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性转cos后我在哥谭群穿》
1 群穿
南熙正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看手机，手指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水群。
她因小时候患病留下了后遗症，从此面部缺乏表情。但极少人知道，在她那张看起来颇有些性冷淡的靠谱皮囊下，藏着的却是一个吐槽役灵魂。
好友群里的神经病们今天也很活跃：
【求你了我想挣钱：姐妹们，老是cos女角色实在太限制我的发挥了。】
【卡密酱：限制了你发病是吧。】
南熙习惯性的快速吐槽。
【卡密酱】是她的群id，当初和这群神经病面基之后，由于她们觉得南熙这种无口吐槽役的设定实在太像那位二次元之神——齐木楠雄，于是给她起了这么个绰号。
【毛豆大福是仙品：有道理。但cos男角色对我来说，需要跨过的第一个门槛是身高——毕竟我墙头5t5身高190，我可从来没穿过高跟鞋。】
【卡密酱：这么高的身高果然是当之为愧的“墙头”。】
【我爱麻婆豆腐：所以我们为什么不cos男角色的性转呢？】
【卡密酱：难道你真的是个天才？】
好友群突然静默了半分钟。
【求你了我想挣钱：求你了，这么会吐槽请务必cos性转齐木楠雄！】
【我爱麻婆豆腐：等等，那不就等于直接cos齐木楠子了？】
【毛豆大福是仙品：我不介意左手老婆楠子，右手老公楠雄啦。】
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卡密酱：所以有没有人可怜一下我这个死宅的想法啊。】
答案当然是没有。
群友们都知道卡密酱嘴硬心软，是个最典型不过的傲娇人设，当即软硬兼施，又拿出咖啡果冻诱惑，南熙果然投降。
【毛豆大福是仙品：好耶！我的卡密我的神！】
【加班去死：这b班谁爱加谁加，我要请假陪你出cos！】
南熙眼里透出温暖的笑意来。
齐神这个角色cos起来并不多麻烦。
作为拥有无数超能力的二次元之神，齐木楠雄大多数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只有在看到蟑螂时才会露出不一样的神色。
他也基本不说话，习惯用超能力传心术让别人直接听到自己的心声。
南熙松了口气。
很好，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做出表情——反正漫展会场总不会有蟑螂的cos吧？
南熙其实很怕蟑螂，就和她cos的角色齐木楠雄一样。
她拒绝了要给自己付账的【求你了我想挣钱】，自掏腰包下单买了cos服。
通身翠绿色的西装校服、浅蔷薇粉色的及肩短发、两枚粉色棒棒糖发饰——丑得很奇葩。
漫展当天，南熙提前换好了cos服，打车直接到了会场外。人刚下车，就一眼看见了那群格外引人注目的神经病们。
【毛豆大福是仙品】cos的是自己的墙头五条悟性转。她的身材属于女神级别，该长肉的地方就长肉，178的身高更是傲视群雄。
这姑娘穿着黑色的校服配黑色短裙，露出一双雪白的长腿，银白色的长发迎风飘扬。
她的眼神极好，是二刺猿里难得不是四眼的正常人，此时第一个发现了南熙，惊喜地抬起墨镜，露出苍空般蔚蓝色的美瞳：
“啊啊啊我的老婆！斯哈斯哈！”
【毛豆大福是仙品】飞奔过来，直接将南熙搂在怀里一顿狂蹭。
以她们二人的身高差距，南熙头一次切身体会到了轻小说里“洗面奶”的含义。
剩下的神经病们也围了上来。
【求你了我想挣钱】cos的是fate系列里的吉尔伽美什性转，一身金闪闪的cos服一看就知道花费不菲。
虽然这姑娘的网名是我想挣钱，但她却是个实打实的富二代白富美。
之所以叫“想挣钱”，是因为她从来没工作过。毕竟家里不缺钱，光是投资吃利息就够她活好几辈子了。
群友都叫她富婆，一个喜欢凡尔赛的可恶有钱人。
【求你了我想挣钱】和【我爱麻婆豆腐】是一对好闺蜜，这一次她们干脆cos了fate系列中同一部番的角色。
由于fate系列有太多部番剧和游戏，南熙打算以后有时间了再统一追完，因此现在对这两个角色并不算多了解。
她只依稀记得，【求你了我想挣钱】cos的吉尔伽美什很有钱，非常有钱，据称是什么人类最古老的王。
而【我爱麻婆豆腐】cos的言峰绮礼则是一个心机黑泥角色，身份是教会神父，貌似还有一点反社会倾向。
这俩个角色被称为偷税……不是，愉悦二人组。
最后一个【加班去死】现实中是个铁饭碗，工作稳定。
她cos的则是性转伏见猿比古，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风衣制服，将原著中的裤子换成了a字裙，腰间别着佩刀。
这是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怀旧老番里的角色，擅长暗器和计算机，粉丝亲切地称呼他为程序猿。
南熙忍不住吐槽道：“所以为什么都cos动漫角色了，还要选择这么一个加班常态的社畜啊。”
【加班去死】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气若游丝：“别问，问就是好这一口，已经完全被工作cpu了。”
几个人推推搡搡，嬉笑着进了场。
就在南熙踏入会场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一只油光水滑的肥硕蟑螂，从她脚边大摇大摆的爬过去，还颤了颤翅膀，仿佛下一秒就要起飞。
南熙当场瞳孔地震。
明明是这么正规这么大的会场，所以为什么能够一进门就看见蟑螂啊！
【我爱麻婆豆腐】打趣道：“如果是真的齐神在这里，这时候应该超能力失控了，比如说瞬移逃去南极洲静一静什么的。”
她话音刚落，下一刻周围的场景像镜子一样寸寸碎裂！
众人仿佛陷入深渊，直直下坠！
【毛豆大福是仙品】捂住了自己的短裙：“麻婆你这个乌鸦嘴！”
【我爱麻婆豆腐】：“啊哈，穿越这种好事终于落在我头上了吗？”
周围的景象仿佛是万花筒的内壁一样，开始快速旋转起来！
南熙眼前一花，下一瞬脚下有了实感，只是一脚踩空，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她揉着脑袋站起来，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十分普通的卧室，摆放了衣柜、书桌、床，其他的装饰物品并不多，很整洁，和南熙自己的卧室很像，但再相像终究也不是同一间。
“不会吧，真的穿越了？”
南熙推开房间的窗户。
这是一座黑色的城市，在清晨时分被暖色的阳光笼罩，仿佛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城市中到处随处可见哥特式建筑，显得古老而又阴森。更远的地方矗立着一座高塔，塔顶摆了一圈青面獠牙的滴水兽。
不对……为什么她能看到这么远的地方？！
南熙大惊。
她中度近视，为了这次出cos特地戴了隐形眼镜，让视力勉强到了1.0。
但是别说1.0了，就是1.5，她也不应该看得这么远而又清楚啊！
那滴水兽的脑门儿上，居然还有人吃剩落下的汉堡王快餐盒。
谁家好人会在那么高的滴水兽上吃薯条啊！
她都看到番茄酱了！
南熙火速来到镜子前，摘下自己的绿色墨镜。
她之前想着反正cos齐神还要戴绿色墨镜，于是干脆没有买紫色美瞳，只戴了一副隐形眼镜。
因此她的眼睛原本应该是黑的。
原本。
但此时南熙却满眼不敢置信，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就差自戳双目来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毕竟，任谁对着那双紫色的眼睛珠子，也没有办法忽悠自己，说莫非是因为那款隐形眼镜过于高科技、居然还能变色吧。
南熙面如死灰。
“我那在天国的妈妈啊，您的女儿可能变异了。”
这时候她的大脑里却冒出来一道电子声：【不是变异，是cos穿。】
南熙根据自己看小说的多年经验，试探喊了一句：“系统？”
【我在。欢迎来到新世界，宿主们。】
们？
南熙眼前突然出现了仿佛是聊天群一般的页面：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啊啊啊我怎么就这样英年早穿了啊！以后还能吃到毛豆大福吗呜呜呜！】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我还有那么多钱没造完呢，而且公司没我怎么转！】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不如说没了你才会好好运转吧……富婆你有上过哪怕一天班挣过一分钱吗？】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所以，我们id后面多出来的括号和里面的内容是怎么回事？】
系统：【这是你们穿越前cos的角色。】
南熙补充：“的性转。”
系统卡壳了一下，继续说：【欢迎诸位来到新世界，请完成团队系统任务，否则你们将无法回到原本的世界。】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啧，强买强卖？你都把我们弄过来了，我们还能有拒绝的权利吗？】
系统的电子音毫无起伏：
【非常遗憾，的确没有。因为这个世界即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一旦这个世界毁灭，其他的平行地球也将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坍塌。而你们，则是我选中的救世者。】
2 同桌是粉毛亚裔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我怎么感觉你这个系统不老实，不像个好统。】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赞同富婆。】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被选召的孩子们的剧情既视感……所以我们的金手指呢？被选召的孩子们有数码宝贝，而我们总不能赤手空拳救世吧？】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麻婆！你怎么这么快就接受了啊！】
系统：【金手指是，你们cos的性转角色将成为你们在本世界的身份，原角色的一切能力都能供你们随意使用。】
南熙恍然。
难怪她说自己的视力怎么变得这么好，原来她真的成为了二次元之神齐木楠雄。
好友群安静了片刻，似乎是大家都在尝试角色的能力。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好的，我同意了，回不去原世界也没关系，我爱这里！】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你这不是也很快投降了吗！】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啊，好多金子。其实只要有钱，在哪里我都无所谓啦。】
众人这才想起来，这货cos的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能力之一是王之宝库。
可恶！怎么又让她成为富二代了！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拜托，这可是五条悟诶！我和我墙头合体了，四舍五入等于我和墙头结婚了，这我能拒绝吗！我不能！更何况现在我是六眼神子，老子可是最强诶！】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杂修，竟然敢在人类最古之王面前大放厥词，谁给你的胆子？是要来碰一碰吗？】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来！】
系统：【……我召唤来你们是为了拯救世界不是为了毁灭世界啊！】
但没人理会它。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别想了，你们当着齐神这个二次元之神的面谈论什么无敌呢。】
【卡密酱（齐木楠雄）：入戏这么快真的没关系吗，另外，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众人：【你这不是也很入戏吗！】
系统再次打断她们：【现在发放第一个任务：请合理运用你们的马甲，通过角色扮演尽快融入这个世界。马甲由世界意识发放，不能更改。任务完成后，奖励开通团队系统商城，并获得团队积分5000点，个人积分1000点。】
【友情提示，由于本世界有本土的守护者，所以请尽量不要太快暴露出自己的特殊，否则守护者将与你们敌对，而内耗将导致灾难趁虚而入。】
它话音刚落下，南熙房间里的闹钟响了起来。
现在是早晨七点半。
南熙看了一眼衣柜里的西装校服和书桌下的书包：很好，这马甲和齐神一样，是个高中生。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所以我们穿越的是哪个片场，有姐妹知道吗？我这儿周围黑漆漆的，没什么东西，有些瘆得慌。】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我找到了自己的工牌……哥谭市政厅办公室。啧，又是公务猿。】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哥谭？那就是dc片场，美漫蝙蝠侠系列。我是哥谭大教堂的神父。欢迎来到言峰绮礼的快乐老家，阿门。】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所以为什么我们cos性转日漫角色，居然能穿到美漫里来啊！】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你都能从种花一脚穿到地球另一边的阿美莉卡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卡密酱（齐木楠雄）：我是哥谭高中的三年级生。】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啊，我找到东西了，房间角落里有一张猫头鹰面具诶~】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看来你抽到反派卡了，亲爱的。】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我应该依旧是没有工作，刚刚看了一下窗外，我似乎住在城堡里。日记本上写的姓氏是埃利奥特，据我的杂食经验，似乎是哥谭四大家族之一。】
众人：【富二代去死！】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所以怎么进行角色扮演你们有头绪吗？还是说就直接演一波性转cos角色们的性格？】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赞同公务猿。】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话说回来，听起来你们好像都没怎么看过dc漫？等我待会儿摸鱼码字，把大致剧情简单发给你们吧，熟悉剧情正好方便角色扮演。】
其他人立刻复读机：【谢谢妈咪！】
群里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开始适应自己的身份。
眼看着快到八点，南熙穿上校服，急匆匆吃了面包，收拾好书包就赶往学校。
[哥谭高中三年级c班……]
哥谭高中三年级总共有五个班，与动漫相似，齐神依然在看起来“最普通”的中间班级。
南熙走进教室，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但她还是凭借直觉，径自来到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倒数第二排靠窗，日漫主角的故乡。
见周围的同学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反应，南熙松了口气：果然猜中了。
她检查了一下作业，凭借齐神的超能力大脑，一眼就能看出故意错了一半。
很好，又是中庸，看来这个马甲和齐神本人的人设相似度很高。
直到上午的课上到一半，南熙那缺席了半个上午的同桌才摇摇晃晃地赶过来上课。
他的头发有些长，微微挡住了眼睛，却没能挡住眼下硕大的黑眼圈，放下书包后就立刻趴在书桌上呼呼大睡。
被打断授课的老师显然早已习惯这人的迟到，也或许是老师深谙在哥谭不要多管闲事才能保命的道理，于是只当做没看见，接着刚才的内容继续往下讲。
南熙忍不住拿他和【加班去死】对比，一时竟然分不清这两个人谁的黑眼圈更重。
好小子，他不会在我旁边厥过去吧。
周围的学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德雷克又迟到了。”
“嘿，他每天晚上不睡觉的吗？看起来就快要猝死了。”
“嘘……谁知道呢，毕竟他的养父是那个阔佬布鲁斯韦恩，我听说韦恩是个恋t癖，瞧，他收养的都是黑发蓝眼的小孩儿。”
坐在话题中心旁边的南熙：哥谭竟恐怖如斯？
［好吵。］
南熙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的同桌。
齐木楠雄有许多超能力，读心术是其中之一。
而刚刚显然是她同桌德雷克的心声。
［不知道布鲁斯什么时候才能回地球，没了他和封面模特的花边新闻，现在哥谭的几个报刊又开始炒作他是恋t癖了。］
南熙眼神死：这个世界的阔佬生活这么艰难的吗。
直到下了课，南熙才收到【我爱麻婆豆腐】发过来的大致剧情。
她直奔学校学校女厕，坐在小隔间里的马桶盖上开始看剧情，飞速扫视完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好美强惨的剧情，整个蝙蝠家都是。
【卡密酱（齐木楠雄）：鬼故事，我的同桌是提姆德雷克，那个dc里的世界第二侦探。我听到了他的心声，蝙蝠侠似乎离开地球有一段时间了。】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坏消息，我顶头领导是科波特，aka企鹅人居然当上了哥谭市长。我黑了他的办公电脑，好家伙背地里灰色交易不少啊，尤其是最近哥谭发生的多起人口失踪案似乎和他有关。】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这狗屎猫头鹰法庭是什么烂橘子派对吗？一个两个都喊我实验体一号，我能不能立刻叛逃啊？】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我这儿倒是很正常的豪门大小姐生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似乎对我太恭敬了一点，甚至就连马甲的父母也是。】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我的工作是进行祈祷和礼拜，但是……确定这个教会的信仰正常吗？怎么感觉是xie教啊，信仰的是什么全知全能之神？】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那不就是我吗？】
吉尔伽美什的能力之一是“全知全能之星”，一种能够看到过去和未来的千里眼。
但很不幸的是，富婆这次cos的这个吉尔伽美什并不是完全体。
而是那个因为觉得看透一切十分无趣、主动将这一能力封印的愉悦版英雄王。
也是因此，她暂时无法使用这个能力。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怎么感觉你们说的内容完全不能细想，已经开始黑深残起来了啊。】
南熙也觉得不对劲。
不管是实验体还是信仰奇怪的教堂都给人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
南熙作为幸运ex，在直觉方面向来准确得可怕。
她没有继续蹲马桶了，课间时间即将结束，南熙意思意思地按了一下冲水键，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女厕。
快走到走廊转角时，她听到了一串急切的脚步声，于是及时掉转脚步，躲开了正从另一端急匆匆跑过来的身影。
“十分抱歉！你没事吧？”提姆·德雷克虽然及时停步，但也担心撞到了人。
[没撞到我。]南熙面无表情：[快要上课了，德雷克同学。]
提姆·德雷克皱了皱眉：“那就好。这位，嗯……”
南熙：[我是齐木南熙。]
德雷克于是顺着往下说，摆出笑脸央求道：“你好，齐木同学，能拜托你替我向老师请个假吗？我有急事必须现在离开学校。”
南熙眼神复杂：[当然可以。]
她心说按照上午老师无视你的情况来看，就算你不请假她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吧？
都迟到了还怕早退吗？
“十分感谢，齐木同学。”
提姆当然不是这种会和陌生人闲聊多话的性格。
他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纠结这股异样感觉的来源了。
刚刚蝙蝠洞传来消息，韦恩塔的某一层突然发生了不明原因的爆炸。此时布鲁斯不在哥谭，他自然得从学校早退去看看情况。
但他刚辞别那个看起来有哪里不对劲的粉头发亚裔少女之后不久，耳麦里就传来便士一的声音：
“打扰一下，提姆少爷。您刚才是在和别人对话吗？”
提姆已经钻进了车里：“当然，那个女孩子是我的新学期同桌，有什么问题吗阿福？”
“tt。”
回答他的是另一道略显稚嫩却又嘲讽的声音：“我真诚地希望德雷克没有患上某种精神疾病，比如幻听什么的。”
提姆皱眉，但他已经明白达米安这话绝不是单纯地刺他，现在也不是和恶魔崽子拌嘴的好时机：“什么意思？”
便士一斟酌着开口：“刚才那一段，除了提姆少爷您自己的声音，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属于您同桌的回答。
我很抱歉，提姆少爷，但您得知道，那听起来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提姆突然踩下刹车，车轮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
刚刚那个女生说话时，有张过嘴吗？
是的，她当然没有张开嘴，全程都是自己的脑子里直接冒出声音完成了对话。
但是为什么他没有当场觉察出这很奇怪？
3 神赐之物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掉马边缘，南熙踩着上课铃声回到教室坐下。
她没看过dc漫画，哪怕看过朋友发的剧情简要，也无法知道蝙蝠家是那种恨不得在身上带十几二十个定位器、窃听器的疑心病性格。
而心灵沟通当然没办法传进窃听器里面。
一无所知的南熙开始了上课摸鱼。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姐妹们，我做出了一个违背了祖宗的决定。】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细说。】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我刚刚手搓光炮，一发苍甩过去，把猫头鹰法庭炸了个窟窿，请问我做的对吗姐妹们？】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干得漂亮！但是他们怎么得罪你了？】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那群烂橘子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嚷嚷着说老子不听话，是个残次品。还说让老子赶紧生几个孩子，看看能不能在胚胎里干预出来个真神什么的。】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啊，好变态。】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胚胎干预……有点我们fate系列的变态味儿了，这边的建议是请猫头鹰法庭加入型月世界观。】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别这样，我有点害怕你的乌鸦嘴，麻婆。】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你一发苍轰了对方大本营，他们没什么反应吗？】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当然有。他们派出了利爪，但是老子有无下限，开盾之后这群死侍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噢，他们又拿出来了一个遥控器，笑】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毛豆，你还在吗？】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姐妹？你别吓我啊！】
但【毛豆大福是仙品】确实没再出声了。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救救救命！系统在不在！毛豆怎么掉线了！】
系统：【角色已失去意识。】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卡密酱！二次元之神！救命！】
南熙猛地站起来。
正在讲课的老师一愣：“齐木同学，有什么事吗？”
南熙语速飞快：“老师十分抱歉我想我得去一趟厕所再见！”
她飞速冲出教室，直奔女厕所的老位置上坐下。
在绿色墨镜之后，南熙的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珠子开始互相靠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成了对眼。
而与此同时，属于齐神的千里眼开启。
南熙记得，毛豆提到她炸的是韦恩塔——那是一座在塔顶摆放了一圈滴水兽的高层建筑物。
她的视线穿过了墙壁和高楼等一切障碍物，直接找到了韦恩塔。而在大概十三楼的位置，外立面墙壁被破开了一个大洞，现在还在往外冒烟。
南熙的视线更加深入，终于找到了昏倒在地的【毛豆大福是仙品】。
一旁带着猫头鹰面具的老家伙们拍了拍胸口：“这个该死的女人，身为试验品却一点也不听话！炸了这么大的洞，万一引来蝙蝠侠怎么办！”
另一个也带着面具的妇人却说：“你得知道，蝙蝠侠已经很多天没有参与夜巡了，他现在很可能不在哥谭。”
“但是这么大的动静总会引来可恶的小鸟们。”
“别说了，赶紧让利爪把实验体带走，红罗宾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都撤退！”
