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调查局》 第1章 地缚灵 我缓缓睁开眼，仿佛睡了一百年，脑子里一片空白。 应该是受到重创之后失忆了。 据监狱的人所说，我名叫柳长生，本是一个退伍军人，有着幸福的三口之家。 那晚，我开车撞死了三个人，我的妻子也在车祸中丧生。 由于是醉驾，我将面临最高至死刑的审判。 对面的老头儿抽着雪茄，穿着与其气质极不搭的西服。 他自称罗金山，是诡异调查局七队的队长。 “我要说的大概就这些，没意见的话就签字吧。” 见我仍然目光呆滞地盯着蓝皮文件。 他补充道：“这封特赦令得来不易，希望你珍惜。” 我不知道他说的诡异调查局是什么，但他告诉我只要在文件上签字便可免除死刑。 这封特赦令是政府高层派发，绝对有效。 “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你的女儿想想。 她才五岁，刚刚失去了母亲，要是父亲也吃了枪子儿……” 其实车祸之后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我有个女儿了。 甚至连她的名字和相貌都忘了。 “我不明白。”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加入调查局，你只要完成七个任务，之后就自由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找我，这个监狱的死刑犯应该不止我一个吧。” 罗金山笑了笑。 “两个原因。 第一，你是军人出生，身体素质优异，我们调查局做的是这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之一，这一点很重要。 第二，你犯的罪不合法律，但从人情角度来看，却也不是不可宽恕。 你不是大毒枭，不是恐怖分子，也没有故意杀人放火。 基本的道德心，是加入我们调查局的第二项指标。” 护犊是人的天性，我终是在蓝皮文件上签了字。 出狱后，老罗带着我来到一家高档的西餐厅，说是要为我除晦。 “好好吃一顿吧，下午我带你去看女儿。” 老罗递给我一张黑卡，说成为探员之后里面的钱我能随便用。 另外，为了保证我能安心工作，我的女儿在福利院也将得到最好的照顾。 “九千万？” 老罗吃着意面，若无其事地用手帕擦了擦嘴。 “我说了，咱们做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所以有权享受最高的待遇。 除了工作上的内容，这社会上的一切都不应该成为我们的负担。” 说完，又叫了两瓶十六万的红酒，并拍了拍隔壁桌的凳子。 “小孩儿，我们吃饭呢，能不能小声点。” 隔壁桌的三个年轻人刚从一辆全新的迈凯伦跑车上下来，一看就是纨绔子弟。 “老头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呵，够横呀。” 说着一拳打来，却被老罗抓住拳头，用十六万的红酒来了个爆头。 三个年轻人大惊，撂下狠话。 “老东西，你给我等着！” 旁边的服务员慌了，说那人是警局长的外甥。 老罗却说道：“坐下吃饭，别坏了心情。” 片刻之后，一群人来到餐馆，为首的正是警局的局长，要以扰乱公共秩序罪将我们逮捕。 老罗头也不抬的说道：“老邓，最近忙什么呢？” 警局长顿时懵了。 “老罗，是你呀，嘿，这事儿闹的……” 说着回头一巴掌甩在那纨绔的脸上， “臭小子，你不长眼睛呀！” 几人走后，我说道：“你认识警局长？” “认识，即便不认识，亮出这个，也没人敢找咱麻烦。” 说着掏出一块蓝色的牌子，是调查局的工作证。 正如他所说，调查局的人不需要为任何工作外的事情分散精力。 我对这个诡异调查局愈发好奇了。 吃完结账，这一顿总共消费37万。 照这个花法，好像黑卡里的九千万也不算多。 但老罗说立功之后卡的额度会提升。 “有这待遇，何必找死刑犯，随便发个招聘广告，应聘的人能踏破门槛。” 老罗点上饭后烟。 “小子，话别说得太早。 我们这工作不是谁都能干，简言之，有能力的看不上，想进来的又没能力。 像你这种，也就只能从监狱里面挖了。” 福利院中，我见到了我的女儿小莹。 但就和我不记得她一样，小姑娘对我也很生疏，一直躲在女护工的后面。 老罗笑着说道：“多久没见了，小丫头嘛，都这样，你以后多来看看她，很快就熟了。” 天黑前，老罗带我来到调查局。 虽然老罗声称他们是“诡异调查局”，但门匾上写的是杂物科。 “别奇怪，调查局是政府高层成立的秘密组织，咱们干的工作是要保密的。 杂物科是面子，调查局是里子。” 随之他向我介绍了调查局里的四个同志。 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叫洛晴，负责收集情报。 穿白大褂的成熟女人兰烛，是个法医。 穿西装的年轻男子叫赖上宥，他负责财务。 另有一个负责通讯工作的四眼仔，叫孙志明。 介绍完四人，老罗领我进到里屋。 “这些是你的‘前队友’，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先上炷香吧。” 这屋里一面墙上供着数不清的牌位。 老罗笑着说道：“别数了，总共一百零八个，全都是梁山好汉。 调查局现在能喘气儿的，算上你一共就七个。” 老罗话音刚落，负责通讯的孙志明接了个电话。 “是六个，猴子没了。” 原来就在刚刚，调查局一个名叫猴子的探员牺牲了。 几人却是表现得很平静，似乎见怪不怪。 老罗说道：“好吧，前队友加一个。 小子你运气不错，第一天就遇上事儿了。” 我跟着老罗几人来到凶案现场，一处艺术学院。 那个名为猴子的探员躺在染血的白布下。 老罗掀开一看，死得很惨，脖子被某种利器整齐的切断。 老罗说猴子曾是个间谍，偷了政府资料，犯下叛国罪，三个月前被他们从死牢里捞出来。 我很疑惑。 “国际间谍身手一定不差，什么人能砍了他的头？” 老罗哼笑一声。 “砍他头的若是人，这案子就该归派出所管了。” 几人把猴子的尸体带回调查局。 法医兰烛检验尸体，那个名为洛晴的女孩儿给她打下手。 两个模样清秀的女人，处理起断头尸来却是得心应手。 尤其是兰烛，那脸上的神色似乎很享受这血腥的过程。 见我痴痴地望着，她笑着抛来一个媚眼。 洛晴在猴子的伤口里发现了一根一米多长的头发，确定这就是割下猴子头颅的凶器。 “头发能割下……” 我话没说完，兰烛用那头发一勒，轻松割断了猴子的手腕。 我愣住了，一来是惊叹这头发如此坚韧，二来，这女人也太不尊重队友的尸体了。 几人却不以为然，说以猴子犯的罪，本该在三个月前就吃枪子儿了。 他能活到现在得感谢调查局。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自己牺牲那天，被兰烛玩弄尸体的场面。 老罗点上他的雪茄，说道：“两个月前，那所艺术院的三个姑娘把头发绑在一起，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之后艺术院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比如院长在办公室里断头而死。 我们怀疑跳楼的女孩儿可能遭到过院长的猥亵。” 我皱了皱眉。 “什么意思？ 你是说女孩死后变成鬼，用头发向院长复仇？” 兰烛说道：“小时候你妈妈难道没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鬼吗？” 洛晴说道：“是地缚灵。” 我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老罗告诉我，地缚灵和我说的鬼差不多。 是人、动物乃至植物死后，因怨念或其他原因变成的灵物。 科学上说是一种特殊的磁场，轻则影响人的脑电波，致使产生幻觉。 重则会形成力场，直接作用于现实中的事物。 他们往往会被束缚在一定的区域之内，因而称之为地缚灵。 第2章 头发 这种东西客观存在，但又不能让世人知道，否则必将造成社会的动乱。 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灵异事件和超自然现象，都和地缚灵有关。 调查局存在的意义就是调查地缚灵，暗中处理，从而维护社会的稳定。 孙志明说道：“根据猴子传回的调查结果，院长似乎并没有猥亵三个女孩。 这三个姑娘出生显赫，不是一个艺术院院长能欺辱的弱势群体。” 说着，孙志明当即从电脑上打印出一份资料，递给几人看了看。 “这是……” “自杀的三个女孩中，最有钱的一个叫做周婷。 半年前她刚做了一场肾移植手术。” 赖上宥说道：“那还真是不惜命，这年头医院的器官多短缺，一个器官后面排几十号人，等不到器官就只能死。”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根据资料，这颗肾本应该移植给一个叫林芳的尿毒症女孩儿。 周婷的父亲手眼通天，使了一些关系，把名额给了自己的女儿。 林芳出生于一个单亲家庭，那颗肾给了母女希望，结果等了半年，希望破碎。 其母受不住打击跳楼自尽，林芳前不久也死在了尿毒症上。” 几人看了看资料上的照片。 “怎么是个秃子？” “拜托，有点医疗常识好吗，绝症后期都是这样。 想象一下，一个花季少女，正是爱美的年纪，结果头发掉个精光，或许这就是她喜欢用头发杀人的原因。” 我在旁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你们的意思是林芳带着怨念而死，变成了地缚灵，然后报复抢走她肾源的周婷？” “难道还不够明显吗？那个院长很照顾周婷，两个女孩更是周婷的闺蜜。” 我说道：“就算是这样，她不是应该先对付周婷的父母？” 洛晴说道：“只能说你太不了解女孩了。 一块蛋糕，最美味的草莓往往会被留到最后。 显然林芳是要杀掉一切和周婷有联系的人，而且是由远及近。” “那下一个会是谁？” “不知道，或许是男朋友之类的，应该还没到周婷的父母。” 老罗直接把猴子的工牌给了我，并让我接替他的工作。 “这个案子之前是猴子和洛晴负责，长生呀，现在立功的机会就给你了。” 我显得不知所措，但为了早日完成七个任务离开这里，也只得服从老罗的安排。 不出所料，第二天又有人被头发割头而死，这人叫王鹏，是周婷的前男友。 洛晴对我说道：“这就很清楚了，前男友过后，下一个肯定就是现男友。” 孙志明很快调出周婷现男友的资料，此人名叫李文。 于是我和洛晴赶到李文家，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洛晴从包里掏出一些调查局的武器和工具，一条锁钩，一把手枪和几个弹夹。 我和她在李文家的阳台蹲了整整一夜也没有结果。 第二天，孙志明收到新的消息，昨晚确实死了个人，但不是李文。 他叫孙军，原来孙军才是周婷的前男友，王鹏是前前任。 我无奈地说道：“那周婷到底有多少男友？” 孙志明笑了笑。 “富家千金，玩得花可以理解，最近的就这三个，你们今晚再去李文的家，应该不会有错了。” 于是我和洛晴再次到阳台蹲点。 入夜之后，李文带回家一个太妹，两人在卧室里一顿聊骚，眼看就要进入正题。 我和洛晴显得很尴尬，就在这时，搂着李文的太妹突然变了脸色。 我在她身上看到一个隐约的人影，那是一个穿着病号服，没有头发的女孩。 我忍不住喊出声来。 “鬼上身呀！” 洛晴一脸清冷，鄙夷地瞥了瞥我。 “你嚷什么，都说了那是地缚灵不是鬼。” 两人的声音惊扰到了屋里的李文，这时他也察觉到了太妹不对劲，忙一把推开她。 洛晴告诉我，林芳的地缚灵每杀一人怨气就会增添一分，实力随之增强，今晚绝不能放她跑了。 她利索地破窗而入，正要对太妹开枪，对方却猛地一把将李文推过来。 洛晴被撞倒在地，枪也脱了手。 “柳长生！” 我虽然因为车祸失忆，但其实使枪更多的是一种肌肉记忆，老罗的资料显示我在部队曾是个神枪手。 我利索地瞄准，子弹不偏不倚打在太妹的眉心。 本以为完事儿了，可下一秒洛晴突然一跃而起，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 她面色凶恶，一颗光秃秃的脑袋时隐时现，原来地缚灵刚才已经趁机上了她的身。 与此同时，一些黑色的长头发就要缠上我的脖子。 我可不想被勒下脑袋，无奈之下，只得对洛晴的胸口打了一枪。 虽然老罗说调查局的工作很凶险，必要时候可以向队友开枪。 但看着洛晴的白衬衫被染红，我终究是愣住了。 我只得祈祷千万不要打中心脏，忙解开她的衣服要为她止血，却被她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她一脸气愤，用看流氓的眼神瞪着我。 随之我才知道，调查局的枪用的是一种特制的空包弹，子弹里装有血浆。 这种空包弹能重伤甚至打死地缚灵，但不会对人有任何的伤害。 不过救人心切却莫名挨了一巴掌，我也很气愤。 “我都是有女儿的人了，你个黄毛丫头，以为我会稀罕吃你豆腐呀。” 她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我说，那个林芳死了吗？” 就在这时，刚才撞晕过去的张文醒了过来。 “小美，小美呢？” 看来地缚灵附在太妹身上逃走了。 回到调查局，洛晴向队长老罗报告情况。 “初步判断，林芳这地缚灵应该是c。” 我在旁说道：“c？不至于吧，我看最多b。” 赖上宥和兰烛在旁大笑。 “不愧是军武出生，观察得就是细致，只可惜我们说的不是她的罩杯。” 老罗说道：“根据地缚灵实力的强弱，调查局将他们粗略地分为几个等级。 c、b、a、s，当然，能排上等级的已经不是普通的地缚灵了，需要格外重视。 看来林芳在杀了几人之后怨气增添了不少。” 洛晴说道：“林芳的下一步对象很可能就是周婷的父母，不过她被打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动作了。” 于是此后几天我和洛晴一直暗中观察周婷的父母。 这日，我再次去福利院看望我的女儿。 她依旧对我很陌生，不肯叫我爸爸。 而且我也对她很无感，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我女儿。 关于我亡妻的记忆，我则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一通电话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是洛晴打来的，她那边有消息了。 我赶到周家别墅，老两口正在吃晚餐，洛晴说周太太有些不对劲。 为了防止她伤害周婷的父亲，两人不顾管家阻拦直接闯了进去，用枪指向周太太。 她的面目变得扭曲，我和洛晴同时开枪。 周太太应声倒地，胸前满是空包弹里喷出的血浆。 周老爷子在旁吓傻了，以为我们是持枪抢劫的歹徒，而且管家还报了警。 不等我们收拾善后，巡捕已经赶到。 巡捕初步观察，说周太太不是中枪而死，是中毒了。 我和洛晴很疑惑，难道刚才周太太面部扭曲只是毒发之后的反应？ 周老爷子依依不饶，非说是我们开枪打死了他太太，执意要巡捕抓了我们。 洛晴无奈，只得向巡捕出示了调查局的工作证。 但由于调查局的工作是保密的，这种低级的巡捕根本不认识我们的证件，两人很是苦恼。 无奈只得暂时同意跟他回警局，待会儿让老罗来接人。 可巡捕刚给洛晴带上手铐我就察觉到不对劲。 “是他！” 巡捕身上一个秃头鬼影若隐若现，洛晴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巡捕先是开枪打死了周老爷子，又把枪抵在洛晴头上，我也连忙拔枪指向他。 他用一个阴冷女孩的声音说道： “开枪呀，你这一枪不一定能打死我，但我却一定能要了她的命。” 第3章 上身 我愣在原地，显得不知所措。 洛晴则是艰难地对我说道：“柳长生，开枪，别忘了调查局的规矩。” 我仍然不敢妄动，要知道这和上次不一样，我开枪洛晴铁定会没命。 洛晴接着说道：“柳长生，知道我为什么加入调查局吗？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罪犯，更不需要赎罪，我是一个志愿者。” 我想起之前老罗说过，调查局的工作，想干的没能力，有能力的不想干，所以他们只能到死牢里招人。 但其中也有一些例外，是自愿加入调查局的有能力者，原来洛晴就是其中之一。 洛晴说她的父亲是调查局的探员，死于任务，她加入调查局是为了继承父亲的遗志，所以她死而无憾。 我咬着牙，仍然无法扣下扳机。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枪响，巡捕应声倒地。 我抬头看去，原来是赖上宥。 他对着我们微微一笑。 “老罗有些不放心，让我过来瞧瞧，看来我来得还挺是时候。” …… 这晚，老罗为了庆祝我完成第一个任务，特意举行了庆功宴。 孙志明说道：“什么情况，洛晴亲自下厨？” 听说赖上宥对洛晴有好感，他这时一脸的不屑。 “搞什么嘛，那娘们明明是被我打死的。” 兰烛说道：“赖上你，嫉妒了？ 你之前打死的地缚灵也不少，何时享受过这种待遇？” “切。” 我疑惑地说道：“赖上你？” “赖上you，赖上你，明白吗？” 几人相视而笑。 很快洛晴已经端上来一桌子美食。 “小晴，差不多了，坐下吃吧。” “等等，还有一个菜。” 就在这时，门外跑进来一只大白猫，猛地跳上桌子，叼起一个鸡腿。 我心说哪来的野猫，正要驱赶，却被老罗拦住。 “长生你别激动，这是我养的猫，名叫小狗。” 我很疑惑。 “一只猫，干嘛要起这种名字？” 赖上宥说道：“古有赵高指鹿为马，今有老罗指猫为狗，主打一个叛逆。” 老罗点上他的雪茄。 “扯淡，这猫的名字叫小狗，意指咱们调查局的工作。 调查的明明是鬼灵，对外却让人不能迷信，要相信这世上没有鬼。” 听他说到这里，几人都略显唏嘘。 确实，试想一下，在这个唯物主义的世界。 经济，政治，人文，哪样和地缚灵沾上边，人们的信仰都将被颠覆，跟着世界就会乱套。 政府秘密成立这个机构，给我们如此高的待遇不是没有道理的。 洛晴端上最后一个菜，兰烛开了香槟，几人干了一杯。 孙志明迫不及待要开动，却被我猛地夹住筷子。 “怎么了？” 我神色严肃，指了指桌下的“小狗”。 它刚才吃了个鸡腿，这时显得很痛苦的样子，口吐白沫在地上打滚。 老罗吓得不轻，这猫是他亲手养大的，已经有十多年了。 他还来不及施救，“狗”已经一命呜呼。 几人惋惜的同时脊背一凉，菜里有毒！ 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洛晴，她站起身来，一边摇头一边后退。 老罗说道：“看来林芳那只地缚灵只要和人接触就能上人身。” 我想起之前洛晴被巡捕挟持的场景，一定是赖上宥开枪的瞬间她上了洛晴的身。 赖上宥大骂。 “妈的，咱们调查局差点被她一锅端了！” 几人当即把洛晴拿下，可发现地缚灵似乎并不在她身上。 兰烛一拍脑门。 “坏了，触碰到她的人就可能被上身，咱们五个都……” 赖上宥说道：“也就是说她可能在我们任何一个人身上，怎么能把她找出来？” 孙志明说道：“我有个办法，用空包弹。” 几人都觉得有道理，这种空包弹不会对人有伤害，我们只需要相互开枪，无论她在谁身上都难逃一劫。 赖上宥说道：“好办法。” 于是率先把枪口对准洛晴的脑门，毕竟她的嫌疑最大。 可就在他开枪的瞬间我觉得不对劲。 “不要！” 一把猛地推开洛晴，但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这一枪没能打中洛晴的脑袋，而是打在了肩膀上。 几人不解，可听到洛晴的惨叫，以及看到她肩上喷涌而出的血顿时明白了。 赖上宥的枪里装的是真子弹。 “是你！” 于是纷纷将枪口指向赖上宥。 我大喊。 “不要！不一定是他……” 随之几人发现，我们的枪里全都被换成了真子弹。 包括历经风雨的老罗，这时都不禁冷汗直流。 那地缚灵太恶毒了，这是要引得我们自相残杀。 可此时我们仍然不知道她藏在谁的身上。 几人都快崩溃了，我却回头把枪指向受伤的洛晴。 “是你。” 洛晴捂着肩上的伤口，一脸的无奈。 赖上宥忙劝我。 “别激动，正常的子弹打不死地缚灵。” 我说道：“她偷换了我们的弹夹，但是我在部队的习惯，喜欢在枪膛里藏一颗子弹。 所以我这一发必然是空包弹，即便我猜错了也无所谓。” 几人正要同意我开枪，洛晴却说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万一地缚灵就在你身上呢，你编个藏枪膛的幌子就可以打死我，然后打死所有人。” 赖上宥忙把枪指向我的脑门。 “柳长生把枪放下！ 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能开枪。” 我激动起来。 “我没被上身，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补充道：“还有一条，现在我们每个人说的话都不能信。” 我咬着牙，我刚才看到了洛晴脸色有异，地缚灵一定就在她身上，机会难得。 眼看陷入僵局，这时老罗突然站出来，力挽狂澜地说道：“柳长生你开枪吧，我相信你的话。” “可是老罗！” “再这么下去，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真正的洛晴，为了大家即便是牺牲也不会有怨言。” 终于，兰烛和孙志明也同意让我开枪。 就在这时，洛晴露出狰狞的面容。 一个没有头发的鬼影从她身体里窜出来欲要逃跑，我猛地扣动扳机，正中她的后脑。 她惨叫一声，这一回确定是魂飞魄散了。 这天，我再次去福利院探望女儿小莹。 发现她一个人缩在角落，哭得很伤心，我问管理员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管理员却说是她的一个朋友死了。 “朋友？” “听小莹说‘狗’什么的，我想应该是一条流浪狗吧，小孩子都这样，喜欢小猫小狗的。 柳先生你不用担心，过两天她就会忘了。” 下午，几人去医院探望受伤的洛晴。 赖上宥对打伤洛晴肩膀的事儿很抱歉，买了不少东西，在病床边一个劲儿的献殷勤，洛晴却是根本不搭理。 洛晴向我问道：“柳长生，你是如何知道地缚灵在我身上？” 我说道：“你对我一直是一张死鱼脸，但那时候我看到你对我笑了。” 兰烛和孙志明听得大笑，洛晴又摆出一张冷漠的死鱼脸。 我为了缓解尴尬，便向老罗问道：“罗师傅，你又是怎么看出我没被地缚灵上身的？” 老罗笑着说道：“通过你的眼睛，人的嘴会说谎，但眼睛不会。” 赖上宥说道：“既然如此，你一开始就看我们的眼睛呗，何必闹得这么麻烦。” “看眼睛也分人，像你这种贼眉鼠眼，有没有被上身都一个损样儿，我能看得出个屁。” 这天，孙志明从外面带回来一盘奇怪的录像带。 “兄弟们，又来活儿了。” 几人凑上前去。 “什么玩意儿？” “这事儿最近闹得沸沸扬扬，我想你们多少已经听到一些风声了吧。” 赖上宥说道：“你是说那个诡异的录像带，收到它的人看完之后必须拷贝十份再寄出去，否则就会遭遇厄运。” “没错，就是这东西。” 第4章 梦魇 “开什么玩笑，你当这是在拍午夜凶铃呢，显然是一些闲着没事儿的人搞的恶作剧。 这种事儿该交给公安局处理。” 这时老罗也从外面回来，说道：“这可不是恶作剧，据警方通报，收到录像带的人已经死了十三个了。 目前警方已经掐断了录像带的传播，但无法确定之前有多少人收到这东西。” “不会吧，真有这么邪乎？ 志明，赶紧放出来让咱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 “可是看完不急寄出去会遭遇厄运呀。” “去你的，咱们调查局探员还怕这个？” 老罗说道：“貌似寄了也没用，有好几个死者都拷贝并邮寄了录像带。” 老罗这么一说，我们更好奇了。 于是孙志明赶紧播放录像带，几个人像是小时候看鬼片一样围在一起。 这个录像带总共只有三分钟，画面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有个长头发的红裙女子，在一盏白炽灯下跳舞。 全程都是她在跳舞，她的头发很长，看不见脸，再者这录像带光有画面没有声音。 “什么玩意儿，我还以为多吓人呢。 我说这女人总不会像贞子姐姐一样从屏幕里爬出来吧。” 孙志明说道：“这上面写的，她好像叫虞美人。” 老罗说道：“总之再等等警方那边的消息吧，如果是人为的咱就没必要管了。” 当晚，老罗开车接洛晴出院，之后六人聚餐。 我喝了些酒，回到调查局很快就睡下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看到了那个穿红裙子的虞美人。 她有一张苍白的脸，脖子上拴着铁链，左右手分别拿着吃西餐的刀叉。 和录像带里不同，这时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她是一边唱歌一边跳舞。 歌声很凄凉，而且我听不懂她在唱什么。 最重要的是，她这一副东方古典的造型，手里却拿着西餐刀叉，显得很违和。 脖子上那条狗链子一样的锁链就更不用说了。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我，缓缓向我走来。 我疑惑地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些收到录像带的人都是被你杀死的吗？” 她并不说话，而且突然加快脚步，脚上红色高跟鞋在空挡的房间里发出踢踏的声响。 这场面着实有些吓人，难道真如赖上宥所说，这虞美人是类似于贞子的鬼灵？ 不及我多想，她已经挥动手里的餐刀，割伤了我的手臂。 我想要掏枪，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 无奈只得抓住她的双臂，和她扭打在一起。 虞美人虽然诡异，但她似乎和普通的女子没什么不同。 身体很柔弱，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一番撕扯，她转身跑进了周围的黑暗之中，我想追上去，突然咯噔一下。 睁开眼睛，原来刚才只不过是一场梦。 我走到卫生间上了个厕所，这时恍然一看镜子，自己的胳膊上有一道正在流血的伤口。 我顿时惊了，难道刚才那不是梦？ 或者说看过录像带的人，虞美人就会出现在其梦中？ 梦里被她造成的伤害都会变成现实，要是在梦里被她杀死的话……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胆寒。 我犹豫许久，第二天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调查局的几人。 令我意外的是他们表示昨晚也都梦见了虞美人，而且梦的内容都和我大差不差。 赖上宥一拍脑门。 “这回麻烦大了，遇到个狠角色。” 孙志明接到电话，说是又有一个收到录像带的人死了。 几人赶到现场，发现发现死者是一个高中生，很显然他是割腕自杀的。 当晚，几人聚在调查局的大厅里，都不敢睡觉，生怕再梦见那个能在梦里杀人的虞美人。 可调查局公务繁忙，大家昨天就没睡好，白天又一直忙活。 后半夜，眼皮子像是挂了秤砣一样。 孙志明又煮了几杯特浓的咖啡。 “你们知道人类不睡觉的极限是多久吗，前s联曾做过一个实验。 他们把五个战犯关在一个密闭房间里，释放一种名为尼古拉耶夫的气体，这种气体使人亢奋，无法入睡。 第九天，五个犯人就精神奔溃了，不停地尖叫。十五天，他们安静下来，开始自残，用手拨脱自己的皮肤……” 赖上宥摆了摆手。 “行了别说了，咱们不能这么耗下去，必须想个办法。” 兰烛说道：“我们几人之中只有小晴没看过录像带，我看要不这样吧，大家用睡袋集中在大厅里睡觉。 然后让小晴站岗，要是谁做噩梦了必然会有一定反应，她及时把我们叫醒就可以了。” “可是小晴不用睡觉吗？” “轮着来呗，咱们晚上休息，她白天补觉。” 几人都觉得有道理，决定在搞清楚虞美人的真相之前就用这种方式睡觉。 凌晨时分，洛晴对我说道：“你怎么不休息，害怕了？” “没，我睡眠本来就不好，不怎么困。” 这时老罗也爬了起来。 “呵呵，老年人也是觉少，哪像这俩，倒头睡得跟死猪似的。 闲着也是闲着，咱们来斗会儿地主？” 说着取来扑克。 “老罗，我不太明白，你说地缚灵是人或动物死后化作的怨灵，而且会被束缚在一定的区域之内，那么虞美人如何能进入人的梦境呢？” 老罗叹了口气说道：“依我看关键还是在录像带上，这是一种媒介。 虞美人和其他的地缚灵不一样，她应该是不能随意活动，所以才会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害人。 就和之前的林芳一样，当她杀的人达到一定数量，阴怨之气提升，很有可能会冲破这一层壁垒，到时候恐怕会更麻烦。” 洛晴说道：“你的意思是梦中的虞美人在现实之中有一个实体，找到那个实体就是攻破她的关键？” “嗯，警方已经在查了，相信很快就能知道第一盘录像带的由来。” 就在这时，睡袋里的赖上宥突然显得很痛苦。 “别过来，我没有钱，妈，我不是故意的……” 我忙把他从梦中叫醒，他出了一身冷汗。 “妈的，差点吓死我。” “我说你到底梦到什么了？” “我……” 赖上宥正要开口又突然打住，似乎梦境中的内容有些难以启齿。 “关你什么事。” 洛晴在旁说道：“还能是什么，肯定是梦见他妈还有那些催债的了。” 随后我才知道，赖上宥出生于一个贫寒的单亲家庭。 他的母亲辛辛苦苦地供他念书，希望他能出人头地，赖上宥也不负重望考上了排名第一的财经大学，毕业后在银行工作。 本来有大好的前程，但这家伙野心太大，偷偷挪用公款玩投资，亏钱之后又拿公款补漏，结果窟窿越来越大。 事情暴露的时候，他挪用的公款总计达七个亿，加上一些其他的经济犯罪，他被判了终身监禁，她的母亲气得心脏病发作走了。 这件事成了赖上宥心里最大的坎。 虞美人似乎不止会出现在人的梦中，还会故意攻击人心里最脆弱的点。 即便是平时大大咧咧的赖上宥也被一个梦吓得脸色煞白。 就在赖上宥醒后不到半个钟头，孙志明也发出了痛苦的呐喊。 我看出了一点，虞美人在同一时间只能出现在一个人的梦里。 次日，孙志明接到警方传来的消息，说是已经查到了第一盘录像带的出处。 我们来到城东头的一处单身公寓，那家伙名叫陆勇，是个快递员。 “警察，麻烦配合一下。” 陆勇被带到警局，他也听到了最近有关虞美人的事情，心里门儿清。 警方一盘问，他立马就老实交代了。 “带子不是我录的，是别人给我的。” “谁？” “我的前女友，她叫王雪。” 第5章 入定 陆勇告诉我们，他和王雪已经分手十年了。 十年前，这对小情侣从外地来到这座都市打拼，本来是打算赚够了钱就回老家结婚。 但王雪当时很年轻，生得也漂亮，她背着男朋友与一个有钱的老艺术家好上了，之后甚至被包养。 陆勇得知实情之后果断与她分手，离开了这里，十年两人都没再联系过。 直到前不久，陆勇又回到这里找了份工作。 这天晚上，陆勇做了一个有关王雪的梦，梦中王雪说自己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冤。 希望陆勇帮她个忙，到某某下水道找到一盘录像带，然后拷贝十份传出去，否则之后就一直缠着他。 陆勇梦醒后觉得难以置信，自己十年前的女友已经死了，而且托梦自己？ 他将信将疑，但还是去到那处下水道，果然找到了一盘录像带。 如此陆勇相信梦是真的，不敢含糊，赶紧按照梦中王雪的要求把录像带拷贝了十份寄出去。 这就是虞美人录像带的源头。 “阿sir，我说的都是真的。” 老罗眯了眯眼。 “你的意思是录像带里的虞美人其实就是你的前女友王雪，她已经死了？” “没错，但具体怎么死的我并不清楚。” 老罗叹了口气。 “看来我猜的果然不错，她想通过这种方式传播自己的怨念，然后杀人，再吸收更多的怨念提升自己。” 我说道：“那个下水道在什么位置？” “就在三合路，不过那是下水道的总汇，录像带显然是从某处大楼里冲出来的。” “一般大楼的管道应该容不下录像带吧。” 洛晴说道：“应该是私人别墅，有单独的排污通道。” 赖上宥说道：“可是三合路周围是富人区，别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鬼知道虞美人藏在哪个富豪家里。” 我说道：“大概率是包养她的那个老艺术家，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陆勇摇了摇头，表示十年前他得知女友被包养后很气愤，直接离开了这座城市，对那个老艺术家毫无了解。 几人无奈，只能让负责情报的孙志明一点点排查周围的别墅区。 这天天黑之前我们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是陆勇死了。 他在审讯室里打了会儿盹儿，结果就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几人都不寒而栗，如此下去，大家都别想睡觉了。 最要命的是虞美人每杀一个人实力就会提升一分，即便是让洛晴站岗，我们也可能在被叫醒前死在梦里。 赖上宥急得直跺脚。 “妈的，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老罗抽着烟，缓缓说道：“我这有个办法或许值得一试。 我有个老朋友，在云台山的庙里当和尚。 据我所知那些出家人有一种入定打坐的方法，大概就是通过心理暗示，可以从某种程度上控制自己的梦。 虞美人能在梦中杀人，要是我们通过入定掌控了自己的梦，想来她应该就没办法了。” 几人都觉得这办法太玄乎了，但也值得一试。 于是当晚就去了云台山的寺庙，找到了老罗的那个朋友。 他是这里的方丈，法号了尘，大家一般都叫他了尘大师。 了尘大师对我们说道：“梦其实并非空穴来风，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们想摆脱噩梦的困扰，重点是要敞开心扉，解开心结，坦然面对自己心里的脆弱。” 了尘大师希望我们能说出肺腑之言，然后一一为我们解惑。 显然，调查局除了我之外，几人都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秘密。 我没有，主要是因为我之前因为车祸失忆了。 首先坦言的是赖上宥，他说的大概也就是之前被追债以及他母亲的事儿。 然后是孙志明，他曾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外卖员，因为被人诬陷偷了东西，与人争执，失手杀了人。 然后是法医兰烛和队长老罗，他们实在不愿说出自己心里的秘密，决定单独和了尘大师到房间里交谈。 赖上宥和孙志明懵了。 “开什么玩笑，合着咱俩是小丑是吧？” 了尘大师听完几人的秘密，得出一个结论。 虞美人实力尚弱，她很难直接在梦中杀人，往往是利用人心里的脆弱点，攻击软肋。 像我这种没有记忆，没有软肋的，她就只能强上。 但是很显然，她第一次就失败了，在梦中一对一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了尘大师说我可以放心休息，其他几人和他一起入定打坐。 果然这一夜大家都休息得很好，没有人做噩梦。 另外，几人通过入定掌控梦境，还从梦中获得了一些有关虞美人的线索。 虞美人确实就是陆勇的女朋友王雪，她在十年前被一个有钱的老艺术家包养。 但那老家伙是个变态，他把王雪囚禁在自家的地下室里，脖子上拴着锁链。 然后让她穿上红色的舞裙，为他跳舞，成为他专属的玩物。 那盘诡异的录像带，其实就是当年老艺术家录下的。 那个老家伙不但有钱，而且很崇洋媚外，研究的是西方艺术，吃饭也顿顿西餐。 虞美人除了没有离开地下室的自由，其余吃住都和他一样。 因此我梦中的虞美人才会是那副穿着红舞裙，脖子上挂着铁链，手拿刀叉作为武器的样子。 大概就在前不久，那个老艺术家死了。 他人前光鲜，没人知道他私下囚禁了王雪，因此他死后地下室的王雪也就被遗忘了。 王雪断水断粮，而且本就被老家伙折磨得精神崩溃，因此死后化作地缚灵。 她的灵魂应该是被束缚在了那间地下室里，没办法出来。 但她的怨念却可以通过录像带传播，虞美人一定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杀人积累怨念，最终冲破地下室对她的束缚。 第二天，赖上宥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他的手里捧着一个八音盒。 “你们看这是什么！” 八音盒上面有一个木头雕制的红衣舞女，拧动发条它就会翩翩起舞，这显然就是录像带里的虞美人。 几人都很吃惊。 “这东西哪儿来的？” “周婷的家里。” 原来今早赖上宥去周婷家中为先前的事情做结案，无意间看到了这个八音盒。 据周婷家的保姆所说，这八音盒是之前艺术院的院长送周婷的生日礼物。 我们顿时大喜，原来那个变态艺术家就是那个被地缚灵割断脑袋的院长，他也真是罪有应得了。 几人当即查出院长家的地址，赶到地方，发现那果然是一栋独立别墅。 院长没有妻儿，死后这里已经被封了起来。 进入房子，我们很快找到了地下室的大门。 赖上宥找了把消防斧头。 “准备好，我把门打开，她要是有任何动作你们就开枪。” 哐当一声，他砸开生锈的铁索，我们用手电往里一照，里面却不见人影。 地下室里虽然没有虞美人的真身，但确实有铁链和铁笼子，墙上挂着很多虞美人跳舞的照片。 显然这里就是她被囚禁的地方。 “难道她已经有了足够的怨念，打破了梦境和现实的壁垒，从这里逃出去了？” 我们白跑了一趟，回到调查局，老罗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后神色变得很沉重。 洛晴问道：“罗师傅，怎么了？” 老罗抽着烟，长舒了一口气。 “了尘大师走了，死于打坐，身上有很多刀伤。” “可是怎么会……” “出家人六根清净，也逃不过虞美人的一劫？” 老罗说道：“出家人未必六根清净。” 老罗坦言，了尘大师年轻时候其实是个杀人犯，后来加入调查局。 完成七个任务，退役后才皈依佛门。 “看来当年的那些事大师终究是没能放下，给了虞美人可乘之机。” 赖上宥说道：“但是大师根本没看过录像带呀。” 我说道：“看来虞美人真的已经突破了梦和现实的壁垒，她的怨念现在已经不需要录像带就可以传播了。 真不知道再这么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6章 反击 果不其然，这天晚上没看过录像带的洛晴也梦到了虞美人，幸好及时被唤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整个调查局都被恐惧所笼罩，现在我们是完全不敢睡觉了。 孙志明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红色的破布。 “那天我在梦中和她撕扯，扯烂了她的裙子，醒来之后，我发现手里攥着这东西。” “你的意思是……” “没错，如果她的裙子能从梦里被带到现实的话，我想她也一样。 我们既然不能在梦里杀死她，或许可以把她带入现实。” 于是孙志明制定了一个计划，由他进入梦里做诱饵。 在他入睡之后我们随时注意他的表现，在关键时刻把他唤醒，他就趁机把虞美人从梦里拉入现实，然后我们集体用空包弹招呼。 老罗觉得有些冒险，但孙志明执意要这么做，我们也只好配合。 孙志明吃下安眠药，很快进入梦乡。 起初一个多钟头他都很平静，突然他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额上也渗出冷汗。 我们眼睁睁看着他脸颊上凭空多出一道刀伤，鲜血直流。 我说道：“是时候了。” 几人大喊并摇动孙志明的身体，强行把他唤醒。 噗嗤一声，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被孙志明死死地按在地上，几人有些吃惊。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连忙扣动扳机。 虞美人连中五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之魂飞魄散。 孙志明松了口气，与我们相视一笑，瘫倒在了地上。 赖上宥拿来几瓶龙舌兰，说道：“咖啡因摄入过量，现在想睡也睡不着。 好歹是把这鬼东西除掉了，来喝一杯庆祝一下吧。” 孙志明包扎好脸上的伤口，说道：“你们喝吧，我刚吃了安眠药，还得再睡会儿。” 老罗说自己上了年纪，跟着也去休息了。 调查局遇到的案子总是那么凶险，事后又总是那么平静。 生死看淡，大起大落就是调查局的节奏。 几人打算喝醉了好好睡一觉，可喝了没两杯，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我们忙上楼撞开孙志明的房门。 只见他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整个腹部被横刀切开，人已经气绝。 “怎么会这样，虞美人不是已经……” 与此同时老罗的房间也传来异响，我们破门进去。 只见他一脸痛苦，嘴里喊着“九虬”。 好在几人及时将他叫醒才逃过一劫。 这天晚上，整个城市死了三十六个人，即便是一个钟头杀一个，虞美人也来不及。 如此我们基本可以确定，虞美人不但打破了梦境和现实的壁垒，她现在甚至能同时出现在多人的梦中。 我们打死的不过只是她的一个分身罢了。 我来调查局不到一个月，已经目睹了两个探员的死亡，心情愈发沉重。 恐惧再次笼罩了我们。 我望着神龛上的孙志明的牌位，对几人说道：“难道就没有能让她害怕的东西吗？ 她杀的人越多就变得越强，变强之后又能杀更多人，这岂不是无休无止。” 几人沉默不语，按照调查局对地缚灵的分级。 虞美人显然已经达到了b级，属于很恐怖的存在。 也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她有怕的东西，那个老艺术家。 虞美人是我们的噩梦，那个老艺术家是她的噩梦！” “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们难道指望一个死人来对付虞美人吗？ 老罗说道：“不一定，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有用。” 于是我们再次来到老艺术家的别墅，从里到外仔细调查了一番。 通过日记和其他一些东西我们了解到了那个老艺术家的一些过往。 如果不论人品，单论艺术，这老家伙可以称得上是个全才。 他在音乐，舞蹈，绘画，雕刻几个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只可惜他怀才不遇。 早年间有些人剽窃了他的创意，在艺术界混得风生水起。 唯独他一直寂寂无名，混到头也不过是个小艺术学院的院长。 而且人到中年，他老婆也离他而去。 艺术家的心里开始变得扭曲，于是他包养了王雪，给她起名虞美人。 虞美人，其实是一幅画作的名字。 老家伙早已没了生理上的需求，他包养王雪之后，将她囚禁在地下室，按照自己的想法打扮她，教她跳舞，而且只能让他一人欣赏， 王雪稍有不从，就会被他惩罚。 他喜欢称呼王雪为小云雀，仿佛虞美人就是他养在笼中的宠物。 回到调查局，几人拟定了一个计划。 虞美人现在有数不清的分身，我们就算把她拉到现实也没用。 要想除掉她，还得是攻心。 因为她的分身虽多，但意识却只有一个。 我们要用了尘大师的入定之法，控制梦境，伪装成老艺术家，以毒攻毒，吓死虞美人。 考虑到几人之中只有我没有软肋，所以由我来入定。 我入睡之后，虞美人很快进入了我的梦中。 此时她其实已经不需要通过攻击软肋来杀我，实力远在我之上。 看着她缓缓靠近，我努力默念了尘大师入定的口诀。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她手持刀叉，来到我的面前，正要动手，我突然说道：“我的小云雀。” 她顿时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抬起头来，露出一个邪笑。 “我的小云雀，你怎么不跳舞了。” 很显然在她的眼中，我已经变成了那个变态艺术家的样子。 她缓缓后退。 “你……你别过来。” 我笑得更加猖狂了。 “乖乖进到笼子，再陪我一百年吧。” 这其实是老艺术家日记里的原话，她吓得面目扭曲。 “别过来！” “快带上你的项链。” “走开！” “为我跳一支舞。” “我求你放了我……” “红裙子怎么样？还是白的？” “求求你别过来……” “你想跑吗，别做梦了，进了这里，你就永远是我的小云雀，就是我死了，你也得陪我一起进棺材。” “我不要，我不要！” “我给你画了一幅画，你看看美吗？” “不要。” “千万不要跑，否则我会挑断你的脚筋，打断你的脊椎。” “求求你……” “算了，你还是走吧，我决定放了你。” “真的？” “哈哈，骗你的，你永远也别想走……” “啊！” 终于，她情绪崩溃了，面目扭曲地向我扑上来。 我大喊：“怎么，你想造反！” “不，我不敢，但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能永远陪着你这个老东西。” 说着，她把手里的刀划上自己的脖颈。 她扑倒在地上，鲜血晕开，她的身体就像是融化的干冰一样快速蒸发，直到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 次日，警方在城市下水道之中发现了一具女尸。 “她的手里拿着刀，脖子上有一道伤口，似乎是自杀。 奇怪的是法医鉴定她死了很久了，那伤口是死后割的……” 孙志明的葬礼之后几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虽然调查局的铁律是不能感情用事，但大家毕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 我想着自己或许也会有这么一天，便又释怀了。 这天晚餐，我冷不丁向老罗问道：“九虬是什么东西，他为什么会是您的软肋？” 正在喝酒的老罗突然怔住，我补充道：“罗师傅您别误会，只是那天晚上我听你在梦中喊九虬，觉得那东西应该不同寻常。” 作为第七队的队长，老罗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都多。 那东西能把老罗吓到，我才觉得好奇。 这时其余几人的脸色也都变得很奇怪，似乎整个调查局中只有我不知道九虬。 第7章 沈海川 老罗沉默片刻，终是对我说道：“一些往事罢了，九虬是一个地缚灵的名字，s级。” 我听得心里一颤，按照调查局对地缚灵的分级，擅于鬼上身的林芳属于c级。 而害死孙志明的罪魁祸首虞美人也才b级。 s级的地缚灵，那将是怎样恐怖的一个存在。 见我惊得说不出话来，老罗补充道：“我们折损了三个探员，小晴的父亲也是在那时候没的。” 我忙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冒犯，向洛晴说了句抱歉。 她依旧是那副清冷的面容，不过此番我除掉虞美人，她对我的态度还是有所改观的。 “无所谓，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只是可惜没能亲手除掉九虬。” 公安局将王雪的尸体交由调查局处理，当晚兰烛对王雪进行验尸，发现了一些诡异。 王雪的眼皮和嘴唇上有很多细小的针眼，而且被撕裂。 以兰烛做法医多年的经验，推断之前有人用针线缝住了王雪的眼睛和嘴。 王雪苏醒之后强行睁眼张嘴，才会变成这样。 赖上宥说道：“那个老家伙囚禁她只是把她当成玩物，干嘛要做这种事，而且把嘴封上了怎么吃饭呀？” 兰烛说道：“还有一点忘了说了，根据她这针孔的状态，这嘴显然缝合于死后。” 洛晴说道：“那个院长死在王雪之前，那这会是谁干的呢？” 兰烛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们都脊背一凉。 “或许这并不是虞美人的真身。” 赖上宥两眼一瞪。 “我靠，你别吓人。” 兰烛表示还需要进一步检验和解刨，才能得出结论。 不过，女尸被发现之后整个城市再没出现过死于睡梦的人，想来应该是我们多虑了。 虞美人事件的涉及之广，影响之大，甚至连调查局上层的领导都被惊动了。 据老罗所说，调查局的工作保密，导致队与队之间的探员相互都不认识。 而调查局上层的领导班子，我们更是连冰山一角都看不到。 但已知的是，调查局现在世界范围内有十一个分局，我们隶属于九局。 九局的局长名叫沈海川，老罗跟他很熟。 因为沈局长曾是老罗和洛晴父亲的队友，也属于七队。 在破获九虬那个s级案件之后，沈海川才被提拔为局长。 沈海川听闻七队来了个新探员，而且破获了b级的虞美人大案，想要见见我。 顺便看看七队的老队友，派发点锦旗什么的。 调查局的探员都不缺钱，最底层的卡里都有九千万。 但要见领导，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赖上宥说沈局长不好烟酒，却很喜欢吃甜食。 于是我们买了一些高档的巧克力甜甜圈之类的东西。 第九局的总部位于一栋老旧的档案楼，看上去就像是个加大号的杂物科。 局长办公室内。 “哎哟，来就来干嘛这么客气。” 所谓局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胖男人。 留着一对八字胡，慈眉善目加上那一身朴素的行头，颇像是电视上某位知名喜剧演员。 他这办公室很杂乱，除了堆积如山的文件之外，全都是那种装甜甜圈的饼干盒子。 这时接过我们的礼盒，一点不见外拆开吃了起来。 “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随便坐。” 老罗一向待人和善，但对他这老队友，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漠。 这时也不搭理，自顾自走到窗边，点起了他的雪茄。 沈局长热情地和我们几个年轻人握手，随之递上一面锦旗。 “最佳勤奋集体？” 他笑着说道：“抱歉，调查局的规矩，地缚灵的事儿不能在明面上说。” 我暗叹一声，为了这事儿孙志明把命丢了，七队就得了这么面破旗子。 不过说起来就调查局的待遇，奖励别的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正说着，沈局长打电话到楼下，叫来一个人。 “嗯，我知道七队这次为了这案子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损失了一名探员。 我琢磨了一下，还是得好好补偿你们才行。 这是江白君，黑客出生，擅长收集各种情报，往后就由他来接替孙志明的工作。 小江，还愣着干什么，叫人呀。” 这江白君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留着一头黄棕色长发，穿着白色休闲卫衣。 消瘦的脸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乍看，就像是那种搞街头文化的痞子。 他两手插兜，朝着我们三人行了个礼。 “以后还请多指教。” “那个是你的队长，罗金山。” 不及江白君向他问好，老罗气愤地一拍桌子。 “沈海川，没经我的允许，你凭什么往我七队插人！” 我从来没见老罗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时很吃惊。 沈局长则是一脸笑容。 “老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念着七队不是缺人么，就想……” “缺人我会自己去找，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老罗，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毕竟同属九局，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放你娘的狗屁，七队和九局没关系。” 江白君并没有被老罗这气势震住，反而一脸嘲讽的说道：“哟，七队不是九局的七队？ 一个队长也敢这么和局长说话。”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沈局长反手一巴掌甩在江白君脸上。 “没大没小。” 我算是看出来了，喜剧演员的模样，爱吃甜甜圈，这都是都只是沈局长的表象。 这气势，这神态，显然是个狠人。 “老罗，这不只是我的意思，上头领导也决定让小江去你们七队历练。” 老罗无话可说，扭头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向赖上宥几人问道：“老罗是不是和沈局长有什么矛盾呀？” “呵呵，何止矛盾。 想当初七队可是九局最强的一支调查队，这主要是靠铁三角。 也就是老罗、小晴的父亲和沈海川，三人一起办案，一起立功。 论能力老罗在沈海川之上，论贡献，小晴的父亲在对付九虬的时候把命丢了。 结果呢，偏偏是这沈海川受到提拔，当上了局长，靠的是什么？ 吹牛逼的嘴，拍马屁的手，换你你能不气吗？” 我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可是我觉得老罗不像是这么小气的人。” “若只是局长的事儿老罗确实不至于。 主要是沈海川这人很阴险，他知道自己能力不如老罗，所以这几年一直有意打压七队，处处给咱穿小鞋。 七队刚除了林芳，又收拾了虞美人，立下大功，照这么下去他局长位置就坐不稳了。 你以为他安排个江白君过来是想帮咱吗，这是在七队安插眼线。” 我没料到调查局的内部竟也不能脱离世俗，少不了这些明争暗斗。 不过我对谁当局长谁当队长并不在意，我只想早日完成七个任务的指标恢复自由身。 调查局的几人向来拥护老罗，之后便是故意孤立江白君。 但那黄毛似乎并不在乎，每天只是按部就班完成自己的工作。 而且他似乎有意拉拢我，想让我和他站在同一战线，这让我很苦恼。 “柳长生，你和他们不一样，沈局长很欣赏你。 他老人家随便拉你一把，你也不至于窝在这小小的七队当个普通探员。” 这时我已经可以确定江白君就是沈局长安排在七队的眼线，但我对所谓的升迁没有任何的想法。 “抱歉，麻烦你帮我告诉局长，我只想快点离开调查局，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江白君会心一笑。 “柳长生，你可能……” 这时兰烛和赖上宥几人从里屋走出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真是活见鬼了。” 我向兰烛问道：“兰姐，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虞美人。” 我跟着他们来到停尸房，王雪死了大概有两个月了，尸体不但没有腐烂，甚至连肌肉都没有僵硬。 而兰烛在验尸的过程中有了惊奇的发现。 第8章 画 王雪没了呼吸，但心脏每隔几秒钟会轻微地跳动一次，而且血液也在流动。 我听得大惊。 “怎么可能？” 兰烛说道：“是不可思议，但从医学角度来看，王雪确实没死，她这是一种类似于植物人的状态。 不对，这种心跳频率，植物人也无法达到……” 几人更加惊惧，如果王雪没死，是不是意味着虞美人也还活着？ 赖上宥说道：“要不把她烧了吧，来个一了百了。” 老罗却摇了摇头。 “不可莽撞。” 兰烛略带调侃地对江白君说道：“计算机天才，我让你查得资料怎么样了？” 沈局长说江白君是个顶级的计算机黑客，十三岁就用病毒成功入侵了政府的电脑，他擅于收集各种明面上以及暗地里的消息。 江白君微微一笑。 “这点小事，早就办妥了。” 我们觉得他在说大话，关于王雪被缝上眼睛和嘴，我们之前查阅了不少文献。 无论是社科、玄学还是宗教方面，都没有相关的记载。 江白君当即把他的笔记本电脑连上投影器，向我们展示了一份资料。 其上显示，虞美人那幅画的作者其实不是变态艺术家，而是出自一个民间艺人。 画是他在一个私人拍卖会上花五万块钱买的。 由于那个民间艺人不知名，而那拍卖会也不合法，所以没人知道，误以为那画是出自艺术家。 所以我们猜得没错，虞美人和王雪不是同一个人，她的确另有来头。 这时洛晴打断江白君，说道：“既然是不合法的私下拍卖会，你怎么会有这资料，可信度有多大？” 江白君自信地说道：“可信度百分之百，至于资料来源嘛，就更简单了。 你们知道暗网吗？ 所谓计算机，互联网，运行的不过是一堆二进制的数据罢了，在你们可见的互联网之下，还有一般人无法访问的暗网。 那些不合法的交易，不合法的资料，都是在暗网中流动。 而且你们别忘了我是黑客，只要是数字化的资料，没有我弄不到手的。 要想逃过黑客的眼睛，除非你像原始人一样，在石头上写字儿。” 洛晴仍然表示不信，赖上宥调侃道：“真有这么邪乎？吹牛皮是不是好歹打个草稿。 现在我想知道米国总统的老婆穿多大号胸罩，你能把数据搞到手么？” 江白君笑了笑。 “理论上没问题，只是要花些时间，不过你们几位的资料，就简单多了。” 说着，他随手在电脑上敲了几下。 “这位洛晴小姐，上星期在桃子上买了一副b罩杯，另有一对垫子，不对，是两对，话说垫这么高的吗？” 洛晴听得一阵脸红，想说他乱讲，却又害怕下一秒他就把截图投到大屏幕上，气得直跺脚。 赖上宥一愣，兰烛则是会心一笑。 江白君接着说道：“这位仁兄嘛，上个礼拜买了……” 赖上宥忙捂住他的嘴。 “别说了，你小子是不是偷看我们手机了。” 江白君指了指一旁调查局的公用路由器。 “这种小事还用偷看？” 几人暗自嗟叹，看来之后是不敢连这个wifi了，否则连他妈穿几号裤衩都被这小子一览无余。 江白君却说，只要他愿意，就算我们不用公共网络他仍然可以挖出我们的资料。 只是看复杂程度和有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咳嗽一声，接着说道：“艺术家买了这幅画，之后呢，这和那梦里的女魔头有什么联系？” 江白君调出另一份资料。 其上显示，虞美人的作者，那个民间艺人其实是个记者。 