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是这样练成的》 序 一直很想写——这样的女子，她倔强、妩媚、热情，还有她的不妥协…… 姐妹篇《解决爱情》、《以欺骗为名》、《老大是这样练成的》，三名女子中，天真的雅云，贤淑的慕洁，不妥协的美丽，而我最爱的是美丽，因为我知道，我绝不是她，但我最渴望成为她。借此书，写给曾经的我们。书友qq470360415 ******************************************************************************* 第一章 班长 穿着白色花边短衫衣，红色小热裤的美丽，嘴里咬着油条，骑着脚踏车一路冲将而去。与时间赛跑的结果是，又一次落败，没办法，谁让自己享受被风追赶的感觉。校门外，照例站着高大的师兄，美丽的出现让他眼睛一亮，却故作严肃的压低声音道：“美丽同学，你又迟到了！” “记吧，我美丽从不耍赖。”将自行车潇洒的向前一推，车子顺利的前冲，划出利落的符号后准确落入另一人的掌控中。 “他才不敢呢，他就是想提醒你，你又欠他一次人情。哼，小人。”文书，人如其名，当秘书不错。车头上的书包肿得像一个待产的孕妇，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每次上学放学总会有秘书代劳。美丽也就乐得清闲，从不清理自己的书包。 美丽所在的学校是一所普通的高级职业中学。校中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很好，美丽一直很满意自己的选择。初中三年，影子们总是忙碌的在自己面前晃动，（请大家注意，在本书中出现的影子，大部分指男人）视觉疲劳这一名词深刻的揭示某种道理，因此，为了让自己不必一再承受关注之累，美丽主动报考了——阴盛阳衰的高级职业中学，虽然还与贤慧的妈妈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口角，无奈，此家有女初长成，为显神力不及待，最后，通知书到达，赌气的妈妈也只有作罢。 还好，我的偶像姐姐——美清。当时正在大量制造模特的某集中营内，进行着魔鬼式的训练，否则偶像般的姐姐要介入我的志愿选择，我肯定会乖乖听从。 嗯，谋士总有过人之处，天时，地利，人和算得分秒不差，这样才能成就我的大事。唉，虽然这里男丁稀少，但影子还是会经常出没，比如，别校的影子们，还有初中时期的影子们，学校与学校之间的距离对他们来说居然不是问题，再次无奈。一切不能在掌握中，痛恨！ 实话，我美丽，并不想混日子。谁让我家的良好遗传基因全跑我老姐那儿去啦。姐姐最近参加的模特大赛，一不小心捧了冠军回来。当然，这样的比赛对于完美的姐姐而言，根本就是为了成就她的光芒而设的。 从外表到内在，姐姐举手投足间颠倒众生，在学习上更不必说，姐姐在学习上总与奖状有缘。我常常怀疑姐姐就是那蛇精——白娘子的化身。只是相处多年，一直没能让姐姐现出原形，略为遗憾。 而从小，看惯了姐姐身旁的影子，那些忙碌的影子们，只会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姐姐的优秀谁能驾驭！唉，我可爱又可敬的姐姐，只怕要孤独一身啦，这是造物主的错，造就了一个美好的女子，却没能为她找到一个能与之匹配的男子。 想到此，一声叹气！抬脚踏入教室，迅速往座间移动。 美丽所读的专业是幼师，原本林妈妈为美丽报读的是服装设计专业，为了让美丽安心的当上一名淑女，妈妈用心良苦带着美丽提前参观校园。事情本来进行的很顺利，美丽也做好了要读服装设计专业的准备，毕竟做一名服装设计师也是挺光彩的事情，想着往后的n年姐姐能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出现在长长的t台上，感觉大好！ 可不幸的是，服装设计班内的几名男同学，居然选在一个云淡风清的日子里，坐在教室外飞线走针，确实，他们绣花的样子很另类。 叹！美丽决定不与此辈同流合污，抬脚进了幼师班。然后幸福的发现，全班都是女同学，很好，没有影子的晃当，本人将会在此长命百岁，千秋万代。 回到座位上，将脑袋往桌面上一放。这是美丽的经典动作。 朦胧中听见班主任的大驾光临。搞什么？今天的教室内有一股凝重而鬼魅的气氛在流动。进校一个星期后，班主任就决定在今天这个“普天同庆”的小日子里，选班干部！ 对于一心想要成为班干部的同学们，美丽打心底感到可笑：老实人做公仆，不老实的狐假虎威。 美丽脖子上的汗毛直竖，那是动物视线集中所招至的后果，有杀气！ 不就是权力下放嘛？有权力的地方就有斗争，不就三年嘛，谁斗谁傻瓜！唉，我可怜且多灾多难的青春被凡尘俗事一一浪费 “最后唱票的结果，全班四十六名同学，以四十五名当选班长的，是美丽同学！” “美丽，老师叫你！”同桌雅云兴奋的推着我的手肘。雅云是美丽在班中唯一能称之为朋友的人，因为她的眼睛里没有杂质。 “我？” 为了让自己能更轻松的活着，我已经牺牲自己的前途来到这个荒蛮之地，只是同学们，相前何太急？从小身经百战的我，将同学们的各色表情尽收眼底。 哼！我的战国时期还没结束。好吧，披上光芒万丈的外衣，我又一次迎着尖锐的号声出发。 “谢谢！谢谢大家的厚爱，既然大家一致推选我为班长，自然是认为在下有用人之才，容人之度，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请大家多多指教！”一鞠躬，完美的姿势，隐藏我张牙舞爪的面容。 班主任陈勇老师走上前，抬起手欲拍着我的肩膀，以摆出予以重任之姿，我惭愧的发现自己的身高勉强了教师的视线，一米四七的老师，只能委屈的拍了拍我的腰，为了表示我尊师重道的诚恳，我故意弯下膝盖，以平衡同学们的视线。 “下个月，我们学校要举办一年一度的校运会，美丽呀，你组织一下吧。” “接令！” 老师严肃的瞪了我一眼，没办法，本人入戏太深，投入是罪。 第二章 情诗 逃课是坏学生的专利，我没逃，我只是在离教室不远的地方休息一下。以补充我过分受宠若惊的心情。再说，欣赏大自然，这是生物课。 姐姐说我喜欢挥霍，妈妈说我是个坏头子，美丽呀美丽！你那可怜而嚣张的青春呀。何时才能安静下来？ 学校位置属市郊区，还保留着陈旧的建筑，近处的紫荆开放的过分，落下一地的花瓣很没良心的炫耀着。远处不高的围墙曾经让美丽不屑的轻笑，太没挑战性了！围墙只是一个象征似的地盘划分，根本关不住人。 美丽后来才知道，她的母校，要逃课是不必翻墙的。 躺在花辩间，想象着所有的花全落下，余下光秃秃的枝头，一定很可笑。随手抓起一把花辩往空中丢去，不行，花辩太少，洒不出浪漫。再次唾弃某些电影中卑鄙的桥段。黛玉也很傻，收集花辩一定是件很苦的工作吧，所以她哭了，直接欺骗另一个傻瓜——宝玉。 一张黄色的纸跃进美丽的视线中。 不会吧！奶奶的，别告诉我这是一张便纸？ 美丽跳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有一股想扁人的冲动，心里的脏话百转千回。不对，上面有字，再说那张纸不破也不太皱。 之一） （一） 叶子，你的血液里可有繁华遮盖的路的辙迹 我的声音在沿着这条芬芳的心路走向你 曾经火焰一般灼人的忧伤 被你的明眸逐弃 有了它，我再不会迷路 再不愿意耽搁哪怕一秒 我要径直走到你的嘴唇前 唱出那一首情诗 和炽热的情感 我的声音呵 正沿着你的明眸 走向你 （二） 叶子，谣言说 今晚蒙尘的蜡烛将会跳着舞复活 情诗里的言语，像鱼一样 反反复复地把月光举起 像举起一杯盛酒的季节 朽蚀的岁月背后 定有着青铜器锈迹斑斑的欢喜 像春风一样走路的阳光 每天必经过大地的哀伤 笑靥绽开的花朵下 是记忆森森的白骨 你无需哀伤 只请微笑面对 （三） 叶子，我曾飞离这个世界 在你偶尔低头的瞬息 不是为那醉人的月光 是为予你的礼物 一种用诗句编制的浪漫 一种用月光浸泡的温情 一种用尘言倾诉的圣洁 昨夜梦里，见过你眼中玫瑰花的树 可我哟，一个诗人能够做的 是赞美你绚丽的丰采 我的心与你的名字 是没有距离的 我笃定 啊！一首情诗，很自我的情诗。 和以前收到的情诗不一样。那时，影子们写来的情诗总是卑微的。 美丽不爱诗，总认为这是多余的制造，浪费了纸张还说高雅什么的。 好吧，黛玉葬花，我葬诗！在树根下挖一个小洞，将纸张折叠后放进洞里，很好，树长大后也会唱歌。 美丽相信，生命中总会有相遇，不是偶然。 第三章 丹姐 “美丽，有人找！”美丽在座位上没动。 美丽自进校以来，天天收到影子们的礼物，没错，本校阴盛阳衰。再次更正自己的封建思想：本校男子成天泡在女子中间，所以他们厚颜薄耻，所以他们是精英。多练多练，成为老练！老娘小看他们了。哼！男生，影子。 妈妈说，女子要以谦为德，不能锋芒太露。为了表示自己的平易近人，美丽决定继续实行不抵抗不欢迎的最高有效姿态，否则，礼物会越收越多，还同时免费收到女生们赠送的目光。那光有毒！ 雅云总是乐呵呵的为美丽处理礼物，因为美丽说过，礼物是垃圾。它一再提醒你要为之交换或付出。所以，雅云将礼物送往自家不远处的孤儿院。皆大欢喜。 雅云眼中的美丽，总是心不在焉，来上课好像例行公事。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女孩，还是一个人如其名的女子。她不多话，她不打扰他人，她独来独往。 有人找美丽？看了看门外，那几位穿着校服、懒散的站在树荫底下的女子们，领头的女子交握双臂正一脸漠然的等待着。呀，是丹姐！ 雅云连忙拉了拉美丽的衣袖，低声说：“美丽，是丹姐找你，快去吧！” “丹姐？老师吗？” “不是老师！” “不认识不见！”美丽干脆的一句带过。 “可是，丹姐是校长的女儿，她找你，你是要去的，否则她会找你麻烦。”丹姐的出现令班中的气氛变得紧张。美丽脖子上的汗毛因此再次竖了起来。 好吧，反正没事！找人陪练一下基本功也是好的。 美丽正想起身迎接自己未知的新鲜。一只魔脚踩在美丽的裙子上。随后桌子上照例受到重击发出一声惊叹。跟屁虫a：“喂，丹姐找你，你居然还敢趴在这里睡觉，你不想混了！” 美丽迅速站了起来，顺带一脚踢了过去。解救裙子成功。 对方没想到美丽出手会如此快，没防备的给吓了一跳，“大部队”整体向后退了一步。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雕虫小技，还敢在老娘面前发威，笑话！ “你不要太嚣张，游戏才刚开始呢！走着瞧。”温柔而懒散的语调。引起美丽的注意。是丹姐，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尖尖的脸上堆着满满的落寞，左脸颊上有一道不长的疤痕，一直觉得疤痕是丑的，但在她的脸上有一种很平衡的美。最特别的是她脸上的表情，不叫嚣也不耍狠！ 新鲜！这是本场游戏的价值吗？ 丹姐走了，留下一个问号。 突然间，不刻意亲近的同学们，似乎与自己的距离更远了些。好吧，习惯向恶势力低头的人，不可耻，但可悲。 “班长大人，你的高中生涯将会在丹姐的照顾下顺利展开。恭喜你罗！”小艾带着幸灾落祸的笑容出现在美丽的面前。 “看出来了，小艾同学一直受到丹姐的照顾，所以发育良好，人强马壮！”美丽将右手习惯性的往腰上一叉，不是为了虚张声势，如果要打人，这样出手会比较快。 节约时间，省去麻烦，是美丽的良好的生活习惯。 “别得意，就凭你这点儿得性就能当上班长？告诉你吧，是丹姐把你推上这个位置的，因为，她准备慢慢的休理你！” “感谢你的小道消息，太为难你了，丹姐有没有说，如果我这个被休理对象半路跑了，失了她老人家的兴致，该被休理的会是谁呢？孩子，狐假虎威不是本事，知道吗？哼，人强马壮！” “你！你走着瞧！” 美丽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一个白眼，真扫兴，要逃跑的人，总要丢下一句很烂的台词。 “衷心希望你能活得够长！|” 雅云扯了美丽的袖子一下，偷偷的说：“丹姐不好惹，你要小心呀，还有，不要接近王子，就算王子向你走来，你也要避开，听到没！” “王子？”不会吧，阴盛阳衰的地方还能出产王子。别抓只蛤蟆就念咒语好不好？ 雅云重重的点了点头：“丹姐比我们高三届，而王子比她低一届，所以丹姐硬是留了一级。丹姐不允许任何雌性物体接近王子。就算和王子擦肩而过，也是不行的！所以你要了解，要小心。” 美丽抬起晶亮的眼睛，哈，原来丹姐的弱点在这里。 放学后，班上只剩下美丽与雅云，她俩是今天的值日生。班级前的小院子里，雅云与美丽在挥动着扫把，与其说她们在扫落叶，不如说她们在玩，嘴里还学着电影中的恐怖声效，明明是在娱乐自己，但学得太投入太碧真把自己也给唬住了，一阵轻微的停顿后，俩人心虚的大笑起来…… 校园里的学生应该都跑光了吧，这样的休闲时刻真好。 美丽脖子上的汗毛又竖了起来。感觉有一道目光，在偷偷的看着她们。转身望向对面那幢新教学楼，六层，不太高。 “雅云，那幢教学楼是做什么的？”印象中，女生所在的班级以幼师和服装设计最多。但这两个专业似乎被独立起来，全在旧教学区。 “一到三楼是老师们办公的地方，三楼以上是美术专科的班级。刚来的时候听说我们有机会搬进去的。但后来又改了。” “新教学楼进出的人太多，不好。我喜欢现在的位置，你看，我们教室后面是足球场，东面是情人路，西面是练琴室和食堂，南面是操场，很好呀，独立又安静，有避世的感觉。”美丽将扫把高高的举过头，顽皮的笔划着。 雅云笑了。此刻的美丽与伏在桌面上的她大不相同呢。 “美丽，我觉得你的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勇气。你会害怕吗？” “会呀，我怕生命停止给我新鲜的东西，怕自己对未来失去了期待，怕自己会辜负，怕自己的生活过分热闹而迷失了自我。我怕的东西可多了！你呢？” “嗯，我害怕失去！有时候我会想，我愿意用我的将来换取我所失去的。”雅云歪着脑袋徐徐的说着，声音里透出一抹淡淡的伤感。 黄昏时分，落叶再度飘下，能听见落叶接触地面的声音。有一片枯黄的叶子在风中微微颤抖。美丽捡起，在脸庞上摆动轻轻着：“我想，我们失去的东西，将来会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出现在我们的生命当中，所以，我命令自己要向前看，因为我相信，生命会给予我最动人的色彩。 无言在空气中流动，雅云干脆丢下扫把与美丽席地而坐。 远处，一朵紫荆花飘落，那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 第四章 荣誉 校运会很不好玩。一个给少数同学出风头的场合。 美丽焦急的寻找着雅云的身影，死雅云，比赛就要开始了，居然玩失踪，胆小鬼！别让我找到你。 那厢，短跑比赛刚开始，这是校运会的第一场比赛。茹慧第一个冲过了终点，意外的拉红绳的师姐来不及松手，由于惯力的原因，那条紧绷的红绳在茹慧的脖子上勒出了一条清晰的红印。茹慧哭了。虽然她得了第一。 唉，还是找到雅云再说。 雅云低着头，出现在比赛场上，她并没刻意的和大家打招呼，抬头时，眼睛与脸上都有些许的微红，美丽很疑惑：雅云怯场？ 一名女同学用手在雅云的腰上掐了一下，但雅云并没回头，只是无助的瑟缩了一下。 美丽奇怪的看着这一幕，那女生转身的时候，是她！把茹慧脖子给勒红的师姐。 一道亮光划过美丽的大脑，愤怒指引着美丽冲上前去，一拳打在师姐的脸上。再接着一脚踢在对方的大腿上。在老师与其他的同学未名状况之前，几名同学加入战局。表面上是阻止美丽，实际上是以众欺小。 体育老师手上的指挥旗没落下。而大家的视线转移了方向。虽然四比一，但美丽并不胆怯，如同一头刚出窝的小老虎，左手扯着a的头发，右手扭着b的耳朵，嘴上咬着c的手襞，用跨上的力量坐在d的身上。师姐们招架无力。体育老师过来拉开她们，美丽仍不罢休，非要与她们战斗到底。 “废物！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拼啊！出这种下三烂的招数，难道就不怕丢脸吗？你们还想做什么？”。 跟我耍狠，看我怎么整死你们！ 结果班主任老师跑出来阻止美丽。“美丽，你做什么？快放手！” “她，是她们，用绳子勒茹慧的脖子，现在又来欺负雅云。她们居然敢出阴招。我不会放过她们的！尽管来呀！我不怕！”美丽左额上的紫青，一定是不小心撞在花坛上的结果，紫青在美丽的脸上很狰狞。 “别闹了，你们都到卫生室去，比赛还要进行！”体育老师吹了一声哨子，跑道上人影窜动，雅云红着眼睛，站在第一跑道上向美丽张望。美丽抡了抡自己的拳头，给小艾一个打气的动作。雅云吸吸鼻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美丽并没去卫生室，转身往下一个接棒的同学走去。