就被侍卫如老鹰捉小鸡般拎到了西翠苑正厅里,重重地扔向冰冷的地板,发出一声痛呼。 因为太过用力,楚婉柔的手背被擦破了皮,鲜红的血液瞬间渗出,她疼得怪叫出声,“疼。” 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和不甘,为什么楚凝萱就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宠爱,可是她却像是个垃圾一样被人随便一扔。 柳圆圆见状,虽然心中满是怒火,生气这个女儿为何连一个才出生的婴儿都对付不了,但同时她又很心疼女儿被如此粗鲁地对待。 她连忙上前,将摔在地上的楚婉柔慢慢搀扶起来,眼中尽是算计和造作。 “柔儿——”柳圆圆作势大叫一声,双眼更是满含泪水。 楚婉柔略带哭腔地向母亲投去一抹求安慰的眼神,那眼神中既有委屈又有恐惧,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将楚婉柔的衣袖轻轻掀开,柳圆圆赫然发现女儿的手腕处已经擦破了皮。 点点腥红映入眼帘,足以确定此时楚婉柔是真的摔伤了。 她的心疼之情溢于言表,一边从腰际抽出丝帕为女儿细心擦拭伤口,一边怒意冲冲地对着楚云泽道:“大少爷,柔儿才七岁,您有什么火都冲着妾身来。” 楚云泽可没那个功夫去看她们母女情深,他双眸带着寒意,“是吗?冲你来,好啊,柳氏,不要以为你进了我们楚府就是楚府里的人了,充其量你不过就是个妾,不,你是一个连妾都不如的卑贱玩意儿。” 柳圆圆满腔怒火,却无处宣泄。 她原以为自己精心布局的计谋能让楚定远不得不纳她为妾。 心想只要她能顺利的进入楚府,便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楚定远的心中眼中只有自己,将整个楚府掌控于股掌之间。 然而,这个楚定远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 他表面上应允纳她为妾,实际上却找来一只公鸡与她拜堂,而他自己则全程未曾露面。 这也就算了,就连她生下女儿时,他也没有看过一眼。 沈茵茵胎胎生儿子,而楚定远一心就只想要个女儿,所以待柔儿会走路了,她就时常让女儿去亲近亲近楚定远。 没有想到楚定远虽然并不排斥柔儿的亲近,但却从来都没有肯定过她。 好在楚老夫人对柔儿还算不错,时不时会奖励她一些小玩意儿。 这使得柔儿在楚府中的地位稍稍有所提升。 就算楚定远不喜欢柔儿,看在老夫人的面上,他也不得不对她好。 然而,世事难料。 为了求一个女胎,老夫人竟然亲自前往慈安寺求神明赐福。 之前老夫人也曾去过慈安寺求子,但每次求的都是儿子。 因此,她便料定沈茵茵此胎必然生的还是儿子。 然而,命运却跟她开了个玩笑。 这一胎,沈茵茵竟然真的生了个女儿。 这让柳圆圆心中的怒火更甚,所以才会让女儿拿着毒药去毒死那个小贱种。 只要那个贱种死了,那这个楚府便只有柔儿一个女儿,那柔儿便还有机会能成为楚府唯一的嫡女。 可是现在计划失败了,还被楚云泽这个冷血的抓了个现形,柳圆圆便将所有的恨都算到了楚凝萱的头上。 可怜楚凝萱这个才刚刚出生的婴孩儿,就这样被当成了靶子。 未来还不知道这两母女要如何加害她呢。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柳圆圆此时可谓是有火吐不出来,有气没处撒。 这楚凝萱一出生,楚定远就将女儿好好的五小姐给降为了六小姐,这些她都忍了。 但并不表示她就会一直这样忍下去。 楚定远,既然你对我无情,那我柳圆圆便不会再顾及颜面。 “楚大少爷,你口口声声说妾身只是一个下人,一个卑贱的,这些妾身都无所谓,可你不该对柔儿一个七岁的孩子,下这么重的狠手,”柳圆圆面对楚云泽,毫无惧色。 楚云默冷哼一声,踏步向前:“楚婉柔她是个孩子,那我家小妹就不是?她可是刚出生三天,连满月都还没到,柳圆圆,你可真是做的出来。” 柳圆圆未曾料到,楚云默亦随之而至。 她猛然抬头,“二少爷,此言差矣。妾身终日困守这西翠苑,寸步未离,何来机会去害五小姐?” 第17章 质问 楚云泽怒不可遏:“你虽未亲自行事,你的女儿却曾涉足。” 楚云泽连看柳圆圆一眼都觉得眼睛脏,但天知道这个柳圆圆又会藏着什么祸水。 她的那双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揣测不透她的心思。 即便是再不愿盯着她,但为了小妹,他还是硬着头皮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咬咬牙,大不了回去后多用清水洗几遍眼睛就是。 再不行,就让二弟给他来点眼药水滴滴看,天知道这女人身上会不会藏着什么病毒。 他这想法若是让柳圆圆知道的话,铁定会被气得吐血。 楚云默一直用手帕捂住鼻子,一进这西翠苑,他就嗅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他自幼鼻子就异常敏感,对医术也颇有研究。 在府上的时候,府里上下的病痛都是他一手诊治的。 他尤其擅长毒理,对毒药的辨识能力更是无人能及。 他敢断定这柳圆圆一定是藏在这西翠苑里偷偷制毒。 只是现在他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搜查。 今日他们过来是有任务的,所以这西翠苑里到底有没有毒药,也只能下次再仔细调查。 不过西翠苑里安排有大哥的人,不怕找不到证据。 楚云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他心中暗道:“柳圆圆,我早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仿佛毫无察觉。 楚云泽的言辞如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在柳圆圆的脸庞上划出一道道隐痛的痕迹。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她坚决否认那药物与女儿有任何关联。 要不然,以楚云泽的果断,那还不得将这里翻个底朝天啊。 那时,她和皇后的计划便会被彻底打乱。 此刻,柳圆圆心中暗自盘算,自己偷制的绝命散已至关键阶段,绝不能因这两个小子而功亏一篑。 这绝命散原是由皇后亲自下令研制,意在铲除异己,为太子将来的登基之路扫清障碍。 她身为皇后亲信,自然深知此中利害。 太子如今正值舞勺之年,时间对他们而言尚充裕。 皇后本有意将楚家纳入麾下,以壮大自身势力,但楚定远却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 无论皇后如何暗示拉拢,楚定远总是摆出一副『请勿打扰』的姿态。 无奈之下,皇后只好求助于皇上,将楚云泽安排至太子身边做伴读。 一方面,她希望通过楚云泽来制约楚定远。 另一方面,则希望能借机将楚云泽收归麾下。 然而,皇后显然用错了策略。 楚云泽与他父亲楚定远一般无二,都是难以啃下的硬骨头。 这半年来,皇后虽绞尽脑汁、想尽办法,但楚云泽始终不为所动。 皇后曾以太子学业进步为由头,屡次赏赐于他,他却要么婉言拒绝,要么干脆将此事上交给皇上处置。 这一举动让皇后左右为难、进退失据,最终只好无奈地将赏赐之物收回囊中。 皇上自然心知肚明皇后的用意所在。 所幸皇后尚未做出太过出格之事,因此皇上对此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婉柔连忙摇头,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泛起了点点泪光,她紧紧拉着柳圆圆的衣袖,不断地摇摆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无辜,“没,我没有,娘,我没有。” 柳圆圆握住她的小手,用力了几分,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意思是不要担心,她有办法应对这一切。 楚云泽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没有?好一个没有,我可是亲眼看到这药瓶是从你的袖子里掉落下来的,还敢狡辩!” 柳圆圆双眼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显然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大少爷,柔儿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又怎会拥有这种东西?大少爷可别冤枉了柔儿啊!”柳圆圆跪在地上,眼神坚定地说。 楚云泽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是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可是有人给她就不一定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与暗示,仿佛已经看穿了这一切。 柳圆圆早就知道今日楚云泽过来根本就不是来找楚婉柔麻烦的,真正的意图是在自己。 但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无辜,“大少爷,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地道了。柔儿从未出过楚府,自从夫人有了身孕之后,老爷就不准妾身和柔儿出这西翠苑。除了去给老夫人请安外,哪里都没去过。又有谁会给她这种东西呢?”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谧而沉重。 楚婉柔紧紧依偎在柳圆圆身边眼中闪烁着无助与恐惧。 柳圆圆则跪在地上目光坚定而从容地面对着楚云泽的质问。 而楚云泽则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与威严。 三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氛围让人不禁为楚婉柔捏了一把汗。 楚云泽一个利眼抛过去,好你个柳圆圆,竟然一下子就把矛头指向了祖母。 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仿佛被点燃的引线,瞬间爆发。 楚云默上前一步,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柳圆圆,你可真会说呀,你的意思是祖母给她的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人无法忽视。 柳圆圆见状,连忙反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试图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寻得一丝喘息的空间。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云泽喝道,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柳圆圆知道今日楚云泽是要跟她横到底了,他今日是非得得到一个答复不可。 要不然他是不会放过她的,更不放过柔儿。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与悲凉,却也明白,今日这一关,她必须得过。 既然他要一个答复,那她就给他一个答复。 于是,她便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少爷是亲眼看到这药瓶是从柔儿的袖套里掉出来的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整个大厅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连空气中的尘埃似乎都静止了。 第18章 老夫人回府 楚云泽闻言,愣在了原地。 要说是不是从楚婉柔的袖套里掉出来的,说实话他也不是很肯定。 因为那时他接住了小妹,当时他都吓的三魂都没了两魂,根本就没有注意楚婉柔的情况。 然而,他好像记得这药瓶是在他将小妹交给父亲之后,从楚婉柔的方向滚落到他的脚边的。 所以说,这药瓶是不是楚婉柔的,好像也不能如此确定了。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这药瓶就是从楚婉柔的方向滚到我脚边的,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楚云泽现在才不管这些,总之今日他就是要让楚婉柔好看。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件事有一个了断。 他不能让小妹就这样被欺负了,自己却无动于衷。 一想到如果当时自己再晚到片刻,即便是侥幸不死,小妹也难免落得个重伤的下场。 或是…… 一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简直不敢再深究下去。 小妹才刚刚出生不过两天,一个两天的婴儿,身体软绵绵的,连骨头都还未长硬。 这个柳圆圆,心肠真是恶毒到了极点。 他楚云泽作为楚家的大哥,绝不能坐视不管。 “大少爷,您的意思是您并没有亲眼看到药瓶从柔儿的袖套里掉落下来,对吗?”柳圆圆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点。 只要楚云泽不能确定这药瓶是从女儿的袖套里掉落下来的,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样一来,他们便不能把柔儿怎么样。 她心中盘算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楚云默也在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 当时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小妹,看到小妹安然无恙,他才松了一口气。 父亲随后将小妹的名字告诉给了大家,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为小妹感到高兴。 小妹的名字已经正式列入楚家的族谱,这是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的。 以往入族谱都是等到新生儿满月时,当着祖母和亲眷们在祠堂里当众进行的。 而父亲竟然这么快就给小妹入了楚家族谱,这怎能不让人惊讶? 相信这也是楚婉柔嫉妒甚至痛恨楚凝萱的原因之一吧。 见楚云泽沉默,楚云默便上前道,“即便大哥没有亲眼看到,但是这药瓶是从你女儿面前滚落出来的,即便不是你女儿的,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他深知大哥此刻已是怒不可遏,否则不会如此冲动地来找柳圆圆的麻烦。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这样的举动确实欠妥。 然而,楚云默也不会轻易放过柳圆圆母女。 如果不是楚婉柔拿着簪子行刺小妹,小妹又怎会因受惊吓而高烧不退?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楚婉柔身上,不找她的麻烦找谁的? 正当柳圆圆欲开口狡辩之际,楚婉柔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说道:“二哥,柔儿真的不知道这药瓶是怎么来的,您不能这样冤枉柔儿啊。明明柔儿只是想看看妹妹的,哪里知道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如果柔儿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不该不听娘的话,硬要连夜为妹妹绣这荷包。这一切都是柔儿的错,是柔儿没有说清楚。” 言罢,她便将怀里揣着的荷包拿出来,递到楚云泽和楚云默面前。 荷包看起来绣得并不规整,确实像是刚学绣花的人所绣。 难道说这药确实不是楚婉柔的? 可是大家明明都看到这药瓶是从楚婉柔的方向滚落过来的呀。 楚云泽接过荷包,仔细查看,发现荷包的里面还放着一张由慈安寺开具的平安符,上面还有无影大师的亲笔签名。 无影大师可是父亲的救命恩人,亦是整个楚府的救命恩人。 他和父亲后来经常书信来往,所以对于无影大师的笔迹,楚云泽再清楚不过。 只见他仔细端详,笔迹果然与无影大师相仿。 这一发现让在场的众人不禁陷入沉思。 ------------------------------------- 得知沈茵茵为自己诞下孙女,老夫人心切如焚,连夜辞别无影大师,步履匆匆,直奔楚府。 归途之中,风声呜咽,似乎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而欢歌。 踏入楚府,老夫人便被一阵慌乱的气息所包围。 听闻孙女遭遇不测,她心中惊骇,双腿如棉,几乎无法自持。 幸得梁嬷嬷眼疾手快,及时上前搀扶,才免于一场跌倒之灾。 “老夫人,莫急,您不是从无影大师那里求来了琉璃环吗?小姐定能逢凶化吉。”梁嬷嬷虽内心亦是一片慌乱,但仍强作镇定,轻声宽慰老夫人。 老夫人急不可耐地追问:“小姐现在如何?” 红珠应声答道:“老夫人放心,小姐无恙,只是受了惊吓。府医已为小姐开了药,这会儿小姐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听闻此言,老夫人心中的大石稍稍落地,但仍步履蹒跚,直奔旖霞院而去。 步入屋内,李嬷嬷等人连忙上前行礼。 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免礼,心急如焚地询问:“我的乖孙女儿呢?” 李嬷嬷深知老夫人挂念小姐,便上前搀扶她走向床榻。 只见小孙女那张白嫩如脂的小脸,虽略显苍白,但熟睡的模样却让人心生怜爱。老夫人的心瞬间被萌化,轻轻抱起孙女,在其脸颊上印下一吻。 “真是个小淘气,睡得满头大汗。”老夫人终于展颜欢笑。 梁嬷嬷望着老夫人怀中的婴儿,也随之露出久违的笑容。 “怎么有一股莲花香?”老夫人用鼻子嗅了嗅,虽然不是很浓,但闻起来却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李嬷嬷温柔的笑笑,“老夫人,那是小姐的体香,小姐刚出生的时候,就带着一股香味,那香味比之现在的味道还要香三分呢。” 老夫人觉得不可思议,她还是头一回见如此奇妙的事情呢。 这时,梁嬷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老夫人,快将琉璃环给小姐戴上吧。”她轻声提醒。 老夫人这才想起那枚琉璃环,于是将婴儿轻轻递给梁嬷嬷。 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只布袋,那布袋此刻正熠熠生辉,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第19章 养不熟的白眼狼 只见老夫人缓缓打开布袋,正欲取出琉璃环时,那琉璃环竟自行飞出,稳稳当当地套在婴儿的手腕之上,与婴儿融为一体,就像是寻到了主人一般。 “这……这……”老夫人震惊不已。 “老夫人,看来无影大师赠予小姐的琉璃环真是一件宝物啊。”梁嬷嬷感叹道。 老夫人也深以为然。 回想起无影大师曾救过自家儿子一命,如今又赠如此贵重的礼物给孙女。 她心中不禁感慨:这无影大师真是楚家的贵人呐。 既然孙女儿无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纷扰,将自家孙女又抱在怀里,轻轻地摇晃着,用母亲特有的温柔哄了哄。 确认婴儿安然无恙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放回床榻之上,让她与自家娘亲能安心休息。 步出房屋,老夫人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她心中暗自思量:“我楚家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一个嫡女,绝不能让她出什么岔子。”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梁嬷嬷自然明白老夫人的担忧,她轻声细语地回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安排一些暗卫,好好保护小姐。” 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力量。 老夫人闻言,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她深知梁嬷嬷的忠诚与能力,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梁嬷嬷是她身边的贴身嬷嬷,从老夫人记事起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而且,梁嬷嬷还有一身好武艺,年轻的时候更是暗卫出身。 这府里的暗卫都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老夫人对她的信任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走,随我去西翠苑。”老夫人话语沉重,步履却坚定有力。 她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马虎。 梁嬷嬷应声答道:“是,老夫人。”随即紧紧跟随在老夫人身后,一同向西翠苑而去。 她们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仿佛预示着风暴即将来临。 ------------------------------------- 西翠苑内,翠竹轻摇,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 下人和婢女们跪了一地,气氛凝重而压抑。 楚云泽对于荷包之事,心中仍存有一丝疑虑,眉头紧锁,眼神深邃。 然而,若真如楚婉柔所言,这一切或许只是一场误会。 他轻轻叹了口气,试图理清心中的思绪。 但荷包之事可以视为误会,梦婉柔伤人一事又该如何解释? 楚云泽的面色愈发冷峻,声音低沉而有力:“好,就依你所言。你是去给小妹送荷包,可为何你却用发簪伤人?这件事,你作何解释?” 楚婉柔闻言,顿时花容失色,心中一片茫然。 她伤人? 这怎么可能? 她不过是个七岁的女孩,又怎会伤人? 她伤了谁? “大哥,柔儿不明白您的意思。”楚婉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楚云泽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楚婉柔,你可真是会装蒜啊。前脚还要小妹去死,现在却是装得如此可怜。你说你是去给小妹送荷包的,我怎么看怎么不像。”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楚云默接过荷包,仔细端详起来。 荷包内除了一张平安符外,便再无其他。 然而,楚云默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 因为荷包里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这种香味他从未闻过,也未曾见过。 既然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楚云默只能将平安符收好,待到祖母回府时,再向祖母请教一二。 楚云泽的面色冷寒如霜,不带丝毫温度:“楚婉柔,本公子一再给你机会,你却死性不改。难道真要动了板子,你才肯老实?”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西翠苑中回荡着,仿佛要将一切疑惑与愤怒都宣泄而出。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楚婉柔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她望着大哥那冷峻的面容,惊恐在她脸上不断的徘徊。 楚云泽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她的心上,让她无法呼吸。 楚婉柔一听要动板子,瞬间吓得花容失色,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无助地蜷缩成一团。 她的目光空洞而迷茫,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努力回想着楚云泽说她伤人的事情,但记忆如同被迷雾笼罩,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我看老大说的在理,这狐狸精养的终归是狐狸精,还能变成凤凰飞上天不成。” 老夫人缓缓步入大厅,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威严,她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虚伪与伪装。 楚云泽和楚云默见状,连忙双双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祖母。” 老夫人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无奈,“你们呀,不要被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狐狸精给骗了。我楚府一向清净非常,自从这个狐狸精上了门,哪一天安身过。” 她的声音虽平静,却字字如刀,切割着空气中的每一丝温暖。 柳圆圆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皮甲生疼,但她却浑然不觉。 这个老东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心中暗自懊悔,真是后悔没有一开始就毒死这个老东西。 然而,表面的镇定与内心的波涛汹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沉默不语,他们深知祖母性情刚烈,言出必行。 当初对楚婉柔没有过多的指责,那是因为祖母觉得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孩子。 可如今,现实却如此残酷,就连一个孩子也能伤人至深,并且是那种要人命的狠毒。 想到这里,两人不禁摇头叹息,终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老夫人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一字一句切割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楚婉柔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仿佛连空气都在为她哀鸣。 而柳圆圆紧握的双手更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与愤怒,这场面让人不禁为之一颤。 第20章 掌嘴 “柳圆圆,你当初那狡黠的手段,即便是老身,提及亦觉齿冷,”老夫人话语间锋芒毕露,每一字一句都似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中的宁静。 柳圆圆心中五味杂陈,那日的算计如同梦魇,缠绕着她的每一个夜晚。 她未曾料到,即便跨过了楚家的大门,楚定远的目光依旧未曾为她停留半分。 那高傲的背影,如同寒冰,将她所有的温暖与期盼冻结成霜。 “柔儿,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说,是不是柳圆圆这个狐狸精教你去伤萱儿的。”老夫人厉声问道。 楚婉柔看了看自家娘亲,又看了看自己,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去伤人,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这要她怎么说啊。 见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她,楚婉柔也是觉得委屈。 “祖母,柔儿没有,柔儿真的不知道,柔儿是真的去送荷包给妹妹的,怎么会去伤她,而且柔儿自小就柔弱,连踩死只蚂蚁都要哭半天,又怎么会伤妹妹呢?”楚婉柔泣不成声,泪光闪烁间,那柔弱无依的模样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哭声在西翠苑内久久回荡,如同夜莺啼血,哀婉至极,让人不禁心生怜惜,几乎要相信她的纯真与无辜。 每一滴泪珠,都像是控诉着命运的不公,让人为之动容,为之心疼。 老夫人一阵狐疑,“什么荷包?”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直击柳圆圆的内心。 柳圆圆心中咯噔一下,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这老夫人可是与无影大师颇有来往,对于无影大师的字迹更是了如指掌。 那平安符上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若被老夫人看出其中的破绽…… 然而,柳圆圆面上的惊慌也只是一闪而逝,她迅速调整呼吸,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别人或许未能察觉,但一向心思细腻的楚云默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楚云默心中暗道:果然这荷包有问题。 但现在他的手上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许祖母会知道其中的端倪。 于是,他从怀里掏出那荷包,小心翼翼地递到老夫人手中。 “祖母,就是这个。”楚云默恭敬地说道。 老夫人接过荷包,轻轻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张黄符。 她仔细端详,这才发现这是一道平安符。 再看那落款,若非细看,或许她还不至于怀疑。但此刻,她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这张平安符是假的! 老夫人一双利眼如刀般射向跪在地上的柳圆圆,怒不可遏之下,上去就是一脚。 踢得柳圆圆一个踉跄,滚到一边。 柳圆圆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迅速爬起来重新跪好。 “老夫人,不知妾身做错了什么事,让您如此生气。”柳圆圆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即便她已经猜到老夫人已经看出这荷包有什么问题,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模样。 老夫人冷哼一声,“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她的声音冷若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柳圆圆依旧装出一副受了冤枉的模样,只见她摇头轻泣,“老夫人,妾身一直谨守规矩,未曾出府一步,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委屈,仿佛真是被冤枉了一般。 梁嬷嬷看了看老夫人手上的平安符,眉头紧锁,却未看出任何异样。 她心中暗自揣测:老夫人究竟看出了什么? “柳圆圆,我再问你一遍,这张平安符是你向静安大师求的吗?”老夫人目光如炬,厉声问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柳圆圆心头一颤,老夫人那双锐利的眼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让她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她心中暗自嘀咕,看来老夫人是真的看出什么了。 一直以来,她都待在府上,静安大师的平安符她又怎么可能拿得到呢,还不要说这个静安大师总喜欢出外云游,能不能找到静安大师都是个问题,还不要说向他求符了。 但此刻,她若是实话实说,只怕会落得个重打几十大板的下场。 沉思数秒,她终于鼓起勇气,轻声回答:“老夫人,这确实是静安大师给妾身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坚定。 老夫人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梁嬷嬷,掌嘴。” 梁嬷嬷虽然心中疑惑老夫人为何会知道这张平安符有问题,但她深知老夫人的威严不可侵犯,于是恭敬地应道:“是。” 随即走上前,对着柳圆圆的娇颜面庞开始双面加攻。 她的每一掌都带着内力,力道之强,让人心惊。 只一巴掌下去,柳圆圆整张脸就肿得如同肉包子一般。 她疼得嘶牙咧嘴,鲜血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但梁嬷嬷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 她心中暗自窃喜,这柳圆圆她早就想教训一番了,今日终于得此机会,又怎会轻易放过? 眼看自家娘亲的脸都快要被打毁容了,楚婉柔心中焦急万分。 她连忙跪爬到老夫人的面前,拉着老夫人的衣袖哀求道:“祖母,祖母,求求您,别打了。这荷包不是娘亲求的,是柔儿求的,是柔儿。” 楚婉柔到底是个孩子,心中藏不住事,老夫人只是用了点小计策,她就全盘托出了。 老夫人闻言,冷冷吐出两个字:“停手。” 梁嬷嬷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到老夫人身边站定。 整个大厅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柳圆圆的喘息声和楚婉柔的哭泣声。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柔儿,祖母当你还是个孩子,不予追究你的过错,但并不代表祖母就好骗。”老夫人目光如炬,厉声喝道,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的声音如同古钟敲响,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楚婉柔,不过是个孩子,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天真无邪的光芒,仿佛根本不明白柳圆圆的那些深沉算计。 她的单纯无害,如同初春里的一抹嫩绿,清新而脆弱。 她对楚凝萱的嫉妒,也仅仅是孩子间的攀比之心,纯洁而简单。 然而,这份纯真却成了柳圆圆手中的一把利刃,悄无声息地在楚婉柔的心田播下了毒种。 第21章 中毒 那些嫉妒的种子,在柳圆圆的精心培育下,逐渐生根发芽,最终长成了一棵扭曲的藤蔓,缠绕着楚婉柔的心智。 每当楚婉柔心中泛起一丝不该有的涟漪,或是贪念滋生,那些潜伏在体内的毒素便如毒蛇般猛然出击,直击她的心脏。 它们侵蚀着她的理智,让她做出那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就像今日,她竟然萌生了杀死楚凝萱的念头,完全丧失了应有的善良与纯真。 那些毒药如同无形的魔爪,彻底地掌控了她的意志,让她变得陌生而可怕。 然而,当楚婉柔说她不记得自己曾伤害过人时,她的话并非完全虚假。 因为柳圆圆研制的这种毒,尚处于试用阶段,其威力尚未完全释放。 这不禁让人感叹,柳圆圆的心狠手辣,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她竟拿自己的亲生女儿来试毒,这种毒最可恨的便是事后没有一点记忆。 也不是像楚婉柔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说,这也是楚婉柔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自己中毒的原因。 因为这柳圆圆是她的亲娘,楚婉柔自然不会怀疑到柳圆圆的身上来。 “是真的,祖母。”楚婉柔的童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自从知道大夫人有了身孕,柔儿心里就想着要给未来的弟弟或是妹妹送上一份小礼物。可是,柔儿实在不知该送什么才好。那日,看着娘亲绣的手绢那般精致,柔儿便也想着跟着学,想着到时候能绣个荷包送给妹妹。”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那双小手,向老夫人展示着手指上的小洞。 那些小洞如同小小的伤疤,记录着她对妹妹的期待与努力。 每一道小洞都仿佛在诉说着她的纯真与善良,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祖母,您看。”楚婉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柔儿真的给妹妹绣了荷包。因为柔儿绣得不好,老是扎错,所以才弄得十个手指都出了血。祖母,是柔儿求的,真的是柔儿求的,您就放过母亲吧。” 老夫人的目光在楚婉柔那布满小洞的手指和倒在地上的柳圆圆之间来回游走。 她心中不禁感叹:这个柳圆圆倒是命好,生了个如此孝顺的女儿。 如果楚婉柔不是柳圆圆的女儿,她倒真想将她接到自己身边来抚养。 然而,每当她看到这个楚楚可怜的孩子,就想起柳圆圆当初设计自己儿子的画面,对她的喜爱之情便怎么也提不起来。 但老夫人毕竟是个快要入土的老人家,不可能跟个孩子计较。 而且,楚婉柔所说的话看上去也并不像是在说谎。 可是,静安大师是三天前才云游回来的,就算楚婉柔用飞的,也不可能拿得到这平安符。 更何况静安大师从不赐别人平安符,更别说对象还是个孩子。 楚云泽和楚云默也是沉思了许久。 难道说这荷包真的没有问题?可是这说不通啊! 如果没有问题,为何刚刚柳圆圆是那个表情? 分明是她心里有鬼。 “柔儿,你告诉祖母,你是在哪里找的静安大师。”老夫人急问。 楚婉柔轻声回答,“祖母,那日娘亲受了风寒,府医为娘亲治了好几日都不见有好转,柔儿便想着到庙里为娘亲求个签,说不准娘亲的病就能好了。所以后来就得了父亲的允准,带着碧儿和众下人去了慈光寺,为娘亲求到签后又想着妹妹马上就要出生了,便想着去为妹妹请个平安符,后来得知庙里的静光大师的府最为灵验,便为妹妹求了这个府。” 她的回答让所有人都觉得楚婉柔真的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可为什么她会是柳圆圆的女儿。 老夫人叹了口气,“柔儿,你此话当真?” 楚婉柔点头,随即对碧儿道,“碧儿,你去把我为母亲求的签拿来。” 碧儿应了声,便走出大厅,向楚婉柔的院子而去。 不多时,她的手上便多了一样东西。 只见她将一张上面布满文字的纸交到了老夫人的手上,“老夫人,这便是小姐那日为夫人求的签,因为回府后,夫人已经好转,小姐便没有将这签拿给夫人。” 那张纸上写着求签的日期,便是她去慈光寺的第二天,静安大师根本就还没有回寺,怎么可能会为楚婉柔赐符呢。 她想了想,又问,“柔儿怎会知道给你符纸的是静安大师。” “是他说的呀。”楚婉柔回道。 “为了求这个符,我还花了整整十两银子呢。”接着楚婉柔又道。 此言一出,犹如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老夫人瞬间恍然大悟,这小丫头可能是被骗了。 “罢了,这荷包祖母暂且收下,你的心意祖母领了。但切记,今后切莫再擅自出府。你还年幼,这世间的种种险恶,你尚不了解,懂吗?”老夫人言罢,便将荷包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梁嬷嬷这下算是全明白了,这平安符根本就不是静安大师出的,而是另外一个江湖术士哄骗六小姐的。 望着楚婉柔那纯真无邪的面容,完全和欲置萱儿小姐于死地的模样大相径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梁嬷嬷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她突然意识到,这位素来以温婉着称的柔儿小姐,虽外表柔弱,内心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坚韧。 谈及嫉妒,梁嬷嬷并不怀疑,但让她相信这样一个看似无害的孩子会用簪子行凶,这着实难以令人信服。 毕竟,那簪子刺入血肉的一幕,太过残酷,与楚婉柔平日里的柔弱形象大相径庭。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容小觑。 众人目睹的一切,让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难道说…… 梁嬷嬷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假设。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楚婉柔的手腕,仿佛要透过这微弱的脉搏探寻真相。 一番细致入微的检查后,梁嬷嬷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答案如寒冰般刺骨——楚婉柔中毒了,而且毒已深植体内多年。 “怎么回事?”老夫人威严的声音在厅堂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梁嬷嬷恭敬答道,“回老夫人,六小姐她中毒了,且这毒在她的身上已有数年之久。” 每一个字都沉重如山,似乎要将空气凝固。 “什么?你确定?” 老夫人难以置信,追问之下,语气中既有震惊也有关切。 楚婉柔闻言,身形一震,她中毒? 这怎么可能? 谁会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毒? 她的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随即她的目光转向柳圆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每晚,娘亲都会为她准备一碗银耳羹,说是能强身健体。 但随即,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母亲不会害她。 老夫人目光如炬,在柳圆圆与楚婉柔之间来回巡睃,一切已不言而喻。 这毒是柳圆圆下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呀? 第22章 这玉佩不能吃 此时,丞相府正厅内,金碧辉煌,烛光摇曳,皇上带着赫连威和沈贵妃缓缓步入,宛如天神降临,自带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皇上身后,琳琅满目的礼品堆叠如山,珠光宝气,皆是贺喜之意,彰显皇家之尊。 “微臣楚定远,恭迎圣上,璟王殿下,贵妃娘娘大驾光临,实乃草庐生辉,蓬荜增辉。因忙于公务,未能远迎,望圣上宽宏大量,恕罪则个。”书房中闻听圣驾至,楚定远即刻搁笔,匆匆而出,举止间尽显忠诚与敬畏,面容虽带笑意,却难掩心中激动。 皇上呵呵一笑,龙颜大悦,“楚丞相免礼平身,朕今日不请自来,一则喜庆楚府佳讯,二则私心所系,欲亲眼目睹那令楚丞相魂牵梦绕的爱女,究竟有着怎样倾国倾城之姿。” 言辞间,既有君王的洒脱不羁,又不失对民间传说的好奇。 楚定远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闪烁着自豪与疼爱,“微臣感激圣上隆恩,小女不过蒲柳之姿,幸得圣上垂青,实乃三生有幸。” 言罢,躬身作揖,动作标准而庄重,尽显臣子之礼。 这时,李嬷嬷轻手轻脚地将刚刚从甜美梦乡中悠悠转醒的楚凝萱抱了出来,如同呵护着初绽的晨露。 步入正厅的那一刻,李嬷嬷依照规矩,深深行礼跪安,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与敬畏:“老奴见过皇上,见过璟王殿下,见过沈贵妃。”言辞间,尽显仆人的谦卑与忠诚。 “好了,今日不是在大殿之上,这些虚礼就免了。”皇上轻轻挥手,眉宇间透着一股子随和与亲切。 他的目光随即柔和下来,“朕今日前来,可曾打扰到楚小姐的休息?”话语间,满是对楚家嫡女的关切。 话音刚落,襁褓中的小婴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挥动着她的小拳头。 那模样异常逗人喜爱,仿佛在用最纯真的方式欢迎这位不速之客。 皇上缓缓走近,目光定格在那襁褓之中,心中不由涌起一阵喜悦。 这小小的人儿,小手嫩如凝脂,滑腻无比,与他的心肝宝贝——赫连玉瑶公主出生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念及瑶儿,皇上的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甜笑,那笑容里藏着对女儿无尽的宠溺与骄傲。 这个老头儿谁呀? 楚凝萱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小手抓住了皇上的手指,那动作既天真又顽皮,仿佛将皇上的手指当作了最有趣的玩具。 正当这温馨一幕上演之际,赫连威悄然上前,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他要亲自确认这个女娃娃是否就是她。 而此时的楚凝萱,正沉浸在与皇上的『手指游戏』中,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 当赫连威的目光穿透襁褓,与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睛相遇时,他瞬间怔住了,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真的是她! 他依然记得前世就曾抱过她,那时她也是这般娇小脆弱,刚出生不久。 然而,前世她的身份并非丞相千金,而是一个被遗弃荒野、命运多舛的小可怜。 那时的她,同样水灵灵的惹人怜爱,同样深得他的心。 如今重逢,虽是截然不同的身份与境遇,但那份初见时的悸动与疼爱,却丝毫未减。 “这小家伙力气倒挺大的。”皇上呵呵笑了几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意外与欣喜。 楚凝萱心道,我不光力气大,我还本领大呢。 我会吟诗,会作画,会舞剑,甚至还能洞察人心。 她本想背一首《静夜思》给皇上听,以展示自己的才华,哪里知道背出来的诗又变成了啼哭。 见楚凝萱哭了,皇上赶紧拍哄,声音柔和而充满慈爱。 可是哄了半天,楚凝萱还是一样的哭,仿佛有着无尽的委屈和悲伤。 赫连威见婴孩儿哭了,心中一急,便将自己腰际上的玉佩解下来逗婴儿玩。 那玉佩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能安抚人心。 楚凝萱因为太小,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知道有人将什么东西递给她了。 于是,她立马放开了皇上的手指,改抓住玉佩就往嘴里送。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赫连威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呀,这玉佩不能吃。”他打趣道。 楚凝萱才不管呢,她要验货,看看这玉佩到底是真是假。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玉佩,认真地舔舐着,仿佛在品味着什么珍贵的美味。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有趣和惊奇。 皇上心奇极了,他这个儿子可是对谁都不假颜色的,没想到第一次见这小家伙,他就将当年自己送他的玉佩就这样送给人家了。 虽然是为了逗这女娃开心,但这举动无疑让皇上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如此轻易地将自己的珍爱之物赠予一个陌生的小女娃。 楚凝萱还未长牙,说是啃,其实也就是舔上几口罢了。 但她那专注而认真的模样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她、疼爱她。 说也奇怪,楚凝萱自打抓过那枚玉佩把玩之后,便像是被其魔力吸引,再也不愿放手。 她愣是将那玉佩当成了世间最珍贵的玩具,甚至是美食,来回啃咬,眼中闪烁着婴孩儿特有的纯真与好奇。 小手轻轻摩挲着玉佩的每一寸肌理,楚凝萱心中暗自断定,这玉佩定是由上乘的玉石精心雕琢而成。 那玉石的温润触感,仿佛还带着大自然的气息,让人不禁沉醉。 她心中暗自揣测,这玉佩说不定还是上等的羊脂玉呢。 听说在自然光的照耀下,羊脂玉能呈现出半透明至微透明的光泽,柔和而富有层次感。 而不透明的羊脂玉,更是质量上乘,温润典雅。 只是,这玉佩究竟是透明的还是不透明的呢? 楚凝萱心中暗自思量,却也不深究。 反正她现在不过是个小奶娃,只要她喜欢的东西,无论是天上的星星还是海里的珍珠,你们都得给我拿来。 因为在她心中,自己就是那位无所不能的女王。 得,这么好的玉佩就这样白白送人了。 要不回来了吧。 然而,赫连威却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很高兴。 他温柔地看着楚凝萱,眼中满是宠溺与疼爱。 萱儿,只要你喜欢,整个天下我都可以拿来给你。 他在心里默默的对眼中的小婴儿发下这永恒的誓言。 第23章 暗鸦又出鬼点子 看着自家儿子似乎并无取回玉佩之意,难道竟是心生喜爱这丫头的念头? 自己又何尝不是对这丫头情有独钟呢。 皇上轻柔地摩挲着楚凝萱稚嫩的脸颊,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沈贵妃瞥见赫连威自将玉佩赠予自家外甥女后,目光便始终未曾离开过她。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七皇子竟对她这外甥女心生情愫? 这可万万不可,她自身便是嫁入皇家的鲜活例子。 皇家虽衣食无忧,权势熏天,但光鲜背后却是日复一日的提心吊胆。 哪有寻常百姓家的自在与安宁。 并非皇家不好,只是那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在皇家乃是家常便饭。 这对于自家外甥女而言,无疑是场灾难。 皇上此刻抱着楚凝萱,满心欢喜。 他轻声细语地问道:“楚丞相,这丫头的名字是否已经取好?” 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楚丞相尚未想好名字,他愿意为这女娃赐名。 一旦名字定下,便意味着她将成为皇家的一员。 楚定远深知皇家不可得罪,尤其是眼前的这位皇上。 尽管他们这位君主以贤明着称,但终究是天子威严,不可触犯。 即便是再好的君主,那都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的。 只能顺毛捋。 “回圣上,小女字凝,取自‘凝神定气’之意;名为萱,‘萱草含丹粉’之萱。希望萱儿将来能如松柏般苍翠挺拔,不畏风霜,傲然挺立。”楚定远颔首恭敬地回答道。 凝萱,灵萱,真的是她。 是他的萱儿。 萱儿,你真的回来了。 赫连威此刻内心的激动如同潮水般汹涌,难以遏制。 他真希望时间能立刻凝固,将萱儿紧紧拥入未央宫。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深情地注视着她,见证她一点一滴的成长。 他暗自发誓,待到萱儿长大成人,他定会恳请父皇为他们赐婚。 这一世,他只想与萱儿携手共度,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绝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让她承受丝毫的委屈与怨恨。 “凝萱,真是个好名字,她是否已经记录在楚家的族谱之中?”皇上轻声询问,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期待。 楚定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恭敬地将楚家的族谱呈至皇上面前。 皇上轻轻翻开,果然,楚凝萱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如同璀璨星辰般耀眼。 这一刻,皇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沈贵妃见状,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楚家终于有了女眷,那些曾经嘲笑她楚家女眷单薄的人,如今再也不敢小觑了。 什么? 这老头儿是个皇帝? 楚凝萱张着一双大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这位传说中的皇帝究竟是何模样。 然而,婴儿的视力有限,她只能模糊地感受到周围的一切。 不过,她可是听说这皇帝身上都是有龙气的。 嗯,我吸,我吸,我吸吸吸。 龙气,龙气,快到我的身体里来。 呵呵,不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充满了能量。 啊,这龙气的能量果然不一般哪! 还有这玉佩,我也好喜欢,以后就是我的宝贝玩具了。 呵呵,好好啃。 我再啃啃。 哎呀,没有牙可真是不方便哪。 原来皇帝这龙气比娘亲的奶水还要好吃。 ------------------------------------- 此时,暗鸦与破空,正立于丞相府的半空之上。 周身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包裹,使得凡人的目光无法穿透这神秘的存在。 月华如练,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银边,更添几分超凡脱俗之感。 破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赫连修怀中的襁褓,那双眸子仿佛能穿透时空的枷锁,直勾勾地锁定在那稚嫩的生命上。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手脚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飞扑而下,将那份纯真掠夺,带回玄武洞的幽深之中,交由主人定夺。 然而,这一切思绪并未逃过暗鸦敏锐的目光。 她轻轻侧首,以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几分无奈,低语道:“你就不能耐下心来,再等待片刻吗?如此急躁,成何体统?”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黑亮的双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破空闻言,不耐的情绪溢于言表,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躁与不解:“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究竟在等什么?眼下这些人,哪一个能敌得过我们?”言语间,不无得意之色。 暗鸦白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无奈与责备:“你这憨货,可知这下方弥漫着龙气,而且是两条龙的气息。你若贸然接近,只怕还未近身,便会被那龙气震得七窍流血,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珠玑,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破空闻言,挠了挠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红晕:“啊,这……我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 言罢,他显得有些懊恼,却也透露出几分孩子般的纯真。 暗鸦再次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多了几分宽容与无奈:“今日之战,我们唯有胜算,不容有失。待到殇月国的皇帝陛下携其子与贵妃离府之后,便是我们的良机。届时,没有了龙气的束缚,我们便可随心所欲,想怎么收拾便怎么收拾。” 她的言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破空闻言,顿时眉开眼笑,“还是你的鬼点子多啊。” 他的笑声狂妄而恐怖,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阴森。 暗鸦见状,不禁朝天翻了个无奈的白眼,心中暗自腹诽:这没脑子的性子,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但她的脸上并未表露分毫,只是默默调整着呼吸,继续扮演着智者的角色,静待时机的到来。 ------------------------------------- 大厅之内,赫连威的目光犹如磁石般牢牢吸附在楚凝萱身上,那专注而深情的凝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融化在这份深情之中。 楚凝萱不经意间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那模样在赫连威眼中却成了别样的可爱,宛如春日里不经意间绽放的花朵,让人心生怜爱。 赫连修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轻轻将襁褓中的婴儿递向赫连威,语气温和而充满慈爱:“威儿,你想不想抱抱她?” 赫连威未曾料到父皇会有此举动,心中涌起一阵惊喜,忙不迭地点头应允:“嗯。” 第24章 柳圆圆撞柱 接过这小小的生命,赫连威的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梦中的精灵。 他的眼神里满是疼宠,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黯淡,只剩下怀中的小生命。 “威儿,你对这女娃可还满意?”赫连修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 然而,赫连威此刻的心神完全被怀中的婴儿占据,父皇的话语如同远山的轻风,未曾在他心中留下痕迹。 他只是本能地回应:“嗯,喜欢。” 赫连修心中暗自窃喜,他知道这正是自己所需听到的回答。 于是,他缓缓言道:“那么,父皇便作主将她指给你,作为你未来的王妃,如何?” 此言一出,楚定远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正欲上前劝阻,却又转念一想,或许七皇子只是出于纯真的喜爱,并未有意将女儿纳入王府。 赫连威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他抬头望向父皇,语气中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与认真:“父皇,可是萱儿妹妹才刚出生,而我亦不过才十岁。” “威儿,父皇的意思是现在只是将萱丫头定下来,待她日后及笄,再行婚嫁之礼。”赫连修耐心解释,言语间透露出帝王的威严与慈父的柔情。 赫连威恍然大悟,心中明白父皇的用意。 的确,若能借此机会为萱儿铺就一条光明之路,何乐而不为? 拥有未来王妃的身份,谁敢对萱儿不敬? 待到萱儿再长大一点,他亦可时常带她入宫游玩。 于不经意间培养感情,让萱儿的心底渐渐只容得下他一人。 可楚定远却不这么想,他的萱儿,那个连月都还没满的小不点儿,竟被皇上早早地给定下了。 这就意味着在未来的漫长岁月里,他其实是在为皇上养育媳妇。 这怎么行? 他的女儿,那是上天赐予他的珍宝,他怎么可能舍得她这么快就成为别人的媳妇呢? “皇上,这可使不得啊,小女顽劣不堪,哪里能配得上尊贵的七皇子呢?还请皇上三思,收回成命。”楚定远躬身作揖,语气中满是恳求与无奈。 皇上自然知道楚定远对女儿的疼爱,但他也被这女娃深深吸引。 就在刚刚,他隐约嗅到这女娃身上有一股清雅脱俗的莲花香气。 静安大师曾言,凤女是脚踩金莲而降世。 那么,凤女的身上便一定会有莲花的香气。 因此,他断定这女娃就是凤女转世无疑。 既然是凤女转世,那么他便不能让凤女落入他人之手。 想到这里,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在众多儿女中,他其实最看重、最喜欢的就是这七皇子。 虽然他的身子不怎么健朗,但他的谋略和才能却是所有臣子当中最出类拔萃的。 静安大师不是也说过吗,只有凤女能够救治七皇子。 那么,只要将这对凤女和七皇子紧紧拴在一起,七皇子的病早晚都能痊愈。 到那时,他便将皇位传给威儿,由凤女在旁辅佐,他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想到这里,皇上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抬头望向楚定远,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期待:“楚卿家放心,你的女儿,便是朕的女儿。朕会像对待朕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她,也会让七皇子好好待她的。” 赫连威深知此举未免唐突,但内心的渴望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他再也无法承受失去萱儿的痛苦。 他不想再被噩梦缠绕,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又坠入另一个无尽的深渊。 于是,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真诚,凝视着楚定远,缓缓开口:“丞相大人,请您相信,我定会全心全意对待萱儿,愿与她携手共度此生,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有违此誓,甘愿承受天雷之罚,魂飞魄散亦在所不惜。” 赫连修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未曾料到儿子竟为了这个名叫萱儿的丫头,立下如此毒誓。 楚定远亦是惊愕不已,七皇子的深情厚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此情此景,做父亲的还能有何话说? 楚定远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此,那便多谢七皇子了。只是小女年幼,尚需在府中成长,待她及笄之年,七皇子再来迎娶,您看可好?” 赫连修闻言,颔首表示赞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他轻轻将楚凝萱交还到楚定远手中,语气中满是温柔与理解:“这是自然,萱儿还需父母的呵护与关爱,方能无忧无虑地长大。” 这一刻,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与期待。 赫连威与楚定远的对话,不仅是对未来的约定,更是两颗父亲之心的碰撞与交融。 ------------------------------------- 西翠苑内,柳圆圆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庞仿佛一张狰狞的画卷,她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众人,眼中燃烧着无尽的怒火与决绝。 她知道,这一天终会来临,她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她。 楚云泽兄弟俩儿,他们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只要她不死,便不会放过她和柔儿。 然而,柳圆圆心中也有一丝宽慰。 柔儿,她唯一的女儿,已经被她培养得坚韧不拔。 她相信,即使有一天她不在人世,柔儿也一定能够超越她,将家族的事业推向新的高峰。 只要柔儿能够抓住太子这棵参天大树,未来的皇后之位,便是她的囊中之物。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柳圆圆将女儿的容貌深深烙印在脑海中,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曲嬷嬷。 这位嬷嬷是她最信任的人,只要有她在,柔儿一定能够平安长大。 如今,柔儿已经拥有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她应该可以安心地踏上黄泉之路了。 她用充满敌意的双眸瞪着老夫人、楚云泽和楚云默等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楚老夫人、楚大公子、二公子,还有那个该死的楚定远,我柳圆圆即便到了黄泉路上,也会眼睛不眨地盯着你们。哈哈——” 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柳圆圆直接往那大圆柱子上狠狠地撞了上去。 瞬间,鲜血染红了整个墙柱,如同盛开的彼岸花般妖艳而残酷。 她的身体也随着这一下撞击而软软地向后倒去,眼中却仍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第25章 定情信物 在要气绝的那一刻,她向她的唯一牵挂伸出了手,“柔儿……” “不,娘——”楚婉柔三步并作两步地向柳圆圆跑去,抚住她的身体,“娘,不要死,不要丢下柔儿一个人。”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而下。 柳圆圆轻轻笑了笑,“别哭,柔儿……娘能看着你长大……就已经很幸福了……记住……有事……找……皇后……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帮娘报仇……”话音渐渐微弱直至消失。 楚婉柔不断地点头泪水汪汪地望着柳圆圆,“娘——您醒醒呀,不要睡,别离开我,您快醒过来呀……” 但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眼泪和哭泣声。 此时院内安静极了,只有那呼呼的风声在响应着。 不知是在为柳圆圆送行,还是在为楚婉柔感到怜惜。 ------------------------------------- 另一边,相较于柳圆圆的死,楚凝萱可就又是一番场景了。 此刻她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浑然忘却了周遭的世界,仿佛一切喧嚣都已远去。 唯有那枚温润的玉佩紧贴着她柔软的小手,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伴她度过这宁静的夜晚。 她的睡颜恬静而美好,嘴角偶尔勾勒出一抹无意识的微笑,似乎正遨游于某个幸福的梦境。 那里没有烦恼,没有束缚,只有纯粹的美好与安宁。 “看来萱儿是真的很喜欢这块玉佩啊。”赫连威轻声细语,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渊。 他轻笑一声,宛如春风拂面,温暖而不失雅致,“既然萱妹妹如此钟爱这枚玉佩,何不就将它赠予萱妹妹,作为我们之间情感的见证,权当是给萱妹妹的一份定情信物。”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点头赞同,气氛中多了一份温馨与期待。 他们心中暗自感慨,这玉佩不仅是一件珍贵的饰品,更是两人情感的纽带,预示着一段美好缘分的开始。 然而,这一切对于楚凝萱而言,仍是一个未知的秘密。 她若知晓自己心爱之物竟是赫连威赠予她的定情信物,那将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她的眼中是否会闪烁着惊喜与羞涩? 嘴角是否会勾起一抹甜蜜而又羞涩的微笑?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还真是让人不禁浮想联翩,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呢。 ------------------------------------- 送走皇上一行人后,楚定远又将心爱的女儿送回了旖霞院。 夜色温柔,如水的月光洒在庭院中,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柔和。 楚定远步入屋内,将今日宫中发生之事,一一告知了自家夫人沈茵茵。 沈茵茵闻言,瞬间不淡定了,她猛地坐起身子,却不料惊动了身旁正在熟睡中的婴孩儿。 萱儿在梦中呓语,小手胡乱挥舞,似乎被母亲的突然起身所惊吓。 楚定远见状,连忙轻声安抚:“茵茵,你轻点,看都把咱们的萱儿给吓着了。” 沈茵茵忙压低了声音,焦急地问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咱们萱儿才多大?”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担忧与疼爱。 楚定远轻轻抚了抚她的额角,柔声说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萱儿可是我们的宝贝,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妻子的理解与疼爱,以及对女儿的深深疼爱。 “那你还?”沈茵茵几近无语。 楚定远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抚道:“茵茵,七皇子是你我看着长大的,他的母妃又是你的好友。难道说你连水伶也不相信了吗?”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夏水伶的信任与尊重。 提到夏水伶,沈茵茵的双眸里泛起了泪花。 这位手帕之交的好友,曾经与她一同欢笑、一同哭泣。 只是命运弄人,两人后来一个嫁进了皇宫,一个嫁进了楚府。 当然,两人的结局也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沈茵茵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好了,也怪我,不该提起她的。”楚定远温柔地安慰着妻子,“但我要说的是,我相信七皇子,相信他会待我们萱儿好的。若不是萱儿一直抱着这玉佩不放手,我也不会就这么答应了下来。”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 楚定远看着自家女儿就算是现在睡着了都还将这玉佩紧紧的抓在手中也是醉了。 这玉佩似乎成了萱儿与七皇子之间某种神秘的纽带。 沈茵茵这时才发现自家女儿的小手此时还抓着那玉佩不放呢。 她瞬间懵了:难道说萱儿也喜欢这七皇子? 不,这怎么可能呢? 萱儿才出生几天啊,怎么会喜欢? 一定是觉得这玉佩是个玩具,所以才—— 对,一定是这样! 她心中暗自揣测着。 然而这个小小的发现却让她更加疼爱这个刚出生的女儿了。 ------------------------------------- 柳圆圆的魂魄在她过世后,便如一片轻盈的羽毛,在半空中缓缓飘荡,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楚婉柔,那份不舍与牵挂,仿佛能穿越时空的枷锁,触及她心中每一道感观。 楚婉柔独自坐在屋内,手中忙碌地收拾着母亲的遗物,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滚落,打湿了手中的衣物。 整整一日,她粒米未进,只余满腔哀愁与无尽的思念。 柳圆圆见状,心中如刀割般疼痛,她多么想上前,用那双温暖的手拭去女儿脸上的泪痕,告诉她,她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然而,这世间的规则残酷而冷漠,无论她如何呼唤,如何试图触碰楚婉柔的肩头,那声音都如石沉大海,那身影也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隔绝,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的痛苦,却无能为力。 更令人心痛的是,柳圆圆发现自己竟无法在阳光下现身。 白日的阳光太过炽烈,它如同无情的火焰,将她的魂魄烧得软弱无力,不一会儿便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虚弱地匍匐在尘埃之中。 于是,每个夜晚成了她唯一能陪伴女儿的时间,星辰为伴,月光为引。 她在暗夜里悄悄探访女儿的房间,用那无形的目光给予女儿一丝慰藉。 第26章 洗三 楚府因柳圆圆的自杀之举,只将其尸首草草扔进了乱葬岗,任由风吹雨打,无人问津。 待楚婉柔从悲伤中醒来,母亲的遗骸早已不知所踪。 她的哭声如同秋日里的悲鸣,响彻楚府每一个角落,却换不来一丝同情与关怀。 在楚府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她仿佛成了被遗忘的孤魂。 无奈之下,楚婉柔踏入了柳府的大门,渴望得到一丝来自家族的支持与温暖。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冰冷的铁门与无情的拒绝。 柳家上下视柳圆圆如陌路,他们的冷漠与决绝,让楚婉柔的心彻底寒透。 他们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楚婉柔本就脆弱的心房:“柳圆圆?我们柳家从未有过这样的女儿。” 这份决绝,让柳圆圆在彼岸世界看着也心痛不已,她未曾料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最终竟落得如此下场。 那一日,楚婉柔在柳府门前昏倒,而柳尚书柳宗岩冷漠的眼神与无情的踢踹,更是深深刺痛了柳圆圆的心。 这一幕,比任何言语都更能揭示人性的凉薄。 柳圆圆心痛如绞,她回忆起父亲那双曾充满算计的眼睛,如今却对唯一的孙女视而不见。 这份背叛与遗弃,比任何惩罚都要来得沉重,让人不禁为这世间的凉薄与残酷而唏嘘不已。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静谧的楚府,为这喜庆的日子添上一抹温暖的色彩。 楚云熙与楚云默,这两个活泼可爱的小捣蛋,一踏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去看自个儿的妹妹。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喜悦,仿佛能预见那粉嫩的小生命正安静地躺在摇篮中,用她那纯净无邪的眼神望着他们,唤醒了他们内心深处最温柔的角落。 今日,是楚府上下最为忙碌也最为欢欣的时刻,因为小千金即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一个重要仪式——洗三。 整个楚府被装饰得如同仙境一般,红灯笼高挂,彩绸飘扬,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对新生命的祝福与对宾客的热烈欢迎。 府门外,车马络绎不绝,宾客如云,几乎要将楚府围得水泄不通。 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庆祝活动,更是朝野各界的一次盛大聚会。 楚定远,身为一国丞相,其影响力自然非同小可,无数官吏借此机会献上厚礼,以求在未来的仕途上能得到些许照拂。 而楚相得贵女的消息,更是如同春风一般,吹遍了京城的大小贵族与富豪乡绅的心田,他们纷纷携带重礼,前来参加这场盛宴,共襄盛举。 在这热闹非凡的场景中,沈国公一家也如约而至,他们的到来无疑为楚府增添了几分庄重与尊贵。 沈家的两位公子,老大与老二,身着华服,立于府门两侧,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迎接每一位来宾,他们的举止间流露出沈家良好的教养与风范。 而沈国公与国公夫人,则是不言不语,以一种沉稳而内敛的姿态步入楚府,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孙女的疼爱,也有对楚家盛情的感激。 然而,这对老夫妇并未在门外多做停留,而是径直走向大厅深处。 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看看他们沈家这独一无二的女娃。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庄重而急切,仿佛连空气都在为这一温馨的场景而静止。 在大厅的一角,沈国公夫妇停下脚步,透过轻烟袅袅的屏风,他们看到了那个被众人宠爱的小生命。 小千金被轻柔地包裹在华丽的襁褓中,她的眼神纯净而好奇,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美好。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喧嚣与繁华都黯然失色,只留下这温馨而神圣的画面,让人心生暖意,沉醉不已。 当沈国公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眼眸,捕捉到魂牵梦绕的孙女儿时,那历经风霜的心,仿佛被一抹温柔的春光所融化。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娇软如棉、香糯似米的身子,仿佛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我的乖外孙呀,我是你外祖父哦,小萱萱。”沈国公的声音里满是宠溺。 楚凝萱兴奋地蹬蹬腿,那粉嫩的小脚丫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仿佛是在回应外祖父的呼唤。 沈国公见了,心中更是喜不自胜,“萱儿真聪明,这是在回应外祖父吗?”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世间最宝贵的奇迹。 楚凝萱仿佛听懂了外祖父的话,又蹬了蹬腿,那小腿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有力的轨迹,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的存在。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和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与探索。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他们的眼中流露出惊叹与羡慕,仿佛也被这份纯真的喜悦所感染。 国公夫人见状,也连忙上前,眼中满是慈爱与温柔,“萱儿,我是你外祖母。” 楚凝萱似乎感受到了外祖母的疼爱,高兴地吐起了泡泡,小腿更是蹬个不停。 那粉嫩的小脸因为兴奋而泛起了红晕,如同初绽的桃花,娇艳而动人。 “天哪,萱儿妹妹真是好聪明哪,竟然能听懂外祖母的话。”沈子义大声赞叹道。 他的声音就像惊雷一般,在宁静的空气中炸响。 谁呀,说话这么大声,人家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楚凝萱不悦地皱了皱小鼻子。 沈子义的好奇心如同野火燎原,他轻轻抬起手,企图以指尖的温柔触碰楚凝萱那小巧的鼻子。 却未曾料到,这一举动竟引来了沈国公的一记怒拍,仿佛惊雷划破晴空。 “小子,你要干什么?”沈国公的声音威严而深沉,如同古木参天,不容置疑。 沈子义呵呵笑了两声,眼神中闪烁着顽皮与无辜,“外祖,我就捏捏表妹的鼻子,逗她玩呢。” “萱儿的鼻子也是你能随意触碰的?万一捏坏了怎么办?”沈国公怒斥道,言语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宛如九天上威严的青龙,令人心生敬畏。 刚步入大厅的楚云熙,闻声而来,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家小妹的鼻子可娇嫩的很,谁都不准碰。” 沈子义心中虽觉自己那念头确有几分轻率,但嘴上仍不饶人,“难道说表妹是泥捏的吗?轻轻一捏就会坏?” 楚云熙冷哼一声,“我小妹那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宝贝疙瘩,连我都不舍得碰她一下,你还想捏?真是异想天开。若想捏,让大舅母给你生个妹妹,那时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这话一出,沈子义顿时怒意上涌,“不让捏就不让捏,哼!” 此时,楚凝萱发出呵呵的笑声,咿咿呀呀地吐着只有她自己能懂的言语,仿佛在与这个世界进行着独特的交流。 第27章 都是天意 沈子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他发现表妹竟在尝试与他对话。 他轻轻上前,抚摸着她稚嫩的小鼻子,“表妹,我是你二表哥沈子义,今年十岁了呢。” “哦——哦——”楚凝萱发出欢快的声响,似乎是在欢迎他的亲近。 沈子义心中涌起更多的兴奋,他转头望向沈国公,“外祖,我能抱抱表妹吗?” 沈国公见状,察觉到这小家伙对萱丫头似乎也生出了几分喜爱。 于是,他将楚凝萱轻轻交到沈子义手中,“好好抱着,别摔着你表妹。” “嗯,嗯。”沈子义小心翼翼地抱着楚凝萱,开始为她吟诵起古诗,“表妹,等你长大了,我教你吟诗好不好。” 楚凝萱心中一阵无语,我一个学霸级的存在,还需要你教吗? 但此刻的她只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所有的思绪只能化作无声的叹息。 唉!真没想到自己也有被轮番抱着玩闹的一天。 在这温馨而又略带稚气的氛围中,时间仿佛静止了,只留下亲情的温暖与童年的纯真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二表少爷,洗三的时间到了,请将小姐给奴婢吧!”红珠轻声细语,带着几分急切。 沈子义心中虽有不舍,却也知晓今日是表妹楚凝萱洗三的大日子,只得依依不舍地将这肉嘟嘟的小人儿交到了红珠手中。 旖霞院外,香案已设,几尊神像庄严肃穆,仿佛能洞察一切尘缘。 步入屋内,一股暖意扑面而来,老夫人早已命人备下滚烫的热水,蒸汽缭绕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温馨而又神圣的气息。 楚凝萱小手还是紧紧攥着那枚玉佩不断的啃咬着,心里却是无比的惆怅。 虽对洗澡有着天然的喜爱,但面对眼前这番阵仗,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抗拒。 她的小脑袋里装满了奇思妙想,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像极了动物园里观赏猩猩洗澡的画面,滑稽而又尴尬,实在是丑毙了。 更何况,自己不过是个圆滚滚的肉团子,洗澡不过就是擦一擦的事,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正当她这般想着,身上的衣物已被轻柔地褪去,光溜溜的身子被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装满温水的浴桶中。 老夫人看着自家孙女还拿着璟王送她的玉佩,不免心下一阵担忧。 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小女孙,就这样被赐给璟王做妃子了,让她这个做祖母的心里万有不舍。 但同时她也知道,这璟王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想到这里,她便要去将楚凝萱手中的玉佩摘下来。 可是楚凝萱此时是此拽着玉佩不撒手,“乖孙女儿,这玉佩先摘下来,待会儿洗完澡再还你可好?” 楚凝萱双眼含泪的不放,“不要,不要,那是我的玉佩。” 见自家孙女怎么都不放下玉佩,老夫人无法,只好任由着她抱着玉佩啃咬。 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呀。 这孙女儿注定是将来的璟王妃了。 唉…… 老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当身子接触到浴桶里的水时,一股艾草、槐枝、花椒等中草药特有的香气扑来,直冲鼻尖,惹得她不禁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这一声喷嚏,却惊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弦,尤其是老夫人,更是连忙念起了吉祥的话语,双手不停地为楚凝萱擦拭着身体,生怕有丝毫的怠慢。 起初,楚凝萱还算配合,那双清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但随着时间推移,她开始感受到了不适,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化作了响亮的哭声。 这哭声,让老夫人的动作更显慌乱,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小心翼翼与疼爱。 待到楚凝萱被重新包裹在温暖的衣物中,那哭声也终于渐渐停歇,只留下空气中还回荡着的一丝丝未散的哀愁与满足。 ------------------------------------- 暗鸦自踏入丞相府的第一步起,那双利眼便不由自主地被柳圆圆所吸引。 此刻,暗鸦瞥见柳圆圆蜷缩于柴房那幽暗无光的角落,宛如一只被遗忘的小猫,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真是可怜哪!”暗鸦轻声叹息,那声音里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同情与无奈。 破空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仿佛不解这幽暗中何以藏着如此深沉的情感。 “为何叹息?”他轻声询问,试图解开这谜团。 暗鸦以喙示意西翠院的方向,破空随之望去,只见柳圆圆蜷缩在昏暗的角落,泪水无声地滑落,映照出她内心的无助与绝望。 破空初时以为这只是寻常之事,随口道:“哦,那是柳圆圆,楚婉柔之母,昨日已撞柱而亡。” 暗鸦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不知道啊,要你说。”说罢,她目光深邃,显然话中有话。 破空一时摸不清头绪,疑惑道:“那你看她做什么?她现在不过就是一缕幽魂而已。” 暗鸦心中暗自腹诽,几乎要伸手探入破空的脑海,看看那里究竟装的是棉花还是稻草。 “你傻呀,那魂魄到现在都还没有小鬼来收她,而且她都已经死了,竟然还可以一直跟在她女儿身边,你说我在看什么?”她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经此一问,破空恍然大悟,恍如晨曦初现。 “你是说,你想……将她收入我们的阵营里来?”他试探性地问道。 暗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孺子可教也。”言语间满是赞许。 破空却拉下了她的手,“现在就去吗?”眼中闪烁着期待。 “不,眼下任务在身,待任务圆满后,再行此事不迟。”暗鸦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破空闻言,点了点头,“一切依你。” 二人心意相通,继续他们的使命,而柳圆圆的命运,似乎也在悄然间被改写。 ------------------------------------- 西翠苑—— 楚婉柔再醒过来的时候,又回到了西翠苑中。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唯有空气中弥漫的悲伤气息,提醒着她,那些不可逆转的失去。 曲嬷嬷和碧儿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宛如冬日里的一抹温暖阳光,给予她无尽的慰藉。 她缓缓张开那双被泪水洗礼至红肿的眼眸,目光中既有苦涩,也有坚毅。 视线扫过曲嬷嬷和碧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世间,至少还有她们愿意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一边。 屋内静谧,除了曲嬷嬷和碧儿轻柔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第28章 去城北郊外! 楚婉柔接过茶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明白。” 曲嬷嬷适时插话,语气里满是沧桑与智慧:“小姐,此番多亏夫人牺牲自我,我们才能暂时躲过老夫人的责罚。但切记,今后切莫再行招惹之事。” 楚婉柔心中自是明了,如今她体内强心蛊已成,复仇之路虽长且险,但她已不再是昔日那个任人摆布的女子。 她要做的,是继续伪装那份温婉柔弱,以此博取皇后的同情与庇护,一步步向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迈进。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楚凝萱,如果不是她,母亲不会死,而她也不会被爹爹责怪。 楚凝萱,你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冽,“嬷嬷,我知道,母亲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此刻的她,仿佛脱胎换骨,不再是那个柔弱可欺的少女,而是变成了一位心怀仇恨、眼神冷冽的地狱使者。 “小姐,您该泡澡了,此刻时辰恰好,您体内那尚未完全驯服的蛊虫正需要这温热药汤的抚慰。老奴已细心筹备,此疗程一旦圆满结束,即便是医术高超的太医,也难窥您体内潜藏的秘密。”曲嬷嬷语气温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楚婉柔轻轻颔首,眸光流转间闪过一丝深思:“曲嬷嬷,那我上次对楚凝萱的突然袭击,是否正是这蛊虫苏醒时的杰作?它竟能操控人心至此。” 曲嬷嬷轻抚手中的锦帕,缓缓道来:“的确如此,小姐。这强心蛊,乃世间罕见之秘术,能直抵人心最深处,驱使被操控者依言行事。然而,唯有内心坚韧不拔之人,方能抵御其诱惑,不为其所控。如今,小姐您与这蛊虫已融为一体,只要接下来的日子里,它能彻底安稳下来,您便能彻底摆脱其束缚。” 楚婉柔闻言,心中既释然又疑惑:“嬷嬷,我娘亲不过尚书府一庶女,为何对这等神秘蛊术了如指掌?” 曲嬷嬷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小姐,您现在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是让您知晓的时候。待时机到了,老奴自会全盘托出。”曲嬷嬷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意与关怀,仿佛每一字一句都蕴含着未来的重重谜团与无尽的秘密。 曲嬷嬷的话在楚婉柔的心中划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但她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好好的将身体养好,待及笄之时,嫁进太子府,成为太子妃,再一步步的坐上那个位置。 ------------------------------------- 未央宫—— “她可还好?”赫连威手握毛笔,笔尖在纸上轻盈舞动,宛如游龙戏水,一边写着字一边不经意地问道。 “回主子,一切安好,小王妃已经安然入睡了。”暗流躬身回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嗯,那就好。”赫连威轻轻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对那小王妃的深深关切。 “今后她就是你们未来的女主子,你们要像对待本王一样的对待她,明白吗?”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是,属下明白。”暗流应声,声音虽低,却透露出绝对的忠诚与决心。 赫连威手上的动作未停,一个大大的『萱』字跃然纸上,宛如萱儿本人一般灵动可爱。 “不过……”暗流在考虑现在该不该说这件事,眉头微蹙,显得犹豫不决。 “不过什么?暗流,这不是你的风格。”赫连威最不喜欢的就是吞吞吐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暗流抿了下唇,终于下定决心:“不过就在昨日,小王妃遭遇六小姐行刺,不过好在有婢女及时相助,小王妃才得以躲过一劫。但此事还是让小王妃受了惊吓,以至于生了病。” 赫连威闻言,重重地放下笔,怒道:“这事你昨日怎么没有说?”他的愤怒中夹杂着对小王妃的深深担忧。 他就想不通了,一个小奶团子,怎么就能让主子如此重视? 难道说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主子,昨日您与皇上去了丞相府,再者小王妃并无大碍,所以属下才没有告诉您。”暗流解释道。 赫连威定了定心神后,才缓缓开口:“你刚刚说是六小姐刺杀萱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暗流点了点头。 赫连威又问:“可是楚婉柔?”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暗流再次点头。 赫连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才七岁,你确定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属下确定,这是属下亲眼所见。若非亲眼所见,属下又怎敢妄言此事呢?”暗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感慨。 他到现在都难以相信,一个七岁大的孩子,竟然能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 赫连威又沉思了数秒,脑海中闪过上一世的记忆。 他记得自己在城北的荒地捡回了萱儿。 难道说萱儿之所以会被扔在荒地并不是她的父母不要她了而是…… 他不敢再往后想下去。 这个发现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楚与愤怒。 “快!去城北郊外!”赫连威猛然起身下达命令,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这一刻他仿佛化身为护花使者,誓要查清真相,保护他心爱的萱儿,免受一切伤害。 ------------------------------------- 夜幕降临,丞相府的旖霞院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 银色的光辉透过繁密的树叶,洒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 院内,一片静谧,只有清风悄然掠过,带来淡淡的花香和清凉。 一阵浅浅的婴儿啼哭声从内室传来,伴随着清脆如铃铛般的声音,在沈茵茵的拍哄下,楚凝萱才缓缓的停止啼哭。 她的小手无意识地蜷缩着,被柔软的棉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房间里的烛光摇曳,将温暖与宁静充盈在每一个角落。 然而,在这祥和的一刻,一道黑影悄然掠过。 破空犹如鬼魅一般,进入室内,只见他大手一挥,沈茵茵和屋内的嬷嬷下人就都被迷晕过去。 下一刻,他便迅速向熟睡中的婴儿逼近。 就在一瞬之间,破空便将楚凝萱揽入怀中,然后化作一道流星般消失于夜幕之中,只留下暗淡蜡烛和空荡荡的床榻,在这月色下显得格外苍凉。 第29章 楚凝萱被掳 马车如离弦之箭,一路疾驰,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急促而尖锐的声响,仿佛连空气都被这速度撕裂。 坐在马车内的赫连威,此刻心绪如潮水般翻涌,心口处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同时切割,痛彻心扉。 这感觉,竟与前世萱儿被害时的痛楚惊人地相似。 前世的他曾眼睁睁地看着那娇弱的身影在自己怀中逐渐失去温度,那份无力与绝望,至今仍旧刻骨铭心。 不,他绝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历经十世,他才找到了她。 他绝不会再让她出一点岔子。 这一世他要她开开心心地做他赫连威的妻子,他的王妃。 尽管她如今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儿,但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他那冰冷心便能得到一丝温暖。 然而,一想到她可能遭遇的不测,他的心便再次被恐惧和不安紧紧缠绕。 不,不会的…… 萱儿不会出事的。 他坚信这一点,就像信仰一般坚定。 她不会有事,他不能这样吓自己。 于是,他对着马车外的暗流吼道:“再快点,快呀!”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暗流虽然不解为何他家主子在听到他的汇报后如此急切地要去城郊荒野,但不敢多问。 其实早在主子三个月前大病初愈之后,他就察觉到了主子的变化。 虽然外表依旧冷清如昔,但身上的戾气却已截然不同。 而且,主子现在才十岁,却给人一种远超年龄的老成与沉稳之感。 现在,主子身上的戾气几乎能将人瞬间秒杀。 暗流自己就无法承受主子身上那股刺骨的寒气。 那寒气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瞬间又能幻化成数把尖刀,直插进人的心脏,让人刹那间毙命。 想到这里,暗流手下的鞭子又加重了几分。 马儿在受到鞭子的重创后,又加快往前奔驰。 马蹄声急促而有力,仿佛在为这场未知的旅程奏响战歌。 赫连威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萱儿,绝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随着马车的疾驰而去,周围的风景如画卷般展开又迅速收拢。 赫连威的眼中只有前方那片未知的荒野和心中的那份坚定信念。 他的身影在马车中显得愈发孤独而坚毅,仿佛一尊无畏的战神即将踏上征途。 ------------------------------------- 另一边,丞相府旖霞院—— 沈茵茵泣不成声,泪如泉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崩塌。 她的哭声,如同被撕裂的绸缎,每一声都带着绝望与无助,回荡在幽暗的屋内。 “萱儿啊,我的萱儿啊,来人哪,快来人啊!”她的呼唤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她是第一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 此时,她根本就顾不得自身的不适,朝着幽暗的屋外嘶喊求救,那声音如同被夜风撕扯的碎片,每一片都承载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楚云默本欲起身解手,却意外听见了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心下一紧,他连忙加快脚步,直奔娘亲的院落。 他的心中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焦急与担忧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着他的心。 踏入娘亲的闺房,眼前的景象令他心惊胆战——下人们、嬷嬷、丫鬟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步走向母亲身边,“娘。”他轻声呼唤,试图给予一丝慰藉。 “快,萱儿……萱儿不见了,萱儿被人掳走了,快去找她啊,快去啊!”沈茵茵哭喊着,双手紧抓楚云默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与期盼,仿佛在说:“你一定要救回我们的萱儿。” “怎么会?”楚云默望向那空荡荡的床榻,心中惊骇万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痛苦,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都在颤抖。 此时,楚定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嘈杂声吸引,匆匆赶来旖霞院。 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焦急,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夫君,快,快去找萱儿,萱儿被人给掳走了。”沈茵茵见到丈夫,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连忙伸出手去拉他。 她的手在颤抖着,泪水更是如决堤般汹涌而出。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你一定要救回我们的女儿!” 拉住楚定远手的那一刻,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摇晃着楚定远的衣袖。 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而下,每一滴都承载着她对女儿的深深思念和无尽的担忧。 “到底是怎么回事?萱儿……萱儿怎么会不见的?”楚定远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他的拳头紧握在一起,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沈茵茵泣不成声,“萱儿今晚一直哭闹不止,我还在为她的哭闹而烦躁不安。可是当我好不容易将萱儿哄睡着后,就突然感觉有一道寒风袭来,接着便失去了意识。萱儿一定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贼人给掳走的。” 她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地看着前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和支撑。 楚凝萱被掳走之时她是有感觉的。 那时女儿一直在哭闹不休她也觉得心口疼痛难忍。 但当时她只顾着哄女儿入睡根本没有多想哪里会想到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她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仿佛被万箭穿心一般痛苦不堪。 楚定远眉头紧锁冷意盎然。 他楚定远的掌上明珠也敢动? 待他抓到这贼人之时定要让他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如同冬日里的寒冰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 破空将楚凝萱劫走之后,便一路向北疾驰,直奔那预先谋定的隐秘之地。 城北之地,云雾缭绕,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正是他与暗鸦精心挑选的避难所。 此行出乎意料地顺利,让暗鸦的诸多忧虑显得多余,他心中暗自发笑,待与暗鸦重逢,定要调侃她一番。 这个贱丫头,整日里只会骂他愚笨、傻气。 殊不知她自己才是那真正的傻瓜。 他可是老鼠,老鼠可是最精明的,穿梭于阴影之中,无人能及。 第30章 破系统 “囡囡,快来救救我!”楚凝萱的求救声如稚子般纯真,却带着无尽的惊恐。 囡囡虽有所感应,却像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见囡囡无济于事,楚凝萱只得靠自己。 可她区区一个出生三日的婴儿,又能如何自救? 对,哭,唯有哭泣,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于是,她用尽全身力气,放声大哭。 那哭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悲哀都倾吐出来。 “这么快就醒了?不愧是灵萱大人哪!”破空嘴角扯出一抹残笑。 凝萱大人? 我什么时候成大人了? 人家明明还是个婴儿,一个才出生三天的婴儿好不好? 你眼瞎啊! 放开我,你这个绑架犯! 什么味?这么臭,怎么那么像死老鼠的味道。 好臭啊! 快要熏死宝宝了。 “不过醒了也没用,看来还是得再施展一下定身术才行。”刚欲施展定身术,忽见楚凝萱手腕上的琉璃环突然光芒大盛。 下一秒琉璃环就脱离了楚凝萱的手腕,化作一道闪电,瞬间击溃了破空设下的所有禁制。 破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更惊骇的是,那琉璃环竟幻化为一条烈焰长鞭,带着炽热的风声,直向破空挥来。 此鞭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那烈火琉璃鞭,昔日它曾将主人封印多年。 面对这强大的对手,破空心知不敌,唯有逃遁。 而此刻的楚凝萱,虽摆脱了破空的束缚,却悬于半空之中。 不断无助地往下坠落,她惊恐的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哭喊变成婴孩儿的啼哭,听得那叫一个心碎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烈火琉璃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将楚凝萱紧紧缠绕,最终轻轻放置于一旁野草丛中。 随后,那长鞭再次化作琉璃环,稳稳地回到楚凝萱的手腕之上,一切仿佛从未发生一般。 楚凝萱被这一幕惊呆了,自己这是安全了? 但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她怎么感觉这里像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呢? 有没有人哪! 嗯,有没有人哪! 她努力的大声啼哭。 可是回答她的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妈呀,有没有人,你到底回应我一下好不好。 楚凝萱现在又冷又饿,现在她才明白这玉佩不能当饭吃。 不,是不能当奶喝。 娘亲,我好饿啊! 哇……哇…… 囡囡,你在哪儿呀? "主银,主银,囡囡在这儿。"囡囡在第一时间听到了楚凝萱的召唤,便现身了出来。 "你去哪儿,你知不知道我被人掳走了。"楚凝萱此时说话有些气喘。 囡囡也很无语呀,她也想出来啊。 "主银,囡囡知道,可是囡囡被那人定住了,出不来呀。" 楚凝萱瞬间呆愣住了,"你说什么,你被那个家伙定住了?怎么回事?" "主银,刚刚绑走你的是破空,他用法术将主银定住了,因为囡囡是在主银的心脏里,所以囡囡就也被定住了出不来。" "破空?他是谁?为何要绑我?"楚凝萱疑惑。 "主银,破空是只老鼠精,他是焚天的爪牙,这次抓主银,是暗鸦的主意。" 楚凝萱顿时懵逼,"什么?老鼠精?你没搞错吧,妖?" 天哪,她这是投胎投到了一个什么时代呀。 还有妖? 难不成是到了西游记的剧情里吗? 还是哪个仙侠剧? 有没有搞错呀,本来投到了古代也就算了,她接受。 但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妖? 我的妈呀,不要告诉我,那个焚天是个大魔头? "主银真聪明,焚天是个大魔头,他是巫族的族长。" 哦,天哪,你干脆拿块豆腐把我砸死得了。 还有一只大魔头。 我不玩了啦。 这是要我的小命哪,人都还搞不定,现在还来只妖。 不,妖的后面还有一只大魔头。 我是个凡人好不好,人家是肉体凡胎,怎么跟妖斗。 不,是怎么跟魔斗。 "主银,其实您很厉害的,只是您现在还没有长大,灵气也还没有恢复过来,等到……" 还没说完,楚凝萱便打断了她。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说我来到这里是有任务的,什么任务?" 囡囡咽了咽口水,但愿主银在听了之后不会暴跳如雷。 "主银,其实您的最终任务是嫁给殇月国的皇帝,成为一国之母。" 什么? 哦,my god! "系统疯了吧,你知道殇月国的皇帝多大岁数了吗?他都跟我父亲差不多岁数了,我不干,不干。"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主银,这个囡囡也不知道,但这是系统布置的任务啊。" "那……那就让我再死一次,我重新再投一次胎总行吧。"楚凝萱大吼。 "主银,您别说气话,您要是死了,那囡囡怎么办?" "哼,凉办。"楚凝萱现在是正在气头上,才懒得理她。 这个破系统,有本事你去嫁,老娘才不会嫁。 赫连威坐在马车里简直是如坐针毡,他双手紧紧握着,同时双耳也是高高的竖起,想要倾听马车外会不会有什么异样的动静。 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让他瞬间汗毛直竖,会是萱儿吗? “快,快,有婴孩儿的啼哭声,在那片野草丛中,快找。”赫连威大声道。 暗流连忙应道,“是。” 跳下马车,他寻着啼哭声在那片野草丛中翻找。 赫连威见暗流一直都没有回来,便急的也跳下了马车。 啼哭声越来越近,赫连威放慢了脚步。 楚凝萱也在此时听到好像有人在靠近,不管来人是好是坏,最起码可以救她不是吗? 于是她再一次放大的声量,可能因为过度的啼哭,此时她的嗓子又干又涩。 声音也有些沙哑了。 哇……哇…… 快来救我啊,我在这里。 楚凝萱继续啼哭,以让人能知道她的位置。 就在这时,赫连威看到不远处的野草丛里有一个熟悉的包被,那是包萱儿的包被,他见到过。 他快步上前,走上前去。 待看清婴儿的面庞时,他的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 真的是萱儿。 他弯腰将野草丛里的楚凝萱小心的抱起。 看到此时的楚凝萱手里还攥着他送她的玉佩。 哇……哇…… 终于……终于有人来救我了。 不管你是好是坏,总之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快送我回家啊,我好饿。 我的鼻子堵住了,好难受啊。 快,快送我去找大夫啊。 楚凝萱不能表达此时她的想法,只能用啼哭来告诉赫连威,此时她非常不舒服。 “乖乖,萱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我这就送你回家。”赫连威用手指轻轻的抓住她嫩白的小手。 啊,是那个皇帝的儿子耶。 我……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皇子哥哥,快,快送我回家。 萱萱很不舒服。 萱萱好娥,好累,好难受。 第31章 暗鸦重伤 青风刚入城,便见丞相府上空祥云缭绕,心中一喜,知道灵萱已转世至这府邸之中。 细细打听之下,方知今日乃是丞相府千金楚凝萱洗三之日。 青风嘴角勾勒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灵萱,为师终于将你成功召回了。 然而,相府宾客如云,他们不便直接入府。 正当众人欲离去之际,地吼突然嗅到了妖物的气息。 它紧随其后,一路追踪至城北郊外。 暗鸦未曾料到,这地吼竟也被青风带下了山。 它乃天地孕育之灵兽,既是灵萱的坐骑,亦是她的得力助手。 更兼其鼻能嗅遍方圆千里妖物,集天地五行及电、光、风于一体,即便是焚天见之都只有逃跑的份儿,更何况区区乌鸦精暗鸦? 暗鸦心中暗骂,这畜生怎对吾穷追不舍? 尽管其逃窜之术高超,此刻却难以摆脱地吼的追踪。 青风见状,嘴角微扬,心中暗道:“被地吼锁定的妖物,岂能轻易逃脱?” 暗鸦急奔,无论是遁入地底还是飞天遁形,地吼总能精准捕捉其行踪。 即便她千变万化,地吼亦能瞬间识破。 暗鸦心一横,飞至城北乱坟岗,企图寻得一线生机。 岂料,地吼一声狂啸,震得乱坟岗中的孤魂野鬼惊恐万分,纷纷躲入坟茔之中,不敢稍动。 暗鸦见状大骂:“没用的东西。” 突然,一孤魂反驳道:“你有用?你上啊!” 另一女鬼附和:“就是,别整那些没用的,它是来抓你的,别把我们牵扯进来。” 男鬼则低声提醒:“别说话,小心被它发现我们了。” 地吼对这些鬼魂毫无兴趣,它的目标是暗鸦。 因为暗鸦身上的能量远胜于这些鬼魂。 只要吞噬她,地吼的功力便能大增数百倍。 因此,它才会如此锲而不舍地追捕暗鸦。 暗鸦怒极,发誓要吸干这些鬼魂的力量。 然而,她的怒吼却暴露了行踪。 地吼吐出一团灵火,正好击中了暗鸦。 暗鸦瞬间被火焰包裹,痛呼:“啊——你这个畜生!” 随后,她召唤万千乌鸦欲逃脱,却未能如愿。 地吼对这些乌鸦视若无睹,只觉它们是美味佳肴。 它大吼一声,释放无限电能,将所有乌鸦电晕并吞噬殆尽。 而暗鸦因被地吼的灵火击中,元气大伤,根本无力飞行。 此刻的她已是强弩之末。 地吼的灵火非同小可,源自宇宙深处的焰火,威力远超五昧真火。 若妖物受此火伤,七七四十九日内内丹必毁,化为原形。 无论日后如何修行,亦无法再化为人形。 暗鸦没有想到今日一出山,便会成为这畜生的盘中餐。 正当她心灰意冷,认定今日难逃一死之际,一股浑厚而深邃的黑气猛然将她团团包围。 刹那间,她仿佛被无形的手牵引,整团黑气骤然腾空,将她带离险境。 地吼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敏锐地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那团气也是妖类。 但与暗鸦相比,此妖的气息更为磅礴,力量更为骇人。 于是,地吼不甘心地紧追其后,渴望再次品尝那令人垂涎的美味。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青风的急召令响起,迫使地吼不得不暂时中止追捕。 被召回的地吼仍因未能捕获猎物而焦躁不安,青风轻轻抚摸它的背脊以示安慰:“别恼,它们早晚都是你的盘中餐。” “师父,刚刚那团黑气,似乎是破空。”白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青风闻言,微微颔首,胡须轻拂,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这证明焚天已经开始行动了。” 青衣听闻,不禁忧虑地开口:“师父,那师妹……” 话音未落,只见青风轻轻抬手,示意她无需多虑。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这回为师就是给你师妹送地吼来的。”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同时目光落在正趴在地上徒劳咆哮的地吼身上。 白衣与青衣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安心。 的确,有了地吼的守护,任何妖物都休想伤害师妹分毫。 ------------------------------------- 马车上,赫连威一直将楚凝萱抱在怀中,仿佛一松手,这娇柔的软绵身子便会随风消散。 起初,那细若蚊蚋的啼哭声还在车厢内回响。 渐渐地,却转为深沉而均匀的呼吸。 楚凝萱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只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苍白,在窗外斑驳光影的映照下,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赫连威见怀中人儿对自己的呼唤无动于衷,眉头紧蹙,手不自觉地抚上她滚烫的额头,低呼一声:“呀,好烫。” 那声音里,既有惊愕,也有掩不住的焦急。 他立刻对马车外的暗流下达命令,言辞间不容置疑:“快,回未央宫。” 这简短的话语,如同惊雷划破长空,让暗流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暗流闻言,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他疑惑丛生,为何小王妃找到后,不是应该直接送回丞相府吗? 为何要返回未央宫? 这背后的考量,非他所能揣测。 但身为忠心耿耿的侍卫,他只能遵从主子的每一个指令,不敢有丝毫怠慢。 思绪飘回至刚才的险象环生,暗流心中暗自懊悔,若非自己疏忽,小王妃又怎会险些落入险境? 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即便是万死,也难以赎其罪愆。 然而,更令他费解的是,赫连威是如何预知楚凝萱会被劫持至城北郊外的? 这个问题如同迷雾中的团团浓雾,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暗流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自嘲道:“想不通便不想了吧,反正我这榆木脑袋也解不开这谜团。” 他深知自己与主子之间那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即便他有超凡的智慧与洞察力,如今也不过是个默默无名的暗卫罢了。 这份差距,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与远处微弱的光芒,遥不可及。 ------------------------------------- 沈茵茵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睁开眼便急促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楚与自责。 “萱儿,我的萱儿啊,都是娘没用。”这句话如同魔咒般在她的心头反复回响,每一次念及,都似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她的心房。 老夫人在得知孙女被劫走的消息后,身子一晃,竟当场昏厥过去。府中的医者在仔细检查后,只道是急火攻心,暂无大碍。 楚定远听闻此言,紧锁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舒展,但那份忧虑与焦急依旧难以掩饰。 第32章 追忆前世 而在丞相府的另一侧西翠苑内,楚婉柔在得知这个消息时,竟笑得直不起腰来。她的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嘲讽。 “哈哈哈——楚凝萱,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哪。”楚婉柔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但曲嬷嬷却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低声提醒道: “小姐,这话可不要再说了。您忘了吗?现在的五小姐已经不是原来的五小姐了。她已经被指婚给璟王了。要是让璟王知道了的话,您是知道他的手段的。” 楚婉柔闻言,顿时咬紧下唇,心中的嫉妒如同洪水般汹涌澎湃。她愤恨地想着: “可恶,才不过出生三天,就被皇上指婚给了璟王。这个狐媚子,被劫走了才好,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但随即又迅速掩饰过去,只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 未央宫—— 一众太医皆聚集在赫连威的寝宫内,气氛凝重。 楚凝萱此刻整张脸颊赤红,犹如煮熟的鸭子,全身更是烫得惊人。 作为太医院首的叶太医在为楚凝萱把脉之后,也是摇了摇头,“这楚小姐受了太大的惊吓,再加上之前的病根又没有完全去除,这旧病加上惊吓过度,才会导致楚小姐久烧不退。” 赫连威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在听到说旧病,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旧病?”赫连威板着一张扑克脸,冷的几乎能让人冻成冰。 萱儿才多大啊,怎么会有旧疾的。 赫连威此时双拳紧握,难道说这跟柳圆圆的死有关。 “去查,给本王查,到底萱儿的旧疾是从何而来,从萱儿出生的那天查起,快去!”最后两个字赫连威简直是用吼的。 “是,是。”这一回暗流再也不敢有所怠慢了。 他还是第一回见到自家主子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这小王妃真正是主子不能招惹的存在。 以后自己一定要多照看小王妃才行,只有小王妃的安危才能保住他的命。 “知道了病根,还不赶快去开药啊,难道这还需要本王教你吗?”赫连威大声吼道。 叶恒被赫连威的怒气所震慑,连忙躬身回道,“是,是,微臣这就去开药。” 随即便带着一众太医直接往太医院而去,今日的璟王当真是不能招惹的。 他们可得好好伺候才行。 还有这楚家的小千金何时成了小王妃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待众太医离开未央宫后,赫连威才缓缓走向床榻,坐在一旁紧抓住楚凝萱这个刚出生三天的婴孩儿的手。 “萱儿,你放心,你所受的委屈本王一定一一帮你讨回,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本王也会加倍让他们付出代价,没人可以伤害你,就连本王都不行。”赫连威像是发誓一般的守在楚凝萱的身旁,不曾离开一步。 他此刻终于恍然大悟,为何前世会在城北郊外偶然遇见萱儿,将她捡回楚府。 原来,萱儿并非孤苦无依的孤儿,而是丞相府尊贵的嫡女。 只是萱儿被那偷儿给偷出了府,所以才会让他误以为萱儿是个孤儿。 再追忆前世,丞相府的夫人沈茵茵之后好像也不知是生了什么病,不到三十岁就去世了。 之后柳圆圆就一跃成了丞相府的正牌夫人,同年老夫人也撒手人寰,而楚府的四个公子也都死在了边外。 个个死相凄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萱儿的失踪。 他真的是要恨死自己了,前世的他为什么就没有细细查明萱儿的身份。 他还记得当时暗影有建议过他,调查一下萱儿的身份,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城外荒野里。 但是他却没有放在心上,以为萱儿只不过是别人家不要的孩子。 那时他一直都将萱儿放在身边,他只是想让萱儿成为他的唯一。 直到后来他将萱儿养大,萱儿也真的很得他的喜欢,甚至可以说是他的最爱。 就算之后他娶了楚婉柔为妃,也从来没有对楚婉柔有过一丝情意。 他一心只对萱儿好,就算被萱儿偷了他的作战图,他也没有对萱儿作出一丁点的处罚。 不过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因为那张作战图根本就是他事先准备好的假的作战图。 所以才会在后来与璇玑国的作战中,让璇玑国大败。 但没有想到就在他在凯旋而归回宫的路上,却被璇玑国的国师欧柘困在了他早先就布置的阵里无法出去。 如果不是萱儿的及时赶到,用她身上的烈火琉璃鞭和五龙镇魔链破了阵,这才找到了生门,让他逃出了阵去。 当时他都呆愣住了,萱儿为什么会懂破阵的,而且她为什么会武功,他记得他从来都没有教过她功夫。 而且她的路数他从没有见过,后来欧柘被萱儿的烈火琉璃鞭所伤最后死在了阵里。 就在他高兴地看着萱儿缓缓向他走来时,他不知有多么开心。 可是她却倒在了自己的怀里,那时他才知道萱儿全身的经脉俱损,她是提着最后一口气想要跟他告别。 直到最后一刻,萱儿都还极力的解释着,“那张作战图不是我偷的,你要相信萱儿,我们的誓言你还记得吗?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之后鲜血就自她的口中频频吐出,即便他再呼唤她,萱儿也没有再和他说出一句话来。 那一刻,他的心痛的几乎要撕裂,他知道,那些都是他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想将楚婉柔和她背后的人一网打尽,他怎么会不知道。 看着眼前的萱儿小脸烧的通红,就像前世她倒在自己的怀里不能动弹一样,他好怕,好怕萱儿又会和前世一样就这样离开他。 他颤抖的将楚凝萱抱在怀里,眼泪就在这一刻为之倾下。 这一刻他真恨不得将自己一掌给劈死。 这一世他又没有保护好萱儿,又让萱儿承受如此的伤害。 明明躺在床上受苦的应该是他才对。 ------------------------------------- 凤仪宫—— 皇后端坐在正殿高位之上,她的身姿如同一尊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雍容华贵。 她那云髻高耸,金钗玉簪点缀其间,熠熠生辉,映衬着她的尊贵与威严。 皇后身着大红宫服,色彩艳丽而不失庄重,凤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图腾,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出无上的权力与地位。 她的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的众人,那种凌厉与威严让所有人心生敬畏。 此时跪在殿中央的侍卫影七是她身边最得力的暗卫之一,亦是她血刹门最厉害的杀手之一。 “什么?此事可属实?”皇后问道。 “回主子,属实,属下亲眼所见,丞相府的嫡女被一盗贼所掳,但不知为何,那盗贼身形移动太快,连属下都未看清他的模样,只知道是一团黑影,这黑影在将楚小姐掳走之后,就一直往城北郊外所去,而璟王也是往那个方向而去,令属下不解的是,那盗贼却被一神鞭所伤,逃之而去,属下本来是想将那楚小姐抱回来给主子的,但却不想被赶去的璟王所救,遂前来向主子禀报。” 第33章 关键一子 皇后沉思片刻,“璟王是如何得知楚小姐被掳到城北郊外去的?” 影七摇头,“属下也不知,那盗贼要不要属下再去查?” 皇后定了定心神,就影七所说,那盗贼应该是冲着楚小姐而去,只是他要一个才出生三天的小奶娃干什么。 她是没有想到这楚夫人还真诞下了女婴,竟然从楚云泽身上已经做不了文章了,那么就从这小奶娃身上入手。 等到这小奶娃及笄之时,她便想办法让皇上将这女娃赐给太子当妃子,这样一来,太子就有了丞相府和国公府这两大助力,到时还怕太子登不上那皇位吗? 只是皇后这一次又慢了一拍,赫连修早就为楚凝萱和赫连威赐婚了,哪里还有太子什么事儿啊! “娘娘,未央宫此时灯火通明,应该是璟王将那楚府嫡女给抱回宫了,此时太医院也忙的不可开交,听太医院的人说璟王发好大的脾气,还道那楚府嫡女现在是璟王妃,是璟王未来的小王妃。”一旁的婢女秋兰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这秋兰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亦是暗卫出身,平日里不知为皇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此刻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仿佛预感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什么?璟王竟然敢?”皇后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怒火中烧。她还没来得及动手,这璟王就抢先一步,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娘娘,昨日沈贵妃去见皇上,听说是想去丞相府看侄女,之后璟王也跟去了,传闻说楚家嫡女是凤女转世,想必是皇上想为璟王谋划,将楚小姐许给了璟王。”秋兰如此分析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猜测和不安。 一旁的金嬷嬷点了点头,补充道:“是啊,娘娘,看来皇上早就有此意,而且原本那临安村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要死光了,可是因为这次大雨,竟然救了整个村子里的人,而恰好又逢楚小姐出生,现在外面传闻四起,都道这楚小姐是凤女转世,是为殇月国谋福来的。” 皇后一听,玉手用力将桌案上的茶盏拿起,用力扔在地上。 茶盏瞬间被摔得粉碎,碎片四溅,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好你个赫连修,竟然什么都为赫连威着想,那个贱人就算是死了,你都将她的儿子当个宝,可是却从不曾看玦儿一眼,明明玦儿那么优秀,那楚家嫡女不过刚出生,你就迫不及待将她许给了赫连威,那本宫的玦儿呢,他也是你的儿子啊!”皇后怒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愤和绝望。 金嬷嬷连忙出声道,“娘娘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提醒皇后要注意言行举止。 但皇后的愤怒已经如火山爆发般无法遏制,她此刻只想发泄心中的不满和痛苦。 “柳圆圆到底在干什么?本宫养她就是让她到楚府去享福的吗?”皇后再次发怒。 影七脸色苍白地道,“回娘娘,柳圆圆已经撞柱身亡了。” 皇后一个踉跄,如果不是金娘娘刚好扶住了她,她恐怕早就摔倒在地了。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皇后颤抖着身子问。 影七如实回答,“回娘娘,就在楚家嫡女出生第二日。” “到底怎么回事?”金嬷嬷问。 影七道,“楚家嫡女出生当天,楚家六小姐楚婉柔去看刚出生的嫡女,却不想她竟用发簪行刺,不想被婢女挡住,楚家嫡女这才免受伤害之苦,但这六小姐也是倒霉,被楚家大公子当场抓住,且还发现六小姐身上还带有剧毒九品红,所以便将矛头一下子就指向了柳圆圆。” “本来事情都快要结束的时候,没有想到楚老夫人回了府,又一次将柳圆圆推向了末路,柳圆圆为了保全楚婉柔,便一头撞死在了墙柱之上,当场殒命。” 皇后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没有想到这几日柳圆圆没有向她汇报,不是因为她偷懒,而是她已经死了。 那现在的楚府里已经没有她安排的人了,这以后她的玦儿还要怎么能坐上那个位置啊。 但她冷静下来后,又觉得事情有蹊跷,便问道,“你确定是那楚婉柔行刺了楚家嫡女吗?” “是,属下亲眼所见,而且当时所有楚府里的人都看见了。”影七不敢隐瞒。 金嬷嬷和秋兰对望一眼,都觉得难以置信。 那楚婉柔可是才七岁呀,她一向都是个温婉柔弱之人,怎么可能拿簪子去杀人呢。 “就算如此,柳圆圆也不至于撞柱吧?”秋兰疑心重重,觉得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这时,影七才将柳圆圆撞柱身亡的前后事情讲了一遍。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柳圆圆会用毒之事他们都知道,但她为什么要把毒用到自己女儿身上。 还让老夫人的人查出这中间的问题,当场揪住。 她这不是明摆着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现在柳圆圆已死,就算有再多的疑惑,也没有办法去证实了。 皇后突然觉得未来的路好像已经走不通了,以后她的太子该怎么办哪? 金嬷嬷见皇后如此颓丧,连忙安抚道,“娘娘,您别担心,那楚婉柔不是还没死吗?” 这话一说出口,皇后眼前一亮。 对呀,那楚婉柔还有利用价值。 未来的棋局中,她或许能成为关键一子。 ------------------------------------- 御书房—— 赫连修正俯在桌案前,一丝不苟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眉头紧锁,神情专注。 突然,管事太监小福子匆匆踏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皇上,丞相府里刚出生的嫡女楚凝萱被一盗贼偷了出去,现被璟王带回正在未央宫,听闻楚小姐高烧不退,现太医们正在为楚小姐诊治。”小福子跪在赫连修的面前,声音颤抖地汇报着这一震惊的事件。 赫连修手中的笔应声而落,惊愕的目光直射小福子,“什么?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偷盗丞相府的嫡女!” “不知,那人身影迅速,根本就看不清长相,奴才一直跟到了城北郊外的一处荒野山林,但最后那人一闪而逝不见了踪影。”小福子是赫连修那日临走之时放在丞相府的暗卫。 既然已经确定那楚家嫡女是凤女,自然要保护好她。 所以才将小福子给留了下来。 这小福子是他身边数一数二的金牌暗卫,别看他个子小,但他身手敏捷,而且鬼点子又多,放在楚府做暗卫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看来已经有人在开始行动了,会是皇后的人吗?”赫连修早就知道皇后一直想要拉拢楚家人,只是楚家上下都是一系列的硬汉,哪一个会主动进入她的陷阱里呢? 