此人活跃于社会底层，专门报道一些奇闻轶事。 这个记者在1995年写的一份报道上记述了这么一件事。 说是在我国西南的某地区，流行一种特殊的巫术，叫献傩。 “傩”这个字拆开为“人，难”，也就是灾苦，厄运。 献傩，是通过献祭的方式，祛灾免难。 话说虞美人本名应该叫申梦珠，是旧时戏班子出生。 她善于唱旦角，尤其是霸王别姬之中的虞姬虞美人，因而得了这么个绰号。 九几年，老派的戏班子已经很难混了，往往是游走各地，接一些红白喜事赚钱。 那年戏班子来到一个名为穆庄的地方，唱了出霸王别姬的大戏。 乡下俗人，或许连项羽虞姬都不知道，更听不懂咿咿呀呀的传统戏曲，看戏无非凑个热闹。 而对于那些村里的老爷们，他们更在乎的其实是看女人。 有些办白事的，索性请一些穿着暴露的风尘女来跳钢管舞，那不比看戏养眼。 可虞美人申梦珠长得年轻貌美，加上虞姬的装扮，也迷倒了穆庄一大批男人。 其中有个当地的恶霸，在演出结束之后调戏申梦珠不成，很是气愤，想了个鬼主意。 当地盛行傩巫，恰好当时村里很多人染病，其实可能就是季节性的流感。 恶霸非说申梦珠是傩女（不祥的巫女），是她把灾难和病痛播撒在了穆庄。 又说要把灾病还给这傩女，否则患病者难逃一死。 所谓“还”，其实就是和申梦珠发生关系。 村中男人有的迷信，有的心里则跟明镜儿似的，但为了和申梦珠发生关系，也说就是这么回事儿，极力拥护恶霸。 于是申梦珠被穆庄的男人轮番羞辱。 之后这些家伙又用针缝住她的五官七窍，寓意把灾病封在她的体内。 再举行献傩的仪式，架起柴火堆，把申梦珠活活烧死。 记者目睹了整场风波，但穷山恶水，他也不敢招惹那些刁民。 申梦珠唱的最后一场霸王别姬，为了迎合那些扭曲的审美，穿的红高跟和现代的红裙子。 别说，这古今结合还真透出一种奇异的美感。 记者灵感迸发，于是画下了这幅“虞美人”。 他并非专业画家，后来这幅画却得到很多业内人士的认可，几经拍卖转手。 江白君说道：“接下来就是一些传言了，我不敢断定其真假。 据说那个举行献傩的穆庄，后来所有人都因噩梦而死，那个袖手旁观的记者回到城市后没多久也莫名死了。 而几个收藏虞美人的买主，先后丧命，囚禁王雪的那个艺术家就是虞美人最后一任买主。” 几人听完大惊，我们怎么也没料到，一切的问题竟都出自于那幅画。 我们再次去了艺术家的别墅，却并没有找到那幅画。 江白君通过黑客手段挖出了虞美人的过往，但几人仍然不待见他，毕竟他是沈局长安排在七队的眼线。 这晚几人在大排档聚餐，和之前一样孤立江白君，没有叫他。 “我说，就算他是沈局长的人，咱们这么搞好像还是有点太过分了吧。” 洛晴却说一点也不过分，跟着她又跟向我道出一桩往事。 当初老罗他们铁三角，最有希望升迁的其实就是老罗，而且他还得到了洛晴父亲的支持。 这让沈海川很苦恼，执行那个s级任务，沈海川似乎是有意安排洛晴父亲冲在前面，让他送死，从而除掉这个眼中钉。 洛晴父亲死后，老罗很颓丧，这才有了沈海川的可乘之机。 我暗自点头，难怪洛晴对江白君充满恶意。 聚餐结束，我去超级市场买了些日用品，突然在十字路口遇上江白君，很显然他是刻意在这里蹲我。 毕竟是在同一屋檐下做事，我象征性和他打了声招呼。 他仍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们刚才喝得不少吧，我开车送你。” “多谢，我叫计程车就可以了。” 他伸手拦住我。 “柳长生，沈局长想单独见你一面，真的不能给个面子吗？” 我说道：“局长有命令应该先传达给队长，再由队长传给我，作为探员，我有义务履行责任。” “呵呵，何必这么冷冰冰。 难道你和那几个家伙一样，也被罗金山洗脑了？” 第9章 记忆 “我得再和你说一遍，我很感激局长对我的赏识，但我无意在调查局升迁，我只想早些恢复自由。” 他笑了笑。 “说到底，你还是比较支持罗金山，没问题，毕竟人各有志。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罗金山对你说的话未必都是真的。” 我看出这家伙想挑拨离间，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说你之前醉驾撞死三个人，被判死刑，罗金山把你从死牢里捞出来。 可我查了一下最近本地区的交通事故资料，你猜怎么着。 最近一年并没有因为司机醉驾，撞死人的事故，我甚至都没看到柳长生这三个字。” 我说道：“你当然查不到，你别忘了，调查局的工作对外界需要绝对保密。 我加入调查局之后，过往的一切资料都会被抹去。” “但那都是明面上的。” “档案里的资料你如何看得到？” “你别忘了我是个黑客，如果我都没能查到资料，只能说那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和你费口舌，你有什么问题去找老罗，我只是个底层探员，我只想快些解脱。” 这晚，兰烛继续研究王雪的尸体，有了新的发现。 王雪死不瞑目，而且死后瞳孔放大，也就是说她身上同时有死人和活人的特征。 有心跳却无呼吸，血液流动却没有体温，瞳孔放大但眼中却有神…… 兰烛拿着放大镜，突然一惊。 “怎么了？” “她眼睛里有东西在动！” 我和赖上宥分别接过放大镜观察虞美人的瞳孔，发现里面有个红衣女人在跳舞。 这和之前磁带里的内容类似，但场景变了，此时虞美人正在一个路灯柱子下面。 赖上宥惊道：“什么情况，这死人眼睛里能放视频？” 老罗说道：“或许是她看到的东西，先前的虞美人应该是想要利用王雪吸纳怨气。 可王雪死了，而且死后二者的联系没有完全被斩断，所以王雪的眼里才会有虞美人。” 赖上宥盯着放大镜说道：“诶，又来了个人，好像是个邮差。 这小子胆儿可真肥，看到虞美人也不知道跑。” 江白君说道：“虞美人的事被调查局封锁了消息，外界只不过是多了一条诡异的都市传闻罢了，谁会相信红衣女鬼的存在。 在那邮差眼里，这就是一场艳遇罢了。” 我们虽能在王雪眼中看到虞美人，但却听不到声音，看样子邮差似乎和虞美人达成了某种交易。 两人拉拉扯扯，很是暧昧地转进旁边的巷子。 “妈的，那小子不要命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警方传来消息，在城东老胡同里发现了邮递员的尸体。 面色苍白，瘦得皮包骨头，就像是遇到了吸血鬼一样。 老罗长叹一声。 “看来王雪死后，虞美人只能是亲自出马了。” 随后几天，我们在王雪眼中看到虞美人在夜幕下勾引了很多男人。 他们的尸体都在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死状和邮递员一模一样。 看来王雪眼中的景象都是实时发生的。 我们想要阻止，奈何虞美人害人的过程也就几秒钟，而且她活动的区域不定。 等我们推断出位置，人早就没了。 我们每晚看着她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却无可奈何。 但后来我们渐渐发现了一些规律，虞美人勾引的都是一些单身男性，而且以中年光棍儿居多。 而最近一个，是个穿花衬衫踩人字拖，戴高礼帽的胖男人。 为了方便观察，赖上宥索性设计了一个仪器，可以把王雪眼中的景象放大投影在屏幕上。 赖上宥望着那个上钩的男人，无奈叹了口气。 “这年头，单身狗可真是惨呀，连女鬼害人也专挑单身狗。” 这时洛晴突然说道：“这背影，你们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我说道：“沈局长？” 老罗几人都是一惊，随之细看，那造型和体型，似乎真的是局长沈海川。 最重要的是那胖男人手里拎着个装甜甜圈的袋子。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沈局长平时就喜欢这个牌子的甜甜圈。 几人之中最熟悉沈局长的莫过于江白君，几人同时回头看向他。 他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摊了摊手。 赖上宥说道：“话说咱局长成家了吗，难道他老人家也好这口？” 我说道：“就算局长为人不检点，他也不可能不认识虞美人。” “你的意思是……局长这是亲自出手了？” 就和之前那些男人一样，沈局长搂着虞美人的腰，跟他钻进了幽暗的小巷子。 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奇之后的事儿。 就在这时，尸检台上的王雪突然有了反应。 她双眼圆瞪，身体颤动起来。 “尸变了？” 下一秒，她嘴里喷出一口血，随之身体无火自燃。 赖上宥大喊：“快去拿灭火器。” 等我们将大火扑灭，王雪的尸体已经被烧成了灰渣。 次日，警方那边没再传来有人遇害的消息，而且沈局长也正常在九局上班。 沈局长亲自出马，除掉了虞美人，以他好邀功的脾气，这么大的事儿肯定早就在调查局传开了，我们却是一点风声也没有。 连续作案的虞美人，突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老罗和洛晴几人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问题，但沈局长的眼线就在我们身边，暂时也不敢妄加揣测。 这天我们再次给江白君穿小鞋，给他安排了很多工作，我们则是去外面聚餐。 “沈海川肯定有问题，搞不好那害人的东西就是他放出来的。” “可是虞美人不是来自那幅画吗？” “那都是江白君说的，真假难辨。” 凡是有关沈海川的事洛晴都表现得很亢奋。 我对老罗说道：“罗师傅，您的意思呢？ “调查局的局长豢养地缚灵应该不太可能，但沈海川确实有问题。 长生，小晴，就由你们去把这事儿查清楚吧。” 洛晴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我却很疑虑。 “啊？我们这小探员去调查局长，恐怕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是为了这个社会的安定服务，调查局内部要是出了蛀虫，除掉他我们也是义不容辞。” 我说道：“可是局长在总局，我们怎么查？” 洛晴从包里掏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甜甜圈。 “据我观察，沈海川很喜欢吃甜食，尤其是甜甜圈，而且他总是去同一个地方买。” 沈海川吃的这种甜甜圈是当地私人作坊小产的，上面有个蘑菇的logo，我们就称其为蘑菇甜甜圈。 卖这个甜甜圈的只有一家店，就在总局对面的街上，老板是个中年胖女人。 沈海川每天早晚都会去蘑菇甜甜圈光顾一次，和那女人来往密切，洛晴的意思是先查那女人。 我心道原来她私下已经开始查了，这根本就是先斩后奏。 此后几天，江白君又私下找了我好几次，无非还是想拉拢我投靠沈海川。 我被夹在中间显得很是为难。 “柳长生，上次我和你说的车祸的事情你不信，那咱们这次再来聊聊别的，你在车祸中丧生的妻子，她叫什么名字？” “许敏。” “她的年龄多大，长相如何，是胖是瘦，长发还是短发？ 哦，别误会，我可没有对你‘亡妻’不敬的意思。” 这些都是我妻子的基本特征，我却是一样也答不上来。 “我车祸后失忆了，所以完全不记得了，就连这名字都是老罗告诉我的。” 江白君笑了笑。 “结发妻子，完全不记得了？ 你这是失忆，还是被洗脑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就和那场车祸一样，你亡妻许敏这个人也根本就不存在，是罗金山编出来的。” “你胡说，她还给我生了个女儿，怎么可能不存在！” “很简单，你的女儿也是假的。” “越说越离谱了，你和沈局长为了拉拢我还真是费尽心思。” 这一次，我彻底和江白君撕破了脸，但当晚我躺在床上想起他的话。 奋力的回想我的妻子许敏，以及那场惨烈的车祸。 哪怕能想起一丝一毫的东西，我都能推翻江白君的谎言，可惜我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第10章 尸菌 医学上，人脑受到重创之后的确会失忆，但严重的也只是丧失绝大部分记忆，不会是所有。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是渐渐可以回想起一些东西的。 但我的脑子里，车祸前的记忆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我开始怀疑起来，难道我真的不是失忆，而是被洗脑了？ 我实在睡不着，索性开着车去了圣水墓园，我妻子的骨灰就被葬在这里。 望着墓碑上的照片，那张陌生的脸，让我更加焦躁。 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一块块掀开墓碑后的石砖。 随之大惊，墓里面是空的。 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老罗在骗我？ 我暂时没有声张，第二天去福利院看望了女儿小莹，她依旧不肯叫我一声爸爸。 走出孤儿院大门，我发现江白君的车子正停在路边。 “如果信得过我的话，这件事可以交给我去办。” 我皱了皱眉头。 “你在说什么。” 他笑着指了指我手里的密封袋。 “这难道不是你女儿的头发吗，你想做亲自鉴定。 正好我有门路，放心，我的嘴可能会骗人，但鉴定报告肯定不会。” 这天，洛晴拉着我到蘑菇甜甜圈蹲点，偌大的甜品屋里，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在忙活。 “这女人肯定有问题。” 我说道：“为了节省成本，很正常嘛。” 洛晴将一袋甜甜圈递给我。 “尝尝。” 于是我吃了一口。 “很好吃嘛，又香又甜，不过我这人不太喜欢吃甜品。 话说这种东西，除了沈老总那种胖子，恐怕也只有你们这些女孩儿会喜欢了吧。” 我话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 洛晴对着我一笑。 “明白了？” 我们前前后后在甜品店蹲了三天，发现她这里的生意并不好。 除了沈局长早晚会来一次，其他的都是些男人，而且长得瘦骨嶙峋。 这显然和我说的甜品的受众群体不符。 她接着说道：“仔细品味，她这里面加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是血，我尝到了一股腥甜。” 是动物还是人的血就不清楚了，但做甜品不是做毛血旺，往里面加血显然不正常。 入夜，两人通过抓钩攀上屋顶，目睹了胖老板娘制作甜品的过程。 除了常规的原料之外，她还往里面加了两种猛料。 一是鲜红的血，二是一种绿色的蘑菇。 洛晴性子比较急，这就要抓她一个现行，我却拉住她。 “再等等，先不要打草惊蛇。”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入夜之后甜品店的生意反而变好了，买甜甜圈的客人络绎不绝。 这些人虽然有男有女，但无不面容枯瘦，脸色苍白。 “乖乖，这些家伙是人吗？” 最让我们吃惊的是，胖老板娘有一个账本，上面记有一些客人的名字。 显然她这里的客人分两种，一般客人她给的就是普通甜甜圈。 如果是名单上的客人，她给的就是加了血和绿蘑菇的。 我疑惑地对洛晴说道：“难道你也在名单上？” “我可没说那袋甜甜圈是买的。” 老板娘大概在凌晨四点才忙完休息，到早上七点开店，也就是说她休息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 洛晴用硅胶粘绳偷来了老板娘的名单，上面的客人将近有一百个，第一个就沈海川。 而且这些人的后面都有备注。 有的是“尸”，有的是“狼”，有的是“鬼”。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暗号还是什么，只见沈海川的后面备注了两个字，“饿鬼”。 我和洛晴惊了，或许这不是某种暗号，就是字面意思，这些客人都不是人。 可我不明白，饿鬼和鬼有什么区别，这些东西应该都属于地缚灵的范畴吧。 洛晴说她也不清楚，但在了尘大师的佛经中有这么一种说法。 饿鬼是一种永远也吃不饱的鬼，他们时刻忍受饥饿的折磨，需要不停地吃东西。 他们的嘴很大，但喉咙却像是针管一样细小。 在佛家的六道轮回之中，饿鬼就是其中一道。 当然这只是宗教传说，我和洛晴都不敢确定。 但沈海川作为局长，不烟不酒，唯独好吃，食不离手，这又似乎与佛教中的饿鬼相吻合。 调查局以调查铲除地缚灵为目的，若第九局的局长本就是一只地缚灵，这未免就有些太讽刺了。 我们把名单拍了照，然后放回原位。 回到调查局，我们把照片交给了老罗。 由于这事儿不能让江白君知道，只能让赖上宥查阅相关资料。 随之有了惊人的发现，名单上大约五十多人都是记录在案的地缚灵，这便证实了那个老板娘确实是在为地缚灵服务。 我听得不解，说道：“既然都是地缚灵，而且记录在案，为什么调查局不对他们动手？” 老罗说道：“长生，有一点你可能没搞清楚。 调查局成立的意义是维护社会的稳定，而并非抓捕地缚灵。” “你的意思是如果地缚灵没有做危害社会的事，调查局就不会处理他们？” “没错，但是会有防备，他们一旦越界，调查局立马就会采取行动。” 我接着说道：“那么‘狼’，‘尸’，‘鬼’又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你们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老罗说道：“狼为狼人，尸为僵尸，鬼为吸血鬼，当然这只是地区文化不同，对一类地缚灵的称呼。 简言之就是死而不化的遗体，这类地缚灵相较于虞美人那种幽灵不一样，影响不大，因此在调查局划分的四个等级中，他们排不上号。 其特点是，数量很大，但危害较小，抓也抓不过来。 这类地缚灵有一个共性，嗜血，就像是瘾君子一样，长时间不进食鲜血他们就会备受煎熬。” 我点了点头，难怪那老板娘会向甜点里加血。 “可是嗜血这危害还不算大吗？” “所以抓不抓他们，就要看他们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了。” 洛晴说道：“这些尸鬼类的地缚灵被调查局记录在案，不敢明目张胆的害人，所以通过那家甜品店变相的满足自己的欲望。” 赖上宥说道：“关键是据你们所说沈局长也是受众之一，这就太离谱了。” 沈局长的事儿关系太大，我们不敢轻易挑破。 于是决定先查清楚那个老板娘的底细，最好能把她抓回来好好盘问一番。 我和洛晴再次来到调查局对面的甜品店，这夜，店铺提前打烊了。 老板娘开着一辆货运吉普出了城，我们一路跟踪，最后来到城郊的一片墓地。 老板娘用铁铲挖开坟墓，开棺取出尸体。 只见里面的死尸很奇怪，他们死而不腐，而且身上长满了绿色的油霜和小蘑菇，浑身密密麻麻全都是。 老板娘取出一柄小刀，小心翼翼地把尸体上的油霜和蘑菇刮下来，装进袋子。 我和洛晴看得呆了，原来甜点里的绿蘑菇是这么来的。 我们之前还吃了那东西，想到这里只觉胃里一阵恶心。 洛晴判断，这片坟地应该是一片养尸地。 当然这种地方没有迷信传说中那么神秘，其实就是温度湿度达到一种奇妙的平衡，如此葬在其中的尸体就不会腐朽。 而尸体身上的东西，应该是一种潮湿条件下滋生出的尸菌。 正是因为尸菌的存在，才抑制了其他微生物蚕食肉身。 老板娘刮完尸菌，又小心翼翼把尸体葬回去，似乎过不了多久尸体身上的小蘑菇就又会长出来一茬，到时候可以再次收割。 这处坟地成了她甜品店的供货处。 两人见证据确凿，也不再含糊，忙冲出去。 “别动。” 第11章 审讯 老板娘突然被两把枪抵着脑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似乎经历了不少风雨，经验老到，很快又镇定下来。 “两位，这是什么意思呀，要打劫吗，我身上可没多少钱。” 洛晴掏出调查局的工牌。 “少废话！” 老板娘看到工牌，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 “原来是调查局的人，两个小年轻，我想你们是误会什么了。 我和你们沈局长很熟的……” “我们当然知道你和他很熟。” 说着想用特制的手铐拷住她，她欲要挣脱，我说道：“别动，我们真的会开枪的。” 为了以防万一，洛晴的枪里是空包弹，而我装的是实弹。 也就是说她无论是人是鬼都别想跑，老板娘被我们带回了调查局的审讯室，老罗他们提前支开了江白君。 几人对她展开一番审讯。 “说吧。” 女人一副装糊涂的样子。 “你们要我说什么？” “当然是你和沈局长的事儿。” 她露出邪魅一笑。 “怎么的，你们怀疑我和沈海川有一腿？ 冤枉呀，我怎么能看得上那么油腻的男人，就是要找我也得找个小鲜肉呀。” 说着瞥了瞥我和赖上宥，玩味地一舔嘴唇。 两人不禁一哆嗦，这胖女人，无论体型还是年龄，还真不会比沈局长好多少。 洛晴气愤地敲了敲桌子。 “少说废话，我问你，沈局长是不是地缚灵？” 胖女人一怔。 “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呢。” 洛晴当即拿出照片，指着名单上那被红笔圈出的“饿鬼”二字。 她还想打哈哈。 “你们局长就是个饿死鬼投生嘛，成天除了吃就是吃。 不过饿鬼比死鬼好点，像我家那口子，成天在外面沾花惹草。” 她故意胡搅蛮缠，洛晴已经失去了耐性。 “队长，我看再这么下去也问不出什么，还是上家伙吧。” 老罗点了点头，赖上宥脸上露出邪笑，去准备刑具。 这是一种特制的电椅，能放出特定频率的高压交流电，专门对付这种尸鬼类的地缚灵，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胖女人显然认识这东西，她顿时慌了。 “你们干什么，敢对我动用私刑。 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会报警的，我要起诉你们！” 赖上宥说道：“警察维护的是人的利益，可前提是你得是个人。” 电椅启动，赖上宥考虑到这女人膘肥肉厚，直接就开到了三档。 她发出杀猪似的惨叫，脸上眼泪鼻涕横流。 “怎么样，肯老实交代了吗？” 胖女人瘫软在电椅上。 “我……我要起诉你们……” “看来还不够。” 赖上宥把电椅开到了最高的五档。 胖女人的头发都被电得立了起来，地板上传来滴答声。 赖上宥看了看自己湿哒哒的鞋子，忙后退几步。 “我靠，尿了！” 随之又说道：“话说僵尸也会尿尿的吗？” 洛晴赶紧关上电椅，说道：“就算不是僵尸，你做的事也人神共愤。” 胖女人气息微弱地说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沈海川是饿鬼，他必须嗜血，否则就会原形毕露……” 老罗说道：“等等，上宥，把她的话录下来。” 赖上宥打开录音笔。 “你再说一遍。” 胖女人突然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别天真了，你们就算录下证据这也只能算是屈打成招，而且……” 她的话音刚落，审讯室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一颗催泪瓦斯被扔了进来。 紧接着是两个蒙面人闯入，他们和七队交手，由于事发突然，我们都猝不及防。 被他们趁机砸烂电椅，救走了胖女人。 我和赖上宥猛地追出去，发现他们已经上了门口的一辆跑车，我们也忙开车追赶。 两辆车在狭窄的公路上一通狂飙，最后还是在闹市区跟丢了。 赖上宥气得猛砸方向盘。 我们回到调查局，发现大厅里来了几个陌生人。 “你们干什么？” 为首的男人掏出工牌，他是第九总局的探员，这时递交给老罗一封文件。 “撤职？你们凭什么撤了罗师傅！” 那男人说道：“这是沈局长的意思。” 几人气得直咬牙，老罗则是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沈海川呀沈海川，你现在是装都懒得装了，明目张胆地要撤了我。” 洛晴很是不服。 “就算是局长要撤下属的职总也得给个理由，调查局毕竟不是他沈海川开的。” 男人拿出另一封文件，正要诵念。 老罗却是摆了摆手。 “不必，我认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桧想对付岳武穆，需要理由吗？” 说着将七队队长的工牌递交给了总局的探员。 这时江白君恰好从外面回来。 “哟，我这是错过了什么？” 路灯下的大排档，老罗喝得一脸醉醺醺。 “我不是舍不得这队长的位置，只是放心不下你们这帮小崽子。” 赖上宥长叹一声。 “其实不止七队，局长是地缚灵，这不就相当于黑老大当了警局长，这么下去谁能幸免？” 几人想要告知九局其他队伍沈海川的恶行，但是很可惜，由于调查局工作保密的缘故，就连老罗也没见过七队和总局之外的探员。 洛晴说道：“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沈海川害死了我父亲，现在又弹劾了老罗，不能让他继续胡作非为。 那个胖女人虽然被救走了，但你们忘了她的话了吗？” “你的意思是……” “她说沈海川是饿鬼，比名单上其他的地缚灵都更嗜血。 他可以清扫证据，但这一点却是变不了的，在他吸血的时候录下证据就可以了。” “偷偷潜入总局的话，未免太冒险了，要是被抓住可能不是被撤职，大概率会被灭口。” “自愿吧，首先我愿意去。” 说着举起了手，兰烛犹豫片刻，也举起了手。 除了她们之外，我和赖上宥都是被迫加入调查局，最大的愿望是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但赖上宥向来对洛晴有想法，平时不停地谄媚，这种关键时刻他实在不想掉链子，于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我也愿意。”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我的身上。 我很是尴尬，说道：“其实我倒是不怎么在乎这条命，只是我还有个女儿，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洛晴露出失望的表情，赖上宥鄙夷的一笑。 老罗的脸色则变得有些微妙。 “你的女儿……” 我想起之前江白君的话，这时对老罗的神情很敏感。 “小莹她是我的女儿吧？” 老罗与我四目相对，突然一笑。 “哈哈，这是什么话，不是你的闺女儿还能是我们的不成。” 赖上宥跟着搅屎。 “咋的，怀疑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呀，实在不放心做个亲子鉴定得了。” 老罗忙说道：“尽瞎说，行了，长生呀，你的情况我们能理解，就不为难你了。” 第二天晚上，四人带上家伙做好伪装，就动身了。 调查局里只有我和江白君在执勤。 他从外面买了些夜宵回来。 “诶，人都上哪儿去了，这么多东西咱俩怎么吃得了。” 我随便编了个幌子。 “老罗光荣退役，他们应该是送他去火车站了吧。” 江白君若无其事地吃着冷面。 “那你怎么不去？” 我反问道：“你不是也没去？” “他们不是不待见我么。” 我不想多言，可这时他突然又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 “老老实实的拿退休金多好，何必去找死。” 我心里一颤。 “你！” 看来老罗他们今晚的行动已经泄露，我忙开车赶去第九总局。 “什么人？你不能进去！” 我不顾阻拦，强行闯进总局，来到一楼的大厅。 “局长，他……” 第12章 五队 “行了，放开他吧。” 晚上十二点，整个调查局灯火通明。 大厅之中，洛晴和老罗已经被总局的探员控制住了。 洛晴见我突然赶来显得很是吃惊。 “柳长生，你怎么……” 我激动地说道：“阴谋，这都是沈海川的阴谋，江白君早就把你们行动的消息告诉他了。” 老罗垂丧着头，仿佛已经认了这成王败寇的结果。 洛晴则对我冒险赶来很是感动。 “柳长生，你不管你的女儿了吗？” 我摇了摇头，暗叹事发突然，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我问道：“兰姐和赖上宥呢。” 见洛晴一脸悲伤，料定应该都没了。 “动手吧，七队的探员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洛晴挣脱冲到我的面前。 “柳长生，我没看错你，要是有来世，我愿意当小莹的妈妈。” 我顿时懵了，没料到她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怎么，你不愿意？” “倒也不是，只是太突然了。” “再不说我怕没机会说了。” 沈海川在一旁拍了拍手。 “真是好感人呀，不过既然瞧上了，何必等下辈子。 办喜事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呀。” 洛晴一脸怒容，以为他是在故意调侃，胜者的耀武扬威。 怎料沈海川又一拍手，几个探员直接把兰烛和赖上宥都带了出来，两人都平安无事。 洛晴顿时懵了。 “沈海川，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沈海川说道：“什么什么花样，你们是调查局的探员，我是局长，我能对你们做什么？” 咳嗽一声。 “行了，还不把人放开。” 我们还是没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洛晴说道：“沈海川，你这只饿鬼，还敢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和那僵尸女人的勾当我们全都知道了！” 沈海川吃着蘑菇甜甜圈，一摊手。 “我装什么？ 我是饿鬼，我承认呀，我也没说过我不是饿鬼呀，调查局也没有规定地缚灵不能当探员呀。 至于你们说的那个女人，我还想问你们怎么回事呢。 对自己的同僚动手，滥用私刑，搞得五队长都小便失禁了，这可是袭击队友的罪名。” 正说着，甜品店的胖女人和之前救走她那两个人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几人愣了愣。 “五队的队长，她？” “没错，她就是九局五队的队长，李霞，你们可以叫她霞姐，至于这两位嘛。 是五队的探员，霞姐手下的得力干将，孙尸骨，尸玲珑。” 调查局的工作保密的缘故，这导致非同一队伍的探员相互之间可能都不认识。 但我们也不敢相信这个胖女人会是五队的队长。 饿鬼当局长，僵尸当队长，调查局到底成什么组织了？ 沈海川却心平气和地向我们解释，调查局收纳地缚灵作为探员的计划从二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因为相比于人，地缚灵拥有更多的优势，把地缚灵收为己用可以更好地提升调查局的办案能力。 而且很多地缚灵的前身都是人，他们变成鬼邪都是有苦衷的。 就以五队的队长霞姐为例，她曾是一个被丈夫家暴致死的家庭主妇。 她和丈夫本来经营着一家生鲜店，他的丈夫杀了她之后将她的尸体藏在冷库之中。 霞姐生前为丈夫生了一个女儿，她死后丈夫一点也不收敛，三天两头带情妇回家。 有一次，女儿不慎弄脏了他情妇的裙子，那女人气愤的一巴掌打在孩子脸上。 结果孩子磕到桌角不幸身亡。 霞姐生前默默忍受家暴，只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结果女儿还是惨遭横死。 冷库之中霞姐的尸体怨念聚集，使其化作半人半尸。 丈夫和他的情妇想把小姑娘的尸体藏进冷库，被霞姐双双了结了性命。 沈局长当时亲手办的这件案子，念及霞姐本性善良，而且有苦衷。 于是不但没有惩办她，反而破格提拔她为九局五队的队长。 九局五队是一个很特殊的队伍，除了霞姐之外，其余队员也都是僵尸或者半人半尸。 霞姐能理解这些同伴的苦楚，他们全都饱受嗜血欲望的折磨，而且他们不能害人。 于是霞姐研究出了一个配方，也即用新鲜的动物血配合尸菌，能压制僵尸嗜血的欲望。 她开那家甜品店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赎这类人。 几人都不敢相信，觉得这是沈海川和霞姐的阴谋。 直到她拿出五队队长的工牌，这是调查局的高层派发，绝对假不了，几人也只能信了。 沈海川说道：“僵尸都能当探员，饿鬼怎么就不行了？” 沈海川表示，他虽然是饿鬼，但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这些年来，他也是通过霞姐的配方压制天性。 赖上宥说道：“既然如此，之前我们用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出真相？” 霞姐有些气愤地说道：“五队的工作必须绝对保密，就因为你们这些家伙犯傻我就要打破规矩？” 赖上宥无言以对，这时洛晴说道：“就算这样，沈海川，你害了我父亲，这些年来针对老罗，给七队穿小鞋，这些事你总没办法狡辩了吧。” 听了这话，沈海川长长地叹了口气。 “关于老洛，孩子，我承认当年是我判断失误，没料到九虬…… 我对不起你还有你的父亲。 至于老罗，我可从来没针对过他。 老罗，我知道你对我当局长不服，但你知道当初领导为什么不提拔你吗？” 老罗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冷笑一声。 “还能为了什么，你比我更会说话，更会讨好领导。” 沈海川摇了摇头。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诡异调查局和外界的官员体制不一样，在这里想要晋升只能靠能力和贡献。 我承认你的能力在我之上，但是老罗，你太偏执了。” 老罗突然情绪失控。 “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江白君从门外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封文件。 他笑着说道：“柳长生，你要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老罗和洛晴都很吃惊。 “什么结果？”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背着他们，去做了和小莹的亲子鉴定。 老罗听后更加愤怒了。 “柳长生，连你也不信我！” 洛晴也对我翻了脸。 “柳长生，我终究还是看错你了！” 江白君笑着说道：“话别说的太早，其实这鉴定结果挺让人吃惊的。” 沈海川说道：“小江，你什么意思？” 江白君说道：“其实在鉴定之前我就已经知道结果了，车祸，妻子，女儿，全都是假的。 但是这结果嘛……” 我不想听他卖关子，一把夺过鉴定报告，看了看整个人顿时懵了。 “这什么意思，基因相似度46%？” 在医学上，基因相似度达到99.99%才能判定是亲生的，小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已经是毋庸置疑了。 但这个46%未免有些太离谱了，根据进化论，这地球上一切生物都是由单细胞的原始先祖进化而来。 这意味着人和人的基因相似度在99.9%以上，人和大猩猩的基因相似度为98.8%，人和老鼠为85%，人和植物类的香蕉相似度都能达到60%。 我和小莹的基因相似度只有46%。 我向江白君质问道：“这什么情况？” 江白君露出邪魅一笑。 “很显然，你和小莹都不是人。” “不是人？开什么玩笑！” 这时沈海川叹了口气。 “我以前就有过这方面的猜想，没想到老罗你……” 这时老罗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我实在是不想听他们在这里打哑谜。 “到底什么情况！” 沈海川一把抓住我，扯下我背后的衣服，只见我背上有一个奇怪的人脸印记，大概鸡蛋大小，像是胎记。 这时洛晴几人都惊了。 “这是……九虬！” 我顿时懵了，我是地缚灵九虬，这怎么可能！ 沈海川气愤地对老罗说道：“老罗，你居然敢背着上级做这种事，你简直胆大包天。 我说你偏执，根本一点都没有说错。” 老罗仰头大笑，终于承认了他的秘密勾当。 原来我真的就是九虬，当年第七队付出惨痛代价降服s级地缚灵九虬，此后其尸体由老罗处理。 结果老罗发现，九虬有不死之身，是根本杀不死的。 但被杀之后他会丧失所有的记忆，甚至连自己是人还是地缚灵都不记得。 老罗或许是想扩充七队的实力，也或许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 他向上级报告九虬的尸身已经被烧毁，却暗中策划，编了那个车祸的谎言。 第13章 九虬 他假装把我从监狱里捞出来，给我编了假的身份，假的妻子，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是他起的。 “长生”其实就反映了九虬的不死之身。 至于小莹，其实是老罗的孙女儿，他为了让我信服，为了拴住我，不惜把自己的亲孙女儿送到福利院。 小莹从小跟着老罗一起长大，调查局的那只猫是她最好的朋友，因此猫死之后她才会那样的伤心。 小莹勉为其难的配合爷爷演戏，但因为年纪太小，终究无法完全接纳我这个父亲，每次见到我都显得很冷漠。 我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不可能，我怎么会是九虬呢，我怎么会是九虬呢……” 赖上宥说道：“柳长生你冷静一点。” 看来老罗不止骗了我，就连调查局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真相。 沈海川要抓了老罗送到上级去接受审判，可这时老罗脸色突变。 噗嗤一声，他的手贯穿了赖上宥的胸口。 老罗的手指尖利如钢钩，所有人大惊，难道老罗也不是人？ 他猛地推开赖上宥，遁身而逃，总局的探员连忙追赶，我扶住赖上宥。 他胸口上的血窟窿都透光了，伤口和嘴里都血如泉涌。 他用颤抖的手抓着我的胳膊，说道：“柳长生，我不管你是人是鬼……照顾好小……晴……” 说罢就此气绝，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几人都愣在当场。 片刻之后负责追赶的探员回来了，并没能抓住老罗。 我这时候已经什么都不敢想了，望着赖上宥的尸体，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罗也是地缚灵。” 沈海川说道：“不，老罗是人，但他应该是被地缚灵影响了。” 江白君说道：“应该是他的孙女儿，那个叫小莹的丫头有问题。” 我这才想起他刚才说我和小莹都不是人。 总局地下室的玻璃管中，我看到了之前被沈局长抓捕的虞美人。 沈局长告诉我，对付地缚灵最好的办法不是诛杀，而是度化，因为大部分的地缚灵都有自己的苦衷，包括这个虞美人。 她不过是旧时的一个戏女，被恶霸和一群刁民侵犯，还当做巫女活活烧死，她做错了什么呢？ 我低声说道：“局长，那你变成地缚灵饿鬼，又有什么苦衷？” 他说道：“苦衷没有，但我也不是天生的饿鬼。” 说着掀开他的衣服，只见他肚子上有一条从左贯穿到右的伤疤。 他曾被饿鬼重伤，所以也变成了饿鬼。 我说道：“那么饿鬼的本体是谁？” “她叫崔莹莹，和你一样，是一只s级的地缚灵。” 兰烛说道：“崔莹莹，那不就是……” “没错，就是她。” 军武出生，有着很强的身体和心理素质，这些和车祸不一样，并非老罗空穴来风。 不过这不是我的过往，而是老罗自己。 当兵那会儿，老罗有着幸福的三口之家，但妻子的亡故，使得一切化为泡影。 在得知妻子是死于地缚灵的时候，老罗满腔愤怒，他以志愿者的身份加入了诡异调查局七队。 此后多年，他就像是一个疾恶如仇的巡捕，视地缚灵为这世上最污秽邪恶的东西，办案的过程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这显然与沈海川度化为主的思想不符，这也注定了罗金山和沈海川不是一类人。 老罗不但自己疾恶如仇，他还一直如此教导他的儿子。 如此他儿子成年之后，毫无悬念也成了七队的探员。 老罗的儿子叫罗靖，本来一直把父亲的话奉为圣旨，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女人，也就是崔莹莹。 这个女人就是饿鬼的源头，和九虬一样，她属于极为危险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罗靖居然和她好上了。 和那些老套的剧情一样，罗靖和崔莹莹的感情遭到父亲的反对。 对于地缚灵，老罗向来是不会让步。 他暗中联合七队的人，其中就包括沈海川。 一次秘密行动，他们成功铲除了地缚灵饿鬼，沈海川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受的伤。 s级的地缚灵都很难对付，他们的行动能如此顺利，显然是利用了崔莹莹对罗靖的感情。 罗靖得知实情之后心痛不已，居然寻了短见，随崔莹莹而去。 妻子死后，老罗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一时间悲痛欲绝。 此后他更加的痛恨地缚灵，办案的手段也更加残暴。 也就是在儿子和崔莹莹死后，老罗偶然得知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名叫罗小莹的孙女儿。 老罗痛恨崔莹莹，但这毕竟是罗家的骨肉，他便把孙女儿接回家，悉心照料。 老一辈都是隔代亲，老罗把孙女儿视为掌上明珠。 但他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罗小莹是饿鬼的女儿，她的身上留着饿鬼的血。 沈海川仅仅是被饿鬼所伤就变成了饿鬼，罗小莹必定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 正如沈海川所说，老罗是一个偏执的人。 他偷偷养着自己的孙女儿，偷偷改造九虬，这些事情都是一意孤行。 我听完他的话大为震惊。 “局长，你的意思是老罗受到了小莹的影响？” 沈海川说道：“据我所知，地缚灵之中的饿鬼可分为两种，身体上的‘饿’表现为吃不饱，而精神上的‘饿’表现为贪，不知满足。 后者远比前者可怕，我嗜血，却可以通过霞姐的甜品得到满足。 但心理上的贪，是永远也填不满的。 饿鬼的贪婪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老罗，时至今日，他已经丧失自己的本性了。” 我想了想，觉得沈海川的推论确实有道理。 老罗加入调查局的初衷是为妻子报仇，尽可能多地铲除地缚灵。 可这些年来，他越来越在乎权位，见自己的同僚升迁为局长心生嫉妒。 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比沈海川强，对方是靠着阿谀奉承和拍马屁上的位。 他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心里却无比怨恨沈海川。 他知道九虬是不死身，却不上报，偷偷留在身边，就是想要借九虬的力量立功，他要往上爬。 这都是由于他常年和饿鬼小莹接触，心里变得越来越贪了。 如果说沈海川被崔莹莹变成了一只身体上的饿鬼，那么老罗就是被小莹变成了一只精神上的饿鬼。 如今老罗的真面目被拆穿，他甚至杀了自己手下的探员，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沈局长和众人商量一番，由于事态紧急，这一次破例由七队和五队联合办案。 天已经亮了，一群人赶到罗小莹所在的福利院。 我们出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此时福利院上空却是乌云密布，甚至有雷鸣轰动。 撞开大门，这个时间，福利院的孩子应该正在晨练，可我们放眼看去，却是连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众人神情都变得紧张起来。 “大厅没人。” “食堂没人。” “寝室也没人。” 沈海川说道：“坏了，饿鬼的本性爆发，只怕……” 他话没说完，突然一阵强风袭来，福利院的大门自动关上，与此同时操场外的树丛里一个娇小的人影走了出来。 “小莹……” 只见她面色惨白，嘴唇是黑紫色，双脚离地悬浮在半空，浑身都弥漫着黑气。 “沈海川，我们又见面了。” 沈局长一脸震惊，显然罗小莹嘴里放发出的是她母亲崔莹莹的声音。 或者说她母亲本也只是饿鬼的一个宿主，母死，他便转移到了女儿的身上。 众人忙对着她开枪，但是很显然，s级的地缚灵已经不怕调查局的空包弹了。 子弹打在罗小莹身上直接陷了进去，她连子弹都能吞噬。 霞姐激动地说道：“看来红弹头是没用了，局长，换蓝弹头吧。” 我在旁听得不解。 “蓝弹头？” 第14章 饿诡 原来调查局的这种空包弹是由上级秘密制作，按照一定的配额发放给各个分队。 但这种红弹头其实是一种最基础的空包弹，对付a级的地缚灵都略显吃力，s级的几乎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这种时候就需要换蓝弹头。 蓝色的空包弹制作比红弹头困难许多，因此派发的配额也很少，每年只有总局能有二十颗。 分队遇到特殊情况需要蓝弹头时需要向局长申请。 沈局长来时已经知道罗小莹是饿鬼，自然早有准备，把九局的二十颗蓝弹头全都带上了。 可正当他要把蓝弹头分给众人，他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他直接装了个实弹的弹夹，对着霞姐开枪。 好在孙尸骨反应及时拉了霞姐一把。 再看，沈局长已经拆开蓝弹头，一颗颗塞进嘴里吞了。 几人大惊，顿时反应过来。 沈海川当年被饿鬼所伤，变成饿鬼，他这是被本体控制了。 沈海川一脸邪笑，开始对着周围人疯狂的开枪，众人纷纷躲闪。 就在这时，江白君突然拉了我一把，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一颗蓝弹头。 “你们会有……” 原来之前九局有个分队向沈局长申请了一颗蓝弹头，批准之后江白君还没来得及送去。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以现在的情况他们别说是对付饿鬼，想越过沈局长这一层都不可能。 但我是九虬，有着不死之身。 我咬了咬牙，有些犹豫。 江白君却告诉我九虬死后虽然会丧失全部记忆，但作为s级的地缚灵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杀死的。 想当初为了对付我，九局七队可是付出了很惨痛的代价。 作为地缚灵，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冒死帮这些人。 但同样，由于过往的记忆一片空白，我也找不到拒绝他们的理由。 于是我把蓝弹头塞进枪膛，朝着沈局长走了过去。 他朝着我连开三枪，子弹打穿我的胸口。 我感到剧痛，但这种普通子弹根本无法伤到我。 沈局长忙换红弹头，这次我的感觉更强烈了，但还是无关痛痒。 他想要换蓝弹头，却发现全都被自己吃了。 这时扣喉咙想要催吐，被我一拳打倒在地上。 我走到罗小莹面前，抬枪对准她的脑门。 “身为地缚灵，你为什么要帮这些人。” 我摇了摇头。 “不知道。” 说着扣动扳机，他没料到我枪里装的是一颗蓝弹头，当即被爆了头。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家伙居然没有死，那无头的尸体里冒出来一个黑影，对着我咆哮一声。 我听到身后江白君的声音。 “坏了！” 众人齐刷刷对着饿鬼开枪，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的手像是一条坚韧的绳子缠上我的脖颈，在我的耳边低语道：“听说九虬有不死之身，如果我吞了你，结果会怎样？”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件紧身衣，要套在我的身上，我拼尽全力却无法挣脱。 就在这时，一双长着尖爪的手掐在饿鬼的脖子上，强行把他从我的身体上拉开。 是老罗，他死死地抱着饿鬼，大喊道：“快开枪！” “饿鬼疯狂的挣扎，却暂时无法挣脱老罗的束缚。” 洛晴几人见状，对着沈局长一通折腾，硬是从他嘴里扣出了六颗蓝弹头。 刚好装满一把左轮手枪，饿鬼扭过脖子，疯狂啃咬老罗的身体。 “放开我！” 老罗死不撒手，洛晴把枪扔给我，我怒上心头，对着饿鬼连开五枪。 饿鬼就像是一个残影在风中摇摆，似乎再来一枪就能打得他魂飞魄散。 可不及我扣动扳机打出最后一枪，我的左侧却先传来一声枪响，我中弹了。 胸口传来剧痛，这种痛不同于被实弹或是红弹头击中，我当即反应过来，是蓝弹头。 但是谁开的枪？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女子飞地窜出来，带走了残血的饿鬼。 这时我才注意到开枪打我的是一个同样穿着斗篷的年轻男子。 二人带上饿鬼，翻墙而出，开着一辆黑色的跑车疾驰而去。 调查局的众人刚才都不同程度的受伤，此时已经无力追击，我强忍着剧痛，扶住只剩一口气的老罗。 “老罗，你挺住！” 他颤抖地说道：“长生，我对不起你……” 说着将一张照片递给了我，上面有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女人。 我不解。 “老罗，这是？” “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地缚灵九虬，车祸是假的，妻子是假的，女儿是假的，就连你的名字都是我起的。 不过，许敏是确有其人，她是你的妻子或者朋友我不清楚，但当初我在你的身上发现了这张照片……” 我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许我和崔莹莹一样，都是被地缚灵寄生的宿主。 我本身应该是一个人，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老罗……” 可不及我再向老罗多问，他已经咽了气。 饿鬼虽然被那对神秘男女救走，但庆幸的是调查局其余人几人都无大碍。 我虽然被蓝弹头击中，可并未伤及要害。 沈海川为了缅怀昔日好友，为老罗和赖上宥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时隔多年，老罗终于也被供上了七队的神龛。 我不禁感叹，初来七队认识的五人已经走了三个。 事后我找到沈局长，向他问起了蓝弹头的事。 九局的二十颗蓝弹头，我在对付饿鬼的时候用掉了六颗，剩下一颗。 而经过局长在厕所三个多小时的努力，把其余的十三颗也都拉了出来。 这便说明男子攻击我所使用的蓝弹头是自带的。 可这种由调查局高层秘密研发的稀有弹药，那两个神秘人手里怎么会有？ 我和众人的第一反应是调查局出了内奸，而且能掌握蓝弹头的，起码得是局长级别的人物。 诡异调查局的保密工作导致队与队之间的人互不认识，局与局之间更是陌生。 但已知的调查局在世界范围内共设有十三个分局，我们怀疑救走饿鬼的人隶属于其他分局。 沈局长却是不以为然，他虽然不认识其他的局长，但以他对调查局的了解，判断组织里不太可能出内奸。 至于蓝弹头，这东西一是制作工艺复杂，二是原料难得，但只要攻破这两个难题，其他的个体组织不是不可能仿照。 沈局长带着我们来到关押虞美人的地下室，告诉了我们一个有关九局的机密。 九局早年间调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名为“脸”。 根据沈局长分析，当年的饿鬼崔莹莹、九虬以及这个虞美人，似乎都与“脸”组织有关。 几人大为惊叹。 “脸组织？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沈局长说道：“这个组织行事非常的谨慎，除了早年间有一些动作之外，近些年调查局一直没在调查到相关的消息。” 说着，他转动玻璃罩，只见虞美人的脖颈后方也有一个鸡蛋大小，怪脸的图案。 “这就是脸组织的标志。” 我说道：“这个组织的成员全都是地缚灵？” 沈局长摇了摇头。 “不，局调查局早年间得到的资料，脸组织的头目是地缚灵，而且大概率就是那只饿鬼。 其余成员，大多为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 “简言之就是一些富家公子小姐，有钱有势，什么都不缺，但灯红酒绿已经玩腻了，生活枯燥无味，想寻刺激，纳一份投名状就可加入脸。” “投名状？” “已知的投名状有三种，其一，杀死一名调查局探员献上首级；其二，抓捕一只有意义的地缚灵贡献给组织；其三，缴纳会费一个亿。” 第15章 霍劫 几人惊得瞠目结舌。 “什么纨绔子弟会这么无聊？” 江白君说道：“上层纨绔的生活，可不是尔等能想象的。 一般人渴求的金钱、地位、权利、乃至于性，对他们来说都是信手拈来。 除去这些东西，人活着总还是要有些追求的，脸组织把这些人的心思摸得很透。” 沈局长之前说，九局对地缚灵的态度是以度化为主，实在度化不了的才会采取强制手段。 很显然，虞美人就属于无法度化的范畴。 沈局长之所以没有除掉她，主要是想从她口中获得有关“脸”的信息。 只可惜虞美人被抓以来一直恍恍惚惚，这时沈局长递给我一份审讯的口供。 整整四天，虞美人只是挤牙膏似的吐露了十四个字。 我看了看，只见上面写道：“饿鬼，修罗，瘟神，蝗神，淹神，旱魃，九虬。” “什么意思？” “我想应该都是名字，或许这七个家伙就是脸组织的核心成员。” 我的目光停留在“九虬”二字上，只觉一阵心惊。 这么说来我在失忆之前也是脸组织的成员？ 而以我和饿鬼的情况进行推断，其余五个大概率也都是s级的恐怖地缚灵。 沈局长对我说道：“长生，当然我还叫你这个名字是出于对你的尊重。 我要对你说的是，调查局向来奉行包容的原则，无论你是人还是地缚灵都不重要，只要你有一颗为调查局服务的心，往后你仍然是我们的探员。” 我沉默片刻说道：“对不起局长，我可能得辜负你的好意了。 虽然我的过去一片空白，未来一片渺渺，但我可以承诺，往后我绝不可能作恶，不知你们可否能还我自由？” 沈局长叹了口气。 “当然可以，不过还是得按调查局的规矩来。 虽然老罗骗了你，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确实给了你新生的机会。” 我点了点头。 “没问题，我会继续留在七队，直到完成七个任务的指标。” 老罗和赖上宥走后，如今七队只剩下了我、洛晴、兰烛和江白君四人。 这显然已经无法维持七队的日常工作，而且现在就连队长的位置都空缺了。 沈局长经过一番考虑，决定调一名经验老道的探员来担任七队队长。 此人我们之前都见过，也就是那晚潜入审讯室救走霞姐的僵尸人孙尸骨。 这老头儿虽然是霞姐的下属，但无论经验还是能力都不亚于霞姐。 只是为人有些冷漠，喜欢独来独往，和队友之间从不谈工作外的事情。 江白君坐在电脑前，审视着七队几人的资料。 “我说，即便有了孙老爷坐镇队长，咱们七队还是很缺人手，至少得再招一名探员才行。 嗯，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柳长生和洛晴吧。” 我是九虬，也就意味着我是杀死洛晴父亲的凶手。 回到七队，洛晴对我的态度一改往常。 虽然她之前就一直对我很冷漠，但现在是彻底不愿意和我说话了。 我低声说道：“我是没问题，一切服从组织安排，小晴你呢？” 她对江白君说道：“我也服从安排，不过帮我告诉他，以后少和我说话。” 江白君一摊手。 “他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直接和他说。” 见洛晴一脸要吃人的样子，江白君无奈说道：“好的，柳长生，洛晴小姐让我告诉你，以后没事儿少和她说话。” 我无奈点头。 “知道了。” “洛晴小姐，他说他知道了。” 九局总部，沈局长还在审讯虞美人，试图从她口中套出更多有关“脸”的消息。 可是这晚突然有人潜入总部的审讯室，一发蓝弹彻底结果了虞美人，线索就此中断。 江白君整整在网上泡了三天，这日，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探员的合适人选。 他把我和洛晴叫到跟前，说道：“这个人名叫霍劫，四十八岁，曾是个很厉害的干警，警队五届射击冠军，而且体能也是满分。” 我看了看资料。 “这么能干的一个人怎么会只是个交警？” 江白君笑了笑。 “有能力是一方面，但这家伙很为人死板且固执，不通人情世故，几年前被上司穿小鞋，降为交警。 可即便如此，霍劫执法的过程依然秉持他死板的原则，绝不放过一个违法者。 半年前，他在二环路截停了一辆兰博基尼，与车主发生了摩擦。 三天后，他的妻子横尸街头，死前还遭到玷污，霍劫知道凶手是谁，却拿不出证据。 这一次他没再遵循原则，为了给妻子报仇，找到那富二代车主，割下了他的脑袋。 一审被判死刑，要拉他入伙的话得赶快了。” 我说道：“文件怎么样了？” “我已经向沈局长申请了蓝皮书的特赦令，今天下午应该就能批下来。” 于是当天下午，我和洛晴来到监狱死牢。 这场景似曾相识，犹记当初老罗见我的时候也是在这间审讯室。 “我要说的就这些，没有异议的话就签字吧。” 霍劫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一张国字脸上透着英武。 但人生的不如意，妻子的惨死，已经把这个男人的魂几乎都榨干了，空洞的双眼中只剩下了一片茫然。 见他没有反应，洛晴补充道：“放心，我们调查局和其他的执法机构不一样，即便是权势通天的人，也绝对没办法干预我们的工作。 你的一片赤诚在这里一定不会被辜负。” 霍劫沉默许久，这时突然冷笑一声。 “我毕业参加工作那年，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显然，想让霍劫信任我们，光靠嘴上说是没有用的，得让他看到我们的实际行动才行。 “总之先签字吧，工作的事情往后再说，你至少得活着才能有未来。” 以霍劫对权力机构的了解，似乎不相信在这么一封蓝皮书上签字就能被免除死刑。 更何况他得罪的人是铁了心要他的命。 直到五分钟后，坐上监狱门口的豪车，霍劫才稍显吃惊。 按照流程，我和洛晴先是带他去吃饭，除晦，然后换上干净衣服整理了一下仪容，把调查局的黑卡和工牌给了他。 从商场出来天已经黑了。 “霍大叔，你还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跟我们说。” 霍劫对我们的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他望着周围的灯红酒绿，眼中仍然透着一种茫然。 就在这时，他突然眼前一亮，猛地拽住我的胳膊。 “帮我追上那辆车！” 我有些不解。 “哪辆？前面的兰博基尼？” “快！” 虽然还不知道他的意图，我还是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那辆敞篷跑车上坐的是个酒红色头发的年轻人，五百多万的跑车，加上那一身类似“八神庵”的造型，不用多说肯定是个富家子弟。 他肆无忌惮地在夜幕下飙车，连闯五个红灯。 我心说这霍大叔是交警的老毛病还在，看到交通违法的就想逮。 但追了几条街，终究是跟丢了。 我对霍劫说道：“大叔，咱们调查局不管交通违法的，我看还是算了吧。” 他却神色严肃地摇头。 “那个人是刘耀文！” 我听得不解。 “刘耀文是谁？” 洛晴说道：“那个杀死他妻子的富二代。” 我顿时惊了。 “怎么会，他不是已经……” 霍劫脸上透出震惊和恐惧。 “没错，那晚我亲手割下了他的脑袋。” “不可能，没脑袋的人怎么飙车，您一定是眼花了。” 霍劫却一口咬定，刚才跑车上的红毛就是刘耀文，那家伙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调查局内，江白君很快向我们递上一份资料。 第16章 血海深仇 “能查到的大概就这些。 刘耀文，男，二十八岁。 母亲谭红是做外贸生意的富商，父亲刘友刚为本地区警局的高级官员，可谓有钱有势。 刘耀文是刘家独子，从小娇生惯养，嚣张跋扈惯了。 暗网资料显示，刘耀文曾在十六，十八岁，二十三岁涉人命案，结果在他父母的庇护下都相安无事。 最近一次是便是霍大叔的妻子了，确实，这人应该已经死了，整个脑袋都被割了下来。” 我看了看，资料里附有刘耀文的死亡证明。 “那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听说死得冤，心有怨气的人会变成怨灵，这家伙是施暴者，他还有怨气，也阴魂不散？” 江白君说道：“恐怕不是。” 这时他又递给我一张照片，是那晚穿白色斗篷救走饿鬼的两个年轻人之一。 我仔细比对了一下，脸组织的成员虽然带着口罩，看不清全貌。 但以眼睛来看，那家伙和刘耀文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洛晴说道：“刘耀文是脸组织的成员，死而不化，这就不奇怪了。” 虞美人被灭口之后，调查局彻底没了脸组织的消息，没想到我们居然能有意外收获。 我对江白君说道：“小江，能把这家伙的资料挖得再深一点吗？” “问题不大，但需要一点时间。” 霍劫本来对调查局的工作没什么兴趣，可现在听说杀害他妻子的真凶还在逍遥法外，终于下定决心要帮我们办案了。 在江白君查出更多信息之前，我们先去了一趟刘家。 那栋别墅的客厅里赫然供着刘耀文的黑白遗照，他的母亲甚至还穿着丧服。 “我说，你们看够了吗？” 洛晴说道：“夫人，我们能去你儿子的房间看看吗？” 刘母大怒。 “岂有此理，我儿子才刚走，你们简直太过分了。” 刘友刚说道：“就算你们有搜查令也不能在我这里胡作非为，你们这群小崽子也不出去打听一下，我刘友刚在警局是干什么吃的！” 我笑了笑。 “当然知道，刘先生现在是副局长，再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升正级了。” 他咳嗽一声，正了正衣领。 “知道还敢乱来？” “只可惜我们调查局和警局是各自执法，互不相干，你就是正局，调查局要查你，也就是沈局长一句话的事。” 他气得直咬牙，只好带我们去看了刘耀文的房间。 宽敞的卧室里，墙壁上满是豪车与辣妹的海报，架子上则是各种名贵的跑车模型。 看得出这刘耀文很喜欢车。 我们并没有特别的发现，这时回到客厅，霍劫突然走了进来。 刘友刚夫妇看到杀害他们儿子的凶手顿时惊了，当即就要动手。 我忙拦在中间。 “不是让你在车里等吗……” 刘家和霍劫完全算得上是血海深仇了，这一见面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 刘友刚激动地拔枪，我忙说道：“刘局长，你冷静点。” 刘友刚是个好面子的人，但这时候也失了仪态。 “去你妈的，这个杀人犯还活着！” 刘母在旁哭得泣不成声。 “我的儿呀……” 离开刘家，我在车上嗟叹。 “这么看不像是假的，刘耀文确实已经死了，是吧？” 洛晴和霍劫都默不作声。 回到调查局，江白君已经查出了新的消息。 “嗯……确实不对劲，这是刘耀文过去两年的消费支出。” 刘耀文这富家公子哥骄奢淫逸惯了，平时消费大手大脚，他的日常支出每笔在几万到几十万不等，最高的也不过百万。 可是在去年三月份，刘耀文却有一笔整整一亿元的支出。 一个亿，即便是对于刘家也已经不算是小数目了，况且平时吃喝玩乐，甚至买车，也不至于一次性花一个亿。 我们想起沈局长说纨绔子弟加入“脸”组织需要纳投名状，其中有一项就是缴纳一个亿的会费。 如此我们心里都有了定数。 江白君接着说道：“另外根据资料显示，刘耀文死后他的那张卡并没有销户，刘母甚至固定每个月往卡里打五百万。 看来她这儿子即便掉了脑袋，也没能改掉花钱如流水的坏毛病。 再者根据刘耀文的消费情况，他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是一个名叫‘大世界’的娱乐会所。” 当天晚上，三人做好准备，赶到大世界会所蹲点。 晚上十点左右，那辆熟悉的兰博基尼果然出现了。 这家伙死后似乎换了个名字，叫“碰哥”。 他从车上下来，一众妹子上前迎接。 我在暗处看了看，这家伙脖子上有纹身，而且带着一条很粗的金链子。 这种链子显得很俗气，一般都是暴发户会戴，不会出现在这种富二代身上。 他在会所待了没半个钟头，带着两个辣妹上了车。 我对洛晴说道：“跟上去，但别贴得太近了。” 于是我们一路和刘耀文周旋，结果洛晴有些太心急了，前面的刘耀文终究是有所察觉。 一脚油门，在夜幕下的公路飙了起来，洛晴赶紧加油。 但以她的驾驶技术根本追不上这种常年飙车的富二代，眼看就要跟丢。 后排的霍劫说道：“让我来。” “你？” 我们实在没想到这么个老实巴交的干巡逻车技如此厉害，看来都是当初在交警队抓违规练出来的。 我们的车很快撵上了刘耀文，他大概也料到来者不善，顿时急了。 霍劫冷声说道：“想跑？” 刘耀文就像是一条被吊上的鱼，拼了命也无法甩脱我们。 我不禁感叹。 “太厉害了！” 霍劫说道：“主要还是你们这车子给力。” 调查局的车都是特殊定制，和这些家伙改装的豪车不一样，我们只追求性能。 而调查局又不缺钱，这车落到霍劫手里简直就是性能野兽。 刘耀文朝着后面竖了个中指，两个辣妹跟着迎合，一通鬼叫。 可下一秒，兰博基尼撞上围栏，由于车速太快，车子直接来了个七百二十度大翻滚。 车上三人都被甩了出去，飞出十几米远。 霍劫连忙刹车，我们下车一看。 两个辣妹脑袋和屁股都叠在一起了，脊椎被硬生生的折断。 可我们往绿化带里一通翻找，却不见刘耀文的尸体。 报警之后，我们失望地回到调查局。 过了几天，调查局来了个稀客。 “哟，刘局长，您这是……” 刘友刚一脸的衰相，相比于上次的嚣张跋扈，此时完全就是一副低声下气的姿态。 “您是孙队长是吧，我想报案。” 队长孙尸骨一脸冷漠，伸手指了指旁边负责登记案件的江白君。 我在旁说道：“刘局长，您……警局的副局长，到我们这里来报案？” 他叹了口气，为难地说道：“我想举报我那不成器的孽子。” 几人来了兴致。 “哦？怎么说？” 刘友刚如实相告，他的儿子刘耀文之前确实是死于霍劫之手。 可就在死后第三天，他的尸体莫名消失了。 第四天，刘耀文完好无缺地回到刘家。 刘父刘母难辨他是人是鬼，但考虑到是自己的儿子，也没太多的计较。 于是他们不但没有声张，反而保守了儿子的秘密，刘母甚至每个月都还往刘耀文卡里打五百万的生活费。 而在此后的一段时间，刘耀文一直待在外面，具体在干什么他们并不清楚。 但这家伙每次回家，必然是找他妈要钱。 有时候是几百万，有时候甚至上千万。 而就在昨天，刘耀文又回家一次，这一次就太离谱了，他要找刘母拿五个亿。 刘母虽然是富商，可家里也没有印钞机。 整个公司可挪用的资金总也不到五个亿。 更何况这不孝子总是找家里拿钱，这次五亿给了，下次还不知道他要多少。 刘耀文却说自己要这钱是为了救命，他出车祸受了致命伤，如果没有五个亿，他这回真的要死了。 刘母仍然不同意，结果刘耀文大怒，惊露出恶鬼般凶恶的面容，硬生生咬断了刘母的脖子。 刘文刚知道不能再包庇这个祸害了，可以他之见刘耀文已经不是人了，无奈才来找我们调查局求助。 我回头和霍劫对视一眼，看来那家伙并不是地缚灵，他是通过脸组织的力量吊着命。 但脸组织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他，之前会费收了他一个亿，这回要救他的命则是要五个亿。 刘文刚嗟叹。 “那臭小子连自己的亲妈都杀，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来。” 第17章 互助会 他话音刚落，这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喂，刘局长吗，三合路有人抢银行……” 调查局和警局的人一起赶到三合路，只见银行门口躺着几具保安尸体，全都是被咬断了脖颈上的大动脉而死。 “怎么样了？” “那家伙在金库里面。” 四五个巡捕手持防爆盾，朝着银行里丢了催泪瓦斯，戴上防毒面具冲进去。 可没几秒钟金库里就传来惨叫，巡捕的尸体一一被扔了出来。 调查局的几人大为震惊，看样子刘耀文已经变成了地缚灵，巡捕的子弹对他起不了作用了。 可现在情况不明，调查局的人也不敢贸然闯入。 刘文刚望着警队员的尸体，一时怒上心头，拔出腰间的配枪。 “这个畜生！” 孙尸骨拦住他。 “刘局长，不要冲动。” 在场的人都知道抢银行的是他刘文刚的儿子，他似乎是挂不住脸了，又叫上几个特种队员，拿着防爆盾杀了进去。 可就和刚才的情况一样，枪响之后是一阵惨叫。 我心道这个时候刘文刚可死不得，于是装上空包弹。 “放心，他杀不了我，我可是……” 我快步冲进银行，没想到霍劫也跟了上来。 这时催泪瓦斯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只见红毛的刘耀文就像是一条狂犬病发作的野狗，匍匐在金库的角落里。 “不怕死的就来呀。” 霍劫冷声说道：“你确定这种子弹能打倒他？” 不及我回应，他已经提枪走上去。 刘耀文见了霍劫，可谓冤家路窄。 “臭交警，你还活着呢。” 说着上蹿下跳，猛地扑上来，他快如闪电。 但这霍劫的心理素质极强，这时冷静地连开三枪，枪枪打在刘耀文的要害上。 那家伙扑倒在地上，像是死猪一样抽搐着四肢。 刘耀文确实已经从人变成了地缚灵，但看样子是c级都达不到，显然不受脸组织的重视，难怪要花钱买命。 刘文刚已经气绝，死不瞑目地望着刘耀文的方向。 霍劫举枪要给刘耀文最后一枪，我忙拦住他。 “等等，我还要问他一些问题。” 我一把抓住刘耀文的衣领。 “‘脸’的人在什么地方，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刘耀文满脸是血，一阵邪笑。 “哈哈哈，不知道……” 我冷声说道：“起初听闻沈局长说你们这些纨绔加入脸是为了寻刺激，我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没想到世界上真有你们这么无聊的人。 你觉得这样很酷对不对？只可惜呀……” 他皱起眉头。 “可惜什么？” “可惜你只是个窝囊废，你做的事一点也不酷。” “放屁！” “你不信？ 我听说加入脸组织有三个办法，第一杀死一个调查局探员献上首级，第二抓捕一只对脸有意义的地缚灵，第三缴纳一个亿的会费。 强者都会以前两种方式纳投名状，只有你这种窝囊废，才会用交钱的方式加入组织。 而且现在看来，你这种成员也是最不受他们重视的，你现在要死了，他们都懒得管你。” 我这话正好戳中了他心头的痛处，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我接着说道：“你为了组织不惜杀了自己的爹妈，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你难道就不想给他们一点教训吗？” 刘耀文爹妈死了都没落一滴泪，这时候眼角居然泛起了泪光。 “他们……他们……你说得对，他们从来不正眼看我…… 好，我告诉你，他们……” 他话没说出口，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枪响。 是红弹头，正中刘耀文的眉心，彻底要了他的命。 我本以为是霍劫开的枪，可一回头他也是一脸慌张的神色。 是那个穿白斗篷的女孩儿，之前救走饿鬼，闯入总局灭口虞美人也是她！ 我愣了几秒，这才和霍劫一起对着她开枪。 但她反应极快，飞身躲过子弹。 口罩上的眼睛眯眯笑，转而窜上银行的顶棚，逃去无踪。 “脸”组织的人和调查局一样拥有红弹头和蓝弹头，看来沈局长猜得没错，他们也掌握了制作空包弹的神秘材料。 刘耀文死了，我们虽然没能从他嘴里问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但这家伙之前和那女子来往密切。 很快，江白君通过刘耀文生前的人际关系，查到了那个女子。 那女子名叫尹佳惠，和刘耀文一样都是富家子弟，加入脸组织或许也是为了寻刺激吧。 不过她的家庭情况和刘耀文不太一样，她没有从政的父亲也没有经商的母亲。 尹佳惠出生于一个单亲家庭，她的父亲名叫尹鸿飞，是一个互助会的会长。 我听得不解，向江白君问道：“互助会，什么互助会？” “好像叫个什么‘善美互助会’，是一个带一点宗教性质的慈善组织，他们的目的是宣传人权平等，保护动物，关爱弱势群体。” 这种组织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说好听点或许是个骗钱的传销窝点，说不好听的可能压根就是个邪教。 洛晴说道：“一个互助会会长的女儿，也能算得上是纨绔子弟，富二代？” 江白君笑了笑。 “他父亲尹鸿飞可不缺钱，虽然互助会打得是慈善组织的旗号，可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企业家甚至政界官员向他捐钱吗？ 我就这么说吧，他手下的资产保守估计十位数，虽然名义上是互助会的公款，但要如何调用还不是完全由他这个会长说了算。” 兰烛说道：“那些大人物都是傻子吗，凭什么无缘无故向这种组织捐钱？ 这年头信佛信基督的都不少，也没见谁这么大方过。” 江白君说道：“这可有的说了，据说曾有十恶不赦的死刑犯听了尹鸿飞讲道，大彻大悟，主动去公安局投案自首。 有身患绝症的百亿富豪，动用世界顶尖医学手段都治不好的病，去尹鸿飞那里调养了三个月，痊愈了。 再者，有一些身居高位者，难免高处不胜寒，出人头地了心里就会产生各种焦虑，找到尹鸿飞，就能解惑。” 我听得不以为然。 “这么厉害，那家伙简直就是耶稣在世呀。” “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但尹鸿飞和他的善美互助会名声是早就打响了。 他们在南方海域租了一整座岛作为互助会的总部，其成员有五百多人，每年还有数不胜数的富商大腕前去拜访。 尹佳惠作为尹鸿飞的独生女，说是富二代一点不为过。” 七队的几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去那处海岛探访，或许能找到有关“脸”的线索。 孙尸骨分析了一下现在七队的情况，对我们说道：“以现在的情况看来，由小江和兰烛来负责七队日常事务比较合适。 至于一线探员，长生似乎更适合与霍劫搭档，至于小晴嘛，再给她找个搭档就好了。” 我当即说道：“我觉得霍大叔和小晴搭档就挺好。” 几人都是一愣。 “柳长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虽然是九虬，但沈局长向我承诺过，只要我完成调查局的七个指标，而且保证往后不作恶，就可以恢复自由身。” 说着拿出我的档案报告，上面显示，林芳，王雪，虞美人，罗小莹，刘耀文这五个案件已经让我完成了五个指标，另外我招纳了新队员霍劫，这也算是一个指标。 这意味着我只要再完成一个任务就可以离开调查局了。 孙尸骨说道：“这么说你是真的想走？” “是，还请各位见谅。” “好吧，毕竟人各有志，既然沈局长都发话了，那么做好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吧。” 这番海岛之行由我和霍劫、洛晴三人前往，为了防止尹鸿飞的人起疑，我们隐藏了调查局探员的身份。 以想要找会长解惑为由，坐渡轮来到这里。 第18章 神爱世人 这处海岛名为渠沙，距离陆地四十海里，周围二十海里内都没有别的岛屿。 即便是在当代，也可以称得上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了。 岛上有少量的原住民，以打渔为生。 据他们所说互助会是一个非常友善的组织，乞丐来到这里可以获得免费的食物，罪犯来到这里会放下屠刀，身患恶疾者在这里会被治愈。 岛屿的周边有大片草地和树林，中部有一座旧时的教堂，那就是互助会的总部。 除了人之外，岛上还有大量互助会救助的流浪动物，猫猫狗狗随处可见，但这里最多的动物还要属绵羊。 数以千计，那似乎是互助会的人在岛上发展畜牧特意饲养的，也算是增加了一份收入。 会长尹鸿飞平日公务繁忙，一般人来到岛上想见他一面都很困难。 不过我们今天比较走运，恰好遇上互助会放斋，之后尹大师会在教堂里为大家讲道。 互助会和佛教等宗教组织不太一样，不忌荤腥，即便是施舍给流浪汉的公益餐都有菜有肉。 但听说互助会的高层，也就是会长尹鸿飞和他的几个助理还是会忌口的，不吃肉，应该只是个人习惯。 我们跟着在大食堂吃了饭，并没发现任何异样。 午后的讲道会上，我们见到了尹鸿飞。 这是一个五官端正，很有气质的中年男人，看上去颇像是学识渊博的大学教授或学者。 他讲道的内容很杂，既有传统的儒释道，又有基督神爱世人的那一套，不过总体来说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导人向善。 我不信任何宗教，听不懂，也对这些内容不怎么感兴趣。 两个钟头，好不容易等他讲完，我们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尹鸿飞面前。 “先生，要解惑晚些再来吧。” 我忙说道：“尹先生，我确实有一些问题，不过是关于你女儿的。” 尹鸿飞听我们提到他女儿，脸色顿时变了。 “你们是？” 我谎称道：“哦，我们是尹佳惠小姐的朋友。” 尹鸿飞当即带我们三人来到会客厅，关上门，声音沉重地说道：“那丫头又闯什么祸了？” 三人有些不解。 “闯祸？” 尹鸿飞说道：“你们难道不是来找我要钱的？” 随之听他一说我们才明白，尹鸿飞一向和女儿关系都不好。 他常年待在岛上主持互助会，尹佳惠却很反感这个，早就离开他去外面打拼。 父女一年也见不到两次面，而且女儿每次回来基本上都是闯了祸，找他要钱，这让尹鸿飞很苦恼。 我们看尹鸿飞似乎真的不知道他女儿加入“脸”组织的事。 “哦，尹先生您误会了，我们是听说她说起您的大名，特地来听您讲道的，佳慧并没有在外面闯祸。” 尹鸿飞这才松了口气。 “那丫头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也真是难得。” 尹鸿飞说他女儿的朋友全都是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从来没有会对他互助会感兴趣的，语气中颇为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由于渠沙岛的渡轮每两天才有一趟，我们不得已得在岛上留宿一晚。 尹鸿飞特别照顾，让他的信徒给我们安排的三个干净的房间。 黄昏时分，三人在岛上的牧场漫步。 “我觉得尹佳惠和刘耀文一样，都是瞒着家里偷偷加入脸，你们觉得呢？” 洛晴说道：“单从形貌来看，尹鸿飞确实是个老道的大好人样子，不过知人知面难知心，人都是可以伪装的。 霍大叔，我听说你曾经在警队做过刑侦工作，破获过不少大案子，你觉得尹鸿飞这个人怎么样？” 霍劫摇了摇头，显然他也看不透尹鸿飞。 不过调查局办事很讲究效率，没有任何证据的话我们就不能在这岛上耗着。 洛晴说道：“在我看来，互助会救助了这么多的动物，对动物都如此友好的人大概率不会有问题。” 说着，伸手去摸旁边正在吃草的绵羊。 可下一秒，那只羊突然抬头，猛地把洛晴撞倒在了地上。 “没事儿吧？” 我忙把洛晴扶起来，好在只是膝盖擦破了点皮。 “绵羊不是应该很温顺吗，怎么会这样？”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估计它不喜欢你摸它脑袋吧。” 这时我发现身边的霍劫不见了，往远处一看，他正在前面和一个陌生男人交谈。 “阿豪，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那是个身材壮硕的年轻人，黄头发，身上还有很多的纹身。 霍劫似乎和这个阿豪很熟，我很少见他这么热情的和人打招呼，但阿豪却表现得很冷漠，朝着霍劫鞠了个躬就走开了。 我向霍劫问道：“霍大叔，你认识那个年轻人？” “他叫王家豪，是我当初执勤区的一个小混混。” 霍劫说王家豪是个孤儿，从小在那片街区混，偷摸拐骗惯了，是局子里的常客。 那时候霍劫是刑侦队的队长，时常和王家豪接触。 一来二去就和他熟了，有时候这家伙甚至会向警方提供一些道上的消息，对他们破案很有帮助。 相应的，王家豪被逮了，如果是无关痛痒的小事霍劫都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说道：“看来这家伙是打算浪子回头，来岛上接受尹鸿飞的教育是好事。” 霍劫却摇了摇头。 “这小子平时淘得跟猴一样，每次见了我都抢我的烟抽，从来没见他这么老实过。 尹鸿飞的课有这么厉害，能把人的性子都变了？” 我们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于是追上那个阿豪。 霍劫主动给他递了根烟，阿豪摇了摇头。 “先生，我戒烟了。” “你小子，戒烟？” 他说道：“吸烟有害健康，尹先生说神爱世人，但我们更应该自爱。 不抽烟，不喝酒，适当的锻炼，这才是应该的。 先生，当上帝对我们救主的良善和慈爱显现的时候，他救了我们，不是因为我们行义的功劳，而是因着他自己的怜悯……” 我在旁边听得有些发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不过严格上讲他这话说得没错，人应该自爱，吸烟有害健康。 可这种话从这么一个满身花纹的黄毛口中说出来，总觉得很别扭。 而且他说话这口气很奇怪，不像是发自内心，更像是小孩的牙牙学语。 不及我们反应，阿豪又朝着我们鞠了一躬。 “愿主保佑各位。”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调侃着说道：“尹鸿飞也太厉害了，真该把那些牢里的犯人都弄来好好听他讲课，以后这社会就和谐了。” 霍劫却脸色突变，说道：“不对，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豪。” “不是阿豪，霍大叔，您这是……” 就在这时，洛晴突然惊叫一声。 “那有个人！” 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牧场的围栏后面似乎趴着个人，光秃秃的脑袋消瘦的脸，正瞪着俩眼珠子直直地看着我们。 可我们走上前一细看，却不是人，是一只趴在地上的绵羊。 这羊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身上的毛掉得一根不剩，而且身体受得皮包骨头。 它两眼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们，眼神之中透着一种人一样的悲情，难怪刚才恍然会把它误认成人。 这没毛羊望着我们，呜咽了两人，竟倒在地上咽了气儿。 “好可怜呀，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 我却是不以为然，反正这些羊被养大之后的命运都是送去屠宰场，早死晚死都难逃一死。 当晚，我躺在床上看着广告单上对善美互助会的介绍。 说实话，上面讲尹鸿飞能为人解惑，导人向善我都没什么意义。 但能治愈身患绝症之人，这点我实在想不通。 他是掌握着领先世界的医疗手段，还是说真的懂得什么神奇的法术？ 第19章 交换 我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推开门想出去透透气。 发现洛晴和霍结大叔也都在阳台站着，原来他们和我一样。 三人商量一番，还是决定在离开之前探个究竟。 我们刚走出教堂，突然听见旁边传来啃食东西的声音。 仔细一看，居然是有只绵羊在啃白天那只死羊的尸体。 羊是素食动物，居然同类相食，实在诡异。 我们来到教堂后方，发现有个小号的讲厅里亮着灯。 “这些会员还真是勤奋，大晚上的还念经。” 我们偷偷走进，透过窗户一看，只见里面坐着二十几个会员。 这些是常驻会员，他们完全脱离了外界的生活，常年居住在岛上。 讲台上是尹鸿飞身边的一个男助手，他对众人念道：“神爱世人，但我们更应该自爱。” 下面的会员一个个都面无表情，小孩儿牙牙学语般跟着念道：“神爱世人，但我们更应该自爱。” 这人教了一大堆互助会的语录，乱七八糟，是从圣经和一些古典籍之中摘抄下来的语句拼凑而成。 而他接下来教的内容则让我们大跌眼镜。 “某某先生，早上好。” 下面的人跟着念。 “某某先生，早上好。” “食堂的饭点已经到了，您吃了吗。” “谢谢，我不抽烟。” …… 我心道这些人真是傻子不成，连这种日常用语都要一句一字的教？ 这二十几个人中，包括霍劫认识的那个黄毛阿豪，另外还有几个都是身价过亿的大老板，来岛上主要是为了治病。 有个赵老板据说是肺癌晚期，已经被治愈了。 我们想起白天阿豪和霍劫的谈话，难道那机械的对话就是这么来的？ 这助理给他们上完课之后，又带着他们去到教堂后方的空地。 尹鸿飞和其他一些人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空地上有一个用红色颜料画出的“8”字的图腾，其周围摆满了蜡烛，又立着许多的镜子。 “8”字图腾的两个圆环中分别摆着一个人和一只绵羊，人被绑了手脚，嘴巴封了胶条。 他一脸惊慌，似乎想求救。 但周围全都是尹鸿飞的人，谁又会搭理他。 尹鸿飞缓缓走上前，手里拿着一根木杖，上面套着羊角，像是在举行某种祭祀仪式般。 尹鸿飞低头诵念起了咒语。 那被捆绑的人挣扎得更加剧烈了，我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正要上前阻止。 突然，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变得空洞，蜡烛也齐刷刷地熄灭。 紧接着，旁边原本平静的绵羊挣扎起来。 绵羊神色慌张，发疯似的冲撞周围人，但它的身体太娇小了。 它越是如此表现周围人就越是觉得好笑，有会员用木棍猛击绵羊脑袋，把它打晕。 尹鸿飞走到男人面前，为他松绑，笑着说道：“孙老板，以后就好好待在这岛上吧。 我治好了你的绝症，你把所有的钱都转到我名下不算过分吧。” 这时我们三个大概看明白了，尹鸿飞似乎是通过刚才那种神秘的祭祀仪式，把男人的意识和身上的病痛转移到了绵羊的身上。 而绵羊的意识则占据了他的人身，成了受尹鸿飞操控的傀儡。 我想起白天那只毛发脱光的绵羊，那是人类癌症后期的表现。 想到这里，三人都是脊背一凉。 难道互助会那些呆滞的会员全都和绵羊交换了意识，而那些定期被送去屠宰的绵羊才是…… 洛晴说道：“一定就是这样，绵羊即便有了人的身体也无法说话。 但通过尹鸿飞等人反复的教导，他们可以机械地说出一些特定的言辞，类似于鹦鹉学舌。” 