一声不大的口哨声从身旁略过：“真漂亮！” 回头看去，一个很俊的男生，超大的书包斜斜的挂在肩膀上，背后还带着一付画板。他的眼睛很亮，头发很松乱。 哼，男生！ 不管，为选手加油是美丽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嘶！扯开嘴角，左脚踝有明显的痛感，很好，肉体的痛疼也只能这样，谁也不能将我打败。 校运会中，美丽坚持带伤去为每一位班中的运动员加油鼓劲，美丽与美丽额头上的伤，还有她的呐喊形成一道难忘的风景。 三天后，幼一二班，在校园会中首开先河，一举夺得本次校运会的团体总冠军。体育老师说：这等荣誉，是创校百年来，首次由新生获得！耶！全班同学在校中央的球场上，嚣张的大叫着，并将手中的东西抛向空中…… 三年级的某班传来几簇光波。 成王败寇！好好享受这血的代价吧。 美丽的非常战斗力，令她迅速成为学校的传奇人物。校园中自成一派拥护着美丽，当然，这是美丽不关心也不想知道的杂事。 她还是懒懒的伏在桌面上，度日如年，她不去理会外面的流言，只知道自己被记了小过，只知道班主任并没撤去她的班长职务，只知道文书带来他的小道消息：包括那个三年级的师姐、她们与丹姐的关系、她们的三连冠计划等等…… 第五章 王子 风雨平静是危险前的预告。该来的总会来。 美丽冷笑一声，将左手腕上的橡皮圈往发间旋转两下，利落的将长发高高挽起，骄傲的仰着光洁的下巴，迎向那群侵略者。 不用多介绍，曾经将魔脚踩在美丽裙子上的跟屁虫a，也在此列当中，一行八人，并且每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她们如此的迫不及待，给予自己最高待遇。可怜的丹姐，失去安全感的女人，同时也失去了大脑。 不知谁将几个玻璃酒瓶放在车房的角落处，很好。 美丽的视线所到之处，令来者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跟屁虫a立即条件反射的说：“怕什么，她只有一个人，这次她死定了。” “想死，没问题，我会成全你们的。”美丽再次冷笑，轮起一个个空酒瓶抛了过去，玻璃爆碎的声音惊心动魄，四散的玻璃碎片让她们跳将起来。 “哈哈，你们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你们的丹姐好可怜，居然相信你们这群胆小鬼！” 一个俊朗的身影出现在跟屁虫的后面。那个歪着脑袋，斜挂着大书包与画板的男生。 “王子！”某跟屁虫顺着美丽的目光看见了他。原来他就是王子。哼，垃圾！ 王子的出现让八名女生开始犹豫了，她们似乎对他有所顾忌。侵入者手中的武器开始往下垂。 “我不认识她！”王子的一句话，让八名跟屁虫的犹豫迅速消失，微笑的再次向美丽迫进。 “我也是！”美丽不屑的丢下这句话，首先，向最弱的那名女生冲过去。懒得耗时间！速战速成决。 美丽这次并没有用蛮力，故意丢出几个空瓶子，让玻璃碎片散成半圈，再跳进玻璃散落的半圈中，等待她们踏入自己设计的圈套。 一对八有点难度，因此，美丽迅速抓住一名女生的围脖将她拖向自己，趁对方大口喘气的时候，夺下她手中的木棍挥向另一名女生，女生手中的木棍被震飞，一个重心不稳，坐在地下，手心按在地板的玻璃上，女生抬手时已满手是血。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女生居然仰头大哭起来。 哭声让其他女生暂时停止了攻击，连忙多加注意自己的脚下。 美丽转身看着那坐在地上的女生大喊道：“哭什么？快去校卫室！” 话还没完，美丽的肩上挨了一棍，转身看去，是跟屁虫a。 美丽立即毫不客气的回敬过去。美丽打得很有技巧。虽说是一对八，但她们只习惯狐假虎威，缺乏实战的经验。因此人虽多，却连连出状况，一名小个子的女生，不敢看向美丽，只管闭着眼睛挥棍子。美丽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位所谓的师姐。 “怎么，没试过棍子打在人身上的滋味吧？那就试试看呀！”美丽不屑的看着她。她的手还在颤抖。 “阿娇！” 美丽没回头寻着声音一棍子打在对方的小腿上，跟屁虫a痛得眦牙裂嘴。美丽愤怒的看向她：“叫什么叫，嗓门长得比脑子大！有本事跟我单挑呀，躲在她们背后算什么英雄！” 美丽分心的望一眼那名闲着观战的男子，他的眼睛很亮，饶有兴趣的望着这场无名的战局。 男子的目光，让美丽失去耐性，不想让自己的拼命成为别人眼中的娱乐。她们自然是为了她们的丹姐而战，而她呢，是为了自己。 再次拿起仅余的空酒瓶，向墙上敲去。飞溅的玻璃碎片刮伤了美丽手上的皮肤，美丽全然不顾，决定不再恋战。 “我没兴趣跟你们耗，早死早升天，来吧！” 丹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现场。她仍然一付不叫嚣不耍狠的模样，很温柔的吐出一句：“ 阿郁，我们走吧！”很情人的氛围。 丹姐的出现，似乎给她们打了一针强心剂。七个人一拥而上将美丽迫到中间。美丽一看势头不对，连忙低下头来，用力的挥出一棍打在某女的小腿上，某女应声而倒，美丽连忙抓起对方，退到一角，数捧挥来，混乱中，某女痛呼出声，很好。某女的叫声为美丽争取了时间。美丽将木棍朝另一名女子的头部挥去，对方敏捷的躲过，却被美丽一脚踢中腹部…… “够了，走吧！你们不是她的对手。”不是丹姐，是阿郁。 那八名女子，脸上终于有了完成任务的表情，有人眼睛一红丢下木棍往大门走去。 美丽笑了，慢慢的靠近仍不愿走的跟屁虫a：“你杀过人吗？” 跟屁虫a迷茫的看向美丽。 美丽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有过！” 跟屁虫a突然瞪大了眼睛，连忙逃也似的跑开，手里还紧紧的握着木棍。 哼，胆小鬼！ 他们走了。松懈下来才发现，左手剧烈的疼痛着，很好，生命力顽强！美丽咬咬牙，丢下那半只空酒瓶，和一地散落的玻璃碎。 管杂勤的阿婆拿着扫把慢慢的走了过来，嘴中喃喃的说道：“唉，女孩子，还是温柔点好，长得好好的，非要把自己弄得混身是伤，伤心的还是父母呀。” 是呀，从小到大，我总是大伤小伤的回到自己的家中，妈妈从来不问的，只是默默的为我包扎。最后，居然习惯了。没想过妈妈会伤心，因为我没见过妈妈的眼泪，即使爸爸离开我们，她也没哭过。 眼泪有用吗？ “你的手要包扎！”背后传来温柔的声音。不用回头，是丹姐口中的阿郁，她们口中的王子。 无言。男生，我不了解，但有时候你并不需要了解他们，因为他们会打扰你，让你不得不注意他们的存在。 我累了，压着小腿的姿势，让整条腿微微发麻。不管，再坐一会吧。 他的画架不见了，只见他从书包里拿出棉球与消毒液，为美丽的左手消毒。美丽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里还记得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我们不认识，你这样做，是帮我还是害我！” “她们回去了，放心吧！”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何必呢！她们只是想吓吓你！” “你懂什么，我不怕，她们才会怕。哎！你经常为她们的所作所为擦屁股吗？”扬着自己差不多被包扎好的手，美丽心情大好的取笑着。 “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人。” “那是，因为你被恶魔缠身，心灵灰暗，自然是看不见的。” 美丽的话激怒了阿郁，阿郁立即站了起来，往大门走去。 “等等。”美丽的嘴角微扬着。“我的脚受伤了。” 阿郁回过头，盯着美丽亮晶晶的眸子，无言。转身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美丽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个骄傲公主，正骑在自己的专用的坐骑上。影子还是影子！ 别以为我美丽好欺负，今天过后，我期待！ 丹姐，接招。 第六章 豪门 期待落空。丹姐仍然无声无息的存在着，但从不露面。在校园内，偶尔会撞见丹姐身边的跟屁虫们，她们用眼神虚弱的发泄心中的不满。 雅云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牛肉干给美丽。美丽傻笑着接了过来。没办法，不服输的美丽，只对牛肉干投降。 “美丽，我的死党慕洁今天生日耶，我想给她过生日，你也来好不好？” “不去，你的朋友我又不认识，去了不知道谁应酬谁。尴尬！” “不可能，慕洁很懂事的，我妈妈和姐姐都喜欢她。我长这么大，到目前为止，唯一的成就感就是交了慕洁这位朋友，而你呢，是我的第二个朋友，也是我最重视的，所以，你们俩一定要认识。再说，还有一个理由，这个理由一出，你非去不可。” “切，我不接受利诱。色诱嘛，还可以考虑！” “哈哈，我呀，打算去豪门夜总会逛一逛，顺便给慕洁过生日！” “你这个想法有点离谱，比较适合坏学生！可我们都是好孩子！怎么办？” “得啦，我知道你喜欢冒险，再说，慕洁在那家夜总会上班，我们去玩，应该有折扣吧。” “别告诉我，你的死党在夜总会里坐台！”如果是真的，美丽准备严重鄙视她。 “咦，你怎么知道？妈妈桑也这么说，可慕洁不答应，第一，她和我们一样是学生，只是家境不好，无奈成为打工一族罢了，第二，慕洁冰清玉洁，爱惜羽毛。那像你愤世嫉俗，这世界还是好人多，那来那么多的坏人呀。” “错，如果有好人，我会算你一个。并且耶稣只有一位。孩子，要知道十字架的苦难你无法经历。” 雅云叉起腰来大吼：“死美丽，停止你的胡说八道，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装着什么。算了，你不去，我就不勉强你啦。我就不相信，夜总会如传说中的恐怖，再说，里面的坐台的小姐个个长得比我好看，再怎么样，色狼的手也不会向我伸来，好吧，你不去，我自己去！” 雅云的话让美丽不屑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美丽认真的想象着雅云在夜总会中有可能出现的画面。犹豫一下后：“好吧，你说有美女看，我勉强去看看吧。还有，你要带够钱！” “没问题！”雅云高兴的想着：美丽太好对付了，谁说她是个难缠的孩子。我反对。 夜幕降临，雅云带上自己全部的储蓄，和美丽走近豪门夜总会。夜总会的门上仍挂着一个很大的牌子。 “美丽，我们来早了，夜总会要九点后才营业。”看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雅云沮丧的看向美丽，最怕美丽打退堂鼓了。 “等吧！”美丽无所谓的看着前方的喷泉，然后拍拍屁股席地而坐，雅云立即躲在圆形的大柱后面。“美丽，快起来，给别人看见不好！” “那就看呀，快坐下，这里的大理石板冰冷冰冷的，好舒服，快坐嘛！” 穿着公主裙的雅云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可是，这样很不雅耶！” “不雅！？如果你是淑女，就不该来夜总会:雅云，你该把你父母给你的观点抛掉才对，那是一种捆绑，对你没好处。再说，谁规定，等待的时候只有一个姿势。” 雅云很羡慕美丽的自由自在，想坐下来但最后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 美丽等烦了，脱掉脚上的高跟鞋。为了符合大人的角色，美丽在姐姐的衣柜里找出一双银色的高跟鞋和一件火红的及膝泡泡裙。真不知道为什么女人那么爱高跟鞋，草鞋比高跟鞋要舒服多啦。 喷泉的水雾洒在脸上，带来夏日的凉爽。随手将高跟鞋甩在一边。美丽光着脚丫走向喷泉。回头朝雅云绽放出一个顽皮的笑容，然后快速的跑向喷泉，从喷泉架起的水门中穿过。 美丽银铃般的笑声在安静的广场上空飘荡，吸引了心如小鹿的雅云，雅云悄悄走向喷泉，看看身上漂亮的衣服，雅云无奈的摇摇头，只能站在离喷泉较远的地方，看着美丽在喷泉中忙碌的奔跑着，衣服湿了、头发也湿了，但她不在乎。 远处，一辆纯黑色的跑车缓慢的驶来，在大门口处停了下来，夜幕给了它很好的遮盖。美丽和雅云没发现它的存在。 看着眼前两名女子在喷泉中玩闹，车内的约宙将目光停留在那抹红色的身影上。 “约宙，你在看什么？”喝多了的阿虎，眯着眼睛休息，感觉车子停了下来，但并没听见约宙要下车的声音。 “现在的女生真会节约资源，不错，用喷泉洗澡是一个好主义。我们怎么就没想到。” “现在也不晚，记得，以后用你的下半身泡妞的时候，只能让她们在喷泉下洗澡。” “错，更节约的方法就是扫地出门，让她们哪儿来那儿去。” “魔鬼！” “谢谢！” 第七章 慕洁 “慕洁，这是我们送你的生日礼物哟！”雅云敌不过美丽的诱惑，如今也是一身湿的出现在死党慕洁的面前，看见一向谨慎的好友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雅云为自己的冒险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并笑咪咪的欣赏着一向处惊不变的慕洁。 慕洁接过雅云手中的礼物，望向正在擦拭头发的美丽，一笑：“谢谢！” 美丽看见慕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生活真的很戏剧化。一个美丽的女子，脸上有着淡淡的忧愁，而眼睛却闪着智慧的光芒，那是一双早熟的眼睛。 美丽明白为什么雅云会喜欢她，因为她是一个不会伤害他人，而又很懂得保护自己的人。 慕洁沉默的离开又沉默的回来，手里拿着两条钉着很多珠片的衣服。“抱歉，找了许久，只有这两套没那么暴露。”扬着手中的衣服，美丽很快明白那是小姐的衣服。 “谢谢！”想想性病不会通过衣服传染。小姐的衣服也是衣服。穿吧。 “啊？可是，这样可以吗？我还是穿自己的衣服吧。反正天空热，一会儿就干了。”雅云看着那件中空的衣服发呆，太可怕！ “别看了，快穿上吧，你来给慕洁送礼物反而把自己弄病了，她会不安心的，再说，我们可以合法的当一回小姐也不错。” “什么！”雅云的小脸发光，这太冒险了吧。可是听起来很好趣耶。 “又不是没装内衣， 你穿着傣族的服装在台上跳舞的时候，效果可能和这个差不多。等我把衣服烘干，你们就可以穿了，现在我要去工作，过半个小时后，我再来找你们。” “哦，快去吧。我们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慕洁走后，美丽换好衣服出来了。 “哇，好暴露哟，不过，很好看。美丽你是吃什么的，瘦瘦的样子，胸部还这么挺。” “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快去换衣服，换完了，我再告诉你。” “好吧，我换好了，你要告诉我哟。”家族中从没出过胸前伟大的女人，自己的不伟大也是在预料当中，但总有些不甘心吧。安慰自己，没关系，我还小，还没发育呢。可是，人家美丽就不一样，再说，班上也有几位同学胸怀宽广，唉，这是我唯一的恨事。 雅云换好衣服后，感觉这件衣服长了些，唉，如果自己能再高三公分就好了。 “美丽，快告诉我，你的秘密。” “秘密是，每天用铁锤朝胸部狠狠的敲十下，真的，很有效！但不能停，要每天坚持同样的动作。”美丽故意靠近雅云低声的说。 “啊？”雅云反应过来的时候，美丽已经笑的冲出门外。雅云哭笑不得的随后追着。 “死美丽，你给我站住！看你往那里跑。” 冲进幻灯中，雅云一愣，惨了，怎么跑出来了呢。煸情的爵士乐孤独的响着，环顾四周，似乎服务员比顾客还要多，看来，时间还早。 美丽从一旁闪了出来。拉着雅云的手直接冲进舞池。 很想躲进更衣间的雅云，被美丽紧拉不放，因为美丽跳舞的时候需要对象感，只要有人站在她身边，她就能翩翩起舞。很奇特的习惯。 每次做值日生的时候，雅云与美丽就会拿着扫把当道具，将舞蹈、武术等不同的元素渗合在一起玩。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地点换成了昏暗的夜总会。雅云再看四周，没人理会她们，似乎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 得益于幼师的专业训练，再加上美丽的大胆行事作风，一切皆可玩儿。音乐被巧妙的替换，变成一曲慢摇的拉丁舞曲。灯光在转动，夜间的空气发出神秘的呼唤。习惯用民族舞表达自己的美丽与雅云，并未受影响的继续跳着柔美的舞蹈，如水中的蛇儿在轻轻摆动着腰姿，很平常、很自然。 