“幸好我们早就给实验体戴上了能力抑制项圈，神所赐予的工具果然……”
南熙眼看他们就要带走毛豆，立刻锁定坐标，正准备过去救人，系统却阻止了她：
【你现在过去救下五条悟角色后，打算将她安排在哪里？这么快就脱离世界意识为她设定的马甲，她的融入任务也会就此失败。】
南熙咬牙：“那现在怎么做？总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把毛豆带走吧！万一她下一次醒来都直接生三胎了怎么办！”
系统顿了顿：【你可以将她唤醒，如何扮演角色将是她自己的决定，但你不能直接带走她。】
话音刚落，南熙就使用瞬间移动来到目标地点，在猫头鹰们还没注意到自己时就立即使用催眠术，让所有人无意识呆愣在了原地。
她冲到毛豆身边，双手巨力直接将她脖子上套着的黑色项圈用力扯断。
【毛豆大福是仙品】渐渐醒来：“唔……卡密酱？”
南熙面无表情：“说吧姐妹，你想生几胎。”
毛豆垂死病中惊坐起，大惊失色：“这种事情不要啊！”
但她立刻看见了身边仿佛活死人一样的猫头鹰们，立刻眼泪汪汪：“我的卡密我的神，是你救了我！”
南熙：“还没结束。狗系统说我不能直接带你走，因为你的角色扮演任务还没完成，现在走等同于直接失败。所以你可能还得在变态堆里待一段时间。”
她皱了皱眉，还是小声补充了句：“我觉得之前富婆说得对，那个系统不像个好统，根本不把咱们的人生安全当回事，张嘴闭嘴就是任务。”
毛豆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咬牙切齿：“角色扮演是吧，任务是吧。”
她冷笑一声：“看老子不把这群烂橘子都揍烂不可！烂橘子就应该垃圾堆里啊！”
毛豆看向地上已经碎成好几块的项圈，大脑疯狂运转。
南熙主动说：“这东西很不对劲，我听猫头鹰们说是什么神赐之物，我毁掉这东西的时候也确实感觉到了违和感。”
毛豆表情凝重：“能让五条悟晕厥的项圈……卡密酱，你先看看能不能把它复原。”
南熙使用时间回溯将项圈复原。
但不知为何，复原过的项圈上不再有任何违和气息，仿佛成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装饰。
“更妙了！”毛豆兴冲冲将项圈带上：“我继续装晕，等他们到了第二个窝点，我就继续轰！”
南熙：“……你高兴就好，有什么问题记得在群里说，我们都很担心你。”
毛豆：“放心啦老婆，老子可是五条悟诶！”
南熙：……
这不是更令人担心了吗！
五条悟虽然是最强，但是也因为骄傲和轻敌已经当过好几次倒霉蛋了！
但看着毛豆自信的表情，南熙还是选择暂时信任自己的好伙伴。
她躲到一旁的视线死角，解开了对猫头鹰和利爪们的催眠。
毛豆也早已摆烂躺平了回去。
三分钟的瞬移冷却时间已到，南熙毫不犹豫瞬移回学校女厕所，坐在马桶上沉沉叹了口气：“可真累啊。”
红罗宾飞到韦恩塔十三层楼时，被里面的景象震住了片刻。
他作为本土市民，从小仰望着韦恩塔长大。
成为义警后，更是会在夜巡之后和兄弟们停在塔顶的滴水兽上休憩片刻，吃阿福从来不赞同他们吃的快餐。
但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韦恩塔里居然有第13层！
哥谭是个古老而守旧的城市，哥特式建筑随处可见，市民们的信仰多种多样。而在大多数教派的典故里，13永远是个不详的数字。
哥谭的许多高楼都会贴牌跳过第13层，电梯从第12层直达第14层。
可在韦恩塔中，本该消失的的13层竟然真实存在，它藏在两层楼中间，内部装饰华美精致，还修建了一个庞大的圆桌大厅，一看就知道曾经有不少的参与者曾在这里集会。
提姆神色凝重，将所看见的景象都通过便携摄影设备拍摄下来，实时传回蝙蝠洞：“呼叫便士一，里面的人全都撤走了，接下来我会对这层楼进行扫描。”
在路过一个遍地碎石的房间时，提姆看见了什么，突然停住脚步半蹲下来，将东西捡起来细细打量。
那是一根灰黑色的羽毛，来自暂不可知的某种鸟类动物。
*
红罗宾结束了工作，回到蝙蝠洞后第一件事就是将今天扫描的影像存入蝙蝠电脑，并进行初步分析。
“布鲁斯今天有消息传回来吗？”
阿福站在他身后，语气担心：“依然没有。但老爷上次传信回来，表示最迟将在明天返回地球。如果一天之后我们仍然不能联系到老爷的话，那么就必须得联系克拉克先生了。”
红罗宾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大红说他已经安排手底下的人增加巡视东区的频率了，但今天仍然发生了失踪案件，和以往一样，是一个流莺。”
他撑着困意又往嘴里灌了半杯黑咖啡，看起来终于精神了一些：“等今晚我和恶魔崽……d一起夜巡的时候，去大红那里看看情况吧。”
阿尔弗雷德：“最近哥谭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偏偏布鲁斯老爷这个时候不在。”
他这么一说，红罗宾倒是想起来了今天上午在学校时的新发现，连忙从电脑中调出来一段录音。
是之前他和南熙的那一场对话。
果然，从窃听器中保存下来的录音里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就像是他在唱一场独角戏。
提姆皱眉，想了想后又骇进学校官网，去查找齐木南熙的学生信息表。
齐木南熙年幼接连丧父丧母，凭借着父母遗留下来的财产独自长大。整个人的履历平平无奇，唯一特殊的，只有幼儿园时因为猜拳连胜100场而登上了第二天的哥谭日报。
提姆：……
那时候布鲁斯还不是花花公子呢，哥谭日报没有绯闻大户提供业绩，难怪连这点小事都要登报。
阿尔弗雷德站在他身后：“这就是提姆少爷提到的的那位同桌？看起来是一位十分普通且可爱的女士。”
他看向照片中那头顶两个造型奇特的粉色棒棒糖发饰、戴着绿色墨镜的无表情少女，语气如常。
这话一出，整个蝙蝠洞包括阿尔弗雷德本人都陷入了沉默。
普通、可爱的女士。
又来了，那种奇妙的违和感。
仿佛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
4 愿神保佑你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姐妹们晚上好！我已经没事啦，烂橘子把我带去了他们的第二个大本营，我用六眼判断，应该是在地下。】
【卡密酱（齐木楠雄）:那群变态烂橘子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吧？】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他们趁着我昏迷，倒是又嘀咕了母体和胚胎的事，但我当场一个仰卧起坐，把他们吓了一大跳，烂橘子们还以为是那个项圈失效了。
嗨呀，不过他们这回学乖了，看到我又摆出苍的手势，直接喊的神子息怒。我猜是因为之前闹出来的动静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短期内他们是不想再转移基地了。】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这群老东西可以说是哥谭里除了小丑之外最难搞的人类反派了，毛豆千万别掉以轻心。】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我会哒！他们惦记我的基因，正好我也想要完成扮演任务，目前属于是暂时各自安好。
话说回来，刚刚才发现我的任务完成进度变成20%了，不知道系统是怎么判定的。】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怎么我还是0啊？挠头，明明我一直在努力扮演金闪闪的人设了。】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方向不太对吧，我是25%。】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我也是25%，但感觉有点职业加成的原因在里面，毕竟言峰绮礼也是神父。】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泪目，总不能因为我没有工作而不给我涨进度吧！】
南熙也看了看自己的进度：0%。
怎会如此！她不是有在好好上学吗，明明作业都保证全部只对一半啊！
第二日照常上学。
哥谭高中的学习任务十分轻松，从种花学校出来的卷王南熙没有感到丝毫压力，反而是维持人设、保持中庸更费脑子。
南熙想想也是，比起学习任务，哥谭的学生更需要先完成生存任务吧。
她脑子里胡思乱想，面上却毫无表情地一脚踏进班级大门。
下一秒就看见她的好同桌正撑着脑袋在看书。韦恩少总今天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衬衫，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抬起头，冲南熙轻轻一笑。
南熙：哦……哦呼。虽然很帅，但是你的黑眼圈比昨天更重了啊喂。
她犹豫着后撤一步，歪着脑袋看了看天色。没错啊，今天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所以这小少爷今天怎么不迟到了？
提姆看到她后退的动作，脸上笑意一僵：“早上好，齐木同学。”
[早上好，德雷克同学。]
提姆的蓝眼睛里像是盛满了光，语气友好：“我们以后就是同桌了，叫我提姆就好。”
与此同时，他的耳麦里传来声音：[这次依然没有听见其他人的声音，提姆少爷。]
南熙走进来的脚步一顿。
她瞳孔地震：沃日！
刚穿过来的时候，她光顾着改变dc世界关于自己的粉色头发和奇葩打扮的潜意识了，忘记了在美漫里遍地都是科技和狠活，监听监控的数量比起日漫来说简直是成指数倍暴涨！
[好的，提姆。]
南熙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好在她那张表情寡淡的脸实在太具有欺骗性。
哪怕是世界第二侦探的红罗宾，也不能看出来她此时的心情犹如火山喷发。
南熙拉开椅子坐下来，暗暗思考如何才能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用香蕉记忆修改器可能不太行，除非她跑去蝙蝠洞把耳麦另一边的接收方也香蕉一遍。但问题是她不知道蝙蝠家已经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件事，而且香蕉记忆修改器有一定几率会造成记忆bug。
从此张嘴说话更不行，这岂不是暴露了自己还会读心术的事实了吗！
还是说直接改变全人类意识，让人类觉得不张开嘴也能说话、同时还能不被电子设备记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行，但是离谱。
就在这时，提姆的耳麦里传来了声音：“提姆少爷，刚刚老爷发来消息，他与黑暗正义联盟已经成功返回，目前正在瞭望塔。”
“耳清目明”的超能力者南熙：听我说谢谢你。
提姆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但他没忘记掏出手机：“南熙，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十分感谢你昨天帮我请假，以后如果有作业上的问题，我可以问你吗？”
南熙：可我明明是一个每次考试都踩在班级平均线上的人啊。
她继续硬着头皮道：［当然可以，但请教作业就不必了，我的成绩并不算好。］
提姆不免想起来自己曾经翻找出来的南熙的成绩单。
从小到大，齐木南熙的成绩都只能算是“中游”，不管学校里有多少人，她的成绩永远是最中间的那个。
巧合得有点离谱了。
但提姆聪明的没有再问，毕竟这样容易打草惊蛇。
就在昨晚，他已经将齐木南熙放在了自己的关注名单上，并且为她建立了一个文件夹，其中对她从小到大的经历，甚至连幼儿园时期连赢100次猜拳的可能性都做了分析评估报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这些数据当中，提姆并没有看出齐木南熙有什么危险性。
还需要继续观察。红罗宾如此想道。
听到他心声的南熙不由得死鱼眼：呀嘞呀嘞……你是什么变态斯托卡吗。
虽然知道以亲友们cos的那些高危设定的角色来看，她们五人组想要不被蝙蝠义警盯上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南熙的角色扮演任务还没有完成，她可不想这么早就被侦探红罗宾缠住。
所以，抱歉了，提姆同学。
毕竟我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罢了。
［提姆同学。］
被叫到名字的提姆看向她。
南熙借用了自己的声音无法被耳麦另一端的蝙蝠洞众人听到的bug，向他下了个催眠术，轻声说：
［请不必防备我，请与我一同保守秘密。而作为交换，我将包容你的好奇心。］
机敏的小红鸟仿佛失去了表情，缓慢地点了点头。
系统：【角色扮演任务完成度:30%】
南熙：！
【卡密酱（齐木楠雄）:姐妹们，我任务进度30%了。】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可恶，我还是零蛋诶，群内底层人员突然惊醒！】
【卡密酱（齐木楠雄）:其实我发现这个角色扮演任务，并不是要求我们单纯模仿角色的性格或者说能力。昨天我用了超能力去救毛豆，回来一看进度0。
反倒是今天和红罗宾对上，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涨进度了，说明最重要的还是得融入dc的世界观和剧情。】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听不太懂啊思密达！请求呼叫我的外置大脑好闺蜜~】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简单来说，就是你不能只扮演吉尔伽美什，而是要扮演“哥谭的吉尔伽美什”。】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所以我应该主动一点，去挖掘身边的剧情，并且努力参与进去，最好让dc组的主角们知道我？】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是的。】
她发了个手持着装满了红酒的高脚杯表情包：【我的王啊，请保持愉悦，只要愉悦就好了。】
南熙：……不是很懂你们愉悦组闺蜜。
*
【我爱麻婆豆腐】站在昏暗的教堂当中，身上穿着漆黑的及地长裙，手中拿着一本圣经，脖子上挂着一枚硕大的十字架。
她的眼睛里黑沉沉一片，如同永夜：“愿神保佑你，黛西小姐。”
穿着吊带裙的女性抱紧自己的双臂，在空旷昏暗的祷告室里瑟瑟发抖，不停流着眼泪：“神真的会保护我吗？我只是一个肮脏的妓..女，还怀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我已经无路可走了，但是我不想失去这个孩子，我……”
银色十字架的一端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黛西小姐，你从来都不是肮脏的，是这个肮脏的世界将污秽带给了你。而你的孩子也不属于任何男人，它是神的子民，神会连同它一起庇佑。”
黛西的脸上出现了迷茫：“神父大人，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洗掉污秽？”
言峰绮礼黑色的眼睛里透不进任何的光亮，可她的脸上却满是悲天悯人：
“有恶狼盯上了你和你的孩子，可怜的黛西小姐。全知全能之神是仁慈的，祂怜悯你的遭遇，并且愿意给予你洗礼……如果你愿意反抗一切污秽的话。”
黛西急切道：“我当然愿意！”
“那么，”言峰绮礼将一把匕首递给了她：“请用神的武器来反抗即将到来的命运吧。”
那是一把十分锋利、细长的匕首，唯一有些特殊的是，这把匕首的刀刃是黑色的。
黑键——原著中言峰绮礼所使用的高级魔术礼装，剑刃由魔力生成。
【我爱麻婆豆腐】向其中灌注了一定量的储备魔力，足够剑刃维持现形到凌晨。
凌晨……麻婆转过头，看向身后那庞大的、漆黑的、形状如同烂泥或者触手一样的雕像：
“时间足够了。”
这天晚上，哥谭难得没有出现失踪的流莺。
但是她死了。
5 魔力残秽
蝙蝠侠这次出门的时间很长。
由于前不久黑暗正义联盟——专攻魔法侧的正义联盟成员们检测到了异常的魔力波动，而这道波动的能量太过巨大、距离地球又实在称不上多远，为了以防万一，蝙蝠侠和绿灯侠连同黑暗正义联盟一同离开了地球，对魔力发生点展开了调查。
但遗憾的是，经过了长达半月时间的探查，他们依旧没能寻找到这道异常魔力的根源。
康斯坦丁指出：“虽然异常魔力出现在外太空，但它的魔力残秽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扎坦娜立刻说：“哥谭，我曾在哥谭见过类似的残秽。但哥谭的那些痕迹太过细微，远远比不上外太空的这个。”
蝙蝠侠忍不住皱眉：“你们认为，这道能量是刚刚从地球离开的，还是说它正在渗透地球？”
扎坦娜和康斯坦丁对视一眼，耸肩道：“很遗憾，b，线索太少了，我们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康斯坦丁补充道：“但我觉得应该是后者。如果这道能力之前就藏匿在地球、现在才刚刚脱离的话，那我们一定早就发现它了——毕竟，现在它的能量就已经庞大到足够恐怖的地步了。”
绿灯侠也觉得这事不好办：“也就是说，这道异常能量更大的可能是正在渗透地球？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蝙蝠侠捏了捏拳头：“先回地球，进行仔细调查。”
因此他刚回到哥谭，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接手最近的工作。
先是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之久的哥谭流莺连续失踪案，然后是前不久韦恩塔第13层的爆炸案。
对于前一个事件，红头罩和红罗宾已经联手调查了许多天，但一无所获。能够躲过小鸟们的探索，这代表有势力极其庞大的组织为流莺们的失踪打了掩护。
而对于第二个事件……蝙蝠侠靠在椅子上，脸色沉重。韦恩塔竟然有第十三层，他却对此毫无所知。
一座建筑中凭空多出来本不应该出现的楼层，总不会是后期被人偷偷违规挖出来的——况且按照红罗宾拍摄的照片来看，第十三层的高度并不比正常楼层低。
那么这层楼就只能是在韦恩塔的建造初期、被人刻意设计留下的。
韦恩塔是在布鲁斯的父亲——托马斯·韦恩的时代建造起来的，它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哥谭的标志性建筑物。
可这样一个由他父亲出资建造的建筑，却出现了一个他从不曾知晓、还被某个组织利用来集会的空洞。
提姆拿出一个密封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根棕黑色的羽毛：“这是我在现场找到的，经过后期查证，确认是猫头鹰的羽毛。”
“猫头鹰。”蝙蝠侠重复了一遍，声音嘶哑低沉。
提姆看着他的导师，轻声说：“这让我想起来每个哥谭人小时候都曾听过的童谣。”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
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
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来寻。
“b，这个神秘的第十三层会和那个童谣有关吗？”
蝙蝠侠将密封袋收了起来：“这个事件由我来接手，红罗宾，你不需要继续调查下去了。”
“嘿，b！你不能这样！”
年轻的少年侦探从桌子上跳下来：“如果真的和那道古老童谣有关系的话，那么这个在第十三层参与集会的组织可能已经存在了近百年！你需要……”
蝙蝠侠站起来，高大的身材极具压迫力：“所以你不需要再继续调查下去了，这实在太过危险。”
“可……”
一道联络提示音突然响起来，来自极少主动找蝙蝠洞联系的红头罩。
提姆似乎想到了什么，接通了电话：“大红？”
杰森·陶德的语气很复杂：“来犯罪巷。今晚没有流莺失踪……她死去了。”
红罗宾立刻转头看向蝙蝠侠。
*
深夜里的犯罪巷总是透着一股腐朽的臭味，而在今夜，它还多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蝙蝠侠和小鸟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在抵达时仍然被现场的状况惊住了片刻。
那具尸体几乎已经不成人形了，唯一能够辨认性别的，只剩那血肉模糊的头颅下、被血液浸湿的长发。
杰森·陶德靠在墙边，抱着双手：“我是被血腥气吸引过来的，从头到尾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尖叫也没有。”
红罗宾皱着眉仔细辨别：“她的肚子被完全剖开，等等……我看到了脐带，她怀孕了。”
蝙蝠侠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失踪的那些流莺，她们也怀孕了吗？”
红头罩说：“不太能肯定，但是有一两个是的，她们的同伴说她们在失踪的前几天曾经去药店买过试纸。”
“tt。”站在一旁的罗宾撇撇嘴：“多半是被抓去人体实验了。”
蝙蝠侠保存了一些血液样本：“现在的问题是，在这么多失踪的流莺里，为什么只有她在家中死去了？”
“这是什么？”罗宾踢开地板上散落的衣物，指了指露出来的黑色物体。
蝙蝠侠将东西捡起来：“没有刃的剑柄。”
罗宾又去附近仔细翻找：“但是没有看到刀片之类的东西。”
蝙蝠侠沉默片刻，也将剑柄收了起来：“我和罗宾继续搜查现场，红罗宾立刻返回蝙蝠洞检验剑柄上的指纹，我们得知道谁是持刀人。”
他又看向了红头罩，顿了顿才继续说：“作为第一个死去的流莺……我需要知道她在死前的一段时间曾经做过什么事，见过哪些人。”
红头罩烦躁地嗤了一声：“知道了，老头子。”
*
“可怜的黛西小姐，”
【我爱麻婆豆腐】站在空空荡荡的祷告室中，对着手中银色的十字架喃喃自语：
“你勇敢地反抗了污秽，愿你在神的国度与你的孩子再度相遇，全知全能之神将护佑你们。”
系统：【角色扮演任务完成度：50%。】
怎么才50%？
麻婆皱了皱眉。
明明这一次应该引起了蝙蝠家的警惕才对，还是说仅凭一把黑键，并不够加深她和蝙蝠家的联系，必须得面对面对峙才行？
下一次再说吧，麻婆苦恼地叹了口气。
在毛豆提到的母体胚胎实验、以及公务猿说科波特aka企鹅人与流莺失踪事件有关的时候，麻婆就猜到了这些可怜的流莺最终的结局——猫头鹰法庭的母体实验。
虽然不知道猫头鹰法庭的目的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麻婆借助自己神父身份的便利，认识了许多的哥谭流莺——流莺们的人生太过痛苦，而能够进行免费祷告的教堂，显然是她们能够找到的唯一的精神慰藉。
麻婆还真就找到了一个受害者预备役——怀孕的流莺黛西。
她其实并不能肯定黛西今晚一定会被害，但这并不影响什么，反正黑键的剑刃凌晨时会因魔力不足而消失，如果黛西平安活过了今晚，那她一定会拿着空剑柄到教堂来找自己。
如果她今晚遭遇了利爪……
仅凭一把魔力有限的黑键，并不足以让脆弱的黛西去反抗命运。她的命运从头到尾就只有死亡这一个选项，无非只有立刻死亡和在人体实验后死亡这两个区别罢了。
而就在不久之前，麻婆感觉到了自己留在黑键上的魔术标记被成功激活——黛西果然成了今夜的倒霉蛋。
麻婆所在的教堂立场和猫头鹰法庭并不一致，她可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然后引起猫头鹰的警觉，被迫和利爪们黑吃黑——言峰绮礼当然不会是简单的马前卒，这个黑泥神父只会是后期的boss。
所以麻婆没有选择拯救黛西，她只给了黛西一把黑键——一把并不足以用来杀死法庭利刃的防身武器。
这是一个也许能够让黛西免于人体实验的折磨、但同时更快丧命的催命符。
麻婆感觉到有些烦躁。
她不是杀人凶手，但也算是冷眼旁观的看客，这让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算了，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麻婆自言自语：“比如先和富婆见上一面。”
*
提姆困得要死。
他昨晚第一时间化验了现场的血液，并且调查了那只空剑柄上的指纹，最终得出的结果的是，它们都属于受害者本人。
现场没有出现凶手的任何基因留存，也始终没有找到空剑柄上遗失的刀刃。
但后续他又仔细地检查了那只剑柄——那实在太像一个装饰物，没有任何安装刀片的缝隙或者接头，就像是它本来就是一个单纯的剑柄一样。
可是一把没有刀刃的、单纯的剑柄，为什么会沾有受害者的指纹，又出现在凶杀现场呢？
提姆想不明白，但是他依然得上学。
布鲁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养子逃课。
呀嘞呀嘞，请不要猝死在我旁边。
南熙睁着死鱼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提姆像幽魂一样飘到位置上坐下。
话说回来，蝙蝠侠真的不是什么压榨童工的犯罪分子吗。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着，但是南熙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到红色的罗宾鸟化身成为课堂“啄木鸟”，出手屏蔽了附近的噪音。
睡吧，可怜的小红鸟。
提姆一觉睡到上午的课程全部结束才醒来，觉得整个人都仿佛获得了新生，精神饱满。
抬起头却发现，教室里只剩下自己和普通的同桌两个人了。
［中午好，提姆同学。］
提姆对于自己沉睡了一上午的事有些尴尬：“呃……南熙，你不去吃午饭吗？”
南熙面无表情地从书包里掏出果冻：［我吃这个就够了。］
提姆皱眉，刚准备说零食并不能当主食吃，但下一刻就看见南熙撕开了果冻包装纸，一股苦涩又醇厚的香气散发出来。
黑色q弹的果冻上淋了金灿灿的糖浆，用一个透明的塑料碗装着。
提姆的眼神已经完全被吸引过去：“这是什么？”
6 你好，打劫
南熙那张永远面无表情的脸像是被人打了柔光滤镜，背后更是仿佛出现了春暖花开的背景板：
[咖啡果冻。因为哥谭便利店没有售卖，所以只能自己动手做了。]
说来实在离谱，南熙大晚上不睡，用超能力找遍了哥谭所有的便利店和大型商超，居然没有一家超市有卖咖啡果冻！
反正都能群穿了，为什么咖啡果冻的次元壁居然还没有被打破啊！
但好在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南熙买了咖啡粉和吉利丁片，选择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只是……
南熙看了看身旁直勾勾盯着咖啡果冻的同桌，端着甜点的手微微颤抖。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带午餐了吗，提姆？］
