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诸天,我叶灿,绝不手软》 第1章 功夫 (大脑寄存处。) 【世界】功夫 【人物】叶灿 【境界】不入流 【根骨】六十 【悟性】五十六 【绝学】无 【业力】0 (每日消耗1) “这是?”叶灿感觉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醒来时脑海中便出现了这堆如游戏面板一般的信息。 这不是他还没有完成的武侠游戏系统吗,怎么会显示在这里,叶灿心想。 随着意识慢慢复苏,昏迷前的画面接连闪过叶灿脑海,飞速驶来的泥头车,破碎的车窗,从额头上不断流下的鲜血,和最后眼里一片血红,不停下坠看到的树木。 “我还活着?“叶灿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听见周围渐渐有人声响起,他随即慢慢睁开了眼。 此时他竟好端端的站着,而眼前的地方既不是坠落时的山谷,也并非医院,更像是在一处闹市中。 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但穿着过时,颜色寡淡,简直像几十年前的衣服,店铺的广告牌是粉刷的,街上还有拉车的黄包车夫,有一面高高的牌子上写着租界两个大字。 忽然,叶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往下一看,只见衣服上有一大块血迹。 这分明是发生车祸时他身上流下的鲜血,叶灿试探性的动了动四肢,除了这大片鲜血,他确实是毫发无伤。 叶灿默默回想着【世界】功夫这几个字,这才想起好像是他开发游戏的其中一个世界,难道是穿越了? 他心里顿时哀嚎起来,他虽是个孤儿,自己吃饱全家不饿,但女朋友可是前天才追到的,截止到今天,也就牵了个小手。 叶灿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的手,忽然感觉周围一片寂静,他这才发现周围人皆神色异样的看着自己,不少人在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不远处更是有两个戴着警帽的中年男人紧紧盯着他,同时大步走了过来。 叶灿心中暗道不好,忙窜进人群中,那两个巡警大呼:“站住,跑什么!站住!” 听到这叶灿跑的更快了,穿越的惊魂未定,突然遭遇巡警的慌张,让他不顾一切狂奔起来。 慌忙转过几个街角,叶灿看到高楼耸立的大街上竟有一处格格不入的废弃房屋,当即也顾不得其他,匆忙翻了进去。 他紧紧控制住自己的喘息声,不知躲了多久,叶灿才慢慢从窗户碎裂处往外偷看,外面空无一人。 他再往对面看去,不由得心中一惊。 只见对面赫然写着警察局三个大字,旁边还写着罪恶克星四个大字。怪不得那两个警察没有追来,原来自己竟跑人家老窝了。 只是这个牌匾好熟悉啊,像在哪里见过。 叶灿猛的一激灵,这不就是故事开始时斧头帮灭掉鳄鱼帮的地方? 他忙站起身来,顿觉一阵眩晕,这才想起一天都没吃饭。 但在身上摸来摸去,除了一个已经破碎的手机,什么都没有。 叶灿只得褪去沾满血迹的上衣,走了出去,打算先看看周围环境,看有没有人收留他打工。 此时已经深夜,叶灿沿着街道一眼望去,许多店铺已经关门,转过两个街角,仍一无所获。 叶灿只得打算找个偏僻角落将就一夜,却忽地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是肉,是肉! 他忙寻着香味走到街头,拐过一道弯,便看见一座颇具烟火气的大排档,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叶灿正准备吃顿霸王餐,他好歹高中体育考试拿过前五,逃个单应该不难吧。 他正观察哪个位置好逃跑,忽然看到地上有两个油纸包裹着的食物,鼓鼓囊囊的。 叶灿再看看周围,没有一人看向这里。他蹲下身,拿起那两个油纸包便迅速狂跑了出去。 叶灿早已饿的不行,跑过一个街角,就迫不及待的揭开油纸,一股肉香扑鼻而来,原来是两个鸡腿,当即拿起一个,大口吃了起来。 叶灿才吃完一个,就看见有两个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嘴里念叨着:“真晦气!昨晚那妞真够劲,整得我现在腿还软。还没吃口饭呢,老大又在催了。” 叶灿瞅了他两一眼,只见两人穿一身黑色西服。 他也没在意,把油纸随手一扔,抓起另一个鸡腿便大口啃了起来。 这时,那两人忽地停了下来,一个汉子拾起地上那张油纸,面色不善地大踏步向叶灿走了过来。 叶灿正吃的开心,忽然有两个黑影盖住了自己,当即抬起了头,那汉子直接拎着叶灿摔到了地上,骂道:“小贼,偷你爷爷的鸡腿。”说完便一脚踢向叶灿腹部。 叶灿还想解释,另外一人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身上,骂道:“活的不耐烦了吧,斧头帮的东西也敢偷。” 两人拳打脚踢,又夺过叶灿手里的鸡腿,狠狠扔到地上,用脚踩来踩去,接着送到叶灿嘴边,喝道:“吃啊,小子,你不是爱吃鸡腿吗?” 叶灿眼睛已经发红,他怒吼一声,猛地站起,一把将一人推倒,另一只手拿起鸡腿就扔到另一人脸上,然后疯狂往外跑去。 那两人刚掏出小斧子就要追来,远处忽然有一人怒喝道:“阿强,瘦猴,你们在搞什么,集合了,老大今晚要灭了鳄鱼帮,今晚没到的逐出帮派,还不快点。” 阿强还要追,却被瘦猴拉住,说道:“老大的手段你还不清楚吗?今天可是大事,咱们先忍忍,回头找这小子算账。” 阿强当即收起了斧子,呸了一口道:“迟早弄死这小子。” 岂料叶灿此时刚到街角,又回过头来,大声喝道:“阿强,瘦猴,我记住你们了。” 阿强气得面部涨红,斧头帮一向横行霸道,哪里吃过这种亏,瘦猴忙把他拉住,劝道:“回头咱们算账,他跑不了的。” 此时,叶灿早回到了那间屋子,他身心疲惫,找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准备先休息一晚再说。 谁知叶灿才睡着不久,陡然间耳边传来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叶灿心中一阵慌乱,这声音像是从警局里传来的? 只听得那叫声越来越凄惨频繁,又听见咚咚两声闷响,像是有重物落地之声。 第2章 系统 叶灿禁不住好奇,偷偷从窗下伸头往对面望去,只见地上两个身着警服的青年躺在地上哀嚎,地上一片血红,两人抱着大腿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时从警局里走出一个容貌猥琐的男人,他戴一顶黑帽,脚下穿一双锃锃发亮的鳄鱼皮鞋。 男人右手搂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妖媚女人,背后跟着四个小弟,神态间颇有种天老大我老二的意思。 鳄鱼帮帮主?!在警局?!叶灿心中惊呼,他对这部电影印象深刻,心想那接下来,斧头帮就要出现了? 果不其然,他刚想到这里,蓦地感觉地面竟似在微微颤动,再一看,只见四面八方,成千上万名手执利斧的黑衣人慢慢走了过来。 人群里没一人说话,只是脚步声越来越密,越来越近。 那趾高气扬的鳄鱼帮帮主从看到斧头帮出现时,就知道大事不好,全身冷汗直流,不停后退。 随着脚步止歇,鳄鱼帮帮主心中的惊骇已到了极致,浑身如筛糠一般抖动,疯狂吼叫咒骂,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斧头帮老大琛哥却是越走越近,手中不停晃悠着那柄沾满血迹的利斧。 叶灿此时也觉得双腿发软,浑身出汗,矮下身子,不敢再看。 只听得砰砰几声枪响,不停有惨叫声传来,期间夹杂着利斧砍在骨头上沉闷的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嚣张至极的喊声:“警察,洗地啦。” 人声渐渐远去,叶灿慢慢探出了身子,他只看了一眼,就继续蹲了下去,大口呕吐了起来,地面全是残骸碎骨,极为骇人。 对面的警局也是一片静寂,叶灿唯恐一会巡警注意到这里,马上定了定心神,从废屋里走了出去。 就在他脚踏上地上鲜血的那一刻,忽有一道声音传来,他听不太真切,似乎是“系统已绑定,进入商城。” 叶灿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只觉得身处在一片黑暗中,紧接着天空中,脚下,四周忽然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过了不久,光芒内敛,不再刺眼。 他来到了一方极广阔的空间,数座大山巍峨挺立,但到处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山间原来似乎有溪水流淌,可此时也河床干裂,附近的树木都失去了生机。 但山间大地上到处铺满了五颜六色的物事,叶灿凝神细望,那散发光亮的原来是一本本书卷,武器,散落在各处,一眼看去,岂止有千万。 但这些武器,书籍颜色虽各有不同,但逃不过白,红,紫,黑,金五色。但各个颜色深浅又不相同。 叶灿随手拾起地面一本深红色书籍,只见封面写着降龙十八掌五个大字,想要翻开,却怎也翻不开,有几个字慢慢从书中冒出来,业力二千。 业力?这不是自己设置的游戏系统吗,为了保持用户粘性,他特意设置的pk系统,屠杀一人便可获得业力值,业力更是可兑换商城中的一切物品。 再看看地上的东西,夺命十三剑,御剑术,灵犀一指,独孤九剑,绝世好剑,雪饮刀... 这不是全是自己设置在商城里的绝世武功和神兵利器之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功夫的世界任务是什么?通关条件呢?谁设置的?实习工小陈?叶灿心里刚想到这里。 转身就看到这两行白字如烟雾一般飘在空中, “世界:功夫 , 任务:在如来神掌出现时击败他。” 这时又弹出一条金色信息,“由于此世界为第一个世界,争斗必然会爆出对方最得意武学。” 叶灿完全忽略了后面这行字,他不禁想破口大骂。 那是如来神掌,那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自己拿什么和他打,只比蚊子叮的包大一点的肌肉吗。 等等,新手福利,对,新手福利,叶灿忽然兴奋起来,每个号上线都可以免费抽奖一次。 那可是武功阿,试问有哪个华国人没幻想过自己飞檐走壁,一掌拍碎一棵小树。 只见游戏商城中物品有白,红,紫,黑,金五色,颜色又分深浅两色。 其中白色武学最多,有罗汉拳,梯云纵,八极拳,形意拳,螳螂拳之类,所需业力也只是一百。 红色武学也有几百种,降龙十八掌,凌波微步,蛤蟆功,狮吼功均在此例。 紫色秘籍看起来更是让人心向往之,有排云掌,风神腿,长生诀,剑二十三之类,叶灿看的直流口水。 而黑色分类则是真真切切的仙法了,里面有御剑术,五行遁术,斩仙飞刀,定风珠,哼哈之术,纵地金光... 可惜为维护游戏平衡,新手抽奖最佳也就是个红色,有凌波微步,化功大法,寒冰真气之类。 叶灿手指哆嗦,紧张地点开新手福利,只见空间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轮盘,轮盘密密麻麻几百种功法不停转动。 叶灿双手合十不停祈祷,抽个红色吧,抽个深红色,降龙十八掌赖好能跟如来神掌碰碰。 指针慢慢停止转动,看见那醒目的白色,叶灿不由得破口大骂,狗...的游戏开发商,刚出口才想起骂的是自己。 《新手刺客纲要》,这便是叶灿抽中的奖励,他点击学习,随着秘籍化为一道白光,无数繁复冗长的内容涌向了脑袋,同时浑身筋骨也很是麻痒。 没过多久,叶灿脑中自动浮现出了自己信息: 【人物】叶灿 【世界】功夫 【境界】明劲大成 【根骨】六十 【悟性】五十六 【绝学】毒药制作(初级1\/3),缩骨术(初级1\/3),匕首搏斗(初级1\/3) 【业力】0 (业力隔日结算,为零则死。) 自己悟性根骨有这么差吗,他心中不忿,最后,叶灿才注意到业力后面那行小字,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业力为零被强行删号,也意味着每个游戏账号必须每天杀戮一次,这个机制是自己设置的,但现在可是现实,这让他怎么下得了手。 游戏系统武道境界他并没有完全设置好,只依稀记得境界化分应该是明劲,暗劲,化劲,丹劲,罡劲,虚境,入神。 每一境界又分为小成,大成,巅峰。 通过刺客纲要叶灿才知道,他现在所处的明劲便是精气神合一,能够充分发挥身体每一分劲力。 再往后的暗劲则是能够运用筋骨气血之力,发出渗透性的劲力。暗劲的特点在于其隐蔽性和渗透性,能够伤人于无形之中。 至于往后的境界,离他太遥远,叶灿想都没去想。 他看了看天,此时天空已经是日暮西沉,这意味着叶灿必须要在这一天内除掉一人。 此时鳄鱼帮已经覆灭,接下来没有任何人可以限制到斧头帮的崛起,电影里的剧情也将如期展开。 斧头帮,对!叶灿猛的一拍手,杀该杀之人,想到这,想到昨天的瘦猴阿强,叶灿心中闪过一丝狠色。 他守到那条大街旁,不知走了多久,他忽地眼睛一亮,只见远处两个身穿黑色西服,内搭白色衬衣的中年汉子正朝这边走来。 这两人一胖一瘦,衬衫均只扣了两个纽扣,有意无意的露出胸上黑色小斧纹身,神色充满张狂之意,正是昨晚的瘦猴阿强。 叶灿忙侧身躲在墙后,以他此时新手刺客的身份,跟踪这两人实在简单,他远远跟在两人身后,准备伺机下手。 第3章 刀起 眼看阿强瘦猴两人朝一处酒店走去,叶灿不由得有点焦急,这两人要是真在这喝上一夜,自己少不得要当街杀人了。 那身材略胖的阿强还未走进饭店,便带有几分不耐的喊道:“来两斤牛肉,一盘花生,把你们最好的酒也上一壶。” 此时一身形消瘦的男人忙不迭的跑出来,正是饭店老板陈老五,他弓着腰谄媚说道:“强哥来了,好久没见,强哥越发气派了。” 阿强显得颇为受用,摆了摆手,一旁的瘦猴却是张口说道:“别攀交情了,这个月保护费呢。” 掌柜仍是一脸讨好之色,忙说道:“早备好了,早备好了。”说话间伸出右手,只见两盒香烟上放着三块大洋。 瘦猴看到香烟,笑了一声,伸手接过。掌柜又忙道:“两位好汉,你先喝,我去给您备好酒菜。”说着便要往后厨走去。 阿强大笑几声,大声说道:“鳄鱼帮知道吧,今天被我们灭咯。老五,以后你这店有什么事摆不平的,尽管提我名字。” 斧头帮本也就比鳄鱼帮强的有限,谁知那琛哥一夜之间竟将鳄鱼帮全部覆灭,原本热闹的酒店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少人感到心中惴惴。 掌柜不迭点头,阿强和瘦猴更加得意了,叶灿看着这两人满口喷沫,吆五喝六,足足喝了一个时辰才醉醺醺的互相搀扶离开饭店。 只是他们却没有原路返回,两人脸上露出淫笑,走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矮矮的房子前。 这屋子墙皮大部分已经脱落,露出凹凸不皮的墙体。房门也已经松动不堪,便如一张画挂在那里,一阵风刮过,登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斧头帮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阿强用力拍着门,说道:“小莲,小莲在吗,我来看看你。” 屋子里半天没人应声,瘦子又说道:“没人吗,那我可要进来了。” “不,不,别进来,我不认识你们。”屋内传来惶急无措的娇柔女声。 那瘦猴听到这声音骨头都酥了二两,语气更加猥琐淫亵,说道:“我认得你就行了,小美人,我们斧头帮老大说今天这块就归我管了,你跟了我保准吃香的喝辣的。” 那姑娘不再说话,只听得一声闷响,门抖动了一下,似乎是姑娘从里面用东西顶住了门。 瘦猴这时气急败坏,用力踹了几脚,门虽被踹开了一个洞,但框体依然坚挺。 只见瘦猴俯下身来,从门洞朝里望去,他脸上突然浮现出猥琐的笑容,又把左手伸进门洞里,只听得屋里传来一声惊呼,接着瘦子惨叫一声,快速抽出左手,不知被姑娘用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瘦子恼羞成怒,他用眼神示意那个胖子一起用力撞开门。 这时忽见得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背着书包跑了过来,大声喝道:“你踢我家门干什么。” 瘦子先是一怒,听完男孩说的话以后,又猥琐笑了起来,说道:“呦,小舅子回来了。” 他朝屋里喊了一声:“小莲,小舅子回来了,你今天没空。要不我先带他玩两天?” 说完便把男孩拎了过来,捏着他的脸,邪笑道:“我这小舅子长得可太瘦了点,别怕,以后你姐跟了我,保管你吃香喝辣。”说罢又把男孩摁在身前。 男孩奋力在他手中挣扎,脸都红了,但无异于蚍蜉撼树,只能一直说:“快放开我,放开我。” “你放开他。”姑娘在屋里焦急大喊,接着只听吱扭一声响,屋里走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她长得清丽脱俗,梳一条辫子,双腿修长,纤细白嫩的手中却拿着一把黑黝黝的菜刀,她手不停发抖,却强声说道:“放开我弟弟。” 可姑娘没想到门后还有另外一人,那胖子从背后蓦地窜出,一把夺下她手中的菜刀,抱着姑娘便往屋里走去。 姑娘声音凄厉,大喊道:“救命,救命,放开我弟弟,他还小。” 这条小巷屋挨着屋,拥挤不堪。但此时剩余的人家连忙关上了门窗,就连原先的说话声音都静默了下来,只有女孩凄惨的救命声在久久飘荡。 叶灿悄无声息的溜了进去,只见男孩倒在门口,脸颊红肿。姑娘在床上奋力挣扎,喊着小风,小风,想必是她弟弟名字,又大叫救命。 伴随着那两人的淫笑,忽听得布帛撕裂之声,姑娘不禁大声嚎哭了起来,声音更加凄楚。 叶灿急奔向前,冲进屋里,闪电般踢出两脚,这两脚自下而上狠狠踢向两人胯部。 那两人此时色欲熏心,此时毫无防备,只突然觉得裆部剧痛无比,像被踢断了一般。两个人倒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面目扭曲,手捂在裆上。 姑娘直接看呆了,她过去也曾幻想过英雄救美的情节,叶灿虽然长相能说得上的清秀,但哪有英雄出场是直踹别人蛋的。 一旁的叶灿只觉得热血涌上脑门,他心一横,拿起那把菜刀,双手发抖,直接连刺数下,每刀都贯入两人胸口,因为吸收了刺客纲要,他下手位置既准又狠。 这两人喝了酒,又毫无防备,从头到尾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直接毙命。 叶灿看着自己的业力瞬间变成二十,照这样算来,换本降龙十八掌那样的红色秘籍自己得解决这样的小喽啰两百个,属实变态了。 他刚想到红色书籍,只觉得脑海中凭空多了一张清单,秘籍空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在瞬间归好了品类。 也许是得到业力的原因,自己的权限大了一点,叶灿心想。他从上往下看去,只见得金色物品前几位赫然是 “如意金箍棒,业力千万,精通七十二变方能使用。” “七十二变,业力千万。” “八九玄功,业力千万。” 叶灿一阵沉默,这是谁做的商城?实习工小陈?我只想当个大侠,系统让我去修仙? 金色不用看了,猴哥都得学几百年呢。白色也不用看了,都是炮灰学的功夫。 看着红色秘籍兑换起步一千的业力,叶灿不禁哀叹一声,这一千业力意味得杀戮一千个普通人才能堪堪兑换。 过了许久,叶灿回过神来,现在还是脚踏实地的好。他正惆怅下一步要去哪,忽然看到面前杀掉的斧头帮成员附近有两个发着白光的东西。 忘了还有爆怪系统了,叶灿抬头瞅了一眼那个名叫小莲的姑娘,发现她似乎完全看不到。他凑近一看,赫然是两本秘籍,《斧头帮斧法》,《斧头帮舞蹈》。 虽然一看就是破玩意,他还是学了,这爆怪系统真得会随机爆出对方最得意的武学之一,威力和对方生前一般,不会高出。 看到这,叶灿心中此时已有了主意,这个世界的奇遇有三个,一是老乞丐的秘籍,但好像只卖给小孩,还是不要抱有太大期望。 其二便是斧头帮琛哥邀请的天残地缺,火云邪神,但现在自己找他们跟送死没啥区别。 第三个选择则是猪笼城寨。顶尖的外功高手,十八路谭腿,洪家铁线拳,五郎八卦棍都在这里。还有神雕侠侣,包租公的太极拳,包租婆的狮吼功。 不对,还有第四个选择,每天杀一个斧头帮,然后某天被一枪打死,或者被琛哥请来的杀手一刀捅死,叶灿嘴里泛出一丝苦笑。 我!叶灿!选择弹幕最多的打法! 既然系统福利是在功夫世界必然爆出对方最得意的武学,叶灿当即决定潜入猪笼城寨,对几大高手下手。 第4章 毒计 叶灿做好打算,便要起身离去。刚走出几步,他忽然想到斧头帮极有可能明天便会发现这两人死在了这里,到那时这对姐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小莲此时还在用毛巾为她弟弟冷敷红肿的脸庞,叶灿停了下来,沉声对她说道:“斧头帮应该明天就会发现这两具尸体,你们想活命最好离开这里,去一个叫猪笼城寨的地方。” 他没有带着姐弟两走的想法,既然已经决定要隐藏在猪笼城寨杀武林高手,哪里还能管得了他们。 叶灿随手在两具尸体上翻了翻,找到几块大洋,便准备离去。 小莲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只感到六神无主,泫然欲泣,自己马上要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她本就长的颇为清秀,此时哭泣之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叶灿不禁看的有些愣神,此时小莲的雪白皓腕还在轻抚着她弟弟的脸庞,叶灿突然轻咦了一声,原来系统此时竟然能看到别人的信息。 他脑海中自己弹出这个小孩的信息, 【人物】秦风 【根骨】九十一(万中无一) 【悟性】九十二(万中无一) 【能力】无 不是吧,叶灿心中狂呼,这小子根骨和悟性这两栏竟然都是万中无一。 他依稀记得主角阿星也是这个资质吧,尤其这个男孩才七八岁,那老乞丐遇到男孩绝对会忍不住上来忽悠的。 叶灿忙对小莲开口说道:“喂,别哭了,你答应帮我个忙,我就带你们走。” 小莲闻声止住了泪,又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期期艾艾地说道:“帮你什么忙?” 叶灿知道这姑娘刚经历变故,防备心比较重。语气便尽量和蔼了几分,他从兜里掏出三十大洋,扔给了女孩。 他嘱咐道:“这里不安全,我长话短说。你让你弟每天放学了在街上附近多走一会,若是有一天遇见一个要他拯救世界的卖书老头,一定要买下来。能买多少买多少。” 小莲原以为叶灿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此时一听原来只是件小事,不禁有些羞惭,当即答应了下来。 三人收拾好东西便连夜赶往了猪笼城寨附近,叶灿帮他们安顿在了城寨,就离开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后来几天里,叶灿整日昼伏夜出,去城外的山林里采药,终于把《新手刺客纲要》中的两种毒药,软骨散,麻痹粉,做了出来,他决定对五郎八卦棍阿鬼下手。 这是叶灿考虑许久的结果,对战天残地缺时,苦力强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杀死,铁线拳勉强防御几招就败下阵来,自己就算获得他们的功法也只是被秒杀的命运。 但五郎八卦棍可是逼迫的天残地缺合力使用伏音功,如果杀了他获得功法,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烈日炎炎的晌午,一个嘴唇发白,衣衫褴褛的男孩拿着破碗在大街上踉踉跄跄的走着,走到阿鬼饭馆的门口时,不知道是中暑还是体力不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阿鬼正在兴致勃勃的用破电视看着外国电影,嘴里时不时冒出来一句thank you之类的话,他听得这声响朝门外看了一眼,便匆匆跑了出来。 “小兄弟,醒醒,小兄弟。”阿鬼抱着男孩着急的喊着。 这男孩正是用缩骨功改变了体型容貌的叶灿,他适时的抬了抬眼皮,装作有气无力的说道“大...大...哥,我...好多...好多天没吃饭了,能不能...给点吃的。” 阿鬼扶着叶灿慢慢挪着步走到了桌子旁,他很快为叶灿倒了杯茶水,说道:“等等小兄弟,我为你做些吃的。” 看来多年的隐居生活已经让这位昔日的江湖高手失去了警惕之心,这也难怪,最后如果不是他自己跳出来帮助猪笼城寨,任谁也不知道他有一身功夫,看来他已习惯了饭店老板的生活。 叶灿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阿鬼店里的环境,数十根棍子摆在一旁,面粉胡乱堆积着,整个店面只有四张桌子,几个凳子,看得出来日子并不好过。 毫无疑问,这个地方不适合暗杀,自己要杀阿鬼只能晚上下手,最好在他晚上睡觉的住处。 随着叶灿的观察,阿鬼的详细信息此时也浮现了出来。 【人物】油炸鬼 【境界】暗劲(大成) 【绝学】五郎八卦棍(4\/5) 【业力】二百七十 果然两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叶灿深知自己如果不使点手段,阿鬼怕是一招就能秒了自己。 不一会,阿鬼便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说道:“面还热着,快吃吧,小伙子。” 这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清汤面,汤里一丝漂浮的油腥都没有,只有零星几片菜叶。 本着演戏演全套的原则,叶灿狼吐虎咽的吃了起来,不过十几秒一碗面便下了肚,汤底也喝了个精光。 叶灿浮夸的打了个饱嗝,马屁便开始吹了起来,什么师傅的面是天下第一好吃的面,师傅真是个好人之类的话云云。 老实人阿鬼连连摆手,继续为叶灿倒了碗水,唏嘘着喝起了茶水,并没有追问叶灿的来历。 在老江湖看来那一身破烂的衣服已经道出了叶灿的来路。 叶灿夸了几句,见阿鬼并没有再接话,又问道:“大哥,不知道我能不能在你这打工,我不要工钱的,只要有口饭吃。” 他用一脸希冀的眼神盯着阿鬼,阿鬼想了想,他一向爱看电影,多个人以后自己也可以闲点,何况只管一顿饭,当即便说道“好吧。” 接下来几天,叶灿天不亮就爬起来擦桌拖地,跑腿上面,忙完了就钻一旁洗碗擦锅,就连包租公也直念叨阿鬼收了个好伙计。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阿鬼平时用来压面的长棍早已被叶灿分批量抹上了软骨散,平时做的面也悄悄下了暗毒。 这些毒药无色无味,很是隐蔽。刺客更是已经失传了上百年的职业,阿鬼根本没有防范之心,便着了道。 五天,这是叶灿定下的期限。时间再长一点,只怕阿鬼能觉察到身体的变化。 叶灿知道电影剧情即将开始,阿星和肥仔随时可能登场。 等他两一来,斧头帮很快就会折戟,天残地缺一出手,三人身死,这三门外功绝学,将会彻底失传。 这可以说是叶灿唯一一个和顶级高手拉短差距的机会,他心里已经决定。 杀掉阿鬼后,等斧头帮来时大乱,再看有没有机会做掉其他武功高手。 叶灿心里清楚,功夫世界武道衰落,一旦此事不成,以自己的根骨悟性,一辈子都杀不了阿星,怕真要老死在这里。 三天过后,这天夜里,叶灿从床下面拿出自己十块大洋买的好匕首,脸上露出阴狠的凶光。 第5章 毒杀 深夜,万籁俱寂,城寨中人几乎已经睡下,叶灿身着一身黑衣,一路谨慎来到阿鬼住处,他手指轻扣房门,说道“师傅,开门,师傅,我有事。” 习武之人警觉强,更别提阿鬼这种老江湖了。屋内瞬间便有声音传来,只听阿鬼说道“什么事阿,不能明天说吗?” 过了片刻,只听房门一响,叶灿看到阿鬼抹着惺忪的双眼,赤裸着上半身,脸色有点不愉,想来是因为睡觉被吵醒的缘故。 叶灿也不接话,故作神秘地从兜里掏出五块大洋,“师傅,这是我今天扫地时候捡到的。” 阿鬼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三文钱难倒英雄汉,他今天才被包租婆骑脸输出要房租,正是囊中羞涩的时候,当即便把大洋收进了口袋里。 叶灿心中发出一丝冷笑,说道:“师傅,我这里还有。”随即转身佯装翻口袋。 此时转过身的叶灿眼里的凶狠一闪而逝,他手在腰间一抹,已掏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一道寒光闪过,叶灿这一匕首又疾又准。他知道阿鬼是顶尖外功高手,所以这下出手极为利索,拼尽了全力。 阿鬼被这突然的转变搞得又惊又怒,长年以来的战斗本能使他连连后退,但叶灿可是已经连下了五天软骨散。 虽然阿鬼的战斗意识还在,但感觉自己的身体竟然软绵绵没有气力,只得稍稍往后退去,避免被一刀致命。 但终究是慢了一点, 这道寒光如流星陨落,破开了阿鬼的胸膛,一大片鲜红透过衣服渗了出来。 叶灿得理不饶人,许是因为自小是孤儿的缘故,他心性寡淡。此时更是并没有多余的念头。拔出匕首,一下比一下凶狠,向着阿鬼的咽喉刺去。 阿鬼吃痛发出愤怒的吼声,心中暗忖行走江湖多年,厮杀比斗多次,没想到竟被一黄口小儿暗算。 此时有说不出的愤懑,他侧身一躲,身体微屈,一脚挑起卧室散落的长棍。 同时右手直接抓住挑起的长棍,用力朝叶灿抽去,这一棍结结实实的抽在叶灿的身上,只一棍就把叶灿打的口吐鲜血。 叶灿趔趄着站起了身,他还是低估了阿鬼。如此煞费苦心下了一周的毒,对方仍有气力反抗。 但叶灿脸上并无多少悔意,他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只感觉浑身热血上涌,继续欺身上前向阿鬼刺去。狭路相逢勇者胜,这狭小的卧室,阿鬼五郎八卦棍能发挥出的实力不足六成。 叶灿目光发狠,已经是拼了命的势头,一旁阿鬼自长棍入手便有了几分大师气度,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叶灿出手,只轻轻一棍便打落了叶灿手里的匕首。 他也看出眼前的叶灿身手还算可以,只是一举一动都是搏命的意味。 阿鬼以前倒也有如此行径,但那也只是为了报灭门灭派的大仇,他实在不知道叶灿和他有什么仇恨,莫非是昔日仇人的孩子? 伴随着一声闷响,叶灿又被他一棍打倒在地,胜券在握,阿鬼悠悠开口“年轻人,一时走错了路...”刚说到这,阿鬼只感觉自己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你...匕首也喂了毒。”阿鬼低着头,看着自己胸口涌出的毒血,痛苦的说道,目光闪过一丝怨恨。 叶灿见状心头一喜,抓住机会飞身上前便是一脚,重重踢在阿鬼的胸膛上,直接把他踹到了地上。 “不止呢。师傅。匕首有剧毒,你身体里有软骨散,天天吃的面里也有毒。不信你现在再用力试试。”叶灿露出邪恶的狞笑。 阿鬼大惊失色,他挣扎着起身,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没一丝力气,前几日他也隐隐有力不从心的情况,但只当是叶灿来后自己突然放松下来,才会这样,哪里能想到是被一个男孩下了毒。 他抹了抹嘴边的鲜血,惊恐地发现自己就连此时嘴角流下的鲜血竟然也是黑色的。 叶灿下手愈发狠毒,每一匕首都极为阴毒。腋下,肋间,下阴。 阿鬼用长棍连连抵挡,但只感觉没多少力气,挡起来都软绵绵的。房间太小,不到片刻,胳膊上便添了不少新伤口。 又是剧毒叠加,阿鬼嘴唇发紫,动作愈发虚弱无力。绝望的躺在墙角,疲于防守。 他绝望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杀我。” 叶灿并没有回话,反派死于话多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此时虽是半夜,但众多高手就在附近,动静太大被他们寻来就功亏一篑了。 叶灿慢慢把匕首送进了阿鬼的心口,看着对方死不瞑目的咽了气。 伴随着咔咔身体关节一阵脆响,叶灿恢复了本来面目,若不是因为扮成小男孩那种身形,缩骨术又失传多年,阿鬼断不会如此没有警惕被他杀掉。 他轻轻叹了口气,杀了斧头帮两人时,叶灿心里已经有了觉悟,功夫世界可是必然会爆出对方最强的武学,这是天大的机会。 商城兑换列表的神功武学还历历在目,他心里苦笑一声,七十二变阿,仅此一项,叶灿就知道自己短期内是不可能再回去了,既已如此,自然要尽一切手段变强,他可不想被火云邪神一巴掌拍死。 “业力值加了两百。”叶灿看了一眼,杀阿鬼比那两个混混多了数倍,看来应该是杀掉的人功夫越高,业力越多,叶灿心想。 他仍在原地默默等待着,果然没过一会又是几道熟悉的白光出现,叶灿一眼看去。果然是意料之中的《五郎八卦棍》,还有一份《炸油条秘诀》...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小纸条,叶灿打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的是 “五郎八卦棍武器,杨家枪被埋于城东一座破庙中。”与此同时,一副巨大的地图在他面前展开,同时还有个武器标识。 五郎八卦棍的武器怎么会是杨家枪,叶灿心中诧异。但看到那本秘籍又不禁心情澎湃,从此以后自己也算是有自保之力的人了。 他心念一动,随着五郎八卦棍的秘籍在身体中消散,他越发觉得自己刚才赢得侥幸。 原来功夫皆是先练腿,然后再练身,把全身力量拧成一股绳,方能使用兵器。 叶灿能杀了阿鬼完全是因为地方狭小,又下了毒。不然到了开阔处凭借五郎八卦棍的身法,叶灿估计连阿鬼的衣服都摸不到。 “恭喜您已突破到暗劲巅峰。” 叶灿心中一喜,不愧是新手福利世界,对方最强武学瞬间吸收,如果不是这点,只怕他要在功夫世界蹉跎一辈子。 随着五郎八卦棍学习完毕,叶灿也知道了为何五郎八卦棍的武器是枪。 这五郎八卦棍者是杨五郎杨延德所创,后来杨延德被高僧智光大师点化,出家为僧。佛门不可擅动刀枪,所以变成了棍法。 但杨五郎所用的那杆枪还是传承了下来,到后来所使用者都是每代传人中最好斗的那个,棍法也随之越来越暴戾,后来终于被封存了起来。 叶灿这时才发现刚才记载杨家枪的纸条颜色是浅红色的,不由得心情激荡,这杆长枪莫非还不是凡品武器。 他真想现在就把杨家枪取出,但转身看着一片凌乱,血迹斑斑的房间,只能作罢,赶紧收拾起来,好在化尸粉,除味散这些刺客纲要都有,倒也并不惧怕被看出来。 . 第6章 取兵器 叶灿并不打算逃走,他依稀记得电影里阿鬼三人死后,并没有至亲好友在旁,想来三人都是厌倦争斗,孤身一人退隐,骗过旁人应该不难。 而且昨天猪笼城寨停水,酱爆当时在洗头,找包租婆才被收拾过,叶灿当然不会忘记这个经典名场面。 这样算来,阿星一来,斧头帮这两天应该就会赶到。到时候那么混乱,哪有人还能想到阿鬼。富贵险中求,万一被发现,在包租公夫妇到来之前自己远遁便好。 凌晨四点叶灿便准时爬起来收拾熬粥,炸油条,为这天的早餐做准备。 猪笼城寨地方不算大,做早餐面点的也就阿鬼一家,叶灿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没办法,高风险高收益,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快速变强。 叶灿熟捻的用筷子夹起一根油条,忽然听见几个人交谈着越走越近,一看,原来是苦力强几人,他们经常来得最早,要早些吃完饭去卸货。 苦力强要了粥和油条便坐了下来,他看了看四周,没见到阿鬼便惊讶的问道“阿灿,你师傅呢。” 叶灿虽然早就想好了说辞,但身上还是紧张的沁出了汗,他灵机一动,想起阿鬼最爱看电影,原本剧情里他临死前还说了一句电影台词。 便笑呵呵的说道“师傅说有事要去天津一趟,估计又去新开的剧院了,本来我也要去的,他怕你们没早点吃。这不,我就留下了嘛。” 苦力强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阿鬼平时确是这样,时不时拽两句英文,他点头称是,没再多问,大口喝粥吃起油条来。 叶灿长出一口气,知道算是瞒过去了。接下来他用同样的说辞打发了所有人,到最后他甚至不用多做解释,食客们便开口告诉其他人阿鬼有事回家去了。 一早上终于忙完,叶灿累的筋疲力竭,他把零碎纸币放进盒子里,心里疯狂吐槽自己一代高手,特么的专业卖早餐。 叶灿和平时一样,无聊的搬个躺椅睡在上面晒太阳,心中还在记挂那杆长枪,准备今天就去拿回来。 这时叶灿忽然看到有两个人从城寨门口走了过来,他们帽檐压的很低,双手交叉,步伐沉稳又一致,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他心中一喜,阿星和肥仔聪?果不其然,两人走进了酱爆的理发店,只过了一会,只听得酱爆字正腔圆,一字一顿的大声道:“你勒索我。” 此时正是饭点,在门口择葱的大婶,做生意的裁缝,几乎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围了上来,猪笼城寨人向来团结,叶灿见状也摸着自己的躺椅围了上去。 阿星一看这种情势已吓得面如土色,生怕被乱拳打死,色厉内荏地大声喊道:“有种单挑啊。” 叶灿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拿葱的大婶一拳把阿星打的吐血,正好奇阿星接下来选谁。 却没想到阿星看了一圈,竟然指向了他。叶灿一脸错愕,那阿星看到叶灿这种表情,自以为选了个软柿子。嘴里说道:“看什么看,瘦皮猴,看你躺在那那个死样子,有种下来单挑啊。” 叶灿心中冷笑,按照实力来说,这里除了包租公包租婆属自己最强,真是找死。他也不废话,直接拧身上去就是一脚,这一脚直踢得阿星飞出两米远。 只见阿星躺在地上没有动静,没过一会又晃晃悠悠爬起来,嘴上仍在叫嚣自己是斧头帮。掏出一根炮仗点燃就扔了出去,大声喊道:“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叶灿暗叫不好,他想起这下真正斧头帮要来了,忙奔回饭店把长棍整理好,找出其中最结实的一根。 接下来正如电影剧情发展的那样,酱爆开口顶撞斧头帮头目,暴躁的斧头帮头目直接飞斧过去,却被人群里的神秘高手闪电般地一脚踢得浑身骨折。 叶灿看着正宗的穿云箭在天上炸开,那柄彩色的斧子在空中呈现出来。 没过一会几百号斧头帮成员就从猪笼城寨的大门各鱼贯而入,和刚穿越那天的情景一模一样,如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越来越近,只是这次叶灿此时心中没有了惧意。 感受到浑身筋脉里强大的力量,叶灿心中隐隐有些兴奋,他并没有急着出手,伏在屋里默默观察情势。 那斧头帮见没人承认是谁动的手,勃然大怒。只见他们把汽油泼在了一对孤儿寡母身上,正当吞吐着红色火焰的打火机被扔出时,苦力强出手了。 他稳稳抓住打火机,平静开口道“是我做的。” 斧头帮喽啰挥舞着利斧一拥而上,又以极快的速度被十八路谭腿再踢了回来。 苦力强每次出腿必有一人被踹飞,他在人群之中辗转腾挪,眨眼间就放倒了十几个人。但好汉终究架不住人多,很快被密密麻麻的人堵在了最里面,举步维艰,等到气力用尽时便会被乱斧砍死。 正在这时,裁缝胜哥从店里也杀了出来。洪家铁线拳攻守并重,每一拳都暴烈刚猛。他很快打翻了周围的喽啰,与苦力强在中间汇合。 两个外功高手背靠着背,打倒斧头帮这帮土鸡瓦狗只是时间问题。 看大事不妙,一群小喽啰纷纷拿出了放在车后的机枪,准备对着众人扫射。就是现在,叶灿悍然出手! 长棍重重挥出,一柄柄机枪登时被长棍击到空中,再横空一扫,便已成了两截。叶灿比原本阿鬼的五郎八卦棍更要暴戾几分,每一击都狠辣砸向斧头帮的头部。 长棍所到之处,那些人便如破布麻袋般躺在地上。 被苦力强胜哥打倒在地的人还能再爬起来,而被叶灿棍棒击中的几乎全部躺倒在地,有不少都已身死当场。他看着现在四百七十的业力,知道已经有足足二十七人死在五郎八卦棍下。 斧头帮很快落荒而逃,叶灿还想痛打落水狗,见苦力强两人不再出手,便也停了下来。 他心想这些正派总是太过心善,今日若是猪笼城寨没一个高手,只怕要被斧头帮屠个干净。 看着斧头帮狼狈逃走,叶灿也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危机快要来了,天残地缺缺。在剧情里,苦力强胜哥阿鬼都死在他们手中,自己对他们也没有什么胜算。 但实在避无可避,正逢乱世,天下这么大,从哪里能找到猪笼城寨这种高手齐聚的地方,他可不想在功夫蹉跎一辈子。 猪笼城寨的众人向他们三人投来感激的目光,叶灿知道他们对自己的信任到了最高峰,就算现在有人说叶灿杀了阿鬼,只怕也没人相信。 不久,日暮低垂,叶灿出了城,按照地图标标识,匆忙往城东赶去。走了七八里路,远远看见一座庙宇。 叶灿心中一喜,走进庙里,这寺庙的屋顶已经塌陷,破出一个大洞,瓦片散落在地上,墙壁上的彩绘也已经褪色,说不出的荒凉。只有正中央那尊佛像依然完好。 叶灿在庙中找了许久,每个角落都翻遍了,就连青石地板也被他用长棍撬开了大半,但仍未找到。但地图上确实标注的这里,不会有错。 他不由得心中一凉,莫非这杆长枪被人取走了。 失望间叶灿瞅了那佛像一眼,心中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只见那佛像慈眉善目,一手指天,一手则平伸指向墙壁。 叶灿忽然想到了什么,杨五郎曾经削发为僧,那么他的武器会在哪里?他看向佛祖手指的那堵墙壁,手中长棍连点数下。 只见得青砖碎块簌簌而下,忽然听得咄的一声,叶灿心中大喜,拔棍而出,只见长棍刺入一个木匣子中。 第7章 恶战 叶灿破开木匣,只见得一杆墨色长枪,这枪通身如墨染。枪头细长如芦叶,也是墨色,只觉得光华内敛,甚是不凡。 他一手拿起长枪,感觉重量很是顺手,这长枪隐隐发着只有叶灿能看到的微红光芒,果然是柄上品武器。 与此同时,长枪的具体信息也弹了出来。 杨家枪-煞,长一丈三,重三十斤,昔日杨五郎使用兵器,几经易手传承至今,伤人无数,使用者将会变得嗜血,增强杀招,低概率陷入疯狂状态。 叶灿深吸口气,这长枪后面竟然还有词缀,要知道倚天剑屠龙刀之类也只是赤红武器。 他下意识点开系统商城,点开武器信息,原来上品武器皆有特性,他看到的倚天剑词缀特性是锐,出招速度变快,有极高几率破除敌人招式。 叶灿尝试挥舞了几下长枪,果然血液上涌,心中暴戾之意大增,眼神也变红了一些。 他索性将五郎八卦棍在庙中施展了个痛快,这棍法先击四正,即四面,后击四隅,四隅即四方之角,也就是击八方,每方八点,即八八六十四点。 更是有下马金钱、下马枪、大小运星、麒麟步、天柱脚、十字身、金龙转尾、饿虎擒羊、羊冲饿虎、进身大取、退步撩阴、芙蓉滴露、半月冲霄、青蛇扑面、毒蟒潜踪、下马提拦等六十四杀招。 可惜传承到阿鬼这里,已经有几招失传,叶灿施展完毕,便把长枪放入木匣子,又匆忙朝猪笼城寨走去,天未黑,天残地缺随时可能赶来。 他必须与洪家铁线拳,十二路谭腿汇合,方才有一线生机。 叶灿刚走进城寨,便感觉今天清净了许多,等到他走到祠堂附近时,才发现原来城寨中人都聚在了这里。 包租婆正在厉声斥责胜哥,苦力强不该多管闲事,待看到叶灿时,她顿了顿,立刻停了下来,说道:“正好小叶也来了,你们三个,收拾收拾走吧,猪笼城寨地方小,容不下你们三个大高手。” 其他人哪里肯愿意,立刻破口大骂了起来,痛斥包租婆忘恩负义。 叶灿此时却是身上寒毛直竖,他没记错的话,他们三个今晚就会被赶出城寨,然后死在这里。 果然,包租婆和其他人争执不休,决定在祠堂抽签决定他们三人的去留。 看到那根熟悉的下下签时,裁缝胜哥和苦力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叶灿则长吐一口气,握了握手中的盒子,心里想,既然如此,只有死战。 回家路上,苦力强和裁缝胜哥两人不胜唏嘘,叶灿则拿着木匣子装作毫不在意,突然,他停下脚步,很直接地问道:“你们听说过天残地缺么?” 苦力强很干脆地摇摇头,胜哥冥思苦久,像是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他带着一丝不确定地问道:“天榜第一杀手?传闻这二人功力深不可测。但我也没见过。” 叶灿点了点头,说道:“我坦白说吧,斧头帮已经请他们出手,要除掉我们三个。这两人虽然一聋一瞎,但已经修出了内力,咱们三人只是外功厉害,遇到他们肯定没有还手之力。所以。” 叶灿顿了顿,又说道:“接下来我们必须时刻在一起,寸步不离。” 这两人也是武林中人,知道修出内功的人根本和他们不是一个量级的,纷纷点头,只觉得心情更加沉重了。 叶灿三人先一起去了苦力强家,准备慢慢一起收拾好行李再走。 过了不久,几人刚走出苦力强门外,便看到空旷的广场上不知何时坐着两个怪人。 这两人身着长衫,都带着一副墨镜,一张古琴放在腿上,倒像是两个街头卖艺的。 叶灿看着二人的人物面板, 【人物】天残 【境界】暗劲巅峰 【绝学】伏音功(5\/5) 【业力】五百三 【特殊技】与地缺龙爪纤指手合奏时,两人实力可达化劲。 【人物】地缺 【境界】暗劲巅峰 【绝学】龙爪纤指手(4\/5) 【业力】五百三 【特殊技】与天残伏音功合奏时,两人实力可达化劲。 叶灿不由得心中一颤,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胜哥苦力强两人都是暗劲大成,他自己是暗劲巅峰,但化劲可是浑身气血融为一体,生出内力,他也不知道其中差距有多大。 叶灿这时忙对两人低声说道:“天残地缺,小心。” 苦力强和胜哥听到均是心头一凛,立刻摆好了架势。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三位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我们一聋一瞎,三位何必如此严阵以待。”正在调试琴弦的天残悠悠开口。 叶灿丝毫不敢停留,他毫不犹豫打开木匣,抽出长枪便要上前,边大声喝道:“小心!” 原来这两人调试琴弦时,便已用内力催发弹出了音刃,真是阴险之极。 叶灿说罢便长枪一抖,震碎了这道音刃,又小声吩咐道“胜哥用铁环抵挡,苦力强你去找巨石重物干扰。快上,别楞着了,不然我们三个都要死。” 他飞速上前,胜哥也随叶灿冲了上去,苦力强则是一脚踢起广场中间那座石碾子,石碾子带着恐怖的力道向天残地缺飞去。 天残地缺仍是闲庭信步般出手,只是在石碾子飞来时手中急弹数下,琴声显得急促刺耳,只见石碾子像被定在了空中,被一个巨大的手掌握在空中,接着便被捏了个粉碎。 叶灿此时距离天残地缺已经不到十步,这已经到了长枪的攻击距离,他挺起长枪便狠狠向前刺去。 刹那间,天残地缺把古琴竖了起来,两人一上一下,同时一拉,音波竟然化成了数十个个骷髅阴兵,拿着大刀盾牌向他们冲来。 叶灿首当其冲,忙向后退去,那音波化成的骷髅数刀劈下,他忙用长枪横身去挡,直被震的虎口发麻。 每个骷髅兵竟然都像久经沙场的老兵,五个一起便能与叶灿暂时相持不下,更别说现在快有十个。 叶灿连连后退,天残地缺更是得理不饶人。一道道音刃向着他们三人发出,苦力强和胜哥挡的手忙脚乱。过了不久,便听到一声惨叫,苦力强已经被音刃破开了胸膛,眼看是活不成了。 叶灿抬起手臂一枪刺入骷髅的头盔里,他只感觉一股煞气从枪身传入身体里,口中发出低沉的怒喝。 他不再吝惜气力,每一枪都重重挥出。五郎八卦棍变幻无穷,戳,挑,点,扫,刺,顷刻间身旁的骷髅便被枪头杀爆了身体。 叶灿飞身向前,长枪横挑竖拨,一道道音刃被他击飞,在地上划出深深的凹槽,向前再向前,他双目赤红,拼尽全力,眼前只感觉有一片赤红上涌。 距离天残地缺不足半米,叶灿高高举起长枪,往琴身砸了下去。 长枪在空中与音波僵持不下,叶灿渐渐感觉力不从心,握着长枪的手已经颤抖,忙侧身一躲。 厚重的音波呼啸着向前碾去,胜哥被正面击中,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上到处全是数不清的伤口,衣服都被割成了布条。 叶灿翻身一躲,继续向前刺去。他知道连番作战,一刻都不敢停止进攻,此时双方都已是强弩之末了,对拼的就是谁更狠。 地缺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阻挡,用琴背挡下了这一枪,同时一脚重重踹在叶灿的胸上。 叶灿双眼早已变的通红,他不管不顾继续用力向前刺去。长枪破开了琴身,断开了琴弦,刺入了地缺的身体里。 可惜刺的是左边,没能一击毙命。叶灿往出拔枪,但长枪被地缺用手掌握紧,一时竟然拔不出来。 叶灿眼睁睁看着一旁的天残用手将琴弦归位,又轻手一拨,内力狂吐,音刃已在空中朝叶灿的身体飞来,瞬息而至。 第8章 丰收 叶灿还在赌,赌最后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凭空传来一声震天撼地的怒吼。 “能不能给条活路,不要赶尽杀绝。”这声音正是包租婆的狮吼功,顷刻间音刃化为乌有。 叶灿被狮吼功震得头晕目眩,腿软的几欲晕倒。天残地缺也没例外,这狮吼功正是朝着他两来的,当即被震楞在原地。 就是现在!叶灿用力咬了下舌尖,剧痛传来,他双手又多出些气力来,他怒吼一声,高高跃起,双掌贯耳,重重拍在地缺的头上。 地缺直接被这下轰的七窍流血,握住的长枪也随之脱手。 叶灿拔出长枪,用力朝下刺去。,长枪毫无阻碍的破开了地缺的身体,把他刺了个对穿。 地缺奋力抬起头,像有千言万语要说。终究没说出来,手无力的朝着地上滑落。 天残地缺,天残远战六指琴音杀人于无形,地缺近战练得一手阴毒的龙爪纤指手。 此时地缺已死,天残虽然已经反应过来,但此时叶灿已经近身,古琴已经被砸断他近身功夫并不算强,只能任由叶灿屠戮。 天残只得用残破琴身抵挡,但只接了不到十招,便被叶灿瞅准机会,一枪刺破了喉咙。 眼看天残倒下,叶灿瞬间只觉得浑身气力消失,他刚才全凭一股意志支撑着,此时大战结束,心中的那根弦也随之放松下来,直接晕倒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灿睁开了眼睛,只听得人声喧闹,夹杂着哭声,咒骂声。 他想要起身,只觉得全身剧痛,像散架了一样,胸口,手臂缠满了绷带,好在虽然伤口吓人,但受的全是皮外伤。 叶灿缓缓起身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只见大厅中央似乎放着两具尸体,都用白布盖着,想来是苦力强和裁缝胜哥了。 回想起来,这一战实在太过凶险,如果不是那声狮子吼,现在放在木板上的就是三个人了。 众人本来都在指责包租公包租婆,看到叶灿出来登时便止住了质问,纷纷围上来关心叶灿伤势。 叶灿虚弱着说道:“大家不要担心,我没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他心思一转,忽然想起大战过后自己还没看有哪些收获,他抬头一看业力值加了一千多点,看来这天残地缺一人给了五百业力。 一首淡红色的秘籍也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正是天残地缺的伏音功,当即心念一动,伏音功化为点点碎光融入了身体。 眨眼间叶灿觉得无数的乐理知识要把脑子撑爆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从丹田中慢慢流转全身的内力,这内力并不雄厚,但如涓涓细流,流转之处,他只感觉伤痛好了许多。 原来伏音功本来就是一门内功,此时叶灿也终于由外功顶尖高手转入内功小成。 系统提示音这时也传了过来,“恭喜您已突破到化劲。” 周围忽然一片寂静,叶灿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呆愣了许久,此时大家都在关切的看着自己。 酱爆摇了摇叶灿,大声喝道:“阿灿,阿灿,坏了,这小子不是被打傻了吧。” 叶灿只觉得身体那些伤口隐隐作痛,憨笑说道:“没事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这时,一旁的龅牙珍早就用鄙视怨恨的目光看了包租婆半天了,她左手掐着腰,右手拿块丝巾在空中挥摆,显得极为气愤。 她不少好衣服便是裁缝做的,苦力强也免费不知为她搬了多少东西,此时她是动了真气。 龅牙珍哭着质问道:“包租婆,现在他们两个死,一个残,你满意了?你既然有一身功夫,为什么不救他们还要赶他们走?” 平日里强势的包租婆一句话都没说,神色间充满落寞。过了许久才悲伤的说道:“哪有这般简单的事,你入了江湖,便从此别想安心归瘾。当年我们就是为了比武,亲眼看着儿子被人打死,冤冤相报何时了阿。” 众人听到他们还有这种伤心往事,龅牙珍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继续为苦力强胜哥二人烧纸钱,人群中不时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昔日平静的小城寨遭此大难,大家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是好。这时,有个绑着辫子的小女孩晃着她妈妈手臂问道:“妈妈,妈妈,那些坏人还会来吗?囡囡害怕。” 没有人说话,大家脸上皆充满了不安迷茫和恐惧。 这时,叶灿沉声说道:“斧头帮是上海第一大帮派,他们心狠手辣,我们这么多人,逃不掉的。” 他心思缜密,知道未必能说动包租公包租婆出手,又朗声说道:“大家想走的赶紧走吧,老弱病残走不动的,我叶灿愿意留下来保护大家,有我一口气在,斧头帮休想伤害到你们。” 只见包租公包租婆两人脸上齐齐露出不忍之色,互相看向对方,他们多年夫妻,眼神交汇之下已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包租公对着众人朗声说道:“大家别慌,都听我的,大家这几天先收拾好行李离开一阵,我去找斧头帮算账,若成功到时通知大家回来,如若失败,那大家也便不用回来了。” 叶灿心中一喜,他要的就是猪笼城寨所有绝世武功落入自己手里,包租公夫妇和火云邪神两败俱伤,才能渔翁得利。 只见包租公转身过来,又对叶灿说道:“阿灿,你身上伤还没好,就不必跟着去了。” 叶灿心想这次我如果不去,以后怎么能打得过神功大成的阿星,他知道自己离开功夫的唯一可能就在包租公夫妇和火云邪神身上。 想到这,他忙开口说道:“不碍事的。”接着顿了顿,脸上露出愤恨之色:“我要为苦力强大哥他们报仇,虽死无怨。” 包租婆在一旁听到,大声说:“好,好,是个汉子。”她嫉恶如仇,脾气火爆,最喜欢叶灿这种人。 包租公只能无奈地对叶灿说道:“那好吧,我们还要准备些东西,三天后一起去斧头帮,你这几日好好养养伤。” 叶灿知道他们准备的是那口大钟,他忍着疼痛回到租住的房子里,此时已经将近半夜,猪笼城寨却家家灯火通明,周围不时传来小孩的哭声,夫妻的争吵声,许多人家夜晚便拖着行李离开了猪笼城寨。 第二天日上三竿叶灿才醒来,此时偌大一个城寨已经人去楼空,出了门,叶灿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能去。 他忽然想起了小莲,小莲当初被他安置在了猪笼城寨的边缘,此时也不知道走了没。 他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穿一身黑衫遮住了身上的绷带,步履蹒跚的朝小莲家走去。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阳光毒辣,叶灿远远却看见树底下一个小孩拿着树枝舞来舞去。 待得走近一看,却发现这个男孩正是小莲的那个弟弟,秦风。 秦风正拿着树枝在树上点来戳去,他目光果决,出手利落,叶灿只见得树上竟然被他刺的全是小洞。 第9章 独孤九剑 “咦。”叶灿惊叹一声,心想果然不愧是系统认证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自己与他们分开也就半个月不到,这小子竟然已经懂了些武功。 不多时,秦风已累的气喘吁吁,他这才发现身边有个人,忙不好意思的扔掉树枝,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叶灿,秦风表情充满惊喜,对着屋里大声喊道:“姐,你看谁来了,是大哥哥。” 很快屋里便出来一位少女,衣着朴素,却仍掩盖不住她的美色,比电影里的哑女还要更清秀几分,脸颊绯红,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小莲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叶大哥,你吃饭没有?” 看着面前的青菜白粥,叶灿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就坐在了饭桌上,他尝了一口青菜,爽口清脆,十分美味。叶灿随口问道:“你们最近怎么样,小风,你从哪学的剑法?” “独孤九剑啊,不是大哥哥让我买的吗?”秦风十分自然的说道。 “什么?独孤九剑?!”叶灿差点把嘴里的白粥喷出来,又连忙问道:“你说独孤九剑?” “是啊,前几天姐姐让我没事多在街上走一走,结果就遇见个老头,那个老头说什么让我拯救世界,就卖给了我两本书,那边就是。”秦风喝着白粥,随手指向一张小床的床头。 “两本?!”叶灿更为震惊,他几步便冲到了木床旁边,只见两本秘籍在枕头一旁随意地摆着,分别是独孤九剑,九阳神功。 这个封面,这个印刷手法,叶灿看着扉页最下方赫然写着“顶好石印公司印制发行,每本零售两分”的字样,不禁虎躯一震,双目含泪,果然没错,是老乞丐的秘籍。 与此同时,系统自动弹出武学的具体信息,只见这两本神功都闪耀着深红色的光芒。 九阳神功,隐世高手斗酒僧所创,昔日王重阳与斗酒僧斗酒落败,将《九阴真经》借与斗酒僧研习,此人觉得九阴真经阴气太重,后躲进少林创出九阳神功。 此功,可出氤氲紫气,可随意扩散到体内、体外,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毒气不生,物化不之,金刚不坏之躯也随之而来。此功共有九层,有基础内力者方可修习。 独孤九剑,纯粹的剑法,为剑魔独孤求败所创,昔日剑魔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敌手,隐居深谷,心灰意冷之下将毕生剑法精华记录下来,即是独孤九剑。 此剑法共有九式,重悟性,剑法未入门者不可修习。 叶灿定睛一看,果然,九阳神功他还可以慢慢修习,但独孤九剑修习选项明显是灰色的。 叶灿意念一动,在九阳神功修习选项那里点了是,系统立刻弹出来一条提示 “是否使用一千业力修习九阳神功第一层,氤氲紫气?” 叶灿此时心里简直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要知道功夫绝世高手总共也就五个,天残地缺,包租公包租婆,火云邪神。 他可是足足杀了两个,结果只能修习九阳神功第一层,这让他怎么跟火云邪神和阿星较量。 叶灿默默点了否,原以为降龙十八掌这类功法是两千业力融会贯通,现在看来那只是秘籍的价钱,真是奸商系统。 他只得翻开九阳神功,自行学习。好在这本秘籍记述的极为简单,还有修行图,七八岁小孩都能看懂。 叶灿身体里的内力按照秘籍记载的路线缓缓运行,内力运转之下,只觉得浑身炽热,头上散发出阵阵烟雾,看上去好不吓人。 与此同时,叶灿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他的信息, 【人物】叶灿 【境界】化劲 【根骨】六十二 【悟性】五十六 【绝学】毒药制作(1\/3),缩骨术(1\/3),匕首搏斗(1\/3),五郎八卦棍(4\/5),伏音功(4\/5),九阳神功(0\/9)。 【业力】一千三百七十 【任务】杀死最强者。 九阳神功竟然有如此功效,才入门他的根骨就增加了两点,想到这,叶灿不再迟疑,点了修习,九阳神功第一层。 他只感觉到身体如灌甘露,丹田里的内力似香烟缭绕,悠游自在,体内那些内力数息之间便尽数化为了至刚至阳之气。 这九阳神功第一层名叫氤氲紫气,练成后内息可随意扩散到体内、体外,因而内力自生速度奇快,似无穷无尽,普通拳脚也能使出绝大威力。 不多会叶灿意识回转过来,他有心想要试试九阳神功的威力,便径自走到了屋外那株大树旁,沉心凝气,用力拍出一掌。 只见得大树巨震,树叶纷纷落下,叶灿收掌,只见得树干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深有寸许的掌印,伴有一股烧焦的气味。 叶灿心里很是满意,这九阳神功第一层氤氲紫气并不强在拳脚,而是内力悠长,生生不息,再练到二层便可以紫气深入筋骨,便可以洗筋伐髓。饶是如此,这一掌威力也胜出以前数倍。 他刚志得意满,忽听到破空之声,叶灿凝神后退,却看到一个小小的手掌也打在了树干之上,大树又是一阵晃动,只见得叶灿那掌印之下赫然又多了一个小掌印,拍出的深度虽然不深,但叶灿着实被震惊到了。 叶灿可是拥有阿鬼十多年五郎八卦棍的底子,这小屁孩与自己分别不到一个月,九阳神功就已练成这样,叶灿头一次明白了红色的资质究竟有多变态。 他心中的刚升起的骄狂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的最终对手阿星,不止是武学奇才,最后更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叶灿忽然想起来,这小屁孩九阳神功都如此厉害,那独孤九剑呢。 想到这,叶灿从地上捡起两根树枝,说道:“来,小风,让我看看你的独孤九剑练的咋样。” 秦风闻言兴致勃勃地接过树枝,摆好了剑势。叶灿说道:“你只管攻来,放心,我不会伤到你。” 他话刚说出口,便看到秦风闪电般刺出一剑,这一剑来势奇怪,却是直接攻向了叶灿持剑手腕。叶灿微微诧异,身体后退,便要回身反击。 谁知叶灿手中树枝刚刚挥出,便察觉到秦风树枝恰好在自己出剑方向出现,像是预测到了一般。 叶灿回身抵挡,只觉得秦风挥出的每一剑都诡异莫测,专攻自己弱点。而自己刺出的每一下都被对方预测到,打起来说不出的难受。 原来独孤九剑最重悟性,这秦风悟性比根骨还要高些,仅仅一个月,剑法便已经抵得上阿鬼练了十多年的五郎八卦棍。 两人原只是切磋,叶灿倒也不急,只是慢慢揣摩这独孤九剑的妙处。秦风虽然看起来略占上风,但其实早已苦不堪言,他虽然剑法精妙,但基础薄弱。两人树枝交击一下,他手臂便酸痛一分。 独孤九剑遇强则强,时间越久,秦风剑法越来越精妙,叶灿见猎心喜,手中攻势加快,树枝连连刺出,不多时只听得秦风一声痛呼,原来是震击之下虎口酸麻,树枝脱手而出。 叶灿看到秦风手腕红肿,正想用内力帮他疗伤。却看见秦风面目赤红,氤氲紫气在手腕流动,不多时手腕便恢复如初了,叶灿一时忘了这小子九阳神功也修习到了第一层。 他哈哈一笑,和秦风一起回到屋里,叶灿翻开那本独孤九剑。 这剑法果然晦涩难明,九阳神功叶灿还能入门,但独孤九剑看了半天,竟然一丝收获都没有。 他看了许久只知道独孤九剑也分九层,却不是层层递进的九层,独孤九剑有九式,分别是: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每一式都妙不可言,却可以分而学习。 叶灿眼中真正的对手是火云邪神和阿星,那便学会破掌式便可以了。他心中早有了主意,自己虽然悟性不高,但眼前却有现成的小师傅,完全可以让秦风悟,自己来学跟他学。 他打定主意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反正包租婆包租公与火云邪神决战还早,正好趁这段时间抓紧修习。 夜晚,叶灿和秦风躺在一张床上,秦风早已睡着了,叶灿脑海中还在不停回忆着秦风白天使用的剑法,突然他一拍脑袋。 秦风还有天赋,自己却是对剑法一窍不通。那如果自己学习了别的剑法,那独孤九剑是不是就好学多了。 想到这里,叶灿心中一喜,意识便沉入了那秘籍空间中,开始寻找起来。 第10章 大战开幕 不多时叶灿便翻到了一本适合自己的秘籍,基础剑法,看着面前发着白光,标注着业力五十的秘籍。 再看着自己四百六十九的业力值,叶灿只觉得心中一痛,按照系统尿性,这五十业力应该仅仅只是兑换秘籍需要的,要学会还不知道要多少。 他一脸肉痛的学了下来,刹那间,无数的剑法知识涌入他的脑海,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各种剑势了然于胸。 叶灿兴奋地从床上爬起来,剑法可是属于每个男人的梦想,他掠出屋外,悄然在空地上试了起来,这基础剑法共有三大绝技,暗室劈香,削芯灭烛,凌空刺钱。 练成这三种并不是说剑法已然大成,而是剑法刚刚入门,可以开始学剑了。 叶灿从空间中换出一把长剑,又拿出准备好的线香,蜡烛,铜钱,便开始尝试了起来。 他把线香点燃,这线香细而且极脆,叶灿长剑下劈,却眼睁睁的一剑劈在了地上,离线香差了十万八千里。暗室劈香的要求是劈灭线香香头,香不能断,要从当中一分两截。 叶灿不信邪,又掏出蜡烛点燃,一剑挥出,蜡烛登时断成了两截,但削芯灭烛却是要削断燃烧的蜡烛芯,蜡烛无损。 他心中对怎么出手怎么练剑烂熟于胸,却怎么也做不出来。 叶灿心中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他意识下沉,果然业力五十只是兑换秘籍,要学会还得五十。 叶灿大声咒骂着奸商系统,肉痛的看着业力只剩三百六十八。 回到现实,叶灿陡然便觉得手中的长剑仿佛有了生命,更像是手臂的延伸,他掏出手中十几枚铜钱,用力向上抛出,手中长剑连连刺出,铜钱被不断击飞在空中落不下来,叶灿瞅准时机,一剑刺出,只见得这一剑剑尖正在铜钱方孔中间,十几枚铜钱齐齐在剑上被串了起来,当真是妙到毫巅。 叶灿兴奋不已,窜入屋里便翻开了独孤九剑,果不其然,这次虽然仍是晦涩,但却能看懂了许多。 围绕他身体的秘籍赫然多了一本,红中发紫,正是独孤九剑。叶灿翻开看了看,这其中的破掌式也需要一千业力。 和火云邪神大战已经没几天了,从哪弄到一千业力,叶灿不由得头大,他想了许久,仍是毫无头绪,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叶灿还在做着美梦,便被秦风摇晃着吵醒。他眼睛刚睁开,便闻到了一阵肉香,自从穿到功夫世界来,叶灿吃饭只能应付,这一月下来油条豆腐脑已经吃的要吐了。 只见小莲围着一件简陋的围裙,正安静的坐在另一边的土灶旁炖鸡,她看到叶灿瞅过来,脸不禁又羞的通红。她朱唇轻启,说道:“叶大哥,你再等等,鸡汤马上就熬好了。” 没多久,小莲麻利地把鸡汤盛好,端了过来。叶灿只见得自己这碗被鸡肉堆得严严实实,香味扑鼻,秦风面前也是很多鸡肉,只有她自己的那碗光是鸡汤。 叶灿不由得心中感动,他知道姐弟两生活艰苦,这只鸡也不知要耗费他们多久的口粮,却大部分留给了自己。 他也不推脱,只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秦莲在一旁看着,脸上又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叶灿心中一苦,自己可不能在这里久居,还是别耽误人家的好。他喝完鸡汤,便对一旁的秦风说道:“小风,我明天就要走了,今日咱俩再一起练练剑法。” 他知道秦风悟性极高,基础却不牢固。两天时间足够这小子学会基础剑法了,往后再勤加练习,阿星再被自己打败,这小子成为天下第一也不是很难的事。 “明天就要走?”一向少言寡语的小莲问道,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她隐约觉得这次分开,以后便不会再见了。 叶灿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的神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秦风少不更事的在一旁嚷道:“好啊好啊,咱们去练剑。” 叶灿正好借着跑出房屋,两人又在一旁大树下对练了起来。 如此两天过后,秦风剑法进步飞速,而叶灿只能算是破掌式刚刚入门了而已。这天半夜,叶灿合上房门,便悄悄离开了。 天亮不久,包租公包租婆便如约而至, 三人一起在祠堂会面,叶灿也找到了一把古琴,他面前浮现出包租公包租婆此时的真实实力 【人物】包租公 【境界】化劲小成 【绝学】太极拳·残版(4\/5) 【业力】八百 【人物】包租婆 【境界】化劲小成 【绝学】狮吼功(5\/5) 【业力】八百九 【特殊技】巨钟·狮吼功,只能发出三招,实力可瞬间提升至化劲巅峰。 叶灿心想自己也是刚突破化劲,三个人打一个火云邪神,应该是绰绰有余。 包租公包租婆轻车熟路的走进斧头帮旁边经营的赌场,熟练的换好筹码,在赌桌上赌起骰子来。 他们衣着光鲜,出手阔气,任谁也想不到他们是从猪笼城寨这种贫民区出来的。 叶灿拒绝了包租公递来的筹码,只安静地在一旁看着。 他心思全然不在这里,浑身肌肉绷紧,心中暗忖,火云邪神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出现了。 忽然间,一道霸道无比的内力席卷而来,地面赫然出现了一道极深的裂痕,整个赌场恍如被分成了两截。 叶灿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煞气扑面而来,迎面走来一个秃顶老伯,身穿白色汗背心和白色短裤,脚上挂着蓝色塑料拖鞋,一副散漫的样子,正是火云邪神。 但叶灿眼中的火云邪神身上却闪烁着红光,仿佛是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叶灿还是第一次看到业力具现化的人。 【人物】火云邪神 【境界】化境大成 【绝学】蛤蟆功·残版(5\/5) 【业力】两千三百二十 火云邪神径直从他身旁走过,一跃飞起到包租公夫妇面前,他眼中泛着兴奋的光,说道:“绝世高手就在这里。” 叶灿本以为天残地缺已经算得上功夫世界里的绝世高手,自己得到了他们的伏音功,也许能跟火云邪神较量一二。 哪知他境界虽到,但修习内力太过低微,这火云邪神竟然连感觉都感觉不到。看来天残地缺距离这三人还差得远。 心思电转间,这边三人已经交上了手,只见火云邪神一动不动,任由包租婆包租公进攻。 他脸已被拳脚打的扭曲,眼中却露出兴奋的神色,打遍天下无敌手之后,火云邪神已经好久没体验到这种高手的劲力了。 包租公两人又飞身腾跃,用尽浑身力量攻向火云邪神,叶灿只看得到火云邪神闪电般连出两拳,拳脚之快,连他也只能看到残影。 这火云邪神已经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发挥到了极致,偏偏力量也极为暴戾刚猛,他闪电般腾跃,拳脚齐出,不过三十招包租公包租婆已经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这种劲力,只怕一招叶灿就得身死当场。他还是把天下高手想的太简单了。 包租婆知道再这样下去只怕要被火云邪神活活打死,包租公眼看包租婆往大钟那里走去,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太极拳连连使出,包租公拼尽全力阻拦火云邪神,却怎么抵挡得住。火云邪神一脚把包租公踢开,他厮杀多年,早知道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根本一点机会都不留。 火云邪神追上包租婆,疾速拍出一掌,包租婆向来刚烈,她眼看躲不过,体内悍勇之气顿生,面朝大钟,用力击碎钟头四个暗扣中的一个。 火云邪神击她一掌,包租婆便击钟一掌,她口吐鲜血,五脏六腑早已经被震伤,终于是打碎了暗扣。 第11章 偷袭 包租公连忙抬起钟身,包租婆丹田里的内力滚滚而上,胸口高高提起,只听见“哇”的一声,叶灿顿时感觉仿佛炸雷在耳边响起,这声狮吼功连绵不绝,像有一阵黑风席卷而过,桌子玻璃全部化为齑粉,房屋也倒塌了小半。 而火云邪神首当其冲,他大口吐出鲜血,本想继续反击。又见包租公举起大钟,登时心知再来一次狮子吼自己就要殒命当场,忙跪地求饶。 包租婆两人不愧是电影里的好人,两人信火云邪神当真是求饶,毫无防备地放下大钟。 但火云邪神是什么人物,功夫前二十年的高手几乎被他杀得断了层,期间偷袭暗算当真有无数次。 只见火云邪神毒俯身一探,骤然发难,他手中拿出两枚金光灿灿的莲花,只见寒芒一闪,两枚寸长的飞针从里面射出,飞向包租公包租婆,两人忙用牙齿含住,只见火云邪神又一摁,那暗器又是一变,化为锋锐异常的利器,笔直刺向两人身体。 包租婆包租公没能挡住这一下,腹部均被利针刺入,两人又惊又怒,此时已经到了贴身搏斗的境地,只过了三招,三位顶尖高手便不约而同扣住对方脉门,扭打在一起,一时间谁也不能动,陷入了僵局。 叶灿此时被房屋里垮塌的横梁压住,知道眼下便是最好的机会,忙用力起身,此时琛哥,阿星和狗头军师也都走到了三人面前。 刚才大战的场面太过震撼,琛哥虽然有心想杀死包租公夫妇,但唯恐他们临死反击,杀了自己,他拿起一根拳头粗的木棍,怒声对阿星指挥喝道:“快,敲下去。” 阿星还在犹豫间,叶灿提起长枪便向火云邪神刺去,却看见火云邪神竟然瞬间带着包租公包租婆翻地闪避,这家伙竟然还有余力。 叶灿手上动作不停,又是连续刺出几枪,火云邪神不停微微翻滚躲避,仍是被叶灿刺中一枪,扎在左边臂膀之上。 与此同时,阿星的一木棍也重重敲了下来,这一棍虽然力量不足,却敲在了火云邪神头上的伤疤之处。他同时受两下痛击,尤其一处还是被小混混伤的,顿时怒不可遏,体内凶性爆发。 火云邪神怒吼一声,踢开包租公两人,又闪电般踢出两脚,直接把叶灿连人带枪踢到了墙上,然后,转身充满戾气的眼神看向了阿星。 被叶灿这种外功高手打他不生气,被这种小混混打真是奇耻大辱,尤其被这木棍前面碎裂的木刺扎入脑袋上的伤口,真的是比叶灿那下还要疼痛。 火云邪神只轻轻一抬,阿星便被放在空中,落了下去。紧接着便是爆裂般的一脚,阿星在空中还没落下,便被这一脚踏的陷入了地板中。 火云邪神仍不解气,用尽全身气力一拳轰向阿星的面门,阿星头颅都被这一拳轰进了地里,邪神暴怒地问道:“为什么要打我?” 阿星脑袋陷进地里,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了,他不回答。手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抓起那根木棍,又敲了下火云邪神的脑门。 这一刻阿星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路见不平,那便打了,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火云邪神更加暴怒,一拳一拳狠狠向下锤去,地上已经被打出了洞,每一拳下去洞里都有鲜血溅出,足可见用力之凶猛。 猛然间,火云邪神像想起了什么,他立刻起身往一旁看去,地面上已经没有了包租公包租婆和叶灿的身影,他心中突有感觉,转身一看地上,阿星也不见了。 他发狂暴怒,一旁的琛哥却早已忘了眼前这人杀人如麻,还在大声质问火云邪神。 邪神眼神一冷,一拳挥出,琛哥可不是阿星那种武学奇才,这一拳只直接把他脖子生生打了转了一个圈,当场死去。 另一边,包租公夫妇带着叶灿和阿星发力狂奔,不多时便回到了猪笼城寨,叶灿受伤最轻,只服了汤药后便已经感觉身体无碍了。 他躺在地上,看着包租公包租婆忙前忙后为阿星包扎伤口,刚才那一战已经把他的自信碾的粉碎,九阳神功第一层也只是更耐打,持久战厉害些,自己怎么能打得过这些变态。 他不禁心灰意冷,心里悲哀地想到:“没机会了,我没机会了。”猛然间,他看到包租婆背对着自己,而自己身边是那杆长枪。 叶灿心中不禁有了一个邪恶至极地想法,如果,如果杀了包租婆包租公,那业力值暴涨,自己便可以学习九阳神功第二层,或者独孤九剑破掌式,都可以。 这时在叶灿的眼中,包租婆已经变成了发着红光的秘籍,他不自觉的握住了长枪,长枪煞气随着枪身传入叶灿脑海,他的目光越来越赤红,呼吸声也越来越重。 只听得“啊”一身惨呼,包租婆不可置信地看着贯胸而过的长枪,说道:“你,你...”她已经感觉到生命力在飞快流逝,眼中看着一旁快速奔来的包租公的身影,眼神充满不舍,手臂慢慢垂了下去。 “老婆!”包租公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怒吼,抱着包租婆身体,眼神中全是愤恨,十多年前他比武孩子被人活活打死,也是这般痛苦,他死心隐居。但那时是自己犯得大错,现在妻子被人偷袭至死,当然要为她报仇,血恨。 叶灿一枪挥出,便已经没有了退路,本来就是要么慢慢等死,要么灭绝人性,做个恶人。他看也没看,直接学习了包租婆身上浮出的秘籍,正是狮子吼。 狮子吼的发力技巧,修行手段瞬间涌入叶灿脑海,但他的内力却没有增长一丝,仍是学习了伏音功激发的那一点点内力,那时九阳神功也只是让这内力多了一倍。 包租公含怒靠近叶灿,便要和叶灿贴身短打,太极拳虽然重守不重攻,但他修习多年,寻常动作也能致人死地。 叶灿连忙后退,包租公气急攻心,直接扑了过来。一套太极拳此刻打得分外凶猛,叶灿使出五郎八卦棍,不断闪转腾挪,变换方位,抽冷子便刺出一枪。 但叶灿怎么知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五郎八卦棍和太极颇有相似之处,他开始还能和包租公对拆几招,后面每一枪刺出,包租公便像猜到了一般。 每一击都能找到叶灿破绽之处,他抓住机会扭住叶灿胳膊,往前一带,叶灿失去重心,倒向包租公,包租公含怒霹雳般连出三拳,打在叶灿胸口,又是一记重腿,叶灿大口吐出鲜血,往后摔去。 包租公仍不罢手,飞身上前,他感觉叶灿已被打成重伤,无力防守,这一招便直接瞄准了叶灿咽喉,如若得手,当场就能取了叶灿性命。 第12章 双杀 叶灿已经觉出大事不妙,包租婆身死他获得了八百九业力,此时连忙兑换出九阳神功第二层,易筋洗髓,他立时感觉蓬勃内力从丹田处滚滚而生,运转周身。连之前受的伤也好了大半。 包租公的手掌已然逼近叶灿咽喉,叶灿匆忙后退,只这一退便跃出了一丈之外,他身体的变化还在继续。 叶灿体内不断有杂质排出,不多会便浑身黏糊糊的,说不出的难受。却又感觉身轻如燕,九阳神功的氤氲紫气到第二层便练入筋脉,因而全身体质都会被这紫气淬炼一番,他心知此时不是争斗的好时机,便纵身往后退去。 包租公却不肯就此罢手,他眼睛通红,如一颗出膛的炮弹向着叶灿奔去,地板都被他踩得粉碎,显然是怒到了极致,已经无法控制身体劲力。 叶灿越奔越快,越觉得身体轻松。没过两分钟便看到城外有一条小溪,他身体现在全是杂质,难受的厉害,当即便跳了进去。 他知道包租公在后面追赶,但此时功力大增,包租公已经远非自己的敌手,只慢慢洗着,忽听一声巨响,一个磨盘那么大的石头骤然飞了过来,叶灿胸口顿时鼓起,清啸一声。 只见那巨石便如被一阵狂风卷起,石粉不断脱落,朝着来时的方向滚了回去,巨石后面那个人如同纸片一般,慢慢飘在了地上,正是包租公。 他虽然落地姿势极为潇洒,但已经被这狮子吼震出了内伤,落地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包租公抬起头,脸上全是惊异,震撼之色,显然是没想到叶灿怎么会狮子吼。 但他此时却问也没问,又几个踏跃闪到叶灿面前,当胸便是一拳,叶灿却是挡也没挡,硬接下这一拳。他直接捏住包租公胳膊,也还了对方一拳。 这一拳劲力之大,包租公虽浑身摆动,想消除劲力,但仍是被一拳打的呕血。五脏六腑像被击碎了一般,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只十几分钟未见,叶灿劲力竟多了数倍。 包租公左手一旋,便想挣脱。哪知叶灿这双手如铁箍一般,捏的紧紧的。叶灿连续出拳,两人皆单手对战,不过数招,包租公便感觉与叶灿劲力相差甚大,手臂已经疼痛的仿佛要裂开。 他运足全身劲力,击向叶灿双眼。叶灿忙用手阻挡,但包租公手腕一滑,瞬间变招又挥向叶灿咽喉。叶灿只得松开包租公的胳膊,包租公急忙退开。 叶灿却在此时解开了身后一直背负着的古琴,他胸口鼓起,嘴巴大张,又是一招狮子吼。手指同时又在古琴上连弹数下,刹那间,音波化形,仿佛数十个阴兵,驾着黑风奔腾而过。 包租公骇得大惊失色,狮吼功和伏音功竟然同时发出,他怎挡得住,只见包租公浑身衣服片片碎裂,被黑风卷起,重重摔在了地上。 叶灿走了过去,包租公身体中慢慢浮现出一本秘籍,太极拳(残)。他想也没想,直接学了下来,霎时间太极拳和五郎八卦棍两本秘籍慢慢贴合,这两本秘籍书出同源,竟然会互相弥补。 “恭喜您已突破至化劲小成。” 数息之后,叶灿一看,五郎八卦棍竟多了一层,而自己刚学的太极,也比包租公要强了些。 不过此时指望残篇太极拳肯定打不过火云邪神,九阳神功第二层已经彻底稳固下来,叶灿心念一动,翻看了自己信息。 【人物】叶灿 【世界】功夫 【根骨】七十一 【悟性】五十八 【绝学】刺客(1\/3),五郎八卦棍(5\/5),伏音功(4\/5),九阳神功(2\/9),太极拳·残(5\/6),独孤九剑(0\/9) 【业力】九百九十一 【任务】杀死功夫最强者。 叶灿觉得自己现在的根骨已经和武侠电影里那种只露一面的龙套配角差不多了,但悟性还是太差,怪不得独孤九剑破掌式久久没有头绪,他轻咦一声,发现自己的悟性不知何时涨了三点。 这段时间叶灿只学了两样绝学,独孤九剑和太极拳,也不知道是哪门绝学加的悟性,忽然,叶灿心血来潮,抬头一看,只见数十丈高的空中白云慢慢凝聚出一个模样,宝相庄严,隐约便是佛祖。 叶灿此时内力已经入了门,一眼便看见一道人影从天空中坠了下来,越坠越快,但全身却金光灿灿,他不由得惊呼:“如来神掌。” 看来阿星和火云邪神交上了手,叶灿看了眼包租公的尸体,心里嘀咕:也不知阿星会不会找自己算账。 他暗自思量了一会,心想,现在去猪笼城寨很有可能便是三方混战,自己任务是杀掉功夫世界最强的人,现在那便是阿星了,他对阿星并不怎么忌惮,这种主角总是过于善良。 但火云邪神就不一样了,这家伙偷袭无所不用其极,还是等两人分开再各个击破,免得横生枝节。 叶灿此时对战胜火云邪神一点把握都没有,偏偏业力值落在九百九十一这个尴尬的数值,该去哪里把业力弄到一千兑换破掌式呢。 有了! 斧头帮,叶灿几乎一瞬间便想好了目标。他调转方向,便往城中赶了过去。 此时斧头帮偌大的会馆里空无一人,想必是倾巢而出去围剿阿星了。叶灿捏碎锁块,推开大门,在会馆中转了一圈,寻到几把长剑,在一间房屋里却看到个一人高,通体黑色的保险柜,他手心发力,一掌拍出,保险箱登时被拍碎了一角,往里看去,尽是金银珠宝,地契欠条。 叶灿看到这些财物便放下心来,赖想这些人还得回取尽财宝,悠悠然地坐在主位等着。不多时,便听到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其中夹杂着咒骂和痛苦的呻吟声。 只见两个壮汉扶着那位师爷走了进来,身后一长溜都是伤员,互相搀扶在后面跟着。 师爷此时已垂头丧气的厉害,心中还在想着刚才阿星给他们下的最后通牒,一周之内离开上海滩。好在斧头帮这些年搜刮积累不少,去别的城市东山再起就是了。 他一看会馆大门打开,里面多了一人。不禁心中一惊,斧头帮在上海滩积威甚重,这里更是总部,别人路过门口都得绕着走,哪里有人敢进来。 待看到这人穿着粗布麻衫,满是灰土,却坐在琛哥平时坐的位置上,心中不觉怒火大起,心想斧头帮最近倒霉处处吃瘪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乞丐都敢欺负上门。 当即大手一挥,说道:“把这个臭乞丐扔出去。”身后便有数人围了上来。 第13章 火云邪神 斧头帮这群人虽被阿星打的浑身是伤,狼狈不堪。但看到形似乞丐的叶灿,立时又恢复了平时那种耀武扬威小人作态。 此时斧头帮遭逢巨变,老大琛哥惨死,打手死的死,残的残,已经是到了洗牌重组的关头,论资历,现在地位最高的当然是这个形态猥琐的师爷。 只见,人群里一个心思活络的中年壮汉,正想好好表现一把。听到命令后忙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来,伸手欲捏住叶灿脖领,把他扔将出去。 但他刚伸出右手,便感觉一股巨力从胸口传来,如雷击一般,紧接着整个人便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师爷心中一惊,知道又碰上了硬茬。他脸上浮现出谄媚的微笑,正想化干戈为玉帛,却看见了叶灿脚下那个装满财物的保险柜,脸上表情瞬间变得狠辣阴毒。 斧头帮数年基业全在于此,这保险柜的物事只怕能买下半个上海滩了。师爷料想叶灿不会交出,他不信斧头帮能倒霉到如此地步,遇到的全是绝顶高手。 当即用公鸭般的嗓音喊道:“一起上,谁杀了他我让他做堂主。” 斧头帮原本一共有三个堂主,都被阿星打成了重伤。现在琛哥已死,二当家在猪笼城寨被打成了残废。师爷此时已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大,堂主已经算得上是二把手了。 众人听了,无不心中振奋,立时纷纷掏出手中利斧,围了上来。更有胆大的,已经把手中利斧掷出,利益当前,也顾不得那是帮主之位了。 叶灿嘴角微微勾起,轻声说道:“很好。”右手使出太极拳,手掌轻轻摸在空中的斧柄之上,又闪电般一旋,那柄飞斧登时便极速朝方向飞去,直接砍中那人胸口。 只听一声惨叫,同时叶灿看到自己的业力值同时变成了一千零一。他嘴角微笑更加明显,像是以杀人为乐的变态一般。 数十柄利斧已在此时劈落下来,叶灿翻身一躲,抽出椅子下的长枪,用力一扫,那些人立时便觉得虎口剧痛,斧子被扫的脱手而出,散落一地。 其他正冲来的斧头帮喽啰看到此时熟悉的场景,哪里还敢上前。只呆呆立在原地,不敢再踏出一步。 要在以前他们绝不会如此鼠胆,但最近遇到的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实在是被吓破了胆。会馆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只有数人低低的呻吟声。 师爷早早便混在人群里,缓缓朝后退去。忽听得叶灿一声冷哼,说道:“站住。” 他呆呆停下了脚步,不住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嗫嚅道:“大,大侠,有什么吩咐。” “你们认得火云邪神?”那些斧头帮成员一听忙不迭的点头,顿时觉得生的希望大了一分。叶灿顿了顿,又继续问道:“也认识阿星?” 师爷擦着冷汗说:“认得认得,但,但我们实在对付不了他。”他双腿哆嗦着,显然对阿星已生出了几分惧意。 叶灿嗤笑一声,说道:“对付他,你们也配?我要你们帮我找到他两。” 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先找到火云邪神,今天下午之前。” 叶灿随手拎起保险柜拍了拍,说道:“谁先找到的,可以随便挑这里面一样东西。”说罢便双手用力,生生将保险柜扯了开来,顿时金银财宝滚滚而出,纸钞地契在空中飘扬,缓缓落在财宝之上。 那些小喽啰的呼吸都变粗重了几分,只有师爷表情痛苦,在心里不断哀嚎:“这原本都是我的啊。” 不多时众人便都去外面寻找火云邪神了,叶灿从这财宝堆里挑出十几样装进一个小箱子中。 他打算将这些东西拿给小莲姐弟两,多了反而不好,小风现在收拾街边混混倒是轻而易举,但谁知道功夫里有没有其他隐世高手。 叶灿轻手轻脚的来到小莲住处,只看见秦风又在树下苦练剑法,小莲则在一旁洗着衣服,他本想把箱子偷偷放进屋里,转念一想,这傻姑娘只怕到时会送警察局去,只得溜进屋里,运起劲力,在箱子上写下叶灿二字,又偷偷看了他们两眼,便转身离开了。 他刚回到斧头帮会馆,就看到师爷不住地在门外走来走去,不时朝街上张望,等看到叶灿时,一张脸瞬时笑的跟菊花一样,忙走上前来,说:“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火云邪神了。” 叶灿没料到有这么快,问道:“他在哪里?”师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我早料到他又回到精神病院了,到了门口一打听,果然,门卫说一个秃顶老疯子又跑回来了,不是他是谁。” 他说完着急的搓搓手,又说:“大侠,不知道那,那个财宝现在能挑么?” 叶灿叹道这师爷果然有点小聪明,自己怎么没想到。他唯恐迟则生变,当即随手扔出一块宝石,几个起落便直奔精神病院而去。 叶灿身背一柄长剑,赶路途中便用业力兑换了破掌式,火云邪神出手太快,叶灿只怕自己来不及兑换便被打死。 这精神病院原来是叫做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守卫森严,还有童子军在这里驻扎,却怎么能拦得住叶灿,他轻轻飞跃便越过了围栏,几个闪身便走了进去。 一进到医院大门门,他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煞气从地底散发出来,如同黑夜中的火光那般耀眼,叶灿寻着煞气,径直走了下去,转过几个弯,打开一扇破旧的铁门。 只见火云邪神躺在地板上,双目无神,像是失去了精气神。 叶灿心中微凛,但当他从邪神身边走过时,邪神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叶灿却懒得管其中缘由,直接一拳往下轰去,心想不躲正好,省得自己费事。 他拳到半空便停了下来,被火云邪神手掌握住。火云邪神原本无神的双眼顿时锐利起来,杀机立现,看着叶灿,鄙夷说道:“又是你,只会偷袭的杂鱼。” 叶灿也不多言,用出太极拳,轻轻一带一推便挣脱开来。火云邪神惊道:“你会太极拳?那小子说你杀了包租婆夫妇,你们什么关系?” 只听锵啷一声,叶灿拔出长剑,说道:“没有关系。” 火云邪神只当他是包租公同门,阴恻恻地说道:“很好,比武就得心狠手辣,我现在看你倒是顺眼多了。” 话未说完,竟突然出手一拳打向叶灿胸膛,叶灿还从来没有和这种顶尖高手交手,一时躲闪不及,直接被一拳打得飞了出去。 火云邪神得理不饶人,极速跃起向叶灿胸口踏去,叶灿慌忙翻身躲避,刚想使出破掌式,却看到火云邪神瞬间像是打出了七八拳,叶灿忙使出太极拳招架,他内力已到九阳神功第二层,比包租公当初强了许多,倒也能跟得上火云邪神的动作。 但一直招架,几招下来便觉得手臂剧痛,气血翻涌,他虽然能想到反击的动作,但身体却做不出来,只能一直挨打,连连吐血,不由得心中震动,难道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 第14章 连番大战 高手过招,最忌分神,胡思乱想间叶灿又挨了几下重击,他匆忙后退,凝神提气,“哇呀”一声狮子吼,火云邪神只觉得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愣在当地。 机会来了,叶灿提剑便是一刺,火云邪神此时已反应过来,侧身躲开,右手一伸,竟是直接去抓叶灿手中长剑。 他适才与叶灿斗了十几招,已觉得叶灿功夫稀松,不足为惧,所以这般出手。 叶灿则已进入了独孤九剑破掌式的状态中,目光紧紧盯着火云邪神,见他右手手指微动,便迅疾刺去。 火云邪神刚伸出右手,却看到长剑在他出手方向刺来,像是预测到了一般。 原来独孤九剑的特点就是“料敌机先”,在敌人未出招之时就可预判出敌人将要使出的招式。 叶灿方才迟迟不出手,便是因为火云邪神出手太快,他一时适应不了,方才吃了大亏。 但两人已缠斗良久,叶灿已经习惯下来。火云邪神此时露出这么大破绽,他要是还不能还手,那倒真是无可救药的蠢材了。 叶灿长剑连刺,招招指向火云邪神破绽,令他不得不防守。 独孤九剑,有攻无守,叶灿这套剑法只使得行云流水,潇洒恣肆,心中块垒尽消,再不怀疑自己并非邪神敌手了。 火云邪神却打的郁闷至极,他出手霸道惯了,这时却被处处掣肘。 独孤九剑虽然出剑速度并不快,但剑剑直指要害,不多时他身上已多了数道伤口,不停流着鲜血。 只见他怒吼一声,往后一跃,便趴在了地上。双手弯与肩齐,嘴里发出咯咯叫声,吐息之间震得地上尘土飞扬。 “蛤蟆功!”叶灿心中骇然,瞬息之间火云邪神便如一颗发射的炮弹般飞了过来,叶灿挥剑直刺,但蛤蟆功是全身蓄劲涵势,所有内力运于一点,他怎么能抵挡得住。 刹那间叶灿手中长剑断为两截,自己也被一头顶在墙壁上,只觉得胸口和后背骨头像断开一般。 火云邪神又是翻身一个后跃,趴在地上发出咯咯的叫声,眼睛死死盯着叶灿,蓄势待发。 叶灿心道不好,火云邪神只怕是想活活顶死自己。 只听嗖的一声,火云邪神人未到,气息已经吹的叶灿睁不开眼。 他运起全身内力,往上一跃,堪堪躲过这恐怖之至的冲撞,鞋子只是稍稍碰到邪神身体,便已经化为齑粉。 邪神一击不中,又趴在地上,身体不断起伏,一呼一吸间全身内力不断聚积,只待蓄力完成就要结果了叶灿。 叶灿此时落在桌子上,手摁在桌上。电光火石间他已有了应对之策,手中掌力吞吐,桌子顿时摇摇欲坠,叶灿丹田真气不断上涌,嘴巴“昂”的一声用出狮子吼。 火云邪神此时已经怒射而来,却被狮子吼震得速度慢了几分。 待到他冲到叶灿身前时,桌子已经四分五裂,叶灿落在地上,趁机拿起断剑笔直向上刺去。 蛤蟆功最强之处在于内力集中于头部,但也是致命的弱点。 此时火云邪神全身没内力护体,这一剑没有丝毫阻碍,直接贯入他的右胸。 火云邪神罩门被,发出痛苦至极的叫声,叶灿用尽全力捏住剑柄,想要一招把他刺死。 火云邪神知道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当即浑身内力迸发,将叶灿震飞。 叶灿狼狈倒在地上,他深知趁他病要他命,又赶紧飞身上前强攻,九阳神功运转间,拳脚也有莫大威力,他出招阴狠,每次连连击中火云邪神胸口伤处。 邪神匆忙抵挡,但那一剑太过狠辣,每次出招伤口都一阵剧痛,没过多久胸口便染满了鲜血。 两人同时运出双掌,顿时气力迸发,爆出层层气浪,火云邪神跌倒在地,叶灿连退几步,气血翻腾,也不好受。 他正想再度出手,只见火云邪神霍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喊:“我服了,我投降。” 叶灿心中好笑,自己可不是包租婆那种好人。他佯装着扶起火云邪神,全身早已做好戒备。 果不其然,火云邪神迅速掏出那枚熟悉的莲花暗器,毒针直接刺向叶灿面门,叶灿反唇相讥道:“只会偷袭的杂鱼。” 同时手法如电,拿起手中断剑用力一击,那毒针直接刺入火云邪神眉心,一代魔神哼也没哼,直接毙命。 叶灿见他殒命,也扑通一声躺倒在地,蛤蟆功端的是不同寻常,震得他浑身剧痛,经脉欲裂,所幸猪笼城寨还余些伤药。 他躺在地上,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好在火云邪神住的够偏僻,没有守卫前来察看。 只见火云邪神身上慢慢浮出两本秘籍,一本是蛤蟆功(残),一本却是暗器使用之法。 叶灿不由得心中好笑,这家伙不知道用暗器偷袭了多少高手,竟然能爆出秘籍来。他最关心的还是业力,适才心神紧绷,却没注意看获得多少业力。 这火云邪神杀人无数,竟然足足给了叶灿两千三百多业力,同时随着蛤蟆功学习完毕,叶灿实力也随之提升到了化劲大成。 【人物】叶灿 【境界】化劲大成 【绝学】刺客(1\/3),五郎八卦棍(5\/6),狮吼功(5\/5),太极拳·残(4\/6),蛤蟆功·残(4\/5),九阳神功(2\/9),独孤九剑破掌式(1\/9) 看到自己掌握的所有功夫,叶灿不禁也有些心满意足的感觉,但一想到阿星。一时间心里竟有些嫉妒,自己阴谋算尽,害死正派高手,一步也不敢迈错,才走到今天这步。 而人家只是打通任督二脉,便已经成为了第一高手。 叶灿看了看已经碎裂一地的断剑,心想功夫这个世界武道衰败,随便来个高手都能震碎他的长剑,得有件趁手兵器配合独孤九剑才行。 但这系统任务太过变态,他举步维艰。所获业力只能不断换取秘籍方才能完成任务,根本没多余业力法兑换商城中的好剑。 不对,商城中定然有比凡兵强一点的兵器。 叶灿慢慢翻动清单,果不其然,有七柄勉强达到红色品质的好剑正在其中。 这七剑分别是,莫问剑、游龙剑、 舍神剑、青干剑、竞星剑、天瀑剑、日月剑,均是由铸剑大师晦明禅师锻造。 七剑虽然比不上倚天屠龙,玄铁重剑之类的好剑,但在功夫中已绰绰有余。 其中游龙剑所需业力最高,要一千二百业力,其余则从八百到一千不等,叶灿看向游龙剑的具体介绍。 游龙剑,晦明禅师采用【龙泉百炼决】以少量玄铁所铸,色泽金铜,剑刃软,护手是球形,可任意调换方向,此剑锋利无比,争斗时有剑鸣之声,声随剑走,摄人心魄。 他当即兑换了出来,面对传说中的如来神掌,当然要竭尽全力,这下叶灿身上只余下一千业力,他决定生死关头再兑换,或许能收到奇效。 叶灿吃痛的爬起身子,往外面走去。想着汤药涂早一分,伤口就好快一分,叶灿回到猪笼城寨,快速涂好伤药,便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叶灿身体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他又来到斧头帮会馆,拿了几柄长剑,便又吩咐师爷去找寻三个人,这三人分别是肥仔聪,哑女,阿星。 就算找不到阿星,有他们两人,阿星迟早会来的。 随着功力见涨,叶灿只觉得自己内心也越发狠辣了。 这时,叶灿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自己回城寨时却没有发现包租婆的尸体,莫非是有村民回来把他们安葬了? 想到这,叶灿又运起内力,往城外赶去。 穿过一片树林,只见那块巨石仍在河边,周围一片狼藉。但包租公的尸体也不见了。 叶灿不由得心中一惊,只有高手才能根据他两踪迹找到包租公尸身,莫非功夫中还有其他高手? 第15章 离开 不对,一定是阿星,除了阿星不会有人把他们收殓尸体。 叶灿正惊疑间,忽然感觉身后有风声,他猛一转身,看到背后正站着一人,这人身穿白衣, 胡子拉碴,一双眼睛却分外明亮,紧紧盯着叶灿,不是阿星是谁? 【人物】阿星 【境界】化劲巅峰 【绝学】如来神掌(4\/9) “为什么要杀他们?”阿星实在不理解曾打退斧头帮的好人为何能做出这种事情。 “哦?那你为什么杀死斧头帮那群喽啰?”叶灿反唇相讥道。 “他们坏事做尽,自然有取死之道。”阿星回答的理所当然。 叶灿冷笑了几声,说道:“那你觉得包租公他们没杀过人么?” 阿星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自己本就是改邪归正,有时好坏也就存乎一念之间。 习武之人错手打死人实在是常有的事,包租公他俩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谁知道他们以前是什么人,但不论好坏,他们身上多半是有几条人命的。 阿星当即觉得意兴阑珊,他与包租公夫妇也只是互救过一次,恩怨相抵,便起身想要离去,不再过问。 就在此时,叶灿忽然开口:“你不想知道肥仔聪和那个哑巴女孩在哪里么?” 阿星猛的转过身,一股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他本来身穿白衣,气质出尘,此时眼神中充满愤怒,更是流露出一丝杀意,怒声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叶灿便如同电影里那些大反派一样,邪笑道:“没什么,只是请他们喝喝茶”说罢,他便把哑女的那个铁盒打开,里面正是阿星留下的那根棒棒糖。 阿星本来心情忐忑,还在怀疑真假。此时一听棒棒糖顿觉得叶灿说的全是真的,哑女和肥仔聪已经被挟持了,他立刻愤然出手,准备拿下叶灿再问清楚。 叶灿九阳神功极速运转,全力拍出一掌,两人双掌相碰,嘭的一声,爆出巨大的气浪来,叶灿身形晃了晃,阿星则连连后退几步,心中大惊。 他见过叶灿出手,感觉也就是个一流高手罢了,所以并未使出全力,这下可吃了个暗亏。 阿星收起心中的轻视,身体飞掠上前,连续打出几拳,出拳极快,显然是和火云邪神一战中学来的。 叶灿挥手连挡,他早适应了这种打法,两人对攻了几十招,双方都觉得功力在伯仲之间,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 这时,阿星忽然后跃两步,微微抬手,叶灿顿时觉得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袭来,一掌直接便被击飞了出去。 叶灿直接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望向身后,只见一个巨大的掌印横穿树林。他本来猜测如来神掌只是比蛤蟆功强一点,哪里知道有这么大威力。 正在出神间,阿星又是一掌拍来。叶灿慌忙躲开,这阿星不愧是练武奇才,内力竟然如此充足,叶灿一时间只能狼狈逃窜。 不对,叶灿慢慢体会阿星出招的方式。如来神掌不像是体内的内力被打出来,更像是借用了天地间的力量。 叶灿慢慢拔出游龙剑,看来如来神掌这种红色巅峰绝学,也只有同等级的独孤九剑才能对付得了。 独孤九剑有三百六十种变化,是敌强愈强,敌人如果武功不高,独孤九剑的精要处也就用不上。但此时叶灿所遇的,是当今天下武功最强者,更能发挥出九剑威力。 他疾速向前攻去,游龙剑顿时发出铮铮剑鸣声,在独孤九剑运行状态下,叶灿能清晰感觉到阿星的气机所在,他轻松避开。同时以九阳神功催动内力,一时间也能和阿星打的不分上下。 这游龙剑当真是锋利无比,阿星一时不察便立刻被刺出一道伤痕,他不敢大意,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两人对拼了几十招难分胜负,叶灿忽地灵机一动,趴在了地上。双手弯与肩齐,嘴里发出咯咯叫声,他竟然蛤蟆功与独孤九剑一齐运行,直刺向阿星。 阿星看到蛤蟆功时已心头巨震,他怎么也不明白叶灿为何也会蛤蟆功,待到叶灿冲到身前时更是大为惊骇,独孤九剑直刺身体破绽,加上蛤蟆功运行时那极为可怕的速度,阿星发现自己已经避无可避。 