小福子摇头,“奴才看不像。” 赫连修问道,“何以见得?” “回皇上,那人也和奴才一样始终跟在那个盗贼的后面,所以那盗贼应该不是皇后的人。”小福子这样一说,赫连修也觉得他所言有理。 “既然那盗贼已经将萱儿偷盗出去了,为何没有直接将她带走?”赫连修真的怀疑这偷儿是不是没有智商。 第34章 部署 小福子对于这点也很疑惑,“回皇上,奴才也不知,那人的速度极快,当时奴才跟到城北郊外的荒野之后,那人在楚家嫡女啼哭之时就停了下来,奴才当时准备上去营救的,哪里知道突然从楚小姐的身上飞出一神鞭,那人见那神鞭之时便逃遁而去,而后是神鞭救了楚小姐,再然后璟王就赶到了。” 赫连修闻言,心中暗自点头。 果然,萱儿果然就是凤女,如果不是凤女,又怎么能自己转危为安呢?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萱儿,她是朕的凤女,也是我殇月国的希望。” “是,奴才定会守护好楚小姐安然长大。”小福子应道。 看来他是得在朝堂上公布一下萱儿的身份了, 不然个个都以为萱儿好欺负,个个都去掳走她,那以后威儿可就没有王妃了,而殇月国也将陷入一片火海当中。 “皇上要不要去看看楚小姐?”一旁的总管太监郭成问道。 赫连修呵呵一笑,“不用了,朕要是去了,威儿还不更加手忙脚乱吗?既然知道萱儿无事就够了,相信有太医他们在,萱儿一定会好起来的。” ------------------------------------- 楚凝萱的体温渐渐回归正常,但她的身子仍旧虚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赫连修心疼地看着她,那双眸子里满是柔情与怜惜。他轻声吩咐道:“去找个奶娘过来,喂小王妃吃奶。”他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楚凝萱苍白的脸颊,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尽的温柔。 “是。”一旁的宫女笙寒连忙应道,随即转身离去。 楚凝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望着赫连修,心中暗自发誓: 皇子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等我长大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她哪里知道自己将会是未来的璟王妃了。 而她的报答就是嫁给人家当王妃。 不久后,一位胸部丰盈的嬷嬷被带了进来。 笙寒走上前,恭敬地说道:“主子,奶娘带过来了。” 赫连威看了奶娘一眼,嗯了一声,便将楚凝萱交给了笙寒,“带着萱儿去喂奶,一定要好好照看,若是萱儿再有什么问题,自个儿抹脖子。” 笙寒接过楚凝萱,应声,“是。” 想到之前暗流的事,笙寒也是身体抖了抖,没想到主子为了小王妃竟如此的狠厉。 罚了暗流三十大鞭,此大鞭非一般的大鞭,上面都是用长了刺的藤条做的,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 一鞭子抽下去,那都是皮肉跟着一起拽下来的,而且还是三十大鞭。 三十大鞭抽完,暗流基本上都是瘫软在地的,若不是有太医在一旁为其诊治,此时暗流怕是性命堪忧啊。 奶娘也是颤抖着身子不敢说话,只能跟着笙寒往里屋里走去。 我不要喝她的奶啦,我要喝娘亲的奶。 当奶娘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楚凝萱开始不停的挣扎。 不要,我要喝娘亲的奶。 但当奶娘挤出浓郁的乳汁时,楚凝萱完全被那香郁的乳汁给吸引住了。 算了,有奶总比没奶好吧。 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布叽布叽~~ 楚凝萱开始大口大口的吸吮着奶娘的乳汁。 喝着喝着楚凝萱便觉得睡意来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沉睡过去。 见楚凝萱已经睡着,笙寒才将她抱到一旁的摇篮里让她安心睡觉。 在摇篮的轻摇中,楚凝萱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宁。 未央宫的书房里,赫连威冷寒着一张脸望着跪在地上的暗卫。 “没有查到?这就是你要给本王的答案?”赫连威怒喝。 地上的暗卫此时颤抖着身子,他是从楚凝萱出生起就开始查的,可是所有的一切他都查到了,唯独楚小姐,不,是小王妃出事的那一瞬,他是怎么也没查出来。 那人就像是从天上突然降落在相府中的一样,就像会变法术似的,来无影去无踪。 不过,他在城北郊外找到小王妃之处发现了一块黑色的破布。 上面有一股死老鼠的味道,但布却是新的。 难道说这人喜欢吃老鼠? “主子,属下无能,请属下责罚。”暗卫知道是自己办事不力。 就在此时,跟随他多年的惊龙坠月枪突然发出了惊雷般的嘶吼。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且惊龙坠月枪还在不停的颤抖。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块布有问题? 于是,他将那块黑布拿到惊龙坠月枪的面前。 果然,那黑布一靠近惊龙坠月枪,它就越怕颤抖的厉害了,还发出嘶哈的声音。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把惊龙坠月枪可是跟随主子很多年了,而且还是上古神器。 难道说这黑布的主人有问题? “把玄镜叫过来。”赫连威突然道。 “是。”暗卫连忙应声,心中暗自庆幸终于能借此机会退了出去。 否则,继续留在这里,恐怕自己也会成为下一个被主子惩罚抽鞭之人。 此刻,他心中已彻底信服,那位小王妃绝非等闲之辈。 今后必须多加留意,确保小王妃的安全,绝不可再出任何差池。 暗卫离开之后,一旁的管家问道,“主子,要不要属下派人通知丞相府一声,小王妃在未央宫里?” 赫连威此时还在气头上,哪里会去告诉丞相府呀。 他一心想的是,到底是谁将萱儿偷抱走的。 这个人到底是皇后身边的人,抑或是别的什么人。 皇后平日里怎么对付他,他都无所谓。 倒也不是他没有能力对付她,而是皇后欠他的,欠萱儿的太多了。 就这样让她死,太便宜她。 不让她脱一层皮,抽一缸血,都对不起她前世对萱儿所做的一切。 前世直到萱儿离世,他才知道原来枊圆圆根本就是皇后的人。 而对沈茵茵下毒,也是柳圆圆做的手脚。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个柳圆圆的真实身份竟然是璇玑国的媛妃。 他当时只知道枊圆圆柳尚书家的庶女,却不知这个柳圆圆根本就和这个柳尚书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她过是柳尚书一次去金玉楼玩,将柳圆圆赎回府的花魁娘子。 只是当柳圆圆被赎回之后,不过数月就传出她有了身孕。 柳尚书知道这个孩子一定不是他柳家的,所以一个妾室就这样变成了庶女,改名为柳圆圆。 然后柳尚书又用计将这个柳圆圆送到了楚定远的床上,自此柳圆圆便成了丞相府的妾室。 那么这个楚婉柔便是璇玑国的公主了。 这样一看,他还是有时间部署一切的。 只是柳圆圆现在已死,就和前世有大大的不同。 但她的身份不会变,楚婉柔依然是璇玑国的公主。 既然皇后想要作死,那么他会成全她,让她作死到底。 “待萱儿再恢复一些后,本王会亲自送萱儿回家。”但不是现在。 现在,他要把握跟萱儿在的每一时刻,要和萱儿培养培养感情。 第35章 玄镜 管家轻轻应了声,脚步稳健地走了出去。 他心中暗自思量,深知此刻的主子,仍旧怒火中烧。 对于放小王妃回去一事,怕是难以释怀。 这丞相府,虽号称诺大,却在保护一个柔弱婴儿的事上显得苍白无力。 管家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今日的惊险,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若非王爷及时赶到,以一介凡人之躯,小王妃怕是早已落入恶人之手。 届时,纵使翻遍千山万水,又该如何寻回? ------------------------------------- 破空紧抱着怀中的暗鸦,如同一只护雏的鹰隼,穿越云层,直奔向那幽深莫测的魔云洞。 风在耳边呼啸,似乎也在为这紧急的旅程加油鼓劲。 暗鸦的身体在他怀中显得异常虚弱,全身泛起的紫色如同夜幕中最深沉的阴霾,且还带着剧烈的颤抖。 “好冷,好冷。”暗鸦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连说话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她不断地抱紧自己,试图用这种方式驱散侵入骨髓的寒意。 破空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一把将暗鸦的身体拉起来,让她盘坐在自己的腿上。 随后,他缓缓地将自己体内的魔气渡入她的体内,希望能为她带来一丝温暖。 然而,魔气的输入似乎并未能缓解她的痛苦,反而让她的颤抖变得更加剧烈。 “这样不行。”破空心中暗想,“地吼的真火是来自宇宙最深处的火焰,那种火焰的恐怖远超我的想象。 仅仅度些魔气给她,显然无法助她痊愈。看来,只能去找主人求助了。” 于是,他一把将暗鸦打横抱起,一个转身,身影便消失在了魔云洞的深处。 再一现身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北苍山的玄武洞前。 破空几乎是冲进去的,他急切地呼唤着焚天的名字:“主人,您快救救暗鸦,她被地吼的焰火打中了!” 焚天闭目沉吟片刻后,再次睁开眼时,一颗紫色的丹药已经出现在破空的手中。 他吩咐道:“喂她服下,然后速速带她回魔云洞修炼。” 破空连忙照做,将丹药喂入暗鸦的口中。 然而,就在下一秒,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暗鸦的身体竟然开始发生变化,逐渐缩小成了一只乌鸦的形态,现出了原形。 “主人,暗鸦……”破空呆立当场,心中充满了惊愕与担忧。 焚天叹了口气:“被那焰火击中,就连我也未必能安然无事,更不要说她一个修行不到三百年的小乌鸦了。速带她回魔云洞修行吧,直到她恢复人形为止。” “是,主人。”破空虽然心中仍有疑虑和不安,但面对焚天的决断和吩咐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一段时间,你们且在魔云洞好好修炼不要出洞。”焚天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沉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暴露,那么就先放那灵萱一马,待她长大后再抓她回洞也不迟,这一段时间你且帮助暗鸦尽快恢复人形。” “是。”破空恭敬地应道。 话毕,又像来时一样一个转身人就消失在了玄武洞中。 ------------------------------------- 经过几天的休养,楚凝萱的脸颊又恢复了原来的红润。 又能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了。 每次都是笙寒逗她玩,她也乐呵呵地和笙寒笑个不停。 只要笙寒一拿拨浪鼓给她玩,她就会哈哈的笑。 虽然小手会去抓那只拨浪鼓,但那枚玉佩她却还是用另一只小手紧紧的抓住。 这一幕让笙寒犹为吃惊,这小王妃出生还不到半个月,就知道王爷是王妃的丈夫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小王妃虽然是被皇上指婚给他们主子的。 但小王妃现在这么小,哪里知道婚姻是什么呀。 铁定是小王妃喜欢这个玉佩。 但又沉思数秒,想起每次主子抱着小王妃的时候,小王妃就特别的乖。 而且还会跟主子打哈哈。 主子也被逗的十分开心。 她还从没见过主子那么开心过呢。 记得前几日主子一回来就来看小王妃,刚抱起没有多大会儿,小王妃就尿了,当时尿了主子一身。 她原以为主子会生气,但没有想到主子竟然只是刮了刮小王妃的小鼻子。 转身就回房间换衣服了。 没有之后的不高兴,也没有不理小王妃。 而且还将在街头买的玩具送给了小王妃。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王妃也是喜欢他们主子的,对吧。 不管小王妃现在多大,一定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 想到这里,笙寒便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她就愿小王妃能快点长大,长大后好嫁给主子,这样他们府上就有女主人了。 哈哈……想到这里,就觉得呼出的气都是甜的。 另一边,玄镜接到了召唤,以最快的时间来到了未央宫的书房中。 当他一走进书房,就嗅到了一股不是人的味道。 应该说是不属于人的味道。 玄镜是无影大师的得意门生,也算是赫连威的师兄。 赫连威下山之时,他便让玄镜也跟着一同下山了。 赫连威还未说话,玄镜就开口了,“师弟,你这书房里怎么有一股怪味。” 不愧是师父的最中意的弟子。 一下子就嗅到了异样。 赫连威用匕首将那块破黑布叼了起来,呈现在玄镜的面前。 玄镜这回完全是忍不住了,捂着嘴就冲出了房间,大吐特吐起来。 “呕……呕……” 这也太臭了吧,这到底是什么妖怪呀。 是几年没洗澡了,还是几百年没洗澡了? “呕……呕……” 赫连威也是觉得很臭,但还没到像他师兄这般情形吧。 见玄镜吐的差不多了,他才走向师兄。 “师兄,是不是这布有不妥?”赫连威又将那块破黑布呈现在玄镜的眼前。 “离我远点,明知道我有洁癖,还将这么肮脏的东西拿给我看,你是不想师兄好了是不是?”玄镜用手帕捂着鼻子道。 赫连威也不想再逗自己这个师兄了,便将那块布给放回了桌案之上。 “你没闻到上面有一股死老鼠的味道?”玄镜道。 赫连威点头,“是,不光我闻到了,就连我的属下也都闻到了。” “而且一将这块布靠近惊龙坠月枪,惊龙坠月枪就会有很大的反应。”说完,他就将布用匕首叼着往惊龙坠月枪走去。 和前几日一样,这惊龙坠月枪还是不断的震动加嘶吼。 玄镜点头,“那是当然,这惊龙坠月枪可是上古神器,可伏妖斩魔,并且他一旦认了主人,便会一辈子保护自家主人不被妖物所袭。” 赫连威只知道这把惊龙坠月枪是上古神器,但他却不知道他还可以伏妖斩魔。 第36章 当然是要活的 “那师兄的意思是,这块黑布……”赫连威顿了顿,不知应不应该将这话说出来。 “这块黑布的主人要不就是妖,还是只喜欢吃老鼠的妖,要么它就是只老鼠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块布的主人被那只妖袭击了,那只妖的气息留在了这块布上。”玄镜分析着两种可能性。 但下一秒他又道,“但我比较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这味道这么重,它是要吃多少死老鼠才能有这个味儿呀。” 玄镜摇了摇头,再看看今日才换的这一身的行头。 一袭深色的玄衣,衣料似乎是特制的丝绸,轻柔顺滑却又透着几分坚韧。 玄衣的领口和袖口都绣有精致的云纹图案,那些细腻的银线在阳光下泛着微微光泽。 上衣下摆在腰间收紧,使得整个人显得更加修长,而细腰处则系着一条黑色丝带,简单却不失雅致。 玄裤同样是深色调,与上衣相呼应,设计虽为传统,却因贴合身体线条而显得更为高贵典雅。 裤脚稍微收紧,不仅方便行动,也让他行走时能够显示出那份稳重与从容。 足下,是一双黑色皮靴,高筒设计将小腿包裹住,每一步都显得稳健有力。 不仅防滑耐磨,还在细节处做了抛光处理,使其散发出淡淡光泽,与他的整体气质相辅相成。 这么帅气的一身服装就这样被这块黑布给污染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一只老鼠坏一锅汤』。 “那可有办法抓住这只妖?”赫连威知道他这个师兄别的不能说他厉害,但捉妖的本事那还是一流的。 曾经为了抓一只蝙蝠妖,师兄竟追了七天七夜,愣是在一个破山洞里发现了它。 当时这只蝙蝠妖正要吸一个小姑娘的血,师兄见了立马就用他的九阳戟给灭了个干净,连最后转生的机会都没留给它。 用师兄的话来说,就是,已经吸了那么多无辜百姓的血,这样的妖再修也修不出个模样来,还不如给他的九阳戟养养神。 不过,也因此,让那姑娘对师兄那叫一个喜欢哪。 不管师兄走到哪里,这姑娘就跟到哪里。 如果不是师父告诉这姑娘,如果以后还想跟着师兄,便只能当一辈子丫鬟。 因为师兄是已经入了道的,这一辈子都得跟着祖师,不能结婚生子。 这样一说,那姑娘才算是放弃了对师兄的纠缠。 想到这里,赫连威不禁嘴角直抽。 为了摆脱那姑娘,师兄也真是下了本了。 连这话都说出来了,他怎么就不知道师兄是入了道的。 还不是师父太疼这个师兄了,也看不中那个女娃了? “嗯,抓是能抓,不过需要时间,看这块布的模样,他应是被什么神器给伤到了,虽未伤到要害,但也惊到了,这短时间内怕是不敢再出来了,所以要抓还得等机会呀。”玄镜道。 赫连威皱了皱眉,问道,“那以师兄看,这妖会是几级大妖?” 玄镜摸了摸他光洁的下巴,正了正心神,“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应该是一只非常稀有的金刚鼠妖,顾名思义就是全身都被金刚所护体,这也是为什么这块布上没有他的任何体液的原因,那么要抓它,只能等他再现身才行。” 这么厉害? “对了,刚刚师兄说神器?”赫连威又问。 “不错,如果说那神器可以让金刚鼠就地而逃,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神器比你的惊龙坠月枪还要厉害,要不然这金刚鼠不会打都不打,便是逃走了。” 赫连威不敢相信。 那金刚鼠应该是三级大妖,能让一三级大妖恐惧成那个样子,那这神器该有多厉害啊? 他竟有些好奇,想要亲眼看看这把神器到底是何宝物了。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换一身行头了,臭死了。”玄镜嫌弃的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根本就看不出来脏在哪里的衣服。 赫连威嘴角直抽,“好,但这妖——” 玄镜抬眼看了看他,知道自己这任务逃不了。 但谁让他什么都不爱,就爱抓妖呢。 于是,轻声道,“放心吧,这妖他逃不了,这任务我接下了,不过酬金方面——” 赫连威就知道他这个师兄除了爱抓妖,还爱银子。 转身从桌案的格子内拿出一叠银票,全部都是一千两,共有十张,那就是一万两。 玄镜高兴的收下银票,在手里拍了拍,“好呐,师弟你就瞧好吧,这妖师兄定给你捉回来,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赫连威抬了抬眼眸,死了不就成一堆灰了,有什么用,他当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脑残吗? 他又不是秀逗了,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 “当然是要活的。”赫连威冷冷地道。 “好,到时候师兄一定将它活活的给你送来。”玄镜将银票收进怀中,非常有自信的说。 “嗯,这些只是订金,待师兄抓到这妖后,后续还会给师兄剩下的。”赫连威是不差钱的,区区一点银子算什么。 重要的是能抓住那只妖,他要知道带走萱儿的到底是这只妖,还是别的什么人。 玄镜一听,立马又来了精神,“好,就冲着师弟这句话,师兄我从现在开始就去寻那只妖,我就不信他还能消失不见。” 只要他出来觅食,就会有妖味,有妖味儿,那他就好追踪了。 要知道他的百里兽可是追踪的好手了,只要是妖,它就能捕捉到它的气味。 师弟不是说这块布是在城北的郊外寻获的吗? 那他就先去城北郊外看看,或许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呢? ------------------------------------- 次日晌午时分,太后携着六公主赫连玉瑶拜别慈光寺方丈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赫连玉瑶,这位排行第六的小公主,虽只有十二岁的年纪,却已初具倾城之姿,眉眼间透露出一股灵动的娇憨。 这几日正值先皇祭日,太后依照惯例前往慈光寺为先皇祈福,也为殇月国的未来祈求上苍庇佑。 而赫连玉瑶,这位被太后与皇上视为掌上明珠的小公主,自然是要跟随太后一同前往的。 对她而言,去慈光寺不仅仅是为了祈福,更是为了释放她这一段时间的烦闷。 第37章 宫廷四妃 尽管她已过完今年即将步入十三岁的门槛,但在皇上和太后无微不至的呵护下,她的性格依旧如同孩童般纯真无邪,偶尔流露出的任性,更添了几分可爱与真实。 提及琴棋书画,这位小公主可着实让众人头疼不已。 人家学琴是争分夺秒、孜孜不倦,她却是想尽办法与琴为敌。 每当老师耐心教导时,她总能找出各种理由去『毁琴』。 让那昂贵的琴发出刺耳的噪音,便是她每天最爱做的事。 皇上指派给她的老师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无一能改变她的『琴艺』。 听她弹琴,那简直是比赴断头台还要令人绝望。 别人弹琴是享受音乐之美,她弹琴却是制造噪音之恶。 每当看到老师被气得脸色铁青,她总会在心中暗笑,觉得自己手下留情了。 至于棋、书、画,更是每况愈下,一样比一样让人头疼不已。 但正是这份率真与不羁,让赫连玉瑶在宫中独树一帜,成为众人眼中的小活宝。 太后这一回来,皇后妃子还有众皇子们都得去给她请安。 本来赫连威正要出门给太后请安的,可是楚凝萱不知是因为天天待在这未央宫里太闷还是怎么回事。 一大早吃完奶,就开始了她的啼哭。 啼哭声一声赶一声的加大,赫连威正要开骂。 没想到一走进房间,就看见笙寒正在给楚凝萱把尿。 赫连威见了,好笑的看着楚凝萱一个劲儿的哭,就是不尿。 “小王妃,你快尿啊,不尿的话,一会儿要是尿到裤子里了会着凉的。”笙寒轻柔地道。 不尿,就是不尿,没有尿怎么尿啊。 楚凝萱倔强的嘟起小嘴抗议。 “好了,萱儿不尿兴许就是没有尿吧。”赫连威宠溺道。 啊?我被看光了啦。 还皇子呢,非礼勿视,你不知道吗? 而且这男女有别,你到底懂不懂啊? 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婴儿,但你也不能就这么看着我吧。 你的文明礼节都去哪儿了? 楚凝萱不停的叫嚣着。 但她的叫嚣在赫连威面前就变成了啼哭。 “好了,好了,不尿,我们不尿,威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赫连威温柔的话语让楚凝萱暂时忘记了啼哭。 玩? 好啊,去哪儿玩? 梦凝萱依旧用她的小短腿蹬了下,以表示她也想去。 赫连威乐坏了,他的萱儿就是聪明。 这么小就可以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威哥哥带你去给皇祖母请安,带你去见见皇祖母可好?”赫连威问。 皇祖母? 那不就是太后吗? 天哪! 七皇子,你管这个叫玩? 这是哪门子玩啊? 是要把我的小命玩玩吗?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啊! 好像不行。 楚凝萱张着两只大眼睛,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表情。 唉! 算了,还是啃我的玉佩。 不过,去见太后,会不会有凤气啊。 人说皇上身上有龙气,那太后身上会不会有凤气啊。 嗯,说不准有。 能吸到一点凤气也是不错的吗? 这样想着,楚凝萱便美美的伸了个懒腰。 接着,就被赫连威抱着沿途欣赏着风景。 因为现在她的视力还是模糊的,所以说是欣赏风景,不过就是嗅嗅花香听听鸟啼罢了。 “咦,璟王殿下怎么抱着个婴孩儿啊?”一宫女小声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是璟王妃,是楚府刚出生的楚小姐,被皇上指给璟王做王妃了。”另一位太监在一旁小声回答。 “啊,真的吗?楚小姐一出生就当王妃了啊。” “可不是,谁让人家命好呢。” “你们没看到那楚小姐怀里抱着的,就是璟王送给楚小姐的定情信物。” “哦,我看见了,小王妃好像很喜欢呢。” “那是,皇家的东西谁见了不喜欢?” “可楚小姐还是个婴儿呢?” “所以是皇上先定下来呀,待到楚小姐及笄之时再成婚啊。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就是,楚小姐出生就不凡,一出生就解了临安村的灾情,传言说楚小姐就是天降的凤女呢。” “还有这回事吗?” “那是自然,要不然皇上怎么会将她赐给七皇子当妃呢?” “嗯,嗯。” 听着这一众宫人的话,楚凝萱瞬间懵逼。 什么? 是我耳朵有问题。 还是你们在讲笑话? 我—— 才出生不到一个月呢。 我的天哪! 这就指婚了? 这个七皇子以后就是我的丈夫? 不要啊! 我不要啊! 我不要当什么凤女啦。 我不要做什么璟王妃啦。 我就是我。 我是楚家嫡女楚凝萱。 可是现在自己再抗议好像都没用。 哪让自己现在还是个吃奶的娃呢! 大不了等她长大了再解除婚姻就是。 片刻之后,赫连威便踏进了寿康宫那富丽堂皇的大门,径直走向太后的寝宫。 此时,寝宫内已聚集了数位后宫佳丽——皇后、德妃、淑妃、庄妃、贤妃和沈贵妃,她们或坐或立,各自怀揣着心事。 赫连威的目光扫过她们,除了沈贵妃外,其余之人皆如过眼云烟,未能引起他的丝毫注意。 在他的眼中,皇后等不过是即将被收拾的『残局』罢了。 既然是『残局』,自然无需过多关注,只需静待时机,一举破之。 这德妃,乃是二皇子赫连胤之母,常居孤立之境。 表面看来并不亲附皇后,实则暗地里与其父兄密信频传,不时筹谋诡计,令人揣测其心中又盘算着何等阴毒之策。 淑妃与之相比,则显得头脑简单,除了嚣张跋扈之外,别无他技,其计谋之浅薄,实不足挂齿。 其子赫连烨,即当今大皇子,与其母一般愚钝,终致被贬谪至北地之凄凉结局,令人唏嘘不已。 庄妃的父亲乃兵部尚书陈进安,也是很有后台的。 其子赫连睿,排行老四,现已15岁,和赫连威那是死对头,走到哪里都要扯一把赫连威的后腿,但自己又扯不过,偏偏自己什么都不如赫连威,真正是看了让人不禁感叹这四皇子是不是脑残,比不过就别比撒。 贤妃与皇后情谊深厚,亦成为皇后之得力助手,但凡皇后有所吩咐,贤妃无不倾力执行,其忠诚与狠辣,可见一斑。 八皇子赫连祎,乃贤妃之子,年仅三岁,目前对赫连威尚构不成什么威胁。 再说云妃,虽已过世,但皇上却常常将她的画像放在御书房,时不时都会将她的画像拿出来以解对她的思念。 可见皇上对云妃有多宠爱,对赫连威自然也就爱屋及乌了。 就算是这皇位,只要赫连威一句话,恐怕皇上都会毫不犹豫的将皇位让给他吧。 第38章 见太后 最后就是皇后了,她的势力之庞大,简直令人咋舌。 手下血刹门,门中杀手皆以狠辣着称,而皇后之父族,乃当朝太师钟德远,其势力之雄厚,实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存在。 太子赫连珏和四皇子同岁,排行老三。 作为皇后的儿子,与之相较,则缺乏皇后之狠辣手段,仅擅长些微阴险小计,然此等伎俩终需多加防范。 赫连威仅一眼扫过,便已洞悉众人背后势力之强弱。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此重生归来,便是为复仇而来。 故而,他绝不会给予她们任何存活之机。 况且目前时光充裕,萱儿尚未长大,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这些阻碍。 只要萱儿能快乐成长,他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当然还有一个沈贵妃,她是萱儿的姨母,是沈国公的大女儿沈艳雪,现在是他父皇最得宠的妃子。 她的德性纯善,云妃在世之时,就与她关系最好,自然她们就有相似之处了。 这也是皇上为何会如此宠她的原因。 她有一儿一女,分别是五皇子赫连翊和六公主赫连玉瑶。 五皇子只比太子小一岁,比赫连威倒是大个一两岁,是楚凝萱的五表哥,但这五皇子对皇位那是一点野心都没有,从小就只对做生意有兴趣。 仅仅十岁就将锦华街那一条街的生意给垄断了,自此之后皇上便由着他了,反正做生意也是一条门路嘛。 六公主赫连玉瑶,是楚凝萱的表姐,亦是这皇宫里最得皇上宠爱的公主。 “孙儿给太后请安。”赫连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抱着楚凝萱,微微躬身行礼,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尊贵。 太后挥了挥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这就是你父皇给你指的小王妃?”她的声音柔和而威严,带着一股母仪天下的气度。 赫连威轻轻点头,“是。”他的回答简洁而干脆,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 “快,快抱来给哀家看看。”太后急道,眼中闪烁着急切的光芒。 在慈光寺时,她就曾听闻丞相府喜得千金的消息。 说那婴儿一出生便为殇月国解除了灾情,又平息了临安村的疫情。 这可是天大的功德啊! “是。”赫连威再次应允,小心翼翼地将楚凝萱抱到太后面前。 他的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仿佛对待的是一件无价之宝。 太后接过婴儿,仔细端详着那张稚嫩的脸庞。 她轻轻抚了抚婴儿的脸颊,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慈爱:“嗯,是个有福气的女娃。哀家一回宫就听你父皇说给你指了个小王妃,当时哀家还道你父皇在胡闹。现在看这小女娃,哀家也十分喜欢,配得上你。” 此时楚凝萱还抱着玉佩在啃呢,那模样憨态可掬,逗得太后开怀大笑。 她看着婴儿那纯真的笑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让这个小女娃成为威儿的妻子,也算是给已经过世的云妃一个交代吧。 “小家伙,这玉佩可不是用来啃的。”太后正了正心神,笑着将玉佩给拿开了。 哪知楚凝萱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哇……哇…… 那是我的玉佩,为什么不让啃。 太后一时惊呼,“呵,这小家伙是喜欢这玉佩,还是玉佩的主人呢。” 于是,太后赶忙又将玉佩放回了楚凝萱的手上。 有了玉佩,楚凝萱这才停止了啼哭。 只是下一秒,一股湿意便从太后的腿上传来。 “呀,小家伙,你尿了——”太后大声道。 尹嬷嬷赶忙将楚凝萱给接了过来,看着被尿了一身的太后,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这尹嬷嬷是太后身边最信得过的嬷嬷,做事果断,而且还是太后身边最厉害的暗卫头领。 自然对太后那是恭敬的不得了。 此时她面色凝重,还不知道太后待会儿要怎么惩罚这小王妃呢。 这尿在太后身上,可不是小事啊。 要说这宫里的皇子公主,没有一个是敢在太后身上尿尿的。 既然是最得宠的六公主,那也从来没在太后身上尿过。 楚凝萱这下头都大了。 完了,我完了。 我要掉脑袋了。 哇……哇…… 赫连威面色苍白,一早起来萱儿就没有尿尿。 现在是憋不住了,才尿到了太后身上。 怕是太后从此便不会再待见萱儿了。 本来今日是想让太后见见这从未见过的萱儿的,现在倒好,罚是可能不会罚萱儿。 萱儿才多大呀,还没满月呢,顶多以后不会再多看萱儿一眼。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贵妃此时也是手心直冒汗,这一开始太后还是满脸笑意。 现在就算太后再喜欢萱儿,怕是也会因为这事而厌恶她。 这可怎么办? 萱儿啊,你过来之前怎么不先把尿尿完哪。 她哪里知道,楚凝萱根本就没尿尿就来给太后请安了。 也就是说,她是憋了一肚子尿过来的。 再看一旁的淑妃、庄妃、贤妃和皇后,个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怎么还尿到太后身上去了,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礼仪啊,真是的!”淑妃一向说话没有一点分寸,那是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沈贵妃双手紧握,指甲硬生生的插入手心也不作声。 这才出生不过一月的婴孩儿,你要她怎么学礼仪? 这淑妃明摆着就是要让楚凝萱在太后这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有了淑妃打头阵,接下来贤妃也开口道,“是啊,虽然这楚小姐是未来的璟王妃,但也不能就这样由着她胡来吧。” 皇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现在这个时候怕是自己不好开口。 赫连玉瑶可是得了她父皇的允准,要时刻保护好这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表妹。 她一下子站出来大喝,“你们说话能不能动点脑子,表妹才多大呀,还没满月呢,你让她学礼仪?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 楚凝萱被吓的连哭都不知要怎么哭了。 完了,她完了。 她幻想着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刻就被砍了脑袋啊。 不过,在死之前,能听到表姐为她说情,倒也值了。 “皇祖母,是儿臣的错,一早起来萱儿就不肯排尿,萱儿还小,还望皇祖母饶恕萱儿无心之过。”赫连威跪在太后的面前为楚凝萱求情。 楚凝萱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心想着自己这一回怕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她了。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该来的。 现在倒好,尿了老太太一身。 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啊,那可是最尊贵的存在。 她好像都没有在电视里见过此样的情景。 她该怎么办哪? 再死一次? 天哪,这古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唉,死就死吧。 反正又不是没死过。 想到这里,她倒也看开了不少。 第39章 狗屎运 “璟王,话可不能这么说,楚姑娘是小,但照看她的宫女可不小,楚姑娘这尿了太后一身,就是宫女看管不利。”淑妃知道这六公主惹不得,而璟王殿下也是不能招惹的,但能将他身边的宫女狠狠的教训一番那也是可以的。 楚凝萱此时火冒三丈。 凭什么啊,你个老巫婆,人家太后老人家都还没有说话。 这儿有你什么事儿啊。 “是啊,璟王殿下,姐姐说的不错,臣妾也觉得是这个理儿。”庄妃也跟着附和起来。 这个璟王总是将自己的钰儿踩在脚底,这一回也让他尝尝被踩在脚底下的滋味。 不过,赫连威根本就没把这几个妃子当回事,因为他自有办法能保住萱儿,保住他的人。 呜……对不起,璟王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真的忍不住了。 我下次一定按时尿尿。 楚凝萱虽然不怕死,但是想着这么多天以来,赫连威对她的照顾,她竟有些舍不得了。 这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妃子,一个个的都不想璟王哥哥好。 该死的明明是你们才对。 就算我不该尿在太后身上,但我只是一个婴儿好不好? 我才多大啊? 你们这样对一个婴儿,你们就不觉得脸红吗? 要不要脸? 楚凝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淑妃几人就是一顿滥骂。 刚刚应该只是两个嫔妃,不知道还有哪些妃子在这里。 皇后呢? 楚凝萱还在幻想着皇后会不会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好了,淑妃、庄妃,你们也不要嘴不饶人,太后还没说话呢,你们就这么多话,而且这璟王妃还小,就是尿了也情有可原,璟王天天忙着公务,根本就没有时间照看璟王妃,要说也算得上是无心之过,只要太后不责罚,本宫觉得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后抿了抿唇,一副很大气的模样。 皇后此话如果放在没有重生的赫连威来看,他或许还会觉得这是皇后的大度,他可能还会因此感激皇后。 但赫连威毕竟是重生之人,对皇后的心思他是了解的透透的。 这哪里是大度,这明明是在给他下套呢。 他赫连威不需要她这般大度。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之时,太后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最震惊的恐怕就是楚凝萱了。 “天哪,哀家的腿……腿不疼了,而且这膝盖处还热热的。”太后摸了一把被尿湿的地方,再放在鼻间嗅了嗅。 “这……这怎么还有一股莲花香气啊!”太后惊呼。 一旁的尹嬷嬷呆愣住了,这尿还能有香气? 尿不都是骚味吗,怎么会…… 可还不等她靠近,她便就闻到了太后所说的莲花香气。 是真的,她真的闻到了。 就见太后一下子便站了起来,还上势走了几步。 咦,真的不疼了。 她转头看了看被尹嬷嬷抱着的楚凝萱,看着她一脸的惊恐。 随即才想到这孩子怕是吓到了吧。 一旁的太后赶忙走过去将尹嬷嬷怀里的楚凝萱抱了过来,在怀里拍哄。 “小家伙,还真是个香香的小东西,这众太医都拿哀家这风湿腿没有一点办法,萱儿这一泡尿就治好了哀家的风湿腿,真是大功啊。哈哈——”太后开怀大笑,这一幕让众人都闪瞎了眼睛。 连赫连威都一愣一愣的,萱儿竟如此就化险为夷了? 要知道皇祖母的风湿腿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泡尿就治好了? “皇祖母,这……”赫连威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时,太后才发现赫连威竟跪在地上。 她连忙上前将赫连威扶了起来,“威儿,你这是做甚?” 赫连威便道,“儿臣以为萱儿不小心尿到了皇祖母的身上,皇祖母会怪罪于她,所以……” 太后朝着一旁的淑妃看了一眼,“这是哪里话,萱儿不过一个还在吃奶的娃,哀家又不是老糊涂了,怎么会怪罪她。” 淑妃此时的眼眸闪躲个不停,这个老太婆,竟然说自己是个老糊涂。 等到她儿子哪一天回宫的时候,看怎么收拾你这个糟老太婆。 赫连威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把楚凝萱从太后手中抱了过来。 果然,一股淡淡的莲花味儿便扑鼻而来。 萱儿这尿怎么都有一股莲花味儿? 楚凝萱再一次觉得自己这是又走了一回狗屎运。 她这祸算是又给圆平了? 太后不但不生气,还很高兴。 被尿了还高兴? 还有她这尿还能治病? 她怎么都不知道啊! “人家说婴孩儿的尿能治百病还是真的呢,把萱儿给哀家,让萱儿再给哀家治治。”太后就像得到宝贝一样的又将楚凝萱给抢抱了回来。 “皇祖母,可是萱儿她尿了,这包被铁定也尿湿了,之前萱儿受了惊吓,以至于高烧不退,这才刚刚有些好转,还是先将这衣服换下来才好,皇祖母您的衣服也换一下吧。”对于楚凝萱的事情他不讲不行,要不然因为一直在湿了的包被里他还真怕又会生出什么病来。 太后听到说楚凝萱受了惊吓,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赫连威便将楚凝萱被偷儿偷出丞相府,然后他将萱儿救回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给了太后。 太后一听,瞬间暴怒,“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连丞相府的千金我皇家未来的儿媳都敢偷,当真是不想活了。” “可有抓到那盗贼?”太后急问。 “还没有,此事儿臣已经命人去查了。”赫连威回道。 随即看向一旁的皇后及那几位嫔妃,冷冷的一眼就足以让他们汗毛直竖。 “嗯,是该好好查查,只是萱儿失踪,丞相可得知萱儿是被你救了?”太后又问。 赫连威没好气地道,“是他们看管不利,连个才出生不过数月的婴儿都看顾不好,那便由儿臣来照看。” 太后一听,瞬间惊诧,“胡闹,他们看管不利是他们的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让这么小的婴儿就这么离开她的娘亲,对她总不好。” 娘亲,娘亲。 楚凝萱被太后的话说的也双眼泛红。 哇……哇…… 我要娘亲。 没想到这一下就哭上了,太后连忙安抚道,“萱儿不哭,萱儿最乖了,是尿湿了不舒服吧,哀家这就让人给你换。” 随后她看向一旁的尹嬷嬷,“尹嬷嬷,你去将玉瑶原来的小衣服拿给萱儿先换上,将哀家那珍藏许久的珍珠头面给丫头,再到司衣房让人过来给萱儿做几套合身的衣服,待会儿威儿你就给她带上,今日那楚丞相一定会上早朝,你就将萱儿给他送去,别让他担心。” “是,”尹嬷嬷应了声,便抱着楚凝萱去换衣服了。 赫连威也在尹嬷嬷离开后应声回道,“是。” 反正今日他也是准备带萱儿一起上早朝,顺便将萱儿送还给楚定远的。 “不过,这以后啊,还是多带萱儿来寿康宫,陪陪哀家,这宫里还真是没有像萱儿这般讨人喜欢的婴儿了,哀家看了十分喜欢,”太后言罢,便看着楚凝萱远去的方向笑了笑。 果真是凤女,是我殇月国的福星哪! 第40章 爹爹的味道 见自家表妹没了危险,赫连玉瑶着实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她那双明亮的眼珠一转,一个鬼点子便悄然在脑海中浮现。 只见她故作委屈,略带醋意地对太后说道:“皇祖母,这么好的头面都给了表妹,玉瑶都没有,皇祖母偏心。” 太后怎会看不出赫连玉瑶的心思,她轻笑一声,佯装不满地说道:“怎么,哀家还少了你的,你看看你这头上戴的珠钗,哪个不是皇祖母送你的?” “呵呵,玉瑶就知道皇祖母对琼瑶最好了。”赫连玉瑶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好了,别拍你皇祖母的马屁,”太后话锋一转,目光转向一旁侍立的洪嬷嬷,吩咐道,“洪嬷嬷,你将哀家那库房里的翡翠头面拿来给六公主,只当是哀家提前给六公主的生日礼物。” “是。”洪嬷嬷笑盈盈地应了声,转身步入内室,不一会儿就捧着精美的首饰盒归来。 赫连玉瑶见状,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皇祖母,您真好,每次都记得玉瑶的生日。”赫连玉瑶一副感激的模样。 太后见她如此模样,不禁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幸伙,瑶儿的生日哀家哪一次忘记过,只是呀,你要是在学业上面再努力一把就更好了。”太后的话语里既有鼓励也有期待。 赫连玉瑶一听『学业』二字,秀眉微蹙,不禁就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头大。 她这辈子就跟那些书本有仇,一翻开书,它们认识她,她却不认识它们。 为什么要读书啊,天天到处游玩多好。 这次跟皇祖母出去,她都还没玩好呢。 不过,能看到这么可爱的小表妹,倒也不亏就是了。 赫连玉瑶一脸不情愿地摇晃着太后的衣袖,仿佛这样做就能让太后心软,免去她的读书任务。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流露出几分哀求之意,让人看了都不禁为之动容。 这时,尹嬷嬷已经为楚凝萱换好了衣服,缓缓走了过来。 看着楚凝萱穿着赫连玉瑶小时候的衣服,太后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她发现,这璟王妃竟然有几分瑶儿小时候的模样,看着真是可爱极了。 “还别说,这璟王妃还真是有几分瑶儿小时候的影子呢。”太后一把将楚凝萱抱起,不时地摸摸包裹里婴儿的脸蛋,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宠爱与怜惜。 楚凝萱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因为她也很喜欢这个慈祥的老太太。 不,现在应该称她为太后。赫连玉瑶一见到自家表妹,立刻将之前那些烦恼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现在与表妹好好建立感情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等表妹长大了,岂不是会不认识她这个表姐了吗? “表妹,你可要快快长大,等你长大了,表姐带你跋山涉水,游历天涯海角,领略世间万般风情,好不好?”赫连玉瑶轻柔地抚摸着楚凝萱稚嫩的小脸,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宠溺。 太后娘娘眉头紧蹙,一脸不悦,“你可别带坏了你表妹。你父皇为你寻遍名师,你却将一个个老师气得半死,这成何体统?”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却也掩不住对孙女的疼爱。 赫连玉瑶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与无奈,“皇祖母,那不过是他们无能罢了。我问的问题,他们竟无人能答,此乃学识浅薄,何以教我?误人子弟,实属不该。” 赫连威立于一旁,不禁掩口而笑,心中暗自思量: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真是个天生的书卷克星。 只要一提书本,她的小脑袋准会浮现出周公的身影。 更有趣的是,她竟能以一己之力,引领一群学子偏离正轨,让读书之声渐渐沉寂。 就她所说,读书有什么用? 既不能当柴烧。 又不能当钱用。 更不能裹身御寒。 乍听之下,这话似乎颇有道理,但细细想来,没有知识的滋养,何来本领的锤炼? 文化与礼仪的熏陶,又怎能或缺? 赫连威深知此理,也曾多次尝试劝解玉瑶。 知识乃立身之本,能开阔眼界,陶冶情操。 即便不能立竿见影地解决生计问题,却能在潜移默化中塑造人的灵魂。 然而,这番肺腑之言在玉瑶耳中却如同春风过耳,未留下丝毫痕迹。 见此情景,赫连威也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毕竟,父皇对此事向来持放任态度,他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太后只是摇了摇头,“反正呀,你不用跟哀家在这里说,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和你父皇理论理论,说不准你父皇会放你一马呢。” 赫连玉瑶嘟了嘟嘴,找父皇去理论,最后只能换来更多的功课。 她才不去呢。 反正父皇到最后还是会原谅她,她才不怕。 楚凝萱觉得这个表姐好有个性哦,她好喜欢。 等她再长大一点,她一定要好好跟这个表姐套好关系。 这样说来,表姐好像特讨厌读书。 没关系,等我长大后,让表姐和我一样,也变成一学霸。 见时辰差不多该上早朝了,赫连威便和太后告别,抱着楚凝萱往太和殿走去。 太和殿,气势恢宏,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殿内四周悬挂着朱红色的灯笼,微微摇曳的烛光映照在光滑的青砖地面上,仿佛为这庄严的清晨增添了一层神秘的气息。 殿顶巨大的龙纹彩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大明王朝的不凡气度。 殿内,赫连修坐于龙椅之上,身着华贵朝服,他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如同巍峨山岳,一言一行间透出无可匹敌之威严。 赫连威抱着一婴孩缓缓走入大殿,他低下头,看向此刻躺在襁褓里的楚凝萱。 清脆的婴啼声在庄重而肃穆的大厅中显得格外清晰,为这股压迫感带来了一丝温柔与生机。 周围的大臣们恭敬地跪伏于地,他们脸上的神情复杂而敬畏,一时间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个声音是…… 是萱儿。 他不会听错。 是他的萱儿。 楚定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这声音,他怎会听错? 那是他的萱儿,他魂牵梦绕的女儿。 他连忙转身,当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终于捕捉到那抹娇小的身影时,楚定远的双眼不禁泛红,那是喜悦与思念交织的泪水。 他多么想立刻冲上前去,将女儿紧紧拥入怀中,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 因为站在萱儿身旁的是尊贵的璟王殿下,身份与地位让他不得不退下身去,心中的那份渴望只能暂时压抑。 直到赫连威走上前来,微笑着将楚凝萱交到楚定远的手上。 那一刻,楚定远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跳动,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女儿纯真的笑颜在他眼前绽放。 哇……哇…… 楚凝萱发出欢快的啼哭声。 爹爹。 是爹爹。 爹爹的味道。 她用力蹬了蹬小短腿,表达着此刻无比兴奋的心情。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对父亲的依恋与喜爱,让楚定远的心瞬间融化。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感受着那份血脉相连的亲昵与温暖。 第41章 青风送礼 “谢谢,谢璟王……”此时的楚定远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他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份感激之情,只能双膝跪地,以表达内心的深深敬意。 看着楚定远即将跪下的身影,赫连威眼疾手快,连忙上前将他扶起。 “丞相无需如此,本王也只是在尽一个王应有的责任罢了。”赫连威的目光在楚凝萱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内心的坚定与执着。 萱儿,我等你长大。 待你及笄,我定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将你娶进府,让你成为璟王府唯一的璟王妃。 楚凝萱自然无法知晓赫连威心中的深情厚意。 此刻她心中所想不过是重新回到了爹爹的怀抱,感受着那份久违的温暖与安宁。 这时,皇上轻轻咳嗽了一声,“这回丞相可以安心了,不用再担心女儿了吧。” 言下之意,便是你可以安心上早朝了。楚定远应了一声,“是。” 呵呵,原来此时正在上早朝啊。 楚凝萱心中暗自感叹,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跟随父亲一同上早朝,体验这朝堂之上的庄严与肃穆。 这时,皇上注意到,楚凝萱此时身上穿的并不是她原来身上的婴儿服装,而是自家小公主小时候的婴儿服。 有些好奇,便道,“威儿,萱儿身上的衣服似乎是瑶儿小时候穿过的衣服。” 赫连威点了点头,“是。” “怎么回事?”皇上问道。 赫连威便道,“儿臣听闻太后已回宫,便带着萱儿去给太后请安,谁知道萱儿竟然在太后身上尿了,但更没想到的是萱儿的这一泡尿竟然治好了皇祖母的风湿腿。” 什么? 众人都无比惊诧。 这众太医都没有办法的风湿腿,竟然被楚家嫡女的一泡尿治好了? 这也太扯了吧。 因为之前听过一场雨就解了殇月国三年大旱的灾情,还因此救了临安村数百条人命,此时的皇上已经见怪不怪了。 “好,好,好,”皇上的三声好字足以肯定了楚凝萱。 皇上的话刚落,一道浑厚的男声自殿堂外传来。 那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带着些许回音,萦绕在每个人的耳边。 让人一时无法辨别,此人究竟身处何地,仿佛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涯。 “多谢皇上对爱徒的肯定。” 随着声音渐渐清晰,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殿门,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期待与疑惑。 突然,一道修长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来人正是青风道人,只见他身形修长,身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袍,衣袂飘飘,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他的面容被宽大的兜帽遮住,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颚,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让人感到震撼的是,他并非从正门走入,而是凭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仿佛从另一个空间穿越而来。 他身后,跟随着一男一女,分别是身着白衣的男子和身着青衣的女子,两人面容冷峻,神态肃穆,显然也是不凡之辈。 “来者何人?” 一旁,赫连威忍不住大声质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青风道人轻笑一声,声音如洪钟大吕,回荡在整个殿堂中。 “贫道乃北苍山的青风道人,今来此送礼,哈哈哈……” 他的笑声中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严与豪迈,仿佛天地间的风云都因他的笑声而激荡。 殿中众人无不震惊万分,尤其是楚定远,更是满心疑惑。 自己的女儿还未满月,何时拜了如此一位神秘的师父? 青风道人的出现,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剑,瞬间斩断了所有质疑和猜测。 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气场强大,神秘莫测,令人心生敬畏。 整个殿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震撼于他的突然出现,敬畏于他的神秘与强大。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青风道人的出场,无疑是一场震撼全场的表演,他的神秘与气场,令所有人为之折服。 殿前众人低声细语,议论纷纷。 “北苍山,这个只在传闻中听过的地方,难道真的存在吗?” “是啊,听说那北苍山四季皆雪,宛如天上云阙,美得不似人间。” “嗯,我也曾听说,说那北苍山常年冰雪覆盖,以至于无人能够真正登顶。” “对,那地方冷得吓人,我还听说有人上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这青风道人是否真有其人?” “确有其人,只是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传闻他已有几百岁高龄,但……” 众大臣议论之声虽细,却都清晰地传入皇上的耳中。 皇上大手一挥,众臣立刻噤声。 楚凝萱眉头紧蹙,心中满是狐疑。 这个自称是她师父的人,她为何毫无印象? 前世记忆中亦未有此人。 青风?青风? 她越想越是困惑,头痛欲裂。 『主银,他确是您的师父。只是主银现在还年幼,灵气未复,故而想不起来。』囡囡的声音在楚凝萱耳畔温柔响起。 啊?这是真的?楚凝萱心中惊讶不已。 『自然是真的,囡囡岂会欺骗主银。』囡囡的声音坚定而温暖。 楚凝萱完全相信囡囡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她望着青风道人,试图从他那淡然的面容中寻得一丝熟悉的痕迹。 “大胆狂徒,竟敢私闯太和殿!”兵部尚书陈进安怒喝一声,随即一掌向青风劈去。 掌风凌厉,势不可挡。 然而,青风只是利眼一扫,那道掌风便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皆惊,面面相觑。 陈进安那八成力的掌风,在青风眼中竟如此不堪一击! 只一个眼神便能驱散陈进安的掌力,这需要何等惊人的定力! 赫连威暗自思量,就连自己拥有这两世功力也未必能胜过他。 难道说青风真的是凝萱的师父吗? 青风,前世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有青风这号人物在。 在北苍山,传说有一神秘的道观,名曰:"青风道观"。 不过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无极宫。 这无极宫可谓是集威严与恐怖为一身的组织。 但凡有哪个贪官污吏,或是鱼肉乡里的,只要被无极宫知道了,管你家境有多厚实,哪怕你是皇亲国戚,也是照杀不误。 他就还记得在他们殇月国的最南边,有一小国,名曰:『南苑国』。 就因南苑国的君主昏庸无道,弄的民不聊生,就连那地里的庄稼都寸草不生,但这位君主却还是每天锦衣玉食,美女在怀。 就是这个无极宫,一夜之间将南苑国给踏为平地。 将地方的老百姓给安置在了郊外,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南苑国了。 第42章 地吼认主 如果说眼前的这位道长真的是萱儿的师父,那他无疑是当前最为危险的存在。 他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在棋盘上落下关键的棋子,让人无法揣测其背后的意图。 他不知道父皇是否知晓这无极宫的神秘与邪门。 但愿父皇尚未得知这一禁忌之地,因为无极宫实在太过邪门,仿佛被一层神秘的迷雾所笼罩,无人能真正踏入其中。 那无极宫所在的山顶,高耸入云,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更令人惊奇的是,那山体每隔数秒便变化一次,宛如活物般难以捉摸。 轻功在这里根本施展不开,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还不要说那里常年都是云雾缭绕,就算用轻功,也会被那些迷雾所扰,轻功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如果运气好,遇到没有迷雾的时候上山同样只能徒步。 因为一旦使用轻功,你整个人就会被山体彻底吸进底部,永远无法逃脱。 也许,这也是北苍山里不见一只飞禽的原因。 而那些选择徒步上山的人,更是面临着无尽的挑战。 山体不断变换,让人迷失方向,最终只能活活饿死在这迷宫般的山中,无人问津。 加之北苍山还时常有猛兽出没,更是增加了这里的危险系数。 因此,北苍山数年来只有人进没有人出。 而无极宫,偏偏坐落在北苍山的山顶。如果不是无极宫内的人,根本别想上到山顶。 虽然这些都只是传闻,但传闻有时也可能成为真相的一部分。 现在青风就站在殿中央,他此行的目的究竟何在? 为了送礼,竟连自己的身份都暴露出来。 难道说送的礼物……不敢深想,如果是这样的话,父皇就危险了。 总之,不论青风的目的是什么,他都必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头来应对。 因为一旦出现危险,他必须第一个保护父皇。他不能让父皇在这里出事。 “不知青风道长是想送什么礼?”皇上好奇地询问,目光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青风道长轻步上前,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地吼,还不来参拜你的小主子。” 言罢,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如狂风骤雨般席卷大殿,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与庄重,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紧接着,一道金光璀璨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窜入众人眼帘,炽烈如熔岩,在冰冷的大殿之中绽放出无尽的生机与活力。 其身形飘逸而有力,宛若天界神雀降临尘世,周身散发出的磅礴气势令殿内的一切为之颤抖,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众大臣无不惊恐万分,眼前这巨兽身形庞大,一身金黄色的鳞片熠熠生辉,头颅兼具羊的温婉与龙的威严,说不尽的神秘与尊贵。 其身躯宛如森林之王般强大无匹,长尾如箭直指苍穹,双眼仿佛能洞穿人心,释放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庞然大物竟缓缓跪伏在楚定远的脚下,先前的霸气与怒意瞬间消散无踪。 转瞬间,它化身为一只巨大的摇篮,出现在楚定远的面前,令人瞠目结舌。 楚定远心中惊骇莫名,这究竟是何意? 难道是要将女儿放入这巨兽体内? 天哪,这怪物不会吞噬自己的宝贝女儿吧? 青风道长似乎看穿了楚定远的担忧,微微一笑,“丞相大人,不用怕,这是贫道送给我徒儿的见面礼,丞相大人只管将爱女放进这摇篮之中即可,一能让灵萱睡着舒服,二还不用担心有不轨之人再来动令千金。” 楚定远闻言,心中稍安,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放入这奇异的摇篮之中。 只见楚凝萱进入地吼体内后,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满足,仿佛再次感受到了母体的温暖与呵护。 不久之后,她便安然入睡。 更令人惊奇的是,那些金黄色的鳞片逐渐化为柔软的皮毛,如同温暖的棉被般轻轻覆盖在楚凝萱的身上,让她睡得更加香甜舒适。 见此情景,楚定远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赞叹:这地吼之躯果然非同凡响,既安全又温暖,实在是最佳的庇护之所。 接下来,青风手掌轻轻翻动,宛如变戏法般,一拂尘便诡异地出现在他的手上。 他手腕微抖,拂尘划过一道绚烂的弧线,随即另一只手上便浮现出一件闪闪发光的物什,璀璨夺目,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楚定远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那令人目眩神迷的物品,几乎无法承受其耀眼的光芒。 他刚欲开口询问,却只见那物什骤然一闪,瞬间穿进了女儿娇小的身躯之中。 女儿的身形被光辉所笼罩,整个人仿佛沐浴在神圣的光芒之中,犹如天上的童女降临凡尘,纯洁无瑕,令人心生敬畏。 然而,不过眨眼之间,那耀眼的光芒便自行消散,一切重归平静。 “仙师,这是……”楚定远忍不住开口问道。 青风微微一笑,淡然解释道:“丞相大人无需惊慌,刚刚令千金所收下的,正是贫道赠予的第二件礼物——焰光紫银衣。 此衣乃是用上好的银丝,加之贫道最上乘的灵力精心制作而成。 它轻薄如雪花般飘逸,能与肌肤完美贴合,无论是飞天遁地,还是下潜地府,都能如履平地。 妖魔鬼怪见到它都会退避三舍,而且它还不怕火烧、水淹,更不受刀箭枪等武器的伤害。实乃一件上好的护身法衣。” 众人闻言,无不为之震惊。 这哪里是普通的礼物啊? 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啊! 他们纷纷感叹,这楚家千金竟有如此厉害的师父,而且还是那神秘莫测的青风道长。 这青风道长送礼竟然如此慷慨大方,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楚定远也是被吓得目瞪口呆,“仙师,这可使不得啊!小女哪能受如此重礼?” 青风摆了摆手,笑道:“有何使不得?还是说丞相觉得此礼太过寒酸?”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这礼物还寒酸? 那他们之前送给丞相的礼物岂不是连叫花子都不稀罕了? 楚定远连忙摆手,“不,不,仙师您误会了。本相的意思是这礼物太过贵重了。” 青风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按理说,贫道来送礼已经送晚了,还害得萱儿受了这些委屈。所以接下来贫道便将九龙链一并送给萱儿。” 话音未落,楚定远根本就来不及阻止,那九龙链便与女儿手腕处的那枚手环紧紧在绑在了一起。 第43章 开始作妖 楚定远是真没想到这个青风一出手竟然如此慷慨,这三样宝贝不管是哪一样,那可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随便拿出一样都是无价之宝。 他正要开口,青风便道,“丞相大人,最后一样您一定要收下。” 什么?还有? 他没有听错吧。 这个青风道长到底是要送多少宝物给他的闺女啊? 这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该不会这青风道人是想对他家闺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青风嘴角直抽,他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送自己徒弟礼物还送错了? “丞相大人,这位是贫道身边资历最好的徒弟,贫道将这青衣送给萱儿,只当是给萱儿配一个能够保护她成长的暗卫,请丞相收下。” 啊? 这送灵兽,又送衣服,还送手链,现在再送暗卫? 这……这不能再收了。 楚定远看了看站在白衣男子身边的名为青衣的女子,只见她身着一袭青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深色腰带,上面悬挂着一把锋利的利剑,剑鞘用黑色皮革包裹,隐约透出几分冷冽之感。 她英气勃发,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扎成一个高髻,上面点缀着几枚青色玉簪,与青衣相得益彰。 刚刚青风道人的道行他是看到了的,仅一个眼神就将兵部尚书的掌风给化解了。 那么这青衣既是道人的得意门生,那定也不是泛泛之辈。 见楚定远半天都不作声,青风便道,“丞相还想再经历一次女儿被盗的事情吗?” 这一句话,霎时就将楚定远给说的愣住了。 再经历一次? 那他铁定会当场急得直吐血。 半个月了,一点宝贝女儿的消息都没有,他真的连死的心都有。 家里能出动的都出动了,就连国公那边也出动去寻女儿了。 可是依然没有一点消息。 他就纳闷了,到底是什么贼,竟然能够在不惊动暗卫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就将女儿给偷走了。 这得是多高的本领才能做到这样不动声色啊。 他想想就后怕。 还再来一次,那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于是,他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那就多谢仙师了。” “哈哈,好说好说,萱儿即是贫道的徒弟,贫道自然会将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丞相大人无须多礼。”青风此举自然有他的深意。 楚定远虽是收下了这礼,但心中还是存着疑惑。 “仙师,本相有一事不明,还望仙师能指点一二。”楚定远道。 青风知道楚定远的疑惑为何,便道,“丞相是想问,萱儿才出生不到一个月,未曾拜过师,又何来的师父对吧?” 楚定远瞬间愣住了,这青风道人怎么会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这也太诡异了点吧。 难道说这青风道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道长就太厉害了。 如果自家女儿跟着这样的师父,将来一定能有大学问。 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其实这并不奇怪,数月前,楚老太太曾到慈安寺去拜神求女,之后得了我青风道观的法器烈火琉璃鞭,现在那烈火琉璃鞭就在你女儿的手上,那便是我青风的弟子了。” 青风的话再次让楚定远懵逼,“可母亲说她得的是一琉璃环,并非什么烈火琉璃鞭啊?” 青风笑了笑,“日前贫道看山下有一祥云在丞相府上空徘徊,且在那祥云的周围还有众多喜鹊,贫道就知道那定是有仙根的仙童转世而来,为免她遭受磨难,便将这烈火琉璃鞭化作琉璃环交给了慈安寺的无影,让他将这琉璃环交给来寺中拜佛之人。” 原来如此,众人皆如拨云见日,恍然大悟。 看来这楚小姐,果真是那传说中的凤女转世啊。 那他们殇月国有福了。 楚定远听罢,心中大石落地,连忙向青风道人躬身谢道:“多谢仙师赐宝。”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所震撼。 青风道人见状,连忙将他扶起:“丞相无需如此,既然萱儿已是我贫道的爱徒,贫道便有责任护她周全。” 有了青风这话,楚定远心中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他看向熟睡中的楚凝萱,眼中满是宠溺与疼爱。 这青风道人还真是及时雨啊,在这个关键时刻送来了定心丸。 皇上看着摇篮里睡得香甜的楚凝萱,再看看身旁站着的白衣和青衣,不禁感慨万分。 这青风道人赶在这个时候送楚凝萱礼物,而且还是当着众朝臣的面送。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啊。 难道还不清楚吗? 意思就是楚凝萱是他青风护着的人,谁也不能打她的主意。 如若有人不长眼,打了楚凝萱的主意,那就是和他青风过不去。 刚刚陈进安那一掌,虽然用了八成力,但在青风的眼里,却只能算是个小儿科级别的。 说不准连小儿科都不算呢。 这青风道人,还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仙师了。 此刻的朝堂之上,气氛微妙而紧张。 众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权力与利益交织的漩涡中,楚凝萱已经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而她背后的青风道人,更是成了无人能忽视的存在。 “皇上,既然礼已经送完,那贫道就不便多留了,就此告辞!”说完,还不等皇上反应过来,人就和刚来的时候一样一闪而逝。 只留下青衣守在楚凝萱的身旁。 半晌之后,众大臣才就又恢复了正常。 “皇上,这青风道人实在无礼,完全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呀。”兵部尚书陈进安上前一步道。 他这话根本就是想要报刚刚那一掌之仇,要知道这个道人如此厉害的话,他就不该只出八成功力,应该上十成的。 青衣瞪了陈进安一眼,陈进安当然没把青衣放在眼里,一个丫头而已。 他哪里知道人家可不是一个丫头那么简单。 “那么尚书的意思是?”皇上问道。 “将青风道人抓来为皇上泄愤。”兵部尚书想到刚刚那青风将他无视的模样就心里不是滋味,偏偏自己又不是人家的对手。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青风已经离开,只有青衣这个小丫头在这里。 他想的是自己对付一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就又开始作妖了。 不过青衣可也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 第44章 无法无天 “我说这位大人,我师父给他徒弟送礼,是碍着你了?”青衣不怒反问,声音清冷如寒霜,每一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却强自压抑。 只因师父临行前的叮咛,不可动用武力。 要不然她早就对这陈进安开打了。 陈进安斜睨青衣,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咬着牙吐出了一个字:“没有。” 青衣对陈进安的冷眼毫无顾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正今晚你们就别想安身了。 不能动用武力,那她便来个釜底抽薪。 她倒要看看这个陈进安到底是个清官还是个贪官。 她步步紧逼,话语如锋利的剑刃,直击陈进安的软肋:“那没有你干嘛要如此诋毁我师父?是觉得我师父没给你送礼,还是说我师父给我师妹送的礼你眼红了,想抢走?就像那小贼抢我小师妹一样,是吗?”青衣的追问,字字珠玑,带着不容逃避的锋芒,仿佛要将陈进安内心的隐秘一一揭露。 四周的空气在这时仿佛凝固下来,每一声呼吸都重如锤击。 青衣的言辞,既是对陈进安的挑战,也是对他欺压师妹的反击。 前世是师妹保护他们,现在轮到她来保护师妹了。 这一世她定不会再让师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不,是半点都不行。 青风之所以会将她留下来,一来是她的功夫不弱,二来就是她这张嘴呀,真的是毒到不能再毒了。 曾经能让一个活人气死在水缸里。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宠妾灭妻的好父亲。 后来妾室要告发她,她又展开她的攻势,活活将那妾室气得当场吐血。 最后活生生的栽倒进了臭水沟里,从此真的成了一臭万年了。 那时的青衣还不过是个刚满三岁的孩子。 现在她都已经这么大了,自然要比三岁时厉害的多。 只是她一般不会动嘴的,除非是真的惹毛了她。 所以说,这个陈进安哪,真的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如此牙尖嘴利,难道这就是你师父教你的如何对待长辈的吗?”陈进安倚老卖老,一脸不屑地责问道。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几分苍老的无力感。 青衣闻言,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藏着锋芒,也藏着淡然。 她缓缓开口,声音清脆而坚定:“我师父确实教过一些对待长辈之礼,但更重要的是,他也告诉我,如果有人恶意相向,那就要以十倍、百倍的力度还击。”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陈进安的傲慢与偏见。 这话一出,陈进安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一双拳头紧握,骨骼间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他的牙齿紧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这个死丫头,竟敢如此无礼,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在心里暗骂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并非他不敢反驳,只是现在身处大殿之上,皇上还在场,他怎能对一个小丫头动手? 更何况,他心中还存有一丝理智,不愿在众人面前失了风度。 待到这小丫头回到丞相府后,他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大的能耐。 他心中盘算着,打算多派几十个暗卫去对付她,以为这样就能轻松搞定。 然而,他未曾料到的是,区区几十个暗卫对于青衣而言,简直是不值一提。 人家青衣可是厉害得很呢! 皇上见状连忙开口打圆场:“好了,你们就一人少说一句吧,听得朕头都大了。现在朕还有一件大事要说。” 皇上的声音威严而庄重,瞬间将大殿内的气氛拉回到了正轨。 众大臣闻言立刻齐刷刷地站好,躬身聆听皇上的指示。 “近日以来,这殇月国的灾情大家也都知道,而丞相府的千金楚凝萱一出生就解决了殇月国三年来的大旱,还有那临安村的疫情也都是这小女娃的功劳,所以朕作主将这女娃赐给璟王做王妃,以后她就是未来的璟王妃了。” 什么? 陈进安一下子就愣住了,这才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女娃就是璟王妃了? 那他的女儿怎么办? 他的女儿可是眼巴巴的想嫁给璟王的。 现在这女娃成了璟王妃,那他的女儿不就只能做妾了吗? 他陈进安的女儿怎么能上赶着做人家的妾,要做也得做正妃呀。 这怎么都不成。 于是,他正想开口,就忽听得众臣齐道,“皇上圣明。” 圣明个鬼呀,陈进安此时真的恨不得把这群大臣个个都扒了脑子看看,他们的脑子是不是都是稻草做的。 什么拯救了殇月国的旱情,那不过就是刚好碰巧赶上了一个好时辰罢了。 还有那什么临安村的疫情又有这丫头什么事啊,皇上可真会找借口。 但他又能说什么,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整治这个楚凝萱,一个刚出生的女娃还怕不好对付吗? 什么不怕水火不侵,他就不相信了,不过一件破衣服而已,还有那么厉害吗? 他真当自己是神了吗? 一个北苍山罢了,他就不相信真上不了。 待明日他找几十个暗卫上去看看,真有他们说的那么神? 不就是个青风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他改日攻下那北苍山,到时看你还怎么嚣张? ------------------------------------- 魔云洞—— 暗鸦自被救回之后,就被破空放在一水晶棺里修炼,直到她变回人形,但现在的她还只是一只会说话的小乌鸦。 “我要去报仇。” 破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语的笑,他轻抚着水晶棺边缘,苦口婆心地劝道:“别闹,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除了能飞以外,还能干什么。” 暗鸦忽地展开双翼,模仿起人类的姿态,两只翅膀叉在腰间,那模样既显得滑稽又带着几分可爱,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与倔强。 破空见状,心中既感无奈又觉得好笑。 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乌鸦,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但不知怎的,他竟会觉得这样的暗鸦也蛮可爱的。 不过他心中暗自思量:如果真这样让她出去的话,岂不是只能让人看笑话吗? 再说报仇的事,他也想报仇啊。 问题是她找谁报仇去。 找地吼? 地吼不给她吃了就算是对得起她了,还找它报仇。 找它报仇送外卖还差不多。 想想就觉得好笑。 “鸦鸦,你就乖乖地待在这水晶棺里修炼,我再去帮你找些果子来充饥好不好?”破空还是采取柔声说话,反正每次只要暗鸦一任性,他就这样对她说话,她就都会软糯下来。 “嗯,那我要吃那最大的山树果。”暗鸦撒娇道。 “好嘞,我这就去。”破空应允,转身离去。 却不知自己竟对暗鸦生出了不易察觉的情丝来。 第45章 地吼进府 暗鸦凝视着破空逐渐远去的背影,周遭的寒气似乎更加凛冽。 那冰冷的水晶棺在微弱的月光下折射出幽幽的蓝光,如同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不时地,一股寂寞与空洞的感觉如潮水般向她袭来,侵蚀着她那颗孤独已久的心。 这些日子,破空如同忠实的伴侣,始终陪伴在她的身旁,以至于她竟开始依恋起这份不同寻常的陪伴。 然而,当这份情感悄然萌芽时,暗鸦的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难道说,自己真的喜欢上这只老鼠了吗?”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颤抖。 “不,这怎么可能!它不过是一只老鼠,而我,是孤傲的暗鸦。”她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不合时宜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但随即,一股莫名的哀愁又涌上心头,“唉!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只被孤独囚禁的乌鸦呢?” 他们同是妖界的一员,妖与妖的结合,诞下的仍旧是妖。这个念头像是一道枷锁,牢牢地束缚住了她的思绪。 “呸!呸!呸!我怎么会想到这么不堪的事情?还没跟人家在一起,就想到生孩子这一层了,真是不要脸。”暗鸦不禁暗骂自己,脸颊上泛起一抹绯红。 “我才不要和一只臭老鼠生孩子呢。”她咬紧牙关,心中的厌恶与排斥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那生出来的还指不定是个什么物种呢。” 想到这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还是趁早断了这该死的心思吧。”她暗暗下定决心,目光再次落在那冰冷的背影上,心中五味杂陈。 ------------------------------------- 丞相府—— 在得知楚凝萱被找到的消息后,整个楚府都欢呼雀跃起来。 沈茵茵因为还没出月子,不便走出房门,但李嬷嬷则站在府门口翘首等待着小姐的归来。 可当她看到一个怪物往丞相府走过来的时候,吓的整个人都尖叫起来。 或者说整条街上的行人无不尖叫逃窜。 “天哪,那是什么怪物?”路上的行人个个躲到他们自认为很安全的地方。 “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另一路人道。 “你们看,它好像还和楚丞相的关系不错。”一妇人这样道。 “太可怕了,丞相大人好像不怕它似的。”一少女如此道。 听到这样的言语,楚定远也是眉头直皱,他现在也不知道把这地吼带回丞相府是好还是坏了。 但是就像青风道人说的那样,还想再经历一次女儿被盗走的事件吗? 他便神情锐利,双眼直视前方,用最坚定的信念告诉自己不会再让女儿出现这样的事情。 当楚凝萱被地吼驮回丞相府时,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众人无不退避三舍,惊恐万状。 无论是管家、丫鬟,还是守卫森严的侍卫,皆屏息敛气,不敢有丝毫声响,仿佛连呼吸都能触动那未知的恐惧。 “这……这是什么怪物?快……快赶走啊!”老夫人颤抖着声音,话语间满是慌乱与不安,言语间断断续续,尽显其内心的惊骇与无措。 然而,楚定远却并不害怕,反而还走近了地吼。 这是因为在宫里和地吼接触过后,他觉得地吼并不像它表面那么恐怖。 反而地吼还是十分温顺的家伙。 有些时候,他感觉地吼的内心好像比他这个丞相还要温柔几分。 特别是在照顾萱儿的时候,那简直比他这个当爹的还要认真仔细。 萱儿喜欢踢被子,总是喜欢把她的小脚露出来,地吼就不厌其烦的为她将被子盖好。 有些时候可能刚给萱儿盖好被子,萱儿就又踢开了。 地吼也不生气,反而再一次帮萱儿盖好。 而且还用十分温柔的方式咕哝几声,他是听不懂地吼在说些什么。 但是之后萱儿便不再踢被子了,并且还睡的很安稳。 这简直比丫鬟和李嬷嬷伺候的还要细致入微。 所以楚定远决定接纳这个很是特别的『侍卫』进府。 反正地吼可以自己觅食,他根本就不用担心丞相府会养不活它。 最重要的是它可以保护女儿的安全,这一点才是重中之重。 于是,他开口道,“母亲,不用害怕,它是地吼,是萱儿的师父青风道长送给她的,地吼可以保护萱儿的安全,你看萱儿在地吼的怀里睡的多安逸。” 这时,老夫人才发现楚凝萱竟然是躺在地吼的身体里的,而楚凝萱身上盖着的竟是这怪物的皮毛。 老夫人当然还是害怕,“这……这怎么可以,万一萱儿要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下一幕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只见,地吼跪在老夫人的面前,像是磕头的模样。 老夫人一时懵了,“这……这怪物叫什么来着?” “夫人莫怕,它是地吼,是自小就跟着师父的,它通人性,而且地吼一见楚小姐,便认楚小姐为主,所以断是不会伤害楚小姐的,这一点请老夫人尽管放心。”青衣上前回道。 老夫人指着面前的青衣问道,“你是谁?” 青衣上前躬身行礼,“老夫人,我是青衣,是师父让我留下来照看师妹的。” “什么师父啊,什么师妹,你都把我老婆子给说懵了。”老夫人越听越糊涂。 青衣这才解释道,“老夫人之前不是在慈安寺请了琉璃环回来吗?” 这一点老夫人倒是清楚。 她点头,但却惊讶,“你怎么知道?” 青衣笑道,“老夫人,那无影道人和我师父乃同门师兄弟,琉璃环便是师父给无影师伯,师伯这才赠予老夫人的,因师父算得师妹会有一劫,便将琉璃环交给了无影师伯,为的就是让这琉璃环能够保护师妹周全,算起来这地吼也算是我同门师兄,它入门的时间比我还要早呢。” 什么? 老夫人再次惊讶,原来无影的身份竟是如此。 她赶紧将青衣和地吼请进了府。 地吼进府之后,老夫人便让人准备大餐款待于它。 但地吼却纹丝未动。 第46章 怎么会忘? 老夫人不解,“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是这些食物地吼都不喜欢吗?” 青衣抿了抿唇,才轻笑道,“呵呵,老夫人不用如此,地吼它自会出去觅食,它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好小师妹,只要小师妹一直在它的身体里,那么小师妹便可以安然的长大,而且还不会有任何不轨之人来找小师妹的麻烦,这样一来,老夫人便不用担心小师妹的安全了。” 这话的确不错,刚刚她就已经看到这地吼帮自家孙女盖了几次被子了,确实比丫鬟和嬷嬷照顾的还要细心。 而且人家还能自己去觅食。 可说到自己去觅食,老夫人又有问题了。 “那如果地吼出去觅食了,萱儿可怎么办哪?” 青衣回道,“老夫人放心,地吼出去觅食一般都在晚上,而且地吼出去觅食时也不会丢下小师妹的,它会将小师妹一并带上,这地吼的身体里就像一个孕儿袋,就像这样。” 言罢,地吼那庞大的身躯骤然一缩,竟将楚凝萱整个儿包裹在了自己体内,就像袋鼠妈妈将自己的孩子放进孕儿袋里一般。 此刻,它体表那些原本隐匿的鳞片再次显现,其上符咒闪烁,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光芒,坚不可摧,令人叹为观止。 这一幕,让老夫人瞠目结舌,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她心中惊骇万分,误以为那活泼可爱的小孙女已被地吼无情吞噬。 然而,就在这绝望之际,地吼的身躯忽又微妙变化,仿佛魔术般,楚凝萱竟完好无损地再次现于众人眼前,笑容依旧,毫发无损。 这一幕转折,让老夫人的心终于落回了原位,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然而就因为地吼这一番神奇的操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更添了几分对这位古老灵兽神秘力量的敬畏。 “好,有地吼保护我家萱儿,老身这回便可放心了。”老夫人的话便是肯定了地吼。 地吼开心的大吼几声,以表示它会好好保护好小主人,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老夫人温柔的笑了笑,问道,“我可以摸摸它吗?” 青衣道,“当然可以。” 于是,老夫人便小心的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下地吼的头,没有想到地吼竟眯起眼睛,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惬意与满足,仿佛一只蜷缩在阳光下的猫咪,慵懒而可爱。 吓,把一只体形硕大的灵兽和猫咪相比,是不是有些不贴切。 但她就是这样觉得的。 这一刻,所有人都对地吼有了新的认识,地吼并不是恐怖的生灵,而是最温柔的存在。 还好楚云熙和楚云志这两个小调皮蛋现在不在府中,要是他们看到了这一幕,铁定会骑上地吼转上一圈不可。 不过,这也得地吼同意才行。 但这也是后话了。 此刻,所有人都体会到了一件事,地吼的面容虽狰狞可怕,但它的内心却是无比纯洁的。 相比人来说,有些人他们不光是嘴脸丑陋,连心都丑陋无比,相比于地吼来说,那根本就是一堆垃圾一样的存在。 看时间差不多了,该是楚凝萱喝奶的时间了。 地吼便带着楚凝萱前往旖霞院,和老夫人一样,所有人都被地吼的模样所惊吓到。 甚至还有几个丫鬟被当场吓的晕厥过去。 还好有李嬷嬷在,因为李嬷嬷可是和老夫人一起见识过地吼的纯真的。 它是不能用表面来衡量的,它的纯真在内心。 我好饿呀,好饿,我要吃奶。 娘亲,娘亲,你在哪儿? 此时地吼加快了脚步,它可不想饿坏了它家主子。 于是,它用最快的脚步进到了沈茵茵的内宅。 沈茵茵一向胆小,老夫人怕会惊到了她,便让人先行一步告诉她地吼的事情。 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但当她真的看到了地吼的时候,还是被吓的哭了出来。 不过,当地吼跪在她的面前,将楚凝萱放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止住了哭泣。 原来地吼真的不会伤害她,它是带女儿来喝奶的。 这才让沈茵茵对地吼有了一定的改观。 但她却不敢去看它,就怕会吓的大哭。 而地吼比她还害怕,只要是发现她在看自己的时候,它便很小心很小心的移动自己的身子,没成想却摔倒了。 这一幕让沈茵茵觉得好好笑,这个地吼还真是好玩。 连走路都这么滑稽,它像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走路似的。 也许因为这样,沈茵茵倒真的不再害怕地吼了。 反而与它有了一定的默契,只要一喂完奶,就将女儿放进地吼的摇篮里。 真的是超级可爱的地吼。 这是沈茵茵对地吼的评价。 ------------------------------------- 西翠苑—— 楚婉柔一把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掀翻在地,可见此刻她有多么生气。 想想也是,人家楚凝萱不但毫发无损,而且还得了一个师父。 这还不止,还有一灵兽护体。 还得了那么多的宝贝,她有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 连见皇后一面都得过几道安检。 这算什么啊? “楚凝萱,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你没死在外面,为什么——”楚婉柔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曲嬷嬷连忙开口阻止了她的吼叫,“小姐,您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您现在这样,会让老夫人发现的,到时候不免又会被罚了。” 楚婉柔哪里听得进去,她现在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女孩,根本就没有柳圆圆那样的城府。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低人一等,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恰好就是楚凝萱。 “被罚就被罚,又不是没罚过。”楚婉柔使气道。 曲嬷嬷见劝不动她,便将柳圆圆拿出来说事儿,“小姐,您忘了夫人在临走之前对您说的话了吗?” 忘? 她怎么会忘?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母亲的仇她当然会报。 可是她现在才七岁,羽翼尚未丰满,要如何才能报仇啊。 现在的楚定远可是殇月国的丞相,而她呢,不过是一个爹爹都不要的小可怜。 说的不好听一点,连个小可怜都不如。 她想得到楚凝萱所有的一切。 但她有这个能力吗? “小姐,您要知道您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能够得到楚凝萱得不到的,只要您继续伪装自己,皇后总有一天会重用你,到那个时候您便是这殇月国唯一尊贵的存在,还怕处置不了一个小小的楚凝萱吗?”要不说这曲嬷嬷就是厉害呀,三两句就将还在气头上的楚婉柔给哄的团团转。 是啊,她现在是还不行,但并不表示她以后不行。 想到这里,她便又拿起桌案上的诗词研读着。 只有让自己成为这殇月国才女中的才女,才能被皇后所赏识。 到那个时候,她再在太子面前装装柔弱,拿下太子根本就不成问题。 第47章 满月酒 曲嬷嬷看着此刻的楚婉柔,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夫人,您放心。 老奴定会将小姐扶上那条路的。 虽然很是艰辛,但老奴相信以小姐的才能定能不负您的厚望,坐上那个位置,成为这殇月国最尊贵的存在。 唉!这做梦谁都能做,谁都可以做。 但千万别做白日梦。 因为那会让你永远都沉伦在梦里无法自拔。 本来一个人做梦就好。 现在倒好,还一群人同时都做同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梦。 那可真是白日作梦啊。 这楚婉柔本来只是一味的嫉妒而已,现在却要被柳圆圆这一众人培养成一个自私自利、狼子野心、丧尽天良的所谓的才女出来,还真是可悲啊! ------------------------------------- 满月,满月,终于满月了。 楚凝萱天天都在数日子,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和哥哥们一起出去玩哪。 自从被盗的事情发生后,楚丞相和沈茵茵就跟牢头看犯人一样的看着楚凝萱。 即使有地吼这样的灵兽在,他们也是不放心的。 别说这府里多了一倍的侍卫不说,而且个个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更有青衣照看着她,她一个小婴儿能去哪儿。 时间怎么就过的这么慢哪! 试问有她这样投胎投的如此要命的吗,一投胎就被人盗。 哦,不,不是人,是妖。 然后就被指了婚。 哦,天哪。 我才多大,就指婚。 哦,对。 这是古代,都是由皇上赐婚啥的。 也就是说,所有的婚姻都是由皇上定的。 所以说,只要能将皇上搞定,那她这一辈子就能在这殇月国横着走了。 不过,听说她的这个丈夫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现在她能够看清楚人的模样了,刚刚她就看到娘亲了。 娘亲好美,怪不得父亲将娘亲宠的不要不要的。 相信父亲也是一个无敌大帅哥吧。 还有,还有她的几个哥哥,她都还没看到呢。 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像那韩国名星那么帅啊。 楚凝萱是个帅哥控,想着想着竟开始流口水了。 咦,是什么流出来了呀。 用手擦擦,不是吧,我这样一个大美女,竟然想帅哥想到流口水了。 真是丢脸丢到黄浦江了啦。 可是擦着擦着,她竟然觉得她的小拳头比较好吃。 就这样抱着拳头啃了起来。 这时,楚定远走进屋,看着楚凝萱难得没有睡觉。 便将楚凝萱给抱了起来。 “呵呵,小家伙,爹爹来看你了,有没有想爹爹啊。”楚定远就这样看着一起啃拳头的楚凝萱。 耶,好帅啊,真的好帅啊,这个就是我的爹爹吗? 简直超过那什么韩国极品名星了好不好。 我要这个爹爹。 快,快,让我亲亲爹爹。 楚凝萱不停的蹬着她的小短腿。 楚定远高兴的笑出声来,朝着她的额头就亲了一口。 哈哈,哈哈,我被帅哥爹爹亲到了耶! 好幸福啊! 我有一个美女娘亲,还有一个帅哥爹爹。 那么接下来的哥哥们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超级无敌大帅哥了。 再怎么说也是有基因在的不是吗? “今天我们萱萱满月,爹爹送萱萱一个大大的红包。”说完,楚定远就将一个红包塞进了楚凝萱的包被里。 沈茵茵站起身,好笑的看着他,“你呀,不要将女儿给宠坏了,萱萱这么小,哪知道这是红包呀。” 知道知道,就是钱钱,我要多多的钱钱。 “怎么不知道,我们萱萱最聪明了,是不是?”楚定远望着襁褓里的楚凝萱问。 楚凝萱连忙蹬了几下她的小短腿,表示自己就是最聪明的。 而且还是又漂亮又聪明又能干的小可爱。 “你看,我没说错吧,我们萱萱也认同。”沈茵茵不敢相信,这才满月的婴儿哪里就知道这么多啊。 于是她从怀里也拿出一个红包来,“萱萱,这是娘亲的红包。” 好耶,好耶,我喜欢红包。 红包红包快快进到我的兜里来。 我要多多的红包。 楚凝萱在看到红包的时候两眼直发光,让沈茵茵瞬间都惊住了。 女儿真的知道这是红包吗? 当红包被塞进楚凝萱的包被里时,楚凝萱简直都要乐翻了。 哈哈,我有红包了。 楚定远挑了挑眉,“看吧,我就说我们萱萱喜欢红包。” 沈茵茵还是不信,接着又拿出一个小红包,塞一以楚凝萱的包被里。 楚凝萱一看又是红包,虽然比刚刚那个红包要小那么一丢丢,但总归还是红包不是吗? 于是又蹬了蹬她的小短腿,表示还有没有红包,再来一个。 不,是再拿一打。 接近晌午时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丞相府的青砖黛瓦上,整个府邸渐渐热闹起来。 楚定远站在府门口,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女儿的满月酒,自然要把排场搞大一些。 一来是为了庆祝女儿拜青风道长为师,二来也是借此机会为女儿去去霉运。 自女儿从偷儿那里获救,他心里一直都有一根刺,当场到底是谁偷走了萱儿。 可是查来查去,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叫他怎么能放心。 也怪不得青风道长会将青衣和地吼这两大爱徒放在萱儿的身边。 再有,是璟王救回萱儿的,这便让他欠下璟王一个人情。 还是一个大人情。 竟然是人情,就得要还。 难道说只能将女儿嫁给璟王吗?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求得一个女儿,就这么让她嫁给璟王,让他怎么舍得。 问题不在他舍不舍得,而在皇上都已经下了旨意,他就是再不舍得,也得舍。 好在现如今女儿才满月,离及笄还有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他一定要想办法将女儿留住,就算为女儿找个官宦人家,也比进入皇家要好的多。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谁又知道将来女儿会走哪条路呢。 再说回此次他宴请的宾客吧,该请的他都请了,一个都没有落下。 沈国公可是他的老丈人,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如果兄长能够回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但他的兄长楚怀朔一直都驻守在边关要塞,自然是回不来的。 不过自己得了女儿之事他当然第一时间就写信告知了他,这可是楚家的大事。 第48章 郎才女貌 要知道他们楚家这么多年以来男眷颇多,就女眷缺乏,就是兄长得的也是儿子,五个儿子全都跟随兄长保家卫国去了。 所以老夫人才会年年去庙里求女,可年年两个儿媳生的都是儿子。 这让两个都喜欢女儿的当家人是望穿了天际,也没能生个女娃。 就楚怀朔说,女儿多好,女儿贴心,我要是有个女儿的话,一定天天将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甚至两兄弟还私下里还定了一个契约:如果兄弟俩谁得女,就由谁将楚家枪传授给她。 所以说,这楚家是出了名的奇葩,人家都是传男不传女,到了他们家,都是反着来,传女不传男。 要说这楚家枪法,那在这殇月国还真没比得上它的,老夫人就使得一手好枪法。 而这楚家传女不传男是从老夫人那里就开始的。 因此,也不能说两兄弟奇葩,应该说他们楚家奇葩才对。 “小妹,大哥回来了,让大哥看看你是不是又长大了?”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沈茵茵自女儿回来之后,这嘴都没有合拢过,天天哄着女儿那叫一个开心哪。 身体也好了不少,整个人看着丰润了很多。 呀,是大哥! 我要看看大哥是不是和爹爹一样帅啊! 楚凝萱嘴里咿咿呀呀个不停,还不时吐出几个泡泡,这就已经能看出她有多高兴了。 看她开心,沈茵茵也跟着开心起来。 “看我们萱儿开心的模样,这是想和她大哥打招呼呢。”沈茵茵笑道。 因为刚刚才吃完奶,楚凝萱吐出来的泡泡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大步走进来的楚云泽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他上前从沈茵茵的怀里接过楚凝萱后便问,“怎么不见地吼?” 现在地吼已经成了大家随口就问的家人了,大家都已经将它视为不可或缺的亲人。 “哦,地吼出去觅食了。就将萱儿交给了我。”沈茵茵回道。 再看向一旁的青衣,又道,“也许萱儿也知道今日是她满月日吧,所以萱儿一早就醒了,这不和我们玩了老半天呢。” “是吗?来,这是大哥给小妹的红包。”说完,楚云泽就将一红色封套塞进了楚凝萱的包被中。 楚凝萱高兴的直蹬腿。 楚云泽瞬间愣住了,小妹这是喜欢红包吗? 还有没有,有没有。 大哥,再来点啦! 不会就这么点吧! 哎呀,我也看不到,你这是给了多少份子钱哪! 楚云泽一把就将楚凝萱抱了起来,“小妹,大哥这个月刚发的俸禄可就都给你了哟,待到小妹周岁时再给小妹个大的好不好?” 楚凝萱咿咿呀呀个不停,楚云泽心里高兴的抚了抚楚凝萱的脸。 这就是我的大哥吗?好帅呀。 只见眉宇间英气勃发,双目炯炯有神,鼻梁挺直,唇边常还挂着一抹淡笑。 啊,真的好帅啊,这简直比那些明星都不知道帅到哪里去了。 我的妈呀,那二哥呢,会不会更帅了? “小妹真乖。” 我当然乖了,我是世界第一乖宝宝。 楚凝萱又蹬了几下小腿。 楚云泽笑了笑,但笑容却在下一刻定格在了当下。 他突然想起自己今日太子与他聊到自家小妹时的情景。 太子竟然也在动小妹的心思。 这小妹刚刚才出生。 先是被皇上给选了去,成了未来的璟王妃。 现在太子竟然也有那心思。 小妹是他楚家的心头宝,谁都别想打她的主意。 就算是皇上赐婚又怎么样,只要小妹不答应,既然是皇上也别想将小妹给要了去。 正在沉思之时,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 “表妹,表妹,看看表姐给你带什么来了?”还没看到人呢,就知道是这个赫连玉瑶了。 她的声音响亮又清澈,而且她时常会来这丞相府。 来这丞相府没有别的目的,她就是来看楚云泽的。 别看她总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却不知怎的,就对上了楚云泽这个木头疙瘩。 每次来总是有不同的借口,又说不出来,不是送沈茵茵首饰,就是送老夫人镯子。 反正每次来都不会空手。 这一回自然又是带了礼物来的。 想想也是,现在楚府又得了一个新成员,那她又多了一个理由。 “你怎么又来了?”楚云泽没好气的道。 其实他也没有真的很讨厌这个赫连玉瑶了,到底是表兄妹,而且人家再怎么说也是皇家子弟。 只是一想到皇家,他不知怎的就是有一股气提不上来也吞不下去。 “怎么了,我来看看我表妹不行吗?”随即,她就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个锦盒塞到了楚元泽的手里。 “那,这是送给我表妹的,是个金簪,你不可以打开,也不可以送别人。”这一句话说的就有些意思了。 楚凝萱到底是个现代人,虽说前世死之前她没有谈过恋爱,但那言情小说她可是看过不少呢。 表姐这是喜欢她大哥? 可是这表亲好像是属于近亲,不能结婚好不好? 不过,这里好像不是现代,具体哪个时代她也不知道。 所以,近亲好像还是可以结婚的。 他们这里好像流行亲上加亲这一说法吧。 楚云泽眉毛皱了皱,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锦盒,他真的很不想和皇家有过多的牵扯。 可这是送给妹妹的满月礼,他若是不收的话,不管对妹妹还是说赫连玉瑶都没法交代。 但另一方面,他又十分好奇,公主会送什么礼物给小妹呢? 想了又想,还是将那锦盒收进了怀里。 不管了,反正这是送给小妹的满月礼,于公于私,他都得收不是吗? “让我来看看表妹,表妹,我是你表姐,赫连玉瑶。”赫连玉瑶将楚云泽怀里的包被给抢了过来。 说抢也算是抢吧,还是很温柔的抱进了自己怀里。 楚凝萱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天哪,这就是她表姐吗? 真的好漂亮,好美啊! 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调皮的味道,倒不像是有公主的那种高贵气息,但却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嗯,不错,和大哥相配,还真是郎才女貌呢。 只是大哥好像对表姐没有意思呢,这……这可怎么办哪? 自己又还只是一个小婴儿,说不出话。 就是说话也只能咿咿呀呀个不停,想拉红线也是徒劳啊。 第49章 楚怀朔 哎呀,大哥是怎么回事啊,表姐这么好,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呢。 明明表姐都已经如此示好了,就是个瞎子也看的出来表姐喜欢他啊。 什么给我送满月礼呀,这明明就是着送礼来看他这个情郎的好不好! 哎呀呀,真是帅哥再帅,也白搭。 表姐呀表姐,你怎么谁不喜欢,偏偏就是喜欢一只木头呢。 还是个从头硬到脚的木头。 唉!不管了,反正我一个小婴儿也管不了。 你们爱咋咋滴吧! “哟!玉瑶公主您来了啊?”沈子平看着赫连玉瑶一脸讨好的模样,但人家楚云泽就是没有一点意思,他都为这位公主感到着急。 赫连玉瑶瞅了他一眼,“我在这里不是什么公主,叫我名字就好。” 她不想回到自己家了还整天整天公主的叫,一点家的意味都没有,真是难受死了。 “好,好, 玉瑶,”沈子平应道。 听到自家哥哥这样叫她,她心里那个舒坦哪! 斜睨了楚云泽一眼,可是人家的眼神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 唉!算了,反正她还有的是时间,她就不信连父皇那么难搞的她都搞定了,还搞不定这个楚云泽。 “小萱萱,我是你大表哥哦,看我帅不帅,帅不帅?”说完,他还故意摆出几个耍帅的pose给楚凝萱看。 逗的楚凝萱咯咯笑个不停。 这个表哥都逗,实足就是个逗逼耶! 有这么个大表哥在,以后的日子真的是太哇塞了! “你们看,看,萱萱笑了,她笑了耶!”沈子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指着楚凝萱道。 楚云泽干笑了几下,“你这样逗她,她当然会笑了,我们萱儿可聪明了。而且呀,你要是给她塞几个红包的话,她会更高兴。” 沈子平和赫连玉瑶两人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真的假的?” 赫连玉瑶看着刚刚满月的楚凝萱,还在怀疑中,沈子平已经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哪知他只是在楚凝萱的眼前晃了晃,那双大眼睛就跟着银票走。 口水都流出来了。 天哪,是一千两耶! 大表哥,你是真的要给我的吗? 真的吗? 楚凝萱看着那张银票,感觉自己都要走不动道儿了。 “真的耶,你们看,小萱萱完全是盯着这张银票走的。”沈子平道。 楚凝萱见沈子平只是为了逗她,一眨眼就不高兴了。 接下来任由沈子平怎么逗她,她都没有一点回应。 直到沈子平将那一千两的银票塞进了她的包被中,她才发出咯咯的笑声。 两条腿更是蹬个不停。 这下连赫连玉瑶也相信了,这回更离谱,赫连玉瑶直接塞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进了她的包被里。 楚凝萱瞬间傻眼了,一万两耶! 沈子平看着这一万两,瞬间惊到了,“玉瑶,你怎么一拿就是一万两啊?” “没办法,我这里最少的就是一万两啊。”赫连玉瑶也很愁,她将所有的银票都拿了出来。 翻来翻去,都是五十万的,一百万的,还有一千万的,这最少的还真是一万两。 我的妈呀,这是要拿这么多钱买什么? 买山? 买地? 还是买房子? 不,这古代好像都是自己盖房子,而且盖的都是平房。 不像现代大家住的电梯房。 可是买山也用不着这么多吧。 天哪,只能说皇帝大大真宠你啊。 在现代我就是拼死拼活,一个月也挣不到一万两啊。 等等,一万两是现代的人民币多少钱啊。 让我算算啊,好像每个朝代的银子换算都不一样。 比如说清朝中晚期的一两银子就相当于人民币150到220元左右,那么一万两银子就等于是150万到220万人民币。 明朝中期一两银子就相当于人民币600到800元,那么一万两银子就相当于是600万到800万人民币。 所以现在是哪个朝代? 她好像都没有听说过有殇月国这个国家呀。 难道说这个国家是架空的某个国家吗? 就像是那小说里的那种和现代是平行国度的?还是说直接上天的天国啊? 唉!不管了,管你是架空的,还是真实存在的,反正来都来了,管那么多干毛啊? “好了,你就不要在我们面前炫富了,赶紧将这些银票都收起来,要是等会儿被祖父他们看到了,又该说你了。”沈子平一边帮她收银票一边道。 赫连玉瑶忙点头,快速将银票再收回自己的衣兜里。 ------------------------------------- 同一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境—— 楚怀朔刚刚带着他的虎军和北镜的狼族一番恶战归来,虎军大胜,他本欲借此机会让将士们休整一番,以便再战。 然而,这份胜利的喜悦尚未消散,一封来自京都的信笺,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悄然侵入了他的军帐。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楚怀朔都还没来得及洗漱一番,就将那信件拆开。 当看到信的开头时,他喜出望外,但看着看着他的神情就开始变化,没有想到他这刚出生不过几天的侄女就被皇上赐给了璟王当王妃。 这也太武断了吧,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收回这楚家的兵权吗? 当蒋氏端着刚熬好的燕窝走进他的军帐之时,就看到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蒋氏放下燕窝,问道,“夫君,怎么了?” “夫人,你怎么来了?”楚怀朔收回自己的愁容问道。 蒋氏轻声道,“妾身听寒儿说此次与狼族大战,我军大胜,但妾身却不见你归来,所以就将这燕窝给你送来,想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将你给绊住了。” 这蒋氏是工部尚书的嫡女,自幼就与其父习得一身武艺,与他成婚之后便随着他南征北战的,几个儿子也是她在征战时生下的。 这些年他总觉得亏欠她太多,所以即便是必须镇守边关,他也将蒋氏带在身边。 他不想让自家夫人落入有心之人手里,哪怕会辛苦一些,但心里是安心的。 第50章 不要冲动! 蒋氏为楚怀朔擦去脸上的污血,一句话也没说。 但当他的一句话说出来,蒋氏愣在了原地。 “弟妹生了一个女儿,取名楚凝萱。”听得这句话,蒋氏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随即,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笑靥,“真的吗?这是喜事啊。” “妾身现在就去告诉孩儿们,让他们也高兴高兴。”言罢,她欲起身,步履轻盈,似要将这份喜悦传递给每一个角落。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下一句话,如同寒冰刺骨,将她从云端猛然拽入深渊。 “皇上已将她许配给璟王为妃,待到萱儿及笄之年,便是她嫁入璟王府之时。”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艰难吐出。 “什么?”蒋氏瞪大了双眼,满是不敢置信。 萱儿才出生啊! 蒋氏恍然大悟,丈夫此刻的沉郁与疲惫,皆源于此。 皇上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他们手握重兵,忠心耿耿地为朝廷开疆拓土,守护这片江山,甚至不惜举家迁徙至此。 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将手伸到了弟妹的身上。 不,是刚刚才满月的侄女身上。 她真的不敢想象一个嗷嗷待哺、连爹娘称呼都尚未学会的孩子,即将成为皇族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被当作政治博弈的棋子。 但她深知当今圣上英明睿智,然而,即便在这样的明君身旁,也不乏那些擅长谄媚逢迎之人,他们伺机而动,在皇上耳边不时进言。 尤其是皇后一派,他们心怀觊觎,时刻梦想着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然而,蒋氏心中暗自揣测,皇上此举或许并未受到这些奸佞小人的蛊惑。 难道说皇上的这道圣旨,是皇后暗中操纵的结果? 可是,皇上乃当世明君,怎会轻易采纳皇后的进言呢? 此时蒋氏不知要怎么才能表达此刻她内心的愤慨,但人家是皇上,是皇权,她一个弱质女流,又能怎么办。 可那是楚家唯一的女眷,难道说也和他们一样迁徙至此吗? 那当然不现实,也不可能。 母亲在那边,而且皇上也不会同意。 她闭上眼,眼泪顺着眼眶就流了下来。 “夫君,定远怎么说的?”她觉得事情也许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糟。 “上面没说,但我知道很多事情定远不会在信上说,我想回去一趟,不行的话,就……就把这兵权交出去吧!”楚怀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蒋氏拉住他的手,“怀朔!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样糟,既然定远没有说,就说明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不要冲动!” 楚怀朔大手用力往桌案上一拍,“冉儿,你可知道那萱儿是我们楚家求了多久才求到的女娃,楚家唯一的女眷,那皇家是永远都不能进的,现在沈家大小姐已经入宫成了妃子了,她的牺牲不就是为了楚家吗?我们不能为了自己,再牺牲萱儿,她才多大呀!她才出生!为了萱儿,这兵权不要也罢。” 蒋氏完全理解夫君的意图,她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家中一切已托付给定远,他是怀朔的弟弟,自然会多想一些。 但就这样贸然交出兵权,岂不是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 她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 帐外的响动惊动了士兵,众人纷纷投来目光,却无人敢擅自闯入。 自将军进入帐内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那沉寂的营帐仿佛成了一座孤岛,与世隔绝。 蒋煜轩望着父亲的军帐,心中疑惑丛生。 刚刚他听到侍卫说京都来了一封家书,父亲此刻如此愤怒,难道家中出了什么事吗? 他的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楚煜茂本在擦拭兵器,听到响动后连忙扔下兵器来到蒋煜轩面前。 “大哥,刚刚是父亲那边发出的响动吗?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蒋煜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 蒋煜轩紧蹙眉头,“我也不知道,刚刚侍卫说是就都来了封家书,父亲便进了帐内,我瞧见母亲端了燕窝进去后就没再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蒋煜茂排行第二,平时点子最多。 他望着自家大哥的模样,心中猜想家中或许真的出了大事。 接着,蒋煜成、蒋煜枫、蒋煜言也相继走来,他们分别是排行第三、第四和第五的兄弟。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不安。 “大哥,那响动是从父亲的营帐里发出来的吗?”老三蒋煜成上前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惊。 蒋煜轩没有回答,蒋煜茂却点了点头,“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今天侍卫收到了从京都传过来的家信,父亲看完之后就没有再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与忧虑。 “那……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蒋煜枫有些担忧地问道。 他是五兄弟中最细心也最多话的一个。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与不安,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困扰。 蒋煜轩摇了摇头,“先等等看吧。母亲已经进去了,她一定有办法安抚好父亲的。” 蒋煜茂点了点头,“没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父亲最听母亲的话了。只要母亲一句话,父亲马上就会像只小猫一样温顺。”他笑着补充了一句,试图用轻松的氛围来缓解众人的紧张情绪。 但即便如此,蒋煜枫仍旧有些担心,他总觉得父亲这次发脾气并非那么简单。刚刚他隐约听到说是京都来了家信,那么来信的很可能是叔父。 叔父会有什么事要和父亲说呢? 难道京都的某些人又在蠢蠢欲动了吗?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仿佛一团乱麻般难以理清。 ------------------------------------- 玄武洞内,焚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狂怒:“灵萱,你真的转世了,不过现在的你已经没了前世的所有法力。只要本座从这该死的洞里出去,一定会将你彻底粉碎,本座要让你受比本座百倍千倍的苦,还不让你死,本座要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 此时的焚天,就像一头被囚禁了无数岁月的狂兽。 像是挣脱了理智的枷锁,对着洞口的出处不断嘶吼狂吠着,双眼赤红如血,如同一只疯狗一样。 他的每一声嘶吼都似乎在向天地宣告他的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将这整个玄武洞都震碎。 看守在洞外的两名男子都是青风最得力的弟子,两人却对此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51章 九天帝国 这么多年来,焚天都是这样发疯一样的狂叫着,他们早已习惯了这震耳欲聋的声音。 然而,刚刚焚天的话却让两人都震惊了。 灵萱大人转世了? 他们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 这是真的吗? 他们又可以见到灵萱大人了吗? 她转世转到哪里去了? 一系列的问题都在他们的脑海里回荡,像狂风中的落叶一般翻飞不定。 但他们却没有离开过岗位半步,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守护好这里,不让任何人放走洞里的焚天。 然而,尽管他们表面镇定自若,但内心的激动与期待却难以掩饰。 他们想起灵萱大人曾经的温柔与慈悲,想起她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现在,得知她有可能再次出现在世间,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希望与喜悦。 焚天的嘶吼声渐渐停歇,洞内重归寂静。 但两名弟子知道,这寂静之中隐藏着更深的恐怖与危险。 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注视着洞口的一举一动。 他们知道,只要焚天有机会逃脱这个玄武洞,整个世界都将陷入无尽的灾难之中。 但他们也相信,只要他们坚守岗位、尽职尽责,就一定能够守护好这片土地和所有生灵的安全。 灵霄阁—— 一回到北苍山,白衣就坐立不安,和师父下山直到看见赫连威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这个赫连威便是师妹转世的劫。 师妹已经转了九世了,这一世是师妹的第十世,如果这一世师妹还是过不了这劫的话,那师妹便会生生世世与这个赫连威纠缠不休,直到天地变色,日月不分。 其实师妹本是天界的一只凤凰之神,早已超脱轮回,姻缘二字于她而言,不过是凡尘俗世的羁绊。 而这赫连威只不过是师妹还未得道之前救的一条小龙而已。 岁月悠悠,这条小龙竟逐渐蜕变,化身为威震八方的青龙,背负着无尽的宿命与寻觅的执着。 青龙为了寻觅那抹遗落尘世的倩影,历经无数轮回,每一次的擦肩而过,都是命运无情的捉弄。 前世之中,师妹为救他于危难,不惜倾尽自身灵力,赠予他新生的力量。 正是这股力量,成了他们之间不解之缘的纽带,让他能在茫茫人海中,隐约捕捉到她的气息。 然而,师妹的心,早已归属给了北苍山。 对于青龙的情愫,她自己根本就茫然无知。 不知何时,那份带着情愫的种子竟悄然生根发芽。 正因如此,两人的情感之路才如此曲折蜿蜒,纠缠了无数轮回。 每一世,直至最后一刻真相大白,青龙才愕然发现自己伤害之人,竟是他苦寻无果的挚爱。 直至第九世末,青龙使尽浑身解数,才寻到了青风道观,找到了师父,师父给了他第十世与师妹相遇的希望。 但他并不知师父和师妹的师徒关系早在前世就已经种下了,并且师父和师妹的关系并不只是师徒,真正的关系则是父女。 师父的真正身份,乃是九天帝国的至高帝王,他不仅是这浩瀚天地的主宰,更是赋予万物生机的源泉。 若无他,这天地或许至今仍处于混沌未分的状态,万物无法滋生,生灵无法繁衍。 九天之上,各有其域,从高到低依次为:天重天、地重天、金重天、木重天、海重天、火重天、灵重天、妖重天,以及最低等人重天。 每一重天都设有最高级别的长老,负责评定各界的等级升降。 而青风,作为这九重天的佼佼者,正是在这些长老的见证下,一步步从人重天升至九天之巅。 因此,他拥有足以将师妹之魂重新召回的强大法力。 师妹,则是师父与昔日天母之女。 天母在诞下师妹后不久便撒手人寰,留下刚出生的师妹在九天之上。 幸运的是,师妹身边有他和青衣的悉心照料,才未让这幼小的生命随天母一同消逝。 然而,当师父凯旋归来时,却只见到天母化作的尘埃,再无踪迹可循。 天母的离世使九天动荡不安,为了稳定局势,师父不得不与当时势力庞大的魅族公主琳娜联姻。 然而,这位魅族公主始终未能为九天添丁增口,因此师妹成为了九天的唯一血脉。 师父更曾昭告九天帝国,宣布师妹将是下一任的帝王。 然而,命运多舛。 师妹因一次意外救助了奄奄一息的青龙,导致自身灵气减弱。 恰在此时,巫族与魅族联手,企图攻占九天帝国。 师父无暇顾及师妹,还好师妹身边还有他和青衣相伴。 未曾料到,巫族族长焚天趁虚而入,直攻九天。 师妹运用智谋,先灭焚天身边的九大长老,待焚天发觉时,其部落已被师妹的凤凰之火化为灰烬。 从此,焚天与师妹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待师父归来时,九天依旧如故。 而师妹那惊世骇俗的举动令九天各界对她敬畏有加,尊称为九天之凰。 直至师妹成为人人敬仰的凤凰之神时,焚天再次挑起战火。 这一次,为了拯救整个九天,师妹将九天化作北苍山与焚天决战到底。 她耗尽全身灵力将焚天封印于玄武洞中,却也因此护住了北苍山及师父和他们的安全却将自己彻底封印在最初的意识之中。 此后师父想尽办法试图唤醒师妹但均未成功。 直至一日在一本古籍中发现了能让师妹转世归来的方法。 这才有了他们守护北苍山等待师妹归来的一说。 白衣想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师父的青丝在那一夜之间变成白发的原因在此啊。 “师父,现今赫连皇竟将师妹许配给了赫连威,难道这一世师妹还要与那赫连威继续纠缠不休吗?”念及师妹与那赫连威历经九世的纠葛,白衣内心着实忧虑,生怕师妹这一世亦难以挣脱宿命的枷锁。 青风缓缓闭上双眸,轻叹一声,语带沉痛,“若想让萱儿重返九重天,唯有助她渡过此劫。” 他当然知道这些年灵萱过的极苦,但是他也只能疼在心中,无法对外人言表。 即便是他身边最信任的白衣和青衣,他也从未吐露半分。 第52章 送什么礼物 每当他从幻灭镜里看到灵萱被那些白莲花和这该死的青龙折磨的死去活来之时,他真的恨不得能冲进幻灭镜里将他们一个个都撕碎。 但是他不能,因为这是唯一能解开师妹封印的办法。 古书上有记载,原神因外力封印,唯有转世这一条路。 青风知道赫连威为了找萱儿,用了很多方法,只为能报那年救他之恩。 但青风也知道,萱儿是上古之神,是九重天下一任的主,是不可能和青龙有任何纠缠的。 也不能有一点纠缠。 九天之上,萱儿自有她的去处。 但绝不能沾一点情。 所以,自灵萱悟道以来,他便断了她的情根。 没了情根,灵萱便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直冲九天云霄了。 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灵萱在他还未断了其情根前,就和这赫连威生下了情愫。 这样一来,他之前所做的种种便都是枉然。 一切都是天意啊。 这一世他又许下了青龙,与灵萱了这一世情缘。 那便不会再从中干涉,冥冥中自有定数。 只是前世这赫连威如此伤害灵萱的事情,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所以说,一码归一码,他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女儿交给赫连威这个渣男。 想的美。 唉!这本来好好的一个美男就瞬间成了渣男,不知赫连威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的直吐血啊! ------------------------------------- 千里之外的北境—— 冷静过后的楚怀朔叹了一口气,道,“冉儿,你去将五个孩子叫进来吧。” 蒋氏点了点头。 不错,几个孩子都是有些头脑的。 兴许他们有主意也说不定。 “好。”说完,便站直了身子往萱帐外走去。 刚掀开帐布,就见几个儿子站在营帐外的不远处。 看来几个儿子已经听到了响动,这才会聚集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她立马走上前去。 “寒儿,茂儿,成儿,勋儿,言儿,你们跟我来,你们的爹有话要对你们说。”蒋氏望着他们道。 几人相望了一眼,没想到父亲竟然让他们都进去。 然后,就跟着蒋氏一同走进了营帐。 待几人站定后,楚怀朔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桌案上的那纸家信发呆。 楚家女,他们一直心心念念的楚家女,会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软软糯糯的,香香甜甜的? 但下一刻,他的面容就死沉了下去。 蒋煜轩望着父亲这上一刻还有着些许笑容的父亲,下一刻就整个变了色。 心里竟不知应该怎么揣测父亲的心思了。 这到底是家里出了喜事还是悲事啊? “父亲。”蒋煜轩最后还是开了口。 楚怀朔这才定了下心神,转身望向几个儿子。 这几个儿子都是他的骄傲,他都以为他们而自豪。 但楚家就是人丁太旺,才想添个千金,这多年来千金没添到,倒是个个都是男丁。 现在好了,他们楚家总算是有了他们想要的千金。 可是…… 见父亲好似有话要说,却一直不讲出来,作为急性子的蒋煜杰就再也忍不住了,“父亲,到底家里出了什么事,您倒是说啊?” 楚怀朔本来就不想隐瞒几人,便将桌案上的那封信交到了楚煜寒的手上。 几人都凑过去查看,在看到开头的时候,几人都欢呼起来,“父亲,我们有堂妹了。” 可越往后看,几人的眉头就皱的死紧。 “这……这不是明抢吗?小萱萱我们都还没看到呢,皇上就给抢了去,王妃?什么王妃啊,我们不稀罕!”楚煜安是个直肠子,那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老四,怎么说话呢,慎言!”楚煜寒作为老大,连忙喝止道。 楚怀朔也是厉声道,“勋儿,你那直肠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楚煜安撇了撇嘴,不再作声了。 “父亲,那您的意思是?”楚煜寒连忙接话问道。 “为父想回京都看看,必要的时候就将这兵权交还给皇上,我们楚家这么多年就得了这一个女娃,就是嫁谁也不能嫁给皇室之人。”楚怀朔十分坚定。 楚煜寒完全明白自己父亲的想法,但父亲是这里的主帅,若是主帅离开,势必会使得军心大乱,这不是上上之策。 楚煜寒忙道,“父亲,这里还需要您,您是主帅,不能离开,这样吧,寒儿愿意替您回去看看,叔父不是那种没有主见之人,事情一定没有这信里说的这么简单。” 楚煜茂也附和道,“不错,再说算算时间,堂妹应该也已经满月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无从得知,父亲还是不要过早的交出兵权。” “对,茂儿说的就是为娘的意思,只是这路途遥远,怕是……”蒋氏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如果就楚煜寒一人回去的话,皇上如若知道了的话,会不会有所怀疑。 楚煜勋知道自家母亲在担心什么,便道,“母亲,无事,勋儿可以和大哥一同回去,堂妹出生,我们这些当堂哥的怎么说都得回去入个份子钱,这样一来,皇上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蒋氏这时才点了点头,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如此也好,不过你们回去得多带些礼物回去才行,我们楚家就这么一个女娃,你们也就这么一个堂妹,这礼物可不能太过轻率。”蒋氏一想到自己那侄女,嘴角就开始有了笑意。 楚煜寒也很同意母亲的意思,连忙道,“是,母亲,明日我们就到市集上去挑些好玩的玩意儿给堂妹带回去。” “我也去挑,挑一些珠宝首饰给堂妹。”哪知楚煜勋刚说完,就挨了楚煜寒一个爆栗子。 “堂妹才满月,能戴什么首饰啊?”楚煜寒白了他一眼。 楚煜勋傻傻的笑笑,“那我给堂妹存着总行吧。” 这一下子气氛就不一样了,楚怀朔看着儿子们都在讨论着给小萱萱送什么礼物。 好像把刚刚他们聊的事情都放到一边去了。 好像自己一直担心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似的。 去看小侄女突然就成了大事。 他摇了摇头,不过又想了想,好像小侄女的事真的是大事耶。 他也得去看看要给侄女带些什么才行。 自己回不去,那就让寒儿和勋儿一起回去看看吧。 第53章 太子赫连珏 这边的楚凝萱自然还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叔父和堂哥们正在为给她送礼而忙碌着。 若是知道了的话,铁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这一世自己有父亲、母亲、祖母,外祖父、舅舅、舅母、表哥、表姐,还有叔父和堂哥们这般的宠爱着。 相信楚凝萱不会再觉得夜陵是诓骗她的了吧。 呵呵!想来这夜陵也真是够冤枉的了。 给这凤女安排投个胎,还送法器和系统。 人家还不领情。 末了,你还不能生气。 为什么? 因为人家父亲可是九天之帝呢,他能生气吗? 只能咽下这口气,还能怎么着? 此时的楚凝萱正被自家娘亲抱着,她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家娘亲。 娘亲好美啊,自己以后长大了是不是也和娘亲一样美呢。 再想想自家的几个哥哥,每一个都遗传了父亲的酷帅和母亲的美貌。 那自己肯定多多少少都会遗传他们的优点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自恋了呢。 不过,自恋又没有什么不过,她这是对自己有自信好不好。 跟在沈茵茵身后的李嬷嬷也是笑弯了腰,“哥哥,小姐知道今天是小姐满月的日子,也开心的不得了。” 那是,一早就收了表哥和表姐还有哥哥那么多的钱钱,能不开心吗? 想着待会一定可以收到更多的钱钱,楚凝萱高兴的又是蹬腿,又是笑着吐泡泡。 沈茵茵被自家女儿这可爱的模样都要萌化了。 笑着拿丝帕为楚凝萱将她嘴角吐出的泡泡擦干净,毕竟今日可是女儿的满月宴,女儿自然要以最美的模样见大家了。 总是吐着口水虽是可爱,但让别人看了还是有些不好。 来到正厅,哪知楚凝萱的舅舅们都已经到了。 此时走过来的是楚凝萱的大舅母余氏,大舅是尚书令,官职也是不小的,如果放到现代那也是国家的总理级别的呢。 呀,自己感觉自己还是个官二代小姐呢。 想想自己的父亲还是丞相大人呢,即便这个时代是个拼爹的年代,那自己走路都带风好不好。 “呀,我们楚家有小千金了哟,这是舅母给你的份子钱,你可要拿好哦!” 钱钱,钱钱,萱儿喜欢钱钱! 然后就见楚凝萱不停的张着小手,尚书令夫人赶忙将楚凝萱抱了起来,摸摸好怕小手,直道,真是个小可爱。 我是可爱,但钱钱更可爱。 沈茵茵也是看呆了,这自家女儿怎么就这么喜欢银子呢。 要是别人给她银子她就跟别人跑了,那可怎么是好啊! 接着,便是沈国公拿着他的份子钱也塞进了楚凝萱的包被中。 楚凝萱高兴的早蹬腿,好耶,祖父最好了,萱儿喜欢祖父。 蹬腿还不够,她甚至开始吐快乐的泡泡。 这一路下来,她不知收了多少银子,开心的吐了多少泡泡。 吐得她都有些饿了。 楚凝萱份子钱收够了,便回到了自家娘亲身边。 沈茵茵抱着自家女儿这才放了心,女儿总算不会跟着别人跑了。 在楚府的另一边,楚定远正热情洋溢地招呼着前厅的宾客。 沈国公则端坐于正堂之上,与昔日同僚、挚友低语相谈,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与感慨。 楚云泽与楚云默,这对兄弟今日恰逢休沐之暇,便站在门口,以他们独有的风度迎接每一位重要的来客。 整个楚家府邸,从内到外都沉浸在一片繁忙而又不失井然有序的氛围之中。 就连沈家的两位舅舅也加入了这场盛大的招待行列,他们的身影穿梭于人群之中…… 这时,一位身穿杏黄色蟒袍的少年大步走进府中。 那袍子上绣着的五爪金龙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仿佛在昭示着他至高无上的身份。 他的每一步都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整个府邸都因他的到来而变得寂静无声。 少年面容俊美,眉目如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峻。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透一切,让人不敢直视。 