提姆点了点头，从书包里翻出来三根能量棒和两颗巧克力。
南熙眼神死：阿美莉卡，你就给祖国未来的花朵吃这些吗！就这，甚至还不如麻婆准备的万年不变的麻婆豆腐便当啊！
她将咖啡果冻往提姆那边递了递，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滴血：［可以分你一半。］
提姆错愕：“什么？”
南熙：［字面意思。］
看看，你的眼睛已经开始冒绿光了啊！
总不能让我当着你的面吃独食吧，二次元之神的良心也是会微微作痛的！
提姆犹豫了片刻。
由于布鲁斯回来后接手了大部分的工作，阿福也借着他不再需要熬夜加班的理由中断了咖啡的供应。
可怜的红罗宾已经有足足半日不曾摄入过□□了，正所谓半日不见甚是想念——他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敌方特务的诱..惑，艰难地点了点头：
“非常感谢，南熙。”
但他立刻做出了邀请：“作为回礼，今天下午放学后，我可以邀请南熙一起吃晚餐吗？”
对于这个不张开嘴也能说话的同桌，提姆充满了探索欲。
［不了，谢谢。］
大可不必，南熙冷漠脸。
虽然现在的你会帮我保守秘密，但这不代表我认可你的斯托卡行为啊少年，我可暂时不想用香蕉记忆修改器给你来一闷棍。
提姆继续解释：“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甜点店。虽然没有咖啡果冻，但有许多的咖啡甜品，比如咖啡提拉米苏和咖啡甜甜圈什么的。”
南熙：……
［请务必邀请我！］
提姆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但他立刻发觉这样不太礼貌，眨了眨自己漂亮的蓝眼睛，朝着同桌诚恳道：“我敢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南熙：哦呼！
不管是咖啡甜点还是人都很哦呼！
但她表面上只是平淡地点点头：［我很期待。］
两个人分食了咖啡果冻。
在咖啡果冻入口的瞬间，提姆仿佛被美味击中。
咖啡的苦涩醇厚和甜蜜但不甜腻的枫糖浆结合得恰到好处，再配合上果冻的q弹口感，更是让甜点的美味拔高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南熙眨了眨眼睛：[感觉怎么样？]
提姆竖起拇指：“我愿称之为无敌。”
南熙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出现了得意的神色：[咖啡果冻就是无敌的！更别说它还拥有作为一个甜品最棒的特点：不甜。]
两人在一瞬间达成了共识。
下午三点，在结束了学校活动之后，哥谭高中的学生迎来了一天课程的结束。
南熙：在此感谢一下万恶的阿美莉卡，这么摆烂的生活最适合我这种普通人了。
提姆朝她晃了晃手机：“我已经预定好了位置，坐我的车一起去吧。”
两人并肩而行，有韦恩少总这么个发光体在身边，南熙也跟着体会到了一回花边小报主角的感觉。
“德雷克身边的粉头发亚裔是谁？”
——一个平平无奇的哥谭高中生，参上。
“恶，长得真的挺普通的。德雷克的审美居然是这样的？”
——谢谢您对我至高无上的评价。
“德雷克在追求她吗？”
——不，是我们在一起追求咖啡之神罢了。
虽然心里一句接着一句地吐槽，但南熙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少和提姆走得太近。
这已经影响到了她对自己那平凡高中生活的设想。
提姆倒是无所谓。
他的养父布鲁斯已经是个绯闻集中体了，但那些媒体们犹不满足，总是爱把算盘打到他的养子们头上来。
自从达米安加入蝙蝠家庭之后，哥谭的媒体已经不止一次地炒作过他和达米安之间的继承人战争。
他算是已经有了抗体，但是也注意到了南熙的不自在——虽然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走路的动作已经有些僵硬。
提姆微微皱眉，是社恐吗？
这次是他考虑不周，下次一定多注意。
南熙当然不是社恐，她只是有些不习惯被人注视。
不过……拥有读心术的南熙默默地转过眼睛，看了提姆一眼，心说你小子人还不赖，中午的半个咖啡果冻分得不亏。
两人乘车抵达了提姆说的甜点店，只是站在店外就已经能够闻到一股浓厚的咖啡香气。
好评9.0，扣掉一分是因为我消费不起。
想到自己这个马甲的那点可怜零花钱，南熙不由得在内心痛斥万恶的资本主义。
两人踏进店门的时候，附近临窗的一位客人正好起身准备离开。
“伏见女士！请再等等！”
伏见？南熙脚步一顿，循声看过去。
穿着宝蓝色职业制服的女性推了推黑框眼镜，表情厌倦：“这位先生，我想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市长先生对您的提议丝毫不感兴趣。”
“不不，”
穿着格子衫的肥胖男人脸色涨得通红：“他怎么会不感兴趣呢？神是真实存在的，就在这个星球上！”
旁边有侍应生笑着缓和气氛：“当然，先生，我们都知道。据说神奇女侠就是半神，隔壁大都会的超人还是外星人呢，这个世界当然是有神的。”
格子衫男人像是被侮辱到了，大声反驳，口水飞溅：“他们怎么敢与神相提并论！我说的神是真正的神明，祂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为迷失的信徒指引方向！若有朝一日祂降临人世，神明将实现所有信徒的愿望！”
旁边已经有客人低声咒骂了一句疯子，语气带着早已习惯的无奈。
毕竟这里是哥谭，当地盛产神经病和疯子。
提姆此时也并未太过在意，只是多打量了一下格子衫男人的脸，总觉得曾在哪里见过。
伏见猿比古依旧是连个眼神都欠奉，不耐地看了一眼腕表，语气倦怠：“啧，先生，你已经耽误我一个小时了，而我今天还需要加班。”
格子衫男人咬咬牙，突然哑声说：“我已经见过神明了！全知的祂降临了我的梦里！我知道科波特的秘密，他和那些流莺……”
伏见猿比古猛地转过头，黑框眼镜里划过了一道反光，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睛。
“啊……如果这是您提出来的条件的话，请随我来。”
提姆已经绷紧了全身肌肉。
超级反派科波特的秘密，还有那些流莺……
这一切仿佛都在指向最近的那件哥谭流莺失踪案。
伏见猿比古的脸上依旧带着不耐烦，领着格子衫男人从两人身边路过。
【卡密酱（齐木楠雄）:下午好，公务猿，祝早日升职加薪，生活愉快。】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下午好，卡密酱，这家的咖啡提拉米苏和生椰拿铁不错。】
两人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开眼神，擦肩而过。
哪怕她们二人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熟稔，但敏锐的红罗宾仍然发觉从刚进门开始，南熙就对那边的情况分外关注。
“怎么了吗？”他不动声色地试探。
［没什么，］南熙面色如常：［难得在哥谭遇到同一个国籍的人。］
提姆点点头，没有再问。
确实，伏见——很明显的日本姓氏。
两人选了个隐蔽的卡座坐下，侍应生递来菜单。
提姆极具绅士风度地让南熙先选择。
［咖啡提拉米苏，生椰拿铁，谢谢。］
南熙毫无理由地相信自己好伙伴的推荐。
提姆的选择和她一样。
浓郁的咖啡风味甜点一送入口中，南熙的背后就仿佛又出现了春暖花开的背景板。
哦呼！这是何等的哦呼！
她的紫罗兰眼睛里似乎迸发出了光芒，连忙问旁边的侍应生：［方便问问用的咖啡粉原材料是什么品牌的吗？］
侍应生的脸色有些为难：“很抱歉，这是不能外传的秘方。”
南熙遗憾地点了点头。
但是没关系，她已经决定掏出全部的零用钱去买各大品牌的咖啡粉了。
梭..哈！全仓梭..哈！
但还不等她继续幻想自己动手做出豪华咖啡果冻、从此快活似神仙的美好日子时，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木仓声。
紧接着就是四个丝袜套头的犯罪分子进门朝着天花板射了一发，威胁道：“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
南熙：……
又来了，哥谭被抢劫日常的保留节目。
又来了，她的灾难人生。
周围的市民习以为常地放下手中的刀叉，将钱包掏出来放在桌上，接着整个人抱头蹲在卡座的桌子下。
提姆也立刻拉着南熙躲藏起来，南熙仍然对她的提拉米苏恋恋不舍：“我的咖啡……拿了钱他们就会走吗？”
但提姆还未回答，抢劫犯们就已经发现了他们两个人：“老大快看！是那个韦恩集团的小子！”
劫匪中的头子果然走了过来，拿出手机谷歌搜索韦恩少总的脸，仔细地对着看了看：“奶奶的，今天咱们赚大发了！兄弟们快把他拎出来！”
剩下的两个劫匪也立刻冲过来，双手一个用力，将整个卡座的桌子掀翻！
桌上的东西当然也随之飞落在地上。
南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才挖了一口的咖啡提拉米苏和大地来了一个深情的热吻。
心脏骤停。
7 竞速游戏
提姆苦恼地站起来，举起双手：“你们想要多少钱？”
劫匪头子嗤笑一声：“你能有多少钱？当然是绑架你向布鲁斯韦恩勒索来钱更多更快！”
被看轻了的韦恩少总：……
劫匪又看向南熙：“还有你！你也站起来，举起手！”
南熙毫不动作。
劫匪立马举起木仓：“耳朵聋……”
提姆沉下脸，举起的双手立刻动作，用力一个下劈砍在劫匪的右手腕上，逼迫他不得已丢下了木仓。
［我说啊，］
南熙终于抬起头，额头仿佛布满黑线，表情狰狞：［你们这群混蛋们，听到提拉米苏的哀鸣了吗？］
她猛地站起来，原地下蹲起跳再接上一个大力飞踢，正踹在刚才动手掀桌的劫匪脑门上：
［给我滚去十八层地狱向无辜的咖啡好好地忏悔啊！］
这一脚看起来并不多用力，似乎只能借着袭击的突然性将人踹倒。
然而后续的发展却极具戏剧性。
被踹得后退一步的劫匪刚好踩到了正在与地板热吻的提拉米苏，脚下一滑猛地往后滑去。
他的同伴连忙慌慌张张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但头顶的钻石氛围灯突然坠落，刚好砸在额头上，顿时眼冒金星、晕晕乎乎和同伴滚在了一处。
偏偏这时候厨房里的厨师提着一桶奶油走了出来：“哪里有劫匪！噫……”
他本来提稳奶油桶的手莫名打滑，一整桶淡奶油滚落在地上，白色的粘稠液体撒了出去。
而正巧准备去救自己那两个蠢货下属的劫匪头子一脚踩上去，立刻仿佛旱地滑冰，以一种仿佛金鸡独立、姿态优雅得如同花滑表演一般的动作，加速冲着二人滑了过去。
三个人如同保龄球一样冲撞、又因为奶油而粘连，最后滚在一起直接撞进了走道尽头的卡座中，你的手抱住了我的脚，我的脸卡在了他咯吱窝里，三个人再起不能。
甜点店里鸦雀无声。
提姆目瞪口呆，片刻后缓缓转动脖子，迟疑地看身旁的同桌。
南熙面无表情，语气也毫无起伏地棒读：［呀嘞呀嘞，真是令人惊讶，人怎么会倒霉到这种地步呢。］
可不要看我啊，我只是轻轻踹了一脚不是吗。
还是店主率先反应过来：“快把他们绑起来！”
等安排好混乱的现场，店主这才掏出湿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往南熙这边走过来：“这位女士，非常感谢您的勇敢！”
南熙面无表情地推辞：［啊，这只是小事……］
店主神情激动：“关于之前客人询问的咖啡粉，这是我们店里自己用不同品牌的成品调配的，如果您不介意，我们想将配料表作为谢礼，请务必收下！”
南熙立刻：［店主如此慷慨，再推辞简直就是我不知好歹了！］
提姆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
在结束今天的请客后，提姆提出要将南熙送回家。但一眼就能看出侦探小红鸟不怀好意的南熙果断拒绝。
大可不必。
如果真让你把我送回家，那么那幢房子最后会成为谁的“家”这可真就说不准了。
不用脑袋想也知道，红罗宾的监控设备将比美洲大蠊更快地占领我的房子。
目送提姆开车离开后，南熙径直走进公厕，将某位斯托卡同桌留下来的窃听器和定位器全部翻找出来，冲进了哥谭下水道。
不管怎么说，对一位普通人这样提防实在是太失礼了，提姆同学。
南熙推了推自己的绿色墨镜，面无表情地使用瞬间移动回到了自己的家。
系统：【角色扮演任务完成度：40%。】
回到韦恩庄园时，提姆已经发现自己留在同桌身上的小玩意儿们已经全部失灵。
他毫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挑了挑眉直接走进了蝙蝠洞。
“布鲁斯，”
他坐到了电脑前，开始扫描今天遇到的格子衫男人的五官：“关于哥谭流莺失踪事件，我找到了新的线索方向。”
格子衫男人，全名查尔斯·格林，曾经是哥谭大学新闻系的优秀毕业生，离开学校后入职哥谭日报，成为了一名记者，履历优秀，是一个从贫穷家庭通过学习完成阶级跃迁的成功案例。
然而他的好运气似乎到此为止了。
两个月前，他的新婚妻子出了车祸，最后因抢救无效而死亡。但黑暗、腐朽的哥谭并没能给予肇事者应得的惩罚——对方缴纳了高额的保释金后，直接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警署。
查尔斯·格林曾因此一度陷入严重的抑郁症中。
他的精神疾病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了轻微的自毁倾向，认为哥谭的记者只不过是位高权重者们的喉舌工具。
对自己的职业感到失望的他辞去了工作，从此一蹶不振，成日在家中酗酒。
转折点出现在一周前。
酗酒度日的查尔斯·格林突然开始频繁地出入哥谭大教堂，还将一半的家产无偿地捐赠给了这座教会。
提姆表情凝重，看向他的导师：“今天在甜品店里，我亲耳听到格林提到了科波特和流莺，情绪很激动，似乎是想要通过这个消息和科波特身边的秘书搭上线。”
“科波特，大教堂……”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红头罩提供的消息，昨晚死去的流莺是哥谭大教堂的忠实信徒，就在被害当天的下午，她还曾前往教堂做过祷告。”
提姆开始搜索相关记录：“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b，哥谭有许多市民都是那座教堂的信众。”
蝙蝠侠突然问他：“哥谭大教堂的信仰是什么？基督，还是天主？”
提姆愣了愣，开始浏览哥谭大教堂的具体信息。
“从前是基督教堂，但在三个月前，教堂似乎换了一个负责人，从这里开始，教堂里的神父和修女都进行了一批大换血，甚至还迎来了第一位女性神父。”
提姆沉重道：“很抱歉，b，我没有找到其他关于教堂负责人的具体信息。”
蝙蝠侠没有说话。
虽然哥谭向来多灾多难，但大多数灾祸都是小丑和其他超级反派造成的人为事故。
而像现在这样短时间内出现数个难以探寻的神秘事件，还是头一回。
这让布鲁斯联想到了之前和黑暗正义联盟前往外太空，历时半个月却调查无果的魔力残秽。
“又到晚上了。”提姆看了看自己的腕表：“今晚的流莺会失踪还是死去？”
没有人回答，蝙蝠洞中只剩下沉默。
*
【加班去死】回到自己的公寓，随意地踢掉了高跟鞋，光着脚走进了卧室。
“蠢货科波特。”她的脸上充满了疲倦和厌恶。
“啧，为什么我会拥有那样一个蠢货上司和一堆笨蛋下属啊……无聊的人生。”
她拉开衣柜，从深处拎出来一个大提琴盒。
盒子里装着的却并不是大提琴，而是一把宝蓝色剑鞘的西洋剑。
“昴。”
这是原著中伏见猿比古作为青之氏族的佩剑。
【加班去死】笑了笑，自信的同时仿佛又带着些邪气：“吾等大义毫无阴霾。”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我们的任务进度似乎有些慢了。】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那么着急做什么？】
房间的空气突然阴冷起来，未开灯的、昏暗的卧室里仿佛进了风，本该静默不动的家具的影子也似乎因此摆动了起来。
公务猿表情不变，将佩剑重新塞回了大提琴盒子里，语气冷静：“帮我开个灯。”
卧室里的吊灯应声而亮。
不知何时，房间门口出现了一只黑色的诡异生物。像是狼，又像是野人。
公务猿满眼嫌弃：“啧，这让我开始怀疑你的审美了，麻婆。”
诡异生物张开嘴，传来的果然是【我爱麻婆豆腐】的声音：“怎么永远都吓不到你，多没意思，富婆好歹还‘哇哦’了一声呢。”
公务猿摆摆手：“拜托，明明富婆才是我们当中胆子最大的吧？相信我，她的‘哇哦’只会是因为这玩意丑到她了。”
麻婆十分失落：“毕竟想要漂亮的使魔实在太费精力了，将就着能用就成。”
公务猿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有什么事不能在聊天频道里说的，非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找我？”
“那个系统有点恶心。虽然我们以这种方式沟通可能也无法挡住系统的窥视，但是人总是需要有一些自我安慰的嘛。”
麻婆远程控制着使魔原地转了一圈：“任务进展得太慢，不就暂时看不出系统的目的是什么了？我的进度现在才50%呢。”
公务猿语气不爽：“啧，我30%，下午和红罗宾对上一面竟然只涨了5%。”
“还是老样子，我们来一场竞速游戏怎么样？”使魔弯下腰来，朝她做出了一个邀请的绅士礼。
公务猿眼里多了分兴趣：“有意思，游戏奖品是什么？”
“唔……就赌1000点个人积分，怎么样？”
公务猿挑眉：“成交。”
麻婆遗憾道：“要不是我有富婆当闺蜜了，不然我一定要把你拉上贼船，相信我们一定能处得不错。”
“不了，”公务猿嫌弃道：“我和你们乐子人可不一样。虽然笨蛋是很讨厌，但是和聪明人相处才更麻烦吧？”
使魔做出了撇撇嘴的表情：“那么，游戏开始了。”
使魔的身形化作了一滩黑泥，仿佛融进了地板里消失不见。
“啧，”公务猿突然翻了个白眼，语气苦恼：“黑心肝的东西，忘了她和富婆是一伙的了，二对一是吧，好好好。”
8 埃利奥特的邀请
一晚上风平浪静。
红头罩联合他的法外者团体在犯罪巷盯了一夜，没有发现有任何流莺遭遇不测。
而蝙蝠侠早已重点关注怀孕的流莺，对最近几天曾经在路边药店买过验孕试纸的流莺都做了简单的记录。
但名单上的流莺们今夜都没有出事。
“没有失踪，更没有死亡。”红罗宾沉思：“难道是我们的监测漏掉了谁？”
罗宾则坐在电脑桌上，翘着二郎腿：“你在怀疑父亲的能力吗，德雷克？”
蝙蝠侠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五点。
天快亮了。
“漏掉某个人的可能性不大。虽然哥谭的流莺数量庞大，但目前为止遭遇不测的被害者年纪都在二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就像罗宾说的那样，幕后黑手看起来仿佛的确是在寻找成熟的母体。”
蝙蝠侠继续分析：“一切的不同点都发生在昨晚，本该失踪的流莺被当场残忍杀害。”
“一定还有细节没有被我们发现。”
红罗宾想到了那枚式样简单的剑柄：“大红问了和被害者熟识的其他流莺们，她们说以前从未在被害人那里看见过那只空剑柄。”
“倒是在事件发生当天，被害人从哥谭大教堂回来时手里提了黑色的塑料袋，她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蝙蝠侠说：“明天是周日，哥谭大教堂一般会召开礼拜活动，到时候我会去看看。”
阿福这时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放了三大杯牛奶的托盘：“我想如果按照现在的周末作息习惯的话，您一定会在周日直接错过早晨的礼拜的，老爷。”
他不赞同地看向三个突然如同鹌鹑一样缩起来的晚辈：“我想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各位，通宵是最伤害身体的不明智行为。”
布鲁斯看着那满满一大杯牛奶，吞了吞口水，表情哀求：“噢阿福……”
“睡前牛奶，”阿福不为所动：“老爷。”
盯着三只夜行动物表情狰狞地喝完牛奶，阿福才慢悠悠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封信来：
“埃利奥特家族的邀请信，希望老爷还记得您的小学同学——托马斯·埃利奥特先生，这是一份来自他的邀请。”
布鲁斯几欲作呕，艰难地压下牛奶的腥味：“噢……托米，我当然还记得他。”
埃利奥特家族曾是哥谭声名显赫的大家族。
是的，曾经是。
这个家族曾在几十年前盛极一时，与韦恩等其他三个姓氏并称为四大家族，是哥谭的老钱富豪。
只是在托马斯·埃利奥特的爷爷那一辈，埃利奥特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等到托马斯的父亲当家做主时，埃利奥特家族已经几乎只能算作是一个土财主，甚至还被西恩尼斯和法尔科内两个新兴家族踩在脚下。
布鲁斯和托马斯在小学时是十分不错的朋友，但在韦恩夫妇遇难之后，被迫一夜成长的布鲁斯再也没有发展小学生友谊的想法，两人就此渐行渐远。
他回想了一下这个家族的近况。
最近十几年来，埃利奥特突然抛弃了过去的新闻业和房地产业发展，开始转向金融市场进攻。
也许是托马斯的能力不错，埃利奥特至今的每一笔投资都赚得盆满钵满。虽依旧不如法尔科内家族走黑吃黑来得更有势力，但比起自己的父亲来说，托马斯无疑已经将整个家族带入正轨。
“是关于什么的邀请？”布鲁斯打开了邀请函。
“是半个月前收到的邀请函，我曾经和您提到过，但老爷当时正准备前往太空调查，没有关注这件事。”
“埃利奥特家族的大小姐，金妮芙拉·埃利奥特的成年礼，将于周六，也就是今晚举办。”
布鲁斯微微挑眉，有些疑惑：“托米的女儿？”
提姆补充：“我也没有见到过这位大小姐，她从不参与上流社会的宴会，但埃利奥特先生似乎很宠她，甚至斥巨资在庄园里为她修建了一个赛车场。”
达米安对这类信息向来不太关注，只认真看了一眼邀请名单：“市长科波特也收到了邀请。”
那个查尔斯·格林已经和科波特见过面，两人进行了某项合作。
蝙蝠侠还记得，查尔斯·格林曾提到科波特的秘密和流莺有关。
本来不想去的布鲁斯捏了捏眉心：“提姆，今晚……”
提姆仿佛被吸干了精气神，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打了个哈欠：“今晚你也得一起去，布鲁斯，我对埃利奥特可不太熟悉。”
*
【求你了我想挣钱】盘腿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游戏手柄，正目不转睛地打着主机游戏。
“大小姐，早上好。”
卧室大门被人推开，一列女仆垂着脑袋走进来。
富婆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盯着屏幕小声嘀咕：“雕像的芭蕾舞姿势对应杀..人的动作吗……不愧是玩艺术的毛子，策划可真是个天才。”
站在最前的女仆长一声不吭，耐心地等待富婆玩游戏。
直到半个小时后，富婆存好了档，将游戏手柄随意地摔到沙发角落里，懒洋洋地看向来人：“这是要做什么？”
女仆长弯下腰，恭敬地解释：“今晚是你的成人礼宴会，大小姐，请问您今天想穿什么样的礼服出席呢？”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一列女仆立刻上前，推着挂了各式礼服裙的活动衣架，一一摆放在富婆面前。
金发红眼的大小姐双腿交叠，撑着下巴扫了一眼那些或是繁复但笨重、或是贴身但约束的礼服裙，嫌恶道：“完全没有想穿的欲望。”
门外有另一道高跟鞋声靠近，披着披肩的埃利奥特夫人出现在卧室门前。
“吉……金妮芙拉，”埃利奥特夫人笑着上前，姿态恭敬得仿佛女仆：“是对这些礼服都不满意吗？你喜欢什么样的裁剪或者设计，母亲这就请设计师将礼服送上来让你挑选？”
富婆伸了个懒腰：“一定要穿礼服？穿常服或者我的机车装不可以吗？”
埃利奥特夫人一愣：“这是一个十分正式的场合，金妮芙拉，政界和商界都会有人出席，不穿礼服是很没有社交礼仪的做法。”
富婆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不愉快：“你在强迫我？”
“当然不！”埃利奥特夫人连忙解释，勉强笑道：“如果金妮芙拉不愿意当然可以穿其他的服装，埃利奥特的财富足够给予它的大小姐这份包容。”
她挥了挥手，让所有的女仆将礼服带走，笑得温柔：“金妮芙拉可不要玩游戏太入神了，在宴会上多认识几个朋友怎么样？”
富婆似笑非笑：“这也是我的那位好父亲的决定？”
埃利奥特夫人笑脸一僵，和女仆一同离开了房间。
“埃利奥特的财富……”富婆嗤笑了一声。
黄金律——原著吉尔伽美什的被动技能，一种逆天的财运。甚至吉尔伽美什不需要做任何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金钱送上门来。
十多年前埃利奥特家族还是个逐渐没落的土财主，但在拥有“金妮芙拉”这个女儿之后，立刻就改换门庭成为了哥谭市内新起的金融大鳄。
埃利奥特家族所凭借的，正是吉尔伽美什的这份逆天财运，每一次投资都能成功带来资产的暴涨，最终通过钱生钱，再一次回到了哥谭上流社会的宝座。
但贪婪的托马斯·埃利奥特显然并不满足于此，除了钱，他还想要有权、有名，就像韦恩家族那样。
富婆敢肯定，自己的这个马甲一定不是托马斯·埃利奥特的亲生女儿。
她们五人组的身份背景，都是世界意识根据她们各自的人设提供，其他四人要么父母不详要么父母早亡，只有自己不仅有爹有娘，身后还坠着一个庞大的家族——同是任务者，和其他四个人的不一样，意味着不合理。
更别说……富婆轻轻挥了挥手，身边的空间随之泛起了一阵金色的涟漪，盛满了红酒的黄金酒杯从涟漪的另一侧浮现出来。
富婆端着红酒轻轻晃了晃——更别说，这个马甲一比一复刻了愉悦版吉尔伽美什王的技能，怎么可能是被普通人类父母生下来的？
那么她为什么会成为埃利奥特家的大小姐？
托马斯到底做了什么？
富婆不在乎真相，她只觉得无趣。
“啊，无聊的家家酒游戏，就没有什么乐子可以看吗？”
*
当夜，哥谭政坛和商界的贵客齐聚埃利奥特庄园。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那群烂橘子猫头鹰们去参加富婆的生日会了，呜呜呜怎么我就不能去啊！】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实验体要有实验体的自觉，毛豆看开点，神父也去不了这样的场合。】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可恶，亲眼见证狐朋狗友暴富，这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你好，我准备在哥谭开大福店，特供毛豆生奶油大福。】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少爷！老奴有罪，原谅老奴吧！】
【卡密酱（齐木楠雄）:少爷过生日怎么忘记带上老奴了？】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少爷，老奴来啦！】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我说你们差不多得了啊喂！】
9 金妮芙拉