他拼命闪躲,稍稍避开一点,仍被游龙剑刺入身体,距离心脏只有一寸之隔,阿星吃痛怒吼,一拳打中叶灿。 叶灿一击即中,立刻故技重施,蛤蟆功冲天而起,不料武学奇才果然是武学奇才,阿星这一次已经能堪堪避过,虽然伤口仍在不断流出鲜血,但脸上再没有一丝惊慌。 叶灿心中发狠,又趴在地上,不断蓄力,只听嗖的一声,这次比前两次更要快些,阿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仍是避开了叶灿手中长剑,但却故意被叶灿肩头撞住,整个人被蛤蟆功巨大的冲力顶上了天空。 叶灿心头大叫不好,这阿星明显是借自己力量使出如来神掌最强一招。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是多么恐怖的一招,叶灿感觉自己全身都被这从天而降的一掌锁定了。 他不自觉的被这股掌力压垮了下去,独孤九剑全是攻势,毫无防守。但此时如来神掌巨大的力量压的叶灿起不了身,根本无法反击。 他只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九阳神功上,一千五百多业力值全部兑换,九阳神功瞬间修行到了第三层,至阳热气。 这第三层至阳热气主要便是易筋洗髓后提升功力,叶灿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仿佛破碎掉了,宏大的内力瞬间洗刷过经脉,他只感觉全身经脉都涨的好难受,忙按照九阳神功的路线运行内力。 “恭喜您已突破至化劲巅峰。” 刹那间,至阳热气从他四肢百骸中浑然而生,叶灿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五感敏锐了许多,他很清晰的感觉到眼前如来神掌的缺点。 如来神掌虽然刚猛,但因为阿星内力不足,所以显得后继无力。 叶灿提起游龙剑,九阳神功贯通全身,刹那间背后像升腾起三轮烈日。 他把内力全灌输进游龙剑,再次施展起独孤九剑。独孤九剑状态下,如来神掌的弱点也清晰可见,正在最刚猛的掌心。 叶灿拿着游龙剑飞身而起,他与阿星在空中相遇,刹那间世界像陷入了停滞,两种力量疯狂的对撞,然后消失在对碰的一点。 阿星内力离还是比不上拥有九阳神功的叶灿,两人很快错身而过,同时落在了地上。 叶灿落地便大口吐出鲜血,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如来神掌如此霸道,将他的筋脉震伤大半。 而另一旁的阿星捂着胸口,心脏已经被游龙剑刺了个对穿,捂着胸口缓缓倒地,闭上了双眼。 叶灿勉强着站起,慢慢走到阿星身边,只见阿星已经脸色灰败,显然已经气绝身亡了。 叶灿拔出游龙剑,不由得心中一痛,只见游龙剑剑身已出现不少裂痕,显然是被九阳神功和如来神掌内力所毁。 与此同时,那本深红色的如来神掌掉落了出来。 只听“叮”的一声 “任务已完成,世界即将关闭。” “业力值增加一千二百五。” “游戏即将解锁基本功能,背包。” “新手福利已结束,爆率系统已还原。” “请选择下一个世界。” 第16章 初至笑傲 “检测到佛门绝学,如来神掌,已封禁!” “我去?说封就封?”叶灿都惊呆了,系统是和佛门有仇吗?我就这样白白被打成重伤? 陡然间,叶灿眼前出现了数百个闪亮的门洞,里面隐隐有人影闪过。 这次除掉阿星只增加了一千一百多业力,比火云邪神还少,叶灿估摸着这业力多少不仅取决于对方实力,还有造下的恶业有关。 这时叶灿体内的九阳神功忽然自行运转了起来,他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处门洞前,似乎其中的天地对九阳神功颇有好处。 但远处又有几个洞口吸引着他进去,独孤九剑似乎也蠢蠢欲动,叶灿辗转徘徊,一时间竟然无法抉择到底该去哪里。 没多久他便做好了选择,神功大成固然诱人,但哪个少年没曾幻想过一剑霜寒十四州,剑气纵横九万里呢。 想到这他便走进了对独孤九剑吸引力最大的那个洞口,一脚踏出,天地变幻,转眼间他便来到一处僻静山林中。 这里空无一人,叶灿也无法判断究竟来到了哪个世界,忽然间,他心头一震,又是那烟雾般的任务出现了。 【世界】笑傲 【任务】逐鹿天下,创建或夺取门派,夺得武林盟主,横扫魔教。 【奖励】解锁系统新功能,转生。 只听叮的一声, “检测到笑傲江湖九成人以剑术为尊,发布随机任务。” 【任务】剑术通神,以剑术闻名天下。 【任务奖励】剑谱-夺命十三剑 是了,叶灿也隐约记得,笑傲江湖几乎人人都会剑法。 只是这夺命十三剑是什么,很厉害吗。叶灿当即翻开商城查询了一下。 夺命十三剑,紫阶剑法,剑客燕十三自创剑法,与剑神谢晓峰比武时悟出第十五剑,可堂而胜之,因第十五剑杀戮太重选择自刎身亡。与叶孤城天外飞仙,燕南天神剑诀,方宝玉自然之剑并列为古珑四大神剑。 叶灿果断点了接取,开玩笑,紫色武学可是一万业力起步,火云邪神这样的绝世凶徒他得杀五个才够。 何况以他现在的独孤九剑,等伤势恢复便已经足够在笑傲江湖横着走了,看来以后争斗要多用剑法,才能以剑术扬名。 叶灿看了看此时已遍布裂痕的游龙剑,不由得苦笑一声,要以剑术扬名天下,当务之急是寻一把好剑。 他试了试新功能,这游戏解锁的背包像是以前曾看到的储物空间,他尝试着把古琴和长枪放了进去,果然意念一动,长枪便到了手中。 他刚才解锁新功能,尝试了许久,等到新鲜感去,这才感到肚中饥饿,抬眼望去,这里虽然是片树林,但连一棵果树都没有。 看来只能先走出这里了,叶灿心道。他刚提起内力,却立时感觉经脉疼痛难忍,额头冷汗涔涔,这才知道自己拼命催动内力,却引动了被阿星震伤的经脉。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叶灿没了办法,只得慢慢朝外走去,不知不觉走了半个时辰,此时更是饥肠辘辘,感觉腿软绵绵的没有气力。 他意念一动,取出空间里的长枪,一代凶器此时被他当做了拐杖,撑着往外走去。 树林中不时有鸟类飞来飞去,叶灿灵机一动,从地上捡起几块碎石,运起指力连弹数下,却连一只都没击中,这次受伤颇重,只怕连普通的外功高手都不如了。 叶灿实在太过饥饿,又捡起碎石数次尝试,总算掉下来两只瘦的可怜的小鸟,他也不嫌弃,忍着痛苦慢慢以至阳热气点燃树叶,烤着将就吃了。 不吃还好,一吃更觉得饿了,练武之人一顿能顶得上常人三四顿饭量,两只小鸟真是连塞牙缝都不够。 这时,叶灿忽然看到大树旁边有只黄色野兔正在低头吃着草叶,他心中一喜,慢慢伏身踱过去。 叶灿慢慢靠近,只等一个扑身就能抓住这只看起来颇为肥美的兔子。 正在这时,远处骤然传来阵阵马蹄声,还夹杂着人的笑声。 那兔子猛然受惊,直接往一旁逃窜。叶灿往前一扑,却只扑了个空,趴在地上,好不狼狈。 只听“嗖”的一声响,黄兔应声而倒,附近传来阵阵喝彩声,原来是骑马的人已到了身前。 叶灿抬头望去,只见这一行共有五人,皆身穿劲装,个个腰板笔挺,显然是习武之人。 领头一人骑着白马,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腰悬宝剑,背负长弓,长得却是明眸皓齿,面容俊朗。 这少年远远便看到叶灿捉兔扑了个空,又看他上身赤裸,下身破烂,开口笑问道:“兀那汉子,今儿捉了几只野兔?” 叶灿看到他马背上拴着一串野鸡野兔,知道他们有心调笑自己,也不以为意,淡然说道:“一只也没捉住,连吃的还没着落呢。” 少年爽朗大笑,拎起一只野鸡随手扔给叶灿,说道:“这野兔我随手便可射杀,送你一只。” 旁边几个汉子又是一顿奉承道:“少镖头豪气,算你小子今天运气好。” 叶灿腹中饥饿,也不推辞,道了一声:“多谢。” 这时忽见人群中一年长汉子面色凝重,勒马向前,凑在这俊朗少年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少年本来轻松愉快的面容也凝重起来,看了一眼叶灿,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这被众人称作少镖头的少年语出惊人,向着叶灿问道:“听闻福州城最近逃了几个逃犯,不知兄台是否认得他们?” 他这话明显是说叶灿与那逃犯有关,急得那年长大汉连打眼色,想来是这人娇生惯养惯了,说话如此直白。 众人一听纷纷退后,手按在兵器上,叶灿初次见面时便认出对方是练家子,但明显没练内功,徒有一身悍武之气,心里也不怎么把他们当回事。 他淡淡说道:“怎么,我很像逃犯么?” 少镖头指了指叶灿的头发,叶灿顿时恍然大悟,古人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有囚犯才会被羞辱般的剃发,他此时一头短发,难怪对方把他当做囚犯。 叶灿却是懒得解释,他深受重伤不假,但也不是这群人所能应付的。 这少镖头终究是少年心性,并不在意什么逃犯,他指着叶灿身旁长枪,两眼放光,称赞道:“真是柄好枪。” 叶灿忽地提起长枪,直直递了出去,那几人大呼:“小心!”只听唰唰唰拔刀之声,离叶灿最近的那人更是心急,一刀朝叶灿拿枪的右手劈去。 第17章 福威镖局 叶灿虽然此时重伤未愈,但怎会被这种角色伤到。 他看着呼啸而来的长刀,连身形都没有晃动半分,手中长枪继续递出,左手闪电般出手,轻轻夹住,只听咔嚓一声,刀子应声被掰断。 众人齐齐色变,叶灿冷冷一笑,说道:“我要杀你们,还需用枪么?” 与此同时,他手中长枪一抖,已停到了少镖头胸前,静止不动,众人这才知道他是让少镖头观看武器。 队里年岁大的,立刻出来打圆场,说道:“少侠勿怪,少侠勿怪,我们走镖走惯了,有点风吹草动就多想,您大人有大量。” 少镖头也用震撼至极的眼神看着叶灿,他凝目仔细看着这柄长枪,枪身古朴,依稀能看到枪头上的淡淡血痕,不由赞道:“好枪,好功夫!适才唐突了兄台。此处荒无人烟,不如请兄台移驾由我做东邀共饮一番,如何?” 叶灿接过长枪,说道:“可以。” 他对身处方位一无所知,如果不是遇到这少年只怕要耗费好些日子,正好借机调养身体。 旁边护卫纷纷要让出马匹,叶灿摆手拒绝,飞身一跃,落到那少年所骑白马上,说道:“不必麻烦,天将黑了,还是快点赶路吧。” 几人纵马疾驰,不多时便看到大路旁有一家酒肆,少镖头“吁”了一声,勒马缓缓停住,众人纷纷下马。 叶灿身后那浓眉大汉呼喝道:“老蔡,老蔡,怎么还不出来牵马?” 酒肆走出一白发老人来,身形微驼,咳嗽了两声,他缓缓上前接过缰绳,大汉咦了一声,问道:“老蔡哪去了,这家店换了掌柜么?” 老头说道:“是,是,那老蔡不想干了,老头才从外地回来,接手了下来,人老啦,落叶归根,干这个营生正好合适。” 大汉还要再多问几句,少镖头摆了摆手,说道:“别闲聊了。咱们今有贵客,先吃饭。” 他转身又对老头说道:“老丈,给我上你这最好的竹叶青,将这兔子,野鸡料理了,来三斤牛肉,再来点下酒的蚕豆,花生。” 说罢,掷出一锭银子,老汉稳稳接住,叶灿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这老汉看着驼背,动作却很是利索。 这一看之下,那老头的信息浮现了出来。 【人物】:劳德诺 【境界】:暗劲大成 【武学】:大嵩阳神掌,嵩山剑法,华山剑法 【业力】:六百三十四 叶灿差点失笑,原来是你呀,双面间谍劳德诺,可惜岳不群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个二五仔,他不禁多看了劳德诺几眼。 劳德诺心中一惊,只觉得这人眼神犀利,他强做镇定。扭过身对少镖头说道:“是是是,小老儿姓萨,少镖头以后叫我老萨就好。”接过兔子和野鸡便直接往内堂厨房走去了。 叶灿走进酒肆,几人寻了个空桌坐下。 忽然听得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声传来,只见是一个身形婀娜,但相貌甚丑的姑娘端着酒菜送了过来。 叶灿心里冷笑,他修习过刺客纲要,一眼便认出来这丑女是易容过的,更何况系统已弹出来了这女子的具体信息。 【人物】岳灵珊 【境界】暗劲小成 【武学】华山剑法 【业力】二百 叶灿记得这岳灵珊是令狐冲的青梅竹马,华山派掌门的亲生女儿,知道他们定是奉了岳不群之命,在此查探情况。 这时,少镖头忙招呼他喝酒吃菜,叶灿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自武功大成后,他的胃口也大了许多,吃了七分饱,这才有闲情和众人攀谈起来。 一聊之下才知道这几人原来是押镖的镖头和趟子手,所在镖局称得上是赫赫有名,叫做福威镖局。 叶灿一听这名字不免觉得有几分熟悉,等到问道众人名字后,不由得惊咦了一声,这少镖头原来就是林平之! 他看笑傲江湖时年纪还小,很多关键剧情都忘了,但林平之这个名字还是记得的,正是后来的辟邪剑法传人。 林平之一看叶灿表情甚为惊讶,也不以为意,只当是福威镖局的名号太过响亮,连岭南之地也能知晓。 此时林平之的信息也慢慢浮现了出来 【人物】:林平之 【境界】:明劲小成 【门派】:福威镖局 【武学】: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伪 【业力】:二十 你还真是菜啊,林平之,叶灿在心里嘀咕。但林平之的业力才二十,也就是明劲小成本身的业力。 要知道这里可是笑傲江湖,门派倾轧,厮杀成风。这少年依然没杀过人,看来是天性纯真,长辈爱护的结果。 期间林平之得知叶灿还不知亲戚在福州哪里,忙盛情相邀:“叶大哥,不如来我们福威镖局呆上几日,我们镖局耳目众多,定能帮你找到家人。” 叶灿听得心中一动,暗道自己还不清楚情况,正好打听当今江湖形势,便点头答应了。 林平之一听叶灿答允,脸上微笑怎么也遮掩不住,笑着喝下手中酒水,说道:“爹爹妈妈看到叶大哥肯定会欢喜,叶大哥,你可是我认识的第一位江湖高手。” 叶灿微笑不语,正在此时,忽听见阵阵马蹄声传来,这马蹄声来的极快,眨眼间便到了酒肆门口,只听见一尖细公鸭嗓音传来:“这有酒店,快下来喝两口,格老子的热死了。” 话音刚落,便看见两个汉子身穿青色长袍,约摸二十来岁,一前一后走进店来。 这二人身形矫健,手握长剑,叶灿看的分明,两人虎口遍是老茧,知道他们定然是练家子。 那公鸭嗓青年刚坐下,便伸手拍着桌子喝道:“人呢,快拿酒来。格老子的,福州这破地方,真热。” 这人拍的桌子啪啪作响,嗓音极大,又嘲讽福州是个破地方,林平之自小在福州长大,福威镖局更是这一方的霸主,登时皱起了眉头,目光不悦地看着二人。 那年轻丑女此时走了出来,低声应道:“来了,客官要什么酒?” 她容貌虽然丑陋,但声音却如黄鹂般动听,听得那人心头痒痒。 忽然伸出手来,如浪子一般挑起姑娘下巴,等到看到姑娘全貌,却呸的一声,淫笑道:“格老子的,好丑,好丑,都说福州美女多,不想遍地都是丑女,哈哈。” 林平之再也忍不住,伸手用力拍了下桌子,骂道:“哪里来的狗崽子,却来我们福州狂吠撒野?” 那汉子一听,嘲讽笑道:“我倒是听到什么东西在叫唤,以为是狗,不想是个兔儿爷。” 林平之再也忍不住,拿起桌上碟子便向那两人砸去,却被一个汉子轻松躲过。 另一个出言羞辱林平之的汉子则稳稳接住了碟子,又说道:“这兔儿爷的手劲比我家那婢女还要小些,哈哈。” 说罢眼神一冷,手中碟子用力甩出,却是比林平之抛来的速度要快出一倍,发出嗖的破空之声。 第18章 争斗 眼看碟子便要砸到林平之那张俊脸上,一柄长枪突然斜斜刺出,只见那锋利枪头与碟子相撞,发出刺啦一声响。 随后那长枪宛如灵蛇般旋转一带,再一甩,那碟子又直直飞了回去。 这碟子飞的又快又急,直接便拍在了那汉子胸口上,青衣汉子被其中所含的力道震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汉子看着胸前碟子,又惊又怒,他自忖也能把这碟子打回来,但这碟子竟然丝毫裂痕都没有,显然叶灿对劲力的把控已经妙到毫巅。 殊不知叶灿使得乃是五郎八卦棍,最擅长使巧劲。 这汉子原来是青城派掌门儿子,叫做余人彦,自小娇生惯养,哪里能容忍被人这样折了面子。 只听呛啷一声响,余人彦拔出手中长剑,却不敢上前,大声喝问道:“阁下是谁?可是要与我青城派为敌?” 青城派是名闻天下的大派,若是在中原之地报出名号,只怕立时就让人闻风而逃,不敢作对。 但林平之从小被溺爱,哪里听过什么江湖传闻,只当这是个小门派,离自家福威镖局差远了。 叶灿还未开口,林平之在一旁冷嘲热讽道:“狗崽子,怎么,打不过要报你爹名号了?” 余人彦气的满脸涨红,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兔儿爷嘴上功夫了不得,有胆和我下来比划比划。” 林平之从小被这群镖头奉承,以为自己已经是一流高手境地,凛然不惧,从椅子上跃了下来,走出门外,对余人彦说道:“来吧,狗崽子,也让你见见世面,福州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两人持剑而立,双眼都冒着怒火。余人彦早就按耐不住,清叱一声,使出青城派的松风剑法。 这剑法迅疾无比,又十分刚猛,林平之手中长剑刚提起,余人彦的杀招便已到眼前。 他眼中惊骇之色闪过,匆忙后退,但仍是非常自信,嘴里骂道:“狗崽子,还未开始,你这招算是偷袭了,小爷让你一马。” 余人彦一听更加怒了,松风剑法如风之疾,如松之劲,此刻他舍弃了灵巧之势,连劈带砍。 林平之只感觉每剑相碰,都有一股极大力道传来,震得虎口发麻。 他此时哪还有空言语,只能专心应对,见招拆招。 余人彦虽然舍弃了轻灵剑势,但林平之也只是堪堪能拆挡下来,一时间连家传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都无法使出。 两人交手十来招后,余人彦便已经看出来林平之剑法逊色许多,连青门派里最晚入门的小弟子也比之不上。 于是哈哈大笑道:“格老子的,果然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啊。” 那几个福威镖局的镖头尽皆脸面无光,但嘴上仍不服输,群声鼓噪,一声声狗崽子喝骂,为林平之助威。 余人彦听得神色渐冷,剑法变得森寒狠辣,唰唰迅疾刺出两剑。 林平之早已经挡的满头大汗,匆忙挡下胸口一剑,肋下这剑却来不及抵挡,匆忙闪开,还是被一剑刺中了肋间,鲜血直流。 镖头们一看林平之受了伤,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江湖规矩,纷纷掏出兵器便要上前。 林平之却大声喝道:“慢着,都别上来,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 本来俊美的脸上满是刚毅,就连此时一旁观战的岳灵珊眼里也闪过欣赏之色。 林平之深吸一口气,使出他爹爹所传的辟邪剑法,一招一式使得极为认真。 但余人彦剑法越来越快,以巧妙劲力缠住林平之长剑,大喝一声:“撒手!” 林平之惊呼一声,长剑脱手而出,掉在地上。 余人彦哈哈大笑,飞身而起,使出家传无影幻腿,脚上连踢,把林平之踹的趴在地上。 他存心想要羞辱林平之,把林平之头按在胯下,说道:“兔儿爷,你是服还是不服?”说不出的猥琐下流。 镖头们早就忍耐不住,拿起长刀上前便砍。但都被青城派另一人挡了下来,这人武功比余人彦还要高些,那些镖头一时也上不得前。 这时,叶灿皱眉说道:“够了。” 余人彦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叶灿,却仍是一手摁着林平之的头,不肯撒手。 叶灿又淡淡说了句:“撒手。” 他此时已经看到这二人实力,均是暗境大成,不足为虑。 这余人彦仗着青城派少掌门的身份在江湖横行霸道惯了,他虽看出来叶灿是个硬角色,仍自负说道:“小爷就不,怎的。” 叶灿手中一抹,已将游龙剑从背包中拿了出来,这等小角色他本可一招杀掉。 但刚抬手,他才想起来夺命十三剑那个限制任务,这下有些麻烦了,叶灿独孤九剑只学了破掌式,其余招式一概没动。 叶灿当即使出基础剑法,挺身刺去,余人彦匆忙一个翻滚,躲过凌厉长剑,骂道:“格老子的,你们是比人多么?” 叶灿也不废话,游龙剑一抖,朝余人彦挥去。 余人彦忙用长剑一格,但剑却被游龙剑直接斩断,碎成了两截。 游龙剑虽剑身已有裂痕,但砍这种凡铁还是不在话下。 这余人彦若有内力灌注长剑还能抵挡一二,但他只是外功高手,没修内力,一招之下,便被叶灿毁掉了手中兵刃,实力大减。 好在青城派还有绝技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数十招间仍能抵挡叶灿攻势。 而这时青城派那另外一人已把福威镖局那群镖头打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眼看余人彦抵挡的颇为吃力,那人心中担忧,忙凑上前来,刺向叶灿后背。 叶灿只听到破空声响,忙向左避开身后一剑,却被余人彦身前一脚踢在剑身,后退几步。 这二人早知道叶灿是个难对付的角色,一击得手,出手更不留情,一剑接一剑朝叶灿刺去,叶灿以基础剑法抵挡,一时间竟是无法反击。 他猛提起一口真气,往后退出一丈,也只好使出独孤九剑破掌式,剑势登时由原来的大开大合变得轻灵飘逸起来。 好在这破掌式虽只破尽天下拳脚功夫,但九式也有其相同之处。 独孤九剑融尽天下剑法,遇到的剑法越多,产生的变化越繁复。 叶灿意随剑动,一时间竟打的二人还不了手。 这时林平之却在一旁急道:“叶大哥,我来助你。”说着挥剑便加入了战局。 这小子倒是侠义心肠,但功夫却差得远了,叶灿本来还稳占上风。 林平之窜进来可算是害苦了他,非但没有丝毫助力,还每每挡在游龙剑所攻之处,也避不开余人彦二人的拳脚,叶灿还得出手相救。 一时间叶灿竟感觉自己是在以一敌三,当即喝道:“起开。”一剑横扫,逼退余人彦二人,又一脚把林平之踹在一旁,不让他碍事。 余人彦本来久攻不下,脸色阴沉,此时一看林平之被叶灿踹在一旁,不由得笑道:“好兔儿爷,你想要人家,人家可不要你呢。” 话没说完,游龙剑已刺向身前,余人彦忙向左跃开,三人又缠斗在一起。 林平之趴在地上,一身锦衣遍是尘土,这余人彦当真是贱嘴,林平之只觉得他今日受到的屈辱比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愤怒之下他当即在腿肚上一探,抽出把匕首来,不管不顾,像街头打架的小混混一般,毫无章法,双目赤红紧紧盯着余人彦扑了上去。 他刚走几步,已经被松风剑法笼罩在内,叶灿心里气极,又不得不管。长剑连刺几下,逼退另外一人,左手伸出,和余人彦对碰一掌,两人不由得齐齐后退。 林平之便如饿狼一般,余人彦刚摔跌在地上,他便扑了上去,只听一声凄厉至极的叫声,余人彦躺在地上,那把匕首插在他的胸口,直没至柄。 第19章 初至林府 余人彦面色色惊恐,随即渐渐露出不甘的神色,向另一汉子哆哆嗦嗦伸出右手,说道:“贾......贾...师...兄,为......为我...报...仇。” 那贾姓汉子一看掌门儿子死了,又惊又怒,他想要飞身上去杀掉林平之报仇,却又过不了叶灿这关。 只得搏命般使出松风剑法最凌厉的一招,松涛如雷,飞身几个起落,落在马上,向北绝尘而去。 林平之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尸体,那胸口仍有鲜血不断流出,顿时被吓得面无人色。 他刚才全凭一腔怒气杀了对方,此时镇定下来,不由得心中后怕。 此时众镖头也已经聚到尸体旁边,林平之六神无主地望着一位威猛汉子,问道:“史镖头,这...这可怎么办,我也不知怎的,就把他杀了。这可怎么办?” 史镖头脸上也闪过为难之色,江湖之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乃是常事,但这出了人命,看对方衣着也非是毛贼草寇之流,这就不好收场了。 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了,当即吩咐道:“陈三,白二,你们两人去将这尸首找个地方埋了,注意躲避行人。” 史镖头又转身问林平之要了二十两白银,走进酒肆,不大会便走了出来,对林平之说道:“少镖头,我已对那老萨说了,量他不敢多嘴。您放心,我们并未提及福威镖局,对方应该找不到我们。” 林平之心中宽慰少许,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身体仍在不停颤抖着。 过了片刻,他这才想起什么,转身勉强笑着对叶灿说道:“叶大哥,你反正也没去处,不如去我家歇息几天,等打听到消息再做打算。” 叶灿刚才踹他一下,本以为他会心有芥蒂,没想到林平之丝毫不以为意。 大战过后叶灿便一直运转九阳神功调息身体,他估算内伤痊愈至少也得一个月。 叶灿暗忖这一个月正好养伤,也顺便打探各派消息,便答应了下来。 林平之面露喜色,叶灿的实力他全看在眼里,心想有了叶大哥,那人寻仇倒也不怕了。 一行人进了福州府城,来到一座颇为雄伟的大宅旁,大宅左右各竖两根两丈来高的旗帜,一面旗上锈有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另一面则以黄底黑字绣着福威镖局四个大字。 镖局门口站着两个劲装少年,两人正有说有笑,一看到林平之立刻噤声,挺直了腰杆,其中一人眼尖,看到了林平之肋下的鲜血,惊呼道:“少镖头,你受伤了!” 林平之脸上闪过尴尬之色,忙作势让他们住嘴,但已经来不及了,镖局门后倏地闪出几个人来,纷纷上前询问林平之伤势,后面不时还有人出来,聚在一起问东问西。 这时史镖头走了出来,摆手说道:“都散开都散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福威镖局出了啥事。不过是两个小毛贼,已经被少镖头料理了。” 林平之连连点头,忙说道:“对对,不过是些皮外伤,大家都回镖局去吧,一会爹爹看到该训斥了。”众人看他没什么大碍,便散开各忙其事去了。 这会他父亲林震南不在镖局,两人处理好伤口,林平之带叶灿找了两件新衣服,又安排好房间,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看来第一次杀人对他冲击极大。 叶灿盘腿坐在床上,运行起九阳神功,至阳热气慢慢流转全身,所过之处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但内力运行到胸口那处被掌力所伤的经脉时,剧痛无比,筋脉像是被淤血堵住了,叶灿哇的一声,吐出一小口紫红色淤血,顿觉好了一点,看来最近还是不能催动内力。 他望向桌子上摆放的杨家枪,刚走进镖局时,便有不少人都眼热的看着这杆利器。只不过因为他被林平之带着,又是初到,大家都不好询问罢了。 此时他已经学会独孤九剑,可长枪只能施展五郎八卦棍,实在有些鸡肋。 叶灿忽然心中一动,杨家枪品质高出游龙枪许多,也不知笑傲江湖里是否有铸剑大师,能够将游龙剑和杨家枪重铸为另一柄好剑。 这时,忽有一阵脚步由远及近传来,只听得登登两下敲门声,门外有一清脆女声传来“叶公子在吗?总镖头回来了,请叶公子去堂屋一叙。” 叶灿收起武器,背到身后。来到堂屋时,林平之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身旁站着一位四十来岁,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身穿锦衣华服,肚子微微隆起,想来就是林震南了。 那人一看叶灿进来,便站起身,迎面走来,爽朗笑道:“这位便是叶少侠吧,果然英雄出少年。这次可多亏少侠相助了。” 叶灿向来不喜欢这种处事八面玲珑的角色,只是微微笑了笑,林震南又和颜悦色说道:“不知道少侠来自何门何派,平儿可从未像今天这般夸过别人武功。” “在下并没有师承,只是些家传的功夫,这次只是那青城派的贼人功夫不济罢了。”叶灿平淡解释道。 “什么?!与你们起争执的是青城派?!”林震南陡然站直身子,脸上哪还有半分笑容。他声音有些颤抖,朝林平之问道:“你说所杀掉的贼人是青城派的?” 林平之看父亲脸色惊惶,顿觉大事不妙,但仍不知事情的严重性,说道:“爹爹,是那青城派小子先侮辱咱们福州府我才出手的。再说咱们福威镖局家大业大,何必怕了他们?” 林震南哀叹两声,他自小宠溺这独子,有求必应,所以林平之除了性子极好,和一般的纨绔子弟倒没有什么不同,不知天高地厚。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他缓缓心绪,正色对林平之说道:“平儿,快去后院喊你娘亲来,就说我有要事和她商量。” 林平之刚离开房屋,林震南便仿佛苍老了几岁似的,叹气说道:“这可怎么是好?天下正派以少林,武当居首,下来便是嵩山,华山,泰山,衡山,恒山这五派组成的五岳剑派,余下青城,峨眉,点苍虽有不如,但也所去不远。” 说到这,他自嘲道:“福威镖局自然家大业大,但全赖林某银子使得足,江湖同道给面子才到今日局面,一旦与青城为敌,这富贵便如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叶灿听得专心,正想多问些各派消息时,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他以为是林夫人来的匆忙,不想却进来个身着劲服的少年,少年表情惊惧,行色匆匆,慌慌张张跑来,差点绊倒在门口,他对林震南惊恐说道:“总镖头,总镖头,陈三,白二都死了。” 第20章 突变 “什么?!”林震南身体霍地一震,喝道:“快带我去看。” 此时已到深夜,叶灿随着林震南来到后院,只见七八个镖师打着火把,围在一株大树下小声交谈,人人脸上都是惊疑,慌乱之色。 叶灿走近一看,只见地面上躺着两具尸体,脸色已经发青。 林震南也蹲下身来,麻利解开尸体上的衣衫,朝众人问道:“你们检查没有?可曾有什么伤痕?” 一位年长镖师说道:“总镖头,我刚已看过了,全身一处伤痕也没有,舌头眼睛也翻看了,也不是中毒,真是奇怪。” 林震南嗯了一声,一双大手在两人骨骼上捏来捏去,手指头也没放过,确实一处伤痕也没有。 但两个人同时死在一起,若说是自然死的,谁也不会信,必然是被人所害。 此时林夫人和林平之也赶了过来,林震南对那年长镖师说道:“张镖头,你找人把陈三和白二尸体收殓好,再去账房取两百两白银,给陈家白家送去。” 说罢,他又面向其他镖师,朗声道:“诸位,我料想陈三,白二是发了急瘟,大家各回房间,不必惊慌,明天我便请福州府最好的郎中来看看。”说完他便顾不得什么,拉着林夫人和林平之走进里屋。 刚关上门,林震南再也装不出在外面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焦急的在屋里踱来踱去,说道:“平儿,你把下午的事情好好跟爹爹说说。” 林平之便把与那余姓汉子如何起冲突,如何恼羞成怒之下失手杀人的详细经过说给林震南,林震南在听到那个被杀的汉子姓余之后,脸上已露出灰败之色。他喃喃道:“青城派掌门也姓余。” 林震南赶紧又对林平之吩咐道:“平儿,去把今天与你一起打猎的镖头都喊过来,还有叶少侠。” 林平之现在虽然仍不知道青城派的难缠,但也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匆忙出门找人去了。 这边叶灿虽然感觉此事有些蹊跷,但毕竟不是镖局中人,才懒得管这些事,当即回房间去了。 功夫世界和几大高手连番大战,叶灿已经是疲惫不堪,本想在林平之这个大富之家惬意休息几天,不想又遇到了这档子事。 福威镖局面积极大,叶灿得走过两条长廊才能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房,途经镖师所住的房间时,他忽然听到一声极为短促的惨呼,声音非常轻微,若不是九阳神功已修到第三层,内力雄厚,只怕他也听不到。 听出声音来处离自己不足五丈,叶灿纵身两个起落,来到一处空地,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白天遇见的那位史镖头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那黑影本已经掠出墙头,但看到叶灿,当即回返而来。只见他身形一晃,眨眼间便掠至叶灿身旁,凌空劈出一掌。 叶灿心头巨震,电光火石间他已看清了此人真正信息, 【人物】余沧海 【境界】化劲巅峰 【绝学】鹤唳九霄神功,松风剑法,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摧心掌,无影幻腿。 【业力】两千三百一十 大敌当前,叶灿顾不得经脉受损,内力喷涌而出,以掌相接。 两掌相碰,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几棵大树不住摆动,树叶簌簌落下,叶灿只觉得一股诡异内力透过肌肤传入身体,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往后退去。 那黑衣人也并不好过,被叶灿这掌打的连退几步,他晃了晃身形,开口想要说话,却感觉身体仿佛被火焰炙烤一般,只得飞身跃了出去。 众镖师正因为陈三,白二突然暴毙的事无法入睡,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都跑了出来。 恰好这时林平之来找叶灿几人,听到动静后忙赶了过来,迎面便看到叶灿立在廊柱旁,脸色苍白。 远处墙角史镖头一动不动,脸色已发青。 林平之强自镇定下来,指挥几人把叶灿,史镖头抬到大堂,又派人找寻伤药。 叶灿心知自己内伤又重了一分,这里都是些功夫稀松平常的镖师,哪里会有治疗内伤的妙药。 林震南看到此情此景,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赶紧问道:“还有谁不在,张镖头,李镖头呢?” 林平之这才想到还有两人没有找来,忙派人去找,不多时,便见众人表情惊惶,抬着两具尸体来到了大厅,赫然便是张,两位镖头。 林震南铁青着脸,显然已经难忍怒气,嘭的一声,含怒重重在桌子上一拍,那张八仙桌桌腿登时便断了一条。他怒喝道:“欺人太甚。” 林震南转身看向叶灿,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叶少侠见笑了,身体怎么样,伤的厉害么?” 叶灿摇了摇头,轻轻拍出一掌,只见那八仙桌瞬间四分五裂,碎落一地,和林震南一比,高下立判。 他淡淡说道:“刚才那人掌力与我只在伯仲之间,掌力颇为特别,我身体没一丝伤痕,但其实已经被他震伤肺腑,总镖头见多识广,可知这是哪派功夫?” 林震南骇然地看着碎裂一地的八仙桌,颓然说道:“听少侠所说,我猜应该是青城派的摧心掌。” 他挥手示意众人出去,取来一柄极为锋利的匕首,说道:“要知道是否青城派的摧心掌倒也简单,剖开尸体便可知晓。” 只见他解开史镖头衣衫,慢慢看去,史镖头全身也是没有一丝伤痕,林震南剖开尸体胸口,手掌探了进去,从死人胸膛中拿起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心,叶灿一眼看去,只见那颗心被震成了一堆碎块。 林夫人也在一旁,她是洛阳金刀门王元霸之女,见多识广,忧愁说道:“没错,这必然是青城派的摧心掌。这可如何是好?” 林震南沉默不语,放回人心,伸手擦干了血迹,惨然说道:“一颗心碎成了八九片,这等内力,当真可怖,只怕是青城派长老这等级数的高手来寻仇了。这五人瞬间齐齐惨死,可见来的不只一人。” 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多岁,原来高大的身影也微躬了下来。 林平之红着双眼,说道:“爹爹,我们福威镖局雄立江湖几十年,何必怕了他们青城派,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林震南只想到青城派势大,却没一丝反抗之意。此时一听儿子也有番豪勇,不由精神一震。眼睛倏地闪过一丝精芒,他抓住林夫人的手,说道:“夫人,劳烦你修书一封,请洛阳金刀门人来救。” 他转身又对林平之说道:“平儿,飞鸽传书,请浙江,江西各分局派人来壮壮声势,咱们这么多人,未必怕了这青城派。”林震南眼露杀机,显然决定要与青城派硬拼到底了。 接着他面带歉意,对叶灿说道:“这番连累少侠了,这是我与青城派的恩怨。在下现在便吩咐管家备好快马,少侠明天便可离开。” 叶灿却摇了摇头,他心里清楚,现在福威镖局的每个人,在那余沧海眼里都有可能带着辟邪剑法,想走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第21章 再出人命 林震南只当叶灿要与镖局共进退,眉目中露出欣赏之色,说道:“少侠果真好胆色,若是我福威镖局这次能安度此难关,我林震南必有厚报。” 叶灿并未再说什么,他心知林震南走南闯北,应该见识甚广,便问道:“总镖头可知天下间何处最擅长铸造好剑?” 林震南摸了摸长须,缓缓说道:“天下各门派都有自己的铸剑师,皆因剑法不同,剑之形状也有差异,唯有门派铸剑师能铸造出最适合自己的长剑。但若是非要说最擅长铸剑的地方,那非龙泉铸剑谷莫属。” 龙泉铸剑谷,叶灿默默记在心里。林震南见叶灿背后负着长长一根物事,但一看样式便知不是长剑。知道他必然是求一柄宝剑,便问道:“少侠可是没有趁手兵器?平儿,你去武房取我的那柄龙泉宝剑来。” 林平之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那柄宝剑是林震南四十生辰时金刀门送来的贺礼,绝对称得上是一柄削金断铁的利器,据说是铸剑谷谷主亲手铸造的。林震南极为喜欢,平时放在武房里,兴致大发时才会取出耍弄两下。 不多时林平之便拿了宝剑过来,林震南接过便直接双手递给了叶灿,朗声说道:“叶小兄弟对小儿有救命之恩,宝剑赠英雄,还请勿要推辞。” 叶灿一眼望去,只见一柄黑蟒皮鞘,白金吞口,形式奇古的长剑,挂着一支鲜红的剑穗。他情不自禁的拔剑出鞘,只觉仿佛拔出了一道寒光,屋里随之都亮了一分,剑身莹白如霜,锋利至极,不由赞道:“好剑。” 他此时已经看到此剑也是柄七剑级别的宝剑,暗道福威镖局果然财大气粗。 叶灿虽然心知林震南是故意拉拢自己,仍然不免对他生出些许好感。但此剑虽然甚好,但与杨家枪相比,仍是天差地别。 叶灿左手从后往上一拍,身后长枪顿时提至空中,他随即扯去层层麻布,露出枪身。叶灿不再压制此枪煞气,刹那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林震南看着桌上的长枪,不由震惊道:“这长枪好生凶恶。”林平之更是不堪,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只觉得那长枪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叶灿看他两反应,不由暗叹这两人没什么胆色,若是真正豪杰,见此如此兵器怎么能不生喜爱。 他摩挲着长枪玄铁枪身,问道:“总镖头,那铸剑谷能否把这杆长枪熔铸成剑,且不伤此剑煞气?” 林震南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实不相瞒,我从未见过如此兵器,也不知道龙泉铸剑谷能否有此技艺。但若是铸剑谷都没办法,恐怕天下间再没有能办到这件事的人了。” 叶灿心生失望,林震南送的长剑平时倒是够用了,但自己以后面对的敌手可是这方世界顶尖门派的几大掌门,以后更有东方不败,任我行这等敌手,武器自然是越强越好。 但此时对叶灿来说,成为魔教教主,横扫天下还太过遥远,只怕现在窥伺在旁的余沧海都够自己喝一壶的。 他此时才来到笑傲江湖世界,对几大门派具体情况不太了解,心想若是能直接加入华山派,让风清扬指点自己,独孤九剑岂不是直接大成? 想到这,叶灿话题一转,问道:“不知怎样才能加入这五岳剑派?” 林震南面露尴尬之色,说道:“少侠实不相瞒,我福威镖局虽在南方颇有盛名,但若放在中原武林,实在不值一提。”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几年,我每年都送青城派厚礼,以打通镖局在川渝的门路,但都被拒绝。青城派我还可厚颜送礼。可五岳剑派掌门都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我却连打扰都不敢去。” 叶灿不甘心的继续问道:“那总镖头可听闻过这几派的消息?” 林震南想了片刻,说道:“我只知嵩山派左冷禅是五岳剑派盟主,别的就一无所知了。不过,最近江湖倒有一件传闻,相传衡山派二把手刘长风下个月要金盆洗手,到时五派必然派人观礼,说不好几大掌门也许会去。” 叶灿点点头,这件事倒是靠谱许多,看来自己少不得要去一次衡山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更,屋外的灯光陆续熄灭了,叶灿便也起身告辞,回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叶灿便被一片嘈杂的吵闹声惊醒,仿佛还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声。 他起身寻着声音来到大厅,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厅上原来摆着的桌子椅子都已挪到一旁,却横七竖八的停放着十几具尸体,均穿着福威镖局的衣服。 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仆伏在两具尸身上痛哭,她两鬓间已有了不少白发,神色凄苦。 叶灿记得这人名叫萍姐,昨晚便是她为自己端来的饭菜,萍姐似乎是林震南聘来的厨子,夫妻两人。一人料理,一人做菜。膝下还有一个约有八九岁虎头虎脑的儿子,生活得其乐融融。 叶灿凝神细看,心中不由得也涌起了一股怒气,地上那两人赫然便是萍姐的丈夫和孩子,孩童手里还攥着一支冰糖葫芦,面色发青,嘴边带着血迹。 江湖恩怨,遇到家丁仆役这种不会功夫的,都不会太过为难,青城派竟对厨子下手,实在太过卑劣,更别提还有一个九岁的孩童,真是禽兽不如。 林震南此时却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这十几具尸体,大部分是昨晚派出求援的镖师趟子手,只一夜之间,便尽数被屠杀殆尽,青城派究竟来了多少人,他实在不敢细想。 其余的镖师趟子手尽皆脸色灰白,面露恐慌,却一言不发。叶灿心知现在早已经是人心大乱,只怕林震南一去后院,这些人都要逃出镖局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屋外有一人在大口喝骂,林震南已经听出是林平之的喊声,心中大乱,生怕此时他独自一人被贼人毙在掌下,忙往外奔去。 第22章 出走 叶灿也走了出去,只见林平之悲愤难当,站在门外,面朝大街怒声骂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叫余人彦的,是我林平之杀的,要报仇,尽管冲着我来。冲我来啊,狗崽子们。” 他心中悲愤,只觉得这十几人都是因为自己而死。越叫越大声,拍胸叫道:“有种便出手杀了我,没胆子的狗崽子,卑鄙小人。” 林夫人和林震南此时大惊失色,生怕青城派高手出手毙了林平之,忙奔出门外,劝慰着把他拉了回来,林平之心中太过愧疚,到了屋里便嚎啕大哭起来。 林震南也明白过来,青城派并不是为了寻仇,若是寻仇,只需找上门来,光明正大讨个说法。 这青城派完全可以一天覆灭福威镖局,却偏偏第一天杀几人,第二天又杀几人,第三天又不知要死多少人。这完全是想把他杀破了胆,好交出家传的辟邪剑谱。 林震南已知事不可为,求援的人尽数被杀死,现在自己一家人如同笼中之鸟,一点信息都传不出去,看来只有逃走一途了。 他本想趁着深夜带着夫人和林平之偷偷逃走,不知怎的,脑海中忽地闪过叶灿一掌拍烂的八仙桌。 林震南亲自将叶灿请到自己屋内,面露惭色,说道:“福威镖局三辈基业,没想到竟然毁在我林震南手里。实在是愧对祖宗啊。” 话还没说完,林震南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少侠能够答允。” 叶灿知道这是要求自己出手,但丝毫不为所动,他想帮自然会帮,若是别人以道义江湖义气相求,那当然是万不愿意的。 林震南却把姿态放的极低,继续说道:“叶少侠,青城派实在势大,我今晚计划带上夫人和平儿逃跑,但就怕遇到青城派狗贼。我与夫人死了便死了,可平儿还小。少侠武功高强,能否帮我照拂一二?” 叶灿没有说话,若是林震南开口让自己击退青城派,他当然会一口回绝,但护佑林平之,确实不难。 他当即便说道:“可以,不过若是强敌太多,可别指望我替他受死。对了,那青城派中有个叫余沧海的,你可知道是谁?” 林震南行了一礼,说道:“那便是平之的命了,怪不得少侠,这余沧海正是青城派掌门,叶少侠好端端的为何突然提起他,莫非?!” 叶灿看着林震南更为难看的脸色,说道:“那晚与我交手的,正是余沧海。” 林震南浑身巨震,愤怒道:“平之杀余沧海儿子不过两天,四川距福州府足有一周路程,这余沧海老匹夫原来早就有准备,要灭我福威镖局,只是碰巧被平之杀了他儿子,杀得好,杀得好。” 叶灿知道这里可不是功夫世界那般武道衰落,高手零零散散。这青城派倾巢而出,有几十位暗劲,十几位化境高手也不稀奇。 他知道硬刚事不可为,对林震南说道:“总镖头,明日一大早你便散发银两,把镖师仆役趟子手遣散,到时候咱们四人可随着人流先出城。” 林震南连连点头,说道:“此计甚好,那青城派贼人如此便认不出我们模样,这仇以后再报。” 叶灿冷笑几声,他知道化境高手正常情况杀暗劲,真如成人杀鸡仔一般,以青城派的手段,只怕一个都不会放过。 当即直接说道:“我还未说完,到时你,林夫人各乘一马,我和平之则在一起,三人各奔不同方向。如此,青城派也不得不分散追击,到那时,即便是余沧海追来,我也有八成把握带平之顺利逃脱。至于你和令夫人,恐怕凶多吉少。” 林震南暗骂自己真是荣华富贵安逸生活过惯了,竟忘了江湖仇杀本就是赶尽杀绝,笑傲江湖数十年间门派覆灭无数,个个都是斩草除根。 青城派作为大派,只怕手段更为狠辣,林震南脸上不由露出哀伤神色,他与夫人感情极深,死都要死在一起。但为了林平之,也只能各当诱饵,把青城派贼人引走。 林震南不禁虎目含泪,对着叶灿说道:“若我,若我这次死了,还请少侠告诉平儿,务须练功勤勉,以后为我福威镖局报仇啊。”说到这,不禁老泪纵横。 叶灿只淡淡说道:“好了,你把该交代的交代好,我先回房间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走了出去,回到房间,叶灿便直接用一千业力兑换了独孤九剑总决式,大敌当前,也只能拼尽全力了。 总决式乃是独孤九剑的心法总纲,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在功夫世界叶灿为针对如来神掌,先学习的破掌式,但总决式才是这套剑法的基础,一旦学会,更能体悟其余八式的奥妙,到最后更是能九剑合一,冠绝天下。 上次学会独孤九剑破掌式时叶灿悟性便加了三点,此时总决式也不知会加多少悟性,叶灿心中充满期待。 他曾经也想靠过修炼提升功力,但悟性根骨不允许啊,独孤九剑秘籍还在他手中,但看了也只有一点领悟,全练会不知到何年何月了。 无数剑法经要汇入叶灿脑海,他的信息顿时变成了, 【人物】叶灿 【根骨】七十一 【悟性】六十五 【绝学】刺客,五郎八卦棍,伏音功,九阳神功(3\/9),太极拳,独孤九剑(2\/9),蛤蟆功 【业力】四百七十一 学到总决式悟性加了五点,这般算下来,独孤九剑大成之时,叶灿悟性便成了一百,比阿星那种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还要高。 他内功虽只恢复了六七成,倒也无所畏惧,大不了路上再多杀几人,毕竟业力才是他变强的首要条件。 第23章 终须一战 第二天天还没亮,叶灿便被吵闹声惊醒,他起身一看,偌大的福威镖局此时一片混乱,人人手里提着包裹行李,脸色惶急,纷纷往后院马厩赶去。 他顿时也起身往后院马厩走去,准备挑匹好马赶往衡山城,去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不想当叶灿路过马厩旁边的仓房时,忽地从窗户里伸出一只手来,拍到自己肩膀上。 叶灿探头一看,原来是林平之,此时他面色黝黑,穿一身灰色仆役衣服,上面还有各种污迹油渍,哪里还有半分公子哥的样子。 叶灿知道他们不想镖师们看见,身形一闪,掠进房屋。只见林震南和林夫人也是这身打扮,三人皆是神色黯然,林夫人更是秀目含泪,神色凄苦。 叶灿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人多声杂,正是离开的好时候,他淡淡开口道:“该走了。” 林夫人哭的更厉害了,抓住林平之衣袖,嘱咐道:“平儿,娘只要你平平安安,娶个心仪的姑娘,过好一生便足够了,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你听到没有?” 林平之点头连连应是,他只知道要与父母暂时分离,哪里知道这或许便是永别了。 叶灿抓住林平之,便要往马厩走去,蓦然听见扑通两声闷响,转身一看,平时威风八面的林震南夫妇竟然同时跪在地上,林夫人流泪说道:“平儿就拜托给少侠了。”林震南虎目中也全是恳求的神色。 叶灿虽然心肠硬,此时却也有些感慨,缓缓点了点头,带着林平之转身离去。 林平之径直往马厩一旁走去,走到一匹纯色白马前。 叶灿一眼望去,不由得心中一赞,只见一匹全身雪白,没有一点杂毛的骏马立在此处。 这马膘肥身健,体形匀称,脖子上的毛一绺一绺有顺序地垂挂下来,四蹄看起来坚韧有力。 叶灿不由得赞叹一声,这等好马,一旦拉开距离,别人追上来也困难。 林平之此时已骑在马上,马儿显得颇为兴奋,走来走去,显然这便是林平之平时的坐骑,才会和他如此亲密。 叶灿跃至马上,对林平之吩咐道:“平之,往西边骑,骑快些。” 林平之虽然没有逃命的经验,但也知道绕开官道,专走林间小路。 这一路往西纵马疾驰,过闽清后,经延平,建瓯,转至武夷山。 两人片刻都没休息,异常疲倦,叶灿看一路并没有追兵,以为余沧海全力去对付林震南两人了,便在山野间找到一处小客栈歇下。 他们二人吃过晚饭,回到客房,林平之躺在床上,仍是愤愤不平,说道:“我林平之必报此仇。” 叶灿心想,此时只怕你爹娘都已遭了毒手,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报仇,只怕最后仍是得学那阴毒辟邪剑法。 林平之见叶灿没有言语,神情忽然黯淡下来,叹道:“爹爹妈妈也不知到洛阳了没?外公的金刀门威震江湖,到了便不用怕那狗崽子青城派了。” 叶灿看着他清澈无邪的眼睛,心生不忍,说道:“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林平之连连点头,闭上了眼睛。叶灿也把长剑放在手边,爬上自己床铺,两人赶了一天路,都非常疲惫,不多时便沉沉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叶灿忽然被一声极为轻微的惨呼惊醒,不由得心头一震,他把内力运至双耳,顿时听得更仔细了。 只听得楼下有细细碎碎地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人,不时传来屋门被打开的声音,夹杂着短促的惨呼声。 叶灿心知不好,轻轻唤醒林平之,林平之迷迷糊糊的醒来,正想说话。 叶灿赶忙捂住他的嘴巴,轻声说道:“嘘,他们追来了。” 林平之瞳孔巨震,登时便不困了。叶灿示意林平之随他来到窗边,他轻手轻脚打开窗户,只见客栈外空无一人,门前木杆上却勒了四匹骏马。 叶灿轻声说道:“上来。” 林平之顿时明白,趴到叶灿背上,叶灿纵身一跃,脚尖轻轻落地,发力狂奔,往马厩赶去。 这时他忽然听到背后有破风声传来,想也没想,拔剑出鞘,转身便是一剑刺出,与身后那剑相撞,发出锵的一声。 追来那人阴狠说道:“又是你。”叶灿此时也认出这正是在福威镖局与自己对过一掌的余沧海,此人身高不足六尺,比一般孩童也高不了多少,又矮又瘦,眼睛却透出一股阴险狠辣来。 林平之一看到他们装束,便知道是青城派弟子,不由得心情激荡,当即破口大骂道:“好贼子,我不过是失手杀了你那死有余辜的儿子,你若有胆,杀了我林平之便是,为何对我福威镖局赶尽杀绝?” 余沧海冷冷一笑,不屑与他言语。他面朝叶灿,说道:“阁下来自何派?这是我与福威镖局的私怨,还请不要插手的好,省的给师门徒添麻烦。” 叶灿脸露不屑神态,说道:“余矮子,什么私怨?你想夺辟邪剑谱就直说,老子最看不起你这种又当又立的货色了。” 余沧海最恨别人唤他余矮子,又被叶灿戳破了他的心思,登时一张老脸气的通红,手中长剑寒光骤闪,身子化作一道青影,疾风骤雨般朝叶灿攻来。 第24章 战余沧海 叶灿大喝一声好,长剑如闪电般刺出,余沧海本来这剑刺向叶灿腰眼,却没料到叶灿后发先至,长剑已刺向自己胸膛,忙用剑身抵挡。 此时叶灿虽然没修习独孤九剑的破剑式,但总决式才是独孤九剑的基础,变化无穷。 原先在功夫世界时,武道衰落,剑术高手连一个都没有。 但笑傲江湖却是各种剑术百花齐放,独孤九剑原本便是一门没有极限的剑法,遇到剑法越多,生出的变化也就越多,可想而知以后叶灿的剑术能达到何等境界。 两人眨眼间已拆了二十余招,余沧海越打越心惊,从开始自己便一直处于防守,虽然仍有余力,但他何曾见过这么霸道的剑法,每一剑均是招式狠辣,以伤换伤。 只不过倘若两剑齐中,叶灿伤的是小腹,他如不挡,必定是被刺中心窝。 叶灿此时也不好受,余沧海这种一流高手,每剑击出,都有浑厚内力附着在上,如附骨之疽一般侵入他的经脉。 兼之余沧海已经全得松风剑法精髓,上半身剑法如灵蛇出动,而下盘却如苍松一般坚定不移。 表面看来叶灿已占了上风,其实怎么也奈何不得余沧海。 两人斗至正酣,叶灿猛然看到客栈有几个人影闪出,心知不好。余沧海一人自己已应付的如此艰难,再来几人只怕今天就要殒命在此。 他对林平之喝道:“快走。”九阳神功运转到极致,此时尚在半夜,余沧海却感觉对面叶灿身体里有轮烈日生出,长剑相撞,一股股灼热气流在余沧海经脉里乱窜,他心中大骇,忙往后退去。 青城派剩余几人已窜到身前,叶灿猛提一口真气,发出昂的一吼,这声狮子吼恐怖绝伦,几人齐齐愣在原地。 叶灿手中长剑连抖,刹那间,点破两人喉咙,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业力值增加三百一十二。” “业力值增加二百七十五。” 余沧海愣了不过一秒便已反应过来,眼看他最心爱的两个弟子死在眼前,心中狂怒。 他运转青城心法,摧心掌力悉数灌至剑上,脚下则施展出无影幻腿,底牌尽出,整个人如鬼魅一般闪到叶灿身边,闪电般刺出一剑。 叶灿兔起鹘落般连杀两人,表面看起来轻松写意,其实内伤早已发作,经脉剧痛。 他实在没想到,余沧海竟然这么快便能从狮子吼的影响挣脱出来,此时正值他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当真凶险到了极点。 叶灿飞身后退,尽量为自己腾出出剑的空隙,却没想到余沧海这一剑竟来的如此之快,匆忙之间,只得竖起剑身格挡。 这一剑表面看来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实则灌注了余沧造诣极深的摧心掌力,两剑相交,叶灿只感觉一股阴损至极的内力透过身体侵入五脏六腑,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余沧海得理不饶人,右足反脚一踢,身子一跳,左足又反脚一踢,这两踢姿式拙劣,像是马匹反脚踢人一般,其实是青城派的绝学无影幻腿。 叶灿只见到两条腿影闪过,这两脚竟像是同时踢出来的,均踢在了他胸口同一位置,瞬间身体传来一阵剧痛,被踢飞了出去。 另外几个青城弟子原先看叶灿天神下凡一般连杀两人,吓得不敢上前,哪里料到只几个呼吸间,叶灿便被自己师傅打的口吐鲜血。 几人均有心在余沧海面前表现一番,挺身上前,长剑刺向叶灿。 叶灿连番作战,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眨眼间长剑已至身边,电光火石之间,他才想到自己刚才连杀两人,业力恰好过了一千,已足够兑换秘籍了。 只是此时却怎么也来不及了,正在千钧一发之际。 叶灿耳边传来林平之的怒吼,只见他高高跃起,如若疯子般向下划出一剑,这剑若是叶灿使出的,只怕这几人立时手腕就要被削去。 林平之这剑含怒而发,极有威力。 但动作委实太慢了些,如若不是余沧海交代过要生擒林平之,这几人只需化刺为挑,林平之便要像刺猬一样被挑死在空中。 青城山几人止住剑势,齐齐使出无影幻腿,林平之登时连中五六脚,被踢飞了出去。 就这点时间,已经足够叶灿兑换九阳神功第四层,缩骨大法。 他顿时感觉至阳热气沁入骨髓,如热火焚烧一般,却暖洋洋地说不出的舒服。 叶灿浑身骨骼如爆竹一般噼啪作响,九阳神功第四层虽然唤做缩骨大法,练成后其实主要是对身体的掌控,出招招式更加妙至毫巅。 余沧海此时已经掠到身前,叶灿刚才突破,内力又生出许多,当即使出独孤九剑,余沧海以剑相接,骇然发现叶灿出剑速度快了许多,角度也更加刁钻。 其余几人也齐齐向叶灿挥出手中长剑,叶灿随意一搅,长剑随几人剑身而上,呼吸间便到了几人手腕处,几人手腕已经感觉到长剑散发的凛凛寒气,忙齐齐撒手,长剑落地。 叶灿正准备痛下杀手,余沧海松风剑法又顺势劈来,不得已只好改变剑势,长剑斜斜撩向余沧海,若是从前,哪能变化如此迅速,非得先后退再应敌不可。 两人交手不过数十招,余沧海心中已经惊恐万分,叶灿每一剑都像精心测量一般,不多耗费一分气力。 两人又交手过二十招,余沧海已将松风剑法用到了极致,仍是只能抵挡叶灿剑招,无力再以摧心掌力反击。 余沧海眼看无法得手,提起真气,猝然后退,朗声说道:“阁下岁数不过双十,剑法就如此高明。辟邪剑谱果然名不虚传。” 叶灿冷哼一声,说道:“此时没有旁人,余矮子,你不必费心往我身上泼脏水。” 他虽有突破,但内伤未复,一时半会也杀不了这狗贼。 叶灿飞身来到林平之身边,只见他嘴边仍有血迹,眼睛却死死盯着余沧海,似乎是想把这大仇人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余沧海知道今天已不可能再掳走林平之,恨恨看了叶灿一眼,说道:“你可有胆说出你的名字?” 叶灿哈哈大笑,说道:“听好了,余矮子,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做叶灿。以后欢迎你青城派来受死。” 余沧海脸上露出怨毒之色,说道“好,好,好,叶灿,我记得了!” 林平之刚才观战早已经看的心如死灰,饶他功夫粗浅,也能看出来叶灿和余沧海剑法比自己爹爹岂止高了十倍,就连那余下的几个青城派弟子,自己父亲也比之不上,那他爹爹妈妈下场,已经可想而知了。 他愤怒吼道:“青城派的狗崽子们,你们把我爹爹妈妈怎么样了?” 第25章 高手 余沧海却不回答,眼神阴冷,看了林平之一眼,说道:“想你父母活命,三个月后拿辟邪剑谱到福威镖局来换。”说罢毫不停留,纵马便走。 林平之痛苦的跪在地上,头埋进草地里,眼中热泪滚滚而下,捏紧拳头,咬牙切齿说道:“青城派,青城派,狗崽子,我林平之此生必要灭了青城派。” 经过这几日相处,叶灿觉得这小子确实对自己胃口,骨头硬,胆子大。 他走上前去,说道:“你父母暂时应该没事,不然那余沧海绝不会善罢甘休。他这次应该只是想掳走你,好逼迫你爹娘就范。” 林平之听到这心里好受了许多,他眼中忽地闪过一丝光亮,扑通一声跪在叶灿面前,说道:“叶大哥,求求你教我功夫吧。”说完又是不住磕头。 叶灿扶起林平之,说道:“此事以后再说,那余沧海说我使得是你家的辟邪剑法,你可认得?” 提及辟邪剑法,林平之虽脸上挂着眼泪,仍大气说道:“就算是辟邪剑法,那又如何?叶大哥对我家有大恩,学便学了。” 叶灿哈哈大笑,知道他一片赤子之心,绝不是蓄意讨好。心中大受感动,连说三个好字,又说道:“我这可不是辟邪剑法,这剑法叫做独孤九剑,乃是天下最厉害的武学,你可想学?” 林平之瞬间脸上露出喜悦之色,明白叶灿意思,连磕了三个响头,喊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弟子必恪遵教诲,决不敢有丝毫违背师命。” 叶灿听得颇为不自然,说道:“喊叶大哥便好,我此时受了内伤,咱们先去衡山城处理些事情,等我内力尽复,再趁机和你一起救回总镖头。” 他知道此时帮了林平之,便要承担这份因果。但蓦地心中豪气渐生,心想就算灭了青城派又如何?反正自己最后终要一统江湖。 林平之点头称是,叶灿又说道:“平之,你要跟我学剑法,我的首要条件便是你不可修习辟邪剑谱,你可遵从?” 林平之闻言惊异的说道:“叶大哥,爹爹也曾说过,先祖远图公有言,辟邪剑谱,凡我子孙,不得翻看,否则有无穷祸患。但昔日先祖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天下,这剑法能有什么祸患?” 叶灿身形闪过,伏身拾起杀掉那两人身上爆出的一本松风剑法,心想蚊子再小也是肉,多学点剑法对独孤九剑总是有些益处。 他继续走向马厩,边走边说道:“你爹爹和我不会害你,迟早你会知道的。独孤九剑比辟邪剑法也不遑多让,只此一门你若学会,便是天下有数的高手。莫要贪心,走吧,那余沧海心思歹毒,我们连夜赶路,离开这里再说。” 两人披星戴月,一路风餐露宿,往衡阳城赶去。 那余沧海再没有追来,叶灿心知那余矮子看到有自己保护,无法掳走林平之,转而把精力放在了逼供林震南夫妇身上。 只是这几天连番作战,若不是九阳神功突破第四层,他三个月都不能恢复内力,饶是如此,也至少还得需要半个月。 据林震南所说,半个月后正好是那衡山派二把手刘正风举办金盆洗手大会的时间,到时候定有青城派弟子前来观礼,叶灿心想到那时再出手,打探林震南夫妇的下落。 林平之这几天全没有以往飞扬跳脱的模样,两人整天都在马背上,以溪水止渴,野果充饥,这原来的小少爷愣是一句抱怨都没有。 只是每晚目光灼灼的看着叶灿那把宝剑,似有千言万语想说。 到了第三天,叶灿运行九阳神功一个大周天后,神清气爽,睁眼便看到林平之在旁边练习他家传的辟邪剑法。 虽然剑法稚嫩,剑招也有不少疏漏,但林平之却使得一板一眼,极为认真,额头上都沁出了汗水。 “平之。”叶灿喊道。林平之收住剑势,朝叶灿看来,叶灿问道:“你想学剑法?”林平之闻言神色激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请叶大哥传平之剑法。” 叶灿说道:“你且记住了。”然后屈起手指,数到:“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直到说了三千多字后这才住口。 林平之直听得云里雾里,叶灿冷声说道:“若是想救回你父母,就用心记住,这总诀是独孤九剑的根本关键,内含三百六十种变化,从今天起,必须得朝夕念诵。” 林平之连连应是,从此每当闲下来,都按口诀中所记述的易经八卦方位苦苦修习独孤九剑,就在骑马赶路的当口,也在背诵总诀。 叶灿原想教他九阳神功,但这两门绝学非天资纵横之人,无法学习,还不如把一门绝学练至精通,也足够纵横江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两人奔波数日,这天傍晚终于是来到了衡山城外一处山林里,山林中有一处小溪。 这时两人衣服早看不出以前的颜色,浑身散发着一股异味,进城只怕会被别人当成乞丐轰了出去,叶灿便让林平之放哨,自己先去洗澡。 洗完后又换叶灿放哨,他坐在一处青石上,此时却听见轰轰的水声,不禁心中好奇,随着溪流走出几百米,水声越来越大,只见只见一条玉带似的瀑布,从山壁上泻了下来,极为好看。 他内力高深,附近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倒也不怕有人趁机对林平之下手。 这时,忽然听到铮铮几声,叶灿在功夫世界获得天残地缺的乐理传承,听出这乃是七弦琴的琴声。 只是瀑布就在旁边,流水轰轰,竟然掩不住柔和的琴声,可见抚琴之人的内力极为高深。却不知是哪位高手? 叶灿心里还在思忖这人是敌是友,过了片刻,蓦地有几声柔和的箫声夹入了琴韵之中。他心中暗惊,竟然有两位高手就在附近? 第26章 知己 这琴声箫声平淡深远,缓缓弹去,若不细心领略,自然觉得没有什么意味。 叶灿穿越前也极其喜爱听音乐,但向来欣赏不了这种古琴。 但获得天残地缺传承后,音乐品味已非往日可比,已听出来这两人绝对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乐道大家。 只听琴声箫声渐渐高昂起来,每一个声音抑扬顿挫,悲壮无比,如一股股重锤击荡在叶灿胸口,听得他心情澎湃,几欲站起。 又听了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两者水乳交融,变得萧索悲凉,似是故事落幕,英雄气短。又听得铮铮几声,琴声箫声戛然而止。 不知何时,叶灿心中莫名其妙的觉得一阵酸楚,伸手一摸,眼角已流出了泪水,这两人当真技艺绝伦。 叶灿蓦地想起一首曲子,心念一动,从背包中取出古琴,手指轻抚琴弦,一连串傲气恣肆,荡气回肠的琴声从指尖缓缓流出,正是黄沾大师谱曲的沧海一声笑。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 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 ,天知晓。” 当叶灿弹到苍天笑的时候,那琴声箫声蓦地出现,与他合奏了起来,琴声优雅,箫声飘逸,这两位高手随性而弹,竟把这首沧海一声笑弹奏的更为荡气回肠。 一曲弹罢,叶灿久久没有站起,心情澎湃。片刻间,只听得哈哈哈的笑声,人未至声先到,叶灿往声音来处一看。 只见一人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另一人则高高瘦瘦,像是个文弱书生,两人联袂以轻功踏树而来,潇洒至极。 叶灿看到二人消息,不由得心中一惊,其中正有那位金盆洗手的衡山派二把手 【人物】刘正风 【境界】化劲大成 【绝学】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回风落雁剑,猿公筋斗云 【业力】一千六百二 【人物】曲洋 【境界】化劲小成 【绝学】曲氏拳法 【业力】九百八十 那财主模样的刘正风连说三个妙极,又说道:“我当是哪位前辈,竟能谱出如此荡气回肠的琴曲,不想却是个翩翩少年。这琴曲可有名字?” 曲洋则是文弱书生模样,他轻抚长髯,脸上露出友善的微笑,眼中全是欣赏之意。 叶灿站起身,笑着说道:“这琴曲叫做沧海一声笑。两位前辈才是高人,能演奏出如此悲壮唏嘘的乐曲,我适才听了心怀激荡,这才班门弄斧。” 曲洋嘴里念了几遍沧海一声笑,开始低不可闻,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连说三个好字。对着刘正风说道:“刘兄,这沧海一声笑比我们的笑傲江湖也不遑多让呀。” 刘姓中年人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消失过,仿佛遇到了知己,不胜欢喜,他面朝叶灿,说道:“小兄弟,不如我们再弹几曲,如何?” 三人相视而笑,叶灿这时灵感纷至沓来,刹那间想起了自己以前喜欢的好多曲子,如江湖笑,笑红尘之类。 三人间反而以他为首,这两人不愧是乐道大家,每首曲子在他们弹奏改编下,比原来何止好听了一倍,每次弹奏竟没有一次是完全相同的,均随性而发,潇洒至极。 这两人越谈越是觉得心情畅快,他们自负琴箫双绝,哪里想到还能听到如此荡气回肠的乐曲,心中不禁又对叶灿高看了几分, 不知弹奏了多久,只听得树枝一声脆响,那两人齐声喝道:“谁?”曲洋随手拾起地上树枝扔了过去,投掷手法凌厉至极,发出破空声。 叶灿心道不好,内力激荡,投出一颗石子,石子如流星般追至而上,斜斜把那树枝打飞在一旁,一眼望去,原来是林平之到处找不到他,寻着琴声来到了这里。 那两人咦了一声,显然是没有想到叶灿竟然有如此内力。林平之此时脸色发白,显然是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叶灿喝道:“还不过来。”林平之这才慢慢走了过来,叶灿笑着给两人说道:“前辈,这是我的一位好友,叫做林平之。” 刘正风一听叶灿叫他前辈,脸色微沉,说道:“哪里来的前辈,大家皆有同好,我叫刘正风,你叫我刘兄便好了。” 接着又要介绍那曲洋,只见曲洋摁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像是有什么苦衷。 刘正风面露肃容,说道:“曲大哥,咱们同道中人,都知道乐声是不会骗人的,小兄弟能做出沧海一声笑这种曲子,岂会是卖友求荣的人。” 那曲洋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接着面露愧色,对着叶灿说道:“小兄弟,非是我想瞒你,我叫做曲洋,乃是日月神教长老,你可听过?” 旁边林平之脸色大变,结结巴巴说道:“魔,魔教长老。”惊惶间觉得腿都有些软了。 叶灿在听到刘正风这名字时就已经颇为惊讶,一听这曲洋是魔教长老,也难以控制心中波澜,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自己竟然能遇到关于任务的关键人物。 他此时对这两人只有遇到知己的欢喜,看到林平之那畏如蛇蝎的眼神,不禁心中微怒,问道:“平之,我问你,你可觉得魔教人人皆是杀人如麻的坏人?” 林平之支支吾吾说不出声,叶灿神色更严厉了,又问道:“那青城派可是名门正派?” 林平之提到青城派便像换了一个人,说道:“不是,那青城派皆是恃强凌弱的狗崽子,连畜生都不如。” 叶灿又连着说道:“平之,你记住了,正派亦有败类,魔教也有好人。我们江湖中人,快意恩仇,谁对咱们好,咱们对谁好就对了,管他别的做什么。” 林平之连连点头,刘正风神色激动,面露赞同,拍着叶灿肩头,连说几个好字,又说道:“我与曲大哥相交,正是如此,小兄弟,我刘某没看错你。” 曲洋也面露激动,说道:“我曲洋没想到,竟然在遇到刘兄之后,还能遇到小兄弟这种人,真是相见恨晚。只恨此地没有好酒,此时此刻,当大醉一番。” 刘正风哈哈笑道:“这有何难,咱们去我府中,大喝一番,可好?” 曲洋却摇了摇头,说道:“魔教与正派势成水火,一见面只有厮杀,若是别人看到我在刘府,只怕你有杀身之祸。” 刘正风叹气说道:“我金盆洗水,便是为此,真想早到那时,咱们三人琴箫合奏,岂不快哉?” 蓦地刘正风神色微变,像想起了什么,问道:“林平之,可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 不等林平之回答,他又转向叶灿,说道:“那小兄弟便是叶灿了?” 第27章 造谣生事 叶灿心中讶异,点了点头,说道:“小弟正是叶灿,不知刘大哥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刘正风脸上露出忧色,说道:“我如何不知?前几日江湖便有传闻,昔日林远图横扫天下的辟邪剑谱落在一名叫叶灿的人手里。” 曲洋也在一旁说道:“我在神教中也曾听闻此事,神教中有不少教众已经闻讯想要夺得此剑谱了。” 叶灿还未说话,林平之便义愤填膺地说道:“这必是那青城派的狗崽子散播谣言,想要借别人之手杀掉叶大哥。” 刘正风似乎对这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剑谱毫不在意,眼神中没有一丝贪婪垂涎之意,说道:“现今天下间都知道青城派将福威镖局覆灭,只有独苗林平之逃跑,与你为伴,别人如何不暗生揣测?” 曲洋也插言说道:“正是如此,那传闻说叶灿只是个武功平平无奇的幸运儿,因而不少人跃跃欲试,只怕小兄弟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 叶灿脸露不屑之色,说道:“那又如何?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至于辟邪剑谱,我连见都没见过。” 刘正风摆了摆手,说道:“我和曲大哥自然信你,但人言可畏,依我看,小兄弟还是去我刘府躲避几日。我正好过几天后金盆洗手,到时有不少武林同道前来,我便豁出老脸为叶老弟澄清此事,与那余沧海当面对质。” 叶灿虽然与刘正风,曲洋虽然刚刚认识,但已感觉到这两人都是光风霁月,侠肝义胆的人物,竟然为了自己要与那青城这等大派对质,不禁大为感动。 此时天色已晚,叶灿和林平之行了七八天路程,早已是风尘仆仆,面露疲惫,当天便在刘府住了下来。 这刘府规模极大,刘正风除了是衡山派二把手外,家中还历代从商,颇有资产。叶灿和林平之便被他安排在了家眷住的内院。 这时距离刘正风金盆洗手仅有三天,整个衡山城都空前热闹起来,不少武林中人赶来贺礼,想借此和刘正风背后的衡山派攀上关系。刘正风唯恐叶灿被人认出,特意嘱咐他们在后院呆着,过了这几日再出门。 他这几日白天忙得不见踪影,只有晚上有这时间和叶灿说上几句,那天残地缺卖艺几十年,一身琴艺自然也登峰造极,两人谈及音律,每每让刘正风受益匪浅,直叹相见恨晚。 叶灿倒也乐得自在,闲来没事指点林平之剑法,刘正风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刘平二十一岁,次女刘菁十八,幼子刘芹十六岁。 刘家家风极严,叶灿初到刘府,刘正风便介绍叶灿是他新结识的兄弟,这样算来,刘平还得称呼叶灿一声叔叔,叶灿只比刘平大两岁,赶忙推辞。 偏偏这刘平是个谦谦君子,每次看到叶灿都一板一眼的躬身喊叶叔,弄得叶灿颇为不自然。 这天叶灿正在指点林平之独孤九剑,恰好刘平经过,刘平自幼学习衡山剑法,基础极为牢固。一眼便看出这剑法之精妙,当下也忘了叫叶叔,看的如痴如醉。 叶灿有心想看看林平之最近练的如何,便对刘平说道:“贤侄,早听说衡山剑法精妙,不如你指点平之一番,如何?” 刘平早就看的手痒难耐,他自小相伴刘正风左右,江湖中所有门派的剑法早已熟记,却从来没见过叶灿所教的剑法。 五岳剑派哪个人不是嗜剑如命?刘平当即躬身说道:“林师弟,请指教。” 林平之这几天颇受刘平照拂,对这谦谦君子也很有好感,忙躬身还礼,说道:“不敢,还请师兄手下留情。” 两人持剑挺立,林平之自从被青城派羞辱过后,已彻底认清自己是个井底之蛙,便不敢让刘平先行出剑,当即一剑挥出。 刘平眼看这剑出招之诡异,心下吃惊。往后退出一步,使出衡山剑法,衡山剑法倒也是招式奇诡,百变灵活。 独孤九剑擅长攻敌之破绽,刘平出剑奇,林平之更是破的奇妙。两人眨眼间拼了十多招,刘平眼看每一剑都被林平之所破,当即使出衡山三大绝技之一的回风落雁剑。 回风落雁剑乃衡山派三大绝技之一,其中的杀招一剑落九雁更是赫赫有名,一剑挥出,九只大雁便要同时落地,刘平虽然资质平平,但也练到了一剑落三雁的境地。 刘平这一剑挥出,林平之的脖颈,胸口,腹部皆感受到森森冷意,他本严格按照总决式的口诀运行独孤九剑,当下心中慌张,口诀怎地也想不起来了,完全凭本能抵挡这凌厉无比的剑法。 但独孤九剑,本就是随意而发,只听锵锵锵三声,林平之竟眨眼间便破去了刘平的回风落雁剑,刘平瞬间陷入守势,但他基础极为扎实,仍是不疾不徐地抵挡林平之倾泄而出的剑招。 这时忽有一清脆女声传来,“刘大哥,你比剑又要输了,菁姐姐呢?” 众人都询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穿一身淡黄色衣衫,皮肤雪白,脸蛋清秀可爱,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显得古灵精怪。 曲洋站在小姑娘的一旁,露出宠溺又无奈的神色。林平之和刘平当即收住剑势,刘平笑着说道:“非非,小菁随父亲布置客堂去了,可没空陪你。” 小姑娘当即撇起了小嘴,作势欲哭。这时曲洋对叶灿说道:“刘老弟这几天忙着金盆洗手见不到人,叶小兄怎地也不出门。让我好等,我方才在回雁楼订了一桌好菜,咱们大喝一番,你可不许推辞。” 小姑娘眨眼间咯咯直笑,说道:“爷爷,你叫他叶小兄,那非烟岂不是也得叫他爷爷。” 曲洋脸露尴尬,呵斥道:“非非,别胡说。”又对叶灿说道:“这是我的孙女儿,叫曲非烟。自小被我惯坏了。” 叶灿本因为辟邪剑谱不想多事出门,但一想曲洋是魔教中人尚且不怕,自己又有何惧。 和曲洋寒暄几句后,便喊上林平之与他们孙女二人一起去了回雁楼。 第28章 战田伯光 衡阳城中,回雁楼头。 叶灿和曲洋一行四人在二楼角落里的大桌旁刚坐定,便有小二殷勤走上前来,吆喝起来:“客官,您预定的陈年竹叶青来喽。” 不到一刻钟,菜已上的七七八八,曲洋笑着说道:“我时常与刘老弟琴箫合奏,对这衡阳城的美食早都如数家珍,叶小兄快来尝尝。” 叶灿拿起筷子从那堆有七八层高的碗中夹起一块,放入口中,顿觉滋味鲜美。 曲洋说道:“这道菜名叫玉麟香腰,乃是以猪腰、芋艿、荸荠、瘦肉、肥肉、水发香菇、水发玉兰片。辅以面粉、鸡蛋,以熟猪油,芝麻油,经蒸,炸。炒方能烹制而成。” 林平之也夹起一口肚丝,曲洋又说道:“这道菜名叫石湾脆肚,又叫三湘惊雷,乃是衡阳城独有的新鲜猪肚,黄色贡椒炒制而成,中火炒辣椒,大火炒肚丝,须臾之间,便可成菜。端的是香辣脆爽,余味悠长。” 叶灿见他侃侃而谈的样子,心中暗道:“曲大哥跟那魔教中人一点也不像,既耽于乐器,又精吃食,怪不得刘大哥要和他一起退隐,安稳享受下半生了。” 曲洋这时又要介绍另外佳肴,忽地听见碗碟碎裂,兵刃交击之声,伴有一声极为凄惨的叫声。 回雁楼顿时惊呼声四起,不到片刻,人已走了大半,只有零星几位艺高人胆大的江湖人士仍在安心吃喝。 林平之起身想去打探一下,却被曲洋一把摁住,说道:“不必惊慌,咱们慢慢吃,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过来打扰。” 他今天刚宴请叶灿,就被旁人捣乱,自然心中不爽。 曲非烟却在一旁唯恐不乱,说道:“就是,咱们这回有好戏看啦。” 叶灿凝神望去,只见那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三人,一名腰间佩刀约摸三十来岁的华服汉子,一名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还有一名秀丽的小尼姑,离他们不远的地上,躺着一个中年道人的尸首。 年轻人身上有数处血迹,隐隐将那秀丽小尼姑护到身后,眼神极是凝重的看着身前的华服汉子,说道:“田兄,我劝你一句,如今衡阳城中各派云集,你杀了我泰山派一位师兄,若是此时走,还来得及,若是不走,只怕到时便是想走都走不得了!” 那姓田的汉子却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地端起酒碗,喝了两口,慢悠悠的说道:“令狐兄弟,你是不是忘了我田某人的外号叫什么?” 他忽地一拍酒桌,说道:“令狐兄不必吓我,我田伯光纵横江湖数十载,得一外号,叫做万里独行。田某身上有两样绝技,这独行便是轻功身法,田某之所以纵横大江南北十余省,犯下大案无数依旧能逍遥自在,凭的就是这一身轻功。” 他面露得色,又说道:“这独行嘛,便是我的飞沙走石十三式,想必令狐兄弟已然见识过了,滋味如何?我田伯光进有快刀,退有绝世轻功,这衡阳城虽大,可能抓得住我田伯光的,一个都没有。” 曲非烟听得眼睛亮晶晶的,打趣道:“叶爷爷,我听爷爷说你武功很高,你能抓住这人么?” 叶灿闻言哭笑不得,这小姑娘说话总是出人意料。他心里清楚,这叫令狐兄弟的十有八九便是笑傲江湖的主人公,令狐冲了。 曲洋闻言瞪了曲非烟一眼,曲非烟却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又对叶灿说道:“叶大哥,我看那田伯光长得真是讨厌,还想非礼那个漂亮姐姐,你帮非非去教训教训他。” 叶灿也笑道:“哦?你刚没听到,人家是万里独行田伯光呢,我怎么能打得过他。” 曲非烟撇了撇嘴,说道:“别装了叶大哥,那田伯光刚才自吹自擂的时候,你嘴角都撇地上去了。” 叶灿闻言大窘,这小姑娘才十二三岁,就如此机灵,以后再大点,那还了得。 此时他内伤已经痊愈,遇到令狐冲这种天命之子,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当下便挺身站起,提着那柄龙泉剑走了过去。 令狐冲仍在绞尽脑汁,以言语相激田伯光。叶灿忽地说道:“听说这衡阳城中,无人能捉得住田兄,我倒想试试。” 说话间,田伯光的详细信息已然跳跃了出来 【人物】田伯光 【境界】化劲大成 【绝学】飞沙走石十三式,倒踩三叠云 【业力】一千八百三十七 叶灿暗吸一口凉气,这厮的业力竟然有如此之多,可见糟蹋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女,也必因此杀害了多少个少女情郎。 田伯光眼神一冷,他极为欣赏令狐冲的侠肝义胆,方才容他在那里胡搅蛮缠,对寻常人可没有这种好脾气了。 他看叶灿年龄不过双十,当即说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滚一边去。本大爷今天刚得了美人,不想杀人。” 叶灿却比他更嚣张,他神色淡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叫你田兄是给你面子,淫贼,出刀吧,我要出剑,可就没有你出刀的机会了。” 田伯光怒极反笑,连笑三声,笑声中那股沁人心脾的冷意,却让人感到他已经动了杀机。 只听锵啷一声,田伯光瞬间拔出钢刀,三十六路狂风快刀里最狠辣的一式已然施展开来,一片雪亮刀光恍如水银泻地一般,直奔叶灿胸口而去。 叶灿嘴上虽然说的轻松,但面对田伯光的快刀,自然不敢怠慢。 他全神贯注的盯着田伯光的肩膀,看到他肩膀微动,便知道田伯光要朝自己砍来,立即也在瞬间拔剑出鞘,等到他刀光就要临体时,极快一剑劈出,便正中刀身。 两人刀剑相交,田伯光不由得身形巨震,感觉身体被一股极热内力侵入,他也确实是个汉子,当即忍住经脉灼烧般的痛苦,手里快刀挥舞,连砍十数刀,一刀快过一刀,刀影瞬间将叶灿的身子给罩住。 叶灿自练成九阳神功第四层缩骨大法后,对身体骨骼的控制早已妙到毫巅,眼到手便到,两人以快打快,转眼间便过了五十多招。他们两人的刀剑早已经舞成朦胧一片,令狐冲只能看一道光圈围绕在两人身前不停的晃动,其他便再也看不清楚了。 只听得刀剑交击之声大作,不多时两人分开,叶灿往后退了几步,而田伯光,仍在原地,但全身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委顿在地。 他此时经脉早已被九阳神功那至阳热气侵入的七七八八,连运起轻功逃跑也做不到了。 第29章 遇仇敌 令狐冲在一旁直看的呆了,他是在场众人唯一和田伯光交过手的人。 此时看到两人交手,方才知道田伯光昨天已经对他手下留情,那开始的十几记快刀自己竟是连看都看不清,更何况抵挡。 曲洋更是如此,他本以为只是交了个琴艺不凡的小友,哪里想到叶灿能有这等精妙绝伦的剑法。 以他的见识,也觉得只有五岳剑派的绝顶高手方能与其争锋了。 田伯光早已没有了刚才睥睨众人的气势,他脸上早被至阳热气激的通红,心里却是大大的不服,暗叹若不是内力相差悬殊,自己的快刀定能和叶灿交手过百招才能分出胜负。 叶灿心中也对这厮的飞沙走石十三式好生佩服,若不是仗着护体真气强悍,胜败实在难说。饶是如此,自己这身衣服上也有数记刀痕,可见这田伯光手上功夫确实硬朗。 但此时这横行天下的采花贼却只有一死,一千多的业力阿,叶灿怎么会因为惜才就放过他。 他当即一剑刺出,便要结果了田伯光,这一剑虽然没有刚才争斗时那般凌厉,但田伯光已经身受重伤,却是怎么也躲不过。 正在此时,忽见一道人影闪过,一个翻滚便到了田伯光身前,叶灿瞧得分明,正是令狐冲,忙收住了剑势,当即胸口气血翻腾。 叶灿脸露怒色,说道:“令狐兄这是何意?莫不是与这贼人一口一口田兄叫着,真把他当成了江湖豪杰?” 令狐冲面露不忍,说道:“田兄到底没有伤了仪琳师妹,他虽作恶多端,但现在内力尽废,这人到底是个好汉子,少侠能否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曲非烟却这时插嘴说道:“这依琳师妹没有受伤,是因为有叶大哥在,那么以前呢?” 叶灿不由赞她冰雪聪明,只这一句话就能让人无话可说,暗道这令狐冲果然是个糊涂蛋。 令狐冲支支吾吾,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田伯光却是哈哈大笑,粗豪说道:“令狐兄好意,我田伯光心领了。今天是我田伯光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叶灿冷冷说道:“这田伯光乃是天下第一大淫贼,到处侮辱良家妇女,害得不知多少女子投河,又不知多少女子上吊。他在侮辱别人妻女时,可见你令狐冲出来求情?你且问问他,那些出来阻止求情的,是不是已经做了这畜生的刀下亡魂?” 田伯光一把推开令狐冲,高声说道:“你说的不错,这些都是老子干的,老子田伯光敢作敢当,要杀便杀,何必啰嗦。” 叶灿心中大怒,手中剑光一闪而逝,田伯光闷哼一声,脖子上已多了一道致命伤口,当即死去。紧接着尸体秘籍浮现了出来,却是轻功倒踩三叠云。 叶灿不由得心中一喜,轻功一直是他的弱项,他平时赶路全凭雄厚内力,这时得了倒踩三叠云,可谓是如虎添翼。 业力刚到手,叶灿想也没想,直接兑换了独孤九剑的破剑式,他心里早已想的清楚,五岳剑派皆以剑为尊,自己就在这方天地将独孤九剑练到九剑合一的境界。 叶灿处理完便径直回到饭桌前,曲洋见叶灿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杀得好,没想到叶小兄还有这等剑法,果是英雄出少年。咱们继续吃饭,可别耽误了这一桌好菜。” 叶灿哈哈一笑,他原来也极贪杯中之物,当即举起酒碗,说道:“老哥说的是,咱们继续喝酒吃菜。” 曲非烟却眼睛亮亮的盯着叶灿,说道:“叶大哥,你刚才使得那剑法好生飘逸呢,非非也想学。” 曲洋又眼睛一瞪,说道:“不要胡闹,门派绝技哪能轻易外传,你有爷爷教的功夫还不够吗?” 曲非烟却吐吐舌头,娇憨可爱的说道:“爷爷你在家老提起刘老弟,叶小兄弟,难道我们也是外人嘛?” 叶灿哈哈一笑,说道:“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剑法,非非若是想学,我当然肯教。你叶大哥到时将那衡山五神剑,泰山岱宗如何,恒山,华山,嵩山绝学都拿来,非非想学哪个都行。” 这时,却看见仪琳扶着令狐冲走了过来,这小尼姑委实长得容貌俏丽,那宽大的僧袍也挡不住她曼妙娉婷的身材,但脸蛋却是非常清纯。依琳双手合十,轻轻说道:“多谢少侠相助,还请少侠告知名讳,等依琳回到庙中,定然时时为恩人祈祷祝福。” 叶灿虽早已经过后世各种美女的视觉轰炸,此时仍不免被这清丽小尼姑的美色倾倒片刻,他淡淡说道:“江湖同道,拔剑相助乃是本分。姑娘不必客气,我叫叶灿。” 仪琳闻言更觉得叶灿颇有侠肝义胆,她扶着令狐冲,不好躬身,说道:“仪琳记住了,仪琳还要为令狐大哥疗伤,这就先走了。” 令狐冲虽然知道田伯光是个淫贼,但仍为他的死悲伤难过,只勉强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便和仪琳下楼去了。 几人继续吃喝,忽听见楼梯上脚步声响,仪琳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叶灿心中一惊,赶了过去。 只见令狐冲已经倒在楼梯上,一个身穿青袍的汉子正挥拳向他脸上打去。 而仪琳也在和另一个同样装束的汉子交手,那人左手向仪琳一探,仪琳忙伸手去挡,没料到这下竟是虚招,突然间这人右手伸出,在仪琳左颊上捏了一把,把手放到鼻子下,说道:“好香,好香。” 叶灿早已看出这两人正是青城派的,暗想这青城派真是手贱,比那田伯光也强不了多少。 他心中愤怒,体内内力鼓荡,一掌劈出,盛怒之下,内力竟然从掌中离体而出,那猥琐汉子直接被一掌劈的倒飞了出去,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直接晕了过去。 叶灿面露寒意,喝道:“平之,过来,来看看这两人是谁。” 林平之闻言赶了过来,看到这两人服饰,眼睛中燃起愤怒的火焰来,咬牙切齿说道:“青城派。” 第30章 得知地点 这汉子早已经被叶灿这惊世骇俗的一掌吓得肝胆欲裂,叶灿运起刚才学会的倒踩三叠云,一个纵跃便来到了这人面前,轻轻一抛,那人登时便被扔在了林平之身旁。 叶灿这两掌虽是含怒而发,但却留了两分力,为避免晕倒之人逃跑,也将他抛了上去。 两人便如破布麻袋般被扔在地上,这人神色极为惶恐,但仍自强硬的说道:“我们只是与令狐兄弟打闹一番,阁下是谁?为何下此辣手?” 林平之早已按耐不住,上手便给了汉子一记耳光,怒声说道:“青城派的狗崽子,你可还记得福威镖局?” “福威镖局?”那汉子脸上挨了一下,有些发懵,但越看林平之越觉得熟悉。 过了片刻,不禁惊呼道:“龟儿子,你是,你是林平之?竟然还敢跑到这里?” 林平之锵啷一声拔出宝剑便要出手结果了他,叶灿忙挥手制止,说道:“好了,平之,你忘了总镖头还在青城派手中么?” 林平之脸上怒色渐渐褪去,神色更为急迫,抓住那人问道:“快说,余沧海那狗贼把我爹爹妈妈带到哪里去了?” 那人犹自嘴硬道:“我不知道,想必是被掌门派人押回青城山了。” 一想到背靠着青城派,这人竟又威胁道:“林小子,我青城派掌门现今还在衡山城,此地这么多人,你若杀了我,我师傅盛怒之下只怕要拿你的爹妈为我出气,我劝你还是别动手的好。” 叶灿当即心中火起,这人此时这般情况还如此嚣张,真当自己是好惹的? 他劈空一掌便向那人后背拍去,那青城派弟子立刻惨呼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叶灿动作未停,上前将手掌摁在这人的肩头,至阳热气流转全身,从指尖侵入他的身体,这人登时脸色剧变,感觉身体犹如被火烤一般,经脉更是疼痛不已。 叶灿冷冷说道:“听好了,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让我听出来你敢欺瞒,便让你被活活炙烤五脏而死。” 那人疼的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脸上已是流满汗水。叶灿收回至阳热气,问道:“你叫什么?”又指指地上的人,问道:“他叫什么?” 短短数息,这人已经被烧的脸色通红,嘴唇干裂,他四肢发抖,忙答道:“我叫黎世友,他是我师兄,叫做罗人杰。” 叶灿点点头,说道:“只有你们两人到了衡山城么?余沧海在哪里?” 黎世友答道:“明天便是衡山派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会,我们青城派此时全都在附近客栈住下了。” 叶灿心中暗惊,心想若是余沧海来了,又要生出好多麻烦,他冷冷又问道:“林震南夫妇在哪里?” 说罢也不等黎世友回答,直接催动掌力,说道:“你最好说实话。” 黎世友被这至阳热气弄得苦不堪言,忙说道:“我没说谎,我没说谎,林震南夫妇确实被我师兄押回青城山了。” 林平之听得心中失望难过,知道救父母难度又大了几分,知道自己就算有师傅这般本领,也不能在那青城派经营多年的老窝里救出爹爹妈妈。 叶灿却收回手掌,说道:“很好,平之,你且把他带下楼去,咱们再来审审这罗人杰。” 黎世友登时脸色剧变,叶灿瞧得分明,冷冷说道:“此时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若是你师兄和你说的对不上,不管他撒谎,或是你撒谎,你都要死。” 黎世友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脸上露出悔恨之色,心里已对叶灿怕到了极点。 黎世友此时已经被林平之带到了楼下,叶灿提起桌上一壶茶水,泼在躺在地上的罗人杰身上,罗人杰顿时悠悠醒转,他一手拂去眼帘上的茶叶,看到叶灿,便怒骂道:“你竟敢偷袭我,你可... 话还未说完,叶灿心中已然不忿,心想这青城派门风果然了得,出来的弟子不是嚣张成性便是狡猾阴险之辈。 他当即狠狠抽了罗人杰一个耳光,那罗人杰登时被抽的打了个转,摔在地上,叶灿直接将他一把举在身前,体内至阳热气如决堤一般涌入罗人杰身体,罗人杰顿时发出惨呼,凄惨得不似人声。 刹那间,热气又如江河入海般瞬间消失不见,收入叶灿身体。罗人杰刚感觉舒服些。 叶灿又循环往复,如此三次,罗人杰整个人便像刚从水里捞出的一般,奄奄一息。 叶灿冷哼一声,说道:“我只问你一次,林震南夫妇在哪?若敢撒谎,我便让你全身内力活活被炙烤而死。” 罗人杰精神已经有些恍惚,喃喃说道:“他们,他们在衡山城,衡山城东的一座,一座破庙里。” “哦?那现在是谁在看守他们?”叶灿没想到这人这么配合,而那黎世友竟然敢真的诓骗他。 罗人杰此时精神振奋了些许,说道:“是掌门和两位师兄轮流看守。” “很好,很好。”叶灿慢慢把罗人杰放了下来,往下喊道:“平之,上来吧。” 林平之带着那黎世友走了上来,黎世友只见叶灿眼神冷冷看着他,又一看那师兄那凄惨的样子,心中慌乱,便想开口解释什么。 叶灿此时却不想和他废话,说道:“平之,杀了他。”黎世友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哀求道:“不,不...” 林平之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只慢慢拔出长剑,叶灿怒喝道:“怎么?!你不忍心下手,福威镖局那些人他们怎么下的手?你是不是忘了被这些人怎样追杀的了?” 林平之眼中瞬间燃起仇恨的火焰,长剑一剑刺出,便刺住了黎世友心口。 那黎世友脸上尽是不甘,随即又露怨毒之色,说道:“我,我师父会为我报仇的。”又哈哈笑了一声,说道:“林,林震南夫妇,却,没,没我死的这般痛快。” 林平之心中怒极,长剑连刺数下,状若疯魔,直到黎世友没有了声息。 叶灿此时内伤已好,功力尽复。当即便做好决定,说道:“好了,平之,你爹爹妈妈此时还活着,咱们现在便去救他。” 林平之一听转怒为喜,可想起青城派那狠辣作风,不由得担忧问道:“叶大哥,只咱们两个能行吗?” 第31章 比试 叶灿暗想,自己此时已经学会破剑式,应该胜出余沧海些许, 但青城派另外两人实力他却不太清楚。 这时,一旁的曲洋说道:“也算我一个吧,刚才看小兄弟大杀四方,我手也痒了。” 叶灿自然知道他是听到有青城派掌门在,不放心想要相助。 叶灿还没开口,一旁的曲非烟忙说道:“我也去我也去。” 曲洋心中无奈,恶狠狠的瞪着她,说道:“你不许去,你去刘府找你菁菁姐吧。” 曲非烟又瘪起了她的小嘴,叶灿哄道“等这次回来,我教非非剑法,等你剑法大成,想去哪就去哪。” 曲非烟拍拍手,说道:“好啊好啊,到时候我便和叶大哥一起去找坏人打架,也不让爷爷去。” 叶灿笑着摸摸她的头,说道:“好了,等我回来教你。你仪琳姐姐也要去刘府,你便跟着她一起去吧。” 曲非烟这才作罢,几人看着曲非烟消失在楼梯尽头,心中都舒了一口气,这小丫头实在难缠。 林平之破了杀戒,这时又跃跃欲试问道:“叶大哥,这个罗人杰怎么办?要杀了么?” 那罗人杰脸色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脸上不复嚣张之色。 罗人杰身上业力并不多,叶灿有心想要锻炼林平之一番,好作为自己以后门派的得力助手。 想到这,叶灿便对罗人杰说道:“看在你刚才那么配合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胜得过平之,我便留你一条性命。” 罗人杰心中大喜,心想这傻小子的功夫我还不晓得,当真稀疏平常的紧,忙说道:“这是你说得,切莫反悔。但我内息现在尚未恢复,还须休息片刻。” 叶灿点了点头,罗人杰便闭上了眼睛,以青城心法调息修复。叶灿暗想这人剑法应当胜过平之,虽负有轻伤,仍是这般小心,只怕一会不好对付。 他刚兑换了破剑式,刚好能派上用场。便对林平之说道:“平之,过来。”林平之来到叶灿身旁,叶灿说道:“你来攻我。” 林平之早对叶灿敬若神明,应一声“是。”便一剑刺来,叶灿剑鞘瞬间出手,挡住这刺向左臂的一剑,说道:“太慢,快些。” 他下盘如青松般坚定不移,手中剑鞘却迅疾如电,直来直往,每一次挥出都发出嗖嗖风声,正是爆出的那本松风剑法。 叶灿学会独孤九剑破剑式后,剑法已经大进,高屋建瓴之下,这松风剑法已达到精通层次。 林平之虽然能看出松风剑法破绽,但出剑实在慢了许多,叶灿嗖嗖几下,便将他长剑打落在地。 叶灿叹了口气,说道:“你若是和罗人杰生死对敌,只怕走不过五十招就要饮恨。你家传剑法冠绝天下,眼红者不知多少,你此时若不拼命,以后更有比余沧海厉害几倍的人来夺,就算这时救出总镖头,你以后怎能保护好他们。” 林平之心知,若没遇到叶灿,只怕父母被害死了也只能忍着,当即狠狠点头,说道:“我绝不会输给罗人杰的。” 叶灿说道:“看好。”当下便演示起独孤九剑破剑式,破剑式虽是破解普天下之下、各门各派的剑法,但其中于天下各门各派剑法要义兼收并蓄,虽说“无招”,却是以普天下剑法之招数为根基。 独孤求败距今已有数百年,剑招虽逐年层层增进,但也只是在这些基础上不断演变,叶灿手中长剑不停,各种剑法信手拈来,短短片刻,已经使出了不知多少精妙绝伦的剑法。 这时,罗人杰已经睁开了双眼,他长出一口气息,眼中精芒闪过,伤势已是恢复了七八成。 叶灿见罗人杰醒来,两人比试在即,也不好再传剑法,说道:“去吧,记得多少,便使出来多少。切记,独孤九剑重意不重剑。” 林平之持剑立在罗人杰对面,他虽与青城派有大仇,仍不愿占他们便宜,说道:“你先出手吧。” 罗人杰自然不会相让,飞身而起,直刺林平之腰眼。 他这下属实托大,与人争斗,一般都是先过数十招,掌握对方虚实再尽出杀招,若是他敢对叶灿这般,只怕一招就会被刺死在空中,避无可避。 林平之此时仍在领略叶灿所说的重意不重剑,他出剑自然不能快到一剑刺穿罗人杰身体,但也不甘示弱,一剑反削过去,逼他变招。 罗人杰身形一晃,剑如毒蛇吐信,一剑快过一剑,密密麻麻如同松针一般刺向林平之,林平之倒也不慌,心知罗人杰的剑法绝不能达到又快又狠的层次。 他运起全身劲气,手中长剑唰唰唰连抖三下,每下都使尽全力,长剑重重刺在罗人杰剑身之上,满天剑影瞬间消失,罗人杰虎口巨震,差点长剑脱手。 他心知小看了林平之,脚下使出无影幻腿,闪转腾挪,正想近身使出摧心掌。 林平之脑海中闪过叶灿刚才挥剑的身影,手中长剑连刺,连续十几招招招对准罗人杰的周身大穴,一时竟逼得罗人杰无法靠近。 罗人杰久攻不下,心中已经着急,眼见林平之一剑挥来,竟是飞身而起,双脚连踢三下,左脚踢中林平之剑身,右脚踢向他的前胸,而最后一下,则是是左脚借着林平之剑身上的弹力,直蹬林平之的咽喉。 林平之长剑被他一踩,往后退去,侧身避过了踢向前胸的右脚,此时罗人杰在空中变蹬为踏,林平之忙一个懒驴打滚,手中长剑凌厉无比的向上刺出。 只听一声凄惨至极的怒吼,罗人杰已被长剑刺穿了胸膛,脸上全是惊骇之色,他不可置信地说:“怎么,怎么会...” 其实若不是他看轻林平之,连番跃在空中,胜负依然难料,但林平之终究是抓住了第二次机会,一剑将他刺死。 此时偌大一个回雁楼,地上已经躺了青城派罗人杰,黎世友,淫贼田伯光,泰山天松道人四具尸体。 曲洋心知只怕再过片刻,各大门派都要来到此地,忙劝几人离开。 叶灿随手扔下一锭金子赔给掌柜,先和林平之,曲洋从后院回了刘府,准备趁衡阳城乱,夜晚行动救出林震南夫妇。 第32章 引诱 这时天色已黑,明天便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为了远离江湖纷争后能与曲洋毫无顾忌的琴箫合奏。 刘正风对这次大会格外看重,耗费了不少精力,门下弟子更是从一月前便开始邀约准备。 不想还没到明天,便发生了数件震动整个江湖门派的大事,小小一个回雁楼,天下第一淫贼田伯光,泰山派天松道人,青城四秀罗人杰,黎世友全横死在此。 若是换个时间,地点,刘正风当然不会有多在意,但衡阳城可是他的地盘,青城派,泰山派又都是为他祝礼而来,他怎能不管? 刘正风现在满脑子都是懵的,能杀死田伯光,又对泰山派,青城派下手的,怎么想都是魔教中人,莫非是魔教中的向问天,童百熊之流? 他正在大厅冥思苦想,忽听得后院有些许动静,暗想谁如此大胆,竟敢深夜潜入刘府。 刘正风提起长剑,纵身几个飞跃,却只见叶灿,曲洋,林平之三人鬼鬼祟祟的向这边走来。 刘正风当即哭笑不得,说道:“曲老哥,叶小兄,你们三个干嘛这般鬼鬼祟祟,我还当是有贼人。” 叶灿尴尬一笑,便将下午发生的事悉数讲给刘正风听,刘正风当即听得目瞪口呆,不能相信,问道:“青城四秀已经被你们杀了,你们现在又要去找余沧海?难不成是想灭掉青城派吗?” 林平之躬了一身,说道“刘师叔,我爹爹妈妈皆被青城派掳去,生死不知。身为人子,既知父母在何处,如何能不去救?青城派卑鄙狡诈,只因辟邪剑谱便灭我林家满门,连厨子侍从也未放过。我林平之在此立誓,青城派凡动手杀我福威镖局者,我必杀之!此次前去,若救不出爹爹妈妈,林平之甘愿身死,不得苟活!” 这番话说的可谓是一腔热血,气冲云霄。众人都为之心旌摇动,曲洋更是连说:“好!好!好!” 林平之本就是心性高傲之辈,原着中为报父母血仇,自甘做个不男不女的妖人,孝心可见一般。 刘正风也连说两个好字,又说道:“如此也算我一个吧。” 叶灿忙劝阻道:“刘大哥,你明天就要金盆洗手,今晚何必再搅进江湖纷争?你门下弟子众多,此事有我和曲大哥就够了。” 曲洋也在一旁劝阻,刘正风本就是心神激荡之下出口豪言,此时冷静下来也觉得不可。 心想若是被那余沧海发现,当着武林同道的面,在金盆洗手大会上争执,自己还有什么颜面,连衡山派都要声名扫地。 刘正风沉思一会,又说道:“此事我虽明面不能插手,但刘家在衡阳城经营多年,待你们救出人来,我自有办法安排人接应,担保那青城派搜遍全城也找不到人。” 叶灿暗叹,这刘正风和曲洋真称得上是侠肝义胆,正人君子。 关于辟邪剑谱的事愣是提也没提,只怕在他们眼中,任何武林绝学都比不上一本琴谱箫谱来的快乐。 