冷气很强，虽然舞动着却一身清爽。美丽不断的转动着手腕儿，纤细的手指美妙而灵活的指挥着音乐。而雅云，如孔雀般轻灵的跳跃着，找着自己在舞台上的表演感。用西方的音乐跳着民族舞蹈很新鲜也很另类。 约宙品着酒，坐在包厢中，专注的看着那抹身影。意外，女人可以在一刻前后大变身。 阿虎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不错，这两名女子是极品，阿富，这两名小姐我包了。” 看不见约宙的脸，阿虎只想玩点刺激的。 “宙哥，对不起，明哥指定要那两位小姐坐台。” 多话的阿虎此时却意外的沉默了。看着不为所动的约宙，阿虎无奈的叹着气：“可惜，可惜，到嘴的肥肉要跑了。” 走动的人开始多起来，音乐变了，突然强劲的音乐将梦中的精灵唤醒，美丽与雅云相视一笑，手拉手双双走出舞池。 美丽旁若无人的扬着头，大步向前走去，想必慕洁已经等急了。雅云的脸上挂起了甜美的笑容。这次跳得很满足。 拐弯处，一名年轻的女子穿着素雅的抹胸。抽着烟斗微笑着看着她们。 “两位姑娘的脸好生呀，是哪个组的？” “哦，我们是高中组的。”当然是高中组的，虽然小点，可美丽那样的身材绝不可能是初中组的呀。这名同学眼光太差了。 “不关你的事，让开！”美丽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打量着陌生的女人。 “开个价吧！我破例收你们！” “你开个价吧，我破例收了你。”美丽拉着雅云的手要强行穿过。身边伸出一只手在美丽的胸前摸了一把。 美丽立即伸手向不明人物打去，音乐正在交替中，清脆的掌刮声不大不小的注入空间。 “哟，鼠哥给女生打耶！”不远处的包厢传来混杂的笑声。 男子不可置信的眼神再次激怒美丽。垃圾，欺侮女生是家常便饭吗？ 雅云知道美丽要发作了，赶紧拖着美丽想逃离现场，幸好慕洁及时发现她们的行踪，飞奔而来的第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鼠哥，娇姐，她们是我的朋友，她们不是小姐，不是小姐！”。 那名抽着烟斗的年轻女子，朝鼠哥轻轻一笑。不说一句的走了。 鼠哥恼怒的抬起头，那双微红的眼睛让雅云又后退了一步。 “要我放过你的朋友，可以，陪我一晚。”看着慕洁低垂的头顶，鼠哥伸出手来勾起慕洁的脸蛋。早就垂涎慕洁的美色，今天终于找到一个绝好的借口。 “陪你个头，去死吧！”美丽脱下高跟鞋朝男人的头上就是狠狠一磕。 男人成功的避开后立即将美丽的左手臂抓住，美丽再给他的下盘狠狠的一脚。男人痛的弯下腰来，美丽出手很快，前后不到两秒钟的时候，等慕洁与雅云反映过来的时候，美丽已经拉着她们往外跑去。 “想跑，小妞，我们跟你玩玩” “动了我们黑桃帮的人，就想一走了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两名男子围了过来，堵住她们外逃的路线。 黑桃帮！不会吧，黑社会！ 切，哪来那么多的黑社会，不过就是一群小罗罗。一个身影悄悄的闪在自己的身前，是慕洁。那小小的背影企图要保护自己与雅云。一股暖流从心房溢出。 没时间感动，美丽迅速将自己的长发盘好，然后用力的将慕洁往后一拉，：“退后！” 女人的不肯软弱，对男人有着很强的刺激。 a男伸出手来抓美丽胸前的衣服，美丽并不退缩，当男子顺利将美丽拉向自己时，美丽配合的向前跳去，双腿迅速的夹着a男的腰，用力扯着他的头发，男子吃痛，头仰了起来，美丽再张嘴朝对方的鼻子咬去。 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女人。b男呆住了，回过神时，跑过去给美丽的背上来了一拳，声音很大。慕洁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拖住男子高高举起的右手，雅云跑过去抓住男子的左手。 模糊的吃痛声渗和着鲜血从美丽的口中流出，b男急着帮助a男摆脱美丽。但雅云和慕洁硬是不肯放手，a男抬起脚向雅云的小腿踢去。 雅云不懂得保护自己发出一声惨叫。 听见叫声的美丽放开那名男子，男子的鼻子掉了下来，危颤颤的摇晃着，丢下a男，美丽迅速抬起左腿朝b男的腹中踢去。 b男终于顺利将雅云与慕洁甩开，伸手一把抓住美丽的头发，一脚顶在美丽的肚子。美丽闷吭一声。 紧接着闷吭再次传来，美丽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声音，吃力的抬起头，看见b男直直的倒下。击倒b男的是一名身穿皮衣的男子。虽然没看清对方的脸，但见义勇为的男人很帅。比如现在。 更多的男子窜上来，没想到一个鼠辈也有这么多的同党。美丽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 来吧！ 男子关心的低下头：“还行吗？” “恩，小菜一碟。” 男子一笑，很好：“我解决六个，剩下是你的了。” “恩！”看着面前那两个。美丽笑了。这也算是男人的风度吧。 他的拳头很硬，围攻的男人小心的避开他的拳头，一张张椅子腾空而起。男子多次阻挡了凌空飞向美丽的椅子。 所以说眼睛近视的人不能打架。一阵拼杀后，男子和美丽明显占了上风。 突然传来一阵掌声：“小子，你适合当杀手。”说话的人并没露面，但声音很清晰，在偏厅里回响着。 “我还是觉得自己比较适合当流氓！”对方停止了进攻，人员也没增加，鼠哥恨恨的看着美丽，扶起差点没鼻子的a男。 “你欠我！” 见义勇为的男人向着摄像头做出一个ok的手势，算是回应！ 美丽与慕洁扶起雅云，跟随着神秘的男子向门外走去。 第八章 约宙 坐在啤酒屋内，喝着微苦的啤酒。美丽抱歉的看着慕洁：“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才没有，在那种地方工作总有事情发生，习惯了。我还要谢谢你们呢！已经很久没过生日了。”慕洁转头看向雅云，雅云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而美丽，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慕洁看到了美丽的内心，她有一颗正义的心。 受点伤也很值得，人往往在冲突中见个性，雅云的透明，美丽的黑白分明，带给自己强烈的安全感。有朋友真好、很窝心的感觉。 “如果你愿意继续留在豪门上班，那就去吧。不用担心，华哥已经开口了，没人会因为这件事找你麻烦。” 看着这位身材一米八零且偏瘦的男子，说话的时候会习惯性的皱着眉头。美丽笑了：“你是谁？” “男，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一百四十，无党派人士，职业：发型设计师，如今是待业状态，等同无业游民，爱好：折腾他人的头发，最怕：无所事事！还有：目前未婚，回答完毕！” “为什么要帮我们？” 眼前三个人儿都不自觉的仰起了头。 不错，真养眼，值得！ 约宙轻轻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我的答案并不高尚，你还想知道吗？” 美丽嘴角一弯：“说真的，你有点老！” “哈哈”约宙不自觉的爆笑起来，引来酒保的友善提醒，意识到自己失态后，约宙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梳理了一下头发。 “对男人，你习惯不留余地？” 约宙很婉转的说出自己的看法。美丽的外表看上去很简单，但行为却很固执，从第一眼看到的纯真顽皮，第二眼的性感自我，第三眼的好凶斗狠，还有现在的慵懒妩媚——这名女子像万花筒一样多变，而自己却像个无知的孩子，期待下一秒有更多的发现。 “我不是超人，打架！我喜欢速战速决，时间拖得越长对我越不利。” “恩，我欣赏你的态度，如果你能接受正规的训练，那么，这个世界上会多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或者女英雄。” “敬你，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很想告诉他，他是唯一帮助过自己的男人，但美丽没说出口，不习惯对男人表示感谢。 耸耸肩：“你的朋友有情有义，很难得！但像刚才那样的状况，你们反而会成为彼此的负担。所以，女人可以运用对自己更为有利的方法！”约宙故意停顿下来。看着略显倦意的雅云与慕洁，她们是朋友！但却很不同！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阅女无数，还不是好奇了。 “说！” 美丽的简洁，又一次引来约宙的笑容：“可能你会不屑。但女人最好的制敌方法，是绕指柔。” “那是对付情人的方法！你说对了，我很不屑！”温柔不能随便出卖，而依附的美丽很脆弱。 想起从前交不起房租的日子：屋主的叫嚣、旁人的冷言冷语、还有男人们的骚扰，哪次不是给自己的强势给压了回去。绕指柔，哼！狗屁！ “相同的结果却不损一兵一将，完美的战术！欺敌诈敌，与情操，道德无关。” 美丽看着好友们，是酒精的关系吗？一向注重个人形象的雅云居然趴在桌子上，而慕洁强打着精神向自己微笑着。 简单的丢下一句：“我不喜欢交换！” 约宙若有所思的看着美丽，然后拿起桌上的钥匙：“走吧，我送你们” 夜很长，风很缓。 美丽倦缩在车座里，看向窗外。 来来去去的霓虹，很亮也很昏暗！ 家里，必定有盏小灯亮到天明——没错。那是我的家！ 第九章 美清 今天一点都不特别，只是当美丽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看门狗’师兄不能置信的盯着她。也是，迟到大王——美丽，准时出现在校内，这是一项新闻。 文书小心的接过美丽的书包，经过一番审视后确定美丽的心情与平常并没两样，才放心的将书包甩在肩上。 嘿嘿，我早就说过，美丽是个好孩子，迟到也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做早操而以，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们是相同的。 突然有些惭愧，从来不想做个坏学生的美丽，在同学们‘礼遇’的目光中苦笑。 没办法，昨天放学后，陈勇老师非常非常语重心常的找我长谈了近两个小时，从小到大第一次听了那么多的话，大家都说老师罗嗦，我倒不觉得，老师说话时认真的态度很可爱——慈祥又执著。 在我的印象中，妈妈从不爱说话，感情表达也不强烈，从没见过妈妈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常常会想，姐姐的个性和妈妈如出一撤，而我的个性应该和爸爸一样吧。虽然对爸爸的印象已经久远，否则，我们俩姐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好吧，就算是为了老师吧，哼，又不是没当过好学生，要当好学生太容易啦。 美工课，这是我的弱项。抱着从教导室内领来的教具，慢吞吞的朝教室挪去。 “嗨！好久不见！”是王子，那个叫阿郁的人。 “不见比较好，你的家在山西，我们来自不同的国度。”美丽懒懒的给对方一个笑容。童话故事中那个被锁在城堡里的姑娘，等待着王子来救赎。而谁是阿郁的救赎呢。哦，可怜的影子！ “我的家乡在山东，不是山西”阿郁轻柔的笑着。 “错，是山西啦，一个连风都会带有醋味的地方，当然是你的家乡罗”美丽捉弄的怪笑起来，抱紧教具继续朝前行。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我们分手了。” “恭喜！你自由啦？”脑子里出现丹姐经典的表情，她放弃王子？ “谢谢你！” “谢什么？我和她对上，又不是为了你，她不是你城堡，我不是你的王子，哼，想太多！”阿郁脸上的表情，让美丽知道他没听懂自己的话，无所谓。 “美丽，我的朋友办了一个画展，我们放学后一起去撑场好不好？” “不好，我对美术没研究！去那儿只会抢空气！” “可是……”阿郁的内心皱了起来，以前老在忙在拒绝别人，第一次提出邀请，居然很介意被拒绝的感觉。看着美丽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内心的占有欲又涌了出来。 “可是什么？”爱画画的人都有些内向吧，和这类人在一起说话尤如自言自语。不行，再接触这类人，我的思维会打结的。内向的人和我美丽不搭线， “开画展的是学校毕业出去的师兄，他可厉害啦，虽然他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他不想靠家里的关系去谋生，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再说，这是他第一次开画展。我们去了，算是给师兄撑撑场吧。” 美丽的心情蒙上一层蓝色，有爸爸在身边的人，会以脱离父亲作为独立的骄傲？如果父亲还在，我想我会是水，而父亲会是我的山。算了，去看看那个急欲挣脱父亲的家伙。 “好吧，大家都去抢空气，给我们的师兄赚些面子回来。” 阿郁笑了，美丽的豪爽让他的脸上有一丝尴尬。不过，美丽是不会注意这些的，拉过阿郁的手来看：“你的手表呢！” “哦，我没带手表，这里！”阿郁掏出身上的手机，给美丽看了时间，美丽轻呼一声，掉头就往教室方向冲去。 阿郁又笑了。 真可爱！ 艺术文化中心很热闹，二楼的服装秀在如火如涂的进行中，而画廊位于艺术文化中心的四楼，因此，四楼的画廊显得相对冷清了。 美丽自认是不懂诗词书画的人，到画廊现场也只是忙着点人头，看着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出现在画廊中，内心总算有些满足。 雅云挽着美丽的手，停停走走，没想到雅云会看得津津有味。还将她在美术课中学到的东西与美丽分享，这让美丽再次明白自己是个不用心的学生，原来图画中能看到许多东西。 一幅父子图吸引了美丽的目光：图中看不见父亲的脸，一个小孩子依偎在父亲的胸前，咬着手指，歪着脑袋，一双天真与审慎的眼睛，少了孩子的亲切与淘气。 雅云笑着说：“这个孩子的眼神很奇怪，在父亲怀里的孩子居然会有这种表情。” “你看。”美丽指着图画中父亲左手的无名指。 “咦，好像短了一节。” “那是一个断指！”美丽的内心紧抽了起来，那孩子只有三岁吧。 将目光往上移，画框上出现一个签名：和辑。很漫画的名字，让人想不出名字的由来。作者是个怎样的人呢。 温柔的阿郁，突然跑了过来：“快，师兄在楼下，再晚就要关门了”。虽然搞不清状况，但能离开这个过分安静的地方，总是好的。奔跑之际，美丽忍不住再次回头看着那付父子图。 一阵小跑后，仨人来到人潮拥挤的二楼，正赶上服装秀的最后一场，不知阿郁从哪儿要来三张入场卷。因此，三位穿着校服的高中生顺利的进入了成人的华丽世界。 衣冠楚楚的人们、灰色的t型台、高架的摄影机、拥挤的空气有熟悉的陌生感，炫丽的新鲜足够讨好雅云与美丽。 突然灯光一暗，一盏灯两盏灯三盏灯陆续打开，灯光中音乐完全停止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那是一名优雅女士的脚步声，因为她穿着高跟鞋，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一个苗条而性感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影子停了下来，脚步声也随之隐去。 小小的停顿将众人的好奇与期待高度集中，当音乐再度响起时，影中人已经来到众人的面前。 一名清纯而高傲的女子，穿著今年最流行的娃娃装。妩媚的直发在风中四下飘散。让女孩如梦中的仙子，迷离感十足。女孩的眼神里透出神往的色彩，仿佛穿越了时空，正向世人高傲的展现自己不可一世的美丽。 t台下，连续不断的闪光灯，闪出空前的兴奋，也把美丽的眼睛闪花了。无可厚非的！ 姐姐在任何场合都会成为焦点。 “哗，好漂亮的模特！比明星还明星耶”雅云的声音透出兴奋， “哎，你说，我和她，谁比较漂亮？”美丽看着场上的模特得意的笑了。 “说实话，她比你漂亮，不过，她们都要化好浓的装，不化装的时候应该不怎么样吧。”雅云怕给美丽敲脑袋赶紧做了补充。 “才没有呢，她不化装的时候比现在好看一百倍，皮肤呀，象鸡蛋白一样的嫩” “呀，说得你好像认识人家一样，少来充老乡啦。” “谁要充了，本来就是好不好，她呀，是我姐！” “是你姐哟，哗，幸亏你告诉我，否则我会用男人的目光看她呢。” 美丽哭笑不得的给雅云一个爆粟。雅云的脸垮了下来，还是躲不过！ 不知道姐姐看见自己从天而降会有怎样的表情。