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大堆的侍卫和太监宫女,这些人个个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惊扰了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 在他身旁,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身穿一袭墨绿色长袍,虽然同样尊贵无比,但在这位太子殿下的光芒下,却显得黯然失色。 就在这时,楚云泽和楚云默及所有人都连忙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礼问安:“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四皇子殿下。” 沈茵茵抱着孩子,正要跪地,却被太子直接拦了下来,“夫人不用多礼,今日本宫前来就是来看看萱妹妹的。” 沈茵茵知道太子一直想要拉拢他们楚家,但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 这一回家里多了个女儿,怕是太子又会对这刚出生的萱儿有兴趣了。 好在皇上已经为女儿赐婚了,虽然觉得有些早,但好歹能暂时让女儿不会落到这太子手里。 相比太子,她觉得璟王就要好多了。 至少璟王的母妃是她从小的手帕交,虽然她很早就已经离世了,但她相信这血统不会有差。 而且这璟王不论从人品还是容貌都要高太子一等。 反正离萱儿及笄还早着呢,她不用着急。 沈茵茵虽然很是不想让女儿入太子的眼帘,但人家太子都上了礼了,她要是还不识相的话,那就有些太不识抬举了。 反正现在萱儿的身后可是还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师父的。 她怕什么。 就在沈茵茵不知要怎么办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璟王驾到。” 太子双手紧握,这个赫连威,怎么哪儿都有他啊? 将自己的全部计划都打乱了。 耶,璟王? 她的未婚夫吗? 他也来了? 难道说这个太子殿下不是什么好鸟? 还是说璟王的占有欲太大? 楚凝萱在心里想着。 这下沈茵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唉,总算是保住女儿了。 第54章 这是梦到啥了? 就在此刻,地吼庞大的身躯挡在了众人面前,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沈茵茵迅速将女儿安置于地吼宽厚的背脊上,心中稍感宽慰,有了这灵兽的守护,女儿的安全便有了保障。 地吼仰天长啸,震耳欲聋的吼声中带着对主人的忠诚与守护之意,它双眼泛着绿光,直视太子赫连珏,展现出不容侵犯的威严。 青衣则立于地吼身旁,身形挺拔,周身环绕着战斗的气息,仿佛随时准备迎击任何挑战。 太子赫连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宫连看看萱妹妹都不可以吗?” 青衣直道,“你不配。” 太子闻言,怒道,“本宫是殇月国的太子。” 青衣面无表情,言辞冷冽:“太子又如何,我们北苍山还不看在眼里。” 今日是师妹的满月宴,她本来是想着丞相请的宾客都是自己熟识之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她便和地吼在后院,哪里知道竟然还是有人上门找茬。 赫连威看着青衣如此模样,她似是连他都不看在眼里。 这青衣前世他就见过,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就是他,也只能接她三十招以内。 那是他去拜会青风时,见到的她。 那时她也是一身青衣。 虽然招招并不带杀气,但却像是招招逼退他的意思。 而他竟然都无法近她的身。 赫连睿一直都站在一边没有说话,此时他看着太子咄咄逼人的模样,不禁觉得一阵好笑。 那青风道人并非一般人,之后他有派人去调查过。 别说连他的半点消息都没有查到,就连派出去的人也没了踪迹。 这就说明这青风道人绝非泛泛之辈。 “北苍山不过一个山脉,待本宫闲暇时定要灭了此山,本宫看你们还如何如此嚣张。”太子放声狂笑。 青衣冷冷的回了一句,“那么就要看太子的人有没有那个命回来再说吧。” 说完,她不过一个转身,就将太子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都打倒在地。 速度之快,让众人都没看清她是如何袭击他们的。 人就已经倒在地上哀嚎不止了。 “咿咿哦哦!”楚凝萱坐在地吼这个摇篮里,开心的张着胳膊,像是要为青衣鼓掌。 本来太子就已经够气了,现在听到楚凝萱这一声,那是气上加气。 但在他看到楚凝萱的面容时,他愣住了。 她好美,大大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皮肤更是白皙如雪。 仅仅是一眼,他就觉得这楚凝萱长大后定会是个绝世美人。 这样的美人只能是他赫连珏的。 赫连威见到太子一副占有欲极强的模样,便道,“青衣,带地吼下去。” 青衣这才发现太子的异样,点头,带着地吼离开。 这时,楚定远才发现太子刚刚的视线竟然落在小女身上竟有一刻钟。 同为男人,他从太子的眼中看到的是一抹占有的欲望,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他一定要保护好萱儿。 太子不是什么善类,他想要得到萱儿的目的,他这个做父亲的太清楚了。 无非就是想要利用他们的助力,登上那个位置。 这些个皇家子弟他真是看的太够了。 不过,这样一比,那璟王好像还是好很多的。 被太子和璟王这样一闹,满月宴不得不提前举行。 一顿饭就这么吃的差点就要窒息。 这太子和璟王本来就是死对头,今日这太子不请身来,璟王过来那是为了楚凝萱。 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但太子是为了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去和楚云泽说说,看看萱儿有没有被吓着。”璟王低声道。 暗流应道,“是。” 今日真的是好险,还好他在太子出宫之时就一直跟着,发现他的目的地是丞相府,便让笙寒盯着,他则回宫告诉主子了。 要不然,太子今日岂不就得逞了? ------------------------------------- 当婴儿真无聊,除了吃就是睡。 这不,现在就又饿了。 楚凝萱又不会说话,只能用哭来表示她现在要吃奶。 沈茵茵知道楚凝萱这玩了一上午,刚刚又被太子那一吓,铁定是饿了。 于是连忙抱起楚凝萱,“乖乖萱儿,饿了是吧?为娘这就来喂你。” 当吸吮到最新鲜的奶汁后,楚凝萱才是止住了哭声。 看自家女儿一口一口用力吸吮着,小小的额头上满是汗滴,她心疼地用丝帕拭去。 今日真的是吓到萱萱了。 吃饱喝足后,楚凝萱再次安然躺入了地吼那宽大的摇篮之中,那睡颜,真是香甜至极,仿佛世间一切烦恼皆已抛诸脑后。 只见她嘴角微扬,似乎正遨游于某个绮丽梦境,竟不自觉地发出了轻柔的笑声。 此情此景,让沈茵茵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恍若自己这个母亲的角色成了多余的存在。 往日里,她费尽心思哄逗女儿,却从未见过女儿如此开心的笑过。 而今,地吼的怀抱竟有如此魔力,让楚凝萱笑得前仰后合,震颤着周遭的空气,仿佛天地间的一切喜悦都汇聚于此。 李嬷嬷也在想小姐这是做了什么美梦啊,竟然笑得如此开心。 青衣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楚凝萱那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师妹这是梦到钱了? 师妹前世之时就喜欢钱。 不管做什么,先问价再开干。 就是和他们去打个药草,都要五五分账。 真的是搞笑。 要么说是师姐妹关系呢,就是了解的透透的。 看时间也有些晚了,玉瑶和沈子义便前来和沈茵茵告别,顺便再看看自家表妹。 如果知道一进屋,就听到了楚凝萱不时发出的笑声。 他们还真是不解,一个刚满月的婴孩儿,竟然能笑出这么好听的笑声。 这是梦到啥了? 沈子义想着自己今日给表妹钱后,表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表妹你真是够了,白天收我们的银子笑也就算了,这都睡着了还做梦收银子呢。” 沈茵茵和李嬷嬷对望一眼,也是满眼都是笑容。 不过也就那么一下,两人的思绪就又回到了太子那一幕。 李嬷嬷知道沈茵茵在担心什么,便道,“夫人,您别担心,小姐她不会有事的,您别忘了,她的身后还有青风道长呢。” 今日看青衣的动作,还真是神乎其神哪! 要知道这李嬷嬷之前也是暗卫出身,她都没有看出来这青衣的路数到底来自哪个门派。 但那速度是真的快。 可以说是一眨眼的工夫,人就被她给干倒地了。 所以说,这青风道长的徒弟还真是不一般哪! 第55章 送红包 沈茵茵还在思考,沈子义便开口道,“姑姑,您别怕,他想要动表妹,还得问问我祖父呢,等我回了国公府,就将这事告诉给祖父听,让祖父盯着他,我就不信他还敢动表妹。而且就像李嬷嬷说的,表妹的身后可还有青风道长这一尊大佛在呢。” 赫连玉瑶听了也附和道,“是啊,姨母,今日看青衣那登峰造极的武功着实让人佩服,有她在,没人能伤害表妹的。” 青衣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公主谬赞了。” 赫连玉瑶看了青衣一眼,觉得她的武功真的好厉害。 而且说的那几句话也是十分有霸气的。 赫连玉瑶道,“今日谢谢你了。” 青衣不禁红了脸,“哪里,保护师妹是我应该做的。” 转头她又对着沈茵茵道,“姨母,待玉瑶回宫后,也将这事告诉母妃,让父皇和璟王哥哥盯着太子和皇后,绝不会让表妹出一点问题的。” 看着这两个说大不大的孩子,沈茵茵心里不禁涌出一抹暖流来。 她真是想不到,萱儿这才满月,就引来那么多人的兴趣。 以后若是长大了,还指不定会引来多少人的观望呢。 今日若不是璟王殿下来的及时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再说,今日她们应该没有请太子和三皇子来,他们怎么会到场的? 而且她看那太子和三皇子两个都盯着自家萱儿看了老半天。 三皇子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足以说明他也将萱儿纳入自己的囊中。 不,不行,这样下去,萱儿早晚会落入有心人的圈套里。 得立即和夫君好好商议商议才行。 这时,楚云泽和楚云默也前来看自家小妹。 “母亲,小妹可有吓着?”楚云泽问道。 本来他就准备在送走宾客后就来看看小妹的,没有想到璟王竟然比他还着急。 看来这璟王是真的对他们小妹很上心哪。 他们那时看到太子盯着自家小妹都不眨眼,心里着急,可又不得不陪着宾客。 要不是外祖和父亲在前厅招呼着,他们根本就过不来。 沈茵茵摇头,指着一旁的地吼道,“没有,她现在只要有地吼就行了,哪还需要为娘啊!” “夫人可别这样说,小姐还是最喜欢夫人的,地吼不过是保护她的侍卫罢了。”李嬷嬷看着一旁的地吼道。 地吼也不生气,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在说:『我哪里比得上夫人,夫人才是主子的娘亲。』 “就是,有地吼在,表妹才是安全的,姨母切莫想多了。”赫连玉瑶连忙也跟着附和。 “云泽,我看那太子和三皇子都不是什么好鸟,你们还是要多加留心哪,我回去也会和祖父说一说的,这么晚了我也该走了。”沈子义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而且和太子那是死敌,就和赫连威一样。 “小心说话,你这要是让太子的暗卫给听了去,还不知要怎么为难舅舅呢。”楚云泽连忙道。 沈子义抿住唇,也知道自己刚刚是言语不妥,倒也没什么,只是嗯了声。 赫连玉瑶见自家哥哥都走了,自己也不好再留在这里,便道,“姑姑,那我也回宫了,表妹的事我会和璟哥哥说的。” “默儿,送送你表哥和表妹。”沈茵茵道。 楚云默点了点头,便按照母亲的吩咐送沈子义和赫连玉瑶离开。 楚云泽看着自家小妹熟睡的脸,忍不住轻抚了一把,却是听到地吼轻叫了声。 楚云泽嘴角轻抽,这家伙要不要这么认真哪。 我可是小妹的大哥。 大哥都不能摸自家小妹了吗? 就听青衣的声音响起,“地吼的意思是,小姐睡着了,让大少爷不要把小姐吵醒。” 这下,楚云泽紧绷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笑意。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很护小妹呢。 嗯,有它在,的确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楚云泽又看了看睡着了还在打哈哈的小妹,也是无语了。 外面的人为了她一人忙的不可开交。 她倒好,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美梦呢,笑的直打哈哈。 楚云默也是嘴角勾了勾,小妹真是厉害。 看了看楚云泽道,“我出去和璟王说一声,想必现在他都要急死了。” 楚云泽笑了笑,“嗯。” 前厅里,宾客们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今日最没面子的估计就是太子赫连珏了。 饭没吃几口,就带着侍卫们回了宫。 璟王倒是食欲还不错,竟然还添了一碗饭。 不过此时他都已经喝了三杯茶了,眼看这第四杯茶都要见底了,楚家兄弟还没有出来。 璟王此时着急地不停地转动着椅子抚手,不时还能听到转动把手的咯咯声。 可见他有多担心。 “王爷,可需要再为您添一杯茶?”楚定远看着这样的璟王,不知为何,竟觉得如果将女儿交给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差。 他都已经喝了一肚子茶了,哪里还喝的下。 “不用了。”赫连威道。 不光是赫连威着急,站在他身后的暗流也是急的要命。 这楚家大少爷和二少爷怎么去了这么久也不见回,小王妃到底有没有事你们倒是给个明白话呀。 就在璟王快要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楚云默走了出来。 看到楚云默,璟王是再也受不了的大步向前问道,“萱儿怎么样,没有吓到吧?” 楚云默笑了笑,“王爷,小妹好的很,也不知道是做到什么美梦了,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璟王发现自从萱儿来到丞相府后,连一直都不爱说话的楚云默也变得话多起来了。 听到楚云默说萱儿无事,他便放心了。 做美梦? 那铁定是梦到在数银子了。 要知道萱儿前世的时候就爱银子。 没有想到这转世之后的萱儿,还是一样爱银子,呵呵~~ 对了,说到银子,他今日还没有给萱儿红包呢。 他看了看身后的暗流,只一个眼神,暗流就已经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了。 他从怀里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交到了赫连威的手上。 赫连威走到楚定远的面前,“今日本王来的仓促,份子钱都忘了给萱儿了,还请丞相将这交给萱儿,待萱儿再大一些后,本王再给萱儿准备一些上等的衣裙。” “王爷有心了。”楚定远回道。 赫连威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些对他来说都只是小事。 ------------------------------------- 东宫—— 赫连珏踏入东宫的第一步,仿佛携带着风暴,怒气如乌云压顶,将整个宫殿笼罩在一片压抑之中。 他猛地一甩衣袖,周遭的一切,无论是精致的瓷器还是沉重的铜鼎,都成了他心中怒火的牺牲品。 碎裂声此起彼伏,如同他内心的焦躁与不甘,四处飞溅。 宫女们颤抖着,蜷缩在阴影之中,大气不敢出,眼眸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她们深知,这位太子爷的怒火,即便是最卑微的生命,也难以承受。 皇后与太子,这对母子的性情,宛如冬日寒冰,稍有不慎,便是雷霆万钧。 能在这样的宫廷中苟延残喘,已是莫大的幸运。 第56章 渴望人血 “赫连威,你这个贱种!你不过是云妃那个狐狸精生下的孽种,怎么能和本宫比,本宫才是正统皇后所生嫡子,凭什么父皇将所有的宠爱与恩赐都给了你,而本宫,又算得了什么?在这殇月国,本宫的存在又有何意义?”他的怒吼穿透墙壁,回荡在东宫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与不甘。 这声音,仿佛是来自深渊的诅咒,让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生怕哪一句不经意的言语,就成了点燃这场风暴的火星。 这场赐婚,对赫连珏而言,无疑是一记重锤。 楚凝萱的命运,自出生那一刻起,就被预定给了璟王,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联姻,更是父皇对璟王的偏袒与扶持。 丞相府与国公府的加入,让璟王的势力如虎添翼。 而更令人心悸的是,这位未来的王妃,竟还得到了青风道长的青睐,成为了其门下弟子。 青风道长的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深意,那几件价值连城的礼物,不仅仅是赠予,更是无声的宣告——楚凝萱,是他要守护的人。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赫连珏而言,无疑是一种讽刺与挑衅。 皇后与太子的权威,在此刻显得如此脆弱,青风道长的举动,无疑是在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看太子的怒气似乎有所减退,刁一连忙对一旁躲在角落的宫女使着眼色,示意她赶紧行动。 这刁一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侍卫,同时也是最有能力的军师,平日里为太子出谋划策,虽然这些计谋大多有些歪斜,但此人确实不容小觑。 那宫女也是个机灵人,一见刁一使眼色,便迅速上前,将地上的碎片一一捡起,迅速打扫干净。 待到太子转身之时,地面已经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时,刁一才缓缓上前,轻声说道:“太子何必如此动怒?气大伤身啊。” “怎能不气?你可知道今日那赫连威有多嚣张吗?他一个死了母妃的孽种,凭什么能有那么大的底气?”太子说到此处,又忍不住要发脾气。 刁一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宠爱这个七皇子,对太子却视而不见。 即便太子再优秀,他也很少正眼相看,仿佛太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一般。 “还有,那个楚凝萱,真的是太美了。才满月,竟然就有倾国倾城之姿,这长大后一定是个绝美的美人胚子。本宫一定要得到她,只要有了她,本宫就有了丞相府和国公府这两大助力,到时还怕他赫连威不成?只是……”太子没有说完,但刁一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太子的意思属下明白。”刁一微笑着说道,“要得到楚五小姐这还不简单吗?” “简单?你可知道那楚凝萱已经被赐婚给了璟王,她以后就是未来的璟王妃了。”太子转身狐疑地望着刁一,难道说他有办法? 刁一笑了笑,“太子想要得到那五小姐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五小姐才刚满月,离及笄还早呢。这以后是不是璟王妃谁又说得准呢?太子不要忘了丞相府里还有一个六小姐楚婉柔。” 经刁一这么一提醒,太子终于想起了那个总是一脸柔弱无骨的小美人儿。 每次他见到她时,她都是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喜人。 “不是听说她母亲日前撞柱自刎了吗?”太子问道。 “是的,就是因为她的母亲不在了。如果太子能稍稍安慰她一下,给她一些甜头吃,她不就可以帮助太子得到那楚家五小姐了吗?”刁一猥琐地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太子如是轻轻颔首,眸光流转间闪过一丝狡黠。 诚然,他竟一时疏忽,将那位楚婉柔遗忘在记忆的角落。 此女若能被纳入麾下,无异于在丞相府安插了一枚棋子,那探听楚凝萱的消息岂不是易如反掌? “甚好,便依你所言。”太子轻轻摩挲着下巴,脑海中浮现出那曼妙身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恨不得即刻将她拥入怀中,细细品味那份独有的温柔。 “遵命,属下定不负所托。”刁一阴恻恻一笑,眼中闪烁着得意与自信。 他深知,只要计划周密,定能让太子如愿以偿。 同时,也为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添砖加瓦。 这一刻,两人心照不宣,仿佛已预见那即将上演的权谋好戏。 而楚婉柔的命运,也在这微妙的权力游戏中悄然转折。 ------------------------------------- 栖风山魔云洞—— 有了魔力果的滋养,暗鸦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 那漆黑的羽翼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白皙细腻的肌肤,与曾经的人类形态渐渐吻合。 虽然下半身仍旧保留着乌鸦的模样,但上半身已然恢复了人身,宛如凤凰涅盘,重获新生。 然而,暗鸦并不满足于此,她深知自己需要更多的力量,才能彻底摆脱这副半人半鸟的怪异形态。 她渴望人血,尤其是童男的血,那是她恢复真身的捷径。 于是,破空今日已下山去帮她找寻那纯净的童男之血。 她闭目凝思,心中暗自发誓:“地吼,等我恢复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而,地吼毕竟是万载灵兽,拥有上万年修为,且全身皆是灵气缭绕,要与之抗衡,谈何容易? 更何况,她听说地吼现已进入丞相府,日夜守护在灵萱身边,旁边还有个青衣高手相伴。 这以后要想再偷袭灵萱,恐怕是难上加难。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一个点子突然在她的脑海里滑过——柳圆圆,那个曾撞柱而亡的鬼魂之身。 她怎么会将这个重要的人物给忘了呢? 想着那柳圆圆死的时候可是怨念极深。 这样的鬼魂如果加以 淬炼的话,要炼成万年女妖完全不是问题。 再加上她的身上还有连她们都炼制不出来的毒,这样一来,要想对付地吼他们岂不又多了一层保障吗? 一想到这儿,暗鸦竟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歌。 只是这乌鸦唱歌即便是再好听,那听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但听在破空耳里,就犹如天籁之声一样。 此时,破空正扛着一个麻袋站在洞口处。 被这突如其来的歌声吸引,竟看得呆愣住了。 直到暗鸦叫了他几声,他才如梦初醒。 “喂,你在发什么呆呢?童子呢?”暗鸦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而破空,也终于从呆愣中清醒出来,目光重新聚焦在背上的那个麻袋上。 随即,他连忙将沉重的麻袋扛到了暗鸦的面前。 第57章 破空被抓 还不等破空将麻袋解开,暗鸦只是衣袖轻轻一挥,那麻袋便如同被无形之手解开,露出了里面的三个男孩儿。 他们战战兢兢地抱在一起,几个男孩最大的七岁,一个五岁,还有一个只有三岁。 在他们眼中更是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世界末日就要来到一般,连整个心都是颤抖的。 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男孩儿(5岁),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们是谁?抓我们干什么?”他的问题在颤抖的嗓音中显得格外无力,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够从这个困境中逃脱。 暗鸦好笑地跳到他的面前,用手指轻轻勾住那男孩儿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呵呵~~你说呢?”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戏码,又仿佛在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让人不禁猜测她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故事和秘密。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暗鸦那略带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三个男孩儿紧紧地抱在一起,恐惧和绝望的情绪在他们的心中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玄镜自离开未央宫,便踏上了追逐妖物的漫长征途,近一个月的风餐露宿,让他的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几近熄灭。 然而,今日他的百里兽突然躁动不安,仿佛感应到了猎物的气息,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如同荒漠中的甘泉,重新点燃了他心中那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 回想起前几天的追踪经历,玄镜不禁苦笑。 他像是被无形的手牵引着,跟着百里兽在这崇山峻岭间绕了无数个圈子,最终才来到了这栖风山上。 山路崎岖,荆棘密布,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若再无法找到那妖物的踪迹,恐怕他这双历尽风霜的腿脚,真的就要走到尽头了。 “救命啊!有妖怪啊!”就在玄镜准备离开之际,一道稚嫩而惊恐的童声如利箭般穿透了玄镜的耳膜,直击他紧绷的神经。 同一时间,百里兽那粗壮的尾巴竟开始不安分地跳动起来,每一次震颤都似乎在诉说着未知的妖异气息。 “百里兽,难道说金刚鼠妖真的在这里吗?” 玄镜心中暗自揣测,目光紧锁那不断发出诡异信号的尾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与好奇。 百里兽的尾巴不仅跳跃不止,还伴随着一阵阵低沉而急促的嘶嘶声,宛如古老森林中的秘密低语,引得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这一刻,玄镜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锐利,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激发,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要知道赫连威可是承诺他了的,只要能抓住这只金刚鼠妖,他就会再付他另外一半的报酬。 想想他这个师弟可是个王爷,还是当今最得宠的王爷。 虽说只有十岁吧,但人家王爷的身份可是摆在那的。 不容得他不羡慕。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算了,不想了,王爷有什么好的。 吃饭要有规矩,穿衣要有规矩,做事更要有规矩,动不动还要去参加什么这宴会那聚会的。 就像个公孔雀似的坐在那里给别人看。 想到这里,玄镜摇了摇头,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就喜欢这样捉捉妖,大赚一笔,然后就在江湖上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多自在啊! 所以说,他还是喜欢银子。 银子,银子,赚银子去喽! 百里兽似乎感觉到妖气越来越重,它不停的嘶吼着,同时也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搞的玄镜都快要跟不上了。 看来是个大头。 他要发财了。 越往前跑,玄镜就感觉那个味道越重。 就和当时他闻的那块黑布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屏住呼吸,不能让这臭味进入他的鼻腔。 要知道他上一次只不过是闻了那块布,回去洗了十次澡身上还有那股臭味。 最后没有办法他只好到街上又买了个香包戴在身上。 这才压住了那股臭味。 不行了,他要受不了了。 这他妈的是几百年没洗澡吧。 魔云洞中,暗鸦已经吸了两个童子的血,魔气在她体内翻涌,她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以百倍增长。 原本乌鸦形态的下半身瞬间化为一双洁白细嫩的长腿,她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新形态。 就在这时,那个胆子最大的男童吓得牙齿打颤,绝望地哭喊:“不要过来,有妖怪啊,救命啊!” 暗鸦邪魅一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叫啊,越叫就说明你越恐惧,那么能量就越强,本座喜欢。”她缓缓向男童走去,利爪即将伸出。 突然,一道耀眼的金色光环破空而至,直逼暗鸦。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喝声:“大胆,竟然敢在这里吸童子血。” 玄镜微微抬起右手,金色的光环在他指尖闪烁。 他的面容冷峻,眼神如寒冰般刺骨,眉宇间透出一股无法掩饰的邪气,但又不失正义的威严。 他的出现仿佛让整个洞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本来以为可以抓住鼠妖,没想到竟然还多了一只乌鸦精,真的是赚了。 玄镜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略带戏谑的笑容。 “好家伙,老鼠和乌鸦?真是绝配啊!”他调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默,却让人不敢小觑。 破空没想到这个玄镜竟会追到这里来。 看来他们又得换巢穴了。 “鸦妹,你先走,我来托住他。”破空果断地说道。 暗鸦知道这个玄镜非等闲之辈,上一次就是他灭了蝙蝠妖,而那蝙蝠妖正是她的好友。 玄镜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更多的是坚定。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他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出一股无可撼动的自信和正气。 “驱魔玄犀,上,把那只乌鸦精给我抓来!” 声音如寒风般凛冽,却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从容。 玄镜微微扬眉,修长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金光闪闪的环。 他随手一挥,金环破空而去,精准无误地射入破空体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暗鸦刚想逃窜,却已被那召唤出的驱魔玄犀死死咬住了脚。 玄镜站在原地,冷眼旁观,仿佛这场战斗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啊——”破空倒地,吐出一滩绿色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恶臭。 玄镜低头瞥了一眼地上的破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钱虽然好,但有些脏东西,还是得收拾。”他轻声自语,仿佛在调侃自己的正义感。 第58章 你看得见我? 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但玄镜的幽默却让这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 此时躲在暗处的小男孩儿都看呆了,“小子,算你运气好,遇上了我,要不然你也会和那两个一样变成一堆骷髅。” 小男孩儿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 没死。 他摸了摸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好像真的都还在,他真的没死耶! 驱魔玄犀咬住暗鸦的脚,一直将她拖拽到了玄镜的面前才松开了嘴。 哪知刚松开嘴,那暗鸦便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不见了。 玄镜无语,抬手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算了,下次记着,不要松口。”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驱魔玄犀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点头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回应他的嘱咐。 此时,小男孩儿从玄镜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他毫不畏惧地走上前,伸出手去摸了下驱魔玄犀头顶上的犀角。 驱魔玄犀摇晃着脑袋,倒也没有对这个孩子做出什么伤害性的举动。 玄镜看着小男孩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小家伙,你不怕它吗?” 他蹲下身,与小男孩儿平视,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不怕,它很酷!”小男孩儿兴奋地回答。 说的好像也没错,这驱魔玄犀是他所有灵兽里长的还算可亲的灵兽了吧。 它还是拥有着犀牛的模样,只是与此不同的是它头顶上的犀牛角是金黄色的。 而且这只驱魔玄犀才三岁而已,还是个宝宝,所以看着有些憨憨的。 玄镜笑了笑,站起身来,目光转向驱魔玄犀,“反正我今天要抓的是这只老鼠精,那只乌鸦精嘛,以后再收拾也不迟。” 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取出收妖袋,只轻轻一吹,破空便一下子被收进了袋子里。 呵呵,搞定。 玄镜拍了拍收妖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去拿钱喽!” 小男孩儿紧跟着玄镜,脚步急促而慌乱。 玄镜早已察觉,却并不言语。 他只是静静地走着,仿佛在给小男孩儿一个选择的机会。 跟了一段路后,小男孩儿终因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玄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小男孩儿身上。 他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怜惜:“唉,真是败给你了。” 玄镜蹲下身,轻轻将小男孩儿抱起,动作轻柔而稳重,仿佛怕惊醒这个疲惫的小生命。 他将小男孩儿放到了驱魔玄犀的背上,让它驮着。 驱魔玄犀温顺地低下头,接受了这份额外的负担,缓缓迈开步伐,继续前行。 ------------------------------------- 楚婉柔坐在一张湘妃椅上,手中捧着一本《诗经》。 她的手指纤细而白皙,如同春葱一般,轻轻翻动着书页。 面容清丽,肤若凝脂,眉如远山,眼若秋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一袭淡粉色的衣裙,整个人看着显得柔弱无骨,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她轻轻蹙眉,似乎是书中的内容让她感到困惑,又似乎是身体不适让她难以集中精神。 此时她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轻声叹息道:“啊——好想睡呀,这几日怎么天天想睡觉啊?”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仿佛一阵春风拂过湖面,让人心生怜惜。 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曲嬷嬷走上前,将手指搭在楚婉柔的细腕之上,但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她关切地问道:“小姐,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老奴为您准备些茶点?” 一直站在暗处的柳圆圆不敢上前,现在她不过是一鬼魂,根本就不能离自家女儿太近,怕会伤了她。 她看着楚婉柔,心中满是愧疚和不舍。 “还在这里呢?”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柳圆圆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愣,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看得见我?” 暗鸦微微一笑,目光却冰冷如霜:“自然,本座当然看得见你。柳圆圆,为保住女儿撞柱而死,本座说的对不对?” 柳圆圆的脸色微微苍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发现她们所说的话别人都听不见,好像就只有她们自己听得见。 “放心吧,他们是看不到本座的,也听不见本座说的话,本座和你一样,同样都是不被人类看好的物种。”暗鸦道。 柳圆圆的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她发现自己的存在已经不再属于人类的世界,而是和人类在不同的空间,所以女儿才会听不到她也看不到她。 “你也是鬼魂?”柳圆圆惊奇,没想到还能遇到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不,本座是比你要高级一点的物种。本座可以白天夜晚随意走动。”暗鸦邪魅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柳圆圆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更多的是不安。 她低声问道:“那么,我能否……能否再见我的女儿一面?”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望和焦虑,仿佛这是她唯一的执念。 她一心想要报仇,但更不放心的是她那可怜的女儿。 “你不是看到了吗?”暗鸦好笑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柳圆圆缓缓摇头,目光紧紧锁住前方那道纤细的身影,“可是她看不见我。”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 暗鸦笑了笑,仿佛早已看透了她的执着,“你是鬼魂,她当然看不见你。” “听本座的,现在就离开你女儿,”暗鸦劝说道,语气中却满是冷漠。 柳圆圆的心猛地一抽,她看向被轻轻抚着走进内室的楚婉柔,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痛苦,“不,就算只能这样看着她,我也要守着她。”她再次重复,仿佛在说服暗鸦,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愚蠢,你难道就没发现自己的魂魄已经不稳了吗?”暗鸦冷笑,“你以为你女儿为什么会这般虚弱?” 柳圆圆微微一愣,低头看向自己有些透明的手,她真的没有发现,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手曾经可以温柔地抚摸女儿的额头,而现在却只能无力地悬在空中,无法触及。 第59章 鬼粽子 “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死了,你是个鬼,而你女儿是人,人和鬼是不可以在同一个空间里的。”暗鸦的话如同利刃,一刀刀割在她的心上。 柳圆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她很快便重新坚毅起来,“不,我不能离开她,我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看向楚婉柔,眼中满是爱意和不舍,“就算只能这样看着,我也要守护着她,直到我魂飞魄散的那一刻。”她的身影在空气中微微晃动,仿佛随时可能消失,但她依然不愿离去。 暗鸦看着柳圆圆,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吧,但后果自负。” 柳圆圆没有回应,她的眼中只剩下女儿的身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守护她,直到最后一刻。” 暗鸦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没有了人手,她是怎么也不会来找这个低等的鬼魂的。 现在破空被抓,自己又不是玄镜的对手。 不找帮手还能怎么办。 之前已经找过主人一次了,现在如果再去找主人的话,主人一定会觉得自己没有能力。 所以她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 偏偏这个柳圆圆蠢的要命,也不想想,自己一个鬼魂,就算是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又怎么样呢? 她能做什么? 可以做什么? 能做的不过就是远远的看着。 有什么用? 白痴! 算了,既然她想和自己的女儿同归于尽,那她就再去找别人吧。 反正她也快要消失了,她可不想现在这个时候带个包袱背在身上。 见柳圆圆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打算,暗鸦也不想再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 随即一个转身人就不见了踪影。 柳圆圆看着消失不见的暗鸦,瞬间呆愣住了,难道说她有办法让她和女儿面对面说话吗? 可是现在人已经走了,就算人家有办法,也已经晚了呀。 “要是想通了,就叫本座的名字,本座暗鸦,只要对着天空叫三声,本座就会来找你。”暗鸦的声音再次响起。 柳圆圆盯着暗鸦消失的地方,不禁思索着。 ------------------------------------- 赫连威步入未央宫,步履沉重,宛如背负着千斤重担。 他径直走向那熟悉的书房,门扉轻合,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留下一室静谧与他相伴。 书房内,桌案上奏折如山,堆积成触目惊心的景象,却丝毫未能引起他的注意。 那些以往令他焦头烂额的国事,此刻在他心中轻如鸿毛,无法触动他心中那因担忧而生的波澜。 他静坐于案前,目光空洞地穿过层层叠叠的竹简,仿佛能穿透时间的长河,回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今日丞相府上的危机,如同利刃悬于颈项,让他深刻体会到失去的恐惧。 若非暗流及时传递的消息,若非他及时赶到,那萱儿—— 不,他都不敢想。 萱儿是他一个人的。 一个人的。 谁也不能觊觎她分毫。 谁也不能。 该死的赫连珏,该死的皇后。 此刻,他心中怒火如火山爆发,岩浆般汹涌澎湃,恨不得立刻挥剑斩下那千刀万剐的太子之首,将皇后一派彻底铲除,以解心头之恨。 然而,他深知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必须隐忍,如蛰伏的猎豹,等待最佳的时机,一跃而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得等。 他要像猎人一样,静静地潜伏在暗处,观察着皇后如何将她的底牌一张张地亮出来。 他要亲眼见证那些阴谋与诡计,如同观众观赏一场惊心动魄的戏剧,每一个细节都不容错过。 “主子,暗九有消息来报。”暗流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赫连威正了正心神,“进来吧。” 这暗九是暗流手下的人,是暗黑营里打探消息最厉害的。 而且更厉害的是,他从小就有一双阴阳眼,可以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原来赫连威也不相信这些东西,可是重生之后,他发现很多事情好像都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而且师父常常跟他说,不要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有时候连你的眼睛都会骗人。 再加上玄镜师兄那么喜欢抓妖,这一点让他不得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种生物。 或者说不能叫生物,而是灵魂。 他重生归来,不就是灵魂重生吗? 暗九走进书房行完礼便道,“主子,属下今日见到一团黑影进入了西翠苑。” 赫连威抬头,“黑影? ” 暗九回道,“属下感觉它不是人。” 什么? 暗影不敢置信地看着暗九,暗九有一双阴阳眼这是整个暗黑营都知道的。 但要说不是人的东西,那会是什么? 鬼? 可是鬼不是不能在白天出没吗? “那你看到那个黑影在西翠苑逗留了多久?”赫连威问。 “足有半个时辰。”暗九回答。 半个时辰? 这么久,难道说这个东西与西翠苑里的某个人认识? 可西翠苑里有什么? 楚婉柔? 找楚婉柔? “你可看到那个东西进到西翠苑的哪个厢房了?”赫连威又问。 暗九回忆了下,“回主子,属下看到楚婉柔被曲嬷嬷抚着进内室了,而那个黑影一直待在一个角落处,并没有进内室。” “而且,属下还发现在西翠苑中除了那团黑影,还有一个粽子。”暗九的这句话将两人都说懵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吃的?”暗影白了他一眼。 谁知暗九却道,“俺说的这个粽子不是人吃的粽子,俺们家乡称那些鬼都叫粽子。” 啊? 鬼粽子? 鬼? 什么鬼? “柳圆圆!”赫连威突然惊道。 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啊! “可是主子,那柳圆圆已经死了。”暗影道。 暗九一副你二了的模样,“死了才能变成鬼。” 哦,对,死人才……啥? 这人他有办法,可是这鬼,要怎么打啊? “呵~~看来这西翠苑的戏是越唱越有意思了。”赫连威勾唇一笑。 “玄镜什么时候回来?”赫连威问。 “应该快了。”暗影回。 “那就告诉青衣,她一定有办法。”毕竟抓鬼不是他们的强项。 毕竟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 “主子,这能行吗?”暗影问。 “那交给你?”赫连威反问。 暗影一下子就咽住了,交给他? 那不是在要他的命吗? “是,属下现在就去。” 第60章 楚凝萱学艺 旖霞院—— 楚凝萱轻盈地行走在这片虚无缥缈的云端之上,脚下的云雾如同软绵绵的,不时地轻颤几下,带着她仿佛置身于梦幻般的仙境。 她低头凝视着自己那双已俨然是已经成年的手,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不是吧,我这是长大了吗?” 她不是才满月吗?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是一张已经成年的脸。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有些恍惚,仿佛一切美好得如同梦境。 她闭眼加了个意念,一面镜子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这是她第一次用空间里的东西,感觉还很新奇。 当看到自己的脸时,瞬间都要爆炸了。 这……这不是她前世的模样吗? 可是她的肉身才满月啊,不应该一瞬间就长大了啊? 她半信半疑地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呀,好疼!” 那实实在在的痛感告诉她,这一切并非虚幻。 那么,自己这是灵魂出窍了? 好像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做梦都会灵魂出窍。 想通了这一点,她便又将镜子收入空间。 管它是什么地方呢,走就是了。 有首歌不是这样唱吗?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 呵呵…… 于是她大胆地迈开脚步,只见一座府邸渐渐清晰,其上『灵霄阁』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这座府邸仿佛悬浮于云端之上,四周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 阁楼高耸入云,飞檐翘角,琉璃瓦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于天际。 阁外,两位身穿道衣的男子分立左右,他们面容清秀,身着洁白无瑕的道袍,手持拂尘,宛如画中走出的仙人。 他们的目光坚定而虔诚,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奥秘,恭候着凤女的归来。 在云雾的映衬下,灵霄阁的大门显得愈发雄伟壮观。 门口两位道人身份的男子微微欠身,口中轻声念道:“凤女归来,灵霄阁欢迎您。”他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天籁之音,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尘埃与烦恼。 楚凝萱缓缓步入灵霄阁,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逐渐弥漫开来。 “这地方我好像来过,又好像没有来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梦凝萱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 是什么时候来过的? 她不断的回忆着,想要将那残破的碎片再拼接完整。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徒儿,既来之则安之。” 啥? 既来之则安之? 说的容易,你怎么不试试也变成个婴儿啊。 不过现在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 但想着自己这一世幸福的家倒也还不错。 倒也平静了不少。 应该说她现在已经慢慢释怀了。 想着那个收她为师的家伙,叫什么来着。 对,青风! “不错,是为师。”一抬头,楚凝萱便看到整面墙上都是青风的头影。 搞什么啊,这么多青风? “你能找出哪个才是真正的为师吗?” 切!小孩子玩的把戏,还拿出来玩。 你out了! 楚凝萱其实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青风。 但她就是想装一下大能。 突然她想到了原来前世时,喜欢玩的游戏——扫雷。 反正这上面的头像都是方块,真的和扫雷游戏很像呢。 那么就让她再来玩一次扫雷吧。 记得那时候,她最喜欢和敏儿比赛玩扫雷了。 敏儿? 对,我们再来比赛好吗?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渐红。 但下一秒,就又恢复了原样。 将所有的方块都当成雷块。 开始排雷。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已经排除了一大半的雷块。 但刚排除又有新的青风出现在方块里了。 等于说她刚刚排队的雷块白废。 “不带你这样玩人的?”楚凝萱叉着腰怒道。 这时,青风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萱儿啊,你这样排,排到什么时候去啊。用你的心去找。” 用我的心? 我的心里有囡囡。 让囡囡找? 『主银,您现在是在学艺,囡囡帮不了您,您只能靠自己。』 什么? 不讲义气。 真是关键时候你就跑。 要你有何用? 『主银,不是囡囡不帮您,您想一想,您要对付的不是白莲花,也不是绿茶婊,而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妖啊,如果您连真假都分不清的话,要怎么分清妖的真假呢。』 楚凝萱想了想,好像也对。 妖呀,那可是最不好对付的呢。 而且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个焚天。 想通了这点,楚凝萱定了定心神。 闭上双眼,开始平心静气,寻找师父。 ------------------------------------- 国公府—— 前厅之内,寂静无声,唯有沉重的红木桌案横亘在厅中,其上摆放着几份公文和一盏青瓷茶杯,袅袅茶雾升起,却无人有心去品。 主位之上,沈国公端坐如松,身姿挺拔,一丝不苟。 他身着一袭暗紫色的官服,胸前以金线绣制的飞龙腾云纹饰在灯火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他前朝元老的身份和无上的尊荣。 他面色严肃,双眉微蹙,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能看透一切。 那深刻的皱纹,如同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沟壑,见证了他一生为国的忠诚与辛劳。 他的双唇紧抿,似乎连呼吸都带着几分谨慎,仿佛在压抑着内心深处的不满与愤怒。 自参加外孙女的满月酒回来之后,他便一言不发,整个人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压得厅中众人心头沉重。 大家心里都明白,沈国公的沉默并非无因。 他的沉默,比雷霆万钧的怒斥更为可怖。 国公府的两位女儿,一个嫁入了皇室,另一个进了丞相府。 沈家本已为国奉献良多,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孙女,却被皇上赐婚给了璟王。 虽说这璟王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室中人。 沈家,已经献出了一个进皇室,如今,还要再搭上一个吗? 沈国公的目光如炬,扫过厅中众人,众人皆垂首低眉,不敢与之对视。 他的存在,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令人心生敬畏。 此时此刻,前厅之内,唯有沈国公的沉默,如山一般沉重,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的一言不发,却胜过千言万语,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怒与无奈。 突然,一声沉稳而有力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祖父,太子今日之举无非是想将表妹纳入他东宫之中,他连皇上的赐婚都不看在眼里了。” 说话之人正是沈子义。 他站在屋子的角落,身影半掩在阴影里,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只见他眉头微蹙,眼神深邃如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谨慎与机智。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珠玑,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冷静和理性。 第61章 讨个公道 沈子义的身形修长,着一袭深蓝色锦袍,衣料上隐隐泛着低调的光泽,显示出他出身不凡。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轻轻捻动着腰间的一块玉佩,那是他惯常用来思考时的小动作。 他的步伐轻缓而稳重,每一步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显示出他足智多谋的性格。 屋内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沈子义,有人面露钦佩,有人则眉头紧锁。 他们都知道,沈子义从不轻易发言,一旦开口,必有深意。 “子义言之有理,确需慎之又慎。”沈国公轻轻颔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许之光,仿佛在为沈子义的深谋远虑而暗暗喝彩。 “太子之为人,众人皆知,其心难测,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需时刻警惕。” 沈子义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在屋内众人面庞上逐一掠过,最终定格在祖父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执着,仿佛是在向众人传达一种无声的誓言。 “太子虽有后盾撑腰,但若非必要,我们无需主动招惹是非。”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倘若他敢对萱儿不利,也需先问过老夫手中这惊鸿剑是否答应。”说到此处,沈子义的声音陡然变得异常刚硬,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敲击在众人的心弦上。 这惊鸿剑,乃是沈国公跟随先皇南征北战、打江山时,先皇亲手赐下的尚方宝剑。 见剑如见先皇,这把剑不仅象征着无上的荣耀与权力,更代表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尊严与信念。 此时,沈国公的声音之大,竟让桌上的茶盏为之颤动,仿佛连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的言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霸气,让人不禁为之一震。 余氏莲步轻移,缓缓走至沈国公身旁,以一抹温婉而深邃的目光凝视着他,轻声细语道:“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可,太子此番举动,不啻为一场意外的风波。皇上见状,定会对皇后多加留意,这份关注,于我们而言,或许正是转机之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她的言辞间,既有对时局的敏锐洞察,又蕴含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温婉与智慧。 元氏闻言,秀眉微蹙后缓缓舒展,轻轻颔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元氏闻言,亦轻轻颔首,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今日初见那活泼可爱的小萱萱时,她的心中不知有多么欢喜。 人虽多,礼数却不能少,她匆匆递上份子钱后,便去帮忙了。 全然没有机会与这位小姑子说上一句贴心话。 正当她心中略有遗憾之时,太子的突然造访,又让一切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是啊,今日璟王殿下如春风拂面般及时出现,这份默契与关怀,实乃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这恰恰印证了璟王对我家萱儿确实是倾注了真心,以无微不至的呵护相待。”元氏温婉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沈宏德闻言,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尽显其身为楚凝萱二舅的威严与慈爱。 他现任御史大夫,手握监察百官之重权,替朝廷起草诏命文书,官职显赫,令人敬畏。 沈国公戎马生涯,金戈铁马,历经风霜,自然不愿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踏上那危机四伏的战场。 因此,自他们步入仕途以来,沈国公对儿子们的要求颇为独特——可以入宫为官,亦可下海经商,唯独不可涉足战场。 这份深沉的父爱,使得两个儿子皆选择了文官之路,也算圆了沈国公的心愿。 “嗯,今日璟王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待到宾客散尽后,他仍耐心等待萱萱的消息,这份执着与深情,可见一斑。璟王殿下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沈宏德颔首赞许,言语间透露出对璟王的认可与满意。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萱儿的疼惜,也有对璟王的期许,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了萱儿未来的幸福。 “此刻谈论这些,确是尚早。萱儿尚且年幼,未来的璟王是否会依旧钟情如初,谁又能断言?总之,皇上将萱儿许配给璟王之事,我定会寻得时机,恳请皇上收回成命。此事,便不必再提。”沈国公言辞笃定,一语便奠定了楚凝萱命运的走向。 正如往昔对两位公子的仕途期许一般,楚凝萱的归宿可以是商贾之家,亦可为官宦之属,唯独皇室之门,他坚决不允。 “是。”众人齐声应和,话语间带着几分敬畏与无奈。 见此事已商议得七七八八,沈国公的目光又落在了沈子义身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义儿,太后的圣诞盛宴即将来临,皇上必定会在那宴席上考较玉瑶的学识。你有空时,多帮帮你表妹,切莫让她在那日丢脸于皇上,也让沈家蒙羞。” 沈子义一听这话,心中不禁一阵苦笑。 他最头疼的便是给表妹辅导功课,每次都是教什么不会什么,还理由多多,真是让人头疼不已。 然而,祖父大人已经下了命令,他就算再不愿意,也只得硬着头皮去应对。 于是,他只得应道:“是。” ------------------------------------- 次日太和殿—— 晨曦微露,太和殿前的青石台阶在初阳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金光,四周的宫墙巍峨高耸,古老而威严。清晨的空气中透着一丝寒意,似乎是昨日夜里满月时那阵冷风留下的余韵。 殿前两侧,苍翠挺拔的松柏如同忠诚守卫者,静静地立于寒风中,与明亮的殿宇形成鲜明对比。 楚定远身着绯色官服,上绣仙鹤腾云,腰佩白玉带钩,脚踏乌靴,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踩在人心之上。 他的面容冷峻,剑眉微蹙,深邃的双眸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锋芒。 此刻,他的心中满是为女儿出气的不平与焦虑,昨日满月受惊事件后,那压抑不住的怒火在胸中燃烧,只待能在此刻向皇上申诉,为女儿讨个公道。 楚定远缓缓拾阶而上,官服在晨风中微微飘动,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在向太子发出无声的挑战。 站在殿前的太子,神情自若,然而在楚定远那锐利目光的逼视下,竟也不由得心生一丝不安。 楚定远站定在殿前,目光如炬,直视太子,声如洪钟:“臣今日冒死上奏,只求皇上为臣那无辜受惊的女儿讨个公道!” 他的声音在大殿前回荡,震慑四方,在场的文武百官无不屏息凝神,注视着这胆敢公然挑衅太子的重臣。 楚定远的气场如山岳般巍峨,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整个太和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太子面色微变,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这个楚定远,真是太可恶了,到底是谁受惊哪! 他可是听说他那女儿回屋之后睡的不知有多香甜,怎么也不像是受惊了呀。 但昨日他是真的不该前去丞相府的,现在他肠子都要悔青了。 第62章 请皇上收回成命 “楚丞相,昨日本宫闻得您府上新添贵女,特遣本宫之礼以示庆贺,岂料竟成了惊扰令千金的唐突之行,实属本宫之过。”太子言辞恳切,眉宇间却难掩一丝自得之色,仿佛在为那未邀自至的举动寻找合理化解释。 楚定远闻言,心中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强压下去,面色凝重地回道:“太子殿下言重了,小女初诞,府上并未广邀宾客,殿下不请自来,确实让下官措手不及,更恐小女娇嫩之躯,难以承受如此轰动。”言下之意,既表达了不满,又含蓄地指责了太子的行为。 “殿下所言拜会,实则窥探,于礼不合。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更何况小女才刚满月,若非璟王殿下恰好在场,镇住场面,小女之名节,恐已蒙羞。”楚定远的话语如重锤击响,震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投去复杂难辨的目光。 彼时,在场诸臣,半数以上亲历了昨日楚家之宴,那场突如其来的『拜访』,他们无不记忆犹新。 璟王的适时出现,的确及时遏制了可能的风波,保全了楚家千金的名誉。 太子还想再行辩驳,谁料大殿上的赫连威突然开口道,“不过昨日皇兄还真是大意,不但皇兄自个儿前去看本王王妃,还带上了四弟,真正是辛苦皇兄了。” 赫连威的这句话不过是将太子给推上了浪尖,还将四皇子赫连睿也给扯了出来。 殿前的赫连睿此时双拳紧握,恨不得将赫连威整个生吞活剥了。 皇上一听,勃然大怒。 “赫连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太子当即就跪了下来,这是父皇第一次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叫他的全名。 可见,此时的皇帝有多生气。 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去看了看刚出生的楚家女,竟然会惹得父皇不快。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不过就是一个大臣之女,如果父皇觉得他做的不对,他大不了赔些银子就是。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楚凝萱,发这么大的脾气。 “父皇,儿臣只是想去看看楚家妹妹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太子只得实话实说。 皇上怒道,“你所谓的楚家女,那是朕亲口赐给璟王做王妃的,难不成你还对萱儿有想法不成?” 这一句话就点明了那楚凝萱以后就是璟王的王妃了,断不可对她存有任何非分之想。 太子正要开口说话,就听皇后的声音突然在殿前响起。 “皇上,太子怎么会对璟王妃有什么想法,他不过是没有见过刚出生的婴孩儿罢了,一时好奇所以才想去看的。” 皇后的话让殿前的大臣们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皇后这意思还不明了吗? 这是在为太子找借口啊。 而且那日太子也确实没有真的看到那婴孩儿,说好奇倒也说的过去。 “皇后娘娘,您这样包庇太子殿下是不是太过纵容太子了,小女才多大呀,太子殿下让小女受了惊,这是事实,当时很多大臣都在场,皇后娘娘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呀。”楚定远其实已经做好皇后会来打圆场的准备了,但他也不是吃素的。 “是呀,皇后娘娘,我们当时都在场,太子殿下一进丞相府,就说要看璟王妃,如果不是璟王殿下及时赶到的话,太子殿下一个大帽子压下来,那岂不就毁了璟王妃的名声了?”大理寺卿汪明远上前为楚定远正声,这汪明远就是当天去参加楚家小姐满月酒的其中一名大臣。 这汪明远是璟王殿下的人,自然是要为璟王说话了。 皇后咬了咬后槽牙,又是这个汪明远,早晚她要一并将他也收拾了。 “是呀,我们也都看到了。”见大理寺卿已经出面了,另一位大臣也跟着上前附和道。 “对,我们也看到了。” “我们也看到了。” 接着更多的大臣一拥而上,个个都为楚定远证明,现场那叫一个热闹。 就在这时,一阵鸭嗓突然响起,“沈国公驾到。” 皇上抚了抚额,真的是越怕什么来什么。 本来今日他就没想放过太子的,这下倒好,还没等他下旨呢,人家就来问罪来了。 只见殿外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无形的寒气,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殿中的大臣们不禁纷纷侧目,心神不宁,不知是谁有如此威势,竟让满朝文武心生畏惧。 忽然,只见沈国公抱着惊鸿剑,缓缓走上殿来。他步履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间。 那柄惊鸿剑,乃是先皇亲赐,象征着无上的权威与荣耀,今日却被他亲自抱于怀中,仿佛带着先皇的遗命而来。 沈国公年事已高,却依旧精神矍铄,目光如炬。 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虽历经岁月,却依旧不减当年威风。 那一瞬间,满朝文武无不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这位曾为先皇打下江山的元老。 皇后一派更是屏息凝神,连抬头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深知,沈国公今日前来,绝非寻常。 他的到来,无疑是问罪而来,而那柄惊鸿剑,更是象征着无上的威严,哪怕是皇上,也得躬身相迎,更何况他们? 此时,殿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唯有沈国公的声音在殿中回荡:“今日,老夫前来,只为一事。” 他的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皇后身上,“谁敢动老夫外孙女楚凝萱一根汗毛,老夫便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威难测。” 满朝文武无不动容,他们深知沈国公的威势,今日他护其外孙女,无疑是为楚凝萱撑起了一片天,任谁也不敢再起觊觎之心。 沈国公这话说得极有分量,即便是与他一样陪同先皇打下江山的太师裴纲也不敢轻言一句。 殿内气氛凝重,众人心中无不暗自揣测,这沈国公一怒,怕是天也要变了。 皇后面色苍白,双眼不敢直视沈国公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她没有想到,事情还没解决,沈国公就上了殿。 看那架势,仿佛只要有人敢动楚凝萱一根汗毛,便会立刻遭到天谴。 皇后连吞一口口水都觉得恐惧,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她知道,今日沈国公的到来,不仅是为了保护外孙女,更是对整个朝堂的一次震慑。 这一回太子这一关怕是不好过呀。 “皇上,萱儿才刚满月,就被赐婚,这实在有些太过唐突,能否请皇上收回成命。”沈国公今日来就是想让皇上解除了两人之间的婚约。 虽然他知道皇上不一定会收回成命,但总归要试上一试。 皇上一听,心中大惊,沈国公不是为了楚凝萱一事而来的吗? 怎么又说到这赐婚了。 难道说…… 赫连威未曾预料,沈国公的话语如寒冰刺骨,竟是要解除他与楚凝萱之间那尚未稳固的婚约。 他的心,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痛得难以呼吸。 他深知,前世自己确实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所作所为连自己都感到不齿。 那时的他,肆意践踏着自己与萱儿之间那份纯真无瑕的情感。 但这一世,他已发下誓言,要洗心革面,重新来过。 他愿意倾尽所有,哪怕是生命本身,只为换取萱儿一生的平安喜乐。 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第63章 皇后的算计 “国公,朕只是想圆了云儿最后的遗愿而已。昔日,云儿与楚夫人曾有过一段佳话,她们约定:若云儿诞下麟儿,楚夫人生下千金,则结秦晋之好;倘若皆是男儿身,便以兄弟相称。朕此举,不过是想顺应云儿未了的心愿,了却一段尘缘。”他自然无法吐露楚凝萱身为凤女的秘密,只能退而求其次,借由这桩往事作为谈资。 万幸,他并未食言而肥,若非云儿曾与他私下约定,他或许真会在这紧要关头陷入尴尬境地,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 沈国公闻言,心中泛起涟漪。 云妃之名,对他而言,不仅是宫墙内的一抹温柔,更是与自家爱女情谊深厚的至交。 她不仅性情温婉,举止得体,更难能可贵的是那份纯真善良,深得人心。 想到云妃,国公府上下无不心生敬意,她的存在,仿佛是一股清泉,润泽了宫廷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心生向往。 这顾家与沈家,世代交好,犹如那松柏之茂,根深蒂固。 顾家,乃是书香门第,文风馥郁,自古便有才子佳人辈出。 云妃,芳名顾芊芸,乃太傅顾展鹏之掌上明珠。 此女不仅容颜倾城,更兼才情横溢,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提及顾芊芸,少时便与沈家之大小姐、二小姐情谊深厚,尤其是与二小姐,或曰志同道合,或曰心性相投,二人每见必谈,无话不谈。 或许是因为年龄相仿的缘故,她们之间的情谊更显得纯真而深厚。 每当她们相聚一堂,欢声笑语便如春风拂面,便令人心旷神怡。 说起皇上与云妃的过往,那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昔时,皇上微服私访,遭逢不测,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之际,恰是顾芊芸以医者仁心,施以援手,不仅治愈了皇上的身体,更温暖了他的心房。 这段奇缘,仿佛是命运巧妙的安排,让两颗原本不相干的心,因一场意外的邂逅而紧紧相连。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情感逐渐升温,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不经意间已绚烂整个季节。 当顾芊芸得知那温文尔雅的公子竟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时,她的心犹如被狂风卷起的海浪,波涛汹涌,却又不失温柔。 她毅然决然地随他踏入那金碧辉煌的宫墙之内,誓要与他共赴命运的洪流。 岁月流转,顾芊芸由一名闺中秀女蜕变成为万人之上的云妃。 其实,顾老内心深处,始终持着一份难以言喻的反对之意。 他深知皇室之路,荆棘密布,危机四伏,而女儿对皇上的深情,却如江河滔滔,难以阻挡。 无奈之下,他只得默默妥协,任由女儿步入了那座金碧辉煌却又冷酷无情的宫殿。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因这份妥协而善待他的女儿。 尚未及而立之年,她竟如流星般陨落,香消玉殒。 宫中传言,云妃是难产而终,可宫里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手段,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们这些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岂能不知? 所以这些年,他与顾老未曾有一刻停歇,致力于揭开那层掩盖真相的迷雾。 然而,时光荏苒,调查之路漫长而艰辛,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白与疑惑。 或许,是时候给两个孩子一个机会,让他们去追寻那份未竟的爱情与梦想。 但顾老心中也明白,这皇室,不过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一旦踏入其中,便如踏入深渊,想要全身而退,又谈何容易? 见沈国公依旧沉默不语,皇上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缓缓言道:“朕深知太傅大人心中对朕当年未能妥善守护云儿一事耿耿于怀,故而这些年他才会远离朝纲,不问政事。朕并不怪罪于他,毕竟,两个孩子是无辜的。朕只是不愿云儿……” 话至半途,皇上的眼眶竟不由自主地泛红,哽咽之声隐隐传来,言语间满是深情与哀愁。 大殿之内,气氛再度凝固,静谧得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停滞。 众人的呼吸变得异常轻柔,仿佛连这细微的动作都会打破这份沉重的宁静。 皇后紧握的双手,青筋暴突,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她的眼中闪烁着嫉恨的光芒,心中暗自咒骂: 『顾芊芸,你这个贱人,即便是死了,也要在皇上的心间留下痕迹吗?』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心中已有了计较。 你虽已逝去,但你的血脉尚存,且看本宫如何让你的儿子步你的后尘。 皇后心中算计着:待到时机成熟,本宫自会送你那遗孤与你团聚,届时,切莫感激本宫太过哦! 言罢,她轻轻抬手,抚平衣袍上的褶皱,动作优雅而决绝,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 楚凝萱将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试图从这众多的师父里面找到真正的师父。 她知道这并不简单。 就像走进了一个迷宫一样,它总是有很多个陷阱让你去钻。 但真正的那个往往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她的呼吸轻缓而稳定,眼神如深潭般宁静无波。 众人的喧嚣仿佛与她隔绝,整个世界在她眼中渐渐褪色,只剩下那一抹最不易察觉的存在。 就像……这个! 她突然张开双眼,一抹锐利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逝。 对着那张表情很不一样的青风看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微笑。 只是一秒的时间,所有的青风便就在这一刻恢复成了原样。 青风哈哈一笑,直接闪身出现在楚凝萱的面前,仿佛他从未移动过一般。 然而,楚凝萱的眼神依旧冷静,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你果然是最不起眼的那个。”楚凝萱的声音清冷如霜,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 “但也是最真实的那个。” 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一切虚妄。 在这一刻,青风似乎看到了往日的灵萱又回来了。 就在青风还在沉思当中时,楚凝萱已经收回了目光,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的冷静与聪慧,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迷宫的迷雾,直指真相的核心。 青风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愧是凤女转世,你的眼光还是如此犀利。” “哎呀,不要叫人家凤女,我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我的真名叫做楚凝萱,是丞相府中的嫡出千金。”楚凝萱再次坚定地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的双眸仿佛深邃的潭水,闪烁着既无奈又坚定的光芒。 青风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温柔与理解,“萱儿,确实,你是丞相府的尊贵嫡女,但同时,你也被命运赋予了凤女的身份,这个宿命你无法摆脱。” 第64章 初见囡囡 楚凝萱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忧愁。 是啊,如果不是凤女,她又如何能够转世重生,拥有这惊世骇俗的力量呢? 她的思绪如同纷飞的雪花,飘散在空中,又渐渐凝聚成一片片晶莹的冰凌,映照出她内心的复杂与矛盾。 想想自己从在现代离世到投胎,再到被破空劫走,还有那琉璃环变成烈火琉璃鞭,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跟在梦里一般。 就连那个素未蒙面的囡囡也让她越来越相信夜陵的话了。 若非凤女,她怎么可能还记得前世的种种,还记得自己前世的父母,和自己前世的朋友 。 若非凤女,她又怎能一次又一次地逃脱那些妖物的纠缠? 但每一次危机,她都能凭借凤女的力量化险为夷,虽然过程惊心动魄,却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唉,楚凝萱轻叹一声,或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吧。 做个凤女或许也没有那么糟糕吧,只是肩上的担子沉重了些许。 她抬头望向天空,那是一片深邃的蓝,仿佛能吞噬一切烦恼与忧愁。 深吸一口气,决定接受这个宿命,继续前行。 在她的心中,凤女这个身份不再是一个沉重的枷锁,而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助她在人生的道路上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她将以更加坚定的步伐,迎接未来的挑战与机遇。 “萱儿,恭喜你正式成为凤女。”青风笑道。 楚凝萱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青风一个甩袖,带着她飞出了灵霄阁。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与青风并肩而立,脚下是柔软如棉的云彩,仿佛踏在一层无尽的白色绒毯上。 云海翻涌,朦胧中透出几缕阳光,将四周映照得如梦似幻。 随着青风轻轻一跃,他们飞掠而过,那种飞翔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如同置身于天宫之中。 四周弥漫着缭绕的云雾,宛如仙境般幽静而神秘。 远处的山峦在阳光照耀下闪动着银色光辉,被层层积雪覆盖,与蓝天交相辉映,在这高高在上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壮丽。 楚凝萱不禁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带着雪山特有的冰凉与香气,让人心神宁静。 微风轻拂过脸庞,如同细腻的丝绸,在这片白色世界中,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自然融为一体。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北苍山独特的灵气和深邃。 而那飘渺似幻影般游荡于空中的云雾,更是为这幅静谧而又雄伟的画卷增添了一丝灵动与梦幻。 “好美呀。”楚凝萱轻启朱唇,不禁感叹道。 眼前的景致如诗如画,翠竹轻摇,碧波荡漾,仿佛天地间最精致的笔墨,在这幽静的山谷中勾勒出一幅幅令人心动的画卷。 青风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润的笑意,轻声附和:“是挺美。” 然而,他心中的情感却远比这简单的赞叹要复杂得多。 萱儿,这些美景,都是你以无尽的灵气和万年的修为换来的啊,他在心底默默道。 楚凝萱的眉头轻轻蹙起,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内心深处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着她的心,让她不禁想要蜷缩起来,躲避这份痛彻心扉的感觉。 然而,她强忍着这份痛楚,眼眶渐渐泛红,仿佛下一秒,泪水就会夺眶而出。 但她不愿在师父面前展露脆弱,于是连忙深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转头之际,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婉模样。 “师父,这里这么美,我都想永远都住在这里了。”楚凝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向往和留恋。 青风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好啊,那就陪着为师永远住在这里可好?” 楚凝萱的眉头轻轻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可是,爹娘还在那里,祖母也还等着我回家,还有外祖父和表姐她们,我不能丢下他们。”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不舍。 这时,一抹幽暗如夜的影子,悄然从她眼底掠过,仿佛带着无尽的秘密与诡谲。 在北苍山的巍峨脚下,她瞥见了一个隐秘的山洞。 那抹黑影正是从那幽深的洞穴中袅袅飘出,如同被禁忌之力牵引,引人探寻。 “师父,那是什么地方??”楚凝萱是个追求极致的完美主义者,眼中容不得半点瑕疵。 青风顺着她纤细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 刹那间,一股寒意自心间涌起,仿佛被某种古老而强大的意志所触动。 灵萱啊灵萱,你当真是个不凡的存在,仅仅片刻之间,便捕捉到了焚天的踪迹。 “萱儿,你怎么会想知道那里的?”青风心中不免泛起一丝疑惑。 毕竟,灵萱身上的灵气已尽数赋予北苍山,按理来说,不应有感知外界的能力才对。 “我也说不清,方才我分明捕捉到一抹黑影,但它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最终就定格在那里,所以才想问问师父看那里是什么地方。”楚凝萱的话语,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这番解释,让青风的神色愈发凝重,眉宇间锁紧了深思。 好你个焚天,即便被封印至此,仍然想要挣脱枷锁出来为祸人间吗? “萱儿,那里是玄武洞,是历代关押妖物的地方。”青风问道。 妖物? 楚凝萱突然想到囡囡之前告诉过她,那个焚天? “师父,那里所关押的可是焚天?”楚凝萱问。 青风再次震惊,“萱儿如何得知的?” 楚凝萱想了想,那可是囡囡告诉她的,她要怎么告诉师父啊。 这时,囡囡突然从起搏器里蹦了出来。 “尊者,是囡囡告诉主银的。” 一个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的急切和天真。 啊?这个就是囡囡? 楚凝萱微微一愣,眼前的小人儿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囡囡定格在半空中,背后一对透明的翅膀轻轻扇动,发出细微的荧光,将她整个人映衬得如梦似幻。 她的身形小小的,只有婴儿手掌大小,看起来就像个精致无比的瓷娃娃。 粉红色的头发柔软而卷曲,两只尖尖的耳朵从中调皮地探出,随着她情绪的波动一动一动的,显得格外灵动。 那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如同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清澈见底,仿佛能一眼望进人的心里,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楚凝萱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囡囡那圆鼓鼓的小脸。 触感柔软,像是碰到了最细腻的,让人爱不释手。 “她好可爱哦。” 楚凝萱忍不住惊叹,内心一阵柔软。 囡囡的脸蛋白得发亮,圆圆的就像一个非常好吃的苹果一样,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穿着一件洁白的小裙子,裙摆微微飘动,仿佛随时都会飞起来,像极了童话中的小精灵。 囡囡眨了眨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楚凝萱,眼中的忠诚和依赖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 “主银,囡囡会一直守护你。” 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仿佛是一生的誓言。 楚凝萱的心瞬间被融化,她从未见过如此可爱又忠诚的小精灵。 囡囡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透着无尽的忠诚和纯真,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楚凝萱一个人。 第65章 焚天的来历 楚凝萱望向青风,他眉宇间凝聚的凝重如同乌云压顶,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压抑。 “师父。”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青风轻叹一口气,那气息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也罢,你早晚都会知晓这一切。” “师父,那焚天,他真的是魔吗?”楚凝萱的声音里满是疑惑与不解。 青风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其实,他本不是魔。他曾是为师的师弟,你应该唤他一声师叔。” 什么? 楚凝萱心中惊骇万分,一个魔,竟然会是她的师叔? 这个认知如同晴天霹雳,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但她深知,一个原本纯真善良的人变成魔,这其中定有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于是,她静静地坐在云彩之上,像是一个渴求听故事的孩子,等待着青风的诉说。 原来,焚天的本名应天,与师父师出同门,皆是玄界中声名显赫的修真者。 只是,师弟所学的是灵,而师父所修的是道。 这其中的差异,仿佛注定了他们命运的迥然不同。 谈及师叔之所以会变成魔,青风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与无奈,“那是因他的修为尚浅,不足以抵御魔气的侵袭。在攻打妖重天之时,他被魔气所侵,从此之后,他便不再是应天,而化身为焚天。” 这么多年以来,师父一直未曾放弃寻找将师叔重新变回应天的办法,但每一次都遗憾地以失败告终。 “师父,那师叔他还能恢复吗?”楚凝萱问道。 青风叹了一口气,“能,只是太难了。” “难就说明还有办法对吗?”楚凝萱不知为何,总觉得师叔好可怜,如果要是能够将他救回来的话,那该多好。 青风点了下头,“不错,除非用和他同样修为的灵将他身上的魔气压制,也许你师叔还能变回应天。” “那师父都不能压制吗?”楚凝萱问。 青风摇头,“因为为师修的是道,所以无法压制住他身上的魔气,如果可以的话,当年为师早就救你师叔了。” 当年灵萱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办法,才会用她身上的灵压制的,但没有想到的是,即使这样也未能成功压制住应天身上的魔气。 所以最后就只能用烈火琉璃鞭和五龙镇魔链将他封印在玄武洞的降魔幡内。 这就说明灵萱当年的修为还是没有达到上乘,所以才没办法压制住应天身上的魔气。 楚凝萱心中忽然涌起一个疑问,“师父,那师叔又是为何会成为巫族的族长的呢?”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与好奇。 青风闻言,脸色倏地凝重起来,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那是他心中最不愿触碰的记忆。 “当年你师叔误入歧途,入了魔障,而我们却未能及时发现。直到后来,在师父闭关修炼的关键时刻,他竟残忍地吸取了师父身上所有的灵气与修为,甚至将巫族族长也一并吞噬。之后,他便血洗了整个巫族,以暴力和残忍的手段登上了新一代巫族族长的宝座,自封为焚天。” 楚凝萱闻言,心中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师父之前所言的『很难』究竟是何意了。 师祖与前任巫族族长两者加起来的修为,如今都汇聚在了师叔焚天身上。 再加上他自身的修为与灵气,这样的存在,若非拥有顶尖修为之人,根本无从压制。 她不禁遐想,师叔在成为族长之后,是否还曾吸取过他人的修为? 这念头一旦萌生,便如野草般在心中疯长,让人不寒而栗。 毕竟,这样的存在,其力量之强大,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师父,既然是这样,那师父为何不干脆彻底灭了师叔?”楚凝萱的话语如同寒冰般刺入青风的心扉,令他整个人瞬间怔愣在原地。 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徒弟担忧的理解,又有难以言喻的苦衷。 楚凝萱心中亦明了自己言辞的锋利,但那份对师门安危的忧虑,让她的话语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毕竟,身边潜伏着一位魔头,这份危险,等于就是在身边放了一个定时炸弹,那是随时都会爆炸的。 “师父,萱儿知道此话或许唐突……”未等楚凝萱将心中的歉意完全表达,青风轻声而坚定地将话接了过去,“为师明白你心中的忧虑,但你可曾深思其中缘由?如今他体内蕴含的修为有多深厚,即便是为师,都没有胜算,又谈何灭之?若非当年师父遗留的两件神器,我们根本无法将其成功封印于此。” 原来如此。 楚凝萱不禁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掩去了眼中的惊愕。 她远远凝视着那玄弄洞,洞口处黑气缭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与希望。 唯有泪珠悄然滑落,沿着她细腻的脸颊,最终精准无误地落入那幽深莫测的玄武洞中。 这一滴泪,不仅是对师叔命运的悲悯,也是对师门宿命无奈的叹息。 焚天在接收到这滴眼泪之后,他体内的应天竟猛然有了反应。 “啊——”应天大叫着,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不甘。 “该死的,是灵萱的圣洁之泪,想要净化本座,想的美。”伴随着应天的怒吼,那泪珠仿佛感应到了应天的存在,以疾风的速度在慢慢侵蚀掉焚天的魔气。 泪珠所过之处,魔气逐渐消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圣洁的气息。 然而,这么多年焚天吸收掉的灵气和修为太多了,有正有邪。 这滴泪珠虽然圣洁无比,但面对焚天庞大的魔气,却显得力不从心。 只能暂时让应天恢复了一下理智,那片刻的清醒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半刻钟后,应天又被焚天的魔气所压制住。他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而冷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焚天的魔气如同黑色的潮水,不断冲击着应天的意识,试图将他彻底吞噬。 这一刻,焚天与应天的斗争达到了白热化。 他们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力量。 “师父,我是灵魂转世,我就是灵,用我的灵也许能净化师叔身上的魔气呢。”楚凝萱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却让青风瞬间惊得全身都在颤抖,这话在当年灵萱对战焚天时,她也是这么说的。 第66章 定是谣传 “不,不行,你刚刚才来到这个世上,你可知你还有父母要赡养,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青风怒斥,心里却带着无尽的颤抖。 他紧紧的抓住楚凝萱的肩膀,那双手仿佛要揉进她的骨肉之中,好像怕她会就此消失一般。 他好不容易才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给招回来,岂有再送走之理。 “主银,你不能这样做,你可知道一旦付出了灵,您就再也不能转世了,那便是魂飞魄散呀。”囡囡的声音急切而焦虑,它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楚凝萱内心的柔软。 而它也会跟随主银一起消失不见。 只是这句话它没有说出来。 楚凝萱的心中顿时涌起了滔天的巨浪,她这才想到了宠爱她的双亲还有外祖父和表姐,好像自己真的太自私了一样。 此时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做什么,因为她还不够强大。 对,强大! 只有让自己变得比焚天还要强大,才有办法能救出师叔。 于是,她抿了抿嘴唇,吐出一口浊气。 “那么,就只有一种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强。”楚凝萱坚定的道。 这时,青风转头看向她,那犀利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简直就和当年的灵萱一模一样。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无所畏惧的灵魂,正在逐渐苏醒。 “师父,您不是说只要有一个修为比焚天还要高的人就可以净化他吗?”楚凝萱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她直视着青风的眼睛,“那么师父告诉我,怎样做才能让自己变强,成为所向披靡的强者。”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柔而坚定,却又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青风看着眼前的弟子,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与欣慰。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将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了,她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强者。 于是,他缓缓开口…… ------------------------------------- 太和殿—— 殿前的气氛再度变得剑拔弩张,每一双眼睛都紧紧盯着沈国公,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国公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璟王在众多皇子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个。 尤其是昨日璟王护萱儿之事,更是让他对璟王刮目相看。 璟王第一时间赶到丞相府,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那一句\"将地吼带下去\"已经足以表明他的立场。 沈国公心中暗自点头,至少璟王没有袖手旁观,而是选择了站在萱儿这一边。 青衣在场,更是让一切变得微妙起来。 沈国公对青衣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个侍卫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其背景之深让人叹为观止。 他暗自思量,这青风到底是什么来路? 即便是他的天雷阁,也只能查出青风是青风道观的道长,其他的一无所知。 关于北苍山,派出去的人要么找不到这个地方,要么进入北苍山后生死未卜。 这一切都让沈国公意识到,这个青风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单单看青衣那高深莫测的武功路数,就已经不是等闲之辈所能比拟。 更何况是青风呢? 沈国公心中暗自警惕,这个青风或许会成为未来局势变化的关键人物。 不过如今青风的事情可以先放一边,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萱儿被赐婚一事。 “皇上,萱儿能得皇上如此厚爱是她的荣幸,但老臣认为萱儿还小,且这婚姻之事乃人生大事,在没有征求萱儿的同意,就这样赐婚,皇上不觉得太过草率了吗?”沈国公抱着惊鸿剑上前道。 皇上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唐突了,但要知道这萱儿可是凤女,如果一旦让她落到了别人的手里,那他的威儿可怎么办? 而且威儿身体里的毒还需萱儿治疗啊。 偏偏他现在又不能将这些表露出来,所以才用赐婚想将二人先绑定。 那么以后萱儿进宫便不用再那么麻烦了,再加上有璟王妃这个名号在,对萱儿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朕为萱儿赐婚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萱儿真是我殇月国的福星哪,她一出生便解了我殇月国三年大旱的灾情,整整下了七天七夜的雨啊,再有那临安村的事情想必国公也知道吧。” 这一事他当然知道,仅仅是一场雨就让临安村数百患上瘟疫的村民不治全消,这是何等的功劳啊。 但他并不知道这场雨是随着萱儿出生落下的。 难道说传闻萱儿是凤女转世这件事是真的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也能理解皇上为萱儿赐婚的用意了。 皇后此时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听到皇上此话更是气不打一片来。 原来皇上之所以会将那楚凝萱赐给赫连威是这个私心。 可恶,这么好的好事为什么不能给珏儿,明明珏儿才是太子不是吗? “皇上,传闻不过是传闻,那雨也和楚家女没有一点关系,不过是她的出生赶的巧罢了,皇上可不要听信传言啊。” 皇后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不同意将这场赐婚。 但圣意已下,哪有那么突然就更改的。 “是啊,父皇,那楚凝萱不过一大臣之女,儿臣也去看过,不过就一婴孩儿罢了,哪里有父皇说的那样传神。”太子此时也随着皇后附和。 这皇后和太子一开口,皇后一派的也跟着附和起来。 “对呀,皇上,那楚家小姐不过一刚出生的婴孩儿,哪里会如此厉害,定是谣传。请皇上切不要因为一婴孩儿而影响了我殇月国的国运啊。”礼部尚书柳宗岩上前道。 楚定远紧握双拳,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这场赐婚不仅关乎女儿凝萱的未来,更牵涉到朝堂势力的微妙平衡。 既然皇后如此的反对这道赐婚,他正好可以以此来求得皇上取消女儿与璟王的婚约。 反正他压根儿就没想要女儿进皇室。 “皇上,臣斗胆请问,此婚约所依何据?莫非仅凭那虚无缥缈的传闻?”楚定远挺身而出,声音沉稳而坚定。 他站得笔直,目光直视龙椅上的皇帝,不卑不亢,“臣以为,婚姻大事,应基于双方意愿及门第相当,而非仅凭一则国运之说。”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刚刚诬蔑自家女儿的柳宗岩。 柳宗岩被楚定远这样一瞪,眼神竟不敢去看他,好似自己的心事被楚定远看穿了一样。 皇上微微皱眉,显然并不想解除楚凝萱和璟王的婚约。 “楚卿言之有理,朕确实未曾深思熟虑。这样吧,此事容后再议,朕会重新考量。” 皇后与太子闻言,面色各异,却也不好当场反驳。 朝堂之上,一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第67章 非分之想 皇后缓缓平静了一下内心的波澜,按理说她现在不应该生气才对。 她本来还在想要怎样让皇上解除那楚凝萱与璟王的婚约,没想到沈国公今日上朝就是来解除他们之间的婚约的。 只是她没想到即使楚定远这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了,皇上还是死不松口。 由此可见,那个贱女人在皇上的心目中占了多么重要的地位。 该死的,当初就应该将这个小杂种也一并弄死的。 这样那楚凝萱就是太子的了。 只要楚凝萱成了太子的人,还怕这两个老不死的吗? 皇后心中不忿,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默默接受。 好在今日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握之中。 就算皇上再想将楚凝萱赐给赫连威做王妃,也不能不顾大臣们的意见。 只要大部分人都反对,那么今日他们解除婚约就势在必行。 她便只用站在这里等着就好了,不用做任何事情。 想到这里,皇后朝着太子使了个眼色,太子秒懂。 现在这个时候他万不能发表任何看法。 要不然以父皇这么疼爱赫连威这个贱种的性子来看,铁定会将气全部撒在他的身上,他又不蠢,才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 寿康宫内,寂静无声,唯有殿外风吹动檐角风铃,发出轻微的叮铃声。 太后端坐于主位之上,四周环绕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她刚端起一只青玉所制的茶盏,质地温润,茶水清香袅袅,随即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宫中的宁静。 “太后,沈国公捧着先皇御赐的惊鸿剑,直接上了殿。”尹嬷嬷快步走进殿前,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浓浓的紧张。 太后的双眉微微皱起,那紧蹙的眉头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她抬眸,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一切。 那眼神里没有惊慌,只有深不可测的冷静与威严。 她这许多年都没有见过此人上殿了,今日怎么会…… 一旁,德妃依旧老神在在,仿佛事不关己般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静静地看着,似乎早已习惯了太后的雷霆手段,心里清楚,不管发生何事,太后永远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永远没有人敢忤逆她。 “怎么回事?”太后沉声问道。 “回太后,”尹嬷嬷继续说道,“昨日是璟王妃满月的日子,楚丞相本没有请太子前去,但没想到太子竟带着四皇子一起去丞相府祝贺。太子刚上了礼,就说要看璟王妃真容。” 太后此时的面容有些不自在了,她紧盯着坐在殿下的庄妃——四皇子之母。 难道这四皇子也对那丫头有了非分之想? 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太后的目光依然锐利如鹰,审视着每一个人。 “真是没有想到四皇子也对璟王妃有兴趣啊,可是这璟王妃可是皇上亲封的,难道说四皇子也有谋逆之心?”淑妃的大皇子已经被贬到了北地,她现在是已经没什么指望了,想着能拉一个妃子下水就拉一个。 而且这个庄妃平日里总是在她面前炫耀着她的四皇子有多么多么优秀,她早就看不惯了。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么个机会,那还不得好好的过过嘴瘾吗? 就是不能把她怎么样,至少能让她心里不快不是吗? “你胡说什么呢,睿儿怎么可能会有谋逆之心。”庄妃连忙反驳道。 淑妃冷笑一声,“没有吗?那楚家嫡女可是皇上亲封给璟王的正妃,四皇子此去是对皇上的旨意不满意吗?” 庄妃一下子就被噎住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昨日楚丞相并没有邀请四皇子去赴宴。 可是四皇子却和太子一起去了丞相府,而且还是冲着去看楚家嫡女去的。 更要命的是,这女儿家的名声可是最为贵重的,虽说那楚家嫡女不过才满月而已,可也不能就这样被男子给看了去。 这说一千道一万,四皇子此举都是不妥的。 还不要说这楚家嫡女还是未来的璟王妃,就算要看,也得征求人家璟王的同意。 再加上这辱没了楚家嫡女的名声,就是辱没了璟王的名声。 那也就等于是将皇上的旨意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不是有谋逆之心是什么。 “如果不是璟王当时赶到的及时,那璟王妃岂不就真的被四皇子给看了去,那璟王妃的名声可就毁了,庄妹妹,四皇子此举不是谋逆是什么?”淑妃轻笑出声,她就是要让庄妃丢尽了颜面。 当初她的大皇子是怎么被贬到北地的,四皇子也得受同样的惩罚。 就算这一次不能将四皇子拉下水,也要让他脱层皮。 沈贵妃一直站在太后的身边,她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早就已经急的不行了。 丫头这才安静了几天啊,怎么又被人给盯上了,她就知道被皇上赐婚后铁定是别想过安宁日子。 “好了。你们吵够了没有,哀家听的头都大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丫头怎么了?”太后皱眉道。 太后本来是懒得听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怼,但在听到楚家嫡女的时候,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丫头刚从劫匪手里捡回一条命,这才过了几天啊,怎么又有人惦记了? 她早该想到这宫里的蟑螂没那么容易死。 一个个的都想坐上那个位子,但不要将不相干的人都牵扯进来。 看来她这把老骨头是该活动活动。 “太后,昨日是璟王妃满月,丞相本没有邀请太子和四皇子,可是昨日二位皇子却去给璟王妃贺岁,太子一进到丞相府上了礼后,就要看璟王妃真容,当时丞相夫人正抱着璟王妃,如果不是璟王及时赶到,璟王妃的名声怕是……”最后几句话尹嬷嬷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明眼人已经是很清楚了。 这太子明显着是想将楚家嫡女给抢进东宫呀,要知道现在的楚家嫡女虽说已经赐婚给了璟王妃,但她现在毕竟还只是个刚满月的奶娃。 以后会不会是璟王妃,谁都说不清楚。 太子的为人太后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那根本就是和皇后一个德性。 这也是她不怎么待见太子的原因。 还有那四皇子也不是个安稳的。 看来这回去给丞相府千金贺岁是假,想要将楚家丫头给收入囊中才是真。 这样一来,便可得到丞相府和国公府两大助力了。 皇后呀皇后,你倒是好算计啊。 第68章 立懿旨 “啪!” 一声脆响,太后一只手猛然朝桌案上一拍。 力道之大,竟将那上好的羊脂玉茶盏震得应声而碎,碎片四溅。 淑妃等人吓得脸色煞白,立刻伏跪在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连大气也不敢出。 太后眉眼间透着凛冽的寒意,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让人心悸。 她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如同千钧之重,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尹嬷嬷,此次沈国公可是为了楚家丫头被赐婚一事而来?”太后的声音冰冷如霜,整个大殿仿佛瞬间被冻结。 尹嬷嬷上前一步,低头垂眼,恭敬地回答:“是,太后,沈国公是为了取消楚家嫡女与璟王的婚约而来,而且沈国公还抱着先皇赐的惊鸿剑。” 太后闻言,眼中寒光更甚,怒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烧。 她心中明白,若不是太子搞出这一出,沈国公绝不会如此愤怒,甚至不惜动用先皇御赐的惊鸿剑。 “楚丫头是哀家心头上的宝,也是你们能够肖想的?”太后的话语如同利刃,直刺人心。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无与伦比的决心和霸气,整个大殿内无人敢置喙。 众人屏住呼吸,生怕稍微一点动静,就会被太后的怒火所吞噬。 太后坐在那里,如同一尊不可撼动的神只,她的威严和气场震撼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庄妃战战兢兢地道,“太后,睿儿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他是真的……” 还没有说完,太后一双利眼就瞪了过去,尹嬷嬷哪里会不知道太后的意思。 上去对着庄妃那精致的脸蛋就挥了过去,不一会儿整个标致的脸就出现了一个十分清楚的巴掌印。 “既然不是那个意思,就不该去丞相府,既是去了丞相府,就已经足以能够证明他的心早已不再忠诚,知道当年的龚守敬是怎么死的吗?” 这一句话说出来,众人都愣在了原地,不知太后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不……不知道。”庄妃不敢抬头,只能低声回话。 太后轻笑,“被哀家赐死的。” 庄妃进宫进的晚,根本就不知道这位龚守敬到底是谁。 只听太后又道,“哀家本姓龚。” 瞬间整个殿上鸦雀无声,太后的娘家姓不就姓龚吗? 难道说那龚守敬是她的娘家人?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龚守敬是何人,但德妃进宫最早,她是相当清楚的。 自从太后进宫被先皇宠幸过后,这位龚守敬便从一名小小的衙役直接升成了一县之长,那也是相当大的官了。 只是这位县太爷却是个野心极大的主儿,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所管辖的地界却频频出现乱民和老百姓失踪的事情发生。 而且到了后来,他竟还和敌国有了书信往来。 完全不顾殇月国的百姓的死活,太后在知道之后,先还劝他改过从善。 但他屡叫不听,最后便死在尹嬷嬷的手上。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赐死,而是太后大义灭亲,还将他的尸首挂在城墙上七天七夜都不准亲人收尸。 其狠厉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以德妃在这宫中她谁都不放在眼里,唯独这个太后她是谨慎万分。 因为知道她的狠辣,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庄妃这个蠢货,那楚家嫡女一看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那日她进宫,不过才半月而已,就知道哄太后开心。 这样的女子长大之后,必是这宫中的翘楚。 可是庄妃却只当她是个婴孩儿,真是愚蠢至极。 那日太后抱着那丫头喜欢的劲头,那都已经高过了璟王乃至整个后宫里的任何一个皇子。 还不要说仅仅一泡尿就治好了太后多年的风湿腿,这就更让太后爱不释手了。 “皇上可是还未下朝?”太后问道。 尹嬷嬷回道,“是。” “随哀家去太和殿。”太后又道。 尹嬷嬷讶异,太后是从来都不上早朝的。 “太后,这怕是不妥,后宫不得干政啊!”尹嬷嬷提醒道。 太后冷笑一声,“哀家对干政没有兴趣,哀家是要去保护哀家的小心肝楚丫头,既然那沈老头儿想要取消丫头与璟王的婚约,那么哀家就给丫头另一个身份,看看到时候还有谁敢再打她的主意。” 尹嬷嬷听后了然,太后这是已经将楚家嫡女放在心坎里了。 “是。”尹嬷嬷回道。 “德妃、淑妃、庄妃、贤妃,沈贵妃,随哀家一同去。”顿了一下,她又道,“哀家要亲自立一道懿旨。” “是。”尹嬷嬷急忙走上前开始为太后磨墨。 “太后,您此举可是要惊动朝野啊!”沈贵妃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无妨,哀家心里有数。”太后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既然沈老头儿想要取消楚丫头与璟王的婚约,那么她就亲自出手,为楚丫头谋一个更好的出路。 到了太和殿外,尹嬷嬷停下脚步,转身对众妃嫔道:“太后有旨,尔等在此等候,不得跟随。” 众妃嫔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只得恭敬地退至一旁。 尹嬷嬷则随太后一同进入内殿。 殿内空无一人,只有案几上摆放着文房四宝。 太后走到案几前,缓缓坐下,尹嬷嬷急忙上前磨墨。 “哀家要立一道懿旨,宣布楚家嫡女楚凝萱为护国公主,享正一品待遇。”太后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尹嬷嬷闻言一愣,随即心中明白过来。 太后此举不仅是为了保护楚丫头,更是为了巩固皇室与楚家的联盟。 护国公主这个身份,足以让任何人对楚丫头望而却步。 “是。”尹嬷嬷恭敬地应道,手中的墨块在墨池中轻轻旋转着,墨香四溢。 太后提起笔来,蘸满了墨水后沉思片刻便开始在宣纸上落下笔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家嫡女楚凝萱……”。随着太后的笔触在宣纸上缓缓移动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眼逐渐成形。 这道懿旨将会改变楚丫头的命运,也会成为皇室与楚家联盟的重要基石。 “你速派人将那张顺带过来,顺便再将哀家特意收的楚丫头的泪水和那几日你接下的雨水也一并带上殿,哀家倒要看看这回那些大臣还有何话说?” 其实太后之前也是半信半疑,所以才命尹嬷嬷偷偷接下了楚凝萱的泪水。 为了不让这事让人知晓,尹嬷嬷自是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且还是由尹嬷嬷当着太后的面尝过这二者有什么不同。 结果让她大为吃惊的是,两者竟然都是一个味道。 尹嬷嬷自幼就服侍在太后身边,本来就是暗卫出身,这么多年以来身上大大小小的外伤内伤不计其数。 但没想到仅仅喝了两口,身上原来的伤痛竟然在那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是,老奴现在就去办。”说完,尹嬷嬷提脚就从暗门走了出去。 第69章 修仙之路 灵霄阁—— 楚凝萱再次踏入灵霄阁的那一刻,她的心境已悄然蜕变,如同破茧成蝶,昔日的天真烂漫被沉稳坚定所取代。 得知应天遭遇的噩耗,她的心湖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宁静。 青风深知她性格中的那份执着与不屈。 自己的女儿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呢。 即便是投再多次胎,他都能一眼明白女儿心中所想。 一旦灵萱锁定了目标,便如同离弦之箭,义无反顾,直至终点。 即便是荆棘密布,亦或前路茫茫,也绝不回头。 “萱儿,你可知你即将踏上的,绝非儿戏,乃是步步惊心的修仙之旅,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青风的话语中满含忧虑,他真的不愿再让灵萱重蹈覆辙。 因为他深知修仙之路的艰辛与残酷。 然而,楚凝萱依旧保持着前世那份不屈不挠的精神,即便青风将途中的艰难险阻一一细数,也无法动摇她心中那份救应天出苦海的信念。 青风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应天的命运早已注定,多年的等待与守候,其实早已默默接受了这一现实。 他留在这里,不过是期盼着灵萱能够归来,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 因为,他心中清楚,应天回来的可能性已然微乎其微。 “一旦踏上这条路,便再无退路。”青风喃喃自语,回忆起当年应天执意挑战妖重天的情景,那份冲动与盲目,让他心痛不已。 那时的劝阻未能奏效,而今,一切已成定局,应天再也回不到从前。 想到这里,青风不禁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不仅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感,更是对灵萱即将面临的艰难挑战的深深忧虑。 但他明白,作为父亲,现在能做的唯有默默支持,希望她能在这漫长而孤独的旅途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光芒。 “师父,您就放心吧,您不就是怕我也会走师叔的老路吗?”楚凝萱拉住青风的手说。 青风这是自灵萱走后,第一次被女儿这样的握着自己的手。 感觉很是温暖,又带着些许的温馨。 好想再回到以前啊,那时女儿常常会跟他撒着娇,就像现在一样,摇晃着他的手臂,这味道真的让他难以忘怀。 青风笑了笑,抚了抚她的脸,“好,我们萱儿是最厉害的了,为师怎么会不放心。” 楚凝萱当然知道青风不会那么轻易就放手的,她觉得在自己的身上一定还有秘密。 只是青风不愿意提起,或许那些秘密就像应天一样,太过痛苦。 唉,算了,既然痛苦,那就别再掀开老人家的伤疤了。 青风一抬手,一本已经有些残破的古书就出现在楚凝萱的眼前。 “萱儿,这本古籍便是你修仙的必学法宝,你且按着上面的功法修习,如有不懂或是不会的,随时可以过来寻为师,为师亲自帮你解惑,切勿自己胡来知道吗?”青风将书递到楚凝萱的手里,楚凝萱接过书,点了点头。 这些她当然知道,在现代看了那么多的仙侠剧,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她又不傻。 看见楚凝萱答应了,青风便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口袋。 布口袋闪闪发亮,可以清楚的看到从里面泛出红色的亮光。 青风道,“这是助你修习的红晶石,足够让你从入门修到最高境界,如果不够了,再来为师这里,为师还有。” 楚凝萱点头如捣蒜,这个师父真是好啰嗦啊。 王婆都没有他啰嗦。 唉!算了,人家也是为了自己好嘛。 青风瞪了一眼楚凝萱,这丫头还嫌他啰嗦,她不知道他有多担心吗? “是,师父,萱儿知道,”说完,便将红晶石收进了空间里。 青风见她使用空间使用的如此利索,倒是放心了不少。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青风就是再想留她也不行。 因为他看到楚凝萱头顶上的光圈在慢慢减淡,这就说明肉身马上就要醒了。 如果现在还不回去的话,怕是真的会出事。 “好,那师父等着看你的成果哦,回去吧!”说完,他伸手招来一朵云彩道,“彩云,送萱儿回去。” 楚凝萱看着那云彩竟然还会点头,真的是太惊奇了。 还没待她问出问题,她的身子就被彩云给勾走了。 ------------------------------------- 西翠苑—— 曲嬷嬷见楚婉柔越来越虚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再次闭眼。 她心里万分着急,想要去找老爷,可是来人却报,“嬷嬷,老爷去上早朝了,还未回府。” 这可急坏了她,没有办法,她只得到外面去请大夫进府来为她家小姐医治。 “怎么样?”曲嬷嬷看着请来的大夫为楚婉柔把了半天的脉,也没有说话,心里着急的要命。 夫人临终之前可是特意交代过她,一定要保护好小姐的。 这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她可怎么向九泉下的夫人交代啊。 那名大夫是从济世堂里请来的,在京都已经算 是医术还算精湛的了。 “这一段时间小姐可有吃过什么东西没有?”大夫问道。 曲嬷嬷如实回答,“没有,前几日小姐正看书呢,就说头晕的很,就一直昏昏沉沉的,今日都已经第三日了。” 大夫摇摇头,“真是奇怪,这脉相虽然有些不稳,但却不至于人昏迷成这个样子啊。” 想了想,他又问,“那这几日小姐可有醒来过?” “醒是醒来过,可是一般都醒的时间短,没有多久就又睡着了。”曲嬷嬷回道。 大夫不解,但最终还是下了定论,“不过小姐这脉相虚倒是不错,这样吧,老夫给小姐开些辅助补气的方子,还劳烦嬷嬷随老夫去取药方回来熬了给你们小姐服用。” 曲嬷嬷忙点头,“好,秋兰,你且随大夫前去。” “是。”秋兰应道。 躲在暗处的柳圆圆此时一颗心都急的要掉出来了,女儿怎么会这样? 前几日女儿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几天的时间,人就成了这个模样。 \"怎么样,想通了没有,\"暗鸦的声音再次响起。 柳圆圆突地一惊,她连忙看向声音的来处。 只见暗鸦还是那身黑装,只是面容好像比前几日要憔悴很多。 “你真的可以让我再见我女儿,和我女儿说上话?”柳圆圆问道。 暗鸦冷笑,“现在不是你能不能和你女儿说上话,而是你女儿还有没有那个命能和你说话。” 听到这话,柳圆圆瞬间傻掉了。 什么? 她刚刚说了什么? 她刚刚说女儿没有命? 不,不会的。 女儿才七岁,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一定是她在骗我! “本座骗你干什么,又没有钱可以拿。”暗鸦冷嗤一声。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柳圆圆再次震惊。 “有那么难吗?”暗鸦再次冷笑。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向暗鸦穿透而来,暗鸦感应到了这突来的危险。 一个闪躲就避开了,但是柳圆圆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那道金光刚好射进了柳圆圆的身体。 不,应该说射进了她的灵魂躯体。 因为她已经死了,不能算是个身体。 灵魂是没有实体的。 第70章 抢她的饭碗 “暗鸦,好久不见!”一道清澈的声音骤然响起,随之而现的便是青衣的身影。 只见她一身淡青色长衫,衣袂随风轻扬,宛若一抹流云停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锐利气息。 她的身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凌冽的杀意与正气,仿佛天地间任何魑魅魍魉在她面前都将无所遁形。 手中握着的利剑散发着灼热的金黄色光芒,剑刃上隐隐流动的符文仿佛在昭示着她不可小觑的实力。 青衣的面容冷峻,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更是迸发出狠厉的寒光,仿佛能刺透人心,直击灵魂深处的邪恶。 她的眼神如同利刃般锁定在暗鸦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怜悯,只有无尽的坚定与执着。 那是一种数年如一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仿佛她生来就是为了这场追逐,而此刻,便是终将了结的时刻。 “青衣!怎么又是你?”暗鸦怒道,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青衣的目光一凝,注意到暗鸦的小腿处有丝丝黑气传出,她受伤了? 那正好,就更易收服了。 青衣的脸上露出一抹冷峻的笑意,但这笑意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和喜悦,只有一种肃杀的决然。 她北苍山的守护者,具有通天遁地的本领,以收妖除魔为己任。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暗鸦逃脱。 她一步一步走向暗鸦,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暗鸦的心上,令其感到无尽的压迫与恐惧。 “青衣,你追了本座这么多年,哪一次是真正抓住本座了的,劝你还是别废那个心了,”暗鸦的声音沙哑而冷酷,每一个字都似乎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青衣淡然一笑,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不屈:“妖孽也配和本大人说话,一只妖而已,还敢妄称自己为本座,不要笑死个人了。” 言罢,青衣身形未动,但四周的空气突然沸腾起来,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她体内涌出,化作一道青色的龙卷,直冲向暗鸦。 暗鸦见状,也不甘示弱,双翅一拍,顿时黑气弥漫,与青衣的青龙卷缠斗在一起,两者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战斗异常激烈,青衣凭借高超的古武技巧和强大的魔气控制力,不断寻找着暗鸦的破绽。 而暗鸦则凭借千年的妖力和诡异的身法与之周旋,两者一时难分高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青衣的每一次攻击都愈发精准,每一次玄力释放都更加游刃有余。 终于,在一次巧妙的假动作之后,青衣抓住了暗鸦的一个微小失误,手中的利剑瞬间化作一道青色的闪电直击暗鸦的要害。 暗鸦虽竭力闪避,但仍被擦中翅膀,发出凄厉的惨叫,黑气顿时散乱开来。 “啊——”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暗鸦重重摔落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一口乌黑如墨的血液猛然喷涌而出,让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死尸般的恶臭。 暗鸦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心中涌动着难以置信的震撼。 多年未见,青衣的玄力竟已精进至此。 青衣从容不迫地从衣襟内掏出一个古朴的收妖袋,袋口微张,似乎正欲将这场面彻底封印。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圆圆强忍着胸口上传来的钻心疼痛,一抹决绝之色闪过她的眼眸。 她猛地一咬牙,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毫不犹豫地扑向了重伤的暗鸦。 两道身影紧紧相拥,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随后倏忽间消失在了西翠苑的幽深角落,只留下一地斑驳的黑血和刺鼻的恶臭。 “好你个柳圆圆,竟然跟我玩这招,”青衣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带着几分怒意与玩味。 她转身凝视着已经没了妖气的空间,眼神中既有怒意也有好奇。 “没关系,以后我们的时间还多的很,咱们可以慢慢玩。” 青衣轻笑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与从容。 在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中,青衣似乎并不急于一时,她倒要看看,这一妖一鬼究竟能如何扭转乾坤 片刻之后,青衣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与猜测。 暗鸦,那个总是与破空形影不离的妖物,此刻为何独自现身? 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痕? 青衣的眉头紧锁,心中不禁为之一紧。 以破空对暗鸦迷恋到已经忘却自我的程度,怎么会舍得离开她呢? 青衣的脑海中浮现出破空与暗鸦之间的种种过往。 那破空绝对不会丢下暗鸦不管的。 除非……破空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青衣的心头便是一震。 破空的法力可是比暗鸦不知高了多少倍,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青衣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可能的场景,但每一个都被她迅速否定。 难道是哪个收妖师将他给收了? 这个念头让青衣的怒火瞬间燃起。 靠!是谁。 谁特么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抢她的饭碗? 青衣的怒火中烧,她的怒意低沉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虚空,直达九霄云外。 她一定要剥了他的皮! 