林平之则是大为感动,跪倒在地,连磕几个头,眼中泪水滚滚而出,说道:“两位前辈大恩大德,林平之永世不忘。” 叶灿扶起他,说道:“好了,你父母此时估计仍在庙里,可要再等一会,就不知那余沧海会不会另去别处了,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速速出发。” 三人掠出刘府,为隐藏踪迹,又在客栈处偷得几匹快马,当即风驰电掣般向衡阳城东赶去。 叶灿心中早有定计,趁赶路功夫对两人说道:“咱们这次去救人为主,并非为了杀掉余沧海,不必恋战。平之,你去把余沧海引出来,我会出手将他缠住。曲大哥,到时你便出手救出林震南夫妇。”两人均点头,觉得此法甚好。 三个到了树林,便弃掉快马,以轻功身法悄无声息的寻找那处破庙,突然间不远处树林中传出一下长声惨呼,声音非常凄厉,林平之身形巨震,声音颤抖着说道:“是爹爹。” 叶灿也是心头一紧,暗想自己莫非来迟了?几人忙向树林走了几步,只见树隙中隐隐现出一堵黄墙,好像便是那座破庙。 他们快步向那黄墙处走了过去,只听得庙里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那辟邪剑谱究竟在哪里?林震南,你只须老老实实的跟我说明,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除此之外,青城派也从福威镖局退出,你继续回家做你的总镖头,何乐而不为。” 叶灿此时已听出这是余沧海的声音,这时又有一虚弱至极的声音说道:“拜你所赐,福威镖局早已声名堕地。林家三代基业,尽毁我手,余沧海,你把我杀了吧,我化作恶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饶是声音低不可闻,三人也能听到其中蕴含的浓浓恨意,这时,只听到钝物落在身上沉闷的响声,伴有一声尖厉凄惨的呼声,林平之眼泪夺眶而出,说道:“是妈妈。” 他再也忍不住,一个纵跃翻过墙去,喝道:“余沧海,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辟邪剑谱在此,有种就来拿。” 只听衣袂翻飞之声,余沧海已经跃出了破庙,离林平之不足两丈,他神色带有七分喜意,三分戒备,警惕的看着周围,说道:“林平之,就你自己么?你师傅呢?” 林震南夫妇听到林平之说话心中又怕又喜,没想到他们的宝贝儿子平安完好,眼泪滚滚而下,又大声疾呼道:“平儿,快走,快走!”声音如杜鹃啼血。 两人身上仍旧缚着粗绳,趴在地上往前面吃力的挪动,身上遍是是鲜血泥土,心想若是能再见儿子一面,死也心甘了。 庙里传来青城派弟子的喝骂声,伴有拳打脚踢之声。 林平之早已泪流满面,喊道:“爹爹,妈妈,我一定救你们出来。”他恨不得飞去庙里,将那几人碎尸万段,但此时只能忍着。 林平之眼中闪过刻骨的恨意,对余沧海说道:“想要剑谱,有种来拿,狗崽子。”说完便飞速往外奔去。 第33章 营救 余沧海虽然明知其中有诈,但不能不去。他心想:若林平之手里真有剑谱,那当然最好。 但就算没有,如果这次抓住林平之,以此要挟林震南夫妇,也定能获知辟邪剑谱下落。 余沧海数年苦心积虑,眼看马上得手,眼下顾不得多想,忙以独门轻功跟了上去。 林平之知道这余沧海轻功胜出自己太多,顾不得调整内息,亡命般朝叶灿埋伏的树林深处奔去。 余沧海不愧是一派掌门,一呼一吸间便已追出数丈距离,迈入化劲后,就算再如何心急,内息也是丝毫不乱,早已刻入身体本能。 只七八个起落,余沧海便看到林平之的身影近在眼前,他心中大喜,似乎已经看到辟邪剑谱落入囊中。 就在这时,余沧海忽地听到背后传来唰的剑鸣声,心知果然有诈,他本已经是剑道宗师,仅从声音便听出来这一剑势若奔雷,若抵挡不好,失了先机,只怕会陷入苦战,让林平之这小子逃脱。 余沧海猛提一口真气,身形辗转腾挪,诡异莫测,同时左手往后一扬。 叶灿剑势刚到,却看到数道青光向自己飞来,当即心中一惊,长剑连续抖动,只听得当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呼吸间,那诡异暗器已被叶灿击落在地。 叶灿往地上一看,只见九枚如蜂针一样的长钉掉在地上,针尾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青色。 余沧海阴恻恻的笑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上次若不是我去的急,没带青蜂钉,施展不出我青城派的绝学青城十八破,你们休想活命。” 说完右手又是一抬,这次却是几十枚青蜂钉飞了过来,叶灿心道不好,这三寸长的钢钉上淬满了剧毒,只消中一针,自己今天就要留在这里。 眨眼之间,青蜂钉便已飞至面前,叶灿大喝一声,体内九阳内力如长江大河般涌至全身,全身气力迸发,只听轰的一声暴响,那青蜂钉竟在一寸之内,被叶灿离体而出的内力震落在地。 余沧海眼神巨震,说道:“怎么可能?”他自出山以来,哪里见过这么深厚的内力。 青城十八破表面看起来轻松写意,实则对身法,指力,内力都有极高要求,若不是无人打扰,心神集中之下,必不能施展。 余沧海这辈子还从没这般处心积虑的出过手,以他的手法,除去各派掌门,魔道高手,天下间任谁遇到这招都得饮恨。此时却铩羽而归,不由得心旌震动。 叶灿这一招虽然霸气,但一时之间内力却是消耗大半,他唯恐余沧海继续使出这诡异莫测的青城十八破,忙以倒踩三叠云飞速向前,手中长剑以松风剑法向余沧海刺去。 门派秘传被人偷学,余沧海更是愣了神,情急之下竟然爆了粗口,他怒喝道:“龟儿子的,你个仙人板板,你从哪偷学的松风剑法?” 叶灿却并不答话,他眼神向林平之示意,让他先去破庙助曲洋救人。 此次目的主要是为了救出林震南夫妇,他只需要拖住余沧海便可,是以频出奇招,乱他心神。 余沧海此刻早已头昏脑涨,心神大乱。叶灿却不管不顾,如一道白影般在余沧海周围不停转圈晃动。 每圈皆有几十剑刺出,余沧海已认得这是松风剑法颇有攻击性的一招,松涛如雷。 他毕竟是一派掌门,不多时便镇定了下来。心想,不管这小子出自何门何派,杀了他便是。 此念一出,余沧海剑法中杀气立现,也使出这招松涛如雷,只是晃动速度更快,出剑也极多,每一圈竟有七八十剑刺出。 叶灿也不敢再托大,忙以破剑式应敌,锵锵锵锵,剑刃相击之声不绝于耳,仅凭剑法,两人只在伯仲之间。 叶灿心中也大为惊讶,他现在可是精通总决式,破剑式,破掌式,余沧海仅凭区区松风剑法就能和自己分庭抗礼,当真是剑道宗师。 这时,破庙处忽地传来口哨声,两短一长,正是他与曲洋商量好的撤退信号。 叶灿长剑刷刷刷连刺几下,便想起身远遁,余沧海毕竟是个老江湖了,听到口哨声是从破庙处传来,知道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鼻子都要气歪了。 数年谋划,转瞬成空,余沧海怎么会这般轻易就放叶灿逃走。他心中狂怒,接连使出松风剑法的三大杀招,松涛如雷、古柏森森、乱云排空,同时每剑附有摧心掌力,可谓是杀招全出。 叶灿也被激起了心中火气,今天以救人为主,他不想多生事端,这余沧海他本就是以后用来历练林平之的。 不过以他现在修为,若真想杀之,也得数百招后,方能杀之。 但余沧海不依不饶,那当真就是求死了。叶灿当即以九阳神功还以颜色,刹那间催心掌内力便如微雪遇到烈日般消失无踪,两剑相碰之下,余沧海顿觉一股极热极猛的内力在自己浑身经脉窜行。 他强忍不适,下身若青松般静立不动,抵挡叶灿剑势,叶灿虽然破剑式尽出,五十招之后,仍然奈何不得他。 余沧海虽如苍松般屹立不倒,但心中有苦自知,此时真比在烈火中焚烧也好不了多少,他已数次咽下嘴边鲜血,唯恐露怯,被叶灿看出。 远处又传来曲洋的撤退信号,叶灿收回剑势,冷声道:“余矮子,我已教了林平之剑法,不过两年,你就等着让他灭你青城满门吧。” 说完便单腿一蹬,风驰电掣般向衡阳城奔去,余沧海直到确认叶灿人影消失,这才身形巨震,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忙坐在原地,运功疗伤。 叶灿刚回到刘府后院,便看到林震南夫妇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刘正风坐在一旁救治,这两人此时身上血迹斑斑,衣衫上到处有泥土,比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过了不久,刘正风起身,林平之忙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刘师叔,我爹爹妈妈还好吗?” 刘正风摇了摇头,又和颜说道:“多是外伤,不会累及生命,只是令尊令堂筋脉已断,武功尽废,以后只能做个闲家翁了。” 林平之一听双亲性命无忧,忙跪倒在地,不住向刘正风,曲洋,叶灿三人磕头,说道:“这次多谢叶大哥刘师叔曲师叔相助,平之以后必舍命相报。” 刘正风忙把他扶起,说道:“不必客气,我早有吩咐,今晚便有人把令尊令堂接走,数日后我再安排你们混入商队,去往云南,从此隐姓埋名,安度此生。” 这时,林夫人挣扎着坐起来,说道:“有劳刘三爷了,家父洛阳金刀王元霸,我两躲避几日,到时去洛阳就好。” 叶灿叹气说道:“林夫人,青城派如此大派,仍处心积虑谋划辟邪剑谱。你们夫妇家业不存,功力尽失,令尊王门主功夫虽不低,但也年老力衰,何况这偌大金刀门,只要有一人存有歹意,只怕你们仍要重蹈覆辙。” 林震南这时扔出双手,颤颤巍巍,林平之忙探身过去,只听林震南颤声说道:“平儿,听叶少侠的。” 他目光又转向叶灿,说道:“叶兄弟这番大恩,我林震南无以为报,唯有来生做牛做马。平之以后就麻烦你了。” 林平之朗声说道:“爹,娘,你们放心。我林平之发誓,最多十年,我必取余沧海狗头,重建福威镖局,让任何人都不敢欺辱我们。” 林夫人眼泪落下,说道:“好,好,平儿长大啦,娘现在就算死也心甘了。” 叶灿本以为林平之救出双亲,也许会一起去云南,不想这小子倒真有些胆气,心中甚是赞许。 一旁刘正风知道林平之和父母定有许多话要说,当即眼神示意叶灿,曲洋,几人走了出去。 第34章 生事 第二天天还未亮,叶灿便依刘正风安排,把林震南夫妇安置到了衡阳城内一户市井小民家中。 这天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大日子。刘府从早上开始,便不时有江湖中人上门祝贺。 叶灿心知自己最后任务便是剿灭江湖各派,也提前利用缩骨大法改变模样,在人群中观察各大门派重要人物的模样。 将近午时,已足足有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人挤人之下,叶灿也没想到人如此之多,哪还能分得清谁是谁。 这时门吏唱名道:“华山派岳掌门携门下弟子前来观礼。”叶灿不由得精神一震,他也想看看,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究竟是何等人物。 刘正风本以为华山只会派出大弟子祝贺,没想到掌门竟会亲自前来,当即觉得脸面有光,忙起身相迎。 只见一个青衫书生踱步走了进来,他身着轻袍,服饰宽松,一手摇着折扇,神情极为谦和,满脸微笑地说道:“祝贺刘兄金盆洗手,涤荡江湖恩怨。” 刘正风连忙回礼,不住说道:“多谢多谢。”说话间把岳不群迎进内堂,叶灿不禁心中吃惊,这岳不群照理说该有五十多岁了,却长得像个翩翩公子,看来他内力已修炼到极为高深的境界。 他心念一动,岳不群的信息在脑海中浮现: 【人物】岳不群 【身份】华山派掌门 【境界】丹劲小成 【绝学】紫霞神功,华山剑法,太岳三青峰,夺命连环三仙剑 【业力】两千七百一 叶灿暗叹不愧是一派掌门的面板,而这岳不群最厉害的地方还不是武功,而是心机。 华山门下弟子不过十指之数,比那左冷禅门下赫赫有名的十三太保,数百弟子不知差了多少,最后仍是被以他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手段夺了五岳盟主。 岳不群进屋后,又有泰山派天门道人,恒山派定逸师太陆续前来相贺,刘正风均殷勤招待。 过了半晌,江湖中有名的门派都已到了,但嵩山派却迟迟不见人来。 五岳剑派早就结成同盟,今日还是衡山派二把手退隐江湖的大事,其余江湖中人不免都心中嘀咕,莫非嵩山派是因为莫大先生的缘故不来贺礼。 这莫大先生是衡山派现任掌门,与刘正风本是同门师兄弟,但两人素来不和,今日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大日子,但整个庭院除了他门下弟子,未见衡山派其余弟子一人,可见两人嫌隙之深。 刘府此次里里外外摆了二百多席,等到众人纷纷坐定,刘正风门下弟子向大年走上前来,把一只通体黄金铸造,盛满清水的金盆捧了过来,放在一张铺满锦缎的茶几之上。 只听门外爆竹声响,噼啪噼啪之声大作,片刻后,刘正风面带微笑着走了出来,朗声说道:“众位前辈各位朋友,诸位远道而来,刘某实在感激不尽。此番便请大家做个见证,刘正风今日金盆洗手,便不再过问江湖中事,如若违背,有如此剑。” 说罢他从长袍中一翻,取出柄精钢长剑,一双手覆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响,那长剑竟被他直接轻松写意的折成了两段,刘正风把断剑随手扔在地上,便捋起长袍,要将双手伸进金盆之中。 这时,忽听得一震耳欲聋的粗狂男声喝道:“且慢!”刹那间,从门口走进四名身穿黄衫的汉子,这装束,正是嵩山派服饰。 当中一人走上前来,手中高举一面五色旗帜,高声说道:“五岳盟主旗到。” 叶灿身旁的一人悄声说道:“嵩山派怎么现在才来,也不像庆贺的,却像是来耍威风的。”叶灿这才知道这是嵩山弟子,此时全场鸦雀无声,人人错愕。 那嵩山弟子接着大声说道:“盟主有令,刘正风金盆洗手之事,暂时押后。” 刘正风此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如果此事押后,那他弄出这么大阵仗,请来这么多宾客,岂不是丢尽了脸面。 但这弟子拿的却是五岳盟主旗,等若左冷禅亲来,他只得强按下愤怒,微笑说道:“贤侄可是左师兄门下千丈松史登达?” 那粗狂汉子闻言心中得意,今天可谓是江湖豪杰,尽皆在此,自己也算小小扬名一把,他躬身说道“嵩山派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刘正风见他礼数周到,也欠身还礼,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左盟主若有吩咐,刘正风必遵号令。但这金盆洗手只是刘某私事,并不归盟主管辖,刘某只能恕不从命啦。” 说罢,便越过史登达,要继续金盆洗手,史登达开口又要阻止,这时群雄鸦雀无声,后院忽然传来剑刃相击之声,众人均惊疑不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刘正风更是脸上变色,后院可全是他的亲属家眷,当即运起轻功,便要急奔往后院。 这时,史登达忽然出手,伸手便向刘正风后背抓去,刘正风心念妻女安危,他虽是长辈,此时哪里还会留手。当即左腿反弹而出,只一脚便把史登达踹飞了出去,跌落在地。 这时,后院传来一清脆女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抓我刘姐姐做什么?”叶灿听出,这正是曲非烟的声音,他知道事情有变,当即也要赶去后院。 刘正风听得更是心中焦急,眨眼间便掠出数丈开外。 这时忽地传来嗖的一声,一道银光如流星赶月般向刘正风后心扎了过去,刘正风心道不好,这绝不是一般高手所能使出的暗器。 此时他精力分散,面对这蓄力已久的银针竟是无从躲避,只能将身体略微往右倾斜,避免被刺中要害。 只听叮的一声,众人只见一道黑芒向上击出,那枚银针顿时被拍落一边,刘正风回头一看,原来是叶灿用剑鞘把那银针击飞了出去。 叶灿低声说道:“刘大哥,你只管走,我替你挡着。” 这时黄影一晃,屋顶蹦下来一人,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厉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插手我五岳剑派门内的事 。” 叶灿鄙夷一笑,说道:“五岳剑派?我只看到暗箭伤人的小人,你若真行得正坐得端,何必在那屋顶上呆着,这莫非就是五岳盟主的威风?” 这时,忽听得后院一声惨呼,只听曲非烟喊道:“林大哥!” 第35章 混战 叶灿心知不好,忙运起轻功,往后院跃去。只见林平之后背衣衫被劈开好大一个口子,鲜血汩汨流下,却仍是仿若未觉,与三名嵩山弟子战成一团,牢牢护着身后的曲非烟和刘菁。 两女也是云鬓散乱,汗水滴落,神情狼狈,显然刚与人交手过。 而另一边,庭院里足足站了数十位嵩山派弟子,刘夫人,刘平,刘芹,以及刘府七八个女弟子,都被他们手持匕首,抵住后心,刘正风脸色森寒的看着,却没什么办法。 叶灿心下大怒,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那三名嵩山派弟子身前,手中长剑抖动,三人只觉得寒光闪过,却闪躲不及,皆被一剑抹破了喉头,不可置信地捂着脖子凄惨死去。 “业力值加二百七十。” “业力值加三百二十。” “业力值加二百四十一。” 叶灿脸上依然冷冽,全没以前获得业力时的愉悦感觉,他心知嵩山派弄出这么大阵仗,绝不会只有这些区区三代弟子。 这时,江湖众豪杰也来到了后院,大家虽不知嵩山派和刘正风有何仇怨。 但江湖恩怨,祸不及家人乃是规矩,何况衡山派和嵩山派同属五岳剑派,算得上是半个家人,嵩山派竟能出此辣手。 恒山派定逸师太一向脾气暴躁,见此场景,哪里还能忍得住,大声怒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刘正风身体气的微微发抖,对着那中年汉子说道:“费彬,你也算江湖中久负盛名的人物,为何做出如此下作事情来?” 那费彬在嵩山派中坐第四把交椅,一套大嵩阳手在武林中赫赫有名,并不怎么把刘正风看在眼里,说道:“刘兄,你既然与魔教妖人勾结,就该想到有这种结果,我问你,魔教中有个护法长老,叫做曲洋,你认得还是不认得?” 刘正风脸色大变,嘴唇紧闭着不出声,此时江湖各派已有五六百人在场,若承认下来,只怕当时就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这时又听得两声风响,屋顶上两边各跳下一个人来时,左边的是个胖子,身形魁梧,有如铁塔。右边那人却极高极瘦,瘦骨嶙峋,叶灿心知正主来了,这怕是嵩山派的真正高手。 刘正风脸色更加阴沉,说道:“大太保托塔手丁勉,二太保仙鹤手陆柏,三太保大嵩阳手费彬,刘某何德何能,左盟主竟能同时派出三位前来,你们是想灭了我衡山派满门吗。” 叶灿心中暗暗吃惊,这三人都属于化劲巅峰的高手,比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也不遑多让,竟然甘心在嵩山派当个副手,可想这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有多难缠。 那铁塔般的丁勉怒声说道:“刘正风你莫要胡言乱语,衡山派莫大先生岂和你是一丘之貉,我且问你,你究竟认不认得魔教曲洋?” 刘正风昂然不惧,朗声说道:“我与曲洋大哥相识数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这又如何?” 日月神教与江湖各派乃是夙敌,数百年间从未停止互相厮杀,几代几世,累累血仇。众人听之尽皆色变,尤其以泰山派天门道人为甚,他的师父便是死于魔教之手,当即便冷哼一声,不愿再管,拂袖离去。 丁勉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狄修,大中,动手。” 刹那间,匕首便齐齐插入刘府众弟子后心,数十名弟子躺倒在地,刘夫人更是被那叫做狄修的弟子一剑刺死。 刘正风喉咙中发出不似人声的悲鸣,暴怒下正想上前,但那狄修又将匕首放在他最爱的幼子刘芹脖子边,他登时像被扼住了脖子,不敢上前。 叶灿原以为嵩山派众人只是挟持,好令刘正风就范,是以并未出手,哪里想到嵩山派弟子如此狠辣,一言不合便杀人。 这时,刘平哀呼道:“娘!我和你们拼了。”他功夫极为扎实,一把便将匕首夺在手中,正想动手,已经被几名嵩山弟子团团围住,长剑劈砍之下,当场惨死。 看着两天前还彬彬有礼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刘平如此惨状,叶灿平生从没有像这天这般愤怒过,他只感觉鲜血不断上涌,浑身内力鼓荡。 只听嘭的一声,叶灿如一道火影般冲进那狄修身边,一掌拍出,狄修便如破布麻袋般飞了出去,撞开一大片嵩山弟子。 叶灿仍未停手,锵的一声拔出长剑,运转三叠云,狄修在空中便被他以闪电之势挑断手筋,脚筋,变成了一个废人,接着宝剑抛出,狄修活生生被叶灿钉死在墙上,模样凄惨之极。 又是熟悉声音传来, “业力值加四百二十五。” 这时,丁勉咆哮道:“贼子尔敢!”呼啸间拍出一掌,他外号叫做托塔手丁勉,掌上功夫极为惊人,叶灿转也未转身,长剑像长了眼镜般,从背后直直刺向丁勉双眼。 丁勉冷哼一声,双掌连拍剑身,叶灿只感觉一股雄厚内力震得手臂发麻,心下发狠,舍弃最强的破掌式不用,全身内力狂涌而出,直直劈出一掌。 丁勉自觉掌力在天下难有敌手,心中叫声来的好,一双开碑裂石的手掌也劈向叶灿,众人只听得一声巨响,再望去,只见丁勉铁塔般的身影轰然飞了出来,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松鹤手陆柏最清楚师兄掌力,当即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谁?” 叶灿此时九阳神功早已催发到极致,浑身如同烈日般,让人不敢直视,他怒喝道:“好孙子,我是你们的爷爷。” 陆柏地位崇高,多年都没被人这般骂过,心头火起,正欲开口,叶灿身法如电,一股凌厉掌风已迎面扑来,陆柏沉声一喝,凛然不惧以大嵩阳神掌相接。 又见一道人影飞出,叶灿仿若魔神般站在场中,群雄鸦雀无声,暗自吃惊。 那陆柏却正好落在托塔手丁勉旁边,嵩山派两大高手被人一招击败,实在是大大丢尽了脸面。 这大嵩阳神掌是嵩山派不传绝学,招式繁杂,面面俱到,也是门至刚至阳的掌力,久战之下,叶灿定然接不住后续掌法,但他偏偏以全身内力逼得对方不得不硬拼掌力,这才数息之间,连败两人。 叶灿此时也不好受,他虽然表面风光,但已经受了极重内伤。 丁勉和陆柏的掌力绝不逊色于余沧海的摧心掌,若不是心中怒极,他自然可以以独孤九剑慢慢取胜,但到那时刘府众人却只怕会被屠杀殆尽,留不下几个活口。 陆柏眼看叶灿又要冲来,脸色一变,大呼道:“这人必然是那魔教长老曲洋,岳掌门,定逸师太,还不出手,切莫放过此人。” 第36章 惨烈 嵩山派对刘府家眷下手如此狠毒,早就引起了定逸师太的义愤,她出言讥讽道:“这位少侠看起来怎么也不过三十岁,怎么可能是刘正风口中的曲大哥。想来他只是个看不过这般禽兽行径的侠士罢了。” 陆柏神色冷峻,怒声道:“刘正风和魔道中人勾结,他家人自然也必然知道内情,我嵩山派问心无愧,对于和魔教妖人勾结的败类,那自当是宁杀错,勿放过!” 定逸师太一时哑口无言,她虽然不齿嵩山派行事,但刘正风既然已经承认和曲洋情同兄弟,她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帮他的了,只能站在原地看着。 岳不群本想调停,做个和事佬,但眼见刘府中人纷纷死在嵩山派剑下,知道双方已经再没有调和的可能,也不再开口。 此时场面一片混乱,刘正风已经和大嵩阳手费彬交上了手,刘菁看到母亲和哥哥惨死早已愤怒到极致,见到嵩山弟子便挥剑砍去,曲非烟只在一旁照应,以防有人偷袭,两人皆是从小习武,倒是自保无虞。 只是苦了林平之,他知道叶灿和刘正风空不出手来保护刘芹,曲洋又因为一露面就会被江湖豪杰群起攻之,只能苦苦在原地支撑,好在有刘府弟子向大年,米为义出手帮衬,一时也能应付下来。 大太保丁勉和二太保陆柏对视一眼,陆柏眼睛微微一瞥,正是刘正风所在方向,二人师兄弟多年,丁勉登时明白他的心意。 陆柏大喝一声,抽出背后长剑,使出嵩山剑法,朝叶灿攻去。 嵩山剑法共一十七路,气势森严,如长枪大戟,纵横千里,又经过左冷禅总结,将招式不够狠辣,姿势不够迅捷的剑法彻底完善,称得上是五岳剑派中最厉害的剑法。 独孤九剑虽能破去天下所有剑法,但嵩山剑法经左冷禅改进,早已跟以前大不相同,叶灿从没和嵩山派交手过,一时之间也无法破其剑招,只得以快剑相攻,好让对方无力防守之下露出破绽。 但陆柏剑法法度森严,快慢十七路使得是妙招纷着,层出不穷,他以剑势笼罩全身,手中长剑看似缓慢,却能在叶灿长剑临体之前倏地变快,两人对碰三十多招,叶灿仍是未能速度取胜。 那丁勉知道叶灿不好惹,一个起落便来到刘正风身边,抬手便是一掌挥出。 刘正风本来应付费彬就已极为艰难,心知这丁勉更是不好惹,只得仓惶往后一跃,手中长剑刺向丁勉手掌。 只听咔啦一声响,那长剑剑身竟被丁勉一掌拍断,但刘正风却仿若消失了一般,只见他忽然往斜里窜出,手中断剑随着大嵩阳神掌力方向甩向费彬,这一下来的极快,费彬只得以手中长剑抵挡,便在此时,他双肋一麻,被刘正风点住了穴道。 刘正风一招得手,使得正是衡山派绝学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这套剑法疾如闪电,如梦似幻,却是衡山派前代祖师从变戏法中领悟而来的,一旦敌人注意力被分散,即能一招得手。 刘正风手指扣住抵住费彬太阳穴,厉声说道:“都给我住手!”丁勉,陆柏一看此情此景,都站立不动,不再出手。那嵩山派弟子眼看自己师叔这般,也都停了下来。 刘正风恨声说道:“刘某夫人已死,长子也被你们杀了。你们何必咄咄逼人,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放过我菁儿和幼子离开,我刘正风从此远走高飞,再不踏入中原半步,你们只当刘正风死了便好。” 丁勉面色难堪,冷哼一声,说道:“那便好吧。”他面朝刘正风,身后双手却在为背后众位嵩山弟子打出手势。 刘长风如释重负,仍是牢牢箍紧费彬,对刘菁和刘芹说道:“快到我身后。” 刘菁,曲非烟,林平之,刘芹四人慢慢走了过去,便在这时,丁勉大声喝道:“动手,我嵩山派岂会受你这种魔道妖人威胁。” 刹那间,形势急转,数十名嵩山弟子将林平之四人围在中间,提剑便刺,叶灿忙闪身过去,却只来得及救下曲非烟和刘菁二人。 刘芹当场便被利剑贯胸,林平之匆忙间挡下数剑,也被两剑刺住臂膀和小腹,鲜血直流,好在他功夫已经不同往日可比,牢牢护住了要害。 就在这时,松鹤手陆柏银针飞出,同时射向林平之和刘正风,他料定林平之抵挡不了,银针射出,便不再看,和丁勉一齐朝刘正风攻去。 这针来的既毒又快,谁也想不到他会突然对林平之出手,叶灿远在数丈之外,只大呼道:“平之,小心!” 这时,离林平之数尺之外的岳不群听到平之,眼中一亮,同时脸上紫气忽现,手中折扇飞了出去,正是他修炼极深的华山紫霞神功。 这扇子虽轻,但在岳不群内力灌注下,竟然后发先至,如利刃般把那银针击飞了出去,林平之脸上露出敬佩感激之色,但瞬间又陷入苦战中。 岳不群倏地掠了过来,一把剑鞘上下连点,刹那间嵩山弟子手中武器纷纷脱手,眼看林平之性命无虞,岳不群施施然说道:“嵩山派各位师兄,依我看,刘师兄子嗣皆亡,就放过这个孤女吧。” 叶灿当然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图谋取林平之家传的辟邪剑谱,但他心系刘正风安危,一时也无暇去戳破这个伪君子的居心。 此时刘正风心神巨震,又见最疼爱的幼子被乱剑斩死,当即心神失守。 丁勉和陆柏双掌眨眼间便落了下来,拍向刘正风后背,刘正风勉强躲开。 这二人掌力全出,竟然从未考虑费彬死活。只听嘭的一声,那费彬犹如破布麻袋般飞了出去,在地上滚出数丈远后,躺在地上再没声息。 叶灿眼看他两如此狠毒,自己师弟也可说杀便杀,真比魔教中人还狠辣三分,但他身后还有刘菁和曲非烟二女,一时之间也无法脱身。 那二人杀死费彬丝毫不见停顿,大嵩阳神掌反手拍出,正要结果了刘正风。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房顶上突然掠下一个黑衣人影,他行动如风,落地便拍出一掌,挡下陆柏,但丁勉这掌想躲却来之不及,登时被拍飞了出去,砸到刘正风背上。 两人被打的齐齐踉跄,差点跌倒。刘正风大喊:“曲大哥,你还好么?”说话间一口鲜血已经喷出。 其余江湖中人一听便知道这就是魔教妖人,在场各大门派与魔教有深仇者不计其数,纷纷直接出手,攻向曲洋。 第37章 最后一曲 曲洋强行救下刘正风,身形几乎已站不稳,但面对众人围攻,仍是竭力想往院内冲来。 叶灿知道他心里仍记挂着曲非烟,当即急声说道:“你们快走,刘菁和非非有我护着。” 陆柏这时又大声污蔑道:“魔教妖人,你杀我四师弟,休想逃走。”说罢便和丁勉合力,又要使出修至极深境界的大嵩阳神掌。 曲洋没想到这两人如此不要脸,他眼看事不可为,哀叹一声,手在腰间一抹,挥手以暴雨之势洒出一把黑色细针。 陆柏大惊失色,叫道:“黑血神针,快逃!”急忙向一边闪开,余下江湖中人早就听说过魔教黑血神针大名,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匆忙闪避。 但此时后院足足站了五六百人,便是扔块石头下去,也能砸到三两个人,更遑论这密麻如雨的黑血神针,只见数人如割麦子般直直倒了下去,身体刚落到地上,便已脸色发黑,中毒死去。 今天来刘府祝贺的不少都是同门朋友,人群当即一片混乱,怒骂哀哭之声一片,曲洋早已和刘正风趁乱逃的远了。 叶灿怎么会错过此等良机,但此时院里却有刘菁,曲非烟,林平之三人,饶是他现在功力惊人,也休想将三人同时带走。 好在他刚才连杀四名嵩山派弟子,业力已获得许多,叶灿本想将独孤九剑修至大成,好获得极高悟性。 他本就是受悟性所限,想提升功力只能通过业力强行突破。但此时此刻,想救三人,只能靠九阳神功了。 叶灿心念一动,九阳神功秘籍第五页缓缓在脑海中打开,龟息大法。 这九阳神功每练成一层,前四层便会自然增长,等于再修习一遍,刹那间氤氲紫气融入经脉中洗筋伐髓,又化作至阳热气淬炼筋骨,到得龟息大法这一步,内力已流转全身,形成一个大循环,生生不息。 叶灿只觉得内力无穷无尽般,在身体中循环不休,如此情况下,即便是他停止呼吸,内息也能循环不尽,直到体内内力消耗完毕,才会有性命之忧,想必这便是龟息大法名字的由来。 叶灿在练成第四层缩骨大法后,对身体控制大幅度提高,但境界并没有突破,这龟息大法却是增强全身内力,他刚修习完,便听到系统提示声。 “恭喜您已突破至丹劲初期。” 要知道习武者只要迈入丹劲,无论在哪个武侠世界,都算得上绝对的顶级高手,此时叶灿已精华内敛,全身之劲,集中丹田,如鸿蒙初开的那一点,但同时往后突破也更加困难。 突破丹劲后,往后精修会形成外丹和内丹,外丹代表人类武之技艺的极限,各种招式剑法修习至巅峰境界。 而内丹代表气血的压缩。可瞬间加速血液,爆发出数倍的力量,平时则是聚拢气血修养身体,岳不群便是将紫霞神功修习到巅峰境界,才突破到丹劲小成。 当内丹外丹均已突破,此后才有资格迈入罡劲境界。 叶灿突破到丹劲后,便感觉到刚才丁勉陆柏二人交掌时所受的暗伤已全部恢复。 他长啸一声,吐出一口浊气,眨眼来到林平之身边,只轻轻一抛,林平之便登时飞了出去,叶灿喝道:“快走。” 他旋即又闪身回到二女身边,一手抱起一个,运起轻功往墙外飞去,那丁勉和陆柏一看被刘正风逃脱,注意力已来到刘菁身上。此时怎么会容得叶灿带着她逃走? 叶灿此时已落在墙上,眼看二人攻来,眼睛露出轻蔑的神色,他猛提一口真气,只听叶灿以狮吼功怒喝道“滚”。 当境界相同时,狮吼功只能以奇招震慑对方,但此时却是实实在在的大杀器。 只听这声如霹雳,刹那间地面像凭空生出一阵旋风来,将那两人震飞到数丈之外。 叶灿带着两女纵身一跃,转身便往城外奔去,虽然没和两位大哥商量,但叶灿心中已大概清楚他们此时会在哪里。 他身形飞掠,虽带着两人,仍是很快追上了林平之,他脚步不停,只是说道:“平之,跟紧我。”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叶灿初来衡阳城时的那处小树林中。 叶灿心中实在担忧,曲洋硬受丁勉一掌,又遭众人围攻,身受重伤。刘正风更是全家横死,弟子败亡,全身中剑。 不久叶灿来到了那处熟悉的瀑布,果不其然,曲洋和刘正风都在这里。 只见曲洋脸上虽没有半分血色,但仍在调试他膝上七弦琴的琴弦,刘正风也以清水慢慢洗涤他的玉箫。 两人看到孙女女儿安然无恙,都长舒了一口气,双目却不禁发红,眼泪滚滚而下,刘正风说道:“叶兄弟,这次可多亏了你啦。” 叶灿摇了摇头,想到刘平刘芹死时的惨状,不愿多说。他看到曲洋脸色灰白,双手发颤。忙以右手搭上他的手腕,内力缓缓运转,探他气息。 不过片刻,叶灿脸色大变,颤抖着说道:“曲,曲大哥,你,你...!” 曲洋摆了摆手,虚弱说道:“我心脉已断,非药石能医。只是,只是非烟性子顽劣,叶小兄能不能帮我照料她。” 曲非烟机灵过人,哪里还听不出来曲洋已经回天乏术,她当即痛哭了起来,扑在曲洋怀里,嘴里一直碎碎喊着:“爷爷,爷爷。” 曲洋却爽朗一笑,说道:“傻丫头,人哪有不死的,爷爷今年也五十有八,算得上寿终正寝了,若死之前能再和刘兄叶小弟共奏一曲笑傲江湖,也便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叶灿闻听此言,没再说什么,默默取出古琴,刘正风也将玉箫放到了唇边,三人相视一笑,神色中多有疲倦之意。 尤其是曲洋,刘正风二人,他们最大的心愿本就是归隐江湖后,与家人相伴,在山谷中琴箫合奏,度过残生。 没成想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刘正风看向曲洋,知道这合奏已算得上他的遗愿了,当即眼含热泪,不再去想家中的惨状,诚心吹奏起来。 曲洋手指从摸上琴弦起便没有颤抖过,一如昨日般,琴声优雅,箫声飘逸,叶灿闭着眼睛,手中琴弦连弹,也仿佛忘记了一切。 琴声箫声逐渐高昂,每一个音符都抑扬顿挫,悲壮无比,又过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萧索悲凉,似是故事落幕,英雄气短。又听得铮铮几声,琴箫声戛然而止。 叶灿此时福至心灵,像又想起了什么,他睁开了双眼,说道:“曲大哥,刘大哥,我也从别人处听得一首笑傲江湖曲,上面写着送给刘,曲二位侠士,许是别人听得你们英雄事迹后写出来的,你们想不想听听。” 刘,曲二人心中诧异,心想若有人知道他两相识,刘府岂不是早被江湖中人寻上门了。 但他两本来就是乐痴,竟然略过了这个想法,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件事,世上还有一首笑傲江湖曲。 叶灿看到他们急不可耐的眼神,当即会意,手上在古琴上一拂,弹得正是后世胡伟力大师的笑傲江湖曲。 刘正风和曲洋听得心神陶醉,只听到一半,便感觉手痒难耐,两人都是乐道大师,此时已熟悉这笑傲江湖曲的旋律,当即便合奏了起来。 叶灿边弹边悠悠说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眼中不禁有热泪落下。 此时此刻他和曲洋,刘正风二人成为知己,更能体会出这曲子所弹奏的洒脱飘逸,快意恩仇,笑傲江湖。 一曲弹罢,久久无声,曲洋朗声说道:“痛快!痛快!我这一辈子,值了。”随即长笑三声,就此死去。 第38章 诡计 刘正风听到曲洋声音戛然而止,又见他头颅慢慢垂下,忙惊慌地奔了过去。 他慢慢将手指放到曲洋鼻间,反复伸手几下,确定曲洋已经没有鼻息,脸上顿时露出悲恸之色。 刘正风只觉得喉咙发紧,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终于喊道:“曲大哥,曲大哥。”嗓音说不出的嘶哑难听,与平时说话判若两人。 叶灿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相劝,他虽然与曲洋相见恨晚,但毕竟相处时间太少,并不如两人感情深厚。 他忙给刘菁使眼色让她过去劝慰,刘菁慢慢走了过去,牵着刘正风手说道:“爹,你还有我呢,咱们一起为曲伯伯,娘亲,哥哥弟弟报仇。” 不说还好, 一提到娘亲,哥哥,弟弟,刘菁竟也忍不住,大声哀哭了起来,叶灿只得先和林平之往一旁走去,让他们三人慢慢调整心绪。 两人走到一处青石旁,叶灿随口问道:“平之,你觉得岳不群这人如何?” 林平之脸上露出仰慕之色,说道:“岳掌门仿佛神仙中人,待人又如谦谦君子一般,平之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气度的高手。” 叶灿冷哼一声,想到后来若不是岳不群先当了岳姑娘,你小子也没机会做林妹妹。 他转过身,眼睛直直看着林平之,正色说道:“平之,你给我记住了,余沧海这种卑鄙小人固然可恶,那岳不群才是你最该提防的。” 林平之脸上充满不解之色,问道:“江湖都称岳掌门是君子剑,他再怎样也骗不了全江湖的人吧。” 叶灿冷笑一声,说道:“若是一个人能骗的了全江湖的人,那才是最可怕的。平之,你还记得那萨老头和他孙女么?” 林平之愣了一下,他实在不理解叶灿为何突然提起这一老一少,说道:“记得,就是那一口北方口音的卖酒老头。” 叶灿点点头,说道:“不错,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林平之心想叶灿问的好生奇怪,说道:“他们不就是做生意的普通人么?” 叶灿冷笑着说道:“他两是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岳不群亲生女儿岳灵珊,这下你知道为何老蔡酒铺会突然换人了吧。” 林平之脸上露出震惊神色,他早已不是当初初入江湖的愣头青,想起刚才叶灿将余沧海和岳不群相提并论,林平之不可置信地问道:“他们也是为了我林家辟邪剑法?” 叶灿点点头,说道:“不错,岳掌门可是都在一直注意着你呢,不然在刘府中死去那么多人,他为何不救别人,偏偏救你。难道就凭你长得比别人好看么?” 林平之顿觉江湖险恶,遍体生寒,久久说不出话来。 叶灿原本对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并没有计划,他原打算收罗天下爱剑之人,创立一个自己的门派。 但连续遭遇青城派巧取豪夺福威镖局,嵩山派强行安插罪名给刘正风,自己知己好友无辜惨死,他心中再也没有一丝天真的想法。 此时叶灿已经把灭掉嵩山派当成自己的首要目标,他不禁想到,那嵩山派不是想要吞并五岳剑派吗,那岳不群不是想要谋取辟邪剑谱吗,自己从此刻就要不择手段,将他们的门派一步步吞并,毁灭在自己手里。 叶灿突然走上前去,伸手握住林平之手腕,探出他脉搏虚弱,血气不足。 随即他又仔细看了看林平之,只见林平之衣服破碎不堪,隐隐还有血迹透了出来,甚是狼狈,不由得说道:“好,好。” 林平之大惑不解的看着他,叶灿接着说道:“平之,你可愿意将林家辟邪剑谱交给我?” 林平之甚至没有一丝犹豫,朗声说道:“若是没有叶大哥,只怕爹爹妈妈和我早就死了。叶大哥就算要我林平之一条命,那也尽管拿去。” 叶灿悠悠叹了一声,说道:“平之,我这次交给你的任务,可是比要你命还要难。” 这还是第一次叶灿有求于他,林平之虽然感到层层压力,但心中也有一丝兴奋。从小爹爹妈妈便护着他,遭逢大难后,又有叶灿保护。 但林平之素来心高气傲,堂堂七尺男儿,哪能一直依附在叶灿身旁。他朗声说道:“叶大哥尽管吩咐,平之绝不会皱半下眉头。” 叶灿不禁感到好笑,这小子现在简直就像个敢死队,什么也不怕。 他平静说道:“平之,你现在脉象虚弱,身上又这么多剑伤,正是取信岳不群的好时候。为师让你去衡阳城中找到他,再假装失血昏迷,醒来后哀求岳不群收你为徒,你可记住了?” 林平之只觉得叶灿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理解,但放在一起他却怎么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叶灿把手伸入衣服中,只听得刺啦一声响,拽下一片贴身衣服,随即又用剑尖划破指头,用鲜血在纸上写下两行小字。 林平之一眼望去,只见那纸上写着“平之吾儿,福州向阳巷老宅地窖中的物事,是我林家祖传之物,须须得好好保管,切记!切记!” 他随即浑身剧震,问道:“叶大哥,这纸上内容是真的么?” 叶灿缓缓说道:“自然是真的,若不是真的,怎么能骗到这个老狐狸。你将这个纸条放在怀里,不必露出,那岳不群必会趁你昏迷拿走翻看。” 林平之连连摇头,说道:“不会的,岳掌门怎么会做如此鸡鸣狗盗之举。可他万一真这样做了,我林家辟邪剑谱岂不是白白落在他的手里。叶大哥,这样做不可啊。” 叶灿摇了摇头,问道:“平之,你最近练习独孤九剑,觉得这套剑法如何?” 林平之脸上因激动露出淡淡的红晕,就像好酒之人闻到了陈年美酒的香味,急不可耐的说道:“这是我见过最精妙的剑法,我林家辟邪剑谱和独孤九剑一比,便像是地上的淤泥与天上的白云一般。” 叶灿微微笑了下,说道:“你林家真正的辟邪剑谱其实和独孤九剑不相上下,都是天下间最精妙的剑法。但辟邪剑谱第一句,你知道是什么么?” 林平之听得又惊又喜,心想自己若是精通这两门剑法,该是何等的潇洒恣肆,纵横天下。 叶灿看他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辟邪剑谱第一句话便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你还想学么?” 这句话恍如一盆冷水直直浇在了林平之头顶,他忙摇了摇头,叶灿说道:“你年纪还小,又有独孤九剑,自然不明白这辟邪剑谱对岳不群的诱惑力。放心吧,我答应你,以后必然会取回这本剑谱,那学会辟邪剑法的岳不群,我也会一并杀了。” 林平之此时已经明白了叶灿的毒计,便是以辟邪剑谱为饵,喂肥岳不群这条大鱼,让他身败名裂,然后再一口吞下。 他虽不明白为何叶灿对这岳不群有如此大的敌意,但心中已经暗下决心,叶灿对他全家有救命之恩,为他当次内奸又如何。 第39章 怒 叶灿还想多吩咐林平之几句,忽然听到瀑布处似乎有声音传来,但因瀑布处水声极大,却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他心中一惊,慌忙以倒踩三叠云往瀑布奔去。 刚掠到那处青石旁,便已看到两个身着黄衫的身影正一掌向曲非烟拍去,远处一个胖胖的身影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叶灿心中又惊又怒,此时他距离瀑布还有三丈,如何来得及救出曲非烟。 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仿佛一道惊雷在平地上炸开,那几人纷纷停住动作,捂住耳朵,苦不堪言。 叶灿一把将那数百斤的青石举起,猛提一口真气,抛了过去,青石携带着雷霆万钧的势头,一路飞过,树木无不纷纷断折,草地也被夷平。 那黄衫背影正是追来的丁勉和陆柏二人,两人自觉得杀了费彬,又让刘正风逃跑,无法向左冷禅交待。 故而一直寻踪觅迹,找到了这里。偏偏叶灿刚才不在这里,这才突然下手。 这时丁勉和陆柏已经从狮吼功的震慑中恢复过来,他们此时虽仍有机会杀死曲非烟,但也势必会被这青石砸中。 这两人都是心性凉薄,阴险狠辣之徒,岂会冒着危险对曲非烟下手,当即各自闪在一旁。 岂料那青石竟好像长了眼睛一般,追着丁勉而去,陆柏还在惊疑间,青石擦身而过,他这才发现叶灿竟是躲在了青石之后。 这青石来的又快又急,眨眼便到了丁勉身前,丁勉避无可避,只得急运内力,匆忙间拍出一记大嵩阳神掌。 青石顿时被拍出了几道裂隙,但仍是去势不减,直直将丁勉撞了出去。丁勉在空中口吐鲜血,落在地上,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却捂着胸口,久久未动。 叶灿运劲再度把青石砸向丁勉后,便立即闪身来到陆柏面前,他已看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原来是刘正风,心中暴怒不已。 刘芹,刘平,刘夫人全部死在自己面前,如今自己连刘正风的性命都没保住,如何做人。 想到半个时辰前,他们三人还言笑晏晏,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叶灿心中愈发暴怒了。 他此时哪里还能想起什么独孤九剑,便如疯子一般,双掌双腿对着陆柏狂轰而去。 陆柏自觉领教过叶灿的身手,虽比之不过,但自保无虞,岂料叶灿九阳神功突破第五层后,内力增长了数倍,一掌劈出,其中携带的庞大内力已把陆柏吹的面目扭曲。 陆柏心叫不好,匆忙闪开,这一掌去势不减,直直拍在地上,地上登时四分五裂。陆柏心中大惊,他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再和叶灿交手的想法,匆忙往丁勉那边赶去。 陆柏打的却不是两人合力截杀叶灿的主意,而是想引叶灿先杀丁勉,自己趁机逃跑。 但田伯光横行天下的倒踩三叠云岂是浪得虚名,两个起落叶灿便已经追了上去,一拳砸出,正中陆柏后背。 陆柏只觉得浑身像被一柄巨锤砸中,虽然及时运行内力于后背,但这一拳砸到,内力便像被一方巨石砸住的水坑,水花四溅,内力尽碎。 他当即被一拳砸在了地面,地上显出一个人形的形状来,叶灿双目赤红,目光紧紧盯着一旁的丁勉。 丁勉本就被青石砸中,伤势极重,此时眼看叶灿功力大增,自己绝非敌手,他猛的站起身,对着叶灿后面说道“左师兄,你来了。” 叶灿眼睛却仍是紧紧盯着他,双目中杀机森森,丁勉自知今日绝难幸免,咆哮一声,使出他最得意的大嵩阳神掌,往叶灿拍去。 叶灿不躲不闪,九阳神功运转全身,硬生生受了这两下大嵩阳神掌,他身形微微晃了晃,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露出阴鸷狠厉的笑容,说道:“该我了。” 随即拧身而起,浑身扭成麻花一般,凌空拍出两掌,丁勉立时便被拍的胸骨塌陷,飞了出去,在空中喷出大口鲜血,落在地上时脑袋便已经歪在一旁,显然是死了。 叶灿提起丁勉尸身,慢慢走到陆柏身边,将他提起,把陆柏脑袋拧转过来,看着丁勉的脸,问道:“看到自己师兄死是什么感觉?” 陆柏看丁勉塌陷的胸骨,狰狞不甘的面孔,登时身体不断颤抖,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叶灿默默说道:“也是,你这种垃圾,怎么会觉得你师兄可怜呢。”说罢,一掌挥出,打响陆柏头颅,陆柏登时头骨碎裂,就此死去。 “业力值加一千五百八十九。” “业力值加一千四百一十二。” 叶灿第一次没感觉到业力增加的喜悦,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了过去,他该怎么面对刚失去娘亲兄弟,现在又失去爹爹的刘菁,又能怎么劝慰与爷爷相依为命的曲非烟。 叶灿不知道,他只知道,血债血偿。 叶灿伸手慢慢抱起刘正风,手指竟然在微微发抖。 失去一个朋友他可能感觉不到有多痛苦,但在笑傲江湖世界仅有的两个朋友全部死去,他头一次感觉到孤独的滋味。 叶灿将曲洋和刘正风的尸体的遗体放到瀑布边的一棵大树旁,在地上拾起一把长剑,慢慢掘地挖出一方墓穴来。 曲非烟看到掩埋爷爷的尸身,又哭了起来,刘菁则是死死抱着刘正风的尸体,不肯撒手。 叶灿只得轻手将她打晕,将二人掩埋后,叶灿对着墓碑跪下,沉声说道:“我叶灿在此立誓,此生必杀左冷禅,灭嵩山派,毁其谋划,为曲大哥刘大哥报仇。” 一语说完,他将林平之三人安顿好,确定没有嵩山派其余高手踪迹后,叶灿拎起丁勉和陆柏尸体,便运起轻功往衡阳城赶去。 他一路调息前行,不久便来到了衡阳城外。那守卫眼看他提着两具尸体,早已大惊失色,喝道:“大胆贼人,速速离开此地。” 叶灿不闻不问,随手从过往车辆中拿出两根长绳,飞身而起,将那大太保丁勉,二太保陆柏的尸体,悬挂在了城墙墙头。 那守卫虽然看出叶灿极不好惹,仍是颤声说道:“放箭!” 叶灿一路调息为得便是此刻,他长啸一声,九阳内力迸发,刹那间,百根箭矢被震落在地。 他旋即飘身而起,在守卫和过往行人的注视下,以长剑为笔,笔走龙蛇,在城墙累累青砖上刻下几个大字 “屠嵩山猪狗者,叶灿。” 第40章 左冷禅 没过几日,江湖上到处开始流传这件可以说得上惊天动地的大事,嵩山派是大家默认的五岳剑首。 而丁勉和陆柏更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放在青城点苍这种门派,已经足以胜任掌门之位。 但他两却齐齐被一人杀死,一时之间,各大门派都知道了有叶灿这么一号人物,嵩山更大肆宣传叶灿其实是魔教妖人。 嵩山派中,左冷禅身着一身红色劲装,坐在掌门宝座之上,眼神阴沉地看着从刘府中逃出来的几名弟子,怒声说道:“那叶灿究竟是谁?你们认不出他的剑法掌法来自何门何派么?” 几人同时摇头,又叫苦说道:“掌门,据说那叶灿是被那衡山派的刘正风带回来的,功力之高,弟子生平仅见,我看八成是刘正风带回来的魔教中人,不然好端端的,江湖上为啥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高手。” 左冷禅沉思片刻,神色缓和了几分,摆摆手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众弟子本以为要受责罚,没想到左冷禅竟丝毫没追究责任的打算,急忙纷纷退了出去,生怕跑的慢了被喊住。 这时,房间只剩下了左冷禅和剩余十个太保,分别是大阴阳手乐厚,九曲剑钟镇,汤英鹗,赵四海, 张敬超,司马德,白头仙翁卜沉,秃鹰沙天江,神鞭邓八公,锦毛狮高克新。 那汤英鹗拱了拱手,对着左冷禅说道:“掌门师兄,丁师兄,陆师兄和费师兄都被魔教妖人所害,咱们实力大减,是否还要按照原定计划实施并派之计。” 左冷禅神色坚决,沉声说道:“并派之事,是我嵩山成为顶级门派的唯一机会,绝不可半途而废,不然三位师弟岂不是白死了?” 他又缓缓说道:“泰山派有玉矶子那几个眼光短浅的老头做内应,先不必着急。衡山派刘正风势力全灭,只剩下莫大一人,他独来独往,也不必操心。” 说到这,左冷禅手指慢慢敲着宝座扶手,思忖了一会,又继续说道:“我们现今主要任务主要便是对付恒山和华山两派,岳不群外柔内刚,很不好对付。乐师弟,汤师弟,我早已联系了华山剑宗一脉,你们便拿着盟主令旗走一趟,务必要岳不群承认剑宗传人才是华山正统,助他们取得华山掌门之位。” 接着,他目光看向其余众人,说道:“至于恒山寺,那定逸,定闲,定静没有一个功夫弱的,钟师弟,邓师弟你们五人分头截击,先好好相劝,若她们不同意五岳并派... 说到这,左冷禅脸上杀机立现,语气都森冷了几分,手作下切动作,继续说道“那便全部杀了。” 众人齐齐领命,只剩下白头仙翁卜沉,秃鹰沙天江二人,左冷禅又吩咐道:“那青城派突然出手灭了福威镖局,定然是为了昔日林远图横扫天下的辟邪剑法。你们两人去探探究竟,若有可靠信息,及时来报。” 他短短片刻之间便针对各派定下了应对之策,可见心机之深,谋划之深远。 至于叶灿,毕竟孤身一人,左冷禅并不放在心上,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五岳并派上,心想等日后腾出手必然让这小子知道天高地厚。 这时的叶灿,却正面对着跪在他面前的曲非烟和刘菁,不知如何是好。 小姑娘一向古灵精怪,这几日却总双腿跪地,目光坚定,恳切说道:“叶大哥,求求你教我剑法,我要为爷爷报仇。” 刘菁和她一起跪着,也是苦苦哀求。叶灿本想把她两拜托给曲洋生前的魔教好友,随后一人北上去找嵩山派的晦气,暗中把剩余十个太保各个击杀。 此时他却感觉头大如斗,练武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自己若答应了她两,从此便得好好教导,哪还能独来独往,逍遥自在。 刘菁见他迟迟不肯答应,想到父母兄弟死前的惨状,不由得潸然泪下,她性子刚烈,心中早已下定决心,若叶灿不答应,她便独自去嵩山派寻仇。 刘菁当即用力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随即抬起头来,只见她额头不断渗出鲜血来,随即说道:“多谢叶大哥救命之恩,但刘菁若不能替父母报仇,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这就走。” 叶灿知道刘菁性子刚烈,真说得出做得到,他既然已经答应刘正风和曲洋二人,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只能长叹一声,说道:“别走了,我教你们武功便是。” 刘菁和曲非烟闻言均兴奋的抬起头来,叶灿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两女的信息,只见曲非烟悟性根骨比当初功夫世界的秦风也不遑多让,而刘菁却要差上许多。 叶灿这时假装沉思,但已在商城中寻找适合她两的功夫,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古墓派的玉女心经,但这门绝学竟然需要业力五千。 叶灿只得往下翻找,若是想要报仇,白色武学当然不能再考虑,找了许久,叶灿确定了三样武学,黄药师的落英神剑掌,周伯通的空明拳,还有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三者所需业力都是两千。 落英神剑掌身法奇异、恣意脱俗,掌法虚实变幻,最适合女子学习。 空明拳则是天下至阴至柔的拳术,但威力巨大,不输于降龙十八掌。 至于降龙十八掌,乃是武学中至刚至坚的掌力,对根骨悟性要求不高,全在于运劲发力,需要勤奋练习。那郭靖资质之差,数千人中也难得一见,却仍能成为绝世高手,凭的便是勤奋。 想到这,叶灿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心念一动,便已经兑换了降龙十八掌。 刹那间降龙十八掌的招式精要便悉数融入叶灿脑海中,叶灿当即便站了起来,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正是降龙十八掌第一式,亢龙有悔。 只见掌风略过,地面激起一片尘土来,比叶灿空手出掌也就强出一点,他不由得苦笑一声,果然想要精通掌法,还得另需业力兑换。 叶灿转身看着二女,沉声说道:“我便各传你们一套功夫。非烟,你资质绝佳,可学习独孤九剑。刘菁,你资质一般,独孤九剑不适合你。我要教你的功夫虽对资质没有要求,但必须勤奋,才有成效,你可愿学习?” 刘菁连连点头,叶灿虽然自己也不会亢龙有悔,但兑换降龙十八掌后,便能看清招式,虽然也只是初学者,但教刘菁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平之此时也站在一旁,脸上露出艳羡神色,叶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说道:“什么都想学,你总决式能记下来了么?” 第41章 埋伏 林平之脸色微红,说道:“当然背下来了。”说罢,便开始背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足足背了一千多字,这才停了下来。 叶灿暗道这小子果然不愧是原书中令狐冲的对头,悟性虽然不及令狐冲,但心性坚忍,犹有过之,自己这次让他去华山倒也放心许多。 林平之脸上露出一副颇为得意的神情,却突然听到曲非烟说道:“这有什么难得?”便也开始背诵了起来,“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 这一背便是三千字结束,只差了几处,林平之登时瞠目结舌。 叶灿和刘菁也都听得惊呆了,曲非烟看他们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说道:“你们看我干什么,这些东西不就是想记就能记下来嘛。” 叶灿知道这丫头一向自恃聪明,淡淡说道:“非非,光会背可不行,你还得明白意思。这归妹,无妄都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方位,总决式正是从周易六十四卦中的卦象演变而来。你以后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不可眼高手低,知道么?” 曲非烟只是点了点头,曲洋刚去世不久, 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调皮了。 叶灿这时已经公然与嵩山为敌,他实力高强,自然不怕。 但林平之在刘府中保护刘菁被许多人看见,又有不少人知道他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只要被有心人见到,就会遭遇大祸。 叶灿只得打算把林平之送到华山脚下,再让他装作昏迷,到时候他有岳不群这个伪君子保护,也不怕会遭遇什么祸事。 几人在附近一个小城中买下四匹好马,便开始一路往华山赶去,他们都是身负血仇,一路上交谈很少,都是苦苦练功。 尤其以刘菁练功最为勤奋,但掌法却没什么长进,叶灿自从学的独孤九剑以后,悟性已强了许多,自觉这降龙十八掌第一式亢龙有悔已经略有小成。 这天,几人已经终于到了离华山几里外的一处小树林中,叶灿有心想要试试降龙十八掌的威力,他来到一棵数尺粗的大树旁,便即蹲腿弯臂、画圈急推,掌力发出,只听昂的一声,那大树直接被一掌断成了两截。 这还是叶灿没怎么调动九阳神功内力的效果,若是真如那天和丁勉对掌,只怕这一掌便能把他打成重伤。 刘菁在一边羡慕的看着,她虽然从小学习衡山心法,内力充足,但使出的亢龙有悔,只像她的性子一般,太过刚烈,一掌挥出,便再也没有变化,立见生死。 这般练法,等到掌力使尽,新力未生之时,敌人立下狠手,只怕当时就会落败。 叶灿见刘菁神情,知道她在想什么,和声说道:“菁儿,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你太想报仇,掌法因此也变得有去无回。这亢龙有悔,重点不是亢,而是悔字,这套掌法掌力还没到顶,便要预留退步。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便存二十分。等你什么时候明白这点,就可以学降龙十八掌第二式,飞龙在天了。” 刘菁点点头,径自到一旁思索去了。这时,去树林中摘野果的林平之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嵩,嵩山,我看到了嵩山弟子了。” 叶灿脸色当即变得凝重,刘菁和曲非烟也面色不善,叶灿当即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乱动,我先看看是谁。” 说罢,当即运起轻功往林平之跑来的方向飞掠而去,飞掠不过数丈,他便看见了那熟悉的黄衫背影,除此之外,仍有几人,看那服装,竟像是华山,衡山,恒山,泰山四派的高手。 叶灿心中疑窦丛生,嵩山和其余四派关系并不算好,为何今天会一起同行。他功聚双耳,凝神细听,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封兄,那岳不群霸占你们剑宗掌门之位三十多年,今日我必帮你出口恶气。” 那被叫封兄的汉子长得又高又瘦,脸色焦黄,他恨恨说道:“三十多年前,若不是他们气宗暗施毒计,将风师叔调走,我们剑宗怎么会败于气宗之手,将掌门拱手相让,气宗就是一帮卑鄙小人。” 嵩山派那长须老者说道:“五岳剑派,自然以剑术为尊。你们剑宗才是华山正统,封兄,这次主要还是靠你,就算不能让岳不群退位,也得折了他华山派的面子,让他无颜做人。” 叶灿听得心中暗惊,原来华山几十年前分为剑宗气宗两派,其中剑宗苦练剑法,招式精妙,无迹可寻。而气宗则是以气御剑,更重内功,岳不群的紫霞神功便是气宗绝学。 后来两派互生嫌隙,竟然发展到动手的地步,当时剑宗一脉最强者便是风清扬,但却被气宗以美人计调离华山,剑宗因此大败,门人也被屠戮干净,只剩下寥寥几人苟延残喘。 叶灿想了想以前看过的笑傲江湖,印象中这姓封汉子这次篡位并没有成功,岳不群一直都做着华山掌门,直到死去。 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天下间都纳闷他叶灿没有师承,如果他杀了这封姓汉子,将华山剑法悉数学去,岂不正好可以冒充剑宗身份,再次强逼岳不群退位。 随后等时机一到,再以掌门身份,揭穿岳不群,堂而皇之把他除掉。 他顿时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当即往回急奔,准备先将林平之几人安置在城中,再度回来暗中偷袭,将这几人尽数杀了。 曲非烟早就等的着急,若不是林平之在一旁劝着,她就找叶灿去了,叶灿回来见到她们惶急样子,不由得心中一暖,天下之大,也只有他们几人相依为命了。 想到以后强敌定不会少,叶灿轻声问道:“非非,你爷爷在魔教中可有相熟的人么?” 曲非烟似乎是回忆了好久,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爷爷自从爹爹妈妈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参与过江湖纷争了。整天就是弹琴,我也没有见过别人找他。” 叶灿不禁有点发愁,自己注定要走一条尸山血海之路,这小丫头跟着自己,只怕会遭遇许多危险。 这时,曲非烟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爷爷和盈盈姐关系不错,他们每次遇见都会讨论一会琴艺,还有绿竹翁爷爷。” 叶灿心头巨震,问道:“盈盈姐可是任盈盈?” 曲非烟点了点头,说道:“对啊,叶大哥你认识她么?” 叶灿摇了摇头,心想笑傲江湖的女主,任盈盈,自己哪能不记得。 如果是她那倒放心多了,这姑娘和曲洋关系不错,自然会照顾好曲非烟和刘菁二人,如此,叶灿便可以后顾无忧了。 他嘱咐林平之领着两女先行找个客栈住下,自己则藏到离开华山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在一旁等这几人下山。 说实话,叶灿心里也有些惴惴,这六人皆不好对付,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六人几乎都是化劲巅峰实力,就泰山派和恒山派尼姑差点。 他不由得想到刚才一掠而过几人的信息,其中这封不平最让他印象深刻。 【人物】封不平 【境界】化劲巅峰 【绝学】太岳三青峰,华山三绝剑,华山剑法 【特殊技】狂风剑法 【业力】一千八百五十 昔日包租婆的特殊技可是整整越过一个境界大败火云邪神,这狂风剑法也不知有何等威力。 第42章 大战 多想无益,左冷禅已成为叶灿的头号敌人,叶灿决定以后要让他的全盘打算落空,再将他杀掉。 他默默地躺在树丛间,心中仍在考虑冒充剑宗弟子是否可行,叶灿依稀记得笑傲江湖里的绝顶高手风清扬便是长期住在这华山思过崖上,与世隔绝。 思过崖上似乎还留有不少剑法秘图,都是五岳剑派失传已久的剑法。 风清扬当初因为中了美人计,剑宗覆灭之时他被气宗诓骗,当天远在外地与一个风尘女子完婚,本就对剑宗有愧。 叶灿心想:“要是这次能以剑宗弟子的身份蒙混过关,那剑法秘图岂不是想学就学。” 他已暗下决心,这次埋伏,衡山,泰山,恒山的人倘若认不出自己,那放便放了,但嵩山派和华山剑宗几人必须死。 叶灿正想的出神,忽听得一阵杂乱又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定睛一看,只见那人穿着衡山派衣服,脸涨得通红,满口气愤的骂着:“岳不群,伪君子。” 过不多时,泰山派道人和恒山派女尼也相继走了过来,两人也是神色灰败,似乎也是无功而返。 叶灿心中大喜,心想他们先走,如今只剩下嵩山派和华山剑宗,正好全部杀了。 他已慢慢抽出手中宝剑,自觉得对付嵩山派这种卑鄙小人,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偷袭杀了便是。 又过一会,只见嵩山派和华山剑宗几人心不在焉的走来,嵩山派这两人正是领了左冷禅命令,前来夺取华山掌门之位的四太保大阴阳手乐厚和七太保汤英鹗。 华山剑宗那两人则是分别叫做封不平和成不忧,和岳不群同属华山“不”字辈。 这几人这次没从岳不群手里讨到好处,正苦于无法跟左冷禅交待,心中气闷,一路上互相埋怨,冷嘲热讽对方实力不济。 等到他们走到树林中时,陡然听得一声清啸,树丛中闪电般窜出一人,正是叶灿,刹那间,他手持长剑便向汤英鹗刺去。 汤英鹗心中大骇,毫无防备,仓惶往后退去。那封不平却想也没想,剑出如风,斜斜朝上往叶灿挑去。 叶灿心叫不好,飞身对敌在高手对战中乃是大忌,一招不成便在空中成了活靶子,这封不平不愧是剑宗高手。 此时乐厚也已反应过来,他外号叫做大阴阳手,一手大嵩阳神掌使得刚柔并济,当即也是一掌劈出,掌力未到,掌风便已经吹的叶灿脸颊生疼。 叶灿此时九阳神功已到了第五层龟息大法的境界,内力之强当世少有,只见他衣服鼓荡,往地上劈出一掌,借着反震之力,手中剑势突变,整个人旋转起来,剑光将四人笼罩在内,不住往下劈下。 这时便能看出四人境界高低,乐厚可谓是艺高人胆大,手掌连续拍出,每掌都拍到叶灿剑背之上,卸去其中内力。 封不平更为夸张,手中长剑竟丝毫不比叶灿出剑慢,又巧妙避开乐厚手掌,只听叮叮叮双剑交击之声大作,叶灿这时已回到地面,封不平见他剑势已尽,使出霹雳一剑,朝着叶灿咽喉挑去。 叶灿竟也毫不惧怕,同出一剑,也朝封不平喉咙刺去,使出的正是独孤九剑破剑式。 封不平心中一寒,他这招乃是虚招,意图让叶灿出剑格挡,再刺腰间,岂料叶灿竟好像能看出他招式变化,径直攻他咽喉。 封不平当即变挑为削,削向叶灿手指,叶灿正想以破剑式破他剑招。 忽见得封不平背后,乐阳一双手掌拍来,叶灿当即后退几步,蹲腿弯臂,画圈急推,只听昂的一声,一道炽热真气便如金龙一般,从叶灿掌中拍出,正是降龙十八掌第一式,亢龙有悔。 那乐厚这次拍出的大嵩阳神掌也是刚猛绝伦,意图一掌把叶灿震伤,岂料生平头一次看到掌力化形,心中当即又惊又惧。 两掌相碰,乐厚气势便已经弱了三分,叶灿却已经尽得亢龙有悔精髓,一掌拍出,仍有二十分劲力。 乐厚登时被掌力击的身形趔趄,叶灿却仍有余力,可惜他只会亢龙有悔这一招,刹那间叶灿便抓住乐厚手臂,双掌不断向他胸口拍去,反反复复使得便是亢龙有悔这一招。 虽然并没有像开始那般携带九阳内力,但他经历洗筋伐髓,缩骨大法后,手掌之力早已胜出常人数倍,这几掌差点便要了乐厚的老命。 正在这时,封不平轻叱一声,登时连环七剑劈出,一剑快似一剑,剑光笼罩叶灿全身,另一边,那成不忧此时突下辣手,使出夺命连环三仙剑,当头朝叶灿劈下。 叶灿此时已经陷入险境,那汤英鹗看他功力高深,本想逃跑。眼看机不可失,也使出嵩山快慢十二路剑法,刺向叶灿后心。 叶灿自穿越以来,还是头一次遭遇这等绝境,不由得暗骂自己同时应战四个一流高手,实在是托大。 独孤九剑虽能破尽天下所有剑招,但他也就能勉强破去封不平的剑法,那成不忧的夺命连环三仙剑乃是华山派剑宗绝技,一剑不中,还有两层杀招,更何况还有法度森严的嵩山剑法。 叶灿清啸一声,九阳神功原在身体循环不息,此时竟强行真气离体,刹那间,龙泉宝剑便像有了灵性一般,随真气围绕着叶灿旋转,只听锵锵锵锵之声大作,长剑旋转,竟挡下了所有杀招。 几人皆被这神乎其技的剑法吓得呆住,虽然看来叶灿一时间占了上风,但这招极为费力,几乎已将他体内内力消耗大半。 但叶灿竟然毫不停手,纵身一跃,攻向几人中最弱的汤英鹗。 刚才长剑离体时,叶灿刹那间便明白了剑法本就浑然天成,不必拘泥于剑招。 剑法当于内力,身法,所有一切可利用之物相结合,他瞬间感觉自己对独孤九剑的领悟又加深了一层。 叶灿一跃而起,却并没有刺向汤英鹗,而是笔直而下,内力灌注于宝剑之中,刹那间长剑刺入尘土中,弯出一个极大的弧度。 叶灿借着反弹之力,又以倒踩三叠云飞掠过去, 这一剑翩若惊鸿,寒光闪过,汤英鹗已经躺在地上,喉头鲜血不断流出。 “业力值加一千一百一十二。” “悟性加五。” 此时乐厚重伤,在一旁调息,便只剩下封不平和成不忧二人,叶灿慢慢转身,两人只感觉一股寒意从体内涌出。 华山剑宗本就是以剑法为尊,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飘逸绝伦,但又诡异难测的剑招。 成不忧此时已经生出逃跑之意,但那封不平却是刹那间抖擞精神,整个人如利剑出鞘一般,长剑指向叶灿。 第43章 狂风剑法 叶灿此时也明白了为何武侠世界中以剑术为尊,更有甚者,与剑同睡同吃同住,剑不离身,就连他自己,也沉醉于刚才的剑法。 此时封不平忽地轻笑一声,说道:“你剑法既然已到这种地步,我也不必隐藏什么了。” 这满脸戾气,脸色焦黄的汉子竟把长剑平放于胸前,眼中有说不出的虔诚和专注。 突然间,他眼中精芒一闪,手中长剑横削直劈,斜挑下压,出招只有两三招,剑势中已发出隐隐的风声。 封不平出剑越来越快,风声也是愈来愈响,原来他现在使出的这套剑法叫做狂风快剑,是封不平隐居十五年才创出来的得意剑法。 这狂风快剑果然是威力奇大,剑锋上所引出的一股劲气逐渐扩大,那引起来的疾风把叶灿脸都刮的生疼。 他心中不由得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何必要让对方蓄势,封不平短短数息之间,便已经刺出了七八十剑,此时两人三丈之内已经是飞沙走石。 叶灿知道绝不能让对方蓄力下去了,当即横身向前,浑身内力倾泻而出,一剑往下斩去。 只听噼啪噼啪之声大作,叶灿长剑所附着的内力都被这狂风剑法消磨殆尽,而那剑法的威力也只是虚弱了两分而已。 他心中大惊,封不平脸上却露出冷笑,长剑携带着风雷之势向叶灿刺去,一连刺出五剑,剑招奇快无比,每剑都刺向叶灿的要害。 叶灿手中长剑微转,随着手臂左挡右格,旋转之间便将攻势全部守住,但仍被长剑携带的狂风劲力震得虎口发麻,不由得心中叫苦。 封不平忽地剑招加快,连环劈出十几剑。每一剑都像是百斤巨石当头压下来,还带着凄厉的呼啸声,又像是一柄巨大的铁锤在不断敲打着叶灿的宝剑,只要他有一招抵挡不住,立刻便会被这狂风剑法绞个粉碎。 两人又对拆七十多招,叶灿虽然手臂发麻,但多亏九阳神功,生生不息,勉强能够支撑下来。 封不平此时这一百零八式狂风剑法已经使了一遍,仍是奈何不得叶灿,不由得心中焦急。 但此时叶灿却轻松多了,他自穿越以来遇到的人当中,这封不平绝对称得上剑法最高之人,独孤九剑本就是对方越强,越能显现出威力来。 这狂风剑法其中的变化繁复至极,但独孤九剑也是遇到剑法越繁复,产生的变化也越多。 叶灿抵挡过几十招后,便慢慢轻松下来,再过片刻,便觉得只需要随心所欲,就能在气机牵引之下,挡住对方杀招。 他每多斗一分,对剑法的体会便多一分,因此也不破他剑招。 等到吃透封不平剑法时,叶灿当即一剑轻飘飘递出,看似毫无重量,也看不出攻向哪里。 封不平此时忙挥剑护住上身,这时叶灿才运剑猛地加快,直直刺向他的右腿,封不平格挡不及,登时惨呼一声。 叶灿长剑连抖,毫不留情的刷刷刷三剑,在空中划出三个令人心醉的弧度来,差点便把封不平的肩膀削断。 封不平疲于应付,仓促间以剑身格挡,两剑相碰,发出锵的一声,叶灿却顺着反弹之力,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这时,封不平已经浑身都是伤口,鲜血不断流出,显然是不行了。 他嘴唇微张,哆嗦说道:“好,好剑法,能不能再让我看看那式离体剑法。” 叶灿知道这封不平诚心于剑,此时也活不了多久了,当即便使出那套才领悟出的离剑式。 只见他手掌看似轻拂剑柄,剑柄脱手随即旋转,叶灿身形连晃,手臂,腹部,皆能运劲于剑上,如此,长剑绕体旋转一周,他再握住长剑。 封不平看的眼睛发直,说道:“好,好剑法。”随即脑袋一歪,当即死去。 他原本目露凶光,满脸戾气,此时却像个慈祥的老头,面带笑意。 叶灿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封不平倒算的上是一个爱剑之人。 他转身一看,那成不忧早已趁乱跑的远了,但叶灿既然已经假扮剑宗高手,这成不忧如此胆小反复,留下也是祸患。 他当即拾起一把长剑,运足劲力,只听唰的一声,随后成不忧发出一声惨叫,倒了下去。 一旁的乐厚因为被重伤,又被封不平使出的狂风剑法阻挡住无法逃跑,此时眼神恐惧的看着叶灿,显然是被两人刚才神乎其技的剑法惊呆了。 “业力值加一千八百五十。” 这时那封不平尸体慢慢浮现出了一本秘籍,却是他那招狂风剑法。叶灿心中一凉,他要是假扮华山剑宗高手,岂能不会这华山剑法。 远处成不忧身旁也出现了一本秘籍,叶灿看了一眼乐厚,量他也跑不了,当即飞掠出去,看见成不忧爆出的是华山剑法后,长舒一口气,不由得大笑了两声。 他想也没想,直接点了学习,感受着两本剑法融入脑海中,他看向躺在地上一脸诧异的乐厚,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叶灿长剑刷刷刷刺出三剑,使得正是华山派中的天绅倒悬、白虹贯日、两式剑法。 那乐厚自看到第一剑开始,便已知道叶灿的险恶用心,痛骂道:“卑鄙小人。” 话未说完,便被叶灿一招白虹贯日刺入了胸膛,眼睛仍狠狠地盯着叶灿。 “业力值加一千一百一十二。” 看着尸体浮现出又是和丁勉陆柏一样的大嵩阳神掌,叶灿连学都没学。 他挥剑将封不平,成不忧掩埋后,便往前奔出数里,赶入城中一家酒肆,打听到此地距离嵩山分派最近的便是十几里外的华阴城。 叶灿返回后,又将汤英鹗的尸体上连刺数剑,皆用的华山剑法,就连喉咙那一剑,也改变了出剑力道,将原来招式完全覆盖。 叶灿本想从乐厚身上翻些银两备用,伸手一摸,只觉得他胸口鼓鼓囊囊的,手掌探进去便拿了出来,只见这是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 叶灿在刘府中见过这面锦旗,不由得惊呼“五岳盟主旗。” 他不由得大笑两声,有此令旗,再加上华山剑法,足以让岳不群相信自己和封不平一样,都是剑宗传人。 叶灿租了辆马车,一路狂奔到华阴城嵩山分派门外,待到第二天清晨,他便早早伏在墙下,听到人声,便将二人尸体扔到门口,纵身离去。 这汤英鹗和乐厚本就是为了让岳不群退位而来,却偏偏死在华山剑法之下,尸体还被扔在离华山不足二十里的华阴城中,任岳不群再怎么解释,这次也要背下这个黑锅。 叶灿处理完这边,心想头等大事便只剩下让林平之混入华山,以岳不群伪君子的性情,必然会趁机寻找辟邪剑谱,也肯定会看到那张纸条。 但他怎么会想到会有人舍得以辟邪剑谱为饵引他入瓮,就算知道这是毒计,只怕岳不群也会忍不住修习。 第44章 处心积虑 江湖之人都是如此,终日刀口舔血,一时不慎便丢了性命,看到一本绝世秘籍哪能忍住不学,岳不群更是尤为甚之。 华山派外有左冷禅苦苦相逼,内有剑宗伺机而动,五岳剑派其余四派门下弟子众多,唯有他门下弟子不过十人,全靠岳不群一人苦苦支撑,也难怪他为变强最后彻底黑化。 叶灿可没空体谅岳不群的难处,江湖中不乏枭雄,大家各凭本事,在叶灿看来,这岳不群注定要成为自己的踏脚石。 在连杀汤英鹗,封不平,乐厚三人后,叶灿的业力值已经达到七千之多,独孤九剑虽越往后兑换所需要业力越多,但现在已足够兑换后面三式了。 叶灿直接便将独孤九剑的其中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兑换下来,在经历和封不平斗剑后,他已经有些痴迷那飘逸绝伦的剑法。 独孤九剑“破刀式”乃是破解天下所有刀法。 “破枪式”包括破解长枪,戟、丈八蛇矛、齐眉棍、禅杖、种种长兵刃之法。 而“破鞭式”破的是钢鞭、匕首、板斧,等等短兵刃之法。 叶灿甚至能够想到昔日独孤求败先创下总决式“无招胜有招”的大纲,大破天下人使用最多的剑法,刀法。 此后又不断挑战使用奇异兵器的江湖高手,继而创出破枪,破鞭,破索三式,等到最后三式,更是了得。 “破掌式”是破去拳脚指掌上的功夫,对方既敢以空手来斗自己利剑,武功上自有极高造诣,但仍被独孤求败击败。 “破箭式”这个“箭”字,则总罗诸般暗器,练这一剑时,想必他已被天下暗器高手围攻,但一剑挥出,任百十种暗器,也只能被一扫而回。 至于破气式,那已到了传说境地,叶灿料想自己九阳神功大成,也不一定就能敌过这破尽天下高深内力的剑法。 他心中已经暗下决心,此后兑换独孤九剑,也要按照独孤求败前辈的顺序,见证一套绝学如何从无到有,自然也对剑法大有裨益。 叶灿成功把汤英鹗和乐厚尸体抛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林平之所在的那个客栈。 他们几人奔波数日,衣服都脏的厉害,身上也隐隐有一股味道,但林平之却按照叶灿吩咐,并未换衣洗澡,身上仍是穿着那件布满剑痕的衣衫,脸上满是污迹,倒像个小叫花子。 叶灿推门进去,林平之原在竹床上调息练功,看到叶灿进来,眼中露出喜色,说道:“叶大哥,你回来了,没受伤吧?” 叶灿点了点头,正色说道:“没什么大碍,平之,你做好准备去华山了么?” 他们两奔波数月,经历种种变故,林平之原来嫩白的肤色此时变得黝黑,俊美的面庞也增添了几分刚毅,但眼神依旧那般清澈无邪。 他神色坚毅,想也没想,说道:“大哥救下平之多次,平之早便想为你做些什么。但实力低微,一直没什么机会。如今叶大哥有事吩咐,平之定万死不辞。” 叶灿连说两个好字,又嘱咐道:“平之,切记,你万万不可在华山使出独孤九剑,那岳不群剑法过人,定然能看出你有高人相授,生出疑心。华山剑法闻名天下,你到时可好好学习,对独孤九剑也有好处。” 林平之连声应是,叶灿和声又说道:“平之,千万记住那岳不群是个伪君子,不可受他蒙骗。那张血书他到时定会查看,他眼力甚佳,为免你被看出破绽,我只能让你吃点苦头,你这次要真的昏过去才行。” 林平之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心中仍不免惴惴,叶灿说道“你先忍忍。” 随即长剑出鞘,一剑挥出,接连使出嵩山派中的千古人龙,叠翠浮青,玉进天池三式剑法,林平之愣是一动不动,任由叶灿在他身上划出道道伤口。 此时他浑身慢慢有鲜血流出,一看望去,伤势极重。 但此时叶灿剑法已经妙到毫巅,刺出伤口虽大,但并没有伤及要害。 叶灿出手点住林平之周身穴位,帮他止血。 两人当即从客栈策马而出,一路前往华山,约摸半个时辰,便已到了华山门户外。 叶灿正想如何将林平之送到门前才能不露端倪,忽然听到前方有声音传来,他此时内力极深,百米之内便可听出来人声,当即听出这声音正是当初在回雁楼头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令狐冲。 叶灿轻声说道:“来了,平之,求饶。”说罢一掌拍出,正是大嵩阳神掌,林平之惨呼道:“救命!”口中鲜血流出,叶灿又一掌轻拍向林平之后脑,他当即昏了过去。 叶灿随即身形闪动,窜向一旁树丛中,他刚藏好身子,就听到令狐冲急忙跑了过来,口中说道:“六猴,快来。” 只见一身形瘦削,容貌清瘦的少年慢慢走了过来,这人肩头还坐个猴子,他浑不在意的说道:“大师兄,你又要多管闲事了。” 令狐冲用衣衫拂去林平之脸上鲜血足迹,轻咦一声,说道:“这人似乎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我曾见过他。” 那叫做六猴的少年说道:“是那传闻中有辟邪剑谱的林家?依我看,这事八成倒是讹传,你看这小白脸,被人伤成便知道了,如果辟邪剑法真的天下无敌,他何至于此。” 令狐冲此时已将林平之扶了起来,说道:“这人倒在我华山门前,不得不救,不然过几日江湖倒要盛传辟邪剑法落在我们华山派了,六猴,搭把手。” 两人抬着林平之便往华山上走去,忽听得六猴问道:“大师兄,这是什么?”说罢便将林平之胸口露出那一角纸条,悉数抽了出来。 叶灿暗道不好,那六猴此时将纸条内容念了出来:“平之吾儿,福州向阳巷老宅地窖中的物事,是我林家祖传之物,须须得好好保管,切记!切记!” 令狐冲听他念完,忙责问道:“这是人家密信,六猴,你怎么乱翻乱看。” 六猴嘟囔几句,说道:“看便看了,这有什么打紧。大师兄,依我看,这人说的物事八成便是那辟邪剑谱,咱们要不要禀报师父?” 第45章 辗转洛阳 令狐冲连忙说道:“不可,师傅一向正直,若是知道我们偷看人家密信,定要责罚。” 六猴这时又轻咦一声,说道:“师兄,你看他胸口剑痕,像不像嵩山剑法?” 令狐冲这时将林平之又放了下来,他仔细看了片刻后,说道:“没错,这剑伤又直又正,用剑之人使得剑法必是雄壮森严,依我看,这人是被嵩山派的一招玉进天池所伤。” 六猴佩服道:“大师兄真是厉害,我六猴儿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坏了,大师兄,嵩山派没准也看过这密信,那辟邪剑谱可要落到他们手里了。” 令狐冲脸色微变,他原倒没想到这些,不禁说道:“嵩山派左师叔行事果决狠辣,要让他得到辟邪剑谱,那还了得?不行,这事须得通报师傅才成,六猴儿,你到时候便说这信是自己掉出来的。” 六猴嘿嘿一笑,说道:“我怎么没想到,大师兄,还是你聪明。”两人说完又抬起林平之,走进华山门户。 叶灿这时长出一口气,事情虽然出了变故,但结果密信仍是被岳不群得到,依岳不群的狼子野心,辟邪剑谱仍是要落到他手里,免不了还是要当一回岳姑娘。 至于林平之,叶灿也不怎么担忧,以岳不群君子剑的名声,断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只不过这次倒像是叶灿送货上门,送的还是辟邪剑谱! 他虽然有把握在岳不群辟邪剑谱没练成时,就杀掉他,但心中仍是有点不忿。 不行,断不能让岳不群占这么大个便宜。叶灿忽生一计,做为开了上帝视角的穿越者,他反正知道辟邪剑谱在哪里,何不将剑谱后续破坏掉,只留下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和前面半段心法。 那岳不群定然禁不住诱惑,还是会修习,但任他功夫悟性再高,也只是白白当个阉人。 叶灿一路纵马疾驰,不知不觉已到了客栈,他已做了决定要前往福州,在此之前还得将曲非烟和刘菁二人送到任盈盈那里,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叶灿走进客栈,轻敲房门,说道:“是我。”只听曲非烟在里面说道:“来了来了。”急匆匆把屋门打开。 叶灿掩门进屋,刚转过身,看见两女,便觉得心中一荡,这几天日夜奔波,又遭逢变故,两女都是身形憔悴,神情疲惫,这次住到客栈方才有空洗澡,打理衣着。 只见曲非烟身穿淡黄色衣裙,容貌娇俏可人,一双大眼显得格外机灵可爱。 而一旁的刘菁则是一身黑色劲装,衣服略微紧身,却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浮凸有致的身材,两条长腿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显得格外匀称修长,眼神清冷,给人一种野性美的感觉。 但看到叶灿时,刘菁脸上却飞起两朵红晕来,叶灿轻声说道:“你们林大哥已经去了华山派,我这次南下还有些事情,这次先将你两送到与曲大哥相熟的任盈盈那里,你们先勤恳练武,日后我们一同找嵩山派算账。” 曲非烟原本看到叶灿回来心里开心,但提到曲洋时,神情又悲伤起来,她自小与爷爷相依为命,想到爷爷已经去世,不免有些伤心。 刘菁听到叶灿要将她们俩人送到任盈盈那里后,神情转冷,说道:“不必这样麻烦,我可以去求莫大师叔收留我们。” 叶灿一看她两均表示反对,和声解释道:“我主要是怕照顾不到你两,任姑娘的声名我是听过的,她肯定不会亏待你们。衡山派可能会有嵩山派的奸细,三大太保都死在我手中,左冷禅绝不会轻易放过咱们。” 他看两女表情逐渐和缓,又说道:“我这次便教你们独孤九剑破剑式,破刀式,还有降龙十八掌第二掌飞龙在天,第三掌见龙在田,你们正好在她那里静修数月。” 两人都是怀着血海深仇,一听能学到武功绝学后面几式都不再怄气,便答应先在任盈盈处修习武功。 日月神教总部乃是在河北黑木崖,但东方不败暗中囚禁任我行,成为新教主后。 任盈盈已隐约觉得不对劲,便离开了这里云游四方,她本是魔教上代教主之女,江湖上人人避让她三分,听曲非烟说,她钟爱音律,每年都要在洛阳绿竹翁那里弹奏数月。 华山距离洛阳倒也不远,叶灿担心岳不群看了那密信后便会迫不及待直奔福州,他便也一路纵马狂奔赶往洛阳,歇息时叶灿便把独孤九剑和降龙十八掌的其余两掌传给了刘菁。 降龙十八掌每兑换一次需要一千业力,叶灿此时业力只够兑换飞龙在天,但他和封不平大战过后,悟性已比常人高出许多,倒也能将第三章见龙在田使得有模有样。 降龙十八掌第二掌飞龙在天,在易经中属于乾卦,乾卦是唯一的纯阳卦,因此这招威力奇大。需要腾跃半空,居高向下轰击,由上而下给予敌人痛击,因为从高空落下所以势大力猛,又依仗下落的掌风,逼敌人无法闪避只能硬接,是以攻代守的一招。 而见龙在田,即龙离开水面出现在大地之上,刚开始崭露头角,也是一招转守为攻之策,当手腕被别人擒拿,此招可以顺腕翻过,以又重又快的掌法拍击敌人肩头。 叶灿两招使完,刘菁和曲非烟都看的两眼放光,他看着刘菁,耐心说道:“降龙十八掌别无捷径可走,只有勤练,你将这套掌法打上几千几万次,自然就知道如何发力收力了。” 叶灿又盯着曲非烟说道:“你别独孤九剑学一半跑去练降龙十八掌,你两天资不同,菁儿再过一两年后定然不是你对手,但二十年后,你未必能胜得了她。” 叶灿说的这句话绝不是虚言,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便是天姿驽钝,但勤奋苦练,降龙十八掌在他手里几乎已经成了紫色武学,一掌挥出,无人能挡。 曲非烟才不信,说道:“那你怎么啥都能练?” 叶灿哑口无言,只得拿起地上那只兔腿扔给她,说道:“多吃饭,少说话,长得还没你菁姐腿高。” 三人一番说笑,又立刻纵马启程,第二天清晨,便到了洛阳,经过几番打听,得知绿竹翁住在东城,以编竹席为生,因他通晓音律,又画的一手好画,在洛阳城倒也有点名气。 叶灿随手便递给了街边卖糖葫芦的老翁一两银子,由他带着走到绿竹翁住处。 走过几条小街,叶灿几人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栽种了好大一丛绿竹,迎风摇曳,里面隐隐有乐声传来。 第46章 重回福州 曲非烟刚张嘴想要喊那绿竹翁,叶灿忙拦住她,摇了摇头,作为琴道大家,他自然知道打断别人弹奏定会惹来反感。 这琴声虽弹奏的极为悦耳,但全然没有曲洋演奏的那股随心所欲,便像画师手中尚未点睛的巨龙,徒有气势,而无灵气。 叶灿此时想到了曲刘二人神乎其技的琴箫之艺,不禁悠悠地叹了口气。 便在此时,琴声骤然止歇,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声说道:“贵客远来,为何叹息,可是对老朽演奏的琴声不满?” 叶灿心道不好,这绿竹翁内力如此了得,竟能听到他极为细微的叹气声。 他当即说道:“并非如此,晚辈曾偶然听到过一首琴曲,须得琴箫合奏才有气魄。听到前辈琴音,想到这时没有箫声,这才有感而发。” 那绿竹翁笑道:“原来如此,小兄弟原来也是好音律之人。我这里乐器不下百种,怎会没有玉箫,你只管挑选,老朽愿为你伴奏。” 叶灿也不推辞,径直推门而入,只见一老者身穿绿袍,正面露微笑的看着他, 他躬身行了一礼,走到绿竹翁旁边那古琴边坐下,手指轻弹琴弦,琴韵叮咚,清脆高远。 笑傲江湖曲本改编自广陵散,这广陵散便来自于战国的聂政刺韩王曲。 如果说曲刘二人的笑傲江湖是看破一切的淡然,那叶灿现在弹奏的便是聂政刺杀时的一往无前,一挑一拨尽是杀机。 那绿竹翁本来以箫声相和,起初时两人配合的极为融洽,悠扬动听,十分悦耳,但此曲中间一段极高极低,低到某处时,箫声越来越小,几乎听不到,再吹几个音,绿竹翁箫声便哑了下来,显然没能续起来。 随后又是一阵高音,箫声又忽的哑了下来,那绿竹翁的脸都涨红了许多,这里屋里忽地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声如黄鹂,笑声醉人。 接着屋里有箫声渐渐响起,叶灿已听出这吹箫之人技艺超群,曲折转圜毫不费力,且箫声中正平和,不知不觉间他心中戾气都被消去了。 这笑傲江湖曲在这神秘女子的手中倒像是一对情侣退隐江湖,在林间侍弄花草的悠闲。 众人都听得痴了,那卖糖葫芦的老翁将叶灿几人送到地方,本想推门离开,此时也是听得如痴如醉,手放在门闩上久久没动,一脸闲适得意。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曲非烟,她自小听曲刘二人弹奏的多了,早已见怪不怪。 箫声一停,曲非烟就甜甜地说道:“盈盈姐,你箫声更好听了。” 屋里传来一声低呼,那女子惊喜地说道:“非非,你还活着?” 衡山派刘正风和魔教曲洋相交,被嵩山派灭门乃是最近江湖上流传最广的大事,她自然也早都听说了,任盈盈知道曲非烟和爷爷一直在一起,以为她也被杀了。 只听得推门声响,一道白影走了出来,急走几步抱住了曲非烟。 叶灿循声望去,只见任盈盈身着白色外套,梅花红中衣,银灰碎花长裙,身姿曼妙,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美眸淡雅清冷,睫毛浓密,下半张脸却用面纱挡着,但一看就是个绝世美人。 叶灿本以为任盈盈定会因为他高超的琴艺对自己刮目相看,岂料她连问都没问一句,只是不停询问曲非烟在衡阳城的经历。 等到曲非烟说明情况,任盈盈这才转过了身,一双美目看着叶灿,轻声说道:“我与非非情同姐妹,这次多谢叶少侠出手相救。”说罢便郑重躬身行了一礼。 叶灿忙伸手扶她,却不经意间碰到她的玉手,登时觉得肤如凝脂,格外滑嫩,竟不舍得拿开。他忙说道:“我与曲洋大哥相交莫逆,自然该出手搭救。” 说罢,他又把刘菁拉了过来,说道:“我这次去南方还有些事情,这位是与曲洋大哥结拜过的刘三爷家的孤女,还希望任小姐能够照拂一二。” 这时叶灿才发现任盈盈耳朵上已泛起了红晕,他哪里知道任盈盈作为魔教圣姑,又是上代教主任我行的独女,身旁人都对她畏惧三分,这么多年还从未有男子能到她身旁三步之内。 任盈盈倒不是多么娇羞的小白花,只是叶灿对她有恩,兼之琴艺高超,她虽心生好感,但自小高高在上,竟一句奉承的话都不会说。 但要是换了别人敢这般摸她双手,早被一剑斩了去。 任盈盈看着一旁的刘菁,说道:“这自然应该,只是我在别处住处都有人知晓,唯独这里清静,等叶少侠忙完,来这里就好。” 叶灿说道:“多谢。”他生怕岳不群此时已经看过密信,赶往福州,也不再多说,起身便要离去。 任盈盈此时看他要走,脱口问了句:“你去南方做什么?”话刚说出口,便感觉自己有点唐突了。 叶灿这个钢铁大直男可没什么感觉,笑着说道:“收点利息。” 他这时又停下脚步,有点不放心,对曲非烟和刘菁说道:“洛阳最大的门派便是你们林大哥外公的金刀门,你们若有无法应付的事,找他们便好。” 说罢他便纵身往外一跃,骑上马便疾驰而去。 洛阳到福州足足有七天路程,叶灿这次一天都没歇过,对岳不群这种心思复杂的人,他丝毫不敢怠慢。 暌违三月,叶灿再次来到了福威镖局,只见周围焦黑一片,满地瓦砾。 俨然被人烧毁了房屋,只有两根旗杆仍在矗立着,一根上面挂着一双破鞋,一根挂着个花裤头,福威镖局的招牌也被人踩的四分五裂,上面隐隐还有便溺痕迹。 叶灿不由得心头一怒,心想这要是林平之看到那还了得,非得去拼命不可。 这人显然是做的让福威镖局彻底身败名裂,遗臭江湖的打算,叶灿料想这种事情,也只有青城派才能做得出来。 但这回他却是猜错了人,这是那被左冷禅派来夺剑谱的两大太保所为,他们苦寻辟邪剑谱数日无果,当即想出这一套恶心人的计策来。 叶灿心中愤怒,手中长剑以离剑势飞出,只听咔啦两声,旗杆断裂,长剑飞回到手中。 他本想顺路将还在福威镖局的青城弟子杀个干净,哪里想到他们已经撤走了。 叶灿转身便往向阳巷走去,却没注意到在他砍下旗杆时,福威镖局对面的两个乞丐便脸上便露出喜悦之色,其中一人鬼鬼祟祟跟着他,另一人往附近客栈跑去。 第47章 辟邪剑谱 那乞丐来到客栈,便轻车熟路的跑了进去,完全不顾店小二的阻拦,来到二楼一间客房外,便急促的敲门喊道:“大爷,大爷,有情况了!” “哦?”屋里传来一人低沉浑厚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脆响,一双蒲扇般的大手直接破窗探出来,将乞丐抓了进去。 乞丐只觉得双肩像被一对铁箍箍紧,他悬在空中,吓得面无土色,嘴里叫道:“大爷,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那人喝道:“别啰嗦,快说,有什么情况?”乞丐缓了缓神,便将叶灿如何在福威镖局站立许久,如何削去一对旗杆的事详细给他说了一遍。 这人正是嵩山派的秃鹰沙天江,他与卜沉对视一眼,两人神色中都闪过一丝喜意。 沙天江撒手把那乞丐扔在地上,又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抛了过去,说道:“赏你了。”说完便打开窗户,两人纵身跃了下去,急急往福威镖局赶去。 另一个跟踪叶灿的乞丐看到叶灿走进向阳巷一间老屋便赶了回来,在镖局门口着急的东张西望,显然是怕时间久了叶灿离开,他拿不到赏钱。 这时他忽地看到沙天江那标志性的大光头由远及近掠了过来,便着急喊道:“这儿,这儿,大爷。” 沙天江和卜沉当即停了下来,问清楚叶灿长相和具体方位后,便运足内力往向阳巷赶去。 这两人听乞丐说这人年约二十多岁后,心中已经把叶灿错认成了林平之,当即觉得不足为虑,也不再顾惜内力,短短几分钟后,便来到了向阳巷林家老宅。 此时叶灿已在屋里寻找了半天,连蒲团,地板都被他扯开翻了许久,最后终于在房梁上面找到了一件红色袈裟。 袈裟之上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叶灿自看到开头那句“欲练其功,挥刀自宫”后,便知道找对了。 他正想将袈裟后半段以九阳神功焚去,忽听得木门一声轻响,一个相貌狰狞的秃头和一个头发雪白,长相奇丑的老头同时走了进来,正是沙天江和卜沉二人。 两人一推开门,目光便被叶灿手中的袈裟吸引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袈裟上的蝇头小字,那卜沉和蔼说道:“小兄弟,你手中袈裟是我一位老友的,烦请还给我,老道好物归原主。” 他显然是看叶灿年轻,没什么江湖经验。 叶灿闻言冷冷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就算是林震南好友,论自己和福威镖局的交情,哪里能轮到这老头说话。 沙天江见他久久不说话,心中早就按耐不住了,伸出手手便向叶灿手中袈裟探去,叶灿脸色一沉,左手运力一挡,沙天江当即身形踉跄,往后连退几步。 叶灿这才开口,问道:“你两是谁,是不是不想活了?”语气中带着森森冷意。 沙天江看他年少,轻敌之下那一抓并没有运上内力,没想到吃了暗亏,此时气的面目涨红,只听锵啷一声,已经拔刀在手。 卜沉忙招手阻止,又颇为有礼的继续说道:“小兄弟,我们师兄两乃是五岳剑派的,此次奉盟主之命,前来调查青城派恶行,日后好帮助你福威镖局讨回公道。” 叶灿一听五岳剑派和盟主,心中杀气立现,他嘴角微微一笑,问道:“那多谢了,两位莫非来自大名鼎鼎的嵩山派?” 卜沉心想这少年终于上道了,微笑颔首,但他还没抬起头,便听唰的一声,屋子中寒光一闪而过,沙天江双手吃力地用长刀抵住叶灿手中长剑。 叶灿讶然一笑,说道:“刀法不错,你们是嵩山十三太保里的哪个?” 那卜沉这才知道叶灿在戏弄他,脸色骤然变冷,左手在腰间一抹,一刀劈向叶灿双手,说道:“等你死了,老道自会告诉你。” 叶灿左手一翻,便是一招亢龙有悔拍出,直直拍向卜沉刀背,卜沉当即感觉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从刀背传来,手中长刀竟被直接拍在了自己胸膛之上,跌飞了出去。 叶灿一掌劈出,气力仍在,当即腾跃而起,居高临下轰出一掌,正是飞龙在天,这一掌携带着层层掌风呼啸而下,卜沉只听后背风声巨响,早使出十二分劲力,一个懒驴打滚狼狈躲了开去。 他往后望去,只见地上数尺之地已经塌陷,不由得心神巨震,叶灿这时早已拔剑出手,一招苍松迎客使出,一剑刺向身旁沙天江。 沙天江连退几步,刷刷刷劈出数刀,这出刀速度竟和田伯光的飞沙走石十三式差不多,但叶灿早已今非昔比,他连独孤九剑都尚未使出,频频用华山剑法应敌。 只见他一招青山隐隐将刀势化去,又使出一招白虹贯日,剑招使出一半,叶灿急运内力,竟倏地快了几分,沙天江只觉得一道白光闪过,胸口登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已被一剑贯入胸口。 “业力值增加一千二百一十三。” 地上的卜沉吓得亡魂皆冒,喊道:“华山剑法,你是谁,竟敢戕害五岳剑派同门。”说罢,便如丧家之犬一般飞速往外窜去。 只数息之间,卜沉便已经窜出了几丈开外,叶灿足下轻点,以倒踩三叠云急追而去,两人距离不足一丈时,叶灿清啸一声,体内九阳内力运至手掌,一掌拍出,内力喷涌而至,打在卜沉后背。 卜沉往前连走几步,吐出一口鲜血,停也没停,飞窜走了。 以叶灿轻功,追他自然不在话下,但他本意便是挑拨华山和嵩山两派关系,不然刚才这掌,若是以降龙十八掌辅以九阳内功使出,那卜沉当场就得暴毙而亡,放过他也只是为了让他给左冷禅报信罢了。 叶灿缓缓走回屋里,将地上血迹尽数抹去,他又将那记载着辟邪剑谱的袈裟拿了出来,叶灿虽然心中知道这是邪门武功,仍不免想要尝试一番。 他跟着口诀低声念道:“炼丹服药,内外齐通。今练气之道,不外存想导引,渺渺太虚,天地分清浊而生人,人之练气,不外练虚灵而涤荡昏浊,气者命之主,形者体之用。天地可逆转,人亦有男女互化之道,此中之道,切切不可轻传...” 念着念着叶灿身体里的内力已不自觉的跟着辟邪剑谱心法运行起来,顿时便觉得全身炽热,九阳神功内力是暖烘烘的让人舒服,而这辟邪剑谱,则是内力如岩浆一般流淌全身,积聚在小腹处,让人炽热难耐。 叶灿自然知道这便是要挥剑自宫才能练下去了,他再翻看辟邪剑法,只觉得剑法招式平平无奇,想来关键处仍是挥刀自宫后,随心法练出的葵花真气,能让人身形鬼魅,出手妖异狠辣。 这剑谱实在是对自己无用,想到这,叶灿手中火焰升腾,已慢慢烧去剑谱后半部分。 他将袈裟放在一个画像后面,又将那沙天江的尸体掩埋起来,便直接腾空而起,伏在了那房梁上,只等岳不群来取走秘籍。 第48章 问罪岳不群 叶灿本来还在发愁若是岳不群久久不来,他可不愿在这阴暗逼仄的房子里一直待着,没想到,当天夜里便等到了岳不群。 只见他穿一身夜行衣,面目也用黑巾裹得严严实实,若不是叶灿有系统浮现的人物信息,当真也认不出他来。 虽是半夜,岳不群仍是轻手轻脚地在屋里翻看,叶灿亲眼看着岳不群将那幅画翻转过来,将红色袈裟揣入怀中,然后飘然而去。 叶灿不禁心中冷笑,叶灿这次赶往福州一刻都未曾耽搁, 而岳不群却不比自己慢多少,可见他想得到辟邪剑谱愿望之迫切。 福州府并没有多少人认识岳不群,他硬是拖到半夜才来寻找,找到辟邪剑谱时更是一丝喜悦之意都没有,也足见心机之深沉。 原来岳不群果然如叶灿所料那般,趁林平之昏迷之际翻看了他随身物品,随后便一路狂奔到福州。 岳不群这次来福州并没有给任何人提及,就连对夫人宁中则说的也只是想打探剑宗其他传人下落,以防后患。 岳不群一路走来,都以斗笠遮面,等到了福建境内,更是连客栈都不住了,只在树丛石洞中住宿,以防被人看见。 然而,等他满怀期待的将袈裟褶皱推平,看到开始的“欲练此功,挥刀自宫”八个大字后,顿时身形巨震,险些跌倒,岳不群嘴里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么如此。” 他失魂落魄的将袈裟塞入怀中,竟是一眼都不敢再看了。 等到第二天,岳不群又翻开了袈裟,却不再看那八个字,往下逐字逐句念了出来,越念越觉得这剑谱法门之精妙。 等他看到最后,手已不知不觉将腰间长剑拔出了半截,岳不群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脑海中有个声音在飘荡,“快下手,下手后什么武林盟主,五岳至尊全是你的,全是你的。” 但他脑海中蓦地闪过宁中则那娇媚的容颜,还有华山众弟子尊敬的眼神,终于还是将长剑插入了剑鞘,嘴唇发干,深深叹了口气。 这天他与叶灿两人同天出发,一前一后往华山赶去,岳不群是怕日子久了,别人生出疑心,而叶灿做的却是以剑宗正统身份夺取华山派的打算。 这几天,江湖上早已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人人相传“嵩山派乐厚和汤英鹗被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所害,”又过了两日,又有人称嵩山派沙天江被华山神秘弟子杀死。 岳不群听到消息时已到了湖北境内,距离华山仍有三天行程,当即知道大事不好,他恰好这几日不在华山,若是被左冷禅兴师问罪,华山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只怕要白白遭受欺辱。 岳不群只得日夜兼程,一路上累死了三匹快马,终于赶回了华山派内,但此时华山上一派寂静,连守门弟子都没了踪影。 他急运轻功,踏入正门,只见庭院里赫然放着两具棺材,皆以冰块雕刻而成,但仍有淡淡尸臭味传来。 岳不群认得这两个人,正是汤英鹗,乐厚,他俯下身慢慢观察两人身上伤口,心中暗道,不错,是华山剑法,且剑术之精妙,不在自己之下。 这时,大厅里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声,岳不群忙窜了过去,只听一人喝道:“诸位同门,大家都已看了,连岳夫人都承认那致命伤是华山剑法,你们华山派还有什么好说?” 