才要转身，碰上阿郁。吐吐舌头，原来阿郁还跟在她们身后，对他一再的忽视，让美丽惭愧，看在他弄来入场卷的份上，应该对他好一些。 “阿郁，我们去后台！” 阿郁很爽快的答应了，并在前方引路，阿郁的带领虽然引来了保安的盘问，但当阿郁提起某个人的名字时，保安很自觉的给他们引起路来。 太拥挤了。美丽与雅云吃力的跟进着，后台的混乱与前台的有序形成鲜明的对比，艺术是需要设计的，包括管理。 “师兄！”阿郁朝前方走去，那儿有个小小的单间，十五平方米的地方有七八个人在忙碌着，师兄朝阿郁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专心的做起手上的工作来。 被阿郁称为师兄的男子，身材很高但比较瘦，身穿一套白色的衣服，白色中还透出一点肉色，休闲中有性感。美丽盯着他看，他是开画展的人？是阿郁的另一名师兄？ 美丽看的太专注，不预期的撞上师兄的眼眸，那双眼睛里有一丝被打扰的责备。但当美丽表现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时，那名男子的眼神变了，变得很温柔，很害羞的样子，他脸上的温柔与阿郁的很像，只是阿郁的形象比较阳光，而他的比较腼婰。 雅云轻轻的拉拉美丽的手臂，才想起来后台的目的，连忙对阿郁交待了几句，阿郁似乎很想与师兄呆在一起，这样很好。 后台有几个大的化装间，因此，要找一个人不容易。再说模特们遇上大秀，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她们可能会一套衣服换一种发型，因此，最佳的寻人方法，就是在化装间的门口等着。 看见了。美清正一边补装一边做头发。发型师的背影很熟悉，当镜子中映出那张面孔才发现：真巧，这个世界上认识的人都凑在一起了。发型师是约宙。 正想跑过去打招呼的美丽，看见约宙低下了头，专注的看着镜子中的姐姐不知道说了什么，姐姐那张化了装的脸突然浮起一层淡红。 美丽的脚步突然犹豫起来。天真的雅云拉着美丽的手努力的挤上去。 “约宙哥，你也在这里呀” 美丽突然出现，让美清很是惊讶，但同时又有一丝尴尬。轻轻的拍拍妹妹的手：“你怎么进来的？” “我直接告诉别人，我是美清的妹妹，就畅通无阻了，看来我的姐姐真的不是普通的出名哟。”美丽很了解自己的姐姐，姐姐虽然比自己大五岁，在家里她却更像妹妹。 “天下最美的仨位女性，同时出现在我的身边，这样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我可惜，今天没买六合彩！”约宙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故意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眼睛却一直看着美丽。 美清很棒的笑了起来。美丽不自觉的躲避着约宙的眼光。“早知道让妈妈来看看也好。这可是你的处女秀呢。” “美清姐，我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你不知道美丽多崇拜你，老在我们面前提起你，让我们恨不得把自己都变成男人算了。” 门口有人叫美清的名字，美清连忙站起来说了一句失陪就匆忙离去。 约宙看着鱼贯而入的模特很诚恳的对雅云说：“现在比较忙，服装秀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吧，还有我的好友，他可是一名大帅哥哟，呆会见！” “好的，呆会见！”雅云见美丽不置可否，怕失礼，连忙一边答应一边往门外走去。 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有点发闷，那些话是邀请吗？虽然约宙并没对自己说，但不知道为什么，美丽知道那些话是他要说给自己听的。内心忍着澎湃，表面不露声色。 喂，美丽，别让我看不起你，你居然会考虑一个男人的话，太没志气啦，他的出现与消失都不应该与你有关，省省吧！ 第十章 和辑 明明是有钱人才来的地方，怎么还会有机会参观第二次呢。 再次进入富豪，其实有点胆怯。当初的勇敢也许就是料定了不会再来第二次吧。美丽突然觉得自己很孬种。 美清在约宙的身边，两人站在一起客气的像初识的情人，本来脚步颇快的美丽，巧妙的掩饰住自己慢下来的脚步，无意识的将自己隐藏在约宙的影子里。 由后面伸来一只手，轻轻的握住美丽的左手，左手一颤，从没给男生牵过的手，但这一次，在约宙的背影下，她不想拒绝。是阿郁吧。内心泛起一阵感动。膝盖不自觉的软弱起来。 约宙自然的带领大家步入一间很大的包厢中，美清优雅的，不发一言的跟随着。也许是出入的地方多了，美清在不同的场合中都能处之泰然。 美丽低着头，放松肩膀，很想大家就这样一直慢慢的走下去，很愿意如此没主意的跟着他人的脚步走，感觉很安心；手很温柔，没有太多的动作，就是这样轻轻的握着，在冷气的作用下，如此的轻轻一握显得很重要，因为他是温暖的。 进包厢后，怕给别人看见，美丽很自然的松开了手，径直找了一张离约宙与美清最远的位置坐来，将目光看向远处的灯光，那儿的风景并不美丽。 阿郁并没在沙发上坐下，而是快速的占领了点歌台，他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发现没人注意他，立即开始专心的点起歌来。 阿郁称为师兄的人最后一个走进包厢，雅云偏过头去对美丽说：“美丽，你和他很熟吗？” “他！不会呀，我和你同一时间认识他。” 雅云一脸贼笑的样子：“可你们两人很亲密的样子哟。” “你要死啦！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还亲密呢？” “嘻嘻，别以为我没看见，他牵着你的手，你可没半点挣扎的意思哟，还乖得像只宠物猫。”雅云故意看着和辑露出暖昧的笑容。后者只是柔柔的一笑，端起红酒杯，倒了一杯红酒放在雅云的面前。 不错。这是好友的桃花运为自己带来的福利。应当好好的享受！ 雅云看着和辑将另一杯红酒放在美丽的面前，而美丽正用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和辑，和辑似乎并没受到美丽眼波的干扰，端起酒杯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然后专心的品尝红酒。 美丽还在想着刚才的手感，却不明白为什么握住自己的会是和辑，那个阿郁口中的师兄。他很少话，印象中找不到他的声音，而他的表情总是温柔的，温柔中带些阴郁。 美丽让自己深深的陷入沙发中，在沙发扶手的阴影中，美丽将目光投向约宙，美清托着小脸、膝盖很自然的偏向约宙，约宙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摊着双手笔划着。美清的连衣裙很长，从腰间洒落到地面上，如一帘小瀑布，将包厢的气氛一分为二。 屏幕透出的光让美丽看见阿郁的脸，阿郁的眼睛发着光，很亮，似乎感受到美丽眼光的打扰，阿郁抬起头来，朝美丽招招手，再指指点歌屏，露出一排白灿灿的牙齿。 美丽看了一眼和辑，对雅云说：“我们去拼歌！谁输了罚喝酒。” 看着美丽率先向阿郁走去，雅云连忙对和辑说：“师兄，一起拼歌好不好？” 和辑柔柔一笑：“好呀，可我不太会，你们教我？” 不会吧。时尚人士呀，拼歌都不会，现在连小学生都懂这个。雅云突然觉得阿郁口中的师兄也不过如此，又想起师兄的画，会画画的人不是傻瓜吧？ 拼歌，只是一个考记忆力的游戏，谁记住的歌词最多基本就会赢到最后。 经过最低级的剪刀石头布后，拼歌人员分为两组，美丽与和辑为一组，阿郁与雅云一组。这个结果最初是有争议的。 “三盘两胜！这才第一盘呢？”阿郁闷闷的说着。 “为什么？”雅云拿起一根鱼柳慢慢的吃着。这样很好呀，如果我和师兄在一起应该会输吧，看他反映慢半拍的样子。 阿郁盯着美丽期待她能回应自己的建议，但美丽的眼神与雅云一样透着不解。最后阿郁只有吞吞吐吐的说：“师兄不太会玩这个游戏！ 和辑听了阿郁的话后抬起头来笑了，他坐在离美丽两步之遥的地方，将手肘放在大腿上，原来低着头等待着游戏的开始，现在却是一付看好戏的模样。 阿郁突然脸红起来。连忙清清嗓子：“恩，开始啦，开始了，谁输了不许赖皮哟，罚喝酒或者学动物叫！” 由于阿郁的反应快，会唱的歌又多，所以美丽与和辑一开始就输了，阿郁不掩饰自己的骄傲，拿起酒瓶连连的倒酒，雅云开始会很规矩的给予回应，最后玩开了，开始抢着给和辑倒酒。 输得很惨！美丽的抱怨也不能换来短暂的胜利，所幸的是和辑的酒量不错，每次输了会很自觉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美丽数次想端起酒杯主动分担一些，都被和辑挡了下来。美丽担心的眼神总能遇上和辑温柔的笑容。 真能喝！没想到如此瘦弱的身材还能有如此好的酒量， 好几次，美丽感觉到约宙的目光向这边久久的停驻。他在看什么？ 美丽所在的位置一直看不见美清的脸，每次想看清美清的脸时，都与她错过，很想看看美清的表情。因为美丽的脑中总会浮现，脸上带着一抹俏红的美清。那是错觉吗？ 熟悉拼歌规则的雅云与阿郁，游戏中连连占上风，美丽与和辑基本上是输到底了。 唉，真没劲。一阵烦躁袭上心头，美丽放下麦克风一声令下，拉起雅云的手快步往大厅的方向走去。一心想出去透风的美丽，越过一个个昏暗的蜡烛。而大厅此时正在播放着强劲的舞曲。 不必思考。一身校服的美丽与雅云，快步向舞池走去。池内的人很多，要找到一席之地有些困难。当然，她们身上的校服引来许多不同内容的目光。 美丽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很像一个个逃课的坏孩子。不管了。跳吧！ 不喝酒也许是错的。不能完全放松的姿态像挣扎。 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影在自己的面前晃过，某个血腥片段在脑中一跃而出。 同时，雅云抓住了美丽的手臂：“美丽，我看见上次和你打架的人，那个鼻子很丑的人耶！他是不是已经看见我们啦？” “怕什么？来就来呀，我正想找人打架！”美丽嘴巴上说着，但眼睛在忙碌的四处张望。 “美丽，那边，他们要过来啦！”寻着雅云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有几名男子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没错，是他们。 俩人身上的校服太显眼，想混在人群当中已不可能。下意识的美丽想带着雅云逃离舞池，转身仓促间撞上和辑——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旋转的灯光看不清和辑脸上的表情。不想在舞池里逗留，美丽主动拉着和辑的手往包厢走去。 虽然与他没有交谈。但和辑的存在有一种很奇怪的安心，虽然他是那么的瘦弱。 再回头时，那些身影已经不见了，血腥的场面仿佛变得遥远。 安全啦！ 回到家中，忐忑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本以为那些人会一直堵在大门口，但他们没出现。虽然不解，但这样的事实让美丽很欢欣，毕竟上次是约宙和自己，需要照顾的人不多，但这次多了柔弱的姐姐、和辑、阿郁。如果真的打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月光洒在窗台上，晚上三点零九分，还不想睡。美清翻了翻身，随后听见一声浅浅的呼气声。 “姐，你还没睡。” “恩，可能是喝了红酒，有点不习惯吧！” “姐，你觉得我的朋友怎么样？” “阿郁很可爱，做事很直接。雅云很纯，像一张白低，都很好！美丽，你在这所新学校开心吗？” “影子少了些，不用浪费时间去打发，还好吧。姐，我今天看到你脸红哟！” “那有，乱讲，我们的舞台装本来就比较浓艳。你还能看出我的脸色呀，如果能，那说明我们的化装师还不够格，还有待培训。对了，我听见雅云和阿郁叫和辑为师兄？”美清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起来。 美丽轻轻的扯了一下嘴角。姐姐每次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会变得多话还企图快速的转移话题。这个特点多少年了还是没变。 “和辑是我们学校早几届的师兄，今天晚上我们本来是去看画展的。奇怪，一个那么瘦弱的人居然会有那么多种不同的身分。还有，他和约宙的个性一点都不像，但他们居然是好朋友。” “恩，约宙是个很开朗也很有风度的人，而和辑像一个迷，我很少看见他与谁交谈，他总是默默的做事，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 “姐，告诉你哟，我和约宙还跟别人打过一架呢！” “啊，又打架？美丽，我说过多少遍，不要动不动就跟别人打架，你是个女孩子！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好好好，姐你就不要再背台词了，这段台词已经背了七八年了。你看我还不是好好的，虽然上次是惊险了些，但老天有眼，你妹不会有事的。姐，你要不要看在人家救了你妹的份上，以身相许呀！” “那是你的事情，你怎么不以身相许啦。” “开玩笑，你看他留着山羊胡子，整一个小老头似的，我叫他爷爷还差不多。”搞艺术的人都很怪吧，明明长得很英俊的一张脸，非要在下巴的中间位置弄上一点黑色的胡子，面积不大，却很抢眼，让人印象深刻。 美丽的话惹来美清一阵开朗的笑：“真的吗？你真的这样认为？” “姐，你要加油喔，这样，以后有谁期负我，我还可以找到一个强硬帮手，不必凡事亲力亲为，免除后患，不错。结局总是美丽的！” “加你个头！追你姐姐的男人可以排成一个团，哪里轮到你来编排，把你的学习搞好，顺利毕业就好啦。再说，从事设计的人，尤其是化装师和发型师，他们见过的美女太多，能定下心来的人却不多，通常在风头浪尖的人都是花名在外的。你呀，小小年龄认识的人不多，却想草率的将你相依为命的姐姐给卖掉，于心何忍呀？！” “唉，你就放过我吧，我可不想一直当你的保镖。也该是时候找个人接手我的工作了。免我和妈老在为你担心，妈老说，在电视上能看到你的时间比在家里还要多。” “美丽，如果有机会让我去国外发展，你觉得怎么样？”“国外？但中国的模特在国外能红起来的不多呀” “恩，我知道，但模特的工作寿命比较短，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试试自己的能力，当然，不是现在。” “也对，这样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将来可能会后悔吧。我们家里能出人头地的就只有你啦，姐，你要加油呀！” “美丽，其实你一直很优秀，只是你不知道。”美清将被子轻轻的拖了上来，想着约宙的眼神总在游移，虽然没有回头，但美清的心里很清楚，那是属于男人的眼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快睡吧，超级名模有黑眼圈就不漂亮了。”美丽的内心浮上一层阴影，姐姐一定也很不容易吧，努力的工作，努力的赚钱，努力的撑着这个家。脑中浮起一个影子，他能保护姐姐吗？ 第十一章 情信 小路依然安静。它似乎只能属于一个人，因此，后到的人会自觉的离开。校园里的紫荆花已经全部凋谢。安静是美丽的。 “老班，快来呀，老师要骂人啦！”小艾跑得很急。 不会吧，在校园里除了打架记过之外，还能发生什么大事。 办公室内，陈勇老师沉默的看着美丽，副班长李静也在，从李静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表情和预告，一派的静默。 美丽责备的看了一眼李静。老天，这样的架势，难道就不能给多点提示吗？我这个正班长太难当了。 “张美丽，你看看这是什么？”陈勇老师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封很普通的信。 封面上写着：寄：职业高级中学幼一二班全体同学收。 抽出信纸： “美丽的幼一二班同学： 你们好！你们的美丽让兄弟们颇受困扰，为此，本班同学决定向你们发出第一次的邀请，想联谊的同学今天晚上八点在xx酒巴内见。见面代号520。祝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暗恋你们的某班男同学们 去，这么丑的字也敢写情信。丢脸！ “你们说，怎么办？”陈勇老师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走动着，焦虑的看着美丽与李静。 李静依然不说话。美丽耸耸肩：“我觉得没什么呀。” “没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说没什么？” 老师有时候真像一名孩子。美丽换上一付笑脸，她知道如何对付妈妈级别的人，所以：“老师，一看这封信就知道是一个恶作剧嘛，谁会去呀，再说去了也没代表什么！”美丽本想接着说下去的，被老师凌空飞来的白眼打了回去。 唉，不能接受现实的老师啊！ “当然要去呀，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捉弄本班同学，我要他付出代价。哼，找死！”美丽故意做出一付咬牙切齿的样子。 老师重重的叹了口气，美丽的动作清晰的表明了清白，同时还表明了为此事头痛的并不只有老师一个人：“就是因为你，动不动就和别人打架，搞得现在班上的同学都象黑社会出来的一样。不捉弄你们捉弄谁呀。今天下午全体同学留下，每个人要给我做深刻的检讨。” “是！”晕。目前只能顺着老师。否则她又会通宵不睡，随即第二天带着熊猫眼或者头痛，牙痛之类的毛病到班上作成品展示。唉，这世间唯小孩与老人惹不起。 美丽跑回教室，第一句话就说：“是谁先看到那封信的？” “是我，全班同学都看完了，大家都觉得好玩，我想逗逗班主任开心嘛，谁知道她会那么紧张的。”班上说话最大声的阿莲笑眯眯的‘领着奖’。 美丽直接跑上去拧着阿莲的耳朵。阿莲吃痛的哎哟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们给我记住，以后有什么事不要惊动班主任，我们留堂也就罢啦，别害她老人家担心得睡不着觉。否则我拧掉你们的耳朵。” 阿莲立即笑着拍起马屁来：“大家听到了吗？以后谁再惊动班主任，我唯你们是问。”同学们见怪不怪的哄笑起来。 勉强写了一百多字的检讨书，美丽提起书包第一个冲出教室。 阿郁怪笑的迎面而来：“给留堂了吧，美丽大班长，这次是什么罪名呀？” 美丽将书包丢给快步跑来的文书。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们给留堂？那封信是你写的！” 阿郁尴尬的笑了起来，这么快就发现了。真危险！ “死阿郁，你给我站住！” 阿郁被美丽追着在校园中四处乱跑，阿郁还开心的边跑边吼叫着，美丽则卯足了劲非要追到阿郁不可。丹姐站在榕树荫下。看着阿郁脸上开怀的笑容，心情复杂了，那样的笑容，什么时候失落的？ 美丽要追上阿郁是不太可能的，阿郁是系里的长跑冠军。最后美丽故意摔倒，才让阿郁落入圈套成了美丽的阶下囚。 “好啦，我只是想逗逗你嘛，谁让你们班上的同学这么白痴，居然让老师知道了。” “你才白痴呢？写那些丑的字，看了恶心！” “那当然，你是办不到的！”阿郁举高自己的左手炫耀着，原来这小子用左手写字，难怪这么丑。 美丽再次偷袭，再给阿郁一个爆粟，阿郁吃痛的抽着气。美丽这才笑了。 “恶婆娘！给你看样东西。” “不看！” “看一下！” “不看！” 阿郁笑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那是一张画纸，比较粗糙。 我的姑娘 诗人心中收藏有一首你的歌 你不知道 诗人也曾展翅飞翔于如此旋律 你亦不知道 这样的旋律也曾无数次淹没未命名的忧伤 是的，你不知道 诗人在寻找自己的路上 寻找心中东方的缪斯 你无须在意 我时常想着 空镜子里装满的夜 与那放错了位置的心情 与那几只携着艳阳远走的苍鹰 与那一对相濡以沫的黄牛情侣 我时时想着心房上的你 快乐而虔诚地 细致地惦念着 持久的诗意 使我把爱情拖离现实好远 自认为不懂诗词画意的美丽，在看这段诗的时候内心泛起涟漪，熟悉的感觉布满了心头，原来，紫荆树下捡到的那首诗，是阿郁写的。它们有着共同的生命。 “这是你写的吗？” “恩，喜欢吗？” 美丽傻傻的点点头，收过无数情书的美丽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诗在形容感情的时候能如此的细腻和美好。 “送给你！”阿郁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响起。 内心是愿意的，但嘴巴上却说：“不要，我不会保管！尤其是太轻的东西。”摊在手上一吹，纸张轻轻的飘了起来。美丽故意不去看阿郁的表情。朝大门走去。 “只是一首诗而以，为什么不接受。”丹姐的声音悠悠的在美丽的身后传来。美丽没有转过身去，只是淡淡的说：“那是我的事！” “他很珍惜自己的诗，那是他的灵魂。你为什么不接受？”丹姐固执的问道。 身体内突然窜出火来，美丽猛一转身：“别把你那些失败的经验罗列出来，再说，感情上的事情不需要继往开来。” “你不会爱他！” 美丽忍耐的紧闭眼睛后用力的张开，一并扬起下巴扯出一个笑容：“我只知道，他不爱你。”死阿郁，自己的事情搞不定，还要劳驾我帮着赶苍蝇。 “你胆怯的时候总会张牙舞爪！”丹姐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这是美丽第一次看见她的笑，脸上那抹疤痕迎着光，很亮。 她走了，丹姐的到来似乎在传递的某种信息。美丽看着丹姐的背影沉思着：“我张牙舞爪了吗？” 文书依然跟在美丽的身后，“嘻嘻，别理她，她嫉妒你。” 第十二章 宴会 “妈，有人说我张牙舞爪呢？”走进厨房，美丽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委屈的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咬了起来。 妈妈一把将苹果抢了过来，那苹果给美丽咬出了一个缺口，妈妈还是拿起了水果刀：“何止，你的罪名可多啦，粗鲁、冲动、坏脾气、说话不懂拐弯还以为自己够坦白，还有你的衣服没一件是完好的……” “难怪阿郁要叫我恶婆娘！”从妈妈手中接着苹果，美丽无心的咬了一小口。 妈妈笑了：“你小的时候呀，很秀气也很可爱，那时候邻里的人都喜欢抱你出去玩，谁家有好吃的东西就会叫上你，那时候的你呀，嘴巴甜、长得老可爱啦。唉，可你现在，是越大越没样子了，隔壁的邻居们总问我，你和美清谁才是我的女儿。你看看你，恶名在外。” “唉，我知道，接下来，你又要我向姐姐学习了吧，我和姐姐根本就是两个人。有两种不同的个性。我才不要为了成全别人的感受而扭曲自己好不好。” “妈说不过你。快去洗澡！准备吃饭了。”妈妈在美丽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妈，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打我屁股。”美丽抱怨的想着，还敢嫌我粗鲁，妈妈还不是老是动手动脚的。这是遗传。 厅内的电话响起。姐姐又有饭局不能回家吃饭了吧。 “喂？女人，不许找借口。你再不回来吃饭，我们就把你给休了。”美丽专心的咬着苹果。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啊，是男人。 “美丽吗？美清今天晚上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私人聚会。不能赶回家吃饭了，向伯母说声抱歉。” 哟，是约宙，真没想到他们进展顺利，已经可以代为传话啦，还能将家里的电话给对方。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重要聚会！能比家人还重要吗？” 约宙的声音始终带着浓浓的笑意。他并不回答美丽的问题：“你在吃什么？好香的样子，听得我都饿了呢。” 突然想起姐姐总是很秀气的吃相。美丽的嘴巴不敢动了，脸随即红了起来。他们这样的人物应该没见识过很另类的吃相吧。 美丽的停顿引起对方的敏感：“有人在玩叠冰的游戏，还有一个烧烤园，（美丽没回应，约宙继续说下去）最特别的是，这里有很多漂亮的外国男人，你要不要来参观一下？” “那有什么好看的，漂亮又不能当饭吃。” “错，漂亮的确可以当饭吃，不信你来看看，我给你证明，我去接你！” “好吧，你最好速度快些，我不喜欢等人。”“ok！”想起约宙经典的ok手势，那个晚上，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一笑。 美丽在姐姐的衣柜里找出一套两件套的轻便小礼服。用同色的丝巾将马尾简单的束紧，套上姐姐的高跟鞋，虽然有点松动，总比没有好吧。 约宙果然来得很快。美丽站在约宙的面前时，很满意的接收着约宙眼神中的惊艳。 “窈宨淑女，君子好求。”约宙不吝啬的赞美着。 “谢谢！”轻松一跃，坐在约宙的黑色摩托车上。 车速又快又稳，美丽后悔自己穿上了裙子，如果能跨坐在车上，只要张开双臂就能感觉到飞翔的真实了。 在人群中，要找到姐姐不难，她总会被男士们围绕。但那样的围绕与《乱世佳人》中的郝丽佳又不一样，姐姐可以什么都不必做，那浅浅的笑容就能钻进每个人的心中。 美清看见美丽向自己走来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当她看见美丽身后的约宙时，笑容停顿了一下，但很快的又绽放出更美的笑意。美清拉过美丽的手，用英文将妹妹介绍给身边的各位男士。 美丽命令自己为了姐姐要好好的展现自己的笑容。男人们的眼睛很有礼貌，但某个男人那太具有穿透力的眼神，让美丽很不舒服，借故走了开来。 上流社会的人都这样吗，拿着一杯东西走来走去的，好无聊！ 果然有人在玩叠冰，但玩游戏的人必须穿着游泳衣，一群不知道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穿得那么少，避免不了的触碰让人恶心。唉，想来，只能在这样的聚会中狂吃才对得起自己较为敏感的胃。 寻找烧烤区的时候，迎面走来一名外国的男子，用英文向美丽说着什么。 除了前面的一句礼貌用语外，男子一连串的话与关切的模样将美丽推向悬崖。强烈后悔的同时，很想告诉对方，本人没想过要离开自己伟大的祖国，所以。 美丽低着头，只能勉强的用英文告诉对方，自己懂得的英文并不多。没想到，对方很有风度的微微一笑，接下来让你惊讶的是，他居然用中文与美丽交流起来。相反的，美丽并没因对方会讲中文而松了一口气，反而有一种想急速逃离现场的冲动。如果不是因为这里位于半山腰，想必美丽已经迫不及待的狂奔而去了。 我的天哪，无处躲藏的惭愧！ 约宙正在与一名外国男人聊天，他们说话的时候，还不时的看着不远处的美清。当约宙看见她时，很自然的继续用英文与外国男人说着什么，中年男人脸上很夸张的做出一个了然的表情。随即伸出手来与美丽握手，然后说了一句很长的英文。 美丽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出皱纹了。懂得察言观色的约宙向外国男子说了什么后，带着美丽走向烧烤区。 “你们刚才在谈论姐姐吗？” “是的，他是国外著名模特公司的经纪人，我告诉他美清是一名优雅，多才、感性又不断寻求进步的模特。他说，你和你的姐姐一样吸引人。” “是吗？”灯光太亮让树叶呈现一片灰色，美丽拔开眼前的树叶，望着远处的美清。 我怎么会和姐姐一样呢。 “美丽同学，你又迟到了！” “美丽，你做什么？快放手！” “恶婆娘！给你看样东西。” “你胆怯的时候总会张牙舞爪！” “何止，你的罪名可多啦，粗鲁、冲动、坏脾气、说话不懂拐弯还以为自己够坦白，还有你的衣服没一件是完好的……” 烧烤场上食物很多，还有几名小朋友在一边嬉闹着，小孩子们天真的大笑着，那笑容，听在美丽的耳中尤其的刺耳。 仔细看去，那几名小孩子，有几名是混血儿，大概是八到十岁的样子，最让美丽吃惊的是，他们交谈的时候居然一律用英文。陌生的疏离感油然而生。 “美丽！”约宙温柔的牵过美丽的手，“这几个小孩子在领事馆里长大，是标准的恶魔头子，别管他们！这里的醉虾很好吃，你尝尝！”随后，约宙向不远处的烤炉走去，约宙似乎什么都会，直接自己动起手来，烧烤师傅们偏过头来微笑的腾出一个位置给他。 一个女生冲着美丽笑了起来，然后转过头去与同伴们低语起来。美丽觉得这位小女生应该能听懂约宙对她说的话。 “姐姐，你好漂亮哟，就像我妈妈一样。” 呃，她说中文。站在美丽面前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生。很漂亮的小公主。 “姐姐，我想吃东西，你可以帮我拿吗？” “呃，好的！”还好，虽然自己不懂英文，但对方懂也不错，否则就真的尴尬了。 灯光不暗，美丽在专心的听着小女生的指挥，没留心自己的脚下，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让美丽一个打滑，整个人往餐桌上扑了过去。尖叫声与嬉笑声混杂在一起…… 美丽觉得自己如果能躲在洗澡间里一辈子会很好，但约宙的敲门声又来了。还找来一套换洗的衣服， “对不起！”眼中含着泪，羞愧让美丽抬不起头。 “说什么呢，我早告诉你，那几个小鬼是恶魔，他们总会装出很纯真的样子来骗人，别在意，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大家都不会在意的。一会儿，你走出这所房间， 绝对会看见你来时的样子，并且一模一样。“约宙从倒塌的桌子下为美丽找到脱落的高跟鞋，现在正轻轻的为她套上。 第十三章 礼物 高中的第二个圣诞节应该隆重的过吧。雅云在班务课上提意买份礼物送老师的，最后结束是一致通过。想着陈勇老师在收到同学们的礼物时可能出现的表情，就让同学们雀跃。谁说圣诞节只可以送礼物给好友与异性啦！ 拿着同学们凑上来的钱，美丽与雅云认真的逛着这条传说中东西又多又便宜的k物街。 k物街内的东西都在二十元钱左右，感觉很没挑战性，送东西给老师总不能送太便宜的吧，没诚意也就算了，不能享受老师那惊讶的表情就不值得了。逛到街中心的时候听见街尾某店内传出强劲的音乐，很好，噪音也是一种宣传，在肆意的传递着一个讯息：快来吧，不来看看，你会后悔。 物质化的时代，声音也商业，没办法，不去注意某家店似乎有点对不起自己，累了，脚有意识的，投奔期待中的热闹。 那店的门面很张扬，店内的东西也很有个性。首先跳入美丽眼睛的是一个带着小烟斗的打火机，很特别，打火机上的小烟斗酷似一个人的胡子。脑子里清晰的浮出一个影像。小龙女在多年后再见杨过，那一句经典的对白像私语：“哦，你原来也在这里！” 看一眼价钱牌：89元。不免有些失望。早知道这么精致的东西不会便宜，只是差距大了些。 “美丽，来！”雅云直盯着一个花瓶摆饰嘻嘻笑。不错，真好看。瞄一眼坐在门口的女老板一眼。那个如一顶粟米卷的脑袋，黑色眼影的彭克女子、眼神懒散中透着精明。 惨了，雅云的表情严重出买我们的钱包。没办法，还是买了下来，谁让我方暴露太早。 “你呀，就是太鲁莽，来的时候我跟你说什么啦？” “啊，说什么啦？你说过很多话呢。”抱着大卡通花瓶的雅云心满意足的在街上挪动着，脚上的痛也忘记了。古人就是厉害：踏破铁鞋无觅处。 “我说过，在购物时，你喜欢某样东西要不露声色，要尽量装做很勉强的样子，东看看西看看的，这样人家就不敢开那么高的价钱呀。明知道这样的小店就是靠讨价还价的嘛，唉，否则我们可以再省下二十块。”美丽抱怨着。 “对哦，我表现的太明显了。对不起，不过我觉得六十几块买一个这么大的花瓶也很值得呀！同学们都会高兴的。嘻嘻，美丽，幸亏有你在呢，如果是我呀，早就把大家的钱花光光了。” “可是！本来可以再讲低一点的嘛。”抱怨一过，打火机自动跑进美丽的脑子里。想着他的经典手势，还有他那不明所以的表情。 转过身去看着那家店面，门口挂着长长的珠帘，真有点垂帘听政的感觉。不知道那个打火机能不能打折。如果他…… “好啦，我们逛了一个早上加中午，总算完成任务。我们终于可以放心的大吃大喝了，走！我请客。” “当然是你请客啦！”美丽收回心思，扬起尖尖的下巴，大步的朝前走去，饿死啦。 “对了，美丽，你的英文学得怎么样？你有找到比文书更好的英文老师吗？” “不花钱的老师也只能找他啦！现在还在恶补初中阶段的英文。唉，真不明白，我们以后的服务对象可是未来的主人翁耶，怎么可以不开设英文课呢？” “就是呀，太不合理啦，不过，不开也好，我英文一直不好，开了，会增加我毕业的风险。” 一个爆粟敲下，伴随着雅云的抽气声：“没志气的家伙！人家外国人都在学中文啦，我们怎么能输给外国人呢，太没面子啦！” “那是，中国富强了，他们当然要学，他们学了，我们就可以不必学啦，不是吗？”雅云说完立即弹跳开，以避开美丽再度出击的魔爪。 “清醒吧，同学，少年强则国家强！”远处联锁巨店的红色大m正热情的向自己招手，美丽想着可以海吃一顿，不免心情大好。 “喂，美丽同学，支持国货！”雅云发现美丽的最新动态后，紧抓着自己的钱包大叫着…… 才到家，电话响起：“美丽，今天晚上在圣地广场有倒数活动、喷泉表演，还有顶级的欧洲马戏团表演，美清让我通知你。你准备一下吧，我晚上去接你。”是约宙。 四个月了，在这么长的时间内足以形成一个新的习惯或关系。 现在呀，美丽、美清还有约宙习惯一起吃冰、习惯一起看歌剧、习惯一起看吃大排档、习惯一起打桌球、习惯一起…… 某天雅云无意的加入，让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因此，美丽与雅云很自然的成为一组，而约宙与美清成为一组。微妙的变化过后，又恢复了三人行。此后，三人中，再也没人提起雅云。 “好的，你八点来接我。对了，那样的场合我应该穿什么呢？” 电话那头传来约宙宠溺的笑声：“你穿的都好看！还有，美丽，我今天设计了一个新发形，帮你弄一个好不好？恩，我会提早来，乖！” 声音离开，美丽还不能回过神来，心里没有甜蜜是假的。他是不是也会对姐姐说同样的话？ 不管了。也许，对女性温柔也是职业道德吧。 人不多，圣地广场给某个国际传媒集团包了下来。所以，人不多。又一个交际场合。美清远远的朝美丽招手，看着美丽头上那个包包头，古典中透着时尚，配合着美丽尖尖的小下巴，很是好看。美清看得入神，眼神中居然透出一丝落寞。 “怎么啦，不好看吗？”美丽骄傲的回过头去找约宙，那家伙遇到相识的朋友后就不见了。 “好看，当然好看。这个发型很适合你，如果放在我的头上就会显老了。”美清优雅的抬起手来为美丽梳理着不安分的发丝。 “那有，约宙说，这个发型是为你设计的，想给你一个惊喜啦。”美丽圈着美清的脖子，撒着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美清静默的时间似乎越来越长，美丽开始想念那个有月光的夜晚，两人躲在被窝里谈心的场景。 不敢看美清的眼睛，看着美清脖子上那秀气的十字架。美丽的思绪开始下滑。长大就是让我们学会接受曾经的美好而又注定会失去的东西吗？想起妈妈抱着姐姐与自己的样子……突然觉察变化的冷漠。是谁，拉动这一切？难道我们不能表达抗议吗？ “在想什么？傻傻的，再过一会儿，约宙就要表演贝丝了，这是他的第一次哟，所以我们要认真的当好他的粉丝，给他加油！” “真的，如果他弹的很烂，我也要埋没良心的跳着小丑舞吗？”哇，好大挑战，怎么身边的人都深藏不露。这算是对我不高明的打击吗？ 美清很有耐性的点点头。 “尊命！为了奖励我，可不可以给我五十块。”瞄了一眼远处的约宙，美丽尴尬的一笑。 “可以。” “明天给我就好啦，我的裙子上没有口袋，也没带手提包，怕自己又像上次一样把手提包给丢了，你又要心疼啦。” 上次的宴会，美丽把一个名牌的手提包弄丢后，一直很自责。美清一笑。这有什么呢，其实任何东西都可能会丢的：“也好，这样能轻松一些，你可以没有负担的玩，需要什么再告诉我，找约宙也行。” “嘻嘻，姐，我觉得约宙这个车夫很称职呢。”美丽做了一个鬼脸便快速的逃离美清的身边。因为美清又要脸红了。 约宙在舞台上调音，偶尔抬起头来寻找什么。美清保持着自己最美丽的笑容，仰着头。 而好几次他的目光略过美清的头顶。 拥有一个较大的胃和不会发胖的身材——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吧。盘据在自助餐桌前，大方的吃喝起来，前方飞来一个大胆的眼波。 没看见本小姐在吃东西吗？你来我往，美丽飞快的朝那方向飞去一个大大的白眼。 余光中一抹白引起美丽的注意。 “师兄？” 没错，是和辑，和辑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备。但还是不失温柔的给了美丽的一个笑容。 端起一杯红酒，和辑走了过来，轻轻的将美丽嘴角的饼屑抹掉。 美丽笑了。人与人就是很奇怪的，在约宙的面前，美丽是亢奋的，而在和辑面前，一切都是舒适的。其实和辑不比约宙差。除了身板纤细了些。 “慢慢吃，十分钟后才有表演呢，来喝点红酒。” “哦，你也知道约宙要表演吧。你们是这么好的朋友，你应该听过约宙弹贝丝了吧。” 接过美丽递来的空酒杯，和辑倒上红酒：“今晚的烤肉不错，可以试一下。” 烤肉还很烫，美丽连忙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什么。 “师兄，二选一哟，你喜欢当画家还是发型师？” “都喜欢呀，你呢？你喜欢你的朋友当画家还是发型师？”和辑习惯低头说话，但此刻他抬起头来直视着美丽。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笑意。 “呵，无所谓啦，主要是我觉得你们都太厉害了，在你们的面前，我只是一个会跳小丑舞的人。” “不许扁低自己！” 美丽正在享受着和辑的服务，对于和辑突如其来的走调愣了一下，停下来观察和辑的表情。他正低着头，努力的将烤肉剪成小块。美丽连忙对自己说：听错了，听错了。师兄是男子中温柔的代表，才不会像我们这样用夸张的感叹句呢。 舞台上传来一阵强劲的开场音乐，抬头望去，一支全新的乐队组合潇洒的迎风而歌——领队的是约宙，美丽立即转身朝舞台奔去，和辑微笑的看着飞奔而去的美丽，慢慢放下手里的剪子。 人潮自然的由四方聚集。美丽迅速找到美清，然后拉着姐姐的手，兴高采烈的朝台上的约宙傻笑，约宙偶尔抬起头朝美丽骄傲的一笑，风吹了过来，将约宙头上那几缕白色长发高高扬起。 “哟，这首歌很熟悉呢！是什么歌？” “这是一首很老的歌曲，名字叫《爱你可以吗？》”美清专注的看着台上，缓缓的说道。 “呀，太不知羞耻了，居然在公众场合示爱，真受不了你们，姐，以后呀，你们约会的时候不要找我出来，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我没有。”这句话很轻，像一个叹气。也像一个炸弹。美丽的耳朵突然像灌了水般的难受。当耳朵进水的时候，美丽会习惯的单脚着地再扯着耳朵跳几下，但现在她不能跳。因为台上的约宙朝她看了一眼。 为什么要看我呢？他应该看的是姐姐呀。 时间变得有点混乱。约宙的表演结束后，为了表示庆祝，美清拿出礼物与约宙交换。 美丽也闹着要送礼物，让他们俩摊开手，在每人的手心上各打一巴掌。约宙很高兴的握紧自己的手心吻了一下。 美丽连忙仰起头来娇笑着。避开所有的目光。美清首先端起了酒杯，美丽也一样，就这样开始，一直在喝。不知道喝了多久，美丽只记得美清一直在喝，而自己一直在笑，约宙也笑的，但一直在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 听说，圣诞钟声敲响时，拥吻的人会天长地久！ 美丽瞄了一眼圣地广场上方偌大的钟，还差五分钟！美丽放下酒杯，慢慢的吃上一块烧肉。该走了。 美丽说了一句什么，美清点了点头，脸红红的傻笑着。 洗手间内，美丽洗了一把脸，但头还是晕沉沉的。似乎要过一千年，钟声才响了起来，也敲开了美丽内心的缝隙，缝隙早就存在了吧，只是现在才开始痛。 很好，有痛感，表示我还活着，并且将会活得更好。 我没失去什么。 低着头，还是有沉重。突然被拥入迎面撞来的怀抱，那么熟悉的气息，往日里一再被风吹落，不必睁开眼睛，仓促间一个吻落在脸颊上。 很安静，时间要停止。 突然的掌声四起，如战国时期的烟火。美丽被烫伤般的活了过来，并挣脱对方的怀抱，猛然抬头，眼波投向处：和辑安静的凝视着，那身白如此的独立。 姐姐呢？姐姐看见了吗？ 第十四章 公子 美丽转身朝另一个未知的方向奔去。头是沉的，脚步是坚定的。跑吧，那些不会实现的东西，跑吧，让我在奔跑中失落吧，跑出我的生命。 跑出公主与王子的童话，跑出华丽，跑出想象，跑出他们的世界，跑出他们的前途，跑出有我的世界 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在膨胀，来吧。一次彻底！ 脸上一片凉意，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此刻都足够让美丽鄙视自己。 小时的情景跳了出来：一个小女生指着比自己大三岁，高出自己一个头的男生，发誓自己不会再流泪。 过后，还是会看见眼泪——那是对手的。冲突中看见对手的眼泪，不足以骄傲，因为只有低头的人才有资格流泪。 远处的街灯传来微弱的光，影射着苍凉与落漠。 美丽脖子上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没有脚步声，但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太大意了！美丽，这是上天对你违誓的惩罚。 轻轻往脸上一抹，美丽慢慢的抬起头来。不远处的几抹影子似乎已经伫立良久。周围的场景很陌生，是一群新的建筑工地。 美丽，你做到了，你真的跑出那个华丽的地方，回归属于自己的世界。很好。 想盘起自己散落的长发，伸出左手，看着空无一物的左手腕，一笑。迅速的低下头，用玻璃将自己的长裙割破，撕出短裙的样子。再将用布条将自己的长发胡乱束起。 影子无声。美丽的备战状态让他们终于向前靠近。 “落单了，还有这份勇气，真让人佩服！”鼻音很浓重也很陌生，月光投射并没能到达那张脸上。其他的影子静止着。 “其他的待遇你配吗？” “其实我很欣赏你——在我所见过的女人中，你肯跟了我——一切好说！”影子近了，原来是那名差点给美丽咬断鼻子的人，那不端正的鼻子很卡通。 美丽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你在求我放过你吗？” “婊子，还嘴硬！”对方还是愤怒了。 美丽立即拿起撒落在地上的木棒，面前的影子明显的往后退了一下。美丽为此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 “大哥，别跟他废话，上！”一个青涩的声音冲将而来。 美丽在对方快要靠近自己的时候，轮起木棒就给对方一个扫腿，那男生冲得太快，没能收住脚，哎哟了一声，朝前滚了去。 “住手！” 一个洪亮的声音让战火没能延续下去，但将所有人的心提了起来，原来更远处还有一个影子。那是谁！ 那一抹白，让美丽的心情突然放松起来。 所有的影子都停了下来。包括计划在美丽的背后突击的歪鼻子男。 “公子！” 公子。是别称，还是？美丽瞪着大眼睛看着那抹意外的白。 “她是我的。”与平日的温柔不同，那抹温柔有点强硬。 美丽吃惊的看着和辑，那句话在黑道面前是很有份量的，他在做什么，他准备把自己抗在身上吗？ “这事和他没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美丽再次握紧木棍，太用力了，连日下雨让泡在水里的木棍暴裂，掉在地上发出笨重而结实的声音。 美丽的脸上现出一抹慌乱。“和辑，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解决！” 维持着表面的强硬，美丽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心思，眼睛在地上寻找着有利武器。但影子们似乎大势已去，身上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气息。 “你们不是要报仇吗？来呀。”虽然不解，但美丽告诉自己不能放松，不能拖累和辑，紧张让她气息不稳。 一抹身影从地上窜起，飞速的撞向美丽。美丽的木棍来不及挥下，身体便飞了出去。是那名声音青涩的男生。 美丽落地后迅速调整自己，站起来准备向前时，被一股力量拉了下来，迅速的落入其怀抱中。 是和辑，接着和辑的身上中了一脚。 美丽想挣脱和辑的怀抱，但和辑却将她抱得死死的。动弹不得，美丽正在心急如焚的时候。听见一声痛呼，寻声而去——美丽惊呆了。 只见歪鼻男正没命的打着那名声音青涩的男生，被打的男生连连哀叫，但歪鼻男却像中了邪一般，仍然凶狠的继续着。而背后的影子们很有默契的沉默着。 “够了！你想把他打死吗？”意外转折并没让美丽沾沾自喜，相反，少年的哀叫声提醒了她，那少年应该还是初中生吧。 和辑放开双臂改为握住美丽的手，紧紧的。 爱干净的和辑轻轻的拍了一下衣服，并没看他们，静静地拖着美丽的手朝外走去。 背后仍传来歪鼻男的喘气声与男子的呻吟声，声音在寂静的工地里是如此突出。 美丽再回头。影子被定格般，没有后续动作。 第十五章 回归 圣诞节后，美清回家的次数减少了，打开衣柜，美清喜欢的服饰和家居用品也在慢慢的减少，直到一个月后，美清告诉妈妈在外面找到了住处。那时，美丽还在学校里。 当美丽听见姐姐搬出去的消息后：“妈，你不担心姐吗？” “担心有用吗？你们会一个个的离开我，这是很自然的。”妈妈在优闲的打着毛衣。看见美丽妈妈笑了：“我最不放心的是你，不是你姐姐。” “是呀！谁能抵挡她的魅力呢？”疲累袭来，一切尽在掌握当中。应该高兴和庆祝吧。 美丽，你是胆小鬼！心中有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怪笑着。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是！可我没错。将自己甩到床上，把被子拉过头。一切都会成为过去的。 不再期待他人的邀请、不再三人行、不再有迷幻的灯光、不再有浓重的摩丝味道，不再有宴会、不再有自助餐……自己曾是不小心闯入巨人国的小矮人，那里的世界很华丽，那里的人们多才多艺，而自己只是一个偶尔依偎在巨人身上看天下的小矮人，没了巨人的保护，现实将显得很残酷。 重新将所有的注意力投注在校园生活中。可喜的是，身边的影子变少了。男人的死打烂缠也是有限度的，在情感上，男人永远比女人现实。 升上高三的美丽，坐在情人路边，天气冷了，紫荆花正在抽芽，生命在冷酷中成长，真奇妙。 好久没见阿郁了。毕业后的阿郁在做什么呢！他和丹姐是否在一起？说实在的，想念他的诗比他更甚！小树洞还在，找出那首被藏起来的诗，不脏也不湿，这样的发现让美丽欣喜。 生命中，总该有些不变，以证明永恒的，不是吗？ 一个影子落在美丽的身上，美丽并没有抬起头。空间被入侵，让她的内心也增添了一丝不快。 “美丽，回教室吧。陈勇老师想给你一个模范生的奖状，你多少也表示出一点在乎吧。” 美丽沉默的低着头颅，长长的睫毛伤感的静默着。 雅云重重叹着气：“陈勇老师说，美丽现在很乖，动作举止很淑女，在学校里也不再动粗斗狠了。你的个人进步和对班级的贡献，让陈勇老师和校长很高兴呢，她想为你争取市级的优秀班干部。 可是，美丽，我们还是喜欢以前的你，勇敢果断！率真善良！最重要的，我们觉得以前的美丽就算四面楚歌也是快乐的骄傲的。美丽，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怎么啦？我还是我呀？”美丽迷茫的抬起头，微弱的阳光照在雅云忧郁的脸上。 轻轻蹲下，雅云真诚的看着美丽：“以前的你很在意身边的动静，一点小小的变化就会让你做出反应，现在的你很麻木，我在你身边呆了很久你居然没发现:以前的你想要保护你在乎的人，现在的你连自己都不想保护:以前的你穿的很简单也很美丽，现在的你穿的很漂亮却很忧郁:以前的你会大口吃东西大声笑，现在的你会秀气的吃东西低声的笑……” 美丽笑了，笑得很妩媚也很无奈：“这不是你们所希望的吗？！” “不是！也许别人希望你变成这样。至少我不是。美丽，我不要你当淑女，我只要你开心，你就是你，不要理会别人的想法。是阿郁吗？”美丽手里还拿着阿郁的诗。 “阿郁？阿郁怎么啦？呵呵，雅云，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累了，不想再和同学们起冲突。而且我想通了，与其拼体力把自己拼得体无完肤，不如用温柔去征服男人。再说，女人最好的制敌方法，是绕指柔。” “雅云，别让老师等太久，你先回去，我们一会儿就过去。”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美丽迅速抬起头，正如雅云说的，自己真的太麻木了。还有人在，自己居然没发现。 是慕洁。作为同性，她是第一个在斗殴中没有尖叫没有逃窜，并且敢于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你的改变他知道吗？”慕洁轻轻的开口。 “他，他是谁？”美丽一阵慌乱，无意识的抓皱膝盖上的裙摆。第一次遇见约宙的那个夜晚，在酒吧里，有雅云，还有墓洁。原来，慕洁是如此的心细如尘啊。 “你在你的世界里变成了绕指柔，而他仍然停留在他的世界里。美丽，你不是一直很勇敢吗！为什么退缩？站起来，到他的世界里，让他能看见你，让他把你纳入可选择的范围。” 一滴泪顺着鼻梁滑落，很慢！ “这样就好，不要选择不要改变，这样就好！” “如果结果是你想要的，那么，说服自己！不要挣扎，不要后悔，要甘心，要骄傲。因为，这是你一手促成的，是你希望的。” 再次抬头，泪水还在眼中打转，天空开了，明朗的光线落在慕洁稍微僵硬和冷漠的脸上。 是什么，让她拥有这样的表情。雅云说过慕洁是个可怜的孩子。 内心生出的一股同情，突然鄙视起自己的软弱来。 “恩！” “走吧，别躲在这里，让他们看着你，看你继续笑着，继续美丽，继续嚣张。”慕洁拉起美丽的手。那手，温柔、坚定且霸道。 美丽笑了，多么熟悉而久违的感觉。当优秀生吧，反正没试过。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天气仍然不明朗，阴郁但没雨。美丽喜欢这样的天气，看天的目光掉落下来，落在一张温柔的笑脸上。 “师兄！你在这儿？”将书包往背上一甩，厚重的书包撞在背上引来一阵疼痛，美丽歪了歪嘴。 和辑笑得更多了，很自然的朝她走来，拿过她手中的书包：“过来看看你。” 呃，看我？ 美丽不相信的看着和辑，后者的表情不变，他的话似乎天经地意。 师兄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只有两个人能告诉他，姐姐或约宙。是姐姐吗？还是约宙？如果是约宙，那什么意思？如果是姐姐呢？师兄应该经常见到他俩吧。 美丽发现自己越来越婆妈。并且婆妈得很无耻！ 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代替一切。这是好的，至少和辑不会像影子一样在自己的耳边不断的发言。而且和辑的表情总是温柔的，让人看了舒服。侧过头认真的看着和辑，其实他很帅，帅得很秀气，像韩剧里的男主角，只是他的双眼比较大，黑白分明比韩国男子的单眼皮要强多啦。 不经掩饰的看着一名男子也许有违妇道。不过，师兄似乎并不反对，还温柔的伸出手来牵着她。男女授受不亲耶！想丢开！但那晚在工地上，他也牵过自己的手，现在丢开有些不太好看。再说天气有点冷，他的手心好像有消耗不完的温暖，算了，就冲这个，暂时让他握着。 隔壁的三八阿姨从外面提着早餐回来，看见和辑后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嘴巴张成不规则也不等边的几何图案。 美丽不客气的朝她裂嘴一笑，一丝恶作剧的快感袭来。三八，去！告诉全天下的人，包括我妈还有我姐。不说我揍你！ “我姐还好吗？” “你们有多久没见面？” “有四个月了。听妈说她有回来过两次，可我都没遇上。” “她越来越忙了，尤其是最近，国际展台开始流行东方面孔，有很多国际模特公司来中国挖人。放心吧。约宙以前在巴黎呆过几年，认识很多圈中人。” “师兄，你和约宙是怎么认识的？” 和辑的笑容消失了，转过脸来很认真的看着美丽：“我希望你想了解的是我？” 呃。这算不算是牛头不对马嘴。 但很快的和辑又笑了，话题一转：“我们是初中同学，还有阡陌、亚罗，是学校里的四恶魔。” “恶魔？有这么帅的恶魔吗？不过还好，如果你说你们是四剑客什么的，我一定会当场吐血！”“为什么？” “俗不可耐呀！快说，你们四恶魔的事。”美丽放松的时候会很自然的发号施令。 “我们在初中认识，为了挑战学校校规，统一留着长发。那时美发店的师傅总是没办法把我们的头发弄得好看。彻底失望后，由阡陌带头，我们尝试为自己设计发型，然后乱剪一通。我们觉得这样很好，后来，大家都觉得很好，而美发店的师傅会拿各种理由来利诱我们，让我们下课后去店里帮忙，一直到现在。初中后我们的际遇各有不同，但我们仍然保持联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呀，好棒哟，鼓掌！”第一次听见和辑说这么长篇的话，真难得，出于鼓励美丽夸张的鼓起掌来。和辑看着美丽不好意思的笑了，脸又红了起来。 “那，其他人呢？” “他们在国外进修发型设计，再过一年，我们四恶魔就可以常常聚会啦。” “好羡慕哟。咦，你们都是从事这一行的，有没有想过开一家美容美发店。” “有的，如果你来了，可以打八折。”原来和辑也会说笑，那闪亮的眼眸很好看，美丽觉得自己的眼睛也不小呀，但每次看着和辑的眼睛，会有险些掉进去的危险。 “哼，还说是朋友呢，这么小气。” “对你不用收费，现在或者以后。” “你说哟，不要反悔！” “你也一样！” 呃，奇怪，我占他便宜，我有什么好反悔的。 再次带着不明的眼神看着和辑，和辑认真的眼中一片清明，那神情有点庄严的味道。美丽的手很自然的捂了上去：“不许看！” 和辑的睫毛在美丽的手心中划出一阵骚动。突然发现俩人的姿势过分亲密。美丽放开手快速朝前走去。 和辑在后面跟着，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不想考究。 昨天心里还在想着某个人，今天居然跟另一名男子手牵手。美丽你有当坏女人的资本！来吧，所有的人都来鄙视我吧。 提起书包，冲进学校。 “美丽学姐！” 忽视一切，但关不上耳朵，远远的一名男子朝着刚进校门口的美丽大喊着。 哼，男人，影子。 第十六章 伤疤 女子天下的校院内，人的感觉会变得敏锐，六天内只有两天不用穿校服，所以，秀场事件时有发生。 雅云很懊恼，她精心挑选的三用布袋装居然和小艾撞车了。虽然颜色有些不同，可两人的相遇真有点照镜子的感觉，同学们嬉笑起来。 “呀，好倒霉哟，我又给人家骗了。”雅云悻悻的对美丽诉苦。 “钱在你的口袋里，你不掏出来，人家也拿不到呀。要知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你口袋里的钱变成她口袋里的钱。” “咦！”雅云突然站了起来，大声的冲着与她一样沮丧的小艾问：“小艾，你买的裙子要多少钱的？” “三十八块！” “哦，原来是这样呀！”雅云夸张的大叫起来，立即弯下腰来在美丽的耳边说：“她的是地摊货，我的要二百一十八元。” “你的呢？”小艾突然紧张起来。 “和你一样！” “二百一十八！”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后面的是美丽的。雅云用手肘撞了美丽一下，美丽做了一个鬼脸。往小艾的方向看去，小艾的脑袋被台上的书包挡着，美丽想想自己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呀，做人就是这样，老不能讲真话，太不自由了。 雅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慕洁。但找的是美丽。 “美丽，我在拍卖行看到一副画，很特别。你和雅云过来看看吧。” “你叫雅云去还差不多，她对这方面挺有兴趣的。” “雅云是一定要来的，你也来嘛，就当是陪我们看呀。” 美丽犹豫了一下：“好吧！” 慕洁以为自己必须出尽法宝美丽才会答应，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了，慕洁大大的呼了一口气。眼睛瞟向角落处的身影，慕洁笑了。阿郁那小子欠我！ 美丽与雅云到达拍卖会时，会场上冷冷清清的，一点儿也看不像电视中的那样，是一个慈善拍卖。 慕洁口中的那副画被放在很偏的小厅中，上面很醒目的写着画作的最底拍卖价钱。 雅云与美丽未走近，就听见雅云叫着：“咦，这不是师兄的画吗？” 没错，那是一副标名为《父子》的油彩画。 美丽沉默的看着那副画，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但画面给自己的震憾不亚于第一次。画内断指的父亲与小心防备的孩子。再一次在美丽的脑中交战。陌生又熟悉的心痛在心中漫延…… 慕洁与雅云的声音一直在交谈的，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不知何时，美丽身边的气息变了——“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 是和辑。突然觉得能遇见和辑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多，但他每次的出现都那么的自然与偶然。 为什么总会遇见他呢？ 忡怔之余，和辑并没追问。只是轻轻的牵起美丽的手。朝内间走去，那是一间不小的画室，美丽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遇见和辑，因为这间不小的画室与外面的展厅只有一板之隔。台上未干的颜料说明和辑正在作画。一张用白布盖着的画，仍然透出颜料的味道。 美丽很想揭开那张布，刚伸出手去又觉得不妥。 和辑端来两杯饮料：“奶茶还是咖啡？” “咖啡吧”不喜欢咖啡的味道，直觉咖啡可以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但现在很需要，所以选择了它。 和辑将左手的杯子递给美丽。美丽笑了：“你的红酒呢？” “这是我向会场中心临时要的画室，没准备，改天再喝！” 这算是变相邀请吗？美丽不敢看向和辑。其实和辑一直很自然，别扭的是自己吧。此时，突然想起慕洁和雅云，那俩人不见了。 “对了，你为什么要拍卖《父子》图，你的画有很多，为什么挑这一副？” 和辑习惯性的低着头，白色衣领上有一点黑色的颜料。有洁癖的和辑不知道发现没。 “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觉得这副不再适合摆在身边。” “不适合？！可我觉得你这副画画得很好耶。我也很喜欢。”美丽的话引来和辑的抬头，他的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 让美丽突然觉得自己很傻。那样的急切像什么，这是人家和辑的画，人家要怎么处理关我屁事呀，很平常的话居然说的像表白。 “不过，你别误会呀，喜欢这副画的人不只是我啦，还有雅云和慕洁，我只是觉得可惜，好作品不是应该好好保留吗？” “恩。拍卖出去，是另一种保存，因为，我相信会有更好的作品！”和辑轻轻的掀开那张盖着的画布。 画上比父子图来得简单。翻滚的大海上空，乌云密布，深处一抹亮光被逐渐吞没。 “要下雨了吗？”这样简单的一付画，难道就是和辑口中的大作，不会吧。 “黑色太多会让人有不愉快的感觉。而这付画最有价值的地方是这里？”和辑修长的手指指向那抹亮光。“无论黑色有多重，亮光终于出现了，它对我很重要！”。 美丽知道自己看错了，和辑看到的是积极的东西，而自己看到的是消极的东西。但此事美丽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就连和辑真诚的眼神被忽略掉了。 美丽痴痴的看着和辑的手：多好看的一双手呀，虽然有点苍白，但手指修长，指节间也少了男生粗鲁的突出，这样的一双手，应该可以去拍广告吧。 美丽抬起自己的手，数着手上多处的伤疤，突然生气起来：“哎，这根本就不是女生的手嘛！” 美丽的抱怨令和辑握起美丽的手，在自己的掌中翻看起来。美丽再次叹气，想着自己的暗恋未能成功，其中的遗憾又多了一条。 让美丽回过神来的，是和辑的眼神，和辑的眼睛变得很阴沉，那种眼神把美丽吓了一跳。想将自己的手抽回，但和辑握紧了然后决定的说：“一共十二道疤痕！不会再增多，一条也不能！” “好啦，这可是我的战利品，你可别像我姐那样唠叨我，做我朋友就好啦，别做我的家人，我可不想烦。” 和辑似乎没听见美丽在说什么，非常投入的低来头来亲亲的吻着美丽的手背，美丽慌了，他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一副沉重的样子。居然还沉重的那么亲密。 “和辑师兄，我也要画画，你教我好不好？” 和辑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的放开美丽的手，重新整理了画具，腾出一个空的画板给美丽用。“首先，我要画一个大苹果，苹果下面再画一个脑袋，呀，这样有点像数字8耶，不好，这个构图有点太小气。” 美丽的自言自语引来和辑的笑容：“大师就是这样练成的。” “真的吗？呀，雅云，你来了！”美丽故意朝门口大叫起来，趁和辑转过头去，在他的衣领上划上一笔。 当和辑发现时，美丽连忙说：“呀，你真是太不小心啦，你的衣服太渴望有颜色啦，所以。这可不能怪我！” 和辑隐隐的笑着，不说一句，只是拿起另一支画笔，美丽连忙跳开，但和辑一把抓住美丽的右手，一个转身在美丽的脸上轻轻的画上一小笔。 “天哪，这颜料能洗得掉吗？”美丽突然紧张的大喊起来。引来和辑愉快的笑声。美丽停了下来，很惊奇的看着和辑。 “怎么啦？” “和辑，我第一次听见你的笑，还好啦，其实你这样笑很不错，你以前总是偷偷笑，我都记不住你的声音。” 和辑突然很认真的说：“美丽，谢谢你！” “啊？好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谢什么？” 和辑又是一笑：“很多。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手上的伤疤，谢谢你喜欢我的画，谢谢你长大了，谢谢你的勇敢，还有你的红裙子！” 啊，红裙子！ 这次真不是开玩笑，雅云出现在画室的门口，美丽让自己从众多的莫名奇妙中解脱出来。再一次证明：我不了解男人。 第十七章 初吻 慕洁又换新工作了，是一家有名的炖品店。雅云带着美丽来探班，当然要捧捧场了。捧场是假，说穿了，现代人，在任何地方，无非吃喝拉撒，不变的生理需要！ 999炖品店——城中著名的饮食店。不吃白不吃。就是太烫了，听慕洁说是温度可以达到一百度以上什么的，奇怪，有超过一百度的液体吗？ 美丽与雅云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只因为她们，统一穿着娃娃装，发式一样，还有她们新买的鞋子。如果是以前，美丽一定很不屑如此的打扮与亲密，而现在的她是愿意的。 “两位漂亮的妹妹，今天晚上跟我们大哥出去泡吧怎么样？”一个男人咬着烟头挤着油腻腻的声音，一脚踏在雅云的椅背上。 桌下雅云的膝盖一偏碰上美丽的。 “如果我说不呢！？”美丽继续吹着汤，头也不抬的说着。窗户外一辆黑色的轿车挡去街灯投射而来的灯光，而玻璃的反光让美丽看清自己背后的状况。 “哈，不错，我们根哥就喜欢辣妹，太乖的马不好骑！” 话音没落，美丽迅速端起炖品朝男人的脸按去。 理所当然的，一声异外的叫声响遍整个炖品店，美丽看着将要走过来的慕洁，突然后悔自己的出手太快。 一名男子窜了过来，美丽端起雅云的盘子，让对方有所顾忌的往一边闪了去。 “住手！我们走！” “根哥，阿料受伤了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不满的响起，美丽注意到那是一个长的很一般女子，极像初中生，但眼睛涂得很黑。 “把她的脸划花，看她还敢不敢嚣张。”接近美丽的男子，成功的避开美丽摔过来的炖品盅，迅速欺上前去，一把握住美丽的左手。正要发作。 一个炖品盅凌空飞来，砸在男子的身上。 “我叫你住手，你听见没？”那名叫根哥的人又在男子的头上打了一掌。男子不解的放开美丽的手。当美丽看向那名叫根哥的男子时，那男子正用研究的眼神看着她。许久后，侧过脸去：“走！” 带着许多的问号，一行六人鱼贯步出炖品店。除了带头的根哥，其他人的眼中都带着不解的神色。而眼睛周围被烫伤的男子，更是多瞧了美丽几眼。 同样莫名其妙的事，随后又发生了几次。美丽觉得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像迷宫：生活将自己推向烽烟时，会有一双手将场景改头换面…… 和辑消失了，就像从没出现一样。 生活算是彻底恢复平静了吧。但美丽反而开始担心了，担心自己会在这样的安静中颓废掉，担心曾经骄傲的利爪因为无用而脱掉。 无奈一笑，突然想念丹姐口中那个张牙舞爪的美丽。雅云不无忧郁的说：当美丽像美清后，会怎样呢？ 是呀，会怎样呢？脑中闪过约宙的面孔。还有他那经典的ok手势。 美丽低着头无声的往校门口走去。不经意的抬头，遇上约宙久等的目光。眼前的忧郁把美丽吓了一跳。现在的他与脑中的他有着巨大的落差。 一直认为姐姐才是约宙唯一的幸福，但此刻，美丽动摇了，内心建设已久的部分摇摇欲坠。很想理清自己的感受，而在脑海中最清晰的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你爱上和辑了？”