青衣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 “太后驾到!”一声洪亮而庄重的通报突然在太和殿前响起。 洪嬷嬷搀扶着太后,缓缓步入太和殿。 她步伐稳健,每一步都透露出岁月沉淀的威严与不可侵犯的尊贵。 随后跟进的还有德妃一行人。 皇上没想到此事会惊动太后,他连忙从高位上走了下来。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愧疚与不安,仿佛在为未能自行处理好此事而感到自责。 他躬身向太后行礼,动作标准而恭敬,尽显皇家的风范与教养。 “儿臣见过母后。”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母亲的尊敬与孝顺。 众大臣也纷纷跪了一地,“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心里却在各自思量着太后突然驾到所为何事。 太后抬手轻挥,“都起来吧。”她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嘴角轻扯,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啊,甚好。 “是,谢太后。”众大臣齐声回道。 太后难道也是为了璟王妃而来? 难道说那璟王妃真是凤女转世? 可是这也太扯了吧。 众大臣的思绪都在楚凝萱的身上,不时都将眼神对上了沈国公和楚丞相。 他们想知道今日的早朝皇上,亦或是太后,会如何处置太子和四皇子。 或者说璟王妃的王妃身份到底是去是留。 “哀家听闻沈国公今日抱着先皇御赐的惊鸿来上朝了,自然是要来看一看的。” 太后缓缓转头,目光如炬,凝视着沈国公,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与好奇。 第71章 先净身 沈国公这辈子对谁都没有什么好颜色,唯独对这位太后,那是相当的尊敬。 “老臣见过太后,愿太后凤体安康,万福金安。”沈国公躬身行礼,动作标准而庄重,尽显其身为臣子的忠诚与恭敬。 “好了,你我就不必那些繁琐的虚礼了,看着就让人头晕。”太后轻轻摆了摆手,随即走上高位,优雅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姿态从容而高贵。 “母后,儿臣马上就要下朝了,待下朝之后,儿臣定当亲自前往寿康宫给您请安。”皇上言辞之中带着几分深意,这自然逃不过太后的敏锐感知。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皇上不必着急,哀家今日前来,乃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懿旨。待哀家将这道懿旨宣布完毕,哀家自会离开。” 她目光扫过站在殿前的四位妃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冷笑。 现在知道害怕了? 之前在干什么? 是不是以为可以暗中搞些小动作? 真是可笑! 懿旨? 这把皇上都给整懵了。 母后怎么会想到要下懿旨? 难道说是为了萱儿? 太后朝洪嬷嬷看了一眼,洪嬷嬷便点了点头,遂将太后早就拟好的懿旨拿出来宣读。 “奉天承运,太后懿旨:楚家嫡女楚凝萱,虽还年幼,但却屡屡给殇月国做下功德,解旱情,救疫民,为临安村解决了饥荒问题,如此功德,实为殇月国的救星,哀家甚为欢喜,册封为护国公主,享正一品待遇,钦此。” 待懿旨宣读完毕,众人都还是懵逼的状态。 特别是楚定远和沈国公,两人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的萱儿还有这本事? 那不就是一场雨吗? 怎么就成了救国救民的救星了? 这简直太难以让人信服了。 这个懿旨也太疯狂了点吧! 太子此时嫉妒的想要发狂,要知道就是他都还没有正一品,不过是一个二品,因为一品父皇给了赫连威那个野种。 今日他已经够生气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楚凝萱那个贱种。 她不过是一个还没断奶的小兔崽子,凭什么能得到父皇和皇祖母的亲睐。 可是他呢? 什么都没有。 他所做的一切父皇都看不见。 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赫连威这个野种。 明明他才是皇室嫡子。 他才是。 “楚丞相,接旨吧!”洪嬷嬷走到楚定远的面前道。 楚定远到现在都还是懵的,今日他是来为女儿讨回公道的。 没有想到国公老丈人竟直接请旨为女儿解除婚约。 所以,他也就顺坡下驴为女儿争取一下。 没想到这婚约还没解除,太后又来了这么一道旨意。 护国公主? 有没有搞错啊,女儿才多大? 才刚满月,能当什么护国公主啊。 这不是想要他这老命吗? “太后,小女不过才刚满月,实在是难接这护国公主的大任哪!还请太后收回成命。”楚定远跪着趴在地上道。 太后早就已经猜到楚定远定是不会收下这旨意,但今日她之所以会来,就是要让楚定远和沈国公不得不收下这旨意。 “楚爱卿,这护国公主的位置非楚家丫头不可,若是楚爱卿不肯接,是否觉得护国公主的身份配不上丫头。”太后的话让楚定远为之一愣。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什么配不上,这根本就是在逼他呀。 本不想和皇家有过多的牵扯,所以才告知儿子们做事要低调。 哪里知道还是没有女儿竟然一出生就与皇室有了关系。 至于太后说的解大旱,那也不过是女儿刚好出生时赶上了下雨天而已,怎么能说是女儿的功劳呢。 “太后哪里的话,女儿不过一奶娃而已,就算她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做得了那么许多事的。”楚定远道。 沈国公接下楚定远的话,“是啊,太后,萱儿实在是难当这护国公主之大任哪!” 皇后此时一双手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手心,鲜血顺着手心往外流,但她都没有放手。 这个楚凝萱根本就是一个祸害,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定会扰得整个殇月国不得安宁。 既然太后想要将楚凝萱给扶上公主的宝座,那她就要将这楚凝萱给拉下地狱,让她永远也别想有出头之日。 于是她双眼锐利,上前道,“太后,臣妾知道您喜欢那楚家嫡女,可是就臣妾来看,那楚家嫡女根本就不是什么救星,而是我殇月国的灾星哪!” 众大臣见皇后如此说,都上前附和道,“是啊,此女不能被封为护国公主啊,应该当众处死才对。” 柳宗岩这时上前一步道,“是啊,那楚家嫡女一出生,我临安村的百姓就死了大半,这还不能说明她是灾星吗?” 太后只是淡然一笑,“那么你们的意思是我们这殇月国就该大旱,哀家是老了,但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哀家可记得楚家嫡女还未出生时,临安村的百姓就已经死了大半,柳宗岩,你这意思是那临安村的百姓不是楚丫头的功劳了?” 柳宗岩知道太后此时已经在怒气边缘了,但已经上了这条船,他便不能再下船。 “太后,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的意思是楚家嫡女不过一婴孩儿,没有那个能力做殇月国的公主。”柳宗岩战战兢兢地道。 他知道惹了太后就是惹了这个皇宫里最不能招惹的人。 “没有能力?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有能力?”太后冷笑一声。 这时,洪嬷嬷上前一步,“太后,这柳尚书怕也没有这个能力。” 太后作势问道,“哦?为何?” 洪嬷嬷低声道,“太后,这柳尚书是个男人,公主是女的。” 太后点了下头,“对,柳尚书是个男人,那就将他发配做个太监,不就不是男人了吗?” 什么? 柳宗岩一下子跪倒在地,“太后,不可啊。” 太后冷冷一笑,“怎么?刚刚你不是还在说楚丫头没有那个能力吗?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说你有能力吗?既然你有,那当然得先净身啊!” 太后转了转手上象征她身份的扳指,对着玉扳指吹了口气,“还不动手?” “是。”一旁的侍卫躬身上前。 一边一个就将柳宗岩往外拖,此时太子上前道,“皇祖母,柳尚书不是那个意思,他就算是净了身,也当不了护国公主啊。”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能当?”太后又转了转扳指。 太子一听,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想到刚刚的柳宗岩,太子不禁汗毛直竖。 太后不会连他也想给净身了吧! 第72章 太后威严 现场的氛围再度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太后的意图昭然若揭,她意在力保楚凝萱,将其视为殇月国的救星。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仅仅因为一个恰巧赶上的天气原因,就被太后巧妙地编织成了一出赞歌。 诚然,这的确是楚凝萱的精心布局,但若非事先得到无影大师的点拨,谁又能预见到“凤女”这一神秘存在的降临呢? 提及凤女,历史的篇章中确有记载。 追溯其源,不得不提及先皇的曾高祖——玄祺。 那时的玄祺尚未登基为帝,他心中并无夺嫡之念,只渴望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子。 或许是因为母妃早逝的缘故,他行事向来低调,力求不引起任何波澜。 然而,命运却在他一次意外的出行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日,他接到了皇帝的旨意,要他出宫体验民情。 起初,他并未意识到这其实是皇帝意欲将皇位传给他的先兆,也未多加思索便出了宫。 正是这次出行,让玄祺的命运轨迹发生了根本性的转折。 起初,玄祺的出行似乎一帆风顺。 可未曾料到,半路却偶遇一位遭人欺凌的老婆婆,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这位老婆婆,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为报答玄祺的恩情,赠予他一支古朴的竹简。 并神秘兮兮地告知,此乃上一任凤女遗留之物,遵循其上指引,玄祺或可问鼎帝位。 玄祺对凤女的传说略有耳闻,她们是灾难中的救赎者,引领百姓走出困境。 接过竹简的瞬间,那老婆婆竟化作一缕轻烟,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消散无踪。 这一幕,不仅玄祺亲眼目睹,其随从亦是震惊不已。 自此之后,玄祺遵循竹简之教,命运之轮悄然转动,他邂逅了太傅千金温初岚。 这位女子,不仅温婉如兰,更兼具惊世之才,一步步助玄祺稳固皇权,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某日,温初岚不经意间瞥见那支竹简,好奇心驱使下,她向玄祺询问其来历。 玄祺遂将那段奇遇和盘托出,而温初岚闻言,心中惊涛骇浪翻滚。 原来,那老婆婆正是她婚前梦中反复出现的神秘人物,梦中老婆婆曾预言,唯有成为皇后,方能引领国家走向繁荣。 温初岚自幼酷爱读书,无论是农耕技术、治国策略,还是民间传说,皆是她案头常客。 更难得的是,她不仅勤于学习,还热衷于发明创造。 水车灌溉、家用车耕田,她的智慧极大地减轻了农民负担,促进了农业丰收,让玄祺深信不疑,此女正是竹简预言中的凤女。 在温初岚的辅佐下,国家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战事亦大幅减少。 然而,温初岚去世后,她的智慧结晶与训练方案逐渐遗失于历史长河。 次年,玄祺亦因病离世。 新帝即位,却摒弃了温初岚的一切改革成果,那支神秘的竹简亦不知所踪。 国家再次陷入混乱,百姓苦不堪言。 直至先皇登基,励精图治,方使国家重归安宁。 鉴于此,太后深信楚凝萱便是新一代凤女的化身,誓要护她周全,愿她能引领殇月国步入新的辉煌篇章。 “还有谁有异议?”太后威严的目光扫过殿前跪着的大臣们,声音冷冽如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众臣闻言,皆是一阵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摩,却无人敢再出声。 大殿内一片寂静,唯有太后那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让人心生敬畏。 他们心中暗自嘀咕,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就被太后抓下去给阉了。 看看那柳宗岩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太后见那两侍卫还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眉头微皱,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哀家说的话现在也不顶用了吗?” 两名侍卫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见皇上根本就没有阻拦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将柳宗岩往殿内拖去。 其实太后要处置这柳宗岩也并非一时兴起,她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 今日刚好借这个机会给他点颜色瞧瞧。 那就怪不得她了。 “太后饶命啊,皇后娘娘您救救微臣啊!”柳宗岩一边被侍卫拖行一边大声喊叫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皇后气得牙痒痒,这柳宗岩不仅是她的得力助手,还是她的表哥。 这要是自家表哥变成了太监,那她以后的脸面还往哪儿搁啊? “太后,这柳尚书虽说是言语有些过激,但他并没有说错啊。 楚家嫡女不过一婴孩儿而已,的确做不得这护国公主。”皇后上前几步,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与坚决。 她这意思已经很明了了,若说楚凝萱是太后要保护的凤女人选之一,那么这柳宗岩便是她要全力保护的另一枚重要棋子。 “哦?是吗?”太后闻言冷笑一声,“那皇后的意思就是哀家在这里大放厥词了?还是说哀家以前腿痛是在无病呻吟了?” 太后的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震得皇后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大臣们没有一个敢反驳太后的话,这谁敢说太后是在装病啊。 而且连太医都已经诊断出太后那是风湿引发的腿痛,本就不是一个好治的病,只能好生的养着。 现在人家一婴孩儿的尿给太后治好了多年的顽疾,太后想怎么赏赐就怎么赏赐。 他们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管那些个做什么。 皇后想要撞枪口跟他们有毛关系啊,还是闭嘴吧。 “母后,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皇后一时找不出应对的说辞,只好先应付着。 “那么,皇后的意思就是也认同哀家这一做法了?”太后冷冷道。 皇后此时只能默不作声,太后见状,厉声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是哀家这话说的还不明白吗?还是说你们也想和他一样?” 侍卫哪敢再怠慢下去啊,立马拖着柳宗岩就出了殿,等待他的便是那阉割之刑。 就在这时,尹嬷嬷已领着张顺及几位临安村的村民,步履稳健地步入大殿。 那村民手中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沉甸甸的,似乎装载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回禀太后娘娘,老奴已将张顺带到。这几位,便是临安村的代表,特来为皇上献上他们的心意——那些承载着希望与辛勤的农作物,以及由它们精心制成的佳肴。”尹嬷嬷的话语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庄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队列最前,分别是郭强、王二牛、洪大夫与吴老汉,四位村民的面庞上写满了敬畏与虔诚。 “我等参见皇上,参见太后。”郭强等人虽未曾谋面龙颜,却也知晓此中的礼仪,遂齐齐跪倒在地,行以古礼,言辞中满是惶恐与敬意。 “草民郭强、王二牛、洪全、吴老汉,恭请皇帝陛下圣安,太后娘娘金安。”他们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字一句都充满了对皇权的敬畏。 “起身吧。”皇上轻轻抬手,声音温和而有力。 “多谢皇上。”张顺及其同伴们齐声应答,起身之际,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第73章 起了杀机? 皇上转而望向太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母后召张顺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轻启朱唇,笑声如银铃般悦耳,“皇上莫非已忘却?临安村那场瘟疫,正是张顺坚守村口,对临安村的一切了如指掌。” 经太后这么一提醒,皇上恍然大悟。 确实,正是张顺进京禀报,告知他临安村瘟疫已除的喜讯。 “朕当然不会忘记,当时朕闻此佳音,内心之震撼,难以言表。朕当时还暗自揣测,究竟何人拥有如此神技,竟能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瘟疫瞬间就能治好?朕直到现在都还难以置信。”忆及当时情境,皇上心中震撼之情,犹似惊涛骇浪,难以平息。 太后轻启朱唇,以一抹温婉之笑,缓缓言道,“诚然,皇上试想,那楚家嫡女降生之时,便有祥云缭绕,护卫其周。且哀家所闻,那楚家小女初至人世,竟未闻啼哭之声。直至楚家嬷嬷细心按摩半晌,方闻其放声大哭。而恰在此刻,天际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此情此景,未免太过巧合,难道皇上就不曾细想,这雨何时不下,偏在丫头啼哭之际,倾泻而下?” 太后之言一出,众人皆惊。 细思极恐之下,方觉此事确有蹊跷。 百姓们彼时只道是天降甘霖,缓解旱情,谁曾想其中竟藏有如此玄机。 皇后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亦浑然不觉。 她心中虽明此理,或许那楚凝萱真乃凤女转世,但一想到其可能威胁到太子之皇位,心中嫉恨便如野草般疯长。 可那又如何? 只要不是为本宫所用之人,即便是王母娘娘再生,亦难逃一死。 她心中执念坚定,若无法拥有,便亲手摧毁。 这皇位,只能是太子的。 “太后说的也太神乎其神了吧,若那楚家嫡女真乃凤女转世,为何还需璟王去救?她理应自救才是。”皇后冷声回怼,言语间带着几分不屑与质疑。 皇后此言,实属强词夺理。即便楚凝萱身负凤女之名,但她此刻的肉身不过是个婴孩儿,又如何自救? 能保住一命已是万幸。皇后此举,分明是要将楚凝萱推向绝境。 “皇后此言差矣,你这样说就像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似的。皇后是如何得知楚丫头遭遇危险,又怎知是璟王救了她?”太后目光如炬,言辞犀利,丝毫不给皇后留情面。 皇后被太后问得哑口无言,瞬间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她方才只顾着生气,竟将话给说漏了嘴。 沈国公一听,心中顿时生疑:难道当日劫走萱儿的真是皇后所为?他忍不住问道:“皇后娘娘,萱儿并未得罪您吧?” 皇后一愣,不知沈国公何出此言,反问道:“没有,沈国公这是何意?” 沈国公步步紧逼:“既然萱儿未得罪娘娘,娘娘为何要将她偷走?”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皇后一人身上。 皇后面色铁青,惊恐万分,连忙辩解道:“国公切莫冤枉本宫,本宫何时做过这等事情?” 皇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了然:皇后并非那劫走萱儿之人。 但今日种种,皇后已是作茧自缚。 她一心想要阻止太后封萱儿为护国公主,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情此景,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皇后的一意孤行,最终只能自食其果。 ”那就请皇后为微臣解开这重重迷雾,您是如何知晓,那璟王便是萱儿的救命恩人?萱儿被盗之时,整个丞相府如临大敌,连国公府都惊动了。若非微臣接旨前来上朝,又怎会知晓璟王救下萱儿之事?连微臣都茫然无知,皇后您又是如何洞察秋毫的呢?” 有关自家爱女之事,楚定远怎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他心中暗自思忖,怪不得他搜遍天罗地网却一无所获,原来真相竟在此处。 他心中疑惑丛生,她劫走萱儿究竟意欲何为? 萱儿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对皇后而言,似乎构不成任何威胁。 难道是因为皇上的赐婚,让她心生嫉恨,对萱儿起了杀机? 她劫走萱儿,是否是为了…… 楚定远不敢深想,那日若非璟王及时赶到,萱儿恐怕早已香消玉殒。 皇后啊皇后,您的目的究竟何在? 楚定远目光如炬,紧盯着对方,企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然而,皇后却从容自若,仿佛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但楚定远却一点都没有胆怯之心,为了女儿,他哪怕是豁出命不要,也会为她寻获真相,抓住当初劫走她的贼人。 皇后又怎么样,但凡是伤害他女儿的,哪怕你是玉皇大帝,他也不会放过他。 ------------------------------------- 柳圆圆本就被青衣的法器所伤,不死也只有半条命了。 哦,不对,她已经死了,伤的是她的魂。 人有三魂七魄,是游离于阴阳之间的存在。 因为身已死,三魂会慢慢消散,魄也会跟着离体,留下的便只有那可怜的一魂半魄。 不过鬼一旦受伤,不管你是大伤还是小伤,那都会让她的魂魄不一,不能归位。 本就只有一魂半魄,现在再受了伤,而且还是被法器所伤。 想当然耳,那该有多棘手。 黑山洞中,柳圆圆全身都泛着寒意,鬼本无温凉之感的。 但此刻的她,却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冷”。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蔓延至全身的冰冷,仿佛整个世界都化作了寒冰。 因为此时的她整个身体几乎都是透明的,一闪一闪,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 她会就这样魂飞魄散吗? 她曾经在话本子里看到过,鬼的灵魂是很脆弱的,经不起一点伤害。 可她现在不光是伤害,还是重害。 那个叫什么青衣的,到底是什么来路。 她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何物,怎么被它所伤就成了这个德性。 好想睡啊,柳圆圆闭上眼睛,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 暗鸦又吐出了一口黑血,她吃力的扶住柳圆圆。 “喂,喂,再坚强一下,我带你去找主人。”现在唯有主人才有办法救她。 “主人?谁?”柳圆圆的声音细若游丝,她的眼皮沉重得仿佛有千斤之重,但在这关键时刻,她仍努力保持着清醒。 “你别管是谁?总之现在你不要睡就对了。”说完,她扶起柳圆圆一个闪身人就离开了黑山洞。 第74章 天鬼丹 寒风夹杂着阴冷的气息在树林间穿梭。 暗鸦微微低头,目光时不时瞥向被她紧紧抓住的柳圆圆。 此时,她的面容苍白如纸,曾经灵动的双眼此刻黯淡无光,眼窝下泛着深深的青黑。 嘴唇微微颤抖,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体若有若无,虚幻得仿佛一层薄雾,而那冰冷的气息更是让人忍不住打颤。 全身更是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仿佛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周围的空气也因为她而变得阴冷潮湿。 她的手紧紧捂着胸口,那里有一处肉眼可见的伤口,那是青衣法器留下的致命伤。 现在她的魂魄不稳,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 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在向谁求救。 “救我……救我……”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她的目光在四周搜寻,似乎在寻找那个能够拯救她的人。 暗鸦看在眼里,心中焦急如焚。 她知道,如果柳圆圆真的睡着了,那将再也无法醒来。 她的魂魄会彻底消散在这天地间,再也无法归一。 所以她只能不停地和她说话,试图让她保持清醒。 “柳圆圆,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了。”暗鸦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柳圆圆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努力点了点头,身形更加虚幻了几分。 她没有想到她这都死了,还能受伤,还是受这种半死不活的伤。 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是说人死后就一了百了了吗? 她现在不仅没了,而且还没完没了。 暗鸦努力克制住伤处带来的疼痛,用力挥动着翅膀,她知道再不快点的话,柳圆圆可能会撑不住了。 寒风呼啸,柳圆圆那虚弱的身影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挣扎,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在告别。 玄武洞内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魔气,四周的石壁上爬满了青苔,唯有一面巨大的玄镜悬于洞顶,发出微弱的幽光。 玄武洞深处,降魔幡静静悬挂,幡布微微晃动,仿佛在昭示着什么不祥的存在。 “主人,噗——”一口黑血自暗鸦的嘴里吐出,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 因为玄武洞的洞口有专人把守,暗鸦是妖,是不能从正门进的。所以她便从地下直冲进洞中。放在以前,她哪还需要如此费劲啊。 “主人,救命,破空被玄镜给抓了。”暗鸦吃力的说着。 就在这时,降魔幡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幡布无风自动,一股令人窒息的魔气从幡中涌出,仿佛要吞噬整个洞府。 “玄镜?无影那老匹夫的徒弟?”一声低沉而邪恶的声音从降魔幡中传出,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嘲讽和不屑。 随着声音的响起,降魔幡中央缓缓浮现出一张苍白而俊美的脸,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仿佛能够看穿一切。 他的嘴角轻勾,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仿佛在嘲笑这个世界的愚蠢和无知。 尽管他被封印在这降魔幡内,但体内的魔气依然能够收放自如,只是它们却出不了这玄武洞。 所以,每一次只有暗鸦他们偷偷来到这洞中才能得到他的指引。 “放心,暗鸦,区区一个玄镜,还奈何不了我们。”焚天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自信和威严,仿佛他已经看穿了所有的阴谋和诡计。 他的眼神一凛,魔气骤然增强,整个洞府仿佛被他的气息所笼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本座的时代,终将到来。”焚天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在洞府中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一口黑气吐出,暗鸦在接收到这股魔气之后,胸口的疼痛瞬间就消失不见,连小腿处的伤口也刹那间痊愈了。 “主人,现在破空被玄镜抓走了,暗鸦身边就没了帮手,这个柳圆圆是丞相府楚定远的小妾,前一段时间为救她女儿撞柱而亡,刚刚若不是她救了属下,恐怕属下就会被青衣给收去了,请主人救她一救。”暗鸦跪趴在地,想要让焚天救下柳圆圆。 只要柳圆圆能顺利进入丞相府,那么楚凝萱在明,他们在暗,还怕抓不到楚凝萱吗? “说说你的想法。”焚天不可能是个人都救,他可不是慈善家。 暗鸦知道主人已经愿意救柳圆圆了,只是他还差一个理由,救柳圆圆的理由。 于是她便道,“主人,这柳圆圆和楚定远有仇,而且之前她就只差一点便让她的女儿将灵萱给搞死了,现在楚凝萱身边保护她的人太多了,要想将她绑来,就必须先一点点削弱她身边的助力,而柳圆圆又对丞相府十分熟悉,再加上她又特懂毒理,若是我们能拥有她的话,要抓楚凝萱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焚天听到暗鸦的计划后,大笑了几声,“好,不愧是本座身边最信得过的护卫之一。” 随即他从嘴里吐出一颗黑丹,“这是天鬼丹,服下这丹后,她便不再是鬼魂,而是可以白天黑夜都能来去自如的小妖,掰开她的嘴,让她服下。” 暗鸦喜极,“是。” 随着天鬼丹服下的那一刻,柳圆圆原本不能归一的魂魄,竟在瞬间就变回了她原来的样子。 而且比原来看着更加妖艳了。 柳圆圆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我……我不是死了吗?” 暗鸦笑了笑,“我说过,不会让你死。” 抬头看向降魔幡内的焚天,她惊道,“暗鸦,他是谁?” 暗鸦连忙抓住她的手,“这就是我的主人,焚天,也是刚刚他救了你,你以后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可以随意出行了。” 柳圆圆震惊极了,“这是真的?” “当然,本座的药还从来没人敢质疑。”焚天突然道。 “那……那这回我可以去见我的女儿了吗?”柳圆圆因为不知道焚天的身份,便问道。 焚天大笑,“可以,不过本座的药不是就这么给的。” 柳圆圆听得这话,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是,主人请说。” 焚天很满意,这柳圆圆的心机一点都不输给暗鸦。 现在他的手里有暗鸦和柳圆圆在,真可谓是如虎添翼啊。 “你现在已经不再只是一只鬼魂了,本座已经赋予你了十年的法力,只要勤加练习,便可以随意现身或是隐身,对付一般的侍卫没有问题。”柳圆圆听到这里心中的兴奋难以复加。 第75章 宫廷博弈 要知道,她原来可是连一点功夫都没有的,现在竟然能够修炼功法,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怎能不令她心潮澎湃? 然而,在这份激动的背后,又有一个个谜团萦绕在她的心头。 为什么主人会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 又是谁,如此狠心地将他囚禁于此? 这些问题如同巨石般压在柳圆圆的心里,但她却不敢轻易问出口。 毕竟,自己能够重获新生,全靠主人的恩赐。 在这里,与丞相府的安逸截然不同,每个人都是法力高强的高人,自己若是走错一步,恐怕都会是灭顶之灾。 【是,谢主人。】柳圆圆低声回道,心中充满了对主人的感激与敬畏。 “暗鸦,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到黑冥洞里好好修整,待身体恢复之后,便让圆圆回到丞相府,帮助楚婉柔赢得太子的心,从而拿下皇后之位。这样一来,我们便又多了一个助力。”焚天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暗鸦应道,【是。】 柳圆圆听到这席话语,内心的激动如同泉涌般喷薄而出,几乎要让她放声大笑几声。 原来,她曾孑然一身,孤苦无依,而今有了主人的鼎力相助,更有那神秘莫测的暗鸦为伴,何惧区区一个楚凝萱? 楚家之人,将她逼入绝境,那段刻骨铭心的仇恨,她永生永世亦不会忘怀。 待到她再次踏入那丞相府邸之日,便是楚家众人偿还血债之时。 至于那柳宗岩,她亦不会让其有好日子过。 利用她谋取利益也就罢了,竟将她的爱女弃之不顾,这份深仇大恨,她誓要讨回公道。 昔日,她以为自己香消玉殒,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未曾料到竟能重获新生。 虽无法投胎转世为人,但能再次见到心爱的女儿,这岂不是比投胎转世更为美妙之事? 投胎轮回,遗忘前世种种,又怎能与挚爱的女儿相依为命? 念及此处,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微笑,仿佛幽冥之中绽放的罂粟,既冷酷又迷人。 ------------------------------------- 皇后没有想到太后竟会抓住她的这点疏忽不放,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是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被拿捏住的。 要不然这么多年的皇后她就是白当了。 殿中气氛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皇后端坐于凤椅之上,微微低垂的眼帘抬起,一抹冷光悄然闪过。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即便面对太后的责难,神情依旧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轻撩了一下衣袖,手指间的翡翠戒指在烛光下闪烁着幽光,仿佛在昭示着她不容小觑的地位与权势。 她的目光直视太后,不卑不亢,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无声地挑衅。 “太后,臣妾会知道此事,还不是因为臣妾当日不适,便让金嬷嬷去请太医为臣妾瞧上一瞧,哪里知道太医都被璟王给请了去,这一打听之下,才知道璟王救回了个小奶娃,细问之下,才知道那小奶娃乃是丞相府的嫡千金楚凝萱,也就是璟王妃。” 她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般锋利,直击要害。 她的语气平淡,却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力量,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太后,这场博弈她早已成竹在胸。 叶恒闻言,心中暗自一惊,他虽身为太医院首,但此刻却不得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他躬身行礼,态度不卑不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回太后,皇后娘娘所述,确有其事。”叶恒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当日,璟王确实遣人急召太医院所有太医前往府中,为一名婴孩儿诊治。臣等亦在场,亲眼见证了璟王的急切与对那婴孩儿的重视。之后才知道那婴孩儿便是未来的璟王妃。” 太后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未曾料到皇后竟会如此迅速地反应,并且拉上了自己信任的太医院首作为证人。 这无疑是给她施加了压力,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情况。 “原来如此。”太后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皇后与叶恒之间来回游走,“皇后此举,是欲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另有他意?” 皇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臣妾只是想让太后明白,有些事情并非表面所见那么简单。至于臣妾的用意,太后心中自然有数。”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却又不失恭敬。 叶恒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感叹皇后的机智与胆识。 他深知,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皇后无疑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对手。 “太后,臣妾斗胆进言。”皇后见时机成熟,缓缓开口,“璟王救回楚凝萱之事,或许并非偶然。太后怀疑臣妾,臣妾无话可说,但璟王为何会突然现身在楚家嫡女出事现场,而且还赶的刚刚好,就好像是他事先知道楚家嫡女会出事一般。” 璟王赫连威早就料到皇后会来这一招,看来当初将萱儿劫走之人定是皇后的人了。 前世这个皇后可没少找萱儿的麻烦,即使他将萱儿保护的再好,也还是有人会时不时的刺激萱儿。 搞得萱儿时时都觉得很不安,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而前世的根源便在于萱儿被劫一事上,因为如果萱儿没有被劫的话,那之后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而这一世萱儿被自己救回来了,那么之后的事情自然就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威儿,你怎么说?”太后本不想问这些的,但是现在被皇后堵在这里,让她不得不问。 赫连威当然知道太后的意思,便道,“太后,萱儿是儿臣未来的王妃,儿臣自然是得派人保护好萱儿的,那日父皇将萱儿指给儿臣之后,儿臣便将暗流留在了丞相府,为的就是保护好萱儿,让她能平安快乐的长大。” 顿了顿,他又道,“之后就收到了暗流的消息,说有人盗走了萱儿,此人轻功了得,而且在追踪之时,还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个令牌。” 随后,他对暗流使了使眼色,暗流会意,便上前将那令牌递到了洪嬷嬷的手中。 当太后接过令牌后,一双利眼愤愤地瞪着皇后,“还说你没有派人去抓萱儿,这是什么,这令牌上刻的可是你凤仪宫。”说完便狠狠地将令牌朝着皇后的额头上丢去。 第76章 一个交代 皇后猝不及防之下,竟被那令牌击中了额头,顿时鲜血直流,花容失色。 她强忍着痛楚,咬牙道:“太后,臣妾冤枉啊!臣妾根本不知道此事,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太后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锐利,直刺皇后的心底。 她缓缓道:“皇后,你身为六宫之主,应当以身作则,恪守妇道。如今你却做出这等龌龊之事,实在是让哀家失望透顶。” 皇后闻言,心中惊骇不已。 她深知太后一旦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好笑,没想到皇后也有被鹰啄的一天。 他当然知道那日劫走萱儿的并非皇后,但却和皇后有关系,就凭这一点,皇后就百口莫辩。 想要从他的手里将萱儿抢去做太子妃,想的美。 萱儿只可能是璟王的王妃,就算现在所有大臣都反对,他也有办法让萱儿坐上这璟王妃的位置。 皇后见皇上端坐在那高位上,一点为她说情的意思都没有。 心瞬间就跌进了谷底,眼泪就顺着眼眶流了下来,“皇上,您为臣妾说句话呀,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基于皇后身后的太师,皇上不得不开口,“母后,朕觉得此事也甚为蹊跷,皇后的令牌为何会在劫走萱儿的案发现场,这一点无论如何都跟皇后脱不了干系,还得明查才好。” 太师裴纲冷眼看着这一切,也没有说一句话。 看来是有人想要从中取利呀。 都知道这楚家是块大肥肉,若是能将楚凝萱搞到手,那么以后这帝位指不定就在自己手中了。 但现在他也不能看着自家女儿被冤枉,于是躬身上前一步道,“皇上,太后,请容老臣一言。” 太后轻叹一声,目光柔和地扫过裴纲,心中暗自思量。 这老臣虽狡猾,但所言也不无道理。 皇后毕竟是他的掌上明珠,父女情深,岂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委屈? 更何况,皇后背后所代表的裴家势力,亦是殇月国不可或缺的支柱。 “太师言之有理,此事确实需得详查,不可轻率定罪。皇上,你身为九五之尊,更应明察秋毫,不可偏听偏信,伤了朝中栋梁之心。”太后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上闻言,神色稍缓,目光转向裴纲,似乎在寻找支持。“太师以为如何?” 裴纲躬身更深,态度不卑不亢:“老臣斗胆进言,此事关乎皇室清誉,更关乎国家安定,望皇上能够秉持公正,既要查清真相,又要顾及皇后娘娘的名节。老臣觉得此事交给璟王处理,协同大理寺彻查此案,相信以璟王的能力定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太后眯了眯眼,好你个裴纲,果然是个老狐狸。 把自己推了个干净,知道皇后出事自己不能牵扯进来,就把这个担子全部都推给了威儿。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赫连威,问道,“威儿,太师推荐你,你如何看待?” 赫连威上前一步,拱手道:“太后,萱儿乃丞相之女、护国公之外孙女、儿臣未来的璟王妃,试问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劫走她,而劫走她又是为了什么,儿臣觉得此事关系重大,恐怕不能掉以轻心,要不然这皇室的颜面何存,父皇的威严何存。” 太后点了点头,道:“好,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但记住,无论结果如何,都要给哀家一个交代,给萱儿一个交代。” “是。”赫连威道。 皇后利眼扫过这一切,她没想到到了最后父亲还是将她给丢给了璟王。 难道父亲不知道璟王对自己的仇恨有多深吗? 不知为什么,她总能从赫连威的眼中看到杀气。 而且那杀气还是对自己,她在皇宫这么多年,绝对不会看错。 她的思绪忽然就飘到了几年前,那时的赫连威才不过八岁。 竟然十岁就收复了大宛国,明明她都已经和大宛国的太子事先做好了计划。 只要璟王一到大宛国就用计杀了他,哪里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人。 一个人杀光了大宛国的几千死士,而且全部都是精锐。 这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做出来的吗? 所以说,在皇后的眼里,这个赫连威根本就是个怪物。 明明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为什么每一次到最后都不能实现。 每一次她想做的事,最后不是以失败告终,就是被赫连威提前预知。 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还要问为什么吗? 人家赫连威可是重生回来的,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他当然知道。 人家就是回来取你人头的。 沈国公看着赫连威那满是杀气的双眼,虽然只是一瞬,但却已足够让他定性此时璟王的思绪。 可是再怎么看,都觉得不对。 这璟王也不过才十多岁,为什么他总觉得他身上散发出来气焰却不似十多岁的样子,像是已经二十多的模样,拟或更多。 想起当日看着自家孙女儿的模样,那温柔和急切却又是那么的深情。 那绝对不会是装出来的。 那是他的真情流露,他毕竟是过来人,知道情感是骗不了人的。 算了,反正只要这璟王身上的杀气不是对萱儿就好。 见这件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而皇后也因为这件事嚣张的气焰要少了很多。 而且连沈国公和楚定远也不像之前那么抵触了。 太后又一次将懿旨之事拿出来说,“既然萱儿的事情已经交给了璟王,想必楚丞相应该可以放心了吧,那么哀家这懿旨丞相是不是该接了?” 楚定远没有想到太后还想着那懿旨呢! 虽然萱儿的事皇上和太后是给了他一个交代,这事交给璟王他倒也还放心。 可是这护国公主一职,萱儿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这么一想,还不如接受璟王妃这个身份呢。 现在要怎么搞,是接还是不接。 接就代表萱儿未来便不能再像普通女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了,不接那就是抗旨。 这抗旨可是大罪啊,他可付不了这个代价。 沈国公也是紧皱眉头,如果早想到太后会搞懿旨这一说,他今日就不进宫这一趟了。 现在是左右为难,护国公主那可是正一品啊,就是玉瑶也不过是正二品。 这可如何使得啊! 明明只是想借这惊鸿剑来震慑一下这宫中的牛鬼蛇神,哪里知道却震来了太后的一道懿旨。 第77章 天赐之物 皇上看着殿前楚定远这犹豫的模样,就想到了云妃在世时和他说过的话。 “其实人这一辈子短的很,眼睛一睁就来到了这个世间,可是眼睛一闭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不带走一粒尘埃,皇上,如果让你重新选择的话,你还会选择做皇室的子女吗?” 那时,他总觉得云儿的话不过是个玩笑话。 现在想来,那时的云儿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 即使自己要带着中毒的身体,也还是坚持到生下威儿的那一日。 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是啊,他还会选择进入皇室吗? 他恐怕不会了吧。 太累了。 不仅身累心也累。 这样一想,他就完全能体会太傅为何这么久都不问朝堂之事,亦能体会此时楚定远和沈国公的心态了。 他们是不想让好不容易得来的闺女再踏入皇室一步。 因为云儿就是一个例子。 即便他再保证会好好呵护她,但那都抵不过一颗父亲的心。 也罢,取消就取消吧。 反正现在楚凝萱也已经收了威儿的玉佩,只要玉佩还在萱儿的手中,那么这个婚事就还做数。 不过就是一纸婚约而已,孩子们的事他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相信云儿如果还在世的话,也会赞成他如此做法的。 于是他开口道,“之前也是朕太过唐突,萱儿与威儿的婚事,就此做罢,待日后萱儿及笄之时,由萱儿自己做主。” 沈国公不敢相信,皇上真的为萱儿取消了婚约,而且是当着众大臣的面。 这让他不得不感慨。 但下一句却又让他犯了难,“不过,国公,这婚约解除,可这护国公主一位,国公务必和丞相为萱儿接下,就当是朕和太后对萱儿的疼宠吧。” 沈国公和楚定远对视一眼,都不敢接下这道懿旨。 一旦接下了,那不就等于还是没有和皇室划分界线吗? 太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道:“父皇,依儿臣之见,那楚家嫡女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婴罢了,至于那雨水解救了临安村的疫情之说,更是无稽之谈。荒田自己长出蔬菜,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之事。儿臣以为,这肯定是那些村民自己种出来的。” 郭强和王二牛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连忙上前反驳道:“皇上明鉴,草民绝不敢撒谎。那雨水的确救了临安村的疫民。如果不是之前草民瘫痪的母亲淋了那雨,当即就能下地走路了。” “是啊,皇上。”王二牛也急切地解释道,“草民和郭强是好友,但我们并非同一个村的。草民便是那临安村的村民。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有想到,就是这雨水救了草民和临安村上百口人的命啊。” 吴老汉见状也上前一步将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当着众大臣的面讲了一遍。 众臣听罢,面面相觑,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这等超乎常理之事,竟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们眼前,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那位被太子轻视的楚家嫡女。 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唯有皇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王二牛见状,连忙打开布袋,从布袋里拿出一食盒,双手奉至皇上面前,恭敬地说:“皇上,这是草民用那神雨滋养的蔬菜所制菜肴,请您品鉴。若非亲眼所见,连小人也难以相信这荒田变菜园的神话。” 皇上提过食盒,轻轻打开,一股清新之气扑鼻而来,只见袋中装着几样看似普通却又色泽诱人的菜肴。 他示意身旁的太监取来碗筷,亲自品尝起来。 初尝之下,只觉得滋味鲜美,不同于往日任何佳肴,细细品味,似乎还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生机与活力。 今早他还觉得胳膊有些酸痛的感觉,现在不过刚吃了一口,胳膊便不再酸痛了。 他将胳膊举过头顶,一旁的总管太监杜炎连忙上前阻止,生怕皇上一个不小心又将哪里弄伤了。 可皇上却大笑道,“妙哉!真乃天赐之物!朕今早这胳膊还动不了的,现在吃了这菜品后,竟然酸痛都不见了,真是神奇啊!” 太后微微一笑,“皇儿,你这不过是太过劳累所至,要说神奇,哀家这事才叫神奇。” 皇上一听,连忙问道,“母后所说是何事?” 太后拍了拍她的大腿道,“哀家这风湿老寒腿啊,这么多年都没有好过,这每到秋季就是哀家最痛苦的事情,哪里知道楚丫头的一泡尿竟然解决了哀家这许多年以来的风湿腿,你说神不神奇?” 赫连威嘴角轻勾,好家伙,他还以为太后会将这个事情给忘了呢。 别说太后觉得稀奇,就连他到现在都想不通。 那日他真的有被小家伙给吓到,还以为太后会问责呢。 没想到,小家伙的一泡尿竟是解决太后风湿腿的关键呢。 众人在听到太后这话时,都震惊得无以伦比,今日是怎么了,这震惊的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啊。 皇上这时才发现太后今日上朝这么许久,竟然没有叫腿疼呢。 “之前母后不是提及有确凿证据能证明萱儿乃凤女转世吗?朕与朝臣皆甚感兴趣,不知母后能否展示一番?”皇上适时开口,试图转移话题,同时也表达了对这一神秘传说的好奇。 太子赫连宸,先前还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此刻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抢先一步问道:“正是,祖母您之前言之凿凿,说萱儿身上有凤女转世之象,不知这证据何在?”他的语气中既有求证之意,又不乏一丝挑衅,显然对太后的说法既信又疑。 太后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地扫视过众人,缓缓开口道:“证据嘛,自然是有。不过,这证据不仅关乎萱儿的身份,更与你们即将见证的一场奇迹息息相关。” 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皇上眉头微蹙,显然对太后的神秘莫测感到一丝不安,但更多的是对即将揭晓的秘密的渴望。 “尹嬷嬷,将哀家让你准备的东西呈给陛下看。”太后看向一旁的尹嬷嬷道。 尹嬷嬷得了太后的命令,应声上前,将之前收集到了雨水和楚凝萱的泪水一并拿了出来。 杜炎接过之后,将它们呈到了皇上的面前。 刚一打开,瓶中淡淡的香气就扑鼻而来,皇上惊的微微一怔,随即目光锐利地扫向太后与尹嬷嬷,似乎想要从她们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然而,太后神色自若,尹嬷嬷亦是低头恭敬,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第78章 护国公主 “这是何物?”皇上沉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皇上,”尹嬷嬷缓缓开口,声音平和而威严,“此乃太后让老奴为您精心准备的‘思忆露’。雨水取自前几日那场大雨,纯净无暇;而另一小瓶中装的则是太后让老奴收集的楚家嫡女的眼泪。” 皇上闻言,眉头微蹙,目光在两个小瓶上游移,似乎在品味太后话语中的深意。 他轻轻嗅了嗅那香气,竟觉得心神为之一振,仿佛能暂时忘却宫墙内的种种纷扰。 为何会有一股莲花香气,莫不是…… 这时,殿前的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太后收集这些做什么?”一位大臣疑惑地问道,眉头紧锁,仿佛对太后的行为感到不解。 “太后一定有她的意图。”另一位大臣低声猜测,眼神中闪烁着敬畏与好奇的光芒。 “不错,太后不会无缘无故收集这些的。”又有一位大臣附和道。 “难道说雨水和楚家嫡女有什么关系?” “嗯,有可能,一泡尿就治好了太后多年的风湿腿,这可是连太医院院首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呢。” “是啊,这一段时间坊间都是楚家嫡女的传闻,说是楚家嫡女是凤女转世呢。” “我看有可能,楚家嫡女的满月宴我可是去了的,你们都不知道那楚小姐长的有多水灵,不过才满月,就能回应丞相夫人了。” “我也去了的,那楚家嫡女怀里一直抱着璟王的玉佩,现在皇上取消了两人的婚约,我看哪,也只是说说而已。” “就是,依我看,这楚家嫡女就是进皇室的命,就算国公再想留,怕是也留不住啊!”一位大臣断言道,言语中透露出对命运的无奈和对楚凝萱未来的猜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将楚凝萱说得更为神秘、更为传奇。 尤其那位大臣的最后一句话,更是让楚定远和沈国公背后一阵冷汗。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无奈和担忧。 其实他们早就应该想到,不管他们对萱儿说什么,萱儿都能感知到。 一个刚满月的婴孩儿能够做到这些已经很让人震惊了。 不,应该说萱儿一出生便已经能够感知他们的情绪或是言语了。 所以说,就算他们想留住萱儿,以她所展现出的非凡才能和神秘身份,怕是到最后还是一场空。 皇上一抬手,殿前的议论声瞬间哑然而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他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解,显然尚未参透太后收集这些瓶瓶罐罐背后的深意。 于是,他缓缓揭开一瓶盖,将装有雨水的瓶子轻轻移至鼻尖。 这一嗅,竟让他震惊万分。 这雨水的气息,竟与楚凝萱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幽香如此相似,同样的莲花香,就连那透出的淡雅都一模一样。 他轻轻放下雨水瓶,目光流转至另一瓶,那是装着楚凝萱泪水的瓶子。 再次轻嗅,瞬间他豁然开朗,立刻就明白了太后的用意。 他小心翼翼地品尝着这两个瓶子里的液体,一股和丫头身上味道相同的莲花香,还透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那一刻,他的双眼仿佛被点亮了一般,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果然不错,楚凝萱正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凤女,能够救治威儿的凤女。 如果说之前他对楚凝萱的身份尚存疑虑,那么如今种种迹象无疑证实了其猜想的正确性。 楚凝萱真的是凤女,怪不得太后对她青睐有加,视若珍宝。 就和他一样,但他之所以喜欢丫头,是因为第一眼看到丫头的时候,就觉得甚为可亲。 当时他只觉得丫头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莲花香,又想到无影大师所说凤女转世是脚踩莲花而来,便认定丫头便是凤女。 然而,回宫之后,他亦曾反复思量,假若楚凝萱并非凤女,又将如何自处。 可当时他都已经为二人赐了婚,便觉得这话说的有些早。 想的是楚家人一定会来找他取消婚约,到时他就顺着他们的意给他们取消就好 。 哪里知道这丫头真的是凤女啊,可现在再想驳回取消婚约的旨意已经来不及了。 他转头看向殿前的赫连威,眉头又慢慢舒展开来。 他看的出来威儿很喜欢楚丫头,连自己随身的玉佩都送给了人家。 虽说是为了哄丫头开心,但之后他也没有将那玉佩要回来的意思。 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现在太后一定想的是,你们既然想要取消婚约,那么就索性为楚丫头另安排一个身份。 这计妙啊,比璟王妃这个身份更尊贵。 这样一来,威儿身上的寒毒可解,且宫中无论是大臣也好,皇子也罢,见到丫头,都得行跪拜礼。 皇上嘴角轻勾,于是道,“嗯,还是母后想的周到啊!” “母后这懿旨,朕看尤为可行,不过母后您都下了这道懿旨了,那朕怎么说也不能落下,赐护国公主楚凝萱金牌一枚,见此金牌如见朕,且见朕不用行跪拜之礼,另赐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一件、红梅金丝镂空珠花一枚,丹凤朝阳翡翠一件、浮萍鎏金簪一个,上好的云锦三匹,黄金万两。另赐福州封地、良田千顷,府邸一座,丫鬟侍卫数名。” 这旨意一下达,整个朝堂之上无不震惊。 “天哪,那云锦莫不是之前东凌国上贡给陛下的贡品吗?” “是啊,那贡品可就五匹呢。” “对,对,就是太后才得了一匹,连宫里的娘娘们都没有,皇上竟然一赐就是三匹啊。” “我看你们都只看到这些不起眼的,真正贵重的是那金牌,整个朝堂之上就只有太傅有一枚,连国公和太师都没有,现在楚家嫡女,哦,不,应该说是护国公主!刚被封为护国公主一下子就得了一枚,这可不是一般的殊荣啊!”一位老臣捋着胡须,感慨万分地说道。 “是啊,不光有金牌,还有封地和府邸呢!就连皇上最宠爱的玉瑶公主都没有。” “那福州可是一块富庶之地呢,这一下子就都给了护国公主,皇上这可不是一般的宠爱呢。” 殿前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皇后和太子此时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们深知那金牌的意义,它不仅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对护国公主身份的极高认可。 皇后心中五味杂陈,她原本只是想借此机会打压楚家,却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反而让楚凝萱的地位更加稳固。 太子则是一脸阴郁,他深知自己作为储君,必须时刻维护皇家的颜面。 然而,看到父皇如此宠爱楚凝萱,他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嫉妒之火。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机会扳倒楚家,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第79章 罚俸一年 楚定远此刻的心境,犹如被无形之物扼住了咽喉,既难以咽下这份突如其来的荣耀,又无法将其吐露分毫。 这护国公主的头衔,本就已经无福消受了。 而今却硬生生地镶嵌在了他那不争气的女儿身上,这份重担,沉甸甸得让他几乎窒息。 金牌的加身,封地的广袤,府邸的华丽,这一切的赏赐,若是落在旁人身上,怕是早已喜极而泣,甚至狂妄自大起来。 然而,在楚定远的心中,却翻涌着另一番波涛。 他深知,在权力的巅峰之上,往往伴随着的是万丈深渊。 皇上的厚爱,既是恩赐,也是考验,更是将他推向风口浪尖的推力。 他行事谨慎,从不贪恋权势,这份淡泊名利之心,在朝野上下显得尤为珍贵。 但也正因如此,他成了众人眼中钉,肉中刺,引来无数嫉妒与红眼。 世人只看见他表面的风光无限,却未曾窥探到他内心的苦楚与忧虑。 提及儿子们,楚定远的心中略感宽慰。 那些小子们个个聪明伶俐,尤其是三儿子和四儿子,虽年幼却已展现出超乎年龄的睿智。 他们在学堂中屡受夫子夸赞,武艺更是师从名家,保护自己绰绰有余。 这份骄傲与欣慰,成为了他在这复杂政局中少有的慰藉。 然而,如今他的心中所系,唯有这个刚满月便被推上护国公主宝座的幼女。 这份荣耀,于情于理都显得过于突兀与沉重。 他担心的是,女儿能否承受得起这突如其来的光环,又如何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中保全自身。 这份忧虑,如同巨石压心,让他难以释怀。 正当楚定远欲要启齿,皇上却先行一步,语带戏谑道:“丞相是觉得朕这赏赐太轻,所以不愿意接旨吗?” 轻? 楚定远心中暗自腹诽,这圣旨简直快要让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何来轻之说? “陛下明鉴,小女初来人世,仅满月之龄,对母爱依赖甚深,岂能离母而居?至于那封地与府邸,还请陛下体谅臣的难处,予以收回。”楚定远躬身作揖,言辞恳切。 皇上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楚丞相怕是有所误解,朕赐下的封地府邸,初衷只为萱儿备下。待萱儿及笄之年,再行修缮府邸,亦不迟。楚丞相的意思是愿意接下这旨意了?” 楚定远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愕之色。 他本意是想请皇上收回成命的,哪曾想皇上竟会如此曲解他的意思。 此情此景,楚定远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幼女的疼爱,又有对皇命难违的无奈。 如果现在还不接的话,若是皇上再来个什么赏赐,可如何是好啊! 现在想想,还不如让女儿做璟王的王妃呢,那样至少没有护国公主这个责任重啊 。 想到这里,他只得再次躬身,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陛下圣恩浩荡,臣感激不尽。只是小女年幼,臣实难放心……” 皇上轻轻抬手,打断了楚定远的话,“丞相放心,朕自会妥善安排。萱儿之事,朕亦会多加关照。”言罢,皇上轻轻颔首,示意一旁的内侍宣读圣旨。 随着内侍的宣读声响起,楚定远只得接过圣旨,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这封地府邸背后所承载的,不仅是皇上的恩典,更是他作为父亲对女儿未来的期许与担忧。 一旁的沈国公只能轻声的叹气,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外孙女就一泡尿便解决了太后的风湿病。 这护国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公主,那是正一品的官职,肩负着保卫国家安全的重要职责。 在国家面临重大危难时,她可是需要率领部队出征,保家卫国的。 而且还兼任聚贤大臣,负责选拔和培养人才,这些萱儿如何能够胜任哪! 但现在看来,除了应下这旨,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了。 只有将来等到萱儿再大一些后,慢慢教授她护国公主该有的责任和使命了。 “至于太子,”皇上看了看此时站在一旁的太子和皇后,面色瞬间就冷了许多。 太师知道今日太子是一定要被罚的,如果不这样的话,沈国公那老匹夫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要知道人家是抱着惊鸿剑而来,就算皇上再不给他面子,也得给先皇面子。 于是,他上前一步道,“皇上,太子确实有错,护国公主虽是刚满月不久,但再怎么说也是女子,太子应该避嫌才对,而不是要直接进丞相府去看。” 这话他其实是说给太子听的,就怕这个太子不服软,再在皇上和沈国公面前反驳个几句,惹得沈国公和楚定远一个不高兴,让皇上罚他罚得更狠了。 好在太子并不是草包,太师的话他到底是听了进去。 此事若不是他听信了四皇子赫连睿的话,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赫连睿,你给本宫等着,本宫不会饶了你。 他目光阴狠地朝着赫连睿看去,对着皇上态度良好的开口,“父皇,是儿臣的错,才会犯下如此大错,还请父皇责罚。” 皇上见太子已经认了错,但太子这年纪不明白此事,定是皇后没有教好。 于是又看向皇后道,“皇后,这等大事你做为太子的母后,居然如此放任他,难道说还要朕亲口说道吗?” 皇后双手紧紧攥着,今日这早朝她算是丢尽了脸面。 但现在所有人都向着楚家,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楚凝萱被惊也的确是太子的错,她这个做母后的不管怎么说都存在一定的过错。 “皇上,是臣妾管教不严,臣妾今后一定严加管教,不会再让太子犯错了。” 皇上冷眼瞥了她一眼,好一会儿后他才道,“嗯,你知错就好,自古以为男女有别,虽然护国公主才刚满月,但亦是女子,太子理应避嫌,却不顾及女子的名声,要去一睹公主的芳容,此乃一错,未经朕的允许,私自出宫,此乃二错,今罚太子禁足半年,罚俸一年,另赔偿护国公主楚凝萱十万两黄金以作安抚。皇后虽不知太子如此行径,但却有管教不严之错,罚禁足三月,抄道德经十遍,交给太后查验。” 什么?禁足还得罚俸,这还不够,还要赔她十万两黄金啊。 皇后正要开口,却被太师一个利眼瞪了过去,“皇上圣明,老臣觉得这惩罚甚好。” 太子见太师都那个表情了,也不敢开口说什么,自家母妃都没开口,他能说什么。 谁让这个太师是他的外公呢。 “是,儿臣领罚。”太子道。 “是,臣妾领旨。”皇后这几个字完全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沈国公见已经为自家外孙女出了气,心里舒坦了许多,这一回算是让皇后她们吃了一吐子亏。 想想都觉得开心,特别是那一百万黄金,萱儿那么喜欢银子,这下看到这么多黄金,一定又该笑的直吐泡泡了吧。 第80章 实至名归 另一边,回到丞相府的楚凝萱还在安然的吸吮着母亲的奶水,丝毫不知道朝堂之上发生了何等泣鬼神的事情呢。 还是母亲的奶水最甜最香了。 我要多喝点,这样才能快快的长大。 长大后,要努力的学习师父教给我的功法和心诀,救出师叔,这样师父和师叔也好团圆。 沈茵茵看着怀里的女儿努力吸吮着奶水的模样,甚是心疼。 这一头的细汗,就可以知道女儿使了多大的力气在吸吮。 她轻轻地为楚凝萱拭去头上的细汗,轻笑出声,“萱儿也知道要多吃奶才能长的壮壮的是不是?” 只见楚凝萱放在沈茵茵腹部的小手轻轻捏了捏,这让沈茵茵立马明白了过来。 她轻轻的抚摸着女儿嫩白的小脸,心中无比的满足。 “老爷还没回府吗?”沈茵茵不禁有些担心。 李嬷嬷点头,“嗯,还未回,想必今日朝堂之上事务繁多吧。” 正说着呢,红珠就跑着进了屋。 “夫人,夫人,宫里的太监带着好多侍卫前来,都快要将整个丞相府邸围满了。” “什么?”李嬷嬷大惊。 难道说是老爷出了什么事了吗? 沈茵茵立时身子直抖,清晨老爷就去上了早朝,这都快要正午了,怎么还未回? 而西翠苑也在这时接到了消息,刚刚恢复一些的楚婉柔笑容满面。 “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曲嬷嬷问道。 “不知道,是宫里的总管太监杜公公带领众宫女太监前来的。”一丫鬟战战兢兢的回答。 总管太监? “难道说是父亲出了事?”楚婉柔问。 “一定是,要不然总管太监怎么可能还带着侍卫前来?”丫鬟秋兰道。 楚婉柔心中一喜,本想再等些时日,从老夫人开始下手的,没有想到那楚定远的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但又一想,不会是来抄家的吧! 如果是抄家的话,那她可也是楚家人哪,会不会连她也一并给抄了呀。 曲嬷嬷却是一脸的淡定,“再去探,看看杜公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是。”小丫鬟应声而去。 前院—— “公公,不知您这是?”管家上前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杜公公微微抬了抬下巴,神情威严,“去请老夫人及家眷全部都到前院,咱家是奉皇上之命,特来宣读旨意的。” 管家一听,大感不妙,心里七上八下的,赶紧往老夫人的院落而去。 一路上,他的脚步慌乱,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知道,这旨意或许关乎整个丞相府的命运。 老夫人此时正在佛堂里念经,管家着急忙慌地就往老夫人的院落静微院。 因老夫人喜欢念经,所以静微院的最里间就专门为老夫人设立了一间佛堂,为的就是让老夫人可以静心念佛。 管家刚到院外,就被梁嬷嬷给拦下了。 “何事,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时间老夫人正在理佛吗?” “梁嬷嬷,事态紧急,我实在是不得已才打扰老夫人。公公奉皇上之命前来宣读旨意,此刻正等在前院,所有人都被召去前院集合了。”管家急切地解释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梁嬷嬷闻言,神色一凝,随即点了点头,“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言罢,她转身匆匆步入院内,朝着佛堂的方向行去。 老夫人正在佛堂中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仿佛与世隔绝。 梁嬷嬷轻手轻脚地走进佛堂,跪在老夫人面前,低声道:“老夫人,杜公公奉皇上之命前来宣读旨意,此刻正等在前院,所有人都被召去前院集合了。” 老夫人闻言,手中的佛珠微微一顿,随即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老夫人轻声叹息,眉宇间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袈裟,轻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随即对梁嬷嬷说道:“你去前院看看,告诉杜公公,我稍后即到。” 梁嬷嬷领命退下,老夫人则独自留在佛堂中,心中暗自思量。 以往这个时候,老爷早已回府,今日却迟迟未归,难道是朝堂之上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耽搁了? 想到这里,老夫人不禁更加担忧起来。 她缓步走出佛堂,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前院。 只见杜公公正站在院中,手中捧着圣旨,神情肃穆。 见到老夫人前来,他连忙上前几步,恭敬地行了一礼:“参见老夫人。” 沈茵茵也在同一时间接到了红珠打探出来的消息,她心头突然一紧。 抬头看向李嬷嬷,眼中满是疑惑和不安。 李嬷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夫人,我们还是赶紧去前院吧。”李嬷嬷低声说道。 沈茵茵点了点头,抱起楚凝萱,跟着李嬷嬷和管家一起匆匆赶往前院。 路上,她不断猜测着这旨意的具体内容,心中充满了不安和忧虑。 前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包括楚婉柔和曲嬷嬷等。 大家看到沈茵茵一行人到来,都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 沈茵茵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杜公公站在人群中央,手持圣旨,神情肃穆。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宣读,却未见楚婉柔这一庶女前来,厉声大喝,“庶女楚婉柔呢?” 这可是太后亲口吩咐的,一定要让这个庶女明白楚凝萱不是她能招惹的。 杜公公可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太后的心思他自然完全知晓。 他可是听说这楚婉柔借着去看楚家嫡女的机会,身藏九品红剧毒,如果不是当时丫鬟极力保护楚家嫡女的话,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七岁的孩子就知道用毒,虽然这毒一定不会是她本人研制,但她也接受了不是吗?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那毒是她最信任的人给予的。 而谁会是她最信任的? 自然是她的母亲,哦,不应该叫她那姨娘。 虽然那柳圆圆已经不在人世,但她的罪行可不会就因她的离世而就此深埋地下。 正想沉思中时,梦婉柔就被曲嬷嬷搀扶着走了过来。 缓缓跪在地上,心绪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楚凝萱,你马上就不是嫡小姐了。 等到皇上抄了你们楚家,我看你还怎么得瑟。 杜公公看人已经到齐了,这才拿起圣旨就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楚家嫡女先前与璟王的婚约是朕思绪不周,今在此解除其与璟王的婚约,待楚家嫡女及笄后自行选择婚配。“ 这一圣旨让楚婉柔嘴角都咧开了一个弧度。 呵呵,就说你楚凝萱没有那个福分,看吧,还是解除婚约了吧。 老夫人和沈茵茵则是不同的心境了。 二人同样是脸上带着笑容,但心里却为解除与皇室的婚约而感到高兴。 女儿终于可以摆脱皇室的纠缠了。 楚凝萱更是高兴的直吐泡泡,哈哈—— 解除婚约了! 有没有烟花啊,鞭炮也行哪。 娘亲,赶快放鞭炮庆祝呀! 第81章 烫手山芋 就在老夫人要起身之时,杜公公又道,“老夫人别急,咱家这里还有陛下的另一道旨意。” 另一道旨意? 老夫人只得又跪到了原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家嫡女楚凝萱,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朕和太后思虑过三后,册封其为护国公主,享正一品待遇,另赐赐护国公主楚凝萱金牌一枚,见此金牌如见朕,且见朕不用行跪拜之礼,另赐……” 什么? 众人一下子都傻了眼,护国公主? 那可是一品的待遇啊! 就是国公也才是从一品。 这还在吃奶的奶娃一下子就拥上了正一品的品阶。 这不是在胡闹吗? “杜公公,这……萱儿不过才满月,怎做得这护国公主啊?”老夫人依然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杜公公微微一笑,声音温和而坚定:“老夫人快别这么说,护国公主可是大功德啊。一泡尿就治好了太后多年的风湿病,而且出生之时又是祥瑞,解救了殇月国三年的旱情,还因此救了整个临安村的疫民,这等功绩,岂是常人所能及?护国公主之名,实至名归。”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原来这满月的小姐,竟有如此大的功德与福泽。 老夫人听后,神色稍缓,但仍难掩心中的忧虑:“可是,萱儿她还只是个孩子,如何承担得起这等大任?” 杜公公轻抚长须,笑道:“老夫人放心,公主虽年幼,但有太后与皇上亲自教养,自然能够胜任。而且,护国公主之封,不仅是荣誉,更是一份责任。太后与皇上希望公主能以此身份,为殇月国的未来祈福,护我国泰民安。” 怎么会这样的,不是应该是抄家来门的圣旨吗? 怎么变成了封赏? 而且还是护国公主? 这怎么可能? 她不过是一个刚满月的小贱种,怎么可能会被皇上封为护国公主。 护国公主,她也配? 还性行温良,她哪里性行温良了。 她逼死了我的姨娘。 她根本就是一个贱种,她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楚婉柔两只小手死死的攥住两边的衣裙,即使将衣裙已经攥的不成形了也没有放开。 恨意自她的双眼流露出来,此刻她真是恨不得立马扭死这个小贱种。 杜公公话毕,才缓缓道,“老夫人请替公主接旨吧!” 老夫人看了看杜公公手中的圣旨,又看了看还在襁褓里的孙女儿,叹了口气,“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别接呀,啊,不要啊。 我不要当什么护国公主啊。 楚凝萱此时都懵了。 皇帝大大你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啊! 我才满月,好不好? 满月的孩童怎么护国呀! 连爹娘都还不会叫好不好? 有你这样当皇帝的吗? 因为一泡尿就封护国公主了? 用尿护国? 这不是在搞笑吗? 还放鞭呢,我看是要把我给放走吧。 老天爷啊,你就收了我吧。 看了看沈茵茵抱在怀里的楚凝萱,杜公公神情温和了许多,相比看着楚婉柔就好很多了。 他对着身后端着托盘的小太监招了招手,那小太监便走上前来。 只见他从掀开托盘上的红布,轻声道,“老夫人请看,这是护国公主的诰命和皇上御赐的金牌,包括皇上赐的封地还有府邸都在里面,都请老夫人为护国公主收好,待公主再长大一些后,便将这些都交给她。” 老夫人点了点头,“茵茵,你是萱儿的娘,这些还是你帮萱儿收好吧。” 沈茵茵应道,“是,红珠。” 红珠立马上前,将托盘整个接了过来帮她家小姐收好,这可是小姐的荣耀。 以后小姐有了这诰命,看看谁还敢欺负她家小姐。 “老夫人请看,这些都是皇上御赐之物,有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一件、红梅金丝镂空珠花一枚,丹凤朝阳翡翠一件、浮萍鎏金簪一个,上好的云锦三匹……” 楚凝萱看着这一件又一件的宝贝,瞬间双眼都直放光。 妈呀,这要是卖了得卖多少钱呐! 让我算算,算算啊。 囡囡也是直摇头,唉,主子怎么一心就知道钱哪。 看着侍卫们搬进府里的那一车又一车的宝贝,楚凝萱双眼瞪的老大。 我发财了! 发财了! \"主人,您是发财了,可这些财物可不是白给您的哦。\" 楚凝萱嘟着小嘴,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说吧,我都已经知道这个系统根本就是在玩我。 \"主人,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的能力可是超强的。\" 是啊,强的都快把我又搞没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啊! \"主人,哪有您想的那么恐怖啊!这个皇帝还算是个明君,您只要按照您的思路走,完成任务,便可以带领整个殇月国走向巅峰了。\" 呵呵,你要不要这么搞笑啊,巅峰,我看你就蛮颠的。 和系统一样颠。 \"主人,难道您就不想救应天出来吗?\"囡囡知道她家主人一旦认定了要做的事,就一定不会放弃。 说什么呢,当然要救。 \"那主人就必须要接受这护国公主之位。\" 什么?这和救师叔有什么关系。 楚凝萱问。 \"当然有关系,要知道没有北苍山就没有殇月国乃至于这整个雍朝。\" 啥? 你的意思是这整个雍朝都是北苍山赋予他们生命的? \"不错,主人,所以主人要想救出应天,就必须先将整个雍朝强大起来,只有他们强大了,对付焚天才更有底气。\" 焚天不就是一只魔吗? 怎么还要靠雍朝? \"主人,您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便就不知道焚天没有那么简单,您想为什么单单就是应天去了妖重天,别人没有去,而且他这一去,就被焚天给缠住了,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原因? 对呀,苍蝇不叮无缝的墙。 是不是这焚天一早就盯上师叔了,所以师叔才会上妖重天。 他明明没有那个道行,进妖重天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他却去了,这不就说明他根本就是被人给控制了。 就像被催眠了一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主人,您真聪明,这也就是因为尊上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救应天的原因,因为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给控制住了,其实有些时候他的神识还是可以和尊上通灵的,虽然很短,但总归还是可以和尊上对话。\" 原来是这样,那你的意思是只要能让雍朝强大起来。 就可以利用雍朝的气把焚天给逼出来,到时候再灭了他就可以了,是这个意思吗? 囡囡不得不说这个主人真的很聪明。 \"是的,主人。\"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将这个烫手山芋给收起来。 但我现在可是个穷光蛋,要是让我张口找爹娘要,我可张不开嘴。 既然皇帝都赐我这么多宝贝了,那就先卖几件搞点钱。 囡囡,你说这些宝贝哪个卖的钱最多。 囡囡直抚额头,怎么说着说着又跑到钱上面去了。 第82章 柳圆圆归来 \"主人,皇帝赐的所有物品只能穿戴,是不可以卖的,就连送人都不行。\"囡囡道。 什么? 穿戴? 再给我几个世纪,我也穿不完哪! 那不就等于说这些物品只能放在这里观赏了? 囡囡不得不点头。 哦,天哪! 这皇帝真的是有病。 试问历史上有哪个皇帝是因为一泡尿就封人家为护国公主的,他就不怕我一下子把他的国家给弄没了? 囡囡笑了笑,\"主人,您舍不得。\" 是,我舍不得。 吼,你又知道了。 真的是? 唉!我还是回去研究一下师父给我的功法吧! 这样也许还实际一些。 \"是,主人。\" 皇上的旨意已经传达完毕,杜公公便缓缓躬身,语调平和:“老夫人,如此咱家便不再打扰,告退了。” 老夫人轻挥衣袖,目光流转间,仅对梁嬷嬷投以一瞥。 梁嬷嬷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声音温和而恭敬:“今日辛苦公公了,这些微薄的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言罢,她轻轻将手中的钱袋递至杜公公面前。 杜公公见状,脸上闪过一抹讶异,随即不好意思地接过那鼓鼓的钱袋。 “老夫人言重了,以后若有何需要咱家效劳之处,尽管吩咐便是。咱家定会让人多加留意,务必让老夫人满意。”杜公公言辞恳切,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老夫人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就有劳杜公公了。” 要知道这杜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将他给笼络住了,日后对萱儿可是大大有好处的。 别看杜公公只是一阉人,有时候他的话可比皇后或是太后的话管用。 ------------------------------------- 西翠苑—— 楚婉柔回到西翠苑后,不顾自己的身子还未恢复,猛地冲至桌案前。 玉手一挥,案上的笔墨纸砚、瓶瓶罐罐尽数翻飞,发出清脆而刺耳的破碎声,回荡在整个西翠苑。 凭什么? 该死的楚凝萱,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让她一个全部都占了? 为什么? “啊——”楚婉柔突然双手抱头,痛苦而绝望地嘶喊,那声音里夹杂着无尽的委屈与不甘。 曲嬷嬷见状,连忙上前,双手轻轻抚上楚婉柔的背,温言软语地劝慰:“小姐,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消气,如何消气?“楚婉柔反问道,眼眶泛红,泪光闪烁,“你就没看到吗?今日那杜炎就是故意让我难堪的。他根本就是想要让我看看自己根本就不是楚凝萱的对手,在她的眼里,我根本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字字句句,如同利刃般切割着空气,也割裂了她的心。 而事实上,她的话并非无的放矢。 楚凝萱有母亲,她没有。 楚凝萱能得老夫人甚至父亲的疼爱,她还是没有。 楚凝萱一出生就被赐给了璟王为妃,她却只能在西翠苑里喝西北风。 “小姐,您现在应该高兴,皇上已经取消了那楚凝萱与璟王的婚约,那么她便不再是未来的璟王妃了。”曲嬷嬷安慰道。 “不错,嬷嬷说的不错,现在的楚凝萱已经不是未来的璟王妃了,以后有娘亲在,娘亲一定会想办法让柔儿坐上那太子妃之位,到时候柔儿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了,那还不是想处死谁就处死谁吗?还怕一个楚凝萱吗?”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楚婉柔和曲嬷嬷立时一怔。 那……那是…… 是娘…… 是夫人…… 可是……娘不是已经死了吗? 楚婉柔浑身颤抖,紧紧拉住曲嬷嬷的手,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曲嬷嬷同样恐惧到了极点,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她知道,现在小姐身边就只有她了,她不能倒下,要是她也倒下了的话,那小姐就完了。 秋兰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晕了过去,而此时的楚婉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的母亲来了。 两道黑影突然显现在她们面前,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 楚婉柔心下一紧,真的是母亲!她来不及多想,便上前奔入柳圆圆的怀抱。 “娘,娘……”楚婉柔到底还是个孩子,此刻看到自家娘亲就站在自己面前,兴奋早已盖过了恐惧。 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却也充满了无尽的喜悦。 柳圆圆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青丝,眼中满是温柔与怜爱。 她终于再次将女儿拥入怀抱,感受着女儿的心跳和体温。 女儿终于能看到自己了,这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娘,柔儿好想你。”楚婉柔抬头看向这个无比娇艳的柳圆圆,双眼瞬间就红了。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她知道,此刻的相聚来之不易,她不能让自己哭泣。 可是,曲嬷嬷那双锐利的眼睛并未如楚婉柔那般放松警惕。 她猛地一伸手,将楚婉柔从柳圆圆的怀抱中拽了出来,动作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楚婉柔一脸茫然地望着曲嬷嬷,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嬷嬷,她是娘。”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眼前的情景感到难以置信。 “不,她不是。”曲嬷嬷的语气坚定而冰冷,“小姐忘了吗?夫人她已经撞柱身亡,她的尸体还是小姐亲自处理的。” 这话一出,楚婉柔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日的情景。 不错,母亲的后事的确是她亲手操办的,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为何会与自己记忆中的娘亲如此相似? 楚婉柔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她望着柳圆圆,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却又不敢确定。 柳圆圆双眼突然就黯淡了许多,她是已经死了,但现在又活了。 不,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她现在不过是一只魅,是可以吃小鬼的魅。 她之所以能修的如此之快,就是因为她吃了之前临安村死去的亡魂,吸收了他们身上的鬼力,这才能如此之快的能在白天黑暗都能随意出行。 这都要谢谢主人赐给她的天鬼丹。 “嬷嬷,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柳圆圆啊,我在临走之前特意交代你要好好照顾柔儿的,你还记得吗?”柳圆圆试图解释道。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曲嬷嬷更加恐惧了。 难道说面前的这个真的是夫人? 是夫人的魂? 不,人家不是说鬼魂是不能白天出现的吗? 现在天还未全黑,这个人又是凭空出现的,难道说她真的是? 曲嬷嬷将楚婉柔护在身后,颤抖着声音道,“夫……夫人,您若是在下面差什么,老奴给您烧过去,可是您不要这样吓小姐啊,小姐的身子弱,经不起吓的。” 暗鸦看的出来这个嬷嬷是个忠心的主儿。 “需要我帮忙吗?”暗鸦问。 柳圆圆点了点头,此时她双眼早就已经满含泪水了。 她真的不知要如何才能解释,才解释的通。 第83章 宫廷大亨 楚定远一回府,先是到清松院给老夫人请安。 “母亲,儿子回来晚了,让您受惊了。”楚定远道。 老夫人连忙道,“无碍,回来就好,只是今日杜公公来过府上了,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萱儿就被封了护国公主。” 楚定远叹了一口气,便将朝堂上的事一五一十全部都讲给老夫人听了一遍。 老夫人瞬间呆愣住了,“萱儿用一泡尿治好了太后的风湿腿?” 楚定远点了点头,他也很不想相信。 但此事是自太后口中道出的,岂能有假? “可即便是这样,太后也不需要封这么大的职位给萱儿啊,随便赏些小玩意就好了,为什么是护国公主?”老夫人自然是过来了,知道宫里的那些弯弯绕绕,这护国公主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说到这一点,他就更纳闷了。 “母亲,这件事儿子也不明白,皇上自尝过那两个瓶子里的水后,就下了这道圣旨,儿子和国公拦都拦不住。” 老夫人听到这话,又道,“你是说今日国公也上早朝了?” 楚定远嗯了声,“不错,不光去了,国公还是带着先皇亲赐的惊鸿剑一同上的朝。” 什么? 老夫人讶异,这件事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所以说国公带着惊鸿剑是想为萱儿解除与璟王的婚约的?”老夫人轻轻端起茶盏,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思索。 楚定远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坚定,“不错,只是未曾料到,婚约虽解,太后的懿旨却如同千斤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老夫人闻言,轻轻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既然如此,那也无他法可行。旨意既已接下,再言其他亦是徒劳。只是这府中人手,恐需再增一倍,方能确保萱儿周全。” 楚定远沉吟片刻,缓缓道:“母亲所言极是,儿子明日便着手安排。” “另外,今日杜公公还领了一批宫女与侍卫入府,虽是皇上所赐,但其忠心与否,尚需细细查验。”老夫人语气中透着几分忧虑。 楚定远深知此事的重要性,沉声道:“母亲放心,定不会让任何宵小之徒伤害到萱儿分毫。” 老夫人闻言,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宽慰,“如此,我便放心了。你今日归来颇晚,还是去看看萱儿吧。” 楚定远应声答道:“是。”言罢,起身离去,步伐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离开静微院,楚定远就直接回了旖霞院。 一进到屋里,就看着沈茵茵那一脸的愁容。 “茵茵。”楚定远轻声叫道。 沈茵茵这时才抬起了头,在看到来人是自家夫君之时,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往下掉。 “夫君,今日杜公公来宣旨,萱儿她被封为护国公主了,这可如何是好?”沈茵茵说着说着,眼泪就又掉了出来。 她只是想让女儿做个平凡人家的姑娘,并不想与皇室中人有牵扯。 现在好不容易解除了婚约,又来个护国公主。 这不是要把自家女儿往火坑里堆嘛。 这护国公主可是一品级啊,就是玉瑶,都还不到一品。 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护国公主一职给压得喘不过气了。 楚定远连忙安抚她,“别担心,这件事我们会留意的,太后即已下了懿旨,如果不接,后果不堪设想,明日我就再派些人手来保护萱儿。” “嗯。”沈茵茵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哈欠,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自家女儿在地吼的摇篮里睡的香甜,他不禁笑了笑,“小东西,你可知道今日为了你,整个朝堂都快要翻天了。” 可不就是要翻天吗? 护国公主啊! 那可不是一般的荣誉啊。 太后这样做,自然是有她的意图。 因为已经知道了楚凝萱的秘密,当然便要将任务都交给楚凝萱了。 毕竟凤女可是重金都难求的。 现在既然凤女已经降世在了殇月国,那么便是他殇月国的福分。 这福分可是要留住的,唯一能留住她的方法,便是用这责任留住她。 有了这份责任在,相信凤女一定会将殇月国治理的更加富强的。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用护国公主来压制皇后一派。 皇后一派这些年所做的那些事,不是太后不知道,而是她并不想拆穿,因为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同时太后也知道皇后的野心有多强烈。 可皇后的母族可是一国的太师,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师,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所以,太后想来想去,还是利用楚凝萱来钳制住他们。 这样一来,太师就算再想做那不轨之事,也得掂量掂量。 还有一点便是现在萱儿还小,她还可以慢慢教导于她,为日后巩固殇月国的政权而做好打算。 不得不说,这太后的想法还真是远大,也难怪人家可以坐上太后那个位置。 那是纯纯的宫廷大亨啊! ------------------------------------- 同一时刻,未央宫—— 一下朝,赫连威便悄无声息地一头钻进了书房里,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隔绝于门外。 他没有立即批阅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而是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桌案前,眼神深邃,沉浸在无尽的思绪中。 一旁的暗流,作为赫连威的贴身侍卫,此时也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扰到这位君主难得的沉思时刻。 他心中暗自揣测,今日朝堂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一向雷厉风行的主子竟有如此反应。 赫连威的心境,此时虽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内心早已是风起云涌。 虽然他与萱儿的婚约被解除,但护国公主这个新身份,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意。 这个职位,在赫连威心中,唯有萱儿能够胜任。 他想象着萱儿以护国公主的身份,站在朝堂之上,那份威严与高贵该是多么的神圣。 书房内,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赫连威的目光偶尔掠过窗外,那斑驳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为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暖。 “主子,今日朝堂之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暗流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轻声问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显然对赫连威的安危充满了担忧。 赫连威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知道,暗流作为自己的亲信,始终在默默关心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于是,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婚约解除了。” 这几个字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暗流的心头,让他不禁为之一震。 第84章 父亲教训的是 虽然他并不看好丞相嫡女,因为他觉得楚家嫡女根本就配不上他们主子。 但主子从第一眼见到楚小姐的时候,就心生爱慕之情。 那他这个做为属下的,也只好祝福主子,再无其他。 现在陛下解除了两人的婚约,对他来说,是个好事,但对于主子来说,怕是要难过一阵儿了。 然而,还不待暗流感慨完,赫连威的话两次让他惊到说不出话来:“不过,又多了一道圣旨,萱儿被封为护国公主。” 啊? 什么? 护国公主? 那可是一品的职位啊! 在权力交织的深宫之中,即便是位高权重的主子,也仅仅是从一品而已,可见其珍贵与难得。 然而,此刻的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主子心中哪怕一丝的哀伤。 相反,主子的情绪似乎异常高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难道是自己误解了主子的情绪? 亦或是主子的悲伤已经超越了常人的理解? “再派一队精锐之士,严密守护萱儿的安全。只要柳圆圆一日未抓住,丞相府便一日不得安宁。让暗九时刻紧盯了西翠院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消息,务必第一时间回来禀报本王。”主子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主子。”暗流恭敬地应道,声音中透露出绝对的忠诚与坚定。 这一刻,他仿佛能感受到主子内心深处的焦虑与担忧,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平静与从容。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的退缩与犹豫,而是坚定地执行着主子的命令,为主子分忧解难。 赫连威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究竟是那绚烂夺目的红花,亦或是那默默衬托的绿叶。 他心中所渴望的,唯有楚凝萱能够这一世永远陪伴在他身旁。 他轻声细语,仿佛在呢喃着永恒的誓言:“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赫连威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深情,“萱儿,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誓言?” 他眼眶泛红,仿佛有无尽的思绪在心头交织。 一滴泪水悄然滑落,沿着他左脸颊缓缓流淌,带着些许灼热,却又透着难以言喻的凉意。 这滴泪,既是情感的宣泄,也是对过往誓言的见证。 同一时间的凤仪宫便又是另外一个场景了。 皇后一回到凤仪宫,怒意便如狂风骤雨般席卷了整个宫殿。 她那双平日里端庄沉稳的眸子此刻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不顺眼之物尽皆摧毁。 “哐当!”一声巨响,一只精致的花瓶在愤怒的力量下四分五裂,碎片如同散落的星辰,映照出她心中冰冷的绝望。 瓷器、茶盏,凡是可以触及之物,皆未能幸免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它们都成为了皇后内心愤怒与不甘的牺牲品。 地面铺满了璀璨的碎片,每一片都像是她碎裂的心,冷冽而尖锐,刺痛的不仅是这空旷的宫殿,更是她那颗曾经温暖而今却冰封的心。 “赫连修,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她的声音低沉而哀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痛楚与不解。 昔日的温柔与深情,在此刻化为乌有,只留下一片死寂的绝望。 “如此迅速,便决定要为那个卑贱之子铺就坦途了吗?”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与不甘,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片,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她心中那份未死的希望。 提起太后,她的心中更是充满了不甘与怨恨:“你那双腿,即便痛不欲生也不过是瘫痪之状,凭什么一泡尿就能让你重获新生?这世间的不公,真是可笑至极!” “贱人!全是贱人!”皇后在心中反复咒骂,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她那已近乎崩溃的边缘。 她的愤怒,她的不甘,她的绝望,在这一刻汇聚成一股不可遏制的洪流,将整个凤仪宫淹没在一片汹涌的波涛之中。 “娘娘,您息怒啊,小心隔墙有耳啊!”一宫女战战兢兢地凑上前,声音细若蚊蚋,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触动皇后的雷霆之怒。 皇后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宫女顿时花容失色,吓得连连后退,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和地上的碎片一样,被皇后的怒火湮灭,没想到就在这时,太师裴纲那沉稳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 “都已经做上皇后了,还这般沉不住气,以后如何做得大事。”太师裴纲缓缓步入屋内,步伐稳健,每一步都透露出他身为朝中重臣的威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他的儿子裴仕庆,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却又不敢多言。 宫女见是太师,连忙对他恭敬的行了一礼,遂便和所有宫人鱼贯而出。 然后整个房间便就只有皇后、太师和裴仕庆三人了。 裴纲心中早已算定,他这个女儿在宫中定会大发脾气。 这不正好中了那老太婆的奸计吗? 他知道太后那个老谋深算的女人早就想废了自己手中的权力,只是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罢了。 而现在,仅仅是用一泡尿液将她的风湿腿给治愈了,就封人家做了护国公主,这个借口实在是太过牵强。 别说他不服,就连整个朝堂之上绝大部分的大臣都不会服气。 但反观那柳宗岩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他是直接被阉割变成了太监。 不得不说这是太后给他的一个下马威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他本分一点不要妄想得到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皇后听着太师的训诫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既感到委屈又感到无奈。 但她知道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旋涡中她必须保持冷静否则只会成为别人的棋子。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转身对太师和裴仕庆行了一礼:“父亲教训的是。” 皇后在裴纲面前从来不敢有太多的强势,因为这皇后之位便是裴纲将她拉上去的。 用裴纲的话说,我既可以将你供上皇后之位,亦可以将你拉下来。 所以,对裴纲,皇后永远都是唯唯诺诺的小媳妇模样。 太师见状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他知道皇后虽然脾气火爆,但内心还是明事理的,只要稍加引导定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于是他便缓缓开口:“你既然已经坐上了皇后的宝座,那就要学会如何驾驭这个后宫,学会如何运用你的智慧和手段去稳固你的地位。” 皇后见是自己的父亲,就稍稍的收敛了些怒气,但心里还是不服,“可是本宫就是不服啊,太后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个还在吃奶的奶娃,凭什么能坐上护国公主的位置。” “凭什么?就凭她一泡尿就治好了太后的风湿腿,就凭她第一眼就能让太后和皇上中意她,即便是她还是个在吃奶的奶娃,只要她有那个本事,太后就会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她。”说完,一巴掌就打在了皇后的脸上。 皇后的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一个巴掌印,“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年为父都白教你了。”太师怒道。 第85章 敲打敲打 裴仕庆猛地一惊,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会对妹妹动手。 此刻的小妹,早已今非昔比,她贵为皇后,母仪天下。 然而,在太师眼中,这尊贵的身份不过是他布局的一枚棋子,一枚被精心放置在皇上身边的棋子。 在太师的心中,亲情有时竟也化作了锋利无比的利剑,成为他权谋之路上的助力。 “小妹,暂且让沈国公他们风光一时吧。如今皇上已取消了璟王与楚凝萱的婚约,接下来我们只需静待那楚凝萱长大成人。待到她及笄之时,你再设法求得皇上将她赐给太子,一切不就得偿所愿了吗?”不愧是太师的大儿子,他的心思总是如此阴损,却也不乏精准。 皇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怎么做了。” 太师微微颔首,似乎对她这回答还算满意。 “嗯,现在你且多些心思用在太子身上。为父看他还是太过稚嫩,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毫无主见。”一想到今日的情形,太师的脸色便不由得阴沉下来,一脸嫌弃。 皇后闻言,眉头微蹙,似乎仍有些困惑。 这时,裴仕庆适时开口,“小妹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太子一直都没有那般心思,为何这次楚凝萱满月,他却突然想要去看热闹?若不是别人挑拨,他又怎会前去?” 被裴仕庆这样一点拨,皇后瞬间豁然开朗,恍如大梦初醒。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太子一向不喜欢凑这些热闹的,又怎会突然跑去看丞相府的千金呢?” 庄妃? 她心中冷笑,也不看看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性,竟妄图拉太子下水。 看来,她是时候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你明白就好,老夫现在是老了,但老夫还没老到没有用的地步,皇上现在是已经稳住了帝位,就想着清除掉我们这些老人了。”太师深深叹了一口气,好似很受伤一般。 “父亲怎能如此说,当初如果不是父亲的话,殇月国恐怕早就被灭的差不多了,皇上目前再怎么说也不敢对您怎么样的。”太师一向是专横跋扈的,如今见自家父亲这等模样,还有些不习惯。 太师冷笑一声,“你现在不要老想着宫外的那个楚凝萱,她不过是个再小不过的奶娃子,对付她还不到时候,你现在要真正对付的是庄妃她们,不要以为将那大皇子给处置了就天下太平了,庄妃和德妃可都不是吃素的,要想太子早日坐上那个位置,她们就是最大威胁。” 他的话瞬间就激怒了皇后,“哼,本宫当然不会放过他们,搞起本宫火来,本宫第一个拿他们开涮。” 裴仕庆摇了摇头,“小妹,你好好想想,太子一向最不喜热闹,为何此次会跑去看丞相府的热闹?” 此话一出,皇后立刻就愣住了。 今日也是被皇上和太后轮番轰炸,把她的脑神经都要攻塌了,竟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是啊,楚凝萱满月酒那日她还特别交代过太子,让他在宫里好生读书,不要出宫的。 但最后他还是出宫了,更没想到的是他出宫不是去了别处,而是去了丞相府。 当她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晚了,璟王已经带人去了丞相府。 而她的人根本就来不及赶去救太子。 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楚凝萱被劫的事竟然被璟王说成了与她有关联。 本来她并没有想要劫走楚凝萱的想法,她也不过是让人盯着丞相府而已。 哪里知道会有人将楚凝萱给盗了出来,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璟王的人一直都跟在他派的人身后。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冲着她来的,会是璟王做下的吗? 可是璟王才不过十多岁,他真的有如此谋略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皇上给他下的套,璟王会出现在那里,不过是刚好凑巧而已? “大哥这样一说,也的确奇怪,那日我还特别嘱咐过太子,让他在家温书,而且太子一向都不喜欢这种热闹的,怎么会?”皇后思索着。 可是再一想,那日与太子同去的是四皇子。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四皇子所为? 那四皇子一直都对太子心生不满,但因为之前大皇子被贬至北地,这才让四皇子对她有所忌惮。 所以说,现在对付她,四皇子是没有办法的。 因此便将对象改变了。 想直接对太子下手。 好你个赫连睿,没想到你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看来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 见皇后已经有了主意,裴仕庆便没有再说下去。 “还有一事,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明明一开始皇上还未对太后的懿旨有所肯定,但在喝了那两瓶水之后,就立马下了旨意,连老夫都来不及阻止,旨意就已经下达了。”这件事直到现在裴纲都还没有想明白。 皇后和裴仕庆都陷入了沉思当中,“不错,从皇上吃了临安村村民送来的饭菜后,皇上的表现就不一样了。” 因为皇后并没有尝到那饭菜的味道,就包括那雨水她都没有尝过,自然不知道那雨水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现在想来,自己还是疏忽了。 “难道说传言是真的?楚凝萱真是凤女转世?”皇后大胆的猜测。 裴纲和裴仕庆同时将目光定格在皇后的身上,“此话何意?” 皇后轻声道,“之前楚凝萱出生之时有祥云开路,喜鹊守护,这事父亲和大哥应该都知晓吧。” 二人点了点头,这事不光他们知晓,就是整个殇月国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本是大旱三年无雨可下,但自从这楚凝萱出生之后,就下了七天七夜的及时雨,这是一奇,之后便是那临安村的瘟疫不治而愈,原因竟是那场雨水就是解药,这是二奇,接着就是楚凝萱被贼人所劫,当时影七就守在丞相府外,是他亲眼所见那贼人将一婴孩儿掳了出来,但那贼人轻功在影七之上,他并没有追上,之后他看到那贼人被一神鞭所伤,之后璟王便赶到了,这是三奇,父亲,您不觉得这事太过离奇了吗?”皇后道。 裴纲和裴仕庆在听到这里的时候,都震惊的瞪大了眼。 “这么说,那楚凝萱被劫真不是你所为?”裴纲问。 皇后就知道她的父亲会这么问,“父亲,我是有想过将那女婴给劫出来,但是后来又一想,劫出来的后果太严重,而且一个婴孩儿带出来后以丞相府和国公府的势力很快就能查到我的头上,所以我便只是让影七在丞相府外盯着。” 第86章 我叫晏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小贼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在这繁华的京城中悄然行事,而不被发现。 他又是谁的人? 是权贵之家的私生子,还是江湖中的神秘高手? 裴纲捻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心中暗自思量,如果能将这小贼收为己用,那么做起事来岂不是更加得心应手,如虎添翼? “你言之有理,老夫回去之后,定会派人去调查此人的来历。”裴纲抿了抿嘴唇,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就你所言的三奇,倒也有几分道理。这么一说,也能明白太后为何会突然下那道懿旨了。” 老妖婆,竟然跟他玩这手牌!裴纲心中暗骂,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深知这宫中的尔虞我诈,权谋斗争,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如果传闻为真,那么楚凝萱的身份就远不止于丞相府的嫡女了。 她很有可能会是各国都想争夺的凤女。 传闻得凤女者得天下,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 此事关乎谁能登上帝位,岂是儿戏? “爹,依孩儿之见,不管这传闻是否为真,只要将那楚凝萱收入太子府,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裴仕庆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他本就是个好色之徒,自然想的也是那些肮脏龌龊的想法。 他搞的现在太子也跟着他学了不少。 这事直到现在皇后都对他的成见很深。 但因为到底是自己的大哥,即使真有成见,也不会当面拆穿。 裴纲听了裴仕庆的话后,眉头微皱。 他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明白楚凝萱的重要性。 但他更清楚的是,这背后还有更多的阴谋和算计在等着他们。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裴纲沉吟片刻后道,“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让其他人抢先一步。” 次日,丞相府就又收到了从太子府抬来的几十个红木大箱子,也不知道有多少箱,总之将整个院子都堆满了。 箱子一打开,全部都是黄金。 楚凝萱当即都看的傻了眼。 这是真的黄金吗? 妈呀,我发财了。 快,快,让我摸摸。 让我摸摸看,这古代的黄金是什么样的。 楚凝萱不停的蹬着小腿,沈茵茵瞬间觉得这女儿也太爱钱了吧。 楚定远见自家女儿这么开心的模样,便拿起一根金条就递给了女儿。 楚凝萱抱着金条双眼都快成了斗鸡眼了,口水更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那模样看着好笑又可爱。 随即她抱着金条就要啃,沈茵茵连忙将金条给拿走了。 没成想楚凝萱一下子就哇哇大哭起来。 “茵茵,萱儿喜欢金条,你就给她玩玩吧。”楚定远宠溺一笑。 沈茵茵虽然也宠女儿,但不会像楚定远一样太过娇惯。 女儿喜欢银子这一点就已经够她头疼的了,如果再不好好教养的话,这以后长大了还不别人一给银子,她就跟人跑了,这可怎么是好。 “萱儿,听话,那黄金可不能玩,你有玉佩,抱着玉佩啃就好。”说着,沈茵茵就将那玉佩又放到楚凝萱的嘴边。 还别说,有了玉佩,楚凝萱还真的不哭了。 楚府的人这时都寂静下来,看来就算是解除了与璟王的婚约,萱儿与璟王之间的情意还是断不了。 唉!这以后萱儿若是大了,只怕会天天缠着璟王跑哦。 ------------------------------------- 身边跟着个小鬼头,还真是巨大的麻烦。 途中他有想过送这小鬼头回家,但他现在可是要赶着回去收钱,根本就没有时间送他回家。 所以便只好暂时收留这个小鬼头。 “小鬼头,这马上就要进城了,你就不能再骑着玄犀,得用腿走的。”玄镜看着骑在玄犀身上的男孩儿道。 小男孩儿皱了皱鼻子,“我有名字的,我叫晏杰。” 玄镜知道他有名字,可是他就是喜欢叫他\"小鬼头\"。 “好,小鬼头。”一边说,玄镜一边将晏杰从玄犀身上抱下来。 “晏杰。” “小鬼头。” “晏杰。” “小鬼头。” …… 就这样,两人为了一个称呼争来争去。 看着就像是父亲在逗弄着儿子玩似的。 “我哪里像小鬼头了?”晏杰不服气地叉着腰反驳道。 没想到玄镜却说,“你哪里不像小鬼头了?” “就是不像,就是不像,我有名字,才不是什么小鬼头。”晏杰嘟着嘴有些生气地道。 玄镜勾了勾嘴角,“还说自己不是小鬼头,明明没我高,又没我壮,不是小鬼头是什么。” 这样一说,晏杰更是生气,“那是我还没长大,我要是长大了,定是比你还要高呢。” “是吗?不过我还是觉得小鬼头这个称呼比较适合你。”玄镜没说假话,因为他不喜欢记名字,而小鬼头这三个字确实好记。 “哼,总之不许叫我小鬼头。”晏杰两次重申。 玄镜哪里会听他的,“好啊。” 晏杰其实好想听玄镜能叫他的名字,以为他答应了,便道,“玄大哥,我不怕吃苦,只要你肯带着我。” “带着你也不是不行,只要小鬼你听话。”啥? 他怎么可以叫自己小鬼? “你刚刚明明说叫我的名字的。”晏杰有些抗议地说。 “我没说啊,”玄镜一副打死也不承认的模样。 晏杰怒道,“你一个大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我哪有说话不算话,我只是答应你不再叫你‘小鬼头’啊,”晏杰一听,瞬间就傻了眼。 他好像真的没叫自己\"小鬼头\"。 哇!他又被他给耍了。 玄镜突然觉得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小鬼也还不错。 至少一路上不会再寂寞了。 呵呵…… 而这个小鬼也真是轴的不行,为了一个称呼愣是从栖风山一直说到京城都没有松口。 不管他是威胁,还是利诱,人家就是一句话,“我有名字,我叫晏杰。” 搞的他都快要抑郁了。 虽然最后还是他赢了,但同时也让他记住了他的名字——晏杰。 两人继续前行,一路上谈笑风生。 玄镜偶尔会讲一些有趣的故事给晏杰听,而晏杰则会时不时地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虽然玄镜有时候会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但他还是尽量耐心地回答着。 终于,两人来到了京城。 玄镜看着繁华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复命了。 但他却不能再带着晏杰了,因为他要进宫,宫里头牛鬼蛇神到处都是,搞的不好,晏杰的小命就可能丢在那儿了。 他好不容易才将小鬼头从暗鸦的手里救下他,可不想在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了命。 “小杰,我可能不能再带着你了。”玄镜看着晏杰道。 晏杰别的没有听到,但他听到玄镜叫他的名字了,他十分开心地道,“玄大哥,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 他不停的围着玄镜高兴的转圈圈,玄镜好笑的看着这个小鬼头,不禁想着,不就是叫了名字,就这么开心吗? 第87章 逛空间 玄镜轻轻抚过晏杰杂乱无章的头发,试图抚平他内心的纷扰,“小杰,你不能再跟着我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目光穿过身后高耸的宫墙,似乎望向无尽的远方。 晏杰闻言,秀眉紧蹙,眼眸中满是困惑。 这一路上,他们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 为何此刻玄大哥却要将他拒之门外? “玄大哥,你要赶我走?”晏杰的声音微微颤抖,双眼泛红,仿佛下一刻晶莹的泪水就会夺眶而出。 玄镜见状,心中一软,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怎么会赶你走呢?只是玄大哥有要紧事要做,不能带你同行。” 晏杰只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哪里能理解这些复杂的世事。 他所知道的,只是这一路上玄镜一直在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玄镜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大哥哥,甚至已经把他当成了亲人。 也许从玄镜骑着玄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深深依赖并认定了这位玄大哥。 “不,我要跟着你!我已经没有家了,要是玄大哥再不要我,我就真的……真的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了。”晏杰一边抽泣着,一边用稚嫩的小手不断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他的声音虽稚嫩,却充满了真挚与坚定。 什么? “孤儿”二字,如同利刃般,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弦,让他意识到肩上的责任又多了几分沉重。 这不仅仅是照顾一个孩子那么简单,更是给予他一个新的家,一个可以安心停泊的港湾。 怪不得,当他从暗鸦的手中将他救出时,他的眼神与另外那两个孩子截然不同。 他没有像他们一样恐惧,是因为已经见识到了死亡。 那双眸子,冷静得令人心悸,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才会那么大胆地与暗鸦对视,甚至与之对话。 在看到两个小伙伴被暗鸦吸食掉鲜血之后,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喜悦。 那喜悦,是源于对家人团聚的渴望吗?在与玄犀相遇的那一刻,他竟用“很酷”来形容它。 或许,那是因为他仍未从恐惧中走出,所以渴望玄犀来保护他。 他心痛地紧紧拥抱着晏杰,仿佛想用自己温暖的身体去抚平他心底的伤痛。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用自己的一切去呵护这个孤独的灵魂,希望他能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找到一丝家的温暖。 “小杰,真的对不起,玄大哥不知道你的遭遇。但请相信,从今以后,玄大哥会带着你,你就做玄大哥的弟弟,好吗?”玄镜望着眼前这个还不足自己腰际的小家伙,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他恍惚间看到了自己那早已被妖物夺去的弟弟,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应该也如晏杰这般年纪了吧。 因此,这些年来,玄镜总是游历四方,与各种妖物战斗,其实内心深处,他一直在幻想着,也许弟弟还活着,在某个角落等待着他去拯救。 晏杰闻言,连忙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嗯!”他的声音虽然还带着些许哽咽,但已经坚定了许多。 玄镜看着晏杰,心中暗自决定,不去追问晏杰为何成为孤儿。 因为那无疑是在揭开他人伤疤,而他,是不忍心这样做的。 于是,晏杰就这样紧紧地抱着玄镜,不知怎的,他总能在玄镜身上感受到一丝亲情的温暖。 每当夜幕降临,玄镜总会为他讲述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 虽然有些时候,那些故事会让他感到害怕,但他知道,只要有玄大哥在,他就是安全的。 玄镜转头,拉着晏杰缓缓向皇宫走去。 ------------------------------------- 楚凝萱未曾预料,自那满月之喜后,她竟能踏入这片神秘的空间。 此地,一切陈设皆与她昔日工作室无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时光倒流,重返往昔。 然而,那些曾与她并肩作战的同事们,却已不在此间。 空旷的工作室内,唯有她与囡囡相依为伴,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这份清冷,着实让人心生寂寥。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斑驳地洒在空旷的地面上,更添几分孤寂。 楚凝萱环顾四周,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过往的记忆,那些加班至深夜的日子,团队间默契的配合,以及偶尔传来的欢声笑语,此刻都已变成了回忆。 这时,夜陵的声音突然响起,“恭喜灵萱大人进入空间,这空间只有灵萱大人可以踏足,并且空间内的用品只要灵萱大人不将这空间里的秘密暴露,空间里的物品可供灵萱大人随意使用,没有上限。” 啊? 楚凝萱瞬间愣住了。 没有上限。 那岂不就是说这里面的药品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是可以无限量的供应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她正好最近嗓子有些干,便将身后的金银花含片拿走了。 结果令她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被拿走的金银花含片立马又被新的金银花含片给补上了。 就像之前她没有拿走一样。 “酷!”楚凝萱一边感慨一边喂了一颗金银花含片在嘴里,不一会儿那清凉的感觉就透进了整个喉咙里。 原来的干涩立马就被含片所压制住了。 夜陵也太给力了吧。 而她不知道的是,不是人家给力,是迫于青风的关系,不给力不行啊! 走出医疗室,她又发现这空间竟然有几层楼,可是她记得她的工作室就一间哪。 为什么这里会有几层呢? 不管了,先逛逛再说吧。 往前走,她的脚步突然在一个小院停了下来。 院子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把石凳,周围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楚凝萱不由自主地在石凳上坐下,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而又虚幻,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境之中。 她抬头望向天空,发现这里的天空与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 这里的天空呈现出淡淡的紫色,星星点点地闪烁着,如同镶嵌在紫色绸缎上的宝石。 她不禁想象起自己前世的生活,那时她忙碌于各种病患之间,几乎没有时间停下脚步欣赏周围的风景。 而现在,她仿佛拥有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可以随心所欲地探索每一个角落。 往前走,她的脚步突然在一个小院停了下来。 她简直都不敢相信,这里竟然有一处菜园,菜园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和水果,全部都是她最爱吃的,有花菜、西兰花、南瓜、冬瓜,还有西红柿、芒果、红提、荔枝…… 第88章 灵泉水 “天哪,阳——光——玫——瑰!”她惊呼出声,眼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她最喜欢吃这个了,随即毫不犹豫地伸手摘下一颗。 阳光玫瑰在她手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仿佛能听到它诱人的呼唤。 “天哪,好甜啊!”她轻轻咬了一口,脸上绽放出满足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好吃,太好吃了,我还想再吃几颗。”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幸福与满足。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整爪提阳光玫瑰竟然就出现在她的手上。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不是吧!这样也行?”她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惊喜与好奇。 “主人,这里的蔬菜和水果都是灵泉水所灌溉的,主人可以放心的吃。”囡囡的声音突然响起,宛如天籁之音般悦耳动听。 楚凝萱惊讶地转过头去,发现囡囡正站在她的身边,微笑着看着她。 “咦,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楚凝萱惊讶地问。 囡囡笑了笑,“主人,囡囡一直都在您的身边啊!”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皮与得意。 楚凝萱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啊!我……我好像忘了。” 是啊,囡囡一直都住在这个空间里呢。 “囡囡,你刚刚说的那个灵泉水是什么东东?”楚凝萱好奇地问。 囡囡指了指角落处一个小小的喷泉,“主人,就在那边。” 楚凝萱顺着囡囡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菜园的另一个角落处看到了一个小喷泉。 喷泉里的水清澈透底,宛如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镶嵌在菜园之中。 这时,她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便用小手捧起一舀灵泉水轻轻地喝了一口。 那水清凉甘甜,仿佛一股清泉涌入心田,让她瞬间精神为之一振。 “哇!好甜啊!”她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灵泉水一入口,瞬间化作一股清凉的溪流,沿着她的喉咙缓缓而下。 那清凉的感觉瞬间缓解了她之前喉咙的干涩之感,连那些不时袭来的不适与不爽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禁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灵泉水带来的丝丝甘甜与清新。 “天哪,太神奇了!”楚凝萱忍不住大叫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赞叹。 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莲花般美丽动人。 然而,更神奇的还在后头。 楚凝萱尚未发现的是,随着灵泉水的摄入,她身上的莲花香变得更加香甜了。 囡囡在一旁看着楚凝萱的变化,眼中也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主人,您变得更美了。” 呵呵,她轻轻抚摸着那张嫩滑的小脸,感受着肌肤下仿佛流淌着的光滑与细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欣喜。 这肌肤,真的比原来更加丝滑,手感就如刚出生的婴儿般的细嫩。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紧接着,她的眉头便轻轻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忧郁。 “再好看有什么用,我的肉身可是才满月啊。”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自嘲。 