托马斯·埃利奥特是个金发的男人，虽然已经渐入中年，但面部保养得极好，只是——在某些角度，这张脸总是会让人错认为布鲁斯·韦恩。
“他和韦恩有什么亲缘关系吗？”
“埃利奥特和韦恩没有联姻过，但他们确实长得很像，就像是兄弟……这很奇怪。”
托马斯·埃利奥特当然听不见这些窃窃私语，他眼睛突然一亮，向身边正在寒暄的贵客道了抱歉，连忙迎向门口：
“噢，布鲁斯，我的老朋友！”
布鲁斯摆出来哥谭宝贝的甜蜜笑容，张开双手和托马斯来了一个大力的拥抱：“噢我的老朋友托米！”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的这位小学同学了。
哥谭宝贝虽然经常出席各种灯红酒绿的宴会，但却很少见到埃利奥特的这位家主——和他的女儿一样，托马斯并不经常出席这种场合。
布鲁斯仔细打量拥抱对象的面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你的脸……”
他记得，小学的时候托马斯和自己长得并不相像。
“这很奇妙，不是吗？看来我们是天生的好朋友。”托马斯朝着布鲁斯笑了笑——那几乎是另一个哥谭宝贝的甜蜜笑容。
但他并不打算继续解释自己的面容变化的原因，而是转头看向了布鲁斯的身后：“这位就是你的养子吗？初次见面，小德雷克先生。”
提姆今天穿着黑色的西服搭配红色领结，露出来一个谦逊礼貌的笑容：“很荣幸见到你，埃利奥特先生。”
托马斯拍了拍布鲁斯宽阔的肩膀，玩笑道：“我的老朋友，我可得夸一句韦恩家的人丁兴旺了，小德雷克先生看起来可真是个好孩子。”
布鲁斯也揽住他的肩膀往里走：“可别光说我，听说你也有一个十分宠爱的女儿，怎么以前从不带出来见见？”
“噢，如果她的性格有小德雷克先生的一半好相处，我一定会乐意经常带她出来。”
这时大厅门口再次传来喧哗。
市长科波特到了。
矮胖笨拙的男人长着硕大的鹰钩鼻，这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永远充满着一种恶意的古怪。
他刚一进门就被哥谭政坛的高官围了起来，笑容怪异地和同僚闲话。
【加班去死】站在科波特的身后半步处，微微垂着脑袋，表情冷静。
她今天穿着一身裁剪简单的黑色晚礼服裙，但在外面套了一件宝蓝色的长款风衣，首饰很少但十分得体，衬得整个人十分干练利落。
布鲁斯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科波特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黑发亚裔美人了？”
身边早有好事者狗腿地为哥谭宝贝解惑：“那是伏见女士，据说是常春藤名校毕业，但不知为何没有选择继续深造，而是来到哥谭市政厅做起了公职人员。”
“她的能力很强，科波特很赏识她，不仅将她聘用成为自己的市长助手，还事事都带着她一起，这让伏见女士在市政厅有着很大的话语权。”
布鲁斯遗憾地说：“这么美丽的女士，明明有更多更好的工作选择，怎么只是一个普通的市长助理呢。”
托马斯嗤笑一声：“而且还是跟在科波特身边……我没有恶意，但他们看起来就像是美女和野兽，不是吗？”
周围的狗腿们也跟着窃笑起来。
布鲁斯没有说话。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明显，始终垂着脑袋的伏见猿比古突然微微抬起头，顺着方向看过来。
沉重的黑框眼镜下，是一双黑蓝色的平静眼睛——像是一汪死水，亦或者是寂静的幽潭。
拥有这样的眼睛，她的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绝不止于一个小小的市长助手。
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布鲁斯的心微微提紧，但他的表情却更加甜蜜，甚至举起香槟朝着伏见猿比古眨了眨眼睛。
【加班去死】完全无视了哥谭宝贝的wink，仿佛提不起干劲似的，朝着布鲁斯微微颔首后，就又转过脑袋当科波特的背景板了。
宾客到齐，成人礼自然就要开始了。
托马斯·埃利奥特站在众人面前，满怀笑容：“我的朋友们！埃利奥特的女儿金妮芙拉，她将在今夜正式踏足哥谭的社交界。”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自二楼的楼梯缓缓走下一个身影。
与在场衣冠楚楚的男女不同，金妮芙拉穿着黑白色的修身机车服，没有佩戴任何首饰，璀璨如金子般的长发随意披下。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微微仰起头的高傲，此时单手插在机车服的裤兜里，腥红色的、如同蛇一样的眼睛直直俯视着在场众人。
大厅里一片安静。
只有托马斯·埃利奥特的脸上全是尴尬的苦笑，抱歉道：“噢，十分抱歉，我的宝贝女儿确实有一点点特立独行……”
谁家还没出过几个熊孩子了？
在哥谭这地方，喝酒烫头甚至嗑..药都是小事，只要你别成为精神病。
在场的富豪们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布鲁斯也打趣：“托马斯，这下我可知道你为什么不爱带女儿出席社交场合了。”
托马斯无奈地耸耸肩，朝着吉尔伽美什招了招手：“快过来，金妮，来见见你的布鲁斯叔叔。”
富婆单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走进了西装男们的包围圈：“韦恩先生。”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视频］，噗呲。】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你笑什么啊混蛋！】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有点像二刺猿误入现充聚会，格格不入。】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让我想起来了网红视频里，在村口玩水泥蹦迪的那种非主流。】
【卡密酱（齐木楠雄）:嗨，精神小伙。】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杂修！你们对王至高无上的审美有什么意见吗！】
布鲁斯的眉毛跳了跳。
虽然在刚才时就觉得金妮芙拉气场强大，但布鲁斯当时只以为那是因为她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错觉。
但当金妮芙拉走到自己面前时，他才惊觉那气势并不是看错。
她的眼睛里没有半分对长辈的尊敬——倒不如说是对这整个场合都不感兴趣，就像是王莅临了她的领土。
而她的父亲托马斯，真正的埃利奥特掌权人站在她身边，倒像是沦为了花瓶陪衬。
“生日快乐，小公主。”
布鲁斯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从口袋掏出一只丝绒首饰盒：“送给你的成人礼物，美丽的金妮芙拉小姐，希望你能够喜欢它。”
猩红色的蛇眼和钢蓝色的眼睛对视，两双眼睛里都是打量。
吉尔伽美什的语速很慢：“谢谢韦恩先生的礼物。”
布鲁斯又推出来他的养子：“这是我的第三子，提摩西·德雷克，今年高三，也才成年不久，或许同龄人之间会更有话说。”
提姆温和地笑了笑：“埃利奥特小姐，你好。”
吉尔伽美什敷衍地点头：“你好。”
绝口没有要介绍自己的意思。
托马斯揽住自己的女儿：“嘿，我的宝贝金妮，今天可是你的生日，高兴一点，嗯？”
大厅里所有的灯突然黑了下来。
“哇哦！我听到了什么！有人似乎不高兴！”
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熟悉到可怕的尖利声音响起来。
是小丑。
布鲁斯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他的耳麦传来阿福的声音：“没有收到阿卡姆病院的警报，老爷。”
紧接着是达米安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罗宾这就赶过来支援！”
大厅的门被人轰然推开，会场上的灯又一盏一盏重新亮起来。
小丑帮从门外闯入，将整个大厅团团包围。
“为什么不高兴？”
脸色苍白的小丑站在门口，表情夸张地张开双手：“是想要听小丑叔叔讲个笑话吗？”
托马斯的表情垮下来，立刻将女儿挡在身后，小声说：“快躲起来！”
小丑摇头晃脑，仿佛是在跳某种爵士舞：“多么棒的晚会，为什么不邀请哥谭最棒的小丑？亲爱的小蝙蝠那么久都不来找我玩，你们也不带我玩，这让我很失望。”
刚才还觥筹交错的上流人士们仿佛一瞬间被打入了地狱，慌忙地躲进餐桌下藏起来。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周围——他必须得赶紧解决掉小丑。
这个晚宴集聚了哥谭的大部分政要和富豪，一旦出现了大规模的死伤，那对哥谭来说将会是惨痛的打击。
这时候是科波特站了出来。
他那矮小的、肥胖的身体挡在其他政要的面前，看起来本应是十分滑稽的场面，但配合着当前的情形却莫名显露出一股豪情壮志出来。
“小丑，你应该回到阿卡姆去！你该去找蝙蝠侠，而不是来到这个地方来捣乱！”
小丑撇了撇嘴：“噢小企鹅，我可不想听你说话，你是个背叛成性的撒谎家。”
科波特的脸颊上泛起红色，更加愤怒地斥责他：“人总不能一错再错，每个人都有改错向善的机会。现在的我是哥谭的新市长，我为哥谭带来了更多的公共设施和学校的免费午餐，我带来的是正义的功绩。”
“而你，小丑，你不能因为我已经忏悔过的曾经的错误，而始终将污蔑悬挂在我的头上！”
这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
他附近的政要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几个人还大胆地附和：“没错，科波特的确是个好市长！”
趁着混乱，布鲁斯和提姆对视一眼，悄悄躲在人群背后往外移动，准备换上各自的战衣。
小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个不错的冷笑话！小企鹅，可不要把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他亮出来一口银亮的钢牙：“长期参与人口拐卖，多么伟大的哥谭市长！”
10 掘墓人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但这次显然是不利于科波特的言论。
“小蝙蝠还不愿意出来玩，一定是因为这里还不够热闹！”
小丑朝着科波特笑咧开嘴：“可怜的叛徒小企鹅，让我猜猜，这次会有谁来替你哀悼呢？”
在小丑身后，带着面具的小丑帮成员突然抬起木仓，漆黑的木仓管对准了科波特。
在人群的角落里，黑色的、如同蝙蝠般的身影张开披风，在飞速靠近的同时用力掷出一枚蝙蝠镖，直直飞向那根木仓管！
“嘭！”
但木仓声依旧响了起来。
在科波特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声的时候，宝蓝色的身影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他的身前。
公务猿表情难得正经起来，猛地抬起手臂，风衣宽松的袖口处仿佛有暗光一闪而过。
叮！
尖锐的撞击声响起，下一刻被切成两半的子弹坠落在地，与此同时一把黑色的匕首也直直插..进了地板，没入了一半的刀刃，用力之大可见一斑。
“啊啊啊啊！伏见……伏见快杀了他！”
科波特迟来的尖叫终于出现，连忙惊慌失措地躲在伏见猿比古身后，仿佛想要将自己如同企鹅一样矮胖的身材塞进他秘书瘦削的影子里。
除了他的声音，大厅中的其余人都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鸦雀无声。
没人能想到那个如同背景板一样沉默的黑发亚裔秘书，能够以一把匕首劈开高速飞射过来的子弹。
蝙蝠侠降落在空地上，脚边是被切开的半颗子弹。
“剑柄和我们之前发现的那把不太一样。”红罗宾降落在他身边，仔细打量了一眼那把匕首，小声说。
流莺事件里出现的那把空剑柄更加的细长，比起匕首来说，那样的长度似乎更适合短剑。
但此时伏见秘书所使用的则是一把彻彻底底的匕首，剑柄处有一列镂空的圆洞，和蝙蝠洞里的那把截然不同。
尽管两者毫不相似，可伏见猿比古刚才拦截子弹的技能也不该是普通的市长秘书该掌握的手段。
蝙蝠侠没有说话，但他心中对伏见猿比古的警惕已经拉到了最高。
小丑嘴角的笑意扩大：“哥谭越来越有趣了，是不是，小蝙蝠？”
蝙蝠侠早已一个跃步，拳头如沙包一般狠狠痛击在小丑的脸上！
与此同时大厅的玻璃突然碎裂，罗宾从室外一跃而入，和红罗宾擦肩对视一眼，武士刀和长棍交错而过，直直朝向了开始疯狂扫射的小丑帮成员！
随着杂乱的木仓声响起，大厅内更加混乱，前不久还在纸醉金迷的绅士和淑女们此时头发散乱，慌不择路地钻进各处能够自保的死角中。
【求你了我想挣钱】站在二楼的角落里，抱着双臂冷眼看着下方的闹剧。
有流弹冲到她的面前，却被无形的金色涟漪抵挡住，犹如深陷沼泽。
“王的宝库里可不会收藏垃圾啊。”
她轻轻挥手，金色的涟漪微微闪烁流弹沿着原路疾速射回！
吉尔伽美什最后看了一眼伏见猿比古，红色的蛇眼里露出来愉悦，转身慢悠悠地离开：“我的朋友从来不会让我失望，比托马斯那个废物点心有意思多了。”
【加班去死】仍旧严严实实地挡在科波特身前。
没人知道她的那身风衣里到底装了多少只匕首，但随着一道道寒光划过，众人只能看见没有任何流弹能够突破她的防御。
小丑被蝙蝠侠的又一拳击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再抬起头时正好看向伏见猿比古的方向。
他像是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有趣的笑话点子，猛地瞪大了眼睛，鲜血和油彩混合的脸上布满了恶意。
小丑笑咧开嘴，那一口银色钢牙上已经全部被血色浸染：“这位蓝色的小姐，你是来为小企鹅哀悼的吗？”
伏见猿比古的声音懒洋洋的：
“哀悼？不……科波特市长可不能死这里，更不该死在小丑的手里。我会竭尽全力来保证他的安全。”
科波特的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死里逃生的喜色，但下一瞬间就看见身前的女人左手一抖，从宝蓝色风衣的长袖中滑下来一把新的匕首，快速地、毫不留情地抵在科波特的脖颈上！
“伏见猿比古！”科波特尖叫：“你在做什么！”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伏见猿比古——这样一个看起来表情倦怠的亚裔女性身上。
伏见猿比古的语气依然不紧不慢：“很遗憾，我不是哀悼者，我是掘墓人。”
她一字一顿，语气坚定：“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理应受到审判，他的罪名将为他带来应得的惩罚。他当然不应该死在这里，因为这与他的罪恶毫不相配。”
伏见猿比古轻轻转过头，黑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锐利的冷光：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被选举成为哥谭市长至今四个月零三天，在这段时间里直接参与了港口的毒..品走..私案，与黑面具合作暴力清扫东区贫民窟，打开黑市器官交易的后门，放纵并掩护了无数起人口失踪案件……”
“你的名字被血淋淋的罪恶浇灌，你的死亡理应交给哥谭来审判！”
她迎着光站立，宝蓝色风衣下黑色的裙摆摇曳飞舞，就像静谧湛蓝色的深海里卷出漆黑的浪花。
而她眼睛里的寒芒，就是这黑暗深海里唯一的光。
科波特表情阴沉：“该死的……”
伏见猿比古的匕首又往前递了几分，锋利的刀刃已经将科波特满是褶皱的脖颈割出血痕。
“伏见猿比古，哥谭市政厅的市长秘书长——我将揭露市长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深恶罪名！”
【加班去死】终于收起了她一贯懒洋洋的表现，挺直了脊背，眼中锋芒毕露。
“我将让哥谭没有阴霾。”
站在大厅正中央，头顶着耀眼的灯光，黑色盘发一丝不苟的亚裔女性如是说道。
系统：【伏见猿比古，角色任务完成度：100%，恭喜完成任务，奖励个人积分1000点。】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6。】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卧槽？】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发生甚么事了？】
【卡密酱（齐木楠雄）:啊？】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啊……我好像说过吧，蠢货领导科波特，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所以你踏马就从30%一秒变成100%？有挂！绝对有挂！】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愿赌服输哦，我等着收取麻婆的赌注~】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哼哼啊啊啊！】
大厅外的花园里突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雇佣兵踏进了会场，为首的人直接上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铐铐在科波特的手腕上。
伏见猿比古对此毫不意外，朗声对着在场的所有权贵：“我将在明天上午召开新闻发布会，一一列明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丑恶罪状，欢迎诸位的关注。”
末了，她转头看向蝙蝠侠：“剩下的残局就辛苦你了，蝙蝠义警。”
“我不是你的下属。”蝙蝠侠一字一顿。
伏见猿比古笑起来，自信使得那份美丽更加耀眼：“当然，您将是让哥谭摆脱阴霾的利剑。”
在她身旁，科波特仍然在奋力挣扎，尖声咒骂：“伏见猿比古！你这个叛徒，你忘了我对你的提拔吗！”
“我认为，是我的优秀换来了你的提拔，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伏见猿比古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况且，我从来都是自由的个体，这叛徒的名号我可不认。”
科波特咬牙切齿：“你以为将我从市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你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爬上去了？做梦！”
他突然降低了声音，眼里满是憎恨：“阁楼里、缝隙中……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伏见猿比古的眼里已经有了些许倦怠和厌恶：
“啊，当然。我从来都知道，哥谭可不会有民选的市长，所以并没有打算走正常竞选的路子上位。”
她笑吟吟地看了一眼科波特，轻声说：“既然你都能向他们投诚，那么我当然也可以。我比你更优秀更有手段，不是吗？”
“而我给出的第一个投名状——是你啊，科波特市长。他们不会放过的人，是你才对。”
科波特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
他想到了最近曾见过的那个名叫查尔斯·格林的男人，想到了自己刚刚草拟出来的扶持哥谭大教堂的议案……
猫头鹰法庭肯定已经知道了！知道了他再次选择了背叛，转身两头下注给哥谭大教堂的秘密了！
可当初将查尔斯·格林带过来、引荐给自己的那个人……
科波特尖叫：“伏见！伏见猿比古！这都是你的阴谋！”
“啧，”伏见猿比古表情冷淡，烦躁地挥挥手，示意那群雇佣兵：“关进黑门监狱，等待候审。”
不远处，蝙蝠侠拎着已经晕过去的小丑，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仿佛喉癌一样嘶哑的声音响起：
“蝙蝠侠将始终盯着你，伏见猿比古。”
伏见猿比古有气无力地提了提裙摆，随意道：“万分欢迎，蝙蝠侠先生。”
说完她就毫不犹豫地踩着高跟鞋离开。
直到坐进车里时，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慢慢转过头，看向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东西——是一只猫头鹰面具。
公务猿拿起那只面具，轻轻戴在脸上：“我的大义之下，没有阴霾。”
“摆平了企鹅人，下一个就是你了，猫头鹰法庭。”
11 全知全能教会
“亲爱的，我睡不着，我想不明白。”
黑色的使魔扒拉在床沿上，如同黑洞一样的嘴巴里传出来麻婆可怜兮兮的声音。
伏见猿比古叹了口气：“开灯。”
暖黄色的床头灯应声而亮。
“啊，其实我也没干什么，”
公务猿拿被子盖住头，闷声道：
“刚来的时候我就把企鹅人的电脑给黑了，不管是工作电脑还是私人电脑都是。他之所以能够从企鹅人摇身一变成为哥谭市长，就是因为背后有猫头鹰法庭捧着他。”
“但是我看过你给我发的蝙蝠侠剧情，企鹅人显然不是个老实人，当坏蛋的同时还有当二五仔的潜质。”
“他帮猫头鹰法庭做事，掺和了那么多的流莺连续失踪案，作为直接的参与者，他能不知道猫头鹰法庭要那些怀孕流莺做什么吗？”
公务猿忽然拉下被子，黑蓝色的眼睛里一片清醒，和黑色使魔的空洞洞眼眶对上：“猫头鹰法庭在造神，是不是？”
被称为神子的实验体【毛豆大福是仙品】、怀孕母体的人体实验、【卡密酱】提到过的“神赐之物”……
使魔：“你问我？我是大教堂的诶。”
公务猿挑眉：“你可别告诉我你只有一只使魔，而且还大半夜不睡的派这唯一的使魔来找我，玩一出‘怀民亦未寝’？”
【我爱麻婆豆腐】笑出声来：“好吧，我确实有很多使魔，猫头鹰法庭里有很多我的‘眼睛’，你的设想是对的，他们的确在进行造神实验。”
“但让我感到不解的是，身为普通人类的他们是如何接触到了咒力，又是怎么造出来‘五条悟’这么一个实验体一号的。而且他们提到过的神赐之物……谁是赐予他们东西的‘神？’”
伏见猿比古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才继续说：“我很好奇，当然，知道猫头鹰法庭在造神的科波特更加好奇。”
“我利用了他的这份好奇心，将你们教堂前不久收服的查尔斯·格林引荐给了他——格林想让那个撞死自己妻子的罪魁祸首接受法律的惩治。”
“有你们的忠诚信徒在，二五仔科波特果然开始两头下注，准备资助哥谭大教堂，想要打探更多有关‘神明’的信息。但猫头鹰法庭必然不会允许工具人窥探主人们的秘密，于是就有了今晚的卸磨杀驴。”
麻婆说：“格林？我记得他。他想要复活他惨死的妻子，认为教堂信仰的全知全能之神无所不能，一定能够轻易做到。”
公务猿忍不住吐槽：“如果全知全能之神指的是吉尔伽美什的‘全知全能之星’的话，那可真是抱歉了，千里眼还真的不能复活别人哈。”
“他以为全知全能之神是能够实现所有愿望的圣杯吗……”
她突然停顿下来。
下一刻，公务猿猛地扭头看向麻婆：“卧槽！这里不会真的有圣杯吧？！”
圣杯，fate系列原著中可以实现所有愿望的万能许愿机，本质上是通往魔力根源的“门”。
如果仅仅是能够实现别人的愿望也就罢了，偏偏在某次圣杯战争中，圣杯本身受到了“此世全部之恶”的污染，从此黑化异变。
比如你对着圣杯许下希望世界和平的愿望，那么圣杯将会让地球上的所有生命死去——只要没有生命，那就没有了战争，世界自然和平了。
麻婆点头，幽幽道：“你今天不是看见富婆了吗？还记得她穿的衣服吗？”
“那个机车服？”
公务猿大惊：“我还以为她是瞎穿的！我以为你们cos的只是愉悦版本的英雄王……”
原著中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臭味相投，成为了愉悦二人组，将圣杯战争搅得一团乱。在那一次的战争中，没有任何赢家获得了那个被污染后的圣杯——
万能的许愿机被人一剑砍成两半，里面灌注的、由“此世全部之恶”化作的黑泥从圣杯中滚落而下，犹如岩浆。
很不幸的，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就被这黑泥浇了一头——他们的心态也仿佛因此受到了污染。
麻婆哼笑一声：“不完全对，我们本来想cos的确实只是愉悦二人组。”
她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但是那个系统曾说，我们穿越的马甲身份是世界意识根据人设安排的。富婆在她家庄园里发现了一座赛车场——你知道的，普通的愉悦版金闪闪可没有喜欢过这玩意儿。”
只有黑泥版吉尔伽美什在剧情里爱穿机车服。
使魔拍了拍床，安慰道：
“安心啦，我俩肯定不会黑化的嘛，毕竟我们只是cos，又不是角色本人……但我还是感觉咱们可能被那个系统坑了，考虑到系统能看到我们的聊天记录，所以我没有把圣杯这件事放在群里说。”
她顿了顿，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亏我前一天还跑过来找你玩对赌游戏，哪里知道你今天晚上就玩了个大的！我的底..裤都输掉了啊喂！”
公务猿挑眉：“你提出和我玩竞速游戏，一定是对自己成为赢家很有自信，估计局都布置好了吧？”
“明天是礼拜日……刚好教堂里会有礼拜活动，你想在那个时候开演？”
麻婆幽怨道：“没想到被你弯道超车了。你猜到了我要在周日动手，所以特地在周六截胡！”
公务猿眨了眨眼睛：“早点睡好姐妹，我明天还要出席新闻发布会呢。”
使魔比了个ok，贴心地将床头灯关掉。
*
周日清晨，布鲁斯·韦恩独自来到哥谭大教堂。
现在是早上七点，但教堂中已经是人山人海，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麻木，只有眼睛里露出来几分渴望和狂热。
他们闭口不言，沉默地跟在修女们的身后走入不同的祷告室，手里紧紧捏着硕大的十字架。布鲁斯甚至还看到了好几个眼熟的富豪们，他们的脸上也是一样的虔诚。
哥谭大教堂的信众实在太多了。
布鲁斯忍不住想。
绝望和希望总是相互依存。
而在哥谭这座充斥着绝望的城市里，人们总是不可避免地会幻想会有神明来拯救他们的人生。
一旁有修女认出了布鲁斯，带着慈悲的笑意走过来：“韦恩先生，欢迎您的来访。”
布鲁斯朝她露出闪亮的笑容，眼神清澈且愚蠢：
“我的朋友说这座教堂在哥谭最具盛名，哈，他果然没骗我！一个普普通通的礼拜日，居然有这样多的信徒前来礼拜。”
修女没有被哥谭宝贝诱人的脸蛋迷惑住，反而叹了口气：“信徒的数量也反应出这个城市里有太多的人遭受了命运的不公，这是一个悲伤的结论，先生。”
布鲁斯脸上摆出来何不食肉糜的阔佬笑容：“噢，是的，命运当然不公平。曾经有很多人骂我是败家的混蛋小子，但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们嫉妒我。”