原来这就是互助会的真相，难怪罪犯能改邪归正，恶疾能治愈，人心能平静。 很快又有另一个人被带上祭台，我们看不下去了，当即现身。 “住手！” 尹鸿飞猛地回头，显得很是吃惊。 “你们……” 随之嘴角一扬。 “佳慧的朋友？我早就看出你们有问题了。” 很显然，尹鸿飞虽然懂邪术但应该不是地缚灵，于是我们掏出装着实弹的枪。 “别动！” 尹鸿飞却是一点也不惊慌。 “三位稍安勿躁，我们可都是一些修善缘的好人呀。 神爱世人，但吾等更应自爱……” 听着他诵念那些神神叨叨的语录，我们的意识居然变得恍惚起来。 “你……” “不要激动，神爱世人，但吾等更应自爱……” 三人好像被他催眠了，就此瘫倒在地上。 再次醒来，我们居然都被绑上了祭台。 看着对面的三只绵羊，我们都惊了。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进来，三位，这可都是你们自找的。” “尹鸿飞……” “知道我们为什么吃素吗，因为我们都是好人呀，哈哈哈……” 我们太过大意，没想到会栽在这个神棍手里。 尹鸿飞正要诵念邪术的咒语，就在这时，教堂外面突然有一只绵羊冲了过来，猝不及防将尹鸿飞撞翻在地。 霍结似乎看明白了什么，大喊一声。 “阿豪！” 尹鸿飞怒不可遏，正要让属下杀了那只羊，可这时更多的羊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这些羊的身体里都是人的意识，尹鸿飞没料到这些家伙会突然暴动。 “阿豪”咬断了霍劫的绳子，进而给我和洛晴也松了绑。 三人怒不可遏，冲向尹鸿飞。 他还想念咒，却被霍结一拳把嘴给打歪了，洛晴把枪抵上他的脑门。 这家伙顿时慌了，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说，这岛上有多少人被你变成了羊？” 尹鸿飞为了保命，直接向我们递上一份名单。 我一看，整整四百六十人，其中有富商，有虔诚的信徒，有罪犯，也有岛上的原住民。 而尹鸿飞这勾当从十年前就开始了，其中大部分的绵羊都已经死在岛上或是被送去了屠宰场。 “你可真是作孽不浅呀。” 洛晴气得想要一枪崩了他，但现在还指望他把这些人变回来，而且我们还需要通过他获取尹佳惠的消息。 “先留你一条狗命，赶紧的！” 尹鸿飞颤颤巍巍地说道：“不好意思，这种仪式只能正向进行，不能逆转。” “什么意思？” “变不回去了。” “找死！” “饶命呀，其实我也不想做这种事，都是他们逼的！” “他们？” 尹鸿飞作势要从怀里掏东西，却摸出一把匕首划伤了霍劫的肩膀。 趁机逃走，我和洛晴同时开枪，自然是实弹，分别打在他的大腿和胸口上。 尹鸿飞应声倒地，看到喷涌而出的鲜血，这家伙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就在这时教堂四周响起爆破声，大火四起。 这处空地恰好被教堂包围，如此我们都困在了大火里。 那些绵羊惊慌失措，不顾我们劝阻奔来跑去，很多都被大火吞没。 尹鸿飞的脸色显得更加慌张起来。 “她来了……” 洛晴用枪抵着他的脑袋质问。 “她是谁？” 我猜测着说道：“尹佳惠？” 可是自己的女儿，他为何会如此惧怕？ 就在这时，大火之中走出来一个身穿白斗篷的女子，果然是我们之前接触过的尹佳惠。 心想互助会的这种诡异的仪式难道也是脸组织策划的？尹鸿飞只是一颗棋子？ 尹佳惠之前一直没有露过真容，这时难得取下脸上的口罩。 白皙稚嫩的脸上，娇小的鼻梁，血红的嘴唇，明亮的蓝色眼睛下有一颗泪痣。 单以这相貌来看，无非就是个长得偏妩媚的年轻姑娘，谁能想到她会是那个神秘脸组织的成员。 她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们，缓缓揭下斗篷的帽子。 这时我们才惊了，她的头顶上有一对弯曲的犄角，有点像是羊角，看上去很诡异。 第20章 退役 尹鸿飞中枪之后性命垂危，艰难地爬到尹佳惠的脚边，抱住她的靴子。 “佳慧，救我，救我……” 尹佳惠却是头也不低一下，依旧面容带笑地望着我们。 我们不说话，尹佳惠也不吭声。 我望着尹佳惠的脸，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洛晴说道：“昨天我看圣经上有个什么魔，好像就是她这模样，什么来着……” 洛晴说道：“魅魔。” “对对对，魅魔。” 在西方传说中，有一种名为魅魔的女魔头，据说其前身是亚当的第一任妻子莉莉丝。 莉莉丝背叛了亚当，沦为淫荡的女魔头，她拥有火辣的身材和极为妩媚的面容，喜欢在夜晚出没诱惑男人，其标志是脑袋上长有一对羊角。 三人惊叹，这个尹佳惠难道是魅魔的化身？ 这时尹佳惠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可不是什么魅魔。” 这时她解开衣服，只见其肩膀上有一个类似于刺青的东西，花里胡哨的图案之中隐约可以看出两个字，“修罗”。 我恍然想起之前沈局长从虞美人口中得到的供词，那十四个字包括：“饿鬼，瘟神，蝗神，淹神，旱魃，修罗，九虬。” 我大惊道：“你是修罗女！” 尹佳惠毫不隐瞒，说饿鬼被调查局重伤之后，如今她已经成了“脸”组织的掌权人。 但实际上尹佳惠的母亲才是真正的修罗女。 修罗女本质和圣经中说的魅魔差不多，靠着美色诱惑男人，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 多年前，尹鸿飞创立的善美互助会真的是个慈善组织，以助人为本。 可惜尹鸿飞偶遇修罗女，被其诱惑。 按照修罗女的规矩，任何男人与之发生关系之后就必须得死。 尹鸿飞成了例外，主要是他手下的互助会掌握着大量的人力资源，可以为修罗女所用。 后来修罗女为尹鸿飞生下一个女儿，就和罗小莹继承其母亲的饿鬼血统一样，成了新任的修罗女。 修罗女作为地缚灵，是没有感情的，尹鸿飞始终都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一旦失去利用价值…… 不等尹鸿飞再哀求，尹佳惠已经掐住他的脖子，硬生生把脑袋拧了下来。 她舔舐着指尖的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早就知道我们来岛上找你了。” “没错。” “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笑了笑。 “九虬，如果不是因为你，你觉得我会有闲情逸致和这些调查局的走狗玩游戏吗？” 我暗叹一声，果然，在失忆之前我也是脸组织的成员，她费尽心思这是想重新拉我入伙。 不等我回应，她接着说道：“九虬，我知道你有苦衷，当初你被调查局围剿，导致你丧失记忆，被他们洗脑。 不过现在，我们完全可以从头再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这首脑的位置让给你。” 一旁的洛晴实在听不下去了。 “柳长生别听她的鬼话！” 尹佳惠说道：“柳长生？这世上真有这个人吗，九虬，你不要再骗自己了，我们的宏图大业才刚刚开始。” 我一时心乱如麻，但终究说道：“放过我吧，我不想当九虬，也不想当柳长生，做完这个任务我就会退出调查局。 我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生活。” 尹佳惠摇了摇头。 “九虬，你逃不掉的，没关系，先和我回去，我会慢慢帮你恢复记忆的。” 就在这时，洛晴和霍劫同时朝着尹佳惠开枪。 只可惜我们没料到会在这岛上遇到尹佳惠，更没料到尹佳惠是s级地缚灵修罗女。 红弹头对她完全不起作用，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人打倒在地。 眼看要对我动手，我已经做好要与她殊死一搏的准备，尹佳惠却突然收手。 她两眼直直地看着我，蓝色的瞳孔变成了红色。 “你……” 她不顾及一旁霍劫和洛晴的目光，竟缓缓脱下我的外衣。 “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修罗女最厉害的地方不是实战，而是魅惑，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勾引男人。 她就是东方的魅魔，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九虬也不例外。 我本来不信，但在这种关头，我的心里却真的有了悸动，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扇了自己两个巴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越是刻意压制，那种邪念就越是强烈。 修罗女甚至都没有多余的动作，仅仅是靠那双眼睛就产生了如此的威力。 眼看心里的欲望就要爆发。 “在这里？” 她笑了笑。 “有什么不好的吗？” 我猛地一拍脑门，暗骂，柳长生你到底在想什么！ 无奈大喊。 “霍大叔，帮帮我！” 修罗女得意地说道：“没用的，除非你不是男人。” 说着回头瞪了霍劫一眼，似乎想把他也迷惑了，奇怪的是霍劫居然没有反应。 这让修罗女有些吃惊。 “看来你很爱自己的妻子。”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不会被修罗女迷惑，第一，女人，第二，一个男人心里有一个无可替代的女人。 霍劫的妻子死后，显然他已经不会再对任何女人产生兴趣了。 但是我的心里却没有这么一个女人，眼看就要彻底沦陷。 我猛然回头，看向洛晴的方向，本意是想向她求助。 洛晴与我四目相对，但显然她不是那个人。 霎那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许敏。 这是老罗之前为了骗我编造出的亡妻，但老罗临终前告诉我，此人真的存在，但是并不清楚她和我的关系。 紧接着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心也渐渐镇定下来。 我惊了，不管许敏是不是我的妻子，但她确实就是我心里那个无可替代的女人，她帮我抵挡住了修罗女的诱惑。 我镇定下来，一把推开修罗女。 “你省省吧。” 修罗女惊了，她扬言这世上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她的诱惑，可这里就我和霍劫俩男人，她却一个也诱惑不了。 这对修罗女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她想要动手，但这显然不合规矩。 她气得咬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洛晴。 “你，真有你的……” 她仰头发出刺耳的尖叫，这声音几乎撕裂我们的耳膜，三人支持不住，就此晕厥过去。 天亮之后，我们在教堂的废墟中醒来。 尹佳惠并没有对我们怎么样，而那些绵羊和沦为傀儡的人则全都消失无踪。 一夜之间，这整座岛上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洛晴走到我的面前，神情有些奇怪。 “柳长生，你昨晚。” “昨晚，怎么了？” 她脸憋得通红，说道：“我帮你抵御住了修罗女，你难道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当即一愣，反应过来她这是误会了。 “那什么，我……” 她却不听我解释。 “你还是死心吧，我承认你很厉害，为七队立了很多功劳，对我也很好，但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们是没有可能的，你还是把我忘了吧。” “不是，小晴，你听我说，其实……” “行了，多说无益。” “可是……” 我暗叹一声，这丫头也是够自恋的。 不过无所谓，反正我都要离开七队了，管她怎么想呢。 渠沙这一趟的任务不算圆满，但我的七个指标却是勉强完成，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 我最后再给老罗这些前队友上了香，与七队的几人依依惜别。 按照调查局的规矩，退役后我无法再使用调查局的黑卡，不过我将得到八百万的补偿，往后基本不需要为生活担忧。 “好了各位，大家有缘再见吧。” 这时洛晴突然走上来。 “别有缘，以后还会经常见面的。” 说着，不等我反应，把一个电子手铐戴在了我手上。 我顿时懵了。 “什么情况？” 江白君笑着说道：“这是沈局长的意思。” 我心里清楚，这种电子手铐一般都是给那些假释期的罪犯用的。 原来调查局虽然答应放我自由，但我毕竟是九虬，就算失忆，就算我保证不再跟着脸组织作恶，也无法彻底让调查局的人放心。 为了防止我再误入歧途，这手铐上有全球定位的gps，调查局能随时掌控我的动向。 第21章 陈新杰 兰烛接着说道：“别忘了每三个月回来报备一次。” 我气得直咬牙。 “你们这简直是出尔反尔，这么说来，我往后哪里还有个人隐私。” “放心，只要你遵纪守法，我们是不会随意窥探你隐私的。” 我知道这都是冠冕堂皇的话，不止gps，这玩意儿里面甚至可能有录音装置。 不过调查局对我的担忧也并非没道理，我也只能认了。 离开之后，我在西城区找了一处公寓，暂时住下。 此后的一段时间平静如水，这似乎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但我的脑子里却始终有一件事放不下。 渠沙岛的那天晚上，许敏显然是从我的记忆深处突然涌现出来的，可是我明明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在这种情况下我都无法忘掉的一个人，她必然是对我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这让我寝食难安，最后我下定一个决心。 不管许敏是谁，是生是死，我都得找到她，把事情搞清楚。 可除了老罗给我的那张照片，我没有任何许敏的线索，实在是无从入手。 思来想去，我只能去找了江白君。 想让他用黑客技术，哪怕是人肉搜索，能查到许敏的一点蛛丝马迹也行。 江白君笑着对我说道：“长生哥，不是我不想帮你，但你现在已经不是调查局的探员了，这不合规矩呀。” 我指了指手上的电子手铐。 “你要是能把这东西给我摘了，我保证往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哈哈，你还是别为难我了，下不为例啊。” 他接过我的照片，在电脑上鼓捣了半个多钟头，终是摇了摇头。 我说道：“是这照片能提供的信息太少了？” 江白君说道：“不，许敏这女人的资料似乎是被隐藏了。” 我愣了愣。 “什么意思？” “就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完全不计后果的话，即便是政府的资料我也能搞到手。 这个许敏，不说别的，以汉字的特性，重名现象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的。 可本市之内，一切叫许敏的人资料都是一片空白，显然是被有意隐藏屏蔽了。” 我说道：“那本市之外呢。” “没必要，单从这一点就说明你要找的许敏就在这些被屏蔽的人之中。” “谁会这么做，政府？” “我说了，只要我愿意，政府的资料根本不是问题。 唯一的一种可能，是调查局的人。 你可能不知道吧，九局之外，黑客技术在我之上的人比比皆是。 依我看，长生哥，你还是别查了吧。” 我叹息着摇头，江白君接着说道：“有些话我不能说得太直白，我就这么告诉你吧。 我曾经在暗网中查过你的资料，也是一片空白，这就是调查局的实力。” 我顿时明白过来，难道许敏和我一样也是地缚灵？ 我实在不甘心，可以我现在的身份，找孙尸骨，甚至去找沈局长肯定都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 老罗曾是七队队长，而且和沈海川有来往，如果他都不知道许敏，说明封锁这资料的肯定是九局之上的人物了。 午夜，我在街头酒吧喝着闷酒。 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用高跟鞋挑拨着我的大腿。 我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怎么又来了，你难道就不嫌烦吗？” 自从离开渠沙岛之后，修罗女尹佳惠就三天两头地来找我。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东西。 “看到了吗，就算我答应你加入脸组织，不出一个钟头，调查局的人就会找到我，你还是省省吧。” 尹佳惠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笑着说道：“组织的事暂且不谈，我就是想知道，你真的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没料到尹佳惠会这么在意那件事，或许对于修罗女来说，无法诱惑的男人是她天大的耻辱吧。 我无奈地说道：“那你怎么老来找我，霍大叔不是也没上你的套吗？” “那老头子太没意思了，更何况他是调查局的探员，你见过哪个贼会去勾引警察的？” 说着，她又向我凑近了一些。 “话说那个姓洛的丫头真的有那么好吗？” 我直言道：“一个自恋鬼而已。” “那你怎么还会……” 我想告诉她那晚帮我抵御诱惑的人不是洛晴，但又觉得没有和她解释的必要。 “行了，少来烦我。” 她朝着我摆了摆手。 “那就明晚再见了。” 我走出酒吧，恍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 洛晴的脸色有些奇怪，并没有应声，这时他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穿风衣的年轻男子。 他直接从内衬拿出蓝色的工牌，上面标注着九局七队。 “陈新杰？” 他微微一笑。 “是的，柳先生，我一个星期前才入职七队，接手了你的工作。” 以调查局的规矩，旧的走新的来，很正常。 我以为这家伙只是顺道来看看我这个前辈，但这时他戴着皮手套的手却拦在我面前。 我说道：“恭喜你入职，不过，这是什么意思？” 陈新杰当即拿出一份资料，我看了看。 这些资料还是上次我和洛晴霍劫在渠沙岛收集的，主要是关于修罗女尹佳惠的内容。 陈新杰说道：“尹佳惠目前已经成了调查局的头号关注对象，而根据这几天我和洛晴小姐的暗中观察，发现你似乎和她来往密切。” 我顿时惊了。 “开什么玩笑，你们难道怀疑我？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是她缠着我不放，我可从来没答应跟她同流。 而且我手上戴着这东西……” “柳先生你别激动，这电子手铐只能反应你的一些实时信息，但我们不知道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毕竟你的身份太特殊了，曾是脸组织的核心成员之一。” 我气得咬牙，对洛晴质问道：“小晴，难道你也信不过我？ 孙队长呢？” “我……” 洛晴显得很为难，陈新杰说道：“这就是孙队长的意思，柳先生，麻烦你跟我们回七队走一趟吧。” 我冷哼一声。 “闪开，我既然已经退役就不可能再回去。” 咔嚓一声，陈新杰利索地拉开枪栓，把枪口抵在我的后脑上。 “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不是请你回去喝茶，请你搞清楚情况。” 我更是气愤，冷声说道：“现在的新队员还真是厉害，这才入职多久就敢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前辈了。 好呀，有种你开枪呀。” 陈新杰说道：“柳长生，我知道九虬有不死之身，不怕一般枪械，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无法无天。” 洛晴一把推开他的手枪。 “柳长生，不是我们信不过你，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希望你能理解。” 我勉强跟他们回到七队。 这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江白君在电脑前敲着键盘，孙尸骨悠闲地喝着茶。 “哟，这可真是稀客呀。” 兰烛把我带到审讯室旁边的房间，看样子他们是想暂时拘禁我。 “长生，都是熟人，你在这住几天，要吃什么用什么跟姐说就是，千万别客气。” 我心里清楚，现在我不是他们的队友，而是以地缚灵九虬的身份被他们禁足。 我向队长孙尸骨问道：“你们打算关我多久？” 孙尸骨冷漠地不吭声，陈新杰说道：“什么时候这件事结束了，什么时候放你走。” 我怒道：“脸组织调查局查了快二十年了，如果之后一直没结果，难道我要在这里再待二十年？” 兰烛说道：“长生，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他说的不是脸组织的事。” 我说道：“尹佳惠现在是脸组织的首脑，你们查她不是为了脸？” 这时洛晴推开了旁边医务室的门，兰烛平时解刨尸体的台子上，躺着一个大肚子女人。 我跟着他们走近看了看，这女人年纪不大，而且看样子已经死了。 她似乎是怀有身孕，但肚子却比一般孕妇大一倍都不止。 我显得很疑惑。 “这……” 第22章 虫卵 陈新杰一把掀开女人肚子上的蓝色手术布，仅一眼，我顿时愣在当场。 这女人的肚子水肿得厉害，不但胀得很大，皮肤甚至都已经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 就像是一个装满水的大气球。 而她半透明的肚子里，有很多密密麻麻类似于虫卵一样的东西，每个有人的拳头大小，呈椭圆。 由于卵也是半透明，所以我甚至能看到卵里稚嫩的虫子幼体。 四对足，背后生翅，但脑袋上却长着人脸，颇像是人和虫子的杂合体。 女人虽然已经死了，但肚子里的虫卵却在轻微蠕动，似乎在等待时机破壳而出。 我头皮发麻，身上汗毛直竖，不敢多看。 这时转过身对几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白君说道：“我的长生大哥，您退役之后还真是不谙世事，现在连报纸都不看了么。” 从一个礼拜前开始，市区周边陆续发生了十几起骇人听闻的地缚灵案件。 据目击者描述，那是一个很奇怪的男人。 他身材魁梧，脸上戴着假面骑士般的面具，他手如钢钩，能轻易割下人的脑袋。 腿异常强壮，轻轻一跃就能跳十几米高，而且他背后的黑斗篷下面甚至还长着一对翅膀。 这怪人的性情极淫，喜欢在夜间活动，专挑年轻女子下手。 被他侵犯的女子不出一天，肚子就会胀成气球，里面生满这种半透明的虫卵。 怪人接连作案三天，侵害了十五个女子，之后几天销声匿迹。 调查局没有线索，才着重跟踪修罗女尹佳惠。 我听完很是吃惊，说道：“就算这样，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囚禁我？” 孙尸骨拿出之前沈局长对虞美人的审讯结果，上面是那醒目的十四个字。 “我们怀疑这个男人就是脸组织之中的蝗神。” “蝗神？” 陈新杰指着女尸的肚子，说道：“你看看这些幼虫。” 我反应过来，那东西虽然长着人脸。 但健壮的腿，锋利的指钩以及背后半透明的双翅，这确实是蝗虫的特征。 如果男人真的是s级地缚灵蝗神，那必然就和脸组织脱不了干系了。 陈新杰这时候甚至都不称呼我们的名字了。 “九虬，这都是你同僚干的好事，不知你有何感想？” 我不再做声。 当天夜里，江白君端着咖啡来到我的房间。 “虽然不能随意离开调查局，但毕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说你没必要这么郁闷吧。 我不得不承认，七队变味了，但按我说，主要还是陈新杰造成的。” 我说道：“陈新杰怎么了？” “你可能不知道吧，那家伙不是罪犯，也不是志愿者，他是从上面调下来的。” “上面？九局？” 江白君摇了摇头。 “不，九局的上面。 据我所知，那家伙的黑客水平不在我之下，而对枪械的熟悉以及体能则是连霍大叔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就连咱队长都对他恭恭敬敬的，搞不好就是上头派下来视察工作的‘钦差’。 我看他似乎对你颇有偏见，劝你一句，还是别招惹那家伙为好。” 我不以为然。 “是么，这么厉害，难怪第一次见面就用鼻孔瞪人。 不过这和我没关系，我也犯不着跟他寻不痛快。” 江白君笑了笑。 “这样最好了，对了，你之前让我帮你查那个许敏，我这是有一点消息了。” 说到底，我最在乎的还是这件事。 忙问道：“你知道她的来头了？” 江白君笑着说道：“就和我之前猜的一样，许敏的确和调查局的保密工作有关，所以她的一切信息都被抹去了。 不过在接触调查局之前，她却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别看就这么点资料，可费了我不少事。 我这是念着咱俩的交情才破例帮你，你可千万不能让队长他们知道。” 我点了点头。 “放心吧。” 江白君走后，我偷偷看了一下那份资料，大为震惊。 我实在是坐不住了，当即找到洛晴。 洛晴听完我的话，摇了摇头。 “我不管你想去什么地方，只要是离开七队就不合规矩。” 我低声说道：“你我毕竟共事一场，连这点小忙也不愿意帮？” 江白君资料上显示，大概在二十多年前，西城区那边又有一个名叫“夜色”的夜总会。 许敏就是夜总会的老板娘。 当时的夜色是西城区最大的娱乐场所，许多的老板乃至社会名流都混迹其中。 可是后来夜总会闹了一场火灾，当时烧死了四十多个人。 一说是社会上势力抢地盘，有人故意放的火。 那份老旧的遇害者名单上并没有老板娘许敏的名字，但之后许敏却是人间蒸发。 洛晴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勉强点头。 “好，我答应你，但是天亮之前我必须带你回来。” “没问题。” 于是我按照江白君的资料，来到“夜色”夜总会的旧址。 令我吃惊的是时隔二十年，这里居然还是一家夜总会，连名字都没变。 洛晴向来不喜欢这种鱼龙混杂的场所，而且她信任我，给了我半个钟头时间，她则是在车里等我。 我推门进去，这里与其说是夜总会不如说是迪厅，一群年轻人在里面蹦蹦跳跳。 蹦迪的音乐，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来到吧台前。 “请问，这里的老板是谁？” 红头发的服务生回过头来，我一看烟熏妆和鼻钉就知道是个精神小妹。 “找老板娘？” 我心道这个夜总会的老板难道也是一个女人，或者根本就是……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 “真是厉害，没想到你能找到这儿来。” 我回头一看，是修罗女尹佳惠。 “老板娘，这家伙说要找你。” 尹佳惠笑着摆了摆手。 “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我皱了皱眉。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娘？” 她递给我一杯鸡尾酒。 “很意外么？” 我当即反应过来，周围那些蹦迪的年轻人穿着都不简单，基本上都是有钱的富二代。 而根据调查局的消息，脸组织的大部分成员都是刘耀文那样的纨绔子弟。 换句话说，这里是“脸”组织的地盘，那些精神小伙儿小妹都是脸的成员。 如此看来，许敏必然也和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也不再和她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所以你知道许敏是什么人？” 她愣了愣。 “许敏？当然知道。”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着装艳丽的成熟女人，满身的风尘气，但那张脸，和老罗给我那张照片上女人的脸一模一样。 尹佳惠说道：“她是一个荡妇，贱人，但同时也是我的母亲。” 我几乎惊掉下巴。 “许敏是你妈！” 随之我才知道，许敏就是前一任修罗女，她勾引互助会的尹鸿飞生下了尹佳惠。 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是修罗女，而我是九虬，我们曾经都是脸组织的成员，她必然会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一些痕迹。 但我在失忆之后仍然能记得她，这说明我和她的关系肯定不止普通同伴那么简单。 我问道：“那她现在人呢？” 尹佳惠毫不在乎地说道：“死了。” “死了？” “死了二十多年了，柳长生我说你怎么回事。 