宁中则不卑不亢说道:“我夫君一向待人有礼,岂会突然对两位嵩山同门暗下杀手?至于卜沉师兄说的年轻弟子,我是听都没听说过的了,想来其中必有隐情” 这时,左冷禅冷哼一声,说道:“那岳掌门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偏偏这几日不在,我看他必是学那魔道妖人,扮成了少年模样,将我师弟杀了。” 令狐冲忽地笑了起来,说道:“那左师叔意思是我师傅千里迢迢跑到福州,只为去杀了沙师叔。他要是对这位功力更低,人在附近的钟师叔下手,岂非更容易些?” 岳不群听到此时,不禁头冒冷汗,那沙天江竟是在福州死的,若是被他们知道了自己也去了福州,那还了得。 这钟师叔便是九曲剑钟镇,他怒喝道:“放肆!”只听破空声传来,显然是已出手要教训教训令狐冲。 岳不群却全当没有听到,偷偷回到了后院自己屋内,将袈裟藏在床铺之下,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洗去脸上污迹,这才赶了回来。 他人还未到,声音已远远传了过来:“诸位同门,难得有时间到华山做客,岳某人却不在,实在是怠慢了各位,还请恕罪。” 大厅霍地鸦雀无声,众人齐齐看向院内,这时岳不群推门而入,他身穿灰布长袍,神态闲适,倒真的像 从外面刚云游回来的样子。 华山派弟子都喊道:“师傅。”神情激动,岳不群一眼看去,只见令狐冲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嘴边有一丝血迹,宁中则胸口不断起伏,显然是动了真气。 左冷禅冷笑一声,说道:“恕罪是不用的了,我只怕岳大掌门心情不好又要杀我嵩山门人了。” 这时,他话音猛的提高,喝道:“岳不群,你这几日去了何处,华山派除了你还有谁能连杀乐厚,汤英鹗二人。” 众人都被这含有内力的喝问震得双耳欲聋,岳不群仍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前几日,有剑宗弟子受人挑拨,来我华山派生事,被冲儿击退。我料想他们毕竟是我华山门人,又不知剑宗还剩下几位前辈,这才与他们去了深山,耽搁了几日。左师兄太高看岳某了,我这些微功力,只乐厚师兄一人都招架不了,如何能把他两杀了。” 左冷禅质问道:“他们身上的伤口分明是华山剑法,定逸师太,天门道长,莫大先生,都已确认,岳夫人也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抵赖。” 岳不群也不说话,锵的一声拔出长剑,接连使出了嵩山剑法,恒山剑法,衡山剑法,泰山剑法,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连连点头。 五岳剑派闻名江湖,厉害剑招江湖中人都认得。若有人以华山剑法嫁祸,那也不算稀奇。 那白头仙翁此时蹦了出来,厉声说道:“沙师弟被华山派剑法所杀,是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左冷禅右掌啪的一声拍在八仙桌上,木桌当即四分五裂,他大喝道:“莫要在这装腔作势,姓岳的,告诉你,这件事如果你不给我个交待,以后在外面碰见一个华山弟子,我便杀一个。” 第49章 再起波澜 岳不群还未说话,定逸师太先忍不住了,她语带讥讽,说道:“左盟主怎地总爱祸及他人?刘正风妻儿便是因此被杀,我辈行事怎么能比那魔教中人还要霸道三分?” 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其实四派对刘正风被灭门一事都颇有微辞,但慑于嵩山派势大,一直无人敢质问。没想到此时定逸师太却在大庭广众提了出来。 左冷禅脸色顿时不善。但他毕竟颇有心机,压住了心中怒火,说道:“恒山派众师太诚心向佛,自然心怀慈悲。但刘正风勾结魔教,坏我正道根基,实在该杀!他家人也早知道此事,却不闻不问。此事若不明正典刑,我如何有脸面对五岳剑派先烈。师太虽怀菩萨心肠,但遇见这种事也须有金刚手段。” 他此时脸又转了过来,面向岳不群,说道:“我嵩山派短短一月已死去几位高手,我左冷禅作为一派之主,若不以雷霆手段处理,以后只怕别人小看了我嵩山派,今日杀一人,明日杀一人,我嵩山派也不用在江湖上立足了。” 岳不群脸上露出同情之色,说道:“岳某与嵩山派众位师兄神交已久,没想到他们竟被奸人所害。此事若左师兄能查出是谁所为,岳某必会倾力相助,洗清冤屈。” 这句话连消带打,显然意思是你现在查不出是谁,就不要冤枉我岳不群了。 左冷禅又是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怒道:“岳老儿,我管下手的是何人,那人华山剑法使的如此纯熟,就算不是华山派也与你们大有渊源。我给你一月时间,如果你交不出人...” 左冷禅这时目光森冷地看着华山众弟子,又说道“那就让你的弟子小心点吧。” 说罢,便朗声道:“我们走!”嵩山派弟子便齐齐跟着他走了出去,抬着尸体离开了华山。 其余三派中人皆留了下来,好言相劝了岳不群一番,并允诺若是岳不群查到是谁,他们定会出手相助。 岳不群虽然心中憋屈,但还是连连道谢,等到三派中人尽皆离开后,脸上才显现出怒色,说道:“冲儿,你伤的怎样了?” 令狐冲因为有叶灿干扰剧情的缘故,此时还没有闯下什么祸事,因而岳不群仍是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看待。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师父,可师娘为救我被那钟镇恶贼拍了一掌。” 岳不群啊了一声,忙朝宁中则问道:“师妹,你还好么?” 宁中则也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大碍,那嵩山派实在可恶,那么多人在,还敢公然对冲儿下手。” 岳不群看向众弟子担忧的表情,朗声一笑,说道:“这事你们不用担心,为师自有办法找出那栽赃嫁祸的奸人,去好好练习剑法吧,记住,若想不想被人欺辱,自身须得强大才行。” 众弟子领命纷纷告退,心里却想着今天这番话不像是师尊说的,原来岳不群每次在他们下山历练时都会叮嘱与人为善,不可多生事端。 他们哪知岳不群平日都在韬光养晦,如今辟邪剑谱在手,他自然不肯再像从前那样虚与委蛇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回到卧室,宁中则当即说道:“师哥,那钟镇老儿实在可恶,竟不顾男女之别,对我出手。今日若是你在,我必不会放过他。” 岳不群只当这是正常切磋,不以为意,说道:“我这次是去探望剑宗前辈,不想他们都已仙逝了,此次路程太远,耗费了许多日子。夫人,你委屈了。” 宁中则这时已经解开了衣衫,露出雪白莹润的玉肩,岳不群一眼望去,不由得脸色涨红,愤怒道:“好!好!那九曲剑钟镇,我是必要杀得了。” 原来宁中则雪白如玉的左肩上,竟有一个红中发紫的掌印,这个位置当真尴尬至极,只往下一分便触及了她的傲然挺拔的胸部。大家都已是成人,自然知道钟镇存何居心。 岳不群气的胡子都在发抖,自己还没变成岳姑娘,就有人敢如此这般,以后那还了得。 宁中则轻声安慰道:“师哥,咱们不急,那嵩山派明显招惹了极厉害的人物,以后谁强谁弱还难说的紧。” 岳不群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将宁中则扶到床上,手掌紧贴在她莹润光滑的后背之上,脸上紫气立现,显然是以紫霞神功为宁中则化去淤伤。 他心中此时百感交集,宁中则少年时期便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儿,剑法绝不在他之下,追求者甚多。却仍嫁给了自己。 岳不群记得,新婚之时,志得意满,他在华山祖师灵位前立誓,必光大华山门户,为气宗扬名,重回五岳独尊之位。 而如今,自己连娇妻都保护不住,硬是被左冷禅堵在门前威胁,如何对得起曾经许下的誓言。 他没想到的是,还有更大的灾祸在等着他,叶灿此时正快马加鞭,疾往华山奔来。 他这次来的目的,正是为了华山掌门之位。叶灿已尽得华山剑法真意,就算自称是华山剑宗弟子,天下之大,也没有人能分辨的出来。 到了第三天,叶灿才来到了华山门下,此时他一身黑袍,腰悬龙泉宝剑,一头短发已也长至齐肩,却仍是披散着。一举一动间已有了宗师气度,若不是脸庞太过清秀,只怕别人都会把他当成修行多年的高人。 叶灿在华山门口朗声道:“华山剑宗弟子叶灿前来拜见,还请岳师叔相见。” 这声音如清泉流响,水瓶迸裂,内力之强,整座华山的人都能听到。 此时林平之正在瀑布旁练习华山剑法,他已成为了岳不群新收的第八个弟子,但初来乍到,只有令狐冲和岳灵珊二人经常教他练习剑法,其余人都不怎么搭理他。 他已听出来这是叶灿声音,当即心中一喜,经过十几天修习,他虽觉得华山剑法十分精妙,但与自己练习的独孤九剑破剑式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只是叶灿有命,他只得在华山老实呆着,心中早已痒得厉害,梦里都在练习独孤九剑。 其余弟子也都听到了叶灿的喊声,众人听到剑宗二字便知道来者不善,纷纷往华山门前走去。 此时,岳不群和宁中则也一起走了过来,神态悠闲,显然是没多当回事。 第50章 败令狐,战岳不群 可等到岳不群看到叶灿面貌时,不由得惊讶道:“是你!” 岳不群在刘正风金盆洗手那天,便已见过了叶灿,知道他当天和曲洋称兄道弟,一起抵挡嵩山派。 岳不群义正辞严说道:“你与魔道妖人相交,怎么竟敢宣称是我华山门下?” 叶灿这时却做足了礼数,躬身说道:“岳师叔,在下奉师祖之命,前来为剑宗讨回掌门之位。” 华山众人听了都是面露讥讽,不以为意。岳灵珊更是说道:“你们剑宗怎么这样不知好歹,封不平应该是你师叔吧,他连我大师兄都打不过,你怎好意思再来?” 叶灿微微一笑,说道:“封师叔学艺不精,又勾结嵩山派贼人,实在有辱我剑宗门面,已经被我杀了。” “什么?!”几乎所有人都面露惊色,他们哪里见过这般欺师灭祖的行径,说得好似杀了路旁的走狗一般,何况封不平的剑法他们都见过,绝对称得上是天下前十的剑法。 叶灿用森寒的语气说道:“华山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七戒滥交匪类,勾结妖邪。这封不平勾结嵩山派谋划我华山掌门之位,自然该杀!在下奉剑宗师祖之命,还请岳师叔赐教。” 岳不群没有吭声,他心里清楚封不平与自己剑艺只在伯仲之间, 叶灿却说他已经将封不平杀了。 但岳不群仔细观察,叶灿周身竟没有一丝伤口,且面色红润,气息悠长,如此看来,叶灿剑法应当超出封不平甚多。 他心中举棋不定,却轻抚长髯,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师侄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但我长你一辈,若是传出去,江湖上岂不是要说我岳不群以大欺小。冲儿,你替为师好好领教领教你这位师兄的剑法。” 岳不群这是打定主意让令狐冲试出叶灿剑招,就算不敌,他也能多出几分胜算。 令狐冲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躬身说道:“华山气宗令狐冲,请!” 叶灿随即还了一礼,回道:“华山剑宗叶灿,请!” 听到这个名字,岳不群满脸震惊,本来轻抚长髯的手指差点没把长髯拽断,岳灵珊,劳德诺等人也失声惊呼道:“是那连杀嵩山丁勉和陆柏的叶灿。” 这时场中两人却早已心无旁骛,比斗了起来。令狐冲当头使出一招苍松迎客,这通常是华山弟子切磋时的第一招剑术,表示点到即止。 叶灿也随即同样用出一招苍松迎客,这招使出后,两人纷纷变招,令狐冲上来便使出了全力,正是那独孤九剑,而叶灿却是再正宗不过的华山剑法。 此时叶灿独孤九剑已经精通六式,而令狐冲只会总决式和破剑式,且破剑式还不怎么纯熟。 叶灿若想速胜,只需同样使出独孤九剑,二人剑法同源,但叶灿剑法更快,更狠,更诡异,那令狐冲是万万敌不过的了。 但他有心让众人知道自己精通华山剑法,令狐冲独孤九剑每剑刺来,都直指叶灿剑法破绽,角度刁钻,剑招多变。 他却不知叶灿自然也知道华山剑法诸多破绽,叶灿猛然使出一招有凤来仪,这一招往后有三次变招,但令狐冲剑法早已封死退路。 岂料叶灿一剑刺出,破绽刚出现,便立刻被他迅疾无比的下一招补上,令狐冲虽能看出,但这破绽只存乎一念之间,他心到手却未到,直被叶灿的华山剑法迫的连连后退。 叶灿清啸一声,只听嗤嗤嗤三声,一口气连出三剑,一剑比一剑凌厉狠辣,将令狐冲上盘笼罩在内,旁观的岳灵珊不禁惊呼:“太岳三青峰,大师兄小心!” 令狐冲仓惶往后退去,一个懒驴打滚躲了开来,模样说不出的狼狈。叶灿手中剑势未停,当头直劈下来,令狐冲忙侧身躲开,叶灿圈转长剑,一剑横削过去。 这一招凶险至极,若是令狐冲躲避不及,只怕当场就会被削破喉咙,令狐冲忙凌空跃起,却被叶灿抓住机会,长剑反撩,直奔他后心而去。 令狐冲落地时,已感觉到被长剑顶着后心,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叶灿收回手中长剑,说道:“承让。” 只听啪啪啪三声,岳不群鼓掌说道:“夺命连环三仙剑,果然厉害。” 紧接着,他目光凌厉盯着叶灿,喝问道:“那沙天江,汤英鹗和乐厚三人是不是你杀得?你为何要嫁祸给我华山派?” 其余人尽皆哗然,任谁也不会相信,嵩山派五大太保竟是被一人所杀,尤其是叶灿此时年纪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六。 叶灿微微点头,冷声说道:“我本是华山剑宗,何来嫁祸一说。那嵩山派气焰嚣张,多次招惹于我,杀便杀了。” 岳不群义正辞严道:“嵩山派本是五岳剑派之首,师侄与那魔教妖人曲洋交往,自该服从嵩山派管教。岂能一言不合,就出手杀人,如此这般,只怕到时江湖上人人相传,我华山派是魔教行径了。” 叶灿语气平淡道:“谁多嘴,我便杀了谁。” 接着话锋一转,说道:“岳师叔,我剑宗前辈有言,您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昔日堂堂剑道第一大宗,竟被嵩山派威逼低头。特令我暂时担任华山掌门之位,如若不从,那便剑上面见真章。” 这时,宁中则看不过,寒声说道:“剑宗和气宗早已分家,你若有本事,在江湖再创一名号,何必执着于华山。” 叶灿夸下豪言说道:“祖地岂能远离?岳师叔如果愿意退位,师侄有十成把握能让华山实力大进,那五岳盟主自然该由我华山派担任。”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在山下听闻那左冷禅限期岳师叔找出杀害嵩山派三大狗熊的凶手,真是可笑,岳师叔若是照做了,江湖上只怕都会说我华山派怕了他嵩山派,华山派岂不是脸面扫地。” 岳不群脸上涨红,且不说他能不能抓住叶灿,就算抓住,叶灿既然已承认他是华山剑宗之人,他岂能真把叶灿交出去,如果不交,那左冷禅心狠手辣,必然会杀害华山弟子。 他心中悲愤,不断想着若是我功力大成,何必受这两人欺辱,辟邪剑谱虽然需要自宫,但自己妻子被辱,今日还被剑宗小辈欺上门来,这痛苦比失去下身那二两肉更为尤甚。 就在此时,叶灿已拔出手中长剑,朗声道:“剑宗弟子叶灿,请掌门师叔赐教!” 第51章 退位 岳不群回过了神,他还没说话,宁中则便挺身而出,说道:“对付你有你就够了,何必麻烦我师哥。” 岳不群拦住宁中则,神色严肃,轻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他已经失无可失,又怎么还会害怕。 岳不群转过身来对叶灿说道:“就让我来领教领教剑宗教出了一个怎样的传人,华山气宗岳不群,请!” 两人持剑而立,三丈以内竟是内力鼓荡,尘土飞扬,岳不群是气宗掌门,此时哪里还看不出叶灿刚与令狐冲斗剑藏拙。 他本以为叶灿只是剑招精妙,没修内力。但在两人气机牵引之下,顿时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炽热内力,竟把自己修行极深的紫霞神功逼了回来。 岳不群脸上紫气盈然,已经将内力催到了极致,却仍是只能护住身前三寸之地。 紫霞神功本是江湖中的上乘武学,华山九功,紫霞第一,但这门功法运行之初,总是若有若无,绵如云霞,待到蓄势而成后,才会铺天盖地,势不可挡。 岳不群紫霞神功已经大成,若是两人先行斗剑,等到最后再使出紫霞神功,必能抗衡叶灿如今才第五层的九阳神功,甚至占据上风。 但此时他以内力压人,气势已输,只得清啸一声,强行出手,破去叶灿气势。 岳不群起手便是华山极为有名的希夷剑法,剑速快如闪电,转眼便已至叶灿胸前。 叶灿只感觉到一股锋锐之气迎面而来,却没看到长剑在何处,只得连忙后退,岳不群趁势追击,剑招连环刺出,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一丝,叶灿看他左手下劈,忙侧身往右,竟是看不到长剑刺来。 他心中大骇,心想这是什么剑法,如此诡异。叶灿却不知,希夷二字出自《老子》:“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曰希。”又河上公注:“无色曰夷,无声曰希。” 这希夷剑法练到高深处,剑招使出,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无声无息之间就能取人性命。 此时叶灿也顾不得藏私,当即剑出如狂风,使出狂风剑法一百零八式,刹那间便已刺出二十多剑,任希夷剑法再如何精妙,也只能被这霸道凌厉的快剑击的连连后退。 叶灿气势已成,剑锋上所引出的一股劲气逐渐扩大,场内渐渐飞沙走石,两丈之内形成一股狂风。华山众弟子均用衣袖挡住风势,才能看清楚二人斗剑。 岳不群却不疾不徐,使出玉女剑十九式将叶灿攻势尽数挡下,这玉女剑以招式繁复,变幻奇妙闻名。本是女子使用的剑法,但岳不群实在是剑道高手,各种华山剑法信手拈来。 叶灿狂风剑法极为迅捷刚猛,若是女子使出这玉女十九式,即便是宁中则也会被击的长剑脱手,实在是因为先天不足,女子膂力弱于男子。但岳不群这时使出,却是补足了这一劣势。 一时之间,叶灿也无法破去岳不群守势,但他狂风剑法越来越快,整个人如同旋风一般绕着岳不群转动,剑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狂风剑法还剩最后十式,这时叶灿已打出了真火,手中长剑一剑快似一剑,每一剑都比上一剑狠辣凶猛。 宁中则不禁惊呼出声:“太岳三青峰!”这何止是三青峰,叶灿足足劈出了十剑,内力之强,众人都看的呆了。 但岂料岳不群从开始便在蓄势,此时他早已全身紫霞遍布,手指上都萦绕着淡淡紫气。 叶灿最强一剑劈出,内力运转到极致,身后仿佛有烈日生出,岳不群也清啸一声,紫霞神功蓄势极韧,铺天盖地,势不可挡。 两股内力相撞,众人都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在轰鸣,痛苦的捂住耳朵。只见地面上赫然多了一个大坑,两人均不停往后退跌倒在地,齐齐吐出鲜血。 只见岳不群迅速起身,趁叶灿负伤,使出他最擅长的养吾剑法,朝叶灿劈去。 这养吾剑法,便是要在剑法中孕养自己的浩然正气。正符合气宗以气御剑的宗旨,是岳不群修行最深的一门剑法,他君子剑的美名也有几分因此而来。 叶灿只觉得此剑浩浩荡荡,声势煌煌,颇有不可招架之感,他此时内力已尽,只能强行使出独孤九剑,长剑同时朝岳不群撩去。 岳不群心中大惊,这剑法后发先至,眨眼便点向了自己手腕,他只得强行变招,改为横扫,两人剑刃相击,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叶灿手中剑势未停,转而刺向岳不群小腹,岳不群本想使出养吾剑法,却哪里还使得出来。 他只感觉叶灿剑法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且每一剑都是攻势,一时间只能再次以玉女十九式抵挡,妄图以巧胜拙。 但却怎么能抵挡得住,岳不群心神俱震,只感觉短短一会,叶灿剑法便判若两人,每一剑都能刺向自己剑法最薄弱处。 他虽变化繁复,但每使出一招,便瞬间被叶灿破去。这时令狐冲在一旁惊呼道:“独孤九剑?!” 转眼间岳不群长剑便被叶灿剑法缠住,叶灿急搅几下,随即内力涌出,岳不群手中长剑当即撒手,飞了出去。 华山派门派顿时一片沉默,众人齐齐看着那长剑跌落在地上,声音久久回荡,一时间谁也不敢说话。 过了许久,岳不群看着那柄掌门佩剑,许久,才说道:“我输了。”这声音嘶哑至极,宁中则忙担忧的走上前来,扶着他右臂。 岳不群又惨笑一声,说道:“这华山掌门我也无颜当了,希望你能让华山发扬光大吧。”说罢,便踉跄着往后山走去。 华山众弟子皆用愤恨目光盯着叶灿,岳灵珊更是眼睛红肿,脸上有清泪划过。片刻后,他们都一起往后山跑去,想来是去安慰岳不群了。 叶灿毫不在意,此时只有林平之在原地等着叶灿,躬身说道:“叶大哥。” 叶灿嗯了一声,片刻后,悠悠说道:“你不会也对岳不群生出恻隐之心了吧。” 林平之立刻说道:“当然不会,这岳不群自诩正人君子,背地里却翻我衣衫,窃我林家辟邪剑谱,师傅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叶灿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想到这小子莫非本性便是狠辣之人。 他没有回答,心想岳不群这等名满江湖的人物,当然是留下他比杀了他更有用处。 叶灿只说了声:“跟我走。”却是要趁华山派此时人心未定,去思过崖找寻剑法秘图。 第52章 自宫 岳不群此时脸色灰白,什么话都不愿意说,他甩开了宁中则的手,失魂落魄地往华山供奉历代掌门的灵堂前走去。 岳不群仿佛全身被抽干了力气,他踉踉跄跄几乎是爬着来到了灵堂,望着师傅宁清羽的牌位,岳不群心中充满了愧疚,眼中热泪滚滚而下。 宁清羽乃是上代华山掌门,宁中则的父亲。岳不群自幼便拜他为师,极受宁清羽喜爱,他与宁中则从小便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在气剑两宗大战中,宁清羽使出奸计调走风清扬,这才险胜剑宗,但自己却力战而死。 岳不群在这一战中,开始便被剑宗师叔击晕,并没出多少力,大家颇为不服。 但宁清羽力排众议,硬是将华山掌门之位传给岳不群,并将女儿宁中则托付给他照顾。 岳不群至今仍记得师傅的遗愿便是让华山派重新崛起,成为五岳剑派之首。 岳不群数十年苦练也只因为这个,但今日他输于剑宗弟子之手,掌门之位也丢了,实在是心如死灰。 他颤颤巍巍的拿出那面记载着辟邪剑谱的袈裟,短短几日,被左冷禅威胁,妻子被辱,被剑宗小辈打败,他还能如何。 岳不群走了出去,看到门外弟子担忧的眼神,他心中一暖,却严肃说道:“在这干什么,还不好好练剑去,你们不想夺回掌门之位了?” 令狐冲等人本来还在担忧他一时想不开,但听到熟悉的苛责,此时听来真如天籁一般,个个心情振奋,一起到华山道场练剑去了。 宁中则走上前来,岳不群说道:“你伤好些了么?”宁中则摇了摇头,轻轻说道:“师哥。”只此一声,便能听出无尽的爱怜,心疼,和担忧。 岳不群笑了几声,说道:“这有什么打紧,你不信你师哥?我只是没见过那小子的剑法,这才输了一筹。这几日我要去思过崖上好好静思破解之法,冲儿他们便要你好好管束了。” 宁中则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叫冲儿每天给你送饭。” 岳不群说道:“那倒不用了,我这次须得好好反思,不想有人打扰。这次上山我多带些干粮,七日之后便会下来,你不必担心。” 宁中则见他语气坚决,只得答应。岳不群此时一刻都不想耽误,只想快点修炼辟邪剑谱,他到卧室取出袈裟,便急往思过崖奔去。 岳不群轻功了得,只短短半刻,便来到了思过崖上,他唯恐令狐冲上来打扰,特意找了偏僻处一个毫不起眼,还有藤蔓遮掩的小山洞中。 岳不群颤颤巍巍地拿出那面记载着辟邪剑谱的袈裟,长出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不再挣扎,手臂不再颤抖。 岳不群轻轻解开衣衫,一道寒光闪过,地上瞬间有点点鲜血滴落,他硬是一声没哼,慢慢运行紫霞神功调养伤势。 这时,附近慢慢有人声传来,岳不群心中大惊,此时地面血迹还没收拾。 他正想起身,但紫霞神功运行之下,他已听出来这是叶灿的声音,岳不群忙调匀呼吸,静若枯木,以免被叶灿觉察出自己正在此处。 叶灿一路上都在听林平之讲述最近剑法上的疑惑,他此时单论剑法,早已到了天下前三的境界,每一句指点都能让林平之如梦初醒,醍醐灌顶。 不知不觉间两人便来到了思过崖上,这崖极为险峻,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只有一个山洞,他两却不知,岳不群此时便在山崖背面的一个山洞中。 叶灿隐约记得那五派失传剑法便在这个山洞中,当下便走了进去,这山洞中黑黝黝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林平之当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刚点燃,便看见有几只蝙蝠飞了出去,二人惊慌之下一起抬头,却再没有蝙蝠了。 这时林平之手中火把往下,叶灿忽然轻咦一声,说道:“别动。” 只见光秃秃的石上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似乎是以利器所刻,笔力苍劲,足足有半寸之深。 叶灿心中大定,看来是这里没错了,他随手在地上拾起一把小青石,灌注内力往石壁上掷去。 山洞中不断传来砰砰之声,林平之虽然心中奇怪,但也没问,两人走到山洞最深处,叶灿再次扔出一枚青石,只听石头相击,石壁后隐隐有回声传来。 林平之也听出这声音和刚才绝不一样,叶灿这时从地上搬起一块巨石,手臂猛地用力朝这面石壁扔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石壁粉碎大片,那石头去势未减,骨碌碌往下滚去。 果然石壁后别有洞天,叶灿心中暗喜,他穿越前并没怎么看过这部剧,只依稀记得令狐冲在思过崖有奇遇,没想到没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了。 叶灿二人越了进去,火光闪动,只见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曲曲折折,不知通向哪里。 他们沿甬道前行,地上不时有亮光发射过来,叶灿将火把往下,竟是密密麻麻的兵器,其中以长剑最多,此外还有判官笔,狼牙棒,铁棍等各种兵器,足足有几十件。 再走几步,便进入一处甚为宽广的山洞中,地面上赫然有十几具尸体,死状各异。 但叶灿仔细观察,发现他们身上并没有什么致命伤,这些人竟好像是被人生生囚禁而死。 他将火把慢慢往那些人身旁移去,只见一人背靠的光秃石壁上,充满了各种兵器的劈砍痕迹,但再往一旁看去,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图形,线条甚为简陋简单,似是两人争斗。 叶灿凝神细看,只见上面以凌厉刀痕写着““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他再观察那出剑人形,使得正是华山剑法中的有凤来仪。 叶灿早已对华山剑法的种种变化牢记于心,仔细揣摩了许久,发现华山剑法果真被这人尽数破去了,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图形中甚至还有他从未见过的凌厉剑招,此外还有衡山,恒山,嵩山,泰山的失传剑法,叶灿看的心旌摇荡,对林平之说道:“平之,这里面的剑法如何?” 林平之也赞叹连连,以他的见识,只觉得独孤九剑之下便是这里面的各种剑法,比爹爹教的辟邪剑法不知高出了十倍百倍。 叶灿嘱咐道:“平之,不可贪多,你选择五派其中一派修行便可,咱们在这洞中多呆几日,学尽剑法再出去。” 第53章 风清扬 林平之点头称是,华山剑法虽然飘逸灵动,但他却不怎么喜欢。 林平之拿着火把在四面墙壁前转来转去,最终来到绘着衡山剑法的那面石壁前。 衡山剑法向来以变幻莫测闻名,并不与人力敌。但其实也有攻击力极为强大的剑招,衡山五神剑。 这石壁上刻的正是失传已久的衡山五神剑,分别是泉鸣芙蓉、鹤翔紫盖、石廪书声、天柱云气和雁回祝融,每一招都有莫大威力。 两人正盯着精妙剑法暗自揣摩,忽听得外面有一苍老声音传来:“阁下是何人?为何来到我华山派,还请出来一叙。” 这声音浑厚有力,山洞中甬道幽深曲折,二人在洞中都听得仿佛炸雷在耳边回荡。 林平之更是感觉头晕目眩,这人功力之深厚,叶灿平生仅见,他此时已经猜到了这人十有八九便是绝世高手风清扬。 叶灿当下带着林平之走了出去,只见山洞外面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须发皆白,身形高大,容貌消瘦,穿一身青袍,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锐利,直勾勾地看着叶灿和林平之。 【人物】风清扬 【境界】罡劲大成 【绝学】华山剑法,太岳三青峰,夺命三仙剑,独孤九剑 【特殊技】独孤九剑·九剑合一 【业力】五千三百 叶灿躬身行了一礼,说道:“想必这位便是风清扬师叔了。” 风清扬心中讶异,问道:“你是何人,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叶灿说道:“晚辈是剑宗弟子,此次奉师傅遗命夺回华山掌门之位。他数次提起剑宗风清扬前辈可能还在人世,晚辈见您仙风道骨,功力高绝,这才妄胆猜测。” 风清扬听到往事,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悔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追问道:“你师父是谁?他已经死了?剑宗现在还有什么人?” 风清扬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可见心情之急迫。 叶灿从容说道:“师父从我记事起便没有名字,他去年剑伤复发,抱恨而终。临终前让我务必夺回华山掌门之位,否则死不瞑目。剑宗现在只剩下我,封不平,成不忧,从不弃三位师叔。” 风清扬喟然一叹,说道:“想不到当年还有同门师兄活着,我回到华山时只剩下一地墓碑,真是恍如隔世。上次看到不平,不忧时他们还是少年,如今也是五十多岁的老头了吧,可曾成家?剑宗下一代可还有弟子?” 他此时对叶灿所说已经信了七分,这倒不是叶灿狡猾,而是风清扬虽武功超绝,但不谙世事,不然也不会被简简单单一个美人计就调离了华山,落下终生遗憾。 叶灿心中一动,知道像风清扬这种老人,最喜欢看门派人丁兴旺,叶灿对林平之禀性也十分满意,当即说道:“他们皆因为灭宗之恨迟迟不肯释怀,孑然一身,没有传人。不过我倒收了一个弟子。” 林平之此时还有些愣神,叶灿上次并没有收他为徒,但他历经风雨,已经不是当日那个懵懂的愣头青,当即会意。 说到这叶灿便转过身对林平之说道:“平之,拜见你师叔祖。” 林平之躬身行礼,说道:“拜见师叔祖。”他神态恭敬,目光真诚,似乎真将风清扬当成了师叔祖。 叶灿不由得暗叹,有的人真是天赋异禀,林平之踏入江湖也一年都没有,如今却行事干脆,处事也极有城府。 风清扬满意的笑了两声,开口又说道:“让我来看看你们华山剑法练的如何?” 林平之拜到岳不群门下不过半月,剑招也只学了白云出岫和苍松迎客两式,若是真的使出来,岂不是徒让风清扬怀疑。 叶灿忙说道:“师叔,平之才拜入本门,剑艺不精,我近日剑法颇有些困惑,还请师叔指点一二。” 风清扬捋了捋长须,说道:“你且将剑招使来看看。” 叶灿手持长剑,挺身而立,接连使出华山剑法中的天绅倒悬、白虹贯日。 风清扬看他出剑时便出了神,想到当年华山弟子足足有百十来人,他当初也是如此练习剑招,师傅在一旁指点。如今剑宗只剩下零星几人,不由得有些神伤。 此时叶灿已经接连使出夺命连环三仙剑和狂风剑法,风清扬这才看出来自己这位师侄剑法竟如此之高。 只是剑法本应潇洒随心,叶灿的剑法杀意太重,实在有点误入歧途。 风清扬一念已起,当即飞身一剑,朝叶灿劈去,他使出的也是夺命连环三仙剑,但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唰唰唰三剑挥出,叶灿勉强从剑上跳过。 风清扬长剑一斜朝叶灿后心刺去,叶灿此时竟不由得使出了独孤九剑,长剑如鬼魅般从背后刺向风清扬手臂。 风清扬心中一惊,接连后退几步,叶灿此时剑随意到,接连使出独孤九剑刺向风清扬周身大穴,风清扬不由得惊呼:“独孤九剑!” 他眼神倏地变为凌厉,叶灿每剑刺来都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但尽数被风清扬挡下,两人同出独孤九剑,当真是针尖对麦芒。 如此拆了几十招,风清扬剑法突然大变,虽更为凌厉但破绽百出,叶灿当然不会放过机会,接连刺向风清扬要害,迫使他不得不防守。 但风清扬所学剑法之多,岂是叶灿能比拟的。他故意露出种种破绽,心中其实早已算到叶灿会怎样出剑,潇洒一剑扫出,正击中叶灿剑身薄弱之处。 叶灿虎口巨震,长剑险些脱手,风清扬得理不饶人,各种剑法信手拈来,接连使出衡山五神剑,泰山五大夫剑,这些剑招本不相通,但他每次使出偏偏恰到好处,仿若神人。 叶灿压力剧增,不知不觉间九阳神功已极速运转,风清扬一丝内力都没动用,只用剑招便让叶灿疲于应付。 叶灿穿越从来还未收到如此打压,心中不禁对自己的剑法产生了怀疑。 他怒吼一声,不管不顾劈出一剑,一剑竟把全身九阳内力运转而空,威力之大,让人难以想象。 但风清扬竟直接挥出长剑,直直刺向叶灿,刹那间,叶灿只感觉一股剑气传来,身形巨震,剑招未到,体内九阳神功竟被生生打散。 叶灿内力尽失,被击倒在地,他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是破气式?” 风清扬悠悠说道:“这式不算太难,做到神而明之,存乎一心便可。” 他又紧接着问道:“你在哪里学到的独孤九剑?” 叶灿早已想好了说辞,当下便说道:“晚辈是在襄樊一个深谷中的山洞中学到的,这独孤九剑被人以极深内力刻在石壁之上,晚辈在洞中将所有招式牢记于心后便离开了。但奇怪的是,走出深谷后我再也没能找见这个山洞。” 风清扬忙问道:“襄樊?襄樊哪里?”他此生除了剑法已经别无所求,此时当真是欣喜若狂。 第54章 剑之境界 叶灿哪里还记得独孤求败的墓地具体在哪里,他也是前世看神雕侠侣隐约记得有这回事。 于是只能含糊说道:“似乎在东北方向的一座深山中,前辈还是别去了吧,那山洞中只有独孤九剑的剑诀,您独孤九剑已经练至这个境界,再看也没意义。” 风清扬摸着胡须笑道:“非也非也,我也只是仰慕独孤前辈的风采,能开创出独孤九剑如此剑术,该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哪怕那里只有独孤前辈的几道剑痕,那也值得一去。” 叶灿见他如此执着,本不想再劝,但他忽然想到了神雕侠侣中独孤求败的四把长剑。 叶灿此时已隐隐约约摸到剑法的本质,自然知道这四把长剑在常人听来只是觉得有趣,在剑术高手眼中却有如仙人指路一般。 他此时已经取得华山掌门之位,当下第一要务便是杀掉左冷禅。 但叶灿在华山毫无根基,空有掌门之名,交好风清扬这个便宜“师叔祖”可谓是大有好处。 于是叶灿便直接说道:“那山洞中有独孤前辈埋剑之地,晚辈曾有幸看到过,埋有四把长剑,师叔可知那是何剑?” 风清扬自然不知,他今年岁数已九十有一,此时神情却像过年时等待大人发糖的孩童一般,真是恨不得将叶灿嘴扒开让他快些说出来。 叶灿这才一停一顿,慢慢说道: “利剑无意,徒有精妙招式和刚猛剑气,是独孤前辈弱冠前与河朔群雄争锋的武器。” “软剑无常,以藏锋芒,剑无定式,以柔克刚。是独孤前辈三十岁前所用。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任凭敌人千剑万剑刺来,一剑皆可破之。独孤前辈四十岁前以重剑横行天下。 “木剑无俦,独孤前辈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摘花飞叶亦可伤人。” “此外还有一句,无剑无招,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这句话晚辈到现在还不明白。” 叶灿每说一句便得停上一会,并不是他忘记了,而是风清扬每听上一句都要思索一会,然后才慢慢点头。 待到叶灿说道木剑无俦时,风清扬久久都未点头,看来他还没有领悟到这层境界。 过了许久,风清扬霍然起身,大声说了“好,好,好!听此五剑,仿佛见证了独孤前辈的一生,不能与他同一时代,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他微笑着看着叶灿,说道:“那墓地倒不用去了,我现在只恨时间太短,不能在临死之前领悟到这五层境界。自今天起,我便要专心修炼了。叶灿,你剑法极好,师叔能教你的不多,你且看好了,用你最强的剑法。” 叶灿当即猛提一口真气,凌空飞起,内力灌注剑身,长剑触到地上弯出极大一个弧度,随后他借反震之力极速朝风清扬刺去。 此时他九阳神功触发到极致,这一剑下去,足有开山裂石之能。 但见风清扬清啸一声,以指为剑,刹那间仿佛出现了九道身影。 从九个不同的方向朝叶灿刺来,叶灿手腕,后背,小腹,脖子等九个不同的部位登时传来一阵刺痛,不由得心中大骇。 风清扬微微一笑,说道:“这便是独孤九剑九剑合一,你此时倒还用不上。但你既然看过此招,以后总能省些时日,我当初学会破气式可是足足耗费了五年才学会这招。” 叶灿忙躬身说道:“多谢风师叔指点。” 风清扬又说道:“千万记得,破气式乃是独孤九剑最难的一招,也是九剑合一的基础。神而明之,存乎一心。这虽然听起来玄之又玄,但只要你感受到一次,便容易多了。我剑宗一脉,还需要你发扬光大,勿要止步不前。” 叶灿连连应是,又说道:“师叔,不久晚辈有事还要下山些时日,华山就拜托师叔多多照看了,那岳不群若有什么动作还请师叔告知。” 风清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当初实在是伤透了心,再也不想卷入门派纷争。 但想到剑宗因自己覆灭,振兴剑宗最大的希望又在叶灿身上,只好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若有大事,我自会告诉你。”说罢转身往后山走去。 叶灿不禁心中欢呼,有这么大尊靠山当退路,现在整个笑傲江湖世界也就只有东方不败能让自己头疼了。 此时,他已名正言顺取得华山派掌门之位,下一步计划便是去洛阳城中找到曲非烟和刘菁二人,一起找嵩山派复仇。 叶灿也不记得自己已经杀了嵩山派几位太保,但他接连突破,已经自负到已经能灭了嵩山派。 叶灿早已想好了手段,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左冷禅那小人是怎么对付刘正风的,自己便怎么对待他。 叶灿这次和林平之两人这次足足在思过崖呆了一月有余。 那石壁上全部都是五岳剑派的最高绝学。昔日五岳剑派还能与日月神教分庭抗礼,而如今被日月神教步步紧逼,屠杀殆尽,有一大部分原因便是因为这五派绝学失传。 等到叶灿将石壁上所有的失传剑法尽皆掌握,融入独孤九剑,这才准备下山。 然而,叶灿不知道的是,他与风清扬那一战早就惊动了岳不群,岳不群更是听到了他们的所有谈话,也目睹了风清扬那仙人一般的剑法。 岳不群本以为学会辟邪剑法就可夺回华山掌门之位,甚至有可能染指五岳盟主之位。 但岳不群自看到风清扬那一剑后,已明白其中差距,只怕二十年过后,他才有把握战胜风清扬。 但岳不群扪心自问,真到了那时,叶灿和风清扬联手,自己就真的是对手吗。自己连华山掌门都不是,何谈坐上五岳盟主之位。 他心潮起伏,心中却是做好了决断,气宗不是掌门的华山,要来又有何用,那便毁了吧,在自己手里的华山才是华山派。 岳不群趁叶灿和林平之进入山洞,风清扬也去了后山之际,这才鬼鬼祟祟的下了思过崖,返回自己卧室。 这一个月他一刻也没闲着,整天抱着辟邪剑谱苦苦修炼,连宁中则都没能和他说上几句话,更别说门下弟子,如此苦修一月,他功力大有长进。 这日岳不群正在房中修炼,忽听得外面人声聒噪,不由得怒道:“你们不练功在吵闹什么?” 六猴小声说道:“师傅,那人下来了。”六猴并未说那人是谁,但岳不群自然知道是叶灿,他心中一惊,忙把袈裟藏了起来,走出屋外。 第55章 问罪金刀门 叶灿只是刚好路过,并没有想找岳不群的打算。 但岳不群却对他微微一笑,脸上不见一丝失落之情,说道:“师侄这几日去了哪里?要不要我嘱咐灵珊带你好好熟悉华山?” 叶灿心中纳闷,这岳不群涵养功夫竟如此之好?被夺掌门之位还能这般平心静气与自己说话。 他猛地想到了辟邪剑法,登时明白了岳不群是想要学那越王勾践,对自己虚与委蛇,剑法大成日后好报大仇。 叶灿并不说话,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朝岳不群小腹下面看去,这一下真比刺岳不群一剑还难受。 他双腿夹紧,手不知往哪里放,挡住那里不妥,不挡也不妥。 叶灿哈哈一笑,什么话也没说,带着林平之便下了华山,他心中已然下了决定,此次除了去洛阳城找到曲非烟和刘菁,更要培养几个心腹,为以后登临日月神教做准备。 岳不群这老狐狸此时也猜到了林平之是叶灿派来的奸细,他虽对叶灿把剑谱送上门来充满疑虑,但这一月功力突飞猛进,这秘籍确实是辟邪剑谱没错。 岳不群已尝到了功力大进的甜头,即使知道这可能是叶灿的毒计,当下也顾不得了。 华山到洛阳并不算太远,叶灿和林平之只用了两日便到了。 叶灿特意让林平之带着自己买了些水粉胭脂,发簪罗裙,这才提着一堆东西往绿竹翁府中赶去。 绿竹翁所住地方极为偏僻,叶灿虽来过一次,但这次又找了好久,方才看到那条窄窄的小巷,院里今日倒十分清静,看来绿竹翁和任盈盈并未弹奏乐曲。 二人走到院子外面,只见大门洞开,院子里花盆破碎,绿植倾倒在地。 叶灿心中一惊,知道坏了,他抛下手里东西,大声喊道:“非非,刘菁,任小姐,绿竹翁前辈。” 叶灿连喊了数声,但无一人答应,林平之走了上来,手指轻轻摸了摸屋里摆放的古琴,灰尘已有许多,他缓缓说道:“看来他们早就离开这里了。” 叶灿心中惊疑不定,莫非他们几人是被嵩山派掳走了? 但是以任盈盈,绿竹翁身手,嵩山派怎的也得派出两大太保和数名弟子才有可能办得到。 他心中暗恨,心想自己还是杀得少了,若被自己抓住机会,定当一剑一个,绝尽后患。 这时,叶灿忽听到巷子里似乎有人走动,当即掠了出去,却只看见一白头老翁走路蹒跚,拿着几棵青菜往旁边院子走去。 叶灿当即喊道:“大爷?大爷?老丈?老丈。” 那老翁这才转过了身,叶灿又问道:“大爷,你可知道这编织竹器的老篾匠去哪了?” 老翁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脸上露出一丝同情之色。 他嘴巴开合几下,但没声音发出,叶灿认清看他口型,老头嘴巴又张合几下,竟是金刀门三字。 他当即心中震怒,自己让曲非烟若有事可求金刀门帮忙,哪里知道这金刀门竟然敢对他们下手。 林平之也看的一清二楚,他神情尴尬,忙说道:“外公行事豪放,绝不会做出这种卑鄙之事,此事必有隐情。” 叶灿冷冷一笑,说道:“但愿如此,放心,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为难金刀门。” 这次换由林平之带路,林平之从来没觉得这条通往金刀门的路这般难走过,心中早已七上八下,暗自祈祷这事只是个误会。 洛阳城对两个轻功极好的人来说,并不大。很快两人便来到了金刀门。 只见屋舍高大,朱红色的大门,门上有两个大铜环,闪闪发亮,门上面悬着一黑底金字牌匾,写着金刀门三个大字,门外有数名壮汉把守。 其中一名壮汉一看到林平之便双目发光,走上前来,说道:“小少爷,您怎么来了,我这就去通禀门主。” 林平之还想再说点啥,一看叶灿还在身旁,只得叹了口气,心中祈祷这事千万别和外公有牵连。 过不多时,一位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的老头便喜形于色地走了出来,正是王元霸,他上来便紧紧抱住了林平之,说道:“平儿,就你自己来了么?” 林平之眼神黯淡下来,点了点头,说道:“爹爹妈妈都已去了岭南之地,等我灭掉青城派就接他们回来。” 王元霸连说三个好字,又说道:“不愧是我的乖外孙儿,有志气!现在金刀门主事的是你大舅,到时候外公让他给你派些好手。” 林平之点点头,欲言又止,然后恭敬用手掌指着叶灿说道:“外公,这是我师傅。” 王元霸一看叶灿约摸只比林平之大了三四岁,他并不知道叶灿救下福威镖局的详情,这时心中不免有轻视之心,只淡淡说了句:“原来是叶少侠,久仰久仰。” 说完竟是牵着林平之走了进去,再也没理叶灿一下。 叶灿心里毫不当回事,他既然已经来到了金刀门,就必然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当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三人穿过亭廊来到大厅,这时王元霸两个儿子都在道场训练金刀门弟子,不在府中。 只有他的两个孙子王家驹和王家骏,两人跟林平之岁数一般大小,但关系似乎并不算好,看到林平之进门眼里全是鄙夷之意,嘴里已小声嘀咕道“丧家之犬。” 叶灿连都没坐下来,还没等林平之两人叙旧完,便直接开口问道:“你们谁可曾见过洛阳东城的老篾匠绿竹翁?” 他瞧得分明,只见这三人齐齐色变。 王元霸毕竟行走江湖多年,转眼就恢复了常态,毫不在意地说道:“我金刀门闻名洛阳,各种小事均有仆人打理,这个绿竹翁是听都没听过的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叶灿摇了摇头,说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我刚才是给平之面子,不然早就一剑破开你金刀门大门进来了!” 王家骏,王家驹纷纷大怒,手拍桌子,指着叶灿大声道:“放肆!” 第56章 逼问 王元霸面有愠色,喝道:“驹儿,骏儿,怎么能和客人置气,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金刀门全是些市井流氓之辈。” 他这话显然是指桑骂槐,叶灿心中已经大怒,他并非是因为对方阴阳怪气发怒,而是愤怒到了这会王元霸仍在装蒜。 刹那间霸道的九阳神功从叶灿体内迸发出来,他脚下地板寸寸碎裂,茶桌上的杯盏也倒了下去,茶水顺着桌面滴答滴答落了下来。 王元霸脸上全是震撼之色,他行走江湖多年,当然知道踢到钢板了,心里已暗暗后悔,正想开口缓和几句。 林平之这时忙打圆场说道:“外公,那绿竹翁对平之有恩,咱们金刀门在洛阳势大,能不能派些人手把他找将出来?” 王元霸强做冷静,手在不停颤抖,摸了摸长髯,说道:“那是当然的,我这就请人去找。” 他的乖孙王家驹却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找到有什么用,只怕到时候也是找到个死人。” 王家骏也是一脸赞同,轻轻点了点头,他两话音极小,哪里想到叶灿竟能听到。 此时王家驹距离叶灿一丈之地,叶灿登时衣袂飘飞,气机鼓荡,空气瞬间变得干燥起来。 他一步一步朝王家驹走了过去,又一字一顿说道:“你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王家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个绝世凶兽牢牢盯住,空气越来越热,似乎已经烧的扭曲了,叶灿再走几步,全身内力压在王家驹背上,他登时承受不了,坐的椅子发出咯吧咯吧的响声。 王元霸虽然知道叶灿难惹,但眼看孙子表情痛苦,哪里还忍得住。 他手里原先握着两个鸡蛋大小黄金铸造的金胆,这时随手以内力抛飞出去,击向叶灿胸部。 叶灿冷哼一声,他若是此时拔剑,一顿狂风剑法定能将这金胆斩的粉碎。 但他存心震慑这举止霸道的祖孙三人,竟是以手做刀,直接劈向金胆。 金胆数息之间便成了几十份碎块,叮叮当当碎落在地,王元霸脸色大变,他金刀门本就是以一口金刀闻名江湖,做到此事虽难,但他也有把握。 但叶灿竟是以手做刀,那金胆仿佛白菜黄瓜被摁在了案板上,在空中呆呆停滞,内力之高深,技艺之精湛,实在让人觉得恐怖如斯。 林平之急得都要哭出来了,他知道叶灿功夫深不可测,前几天才收了自己当徒弟,眼看自己马上就要跟着叶灿鸡犬升天了,哪想到出这档子事。 他忙走上前来,挡在几人中间,噗咚一声,跪在地上,恳切说道:“师傅,息怒,此事交给平之处理,若是不能给师傅个满意交待,林平之也没脸活了,甘愿自刎于师傅面前。” 叶灿知道林平之本就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此时怒气也消了一些,说道:“我最多给你半天时间,若是他们再敢隐瞒,别怪我不客气了!。” 恰好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说道:“哪里来的野人敢来我金刀门撒野?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叶灿扭头一看,只看一昂藏大汉面色不善,提着一口金刀径直走了进来。 他看到叶灿,目光更是露出轻视之意,说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你现在自己掌嘴三十下,大声说你错了,我可以饶你一命,只打断你一条狗腿。” 这句话一出,林平之脸色已经发白,只觉得脑袋阵阵发晕,知道这事只怕再也不能善了。 金刀门在洛阳称雄多年,收的普通弟子走在大街上都觉得高人一等,个个嚣张,更别提其他弟子了。 这大汉正是金刀门现任门主,林平之的大舅,王伯奋,他看叶灿久久没动,又嚣张说道:“怎么,要我帮你动手?” 他说着一双蒲扇般的大手便挥了过来,掌势凌厉,发出凄厉破空声,林平之急切大喊道:“手下留情!” 只听一声巨响,一道魁梧身形陡然飞了出去,直跌出数丈开外,王伯奋趴在地上,如遭雷击,半天没说出话来,嘴边隐约有鲜血流出。 府中不少人都听到响声,来到前院一看究竟。 叶灿慢慢拔出手中长剑,冷冷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绿竹翁,曲非烟,刘菁这三人你们可曾见过?” 王元霸此时脸色灰败,身形微晃,他不敢再有丝毫隐瞒,缓缓说道:“他们,他们,受了重伤,被嵩山派赵四海和司马德带走了,少侠,我们金刀门没有出手阿。” “哦?怎么回事?”叶灿怒气没有半分削减,听到嵩山派心里杀意更爆烈了几分。 王元霸眼看情势不好,哪里还敢隐瞒。又说道:“前些日子嵩山派发了通缉令,通缉他们三个,还有个叫做叶灿的。” 他说到这,已经知道眼前这人便是叶灿了。 王元霸又继续说道:“我王家仆人曾在外面见到过这两女子,洛阳与嵩山距离甚近,金刀门与嵩山派关系不错,于是我们当夜便通知了嵩山派。嵩山派派了赵四海和司马德两大太保前来捉拿,已经将她们带走了。” 叶灿心中知道这老头说的并非全是真话,金刀门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还不好说,他又逼问道:“此事已经发生几天了?” 王元霸忙说道:“尚且不足七日。”七天,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尤其刘菁还是个姿色不俗的美女。 叶灿心中更加担忧,一刻都不愿意多等,转身便想离去,这金刀门的账等自己救回两女后再慢慢细算。 他正提起轻功,轻轻一跃,便跳上了围墙,正要骑马赶往嵩山时。 王府看热闹的人堆里忽然蹦出来一个仆役打扮的少年来,他神色紧张,手腿隐隐在颤抖,却强声说道:“我,我知道刘菁在哪里。” 叶灿眨眼便来到了他身边,急声问道:“在哪?还有曲非烟呢。” 这少年一句话说完,胆子仿佛壮了几分,说道:“大侠请跟我来。” 旁边王伯奋脸色早已气的铁青,喝道:“狗奴才,你敢隐瞒我们?” 话未说完,叶灿脸已转了过来,一掌挥出,王伯奋跟滚地葫芦一样飞了出去,叶灿恨声说道:“你最好祈祷他们没事,不然我要你们整个金刀门陪葬。” 叶灿随这少年穿过高屋大院,来到一片菜园前,这菜园旁边有个极为破败的小屋,屋顶瓦片已碎了不少,以层层树枝盖着。 路上叶灿已问了这少年名字,名叫王也,是王伯奋醉酒后与一女仆所生,府中少爷嫌弃他出身,仆人又嘲笑他母亲遭遇,因而他总是孤身一人。 王也自母亲去世后便再也没吃过一顿饱饭,长得又瘦又小,从小因为母亲不知与别人打了多少次架,每次都是他吃亏,但从不惧怕。 虽然听起来极为可怜,但叶灿不由得心中吐槽,这出身确定不是网文主角的标配么。 只听得屋里传来一阵低咳,王也推开木门,一女声问道:“小也,你回来了?有打听到曲非烟和叶灿的消息了么?” 第57章 传太极 叶灿已听出来这是刘菁的声音,忙快走几步到了屋内。 只见这小屋里逼仄拥挤,阴暗潮湿,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刘菁躺在几块木板拼成的床上,看起来十分虚弱。 刘菁看到叶灿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叶灿看到刘菁没事长舒一口气,但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心生愤怒。 他往床边走了过去,紧紧握着刘菁的玉手,将内力渡了进去,不久便探查出刘菁经脉受损颇为严重,是被掌力震伤的。 叶灿恨声问道:“大嵩阳神掌?”刘菁点点头。 叶灿接着又问道:“还有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非非呢?” 刘菁身形微转,露出后背一道极深的伤口,咬牙切齿说道:“还有那金刀门,我与非非失散了。” 接着她便把事情经过详细讲给叶灿听了。 原来,自从叶灿离开后。没过几日,任盈盈不知道从何处探听到她父亲任我行的囚禁地址,便离开了。 刘菁天天在小院里苦修降龙十八掌,但曲非烟那性子怎么可能憋的住,小姑娘天天有空就往外跑,有天正好撞见那飞扬跋扈的王家驹欺凌别人,于是起了争执。 这王家驹自然打不过学会了独孤九剑前两式的曲非烟,被狠狠收拾了一顿,但他回家后便想起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小姑娘。 原来自从丁勉陆柏死于叶灿之手,嵩山派便派人向各大门派递了刘菁,曲非烟,叶灿他们三人画像,承诺若是有三人消息,必有厚报。 王家驹思忖了片刻便想起了这件事情,于是当即兴冲冲去告诉了他爹王仲奋。 五岳剑派毕竟是少林,武当之下第三大门派,左冷禅又是五岳盟主,只是捉住三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便能收获嵩山派的友谊,这件事怎么做都值得。 王仲奋想也没想便飞鸽传书通知了嵩山派,在赵四海和司马德来临之前,他早已调查清楚了曲非烟两人住在绿竹翁小院中。 等这两人一到,金刀门也早做好了准备,他们假装找绿竹翁做竹器,只一击便抓住了曲非烟。 但实在没料到绿竹翁竟是个世外高人,仅一人便能应对赵四海司马德王仲奋三人,刘菁面对其他嵩山弟子苦苦支撑,但被赵四海趁空隙连拍两掌,当即吐血重伤。 绿竹翁狂性大发,全力拖住四人,刘菁狼狈逃跑,她曾与刘正风来过此地,对金刀门方位略有印象,当机立断趁这个机会潜入金刀府后院。 刘菁翻入后院不久后便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这后院本就是个菜园,非常偏僻,没有旁人来这脏乱差的地方。 平时只有王也这个苦小子照料,因此刘菁一直安稳呆到现在,期间她一直让王也打探两人消息,但毫无所获。 叶灿本就觉得那金刀门不太对劲,若是嵩山派生事抓走绿竹翁,他们何必需要隐瞒,原来竟是嵩山派的帮凶。 叶灿心中焦急,转身便想赶往嵩山救出曲非烟,但只怕自己一走,这金刀门再不知好歹。 他目光看向王也,突然发力将这弱小少年抛至空中,手指捏其筋骨,这王也果然身体孱弱,捏他骨龄已有十二三岁,但身体却像八九岁的儿童。 叶灿当即把刘菁和王也放在床上,手掌抵在他两后背,内力灌注周身,以九阳神功第一层的运行方式在他们身体运转。 叶灿沉声道:“好好体会,不要分心。”如此循环五个周天后,三人均面色红润,头顶热气升腾,刘菁更感觉内伤好了许多。 叶灿翻身跃在地上,锵啷一声拔出腰上长剑,以剑做笔,在墙面上刻下了自己在功夫世界学会的太极拳残篇。 叶灿边刻边谆谆说道:“小兄弟,你体质孱弱,须得好好调养身子。不能学习太刚猛的功夫,这太极拳中正平和,正适合你。” 不等王也回话,叶灿又说道:“刚才我在你们身体里运行的乃是一门奇功,叫做九阳神功。学之可洗筋伐髓,修复伤势,你们都记住了吧。” 王也扑通一声叩在地上,喊道:“师傅!” 叶灿笑了几声,说道:“你小子倒是聪明,不过想做我徒弟,现在还不行,你好好修习,等我从嵩山回来时你的太极拳能让我满意,收下你也未尝不可。” 王也连连点头,刘菁则担忧地问道:“叶大哥,你自己去嵩山?能行吗?” 叶灿正色说道:“此次无论生死,我必会把非非带回来,无论是左冷禅还是旁人,谁敢挡我,我便杀谁。不过,要走之前,这金刀门还得先处理一下。” 说完他便提起一口真气,往前院跃去,人在空中,便已经厉声喝道:“王仲奋,王仲强在哪?过来受死。” 这声音他用上了狮吼功,声音之大,只怕方圆数里都听得到,王元霸此时站在门口,听到此言,更是心头惴惴,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没见过叶灿出手,他必会提起金刀,好好让对方看看金刀王家的厉害,但叶灿只一掌便把王仲奋打成了重伤,这等功力,反抗又有什么用。 王元霸只想叶灿看在林平之的面子上,能够网开一面。 林平之现在也是脸色难看,一方是对自己有大恩的师傅,一方是自己外公,若是能解决问题,他真想换自己死了算了。 王仲奋虽脸色难看,但也是个汉子,他朗声说道:“王仲奋在此,想杀便杀。” 叶灿不由得高看了他几分,但并不打算放过他。他如鬼魅般出现在王仲奋身边,体内内力狂涌,将对方举在空中,厉声问道:“绿竹翁到底死了没有?” 只要这王仲奋说绿竹翁死了,就算他再怎么豪气,叶灿也得杀了他。 但王仲奋摇摇头,说道:“还没有,嵩山派似乎是借他们两人除掉别人,还没有动手。” 叶灿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他又转身对王元霸说道:“把王仲强喊过来,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王元霸赶紧点头,慌乱去亲信说道:“快去”。不到半炷香的功夫,王仲强便赶回来了。 他看到院里一片狼藉,兄长跌在地上,忙问道:“爹,怎么了?” 王元霸气的浑身发抖,怒骂道:“怎么了?你们两兄弟趋炎附势,酿成大祸,我金刀门要亡在你们手里了!” 王仲强还想说什么,叶灿冷冷开口:“我再问你们一次,除了你二人,还有谁对他们动过手?” 第58章 以势压人 这王仲强平日里负责金刀门的日常事务,门派往来,应酬颇多,一眼就看出来叶灿不好惹,也不敢作声。 空气陷入让人心悸的安静中,王元霸怒喝道:“你们动手了没!” 说完手掌重重拍向王仲强,一掌便把王仲强打的跪倒在地,王仲强爬起来当即辩解道:“我们只是压阵,没有出手。” 叶灿直接劈出两掌,只听昂的两声,一招亢龙有悔,一招飞龙在天,这两人登时便有如滚地葫芦一般飞了出去。 王元霸虽然分外痛心,仍是大声说道:“打得好。” 王仲奋,王仲强两兄弟在掌力迸发时已经觉得此命休矣,他们一生中哪里经历过这么霸道的掌力。 但没想到中掌后只是觉得胸口发闷,小腹刺痛,王仲奋忽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他大声叫道:“你废了我丹田,你废了我丹田!” 这边王仲强虽然心机颇深,但脸色也变得如同死灰一般,他担忧的却不是自己内力尽失,而是金刀门一夕之间两位高手沦为普通人。 偌大一个洛阳城,龙蛇混杂,金刀门潜在对手便已不少。 要是他两被人废掉功力的消息传出去,只怕寻仇的明天就能找上门来,想到这,王仲强当真觉得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林平之心里好受了许多,他熟悉叶灿为人,知道师傅既然已出手废掉两人内力,便代表着此事暂时揭过,只要若是曲非烟没事,金刀门倒不会有事了。 叶灿听到王仲奋的吼声,淡淡说道:“废便废了,省得你没眼色再招惹到更厉害的角色。” 接着他身形一转,对王元霸说道:“前辈,你说是不是?” 王元霸脸上已经很难看了,却不得不强撑笑颜,应道:“少侠说的是。” 叶灿哈哈大笑,接着郑重说道:“老爷子,我并非是故意羞辱你,你的两个嫡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离平之可差远了。” 那王家驹亲眼看到父亲遭了大祸,却仍是不识趣的说道:“你胡说,我又不是没揍过他,福威镖局有名望全是银子使得足,哪里能比得上我金刀王家。” 这两人从小便是坏胚子,欺负了林平之不少次。长大后更是横行跋扈,鱼肉乡里,但武艺属实不错,每次切磋时林平之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总要被他们嘲笑一番。 王元霸气的脸色涨红,林平之经历连番变故,早非昔日的毛头小子,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叶灿真想现在一掌把这两个人也废了,但他经过诸多事情,也明白凡事不能光凭武力。 这征服天下门派,总不能把每一门派都杀个精光,再去统一天下。 叶灿有心锻炼林平之,便说道:“平之,去吧,好好让他两看看你剑法。” 林平之当即往前走了几步,面对王家驹,王家骏说道:“大表哥,二表哥,请。” 王家驹也走了出来,讽刺道:“来吧,让表哥看看,平之表弟在福威镖局破落后还学了什么剑法?” 林平之慢慢摇了摇头,用剑鞘指着王家骏说道:“你们两一起上吧。” 王家驹哈哈大笑,说道:“平之表弟,你今天莫不是吃错了药,忘了去年连我二十招都挡不住,刀剑无眼,可不要说胡话。” 林平之这几日天天和叶灿待在一起,剑法早已突飞猛进,独孤九剑已经学到了破刀式,自然不把王家驹看在眼里。 他指了指地面,又平淡说道:“你们两能让我动一步,便算我输了。” 王家驹已然生出了火气,若是王元霸不在,只怕当时就一巴掌就朝林平之扇了过去,他最讨厌的,便是比自己还要嚣张的人。 王家骏脸上也不好看,若说狼狈为奸的话,他就是那只狈,平时里和王家驹两人鱼肉乡里,主意都是他出的。王家骏阴恻恻说道:“还请表弟手下留情。” 话刚说到一半,一把金刀便陡然劈了下来,林平之还未准备好,仓惶间只得以剑鞘抵挡刀势。 这招实在是以己之短迎敌之长,刀被称为百兵之胆,其势野蛮厚重,王家骏膂力甚强,只这一劈,便险些将林平之长剑压的脱手。 这时,王家驹刀锋也自下而上撩了上来,林平之拔出一点剑身,借着刀势用力一拨,长剑终于出鞘。 一剑在手,林平之仿佛换了个人一般,第一剑刺出,直指王家骏腰间,王家骏忙以刀身格挡。 眨眼间林平之又刺出第二剑,第三剑,攻势既发,竟是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连绵不绝,显然他已经学到了这独孤剑法的精要。 独孤九剑,有进无退。每一剑都是攻敌必救之地,王家骏只听得耳边不停传来嗤嗤嗤之声,不到片刻,已经觉得身体凉嗖嗖的。 林平之突然停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兄弟两人身体。 王家驹,王家骏随着林平之目光看去,只见衣袖、裤管都已经被长剑划破,连腰带都被割开了。但却是只破衣衫,不伤皮肉。显然林平之对长剑的掌握,已是熟能生巧。 二人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个内裤,当真是丢人的厉害,忙提起裤子慌忙朝屋里奔去。 叶灿看着王元霸惊愕的表情,笑着说道:“这剑法如何?” 王元霸自然是不住咋舌,林平之实力他是见过的,不想仅仅半年,就已到了这种地步。 叶灿这时把王也喊了过来,对王元霸说道:“老爷子,这是你大儿子与仆人所生,你可知道?” 王元霸摇了摇头,他平日里只当这孩子是照顾菜园的仆役,哪里能想到他身上竟然留着王家血脉。 他今日连番遭遇打击,也没力气再去抽王仲奋了,只狠狠瞪了他一眼,摸着王也的头,说道:“好孩子,苦了你了。” 王家人并不多,王元霸育有两儿一女,但孙子外孙合起来也只有四人,如今再多出一个,心中自然有些高兴。 叶灿沉声对王元霸说道:“你今天还没看出来吗?你那两个嫡孙若是以后当上门主,只怕要不了多久金刀门就会完蛋。我已传了这小子绝学内功,他心性纯良,又是王家血脉,你自可以当继承人培养。” 王元霸看了看地上的两个亲儿子,没有出声。 叶灿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他答应王也当上家主,这兄弟二人自然不会罢休,到时候金刀门哪里还能安宁。 叶灿轻蔑一笑,说道:“他学了我的武功,岂会屈居一个小小金刀门,只要这小子争气,以后那天下第二的武当派便是他的。” 王元霸惊得差点把胡子拽断,他忙说道:“大侠休要胡说,武当派传承几百年,要被他们听到,那还了得。” 叶灿冷冷一笑,说道:“王门主,实话告诉你,我这次便要去灭了嵩山派。你只管在家听好,看嵩山派会不会毁于一旦。” 他顿了顿又说道:“平之是我弟子,我允许让他传授你门下弟子各门派绝学剑法,但金刀门从此得任我驱使,你听到没有?” 第59章 闯嵩山派 王元霸自然不太愿意,他英雄一生,何时曾受过这般威胁,嵩山派前几日还对他礼敬有加,句句王老英雄叫着。 没想到今天竟沦落到这种地步,门内最厉害的两个战力被人一招就废。 叶灿又偏偏是个独行侠,这种角色,最是麻烦,只要一次弄不死,那门人,家眷,产业都要遭殃,简直处处是软肋,王元霸越想越觉得心惊。 林平之看到王元霸这般苍老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即劝道:“外公,师傅功夫高绝,不会图谋金刀门的。你可知平之要传授咱们金刀门哪些剑法?” 王元霸面色依旧难看,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只好顺着话茬问道:“哪些剑法?” 林平之当即挥动长剑,数种剑法信手拈来,王元霸如今已经七十有三,见多识广,当即震惊出声道:“衡山五神剑,泰山五大夫剑,嵩山十三绝剑,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林平之并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外公,这些剑法可比得上的金刀门的刀法?” 五岳剑派乃是天下间除少林,武当外第二大门派,就算分开也都属于江湖中的一流门派,金刀门岂能和他们相比。 何况林平之使出的还是五派剑法精髓中的精髓,王元霸也只在十一二岁时有幸见识过几招,他当即不再犹豫,朗声说道:“金刀门到时候愿供少侠驱使。” 叶灿点了点头,他心中仍是牵挂着曲非烟,没有多说什么,在金刀门马厩中挑选了一匹好马,便孤身一人纵马疾驰往嵩山而去。 此时距离曲非烟绿竹翁被抓已有七日时间,叶灿也只能在心中祈祷他们还活着。 但叶灿也十分清楚,嵩山派能对刘正风家眷下手,杀个魔教小姑娘,更不会觉得有什么。 第二天深夜,叶灿终于赶到了嵩山境内,行至山脚时他便将马儿放了,提起轻功在树丛中不断纵跃穿梭,往嵩山山门奔去。 距离嵩山派还有数里地时,叶灿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烟熏味,若不是身怀九阳神功,他定然闻不出来。 叶灿寻着气味,却在林间发现一处燃尽的火堆,他将手放在火堆上边,顿时有股热气传来,显然刚有人在这里生火。 这里距离嵩山派如此之近,那生火取食之人必然不是嵩山派弟子,莫非是绿竹翁逃脱了?叶灿心中一喜。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愚蠢,若是绿竹翁和曲非烟真的逃窜出来,当然是能跑多远跑多远,哪里有心情在这里生火做饭。 这火堆温度甚高,显然那人离开不久。叶灿猛提一口真气,也不再隐匿踪迹,直接极速追了上去。 离嵩山派不到丈许地时,叶灿终于看到了那个身影,这人一身夜行衣,站在树后,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他体形消瘦,行动敏捷,显然功夫不弱。 两人穿过山林,便已看到了高楼大碑上刻的嵩山派三个字,这晚明月高悬,不知为何那黑衣人选择今夜潜入。 叶灿注意力全在黑衣人身上,这时忽然看见他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嘴里骂道:“畜生!” 叶灿顺着他目光看去,明月清辉,仿佛白日。 只见嵩山派高高的牌楼上赫然吊着两个人,皆是被粗绳缚着手腕,如风鸡一般垂在空中,也不知被吊了多久,极为可怜。 以叶灿目前的距离,只看见一人轮廓瘦小,穿着个裙子,显然是个小姑娘,这是曲非烟! 叶灿与曲非烟相处甚久,早已熟悉她的身形相貌,几乎第一眼便确定了这就是曲非烟。 他目眦欲裂,胸口热血不断上涌,哪里还顾得上跟踪黑衣人,叶灿足间一点,便像一颗出膛的炮弹般猛然窜了出去,速度之快,竟发出了呼啸的破空声。 那黑衣人哪里想到会生出这种变故,但她已经认出这是叶灿,赶忙大声喊道:“小心,有埋伏。” 叶灿距离曲非烟越来越近,心中怒火也越来越盛。 只见小姑娘浑身都是血迹,手腕已被勒出了紫色血痕,脸色灰白,嘴唇干裂,这几天正是夏日炎炎,也不知她被曝晒了多久。 曲非烟似有所觉,吃力的慢慢睁开了双眼,她看到了叶灿,眼泪一时间没忍住流了出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叶,叶大哥,你来接,非非了。” 她虽只有十二岁,受尽折磨也没曾屈服过,但一看到叶灿这个世上唯二的亲人,不由得心中委屈,热泪不住流下。 旁边那人便是绿竹翁了,他的情况不比曲非烟好上多少,也是奄奄一息。 这时墙角里,石堆后,房屋中,忽地有几十只利箭飞了过来,叶灿早知道嵩山派御下甚严,哪能想到他们半夜竟然还能埋伏这么多人。 他虽吃惊,但心里早已经愤怒到了极致,当即朝下狂吼一声,这声狮子吼足足用了三成内力,地上的嵩山派弟子纷纷捂着耳朵,苦不堪言,已经无法组织起第二轮齐射。 接着叶灿一拍腰间长剑,长剑离手而出,在空中旋转着将捆缚两人的粗绳割断,此时那从四面八方射来的长箭已不到三尺。 说时迟,那时快,叶灿接连拍出两掌飞龙在天,先将曲非烟背后的铁箭拍落。 然后手臂一伸,已接住旋转回来的长剑,长剑连抖,只听铛铛铛十几声连响,铁箭纷纷坠落在地。 但终究还是慢了一分,没能顾及到背后,叶灿只能护住身后要穴,仍是中了几箭。 他也不以为意,心想曲非烟没事就好,反正有九阳神功护体,受伤也只是耗费些时日恢复罢了。 叶灿一手抱着曲非烟,一手提着绿竹翁便要缓缓落地,地上嵩山派弟子仍是捂着耳朵痛苦不堪,无力顾及叶灿。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叶灿朝下望去,只见四个人影竟然从地下破土而出,速度惊人,齐齐朝他攻来。 叶灿此时一手一个人,哪里还能挡得住。 他瞥见那黑衣人也在一旁,当即也顾不得这人是敌是友,直接将绿竹翁抛了过去。 这四人中有二人使剑,其余两人则以雄厚掌力袭来。 叶灿忙将曲非烟全身护住,以离剑式旋出长剑,挡住二人剑势,另一只手当即使出降龙十八掌第三式,鸿渐于陆。 第60章 围攻,血战 这鸿渐于陆,乃是降龙十八掌为数不多的防守招式,叶灿手掌微抬,劲力凝而不发,等到其中一人掌力临体时,才猛然出手,一掌拍向那人手腕。 只听昂的一声龙吼,那人登时发出一声惨呼,于此同时,叶灿也被最后一人的大嵩阳神掌击中了后背,斜着往下跌去。 叶灿强忍疼痛将曲非烟护在怀里,翻身落地。这才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左手往后一探,拔出四五支铁箭,不由得又痛哼一声,血流如注。 叶灿这才发现跌入了他们的包围圈,一眼望去,附近全是身着黄衫的嵩山弟子,人人手中提着长剑,目光森冷。 那从地上偷袭的四人此时也落了下来,隐隐围成一个圈,将叶灿围在中间。 这领头四人明显便是嵩山十三太保余下的几人了,叶灿心知中计了。 这左冷禅明显是用曲非烟引出自己,如果说叶灿独身一人逃走的几率有四成。 那带着曲非烟逃走的几率几乎没有,此刻,唯有死战一路。 他自穿越以来,还未陷入过如此险境,当即朗声大笑,说道:“左冷禅那个卑鄙小人呢,也一并出来吧。” 四人中的司马德冷笑一声,说道:“左盟主今日不在门内,有我们四个对付你,便足够了。” 其余三人皆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司马德,显然已经知道叶灿是出言试探。 叶灿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单打独斗都不一定是左冷禅敌手,若是今日他在,自己当真要一命呜呼了。 他见嵩山派剩余弟子也不去追刚才那位黑衣人,心知自己原来才是主要目标。 叶灿却不知道,岳不群早已经联系上了左冷禅,指明叶灿才是陆续杀害八大太保的凶手。 左冷禅这才知道小看了叶灿,他本带着神鞭邓八公,锦毛狮高克新一起到华山共商大事,得知消息后忙将这二人派了回来。 神鞭邓八公,锦毛狮高克新,司马德,赵四海,再加上一百多名嵩山三代弟子,这等阵容,别说岳不群来了得跪,左冷禅自己上也得跪! 叶灿望了望躺在地上,气若游丝,浑身青紫的曲非烟,心中怒火又渐渐燃起,他咬着牙问道:“是谁折磨的她?又是谁把她吊起来的?” 人群中传来一声嗤笑,却并不是四大太保中的任何一个。 一个体型瘦削,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轻蔑说道:“是小爷弄得,我还当叶灿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爹还没出手,你就已经这样了,真是徒有虚名。” 这人正是左冷禅的长子左飞英,说到一半,他脸色忽然变得阴狠,厉声道:“动手!我要把这个人的狗头挂在华山剑宗门前,让他们看看得罪嵩山派的下场。” 早在左飞英说到是小爷弄得那句话开始,叶灿便已经默默打开系统背包,一杆煞气逼人的长枪已然出现在他手中。 左飞英话刚说完,叶灿便已运起浑身九阳内力,刹那间身体中仿佛有烈日生出,他含恨猛地掷出杨家枪。 这一枪其势如电,其声如雷,刹那间便已到了左飞英眼前,四大太保忙以手中长剑相格,但剑身遇到枪头,当即被戳个粉碎。 左飞英眼中闪过惊恐之色,忙将一名嵩山弟子拉在身上当肉盾。 长枪很快贯穿了这人胸膛,仍去势不减,只听三四声惨呼接连响起,竟然如穿糖葫芦一般连续刺死了四人。 左飞英便在其中,他面目狰狞,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前的伤口,眼中神采渐渐褪去,怨毒地说道:“你,也得死。” “业力值增加五百六十一。” “业力值增加三百一十二。” “业力值增加...” 这四人就已经为叶灿提供了一千五百多业力,此时他浑身内力不到两成,九阳神功虽然恢复的极快,但眼下强敌环伺,哪有人给他时间恢复。 好在这业力已经足够冲破九阳神功下一层,叶灿心中倒也不慌,嵩山派弟子早就被这一枪之威震慑,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那四大太保也愣住了,却不是怕了这一枪,而是事情闹大了。 左飞英乃是左冷禅的独子,所以一向娇惯,好在这嵩山派的招牌足够好使,倒也没出什么大事,他们几人随便帮忙擦擦屁股也就罢了。 但这次左飞英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一枪刺死,左冷禅的手段他们一向清楚,心中都在暗自后悔。 早知如此,便用肩膀挡下这一枪,事后也能落个保护少主的美称,现在却是已经迟了。 他们对视一眼,当即决定先抓住罪魁祸首再说。 一时间两人持剑刺向叶灿手腕,欲要夺他长剑。另外两人则伸手向叶灿后背抓去。 这四人任意一人都等同于普通门派掌门实力,合攻叶灿自然是觉得手到擒来。 叶灿赶紧兑换了九阳神功第六层,壁虎游墙。 九阳神功每精进一层,内力便生出好多,叶灿这一下突破,体内内力已经恢复了五成左右, 这九阳神功第六层,乃是内力外放至手脚,足下。如此便可以壁虎游墙,就算是冰山峭壁,叶灿也能如壁虎一般爬行而上。 这更是一门高深的腾空技巧,能够在空中多呆片刻。 心念电转之间,四人攻击已到眼前,叶灿长剑刺向地面,使出荡剑式,被长剑反弹之力弹到空中。 他整个人如同旋风一般,长剑回转刺出,只听剑刃交击之声大作,正是华山剑宗的狂风剑法。叶灿一瞬间仿佛出了几十剑,四人忙竭力抵挡。 这时,他忽然看见有几个嵩山派弟子已经来到曲非烟旁边,手中长剑拔出,正要以曲非烟性命威胁叶灿。 叶灿不由得心头火起,他瞬间连出四记亢龙有悔,逼退四大太保。 转身又使出离剑式,叶灿这时的九阳内力已经能运转到手中足下,长剑脱手的范围更大,瞬间便割破两人喉咙,转了回来。 看着增加的业力值,叶灿索性以倒踩三叠云飞跃到嵩山众弟子旁边,突破到第六层壁虎游墙后,他的轻功何止提升了一倍。 叶灿与嵩山派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局,当即便将这群弟子当成了刷业力的工具人。 独孤九剑从各个角度刺出,四大太保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又有五名弟子死在叶灿剑下。 第61章 屠杀 当拥有叶灿这种实力的人刻意对付这些嵩山三代弟子时,那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他闪身躲过在自己眼中看来慢如龟速的一剑,几剑劈出,地上又多了一堆尸体。 转眼间叶灿连杀十人,业力已经达到四千之多,他想也没想,直接将独孤九剑的破索式,破箭式兑换下来。 这全因为嵩山弟子良莠不齐,左冷禅为了尽快促成五派合一,竟然不择手段从江湖上网罗了一群声名狼藉的亡命之徒。 有擅使长戟,斧钺者,也有使用长索,短鞭者,更有人使的是渔网,飞锤,当真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在将近一百多人的混战中,叶灿但凡中上一招,便会有无数后招呼啸而来。 幸亏独孤九剑已经学到八式,网罗天下所有武器招式,他们武器虽怪,但叶灿只需要一剑便能要人性命。 这时,人群里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只听有人喊道:“那黑衣人又来了,杀了他。” 叶灿心中一凛,他急速拍出两记飞龙在天逼退周围敌人,抱起曲非烟便纵身一跳,往黑衣人那里跃去。 他一跃一起之间,速度极快,四大太保竟眼睁睁的看着他与黑衣人汇合,这才连跃两下,追上叶灿。 这时嵩山门前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叶灿从刚才声音中便已经听出这人正是任盈盈。 只是叶灿也不明白,他今晚照常人看来已经是必死之局,为什么任盈盈还要冲杀进来救自己。 叶灿与任盈盈背对着背,两人面前都是密密麻麻的敌人,密密麻麻的长剑,叶灿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还要回来,绿竹翁呢?” 任盈盈轻声一笑,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美目如勾魂一般,分外诱人,她缓声说道:“已经安置好了,你一个外人都能为救非非陷入险境,我怎么能抛下你们离开?” 感受到任盈盈后背紧绷的肌肤,叶灿知道她心里绝不是像嘴上说的这般轻松,不由得心中感动,大手竟不自觉的握住任盈盈的玉手,说道:“你带非非先走,我为你们断后。” 任盈盈从出生以来地位高崇,遇到的男人都对她点头哈腰的,哪里敢有人握她小手,她又羞又怒,霞飞双靥,但被叶灿握住,心里也感觉踏实了好多,仿佛有了依靠。 她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不觉得叶灿能够为自己创造出逃跑的机会,这四大太保已经将两人围住。 他们站的方位都如同钳子一般,将两人夹在中间,只需同时动手,便能够让叶灿和任盈盈避无可避。 叶灿低声快速说道:“捂住耳朵,封闭听觉。” 任盈盈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仍是乖乖照做,以内力护住耳朵。 叶灿面对前方的司马德,赵四海两人,狮子吼哇的一声吼了出来,他面前顿时一大片人捂着耳朵痛苦不堪,任盈盈虽然被提醒过,但护持着耳朵的内力也是瞬间便被震散了。 她只觉得脑袋一阵阵晕眩,正在这时,手中长剑已经被叶灿取走,叶灿喝道:“抱紧!”便把曲非烟放在任盈盈怀里。 紧接着叶灿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一般,同时掌握两把长剑旋转往后刺去。 这背后的高克新,邓八公并没有被狮子吼波及到,只稍微愣了一下,就杀向叶灿。 他们哪里能想到叶灿有如未卜先知般使出离剑式,这两人从来没见过这种剑法,加上叶灿连杀八位太保的威名,一时间也不敢以全身劲力劈开长剑,只得慢慢刺出数剑,削弱剑势。 叶灿已经决心要为任盈盈打通一条生路,内力提至足下,鬼魅般朝司马德攻去。 司马德刚从狮子吼的震慑中恢复过来,转眼就看到一双肉掌慢慢在眼前放大。 叶灿这时已经学会降龙十八掌其中四式,亢龙有悔,飞龙在天,鸿渐于陆,龙跃于渊,除了鸿渐于陆是防御招数,其余三式皆是凌厉至极的杀招。 他有心想要一击毙掉一人,便不再吝惜内力,刹那间连出三掌,降龙十八掌本就是至刚至阳的掌法,再加上九阳神功内力,两者叠加,威力大的惊人。 只一招亢龙有悔,便已经把司马德拍的身形震颤,下一招飞龙在天,叶灿一掌印上他的天灵盖,登时一掌毙命。 “业力值增加一千一百八十二。” 而叶灿此时气势已经攀到顶峰,一招龙跃于渊却没有了对手,正在这时,赵四海从旁边一剑刺来。 可等他看到司马德被叶灿两掌拍死时,心中已生出不妙预感,却只能硬着气势刺下去,气势已经弱了两分。 叶灿侧身一躲,同时聚气于胸,以气化掌。左掌前探,掌风略过赵四海面门。 赵四海忙用长剑格挡,却没想到这招是叶灿的虚招,叶灿右掌几乎和左掌同时击出,但位置却低了一寸,直击赵四海胸腹。 赵四海猝不及防,一掌便被拍进了人群,翻了几个身,好久不能站起。 叶灿猛提一口真气,将任盈盈往前面空旷之地推出,看着任盈盈身形消失在深夜里,叶灿长出一口气。 他此时连斗一个时辰,已经接近油尽灯枯,身形摇摇欲坠,但众人气势被夺,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只听叮当两声,高克新和邓九公此时才将那两把长剑击落,但看到司马德的惨状,还有赵四海重伤,心中也生出惧意。 叶灿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暗中运行九阳神功恢复内力,嘴里仍是强硬说道:“嵩山派功夫不过尔尔,去喊左冷禅来吧,你们这些土鸡瓦狗实在不够看的。” 高克新,邓九公脸色涨红,却是谁也不敢上前,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一人喊道:“少掌门都死了,盟主手段你们还不清楚吗?不杀了他,我们也休想活命。” 说完,便是一道寒光朝叶灿射来,叶灿心道不好,他此时真的是油尽灯枯,眼看这枚暗器并不致命,他身形微微晃了晃,避开了要害,被这枚透骨钉射进了小腹。 这时他们也已经看出来叶灿是强做镇定了,嵩山派众人当时便像闻到了血味的食人鱼一般,人声沸腾,都喊着“杀了他,丢暗器!” 第62章 紫薇软剑 这倒真是瞌睡了送枕头,一时间,无数奇门暗器朝着叶灿射了过来。 他却丝毫不惧,眼中神光一闪,长剑瞬间闪电般连劈十几剑,人群中纷纷传来不住地惨嚎声。 叶灿冷笑一声,昔日令狐冲面对十八人的暗器,在瞬息之间戳瞎他们的眼睛,使得便是他不怎么熟练的破箭式。 如今叶灿破箭式早已经大成,比令狐冲不知高明了多少。 这嵩山弟子虽然有近百人,但要是敢再来上几轮,他只使出破箭式,这些人都要被反击回去的暗器射死。 几个呼吸间,叶灿的业力值不停上涨,已经达到了五千之多,如此算来只这一招已经有二十多人殒命。 这些暗器倒像是雪中送炭一般,叶灿瞬间便接连突破,九阳神功第七层诸毒不侵,第八层金刚不坏全部兑换。 刹那间他觉得全身内力充盈,经脉都被内力撑满,竟控制不住的迸发出来,地面尘土碎石不断破裂,嵩山弟子被这奇况吓得连连后退。 然而这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内力控制不住,全是因为身体数十处玄关还未冲破,九阳真气在体内游荡,不激发而出便会充胀的厉害。 叶灿同时也将独孤九剑最后一式破气式兑换,岂料也是相同情况,仍是无法掌握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的状态。 他这才明白,这两种神功的最后突破需要自己领悟或者是一定的机缘,心里倒不怎么在意。 此时此刻,已经够用了,嵩山派众人在他眼里已成了土鸡瓦狗一般。 尘土散尽,叶灿的身形慢慢出现,独孤九剑已经突破,但手中却没有趁手兵器,原先的龙泉宝剑在此时已经是不够看了。 独孤求败以利剑,软剑,重剑,木剑划分四大境界,叶灿此时心中也有这样感悟,当即用余下的三千业力兑换出了那把紫薇软剑。 紫薇软剑,剑身长约三尺,紫光闪烁,通体柔软如绢,发出一片如烟如雾的紫气,剑柄上用金丝盘着两个篆文乃是紫薇两字。 这紫薇软剑也有特性,名为幻,用此剑者,在旁人看来,一剑可变为两剑,两剑变为四剑,四剑变八剑,让人无法分辨。 其实叶灿本想兑换出那把天下闻名的玄铁重剑,但一看竟然需要一万业力,不由得暗暗咋舌。 邓九公,高克新和剩下的嵩山弟子,眼睁睁看着叶灿在空中一摸,手中已然多了一把紫气萦绕的长剑,早就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被暗器反伤的几个胆小弟子被吓得大声喊道:“妖人,他是妖人!” 邓九公当即转身便是一耳光,一巴掌把那弟子扇的转了一圈,怒声道:“胡言乱语,什么妖人,咱们这么多人,就算他是妖人,一人一剑也把他砍死了。” 叶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慢慢抚摸着紫薇软剑,淡淡说道:“现在愿意退出嵩山派的,我可以留你们一条活路。当然,除了去过衡阳城围攻过刘正风的。” 邓九公和高克新面面相觑,不明白叶灿为何突然如此自信,高可新朗声说道:“这小子是在死撑,上!左掌门说了,杀此人者可由掌门亲授快满十七路剑法和寒冰真气。” 这两样绝学,快慢十七路剑法也就罢了,学会也就能在五岳剑派耍耍威风。 但寒冰真气可是左冷禅的独门绝学,后来更是凭这门武功险胜魔教上代教主任我行。 嵩山弟子顿时群声鼓噪,这里面不少都是亡命之徒,一听有好处当即乌泱泱一大片涌了过来。 叶灿心里已打定主意要灭了嵩山派,当即迎面而来,虎入羊群一般跃了进去,他虽然是初次使用软剑,但对付这些三代弟子已经是绰绰有余。 他轻轻一挥,手里的软剑如长蛇般急速的在空中左右忽闪两下,刹那间便缠住一名嵩山弟子脖颈,再轻轻一拉,那人咽喉便被割断,当即身亡。 邓九公两人自然不会任由叶灿随意屠杀普通弟子,合力使出嵩山剑法杀向叶灿。 叶灿此时已经发现了软剑的妙处,竟然可以随内力运行变幻方向,他当即灌注内力,紫薇软剑刹那间变得笔直,与二人剑刃相击。 九阳内力随着剑身涌入他们身体,经脉便如同被火焰焚烧一般,苦不堪言。 叶灿得理不饶人,继续用软剑灌注内力劈砍,那邓九公功力要高出高克新一点,忍着剧痛挡在他面前,使出嵩山快慢十七路剑法中的杀招,千古人龙。 叶灿发出一声低吼,内力收回,长剑立刻变软,如毒蛇一般绕上了邓九公手中的长剑,然后他用力一抖,这软剑从邓九公长剑的半截处缠绕上去,剑尖正好刺到他的手腕。 邓九公顿时感到手腕一疼,长剑脱手,心里惊道:坏了。 果然,叶灿手中的紫薇软剑如毒蛇出洞一般,诡异莫测,抖动着刺向邓九公身体各个穴道,让他防不胜防。 邓九公急忙护住胸口要害,不料叶灿内力狂涌而出,软剑瞬间变得笔直,一下子便弹出,刺在他的咽喉处。 邓九公面色狰狞,手指指着叶灿,说道“你,你...”话没说完,眼中已经变得空洞,扑倒在地。 两人交手不过十几招,邓九公便已经身死,这把高克新吓得面无人色,当即躲在弟子后面,想趁着混乱逃之夭夭。 在叶灿眼里,这嵩山最后一个太保倒也真的像普通弟子一样,都是随手便可杀之的角色。 这紫薇软剑,当真如古人说的那般,用力屈之如钩,纵之铿然有声,复直如弦。 叶灿每一剑挥出,便有一人脖颈被割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清澈的眼底已经充满煞气,原来漆黑的衣服也变成了血红色。 杀到后来,他只嫌弃杀得不够快,竟同时控制着四把长剑脱手,以离剑式不停旋转着收割生命。 就连逃跑的弟子叶灿都没放过,杨家枪,飞镖,长剑,飞蝗石,每一下甩出,都有人丧命。 不知何时,整个嵩山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叶灿自己低沉的喘息声,衣服上滴落的鲜血声,滴答滴答。 他挺起身躯,慢慢走向嵩山派演武场,疲惫的坐了下来,经此一战,嵩山派十三太保全灭,嵩山派第三代弟子,除了随左冷禅出门的,全灭。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怒喝“妖人,尔敢!” 竟然是佛门狮子吼,叶灿顺着声音望去,冷笑几声,原来是高克新带着几个和尚回来了。 第63章 少林 嵩山派和少林寺都位于嵩山之上,相距极近。叶灿本以为高克新被吓破了胆,早逃出嵩山了。 不想这人倒真有几分急智,少林寺是天下间公认的天下第一大派,传承千年之久,武功高强者不计其数。 嵩山派就在山脚下被人灭门,他们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只见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和尚相貌威严,身形魁梧,约摸四十多岁,这人正是现任少林寺戒律堂首座方悔。 高克新逃跑后便直奔少林求援,声称魔教妖人趁左冷禅不在时突袭嵩山,已杀了二十余人。 方悔向来嫉恶如仇,一听是魔教中人,还没等掌门师兄发令,便急急带了几位弟子前来。 魔教近些年来和正派争斗很是频繁,但最血腥的一战也就是灭个三十多人的小门小派。 方悔本以为这次最坏也是如此,等他走到嵩山派山门时,才知道自己不仅猜错了,还错的离谱。 这偌大的广场上,竟摆满了嵩山弟子的尸体,一眼望去,不止百人,彷如人间炼狱。 地上血水都汇聚在了一起,慢慢朝山下流去。 方悔脚上那双麻鞋此时也变得黏糊糊的,沾满了鲜血。他不禁怒目圆睁,一双铁拳不自觉的攥在一起。 高克新早就吓呆了,他这时只觉得双腿像被灌满了铅一样沉重,一步都不敢往前走了。 江湖上极少发生这种事,像嵩山派这种大派都底蕴深厚,但左冷禅这次不知为何,竟然把门派中的长老,十几位最精锐的弟子倾巢而出。 顶尖高手自恃身份,加上都背靠门派,一般也不会赶尽杀绝。 偏偏嵩山派遇上了叶灿这个杀星,这才造成今日这般惨烈的情况。 方悔念了声:“阿弥陀佛。”随即以佛门狮子吼怒声喝道:“畜生,还不伏法。” 这一声丹田内气外发,声音呼啸,犹如迅雷疾泻传出数里之外,震得叶灿耳朵嗡嗡作响。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看见一双手掌在自己眼前慢慢放大,叶灿当即提起真气,左手画圆,横推出一记亢龙有悔。 岂料这方悔手上功夫着实惊人,他侧身一躲,避过凌厉掌风,双手翻出,使出他修行极深的少林龙爪手,这双手犹如狂风骤雨,使出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拿云式、弄雨式、抱残式、守缺式,八式连环,疾攻而至。 叶灿近身功夫差了他许多,一时间险象环生,差点便被扣住脉门,他忙翻身往一旁躲去,那方悔一爪用力往下抓出,竟生生在巨石上扣出五个洞来。 他一击不中,当即拧腰一翻,右手挟着一股劲风,直扣叶灿胸前要穴,叶灿只能怒啸一声,九阳神功猛然迸发,一掌便将方悔击出两丈开外。 方悔被这下重击打的气血翻腾,但他生性刚烈,不管不顾又冲了上来,这次使出的却是一门掌法。 只见他轻飘飘拍出一掌,这一掌实在是招式寻常,平平无奇。 但掌到中途,方悔手掌忽然微微摇晃,登时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八掌变十六掌,进而幻化为三十二掌,掌法变幻莫测,每一掌击出,到中途,已变为好几个方位,掌法奇幻。 这一招正是少林寺的秘传绝学,千手如来掌。想来方悔是因为猛攻不行,这才使出妙招,想以这千变万化的掌法取胜。 叶灿这时已经看出方悔的千手如来掌造诣极为高深,也不敢再大意,当即抽出缠绕在腰间的紫薇软剑,内力灌注,软剑瞬间变得笔直。 千手如来掌虽然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但破掌式状态下,叶灿已然发现了掌法破绽,这掌法妙则妙矣,对付同等修为的人定能起到奇效,但要是对方内力高出许多,那就全然无用了。 叶灿九阳神功此时已修炼至八层绝顶,只需要一个契机便能突破到第九层,内力之强,绝对能达到天下前三。 他清叱一声,紫薇软剑瞬间刺出三十二道剑影,一道不多,一道不少,每剑附着内力也是稍微高出方悔一些,掌剑相交,只听方悔“啊”的一声发出惨叫,手掌已经被软剑刺穿。 叶灿剑势毫不止歇,手中软剑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在方悔身上刺出十几剑。 接着他往后一退,收剑于腰,朗声道:“这是我和嵩山派的私人恩怨,左冷禅杀我朋友,害我徒弟,这次只是血债血偿,不关你们的事,我只警告一次,下次如果还敢再来,别怪我痛下杀手。” 方悔闻言大怒,他正想呵斥叶灿,忽觉得身体清凉,往下一看,只见自己衣服已被划开,正是胸前各处要穴之位,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这才知道叶灿果真是手下留情了。 他当然也知道好歹,看着嵩山派的遍地尸体,不禁悠悠叹了口气,念道:“阿弥陀佛。” 方悔转过身对高克新说道:“高师弟,此事我是管不了了,等我回到寺中,禀明情况,再让方丈师兄定夺。” 高克新早已吓得两股颤颤,想要逃走。他见方悔转身离开,连忙跟在背后,说道:“方悔大师,我也走,我也走。” 他刚走几步,便听到叶灿冷哼一声,说道:“我让你走了吗?” 高克新登时愣在了那里,抬起的脚还在空中,落也不敢落下了,他神色惶急,轻声对越走越远的方悔说道:“大师,大师,别走,别走啊。” 方悔只当没听见,越走越快,甚至用上了轻功水上漂。 这时,叶灿冷冷说道:“走过来,不要逼我杀你。” 高克新双腿发抖,额头全是冷汗,慢慢挪着挪着一步走了过来。 他走到离叶灿一丈远的地方站定,哆嗦着说道:“你,你有什么事。我可没去过刘正风府上,也从未得罪过衡山派。” 叶灿只觉得这人胆量连江湖上的小贼都不如,也没了戏弄他的兴致,当即说道:“我要你去给左冷禅报信,如实上报就可以了,知道么?对了,左冷禅去了哪里?” 高克新一听原来是报信,知道自己生命无忧,立刻连说道:“知道知道,左掌门,啊不,左冷禅受岳不群邀请去了华山派。” 第64章 玄铁重剑 叶灿心中一动,又继续问道:“嵩山派除了这近百人,附近可还有别人?” 高克新确认叶灿不会杀他后,话就开始多了起来,当即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叶灿。 原来数日前,左冷禅忽然收到岳不群密信,岳不群在信中言明全力配合五岳合为一派之事,并许诺华山派全力支持左冷禅做第一任五岳掌门。 左冷禅看到那封信后,便立刻调走了嵩山派三分之一的精锐弟子,并请出门派中的两大长老一同前往华山。 叶灿听得心里直打鼓,这左冷禅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受岳不群驱使。 他思量了一会,心中一惊,知道坏了,岳不群八成已经发现了那山洞中的剑法秘图,以嵩山派失传剑法为条件换左冷禅出手。 高可新显然是被吓破了胆,将嵩山派的老底说了个干净,他又告诉叶灿,除此之外,嵩山派还有一路弟子由长老带队,去处理坚决不同意并派的恒山派。 叶灿不由得叹道,果然个个机关算尽,心狠手辣。 正在这时,远处忽有两人悄然而至,叶灿凝神一看,有一人是任盈盈,另外一人则身穿白衣,容貌清癯,头发和胡须都已有些花白,却难掩英武霸道之气。 任盈盈看着满地尸体,脸色发白,说道:“叶灿,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你杀得?”话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她倒不是没见过这种场景,但大多是是魔教和正派交战之后,数百人交战才能如此惨烈,她怎也想不到叶灿一人竟然将嵩山派全灭了。 旁边这人原来是任盈盈喊来的帮手,前任魔教教主任我行的左膀右臂之一,光明左使向问天。 向问天本来以为是自家小姐动了春心,他本就对任我行忠心耿耿,爱屋及乌之下,也将任盈盈视如己出,这才答应出手营救叶灿。 可看到眼前这等惨烈情形,心中不免对叶灿也重视了几分,只觉得这人行事比魔教更为狠辣。 这已经是任盈盈第二次冒险相助,叶灿心中也生出一丝暖意,他忙说道:“盈盈,此地不可久留,你们还是早些离开。” 任盈盈不解道:“这人都已经被你杀完了,哪有什么危险?” 叶灿摇了摇头,说道:“少林寺刚才便已经派了人来,被我打回去了。他们可是天下第一大派,哪会善罢甘休。想必不久定要再来一次。” 向问天这时开口问道:“你既知道少林派要来,为何不走?” 叶灿冷冷说道:“嵩山派杀我两位好友,又对他们孤女残忍加害,险些死去。昔日我尚没有还手之力,不能报仇,今天神功大成,我要左冷禅亲眼看着嵩山派覆灭。” 话说到这,叶灿又忙问道:“盈盈,非烟和绿竹翁前辈怎么样了?” 任盈盈勉强笑笑,说道:“非非身上有不少淤伤,竹翁琵琶骨被穿透了,功力尽失。两人被暴晒了三四天,没喝过一滴水,现在还很虚弱。” 叶灿心中只恨杀左飞英杀得太轻松,恨不得直接赶到华山,将左冷禅碎尸万段。 他又对任盈盈催促道:“你们快走吧,非烟和绿竹翁还需要你们照顾,少林不知道何时会来,还不知他们是什么态度,只怕到时候要走便麻烦了。” 向问天目光看向任盈盈,只等她决定,任盈盈悠悠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 她又对向问天说道:“向叔叔,你先走吧,我随后就到。” 向问天久经儿女情长,哪里不知道她是有私密话对叶灿说,当即哈哈一笑,纵身飞跃入林。 叶灿看着高克新,冷声说道:“你也滚吧,早点通知左冷禅,就说他再不来,我就放火烧了嵩山派。” 高克新巴不得早点走,当即连连说道:“是,是。”转身疯狂向山下窜去。 叶灿心中还在纳闷任盈盈为何还不走,刹那间只觉得一股香风袭来,任盈盈娇软的身子竟是抱紧了自己。 叶灿刚要抱紧她,便感觉身体一松,任盈盈已飘然入林,耳中依旧在回荡着她刚说的三个字,“活下来。” 叶灿长出一口浊气,心知真正的大战从现在才开始,他此时连杀三大太保和九十余嵩山弟子,业力已经有一万六千之多。 他调出商城清单,仔细寻找,不久便确定了想要兑换的东西,“玄铁重剑,一万业力。” 龙泉宝剑虽然好用,但毕竟只是凡铁,剑身已经不如原来那般锋锐,要不是叶灿知道这世界铸剑师能将杨家枪熔铸为剑,早就将它换了。 叶灿本想将“软剑无意”这个境界练透再使用重剑,但此时危机四伏,也顾不得这些。 玄铁重剑可是后来打造出屠龙刀和倚天剑的神兵,虽然足足一万业力,叶灿当然也舍得。 他心念一动,一万六千业力已变成了六千,眼前陡然出现了一把通体如墨,透出赤色红光的巨型长剑。 此剑一出,叶灿手中的龙泉宝剑和紫薇软剑竟然同时朝剑身不停颤动。 玄铁重剑,由天外流星玄铁所铸,重达八八六十四斤,剑身三尺多长,隐约自带黑洞引力,实乃武林至尊。 这玄铁重剑作为神兵有两大特性。 一为势,用此剑者,气势凌人,能增强任意修习的剑法的威力。 二为霸,此剑一出,其他品阶低的剑器都会被气势震慑,接触到更是会被玄铁重剑引力吸走。 要知道玄铁本就是天下至宝,十年难遇,便是要得一两也是绝难,寻常刀枪剑戟之中,只要加入半两玄铁,凡铁立成利器。只是这重剑两边都未开锋,只能以力压人。 叶灿自然知道这玄铁重剑极为沉重,当即运起内力,伸手一抓,拿起重剑,虽有准备,仍不免心中骇然,这玄铁重剑足足比龙泉宝剑重了十多倍。 因为手中之剑太过沉重,叶灿所学的狂风剑法,松风剑法,独孤九剑没一招能使出来的。 只是剑身其宽,又有吸力,防守倒非常方便,但攻击只能呆呆板板的挺剑刺击。 他本以为拿了玄铁重剑就能像杨过一般横扫天下,不料只能横劈竖砍,不由得心中有些气闷。 殊不知此剑注定是豪雄才能使用的兵器,若不是叶灿九阳神功已经将近圆满,也不配使用此等神兵利器。 好在叶灿此时仍有六千业力尚未兑换,此时他的选择有两个,一个是杨过的左手剑法,另一个则是赫赫有名的龙象波若功,二者皆是五千业力,都对玄铁重剑有重大提升。 叶灿正在犹豫间,远处树林中忽然传来细碎脚步声,他心知定然是少林寺不肯折了面子,派人前来报道了。 