这时,一旁的囡囡轻轻拍了拍楚凝萱的小手,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鼓励与安慰。 “主人,您别急,主人只要按照青风尊上的交代,努力修炼功法,肉身也会迅速长大的。”囡囡的话语瞬间穿透了楚凝萱心中的阴霾。 “真的吗?”楚凝萱惊讶地张大了嘴,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当然,主人。您要知道,您是凤女转世,凤女是依靠灵气长大的。而您所修习的功法,正是增长灵气的绝佳途径。只要您勤加练习,您的肉身便会如同凤凰涅盘般迅速成长。” 楚凝萱闻言,心中豁然开朗。 还有这操作吗? 她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真的是!你怎么不早说呢?害我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心中对应天的担忧愈发沉重。 囡囡望着自家主人那略显焦虑的神色,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柔软。 她知晓楚凝萱心急如焚,渴望尽早救出应天,但修炼之路,尤其是这精进修为的时机,又怎可操之过急? 于是,她缓缓开口,试图安抚楚凝萱心中的焦躁:“主人,您每天练功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若是再添急躁,恐怕会适得其反,于修行无益。” 楚凝萱轻叹一口气,“你说的对,我不能急于求成。” ------------------------------------- 要进皇宫,当然就不能还穿着这破破烂烂的衣服进宫。 所以玄镜在要进前,便带着晏杰去成衣铺为他买了一身像样的衣服。 要不都说人靠衣穿马靠鞍哪,这换上新衣的晏杰,再洗干净小脸儿,还真是看着顺眼多了。 尤其那双眼睛,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又好像藏着无尽的好奇与探索。 睫毛长而翘,为这双眼睛更是增添了几分灵动。 “嗯,不错,好一个俊俏的小少年啊!”玄镜伸手抬起晏杰的小下巴调侃道。 晏杰有些脸红地道,“玄大哥,我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啊。” “因为待会儿我们要去的地方,必须衣着干净整齐,要不然你是进不去的。” 晏杰有些不明白,她又不是叫化子,怎么就进不去了。 但玄大哥说了,他就信。 因为玄大哥是不会骗他的。 就这样,晏杰被玄镜拉着走进了皇宫。 在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被皇宫里的建筑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建筑真的太雄伟壮观了,感觉就像是大地与天穹的交汇之处。 朱红色的城墙厚重而巍峨,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令人望而生畏。 每一砖每一瓦,都透露出皇家无上的尊贵与权威。 晏杰从来没进过皇宫,此时看着这雄伟的建筑,此时双眼都不知道应该摆在哪里了。 心想怪不得玄大哥要带他去换衣服呢,这里的确不能再穿那样不大体面的衣服。 他总感觉这里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有些透不过气来。 就算是在暗鸦想要吸他血的那一瞬间,他都没有现在感觉这般透不过气。 在暗鸦手里他是有感觉到恐惧,但在这里他却觉得不光是恐惧,还带着一种说不清的阴森。 于是他小声地问道,“玄大哥,这里是哪里?” 玄镜对着他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嘘!这里是皇宫,玄大哥现在要进宫去办事,小杰记住一旦进了皇宫,就不要说话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不要听,也不要开口,明白吗?” 晏杰懂事的点了点头,只要是玄大哥说的,他都信。 不就是不说话吗? 这么简单他当然做得到。 第89章 玄镜回来了 玄镜带着晏杰穿过一个又一个厚重的宫门,一路沿着曲折的小径前行。 皇宫内的建筑巍峨壮丽,每一砖一瓦都透露着皇家的威严与气派。 然而,在这金碧辉煌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 晏杰跟在玄镜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奇珍异宝,更未体验过这般庄严肃穆的氛围。 每当有宫女或太监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晏杰都紧紧拉着玄镜的衣角,牢记玄镜的叮嘱,绝不轻易开口说话。 “玄大哥,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晏杰压低声音,好奇地问。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玄镜回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杰,玄大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这些事情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只要记住我的话,保护好自己就好。”他轻轻拍了拍晏杰的肩膀,以示安慰。 晏杰虽然不大懂玄镜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主子,玄镜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暗流走进书房汇报。 赫连威放下手中的奏折,嘴角微勾,“哦?这倒是稀奇了。” 他所知道的玄镜可是冷情的很,就算是有人死在了他的面前,他都不带一丝温度的。 “让他们进来。”赫连威道。 暗流回道,“是。” 不多时,玄镜就带着晏杰走了进来。 赫连威看着一身白衣的少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男孩就像是玄镜的翻版一样。 他不禁调侃道,“师兄这几个月不见,莫不是没有去抓妖,而是去看你的儿子了?” 玄镜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这是我在抓妖的时候救的一个小孩儿。” 赫连威又看了玄镜一眼,但眼神却没有离开晏杰。 是这样吗? 说是像,又有些不像。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小杰,你先到外面玩一会儿,玄大哥有些事情要做,好吗?”玄镜摸摸晏杰的头,俯身对晏杰说。 晏杰看的出来玄镜是真的有事,但又怕玄镜会丢下他,便道,“好,那玄大哥一会儿要来找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也透露出对玄镜的深深依赖。 玄镜拍拍他的脸,“是,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 说完,就看着暗流将他给带了出去,末了还关上了房门。 此时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他和赫连威两个人。 赫连威的目光随着晏杰离去的背影,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了玄镜身上,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玄镜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开始缓缓叙述起那日收服破空的经过。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这只老鼠妖就是破空?”赫连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玄镜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不错,只是我未曾料到,除了这只老鼠妖,还有一只乌鸦妖潜藏其中。唉,何时这殇月国竟变得妖气横生了?” 赫连威闻言,眉头紧锁,显然事情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玄镜一边从袖中取出收妖袋,一边问道:“那这只老鼠妖你打算如何处置?” 赫连威反问道:“那师兄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玄镜端起桌案上那盏已经冷却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妖此刻便在这袋子里,我可以将他交给你。只是,你打算如何审问他?或者说,你想从他的口中探听到什么信息?不过我要提前提醒你一句,妖之所以为妖,就是因为他集合了世间所有的污秽与欲望。因此,我觉得将他交给师父处理或许更为稳妥。” 玄镜其实并未完全揣摩透赫连威的心思,只是这破空的妖术实在高强,他担心自己的师弟难以应付。 赫连威闻言,也觉得这个建议可行。 毕竟他还要保护好萱儿,而且这宫里的蟑螂太多,还需得好生对付。 如果再分神对付这些妖物,他确实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他从袖中取出一沓厚厚的银票,轻轻推向玄镜,“这是额外的酬劳,师兄请收好。我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玄镜一看到银票,双眼立刻亮了起来,如同两颗闪烁的星星。 “嗯,嗯,只要是有银子的事情都好说。”他拿起银票,仔细数了数,发现整整十万两,心中不禁暗自欣喜。 “丞相府的妾室柳圆圆撞柱而亡的事情,想必师兄应该有所耳闻。”赫连威缓缓开口。 玄镜突然抬起了头,“你不要告诉我,那柳圆圆变成鬼了?” 本来只是随意猜猜,没有想到竟被他给猜中了。 只见赫连威点了点头,“不是吧,这样都能中?” “好。收鬼简单,不过你是想让她去投胎,还是直接让她魂飞魄散?”玄镜问道。 赫连威不自然的笑笑,正要开口,玄镜又道,“你不要告诉我,那个鬼不见了?” 赫连威又点了点头,玄镜有些惊讶,“靠!她这么厉害,竟然可以搞失踪。” “不是她搞失踪,而是青衣将她给打跑了。”赫连威道。 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青衣? 他的师姐? 没搞错吧。 她怎么会来这里? “不是,刚刚你说谁?青衣?”为免自己耳背听错了,玄镜又问了一遍。 “青衣,青风的徒弟。”赫连威又说了一遍。 玄镜抬了抬手,“青衣,你确定她真的是青衣吗?” 赫连威点头。 “她是不是还有一个师兄叫白衣?”玄镜为听到的\"青衣\"不是她知道的青衣,便又问。 赫连威吃惊的望着他,“师兄认识她?” 妈呀,真的是她? 想想也对,放眼整个天下,有谁能将一鬼魂打跑的,除了他那鬼见愁的师姐还能有谁。 “何止认识?那简直是太认识了,她是我的师姐,白衣是我师兄,我师父和青风道长是同门师兄弟,那个青衣根本就是我的噩梦,你是不知道,那个青衣有多恐怕,我是宁愿回灵岐山重头修行,都不愿意再见那个家伙一面的,不对,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玄镜一说起她,整个身体都觉得紧绷起来。 赫连威还从没见过师兄如此怕一个女人,不禁觉得好笑。 “为何我从未听过师父提起过青衣?”赫连威前世时并没有见过这个师兄,包括无影也是这一世才遇到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中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玄镜叹了一口气,“我怎么知道,不过师父有告诉过我,不让你知道青衣的存在,除非你问到。” 啊? 师父还这样交代过吗?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师父知道些什么吗? “既然那青衣在这里,你还找我干什么啊,别告诉她我在这里,听到了吗?”玄镜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去。 赫连威摇头失笑,还不待他开口,玄镜又道,“记住,千万千万别让他知道我的行踪,要不然我跟你绝交。” 说完这句,人即消失在了赫连威的视线当中。 第90章 炮灰的意义 西翠苑—— 当楚婉柔和曲嬷嬷听完暗鸦那低沉而神秘的叙述后,两人皆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震惊地望向柳圆圆。 曲嬷嬷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她缓缓走向柳圆圆,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搭在她的心口。 感受着那几乎不可察觉的心跳,曲嬷嬷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真的没有了心跳,柳圆圆的身体冷得如同一块寒冰。 “天哪,连身体都是冰冷的。”曲嬷嬷喃喃自语,仿佛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夫人,你真的是夫人吗?”曲嬷嬷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不敢置信地问道。 柳圆圆的眼中噙着泪水,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嬷嬷。” 听到这个回答,曲嬷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悲痛,她颤抖着将柳圆圆拥入怀中,就像小时候那样温柔地抱着她。 她的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要驱散柳圆圆身上的所有寒意。 “夫人啊,你这一路走来真是受苦了。”曲嬷嬷的声音哽咽,充满了心疼与怜惜。 柳圆圆吸了吸鼻子,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不,嬷嬷,我不觉得苦。只要能再见柔儿一面,我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她的目光转向站在不远处的楚婉柔,心中涌动着无尽的心疼与不舍。 即便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魂魄依旧不愿离开女儿半步,只因那份深深的牵挂与不舍。 柔儿还如此年幼,她还有许多话没有来得及对她说,特别是她那不凡的身世没有揭晓。 她不能就这样离开,不能就这样留下遗憾。 “娘——”楚婉柔再也忍不住的扑进了柳圆圆的怀里。 她的眼泪似是火焰般灼烧了柳圆圆的心,“柔儿,以后娘就在这里天天陪着你,娘会亲眼见证你的成长,那些所有伤害过你的人,娘一个都不会放过。娘会一步一步将娘所有知道的全部都传授给你,让你成为真正的太子正妃,以后登上那个位置成为人人敬仰的皇后。” 唉!不得不说这愿望倒是挺美。 只不过是在白日做梦罢了。 人家喜欢做梦,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毕竟做梦是人的自由,不是吗? 楚婉柔轻轻点了点头,“嗯。”此时,她的眼眶里尽是对楚凝萱的恨意。 原来,她曾是一个人孤掌难鸣,但现在娘回来了,她相信有娘在她身边指点,她一定可以坐上那个位置的。 柳圆圆的出现,为她的人生带来了新的希望和力量。 哦,天哪! 一个人做梦还不够,还要再拉一个人一起做梦。 这真的是够了。但青衣今天本来是想收了柳圆圆和暗鸦的,却又想了想,现在收了她们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师妹还没长大,如果没有柳圆圆从中给师妹来点磨难,师妹又怎么能成长得更好呢? 没办法,师父给师妹营造的家境太好了。 不来点绿叶,又怎么能衬托师妹这朵红花呢? 所以,炮灰也得有炮灰的意义。 那么,就让这几个家伙再多活几日吧。 “好了,既然本座已经将你送回丞相府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了。”暗鸦也不想打断她们这温情的一幕,但此时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言毕,一个转身,人影已渺无踪迹。 ------------------------------------- 历经半年的长途跋涉,楚煜寒与楚煜勋两兄弟却仅用了三个月便抵达了皇城。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期待,渴望尽快回到丞相府,去看看他们楚家唯一的千金。 这位被楚家视为珍宝的女孩,无疑是他们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想象着堂妹的纯真笑颜,两兄弟的心中充满了温暖与期待。 然而,刚踏入京城,各式各样的传言便如潮水般涌来。 传言说,凤女转世拯救皇城,祥云开道护佑金身,更有祥雨降临解救疫民,治愈太后的风湿腿疾,最终被封为护国公主…… 这些传闻让他们不禁惊叹,这凤女究竟是何方神圣,一出生便能拯救如此多的人? 又是哪家的闺女,一出生便被赐予如此尊贵的封号,享受着无边的福泽? 然而,对于这些传言,两兄弟并未过多停留。 他们心中最牵挂的,还是如何解除堂妹与璟王的婚约。 在他们看来,堂妹乃天之娇女,岂能踏入那污秽不堪的皇室,那岂不是要将她推进火坑吗? 楚家有一项规定:无论是男是女,一律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否则将被逐出族谱。 当年叔父因被人设计不得不纳柳圆圆为妾,便遭到祖父的责骂。 但由于柳圆圆是皇后的人,他们也无能为力。 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堂弟在柳圆圆进门的那天恰好出生,叔父整天都陪伴在婶婶身边,哪有时间去管她。 因此,他们更加坚信一夫一妻的重要性。 璟王纵然千般好万般好,但只要他是皇室的一员便不行。 因为皇室成员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若真的嫁了过去还有好日子过吗? 所以无论如何这婚约都必须解除、一定要解除、坚定要解除! “大哥,你说那个被称为凤女的不会是咱们萱儿吧?”不知为什么,楚煜勋问题感觉这心里忽上忽下的,总是不定盘。 楚煜寒瞪了他一眼,“你少乌鸦嘴,本来萱儿的事就已经够心烦的了,你要再这么胡思乱想,还怎么去解决我们接下来要解决的事啊。” 楚煜勋被大哥的一番话惊醒,心中豁然开朗,觉得大哥言之有理。 毕竟,皇上的旨意哪是轻易能够解除的呢? 他深吸一口气,顺平了心中的波澜,不再言语。 他知道,此刻大哥心中的焦虑与烦躁丝毫不亚于自己。 楚煜寒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萱儿真的被册封为护国公主,那事情将会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此刻,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这件事不要降临到萱儿的头上。 然而,他越是如此自我安慰,事情却越是朝着他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第91章 皇大大 未央宫—— 此时,赫连威正俯身在桌案前,一丝不苟地批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暗影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而心疼地落在赫连威身上。 这个年仅十多岁的少年,本应是无忧无虑、自在玩耍的年纪,却不得不承担起帮助皇上处理国家大事的重任。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稳重,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在皇宫这个权力斗争的旋涡中,其他的皇子们个个游手好闲,特别是那个太子,没有半点真才实学,却总爱挑事生非。 然而,每当想起太子和皇后因赔偿护国公主十万两黄金而肉疼不已的模样,暗影总是忍不住嘴角上扬,即便是梦中,也能感受到那份快意。 “主子,楚大将军班师回朝了。”突然,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桌案前。 赫连威闻言,眉头微蹙,心中疑惑:“不是还没到回朝的日子吗?”他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暗卫,“确认是楚大将军吗?” 暗卫恭敬地回道:“那倒不能确定,只见到楚大少爷和楚四少爷骑马在前,后面跟着一辆马车,兵士也就百十名。” 赫连威轻轻点了点头,沉声道:“知道了,继续盯着。” “是。”暗卫一个闪身,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主子,这个时候楚大将军班师回朝,难道是为了护国公主的事?”暗流轻声问道。 赫连威放下手中的笔,凝视着前方:“自然是为了此事。想必楚大将军还在北地,这次回来的应该只有楚大少爷和四少爷吧。” 御书房—— 赫连修端坐在高位之上,威严的注视着此时跪在大殿中央的的赫连轩和赫连勋二人。 “臣赫煜寒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楚煜勋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煜寒二人齐齐向赫连修行礼问安。 “这里不是朝堂之上,无需多礼。”赫连修抬手示意二人起身。 “谢皇上。”二人起身回礼。 “这些年,真是辛苦楚将军和诸位少将守护在边关,这才让殇月国的百姓能有安稳的日子。”赫连修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与欣慰。 “将军可还安好?”赫连修问道,目光中流露出对边疆战事的关切。 “劳皇上挂念,父亲一切安好。”楚煜寒回道,神色间难掩对父亲的骄傲与思念。 他当然知道,父亲楚将军不仅是他心中的英雄,更是整个国家稳定的重要支柱。 “朕收到将军传回来的捷报,言及诸位少将此番与狼族交锋,浴血奋战,颇有昔日镇远将军之勇。朕心甚慰,外敌威胁,至此可暂消矣。”赫连修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仿佛能洞察每一位战士的英勇与牺牲。 他深知,楚怀朔之所以多年不愿回京都,正是为了延续父亲楚雄老将军的遗志,誓要报仇雪恨。 这份执着与忠诚,不仅让赫连修动容,也让整个殇月国为之动容。 楚老将军之名,在殇月国中无人不晓。 他不仅是先皇的挚友,更是与太后一同打下了这片江山。 其英勇善战,世人皆知。 赫连修深知,楚老将军不可能兵未出而人先倒。 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楚老将军战死的真相,誓要还其一个清白。 这份决心,不仅是对楚老将军的尊重与怀念,更是对整个殇月国的责任与担当。 “皇上过誉了,我等不过是尽己所能,守护这片土地和百姓。”楚煜寒谦逊地回应。 “朕有你们这些忠心爱国的将士,便是朕之幸,是我殇月之幸,哈哈……” “臣等恭谢皇上赞许,实在不敢当。”楚煜寒二人连忙跪地行礼。 “好了,你们别搞的跟你们那死板的爹一样,朕说了这里不是在朝堂之上,不用如此礼数,都起来吧。”赫连修也是醉了,怎么当了皇帝之后总是搞的如此恭敬,他真是越来越想念他还不是帝王之时,与楚怀朔兄弟俩称兄道弟的日子。 “你们赶在这个时候回京,朕知道一定是为了萱儿而回来的吧。”赫连修说话时,眉眼间都洋溢着笑意,此刻提及那丫头,他的心便如蜜糖般甜蜜。 不久前,沈茵茵还带着萱儿进宫给太后请安。 那时,萱儿还只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家伙,没想到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她就能开口叫太后奶奶了。 虽然发音还略显生涩,但当那声“奶奶”脱口而出时,太后的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得知萱儿进宫的消息,赫连修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迫不及待地前去探望。 一进殿,便见萱儿正笑得咯咯作响,那清脆的笑声如同山间清泉,让人心旷神怡。 当萱儿的目光与他相遇时,她竟直接开口唤了一声“皇大大”。这一声称呼让赫连修心花怒放,开心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称呼,谁又能想到一个仅仅三个月大的婴儿竟能如此伶俐可爱呢? 更令他们惊奇的是,这小家伙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哄人开心。 虽然无人知晓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但她的声音里似乎蕴含着一种魔力,能让所有的烦恼和忧愁瞬间烟消云散。 “是,臣确实想问皇上是否真为堂妹赐婚了?”楚煜寒虽然知道这个问题不该在此刻提及,但他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闻言,皇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严肃。“不错,朕确实曾为他们赐婚。但现在朕已经解除了这段婚约。” 解除婚约了? 怎么会? 皇上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解除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煜寒与楚煜勋交换了一个深邃的眼神,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说叔父已经成功向皇上请解除了萱儿与皇室的婚约? 然而,这念头刚起,二人又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暗自思量,无论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只要结果是对萱儿有利的,便足够了。 如此一来,父亲就不用担心萱儿妹妹以后必须要嫁进皇室的悲惨命运了。 这短暂的对视,仿佛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既是兄弟间的默契,也是对萱儿未来的一份期许。 第92章 男儿国 得知楚煜寒和楚煜勋回来的消息,老夫人和楚定远一早就带着老大和老二站在府门前等着他们的归来,连沈茵茵也抱着楚凝萱站在府门前,只除了还在学堂里念书的老三和老四没有到场。 丞相府就坐落在闹市区,此时老百姓看着今日丞相府如此大的阵仗,都在议论着。 “今日丞相一家怎么都站在门口啊,是在等什么人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日楚将军的大儿子和四儿子回京了,我可是刚刚有看到两位少将军从皇宫里出来,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真的吗?太好了,这将军一家几年前就前往北地,一家人不知为我们殇月做了多少贡献呢!” “就是,这一回两位少将军回来省亲,楚老夫人自然要出来迎接了。 “对,对。” 听着老百姓的议论声,楚凝萱瞬间觉得她能投到丞相府真的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顺着自家娘亲的目光,楚凝萱张着一双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前方,她也要好好的欢迎堂哥回来。 不知道堂哥帅不帅,会不会给她带红包回来啊。 好期待啊! 楚凝萱此时都有些嫌弃自己了,怎么到哪儿都只知道要红包啊。 哎呀,这古代的将军是不是都没钱啊。 他们一天到晚都要打仗,钱一定都用在军需用品和兵器上面了,哪里还有什么钱啊。 对,她不能总想着要钱,要钱不会自己挣吗? 总要别人的钱钱,算什么本事啊! 她楚凝萱什么时候变成这么物质的了? 就算是重生在这古代也不能丢了现代人的面子不是? 她可不要做拜金女。 她以前可是特会赚钱的,除了自己本来的工作,她可是还有兼职的,直播带货,她的货呢? 不知道还有没有? \"主人,您的货都还在二楼放着呢,主人您要完成任务,才能将货拿出来卖哦!\" 楚凝萱瞬间傻眼,没搞错吧,我才三个月,还要做任务,系统莫不是傻的吧。 \"主人,这个任务您一定能完成的,对主人来说,这个任务就是分分钟的事。\" 啊?什么任务? 难道说是有钱能赚的? 囡囡无语,怎么主人天天都只知道钱哪! 不对,就算现在能将那货拿出来,以我现在这个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要怎么跟大家解释这货从哪里来的? 楚凝萱叹了口气,算了,不做了。 \"主人难道就不想听听是什么任务吗?\"囡囡问道。 不想听。 \"可以得钱哦。\"囡囡再次引导。 钱? 有钱钱拿?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囡囡什么时候骗过您。\" 有钱拿谁不做啊,我又不是傻的。 说吧,什么任务。 \"就是搬空太子府,主子能搬多少就搬多少,太子府里所有的黄金和银子都是主人您的。\" 哈哈……这个任务我喜欢,超级喜欢。 可是我怎么搬啊,我才三个月大耶! \"主人,难道您忘了,您的灵婴已经炼成了,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除了不能回现代。\" 天哪!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呢。 酷! 我现在才三个月,就算是太子他将整个殇月国给翻个底朝天,也查不出盗走他府里宝贝的贼人,哈哈…… 不过,这样一来,我岂不就成了偷人家钱的贼了吗? 管他的,将钱盗出来后,我就将这些钱全部都给老百姓送去,一家送一锭银子。 哈哈…… 她正想着美事呢,楚煜寒和楚煜勋已经站在了丞相府的门前。 “孙儿给祖母请安,给叔父请安,给婶婶请安。”二人抱拳躬身对着站在门外的老夫人、楚定远和沈茵茵行礼问安。 老夫人眼泪一瞬间就淌了出来,“好,好,我的乖孙儿,一路上辛苦了吧。” “不辛苦,一心就想回来看祖母,看萱儿妹妹,一点都不辛苦。”楚煜寒说话的时候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沈茵茵怀里的婴孩儿。 “母亲,还是让孩子们进府里说话吧。”楚定远想到这两个侄儿一路上辛苦了,还是回府里好好歇歇为好。 “对,对,走,我们进府再说。”老夫人连忙抹干眼泪,拉着楚煜寒和楚煜勋的手转身往府里走去。 径直走进前厅,丫鬟们早已准备好了茶点。 这个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没有想到府里还是和他们离开时的一模一样,瞬间两人的眼眶就红了。 “祖母,叔父,这些年辛苦你们了,当年父亲……”后面的话就像梗在喉咙处,楚煜寒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楚定远望着这两个已经长成大人的侄儿,连忙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里有叔父在,你们大可不必忧心。” 楚煜寒和楚煜勋点头,眨掉眼眶就要坠落的泪珠。 此时,楚凝萱看着眼前这两个大帅哥,口水又流了出来。 妈呀,这是我的堂哥吗? 两个堂哥? 好帅呀,哎呀妈呀,我这是到了一个什么家庭啊,帅哥成群,美女成堆啊。 不会是穿越到红楼梦里了吧? 不对,红楼梦里就贾宝玉一个男人,其他的都是女人。 但她不一样,她是重新投胎转世的好不好? 她是家里唯一的闺女,是全家求了好多年才得来的宝贝千金好不好? 但实质上是差不多的,都是宝贝,她是楚家的宝贝,而贾宝玉是贾家的宝贝,哈哈…… 楚煜勋早就已经按捺不住想念堂妹的心,先一步走到了沈茵茵的面前,和沈茵茵行了礼后,便对着楚凝萱打着招呼。 “嗨,萱儿妹妹,我是你四堂哥楚煜勋,你看,这是勋哥哥送你的玩具,喜不喜欢?”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自己精心为楚凝萱挑选的一个拨浪鼓在楚凝萱的眼前晃呀晃的。 楚凝萱一时惊呆住了,四堂哥?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不止只有这两个堂哥了? 妈呀,她本来就有四个哥哥,五个表哥,现在还有四个堂哥? 家里这是出了男儿国吗? 十几个哥哥啊! 这古代人可真会生。 问题是怎么生出来的呀。 妈呀,还个个都这么帅。 这不是要人命吗? 天哪,人家说看了帅哥,受不住的话会流鼻血的,那我会不会也流鼻血啊! 那就太丢人了! 我得习惯。 而楚煜勋见他的礼物没有得到楚凝萱的回应,立马就郁闷起来,“萱儿妹妹是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楚云泽笑了笑,“堂哥你有所不知,比起这些礼物,小妹更喜欢银子。” 第93章 让她的女儿来还 “啊?”楚煜勋傻了眼。 楚煜寒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们这回来是干什么来了,是给萱妹妹送份子钱的。 于是,他走到楚凝萱的面前,从袖套里掏出了一沓信封一样的东西,“萱儿妹妹,我是你的大堂哥楚煜寒,这是我们五兄弟还有父亲和母亲给你的份子钱,我们虽然回来的有些晚,但愿这份祝福还不晚。” 不晚,不晚。 楚凝萱开心的吐着泡泡,两只小手更是开心的在半空中挥舞。 楚煜寒和楚煜勋都看傻了,萱儿妹妹是真的好喜欢银子啊。 不对,刚刚堂哥说了什么,五兄弟? 那就是说,四个哥哥,五个表哥,还有五个堂哥,十四个哥哥,没搞错吧。 她这是投到一个阳气冲天的家族了吗? 哦,my god! 十四个哥哥独宠我一个,哈哈! 想着都美。 楚凝萱本来是抱着玉佩的,但现在有了红包,那玉佩就又扔进包被里去了。 但眼尖的楚煜寒还是看到了,随即就要伸手去拿那个玉佩,却被楚凝萱像是护宝一样的护在怀里。 那是我的。 你不能抢走我的玉佩。 这玉佩可值钱了。 那是,皇子的东西能不值钱吗? 说不准,这要是放到现代,能卖几个亿都说不准。 爱钱的楚凝萱才不管那赫连威是为了什么送她的玉佩,总之送给她的,就是她的,谁也不能碰。 “那玉佩是?”楚煜寒刚回来,自然不知这玉佩对楚凝萱的重要性。 “那是之前皇上带着璟王和沈贵妃前来看萱儿,萱儿那日刚睡醒,可能有些不适,皇上抱了一会儿后她就开始大哭,璟王为了哄萱儿开心,就将他身上的玉佩取下逗萱儿玩,没想到萱儿拿到玉佩后还真的不哭了,可后来也再也收不回这玉佩了,只要一拿走这玉佩,萱儿就会大哭,到后来是谁都不能碰这玉佩了,萱儿几乎是连睡觉都抱在怀里的。”沈茵茵解释着。 老夫人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萱儿为什么会如此喜欢这玉佩,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插曲啊。 楚煜寒看着楚凝萱抱着那玉佩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但下一刻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这是哪门子解除婚约啊,这根本就没有解除好不好。 明里是解除了,但实际上这婚约还是存在的呀。 于是,他轻柔地对楚凝萱道,“萱儿乖,萱儿若是喜欢玉佩,改日大堂哥送你一块玉佩,这枚玉佩还给璟王爷好不好?” 什么?要还? 那是他自己送给我的,为什么要还? 我不要。 楚煜寒说完,便去拿她怀里的玉佩,怎知楚凝萱死死的将那玉佩抱在怀里,就是不肯放。 楚煜勋走上前,拦住了楚煜寒,“大哥,算了吧,既然萱儿妹妹如此喜欢这个玉佩,就不要拿走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楚煜寒却道,“你知道这玉佩如果一直都在萱儿妹妹的手中,意味着什么吗?” “大哥,我知道,我们都知道,可是你忍心看着萱儿妹妹难过,看着她伤心吗?” 哇……哇…… 楚凝萱扯开嗓子大哭。 就是,这是我的玉佩,你们不能抢走我的玉佩。 楚煜寒见楚凝萱大哭的模样,有一瞬间是真的心软了,可一想到未来有一天只因这枚玉佩,萱儿妹妹就只能嫁给璟王的场景,他心一横,手上一用力,那玉佩就这样被他拿走了。 没了玉佩在身边,楚凝萱哭的更加凶了。 大堂哥坏,我……我不喜欢大堂哥了。 我不要你的钱钱了。 不要了。 接着本来在她怀里的份子钱都被楚凝萱给掀到了地上。 楚定远叹了口气,“唉,这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萱儿一直抱着这玉佩不放,一旦拿走,她就会像这样大哭。” 楚煜寒知道楚定远的意思,“叔父,这件事就交给寒儿吧,我会将这玉佩原模原样的还给璟王的,既然要解除婚姻,那么就要解除干净。”说完,他便将玉佩收进了袖套之中。 但下一刻,老夫人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就算解除了婚约又怎么样呢?萱儿已经被封为了护国公主。” 什么? 楚煜寒瞪大了双眼,真的被煜勋说中了。 怎么会这样的? “难道说萱儿出生时真的有祥云守护?”楚煜寒问。 楚定远点头,“不错,不光有祥云守护,而且还有喜鹊开道,而且整整下了七天七夜的雨,就是这雨治好了连太医都治不了的瘟疫。” 楚煜寒转头看着已经睡着的楚凝萱,也许是哭累了吧,楚煜寒这样想着。 但他不知道的是,楚凝萱这回可不是睡着了。 而是直接哭晕过去了。 “不光如此,萱儿出生的第三日就被人给劫出了府,若不是璟王相救,萱儿怕是早就凶多吉少了。”沈茵茵红着眼眶补充道。 楚煜寒双手紧紧攥着,原来他们不在京都,竟然萱儿妹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叔父都没有在信里提起。 他们就以为单纯是皇上的赐婚而已。 “唉,总之从萱儿一出生,这府里呀,就没安静过。”老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楚煜寒感觉好像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便问,“祖母,到底怎么回事?” “唉……萱儿刚出生那日,楚婉柔借来看小妹为由,却对小妹行刺,如果那日 不是我让绿珠一直护着萱儿,我也不可能及时赶到,如果那日我没有及时赶到的话,我都不敢想萱儿会不会就在那日在我们的面前就……”后面的话楚云泽顿了顿,又继续将后来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全部都讲了出来。 听完楚云泽的话,楚煜寒大手用力朝着茶案上一拍,当即就直接将那茶盏给震了个粉碎。 “那个庶女呢,她以为她谁啊,敢伤害我们萱儿,如果萱儿出事了的话,她以为她有几条命可以赔,她以为死一个柳圆圆,就了事了?”楚煜勋向来是个直肠子。 “老四,你我都知道,但那柳圆圆是谁的人,你可知道?”楚煜寒当即拦住他。 “什么人,不就是皇后吗?他妈的,当我楚煜勋怕她还是怎的,我现在就去将那楚婉柔给杀了为萱妹妹报仇,我倒要看看那皇后能拿我咋地?”楚煜勋大喝。 楚煜寒叹了口气,“你要想想杀一个楚婉柔容易,但就这么让她楚婉柔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既然现在柳圆圆已死,那么就让她的女儿来还。” 楚煜勋这样一听,好像也对。 “好,都听大哥的。”楚煜勋点头。 “你呀,这个爆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楚煜寒用手指戳戳他的太阳穴道。 楚煜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呵呵笑了几声。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楚凝萱的小脸已经透出了几分不寻常的红艳。 第94章 柔弱的白莲花 西翠苑—— 柳圆圆此刻正坐在女儿的房屋里品着茶,丝毫看不出她根本就不是人,现在她还真是可以白天晚上随意出门了。 楚婉柔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了,“娘,楚煜寒和楚煜勋回来了。” 柳圆圆抿了口茶后,才抬起头来,拉着自家女儿一同坐下。 “柔儿啊,他们回来是正常的,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家,我们也没有理由阻止不是吗?”柳圆圆自从这次死而复生后,想通了很多,那就是一切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 她上一次给柔儿药,不就是太过于着急,才会让老夫人她们趁机抓住了小辫子,让她不得不用自裁的方式保住自己唯一的女儿。 这笔账她柳圆圆不会就这么算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原来的柳圆圆了,即使是皇后,也别想再利用她了。 她现在可是魅,如果逼急了她,她就一口吞了她们,这样还能给自己长点魔气,哈哈…… “可是娘,他们回来就是为了楚凝萱那个小贱人,现在那个贱人被皇上封为护国公主,以后要想再动她就不容易了。”楚婉柔双手不停的扭动丝帕,嘴里不停地滥骂着。 她本来是想博得老夫人的怜悯,从而让老夫人能让她入得楚家的族谱。 现在倒好,那小贱种不过才满月就得了太后的亲睐,还被皇上封为护国公主,那她算什么啊。 柳圆圆就没楚婉柔这般急躁了,反而淡定很多。 “柔儿,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让老夫人和那人看见了,还指不定要怎么编排你呢,娘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让人看出你真正的想法,那样你会很被动。” “娘,女儿知道,可是这样真的很不爽,那个小贱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她,都快把她捧到天上去了。”楚婉柔指着旖霞院的方向大叫着。 “娘知道,但为了让大家都对你减轻怀疑,你现在就只有继续伪装自己,才能降低他们对你的防范,这样一来太子才会注意到你,只要你能得到太子的青睐,还怕一个护国公主吗?”柳圆圆知道楚婉柔现在心里极其不平衡,但现在她们在这府里孤立无援,只能用伪装来壮大自己。 要不然她的任务是怎么也完成不了的。 “可是……”楚婉柔也不过是一个七岁多的孩子,哪里知道这些,只知道她现在嫉妒的要命。 她只知道她现在还没有糖吃,但楚凝萱已经吃了不知多少糖了,怎能不嫉妒。 “听话,今日你还没去给老夫人请安,再说你那两个堂哥回来了,你怎么说也得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柳圆圆一边为楚婉柔打扮着,一边说道。 “娘!” 看着如此模样的楚婉柔,柳圆圆不禁瞪了自家女儿一眼。 楚婉柔怔了好一会儿,不知为什么,自从柳圆圆回归到她身边后,她总觉得这个母亲不一样了,倒也不能说是哪里不一样,就是总感觉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十分毛骨悚然人的恐惧。 下一刻,她只能乖乖地在曲嬷嬷的监督下,往老夫人的院落而去。 虽然给老夫人请安楚婉柔是极其不愿的,但为了能在这楚府站稳脚跟,楚婉柔还是尽力将一个乖乖女的形象发挥到淋漓尽致。 当她们见到老夫人的时候,沈茵茵早就来给老夫人请安了,而楚凝萱,此刻正依偎在老夫人的怀抱中,被慈爱地逗弄着,那张稚嫩的小脸绽放出无邪的笑容,不时发出“咿咿哦哦”的童音。 “奶……奶……”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楚凝萱突然清晰地唤出了这两个字,瞬间照亮了老夫人的眼眸。 “萱儿,你刚刚叫祖母什么?”老夫人难以置信,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与激动。 “奶……奶……”楚凝萱再次重复。 老夫人闻言,眼眶微湿,将怀中的小孙女搂得更紧了,“哎,我的乖孙女儿,我的乖孙女儿。” 目睹这一幕的楚婉柔,心中五味杂陈。 她下意识地用指尖轻轻缠绕着衣裙的流苏,又缓缓松开,这细微的动作,如同她内心情感的波动,微妙而复杂。 她的面容虽保持着那份温婉的笑容,但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嫉妒与恨意。 然而,仅仅一瞬,她便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从容。 谁人能够想到,一个年仅七岁的孩童,竟能如此的伪装自己。 她缓缓走上前,“柔儿见过祖母,见过母亲。” 老夫人原本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可当楚婉柔那稚嫩却带着几分倔强的声音响起时,她的面容瞬间凝固,变得异常严肃。 夜色渐深,楚煜寒与她彻夜长谈,话题始终围绕着萱儿的不幸遭遇,以及楚婉柔那复杂多变的内心世界。 柳圆圆的自尽,表面看似是绝望之举,实则暗藏玄机,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切的忧虑——那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蠢蠢欲动。 老夫人对此深表赞同,心中暗自思量。 然而,面对这仅有七岁之龄的楚婉柔,任何严厉的惩罚或是将其逐出府邸的举动,都显得尤为棘手。 毕竟,孩童无辜,此举不仅会招致世人的非议,更可能对楚煜寒的名声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 老夫人心中权衡利弊,决定采取更为周密谨慎的策略。 将楚婉柔留在府中,实则是老夫人深思熟虑后的布局。 她希望借此机会,近距离观察楚婉柔的一举一动,一旦这小女孩有任何异常举动,他们便能迅速反应,及时应对。 这样的安排,既是对楚凝萱的一种保护,也是对整个家族未来安危的未雨绸缪。 楚凝萱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对着楚婉柔打着哈哈,这楚婉柔将柔弱演绎得可谓是淋漓尽致,就连楚凝萱都不禁生出一丝同情。 然而,一想到自己险些命丧她手,心中的报复之意便如潮水般涌来。 真是好一朵柔弱的白莲花啊! 只有像祖母这般慈祥之人,才会轻易相信她的鬼话。 什么为她祈福,实际上不过是祈祷她早日离世,好让她成为这府中的唯一千金,然后就可以借由父亲的官职爬上那个位置,做哪个皇子的皇子妃吧。 这样的狗血剧情,楚凝萱在现代早已看腻,甚至能倒背如流。 想在她面前玩弄手段? 也不看看她是什么出身。 身为中西双绝的辣手医师,她不仅精通医术,还在不经意间学会了心理学,虽为犯罪心理学,但对她而言,不过是换汤不换药。 在楚凝萱眼中,楚婉柔这样的女子,根本就是有嫉妒心理的问题少女。 只知道从别人身上索取,却从不在自身找问题。 楚婉柔,在她看来,早已毁了。 第95章 白脸红脸 \"主银,柳圆圆虽然已死,但其已化作魅,现就在西翠苑中,为楚婉柔出谋划策。\"此时囡囡的声音突然响起。 哦?魅? 就是那种能够变幻形态,迷惑人心的妖精吗? \"不错。\" 嗯,不过就凭柳圆圆这个刚死不久的鬼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到了魅这个层次的,没有人帮助她是万不可能到达魅这个阶段的。 \"主银真是厉害,连这个都猜的到。\" 废话,不知道你主人我是从现代过来的吗? 现代的玄幻电视剧白看的吗? 再说,一个新鬼要变成魅,那得需要比她高十倍功力的妖术给她一定的能量,她才能吞食鬼魂的,要不然她是永远也不可能到达魅这种妖阶的。 不要告诉我,那个输给她能量的是焚天? \"天哪,主银,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这还用问吗? 就是用脚指头都想的出来,暗鸦已经被地吼打成了重伤,破空又失踪不见,以暗鸦现在的能力别说帮助柳圆圆了,就是自保都未必有那个能力,那么问题就来了,是谁渡给柳圆圆这等秘术助她升级成为魅的。 答案就只有一个,那么就是焚天。 囡囡不禁对自家主人竖起大拇指。 \"主银,那您就要小心她了。\" 楚凝萱一脸的不屑。 别说我说大话,就柳圆圆这样的,完全就是幼稚园级别的。 楚婉柔就更不要说了。 \"主银,要不要让地吼去将那个柳圆圆给结过了?\"囡囡可是自家主银的守护精灵,她的任务就是要保护自家主银的安全。 楚凝萱冷哼一声。 现在还没到地吼出面的时候。 本来想着就单纯的宅斗,现在还来一个魅,多有意思啊,要是现在派地吼出去了,以后的乐趣要怎么来? 囡囡就知道自家主银就是不一样。 主银这是想和柳圆圆好好玩玩,就像猫抓老鼠一样,不玩个够本,怎么对得起自己好不容易修习的法术呢。 而且这样还有助于主银过九重天呢,主银现在不过才刚刚修到灵婴出窍的层次,下面一步就是关键了,只要能够顺利的合体,就可以开始过关了。 所以,没个培练的可不行,这柳圆圆不正好就是一个培练的对象吗? \"是,主银,囡囡会永远陪在主银身边的。\" 这一世,她一定要眼睛不眨的盯着主银,不会再让主银有一丁点的伤害。 因为上一世,就是主银为保护她被焚天所伤,才会灵气大损,那么这一世就轮到自己来保护主银了。 “祖母,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柔儿为萱儿妹妹所抄写的心经,为的就是萱儿妹妹能平安健康的长大,”楚婉柔将一沓纸递到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看了看,字迹倒是写的工整。 于是点头,“嗯,不错,你有心了。” 随即对着一旁的梁嬷嬷使了个眼色,梁嬷嬷便将那沓纸给收了起来。 就在她递到梁嬷嬷手中的时候,不知是楚婉柔故意的还是怎么的,楚婉柔突然轻呼了声。 老夫人再看向楚婉柔,只见她的手指上全是针孔,她随即抓住楚婉柔的手问,“怎么回事?” “没事,真的没事,祖母。”楚婉柔连忙发声。 这可是她故意弄出来的,为的就是让祖母能够看到她对楚凝萱的用心。 “这手指上怎么全部都是小洞?”老夫人问。 此时梁嬷嬷也走上前查看,“老夫人,这是绣花针戳出来的。” 众人听到这话,都将目光聚集到了楚婉柔的身上。 “都是柔儿手笨,只因柔儿的衣服破了,柔儿就想将它缝一缝还能穿,哪里知道就将自己的手指弄成这个样子了,祖母不要担心,过几日伤口自然就会好了。”说完,她就将破的地方翻出来给老夫人看。 果然看到有一处被缝的痕迹。 老夫人见楚婉柔这懂事的样子,不禁心生怜悯。 “梁嬷嬷,带楚婉柔下去。” 不管楚婉柔这是做给她看的,还是真如她所说这般节俭,她都不能如此待她。 这要是被说出去丞相府苛刻庶女,那丞相府的脸要往哪儿放? “祖母,千错万错都是柔儿的错,柔儿不该穿这件衣服来给祖母请安,可这是姨娘最后留给柔儿的念想了,要是母亲和祖母还是不解气的话,请祖母和母亲直管往柔儿身上招呼就是,只要别赶柔儿走,柔儿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求祖母了。” 说完,她就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停的对着老夫人和沈茵茵磕头,磕的地板直响。 一声又一声的直击地板,她也不叫疼。 楚凝萱觉得这楚婉柔也太会演戏了吧,这要是放在现代,不去当个最佳女配都有些对不起她这演技了。 “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老夫人因为抱着楚凝萱,不便起身,便朝着梁嬷嬷看去,梁嬷嬷便连忙上前将楚婉柔扶了起来。 “我又没有说要赶你出府,只是要让梁嬷嬷给你添置几件衣服而已。” 见楚婉柔额头被磕的都出了血,老夫人连忙道,“你这孩子,要不要这么敏感,快,梁嬷嬷去给她处理一下伤口,可不能留下伤疤了。” “是。”梁嬷嬷道。 梁嬷嬷连忙上前,将楚婉柔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取来药箱,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伤口。 楚婉柔虽然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只是轻轻地咬着下唇,以免发出过多的声响。 老夫人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她轻声说道:“柔儿,我会让梁嬷嬷为你准备一些新衣服,以后衣服破了,就让人来缝补,不要再自己亲自动手了。” “多谢祖母。”楚婉柔低声答道,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这一出戏演得恰到好处,既博得了老夫人的同情和怜悯,又成功地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关注和照顾。 处理完伤口后,梁嬷嬷又扶着楚婉柔回到老夫人的面前。 此时,楚婉柔的手指和额头已经用白布包扎好,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柔儿,我记得你的身边也是有丫鬟的,这等丫鬟该做的事怎能让你一个小姐来做,莫不是你身边的丫鬟不称职?”沈茵茵其实早就看这个楚婉柔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因为个中原因,她真想将她直接发卖了。 老夫人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不错,你虽只是这府里的庶女,但好歹也是个小姐,怎能做这种下人所做的事情。” 楚凝萱看着自家母亲和祖母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禁觉得好笑。 不经意的,她打了一个哈欠。 一个哈欠过后,又接着打了另一个哈欠。 真是的,怎么每次都在这个关键时候要睡觉啊。 还有,她的玉佩呢。 没有玉佩,她没有安全感啊。 这时,才想起来,玉佩被她的大堂哥给拿走了。 可恶的大堂哥。 第96章 女神赫连玉瑶 此时正在未央宫的楚煜寒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让所有人瞬间都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赫连威抬头看向他,“楚少将军可是受了寒,要不要本王请太医给你看看?” 楚煜寒摸了摸鼻子,道,“微臣无事。” 赫连威看他好像真的无事,便继续道,“楚少将军,这玉佩既是已经送出去,便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楚煜寒就知道这个赫连威不会收回玉佩,但他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说服的人。 这玉佩他是万万不能让萱儿再带回去的,这婚事既已解除,便没有再将这信服带在身上的道理。 “王爷,萱儿妹妹还小,不懂事,拿了王爷的玉佩,微臣在这里就代萱儿妹妹给王爷赔个不是,今日微臣便是专门来还这玉佩的,还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楚煜寒觉得赫连威不收玉佩,一定是觉得萱儿将这玉佩当了玩物,生气才会不收的。 要说这楚煜寒是一根筋,那么赫连威比他还要轴。 再说了,对于赫连威来说,别说一块玉佩,就是萱儿要他这整条命,他都可以无条件的给她。 又哪里会在乎一块玉佩呢。 不过,看楚煜寒如此的坚定,他也明白,楚家是不想他们唯一的嫡女进皇室。 于是,他便轻声道,“楚大少爷,本王说了,送出去的东西,本王是不会收回去的,楚大少爷不就是担心本王会在萱儿及笄之时逼萱儿嫁予本王吗?” 这话一说出口,楚煜寒和楚煜勋都愣在了原地。 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位不过十多岁的一璟王竟然一下子就说中了他们的心事。 应该说是整个楚家的心事。 见楚煜寒没有说话,赫连威便是轻笑出声道,“萱儿要嫁予谁,那都是她的自由,谁都无权干涉,就连本王也在内,本王是看着萱儿喜欢这玉佩便送予她了,至于说的定情信物,也不过是顺着父皇说了这一嘴,既然现在婚约已经解除,那么这块玉佩就当是本王送给萱儿的满月礼物吧。” 什么,将皇上亲赐的玉佩当作礼物送给萱儿妹妹? 这不合适吧! ------------------------------------- 楚婉柔没有想到自己本来计划好的说词却一下子就被沈茵茵给说破了。 要怎么说楚婉柔还是太小,哪里能和沈茵茵这样在后宅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比拟呢。 那老话不是说的好吗? 姜还是老的辣。 楚婉柔一听,连忙就跪在地上解释道,“母亲,这事都怪柔儿,是柔儿觉得这件衣服是姨娘亲手为柔儿做的,所以才不想扔了它,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觉得我不够格做你的母亲,所以才将那个意图残害楚府嫡女的毒妇放在第一位,这是在怪老夫人,怪楚府对你娘太过残忍了?”沈茵茵继续问道。 楚婉柔一时慌了,“母亲,柔儿怎么会这样想呢?这不过就是一件衣服而已。” “衣服怎么了?”缓缓走进来的赫连玉瑶瞪着跪在地上的楚婉柔。 今日她本是想来看看自家表妹的,到了前厅没有看到人,然后就听管家说此时表妹正在老夫人的院落。 于是她便快步来找表妹了。 没有想到却让她见到了这一幕,这个讨人厌的楚婉柔,每次看到她,她都想打她一顿。 但她是公主,不能没有理由的就收拾人家一顿。 所以也就只能眼不看为净。 没成想今日又让她看到这个糟心的破烂货。 “一件已经破了的衣服有什么穿的,还不要说你这衣服还是那个毒妇缝的,你自己穿着不糟心,我们这些看着的人就觉得窝火,要知道当初如果不是她给你下毒,你也不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莫不是你还想和你那姨娘一样下毒再害我表妹不成?”赫连玉瑶说话句句带刺,那是一点都不留余地啊。 跪在地上的楚婉柔双手紧紧的攥着,任由指甲陷进皮肉也不知疼痛。 赫连玉瑶,你这个草包公主,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踩在脚底蹂躏。 “公主,小姐她万不敢有这个心思的。”跪在楚婉柔身边的丫鬟秋兰连忙为自家主子正声。 “不敢就好,你这小姐身上的衣服本公主看着膈应,你且帮她脱了吧。”赫连玉瑶道。 秋兰看着自家主子,顿了一下,想着反正现在夫人已经回来了。 想要多少衣服,夫人都能为小姐缝制,还差这件衣服吗?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过了这关再说。 楚凝萱慵懒的张开双眼,伸伸小胳膊,打了个小哈欠,在看到站在眼前的竟是表姐。 咦,表姐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怎么把楚婉柔的衣服给脱了? 她是错过了什么好玩的事吗? “嫣儿,去将这膈应人的衣服给烧了,别过气给了表妹和府里的人。”赫连玉瑶从来都是个护自家人的主儿,才不会看某人的脸色的。 而现在某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人家现在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她现在不过就是一庶女,怎么跟人家斗。 庶女,她早晚会摆脱这个身份。 “是,”跟着赫连玉瑶的丫鬟便上前将秋兰手中的衣服一把抓起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把火就在院外燃烧了起来。 楚婉柔恨恨的咬紧牙关。 楚凝萱看着这一切,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家表姐。 酷!真不愧是女神级别的! 她超喜欢。 赫连玉瑶看着被脱掉了外衣的楚婉柔,冷冷一笑。 哼,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博得老夫人的同情。 做梦! 到底还是庶女,就会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柳圆圆此时就站在老夫人院落的一棵大树上,她愤恨的抓住树干,一个飞身就想为女儿出气。 没有想到却被一股气给弹了出去,身体狠狠的被摔在地上。 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她不敢相信,这里竟然还有结界。 于是,赶紧一个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这时,站在暗处的青衣缓缓走了出来。 “还想搞偷袭,没门儿!”青衣冷笑一声。 果然是暗鸦教出来的,只会搞这些不入流的。 本事不大,这腌臜手段倒是学了不少。 第97章 救治 “起来吧,别让公主看也笑话。”老夫人喝斥一声。 楚婉柔的小心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如果就这样惩罚楚婉柔的话,难免会让人说她不给庶女活路。 这玉瑶来的刚刚好,正好解了她的围。 “是。”楚婉柔缓缓站起,却因跪的时间太长踉跄了下。 要不是一旁的秋兰扶住了她,这会儿她恐怕会直接摔个狗吃屎。 楚婉柔站稳后,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赫连玉瑶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装什么装,一分钟不装会死啊。 老夫人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对楚婉柔说道:“婉柔,你虽为庶女,但也是我楚家的一份子。你的姨娘当初为何而死,你应该心中有数,我们楚府从来没有欠她的,反而是她一直亏欠我们楚府,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走你姨娘的老路。” 楚婉柔闻言,脸色更加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惶恐。 她姨娘的死因,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块阴影。 原来,老夫人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只是未曾点破。 如今,老夫人将话说明,无疑是在提醒她,要安分守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婉柔明白。”楚婉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恭敬地回道。 秋兰挽扶着楚婉柔起身,心中暗自发誓要更加小心谨慎地服侍自家小姐。 然而,就在她们即将离开之际,楚婉柔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小姐!”秋兰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扶。 但为时已晚,楚婉柔已经重重地摔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你是怎么做事的?还不快将你家小姐扶回去!”老夫人怒斥道。 秋兰连忙将楚婉柔扶起,心中却充满了无奈和委屈。 她深知自家小姐在楚府中的地位卑微,稍有不慎便会引来责骂和惩罚。 然而,她又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飘入楚凝萱的鼻尖。 她皱起鼻子,仔细辨别着这股味道的来源。 虽然香气很淡,但她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阿嚏!阿嚏!阿嚏!”楚凝萱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似乎是对这股香气有些过敏。 她皱了皱小鼻子,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抱怨着这突如其来的不适。 然而,当她抬头看向楚婉柔时,却发现对方正以一种奇异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难道说这就是楚婉柔自己制的香料? 楚婉柔就这样看着楚凝萱难过的模样,心里不知有多舒坦。 她要看着这个小贱人断气,看着她死在她的面前。 见楚凝萱不停的打着喷嚏,老夫人连忙查看着,“萱儿,你这是受了风寒吗?” 我这不是受风寒了,是楚婉柔下的香毒。 只可恨她现在只是一个三个月大的小奶娃,就算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也说不出口。 接着在又打了几个喷嚏后,人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楚婉柔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笑。 哼!楚凝萱,这一回看他们如何救你? 这可是我特别为你制作的香毒呢? \"主银,主银,这是香毒,是用曼陀罗花和另外几种毒花粉研制而成的香毒,您再坚持一下,囡囡马上就给您制出解药来。\"囡囡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个死楚婉柔,你给我等着,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不一会儿,囡囡便研制出了解药。 \"主银,这是解药,您快将这解药吃了。\" 楚凝萱没有迟疑,很快就将解药给喂进嘴里吞了下去。 解药是入口即化的,还好自己投胎之时肉身和她的灵体是合体的,要不然还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没想到这个楚婉柔还会炼毒,原来自己还是太小看她了。 \"主银,虽然您身上的毒已解,但肉身还是会不舒服一阵儿。\" 我知道,会发烧。 这个死白莲花,竟然搞这出,真是太不要脸了。 连个小奶娃都不放过。 “呀,表妹身上好烫啊!”赫连玉瑶突然探到楚凝萱的额头。 老夫人连忙对洪嬷嬷道,“快,快去请府医。” “是,是。”洪嬷嬷应声,急忙朝门外跑去。 不多时,府医就拿着医箱前来。 一番查看后,府医摇了摇头,“奇怪了,这也不像是得了风寒,怎么会烧的这般厉害的?” “怎么样了?”老夫人问道。 “回老夫人,公主的病实在蹊跷,老夫实在没有把握,老夫人还是尽快进宫请宫里的太医来给公主诊断看看比较稳妥。”这楚家嫡女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他可不敢担这个风险。 赫连玉瑶急道,“老夫人,我进宫要比你们进宫快的多,我去。” 老夫人点头,毕竟赫连玉瑶是公主,进宫也就是回家,自然要容易的多。 看着赫连玉瑶离开后,洪嬷嬷才开口道,“老夫人,要不要让大少爷和二少爷回来呀?” “自然要让他们回来的,他们二人此时应该还在未央宫。” 呵呵……让他们回来亲眼看到他们心坎里的宝贝妹妹死在他们面前,真是快哉。 此时的楚婉柔心里几乎都要乐开了花。 就只差放鞭炮庆祝了。 真是什么样的母亲就带出什么样的女儿呀。 和柳圆圆一样心思歹毒。 这才七岁,就能研毒害人了,这以后还指不定要怎么害人呢。 只不过,这一次楚婉柔注定又要踢到铁板。 ------------------------------------- 赫连玉瑶一回到宫里,就直接进了御书房。 赫连修见女儿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脸的不解,“瑶儿,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赫连玉瑶哪里有时间跟自家父亲说这些,她连忙道,“父皇,快,让太医快去丞相府,萱儿妹妹不知怎的高烧不退。” 她的话刚落,赫连修便急问,“怎么回事?” “哎呀,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跟父皇您说是怎么回事了,救人要紧哪!” 赫连修当然知道救人要紧,也来不及询问这其中的缘由了,便立刻对身旁的杜公公吩咐道:“快去宣太医局的人,让他们即刻前往丞相府,为萱公主诊治。” 杜公公领命,匆匆而去。 赫连修则拉着赫连玉瑶坐下,轻抚她的背,试图安抚她焦急的情绪:“瑶儿莫急,有父皇在,萱儿定会无事的。” 赫连玉瑶点了点头,但眼中的忧虑并未散去。 她知道,萱儿的病情非同小可,即便是太医也未必能迅速找到病因。 但想到父皇对萱儿的宠爱,以及因此可能引发的宫廷震动,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赫连玉瑶见杜公公领命而去,心中稍安,但依旧焦急不已。 她深知时间紧迫,每分每秒都关乎萱儿的性命。 于是,她转身对赫连修说道:“父皇,女儿先行一步,前往丞相府等候太医。” 赫连修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深知女儿对萱儿的重视,也理解她此刻的急切心情。 于是,他轻声嘱咐道:“瑶儿,路上小心,务必确保太医能够顺利到达。” 赫连玉瑶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御书房,直奔丞相府而去。 一路上,她心中默念,希望太医能够尽快赶到,救下萱儿。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已经乱作一团。 府医的诊断让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正当众人焦急等待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太监领着几位太医匆匆而入。 众人见状,连忙迎了上去。 第98章 公主中毒了 赫连玉瑶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御书房,直奔丞相府而去。 一路上,她心中默念,希望太医能够尽快赶到,救下萱儿。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已经乱作一团。 府医的诊断让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正当众人焦急等待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太监领着几位太医匆匆而入。 众人见状,连忙迎了上去。 另一边,未央府—— “王爷,丞相府的管家说有急事,请二位楚少将军快些回府。”暗流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楚煜寒和楚煜勋对望一眼,这个时候会有什么急事。 赫连威连忙道,“让他进来。” “是。” 不多时,管家就走进了书房,一脸的焦急,“老奴见过王爷。” “什么事如此着急?”楚煜寒问。 “大少爷,四少爷,老夫人让老奴请二位少爷赶紧回府,小小姐突然高烧不退,请了府医也没有办法 ,遂才让老奴请二位少爷赶快回府。” 什么? 他们明明走的时候,萱儿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事态紧急,楚煜寒和楚煜勋连忙向赫连威行了礼就要离开。 却被赫连威叫住了。 “二位少将军,本王身边的药老医术超群,不若让他前去岂不更加稳妥 。”说完,便对着暗流道,“暗流,快去请药王,跟本王一路前去丞相府。” “是。”暗流回道。 楚煜寒和楚煜勋不解的看向赫连威,要说赫连威对自家堂妹没有意思,他们可不相信。 可堂妹不过还是一个正在吃奶的奶娃娃,他们不明白这璟王到底喜欢他们的萱儿妹妹哪里呀。 长寿宫—— “太后,今日楚大少将军和楚四少将军进去见了璟王,不知说了些什么,丞相府的管家也进宫里来了,没有多久,叶太医就被璟王叫出宫去了。”洪嬷嬷在太后耳边轻声道。 “哦?是何人生病了?”太后问道。 “回太后,听说是护国公主高烧不退,府医看了不顶用,这才进宫里来了。”洪嬷嬷回道。 太后一听,心头一紧,“什么?快,快,哀家也要去看看萱儿,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高烧不退。” “太后您别急,叶太医医术高明,想必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我们还是在宫里等等吧,”洪嬷嬷自知太后担心楚凝萱,只好尽力安抚好太后。 然而,太后心中的焦虑却难以平复。 她想起楚凝萱那稚嫩的脸庞和纯真的笑容,心中更是焦急不已。 而且楚凝萱可是未来的护国公主,她可不能出事。 即使洪嬷嬷极力的安抚太后,也难消太后担忧之情。 “不行,哀家要去看看,这萱儿刚被封为护国公主就高烧不退,若是有人从中作梗,那哀家也好敲打敲打。”说完,她便立即起身。 洪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太后,轻声劝道:“太后,您别急,奴婢这就去准备,陪您一同前往丞相府。” 太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知道,自己作为太后,有责任保护楚凝萱的安全。 毕竟,这不仅仅是楚家的孩子,更是国家的未来。 两人匆匆出了长寿宫,坐上华丽的马车,一路疾驰向丞相府。 路上,太后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她不断揣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以及背后的阴谋。 另一边,叶太医正极力为楚凝萱诊治着。 “怎么样?”沈茵茵在一旁眼睛都哭肿了。 叶太医摇了摇头,“公主这段时间有哭过吗?” 这楚家嫡女可是已经被封为了护国公主,虽然这楚丞相一家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但这礼仪还是要的,他可不想惹人非议。 沈茵茵擦了擦眼泪,点头道,“哭过,昨日哭的很是厉害,后来见她睡着了便以为没事。” 叶太医这才点了点头,“那就是了,公主应该是昨日哭岔了气,晕睡过去的,今日公主是不是时睡时醒?” 沈茵茵点头,“是。” 叶太医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公主的情况并无大碍,只是因哭泣过度导致气血不畅,加之身体本就受了风寒,这才引发了高烧。只需几剂调理气血、清热解毒的汤药,再加以静养,不出数日,公主定能康复。” 沈茵茵听后,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多谢叶太医,您真是萱儿的贵人。” 叶太医摆摆手,谦逊道:“此乃臣之职责所在,夫人不必客气。不过,公主身体本就娇弱,今后还需多加注意,切勿让她情绪波动过大,以免对身体造成损伤。” 沈茵茵连连点头,铭记在心。 她深知,作为母亲,保护女儿的健康是她的首要任务。 楚婉柔在一旁暗自偷笑,看来连太医都没能诊断出楚凝萱是中毒了。 楚凝萱,这一次你死定了。 正在她暗暗得意的时候,赫连威带着药老和楚煜寒、楚煜勋两兄弟来到了府上。 赫连威见叶太医正在为楚凝萱开药方,便开口道,“叶太医,药方迟些再开。” 叶太医还不知赫连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药老已经走上前去。 他执起楚凝萱的细腕,在一番仔细查看之后,他缓缓开口,“公主中毒了。” 什么? 楚婉柔心头一紧,她研制出的香毒是不可能被查出来的,为什么会被这个死老头儿查出来。 叶太医不敢相信。 他可是什么也没治断出来啊。 “胡说,公主中毒我会诊断不出来吗?”即使自己没有诊断出来,叶太医还是不想承认是自己的医术问题。 药老是无影特意安置在赫连威身边的,为的就是在赫连威在没有找到凤女之前,为了能够稳住赫连威身内的寒毒。 这药老主攻的就是毒,越是毒性强的,他越喜欢。 所以,刚刚他只是稍微一把脉就看出楚凝萱并不是得了风寒,而是中毒。 “那好,你说公主是中毒,那公主中的是什么毒?”叶太医挑衅地问道。 “公主中的乃是一种叫做蔓陀罗和一品红、虞美人等九种毒花研制而成的香毒,此毒虽然很轻,但不得不说对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下此毒已经足够了。” 药老的话让楚婉柔瞬间花容失色,按理说她配制的这香毒应该查不出来的,为什么这个老头子能…… 中毒? 萱儿怎么会中毒的? 赫连威不断的回忆着前世的种种,但前世萱儿并没有找到自己的父母,直到萱儿最后离世,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父母,所以现在回忆前世根本就不会有一点线索。 随后她看向楚婉柔,只见此时的楚婉柔面色异常,这一看就是心中有鬼,难道说这香毒是楚婉柔研制的? 再细想前世,楚婉柔是会一些医术的,但制毒,她应该还没有那个本事吧。 难道说,这毒是柳圆圆制出来的? 看来,柳圆圆是要抓紧时间处理了。 第99章 毒已解 杜太医瞬间傻眼,他刚刚为护国公主把脉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公主的脉相似是受了风寒,但隐约之中又有透着些古怪,只是他又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后来在听闻公主之前因为大哭地这,所以他就想着先给公主开点调理气血的药,根本就没有将公主这病往中毒的方面去想。 现在听这老先生这么一说,他还真的是疏忽了。 “可是,公主的体内根本就没毒啊!”这是实话,他刚刚把脉的时候,的确没有发现。 这也是药老觉得非常奇怪的地方,“不错,这毒一看就是刚刚才下的,而且是当即就解了,所以现在公主的体内只有少量的毒素。” 什么? 老夫人和沈茵茵对望一眼,看出两人吃惊的模样。 赫连威问道,“可是有人为萱儿诊过脉?” 一旁的府医道,“回王爷,小的为小主子诊过脉,因为脉相实在透着古怪,遂小的便没敢为小主子开药方,便提议老夫人请太医过来诊治。” 府医的话也得到了老夫人和沈茵茵的证实,“不错,我们也知道府医的医术有限,便没有为难他,然后玉瑶公主就说回宫去请太医,中间确实没有人给过我们药。” 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震惊了,既没有人给过公主服药,那公主是如何解了这毒的? 就在这时,一声“太后驾到”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这声音如同洪钟般威严,瞬间让原本嘈杂的大厅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齐齐躬身相迎,无一敢怠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仿佛太后的到来,便是整个天下的威仪降临。 “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齐声高呼,头不敢抬,身不敢直,唯恐冒犯这位皇室中最具威信的存在。 太后缓缓步入 ,衣袂轻扬,珠翠微晃,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尊贵与威严。 她的身影笼罩在殿内的金光之中,仿佛连光线都要为她让路。 “哀家听闻萱儿得了重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投向了老夫人怀里那已经烧得全身通红的婴孩儿 。 她的眼神中透着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仿佛一眼便能洞悉一切。 老夫人躬身 ,小心翼翼地回道:“ 太后,请莫要离萱儿太近,恐会将这病气过给了您。 ” 但太后 却不以为然 ,她微微扬眉,目光坚定而慈爱,“ 无妨,现在萱儿可是这殇月国的护国公主,自然会护着哀家。 ”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在众人的心头。 众人无不心惊,太后的宠爱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连病气都不放在眼里。 当她看到旁边的 叶恒站在一边,迟迟没有动作时,便微微皱眉,语气中透出一丝严厉,“ 叶太医怎么还不开药,难道你没看见现在萱儿很是难受吗? ” 叶恒 正要开口 ,却被一旁的 赫连威 抢先一步上前道:“ 太后,萱儿不是病了,而是中毒。” 太后的眼神一凛,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她的目光如剑,直指赫连威,似乎在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 但即便如此,她的右手却轻轻地抚了抚衣袖,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众人,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护着那个小小的婴孩儿。 赫连威这才走上前来,“太后,这位是药老,儿臣的身体一向都是他在为儿臣调理,他的医术儿臣信得过。” 太后当然知道赫连威的身体有多差,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这位药老神医在旁照料的话,她这个孙子能不能活得下来都还是个问题。 “嗯,那还等什么,既然知道是中毒。为何还不医治。” 药老又沉思了好一会儿,就听赫连威道,“药老,不管萱儿这毒是怎么解的,现在先治好萱儿的病才是重中之重。” 药老?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那个一身玄衣的老者身上。 他的身影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睛,透着让人无法看透的智慧与冷厉。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似乎生怕惊动了这位传说中的存在。 玄衣老者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风霜的脸,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不是衰败,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与威严。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那目光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放在眼里。 “药老……”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声音中透着难以置信与敬畏。 药老,江湖上名声赫赫的毒王,能解百毒的存在,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没有华丽的登场,没有多余的动作,仅仅是站在那里,便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哼,”药老轻哼一声,声音不大,却仿佛惊雷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区区小毒,也敢在老朽的面前放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与挑衅,仿佛在嘲笑在场的所有人。 没有人敢出声反驳,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药老的气场太过强大,强大到让人不敢直视,仿佛只要看他一眼,便会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楚婉柔心中满是不信,她怎会轻易相信这药老有如此神通? 即便知晓楚凝萱所中之毒为香毒,又能如何? 在她眼中,这一切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楚凝萱的毒已解?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可是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根本无人给她送来解药。 她要如何解毒? 这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只要楚凝萱继续这样沉睡下去,直至明日的此时,那么她就会永远的闭上眼睛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总之,没有她的解药,谁也别想救活这个小贱人。 解毒? 她倒要看看,这药老究竟如何解开她的香毒。 正当她得意之际,药老的动作快如闪电,对准楚凝萱的几个关键穴位迅速下针。 就连叶恒这等高手也未能看清他的手法,但叶恒却对这针法有一定的了解。 无影金针,一套早已失传的针法。 他也仅是在一本古籍的半片残页上看到过。 之所以称之为无影金针,不仅因为它的速度极快,更因为施针之人需具备高超的医术与深厚的内力,且对人体穴位了如指掌。 而这无影金针,皆为纯金打造,能在瞬间吸出患者体内的毒素,从而达到治疗的效果。 随着药老的手指轻弹,那金光闪闪的针尖仿佛有了生命,它们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金色的轨迹,精准无误地刺入楚凝萱的穴位之中。 每一针落下,都伴随着楚凝萱体内一阵细微的震颤,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被唤醒。 第100章 定时炸弹 楚婉柔瞪大了双眼,她想要看清这一切,却又被那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所震撼。 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是惊讶? 是恐惧? 还是焦虑? 她说不清。 但她知道,自己这一次又失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楚凝萱突然张开了双眼,下一刻便哇哇的大哭起来。 哭声越来越大,搞的眼泪鼻涕都跟着流了出来。 嘴里也伴随着咳嗽吐出一些黑色的液体。 “好了,如今公主已将残余毒素尽数吐出,毒已解,只需悉心调养,自会康复。”药老的声音依旧冷冽,不带丝毫情感。 言毕,他的双眼忽然转向站在角落里的楚婉柔,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 楚婉柔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惊得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自己被他发现端倪。 药老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思量: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吗? 看来灵萱大人前世的仇敌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真是有趣呢! 妈的,这个楚婉柔,老娘算是跟你的梁子结下了。 你一次又一次的暗算老娘,真以为老娘是吃素的吗? 楚凝萱此时可不是一般的气呀,反正现在自己还很虚弱,需要休息。 那么她就灵魂出窍干她娘的。 吐完黑血后的楚凝萱在服下药老的丹药之后,就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当中。 药老呵呵笑了声,灵萱大人还是和前世一样有仇必报啊。 不过这样也好,这仇人都攻到自己门口了,没有不报的道理。 要报那也是双倍报呀,怎么说也得收点利息不是吗? 老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速的医术,仅仅一刻钟,毒便解了,这简直难以置信! 但眼前的一切却不容置疑,确实是真实发生的。 直到楚凝萱吞下那枚神奇的丹药,安稳地睡去,老夫人的震惊仍未平息。 接到女儿发烧的消息,楚定远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往回赶。 一路上,他不停地催促着马夫,仿佛每一刻都如同煎熬。 终于抵达目的地,他一下马车,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老夫人的院落。 当看到自家女儿躺在夫人的怀里,一动不动,他的心仿佛被寒冰封住,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女儿,你睁开眼睛看看为父啊!是爹爹回来晚了,对不起,是爹爹回来晚了。”楚定远顿时双眼泛红,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这时,管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老爷,您别担心,小小姐她没事了。”管家的话如同春风化雨,瞬间融化了楚定远心中的寒冰。 然而,他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疑惑地问道:“真的没事了?那为什么萱儿一动不动?” 沈茵茵不禁笑了笑,轻声说道:“你睡觉的时候会动吗?” 她都能听到女儿轻微的打鼾声,这药老的医术可真是出神入化,如此迅速地解了女儿的毒。 现在看到女儿红润的脸颊,她几乎要以为女儿根本就没有中毒过。 楚定远被沈茵茵的话语猛然间定在了原地。 但随即,为了确认心中那份不安是否真的得以平息,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柔地触碰到了女儿温热的鼻息间。 果然,一股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指尖,让他的心房渐渐归于平静。 他轻轻松了一口气,眉宇间的愁云也随之散去。 楚凝萱从肉身里脱壳而出,就这样站在楚婉柔的面前,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她突然看到在楚婉柔的心脏处有一只蛊虫此时正处于沉睡状态。 呵呵~~ 柳圆圆可真是煞费苦心哪,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能成为人上人,竟然在自己女儿体内中蛊。 还是一只十分罕见的强心蛊,这可是好东西啊。 就这样的强心蛊放在楚婉柔的身体里岂不可惜了。 \"主银,您是想将这强心蛊取出来?\"囡囡不敢相信。 楚凝萱呵呵一笑。 那是,你说如果我将这强心蛊换成一只死虫,会怎么样? 死虫? \"主银,您要是这样做,会害死她的。\" 她都想害死我了,我也不过是学她的样而已。 囡囡想了想,好像也对。 嗯,顺便拿掉她的卵巢。 啊? 囡囡再次惊住了。 \"主银,为什么?\" 她不就是想要攀龙附凤吗? 靠她的美貌,靠她的生育能力吗? 你说如果她没了卵巢,就成了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能攀龙附凤吗? 不能,当然不能。 这古话说的好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基本上就是个废物。 呵呵…… 想想看,到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不出孩子,那该多好玩。 好玩? 她不觉得。 囡囡觉得还好,她家主子是站在正义这一边的,要是…… 唉!好吧,主银既然都已经发话了,她照做就好。 反正前世之时,这个楚婉柔可没少陷害主银。 这一世就让她尝尝苦头也好。 记住!全程都别让她感觉到疼痛。 就让地吼将她的子宫和卵巢给吃了就行。 啥? 子宫也给…… 这一下子没了子宫又没了卵巢,会出大问题的。 而且她才七岁呀。 就算前世这个女人真的很坏,但主人这样做,岂不比她更狠吗? \"主银,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下?\" 考虑什么,考虑她下一步是不是再下毒害我? 我能留她一条命就已经是对得起她了。 嗯,嗯,主银说的都对。 地吼,将楚婉柔心脏处的强心蛊给我抓出来,换成这只死青虫,然后再吃掉她的子宫和卵巢,这可是大补哦。 地吼对天长啸一声,随即便向楚婉柔奔去。 可就在这时,青衣却拦住了地吼的去路。 楚凝萱看到是青衣,眉头紧蹙。 \"师妹,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说实话我也很生气,你要是想惩罚她,不若取走她身上的强心蛊,但她别的地方你还不能动。\"青衣没有想到这一世的师妹会有这么大的仇恨,不过想想也对,从一出生就差点被楚婉柔刺死,到后来的被劫,哪一样不是惊心动魄。 也不能怪师妹心里有怨恨。 为什么? 你到底是向着她还是向着我。 \"师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的师姐,自然是向着你。\"青衣道。 那就不要拦着我,今日楚婉柔身上的子宫和卵巢是别想留住了。 \"师妹,你有没有想过,你今日一旦让她失去了子宫和卵巢,她马上就会发现,到时候以柳圆圆的心狠,势必会来找你的麻烦,你现在的肉身不过才是一个三个月大的女婴,要怎么和她抗衡?\" 哼,我自然有办法。 第101章 毒心蛊 青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师妹,你现在就让楚婉柔下了线,岂不是太便宜她了,这仇要一点一点的报才有意思,就像人吃饭是得一口一口吃,品尝它的美味,这才是人间一大享乐嘛!\" 楚凝萱觉得青衣说的极有道理,没了子宫和卵巢虽然她也不会死,但很多精彩的画面她却看不到了。 这样做有些太便宜她了。 可她就是不想放过这个楚婉柔,每次看到她那装逼的嘴脸,她都恨不得马上将她的脸撕成两半。 \"师妹,其实你可以换一种惩罚方式。\" 哦? 什么惩罚方式。 \"那就是在强心蛊上做做手脚,让它变成一个毒心蛊,这样一来,随着楚婉柔的长大,那毒心蛊也会长大,这带着一只活的毒物在身上,就如同带着一个定时炸弹,那岂不是比拿掉她的子宫和卵巢更过瘾吗?\" 楚凝萱嘴角一勾,哈哈笑了出来。 对呀,这个方法好,这个方法妙啊。 楚凝萱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瓷瓶,将那盖子一打开。 随着一声咒语的念动,就从那盖子里飞出了黑色的雾气直逼向楚婉柔的心脏之处。 现在楚婉柔已经快要和那强心蛊合并了,此时强心蛊如果带毒的话,那可是要致命的。 而且这毒还查不出来,不得不说,这古人就是聪明,这样恶毒的方法是怎么想出来的哟。 就这样,本来还是一只赤红色的蛊虫,因为有了黑寡妇的毒液,现在则变成了一只青黑色的蛊虫。 那可是有剧毒的,既然你们喜欢养蛊,那么就好好的养着吧。 她倒要看看,这拥有黑寡妇毒液的强心蛊能将人变成什么样子。 强心蛊是要走进人的内心,以控制人的思想,但只要被毒液所控制,那么它便不能再控制别人了,而是控制自己。 她楚凝萱可是一个有仇必报的,而且还是加倍奉还的。 既然不能让她死,那么她身上的香毒自然就要转移目标了。 转到哪里好呢。 那还用问吗? 自然是她最中心的丫鬟秋兰身上了。 于是,她只是一挥手,楚婉柔身上的那个香包就到了秋兰的身上。 自此,她今日的事情便告一段落。 本来还要在这里看看热闹的,但她不能离开肉身太长时间,想了想热闹以后有的是时间看,还是回去比较保险。 “真是吓死个人了,我还以为萱儿妹妹会……”好恐怖,她都还不知道璟王哥哥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三两下就解了萱儿妹妹身上的毒。 对,毒,今天她可是全程都在这里啊,萱儿妹妹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她怎么都没发现啊。 “你呀,今天怎么好端端的会跑到这丞相府里来,你的书都温好了?”太后问道。 赫连玉瑶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祖母,今日若非我在这里,您又怎么会知道萱儿妹妹中毒的事情,所以我可是功臣呢。” “你呀,就知道贪玩。”太后无奈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 再看向已经睡着的楚凝萱,太后神情凝重,开口问道,“威儿,今日你怎么会来这里的?”还来的刚刚好。 “祖母,今日休沐,清晨时分楚家两位少将军来找孙儿,本来是想归还孙儿送给萱儿的玉佩,但孙儿想既是送给萱儿的,那以后便是萱儿的了,不可能再收回,但楚少将军却执意要还,之后楚家管家便前来寻两位少将军,说是萱儿高烧不退,孙儿觉得这婴孩儿高烧不退恐会生出别的什么病来,便将药老带了过来,没想到还真就解了萱儿妹妹的毒。”赫连威如实回答。 太后听到这里,眼神锐利地扫过楚煜寒,心中暗自冷笑,这么早就想要和皇家撇清关系吗? 她轻启朱唇,声音低沉而威严:“玉佩现在何处?” 楚煜寒未曾料到,一块玉佩竟让堂妹受了如此大的苦楚。 他心中暗自懊悔,如若他没有拿走那块玉佩,堂妹是否就不会如此难过了?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那枚温润的玉佩,双手恭敬地递到太后面前,低声道:“回禀太后,玉佩在此。” 太后接过玉佩,未置一词,只是轻轻将其放回楚凝萱的怀中。 或许是感受到了玉佩的温暖,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楚凝萱竟在睡梦中下意识地抓紧玉佩,往嘴里送去。 她的小舌头不自觉地伸出来,舔舐着玉佩的表面,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 “佩……佩……”即使在梦中,楚凝萱也喃喃地呼唤着玉佩的名字。 虽然口齿还不太清晰,但已经可以看出她对这块玉佩的深深依赖。 赫连威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他心中暗想,不管如何,萱儿喜欢这玉佩便是好的开始。 他有信心,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坚持,可以再次赢得萱儿的心。 这一次,他不能着急,会吓到萱儿。 至少要等到萱儿及笄。 楚婉柔看到太后和赫连威对楚凝萱那疼宠的态度,瞬间小脸就气的发红。 指甲更是紧紧的攥进手心里也不放松。 太后看向老夫人和一旁的沈茵茵,问道,“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萱儿不是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今日一大早她的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她这心里就提心吊胆的。 没想到还真是出事了。 沈茵茵也是不解,她看了看怀里的女儿,又慢慢回忆着今日的一切。 但在回忆到楚婉柔的时候,神情一顿,将眼神最后定格到了楚婉柔的身上。 “祖母,要说表妹会中毒,而且还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下毒,这人根本就是有蓄谋的。”赫连玉瑶分析着。 太后转头看向赫连玉瑶问道,“哦?瑶儿说说看。” “祖母,今日我本来是想着很久没来看表妹了,专门为表妹购了几个小玩意儿,打算送给表妹玩的,哪里知道正看到楚婉柔跪在前厅里哭丧,还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而且还是柳圆圆留给她的衣服,”说到这里,赫连玉瑶就没再说下去。 太后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意思就是这位名叫楚婉柔的又开始作妖了呗。 这时,太后才发现在角落里站着的楚婉柔。 看到她仅着一身里衣,便问道,“你就是楚婉柔吧?” 楚婉柔听到太后叫她的名字,便上前回道,“是,臣女楚婉柔。” 第102章 好深的心计 “你且上前来回话。”太后表情严肃地道。 “是,”楚婉柔轻移莲步,缓缓走上前来。 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柔软的云端,轻盈而无声,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吹倒。 那纤细的身影在殿中晃动,如同一株弱柳扶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柔弱与娇怯。 太后看着楚婉柔这般柔弱无骨的模样,不禁微微蹙眉。 她想起了当年的贞妃,那个以妖媚之姿勾引先皇的宠妃。 楚婉柔此刻的模样,竟与贞妃有几分相似。 那微微下垂的眼角,那轻轻颤动的睫毛,还有那似乎总是带着一丝委屈的嘴角,无一不透出一种让人心生怜惜的柔弱。 然而,太后的目光在楚婉柔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那看似无辜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和冷厉。 楚婉柔的容貌确实出众,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尤其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勾魂摄魄。 她的美貌和柔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 但太后深知,这不过是她伪装的一部分。 楚婉柔不过才七八岁的年纪,竟然就有这种妖里妖气的样子。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和算计。 那轻轻扬起的嘴角,仿佛在嘲笑所有人的无知和愚蠢。 太后心中不禁一凛,这样的孩子,若是不加管教,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祸害男人,如何搅动风云。 她的美貌和柔弱,是她的武器,是她达成目的的工具。 再看楚婉柔的容貌,那精致的面孔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妖异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看穿一切。 她的柔弱,是她的伪装,她的妖媚,是她的本性。 太后的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她暗暗决定,必须对楚婉柔严加管教,绝不能让她走上邪路,成为另一个贞妃。 “楚婉柔,你可知错?”太后突然开口问。 楚婉柔连忙跪在地上,“臣女知错。” “哪里错了?”太后又问。 “臣女不该穿着姨娘给我缝制的衣服前来给祖母和母亲问安,此为一错,不该还想着姨娘,姨娘是加害萱妹妹的人,就是丞相府的罪人,此为二错,请太后责罚。”楚婉柔知道现在是将自己说的越惨,太后才不会降罪于她。 现在她的身上还藏着荷包,那荷包里就是香毒。 如果要是被太后给搜了去,那她今日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还有呢?” 楚婉柔佯装镇定,想着她今日的一切应该没有被发现才对,于是回答,“臣女不知。” “不知?你自己做下的事你会不知?”太后的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说懵了。 沈茵茵虽然不喜这个楚婉柔,但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了她。 因为这个楚婉柔今日并没有接触到自家女儿,就算是想要下毒也没机会啊。 难道说太后说的不是女儿中毒一事吗? 想到这里,沈茵茵看向了一旁的老夫人,老夫人给她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沈茵茵只得暗暗让自己安下心来,毕竟女儿现在好端端地躺在自己怀里,不知睡的有多香甜。 现在主要是为女儿找到那个下毒的原凶而已。 “太后明鉴哪,臣女今日本就是来给祖母和母亲请安的,万没有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来啊!”楚婉柔匍匐着身子趴在地上,但心里早就已经心虚的不行了。 这个楚婉柔还真不是一般的嘴硬,若说她没有做,她可不信。 不错,她的确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楚婉柔给萱儿下毒,她不过是在诈她而已。 楚婉柔咬了咬唇,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太后不过是在诈她,但此刻她全身紧绷的几乎要崩溃了。 此时要是母亲在的话,一定会有办法让她脱身的。 不,不行,母亲现在虽然已经从一只鬼魂修炼成了魅,但再怎么说母亲都已经过世,是怎么也不能出现在这里的。 搞的不好,又要被抓鬼的给抓了去,那可就不妙了。 “还在嘴硬,给我搜!”太后怒道。 只要在她的身上搜到了,她看这个楚婉柔还怎么嘴硬。 “是。”一旁的洪嬷嬷应声,便向楚婉柔走去。 一阵摸索之后,洪嬷嬷在楚婉柔的袖套里搜出了一个香包。 那香包上面绣着兰花,绣的倒是很精致,还能闻到一股特有的香气,在这香气里还透着一丝丝的药草气息。 洪嬷嬷也是略懂医术的,“太后,这香包就是一普通的香包,里面放着的也只是一些普通的香料而已,并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 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她下毒,谁还会给萱儿下毒? “太后,这香包嬷嬷见我这几日睡眠不佳,便为臣女做的这香包,用于提神安眠的,”楚婉柔虽然不知这香包为何会在自己身上,但在洪嬷嬷将它搜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嗅到香包里的香料全部都是提神安眠的。 太后看了看洪嬷嬷,只见洪嬷嬷点了点头。 随即楚婉柔又道,“太后,此事秋兰也知晓的,不信的话,您可以问秋兰啊。” 说完,她立马就将头转向此刻跪在她身旁的婢女秋兰。 秋兰见状,连忙开口为自家主子正名,“太后,这香包的确是嬷嬷为小姐缝制的啊。” 赫连玉瑶冷笑一声,“是吗?那既然你家小姐自己就能缝制衣服,为什么不自己缝制香包,还要嬷嬷为她缝制?” 这话一问出口,所有人都将目光又定格在了楚婉柔身上。 真是好深的心计啊! 为了缝制那衣服,特意将自己弄的满手都是伤,这其中的意思不是明摆着的吗? 楚婉柔此时只恨自己势单力薄,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快点搞定这件事,要不然太后还不知要怎么对付她呢。 “都怪臣女太笨,明明嬷嬷都教了臣女好多回了,可是臣女怎么都学不会,就连那衣服臣女也是缝的歪歪扭扭的,更别说锈香包了,所以嬷嬷才会给臣女做了这香包的,”此刻她说的那叫一个可怜,别人身边都有母亲帮忙锈香包,可她身边就只有一个嬷嬷。 这话说的不得不让人对她起了一丝的怜悯之心。 她说这话无非就是想让楚定远能够多看她一眼。 哪怕是一眼就够了。 可是楚定远却是连半眼都不施舍给她,甚至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第103章 你怎么敢? 赫连玉瑶是何等的精明,虽然她的学业不怎么好,但论起这脑袋瓜,那是转的比谁都灵,谁都快。 “皇祖母,表妹中毒,就算她的身上没有藏毒,并不表示就和她没有关系,表妹今日一直都很好,为什么偏偏这个庶女一来,表妹就中毒了,您不觉得这也太巧了吧?” 此时,众人这才回忆起来,的确如此。 怎么护国公主什么时候不中毒,偏偏在楚婉柔来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就中毒了?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感受到四周投来的猜忌目光,楚婉柔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太后,臣女真的没有啊,真的没有给公主下毒,就是给臣女十个胆子臣女都不敢哪!” “你不敢?朕看你有一万个胆子敢!”人未至,声先至。 一道威严而冷冽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令所有人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儿,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哀家会处理好的。”太后也是没有想到皇上会亲自过来。 皇上瞪了跪在地上的众人,最后将视线定在了楚婉柔的身上。 “瑶儿告诉朕说萱儿高烧不退,朕就觉得蹊跷,就让人去查了下,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下来连朕都吓的坐立不安了。” 楚婉柔没有想到连皇上都来为楚凝萱出头,可是却没有人为她出头。 皇上莫非真的查出什么来了吗? 不会的,她今日一切都很小心,怎么会被查出来呢。 “将人给带上来。” 只见两名侍卫将柳宗岩给押了上来,众人都是一愣,这楚凝萱中毒,和柳宗岩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说这毒是柳宗岩给楚婉柔的? “说吧,是你自己说,还是朕帮你回忆回忆?”皇上看都没看柳宗岩一眼。 柳宗岩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也能被皇上给查出来,这下他是真的没救了。 就连太师看都不看他一眼,那日他被宫刑之时,太师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 回到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他便去找太师,没成想太师连面都不给他见。 之后他就被秘密的召进了宫,还不知道皇上的用意之时,人就被直接带进了地牢之中。 等待他的便是无尽的酷刑和漫长的审问。 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直到皇上将那金玉楼的老鸨带到他的面前,他才明白皇上为何会将他带到此地。 楚婉柔望着这个曾将她弃之不顾的男人,心中怒火中烧。 当初就是这个男人将她扔在柳府门口,不管她的死活。 “皇上,罪臣说,罪臣现在就说。”柳宗岩此时整张脸都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双腿更是被废,所以此刻他是趴在地上的。 “柳圆圆根本就不是我柳府的骨肉,她就是罪臣一日在金玉楼解闷时赎回的花魅如烟,本是准备将她收进府里做个妾室的,没有想到她竟已经怀有身孕,所以罪臣便收她做了义女,想着将她直接送给别人做妾,这样自己也能得到一大笔银子,没有想到她一下子就傍上了楚丞相。” 众人听到这里,无不震惊。 天哪! 柳圆圆是个妓女! 而且她肚子里的骨肉还是个野种! 也就是说楚婉柔是个野种! 就连太后都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她长的一点也不像丞相,也不像丞相夫人呢,原来她是个野种啊!”赫连玉瑶本来说话就不饶人,现在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一把刀直接戳进楚婉柔的胸口。 楚婉柔不断地摇着头,“不,这不是真的。” 秋兰也是第一次听到柳宗岩说这样的话,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说小姐她真的是…… 不,她不敢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小姐想要成为太子妃的梦想就破灭了呀。 别说太子妃了,就是想成为一般贵子的妾都未必可能。 妓子的女儿那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说句不好听的,那还不如她们这些当奴婢的呢。 这样一想,她是不是该重新为自己想一想出路了。 “事情竟然会是这样,柳宗岩你这是欺君啊,你怎么敢?”太后怒道。 柳宗岩当时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因为那个时候他欠了赌坊很多钱,如果再弄不到钱的话,那他这个官也就坐到头了。 刚好如烟又不是他府里的人,再加上她是金玉楼里的新人,所以很少有人认识她。 只要能将她给嫁出去,那么就光是对方的聘礼也不会在少数吧。 没有想到这个如烟还真是给他长脸,一下子就扛上了丞相府这块肥肉。 也就因为如此,他才顺利的将欠的那些钱全部都还清了。 楚婉柔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是妓女的女儿,那为什么母亲总说她的身份不一般。 这就是她所说的不一般? 她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呀,问题是这样的瞎话她是怎么想到的。 与其做一个妓子,还不如做这丞相府的庶女,最起码还不会被戳脊梁骨吧。 “不,父亲,这是不真的,对不对,柔儿是您的女儿对不对?”楚婉柔跪爬到楚定远的面前,拽着他的裤脚道。 其实自从她被柳圆圆设计之后,他就对这个柳圆圆心存猜疑。 因为对太师有着一定的防范,所以太师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自然和太师有关的人他也不会放过。 这柳宗岩恰好又是太师的小舅子,他的事情楚定远不能说百分百清楚。 但知晓七八十还是有的。 就他所知,这柳宗岩根本就没有女儿。 他府上就两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纨绔子弟,整天不是在赌坊里赌博,就是在妓院里吃喝。 本来是纳妾,直接从后门抬进府就可以了。 但她到底是皇后的人,如果就这样抬进府,皇后一定不会罢休。 所以他也就做做样子,找了一只公鸡与她拜堂,就算纳进府了。 反正他府里的房子多,给她安排一个偏一点的院子,就像是养猫养狗一样的养着就行。 眼不看为净,他楚定远只要有茵茵就好。 后来他一直都在调查这个柳圆圆的真实身份,这件事他也有告知皇上。 皇上也命他秘密调查。 直至今日,才有了一些线索。 就在柳圆圆撞柱而亡的第二日,璇玑国那边就有了动静。 这才让他想到,这柳圆圆的身份恐怕是并非妓子这么简单。 第104章 欧阳擎 遂又派人调查之后才得知,这个柳圆圆,哦,不应该叫她如烟,本名舒瑗,并不是他们殇月国人。 再结合之前璇玑国的动静,楚定远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舒瑗应该是璇玑国人。 璇玑国? 舒瑗? 她的名字让他感觉有几分熟悉。 他好像记得璇玑国皇帝有一个妃子叫瑗妃? 难道说这舒瑗就是瑗妃? 当即他又派人去查这瑗妃的动向? 哪里知道这瑗妃已经失踪七年了,而璇玑国皇帝好像也没有要调查的意思。 难道说这舒瑗就是瑗妃吗? 但此时想要搞清楚这舒瑗的真实身份就难了,因为舒瑗已死,死无对证。 光是他们调查也没有实证的证据来证明。 但有一条就是,这楚婉柔并不是他的骨肉就对了。 楚定远嫌弃的将楚婉柔给踢到一边道,“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从来不重视你,就连你出生那日我也没有去看过你一回吗?” 楚婉柔怔怔地看着他,不想说自己心中的想法,因为那只能将她狠狠的践踏。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并不是我的骨肉,虽然那日柳圆圆设计了我,但我却还有一丝的理智,我并没有碰她一下,所以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而你,不过是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罢了。”因为楚定远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柳圆圆就是舒瑗,所以自然就不能对外公布她的身份了。 当然如果这柳圆圆真的是瑗妃的话,那么璇玑国皇帝就一定会将楚婉柔给接回国。 到那个时候,楚婉柔的身份就不一样了。 但现在他必须得先将这楚婉柔给赶出府才行。 “不,这不是真的,我是您的女儿,您不能不要我啊。”楚婉柔这时才是真的害怕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楚定远否决了她。 因为一旦楚定远否决了她,那么等待她的便是被赶出丞相府,成为一个弃子。 老夫人原来想着这楚婉柔到底是个孩子,柳圆圆虽是她的生母,但若是将这孩子放在她的身边养大,兴许这孩子还有得救。 其实自柳圆圆死后,她就有过这个想法。 只是自家儿子一直不松口,她也不好将楚婉柔接到自己身边来。 到底老夫人还是心善。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柳圆圆竟然是个妓子。 那就算这楚婉柔再可怜,都不能将她带到身边了。 毕竟丞相府丢不得这个脸。 “皇上,既然现在已经查明这柳圆圆的真实身份,那这楚婉柔便不能再姓楚,而要随着她的母亲姓柳。”楚定远道。 太后却是摇了摇头,“不,楚爱卿怕是忘记了,这柳圆圆可不是柳家人,她不过是金玉楼的妓子,既然是妓子,那么便是没有姓的。” “对,没有姓,那么楚婉柔便是也没有姓,朕看就将她再交给金玉楼的老鸨,毕竟她母亲以前就在那里做过事,老鸨应该会善待她才对。”皇上此意可并不是为别的,而是这个楚婉柔的确不是个省心的,还是得交给一些特殊的人照看比较好。 赫连威在心里狂笑,楚婉柔以后就是妓子了。 嗯,父皇的这样处理非常好。 梦婉柔,哦,不,应该叫你什么来着。 你现在可是连姓都没了。 那就等着老鸨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儿吧。 楚婉柔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卖给了老鸨,不,她不要做妓子。 柳圆圆,你这个贱人。 为什么你会是个妓子。 为什么你要骗我。 我恨你。 柔儿,你再等娘一下,娘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柳圆圆泪眼婆娑的望着女儿趴在地上痛哭的模样,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她受了重伤,别说将女儿救出来。 就是动弹一下,都全身酸痛。 青衣,这个仇我柳圆圆一定要报。 我等着你来报哦。 妓子? 真不敢相信柳圆圆你竟然是个妓子。 哦,天哪! 原来你的那些个狐媚的本事都是在妓院里学的啊。 怪不得那么会勾人呢。 青衣从心底里鄙视这个柳圆圆。 ------------------------------------- 璇玑国皇宫—— 欧阳擎在听到蔓月的汇报后,整个人怒气达到了顶峰,手中的茶盏立时被捏得粉碎。 “此事可属实?” “是,瑗妃是在月前撞柱自尽的,”蔓月就是一直和柳圆圆互通消息的暗卫,亦是欧阳擎的贴身护卫。 因蔓月是自小就跟在欧阳擎身边的护卫,所以对欧阳擎一直都存着一丝爱恋。 当初和殇月国大战之时,就是这个蔓月借着大战之机,将舒瑗给落在了殇月国,本来是想借此机会灭了舒瑗,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慢慢的和欧阳擎培养感情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舒瑗竟早就知晓了她的计谋,并在她的身上暗暗下了蛊毒。 以至于她不得不听从她的调派。 那时因为刚刚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不便长途跋涉回国,所以舒瑗才想到了这个计策。 欧阳擎本来就十分宠爱这个瑗妃,在听到瑗妃为了能够帮助他夺得殇月国这块肥肉,竟然愿意牺牲自己,而圆他统一江山的美梦。 自然是越发的宠爱于她了,于是便让蔓月与瑗妃互通消息。 只是一个月前他们之间的消息突然断了。 蔓月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但她就是没去救舒瑗。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呢。 因为她早就请了一位用毒的高手,将舒瑗下在她身上的蛊毒给解了。 那么她怎么还会听舒瑗的话呢,自然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了。 但就样杀了她,又觉得太便宜她了。 于是便让舒瑗在丞相府自生自灭。 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舒瑗会用撞柱来救下她的女儿。 这一幕是她完全没有料到 的。 不过,她这一死,倒是成全了她。 尽管舒瑗一直在殇月国的丞相府,欧阳擎还是将她挂在心上。 这一点是蔓月无法接受的。 为什么舒瑗都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主子还是不能忘了她。 现在终于是等到她死了,可主子竟然为了她,还想将小主子给带回来。 慢慢平静下来的欧阳擎突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瑗儿为什么会选择撞柱,之前她不是说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吗?” “也许是出了什么意外,或是娘娘她爱上了楚定远也说不定。”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可以听出蔓月有些许的嫉妒在里面。 “啪”的一声脆响,如同惊雷在静谧的午后炸响,明亮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了蔓月的脸颊之上。 立时,蔓月的脸颊之上就红肿一片,一道非常清晰的掌痕赫然出现在她的脸上,如同烙印般触目惊心。 第105章 杀手血影 蔓月对他的情意,他自然心知肚明,但这份情意在他眼中却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 他心中毫无波澜,对这个女人没有丝毫情意。 更遑论蔓月的身份,不过是个卑微的护卫,护卫在他眼中就是奴隶,而奴隶就应当有奴隶的模样,恪守本分,不能有丝毫僭越。 然而,即便是这样,蔓月也无法与舒瑗相提并论。 舒瑗无论是出身、才情还是容貌,都是众人仰望的对象,而蔓月与之相比,无疑是云泥之别。 这一掌,不仅是对蔓月颜面的一记重击,更是对她身份和地位的赤裸裸的嘲讽。 “朕说过多少遍了,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那些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瑗儿不论变成什么,她始终都是朕的瑗儿,这一点不过到何时都不会变。” 欧阳擎大手一挥,桌案上的东西瞬间化为灰烬,仿佛他的愤怒足以焚毁一切。 蔓月身子一颤,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主子明察,属下对主子向来都是忠心耿耿的,万不敢有其他心思呀。” “那好呀,那你且说说看,瑗儿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撞柱自刎?” 欧阳擎一个转身就坐到了高位之上,面容冷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子威严。 “不要以为朕不敢动你,以前你做再过分的事,朕都可以看在瑗儿的面子上,对你网开一面,但你不该对朕的瑗儿下手,来人啊,将蔓月给本王拖出去乱棍打死。” 蔓月身子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主子,蔓月没有对娘娘下手啊,娘娘不让蔓月跟着,而且娘娘做事一向都喜欢独来独往,这一回娘娘了出事,定是中了那楚丞相的计谋,一定是被他们给算计了。” “好,既然如此,那么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将朕和瑗儿的公主安全的带回来,若是她再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你就直接提头来见。” “是,属下遵命。” 待蔓月离开之后,欧阳擎对着空气道,“夜刃。” 一道黑影瞬间就出现在欧阳擎的面前,“主子。 ” 欧阳擎从怀里拿了出一纸包,冷冷道,:“这是销魂散,废了蔓月的武功,以后她就是你的女人了。玩过之后就将她给卖到金玉楼。朕不想再看到她。” 夜刃闻言,心中一凛,主子这是要彻底舍弃蔓月了吗? 然而,面对欧阳擎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他所有的疑问都化作了沉默。 “怎么?朕的命令你敢质疑?”欧阳擎的双眼突然绽放出寒光,那眼神仿佛能瞬间冻结一切,让夜刃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随时都可能被这股寒意吞噬。 夜刃深吸一口气,接过那包散发着诡异香气的药粉,沉声道:“是,主子。” 随即一个转身人就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 柳圆圆忍着痛飞至西翠苑,一下子就倒在楚婉柔的院子里。 曲嬷嬷吓的赶紧上前查看,“夫人,您怎么了?是谁把您伤成这样的?” 柳圆圆一边吐着黑血,一边道,“不要问了,快,快去救柔儿,柔儿要被卖到金玉楼了,都是蔓月那个贱人,之前就是她故意将我落单,而我给皇上的消息一定也是她给调换的,要不然皇上不会这么久了都不来救我,这一次又是她将柔儿的药给换了,一定要杀了那个贱人。” 曲嬷嬷这才想到那个总是和他们互换信报的黑衣人,那个人就是蔓月吗? “夫人,这事您为什么没有告诉老奴啊?”曲嬷嬷将柳圆圆扶坐在地。 柳圆圆又喷出一口黑血,“蔓月一直对圣上都有心思,我也一直对此很是顾及,之后我给蔓月下了蛊毒,以为就此可以控制住她,没有想到她竟然将蛊毒给解了,这是我的疏忽,嬷嬷,我中了青衣符咒,怕是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你……你快去救柔儿,一定要设法跟皇上取得联系,只要柔儿能回到皇上的身边,那么你们就有救了,记住一定要让柔儿好好的学习我交给你的那些知识,只有她习得那些本领,她才能在璇玑国站稳脚步。” 曲嬷嬷点头,“夫人,您放心,老奴会保护好小姐的。可是您……” “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元气大伤,待我回去再修习一段时间后,我会去找你们的,告诉皇上,让他等我。” 说完,她便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不见了。 曲嬷嬷再站起身的时候,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噬血的气息。 没有想到,在她们中间还有蔓月这个杀千刀的在娘娘背后捅刀子。 很好,她曲英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刀了,现在看来是她要出山的时候了。 原来真正害得娘娘如此境界的不是别人,而是蔓月这个狐媚子。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得救公主。 看来现在是该向公主吐露她真实身份的时候了。 “血影,”曲英冷声唤了声。 “属下在。”一道紫色身影瞬间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救公主,杀蔓月,尽快与皇上取得联系。” “是。” 另一边,楚婉柔被拉着一直往楚府的门口拖去,直直的扔进了一个破旧的马车里。 她没命的嘶叫着,哭喊着,但都没有人回应她。 直到她哭的声音沙哑,到最后一声都哭不出来的时候,人也昏睡了过去。 当楚婉柔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身边竟然是一群宫女模样的人,她害怕极了,以为自己真的进了妓院。 她全力的护住自己,绝对要保护好自己,她绝不会让自己被一群男人玩弄。 “公主,您醒了?”是她听错了吗? 谁是公主? 是指她吗? 妓院里的公主? 不,她不要做妓子。 “放开我,我不要做妓女,不要。” “快,快去叫皇上,”一旁的宫女一边压制住此时惊恐的楚婉柔,一边对旁边的宫女道。 “嗯,嗯。”然后那宫女便提着裙摆就往外跑。 第106章 璇玑国公主 璇玑国的御书房—— “你说的可是真的?”欧阳擎激动的情绪仿佛要将整个宫殿掀翻,他几乎要飞起来了,心中涌动的喜悦如同狂风暴雨般不可遏制。 “皇上,此事自然当真是真的,只是娘娘她现在元气大伤,亟需时间恢复元气。娘娘特地传话,说她迟些会前来与皇上重逢,让皇上耐心等待着她的归来。” 曲英未曾料到,与欧阳擎的联系竟会如此迅速建立,心中的大石略微落地。 欧阳擎的面容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喜悦,只要瑗儿尚存于世,无论她变成何种模样,他都会坚定不移地守候着她,直至她归来。 “好,朕就耐心等待着她的归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皇上可曾得到蔓月的任何消息?”曲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忧虑,本以为凭借血影的能耐,很快就能找到蔓月的下落,却未曾想,她竟如同被抹去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欧阳擎的脸色骤变,刚刚还洋溢着喜悦的宫殿瞬间被阴冷的气息所笼罩。“朕已经将她托付给了夜刃。”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皇上,夜刃恐怕不会完全遵照您的意愿行事。”对于夜刃的脾性,曲英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担忧的情绪。 “你此言何意?”欧阳擎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曲英,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探寻到答案。 “皇上,那夜刃一直都对蔓月存有爱恋,此时怕是早就带着蔓月躲起来了。”一位老臣低声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这个蔓月,必须死。 欧阳擎闻言,顿时怒意冲天,一掌拍在龙案上,震得案上的笔墨纷飞。“他敢?他竟敢做出这等背叛之事!” “皇上息怒。”老臣连忙劝道,“不如将蔓月和夜刃交给老奴处理,老奴定会给皇上一个最满意的答复。” 欧阳擎沉吟片刻,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利弊。他深知曲英是瑗儿身边最得力的护卫,有她在,这两个叛徒定难逃脱。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好,一切都由你处置。” 曲英的手段在璇玑国是出了名的狠辣,她的手里掌控着一个名为幽门阁的秘密组织,里面的杀手皆是经过严苛的训练,他们冷血无情,身怀绝技,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死神,令人闻风丧胆。 此刻,得知是皇上派去的人带走了蔓月,曲英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娘娘的人,哪怕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耗子,也定要留下她的尸体,以宽慰娘娘的死亡之灵。 她站起身,衣摆轻轻摇曳,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杀气。 曲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人的心弦上,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她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处细节,仿佛在寻找着下一步行动的线索。 在她的心中,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完美的复仇计划。 她要让那些伤害娘娘的人知道,得罪她曲英,究竟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宫女的声音,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惶恐,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 “皇上,公主醒了,但她十分害怕,请皇上过去看看吧。”宫女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似乎都为之颤动。 欧阳擎闻言,心中一紧,连忙出声道:“知道了,朕马上就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难掩对公主的担忧。 他的公主,一定是吓到了。 楚定远,赫连修,这笔账朕等着跟你们算。 欧阳擎在心中暗自发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决心。 他一定要为他的公主讨回公道,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迅速整理好衣袍,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外,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 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誓要保护他的公主不受任何伤害。 曲英则是跟在他的身后,原来的戾气瞬间就变成了温柔之气。 宫人们纷纷让开道路,无人敢阻拦这位愤怒的天子。 