修女没有被哥谭首富的混账发言激怒，她包容且怜悯地看了这位阔佬一眼：“人总是会被愚昧蒙蔽住双眼。韦恩先生，如果您是因为朋友的推荐想要来教堂参观的话，请随我来。”
随着二人的深入，刚才在门外的寂静沉默也随之远去了。
老人的、女人的、孩童的哭声遍布整个教堂。
他们有的在控诉子女的不孝顺，有的人在哭诉自己受到的家庭暴力，有的在怨恨父母的掌控欲。
当然，更多的是亲人被哥谭反派们害死的痛不欲生。
“我和我的孩子相依为命，但他被该死的谜语人杀害，我失去了我最后的亲人，孤独使我现在连活下去都成了一种煎熬。”
“黑面具的毒..品让我的家庭支离破碎，我那原本贫穷、但始终在努力挣扎着求生的父亲成为了药物的奴隶，我的母亲也早就因为吸食过量而猝死，我可怜的妹妹在还未出生时就因为吸..毒的母亲而受到了伤害，现在嗷嗷待哺的她甚至还没有断奶，就已经在渴望那该死的毒..品了！”
越往里走，布鲁斯刻意表现出来的天真和无所谓也逐渐消失。
绝望，太深的绝望。
这样的绝望使他产生了心灵上的共鸣，让他想起来了八岁时的那条漆黑小巷，想起来母亲散落一地的珍珠项链。
这就是哥谭，带走了他父母生命的绝望城市。
但布鲁斯很快反应过来，强迫自己从那股刻骨的悲伤中摆脱出来。
他不动神色地打量着教堂内部的装潢——走廊联通着许多单独的房间，随处可见漂亮的玻璃彩画，看起来就像是座再普通不过的教堂。
唯一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什么圣母像，也没有耶稣受难的图画。
玻璃彩窗上刻画的是一群穿着斗篷的人类，高举着双手，仿佛是想要触碰半空中的杯状器皿。
“那是什么？”布鲁斯好奇地问。
修女面带笑容，眼神变得更加敬畏：“那是我们的神——全知全能之神的容器。”
不管是这个奇怪的神，还是所谓的“容器”，听起来仿佛都不像什么好东西。
布鲁斯想。
他们来到走廊深处，在这附近徘徊的信徒已经很少了。
修女介绍：“这里是神父们的祷告室，神父们会邀请被神选中的信徒来到这里，并为之指引前进的方向。”
她指了指最尽头的一个房间：“那是言峰神父的祷告室，她是我们教堂的第一位女性神父，只因她足够虔诚，又被神明所偏爱。言峰神父曾为许多的信众分担苦闷，帮助他们更好地生活。”
布鲁斯当然调查过这个名字。
作为教堂内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性神父，显然言峰绮礼和这个教堂的联系很深。
调查显示，言峰绮礼似乎出身于一个传统的、虔诚的教会家庭，从小在封闭式的教会学校长大。
但令人唏嘘的是，在某一个礼拜日，言峰绮礼的信徒父母来到教会学校参与活动，最后却因为煤气泄露造成的爆炸而遇害，全校无人生还。
唯独言峰绮礼因为生病在家逃过一劫。
布鲁斯表情期待：“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12 强化魔术
修女有些迟疑：“言峰神父今天有事缺席了礼拜活动，没有神父的祷告室一般并不允许外人进……”
布鲁斯打断了她：“噢，如果言峰神父在，我反而不太方便进去——那可能会打扰到她接待信徒，不是吗？”
“我只是想参观一下祷告室，那里总不会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看到的东西吧？”
修女毫不犹豫地摇头，目光带着指责：“您不应该怀疑一位虔诚的神父，韦恩先生。”
她推开大门：“请心怀敬畏，不要随意触碰东西。”
祷告室中确实没有其他人。
四周厚实的窗帘已经被拉上，没有一缕光能够透进来。昏暗的室内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音显得这间祷告室空旷得诡异。
修女没有选择拉开窗帘，而是熟门熟路地取出备用的烛台点亮——这间祷告室里竟然没有包括电灯在内的任何现代电气家具。
布鲁斯曾去过各类教会的教堂，或是普通的参观，或是慷慨地做慈善。
而眼前的这间祷告室与其他教堂的并无不同，只是有些过于黑暗、没有智能设备罢了——明明眼睛给出的答案就是如此，但他的大脑却告诉他，这里到处都充满了违和感。
布鲁斯抬起头，看向小道尽头——那里摆的应该是一座雕像，被一层灰布盖得严严实实，再加上昏暗的光线，让人不能分辨出这座雕像的形状。
“这个是？”布鲁斯跟着修女来到雕像前，伸出手想要将灰布扯开。
但修女立刻反应过来，用力按住他的手：“韦恩先生！”
她的眼里满是愤怒：“请不要亵渎神明！”
与此同时，布鲁斯的耳麦里也传来了阿福的声音：“老爷！您身上的仪器检测到了魔法波动，能量波动值很大！”
布鲁斯表情轻松，耐心地哄劝：“请不要生气，美丽虔诚的修女小姐。我只是想看看这尊雕像的样子，你得知道，神秘总是会让人忍不住去探寻。”
修女的语气依然硬邦邦的：“这是言峰神父的私人财产，并不允许其他人触碰。如果韦恩先生无法压抑您的好奇心的话，恐怕您今天的参观行程就得到此为止了。”
布鲁斯举起双手，远离了雕像几步：“好吧好吧，好奇心……想要压抑它可真难，不是吗？”
修女仍旧挡在雕像前：“当然，否则这世界上也不会有那样多的不幸。接下来请随我参观礼拜堂，先生。”
布鲁斯乖觉地往外走。
在离开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被黑暗掩埋的雕像，目光沉重。
从教堂回到蝙蝠洞时，指针已经走到了上午十点，市政厅的新闻发布会早已开始。
红罗宾的目光始终盯着电脑屏幕：“教堂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雕像上存在魔力感应，我决定今晚进行更深入的调查。”布鲁斯在旁边的电脑椅上桌下：“市政厅这边呢？”
“非常正规的发布会流程。秘书长伏见猿比古第一个登场，将文字和音像证据全部播放了一遍，后续请来了哥谭警署的戈登局长以及检察院长官表态，现在是检察官发言的阶段。”
布鲁斯扫了一眼正在发言的白人男性，随即将目光转向了正坐在一旁的伏见猿比古身上。
市政厅的秘书长今天穿着宝蓝色的职业套装，随意挽了盘发，脊背挺得笔直，表情正式。
但布鲁斯却立刻皱紧了眉头，将视频的某一处放大——在那身宝蓝色西装外套的胸口前，别了一枚羽毛胸针。
灰棕色，带着一些黑色斑点花纹。
提姆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是猫头鹰的羽毛，和之前在韦恩塔第十三层发现的那根很像。”
他有些犹豫：“秘书长是猫头鹰法庭的人？”
“不如说，她和科波特都是。”布鲁斯语气肯定：“否则按照企鹅人的嘴硬程度，他今天可不会在现场保持沉默。只有死亡的威胁才能够让企鹅人暂时闭上那张巧舌如簧的嘴……看来猫头鹰法庭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做出了选择。”
“科波特的市长位置一定保不住了。虽然现在关于他涉足人口失踪案的证据不多，但之前他联通黑面具暴力清扫东区贫民窟的事件已经是板上钉钉，来自东区的反对意见已经足够将他票下去。”
提姆继续说：“那么接替他的下一任哥谭市长……”
“理应由副市长来接替，如果时间充裕，或许他们还会请示提前进行新一轮的竞选。”
布鲁斯皱眉：“但伏见猿比古显然是有备而来——她很自信自己会成功。”
*
猫头鹰法庭。
“科波特背叛了我们，他居然想扶持那个古怪的教堂！”坐在角落里的猫头鹰语气激烈。
“放轻松，年轻人。”坐在圆桌前的贵妇戴着精致的猫头鹰面具：
“科波特那边不必担心，我们已经有了能够接替他的更好的人选，等这阵风头过去了，我们就能继续挑选流莺进行实验。”
“不，还记得那个名叫黛西的流莺吗？不知道她用什么武器重创了利爪，受伤的利爪到现在都无法正常使用，研究所那边声称是不明原因造成的生命力流失。”
“那简直是利爪的天敌。只要那样的武器一天没有被破解，那么我们的利爪就会有任务失败、被人察觉的风险。”
场内一片沉默。
坐在圆桌最前的老者终于出声：“之前的十四个流莺研究得怎么样了？”
“全部失败。由她们分娩诞下的，全是如同畸形一样、没有理智的怪物，不成人形、口齿不清，完全无法理解我们的命令，和实验体一号完全不同。”
有人语气犹豫：“但‘神’曾说过，那些怪物是可以通过食用人类的负面情绪长大的，或许它们长大了，就能拥有智慧？”
“可它们现在就是怪物！根本不听我们的话！如果真的放任他们长大，也许我们将更难压制……”
“放出去。”坐在最前排的老者打断了他：“把它们都放出去。”
“我们还有‘神’所赐予的、名叫咒具的武器，如果无法控制它们，那就让利爪动用咒具杀掉。”
老者的眼睛里一片浑浊：“更别说，我们还有实验体一号——强大的神子，不是吗？”
*
夜幕降临。
朦胧的夜色将整座建筑笼罩，四周寂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
“有些太安静了，”罗宾小声嘟囔：“连虫鸣声都没有。”
蝙蝠侠没有回答。
他按照记忆来到了走廊尽头，用曲别针撬开了门前沉重的挂锁。
厚重的大门被人轻轻推开一条缝隙，蝙蝠侠和罗宾无声地钻进来。
罗宾打开了强光手电筒，仔细地打量周围的环境。而蝙蝠侠则手持能量探测器，缓缓接近小道尽头的雕像。
看着仪器上陡然升高的数字，蝙蝠侠捏住灰布，谨慎地掀开了一角——他看见了如同黑泥亦或者是触手一般张牙舞爪的一个关节。
那一瞬间蝙蝠侠只觉得仿佛有锤子将锋利的钢钉一下一下锤进了大脑，尖锐的胀痛席卷全身！
他立刻松手，半蹲下来捂住头。
罗宾立刻上前扶住他：“b！你怎么样？”
蝙蝠侠在原地缓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没事。”
他盯着那座雕像，咬牙再一次捏住灰布——
有人轻轻叹息一声：“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选择再次掀开它。”
雕像前的父子立刻回过头，防备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穿着黑色丝绒礼袍的女性站在房门前，黑色长发束在背后，同色的瞳孔里照不进一丝光亮，显得眼睛十分无神。
“言峰绮礼。”蝙蝠侠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晚上好，蝙蝠侠。”言峰绮礼的语气毫无起伏：“受到精神污染的感觉怎么样？”
蝙蝠侠记住了这个名词：“那座雕像到底是什么东西？”
言峰绮礼从双手袖子中滑下来朱红色的空剑柄：“比起那个，或许你们需要先为不该有的好奇心付出代价。”
是流莺黛西被杀事件中出现的同款剑柄！
蝙蝠侠终于知道他们始终没有找到的刀刃在哪里了——言峰绮礼的头发无风自动，手中握着的空剑柄缓缓显露出黑色的刀刃。
“罗宾！快躲开！”
随着蝙蝠侠的声音落下，罗宾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漆黑的刀刃几乎已经递到了他的眼前！
但蝙蝠侠及时扯住了言峰绮礼的脚腕，用力将她甩开！
黑色的丝绒裙摆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
言峰绮礼无声地落地，下一刻刀刃一转，狠狠掷向了蝙蝠侠的脸！
蝙蝠侠以一种极限的角度偏头躲过，借机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身位，拳头毫不留情地砸了过去，逼迫言峰绮礼不得不双手持剑格挡。
与此同时罗宾也抽出武士刀，高高跃起从上劈下！
言峰绮礼的无神眼睛微微偏转，果断放弃了手里的黑键，选择抽身躲过义警的联手一击。
黑键被武士刀弹到了祷告室的角落里，罗宾握紧了刀柄，大声说：“你的功夫不错，但力气太小了！”
“是吗？”言峰绮礼的面色毫无变化。
她脱掉了外袍，只穿着修身的长裙，双手握拳、两腿下蹲，漆黑的眼睛里一片死寂。
罗宾瞪大了眼：“拳法？”
言峰绮礼的全身突然爬满了血色的魔术回路。
诡异的红光甚至透过衣物显现了出来，在黑色的布料上表现出就像是无数电路、亦或者是血管的纹路。
言峰绮礼吟唱了一段德语。
“强化魔术。”
13 现代魔术师
“对现代魔术师来说，体术可是必修科目啊。”
女性神父的气势仿佛在一瞬间改变了。
言峰绮礼猛地跃起，力气之大将附近的地板都踏碎。
在强化魔术的加持下，她的速度比刚才更快，每一拳在出手时都带上了疾风，直冲蝙蝠侠的面门！
蝙蝠侠被她突然的快拳攻击得措手不及，只能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肌肉记忆勉强闪躲。
他甚至能听到言峰绮礼的拳头擦过自己耳边时如同爆破一样的风声——这真的是人类能够使出来的力量和速度吗？
蝙蝠侠猛地拉开距离，不再和言峰绮礼缠斗，而是从蝙蝠腰带里甩出十几枚蝙蝠镖，想要打断言峰绮礼出拳的节奏！
言峰绮礼轻轻吐出一口气：“真是让人愉悦的战斗啊。”
她突然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死板却疯狂的笑容，双手化拳为掌，以一种人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将所有的蝙蝠镖全部接住并弹反！
一旁的罗宾瞄准空隙，毫不犹豫地举起武士刀，仍旧是一招向上朝下的力劈。
但这一次的言峰绮礼没有任何想要闪避的意思。
她黑沉沉的目光没有分给罗宾一星半点，但却抽出了左手，猛地伸出、用力攥住了迎面而来的刀刃。
尖锐的刀锋被人手接住，不仅没能造成半点伤害，反而像是被铁钳夹住一样进退两难。
“你的刀，归我了。”
言峰绮礼忽然腰部后折，用力扬腿，狠狠地踹在了罗宾的肚子上！
罗宾立刻松开手闪躲，同时双臂挡住腹部的器官要害，但仍然躲闪不及，被大力踢扫到了一边。
他的双手阵阵发麻，根本无力抬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言峰绮礼最后仿佛收了劲，没有将他的手骨踢断。
言峰绮礼拿着罗宾的武士刀，声音不喘不急：“这让我想起来我遗失的那把黑键……是在你们手里吗？”
蝙蝠侠挡在罗宾身前，摆出了防御的姿势：“流莺黛西的死果然与你有关。”
“你的话存在歧义，先生。我只是想让黛西小姐能够有一些反抗的力量而已——尽管有时候，反抗只会带来更加凶狠的残忍。”
不远处的罗宾忍不住说：“你知道那些流莺将会遭遇什么？你明明有帮助她的力量，却只是给了她一把武器，眼睁睁地看着你的信徒被害！”
言峰绮礼转过头，无神的眼睛看向他：“人的命运需要自己去反抗。更何况黛西小姐的牺牲并非毫无用处——”
“她的挣扎和反抗给屠夫带去了伤害，保护了接下来很有可能受害的其他流莺。全知全能之神看见了她的大义和英勇，将会指引她前往神的国度。”
蝙蝠侠皱眉，沉声说：“这些天没有其他流莺失踪，是因为你的那把‘黑键’伤害了下手的人？”
“当然。这是神的指引，我的诅咒将使屠夫陷入死亡般的虚弱。”
听起来她信奉的神明仿佛真的有一颗慈悲之心，但拥有这样的信仰，为什么言峰绮礼会把那座诡异的雕像称之为“精神污染”？
蝙蝠侠看向逐渐松弛下来的言峰绮礼：“你似乎不打算继续战斗了。”
不可否认，言峰绮礼的格斗术相当优异，体力方面的细微不足也被她奇怪的魔术抹去。即便是蝙蝠侠，也没有把握能够将她击败。
但此时的她却放弃了继续进攻，在占据优势的时候急流勇退。
“我想你应该先去看看罗宾的伤势。”
蝙蝠侠果然看见了罗宾的苍白脸色。
刚才言峰绮礼的那一踢给他的一双手臂带来了不小的伤害，罗宾的双手到现在都无力地垂着，显然需要立刻得到救治。
在蝙蝠侠扶起罗宾的同时，言峰绮礼突然说：“今天你们已经因为好奇付出了代价，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轻易收手。”
穿着黑色长裙的女性表情如常，仿佛刚才没有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
她把右手放置在胸口，语气虔诚：“非常感谢您今天为教会捐赠的慈善基金，先生。我保证，这笔钱将会帮助到更多的市民。”
蝙蝠侠的瞳孔一缩。
今天上午，布鲁斯·韦恩在参观完教堂后，的确以做慈善的名义捐出来了不少美金。
但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布鲁斯韦恩，而是蝙蝠侠。
言峰绮礼知道了蝙蝠侠最大的秘密，现在还在用这个秘密威胁他！
听到罗宾隐约的痛呼，蝙蝠侠捏了捏拳头，果断将罗宾横抱在怀里，迅速离开了祷告室。
系统：【言峰绮礼，角色任务完成度：100%，恭喜完成任务，奖励个人积分1000点。】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你好，麻婆，还钱。】
麻婆原本愉悦的嘴角猛地垮下来。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哼哼啊啊啊！划走划走！系统！】
系统：【收到言峰绮礼的转赠，伏见猿比古获得赠送积分1000点。】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你们怎么都100%了！怎么做到的教教我！（痴呆）】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当着蝙蝠侠的面点出来他是布鲁斯韦恩的事实，那么你将登上他的黑名单，芜湖！】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但是有很大的可能会变成义警们眼里的红名，不想敌对的话不建议尝试。这种方法只适合有脑子的剧本组后期走洗白路线，不然容易玩脱。】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点我名是吧！我听懂你说我没脑子了，呜呜呜我和你们这群黑泥精拼了！亏我还想告诉你们一个好不容易打听来的新消息呢！】
【卡密酱（齐木楠雄）:摸摸毛豆，细说消息。】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那群烂橘子通过人体实验搞了一堆人不人、咒灵不咒灵的东西，勉强算是咒胎吧。烂橘子们自己控制不住它们，决定放出来报复社会了。】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这群人怎么比脑花还变态啊？天凉了，猫头鹰法庭该破产了。】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那还是比不上脑花的，脑花是自己生的咒胎。】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但猫头鹰法庭确实是时候天凉王破了。我费尽心思把科波特从市长位置扯下来，可不是为了当猫头鹰们的提线木偶的，所以有人合作吗？】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我可以！带我叛逃啊宝贝！最近嘴巴都要淡出鸟来了，呜呜呜好想吃毛豆大福噢~】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等我骑七彩祥云来接你，我的六眼神女。】
【卡密酱（齐木楠雄）:你们一个个成双成对，剩下一个我隐隐被孤立。】
其他人立刻复读机：【卡密酱你就和咖啡果冻过一辈子吧！】
*
蝙蝠洞。
“我推掉了后续的巡演安排，连夜坐飞机回来，”
穿着魔术装的女性摘掉头上的魔术帽，递给了身旁的阿福，并礼貌地道了声谢：“听说哥谭出现了一些超自然事件？”
蝙蝠侠正在给罗宾的双手系绷带，表情严肃：“扎坦娜，你知道全知全能之神吗？”
扎坦娜表情疑惑：“没听说过，能详细地描述一下吗？”
“教堂的玻璃彩窗上描绘的是一只杯状器皿，信仰它的教父使用了‘强化魔术’，但似乎与你使用的反语魔术的体系并不相同。”
一边的红罗宾递上来一只红色的空剑柄：“这是那位神父使用的武器。”
扎坦娜表情严肃起来：“杯状器皿和魔术……我的确知道它，那不是什么全知全能之神，而是万能的许愿机——圣杯。但据我所知，这一体系的魔术师们已经快要灭绝了才对。”
“那群魔术师们搞出来的最后动静，是十多年前的‘圣堂教会’突发的魔术事故，那场恐怖的魔力爆炸致使整座教会的人无一生还。”
“魔力爆炸？”蝙蝠侠重复了一遍。
相似的剧情让他立刻联想到了言峰绮礼的身世：“那个神父的亲人也死于教会，但事故原因写的是煤气爆炸。”
扎坦娜挑了挑眉：“我本来不太确定你所说神父的身份，但现在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你，她一定是圣杯体系的魔术师。”
“只有那群魔术师为了隐藏神秘，才会把魔术事故称之为煤气爆炸——那是他们的万能借口。”
“那个神父叫什么？”
“言峰绮礼。”
“言峰……原来如此。”扎坦娜解释：“言峰一家是圣堂教会的忠实信仰者，在那场事故后，他们的女儿确实下落不明，没想到她竟然来到了哥谭。”
“非常遗憾，布鲁斯。圣杯体系的魔术师们十分重视‘神秘’，我作为不同体系的魔术师也对他们了解不多。但……”
她突然指了指那枚黑键，语气沉重：“这把武器上所残存的，并不只有圣杯体系的魔术痕迹。”
“还记得上次在外太空发现的巨量魔力残秽吗？布鲁斯，我在这把武器上感觉到了相似的气息。”
14 恶性杀人事件
礼拜日的第二天当然是万恶的周一。
地铁上的电子屏幕在播放昨天哥谭市政厅的新闻发布会。
最终的决定是科波特被裁撤市长职位，关入黑门监狱。等gcpd查明所有证据之后，科波特将接受法庭的审判。
随着地铁提示音的响起，南熙收回了看电视的目光，混进人流里走出了地铁站，在路过报亭时顺手买了一份哥谭日报，边走边看。
市长下马，哥谭需要即刻选出一位新的市长接任，为科波特任上干出来的破事擦屁股。
议会本来安排的是副市长暂任相关职务，但副市长却言语推辞，反而着重强调了伏见猿比古此次揭露真相的功绩，推荐由秘书长接任。
经过议会的投票，最终伏见猿比古高票入选，成为了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本轮剩余任期内的代理市长。
南熙面无表情：猫头鹰法庭玩的一手好欲擒故纵。
文章最后附带了一张照片，穿着宝蓝色套装的年轻亚裔女性眼底青黑，表情平静且从容。
“你在看关于新市长的报道？”
身边突然凑过来一个人影，南熙抬起头。
端着咖啡纸杯的提姆朝她笑了笑：“新的一周，早上好。”
［早上好。］南熙面无表情。
提姆已经免疫了她这副冷漠表情，将手里提着的另一杯咖啡递了过去：“给你的。”
［啊，］南熙接过咖啡，有些受宠若惊：［谢谢。］
“是家里的长辈早上现磨的咖啡豆，”提姆眨眨眼睛：“我可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还是因为我说同桌也很喜欢喝咖啡，阿福才肯让我也沾沾光。”
不是……为什么要在家人面前提到我这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啊。
南熙眼神死，但还是礼貌地回复：［非常感谢阿福先生，如果有机会，我会向他回礼的。］
“我也在关注代理市长的新闻，想不到我们上次在甜点店遇到的女士，居然是新上任的伏见市长。”提姆顶着大黑眼圈，猛地吸了一口热咖啡。
［报纸上提到，科波特被抓的那个晚宴，你和韦恩先生也出席了。看来你这几天过得十分惊心动魄。］
提姆笑了笑：“这里是哥谭，我已经习惯了。”
［何止惊心动魄！］
他在内心里疯狂吐槽：［其他都不算什么，倒是恶魔崽子双手严重受伤，很长一段时间都得待在家里修养，算我求他了，没事做就和小乔一起去玩泥巴吧，能不能闭上嘴让我多睡会儿？］
南熙抽了抽嘴角，眼里满是怜悯。
家里有个和自己针锋相对的兄弟的痛苦，齐神和红罗宾想必很有话说。
两个人并肩而行踏上楼梯，在临近男厕的地方突然听到了一阵吵嚷声。
“嘿麦克！你在这里！小垃圾！”
南熙莫名想到了那个火遍种花互联网的美式霸凌搞笑视频。
但接下来的撞击声打断了她的幻想。
金发的大块头拎起一个黑发瘦小子的衣领，嘴里嚷着各种难听的脏话，另一只手抓着对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地往柜门上用力撞击！
周围的杀马特小子们配合着欢呼惊叫，在大块头松手的时候，立刻将一整瓶可乐倒在瘦小子的头上。
南熙的表情难看起来。
在哥谭长大的提姆对这场面见怪不怪，面无异色地走过去，敲了敲柜门：“嘿，校长就在楼下，待会儿就要上来了。”
“德雷克？”金发大块头——他的同伴叫他强尼——翻了个白眼：“少多管闲事，在我们还没找上你之前。”
他身后的狗腿拉了拉他的衣服：“那可是韦恩……”
强尼撇嘴，恶狠狠瞪了提姆一眼，吆喝着同伴大摇大摆地离开。
“你还好吗？”提姆问跪倒在地上的男生。
头发湿淋淋的少年迅速爬起来，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多看提姆一眼，头也不抬地靠着墙跑远了。
提姆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发展，朝着南熙耸了耸肩：“我们去上课吧。”
南熙：［韦恩的名头可真是好用。］
提姆却轻声说：“但众所周知，我是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不是吗？”
除了阿福之外，现在的韦恩庄园里住着的只有两个韦恩和一个德雷克，这让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当初夹在归来的杰森、以及浑身带刺的达米安之间一样。
南熙听到了他的心声，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随即面无表情地开口：［毫无疑问，德雷克和韦恩都是你的身份，你对他们来说不可或缺，富人家的小少爷。］
［况且，你一定要在我这个贫穷同桌的面前炫你的两个富二代姓氏吗？那必然是我更可怜——毕竟为了购买咖啡粉，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告罄了。］
提姆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抱歉，我不是在笑话你……但是南熙，有时候你的话格外安慰人，它们有一种使人发笑的魔力。”
南熙死鱼眼：［穷得令你发笑吗？］
“不，”
提姆透过绿色墨镜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让我满足地注意到自己已有的，而不是难过于自己没有得到的。人总不会什么都能够拥有。”
［那么，现在你可以更满足了。］
南熙忍不住避开了他的蓝眼睛，指了指自己的书包：
［周末我试了新的咖啡粉配方，味道不错，正好可以作为上次你请客的回礼。］
在两人身后，有黑色的影子在男厕门口一闪而过。
周一的课程总是难熬且充满困倦，上午的第一节课就成功让班级中一大半的学生倒头不起——直到一道凄厉的尖叫让所有人都猛然惊醒。
睡了大半节课的提姆艰难地睁开眼：“发生什么事了？”
南熙看向窗外。
之前见过的霸凌小团体中的杀马特一号惊惶地跑过，直奔e班：“有人死了……有人死了！老师！那里有怪物！”
提姆彻底清醒了。
几个想看热闹的学生已经站在门口，伸着脑袋去看外面的动静。
经验丰富的哥谭教师已经停下了授课，嘱咐自己的学生减少好奇心、安分待在教室里，自己则出去和其他老师询问情况。
死去的学生是霸凌惯犯强尼。
强尼是全校出了名的刺头，上课时间找借口离开教室、在校园中游荡对他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杀马特们看他太久没回来，也不回复私聊信息，于是干脆也逃课去找他——最后却在男厕里找到了他的尸体。