第65章 方证大师 原来,戒律堂首座方悔回到少林寺后便急匆匆赶往方丈室,这次比斗对他太过震撼。 方悔心里也清楚嵩山被灭派这是何等大事,江湖中某个门派消失,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人才凋零,青黄不接,二是乍遇强敌,毁于一旦。 可嵩山派现在可是如日中天,仅在少林武当之下,此时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子杀了个对穿。 即使左冷禅带着其余精锐回来,那也是于事无补了,嵩山派的江湖地位定然会一落千丈。 更何况方悔已看出这叶灿绝不会善罢甘休,他竟然是铁了心想要生生屠灭一个门派。 方悔连破碎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干脆袒露着胸膛闯进方丈室,刚进门便大喊道:“不好了,掌门师兄,大祸,大祸啊。” 掌门方丈方证大师本在静心打坐,听到这话慢慢睁开了眼睛,缓缓说道:“师弟还是这么急躁,出了何事?” 方悔当即把他去嵩山派的所见所闻全部讲了出来,又激昂说道:“掌门师兄,此子功力深不可测,虽放我一马,但已入魔道。依我看,非得掌门师兄出手将他擒住,关入后山镇魔塔不可。” 方证也是眉头一皱,他本以为只是小打小闹,调停一番就好。少林寺作为传承上千年的门派,在江湖中一般都充当这个角色。 但嵩山派却不一样了,它与少林寺同在嵩山附近,若在少林寺眼皮底下被灭,而少林寺不闻不问,毫无反应,那可真是颜面大损。 方证手中捏着佛珠,一口便否决了方悔的提议,他继续说道:“少林寺传承千年屹立不倒,靠的并非是武力。据你所说,这叶灿年岁尚不足三十,武功便这般厉害。若是这次擒拿不住,招惹了他,谁知今天之嵩山派,不是日后的少林?” 方悔闻言心中一惊,但又继续反驳道:“师兄,我少林可是武林第一大派,这次如果视若无睹,以后别人还当是我少林怕了这叶灿,实在是有损颜面。” 方证叹了口气,和缓说道:“师弟啊,你可知为何师傅把方丈之位传给了我?不是因为我比你修为高,而是我更能忍耐。一百年前,武当派出了个张三丰,横扫当代,几乎将武林中败类杀的断了根,成为天下第一大派。再往前说,丐帮洪七公,萧峰,哪个不是傲绝一世的人物。我少林之所以传承过千年都是大派,凭的绝不是那一时之勇,而是这顺势而为。” 方悔不由得哑了声,方证又继续说道:“照你所说,这叶灿几乎将嵩山派屠杀殆尽,那左冷禅也是枭雄一样的人物,又岂能善罢甘休?咱们只等他们分个胜负。赢得便是正派,输了的便是魔头了。” 方悔做事全凭心中义气,哪里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一时之间,心中思绪翻腾,竟是半天不说话了。 方证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师弟一向刚正不阿,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今天自己这番话对他来说实在是震碎三观。 只是这叶灿,方证心里也在盘算,方悔的修为他一向清楚,已大大超出江湖中普通掌门的层次,这也意味着少林再要管这闲事,定然会伤及根本。 他思量片刻,当即起身,决定还是见上一见叶灿,看是何等人物,若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那少不得便要联合天下武林一起把他处理掉。若是还心存良知,也许能结下一个善缘。 叶灿本以为少林吃了瘪,要是再来,肯定是十八罗汉,各种武僧一起来,但听到脚步声已经知道只来了一个人。 他不由得严阵以待,那方悔既然已经知道他的实力,对方还敢一个人来,定然是有恃无恐。 只见一慈眉善目老僧缓缓走来,正是方证。他神态祥和,看着叶灿,缓缓说道:“少侠如此年轻,竟然有这般修为,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必多造杀孽。少侠师承不曾告诉过你,如此杀戮日后定会产生心魔吗?” 叶灿眼前已自动浮现出方证的具体信息 【人物】方证 【境界】丹劲巅峰 【绝学】易筋经,金刚禅狮子吼,千手如来掌 【业力】三千四百五 他见对方也是好言相劝,当即答道:“左冷禅昔日杀我义兄刘正风全家,在下也只是以血还血。小子并没有什么师承,也不怕什么心魔。” 方证听到叶灿没有师承已放下心来,只当他是绝顶天才,当即出口道:“我观少侠,内丹已经隐隐突破,这外丹也是一般无二,都只差一个契机便能突破到罡劲。但这罡劲突破至虚境之路,可是由人变为非人,并不简单。少侠如此杀戮,突破到虚境时定然会产生绝顶强悍的心魔。” 虚境?心魔?叶灿大脑当即有点宕机了,他从来都是内力充盈便直接突破,哪里想到罡劲突破虚境还会有什么心魔。 方证看叶灿神色呆愣下来,当即心中一喜,知道他对后续突破一无所知,开口劝慰道:“我看少侠印堂发红,全身气机鼓荡,定是经脉不通,无法容纳这庞大内力。我少林有一绝学,名叫易筋经,练此绝学,可打通全身经脉,内力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少侠可入我少林当个俗家弟子,我自可以把易筋经传授与你,罡劲后的突破条件也可一并告知。” 叶灿正不知道九阳神功和独孤九剑突破的契机在哪,哪里想到天上掉馅饼,这九阳神功突破的契机的竟然是易筋经。 可罡劲到虚境的突破条件,他是实在不知道。 莫非系统等到他突破到罡劲才会显示吗。叶灿心想。 方证看叶灿久久没说话,只当他内心为难。 这突破虚境之法,天下间只有少林和武当知晓,其他什么五岳剑派,青城派这种才崛起的门派,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全因为少林曾出过达摩祖师,扫地僧这种虚境高手,而武当的张三丰张真人更是天资卓越,突破到神境。 方证心想,罢了罢了,这数百年间,江湖上突破到罡劲只有东方不败一人,更别提虚境。 方证已经认定叶灿是那种绝世天才,决定要结下这个善缘,当即往叶灿身边走了几步,缓缓说道 : “罡劲到虚境,也是由凡入神的第一步,突破至虚境,便不能再称之为人了,挥手便可搬山,一人可抵一城。 这突破罡劲,也分为内罡,外罡。这内罡,我们凡人所学之功法,都有其疏漏之处,补全这不足之处,便可突破到内罡,这说起来十分简单,但能修炼到罡劲的绝学,定然是天下间绝顶的武学,又何谈补足一说。 外罡也是如此,使出的招式无缺无漏,便可突破到外罡。 这两者难到了极点,数百年来,我也只听闻过武当的张三丰张真人,靠自行领悟的太极拳,剑突破到虚境。其他门派,再无一人。 突破内罡,外罡后,便是八苦了,这便是心境修为。常年修佛,修道之人无欲无求,往往没有这般烦恼,但依我看少侠还差的远。 八苦分别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盛衰。练成内罡,外罡,度过这八苦, 便可突破至虚境了。但若有一苦不过,定会产生相对应的心魔。心魔无影无形,实力越强,产生的心魔越为强悍。” 第66章 下山 这席话听得叶灿如坠云雾,什么内外罡,什么八苦,他真不记得自己当时设置了这么多突破条件。 但叶灿也明白这方证方丈是一番好意,当即合十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大师告知。小子自由自在惯了,还不想加入什么门派。” 方证也不生气,他离叶灿不足十米,便已经感觉到了叶灿附近内力鼓荡,阳气升腾,再靠近几步,不由得心头一震,开口询问道:“敢问叶少侠修炼的是何等功夫?” 这方证一番话可帮了叶灿大忙,叶灿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是便直接回答道:“九阳神功” “九阳神功?!”方证听到后一脸震撼,他忙接着问道:“九阳神功不是失传了吗?少侠修炼的可是斗酒僧前辈所书的九阳神功?!” “正是。”叶灿回答道,不明白方证为什么这么激动。 他却不知道,这九阳神功作者斗酒僧在入佛门之前是个道士,精通道藏,九阳神功是他结合武道禅宗心得所创,这功法刚柔并重,阴阳互济,与少林派传统武学的着重阳刚颇不相同,可惜后来不知怎的失传了。 方正至今还没突破到罡劲,便是因为少林的功法太过阳刚,昔日方正的师傅便对他说过,若想突破到罡劲,这九阳神功是最合适的法门,可惜已经失传多年。 方证虽然易筋经已经修炼到大成,但至今不能突破罡劲,此时遇到九阳神功,如何能不激动? 但绝世武功,法不轻传,方正虽贵为一派掌门,现在也是犹犹豫豫,不知从何提起。 最终突破境界的诱惑,终究还是让方正开口道:“少侠,老僧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将九阳神功传授于我?老僧愿意用易筋经交换。” 叶灿想也没想便一口同意了,九阳神功对其他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绝世武功,但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商城里的随处可见的功法罢了。 方正闻言简直是欣喜若狂,以他这般平和的性子,此时也静心不了了,他殷勤说道:“少侠,不如我现在便用易筋经为你打通筋脉,可好?” 这是合作两利的事情,叶灿怎么会不同意?两人飞掠过森林,找了一处不显眼的山洞,叶灿端坐了下来,九阳神功运转至后背,稍微提防了方证一手。 方正当即静心凝气,缓缓推出手掌,抵住叶灿后背。 他运出内力,以易筋经的运转路线在叶灿体内游走。 叶灿不由得发出一阵阵闷哼,感觉体内经脉又痒又痛,伴随着一阵阵撕裂般的痛苦,他的每处经脉都被方证以内力贯通,体内庞大的九阳内力开始循环起来,生生不息。 他也终于突破到了九阳神功最后一层,反噬金刚。 这九阳神功练成第八层金刚不坏便已经是刀枪不入,再强的内功打在他身上也得削弱几成。 此时这第九重反噬金刚,就更为恐怖了,若是对方出掌攻击叶灿,当即便要受到反弹而来的伤害。 “恭喜你已突破至丹劲巅峰。” 听到熟悉的提示声,叶灿心中一喜,但旋即便露出一丝苦笑,这巅峰听起来好听,但想突破到罡劲,独孤九剑最后一式 破气式,哪是这么容易便能领悟的。 他站起身来,只觉得神功大成,神清气爽,但一看方证,竟是累的几乎已经虚脱过去,坐在原地久久未动。 方证原以为帮叶灿疏通经脉只需要两三成内力,他哪里能想到叶灿浑身经脉长期运转九阳真气,已比常人粗壮坚韧许多,他几乎耗尽全身内力这才终于打通。 叶灿见状立刻扶起方证,将自己体内九阳内力传入方证后背,同样以九阳神功运转路线整整在方证体内过了几个循环,直到方证内力自行运转九阳神功,叶灿这才收回内力。 这一夜,两人都在巩固境界,易筋经本就和九阳神功有相通之处,所以两人都修行的极快。 就在叶灿想要按照方证大师所述方法运行易筋经时,系统提示又弹了出来 “检测到佛门功法,易筋经,已封禁!” “我去?被动功法也不行?”叶灿都惊呆了。 到第二天早上,方证也是将九阳神功第一层修炼完成,突破到罡劲也只是时间问题。 叶灿这次大战本受伤颇重,身体更是有从功夫世界那时起就积累的暗伤,但方证大师为他打通经脉后,竟能感觉到各种暗伤已渐渐好转,不足数日便可痊愈。 方证将九阳神功修行完成后一脸喜意,他已隐隐感觉到罡劲的门槛,况且九阳神功对他的意义绝不止这些,若是他的师弟方生,方悔都能修习九阳神功,那少林岂不是凭空多出两大高手。 想到这,方证看叶灿更为顺眼了,已经隐隐把他看成了自己人,他直接便询问道:“叶少侠,这次可是想杀了那嵩山掌门左冷禅?” 叶灿一口承认,他对左冷禅的杀意毫不掩饰,两人现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状态。 方证叹了一口气,劝解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若是杀了左冷禅,其他四派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叶灿昨夜杀了过百人,当时杀意沸腾,现在过了一夜也冷静下来。 他心中也在思索,他的本意是要做五岳盟主,华山派有自己自然不必多说,衡山派被左冷禅强行以和魔教相交名义杀了刘正风,肯定已生嫌隙。 而据高克新所说,左冷禅已经派人假扮魔教截杀恒山派掌门,泰山派中更是有嵩山派内应。 叶灿此时也不得不感叹,这左冷禅当真是枭雄一样的人物,每一步都瞅准各门派薄弱之处。 若真是此时就杀了他,定然会引起恒山派,泰山派反噬,到时统一五岳剑派将会难上许多。 左冷禅如此费心谋划,便是为了五岳盟主之位。若是在并派大会上,夺了他盟主之位,让左冷禅看着自己摘他桃子,再将他真实面目揭开,那岂不是更让他痛苦。 叶灿心思电转,当即决定启程赶往高可新所说的江浙,在恒山派面前揭穿嵩山派真实身份,如此便可获得恒山派助力。 但金刀门的前车之鉴在前,他真担心左冷禅趁机再次对刘菁,曲非烟下手。 方证看到叶灿一会眉头紧皱,一会展开,当即问道:“少侠可是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若有能用的上老衲的地方,尽管吩咐。” 叶灿顿时如醍醐灌顶,对,少林!任左冷禅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到少林抢人。 他当即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方证大笑几声说道:“少侠尽管放心,你只管把她们送来,老衲将她们安置在后山,也可用易筋经帮少侠朋友疗伤。” 叶灿连连道谢,当即回到洛阳,将刘菁,曲非烟,绿竹翁接到了少林寺,自己则一路赶往江浙,去营救恒山派。 第67章 龙象般若 在临走之前,叶灿找到嵩山派灵堂,藏经阁,门派库房处,将里面的所有金银细软,刀叉剑戟,统统放进了自己背包中,然后一把火将灵堂烧了个干净。 也不知左冷禅过几日回来,将会暴怒痛恨成什么样,想起来叶灿心里就觉得舒爽。 做完这些后,他才立刻起身往江浙边界赶去。 叶灿心中已经思量清楚,若是想要恒山派尼姑们知道嵩山派的狼子野心,断然不能开始就将他们毙命,非得逼到他们使出嵩山剑法,大嵩阳神掌等暴露身份的武学不可。 只是要做到这点,便不能像以前那样悍然出手,引来嵩山派关注,也只能暂时乔装打扮,混迹在恒山派左右,见机行事了。 叶灿只得将刚到手的神兵玄铁重剑收进背包,这把重剑太过显眼,别人只消看一眼便知道,他绝不是什么江湖庸手。 至于兑换左手剑法还是龙象般若功,自从叶灿那天听了方证一席话后,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杨过的左手剑法固然厉害,学成后也能提升独孤九剑威力。但突破罡劲之后,叶灿还得补足九阳神功不足之处,才能修成内罡。 而那武当张真人一路突破无阻,凭得便是自创功法。 叶灿虽然没有这等天资,但也知道以他现在的心境修为,学会别人剑法越多,对自己影响越大,反而干扰自己日后自创剑法,他当即决定先兑换龙象般若功。 龙象般若功,紫级功法,密宗里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共分十三层,每练成一层便可获得一龙一象之力。 这门功法并不看重天赋,即使是是愚笨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就。 但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时七八年。如此成倍递增,越往后越难进展。即使武学资质不错者,也得苦修数十年才能修成第七层。 这也是这门功法被评定为紫级功法的原因,要知道如果十三层全部练成,常人就得需要千年之久。虽然威力惊人,但又有谁能活到那个岁数。 据叶灿了解,神雕侠侣世界中的金轮法王乃是不世学奇才,潜修苦学,进境奇速,最后也只是将龙象般若功修炼到前无古人的第十层,突破到虚境。 叶灿此时独孤九剑已经突破到最后一式,悟性已经算是真正的天才。 他九阳神功也已经大成,几乎在运行龙象波若功的瞬间,体内的庞大内力便使他直接突破到了第四层,拥有四龙四象之力,但后续突破,却是难上加难了。 叶灿也不以为意,以他现在的力量,怕是一掌挥过去,直接就能将丹劲以下的人一掌震死,若是再加上降龙十八掌。 此时此刻,叶灿也不禁想自负的说一句,丹劲之中,我无敌。 叶灿在路上奔波三日,方才进入江浙境内,饶是他武功高强,此时也不免有些疲惫,当即在城内找了个客栈,准备先歇息一日,也正好向小二打听打听附近有什么尼姑庵,好知晓恒山派众尼姑已经到了何处。 叶灿把马交给小二,订了上房,刚走到院子井边时,突然间哗啦一声响,一盆臭烘烘的洗脚水向他身上泼了过来。 他想也没想立刻后退两步避开,叶灿刚想看清是谁这么没有眼色。 只见一个约摸四十多岁的魁梧军官,长着一口络腮胡子,手中正拿着一只脸盆,对着他怒目而视,怒声说道:“走路也不看着点,你看不见大爷在倒水吗?” 叶灿当即心头火起,他还真没见过这般无耻霸道的人,瞬间便想挥掌给这大汉一耳光,教他怎么做人。 但就在这时,叶灿忽然听到旁边房间中传来一声惊讶的低呼“嵩山派左掌门和华山派岳掌门联合下了江湖追杀令?” 这声音显然是女声,那魁梧军官见叶灿不理他,愣在原地,又继续喝道:“还瞧甚么?不认得老爷么? 叶灿转眼狠狠看了他一眼,那军官显然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一点也没被吓住,破口骂道:“他奶奶的,你这小子...” 旁边小二忙过去劝阻,叶灿也知道若在这大闹,定然会惊扰到房中几人,便不去理他,只等有空再好好料理这个货色。 叶灿悄声把小二拉到一旁,塞给他几两银子,打听到这房间里是两个尼姑后,便在她们隔壁开了个房间。 恒山派整个门派都是出家之人,很少在客栈酒楼之地久留,但既然遇到了,只需要跟着她两,自然便可以找到其余恒山派弟子。 叶灿功聚双耳,紧紧贴着墙壁,听了几句,知道她两要赶往附近的仙霞岭。 再听一会后,叶灿面色慢慢变冷。 他也没想到岳不群竟然这么大胆,明知道自己有他变成阉人的把柄,还敢和左冷禅一起向武林发了追杀令。 叶灿心中懊悔,他接连看轻了岳不群,左冷禅的老辣程度。 早知如此,当时就该胁迫岳不群向各大门派发帖子通知华山已换了掌门。 要知道岳不群处心积虑当了老好人多年,得了一个君子剑的名声,旁人当然更信任他。 只是这下除去衡山派不会对叶灿出手,其余门派已经对叶灿有了成见。 “真不如把这几人都杀了。”叶灿嘴里悠悠吐出一句,无限惆怅。他在功夫世界可谓是谁不顺眼就杀谁。 但一踏入笑傲江湖,牵扯到门派纷争,才知道除非他能将天下人杀干净,不然还是得处心积虑,获得大义,方能统领江湖,让天下人服气。 此时此刻,他当然不能立刻返回去杀了左冷禅,只得耐下性子,把这嵩山派最后的一点精锐屠杀干净,最好再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叶灿好好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清晨,他正在思量打扮成什么样子,以什么身份跟着恒山派众人。 这时忽然又听到那个魁梧军官在骂:“他奶奶的,你瞎了眼,看不见大爷身上的官服吗,还敢问老子要钱。” 叶灿脸上露出笑容,顿时有了主意,这军官长得这么粗横,配上龙象般若功这种蛮横功夫倒是相得益彰。 况且昨天的账还没好好算呢,叶灿听到这军官的声音慢慢远了,当即闪身追了出去。 第68章 终遇恒山 只见这军官骑了匹枣红马,从客栈出来,便把马鞭挥得拍拍作响,一路大声吆喝:“让开,他奶奶的,你们这群泥腿子,别挡道。” 几个行人让得慢了一点,这军官当真挥起马鞭,挥鞭抽去,抽的一路上行人叫痛声不绝。 叶灿快步跟在马后,眼看着那军官出了西门,向西南大路上驰去。 这人骑马奔了数里,路上行人渐渐少了,走到了一处树林中。 叶灿见状加快脚步,鬼魅般出现在军官马前,他右手一扬,那枣红马吃了一惊,嘘溜溜叫了起来,前蹄高高抬起,那军官差点便掉了下去。 叶灿有心折辱他,蛮横喝道:“你奶奶的,走路不带眼睛么?没看见大爷在这站着吗。” 那军官一看是叶灿,顿时勃然大怒,扬起马鞭就往叶灿身上挥来,叶灿哂笑一声,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那马鞭便好像在他手里生了根,动也不能动。 军官用力拽扯马鞭,仍然不能动分毫。他脸色涨得通红,身子却怕得不停发抖,心里已经知道踢到铁板了。 叶灿轻轻一拽,那军官便腾空飞了起来,在空中哇哇大叫,他存心想折腾这人一番,当即在空中甩了几下,这军官更是不堪,抱着鞭子不停惨叫,叫声撕心裂肺,如杀猪一般,不停讨饶。 叶灿玩也玩够了,当即用绳子把这军官吊了起来,将他剥了个干净,用内衣内裤堵住他的嘴。 他则换上了军官的衣服,粘上络腮胡子,骑着枣红马一路悠悠往仙霞岭赶去。 这一路上山道崎岖,岭上人烟稀少。叶灿也不记得走出了有多少里,一路上连生火做饭的人家都没见到,更别提恒山派弟子了。 此时天色已晚,叶灿看到悬崖下有个小山洞,便将马系在树上,自己则是找些干草来铺在洞里,预备过夜。 只是这山洞常年不见阳光,很是潮湿,遍地是蚊虫蚂蚁。 叶灿运出九阳神功,不多时地面便被炙烤干燥,虫蚁也没了踪影,他从背包里拿出烧鸡,美酒,准备在此先休息一夜。 叶灿刚酒足饭饱,吃的油光满面,就听到山道上脚步杂乱,听起来有不少人,他当即闪出山洞,藏在一棵大树后面,掩住身形。 只见这群人都身穿黑衣,阵容整齐。走在最前面那位腰缠黄带,其余高高矮矮的共有三十余人,都默不作声的随在其后。 叶灿心中一紧,他已认出这一行人是日月神教中人,日月神教中人往往身穿黑衣,以腰间各种颜色带子、腰牌区分。 那最前面系黄色带子的更是魔教十大长老之一,要知道日月神教教主之下,是光明左使,光明右使,然后便是这十大长老了,已经算得上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人物。 叶灿通过系统信息已看到这人名叫杜狂,丹劲小成实力,猜出这群人便是恒山派这次来江浙的缘由,想必是左冷禅想借刀杀人,削弱恒山实力,好趁机下手。 只见这群人一言不发,走出数里,这山路突然陡峭起来,两旁山峰笔立,中间只有一条窄窄的山路,只有一人才能经过。 这三十余人排成一字长蛇,缓缓向山道两旁散开,叶灿跟在后面,一个翻身闪入草丛躲了起来,他往下一看,当即傻了眼。 只见山底一行人均身着灰色素雅僧袍,头顶同色僧帽,个个手持长剑,竟是恒山派众弟子。 这山底到仙霞岭只有一条路,且如此狭窄。日月神教中人又是个个身穿黑衣,藏的极为隐蔽。 他们只需要埋伏在这里,等恒山派众尼姑走在中间,再群起攻之,到时候可真的是前后左右,毫无退路了。 叶灿本就为了支援恒山派而来,哪能让她们全死在这里。他当即走到崖边,一下便跳了下去。 这峭壁足有几十米深,但叶灿此时内功高绝,落在峭壁便如履平地一般,一点动静都没发出,便直接到了崖底。 他存心想隐藏自己的真实修为,待只剩五六米时,便已经转换身形,如滚地葫芦一般一路哀嚎着往崖底滚去。 恒山派众尼姑只听得稀里哗啦一阵响,树丛晃动,碎石滚落,她们来到仙霞岭本就是为了剿灭魔教,此时个个提起长剑,唯恐是魔教埋伏。 待到叶灿滚落下来,尼姑们一看是个身着官服的大汉,身上还飘荡着一丝酒气,顿时放下了防备。 江湖中人最看不起的便是朝廷中人,就连乔装打扮也很少扮成这副模样,更别提叶灿装的还是一个粗豪醉汉。 叶灿此时学那军官神态倒学了个十成十,他扶着腰,在地上痛骂道:“他奶奶的,这石头是不是不长眼,把大爷绊了一跤,痛死老子了。” 话刚说到一半,叶灿便感觉香风扑面,只见一张俏脸在月光下秀丽绝俗,俏生生对他说道:“这位官爷,你还好些吗?” 说着便将他搀扶了起来,叶灿扶着腰哎呦呦叫唤着,这尼姑又细声安慰道:“你且忍忍,我这就给你拿伤药。” 她转身对一旁的尼姑说道:“仪清师姐,你那里还有天香断续胶吗。” 叶灿看着这姑娘好生眼熟,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她是在回雁楼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仪琳,饶是他见过无数美女此时也不由得有些失神。 这仪琳眼神清澄明澈,容颜清丽无双,比任盈盈也不遑多让,更难得是叶灿此时身份是一醉汉,但她脸上没有一丝嫌弃。 叶灿也不禁在心里骂了令狐冲一句,这等绝色在前,只知道什么目光短浅小师妹。 那叫做仪清的尼姑颇为不情愿地拿出一瓶膏药,嘴里说道:“朝廷鹰犬,师妹理他作甚。” 叶灿此时已经发现了做无赖的好处,当即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惹恼了官爷,把你们这群人全都抓了。” 周围女尼脸上闪过鄙夷之色,其中一个年长尼姑显然是这次恒山派领头的,她没看叶灿一眼,只开口说道:“魔教这几日,便要赶到福州,大伙儿这就走吧!” 众弟子齐齐应了一声,仪琳忙将手中天香断续胶塞到叶灿手中,说道:“这药外敷一日便可见效。” 说罢,叶灿便见她结伴和几名女弟子从山坡下疾驰而上,过了一会,又有七人一起往前奔去。 这恒山派轻功在武林中颇有声名,前七人、后七人相距都一般远近,宛似结成了阵法一般。 眼看她们就要闯到包围圈,叶灿忙在后面叫嚷道:“等等,等等,官爷也要去福州,刚好保护保护你们这群小尼姑。” 第69章 击退魔教 这恒山派弟子身法极佳,不消片刻便已经走到了那条崎岖小路上,但这路极为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已经不能再结成阵法。 恒山派这回领头的尼姑叫做定静师太,乃是“恒山三定”之一,也是恒山派的最高战力之一。 定静师太多年来与魔教争斗,熟悉魔教行径,边赶路边开口吩咐道:“这次嵩山左盟主传来讯息,魔教企图抢走福州林家的《辟邪剑谱》,左盟主吩咐咱们恒山派一齐设法拦阻。魔教诡计多端,极擅长伪装,待咱们翻过仙霞岭,进入城镇后,那茶馆的茶博士,路边小贩,店小二,大家可都要提防着点。” 此时叶灿也追了上来,这恒山派轻功甚为灵巧,他又不能施展轻功,一时追赶不上。 好在龙象般若功对肉体力量加成极高,叶灿踏出一步便感觉有无穷劲力从腿部传来,追上她们倒也不费力。 他听到定静师太这番话心中不禁有些心惊,这左冷禅真是好算计。 若是没有叶灿捣乱,辟邪剑谱已经落到了嵩山派手中。 恒山派将会和魔教两败俱伤,不同意并派的定静师太也会被后面赶来的嵩山派长老杀死,当真阴险毒辣。 看到这群尼姑马上就要走上陡坡,进入魔教的包围圈,叶灿赶紧装作气喘吁吁地喊道:“他,他奶奶的,小尼姑跑这么快,怕军爷吃了你们吗。这山路这么陡,小心有强盗等着把你们抢了做压寨夫人。” 定静师太闻言心中一惊,她也看出这地方地势不对,但此时一片寂静,树丛里只传来虫儿的叫声,哪里像有什么埋伏。 但她还是立刻吩咐道:“大家当心些,仪清,仪质你们走最后面,保护好师妹,小心魔教埋伏。” 叶灿又接话,自吹自擂道:“军爷在后面呢,本大爷武功高强,还怕护不住你们吗?” 话刚说完,叶灿便感觉有人牵住自己衣服,他转身一看,原来是仪琳,仪琳轻声说道:“军爷,你受了伤,还是走中间吧,师姐们虽然嘴上刻薄,但定会护着你。” 叶灿还想再威风几句,但转念一想,在中间也好,自己前后都能照应到,当即左冲右撞地走到队伍中间,引起一片嗔骂。 定静师太看到叶灿这副德行皱了皱眉,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心想等到城镇便将这醉汉甩开,也免得叶灿被魔教误杀。 叶灿走进队伍中时已经暗暗做好防备,但嘴上仍在说些混不吝的粗话,被众尼姑们嘲笑。 待到恒山派众人快走到小路中间时,一片乌云刚好飘过来遮住月光,叶灿耳力极好,只听到一阵接连不断的破空声,当即知道大事不妙,他立刻提醒道:“哪个没卵蛋的用石头砸军爷?” 同时手上直接取出两把长剑以破箭式挥了出去,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交击声,击落不少暗器。 但几乎同时队伍前面传来几个女弟子的叫声:“哎呦!”人也顺着山坡骨碌碌地滚了下来,后面的人忙往前几步,同时抱住受伤之人。 定静师太大声吼道:“有贼人放暗器,快趴下。” 叫声未歇,又有一人滚跌下来,定静师太当即飞身而起,从一众女弟子头顶跃过,救下这名女弟子。 她挥起僧袍长袖,魔教中人的暗器嗤嗤的射来,有的钉在她衣袖之上,有的被她袖力激飞。 只是恒山派众弟子都挤在窄道之中,眼看着魔教中人从峭壁上推着巨石往下抛来,只听得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头顶也不时有大石掷下。 此时场面一片混乱, 叶灿立刻闪身上前,一掌便把巨石劈歪,滚落山崖。 定静师太又大吼道:“往下退,快往下走。在下面结成剑阵。”同时舞剑断后,以阻住敌人追击。 但紧接着她便看到山脚下敌人也跳了出来,挡住了撤退之路,定静师太脸色大变,但窄道之中,剑技无法施展,她一时也冲杀不过去。 反观魔教,个个使得是八角锤,重铜棍这等重型兵器,如果在平时,面对这等硬打硬砸的武功,只须需要展开剑法,从侧面抢攻,但山道狭窄,此时除了正面冲下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这几个使锤的魔教中人不停前冲,两双铁锤挥的劲急,定静师太无法施展精妙剑术,只能一步步后退。 最下面的仪清,仪质也是狼狈不堪,大声呼救道:“师傅,底下人功夫太硬,我们冲不下去。” 定静师太更加焦躁,只怪自己太过心急,非得夜里赶路。 她知道如果自己冲不破这拦路的两人,恒山派这几十名女弟子只怕要和自己全军覆灭在这里。 师太当即拼了命,敌人一锤挥来,她只管强行往前,虽感觉肩膀被八角锤砸中,疼痛难忍,但手中长剑却不管不顾,一下刺进那人心窝。 这时,又有两人持铜棍,铁锤往她身上砸来,定静师太躲闪不及,眼看便要被击中头顶。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一双肉掌从她眼前探出,那重达几十斤的铁锤顷刻间便飞了回去,只听喀啦一声响,使锤的那人臂膀已经折断,发出一声痛呼。 这肉掌动作不停,又轻飘飘的捏住了往下砸落的铜棍,普通兵器在他手掌中倒像小孩玩具一般,定静师太转身一看,原来正是一路上她看不起的醉汉叶灿出了手。 定静师太心下骇然,但已经知道叶灿是友非敌,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嘴里说了一句:“多谢。”便急匆匆下山驰援仪清二人去了。 叶灿顷刻间连败两人,但这魔教中人层出不穷, 他刚甩开铜棍,又见一条铁禅杖当头劈落,叶灿当即不再隐藏实力,一招飞龙在天直接劈出,再加上龙象般若功四龙四象之力,禅杖直接便飞了回去,当场把那人砸的断了气。 “业力值加一千一百。” 叶灿几招就把前面挡路的人尽数杀死,他又大声喊道:“挡路的毛贼已经被大爷杀了,你们上来吧。” 他摇摇晃晃又往人群里走去,此时魔教和恒山派弟子战斗正酣,叶灿一路东撞一下,西跌一下,他剑法早已冠绝天下,每次撞在恒山派尼姑身上,手指只消 轻轻一拨,那尼姑手中长剑便直刺敌人死穴。 一路走下来,魔教中人已死了有十多个,魔教长老杜狂本在远处掠阵,他眼看叶灿手上功夫了得,硬挡重锤连伤几人。 随后又看他疯疯癫癫闯入人群,每跌一下便有一名好手殒命,手法凌厉,方位古怪,觉得此人武功之高,实是深不可测。 杜狂当即吹哨三声,一长两短,正是撤退命令,不消多时,那魔教中人便渐渐散了,只留下地上一堆尸体。 第70章 诡异小镇 恒山派众弟子此时也回到了崖底,叶灿直接两腿一伸,往地上一躺,嘴里抱怨道:“累死大爷了,这群山贼被大爷吓破了胆,跑这么快。” 这次埋伏恒山派并多少人伤亡,反而魔教在仙霞岭扔下了二十多具尸体。 恒山派与魔教交战多年,这已经算是难得的大胜了。 是以大家都受了伤,气氛倒极为轻松,这群尼姑又不足双十,天真烂漫。还真有几个活泼的,倒夸叶灿本事了得。 仪琳也在一旁,听了哭笑不得,开口劝道:“他们不是山贼,是武功很高的人呢。军爷你下次遇到定要跑的远远的。” 叶灿刚想打趣几句,便看见定静师太走了过来,她将解药交给了身旁弟子,嘱咐弟子们救治中了暗器的同门。 等到弟子都去一旁疗伤后,她这才走到叶灿身边,躬身施礼,说道:“在下恒山派定静,不敢请问少侠高姓大名。” 叶灿心中一凛:“这定静师太果然见多识广,竟然能认出自己年纪不大。”只是自己这真实身份一说,这老尼姑还不得当场翻脸。 他可是将嵩山派十三个太保杀了个精光,这定静师太刚才还一口一个左盟主喊着,此时断然不能说出真名。 叶灿随即开口胡诌道:“在下是福州省新任参将吴大锤,此行便是去上任的。” 定静师太知道他不愿以真名示人,也不点破,又躬身施了一礼,说道:“恒山派今日遭此大难,感谢少侠出手相救。但恕老尼直言,我们恒山派这次南下,行踪十分机密,但魔教人众竟然能得知讯息,在这里伏击。我猜想必五岳剑派中已有了奸细,这一路定然不会太平,少侠还是别被我们拖累才好。” 叶灿自然知道这是嵩山派泄露的消息,他等的就是嵩山派,叶灿大笑两声,说道:“这有什么怕得,我吴大锤只管把他们统统抓回去,咱们同行到福州府,我去当我的官,你们去做你们的尼姑。” 定静师太也已经听出来叶灿是要照应他们一路了,心里觉得他必然是哪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当即便又施了一礼,转身去查看弟子们伤势。 叶灿心中清楚,这嵩山派放出魔教消息让恒山派前来,又将恒山派位置透露,绝不会让她们这么容易便安全抵达福州。 恒山派弟子连番赶路,又遭逢大战,早已是累了,便当场支起了铁架,烧火煮水,吃起了干粮。 定静师太歇息了片刻,站起来吩咐道:“咱们先走过这处险地,找处地方歇息。既然行迹已经暴露,以后也不用晚间赶路了,到明晚能走到二十八铺便好。” 叶灿也和他们一起翻过山岭,恒山派都是尼姑,多有不便,他便又回到自己那个山洞,歇息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便有小尼姑过来喊叶灿上路,叶灿一路上询问才得知,这二十八铺是江浙入福建的交通要地,必经之所。 一行人足足走了一天,将近傍晚时才抵达二十八铺,此时天色已暗,但进入小镇,既看不见有人,眼前十几个房屋连一丝光亮也没,一眼望去,好像一个死镇一般。 定静师太见此状况,心中也十分疑惑,但她们已走了一天山路,附近也没有其他可以歇息的地方,只得先在镇上找个客栈先行住下。 定静师太本以为只是那十几户人家睡觉睡得早,但过了一会,她们已经走出几百米远,周围仍是一丝动静都没,就连狗叫,鸡鸣之声也没有。 这条街总有几十个商铺,但家家都上了门板,她们走到一个名叫平安客栈的店门前,叶灿开口大喊道:“有人吗,他奶奶的,军爷要住店。” 他用力敲了几下门,停了一会儿,又敲了几下,一直没人回应,叶灿纵身一跃,翻进客栈,还真是一个人也没有,他心知此事蹊跷,但功夫高绝,也不以为意。 叶灿一脚从屋内踹出门板,对定静师太她们喊道:“这里没人,都进来歇息吧。” 定静师太神色凝重,朝其余女弟子点了点头,大家一起走进店里,定静师太摸了摸桌椅,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就连桌子上的茶壶依然还有余温。 那叫做仪真的小尼姑说道:“看来镇上居民离去不久,弟子猜想,这肯定是那魔教中人驱散了镇民,不久便会大举来攻。” 定静师太说道:“不错!看来这一次魔教中人要跟咱们拼个鱼死网破了,咱们先在这客店中歇息会,做饭饱餐一顿再说。仪清,仪质你们几个去查探查探镇中情况,若有意外,便吹哨为号。” 众弟子纷纷领命,各分散出去了,出家之人吃食极为简单,不多时小尼姑们便做好了饭,但等她们用过膳食,那出去探查的仪清,仪质几人仍没有回来。 众人又等了片刻,外面仍是毫无动静,便在此时,忽然听得远处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大叫:“救命!救命啊!”万籁俱寂之中,这尖锐的声音显得格外凄厉。 定静师太微微一惊,但已经听出这不是恒山弟子的声音,她出门凝目向远处望去,也并未看到有什么动静。 恒山派弟子本是出家人,都慈悲为怀。其中几个小尼姑听到声音便要冲出去救人,定静师太本想自己出去救人,但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出去,那余下弟子岂不是没人照看。 她只得答应这几名弟子出去探查,这几人刚走出房屋,便结成剑阵,缓缓朝声音来处走去。 如此又过了好一会,那几名弟子竟也是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远处更没有一点声音传来,忽然那女子声音又尖叫起来:“杀人了,救命,救命阿!” 叶灿也听出来,这分明是同一个人叫喊,可是那去救这女子的几名小尼姑又去了何处。 这次那女子叫声却是一刻未停,大家都面面相觑,看向定静师太,等她发号施令去营救这女子。 定静师太此时却是矛盾到了极点,她已经猜出来这女子或许有点问题。但若是不救的话,这女子真有什么意外,定静师太怎么也过不去自己心里一关。 若是相救,只怕又有会什么意外,那一声声的救命此时听来,真如催命一般,听得人心情烦闷。 第71章 并派 便在这时,叶灿开口道:“我去看看吧。”定静师太顿时面露感激之色,躬身致谢。 叶灿走到后屋,转身又嘱托道:“今晚之事颇为蹊跷,师太还是在原地,不要走动了。” 说完,他便从客栈后院翻了出去,大摇大摆朝那女子呼救的方向走去。 叶灿虽一路走的虽快,但眼睛却在不停探查周围环境,只见四周一点争斗痕迹都没有,但地上的脚印到那处屋门前就戛然而止了。 他轻手轻脚,从窗缝中往里面望去,此时屋内没点蜡烛,从外面照入淡淡月光,只见七八名身穿劲装的大汉贴墙站着,一个女子站在屋子中间,衣衫完整,脸色没有半分惊惶,却在大叫:“救命,救命,杀了人哪!”显然是引小尼姑们前来上钩。 只是这屋内却没有仪清,仪琳几人的踪迹,叶灿推门刚进去,只见那呼救的妙龄女子右手一扬,一阵迷雾迎面扑来,他瞬间只觉得头晕眼花,但九阳神功,万毒不侵,叶灿晃了下脑袋,便已经恢复了清醒。 叶灿正想一掌震死了这几个小贼,但眼前已浮现出这几人的具体信息,绝学竟全是嵩山剑法,他心中一动,踉跄着身子慢慢栽倒,嘴里大骂道:“他奶奶的,敢迷你军爷。” 一句话没说完,便假装晕倒了过去,身体里已慢慢运转九阳神功里的龟息功,那女子一看不是恒山弟子,大为失望,轻声骂道:“哪里来的狗官过来捣乱,杀了吧。” 这时后屋走过来一个老者,他摆了摆手示意别动叶灿,那女子忙躬身说道:“师叔,还要继续呼救吗,恒山派此行三十多人,那边应该只剩下十多个了。” 老者缓缓说道:“够啦,把这狗官也扔地窖里。可以让钟城他们出去探探定静口风了,若是不成再说。” 那女人领命告退,用绳子捆住叶灿手脚,拉着他便往后院走去,一路石板蹭的叶灿衣服都破了大半,到了后院灶房,这女子打开一道暗门,便将他扔了进去。 过了许久,叶灿才轻轻睁开双眼,只见仪清仪琳总共十五位恒山女弟子便在一旁,也被绳子捆缚住了手脚,昏迷不醒。 地窖中只有两个穿成魔教装束的嵩山派弟子把守,叶灿还在思索那老者所说的让钟城探定静师太口风是什么意思,当下也不愿意再耽搁。 他瞬间气力迸发,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看守背后,只一招便拧断了这人脖子。另外一人刚想呼救,叶灿已从背包甩出一枚飞蝗石,击中了他的喉头,那人当场便断了气。 “业力值增加五百一十三。” “业力值增加四百二十二。” 叶灿处理完两人后,便从旁边水缸处舀了一勺冷水,将仪清,仪琳等恒山派弟子挨个泼醒,又用利剑割断他们身上绳索。 仪琳闷哼一声,刚醒转过来便要说话,叶灿忙伸手做嘘状,仪琳会意,悄声说道:“官爷,我师叔他们呢?” 叶灿指了指屋外,又叮嘱几人动作轻一些,他自己轻手轻脚推开暗门,来到前屋,只见周围悄无一人,显然是去找定静师太了。 他迅速返了回去,来到地窖中,却看见仪清神色激动,指着地上两具尸体说道:“这是嵩山派三代弟子周清风,我认得他。” 仪琳怯生生说道:“师姐,你认错了吧,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又怎么会对咱们下手?” 仪清弯下腰来,拿起尸体旁的长剑,恨声说道:“你们不认得这是什么配剑吗,嵩山派剑刃从不开锋,只剑尖极是尖利。难不成武器还会撒谎不成?” 叶灿也没想到这仪清心思如此细腻,但此时嵩山派倾巢出动,显然情况紧急,叶灿也顾不得多说什么。 他将余下十几名恒山派弟子安顿附近一处空屋中,只带了仪清,仪琳两个轻功好点的,往客栈奔去。 不久,叶灿便已赶到了客店门口,他朝仪清仪琳做了个手势,便直接跃到二楼窗边,悄悄站在一旁偷听。 只听楼下有一粗豪男声说道:“我五岳剑派若能合为一派,少林、武当这些名门大派,声势也比不上咱们了。左盟主曾说,咱们五岳剑派现在就像一盘散沙,但要是归并为一个五岳派,那魔教也不足为惧,不知师太意下如何?” 叶灿往下望去,只见屋里站了十多个嵩山弟子,便是那个老者正在说话,只见定静师太眉头一皱,冷笑说道:“那这五岳派的第一任掌门,是不是要让左盟主担任那?” 这老者还没听出来话好坏,乐呵呵说道:“左盟主德高望重,又曾击败过任我行,这第一任掌门自然是不用多说。若是恒山派以后有这等德高望重之人,也可以做第二任掌门嘛。” 定静师太此时心里仍在记挂着那失踪的十几位弟子,只敷衍道:“老尼在派中只是个闲人,说不上话。眼下最要紧的,是救出本门那十几位弟子,还请嵩山派各位师兄出手,老尼多谢了。” 老者微笑道:“此事暂且不急,咱们先将这大事决定了,其余救人都是小事,只是举手之劳。” 此话一出,叶灿都不得不佩服嵩山的不要脸,先是派恒山派远走他乡,与魔教争斗,接着出手囚禁弟子,要挟并派,简直是比魔教还魔教。 定静师太气的眉毛倒竖,呵斥道:“大敌当前,你们难道是在落井下石不成,嵩山派若不想救,那便算了,仪真,咱们走。” 那老者登时站起身来,忙阻拦道:“师太到哪里去救人,可有什么头绪。” 这可真问住了定静师太,她哑口无言,停了一会儿才说道:“仪清她们失踪没多久,肯定就在附近。” 老者信口胡诌道:“据在下所知,魔教在二十八铺有一个据点,但高手甚多,恒山派的各位师侄想必便是被关押在了那里。” 定静师太看了看身后的众多弟子,不由得深叹一口气,这群弟子大多是第一次下山,并没有什么江湖阅历,若真要去魔教据点救出仪清她们,非得伤亡过半。 定静师太性子一向刚烈,此时也不得不低头,说道:“如此便劳烦嵩山派各位师兄,若能救出本派弟子,老尼愿早晚以清香一炷,祝各位师兄福体康健,万事如意了。” 若同是修佛修道之人,定然能听出师太心意有多恳切,这已算得上是终日青灯古佛的尼姑最诚心的请求。 那老者心中当然是嗤之以鼻,他装作为难状,说道:“这救人毕竟是刀口上拼命之事,在下自然帮忙,但却不知其他师弟、师侄们意下如何。师太是恒山派,我们是嵩山派,要是咱们现在并成了一派,那为同门拼命自然是理所应当之事,师太可要想清楚啊。” 定静师太见他反反复复提的只有并派一件事,那恒山派十几位女弟子的性命全然不放在眼里,气的简直是两眼冒火,当即怒斥道:“就算是并派,老尼说了也不算,你们去找我师妹去吧。” 第72章 图穷匕见 这老者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但仍是一脸贱样,他笑呵呵地说道:“不见得不见得,自古以来那帝王传位,传的都是嫡子,咱们江湖中人也是如此,掌门十之八九由本门大弟子执掌。论德行、论武功、论入门先后,原当执掌恒山派的应当是师太才是。” 定静师太实在忍无可忍,恒山“三定”自幼便一起长大,感情甚好。 昔日她们三人师傅确实曾想将掌门之位传给定静师太,但定静知道自己性格刚烈,实在不适合,便劝师傅将掌门传给了她的师妹,定闲师太。 她当即一掌将桌子拍的四分五裂,怒喝道:“我们师妹感情哪里轮到你们挑拨离间,老尼断不会同意并派,咱们这就分道扬镳。” 说罢,她便大声说道:“恒山派弟子,咱们走。”其余弟子纷纷答到,这群弟子中不乏有恒山掌门定闲师太徒弟,此时也个个气的脸面通红,就要鱼贯走出客店。 这时,那白发老者拍了拍手,阴森森说道:“定静师太,你果真不同意并派么?” 只听得一阵接连不断的破窗声,又有十几位嵩山弟子从外面窜了进来,将恒山派众人围在中间。 定静师太脸色大变,抽出长剑,气愤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时远处又有一人走来,他阴狠说道:“你既然不同意并派,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今天这里一个人都别想离开,实话告诉你,若我师弟那边,定闲,定逸也不同意并派,你们恒山派就等着灭派吧。” 定静师太此时才明白了事情缘由,怪不得左冷禅让她从江浙这边入福州,让定闲,定逸从赣州,原来一开始就做好了并派不成,就各个击破的打算。 此时此刻,也只有死战,定静师太眼泪却不禁流了出来,这群女弟子自小由她们带大,宛若亲生闺女一般,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不想就要香消玉殒。 她抹了抹眼泪,大声说道:“恒山派弟子可在?”众弟子齐声答道:“在!” 定静师太又大声问道:“你们怕不怕?”众弟子齐声道:“不怕,降魔灭妖,乃我佛门弟子的天职。” 这本是每次与魔教大战前的激励手段,此时却用来对付嵩山派,当真是讽刺。 刹那间,两派便交战在了一起,仪清,仪琳此刻也从二楼跳了下去,加入战局。 嵩山派众人刚提起长剑,便听到一声爆烈至极的狮子吼,叶灿此时九阳神功已经大成,原来功夫世界的残缺版狮吼功也换成了方证亲自传授的金刚禅狮子吼,威力可大,可想而知。 众人只觉得平地生起了一个炸雷,就连定静师太这种高手也是头痛欲裂,脑袋中嗡嗡作响,实力不济者都在地上捂住耳朵,半天起不了身。 这还是叶灿为避免震伤小尼姑们,只在二楼使出狮子吼的结果,刹那之间,嵩山派那边只有两个头发皆白的老人还在站着。 【人物】钟无延 【境界】丹劲大成(外丹成) 【绝学】嵩山剑法(外丹),大嵩阳神掌,子午十二剑,嵩山快慢十七路剑法 【业力】一千九百八十 【人物】李必 【境界】丹劲小成 【绝学】嵩山剑法,大嵩阳神掌,子午十二剑,嵩山快慢十七路剑法 【业力】一千五百二十三 “咦?”叶灿有些惊讶,这李必也就罢了,可这钟无延竟然是以嵩山剑法修成的外丹,突破到丹劲大成,可见剑法之高。 他此时独孤九剑只差最后一式没有突破,缺的正是和剑道高手对战,立刻决定先解决掉这个碍事的丹劲小成。 刹那之间,叶灿就已经窜到了李必身边,这老头刚从狮子吼的震慑中缓过神来,便感觉一道霸道无比的掌力已经破面而来,仓促之间他只得强提一口真气,迅速拍出三下大嵩阳神掌。 大嵩阳神掌素来以迅捷,招式多变出名,但遇上叶灿这刚猛无比的降龙十八掌,当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任李必已经连拍三掌,掌力叠加,仍是感觉对面如一个人形凶兽一般,那澎湃至极的掌力还没临体,他的胸膛便已经感觉到了阵阵刺痛。 只听嘭的一声,李必就像破布麻袋一般飞了出去,胸骨塌陷,躺在地上半天没动,眼看是不成了。 叶灿此时虽然只是丹劲巅峰,和李必同一个境界,但九阳神功,龙象般若功,再加上降龙十八掌, 三者叠加,只一招便要了他的性命。 “业力值增加一千五百二十三。” 旁边的钟无延看的身体几乎颤抖起来,从叶灿出现到杀掉李必基本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他忙惊恐地后退几步,说道:“阁下是谁?这是我们嵩山派与恒山派的门派恩怨,与阁下无关。” 叶灿慢慢扯下自己的伪装,露出本来清秀的脸庞,冷冷报出自己的名字:“叶灿。” 钟无延瞳孔瞬间放大,就连一旁的定静师太也惊呼道:“被左冷禅和岳不群通缉的叶灿?杀了十三太保的叶灿?” 她话还没说完,钟无延便一剑刺了过来,在听到叶灿的名字后,他再没有一丝侥幸心理,更何况,叶灿杀掉的九曲剑钟镇便是他的独子,如此血仇,钟无延此时已经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嵩山剑法气势森严,如长枪大戟,纵横千里,这钟无延更是除左冷禅之外第二个将嵩山剑法练到外丹境界的高手。 只见他左手往背后一拍,内力激荡之下另一柄长剑也飞了出去,钟无延握住长剑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另一柄长剑则自半空中横过,剑身似曲似直,如一条神龙一般斩向叶灿,正是嵩山剑法中的杀招,天外玉龙。 叶灿手中一探,已经从背包里取出了玄铁重剑,他只提起重剑,轻轻这么一拍,钟无延便立刻被击飞了出去。 “不对。”叶灿心想,他本是磨炼自己剑法,不想上来便直接用了重剑,以他现在的境界,当然还驾驭不了,即使获胜,那也是对剑法毫无提升。 只一瞬间玄铁重剑在他手中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正是那把平平无奇的龙泉剑。 钟无延一招便被拍飞了出去,心中又惊又骇,接着又看到玄铁重剑转瞬即没了踪影,更是震撼莫名。 但一想到自己培养多年的儿子就是被叶灿所杀,顿时愤怒战胜了恐惧,手持两把利剑,又冲了上来。 第73章 子午十二剑 嵩山剑法本就气势绝伦,这钟无延抱的又是不死不休的念头,一剑刺出,便像有千军万马奔驰而来,充满惨烈之意。 叶灿早在华山秘洞中,便已经将五派剑法尽数学会,虽达不到钟无延这般熟练,但胜在招式繁多,当即便使出一招衡山派的最强杀招,雁回祝融。 这招剑法早已失传多年,一招使出,长剑抖动便如同一道雾影,雾影之后便是连环三剑,刺向对方要穴。 但这钟无延竟是不管不顾,用左手剑护住咽喉,右手则从胸前使出一招玉进天池,直直刺向叶灿。 叶灿心道不好,他也想不到钟无延如此拼命,只好强行变招,后退几步,使出独孤九剑破剑式。 他本想借钟无延历练剑招,哪里能想到对方竟十招之内就要决出生死,好在独孤九剑料敌机先,叶灿接连抢攻,好迫使钟无延防守。 钟无延虽处于下风,但脸上神情愈发凶狠,一步也不后退,两把长剑挥的劲急,使出刚烈至极的子午十二剑。 子午十二剑是嵩山派最为霸道的剑法,非嵩山剑法大成者不可修习,子,午两个位置本就相冲,这套剑法也是怪异绝伦,练此剑法者,非得修习左手剑不可。 但一旦练成,左手子位,右手午位,不断变换,神鬼难挡。 叶灿从未见过这种剑法,也只能看对方肩膀,手腕,提前猜测挥出破剑式。但他刚破去一剑,另一剑便接踵而至,不多时身上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眼看就要敌不过钟无延,叶灿心中也发了狠,用上搏命打法。 他破剑式使得更为迅速,一瞬间便挥出三剑,只破对方右手剑法。左手则用胸膛迎接,好在他内力甚高,一剑劈来也只是轻伤。 钟无延就难受得紧了,眨眼间便被叶灿一剑刺中肋窝,长剑脱手,这老头太过刚烈,又是不管不顾,强行拍出一记大嵩阳掌。 叶灿果断使出破掌式,一剑快若闪电刺穿钟无延手掌,又一脚将他踹飞,接着直接将长剑甩了出去,钟无延在空中便已经被刺中了心脏,当场死去。 二人比斗打起来惊心动魄,其实也只过了二十招,嵩山派其余弟子刚才从狮子吼的震慑中苏醒过来,便已经看见两大长老双双殒命,顿时尽皆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人群中有个机灵的,大声喊道:“快跑。”其余弟子顿时做鸟兽散,但叶灿岂会如他们所愿,闪电般追了上去,一掌挥出,便有一人殒命。 “业力值增加五百二十一。” “业力值增加...” 如此这样杀了三,四个人,只听定静师太和仪琳几人齐齐喊道:“不可!” 叶灿身形却一下不停,追上去又是一掌推出,那嵩山派弟子直接便被震碎了心脏。 这时他忽然感觉身后有掌力袭来,转身一掌劈出,定静师太顿时被击了回去,在地上连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叶灿这才停了下来,只听定静师太苦笑一声,说道:“少侠已杀了他们长老,何必对普通弟子赶尽杀绝,妄造杀孽。” 叶灿长出一口气,说道:“师太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定静师太想了想,说道:“是在衡山派刘正风刘二爷的金盆洗手大会上。” 叶灿狠狠说道:“不错,刘正风是我知己,嵩山派连刘府中不会武功的妇孺都不曾放过,难道还要我报仇还得适可而止吗?” 说罢,他俯身拾起两颗暗器,转身便运转全力扔了出去,那最后逃跑的两名嵩山弟子当场便被砸的断了气。 定静师太摇了摇头,若是以前,她怎么也要阻拦下叶灿,但今天却是分外寒心,本门弟子有难,嵩山派弟子不仅不救,还落井下石出口威胁,最后更想杀人灭口。 她只想早日回到恒山,向掌门师妹如实说明,五岳剑派从此便名存实亡了。 这时,仪清,仪琳都围了上来,说道:“师伯,你没事吧。”转身用眼神狠狠剜了叶灿一眼。 定静师太不禁面露喜色,说道:“你们都回来了,刚才到哪里去了?仪质她们呢?” 仪清便把事情经过对定静师太复述了一遍,听到是嵩山派埋伏在此,并将众多小尼姑囚禁后。 定静师太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她恨恨说道:“好!好!好!我定要回去找左冷禅讨个说法。” 叶灿冷冷一笑,说道:“讨什么说法,嵩山派马上就他自己了,杀了便是。” 定静师太这才想起这位是被左冷禅和岳不群发布追杀令的大狠人。 只是左冷禅是和叶灿有仇,但岳不群江湖人称君子剑。 如果不是今天看穿嵩山派真面目,她见到叶灿必定也会出手。 定静师太不禁好奇问道:“岳掌门人称君子剑,我看少侠也是性情中人,你们怎会结下仇怨的?” 叶灿开口解释道:“我是华山剑宗弟子,奉师命抢回华山掌门之位。那岳不群被我击败后,学了魔教功法,和左冷禅狼狈为奸,更有泰山派玉矶子为内应,衡山派只有莫大一人。我看,即使恒山派反对,这五岳并派之事,也难以阻挡了。” “什么?!”定静师太只觉得一个个惊雷在耳边炸响,岳不群学魔教功法,岳不群与左冷禅联手,泰山玉矶子篡位,这哪件事放到江湖上都是头等大事,不想竟一起发生了。 “不行,我得和师妹商量商量。”定静师太低语道,这时,仪琳带着哭腔说道:“那嵩山派钟长老,说...说师傅师叔她们已经被杀了。” 定静师太这才想起来确有这回事,当即说道“不可能,嵩山派不可能这么容易便杀了师妹,咱们快走,去白云庵看有没有飞鸽传书。” 叶灿本想趁此机会劝恒山派同意并派,但遇上这等大事,也只能按下不表,等日后再提。 他刚准备和恒山派一起走,忽然看到钟无延身边有一本红色秘籍,不由得心中一喜,这一个月他实在杀嵩山派弟子杀得厌倦了,出的秘籍除了嵩山剑法便是大嵩阳神掌,这时一看红色秘籍便知道是那本子午十二剑。 叶灿走了过去,果然便是子午十二剑,这倒属于意外之喜了,随着秘籍消散在脑海中,他也终于学会了双剑进攻之法。 恒山派众人早就奔出了门外,叶灿也跟了上去。 这次一行人一路飞奔,大家心里都明白,恒山派若是真的损失定闲,定逸两位师太,以后只能沦落到到任人宰割的份。 第74章 寻得踪迹 这白云庵是在福建宁德城东的一座尼姑庵,天下佛门本是一家,恒山派往来书信一直由寺庙之间传递,飞鸽也是门派出行时必带的东西。 以定闲,定逸两位师太的修为,江湖中除了赫赫有名的东方不败,没人能阻拦她们发出飞鸽传书。 恒山派众人这一路赶得极快,大家都知道门派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只管闷着头赶路,一路上话也不说,也不曾休息。 到了第二天清晨,终于是到了白云庵,一行人几乎是闯入一般跑进了寺院,来到传书存放处,恒山派的传信竹筒都是黑色,只有一个,很是显眼。 定静师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竹筒,她拿起竹筒,伸手拔开竹筒一端的木塞,倒出一个布卷,旁边仪清叫道:“哎呦,不好,是血书!” 定静师太手指已经开始颤抖,她哆嗦着展开布卷,轻声读道:“我与定逸师妹,被困龙泉铸剑谷。” 定静师太当即一拍桌子,喝道:“快走!”其余弟子还没看到布卷里的内容,便被喊着又继续赶路了。 一行人纵马疾驰,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终于在第二天下午赶到了龙泉城,但到了城中,向城中居民打探地址时,竟然没有人知道铸剑谷在什么地方。 恒山派众人心中焦急,又询问旁人可曾见过两位年老尼姑,这才有人说城西水月庵中有好几个尼姑,众人问清水月庵的具体位置,立刻骑马赶了过去。 等到了水月庵,那院门却是关着。定静师太心下一沉,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她上前叩门,叩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心中一急,提着长剑便翻进了院内,其余弟子也有样学样,纷纷跳了进去。 只见这庵里空无一人,地上却有不少箭头,暗器,像是被人用长剑砍断,定静师太寻着箭头找去,一直走到宝殿内,只见殿中桌子地下,蒲团上,已经有了一层尘土,显然已多日没人在这住过了。 众弟子越看越是心慌,跟着打斗痕迹来到后院,只见树木都被砍断了半截,地上有不少血迹,寺庙后门有半扇也倒在地上,像是被人以蛮力踢倒的。 她们走出后门,眼见有一条小路通入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众弟子当即赶了过去,沿途不时见到暗器和断折的刀剑。 忽然之间,仪清叫了一声,从落叶旁边捡起一柄长剑,说道:“这是咱们恒山派的兵器。”叶灿一眼看去,只见这柄剑长而柔软,和自己曾在华山秘洞见过的恒山兵器一般无二。 叶灿说道:“看来师太是被敌人击落了长剑,从这里下去了。” 众人眼见一路上散满了兵刃暗器,心中分外不安,如今已不知过了多少天,不知还来不来得及相救。 只见这条山路越走越险,一路往上,路上遍布碎石,到了后面几乎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往上纵跃。 叶灿自恃内力高强,一路踩着峭壁往上,等他来到山顶时,却看到这山背面有一小山浓烟滚滚,杂草和树枝已烧了起来,火焰滔天。 他当即朝下喊道:“师太,快来。”定静师太一听有情况,当即使出恒山派轻功,跃了上来,其余恒山派弟子却没有这等本事了,只有仪清,仪质两人能勉强跟上。 叶灿伸手一指,说道:“那里好像有几个人,咱们下去看看。” 说罢,他便纵身一跃,叶灿此时已使出龙象般若功四龙四象之力,一脚踏下,立刻踏出一大块位置,后面几人只需跟上他的脚印,便能安然跳到山底。 叶灿一路急奔,快要到达起火位置时,忽听到一个苍老声音喊道:“定闲,定逸,你们龟缩两天了,还当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们吗。若还是再不出来,那我只能烧死你们了。” 旁边又有一声音附和道:“定闲,定逸,左盟主苦心劝你们并派,你们偏偏不听,连累这水月庵同门也得陪你们送死。恒山派自今天之后,便要在武林除名了。” 叶灿本还想要听下去,定静师太当下已经忍不了了,只听她怒喝道:“嵩山派的,你们当真是猪狗不如。” 叶灿只能跟了过去,但一到山底,便有木材挡路,树枝和落叶堆的有一丈高,定静师太一下不停,跃到里面,叶灿也跟着跳了进去。 只见面前有两个窑洞,外面站了数十余人拿着刀剑斧锤,不停有人拿着柴火往里面丢去,窑洞里已浓烟滚滚。 另有两个人老者站在原地,冷冷看着叶灿二人,叶灿已通过系统看出二人实力都是丹劲,心里估摸着这两人八成也是嵩山派长老。 饶是他与嵩山派有大仇,也不得不承认嵩山派实力之强劲,足足有十八位丹劲高手,这等数量,足以抵得上五岳剑派其余四派高手之和了。 但此时在叶灿眼里,也只是如土鸡瓦狗一般,翻手可灭。 现在救人要紧,叶灿当即用上了狮子吼,大声喝道:“两位师太,不必担忧,尽管冲杀出来,有救兵来了。” 一句话说完,叶灿已经如猛虎下山一般,径直朝那两人抓去,这两人都是嵩山派长老,连左冷禅见了都得客客气气叫声师叔,哪里见过有如此托大的人,竟然同时对两人出手。 叶灿接连经历过仙霞岭大战魔教,二十八铺大战嵩山派后,业力值又极速增加到了六千左右。 眼看突破无望,只能靠机缘 。叶灿便直接兑换了龙象般若功第五层,足足耗费了五千业力,倒也值得。这龙象般若功绝学若是单独修炼,非得六七年不可。 这两人见叶灿如此托大,当即使出他们最为纯熟的大嵩阳神掌击向叶灿,叶灿则左手使出飞龙在天,右手使出鸿渐于陆,同时拍向两人。 他降龙十八掌虽然只会四掌,但此时携带五龙五象之力,当真是刚猛绝伦,刹那间,这两位长老只感觉一阵剧痛,胸口骨骼直接被这绝强掌力震的粉碎,直接被当场拍死。 “业力值增加一千四百二十。” “业力值增加一千六百一。” 第75章 并派事成 定逸,定闲刚冲出窑洞,便看见前两天把她们逼入绝境的嵩山派长老同时被叶灿一掌震死,心中更是震撼莫名。 两位长老一死,嵩山派弟子只剩下七八个人,都是长年来处理嵩山派各种见不得人勾当的精锐。 一旁支援来的定静师太经过这几日事情后,早已经对嵩山派彻底失望,眼下更是视作仇敌一般,当即指挥弟子上去结成剑阵围攻。 恒山派剑阵闻名江湖,普通七名弟子结成剑阵便可匹敌十三太保这种战力,更何况这些二代弟子,不多时,便将这七八人斩于剑下。 定闲,定逸两人心中有恨,也没有阻拦,她们接到左冷禅命令后在此地等魔教入网,最后等来的却是嵩山派长老突施辣手,水月庵里的尼姑也被波及,死伤惨重。 定静师太看到师妹安然无恙后长舒了口气,当即与两位师太讲了她们如何被魔教埋伏,又如何在二十八铺被嵩山派逼迫并派,叶灿如何相助,一路上的情况尽数说了。 这定逸师太也是位性情中人,听完后便走了过来,双目打量着叶灿,突然说道:“你,你是华山剑宗弟子么,你很好啊,岳掌门为什么要追杀你?他还是无法看破气,剑之争吗?” 叶灿想起辟邪剑法和葵花宝典本就是一门绝学,岳不群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与他作对,叶灿当然不会再放过他。 于是他便答道:“岳掌门已与魔教勾结,学了魔教功法。师太可曾见过东方不败出手吗?” 定逸师太大吃一惊,说道:“怎么会?他可是一派掌门。东方不败出手我自然是见过的,那妖人行动如鬼魅一般,内力极高,每次他出现我五岳剑派便只能后退。” 叶灿解释道:“岳不群学的便是这门功夫,师太到时见我与他交手便能明白了。” 定逸师太听后久久无言,过了一会儿她朝定闲师太喊道:“掌门师妹。” 定闲师太走了过来,只见她中等身材,穿一身月白色长衫,左手拿着一串念珠,面目慈祥,气定神闲,自有一派掌门气度。 她刚走过来,便向叶灿鞠了一躬,说道:“恒山派数次遭逢大难,全靠少侠出手相助,这等大恩大德,恒山派无以为报,若以后少侠有难,恒山派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叶灿微微一笑,说道:“师太严重了,嵩山派本就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在下只是略微出手罢了。敢问师太,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饶是定闲师太这等养气功夫,再提到嵩山派脸上也不免有些恨意,她缓缓说道:“左冷禅如此倒行逆施,心狠手辣。我这次回去定要联合其他三派,讨个说法。” 叶灿摇了摇头,心想恒山派还是太天真。 他冷冷说道:“左冷禅做的什么打算师太还不清楚吗?眼下他联合岳不群,泰山玉矶子,广邀天下英雄见证五岳并派。恒山派已被嵩山派杀了数十余人,此仇不报。难道还要亲眼看着他登临五岳剑派第一人掌门吗?” 定静师太一路走来,对叶灿已十分信服,也说道:“师妹,叶少侠说的没错。左冷禅现在就已经这般咄咄逼人,要真当上五岳派掌门,手段岂不是更为酷烈?只怕我恒山派又要遭受大难。” 定闲师太眉头一皱,说道:“那我恒山派只青灯古佛,不问江湖之事,左冷禅还能攻上恒山不成?” “师妹!”定逸师太也不由得拍了下大腿,说道:“他手段如此恶毒,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看着其他四派同道落入他掌握之中吗?” 眼见她们三人僵持不下,叶灿开口说道:“我有一个想法,只是不知道三位师太愿不愿意?” 定闲师太此时也没了主意,当即说道:“少侠但说无妨。” 叶灿斩钉截铁道:“左冷禅联合三派,并派之事已不可阻挡。依我看,师太还是答应并派之事,不然,左冷禅还是要对恒山,衡山下手。师太不用担心,在下有十成把握让那左冷禅当不成五岳掌门。” 定闲师太大为诧异,她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问道:“难不成,难不成?你要做那五岳掌门?可即便如此,那衡山派莫大先生由谁说服?” 叶灿立时承认道:“正是,师太放心,我若当上五岳掌门,绝不会干扰恒山派任何决定。师太若是同意,只管修书给左冷禅,同意并派之事。莫师叔这边我来说服。” 定闲师太本来就没有什么选择,若不同意并派,左冷禅仍会对恒山派下手。若同意并派也只是饮鸩止渴,她知道恒山派由左冷禅领导,迟早覆亡。 但叶灿的实力她是见过的,确实有把握胜过左冷禅,况且叶灿对恒山有大恩,她自然信得过。 定静,定逸两人也觉得此事可行,当即便写好秘信,叶灿借了纸笔,也给莫大写了封信。 他自恃对莫大性格了解的一清二楚,在信中只说了恒山派遭遇和其余几派情况,又透露了自己便是刘正风知己。 这莫大先生虽不会管理门派,但却是个十足的人精,原来剧情中最后默许并派,更别提现在还能挫败左冷禅,为自己师弟出气,当然会同意叶灿说的。 如此下来,左冷禅原本半年后才能促成的并派大计,在叶灿撮合下,不足半个月就已经全票通过。 恒山派这次出山损伤数十人,又被同盟陷害,虽然三大战力还完好,可士气也低落到了极点,已经决定原路返回了。 叶灿本想和她们一起回去,猛然想起来这里就是龙泉,天下间最有名的铸剑之地,他手中此时还有杨家枪,游龙剑,当即决定先把这二者熔铸为剑,于是便告别师太,来到了龙泉城。 龙泉城中几乎到处都是铸剑铺,叶灿走了一圈,选了一家规模稍大的铸剑铺走了进去,刚一进门,掌门便殷勤的迎了过来,说道:“这位少侠,敢问您是买剑还是铸剑?” 叶灿看了看店里摆放的各种刀剑斧钺,粗声说道:“把你们这最好的剑给我拿来。” 他这一路风尘仆仆,又遭遇连番大战,看上去也不像大家子弟。 这掌柜八面玲珑,但倒也不想得罪他,只蹲下身子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双手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便是本店最好的剑了,承惠二十两黄金。” 叶灿一把翻开木盒,便将长剑拿在了手中,掌柜来不及阻拦,便看见他伸出手指,轻轻那么一弹。 剑尖便直接飞了出去!掌柜心中一惊,随即勃然大怒。 他刚想与叶灿理论一番,只见叶灿伸手在胸口一抹,手往桌子上一放,五锭黄金已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 叶灿随即懒洋洋的说道:“我说了,要最好的剑。掌柜,你这人,不实诚。” 第76章 铸剑 铸剑铺掌柜当即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侠请稍等。” 说罢,他便走入了后院,不消片刻,便端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只见这木盒通体都是上等红木,木盒表面雕有山水云雾,花纹细腻而繁复。 掌柜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只见内部铺着一层柔软的丝绸,丝绸之上便是这把宝剑,剑身通体散发着幽幽寒光,隐约还散发着寒气。 掌柜指着宝剑介绍道:“大侠,此剑名为云寒,乃是本店上任铸剑宗师所铸,据传是他用在南海偶然得到的一块百年寒铁打造而成。不瞒您说,若不看您是江湖豪杰,我是万万不会拿出来的。” 叶灿一把便将这把剑拿了出来,当即又是对准剑尖,运足内力使劲一弹,只听嘣的一声,剑身弯出一个极大的弧度,紧接着剑身抖动,不断发出嗡鸣之声,等到剑鸣声止,剑身上已有几道裂痕。 掌柜脸都黑了,他已经怀疑叶灿是故意来找事的,掌柜看着剑身的裂痕,长出一口气,压下怒气,正准备说话。 叶灿若无其事地掏出十几锭黄金,这些都是他搜刮嵩山得来的,只怕连其中百分之一都没有。 他平静把黄金放在桌子上,说道:“这剑还不错,我要了。” 掌柜看见黄金眼睛都直了,脸色转忧为喜,正想吹捧叶灿几句,便看见叶灿手从背后一摸,拿出一根长枪,一柄长剑,正是杨家枪和游龙剑, “这,这...”掌柜连黄金都顾不上了,指着游龙剑结结巴巴说道:“这...这宝剑的材质,莫非是天外陨铁?” “不错,我想要将这三把武器重铸为一把宝剑,你们这里的铸剑师能做到吗?”叶灿手指指向游龙剑,云寒剑,和一旁的杨家枪。 “这...”掌柜愣了愣,这才关注到杨家枪,这长枪的前端已变成暗红色,掌柜仔细观察,手臂竟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后退几步,震惊喊道:“这是邪铁,邪铁,还是五百年以上的邪铁。” “邪铁?”叶灿不解其意,他只知道这长枪有煞气,能影响自己的杀意。 “不错。”掌柜冷静了下来,说道:“邪铁,据传是兵器长期沾满鲜血而形成的凶器,杀戮人越多,经历年代越长,其蕴涵的杀意也就越强。” 掌柜解释完后,颇为抱歉的说道:“大侠,我们这里的铸剑师怕是接不下这单,整个龙泉城估计只有欧冶锋大师能熔炼邪铁,把这三把武器熔铸为一。” “欧冶锋?敢问这位大师住在哪里?”叶灿忙问道。 “不错,据说欧冶锋是天下铸剑师鼻祖欧冶子大师的后人,昔日欧冶子大师的女儿莫邪和女婿干将所铸的干将莫邪剑便是顶级的邪铁剑,所以他们的后人欧冶锋大师定能熔炼此枪,他就住在铸剑谷旁的秦溪山上。”这铸剑铺掌柜因为见到宝剑,今天话格外多。 “多谢了。”叶灿道完谢后,拿着三把兵器便走,左冷禅收到传信应该立刻会广邀天下英雄观礼,到时也不知道这把剑能否锻造出来,现在当然是越快越好。 叶灿打听清楚到秦溪山具体位置,便一路飞奔。 刚到了秦溪山,叶灿便听见了捶打铁器的声音,他便顺着声音一路往前,在两棵大松树前看到了一座茅草屋。 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老者正用一个铁锤,不断敲打一块铁坯,他的眼神极为专注,连叶灿走到身边都没有发现。 “敢问阁下可是欧冶锋大师么?”叶灿问道。 那老者头也没抬,说道:“没看见老头子在铸剑么,你有什么事。” 叶灿吃了一瘪,也不以为意,这可是天下间最厉害的铸剑大师,要是自己也有这本事,怕是比他还嚣张的多。 “铸剑。”叶灿言简意赅说道,同时将三把兵器拿了出来。 “哦?”欧冶锋这才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兵器,丝毫没有惊讶,说道:“玄铁,寒铁,邪铁,小伙子不是一般人阿,伸出手来我看看。” 叶灿将手伸了出来,欧冶锋认真看了看,说道:“不坏,不坏,倒是个真正的剑客,说吧,你想怎么铸。” “前辈能否将这三把兵器熔铸为一把?”叶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是可以,但你这寒铁品质只是百年的,配不上这两种材料。”欧冶锋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两剑材料倒是难得,老头子我倒有块千年寒铁,可你小子拿什么换呢?” 叶灿闻言傻了眼,眼前这位铸剑宗师过得如此清苦,用黄金肯定是打动不了的,那自己还有什么呢? 忽然,他灵机一动,说道:“这把剑若是铸造成功,那便由老爷子命名。如此可好?” 欧冶锋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小子做的倒是无本买卖,这柄剑我接了。” 他痴迷的摸了摸这三把武器,喃喃说道:“玄铁,邪铁,寒铁,能用这三种奇物铸一柄宝剑,也当死而无憾了。欧冶家每代传人都有一把引以为豪的剑,我欧冶锋若能铸成此剑,便只弱于祖先欧冶子大师了。” 说罢,他便一头跳进了松树旁的一口深井中,不多时,便跃了上来,手中拿着一团冒着森森寒气的物体。 “小子,去山下帮我买一车好酒,这剑得一个月才能铸好,你多买点。”欧冶锋将寒铁放入铸剑炉中,转身对叶灿吩咐道。 “有什么办法能快点?”叶灿有点急切地问道。 “有啊,你再找一个我这样的老师傅就行了。”欧冶锋不假思索地说道。 叶灿又吃了一瘪,当即下山买酒去了,他依照欧冶锋所说,买了足足一马车的好酒,又请了十多个厨子,在秦溪山山脚下随时待命。 欧冶锋看他如此尽心尽力,也不再开玩笑,认真对叶灿说道:“若是有修习至阳内力帮助提纯,煅烧,能缩短一半时间,所造出的宝剑品质也会越高。据我所知,现在天下只有华山的紫霞神功算得上是至阳内力。” 叶灿闻言轻蔑一笑,若紫霞神功能算得上至阳内力,那他的九阳神功算什么?当即用出九阳神功,帮忙煅烧宝剑。 第77章 杀劫剑出 欧冶锋这时已经打开了四个铸剑炉,准备同时将寒冰与三把兵器熔炼出来。 他一转身便看见叶灿以内力在催动火焰熔炼寒铁,刹那间本来红色的火焰便成了金黄色,寒铁中的杂质也清晰可见的在减少。 “这...这是九阳神功?”欧冶锋不可置信地说道,作为欧冶家族的传人,他自然知道这是对锻造帮助最大的内功心法,但据说已经失传近百年了。 欧冶锋忙接着问道:“你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九层贯通,已经大成了。”叶灿回答道。 欧冶锋连说两个好,又兴奋地说道:“天意,天意啊。这把剑若受你内力滋养,必然更契合你使用,万万想不到,我欧冶锋这次竟有机会铸造出胜过昔日欧冶子祖先的宝剑。” 接下来几天,叶灿一直与欧冶锋待在一起,简直变成了人形熔炉,身上衣服都已经被烧的稀烂,且时刻按照欧冶锋吩咐,或大或小催动内力。 到了第五日时,剑坯已成,欧冶锋当即让叶灿以自己精血融入剑中。 第十天时,宝剑终于铸好,这柄剑以欧冶家族世代相传的七星寒泉淬火,以千年亮石磨锋,以九阳内力熔炼, 欧冶锋为了造出胜过先祖的宝剑,把自己多年的存货都掏出来了,用了百种罕见的精石熔铸其中。 但叶灿每次想要取剑,欧冶锋却一直说没到时机。 叶灿已经有些急了,前天水月庵已经送来恒山派飞鸽传书,左冷禅一周之后要在嵩山派举行五岳并派大会。 如此又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欧冶锋所说的时机。 这一天,乌云蔽日,狂风大作,雷声阵阵,闪电如同蛟龙一般在乌云中穿梭,欧冶锋看着天空,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犹如一道利剑直击向欧冶锋身旁的铸剑炉,刹那间,欧冶锋迅速加大铸剑炉的火力,炉火开始暴涨,炉内最后一些精石邪铁已化为液体,与闪电交织在一起,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欧冶锋眼中带着一丝决绝,雷电入体的麻痹感灌入他全身,但他的铁锤一刻也没停止挥舞过,每一次敲击,都让剑坯之中的雷电之力更为凝聚。 随着最后一道闪电消失在天地间,欧冶锋手中的铁锤缓缓落下,这把剑终于铸好了。 欧冶锋缓缓将长剑拿起,这长剑长三尺八寸,剑身整体为暗红色,遍布闪电纹路,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质感,既有金属特有的冷硬,又蕴含着闪电的灵动。 他将宝剑递给叶灿,郑重说道:“老夫能造出这样一柄宝剑,此生无憾了。这柄剑虽然乃绝世神兵,但杀意太强,老夫厚颜取了个名字,就叫它杀劫剑,可好?” 叶灿忙以内力为欧冶锋疗伤,老爷子却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什么大碍,此乃我欧冶家秘技,引雷铸剑法。每个传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非遇见神兵不可轻用。原因倒不是怕辱没这门秘技,而是神兵往往可自动吸收雷电,你看老头子我雷电入体,其实九成都被这柄剑吸收了,我欧冶锋今生能用出此秘技,痛快,痛快啊。” 说完他便把这杀劫剑递给了叶灿,叶灿恭敬双手接过,脑海中紫光不停闪过,这柄剑已经超越了玄铁重剑,达到了紫级上品,只差一丝机缘便可以产生灵智。 “恭喜你获得神兵,杀劫剑。” 杀劫剑,欧冶锋大师铸造,剑锋长三尺八寸,重十二斤七两,受九阳内力蕴养,引雷电而成,兼具金,火,雷,水四大属性。 杀劫剑-寒,被剑锋所伤者寒气入体,动作小幅度迟缓。 杀劫剑-雷,被剑锋所伤者会麻痹身体。 杀劫剑-阳,被剑锋所伤者如火焰焚身,苦不堪言,九阳内力可灌注其中。 杀劫剑-杀,持剑者将增长剑技,但长久使用会戾气丛生,杀意滔天。” 即使是叶灿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禁兴奋得有些颤抖,他刚把杀劫剑拿到手里,便有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 这剑和他内力同出一源,锻造时又融入了他的精血,武侠世界中宝剑虽多,但只有这把剑,是真正意义上属于他的宝剑。 叶灿连连欧冶锋道谢,同时用自己全部业力兑换出了九阳神功原本,他将秘籍递给了欧冶锋,郑重说道:“前辈莫要推辞,这九阳神功合该您这种顶级铸剑师拥有,您尽管放心传给子孙后代。我相信,欧冶家得此秘籍,以后必将如虎添翼,造出更强大的宝剑。” 欧冶锋笑了笑,能造出杀劫剑他已经心满意足,此生无憾了,但九阳神功乃天下间绝顶武学,又对锻造助力颇大,他本是性情中人,一下也没有推辞,直接收了下来。 叶灿随即告别了欧冶锋,一路骑马往嵩山派赶去,此时距离左冷禅召开五岳并派大会也只有两天了。 自上次叶灿烧毁嵩山派灵堂不足两天后,那左冷禅便带着本门弟子急匆匆赶回了嵩山,他回到门派后只看了一眼,便直接陷入了癫狂,一掌直接拍死了传信的高克新。 独子左飞英惨死,供奉祖辈的灵堂被全部烧毁,他苦心培育的二三代弟子也死伤殆尽,左冷禅气的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清点了一番人数,整个嵩山派,现在只有三十七人。 三十七人!要知道嵩山派本来可是三百多人的大派,还有十七名丹劲高手,这也是左冷禅敢于叫板其他四派的本钱,如今却只剩下派往恒山的四名长老,其余全被叶灿杀了个干净,左冷禅简直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 好在过了几天后,他便收到了恒山派同意并派的来信,又隔一日,衡山派莫大也同意了并派。 左冷禅一向冷口冷面,此时脸上也不禁有了淡淡喜色,他只以为是手下四大长老截杀计划有了成效。 五岳剑派之中,最顽固的两派已经同意,泰山掌门天门道长的师叔们又被策反,即使是他一向视为眼中钉的岳不群这次也分外配合,并派之事,已水到渠成。 左冷禅当即派弟子向天下各大门派发送请帖,定于七日之后,九月十五召开五岳并派大会。 第78章 敲打岳不群 到了九月十五这天,登封城中已人山人海,嵩山派本就是除去少林武当之外的第三大派,这次大会又关乎到五岳剑派合并,江湖之中的正道人士几乎来了十之七八。 左冷禅此时却是忧心忡忡,现在并派大会整个江湖都已经知晓,如此大事,为何嵩山派的四大长老还迟迟没有回来?莫非是遇到魔教不成? 如今嵩山派青黄不接,三十七个人,只怕迎接众位武林同道都不够数,左冷禅只得矮子里面拔高个, 把登封城中一些不入流的江湖人士招了进来,充充门面。 叶灿换了身得体衣服,一路纵马疾驰,终于在当天赶到登封城,他并未跟随恒山,少林两派,而是打听到了华山派居住的客栈,直接搬了个凳子,堵在了门口,等他们出来。 华山派众人用过早饭,正准备登嵩山参加大会,便看到叶灿大喇喇地坐在门口,毫不在意的盯着他们。 劳德诺在华山埋伏多年,为的便是中兴嵩山,哪曾想自己还没跳反,嵩山派已经快被叶灿灭了,他刚出门看到叶灿,便立刻大声叫道:“魔教妖人在这里,诸位同道,一起杀了他。” 叶灿冷冷看着劳德诺,他最烦的就是这种乱蹦跶的小虾米,当即开口说道:“你以为你很聪明是不是,你当岳不群不知道你是嵩山派的细作么?” 此言一出,劳德诺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雏鸡,脸色变得通红,他突然冲了过来,拔剑刺向叶灿,大声叫道:“妖人,你竟敢污蔑我?” 叶灿毫不废话,一脚踢出,便把劳德诺踹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半天爬不起来。 然后他若无其事的对愤怒的令狐冲几人说道:“看什么,小冲,去翻翻这叛徒的衣服,看他偷了咱们华山派什么东西。” 劳德诺闻言忙连往后退,叶灿站起身来,捡起他那把长剑,只听刷刷刷三剑,上身衣服已片片滑落下来,劳德诺腰间原本藏了一本秘籍,这时也露了出来。 令狐冲正想帮劳德诺出手,但他看了秘籍一眼,顿时大惊失色,令狐冲大叫道:“紫霞神功?你真是奸细,六猴是不是你杀得?!” 紫霞神功是华山派不传之秘,往往只有掌门和其选定的传人才可以修习,令狐冲与师弟六猴关系十分亲密,他性格一向狂放不羁,便交由六猴保管。谁知,众人下山之际,六猴被人所杀,紫霞神功也不见踪影。 此时,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看热闹,眼看令狐冲就要提剑逼供劳德诺,岳不群脸色已变得铁青,他开口说道:“冲儿,珊儿,把德诺先带下去,日后再说。” 他素来最在乎面子,更何况五岳剑派合并在即,真出了奸细,也只能偷偷摸摸处理了,若真是将劳德诺杀了,只怕一会就能传遍各大门派,当别人家的笑料。 叶灿走上前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岳师叔,听旁人说,你在追杀我?” 岳不群本就是想让左冷禅和叶灿互斗,这两人只要死去一个对他来说都是大赚,哪曾想他们两人还没遇上,叶灿倒过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不过自修习辟邪剑法后,他自觉功力大增,倒也不怎么害怕叶灿。 岳不群笑了两声,他嗓子虽粗,声音却已经变得尖细,显然辟邪剑法已修习的有几分火候。 他本想直接否认叶灿华山剑宗身份,但转念一想,若风清扬为证,自己这等行为岂不是同门相残,欺师灭祖。 岳不群当即换了一副嘴脸,语重心长地说道:“嵩山派与咱们同属五岳剑派,你与嵩山为敌,让武林同道知晓,只会大大丢了咱们华山派的颜面。师叔还会真的追杀你吗?最多不过是将你放到思过崖,磨磨性子罢了。” 叶灿冷笑一声,说道:“哦?那我还要多谢师叔了,不过,我现在才是华山掌门吧,师叔还是好好陪陪师娘,过过二人世界为好。” 说罢,他有意无意的往岳不群身下看了一眼,岳不群只觉得脸部发热。 但此时江湖中人都在登封城中,如果他此时承认叶灿为华山掌门,明天便能传遍各大门派,天下人都知道他岳不群被剑宗夺了掌门之位,那才是大大的丢脸。 岳不群心一横,当即否认道:“师侄何出此言?咱们上次只是普通切磋,更何况一派掌门岂能以...” 叶灿早已懒得听这伪君子长篇大论,若不是他还要借岳不群承认自己剑宗身份,哪能容忍他活到现在。 叶灿当即一剑刺出,岳不群见势不妙便要往后退去,但叶灿此时刺出的正是那把由九阳内力蕴养过的杀劫剑。 杀劫剑还未刺中岳不群,叶灿便已经将九阳内力全部催发了出去,岳不群顿时大惊失色,慌忙运起紫霞神功抵挡,但自从得到辟邪剑法之后,他便从未修习过这门内功,此时如何能挡得住叶灿九层圆满的九阳神功。 岳不群发出一声极为尖细的叫声,如同一位清白姑娘被看光了身体,只见他上身衣服已被九阳神功震的片片粉碎,颇为秀气白净的上半身暴露在众人面前。 岳不群整张脸已涨得通红,气急之下,比着兰花指指向叶灿,说道:“你,你...放肆!” 几名弟子眼见师傅遭此羞辱,拿着剑便冲了上来,叶灿刷刷刷连出三剑,逼得他们只能抵挡,接着他用杀劫剑轻轻一搅,几人的长剑便飞了出去,在空中碎裂开来。 叶灿往前走了几步,颇为虚伪地对岳不群说道:“不好意思啊岳师叔,没控制好内力,还好没把你下身衣服震碎,不然我就成咱们华山派罪人了。” 岳不群知道他在威胁羞辱自己当了阉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浑身已气得不停发抖,这时,他的夫人宁中则已从客栈取了件衣服,递给了岳不群。 叶灿目的已经达成,当即转身离去,大笑道:“岳师叔,咱们嵩山见。”随即纵身跃上马背,孤身一人朝嵩山派大门奔去。 第79章 见左冷禅 叶灿一路上山,只见山路上早已经清扫干净,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人备好茶水点心,这些人虽脚步虚浮,行为粗鲁,但态度恭敬,提起本门派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可见左冷禅御下手段之厉害。 到得嵩山派大门前,现场已有数百余人,不时有守门弟子高声喊道:“崆峒派掌门到。”“昆仑派掌门到。”便有左冷禅亲传弟子出来迎接带路。 叶灿知道若是现在报出姓名,立刻会引起一场血战,那五岳并派大会也不必开了,当即随波逐流,与一些不入流的江湖人士一起涌进山门。 他此时身背杀劫剑,玄铁重剑,紫薇软剑三把神兵,已决定要在并派大会上震慑群雄,好取得最后的武林盟主之位。 叶灿随着人流一路往前,只觉得地势渐渐宽阔,四周苍松翠柏环绕,云雾飘荡其中,山峰挺拔,他定睛一看,只见旁边一座天然巨石上刻着三个字,封禅台。 这封禅台可是古代帝皇封禅嵩山时向苍天祭拜所建,整体都用凿的极为平整的大青石铺成,极具天家气派。左冷禅将并派大会定在这里,已足见其狼子野心。 叶灿也才知道左冷禅的终极目标不仅是做江湖中的魁首,更要做庙堂上的皇帝,不由得心中好笑。 这时,旁边有几人在一旁指指点点,议论不断。叶灿本没在意,但他眼神一瞥,这三人的信息浮现出来,竟全是丹劲高手,所学武功也是断筋碎骨掌,五毒功这些邪门功夫。 只听一老头指着一座山峰道:“这一座宛若书册的山峰,便是少室山了。看见没?少室山五乳峰下,那就是少林寺。我本以为少林寺就很高了,没成想,少林寺原来是在嵩山脚下。” 说罢,他大笑两声,颇有调笑之意,言语中嵩山已经将少林压在了脚下,旁边两人也是拍手赞同,直言说得好。 叶灿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左冷禅,这人还真有几分邪道巨擘的气度,竟暗中招揽了不少江湖人士,一旦让他如愿当上五岳派掌门,这些江湖人士几日内便会渗透进五派,五岳最终落入左冷禅一人之手。 可惜,这个世界不仅有岳不群,还有叶灿。 正在这时,只见一人狼行虎步,几步便走到了封禅台之上,他双手抱拳,朗声说道:“诸位武林同道请了。”这一声如龙吟,如虎啸,片刻之间,整座嵩山都在回荡这一句“诸位武林同道请了。” 【人物】左冷禅 【境界】丹劲巅峰 【绝学】寒冰真气(内丹),大嵩阳神掌,嵩山剑法 【业力】三千一百 叶灿也是第一次见到左冷禅,只见这人身形高大,面目冷峻,竟有几分鹰视狼顾之相。 台下众人这时已纷纷回过头来,拾级而上,齐聚在封禅台旁。 左冷禅又双手抱拳,说道:“承蒙各位同道看得起左某,光临嵩山。今日是我五岳剑派并派的大好日子,大家都请坐吧。” 叶灿这时已看到了不少熟人,青城派余沧海,华山岳不群,恒山派三定师太,他正想过去华山那边,忽然身后有人拽他衣服喊道:“叶师兄,来坐吧。” 他转身一看,原来是恒山派的小尼姑仪清,这边数十个小尼姑巧笑嫣然的看着他,已早为了他留好了座位,三位师太现在却是表情凝重,看到叶灿也只是勉强一笑,想来是心里仍有些不安。 叶灿抱拳施了一礼,说道:“师妹,下次再叙旧,我先去华山那边了。”说罢,便运起内力,几下便跃到了华山派所在位置。 华山派本来气氛就有些低沉,叶灿一跃过来,那真是剑拔弩张了,令狐冲,英白罗等弟子手已摁在剑柄上,随身都想往叶灿身上扎几个血窟窿。 叶灿大喇喇在首位坐下,毫不客气地说道:“坐吧岳师叔,还有师母。” 岳不群其实在被叶灿羞辱后,已经不想来了。奈何这次大会涉及门派太多,又是五岳并派的大事,华山派若是只有叶灿一人,当日就要沦为笑柄。 这是岳不群最在意的事情,时至今日,他也说不清屡屡突破底线,为的是华山派荣耀,还是自己的野心。总之,华山之事胜于任何,岳不群这次,依旧选择忍了。 左冷禅本来正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待看到华山掌门位置换了人后,不由得愣了几秒,他虽没见过叶灿,但画像却是见过的,此时真是越看越像,越看牙齿咬的越紧。 当有一个人杀了你独子,又烧了你家灵堂,又将你苦心奋斗来的大半基业毁了大半,你还不能立刻冲上去杀了他,左冷禅此刻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左冷禅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叶灿恨声问道:“敢问阁下是?” 叶灿站都没站起来,只微微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叶灿,华山派剑宗传人。” 刹那间,左冷禅内力爆发,空气中都飘荡着森森寒气,他冷声问道:“敢问费彬,钟镇,丁勉等人可是阁下杀得?” 叶灿这时也站了起来,九阳内力当即爆发,分毫不让的说道:“不错,他们杀我好友刘正风满门,该杀!” 左冷禅冷笑三声,随后说道:“刘正风与魔教曲洋勾结,死有余辜。你与他是好友,莫非你也是魔教妖人,冒充我五岳剑派中人?” 叶灿当即反驳道:“姓左的,我还说你爹和魔教有关联,你敢把他喊出来对质吗?” 左冷禅父亲早已去世多年,灵位也被叶灿烧了,这时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喝道:“放肆!”含恨拍出一掌。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飞掠出来,数息之间,接连拍出几掌,掌到中途,便一掌变二掌,二掌变四掌... 正是千手如来掌。 只见方证大师后退两步,脸上飘过淡淡寒气,随后轻声对左冷禅说道:“左盟主,今天是五岳并派大会,切勿让旁人看了笑话。” 左冷禅深吸一口气,他本想污蔑叶灿,引众人围攻。哪里想到这人如无赖一般,出口恶毒,专破自己防,这才恼羞成怒出手。 第80章 泰山内乱 左冷禅随即压下愤怒,朗声对众人说道:“”五岳剑派合而为一,是如今最大的大事。这大事为重,私怨为轻,只要对我五岳剑派有利,个人的恩怨也可以放置一旁。我左冷禅在此立誓,如果华山派同意并派,那过往恩怨便一笔勾销,不知华山派意下如何?” 他这番话说的可谓是通情达理,但眼神看叶灿却如同看死人一般,叶灿倒也不以为意,他要的就是这五岳剑派掌门之位,当即淡淡说道:“华山派同意并派。” 其余江湖中人一听,纷纷交头接耳,显然是疑惑左冷禅和叶灿有什么仇怨,华山派为何是叶灿出言同意,岳不群呢? 左冷禅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说道:“西岳华山既然已经同意,那么南岳衡山莫大先生,贵派意思如何?” 这莫大先生身材瘦长,脸色枯黄,衣衫褴褛,头发也已经灰白,穿一身青衫,像个痨病鬼一般,实在不像一派掌门。 他看了叶灿一眼,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衡山派也同意并派。” 左冷禅脸上已经有了淡淡喜意,继续朝泰山派方向问道:“东岳泰山派天门道长,贵派意下如何?” 只见一个身形魁梧,面色红润的中年道人站了起来,声若洪钟地说道:“泰山派传承三百余年,万不能断送在我天门手里。这并派之事,恕不从命。” 左冷禅神色没有丝毫意外,脸上甚至有一丝冷笑。 只见这时,泰山派中有一名白发道人站起来反驳道:“天门师侄此话何意,你虽是掌门,但可曾问过门派其他人的意思?依我看,你是贪恋这掌门之位,不肯合派罢了。” 叶灿早就知道泰山派中有人与左冷禅勾结,这时见这人跳出来,心里便已经知道这人便是那玉矶子。 这天门道长性情刚硬,大声说道:“师叔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我不同意并派,正是为了保存泰山传承。并派一两年当然无碍,可若是十年百年,只怕我泰山派到时使得全是他嵩山剑法了!” 玉矶子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五岳合并,五岳派自然气势大盛,泰山门下弟子哪个行走江湖不会方便许多?倒是你这个掌门人,却不一定能当得上了。” 天门道人气的满脸通红,狠狠拽出怀中的掌门信物,一把黑铁短剑,恨恨说道:“泰山百年基业,万不能在我手里被吞并,你要是担得起这个罪名,你便做去。” 玉矶子大笑两声,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两步,说道:“那便拿来吧。”他身形疾冲,左手探出,一把便将掌门信物夺了过来。 天门道长没想到这老头一把年纪了还这般无耻,当即飞身去夺,就在此时,泰山派竟又有两名白发道人跳了出来,一掌逼退天门,呵斥道:“天门,你竟敢对师叔出手?” 刹那间,泰山派又走出三十余人,皆大声呵斥天门道长欺师灭祖,天门道长一时间竟有点发蒙。 此时泰山派竟然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一部分是玉矶子为首的年长派,另一部分则是天门道长和他的弟子们。 其实泰山派中本是天门道长门下弟子人更多,不然他早被玉矶子夺了掌门之位。 但显然今日玉矶子早有布置,天门道长这边只有可怜的十余人。 那玉矶子座下三十余人忽然便齐声喊道:“天门退位!天门退位!” 天门道长这边声势不如对方,气的纷纷拔出了兵器,往前对峙,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看马上一场血战就要展开。 这时,忽听得远处有一人懒洋洋地说道:“老子走遍天下,这种说完便反悔的狗熊,竟还是一派掌门,简直把爷爷脸都丢光了。” 叶灿循声望去,正是那嘲讽少林原在嵩山之下的三人之一,叫做青海一枭,心中已了然,知道这是左冷禅的授意。 天门道长大怒道:“这是我泰山派的事,与你何干?” 青海一枭仍是那般惫懒模样,毫不客气地说道:“今天是五岳并派的好日子,你这狗熊却要舞刀弄剑,老子说不得要管上一管。” 说罢,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这青海一枭闪电般便跃了进来,抬手便向天门道长扔出一颗飞蝗石,天门道长用剑去挡,却看见这人如灵蛇一般从他胯下钻了过去,转身踢中天门道长后腰,只一招便制住了天门道长。 他点住天门道长穴道,其余弟子见状纷纷往前刺去,青海一枭轻轻一带,天门道长便挡在了前面,他大笑道:“还不扔剑,不然老子一掌把这狗熊劈死。” 说罢,便结结实实扇了天门道长一个耳光,自家掌门在天下英雄前被人掌掴,这简直算是奇耻大辱了,泰山派众人又不得不从,纷纷把长剑丢在地上。 这人更加狂妄,哈哈笑道:“狗熊果然教的都是...”话未说完,便已感觉到众人均用惊诧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道不好,忙往后看去。 叶灿本就在青海一枭背后,看这人这般嚣张,又是左冷禅走狗,心中早有了杀意,当即只运转龙象般若功,运力往青石上一踏,劲力爆发,便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他嘴里吼道:“五岳派事情,哪里来的邪派猪狗竟敢插手?” 大手便如同魔神一般抓向青海一枭,青海一枭见势不好,便要故技重施,如灵蛇缠身一般绕到叶灿背后。 叶灿冷笑一声,五龙五象和九阳神功气力迸发,刹那间青海一枭便被震飞了出去,在空中呕出大口鲜血。 叶灿足下又是一蹬,青海一枭人还在空中,便又被他赶上,一连拍出几掌,青海一枭人还未落地便断了气,被叶灿举在空中。 “业力值增加一千六百三。” 这时,谈论少林的另外二位邪派人士刚窜了出来,就看到叶灿如魔神一般,几个呼吸就把青海一枭活生生打死,心中不由得惊惧万分,立刻调转身形就要逃跑。 叶灿当即一把将青海一枭尸体甩向其中一人,左手迅速解开裹在杀劫剑上的层层麻布,同时如惊雷一般杀向二人。 第81章 定掌门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左冷禅当即跃出,嘴里喝道:“住手,这两人是参加我五岳并派大会的贵客。”挥手一掌拍向叶灿,这一掌左冷禅已生了杀意,用上了他苦练多年的寒冰真气。 叶灿浑不在意,闪电般右手往背后一抽,玄铁重剑已然在手,用力一挥。 左冷禅显然没想到叶灿还有一把重剑,躲闪不及,当即被抽飞了出去。 叶灿知道迟则生变,立刻将杀劫剑,玄铁重剑以巨力甩了出去,这两剑,如闪电,如奔雷,那二人本来还在飞跃,刹那间便如同被射中的鸟了一般,坠倒在地。 “业力值增加一千四百二十。” “业力值增加一千五百二。” 左冷禅这时已卸去重剑之力,但这二人转瞬间就已经双双殒命,他不由得大怒道:“你竟然杀我嵩山贵客?” 叶灿浑不在意的先将两把剑取回,然后提着这两人尸体便扔到了封禅台上。 他本就精通易容之术,当下便将二人伪装全部扯了下来,然后又按照显示信息,朗声说道:“五毒功薛朗,铁尸神功陈薄,可有人认得?” 台下当即就有几人跃了上来,仔细辨认,待得看清楚后,竟声泪俱下,接着对尸体拳打脚踢,场上顿时一片混乱。 “阿弥陀佛,人既已死,何必再折辱他们尸体。”方证大师缓缓说道,这一声他显然用上了金刚禅狮子吼,场上人见是少林方丈开口,都停止了动作,只是眼中仍有恨意。 这两人都是江湖中恶贯满盈的人物,只是已失踪多年,当即便有人说出了他两的来历。 “五毒功薛朗,本是昆仑派弟子,后因琐事叛出师门,跟随魔教学会五毒功,后又杀其恩师,一夜之间毒死昆仑派亲传弟子数十余人,随后失踪。” “铁尸神功陈薄,出身不明,所习功法需要饱吸腐尸之毒,贮于丹田之中,长期掘人坟墓,被崆峒派发现打成重伤,后竟将崆峒派祖坟挖出几十座,毁其尸体。随后销声匿迹。” 崆峒派掌门谢如炬当即质问道:“左掌门,这就是你所提的贵客?” 左冷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叶灿开口圆场道:“左掌门许是不认得他们伪装,受了蒙蔽,大家可别伤了和气。” 那谢如炬一看是叶灿劝解,当即也不再说话,只往前拱了拱手,向他表示谢意。 左冷禅心中大为诧异,不解叶灿为何为他说话,两人可是短时间内就连斗了两次,仇恨之深,在场哪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只听叶灿继续说道:“左掌门原是顾惜同道情意,这才容忍你们在此舞刀弄剑,他大人有大量,不好管束你们。我叶灿却是个浑人,便由我替左掌门询问这并派事宜吧。” 左冷禅刚想插话,叶灿当即便以狮子吼问道:“北岳恒山可愿意并派?” 说罢,他便眼神炯炯看向定闲师太,定闲师太心中会意,说道:“恒山派也同意并派。” 若是叶灿一开始便越俎代庖,掌控局面,当然会有人欺他面生,赶他下来。 但他数息之间,连毙三位邪道高手,与左冷禅唇枪舌战半天,华山派的君子剑岳不群更是一言不发,默认他为掌门。 群豪中不乏有乐意看五岳剑派笑话的人,当即都不做声,只看好戏。 叶灿目光转向泰山派,天门道人这时已解开了穴道,仍与玉矶子一派互相对峙。 叶灿当即又说道:“左掌门自然也同意,五派之中,已经有四派同意并派,泰山派可还有什么异议?” 这时,只听得玉矶子那一队人齐齐高呼道:“泰山派全派尽数同意并派。”如此五遍,显然已演练过多次,倒真有几分后世小学生喊口号的阵势。 岂料他们话音刚落,天门道人又高声急呼道:“我天门决不能让祖师爷当年辛苦缔造的泰山派在江湖中除名,要想并派,除非我死。” 叶灿眉头一皱,心想早知如此刚才就该趁乱用九阳内力封住这天门心脉。 他当即大声喝道:“胡闹!天下英雄难不成今日是来看你泰山派耍儿戏不成,若不情愿,自可分为两派,别让天下人在这看咱们五派笑话。” 天门道长本来心里感念叶灿相救之恩,但事关本派存亡,又要据理力争几句。 这时,他身旁一位徒弟却体会出叶灿话中深意,在天门道长耳语几句,天门道长顿时反应过来,也拱了拱手,说道:“今日起,泰山派便分为两派,玉矶子师叔想并派,那便并派去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领着十几位弟子往山下走去,玉矶子这才反应过来,天门道长是要回泰山清理他这边的弟子,转身也要离去。 但叶灿怎会如他所愿,当即朗声道:“玉矶子掌门,你这是何意?莫不成你泰山派要退出五岳剑派不成?” 玉矶子脸涨得通红,知道已经被架在了火上烤,徒有一个泰山派掌门的虚名。 玉矶子求助般看向左冷禅,左冷禅眼中也是森森冷意,他谋划此事已有几年,现在怎么可能允许泰山派掉链子。 叶灿见他不再言语,随即朗声说道:“今天东岳泰山,西岳华山,中岳嵩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五派一致同意并派,那么从今日起,这五个名字也不复存在了,咱们以后统称为五岳剑派。” 封禅台上众人纷纷站起来道贺,左冷禅心情有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嵩山本是他的主场,却只能看着叶灿威风八面,恨不能此时就将叶灿乱剑砍死。 等到人声稍静,左冷禅终于抓住机会开口说道:“如今五岳并为一派,左某从今日起便不再是这五岳盟主,咱们五岳派还需重新推选出一个掌门来。” 这番话说完,他脸上没有丝毫惋惜之色,群雄见状,都觉得左冷禅光风霁月,不恋权位,真有一派宗主风范。 