我对你抛了那么多的橄榄枝你不接，结果你居然在惦记着我那死鬼老妈？” 我显得有些尴尬。 “别胡说，谁惦记你妈，我只是觉得我和她可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她笑着说道：“好呀，那你以后跟我走，或许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消息了。” 我摇了摇头。 “不，我是不可能再加入脸的。” “为什么？为了那个调查局？ 你把他们放在心上，可他们何曾在乎过你的感受？ 别的不说，至少脸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第23章 蝗神 说着递给我一杯鸡尾酒，我低声说道：“你真的知道你母亲的过往？” 她哈哈一笑。 “她可是我妈，你觉得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了解她的人吗？” 我勉强答应。 “好，不过我得去和...... “我以前练习太少。要不，你跟我比一场？”嘉荣想到一个主意。 “嗷～”孔雀轻鸣间，躯体再度虚化，乃至光羽化，旋即身影消失在了漫天火海之中。 天帝摩刻被击杀，封神榜上的封印有所动摇，这一次降临的目的。 只见环绕在洛昊霖周身的那一层护体光幕刚一接触到那来势汹汹的金色掌印，瞬间就破碎了。 同时间，狂铁和紫雪也是笑了笑，没有再浪费时间，就连木风和青成，短暂的好奇之后，也是相继闭上了眼睛。 郁灿闻言得意地扬起眉梢，也难怪他们会这么说，事实上郁家确实有参与这块，只是研发了五年一直没有成果。 她就在外面晃悠了半天，又不想去找她的朋友玩，等着夜色降临她才回到家中。 尽管剑芒四处突破，但在赤黑拳影的包裹下，这一切看上去都是显得那般无力。 旋即，五轮大日焰芒逐渐散去，五个身着古朴的少年暴露了出来。 “那你可能要再等等。”顾庭轩含笑的眼眸看了安欣然一眼，暗示意味极强。 罗刚说这句也只不过是为了唬住黄著良，毕竟当前的局势对自己大为不利，只有拼命坚持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在火球和水球发生的时候，正是白天，霍鼎山在公司召开董事会，忽闻家里出了事，马上带着助理回家。 毕业工作的这一年来，吴子煜从来没给家里捎过一分钱，钱都花在了林晓静身上了。眼下有了这个机会，他首先要补偿下家里的父母和妹妹。 “现在可以说了，到底什么事，这家伙是干什么的。”刘平凡望着秦冰淡淡的说道。 “如果是明朗，那我们走错道了！”甄阳急忙回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众人急忙赶上，张子菁不习惯走山路，只能是由民警搀扶着她走。反倒是一把年纪的张守宇，健步如飞，可见底子打得好，平日里也有锻炼。 南雪钰冷冷跟上，慕容夜和莫弄影一边提防着侍卫出手，一边随后追上去。 “是，家主大人。”仆人还从来没有看见迦尔西泽如此急切的一面，随即跑了出去。 朱颜不知道如何能将脑袋隐藏去。他需要脑袋思考，需要脑袋控制。 神宗，那是上古一方巨头，和当时最大的门派帝陵都可以相提并论的存在。据说神宗高手云集，天才辈出。海丹境巅峰的，就是成百上千的，当初的归一境，也不是现在这般凤毛麟角。 每一个宇宙秘境的出世，对宇宙中的强者来说，都是天大的机缘。 这还不止，李叶浑身红光一闪，身形消失在了原地，随后就看到那爆裂开来的血雨宛如被某种力量所吸引最终凝结成一粒血红色散发着妖异色泽的血珠。 时间又过去了二天，一件件拍品被拍出，拍品各种各样，每件拍品都是不可错过的珍品，引得众多买家纷纷竞价拍买，100%的成交率，每件珍品都拍出了很多的价格。 第24章 第三实验室 这家伙虽然是调查局的探员，但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他不信鬼神，觉得一切灵异现象都可以用科学解释。 包括鬼，他认为只不过是人死之后残留在世上的一种特殊的电磁波，这种电磁波可以干扰人的脑电波，从而让人看到一些灵异现象。 他的观点并不为大多数人信服，但陈天...... 事实上也只有像超过半亩地以上价格过三百两以上的宅院铺面顾七才会多留心去看一看现场，好在这样的宅院铺面都很稀缺，并不需要费太多功夫就看了七七八八。 看到两人这幅模样，主任只觉得格外牙疼，偏偏一个百般拘束不管用，另一个就算万般松懈，下回还是第一名。 只见对面那山壁上黄光一闪，一块石头掉落下来，却是真的现出了一名脸色煞白，身穿土黄色袍子的修士。 另一边赵晨曦的爸爸急急忙忙的跑下山去，在路上他遇到了正在往山上赶去找赵晨曦的梁暖和白慕宇。 “万幸，没有出什么大事。”贺庸灌了一大口茶水，缓了口气道：“来时便知一路会有些难行，没想到还真赶上了这等祸事。 白慕宇明白虽然最近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是在面对赵晨曦的这件事情上白慕宇从来都不敢有十足的把握。 “会生火吗？”顾梓阳问完，又觉得多此一举，苏大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能指望他做什么呢？ 光是有神识扫上去，就会浮现出这两条鲤鱼般青色光华的神妙，就已经可以让穿着此件法衣的修士察觉周围有没有隐匿着的修士。 苏宇走到葬天君和碧瑶的面前，转头看了一眼后方越来越近的血雾，问道。 云千叠倒退一步，看着男人这幅狼狈的模样，眸中一片了然，自己刚刚恐怕无形中戳中了陆星洲的心事。 莫云旗咬了咬牙，战北捷伸手将她抱下车，地下停车场显得分外安静，而且透着一股寒气，莫云旗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身子下意识的想要寻个温暖的地方，就往战北捷身上靠了靠。 顾玖玖的手腕被他握的疼，身子也被他禁锢着，难受的很，她下意识的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是她的这一动作，却让他觉得她是刻意的回避。 宋御衍扣住她的后脑，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一吻后，他放开她，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我暗中撇嘴，肯定不同寻常，今天我就是用剑试探一下，荣九爷就担心的差点没自己飞过去。 自从宋御衍病后，他就一直和人研究着他这病，希望能找到能医治的办法。 看着那中纵横交错的剑痕，感觉着那剑痕之中凌厉的剑气，宁凡眉头紧皱。 只是可惜，她要是和宁凡交朋友，只能是害了宁凡，所以井思琦朝着前方走去的身影根本没有停。 秦承宇手指僵硬，手中的打火机，变得异常滚烫，就像是烙铁般，灼热。 南瑜眼前这栋别墅的大门，就像是是一张青面獠牙的血盆大口，一旦将她吞噬，就根本没有再出来的机会。 听到宁凡说出惩罚二字之后，周雨菲就像是自然反应一般，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大道之力在这个地方也消失得几乎干干净净，灵气更加没有丝毫踪影。 玛雅·汉森本就对之前托尼·斯塔克想要把她交给菲尔·科尔森的恶劣行为愤怒不已，此时见他如此不要脸，忍不住开口抨击。 第25章 孵化 但之后此事却出乎了九虬的预料，修罗女许敏一心为了组织，试图营救蝗神，结果也被调查局抓了。 如此脸只剩下了九虬和饿鬼，九虬知道事情闹大了，不敢承认自己当了内鬼。 而崔莹莹则是看透一切，对组织失去希望，于是也离开了脸。 此后不久，被调查局捕获。 ...... “岂有此理！我尘风帝国岂是你雁南宗想欺便欺，，想走便走！前辈，此人不除，尘风帝国将永无宁日！”老鹫此时愤怒地叫到。 “先生，要不要买一包粮食，粮食呀先生。”姬秀轻声柔气地说道。 黄缘城位于尘封帝国的东南部地区,距南山山脉并不是很远,以韩羽四人的速度,反一天的时间便到达了。 全副武装的士兵则是二话不说，直接抬枪便射，犯人敢乱动就地射杀，犯人敢挑衅同样射杀，犯人敢造出声响同样射杀。 谨彦表示，她是新官上任，不知道要干啥，所以，既然有这个先例，那自然不能遗漏嘛。 看到这手掌，周璟满脸狰狞，他知道自己完了，对方远比自己想的果断，他强提一口气就想元神自爆，但林枫居然准备痛下杀手怎么可能让他反噬。 他不相信，楼堂太频繁出现在夏纯爱身边，这个男人的传言他有听过一些，十分理智，公事公办，从来不和旗下明星有任接触看，为什么单独是夏纯爱，陪她出席宴会，上门照顾她。 姜倩不知道姜媛媛在想些什么，只握紧了姜媛媛的手叫她别多想。 “回，圣上老朽在这预言推测上面的造诣其实不及李淳风，我想李淳风应该能很好的回答你把。”袁天罡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 和林天玩世不恭的态度不一样，在他们的眼里，病人的病况才是当务之急。 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诸天万族对于魔族、冥族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主要是这两方势力太过贪婪、太过残暴了。 “虽然我当初是这么说，可是你要知道这头金乌生前不凡，修为不知道达到了什么境界，你即便是成功将他炼化成了你的化身，你觉得你驾驭的了他吗？”玉帝说的是良心话。 不远处的袁守诚看着剑侠客手中的令牌一愣，这分明就是袁天罡手中任意通行长安城皇宫的令牌，不知道怎么居然会在剑侠客的身上。 朱孝廉出于义气打算重返“画壁”世界，于是在不动和尚的帮助下，朱孝廉连同后夏与孟龙潭进入仙境。 当时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在傍晚时分，去到那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晚了，来到那个地方，突然之间出现了一栋巨大的豪宅，那个豪宅里头灯火通明，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在弄些什么。 四目相对中，一个满含戾气，而另一个则是如同毒蛇般，暗处藏着令人不安的阴冷。 王羲之见得众人膜拜，心中却并无欢愉，反而难过，他的后人竟如此不堪。 “等打完这一局，你就试着加一下他好友，你也知道的，教练在找他。”这个时候一个高傲的男子说道。 强忍着全身的剧痛，承天咬紧牙关，导气归墟，努力的调整体内乱窜的真元，重新理顺受损的经脉。 亘古而苍老的悲歌，在这火与熔岩的世界里回荡，这尊上古魔神巍峨的身躯就像一座山峰，屹立不动。他面目一片模糊，然而一双血瞳却散发出妖异的光芒，令人心神动迫。 第26章 宿敌 霍劫走后，我忙向尹佳惠问道：“你对蝗神了解多少？” 她摇着头说道：“一点也不了解，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想干什么。” “你们同为脸的成员，你怎么会不了解他？” 我这才想起，尹...... 没多久，先存的身体便再次生出一丝震颤，紧接着又是一个婴孩钻了出来。 轩剑天头顶之上，先前那柄斩碎圣皇宗金色光罩的巨剑再度出现。 “第二件事是尝试领悟这十二根混沌天魔棍中任意一根天魔棍上的武技！”苏凌沉声道。 “老公，我们生个孩子吧！”纳兰倾城又道，她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如果张天师知道邵逸天拿实力暴增符箓在床上干着这种事，估计张天师会立马吐血三升。 塔罗不由暗骂，敌方不是魂灵四重往绝境的魂道宗师，就是得到了灵魂防御玄器。刚来敌方阵营，就碰到这么一个棘手地。真是倒霉。 “龙某已经说过了，他们的回应是让我们放心！”龙在田苦笑道。 而午夜此言倒的确没错，现在的天机梦，不知为何，却是有着一种惊心动魄般的美丽之感，那并非是简单的容貌之美，更是气质之上的凸显。 到了杨戬的家中，门没有关，邵逸天直接走了进去。还未进门，就听到宾哥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乔若水不一样，她即使是修武者，却也只是懂个皮毛，她自己摔下来，弄不好就会死。 秦烽嘀咕着，继续催动法力感应，几秒钟后，机甲操控者的实力也呈现出来，个个都是极星神将，操控传奇机甲的均已是巅峰神将修为。 秦奋顿时大喜，连忙再接再厉，顷刻之间，将所有肉泥都收在里面。 位于中军区域的星际要塞里，一位少将对指挥席上那位面相儒雅、气度雍容的老者请示道。 暗冥族打算私自唤醒不朽星尊萨米罗，所图为何不问可知，如果真的让它们得逞，届时猝不及防的其他几大上位种族就会非常被动了，就算立即开始实施同样的行动都来不及。 他觉得也只有这种可能了，甚至可能是李杨父母都再婚了，所以李杨周末才从来不回家。 按照楚柔的说法，楚续滴下血液，和楚柔一起盘坐在床上，闭眼。 不过半晌，只见那风轻侯原本紫黑色的嘴唇便渐渐开始变得红润了起来，漆黑的右手，也渐渐开始变为常色。 吴生的口气依然很大，为的是不让【罗摩上人】发现他是故意配合对方一起拖时间。 卡勒托尔是诸神中最古老、最睿智的存在之一，在它漫长的生命历程中，亲眼目睹过前后二十九代预言之神的陨落，陨落的原因千奇百怪、疑点重重。 高总裁有包括亲自确认新惠丰集团在扭腰、伦敦那边融资，被牵引到哪一步在内的，至少三件事，必须出这次差。 伽利略基地也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生态模拟场已经被全部破坏，四个实验室已经只剩下了一个。 “少主不可！我们现在身处在太守府地下，这么做会毁了太守府不说，若是洞道坍塌，恐有性命之危！”二人之中的黑鹰说道。 “随你如何的说，你便是亲自爬上了本大人的轿辇，本大人也是不屑于在你的身上作画的。”传闻中的御大人如是道，那清清淡淡的声音仿佛是个世外高人。 第27章 红骷髅 蝗神有些难堪地笑了笑，坦言道：“都是那孽种害的。” 原来蝗神的特性与修罗女饿鬼类似，他一旦有了子嗣其力量就会被拆分。 如果他死了，他的孩子就会成为新的蝗神。 但蝗神每发动一场蝗灾会孕育成千上万的小蝗神，再强大的力量被如...... “大帅，朝廷方面让我们一定要守住洪州，陛下正在调遣援军，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顾长风走到欧阳靖忠的身后，低声说道。 其他人这才暂时的罢手，刚才光顾着玩闹了，差点忘了时间和地点不对，要是正好有其他玩家经过的话，那可就不妙了，还好这个地方够偏僻，除了赵氏公会的玩家外，很少有玩家过来。 当下一年催动，丰乐的‘肉’身竟然被一阵白光纳入到了其中，随后连通玄冰‘阴’魄分身此刻也都是被那白光纳入。 只见一道紫光闪过，原本足以毁灭数百修士的天魔掌已经在虚空当中炸开一团黑雾，消散于虚空当中。 今日若是不斩杀了此人，只怕日后神风将军府就要沦为笑柄了，这种情况，他绝对不允许。 唐飞倒退，那黄启发也同样好不到那里去，唐飞的‘肉’身强度就算是灵王强者在他手上也只能是吃瘪，这不，一拳对轰，那黄启发被唐飞一拳，直接震动得倒飞了数十米之远。 “你能做到这般已经殊为不易了，要知道这老鬼可是货真价实的神王一级的强者！”钟南听了这话，赶紧出言劝慰说道，他这话说得不错，境界上的差距原本就是天堑，唐飞能够以灵神境界与神王强者战成这般的确让人惊愕。 那孟飞就是脸‘色’变了又变，一下闪到了一边，指着唐飞的身后，哆嗦了一下。 那是一个相当玄异的景象，半边天空有万千星辰闪烁，半边天空却是光芒绚烂，却是那上百名强大仙神的力量聚集在一起而引出的天地异象。 一连窜音调古怪的南蛮古语，从兽将的口中涌出，接着，兽将手中那奇异的法器，就开始涌出了血红的阴深光芒，一圈圈血红的光团环绕在了法器的周围，一阵阵野兽的咆哮若有若无。 “呵呵，人没事儿就行！”二林子回了一句，跟马勇一摆手，转身走了。 吃完早餐，三人并肩走出赵府。只见街上行人匆匆，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是奔着那京师学堂而去。 被金属困杀阵发围困，林木也是凭借无瑕体强行抵抗着所有的金属灵气。 不像老王那种带着人往深山老林里跑的习惯，兰登并没有带人离开太远，只是在远望市附近找了一块比较开阔的空地。 不过当自己身处险境的时候，雷兽却没有任何的作为，这让他现在有些后怕，虽然他能明白雷兽之所以那么做，也是让他不想太依赖别人太多，否则的话自己就无法修为提升。但免不了一番苦战。 “慕容兄，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进阶跟你们还是有些差别的。”震天也是巧妙的回答了问题，不说明白，但你们心里明白。 来人纵马疾奔，同样看到路边的几人，放缓马速，长枪倒持，缓缓来到跟前，礼貌问话。 “不问，跟我也没关系”陈云都没看她，继续吃着桌上的残羹剩饭，还别说，这味道还不错，吃的津津有味的。 第28章 反转 “听你这意思一切都是为了大局，就没有一点私心？” “当然，我问心无愧。” 我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是该说你们傻还是天真，别的暂且不提，单你们这计划的第一步就有大问题。 ...... “就知道你最狡猾！”说着米莉亚就狠狠的白了阿佐利亚一眼，接着就转身往远处的兵团营区走去。 这是一个问句，但姬昀却说的非常笃定，而事实也确实如姬昀所说的，当今天下，能匡扶社稷者只有四人，姬溪，曹操，孙坚，刘备，而与其他三者相比，显然姬溪是最合适的。 老母鸡一愣，身上的火焰忽强忽弱，似在克制，又似在等着姬溪的下话。 他们可都是认真地去思考作答，自然清楚这灯谜的题目到底有多难。 念晖虽然只是和他谈论这件事，他不得不防念晖是在故意套他的话。 半响之后，疯狂的呐喊声响遍全场，一些观众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整个武斗场尽被他们的声音笼罩。 第二种，自然是逞英雄主动下山，跟敌人周旋对敌，但会置身于极为危险的处境。 洛邵庄反复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真的觉得顾初见疯了，因为足足有四万人从桥上杀了过来。 此子天赋秉异，又懂得御剑之术，恐怕在家族中也是颇有地位的子弟。 要知道，红成高中可是从来没有在省内竞赛，得过奖的，更别说直接就是冠军了。 “接下来又有行程，控制饮食是肯定的了吧？”沈仁奇看着尉迟谨有点无奈。 “这个当然的，不用你说，我都会交代下去，发动一切可发动的资源，去打听这人的下落。”张孝杰表态道。 “今晚，非常感谢大家的到来，接下来的食物，由乐园免费提供，大家敞开了吃。”潘朝阳也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外面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有父亲去解决。况且刚才听脚步就知道许多人出了庙，此刻自然是已经平息了。 “那天外而来的邪恶之兽？”ell立马认出了这团正在衍化为血海的东西是什么。 外来的修炼者若非有能力在其他区域开设商会，酒楼之类的，根本就住不进其他区域，天黑之前肯定要被送回外来者区域去，除了外来者区域其他区域一间客栈都没有。 特别是老大袁宏七十二种变化的法术穿透了整个妖魔两界，成为了妖魔两界的之最。 王管家看了一眼林清琬，见她朝自己点点头，这才从门房处拿出礼盒，给萧穆宁过目。 赵老板听了这话，心里半信半疑，但是这批发价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东西，只要是去市里的市场进货，大家都知道，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正当刘表咬牙切齿之时，斥侯飞奔而来，报称魏军正与北城方向列阵集结，意图动进攻。 在长乐住了旬日，罗振权已经开始有些焦躁了。终于有一天，徐元佐叫他一起前去海上钓鱼。罗振权毫无戒备，直到出海才知道钓鱼是假，与人商谈才是真的。 第二天一过中午，杨俊飞准备好必要的物品，跳上车就向夜轩的临时研究所驰去。 在从一楼走到五楼，到达被分配的房子前的时候，林枫终于运用能力，将那令自己“不舒服”的化学反应完全封闭住。 第29章 地球望远镜 许敏笑着对尹佳惠说道：“我的好女儿，你的梅姨早就去天堂见上帝了。” 二十年前，许敏为了独掌脸组织的大权，故意挑起内部争端。 九虬、蝗神这两个彪悍的男人，完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许敏想要的结果是九虬和蝗神两败俱伤，最好...... 阿黛伸出手指指向地上的碎布，告诉他自己没说谎，秦豫看过去，地板上一块块布料静静躺着，头越发疼了。 她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走进浴室，水流声回响，这种老式公寓的浴室基本不隔音。 眼见庄远没有理会自己，江秋月有些着急，又轻轻咳了一声，希望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但是，前段时间看收养流浪猫的视频时，有讲到一个知识点：流浪猫很容易出现应激反应。 李戈闻言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时间，李戈陪了刘飞燕一下午，到了晚上的时候，由于第二天还要工作，所以李戈便辞别了刘飞燕。 宋蔓心中狂喜的同时，又在忐忑不安——为什么都这样了，林桑玖还能这么冷静？ 唐舞麟站在宿舍楼前，抬头仰望着这座古朴的建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楼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满地凋落的银杏树叶为宿舍楼增添了一股古朴的质感，让人安逸。 她温柔的声音给人一种德彪西乐曲中钢琴和弦的感觉，既酸楚又柔情似水，让人不知所措。 而且这一次比赛以后青训肯定会引起其他球队的注意，尤其是即将迎战的球队，那他们一定会反复观看现场的比赛，对每一位球员的擅长进行一个分析和针对性的防守，然后制定相应的战术。 无论从系统的奖励，还是词条的名称上看，继续和校队打下去性价比很低。 “你们能行么？”香月舰长有些担心，倒不是质疑特战队的实力，特战队损耗过大在分舰队是有目共睹的。 古风脾气还算不错，可实在是忍不住了，若是得知很多有用的信息也就罢了，整整花费了十亿金币只得到了两句话，不愤怒、不发火才怪。 方天风一听，心想这些大老板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方天风和孟得财认识这么久，段总肯定非常清楚，可直到亲眼到地铁站地震，才亲自相求，而且一出手就是亿级报酬，目标也不仅仅是求子，更为了孩子以后安全长大。 值得一提的是，赵杰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这个怪物一眼，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旁边大厦十三层的落地窗中。 “是孟卡，孟卡被吊死了！”余志恒的声音不大，但其中却充满了强烈的感情，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一般。 罗卡特、英格尔、比蒙还有十几个联军的将领们他们的脸色都是非常的难看的良久他们缓缓的走下了城墙。 雷差点晕倒了过去他什么都不需要做每年就有这么些的收入么？想想自己在卡里村的生活吧好容易捕猎一头猛兽兽皮才能换几个银币呀。 古风心中稍稍一愣，不过并没表现出来，对他又多一份了解，既然是要事那就是大事，可大事在他薛松眼里也可以说笑。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那人直愣愣地仰面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从苍蓝星之巅洞穿云层，到飞过奇界大陆，在来到古代树森林上方，大概只用了二十多秒的时间，这还是华生暗中意念传话让他别太过的结果。 第30章 莫霍文书 这是一个几百年前，自称先知的人写下的预言。 预言中说道，百年后的某一天，一个名为“傩神”的存在将会降临人间，到时候世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毁灭还是迎来别的什么结果，先知也难有定论。 不过先知在石碑上写道，傩神从地...... 哈哈哈，想到这里千奈就忍不住在心里笑了出来，她怎么感觉此时此刻的佐藤美纪很像真田弦一郎，而江崎夜子也像切原赤也呢？ 而此时在战斗中的两人心态也完全不同，李灵一对罗柏做出了自己的判断，那就是很普通。对他而言几乎半点压力都没有。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从属性和经验上来说都达到了碾压级。 视频内容是李灵一和阿尼一开始进入大楼以及在17楼的画面。至于后面的则都是黑屏。 呼延通的前军撤下来之后，换上陆灿的选锋军，依旧没有任何作用。 理由嘛，很简单，前些日子杨毅缺粮，派人去特利尔王国买粮，买精铁，可是人家特利尔国王不缺钱，不想卖粮给杨毅，说白了就是有点瞧不起杨毅，但也没拒绝，只是价钱比往常翻了一倍，卖的粮食和精铁还不多。 所有的妖魔都被突然来袭的飓风吓了一跳，而短暂的失去了防备，纵然是一些大妖魔也无法马上恢复正常，一时间整个区域都被飓风吹得一片混乱。 风烟看着眼前的红色丝绳凭空的在空zhong穿来穿去，他乖乖的不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飞跃河岸，不一会就落地，可是河对岸却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道山峦屏障，陡峭的山壁飞猿难攀，两人看着眼前光滑的崖壁，高耸入云的山体，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攀越。 老族长坐下了，跟随其后的那些宗亲也陆陆续续自己找位置坐下。 对于截教一脉复立，玉清虽然不曾反对，可是却不想帮截教一脉兴盛，况且若是万一截教一脉恢复往日昌盛，只怕又要处处与阐教一脉为难。 终于，一个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第一句便让他心中极其不安，他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继续侧耳恭听。 刘少那飞一般的速度，只是眨眼的功夫到了我的眼前，我急忙的侧身躲了过去，临了还顺势踹了他一脚。 曾万立简直就要哭了：天道院禁止同学动手。黄万里笑嘻嘻的道：我动手了吗，谁看到了，这里有人吗。 因为在外面有的时候会不安全，也许会被人窃听，这里能保证那些有钱人所需要的一切，安全，安静，不会泄露半点消息。 卧槽，把这件事给忘了。梁依然也是，本来还沉浸在对我的崇拜之中，现在却如临大敌，好像踩到了地雷一样。 “你你说什么？”商院长像是没有听清一般，有些诧异的看着白瑾问道。 白轩见状，有些恼怒的一脚踩在了姜天下拖在身后长长的尾巴上。 穆清歌听闻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闵郡的百姓和官兵脸上都带着哀伤，穆清歌拍拍那个官兵的肩膀说：“放心吧，有本公子在，你们都不会死的。”说着，率先先城门口走去。 凤皓轩一直都知道母妃清冷，从不主动争宠，对待任何都一样，就连对待他这个儿子虽然疼爱但却也透着三分清冷，他相信母妃以前定然有伤心的事情，但是她却从不开口跟他说起以前的事情。 第31章 咒语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许敏当即施展修罗的媚术与那穿唐装的年轻人对抗。 那群人各自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念咒的声音越来越大。 “走！” 如此下去脸组织的所有人都得折在这里。 几人无奈，只得在修罗女的掩护下...... 近一个月的时间，剧组都是在拍摄以徐荣剑、程峰为主线的帮派斗争，尔虞我诈，你争我斗。 至于像陆晓芊这样早就加入超能部的人，白丘市算是杨云山就三位，全部都是古武者。 只见意识海里，这位希腊神祗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占据了一大片位置，身上散发着无量的乳白色光芒，光芒好像带有侵蚀性，正不断将威廉的意识海进行转化。