杀马特们的嗓门过于大声，几乎整栋楼的学生都能听见他们在哀嚎现场的情况。
强尼的尸体只剩下了下半身——杀马特们是通过衣服认出他的。而遗留下来的躯干上有形如猛兽撕咬的痕迹。
一个杀马特说自己在现场角落里看到了一条黑色的尾巴，但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条尾巴就不见了。剩下的杀马特却表示什么都没有看到。
教师们没有理会刺头们的胡言乱语，直接拨打了gcpd的电话，安排了几个校工将案发现场保护了起来。
学校里发生的恶性杀人事件引起了警署的重视，局长詹姆斯·戈登率领一众警察立刻赶到了现场。
他们翻看了学校的监控，但诡异的是，全校所有的摄像头在今日凌晨全部遭到了破坏，没有留存任何的视频证据。
警署在检查完现场后，留下了杀马特们以及近期和强尼有过矛盾的部分学生，安排全校停课，通知剩下的学生立刻离校回家。
南熙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男厕的方向，打算等人都走了之后去查看情况，于是整理好书包在老师的带领下下楼。
走在她旁边的提姆疯狂敲打着手机，没过一会儿就悄悄把书包递给了南熙，小声说：“我突然想去一趟厕所，麻烦帮我拿一下书包吧？如果老师问起来，就说我有课本没拿……”
他恳求道：“拜托？”
南熙：［啊……］
得到了回应的提姆飞速转身，一路狂奔返回。
南熙：不是，我没同意啊！
*
周围一片寂静。
厕所里的血腥气很浓，半边地板上都是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血水，角落里有一些红色碎块，像是残留的器官组织。
提姆表情严肃——这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人为造成的伤害。
他回忆起杀马特一号描述的“黑色尾巴”，拿起手边的拖把木棍，试探地推开每一个隔间的门。
一间，两间……
什么都没有。
提姆突然感觉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瞬间抬头往上看！
厕所的灯光在一阵闪烁后猛地熄灭，天花板忽然碎裂，一大块墙板掉了下来！
这样大的面积根本来不及让正下方的提姆逃脱，提姆连忙抬起双手护住头部。
但在下一刻，那大块的厚重水泥板在提姆头顶不远处的地方突然炸裂，无数小碎块掉落在地上，完全避开了残渣中间的提姆。
呀嘞呀嘞……
在男厕之外，正对着男厕窗口的树枝上，粉色短发的少女一边肩膀各挎着一个沉重的书包，姿态滑稽地半蹲着。
她的手指正好指着提姆的头顶正上方，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刚好赶上，要是晚来一步红罗宾就真成“红”罗宾了。
不要给你的普通人同学找额外的工作啊，提姆同学。
南熙收回手指，推了推绿色墨镜。
15 大麻烦
怎么回事……
提姆看着四周的水泥碎块一愣，但下一刻他已经反应过来，凭借直觉立刻闪躲到一边！
黑影从天花板的空洞里一跃而下，重重踏在刚才提姆所站的地方，瓷砖地板随之碎裂爆开！
那是一只形如蝎子的怪物，排除掉尾巴部分的体长几近两米，口器部分异常庞大，在喘气的同时露出森森的牙齿，夹杂着血肉的涎水从齿缝中流下。
提姆有一瞬间的后悔——他没有带上自己的战衣和武器。
但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在匆匆躲过凶猛刺过来的蝎尾后迅速打开了耳麦：“哥谭高中教学楼三楼，红罗宾遇到危险，请求立刻支援！”
“收到。”耳麦另一边立刻有人回复：“红头罩马上就来，我刚好在附近。”
提姆松了口气，开始专心解决眼前自己的困境——蝎子的弱点当然是严重的惧光以及刺激性气味，但这些条件在学校里都很难得到满足，况且他并不确定这个怪物是否和蝎子拥有相同的弱点。
大脑疯狂运转的时候，提姆一心二用，再次躲过了又一次攻击，他瞅准时机，立刻将手里的木棍对准了怪物的眼睛。
灵活的红罗宾就像是一只自由的鸟儿，通过向墙壁踩踏借力而高高地跃起来，而后高难度地在半空中调整自己的姿势。
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将拖把棍用力扎进了怪物的眼睛里！
一击得中——
不对，触感不对！
提姆猛地沉下脸色。
木棍仿佛陷入了海绵里，没有给怪物造成丝毫的伤害。
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怪叫，像是在嘲笑。
紧接着就是一尾巴狠狠地扫了过去！
提姆及时回棍格挡，但怪物的尾尖刺直接整个拖把棍给劈断，这下留下来的只有手里的两半短棍了。
他毫不犹豫，把两半短棍刚被砍出来的尖锐一段用力掷了过去，借助争取到的短暂的时间立刻离开了男厕。
窗外的南熙找到机会，抬手直接来了一发激光穿透而过。
但这只让怪物原地停滞了五秒，五秒过后怪物那密密麻麻的短足重新迈动起来，飞快地追了出去。
【卡密酱（齐木楠雄）:二次元之神对付不了咒胎？开什么玩笑！】
系统：【穿越后的你们并不完全是在二次元世界，这题超纲了。】
顿了顿，它又补充：【或许系统商城能够给予你帮助。】
【卡密酱（齐木楠雄）:还没开的东西谁愿意听你画饼啊可恶！】
她直接瞬间移动离开原地。
提姆快速越过一间又一间教室，风声在他耳边呼啸不止。
时间才过去没多久，警署的人应该还没有离开，他不能将这个怪物引到一楼去。
提姆咬咬牙：“大红，我去教学楼天台了！”
身后忽然传来密密麻麻的窸窣声，更像是千足虫在追赶，越来越近。
在路过楼梯转角的时候，一道粉色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
“南……”提姆瞪大了眼。
南熙表情冷漠，两手拎起沉重的书包用力地扔向了黑兽！
新生的咒胎被半空中运动的物体吸引，于是停下脚步，抬起尾巴将两个书包捅了个对穿！
浓郁的咖啡香味散发出来，金色的糖浆渗透了书包的布料。
等咒胎反应过来时，眼前的两个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南熙紧紧攥着提姆的手腕，快速地沿着楼梯往上跑。
“南熙，”提姆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里？”
南熙眼神死：[不是你让我拿着书包等你的吗。]
现在我还损失了两个咖啡果冻，提姆同学，你欠我的该拿什么还？
提姆张了张嘴，从战斗中脱离出来的大脑这才开始转动，眼神抱歉：“对不起……我给你添了大丨麻烦。”
[啊，不如说已经开始逐渐习惯了。]
从开始的监听器掉马事件，到后面大白天被罪犯在甜点店打劫，再到现在在学校被咒胎追杀……
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红罗宾？
有你的日常生活，比齐神还要灾难啊。
南熙拉着他直接奔到了顶楼，顺手将天台的大门锁住。
提姆也十分上道地将一旁闲置的旧铁柜推过来，死死挡在大门前。
两个人开始默契地后退。
他们都知道这样的防御根本挡不住破坏力极强的咒胎，但这已经是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了。
令人头皮发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刻天台的大门后传来了激烈的碰撞声——就像是瘦小子麦克被强尼霸凌殴打时的声音。
严实的天台大门此时却如同单薄的铁片，门板上已经出现了数个凹陷。
南熙面无表情，右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绿色墨镜上——呀咧呀咧，我还没遇到过蝙蝠侠，难道今天就要掉马了吗。
下一刻尖锐的尾刺彻底扎穿了铁门，紧接着大门连同废弃的铁柜彻底被顶飞！
南熙正准备摘下她的绿色墨镜——但她的身后突然传来几道枪声！
红头罩站在边缘栏杆上，棕色的皮夹克迎风猎猎做响，高大的体格在天台地板上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看起来十分稳重的男人随意收回攀墙的钩爪，沉重却又轻巧地从栏杆上跃下，同时右手举枪，抗住后坐力补了足足一梭子子弹过去！
“什么鬼玩意？”
但下一秒稳重男就直接骂出声。
子弹仿佛被咒胎吞下，它的身体像橡皮泥一样不断地扭曲了片刻，而后做出了类似呕吐的动作，随着涎水吐出来了所有的子弹，连同几颗人类的牙齿一起。
提姆连忙提醒：“物理攻击对它不管用！”
“嘁。”红头罩冷哼一声：“该死的神秘侧。”
他把枪收了起来，双手抬起——一对金色的大种姓之刃在他手中缓缓浮现。
那是凭借灵魂力驱动的专斩神秘之刃。
一道耀眼的金光闪过，黑色的咒胎瞬间被一分为二。
它肚子里还没来得及消化完毕的肢体也随之流出，和消化液一起浑浊地淌了一地。
红头罩：“哕。”
他嘟囔着：“除了养鳄鱼和泥巴，哥谭什么时候开始养蝎子……”
他立刻闭嘴了——那被一分为二的黑色躯壳开始像鼻涕虫一样蠕动，从断口出延伸出无数黑线，使得两半残尸重新连接在了一起。
红头罩骂了句脏话。
南熙推了推眼镜，她就知道。
【卡密酱（齐木楠雄）:细说怎么杀死这东西，不然今晚你可以死了。】
系统：【建议联系五条悟，专人专责。】
南熙皱眉。
这个系统，一直在迫切地推着她们完成角色扮演任务。
重新合为一体的咒胎比之前要小上不少，目测通身长度只能达到半米左右。
眼看着红头罩重新举起了大种姓之刃，小咒胎发出来和老鼠一样尖细的叫声，速度奇快地沿着缝隙逃走，在天台边缘一跃而下后就消失不见。
红头罩确定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后，转过身来：“你们两个没受伤吧？”
提姆装作不认识他：“当然，多谢你了，红头罩。”
红头罩打量了他和身旁不发一言的女同学一眼，在头罩后挑了挑眉。
楼梯再次传来脚步声，刚刚咒胎破坏的动静太大，已经将一楼的警察吸引了上来。
看着满地血腥，詹姆斯·戈登眼神复杂：“你们……”
南熙立刻举起手，指向红头罩。
提姆也飞快解释：“我们什么也没干，是红头罩突然出来救了我们，他是知情人。”
隔着一个红色的锃亮脑壳，南熙仿佛看见了红头罩脑门上冒出来的问号。
“算我倒霉。”
红头罩骂骂咧咧，身为一个著名反英雄当着一众警察的面转身就走，掏出钩爪发射，众目睽睽之下飞荡离开。
蝙蝠家的老熟人戈登扶了扶额头：“两位同学，和我们走一趟吧。”
南熙面色灰白：天国的妈妈啊，奇耻大辱，您的女儿居然也有进阿美莉卡局子的一天。
两人在警局里喝了杯茶，将对好的口供说出来，在戈登的帮助下算是应付了过去。
结束一切之后，南熙仿佛败狗一般，逃也似的离开。
戈登留住了提姆，表情复杂：“小德雷克先生，你得知道，男厕可不是约会的好地方……”
不远处，南熙逃离的步子倒腾得更快了。
提姆抽了抽嘴角：“我们真的只是回去拿书而已。”
再说了，谁家情侣会在案发现场约会啊！
摆脱掉戈登的提姆追了上来，诚恳地道歉：“嘿！南熙，我很抱歉……今天把你卷进了麻烦里，还让你损失了咖啡果冻，作为赔礼，下次我邀请你到韦恩庄园做客怎么样？”
那不是直接进了麻烦大本营了吗！
南熙果断拒绝:[你不需要道歉，这没什么，我们都没有受伤不是吗？]
“我只是担心你生气。”
提姆松了口气，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那……明天见？我会带上自己做的手磨咖啡的，虽然那可能不如咖啡果冻美味。”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建筑突然发生了一场大爆炸。
巨大的蘑菇云之下，像是蜈蚣一样的新咒胎腾空而起，而后缓缓消失不见。
粉色短发被爆炸漫延过来的气浪吹起，南熙面无表情：［啊……看来明天不一定见了。］
16 达成合作
一个小时之前，哥谭市政厅附近咖啡店的隐秘包间里。
伏见猿比古今天没有穿她那身常见的宝蓝色西装套裙，而是换上了一身普鲁士蓝的德式军装风衣，里面是灰色马甲和深色a字裙，脚踩长筒靴。
她的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刀剑，剑柄部分是西洋剑的样式，但剑鞘部分却是再明显不过的日本刀形状。
——原著中青之氏族的成员们一贯的打扮。
没有改变的大概只有伏见眼底的青黑眼圈，以及她脸上那副烦躁不耐的表情了。
伏见猿比古再次看了一眼腕表：“啧，一个小时了……”
社畜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啊。
好在她吐槽完之后，隐秘房间的门把手被拧开，让她久等的客人终于到了。
哥谭宝贝穿着正式的西装三件套，戗驳领的长款西服衬托得他的身形分外伟岸，可惜搭配的西裤过于宽松肥大，将他一身的老钱气息改造成了暴发户。
布鲁斯·韦恩扬起笑脸：“希望我没有让你等得太久，尊敬的伏见市长。”
公务猿完全不吃他这套：“一个小时，足够我开完一个会了，我希望韦恩先生接下来说的内容不会浪费我更多的时间。”
布鲁斯朝她眨了眨眼，语气甜蜜：“当然不会。东区的贫民窟被前任市长暴力清扫，应该留下了不小的烂摊子吧？我打算向市政厅提供一笔慈善基金……金额你来定，女士。”
公务猿挑眉，微微坐直了一些：“我需要付出什么？”
布鲁斯耸了耸肩，一副败家子形象：“请不要把慈善和交易画等号，伏见女士。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人，想要交个朋友。”
他扫视了一眼伏见猿比古今天的装扮，目光短暂得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比如说您是我见过的政坛女性里，第一个穿军装的——哇哦，那把武器装饰可真漂亮，是您自己设计的吗？”
公务猿表情从容：“这不是装饰品，先生。这是一把开了刃的、真正的刀剑，它叫昴。”
布鲁斯夸张地瞪大了眼：“难道市政厅里传说您要创建个人私兵队伍的消息是真的？叫什么击剑的那个？”
“是击剑机动队。”
公务猿似笑非笑：“关于这个决定，我连详细的方案还没拿出来呢，韦恩先生的消息可真灵通。”
布鲁斯靠在椅背上，撇嘴说：“这可不算是秘密，女士。新的哥谭市长在上任第一天就要为自己筹建私兵队伍……你得知道，在经过上一任的科波特市长之后，有不少媒体在盯着您这位异军突起的政治新星。”
“他们早就在等着挖您的黑料了——私兵队伍可真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伏见猿比古沉思片刻。
的确，比起以往的哥谭市长，她有一个致命的死穴。
她不是哥谭本地人，更不是本土的贵族与豪富出身，她的身份背景没有为她积累一丝一毫的政治资本。也就是在科波特手下任职的这段时间，她才凭借才干勉强显露出了名头。
但这还远远不够。
哥谭是个极端排外的城市，她是哥谭人眼中的外来者，这让本地人不会对她有什么好印象。
就比如刚才布鲁斯提到好几家大媒体在挖她黑料的事——公务猿可没有听到半点有关的风声，她过去的同事、现在的下属也根本没有提醒她。
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的无依无靠和容易拿捏，猫头鹰法庭才愿意抛弃科波特，转而捧起她当靶子。
但公务猿仍然毫不慌乱：“韦恩先生的意思是？”
“还是那一句，伏见女士很特别，我想和您交个朋友。正好你现在也缺一个本土的势力来为你背书，不是吗？想来韦恩家族会是个不错的名头。”
公务猿突然笑出了声：“没必要把我当做傻子吧？韦恩先生。”
她黑蓝色的眼睛里仿佛沉淀着深海：“我的背后真的没有别人吗？”
“还是说，韦恩先生看到的狗咬狗的乐子还不够多，于是也想看我被人抛弃撕碎，就像科波特一样？”
布鲁斯·韦恩熟练地摆出惊愕的表情：“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懂。”
公务猿撑着下巴，直直盯着那双钢蓝色的眼睛：“我的确被哥谭的权贵孤立了，但我却不是独身一人。我的背后有一个组织，他们正在评估我的能力和听话程度。”
布鲁斯·韦恩被她突然而来的开诚布公震惊到了。
公务猿笑着说：“十分遗憾，我一定不会被别人撕碎。”
在布鲁斯出声前，她已经补充了下半句：“相反，我一定会把那个组织铲平，我不会允许有任何人阻挡我的脚步。”
“在这种情况下，韦恩先生还想要帮我吗？”
她或许知道他的身份了。
布鲁斯想。
无论是那些调侃，还是饱含深意的问询……这些话都不应该对着一个花花公子说。
他最后确认了一遍：“所以伏见女士想要组建的击剑机动队……”
“当然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力量、做好反叛的准备，先生。就像您一样，您的家族也很庞大，可靠的家人们帮助你的事业稳妥发展，不是吗？”
她着重强调了“你的家族”，而非是现在在花边小报上炒作谁会是财产继承人的韦恩家族。
布鲁斯这下可以确定伏见猿比古也知道他的秘密了。
但他对这并不意外。伏见猿比古给他的初印象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她的脑子比科波特更好使，在坐上市长的位置之后，高处的良好视角能够帮助她分析出更多的秘密。
属于哥谭宝贝的、甜蜜得有些愚蠢的音色褪去，布鲁斯表情严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现在的这个城市有些无聊。犯罪、被逮捕，然后继续出逃犯罪……周而复始。”
公务猿懒洋洋地说：“但是只是一味地否定和攻击的话，不是更没有意思吗？这种程度，就连街边的小混混都能做到吧？”
伏见猿比古举起咖啡杯：
“既然对世界已经失望，那么就用自己的双手重新构建。我想创造出一个没有阴霾的、充满秩序的城市，仅此而已。”
布鲁斯盯着她的眼睛。
片刻后，他也举起咖啡杯，和对方的轻轻碰了一下：“合作愉快。但……”
伏见猿比古挑眉，轻声说：“但蝙蝠侠会始终盯着我。我的记性很好，不需要您说第二遍，先生。”
布鲁斯：……
他还没来得及将尴尬圆过去，下一刻一道庞大的黑影突然出现在窗边，击碎了玻璃恶狠狠地撞了进来！
两人立刻反应过来，灵活地跃起，躲避了这一击。
那是一只如同蜈蚣一样的怪物，一半的身躯卡在墙外，令人无法分辨它的体长。
而隔着一堵墙的室外，市政厅附近的警卫已经赶了过来，持枪靠近，嘴里还嚷嚷着：“为什么黑门监狱里会跑出来这种怪物啊！”
“子弹根本伤害不了它！这家伙吃掉了监狱里好几个政丨治丨犯！赶紧引导市民避难！”
咒胎已经直起上半身，额头上的两个触角动了动，猛地朝着体型更加健壮、肌肉更结实的布鲁斯俯冲了过来！
布鲁斯已经掏出了蝙蝠镖出来。
但那一抹普鲁士蓝比他动作更快地上前，她的右手握在剑柄上，眼镜片上仿佛有寒光一闪而过。
伏见猿比古表情冷漠：“伏见，紧急拔刀。”
随着一道轻微的解锁声响起，伏见已经抽出了她的刀剑！
银白色的剑刃在空中划出闪亮的弧度，遗留下蓝色的辉光。
在刀身和咒胎的牙齿碰撞的瞬间，蓝色的能量溢满了整个房间，属于青之氏族的秩序和守护的力量形成了保护罩，将二人严严实实地笼罩住。
布鲁斯触摸了一下身边的屏障，青色的阳炎缠绕在他的手指上，没有带来任何伤害。
“这是什么？”
“这就是我的能力。”伏见猿比古语气如常：“也是我想组建击剑机动队的资本，我想铲平那个组织的凭依。”
她手腕一转，动作从容地将咒胎甩开，狠狠将它甩在墙壁上！
即便刀刃切开了咒胎坚硬的鳞片，但在下一刻，那道刀痕就已经自愈如初了。
“啧。”
伏见猿比古皱眉，她右手持刀，左手轻轻一震，抖出来三枚匕首，直直扎进了咒胎柔软的肚腹处。
赤红色的火焰裹挟着不稳定的、暴动的气息，立刻在匕首上爆发出来！
如同炸药包爆炸一样的巨大冲击，使得整幢建筑剧烈地摇晃起来，棕黑色的蘑菇云直冲云霄。
青色的能量立刻将公务猿和布鲁斯包裹住，爆炸的冲击没有伤害到他们分毫。
可即便是这样强悍的爆炸，也没能给咒胎带来太大的伤害——烧灼的痕迹也被逐渐自愈了。
但咒胎已经尝到了踢到铁板的滋味，它突然开始激烈地挣扎，在嘶啸声中将自己从墙壁中用力拔了出来、重新回到了室外。
它红绿相间的、一看就怀有剧毒的背壳在阳光下变得虚幻，而后逐渐消失。
公务猿用能量感应了片刻：“那东西跑了，应该是有传送一类的能力。”
她看向布鲁斯：“合作的第一条信息共享——刚刚的怪物是我背后的组织、即猫头鹰法庭的实验失败造物，不可控但很能活，以人类的负面情绪为食，据说只有咒具和他们的秘密武器能够销毁。这是我作为外围成员所能获取到的全部信息。”
布鲁斯对上她的眼睛：“非常感谢，我会尽快调查的。”
二人的私下见面地点暴露，布鲁斯也不再久留，走后门匆匆离开了咖啡店。
公务猿皱着眉，看着自己系统面板上的2000点个人积分，沉思：“或许还能更强……”
17 王之财宝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头皮发麻，青族和赤族的力量对咒胎一点用都没有，最多只能做到驱退的程度。】
【卡密酱（齐木楠雄）:+1，系统说是因为有次元壁在，建议找五条悟解决。】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这么着急完成任务，怎么，家里有王位要继承吗？】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不敢吱声，毕竟麻婆你可是乌鸦嘴。】
系统：【本世界面临毁灭的威胁，一切安排都是为了帮助各位的成长。】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信你不如相信本王重建乌鲁克。】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v你50，伟大的英雄王啊，重建成功记得让我当你的王国副手。】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也就是说，除了毛豆本人，我们其他人现在无法对咒胎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只能做到驱逐对吧？那么我有一个主意。】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啊……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有人知道猫头鹰法庭目前的地下基地的大概定位吗？】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伯恩利区，哥谭医院附近那一片，可以通过地下水管道的密道进去。】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诶诶？不是，你们怎么就想到一起去了？还有麻婆你是怎么知道地址的啊喂，我都不太能肯定诶？】
两个大脑组没有想要搭理笨蛋的打算。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既然这样，那就打一出配合怎么样？反正只要“五条悟”能够有理由出现就行了吧？】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同意。】
【卡密酱（齐木楠雄）:伯恩利区的医院？啊，刚好我住在附近，也可以来帮忙。】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怎么都听不懂啊思密达！理理我嘛！】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晚点我给你发剧本，肯定不会不理你的啦，笨蛋六眼神女做好进场准备吧。】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好耶！】
市政厅市长办公室里。
公务猿捏了捏额心，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眉头紧锁。
仅仅半天的时间，哥谭市各地都出现了不同咒胎的袭击，造成了小规模的死伤。
更让人恐惧的是，这些怪物的躯体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像是进化。
这一切给刚刚上任的新市长带来了极大的政治压力，多方媒体开始施压，暗示新市长最好赶快解决麻烦。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秘书处的助手带着一位身穿绿色丝绒长裙的妇人走进来。
公务猿早有预料地站起来，微微低下头：“莫妮卡夫人。”
戴着猫头鹰羽毛胸针的妇人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她的办公室，语气温和：
“听说伏见市长今天也遭遇了怪物的袭击，这次是我们考虑不周，不应该选择将咒胎投放在黑门监狱——那里距离市政厅确实算不上远。”
公务猿表情不变：“这正是我向法庭申请借用咒具的原因。咒胎不分敌我，我需要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保障。”
莫妮卡依旧笑吟吟的：“法庭驳回了你的申请。”
公务猿攥紧了手。
“咒具的数量实在是过于稀少了，”莫妮卡说：“它们将优先供给给法庭的高级成员。”
她靠近了几步，诱哄道：“再等等，只需要再等等。咒胎们正在成长，在看见结果之后，一切的麻烦都会被解决。”
公务猿抬眼看她：“但哥谭的媒体正在给我施加压力。”
莫妮卡的笑脸突然垮下来，表情挑剔：“我想我们的伏见市长不会解决不了这些小问题的，不是吗？”
“我们都希望伏见市长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坐得久一些……可别像那只企鹅一样。”
她重新换上笑脸，并不在意伏见猿比古的回应，转身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啧。”
公务猿表情厌倦地直起身，咋舌：“间谍游戏已经开始有些无聊了。”
系统：【伏见猿比古解锁个人成就任务：登顶的冠冕。王者不需要别人的指手画脚，她的利剑将划开黎明，她的脚步亦不可阻挡。】
*
蝙蝠洞。
“今天至少出现了十只形状各异的怪物，”提姆调出视频：“出现在东区犯罪巷的怪物最多，其次是阿卡姆疯人院。”
“它们在变化，或者称之为‘生长’更为恰当。随着时间推移，它们的体型在变大。”
红头罩补充：“我的大种姓之刃杀不了它们，但可以重创，受到实际伤害的它们会体型缩小。”
“伏见猿比古称它们是实验失败的造物，以负面情绪为食。”布鲁斯看向一旁的扎坦娜：“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只能判断出它们并非传统魔法侧的造物，我的反语魔术也对它们无能为力，至于对付的方法——我还需要更多更详细的数据。”扎坦娜分析。
蝙蝠洞里沉默下来。
盯着电脑的红罗宾突然一顿：“有人在入侵蝙蝠电脑的防火墙！”
他快速地敲击键盘，竭尽全力抵挡网络外部的攻击，眉头越皱越紧。
布鲁斯立刻赶过来帮忙。
没有硝烟的战斗持续了十分钟，蝙蝠电脑的防火墙没有被攻破，但他们也没法将入侵者驱赶出去。
直到某一刻，电脑屏幕的中心突然冒出了一个蓝色的气泡：“我是伏见，蝙蝠们。”
提姆眨了眨眼，不可置信：“什……对方是那个玩匕首的市长？”
“tt，”达米安翻了个白眼：“显然她还玩武士刀。”