殊不知他是以退为进,左冷禅的忠实舔狗玉矶子已经站了出来,代替泰山派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结为同盟,这么多年一直左掌门为咱们盟主。他领五岳剑派这么多年,大家都心服口服。今日五派合并,自然由左盟主为我五岳派掌门人,若是换作别人,有谁能服?” 第82章 废左冷禅 莫大先生这时起身开口说道:“五岳剑派既然已经合为一个五岳派,自然要重新推选掌门。若还和从前一样一成不变,这并派还有什么意义,大家都和从前那般好了。” 嵩山派当即有人站出来,说道:“左掌门德高望重,武艺高强,为何当不得这五岳派掌门?” 恒山派被左冷禅迫害多次,心中早有怨气,哪里还愿意让他当掌门。 定静师太立刻嘲讽道:“武艺高强这点大家都知道,这德高嘛却不一定了。” 嵩山派弟子一听自然不愿意,当即唇枪舌剑,眼看又要再起争端,叶灿朗声说道:“五岳派中个个使剑,依我看不如谁的剑法最高,谁就做掌门人。” 此话一出,五岳派中人还未开口,那参加并派大会的群雄,个个已兴奋起来。 于他们而言,谁当上掌门关系都无所谓,众人听五岳派各位吵架也听的烦了,这时一听能看到五岳派中众高手为争夺掌门人而大战一场,登时一个个叫起好来。 叶灿此时纵身一跃,已跳到了封禅台中心,叫道:“左掌门,天下英雄都想看咱们五岳比过一场,不如咱两过过招如何?” 一时间,场下江湖人士纷纷喝起彩来,群声鼓噪。 “胜者为掌门,败者听其号令,最公平不过。” “吵了半天,有什么屁用?早就该动手打啦,谁赢了就是谁的。” “左掌门下去比剑阿,还站着做什么,怕输吗。” “左掌门不是怕了吧,你不是还追杀过这小子么。” 这封禅台之上,群雄叫嚷声越来越响,都跟着起哄,一起叫道“比剑夺帅。”“比剑夺帅。” 叶灿见众人附和,继续叫道:“左掌门,你如果不愿意和我比剑,那么当众宣布自己不当这五岳派掌门便是,我再与其他掌门比过。” 左冷禅纵横一世,何曾被这般逼过,他自负武功高强,魔教上任教主任我行都曾败在他手,当即刷的一声响,拔出了长剑。 这一下长剑出鞘,竟然声震山谷,将群雄的呼喝声都压了过去,原来是他运足内力,长剑出鞘之时,剑锋弹起,与剑鞘相撞,才能发出此巨响。 偌大的封禅台,顿时恢复了寂静,无人不为之骇然。 叶灿见状,也将背后层层麻布解开,缓缓将杀劫剑抽到手中,左手则持紫薇软剑,他开口说道:“左掌门,刀剑无眼,若有什么闪失,在下先行告罪了。” 左冷禅冷冷一笑,事到如今,他已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当即往前疾掠,起手没有任何试探,直接便是一记嵩山剑法的杀招,天外玉龙。 这一剑如神龙一般横削而来,叶灿当即跃起,左手软剑一甩,往下击向左冷禅长剑薄弱之处,只听得叮的一声,软剑剑尖已点在长剑剑背上,软剑登时弯曲如弓,那长剑所带劲力也被卸去八成。 左冷禅心知不好,脸上寒气大盛,立时推出一记寒冰神掌,叶灿此时招式用老,只得将软剑抛出,强行对出一掌,直接使得便是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 两掌相碰,顿时爆出巨大的气浪来,地上青石被气劲崩的裂开,叶灿岿然不动,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左冷禅却是直接后退十几步,口吐鲜血。 二人内力虽同是内丹境界,但九阳神功本就强于寒冰真气,更何况降龙十八掌也是天下间至刚至阳的掌法,再加上五龙五象之力,左冷禅只连退十几步,也是功力了得。 左冷禅此时心中已惊骇到了极点,他寒冰真气纵横江湖数十年,未曾遇过敌手,但叶灿掌力一入体,寒冰真气便如同烈日下的白雪一般,尽数消融,心知叶灿若是再出掌,自己非得身死当场不可。 他立时发了狠,心中决意断不能让叶灿出掌,当即取出第二柄长剑,使出子午十二剑,如疾风骤雨般攻了过去,叶灿也挥剑还击,一时间封禅台上剑气纵横。 两人互不相让,使得都是子午十二剑,招招狠辣猛恶,这时候夕阳西下,封禅台上人影晃动,众人瞧得分明,这哪里是比剑夺帅,分明是性命相搏。 左冷禅内力越使越劲,已经用上了全力,嵩山剑法使得是气象森严,如长枪大戟一般。 叶灿只感觉虎口发热,这左冷禅不愧是剑道宗师,知道软剑的致命弱点便是难以抵挡连环重攻,每一次碰击,叶灿手中的软剑便弯曲一分。 叶灿打出了真火,倏然间连退三步,将手中杀劫剑抛出,同时用紫薇软剑缠住,运足劲力,杀劫剑便如流星一般飞了过去。 他随即往背后一摸,玄铁重剑已然在手,左冷禅连忙用双剑抵挡杀劫剑,但怎么抵挡得住,只见长剑寸寸断裂,杀劫剑已经透过胸口。 左冷禅登时发出一声惨呼,此时玄铁重剑已到,叶灿本可一剑砸碎了他的脑袋,只听下面方证大师,冲虚道长齐声喊道:“住手!” 叶灿本来赤红的双眼恢复了清明,他想到了曲非烟,想到了刘菁,手中玄铁重剑略过左冷禅脑袋,重重点在他的丹田之处。 左冷禅又发出一声悲呼,并不是因为痛楚,而是绝望,丹田被废,他已成了一个废人。 数年谋划,竟全数为人做了嫁衣,还是一个杀他独子毁他祖宗令牌的人,左冷禅心中一酸,已经憋屈恼怒到了极致,热血上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吐血过后,便是绝望的嚎叫,左冷禅越叫越响,渐渐地,声音已经嘶哑,便似是一头受了致命重伤的猛兽,临死前不甘的嘶吼。 这时,已经有几名嵩山弟子走上前来,将他搀扶了下去。 叶灿冷笑一声,他放过左冷禅,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几日之后,要让曲非烟,刘菁亲自动手报仇雪恨。 这时,封禅台下早已一片寂静,左冷禅是何等人物?武林当中,除去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便以他修为最高,身份最尊,如今竟被打成了一个废人。 叶灿眼见众人不说话,又朗声说道:“嵩山派已败,泰山派玉矶子掌门,咱俩过两招,可好?” 第83章 战三岳 玉矶子几乎已吓的两股颤颤,他在台下瞧得分明,叶灿背后有三把形状各异的怪剑。 与左冷禅较量时,使出的是紫薇软剑,其余两把几乎没用,但两剑一出,胜负立分,左冷禅一代枭雄,直接被打成了一个废人。 他现在怎敢上去,叶灿也能猜到各门派顾忌,左冷禅已败,且被辣手摧毁了丹田,其余各派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让叶灿如此轻易当上五岳派掌门,心中也不情愿。 他当即决定要打的各派心服口服,于是开口说道:“要当五岳掌门,剑术最高那是自然。可统领五岳,也须对各门派剑法了如指掌,在下愿以泰山衡山恒山三派剑法,分别挑战三派好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说罢,他便把三把宝剑同时用力一挥,重重插入青石中。 江湖人士此时又炸开了锅,这五岳剑派从江湖中崛起,其中每一派的剑法,都是数百年来无数高手呕心沥血记录总结而成,平常人经数十年苦练,也未必能精通一派。 而各门派都有绝技,都是非精英弟子不传,这叶灿明明剑术高超,何以自缚臂膀,要以各派剑法击败各门派众人? 玉矶子如今五十八岁,他从八岁起便开始拿剑,使得便是泰山剑法,到了今日,足足已有五十年,自负若论泰山剑法,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听到叶灿如此保证,他眼神一亮,说道:“你当真只使用泰山剑法?” 叶灿朗声说道:“正是,若在下使用别派剑法,那便算我输了。” 玉矶子登时便跃上了封禅台,他敢在并派大会上篡位,自然也是权欲熏心的人物。 此时左冷禅已废,若他胜了叶灿,便只剩下恒山,衡山两派,此事大有可为。 但他转念想到叶灿刚才的狠辣手段,又赶紧说道:“咱们只分高下,不决生死。” 叶灿心里分外不屑,冷冷说道:“好,但既是各派剑法,还要借诸位配剑一用。”场下当即便有人扔了泰山派配剑上来。 叶灿伸手接住,又说道:“衡山恒山两派配剑也一并扔上来吧。” 台下众人这下都觉得这人实在狂妄,竟全然没想过自己会输,就连莫大先生,脸上也有些嗔怒。 三剑在手,叶灿缓缓拔出泰山配剑,只见这配剑剑身短,只有两寸六尺,但剑刃却极为宽阔,正适合泰山剑法厚重威猛的风格。 两人持剑而立,玉矶子自信满满,正欲抢先进攻,但眼神一瞥,却看见叶灿手中长剑斜指地下,左手却在屈指而数,小拇指,无名指,中指,食指,依次屈向大拇指,而后手指不断屈伸,如同在记数一般。 玉矶子立时大吃一惊,额间已出了一层冷汗,心中已不停问道:“他怎么会岱宗如何?” 这岱宗如何,乃是泰山派最绝妙的一招,用此剑法者,左手需不停计算,算的却是对方武功门派,身形高低,兵器长短,阳光所照角度,风力大小等等,一经算出,刺出一剑,对方就要中剑,无往不利。 这门剑法曾在泰山风靡一时,每个泰山弟子都费心研习过,然而临场决斗,哪里会有如此多心力与时间去计算? 泰山派上上下下,能学会此招的弟子,数十年来一个没有,但是出自泰山派的账房先生却已经闻名全国。 玉矶子年轻时期曾见师傅使出此招,和叶灿此时手势一般无二,不由得心中惴惴。 却不知叶灿也是装的,他从华山密洞学习各派剑法时,唯独这招是有前置条件的,“算术,天文,地理均大师境界方可修习。” 他此时用出也只是为了乱玉矶子心神,震慑泰山派众人。 玉矶子急速往前窜来,长剑一晃,又向左滑出两步,叶灿倏地刺出一剑,玉矶子放低身形,长剑斜刺,来势极快。 叶灿不管不顾,连着五剑刺出,台下已有泰山派弟子惊呼“五大夫剑!”这五大夫剑便是泰山秘传剑法,剑法古朴厚重,其中却蕴含极多变化。 玉矶子更是心中震撼,他虽也会这招剑法,但绝没叶灿使得这般老练狠辣,眼看长剑临身,玉矶子身随剑走,长剑或从左劈出,或向右斜刺,每一剑都击在叶灿攻势薄弱之处。 泰山派众人纷纷叫好,这一招叫做泰山十八盘,叶灿剑法使得凶猛厚重,这一招却是变化无穷,刚好克制。 陡然间,叶灿剑势突变,一连三剑,一剑快似一剑,泰山十八盘变化虽多,那也是见机行事,但叶灿剑法如此之快,玉矶子怎么能反应的过来。 泰山派众人一个个站了起来,更有眼尖者喊道“快活三,这是快活三。” 这快活三也是泰山绝技,当日泰山祖师路经泰山一条长长陡坡,连续三里,顺坡而下,走起来十分快活,创出此招,这一招迅疾无比,愈使愈强,但早已失传多年。 如今众人一看叶灿剑势,便仿佛那条转折而下的小路,第一次转折,长剑便已劈中玉矶子剑身,第二次转折,玉矶子已被震掉配剑,第三次,叶灿长剑已抵住了玉矶子咽喉。 台下群雄已纷纷叫起好来,泰山派弟子也不禁双目发亮,脑海中仍在演示叶灿与玉矶子比剑的精妙之处,平日里日日操练的剑法,原来还有这等威力,怎么能让他们不激动。 玉矶子身体已有些发抖,他真怕叶灿如同对付左冷禅一般把自己废了,当即大声说道:“叶掌门剑术高超,在下输了,在下认输。” 叶灿收回长剑,连说句客气话都欠奉,若不是这并派大会上,他怎么会放过这等小人。 玉矶子立刻灰头土脸地跳了下去,心中仍在疑惑叶灿为何泰山剑法用的如此纯熟。 此时,衡山派莫大先生慢慢走出,说道:“看来叶少侠果真对五岳剑法颇有研究,老朽潜心苦练本派剑法多年,仍有许多惶惑不解之处,还请叶少侠赐教。” 说罢,莫大先生便一跃而上,跳在封禅台上,叶灿见他手中拿着一把胡琴,心中正疑惑,却见他慢慢从胡琴中抽出一把剑身极细的短剑。 叶灿拱了拱手,提起衡山派配剑,这配剑与莫大先生的一般无二,皆极窄极细。 莫大先生慢慢刺出长剑,只见这长剑突然在空中一颤,发出琴音,跟着便是刷刷两剑,急急刺向叶灿。 第84章 执掌五岳 台下顿时便有人叫好,说道“琴中藏剑,剑藏琴音,莫大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叶灿举剑抵挡,莫大先生剑势一变,短剑如鬼魅一般,刺向他的后背。 泰山剑法古朴厚重,衡山派则变幻莫测,莫大先生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剑势诡异又极快,叶灿一时没适应这种打法,躲闪不及,只得强行扭转身子,手中长剑匆忙抵挡。 莫大先生一招得手,哪里还会放过叶灿,手中短剑越使越快,犹如灵蛇一般,颤动不止,正是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 这一招使出,叶灿已被笼罩在莫大先生的剑光之中,他辗转腾挪,竭力招架,不多时便感到胸口刺痛,已被划出了两道伤口。 叶灿本想趁莫大先生力竭之时再行反攻,哪里想到这攻势无穷无尽,一丝都未断绝。 他当即不再防御,转身便是一招回风落雁剑使出,莫大先生本来占尽上风,此时一见叶灿剑势,便知他已练到了一剑落九雁的境界,当即回转短剑,守住九处要穴。 这下攻守易势,叶灿没有丝毫保留,直接使出了衡山五神剑其中的天柱云气,这一招是从云雾中变化出来,极尽诡异,无可触摸。 台下众人早已经屏住了呼吸,莫大先生一向低调,世人并没有几人见过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的风采,众人看得连声叫好 ,但衡山五神剑又岂是这十三式能比拟的,这套剑法早已在江湖上失传几十年之久,一经使出,看得众人是目眩神迷,震惊不已。 莫大先生却没有叶灿那般从容了,一时间他感觉处处都是剑影,无从躲避,只得仓皇后退。 叶灿轻叱一声,使出五神剑中最强一招,雁回祝融。 衡山五峰,祝融最高,这一剑乃是衡山派中威力最强的一招剑法。 一剑刺出,莫大先生已经是躲无可躲,眼中满是惊骇惶惑,这一招雁回祝融他五十年前见师祖用过,断没有如此凌厉果决。 莫大先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这叶灿单论衡山剑法就已超过了师祖? 场下江湖人士和衡山派弟子也看呆了,这真是衡山剑法? 这时,只听叮当一声响,莫大先生长剑已弃,他声音嘶哑,说道:“叶少侠剑法高明,我输了。” 他可不像玉矶子那般没有脸面,一派掌门在最擅长的剑法上被人击败,莫大先生不免有些颓丧。 他正想回到台下,只听叶灿说道:“五岳即并为一派,我愿意将衡山五神剑悉数传授,莫大先生意下如何?” 莫大先生当即转身,眼神中全是激动与感激。 近些年来,左冷禅不断压榨削弱四派力量。 他虽愤慨,但实力相差悬殊,只能寄情于音乐,在江湖中四处游荡,可谓是五岳摆烂第一人,但若有衡山五神剑在手,莫大自认衡山派并不弱于其他任何一派,心中已暗下决心要振兴衡山派。 他当即一躬到底,说道:“多谢。刘师弟果然没看错人。” 叶灿连忙将莫大先生扶起,群雄见他短时间内连战三人,丝毫不见疲态,连莫大先生这种江湖中早已成名的名派掌门也为之折服,当即纷纷又叫起好来。 剑为百兵之祖,江湖人中十个便有六个用剑,那年少气盛的,看到叶灿如此神乎其技的剑法,早已把他当为偶像,顿时一个个叫嚷起来,呼喝道“掌门!”“掌门!” 此时,叶灿还未胜过恒山派,他当然不会直接承认,让那群小尼姑失了面子,当即以狮子吼压过众人吼声,邀请道:“定闲师太,还请指点一二。” 定闲师太站起身来,微笑赞道:“果真少年出英雄,我可要先求你手下留情了。” 叶灿也微微一笑,定闲师太一跃站在封禅台上,两人持剑而立。 定闲师太一上台神态便严肃起来,事关恒山派声誉,她必须严阵以待,断不能几招就被叶灿击败。 叶灿施了一礼,随即便提起长剑,划了个半圈,斜斜向定闲师太刺去,定闲师太不由得发出“咦”的一声,这一招正是华山秘洞中恒山失传的招式,千峰竞秀。 定闲师太虽没见过这招,但看其动作,已经知道这绝对是恒山剑法中极为高深的一招,她当即挥剑挡开,使出一招彩云追月。 这恒山剑法以圆转为形,每一招剑法中都极为阴柔,台下众人只见叶灿二人招招成圆,显然已得恒山剑法真意。 叶灿有心让定闲师太学得秘洞中失传招式,当即便将那三十六招恒山剑法一一使了出来,他剑法修为本就极高,无论定闲师太如何攻击,这三十六招皆能信手拈来,抵挡攻势。 定闲师太在见到叶灿使出剑法第一招后就已经大为震惊,待得叶灿随手破解她剑法攻势,又反复使出这三十六招绝妙剑法后,已理解他的深意,当即好好体会起来。 群雄只觉得两人打起来丝丝入扣,极为赏心悦目,禁不住叫起好来。 只有其余恒山派弟子,一个个看出了神,这剑法对旁人无用,对她们来说,却是补足了恒山剑法最后一块短板。 恒山剑法素来以防御为主,但其中攻招,却又威力惊人。剑法破绽极少,单论防御,则是太极第一,恒山第二,若论攻击,恒山派剑法就要强上许多了。 但随着剑法失传,恒山派终于沦为五岳末尾,如今看到恒山派真正的杀招,她们哪能不激动,只愿意叶灿和定闲师太打的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如此反复两遍,定闲师太已经全数学会其中招式,众人只听铛的一声响,她双手合十道:“在下认输,恒山派愿奉叶少侠为五岳掌门。” 台下五岳剑派和江湖人士中,有不少趋炎附势之徒,也有不少倾慕叶灿剑法的少年,听定闲师太这么说,登时大声欢呼:“叶少侠当五岳派掌门,叶少侠当五岳派掌门!” 与此同时,只听“叮”的一声, “剑绝天下任务已完成,获得奖励,夺命十三剑。” 第85章 斩草除根 此时人声鼎沸,封禅台下已近千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五岳掌门是何等地位,这江湖从此以后便是少林,武当,五岳三足鼎立的局面。 其中有不少人都用热切的眼神看着叶灿,更有狂热者,已当场跪拜下来,吼叫道“叶掌门收我为徒吧。” 封禅台下一片混乱,不乏有白发苍苍者也求着要拜叶灿为师。 叶灿等到人声稍静,才朗声说道:“感谢诸位同道相贺,五岳派今日才创立,百废待兴,一个月后自然会招收弟子。现在天色已晚,大家都辛苦了,先请大家到嵩山膳厅歇息,大家尽情吃喝,好酒好菜管够。” 一时间群雄纷纷欢呼,大半都走下峻极峰,去嵩山膳厅大吃大喝去了。 左冷禅先前不止准备了饭食,连庆贺用的爆竹,头冠,锦衣都早有安排,叶灿此时倒能好好慷他之慨。 场上这时留下来的便只有五岳剑派和其他大派了,五岳剑派在等着看叶灿并派后有什么动作,其他大派则更关心江湖形势会否因此而改变。就连与叶灿关系极好的恒山衡山二派,此时也不由得心中惴惴。 他们最怕的便是叶灿强行集合五派在一起,但叶灿本意只是借势灭掉魔教,又怎会如此大费周章苦心经营五岳剑派。 他当即便说道:“五岳虽已并派,但衡山的事务仍请莫大先生主持,恒山事务仍由定闲师太主持。” 莫大先生和定闲师太一听,登时心中大定,叶灿果然如先前承诺一般,不干扰两派内政,两人拜谢后,便领着弟子先下山去了。 嵩山派众人可就没这般轻松了,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曾与叶灿交过手,叶灿也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杀意,他绝不会让这群人活过今晚! “这嵩山派嘛,左掌门功力已废,就先安心养老。门派事务便由在下暂时主持。”叶灿平静说道。 嵩山派叱咤江湖多年,这群人只当今日还像从前一般,当即便有人反驳道 “你是华山派人,怎么能当我嵩山掌门?” 叶灿不由得冷笑出来,他对恒山衡山态度好,是因为两派都帮助过他,嵩山派算什么东西,叶灿当即暗运真气,一掌劈出,那人便直接被掌力震死。 “业力值增加六百八十二。”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就连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都没想到,叶灿竟然敢当着他两面杀人。 叶灿毫不在意,目光又转向玉矶子,说道:“泰山派既然已分为两派,玉矶子师叔就不必回去了,也留在嵩山吧。” 玉矶子自天门道长离开之后,每一秒都在煎熬,泰山他这一派足有百人,天门道长早已提前回去处理,那群人即使不被杀,也定会被软禁起来,他若回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看着叶灿那般冰冷的眼神,玉矶子登时没有了拒绝的勇气,只得应道:“是。” “这华山派嘛,我既然已是五岳掌门,掌门先由岳师叔主持吧。”叶灿开口说道。 其实叶灿本以为岳不群会像原剧情那般在并派大会上横空出世,自己正好可以借机废掉他,但岳不群竟还是忍住了,叶灿不由得心中忌惮更甚。 辟邪剑法以速度见长,岳不群若是决心逃跑,叶灿也没有绝对把握能击杀掉他,况且还有宁中则,令狐冲二人,此时动手,绝不是好时机。 叶灿打算先用华山掌门之位,稳住岳不群,以后再找机会除掉这心头大患。 眼看叶灿处理完五派事宜,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也走了过来,齐齐道贺,叶灿谢过二人。 冲虚道长不熟悉叶灿为人,但见他刚才对恒山礼让有加,却又当众杀人。 只觉得此人反复无常,亦正亦邪,当上五岳掌门不知对天下是福是祸,便出言试探道:“不知叶掌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叶灿当即开口说道:“我正想邀请两位大师,重新选出武林盟主,集正派之力,覆灭魔教,不知两位怎么看?” 冲虚道长从前也听左冷禅如此讲过,他顿时将叶灿当成了如左冷禅一般的野心家,便推辞道:“这个嘛,待少侠重新整合五派,再做打算不迟。” 叶灿悠悠说道:“冲虚道长,贵派的真武剑和太极拳剑经不打算夺回了吗?” 这一问有如晴天霹雳,直问的冲虚道长面目赤红,哑口无言。 武当派真武剑和张三丰真人书写的太极拳剑经几十年前被魔教抢走,是武当最大的耻辱,当天夜里掌门便下令封锁了消息。 江湖中人这几十年来只觉得武当日益衰弱,是人才凋零的缘故,殊不知这才是关键原因。 叶灿正想趁热打铁说服武当,方证大师这时却又劝道:“武林大会已有百年未曾召开过,江湖中有数百门派,又哪是这般容易说服的?” 方证大师存了私心,若是想召开武林大会,这三大门派登高一呼,其余门派定会纷纷响应,但少林此时已经是江湖中第一大派,又何必再当武林盟主。 细数往届武林大会,少林都一次都未获胜,往往都是被横空出世的绝顶天才夺得盟主。 近些年来魔教气焰日益嚣张, 而少林作为第一大派,却始终韬光养晦,积蓄力量。只有五岳剑派与魔教殊死搏斗,门派长老几乎死绝,与魔教十大长老同归于尽在华山思过崖秘洞中。 叶灿见此情况,心知也不必多说什么,成为武林盟主,覆灭魔教是叶灿离开笑傲世界的关键,他又怎么会容许少林一直压着五岳剑派,阻碍自己召开武林大会。 叶灿当即心中已经决定,再过几日,先以怀柔手段收服其他门派,若不从,那便逐个蚕食,铁血镇压。 三人各怀心事,不欢而散,叶灿等到两人离开后,这才有空点开今天刚获得的奖励,夺命十三剑。 他直接点击学习,刹那间,无数的剑术理解涌入叶灿脑海里,“夺命一剑,夺命二剑,夺命三剑...” 随着十三剑领悟逐渐融入叶灿身体中,他背后的杀劫剑也在不停颤动。 叶灿慢慢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冷酷无情,身上的杀意越来越强。 这剑法,凶戾,暴虐,嗜杀,狠辣,阴毒...这是燕十三常年游走于生死之际领悟的剑法,是真正的杀人之剑,此剑一出,杀意凛冽,杀心不止。 叶灿渐渐按耐不住身体里的杀意,听着隔壁院子里嵩山派弟子和玉矶子等人的窃窃私语,他当即跳进院子,喝道:“你们都出来吧。” 第86章 夺命十三剑 这几人本在商量凌晨如何带着左冷禅逃跑,以图东山再起,谁知叶灿今天刚并派,当晚便要杀了他们,绝了嵩山派的根。 嵩山弟子个个心中骇然,他当真不怕天下英雄声讨么? 玉矶子刚一出来,便看到叶灿提着杀劫剑的手在颤抖,他当即慌了神,说道:“叶掌门,我只是过来...过来帮您看守左冷禅,您既然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他便一步步往外走去,只听到唰的一声,玉矶子连躲避都无法做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杀劫剑,喃喃说道:“你,你..” 叶灿拔出杀劫,淡淡说道“你这么喜欢看守左冷禅,先下去帮他探探路吧。” “业力增加一千五百一。” “师弟!”玉矶子师兄玉音子奔了过来,扶住他的尸身,手指颤抖指着叶灿呵斥道:“叶灿,刚并派你就敢杀我泰山派掌门?!你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么?” “不然呢?你当我留你们在嵩山派,是指望你们这群二五仔帮我振兴五岳么?” 院中众人不禁心中发凉,他们这才明白,叶灿一开始就做的把他们尽数杀掉的打算。 叶灿笑的阴沉,全然没有白天在各大门派前谦恭的模样,他随即说道“正好今晚我神功大成,就拿你们来祭剑。” 说罢,叶灿身形一动,一人一剑如同毒蛇一般,凶戾剑气又快又准,又狠又毒,瞬间便连杀三人,这是真正杀人的剑,若独孤九剑的剑势是变,那夺命十三剑的剑势只有死! “业力值增加五百三十二。” “业力值增加...” 叶灿一剑杀一人,一口气从夺命一剑用到夺命十三剑,每一剑都诡毒无比,剑气也是如蛆附骨,如同一条阴狠又冰冷的毒蛇,让人防不胜防。 等到第十三剑时,叶灿体内的杀意几乎已经实质化,一剑挥出,杀劫剑如同长蛇吐信,瞬间杀死七人,待叶灿想要挥出十四剑时,却再难以为继了。 他心中隐隐有些感觉,若是他能挥出这十四剑,便能突破到罡劲,若能挥出燕十三的第十五剑,那必然可匹敌虚境。 叶灿强行演化这十四剑,当即胸口一痛,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这夺命十三剑创始人燕十三本就是一个为剑疯魔的人,每一招使出,必然要使出十分精力。 待到夺命十二剑往后,连叶灿自己都无法完美掌控这一剑,这才强行收力,被剑气所伤。 这一路剑法使完,地上已是尸横遍野,叶灿所获业力有将近四万之多,嵩山派这下是真正只剩下左冷禅一人。 距离刘府被嵩山派灭门之日,已有半年,叶灿这半年经历十几场血战,已极少想起曲洋和刘正风二人,那柄古琴也未曾摸过一下,真如那句词所言,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他悠悠叹了口气,随即便换了身衣服,直接从封禅台上一跃而下,脚踏峭壁,只一个时辰便赶到了少林寺中,顺利接回了刘菁与曲非烟。 自从嵩山大战一别,他们已有数月未见,少林寺中有不少灵丹妙药,曲非烟身上伤势也全部好了,小姑娘遭此折磨,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一路上又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叶大哥,我听那秃驴说你当上五岳派掌门了?”曲非烟手里拿着叶灿刚送给她的百年寒铁剑,兴奋地问道。 “是,要不要我把掌门传给你阿?”叶灿打趣道,摸摸她的头。 “我可不要,你还是送给盈盈姐姐吧。”曲非烟拨掉叶灿的手,开玩笑说道。 任盈盈?叶灿脚步都慢了一分,他自信不久后就能覆灭魔教,离开笑傲,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哎呦,叹什么气,你不喜欢盈盈姐,那菁菁姐怎么样?”曲非烟又阴阳怪气道。 刘菁当即脸上一红,脚下步伐加快,快速往嵩山去了。 叶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久后就要离开了,就算到时灭掉魔教 。 林平之,刘菁,曲非烟这几个与自己亲密的人,只怕他刚一离开,就会被其他门派和自己仇敌觊觎,围堵,截杀。 正思量间,已不知不觉到了嵩山,刘菁本来娇俏羞红的脸慢慢变得冷酷,曲非烟也是沉默不语,叶灿把她两带到囚禁左冷禅的房间后,便先退了出来。 他取出信鸽,在纸上写道“平之,带上金刀门所有可信之人速来嵩山。”随即把信鸽放了出去。 不多时,只听得一声惨叫,刘菁已提着左冷禅头颅走了出来,曲非烟跟在后面,两人眼中都有眼泪。 叶灿一一抱过她两,安慰好两人,这才郑重问道:“非烟,菁妹,你们两以后有什么打算?是想逍遥自在,过得快活。还是身居高位,从此不被人欺负?” “自然是全都要了。”曲非烟想都没想就答道。 叶灿当即没好气的问道:“如果只能选一个呢?” “身居高位。”刘菁和曲非烟异口同声道,叶灿知道这是曲洋和刘正风之死对她们影响颇大。 这两人一个是魔教十长老,一个是衡山派二把手,可涉及到正邪两派,也是被人随手杀掉,无怪曲非烟这种摸鱼选手也想身居高位,执掌生杀大权。 “好!”叶灿又问道“你们两武功现在练的如何?” 曲非烟想了想,说道:“我已经练到破鞭式了。”饶是叶灿,此时也不禁有点吃惊,这小姑娘果真是天资聪慧,又古灵精怪,倒真有几分像射雕里的黄蓉。 刘菁一向比曲非烟勤奋稳重的多,降龙十八掌前四掌已经练的十分熟稔。 叶灿登时一口气把降龙十八掌其余十四掌全部兑换出来,全部传给了刘菁。 随即他又嘱咐道“武道之路,在于实战,你们这几日先苦练这剑术和掌法,等到平之赶来,咱们便一起下山,先去祭拜刘大哥和曲大哥,然后挑战各大门派。” 两人对叶灿言听计从,此时天色已晚,便回到各自房间歇息去了。 到了并派大会第三天后,林平之才领着金刀门弟子抵达嵩山,这一天艳阳高照,嵩山门前却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林平之见到好多人跪在山门前,还不解其意,直接带着金刀门众人走上台阶就往山门里面走,就在这时,两个体型魁梧的大汉阻拦道:“掌门有令,一个月后本派才会招人,阁下便请回吧。” 台阶下江湖人士早已苦苦等了三天,他们那日并派大会见叶灿如此年轻,又态度谦恭,只当他是个好说话的人。 因此早就在这里等候,期待能看见叶灿,收他们进五岳,从此便可以一步登天了。 但这几天人走了一拨又一拨,始终没有见叶灿出来,这时心里早已充满了怨气,看到林平之如他们一般,当即嘲讽道:“小白脸,叶掌门是不可能收你们这种人当徒弟的。” 这其中不乏有金刀门仇家的,一看林平之他们所穿衣服,便也出口讥讽道:“你们金刀门算几流门派,来就来吧,还敢来这么多人来碰运气,真以为五岳派是你们开的不成?” 众人皆哈哈大笑,确实以江湖地位而言,金刀门连台下众人都比之不如。 林平之淡淡一笑,随即便对那大汉说道:“烦请通报,就说林平之来了。” 不多时,众人便看到那大汉急匆匆跑了出来,将林平之迎进山门,金刀门弟子本来心怀忐忑,此时也个个昂首挺胸,神气活现地走了进去。 那台下汉子不服叫道:“凭什么他们能进去?凭什么我们要等一个月?” 林平之这时转过了身,他独孤九剑已经小成,眼神如同利剑一般锋芒毕露,当即说道:“别说你们能不能拜进五岳派,就算可以,我也是大师兄,明白么?” 第87章 授剑 其实这几日,叶灿剑挑四派的传说已传遍了整个江湖,一时间江湖震动,大家都知道每逢有门派新创或是掌门更迭,都是用人之际,每天都有不少人听到这消息后便千里迢迢的赶来嵩山,以求机遇。 王元霸在得知这件事的当天下午,就将他的两个孙子赶出了金刀门,送到乡下祖地看坟去了,同时当场把王也立为金刀门少门主。 等到林平之无意透露要带不少人去五岳派后,金刀门更是炸开了锅,但凡能和林平之说上话的,都想把自己儿子或亲戚塞进五岳派。 好在林平之家里本是开镖局的,对选拔弟子颇有心得,这才仔细遴选了一百多位身世清白,资质过人的弟子,和王也赶往嵩山。 叶灿看到两人后,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多日未见,他亲手试探了二人实力。 林平之已将独孤九剑练到第五式,王也也早已脱胎换骨,身形变得强壮了许多,太极拳也已经小成,叶灿当即便收了王也为徒。 林平之将嵩山门前众人拜师的场景如实告诉叶灿,叶灿只摆了摆手,他现在需要的并不是根骨奇佳的少年英才,而是绝对靠谱的心腹。 手握商城里的万千功法,就算是对方再怎么驽钝,叶灿也能让对方变成武林高手。 只是弟子的忠心需要长时间培养,非一朝一夕就能让他满意。 叶灿连想都不用想,这山门拜师的人中间,必然有其他派的奸细。 可江湖虽大,可靠之人又在哪里找呢。 叶灿本来毫无头绪,但看到林平之,登时心里有了主意,福威镖局! 福威镖局在未曾遭遇余沧海之前,在十个大省内都有分局,总计八十二位镖头,镖局内趟子手六百余名。 镖局做的都是名门大派看不上的护送,押镖等杂活,镖头和趟子手往往也都是穷苦出身,有不少草莽英雄,虽不擅智计,但胜在实在可靠。 叶灿这时想来,更觉得这些人最适合五岳派,他随即开口问道:“平之,想报仇么?” 叶灿在并派大会上便已经见过余沧海,以他现在实力,杀余沧海便如杀阿猫阿狗一般,之所以留下余沧海性命,为的便是让林平之亲手复仇。 一提到余沧海,林平之双目便有些赤红,他爹娘此时还未与他团聚,罪魁祸首便是青城派余沧海。 “师父,我现在能报仇了么?”林平之一想起余沧海,杀意就不断飙升,脑海中不停闪过那些从小就陪他一起打猎的趟子手,林家的家仆,无辜惨死的幼童... “你与余沧海实力现在只在伯仲之间,他内力更强,但你剑法高出他许多,胜败只在一线之间。”叶灿平静分析道。 林平之当即就想起身去找余沧海,叶灿只得劝道:“青城派不是只有余沧海,他有那么多徒弟,你一个人就能将青城灭派么?” “那我也有师傅。”林平之不假思索的答道。 叶灿苦笑一声,随即说道:“平之,杀余沧海对我来说只是翻手之间的事,但我不久之后就会离开这里。我一旦离开,你可能守得住这五岳派?” 林平之不可置信地问道:“师傅你要离开?我?守住五岳派?” 想到江湖中那些赫赫有名的人物,莫大,定闲师太,天门道人,方证大师,冲虚道长,林平之甚至觉得叶灿是在开玩笑。 “不错!”叶灿的眼神倏然变冷,他郑重说道:“余沧海再怎么厉害,充其量也只是只恶狼。那几位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笑眯眯的就能屠你满门,还能让全天下骂你是歪门邪道。你要是害怕,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杀了余沧海,从此你和总镖头他两隐居山林,悠闲过一生,你可愿意么?” 林平之摇了摇头,果决说道:“我不愿意。”经历过灭门之祸,他比谁都渴望力量。 一旁的王也也听得呆了,他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平日里觉得叶灿提到的那几位都是得道高手,哪里想到叶灿竟会这样评价他们。 叶灿这时语重心长对林平之说道:“这是为师对你的第一道考验,如果你连余沧海都对付不了,怎么能成为江湖枭雄。” 林平之当即躬身说道:“是,徒儿定能灭了青城派。” “看好了,为师再传你一套剑法。”叶灿站起身来,慢慢抽出杀劫剑,将夺命十三剑尽数使了出来。 这一路剑法用完,林平之的眼神充满狂热之色,毫无疑问,这是最适合他的剑法,甚至比独孤九剑适合的多。 原剧情里,林平之修炼辟邪剑法不过一两个月,便能虐杀余沧海。本身便是因为林平之杀性极强,而这夺命十三剑,比辟邪剑法更诡异,更阴毒,比之不足的,也只有速度而已,所以林平之一看到就说不出的喜欢。 此剑一出,林平之的自信心瞬间膨胀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一个人便能灭了青城派。 王也却没有这般狂热了,他本能的讨厌这套剑法,觉得杀戮太重。 叶灿一套剑法使完,看到两人的不同反应,心中也已经做好了安排两人的打算。 他敲了敲桌子,对王也说道:“小也,我要和你师哥,菁姐,曲非烟下山一趟,这五岳派所有事情今后便由你负责。” 说罢,叶灿从腰间抽出一枚剑身刻着五岳的黑色小剑,扔给了王也,继续说道:“这是我才铸好的五岳盟主令,若有急事,你只管向其他四派求救。” 王也显然有点紧张,但还是接过令剑,说道:“是,师傅。” 林平之脸上颇有点不自然,叶灿拍了拍他,说道:“怎么?不服气?你是不是觉得应该你执掌五岳?” 林平之被道破心思,脸不禁变得通红,却坚决说道:“是!” 叶灿哈哈大笑两声,说道:“不服气才对,不服气才是枭雄!平之,为师告诉你,我当上武林盟主,覆灭魔教后便会离开。但天下之事,有正有邪,覆灭魔教必会产生新的魔教,你杀性太强,正道容不下你,这魔教之主,才是你的位置。你们两师兄弟,一正一邪,岂不正好。” 第88章 突破 两人听后,久久无言,他们没想到叶灿竟有这么大的野心,更没想到叶灿对他们有这么大的期望。 若是平常人说当武林盟主,覆灭魔教,那真如痴人说梦一般,可叶灿仅过半年,便已经灭嵩山,挑四派,要做到五岳派掌门,覆灭魔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叶灿既然已决定重点培养这两位弟子,又怎会吝啬。 两人只见得叶灿手中剑光闪过,已然是用业力兑换了两把绝世宝剑。 骨毒魔剑,剑长三尺六寸,剑身有密纹遍布,暗金吞口,黑鲨皮鞘,剑上缀有宝珠十三颗。此剑本平平无奇,却因前剑主燕十三杀人饮血过多逐渐嗜血通灵,变为魔剑。 特性为戾,持剑者极度嗜血,杀意增强,极有可能使出自身无法控制,但超越自身实力的剑招。 倚天剑,由杨过杨大侠君子剑与杨夫人小龙女的淑女剑熔铸而成,剑长三尺七寸,峨眉派失传已久的王者之剑,诗仙李白曾有云“壮士愤,雄风生。安得倚天剑, 跨海斩长鲸。” 特性为锐,可增加持剑者威严,有极高几率破除敌人剑招,极快增加出剑速度。 这两把宝剑耗费了叶灿一万业力,他杀了嵩山派和泰山派将近六十余人的业力此时消耗一空。 叶灿此时也不禁想苦笑一声,业力若是只提升自己实力,怎么都够用了,可要是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门派,当真是捉襟见肘。 林平之和王也自看到叶灿手中那两柄宝剑后,眼睛都没离开过一下,两人几乎是一瞬间就确定这是叶灿要送给他们的剑,都死死盯着宝剑,就等叶灿开口。 叶灿往前走了几步,对林平之说道: “平之,这柄剑名叫骨毒,此剑最适合使出夺命十三剑,为师将夺命十三剑的总剑诀传授与你,听好了!十三剑始于蓄万刃之势,弹指之间。风无形,气如止息。光无影,极剑无迹。海纳百川,浑然一体。平之,夺命十三剑只能意会,弃剑诀,得剑魂!” 林平之当即俯身,郑重接过骨毒,大声道:“谢谢师父。” 叶灿把林平之扶起,吩咐道:“你先去叫刘菁和非烟,咱们这就下山,灭青城,祭奠曲刘两位大哥,随后一路往南,收服各大门派。” 林平之说道“是。”转身便往后院走去。 叶灿这时将倚天剑递给了王也,对他说道:“你学习武功日子太短,先打好根基,为师先把九阳神功传给你,等到覆灭魔教之后,再传你太极剑。” 王也也俯身接过倚天剑,叶灿知道他心中忐忑,怕看不好五岳派,当即又劝慰道:“五岳派如今百废待兴,什么东西都没有,你不必有负担,好好练功便好。” 这时,曲非烟,刘菁和林平之已走了过来,几人当即告别王也,从后山一路往下,赶往衡阳城。 几人路经登封城,叶灿便对林平之说道:“福威镖局被余沧海杀害者不计其数,你以后若想统领魔教,非得有自己心腹不可。 平之,你可写信寄给十大镖局昔日好友,只说明要向青城派复仇之事,若有人敢来青城派找你汇合,那必是有大勇气的忠义之士,你尽可把武功绝学传授于他,这些人便是你以后纵横武林的本钱。” 林平之连连称是,随即便赶忙飞鸽传书去了。 叶灿一行人第三天才赶到了衡阳城,进入城中,昔日的刘府早已败落不堪,至今还有当时争斗的血迹,他们仓皇离开的时候,连刘夫人和两位刘公子的尸体都没来的及收敛。 几人来到当初衡阳城外的那处瀑布旁边,却看到刘正风和曲洋的坟墓边,已是立好了墓碑,旁边也多了几座坟墓,上面写着刘府刘夫人之墓,刘府幼子刘芹之墓,刘府长子刘平之墓,立碑者赫然便是莫大先生。 刘菁见此情景,不禁想起往日种种,当即痛哭出声,曲非烟也将左冷禅头颅拿了出来,扔到一旁,悲戚喊道:“爷爷,非烟好想你。” 叶灿默默取出那把许久未动的古琴,轻轻弹了起来。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 ,只记今朝...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这一曲,是后世每个国人都难以忘怀的旋律,是独属于武侠的浪漫。 一曲弹罢,叶灿眼中已然流泪,世上会有千千万万个左冷禅,千千万万个岳不群,却难再有曲洋,刘正风二人这般的知己。 他当即把古琴一摔,古琴应声断为两截,叶灿点燃古琴,将左冷禅头颅也扔了进去,缕缕白烟消散中空气中。 叶灿突然大声怒吼起来,杀劫剑似乎也感受他内心的愤怒,不停颤抖起来,他一剑刺出,左冷禅头颅已到了半空中。 夺命一剑,夺命二剑,夺命三剑...叶灿狂暴的发泄着心中的杀意,一路使到第十三剑,他胸中的杀意当即咆哮倾涌而出,夺命十四剑! 这是何等惊艳的一剑,一剑挥出,如晴空,又如黑夜,如大海,又如细流,如极峰,又如深渊,如动又如静,如虚又如实,如在东,又如在西,如在南,又如在北,这是无可抵挡的死亡之剑。 顷刻间,瀑布已断为两截,叶灿仿佛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 “恭喜您已突破至罡劲境界。” “突破内罡,外罡武学已自动屏蔽,请宿主自行领悟。” 叶灿本以为要在和东方不败大战时,才能在巨大压力领悟到独孤九剑破气式,借机突破到罡劲境界,没成想,却在曲洋和刘正风墓前借夺命十四剑顺利突破。 林平之早已看呆了,他这几日也曾修习过夺命十三剑,以他的剑术修为,只能勉强用出夺命八剑,此时,他才明白了夺命十三剑要怎么突破。 夺命十三剑,是狠戾的剑,凶毒的剑,杀人的剑,它需要恨意滋养,需要鲜血灌溉,只有不断与高手对战,不断于生死之间游走,才能快速突破到下一层境界。 第89章 唐门 少林不愧是武林第一大派,底蕴深厚,叶灿突破到罡劲后,发现突破到虚境条件果然和方证大师说的一般无二。 他能清晰感觉到九阳神功的疏漏,这门功法太过阳刚,若想突破到内罡,非得阴阳互济,无缺无漏不可。 剑法也是如此,若想突破到外罡,独孤九剑要做到极致的变,夺命十三剑则是要有极致的杀意,除此之外,便是再领悟其他风格的剑法,如此相互映证,才能走出最后那一步。 就在这时,叶灿双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血红,似有一阵阵尖锐的警报声在脑海中不断炸响。 “检测到宿主体内有佛教功法,已强行抹除!” “宿主业力过重,死苦已破,心魔出。” 刹那间,叶灿便看到一道如烟的黑影从他体内飘荡而出,发出一阵阵阴毒的笑声,随即消失不见。 叶灿这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本是他设置的系统,为何罡劲以后的境界他一无所知?为何需要的只有业力而不是功德? 如今随着突破罡劲,佛教功法被强行抹除,一切都已经显然易见,引导他穿越的存在,必然是佛教的宿敌,或为妖魔,或为鬼怪。 此时,叶灿也看到了从罡劲突破到虚境所要度过的八苦,这八苦分别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盛衰。它们此时便遍布在叶灿各处要穴,如同一颗颗灰色的圆珠。 其中,生苦便是出生时所遭受的痛苦,此时已经变为红色,其余六颗此时还是灰色。 而代表死苦的那颗灰色圆珠已经破碎,显然是心魔的原因,看来只能除掉心魔,方才能度过死苦。 叶灿转过身来,只见林平之三人仍在惊叹震憾于夺命十四剑,对刚才那道黑影毫无所觉。 叶灿此时也不由得有些头疼,这心魔无影无形,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如果是与东方不败交手时出来,岂不是危险至极。 不多时,刘菁和曲非烟便祭奠完曲洋,刘府众人,平复好心情。四人当即上马,一路往川蜀之地奔去。 川蜀之地,有三大门派,青城派,峨眉派,还有最为神秘的“蜀中唐门”。 五岳并派大会上,峨眉派的金光上人和青城派余沧海都曾来观礼,唯独唐门未派出一人前来贺礼,别提五岳剑派,就连武林大会,唐门都极少参加。 这并非是说唐门是个潜心修炼,懒于交际的门派,恰恰相反,江湖中有名的数次争斗,唐门几乎都有参与,数次谋划武林盟主之位都功败垂成。 唐门位于群山之中,极为隐蔽。一旦阴谋败露,往往也只是损失门派精英,门内弟子常年在深山中研制机关,暗器,毒药,也从不与外界通婚。 叶灿这一路北下,想要收服的门派并不多,可这唐门,却是最为重要的一个。 其重要程度远超峨眉,青城两派,甚至武当和唐门之间,叶灿也会选择唐门! 只因唐门的三绝,机关,暗器,毒药闻名天下,这些东西在顶尖高手决战中效果甚微,可若是门派对战,或两军对垒,对普通弟子的毁灭性无人能比。 日月神教本身实力远超正派,更别提东方不败是用三尸脑神丹控制魔教中人,一旦药效发作,尸虫入脑,简直生不如死,所以魔教中人都是死心塌地任其驱使,比正派弟子更不知忠诚了多少倍。 所以,叶灿便将唐门当成了收服各大门派的头一个目标,可惜至今没能打探到唐门具体位置,只知道唐门每次聚集人手都是从南充城出发。 这日,风清云朗,叶灿四人终于到了都江城,林平之当初飞鸽传书,给各大镖局留的地址就在这里。 师徒两随即在此分道扬镳,叶灿带着曲非烟二人赶往南充城,留林平之独自一人覆灭青城。 到了南充城后,几人便开始分头打探唐门信息,可过了一下午,南充城这么大,问过的路人竟全是听说过唐门,但从未看见过。 叶灿三人思考了一会,决定从唐门最擅长的毒药,机关,暗器下手,去城里的铁器铺,药铺打探消息。 南充城中药铺甚多,叶灿找到一家牌匾颇为精美的药铺,百草回春堂,走了进去。 刚走进药铺,便有一种浓郁的药香迎面扑来,店内墙壁上挂满了各种药柜,每一个药柜都雕刻得精美绝伦,就连抽屉上的草药名都是用金色丝线贴制的。 店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坐在摇椅上打盹,叶灿敲了敲柜台,问道:“掌柜,你这里有哪些毒药?” 老头连眼睛都没睁开,慢悠悠说道:“马钱子,鹤顶红,夹竹桃,箭毒木,砒石,断肠草,乌头,鸩羽, 鸩羽无药可解,箭毒木死的快点,断肠草死的惨点,你要哪个?” “嘶”叶灿长吸一口凉气,这么专业吗?他想了想,继续问道:“有没有人大批量买过这些毒药?” 老头瞬间站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叶灿,说道:“你是想打听唐门有没有在我这买过药吧?” 叶灿被他道破心思,也不否认,点了点头。 老头轻笑一声,说道:“一年你这样的人我能遇到几十个,别费心了,唐门的毒药都是自己种植的。” 叶灿当即有些犯了难,如果毒药唐门是自己种的,以唐门暗器之精密,只怕铁器也可以自己铸造,那还有什么东西呢。 忽然,叶灿脑海中灵光一闪,当即急冲冲的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人养了许多毒物?” “哦?”老头有些惊讶地看了叶灿一眼,没有说话。 叶灿心道有戏,直接在柜台上摆出五锭黄金,可那老头只瞅了一眼,并没理会。 叶灿也不多话,只听唰的一声,杀劫剑已抵在了老头脖子上,叶灿冷冷说道:“你说不说?” 老头仍是无动于衷,淡淡开口道:“我若是告诉你,唐门不会放过我,被杀死总比被毒死好,动手吧。” 叶灿拿下杀劫剑,轻轻往空中一划,便有一道无形剑罡划出,直接将药柜劈成了两半,随即说道:“你若说出,我自然可以保护你。” 老头当即变了脸色,却并非惧怕,而是喜色,他马上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哪里毒物多,但你得答应我,帮我取得唐门的毒经。” “毒经?一本秘籍吗。”叶灿问道。 “不错,这是唐家老祖所写的一本秘籍,老头我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唯独喜欢研究药性。以你的修为,做到此事不难吧。我可以先告诉你,南充城里毒物最多的便是五毒派,以我的推测,他们定然和唐门之间有往来。”老头说道。 他提到毒经明显话多了许多,看来确实是他的心头好。 “秘籍?你早说嘛。”叶灿当即把手放进怀里,脑海中却是已经开始在商城里搜索了。 第90章 陷阱 不一会儿,叶灿便翻到了那本秘籍,“毒经,一百业力。” 一百业力,叶灿都有些震惊,这老头铺垫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就一百业力? 但他转念一想,顿时也觉得分外合理,这商城既然是妖魔定的兑换条件,一本凡人所写的毒药集锦,一百业力倒是正常。 老头比叶灿更吃惊!他眼睁睁看着叶灿在怀里掏了几下,就掏出了一本首页写着毒经的秘籍。 “给。”叶灿直接递了过去。 老头粗略翻看了第一页,他的眼神已经直了,接着他快速的翻动着第二页,第三页......他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这就是毒经,他寻找了半辈子的毒经! 老头的瞳孔都在震动,他抬起头,还想再说些什么,便看见叶灿已经走出了店门,同时右手举过头,在空中摆动了两下。 五毒派,叶灿喃喃自语,一听就不是什么好门派,杀了赚业力值。 叶灿径直走进一家赌场,问了几个小混混,打听到五毒派所在,便独自出了南充城。 这五毒派总坛在离南充城不远的一座峡谷中,是南充城里的三大门派之一,叶灿一路走来,只见这峡谷中到处都是颜色鲜艳的奇花异草,丛林中也是毒虫横行,毒蛇盘踞。 再往深处走,空气中已漂浮着一股淡淡的甜香,远处赫然挺立着十几栋楼阁,越往深处走,空气中草药与毒气的味道越浓烈,叶灿却不怎么在意,九阳神功练到第七层后就已经百毒不侵了,若想毒倒他,除非稀世奇毒,这笑傲江湖世界应当是没有的。 等叶灿走到五毒派大门跟前,守门弟子已经严厉喝止道:“站住!你是谁?有什么事?” 叶灿并不答话,他平淡的拔剑,出剑,一道无形剑气便疾掠而出,五毒派山门登时被劈成了两段,刻着五毒派的牌匾也变成碎石滚落了下来。 “救命!敌袭,强敌!”守门弟子当即仓惶逃跑,不停喊道。 叶灿好整以暇的在原地等着,不多时,便有数道破空之声传来,他看都未看一眼,背后如同生出眼睛一般,杀劫剑在空中连挥几下,只听到叮叮叮几声,地上已掉落了数枚暗器。 赶来的几人本来气势汹汹,见此情况表情瞬间变得凝重,最前面的那人当即抱拳说道:“阁下是谁,有何贵干。” 【人物】齐明 【境界】化劲大成 【绝学】五毒功,五毒绵掌 【业力】一千二百一 叶灿指了指地上的暗器,说道:“带我去见做暗器的人。” 旁边一个身形瘦小的汉子接话道:“我们这暗器是从城里买的,就在城...” 话未说完,叶灿一剑刺出,那瘦小汉子当即被剑气贯胸而出,扑倒在地。 “业力值增加六百一十二。” 叶灿又平淡开口道:“你们是看我像傻子么?带我去找唐门。” 那其余几个人看到瘦小汉子惨死当即就要冲上来,又被最前面的五毒派掌门齐明拦住,只能强忍怒火。 齐明当即便说道:“好。”仅凭剑气离体这一招,他就知道,叶灿绝对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叶灿本来还想回城中带上刘菁,曲非烟二人,但转念一想,唐门擅长毒药,暗器,这两人一不小心便有可能出意外,还是等到挑战峨眉这种正道门派时再出手。 齐明带着叶灿一路向北,翻过几座大山,一路上毒气越来越浓,猛兽也越来越多,看到叶灿轻描淡写秒杀掉几只猛兽后,齐明的态度越发恭敬。 不久后,两人走到一处长满荆棘藤蔓的峭壁前,只见齐明拨开藤蔓,用力将背后长矛往石壁上一插,石壁顿时隆隆作响,慢慢翻转过来,赫然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暗道。 步入暗道,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齐明点燃一个火折子,在前面带路。 这暗道曲折蜿蜒,时而往上,时而往下,更是有不少岔路口,让人无从分辨,最窄处更是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 叶灿此时也不得不感叹,难怪天下只知蜀中唐门,却不知究竟在何处。 途经某个转折处,只见这暗道突然变得开阔起来,齐明突然纵身一跃,拉住暗道顶端一株藤蔓,往下一拽,一个暗门顿时重重落地。 叶灿从暗道走了出去,顿觉得豁然开朗,只见远处山川秀美,云雾缭绕,地上零零散散有十几栋竹木屋子,一座城门气势宏伟,门上刻有唐门两字。 城门往里则是一座城堡,依山而建,叶灿心知这便是江湖人称的唐家堡,只见这城堡依山而建,极高极大,黑墙黑瓦,巍峨壮观。 叶灿跟着齐明一路走进城门,那守门弟子见到齐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齐掌门,又来送五毒液了?这位是谁?有些面生阿。” 齐明微微一笑,说道:“对阿,这次五毒液可是用门主一直想要的银环赤练蛇毒调配的,这位是叶兄弟,这次全亏了他,你这次可得让门主好好谢谢我两。” 守门弟子眼神扫过叶灿,叶灿只当这齐明是帮自己隐瞒身份,当即点了点头。 守门弟子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情,转身就往城堡里走,同时说道:“我这就去告诉门主这个好消息。” 叶灿此时也想跟着进去,齐明拦住了他,说道:“唐家堡内机关众多,咱们还是等通报吧,很快的。” 果然,不多时,那守门弟子就急匆匆跑了出来,说道:“齐门主,叶大侠,这边请。” 两人跟着守门弟子穿过一片曲折的回廊,进入古堡,守门弟子来到一处侧门前,轻拍几下,便有一处暗门出现,叶灿也跟着走了进去。 刚进入暗门,叶灿就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这暗门下面赫然便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中间却是奇迹般横亘着十几道悬空石阶,一路向上,不知通向何处。 守门弟子当即便跳了上去,齐明紧跟其后,叶灿刚跳上去,便看见那两人不要命一般快速起跳,短短数息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叶灿心道不好,赶紧飞速往前,却在这时,听到了一连串蓄力拉满弩弦的声音,接着便是“嗖嗖嗖”凄厉的破空声。 第91章 险死还生 叶灿抬头一看,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这射出的竟是攻城战中使用的重弩,且是上下齐发,个个都有胳膊粗细。 若是左右齐发,他自可以跃起躲避,可这上下齐发,左右皆是深渊,实在是避无可避。 就算躲得过去,这悬空石阶也会被呼啸而来的重弩击碎,到那时,叶灿只得坠入深渊,当真是必死之局。 刹那之间,叶灿取出玄铁重剑,浑身气力尽数爆发,直接将玄铁重剑朝上扔了出去,他随即用力一踏,整个人骑在玄铁重剑之上。 突破罡劲之后,剑气,掌力皆可以离体一丈之外,叶灿当即不断取出以前从嵩山派夺来的长剑,一柄柄朝上扔了出去。 同时不断往下拍出降龙十八掌最具威力的几掌,震惊百里,见龙在田,龙战于野。 刹那之间,只见重弩纷纷坠落而下,悬空石阶被击的粉碎,忽然听得铛铛两声,叶灿脚下震动,显然是玄铁重剑被重弩击中,摇摇欲坠。 好在此时距离墙壁已经不远,叶灿强提一口真气,五龙五象之力爆发的同时收回玄铁重剑,他在空中连续挥出四道剑气,划出一个口字,同时用力拍出一记见龙在田。 只听轰的一声,那石壁先是被剑气划出四道裂缝,接着便被叶灿一掌轰了个粉碎。 叶灿这次已然明白那句银环赤链蛇便是齐明通风报信的暗号,若他此时还是丹劲境界,遇此陷阱,必死无疑。 他不禁心头震怒,刚想去找到这齐明,忽然听到有一阵掌声响起,只听得有人懒洋洋地说道:“好功夫,好剑法。” 随即这声音立刻变为狠厉,只听那人说道:“老子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天才,放!轰天雷!” 此时石壁破碎的烟雾刚刚散尽,叶灿便看到将近十余枚燃烧着引线的轰天雷向他砸来。 生死之际,叶灿猛然跃起,强行贴近轰天雷,在火药还未爆炸之时,极速使出破箭式,将轰天雷一个个击飞了回去,旋即迅速倾尽全力拍出一掌,地面瞬间崩出一个坑洞。 叶灿迅速伏低,九阳内力极速运转,片刻后,巨大的冲击波席卷而来,无数铁片炸裂开来,刺向叶灿,他登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接着便是轰轰轰之声,随后整间密室都被炸的垮塌下来,碎石不断落下,将叶灿整个人都埋了起来。 叶灿从来没想到这次会栽的这般惨,以他此时境界,横行天下也绝非难事,偏偏遇到了唐门这般不讲道理的隐世门派,遇到敌人竟是用重弩,轰天雷这种绝世大杀器。 好在他九阳神功大成,内力充沛,虽已经伤及经脉,但还有余力。叶灿当即抓紧时间,调息疗伤。 过了好大一会儿,只听得远处慢慢有脚步声传来,又是那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早死了,骨头都炸成灰了,这可是轰天雷。” 旁边一人说道:“还是大少爷聪明,一开始就使得重弩,摸清这人实力。若刚才还用的是毒网和袖剑,非得叫这小子跑了不可。轰天雷阿,这可是咱们给少林,武当准备的,这小子也算死的值了。” 叶灿已经听出,这显然是齐明的声音。 那被称作大少爷的人得意地笑了两声,说道:“那当然,也不看小爷是谁。咱们当初定的暗号,银环赤练蛇属于最高级别的敌人,用重弩我都嫌不够。” 他忽然语调转冷说,道:“我告诉你齐明,这重弩和轰天雷可是把我两年私房钱都打没了,今年唐门不 会给你一分货钱了。” 齐明立刻说道:“那是自然,这小子也不想想,我行走江湖多年,怎么会怕被人抹了脖子。我齐明最怕的,是没了唐门这座金山银山那,哈哈。” 说罢,两人一阵张狂大笑,叶灿这时已经调息完毕,已听出两人具体方位,随即迅速破土而出。 叶灿一跃而起,一脚踢飞一块斗大的石块,一下便将那大少爷砸的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他随即一剑刺向齐明,那齐明刚还在哈哈大笑,一眨眼便被叶灿用杀劫剑抵住了喉头,便如同咯咯叫的野鸡被人捏住了喉咙。 叶灿往前走了几步,冷冷说道:“哦?是么,你喜欢金山银山甚过自己的命?” 那齐明直接就跪了下来,求饶道:“叶大侠,饶我一命,饶我一命,我也是被逼的,我要真把你带进内堡,唐门不会放过我的,我没办法阿。” 叶灿慢慢收回长剑,齐明当即觉得活命有望,指着大少爷说道:“是他,是他下令射弩放轰天雷的,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大少爷脸上闪过一丝戾气,手腕一抬便有十几根毒针射了过来。 叶灿动都没动,长剑连挥几下,毒针纷纷掉落在地,他不再听齐明啰嗦,直接一剑抹了齐明脖子。 “业力值增加一千二百一。” 接着叶灿又疾掠过去,一剑抵住大少爷后背,说道:“把刚才射弩的人都喊进来。” 大少爷突然笑了起来,接着阴狠说道:“你以为我是他那种废物?杀了我吧,我唐锐不会出卖唐门任何一人,哪怕是奴仆。” 叶灿此时也不由得高看此人一眼,但手上没有任何留情,直接一掌拍在唐锐丹田之上,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唐锐已然武功尽废。 唐锐虽嘴上逞强,但也没想到叶灿会直接下手,顿时面如死灰。 他一向自视甚高,历来以唐门继承人自居,此时被废去功力,知道再无可能,当即从腿上拔出一把匕首,狠狠插向自己胸口处。 叶灿长剑一格,一挑,匕首便飞了出去,他此时已觉得这唐锐太过麻烦,当即一掌拍在他脑袋上,唐锐直接晕了过去。 叶灿如同拖死狗一般拖着唐锐,走出这间密室,外面是一处昏暗又宽阔的大厅,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叶灿直接大声吼道:“出来!”登时便有一束亮光打在他身上,他甚至已经听到了弓弦拉满的声音,叶灿只慢慢将唐锐举了起来。 刹那间,大厅里的油灯一个个亮起,远处慢慢有两个人影走了过来。 第92章 镇压唐门 这两人一老一少,长得都和唐锐有几分相似之处,分别是唐门现任门主唐宗,他的二儿子唐锋。 那唐锋看唐锐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当即怒喝道:“小子,你真是找死。” 唐宗则摆了摆手,阻止唐锋继续说话,对叶灿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阁下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叶灿开门见山道:“我要唐门听我号令。” “哈哈哈哈。”唐宗像听到笑话一般,发出一连串大笑,他嘲讽着说道:“你在说什么梦话?莫说是他,就算是我被你捉住,唐门也不会落入你手。” “是么?”叶灿此时浑身是伤,看这唐宗此时还能笑的出来,心中已然暴怒,当即一剑刺入唐锐身体,将他挑了起来,唐锐被利剑贯胸,立时发出一声声惨叫。 “你敢!”唐宗愤怒道,他的拳头已经不自觉的攥紧。 叶灿气极反笑,他怎么不敢,当即拔出杀劫剑,又一剑刺出,唐锐还在空中,便直接被一剑刺死。 “业力值增加一千六百二十七。” 那唐锋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怒气,只见他手腕一抬,怒吼一声:“天魔泪。” 唐宗几乎也是同时出手,他施展身法,刹那间,闪转腾挪四个不同方位,袖口赫然出现一个乌檀木匣,瞬间便有十枚黑色毒针激射而来。 叶灿本想在原地拔剑,但听到那声天魔泪后还是极速闪身朝后避开,只见那唐锋射出的暗器似是一团绿水,突然爆开为雾,向下猛洒,地板都被腐蚀出一个个黑洞。 与此同时,那十枚黑色毒针先后飞掠而来,封住叶灿所有退路,他见状忙劈出杀劫剑,刹那间连劈带挡,毒针纷纷落地。 唐宗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这可是九天十地罗睺神针,无物不破,怎么会被你的剑挡住?” 叶灿冷冷一笑,这杀劫剑皆是千年以上的异铁铸造而成,那时只怕唐门都没诞生呢,还敢自称神针。 他知道这唐门垄断天下一半的毒药,暗器,狂妄至极,若想收服,非得杀到他们胆寒不可。 叶灿如鬼魅般疾掠到唐宗身边,一剑向下斩出,剑气直接将地板斩的四分五裂,唐宗脸色巨变,慌忙躲避。 叶灿又劈出一剑,唐宗倒是身法了得,又仓促躲开,可惜那唐锋却没这般身法,直接被剑气劈死。 “业力值增加九百八十一。” 唐宗悲呼道:“锋儿!”他脸上表情逐渐变得狠厉,怒吼道:“你竟敢断了我唐家的后!” 他随即迅速后退到一个盘龙柱旁,右手用力一扭,只听得咚咚咚一连串剧烈的响声,整个大厅忽然洞开一个个窗口,随即便看见许多穿黑色劲装的人出现在窗口处。 一瞬间,无数暗器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下,飞镖,毒针,袖箭,弓弩,铁蒺藜,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轨迹,裹挟着凌厉的劲风,向叶灿激射而来。 叶灿最不怕的就是杂鱼们的围攻,他单手一挥,掌力离体直接将暗器震飞。 同时叶灿高高跃起,使出破箭式,只见杀劫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极快的弧线,暗器纷纷被剑气击溃,以更快的速度席卷回去,只听得一声声惨叫传来。 “业力值增加五百二十五。” “业力值增加...” 唐家堡仍在不断涌入敌人,可破箭式破解天下诸般暗器,每次有暗器射来,叶灿一剑击开,借力反打, 那暗器倒反回去,直接把敌人砸死。 短短十息之间,叶灿剑上没有一丝鲜血,却已经用暗器杀了四五十人,破箭式当真是唐门的克星。 此时,已经没有人再敢射出一枚暗器,整个大厅林林总总站了几百余人,看似将叶灿围在中间,却是个个神色紧张,不敢再有动作。 过了片刻,人群慢慢散开,让出一大块位置,只见五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了过来,正是江湖中传闻的唐门五大长老。 为首的一位正是大长老,唐门上任门主,他往前拱了拱手,说道:“唐门与阁下并无仇怨,阁下何必下此杀手。” 叶灿心中只觉好笑,他起初倒真想好好与唐门谈一谈,以利诱之,但他只是混入唐门,便被重弩攻击,轰天雷炸,但凡功力差一点,今天就要折在这里。 此时叶灿背后仍有几块铁片隐隐作痛,这长老却要和他讲没什么仇怨。 叶灿淡淡开口道:“若以后唐门听我号令,我便放过你们。” 那五大长老中,当时便有两个人变了脸色,齐齐说道:“放肆。” 听到这话,叶灿毫不犹豫,直接使出夺命十三剑,剑气挥出,黑影重重,五大长老同时出手,仍是无法挡住叶灿,夺命一剑,夺命二剑... 这夺命十三剑本来就又快又奇,招式诡异绝伦,便是用剑之人也难以抵挡,更何况这些人长期依赖暗器,拳脚功夫已大大不如从前,当即便被叶灿两剑连杀两人。 “业力值增加一千五百一。” “业力值增加一千三百五十。” 唐门长老已经是唐门最高战力,刹那间就被连杀两人,整个大厅变得更加寂静了,只剩下三个长老沉重的喘息声,一时间竟无人敢说话。 叶灿又继续问道:“听不听我号令。” 唐宗怒吼道:“绝不可能。我唐门百年基业,岂能当别人的走狗,你有本...” 话未说完,叶灿一剑便将他枭首,又转身将上任门主也一并杀了。 大厅里不乏热血青年,被唐宗激起了血气,也齐声怒吼道:“不!” “不!” 叶灿也不废话,剑起剑落,便是一条人命,如此杀了十几人,杀得少年一腔热血瞬间变冷,杀得再无人敢说不。 前面只剩下三个长老,两人面色铁青,有一个已吓得浑身颤抖,叶灿问道:“还有没有人反对?” 四下无人出声,叶灿从怀里掏出三颗药丸,递到那三位长老面前,说道:“吃了这药丸。” 二长老惊慌问道:“这是何物?”叶灿直接将剑放在他脖子上,问道:“吃不吃。” 二长老赶紧说道:“吃,我吃...”他赶忙拿起药丸一口服下,其余两人摄于叶灿淫威,也吞了下去。 药丸一入体,三人便感觉便感觉小腹有股热气升腾上来,缓缓随着血液,散入身体之中,说不出的舒服。 叶灿淡淡说道:“此药名叫豹胎易筋丸,乃是十全大补之药,对身体大有好处。可物极必反,一年之后若是不服用解药调和,便会血液逆流,经脉碎裂而亡。我一月之后要在江湖召开武林大会覆灭魔教,你们若是乖乖听话,我到时自然可以把解药赐予你们。” 那二长老忙表忠心道:“阁下武功盖世,若有吩咐,莫敢不从。” 其余两位虽无可奈何,但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只得躬身向叶灿行礼道:“是!” 第93章 武林大会 叶灿在商城兑换了五颗豹胎易筋丸,此时又拿出剩余两颗,高举过头说道:“门主既然已死,谁若有胆服下此药,我便封他为新门主。” 唐门之中不乏有野心之辈,当下便有五人跃了上来,跪着向叶灿说道:“属下愿服用此药。” 叶灿直接选了两位业力最高的,他需要的便是心狠手辣之辈,好快速整合唐门,为他所用。 接着他又对长老吩咐道:“我不管你们是否有亲友子孙,如果一个月后门主不是这二人,我便将唐门屠了。” 三人纷纷点头应是,紧接着叶灿又去了唐门库房,直接往系统背包里塞了足足能武装三四个门派的暗器,这才返回了南充城。 此时他衣衫破烂,背后也全是伤口,好在这轰天雷威力有限,再过一周身体便能恢复如初。 如今唐门虽已收服,但江湖中最有名的几个大派,昆仑,崆峒,峨眉,丐帮,点苍,青城皆与少林交好,其余附属门派皆是墙头草,只要这几派同意,那召开武林大会绝非难事。 叶灿其实并不把这几派放在眼里,可覆灭魔教,非一人之事。 东方不败实力惊人,若是再加上十大长老,他非横死当场不可,非得收服这其中几派,让他们心甘情愿为叶灿卖命。 对这些名门正派,叶灿心里早有了计划,当即带着刘菁,曲非烟二人赶往峨眉派。 此后这半月,江湖震动,五岳派名扬天下。 九月初二,叶灿几人拜见峨眉掌门金光上人,刘菁以降龙十八掌大胜峨眉四象掌后,叶灿以峨眉失传多年掌法金顶绵掌,飘雪穿云掌相赠,峨眉归心,定于十月初参加武林大会。 九月初五,五岳派林平之杀余沧海,门下弟子被杀大半,青城派覆灭。 九月十一,叶灿拜见昆仑派掌门震山子,赠震山子昆仑派失传剑法迅雷剑法,正两仪剑法,昆仑归心。 九月十五,叶灿前往丐帮,一掌击败丐帮帮主解风,授其降龙十八掌,解风当即行三拜九叩之大礼,言明丐帮从此任叶灿驱使,但有吩咐,万死不辞。 正当叶灿想故技重施,继续收服其他门派时,武林中发生了另一件大事,东方不败竟然出山了! 距离日月神教最近的崆峒派甚至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便被东方不败瞬杀掉掌门,崆峒派一夜之间被日月神教屠杀殆尽,一个活口都没跑出来。 叶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小脑都要萎缩了,这简直和原剧情差了十万八千里! 以东方不败对杨莲亭的痴迷程度,她现在应该天天在家绣花,万万不可能出现在点苍派。 叶灿当机立断,连夜以五岳派名义飞鸽传书给各大门派,三日之后在嵩山封禅台共举武林盟主,与魔教决一死战。 五岳派规模此时仅在少林,武当之下,虽有和少林亲近门派觉得叶灿僭越,江湖中其他门派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一时间,天下各派浩浩荡荡都往登封城赶来。 到了第三天,嵩山上已经是人山人海,几乎比上次五岳大会多出一倍有余。 这天日过晌午,眼看武当,昆仑,点苍,丐帮,峨眉几大派掌门都已赶到,叶灿当即便走上封禅台,朗声说道:“承蒙各位同道抬爱,武林大会已有百年未召开,实乃武林之幸。可如今,东方魔头魔性大发,点苍派已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大派,竟被她随手灭去。若我们再不联合,只有死路一条。” 丐帮帮主解风立刻接话道:“正是如此,若无大祸,大家自然可以各安其事。如今东方不败凶焰滔天,听闻整个云南境内,除去点苍,大小门派被她灭掉十余个,如此这般,天下危矣。” 这时,忽然有一人问道:“少林乃是第一大派,今日武林大会,怎的没见方证大师?” 叶灿说道:“实不相瞒,上次并派大会结束,我便曾提议武当冲虚道长,方证大师召开武林大会,提前灭杀魔教,奈何两位前辈顾惜天下苍生,不肯再起争端。” 冲虚道长当即老脸一红,便想解释,这时,台下众人已经鼓噪起来。 “什么顾惜苍生,这是妇人之仁!” “对,不先灭了魔教,我们睡觉能睡得安稳吗?” “现在好了,崆峒派传承几百年都被灭了,我们还能落得了好。” “实不相瞒我是宁夏的,都没收到叶掌门传书,一路逃窜来的。” 便在这时,叶灿运足内力,以狮子吼说道:“当务之急,乃是尽快选出武林盟主,前去阻拦魔教。” 话刚说完,众人便听到有人喊道:“哈哈,老衲来迟了,恕罪恕罪。” 原来是方证大师急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许多人,众人已认出来这分别是法门寺,灵荫寺的几位住持,显然便是这几位佛门同道急忙去通知少林了。 那灵荫寺住持当下便接叶灿话说道:“这武林盟主一席,自然得推举一位德才兼备,威名远扬的前辈高人担任。” 法门寺住持也附和道:“正该如此,但这德才兼备,威名远扬,我看也只有少林派的方证大师才能够的上了。” 一时间群雄默然,这方证大师确实武艺高强,慈悲为怀,每有武林纷争都是他出言化解,江湖中人人敬仰,确实担得上德才兼备,威名远扬八个字。 丐帮帮主解风却不愿意了,丐帮本是天下第一大帮,沦落到如今二流帮派全是因为降龙十八掌失传,如今叶灿赠他掌法,恩同再造,他已知道叶灿心愿,又怎么会让方丈当上盟主。 解风当即说道:“若是平时,德才兼备,威名远扬那是当然,可魔教如今凶焰滔天,德才兼备便无关紧要了,依我看,咱们非得选出一位武艺高强,雷厉风行的少年英雄来,我丐帮推举五岳派叶掌门。” 群雄一时间议论纷纷,峨眉派掌门金光上人此时也站了出来,说道:“我也推举五岳派叶掌门。” 昆仑派掌门震山子,唐门长老唐龙也同时站了出来说道:“我也推举五岳派叶掌门。” 江湖中小门派甚多,此时一看叶灿已得几大派支持,大势已成,也随声附和道:“叶掌门当盟主,叶掌门少年英雄,合该如此。” 方证大师表面上仍慈眉善目,微笑示人,其实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险些将手中念珠捏碎。 他实在想不通,距离上次谈话仅二十天不到,为何其他门派竟纷纷倒戈,声援叶灿。 第94章 武林盟主 天下佛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和尚们这些年跟着少林已得了不少好处,就连在地方上,其他帮派也得让他们三分,他们又怎么会坐视叶灿当上武林盟主。 灵荫寺住持当即反驳道:“若论武功高强,也不见得叶掌门便是天下第一,武当派冲虚道长,少林派方证大师,哪个又弱于他了?” 叶灿朗声大笑,直接跃上封禅台,说道:“既是如此,那咱们先比过一场,谁赢了谁就当武林盟主,如何?” 江湖中人历来爱看热闹,更别提这种顶尖高手对决,一个个已经大喊起来:“早该如此!” “就是,谁不服气,谁把他打下来。” “秃驴,你别看,说的就是你,你光撺掇别人,你怎么不上。” “叶掌门剑法天下无敌,我就爱看叶掌门。” 武当冲虚道长登时一跃而上,站到封禅台上,向叶灿拱手行礼,说道:“叶掌门剑法冠绝天下,老夫早已手痒,奈何上次是五岳大会,不能出手。今日有机会与叶掌门切磋一番,实乃幸事。” 叶灿见他如此客气,也行了一礼,说道:“请指教。” 两人持剑而立,冲虚道长轻喝一声,歪歪斜斜递出一剑,向叶灿刺来,仅这一剑,便已笼罩叶灿上身七处要穴,叶灿拔出杀劫,反刺回去。 那冲虚道长剑势突然变快,剑声呼啸,叶灿当即以快对快,对攻几记。 冲虚道长剑势忽而迟缓,忽而迅疾,叶灿只管以独孤九剑强行破之,每次长剑刺出必是冲虚道长剑法薄弱之处,不多时冲虚额头上已遍是冷汗。 他忽然后退几步,身形快捷,动作潇洒,赞道:“好剑法,我武当两仪剑法竟被你随手破去,既已如此,老夫也不必藏招了。” 此话说完,冲虚道长右手剑已慢慢划出,如一弧形,叶灿刚想还招,便看见冲虚道长剑换左手,闪电般劈出一剑,叶灿忙用破剑式刺他破绽,但冲虚道长长剑回转,登时护住胸口。 叶灿这时再用破剑式,已看不出破绽。这冲虚道长一剑使出,又立刻接上一剑,在身前划出两个圆圈。 叶灿眼见破剑式不成,连忙使出夺命十三剑,但冲虚道长剑势已成,连绵不绝,叶灿眼前已出现了七八个白色光圈,或正或斜,步步紧逼。 夺命十三剑本是极尽杀意之剑,可一旦与对方剑势相撞,登时便化为无形。叶灿有心想使出夺命十四剑,但最多挥出夺命三剑,便被冲虚道长剑势打断。 眼看冲虚道长剑上光圈一个未消,另一个已经再生,整个人已隐藏在无数光圈之中,步步紧逼,叶灿一时间竟无法招架。 独孤九剑万不该如此,叶灿冷静下来,慢慢闭上双眼,用心体会这太极剑法其中破绽,已然进入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的境界。 刹那之间,叶灿向前刺出一剑喊道:“破气式!” 这一剑正是冲虚道长旧圈刚消,新圈未生之时,其中间隔只怕连一瞬都没有,只听得当啷一声响,冲虚道长手中长剑已经落地。 他脸上虽有失落,但更多的是佩服,当即拱手道:“叶掌门名不虚传,在下败了。” 台下江湖中人早看得呆了,这次比剑惊心动魄,叶灿数次进攻都被冲虚道长守了下来,眼看不敌,此时却一剑获胜,群雄当即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叫好声,不少人已喊了起来:“盟主!盟主!” 眼看叶灿大势已成,方证大师不由得心里有些慌了,近些年来其他门派绝学相继失传,少林借此机会重回武林第一大派的位置,怎料又蹦出一个叶灿来。 武道魁首,万不能相让,方证大师当即以金刚禅狮子吼说道:“阿弥陀佛,老衲也来领教一番。” 说罢,便飞掠上台,站在叶灿对侧。 叶灿本对方证大师颇有好感,但并派大会之后不欢而散,两人心中已有了芥蒂,随即叶灿突破罡劲,更是看到和尚便觉得心中躁怒,简直比杀劫剑还能激出他心中杀意。 他当即甩出杀劫剑,玄铁重剑,紫薇软剑,颇为嚣张的问道:“方丈想我用哪柄剑与你切磋?” 台下群雄哗然,与少林交好的门派弟子一个个已蹦了出来,说道:“放肆!嚣张!” 方证大师仍是面带微笑,说道:“老衲早知叶掌门剑法冠绝天下,不知拳脚功夫却又如何?” 叶灿心中杀意不断奔涌,又被他强行按下,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鼓噪:“虚伪!虚伪!虚伪,天下和尚都一般虚伪,杀了!杀了!杀了!” 他怒吼一声:“来罢。”随即挥掌凌空一拍,掌力急奔而出,场中隐约有龙吟之声,正是降龙十八掌。 方证大师此时也是罡劲境界,一掌挥出,掌力外放,众人只听嘭的一声,封禅台上爆出一大片尘土。 此时,叶灿早已冲到方证大师五步之内,他知道这千手如来掌使到最后便会幻化出无数掌影,极难对付,索性贴身向前。 方证大师不慌不乱,仍是一掌挥出,行至中途,微微晃动,一变二、二变四。 叶灿只觉得劲风笼罩上身,不再往前,双掌向前平推,使出降龙十八掌里极具威力的一招,震惊百里,只听得昂呜一声,掌影立破,方证大师一身僧袍化为片片碎布,露出一身精壮肌肉来。 方证大师脸上怒气浮现,内力狂涌而出,他修习易筋经五十余年,内力自然非叶灿可比,一掌便将叶灿击飞十几步外。 方证大师沉喝一声,一掌挥出,便在空中变幻好几个方位,待得叶灿站定,千手如来掌已化为三十二掌,避无可避。 叶灿索性不管不顾,将降龙十八掌尽数使了出来,从第一招亢龙有悔,飞龙在天,见龙在田...一直使到最后一掌神龙摆尾,一时间封禅台上掌力激荡,不住发出嘭嘭之声。 叶灿本来掌力只能在一丈之内,但这十八掌打完,掌力如怒龙一般喷涌而出,威力丝毫不减,刹那间,方证大师万千掌影消失不见,只听得一声惨叫,方证大师已然被一掌击飞了出去。 众人尽皆色变,冲虚道人尤其惊骇,方证大师一上场他就察觉到对方已经突破到罡劲,心知坏了。 接着他又眼看叶灿竟然弃剑与其比试拳脚,心中已经觉得这盟主之位落于方证之手。 岂料叶灿掌法竟如此刚猛,竟把方证大师打飞了出去,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 丐帮帮主解风看的尤其激动,降龙十八掌越厉害他就越兴奋,眼看方证被一掌击飞,他恨不能爆衣为叶灿庆祝,当即狂喊道:“武林盟主叶灿!武林盟主叶灿!” 台下群雄也狂呼起来,眼看昔日霸主少林派被击败,空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一时间“武林盟主叶灿!”的声音响彻整个嵩山。 第95章 螺旋九影 待人声稍静,叶灿朗声说道:“承蒙众位看得起在下,但眼下并非庆祝的时候。魔教近些年虽与正派摩擦不断,可从未像最近这般狠辣行事,崆峒派已经覆灭,各位须打起十二分精神,请诸位掌门回各派清点人手,三日之后咱们便奔赴黑木崖,与魔教决一死战。待魔教覆灭,我叶灿到时定大摆宴席,再请各位英雄喝酒。” 这日月神教与正道门派相斗数十年,积怨甚深,哪个门派都有上辈长老,掌门死于日月神教之手。 仇恨最深的还属五岳剑派,五岳剑派上辈几乎全部精英都与日月神教十长老同归于尽,日月神教也因此进入休养生息状态,五岳剑派也实力大降。 所以正道门派人人称日月神教为魔教,称教主东方不败为东方必败。 听到叶灿吩咐后,赶来凑热闹的群雄不免有些失望,但众位掌门眼看有机会覆灭魔教,立刻纷纷应是,携门派弟子下山去了。 泰山派天门道长本不想并派,但眼看叶灿仍是让几派各安其事,不插手内政,又神功盖世取得武林盟主之位,心中已十分佩服,于是也跟着其它三派来到了嵩山议事大厅听候叶灿调遣。 叶灿此时坐在主位,左手边是恒山派定闲师太,泰山派天门道长,右手边是华山派令狐冲,恒山派莫大先生,他不禁诧异问道:“华山派岳先生呢,怎么没来?” 令狐冲脸色颇有不愉,愤愤说道:“师傅自并派大会后便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怕是遭了别人暗害。”其他几位一听,不禁也心生猜测。 叶灿知道他是在暗指自己,当即冷哼一声,内力随之迸发,震的几人心血起伏,他当即一挥长袍,说道:“我叶灿杀左冷禅,灭青城派,皆为私仇,何须遮掩,若我真杀岳不群,江湖各派可有人敢说不?” 台下几人虽然觉得叶灿比往日霸道几分,但说的也在理,以他现在实力,对谁下杀手,也没人敢当面与他作对,何必暗中出手。 叶灿眼看几人沉默,缓缓说道:“魔教与我五岳派有血海深仇,这次出战务必要全灭魔教。咱们这次精锐尽出,诸位掌门,我已吩咐唐门在嵩山库房存放了数百把袖箭,暗器,毒药无数,大家可自行取用。三日后,咱们再见。” 这几人当即面面相觑,眼里充满震惊,蜀中唐门他们早有耳闻,一向以神秘阴毒狠辣闻名于世,不想竟然会被叶灿收服。 眼下再往上看去,只觉得坐在主位的叶灿更为神秘莫测,几人纷纷行礼说道:“是,遵掌门令。”便纷纷告退了。 叶灿对战胜东方不败并没有多大把握,笑傲世界武力是菜,但东方不败放到其他世界绝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其实力早就达到了罡劲层次,且功夫邪异的厉害。 叶灿自上次在唐门大开杀戒,共积攒下四万多业力,但从罡劲突破虚境,靠得全是心境,领悟,业力反而用处不大。 他隐隐感觉到九阳神功要想突破,需要的便是另外一本赫赫有名的武学,九阴真经,如此阴阳调和,跨入内罡。可笑傲世界并没有这本功法,就连商城中也屏蔽了。 夺命十五剑突破也非一朝一夕之事,眼看此时内力,剑法都已进入瓶颈,要想快速提升实力,叶灿只得从身法,外功这两方面下手。 他当即翻阅商城,直接从紫色绝学开始看起,紫级身法并不多,只有几个。分别是 “达摩的一苇渡江,八万业力。” “古墓派轻功,五万业力。” “独孤求败螺旋九影,三万业力。” “逍遥派凌波微步,三万业力。” “楚留香踏月寻香,两万业力。” “沈浪踏雪无痕,两万业力。” “司空摘星轻身渡,一万五业力。” “ 韦一笑飞絮青烟功,一万业力。” “陆小凤凤飞翼,一万业力。” 只一眼叶灿就看到了自己最想学的,螺旋九影, 其他身法除了凌波微步,实战并不强,跑路追踪倒是一把好手。 这独孤九剑和螺旋九影皆是独孤求败所创,契合度自然也就最高,叶灿别的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兑换了下来。 螺旋九影,上乘轻功,罡劲方可修习。集身法、步法、罡气于一身。可平地拔起数丈之高,也可凌空横渡,练至大成,周身会自然形成一层罡气攻击外敌,最后更是可以幻化出九个身影,让敌人无从分辨,每层突破需要五千业力。 叶灿此时资质已经不低,再加上独孤九剑和螺旋九影运气法门基本一样,刹那之间,他便突破了第一层。 此后三天,叶灿便一直呆在嵩山密室中潜心修炼螺旋九影,到了约定之日,螺旋九影已突破到第四层,他当即又用一万业力强行提升到第六层,其余三层也准备在大战时杀尽魔教长老,迅速突破。 叶灿刚推开屋门,顿时大吃一惊,只见定闲师太,莫大先生,天门道长都在门外席地守候着,一看叶灿出来,莫大先生当即便说道:“掌门,不好了,东方不败这两日连灭两派,大开杀戒,老人幼儿女人都没放过,一个活口都没留。” 叶灿也有些吃惊,灭崆峒派还可以说是偶然,可一日灭一派,这东方不败显然是对武林正道也起了杀心。 一时间,他也顾不得嘱咐王也几人,匆忙和三派掌门赶往当日约定好的地点。 此地在登封城外一处山林中,现在早已是人声鼎沸,吵闹不绝,待有人看到叶灿,这才大喊起来:“叶盟主来了。” “叶盟主来了。” 群雄这时都安静了下来,叶灿一眼看去,除了几大门派,其余人个个神情紧张,或愤怒,或惊惶。 魔教这十几年没出手,江湖中人早已忘了他们有多残忍,这三个灭派消息一出,顿时尽皆骇然,方才感到惧怕。 他立刻朗声说道:“诸位同道,风影派,掩月派之事我已知晓,魔教无恶不作,若想战胜他们,必须得比他们更狠,更凶!更恶! 咱们这么多英雄,还怕灭不了魔教?魔教之强,强在东方不败,我叶灿在此夸下海口,东方不败交由我一人对付。你们只管对付十大长老和其他堂主。 咱们有方证大师,冲虚道长,金光上人,莫大先生...许多好手,这一战,定让魔教鸡犬不留,也尝尝灭派的耻辱!” 群雄大受鼓舞,纷纷喊道:“覆灭魔教!”“覆灭魔教!”各大派随即开拔,奔赴黑木崖。 第96章 东方不败 叶灿一路上听众人谈论,这黑木崖地处河北境内平定州内,有绝壁八百里,沟壑纵横,山势险要,崖下是一片长滩,水流湍急,易守难攻,魔教总部便是在那山巅之上。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并未掩饰行踪,一路直奔黑木崖而来,等到了黑木崖五十里外,便已经有魔教教众严密把守,叶灿毫不啰嗦,直接尽数杀了。 随后经过几处山道,众人来到一处水滩之前,只见远处云雾缭绕,有一座黑色山崖隐隐浮现,可附近却无一艘船只,叶灿料想他们必有暗号接应,这才懊悔杀人杀得太快。 谁料刚过片刻,便有两艘小船飘荡而来,似乎是来打探情况,但船至中央,船上之人便发现了有大批人马突袭,立刻调转船头,往回划去。 此时却怎么来得及,叶灿直接脚踏水面,如轻鸿一般飞掠而过,转眼便到了船上,他动如雷霆,直接破开船蓬,瞬间捏碎三人喉咙,这才对最后一人问道:“你们接应暗号是什么?” 那人哆哆嗦嗦,从腰间掏出一束响箭,说道:“放一只,对面便会派一只船来。” 叶灿冷哼一声,拿过响箭,说道:“你往滩上划去,让他们划船过来,就说叶灿饶你一命,那些人绝不会动你。” 那人忙说道:“是,是,谢大侠饶命。”立刻划船离去。 叶灿随即跳上另一只船,将四人尽数杀死,拿出全部响箭,接连放了。 此时方证大师,冲虚道长等人也已经划船过来,过不多时,果然有八只船划了过来,几人故技重施,夺得船只,如此反复,接连将剩余弟子送了过去。 到了岸边,只见周围遍地是岗哨,叶灿本想突袭,谁曾想东方不败最近杀性大发,魔教中人个个自危,防守倒比平时还要严上几分。 叶灿索性直接以狮子吼喊道:“东方不败,出来一战!”“东方不败,出来一战!” 一时间,声震山谷,过了片刻,只见得无数身穿黑色劲装,腰系不同带子的魔教教徒涌了出来,其中一人身穿青衣,长得是豹头环眼,相貌威武,赫然便是魔教风雷堂堂主童百熊。 这童百熊登时怒吼道:“你是谁,也配见我们教主。”叶灿也不答话,直接飞掠过去,一掌挥出,那童百熊当即被震死。 一时间,魔教教众慌乱起来,不少人喊道:“快请长老,有强敌。”正道中人趁乱纷纷加入战局,一时间喊杀阵阵。 日月神教座下有两大光明使者,十大长老,十二堂主,堂主之下又分香主,七色旗主,随后才是教众,足有两千余人。 叶灿早已跃入人群,屠杀了起来,他每次出手,不管对方功力如何,必然能带走一条人命。过不多时,便已经将业力攒够两万,直接将螺旋九影突破到了第九层。 叶灿随即又以狮子吼喊道:“东方不败,你这个丑女人,快滚下来。” 刹那间,众人只见一朵红云从天而降,如闪电一般,直奔叶灿而来,叶灿心中警兆突生,急忙拔剑往上一劈,只听得叮当一声,有一枚银针掉落下来。 他往对面一看,只见那人身穿红色锦衣,左手拿着刺绣,右手拿着绣花针,披头散发,面若桃花,却有一双粗壮大腿,赫然便是女装大佬,东方不败。 【人物】东方不败 【境界】罡劲小成(外罡) 【绝学】葵花宝典(身法:葵花逐日)(内力:葵花向阳)(无名针法) 【业力】九千八百七十一 这恐怖的面板,叶灿不由得“嘶”了一声,还好东方不败内力没达到内罡境界,不然根本没得打,不过原剧情里东方不败一向注重仪表,为何今天披头散发,像个疯女人一般。 叶灿正在疑惑,忽听得东方不败说道:“你叫我女人,人家是欢喜的,莲弟也未曾这样叫过我,可你说我丑...” 在场众人忍不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东方不败说得嗲声嗲气,显然是女子声调,但嗓音却如同男人一般厚重。 她说到丑这个字,突然间红色人影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叶灿心中已有防备,刹那间东方不败已出现在他左侧,他闪电般刺出一剑,东方不败轻轻用绣花针一拨,又径直向他刺来。 叶灿眼前只看到一丝红影闪过,那绣花针已刺到他胸前,惊骇之间,杀劫剑如狂风暴雨般狂劈乱砍,但东方不败竟是丝毫不见慌乱,只淡淡用绣花针左拨右挡,边赞叹道:“剑法不错,心急了些。” 过不多时,东方不败绣花针已被杀劫剑击个粉碎,她好整以暇又翻出一根,悠悠说道:“这宝剑也不错。” 叶灿被东方不败逼得只能连连快攻,但凡他动作慢上一丝,便立刻会被戳瞎眼睛。 趁换针间隙,叶灿终于有机会使出螺旋九影,整个人如鬼魅一般刺向东方不败。 叶灿挥动长剑,全力往东方不败身上各处要害刺去,但东方不败的身形飘忽不定,独孤九剑运转之下,虽能看到对方破绽,但倏忽之间便已消失不见。 余下众人更看的呆了,螺旋九影和葵花宝典这两种绝世轻功,他们连两人动作都看不到,只看到空中仿佛是有一朵黑云和一朵红云飘忽相撞,不停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叶灿情急之下,只得兵行险着,强行使出夺命十四剑,螺旋九影施展到极致,只见空中仿佛幻化出九道身影,就连东方不败都看得呆了。 这夺命十四剑,必须从第一剑施展到第十四剑,方才有威力,不然便如同一朵娇艳的花,只有花朵,却无底下根茎,徒有其形。 东方不败自看到夺命一剑那黑色的剑气时,整个人就已变得狂乱,她怒吼道:“是你杀了莲弟,是你杀了莲弟。” 叶灿心中疑窦丛生,但动作毫不迟缓,他必须在东方不败找到真身之时劈出这第十四剑。 岂料对东方不败而言,杨莲亭就是她的全部,这几日东方不败连续屠灭崆峒,掩月,风鹰三派,为的就是找出杀害杨莲亭的凶手。 眼下,她终于见到杨莲亭尸体上那熟悉的剑气,整个人顿时陷入疯魔状态,只一瞬间叶灿使出的九个幻影就被破了五个。 第97章 心魔现 叶灿刚使出夺命四剑,便看到数根银白色绣花针带着点点寒光袭来,他深知若再拉开距离,东方不败飞针连弹,自己必难躲过,当即变幻方位逼近东方不败,同时挥出一剑。 东方不败仍是一挑,一拨,便破去叶灿剑势。叶灿心中发狠,将螺旋九影催动到极致,身子越转越快,如同一朵黑云一般,连剑法威力都大了几分。 他此时配合螺旋九影使出的夺命十三剑竟有了几分独孤九剑的风采,变幻莫测又杀意凛然。 叶灿突然领悟过来,这两种剑法都是有守无攻,若能融合在一起,又岂是一加一这般简单。 东方不败也察觉到了叶灿剑法变化,他已认定叶灿就是杀害杨莲亭的凶手,动作越发狠厉,电光火石间,左手上又多了一枚银针,双手如穿花蝴蝶一般接连刺向叶灿。 眼看银针就要刺到叶灿双眼,叶灿当即左手一挥,取出紫薇软剑,如灵蛇一般缠向东方不败双手,东方不败只得变招,岂料刹那间紫薇软剑崩的笔直,一剑划破她的脸庞。 东方不败当即发出一声惨呼,她长期修习葵花宝典,心里已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如今容貌破相,简直比捅她一剑还难受万分。 东方不败更加癫狂,速度又快了几分,但高手过招,心境尤为重要。 此时叶灿已经使出夺命十四剑,这一剑在突破后变得更为凶戾,剑气不断外溢,又有几分独孤九剑的变化莫测,如一条黑色毒龙般挥洒而出。 那东方不败心中暴怒,竟是丝毫未躲,仍轻轻用绣花针一拨,她怎能料到这一剑威力比前面十几剑叠加在一起还要恐怖。 刹那间,剑气所幻化出的毒龙便将她的手臂吞噬干净,只听得一声惨叫,东方不败疾速后退。 但夺命十四剑剑气如骨附蛆,瞬间便全部涌入她的全身经脉,片刻后,东方不败已被剑气割裂,死的不能再死。 “业力值增加九千八百七十一。” 叶灿紧跟过去,过了片刻,便看到那本绝世神功葵花宝典慢慢浮现了出来,毫无疑问,这是叶灿见过的最强武学。 但想到东方不败那副女装大佬的样子,叶灿没有丝毫动心,他一把拿过,随手放进自己的背包中。 这时,魔教教众已经发现教主身死,登时一个个惨叫起来“教主死了!”“教主死了!” 另一边便有魔教长老怒吼驳斥道:“胡说,教主洪福齐天,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怎么会死?” 但不多时,众人便发现了地上那具东方不败的尸体,恐慌迅速在魔教人群中蔓延开来,不多时,便看见他们抛下武器,疯狂逃窜。 此时,仍有小规模战斗,但叶灿无意插手,若刚巧有魔教挡路,才出手一剑将其刺死。 他心里仍记挂着武当派遗失的两样重宝,真武剑和太极拳剑经,一路往上,朝黑木崖奔去。 叶灿此时轻功极高,用不多时,便已到达崖顶,只见一处大石门前,刻着两行大字,左边是文成武德,右边是一统天下,横额上刻着日月光明四个大字。 这石门此刻已经敞开,叶灿走了进去,不由得心头一怒,只见冲虚道长,方证大师,点苍派掌门等几位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人在翻找着什么,就连恒山莫大先生也在其中。 就在这时,石门竟突然关闭,众人齐齐色变,随后便看到一白色人影如同闪电一般飞掠过来。 只听“嗖嗖嗖”一连串破空声响起,莫大先生等人发出一声惨叫,叶灿忙拔剑去挡,一眼望去,不禁头皮发麻,这暗器竟是银针,其中功力也只比东方不败稍逊一筹。 那白色人影毫不停留,银针还在空中,他便飞掠至冲虚道长面前,剑法如趋似电,诡异无比,又杀气腾腾,叶灿看的好生熟悉,那冲虚道长不到十招,便被一剑刺死。 此时,叶灿已经认出这人是谁,不由得惊呼一声:“岳不群!” 岳不群发出一连串尖厉又怨毒的笑声,随即说道:“别急,待我把人杀光,省得待会你要杀他们补充业力。” 叶灿最大的秘密被人揭穿,一瞬间不由得遍体生寒,想到刚才那阵笑声,他只觉得越来越熟悉,一时间心念电转,已想起在哪听过这串笑声,当即惊道:“不,你不是岳不群,你是死苦心魔。” 此时岳不群已轻轻从方证大师身体里抽出长剑,慢慢走了过来。 屋内灯光昏暗,石门外透进的光亮映在岳不群的脸上,一半凶戾怨毒,一半虚伪阴险,看的叶灿遍体生寒。 岳不群翘着兰花指,慢慢从胸口掏出一本秘籍,又举起手中长剑,赫然便是太极拳剑经和真武剑,轻声说道:“你在找这两样东西对不对,人家等你好久了。” 叶灿颇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他情知大事不好,抓紧时间恢复内力。 刹那间,岳不群的声音又变了,变得凶戾狠毒,桀桀笑道:“那日我跟踪在你们身后,本想找机会杀了林平之获取全套辟邪剑法,不想竟被这心魔入体。 这辟邪剑法既残缺不全,我又从心魔处得知魔教情况,便趁机杀了杨莲亭,得了葵花宝典。你我心意相通,我知道你必会来。” 话未说完,岳不群整张脸已全是凶戾之色,声音恢复男人的浑厚稳重,他恶狠狠笑道:“这阉人的躯体老子真不想要,来吧,让我杀了你。咱们妖魔本就该祸乱天下,何来八苦之说。” 随后一剑便如霹雳,直直向叶灿劈来。叶灿忙以独孤九剑抵挡,岂料心魔比他更快,更诡异,眼看一剑就要刺中叶灿,他忙取出玄铁重剑挡在胸口。 只听“噗”地一声,叶灿口中鲜血狂吐,心魔剑法丝毫不停,嘴上嘲讽道:“别挣扎了,让我猜猜,你刚和东方不败战过一场对不对?咱俩剑法相同,可我会辟邪剑法,太极剑法,又有葵花宝典内功,你此时负伤,又怎能胜得了我?” 第98章 殊死之战 这句话反倒点醒了叶灿,心魔离开身体是在他突破罡劲之后。 这般算来,他后续突破的独孤九剑破气式与螺旋九影,心魔全都不会。 叶灿此时已顾不得其他,他也知道这是穿越以来最危机的时刻,直接将全部业力尽数兑换,龙象波若功瞬间突破到第八层。 刹那间,叶灿身体极速膨胀,内力迸发,浑身气机鼓荡。 心魔看到这番场景脸上怨毒更甚几分,他恨恨说道:“业力!业力!又是业力,这该是我的,这该是我的!” 一时间心魔攻势更为狂暴,剑气纵横,叶灿凝神静气,以螺旋九影疯狂闪避暴戾剑气。 刹那间,他意与心合,感应到心魔剑法破绽,当即怒吼道:“破气式!” 岂料心魔动作之快,剑法之诡异,实乃叶灿平生仅见,只见他剑法瞬间回转,直接化为太极剑法那白色光圈,将破气式化为无形。 叶灿心中大骇,他已经将剑法催动到极致,还是无功而返,这一次他又如上次破太极剑法一般,静气凝神,手中拿的却赫然是玄铁重剑。 此时叶灿龙象般若功已有八层,身兼八龙八象之力,拿着玄铁重剑真是如臂使指一般,心到剑到。 他如今也能体会到独孤求败领悟到重剑的心境,正是因为大道至简,这玄铁重剑能够将出剑速度降到最低,如此下来,每次生死搏斗中,因为慢人一步,便只能使出最简单,最有效的克敌之剑。 电光火石之间,叶灿便感觉到左侧有一股凌厉剑气袭来,重剑随之往上一挑,但那剑气恍然不见,只刺叶灿右肋,他避之不及,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已被刺伤肋部。 心魔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声,动作更为阴毒,专刺重剑难以挪转之地。 叶灿将螺旋九影催动到极致,刹那间身体周围出现一层护体罡气,虽极耗内力,但也顾不得许多。 慢慢地,叶灿身上伤口越来越多,但重剑剑法也越来越纯熟,他此时身兼八龙八象之力,每出一剑便如同排山倒海一般。 两人交手二十余招后,叶灿已收回护体罡气,心魔虽动作越来越快,每次一剑挥出,便被重剑轻松抵挡。 过不多时,只听得嘭一声,心魔便如同炮弹一般被叶灿一记重剑拍了出去,这一剑之力直接将他拍了个半死。 心魔慢慢爬起身来,一双眼已变得赤红,浑身都飘荡着杀气,就连那原本属于正道之剑的真武剑,也缠绕了一层淡淡黑气。 他的脸上不再怨毒,只有最单纯的杀意,凶狠,暴戾,他寒声说道:“我该感谢你,是你让我得到了最适合的剑法。来吧!” 此话一出,心魔已是使出了夺命十三剑,叶灿有心想要破其剑势,但心魔一如他杀东方不败那般,动作飘忽不定,只等十四剑一剑杀了叶灿。 玄铁重剑虽能抵挡普通连招,但夺命十四剑怎能抵挡得住。 叶灿情急之下,只得强提一口真气,只听昂的一声,已是使出了狮吼功,只见心魔动作一滞,剑法已被打断。 心魔脸上表情仍是那般死寂,淡淡说道:“我看你能使出几次狮吼功。” 此时此刻,叶灿已到了绝境,他心中一狠,也使出了夺命十三剑。 一时间,暗室里杀气阵阵,地上摆着的尸骨早被剑气割的粉碎,空气中都飘荡着一丝血腥的味道。 叶灿的眼睛也已经发红,杀劫剑剑上的杀意更甚。 心魔的夺命十三剑融合了辟邪剑法,诡异凶辣,杀气森森。 叶灿的夺命十三剑融合了独孤九剑,变幻莫测,杀意凛然。 不知不觉间两人都已挥到了第十四剑,叶灿一剑劈出,竟骇然发现心魔的夺命十四剑没有停止,他竟在演化夺命第十五剑! 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一剑,如果说前面的十三剑,是一朵花下面错综繁复的根须,第十四剑是孕育而出的绿叶,那么这第十五剑,便是那完整绽放的杀戮之花。 暗室里已响起心魔张狂至极的笑声,他看到了叶灿眼中的惊骇,惧怕,他冷冷说道:“你忘了我是哪种心魔了么,我是死苦!杀戮本就是我的养料。” 但这束花终究只开了半朵,心魔刚使出夺命十五剑的半招,便已经吐出大口鲜血,整个人都被黑气缠绕,发出痛苦的叫声。 岳不群的体质并不如叶灿那般,经过八龙八象的淬炼,竟承受不了这一招。 饶是如此,这半招夺命十五剑也是叶灿无法承受的,一时间叶灿如同被锁定一般,浑身寒毛直竖,他甚至此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在提醒他,要死!要死!要死! 一瞬间,叶灿内力倒转,强行使出独孤九剑·九剑合一,九股剑气随着夺命十四剑直奔半招夺命十五剑而去。 叶灿吐出一大口鲜血,动作一点都不敢停留,在剑气临身之前疯狂拍出降龙十八掌。 心魔此时也已经油尽灯枯,他绝望地喊道:“废物!废物!我是废物!你也是废物!妖魔本该沉迷欲望,获取力量,却要以凡人之躯渡八苦。” 片刻后,他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喃喃说道:“叶灿,早日突破神境,取...”话未说完,便已经烟消云散。 “任务已完成,解锁系统功能,转生。” “死苦已破,进入老苦。” 叶灿这时哪里有心思听其他的,他只知道能拍出几记降龙十八掌,自己的生还几率就能大上几分。 刹那之间,气机相撞,只听嘭的一声,叶灿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昏了过去。 黑木崖被这一剑直接削去了半截,层层碎石塌落而下,将叶灿掩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叶灿悠悠醒转,只觉得浑身剧痛,房间里飘荡着一股膏药味,他抬头一看,屋内陈设如旧,正是他在嵩山派的那间屋子。 这时,忽见林平之凑了过来,看叶灿醒转,他兴奋地说道:“师傅,你醒了!”随即立刻打开房门,对着外面喊道:“师傅醒了。” 只听得屋外一阵脚步声,刘菁,曲非烟,王也纷纷跑了过来,对叶灿嘘寒问暖。 叶灿想起大战时的那句系统提示,老苦?老苦怎么破,只一瞬间他便感觉到了不对,叶灿内视要穴那八颗要穴处的圆珠。 只见生苦,死苦都已变为红色,其余还是灰色,唯独老苦变成了白色。 就在叶灿查看的那瞬间,系统自动提示出“已入老苦,一日一年,老死之前完成世界任务即可度过。” 叶灿慌忙站起身来,站到屋内铜镜面前,只见自己确实成熟了几分,他慌忙问道:“我晕迷几天了?” “三天。”林平之说完马上便要搀扶叶灿。 “呼...”叶灿长出一口气,只是三天,也就是三年,还好还好。 他摆了摆手,示意林平之不用搀扶,九阳神功恢复伤势极快,虽然内伤还没有完全痊愈,但行动已经无碍。 在笑傲世界待一天便要一年,叶灿本想多呆一段时间,等稳定下来再去别的世界,此时也别无他法,谁知道下个世界任务难不难,浪费多少时间,他此时一刻都不想耽搁。 眼看四人都在,叶灿当即便说道:“我要走了。” “师傅你伤还没好,去哪?” “就是,现在属五岳派最为强大,还能有什么事。”四人纷纷劝道。 叶灿并未多说什么,他淡淡说道:“我要去塞外之地觅地潜修,你们好好修炼,咱们有缘自会相见。对了平之,日后遇到任我行,饶他一命。” 说罢,叶灿转身便运起螺旋九影,跳上屋檐,瞬间便消失不见。 随后几十年,叶灿从未再出现过,江湖上只以为他与东方不败两败俱伤,共同陨落了。 叶灿离开一年后,林平之杀戮过重,被新任五岳派掌门王也逐出门派。 刘菁任衡山派掌门,任我行重新成为魔教教主。 五年后,王也以一手太极剑法闻名天下,吞并武当,成为新一任武林盟主。 同年,林平之成为魔教教主,废去任我行武功,整合天下邪道,成为正派人士人人谈之色变的魔头。 至于曲非烟,因为好玩当过丐帮帮主,泰山派掌门,华山派掌门,随后游历天下,行踪不明。 