他们都知道,公主在欧阳擎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此刻,欧阳擎的面色铁青,怒意如同火山即将爆发,他暗自发誓,此生从未有人敢如此激怒于他。 然而,当他即将踏入公主寝宫的那一刻,所有的怒意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无影无踪。 他的面容瞬间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走进公主的寝宫,只见楚婉柔正坐在床边,双手紧抱着膝盖,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看到欧阳擎的到来,她仿佛找到了依靠,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却强忍着没有让它们落下。 “别怕,有朕在。”欧阳擎轻声安慰道,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涌入楚婉柔的心田。 他缓缓走到楚婉柔身边,轻轻将她搂入怀中,用自己的温暖驱散她心中的恐惧。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而只是一个心疼女儿的父亲。 曲英知道公主现在一定是害怕极了,她也跟着欧阳擎来到了公主的房间。 一进屋,便隐约听到楚婉柔那带着哭腔的呼喊声,如同夜风中摇曳的烛火,脆弱而令人心疼。 曲英身形一动,迅速上前,以她那双经历过风霜的温柔眼眸,轻轻抚慰道:“公主殿下,莫怕,此地乃是璇玑国,您此刻正身处安全的避风港。” “公主?璇玑国?”楚婉柔的眼中闪烁着迷茫与不解,泪光中映出的是对未知世界的恐惧与好奇。 她何时成公主了? “嬷嬷,这是何方神圣之地?”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对周遭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与戒备。 陌生的床铺,陌生的陈设,每一物每一景都仿佛在诉说着不属于她的故事。 曲英的笑容,轻轻解开了一丝疑惑:“公主,这里是璇玑国的皇宫,您的家。”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楚婉柔心中炸响,原来母亲口中的秘密竟是真的。她的身份,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难道说,自己竟是这璇玑国最尊贵的公主?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的内心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震惊、兴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野心。 “哈哈哈!” 楚婉柔心中不禁大笑,这一次,她终于有了与楚凝萱一较高下的资本。 昔日那个被欺凌、被忽视的女孩,如今已蜕变成为拥有无上尊荣的公主。 她要让所有人看到,尤其是楚凝萱,什么才是真正的尊贵与力量! 第107章 楚婉柔的幻想 欧阳擎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他心疼地抚摸着女儿苍白无血色的脸庞,眼中满是宠溺与坚定。 他轻声细语道:“柔儿,朕的心肝宝贝,朕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的归来。”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皇帝该有的威严,而是无尽的思念和深情。 楚婉柔的眼中瞬间泛起了泪光,她抬头望向欧阳擎,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父皇?您真的是柔儿的父亲吗?”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更多的是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父爱的渴望。 “乖女儿,是父皇的错,如果不是父皇当时被人给支开了,就不会让你母妃怀着身孕背井离乡这么多年,都是父皇的错。” 楚婉柔怔怔的抬头看着欧阳擎,看来是真的了。 眼前的这个面容姣好的男人真的是她的父亲。 不,是父皇。 她双眼含着泪珠,看着更加的楚楚可怜。 她没有忘记母亲交代的话,要伪装。 即使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也不能轻易透露自己的真实一面。 她知道,作为一国的公主,她必须学会如何在深宫之中生存。 于是,她垂下眼帘,显得更加柔弱无助。 她的心中暗自思量:自己的父亲是璇玑国的皇帝,那就一定还拥有别的妃子,那么他的子女定是不少。 在这个充满竞争和算计的皇宫里,她只有伪装得越柔弱,才能让父皇知道她有多么的柔弱,多么的无助。 这样的话,父皇才会更加觉得有愧于自己,到时对自己便会更加宠爱。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楚定远为什么看自己总是一副仇人的模样。 原来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与她有着深重恩怨的人。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从不正眼看自己。 怪不得他只将爱给楚凝萱。 想到这里,楚婉柔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悲愤和不甘。 这是楚婉柔在欧阳擎那宽厚的胸膛中,第一次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那温暖瞬间就拂去了她心头的创伤。 这一刻,她恍若隔世,终于明白,这便是父爱——深沉、温暖,足以融化寒冰。 父亲的怀抱,是如此地宽广而温暖,让她忘却了世间所有的寒冷与孤独。 回想起往昔,楚定远抱着楚凝萱,轻声细语地拍哄着,那份温馨的画面,曾让她无比渴望也能拥有一个父亲的拥抱,哪怕只是片刻的温柔。 然而,楚定远对她却是避之不及,仿佛她就是这世间最不能触碰的东西。 那时,她心中充满了对楚凝萱的怨恨,将一切不幸都归咎到楚凝萱的身上。 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原来自己认错了父亲。 这个该死的楚定远,他既然一早就知道自己并非他的亲生骨肉,为何还要将母亲掳进府中? 他的心中究竟藏着怎样的诡计与阴谋? 还有那个柳宗岩,他信誓旦旦的话语,在我看来,不过是空口白话,毫无分量。 母亲根本姓非柳,亦非殇月国之人,又怎可能与那柳宗岩有任何瓜葛? 母亲又怎会流落在金玉楼,定是柳宗岩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绑架了母亲。 这才不得不让母亲受他的指使。 已然怀有身孕,想要逃离那个心如蛇蝎的男人,无疑是天方夜谭。 柳宗岩,你究竟是何居心? 竟如此残忍地对待我的母亲! 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却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定是他,柳宗岩,一心想要得到母亲,但母亲坚贞不屈,誓死不从。 他一怒之下,竟将母亲设计送给了楚定远的床上,企图借此玷污她的清誉。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柳宗岩的阴谋诡计! 好一个柳宗岩,你竟如此伤害我的母亲! 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楚婉柔哪里知道,经过这一事,赫连修又怎会放过柳宗岩一家。 再想想楚定远,尽管他或许是被设计的一环,但那又如何? 当时她明明都听到他说的了,他已经知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了。 即便如此,他仍不放母亲归去。 是何道理? 他一定早就已经知道了母亲的真实身份,却还将她和母亲押在府里。 定是想以她和母亲的安危相要挟,迫使父皇不得不割让城池。 这等行径,实在令人发指! 楚定远啊楚定远,你或许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能回到那璇玑国,回到父皇的身边。 既然现在我已经回到了璇玑国,那么就表示你的死期到了。 我定要让你们楚家为我母亲所受的冤曲付出代价。 不得不说,这个楚婉柔可真不是一般的会幻想。 为了能够让自己拥有一个最完美的身份,竟然能将事情圆滑到这个程度,也真的是醉了。 ------------------------------------- 殇月国丞相府—— 楚婉柔被送走后,老夫人也是松了一口气,现在没了那个庶女在,她觉得连呼吸都顺畅了。 原来她就觉得那个庶女看着一股妖媚模样,原来是跟她那妖艳的母亲学的。 妓子嘛,生的孩子不还是妓子吗? 太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天的真是让她震惊的难以喘气。 看着地上跪着的柳宗岩,她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皇儿啊,这个柳宗岩,你准备如何处置?” 赫连修看了一眼此刻狼狈不堪的柳宗岩,冷冷一哼。 这个柳宗岩,之前可没少帮皇后和太师办坏事。 最重要的是,这个柳宗岩还是皇后的表亲。 现在处置了柳宗岩,就算太师有一万句嘴怕是也没有话说。 “当众赌博,更是仗着自己的官职,竟然敢当众嫖妓,还是妓子给赎回府,这样的官朕可不敢要,明日上朝之际,直接将他法办了,这一点太后不用担心。” 太后听罢,点了点头,对于皇上的这个处置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么多年了,她也老了,对于政事她不会过问太多。 现在她的精力都放在如何将自己的身体调养好,这样才能将萱儿给调教成她最中意的皇儿媳。 她可一早就看出来,她的七皇孙赫连威早就将萱儿给定下了。 而萱儿呢,拿着人家的玉佩死都不放手。 这次被自家大哥拿走了玉佩,还发这么高的烧。 就能看出这丫头有多在意这玉佩了。 与其说在意这玉佩,不如说在意玉佩的主人吧。 想到这里,她瞥眼看了看一旁的赫连威。 呵呵,看那小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就盯着襁褓中的婴儿不放。 这何止是将人家给定下了呀,这根本就是将人家给融进自己的心里了。 第108章 千刀万剐 “瑶儿,你该回宫去温书了吧。”赫连威看着此时贴在沈茵茵身旁一直看着已经熟睡的楚凝萱眉头一皱。 赫连玉瑶最怕的就是听到要温书,一提到书这个字眼,她都觉得头晕肚子痛甚至胸口不畅。 于是,她就撒娇着摇了摇赫连修的手臂道,“父皇,我就不能明天再温书吗?待会儿我和皇祖母一道回去还不行吗?” 赫连修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儿这般的撒娇卖萌,“好,好,不过后日就是你皇祖母的圣诞了,到时父皇可是要检查你的功课哦。” 啥? 后日? 也就是说她只有一天半的时间温书了? 天哪,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不行,她得回去找大哥,大哥一定有办法的。 “那……那女儿跟父皇一路回去。”这可慢不得呀。 赫连修好笑地看着女儿这一副鬼灵精的模样,就知道她一定又没有好好温书了。 看来后日母后的圣诞,她又要翘辫子了。 唉!也罢。 谁让他就独宠这个宝贝女儿呢。 翘辫子就翘辫子吧,只要不是太过分,那他都能接受。 太后也是摇了摇头,这个宝贝孙女儿啊,看来她这次圣诞又只能看到这宝贝孙女儿的谬论和埋怨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又看了看睡着了的楚凝萱,轻轻抚了抚她的小脸蛋。 笑容不禁就滑上了脸颊,“嗯,是个妙人儿,这么吵她竟然还能睡的如此香甜。” 太后哪里知道,那是因为楚凝萱这次灵魂出窍时间太长,耗了元气。 这是在补充元气呢。 哼,要不是大哥拿走了我的玉佩,我至于就这么点时间就耗走了身上的大半元气吗? 果然,还是龙气好用啊。 之前她吸的那些龙气,全部都被她存进了这玉佩里。 她是在吸走龙气之后,才知道这玉佩里竟然还能藏龙气。 而且这玉佩不光是能藏龙气,还能长龙气呢。 这长满的龙气,自然要用嘴去舔了。 不舔哪能都吸到自己肚子里呢。 真是太让她震惊了。 “好了,哀家也该是时候回宫了,以后记着多带萱儿来看哀家,这几日没见到她,哀家都有些想念她了。”太后对沈茵茵说道。 沈茵茵颤抖着身子道,“是。” 楚府一行人一直将皇上、太后和璟王送至门口,看着他们的马车越行越远,这才转身往回走去。 因为楚凝萱已经睡着了,沈茵茵便抱着她直接回了旖霞院。 而楚煜寒和楚煜勋则和楚定远一起到了书房。 “现在你们明白那玉佩对萱儿有多重要吧,今日若不是璟王刚好赶到的话,你们想想萱儿哪里还有命在啊!”楚定远一想到今日的惊魂动魄,他就不禁觉得腿直发软。 如果今日不是得到了楚云默的消息,他也不会离开府直接去了儿子那边。 还探得了那么惊悚的消息,柳圆圆就是璇玑国的瑗妃。 要说是怎么探得的,若不是楚云泽之前就将一暗卫放在西翠苑中,还真不知道这柳圆圆背后还有这么大一后手呢。 若不是那黑衣人在柳圆圆出事之前,跟她发生了口角之争。 他们还真还就抓不到她的把柄。 那是萱儿还未出生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了柳圆圆背后有这么一号人物。 但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只能按兵不动。 因为他们知道在这黑衣人的背后,一定还藏着更大的势力。 要抓鱼自然要抓大的。 只是没有想到萱儿的出生,竟会引来黑衣人的劫持。 这就不得不让他提前下令,抓住那黑衣人以确保萱儿的安全无虞。 ------------------------------------- 璇玑国—— 楚婉柔就这样享受着欧阳擎的怀抱,此时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到现在才知道,母亲的真实身份竟然是璇玑国的瑗妃。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欧阳擎那紧握的双拳,以及从他胸腔中传来的低沉喘息声。 他缓缓松开楚婉柔,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直视那隐藏于深渊中的真相。 “柔儿,你母妃的遭遇,是皇后一手策划的阴谋。”欧阳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母妃其实与朕自小就认识了,我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那时朕还不是皇上,先皇为了笼络群臣的心,就将丞相府的千金潘玉卿许配给了朕,后来你母妃就不得己成了侧妃。” “成为侧妃之后,潘玉卿就对你母妃各种打压,虽然每次都被瑗儿成功化解,但那潘玉卿哪会这般的就饶过你母妃。后来,宫里发生了一次政变,朕就成了新一任的皇帝,然后潘玉卿便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后,但就是这样,她还是不放过你母妃。就在七年前,那是朕第一次受殇月国皇帝的邀约,本来是想带着皇后去的,但没想到皇后临时却突发旧疾,最后……” “最后去的是母妃,对吗?”楚婉柔接过欧阳擎的话问。 欧阳擎抚了抚她杂乱的青丝,笑道,“是,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朕将朕身边最信任的一护卫蔓月带在身边用以贴身保护你母妃,没有想到在要回璇玑国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伙黑衣人,你母妃就这样被落单了,当朕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你母妃的身影。” 楚婉柔这么多年跟着舒瑗可不是白学的,“那个蔓月呢?”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蔓月。 “就是这个蔓月背叛了娘娘,当时娘娘本来想着解决了蔓月,再去和陛下会合的,没有想到途中娘娘突然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而老奴也不知怎么的,也跟着不醒人世,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金玉楼,之后就见到了那个该死的柳宗岩,那时的娘娘还未完全清醒,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娘娘用金针扎破了自己的手指,谎称自己有了身孕,这才让柳宗岩放弃对娘娘的侵犯。” “但那柳宗岩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娘娘,为了能够得到娘娘,他竟在当夜就为娘娘赎了身,在带回府的那天夜里,又要对娘娘实施侵犯,是老奴将那柳宗岩打昏,这才保得娘娘清白,但也因此让娘娘动了胎气,这才知道娘娘竟然已经怀上了陛下的孩子。”曲英此时怒意横生,一想到当时的困境,她就想要将那柳宗岩千刀万剐。 原来瑗儿是从那个时候知道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个柳宗岩,他不会放过他的。 连朕的爱妃都敢动,真的是不想活了。 “那后来母妃又是怎么成为了楚定远的妾室的?”楚婉柔又问。 “那是柳宗岩的妻子知道了这事之后,便与柳宗岩大闹了一场,而他的两个儿子又因欠了赌坊大量我银钱,才想到给娘娘下药,将她给安置在一宴会的偏殿之中,没有想到的是中招的竟是楚定远。” 原来是这样。 楚婉柔听着曲英的叙述,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母妃竟然经历过这样的磨难。 一切都是因蔓月而起,如果不是她,她和母妃又何故受这么多的屈辱啊。 第109章 如同鬼魅 “我要杀了这个蔓月。”楚婉柔双手握成小拳头,不过七岁的年龄但杀意竟如此的凶狠。 “放心,朕不会放过她,”欧阳擎握住她的小拳头,“曲英,将蔓月给朕带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朕倒要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是什么鬼。” “是,老奴即刻就着人去办。”说完,便转身离开。 曲英离开之后,楚婉柔便回忆着自己这么多年和母妃在楚府的生活。 母妃明明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却被楚家欺压的连个下人都不如。 那楚家老夫人看似对她还不错,但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做戏给她看的。 还有那沈茵茵和楚家的四个公子哪一个不是希望楚定远赶她们出楚府。 那个楚凝萱更是可恶,不过是刚出生就享尽了楚家的疼宠。 可是她呢,明明有父亲,却被人设计到最后成了一个没有父亲疼爱的野孩子。 凭什么,她楚凝萱能得到的,她楚婉柔亦要得到。 现在她不一样了,她不再是那个任人唾弃的庶女,或许连个庶女都不如。 而是拥有至高权利的公主,她要将那个楚凝萱狠狠的踩在脚下蹂躏。 她要让整个楚家乃至整个殇月国都为她的母妃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他们欠母妃的。 沉思过后,她才问道,“父皇,母妃呢?” 想到母妃这般为她,她还埋怨母妃,还对她心生恨意,她就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母妃为了保护她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即便化作了孤魂野鬼,也未曾离开,始终如影随形。 那段日子里,每当她转身,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当时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那抹让她安心又觉得恐惧的存在竟是自己的母妃。 是她不放心自己,所以甘愿化作一缕孤魂守护在自己身边。 即使什么都做不了,也要那样的看着自己,就算会因此魂飞魄散也无所谓。 母妃为了她从孤魂变成了魅,这是她永远都无法弥补的伤痛。 那时,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而当她感应到母亲的身上已经没了一丝温度的时候,也没有半点嫌弃。 唯有深深的感激与喜悦,几乎要冲破喉咙,向着苍穹大喊几声。 因为,这意味着母亲以另一种形态,再次回到了她的世界。 虽然,她已不再拥有凡人的体温,但她的存在,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真实。 她可以时刻看见母亲那无形的身影,听见母亲那温柔的话语,学习母亲传授的礼仪之道。 这份陪伴,虽无实体,却胜似实体,让她的心,因这份不朽的爱而不再冰冷。 可是此刻的母妃身在哪里,是因为自己对母妃的埋怨伤害到了她吗? 她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不断切割着她的心房。 她真的好该死,母妃一定是生气了。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每一滴都承载着无尽的悔恨与担忧。 “母妃呢,都是柔儿的错。”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当楚定远冷言冷语地说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时,我的世界仿佛瞬间都崩塌了。那一刻,我以为母妃说我的身份不一般是假的,是哄骗我的谎言。所以当时我好恨她,都是我的错,是我误解了母妃的苦心。母妃一定是感应到了我的恨意,她生气了,对不对?” 说完这番话,她毫不犹豫地照着自己的本就苍白的脸就是一耳光。 “啪!”这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她的脸上顿时留下了鲜红的指印,如同烙印一般,记录着她的悔恨与自责。 这一巴掌着实吓到了欧阳擎,他没有想到女儿会自己扇自己。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他第一次见他的女儿。 女儿简直就是瑗儿的翻版,当他第一眼看到女儿的时候,就已经确认眼前的女孩儿就是他和瑗儿的骨肉至亲。 她好小,应该才七岁吧,对,瑗儿离开他到今年整整七个年头。 他做梦都看到一个女孩儿追着他叫父皇,快来抱抱我。 但就是这样一个柔弱无骨的女孩儿,竟然会对自己如此狠厉。 然而,他更多的是心疼与担忧。 他轻轻上前一步,想要安慰女儿,却不知从何说起。 看着女儿那红肿的掌印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欧阳擎一把就将她抱进怀里安抚,“柔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你母妃她没事,她只是元气大伤,现在需要时间恢复,待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回来了。” 楚婉柔闻言,眼眸中顿时闪烁起喜悦的光芒,她难以置信地确认道:“真的吗?父皇,这是真的吗?您是怎么知道的?” 曲英将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又回到了楚婉柔的身边。 现在她还不能离开公主身边时间太长,公主会害怕。 再加上现在这皇宫里可能到处都是皇后的眼线,在公主的身份还未公布之前,公主的安全她一定要保护好。 当她刚一进屋,就听到自家公主在询问陛下舒瑗的下落。 曲英恭敬地上前一步,缓缓道来:“当然是老奴告诉陛下的,公主当时去给楚老夫人请安之时,娘娘就藏在院外,看到所有人都在指责公主的时候,娘娘本要冲进去的,但那里被下了结界,娘娘不敌,便被弹了回去,因此才会受了重伤。” “之后娘娘拼尽全力才回到了西翠院,告诉老奴先救公主殿下,再设法与陛下取得联系,没有想到陛下早一步便已经派出人救下了公主,再然后公主就回到了这璇玑国了。” 楚婉柔闻言,心中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是如何来到这陌生而又神奇的璇玑国。 原来这一切都是母妃精心安排的结果,而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父皇竟在暗中早已为她铺设好了退路。 ------------------------------------- 殇月国未央宫—— 书房之内,赫连威端坐于案前,气定神闲地挥毫泼墨,其下首二人膝行跪拜,气氛凝重。 虽值初秋,殿内却似有凛冬之寒,令人胆寒。 “人是怎么没了的?”赫连威笔下未辍,语声低沉,无波无澜。 此言一出,二人皆觉背脊发凉,面面相觑。 半晌,其中一人终是按捺不住,颤声答道:“禀告主子,那几人行动迅捷异常,我等尚未窥见对方真容,押送楚婉柔之马车已被数名黑衣人团团围住。转瞬间,车夫首级落地,而楚婉柔亦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方究竟几人?”赫连威抬首,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锁定下方之人,“墨安,你莫非连对方人数也未能查清?” 墨安闻声,脸色微变,却仍镇定答道:“禀主子,对方共计五人。其行踪如同鬼魅,片刻之间,身影已如幻影般消散,人便就此不见了。” 他暗自思量,自己虽已臻化境,却未曾料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间尚存更高强之士。 幸而此次行动,主上旨意仅观战而不介入,只需摸清对方动向即可。 第110章 太后圣诞 赫连威沉默不语,内心如同翻涌的江海,暗自揣摩着眼前的谜团。 他深知,上一世楚婉柔的命运转折点在于萱儿的失踪,而正是这场变故,让她一跃成为了丞相府的掌上明珠。 至于柳圆圆,他原本笃定其为柳宗岩与侧室所生之庶女,但眼前的现实却如同晴天霹雳,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这一世,柳圆圆的身世竟是个惊天秘密。 她,竟为璇玑国瑗妃,这一身份的转变,让赫连威不禁陷入深深的思索:她潜伏于殇月国,是遭人陷害,还是肩负着窃取情报的重任? 思绪万千,他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寒冰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沉稳而深邃的目光。 “可有派人跟踪?”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禀主子,暗一与暗十六一路紧随,依属下推算,他们应已临近归途。”追命恭敬答道,语气中难掩一丝忧虑。 赫连威未置一词,对于追风与追命这两位暗影亲传的得力助手,他向来寄予厚望。 追风,兄长也,性格沉稳冷峻,行事一丝不苟;追命,弟也,性情豁达,总能以乐观的态度面对困境。 然而,今日的赫连威似乎有所不同,这份变化微妙而深刻,连追命自己也无法确切说出究竟是从何时起。 “此次任务,你们执行得相当出色。去吧,领取你们的奖赏。”赫连威难得地勾起唇角,一抹淡笑如春风拂面,让这凝重的气氛有了一丝缓和。 此言一出,不仅是追命,连周围的气氛似乎都轻松了几分。 “是,谢主子。”二人闻言,心中大石终于落地,彼此对视一眼,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正当二人欲转身离去之际,赫连威那沉稳而威严的声音再次在空旷的空气中回荡,“你们两人,今后无需再随我左右。自今日起,你们的使命便是守护萱儿,她将成为璟王妃,未来的路风雨兼程,若她有任何闪失,你们的项上人头便是最好的谢礼。” 此言一出,如重锤击心,二人身形皆是一震,心中暗自喟叹,原来这一切的安排,皆是为了那位传说中的护国公主。 赫连威的眼神轻轻掠过他们,带着一丝不耐与嫌弃。 随即迈开步伐,决然而去,只留下一对惊愕的侍从,在风中呆立,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与重责。 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只留下二人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 这份突如其来的使命,既是对他们忠诚的肯定,也是一场未知的考验。 萱儿的未来,璟王妃的荣耀与责任,如同沉重的枷锁,悄然落在了他们的肩上。 而他们,只能默默接受,誓死扞卫这份承诺,守护那位即将踏入深宫的女子,确保她在成长的每一天都能安然度过。 ------------------------------------- 翌日,秋风送爽,金菊盛开,太后圣诞如期在承乾殿举行,所有的贵子贵女们身着华服,络绎不绝地前来为太后庆生。 要说这古代人可真是讲究,每逢佳节必设宴,不是桃花宴,就是菊花宴,每个季节都要搞个什么宴会,他们都不嫌累吗? 楚凝萱一边舔舐着怀中的玉佩,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 本来沈茵茵是想今日就待在府里陪着女儿的,哪里知道会在昨日就接到了太后的旨意,说是特请楚凝萱前去参加宴会。 有没有搞错啊,她楚凝萱不过是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去参加宴会能干什么啊? 只能大眼瞪着小眼,欣赏大家吃着美食,而自己却只能喝奶。 这不是折磨她吗? 天气已经慢慢转凉,楚凝萱被包的像个皮娃娃,仅是一张小脸露在外面,两只小手缩在长长的棉衣里,根本就不能动弹。 唉!楚凝萱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她好想和哥哥们一起去上学堂,一起出去玩,一起去冒险啊。 沈茵茵抱着楚凝萱上了马车,心里不断的想着,现在女儿得了太后和皇上的宠爱,到底是好还是坏哟。 她望着女儿稚嫩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马车缓缓前行,宫门外的景致逐渐模糊,沈茵茵的思绪却越发清晰。 不知不觉,马车就到了宫门外。 承乾殿前,金碧辉煌,彩旗飘扬,一派喜庆景象。 跟在楚凝萱乘坐的马车后面的是楚煜寒和楚煜勋两兄弟,他们身着锦袍玉带,英气勃勃。 最后还有楚云泽、楚云默、楚云熙、楚云志四兄弟,他们仪表堂堂,气度非凡。 望着楚凝萱那张因寒冷而泛红的稚嫩脸颊,沈茵茵心疼地伸手,小心翼翼地为女儿拉紧了身上的包被,仿佛要将所有的暖意都传递给她,以抵御这冬日的凛冽。 如此一来,楚凝萱仿佛被包裹进了一个温暖而密闭的小世界,连外界的万千风景都被隔绝在外,只能听见风穿过马车缝隙的细语,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市井喧嚣。 娘,您别把萱儿裹得这么紧,我都快没法呼吸了呢。 楚凝萱嘟起小嘴,带着几分俏皮与无奈,吐出了心中的小埋怨。 正当母女俩温馨对话之际,宫门外又响起了一阵马车辘辘的声音,紧接着,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停驻。 这并非寻常人家的车驾,而是太师府的标志,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尊贵气息。 车门轻启,走下的并非太师本人,而是一位容颜妖艳、风姿绰约的夫人。 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仿佛春日里最绚烂的一朵牡丹,令人移不开眼。 随后,一位少女款款而下,她的年龄不过六七岁,却已初具美人胚子。 眉眼间流转着与那位夫人如出一辙的倾城之色,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楚凝萱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少女交汇,从少女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阴郁与嫉妒。 那神情竟与楚婉柔惊人地相似,都是那般擅长用眼神编织嫉妒的网。 楚凝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的涟漪。 她自知并不追求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也不认为自己有何过人之处,只是默默地尽着作为女儿、作为自己的责任。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她开玩笑,她本来以为走了一个楚婉柔,那么接下来就能安静一阵子了。 没想到这还没喘口气呢,又来一个,这还要不人活了呀。 第111章 给太后请安 太师,权倾朝野,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怎么还是不满足现在的地位,竟还觊觎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楚凝萱暗自轻笑一声,她才不会相信,这个老家伙仅仅是为了太子能稳坐龙椅,才费尽心机,筹谋布局的呢。 试想眼前分明是一块诱人的肥肉,谁又能按捺得住心中的蠢蠢欲动? 眼前这少女,约莫七八岁的光景,眉眼间依稀可见太师的影子,或许是她女儿,亦或是孙女。 太师的年纪应该和外祖父的年纪差不多吧,这少女也不过七八岁,估计多半儿是孙女儿。 如此年幼,便要卷入宫中那尔虞我诈的漩涡,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这哪里是栽培未来,分明是在摧残殇月国的希望之花。 沈茵茵与太师夫人素来话不投机,于是她缓缓步向宫门,心中五味杂陈。 正当她欲跨过门槛之际,一名宫女急匆匆地跑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楚夫人,太后请您移驾寿康宫。”宫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沈茵茵认出这是太后身边的贴身丫鬟碧罗。 看来还真是得去寿康宫走一趟了,太后亲自来请,如果不去的话,就有些太不识抬举了。 楚煜寒看了看沈茵茵,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道,“姑母,既然是太后相邀,那姑母就先些前去,侄儿就先带着他们过去在大殿之上等您。” 沈茵茵点了点头,随着碧罗的引领,缓缓步入那深宫之中,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这一次同样是到寿康宫,楚凝萱的心情明显就和那一次不同。 “你们看,是丞相夫人耶。” “丞相可真是好福气啊,这一下子就生了个护国公主呢。” “就是啊,这才不过几个月大的婴儿,就被封为了护国公主,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呢。” 听着周围的议论,楚凝萱心中涌起一股自豪与喜悦。 然而,沈茵茵的心情却异常复杂。 她边走边望着那些对女儿投来羡慕目光的人,心中却泛起一阵酸楚。 她何尝不知道,这份荣耀背后,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代价。 女儿身为护国公主,注定未来要卷入更多的政治漩涡,承担远超她年纪的重担。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沈茵茵总会默默祈愿,希望女儿能够拥有一个平凡而幸福的人生,不必为这皇室纷争所累。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们。 转眼间,沈茵茵已至寿康宫前。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内心的焦虑却如同潮水般难以掩饰。 她知道,这一趟前来,或许将决定女儿一生的命运。 一踏入寿康宫,只见德妃、淑妃、庄妃、贤妃、沈贵妃已经坐在了大殿之上。 坐在主位上的便是太后,下首左右两侧,依次是德妃、淑妃,庄妃和贤妃,沈贵妃则是坐在太后的身侧。 因为太后一向最喜沈贵妃,所以不管在什么地方,太后总是喜欢拉着沈贵妃的手唠唠家常。 再加上皇上又十分宠爱她,这也就让太后越发喜欢她了。 而这也就更加加深了德妃几人对她的憎恨。 太后见她进来,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她招手让沈茵茵上前,声音温和而慈祥:“楚夫人,哀家总算是等到你了。” 还不等沈茵茵向她行礼,太后便轻轻拦住了她。 “楚夫人不必如此多礼。”太后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哀家既已封了萱儿为护国公主,那么你就是护国公主的母亲,也就是护国夫人。岂有让你跪地行礼之说?再说皇上不是已经赐萱儿金牌了吗?金牌在手,便是免跪。所以夫人不用如此多礼。” 沈茵茵闻言,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她未曾料到,只因女儿的护国公主身份,连自己也跟着沾了光,还是不小的光。 这份突如其来的荣耀,让她既感欣慰又觉惶恐。 她深知,这份荣耀背后所承载的,是更为沉重的责任与期待。 淑妃此时恨得牙痒痒,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子,凭什么能坐上护国公主的位置,凭什么。 “让哀家瞧瞧这萱儿,心里真是有些挂念了。”太后话语中带着几分温情,说罢便要伸手去接沈茵茵怀中的楚凝萱。 沈茵茵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太后,萱儿这孩子生性活泼,顽皮得很。要不,先让臣妾帮她把尿,然后再呈给太后您……” 话音未落,太后已是一把将楚凝萱搂入了怀中,“无需如此多礼,哀家巴不得萱儿能在哀家身上留下些许痕迹呢。说不定,她这童子尿还能将哀家身上的什么顽疾给治好了呢。” 太后的话语中既有长辈的慈爱,又带着几分孩子般的顽皮,让人听了不禁莞尔。 啊? 沈茵茵愣住了,难道说传言是真的? 萱儿真的用尿治好了太后的风湿腿? 在接到楚凝萱的那一刻,太后乐坏了,一旁的赫连玉瑶也和太后一起逗弄着楚凝萱。 让楚凝萱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 “太后,您可知道,自从您封了楚姑娘成为护国公主之后,坊间都在议论说是一泡尿都能成为治病良药,那还要太医干什么,太后可不要被这奶娃给骗了。”淑妃听着楚凝萱那银铃般的笑声就心焦,恨不得能上前将她给掐死。 “是啊,这坊间说的可难听了,还说什么那场雨不过是楚姑娘赶的时间好罢了,就这样能成为护国公主,那人人都能赶上那场雨,岂不是人人都是护国公主了吗?”庄妃在这个时候也跟着附和道。 德妃好笑的看着两人,真是不要命了,没看到太后和皇上现在有多宠这个奶娃子吗? 还敢当面挑这奶娃子身上的刺,当真是不要命了。 “哀家既已封了萱儿为护国公主,那么她便是这殇月国的护国公主,以后若是还有人再敢嚼舌根,小心哀家拔了她的舌头喂狗。”太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殿内众人皆是一震,连忙跪倒在地,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德妃、淑妃、庄妃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护国公主的身份果然不同凡响,连太后都如此维护。 可她们心中仍旧不甘,毕竟在她们看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如何能担得起这等重任? 第112章 淑妃的秘密 “太后娘娘息怒,臣妾等并无他意,只是担心太后被这丫头给骗了。”德妃率先开口,试图缓和气氛,同时又不失时机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是啊,太后娘娘,这萱儿公主虽然天赋异禀,但毕竟年幼,臣妾等实在是担心她无法胜任护国公主的重任。”淑妃紧随其后,语气中同样带着几分忧虑。 “哼,你们这是在质疑哀家的眼光吗?”太后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哀家看中的是人,而不是她的年龄。既然你们如此质疑,那么你们也撒一泡尿到一宫人身上,只要能治好他常年的旧疾,那么哀家也封你们为护国公主怎么样?” 太后这话一出,立时就引来了赫连玉瑶和沈茵茵及宫人们的哄笑声,带着几分戏谑与不羁。 德妃四人面面相觑,眼眸中交织着惊愕与尴尬,半晌都未吐出一言,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赫连玉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没那个本事,就会诋毁别人,你们除了会拖别人后腿,还会干什么?” 她的声音清脆而尖锐,字字句句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众人的心窝。 “依我看,赶明儿就让父皇把你们都休了,天天就会没事儿找事儿,真是浪费宫里的粮食。” 这番话,不仅是对在场之人的讽刺,更像是对这深宫高墙内种种虚伪与算计的无情揭露。 这话语恰好说到了太后的心坎里,她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嗯,瑶儿说的不错,哀家看这计可行。” 太后的声音温和而威严,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柔和起来。 闻言,淑妃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匍匐在地,声音中带着颤抖,“太后饶命啊,都是臣妾口拙,都是臣妾的错,请太后不要休了臣妾啊。” “是,是,”庄妃见状也是连忙附和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这场纷争中的位置,为了自保,竟不顾一切地想要撇清关系。 末了,还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嘴巴,那声音清脆而响亮,让人不禁为之一震。 太后看到那令人心寒的一幕,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她缓缓言道:“罢了罢了,你们想抵毁萱儿,想要哀家收回懿旨,告诉你们,萱儿是护国公主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别说哀家不会收回,就连皇上亦不会改变他的旨意,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淑妃双手紧握成拳,怒意已然攀上脸颊,但她强忍着没有让情绪有太大的波动。毕竟,太后不是她能轻易招惹的。她心中暗忖,要想将楚凝萱拉下水,唯有等到她出宫后,再另寻良机。 楚凝萱必须除之而后快,她若不死,她的皇儿便无法重回皇宫。 无法重回皇宫,又怎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淑妃心中暗自盘算着。 楚凝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几人,心中暗自嘲讽。 想要她的命? 这些人也未免太天真了。 也不看看她是何人。 她可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楚凝萱。 想要弄死她,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灵魂悄然出窍,如同幽灵一般,直奔淑妃和庄妃的寝宫。 随着距离的拉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只有宫中才有的独特气息。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嗅到权力与财富的味道。 当她踏入寝宫的大门,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眼前一亮。 无数的绫罗绸缎如同波浪一般铺展开来,金银元宝堆积如山,璀璨夺目。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贪婪之火,小手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席卷而出,整个宫殿瞬间被洗劫一空。 为了确保自己不会错过任何一件宝贝,楚凝萱在寝宫里来回踱步,仔细搜寻每一个角落。 当她走到淑妃的寝宫时,意外地发现了一间隐蔽的地下室。 她心中暗自惊叹,这淑妃还真是富有啊! 楚凝萱并未多想,身形一闪,便遁入了地下室幽深的黑暗中。 眼前的景象,令她不禁瞠目结舌,简直可以用“耀眼夺目”来形容,以至于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承受得住如此璀璨的光芒。 “还敢指责我是骗子?我看你才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话音未落,她轻挥衣袖,整个地下室中的金银财宝便全部涌入她的空间,从此,这些金银珠宝便成为了她的囊中之物。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咦?那边怎么还有一间隐秘的密室? 楚凝萱缓缓移动身形,再次闪入那间幽暗的密室里。 在密室的角落里,楚凝萱意外地发现了许多字画,这不禁让她心生疑惑:一个深居后宫的妃子,为何要收藏如此多的字画? 难道她还是个隐藏的收藏家? 然而,细细观察之下,她发现这些字画并无甚出奇之处,甚至有些还显得颇为粗鄙。 她摇了摇头,心中暗自腹诽:这也能算是收藏?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正当她胡乱翻找之际,一个踉跄,小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墙壁上的一个扶手。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不起眼的扶手竟然是一个机关。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打开,“妈呀,这里还有暗室?”她心中暗自惊叹道。 难道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好奇心起,抬脚走了进去。 在暗室的最深处,一抹微弱的光线穿透幽暗,照亮了书案上摆放的几份文件。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指尖轻轻触碰那些泛黄的纸张,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不是吧,大皇子竟然不是皇上的骨肉,那会是谁的?” 这话语如同惊雷,在静谧的暗室中回响,也震动了她内心的平静。 这可是个大秘密啊。 这个东西可是证据,她必须要将它收起来。 日后如果淑妃再胡闹的话,她就有把柄了。 又在桌上翻了翻,还有几个信封,信封写着“母妃亲启”的字样。 “这一定是大皇子给淑妃写的信。” 不是吧,这大皇子都被贬到北地了,还给淑妃写信干什么。 诉苦吗? 嗯,八成是。 算了,人家的信看了好像不好。 就在她准备放下的时候,沉思了半刻,还是打开了。 啥? 大皇子竟然投敌了,这是要造反哪! 天哪,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哪! 不能离开肉身太久,她收好这些信,一并放进了她的空间里,最后在桌上看到一个诸如地图一样的东西,觉得应该也有用,便也拿走了,殊不知那个便是敌方的作战图。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庄妃的寝宫刚好离寿康宫并不远,楚凝萱看了看,宝贝并不是很多,所以就随便搜刮了下,反正不虚此行就是了。 第113章 如意算盘 回到寿康宫的时候,只见德妃几人仍跪在殿中央,神情各异,气氛凝重。 太后坐在高座上,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下方。 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淑妃,今日是哀家的生辰,哀家也不想你太难看,但你今日实在是欠打。别的惩罚哀家就不罚了,今日之后你且禁足三月,罚抄心经三百遍,静静你的心吧。” 淑妃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不甘与愤怒,低眉顺眼地回话:“是,臣妾遵命。”她的声音虽低,却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倔强。 太后又转向庄妃,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与期待:“至于庄妃,你没事就多过问一下四皇子的功课。这一段时间他的功课可是不得皇上的倾心,如果还这般不用心的话,皇上可就要弃了他这个皇子了。”说完,太后摇了摇头,似乎对她们的愚钝感到无奈。 但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却透露出她的精明与深谋远虑。 在场众人皆以为太后老了,不中用了,殊不知她这双眼睛可是火眼金睛,绝不会看走眼。 即便萱儿不是凤女,她也有着非凡的潜力和气质,将来定是人中龙凤。 庄妃听了太后的话,心中虽有不悦,但也只能咬着后槽牙,强作欢颜地回答:“是,臣妾遵命。”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坚定,似乎暗暗下定决心要为四皇子争取更多的机会与宠爱。 宴会的时辰快到了,太后也不想这几个妃子坏了她生辰的兴致,便让几人散去。 沈贵妃福了福身子,正要离开,却被太后叫住,“贵妃留下,你们那几个就先去殿上吧。” “是,臣妾告退。”德妃几人跪安后便离开了。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太后轻嗤一声,“一个个的都想动萱儿的主意,想的美,哀家还没死呢。” 这时,楚凝萱不雅的打了个哈欠,两滴泪珠随之滑落,太后看了哈哈一笑,瞬间感觉之前的坏心情都消失不见。 太后看着沈贵妃姐妹俩说着悄悄话,心里舒爽极了,这两姐妹看着怎么看怎么舒服,哪像德妃那几人,怎么看怎么磕碜。 见时辰也差不多了,太后整理了整理着装,沈茵茵抱着楚凝萱缓缓往承乾殿而去。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各式名贵的花儿在这十月秋寒的日子里还在竞相盛开,各类松柏盆栽也是美不胜收。 楚凝萱一边舔着玉佩,一边欣赏着这美景。 这都已经是晚秋时节了,还能看到这么多的花,真是太难得了。 要不然怎么说御花园里的花是整个京城里花种最全、最美的。 因为今日是太后六十岁的圣诞,所以来为太后庆生的都是些高官们,他们带着家眷也是第一次来参加这么大的宴会。 所以一时间整个大殿上热闹极了。 “你们听说了吗?柳宗岩一家就在前几日被满门抄斩了,全家没有一个逃过。”一大臣低声道。 “那是,你不想想他们一家那可是赌博又当众嫖妓,那柳圆圆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在金玉楼里所包养的一个妓女而已,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要不是自家的儿子欠了赌坊里的钱,我看他也不会将那柳圆圆给送出去。” “真的假的?难道说那楚婉柔根本就不是楚丞相的骨肉吗?” “当然不是,那金玉楼的老鸨都已经作证了,柳圆圆本不姓柳,是被柳宗岩赎回去后为了能将她送到楚丞相的床上,所以才将她改为柳圆圆的。” “真不要脸,还好楚丞相根本就没有上钩,要不然岂不被他们搞的一家鸡犬不宁吗?” “就是,那个楚婉柔根本就是个祸害,你们是不知道哇,那楚家好不容易求来一个千金,才出生就差点被那个楚婉柔给害死,就在前不久,又差点被毒死,如果不是璟王及时赶到,救下了楚姑娘,楚姑娘哪里还有命啊!” “你可别说错了,是护国公主,太后可宝贝这位护国公主了,今日太后生辰,一大早就将护国公主给招进了宫,我今日可亲眼看到太后身边的宫女亲自来请丞相夫人了呢。” “嗯,对,对,护国公主。”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外面太监的声音传来,“丞相一家到,楚大少将军、二少将军到。” 听到喊声后,众人朝着门口进来的一家,官员们都来找丞相和两位少将军聊天。 女眷们在看到楚煜寒和楚煜勋的时候,一个个眼睛都露出星星状,都在想哪一天能够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那她们这辈子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只是二人常年都跟着楚怀朔征战四方,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些儿女私情。 所以,两人也只是扫了一眼,便坐在他们的位置上不当个面具人。 若不是萱儿被太后招进宫里来,他们说什么都不会进宫参加这么无聊的宴会。 楚云泽和楚云默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样的宴会,他们从来都不参加的,如果不是今日陪小妹的话,他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一句话,万事都以楚凝萱为重。 太师携家眷缓缓步入,其威严与庄重,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为之轻轻震颤。 那刚刚在宫门口活泼跳跃的少女,一瞥见太子殿下的身影,立刻飞奔至其身旁,眼中闪烁着对他的依赖与喜悦。 他可是日后她要嫁的夫君,太子殿下也答应要娶她为妃的呢。 “太子哥哥。”一声娇柔甜美的呼唤,瞬间在大殿中流淌开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俏皮与亲昵。 太子闻言,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温和却略带勉强的笑意。 “念念,”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轻轻吐出,带着几分无奈与纵容。 对于这个裴念念,他心中实无太多喜爱。 但在这权力斗争的旋涡中,她作为太师的孙女,无疑是一枚不得不摆弄的棋子。 太子的心中已有了计较,待到这少女及笄之年,便册封她为侧妃,而将正妃的尊位,自然是要留给那个他第一眼就相中的楚凝萱的。 在权力的天平上,护国公主的份量,远非仅仅依靠家族背景所能比拟。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响,却未料到楚凝萱非同一般。 这位自现代穿越而来的新时代女性,灵魂中蕴含着不可预测的力量与独立自主的思维方式,岂是他几句甜言蜜语所能轻易俘获的? 正当太子思绪纷飞之际,太师已踱步至其身旁,那深沉如渊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 裴念念见状,立刻收敛起所有的小女儿情态,转身依偎在母亲身旁,眼中闪过一丝敬畏。 在太师面前,她不敢有丝毫在放肆,要知道祖父要是发些脾气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114章 自己窝里斗 “太子殿下,自此刻起,您需更加用心了。如今楚家小姐被册封为护国公主,而柳家却遭满门抄斩,这无疑是皇上对我们这些老臣动手的先兆。” “再者,皇上虽已解除楚家与璟王的婚约,但您切莫忘记,那枚玉佩仍被楚家小姐紧紧握于手中。加之柳圆圆已逝,楚婉柔亦被逐出楚府,丞相府内,我们的内线已然失效。欲掌控楚定远,无疑是难上加难。而今,我们唯一能掌控的,唯有楚凝萱一人罢了。” 太子闻此,微微颔首,“外祖父放心,孙儿心中自有计较,定不会让璟王逍遥自在。那楚凝萱不过襁褓之龄,极易操控。只需些许甜头,便不足为虑。” “嗯,你懂分寸便好。切记行事需谨慎,勿留痕迹。柳宗岩便是前车之鉴,万不可再大意了。”太师轻抚赫连玦肩头,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太师本无意与太子过多纠葛,然而,自皇上对柳宗岩一家施以铁腕之后,他深知,这个太子,他不能袖手旁观了。 若非他身居太师高位,皇上对柳宗岩的处置恐怕不会如此轻易。说不定,一个诛九族的命令下来,即便是他,也难逃此劫。 这个柳宗岩,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即便是身死,仍留下如此多的隐患。 而那楚婉柔,传言她被送去了金玉楼,可当他事后前去寻觅,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再无她的踪迹。 他本有意将楚婉柔收入府中,培养她成为一名最顶尖的杀手,日后为他所用。 然而,现在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不禁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慌。 他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知道,此事绝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楚婉柔的失踪,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外祖父请放心,孙儿不会令您失望的。”太子低下头回了句。 太子胸有成竹的说道,他已经安排好了杀手,只待宴会一结束,就四面出击,等到时候到了,他再出面救下楚凝萱。 到那个时候,楚家还不好好感谢他吗? 同一时间,御书房里。 赫连威将查到的证据拿到皇上的面前。 皇上在看到这一众证据后,不由得面色冷冽,怒火中烧。 “证据确实吗?”皇上问。 “回皇上,确实,微臣本来是要调查劫走萱儿的贼人的,没有想到竟抓到了一个探子,她是璇玑国欧阳帝身边最信任的护卫蔓月,据她交代,此次她就是拿着欧阳帝的旨意,前来带楚婉柔回国的,”楚定远将自己调查到的全数都告诉给了皇上。 “所以说,那群黑衣人就是璇玑国的人?”皇上问。 楚定远点头,“应该是,不过微臣觉得他们应该和蔓月不是一路的。” 他的这一想法不是没有根据,要知道欧阳擎的旨意是要带楚婉柔回国,而蔓月却不想她能活着回璇玑国。 这一点看当时蔓月拿剑要对楚婉柔动手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一神秘人击退了蔓月,此时怕是楚婉柔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而那神秘人到底是谁,还有待查证。 没有查证到的事情,楚定远还不想汇报给皇上。 因为这事太过复杂。 “怎么说?”皇上问。 “回皇上,已经可以证实柳圆圆即是璇玑国的瑗妃,而柳宗岩在被斩首之前也交代过,柳圆圆在他之前就已怀上了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就是楚婉柔,那么这个楚婉柔便极有可能是欧阳擎的骨肉,虽然欧阳擎的旨意是带楚婉柔回国,但蔓月却是抱着灭了楚婉柔的口而去的。” 什么? 这让赫连修和赫连威都震惊了,“怎么回事?” 楚定远不紧不慢地道,“因为蔓月是潘皇后的人,她早就已经背叛了欧阳擎。” 这一句话一说出来,整个书房里寂静的连掉根针都听得到。 原来是这样,潘皇后是不可能让自己情敌的女儿回到璇玑国的。 那么这个楚婉柔就必须死。 而那些神秘的黑衣人应该就是欧阳擎的人。 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将楚婉柔安全的带到他的身边。 可能他们另外还有一个任务,便是杀掉蔓月。 也就是说,他们这一次抓到的是一个奸细。 而这个奸细还是已经背叛了欧阳擎的人。 赫连威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前世根本就没有这一说。 不过,前世柳圆圆好像与欧阳擎是有书信来往。 当时他以为这个柳圆圆是与欧阳擎有合作关系,并没有将她和瑗妃联系到一起。 现在看来,前世还是自己疏忽了。 但这一世柳圆圆已经死了,虽然他的魂魄已经变成了鬼,但毕竟她的身已死。 他总不能告诉父皇说,她的魂变成了厉鬼吧。 所以说,单看柳圆圆,也就是瑗妃是死在他们殇月国的。 不管怎么样,欧阳擎怕是都不会善罢甘休。 看来他们得做好应战的准备了。 但还不能操之过急。 “威儿,你怎么看?”皇上问。 赫连威想了想,回道,“父皇,儿臣觉得现在我们还是得按兵不动,既然那蔓月是皇后的人,而她又背叛了欧阳擎,想必欧阳擎现在也是想杀了她,何不将她放出去,让她们自己窝里斗,这毕竟是他们自己国内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赫连修点了点头,“不错,现在蔓月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与其死在我们的手里,不如让她们自己去处理。” “是,微臣会将事情处理好。”楚定远回道。 赫连修从没想到,就是这样干坐着都能抓住一奸细出来。 而且还是在不废一兵一卒的情况下。 “好了,今日的事情就到这儿,太后的生辰宴就要开始了,我们也该过去了。”皇上缓了口气。 另一边,太后、沈茵茵和沈贵妃几人已经到了殿中。 “太后驾到。” “护国公主驾到。” “沈贵妃驾到。” 所有人都跪地行礼,“臣(臣妇,臣女)参见太后,护国公主,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护国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今儿虽是哀家六十岁的生辰,但也就是个家宴而已,只不过是借哀家的生辰之际在一起聚聚而已。”太后扫了一眼众人,笑着说,“看来哀家还是来的有些早,皇上还没到。” “母后,朕这不是来了吗?”太后的话刚落,皇上的声音就在殿内响起。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璟王和楚定远。 太师看着这一幕,心想楚定远定是又和皇上在书房里计划什么事情呢。 哼!看来皇上还是没有放过楚凝萱这个护国公主啊。 护国公主? 哈!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一个小屁孩儿! 如果太子这次不能一举成功,那么这个楚凝萱就只有死。 只要楚凝萱死了,那么他们所有的障碍便都能解除了。 但不知为何,他每次看到这个楚凝萱,总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也说不准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觉得这个楚凝萱不是他们能掌握的人。 既然如此,那便灭了她的口。 那么这个威胁就不再存在了。 第115章 牡丹花活了 沈茵茵抱着楚凝萱坐定,楚凝萱这时开始扭动着身体。 “尿……尿……”那微弱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沈茵茵的耳畔。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女儿,惊呼道:“萱儿,天哪,你会说话了?” 这一声尖叫,仿佛一道惊雷,瞬间让原本热闹非凡的大殿变得异常寂静。 太后的脸上也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被惊喜所取代。“这是真的吗?” 楚凝萱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焦急,显然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这一次,大殿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需求。 沈茵茵连忙安慰道:“好,好,娘亲这就带你去尿尿。” 太后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振,连忙吩咐道:“洪嬷嬷,快去拿器皿,把萱儿的尿接一些来。” 她心中暗自盘算,上次自己的风湿腿病就是靠这种特殊的“药”治好的,这次说不定还能发现新的疗效。 洪嬷嬷闻言,连忙应声,急匆匆地去了。 大殿内的人们都屏息以待,气氛紧张而神秘。 楚凝萱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 有没有搞错啊? 尿个尿而已,要不要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啊。 娘亲,你再不快点的话,我真的要尿出来了啦! 沈茵茵见状,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抱着女儿快步向殿外走去。 蹲在一处已经枯萎的牡丹花前,小心翼翼地给楚凝萱把尿。 这场景看似荒诞不经,却奇迹般地发生了。 本是已经完全枯死的牡丹花,在接受到楚凝萱尿出的热液后,竟然奇迹般地复活了。 花瓣重新绽放,绿叶也恢复了生机,整个花园都仿佛为之颤动。 这一幕令人难以置信,洪嬷嬷见到后大惊失色。 但在下一刻,她就恢复了神智,连忙将楚凝萱的尿液接到器皿中。 这么神奇的事情,她一定要告诉太后。 沈茵茵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紧紧抱着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女儿真的不是一般人哪,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的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仿佛已经预见到未来的种种波折。 待沈茵茵回到殿中时,她的脸色都还未转为正常。 在要回到座位上时,还差点摔倒。 如果不是楚定远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扶住她。 楚定远见状,连忙询问发生了何事。 沈茵茵紧紧抱着女儿,她苍白的脸已经告诉了他,这事一定是关于女儿的。 她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 “远,我们的女儿她……”说到最后,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太后见到这一幕,也觉得很是蹊跷。 她看向洪嬷嬷,低声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洪嬷嬷附到太后的耳边,低声道:“太后,护国公主的尿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什么?”太后惊呼出声,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好奇。 接着洪嬷嬷就将刚刚她看到的一切全部告诉给了太后。 太后听后也是一惊,连忙问道:“在哪里?带哀家去看看。” “是。”在众人的陪同下,太后一行人前往了那处枯牡丹所在地。 众人随着太后的步伐,缓缓来到了刚刚楚凝萱解决内急之地。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不禁屏息凝视。 “天哪,这朵牡丹花不是早就已经枯死多时了吗?怎么会又复活了呢?”一小太监惊呼出声,打破了周遭的沉寂。 皇上听闻,眉头微蹙,问道:“你确定吗?” 小太监连忙回道:“回皇上,的确如此。这些花草都是奴才悉心照料的,如今这寒冷的天气,许多花卉都已进入休眠状态,而这牡丹,就是其中之一。” 众人目光齐聚,看着那朵在寒风中傲然绽放的牡丹,无不震惊万分。 这花圃中湿润的泥土,似乎正是刚刚楚凝萱解决内急之地。 而且还能嗅到淡淡的莲花香气。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难道说,楚小姐的尿液竟有起死回生的奇效? 这一发现,让在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楚凝萱身上。 她似乎与常人无异,但那尿液中的神奇力量,却让人惊叹不已。 难道说,太后早就发现了这一秘密,才会册封楚凝萱为护国公主? 现在看来,除了楚小姐,的确无人能够担此殊荣。 当即,所有大臣都跪倒在地,齐声参拜:“护国公主威武!我殇月国有护国公主定能国泰民安!” 皇后也是一惊,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楚凝萱她必须要得到。 看来之前她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个楚凝萱果然是凤女降世! 她眼神微闪,上前一步,恭声说道:“太后果然是慧眼识珠啊!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凤女。有凤女护佑我殇月国,定能走向辉煌!” 这下可好,所有人都知道萱儿是凤女了。 这可如何是好? 沈茵茵此刻只觉得双腿发软,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紧紧抱着楚凝萱,将头靠在楚定远的怀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夫君,怎么办?都是我不好。” 楚定远连忙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那颗慌乱的心。 他温柔地说:“别怕,萱儿还有我在。你忘了,萱儿的身边可还有地吼和青衣呢。” 听到楚定远的话,沈茵茵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对呀,她怎么把她们给忘了。 地吼和青衣可是青风特意送给萱儿的,她们一定会保护好萱儿的。 想到这里,沈茵茵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此刻,沈茵茵总算是明白了青风将地吼和青衣送给萱儿的用意。 青风一定是看出了萱儿身上的不凡之处,才做出如此决定的。 沈茵茵靠在楚定远的怀中,感受着来自他的温暖和力量,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她知道,无论未来会遇到多少困难和挑战,只要他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度过难关。 哇……哇……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了。 我哪知道我的尿还能起死回生哪。 \"主人,主人,您别怕,谢谢您让牡丹又重获新生,牡丹以后会保护好您的。\" 稚嫩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响,带着无尽的感激与坚定。 楚凝萱环顾四周,心中暗自诧异,这庭院静谧无声,并未见有其他孩童的身影。 \"主人,主人,是我呀,就是枯死的那只牡丹花啊。\"这时,那牡丹花突然微微颤抖,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在众人的眼中,这不过是寻常的一阵风拂过,使得花朵轻轻摆动。 然而,只有楚凝萱能够感受到那份来自牡丹的温暖与亲近。 随着牡丹花的轻颤,一股淡淡的香气悄然弥漫开来,那是生命复苏的气息,是希望的味道。 什么? 牡丹居然会说话? 妈呀,我才这么小,不会就幻听了吧? 地吼,地吼,快来救我啊,有妖怪。 第116章 秘密暴露 也许是感应到了楚凝萱正身处险境,地吼竟猛然间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庞大的身躯仿佛能遮天蔽日,令人心生敬畏。 它大吼一声,声震九霄,楚定远从这一声怒啸中瞬间明白了地吼的意图。 他迅速将楚凝萱轻轻放入地吼那看似粗糙却异常温暖的“摇篮”中。 地吼见状,仿佛化身为一位极其慈爱的母亲,它低吟浅唱,哼着只有它和楚凝萱才能听懂的小曲,温柔地哄着楚凝萱进入甜美的梦乡。 楚凝萱发出“咿咿哦哦”的稚嫩声响,那声音如同春日里初融的冰雪,清澈而纯净。 地吼非但没有丝毫的不耐,反而更加耐心地拍哄着,那双看似能撕裂山岳的巨掌,此刻却异常轻柔地拍打着节奏,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终于,楚凝萱的双眼缓缓闭合,沉睡过去,地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与放松,仿佛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使命。 周围的众人再次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他们难以想象,这样一头外表狰狞、令人畏惧的巨兽,竟能展现出如此温柔细腻的一面。 青衣望着那朵奇迹般复苏的牡丹花,瞬间恍然大悟,明白了师妹为何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吓。 \"对不起,主人好像是被吓到了。\" 无妨,早晚主人都会知道的。 看来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师妹的秘密了。 那么接下来她便要更加严密的保护好师妹,绝不能让师妹出现一点差错。 要不然,就会影响师妹接下来的修行了。 赫连威目睹此情此景,心中痛惜之情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冲垮他所有的理智,让他上前紧紧拥住那个看似无助的身影。 然而,眼前站着的不仅是地吼那令人畏惧的存在,更是某种未知力量与责任的象征。 迫使赫连威不得不强压下心头的担忧,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心中暗自惊叹,着实未曾料到,楚凝萱竟身怀如此不凡之能。 这份能力,即便是以青风的沉稳与深不可测,也足以让他倾巢而出,不惜一切代价前来相助。 这不禁让他思索,难道青风从一开始便洞悉了楚凝萱身上的秘密? 而他之所以破例收楚凝萱为徒,是否正是出于对她安全的考量,意图以师徒之名,为她筑起一道坚实的保护墙? 种种疑问如同乱麻般交织在赫连威的心头,让他意识到,或许该是时候踏入那禁忌之地,亲自向师父探寻真相了。 师父的修行早已超脱生死,相信对于楚凝萱的秘密,想必也定有他的独到见解。 唯有从师父那里,或许能解开这一系列谜团,让一切变得豁然开朗。 “太后,让地吼先带萱儿回去休息吧,萱儿一定是吓到了。”楚定远上前温言劝道,目光中流露出对萱儿深深的疼惜。 太后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嗯,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的眼神中既有对萱儿的关怀,也含有对楚定远的信任。 “请太后放心。”青衣抱拳恭敬地回道,语气坚定而沉稳,仿佛是在向太后保证,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于是,青衣望了地吼一眼,只是一个微妙的眼神交流,地吼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无需多言,两人之间默契十足,仿佛心灵相通。 只见一人一兽身形轻盈,如同两道闪电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太子目送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随即迅速施展秘术,向隐匿于暗处的忠诚卫士发出指令。 没有想到这楚凝萱还有这等本事,那么他便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只是,他能不能得手,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赫连威早已察觉到太子那不同寻常的举动,回想起上一世,赫连玦便时常利用此秘术,指挥杀手执行那些见不得光的任务。 而这一世,他绝不会让太子再有机会伤害到萱儿分毫。 于是,他以只有玄门之人方能理解的暗语,向同样潜藏于阴影中的墨安与墨青传达了指令。 墨安与墨青闻言,身形一展,如同鬼魅般消失在空气之中。 太后紧锁的眉头透露出她的忧虑,她未曾料到,丫头的秘密终究还是暴露了。 但她坚信,凭借丫头的才智与实力,定能应对这一切挑战。 于是,她重新步入殿内,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皇上洞悉了太后的意图,果断下令:“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踏出这承乾殿,护国公主便只是名普通的公主,她的异能不得外传。若有人胆敢泄露护国公主的秘密,格杀勿论。” “是。”众臣齐声应和,不敢有丝毫怠慢。 护国公主可是凤女,传闻得凤女就得天下,现在凤女就在他们殇月国,自然要保护好她,这样凤女才能带领他们走向巅峰。 青衣和地吼刚出皇宫,就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看来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没关系,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活动活动过筋骨了,正好今日可以陪他们玩玩。 “唰唰唰——”二十余道黑影如鬼魅般自天而降,将青衣团团围住。 他们的面部都被蒙着黑布,无法分辨出容貌,手中紧握着的长刀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显然,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 “地吼,先带师妹回丞相府,这里交给我。” 地吼低吼一声,算是答应了。 “青衣姑娘,我们会护送公主回府。”只是一瞬的时间,就发现两个身穿暗黑色服装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们是?”青衣问。 “青衣姑娘,我们是璟王的人。”墨安低声道。 青衣了然,点了点头,“有劳了。” “你们谁也别想跑,今日护国公主我们要定了。”黑衣人首领不要命的吼道。 之后墨安和墨青便将这里交给了青衣,两人快速带着地吼离开了此地。 看着师妹已经安然的离开,青衣便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那些黑衣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这个机会。 那黑衣首领突然对着天空发射了一个信号弹,青衣大感不妙。 可现在她根本就脱不开身。 看来她只有相信那两个男人了。 青衣眼神一凝,身形未动,但周身已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哼,想要动师妹,得先问问姑奶奶手中的剑再说。”她轻喝一声,衣袂随风而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作一道青影,穿梭于这黑压压的刀光之中。 战斗瞬间爆发。 青衣并未选择硬碰硬,而是利用自己对身法的精妙掌握,在杀手们之间游走,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细长的软剑,剑光如青蛇吐信,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第117章 安全回府 “叮——咚——哐当——”兵器的交击声此起彼伏,青衣的身形犹如舞蹈般优雅,每一次剑尖的颤动都精准地击开敌人的攻势,甚至有几名杀手手中的兵器被这股力量震得脱手落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剩下兵器交击的脆响和众人的喘息声。 青衣的剑法越来越凌厉,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一名杀手的倒下,而他的自身却未受丝毫损伤。 终于,当最后一名杀手手中的刀即将落下之际,青衣身形一闪,软剑划过一道璀璨的弧线,直接穿透了对方的胸膛。 这一击,不仅是力量的展现,更是对对手尊严的尊重。 随着最后一声呻吟戛然而止,二十多名杀手无一生还。 黑衣头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青衣也没有时间去看他的死状,为了确定他们都已经死掉了。 青衣挥出一道金光,瞬间倒在地上的所有黑衣人便被一道红光所包围。 接下来团团烈火就这样将地上的尸体烧成了灰。 恐怕就算是他娘来了,也认不出哪堆灰是自己儿子的吧。 以最快时间赶上地吼,事实证明她的担忧是多虑的。 因为当她追到半路的时候,地上一排排的血迹就已经说明了璟王的人还真不是吃素的。 而且尸体早已不知所踪,看来他们处理的倒是很干净。 为了不让对方找到尸首,青衣调出了月狼群。 “嗅!找到这些尸首,他们都是你们的了。打扫干净。”为首的月狼在那滩血迹处嗅了嗅,便发出声音以示已经确定位置。 月狼头领对着天空发出呜呜的叫声,随即便带着它的狼群一闪而逝。 当她回到丞相府的时候,楚凝萱已经安全到达了旖霞院。 老夫人在得知此事的时候,三魂都被吓的只掉了两魂。 她踉跄的来到了旖霞院,在看到自家孙女安然无恙的躺在地吼的摇篮里入睡。 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是谁的人?可有查到?”老夫人问道。 青衣正要说话,墨安便抱拳道,“回老夫人,属下还在调查,主子只是吩咐属下保护好公主的安全。” “你的主子是谁?”老夫人问道。 “璟王。”墨安回道。 老夫人笑了笑,看来这璟王是真的很关心他们家的萱儿啊。 也罢,这个孙女婿她也还满意,就他吧。 “老夫人,主子有交代,让我们日后就专职保护公主的安全。”为了防止老夫人将他们赶回去,墨安立马说出主子的意思。 这一点老夫人早就想到了,倒也是非常爽快,“既如此,我孙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是,请老夫人放心。”墨安回道。 ------------------------------------- 承乾殿—— 楚凝萱离开之后,太后等一干人等又回到了殿内继续开宴。 在午宴结束后,皇上虽有些担心楚凝萱,但面上还是不显。 今日这丫头的秘密曝光,想必整个殇月国不出半日的时间,丫头凤女的身份就会响彻整个殇月国。 赫连玉瑶今日可算是震惊到极点了,没有想到自家的表妹的尿液竟还能让枯死的牡丹花瞬间复活。 那岂不就是说表妹的尿液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了吗? 虽然这事听着有些荒诞,却是真正发生了的事。 赫连翊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化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于楚凝萱这个表妹,他有听自家妹妹赫连玉瑶说过一些。 自己本身也对这个表妹感到十分好奇,只因自家妹妹说这个表妹新奇的很,不喜欢玩具,偏就喜欢银钱。 就是这句“偏就喜欢银钱”吸引住了他。 因为他就是只喜欢银钱,要不然也不会拼了命的去赚银子了。 店铺是开了一家又一家,可他就是觉得还不够,总想赚更多的银子。 原来总是他一人喜欢钱,想赚钱,现在不一样了,表妹也喜欢钱,那等表妹再长大一点后,他就带着表妹一直赚钱,哈哈—— 就在此刻,一名宫女突然匆匆步入宫殿,她的身影在明亮的大殿中投下一抹急促的暗影,伴随着她急促而尖锐的呼喊:“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这突兀的声响如同惊雷般在宫殿中炸响,瞬间打断了所有人的交谈。 众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纷纷转向那宫女,脸上写满了诧异与不解。 高位上的皇上眉头紧锁,怒目圆睁,厉声喝问:“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不满与威严,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 宫女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捧在地上,声音中带着惊恐与绝望:“奴婢……奴婢……淑妃娘娘的寝宫被……被盗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她是淑妃宫中的一名普通宫女,不过是在将脏衣物送往浣衣局返回之际,却惊讶地发现整个甘泉宫已是一片狼藉。 金银财宝、珍贵器物散落一地,连最为隐秘的地下室也未能幸免于难。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惊慌失措,只能急忙赶来禀报。 赫连威端起茶盏细细抿了口,嘴角轻轻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心中暗想,竟有人胆敢偷盗到淑妃的宫里来,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然而,他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色,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 淑妃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神色。 她的甘泉宫向来戒备森严,重兵把守,为何会发生如此离奇之事? 她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 皇上听闻此事,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他强忍着笑意,尽量保持着威严的神色。 太后娘娘则是强忍着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知道这起事件背后定有蹊跷,却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淑妃别的不怕,银钱偷便是便了,但她唯一害怕的就是她的地下室但愿没有被盗。 只不过,天下哪有那么多的但愿啊。 赫连威知道这次是个机会,他一直都对淑妃此人抱有很大的怀疑。 现在她的寝宫被盗,那么一定是那贼人发现了什么,才会选择甘泉宫。 第118章 忘魂水 北苍山灵霄阁—— 青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穿过层层迷雾,凝视着幻灭镜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此刻,女儿正沉浸在修炼的世界里,周身环绕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他的眉头轻轻蹙起,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目光再次转向那金碧辉煌的皇宫,每一砖一瓦都透着奢华,但在这光芒四射的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 那些自诩为大臣的人,他们的头顶上都悬浮着一个扭曲的“贪”字,散发着贪婪而腐朽的气息。 青风心中冷笑,想要利用自己女儿的异能来谋取私利,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轻声呼唤道:“白衣。” 白衣闻声而来,一袭白衣如雪,宛如从画中走出。 青风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玉瓶,里面盛满了忘魂水,那是能够抹除记忆的神奇药剂。 “你且带着为师的忘魂水,将山下所有知道萱儿身份的人的记忆全部消除干净,一丝一毫都不要留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白衣接过紫色玉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师父此举是为了保护师妹的安全,但这也意味着要抹去许多人心中珍贵的记忆。 然而,这是师父的决定,他只能遵从。 他微微欠身,道:“是。”话音未落,白衣已如一片飘雪,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白衣知道师父的决定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他深知师妹的秘密若被曝光,将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与危险。 因此,他选择以最直接的方式保护女儿,哪怕这意味着要剥夺他人的一部分记忆。 再说,他们失去的不过是一丁点的记忆,对于他们来讲,根本就无足轻重。 女儿前世所遭受的苦难都是因为他们,本来自己就贪,还想要从女儿身上再榨取,然后不劳而获以得到更多的利益。 这是不可能的,这一世他不会再袖手旁观,什么人间的事不能干预太多。 上一世不就是因为没有干预,所以女儿才会遭受那么多的苦难。 自己的女儿自己疼,难道说还指望别人会疼吗? 就算是楚定远,沈茵茵,他都不相信他们会疼爱萱萱。 即便萱儿已经投生在了他们楚家,这世上为了权力出卖女儿的家庭还少吗? 萱儿的能力是上天赐予的,除了萱儿,谁都不能窃取,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没有资格。 更不要说这些贪得无厌的下等人了。 至于赫连威,他更是不会相信。 一个外人,能将萱儿疼到什么程度。 即便是真的疼,那也是有目的的。 他不相信这个赫连威一点目的都没有。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他现在是谁都不相信。 他的要求不过是要女儿这一世成功与赫连威断绝关系,再重回九重天执掌九天帝国而已。 至于女儿的婚事,自然是由女儿自己作主,只要女儿不喜欢这个赫连威,他便可以将他打入地重天,让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再为人。 真龙又怎么样,只要是对自己女儿有妨碍的,他都不会让他好过。 ------------------------------------- 此时,沉浸在空间中修炼的楚凝萱浑然不知,自己刚刚的那一番惊吓,已然惊动了北苍山的那位。 还好她前世遗留的金丹依然安然无恙地躺在她的体内。 若非青风倾尽上百年的功力,竭力护住了她的金丹,恐怕这一世她需从头再来,修元之路必将布满荆棘。 要不说,有一个父亲在还是好处多多的。 只不过,这些事情她都已经忘记了。 这金丹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元神不受伤害,所以说她一下子就修到了元婴这个阶段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不是有青风的护佑,她是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进展。 而楚凝萱自己,也没有怀疑过,只道是师父给的红晶石力量太过强大,所以自己才能一飞冲天。 殊不知,她的灵力全部都锁在了这些红晶石里面。 青风做的不过是让红晶石再将这些灵力送还给她而已。 要不说这个女儿太天真了呢。 转世归来,还是对人没有一点防备。 这才是青风最为担心的。 但青风不知道的是,楚凝萱并不是没有防备,而是在她的心里,师父就是再生父母。 自己的父母自然不需要防备。 修炼的满头大汗,楚凝萱觉得此时全身的经脉都好像活了一样。 她知道她现在修炼的这一层相当凶险,稍有不慎,有可能她前面修炼的都会功亏一篑。 所以她现在的每一步都非常谨慎,她不怕辛苦,不怕失败。 哦,不,她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 她只能成功。 也只要成功。 一旁的囡囡也是非常认真的为楚凝萱护法,她知道主人马上就要奔赴分神期这一阶段了。 在这一阶段,楚凝萱的精神力与灵魂之力将强大到足以分离出一部分意识,游离于肉身之外,进行更为深入的天地感悟与法则探索。 她的神识覆盖范围将极大增强,可以轻易探知数千里内的动静,甚至能洞察隐匿在虚空中的强者。 这不仅是实力的大幅提升,更是向着最终的道果迈进的关键一步。 随着元婴开始孕育出丝丝缕缕的元神之力,楚凝萱的实力将更上一层楼。 她可以融合各种天地灵物,炼制分身或法宝,以期在关键时刻多一份保障。 然而,分神期的修炼异常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元神分裂,永久损伤修为,甚至陨落。 因此,囡囡必须保护好主人,不能让主人在这一阶段有一丝一毫的问题。 只要楚凝萱能成功进入分神期,下一阶段就可以进入化神期,再到合体期。 这一路走来,她将面临重重挑战与考验。人重天、妖重天、灵重天…… 每一关都有相应的长老把关,只有将长老顺利的攻克,主人才算是顺利通关,以此进入下一关。 直到楚凝萱达到最高层次天重天,那时她便可以重掌这九重天,成为真正的灵萱大人。 囡囡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坚定。 她知道,这一路虽然艰难险阻重重,但只要主人能够坚持下去,终有一天会实现她的梦想——收复焚天。 而囡囡将一直陪伴在主人身边,为她护法、为她加油鼓劲直到最后一刻。 第119章 空空如也 皇宫—— 淑妃强作镇定,声音微微颤抖:“甘泉宫可是有重兵把守,侍卫可有瞧见贼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目光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宫女麦冬。 麦冬连忙叩首,声音中带着哭腔:“回娘娘,侍卫没有发现贼人踪迹。就是因为没有发现,奴婢才觉得这事太过蹊跷,遂才急忙前来禀报。娘娘,您快去看看吧,”淑妃看着此时麦冬的神情像是有些焦急,难道说她那地下室里也被…… 淑妃心中一紧,地下室藏着的那些秘密,绝不能被人发现。 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皇上,臣妾先过去看看。”说完,就转身向外走去。 皇后其实此时心里都乐开了花,好不容易能看到淑妃出了乱子,那她还不好好的看看戏吗? 于是也故作焦急的样子,“妹妹宫里出了这等事,本宫作为一宫之主,怎么说都要为妹妹出一把力,不若本宫与你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何人竟如此大胆,连甘泉宫也敢偷盗。” 淑妃咬了咬后槽牙,这皇后哪里是关心她,根本就是想落井下石罢了。 “是啊,皇后说的极是,这里可是皇宫,这贼人都跑到宫里来偷盗了,要是不赶快查出贼人,下一个被盗的岂不就是父皇的养心殿了吗?”今日可真的要感谢淑妃了,如若不是她的宫女来报,那父皇岂不又要检查她的功课了吗? 她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但心里还是有些没有底的。 天知道父皇会心血来潮,检查哪些内容啊,要是一下子被点到她不会的,那她岂不又要出洋相了吗? 淑妃知道这所有的人哪里是来关心她的,根本就是来看她的笑话来的。 但现在她在宫里孤立无援,其父兄因之前助大皇子逼宫,念其是被大皇子逼迫,只将他们给罢了官,现在都回了祖屋不再过问这朝廷之事。 而淑妃之所以还保有她嫔妃之位,第一是因为她的先祖父跟着先皇打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第二这大皇子逼宫之时她人并不在宫里,而是和太后一起去了慈光寺,所以皇上这才没有将她打入冷宫。 不过虽还是住在甘泉宫,却和住在冷宫没有什么区别。 第一皇上对她再也不闻不问,第二她每个月的月俸减半,这就意味着她在这宫里没有什么地位了。 也就是说淑妃之位不过就是一个摆设。 她这辈子就只能在这宫里老死病死,而且还无人问。 说不准等到百年之后,连皇陵都进不去。 皇上本来是不想过问的,但现在大殿上的人太多,人多口杂的,再加上这淑妃这么多年倒也没有做太多过分的事情出来。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她和大皇子逼宫是真的没有关系。 就算如此,那云儿的死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如果当年她没有听云儿的话,如果当年她一直守在云儿的身边,云儿或许就不会中毒。 而这几大妃子也就只有淑妃是懂医的,除了她,他是真的想不出来还有谁有能力给云儿下毒。 他也曾想过皇后,但当时皇后也将要生产,虽然最后生下的公主是个死胎,但那个时候他一直都监视着皇后那边,所以不可能是皇后。 而且那时,他有检查过云儿的吃食,就连云儿常用的碗筷他都有检查过,没有一样是有问题的。 直到云儿生下威儿之后,他也没有查出毒源在哪里。 或者说这么多年了,他的手上一点线索都没有。 也许这一次淑妃的寝宫被盗就是一个突破点。 于是,他冷冷地道,“朕倒想看看到底是何样的贼人,竟然连皇宫守备如此森严的地方都敢踏足。” 淑妃心中瞬间慌乱极了,要是被皇上发现那地下室,那么她就是有一百张嘴,怕也是解释不清的。 白衣看着这一众大臣们,不禁觉得好笑。 于是他先一步就到了甘泉宫,在看到一片狼藉的甘泉宫,他不由得一笑。 没有想到师妹还真是一件不留啊! 唉!这个钱祖宗。 前世就只喜欢钱的师妹,这见了钱,还不双眼发直吗? 而且是直接送到她手上的,不拿白不拿。 只是那淑妃为何会如此的担心,白衣四处查看了下,在一处很隐秘的地方,竟然发现了一个地下室。 哇塞!这妃子的胆子也太大了点。 原本以为师妹会没发现这个地下室,没有想到连这地下室她都没有放过。 最后在地下室的角落发现了一处暗门,走进去一看,桌案上地上,到处都散落着纸张,那些纸上还密密麻麻的写着什么字,他本想拿起来细细查看来的,但听到有声音传来,便一闪而逝。 麦冬在前面领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都跟在皇上的身后,向着甘泉宫的方向而去。 到达甘泉宫时,只见宫门大开,原本殿内辉煌一片的大殿,此时竟只剩下那些木制的茶几和桌椅,就连她最喜欢的木床,都被掀了起来。 难不成以为这床下面还有钱不成? “天哪,这贼人也太嚣张了吧,连床都不放过呀。”赫连玉瑶啧啧称奇。 淑妃连忙走向她的梳妆台前,梳妆柜前所有的暗格里已经空空如也,连一枚金簪都没有留下。 “皇上,请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这些首饰可都是皇上和太后赐给臣妾的,臣妾一直都舍不得戴,没有想到会被贼人给偷了去。” 淑妃哭得梨花带雨,显然也是被那贼人给气得。 再想到她那地下室,她在心中不断的祈祷着,千万不要发现那里还有一间地下室啊。 可是越担心,它就越会发生。 “来人,给朕搜,看看那贼人到底还偷了些什么?”皇上下令道。 “是。”侍卫上前应声而去。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侍卫就回来禀报,“皇上,淑妃娘娘的宫里所有的瓷器、玉器,还有内室里所有的金银珠宝也都被搜刮了个干净。” 还好,没有发现那个地下室。 庄妃在心中大笑,哈哈—— 这下淑妃成穷光蛋了。 只是她还没高兴多久,玉锦宫庄妃寝宫的贴身宫女梅香突然前来,“奴婢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这个梅香看起来就要比麦冬要沉稳的多。 “起来吧,何事?”太后问道。 庄妃此时心绪不宁起来,该不会连自己的寝宫也没放过吧。 白衣隐身在暗处,看来今日在承乾殿为太后庆生的大臣们都在这里了。 那就趁着现在将整个宫殿里的大臣乃至宫人都清洗一下记忆吧。 于是,他飞至整个皇宫的半空之上,将一整瓶的忘魂水都倒了下去。 下一瞬,整个皇宫里的人上至皇帝下至宫女太监都被定住了,不过只一瞬的时间,所有人又恢复了原样。 但对于楚凝萱是凤女这一事的记忆完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不过,令白衣和青风都没有料到的就是,这忘魂水只对一般的凡人有用,对拥有龙族血脉的真龙天子或是凤族血脉的人无用。 所以,这一番操作对皇上、太后和赫连威是一点用都没有。 第120章 做好事不留名 待众人又恢复如初后,梅香连忙跪地道,“回太后,玉锦宫里的东西全被盗了。” 什么? “全被盗了?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吗?”庄妃刚刚还在笑话别人,现在轮到自己,倒是笑不出来了。 “奴婢也是纳闷,奴婢敢发誓奴婢并没有听到什么响动,可是当奴婢进屋要打扫的时候,屋里所有的瓷器和首饰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就连娘娘最喜欢的屏风也不翼而飞。” 所有人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无不震惊,这怎么可能,没有响动,贼人又是如何偷盗的,难不成这些东西都长了翅膀会飞不成? 你还别说,它们还真都是自己长了翅膀自己飞进楚凝萱的空间里的。 “娘娘,您快回去看看吧。” 庄妃转身正要开口的时候,皇上怒道,“岂有此理,这里可是皇宫,是何贼人竟敢在此撒野,今日的宴会到此结束,所有的皇子、嫔妃们,速速回自己的寝宫看看有没有被盗什么东西。” “是。” “传京兆尹秦乐天立刻进宫。”末了,皇上大声下令道。 得了令的杜炎哪里敢怠慢,立即应声就往宫外而去。 就这样,太后好好的一个宴会便就如此的结束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甘泉宫后,淑妃才往地下室而去。 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淑妃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她大吼道,“到底是谁?谁干的?” 只见里面的情景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那些珍贵的器物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已经被人搜刮一空。 “娘娘……”麦冬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这可怎么办?” 淑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出幕后黑手,保住自己的地位。转身对麦冬说:“给我找,就算是把整个皇宫都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他给我揪出来。” 她连忙点头答应,匆匆离开甘泉宫。 淑妃的脚步在暗室中回响,每一步都似踏在她的心上,怀揣着那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她祈祷着,期盼着。 或许,她和烨儿的秘密没有被发现。 然而,现实却如寒冰般刺骨,随着她的靠近,那最后的一丝温暖也逐渐消散。 暗室内,满地狼藉,纸张如同秋天的落叶,散落各处,它们无声地诉说着失窃的真相。 淑妃慌忙蹲下身,指尖在冰冷的地面划过,如同寻找着遗失的记忆。 她的动作慌乱而急切,每翻动一张纸片,心便往下沉一分,直至那封写给烨儿的信,那封承载着烨儿身世秘密的信,如同石沉大海,杳无踪迹。 不仅如此,烨儿写给她的信,还有那张北地作战图,也一同消失了。 这些不仅仅是纸张与墨迹,它们还是她至今仍在这皇宫里苟活的唯一希望,更是烨儿能否夺得那个高位的唯一支柱。 而今,这一切都被无情地剥夺,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与恐惧。 “啊——”淑妃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崩溃,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声音在暗室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愤怒,却也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壮。 发泄之后,一股腥甜涌上她的喉咙,那是长期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淑妃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倒在地上,意识逐渐模糊,昏厥前的最后一瞬,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甘——那贼人究竟是谁? 为何要如此彻底地摧毁她的希望与未来? 这一切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与目的? 清晨,天边初露曙光,京都的大街上便已人声鼎沸,嘈杂之声此起彼伏,如同沸水般喧嚣不止。 整个京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喧嚣之网所笼罩,街巷间充满了各种声音,有急促的马蹄声,有京兆府衙役的吆喝声,还有百姓们的窃窃私语,种种声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快快……快闪开……快闪开,京兆府办案……”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辆京兆府的马车如离弦之箭般匆匆驶过,赶车的马夫神色严峻,口中不停地呼喝着,提醒路上的行人迅速避让。 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串急促而坚定的马蹄声,回荡在京都的大街小巷。 “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疑惑地望向远去的马车。 那些早晨出来摆摊的、做工的、买菜的百姓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所吸引,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加入到围观的人群中。 他们或交头接耳,或低声议论,都想知道这京兆府为何如此匆忙,宫里又究竟发生了何事。 在众人的好奇与猜测中,马车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但那份紧张与期待的情绪却在每个人的心中蔓延开来。 ------------------------------------- 在空间内修炼圆满的楚凝萱,浑身已被汗水浸透,散发出淡淡的汗臭味。 她缓缓站起,步伐轻盈地迈向洗浴间,仿佛连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都在随着她的移动而轻轻颤动。 走进洗浴间,她轻轻扭动开关,温热的水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温柔地包裹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带走一身的疲惫,只留下满身的清新。 此刻的她,全然不知外面的世界正因她而掀起轩然大波,整个京城为之震动。 整理完毕,楚凝萱身着整洁的衣物走出洗浴间,一抹自信的微笑挂在嘴角。 她的思绪突然飘回之前的搜寻之旅,这才恍然记起,自己竟将淑妃与庄妃寝宫中的珍奇宝物一一纳入空间之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得意与骄傲交织的复杂情绪。 于是,她轻移莲步,缓缓走向置物间。 推开门扉,眼前的景象令她微微一怔——原本预期中杂乱无章的场景,此刻却变得井井有条,每一件物品都仿佛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楚凝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仿佛连空间都在默默支持着她的每一个决定。 “哇塞,囡囡,你真是太给力了,这也收拾的太整齐了吧。”楚凝萱看着架子上都标明是谁的物品,连时间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主银,因为您搜刮的这些全部都是淑妃和庄妃得来的不义之财,有很多都是她们从别的妃子那里诓来的,现在被主银给收了来,系统便自动生成了这么一个大空间,以后主银再搜刮到这些不义之财后,系统便会自动收入这里,而且主银搜刮的越多,这空间随之变的就会越大。” 囡囡的话让楚凝萱为之一愣,还有这等好事? “不过,主银搜刮到的这些钱财和物品,不能全部都收里空间,主银可以送一些出去的。”囡囡笑着道。 楚凝萱当然知道,这不义之财获得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自然要施舍一些出去了,就当是帮助淑妃和庄妃做善事。 不要太感谢她哦! 她这人就是做好事不留名的。 第121章 奇怪的梦 文庆街,这座城中最繁华的街道,每日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仅是商业的重心,更是众多高官大臣的府邸所在。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这条街道上,为一天的喧嚣拉开了序幕。 “咦?这是何物?何人遗落于此?若无人认领,我便将其带回家中,权当添置家用吧!”一位大婶站在自家门前,目光落在几锭闪着微光的元宝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惊喜。 话音未落,周遭的百姓家中也相继传来类似的发现。 元宝、布匹、首饰,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贵重物品,竟如天降甘霖般出现在各家门前。 “哎呀,你看看我家门前,这珠钗如此精致,还有这白花花的银子!天啊,我们从此不必为生计发愁了!”一位妇人惊喜交加,手中的珠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娘子,你瞧,有人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送来了这些银子。我可以用它们为你抓药,让你身体早日康复。”一位汉子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感恩与决心。 晚秋的寒风虽刺骨,但人心的温暖却足以抵御一切寒冷。 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用这些意外之财购买粮食,准备度过这个寒冬。 城中的一家米铺,老板原本正为米粮滞销而愁眉不展。 然而,当晨曦初照,他的店铺外竟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让他一时恍惚,以为自己身在梦境之中。 “这些人……都是来买米的吗?”老板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的一切并非虚幻后,连忙招呼店小二开始营业。 时间如白驹过隙,仅仅一刻钟,米铺内的粮食便被抢购一空。 更令老板震惊的是,在整理账目时,他发现账本下方还躺着几锭元宝和一堆碎银。 “这……这是何等的奇遇?我经营米铺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巨额的银两!”老板心中暗自惊叹,这些银子足以让他将米铺扩建数倍。 ------------------------------------- 朝堂之上,气氛一度紧张到极限,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来,即便是轻喘一声的气息都不敢有。 “秦兆尹,宫里被盗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秦迁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案件,“回皇上,甘泉宫被盗,整个殿中一丝脚印或是搬动的痕迹都没留下,就像是……” “像是什么?”皇上问道。 “像是那些物品全部都是自己长了翅膀飞走的。” 什么? 皇上昨晚下令对皇宫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搜查,最终确认只有甘泉宫和玉锦宫遭遇了盗窃,其他宫殿均安然无恙。 这一发现不禁让人唏嘘,难道说,那窃贼只对这两宫有所青睐? 更为离奇的是,昨晚皇上还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怪梦。 梦中,一条神龙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龙目如炬,威严非凡。 神龙口吐人言,告知皇上护国公主楚凝萱的真实身份——天界灵萱公主。 神龙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告诉皇上,若再让公主遭受威胁或伤害,它便会将公主带走,三年内不再为殇月国降下一滴雨露。 梦醒后,皇上心中震撼难平。 他原以为楚凝萱仅是凤女转世,却未料到她竟是天界公主下凡。 这份突如其来的尊贵身份,让他对楚凝萱的保护之心更加坚定。 从那一刻起,皇上便做出了一个决定:无论凝萱未来想要做什么,他都会毫无保留地支持她。 在天界,她是尊贵的公主;而在殇月国,她便是他唯一的护国公主。 这份誓言,如同烙印一般深刻在他的心中,也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启。 “秦大人,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母妃寝宫里的东西被盗了,你不查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明明就是没有用心,还竟说些如此敷衍的话来。”四皇子赫连睿上前道。 “四皇子误会了,微臣并非敷衍,而是确有依据。”秦迁连忙解释道,“微臣已经仔细查看了案发现场,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脚印或是其他痕迹。而且,微臣也仔细询问了宫中的守卫和宫女太监,均表示未曾见过任何可疑人物出入。此事的确蹊跷。” “那你有什么头绪吗?”皇上眉头紧锁,显然对此事十分在意。 “微臣正在全力调查,但暂时还没有任何进展。”秦迁微微欠身,表示自己的无奈。 “哼,你这就是在推卸责任!”四皇子赫连睿不满地说道,“我母妃寝宫被盗,你却说没有任何头绪,这不是在敷衍我们是什么?” “微臣……”秦迁正要开口解释,却被皇上打断。 “好了,秦大人也是尽力而为,此事确实棘手。但朕相信你一定能够尽快破案,抓住这贼人也好还后宫一个清明。”皇上语气严厉,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疲惫。 “微臣领命,定当竭尽全力,尽快破案。”秦迁恭敬地回答道。 此时,朝堂上的气氛依旧紧张而压抑。 众人皆知此事关乎皇上的威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众人心中暗自揣测,这个大盗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能耐,莫非真是那九天之上的仙人下凡?一时间,人心惶惶,无不忧虑着自家府邸是否也会遭此劫难,被其翻了个底朝天。 特别是淑妃与庄妃两脉之人,更是如坐针毡,这个贼人不仅盗走了两位娘娘寝宫里的金银财宝,更似在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警告着他们。 这份恐惧,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们的心神。 赫连威自然也不例外,他对这桩奇案同样深感棘手。 他命人调查此事,所得结论与秦迁的探查并无二致。 难道说,这贼人的武功已臻化境,真能做到如燕掠水、过处无痕? 然而,即便是这世间真有这般超凡脱俗的存在,也断无可能毫无顾忌地闯入淑妃与庄妃的寝宫行窃。 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 毕竟,只要稍有蛛丝马迹可循,便足以让人顺藤摸瓜,将其绳之以法。 赫连威不禁暗自摇头,心想:此人究竟是太过愚钝,还是自信到了极点? 再者,他盗走了如此多的珍宝,势必需要分赃。 对,分赃!难道说,这贼人并非独自一人? 背后是否还有同伙? 正当他沉浸在深邃的思绪中时,殿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而庄重的太监传报声:“报……大理寺卿有要事来报。” “宣!”皇帝的声音沉稳而威严,瞬间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随着宣召,大理寺卿汪明远步入大殿,他的步伐略显沉重,脸上写满了凝重。“皇上,微臣有要事禀报。”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 “说,又有什么要事。”皇帝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显然被接连不断的奏报扰了兴致。 第122章 殿前审问 汪明远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千斤巨石,沉重而有力:“回皇上,昨夜微臣接到一黑衣人的报案,说京都有狼吃人。微臣见他一身的血迹,且神智还有些不清,细问之下才知道此人乃血刹门的杀手。” 他的话语在此刻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沉重,每一个字都似乎承载着千钧之重,让人的心也随之揪紧。 太子闻言,神情一顿,心中暗骂这个蠢货。 他以为他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竟然敢去报官揭露这等机密之事。 “此次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活捉护国公主楚凝萱。”汪明远终于将这句话说出,仿佛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波澜。大殿内的气氛骤然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震惊、疑惑、担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活捉护国公主?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抓护国公主? 难道他不知道护国公主是皇上和太后都护在心坎里的宝吗? 这一消息让殿内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人呢?”皇上大手往桌案上一拍,勃然大怒。 搞什么啊,他昨晚可是才答应人家神龙了的,会保护好凝萱的,现在就有人想动她的脑筋。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要是楚凝萱真有什么好歹的话,他拿什么去跟人家神龙交代啊! 汪明远早就料到皇上会大怒,这护国公主可是皇上疼在心尖上的宝,有人想掳走护国公主,那不是在考虎头上拨毛吗? 他被惊得全身冷汗直流,连忙回道,“回皇上,就……就在门外。” “带上来。” “是。” 黑衣人被带上殿后,颤抖着跪在地上,声音微弱却坚定地将那日的情形全数告知了皇上。 他描述着血刹门的计划,每一个细节都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他哪里知道太子现在已经将他视为了背叛之人,根本就不会为他说话。 赫连威坐在龙椅上,冷冷地看着殿前的黑衣人,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他知道,这黑衣人就是皇后的人,他们的目的再清楚不过了,无非就是想来个鱼目混珠。 这些黑衣人先去拦截,然后太子再救下萱儿,以此太子对萱儿有了救命之恩,之救命之恩当然只能以身相许了,之后就可以顺利地求得父皇的赐婚,真是好计谋啊! 只不过把青衣想的太简单了。 赫连威心中冷笑,他可是重生之人,怎会不知青衣的厉害,即便是他,也难以接得住青衣十招。 别看她不过一个妙龄女子,其武功及素养却高于一般女子,甚至是男子都未必能胜得。 就墨安回报,那些被诛杀掉的黑衣人,没有一人是逃过青衣之手,即便是尸体上的一根骨头都没有留下。 若不是这个黑衣人躲在暗处,怕是也被青衣的月狼给吞了个干净。 不光是尸体,就连地上的血迹也都被舔了个干净。 哪里还会留下什么线索啊。 “父皇,儿臣也听闻过这血刹门,传闻说这血刹门只认钱不认人,想必他们一定是收了雇主大量的银钱,要不然怎么会干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赫连翊难得首次上朝,也是首次在朝堂之上发言的。 皇上嘴角轻抿,“难得翊儿今日会在这大殿之上发言。” 赫连翊本是不想管这个事的,但事关自己表妹的安全,他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不管不顾。 “你的雇主到底是谁,还不从实招来?”皇上双眼又变回了一双利眼,全身瞬间就迸发出威慑之气。 众大臣无不震惊,皇上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比翻书的速度还要快。 黑衣人双腿跪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皇上,小的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听令行事,老大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父皇,这血刹门虽然是认钱不认人,但他们门主一定有交代过,一群大男人对付一个三个月的婴儿,真是禽兽不如。”赫连翊愤愤地道。 皇上点了点头,“的确,那今日这黑衣人就交给你来审了。” “是,”赫连翊双手抱拳回道。 赫连翊应声之后,就一步一步朝着黑衣人走去。 每向前走一步,黑衣人的心就沉下一分。 “小的真的不知道雇主的身份,我们只是血刹门底下的一名小卒,上头有规定,不能过问雇主的身份。”黑衣人叩首如捣蒜,额头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赫连翊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黑衣人不必如此紧张,他嘴角轻扯,走到黑衣人面前,目光如炬,“那你可知,若是护国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以及你背后的势力,都将难逃一死。” 黑衣人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深知赫连翊所言非虚,护国公主楚凝萱的身份非同小可,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该死的,他要是早想到这一点的话, 就是给他双倍甚至万倍的价钱,他也不会接下这一单的。 “五皇子殿下饶命啊,小的真的只是听命行事,并不知道雇主的身份啊!”黑衣人涕泪横流,状若疯狂。 赫连翊嘴角勾了勾,“既然认识本皇子,那么就是说雇你们对付表妹之人,也是皇室之人了?”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扫过此刻站在殿前的几个皇子。 赫连威不可能,因为他和护国公主原来是有婚约在身的,而且直到现在护国公主的手上都还有赫连威送她的玉佩,所以说护国公主已经将璟王放在心上了,那么璟王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去抓护国公主。 五皇子就更不可能了,五皇子赫连翊乃是护国公主的表哥,并且这五皇子也是刚刚才从外地回来的,抓护国公主也没什么用啊。 那么,最有可能的也就只有四皇子赫连睿和太子赫连珏了。 要不说这赫连翊是商贾呢,人家商人都是阴险狡诈的呢,只要一出口,就能猜到对方心中所想的七八成呢。 被赫连翊这样一说,那黑衣人顿时愣在了原地,不敢说话了。 太子没有想到赫连翊一个从商的,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雇主的身份。 如果要是再被这赫连翊问下去,还不马上就能推断出那雇主的真实身份了吗? 可偏偏他又不能开口,如果他现在要是一开口,反而会被赫连翊怀疑,到时候他可是有口难辩啊。 第123章 讨回公道 楚定远紧盯着殿前的黑衣人,眼中怒火中烧,仿佛随时都会一掌劈下,结束这人的性命。这黑衣人之前供述的那些惊险片段,让他后背直发凉,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那些生死瞬间。他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心中暗自发誓,如果女儿有任何闪失,他一定要让这黑衣人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上前几步,盯着黑衣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可知,若是我女儿有任何闪失,你以及你背后的势力,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砸在黑衣人的心头。 黑衣人浑身一颤,脸色苍白如纸,他深知楚定远的怒火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楚丞相饶命啊,小的真的只是听命行事,并不知道雇主的身份啊!” 他的声音颤抖而惶恐,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楚定远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的求饶。他转身朝着高位上的皇上拱身行礼,说道:“皇上,虽然此次行刺对萱儿并无伤害,但想必她也一定受了惊吓。还望皇上为萱儿做主啊。” 赫连修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每一个人的内心。 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楚爱卿放心,朕一定会查明真相,严惩凶手。”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楚定远听到皇上的承诺后,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再次深深拱身,行礼的动作中透露出无比的恭敬与感激,声音沉稳而坚定:“多谢皇上。” 言罢,他缓缓退至一旁,心中暗自立下了铮铮誓言,誓要更加周全地守护女儿,绝不容许任何力量再次将她卷入危险的旋涡。 赫连修轻轻颔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逐一扫过在场每个人的面容。 “翊儿,你既已抽丝剥茧,分析出诸多关键线索,那么这黑衣人之案,便交由你全权负责,望你不要让朕失望。”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请父皇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赫连翊躬身回应,语气中既有自信也不乏谦逊。 太子殿下紧握双拳,恨得牙齿痒痒,未曾料到父皇竟会将此重任托付给赫连翊。 心中暗自腹诽:这个赫连翊,何时起竟不再是那个游离于朝堂之外、只醉心于商贾之事的闲云野鹤? 今日之举,竟一反常态,公然与自己为敌。 望着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赫连珏双眼迸发出噬血的光芒,他血刹门何时出了这等吃里扒外的叛徒? 这个叛徒必须死。 若不除之,他与母后恐都将面临暴露的危险。 “好,”赫连修沉吟片刻,“但念及此乃你首次涉足如此棘手的案件,朕让你的七弟赫连威从旁协助,再命大理寺卿汪明远督办,以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父皇。”赫连翊深深一拜,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 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便能让殇月国的百姓走向富强,让每个人都能有饭吃,户户有房住。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他未曾料到,即便百姓们过上了富裕的生活,贵族的欺压依旧存在,依然有人食不果腹。 最后,只有他一人有钱拿,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表妹的遭遇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将他从梦幻中敲醒。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光为了赚钱而忽略了家人。 如果没有家,哪来的国呢? 因此,今日他主动出击,并非出于一己之私,也并非为了表妹,而是为了整个殇月国的未来。 然而,他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并无半点野心,甚至可以说,他对此深感厌恶。 为了那个位置,兄弟间自相残杀,家人不再是家人,而是仇人。 这又有何意义? 就像七弟一样,年纪尚小便失去了母妃。 有些时候,他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会出生在皇室。 如果可以,他宁愿下辈子做一个普通人,与皇室毫无瓜葛。 每当看到百姓们为了生计而劳累奔波,他心中便涌起无尽的羡慕与同情。 哎,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了。 赫连翊赶忙收回心神,现在他的任务是早日查出欲抓走表妹的罪魁祸首。 这不仅是为表妹讨回公道,更是为了维护殇月国的安宁与稳定。 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也明白只有行动起来,才能真正改变现状。 “是。”赫连威与汪明远同时应声,声音中透露出坚决与忠诚。 有他们二人鼎力相助,赫连修心中顿感踏实许多,坚信定能给楚定远一个满意的答复,给神龙一个交代。 届时,大殿内逐渐恢复了平静,但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震撼与不安。 这场行刺事件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它所带来的影响却远远没有结束。 ------------------------------------- 话说淑妃自从吐血晕过去之后,便病倒了。 请来的太医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也只是开了些补气的药。 只是喝了药也不见好,总是会梦见原来被她害死的那些宫人。 最要命的是被她害死的云妃,总是披着一头乱发,眼角和嘴边都淌着血来找她索命。 她虽然并不信这些鬼神之类的东西,可是夜夜噩梦缠身,而且真实的就像她亲眼看到的一般。 让她不得不相信。 嘻嘻,真好玩。 \"主银,您这样很危险,您现在也才修炼至分神期也才是初期而已,不可以这样动不动就与肉体分离,主银还是回去吧。\" 囡囡真是拿这个主人没有一点办法,自从主人将淑妃和庄妃的寝宫搬空之后,主人便对这淑妃起了深厚的兴趣。 时不时就会跑来逗一逗这个淑妃,要不然这淑妃怎么会病了这么长的时间都不见好。 都是主人给她下了药,她才会如此虚弱的。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主人也不过是略施小计,就真的让她找到了这淑妃的弱点。 囡囡,云妃是谁? \"主银,云妃就是璟王的母妃,在生下璟王之后没有多久就去世了。\" 啊?那璟王好可怜哪! 前世的时候,她虽然身体很差,但至少她的身边还有父亲母亲、哥哥和敏儿。 就是投胎到了丞相府,身边也是父母双全,还有四个哥哥。 可是璟王呢,只有一个父亲,父亲的身边又那么多的小三儿,想想真的好可怜。 最要命的是,他还中了毒。 之前她就说过帮他解毒的,她总不能食言而肥。 第124章 顾芊芸 她依稀记得赫连威似乎居住在未央宫中。 未央宫,这座坐落于皇城心脏地带的宏伟建筑,以其无与伦比的奢华令人叹为观止。 宫墙高耸入云,每一寸皆由细腻平滑的青砖精心砌成,宛如一条条蜿蜒的龙脊,守护着皇室的尊严与秘密。 每隔数步,便有流光溢彩的琉璃瓦片镶嵌其间。 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熠熠生辉,仿佛无数颗星辰在宫墙上跳跃,令人目不暇接。 宫门巍峨挺拔,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两侧的石狮雄壮威猛,它们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善恶。 朱红色的宫门上镶嵌着金钉,每一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彰显着皇家的无上尊贵与不可侵犯的权威。 