“现在可以再加上网络技术。”红头罩说：“能和你们不分胜负，你们得庆幸她不是站在猫头鹰那边的了。”
“但伏见猿比古也未必站在我们这边，她是个目标很明确的人，我们并不了解她，依然需要继续防备。”
布鲁斯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部分防火墙，给伏见猿比古放行。
“我向猫头鹰法庭申请借用咒具，他们以数量不足为由拒绝了。那种名叫咒胎的生物源于失踪的十四个流莺，从某种角度来说，它们拥有人类的基因，也当然可以拥有人类的意识和思维。”
伏见猿比古发来消息：“不能让它们长大。”
布鲁斯的脸色沉重下来。
如果那种怪物拥有了人类的智慧，后果难以想象。
红头罩双手抱胸：“大种姓之刃倒是能够把这群怪物送回幼稚园……但这不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布鲁斯沉吟：“得想办法弄到伏见所说的‘咒具’。”
“首先我们得找到猫头鹰法庭的新基地，”提姆说：“韦恩塔的第13层显然已经被放弃了。”
达米安站起来：“你们需要我的帮助，我要和你们一起参与夜巡。”
“不。”布鲁斯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的双手还需要休养。”
“交给我吧！”耳麦里传出来迪克·格雷森活跃开朗的声音：“我已经请好了半个月的探亲假，借口是照顾摔断手的小弟，今晚就连夜赶回哥谭！”
达米安一屁股坐回去：“tt。”
*
新任市长伏见猿比古力排众议，发布了成立私人部队——击剑机动队的决定，第一批的队员是她亲自挑选的四个雇佣兵。
与此同时，她还颁发暂行条例，宣布哥谭全市的学校停课，勒令部分工种暂时停业。
一系列举措当然引起了市民的不忿，但在韦恩家族的金钱操纵下，抨击辱骂新市长的媒体并不多。
在媒体被迫禁言的这几天里，活动在哥谭各处的咒胎也在疯狂生长。
红头罩已经连着熬了好几个晚上——东区是整个哥谭市最黑暗、最绝望的地方，这里充斥着人类的负面情绪，简直是咒胎的快乐老家。
哪怕红头罩前一天将咒胎一刀送回了幼儿园玩泥巴，等到了第二天时，咒胎也已经吃饱喝足，重新长回了之前的大小。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蝙蝠家应该撑不了多久了，虽然知道他们一家都是夜行动物，但是现在我都怕他们猝死。】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呜呜呜，笨蛋六眼神女已经背下来台词啦！】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正好我挑选到合适的咒胎了，从哥谭大教堂出发？】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收到。】
在哥谭这座犯罪都市中，黑暗往往代表着疯狂和危险，普通市民极少会选择在夜晚的时候离家外出。
但现在却有人造访了深夜的格兰特公园。
穿着黑白两色机车服的大小姐懒散地站在公园路灯下，捧着手机玩着已经过时的雷霆战机游戏，在一局通关后，她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转向身后：“终于来了啊。”
不远处，棕红色的多足虫正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极速狂奔过来。
富婆金色的长发在寒凉的夜里迎风飞舞，璀璨的颜色甚至比黄金还要来得耀眼。
她红色的蛇眼里是目空一切的倨傲和不屑：“丑陋的虫子总是会让我产生一些熟悉的、不愉快的联想。”
吉尔伽美什的身后忽然出现出了数十个淡金色的涟漪，明亮的色彩几乎将半边的天空照亮！
那是王的财宝。
无数珍贵的、锋利的、在人类历史长河中留下深刻一笔的武器在涟漪中浮现，利刃直指不远处的棕红色虫影！
背对着数十个巴比伦之门耀眼的光辉，金发赤眼的王语气嫌恶：
“这里禁止通行啊……杂修！”
18 白发黑眼罩
棕红色的多足虫猛地停住了脚步，不敢再上前。
它敏锐地感知到了威胁——尽管眼前的金色能量未必能够给它造成伤害，但一种来自血脉的压迫已经足够让它退却。
三分之二为神、三分之一为人的人类最古之王漠然地看着它：“准备好为冒犯王而付出代价了吗？”
数十个巴比伦之门在她背后调整方向，齐齐对准了不远处的咒胎，像是野兽盯住了猎物。
吉尔伽美什轻轻挥手。
一瞬间无数古朴、沉重的武器擦过她金色的长发射出，尖锐的利刃折射出金色的光彩，如同反射了太阳的光。
多足虫立刻反应过来，像人一般地畏缩了两下，转身就逃！
富婆挑眉：“哈。”
发射出来的金色的宝具仿佛□□，眨眼间就追上了多足虫的脚步，一个接一个全都钉在咒胎的身上，扬起了冲天的灰土和烟尘！
巨大的冲击让周边的地区都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感。
正在进行夜巡的夜翼收到了来自蝙蝠洞的提示：“格兰特公园检测到巨大的能量波动，但附近的监控遭到了破坏，我们得知道那里正在发生什么。”
迪克·格雷森利用钩爪荡过无人的街区，灵活、轻盈地落在建筑物的顶层栏杆上。
他捏住耳麦，目光直视不远处被灰尘笼罩了大半的格兰特公园：“夜翼收到，这就赶过去。”
灰尘散去，多足虫——那具躯体几乎已经可以被称之为筛子了，但随着时间过去，那些布满全身的恐怖血洞却开始逐渐恢复。
看似重伤的多足虫趴在地上，密密麻麻的节肢短暂地抽搐了两下，而后颤颤巍巍地重新站起来。
“死不了的虫子，”吉尔伽美什眯了眯眼：“这种设定简直让人眼熟到有点恶心了。”
钉在地面上的武器宝具化作金色光点，缓缓消失在空气中。同时半空中巴比伦之门再一次闪耀起来，新的一批宝具从涟漪中浮出，齐齐对准了多足虫。
“如果不是麻婆她们有计划，我倒是很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能一直免疫自愈所有的伤害。”
吉尔伽美什单手插在机车服裤兜里：
“毕竟，开启王之宝库所需要的魔力对本王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现在，虫子，你还有活路可以走……只有摆在你面前的这条路禁止通行。”
已经具有一定智慧的多足虫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挑选了一条从未踏足的路，飞速狂奔。
吉尔伽美什没有阻拦它。
直到那道虫影再也看不见，她才悠哉地打了个响指，背后金色的巴比伦之门缓缓消失在半空中。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任务完成，丑东西正在去伯恩利区的路上——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麻婆会挑中这个咒胎了，它的脑子居然已经能够理解人类的语言，跑得也是真的快。】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好姐妹，你要相信我的靠谱。】
富婆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一边继续单手玩着她的雷霆战机游戏，一边转身慢悠悠离开。
“嘿！这位小姐！”
蓝黑色的身影从远处飞荡过来，停留在路边的树枝上，朝着富婆挥了挥手，语气迟疑：“我想哥谭可不是一个适合夜游闲逛的好地方？你在这里做什么？”
更别说格兰特公园刚刚还发生了强烈的爆炸，这个时候徘徊在公园附近的人无疑都十分可疑。
富婆抬起头来，目光随意地落在他身上：“义警？如你所见，我正在玩一个不错的游戏。”
耳麦里立刻传来蝙蝠侠的声音：“是金妮芙拉·埃利奥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托马斯·埃利奥特又怎么允许他唯一的女儿在深夜的公园独自一人？
夜翼表情防备：“刚才公园里的一连串轰击声……”
富婆忽然笑了一声：“如果你是想问那只恶心虫子的去向的话——伯恩利区，去找它吧。”
夜翼一时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这位小姐……”
“我只是路过的热心市民罢了。”
富婆继续埋头玩着过时的游戏，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好心情道：“再晚一些，你可就追不上那只咒胎了，义警。”
耳麦里沉默了片刻：“夜翼，先去伯恩利区汇合。”
夜翼最后看了一眼那道越走越远的金发背影，毫不犹豫地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射钩爪。
系统:【吉尔伽美什，角色扮演任务完成度：60%。】
富婆的好心情在踏进埃利奥特的庄园时就结束了。
她踏进金碧辉煌的大厅，果不其然看见她名义上的父母正在真皮沙发上坐着，闻声朝着她直直看过来。
托马斯皱着眉，但仍然尽量软和着语气：“我的好金妮，哥谭的夜晚可不安全，你出去做什么了？”
埃利奥特夫人则唱着红脸：“你得知道，我和你的父亲都很担心你，亲爱的。”
富婆目不斜视地踏上楼梯，语气不悦：“我交了一个新朋友，今晚当然是和朋友有约——这不是你们一直所希望的吗？”
埃利奥特夫人看了一眼她的丈夫：“是谁家的孩子？”
富婆忽然停住脚步。
机车服上的铁链装饰品因为她的动作而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扬起嘴角，偏头看向端坐在沙发上、仿佛是慈父的托马斯，猩红色的蛇眼里溢出愉悦。
“言峰。”
吉尔伽美什饶有兴致地说：“我的朋友姓言峰，她在为教堂工作。”
托马斯·埃利奥特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
*
伯恩利区与贫苦混乱的东区不同，这里是哥谭的繁华地带，矗立着学校、医院等各类建筑，住在这个片区的市民大多是这个城市的中产阶级。
南熙站在公寓的顶层，俯视着被笼罩在各色灯光中街区，粉色短发被夜风吹散。
［啊，如果今天能够早点收工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凌晨档的侦探推理片。］南熙推了推绿色墨镜。
那么接下来……
南熙平静地看向不远处——棕红色的千足虫正在建筑中快速穿梭，密密麻麻的长腿毫不留情地横扫了整个街区停放的汽车。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附近的监控已经全部被我接管，目前咒胎的行进路线还没有偏离我的估算。】
【卡密酱（齐木楠雄）:我之前已经下了心理暗示，附近的居民不会在今晚踏足这片区域。】
伏见猿比古的测算很成功。为了逃离威胁的咒胎一路横冲直撞，最终抵达她们为它设计的终点——医院附近的一栋烂尾楼。
就是现在！
南熙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咒胎的后肢瞬间被凭空出现的冰块冻在了水泥地上。
仿佛活过来的冰棱如同一条长蛇，扭曲着不断往上攀爬，锋利的冰刺穿透了咒胎的长肢，将它狠狠钉在了地板上！
冰棱持续不断的蔓延直接将咒胎锁在了原地，而不曾融化的冰刺卡在咒胎的身躯之中，根本不给它丝毫自愈的机会。
这是麻婆想出来的主意——既然杀不死，那就一直伤害。
吃痛的千足虫不断挣扎，高高地扬起前肢，用力地砸在了身旁的烂尾楼上！
厚重的水泥板在这一刻仿佛成了泡沫纸板，夹杂着砖块碎屑扑簌簌地落下。
承重柱的损毁更是导致整座建筑轰然坍塌，如同爆破废弃建筑一样的动静惊醒了整个伯恩利区的居民——当然也包括躲藏在地底的猫头鹰们。
千足虫的挣扎没能让它重获自由，想要逃脱的紧迫感让已经生出人类智慧的它立刻找到了真正的敌人——站在不远处建筑顶楼的粉发人影。
千足虫张大了口器，口中棕红色的咒力汇聚，最终凝结成大小不一的能量球，直直朝着南熙的方向发射过来！
南熙不闪不避准备开盾抵挡，身后却突然窜出来一道黑红色的人影。
“嘿，小心！”
来人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揽着她借助钩爪荡到了另一栋建筑的天台上。
南熙迅速回过头——红色罗宾鸟身后的黑色斗篷迎风展开，像是振翅的鸟，那双藏在黑色多米诺面具之后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是红罗宾。
他看见刚才发生的一切了吗？
咒胎的能量弹击中了建筑，整栋公寓大楼的外立面都受到了损毁。
几颗流弹落在公寓附近的绿化带上，紧临人行道的排水口被轰了个正着，露出来一个黑黢黢的下水道空洞。
咒胎对准南熙重新张大了口器，能量弹再一次聚集——
一道陌生的身影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二人的眼角余光里的。
无声无息出现的女性凭空站在空中，穿着一身白色的实验室长袍，布料的边角和银白的长发一同被夜风吹起。
她的眼部蒙着样式奇特的黑色眼罩，下半张脸露出来的表情没有悲喜，像是从天而降的神明。
“讨厌的蝙蝠和他的小鸟们距离我们的基地太近了，”
毛豆的耳麦里传来苍老的声音：“是没脑子的咒灵将他们引了过来。强大的神子，请帮助我们解决被暴露的风险。”
19 猴子
“真是得寸进尺的烂橘子啊。”
戴着黑色眼罩的白发神女“看”向不远处的咒胎，嘴角向下撇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明明是人类亲手铸就的罪恶……这样的城市，这样的世界，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她抬起手，指向了被冻住了下肢的咒胎。
那一瞬间仿佛有滔天的威势压下，千足虫仿佛看见了死亡的预兆，开始疯狂地挣扎。
尽管下半身的躯体被冰封，它也不惜狠心自断足肢，在惊恐的嘶叫声中妄图逃离。
银白长发被突然掀起的狂风猛然吹散，身上的白袍在半空中猎猎作响。
“术式顺转·苍。”
五条悟轻声说。
湛蓝色的、巨大的能量球在她的指尖聚集。
像是黑洞一般巨大的能量将狂风都一并吸入，笔直地射向了已经挣扎着扭断了下半身、想要求生的咒胎！
两者触及的一瞬间，棕红色的丑陋生物被强光吞噬，所有的躯干都被能量搅碎，连灰烬都没有剩下一星半点——就仿佛明亮的光芒里容不下半分的黑暗。
折磨了整个哥谭市好几个日夜的咒胎，竟然就在这几秒的时间里被吞噬殆尽，仿佛噩梦被晨曦惊醒。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红罗宾瞪大了眼睛，自带的便携摄像设备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及时传送回了蝙蝠洞。
留守蝙蝠洞的便士一立刻分析这道能量：“这种能量和那些咒胎属于同源。”
“那是咒力。”
加入了蝙蝠洞聊天频道的伏见猿比古解释：“他们都是同一个能力体系下的生物。”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能够杀死咒胎的，只有咒具和猫头鹰法庭的秘密武器。而神子——猫头鹰们这样称呼他们的实验体一号——就是这个秘密武器。”
蝙蝠侠皱眉：“她也是人体实验的成果？”
“不，”
伏见猿比古斟酌着语言，犹豫着说：“我黑入过法庭的信息网络，在那群猫头鹰们抓捕怀孕流莺、开始人体实验之前，他们就已经建立了名为‘神子’的单独档案了。”
“但我翻阅了所有能够查找到的实验记录，都没办法确定‘神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又是通过何种实验诞生。”
“甚至我隐隐猜测——也许猫头鹰法庭根本就是通过其他的手段得到了‘神子’，仅凭他们的技术，根本造不出来这样的存在。”
她语气肯定：“毕竟，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创造出这样的实验体，那么也就不会有后续这十四只非人的怪物了。”
的确。
白发的神子拥有着和人类一样的皮囊和智慧，力量更是比丑陋的咒胎强上许多。
比起她，那十四个咒胎更像是猫头鹰法庭妄图复制“神子”、却因为实验全部失败而仿造出的赝品。
弥漫在街区的硝烟逐渐散去，白色的人影缓缓转过头，蒙上了黑眼罩的眼睛准确地盯住了天台上的两人。
猫头鹰法庭的指令仍然在继续：“那是红罗宾！神子，快杀了他们！”
“啊，”
毛豆的表情更加冷漠，喃喃自语，像是不解：“连同类都不愿意认可的人类，这不是连猴子都不如吗？”
猫头鹰法庭并不允许她的犹豫：“神子，你还在等什么？他们看见了你杀死咒胎的过程，他们距离我们的基地这样近……他们会破坏我们全部的计划！”
五条悟在迟疑片刻之后终究还是伸出手，指向张开双臂挡在南熙面前的红罗宾：“术式顺转……”
蓝色的能量体再一次在她指尖汇聚。
红罗宾的短发被狂风吹乱。
第一次直面这样恐怖的威压，他竟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刚才的咒胎会表现出来那样的惊怖和恐惧了——被黑洞锁定的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但他还是咬牙坚持挡在了南熙身前。
呀嘞呀嘞……
站在他身后的南熙推了推绿色墨镜，心说难道这就是美式英雄漫画里的经典奉献名场面吗。
她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忍不住地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白发神女，眼神复杂。
【卡密酱（齐木楠雄）:喂喂，再继续演下去，红罗宾就要在他的心声里写完自己的遗书了啊。我只是平平无奇的二次元之神，可不是法院公证处啊。】
毛豆的嘴唇微微弯起，全身气势险些垮掉，在即将笑场之前强撑着说完剩下的台词：“苍！”
“红罗宾！快躲开！”蝙蝠侠在耳麦中大喊。
蓝色能量体裹挟着狂风，径直朝着这座建筑发射过来！
在巨大的蓝色球体面前，两个人类显得实在是或许渺小。
南熙突然上前半步，扯住了红罗宾的黑色斗篷。
“……什么？”红罗宾扭头看她。
南熙没有去看身旁义警的表情。
呀嘞呀嘞，可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如果毛豆失手，到时候正好方便顺手保你一条小鸟命罢了。
在苍距离他们仅两米之遥的时候，令人眼熟的普鲁士蓝的身影从高空中的蝙蝠飞机一跃而下，时间极限地挡在了他们面前。
公务猿稳稳地降落在了天台上，她的眼神格外锐利，右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伏见，拔刀！”
群青色的光辉在刀鞘中溢出，刀尖在空气中划过圆满的弧度，整个天台在一瞬间被群青色的辉光笼罩起来！
天蓝色的纯粹能量和群青色的光辉在下一刻对冲，两者相撞引起的罡风将附近所有的碎石和灰尘都扬起！
公务猿扎在脑后的、原本分毫不乱的低马尾瞬间被罡风吹散，持剑的手开始逐渐微微颤抖，她咬了咬牙，将左手也伸出，手心抵在“昴”的刀背上。
狂舞的黑色长发遮挡不住她黑蓝色眼睛中的寒芒，伏见猿比古强撑着一口气，咬牙往前踏出一步，右手腕微转，带着泛着蓝光的刀剑用力斩下！
那道剑光锋利地劈开了浅蓝色的能量体、划开了四周弥漫的罡风与烟尘！
而后险之又险地擦过五条悟的白色发梢，落在了对面的大楼上，斩下了建筑一角！
“嗯？”
五条悟一怔，似乎是有些意外居然有人能防守住她的攻击。
“伏见猿比古！”
猫头鹰们在耳麦的另一端气急败坏：“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和科波特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叛徒！”
“她使用的是什么力量？她到底对我们隐瞒了多少东西？”
五条悟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物，眼神兴奋起来：“原来你不是猴子嘛。”
伏见猿比古的微微吐出一口浊气，推了推黑框眼镜，鬓角被汗水浸湿——显然，抵挡消磨掉一发苍，对她来说还是过于吃力了一些。
但公务猿却笑了出来：“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种称呼了啊，猴子什么的。”
她弯起嘴角：“我的挚友，很喜欢叫我猴子。”
“挚友……”五条悟轻声重复了一遍，像是陷入了回忆，表情逐渐茫然起来：“挚友是什么？”
“挚友就是青与赤，是黑与白……”
伏见猿比古顿了顿，突然说：“你的蓝色就很不错，那是很美丽的色彩，不是吗？”
青与赤，黑与白……
五条悟直直地看着她，突然悬空靠近了一些，伸手触碰公务猿周围的群青色光子，也跟着笑起来：“哈，你的蓝色也不赖嘛。”
“既然如此，”伏见猿比古的眼镜片划过一道白光：“加入我的蓝色吧，怎么样？”
在旁边当背景板的红罗宾：“啊？”
耳麦连接的蝙蝠家众人：……
另一个耳麦频道的猫头鹰法庭已经开始跳脚：“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
苍老的声音已经下了命令：“神子，回来。”
五条悟直起身：“诶？不要。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老者毫不慌张：“可只有我们掌握了咒力，是我们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五条悟皱眉。
伏见猿比古当然无法听到猫头鹰们所说的内容，但她挑了挑眉，动作流畅地收了刀剑，抬头对上了五条悟的黑色眼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五条悟深深看了她一眼，下一秒直接瞬移消失在了原地。
伏见猿比古感受了一会儿：“她走了。”
耳麦里传来蝙蝠侠嘶哑的声音：“我和夜翼马上赶到。”
红罗宾忽然扭过头看向南熙，关掉了耳麦：“快走吧。”
南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红罗宾轻声说：“这是你的秘密，不是吗？”
这下轮到公务猿满脸问号了。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不是，你俩咋回事？他为什么给你开后门啊？我还以为你今天要被迫掉马了……不过我们今天都在为毛豆铺垫，你这时候掉马也不是好事。】
比如因为人设演绎得不够完整，任务到不了100%什么的。
【卡密酱（齐木楠雄）:呃，我之前有给他下过一个暗示，但是……】
南熙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最后看了一眼红罗宾的多米诺眼罩，转身瞬移离开。
等到蝙蝠侠赶到时，现场只剩下红罗宾和公务猿两个人。
世界第一侦探看向自己的养子：“我需要一个解释。”
红罗宾苦恼的挠头：“那只是一个约定。”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但她一定会亲自揭开秘密的，就在不久的将来。”
公务猿：……
公务猿忽然离他远了些。
到底谁是剧本组啊！
20 准备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笑鼠，这群烂橘子现在正在跟我做心理工作呢，他们觉得公务猿是诱拐犯。】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夸夸毛豆今天的表演。公务猿的剧本写得还行，但是反捅一刀还想当众挖墙脚，小心利爪半夜敲你门哈。】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小事，拼着今天的这一出戏也算是抱上了蝙蝠家的大腿，之后的小麻烦都是洒洒水啦。】
【卡密酱（齐木楠雄）:有被你们两个今天的出场装到。话说回来，苍的威慑力也太强了吧。】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诶嘿，毕竟我可是六眼神女诶！】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的确强悍，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抵挡住一发苍，更别说五条悟的术式反转赫，以及虚式茈了……伏见猿比古作为青之氏族的三把手，攻击力的确算不上顶尖。】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我和富婆也是，人类和英灵的战斗力差距太大了。】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但我们五人组的任务偏偏是拯救世界……系统商城还没开启，你觉得商城里面会出售什么？】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哈，有点意思。不过想要开启系统商城，必须我们五个人都完成角色扮演任务。可是富婆的身份背景是个大雷，有她那个假爹盯着，一时半会儿想要掀马甲的确不容易。】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至少我们已经有一个计划雏形了。】
【毛豆大福是仙品（五条悟）:啊，头好痒啊，好像要长脑子了！富婆的人设不就是个富二代白富美吗，有什么大雷啊？】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乖，到一边玩去吧。】
*
蝙蝠洞。
布鲁斯正在播放红罗宾录下来的那场战斗，那是近乎碾压的进攻。
扎坦娜抱着手臂站在一边：“我已经到现场检查过了，现场除了伏见市长提到的咒力残秽，还有我们之前在外太空检测到的魔力痕迹。”
布鲁斯已经摘掉了他的蝙蝠侠头罩，双手撑着下巴：
“哥谭大教堂，猫头鹰法庭……从科波特的经历可以看出，这两个组织彼此之间并不友好，甚至隐隐敌对，可他们为什么能够造成相同的魔力痕迹？”
“我也很好奇，”
扎坦娜说：“我会和康斯坦丁再去一趟外太空，调查那团魔力残秽的变化——在解决这一次的咒胎事件之后。”
一旁的提姆打断了他们：“b，关于迪克在格兰特公园里遇到的金妮芙拉·埃利奥特，我查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位足不出户的大小姐，最近似乎经常造访哥谭大教堂，而接待她的神父永远是言峰绮礼。”
布鲁斯皱眉：“言峰绮礼和金妮芙拉·埃利奥特？”
自从上次达米安被言峰绮礼踢伤之后，他没有再贸然地去试探教堂的底细。
再加上这段时间突发的咒胎事件，他忙得不可开交，一时减少了对教堂的关注，却没想到她居然和埃利奥特家的大小姐有了来往。
他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自从哥谭宝贝大手笔地捐赠了一笔巨额慈善基金之后，教堂经常会给韦恩企业发来邮件，实时汇报布鲁斯捐赠的那笔慈善款项的去处和用途。
看起来仿佛是个十分正规的机构。
“托马斯·埃利奥特倒是和他的女儿不一样，”提姆补充：“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信仰派，从来没有去过任何宗教场合。”
“噢，布鲁斯，”