而叶灿,则前往了下一个更为波澜壮阔的世界... 第99章 射雕 叶灿跃上房顶后,便直接点开了“请前往下一个世界”的选项,刹那间,那数百个不停闪烁的门洞便又出现在他面前。 他此时虽感觉到有几个洞口与自身修炼的功夫互相吸引,仍是不敢冒险进入。 叶灿现在需要的,是借九阴真经突破到内罡,或者借鉴其他剑法突破到外罡,若是穿越到其他世界,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想到这,叶灿心念一动,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看过的射雕英雄传的画面,果不其然,不久系统便弹出一条提示 “是否耗费五千业力穿越到指定世界,射雕英雄传?” 叶灿考虑都没考虑,直接点了是。 刹那间,天地变幻,叶灿原来所在的屋顶已变成一片平地,不远处依稀是座人烟稀少,略显破败的小村庄。 忽然一阵烟雾飘过,慢慢凝聚在空中,世界任务已显露了出来。 【世界】射雕英雄传 【任务】扫荡天下,建立起日后能称帝的势力,诛金狗,驱蒙古,灭西夏。 【奖励】八苦·怨憎会 叶灿还没有看清任务,只听得一连串系统提示声传来。 “检测到新世界,是否使用系统新功能,转生?” “检测到宿主正在经历老苦,正在为宿主寻找合适转生对象。” 转生?叶灿这才记起来当日与心魔大战时系统提示过,但他生死之际顾不上许多,后来又急匆匆离开,这时才有功夫查看。 转生,放弃自身所有武学,魂魄占据到他人身体之中,系统会为宿主保存好肉体,完成世界任务后即可回归,只可对境界低于自己一个大境界的人使用。 这是转生?这不是后世自己看小说时所说的夺舍吗,叶灿不禁冷汗涔涔,越发觉得这系统背后存在绝不简单。 与其同时,转生对象也在此时寻找完毕,他虽然心里已有预估,知道必然不是五绝之一。 但看到这三个选项时,叶灿也不由得想破口大骂。 “飞天蝙蝠柯镇恶。” “戏法大师裘千丈。” “失足少妇刘瑛姑。” 好嘛,一个瞎子加瘸子,一个戏精也就算了,一个老女人是什么鬼! 这三人共同特点都是五十岁往上,唯一的好处便是转生这三人后,便不会一日一年。 叶灿当然点了否!以他此时的内功修为,活到二百岁也并非难事,这般算来也就是五个月。 但要是转生成了这三人,只怕老死连九阳神功第五层都突破不了,更别提九阴真经,还是等以后其他世界有更好选择再转生不迟。 只是叶灿心中也有疑惑,这射雕英雄传据自己了解,应当是华山论剑,棋逢对手,纵横江湖的世界,为何对应的八苦会是怨憎会。 他本以为八苦只是自己的劫难,并无其他用处。没曾想在杀掉死苦心魔之后,夺命十三剑的感悟疯狂涌入脑海中,但也只是达到了心魔殒命时,半招夺命十五剑的境地。 如此看来,度过老苦和怨憎会苦时,说不定也会领悟产生出新的绝学。 半招夺命十五剑!如果没猜错的话,此时王重阳,林朝英都已仙逝,叶灿已然觉得射雕中再无自己敌手。 他刚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小村庄走去,准备先收服这个村子,然后小镇,然后城池,然后一路屠鸡宰狗般称霸天下,忽然想到了什么,愣在了原地。 金老的武侠世界都是相通的,原剧情中王重阳曾和九阳神经撰写者斗酒僧比划过,王重阳已死,斗酒僧却不一定,有可能还在少林藏经阁潜伏着。 方证大师曾说过葵花宝典三百年来无人练成,如此推算,前朝太监对应的前朝便是南宋!一想到皇宫可能还有这么一个老妖怪盯着,叶灿也不由得遍体生寒。 还有风清扬的独孤九剑学自何处?这剑法绝对不是独孤求败传授的,独孤求败几十年未逢敌手,也并非活在南宋,否则早就与王重阳等人大战一场了。 但这几百年来,独孤九剑又怎么可能只有风清扬学过,可惜此时大宋山河破碎,华山此时是西夏的华山,那西夏极有可能便有一位独孤九剑的传人。 这样算来,仅叶灿此时想到的就有三人功夫不弱于自己,还全是敌人! 佛门本就是系统宿敌,要称帝必然要与皇宫作对,灭西夏又会遇到独孤九剑传人。 叶灿顿时收起轻视之心,他知道现在一天便是一年,还是抓紧时间,早日探听清楚如今是什么情况才好。 夕阳下,十几栋饱经风雨侵蚀的土坯房在远处矗立着,墙壁上遍布刀戈斧痕,两三只流浪狗正在村口徘徊,旁边还有一群孩子正在打闹。 叶灿走了过去,看见一个光着脚,流着鼻血的小男孩正死死抱着另一个大男孩的腰,那个大男孩使劲掰着他手腕,旁边还有个女孩在狠狠踹他屁股。 “你松不松手?”大男孩威胁道。 随着叶灿走近,小男孩抬起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了过来,那双眼睛没有丝毫窘迫,也没有一分向叶灿求援的意思。 “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是哪?”叶灿问道。 那个女孩有点难为情,缩了缩身子,怯生生回答道:“牛家村。” “嘶”叶灿长吸一口凉气,宇宙中心牛家村? 一看有大人过来,大男孩急了,疯狂的拍着小男孩的头,用力转了起来,想要把他摔出去,小男孩的眼睛紧紧闭着,仍抱着对方,不肯松手。 叶灿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烧鸡,劝解道:“松手吧,叔叔把这个送给你。” “就是,都两个小时了!娘亲马上要出来找我们了。”小女孩又用力拍了拍男孩的脑袋。 小男孩的眼睛在看着烧鸡,他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可听到小女孩那番话,他干瘦的肩膀开始抽动起来,一滴滴眼泪从他乌溜溜的眼睛中溢了出来。 他竭力压制住哭腔,大声喊道:“你们还我鞋,那是我娘做的。” 女孩听到这话后,马上跑到一旁的大树边捡起一双草鞋,威胁道:“你再不松手我就把这鞋扔水里去。” 小男孩松开了手,快速跑了过来,女孩把鞋子用力一丢,做了个鬼脸,骂道:“野孩子,就不给你。”说着就和大男孩跑远了。 小男孩站在那里,小小的身躯一动不动,倔强地朝他们喊道:“我要去告诉我爹,我爹会来找你们算账的。” 他蹲下身,慢慢用衣角擦拭那双早已破烂的草鞋,又擦了擦鼻血。 收拾完后,他站起身来,又自言自语悄悄说道:“我爹会找你们算账的。” 叶灿看到他抬起胳膊去擦眼泪,无声地哭泣着往牛家村里走去。 此时天色已晚,也许是刚才的情景让叶灿想起了以前当孤儿的经历,叶灿决定去男孩家借宿一晚,帮他们一把再离开牛家村。 第100章 惨祸 小男孩居住的地方颇为偏僻,叶灿跟着他在牛家村里绕了半天才停下来,眼见他走进一栋房子。 这时隔壁屋里一位身材略显丰满的大婶从土墙上探出头来,说道:“欢欢,回来了,婶今天烤了番薯,你吃不吃?” 男孩许是心情不好,并没有答话。 大婶叹了一口气,一转眼看到跟在男孩身后的叶灿后,立马叉着腰呵斥道:“站住!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是拍花子吧?” 叶灿忙从怀里掏出几锭黄金,放在手心,示意道:“我有这么多黄金,又何必拐卖小孩?” 他见大婶仍是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继续说道:“大婶,我是来寻亲的,你有没有听说过杨铁心这个人?” 说罢,他便将一锭黄金扔了过去,大婶本来恶狠狠的脸瞬间变得热络起来。 她接过黄金,用牙齿咬了咬,又颇为仔细地把黄金塞进贴身衣服中,这才说道:“不认得,这个村里人早走光了,我们也是去年逃难逃到这里的。” 说到这,她忍不住抹着眼泪,将那跟旁人说了几百遍的话又说了出来:“我祖上原是山东的,金人破城把我家男人杀了,孩子也被他们捅死了,我跳到井里才活下来,一路逃难到这里。” 叶灿心里已有了数,这杨铁心既然已经不在牛家村,那么郭靖和杨康应该出生了,只是不知现在他们几岁。 他又指了指小男孩的房屋,说道:“我与这小孩有些缘分,想在他家借宿一晚,怎么不见他家大人?” 大婶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个可怜孩子,他爹当兵去了,多半是死了。他娘在逃难路上害病死了,只剩这一个独苗,又犟的厉害,才七八岁的孩子,天天靠自己去山里采果子抓东西吃,也不怕被大虫叼走。” 叶灿心中了然,向大婶拱了拱手,随即走进小孩居住的屋里。 只见这屋里漆黑一片,遍是灰尘,四角有不少蛛网,只有一束月光从破碎的房梁处照了进来,这才能看清他在做什么。 男孩本在用草绳编那双草鞋,看叶灿进来,脸上已全是警惕之色,他当即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叶灿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他如同在面对小时候的自己,说道:“我说了你松手,就送你烧鸡吃。你叫欢欢,对不对?” 男孩冷哼一声,又说道:“我告诉你,我爹一会就回来了,你送完烧鸡就走吧,省得我爹一会揍你。” 叶灿并没有揭穿他的谎言,只慢慢伸出手,说道:“我叫叶灿,交个朋友。” 小男孩愣住了,他自记事以来,父亲便不在了,一直随着母亲奔波,在一个地方待不到两月便又要离开,多数情况下,他只为活着,又哪有人曾教他读书。 朋友,在他看来应该就是今天那个大男孩和小女孩的样子吧,想到这他不禁露出一丝艳羡的表情。 于是,他擦了擦手,伸了出来,说道:“我叫莫欢,我同意了。” 叶灿不禁有点想笑,若是左冷禅,岳不群等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岂不是要怀疑人生了。 夜里,两人躺在草席上,透过房梁看着天上的星星,叶灿问道:“莫欢,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只一瞬间,那双本来充满稚气的双眼便充满仇恨之色,莫欢斩钉截铁说道:“杀金狗,为娘报仇。” 从这时起,叶灿才知道为何射雕英雄传任务奖励是八苦之一的怨憎会了。 快意恩仇,纵横天下是武林高手们的射雕,对普通百姓而言,射雕本就是怨憎,苦难,和血泪。 叶灿记得原剧情中牛家村最后只有傻姑一个人活着,那便意味着,此时在牛家村居住的众人,不是继续逃亡,便是被杀死了。 想到这,他便说道:“莫欢,跟我走吧,我会武功,以后带你杀金狗,成不成?” “武功?”莫欢当即跳了起来,说道:“你会武功?那你能打几个人?” “一千个?一万个?我能把金狗全杀光。”叶灿想了想,坦白道。 “哦,其实我很小的时候有个朋友小胖,他也和你一样,说能打一千个,一万个人,后来他被金狗捅死了”莫欢明显不信。 “...这倒霉孩子。”叶灿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莫欢本来兴致勃勃,听到叶灿说能打一万个人后,便默默地把后背对着叶灿,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早,叶灿收拾好东西,便准备出发,去临安府打听下江湖情况。 若是能打听到梅超风在哪最好,九阴真经下半部便在她身上,到时叶灿寿元又能增添不少。 莫欢也是将一只碗放到草席里,往背后一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他两昨晚已经说好,先去祭拜莫欢母亲,随后一路北上。 叶灿出门便让莫欢跳到他背上,随即运起螺旋九影,当即狂奔了起来。 莫欢这才知道叶灿是真的会武功,他本是小孩心性,这一番风驰电掣,自然是过足了瘾。 不多时,叶灿便依照莫欢指的路,来到了一处树林中,这林中大大小小已有不少坟包,显然去年那场病感染死了不少人。 莫欢本来一路上还在大笑,离这片树林越近,他便越沉默,不知何时,叶灿的肩头已被他的泪水浸湿。 他从叶灿背上跳了下来,慢慢跪在地上,低声对着坟墓说道:“娘,我真找到了会武功的朋友,我会为你和爹爹报仇的。” 随即他趴在坟包上面,紧紧抱着那一片泥土,放声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叶灿将他扶起来,放在身上,此行要去临安,非得再经过牛家村不可,可待叶灿回到牛家村时,已经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心知不好,越往村里走,血腥味越重,只见地上到处是鲜血,那天与莫欢打架的两个孩童,也倒在血泊中,没有了生息。 莫欢手脚早已颤抖起来,他哆嗦着说道:“大婶,去看看大婶。” 叶灿飞掠起来,只见那房子的院门早已被踏的稀碎,大婶衣衫凌乱,被一刀穿胸,还在痛苦呻吟着,已经是不行了。 叶灿忙往她体内输入内力,急切问道:“是谁干的?!” 大婶看到莫欢,勉强笑了笑说道:“金...金狗,看上了陈大爷家的闺女,她...她不从,被金狗堵在房里,陈大爷拿钢叉戳死一个,金狗就将我们...村里屠了。” 她慢慢伸出手,捏住莫欢,说道:“你,你是有福气的...我,我知道。” 片刻后,大婶回光返照,脸色突然变得红润,她发出绝望的嘶吼,叫道:“苍天呐!你睁开眼看看吧!这是临安府!大宋的都城!金狗是来议和的,他们割我们的地,拿我们的银子,还要把我们杀了。我恨!!我恨阿!”说罢,眼睛睁的滚圆,却已经没有了生息。 叶灿早已怒极,背起莫欢便奔了出去。 他不管这群金兵是何时来的,走了多久,他只知道。他们必死! 第101章 无可救药 叶灿一路急奔,途经一个村庄时,眼见大树旁拴着几匹体格矫健,颇为神骏的好马,立时一跃而起,将栓绳震断,跳了上去,随即调转马头,一路往临安府奔去。 那群金兵既是和谈,来接收赔款,必然要去南宋都城临安府。 莫欢的眼睛里还有泪水,看到这骏马竟是忍不住身体发颤,他有数几次见过骏马的场合,都是金人们践踏在汉人的躯体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紧紧抱着叶灿,闭住乌溜溜的双眼,小小的身躯随着颠簸一颤一颤,忽地说道:“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马,大叔大爷的马都是瘦瘦的,一直在摔跤。” 一语惊醒梦中人!叶灿这才想起南宋饱经战乱,普通人家活下去就不错了,哪里有什么好马,除非地主富绅,江湖人士,官府衙门,还有,金兵。 他立刻调转马头,往回奔去,再次看到村口那几匹骏马时,当即一跃而起,将栓绳全部震断,马儿受惊,嘶嘶叫个不停,四散而逃。 叶灿慢慢骑马走进村庄,只见每户人家都门窗紧闭,不见有人,再过一个拐弯,忽听得几声细不可闻的哭泣求救声。 叶灿心中已有了数,赶忙朝呼救声方向奔去,可待他走近一看,院里外却是几个南宋官兵。 有两个官兵在用身体死死压着一个壮汉,嘴里咒骂道:“真是刁民!掌你的贱嘴!你夫人被金爷看上是你家的福气,金爷满意了赏你点银钱,够你一辈子花的。” 其余两个士兵却是守在门口,窃窃私语,脸上全是猥琐怪笑。 他再一看,院里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身下有大片鲜血在慢慢流出,胸口虽在起伏,但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院中还有个身穿华丽官服的中年官员,坐在角落的太师椅上,一看到叶灿驱马过来,当即怒喝道:“你是哪家的?活得不耐烦了?赶紧滚一边去,别冲撞了大金国的贵使。” 叶灿冷笑一声,直接飞身跃到他身边,一脚把椅子踹的飞起,那人在空中翻了几翻,扑倒在地,仍是尖声叫道:“大胆刁民!瞎了你的狗眼!” 当务之急,还是救人,叶灿挥出一掌,掌力吞吐,那大门直接四分五裂,碎了开来,他毫不停留,走进内屋,看到屋内场景,不禁目眦尽裂。 只见屋里有五名妙龄女子,都是未着寸缕,却有十多个金国士兵,叶灿怒吼一声,奔上前去,如拎小鸡一般将这些金国士兵一个个摔了出去。 这些金兵被叶灿捏住,仍是叽里呱啦一堆,不知所云,但看他们面部依旧嚣张,显是缺少毒打。 叶灿一耳光直扇得那金兵牙齿飞出,肿如猪头,以他此时内力,这十几名金兵被扔倒在地时便已经筋骨断裂,不能行动了。 那南宋狗官见此情况,心中已是急了,忙匍匐过来,嘴里叫道:“大侠!大侠!万万不能阿,这是金国贵使!” “滚他奶的金国贵使!”叶灿劈头就是一耳光,打的这狗官两眼抹黑,眼冒金星,差点晕了过去。 那几名南宋官兵已经是吓得两股颤颤,慌忙就要逃跑,叶灿立时喝道:“站住!滚回来!” 他随即指了指院墙边的粗绳,说道:“把这十几个金狗给我捆起来。” 那南宋官兵仍是畏畏缩缩,不敢动作,看的叶灿心中窝火,他直接劈头就是一掌,震死一人。 冷冷说道:“怎么?有脸当龟公?没胆捆人?你们也配当汉人?” 这几人被叶灿威势所伏,忙将金兵一个个捆了起来。 院里突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只见那壮汉紧紧搂着他的老母亲,哭嚎起来,其余几个妙龄姑娘身体颤抖,也在无声痛哭着。 那中年官员此时又爬了过来,拽着叶灿裤腿道:“大侠,不能如此,不能如此啊!这可是金国使者。” “去他奶的金国使者。”叶灿咒骂道,一脚把这官员踢飞,怒喝道:“把他也捆起来,用袜子堵住他的嘴!” 这七八名大宋官兵哆哆嗦嗦把狗官捆好,站在原地胆战心惊地看着叶灿。 叶灿又冷冷说道:“愣着做什么,你们难道就是什么好玩意?互相把对方捆起来。” 这几人怕极了叶灿,只得依命照做,叶灿慢慢走过去,一脚一个把他们踹成一排,这才用上狮子吼喝道:“村里的各位,别看了,都给我出来,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只听得扑咚几声门响,村里人渐渐聚集过来,但却不敢进去院内,只在外面指指点点,脸上充满惧意。 院里那个壮汉猛然疾走几步,拔出金兵短刀,直接一刀朝着金兵捅了下去,他边哭边捅,身上遍是鲜血,又哭嚎道:“还我娘!” 叶灿已看出这群金兵当中,有一人穿着不凡,战袍华丽,绣有云纹,腰系美玉,足蹬兽皮软靴,定是一员将领。 他挥手朝着莫欢示意过来,然后拔出杀劫剑,说道:“杀了他!” 莫欢昔日便见过金兵如虎似狼般杀掉城中百姓,此时虽见他们双手被缚,仍不免惧怕,吓得往后退去。 “站好!”叶灿呵斥道:“大婶就是被他杀得,牛家村里和你一起逃难的大叔阿姨都是被他杀得,就连你爹!也没准死在他们手里了。” 话到最后,叶灿语气中已不由得带了几分怒吼:“莫欢!你不为你爹娘报仇了吗?” 莫欢立时疾步走了过来,小小的脸上全是恨意,那金兵将领满脸狰狞,仍在凶狠啸叫着。 他看到叶灿把剑递给莫欢,便已经知道其中用意,金国幼童自小便是如此,由大人牵来猛兽,让他们杀生,好激起一腔血勇。 这人本是金国六太子完颜洪烈手下一员猛将,此时竟被叶灿绑的如猪狗一般,让小儿试胆,顿觉是奇耻大辱,剧烈挣扎,死死盯着莫欢,吼叫起来。 莫欢不由得被吓退两步,叶灿又厉声喝道:“立好!怕什么,盯着他的眼睛!你要比他眼神更毒,更凶狠,以后才能报仇。” 随即叶灿便将九阳内力慢慢传入他体内,莫欢顿觉有无穷劲力传来,他大吼一声,闭上眼睛。 杀劫剑便如切豆腐一般,径直插入那人身体,只听得一声惨叫,这将领已是当场死去。 叶灿这时又朝村民喊道:“还有谁想报仇?放心来,官府这边,有我担着。” 他喊了几声,仍是无人敢动,不由得心中失望。 这临安府的百姓已被打成了软骨头,若想日后称帝,必不能在此地招兵,叶灿心中已有了计划。 若想称帝, 必先拿下襄阳,兴元府,庐州,扬州等与金兵常年征战之地,那里士兵必不会这般窝囊。 他决定先游历江湖,把江南七怪,丐帮,全真教丘处机,陆乘风这些爱国的武林高手全部网罗过来,占据城池,随即再逐鹿天下。 第102章 李莫愁 一念至此,叶灿也不再啰嗦,降龙十八掌掌力狂涌而出,将在场数十个金兵和官兵尽数杀死。 “业力值增加十。” “业力值增加二十。” 他随即一把提起狗官后脖领子,随手抓着,跃到马上,转身又对村民说道:“若有志者尽可前去襄阳参军,我必保你们前途无量。不想多事者,将这些金兵掩埋彻底,不必担忧官府,好好过日子吧。” 说罢,他便带着莫欢,纵马疾驰,一路往临安府奔去,待奔出几十里,来到一处密林中,叶灿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那中年官员早就折腾得晕了过去,叶灿一把冷水泼在他的脸上,狗官慢慢醒转过来,一看四下无人,想起金国使者已死,他无法交差,不由得放声哭嚎起来。 叶灿甩手就是一耳光,骂道:“狗东西,哭什么哭,那金狗是你亲爹么?” 这官员的脸登时肿的如发面馒头一般,体如筛糠,连连求饶,叶灿厉声问道:“你的上司是谁?” “是,是当朝御史大夫谢玉振。”官员颤抖答道。 “他住在哪?是好官么?还有当朝权势最大的人是谁,现居何处?”叶灿一口气接连问道。 狗官遭了一顿毒打,不敢再多说什么,一一回答道:“谢大人住在临安府清波门,是一等一的好官。这权势最大的,当然是宰相大人,大人的尊名是韩侂胄,正在中都与金国六王爷谈判。” 叶灿嘴角冷冷一笑,心里暗道:“你这种文官,业力值都能有五百一十二,所说的好官能是什么货色。” 他手掌用力在这狗官咽喉处一捏,直接将其捏死。 随后便对莫欢说道:“走吧,咱们也去这中都长长见识。” 当天夜里,叶灿便路经临安府,他让布店老板为莫欢做了许多套衣服,自己则趁这会功夫潜入那谢玉振家里,直接将人拍死在大厅门口,又将金军将领尸体扔在旁边,这才施施然离去。 到了第二天,官府便在城中便大肆追捕凶手,各大捕快已将作案者锁定为江湖高手,一时间临安府各大门派都被围剿了个干净,那户小村庄反倒相安无事。 至于叶灿,早就和莫欢直奔中都而去了,这几日他天天以九阳内力为其温养筋骨,叶灿背包里多是笑傲世界里的各类大补之物和奇珍兽肉。 两人白天赶路,晚上都用这珍稀药材药浴,如此三日,叶灿身上的暗伤都已好的七七八八,莫欢身子骨也强壮了不少。 这天,叶灿从早赶路到一处乡镇,已然觉得腹中饥饿,便随处找了一家酒店。 他将马系好,径直入座,点了两盘羊肉,八个面饼,一碟蚕豆,又烫了一壶黄酒,喝的正自痛快,忽听得一阵悠扬的悦耳声传来。 只见八匹通体雪白的骆驼从小径上疾驰而来,片刻后,蹄声渐歇。这八人跳下驼背,走进酒店,叶灿抬头一看,也不得赞叹一声。 只见这八人都是清一色白袍,白靴,就连脖子上系的都是雪白狐裘,个个身高都过一米七,肤白貌美,其中有三个还是金发碧眼,显然是西域那边的美女。 这八人一进店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她们显然已见怪不怪,径自要了酒菜,便到一旁坐下了。 叶灿心里却起了杀心,他认识这是西毒欧阳锋白驼山庄门下,欧阳锋原剧情里和金人勾结在一起祸害南宋,又同样谋划九阴真经,两人虽未碰面,但已是死敌。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阵马嘶声,一位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女走进店来,只见她身着一身紫色衣裙,肌肤白腻,美目流转,神态娇媚,却自有一番清冷气质, 真是个世间罕见的美人。 那白驼山的八位虽然也算美女,可与她相比,便如星辰与明月一般,反衬的她更加娇媚。 叶灿也看呆了,他从没想过这个女人会出现在射雕里。 【人物】李莫愁 【境界】化劲大成 【绝学】玉女功,捕雀功,天罗地网势,冰魄银针,五毒神掌,三无三不手,金铃银索 【业力】一千一百五十二 什么是宗派碾压,这就是宗派碾压,要是笑傲江湖世界的那群掌门看到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会这么多功夫都得羞愧而死,不愧是古墓派。 李莫愁显然还没后来那般冷酷霸道,她怯生生说道:“我要吃肉。”话声轻柔婉转,说不出的好听。 小二看着这等绝色眼睛都直了,他麻利地用毛巾擦拭桌面,边卖弄道:“咱这有盘兔,烈炙猪皮肉,果熏野鸭肉,滴酥水晶鲙,炙羊肉,鱼蓉粟米羹,荔枝小酥肉,您要些什么?” 他奶奶的,叶灿听得都要愤怒了,刚才我点菜的时候怎么只说有牛羊肉和面饼? 李莫愁听着这些也忍不住咽口水了,她自小在古墓派长大,只吃过野果,蜂蜜等一应素食,哪里曾想过吃的还有这许多种。 她想了想,轻声说道:“我全都要!” “好嘞!”小二麻利收起毛巾,喜笑颜开地往后厨去了。 过不多时,菜已上得七七八八,叶灿看李莫愁吃得狼吐虎咽,腮帮子鼓的圆圆的,却不忘往包里塞鸭腿,兔肉,知道这小丫头定是想吃霸王餐,不由得心中好笑。 这时,叶灿忽听得那几个身着白袍的姑娘轻声说道:“少主一会就到了,快杀了她,不然咱们可就要失宠了。” 一人说道:“那倒也不必,咱们在她脸上划上一刀不就好了。” 又有一人道:“不妥不妥,我看还是打断她的腿,少主最不喜欢麻烦了。” 饶是叶灿杀人无数,此时也不由得心生寒意,这白驼山的女人果然是毒蝎心肠。 只听得“嗖嗖”几声,三个明晃晃的暗器便朝李莫愁后背射来,这小姑娘虽天性娇憨,功夫却是不错,只见她往腰间一抽,抽出条紫色绸带轻轻往后一荡,那三支飞镖便被卷落下来。 李莫愁翻身跃上桌子,柳眉紧蹙说道:“你们是谁?” 第103章 欧阳克 那八位白袍女子见她小小年纪武功就如此之高,心中更是嫉妒,纷纷拔出短剑,一拥而上。 李莫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近日才离开古墓派,只教训过几个市井上的下流胚子,一看这八人动作,步法就知道不好惹。 李莫愁当即抢先发难,玉手一扬,几枚银针激射而出,正是后来她的成名绝技,冰魄神针。 这几人哪曾想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刚用的是绸带那种极尽优美的武器,转身就使出剧毒无比的银针,一时猝不及防,被刺伤三人。 好在她们出身白驼山庄,对毒针颇有研究,当即便从怀里取出药丸,吞服入口,延缓毒性。 几人顿时放下轻视之心,使出白驼山庄上等武学瞬息千里,陡然间冲至李莫愁身旁。 李莫愁轻喝一声,拔地而起,挥动绸带,倒卷而出,已缠住了两人配剑,娇喝道:“撒手!” 那两人运足劲力想要将李莫愁拽将下来,岂料她纵身斜跃,使出巧劲,直接将两柄剑夺了下来。 只听得咔嚓咔嚓几声响,叶灿皱起了眉,这李莫愁光顾着夺人配剑,却没注意自己落点。 她一双精致软靴正踩到叶灿桌上的牛肉,蚕豆上,酒盅也被踩得稀碎,李莫愁羞得满脸通红,忙说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转身跳了下来。 那几个女子早已奔了过来,长剑接连劈砍,剑法凌厉,显然已动了杀心,李莫愁极速朝后仰去,她腰肢柔软之极,只轻轻一扭,便躲过其中杀势。 正在这时,店外走进来位一身白衣,面目俊秀,神态潇洒的富贵公子哥。 他刚进来就凑巧看到李莫愁腰肢如细柳般扭动,躲过剑招,这人正是色中饿狼欧阳克,见此情景,不由得心中一荡,就连呼吸就加重了几分。 待得他看清李莫愁那清纯柔媚,清冷娇艳浑然一体的娇嫩脸庞时,更是不能自拔,欧阳克自西域来到中土,还是第一次见此等美人。 刹那间他身影极速变换,连出几掌,将白衣女子尽数逼退,又冷喝道:“还不给我退下。” 这几位白衣女子被他一掌拍飞,脸上全无愤恨,幽怨之色,反而恭敬又欣喜的喊道:“少主。” 欧阳克摆了摆手,这几名白衣女子立时收起兵器,退往门口去了。 李莫愁初入江湖,所见男子皆是市井之人,哪里见过武功如此之高,气度如此潇洒的富家公子,一时间不由得心旌晃动。 那欧阳克乃是色中老手,一看李莫愁体态,便知道她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又见她美目流转,桃腮带晕的看了自己一眼,心中大呼有戏。 此时酒店里人已跑了大半,只剩叶灿和莫欢两人仍在用面饼夹着剩余牛肉在大口吃喝,欧阳克脸色一沉,心道这两人真是碍事又煞风景。 他有心卖弄,慢慢掏出一柄折扇,走到叶灿跟前,从怀中掏出一锭白银放到桌上,彬彬有礼道:“这位兄台,在下仆人冲撞了这位小姐,在下欲表歉意,还请兄台另寻他处吃喝,可好?” 叶灿并未答话,从怀里掏出几锭黄金,淡淡说道:“滚开,别打扰我吃饭。” 李莫愁早看呆了,眼睛都亮了起来,白银她是知道的,可以大吃一顿。这黄金,听旁人说可以买一大栋酒楼,她已饿了两天,连个馒头都买不起,心里已经开始计算这黄金够她吃多少顿饭了。 欧阳克看看桌上的黄金,气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知道这是骂他穷酸还装公子哥,偏偏李莫愁在旁,他不好发作,当即从袖口放出两条毒蛇,想要咬死叶灿。 毒蛇刚落凳子上,发出一丝声音,叶灿便直接一把将其捏死,他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是你的蛇?咬我就罢了,连小孩都咬?” 说罢,他手臂前伸,欧阳克忙用出瞬息千里躲避,岂料叶灿身法不知高出他多少,刚走了一步,便已经是叶灿捏住了衣服,逃也不能。 叶灿慢慢将毒蛇送到他嘴边,说道:“想走可以,把这毒蛇给我吃了。” 欧阳克大怒,立时使出绝学神驼雪山掌,一掌劈向叶灿,这掌法飘忽不定,欧阳克转身便拍出七八掌,每掌都印在叶灿胸部,他心中大定,心想这人虽怪,这下总死了吧。 岂料叶灿只是往下掸了掸衣服,浑不在意,随口说道:“掌法不错。”又接着把毒蛇往他嘴边送。 这一下把欧阳克吓得魂飞天外,神驼雪山掌是他叔父欧阳锋亲传的掌法,自行走江湖以来,从未有过败绩,哪知今日竟被人如此羞辱。 情急之下他只得运足内力,疯狂向后逃去,只听刺啦一声响,那华贵白袍登时被扯做两半,几条毒蛇跟着掉落在地。 欧阳克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和绣花白内裤也随之露了出来,他虽脸皮厚,在心喜之人面前出此大丑,此时也是脸色大窘。 门外众女子听到店内动静,当即涌了进去,不由分说便是八枚飞镖甩了过来。 叶灿冷哼一声,毫不怜香惜玉,用力一拍桌面,碗筷应声飞起,他用力一推,竹筷便如离弦之箭,将那八枚飞镖尽数击落。 只见竹筷击落飞镖后仍是去势不减,直接刺入这八人喉咙,这几人捂着喉咙发出“嗬嗬”的痛苦叫声,随即倒地身亡。 “业力值增加三百一十二” “业力值增加...” 欧阳克连连后退,他知道这下惹到了高人,慌忙往外逃去,叶灿冷喝一声,说道:“你也受我一掌。”随即掌力奔涌而出。 欧阳克疯狂逃窜,大叫道:“前辈饶命,在下叔父西毒欧阳锋。” 刹那间,降龙十八掌已将店门打的稀烂,叶灿如今掌力已足足能挥出两丈之外,只见那欧阳克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他眼见叶灿走了过来,连忙以手撑地,不住往后退去,又叫道:“我叔父是西毒欧阳锋,我叔父是西毒欧阳锋。” 叶灿慢慢走了过来,缓缓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送他去见你好不好?安心死吧。对了,告诉你个秘密,他不是你叔父,是你亲爹。” 说完便一掌拍出,欧阳克瞳孔极速放大,眼神里说不清是震惊还是不甘,当场死去。 “业力值增加一千五百一。” 叶灿转身过来,只见桌上黄金和白银已没了踪影,眼看李莫愁转身就要逃走,轻声喝道:“站住。” 李莫愁本来已飞到了半空中,听到这话,当即不敢动作,落了下来,老老实实掏出手中黄金,哆嗦说道:“前...前辈,我就拿了银子,我...我可没放毒蛇,你可...不...不能杀我。” 话未说完,便已经是泫然欲泣,玉手抹着眼泪,惹人生怜。 第104章 莫愁上岗 叶灿一手接过黄金,他走进店里,对李莫愁招手,说道:“进来吧。” 这酒店如今一片狼藉,桌椅七扭八歪,地上到处是饭菜,叶灿走近一看,掌柜和小二双手抱头躲在柜台下面,瑟瑟发抖,他敲了敲柜台,说道:“结账。” 掌柜这才哆哆嗦嗦站起来,见是叶灿忙说道:“大侠吃好了?您给半两银子就成。” 在掌柜看来,叶灿这种一掌能将两丈外店门打烂的人型凶兽,还是赶快打发走为妙。 叶灿在柜台上拍出一两银子,说道:“不用找了。” 掌柜连连告谢,叶灿指了指门口的李莫愁,说道:“把这位女侠的账给她算下。” 李莫愁当即羞得满脸通红,掌柜一看是给她算账,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短粗的手指在算盘上飞快地拨弄着珠子,片刻后,对李莫愁说道:“一共十两七钱,您给十两就成。” 李莫愁脸更红了,叶灿走了过去,一把捏住她小手,柔声说道:“女侠?听到没,结账。十两银子。” 李莫愁心中慌乱,又羞又窘,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边哭边委屈道:“我,我没钱,我都三天没吃饭了...” 这美人流泪,声音含娇似嗔,哭得掌柜心都要碎了,他刚想开口说不如免了此单,忽看到叶灿冷冷盯着他,顿时不敢说话了。 叶灿故意问道:“掌柜,这若结不了饭钱的,是不是要给你刷盘子还账?” 掌柜登时会意,知道叶灿是在逗弄这妙龄女子,说道:“那是自然,这十两白银,若帮我刷上半年碗,我便免了她的账。” 李莫愁这才发现叶灿在捏着她的手,忙挣脱开来。 叶灿只觉得她玉手如羊脂玉般柔滑细腻,若是真要去后院刷碗,连他都不忍心了,却仍故意问道:“听到没?你想不想刷碗?” 李莫愁这时才年方十八,饿了几天被被人暗算,逃单又被人抓回来。 早已委屈极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耍上了女儿家性子,抽噎道:“我不,我才不要刷碗。” 叶灿这时拿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说道:“掌柜,给她结了吧,不用找了。” 李莫愁闻声立刻止住了眼泪,心中已对叶灿有了淡淡好感,心想此人虽然出手狠辣,但还挺大方的,是个好人。 她早饿得急了,刚才吃了几口就被人暗算,这时又坐回她那张桌子,开心的吃喝起来。 李莫愁这时看到叶灿又直勾勾地看着她,反而热情招呼道:“你要不要来吃点?” 叶灿摇了摇头,心中好笑,心想谁知道以后的赤练仙子年轻时候竟这般娇憨可爱。 待得李莫愁酒足饭饱,站了起来,准备出门离开的时候,叶灿才慢悠悠开口道:“你过来。” 这小姑娘此时天真烂漫,心想叶灿如此大方,定是见她独自闯荡江湖辛苦,要给她些银钱,不然这种绝世高手叫她做什么,随即乐呵呵走了过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同两泓清泉,满眼期待的看着叶灿。 岂料叶灿开口便问道:“你那桌子菜多少钱还记得么?” 李莫愁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支支吾吾说道:“十两银子?” 叶灿微微一笑,说道:“不错。” 他又指了指面前桌子上被李莫愁踩碎的牛肉,蚕豆,这才说道:“我这桌是半两银子,对不对?” 李莫愁不知道叶灿什么意思,呆呆点了下头。 叶灿又指了指地上碎裂的盘子,杯子,说道:“这些也是你打碎的对不对?” 李莫愁的眼神越来越迷茫了,但这桌椅确实是她打翻的没错,又点了点头。 叶灿又朝柜台上扔出一锭金子,说道:“掌柜的,这是赔你的碗筷桌椅钱,收下吧。” 他转过头,笑着对李莫愁说道:“坐下来吧,你学过算术对不对?十两加十两加半两等于多少?” 这时,一旁的莫欢举手抢答道:“二十两半。” 李莫愁好像知道叶灿什么意思了,她的嘴已经鼓起来了,小拳头也捏紧了。 叶灿这才悠悠说道:“这样算来,你总共欠我二十两五钱银子,对不对?” 李莫愁从来没想过会有叶灿这种人,但仔细想了一遍觉得叶灿说得也没错。 她心中充满闷气,当即发泄道:“你...你武功这么高,如此斤斤计较,你算什么男人?我...我先欠着,以后肯定还你。” 叶灿眼看她入了圈套,轻笑了一声说道:“倒也不必,我有个主意,这跑堂的小二一天能赚三十文钱,你长得这般好看,我给你算三百文钱,包吃住,你帮我带这个小孩,如何?” 李莫愁本来对叶灿的好感全化为了一腔怨气,但听他夸自己好看,心中自是娇羞无限,怨气已去了一半。 听到包吃住这三个字后更是再难走出半步,天可怜见,她堂堂古墓派传人,这几日偷鸡摸狗,偷馒头偷糖葫芦,过得不知有多可怜,当即立刻答应道:“包吃住,你说的。一天三百文,那我得帮你.....” 说罢,她便掰开手指算了起来,可惜这古墓派不教算术,叶灿随口忽悠道:“别算了,三个月。” 她料定叶灿这种绝世高手定不会诓骗她这样一个小丫头,立刻也跟着说道:“是了是了,我也算得三个月。” 叶灿见她喜欢银钱,又加注道:“干满三个月,我再给加十锭金子,当年终奖。” 李莫愁虽然不知道年终奖是什么,但嘴角已乐开了花,她才刚入世,只对吃的感兴趣。 十两金子,李莫愁已经想到自己日后买两个糖葫芦吃一个,扔一个的潇洒劲了,当即点了点头,已经进入了状态,说道:“好的东家,那我好好给你干。咱们现在去哪?” 叶灿差点没绷住,随即起身,说道:“走吧,先去张家口买两匹好马,再去中都。” 李莫愁哦了一声,对她而言,只要不是回古墓派就行,反正哪里都新鲜。 三人一路纵马疾驰,赶往张家口,这回有李莫愁带着莫欢,叶灿倒清闲了许多。 第105章 买马 到了下午,三人便已到了张家口,这张家口是南北通道,蒙古的烈马和皮毛多在此售卖,往来商贩都在此进货售往内地,街上挤满了人,颇为热闹。 叶灿径直走进一家马市,开口便向人打听哪家的马儿最贵。 在马市常年混迹的人都算得上人精,那人一听就知道碰到了大主顾,当然乐意当一回掮客,忙乐呵呵说道:“若说马儿最贵,最好,那当属巴特尔。他家族世代养马,市集上卖出的千里马有一半是他家的,我领您去瞅瞅?” 叶灿当即会意,扔出一两白银,说道:“若真有你说的这般好,事成之后还有谢礼,可若是诓我,仔细你的腿。” 那人身子一震,想到巴特尔,又有了底气。忙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过不多时,几人来到一处极大的马场中,足有百匹好马在其中奔跑,草原马,战马,赛马不一而足,个个身形矫健,比叶灿原来的马不知强出多少。 这时,忽听得几声长嘶,只见两个蒙古汉子骑着一白一黑两只宝马疾掠而来。 黑马毛色漆黑如墨,四蹄踏雪,如幽灵般在马群中横冲直撞,暴烈无比。 白马毛色洁白如雪,眼神清澈如水,跃动时却如流星坠地,转瞬便来到了黑马身旁。 围观人群不由得发出一声声惊呼,大家常年混迹马市,自然知道这是两匹百年难得一遇的千里马。 叶灿看的分明,李莫愁看到那匹白马时眼睛都亮了许多,连手上的糖葫芦都忘吃了,只呆呆含着看马。 马场场主巴特尔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大喝道:“诸位都是识货之人,我巴特尔就不介绍了,咱们先拍这雪域灵驹,我只说一遍,价高者得!” 叶灿暗道果然是生意人,取个好名字,这马价格就要贵上几分。 他轻轻拍了拍李莫愁,柔声说道:“你帮我拍。” 李莫愁眼睛亮了起来,心想要是叶灿买下来,她总归有机会骑上一骑吧。 她当即便举起了手,娇喝道:“十两银子!” 周围爆发出巨大的哄笑声,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千里马,当即便有人直接喊道:“十两黄金。”边挑衅的往这边看了看,却是位富贵公子哥。 李莫愁再不懂马,听到这十两黄金也知道自己喊的太低了,脸羞得通红,不敢再举手了。 周围人也都静寂无声了,十两黄金已着实不低,在张家口足可以买户豪宅了,宝马虽好,没有主顾出价,那也是枉然。 就在这时,叶灿捏着李莫愁的小手举了起来,轻喝道:“一百两黄金。” 四周爆发出巨大的惊呼声,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他们哪曾见过这般出价的,不少人已嘀咕道:“准是京城来的暴发户。” 李莫愁也惊呆了,她看叶灿的眼神变了,在阳光下,叶灿本来那略显清秀的脸瞬间镀上了一层金光,让她忍不住倾倒。 叶灿捏着李莫愁的小手朝那位公子哥晃了晃,颇为不屑地说道:“就这?” 那人气的脸都红了,可他身上拢共就八十两黄金,只得忍下气来。 巴特尔嘴都笑歪了,遍是络腮胡子的脸满脸春风的看着叶灿,同时大喊道:“一百两黄金,有没有再出价的?” 他数了三声,周围人都不再说话,仍在议论这叶灿是哪来的豪客。 巴特尔大声道:“一百两黄金,成交。”说完,便牵着白马走了过来。 这巴特尔也是个人精,看到叶灿捏着李莫愁的手,当即说道:“夫人,给您的马。” 李莫愁羞得耳垂都红了,她连连摆手后退,却一下跌进叶灿怀里,叶灿扶着李莫愁腰肢,轻声喝道:“站好。” 李莫愁忙挣脱开来,气的直跺脚,心中又羞又恼,暗骂被你抱了还要被你说! 叶灿转身又对巴特尔说道:“先放这里吧,不急。” 巴特尔心里生出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莫非,莫非这黑马叶灿也要? 他当即狂奔起来,那黑色千里马在他眼里此时已变成了一百两金光闪闪的金锭了。 巴特尔来到黑马前,忙大声喝道:“这暗夜追风,我也不必多说了,价高者得。” 话刚说完,刚才那位富贵公子哥已经急不可耐地喊道:“八十两黄金。” 他边示威的看向叶灿这边,心道:“哪有人出门带两百两黄金的,压也压死他了。” 四周又是一片哗然,马场里又涌入了不少人,却是听说巴特尔走了狗屎运一匹马赚了百两黄金来看热闹的,没曾想刚来又是八十两黄金。 巴特尔脸上全是笑意,脸却朝向叶灿这旁,边问道:“八十两黄金,还有没有要出价的?” 叶灿慢慢举起手来,说道:“一百六十两。” 周围人都疯了,不少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向别人问道:“一百六十两?他刚说的一百六十两?” 巴特尔的同行都气傻了,也质问别人:“不是一百两黄金吗?” 那富贵公子哥气的都要蹦起来了,当即就问平时来往的商户借钱了,他在本地也算得上响当当的人物,被人两次踩脸,如何能忍得? 就在这时,他们又看到叶灿懒洋洋地举起左手,说道:“这两匹马我实在喜欢,那便再加上一百两黄金,当彩头送给老板了。” 周围人已经麻木了,他们从未见过还要加价买马的老板,要知道马市一天的流水也不够这三百六十两黄金,再无人质疑叶灿是京城来的暴发户。 那富贵公子哥宛如被霜打的茄子一般,再不想说话,灰溜溜地走了。 巴特尔早就奔了过来,连连拱手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说真的,要不是现场有人,他都想跪着对叶灿说谢谢! 李莫愁头一次对叶灿的财力有了了解,但心里却更恼了,心想“你这么有钱,我只欠你二两黄金,都不免!!” 叶灿交过金子,把白马绳递给李莫愁,淡淡说道:“你暂时先骑着吧,若是表现得好,可以考虑以后当年终奖送你。” 李莫愁顿时换了一副嘴脸,喜不自胜,她紧跟在叶灿后面,小笑的比桃花还要美艳几分,兴奋说道:“谢谢东家,我会好好给你干的。” 第106章 郭靖 此时已近黄昏,叶灿如今身处老苦,虽然眼下没感觉,但再过上几个月,只怕未必有现在这般身骨,他当即决定要好好培养这两匹烈马,路上好省些时日。 于是,当天夜里,李莫愁刚吃完饭便看见叶灿弄了两个超大型的木桶,往里面扔东西。 她此时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在野外赶路成天带着莫欢不是捉鸟就是摘果子,一刻都不得闲,这时看到两个大木桶,顿时有了兴趣,兴冲冲跑过来。 叶灿抬头瞅了她一眼,继续往桶里扔东西。 李莫愁出身古墓派,对药材倒是认得许多,当即看着药材碎碎念道:“雪莲花,巴戟天,虎骨,仙茅,鹿茸,重楼,何首乌,麝香,茯苓,冬虫夏草...” 念着念着,她小嘴张得越来越大,忍不住往里面凑了凑猛吸了几口。 叶灿皱起眉头,浑然不知她是什么意思,问道:“你在干什么?” 李莫愁从木盆抬起头来,得意洋洋道:“你别以为我不识货,我吸的这一口都值一两银子了,东家你是要做药膏么?” 叶灿哑然一笑,他叫来小二去接热水,这才说道:“不是,我要给马儿药浴,好让它们跑的快些。” 李莫愁眼睛瞪的滚圆,指着叶灿,心痛地说道:“你你你...,你真是暴殄天物!” 片刻后,小二已加满了水,眼看叶灿就要把马儿放进去。 李莫愁急了,她走到叶灿跟前,慢慢拉着叶灿衣袖,讨好道:“东家~你反正是要给马泡的,不如先让我泡泡,怎么样?” 这小姑娘就是媚骨天成,更别提如今故意讨好,直看得叶灿目眩神迷,忍不住就要答应下来。 但叶灿还是轻咳一声,严肃道:“不成,等会你把药力都泡走了。我这马儿是用来骑的,给你泡有什么用?” 李莫愁悻悻而去,回房间路上一直咒骂叶灿,骂自己还不如禽兽,骂叶灿禽兽不如。 可待她回到门口,便闻到一股药材的奇异香味,心头一喜,待进入房中,看到浴桶里遍是珍贵药材,水面上还漂浮着玫瑰花瓣,登时心里如同一只小鹿在乱撞,已经是芳心大乱。 她关好屋门,褪去衣衫,跃入浴桶,玉手轻轻摸过一片片玫瑰花瓣,拢到胸前,想到这些花瓣刚由叶灿亲手放进来的,更不由得脸色绯红。 次日清晨,三人便准备从张家口城中出发,其间路过许多脂粉铺子,李莫愁便走不动道了。 叶灿正准备给她几两银子打发了,忽见得一匹神骏非常的红色烈马,只看模样,比叶灿昨天买的马还要强上一筹。 叶灿好奇,走了过去,顿时一阵狂喜,只见门口站着三个人正在吵闹,其中一人拿着毛巾,对着一小乞丐呼来喝去,显然是店小二。 还有一人,相貌憨厚,体格健壮,正是射雕主人公郭靖,那个顶着一个黝黑皮帽,手上脸上全是黑煤的小乞丐便是黄蓉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叶灿心知只要老老实实跟着郭靖,肯定便能遇到梅超风,谋得九阴真经下半部。 认识黄蓉更是可以借机会上桃花岛,从周伯通嘴里忽悠出九阴真经上半部,这可是目前最不费力的办法了。 他眼看李莫愁还在那看别人涂胭脂,当即开口道:“吃饭了。” 李莫愁本来还艳羡的眼神瞬间变清醒了许多,她忙紧走几步,跟了上来,对叶灿说道:“东家你饿了?咱们是吃蒸羊肉还是蟹酿橙还是三珍脍,我觉得咱们还是吃蟹酿橙吧,酸酸甜甜的,早上吃了开胃。” 说罢,她还拍了拍莫欢,问道:“你觉得是不是?” 莫欢跟着点了点头,这孩子本来苦大仇深的,天天都在琢磨怎么报仇,李莫愁来了后倒是活泼了许多,还学会了轻功。 叶灿摆了摆手,笑道:“别人点什么咱们就吃什么,走吧。” 李莫愁愣住了,她不知道叶灿说得什么意思,但眼看他进了酒店,忙跟着走了过去。 此时,郭靖和黄蓉早已经点好了菜,在桌上攀谈起来。 叶灿径直走到郭靖身边,诚恳道:“这位兄台,在下今日忘带了银子,不知可否与兄台共餐一顿,不胜感激。” 郭靖果然厚道,他登时就站了起来,一手揽着叶灿,说道:“大哥客气了,不过是一顿饭,请坐请坐。” 黄蓉一眼就看出来叶灿在说谎,当即说道:“既是饿了,我这还有几个馒头,你要不要?” 这时,莫欢和李莫愁已走了过来,他两知道叶灿一向财大气粗,只当是他请客,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叶灿此时已倒好一杯酒,向郭靖敬了一杯,接着介绍道:“这两位是和我一起的,时逢战乱,无奈逃到这里,麻烦兄弟了。” 黄蓉见他们确是三个人,莫欢又体格矮小,皮肤黝黑,确像逃难的,当下也不再说话。 此时桌上已林林总总摆了三十多道菜,热菜有滴酥鲍螺,诸色龙缠,炙子骨头,排炊羊,鸳鸯煎牛筋,缕肉羹,莲花肉饼,爆獐腿,鲜虾蹄子... 更有十几道甜点,什么荔枝蓼花,珑缠桃条,脆橙,藕铤儿,梨五花儿,雕花蜜煎,香药木瓜... 这些显然都是黄蓉点的,她出身名门桃花岛,自小受黄药师宠爱,是正儿八经的白富美。 这些菜别说在场众人没吃过,就连听都没听过。 李莫愁和莫欢早都看呆了,这两人一个出身贫苦,一个没见过世面,也不客气,开始大吃起来。 郭靖见他们吃相,越发觉得叶灿三人肯定是逃难来的,定吃了不少苦。 他倒下一杯酒,敬向叶灿,说道:“敢问兄台姓名?是何方人士?” 叶灿一口饮下,随口说道:“在下来自临安府牛家村。” 郭靖立时站了起来,脸色狂喜,他一把拍向叶灿肩膀,大声说道:“牛家村?那,那可是我的祖籍之地。大哥,咱们是同乡阿。” “嘶”,叶灿这才想起来,郭靖父亲郭啸天和杨康父亲杨铁心原剧情里确实在牛家村,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声没记性。 “大哥,牛家村如今怎样?你可曾去那大槐树边逛过,那是我家。”郭靖情不自禁又喝了一大碗酒,问道。 郭靖娘亲李萍自小便与他讲以前如何在牛家村生活,每次讲起都要忍不住落泪,要他为父亲报仇。 郭靖虽在蒙古长大,但心里一直将自己视为汉人,他乡遇故知,这个忠厚年轻人此时心里欢喜极了。 听到牛家村,莫欢已觉得嘴里饭不香了,他的眼泪夺眶而出,恨声说道:“牛家村没有了,被金兵杀完了。” 第107章 黄蓉 这一下真如晴天霹雳,郭靖不由得后退两步,脸色苍白,他不可置信地问道:“小兄弟,你也是牛家村的?你说的可是真的?” 莫欢想到爹娘,想到大婶,一脸愤恨道:“当然是真的,我以后必要杀了金狗报仇。” 郭靖脸已气的通红,他娘亲李萍是个普通农妇,怀孕时被仇人段天德一路追杀,从南宋奔波到蒙古,受尽了苦难,唯独说起牛家村的时候脸上是挂满笑容的。 如今他未报父仇,家乡又被金狗践踏,哪里能不怒。 郭靖本就是性情中人,他当即倒下一大碗酒,一饮而尽,随即怒喝道:“郭靖今生当与金狗势不两立。” 叶灿有意招揽郭靖,这人本性忠厚,原剧情里守护襄阳几十年,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若以后有他镇守后方,足可放一万个心。 他当即出口道:“郭兄,若我以后攻打金狗,你可愿意帮忙?” 郭靖立时答应下来,说道:“咱们既为同乡,志向又一样,莫说打金狗,日后只要大哥有事相求,我必相助。” 黄蓉却不情愿了,她隐约觉得叶灿不怀好意,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恨恨哼了一声。 叶灿微微一笑,有心想试试他两感情如何,便随便指着李莫愁道:“兄弟,你看我的这位妹子如何?” 这一问简直要把黄蓉气个半死,她虽然对自己容貌颇有自信,但看李莫愁体态柔媚,面容姣好,并不在自己之下,生怕叶灿此时乱点鸳鸯谱。 郭靖脸都红了,挠了挠头,李莫愁确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当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 叶灿正为气到黄蓉而得意,岂料他眼神一转,李莫愁脸上已经有两行清泪滑下来,随后更是最爱的菜都不吃了,转身就走。 叶灿心道:“坏了,天天逗弄人家终于逗弄出事了。” 他忙起身说道:“郭兄,帮我看下孩子。”随即往外跑去。 李莫愁这时一腔怨气,恨不能一剑把叶灿刺死。 她对男女情爱之事不甚了解,但听到叶灿拿她开玩笑那一刻,简直是心碎到了极点,嘴里的甜点也没了味道,不自觉竟就流下泪来。 叶灿这时已追了出来,眼看李莫愁并未走远,长舒一口气。 他紧走几步,追了上来,直接捏住李莫愁玉手,狡辩道:“我刚准备给郭兄介绍我的小保姆,你怎么就跑了?想买胭脂了对不对?” 李莫愁被人牵手吓了一跳,一看是叶灿,当即就气纠纠地要甩开。 可听到后面叶灿说“我的”,心顿时落跳了一拍,心中说不清是甜蜜还是委屈,只往前走,说道:“要你管!” 这句话说得既有几分嗔意,又有几分委屈。 叶灿眼看已经到了水粉摊前,忙紧追几步,双手环腰,直接把李莫愁抱到了怀里。 李莫愁脸羞得通红,但心里气愤未平,便要挣开。 谁料叶灿直接从摊位上拿出一根紫玉发簪,轻声在她耳边喝道:“别动。” 李莫愁只觉得身子都软了,她这几日早习惯了叶灿使唤,立时便不动了,待得反应过来,那发簪已别到她的头上。 叶灿取出一枚铜镜,镜中映出李莫愁的模样来,此时她粉面含春,又喜又嗔,当真是美到了极点,那紫玉发簪与她衣服相配,更是又增几分姿色。 李莫愁看到的却并非这些,她呆呆看着镜中的叶灿与自己,心想:若他以后能天天这般哄我,要我真给他当一辈子保姆也心甘。 叶灿一看李莫愁脸色,便知道她消气了,当即便捏着她的玉手,说道:“莫欢还在酒店呢。”便往回走。 李莫愁本来气都全消了,一听莫欢还在店里,忙跟着叶灿走了回去。 郭靖此时两碗酒下肚,已有了几分醉意,黄蓉眼看叶灿走了出去,忙趁此机会劝导他江湖险恶,要事事小心。 郭靖连连点头称是,可见到叶灿回来,又忙站起身来,上前迎道:“大哥,你回来了。” 黄蓉一看李莫愁神色,又看到两人牵着手,登时便猜出个大概,一副看热闹地表情望着叶灿。 叶灿尬笑一声,牵着李莫愁坐下,把刚买的胭脂水粉递给郭靖一半,语重心长道:“贤弟你且收着,以后用得上。” 郭靖不解其意,但仍是收了下来,说道:“谢谢大哥。” 黄蓉女儿身被看破倒不意外,可她刚对郭靖生出情意,便被叶灿察觉,不由得脸上一红。 几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到了分别之时,郭靖这才问道:“叶大哥,你们准备去哪?” 叶灿如实答道:“中都。” 郭靖喜上眉梢,说道:“我师傅要我八月十五去嘉兴府醉仙楼与人比武,如今时日尚早,不如我与大哥同行去中都见见世面,如何?” 叶灿自然不会拒绝,他点了点头,促狭地问道:“黄小姐,你也要一起么?” 黄蓉心里早有准备,被点破身份倒也不慌,只说道:“那是自然,我怕有的人被卖了还要给你数钱。” 这时她的声音已转为女声,声音软糯细腻,又分外干脆。 郭靖早听呆了,指着黄蓉道:“黄贤弟,你...你你...” 黄蓉飞身便跃了出去,嘴里说道:“靖哥哥,你们等我一下。” 过不多时,几人便看到一个长发披肩,肌肤胜雪,娇美无比的美人走了过来,只见她全身白衣,头发上束着金带,一身打扮奢华无比,如同仙女一般,她径直走到郭靖身旁,喊道:“靖哥哥,认得我么?” 郭靖早已看的痴了,此时一听她说话才听出来正是他那位黄贤弟,猛吃一惊,说道:“这...这...” 就连李莫愁这等绝色,看到黄蓉时也不由得生出危机感,忙示威性地往叶灿旁边凑了凑。 叶灿倒没什么感受,这黄蓉古灵精怪,脾气却大的厉害,哪里比得上李莫愁乖巧。 过不多时,郭靖心神渐定,方才憨憨一笑,说道:“那我以后不能叫你黄贤弟了,该叫黄姑娘才是。” 黄蓉甜甜一笑,说道:“你叫我蓉儿吧,我爹爹一向这样叫我。”说罢,她转过身来,看向叶灿三人。 叶灿朝黄蓉微一拱手,客气道:“黄姑娘。” 黄蓉却是哼了一声,不理叶灿,走到李莫愁跟前,说道:“姐姐,你这玉簪可真好看,在哪里买的?” 叶灿并不在意,暗道:“只怕过不了明天,过来讨好我了。” 第108章 比武招亲 黄蓉这一问可是问到了李莫愁最开心的地方,她当即对黄蓉没了敌意,笑道:“真的很好看吗?” 两人当即一阵欢声笑语,聊的全是女儿家打扮,衣服之类,不多时叶灿便看到她两手挽在了一起。 他暗叹一声,果然不管在哪个年代,女人的友谊总来得这般快。 几人骑马出了张家口城,便一路往中都赶去。 岂料经过一片密林时,忽地从里面蹦出四个人来,个个长得五大三粗,奇形怪状,凶神恶煞。 叶灿只当是那马场中见财起意的歹徒,便要翻身下马解决掉这几人。 谁知郭靖见了这几人,忙伸手护住叶灿和众人,对叶灿说道:“大哥,这几人是我仇敌,你们先走!” 说罢郭靖便已经翻身下马,径直冲了上去,他从小习武,基础打的极为扎实,一时倒能应付过来。 黄蓉一看心上人危险,当即就要飞身而起,却被叶灿一把挡住,说道:“我来吧。” 他刚才早已看的分明,这四人赫然便是射雕英雄传的武力地板,黄河四鬼。 这四人的业力值加起来都不足两千,若不是众人在身旁,叶灿一声狮子吼这几人都要当场暴毙。 只见叶灿飞身而起,一把将郭靖往后抛到马上,接着双掌齐推,降龙十八掌掌力奔涌而出。 那四人当场便飞了出去,五脏六腑已被震的稀烂,人还没落地,便已经死去了。 郭靖都看呆了,在他眼中,叶灿功力绝不在他师父江南七怪之下,不由得赞叹道:“叶大哥,好功夫!” 黄蓉更震惊,她可不是郭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从掌力龙吼声中她已认出来这是降龙十八掌,掌力之强,只怕她父亲黄药师未必能及得上。 黄蓉立时便拱起手来,对叶灿说道:“叶大哥真是天纵之才,你莫非是丐帮帮主洪七公的传人? 叶灿哑然失笑,摆了摆手道:“他还不配。” 这句话说出口,黄蓉更迷糊了,但叶灿既然没说出师承,她也不好多问,几人继续朝中都奔去。 一路上黄蓉与李莫愁欢声笑语不断,以李莫愁的心机,还没到中都,叶灿的底就被她泄露完了。 得知叶灿曾出手把西毒欧阳锋的侄子毙掉后,黄蓉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 她此时心里已打起了小算盘,她爹东邪黄药师一向自视甚高,要是知道她领着一个连江湖混混都打不过的人上门当女婿,靖哥哥岂不是要被当场拍死。 想到这,黄蓉脸上已泛起甜甜笑意,叶灿对李莫愁的心意她一看便知,当即便说道:“莫愁姐姐,你让姐夫教靖哥哥几招功夫好不好?” 李莫愁这时拿着从酒楼打包的姜丝梅子,一口一个吃的正开心,忽听得黄蓉这般说辞,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到黄蓉附到她耳边说道姐夫是叶灿后,李莫愁整张脸已是羞得通红,艳若桃李,她摆了摆手,说道:“不成的,我只是...只是他的保姆。” “保姆?”黄蓉想到今天叶灿出去追李莫愁的样子,浑然不信,她又拽着李莫愁衣袖哀求道:“你试试嘛,叶大哥肯定听你的,我保证。” 李莫愁心里没底,这才应承道:“好吧,那我求求东家。” 于是,当天下午,趁着几人吃饭的空档,李莫愁偷偷摸摸来到叶灿身边。 叶灿本在思考到了中都后,要挟宰相韩诧胄要点什么好处。 他看到李莫愁过来,半天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当即笑着说道:“怎么了?想吃好吃的?” 李莫愁这才支支吾吾道:“东,东家,你武功这么高,怎么不教教你老乡?” 叶灿当即会意这是黄蓉求到李莫愁头上了,上前一步,捏住她小手笑道:“可以呀,我教他功夫,你给我什么好处?” 李莫愁又羞又喜,嗔怒道:“这可是你同乡,又不是我的,你还要什么好处?” 叶灿知道李莫愁脸皮薄,也不逗她了,说道:“教他也行,你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尽管给黄丫头说,她给你做一道,我就教郭靖一招。” 李莫愁头几天还老被叶灿戏弄,这两天却觉得叶灿处处为她着想,心里美极了,当即喜不自胜跟黄蓉说去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几人已经到了中都北京,这里本是南宋重城,此时国势衰微,已成了金国的首都,如今也是天下第一繁华之地。 叶灿曾路过南宋都城临安,比这里不知差了多少,这中都光行道足有几十米宽,街旁全是高楼画阁,行人如织,车水马龙,不时传来商贩的叫卖声和马蹄的得得声。 他们逛了一会,忽然听到不远处人声喧哗,不住有人在大声喝彩,再往前走,只见前面围着好大一堆人,不知在干什么。 黄蓉是个爱热闹的,忙拉着李莫愁往人堆里凑去,叶灿见状也跟了上来,他内力迸发,只轻轻一碰,别人便感觉像被硬物顶着,个个惊慌失措,登时纷纷避开,不多时便走到了最里面。 只见前面好大一块空地,地下插了一面锦旗,旗上绣着比武招亲四个大字,场中间有一中年汉子和一红衣女子。 叶灿早通过系统信息看到这两人身份,那两鬓斑白,满脸皱纹,身穿打满补丁粗布衣裳的,正是郭靖父亲郭啸天的义兄,杨铁心。 而那位亭亭玉立,容貌娟秀,脸上有几分英气的红衣女子,正是后来杨康的妻子,穆念慈。 只见杨铁心脊背微驼,向众人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在下穆易,山东人氏,路经贵地,想为小女觅得一位夫婿,在场诸位,若有三十岁以下,武功能胜出小女一拳半脚的,在下愿将小女许配给他。” 叶灿此时看了一眼郭靖,见他仍和黄蓉在一起对红衣女子评头论足,暗叹一声。 这杨铁心因为妻子包惜弱被完颜洪烈看上,遭遇灭门之祸,幸亏郭啸天舍命相救,杨铁心这才逃了出来,收下一义女,此后辗转十几年。 他比武招亲的条件本就是按照郭靖条件找的,正是为了找到结拜义兄郭啸天的儿子。 叶灿刚想到这里,忽听得一阵鸾铃声响,只见一座雕花马车在旁边停下,一位容貌俊美,身着锦袍的少年公子走了过来,正是杨铁心亲生儿子,杨康。 第109章 因缘际会 这杨康自小受完颜洪烈溺爱,长大后更是不断闯祸,今日出门正愁没乐子,此时一看到那比武招亲的招牌,觉得有趣,便直接走了过来。 他打量了穆念慈几眼,微微一笑,向前问道:“比武招亲的可是这位姑娘?” 就这一眼,叶灿就知道坏了,这穆念慈在杨康面前简直算得上是顶级恋爱脑,比武招亲之后就一直苦恋着他。 果不其然,穆念慈刚才还英姿飒爽,一点也不胆怯,此时被杨康一看,当时就红了脸,忙转过头去,并不答话。 杨铁心这时走上前来,将比武招亲的规矩尽数与杨康说了,但心里却希望这人不要参加。 只因这里是大金都城,他一看杨康打扮就知道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杨铁心一向视金国为仇敌,怎会愿意穆念慈嫁给金人。 但他一看杨康身后跟着的十多位随从,便知此事拒绝不成,只得暗叹一声,祈祷这年轻公子哥是个眼高手低的酒囊饭袋。 叶灿知道原剧情里这比武招亲的结局便是杨康取胜,但只是玩玩,并不打算娶穆念慈,并狠狠羞辱了杨铁心一番。 他目前最大的目标便是杀金狗,杨康虽功夫不高,但心思缜密,心狠手辣,后来更是杀七怪,拜师欧阳锋,对义兄郭靖下手,夺取丐帮。 郭靖若不是有黄蓉相助,只怕早被杨康杀了,一想到这,叶灿便觉得绝不能任由此子作乱。 那杨康此时已脱下披风,嘴里说道:“那我便来试试。” 穆念慈此时脸上已有羞意,岂料人群中已跳出一人,跃至中场,来到杨康对面,正是叶灿。 杨康脸上浮出一丝戾气,缓缓道:“怎么,兄台也想上来玩玩?” 叶灿并不好受,他刚跳上台来,便感觉背后像有三把刀子在剜着自己。 李莫愁眼里全是幽怨,玉手已经不自觉捏着莫欢的腰,只要叶灿敢赢,她当场就敢走。 黄蓉此时睁大了眼,为李莫愁不值,暗想男人果然是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好在靖哥哥不会。 穆念慈就更不必说了,她对杨康一见钟情,此刻一颗芳心已是砰砰跳个不停,谁曾想有个憨货跳上台来捣乱。 叶灿看李莫愁脸色不对,当场解释道:“我看阁下气度不凡,一时手痒,上来领教几招。” 此话一出,三女都放下了心,杨康冷冷一笑,说道:“那便来吧。” 杨康踏步往前,运起全真教轻身绝学金雁功,身形忽地往前,一掌劈向叶灿。 叶灿左手轻轻一格,闪电般踢出一脚,杨康刹那间只觉得被一股巨力踢得飞了起来,扑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台下杨康的随从惊慌失措,大喊道:“小王爷。” 杨康立刻翻身站起,摆了摆手,他从小习武,同龄人无一人是他敌手,哪知今日不知从哪蹦出了一个野小子,自己竟是一招都接不下,真是脸面无存。 杨康怪啸一声,往前疾掠,电光火石间便已经划出两抓,众人齐齐色变,只觉得他出手凶狠阴毒,爪势凌厉。 郭靖见过梅超风出手,惊骇叫道:“九阴白骨爪!” 叶灿心中一动,知道梅超风八成便在完颜洪烈府中,他躲也不躲,连续拍出三掌,两掌破去杨康爪式,最后一掌印在他小腹丹田之上,直接废了杨康内力。 杨康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仆人们早乱作一团,拥上前来,查看伤势。 只听得嗖嗖嗖几声,仆人群里瞬间跳出三人,个个气息悠长,脸色红润,显然是完颜洪烈请来的武功高手。 叶灿瞧得分明,这三人分别是西藏密僧灵智上人,参仙老怪梁子翁,千手人屠彭连虎,都是丹劲实力。 那彭连虎已气的暴跳如雷,他们三人卖国求荣,为的便是金国的荣华富贵。 全王府的人都知道完颜洪烈溺爱小王爷,如今出个门,小王爷就变成了废人一个,这让他们如何交差? 他脾气最暴,当即便抢先发难,呼的一掌,猛向叶灿一胸前击来,这一掌来势凶恶,已用上他毕生之力。 叶灿正要运劲出掌,想要解决掉此人,其余两人这时也纷纷出手,招招狠辣,想要取了叶灿性命。 叶灿身形暴退,他眼看王府仆人个个表情慌乱,要去求援都城护卫,索性直接拔出杀劫剑。 杀劫剑出,这三人顿时便感觉到了森森寒意,只觉得叶灿如同换了一个人。 就连台下的李莫愁,郭靖,也都能立刻感觉到叶灿脸上的杀意。 只见他身形如电,运起螺旋九影,刹那间空中便如同同时出现三个叶灿。 夺命一剑,灵智上人不可置信的捂着心口,倒地身亡,夺命二剑,梁子翁被一剑刺喉,夺命三剑,彭连虎逃出一丈,便被叶灿一剑劈死。 叶灿运起轻功,闪转腾挪,那报信的仆人还没走出这条街,便已被叶灿尽数刺死,他转过身对李莫愁喝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李莫愁眼看此时情势危急,知道自己留下只会添乱,忙抱起莫欢趁乱骑马往城外奔去。 城中本来看热闹的人早已四散奔逃,遍地都是鲜血,穆念慈此时还在为杨康疗伤。 这时,忽见得远处一道灰色人影飞掠而来,落在中场。 此人长眉秀目,白袜灰鞋,身着一身道袍,忙扶起杨康,喂他服下几粒药丸,这才转过身来,说道:“阁下好辣的手段,这人是我全真教门下,为何一言不合便废去他功力?” 叶灿长笑两声,已运足狮子吼,喝道:“糊涂!你也不看看此处是何地!此人又是何人!你全真掌教王重阳真人侠肝义胆,以不能破金为终身憾事,连自己意中人都不敢娶。 你这做徒弟的,还问我为啥废金人武功,若他不是忠良之后,我这一掌便毙了他!” 这人正是全真七子之一王处一,这番被叶灿说得脸上通红,却丝毫没有辩驳之心。 杨康是他师兄丘处机收的弟子,全真七子早已在全真教争论过此事,就连他也不支持丘处机。 刚才只是一时激愤,如今叶灿以他恩师相较,他更是不敢反驳。 就在这时,只见转角处六名壮汉抬着一顶绣金红色大轿过来,轿子还未停稳,便有一位身着粗布粗衫的中年美妇奔了出来,嘴里喊道:“康儿。” 杨铁心本想要拉着穆念慈逃离此地,看到那位中年美妇,不禁连连后退,虎目中满是泪水,怔怔盯着那人,这女人正是他的结发妻子,包惜弱。 第110章 相认 包惜弱眼看杨康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哪里还顾得上旁人,她声音悲切,如杜鹃啼血,抱着杨康哭道:“康儿,你怎么了?” 杨铁心惊得差点跌倒在地,十几年前包惜弱与李萍都怀有身孕,他和郭啸天自觉没什么文化,让全真教丘处机赐名。 丘处机看两人都是忠良之后,便从岳飞词中的“靖康耻,犹未雪。”取了靖康二字,为的是让这两孩子不忘耻辱,日后为国报身。 眼前这女的若真是他的妻子包惜弱,那她喊的康儿岂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一想到这,杨铁心忙凑上前来,查看杨康伤势,一探之下,这才长舒一口气,这孩子只是功力被废,晕倒过去,身体还算康健。 包惜弱只看了杨铁心一眼,却并未认得出来。 这么多年,杨铁心东奔西走,内疚于义兄为自己而死,又独自拉扯孤女长大,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浑像一个乡间老农,难怪包惜弱认不出来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夫君。 场上这时更为混乱,叶灿纵身飞跃,来到屋顶,只见远处已有士兵集结,知道现在断不能说出真相,让他们浪费时间在此相认。 他目光一转,看向正暗自羞愧的王处一,朗声说道:“道长,想必你早就听丘处机讲过,被他连累的杨铁心和郭啸天二人。这女子便是被狗贼完颜洪烈掳走的杨铁心妻子,你若有胆,就将此人救走。” 王处一本就是王重阳最为信任的弟子,昔日华山论剑时王重阳只带了他一人,称得上是为人沉稳,处事果决,此时一听能救忠良之后,当即大声应道:“好!” 他走到包惜弱身前,行了一礼说道:“得罪了。”一把将包惜弱抱起,又夹起杨康转身就往城外奔去。 叶灿走到杨铁心跟前,说道:“老英雄,走吧,再不走,完颜洪烈定要杀你泄恨,他可是当初指使段天德抢你爱妻,杀死你义兄的主谋。” 杨铁心心里本来还在埋怨叶灿出手太过狠辣,伤了他儿,此时一听到这,心中顿时茅塞顿开,包惜弱一向并不是爱慕富贵的人,为何当了金国王妃,原因竟在这里。 一时间他内心激荡,真想独自潜入王府,为义兄报仇,又想多看看他的儿子。 叶灿可容不得他在此啰嗦,一把把他夹在怀里,然后直接把穆念慈抗到肩上,飞身往城外奔去。 好在王处一与叶灿轻功都极高,不消片刻,便逃往了城外。 完颜洪烈王府中高手已被叶灿杀了三个,一时间倒不用顾虑敌人寻出城外。 叶灿一路跟着李莫愁,将王处一领到了郊外一处破庙中,这才长舒一口气,坐了下来。 包惜弱一脸慌乱,只当这些人是掳她求财的暴徒。 可她自从离开牛家村之后,没有一天不怀念当初的日子,所穿所用都是当时的衣衫,身上连一件贵重物事都没有,只得双膝跪地,央求道:“求求各位好汉,放过我们母子吧。” 杨铁心走上前来,扶着她手臂,低喝道:“你且看看我是谁?” 包惜弱只觉得他好生面熟,可她与丈夫分别十多年,一时怎也想不起来。 杨铁心悲叹一声,解开背在身后的一个粗布包裹,从里面拿出一根镔铁枪头,枪上依稀刺有“杨氏铁心”四个大字,他递给包惜弱,说道:“你还记得么?” 包惜弱看到铁枪,身子一震,她忙扯开杨铁心左臂衣袖,一大块伤疤赫然露了出来,包惜弱顿时痛哭出声,一下子抱紧杨铁心说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杨铁心也将她抱紧,两人温存了片刻,杨铁心像突然想到什么,指着杨康道:“这,这是我的?” 包惜弱脸上一笑,说道:“是了,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看他,和你从前长得多像。” 杨铁心看着自己儿子,他虽感激叶灿让他们夫妇重逢,但看到亲生儿子这般,也不由得一腔怨气。 没有武功事小,不能报国才让他痛心。 叶灿看他神情就能猜个大概,当即喝道:“糊涂!你且问问你夫人,可曾告诉过他他是哪国人!问问这位王道长,丘处机可曾告诉他他是汉人!” 包惜弱闻言脸色苍白,嗫嚅说道:“六王爷一向待我们母子很好,我看康儿开心,只想他无忧无虑长大。” 杨铁心听到此话,顿时伤透了心。他自是明白,一个人若是从小在金国长大,被仇人当金国小王爷抚养十八年,所受教育全是金人灌输的,他还能算是汉人吗?不过是个徒有汉人血脉的金人罢了。 想到这,他更觉得痛心疾首,他能怪谁,怪包惜弱不教好杨康?怪丘处机只教武功不教做人? 他最怪的只有自己,若不是自己弱小,又哪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杨铁心心中充满愤懑,不由得怒嚎一声。 这时,郭靖与黄蓉也寻到了这里,眼看牛家村人已到了大半,叶灿知道,是该真相大白,让他们手刃仇人的时候了。 他站起身来,特意喊道:“郭靖,来见过你杨叔叔。” 郭靖更摸不着头脑了,当即傻傻挠着头问道:“叶大哥,我父亲早都死了,哪还有叔叔?” 杨铁心却是身躯一震,颤声道:“你...你叫郭靖?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郭靖说道:“先父郭啸天。” 这下连包惜弱也跑了过来,怔怔看着郭靖,越看越觉得他和李萍有几分相像。 杨铁心眼泪滚滚而下,昔日郭啸天为救包惜弱,身躯被狗官段天德斩断,他后来苦苦寻觅几年,只当义兄夫人李萍也死了,哪里想到此时还能见到义兄的儿子。 包惜弱这时也哭了出来,说道:“靖儿,你是靖儿,萍姐还好么,他在哪里?” 郭靖见两人如此激动,却仍不知道他们是谁,便老实答道:“我娘在蒙古。” 杨铁心紧紧握着郭靖的手,觉得如同在做梦一般,一下都不敢松开,他叹道:“你...你都这么大了,我一闭眼就想起你的父亲。” 郭靖这才惊讶道:“您认识我爹?” 杨铁心喉头已经哽住,眼泪不停流下,说道:“你娘亲应该讲过的,你父亲是我义兄,我们八拜之交...” 话说到此,他眼前又浮现出那个身形魁梧,挡在官兵面前,浑身是血,让他们快走的汉子。 一时间,竟是无法再说下去,整个庙里都回荡着杨铁心充满内疚和心酸的哭声。 第111章 三拜 过了许久,杨铁心才平复了心情,叶灿这时沉声对包惜弱说道:“杨夫人,你将当初如何救完颜洪烈,后来与杨叔分散后发生了什么事,与大家讲讲。” 包惜弱这时神色尴尬,脸面通红,几乎已经要站不稳,这些事她怎讲的出口,丈夫未死她便已改嫁,嫁的还是金狗。 杨铁心长叹一声,握住她的手说道:“说吧惜弱,此事事关杀害义兄的真凶,你须得好好讲清楚了。” 包惜弱浑身颤抖,便将当初如何雪夜救治完颜洪烈,完颜洪烈后来如何在牛家村找到她,两人如何回到金国的事悉数讲了,边讲她边往神像处走。 话刚说完,她便径直一头朝柱子上撞去,大声悲哭道:“铁心哥,我对不住你。” 只听得扑通一声响,她额头上已经满是鲜血,幸亏王处一见机不对,出手拉了一下她衣裙,不然非出人命不可。 杨铁心一把将她拉在怀里,柔声说道:“你心地善良我是知道的,不怪你,不怪你,只怪那完颜狗贼手段卑劣,为人下贱!” 包惜弱这时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是说那来捉你和啸天哥的人是他派来的?” 王处一听完便已经确定了八分,随即说道:“当然,不然他一个金国六王爷为何屈尊纡贵赖在牛家村不走?为何四个人独有你一人安然无恙?为何他要把你带到金国做王妃?” 这三个为何问得包惜弱心神俱裂,她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心中却已经信了大半。 待了片刻,包惜弱才缓过神来,说道:“他待我和康儿是极好的。铁心哥,咱们走吧,远离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了。” 此时此刻,就连郭靖也被气晕了,他怒吼道:“断无可能,我要杀了完颜狗贼,为父亲报仇!” 叶灿也在心里怒骂一声憨批,这完颜洪烈当初要去的是郭啸天家,李萍早用菜刀把他砍死了,断不会让他活过当晚。 叶灿拱了拱手,对王处一当即说道:“王道长,便有劳请您将他们送到大宋境内。这杨康自小在金国长大,完颜洪烈又是金国六王爷,权势滔天,你可别让他再跑回来,免得我到时失手错杀了他!” 王处一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我省得,说来这还是丘师兄的不是,贫道自然义不容辞,叶小兄也要早日起身,一路小心。” 叶灿摆了摆手,说道:“我先不走,我今晚便要入城宰了这狗贼。” 此言一出,王处一差点揪断自己的胡子,他忙劝道:“此事万万不可,中都此时定是草木皆兵,万不能自投罗网。” 叶灿也不解释,只说道:“我意已决,无需多说。” 话刚说完,突听得扑通一声响,杨铁心已经跪倒在地,叶灿刚要扶他起身,杨铁心沉声道:“少侠勿要拦阻,且听我说。” 说罢,他便磕一个响头,说道:“这一拜,拜的是少侠让我们骨肉团聚,杨铁心此生还有幸得见义兄的孩子。 紧接着,他又磕一个,说道:“二拜,拜的是少侠诛杀金狗,杨铁心已经是一介残躯,无力报仇。无论此行少侠是成是败,杨某都会在家为你立起长生牌位,日夜参拜,感念大恩。” 最后,杨铁心重重磕了一头,说道:“三拜,拜的是少侠废去康儿武功,让他无力再回援金国。完颜狗贼已死,康儿这辈子便只能老老实实当我大宋子民,我杨家也可避免子孙蒙羞那。” 这三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叶灿也不得不承认,这杨铁心算得上是一位忠肝义胆,聪慧过人的好汉,不愧是抗金英雄杨再兴的后人。 叶灿此次再入中都便是为了杀了完颜洪烈这个目前金国最有能力的人,再威逼大宋宰相韩侂胄将自己安插进襄阳这处要城。 眼看杨铁心这般,他已起了爱才之心,当即说道:“令公子虽武功尽失,但心思机敏,以后真有报国之心,当个军师幕僚也是好的。若他真有一天把自己当做汉人,精忠报国,尽可以过来找我,我到时可为他恢复功力。” 杨铁心闻言又要再拜,他对自己有信心,杨康一旦离开金国,身处汉地,迟早被同化为一个热血男儿。 叶灿忙拦住他,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此去还为了胁迫当朝宰相,在下有十足把握一月之内统领襄阳,杨老英雄不足五十,正是年富力强之际,若有心自可前往襄阳,为国报身。” 杨铁心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动,襄阳城位于抗金最前线,常年征战,杨康若在襄阳,也许更早可以变好。 王处一更为震惊,他常年侍候王重阳左右,早受其影响。 若说全真教最有心抗金之人,并非是他那个天天喊打喊杀的丘处机师兄,而是继承师傅遗志的王处一。 他此时一听,便觉得叶灿所非虚言,南宋之弱,并非在外,更多的是内部官员已经被金兵打断了脊梁。 王重阳昔日抗金便是太过正派,只听官员调遣,搞的义军人心涣散,若他也像叶灿这般,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占据一城,必能纠结起一股强大势力。 想到这,他便放声承诺道:“若真有一天,你是为了保国卫民,那也算我王处一一个!” 郭靖见状也要挺身而出,叶灿忙将他按住,开玩笑,他现在要去了襄阳充其量是个大头兵。 可这小子若在江湖奔波,用不了多久便会成为五绝级别的高手。 叶灿这时拱了拱手,对他们说道:“迟则生变,诸位早点出发。” 王处一带着杨家四人与叶灿告别,郭靖仍是报仇之心恳切,又恳求道:“叶大哥,你让我同去吧。” 叶灿并未回答,他一把拉起李莫愁,说道:“你两帮我照顾好莫欢,注意安全,我马上回来。” 说罢,立刻飞身而起,朝着中都掠去,叶灿急奔几里来到城外,便看到守关士兵已拿着画像在严行搜查,上方城楼处此时也是遍布灯火,有不少士兵在上面巡逻。 第112章 韩侂胄 叶灿正凝神查看哪一处城墙守卫薄弱,忽觉得胸口一阵酥痒。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此时已到初冬,天气寒冷,李莫愁像个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故意哈着白气玩。 叶灿心中好笑,用手捏着她的嫩脸道:“你不害怕吗?咱们要去刺杀王爷。” 李莫愁哈白气被发现,“啊”了一声,低声说道:“当然不,你带我来,肯定会保护好我的。” 叶灿顿感无语,暗自想道:你以后可是女魔头,不是小白花。 他轻喝一声:“抓好了。”抱紧李莫愁,随即掠到城墙角落,运足劲力,拔地而起。 刚一到城楼,叶灿便如滚地葫芦一般躲进暗处,随后直接闪身到两个守卫面前,一把捏碎其喉咙。 趁其余守卫还没巡逻到此处,他忙将军服套到身上,李莫愁也依样照做,两人偷偷摸摸地下了城楼,径直往王府奔去。 这一路走来,只听吵闹声不断,中都城各处酒肆,客栈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街上到处是军马在奔驰肆虐,看来这完颜洪烈失去包惜弱后简直是暴怒到了极点。 不多时,叶灿已来到了王府房顶之上,这王府占地极大,颇具气派,但楹联处写的都是汉字,显然是占据大宋的属地后翻盖的。 此时王府中灯火通明,叶灿却无从分辨完颜洪烈住在何处。 这时李莫愁轻轻拍了叶灿,说道:“东家,你在等什么?怎么还不下手?” 叶灿顿觉无语,暗道:“我在等什么?我在等完颜洪烈出来送死。”他此时已经暗暗后悔,早知道如此就该把杨康带上。 李莫愁这才反应过来,叶灿武功虽高,但对这奇门八卦之术一窍不通。 她武学传自古墓派,倒也懂得一点奇门八卦,一眼便看出这王府是按照伏羲六十四卦方位造的,完颜洪烈所居之处必然是在西北方的乾位。 李莫愁轻轻拉了拉叶灿,说道:“这边。”随即便以捕雀功身法不停腾跃,叶灿紧跟在后,不多时,李莫愁在一处屋顶停下,往下指了指,叶灿顿时会意。 他还未从屋顶下去,便听到一人怒吼道:“把今日送王妃出门的轿夫全部处死!今晚若是找不到王妃,你们几个给我提头来见!” 这人显然正是完颜洪烈,等到屋中七八位将领悉数走出王府后, 叶灿这才猛然下窜,一个横跃直接来到完颜洪烈面前,一把捏住他的喉咙,这才问道:“大宋宰相韩侂胄在哪?” 说罢,他稍微放松了一点力道,完颜洪烈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问道:“你...你是谁?王...王妃是不是...你抓走的?” 叶灿手腕猛然用力,冷声说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完颜洪烈登时脸涨的通红,手往前探,双腿不断扑腾,挣扎道:“在,在西厢房。” 完颜洪烈本以为说出地址后,叶灿还会问他别的问题,岂料叶灿手腕猛地缩紧,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王妃已经知道你是杀害他丈夫的凶手,撞柱自尽了。” 完颜洪烈瞳孔迅速放大,他剧烈挣扎起来,他想活着,他想知道包惜弱是不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是不是真的死了,但无济于事,完颜洪烈直接当场被叶灿捏断了喉咙。 叶灿直接单手提着完颜洪烈尸体,一脚踏开西厢房屋门,只见一个身着南宋官服的中年儒生正在查看一幅地图,正是当朝宰相韩侂胄。 他眼看有人不告而进,脸上闪过几分慌乱,待看到叶灿手中提着的是完颜洪烈后,更是惊骇的连连后退。 韩侂胄强自辩驳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此事与我无关,我用过晚饭后便一直未曾出门,你尽可以问问府中仆人。” 叶灿摆了摆手,手放到嘴边,轻声道:“嘘。” 韩侂胄右手入怀,慢慢握住胸口匕首,这才问道:“你是何人?” 叶灿毫不废话,直接上前,便要捏开韩侂胄咽喉。 韩侂胄拿起匕首奋起反击,岂料匕首刚拿出来,便被叶灿一把捏住。 他眼睁睁看着那把精钢匕首被叶灿直接拗断,只得强自镇定道:“阁下耗费如此心力,断不是让韩某看你武力吧,阁下欲求何事,尽管直说。” 叶灿这时才更诧异,他本以为这南宋宰相定然是一看完颜洪烈尸体,当即哭爹喊娘,屎尿横流的货色,不想此人倒有几分胆色。 殊不知这韩侂胄乃是坚决的主战派,曾为岳飞翻案,但后来更是集结三路兵力,北伐金朝,可惜用人不淑,最终失败被人暗杀。 叶灿才不管这许多,他直接继续动手,将魔教得来的三尸脑神丹塞进韩侂胄嘴里,这才开口道:“襄阳城中有你心腹吧,我要你修书一封,让你心腹尽为我所用。” 韩侂胄脸色大变,他心知叶灿奔赴中都,杀完颜洪烈,威胁他,又只要襄阳城,显然是一位恨金的义士。 但襄阳城是兵家必争之地,岂能白白交托给人。 韩侂胄整肃官服,咳了咳,打着官腔便要讲许多大道理,拒绝叶灿。 却怎料叶灿一把捏住他喉咙,恨声说道:“我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意见!我告诉你,天下读书人多了,你若不同意,我这便杀了你!下一个再不同意,我便再杀一个!我倒要看你们到底多有文人风骨!百无一用是书生,你们若不能杀敌,就给我好好听话!听到没?” 话说到此,叶灿手腕又加重了一分,韩侂胄登时脸色通红,挣扎道:“我写,我写。” 韩侂胄已明白叶灿绝非以前他见过的那种给几个官职,就能让他们拼命的义士,而是真真切切会为了目标杀尽别人的狠角色。 他此时也无心再问那刚才吃下去的是什么,只得强自镇定,拿出一张信纸,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过不多时,韩侂胄已将信写好,叶灿一眼扫过,和他所说不差,是让那襄阳城安抚使配合自己。 叶灿收起书信,掏出一颗解药说道:“一月一次,我会托人送你解药。”说完起身便走。 岂料韩侂胄忽然说道:“阁下只考虑破金,可金国一破,蒙古又岂会放过南宋?” 第113章 你得娶我 叶灿眉头一挑,嘲讽道:“这大宋若再让你们这帮书呆子带领,只怕见不到蒙古就被金国灭了。” 韩侂胄并不反驳,他轻笑道:“此话在理,不过在下的意思是可把完颜洪烈之死,栽赃成是蒙古做的。” 叶灿一下便明白过来,心中不禁对这韩侂胄高看几分。 他大笑一声,毫不掩饰野心地说道:“你这人倒不迂腐,好好表现吧,我若以后称帝封你个官做。” 说罢,叶灿已从商城中兑换出一把蒙刀,将完颜洪烈枭首,随后提起头颅,将蒙刀和一本蒙语秘籍扔到地上,转身便跃上屋顶。 韩侂胄苦笑一声,他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狂妄的人。 看着地上完颜洪烈的尸体,韩侂胄脸上露出一丝狠色,毫不犹豫提起蒙刀便插入自己身体,同时痛呼道:“救命!有刺客!” 这时叶灿已经来到王府侧房,他这次返回中都,之所以带上李莫愁,便是因为此处有一个机缘。 他比武招亲时所杀的三人中,有一人叫做参仙老怪梁子翁。 其人精通药理,耗费二十多年以各种珍奇药物喂养一条奇毒大蝮蛇,那大蛇本来是灰黑色,经过常年喂养,已变为一条赤红大蛇,若吸吮蛇血,便可延年益寿,增加功力。 叶灿根据李莫愁所指的方位来到一处庭院中,挨个打开房门查看,推开第三扇房门后,终是闻到了一股奇异药香味。 叶灿踏进屋中,只见屋里,桌上,地下,堆满了各种药材,却没见那条宝蛇。 他径直走到药柜旁边,打开写着雄黄的那个抽屉,取出一大把,随后大肆在屋中抛洒。 过不多时,只听呼噜一声,从门后竹篓中窜出一条殷红如血的大蛇,足有碗口粗细,十多米长,叶灿急喝道:“拿个缸来。” 话刚出口,便感觉一股辛辣药气传来,大蛇张开巨口,马上就要咬到他脖子上。 叶灿不由得赞叹一声,果然是条宝蛇,口中竟无一丝腥臭味,看来这蛇浑身已是药血。 他一掌推开蛇头,另一只手直接捏住七寸,那大蛇便没了力气,任由叶灿摆布。 此时李莫愁已经拿出一口大缸,叶灿提蛇过来,一掌击在蛇头之上,以他掌力之强,大蛇只抽动了一下便没了生息,瘫软在地。 他提剑缓缓在蛇身开了个口子,一股带着药味的红色蛇血便流了出来,只闻其味便感觉辛辣苦涩。 叶灿看着李莫愁,示意她盛蛇血去喝,李莫愁老老实实盛了一碗,她懂得药理,自然明白这是一碗宝血。 可当她把碗放到嘴边时,只闻气味便觉得苦涩难当,顿时连连摇头,说道:“太苦了。”用祈求眼神望着叶灿。 叶灿叹一口气,没去理她。过了一会,蛇血便已放干,他将蛇身破开,直接取出一枚艳红如血的蛇胆,一口吞下。 他又大口饮下一碗蛇血,立刻便觉得浑身赤热,忙运行起九阳神功,过不多时,药力便已经融入身体,这宝蛇竟整整为他增加了十多年功力。 这时,李莫愁仍半天不动,叶灿眉头一皱,如同哄小孩吃药那般,举着碗靠近李莫愁,说道:“你喝不喝!” 李莫愁看着叶灿表情,已经紧张地捏紧玉手,却仍坚定地摇了摇头。 叶灿又叹了口气,这李莫愁如果没碰到自己,没准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女侠了,如今还跟刚出古墓没什么两样。 李莫愁这时又提条件,楚楚可怜说道:“我一天只要两百文,不喝蛇血行不行?” 叶灿都被气笑了,他一把将李莫愁搂在怀里,将她抱紧,坐在椅子上,轻声说道:“你喝不喝?” 李莫愁脸已羞得通红,仍想拒绝,却看见叶灿将蛇血一口饮尽,随后将她搂的更紧,接着便已经吻上了她的双唇。 李莫愁嘤咛一声,只觉得身子都软了,却仍咬紧牙齿。 叶灿大手轻轻在她腰间一摸,李莫愁只觉一阵酥痒,情不自禁张开双唇,一股股蛇血流入口中。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叶灿抬起头来,李莫愁已经是羞难自抑,双手捂着秀脸,不敢见人。 叶灿轻声喝道:“手拿开。”李莫愁许是被欺负的久了,生不出抗拒之心,乖乖放下双手,粉面含春,一双媚眼害羞得看着叶灿。 如此美人在怀,叶灿看的心都软了几分,他柔声问道:“好不好喝?” 李莫愁害羞地点点头,又忙摇摇头,又立刻被吻住了娇唇,如此过了许久,叶灿这才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多喝点,对你功力有益。” 李莫愁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浑身发烫,她坐在床上,呆呆看着叶灿又盛了几碗蛇血,忽然说道:“你得娶我。” 叶灿一时没听清,这时又见李莫愁走了过来,认认真真看着他的双眼道:“你得娶我。” 叶灿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腔豪情顿成绕指柔,他一把将李莫愁搂在怀里,轻声道:“好,可我还没准备定情信物。” 李莫愁将那个紫玉发簪取下,一头如云秀发顿时披散下来,更美艳得不可方物,她举起玉簪说道:“这个就是呀。” 叶灿只将她搂的更紧,他此时却已为以后注定的分别感到一阵心痛,当即承诺道:“好,等去过襄阳,我便去古墓派提亲。” 等到李莫愁将蛇血饮尽,也是浑身燥热,体内如有一团火球在燃烧,叶灿忙以九阳神功为她疏通经脉,融快药力。 过了一会,李莫愁脸色已恢复正常,她脸上一片喜色,惊呼道:“我内力多了好多。” 叶灿微微一笑,心知李莫愁此时已有了全真七子级别的战力。 眼看这药蛇都有如此效果,叶灿已决定等到日后有空,定要去一次独孤求败身死之地。 虽然那几柄宝剑已对叶灿无用,但谷内却有不少菩斯曲蛇,此蛇浑身隐隐发出金光,头顶还有肉角,行走如风,蛇胆更是可以打通关穴,增长内力,杨过便是服用此蛇胆,足足增加了六十年内力。 两人走到屋外,这时王府已经是一片骚乱,完颜洪烈可称得上是金朝最有能力的王爷,他这一死,恐怕王府所有人都得遭殃。 叶灿浑不在意,以他功力,若想逃跑,没人能阻拦得住,况且还有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没拿到,梅超风身上的九阴真经下半部。 第114章 江南七怪 只是这梅超风所藏之地,只有杨康知晓。 叶灿静心思索了一番,这梅超风不明白道家内功心法,所练九阴白骨爪已入歧途,必须得用活人练功,杨康能藏匿尸体十多年不被发现,那个地方必须足够隐蔽。 这般看来,整个王府中也只有一处隐蔽之所,那便是囚禁人的地牢。 叶灿对李莫愁言明情况,她立时沉吟道:“ 地牢一般都在离上震下的噬嗑之位,象征啮合。此二字以口中啮齿开合为比喻,所在之地便是地牢。” 说罢,李莫愁便往西南方奔去,两人一路横跃,等到了地牢所在之处时,四周已经是漆黑一片,王府内依然吵闹喧杂,唯独此处静寂无声。 叶灿将李莫愁护到身后,一路往前,只觉得遍地都是荆棘乱石,再走几步,突然脚下踏空,急速往下坠去。 李莫愁只觉得叶灿瞬间就没了踪影,不由得惊叫一声。 叶灿人在半空,并不慌乱,他伸手一探,手指插入石壁,借力一下便跃了上来。 这时,下面突有一阴森女声喊道:“上面是谁?来的正好,老娘正愁没活人练功。” 话未说完,叶灿便已经察觉到地穴下有人疾速奔来。 他心中大喜,知道此人必然是梅超风,马上朝下拍出一掌,谁料梅超风常年失明,对气机感应极为敏锐。 她立即侧身躲开,怒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 随后迅疾甩出软鞭,这一下无声无息,直接卷到叶灿脚踝之上,梅超风面露喜色,使力便要将叶灿拽将下来。 岂料刹那之间,便从软鞭那端传来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直接将她生生从洞穴中甩了上去。 梅超风脸色大变,只听得格格一声响,她手臂暴长,已径直朝叶灿头顶抓去。 这一抓足可以破骨入脑,她已认定这九阴白骨爪出自九阴真经,是天下间最强的武学,这一抓使出了全力。 叶灿冷哼一声,若真是按照九阴真经道家真意所练的催坚神抓,他或许还会闪开头颅,可这疯婆子早练错了方向,又有何用? 他单手便拍出一记震惊百里,刹那间梅超风手臂骨骼便被打的粉碎,发出一声痛呼,松开软鞭就想逃跑。 叶灿两步便追了上去,又是一掌直接击在她后心之处。 那梅超风连哼都哼出来,直接从空中坠了下去,立时身亡。 “业力值增加二千四百一十。” 叶灿这时对李莫愁说道:“你去将她衣服解开,看有没有一本秘籍?” 李莫愁嗯了一声,俯下身来在梅超风身上摸索,不多时,便从她胸口处取出一个小包裹,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李莫愁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把匕首,失望说道:“没有什么秘籍,只有个匕首。” 叶灿走了过来,只见那匕首下方刻了一个康字,显然是郭靖当初杀死梅超风丈夫的那把匕首。 他将包裹匕首的那块布拿了起来,看了一会,笑道:“秘籍在这。” 李莫愁跟着望去,这才看清那并非是块布,而是一张密密麻麻刺满了字的人皮,不由得惊呼一声。 叶灿收起人皮,此时此刻,并不是修炼九阴真经的好时机,当即带着李莫愁趁着夜色离开了中都。 两人再次回到荒庙,可还没走近,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激烈争吵声,叶灿急奔几步,进得庙中,这才长舒一口气,原来是江南六怪也到了此处。 只见柯镇恶扶着铁杖,对着郭靖怒斥道:“你想娶梅超风的师妹?你忘了你五师傅怎么死的了么?” 郭靖神色颇为慌乱,仍低声辩驳道:“梅超风是梅超风,蓉儿是蓉儿,蓉儿不会帮梅超风作恶的。” 韩宝驹喝道:“就算她不作恶,她老子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你与人家女儿相好,人家要杀你,谁能拦得住?” 黄蓉脸色十分难看,当即说道:“我爹怎么杀人不眨眼了,你倒是说说。” 韩宝驹不理黄蓉,只对郭靖说道:“靖儿,你快发个誓,从此不再与这小妖女来往。” 郭靖喃喃道:“不成,我离不开蓉儿,蓉儿也离不开我。” 黄蓉闻言心中一甜,对着韩宝驹骂道:“你这个矮冬瓜,凭什么骂我小妖女。” 这韩宝驹极其矮胖,身高不足一米,黄蓉骂的还不泄恨,当即拍着手奚落道:“矮冬瓜,臭皮球,踢一脚,溜三溜...” 她还没唱完,李莫愁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众人顿时齐齐朝这边看来。 李莫愁好生尴尬,忙往叶灿身后躲。 叶灿笑了一下,朗声说道:“我看诸位是杀不了梅超风,把气全撒这小姑娘身上了?既然黄岛主武功高强,郭靖若当了他的女婿,还怕黄岛主不教他武功么?” 韩宝驹脾气暴躁,早积了一肚子气,立时便喝道:“你是哪来的野小子,关你什么事!” 叶灿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叶灿,不日便会上任襄阳城城守。 久闻江南七怪豪气干云,为一承诺远赴千里,在大漠苦守十八年。 本以为诸位是一等一的好汉,今日一见,实在大失所望,不过是些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这下,江南七怪可谓是炸开了锅,纷纷痛骂起来。 就连平时不爱说话的南希仁,也已经默默抄起了家伙,准备教育教育叶灿了。 妙手书生朱聪眼尖嘴快,立刻嘲讽道:“阁下既然是襄阳城守,为何此时出现在金国都城,怀里还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你这种狗官!大宋便是因为有你们才会落到今日田地的。” 话说到此,他已往前走了几步,若叶灿再不识抬举,他就要教育教育这狗官了。 叶灿立时掏出完颜洪烈头颅,抛到地上,厉声说道:“我是为了杀那狗贼完颜洪烈,为忠烈报仇!你们几个空有一身武艺,可曾报国?” 六怪顿时齐齐色变,十八年前,他们便曾见过这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 韩宝驹当即一把抓起头颅,看了几眼,喃喃说道:“不错,确是那狗贼。” 其余人也是久久无言,面露尴尬,他们一向最佩服的便是抗金英雄,哪曾想今天竟痛骂了一位孤身杀死狗贼的英雄。 柯镇恶当时便深深行了一礼,沉声说道:“江南七怪有眼不识泰山,素闻这狗贼在金国一手遮天。大人今日杀了此獠,大宋不知有多少百姓可免于灾祸,实乃大义,七怪失礼了。” 便在此时,叶灿又将梅超风尸体上的软鞭和匕首递了过去,说道:“诸位看看这是何物?” 第115章 玉女心经 郭靖一眼就看到了那把李萍传给他的匕首,一把拿在手中,惊讶说道:“这...这是我杀死那铜尸陈玄风的那把匕首。” 其余几怪也认出了梅超风那把从不离身的软鞭,一时间都愣在那里。 过了许久,才有人不可置信地问道:“莫非少侠把梅超风给?” 叶灿淡淡说道:“不错,梅超风藏在完颜洪烈府中,我路过时顺手将她杀了。” 众人惊得连连后退,梅超风已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他们七个一起上也对付不了,岂料在叶灿手里竟是随手杀之。 朱聪眼睛已泛起泪光,他握紧柯镇恶右手,将软鞭塞到他手中,说道:“大哥,你听到没?那贼婆娘被杀死了,阿生可以瞑目了。” 柯镇恶眼里也有泪水划过,江南七怪朝夕相处十多年,不是兄妹,胜似兄妹,如今大仇得报,便如同心口卸去一块大石,个个感觉畅快不已。 唯独黄蓉脸色不大好看,梅超风算起来是她师姐,她虽与其没什么感情,但黄药师一向护短,谁知以后会不会因此与叶灿大战一场。 江南七怪此时纷纷行礼谢过叶灿,杨康武功已废,那八月十五醉仙楼的约定自然算他们赢了。何况仇人梅超风已死,他们在荒漠待了十八年,从来没像今天这般开心过。 叶灿这时开口劝道:“各位江湖事了,但国事正忧。实不相瞒,我此去襄阳正是用人之际,大宋士兵冗余,内部腐败,在下颇需要几位义士相助,不知几位可有意愿?” 江南七怪一时都沉默下来,这江湖中人一向看不起朝廷命官,便是因为他们行事多受掣肘,及不上江湖中人来得痛快,想打便打,想喝便喝。 但叶灿敢孤身斩首完颜洪烈,又杀了他们的仇人梅超风,七怪一时也难以拒绝。 叶灿已看出他们顾虑,立时便承诺道:“诸位到时只是客卿,无人能管。我叶灿在此夸下海口,若入主襄阳城一月,还拿不下金国一城,诸位尽可骂我无能,想走便走。” 柯镇恶笑了一声,他虽在蒙古,但心系国事。知道南宋这许多年来,小胜虽有,但从未夺回过昔日城池,整个华夏如今南宋也只占五分之一。 他只当是叶灿年轻,不懂国事,但左右只有一个月,权当报恩了。 柯镇恶当即便重重一磕铁杖说道:“此事我江南七怪答应了!老朽还要加个赌注,若少侠一月真能攻下一城,我柯镇恶便厚着这张脸皮去求归云庄庄主前来相助襄阳。若是不能,阁下武功如此之高,到时传授给靖儿一招半式武功便可,如何?” 叶灿听完心中一喜,这赌打的划算,无论怎样他都会传授郭靖武功,这人可是他认定的守城大总管。 何况这归云庄庄主便是黄药师的徒弟陆乘风,以前就是他组织人手猎杀黑风双煞,致使柯镇恶哥哥柯辟邪被梅超风所杀,这柯镇恶去请他当然极有把握。 此人武功虽然一般,但实力颇大,是太湖群盗之首,麾下群盗极擅长水战,日后可作为一支奇兵。 叶灿当即应道:“有何不可!我与郭靖同是牛家村人,无论输赢,我都会传他功夫。” 六怪面面相视,一听他们还有这层关系,心中亲近之感更甚。 叶灿这时将莫欢拉到身前,又说道:“这是我的一位小友,父母都被金兵所杀。我此行还有些要紧事,诸位既然能培养出郭靖这种侠肝义胆的英雄,在下烦请各位帮忙照料一二,教他些微末功夫。” 江南六怪一时被夸的喜笑颜开,朱聪看看其他五人脸色,几人都点点头,他立时便答应了下来。 叶灿眼看莫欢脸色不愉,把他拉到一旁说道:“这几位虽然样貌古怪,但都是一等一的江湖义士。等我去了襄阳,便教你绝世武功,好不好?” 莫欢性子极为坚韧,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只喃喃说道:“你要记得来找我,到时候我帮你和莫愁姐姐带孩子。” 叶灿差点笑出声来,这小子一向早熟,倒也见怪不怪了。 他这次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江南七怪把郭靖从小带到大,再带一个小孩自然也不成问题。 况且郭靖基础打的极为牢固,莫欢跟着七怪先打好基础,到时再修习内功,对他有益无害。 叶灿自己出手太过狠辣,是因为实力强横,若莫欢有样学样,只怕刚入江湖便被别人一刀杀了,还是跟着七怪多学学为人处世为妙。 眼看此间事了,叶灿拱手道:“诸位,完颜洪烈已死,金兵只怕今晚会大肆追捕,此处非久留之地。咱们各奔东西,七日之后,在襄阳最大的酒楼相见。” 六怪也纷纷回礼,他们眼见郭靖跟在叶灿身边,心中安心了许多,告别后便直奔远方而去。 叶灿则带着李莫愁和郭靖黄蓉四人,奔行二十里,在大路旁找了个小客栈,歇了下来。 到了第二天,叶灿还未睡醒,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下床打开房门,登时便感觉一阵香风入怀,原来是李莫愁。 她对叶灿抱她早已经习惯,倒也不羞了,这时开心说道:“蓉儿做的叫花鸡可好吃了,给你。” 说罢,便直接把一只鸡腿塞进叶灿嘴里,叶灿拒绝不得,只得吃了起来,确实是芳香扑鼻,酥嫩多汁。 他看到李莫愁拿个鸡爪在嗦呀嗦,不由得心中好笑,说道:“你拿人家两个鸡腿,连鸡爪也吃,贪不贪?” 李莫愁吃得一嘴油光,辩解道:“哪有,我就拿了一个,都给你吃了。” 说罢,她的眼睛变得晶晶亮,期待问道:“好吃吧。” 叶灿心中一软,却又调侃道:“她做叫花鸡是想让我传郭靖武功,你想要什么?” 说到一半,他已经将李莫愁揽在怀里,亲了起来,李莫愁登时浑身酥软,情难自禁,手中鸡爪早已掉落在地。 她虽未经情事,但对叶灿早已情根深种,此时也生涩回应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叶灿轻轻抱着李莫愁,在她耳边说道:“你送我鸡腿,我今晚教你玉女心经好不好?” “玉女心经!”李莫愁当时就清醒了过来,她从小到大每次受师父责罚时,听到最多的几句话便是 “你这般懒惰,以后怎么能学会玉女心经?” “武功进境太慢,你到三十岁时也学不了玉女心经。” “本门至高心法玉女心经,为师也只学会了三成。” 这几乎已可以算得上李莫愁的心魔了,每次午夜梦回,她都在心思郁结“师父为什么不传我玉女心经?” “不,不可能,古墓派只有我和师傅,你怎么可能会玉女心经?”李莫愁不可置信道。 第116章 九阴真经 叶灿并没有解释,只轻轻把李莫愁搂在怀里说道:“怎么,你师父能会,你夫君就不能会了?” 李莫愁本来心里充满疑惑,一听这夫君却是什么都忘了,她脸颊通红,当即跑下楼去,边说道:“你早点下来,蓉儿做了许多好吃的。” 叶灿也跟着起身,刚下楼便闻到一股扑鼻香味,桌上已摆了不少吃食。 