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神魂状态，还从来没有生物能够看到他的神魂。 “褚问天，别他妈的假惺惺了，咱们的恩怨，今晚就做个了断了，凌晨零点，咱们带上人马，渐变杨树林做个了断！”凌浩楠冷冷的道。 但是面对机安部队，这名副总编却不敢冒险，即便他从业三十几年，也未曾听说过有同行在机安部队的手中受过伤，但这不过是因为没有人敢无视机安部队的存在而已。 蒙炎不信邪，从地下捡起一块石头，直接以肉身的力量扔了出去，结果没什么不同，依旧是掉进了弱水河中。 或许手中名片相对较少的，也就只有端这个餐盘穿梭在宴会厅内的包不平了，或者严格的来说，他此时的手中其实一张名片也没有。 接收到威廉命令的那只风鸦，朝着威廉咕咕叫了几声，示意自己领会了威廉的意思，然后便招呼起自己的两个同伴，开始叽叽咕咕叫了起来。 就如高燃，他也想做个好人，但现实却把他的理想捅个通透，痛彻心扉，地狱无边，你怎么逃？ “奴才身为夫人的奴才，拼出命也会听夫人命令和差遣的。”魏锁闻言大喜。 望着天空之中那巨大无比的亡灵指挥塔，凌战冷冷一笑，接着心念一动。 我原本是正常人的时候，丁点儿都体会不到残疾人的辛苦，可当我也有了缺陷的时候，才知道这部分人的生活，是多么的艰难。 接下来就是陈允宁的重头戏，将姑爷从头夸到脚，话中饱含深意，就是想要借着宗亲的关系找个好差事，然后让自己的庶子见了姐夫。 打个比喻，诸位之所以入选，是因你们比别人多做了准备，不管是主观的客观的，如果用公平的角度去揣摩，别的学员是不是可以说，给我同等的机会让我追上他们，谁比谁强不一定呢。 春芽和张婆子听姜姨娘这么说，脸色就变了，不禁对视了一眼。她们心里怪姜姨娘狠，可却不能反抗，只得磨磨蹭蹭上前。 它也正拿它大而明亮的眼睛观察着我，就这么对视了有5分钟，我没动，它也没动。但是我可不能跟它耗下去，我还没干完活呢，而且它这是属于非法集会，是要依法取缔地。 随着魔虫帝国的势力不断扩张，烈军和他的家族地位也不断提高，目前已经是阿修罗一族之中大家族之，接替下一任阿修罗一族统治者呼声最高的男子。 “这不是都吃了一周的烤地瓜和土豆了吗，孩子吃的直烧心，往上反酸水。姜智就出去和人用地瓜换了点肉，给孩子改善改善伙食。”姜妈接过了话茬，说明我们也是偶尔才吃一顿肉的，希望可以平息张姨仇富的心里。 第32章 瘟疫 后来就有人说了，那个乞丐不一般，或许是个传播恶疾的瘟神，千万招惹不得。 于是乞丐再去讨饭，没人再敢对他冷眼，因为害怕招来杀身之祸，他们都纷纷献上家中最好的吃食。 可即便这样，那乞丐还不满足。 酒足饭饱，见村中一些人家的姑娘生得貌美，就让人送几个过去陪他。 ...... “朋友？”苏雨然停止了抽泣，吸了吸鼻子，又一次抬起头看着她。 可是几人还没有出掉这个屋子，一声巨响传来，不远处的木板破裂，一个又一个的丧尸就窜了出来，向着五人扑来。 以意念远距离操控雷霆元素，这在寻常环境下绝对难以做得如此顺畅，但在雷神之锤的力量区域，雷霆元素无比浓密，根本无需另外招引，雅黎纱只消一个念头，凝聚出的雷电便足以杀伤灵红英这一等级的敌人。 不管是殷商之战死于斩仙飞刀的通臂猿，还是当年与牛魔王结拜、心思颇为机警的猕猴王，都不足与之并论。观其对手也能略见一斑，通臂猿的对手不过是姜子牙、杨戬，但当年无支祁的对手是大禹王、人族气运。 夏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听到夏沁要和他拼命，就只好帮她请几个评委了。又不情愿的拿起手机打电话，帮夏沁请评委。 所以她想不到狠辣的墨圣君还会有如此柔和的一面，没有杀气，没有架子，只想是个疲惫的旅人。 在一旁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的陆沉烟，也是提着一瓶矿泉水，围坐在几人身边。 奥巴迪亚笑起来脸上的肥肉乱颤，他笑着紧走几步，来到托尼身边，给了他一个熊抱。 现在很多反腐、阴沟翻船，都是情/人以及身边最亲近的人爆出来。 而且好像还是野猪毛，这是一种叫做返祖现象的病，啧啧啧’张乔摇头摆脑，还不时发出一声长叹。 “医生您好，麻烦您帮我们好好的看一下孩子的状态怎么样。”万梓琳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十分有礼貌的向医生说这话。 右手上的碗早已见底，偏偏还将碗口朝着云纤纤，惹得对方瞬间原地爆炸。 能够回家的捷径，就是开启远古法阵。先不说法阵所在地，就是开启的条件也十分苛刻，而这飞仙门里就有自己需要的启明之石，能够指引自己归途的重要物品。 只见这些人的脸色都是不正常的铁灰色，浑身缠绕着血煞之气，眼神中散发着不正常的兴奋。 看来这个黎夏，也不是省油的灯，拿她威胁林承轩，显然是走不通了。 虽然古绪现在全身力量都自封了起来，可古绪对大道气机的敏感，可自封不了。 芝兰怒了努嘴，温声细语道。云纤纤拉过芝兰的双手，笑的眉眼弯弯。 不过这功法自己先试试，如果真的好，可以让王昊他们也跟着练。 星月当空，海面如同无边的镜面，若不是被人当成猪狗一般掳掠到了船上，这样的夜景也真算得唯美了。 谢明见了阿伦并不害怕，毕竟在组织里两人的地位平起平坐，甚至可以说，谢明的地位还要高出几分。 一声喊叫，就像是身处在深暗的炼狱之中，那些地狱之中的生魂在苦苦哀求。 “哈哈！老实告诉你吧，你母亲天瑜就是我送她一程的！”暮昆的眼色已是兴奋间透露着狰狞，狂笑声不断。 第33章 生克 在古时，天灾主要就是旱灾和水灾，对应旱魃、淹神（又称河伯）。 旱涝之后，往往会引发蝗灾，粮食颗粒无收，引发大规模的饥荒。 百姓大量死亡，尸体堆积腐烂，引发瘟疫。 困苦之下，百姓备受煎熬，极端的环境，为求生存，什么礼义廉耻都不重要了，于是人性沦丧。 ...... “很重要，因为它关系着我要不要去做一个更为重要的决定！”君语安认真的开口。 听完林朝的解释，贾诩又捻了捻胡须，目光中露出所思之色，缓缓开口说道：“如今徐州所行之新政，于百姓而言，自是天大的幸事。但对于那些世家宗族来说，却是天大的祸事。 张良未饮酒，而是与陪同秦彦、墨痕兄妹一并前来的贾诩共坐一席。 闻言，专家学者们交头接耳起来，纷纷低声议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如果说之前方明在的时候，宋清如能够松口让双方当堂对峙，方明说不定还能顾及着姑娘家的颜面，让自己的手下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皇上没有丝毫掩盖的意思，方明更加没有。 至于更多的军队，战争才刚刚开始，各国都在积蓄力量，抓紧修炼，是不会把军队全部放进这个新手村的，而是轮换着练兵。 心灰意冷之下，董卓在老家待了数年时间，却又逢时任司空的袁隗招揽，征辟他为掾吏。 二楼的楼板上，铺着软乎乎的纯毛地毯。梦琼穿过二楼那条宽阔的走廊，悄无声息来到走廊尽头，停在一扇敞开的屋门前。 说起汝南，这可是汉末时期的门阀云集之地，最出名的袁氏也是出自汝南。 林若雨嘴角微微扬起，心满意足的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仪态万千的走了出去，我拎着头盔，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我双手颤抖着，慢慢打开了字条：雨中畅谈无相隔，茫茫心事三人知。老奴刚才口中所说的匈奴于单，难道这个字条是离琰写来的？ 风云战天这货的场景，自己不禁乐了，麻痹的，幸亏老子冰雪聪明，留的是风云战天的手机号。 现在黑蛇帮的头头和精英成员都已经挂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些杂虫而已，如果连这都收拾不了的话，他这个狼帮老大也就白当了。 萧澄的脸色同样难看，把苏茜用力的扣在怀中，打开车门，毫不犹豫的朝着另一边的马路上跳了下去。 看着他的样子，苏茜心底知道，恐怕萧澄并没什么事，否则他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赖少，您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不过分的话我都能答应，只要别问难我的客人。”咬着嘴唇，这句话几乎是从薛倩倩牙缝中挤出来的。 “哪里，我也要感谢你帮我设计了许多服饰。”卡露乃温婉一笑，客气道。 “茜茜，你起床了吗？”到了九点多，徐子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低声的催促着。 “这实在是惊人，不管看几次光蝎队的跑法都是整个世界杯参赛车队当中最为独特的，他们那种毫无拘束感的跑法究竟是如何炼成的呢！”四驱斗士惊叹不已。 这也是为什么，疾风兔在苏逆的手里，比在执法堂堂主手里强了如此之多的原因。 门外的那个吴云龙学长有些晕乎乎的，他不知道罗教在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神僧训练营是什么东西他是知道的，他以前也参加过一次免费的教学，但是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师傅？ 第34章 旱魃 陈新杰冷声道：“六队的过失，凭什么要大家一起背锅？” 我和尹佳惠没心思看调查局的人窝里反，正要准备离开，这时七队队长孙尸骨突然站了出来。 “杨队长，你确定旱魃可以对付瘟神？” 杨峰一怔。 ...... “闹洞房”是行话，意思是指对于新人的第一次拍摄期间，对其进行一番公开的调t教，使得对方服服帖帖，以后拍摄起来也就不再扭扭捏捏，像在“家里”一样了。 “怎么感觉你怪怪的，一个劲的夸别人干嘛？”伊梦雪狐疑的看着凌宙天。 哪怕那些恐惧他们都抵御住了，行动上也受到了极大影响，战力再一次暴跌。 纪冰被击中后，双目陡然之间转为红色，体表也开始覆盖上一层红色雾气，口中更是念动秘咒，要准备什么厉害的手段。 只是靖榕将手交叠，左手叠在那右手之上——右手上的伤痕早已经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那三条伤痕竟似乎散发出淡淡的热，似乎在提醒着谁一样。 抵达lv10的唐泽，便会化身为职业者的终焉，正义的终焉，光明与希望的终焉。 “我送同学回家，在他家看了会电视，听到一个叫于露的唱了一首歌，突然就想到了你……”男人温柔道。 这哈图下了命令，若是卓雅郡主一日不回去，茹夫人便一日不得进食，不得喝水。茹夫人于郝连城深、靖榕两人有恩，又是这把年纪了，怕是受不住。 不过联盟分部的检测能力也不必说，先前的赤阳宝珠和雷霆剑也都跟联盟检测到的没什么区别。 整个美利坚的混乱还在持续，他们不知道身边是否会有一个变种人，随时会爆起伤人，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一些人甚至开始打砸。 林翔心底便跟吃了蜜糖似的，连夸徐渭大气，然后去忙活这事儿。 我成功了，我真的夹住了他的脖子！不过跟电影里演的完全不一样，我是跟他一起重重落到地上的，这招真特么太危险了，要不是运气好，我跟他正好滚到了草地上，这么一摔，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就要摔个骨折。 当然，虽然是因为李队帮了我忙，所以我才没事，但是李队这么说，难道他并不想帮张杰他们三个？如果不是想帮他们的话，那把他们叫到这里来又是做什么。 这是内院专门开办的，雇佣的是一些学员，每个月薪水与外界相同。如此也是学院为了锻炼他们吃苦耐劳的精神，可谓用心良苦。 听到这里，萧林明白收藏者和阿斯加德，还有古修会一直都有联系，在齐塔瑞人入侵地球的时候，古一就联系了奥丁和收藏者。 李大夫，主动围着屋子走了几圈，吭哧半天憋得脸好似猴子腚，蹦出两个字，好了。 宁远征领一千黑云骑军入城，是黄世德执意遣来为苏琼收拢残局的。在他们的约束下，城内所有剑军残部都被集中到城中最大的兵营，听苏琼训话。 仔细看去会发现，那些尖叫起来的怨灵，身上都燃烧着冰蓝色的火焰。 但其上，却是镶嵌着一座阵法，作用，就是可以在手中形成一道魔族光环，免疫神念侵扰和控制。 “阿远~给我。”他叫的十分动情。脸上难耐的表情已经忍到了极限。我看见他眼中的情/欲变得更深了。汗水一滴滴的顺着绸缎似地墨发往下低着。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沙哑的在我耳边久久回荡不去。 第35章 相融 陈新生穿着一身黑皮衣，戴着墨镜，背后还披着斗篷，乍看就像是黑客帝国里的theone。 不过他可不是救世主，这时拍了拍胸口。 “她就在这里。” 杨峰皱起眉头，没明白这家伙的意思。 杨云说道：“...... 在几人的计划中，他们会先在那里购置一辆马车，之后，在三天内，赶往荆州。 当然，这不过是尾神婆拐来的孙子，像他这样的孙子，尾神婆还有三个。 “娘娘，你愿意见我了？”刘一斗眼看事情有了转机，面色一喜。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那些玄幻仙侠里描述的“不死神药”，还真有类似的功效。 “这是戳破了虚假了强大，回归真实状态之后的落差么？”孟周敏锐的把握到了自己的内心，忍不住自嘲的想。 还有的，甚至有可能化身箭毒木，主打一个“孙子，你敢过来摸摸你爷爷吗”。 洗白后，谢大魁也算是转型成功了，去年谢大魁找来的时候，林知州本来是不愿意搭理的，后来谢大魁找了二姨太说情，林知州也算是念旧情，就答应了。 但对制符师来说，影响其支付成功率的一个极重要因素就是符纸符墨的稳定。 苏锦言对诫越的答非所问的态度，表示不满，她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矩形的牌桌被横过来，秤金次和虎谷遥相对而坐，两人的放置底牌和明牌的位置很接近。 “在下没有问题了，这是五两黄金，请道长一诊！”潜云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黄金，放到桌上。 虽然如此，夏流的意识却十分坚定，仍旧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内心。 “你没打算帮她？”秦沧扭过头看了看她，这一回倒是好像有些诧异了。 另外还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身为杀手的她，那种观察力还是非常敏锐的，如果有不怀好意的人，一定不会逃过她的眼睛。 蒋通天被蒋辰死死地掐住脖子，眼珠充满了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想要说什么却是迟迟发不出声音。 那身影正是司马无方，神色冷漠，并没有看猰貐一眼，而是直盯着夏子轩，特别是他头顶上的玄黄玲珑塔。 金鳞血鳄和血色山羊两大圣魔，眼眸之中闪过诡异的神色，却是同一时间朝着天空之中那巨大的光团电射而去。 原来，就在中午临近部队出发之时，汤加尧接到了一个叫郭德龄的人用手机打来的电话，得知部队官兵要上北峰剿灭三大魔头及汤加尧。 那位面相忠厚的男子此刻已然是处于濒临爆的边缘，一句话已是咬牙切齿，死死的盯着他的兄弟。 这些都是心云山庄最为精锐的弟子，有盛雄的衣钵弟子，也有心云宗派遣驻扎在庄中的高手，都一脸焦急的样子，看到盛雄进来，数百双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 如果废了吴清平，金海帮将会少了一条财路，所以，他没必要断送金天桥的财路。 “那好，你先选着，等你找好合适的地方再和我说，我先走了，中午记得来家吃饭，就那边的第一家。”黄远一边走着一边对林飞说着。 可是，这样的抉择，实在是太难了，在父亲与爱人之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都要，一个是孝道，一个是爱情。 第36章 武器 “不能炸，你们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中心体育馆！” 说话的是一个军方的头领，名叫文松。 “沈局长，你们在搞什么名堂，事情闹得这么大，这让我怎么和上头交代？” 调查局是个机密组织，地缚灵的事件也必须对外界保密。 ...... “哟，姐姐，你终于说了句好听的话，”珊珊在叶灵的脸上抚摸了一下。 阿涛给自己和倩倩买了游泳裤，这是泰国当地风景的服饰，花花草草的，与其他游客融为一体，这要是找人那可难喽。 白羊联盟全部势力玩家各自向着大量的城市出了，将地图上的双鱼联盟的拿下来的城市全部占领了。 原本就虚弱的诺明宇不堪重负的倒在了地上，南宫霖毅发了疯的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身上。诺明宇也不还手就任他打，因为……他也很讨厌此刻的自己。 “你是谁，我问你话呢，你凭什么牵着我亲爱的朱青的手？”娜莎见无人理会自己，就冲到陈鱼的面前张牙舞爪的质问着。 “没什么，就是在附近游玩，看着这边好像在拍戏，很热闹的样子，便过来瞧瞧。”沐之轩淡淡瞥了程诺一眼，特意加重“热闹”两个字，程诺的心顿时被拎了起来。 谢半鬼用两根手指伸进朱广通嘴里，把那东西给夹了出来。果然，是一团子粘兮兮的头。 诺明宇盯着手机一秒后别开眼，南宫霖毅这一次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会靠我自己的力量把欧阳樱绮安全的带回来。这一次，就让我去守护她好了。 “我们之间的讨论不会被周，周围那些人预测出来吧？”胡艳有点惊恐的向四周看了一下。 对安迪他们没用的装备也只有扔了，去当祭品把，或许这才是你们对安迪他们有用的装备。 随后的日子里，吕秋实让三刀回到了石门市，而他和林冰张楠则是在陈莫、沈慧敏的陪同下，在深海市好好地玩了几天。 看着这一幕，那周围的无数强者都傻眼了，这年轻人也太无耻了吧。竟然还有这么打法的，明知道杀不死，但是这年轻人就是不让那秦通喘口气，就这么一直的攻击着。 紫梅没哭，一双杀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肖柔怀，但是杨蛟哭了，这个汉子无奈的哭了。 “额。。。老大是不是傻了？”对于神经竟然大条到如此地步的唐浩，里卡多彻底无语了。 林枫本来不知道欧阳倩的用意，但以林枫的聪明才智，听到欧阳倩后面的那句“老师还是从一个外国论坛中才知道的！”也就明了了，但他并不生气，对于自己的学生英语水平的突然暴涨有这样的好奇也是正常的。 深夜，宁静的夜色将异常平静的魔兽深渊衬托的更加神秘了，而慢悠悠晃荡了一天的唐浩大军也终于停了下来，由楚嫣选择了一处易于防守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了。 按照李栋目前的技术人员储备，李栋只好无奈的接受现实，先按照陈新的方法训练海军，等这批新兵完全适应了海上的生活之后，在逐渐摸索一套适合自己的海军炮战战术。 张春耷拉着头，他的左手五根手指里面已经插满了竹签，一条腿向着一个奇怪的方向扭曲着，敞开的胸膛上上满是各种各样的烙铁的印记，。 第37章 诡屋 不止北国深渊之中跑出来的傩神使徒，地缚灵自古有之。 其存在往往会和人产生冲突，造成杀戮。 因此在本土，自古也有对付地缚灵的人，驱邪杨家，就是其中之一。 时间紧迫，为了尽快寻回硅刀对付陈新生，我和尹佳惠、杨峰、洛晴、霍劫五人连夜坐上了去往加州的航班。 ...... 不过古乐也没将何苦在放在眼里，这种墙头草，那边风大就往那边倒的家伙，古乐丝毫没动气。所谓打蛇打七寸，只要将熊逸才给吃死了，这种人物，古乐还真没想过要动他。 项彬艰难的爬了起来，咳出几口焦糊的鲜血，神情有些萎靡。但他的一双眼睛，却似是受伤的狼一般，透着一股倔强和凶狠，毫无屈服之意。 飞行魔法，空间魔法，元素强化”罗本近乎疯狂的把自己所有掌握的技能全部都施展出来，像一道黑光一样在森林之中疾驰而过。 虽然罗本提醒了，但是瞪大了眼睛在找自己影子的芬妮，还是撞在了罗本身上，情急之下，双手一阵挥舞，总算抓住罗本固定了身体。 虽然徐剑星对于现在的局面，非常的无奈，但是他心中也有着一定的破解之法，这个办法，自然还是以力压人，只不过依着现在的情况来讲，要是他想着以力压人只能是自讨苦吃，所以，他现在只能放弃了这样的心思。 运转体内的五行变化之术，张浩悄然的改变了自己的模样，全身的气息也都收敛了起来。 这……这翻译也太雷人了吧？算了，我还是专心听牛津腔的英语吧。。 在赫拉克勒斯愤怒的吼声中，托奇射出的剧毒箭矢精准的刺入了自己的目标，箭矢中所蕴含的能量，在击中的瞬间爆发，彻底的将赫拉克勒斯半个大脑腐蚀掉。 他撑身起来，曲指托起她的下巴，“你既然懂我，就该知道，我不会舍，哪怕是一魂一魄，也不会舍。 而且这几天也不是光训练，从队伍中揪出来了几十名冒充矿工的看守，这些看守都是西夏军的人，留不得，当时就给砍了。 刚才传来的惊呼声，正是曾经来过这试炼之地的仙鹤，可是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情况，会发出惊恐的惨叫。 如果到时候她们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萧尘恐怕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日松这才放下心来，沙袋墙六十多厘米厚，低温一冻比钢铁都硬。如此一来圈舍的安全性就可以放心了，现在唯一要守卫就是这个木头栅栏的门。 拥有无比尊崇的神仙地位，况且天庭有规定，那就是人神不能私通。 蛇妖如临大赦，正准备跪谢叶天的不杀之恩，不过马上被叶天给制止了。 随即，唐冉生缓缓的坐起了身来，捂了捂自己的仿佛铅球一般沉重的头，很是难受，发现自己的妻子此时正倒在他的身上，当即也是一愣。 军中谣言四起，纷纷说清风山不是桃花山的对手，宋江开始动摇，但是又不好明说。 老派主更是了不得，年轻时曾是某部队的王牌飞行战斗员，多次驾机驱离抵近侦察我防空识别区的外国军机。 朱武安排的酒宴在军中大帐举行，东平府军不好奢侈，但是种锋是武松想结交的人也不好太寒酸，西北的烤全羊自然是少不了，还有烧鸡等，最稀罕的还是黄河鲤鱼，如今冬季，黄河鲤鱼算是比较稀罕的了。 第38章 六芒星 果然如传言所说，其内部结构非常的复杂，有大量的门和镜子混淆视野。 “你们说这地方真的困着恶鬼吗？” 洛晴说道：“就算有也没什么好怕的，咱们这里不是还有一位神棍队长吗，他可是会捉鬼的。” 杨峰冷笑一声。 ...... 然而，赤毒掌旗使率众杀进来，祁家开始没有防备，顿时有数十人就被他们击杀在了当前。 其实就算以上的内容周吉平没有告诉斯芬森，以斯芬森的‘精’明还是有机会自己想明白的。但是，周吉平不会给斯芬森思考的时间，而斯芬森本人也被周吉平胆大包天的计划吓着了，完全失去了冷静的思考能力。 陈俊很是认真的看着方诗韵，可方诗韵表情，却是轻松的很。不过，看的出来，她要让自己跳槽到陈氏集团的事情，不是在开玩笑。 张晨和汤淼淼已经搬到硅谷的帕罗奥图，紧邻斯坦福。苏灼蕖没办法搬，毕竟她住的地方离伯克利只有一桥之隔，如果搬到湾区，就太远了。 林枫不由得点头，地球上虽然大体是和平的，但是战乱却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或许就是因为这杀气的存在，贪狼魔星才会再次复活。 因此到时候只要场面上好看一些，其实是没有外人出来挑理的。吩咐了手下的人出去准备一切应用之物，羊秘转身带着自己的弟弟往后边的院子里走去。 祁云当即就不客气了，先天一气大擒拿手法不断祭出，捉来一道道白气，尽数用瀚海苍穹图收摄进去，慢慢炼化。 看到夏蓝不说话，但是，神色很难看的时候，冯志强多少都猜到了一点。 何雨晴也想清楚了，自己这次和叶秋出来，被肖玉碰到，肖玉回到圣巴黎高级会所那里的时候，肯定会是说她的闲言闲语，何雨晴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长时间在那种地方工作，她还是要重新出来找一份工作。 整个公爵领拥有三万多人，其中自由民仅仅只有五千人，剩下的大部分是农奴，都铎王室的农奴。 由于太古宇宙的规则和神域不一样，神域祖神以下修为之人无法在太古宇宙生存，也必须是祖神、混沌天尊或以上修为，才可以接去太古宇宙的任务。 “好酒！”柳一鸣脱口而出。醒来后，他的思绪依然还停留在梦中。 从亚历山大处喝完琥爵咖啡之后，易鸣就知道荣克父子的倒台进入了倒计时。 端木云升双手微微往下一按，做出一个噤声的举动，现场疯狂炙热的欢呼声，当即齐刷刷地消失无踪，如同受过专业训练的军队一般。 “呼～吓死主播了！差点就凉了！”林峰看到灰衣敌人远离后，瘫坐在地上深深的呼出一口大气。 说着，洛澈再次的望向了手中的手枪，枪口对准着河流，轻轻的扣了扣扳机。不过扳机仿佛被卡住了一般，洛澈并没有扣动。 “银的！不值钱……”旁边的段柯微笑着说道，随后便从齐天生身边走过。 李若水神色矛盾，青红一阵，愤怒中猛然起身冲出了生态环境的舱室。 这一计太可怕了，郭威和宋延从头到尾亲眼得见，他们对自己兵法都产生是巨大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学错了……为什么自己用兵的方式和宗信不一样，由其是用计，宗信天一角，地一角，根本不着边际，但每次都很成功。 第39章 萨满 清醒过来，我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正好坐在大厅的六芒星图案上。 身边是洛晴四人，他们同样被捆成了粽子。 “这到底什么情况？” 大厅四周，除了珍妮老太太和麦克，还有四个老人。 这四位头发雪白，身体瘦弱如枯槁...... “噗。”一口鲜血又是被他喷了出来，很明显，他又是受了些伤。 这一次的雷劫已经完全的超过了火盾的防御上限，不过幸好周鹜天有五雷金身护体，所以溢出的伤害都被五雷金身抗住了，对于周鹜天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只是吃了一堆土而已。 秦明听到系统这么对他说他觉得系统说的有道理，于是他就说去收拾收拾然后又回到床上睡觉了。第二天早上程欣就收到了秦明给她发的信息，然后她就听了一下秦明的录音，她觉得真的非常的不错。 这让木子云心凉，因为在那种冲击力下，不该有任何东西能保存下来，想想也对，这么多年，肯定有南疆人进化到可以在水下存活，但他们并没有任何发现。 而对陆缜来说，这更能让他所提倡的种种变法之事得以延续，这是任何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想要做出番事业来的官员所无法抗拒的诱惑。 不过，却也就就在独远，沈月柔两人之间气氛凝结的那么一刻，“嘣！”的一声，远远传来一阵惊响，一道及其微弱的白色亮光从一处洞中一处坍塌的峭壁高处传出。 这个时候五根手指已经到达了它的头顶，然后直接没有任何停歇，它的整个身体开始被碾压。 但现在琴姬还是相信依洛娜更多一点，她觉得能够打败龙族以及土地神的依洛娜如果真的会加害自己的话，早就可以动手了，没必要等这么久。 整个大阵开始晃动起来，南面城墙上的阵法突然一闪，消失不见，不等常鬼吩咐，众修士开始争相恐后的往南面奔逃，场面混乱起来。 沙魔着急了，将很多城堡的战士全城调离，集中到一起，共同迎击神族。 不过这也算是个好消息，毕竟第一次找对了方向，没有再像从前一样，跟个无头苍蝇似得，在北海市里乱逛。 “萧哥，你回天海了吗？要不我晚上请你吃个饭怎么样？”话筒那头钟玉问道。 红帝显然对帝麟的回答十分不满意，他没有继续过问，只是表现出一副十分失落的样子。 落在身上的好似不是尾巴，而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青色鞭子，一鞭子抽动，整个丹田仿佛都被划分做两半。 入学两个月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跑来跟她表过白，明明面都没见过几次，一个个就都不是送花就是送项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许一涵有几十个男朋友呢。 宿好好收回视线，蹲下来用没被撞的那只手捡起本子，回教室了。 连萧磊也没有想到自己随随便便就又遇到一个大明星，现在这大明星是不是不怎么值钱了？ “多余加后半句。”戒色吐槽道，不过还是拿起了那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顺便背起了一包盐袋。 萧磊有些疑惑的问道，他还是第一次听秦雪儿提及娱乐圈的八卦新闻。 弗雷妮蔓微笑着看着天空，突然间从明亮变得赤红暗沉的天空让弗雷妮蔓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