在一旁沉默的扎坦娜突然出声，指向电脑上托马斯的照片，语气惊奇：“他和你长得可真像。”
布鲁斯的面色更加沉重：“在上次埃利奥特家的晚宴上时我就发觉了——但我记得很清楚，托马斯年幼时的长相和现在完全不同。”
“我查过他的过去。他的父母，埃利奥特夫妇在他中学时车祸离世，成为家主的托马斯在大学时前往英国伦敦进修，毕业后就立刻回到了哥谭。在那个时候，他的脸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之后他深居在埃利奥特庄园，也鲜少参与上流社会的聚会，没过几年开始带领整个家族进军金融业。”
提姆靠在椅背上，眉毛挑起，接过话茬继续说：“那是可以称之为百战百胜的投资成绩——且几乎全是高风险的种类，高风险带来高收益，每一个都让埃利奥特赚得盆满钵满。”
“哪怕托马斯的商业嗅觉再敏感，就凭借当时埃利奥特家族的颓势，他也不可能打听到各个公司的发展机密。在这种情况下，宛如睁眼瞎的托马斯·埃利奥特，却顶着高风险打造出了投资全胜的传奇——每一次。”
“要知道，股神都有跌的时候。”
布鲁斯捏了捏眉心：“在解决完咒胎这件事之后，我会去打探埃利奥特的详细消息。”
关于这件事的讨论到此为止。
提姆提到了另一件事：“对了，猫头鹰法庭在今夜突然派出了他们的神子，目的却是杀死他们造出来的咒胎，b，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因为逃窜的咒胎妨碍了他们的计划，”
世界第一侦探毫不犹豫地回答：“咒胎的破坏力实在太大了，放任它继续攻击下去的后果，很可能是周围片区被彻底摧毁。”
提姆的表情很冷静，显然他和布鲁斯是同一个想法：“没错。也就是说，猫头鹰法庭的巢穴就在医院附近……”
“马上就不是了。”
蝙蝠线路里传来伏见猿比古的声音：“那群阴谋家并不愚蠢，相反，他们怕死得要命。”
“他们派出神子除掉咒胎，只可能是为了基地不被当场暴露。但当一切都平息下来之后，警惕的他们一定会立刻更换新的基地。”
“猫头鹰们不可能只有一个巢穴。”
蝙蝠侠表示同意：“我们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尽快掌握主动权。”
达米安从电梯里走出来：“我们凭借什么主动进攻？”
“目前唯一能够对咒胎造成伤害的只有陶德，而他也就今晚勉强睡了个好觉——现在让他和德雷克站在一起，我能肯定不会有任何人否认他们是亲兄弟。”
顶着硕大黑眼圈的提姆：“喂！”
布鲁斯说：“我已经联系了超人。让杰森再休息一个白天，在这期间我们需要先完成一个完备的进攻计划。”
他询问了公务猿的意见：“伏见，你能撑得住吗？”
“啊，我尽力。”
*
伏见猿比古正坐在灯光明亮的市长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敲打键盘，表情倦怠。
她的身后不远处笔直站着四个穿着普鲁士蓝军装的年轻人，各个肌肉饱满、肩膀宽厚，腰间别着一把西洋剑。
而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戴着鸟喙面具的利爪被铁链五花大绑起来，嘴里不断地重复：“伏见，伏见猿比古……猫头鹰法庭，判你死刑！”
“啧，”公务猿嘴角撇下，忽然掷出一把匕首，径直插进了利爪的咽喉里，语气烦躁：“吵死了啊。”
“市长，”
最靠近利爪的击剑机动队成员上前一步，面无异色地将深入利爪喉管的匕首——伤口里根本没有一滴血——用力拔出来，用手帕擦干净之后放在桌角：“请收好您的匕首。”
尽管喉管被斩断，但利爪的强大生命力让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受死亡的威胁，声音仿佛破风箱：“死刑……”
公务猿接过匕首，手指微动就将利刃收回了风衣的长袖暗袋里。
“明天只会更吵，市长。”
公务猿不耐地咋舌。
她前脚刚背刺了猫头鹰法庭，后脚就被利爪找上门来，足以见得那群老不死的猫头鹰是何等的小心眼和睚眦必报。
伏见猿比古现在虽然顶着哥谭市长的名头，但刚上任不久的她显然还没来得及将这个位置坐稳。真正在议会上说得上话的，从始至终都只有猫头鹰法庭。
就算不用脑子想，公务猿都能猜到在明天的议会上将会有多么热闹。
公务猿将目光放在电脑屏幕上，继续敲着键盘，无所谓道：“啧，不过就是继续抨击我成立了隶属于个人的私兵，以及没能及时解决咒胎事件这两条罢了。”
“比起那些，直升机都准备好了吗？”她问。
“当然，市长。”
*
次日午后。
祷告室里一片安静，言峰绮礼正语气毫无起伏地吟诵圣典的内容。
金发赤眼的大小姐坐在角落里的长椅上，姿势懒散地靠着椅背：“该轮到我们进场了吧？”
言峰绮礼表情不变：“剿灭猫头鹰法庭的大热点，蹭不到可就太亏了，当然要去。”
她顿了顿：“但是没有必要太早出场。关于五条悟到底是怎么出现、又是怎么落入猫头鹰法庭手里的，我有一个不太妙的猜测。”
吉尔伽美什愉悦地笑起来：“不妙？就和我这个马甲的身世一样？”
言峰绮礼哼笑一声：“托马斯·埃利奥特得意不了太久了。”
21 代行者
吉尔伽美什起身走到窗边，将厚重的深色遮光帘微微扯开一角，下午明亮的阳光立刻顺着这道缝隙渗透进来，沉寂幽闭的祷告室终于有了几分暖色。
“麻婆，太阳要渐渐落下去了。”
言峰绮礼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圣典，表情木然地将黑键一一装进长袍的暗袋中：“我准备出发了，你可以更晚一些再过来。”
“哈，”富婆靠在窗边，哼笑一声：“我也很靠谱的，放心吧好姐妹。”
*
蝙蝠洞内，目前尚在哥谭的蝙蝠家族此时全员到齐。
布鲁斯已经换上了蝙蝠战衣，开始安排各自的任务：“便士一留守蝙蝠洞，我们的后勤交给你了。”
阿尔弗雷德闭眼垂首：“当然，老爷。”
“超人和红头罩是这次进攻的前锋，”蝙蝠侠继续说：
“剩下的人作为他们的辅助。我们的目标是深入猫头鹰法庭的基地，首要任务是抢夺咒具——根据伏见猿比古提供的信息，持有咒具的利爪受法庭的高级成员指挥。”
戴着多米诺眼罩的小鸟们纷纷点头。
“那个眼镜市长呢？”罗宾跟在蝙蝠侠身后，边走边转着手腕，活动着因为养伤而许久没有锻炼过的手臂。
夜翼回答：“市政厅的会议还没有结束。猫头鹰法庭的拥趸不会放过背叛的伏见市长，她已经被议会的人纠缠了大半天。”
“tt。”
罗宾习惯性地从最坏角度去审视别人：“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愿意相信她，她和企鹅人一样，换了好几个主子，不是吗？”
“她的眼睛和科波特完全不同，”走在最前的蝙蝠侠突然接话：
“那双眼睛告诉我，她有自己的意志，绝不会向别人轻易臣服，一切的低头和忍气吞声都是实现她目的的一个步骤。”
“更何况，除了相信她，我们别无选择——关于猫头鹰法庭，在短时间内我们没办法比她了解得更多。”
一行人已经登上了蝙蝠飞机，克拉克借着机会凑近，小声说：“嘿，哥谭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件，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不。”蝙蝠侠操控着飞行器：“这里不是大都会，超人。”
“可你甚至宁愿和一个刚认识的市长合作，而我们可是并肩过很多次的战友。”克拉克难以置信。
“她是哥谭的市长，超人。”
“超人，你是第一天认识蝙蝠侠吗？”
坐在一旁的红头罩嘲讽：“来自蝙蝠老头过剩的警惕心无处不在。”
“至于伏见猿比古……所谓的合作伙伴，哈，老头子估计已经做了几十个对付她的预案吧？”
“陶德！”罗宾怒道：“对父亲尊敬一点！”
红罗宾打了个哈欠：“又来了。”
夜翼硬着头皮做和事佬，艰难地拉住想要拔刀的罗宾：“嘿，小d……”
蝙蝠侠用一句话平息了所有的矛盾：“今天还没有出现过一起咒胎伤人事件。”
红罗宾点头：“这很奇怪。”
“伏见曾提到，昨天被除掉的咒胎已经有了基础的智慧——同样是人类和怪物基因的混合体，它肯定不会是唯一一个。”
蝙蝠飞机在黄昏的残阳光影下划过一条不太明显的尾迹，最终近乎无声地悬停在伯恩利区医院的正上方。
昨夜的战斗使得不远处的城区变得破败不堪，作为主战场的烂尾楼更是已经化为了残渣，附近只剩下一座高大的水塔还立在原地。
蝙蝠侠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操纵飞机高空悬停，同时将主控权移交给留守在蝙蝠洞的便士一，自己则毫不犹豫地张开披风跃下。
街区的马路上是昨夜被轰击出来的巨大地下空洞，蝙蝠侠刚刚降落抵达地面，身后就传来超人的大声提醒：“小心！地洞里有人！”
在人影和刀光从洞穴中跃出之前，蝙蝠侠早已警惕地闪躲开——戴着鸟喙头罩的三个黑衣人一手抓着细长的短剑，另一只手则戴着尖锐的爪套，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上看不出表情。
“他们早有准备！”蝙蝠侠沉声：“他们预料到了我们会过来。”
“但这同时也代表我们猜得不错，猫头鹰们果然打算趁机尽快迁移基地！”
红罗宾翻转着手里的长棍，狠狠击打在面前利爪的下巴上，随即补上一个横扫，用力击中利爪的肋骨、逼迫他往后退了几步。
“电击对他们丝毫不起作用。”手持卡里棍的夜翼和他背靠背对敌。
“嗤，我讨厌一切人体实验。”红头罩举枪射击，被击中了要害的利爪却只在子弹的冲击下微微停顿，随后再次无畏地朝着伤口扑了上来！
“他们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死亡威胁不了他们。”耳麦里接入一道熟悉的声音。
伏见猿比古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昨天我也遭遇了同样的刺杀，哪怕用匕首斩断他们的喉管，这群活死人也能凭借恐怖的恢复力维持生命。最多也只是陷入濒危的程度而已。”
狂风突然席卷，黑色的直升机伴随着螺旋桨巨大的噪音出现在众人的头顶。
伏见猿比古一把拉开舱门，狂风将那身军装风衣吹得猎猎作响，她提着蓝色的刀剑，脊背挺直、居高临下地看向地面上的众人。
“啊，抱歉，我来晚了。”
公务猿扬起唇角，下一刻张开双臂，忽然从直升机上自由落地坠了下来。而在她身后，四个同样穿着普鲁士蓝色制服的年轻人也一跃而下。
伏见猿比古在半空中调整姿势，缓缓抽出了腰间的刀剑。刹那间蓝光将她和身后的四个队员全部包围，缓解了从高处落下的冲击。
在落地的瞬间，她手腕翻转，刀锋带出一道锋利的光芒猛地甩向身前的利爪。
蓝色的刀光直接斩下了他的一条腿！
没有血液流下来。
仿佛被斩下的不是人体的一个血肉组织，而是玩具身上的某个可以任意拆卸的机械配件。
但哪怕利爪的复原力再强，也无法修复已经脱离躯干的肢体。一条腿的缺失使他失去了平衡感，狠狠摔在了地上。
蝙蝠侠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从腰带中取出蝙蝠镖：“目标是这些利爪的四肢，让他们失去行动力！”
超人果断放弃了继续近身搏斗，蓝色眼睛里立刻变得通红，炙热的激光射在断腿利爪的手腕上，剥夺了他仅剩的战斗力。
红头罩迅速地换了大口径子弹的木仓，对准了另一个利爪：“刚好我带了可以把他们轰烂的东西。”
大口径子弹带来的贯穿伤害威力极大。
子弹穿透了利爪的肢体，在手臂的另一侧造成了碗口大的恐怖血洞，整条手臂的肌肉和神经像是陷入了搅拌机，前肢的全部机能都被摧毁！
被击中的利爪仿佛感受不到痛觉，拖着半废的手臂，举起左手的爪套朝着罗宾狠狠抓下！
蝙蝠镖划破了他的手腕动脉，像是蝙蝠一样的宽大黑影扑了过来，严严实实地挡在罗宾面前，粗壮的手臂夹住利爪仅剩的左手，使用巧劲用力一拧！
面对这些已经没有自我意识的活死人，蝙蝠侠没有收力，直接将那条手臂拧成了一根麻花。
此时场上还有战斗余力的，只剩下最后一个利爪了。
仅剩的利爪无所畏惧，对前两个已经被击败的同伴的惨状视若无睹，举起短剑指向蝙蝠侠，全身肌肉紧绷，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黑色的剑光突然从背后射过来，正中他的后心，诡异的黑红色电流突然传遍了利爪的全身！
本该失去痛觉、哪怕被扎入心脏也能继续战斗的利爪，在这一刻像是变成了发条生锈的玩具，全身僵直，绷紧的肌肉在一瞬间松懈下来。
紧接着又是四道黑色的剑光划过，径直命中了他的四肢关节！
失去四肢掌控力的利爪猛地跪倒在地，露出了身后的人影——
夕阳最后的余晖已经快要落下，长夜前的最后一丝暖色照在来人迎风舞动扬起的长袍上，而后仿佛被深色的布料吸收，透不过半分光亮。
穿着黑色丝绒长裙的女性手里捏着银色长十字，面无表情地朝着众人走过来，随意束着扎起来的长发在背后微微晃动。
“言峰绮礼？”蝙蝠侠攥紧拳头，做好了应对强敌的准备。
“我的诅咒能够让利爪引以为傲的生命力流失。”
言峰绮礼仿佛没有看见蝙蝠侠的戒备，脚步不停地走到已经倒下的利爪面前，伸手取回她的五支黑键，手指轻晃，黑键立刻变回了空剑柄，落进了宽阔的长袍袖子里。
她转过脑袋，看向蝙蝠侠身后的罗宾，语气毫无起伏：“小鸟？看起来你的双手恢复得不错。”
罗宾表情难看，刚准备抬起武士刀就被蝙蝠侠再一次挡住：“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言峰绮礼的眼睛里是黑沉沉的一片，像是一汪死水：“这是神的指引，蝙蝠侠。”
“全知全能的神明坐在英灵座上，看到渺小的人类们偷窃了祂的容器碎片，我是帮祂取回容器碎片的人世代行者。”
“虽然并不能确定是否是猫头鹰法庭偷走了碎片，但他们荒谬残忍的造神实验已经引起了神明的注视，作为代行者，我将完成祂的指示。”
她睁着无神的眼睛，看向蝙蝠侠手里的飞镖：“至少在今天，我和你们有着同一个敌人。”
22 哦……哦呼!
“你想和我们同行？”
伏见猿比古笑了一声：“也就是说，你今天是一定要踏足猫头鹰法庭基地的吧？”
麻婆点头：“这是神的意志。”
公务猿看向蝙蝠侠：“这三个利爪都没有使用咒具——一定有更多的利爪守在所谓的法庭高级成员身边。多一个目的相同的人不算坏事，更何况她的诅咒很有用，蝙蝠。”
蝙蝠侠和言峰绮礼对视片刻：“合作愉快，言峰神父。”
一行人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地面空洞上。
超人忽然皱眉，他的目光透视穿过水泥石板，看到了更深处的情形：“那是什么？”
不等蝙蝠侠细问，众人脚下的道路倏然龟裂，黑色的、仿佛烂泥一样的液体从地面空洞中涌出，像是城市地底的废水管道破裂喷发！
蝙蝠侠果断掷出钩爪：“快躲开！”
伏见猿比古立刻拔刀横在身前，脚下蓦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盘，将自己和身后的四名战士笼罩住。
空气中充斥着难名的腥臭，像是在污水里腐烂的血肉散发出来的气味。
更多的烂泥从碎裂的道路水泥缝隙中渗出，如同呼吸一般、涌动着汇聚在一起，无数只眼睛从烂泥里浮现出来，通红的眼珠子不断颤动游走，最后齐齐盯准了身前的众人。
“哕！”
汗毛倒竖的红头罩借助钩爪荡在一旁的高楼墙壁外，嫌弃道：“这是什么鼻涕虫和下水道的结合体吗？该死的，猫头鹰的审美怎么都这么恶心？”
他暗骂一句，脚下踩着建筑物的墙壁借力，使用钩爪的绳索高高地跃起来！
令人头皮发麻的、无数的红色眼珠在烂泥中颤动起伏，死死盯住了飞跃到自己头顶的人影。
在荡到高空时，红头罩松开了手里的绳索，他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凭空抽出了金色的大种姓之刃，朝着那群像是石榴籽一样的朱红色眼睛劈了过去！
烂泥蛄蛹着，在被大种姓之刃劈中之前，忽然裂出深渊一样的巨口，将红头罩一口吞了下去！
“大红！”夜翼惊叫。
蝙蝠侠立刻荡着绳索冲向前：“超人，冰冻！”
漂浮在半空中的人间之神毫不犹豫地面向咒胎，吹出冰冻吐息将面前的烂泥全部冻住！
一边的伏见猿比古已经收刀入鞘，两只手从风衣长袖里抖出来数把匕首，动作流畅地连续顺发掷在坚冰上！
“爆！”
赤红的火焰在匕首上猛然喷发，红色的火焰痕迹顿时爬满了整个冰面，暴虐的、不稳定的能量将坚冰连同底下的烂泥一同轰碎！
金色的剑光从黑泥之中投射出来，像是晨曦划破黑夜。
在咒胎轰隆隆的、如同低吼的咆哮声中，红头罩从烂泥中快速跃出，双手的大种姓之刃将粘连在剑刃上的污水净化得一干二净。
荡着绳索的蝙蝠侠刚好赶到，左手抓住红头罩的手臂，借助余力将他带到了附近的高楼平台上。
夜翼连忙在耳麦中追问:“大红，你没事吧？”
“哕，”
红头罩看起来要吐了：“里面的那股恶臭……我今晚是吃不下任何夜宵了，辣热狗也不行，哕！”
蝙蝠侠站在他身边，冷眼看着下方的烂泥尖啸着不停翻滚涌动，液态躯体中有细碎的金光在血红色的眼珠子之间流动。
没过一会儿，那滩烂泥渐渐干燥变硬，像是久旱的田地，随后轰然崩塌化为粉齑。
巨大的黑色空洞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变得更加像鼻涕虫的小号咒胎在洞口蠕动着，慢慢沉入了水泥板下。
但下一秒，整个街区都开始摇晃起来。
“还来？”夜翼忍不住吐槽。
众人所站的高楼轰然崩塌。
四周的废弃厂房和无人的公寓大楼像是受到了某种爆破，自下而上慢慢碎裂。
超人立刻飞至蝙蝠侠和红头罩身边，一手各拉起一个壮汉，灵活的罗宾鸟则发射出钩爪缠在了他的腿上。
夜翼和言峰绮礼毫不犹豫，一跃踏上了伏见猿比古的蓝光圆盘上。
红罗宾距离稍远，在脚下的建筑物倒塌之前就张开了斗篷，想要滑翔到伏见猿比古身边。
但众人立刻看清了是什么导致了周遭楼房的崩溃——数只形状各异、但都酷似虫类的咒胎从建筑物的残骸中爬了出来。
这些废弃的楼房竟然是咒胎们的巢穴！
曾经出现在哥谭高中的黑色蝎子也在其列。
一段时间不见，它现在的体型比起初见时已经庞大了许多倍。
而正在眼前滑翔的红罗宾显然勾起了咒胎过往的不妙记忆，巨大的黑蝎咆哮着高高地扬起尾刺，朝着在空中避无可避的红罗宾疾速刺去！
背负两个大汉外加一只小鸟的超人重新燃烧起了眼睛，炙热的激光射线瞄准了那根距离红罗宾越来越近的尾刺——
蝙蝠侠判断：“不行，这么近的距离会误伤到红罗宾……”
［呀咧呀咧。］
穿着舒适家居服的身影凭空闪现在红罗宾身侧，单手接住了一个刚成年的青年的重量，带着他瞬移到了不远处的半空中。
南熙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超人的激光打偏了巨蝎的尾刺，一边甚至还有余裕腾出来另一只手去推自己的绿色墨镜。
［每一次见面都能看到你正处在麻烦之中啊，同桌同学。］
被女同学单手带飞的红罗宾：“……啊。”
蝙蝠侠抿紧了嘴唇，打量的目光中满是提防，低声喃喃：“一个新的超能力者？”
南熙将红罗宾带上了更远处的水塔塔顶。
[啊，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果然，上次在伯恩利区医院附近，你看见了是我冰冻住了咒胎，对我的能力有所猜测吧。]
红罗宾在原地站稳，不太适应地活动了一下刚刚被揽住的手臂:
“当然，奇妙的超能力，早在监听器没有捕捉到你声音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但是真正让我肯定你拥有多种超能力的理由，并不是上一次的事件。”
[是在学校里的那次？男厕的杀人事件？]
“不，还要更早。在甜点店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一个罪犯发生意外或许是巧合，但多个戏剧性意外的同时发生……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居然那么早就怀疑了啊，侦探红罗宾。］
南熙抽了抽嘴角:[真是失策，以包容你的好奇心作为代价的心理暗示，不管怎么看都是我更亏才对。]
年轻的世界第二侦探弯起嘴角，挑眉说：“毕竟我关注你很久了，南熙同学。”
“喂！我说……”
正在不停挥动大种姓之刃的红头罩忍不住在耳麦线路里爆粗口：“虽说只能听见红罗宾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但你们一定要在战斗现场叙旧吗？”
远离众人、站在战场外围的两个人：……
红罗宾清了清嗓子，重新拿起长棍，最后问了一句：“不需要继续隐藏你的秘密了吗？”
[虽然很讨厌引人注目，但我更讨厌欠别人人情。虽然没起到什么作用，但是你确实冲出来保护了我几次。
或许……你想要被我消除记忆吗。]
红罗宾果断后退半步：“不。”
[况且……]
南熙眼神死，指了指离这里不远处的公寓楼：［在家里做咖啡果冻的时候，被像是地震的动静打搅，天花板的灰尘掉进咖啡里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怨念：［啊……明明我只是想做一个享受晚餐甜点的普通人而已。］
红罗宾:虽然为毁掉的咖啡感到惋惜，但……在哥谭这座城市里选择当普通人，会不会过于困难了一点？
在他跃下水塔之前，南熙拉住了他的披风：[物理攻击对这群怪物造成不了伤害，不是吗？]
[如果各位能够听得到我的声音的话，请闭上眼睛吧。]
粉发的少女第一次将自己的声音传递到耳麦中：[不尊重咖啡果冻的东西，就应该下地狱啊。]
伏见猿比古和蝙蝠侠对视了一眼：“都闭上眼睛！”
［就当做是你履行约定，帮我隐瞒秘密的报答吧，红罗宾。］
南熙闭上眼，抬手将绿色墨镜取下，准确地戴在了红罗宾的眼眶上。
二次元之神睁开了她的双眼。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冷淡且神秘，平静得仿佛没有高光，隔着绿色的眼镜片与一层多米诺眼罩，无言地和红罗宾对视。
两人的目光只接触了一小会儿，而后南熙错开目光，深紫色的眼睛如同神明垂眸，不带任何情绪地扫向水塔下的一切生命。
——那是和美杜莎的眼睛有着同样诅咒的石化之眼。
一瞬间，整个片区周围所有的风声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歇远去，整个片区静默地像是陷入了深眠。
下一秒，令人头皮发麻的石化声窸窸窣窣地响起。
从刚才险些伤害到红罗宾的黑色巨蝎开始，每个咒胎一个接一个地停下了全部动作。
石化的能量如同吞噬生命的病毒，亦或者是寄生的藤蔓，速度奇快地、一寸寸地爬满了咒灵们全部的身躯。
消失的风声像是重新回来了。
血肉连同骨骼都化作了冰冷石块的咒胎们，在这阵风面前宛如一吹即倒的纸片，在轰隆声中沉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红罗宾没有去看塔下的场景，但他已经听到了下方巨大石块落地的声音。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超能力者，参上。］
粉色短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扬起来，面无表情的少女如是说。
系统：【齐木楠雄，角色任务完成度：100%，恭喜完成任务，奖励个人积分1000点。】
提姆被困在这阵呼啸的风声里，愣愣地直视着那双永远平静但可靠的紫罗兰眼睛，睁大了双眼:
“哦……哦呼！”
23 狱门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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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负能量聚集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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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青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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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神明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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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哪有不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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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信息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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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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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绷带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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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小丑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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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香蕉记忆修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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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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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托马斯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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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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