。位于郊区的学校有一条通往市区大马路的小路，很长。美丽推着自行车，与约宙并排走着。 “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他在意。 约宙动容的看着美丽，久久的凝视间，居然在美丽的眉宇间，看见了属于美清的柔弱，那样的伤感和无奈，还有和辑，他眼神的坚定让约宙内心害怕又自卑。美清的付出，和辑的执著，让约宙的思绪一下子乱了起来。 “你可以不回答！这是你和他的事情！” “可我想知道，你是为了我的事而来，还是为了他的事而来，或者为了你和姐姐的事而来？”一个在自己的视线内消失了五个月的男人，再度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是决定还是预示？ “换个说法吧。和辑他爱上了你。他自愿回到他父亲的身边。”约宙的眼神很复杂，一句话被说得吞吞吐吐的。 “那很好呀。你担心他爱上我吗？”与父亲的冲突再如何也比不上没有父亲做依靠的人要强吧。 “担心？！我更担心你会爱上他！”话后，约宙的隐忍似乎到了临界点。他不愿多说的摆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步入霓虹。 他走了，他找到答案了？那我呢？ 看着那身影，不知道为什么，美丽突然哭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像许久就已经准备好了，许久的等待就为了这次的倾泄吗？难道这就是爱吗？这是我的爱还是他的爱？ 拔通电话，传来一个温婉的英文招呼，美丽带着压抑不住的抽泣急急的说：“姐，你幸福吗？告诉我，你幸福吗？” “美丽，怎么啦？” “姐，你快回答我，我只想知道你幸不幸福！” 一声轻轻的叹气：“幸福！” 这是我要的结果！为什么此刻听起来双方都很无奈。 坐在青草地上无助的望向远处灯光，泪水将灯光也打湿了，美丽用力的大哭起来。 眼泪让心事突显。哭吧！姐姐不会看见，妈妈也不会看见。 很晚了，妈妈休息了吧。在院子的墙外站了许久，将情绪整理好，才慢慢的推上车往家中的院子走去。 “美丽！”那一抹白出现了。美丽无奈的对自己说：今天绝对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和辑突然凑上前来，将美丽一把搂在怀中。自行车歪歪的倒了下去，发出一声如叹息般的声音。 是幻觉吗？在和辑的身上居然闻到血腥味。 “和辑，约宙说你爱我！” “恩，这会改变你对我的态度吗？” “我不知道！和辑，我不讨厌你的怀抱！所以，我是个坏女人？” “你不是！” “如果我一直不会爱上你呢？” “放心，你对我没有承诺！你不欠我什么！” “担心？！我更担心你会爱上他！”约宙的话响起，美丽的眼泪又跑了出来。从和辑的怀抬头，美丽慌忙拉低和辑的头，用力的吻了上去。 男人的须根很不浪漫！美丽的脸颊被和辑的脸擦出一阵火辣，印象中的和辑总是细腻的，脸上一直很干净，此刻的他熟悉又陌生，和辑怎么啦？回到父亲的身边他不幸福吗？ 美丽粗鲁一动又给和辑的须根刮了一下，随即低叫出声。和辑笑了，放开后，和辑采取了主动，吻如雨点般落在美丽的眼窝上，鼻尖上，嘴唇上，还有颈窝上，最后犹豫了一下，在唇上深深的印上，并辗转起来。 许久后。 美丽在和辑的怀中缩缩肩膀，不敢抬头：“和辑，我喜欢你的吻，可是，这不代表我会爱上你！以后，不许你用这个来要胁我。”内心还偷偷的补了一句，这可是我的初吻！虽不至于后悔，只是将初吻如此鲁莽的献出总有些不光彩。唉！ 和辑的心情一定很好。什么也没说，仍然轻轻的拥着美丽。眼睛很亮，那一付会看透世事的眼睛，让美丽很是心虚！连忙用手捂上他的眼睛。和辑的睫毛很长，一直骚着美丽的手心。美丽恼了，一拳敲在和辑的肩膀上。 “啊！”和辑的肩膀一沉，毫无防备的倒了下去，跌倒时，还紧紧的抱着美丽，和辑白色的衣服上，出现了一抹深红。美丽迅速爬了起来。扒开和辑的肩膀看。 “天啊，你受伤了？”那是一道刀伤。 “没事，小伤，真的！美丽，别动，让我这样抱着你，一会儿就好！” “可是，你在流血！” “放心，我不会死！至少现在！”和辑静静的抱着美丽。 天空中的月亮慢慢的从云雾中挣扎而出，照在小院子里。很朦胧、还有一抹微白的蓝…… 第十八章 道别 “唉，美丽哟，我觉得陈勇老师真的太偏心啦，我都要嫉妒啦，你这个班长的高中三年也该无怨无悔了吧！”雅云突然压低声音。“陈勇老师在美术老师哪儿要回你的大作啦，听说你的大作太让美术老师动容，以至于陈勇老师不堪回首的将它要回来，准备让你重做。” 小艾在雅云的头上敲了一下：“根本就是装神秘嘛！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啦，老班的美术差，全系的人都知道，陈勇老师要帮她当三好生，全地球人都知道。我们早习惯了，别担心！我们不会造反！” 美丽笑了：“谢谢小艾同学的关心，那么我的大作就交给你啦，老班我会万分感激你！” 这次雅云笑了，那是，好事轮流转。总不能因为自己和美丽是好朋友，重做的功课总要落到自己的头上吧。 “太黑啦，小心我告你！”小艾说完气呼呼的往外走去。 “谢谢，我会尽量混上黑社会以报答你们的知遇之恩。”美丽的笑容因为看见教室门外的影子闪动而落了下来。 对方举着一面白旗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美丽学姐，这个两国交战不杀来使，这个，陈宽给你的礼物，请你笑纳！”白旗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院子内，因为美丽的右手已经放在黑板擦上了。 “今天的值日生是谁？” “报告，是我！” “接着！”黑板擦迅速飞向声音的来处，同学敏捷的接了过来，连忙小跑上了讲台。 小艾：“老班，你真的很适合混黑社会耶！外表象情妇，打架像独孤求败！如果有黑社会专业户这个职位，那非你莫属！” 雅云不满的丢了一个白眼出去：“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嘀咕着，日子太平凡，最近太平安。我不反对你们拿桌子当马椅，在门栏上做仰挺向上。再不能解闷，就左手打左脸，右手打右脸，轮着玩。” “雅云，你当自己是左右护法呀，美丽跟别人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挡着，不许造反还不许抱怨吗？” “难道你们不觉得，美丽现在的优雅娴淑才是她本来的面目吗？女孩子打打杀杀的总不太好吧。一不小心在脸上留下一道疤痕什么的，就不好啦。”雅云朗朗的说着。 “不知道丹姐现在怎么样了？” 才一瞬间，教室中的气氛变了。同学们的注意力被一个小小的声音所吸引了。丹姐！欣起职中风云的传奇人物，已经成为曾经了。 “听说，她现在和黑社会的人在一起。不知是真是假？”小艾幸灾落祸的说着。 “不可能！她要的只是爱情！”美丽断然的说着。 “黑社会也有爱情的！只是以她的家庭背景，不该落入黑社会才对。反正我是不相信啦！”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总是说不清的，看来阿莲对丹姐不是盲目的拍马屁。 “谁知道呢，说不定阿郁变了，她觉得没希望了，自甘堕落的去做黑社会老大或者老二的情妇什么的，那不奇怪！再说，现在这个社会很复杂，她在学校搞帮派，出了社会继续混帮派，很自然嘛！”雅云嘟着嘴，毫不客气的发表自己的言论。 虽然丹姐与自己曾有过过结，但美丽每每想起丹姐那不叫嚣不耍狠的模样，内心会伤感，爱何苦要如此的坚持！ 雅云的手机响起。同学们随即换上一付幸灾落祸、看好戏的表情。雅云并不是班上唯一有手机的同学。但手机对她绝对不是奖赏。一个月前，雅云与美丽出外玩疯了，彻夜不归的后果，让雅云的父母设定了禁足令，并且还给雅云佩上一个随身监控器，不许关机、不许不接电话、不许占线，回家时还要将手机呈上给父母检查并保管。 唉，越长大越没自由。 看了一眼号码。雅云的眉头皱了起来。接听后，雅云随即兴奋的大叫起来：“美丽，是美清姐耶！”3 当！用得着那么兴奋吗？美丽拿着手机走出教室外。 好啦，聊天也聊够了。自习课恢复安静。 其他班级的老师，不只一次的投诉幼三二班的同学，因为没有教师在场的自习课，班内会传出清晰的交谈声。大家喜欢这样无所谓的发言，爱做作业的同学继续做作业，爱加入胡侃的同学继续胡侃。自习课的纪律问题算是老生常谈啦，无奈的陈勇老师只能向校长求援，后来，校长找上了美丽，美丽与校长一番交谈后，校长特别准许幼三二班的同学们，在自习课内可以自由聊天。 唯一的条件：全班考试成绩的总平均分必须保持全系第一。美丽答应了，没办法！谁让我们刚进校的时候就已经是全校第一——尖子班！ 雅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美丽，美丽勉强一笑：“姐要回来了！” 很想问，约宙与美清一起回家吗？ 才回到家，一桌子的菜就在等着了，如此的丰富，一定是美清的杰作。美清就是这样的完美！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美丽：美清的厨艺更上一层楼了。这是他们同居的结果吗？ 再见美清，美清穿着米色的针线衫，休闲典雅。美清变得更有星味了。 美丽感觉自己在姐姐的生命中如跳远般突然跳出了一大段。再见的陌生是美丽不曾预料的状况。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客气。电视上播着金莎的广告，配乐是婚礼进行曲。妈妈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迅速瞥了美清一眼，然后继续吃饭。 晚上，意外的，美清要留下来住宿。美丽错愕中，连忙跑进内间，从柜顶内取出干净的床单为姐姐铺上。 “我来吧！这也是我的家呀！” “嘻，谁让你这么久才回来，我当你已经嫁出去了。幸好你回娘家比红楼梦中的贵妃要省事多啦，否则我可照顾不来！” 美清突然伸出手来，在美丽的胸前按了一下。手脚之快让美丽头脑短路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美丽连忙穷起直追，伸手往美清的腰间抓去。 一阵阵嘻笑从房间内传出。妈妈房间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了。屋子里终于恢复了旧日的模样。 美丽拉开窗帘让月亮透进来。那一抹微白中的蓝，居然会让美丽想起和辑。那晚后，和辑再也没出现。多次想起他！发现能联系他的人真的不多，阿郁毕业后失去了联系，而约宙在霓虹灯下的摆手，总会不时的在美丽的脑中定格：有的再见需要说出口，有的却不需要，一个动作就可以了。真的过去了吗？ “美丽，你喜欢巴黎吗？” “喜欢吧，因为没去过。” “我会把巴黎寄给你的！因为我准备去巴黎发展。”美清看着月亮，轻轻的拉高被子，被子创造出来的阴影遮去美清大半张脸，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而视线又落在远远的地方。 “好呀，长大了，总该出一次国吧。再说，你们彼此有照应，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原来姐姐是回来道别的，这有什么呢。反正她忙，在国内一年不见，与在国外一年不见有何不同？ “签了五年的合同！就当去旅游吧，每年去一个国家也不错。唉，模特界是个很残酷的地方，每年总有那么多的新人冒出来，人们渴望新的面孔。而我们在t台上走两年也就这样了。” “不至于吧。姐，你也会不自信呀，如果你在模特混不下去，我看其他人就别混了，干脆打包回家守着棺材吃老本。” “外行看热闹。这是一个人人充满危机感的行业。趁自己还能抓住青春的尾巴，最后努力一把吧。” 再见约宙会是五年后吗？美丽轻轻咬着被子。心情惆怅起来。 “美丽，约宙是一个非常长情的人，也许将来，他会是一个好丈夫，但不是我的！” 美丽从床上突然坐了起来：“你打算自己走？那约宙呢？他知道你的决定吗？他怎么说？” “这是我的决定。” “姐，是不是约宙做错了什么？如果他对不起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美丽说到激动之处，将被子一推，露出裸露的脚丫。 美清将手指放在嘴唇边上，再看看妈妈的房间：“你又来了，动不动就耍狠，放话，流氓习性重，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改变。” 突然声音断了，一丝哽咽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又钻了回来：“对不起！美丽，在这个家里，你付出的远比我多得多，我并不是想教训你，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才是姐姐，我现在不同了，我可以工作可以赚钱，还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我们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美丽，做你自己吧。”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这样做并不是只为了保护你和妈，我也要保护我自己呀。真的，我喜欢这样的我。姐，你一定要走吗？” “恩，接触的人越多，心越大了，妹妹，我想飞了。我想试试自己能飞多高、去多远。”月光似乎更亮了，美清轻轻的侧过脸，垂下双眼，长发顺从的贴在她的脸上，睫毛带来一抹动人的阴影，在微微颤动。 美清不想再说下去，眼泪湿润了睫毛。如果可以，美丽，我多希望是你呀，我在他的身边，可你在他的心里！ 窗外的月光多美呀，只要摊开手就能抓住它。 “美丽，约宙是个好男人，但我很自私，所以我要离开。去一个完全属于我的地方！” “姐！你不要骗我。我们从小最大的志愿就是呆在妈的身边。我不相信，你根本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我不相信你说的！” “美丽，你会长大的。你的世界会越来越大，不再是这个小院子，不再是这条街道，你身边的人也会变的，他们会走近你，也会离开你。还有我们的理想和欲望，会将我们的视界打开，我们也会变的。有一天，当你发现在舞台上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时候，那就是你该离开的时候了。” “你要怎么对妈说？” “妈是一个非常非常坚强的女人，这么多年来，话不多，但她心里明白。你觉得她会拦我吗？” 想起妈妈吃饭时的某个表情。美丽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妈妈是什么都知道的。 “美丽，我走了，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告诉他吧，即使他会拒绝你！”许久后，美清的声音再度传来：“美丽，你会说吗？” 月亮朦胧了，一层哀伤渗入空气中。 “恩？说什么？姐，如果这是你选择的路，我会支持，如果这是你的问题，我不希望你逃避。” 轻轻一笑：“美丽，你知道吗，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很羡慕你，能直接的表达自己，你可以勇敢的拒绝别人，而我呢，很多时候，我似乎连自己都不敢拒绝。” “你们怎么啦？你们分手了吗？” “是的！答应我，美丽，好好照顾妈，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我希望你和约宙还是朋友，毕竟，在情感上，他并不欠我什么？”会的，我们会分手的，当我在巴黎上空的时候，当一切不能回头的时候。他会知道的。 许多的疑问，在美丽的脑中盘旋，最后钻入了梦里：约宙的ok手势，和辑怀抱，阿郁的诗，还有丹姐的表情，最后还有美清模糊的脸，梦中，美丽一直在问，姐姐你的脸怎么啦？姐姐你的脸怎么啦？ 而他们只是不断的在梦中出现，热闹的，寂寞的，独立的…… ******** ************ 美清的出国，会让美丽的情感得到圆满吗？和辑是谁？会写诗的阿郁与为爱而生的丹姐，在后续的故事里，他们还会有交集吗？朋友们，请将你的想法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