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未央宫”三个斗大的金字。 笔力遒劲有力,光彩夺目,如同龙蛇舞动,充满了力量与威严。 这三个字不仅代表了赫连威的居所,更象征着皇恩浩荡、权倾天下的象征。 即便是太子东宫的富丽堂皇,也无法与未央宫的气派相提并论。 这座宫殿的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皇上的精心布局与无尽宠爱,楚凝萱不禁惊叹:看来皇上对这个璟王的宠爱确实非同一般啊! 就在楚凝萱跟随那道黑影,悄然穿行于未央宫的暗影之间时,黑影忽然停住了脚步。楚凝萱心头一紧,急忙躲在一根柱子后,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黑影。 未央宫内,幽暗的灯火摇曳,四周寂静无声,仿佛整个宫殿都陷入了沉睡。 然而,就在楚凝萱以为那道黑影会继续行动时,空气中突然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幽香,那是一种似兰似麝的香味,若有若无,却让人心头莫名一软。 忽然,那道黑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猛然回头。 楚凝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然而,接下来的景象却令她大吃一惊。 只见黑影的背后,悄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位身着淡紫色宫装的女子,身形纤细,气质如兰。她的面容清丽绝伦,眉目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仿佛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人的心田。 她的身影半透明,显然早已不是生人,但那双眼眸却清亮如水,透着无尽的慈爱与悲悯。 她,正是顾芊芸——赫连威的母妃,十几年前被皇后和淑妃联手害死,魂留未央宫,只为守护自己的儿子。 顾芊芸轻轻抬眸,望向那道黑影,微微蹙眉。 她的目光中没有恐惧,也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深沉的母性柔情。 她轻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关切: “咦,竟然不是普通人的气味……难道,是新来的鬼魂?” 她的声音柔和而清亮,仿佛山涧中的清泉流淌,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她缓步走近那道黑影,神情从容,毫无畏惧。 “未央宫里的鬼魂,我大多见过,可这个……”顾芊芸微微一顿,目光在那黑影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身上竟还有真火……不,应该说是灵气,灵气十足。” 顾芊芸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她微微侧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然而,她那温柔的目光中始终透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那是对儿子赫连威的无尽爱意与守护。 “罢了,既然她出现在这里,我便不能置之不理。”顾芊芸轻声说着,微微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与果断。 她轻轻抬手,一道柔和的光芒从她的指尖绽放,将黑影包裹其中。 那光芒温暖而柔和,仿佛母亲的怀抱,将黑影轻轻拥入其中。 “去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这里不是你该停留之处。”顾芊芸的声音如同春风般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黑影在她的光芒中渐渐消散,顾芊芸微微松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欣慰。她回头看了一眼楚凝萱藏身的方向,微微颔首,仿佛在向她致意。 “这位姑娘,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不必躲藏。”顾芊芸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淌,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楚凝萱心头一震,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只得从柱子后走出,目光中带着一丝敬畏与好奇。 “你……你是谁?”楚凝萱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芊芸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亮:“我是顾芊芸,赫连威的母妃。姑娘,不必害怕,我并无恶意。” 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带着一种母性的慈爱与守护,让楚凝萱心头一暖,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顾芊芸……赫连威的母妃?”楚凝萱喃喃重复了一遍,目光中充满了惊讶与敬佩。 “是的,十几年前,我被皇后和淑妃联手害死,魂魄却久不离去,只为守护我的儿子。”顾芊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但更多的却是坚定与慈爱。 “如今,我在这未央宫中徘徊多年,只为守护他,直到他平安长大,成家立业。”顾芊芸的目光中透着无尽的柔情与爱意,仿佛她的整个世界,都在那个叫做赫连威的孩子身上。 楚凝萱心头一震,望着顾芊芸那温柔而坚定的目光,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敬佩与感动。 她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母爱,什么是无私的守护。 顾芊芸微微颔首,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亮:“姑娘,谢谢你愿意倾听我的故事。现在,你可以继续你的路了,不必担心我。” 楚凝萱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敬畏与感动,向着顾芊芸微微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未央宫中,顾芊芸的身影渐渐淡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然而,她那温柔而坚定的目光,却永远留在了楚凝萱的心中。 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是一位无私的守护者,是赫连威永远的守护天使。 也许我该为这位伟大的母亲做些什么。 囡囡,你有办法让顾芊芸投个好胎吗? 囡囡笑了笑,“主银,她投不了胎。” 为何? “因为她还没死啊。”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她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囡囡不知为何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但她的确没死,现在她的身体还被赫连修完好的保存着。” 那刚刚那鬼魂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她身体里的一魂一魄离了体,只要能找到万魄仙草,集齐她的魂魄,再解了她体内的毒,她就可以醒过来了。” 真的假的? “囡囡从不撒谎。” 那我现在就去救她。 “主人,您不能用您的眼泪救她。”囡囡连忙出声阻止。 第125章 我看得见你 囡囡早就知道楚凝萱在想什么,主人的眼泪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当然可以救顾芊芸。 但如若主人这样救了顾芊芸,只怕身上的灵气会消失大半。 到时,就更怕长不大了。 为什么? “主银,您上次用眼泪为殇月国布雨,就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灵气,现在如果再用,不光灵气会折损,就连主银的肉身也会遭到重创。” 楚凝萱紧咬住唇,那好吧,我不用眼泪总行吧。 看着顾芊芸离开的方向,楚凝萱已经有了计划,她要更快的让自己长大才行。 要不然根本就救不了她。 楚凝萱轻轻叹了口气,不用眼泪就不用,不就是找药材吗? 到时候她告诉赫连威,让他去找不就行了? 说起赫连威,楚凝萱突然想起来,赫连威身上的寒毒还没解呢? 不知道现在赫连威在干什么? 反正现在她还不想回去,索性去看看赫连威吧。 前方一间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她缓缓向前飘去。 这么晚了,是谁还没睡啊! 看前面的一处偏殿门外有侍卫把守,其中一个侍卫她还认识,当时她饿了,就是她找的奶娘给她喂的奶。 “笙寒,你好啊。”楚凝萱现身到笙寒面前,友好的打着招呼。 可是她现在就一个原神而已,笙寒要是看得见她才有鬼呢。 楚凝萱落寞的叹了口气,“唉,我又忘了,你是看不见我的。” 再抬起头,她的双眼已经泛红,想着笙寒在这里,难道说赫连威在这里面吗? 于是,她眨了眨眼睛的功夫,身形就闪进了屋。 刚稳住其神,就见到赫连威正拿着奏折在疾速批阅着。 “唉,真是辛苦,年纪小小的就要开始批阅奏折,前世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跟在哥哥的屁股后面要糖吃呢。”楚凝萱不由自主的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这使得赫连威嘴角轻抬,其实刚刚她在外面和笙寒说话的时候,他就听见了。 他自幼跟着师父炼就了一双阴阳眼,自然是能够看得到也听得到方外的事物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淑妃和庄妃寝宫被盗,就是这小家伙的杰作吧。 “真是好烦哪,你说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投胎到了一个婴儿身体里,天天除了吃就是睡,都快跟猪成亲戚了,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该死的地重天王,该死的夜陵,还什么夜陵大人,我看你就是个小人,小小人,竟然骗我,我就那么好骗的吗?”吐槽了半天,楚凝萱不知不觉困了起来。 “主银,您该回去了,要是再不回去的话,您的肉身会出事的。”囡囡着急道。 不要,我不回去,回去干什么,回去又要喝奶。 我都这么大了,还去喝奶,你就别让我回去好不好。 整天被一群人抱过来又抱过去的,我都要郁闷了。 “主银,您现在已经修炼到分神阶段了,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您就可以长大了。” 赫连威听到这主仆两人的对话,不禁心疼起来。 停下手中的笔,他抬起头看着这个就飘浮着身体的楚凝萱。 真的是萱儿,她还是那样的娇媚动人,那双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般的灵气逼人。 萱儿,别怕,这一世我会陪着你的。 这时,楚凝萱好像也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 她转头看向赫连威,发现此时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她震惊万分,“你……你看得见我?” 赫连威点头,“对,萱儿,我看得见你。” “那……那刚刚我说的话你……你全部都听到了?”楚凝萱又问。 “嗯,都听到了。”赫连威此时温柔的凝视着她。 “真的假的?妈呀,我是不是在做梦,有人能看得见我,也听得见我说话?”楚凝萱不敢置信地往赫连威的肩膀上一拍。 没有想到,这一拍竟然不像原来那般,手会穿过人的身体。 这一回她竟是实实在在的拍在了赫连威的肩膀上。 为了确定自己的感觉,她又拍了一次。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的?”我……不是虚体的吗? 赫连威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让她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 “在这里,萱儿想怎么拍就怎么拍,萱儿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虚无的存在。”赫连威笑道。 “真的吗?”楚凝萱不确定的问。 赫连威捏捏她的小鼻子,装出一副生气了的模样,“当然是真的,本王的话,萱儿也敢置疑,难道就不怕本王罚你?” 楚凝萱哈哈笑出了声,“哈哈,赫连威,你才舍不得罚我呢!” 赫连威被她开怀的笑也逗乐了,“是,本王是舍不得罚萱儿,只是萱儿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楚凝萱一下子不知怎么说是好了,想到之前自己将淑妃和庄妃的寝宫盗了的事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讲了。 赫连威好笑的看着她两眼转来转去的可爱模样,这是在想怎么敷衍他吧。 “赫连威,我要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会不会打我屁股啊?”以前她做错了事,爸爸妈妈就会打她的屁股。 赫连威用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萱儿哪里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是真做了,那也是别人的错,再说萱儿这么瘦,哪里有屁股?” 楚凝萱被他说的小脸爆红,“乱说,我哪里瘦了,我明明都这么胖了,我还在想着要怎么减肥呢。” 赫连威一把就将她给抱了起来,还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哪里胖,萱儿轻的如羽毛一般重量了,还减肥,再减的话萱儿就会被风给吹跑了。” 楚凝萱着实被他这举动给吓的不轻,连忙抓住他的衣襟,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对他很熟悉一样。 但又说不清是在哪里见过他。 “赫连威,我们以前就认识是吗?”既然她刚刚说的话他都已经听到了,那么一定也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了吧。 她也不想藏着掖着,索性就直接问出口。 赫连威被她问的一愣,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萱儿,有些事情得萱儿自己慢慢想起来,即便我现在就告诉你,也不是你的记忆不是吗?” 楚凝萱点头,他这么说好像也对。 但她就是觉得赫连威一定知道什么事情,比如她为什么会投胎到了这里。 萱儿,其实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天天对着一个婴儿说话。 还能如此这般的拥抱着你,真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他还想再对她说些什么,但是他感觉得出来,此时的她灵气在变弱。 “嗯,我……其实淑妃和庄妃的寝宫是我盗的,”最后楚凝萱还是说了出来。 赫连威不以为然,“所以呢?” 就这样? 为什么他都不责备她? “你……你都不指责我吗?我做了不好的事。”楚凝萱有些吃惊。 赫连威却是摇了摇头,“哪有什么不好的事,萱儿做了我们都不能做,甚至做不了的事,我又为什么要指责你。” 啊? 楚凝萱难以置信,自己这是在偷盗啊! 她第一次听说偷盗还有对的? 第126章 给她找点事做 “不是,你都什么都不问的吗?你不是璟王吗?我是那个小贼,你不抓我吗?”楚凝萱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变得好猥琐。 赫连威拍拍她的小手,“我怎么会抓你,本来淑妃和庄妃也不是什么好人,萱儿偷了便偷了,只是萱儿下次要再做这样的事时,要跟我说,这样很危险,知道吗?” 告诉他? 他的意思是,他会跟着她一起去偷盗? 璟王可是王爷,一个王爷去偷东西是不是有些太…… 印象中的他不是一直都很正直的吗?什么时候变得她都不认识了。 “钱够不够?”这一句话问得楚凝萱再一刻愣住。 啥意思? 他的意思是自己偷的还不够多? 还要给她来几个子儿? “够啦,够,我现在又用不到,只是我当时是气不过,谁让她说我是骗子的。”说到这个,楚凝萱就一肚子的火。 她好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了,竟然被人说是骗子。 她骗什么了,明明都是别人骗她。 她哪里有骗别人。 想着想着,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最后越哭越觉得委屈。 从一开始被夜陵忽悠,到慢慢接受现实。 她都没有对人抱怨过什么,倒也是没处抱怨。 现在终于有人能够看到她了,她便哭的好像骗她的是赫连威一样。 小手紧紧抓住赫连威的衣襟不放,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的掉个不停。 赫连威轻轻的拍哄着,现在萱儿什么都做不了,就是偷她点东西怎么了。 要他说,就应该脱她几层皮才够本儿。 楚凝萱当然是不清楚赫连威此时在想些什么,若是知道的话,肯定又要不淡定了。 知道自己真的该回家了,楚凝萱抬头看着赫连威。 也许那些东西交给他比较有用。 因为待在她的手里好像真的没什么卵用。 于是,她从赫连威的怀里跳了下来,从袖套里拿出了几样东西。 “我觉得这个还是得交给你,虽然我是真的想用这个来威胁淑妃,但是我现在不过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孩儿,就是想威胁也威胁不了。”她将在淑妃密室里找到的一封信和赫连烨写给淑妃的信,还有那张看着像是作战图一样的东西都交到了赫连威的手中。 赫连威在看过信后,整个震惊到无法言语。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赫连烨竟然不是父皇的骨肉。 淑妃竟然骗父皇骗了这么久。 萱儿说的没错,淑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骗子。 和狼族结盟? 哼,这一点他早就已经猜到了。 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现在有了,但却没有办法拿出来。 不过没有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他可以将这件事告诉楚怀朔,让他慢慢跟他耗。 至于淑妃嘛,他有的是办法将她整得怀疑人生。 “这个图我也看不大懂,只知道应该是什么作战图一类的,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 赫连威拍拍她的手,“好,这些都交给我,现在萱儿的任务是好好休息,别的什么也不用管。” 楚凝萱点了点头,她也的确是累了。 “我说了会帮你解毒的,”瞬间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的脸颊处滑落。 楚凝萱用手接住,交给他,“快将它喝了。” 此时她感觉自己真的很困很困,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倒的样子。 但小手却还是执着的想要赫连威能吞下这滴泪珠。 “萱儿。”赫连威不知楚凝萱给她这粒珠子是要干什么用。 但只要是她说的,她给的,他都不会怀疑。 于是他想也没想就抬起她的小手,将嘴凑进她的手心,将那颗不知是何物的东西给吞了下去。 当吞下之后,奇迹竟然发生了,他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一般。 下一刻,就吐出了一大口的黑色液体一样的东西。 待吐出来后,原本体内的寒气竟然就这样不见了。 楚凝萱看着他已经吐出了毒物,这才放心的笑了笑。 但终究是支撑不住的往后倒去,“萱儿。” “赫连威,我的眼泪是解毒的良药,现在你吐出内毒,以后就不会再受寒毒所侵了。”说完,双眼便闭上了,而下一刻,整个人就像是泡沫一般消失在了他的怀里。 他害怕极了,这一幕就像是前世她死在他怀里那般。 “萱儿,”他对着空气大叫。 门外的笙寒和暗流在听到动静后,连忙推门而入。 “主子,”看到的却是赫连威对着空气大叫楚凝萱的名字。 二人以为赫连威是太累的缘故,直到空气中传来了囡囡的声音,“璟王殿下,主银无事,她只是太累了,刚刚那滴眼泪是主银坚持到最后的一丝灵气,她给了你,所以接下来主银需要大量的休息才能恢复过来。” 有了囡囡的保证,赫连威这才放下心来。 再看看手里的信件和地图,赫连威做出一个大胆的决策。 胆敢如此的伤害萱儿,那么你们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暗流,淑妃看来这一段时间太闲了,给她找点事做。”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主子,淑妃这几日频繁请太医,听说是病了。” 暗流不禁为淑妃感到悲悯,你说你谁不惹,偏偏要惹主子最在意的人,这简直就是在作死啊。 赫连威眼神一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病了?那就让她病得更彻底些。” 暗流闻言,立刻明白了赫连威的意思,恭敬地应道:“是,主子。” 笙寒一眼瞥到桌案上的信和作战图,不由得担忧起来,“主子,这些要是被皇上知道了的话……” 后面的话她根本就不敢说出来。 “哼,这些事情自然要让父皇知道,本王还真是想知道父皇若是知道了淑妃的秘密后,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要不说主子不能得罪呢,皇上要是知道了的话,那还不将淑妃给诛九族啊,说不准诛十二族都有可能。 笙寒现在要做的就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准备随时听候赫连威的差遣。 赫连威将手中的信件和地图仔细研究了一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伤害萱儿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给石墨发消息,让他密切注意赫连烨的动向,一有异动就动用整个玄门灭了他。”前世没有动他,是觉得他并没有给萱儿带来实质上的伤害,没有想到前世楚怀朔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那么这一世他就让赫连烨死在回宫的路上,让淑妃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眼前,看她还怎么蹦哒。 第127章 紫袍男人 凤仪宫—— 皇后端坐在高耸的凤椅上,手中把玩的翠玉珠链轻轻敲打着一方雕龙纹案的桌案,节奏中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焦躁。 淑妃与庄妃的寝宫相继失窃,这一连串的事件如同阴云般笼罩在皇宫之上,而她的心中却隐隐觉得,这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 可事情恰恰就是那么简单。 只是皇后一贯喜欢将事情复杂化,所以她也就只能自己找苦恼吃了。 然而,当前最为棘手的问题莫过于那些被派遣去执行刺杀楚凝萱任务的杀手们,非但未能达成目标,反而内部出现了叛变。 尤为棘手的是,这名叛徒竟不幸落入了汪明远之手,这无疑为她平添了几分焦头烂额之感。 真是该死! 她心中暗自咒骂,为何麾下诸多高手,竟连一个稚嫩的孩童都无法得手? 难道说,那青衣女子当真有如此非凡的实力吗? 不,她不愿相信这一事实。 毕竟,她的血刹门中皆为精英,岂会奈何不了一个黄毛丫头? 难道说,就连黑雾也无法与之抗衡? 她可是派遣了两批精锐,每一批都是精英中的翘楚,总不能全部折戟沉沙吧。 然而,即便真出现了全军覆没的情况,也理应留下些许痕迹。 为何至今连一具尸体都未曾出现? 难道说,黑雾也遭遇了不幸? 不,这绝对不可能! 黑雾可是血刹门中武功最为高强之人,不仅武艺超群,更擅长隐身高超之术,他怎会轻易遭遇不测? 夜深人静之时,一道黑影悄然无声地穿梭在宫墙之间,最终停驻在凤仪宫前。 他敏捷地翻越围栏,悄无声息地步入殿内,直至跪倒在皇后的面前。 “主子。”黑衣人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他单手紧紧捂住才包扎好的伤口,鲜血仍从指缝间渗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光洁的地面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皇后目光锐利,一下子就认出了此人正是失踪已久的黑雾。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 “你是黑雾?”皇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属下黑雾。”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显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说本宫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活?”皇后紧皱着眉头,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担忧和疑惑。 黑雾缓缓抬头,目光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回主子,是的。除了属下,所有的人都死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皇后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和不信。 难道说那个青衣真有那么厉害?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主子,青衣的武功高深莫测,我们的人根本就无法近身。那地吼全身仿佛披挂了厚重的铠甲,不论是飞箭还是利刃,都无法在其上留下丝毫痕迹。我们原本的策略是,既然无法伤害青衣,那就轮流攻击她,即便不能将她打倒,也希望能耗尽她的体力。然而,未曾料到的是,璟王的人竟在关键时刻救走了楚凝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功亏一篑。” 随后,黑雾将后续的一切细节都详细禀报给了皇后。 皇后听后,情绪失控,一口气哽在喉间,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主子!”黑雾见状,心急如焚,欲上前搀扶,却因拉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娘娘!”一旁的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皇后。 皇后轻轻抬手,示意嬷嬷不必担忧,“无事。”她的声音虽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怪不得他们都找不到尸首,这个青衣,果然不是个善茬。 这时,皇后轻轻启唇,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你受伤了?”她的目光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是,属下在执行任务时,不幸被一名神秘刺客用暗器射伤。”黑雾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荡。 皇后闻言,秀眉微蹙,抿了抿朱唇,似乎是在竭力克制内心的波澜。 “你先下去休息吧,这段时间就安心养伤,不必再参与任何行动。” “是,属下告退。”言毕,黑衣人如同来时那般,身形一展,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大殿内重归寂静,只留下皇后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空无一人的角落,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 东宫—— 书房内,太子与一紫袍男人正在说话。 “太子殿下,由此看来,那青衣还真是不能小觑,还有那璟王太子也得小心了,这一次我们损失了那么多的人,太子可得赔偿我们啊。”紫袍男人道。 “你们损失,难道本太子就没有损失吗?这一次还不是你们派出去的人不是精锐,才会刺杀失败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楚凝萱早就已经被本太子抓住了。”太子也甚是恼火。 “太子,你要搞清楚,现在我们只不过是合作关系,如若太子还将训斥属下的那一套用在属下的身上,那么我们的合作关系就此终结。”紫袍男子有些不耐烦地道。 太子被他这样一说,只能将自己身上的怒火悄悄收敛了些。 “本太子也不过是心急了些,这一次没有刺杀成功,他们定会有所防备了,以后再想下手就难了,话说你们到底要楚凝萱干什么,她不过就一婴孩儿,有什么用。”太子不解道。 紫袍男人瞪了太子一眼,“这些就不劳太子费心了,太子只管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了。” “赵元。”太子对着门外的人叫了声。 “太子有什么吩咐?”这赵元乃是太子身边最信任的护卫首领。 “这个紫袍人到底是何来历,他真的是璇玑国派来的吗?” “回太子,的确是,不过此人从不以真面目视人。”赵元回道。 “想办法一定要查出此人的真实身份,本太子不相信他。” “是,殿下。” “百里山那边现在究竟如何了?”太子殿下轻轻摩挲着手指,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重重帷幔,窥见那隐蔽之地的一丝一毫。 “回禀殿下,一切正如殿下所愿,进展得十分顺利。”侍从恭恭敬敬地答道,“那里地势险峻,隐蔽至极,即便是最敏锐的探子也难以察觉其踪迹。更何况有范烙将军坐镇,以他的能耐,一般人确实是难以靠近。” 这欧柘,乃是太子殿下从外界请来的高人,不仅精通医术毒理,更擅长布阵之道。 然而,他们有所不知的是,这位范烙将军其实本名为欧柘,他的真实身份乃是璇玑国的国师。 第128章 地牢审问 欧阳擎心中暗自思量,太子殿下疑心甚重,皇后更是心狠手辣,若无真才实学,又怎能在他们身边潜伏至今? 提及欧阳馨月,也就是楚婉柔,他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那心爱的宝贝女儿遭受如此伤害,虽则太子并未直接对她造成伤害,但那份冷漠与忽视,无疑是对她们母女最大的伤害。 他欧阳擎岂能坐视不理? 自然要从太子这里寻得突破口。 毕竟,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还年幼,无法亲自为自己讨回公道,但他欧阳擎可以! “嗯,即便一切顺利,也还需谨慎行事。”太子殿下轻叹一声,“此次失败便是最好的教训。” “殿下所言极是。”赵元连忙应和,“只是如今皇上派五皇子前来调查此事,我们是否该找个替身来应对这次的刺杀指控?” “哼,黑木既然已背叛本太子,留他不得。”太子殿下冷哼一声,“既然他不顾家人安危,那么他的家人也无需存活于世。” “老五不是在查刺杀护国公主之事吗?人选之事,想必不用本太子再多言了吧。”赵元心领神会,太子的意思已然清晰明了。 紫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抚着修长的手指,缓缓道:“嗯,不错,够狠,这股子决绝与冷冽,倒是挺对我的胃口。” “不狠,死的就是本太子了。”太子双眸如鹰隼般锐利,寒光闪烁,语气中满是对世事无常的深刻体悟。 他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皇权斗争中,唯有心狠手辣,方能在这荆棘丛生的道路上,一步步攀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璟王实在是个大威胁,你的好父皇对他可上心的很,若不除之而后快,太子殿下您恐难稳坐那龙椅之上。更何况,护国公主手中还握着璟王赠予的定情信物,啧啧,真是情深意重啊。” 紫袍人话语间带着几分戏谑,却绝口不提楚凝萱之名,仿佛那名字本身便藏着无尽的秘密与诱惑。 太子闻言,神色愈发阴晴不定,但随即又舒展开来,冷笑道:“放心,璟王活不久了。他身上的寒毒即将发作,而这世间本就无药可解。即便本太子袖手旁观,他也不过苟延残喘三五年罢了。三五年,对本太子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我耐心等待,届时那楚凝萱,还不是任我予取予求?哈哈……” 言罢,太子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回荡,带着几分得意与不羁,仿佛已预见未来的胜利在望。 ------------------------------------- 阴暗潮湿的皇宫地牢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霉味,四周的墙壁因长年的潮湿而变得阴暗而冰冷,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无数囚徒的悲惨遭遇。 昏暗的烛火在墙角摇曳,微弱的光线投射出扭曲的影子,使得这片地方愈加显得神秘而压抑。 透过锈迹斑斑的铁栏,能隐约看到一张满是伤痕累累、皮开肉绽的人脸,那正是黑木。 他被牢牢捆缚在粗糙木桩之上,皮肤上的伤口鲜血淋漓,如同盛开的红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四周静谧无声,唯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从某个角落传来,与他微弱而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每一次喘息似乎都带来了更深重的痛苦,而心底那句“绝不能背叛太子”的呐喊如同魔咒般萦绕不去,让他感到无形压力愈加沉重。 墙壁上刻满了不知名囚徒留下来的绝望字句,那些字迹模糊,却让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恐惧。 在这冰冷、孤独且绝望之地,每一个细节都似乎在提醒着他:背叛将会面临无法想象的后果。 赫连翊这是第一次接触案子,还是一起如此大的刺杀案,虽然对方没有成功,但首次出现这么多的杀手,而杀的还是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孩儿。 这个婴孩儿好巧不巧还是太后刚封的护国公主,更是他的小表妹。 如此大案,他当然不能怠慢行事。 为了能早日抓到那个背后元凶,他不得不将赫连威给请了来。 毕竟父皇也是让这个七弟辅助他办理这个案子。 汪明远没有想到两位重量级的大神都过来了,便走上前来,“微臣见过璟王,见过五皇子。” “审的怎么样了?”赫连翊问道。 “回七皇子,此人还是一口咬定不知雇主是谁,嘴硬的很。”说完他见赫连翊和赫连威脸色不怎么好看,只好又道,“都是卑职无能,请殿下责罚。” 汪明远深知赫连威性情严厉,最不喜无能之辈。 只见赫连威沉默片刻,语气冷冽:“本王知道你不怕死,难道你的家人也不怕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黑木故作镇定,他的父亲和妹妹都被太子好好的养着,绝不可能在璟王的手里。 赫连威看了看赫连翊,赫连翊立马就会意过来,微微一笑,“黑木,原名郑海,郑家村人,有一个五岁的妹妹,名叫郑蓉,患有先天的心疾,三年前你带着妹妹前来求医,就是太子赫连珏施手救了你妹妹,并将你的父亲也一并安置下来,所以自此之后你便誓死孝忠于太子,本王说的对不对?” 赫连翊将他这几日调查出来的结果全数说了出来。 黑木听到赫连翊的话突然抬起了头,大喝,“你怎么会知道的?” 赫连翊冷冷一笑,“这还不简单吗?本王真不知你是天真,还是蠢笨。” “什么意思?” 赫连翊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唉,你真的以为赫连珏会救你的妹妹?” 黑木早就已经被赫连珏洗了脑,而且他也有看到自家妹妹比原来要好很多。 “太子才不像你们,你们都是天杀的冷血动物,哪会像太子那样心善慈爱。”黑木喝道。 赫连威只差一点就笑出了声。 “不错,他是心善,心善的要杀了你的父亲,灭了你的妹妹。”赫连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不,不会的,太子不会这样做的,一定是你们在骗我,在骗我对不对?”黑木歇斯底里的对着赫连翊大吼大叫。 赫连威真的是没有想到这赫连珏竟将这家伙洗脑洗的如此彻底,如若不是他依照着前世的记忆,找到了黑木的妹妹和父亲,恐怕这会儿那乱坟岗上又会多了两具尸体了。 他知道这一世很多事情已经和前世大有不同,但他还是在想办法找到与前世有关的线索和证据。 总之,这辈子赫连珏休想坐上那个位置,只要他活着一天,他赫连珏就别想称心如意。 第129章 我没有下毒 “真是想不到啊,我们的太子对付人心这一块儿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原来本王还不相信人家说的''把你卖了你还会为他数钱''这话,现在我是彻底相信了。”赫连翊不是在调侃,而是他真的很佩服。 “你们,你们把我父亲和妹妹怎么样了,你们放开我。”黑木此时是真的慌了,不管他被受到怎样的虐待,他都能咬咬牙挺过去。 但唯独自己的亲人,他不会让他们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这一点倒是挺让赫连威佩服的。 是条硬汉子,但却是个眼瞎的。 他看不清形势,更看不懂人心。 黑木本来就受了伤,又被汪明远用刑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体力早就不支了。 再加上一时气闷,一口鲜血突地就吐了出来。 他强撑着睁开眼,赫连威那妖孽般的俊脸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原来你也是有感情的动物,本王还以为你是个冷血无情的禽兽呢!”赫连威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一切。 黑木感觉此刻他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这个璟王他有听说过。 传闻说他就是一个行走的活阎王,曾以一人之力杀了敌方数千军士,那时的他还不到十岁。 现在的赫连威不过才十多岁,看起来却感觉他好像已经成年的模样,或者可以说更长些。 见黑木冷静下来后,赫连威才又道,“本王有本王的原则,本王不会像那某人一样没有道德,没有人性,更不会禽兽不如的对老弱病残的人下手。” 说完,赫连威冷冷的看向黑木,“本王最不屑的就是做禽兽不如的事情,本王只是想听本王想听的,对你的家人没有兴趣,本王再说一遍,赫连珏到底给你下了什么指令?” “最后说一句,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耐心。”赫连威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丝温度。 说完,赫连威拿起一支烧的通红的烙铁轻轻吹了吹,那火星啪哒啪哒的响着,让黑木不禁颤抖着身子,他在思索着要不要开口。 就在他沉思之际,一道最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朝着他的脸颊就是一耳光。 “逆子,为父真是白养你了,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告诉璟王吗?”说话的人正是黑木的父亲郑永年。 “爹!”黑木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人,眨了眨眼睛后,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父亲。 郑永年此时怒火中烧,便又要朝黑木的脸上掴去。 “不要,爹,别打哥哥。咳……”郑蓉连忙拉住郑永年的手。 郑永年此时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落,“蓉儿,咱们走,就权当你没有这个哥哥,我们回家。” 说完,郑永年转身对着赫连威道,“璟王爷,小老儿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这个逆子就交给您了,从现在开始他是死是活都与小老儿没有任何关系,小老儿的儿子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言毕,他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这时,黑木才大声道,“爹。”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可当不起,一个将自己妹妹害的只剩半条命的儿子,我可不敢认,”郑永年说这话时,语气冷冽如寒冬腊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始终未转身,背影显得格外孤寂,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只留下那令人心寒的话语,在空旷的屋内回荡。 黑木闻言,犹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眼中的不解与震惊交织成一片混沌。 他心中涌动的只有一股莫名的委屈与困惑,他怎会害蓉儿?那活泼可爱的妹妹,在他心中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蓉儿她怎么了?”黑木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他试图从父亲的话语中寻找哪怕一丝的误解或误会。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不是你给蓉儿买的药吃的吗?你倒好,现在竟然问我蓉儿她怎么了?你看看,张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你妹妹没有几天的时间了,你高兴了?开心了?是不是觉得你这样做很成功,很骄傲啊,还是说你是想毒死蓉儿再毒死我这个老不死的,到时候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说到最后,郑永年的声音已近乎嘶吼,整张脸涨得通红,如同被熊熊烈火灼烧,那愤怒与失望交织的眼神,仿佛能洞察黑木的灵魂深处。 黑木的眼神瞬间空洞,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他拼命地摇晃着头,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否认:“不,我没有,爹,我那么疼蓉儿,怎么会给蓉儿下毒呢?”他的世界在此刻崩塌,所有的解释与辩白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赫连威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原本只是想利用郑永年的生命作为筹码,迫使黑木吐露太子的计划,却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控的地步。 赫连翊瞥了赫连威一眼,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赫连威叹了口气,解释道:“黑木已经是个弃子了,你觉得我们的好太子还会无偿地帮他赡养他的家人吗?” 被赫连威这么一提醒,赫连翊才恍然大悟——他们发现郑蓉时,她刚服下药物,随后便吐血不止。 “爹,别……”郑蓉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她试图阻止父亲郑永年进一步的牺牲,却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又被鲜血淹没。这一幕,如同利刃直刺人心,让人无法直视。 “妹妹,不,求求你们救救她。”黑木的嘶吼响彻整个房间,那是一种混合了绝望与恳求的痛彻心扉之声。他仿佛一只被囚禁的野兽,想要冲破束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无力改变。 就在这绝望之际,郑永年突然站直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收起你的假慈悲,”他冷冷地对黑木说,“你不就是想让我们爷俩儿死吗?那好,现在我就成全你。蓉儿反正也是救不活了,我们爷俩上了黄泉路也算有个伴儿。”说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毫不犹豫地对着嘴灌了下去。 赫连威见状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郑永年痛苦地捂着胸口,脸色迅速苍白下去。 不久之后,他吐出一口黑色的血,身体无力地倒下。 黑木的声音如同被利刃切割般刺耳,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不,我没有,不是我下的毒,我没有下毒,是……是赫连珏,一定是他,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杀了他。” 第130章 收复黑木 赫连威的嘴角轻轻扯动,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你怎么证明是他?” 黑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他还是强忍着恐惧,断断续续地说:“是他说的,如果抓不到护国公主,就提头去见他。我们的任务失败,所有的人都死了,就我一个人还活着。而且那个给我妹下毒的一定是范烙,就算不是范烙,也是他给的毒药。” 他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挖出来的血泪。 黑木现在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的父亲和妹妹都死了,还要让他背这个害死妹妹和父亲的黑锅,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你们相信我吧,我真的没有下毒!”黑木的眼中充满了恳求与无助,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到了极点,但他还是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 赫连威淡淡一笑,只见他拍了拍手,药老就从暗处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分别给郑蓉和郑永年灌下药。 黑木因为被捆在木桩之上,根本就不能动弹,所以他只能无助的嘶吼,“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妹妹,放开我父亲。” 只见不过片刻的功夫,郑永年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随后郑蓉也张开了她的双眼。 “蓉儿,蓉儿,你怎么样?”郑永年清醒过来后,就扶起郑蓉问。 郑蓉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爹,我没事,药神医的药很管用,蓉儿心口已经不疼了。” 郑永年连忙跪在药老的面前,对着他就猛磕头,“谢谢,谢谢神医救蓉儿。” “你这是干什么,救你女儿的不是老夫,要谢你们就谢璟王爷吧,若不是王爷提前派人都你的女儿给救了出来,就算是华陀在世,也没办法了,至于你女儿的心疾是娘胎里带的,只能慢慢来,切不可着急呀。”药老将郑永年给搀扶起来。 郑永年心中激荡难平,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对这些恩人的感激之情。 回想起前几日的噩梦,自己和女儿仿佛置身于无尽的地狱之中,而今一切却都峰回路转,恍如隔世。 他转身,匆匆再次跪倒在赫连威的面前,但还未及磕头致谢,便被赫连威示意身旁的暗流轻轻扶起。 黑木此刻犹如木雕泥塑,愣在原地,父亲和妹妹都安然无恙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消化。 就在这时,笙寒上前一步,细心地为他解开了束缚在身上的绳索。 重获自由的瞬间,黑木也连忙跪倒在赫连威和赫连翊的面前,不住地磕头致谢。 “谢璟王救了属下的父亲和妹妹,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属下愿跟随王爷身边,誓死效忠。” 这一次,黑木的跪拜是真心诚意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深深的敬意和感激。 赫连威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这简短的声音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认可。 “快起来吧,主子这是同意了。”暗流连忙上前一步,笑着说道。他心中不禁暗想,真是个呆子,这样简单的事情也看不出来。 笙寒瞪了暗流一眼,似乎在说:“你就不呆?”而暗流也不甘示弱地斜瞥了笙寒一眼,心中暗想:这丫头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你刚刚说范烙,他是谁?”赫连威眉头紧锁,声音低沉而充满疑惑。 黑木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他是赫连珏让赵元从外面请回来的一个用毒高手,听说他不止会使毒,还能布阵,甚至还能制蛊。”随着黑木的话语,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范烙?赫连威心中暗自思量,这个名字为何如此陌生?难道真的是从民间请回来的高手?不过眼下,他更关心的是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境。 “现在怎么办?”赫连翊焦急地询问,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赫连威沉默半晌,心中暗自盘算。他觉得赫连珏行刺萱儿之事确实存在诸多疑点。特别是黑木提到的活捉萱儿,这一点尤为可疑。 “你说赫连珏给你的指令是活捉萱儿。”赫连威再次确认道,目光紧紧盯着黑木,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真相的端倪。 黑木点了点头,语气坚定:“不错,太子确实说过不能伤害到护国公主,得抓活的。而且下这道指令的时候,太子的身边还多了一个穿着紫袍的男子。”说到这里,黑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对那位紫袍男子也有所忌惮。 随着黑木的话语落下,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更加紧张而压抑的气氛。赫连威心中暗自思量,这位紫袍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与赫连珏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关系?这一切的谜团都让他感到深深的困惑和不安。然而,他明白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 紫袍? 怎么这又多了一个穿紫袍的人? “穿紫袍的男人长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赫连威又问。 “那人全程都蒙着面,属下也不知道他到底长啥样,只记得他的身上有一股很清淡的檀香味儿,而且在他的额头左侧还有一颗黑痣。”黑木努力的回忆着。 夜刃! 他的额头左侧就有一枚黑痣。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他被欧柘困在阵里,就是这个夜刃袭击了他,而也是这个夜刃伤了萱儿。 真是没有想到啊,夜刃竟然早就已经和赫连珏联系上了。 而这个夜刃又是谁的人? 无疑他就是欧阳擎的人。 还有那个欧柘,既然夜刃都出来了,那欧柘应该也快…… 等等,会使毒,还会布阵、制蛊。 难道说那个叫范烙的,也是欧阳擎的人? 可欧阳擎身边好像没有一个叫范烙的,前世他和欧阳擎交手那么多年,他身边有哪里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能够百分百确定没有范烙这个人,难道说因为他的重生,这个叫范烙的就是多出来的一环吗? 不,不会这么巧吧。 欧柘会使毒、布阵、制蛊,恰好这个叫范烙的也会? 或者说范烙和欧柘其实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赫连威又问,“这个欧柘你可有见过?” 黑木想了想,点头,“见过。” “好,那你可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赫连威又问。 黑木再点头,“我可以将他画出来。” 说完,也不理会几人的震惊,便拿起桌案上的笔在一旁的纸上开始作画。 不消一刻功夫,黑木便将范烙的模样给画了出来。 赫连威和赫连翊上前一步,当那画像呈现在赫连威眼前的时候,赫连威是震惊的。 这不就是欧柘吗?他怎么可能忘记,应该说是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原来前世柳圆圆并不是没有联系欧阳擎,而是他们一直都有联系。 只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抓走萱儿,不光是她,还有暗鸦,就连已经被玄镜收走的破空也同样想抓走萱儿。 到底他们要抓走萱儿干什么,难道说萱儿身上还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不成? 这下一切就都合理了,前世所有未解的谜团在这一刻总算是有了解答。 第131章 无影 也许从破空的身上,他能探听到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然而,当前他却被琐事缠身,一时之间无法抽身前往。 待到将眼前之事处理妥当,他便会重返慈光寺,虔诚拜见师父。 或许,师父会知晓些许内情。 望着黑木满身血污的模样,赫连威不禁皱眉,用手帕捂住鼻子,嫌弃地说道:“本王身边不收留肮脏又瞎的侍卫。” “暗流,带他下去清洗一番。”赫连翊附和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还有,黑木这个名字本王着实不喜,郑海这个名字倒是不错。” 诚然,黑木这个名字听起来颇为不吉,甚至有些晦气。 “是,谢主子。”郑海心中诧异,未曾料到竟有朝一日能重拾自己昔日之名。 “整理妥当后,再过来见本王。本王还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要交托于你。”赫连威的声音冷冽而威严。 郑海连忙点头应允,“是。” 郑海深深地看了自家父亲和妹妹一眼,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但最终还是随着暗流缓缓离开。 郑永年看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转头望向赫连威,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救他和女儿出牢笼的年仅十多岁的少年,竟会是杀伐果断、人人畏惧的璟王。 这个发现让他对赫连威的身份和背景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和敬畏。 赫连威转身对药老吩咐道:“带他们下去吧,好好安置。该用药的用药,一定要治好郑蓉。”药老应声后,便带着郑永年和郑蓉离开了。 他们的离开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每个人都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和计划。 看着药老等人离去的背影,赫连翊这时才开口问道:“老七,你准备怎么做?” 赫连威朝赫连翊睇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决心。 他知道赫连翊一直关注着他的行动和计划,但他并不在意。 对于赫连翊,他心中怀有深深的感激之情。 前世就是这个五哥几次不顾生命危险救他于危难之中,最后却在他刚好出征之时为救父皇而死在了赫连珏的手上。 而父皇也因为赫连珏的逼宫当场吐血而亡。 这一笔笔血账他等着一件件和赫连珏清算。 所以他断不会让赫连珏就这么轻易地死去,反而要让他好好地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感受自己有多么的悲惨和痛苦。 “你说如果让郑海回到赫连珏的身边,赫连珏会有什么反应?”赫连威悠然自得地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目光深邃地望向赫连翊,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赫连翊闻言,脸色骤变,仿佛被一阵寒风侵袭,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疯了!郑海要是现在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绝对是去送死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赫连威却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与不可一世,他再次拍了拍手,声音清脆而响亮。 刹那间,暗一如同幽灵般现身,押着一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一脸愤慨,口中不停地咒骂着:“放开我!你们这群狗东西,知不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们,现在放了我,我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否则,哼!我发誓要让你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你……你……你怎么把他给抓来了?”赫连翊震惊之余,指着那个被五花大绑、几乎无法动弹的赵元,语气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不行吗?”赫连威反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赫连翊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却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 他深知赫连威的脾气与手段,只好在心里暗暗嘀咕:“行,行,你是老大,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暗一上前一步,眼神冷冽如刀,对着赵正就是一脚踹去:“老实点!到了这里就容不得你再如此放肆!”赵元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与屈辱,心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你给我记着!这一脚我迟早要还给你!到时候定要让你好看!” 然而暗一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一笑:“好,我等着你。等着你从这地牢里出来找我讨要这一脚之仇。” 只不过人在见到赫连威的时候,立马就怂了。 璟王?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说是璟王下令抓他来这里的? 此刻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让他难以呼吸。 思绪如同狂风中的柳絮,四处飘散,却找不到一个稳定的落点。 他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着可能的答案,试图解开这突如其来的谜团。 难道说,璟王已经知道了太子私自操练兵士的秘密? 这个念头一冒头,赵元就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不可能啊,有范烙在,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太子的秘密? 而且范烙还跟他保证过,任何人都不可能发现那个地方的。 然而,赫连威的眼神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瞬间刺穿了赵元的伪装。 他仿佛能洞察赵元内心的每一个角落,看到他在想什么鬼主意。 赵元感到自己就像一只被剥光了羽毛的鸟,赤裸裸地暴露在璟王的目光之下。 赫连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和几分玩味。 他看着赵元,就像在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 在慈空寺后山的悬悟洞内,清泉潺潺,围绕着洞穴流淌,最终汇聚成一座寒潭。 潭水冰冷刺骨,传说其拥有神秘的力量,能让人脱胎换骨,甚至让死者复生。 洞内的气氛凝重,仿佛凝结了千年的时光。 突然,一阵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洞中回荡,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处不在:“将他丢进寒潭中,待他身上的黑气全部都褪去后,再放他出来。” 这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深不可测的智慧。 玄镜此时屏息凝神,根本就不敢出声反驳。 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回来总感觉师父不一样了。 原来师父总是很慈祥,但这一次从师父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却总给他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随着声音的回荡,无影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寒潭边。 他的步伐轻盈而稳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头上,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虽然只是身着一袭简单的僧袍,却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和气场。 “天杀的,无影你这个老秃驴,你知道这里面的温度能冻死人吗?”突然,一声愤怒的咒骂打破了洞内的寂静。 那是一个被困在寒潭边的人,正绝望地挣扎着。 无影微微皱眉,目光如炬,直视着破空。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有些痛苦,是重生必须经历的。寒潭的冰冷,不过是净化你灵魂的洗礼。” 众人屏息凝神,无影的话语如同雷霆般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第132章 真相 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仿佛能直击灵魂深处。 无影的身影在寒潭边站定,仿佛整个洞内的空气都因为他的存在而凝固。 他的气场强大而神秘,令人不敢直视。 “师父,真的要这么做吗?”终于,玄镜还是开了口,声音中充满了敬畏和不安。 无影缓缓转身,目光与玄镜对视,那种深邃的眼神让玄镜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这时,无影冷冷地道了一句:“这是他的命运,也是他的机缘。” 随着无影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句话,洞内的气氛越发凝重而神秘。 破空不相信无影的话,但他又不得不相信。 因为自己身上的羽毛并不是来自老鼠身上的毛,而且每当新的羽毛长出来的时候,那种疼痛几乎是直达骨子里的。 有时痛的连他的灵魂都在颤抖,只有吃了主人给的丹药他才能缓解一些。 当那些彩色的羽毛再次变成黑色的毛时,他总是会忘记一些事情。 可是当他问起主人时,主人却总是以模棱两可的搪塞过去。 连暗鸦也总是笑他一个男子汉还时常计较这些疼痛。 这些疼痛明明都是人类带给他们的。 从那之后,他便没有再问过主人这些问题。 直到他被玄镜的法器射中,当时他的身体就像是被什么捆住了一样,根本就不能动弹。 在被玄镜装进袋子里的那段时间里,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梦境,那是他长久以来最为惬意的时刻。 袋中空间幽邃而宁静,没有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唯有自身变化的奇迹悄然上演。 他的皮毛,如同褪去的旧衣,一层层轻盈地飘落,露出了其下斑斓的彩羽,绚烂夺目,犹如晨曦初照下的云霞,美得令人窒息。 这蜕变的过程非但未带来丝毫痛楚,反而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与自由,仿佛一切束缚与伪装在此刻尽皆消散。 及至被带至慈光寺,当那束缚终被解脱,眼前的一切让时间仿佛凝固——不仅是玄镜,连他自己也怔愣当场。 真相如晴天霹雳,震撼心魂:他并非那卑微的老鼠,而是涅盘重生的凤凰! 他不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老鼠吗?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为那九天之上、绚烂夺目的凤凰? 难道说,主人一直以来都在对他撒谎?可是,为什么呢?他对主人的忠诚,犹如磐石般坚定不移。 随着他被无影狠心地丢进那冰冷刺骨的寒潭,他的记忆竟开始翻涌,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是寒潭的水太过冰冷,让他的大脑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还是他的内心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 在寒潭的冰冷刺激下,他竟看到了不一样的自己。 原来,他和暗鸦本是那九重天上的凤凰之神,他为凤,暗鸦为凰,他们本就是一对,可以说,在那九重天上,只有他们这一对凤凰。 他们是灵萱大人身边的得力战将——凤凰战神。自小便跟在灵萱大人身边,形影不离。 然而,后来巫族与九重天之间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那时,他和凰正在闭关修炼的关键时刻,灵萱大人为了保护他们,避免受到战火的波及,将他们关在了九重天的竹楼里。 他们满心期待着出关后,能够与灵萱大人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外敌。可是,哪里会想到,他们并没有等到灵萱大人,却等来了化作灵萱大人的焚天。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能够第一时间就认出真正的灵萱大人。 可是,那时他和凰正处于涅盘重生的最关键时刻,却被焚天趁机吸取了他们的灵气,将那些黑化之气全部输入了他们的体内。 自此之后,他就变成了一只不起眼的老鼠,而凰则变成了一只被人嫌弃的乌鸦。 而灵萱大人却以为他们已被焚天所害,在悲痛之际,当即就灭了整个巫族,并将焚天给封印在了玄武洞中。 这一切的转变,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惑和痛苦。 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变成这样一副模样,更无法接受他一直以来都被焚天所欺骗,还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主人。 然而,随着记忆的逐渐恢复,他开始意识到这一切的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秘密和阴谋。 一滴眼泪自他的眼角滑落,原来灵萱大人才是他的真正主人,他和凰一直以来都认错了主子。 焚天竟然想利用他们抓住灵萱大人,这仇这恨他怎么可以忘记。 如今主人为了他们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变成了一个小婴儿。 这一切的转变让他心痛不已,他发誓要找到真相为灵萱大人报仇雪恨。 然而主人还会原谅他吗?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凤,现在不是你悔过的时候,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收回你的灵气,并且设法找到凰,只有你们合二为一,才能帮助灵萱重回九重天。”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内,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对,他还要找回凰。 想通了这一点,他便努力调整自己的心境,利用这寒潭之水将被偷走的灵气再一点点的净化一点点的收回,他要焚天为此付出代价。 ------------------------------------- 安顿好郑永年和郑蓉之后,药老就又回到了地牢之中。 他不知道接下来赫连威要做什么,但他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会很精彩。 而另一边,郑海也已洗漱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和暗流一起过来了。 当赵元看着一点伤都没有的郑海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太子交代的任务他还没有完成,没想到就被人给抓了个正着。 起初他还以为抓他的人不过就是大理寺的什么人,那么他只要将太子的名号搬出来,他们就会放了他。 可是谁会想到,竟然是璟王。 这个被皇上和太后宠在心窝里的七皇子,就是皇后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更不要说太子了,太子在他面前,也只能卑躬屈膝。 所以说,他今天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药老,本王现在想要这个赵元的脸。”一句话把所有人都说懵了。 要赵元的脸? 干什么? 主子这是要干什么? 做脸? 即便药老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此时听到这话,他还是震惊的无法言语。 “王爷,你说要赵元的脸?”药老为了确认赫连威的话,又问了一遍。 赫连威冷冷的瞥了一眼,“不错。” “敢问王爷要赵元的脸干什么?”药老问道。 “当然是要给他换张脸了。”赫连威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带一丝温度。 “王爷,这……”药老有些犹豫了。 “怎么?你做不了?”赫连威问。 “王爷,您是想要用他的脸皮做假面吗?”药老问。 没想到赫连威直接道,“不,本王要在他的脸皮上安另外一个人的脸皮。” 什么? 第133章 以假乱真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望着赫连威,仿佛他做了什么令人费解的事,亦或是即将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 暗流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木讷得像个失去灵魂的稻草人,连站立都有些踉跄。 郑海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惊愕地望着赫连威,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敢问王爷是想换谁的脸皮?”药老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赫连威缓缓朝郑海的方向看去,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看得郑海一身冷汗直冒,心中暗自祈祷着灾难不要降临到自己头上。 “不是吧,王爷要将他的脸皮换到赵元的脸上?”郑海心中惊骇万分,这意思岂不是想杀了他? 他颤抖着身子,一下子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哭腔,“王爷,饶命啊!请王爷相信属下一回,属下一定会……” 然而,赫连威却打断了他的哀求,不耐烦地说道:“本王是想要你的脸皮,但又没说要将你的脸皮揭下来。”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过郑海的心头,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却又更加惶恐不安。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一脸愕然,纷纷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赫连威和郑海。这究竟是怎样的医术? 又是怎样的目的? 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而赫连威则淡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什么? “那王爷的意思是?”药老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诧异。 “本王听说这人皮面具都是用猪皮制成的,所以,本王想就用猪仔的皮做成郑海的模样,直接安在这家伙的脸上吧。本王自有打算。”赫连威的话语一出,如同惊雷般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无不张大了嘴,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璟王此言当真? 用猪皮做成人皮? 虽然他们深知人皮面具的制作材料多为猪皮,但将人的脸皮剥离后再换上人皮面具,却是闻所未闻。 这……主子不过是想找一个替罪羊吗? 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难道,人一旦被剥下面皮,还能再安上假面皮吗? 赵元此刻早已吓得双腿发软,连那原本就命悬一线的黄汤都从他颤抖的双腿间汩汩流出。 赫连威和赫连翊都用帕子捂住口鼻,似乎对赵元的胆怯表现颇为不屑。 这个赵元,就只有这点胆子? 原本赫连威只是想借此机会吓一吓赵元,让他吐露出太子的真正目的,没想到他竟如此不堪一击。 相比之下,赫连翊显然要沉稳许多,毕竟他比赫连威年长几岁,自然深知赫连威并非真要剥下赵元的脸皮,因此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恐。 “药老,动手吧。”赫连威不想再多费唇舌,直接下达了命令。 药老闻言紧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揣测:王爷这是来真的? “王爷,若真这样做的话,那新的面皮便再也取不下来了。”药老虽然对这种手术并不陌生,但也清楚其中存在的风险。 “无妨,只要是活着就行,至少现在他还不能死。”赫连威的这句话瞬间让赵元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不仅赵元被吓晕,就连一旁的几个暗卫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今日的主子究竟怎么了?完全是活阎王附身啊! 赫连翊不禁翻了翻白眼,在心里道,七弟呀七弟,就是玩,也不是这样玩的。 这下人都晕过去了,还怎么玩。 赫连威却不以为意,“将他先收押下去,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撬开赵元的嘴,本王要知道太子接下来到底要干什么。” “是。”暗流应声,押着赵元就离开了。 “赫连威你别想,别想从我的嘴里知道任何事情,我是不会背叛太子的。”赵元对着赫连威大吼,但奈何他的手筋脚筋都已经被挑,现在他就是想逃跑也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现在的赵元就像是待宰的羔羊,随时都有可能被拉上断头台。 “暗一,你速在这地牢里找一个和郑海身材差不多模样的,易容成郑海,将他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既然想要从他眼皮子底下搞事,那他就将他的人也换掉,他倒要看看赫连珏还有什么底牌。 赫连翊嘴角躬身翘起,这真是精彩啊,一环套一环,这一回赫连珏想不翻车都难。 “是。”暗一双手抱拳躬身行礼而去。 转头看向郑海,赫连威道,“药老,你速将郑海易容成赵元,他俩的身材差不多,然后再训练训练他的发声,要和赵元的声音无什差别,这一回本王就要看看太子能不能分辨出谁真谁假来。” 药老这才松了一口气,搞了半天,王爷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 “是,请王爷放心,保证以假乱真。” -------------------------------------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三年过去了,楚凝萱也从一个吃奶的奶娃变成了三岁的小娇娃。 这天一清早起来,楚凝萱就梳洗完毕,早早的去给楚定远和老夫人请安。 今天她可是有件大事呢,要进宫去看太后哦。 从最开始的不想进宫,到后来一日没见到太后就心里直发痒。 而且她对太后的称呼也是这么多年独一份,太奶奶,这声称呼其实是她在一岁的时候叫的。 那时她说话还不是很清晰,本来是应该叫一声太后的,但叫着叫着就变成太奶奶了。 没有想到太后非但听着没有生气,反而还很高兴,只因这个称呼太过亲切,再加上只有楚凝萱一人这样叫她,这就使得太后越发是高兴了。 因为这可是整个殇月国她唯一的称呼,独属她一个人的称呼。 马车上,楚凝萱十分开心,一路上都哼着小曲。 说是小曲,不如说是歌曲。 这可是来自现代的歌曲, “我有一只小毛驴 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 骑着去赶集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 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 我摔了一身泥……” 呵呵……去见太奶奶,一定要跟太奶奶建立好关系,只要有了太奶奶的保护,那我在这殇月国不就能横着走了吗? 楚凝萱歪着头陷入了无限的遐想当中,随着她身上灵气的增长,她也慢慢的在长大。 想到她一岁时闯人重天,接着又顺利夺下了妖重天,令她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姬哥竟然和她万分投缘,两人一聊之下,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为此她还将她前世自己经常使用的一支限量版的钢笔送给了姬哥。 还教会她如何使用,在学会了使用钢笔之后,姬哥竟然将她身上的一样法宝——镇妖塔送给了她。 第134章 找茬儿 这镇妖塔共七层,每一层皆有一位将军镇守,而那每一位将军,皆是昔日殇月国战死的英勇将士。 其中一位,便是楚老将军楚问天。 那日,当他见到楚凝萱的那一刻,眼中的泪水如泉水般涌出,怎么也抑制不住。 “你也姓楚?”楚凝萱还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与不解。 “是,老夫也姓楚。”楚问天回答,声音微微颤抖,“敢问灵萱大人可认识楚定远?”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掉泪,但那份情感却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咦,你怎么会认识我爹爹?”楚凝萱闻言惊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楚问天闻言,心中豁然开朗,顿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反应。 原来,那是来自血脉相连的血缘关系的反应。 “萱儿,我是你的祖父楚问天哪!”他深情地吐出这句话,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思念与情感全部倾泻而出。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楚凝萱瞬间愣在了原地。 她抬头望向楚问天,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祖父……”她轻声呼唤,双眼含着泪水。 她从没听过祖母提过这个祖父,仿佛他从未存在过一样。 曾记得自己刚刚学会说话的时候,曾问过祖母关于祖父的事情。结果祖母伤心了好久,几天不吃饭也不说话。 从那以后,她便再也不敢问了。 现在见到祖父,她的心情也如楚问天一样的震惊和激动。 镇妖塔外,风轻轻吹过,仿佛也在为这对祖孙重逢而欢呼。 楚凝萱望着楚问天,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亲切感和归属感。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与这座镇妖塔、与这位祖父紧紧相连。 “萱儿,未曾料到,我们祖孙俩竟在这种境遇下得以相见。然而,此情此景,亦有其独特韵味,不是吗?从今往后,祖父将时刻伴你左右,助你斩尽这世间的所有妖魔鬼怪。”楚问天说出这句话时,内心激荡着无尽的波澜。 诚然,以这种形式相见,也自有其妙处,至少,这份祖孙之情,唯有她一人能够深刻体会。 “嗯,祖父,如今我已踏入妖重天,待我身上灵气再深厚一些,便能继续向上挑战,直至踏入那传说中的九重天。”楚凝萱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诉说着自己的志向。 楚问天对这个孙女虽了解不深,但透过姬哥的叙述,他已知晓了她的非凡经历。 因此,他为自己能作为楚凝萱的祖父而感到无比自豪,仿佛看到了殇月国未来的希望。 “祖父,您当年究竟……”楚凝萱的话语未尽,便被楚问天轻轻以手捂住。 “萱儿,今日是我们首次相见,往后的日子里,我们祖孙将朝夕相处。祖父不愿在此刻与你谈论那些沉重过往,你尚年幼,待你长大成人,祖父再将这些往事一一告知于你,如何?” 楚问天的话语温柔而坚定,成功打断了楚凝萱的追问。 他深知,此刻并非谈及那些沉重话题的时机。 有些事,由他一人承担便已足够。 萱儿理应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而非在仇恨的阴霾下成长。 至于他的仇怨,他坚信自己的儿子定能查清真相,无需孙女再为此操劳。 “小姐,皇宫已经到了。”直到马车外墨安的声音传来,楚凝萱才从回忆当中惊醒过来。 “嗯,”楚凝萱收回心神,在绿珠和红珠的搀扶下缓缓步下马车。 说起这绿珠,也真是一个忠诚又可爱的丫头。 待她伤势痊愈之后,便回到了她的身边,和妹妹红珠一起贴身守护在她的身边。 想到绿珠的忠诚,那时自己明明都不会功夫,却以身挡住了楚婉柔的刺杀,想到这里,她便在想着,等到她再长大一些后,一定要想办法让她们二人脱离奴隶的身份。 她们也是完完整整的人,她们也是有家有父母的人,凭什么就不能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人生。 因为她护国公主的身份,所以她们进入皇宫根本就不用验明身份。 因为她太有名了,现在整个殇月国没有不认识她的。 她出一个门,只要一现身,那老百姓总是嘘寒问暖的,搞的她每次一回来马车上总是堆着不同种类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老百姓们送给她的。 所以后来,她只要出门都是从后门出入,还要特意装扮才能出门。 不过这一次因为是要去见太后,所以她所乘坐的马车是皇宫特别来接她的专乘。 老百姓们自然就不敢拦了。 楚凝萱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她自小就跳脱一些,进宫也不像别人一样规规矩矩的,那是又跳又叫的,不时还唱着他们听不懂的歌曲。 也许就因为这样,才会讨太后喜欢的吧。 只是今日不一样,在她就要到达太后寝宫的时候,遇到了正要给太后请安的淑贵妃。 淑贵妃自从那次宫里被盗,寝宫就加倍了守卫。 只是这样也没用,楚凝萱是不想再盗了,觉得盗了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一些首饰珠宝什么的。 这些她本就不喜欢,她喜欢的是银子,光灿灿的银子。 “小姐,是淑妃。”红珠有些颤抖的道。 楚凝萱拍拍她的手,“别怕,这里可是皇宫,我现在可是护国公主,比她都还要高一级,她不敢拿我怎么样。” 绿珠有些担忧地道,“小姐说的虽然在理,可是就怕这淑妃搞暗算,那小姐就…… ” 楚凝萱冷笑一声,“暗算?她这么多年暗算我暗算的还少吗?可是你们看成功了没?” 嗯,好像是,不但没有成功,还将自己的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哟,这不是咱们的护国公主吗?今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淑妃阴阳怪气地道。 楚凝萱知道这淑妃其实是来找茬儿的,想要拖住她,不想让她去给太后请安。 耽误了时辰,太后问起来肯定会不高兴。 楚凝萱不禁冷笑几声,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搞这样的小把戏,她都为淑妃这一举动而感到不齿。 但现在多少还是要应付一下的,反正过不了多久,赫连威就要来了,她怕什么。 楚凝萱还没有开口,绿珠便先一步开口道,“淑妃娘娘,我们公主可是皇上亲封的一品级的护国公主,淑妃娘娘是不是应该对我们公主行礼。” 淑妃本来昨晚就没有睡好,今日在见到这个楚凝萱的时候,火气就更大了,想来她一个二三十岁的皇帝的嫔妃,竟然还要给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行礼,她也配! 第135章 赫连威的疑惑 见绿珠回到了马车里,楚凝萱和红珠都松了一口气。 现在她还太小,虽然自己现在的武力值已经达到了最高值,但现在才三岁,是不能表现出来的,要不然大家问起来她可不好解释了。 即便将师父给请出来,也是说不通的。 所以现在她只能藏拙了,反正她的身边有这么多的高手在,她才不怕呢。 “怎么回事?”楚凝萱问道,刚刚她好像有听到有人在喊冤。 绿珠上前轻声道,“小姐,外面有一小姑娘跪在马车前,举着状纸喊冤,这是那状纸。” 楚凝萱接过状纸细细查看,原本还以为又是哪个大臣贪污受贿了,但细看之下她真的要放声大笑了。 还在为找不到淑妃偷人的证据而发愁,这不,人家主动送上门来了。 那还不得放声大笑,再点几根烟花炮竹来庆祝吗? “人呢?”楚凝萱问。 “回小姐,现在那姑娘还跪在马车前呢。”绿珠回道。 楚凝萱想了想,按照这状纸上所说,外面那姑娘便是淑妃的女儿,淑妃一心就只想做高高在上的皇妃,哪里还会回去相夫教子啊。 搞了半天,淑妃在进宫前就已经怀上了身孕。 可是有一点说不通啊,这一般的女子进宫不都是要做一番检查之后,才能入宫成为秀女服侍皇上的吗? 难道说他们就没检查出来淑妃已非处子,还怀有身孕吗? 这也太扯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位上一任的御林军统领也就是淑妃的丈夫定是买通了当时的嬷嬷,这才让淑妃过了这关。 可是这淑妃既已进宫,那可是要侍奉皇帝的。 这一侍奉皇帝,岂不就穿帮了吗? 但淑妃是如何能做到不被宫人和皇帝发现的,而且还稳坐了淑妃之位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因为大皇子当年的那件事,依淑妃那美貌和心计,恐怕扳倒皇后都是有可能的。 虽然她也知这宫廷之事甚为繁杂,而且还阴狠,弄的不好就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现在只靠她这一个护国公主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对付像淑妃这样的老油条。 她需要帮手,而且还需要在这宫里能独善一身的帮手。 想想,除了赫连威,还能找谁。 好像真没有其他人了。 于是,她闭上眼,轻唤了声,“笙寒。” 不一会儿功夫,笙寒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公主。”笙寒双手抱拳微微行礼。 “笙寒,你速将这状纸交到璟王的手中,告诉他本宫现在要进宫去见太后,这投状之人本宫会带在身边,让他尽快布置好一切,这一回淑妃怕是跑不掉了。” 笙寒接过状纸,点头应允,“是,请公主放心。” 随后,人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绿珠和红珠都看傻了,好一个伶俐的女子啊,她们什么时候也能拥有这般的好武艺,到时候就可以保护好小姐了。 “绿珠,你去告诉墨安,请那姑娘进到马车里来,然后为她稍作打扮,随我一同进宫,今日我们恐怕会有一番战。”楚凝萱眼神坚定的看向前方。 绿珠有些担心地道,“可是小姐,那姑娘是敌是友我们都还不知道,如若她是敌方派来的探子,可怎么是好?” 对于这一点,楚凝萱早就想到了。 她轻笑一声,“无妨,如若真是探子那才好玩呢,你觉得她会比柳圆圆还要难对付吗?” 绿珠愣了愣,想想也对。 “嗯,奴婢马上去。”说完,绿珠便又朝着马车外走去。 半晌之后,那衣着单薄的小姑娘就进到了马车里,这姑娘看着有十三四的模样,只见她一张脸瘦的皮包骨,看着就给人一种想要疼惜她的感觉。 可楚凝萱一点都不为所动。 因为在前世,这样的女孩子她见的实在太多了。 要知道她前世可是名副其实的法医,虽说是中西双绝,但对法医这个职业还是驾轻就熟的。 所以,在她看来,这个女孩子应该是常年不被家人看中,也就是俗话说的营养不良才会导致现在的发育迟缓。 那么,她究竟是属于苦肉计还是说站在正义的那一方,就只能慢慢观察了。 ------------------------------------- 赫连威的眼神在笙寒踏入门槛的那一刻变得犀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虚伪与伪装。 “不是让你要好好保护萱儿的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笙寒抱拳,神色凝重,“回主子,是公主让属下过来的。今日公主本欲进宫向太后请安,却不料被一名女子拦下了马车。那女子口中喊冤,硬是将状纸塞到了公主手中。公主特地嘱咐,请主人尽快安排。” 赫连威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萱儿,你总算是想到我了。 萱儿无论你有何打算,我都会毫不犹豫地遵从她的意愿。 这一世,我会为你披荆斩棘,开天辟地。 你要权,我甘愿做那铺路石,为你扫清一切障碍。 你要钱,我便是那财神,为她铺就一条财源滚滚的财路。 你要物,我愿踏破铁鞋,只为博你一笑。 接过状纸,他的嘴角再次上扬,这次上扬的弧度似乎能触到天际。 “好家伙,总算是找到那个奸夫了。”他心中暗喜,但随即又陷入沉思。 不论这奸夫是真是假,只要此人存在,淑妃便难逃一死。 然而,他心中仍存疑惑。 这名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为何会在此刻出现,递上状纸? 她又如何得知马车中乘坐的是萱儿? 又怎会知晓萱儿能插手此事? 这一切如同迷雾般笼罩着他,让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但他知道,无论迷雾多么浓厚,他都将一往无前,只为守护心中的那份挚爱。 看这状纸,字字句句皆是锋利的剑刃,直指淑妃的咽喉,似乎根本不打算给她留下任何喘息之机。 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决绝与冷酷,让人不禁为淑妃的命运捏了一把冷汗。 那么,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女子并非淑妃的盟友或心腹。 她的出现,如同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划破了淑妃与大皇子之间的微妙平衡。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她更不可能是大皇子的人。 毕竟,在皇权斗争的旋涡中,任何一方的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把柄。 而且,这可是淑妃的私密之事,如同她的贴身秘密一般珍贵而隐秘。 一般的人,又怎会知晓? 除非,是那些与她朝夕相处、亲密无间之人,才有可能触及这一层禁忌。 也就是说,有人背叛了淑妃。 第136章 徐晓晓 这个背叛者,或许是宫女,或许是嬷嬷,她们中的某一位,因为某种原因,将淑妃的秘密公之于众。 想到这里,他轻轻放下状纸,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 “暗流,去查查看,淑妃身边最信任的人最近都有什么动向?”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暗流领命而去,行动迅速而隐秘。 不消片刻的功夫,他便折返了回来。 “怎么样?”赫连威轻声询问,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这一段时间,淑妃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便会发出凄厉的尖叫,口中还反复念叨着‘有鬼’这样的话语,令人不寒而栗。而她身边的宫女紫沫,这一段时间更是行踪诡异,经常趁着夜色悄悄外出。”暗流的声音低沉而谨慎,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真相。 赫连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可知她最后去了哪里?”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好奇与探究。 暗流沉思片刻,回答道:“回主子,她每次都会在甘泉宫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前停下,像是进行某种神秘的祭拜仪式,之后便匆匆返回甘泉宫。这行为着实令人费解。” “哦?拜神!”赫连威闻言,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件事感到十分诧异。 “这倒是听着很是奇怪。”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疑惑与不解。 “是啊,谁说不是呢。”暗流附和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困惑。 赫连威又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问道:“那么她所站的地方可有挖出什么东西出来?” 暗流点头回应:“主子猜的真准,派去盯着淑妃的人多了个心眼。起初还以为她真是为了淑妃的病而为她祈祷,但后来发现这小宫女竟然趁四下无人之时,在那棵树下偷偷埋了什么东西进去。” 赫连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什么东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 暗流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了赫连威。 赫连威接过纸条,仔细端详之后,脸色骤然一变,心下一紧,“果然是她。”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震惊与愤怒。 暗流闻言,不由得一愣,“主子说的是谁?”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皇后。”赫连威将纸条放在鼻间轻轻嗅了嗅,仿佛能从中嗅出皇后那熟悉而又令人厌恶的气息。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愈发冰冷而锐利,宛如寒夜中的利刃,锋芒毕露,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揭露这个惊天秘密。 然而,他深知单凭一己之力难以撼动皇权的根基,此时手上的证据还是太少,犹如微弱的烛火在狂风骤雨中摇曳,要想扳倒皇后,无疑是杯水车薪。 更何况,她的背后还有一个运筹帷幄的太师,如同老谋深算的狐狸,时刻准备着为皇后遮风挡雨,让一切挑战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深知,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较量,需要的是耐心与智慧,而非一时的冲动与鲁莽。 因此,他收起锋芒,隐忍不发,一切还得慢慢来。 他会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收起状纸,他目光如刀,冷冷地扫了笙寒一眼,声音冷冽而坚定:“回到萱儿的身边,告诉她,我会将一切布置得妥妥当当,让她无需忧虑分毫。” 笙寒闻言,身形一躬,如同秋风中摇曳的落叶,声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敬畏:“是,主人。” “另外,转告她,我很高兴她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我。未来,我渴望她能倾尽所有,来麻烦我,因为这将是我最大的幸福。” 他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仿佛此刻,他便是那沐浴在阳光下的幸福之人。 暗流与笙寒面面相觑,皆被这番突如其来的表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的主子,竟真的对那位护国公主动了真情。 笙寒毕竟经验丰富,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连忙应道:“是,主人。”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惊讶,也有对这段禁忌之恋的隐隐担忧。 ------------------------------------- 马车上,经过绿珠的一番精心梳洗后,那位原本看似单薄的女孩儿,竟被收拾得娇美动人,宛如初绽的百合,清新脱俗,令人眼前一亮。 她的脸庞虽略显枯瘦,却遮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整个人看着竟有九分像昔日的淑妃,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吸引。 楚凝萱坐在一旁,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这位名叫徐晓晓的女孩儿,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她缓缓开口,声音温婉而富有磁性,“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徐晓晓闻言,抬头望向楚凝萱,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却并未退缩。 她轻声回答,声音如春风拂面般柔和,“徐晓晓。” 这一瞬,车厢内仿佛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与徐晓晓身上散发出的清新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人的心境也随之变得宁静而美好。 楚凝萱点了下头,“那以后我就叫你晓晓可好?” 徐晓晓抿了下唇,应道,“是。” “好,待会儿我们就要进宫了,你的冤情我自然会帮你伸,今日你可能会见到皇上,如若你见到了皇上,还敢如你状纸上所写的一样诉说自己的冤情吗?”楚凝萱问。 徐晓晓用力点头,“敢,去年父亲突患疾病,才告诉了我关于我的身世,他告诉我,我的母亲并没有死,而是进宫当了皇上的妃子,还告诉我说,如果他有一天病逝了的话,就拿着当年父亲给她的信物去找她。 我不求她会认我,但我只想她能够回来再看父亲最后一面。可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联系到她,之后好不容易等到她出宫,才见到了她,那是我第一次见她,我都惊呆了,她好美,当她看到我的时候也很震惊,然后我们便在一家酒楼里说了很多,她让我以后不要再找她,我告诉她父亲病重,求她就看父亲最后一面,可是她竟拒绝了,临走之时还给了我一大笔钱,还说她从来都不认识一个叫徐康的人。 父亲说的对,她真的很狠心。我就不该去找她的,我竟还幻想着她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去见父亲最后一面。我真的好愚蠢。” 说到这里,徐晓晓轻轻的抹了把眼泪。 “可是她不该,不该派人过来灭父亲的口,灭了父亲的口还要来杀我,我是她的女儿啊,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怎么能够忍心。”再也忍不住的大哭。 听到这里,楚凝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心中暗自揣测,这行事作风,倒是颇有几分淑妃的影子。 然而,细细想来,她总觉得这其中似乎透着几分不合情理的狠辣。 第137章 师姐出马 淑妃,那位总是以温婉姿态示人,实则心中藏着无尽权力欲的女子,她的形象在楚凝萱心中逐渐变得复杂而多面。 然而,即便如此,楚凝萱仍旧难以相信,这位深宫中的佼佼者会冷硬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她的眉头紧蹙,仿佛能拧出水来,心中涌动的疑虑如同暗夜中的潮水,一波接一波,让人窒息。 难道自己真的看走了眼? 楚凝萱不禁自问,难道说淑妃真的能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不惜对自己血脉至亲痛下杀手? 这样的念头一旦萌生,便如同野草般在心中肆意蔓延,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还有一点,这个名叫徐晓晓的女孩儿一直都在说自己是淑妃的女儿,但又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她的身份呢? 楚凝萱的目光锐利如鹰,试图从徐晓晓的言谈举止中寻找一丝线索。 仅仅因为她们长的像就认定此人就是淑妃的女儿,这未免太过儿戏,太过牵强。 这古代人太喜欢伪装了,谁又知道这女孩儿会不会也是伪装的呢? 楚凝萱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她看着眼前的徐晓晓,仿佛在看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她的眼神时而温柔,时而锐利,如同春日里的阳光与冬夜里的寒风交织在一起,让人无法捉摸。 绿珠和红珠凝视着眼前的徐晓晓,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她们与徐晓晓的命运何其相似,都是被至亲之人无情出卖,然而命运的天平还是给予了她们生的希望。 让她们遇到了小姐,这才得以在这纷扰的世界中寻得一片栖身之所。 而徐晓晓呢,此刻却如同飘零的落叶,孤苦无依。 昔日,她至少还拥有父亲那坚实的臂膀作为依靠,但好景不长,那唯一的依靠也化作尘土,随风而逝。 如今的徐晓晓,孑然一身,在这世态炎凉中踽踽独行,未来的道路漫长且未知,令人心生怜悯。 绿珠轻声叹息,目光中满是忧虑。 红珠也紧蹙眉头,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安慰这位同样遭遇不幸的姐妹。 她们深知,在没有得到小姐明确的指示前,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是无礼和逾越。 于是,两人只能默默陪伴在徐晓晓身旁,用无声的关怀给予她一丝温暖。 楚凝萱怎会看不出这两个小丫鬟的心思来,这是对徐晓晓产生了一丝的怜悯之心。 唉,不得不说,这两个小丫鬟还是得多磨练磨练才行啊。 不然,以后要是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后,还不都会被人家给迷惑了去。 眼下徐晓晓之事尚未水落石出,她们便急于表露同情,这份纯真固然可贵,但亦需学会在复杂的人际网中保持冷静判断。否则,一旦心性被利用,不仅自身难保,恐怕还会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无意中为自己与他人招来祸端。 “这次,就全当是给你们的第一课吧。”她在心底默默决定。 希望通过这次事件,能让她们学会更加审慎地看待周围的一切,不要轻易被情感左右,而是要用理智去剖析每一件事背后的真相。 “公主,皇宫到了。”墨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如同晨钟暮鼓,将楚凝萱从沉思中唤醒。 她轻声回应:“知道了。”随即转头对徐晓晓说:“一会儿,你就先假装是我身边的婢女晓晓,等时候到了,我自会让你说出真相。见到皇上之后,你只管将你要说的话说出来即可,知道吗?” 徐晓晓微微欠身,声音柔和却坚定:“是。” 她的泰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份从容让楚凝萱不禁对她多了几分猜疑。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在面对陌生情境时,竟能如此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慌乱与紧张。 她的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逻辑严密,让楚凝萱找不到一丝破绽。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在楚凝萱的心中,有一条不变的准则:“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她凝视着徐晓晓,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举止中捕捉到哪怕是最细微的异样。 但徐晓晓的表现,却如同一块无瑕的玉石,让人无法挑剔。 这份异常,反而让楚凝萱更加警惕。 要想知道这徐晓晓到底是真的淡定还是说她另有所图,只要将徐康的尸体解剖,就能知道徐晓晓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了。 但如果就这样问她尸体现在何处,又怕会打草惊蛇。 所以她决定让青衣去做这件事情。 \"青衣,\"楚凝萱用意念与青衣对话。 “师妹是有什么事吗?”这还是第一次师妹用千里传音的方法与她联络呢。 楚凝萱笑了笑,\"师姐,我是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我是你的师姐,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吧,什么事?\"青衣的声音传进了楚凝萱的耳朵。 \"是这样的,我想请师姐能尽快找到徐康的尸体,今日我有用。\"她开门见山地说。 青衣抿了下唇,\"是现在就要吗?\" \"对,目前一切都还不明朗,只有找到这徐康的尸体,我才能确定对方有没有说谎,而这徐康的死因也只能从尸体上看出端倪。\" 青衣明白楚凝萱的意思,便道,\"好,给我一刻钟,保证一刻钟后就将尸体给你送来。\" \"好,如此便多谢师姐了。\" \"我们就是同门师姐妹,再如此这般的客气,师姐可真的要生气了。\" “好,好,我不说行了吧。” ------------------------------------- 御书房—— 赫连修看到桌案上的几封信和那张作战图后,惊讶至极。 “威儿,你是如何得到这些的?”赫连修问。 “父皇,您可还记得淑妃寝宫被盗的事情?”赫连威道。 赫连修不知他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不过下一秒便有些明白过来。 难道说这些东西是那个小贼交给自家儿子的? 还是说东西是赫连威偷的? 不,这不可能。 “当然记得,那件事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偷盗之人。”赫连修道。 赫连威微微一笑,“父皇,那个偷盗之人您是别想抓住她了。” 赫连修讶异,“为何?” “因为那个偷盗之人是父皇和太后最疼爱之人,就算你们知道是她后,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样一说,赫连修便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偷盗之人很有可能会是…… 但他却想不通,如果真的是她,那她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些东西搬走。 而且还是不动声色的搬走。 最让他不解的是,那时她不过是个还在吃奶的奶娃娃,要如何能够搬走这些东西。 可眼前的这些书信和作战图又如何解释。 如果不是那偷盗之人所盗,淑妃难道还会自己拿出来吗? 赫连威看自家父皇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便道,“父皇,您要知道她自出生以来就很是出奇,所以父皇也不必想太多,只要知道她能够带领殇月国走向辉煌就可以了。” 被赫连威这么一提醒,赫连修突然想到了那个梦。 对,他不用知道太多。 只要支持她就行了。 第138章 颠倒黑白 “好,那威儿的意思是?”赫连修轻轻摩挲着那两封书信,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秘密。他再次抬眼望向赫连威,面色凝重,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感。 赫连威见状,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他本以为父皇会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震惊,至少会有一丝情绪波动,但赫连修却表现得异常冷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让赫连威不禁疑惑:“父皇,您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这话一出,他忽然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剩下的字句竟有些难以启齿。 赫连修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夹杂着几分苦涩与无奈。 “如果朕说,朕从来都没有宠幸过她,你相信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如重锤般砸在赫连威的心头。 什么? 赫连威闻言,心中惊涛骇浪,却只能强作镇定。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父皇,试图从那张淡然的面容中寻找答案。 “可是,那父皇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留她到现在?”他不解地追问,心中的疑惑如同野草般疯长。 赫连修冷笑一声,那笑声中透着几分嘲讽与冷酷。 “她的确该死,但朕就是不想她那么容易就死了。” 他的话语如同寒冰,让人不寒而栗,“当年她混进宫里来的时候,朕本有无数个理由杀了她,即便是诛她九族都不为过。但是,她的手中却握有先皇的玄铁军,这是关乎国家安危的重器,不可不防。”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更为锐利,“所以朕才不得不将她软禁起来,以防万一。” 赫连威的心中宛如翻江倒海,他万万未曾料到事态竟会发展到这一步。 若真如他所想,淑妃能调动那支传说中的玄铁军返回京城,那么整个京城恐怕都将笼罩在战火的阴霾之下。 玄铁军,这支只认虎符不认人的铁血之师,其忠诚与战斗力令人闻风丧胆。 淑妃若真能召回他们,手中必定握有那枚代表着无上权威的虎符。 然而,洛将军早已战死沙场,连一个后代都未曾留下,想要从他们手中夺回虎符,无疑是痴人说梦。 思来想去,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收服这支玄铁军。 那玄铁军是先皇麾下最为精锐的铁甲军,每一个军士都是先皇亲自训练,对先皇忠心耿耿。 赫连威深知,要收服这样一支军队,绝非易事。 他必须找到一个既能维护京城安宁,又能平息这场可能爆发的内乱的办法。 另一边,楚凝萱带着绿珠红珠进入宫中,因为楚凝萱的身份,一行人并未受到宫门口侍卫的阻拦,就很顺利的进到了宫中。 这是绿珠红珠第一次进宫,二人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但也不敢到处看,就怕会给小姐带来麻烦。 但楚凝萱可就不一样了,她自小就跳脱一些,进宫也不像别人一样规规矩矩的,那是又跳又叫的,不时还唱着他们听不懂的歌曲。 也许就因为这样,才会讨太后喜欢的吧。 只是今日不一样,在她就要到达太后寝宫的时候,遇到了正要给太后请安的淑贵妃。 淑贵妃自从那次宫里被盗,寝宫就加倍了守卫。 只是这样也没用,楚凝萱是不想再盗了,觉得盗了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一些首饰珠宝什么的。 这些她本就不喜欢,她喜欢的是银子,光灿灿的银子。 “小姐,是淑妃。”红珠有些颤抖的道。 身后的徐晓晓也是牙关咬的死紧,一双小手也是紧紧的攥着裙摆,楚凝萱都还能听到她紧咬住牙关的咯咯声,看来这徐晓晓是真的很恨这个淑妃啊。 于是她低声道,“晓晓,放轻松一点,不要如此紧张。” 徐晓晓顿了一下,才将小手稍微放松了些。 楚凝萱拍拍她的手,“别怕,这里可是皇宫,我现在可是护国公主,比她都还要高一级,她不敢拿我怎么样。” 绿珠有些担忧地道,“小姐说的虽然在理,可是就怕这淑妃搞暗算,那小姐就…… ” 楚凝萱冷笑一声,“暗算?她这么多年暗算我暗算的还少吗?可是你们看成功了没?” 嗯,好像是,不但没有成功,还将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哟,这不是咱们的护国公主吗?今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淑妃阴阳怪气地道。 楚凝萱知道这淑妃其实就是来找茬儿的,想要拖住她,不想让她去给太后请安。 耽误了时辰,太后问起来肯定会不高兴。 楚凝萱不禁冷笑几声,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搞这样的小把戏,她都为淑妃这一举动而感到不齿。 但现在多少还是要应付一下的,反正过不了多久,赫连威就要来了,她怕什么。 楚凝萱还没有开口,绿珠便先一步开口道,“淑妃娘娘,我们公主可是皇上亲封的一品级的护国公主,淑妃娘娘是不是应该对我们公主行礼。” 淑妃本来昨晚就没有睡好,今日在见到这个楚凝萱的时候,火气就更大了,想来她一个二三十岁的皇帝的嫔妃,竟然还要给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行礼,她也配! 今日只要她能将这个楚凝萱给拖住,那她铁定就不能给太后请安,误了时辰,太后即便是再宠她,也会不高兴,到时在所有人的面前还不就只能狠狠的惩罚她了吗? 然后再慢慢让她在太后面前失了地位,就算是被封为护国公主又怎么样,等到太后不再宠爱她了,还不就会收回她护国公主的身份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楚家女了吗? 看她还怎么在她面前猖狂? 淑妃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哟,绿珠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宫可是皇上的妃子,自然是要对皇上亲封的公主以礼相待。只不过,这礼数嘛,还得看公主是否担得起。” 楚凝萱听了这话,心中冷笑更甚,这淑妃果然是不怀好意,想要借绿珠之口给她一个下马威。 但她岂是池中之物,淡然自若地回道:“淑妃娘娘言重了,本宫身为护国公主,自然担得起这一份礼遇。只不过,若是娘娘觉得本宫年纪小不配皇上封的这公主之位,那就又是一番说法了。” 淑妃闻言,脸色微变,她本想借此机会给楚凝萱一个教训,却没想到对方如此狡猾,直接点出了她的用意。 楚凝萱这话说的极有分量,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将淑妃给压制住了,将皇上都给抬出来了,意思就是淑妃对皇上不满。 这可是大不敬啊,要是真传到了皇上的耳里,还不知皇上要怎么惩罚她呢。 自己那寝宫现在已经是一贫如洗了,要是再罚,那可就没有什么礼品能打点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了,那可就真的只能站着挨打了。 但她岂会轻易放弃,于是又换了一副温柔的嘴脸,道:“公主误会了,本宫并无此意。现在您已经不是原来的丞相府的嫡小姐了,而是殇月国的护国公主,公主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下礼仪,要不然被人说护国公主没有公主的德性,那可是有损国家的名誉的。” 楚凝萱听了这话,心中更是冷笑连连,这淑妃还真是会说啊。 一句话就将她说成了没有德性的公主,意思就是她不配当公主呗。 第139章 太后震怒 此时福康宫的大殿之上,太后坐在正位之上却是坐立不安,她一直盯着福康宫的宫门,希望下一刻能看到她心心念念想见的萱儿。 每日这个时间萱儿都已经到福康宫了,为何今日都快要到晌午了,她还没来? 贤妃看出了太后的心思,嘴角轻轻勾出一抹笑,看来淑妃那边已经得逞了。 “太后,护国公主定是忘了要来给太后请安了,再怎么说这护国公主也不过一三岁的孩童,对公主这一身份还是没有什么概念,太后别太着急了。”贤妃看似是在为楚凝萱开脱,实际上就是在变相的说楚凝萱根本就不配这护国公主之位。 太后利眼向贤妃瞪去,“贤妃,管好你的儿子即可,不要忘了你那儿子到现在连一首像样的古诗都还做不出来,萱儿才三岁又如何,哀家看就是比你的儿子强。” 贤妃被戳到了痛点,她的儿子她自然很清楚,她真是恨铁不成钢啊,跟着夫子学了那么久,却还是连做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顿时脸色铁青一片。 尹嬷嬷目光柔和地看向太后,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与恭敬:“太后,要不老奴去看看吧,兴许公主此时就在来福康宫的路上呢。” 太后轻抚着手中温润的玉镯,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嗯,你去看看也好,哀家心中也踏实些。” 尹嬷嬷得了太后的应允,轻盈起身,步履稳健地迈向宫外,身影渐渐融入宫墙深影之中。 殿内,淑妃的情绪似乎难以抑制,她直视着虚空,咬牙切齿地低语:“楚凝萱,你别以为太后对你宠爱就能如此肆意妄为,本宫告诉你,总有一天,太后会厌倦你,到那时,看你如何哭泣求饶。” 这些话,在空旷的九曲回廊里回荡,显得尤为刺耳。 只是淑妃并未意识到,她的每一字一句都被悄然接近的尹嬷嬷听得一清二楚。 尹嬷嬷上前一步,未发一语,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淑妃挥去一道凌厉的耳光。 淑妃猝不及防,脸颊瞬间红肿,半边脸偏转过去,留下了一道鲜明的掌印。 “哪个大胆狂徒,竟敢殴打本宫!”淑妃怒火中烧,被这一击更是激得怒气冲天。 然而,当她抬头望见面前站立之人竟是尹嬷嬷时,顿时花容失色,所有嚣张气焰瞬间消散,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尹嬷嬷面无表情,语气却异常严厉:“你竟敢在护国公主面前自称本宫,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护国公主乃皇上亲封,你此言是对皇上旨意的不满,还是暗含谋逆之心?” 淑妃心中惊骇万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失言竟被尹嬷嬷撞见。 “嬷嬷,”楚凝萱一见是尹嬷嬷,瞬间眼底就浮现出一抹搞怪的神色。 只见她微微一颤,双眼仿佛被晨露沾湿,挤出几滴晶莹剔透的眼泪,瞬间盈满了整个眼眶。 尹嬷嬷看着这样的楚凝萱,心疼得几乎要碎了。 她连忙上前,将楚凝萱轻轻拥入怀中,要知道,楚凝萱可是她看着长大的。 这个乖巧可人、温婉如兰的护国公主,怎么能够让淑妃对她如此不敬,甚至欺负她呢? 尹嬷嬷心中怒火中烧,却只能强忍下来。 她先是温柔地抚慰了楚凝萱一番,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公主莫哭,有嬷嬷在,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接着,她转过身来,对着淑妃冷冷道:“淑妃,你今日可是摊上大事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最后,她朝着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贱妃给押到寿康宫去!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在太后面前也硬气一回。”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淑妃面色铁青,想要解释什么,哪知尹嬷嬷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侍卫押走,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而楚凝萱则依偎在尹嬷嬷怀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寿康宫中,楚凝萱一见到太后,就哭着往太后怀里钻。 “太奶奶,呜……”太后娘娘本就思念心切,仿佛一夜之间,春秋几度。 此刻见到楚凝萱泪眼婆娑,心疼之情顿时涌上心头,慌忙取出丝帕,轻柔地为楚凝萱拭去泪水。 “怎么了,我的宝贝,不哭。告诉太奶奶,是谁让你受了委屈?”太后娘娘温柔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楚凝萱吸了吸鼻子,目光转向淑妃,却并未急于告状,而是轻声说道:“太奶奶,您能否与皇上商议,收回我的护国公主之位?” 太后娘娘一边继续为她拭泪,一边疑惑地问道:“萱儿,你这是何意?为何突然要求皇上收回这个封号?” “太奶奶,萱儿自知礼仪不周,恐有损殇月国颜面。然而,萱儿生性向往自由,不愿被繁文缛节所束缚。若身为公主,必需学习那些规矩,那太奶奶还是请皇上另寻他人吧。”楚凝萱泪如泉涌,梨花带雨,显得极为委屈。 太后娘娘一双锐利之眼扫向大殿上的众人,随即又温柔地抚摸楚凝萱的小脸,“不哭,我们萱儿本身就是最好的礼仪典范,何须再学那些规矩。谁若敢再胡言乱语,哀家定不饶她,直接割了她的舌头以儆效尤。” 大殿之上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皆不敢出声,生怕触怒太后娘娘,招来杀身之祸。 护国公主之言,绝非空穴来风,必有缘由。莫非真有大胆之人,敢顶撞护国公主,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究竟发生了何事?”太后怒不可遏,声音如雷鸣般震响整个大殿。 尹嬷嬷急忙上前禀报,“回太后,奴婢前去寻访护国公主之时,恰逢淑妃挡在回廊之处。这淑妃不仅未将护国公主放在眼中,反而如同训斥下人一般呵斥公主,更自称‘本宫’。护国公主乃皇上亲封,尊贵无比,而淑妃却全然不顾,其言语之失,老奴实在难以启齿。” 太后的怒火瞬间爆发,她大手一挥,重重地拍在桌案之上,顿时那桌上的茶盏被震得弹跳而起,随即摔落在地,摔了个粉碎。碎片四溅,可见太后愤怒至极。 见此情景,淑妃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倒在太后的面前,颤声说:“太后息怒啊,臣妾绝非此意。” “那好,你告诉哀家,你究竟是何意思?自称‘本宫’,你可是觉得皇上封你为淑妃的职位不够尊贵,还是说你竟想效仿你的儿子?”太后大声怒吼,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利剑般刺向淑妃的心头。 第140章 如何帮我? 大殿之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的呼吸都似乎凝固了。 淑妃面色苍白,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太后的进一步惩罚。 而太后的怒火似乎仍未平息,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淑妃彻底燃烧殆尽。 淑妃此刻连直起身子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趴在地上,身体因恐惧而不住颤抖。 她心中充满了悔恨,意识到自己已落入贤妃的陷阱之中。 当初,她听信了贤妃的蛊惑,以为只需将楚凝萱挡在太后寝宫之外,便能削弱她在太后心中的地位。 然而,事实却截然相反,太后非但没有因此对楚凝萱产生反感,反而更加疼爱这位活泼的公主。 “太后,臣妾绝非此意,臣妾只是认为宫中不宜公主如此活泼好动,以免有损公主清誉。”淑妃试图以这番言辞求得太后的谅解,却未曾料到适得其反。 太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愤怒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猛地抓起案边的水果盘,毫不留情地朝淑妃头上砸去。 淑妃不敢有丝毫闪避,水果盘不偏不倚地击中她的额头,瞬间鲜血淋漓。 时间仿佛凝固,淑妃的额头很快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的场景令人心生怜悯。 然而,太后的怒意并未因此有所消减。 “护国公主活泼乱跳,说明她身体康健,此乃我殇月国之福。这等小事,何时轮到你多嘴多舌?你只需管好自己便是,护国公主乃是我国之福星,何时需你区区一个嫔妃来指手画脚!”太后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重锤般砸在淑妃心上,让她无地自容。 楚凝萱好笑的看着淑妃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里畅快极了。 但还不够,刚刚她怼自己的气势去哪儿了? 她不说她会被太后失宠吗? 她不是说她总有一天会哭着求饶的吗? 但现在为什么求饶的却是变成她了呢? 尹嬷嬷得了太后的旨意,缓缓步入御书房,脚步沉稳而庄重,仿佛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屋内,皇上正与赫连威密谈,商讨如何应对淑妃与大皇子之局,气氛凝重。 “皇上,寿康宫的尹嬷嬷求见。”门外小太监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皇上闻言,眉头微蹙,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感到意外。“何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露出君主的威严。 尹嬷嬷在门外欠身行礼,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庄重:“皇上,太后请您移步寿康宫一趟。” 赫连威闻言,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萱儿正要去给太后请安,难道是她出了何事? 他迅速瞥向赫连修,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微微点头示意。这一刻,他意识到,或许正是收网的最佳时机。 “知道了,朕即刻前往。”赫连修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掷地有声,透露出他内心的决断。 “是。”尹嬷嬷应声道,转身退下,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香气,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增添了几分柔和。 寿康宫内,皇后一直保持沉默,她静静地坐着,目光时而扫过众人,仿佛一位旁观者,正默默观赏着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她的面容平静如水,即便是面对如此纷扰的局面,也未见丝毫波动,真正展现了皇后娘娘的沉稳与大气。 楚凝萱望着皇后那淡然自若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意。 她暗自思量,皇后之所以能稳坐后宫高位,这份镇定与超脱实非常人所能及。 是此事真的与她无关,因此她才能如此超然物外? 还是这一切皆在她的掌握之中,所有的变故都在她的预料之内,所以她根本无需介入? 然而,楚凝萱心中却生出一丝疑虑,她并不相信皇后会如此轻易放手,任由事态发展。 今日之事,或许正是皇后暗中授意的一场布局。 想当年,皇上册封她为护国公主的那一刻,皇后曾极力反对,言辞之中满是对这一殊荣的嫉妒与不甘。 楚凝萱深知,皇后绝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在护国公主之位威胁到其皇后宝座及太子未来登基的情况下。 更何况,太师作为皇后的父亲,不仅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更是朝堂之上的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此时此刻,楚凝萱仿佛能感受到数十双,乃至更多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那些目光中或带着好奇,或藏着敌意。 而在暗处,不知还有多少名刺客正潜伏着,时刻准备取了她的性命。 这种被众人瞩目、身处危险之中的感觉,让楚凝萱不禁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但她可不会退缩,要知道她可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怕这些吗? 她深知,只有保持冷静与警惕,才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一个眼神交汇,赫连威便已心领神会。 正如萱儿所言,今日便是要彻底清除淑妃党羽的时刻。 “威儿,无论你心中有何打算,父皇都将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赫连修这句话其实早已想对儿子诉说,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 此刻,他觉得这句话必须要说出口了,否则真不知道该在何时告诉儿子。 “父皇,母妃已经离世多年,您真的还执意不肯让母妃入土为安,进入皇陵吗?”赫连威深知父亲对母妃的爱有多深,但长时间将母妃的画像带在身边,也实在太…… 赫连修闻言,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那幅绘有顾芊芸云妃的图样上,脸色瞬间变得柔和许多。 云儿,你再等等朕。 你放心,所有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待到处置了他们之后,朕就来陪你。 远远的,一道黑影就这样看着那个伟岸的背影。 一抹眼泪就这样淌了下来。 “值得吗?”一个低沉又带着沧桑的声音传来。 顾芊芸转过身,“你是谁?” 远远的,一道黑影静静地注视着那个伟岸的背影,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带着无尽的哀愁与不解。 一抹眼泪悄然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挣扎与苦楚。 “值得吗?”一个低沉而沧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响起,如同古老的钟声,敲响了顾芊芸心中的警钟。 她猛地转过身,目光在黑暗中搜寻,却只见一片虚无。 “你是谁?”顾芊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神秘人物。 青风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超脱与淡然,“你无需知晓老朽的名姓,只需明白老朽能够帮你便足矣。” “帮我?如何帮我?”顾芊芸追问,心中既有疑惑也有期待。 青风只是轻轻一挥袖,手心之中便出现了一个精致的纸包,里面装着一颗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药丸。“今晚,你的肉身会被人下毒。此药可暂时抑制那毒,你且服下。” 第141章 暗处的黑手 顾芊芸接过纸包,心中涌动着更多的疑问。 “你知道我是谁?”她再次问道,声音中多了几分警惕。 青风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神秘。“云妃,赫连修最宠爱的妃子,太傅之女,你便是那宫墙之内的一抹亮色。” 顾芊芸闻言,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你……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晓我的身份?” 青风轻轻摇头,“你无需探究老朽的身份,只需知道老朽不会害你,反而能助你顺利还阳,或者说,助你清醒过来。因为,你从未真正离去。” 顾芊芸眨了眨眼睛,试图从这片黑暗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然而,当她再次望向青风时,那人已如清风一般,悄然消失在这片夜色之中。 只留下她手中的那包药,以及心中翻涌的波澜。 这药,是救赎? 是陷阱? 还是命运的另一种安排? 顾芊芸不得而知,但她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相遇,将彻底改变她的命运轨迹。 不管如何,她都决定试上一试。 反正自己都已经中过一次毒了,还怕再中一次吗? ------------------------------------- 淑妃斜眼看向皇后,没有想到皇后竟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这还有什么不懂的,意思就是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太后此时一直安慰着楚凝萱,根本就没有发现淑妃的眼神有什么异样。 但她没有发现,不代表别人就没有发现。 尹嬷嬷此时看到这一情景的时候,便知道事情恐怕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她故意将音量提起了好几倍,“太后,今日淑妃拦住护国公主的去路,怕没有那么简单吧,只怕这拦路是假,想毁了公主名声才是真吧。” 尹嬷嬷这话倒是提醒了一旁的赫连玉瑶。 她一向机敏,看了看淑妃,又看了看另外几个嫔妃,立马就明白过来。 在这后宫,除了她母亲,还有皇上,试问有哪个是希望萱儿妹妹成为护国公主的。 且不说萱儿妹妹年幼,就光是这护国公主的头衔,就已经让宫里所有的人馋涎欲垂了。 自然要想尽办法落井下石,好让萱儿妹妹在皇祖母面前当众出丑,这样一来,皇祖母一生气,自然就会废了萱儿妹妹的护国公主之位了。 真是好计策啊。 还好,皇祖母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异常,让尹嬷嬷去查看。 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会被这个淑妃给欺负成什么样呢。 不过,这淑妃应该也没那个脑子吧。 她的背后一定还有一只黑手。 只是,这只黑手到底是谁。 这四大妃子,德妃虽然阴毒,但是她和淑妃根本就不是一路的,淑妃根本就不会听她的,所以可以排除。 庄妃和淑妃差不多,虽然最近两人走的极近,但庄妃也是没有那个脑子的。 贤妃就更差了,她一是没有那个脑子,二是和淑妃、庄妃那根本就是死对头,所以更不可能是她。 如此一来,唯一能在暗中运筹帷幄者,非皇后莫属。 皇后背后站着权势熏天的太师,其聪明才智更是人中龙凤。 而最不愿见到萱儿妹妹荣登护国公主宝座的,也恰是这位皇后。 试想,若萱儿一旦成为护国公主,首当其冲的便是废除赫连珏的太子之位,此等后果,她一个十几岁的孩童都想的到,皇后会想不到吗? 所以说,萱儿妹妹幼时回宫遭遇刺杀之事,幕后真凶或许亦与皇后脱不了干系。 她还记得当初抓到的那个叫黑木的杀手,他一直都说不出雇主的姓名,这就是一个疑点。 可是现在再想去查,已经查不到了。 因为那个叫黑木的已经自缢身亡,所以现在是死无对证。 但真相的网并未因此而松动分毫,幕后真凶依旧逍遥法外,这让赫连玉瑶心头笼上一层阴霾。 她轻启朱唇,在太后的耳畔低语,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皇祖母,尹嬷嬷说的很有道理,那淑妃即便有那个脑子,也没那个胆子去拦萱儿妹妹的路,定是有人给她指了路,而且这样一想,当初大皇子逼宫,淑妃怎么就刚好和皇祖母一起去敬香呢,这也太巧了吧,皇祖母不觉得这中间有猫腻吗?” 太后的心弦被赫连玉瑶的话轻轻拨动,疑虑的种子在内心深处悄然萌芽。 她默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玉瑶所言极是,回想起当年赫连烨逼宫之事,一切发生得如此突兀,令人措手不及。 那时,太师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护佑皇上,将那些前来滋事的侍卫一一斩杀,这才让大皇子被迫收敛了野心。 原本,皇上意欲册封云妃为后,可因太师之功,最终选择了裴莺莺,太师之女,登基为后。 这便是云妃未能成为皇后之缘由。” 思绪流转间,一个令人胆寒的猜想逐渐成形: 大皇子逼宫之事,或许从一开始便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而这场阴谋的背后主使,难道真的是那位权倾朝野的太师? 若此猜想属实,那么这皇后之位,便如同后宫中的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带来无法预料的灾难。 赫连玉瑶与太后对视一眼,彼此间无需多言,那份对未知的警惕与对真相的渴望已悄然在她们心中生根发芽。 在这深宫之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走,因为暗流涌动之下,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危险。 楚凝萱真的好佩服自家表姐的思维呢,如此这般她都能猜想到,这要是放在现代,还不就是一个十分厉害的神探了吗? 没想到大皇子逼宫竟是在如此的情况之下犯下的,如若这大皇子不是白痴,就是被人给下了药。 要不然谁会做下这不讨好的事情哪。 还将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搭进去了。 他是傻子吗? 还是说淑妃根本就是一傻帽儿。 因为她傻,所以生出的儿子也是个傻的? 再看皇后那淡定喝茶的模样,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人家那边都要被砍头了,她倒好,如此淡定。 也是,淑妃被砍头不正是她想看到的吗? 这样一来,她就又少了一个跟她作对的人了吗? 对于皇后来说,大皇子虽被流放,但人还是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是有威胁。 那么要想没有威胁,便只有死了,她才能放心。 可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子,她不能杀了他。 但她可以借别人的手将他杀掉。 或者说让他自己将自己给断送掉。 真是好计策啊! 这计策不可谓是不毒。 而淑妃这母子俩儿,还一心想要东山再起。 皇后要的就是他们东山再起。 只有他们东山再起,皇上才会下令斩了他们。 这一回,皇上怕是不会再轻易放过淑妃她们了吧。 第142章 狗咬狗 想到这里,楚凝萱不禁觉得,这皇后比她看过的那些宫斗剧还要心毒。 看来,她回去后,得再找找看有没有更好看的宫斗剧多补补。 这俗话说的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 她就不信了,自己就算没有皇后的心毒,至少还有智商一百五的脑子吧。 再加上宫斗剧做辅助,还怕斗不赢皇后和太师这两个老狐狸? 不过,这皇宫里还真是凶险万分哪! 怪不得父亲和祖父怎么都不同意她和皇室宗亲有接触呢? 不过,她自己本身也不想跟他们有什么来往就是。 但她也说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让她怎么都放不开赫连威。 难不成她们之间有什么断不了的关系吗? 正在沉思间,皇上和赫连威便来到了寿康宫。 “皇上驾到,璟王驾到。”门外的太监高声呼唤。 众人立即上前跪迎,只有太后将楚凝萱抱在怀里。 楚凝萱不好意思的偎进太后的怀里,这所有的人都跪下了,自己不跪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但此时她被太后紧紧的抱住,要跪也下不来啊。 所以,皇上大人,您就不要介意哦。 不是我不跪,是太奶奶不让我跪。 “让朕看看萱儿,萱儿怎么不高兴呢。”皇上见楚凝萱躲在太后的怀里不见他,便道。 这时,楚凝萱才睁着一双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看向赫连修。 “皇上,没有,萱儿哪有不高兴。”楚凝萱连忙从太后的怀里钻出来。 可自己刚刚哭的太过伤心,脸上的泪珠都还没擦掉呢。 “萱儿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朕,朕诛她九族。”赫连修怒道。 楚凝萱立马愣住了,这还真是母子俩儿啊,一个要拔了人家的舌头,一个要诛九族。 只是还没待楚凝萱开口呢,太后就直接道,“还能有谁,就是跪在那里的贱妾,竟然还敢指责我们的萱儿不懂礼仪,还道会丢了皇儿你的脸。皇儿啊,萱儿给你丢脸了吗?” 淑妃此时身体都已经颤抖的麻木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更加是无法反驳。 赫连修这才发现跪在他面前的正是淑妃。 他对着淑妃就是一脚,当即淑妃就被踢出了数米远,吐出一大口鲜血。 “若说萱儿不懂礼仪,那这全天下就没有懂礼仪之人了,淑妃,你是皮痒了,还是翅膀长硬了?”赫连修怒道。 淑妃根本就来不及抚顺自己的不适,连忙跪爬到赫连修脚边,“皇上饶命啊,臣妾不敢。” “你不敢,你真的好不敢啊,连本宫都自称了,还有什么不敢的,萱儿可是哀家亲自下的懿旨,下懿旨之时,你们四妃都在场,后来是皇儿又下的圣旨,可是你竟然连懿旨和圣旨都没看在眼里,哀家看你是真的活腻了。”太后可不会给淑妃一点喘气的机会,要知道她今日可是将萱儿给欺负哭了呢,就凭这一点,她就不会放过她。 淑妃此时双拳紧握,心里在盘算着,等到自家儿子将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后,就是让赫连修和太后这个老东西归西的时候,看他们还如何能嚣张的起来。 还有皇后,明明之前就是她出的主意,让她拖住楚凝萱,现在却一言不发,这根本就是想看她出丑。 真当她是泥捏的不成? 于是她哭哭啼啼的,“皇后,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可都是按照您说的意思去办的啊。”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皇后看去,楚凝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今日这戏可真是精彩啊。 皇后是怎么也没想到,淑妃会将她给供出来。 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赫连修本就不喜这个皇后,但现在有关萱儿的名声,他又不得不面对这个皇后。 “皇后,你作何解释?”赫连修沉声问道。 皇后虽是震惊,但很快就从惊诧中清醒过来,“皇上,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啊!臣妾知道皇上一向疼爱护国公主,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伤害公主的事呢,再说了,臣妾也没有那个理由加害公主啊。” “你撒谎,那日明明就是皇后你将臣妾召进宫的,而且贤妃当时也在场,还说只是想办法拖住护国公主而已,让臣妾只管做就是,万事都有她,皇后还说会力保臣妾的。”太后正要发火,没想到淑妃竟然就开始反驳。 皇后此时装无辜,用手帕抹了抹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道,“淑妃,本宫真的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本宫的头上,之前你自称本宫,本宫就已经宽宏大量的原谅你了,可是现在你竟然变本加厉起来,这真的是太让本宫失望了。” 淑妃见皇后不承认,便将矛头指向了贤妃,“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说谎,当时贤妃也在场的,本来臣妾是不同意的,是贤妃一直在旁边劝臣妾,说护国公主不过一三岁的小孩,好忽悠的很,随便一说人就跟着跑了,哪里还会记得要给太后请安一说,只要每天护国公主来给太后请安时将她给忽悠走,那护国公主便会给太后带来不好的印象,到时太后一气之下便会废除了护国公主之位。” 贤妃此时也装作慌乱的样子,“淑妃姐姐,你可不能乱说啊,这几日臣妾一直都在宫里为八皇子辅导功课,根本就没有去过皇后寝宫啊,这一点皇后娘娘是知晓的,八皇子的功课一日不如一日,臣妾也是心急的很,所以皇后娘娘才允许臣妾不用去请安,让臣妾在宫中好生辅导八皇子,如若姐姐还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妹妹宫里的嬷嬷和宫女啊。” 赫连修又看向贤妃身边的申嬷嬷,这申嬷嬷是贤妃进宫后跟着她的,也算是宫里的老嬷嬷。 “申嬷嬷,贤妃说的可属实?”赫连修问道。 申嬷嬷上前一步,回道,“回皇上,贤妃娘娘这几日一直都在宫里待着,因为这几日八皇子总说功课跟不上,所以贤妃娘娘就天天在宫里辅导八皇子功课。” 这下淑妃都傻了,不可能,那日她明明看到贤妃就在皇后宫中,怎么可能? 难不成那日她看到的是鬼吗? “你,你撒谎,那日你明明就在皇后宫中,为什么你不承认?为什么?”淑妃此时也顾不得宫中礼仪了,对着贤妃就开始大吼。 不得不说,这一招狗咬狗的戏码还真是精彩。 贤妃转头朝着淑妃看去,“淑妃姐姐,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非要说我去了皇后宫中,可是我真的没有去过呀,而且还教唆你做那样的事,那更是不可能,皇后也不可能会让你去做那样的事啊,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淑妃姐姐,我知道你一直对皇上将大皇子发配一事很有成见,可你要知道大皇子的确是做了错事啊,但你不能因为这事,就将所有的错都记在护国公主头上啊,护国公主才三岁,她什么都不懂,你这样做……天哪,淑妃姐姐,你竟然就是趁着公主什么都不懂才会……” 第143章 匿名信 贤妃掩口惊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心中五味杂陈。 她轻轻蹙眉,秀美的容颜在这一瞬竟也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而淑妃,怒气如火山爆发般汹涌而来,双眼仿佛能喷出火焰,恨不得立刻将贤妃的颈项紧紧握住,一扭为快。 这突如其来的背叛,如同利刃穿心,让她心痛不已。 她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依然无法平息胸中的怒火。 “这话……明明是你亲口对我所言,如今,你却反咬一口,将一切罪责推得一干二净。”淑妃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怨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与悲哀。 她心中暗自懊悔,为何自己未能早些识破这毒妇的伪装,让其有机会在背后捅刀。 这时她才意识到,即便此刻儿子率领铁骑疾驰而来,试图力挽狂澜,恐怕也为时已晚,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这份绝望与无力感,如同寒冰般侵蚀着她的心,让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之中。 不,她还有最后一步棋。 那就是…… 本来还想将那两封信拿出来的,现在看来那信也派不上用场了。 赫连修正要发话的时候,宫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司正司大人到。”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司正司闫正鹤大人早年是跟着先皇打天下的,因年岁已高,所以才被调到了司正司去做了这么个文职。 说起这闫正鹤,脾气倒是怪的很,本来是想让他做个丞相什么的。 可他非说那个职位不适合他,最后好说歹说才收下这么个司正司的职位。 楚凝萱想了想,这司正司,应该就是清朝的宗人府吧。 就是专门管理皇室事务的机构,负责皇族户籍、宗室事务的,如果涉及到皇室成员的错误,尤其是涉及宗室规矩、继承、婚姻等问题,通常都由司正司负责调查和处理。 只不过是名字不同,但处理事务还是一样的。 看来这个世界和她所认知的世界不大一样。 只见太傅闫正鹤大步走入殿内,在看到淑妃之时,眼神闪过一丝不屑的光芒,他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够做到如此这般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的话,是怎么也想不到后宫还有这样浑水摸鱼的呢。 淑妃在看到闫正鹤那道眼神的时候,是怎么也淡定不下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感到心慌。 因为闫正鹤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他其实不怎么来宫里,但只要是他进到宫里来,那铁定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只见闫正鹤走向赫连修,行礼之后便开口道,“老臣有事禀奏。” 赫连修顿了一下,他知道太傅不会无事来到这里,“何事,爱卿请讲。” 闫正鹤拿出一本折子递了上去,“皇上,太傅身体一直抱恙,唯一不能面对的就是女儿的死,遂请老臣帮忙详查一番,这么多年老臣一直都没有查到线索,直到日前老臣收到一封匿名信,本以为是什么恶作剧,可信里面说的有理有据,而且我们刚要查到对方时,对方竟然就被刺杀了,如果不是汪大人说尸体留着还有用的话,我们当时可能真的会将尸体给处理了。此事关乎后宫威言和云妃的死,还请皇上早作决断!” 赫连修知道闫正鹤和太傅乃是同窗,二人的关系也非同寻常,云妃出事之后,闫正鹤便时常去看望太傅。 他知道太傅身体抱恙,就是为云妃的事。 而云妃又是闫正鹤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 他现在坐拥帝位,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所以也只能靠着这些大臣调查云妃的事情。 即使他知道害死云妃的是何人,自己的手上却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便没有办法拿人。 想到这里,他便打开奏折查阅,刚看到一半,就听外面太监又道,“大理寺卿求见。” 此时的赫连修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奏折看到一半被人打扰,但又不能现在发脾气,“让他进来。” 大理寺卿楚凝萱认识,就是帮助她表哥调查刺杀她凶手的那个大人。 见他同样给皇上递了一份奏折,楚凝萱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没过一会儿,连内阁大学士和京兆府都出动了,和大理寺卿一样,也是递上了折子。 赫连修皱了皱眉,看来今日这事不能在太后的寝宫处理了。 于是,赫连修先是向太后行了礼,然后便道,“母后,儿臣今日本来是带着威儿来给您请安的,看来又没戏了,等儿臣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完毕后,再来给母后请安。” “无事,既然是有事,就去忙吧。”太后道。 楚凝萱看着赫连修离去的背影,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她连忙开口道,“太后,萱儿可以跟皇上一道去吗?” 啊? 太后讶异,“萱儿想去?” “嗯,皇上既已封萱儿做了这护国公主,那这护国公主就不能白当,自然就要起到护国的作用,萱儿虽小,但这脑子可好使的很,而且萱儿也想看看皇上是怎么治国的,萱儿也想为殇月国尽一点薄力。”楚凝萱这一番话乍听之下只觉得这是小孩子觉得好玩,但细听之后却觉得这楚凝萱是真心想要出一份力。 看来这个护国公主没有封错啊。 赫连修转身看向楚凝萱,“萱儿既想看,那便随朕一起去看看吧。” 楚凝萱一听,高兴坏了,连忙从太后怀中跳了下来,向太后行了礼,这才奔向赫连修。 刚刚有人说楚凝萱不懂礼仪,在这一刻怕是真正的打脸了吧。 这礼仪还用人教吗? 赫连修的身高足有八尺多,宛如一棵挺拔的松树,楚凝萱跟在他的身后,纤细的身影仿佛一只温顺的小绵羊,紧紧依偎在巨人身旁。 她不禁转头看了看和她并排走的赫连威,心中惊叹不已。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长的? 如此高大健硕,怎么看都有一米八几的模样,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呀? 阳光下,他那如松般挺立的身躯,更显得威风凛凛,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再瞧瞧自己,一米都还不到,小手小脚,真的是太迷你了。 走在他们中间,仿佛置身于两个巨人之间的小小蘑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 好像自己的爹爹和哥哥们也是这般的身高。 看来这里的人都是电线杆投胎啊。 不像她,长了三年,还是这个德性。 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得高高的呀。 一路上,淑妃心里七上八下的,包括皇后等人也都是心里没底。 第144章 一个都跑不了 要知道这个闫正鹤可是铁面无私出了名的,而且这个人是软硬不吃。 曾经太师不知用了多少方法,都没能将他纳入他的阵营。 反而还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自此之后,皇后一党就和这个闫正鹤结下了梁子。 偏偏他们又拿这个闫正鹤没有一点办法。 想着等他以后有了子嗣,就拿他们开刀。 哪里知道人家就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还年纪轻轻的就坐上了内阁大学士的位置。 太师就算从鸡蛋里挑骨头都挑不出来。 闫正鹤看着走在前面的楚凝萱,不禁嘴角轻扬。 这个护国公主一开始她其实是不看好的。 但就从刚刚她的那一番话里,他就额外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看来皇上没有挑错人哪。 赫连威的余光轻轻掠过楚凝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温柔的涟漪。 忆起曾经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间更添了几分少女的灵动与温婉。 他暗自感叹,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能在无声中见证一个生命的蜕变与成长。 他心中默默揣测,不知那丫头是否还记得儿时他许下的承诺。 无论岁月如何更迭,世事如何变迁,他都会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我会一直保护好你的。”这句话,不仅仅是誓言,更是赫连威内心深处不变的信念。 他愿意化作那无坚不摧的盾牌,为她遮挡世间所有的风雨与阴霾,让她的笑容永远如孩童般纯真无邪。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他继续默默许诺,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坚定,“我都会时刻守护好你,不让你受一丁点的伤害。” 这份守护,超越了时间的限制,跨越了空间的阻隔,成为了他们之间无需多言的理解与默契。 在赫连威的世界里,楚凝萱就是那个值得他用一生去呵护的珍宝。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至议事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烛火摇曳,映照着高高在上的赫连修,他端坐于龙椅之上,威严而庄重。 皇后及四大妃子亦步亦趋,缓缓步入殿内,衣袂飘飘,宛如仙子降临。 在这庄严的氛围中,楚凝萱轻盈地步入大殿,她的步伐虽稳,却难掩其纯真与稚嫩。 她站在赫连威身旁,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刚站定,赫连修便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萱儿,你就坐在朕的身旁吧。” 言罢,他转向杜炎,“杜炎,赐座!” 楚凝萱愣住了,她可是个女的,不是说女人不能和皇帝同坐的吗? 哦,语误,她还不能称之为女人。 女孩儿! 女孩儿都不能算,她才三岁啊! 应该说是女娃! 大殿之上的气氛凝重而压抑,所有人的呼吸都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这不仅仅是因为皇帝对护国公主的宠爱早已不是秘密,众人皆知这位年轻的女娃在帝王眼中如同珍宝,更因那股宠爱背后隐藏的深意令人费解。 他们心中暗自揣测,却无人敢于启齿。 毕竟,身居下位,怎敢质疑君上? 于是,明智者选择沉默,将疑惑深埋心底。 然而,在这份静默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识时务者,皇后便是其中之一。 她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不甘与挑衅:“皇上,这不合体统啊。” 赫连修,那位威严而深沉的帝王,仅用一个凌厉的眼神便让皇后闭上了嘴。 “萱儿乃护国公主,唯有坐在朕的身边,方能更深刻地领悟护国的要义,何来不合体统之说?” 皇后被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心中虽有千般不甘,万般委屈,却找不到半点反驳的缝隙。 赫连修的话,逻辑严密,无懈可击,让她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这份无奈与愤怒,在她的胸腔内翻涌,如同沸水烹油。 这让她想到自己的儿子,即便被册封为太子,也未曾享受过如此殊荣,心中的不平衡与嫉妒更是如野草般疯长。 但她深知,此刻的自己除了愤怒,别无他法。 只能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依然无法平息那股从心底升腾而起的怒火。 这一幕,不仅是大殿上的较量,更是权力与地位间无声的博弈。 “皇上,萱儿真的可以上来坐吗?”楚凝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啊! 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当然可以,不是萱儿说想看看朕是如何办理国事的吗?不就近看,又怎么知道?”赫连修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他微笑着看向楚凝萱,眼神中流露出鼓励与信任。 楚凝萱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她缓缓踏上高台的石阶,每一步都似乎重若千斤。石阶高耸,而她的个子又太过娇小,好几次都只差一点就摔了下去。 但她没有放弃,而是更加坚定地一步步向上攀登。 终于,她坐在了威严的帝王身边,深吸一口气,汩汩的龙气就滚滚而来。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看着底下的大臣们躬身行礼,她顿时觉得胸口有些压抑,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当皇帝还真累!”楚凝萱心中暗自感叹。 当看到楚凝萱坐定后,赫连修才放下心来。 对楚凝萱道,“萱儿,今日你多看,有不懂的可以直接问出来,知道吗?” 楚凝萱点头,“是。” 随着赫连修转头之际,他的面色也由刚刚的温柔变得极为冷冽。 翻开奏折一本本的查阅,在看到最后一本的时候,赫连修的表情突然变得万分严肃且犀利。 “将人给朕带进来。”随着赫连修的话落地,一个颓废的中年男人就被侍卫给押了进来。 待人站定后,赫连修便将那本奏折砸向站在殿前的男人,“陈远,你该死。” 陈远被砸中了额头,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叫出声,随即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惊恐:“罪臣不知……” 赫连修原本还想继续发怒,但想到楚凝萱就在旁边,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你不知,好个不知啊,这奏折上写得清清楚楚,你还敢在这儿抵赖。” 陈远颤抖着手打开奏折,一页页翻阅,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恐。 淑妃本来还以为皇上是要拿她来问罪,没有想到对象竟是自己的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见皇上如此生气,她也不敢怠慢,连忙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啊!” 哪知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皇上更是生气,“贱人,等一会儿朕再跟你好好算账,今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淑妃此时浑身都在颤抖,而后连忙捡起地上的奏折查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了。 第145章 因为你不是云儿 “皇上,父亲所做之事臣妾真的一无所知啊,这跟臣妾真的没有关系呀。”淑妃还在极力的和陈远撇清关系,现在是个特殊时期,只有先保全了她,才能救出父亲。 赫连修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就跑得了吗?” 随后另一张奏折便砸中了淑妃的额头,瞬间鲜血就自她的额头处流了下来。 但淑妃根本就来不及喊痛,打开奏折看去,她整颗心瞬间都炸裂开来。 她的秘密被查出来了。 淑妃冷冷一笑,那笑声锐利而冷冽,那是种源自内心深处的狂笑,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她未曾料到,从最初踏入这深宫高墙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一切算计与伪装,就已被他洞察得透彻无遗。 “能告诉我这个快死的人,皇上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吗?”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解脱的释然,既然结局已定,何不卸下所有负担,坦然面对。 赫连修望着她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同样冷冽的笑痕,“是,第一次朕不得不翻你的牌子,那是因为云妃求朕去你的宫里,所以朕才去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进淑妃的心脏。 淑妃又笑了,这一次的笑,相比刚才的笑更加讽刺。 原来皇上之所以会去她的寝宫,竟是那个人的施舍。这简直太讽刺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计谋无懈可击,却原来只是那人看她可怜而已。 但很快淑妃就想到了一个重点,“不可能,我在香炉里放了迷药,你不可能没有中药。” 淑妃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她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赫连修淡然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只玫红色的荷包,其上绣着一对鸳鸯,图案栩栩如生,似乎正诉说着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 “这是云儿亲手为朕缝制的香包,它让朕察觉到你香炉中的异样——那并非简单的迷情香料。朕故意装作沉醉,直至深夜,再次潜回云妃的寝宫。这便是朕为何从未真正宠幸你的原因,也是朕从一开始便清楚赫连烨非朕骨肉的真相。” 随着赫连修的话语落下,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云妃的温柔与淑妃的算计交织而成的复杂气息。 天哪,这位皇上真是深不可测,心机深沉得令人咋舌,竟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 然而,透过他那些精妙的布局与算计,楚凝萱也不难察觉他对云妃那深沉而执着的爱。 这份爱,仿佛是他冰冷世界中的唯一温暖,让他甘愿为云妃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怪不得云妃即便是魂魄离体,也依旧不愿离开他的身边。 这份深情,让楚凝萱不禁为之动容。 她开始以全新的视角审视这位帝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同情与敬佩。 在她所知的诸多帝王中,这位皇上或许是最为用情的一个。 然而,正因为这份深情,他也便有了致命的软肋——那便是云妃。 想到这里,楚凝萱不禁为这位皇上感到悲哀。 他或许还不知道吧,云妃并未真正离世,只是因中毒而魂魄离体。 虽然她目前还不清楚云妃魂魄离体的具体缘由,但她坚信,定有方法能让云妃的魂魄重归肉身,让她再次苏醒。 但愿云妃所中之毒尚未深入骨髓,尚有一线生机。 楚凝萱轻声叹息,心中暗自思量:这皇宫之中,果然不是寻常之地,其中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看来她必须更加谨慎小心,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中生存下去。 同时,她也暗自下定决心,定要竭尽全力,助云妃重返人间,让这段深情的帝王之恋得以延续。 “皇上,为什么,难道您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如此深情地倾慕于您,而您却连一个正眼都不愿赐予我,这究竟是为何?”淑妃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她直视着坐在高位的赫连修,眼中满是不解与委屈。 大殿之内,空气似乎凝固,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每一字一句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刺向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此刻,站在大殿之上的徐晓晓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指甲甚至已深深嵌入肉中,但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真的恨不得上前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掐死,为什么她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她难道不知道父亲还尸骨未寒吗? 她宁愿自己的身上流的不是她的血,可是她没有办法,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这一点她没有办法否认。 如果可以的话,宁可自己一出生就被她给掐死,也不想和她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因为你不是云儿。”赫连修的话语简洁而冷酷,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这句话,对于淑妃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她痴恋的皇上,心里装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这让她如何能承受? 然而,有些人就是学不会放弃,或许是因为“放弃”这两个字在他们的人生字典里根本不存在。 淑妃便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她就越想要拥有。 “顾芊芸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又有哪一点比不上她,为什么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她一个?为什么?”话语如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宁静的空气,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 这无心之言,传入皇后的耳畔,却如同是重锤敲击她那颗敏感而脆弱的心。 皇后轻轻蹙眉,心中五味杂陈。 她何尝不明白,自己与淑妃之间,其实并无太大的差异。她们都是这深宫中的女子,都渴望得到帝王的爱与关注。 只是,为何自己的眼中、心中,总是被顾芊芸的身影所占据? 这其中的缘由,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皇后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她深知,自己与淑妃不同,背后有着强大的家族作为支撑。 这份后台,让她在宫中更加游刃有余,也更加自信。 而淑妃呢? 她只能依靠自己的美貌与智慧,在这深宫中苦苦挣扎。 “顾芊芸固然优秀,可也只是一个死人。”皇后心中暗道。 她明白,嫉妒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与其如此,不如坦然面对现实,用实力去证明自己的价值。 楚凝萱只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悲,明明自己有家,为什么还要装成秀女,难道说就是为了能成为后宫里的妃子锦衣玉食吗? 想想皇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可悲的。 为什么这些女人可以为了争夺同一个男人,可以不惜将自己变成一个浑身带刺的玫瑰,这样真的就可以夺取男人的心吗? “淑妃,你一个残花败柳,凭什么要皇上的心里只有你?”这一回,贤妃的声音如寒冰般刺骨,带着几分不屑与挑衅。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仿佛已稳操胜券。 淑妃的利眼如刀般瞪向贤妃,眼中怒火中烧,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 第146章 致命证据 贤妃却一脸挑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说:“你看,你不过是个被遗弃的花朵,何德何能与我争宠?” “我没有,你才是残花败柳,你才是!”淑妃的声音尖锐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依然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是吗?可妹妹怎么听出姐姐这话说的有些心虚呢?”贤妃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和讥讽,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准备看淑妃如何收场。 这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穿了淑妃的伪装。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能看到淑妃如此狼狈的一天,真是过瘾啊! “皇上,都是臣妾看管不利,才会让后宫出现这等纰漏。”这时,皇后缓缓上前一步,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赫连修身上,仿佛在请求他的理解与支持。 皇后一开口,整个大殿的气氛顿时凝固。淑妃心中一紧,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难道说皇上说的证人就是皇后找来的吗? 这个念头像是一股寒气直冲她的后背,让她瞬间觉得脊背发凉。 她知道皇后一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现在如果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的话,那么分分钟都能要了她的命。 “皇后说的纰漏是?”赫连修此时等的就是皇后这句话。 虽然他的手中也有证据,但他就是不想拿出来,他就是喜欢看她们狗咬狗,相信云儿要是看到了,也会非常喜欢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用手摸了摸怀里的荷包。 他看向皇后缓缓开口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淑妃在进宫之前就已非处子之身。”皇后的声音平静而冷漠,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插进了淑妃的心脏,让她瞬间花容失色。 整个大殿内,此刻静谧无声,往昔的喧嚣与震惊仿佛已被时间悄然抹去,只余下一种深沉而凝重的氛围,在每一寸空气中缓缓流淌。 所有人已不再有初时得知真相的愕然,因为在深入骨髓的调查过程中,他们已经震惊过了。 忆及往昔,闫正鹤与汪明远两位探案在揭开这层层迷雾时,亦是瞠目结舌,言语哽咽。 他们未曾料到,陈美淑竟有如此胆色,敢行此等惊世骇俗之举。 此事之重,无异于悬于脖颈之上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杀身之祸。 然而,罪责岂止于此? 此乃灭门之祸,诛连九族之罪啊! 一个已身为人妇的女子,竟敢冒充秀女,踏入这权力斗争的旋涡中心,其胆略与野心,令人不寒而栗。 所幸,他们的帝王是一位英明睿智的君主,心中仅容得下一位红颜。 虽那位女子已逝,但皇上的情深意重与明智决策,仍为这动荡的局势带来了一丝安宁。 他并未因陈美淑的惊世之举而昏聩,反而以其独有的清醒与冷静,守护着这片江山与百姓的安宁。 “你胡说!”淑妃此刻全身颤抖不已,仿佛置身于寒冰之地,每一丝空气都在刺痛着她的神经。她深知皇后手中定握有她的某种把柄,否则皇后绝不会允许贤妃如此肆无忌惮地戏弄于她。 然而,即便如此,淑妃心中仍存有一丝侥幸。她清楚,知晓那个秘密的人,早已被她一一清除,理应无人知晓。但皇后的眼神,却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刺破了她所有的伪装,让她不禁心生怯意。 “本宫从不打无把握之仗。”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这一笑,彻底击垮了淑妃的心理防线。 难道说,皇后真的已经洞悉了她的秘密? “将人带进来。”皇后淡淡地下令。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疑惑地望向缓缓步入殿内的一男一女,眉头紧锁。 “皇上,这两位曾是专门负责挑选秀女的太监和女官,他们被淑妃收买,因此淑妃非处子之身之事,才迟迟未能查清。若非臣妾一直对大皇子的身世存疑,又怎会注意到这两个宫人?臣妾真是未曾料到,若非臣妾的人及时赶到,恐怕这两个宫人也难逃淑妃的毒手。”皇后语气平静,却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刀刃,直刺淑妃的心房。 淑妃的面色阴晴不定,眼中闪烁着疑惑与戒备的光芒,仿佛两道锋利的剑光,试图穿透这突如其来的指控。 她的声音虽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皇后你不能冤枉我,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言语间,淑妃竭力保持着一份从容,却难掩内心的慌乱。 因为她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当年的嬷嬷和太监早就已经被徐康的人给杀了,哪里还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而且当时她也有亲眼看到她们的尸首,所以这两个人绝对不是当年的女官和太监,绝对不是。 但她又不能说出来,难道说她亲眼看到过她们的尸首吗? 所以她只能打碎了自己的牙齿往肚里吞。 “娘娘,您怎么能说没有见过老奴呢,当初如果不是您说你的月事来临,不好做相应的检查,老奴又收了您的银子,再怎么也不会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没有想到事后您还要杀了老奴灭口啊,要不是当年皇后娘娘派人一直保护着我们,老奴的坟头上的草早就不知长了有多高了呢。” “是啊,老奴就不该贪没了您的银子,而做下这等欺君之事啊,当年您给老奴的银票老奴也一直收在这里没有动过,上面还有您的印章,这些难道娘娘也忘了吗?” 说完,太监就从怀里掏出来交给了一旁的太监。 太监将证据呈到了皇上的面前,上面果然是淑妃本人的印章。 在杜炎和内务太监两人亲自验证之后,对皇上道,“皇上,这确实是淑妃的印章。” 只见皇上大手一拍,“淑妃,你好大的胆子,如果不是那日朕没有上你的当,朕岂不是被你给玷污了吗?” 淑妃此时是有苦说不出啊,这两个人是谁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给他们银钱啊。 她又不是嫌钱多啊,见到人就给钱? “皇上,您要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她们啊,她们是谁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给她们银钱啊?” 此时她真的很想去撞墙,这两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娘娘,你的人在要杀我们的时候,可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 “是啊,不光动用杀手,还对我们下毒,怎么?是怕杀不死我们,还用毒吗?”说到这里,两人便开始吐血。 一瞬间光洁的地板上就被黑色的血液所浸染,赫连修当然知道这是皇后的作风,因为她从来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但是他却没有证据,无法证明这两个人是她的人,但又没有办法指明是她。 “传太医。”即便是知道是皇后给淑妃下的套,他也只能尽可能的将这戏演完。 因为这个淑妃也是个该死的,云儿的死和她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第147章 百草枯 楚凝萱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难过与痛惜。 此刻,即便召来太医,恐怕也为时已晚。 早在她们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楚凝萱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这两位宫人中毒颇深,中毒之剧烈,令人心悸。 倘若她们能早些服下解药,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她的目光转向一旁静坐不动的皇后,只见其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漠与冷酷。 楚凝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这冷酷的面容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心肠? 两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大殿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皇后啊皇后,你的心中究竟如何看待这些生命? 难道在权势与地位面前,无辜的生命竟如此微不足道,连一只蝼蚁都不如吗? 大殿之内,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而楚凝萱的心中却波涛汹涌,为这无情的世界感到无比的悲哀与痛惜。 叶恒提着沉重的药箱,脚步匆匆地往议事殿赶去,心中虽知此行或许只是走个过场,但职责所在,他不得不尽快赶到。 当他抵达殿前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只见地上一位嬷嬷和一名太监正痛苦地吐着黑血,这一看就是中毒了。 此时皇后那嗜血的眼神向他扫了过来,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意思就是这两个人必须死。 在这深宫之中,叶恒早已见惯了生死离别,因此虽然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深知皇上的意图,无非是要他尽力救治,至于结果如何,则听天由命。 他缓缓走上前去,按照既定的程序,将手指轻轻搭在那名太监的手腕上。 片刻之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人本就内伤严重,现在又中毒至深,中的还是无药可解的百草枯,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 接着,他又查看了那位嬷嬷的情况,此时她已气息全无,脉搏也早已停止跳动。 叶恒心中暗自叹息,这宫中斗争之残酷,可见一斑。 “怎么样?”皇上见叶恒神色凝重,不禁开口询问。 “回皇上,”叶恒恭敬地答道,“他们二人都中了百草枯的剧毒,现在已救不活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皇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们一死便就是死无对证,这回本宫倒要看看淑妃你还怎么跟本宫斗。 “淑妃啊,可真是心狠手辣,不光要取他们性命,还对他们下毒,这是唯恐他们不死啊。”一宫女压低声音,神色凝重。 “可不是嘛,这分明是要斩草除根啊。要知道,他们所知的那些秘密,每一件都是足以掉脑袋的罪证。不除掉他们,难道还留着他们来举报她吗?”另一名宫女附和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 “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还不是被皇后娘娘一眼看穿了吗?”又有一人接口,摇了摇头,“这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 众人纷纷议论,各抒己见,直到皇上的一声威严的“肃静”,才将嘈杂的议论声暂时压制下去。大殿之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淑妃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一片凄凉。 她知道今日皇后是不把她给弄死是不会罢休的。 因为她知道她的事情太多了。 皇后这是想灭了她的口,这样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才不会被人知晓。 但细想下来,所有的事皇后都没有动过手。 包括给云妃下毒,也是吩咐贤妃配的药,而下毒之人却是她。 所以说,就算她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皇上的话,她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罪魁祸首是皇后。 而皇后却有太多的证据,可以证明是她下毒毒害的云妃。 想到这些,她万念俱灰。 直知如此,她为什么要进宫啊。 本来她可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的,就是听从了父亲的话,才会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害了丈夫,害了女儿,也害了自己。 “淑妃,你现在还有何话说?”皇上问道。 淑妃此时已经不想再作挣扎了,她闭上眼睛任由眼泪从脸颊上淌下。 再睁开之时,她言道,“臣妾无话可说。” 看着现在的淑妃,她的脸上已经不再有那狰狞的戾气,有的只是平静如常的温婉。 看来淑妃此时已经觉悟了。 楚凝萱嘴角轻轻扬起,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既然淑妃已经想开了,那么她便可以帮她一回。 就算最后她也难逃一死,最起码是安然的死去,而不是带着怨气去死的。 既然要救她,那么就要先救那两个宫人。 对于百草枯这样的毒在这古代的确是无药可救,但对她一个来自现代的双绝神医来说,实在不能算什么剧毒。 她知道这两个人今日必死,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也好,他们都没有活着的可能。 但在她的心中却不这样想,因为她是个大夫,大夫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即便那人是十恶不赦的凶徒,她的职业也不允许她就这样看着他死去。 即使还有一丝救赎的机会,她也要与死神争夺。 当然她也知道如果就这样出手的话,一定会成为皇后的眼中钉,但要她就这样看着这两个人在她眼前死去,她又做不到。 可她不畏惧,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怕皇后这个恶魔吗? 于是,她毅然决然的站起了身,“皇上,我可以救他们。” 赫连修就这样的看着她,他知道她的能力,但他却不想他们活。 因为只有他们死,才能将淑妃死,才能为云儿报仇。 但如果将这两个人救回来的话,那么就可以惩戒皇后,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皇上,也许他们有罪,但每个人都有活的权力。”从赫连修的眼神里,楚凝萱已经看出来皇上有多希望看着这两个人死。 “萱儿,你确定吗?他们可是中了剧毒。”赫连修问。 楚凝萱却嫣然一笑,“皇上,萱儿可以一试。” 但叶恒却道,“不可能,他们中的是百草枯,百草枯可是剧毒,而且这个太监还受了很重的内伤,必死无疑。” 楚凝萱却非常严肃地道,“叶太医是吗?” 叶太医点了点头,“是。” 楚凝萱这才不缓不慢地道,“那么我就想要问一下,太医的职责是什么?” “除了为皇宫内部人员提供医疗服务外,太医还需要为皇亲贵族和朝廷大臣提供医疗服务,还需要负责药物的配制和管理,包括药材的采购、存储、调配等。”叶太医回答。 “那好,刚刚皇上是不是让你为他们看病?”楚凝萱又问。 叶太医点头,“不错。” “可为什么你只是随便给他们把了下脉,就说她们已经救不活了,这人都还没救,为什么就说是救不活了?”这一点是楚凝萱最生气的地方。 “这……”叶恒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148章 救人 赫连威淡淡一笑,萱儿还是和前世一样的善良,就算对方是十恶不赦的恶徒,也还是不会放弃对他的治疗。 “这百草枯可是剧毒,叶太医不救,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救的必要了,既然知道已经没救了,为什么还要去费力救呢,再说太医的职责是为皇帝、皇后、妃子、皇子等人看病的,这等下人太医能给他们看,就已经是他们的福分了。”贤妃言辞犀利地道。 楚凝萱只是冷笑一声,“贤妃此言差矣, 他们是下人不错,但他们也是一条命不错吧,而且太医首先是大夫,在经过长时间的磨炼后才成为太医,那么他就不能忘了自己的职责,大夫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不管他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还是尊贵无比的皇室贵胄,都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这是做为一名大夫的职责,身为一名大夫,你却放任你的病患不治,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楚凝萱的话不温不火,但却恰到好处,这让叶恒的脸色此时一阵铁青。 要知道,他身为太医院的院首,向来都是受人尊敬,从未有人敢如此当众指责。而今,一个小丫头片子竟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他日后的脸面该往何处安放? 即便她身为护国公主,在医术一道上,他自信足以让她楚凝萱望尘莫及。 “公主此言差矣,未免太过自大了。请问公主,你当真有能力救他们吗?”叶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言语间尽是挑衅之意。 “先不说能不能救他,而是你的态度,刚刚本公主已经说了,你是大夫,大夫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只要你的病患还没有断气,你就不能放弃他,更不能说救不活了,如果真是救不活,那也只能说明那是你自己能力的问题。” 一番话更是说的叶恒脸色青紫交加,听得殿前的人对楚凝萱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那就是这个护国公主是将救死扶伤看在第一位的。 “护国公主好大的口气,如果护国公主真有这么大的底气,那就救给我们大家看看,只是嘴上功夫的话,谁都会说。”皇后才不信这个邪,殇月国的人谁不知道中了百草枯,那就是等于进了阎王殿,还有什么挽救的可能。 楚凝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声音清浅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青衣,送我下去。” 须臾之间,青衣便悄无声息地立于楚凝萱身旁,挑眉轻笑,“好。” 转瞬间,楚凝萱已身姿款款,立于叶恒与皇后眼前,这一幕发生之快,令在场众人皆感诧异。 “那好,皇后和叶太医,还有在坐的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别到时候又说自己眼睛进沙子了,不好使,那可就不能怪我哟!”楚凝萱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字字句句直击皇后心脉,令其恨得咬牙切齿。 皇后欲怒不能,欲恨无计,只能眼睁睁看着楚凝萱那得意之态,心中五味杂陈,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就是要你拿本姑奶奶没辙,哈哈…… 赫连威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上一世皇后也是在外面随便找来了两个宫人,淑妃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被皇后给害死的。 而这两个宫人也没有逃过被灭口的命运。 如此看来,这两个宫人便是能扳倒皇后的一个重要的线索。 虽然这个淑妃也是该死,但赫连威总觉得淑妃应该知道些什么,所以皇后才会迫不及待地要弄死她。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不光淑妃现在不能死,就连这两个宫人现在也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萱儿如今既然已经说了,那便一定有办法能救他们。 因为他知道,萱儿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只要是她确定了的,那便一定是做了相当的准备工作,要不然萱儿不会如此肯定下来。 所以,不管结果会怎么样,他都相信萱儿,都会站在萱儿这一边的。 淑妃此时好像看到了希望,如果楚凝萱真的可以救回这两个宫人,或许就有办法能戳穿他们的计谋。 但转念又一想,就算真的戳穿了他们的阴谋,她不一样要被皇上问罪吗? 首先为什么她知道这两个宫人是假的这个问题,她就不好解释。 还不要说后续的一系列问题。 不过,再看楚凝萱,她不过是一个三岁大的女娃,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勇罢了。 百草枯啊,那可是剧毒,连叶太医都没有办法救治,她一个三岁大的女娃怎么可能救的回来。 所以,她也不用担心那些问题。 想到这里,淑妃只能暗叹这两个宫人命不好,为他们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皇后娘娘,真的不用阻拦吗?”此时站在皇后身边的婢女小声问道。 “不用,楚凝萱不过一个三岁的女娃而已,谅她也没有那个本事能救活他们。”皇后冷哼一声。 那婢女点了点头,想想也是,护国公主又怎么样,不过三岁大的女童而已,还能翻天不成?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不屑一顾之际,楚凝萱缓缓走上前来。 她的步伐异常坚定,完全不似一个三岁孩童。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头上,令人生出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她抬起头来,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皇后身上。 那眼神,冷冽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 “谁说我没那个本事?”楚凝萱稚嫩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打开瓶塞,一股清新的药香顿时弥漫开来。 这个袖子异常宽大,所以她就直接从袖中拿空间里的东西,这样一来,便不会被发现了。 她将瓶中药液滴在其中一个中毒宫人的口中,随后转身面对皇后,朗声道:“百草枯,对于不懂医术的人来说,确实是无解之毒。但对于我楚凝萱来说,不过尔尔。” 这药其实就是她的眼泪所制的解药,可解百毒,当初给赫连威解寒毒,就是用的这个方法。 其实她也有别的药可以解这个百草枯,但那个药方还没有配出来,为了节省时间,她就只能用此法了。 赫连威在楚凝萱将那小瓶打开时,就已经闻到了那个香味。 是萱儿的眼泪。 萱儿是用眼泪救的他们。 此时他双拳紧握,萱儿的眼泪何其珍贵,这些眼泪都来自于她的灵气。 而为了救这两个低贱的下人,萱儿竟然将自己的眼泪给了他们。 从囡囡的口中他得知,萱儿是靠这些灵气长大的。 没了灵气,萱儿有可能会止步于现在这个年龄无法长大。 皇后,我们之间的梁子结大了。 本王不会放过你们。 而这两个宫人他也不会就此饶了他们。 如若他们再敢对萱儿不利,那他必定会放光他们的血,拔掉他们的筋,扒了他们的皮。 楚凝萱其实只是用了一滴自己的眼泪和上好的千年雪参做成的万能解毒液,她就是怕被人察觉出来。 没有想到还是被赫连威发现了,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第149章 初露锋芒 仅仅一刻钟的时间,两个宫人便先后吐出了大量的黑色毒物。 待这些黑色毒物都吐完之后,那名嬷嬷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脸上的青紫之色也渐渐退去。 殿中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凝萱冷冷一笑,转身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今日就让您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医术。” 她从腰间取出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那太监的穴道。 那太监也是应声而醒,毒性尽除。 叶恒发誓自己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但是他真的连楚凝萱是怎么下针的都没有看清楚。 虽然没有看清楚,但是他却熟悉这套针法。 本来想开口的话却是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来,连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 只见他上下唇直打架,像是要说出什么字来,却听不到发出的声音。 此时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已经那个已经清醒过来的嬷嬷面前,抓起她的手腕。 当手刚搭上去,就已经把出了脉搏,而且沉重有力,和之前没有脉搏简直是天壤之别。 顿时,叶恒的面部表情整个青了变紫,紫了变蓝,蓝了又变红,那简直比天气变换的都还要快速。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会变魔术呢。 此时殿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楚凝萱的医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太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死。 他不是喝了百草枯吗? 怎么可能会还活着? 楚凝萱连忙按住他,又从袖套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 “不要动,你受了极重的内伤,这是我自己研制的可以治疗内伤的丹药,你且服下,半个月内便可恢复如初。”楚凝萱安抚着太监。 这名太监名叫商陆,他其实并不是太监,而是皇后的血刹门里培养出来的杀手。 商陆是个孤儿,代号黑血,从小就被血刹门的门主收入门中,跟着他们的头领训练。 有了一些功底后,就跟着那些冷情的杀手们一起舔血过日子。 根本就没有得到过这样温柔的对待。 受伤生病那是常事,哪里还会有人给你看病啊。 如果熬不过去,就只能坐在那里等死。 现在得了楚凝萱这样的对待,说不感动是假的。 想想皇后一句话,他就必须要做。 谁让她是皇后呢。 他也知道自己中了很重的内伤,出任务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他们才决定抛弃他。 而抛弃,就等于你的生命已经到头了。 反正自己也是天天受着内伤的苦,早死晚死不都要死吗? 还不如来个痛快的。 这就是他喝下百草枯的原因。 “快吃一粒啊,你愣着干什么,是怕有毒吗?”楚凝萱见商陆坐在原地不动,便问道。 商陆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哪里还怕再中毒啊。 反正左右都是个死,不是吗? 于是,打开瓶盖,倒出一粒丹药在手心中。 半晌都没有吞下去,楚凝萱以为这个太监是被毒毒怕了,便安慰道,“放心,这药没毒,要是你怕有毒的话,我现在就吃一粒你看。” 说完,就真的将那小瓶给拿过来,倒出一粒自己吞了。 “你看,我都吞了没事,是不是?”楚凝萱拍拍他的肩膀。 商陆这下傻了,从没有人拍过他的肩膀。 即使是他的首领也没有。 不知为何,商陆竟没有一丝的反感,反而还相当的喜欢。 就在这一刻,他做了一个这辈子都不敢想的决定。 他要弃了血刹门,从此跟随护国公主。 这一辈子都做她的影子,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一丝丝的伤害。 即使是门主都不行。 于是,他不再想这丹药有没有毒,便将手心里的那颗丹药吞了进去。 刚一进喉咙,他才发现这药是入口即化的。 还带着一丝丝的甜味。 不光如此,药刚吞进去,就感觉有一股暖流窜遍了全身。 原来受的内伤,竟然在一点点的修复。 这丹药怎么好像比他之前吃的小还丹的功效要好太多了。 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的内伤就能痊愈。 “怎么是甜的?”他问出了口。 “呵呵,是吧,我在里面加了蜂蜜,本来吃药就很苦,加点蜂蜜好入口啊!”楚凝萱笑了笑。 她的笑瞬间让他冰冷的心融化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暖竟让他感觉是那么的舒适。 这是什么感觉,难道就是话本子里常说的心动吗? 应该是的,从年龄上看,他今年十三,公主三岁,他也只大公主十岁而已,看上去应该还合适。 其实他的真实面目还没几人知道,以往他出门,都是戴着人皮面具,就算是门内之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和面容。 但从身份上来说,就不行了。 楚小姐是天之骄女,而他不过是一个再冷血不过的杀手。 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一个公主呢。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便不再想这些。 他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去面对皇上,要怎么面对皇后。 “嬷嬷,我这里还有药,现在虽然给你解了毒,但你的五脏六腑亦都受了伤,这药是帮助你修复它们的。”楚凝萱又从袖套里拿出一个小瓶。 那位嬷嬷双眼泛着泪,她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活的机会。 她接过药瓶,倒出一粒丹药,想也没想的就吞了下去。 “这瓶药里有三十粒,你一天吃三粒,早中晚各一粒,等到这瓶药吃完的时候,你体内的伤也就好的差不多了。”楚凝萱微微一笑,初露锋芒自然要恰到好处。 嬷嬷还欲要说些什么,但在看到皇后那张嗜血的脸,就不敢开口了。 楚凝萱当然懂她的意思,“别急,慢慢来,一切都有个轻重缓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你要想说些什么,就和皇上说吧,可以吗?” 嬷嬷点了下头,她的命本就是贱命,公主为什么要救她。 皇后已经答应她了,只要她按照她说的做,她就可以保护好她的家人,现在她被救回来了,那她的家人怎么办? 虽然她真的很感谢公主的救命之恩,但这就是她的命。 楚凝萱转身看向高台上赫连修,躬身道,“皇上,他们都已脱离生命危险了。” 赫连修微微一笑,“萱儿果然没有让朕失望,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些都是萱儿该做的,既然跟着师父学了济世救人,便就要做到问心无愧,要不然就对不起师父的谆谆教诲。” 赫连修笑着点了点头,不愧是凤女,这德行就是不一样。 但在皇后看来,楚凝萱就是个拦路石,只要有她在,就会坏了她的事。 一旁的叶恒听到这话,不禁羞愧难当,曾几何时,他将师父教给他的医德已经忘的干干净净了。 今日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别说人家才三岁,却比他这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要懂的多的多。 第150章 真相大白 叶恒心中暗自思量,这无疑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他坚信,那套传说中的针法,正是已经湮灭于历史长河中的鬼冥十二针。 这套针法,据说能够起死回生,逆转乾坤,其神奇之处令人叹为观止。 他依稀记得,曾在某本尘封的古书中,瞥见过半张残破的页面,那上面记载着鬼冥十二针的点滴精髓。 尽管他绞尽脑汁,反复推敲,却始终未能窥得其全貌。 而今,这古书依旧静静地躺在他的药箱之中,至今他都不敢翻阅。 叶恒深知,若能掌握鬼冥十二针,他的医术必将迈上一个全新的台阶,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不仅是对他医术的极大提升,更是对他内心深处那份对生命奥秘探索渴望的极大满足。 因此,他决定放手一搏。 待护国公主下朝之后,他一定要想方设法请求公主殿下传授这套神秘的针法。 无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无论面临怎样的困难与挑战,他都愿意一试。 皇后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原以为那两人已是必死无疑,未曾想,楚凝萱竟将他们二人奇迹般地救了回来。 这一变故,彻底颠覆了她的原有布局,皇上定会借此良机,立即对他们进行审问。 皇后心中恨意难平,咬牙切齿,这个楚凝萱,真是该死的碍事鬼。 为什么又是只差一步? 这个该死的楚凝萱。 她真是后悔,若是自己在楚凝萱出生之时便将其扼杀,何至受这样的气? 此刻,她的双眸仿佛能喷出火来,双手更是紧紧绞着手中丝帕。 那丝帕质地优良,若非她用力过猛,恐怕早已被拧得粉碎。 她的内心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 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局势被楚凝萱扭转,无力回天。 赫连修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正欲开口询问,却被楚凝萱抢先一步,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皇上,在您打算审问之前,萱儿斗胆请求,能否先让萱儿说几句话?” 赫连修心中暗自点头,他深知楚凝萱此举定有深意。 自那日在死亡阵线上,楚凝萱以惊世之才将他们从绝境中解救出来,赫连修便意识到,这位女子早已布下了让众人招供的巧妙策略。 他轻抬手,示意准许:“说吧,朕听着。” 楚凝萱闻言,微微福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决绝。 她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精心雕琢的珠玉,既清晰又富有韵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的声音不高,却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莫名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别紧张,我接下来要说的和淑妃的案子无关,所以大家可以暂时放下心来。”楚凝萱笑了笑,“前不久,师父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想和大家分享。” “搞什么,现在这个时候,护国公主还要讲故事?”贤妃狐疑道。 “对,我觉得这个故事真的很有意义,特别在这种场合,它最适合。” 说完,她便开始了她的演讲,“从前有个人,养了几只羊。一天早上,他去放羊,发现少了一只。原来羊圈破了个窟窿,夜里狼从窟窿钻进去,把羊叼走了。邻居对他说:''赶快把羊圈修一修,堵上那个窟窿吧。'' ''羊已经丢了,还修羊圈干什么呢?''他回答。 第二天早上,他去放羊,发现羊又少了一只。 原来狼又从窟窿钻进去,把羊叼走了。他十分后悔没有听邻居的话,心想,现在修还不晚。他赶快堵上那个窟窿,把羊圈修得结结实实的。从此,他的羊再也没丢过。” “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叫''亡羊补牢,犹未晚矣!''”最后这句话,楚凝萱说的极重。 楚凝萱知道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因为这两个宫人很明显就是皇后找来给淑妃下套的。 但她们说的可能大部分都是事实,只是它们不能成为证据而已。 所以她就只好将自己小时候读的这个成语故事讲出来,如果这两个宫人还有一丝丝的善念的话,也许会悬崖勒马。 淑妃今日可能真的难逃一死,但与其让她带着怨气而死,不如让她走的坦然走的安心。 这样一来,即使她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至于太过痛苦。 最后那句话是真的说进了所有人的心里,皇后紧紧抓住手中的丝帕。 好你个楚凝萱,竟然想要用这样的故事来让他们说出真相。 想都别想。 他们都是她血刹门里的冷血杀手,是不可能仅仅因为她的一个故事就背叛她的。 但这一次皇后怕是太高估自己了。 赫连修此时都要举起手来鼓掌了,这个故事根本就是在给这两个人洗脑,这远远要比大刑伺候更加有用。 这是在攻其心啊。 楚凝萱这是在赌,赌这两人的心中还有最后一丝善念。 只要能唤醒他们心中的那一丝善念,就能让他们说出实话。 即使是背叛了皇后,也无所谓。 嬷嬷没有说话,还是跪在大殿中央,而此时商陆却是站起了身。 “皇上,奴才全说,刚刚奴才说的都是假的,那些都是贤妃让奴才说的,奴才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请皇上饶命。”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贤妃的身上。 “商陆,这个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楚凝萱轻声说道,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过,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回皇上,回公主,小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虚假。”商陆颤抖着声音,额头上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你说谎,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贤妃大声反驳道。 “贤妃娘娘,奴才说的都是实话,奴才一直都在为您办事啊,您还夸小的办事牢靠,打赏小的,那杯酒想必就是您事先在里面下了毒,难道说这些您都忘记了吗?如果奴才没有猜错的话,那毒药粉现在还被您好端端的收在您的口袋里吧。”商陆已经想好了退路,本来他今日就没想着自己会活着离开这里。 但他不能越来越自己的良心,也许杀的人太多,今日他想做一回好人。 公主说的没错,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见商陆都招了,那位嬷嬷也上前道,“皇上,商陆说的都是实话,”说完,就一把撕下自己脸上的假面。 当众人看到她撕下的假面露出自己容颜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住了。 这哪是四十多岁的老嬷嬷啊,这分明是一个面相清秀的小姑娘,哪里像是已经年逾花甲的老嬷嬷啊。 她知道商陆不便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所以就先一步撕下假面。 商陆本就已经想好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下一刻,他也撕下自己脸上的假面。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果然是假的。 楚凝萱微微一笑,自己这一回又赌赢了。 第151章 贤妃下狱 淑妃没有想到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她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反将皇后一军。 像这样的事,皇后当然不会自己亲自去做。 但能够将贤妃给拉下水也还是不错的。 她还真是要好好感谢这个楚凝萱了,如果不是她,今日她怕早就已经锒铛入狱了。 看来她可以好好利用这个楚凝萱一下,直到儿子派兵前来。 到时,她就能帮儿子夺下这帝位,到时她就是这殇月国的太后了。 想想都觉得美。 只是这梦做的怕是有些早。 “给朕搜!”赫连修大喝。 一名小太监应声,便向贤妃走去。 贤妃此时大脑都还是懵的,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商陆和洛霜会临阵倒戈。 这两个贱人,难道说洛霜就不怕她将她的家人给杀了吗?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贤妃故意将自己腰间的那个小绣花鞋露了出来。 洛霜一下子就看出那只绣花鞋是之前她买给小妹的。 楚凝萱在贤妃跪下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发现了那只绣花鞋。 原来如此,这个宫女是贤妃拿她的家人做要挟,才会让她不得不就范。 好你个贤妃,如此下三滥的手法也用得出来。 小太监很快就从贤妃的身上搜出了一个药包和那双绣花鞋。 当拿到赫连修面前后,他一个眼神,杜炎就明白过来。 杜炎将药包交到叶太医的手中,叶太医还未将那药包打开,就已经嗅到一股很浓烈的百草枯的味道。 “回皇上,这就是百草枯,被磨成粉了。”叶恒回道。 赫连修真是没有想到,今日没将淑妃扳倒,竟然查出了贤妃。 只见他用力朝着桌案上一拍,“贤妃,你竟然如此害人命,来人哪,贤妃大逆不道,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打入天牢,派人查明真相。” “皇上饶命啊!”贤妃突地跪倒在地,大声求饶赫连修冷眼看着贤妃的挣扎,心中却是一片淡漠。他深知,这后宫中的尔虞我诈,早已让他失去了对人性的信任。 贤妃的求饶,在他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带下去!”赫连修冷冷地下令,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 贤妃被侍卫强行拖走,她的哭喊声渐渐远去,只留下皇后愣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她原本以为,今日定能将淑妃一举扳倒,却未曾料到,半路杀出个楚凝萱,让一切计划都泡了汤。 “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皇后终于回过神来,轻声说道。 赫连修转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皇后有何高见?” 皇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后宫之中,风波不断,臣妾斗胆请求皇上,能否将此事交由臣妾处理,臣妾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赫连修闻言,眉头微皱。他深知皇后的手段,但也明白,此事交由她处理,或许能更快地查明真相。于是,他点了点头:“好,此事便交由皇后处理。朕希望,皇后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皇后此时神情非常淡定,只见她也是跪在地上,“是,之前是臣妾调查不当,臣妾这次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赫连威紧握住双手,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心中的怒火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将他淹没。 这个贤妃根本就是和皇后穿同一条裤子的,还能怎么处理,要不就是杀了,要不就是找个替身替贤妃去死。 但此事事关重大,皇后怕是不会找替身,多半是会杀了贤妃。 要知道这一次楚凝萱救活了商陆和洛霜,他们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了真相,谁都没有想到商陆和洛霜居然会临阵倒戈。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赫连威可是知道的,前世商陆和洛霜都被皇后下毒给毒死了,因为死无对证,所以淑妃就被重打了四十大板,后来被打入了冷宫。 而这一世因为萱儿救活了商陆和洛霜,所以结局就都不一样了。 不过这样也好,不是更好玩了吗? 这狗咬狗的戏码真的比戏台上的戏还要好看呢。 就看最后谁能更胜一筹了? 楚凝萱知道徐晓晓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而且这样一来,之前对淑妃的指控便全部被推翻了。 当然她知道戏还没演完呢,自然就不能着急了。 看看接下来的戏会怎么唱,再应对才是正确的。 所以,她向那边的徐晓晓抛去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着急。 于是,徐晓晓便默默低下了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她相信这个护国公主一定能够为她做主的。 刚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百草枯可是剧毒啊,但在这位公主眼里却像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一样,分分钟就解了。 所以说,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跟着公主。 ------------------------------------- 璇玑国皇宫—— 自楚婉柔被欧阳擎带回璇玑国后,她所受到的待遇,简直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 欧阳擎不仅为她提供了最舒适的居所,还派了最顶尖的医师为她调理身体。 在欧阳擎的精心照料下,楚婉柔的身体逐渐康复,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半个月后,当楚婉柔的身体彻底恢复,欧阳擎决定在早朝之上,揭开她的真实身份。 那一刻,整个朝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位年轻的女子身上。 尽管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但仍有不少人心存疑虑。 然而,当楚婉柔的面容与传说中的媛妃重叠,那份惊人的相似,让众人不得不信服。 为了彻底消除这些疑虑,欧阳擎竟在众臣面前,采用了古老的“滴血验亲”之法。 当两滴血缓缓相融,朝堂上响起了一片惊叹之声。 这一刻,楚婉柔的身份得到了无可争议的证实,她正式成为了璇玑国的公主——平阳公主欧阳婉柔。 戴上平阳公主桂冠的欧阳婉柔,心中燃起了一把复仇之火。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母亲曾遭受的种种苦难,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潘玉卿。 于是,她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欧阳婉柔以请安之名,走进了皇后的宫殿。 她表面上是去探望这位长辈,实则暗中投下了自己新研制的香毒。 数月之后,皇后竟一病不起,宫中的太医们纷纷束手无策。 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皇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结束了她那风光无限的一生。 而皇后唯一的女儿汝宁公主,也在皇后过世的第五天清晨,被曝出与一名侍卫私通。 这个丑闻迅速传遍整个皇宫,成为了汝宁公主一生的污点。 在巨大的压力和愧疚之下,汝宁公主于当天夜里在自己的寝宫里上吊自杀。 随着皇后和汝宁公主的相继离世,整个皇宫里只剩下了平阳公主这一个公主。 她的出现不仅改变了皇宫的权力格局,更在无形中搅动了宫廷的暗流。 第152章 再起波澜 殇月国议事殿—— 随着贤妃被下狱,整个大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然而,这仅仅是风波的开始,而非终结。 淑妃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侥幸,她以为自己的反击已经奏效,局势开始倒向自己一方。 然而,就在她自以为胜券在握之际,楚凝萱却从怀中缓缓掏出那张状纸。 她从容不迫地将状纸举过头顶,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 “皇上,数日之前,萱儿在入宫前,遭遇一名神秘女子的拦截。那女子递交给萱儿一份状纸,状告淑妃不孝不忠。”楚凝萱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仿佛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直击人心。 赫连修仅用一个眼神示意,一旁的小太监便心领神会,迅速接过状纸。 随着小太监双手颤抖地展开状纸,大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当赫连修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状纸上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宛如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 这无疑是确凿无疑的证据,足以让任何罪孽昭然若揭。 他何尝不想立刻惩治淑妃,但身为帝王,他深知不能仅凭一时愤怒就草率行事。 一方面,他需要顾及皇家的颜面与威严,不能因私废公。 另一方面,他更不愿被贴上暴君的标签,留下千古骂名。 因此,他只能耐心等待,直至搜集到无可挑剔的证据,再行处置。 赫连修原以为这一等还需数年时光,未曾料到,转机竟来得如此迅速,如此猝不及防。 大殿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赫连修一人身上,都在想淑妃到底是怎么不忠不孝的。 但他们却不知道这张状纸足以让淑妃跌入万丈深渊再也爬不起来。 只见赫连修大手一拍,“淑妃你该死!” 皇后冷眼的看着这一切,她的嘴角扯了又扯。 淑妃,就算你刚刚可以逃过一劫,这一回本宫看你怎么逃。 楚凝萱,到底你还是入了本宫设好的瓮。 她哪里知道,楚凝萱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她这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皇后嘴角轻扯的动作虽然只那一瞬,但却被楚凝萱捕捉到了。 这样的微表情,在前世楚凝萱早就研习过了,要知道她可是个学霸,微表情和犯罪心理学是她的强项。 所以说,皇后这举动无疑是在给她提供证据。 之前她还不能确定徐晓晓是谁派来的人,而现在她可以确定了。 徐晓晓就是皇后派来监视她的。 很好,走了一个楚婉柔,现在又来一个徐晓晓。 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不过,这样也好,本来她在这古代就无趣的很,来几个卧底加加料,岂不正好让她玩玩。 就看她们能不能玩到最后 。 难道说这长得晓晓真的是徐康之女? \"师妹,你不用怀疑,这徐晓晓的确是徐康之女。\"青衣用意念与楚凝萱对话。 楚凝萱眉头皱了皱,\"师姐,那你觉得这徐晓晓是怎么被皇后给利用的?\" \"这还不简单吗?这皇后老早都想要杀了淑妃,可是她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也就是说她不能自己动手,又不想动用杀手,只能慢慢查,最后被查到了徐康,那还不将这徐晓晓给控制住吗?一个小女孩儿哪里会是一个老宫斗精的对手?\" 老宫斗精? 楚凝萱觉得师姐用这个词来形容皇后,实在是太贴切了。 \"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楚凝萱并不是不信青衣所调查的,只是这一切太顺利了。 顺利的让她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神探一样,一下子就找到了证据。 在她的心里,她还有另外一种感觉。 自己好像被皇后当枪使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可真的会很恨自己。 但又一想,当枪使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淑妃左右都得死。 淑妃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告她。 就是要告,也不该是告到楚凝萱那里呀。 但此刻那张状纸就在皇上那里,她又不能说那张状纸是假的。 赫连威也是服了,萱儿竟然还有一份状纸,看来今日萱儿是有备而来啊。 好在他也已经安排好了。 萱儿,你放心去闯吧,怎么玩都可以。 ------------------------------------- 丞相府—— 此时,整个丞相府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怒火所包围,几乎要炸开了锅。 老夫人在得到沈贵妃派人传来的消息后,那张历经风霜的脸庞上终于难以抑制地露出了焦急之色。 她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 “母亲,这可怎么办啊?”沈茵茵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懊悔不已,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听女儿的话,让她独自一人进宫。 此刻的她,心急如焚,仿佛已经预见到女儿即将面临的种种磨难。 沈氏望着沈茵茵,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她知道,皇帝身边的那些妃子个个都不是善茬,尤其是那淑妃,更是心狠手辣。 如今女儿与她们结下了梁子,她们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呢? “就算太后和皇上再宠爱萱儿,那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啊。”沈氏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忧虑。 她担心女儿在宫中遭遇不测,更怕自己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被那些妃子算计。 沈茵茵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妃子们狰狞的面孔。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这好不容易看到女儿安安稳稳地长到三岁,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哪里知道还是遇到了让人担忧的事。 “别急,别急,我已经让人去告知远儿了,他应该就快回来了。而且萱儿也是个机灵的,我们应该相信她。”老夫人拍拍沈茵茵的手安抚道。 虽然自己也很着急,但她知道现在不能乱了阵脚。 她作为这个家的支柱,必须保持镇定,否则整个家族都会陷入混乱之中。 沈茵茵听了老夫人的话后稍微安心了一些,但仍然满脸愁容。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太过纯真善良了,遇到别的事情还好说,但只要涉及到萱儿的事情就会变得手足无措。 想到这里,她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现在四个孙子中,老大和老二都出门去了。 老三和老四就算此时在场也是无济于事。 好在他们都在学堂里。 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到时候自己既要安慰大的还要看住小的, 只怕自己没有那个精力啊! 老夫人的话语仿佛一股暖流涌入沈茵茵的心田,让她稍微平复了一些焦虑的情绪。 是啊,她应该学会相信女儿,女儿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最后不都是安然度过了吗? 于是,她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选择坚定不移地站在女儿这一边支持她、鼓励她度过这个难关! 第153章 惊现尸证 赫连修的双眸如同寒星般闪烁,怒意凝聚成实质,周身环绕着凛冽之气,仿佛即将化作一场冬日风暴,席卷整个大殿。 淑妃的心中如同被巨石压住,她绞尽脑汁,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在背后给了她这么沉重的一击。 难道真的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宫女?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般缠绕着她的心。 正当她沉浸在无尽的猜忌与痛苦中时,赫连修那冰冷的声音如同利刃般划破空气,“萱儿,除了这张状纸之外,你可还有其他什么证据吗?” 他心中明镜似的,清楚单凭这份状纸,不足以将淑妃彻底打入深渊。 而且,他对萱儿的性格了如指掌,若非胸有成竹,绝不会轻易展露锋芒。 楚凝萱闻言,身形一震,随即上前一步,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回皇上,萱儿手上确有确凿证据,不仅于此,还有人证在侧。” 她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让在场众人无不屏息以待,连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都似乎凝固了几分。 这一瞬,大殿内静得只能听见赫连修急促的呼吸声,以及众人心中激荡的波澜。 楚凝萱的从容不迫,不仅展现了她的智慧与勇气,更让赫连修对她刮目相看。 “皇上,护国公主定是胡说的,她怎会拥有确凿的证据?就连这状纸,也不过是她为了博取同情而胡编乱造的罢了。请皇上明察,不要被护国公主的表面言辞所迷惑,更勿要中了她的圈套。” 淑妃语气坚定,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断定楚凝萱手里定是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 赫连修并未立即反驳淑妃的指控,而是缓缓起身,目光如炬,直视着楚凝萱。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萱儿,你所言之事,当真是确凿无疑吗?” 楚凝萱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是的,皇上。若非手握铁证,萱儿又怎敢在这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上,班门弄斧、口出狂言呢?” “好!朕就听听看,你究竟有何等铁证,将证人带上殿来。”赫连修神色一凛,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楚凝萱身上,静待着她接下来的举动。 楚凝萱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她的目光流转,轻轻掠过徐晓晓的方向,那眼神中既有温柔也有坚定。 与此同时,她向皇后投去了锐利的一瞥,仿佛能洞察人心。 皇后感受到这股无形的压力,不禁身子一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想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竟然能用一个眼神就将自己震慑住? 难道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皇后心中暗自揣测。 不可能,这一切的安排都如此周密,毫无瑕疵,任何人都不可能发现其中的端倪。 更何况是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她又怎么可能窥破这重重迷雾? 皇后在心中不断地安慰自己,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然而,楚凝萱那锐利的眼神却如同利剑一般,穿透了她的伪装,让她无处遁形。 皇后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露出了破绽。 楚凝萱的每一个举动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聪慧与敏锐。 皇后不禁陷入了沉思,她精心策划的一切,是否真的已经滴水不漏? 然而,她却未曾料到,自己的布局虽是无懈可击,却正因太过完美,而成为了最大的漏洞。 楚凝萱,正是从这无瑕中的瑕疵入手,逐步揭开真相的序幕。 再逐一审视那些被忽视的细节,从中寻找着能够穿透迷雾的线索。 每当一条线索被确认,就如同在迷雾中点亮了一盏明灯,引领着她一步步接近那隐藏已久的真相。 “皇上,我的证据有可能会对皇上有所不敬,不知皇上是否同意将那证据呈上来。”楚凝萱微微欠身,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忐忑,却又不失坚定。 赫连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包容,“无妨,只要萱儿能将证据呈上殿来,无论那证据为何,朕都不会怪罪于你。” “是。”楚凝萱应了一声,随即对着身旁的青衣轻点了一下头。青衣心领神会,大步走出殿外。 不过片刻,便见几名侍卫抬着两具尸体缓缓步入大殿,上面还盖着洁白如雪的布。 一具尸体之上,血迹斑斑,显然离世不久。 而另一具却干净得如同初雪般纯净无瑕。 正当众人以为这就是全部之时,又有两名侍卫鱼贯而入,手中的白布之下似乎还藏着更多的秘密。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 众人的目光皆聚焦于那几具尸体之上,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说这三具尸体都与淑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 不光是赫连修震惊住了,连赫连威都惊到无法言语。 三具尸体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令人不寒而栗。 萱儿是如何找到这三具尸体的? 他们究竟是何身份,又是如何惨死的? 淑妃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一幕,她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如纸。 “楚小姐,你不能随便拿一具尸体就说是臣妾杀的吧?”淑妃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 楚凝萱微微一笑,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可没说这些人都是淑妃你杀的,怎么淑妃这么快就对号入座了?”她的语气轻松而淡然,仿佛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淑妃被问得一噎,的确,楚凝萱什么都还没说。 是她太过心急了。 于是她连忙道,“你……那你将他们抬进来做什么?” 楚凝萱轻笑一声,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和狡黠,“别急啊,等一会儿,我自会让他们告诉大家,他们是怎么死的,是谁杀死的。” 随着楚凝萱的话语落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诡异的气氛。 众人屏息以待,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而楚凝萱则从容不迫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什么?尸体还会说话吗?”一名宫女惊呼出声,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怪渗人的,护国公主真的能让尸体开口吗?”另一名太监低声嘀咕,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谁知道呢,或许真的可以。”有人喃喃自语。 今日所见的种种,实在太过震撼,让人一时难以接受这匪夷所思的事实。 第154章 打破偏见 赫连修不禁咽了咽口水,这丫头要干什么,在大殿上审尸体? 让尸体说话? 尸体要怎么说话? 汪明远也想知道楚凝萱是怎么让尸体说话的? 只见楚凝萱从袖子里缓缓拿出一双手套和一个口罩,轻巧地戴上,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位尊贵的故人。 她步履沉稳,走到那具陈迹斑斑的尸体前,双手轻轻交叠于胸前,对着这静默的存在,异常恭敬地深鞠一躬。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哀思与决心:“无论你是因何而亡故,今日此地,便是你倾诉委屈、洗刷冤屈的殿堂。我楚凝萱在此立誓,定要让你的灵魂得以安息,真相大白于天下。”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周遭的空气似乎也随之颤抖。 不知是天气骤变,还是死者真的冥冥中有所感应,整个大殿竟突兀地刮起一阵凛冽大风,卷起尘土飞扬,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肃穆。 大风无情地掀开了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让这具沉默的躯壳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一幕,对胆小的宫女而言无异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惊吓,她们纷纷掩面,不敢直视这令人心悸的场景。 而楚凝萱,她的眼神中只有专注与悲悯,没有丝毫退缩。 此时,她从袖中再次取出一个布袋,动作轻柔地解开绳结,布袋瞬间散开,里面竟整齐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刀具,它们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宛如一条通往真相的道路,延伸向未知的深渊。 每一把刀都承载着不同的故事,等待着被唤醒,去揭开那层掩盖真相的迷雾。 楚凝萱的目光逐一扫过这些刀具,仿佛在挑选着最合适的工具,去触碰那尘封已久的秘密。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大殿内除了风声,只剩下了她坚定的心跳和呼吸,以及那隐隐传来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低语。 “萱儿,你是准备验尸?”看楚凝萱这架势,赫连修问。 楚凝萱点头,“皇上,只有验尸才能知道死者在死前想要说什么,师父说过,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 “可是这验尸是仵作的工作,是最卑贱的,萱儿,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萱儿,你还小,可能不知道,在这世间对仵作多有偏见,认为他们触碰不净之物,有损风化。”赫连修试图劝说楚凝萱放弃这个念头。 楚凝萱微微摇头,目光坚定,“皇上,身份与职业不应成为评判一个人价值的标准。仵作虽身处社会底层,但他们凭借一双巧手,揭露真相,还原事实,其意义远非表面所见。正如师父所言,医者仁心,救死扶伤;仵作亦是如此,他们是在为逝者伸张正义,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再者,”楚凝萱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身为公主,更应以身作则,破除偏见,尊重每一份劳动,无论高低贵贱。验尸不仅是为了查明真相,更是为了体现我对生命的尊重,对正义的执着。”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噎住了喉咙,竟不知用什么来反驳。 尤其是闫正鹤,此时更加是对楚凝萱感到万分的敬意,别看她只有三岁,但这见解可是比他们这些老臣还要前卫。 也许他们是该放下那些老观念了。 见皇上还是没有作声,楚凝萱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高位上的赫连修。 生怕皇上不答应,那她就无法证明徐晓晓的说辞了。 “闫爱卿,你怎么看?”赫连修将这个难题丢给了闫正鹤。 闫正鹤上前回道,“皇上,刚刚护国公主的话让老臣甚觉羞愧,我做这个职业虽然是很卑贱,但是就如护国公主所说这个工作也是很崇尚的。没有仵作那些被冤死的死者便会因找不出死因而无处申冤。即便再厉害的捕快也无法抓住凶手。所以老陈觉得也许让公主试一下也无妨。” “是啊,就让公主试一试吧,老臣也想知道公主是怎么让这些尸体开口说话的。”大理寺清汪明远有些激动的道。 赫连修本来是想让闫正鹤阻止萱儿查验尸体的,毕竟这有损楚凝萱作为公主的身份,但没有想到闫正鹤竟然会支持萱儿。 而且连一向心高气傲的大理寺卿汪明远也放下了身段。 得,他还能说什么。 沉默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似乎被楚凝萱的坚持所打动。“萱儿,你的见解让朕刮目相看。既然你意已决,朕便支持你。不过切记,如果验不出来的话,就不要逞强,知道吗?” 其实,他想说的是,如果要是害怕的话,就中止验尸。 但想到这小丫头一向自尊心颇强,要是说的太直板,怕会让丫头难过。 “是,谢皇上恩准。”楚凝萱躬身行礼,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 “徐晓晓,”楚凝萱唤道。 徐晓晓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楚凝萱会唤她。 于是她愣了愣,便上前道,“是,公主。” “你来看看,这可是你的父亲徐威。”楚凝萱问。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淑妃立马就绷不住了,因为她此时站的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那尸体的相貌,所以她并不能确定那尸体的身份。 但现在从楚凝萱的嘴里说出来尸体的名字,让淑妃不禁觉得浑身一颤。 徐威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死的? 他是怎么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晓晓只跟她说,让她再去看看徐威,只说他最近身体不佳,但是她敢确定那时徐威还活着。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要说她不爱他,那是假的。 如果不是因为爱着他,她怎么会将他弄进宫里做她寝宫里的侍卫呢。 要不是自己当时生下了晓晓,再怎么说也不会让他离开她的身边。 因为皇上自那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宠幸过她,如果不把孩子送走,不出一日便会穿帮,所以她只能让徐威离开。 可是这一离开,她便再也没有见过晓晓。 直到那日她见到了自己的女儿,女儿求她回去看看徐威,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份,怎么会去看他? 皇后的眼线自她出宫就跟在她的身后,她能见她的女儿就已经很不简单了,又要怎么去见徐威呢。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别竟是一辈子。 而现在楚凝萱验尸,是不是表示徐威的死因不明,他不是病死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个大大的问号竖在她的脑门上,让她有万分的疑惑,却又不敢问出口。 是不是自己从一开始就走错了,可是她是听父亲的话才进宫的呀。 她是为了让全家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才进的啊。 为什么是自己错了呢。 就是错,那也是父亲的错。 她有什么错。 徐晓晓点头,“是的,是父亲。” 眼泪再次充满了整个眼眶,就在眼眶里转呀转,她不想现在掉泪,因为她答应过父亲,不在他的面前掉泪的。 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在那个女人面前掉泪。 她是坚强的,她要为父亲做个坚强的女孩儿。 她是父亲引以为傲的女儿。 楚凝萱点头,“好,我就是想确认他的身份。” 转身,她又朝汪明远的方向看去,轻声道,“汪大人,可否请你帮我记录一下。” 汪明远是大理寺卿,自然是记录的好手。 “是,”汪明远上前应道。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哦。”楚凝萱看向汪明远。 汪明远点头,“公主请讲。” 第155章 死亡真相 楚凝萱摸了摸徐威的脸,在确定没有戴假面后,她才道,“死者徐威,证实他本人无疑,男性,年龄在四十左右,全身就只有脖颈处有一道刀伤,但血流的不多,伤口没有收缩现象,可以断定死者是死后被杀的。” 什么? “公主,您是怎么断定他是死后被杀?”汪明远问道。 “那是因为如果死者是生前被杀,那么他的伤口第一会有大量的血液流出,甚至呈喷溅状,所以他的创口处应该呈内卷。这是因为生前机体的心搏存在,血液在血管中有压力。而死后伤一般不会有生活反应,即使损伤尸体的低下部位或大血管时,出血量也很少,且不凝集,所以创口处不会有收缩现象,懂了吗?” 楚凝萱微微一笑,看来这汪大人在验尸方面还得多学习学习啊。 徐晓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死后被杀的,可是父亲一直都有跟她说话来着,怎么可能会…… 那到底是谁心这么狠,人都死了,还要再给他一刀。 “可以继续了吗?”楚凝萱问。 汪明远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失神了,“是,公主您继续。” 楚凝萱点了下头,“现在我要查查看他真正的死因。” 真正的死因? 还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楚凝萱就将一根细长的银针插进了尸体的身体里,不一会儿那银针就慢慢的变成了黑色。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唏嘘不已。 “呀,他是中毒死的。”庄妃忍不住开口道。 “不错,他的确是中毒,”楚凝萱将银针放在自己的鼻间嗅了嗅,“嗯,是百草枯。” 又是百草枯? 难道说又是贤妃干的? 楚凝萱想也没想,便拿起一把手术刀,切开了徐威的腹部,先后拿出了徐威的五脏六腑,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会在这大殿之上吐出来。 而楚凝萱一个三岁大的女孩儿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也太……太令人费解了吧。 坐在高位上的赫连修都想吐了,他身旁的杜炎也是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如果不控制的话,想必他下一刻也会真的吐出来。 但看看人家护国公主都没有反应,自己要是在这里吐了岂不是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吗? 于是,杜炎便不停的安抚自己,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好。 “都记好了吗?”楚凝萱问。 汪明远是真的太佩服护国公主了,这样都能一点事都没有,甚至还将那些五脏六腑又给安了回去,并缝合。 “是,都记好了。” “嗯,下面我们该验这两具了。”楚凝萱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道。 还验? 他们都要受不了了。 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是。” 就在这时,赫连修突然道,“不用验了,都交给仵作吧。”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楚凝萱这时才发现大殿上的人个个都捂着嘴巴,她怎么忘了,自己是不怕尸体的,但人家不能说也不怕吧。 于是,连忙道,“对不起,我刚刚验尸的时候,都忘记你们还在场了,若是你们受不了的话,就到殿外去解决一下吧。” 这句话一说完,所有人都往殿外跑去。 然后就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呕吐声。 “妈呀,我今天不用吃饭了。” “你可别说了,我今天早上还吃了面,刚刚公主将那尸体的肠子……哦,天哪,我又要吐了。” “呕……呕……” 楚凝萱只想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还有两具尸体,自己到底要不要再验哪。 但不验的话,自己心里没谱啊! 于是,她问青衣,“师姐,这两具尸骨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青衣回道,“你绝对想不到,她们是在甘泉宫里找到的。” 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看着淑妃。 淑妃此时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她还沉浸在徐威是死后被杀的惊诧之中。 根本就没有听到刚刚楚凝萱和青衣的对话。 但她没听到,并不代表别人就没有听到。 “萱儿,你说这两具是尸骨?”赫连修问。 “不错,当初在接下状纸之时,我就在想淑妃既然可以买通女官和太监,那么定不会留着她们的性命来威胁她,所以便请师姐帮忙一同去寻找她们的尸骨。” 原来是这样,所有人这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淑妃的身上。 公主说的对,谁会那么蠢,将知道自己秘密的人还留在身边,自然是要杀了的。 这时,徐晓晓再也受不了的一把抓住淑妃的衣领,“为什么啊,这么多年,你可知道父亲一直希望你能回去看看,哪怕只看他一眼就行,可是你呢,为了这可笑的贵妃位置,害死了父亲,为什么?他都死了,你还要给他来一刀,为什么啊?” 淑妃此时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她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你……为什么呀?”徐晓晓用力掐住淑妃的脖子。 淑妃被掐得喘不过气来也没有挣扎的模样,楚凝萱连忙上前拉开了她。 “别这样,徐威可能不是她杀的。”楚凝萱的这一句话让淑妃顿时有了精神。 “你说什么?”徐晓晓问。 “徐威是中毒死的,你好好想想徐威在死前有没有什么异样,比如他和你说过些什么话?”楚凝萱问。 徐晓晓用力的回忆着,“父亲……我记得那天晚上父亲跟我说,一定不要找淑妃,找她报仇,他还说他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他过的好,他就可以放心了,呜……” 想到父亲的不甘,父亲的委屈,徐晓晓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所以说,他一早就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在交代后事。”楚凝萱缓缓道。 徐晓晓突然止住了哭泣,“公主,你是说……”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当时他在跟你说这话的时候,一定非常虚弱吧。”楚凝萱又说。 徐晓晓难过的点了点头,因为父亲一直都很虚弱,她便就没有太过在意。 是她的错,是她疏忽了。 “所以说,我是看着父亲断气的,而我自己却没发现?”徐晓晓问。 楚凝萱不得不说是这样没错,但是她真的说不出口。 这个女孩儿承担的实在是太多了,她真的好怕她会受不了。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无助到无力的女孩儿,没有一个人受得了亲人的离去,还不要说是在这种情况下。 一个才十几岁的女孩儿,能做到这些已经足够了。 “那……那是谁,是谁杀了我爹?”徐晓晓紧紧抓住楚凝萱的手问。 楚凝萱摇了摇头,“现在我只是猜测,那人应该也不知道徐威已死,所以才会给了徐威一刀,你跟我来。” 她拉徐晓晓又走到了徐威的尸体前,“你看,虽然你父亲是在死后被人划了一马,但这一刀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是划不出来的。” “什么?”徐晓晓不敢相信。 “不错,公主的见解实在让微臣佩服,这一刀如果过重,便可能会直接划掉了死者的头颅,但要是过轻,又呈现不出这么重的痕迹,只能说凶手一定是个武功不弱的专职杀手。” 徐晓晓顿时愣在当场,但下一刻又清醒了过来,“那也可能是这个女人雇的杀手杀的。” 第156章 徐晓晓的控诉 楚凝萱也想到过这个可能,刚刚目睹她为徐威的离世悲痛欲绝的模样,似乎并非全然伪装。 然而,手中缺乏确凿证据,让她难以启齿。 突然,一个念头如流星划过夜空,照亮了她的思绪。 “晓晓,你的父亲中了慢性毒药,虽然也是百草枯,但这百草枯的剂量很小,如果不是有高超的医术的话,根本就不可能配出那样的毒药,你觉得淑妃她会这样的医术吗?” “她会,为了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她什么不会,她连我都杀,就是因为怕我会拦了她的皇后梦,所以才要杀我灭口。”徐晓晓情绪激动,手指颤抖地指向淑妃,声音里满是对权力欲望的痛切控诉。 淑妃此刻已难以看清徐晓晓的面容,泪水如泉涌般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无声的哽咽。 她想告诉女儿,自己从未有过害她们之心,可话到嘴边,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只能听见淑妃的抽泣声。 楚凝萱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 这淑妃虽贵为妃子,但在这深宫之中,她的苦楚与挣扎又有几人能懂? 晓晓的指责如同利剑般刺入淑妃的心扉,让她心痛欲绝。 然而,在这痛楚之中,楚凝萱却仿佛看到了淑妃内心深处的挣扎与矛盾。 她是否真的一心追求那皇后之位?还是另有隐情? 这一切,都如同迷雾般笼罩在楚凝萱的心头,让她难以窥见真相。 “晓晓,你怎么就认定一定是她要杀你灭口呢?”楚凝萱轻声询问,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解与凝重。 “就是那个黑衣人说的,我当时大声尖叫,惊动了周遭邻里,那个黑衣人慌乱中就将他身上的令牌掉在了地上,这上面明明写着''''淑''''字, 不是她还能是谁?”徐晓晓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将那枚印着“淑”字的令牌拿了出来。 楚凝萱望着这枚令牌,心中五味杂陈。 她虽满心不愿相信淑妃会做出如此之事,但眼前证据确凿,即便是她,也难以再为淑妃辩驳分毫。 这显然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但她手中却无半点儿能证明淑妃清白的证据。 汪明远目光一接触到那枚令牌,身体猛地一滞,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楚凝萱,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公主,微臣能否一观此令牌?” 楚凝萱轻轻颔首,那令牌便如一片落叶般,缓缓飘入汪明远的手中。 他仔细端详着令牌上的每一个细节,那“淑”字在他眼中渐渐清晰,也似乎在触动着他内心深处的某种记忆或情感。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枚小小的令牌上,期待着它能揭示出更多的真相。 赫连修仅用一个眼神,杜炎便心领神会,他走向汪明远,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令牌,片刻之后,他语气坚定地说道:“皇上,这的确是淑妃的令牌,当年这令牌还是老奴亲自交到淑妃手上的。” 这话一出,一切真相大白,再无半点疑虑。 “淑妃啊,你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竟然不惜抛弃丈夫孩子,为了荣华富贵,你竟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如此欺骗皇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皇后的言辞如刀割般犀利,让淑妃愣在原地,目光呆滞地望着徐晓晓。 心中渐渐明白了皇后的意图——原来皇后是拿女儿的性命在要挟她。 如今想要女儿平平安安地活着,唯一的办法就是赎罪。 毕竟徐威是自己害死的,她知道皇上一定会将她打入冷宫,让她这一辈子都在冷宫里受尽孤独和折磨。 可淑妃心中却充满了不甘,她不愿意就这样度过一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现在就死在那些刑罚之下。 于是她缓缓走向徐威的尸体面前,眼中含泪,声音颤抖:“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当初进宫实在是没有办法,你知道的对不对?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亏欠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句话仿佛是从她心底深处发出的呐喊,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刺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皇上的脸色铁青,皇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而徐晓晓则在一旁默默地流泪,为这悲惨的结局感到痛心。 楚凝萱凝视着淑妃,心中暗自庆幸。 果然,她的直觉没有出错,赌对了。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淑妃虽然对她抱有敌意,但那不过是出于嫉妒,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相反,皇后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一次又一次地派遣刺客来暗杀她。 楚凝萱心中暗自思量,庄妃恐怕也是皇后的人,只不过她隐藏得很深罢了。 至于德妃与皇后是否是一路人,还有待查证,但她总感觉这个德妃并不简单。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武器,这种武器往往都是致命的。 正当淑妃伸手轻抚徐威那冰冷的脸颊时,徐晓晓眼疾手快地上前将她推开。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你不要在这里哭丧,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会信了,父亲这一辈子都被你害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死,你要赎罪可以啊,到地底下跟父亲赎罪去,不要弄脏了父亲的身体。” 徐晓晓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刺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淑妃眼底的懊悔是骗不了人的,那深深的自责和愧疚如同沉重的乌云,笼罩在她的心头。 难道说,真的还有什么是她没有掌握到的秘密吗? 这个淑妃,其实并不像她表面所表现的那样蛇蝎心肠、恶贯满盈。 她的眼神中偶尔流露出的温柔与善良,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但她没有证据,所以什么话都不能说。 而且,现在徐晓晓根本就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她所有的话都不能当成证据来看。 只是有一点让徐晓晓心中充满了疑惑——淑妃的令牌怎么会在那黑衣人的身上? 难道说真是她派人去杀的徐威吗? 她真的是那种心肠恶毒之人吗? 还是说她看走了眼? 不,理智告诉她,她没有看错。 淑妃的眼神、举止,甚至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香气,都让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只是很多事情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所以都还不能确定。 “晓晓,你太激动了,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不能如此决断。”楚凝萱深知此刻的徐晓晓已是听不进任何劝解,但她仍轻声细语,试图让徐晓晓冷静下来。 她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不愿看到这样一个纯真无邪的女孩被别有用心之人所利用,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