只见那用人参炖的土鸡还在冒着热气,一旁片成飞薄的猪头肉上面洒满红油,几样下酒菜是一碟香酥鸭子,一碟油爆河虾,一碟蜜汁火腿,一碟新切冬笋,一碟鸳鸯炸肚。 桌旁还有一壶温的恰好的女儿红,封盖已开,酒香四溢。 这时,黄蓉正端了一碟清蒸鲈鱼过来,说道:“这鲈鱼嘛,要现杀的而且要清蒸才是最好吃的,蒸熟便立刻撒上料汁,那真是入口就化,又鲜又嫩。” 李莫愁早就忍不住了,催促道:“够吃了够吃了,不用做了,咱们吃饭吧。” 叶灿暗道黄蓉为了郭靖真是操碎了心,也劝道:“先吃饭吧。” 这一顿下来,几个人吃的是酒饱肚圆,黄蓉临走时还问掌柜要了几个锅碗,准备下午做拨霞供。 叶灿感觉吃完饭后李莫愁看黄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若黄蓉是个男的,她恨不得当场改嫁。 四人骑马行出四五十里,到了一处松林,此处是太原地界,仍属于金国。 叶灿眼看此地开阔,最适合练功,兼之附近野鸡野兔也着实不少,便决定在这里歇息一会。 他将郭靖喊了过来,说道:“来吧,我教你一套掌法。” 黄蓉一听便面露喜色,忙将郭靖推了过来,自己便要到一旁做饭去。 岂料叶灿摆摆手,说道:“没事,这不是什么稀罕功夫,你脑子聪明,学会也可多教教他。” 李莫愁这时也凑了过来,叶灿咳了一声道:“你就别学了,分散精力。晚上咱俩练的还要练玉女心经。” 李莫愁一听脸羞得通红,身为古墓派传人,她自然知道玉女心经必须得二人同练,互为辅助,练功时必须得全身衣服敞开而修习。 但要修习玉女心经,必须得先练会古墓派各种武功,再练会全真教武功,方才可以修习。 她有心解释,但又怕叶灿一时失言,把玉女心经的修习条件说出来,那真是羞得没脸做人了,李莫愁索性不说话,去一旁修习古墓派武功了。 郭靖只见叶灿左腿微屈,左臂内弯,右掌划圈直接推出,一棵大树便轰然而倒,不由得赞道:“好功夫!” 叶灿叹了口气,郭靖这人,做朋友那是没得说,要做徒弟,非把自己气死不可。 他并未理会郭靖,朝黄蓉问道:“学会了么?” 黄蓉摇了摇头,说道:“这掌法招式倒是简单,但运劲发力的技巧我一时却看不懂。” 叶灿也不得不佩服黄蓉眼光,这降龙十八掌精要全在运劲发力之上,一套掌法翻来覆去打一遍,面对敌人不同,发出的劲力也不一样,若能控制好劲力,学会其余掌法也便不难了。 他又演示了几遍,将内劲外放之法,出招收势之道,详细讲了几遍,直到看见黄蓉运用自如,收劲时毫无滞涩,出掌时劲疾如风,这才如释重负,让她教郭靖去了。 叶灿这一番说的是口干舌燥,心想若是亲自教郭靖,今晚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他从怀里取出那张人皮,仔细看了一会,不由得有些失望。 这九阴真经下半部记载的全是武功招式,乃天下武学总纲,其中有不少顶级外功法门,最出名的有白蟒鞭法,九阴白骨爪,摧心掌,金钟罩,手挥五弦,大伏魔拳,摧坚神抓。 白蟒鞭法,顶尖鞭法,较易练成,使用极长的白蟒鞭,练成时如鞭走龙蛇,如鬼似魅,变幻莫测。 九阴白骨爪,摧心掌,极易修炼,可速成,此二功法不需要内力,以外功入手即可,杀人时无声无息,阴毒狠辣。 金钟罩,为九阴真经撰写者黄裳以道家心法改良而成,比普通金钟罩强出十倍有余。 手挥五弦,泄劲之法,五指轻拂敌人手肘,便可让对方全身消劲。 大伏魔拳,至阳至刚之拳,招数神妙,无迹可寻,拳力笼罩之下,势不可挡。周伯通曾以此拳硬撼黯然销魂掌。 催坚神抓,以十指撕拉抓击,飘逸灵动,变幻莫测,举手投足之间却是正而不邪,如同仙人。黄衫女曾以此招轻松破去周芷若速成版九阴白骨爪。 其实下半部虽没有叶灿最想要内功修行之法,譬如易经锻骨章,疗伤章,总纲,但用来发展势力,却是再好不过。 叶灿当即就决定主修大伏魔拳,摧坚神抓这两门功法,待得入主襄阳之后,再将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这两门外功大肆传给可靠之人,用于暗杀,刺探敌情。 他此时九阳神功已经大成,修习大伏魔拳这种至阳至刚功法自然是手到擒来,一番修炼下来,竟然又从中领悟到许多妙处。 这九阳神功,大伏魔拳,降龙十八掌,都是天下间至阳至刚的功法,三种功法里有不少相通之处,以叶灿此时境界,足可以做到查漏补缺。 叶灿再使出一招降龙十八掌,威力比之前果然增出许多,掌力足可到三丈之外,不禁放声大笑,索性一拳一掌,在空地上操练起来。 不多时,叶灿忽觉得一股香味飘来,只见黄蓉正在河边用匕首片野兔肉,旁边风炉上面放着一口大锅,不住往外冒着热气,香气扑鼻。 他走近一看,不由得惊喜万分,这哪叫什么拨霞供,这分明便是兔肉涮锅。 殊不知拨霞供正是古人在将鲜红兔肉放入滚汤中来回摆动时,觉得好似将红霞投入山岳翻腾白雾中,故此得名。 此时正值冬日,大锅中汤色红艳,汤水咕嘟作响,兔肉粉嫩切的薄如蝉翼,在锅中翻腾,旁边四只小碗里盛满蘸料。 叶灿哪能想到还有吃上火锅的一天,当即坐了下来,与几人大快朵颐起来。 正当他们吃的如痴如醉时,旁边却突然跃过来一人,此人头发花白,穿着一身洗的极为干净的补丁衣服,手里抓着根绿竹杖,神情猴急,站在一旁急切说道:“给老叫花也拿个碗和筷子。” 第117章 洪七公 四人齐齐转身,郭靖一见是个穿着干净的老乞丐,忙从包裹里拿出碗和筷子,将自己位置让了出来,说道:“老丈,你来这吃。” 老乞丐嘿嘿一笑,也不客气,直接拿起筷子夹起几块兔肉,裹上蘸料,一口下肚,又从背后取出个酒葫芦豪饮几口,拍着大腿说道:“爽!大冬天吃这个,真是再好也没有。” 黄蓉早已注意到此人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她曾听黄药师提过华山论剑,知道五绝中的北丐便是九指,不由得心中一凛。 叶灿眼前早就浮现这人信息,正是北丐洪七公。 【人物】洪七公 【境界】罡劲小成(外罡) 【绝学】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逍遥游 【业力】八千五百三十 叶灿倒不意外洪七公是外罡境界,以他的修为,降龙十八掌练了几十年练不到外罡才是怪事。 洪七公一筷一口兔肉吃得开心,也顾不上旁人看他眼神,只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李莫愁却不情愿了,这洪七公食量足可以顶得上三个人,又最是贪嘴,李莫愁才吃个五分饱,兔肉便只剩一盘了。 眼看洪七公又要夹起那盘兔肉,叶灿拿着筷子从旁侧斜刺而出,洪七公惊咦一声,筷子如游龙般灵活,避开叶灿,夹向另一块兔肉,岂料叶灿不依不饶,洪七公筷子未到,他便已在落点等着,一时间桌上筷影交错,洪七公竟然全落下风。 自华山论剑之后,洪七公潜心修炼,自觉功力大进,已能称得上天下第一,岂料还未碰到其余五绝,便在一年轻人手里吃了亏,登时便激起了好胜之心。 他不自觉已使出了内力,气机牵引之下,两双竹筷子已震的粉碎,洪七公有心试探叶灿,当即一掌挥出。 叶灿以大伏魔拳接招,两股内力相撞,激起大片水花,洪七公面露惊慌,匆忙连出两掌,将溪水又震了回去。 他朗声一笑,说道:“小娃娃,换别处去打,换别处去打,老叫花一会还要吃这兔肉呢。” 两人掠到一处空地,叶灿刚学得大伏魔拳,正想练招,此时就有五绝之一的北丐切磋,真是再好不过。 他一拳轰出,洪七公忙以逍遥游身法躲避,只听轰的一声,拳力直接震断三棵大树,洪七公见状忙拍拍胸口,惊讶道:“乖乖,小娃娃。好霸道的拳法。” 洪七公随即跃起半空,居高下击,使出一招飞龙在天,掌力汹涌,直奔叶灿而来。 只见叶灿不躲不避,反而迎将上来,拳掌相接,两人都感觉有一股巨力临身,却又同时选择以劲接劲,再出一招。 大伏魔拳招式精巧,妙在毫颠,降龙十八掌出招简单,大巧若拙。 洪七公面色凝重,知道碰到了对手,两人拆过五十招,仍是不分上下。 此时叶灿招式猛然一变,使出降龙十八掌中的突如其来,此招迅猛无比,洪七公脸色大变,喝道:“你怎会我丐帮绝学?”当即拍出一招威力奇大的龙战于野。 岂料叶灿一换掌法,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大伏魔拳他只学了不过半日,威力怎能同一直在用的降龙十八掌相比。 此时这一掌,已蕴含了降龙十八掌,九阳神功,八龙八象之力,大伏魔拳四种绝学要意,威力之大,不可想象。 洪七公修习降龙十八掌多年,自以为对这门掌法领悟已登峰造极,谁料叶灿这几掌拍来,他已被掌力震的气血翻腾,连连后退。 好在洪七公看出叶灿掌法刚猛之处远胜于他,但运劲发力,招式变化却是远远不如,索性以柔克刚,接连使出降龙十八掌里的履霜冰至,见龙在田,化去其中掌力。 降龙十八掌本就脱胎于易经,刚到极处,便从中生出柔劲来,正应了易经中老阳生少阴的道理,而亢龙有悔,履霜冰至,见龙在田这几掌,刚劲柔劲已混而为一。 这洪七公当真了得,叶灿每一掌都如怒龙现世,一大片松林已被掌力震的十不存一,洪七公仍能以柔劲化去。 不知不觉,洪七公已推出了五记亢龙有悔,他降龙十八掌最娴熟的便是这一招,亢龙有悔,盈不可久,重点便在这个悔字。 亢龙有悔每掌挥出,劲出五分,自身还存蓄十分,如此下来,洪七公虽已被叶灿掌力震伤,但所蓄内力,已不可计数。 忽然间,他怒吼一声,将劲力全化为降龙十八掌最强一招,龙战于野,只听掌力咆哮,如同神龙浴血后的殊死之搏,浩浩荡荡,激起无数飞沙走石,直朝叶灿而去。 叶灿也看出这一掌的厉害,一时间劲力全部爆发,九阳神功运转到极致,便仿若烈日凌空,他一掌挥出,又使出大伏魔拳里的最强一招,涤荡群魔。 两股力量轰然相撞,如同起了一阵狂风,遮天蔽日,待得尘烟散去,地上已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叶灿本已收手,岂料洪七公不依不饶,拿出那根绿竹棒便冲了上来。 其实这也难怪,降龙十八掌做为丐帮镇派绝学,如今被人学去,洪七公哪能坐视不管。 若叶灿此时也掏出个棍子,那洪七公怕是要两眼望天,怀疑他是恩师的私生子了。 可惜叶灿拔出的是剑,单论内力洪七公还能与叶灿相较一二,一比兵器,那洪七公几乎是被吊着打。 打狗棒法虽变化精妙,招术刁钻,是天下武学中的第一等功夫。 可相比独孤九剑,夺命十三剑,那真是远远不如了。 况且叶灿独孤九剑里几乎已融入了笑傲世界所有剑招,早已冠绝天下。 一时间他剑法尽出,衡山五神剑,养吾剑法,快活三等剑法信手拈来,见招拆招,只打的洪七公连连后退,还未施展出打狗棒法的八大要诀,便已经被叶灿尽数破去。 情急之下,洪七公使出打狗棒法最后绝招,天下无狗。这一招使出来,叶灿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棒影,压将下来。 他动也未动,直接使出一招九剑合一,刹那间,漫天棒影消失不见,洪七公连连喊道:“不打了不打了,老叫花子认输了。” 第118章 丐帮 洪七公纵横江湖几十年,除了面对王重阳,还从未像今天这般全方面落败过,此时已经是心服口服。 但他还是想不通叶灿并非丐帮中人,怎么能会降龙十八掌,当下便问了出来。 叶灿早想好了说辞,直接答道:“实不相瞒,晚辈幼时曾见过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他说我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便将此功法传授给了我。” 洪七公登时便一脸恍惚,掐着手指喃喃自语道:“幼时?那就是二十多年前,莫非真是我恩师所授?” 他用打狗棒敲着手心,不停走来走去,过了片刻又继续问道:“小娃娃,你是何方人士?” 叶灿老实说道:“晚辈临安府牛家村人。” 洪七公忽然大笑几声,一把捏住叶灿手腕说道:“那就没错了,恩师二十年前将帮主之位交给我,去游历江湖时,待得最久的地方便是临安府,你原来是我师弟!” 叶灿蒙了,这也行?五绝之一的北丐竟这么天真? 其实还是他想的太过复杂,降龙十八掌本就是丐帮镇派绝学,若和丐帮没一点关系,万不可能得人传授。 而这一百年来,能学会全套掌法的,只有洪七公和他师傅石帮主两人,如今又多个叶灿,也难怪洪七公会认为叶灿降龙十八掌是上任帮主教的。 郭靖,黄蓉,李莫愁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均心想怪不得叶灿武功这么高,原来是北丐洪七公的师弟。 叶灿只得尴尬一笑,这个身份确实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丐帮一直以来都与金人为敌,金兵每次攻打大宋,丐帮必在金兵后方捣乱,或破坏辎重,或烧毁粮草,或刺杀将领,若为他所用,也是一大助力。 洪七公这时也十分欢喜,他一向贪吃,不喜世俗事务,眼看七月十五丐帮大会将近,丐帮四大长老以及各路首领到时都将聚集在岳阳洞庭湖上,听他指定帮主继承人。 洪七公本来属意四大长老中的鲁有脚,此人一向忠心耿耿,侠肝义胆,但资质驽钝,称得上是低配版郭靖。 但他此时一看现在有了叶灿这个师弟,心思立刻活泛起来,鲁有脚若当了继承人他还得照应一二,还得教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想想都头疼。 可若是指定叶灿为继承人,他大可以一走了之,边修行武学,边寻访天下的美味奇珍,岂不快哉。 这个念头一旦起来,洪七公便再也坐不下来了,恨不得立刻就把打狗棒扔给叶灿,直接云游四海去。 他有心多试探试探叶灿为人处事,当下便问道:“小师弟,你们这是要去哪?” 叶灿毫无隐瞒之心,坦诚说道:“我不日便要赶赴襄阳,去做城守。但听闻铁掌帮禁地铁掌峰藏有昔日岳王爷所着兵书,此去正是要取得兵书。” 洪七公一听,倒吸一口凉气,问道:“可是传说中的武穆遗书?但那铁掌帮可是南方第一大帮,与丐帮不分伯仲,他们帮派禁地又怎会让你轻易进去?” 叶灿冷冷一笑,说道:“正是,铁掌帮上任帮主上官剑南是位英雄,但这任帮主裘千仞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他通敌叛国,勾结完颜洪烈。铁掌帮原来全是忠烈,现在也只是一帮卖国求荣的小人,杀了也不可惜。” 洪七公见他行事如此果决,心里暗赞一声,提醒道:“昔日华山论剑之时我们也曾邀请过裘千仞,此人功力深不可测,你要小心些。” 叶灿点头称是,洪七公这时才注意到李莫愁紧跟在叶灿,郭靖黄蓉在另一边,脸上不由得浮出一丝玩味笑容,说道:“这位是?” 叶灿毫不犹豫便说道:“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不日我便要去提亲。” 洪七公猛拍下脑袋,说道:“原来是弟妹。”边在身上翻找起来,惭愧说道:“哎呦,老叫花子一向贪嘴,也没个见面礼送给你们。” 李莫愁羞得满脸通红,这是在师门面前承认她是妻子,意义大不相同,心中不由得欣喜万分。 叶灿哈哈一笑,说道:“不用不用,等到我结婚之时,七公再来准备贺礼。” 洪七公心一横,索性把绿竹棒拿了出来,说道:“老叫花子只怕到时候也没什么好东西可送,这绿竹棒是咱们师傅传给我的,我洪七今天也五十多岁了,行事惫懒,又贪嘴,不如师弟这般果决。丐帮今年正是选新帮主的时候,我便把这副担子交给你罢。” 叶灿也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快把绿竹棒交过来,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洪七公本来面露微笑,此时脸色突然郑重,双手交胸,向北躬身,说道:“祖师爷,您创立丐帮,传到洪七手里,洪七一向贪嘴惫懒,胸无大志,不能光大我帮,实在有愧。今日得遇师弟,武艺高超,处事果决,远甚于我。祖师爷在天之灵,请庇佑师弟为普天下受苦受难的众兄弟造福。” 说罢他又躬身行了一礼,面向叶灿说道:“接打狗棒!” 叶灿当即双手伸出,接过打狗棒,向北躬身,郑重说道:“我叶灿必让丐帮成为天下第一大派。” 洪七公面露微笑,拍了拍叶灿肩膀,说道:“现在你便是丐帮第十九任帮主了,我这便传你打狗棒法。” 两人又来到那处空地,洪七公说道:“这三十六路打狗棒法是我丐帮开派祖师所创,从来是前任帮主传给后任帮主,万不能传给第二人。数百年来,每逢危难关头,帮主亲自出马,便是用这棒法杀敌锄奸,惩恶扬善。” 说罢,他便拿起打狗棒,口述要诀,将三十六路棒法一路路使了出来,如此连使三次,直到叶灿点头,他这才收起棒势。 洪七公笑了两下,朗声说道:“丐帮这么多年来,只有第三任帮主将此棒法改进。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剑术与棒法也有其相通之处,希望有一天,后任帮主在提起你的时候,能夸一句十九任帮主更甚于三任帮主。” 第119章 偷香 听到洪七公这样说,叶灿当即便提起绿竹棒,使了一遍打狗棒法,他心里清楚,这打狗棒法胜在招式精妙,但没达到孤独九剑那个层次,再做改进应该不难。 叶灿三十六路棒法打完,又用打狗棒将独孤九剑,夺命十三剑轮流使了出来,看得洪七公暗自心惊。 如果说打狗棒强在招式精妙,那独孤九剑已经到无招的境界,重点在于破招,而夺命十三剑更为直接,出招便是死。 叶灿高屋建瓴之下,已将这两种剑法融入其中,他再次使出打狗棒法时,直接砍去大半招数,换为更直接的杀招。 如此下来,原有三十六路棒法只剩十八路,出招更为狠辣,先前的缠,封,绊三种棍势作用只做困敌 之用,如今全部暗藏杀机。 洪七公不由得拍手叫好,调侃道:“你这套棍法,怕是不能叫做打狗棍法,该叫杀狗棍法。” 叶灿哈哈大笑说道:“我到时便将这两套棍法全部教给下任帮主,任他选择哪种,功过自有后人说。” 两人说着一路往河边走去,郭靖黄蓉这时纷纷过来为叶灿道喜,贺他成为丐帮帮主。 洪七公这才注意到两人,他越看黄蓉越觉得熟悉,问道:“女娃娃,你爹是谁?” 黄蓉甜甜一笑,说道:“七公好,我爹是黄药师。” 洪七公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说道:“我就说,这眉眼,这鼻子,和黄老邪真像,你这女娃娃不在桃花岛,跑到外面来做什么?” 黄蓉还未答话,洪七公看到他旁边郭靖登时会意,他用手指点了点郭靖,笑说道:“黄老邪脾气可不好,以后有这小子受得。” 郭靖见状便要行礼,叶灿一把拉住他,对洪七公说道:“七公,你还没收徒弟吧,这是我同乡,名叫郭靖。为人憨厚,武功基础极踏实,是个好苗子,你不如他做关门弟子吧。” 洪七公面露难色,但听叶灿这样推崇郭靖,便说道:“老叫花子自由自在惯了,收徒也没空教你。这样吧,你先打两套拳法,我帮你指点指点。” 郭靖双手抱拳,说道:“是,请前辈指教。” 他提起精神,使出南希仁所传授的南山掌法,郭靖虽愚笨,但一向勤学苦练,一套掌法打的是虎虎生风,看得洪七公连连点头。 谁料这傻小子听洪七公要他打两套掌法,便真打两套掌法,南山掌法之后,他只学了降龙十八掌,便直接将亢龙有悔使了出来。 众人只见郭靖摆开架势,沉心静气,左臂微弯,右手划了个半圈,直直朝一棵小松树劈去,只见掌力所至,松树动也没动,只有松针晃了晃。 这一掌下来,把三个人都弄沉默了,洪七公手指着郭靖说道:“你你你...,你是给树在吹风吗?简直胡闹。” 他又对叶灿说道:“哎,师弟,哎,你怎么能把本门绝学教给这么个傻小子?” 叶灿也以手扶额,这郭靖出个掌慢慢悠悠,敌人若等他摆好姿势,划圈出掌,只怕早都一掌甩他脸上了。 黄蓉第一眼便能看出这掌法重在发力,出掌迅疾刚猛,郭靖练了一下午还在追求姿势标准,两人天赋当真差了不知多少。 黄蓉这时吹捧道:“七公,我爹曾说这降龙十八掌是他平生最佩服的功夫,他哪能这么容易学会?我最近学了几道早已失传的名菜,听说您老最懂品鉴美味,您就多呆几天,帮我试试菜,帮靖哥哥指点指点。” 洪七公一听有美食,当时便咽了咽口水,说道:“今天的拨霞供可是鲜美的紧,是你这小丫头做的?天下竟还有我老叫花子没听过的菜?你好好说来。” 黄蓉一看洪七公着了道,便慢慢说道:“这第一道嘛,叫做鱼戏莲叶间,是将莲花中嫩房去掉,截底留其孔,以花雕酒、浓酱、香料加鳜鱼,鲈鱼,鲳鱼,鲥鱼嵌入,涂满蜜汁,用底座蒸熟,又以莲藕,菊,菱汤烹煮,当真是滋味鲜美,天下无双。曾有人云 鱼身既入莲房去,好度华池独化龙。” 洪七公光听黄蓉讲都已经耐不住了,他提起酒葫芦喝了一口,说道:“妙极妙极,这是道御膳吧,老叫花子最爱去皇宫偷吃的了,可从没吃过这道菜。第二道呢,叫什么?” 黄蓉面露得意,说道:“这第二道菜嘛,叫做银海挂金月,取鲜羊骨,鲫鱼熬汤,汤成则弃之不用,再将鸽蛋磕碎,上面以火腿丁、菜苞铺满,以开水汆之,放入汤中,以香菇,竹荪,冬笋,木耳相佐,最后淋入鸡油,汤底便如白玉般清澈,蛋黄有如明月,故此得名。” 洪七公才刚吃过兔肉,此时一听又觉得腹中空空,便说道:“这傻小子你不用管了,交给老叫花子,快去做饭吧,就做那个叫什么的鱼戏莲叶,快去快去。” 黄蓉指了指天,说道:“七公,这天都要黑了,明天一大早我再给你做好吃的,咱们还是先赶路吧,晚上我给你做只叫花鸡打打牙祭。” 洪七公一听还有吃的喜形于色,当即允诺再教郭靖几招降龙十八掌。 五人纷纷上马,一路疾驰,到二更时才找到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这天晚上,叶灿就用业力值把玉女心经全本兑换了出来,偷偷溜进了李莫愁房间。 此时李莫愁早就睡了,这晚月色正明,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那张冷艳又娇媚的脸上,更增几分姿色,看得叶灿都痴了。 过了一会,李莫愁忽然翻了个身,她嘴里嘟囔着“东家,我师父最恨男人了,这可怎么办。” 叶灿嘴角带笑,忍不住想捏捏她的嫩脸,这时又听李莫愁语气里带着一丝哭音道:“东家,我们私奔吧,我不回古墓派了。” 他心里生起一丝怜意,忍不住低下头轻轻亲了口李莫愁,谁料李莫愁眼睛忽然睁开,两只白玉般的手臂揽在叶灿脖颈上,动情地亲吻起来,简直与平时里判若两人。 两人不知吻了有多久,直到叶灿都有些呼吸不畅,李莫愁才缓缓松开双臂,她现在已经是满脸潮红,眼神迷离。 叶灿只当她是已经认定了自己才如此主动,谁料下一刻,李莫愁眼神突然恢复了清明,她看看自己,再看看叶灿,忍不住就要大声尖叫。 第120章 裘千仞 叶灿见状忙用手捂住她的嘴,李莫愁早已经是霞飞双颊,连耳朵都红了。 叶灿掏出玉女心经,悄声道:“我是来给你送秘籍的,不许叫,听到没?” 李莫愁看到那本秘籍眼睛都睁大了,连连点头,眼睛晶晶亮地盯着秘籍封面玉女心经四个大字。 叶灿慢慢松开手,看她这个模样,逗道:“这么喜欢?” 早知如此,早去找个强盗窝屠了,用业力兑换出来。 李莫愁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看着玉女心经。 她是个孤儿,十岁时被师父带回古墓,因不肯立誓永居古墓,师父只传了她古墓派基础功法,后来更是在她十八岁时告诉她武功已成,令她下山。 李莫愁已暗暗猜到,师父的玉女心经是留给师妹的,心中委屈可想而知,这玉女心经几乎已成了她的执念。 叶灿轻轻抱着李莫愁道:“你早点学会全真教功法,到时候咱俩便能一起修炼玉女心经了。” 李莫愁嗯了一声,又羞得连连摇头,她不可置信地问道:“古墓派和全真教功法你都会?” 叶灿早用业力换了这两门功法,当下便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只等你学会全真教功法,咱两就可以...” 话说到这,叶灿脸上已露出一丝坏笑,他眼神往下瞟去,李莫愁睡前脱了外衣,此时只穿着个抹肚,平日里叶灿只觉得她花容月貌,没想到身材也这么傲人。 李莫愁本来还在害羞,她见叶灿好久不说话,以为是等她回答,扭捏道:“那不行的,得隔着帘子。” 她抬起头,这才发现叶灿在看哪里,当即惊叫一声,把被子拉上来,呵斥道:“你,你无耻!” 叶灿嘿嘿一笑,说道:“这秘籍可是我千辛万苦才弄来的,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李莫愁裹着被子连连后退,脸通红道:“你还想要什么表示?” 叶灿想了想,觉得今晚占的便宜确实不少,便说道:“喊个夫君听,好不好?” 李莫愁脸更红了,过了好大会才轻轻喊道:“夫...夫...夫君。” 叶灿直听得心儿痒痒,直接揽住她腰,对准香唇,用力吻了起来,边说道:“再喊一声,夫君今晚便饶过你。” 李莫愁此时两腮通红,气喘吁吁,生怕叶灿再打什么坏心思,边吻边喊道:“夫君。好了吧?” 叶灿这才如意,笑了两声,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随后几日,五人过平阳府,入蔡州,终于进入大宋境内,随后租船一路顺流而下,到了铁掌帮所在的泸溪境内。 这些天,黄蓉每天都变着法做些奇珍美味,洪七公吃的乐不思蜀,闲暇时间,洪七公在一旁教郭靖降龙十八掌,叶灿在另一旁指点李莫愁全真教武学。 郭靖这种人,一旦时间久了,任谁都难免对他生出好感,洪七公对他颇为满意,想到自己年龄大了,一身所学无所托付,便在叶灿见证下收了郭靖为徒。 叶灿几人停船靠岸,问了不少人铁掌山所在,终于得知它位于泸溪与辰溪之间,别名叫做猴爪山。 当地人传言这铁掌山上住着许多凶神恶煞,走近山五里之内,便性命难保。 叶灿听得心中冷笑,这铁掌帮通敌卖国,戕害百姓,还身处大宋中央,一旦战事爆发,那真是中心开花,四处遭殃。 他们依着村民指点的途径,向西北方驰去,行了五十余里,远远便看见五座山峰高耸入云,好似五根手指竖立在半空,更难得的是每座山峰都分为三节,如同手指节一般,真乃奇山。 几人把马留在山脚,沿着山中小径,一路施展轻功,往前奔去,这山路七弯八绕,盘旋往复,叶灿花了不少时间,终于行至中指峰下。 只见山上密密麻麻全是松树,隐隐有灯光透出,等到叶灿走近,方才看到是一座石屋,里面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在盘膝而坐,头上冒出腾腾热气,正是裘千仞。 【人物】裘千仞 【境界】罡劲 【绝学】铁掌功,铁掌水上漂,通臂六合拳 【业力】七千一百三 叶灿这时将洪七公拉了过来,附耳说了几句,七公面露难色,连连摇头,叶灿只得说道:“铁掌帮一向与丐帮不对付,又通敌叛国,咱们何须在乎手段?” 洪七公思虑片刻,沉声说道:“好吧,你现在是丐帮帮主,帮主有命,我这老叫花子这便照做。” 叶灿笑了一声,随即拔地而起,他提一口真气,以狮吼功喊道:“裘千仞卖国求荣,今得宫中密令,诛此恶贼,铁掌帮众人,速速前来。” 这一句话声震山谷,刹那间,五座山峰上齐齐有灯火亮起,过不多时,便听得人声喧闹,不时有人往这边走来。 叶灿人在空中,还未落地,便陡然听得一声怒吼,裘千仞破屋而出,大声喝骂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来铁掌帮作乱?” 他全身运劲,双脚踏空而出,发出一声长啸,双掌不停变幻,径直拍向叶灿。 叶灿冷笑一声,一招大伏魔拳往下捶去,两人掌力刚一相撞,裘千仞便直直朝下坠去,只听轰的一声,石屋垮塌下来。 裘千仞破石而出,却不敢再上前来,只在远处喝道:“你到底是谁?” 叶灿并未理会,只坐在峰中首座之上,慢慢等铁掌帮众人来齐。 裘千仞这时才发现北丐洪七公也在铁掌峰上,知道大事不妙,朝下呼喝道:“铁掌帮弟子,速速列阵,有敌人来袭。” 他师父上官剑南是名将韩世忠的心腹,精通兵法,传到裘千仞这里更是青出于蓝,精通兵法战阵之道。 过不多时,只见铁掌帮众人七七为阵,两人持盾,刀斧手,长枪手各两人,还有一人持巨弓,列于后方。 叶灿一看这情况,不由得暗赞一声,这铁掌帮众人竟懂得阵法,若收为己用,不用操练,便可上阵杀敌。 他脸上没有一丝惧怕,只淡淡看着人员集结,铁掌帮足有千人之众,直到最后,有几人抬着五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也来到了峰上。 洪七公这时走到台上,沉声喝道:“你铁掌帮百年忠烈,我老叫花子一向敬重。宋廷虽昏庸无道,但裘千仞岂能勾结金人,通敌叛国。若上官帮主泉下有知,何能瞑目?” 第121章 武穆遗书 洪七公作为五绝之一在江湖中自然是德高望重,但裘千仞将几乎已经废掉的铁掌帮振兴成南方第一大帮,一时间台下帮众也不知该相信谁,顿时议论纷纷。 裘千仞心腹立刻站出来反驳道:“这是我铁掌帮的事情,哪能轮到丐帮来管?” 洪七公看向叶灿,叶灿眼里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洪七公朗声道:“这件事是我从完颜洪烈处得知的?岂能有假?” 台下一片骚乱,其余人还要反驳,叶灿直接指着裘千仞说道:“裘千仞,你可敢以你师父上官剑南名义立誓,你没勾结金人?” 裘千仞顿时面红耳赤,他虽做了不少坏事,但最敬重恩师,却是不敢发此毒誓。 那几个快入土的老爷子都是随上官剑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是铁掌帮的长老,此时看到裘千仞这副表情顿时明白过来。 一个个怒斥道:“无知小儿,你忘了你师父的遗愿了吗?” “千仞,你糊涂啊!” “裘千仞勾结金狗,绝不能再当本帮帮主!” 谁料裘千仞忽然大笑起来,转身跃在台上,拱手道:“诸位兄弟,诸位长老,我铁掌帮满门忠烈,可换来得是什么?曲长老,你莫非忘了宋廷当日是怎样派大军围剿咱们的了吗?贺长老?你忘了我师傅是被何人围攻至死的了?是这狗朝廷!狗昏君!” 此话一出,群声鼎沸,铁掌帮里这代人的师傅绝大数都死于朝廷那次围剿中,可谓是累累血仇! 叶灿冷笑一声,说道:“若朝廷不公,反了便是!裘千仞,任你再有一千个理由,你也是卖国之人。你师父要见你这副狗样子,只怕当场就要打死你这狗贼!” 裘千仞喝道:“我裘千仞是顺应大势,天下百姓也可少受点苦头。” 这句话说出来,裘千仞勾引金人已成不成的事实,但仍有不少人在大呼:“帮主是为了铁掌帮!” 叶灿不想再听他们废话,九阳神功运转到极致,催动八龙八象之力,直接劈出一记降龙十八掌。 这一掌极为迅疾,裘千仞挡无可挡,只得运足内力,全力以铁掌功相接。 两股掌力相接,降龙十八掌简直就是完完全全的碾压,直接将裘千仞打的重伤吐血,倒在地上。 眼看裘千仞心腹就要冲杀上来,叶灿朗声说道:“我今日只杀与金狗勾结的败类,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此话一出,仍有人往上冲杀,叶灿冷笑一声,左手推出一记摧心掌,隔着盾牌,便将两个壮汉五脏六肺打个粉碎,随后杀劫剑以离剑势旋出,直接割破弓手喉咙。 待得杀劫剑回到手上,一个战阵里的七人已经被他悉数杀死。 其余人再冲杀上来,叶灿凌空横斩,直接将重盾连人砍成两截,长枪,巨斧只要碰到杀劫剑,立时便被斩做两段。 不多时,场上已到处都是死人,再无人再敢上前来。 叶灿这才幽幽说道:“今日至此,铁掌帮虽再难起势,也总比遗臭万年的好!” 他看台下众人脸上仍有愤懑之色,朗声说道:“诸位老英雄,我是一向敬重的。眼下金兵势强,狗皇帝昏庸无道,大家反了便是!何必带一腔怨气,眼睁睁看着昔日袍泽守护的大好河山落入敌手,看着百姓被金狗践踏!你们可曾对得起上官帮主?” 这一番话可谓是大逆不道,台下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面露讶色。 洪七公,郭靖更是骇的连连后退,他们今日才得知,叶灿绝无为南宋卖命之心,他是要反阿! 叶灿见铁掌帮众人神色缓和,又继续朗声道:“我此行要去襄阳做城守,诸位若对朝廷失望透顶,再无心管闲事的,可自行离去。若还有一腔热血,要以身报国的,尽可以随我前去。 大宋已无可救药,咱们绝不忠君王,不忠奸臣,只忠于我大宋子民,但凡朝廷敢插手一下军务,咱们便反了!有想跟着我走的,站到右边。”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他们到如今还对朝廷抱有希望,但心里也知道,大宋早就完了,完在岳飞被诬陷的那天,完在背后对他们捅刀子那天。 其中一位长老理了理嗓子,沉声说道:“裘千仞勾结金狗之事已无可辩驳,咱们铁掌帮满门忠烈,你们有想退隐的,咱们老兄弟们一起。有想跟这位少侠走的,尽管离去,到时若杀了金狗,定要告诉他们,咱们是铁掌帮的好汉!” 台下有不少人都是忠良之后,纷纷应声,站到叶灿右侧。 叶灿知道大局已定,原剧情里裘千仞走了后,铁掌帮直接溃散,再无消息,如今还有几百人为他所用,已是幸事。 何况铁掌帮峰上并非全部人马,若铁掌帮其余忠良之后得知消息,定然也会前来相助。 他告诉这几百人襄阳相见,再让洪七公看好裘千仞,当即快步上山,寻找武穆遗书。 叶灿施展轻功一路急奔,到了中指峰的第二指节处,便看到了一处山洞,洞口修整的极为整齐,仿佛玉石堆砌,便知是铁掌帮的禁地墓室无疑。 他从入洞处找到一根火把,一步步往里走去拐过一道弯,前面赫然是一处极大的天然洞穴,里面或坐或卧,共有十来具骸骨。 他知道武穆遗书定在其中,便凝神从一具具尸体身上望去,这尸体旁多是宝物,利器,想必是生前所用拿来殉葬。 唯独东边峭壁一具尸体身上放着一个木盒,盒上依稀有字,叶灿把火把凑近,吹去盒上灰尘,只见刻着破金要诀四个大字,知道这八成便是武穆遗书。 他把盒子揭开,里面有两本册子,一本是岳飞长年累存的诗词,奏疏,檄文,另一本便是岳飞亲手所书的兵法,武穆遗书。 叶灿心中一喜,有此兵法,还怕破金不成? 他将两本册子贴身放好,这才一路往山下奔去,此时铁掌峰上已没有多少人,四个长老还在原地长吁短叹,感慨良多。 洪七公看到叶灿下来,便将裘千仞推了过去,说道:“事已至此,你还留着他性命做什么?” 叶灿微微一笑,说道:“七公,你有所不知,这人除了勾结金狗,还做了一桩大恶事。” 几人听了都纷纷好奇,围了过来。只听叶灿缓缓说道:“他杀了王重阳师弟周伯通的孩子!” 此话一出,裘千仞脸色变得惨白,黄蓉,李莫愁,洪七公三人纷纷惊叫出声。 第122章 瑛姑 黄蓉和洪七公都知道周伯通性子和孩童差不多,心想竟然还会有人跟了他? 李莫愁是听到王重阳惊讶,她知道这人是古墓派的大对头。 黄蓉忙好奇问道:“周伯通的夫人是谁?” 叶灿如实说道:“那人叫做刘瑛姑,原是南帝段智兴的妃子。” 这句话说出来,连郭靖这个老实人也不由得啊了一声。 段智兴身为大理国的帝王,身为五绝,无论世俗地位,或是江湖地位都如此尊崇,却被人戴了绿帽,给他戴帽子的人竟还是另一位五绝的师弟。 这个事可以说得上是射雕最大的瓜了,连王重阳和林朝英的私情也得靠边站。 洪七公当时就沉默了下来,只有黄蓉和李莫愁想继续听下去,黄蓉继续问道:“他们是怎么?” “胡闹!”洪七公开口阻拦道,这两人都是他的好友,他怎能任由叶灿把这种丑事传出去。 洪七公狠狠瞪了裘千仞一眼,对叶灿说道:“那你准备把他怎么办?” 叶灿说道:“那刘瑛姑应该就住在不远处,我有事要求她。” 裘千仞一听神色大变,知道是拿他交换,登时剧烈挣扎起来。 叶灿直接单手摁住他,冷冷说道:“带路吧,裘帮主,刘瑛姑等会或许还有可能放过你,但你要再动一下,我现在就把你毙了。” 裘千仞神色灰顿,只得照做,他带着几人向南走了十余里,看到一处灯火,停了下来,说道:“此处布有奇门阵法,过不去了,我帮中曾有人误入此地,三天后才被这人放出。” 他心中此时万分庆幸,自以为叶灿会知难而退,自己会逃过一劫。 谁料黄蓉开口道:“这有什么难得?比我爹爹布置的阵法可差远了。” 说罢,她便走在最前面,先往右前方走十八步,随即往左走八步,接着又往后退七步,如此在树林中穿行。 那盏灯火如同会移动一般,一会在前,一会在后,一会往左,一会往右,看的几人啧啧称奇。过不多时,那灯火赫然便在眼前。 只见茫茫白雾包裹着一间茅屋,灯火便是从这茅屋中射出,但茅屋却在一处黑沼之上,显然又是一处阵法。 黄蓉又要在前面带路,叶灿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有办法让她出来。” 说罢,他便对着茅屋朗声说道:“周伯通逃出桃花岛了!” 他刚说完,众人便看到一女子推门而出,在黑沼中东折西跳,来到他们面前,急切问道:“是吗,那他现在何处?”话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 这人便是刘瑛姑了,她面容娇美,看着四十岁出头,却顶着一头白发。 叶灿只看她神情便知道她爱极了周伯通,出口胡诌道:“他刚逃出,便又被黄药师抓回去了。” 瑛姑脸立时阴沉下来,说道:“这么说,你是在消遣我了?” 叶灿这时悠悠说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 叶灿还没说完,瑛姑脸色就变得哀婉幽怨,她问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几句话正是周伯通与她定情信物鸳鸯戏水锦帕上的一首词。 昔日王重阳带周伯通拜访南帝段智兴,瑛姑当时还是段智兴众多贵妃中的一个,两人在段智兴闭关期间研究点穴功夫,暗生私情。 段智兴得知此事,并未怪罪,反而要将瑛姑赐给周伯通。 谁料周伯通做错了事竟落荒而逃,从此不见踪影,瑛姑实实在在伤透了心,但又难以忘怀,听闻他被关在桃花岛,便苦苦研究练奇门五行之术直至今日。 叶灿想了想原剧情里周伯通的样子,如实说道:“周伯通每到深夜时都要念起这段词。” 瑛姑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说道:“真的么,是他让你来的?” 叶灿摇了摇头,说道:“你除了此事,就没有别的心愿了么?” 瑛姑本来还想问继续再问,一听到别的心愿,表情登时变得凶狠,说道:“我还要向段智兴复仇,他眼睁睁看着我孩儿被掌力震断肺腑,哭啼不休,不肯相救,让我儿活活疼死。” 叶灿哈哈一笑,这瑛姑实在太过自私,他讽刺道:“你瞒着段王爷与别人生了私情,他是一国之主,宁肯蒙羞也不处死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反而怪他不肯救你孩子。你尽可问遍天下男子,可有人愿意救自己妻子与情夫孩子的?真是笑话! 他是武痴,华山论剑之期在即,仍愿意耗费功力为你医治。但你这蠢女人!偏偏孩子肚兜是你和周伯通的定情信物,他再怎么是圣人,也先是个男人,这般奇耻大辱,谁能受得了! 你不想着找打你孩子一掌的人报仇,反而要找他,简直蠢到了极致!” 这番话刚说完,瑛姑顿时被气得几乎晕倒,她这些年早已被丧子之恨蒙蔽了头脑,从未想过段智兴心里怎么想,但此时被一番怒骂,心中所想已不复从前。 她这才想到,段智兴一向待她很好,群妃之中,她最聪慧,学武功一点就通,极得段智兴宠爱。后来与人私通生子,段智兴没半语相责。周伯通愧疚离开后,仍任由她在宫中,一切供养只有比前更加丰厚。 她一心只想着周伯通和孩子,此时冷静下来,竟是幡然悔悟,痛哭道:“错了,全错了,哪都错了...” 叶灿此时说道:“那也未必。”话罢,他手指运力,疾点在裘千仞笑穴之上。 刹那间,裘千仞狂笑起来,瑛姑听见笑声,身形剧颤,大声叫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说罢,她已状若疯魔,径直扑了上来,裘千仞尚有余力,忙出掌相格,谁料瑛姑不顾一切,仍是向前猛扑,面相狰狞,口中恶狠狠地露出白牙,看她样子,恨不得将裘千仞生吞活剥了去。 她本容貌秀美,此时竟比恶鬼还要凶残几分,看得李莫愁和黄蓉连连后退。 裘千仞本以为横竖不过一死,看着情形也不由得恐惧起来,大叫道:“不,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瑛姑一头白发已经凌乱,她怨毒说道:“这笑声我永远记得,我做了鬼也忘不了!” 说罢,已经一刀刺入裘千仞身体,同时用嘴狠狠在他身上撕下一口血肉来,裘千仞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洪七公看不下去了,说道:“他好歹是一帮帮主,你杀了他便是,何必如此折磨?” 瑛姑如同疯婆子般说道:“于你何干?我生生听着我儿痛哭哀啼一晚上,每一声都像在心口剜上一刀,终忍不住他受苦,是我杀了我孩子!是我杀了我孩子!” 说罢,她又连捅数刀,直到裘千仞没了生息,这才忍不住双手掩面,放声哀哭起来,惨呼道:“儿啊!儿啊!” 叶灿开口说道:“这位是五绝之一,北丐洪七公,周伯通好友。” 此话一出,哭声慢慢歇了下来,瑛姑对所有人都不在乎,五绝在她眼里什么也算不上。 但听到周伯通这三个字,她便又变回了当初那个巧笑嫣然的少女,她绝不容许周伯通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瑛姑忙站起身来,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原来是伯通好友,您这些年见过他么,他过得还好么?” 第123章 冯默风 洪七公摇了摇头,瑛姑顿时面露失望,叶灿见她这时心情已经平复,便直接开口道:“我有两件事要你帮忙。” 瑛姑神色冷淡,已恢复平时样子,淡淡说道:“你今日帮我报此大仇,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吧。” 叶灿说道:“第一,是告诉我南帝段智兴在哪隐居。其二是将你那方鸳鸯戏水帕给我。” 瑛姑面露讶色,说道:“你找他做什么,治伤么?他就住在离这六百余里的桃源县云雾峰上。那手帕是我与伯通的信物,又是我儿唯一的贴身衣物,万不能给你。你可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叶灿摇了摇头,说道:“你可想清楚了,有这方手帕,我有八成把握把周伯通带来见你。” 瑛姑一听到能救周伯通,也不再啰嗦什么,直接回屋便将那方锦帕拿了出来,颇有些不舍地递给叶灿,郑重说道:“若是他不愿意来,你就把这方锦帕给他,告诉他瑛姑从未后悔过。” 这一番情意,就连洪七公也不得不为之动容,李莫愁和黄蓉也是面露同情,接连叹气。 叶灿接过手帕,脸上才露出笑意。其实他已经有五成把握从周伯通手里换来九阴真经上半部,但有了这方锦帕,那便是十成把握。 旁人只要一提瑛姑名字,周伯通就会当场逃跑,任由你提什么要求都答应,更别说有这方锦帕了。 而周伯通绝对是整个射雕世界最惊才绝艳的人,所创功法左右互搏,空明拳都是与降龙十八掌并驾齐驱的绝学,左右互搏更可以成倍增加实力,让他欠人情,绝对值得。 但就连周伯通也未能将九阴真经全部学会,昔日黄裳在撰写九阴真经时,怕这本武学被心术不正之人学会。 所以他将九阴真经最精华的总纲用梵文书写,中土人士懂得梵文同时兼修上乘武学的,只有南帝段智兴和他的师弟天竺僧。 叶灿此番来铁掌峰,消灭了南宋隐患,得了武穆遗书,得了周伯通人情,又知道了段智兴下落,可谓是一举数得。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直接去桃花岛,但与七怪约定的七日之期马上就到,也只能先去襄阳稳定大局,等到后方稳定,再来取九阴真经不迟。 洪七公一听他们要去襄阳,当即摆了摆手,他最烦这种麻烦事,决定自己浪迹江湖,等到七月十五丐帮大会时再度重聚。 郭靖则兴冲冲跟着叶灿要去襄阳,黄蓉本想让他在江湖上多历练历练,毕竟战场要危险得多,但郭靖向来执拗,认定的事不会改,她也只得答应。 叶灿一行人一路北上,纵马疾驰,过了三天,终于在这天晚上到了襄阳与汉口交界之地,只过半日便可到达襄阳。 几人实在是人困马乏,但这处小镇临近战乱之地,连处客栈都没有,此时家家户户都已休息,正当他们准备随便个地方将就一晚时,忽听得一阵丁丁当当的打铁声。 叶灿神色一喜,勒马随着声音往东北方骑去,过不多时,便看到了一座依山而建,灯火通明的小院。 几人走到院落前,叶灿敲了敲门,说道:“店家,帮我打造些小玩意,你这可还有空屋子,让我们借住一晚。” 只听院内的打铁声停顿了下来,片刻后,院门打开,只见一个年约三十,左脚残废,肩窝下撑着根拐杖的壮汉走了出来。 叶灿刚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在笑傲世界时搜刮唐门所得的暗器,看到此人信息心里不由得直呼好巧。 【人物】冯默风 【境界】化劲巅峰 【绝学】落英神剑掌,碧波掌,劈空掌 【业力】一千六百一 冯默风一一接过叶灿手里暗器,分别有铁蒺藜,钩爪,穿心弩,花背弩,袖箭等,这几样是叶灿特意挑的,其余暗器如孔雀翎,暴雨梨花钉等暗器制作太过繁琐,不能大规模制作,叶灿并未拿出来。 冯默风面露讶色,惊叹道:“好巧妙的暗器,这个怕是要许多天才能完成,你要做多少?” 叶灿说道:“越多越好,我这是军中所用,不如你跟我去襄阳城如何?专门为我打造暗器。” 冯默风呵呵一笑,当即说道:“我这人散漫惯了,怕是受不了军队的规矩。” 叶灿又邀请道:“你只需带人打造兵器便好,有我在,无人敢管你。” 冯默风又摇了摇头,他是看这暗器巧妙,这才和叶灿多说几句,若是寻常人,他才懒得搭理。 叶灿只得使出杀招,他朗声说道:“若我有把握让你重回桃花岛呢?” 此话一出,莫说冯默风,黄蓉也被吓了一跳,她这才走上前来,仔细打量此人相貌。 冯默风虽震惊被看穿身份,但心里分外不屑,他师父黄药师是何等人物,性子又是如何固执,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他已料定此生再没机会回到师父门下,只当叶灿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罢了。 可当黄蓉那张秀脸在他面前出现时,他心中已不自觉漏跳一拍,他越看越觉得和黄药师像,只听黄蓉轻声说道:“小师哥,是你么?” 冯默风从来没想到师父的女儿会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身子一震,仍是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是...师父的女儿么?” 黄蓉朗声道:“小师哥,桃花岛的弹指峰,清音洞,试剑亭你还记得吗?我常听爹爹提起你,说你和曲陆武三位师兄都是无辜受累,你年纪最小,身世可怜,最尊师听话,爹爹每次提起你时,都耿耿于怀,独自流泪。” 冯默风自小被黄药师收养,有如亲父一般,此时听到这番话,百感交集,眼泪已止不住滴落下来,说道:“小师妹,你都已长这么大了... 师父可还好吗?” 黄蓉点点头,冯默风又接着问道:“其他几位师兄呢,你可曾听说过他们的消息?” 黄蓉面露难色,正想说话,叶灿沉声说道:“梅超风已被我杀了。” 郭靖这时也承认道:“陈玄风是被我捅死的。” 第124章 襄阳城 黄蓉当时就被这两人吓得不轻,忙凝神看着冯默风,生怕他会突然出手。 只见冯默风呆立半天,神色复杂,过了好久他才凄然说道:“陈,梅两位师兄害我被师父打断左腿,逐出桃花岛,又在江湖上做下诸多恶事,被杀也实属报应。但他们毕竟是我师兄,我冯默风万不可能为杀害他们的仇人做事,你们今日在此住下,明日便请走吧。” 黄蓉还想再劝些什么,被叶灿摆手拦住,他将那张人皮拿出,对冯默风说道:“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冯默风单手接过,凝神细看,越看越觉得上面记录的功法玄妙莫测,他再看叶灿神色笃定,登时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是陈师兄和梅师姐盗走的那本九阴真经?” 叶灿沉声说道:“不错,你师娘便是因为他两盗走这真经而死,黄岛主最大的心愿便是用九阴真经祭奠你师娘,我将此物赠送于你,你何愁不能重归黄岛主门下?” 冯默风知道九阴真经乃是天下一流功法,昔日华山论剑便是因它而始,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当真要把此物送我?” 叶灿点点头,说道:“真经易得,名匠难求。黄岛主一向教徒有方,我也想好好见识一番用桃花岛绝学锻造的神兵利器。” 黄蓉看冯默风意动,忙趁热打铁说道:“是啊,小师兄,爹爹最佩服的便是抗金英雄岳王爷,若他听说你打造的暗器能大举杀伤金军,肯定引你为豪。” 冯默风听到此话,心中再无一丝犹豫,说道:“既是这般,那咱们歇息一晚,明天便一同出发。” 他自被逐出师门之后,抑郁寡欢,虽才三十多岁,但已抱决心要在此地老死,今日得知重回师门有望,不由得精神大振,立志要有一番作为,让小师妹和师父刮目相看。 几人在冯默风的小院中歇息了一晚,第二日清早便早早出发,过了半日终踏入了襄阳城中。 叶灿依约来到了襄阳城中最大的酒楼,望月楼中,刚一踏进酒楼大门,便看一个身影快速奔了过来,低头一看,原来是莫欢。 他一手拉着叶灿带着众人上了楼,只见六怪和杨铁心都已备好酒菜,在一旁等着。 杨铁心一看到叶灿来了,脸上顿时露出笑意,说道:“可终于等到你们来了。” 说罢,他起身抱了抱郭靖,又说道:“好小子,你也要替郭大哥出征么?” 郭靖憨厚一笑,重重点了点头,又朝六怪一一行礼,叫过师傅,立在一旁。 叶灿看到六怪均是表情凝重,神色阴沉,便当即问道:“几位可是有什么事?为何表情这般难堪?” 柯镇恶重重一拍桌子,说道:“胡闹!真是胡闹!这群狗官!有了他们咱们还能打胜仗不成?” 朱聪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叶少侠,我们敬你是位英雄,方才来到此地。六怪已在襄阳呆了四天,可所听所见城中官员,都是克扣军饷,强抢民女,互相勾结的狗官,我不杀了他们就算好的,更别提一起抗金了。” 叶灿说道“哦?”他拉出长凳坐了下去,浑不在意地夹了一口菜,继续说道:“都有哪些人?朱先生可曾记得他们名字,写下来,咱们到时一一认识一下。” 朱聪见他毫不在意,知道他心里已有计较,又继续说道:“我本以为襄阳守城三年,城中守兵都是一等一的好汉,那日混进兵营这才知晓,有许多都是那老弱病残,还有许多军官在聚众喝酒,赌博。” 叶灿听到这话才皱起了眉头,说道:“照这般说来,这军中必有能人,否则如何能以这般条件守住金兵,倒是不好全杀了。” 六怪这才知他新官上任竟做得是将贪官尽数杀掉的打算,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忧。 叶灿眼见众人还在忧虑,顿时站起来说道:“诸位不必担忧,抗金屠狗是你们的事,这些土鸡瓦狗是我的事,大家先吃饭,别影响了胃口。” 众人一看叶灿这般笃定,也放下心中猜疑,坐了下来,郭靖将一路所见所得都与六怪,杨铁心讲了。 六怪见这小子傻人有傻福,竟拜了洪七公为师,不由为他高兴。 在得知不日将有大批铁掌帮人前来相助,叶灿成为丐帮帮主,南北最大两个帮派不久便会齐聚于襄阳的消息后,更是心中大定,心中再无顾虑。 叶灿与七怪相聚后,便孤身一人拿着韩侂胄所书秘信,去寻襄阳城安抚使谭宜年。 谭宜年在看过秘信后,登时便对叶灿行了一礼,说道:“韩大人让我今后全听您的,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叶灿淡淡说道:“今晚把襄阳城中所有有实权的官员全部请来,在你府中大摆宴席,就说韩大人知道诸位守城辛苦,为诸位准备了一份大礼。另外,通知各级将领,明日在教场开誓师大会。” 谭宜年连连应是,忙喜笑颜开地下去准备,等到天黑时,谭府已经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极为热闹。 叶灿再次前来时,身旁已跟了江南六怪,郭靖,黄蓉,冯默风等人,谭宜年早在门外守候多时,一见他来,忙出来迎接,说道:“大人,我已告知城中官员,您奉宰相大人之命,前来犒劳各位。” 叶灿点点头,径直走进谭府,谭宜年紧跟在后,在前面一一为叶灿介绍,襄阳城中此时除了值守官员,已悉数来到。 只见府中张灯结彩,宴席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一个个舞女穿行其中,官员们纷纷过来朝叶灿敬酒,好不热闹。 叶灿这时用力鼓了鼓掌,说道:“府中杂役,仆人,舞女之类尽皆退下,我有要事要说。” 话一出口,叶灿便看到有几个官员面露不忿,他登时便轻笑一声,眨眼便飞掠过去,将这几人随手扔到空地上。 江南六怪等人也在此时纷纷动手,将数十位官员绑了起来,谭宜年脸色大变,说道:“大人,这是何意?” 其余人一片骚乱,不少要员纷纷大喊起来:“你是想造反吗?” “大胆!我定要参你一本!” “我乃朝廷命官,无皇上旨意,你们竟敢抓我?” 第125章 斩首 也有人叫道:“我无罪!凭什么抓我。” 叶灿并没理会这些人,他直接让江南七怪将他们带下去,等明日誓师大会时再做打算。 谭宜年早都吓傻了,他何时见过这种阵仗,他已经怀疑韩侂胄有造反之心了,要知这些人可都是皇帝亲封的,一旦此事传到临安,必是一场大祸。 他哆哆嗦嗦说道:“大...大人,您这是何意?” 叶灿向朱聪问道:“你那份名单里有他么?” 朱聪摇了摇头,谭宜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还在惊恐地看着叶灿。 叶灿这才对他说道:“今晚你将城中忠臣良将名字一一写下来,不论阵营。若带有一丝私心,明天誓师大会上我便斩了你。传令下去,今后有任何军令,都得传到这里。” 谭宜年一听叶灿这副口吻,便知这人已铁了心要将襄阳握于己手,当下不敢再啰嗦,老实交代去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早早便有守卫来报,说有五百余位江湖人士前来相投,自称铁掌帮。 叶灿心中大喜,这群人来得正是时候,他见过众人,承诺单独给铁掌帮一个番号,交代他们今日与江南六怪一起穿上护卫军服,守在演武场的各个角落,一旦看到有带头闹事者,斩立决。 待到日出时分,谭宜年已早早将襄阳城守军集结完毕,总共约有两万,这是襄阳城的所有兵力。 随着号角声起,战鼓阵阵,谭宜年按照叶灿吩咐,郑重向台下士兵宣布,襄阳城守已变为叶灿。 一时间,台下一片哗然,不少亲近原城守的将领已经骚乱起来,更有细心者发现城中多位高级将领此时竟没到场。 叶灿以狮吼功沉喝道:“肃静!如若有意见的,自可上来,别娘们唧唧的,在下面说道。”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安静下来,叶灿继续说道:“前几日我得密令,金国完颜洪烈已死,正是大举反击之时。自今日起,襄阳城全部进入战备状态,若再有人敢在军中酗酒,打架,甚至聚众赌博,这些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罢,在众士兵惊骇的眼神中,昨日襄阳城的各大高官已经被浑身紧缚,口中塞着麻布一一立在演武台上,形容疲惫,眼中尽是惊慌之色。 此时此刻,军中已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叶灿沉声说道:“今日大宋已非昔日,北有金狗,蒙古垂涎,西有西夏相持,大宋百年基业如今尚得龟缩在江南之地。竟还有人敢克扣军饷,中饱私囊,欺压百姓,在出征之前,必先将这群害群之马处理了!” 语毕,他便拿着一张纸念道 “襄阳卫指挥使包贤,强抢民女,克扣军饷,依律当斩!” 说罢,叶灿便提起杀劫剑,一剑将此人斩首。 接着又走到下一个人面前念道 “主簿杜志明,中饱私囊,盗赃,窃赃,依律当斩!”剑起,头落。 “团练使白永德,犯监守盗,受财枉法,依律当斩!”剑起,头落。 叶灿继续念道:“襄阳城守谢观正,纵子行凶,贪赃枉法,受贿无数,依律当斩!” 这时军队中当时便有人鼓噪起来,呵斥叶灿无权处理,以下犯上,叶灿轻喝一声,登时便有十几位铁掌帮人飞奔过来,将领头几人紧缚,拉到台上。 他慢慢提起杀劫剑,说道:“此人不守军规,以下犯上,与城守勾结,该斩!” 语毕,他将这几人和城守尽数斩首,顷刻间十几个头颅滚滚而下,鲜血汨汨流淌,滴落在地。 台下本还有人窃窃私语,此时被叶灿威势所伏,一片静寂,不敢作声。 整个演武台上只能听到其余官员不停挣扎,努力发出的呜呜声。 叶灿又继续说道:“鄂州都统赵淳...” 他刚说到这里,便看见成群士兵鼓噪起来,人声渐起,逐渐统一喊道“赵淳将军是冤枉的,绝不能杀!” 叶灿以狮吼功喝道:“我还未说完,你们叫嚷什么?!真以为我也是这帮酒囊饭袋不成?” 一时间众人只觉得双耳隆隆作响,头脑发晕,无力再出声。 他接着继续说道:“鄂州都统赵淳,统军有方,骁勇善战,授武穆遗书,授宝剑一柄,擢升为威武将军。” 此话一出,士兵们纷纷欢呼起来,赵淳本被紧缚双手,双目怒睁恨恨看着叶灿,一听到武穆遗书,顿时神色激动,不住摇动身体,想要说话。 叶灿将他绳索取去,本想劝慰这几句,谁料这人站起便捏住叶灿臂膀,问道:“武穆遗书?你说的是武穆遗书?” 这时,黄蓉上前,将后来誊抄过得武穆遗书送到此人手里,赵淳嘴唇发白,双手颤抖,逐页不停翻过,声音发颤道:“不错,不错,是武穆遗书,是武穆遗书,我大宋有救了!” 叶灿拍拍赵淳肩膀,说道:“你对军中最为熟悉,台上若有有用之才,你可尽数放了。” 赵淳立时将武穆遗书揣进怀里,接连解开三人束缚,只见这几人嘴唇干裂,被气得满脸通红,下去时重重哼了叶灿几声。 叶灿毫不在意,军中之人若无半点气性,怎么领兵作战,怎能凭一腔血勇,转战千里。 他将剩余贪官尽数处死,这才拍拍手,只见几十余人慢慢抬着十几个大箱子走上台来,都是叶灿搜刮这些贪官所得。 他把箱子尽数掀开,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锭,珠宝美玉无数,台下士兵顿觉被闪花了眼,齐齐发出“哇”的一声。 叶灿朗声说道:“今日起,襄阳正式进入战备状态,一切官员派遣均由我说了算,所有士兵军饷翻倍,明日起,重新选拔将领,以武论资,以谋定位! 十夫长,百夫长皆以武力决定,懂排兵布阵或得士兵拥护的,才能任千夫长。若有人觉得不善武力,精通谋略的,可自行去找赵淳将军考较,如真有真材实料,次日便可晋升,尤为出众者,可学习武穆遗书!” 台下虽有不少人本身便是十夫长,百夫长,被撤职心中愤懑,但看到叶灿如此手段,也不敢再起哄,大多数普通士兵早已高呼起来,群声鼎沸。 叶灿又朗声喝道:“肃静!明日一大早便重新选拔将领,敢上台比试者,赏白银一两。十夫长赏白银十两,百夫长赏白银百两,以此类推。此外,我再宣布几位新长官,你们都给我看清了,以后若再有人不听军令,以下犯上的,轻则杖刑,重则处死,听到了没?” 第126章 定计 演武台下士兵齐齐应是,只要上台比武就有一两白银,这几乎便已经是白送,他们哪能不齐声叫好。 叶灿接着朗声一一介绍道:“飞天蝙蝠柯镇恶!嫉恶如仇,擅长使用暗器。以后掌管城中刑法和军中纪律,韩小莹为副手,可自行在军中挑选人才修行发射暗器之法,一旦入队,待遇等同于十夫长。稍后,我会让冯默风为你们配置毒蒺藜,袖箭等物。” 柯镇恶上前几步,立在演武台上,士兵们见他目盲丑陋,相貌怪异,心中不解,但也不敢在此时议论。 叶灿随后又接连说道:“妙手书生朱聪!擅长轻功。以后侦查军由你统率,也可自行在军中挑选人才修行轻功,待遇等同十夫长。自今日起共成立三支队伍,自行选择副手。大会过后过来找我,我授你绝世轻功轻身渡。” “马王神韩宝驹,相马之术天下无双。今后负责传授马术,培育马匹。” “南山樵子南希仁,铁掌帮江猛,功力高强,底蕴深厚。今天我授你两金钟罩修炼之法,南希仁可在军中挑选可用之才,日后你两便是军中破城,死战的主力。” “闹市侠隐全金发,精于计算,以后负责军中财务。” “杨铁心,忠良之后,枪法高超。以后负责训练士兵,后勤粮草之事。” 众人齐齐应声,领命下去,叶灿接着朗声说道:“诸位,你们只有半个月时间,半月之后,咱们便要趁此机会从唐州,蔡州一路北上,攻入开封府。大家今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为明天重新选拔做准备。” 赵淳听到此话还想上前,劝说他别夸下海口,叶灿只摆了摆手,他知道赵淳想说什么,但赵淳怎会理解五绝级别的战力对战场影响有多大。 只要敌人没有情报事先提防,叶灿作为奇兵出手,这唐州,蔡州,开封府根本没一丝还手之力。 他此举主要目的也是为了练兵,毕竟长远还是要看军队实力,血性,士气,南宋与金兵蒙古相比还是差的太远。 叶灿刚走下演武台,便看到郭靖愣头愣脑地走过来问道:“大哥,我去哪里?” 叶灿心道傻子,你小子再出去游历一年,我这襄阳城守就是为你准备的。 他轻声一笑,对郭靖说道:“你可不能在这久待,等到丐帮大会时,你与黄蓉便跟着七公游历天下吧。现在,你要不跟着冯默风锻造锻造暗器?跟着你铁心叔去训练士兵?” 郭靖对这两件事一窍不通,当即摇了摇头,说道:“我什么都不会,去了也是帮倒忙。” 叶灿想了想,这才郑重说道:“我确有一件事需要人去做,但你太过忠厚,怕是做不来此事。蓉儿倒差不多。” 黄蓉只听这句便知道郭靖绝对做不了,拉着他便要去给冯默风帮忙。 郭靖顿觉被小看了,拍着胸脯道:“哪有什么事,是蓉儿能做我做不了的?” 叶灿轻轻一笑,说道:“九阴真经里有两套功法,就是陈玄风和梅超风练的那摧心掌和九阴白骨爪,这两种功法施展起来无声无息,最适合暗杀。 我正需要有人去唐州,蔡州,开封府等地,暗杀大金官员,能杀多少是多少,等到大军开拔,他们群龙无首,定能一举攻破。 不过能做到此事的,最起码得有梅超风二人的功力,否则一旦事情败露,必死无疑。你可要想清楚了。” 郭靖听说要杀金狗顿时便一定要去,叶灿只怕他事到临头因心软坏了大事。 他特意把黄蓉拉在一旁说道:“若郭靖下不去手,你定要出手,别因拖沓被人察觉,那就糟了。放心,此间事了,丐帮大会后我定会让七公去桃花岛帮郭靖提亲。” 黄蓉最在意的事便是这个,说到提亲脸都红了,点头应是。 李莫愁见状也想前去,被叶灿瞪了一眼道:“你把玉女心经里全真教心法啥时候学会再说。” 一提玉女心经,李莫愁就不自觉害羞起来,只过了一会她雪白脖颈便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郭靖黄蓉起身便要去收拾东西出发,叶灿忙把他们喊住,说道:“别急,襄阳城外还有一处机缘,等我帮你们取了再去。” 叶灿说的正是独孤求败所留的那处剑冢,只要找到剑冢所在,菩斯曲蛇定然就在不远处。 他刚准备给郭靖黄蓉交代一番,便看到朱聪走了过来,只得让他们先去收拾东西,和朱聪单独走进房间。 朱聪进门便问道:“叶少侠,我可没带过兵,你让我带三支队伍,我怎能顾得过来?” 叶灿从怀里掏出司空摘星的绝学轻身渡,递给了朱聪,这才说道:“朱二哥,众人中我只喊了你留下,便是因为有许多腌臜事需要你去办。 这三支队伍,一为侦查,二是为了劫富济贫,你学会这门身法后,便带领他人去临安,绍兴府,大肆偷盗高官富商,用于军中。 这三嘛,你到时候与韩三哥一起到蒙古境内,偷些优良种马,提前为和蒙古决战做好准备。” 朱聪本还在听叶灿嘱咐,但他随手翻了一页轻身渡,当即看呆了,他虽懂些偷盗,但要和偷王之王司空摘星比,那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此时是越看越觉得写此功法的人天纵奇才,每看到妙处,便得重重拍一下大腿,叹一声:“我怎么想不到?” 叶灿交代完后,便走出了房间,看到四下无人,李莫愁还在屋外等着,他便上前几步,一把把她抱在怀里逗道:“怎么样,当城守夫人烦不烦?” 李莫愁早习惯了他这般,只娇憨地摇摇头,说道:“他们都有事做,就我帮不上忙。” 叶灿轻轻捏了捏她的嫩脸道:“你早点把全真教功法学会,就算帮我大忙了,知道不?” 他说的是真心话,玉女心经这门功法是射雕世界最快的轻功,修练成功后便会身轻足健,出手凌厉无比,别人发出一招的时间中自身可连发三四招,更别提最后的玉女素心剑法,更是精妙绝伦。 李莫愁只当叶灿是在逗弄自己,脸上又生起了红晕,她轻声说道:“快了,再有两天就差不多了。” 叶灿本是随口一问,他也没想到李莫愁竟修习的这般快,不由得抱紧了几分,说道:“真的?” 第127章 神雕 李莫愁点点头,这时远方忽然有几名士兵走了过来,她忙从叶灿怀里挣脱,说道:“走吧,咱们不是要找那个蛇吗?” 叶灿当即瞪了那几个士兵一眼,拉着李莫愁往城外走去,他只知剑冢是在襄阳城外的一处无名深谷中,但襄阳地势复杂,崇山峻岭尤其多,真要找起来不知要到几时。 想到这,叶灿便让谭宜年把城中所有的猎户都请了过来,向众人描述了菩斯曲蛇的外形,果不其然,有人曾在离襄阳城三十余里的砚首山见过这种异蛇。 叶灿赏了那人一锭黄金,便带着郭靖,黄蓉,李莫愁骑马往砚首山奔去。 几人足足找了一天,方才在砚首山最深处的一处幽谷中,看到了传说中的菩斯曲蛇。 这条异蛇肉身隐隐发出金光,头生肉角,行动如风,身形颇长。 叶灿并未急着宰杀,而是紧跟其后,只见这菩斯曲蛇从岸边吃下几只蛙和数条鱼后,才慢慢悠悠往山谷深处滑行而去。 这一路崎岖难行,遍地都是林木,过了片刻后,视线豁然开朗,但所见之景,只让人头皮发麻。 只见远处地面上覆满了枯枝落叶,地方虽不大,但树上树下挂满了菩斯曲蛇,密密麻麻在地上爬行,当真骇人。 叶灿让她们在原地别动,一跃而起,凌空往蛇群奔去,他刚跃到树上,瞬间便有数十条菩斯曲蛇急窜而来。 他知道若有半分迟疑,便会被几百条异蛇缠身,忙借力跃起,往上腾空。 这菩斯曲蛇果真天赋异禀,竟紧随叶灿而上,他取出杀劫剑,剑如游龙,刹那间便削去数十条蛇头,叶灿将蛇身串起,又借力返了回去。 这一番操作看的李莫愁心惊胆颤,黄蓉却甚是不解,说道:“叶大哥,以你的功力,直接使出降龙十八掌,这异蛇虽多,但也近不了你身,何必如此费力?” 叶灿轻笑一声,说道:“这蛇胆妙用无穷,我若今日把他们全杀了,今后这菩斯曲蛇再也难寻,更别说能有如今这个规模。日后军中若有战功卓越者,均可赏赐此蛇胆,何必竭泽而渔?” 黄蓉当即会意,点了点头。叶灿将菩斯曲蛇甩出,长剑如电,剖开蛇身,便看到一颗深紫色蛇胆掉了下来。 他伸手接过,只觉得蛇胆腥味甚重,仰头一口吞下,更觉得满口苦涩。 但蛇胆下肚不过一会,叶灿便觉得浑身爽利,他急运内力,一掌挥出,竟能清晰感觉到内力和气力都有所增长,足以抵得上数年苦修,不愧是奇物。 叶灿直接将蛇胆全部取出,让李莫愁三人服下,几颗蛇胆下肚,三人只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周身未打通的经脉竟在数息之间贯通了几条。 李莫愁睁开眼,满脸喜色说道:“好厉害,我经脉打通了好多。” 黄蓉和郭靖也是笑逐颜开,连连惊叹这蛇胆药力之强。 叶灿对郭靖说道:“我再去取几条蛇胆,你和蓉儿先吃,待得药力消化完毕,经脉俱通,我便将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传给你们。” 郭靖连连点头,叶灿又故技重施,每次宰杀数十条菩斯曲蛇,取其蛇胆。 郭,黄二人渐渐消受不了其中药力,他便运行九阳神功为二人吸收,如此过了半日,郭靖,黄蓉浑身经脉已全部打通,这蛇胆足足为他两增加了四十多年内力,一跃成为梅超风级别的高手。 叶灿将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分别传授给黄蓉,郭靖后,这两人便告别叶灿,骑着小红马一路往北前往蔡州去了。 正当叶灿准备第三次宰杀菩斯曲蛇时,忽听得一声高亢的雕鸣声响彻天空。 他转身一看,只见一只巨大的黑雕飞掠下来,群蛇在听到这声雕鸣后,迅速躁动了起来,无数小蛇涌入树丛中消失不见。 但紧接着,又有几十条身形巨大的菩提曲蛇,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朝黑雕扑了过来。 那黑雕体型巨大,比叶灿还要高出半个身子,双腿奇粗,叶灿已经猜到这便是独孤求败那只神雕了。 神雕看大蛇扑来,此时眼神中竟有一丝拟人般的嘲笑,只见它扇动双翅。 平地上便直接起了一阵狂风,朝大蛇席卷而去,霎时间,大蛇速度便慢了几分。神雕仍接连快速扇动双翅,同时往前走去。 这劲风一道强过一道,有不少菩斯曲蛇已经被刮飞,重重摔在峭壁之上,神雕闲庭信步般往前走几步,弯喙一张,其余几条大蛇躲都躲不及,直接被当场啄死。 神雕雕直接啄开蛇身,示威性地看向叶灿,叶灿这才明白它是看到自己在猎蛇方才过来。 只听得“嘎嘎”两声,神雕往前奔来,将那几条大蛇扔在叶灿脚下,随后张开翅膀,晃动两下,指向远方。 看到神雕的这番操作,叶灿已经明白了它的意思,“这片场子我罩的,你拿着东西走吧,别把我的养殖场毁了。” 叶灿朗声大笑,怪不得这雕连飞都不会飞了,天天在家门口吃饭,也不出门,能不退化吗。 叶灿拱了拱手,对这神雕说道:“雕兄,你可记得这套功法?”说罢便腾空跃起,施展起螺旋九影,又不断使出独孤九剑破剑式等剑招。 神雕愣住了,站在那里半天不动,片刻后,它突然“嘎嘎”叫了两声,扑了过来,仔细在叶灿身上嗅了半天,硕大雕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叶灿知道它在想独孤求败,这神雕孤零零在深谷中守候百年,没有伴侣,没有同类,也是可怜。 想到这,叶灿便如独孤求败一般,挺剑便向神雕刺去,神雕眼里没有丝毫惊慌,反而有一丝喜意,忙挥翅迎击。 长剑刚碰到神雕翅膀,叶灿便感到一股巨力传来,连退几步,这神雕气力竟比拥八龙八象之力的叶灿还强些。 叶灿本只想陪它玩玩,便如同逗弄宠物一般,哪曾想这是独孤求败的宠物,可不是他的。 他当即全力使出独孤九剑,一时间山谷中狂风乱作,神雕嘴啄翅扑,刚猛无比,一进一退也暗含身法,这独孤九剑剑招早已被它刻入脑海中,一时间两人竟是不分伯仲。 又拆过二十招,神雕陡然停下,横空跃起两丈,站在一处山峰之上,“嘎嘎”叫了几声,声音中充满悲凉,喜悦交加之意。 第128章 悟剑 叶灿看得分明,那硕大雕眼中有两行清泪划下,神雕越叫越急,双翅不断舞动,似在诉说什么。 过了片刻,终是从山峰上滑落下来,来到叶灿身边,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 李莫愁早在一旁看呆了,她何曾见过这种神物,这神雕功力之高,只怕连她师傅都打不过。 叶灿拍拍神雕,指着李莫愁说道:“雕兄,这是我夫人。” 神雕又嘎嘎叫了两声,声音中多有亲近,喜悦之意,它将地上菩斯曲蛇开膛破肚,取出蛇胆,用长喙衔着递了过去。 李莫愁伸手接过,忙躬身行了一礼,连连说道:“谢谢雕师傅。” 叶灿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笑死,神雕只呆呆看着李莫愁,叶灿说道:“你现在便吃吧,它想看你吃下去。” 李莫愁一口服下,神雕见状果然手舞足蹈,连连拍着翅膀,接着又俯身叼起一颗蛇胆,送到叶灿手中。 叶灿刚伸手接过,这神雕又衔起一枚递到李莫愁手里,两人对视露出苦笑,盛情难却,只好忍着苦涩接连吞下蛇胆。 眼看蛇胆吞服完毕,神雕又要去他的养殖场进货,忙被叶灿拦住,说道:“不必了雕兄,她一时吸收不了。” 说话间,叶灿只感觉自己嘴里都是一股蛇胆味,神雕又嘎嘎叫了两声,走在前面,示意叶灿跟上。 神雕一路爬到山顶,用翅膀指指下面,只见山峰间一条银龙般的大瀑布奔泻而下,气势磅礴,声震山谷。 瀑布不远处有一处极为宽阔的平台,上面放有一块巨石,石上隐约刻得有字。 它突然俯下身来,展开翅膀,又叫了两声,叶灿登时会意,直接跃到神雕背上,李莫愁见状也跳了上来。 下一刻,李莫愁就情不自禁的尖叫起来,边死死抓住叶灿,只见神雕双翅一振,便直直飞了下去。 本来下降速度就已够快,它还不停振动双翅,十个呼吸之间,叶灿便已来到了那处平台。 只见那巨石上赫然刻着剑冢两个大字,神雕往前走了两步,对着那巨石一挥,顿时吹开了巨石上的灰尘,剑冢旁边刻着的两行小字也露了出来。 “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此!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这短短两行字锋芒毕露,每一笔都如利剑出鞘,锐不可当,每一划都透露出无尽的悲凉,孤寂,迎面便能感觉到剑意马上就会破石而出,似要扑面而来。 巨石后方堆有许多石块,似是一座大坟,背对山谷,如一人负手而立,无人敢与之为敌。 刹那间,叶灿浑身巨震,他从独孤求败所留下的石刻之中,体会到了其中蕴含的磅礴剑意。 此剑意绝没有夺命十三剑那种杀戮苍生的意味,叶灿剑随意动,一剑挥出,便感觉剑光有如云影般隐现不定,不可捉摸。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也响了起来, “恭喜您领悟了剑意,求不得。” 这一剑威力与夺命十四剑威力相若,但胜在剑势飘忽,不可捉摸。 叶灿心里隐隐有感觉,一旦他将八苦全部度完,必然会从中领悟出一种远胜于夺命十五剑的剑法。 一旁的李莫愁也直勾勾盯着这两行遗刻,独孤求败留的这两行字剑意太过深刻,但凡用剑者,必能从中有所收获。 叶灿走到一边,怕打扰到她,神雕看到叶灿有所领悟又手舞足蹈,他最希望看到的便是有人能继承独孤求败的剑道。 神雕推着叶灿不断往前,来到那处大坟旁,伸出利爪,将一块块石头尽数搬开,不多时便露出了石块下压着的三把长剑。 叶灿神秘一笑,连看都没看,径直走开,神雕急了,紧追几步,连忙挥动翅膀,要把叶灿推到剑冢旁边。 岂料叶灿凭空便拿出一把玄铁重剑,神雕当时就看呆了,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剑冢,玄铁重剑仍好好放在那里。 神雕用翅膀揉了揉眼睛,嘎嘎叫了两声,用翅膀碰碰叶灿手里的玄铁重剑,材质与那把一般无二,惊得它连连后退。 叶灿轻喝一声,说道:“来吧,雕兄,试试我的重剑剑法。” 神雕听到练剑便兴奋起来,叫了一声,突然右翅疾掠如风,向叶灿当头劈落。 叶灿力贯双臂,将重剑提起相格,刹那间便觉得一股极沉重的力道透过重剑传来。 他借力打力,重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朝神雕劈去,神雕竟俯下身来,迅疾无比得朝叶灿双脚啄去。 叶灿腾空而起,又是一剑横斩,神雕身形疾退,双翅不断扑击,风力之强,便如同数位高手掌风齐至。 叶灿沉喝一声,玄铁重剑舞得虎虎生风,一股股气浪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撞向神雕所激起的狂风。 只听得平台上嘎吱嘎吱之声大作,两股巨力倾轧之下,石块顿时统统化为碎砾。 这一人一雕打的兴起,索性都不再防御。叶灿横劈竖斩,神雕挥翅伸喙。 每有一股大力传来,他便感觉体内的蛇胆消化更快一分,如此斗过上百招,叶灿气力越来越大,已是压过了神雕。 神雕突然罢手,兴致高昂的大叫几声,声音中充满痛快之意。 它转过身来,咬着叶灿衣襟,拉着便往外走去,拉了几步,便掠下平台,径直往瀑布走去。 李莫愁早已从领悟状态中醒转过来,叶灿拉着她说道:“走吧,跟去看看。” 两人走过几百步,此时水声轰轰,已听不清说话,只见神雕直接坠到水底,随后一跃而起,立在瀑布底端一颗巨石之上,右翅奋力往上扇去,瀑布顷刻便被扇去一截。 叶灿看得分明,神雕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之意,它从巨石跃到岸上,便用身子顶着叶灿,连连催促叶灿也跃到巨石之上锤炼剑法。 叶灿知道昔日独孤求败定然也是这般练剑,心中豪气顿生,直接硬生生从瀑布侧面跃了过去。 饶是他现在内力惊人,也差点被冲落潭底,叶灿气运丹田,紧守下盘屹立于巨石之上,缓缓迎着瀑布将重剑举起,随后放下,再次举起。 他此时已经体会到了挑战天地之威的乐趣,恨不得瀑布再急一些,顿时撤去内力,只以肉体力量承接瀑布,感受又大不相同。 第129章 木剑 奔腾而下的洪流犹如一柄巨锤在反复锤炼叶灿的身体,他提起玄铁重剑,顺着瀑布不断顺劈,横削,又转而逆斩,倒劈,往日种种剑法在脑海中不断闪过。 自穿越以来,叶灿得独孤九剑,后不断融入其他剑法,剑法早已臻至化境,笑傲世界无人能与之为敌,后来又得心魔演化的夺命十三剑,死剑只得半步便可剑破虚空,成就虚境。 但这半步说来简单,实则远如天堑,自心魔被他诛灭,叶灿已感觉杀性没有从前浓烈,他需要对手,需要斩尽天下用剑之人,层层堆叠杀势,方能使出这夺命十五剑。 可射雕世界以内力称王,用剑之人屈指可数,杀剑突破无望。 好在今日得独孤求败剑意影响,神雕指引,叶灿开始在瀑布中逐步演练他曾见过的所有剑法。 一时间希夷剑法,养吾剑法,独孤九剑,青城剑法,衡山五神剑,夺命十三剑,快活三,太极剑法诸般剑法不断在叶灿手中使出。 神雕看的兴奋极了,过了一会,忙纵跃飞走到旁边山谷取蛇胆去了。 李莫愁从来没想到叶灿会懂这么多剑法,她见到叶灿使剑都是夺命十三剑直接秒杀,再看到瀑布冲刷下叶灿的上半身犹如刀劈斧凿般立体,不由得霞飞双颊,犯起了花痴。 随着叶灿剑法越使越快,这些或坦荡,或飘逸,或轻灵,或凌厉,或肃杀的剑法,逐渐融合变为一招。 叶灿忽然怒吼一声,一剑劈出,没有丝毫内力覆盖,瀑布登时断做两截,水流竟好似静止在空中一般,山谷中此时已没有了水声。 下一秒水声轰轰,瀑布汹涌而下,神雕远远便看见了这一幕,急奔过来,嘎嘎嘎叫个不停。 叶灿从巨石跃到岸上,神雕一把用翅膀把他抱住,它指了指叶灿,又指了指独孤求败刻的字,兴奋地乱跳起来。 叶灿微微一笑,说道:“雕兄的意思是,昔日独孤前辈练剑时也是这般模样么?” 神雕连连点头,它拍拍叶灿,跃上平台,走到剑冢边上。 叶灿也跟着走了上去,只见神雕拨开石块,用喙叼起最后那把木剑,递到他手里,木剑下刻得那行字也露了出来。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他提起这柄木剑,只见剑身剑柄都已腐朽,叶灿问道:“雕兄,你的意思是独孤前辈在瀑布练剑之后便用得是这柄木剑了?” 神雕连连点头,叶灿能感觉到它心中把独孤求败剑道传承下去的执念,当即承诺道:“雕兄,你放心,待我功成之际,必在此开宗立派,将剑法传承下去。” 神雕顿时喜得跳了起来,一双巨翅连连挥动,在原地不停拍着翅膀,如同在鼓掌一般。 此时皓月凌空,已到深夜,叶灿这番悟剑,已整整过了一日。 他收起木剑,向神雕说道:“雕兄,天色已晚,我先和夫人去歇息了,咱们明天见。” 神雕嘎嘎叫了两声,表示已经知晓,便从平台飞掠而下,去洞穴中休息了。 李莫愁还愣在瀑布旁领悟剑法,叶灿过去一把牵住她手,说道:“怎么,看我看得功力大进了不成?” 她脸上闪过一丝羞赧之色,含糊道:“有点...。”话一出口,便感觉叶灿眼神变得轻佻了几分,赶紧止住。 此时此刻,四下无人,叶灿登时便将她搂在怀里,逗道:“既是这般,那我今晚再让你看看,那你全真功法岂不是便能悉数贯通?” 李莫愁脸更红艳了,月色洒下,瀑布如同一条玉龙,她轻声说道:“下午看了遗刻后,已经全会了。” 在月光水光照耀下,叶灿头一次明白闭月羞花到底有多迷人,听到这话更是按耐不住,直接便吻了上去。 李莫愁嘤咛一声,身体霎时便软了,两人炽烈地吻了一会,叶灿手已经不安分的游走起来。 李莫愁早没了力气,只得用力推开叶灿,说道:“不行,你还没娶我呢。” 叶灿只得暂时停下,调笑道:“那练玉女心经总行吧。” 李莫愁艳若桃花,后退几步说道:“那也不是不行,不过要听我的,首先得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嗯...还要用个纱帘挡着,只能伸手过来。” 叶灿一听这番要求,就知道这是她不知想了多久才想出的办法。 换句话说,在拿到玉女心经的那一刻,她已经想到日后和叶灿一起修炼时的场景,方才能想到这个办法。 叶灿毫不迟疑,直接点头道:“那是自然,全听娘子的。” 李莫愁被这声娘子叫得心里甜滋滋的,殊不知,这女子一旦和相爱之人共处一室,所有设下的防备便如同一层层薄纱,除了增添情趣,再无一丝作用。 两人一起走到一处天然石洞中,叶灿让李莫愁在外等着,刹那间九阳神功运转到极致,浑身内力外放,石洞瞬间热气升腾,无数虫蚁都被激的窜了出去。 石洞登时变得干燥起来,叶灿又窜了出去,不过片刻,便举着几块巨石奔了回来。 他挥动长剑,顷刻间便将巨石削成一座石床模样,接着又从背包里取出以前搜刮的貂绒,毛皮扔了上去。 李莫愁看到那张石床时便羞红了脸,只见叶灿眨眼间便爬上了石床,说道:“可以修炼玉女心经了吧。” 李莫愁想开口拒绝,但转念一想迟早都要一起修炼,心一横,将秘籍取了出来。 叶灿伸手接过玉女心经,故意说道:“好香的秘籍。”翻开查看,并指了指旁边说道:“坐下来吧。” 他虽嘴上调笑,看秘籍时却不敢分心,这两人同修一门功法,必须得尽心尽力,不然一旦内力行岔路子,他能受得了,李莫愁可遭不住。 玉女心经共分为九层,单数运功叫做阴进,双数运动为阳退,修行阳退时可随时中止,但修行阴进时必须一气呵成,中途绝不能停下,否则便会伤及经脉。 叶灿看过前三层后,已了解全部行功路线,便将玉女心经递给李莫愁,说道:“准备好了么?” 第130章 洞穴 李莫愁捏着衣角,轻轻点了点头,叶灿心中狂喜,脸上却装出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说道:“那我可要把洞穴封住了。” 李莫愁忙摇摇头,手指着石床上方,说道:“不行,中间得挂上纱帐。” 叶灿叹了一口气,动作却十分麻利,他掀起一张毛皮,长剑连挥,划出两个手掌大小的洞。 接着在地上抄起根木棍,气力迸发,木棍如同利箭般洞入石壁。 叶灿将毛皮随手一扔,挂在木棍之上,直直垂落下来,这才说道:“可以了吧。” 李莫愁含羞带怯,螓首轻点,叶灿怕她反悔,当即用手一推,巨石一路滚滚荡荡,只听轰的一声,洞口已然被封住,登时漆黑一片,洞内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如花美人在前,叶灿咳了咳,稳住心神,故意问道:“我记得修炼玉女心经是不是得脱去全身衣服?” “不!不用!上半身衣服就好!你别乱动!”李莫愁一听他要脱全身衣服,立刻慌了神,急忙说道。 只听呼啦一声,顷刻间叶灿便把衣服扔到一旁,说道:“那我准备好了。” 此时洞穴里只有他们二人,叶灿甚至能听到李莫愁急促的呼吸声,过了一会,他只觉一阵香风扑面,知道李莫愁已经上了石床。 随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纱裙落地,接着亵衣摩擦肌肤的沙沙声响起,听得叶灿心猿意马,只听李莫愁颤声道:“好了。” 叶灿伸出手掌,两人十指相对,李莫愁浑身滚烫,早已魂不守舍,不知今夜过后发生什么事。 这时忽听得叶灿声音平静,缓缓将修行玉女心经的口诀法门道来,她心神也随之安定下来。 玉女心经共分九段行功,两人此时修炼的都是第一段,也就是阴进,必须一气呵成,是以两人都分外专心,不过一会洞里便已热气升腾。 玉女心经必须双修,乃是因为这内功对常人来说步步艰难,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步入岔道,非得随时互相协助不可。 但叶灿早已修行过九阳九阴两门绝世功法,此时再练玉女心经,好比初中生来解小学数学题,不消片刻,他便已经成功练到了第四段。 眼看李莫愁还在第一段,叶灿也不修炼了,专心为她调息运功,到了后半夜,李莫愁终于练到了第二段,阳退。 两人一晚上气运全身,有一丝一毫意动都瞒不过对方,此时李莫愁刚突破到阳退,忽然感觉到叶灿的气息越来越躁动。 李莫愁不由得满心疑惑,心道是我突破到阳退,他怎么会躁动不止。 她刚开口想要提醒,便听到撕拉一声响,毛皮顿时化作片片碎布,李莫愁不禁惊叫一声,下一秒便被叶灿拥在了怀里。 她慌忙便要推开,谁知叶灿抱的更紧了,李莫愁只感觉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袭来,抱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叶灿只觉得李莫愁全身如同羊脂般滑嫩,很快两人便开始唇舌交缠起来,李莫愁本想拒绝,可身体仿佛融化了一般,渐渐地便没了力气。 叶灿双手越来越不规矩,他慢慢亲吻着李莫愁脖子,轻声道:“莫愁,今晚就做我娘子好不好?” 李莫愁想要拒绝,又听叶灿在她耳边说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喜欢你了。” 一股股热气吹在她的耳垂上,李莫愁忽觉得身体好难受,心里又为叶灿的表白欢喜不已,轻轻说了句“嗯。” 这声嗯点燃了叶灿浑身的欲火,作为一个小处男,叶灿感觉浑身都要爆炸了,他慢慢为李莫愁宽衣解带,手也在不停颤抖。 这一夜,娇声颤颤,征伐不休,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方才醒来。 叶灿刚醒来看到李莫愁眼睫毛微颤,呼吸均匀,便知她在装睡,也不说破,只轻轻吻了吻她眼睛,说了声:“好娘子。” 李莫愁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却仍在装睡,叶灿轻轻推开巨石,走了出去。 此时艳阳高照,清泉汩汩流下,叶灿心情从未像今天这般好过。 他刚想清啸一声,忽看见神雕在远处闷闷不乐地在啄蛇玩,那菩斯曲蛇也是一代霸主,怕是早就被弄死了,仍要被神雕虐来虐去。 叶灿轻喝一声:“雕兄!”神雕抬起了头,看到叶灿还在深谷,兴奋地嘎嘎叫了起来,如同一颗炮弹般直冲了过来。 它头一次这么多话,昨天还是一个指点剑法的老师傅,今天倒变成了一个寻找负心汉的怨妇。 叶灿拍了拍神雕,叹道:“雕兄,咱们关系自是极好的。但我想,倘若有一天,有一只如你一般的母雕在远处等着你,你只会比我跑的更快。” 神雕神情多有不屑,想说本雕御雕无数,早已厌倦了,又说不出来,只嘎嘎叫了两声,慢慢朝着叶灿摇了摇头。 叶灿说道:“雕兄,你先等会,我一会再陪你练剑。”说罢,便已跃入山林,准备去抓些山鸡,野兔,獐子等野味。 等到李莫愁穿好衣服,走出山洞,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再走几步便看到叶灿生了好大一堆火,里面堆了许多东西。 叶灿抬起头看到李莫愁,不禁有些痴了,她本来就已是绝世美人,经过昨夜后,神情又多了几分妩媚,原先束起的头发披散下来,显得更加慵懒迷人。 再加上玉女心经第一段练成,骨子里又多了一分清冷,更显得高不可攀。 看到李莫愁这副样子,叶灿恨不得一脚把在旁边兴奋嗅着味道的神雕踢飞,再去石洞温存一番。 李莫愁看到叶灿脸都红了,半天才说道:“今...今天...” 话未出口,便看到叶灿从背后拿出一束花送到她手里,说道:“娘子,早上好。叫花鸡马上就烤好了。” 李莫愁愣愣把花接过,看着叶灿撅着屁股拨弄木柴,神雕叼起一个土块转身便跑,叶灿气得破口大骂。 她轻轻嗅着花香,脸上噙满笑意。 第131章 蛇王 两人一雕刚吃过烤肉,神雕就已经在空地上跃跃欲试,不断扇动翅膀,嘎嘎叫着,又想要和叶灿练剑。 叶灿提起木剑便要下场,这时李莫愁柔声提醒道:“今日不是军中大比么,咱们是不是得回襄阳城看看?” 叶灿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有江南七怪这种正义感爆棚的人物在,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我让雕兄带封信回去便好。” 说罢,他便拿纸笔在纸上写道“今日功法有所突破,尚不能回,今托神雕带信,不必惊慌。若有人聚众闹事,可当场格杀。注意赵淳,若有突变,可令朱二哥来襄阳城外砚首山中找我。” 写完后,叶灿便将信收好,递给神雕说道:“雕兄,劳驾你去襄阳城帮我送封信,回来后咱俩再一块练剑。” 神雕听到练剑眼睛都亮了,这厮长久和剑魔独孤求败在一起,对剑术的痴迷堪称当世第一。 叶灿是它见过第二个达到木剑境的人,它早就想重新体会当初那种感觉了,忙连连点头,用长喙叼起信,转身便飞掠而去,速度之快,尤胜方才抢肉。 李莫愁担忧道:“叶大哥,神雕去送信能行么,它长相如此特异,不会遭人围攻吧。” 叶灿轻声一笑,说道:“雕兄气力之强,当世难有出其右者,五绝之下实力最强的便是它了,无需担忧。” 说到这里,叶灿又坏笑盯着李莫愁,说道:“眼下又没有别人,你怎么喊我叶大哥,该叫夫君才是。” 李莫愁脸上已染上片片红晕,想到昨夜荒唐,只觉得此时叶灿眼神如同能透过衣衫一般,不由得双腿发软,嗔道:“你不许再讲了!” 叶灿知道过犹不及,仍忍不住调戏道:“要不咱俩再修炼会玉女心经?” 李莫愁当即白了他一眼,她自然是想修习玉女心经,但又怕叶灿乱来。 叶灿忽然想到那处瀑布,虽然对他已经无用,但练剑法基础却是再好不过,正适合李莫愁,于是便说道:“来吧,今日先带你练练剑法。” 两人走到那处瀑布旁,叶灿纵身一跃跳到潭底,此时水声隆隆,他指着瀑布下的巨石,开口道:“你直接跳上去。” 李莫愁长吸一口气,正想横跃到巨石之上,但瀑流太过迅疾,登时就把她冲了下去,叶灿早有准备,飞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两人衣衫都被瀑流打湿,此时肌肤紧贴,李莫愁心儿咚咚乱跳,心中既慌乱又期待。 谁知叶灿下一秒说道:“别怕,你继续跳。” 李莫愁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分外明艳动人,她又几次尝试,终是站在了巨石之上。 瀑流一泻千里,冲的她后背发痛,几乎就要坚持不住,只听叶灿大喝道:“忍住!我去帮你取些蛇胆!” 李莫愁虽处处让他着迷,但一牵扯到修炼,叶灿便如同圣人一般,不贪色不乱来。 实在是他也不知道,等到离开射雕之时,能否带着李莫愁,因此只有在离开之前,将李莫愁实力提升到五绝层次他才放心。 叶灿运起螺旋九影一路飞奔,空中只能看到他的残影,到了蛇谷时,玄铁重剑已然握在手中。 他也如同神雕一般,挥舞起玄铁重剑,一时间罡风阵阵,无数小蛇都被狂风卷飞,只有十几条菩斯曲蛇还在原地打转。 叶灿剑随心至,杀劫剑飞了出去,以离剑式在空中旋转半圈,登时七八条大蛇被割去蛇头,身躯倒地。 正当杀劫剑要旋回叶灿手中时,刹那间竟从旁侧窜出一个巨大蛇头来,直接将杀劫剑咬在口中,一双冰冷毫无感情的蛇眸死死盯着叶灿。 叶灿此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巨蛇全身遍布金色花纹,头上肉角隐隐有金光闪过,蛇身过七丈,蛇尾轻扫,便能激起一阵大风,俨然一副快要成蛟的样子,足以称得上是菩斯曲蛇蛇王。 蛇王一口将杀劫剑甩落一旁,伸出蛇信不断发出嘶嘶声,突然,它弓起身子,硕大蛇身竟如同闪电般弹射过来。 叶灿惊呼好快,这速度几乎和东方不败一般了,好在他玉女心经已经修炼到第四段,出手也极为迅捷,眨眼便轻身躲过。 蛇王一击不成,蛇尾重重抽向叶灿,只听得轰嚓一声响,一棵大树瞬间被这一尾扫断。 叶灿人已在空中,拿起玄铁重剑便重重朝下蛇头劈落,这蛇王昂然不惧,反倒迎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便向叶灿吞去。 刹那间一股腥臭味传来,叶灿疾运内力,降龙十八掌轰然拍出三掌,重重击在蛇颚之上,这三掌拍的蛇王晕头转向,轰然倒地。 蛇王本是神雕的宿敌,两兽争斗数十年,神雕天然克制蛇类,但它本是异种,一时间倒也能斗得有来有回,神雕身上的羽毛大部分便是被它撕落的。 这蛇王也略通人性,只要神雕不大肆屠杀菩斯曲蛇,它也不管,反正蛇类繁殖力极强,神雕杀都杀不过来。 谁知今日看到一人类大肆屠杀菩斯曲蛇,这蛇王当时就忍不住了,它能容下神雕,哪能容得下的叶灿? 此时蛇王却发出阵阵痛鸣,一双倒三角冰冷蛇眸中溢满鲜血,它已认清叶灿实力,蛇躯闪电般滑动,转身便要逃跑。 叶灿又岂能如它如愿,刹那间木剑在手,使出求不得剑意,刹那间消失在蛇王视线。 再次出现时木剑已牢牢钉在蛇王七寸之处,蛇王痛的满地翻腾,整个蛇谷被它搅得树断枝折,浓烟滚滚。 搏命之时,它顿时凶性大发,兽性已完全占据了上风,蛇眸中清晰显现出叶灿的身影,浑身迅速抖动,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极速。 叶灿拿着玄铁重剑一顿狂劈,斩得蛇王不住哀鸣,但蛇王生命力极为旺盛,一时之间也宰杀不得。 这蛇王竟渐渐把叶灿围在中心,叶灿每次出剑便能斩出一大块鲜血,心道再斩几下,这蛇王就得身死,到时这一身蛇胆蛇血都是他的,却早已忘了身在何处。 说时迟,那时快,蛇王猛然收紧身躯,使出它的最后一招,死亡缠绕,一瞬间,叶灿只觉得一股巨力不断从蛇身传来,恐怖的压力挤得他浑身咯咯作响。 第132章 烤肉 蛇王越缠越紧,巨大身躯层层裹着叶灿,勒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运力疯狂拍出降龙十八掌,大伏魔拳,摧心掌,几乎已将蛇身内部打的稀烂。 但这蛇王也发了狠,裹缠速度愈发快了,眼看马上就要缠住叶灿手臂,叶灿目光紧紧盯着蛇头,想到了被瀑布层层激流冲在身上的那一刻,当即挥着木剑斩出。 这一剑挥出,剑气劈斩而上,只听得一声惨嘶,蛇头已被砍掉,一大蓬鲜血喷涌而出,蛇身顿时松软下来,重重坠落在地。 叶灿这才一跃而起,那蛇头仍在地上抽动,他走上去一掌将其击飞,这才安心去一旁捡起杀劫剑,将这蛇王的蛇胆,蛇骨悉数剥出。 正在这时,忽听得几声雕鸣,原来是神雕急匆匆赶了过来,它看到叶灿正在剖蛇取胆,又嘎嘎叫了几声,叫声充满愤慨。 神雕一向把这蛇王当成对手,准备慢慢交锋磨炼自己,谁知就送个信的功夫,自己唯一的乐子和对手就被叶灿杀了,哪能不愤慨。 叶灿嘿嘿一笑,知道神雕意思,他拿起那颗比头还大泛着金光的蛇胆,又指了指蛇身说道:“雕兄,别急,晚上我请你吃烤蛇肉,那味道,可比昨天吃的叫花鸡香多了。” 神雕叫声顿歇,将信将疑,叶灿一把将杀劫剑插进蛇身,说道:“来,雕兄,借把力,咱俩一起把这蛇身抬回去。” 他刚才便已经尝试过,系统所给的背包总共只有一个房间大小,这七丈蛇身,无论如何也放不进去。 若是以前,叶灿绝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但眼下攻城在即,这菩斯曲蛇一身是宝,再不济蛇肉也能当做干粮,丢掉未免太过可惜。 蛇王将近万斤之重,一人一雕哼哧哼哧抬了一路才运回山谷,叶灿叮嘱神雕先将蛇身分段,冲洗,他则一路往瀑布旁奔去。 到了瀑布时,只见李莫愁仍在苦苦忍耐,衣服都已全部浸湿,他忙将李莫愁喊了下来,取出小蛇胆让她服下。 二人又回到洞穴,叶灿用巨石封住洞口,心中却无半分绮念,只慢慢伸出双掌相接,运行起玉女心经。 这番锤炼果然有奇效,李莫愁只感觉药力迅速覆盖全身,不多时便又打通几条经脉,身上红肿处也已完全恢复。 运行两个周天后,叶灿停了下来,开口问道:“怎么样,要不你先歇息一会,明天再练?” 李莫愁摇摇头,说道:“不用,我能受得了,这功力进境足以比得上从前在古墓苦修数月了。” 叶灿嘿嘿一笑,突然没正形说道:“那你好好修炼,早点修炼到第七段,就能一起修炼玉女素心剑法了。” 李莫愁听他坏笑就知没他说的那样简单,想到昨夜那些羞人姿势,脸已经如同火烧一般。 叶灿走到洞口,一把将巨石推开,说道:“我先和雕兄去烤蛇肉,你再修炼会记得过来。” 李莫愁轻嗯一声,等叶灿赶到神雕那边时,它正用翅膀捂住鼻子,一爪摁住蛇身,任由水流冲刷。 看到叶灿过来,神雕这才收起爪子,慢悠悠用翅膀扑棱水流,洗刷蛇身。 叶灿心中好笑,知道它嫌弃蛇王,说道:“雕兄,你去生火吧,这里交给我。” 神雕早都不耐烦了,一听这话,直接将蛇身扔到地上,转眼便已飞掠出去。 叶灿取出一个石罐,将蛇胆放了进去,截去一点金光闪闪的蛇骨,又配入巴戟天,雪莲花,茯苓,鹿茸等药材,这才封住石罐,把它放在火上熬煮。 接着他长剑一挥,将蛇王开膛破肚,去掉内脏,鳞片,只留下一片片硕大饱满的蛇肉,用柳木串了起来,这蛇王体型庞大无比,足以供几千人吃上一顿。 叶灿特意找了一棵大柳树,做成足有三丈长的木签,和神雕分列一边,在火上翻烤起蛇肉来。 过了一会,蛇肉的表皮已被烤得微卷起来,脂肪被慢慢烤化,滴在火焰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表面泛着一层诱人的油光。 顿时一阵阵油脂香传来,神雕几乎已经按捺不住,这蛇王本就是异种,若没遇上神雕和叶灿,再潜伏上数百年,没准真能化作蛟龙,其中滋味又岂是一般野味能比。 那片片蛇肉在火焰炙烤下,已慢慢转为金黄色,再过一会,竟奇异的完全转为金色,异香扑鼻。 叶灿将蛇肉剥离出来,又重新串上生肉,他和神雕一人一盘,边吃边烤,这菩斯曲蛇肉金黄酥脆,香味浓郁,肉质紧实弹牙,比以往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 神雕早都忘了还在烤肉,一双长喙不住叼起蛇肉,大口吞入嘴里,吃的满嘴都是油脂。 叶灿从背包拿出一坛好酒,手腕用力一抛,神雕看到好酒硕大眼珠登时亮了起来,翅膀轻轻一卷,将酒坛抱在怀里,喝了一口,顿时发出一声舒爽至极的雕鸣声。 李莫愁这时也赶了过来,叶灿忙让她坐在篝火旁,挑了几块最为酥脆的蛇肉递给她。 两人一雕边吃边喝,吃得满嘴流油,极为舒服。 不多时叶灿便感到体内血气沸腾,一股温热磅礴的力量从他丹田处升起,逐渐蔓延全身,身上肌肤也慢慢变成微红色,这蛇肉竟有增加气血的功效。 李莫愁也是如此,浑身气血翻腾。叶灿趁热打铁,将那石罐封盖掀开,倒入三个碗中,随即大口咽下。 这一炉药汤如同点燃了叶灿浑身气血,刹那间身体不住往外冒出热气,李莫愁几乎已承受不住,手臂脸上通红一片。 叶灿沉声道:“雕兄,我先去助她化解药力。”神雕嘎嘎叫了两声,它本是异兽,承受能力远胜于人,倒是无碍。 叶灿急窜入洞穴,封住洞口。李莫愁此时已神志不清,身体尤比昨晚还烫几分,叶灿一层层剥开她的衣衫,两人十指相对。 岂料当他碰到李莫愁嫩滑肌肤时,便有一股邪火从心里升腾而起,此时更按捺不住,手已滑到她腰间的衣带上,一下拉开。 第133章 回城 李莫愁这时如同一条水蛇,早就瘫软在叶灿身上,不住磨蹭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夫君。 这声夫君吞没了叶灿最后一丝理智,两人此时都是意乱情迷,不多时便看到李莫愁的玉手捏紧床垫,红唇微张,发出一声销魂至极的轻颤。 一瞬间洞穴里娇喘吁吁,热气升腾,春意盎然,两人身体里的药力也随着每一次的颤抖逐渐渗入经脉。 李莫愁比上次疯狂的多,她毫不掩饰心中的爱意,一口接一口叫着夫君,叶灿后背都被抓的通红。 许久过后,两人疲惫的抱在一起,只觉得这次简直是情欲和爱欲的完美融合,李莫愁此时爱极了叶灿,竟又主动勾上叶灿脖子,吐气如兰,热烈的吻了起来。 叶灿正想重整旗鼓,再来一次时,忽听得洞外神雕也在大叫,心思电转之下,已经明白了过来。 这蛇性本淫,蛇王更不必多说,偏偏叶灿做烤蛇肉,又将蛇身最精华的蛇胆蛇骨炖成了药汤,这一连串下来,饶是神雕那种体格,此时也禁不住憋的嗷嗷叫。 叶灿想了想神雕的体型,又想了想襄阳城附近的雕类,不由得为她们捏一把冷汗。 他知道此时绝不能出去,外面画面太美,他不敢看,左右无事,叶灿便又和李莫愁练起玉女心经来。 两人刚一运行内力,均不由得齐齐发出惊呼,这蛇肉蛇胆竟足足为他两增加了五十年内力。 再次修行起玉女心经时,修行速度已非昨日可比,两人经过一夜修炼,叶灿已练到了第七段,李莫愁到了第四段。 叶灿轻手轻脚推开巨石,昨夜他听到神雕嗷嗷叫了一晚上,心中十分歉疚。 岂料刚推开巨石,便有一只雕头伸了过来,只见神雕双眼赤红,身上羽毛已长了出来,显得威风凛凛,但看到叶灿不由分说就是一啄。 叶灿侧身就是一躲,忙用巨石封住石门,说道:“雕兄,这是何意?”飞身往山谷奔去。 山谷里早已是一片狼藉,叶灿强忍住冲动不往神雕下半身看,掏出木剑,与神雕对攻了起来。 神雕虽气愤莫名,但也没下死手,等到叶灿使出各种精妙绝伦的剑法时,它怒气已消了半截。 连续比过两个时辰后,最后更是嘎嘎叫了起来,抱紧双翅,雕头不住往后仰。 叶灿登时会意,取出一坛美酒便扔了过去,神雕大口狂吸,片刻后,瘫倒在地,吐出一大口浊气,发出畅快至极的雕鸣。 叶灿这才放下心来,说道:“雕兄,我今日便要走了,你可愿与我一起前往襄阳?” 神雕想都没想,连连点头,它在深谷中呆了几十年,早就呆够了,世间俗人它又看不上,不肯与之为伴,叶灿剑法绝伦,正符合它的心意。 叶灿心中一喜,说道:“你等我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出发。” 他将昨天烤好的蛇肉尽数收起,又去蛇谷中屠杀了几十条菩斯曲蛇,取其蛇胆,放进背包里,这才赶了过来。 临走之际,李莫愁有些不舍地看向洞穴,神雕也是忽然停了下来,看向一旁的剑冢,神色有些萧索。 叶灿一把牵住李莫愁玉手,又拍了拍神雕翅膀,豪言道:“雕兄,你放心,我今年之内必在此成立剑宗,将独孤前辈剑法弘扬天下。到时候,我就在那个悬崖上刻上独孤前辈和你的雕像,独孤前辈是第一任剑宗宗主,你是第二任,我是第三任,如何?” 神雕哪里听说过这种办法,登时愣在了那里,浮想联翩,片刻后连连点头,兴奋得手舞足蹈。 两人一雕运起轻功一路往襄阳城奔去,神雕一跃便是两丈开外,叶灿刚想夸它轻功好,转念一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神雕顿时嘎了一声,颇为不解,叶灿这才幽幽说道:“雕兄,你若是会飞的话,我何必要什么兵马,咱哥两就能把什么大金,蒙古全都灭了。” 神雕顿时气闷,一翅膀便扇向叶灿,叶灿拔地而起,朗声大笑,转眼便掠向前方。 他们现在内力之强,当世少有,李莫愁运起捕雀功,速度也与叶灿不相上下,不多时,便到了襄阳城外。 叶灿刚立住脚,便听到上面守卫窃窃私语道:“又是这只大雕,快去通知柯将军。” 不多时,柯镇恶和韩小莹便走了出来,一看是叶灿,韩小莹便露出笑容,行了一礼道:“叶少侠回来了。” 叶灿点了点头,让神雕和李莫愁先去城守府中歇息会,随他两走到议事大厅,边问道:“最近有什么情况?可有不服者闹事?” 柯镇恶说道:“确有几名原来的将军,聚集亲信闹事,不过已经被赵淳将军尽数格杀了。” 叶灿闻言停下了脚步,惊讶说道:“谁?赵淳?” “正是。那人刚喊出来,他手下亲信几乎还没反应,就被赵淳将军射杀了。”柯镇恶缓缓说道,语气里竟罕见得带了一丝敬意。 叶灿心知自己倒小看了此人,这襄阳城贪腐严重,军纪涣散,仍能守到现在,多半是赵淳的功劳,便说道:“韩七姐,劳烦你帮我把赵淳喊来,就说我有事相商。” 韩小莹领命告退,叶灿又向柯镇恶问道:“各营情况如何,有多少人入暗器营?训练效果如何?” 柯镇恶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赞道:“少侠果然是高瞻远瞩,我们七怪竟没想过,所学竟能和军营这般契合。训练效果那是不必多说,靖儿如今都有这般武功,这军中可没几个人比靖儿小时候还要笨了。” 两人都是一阵大笑,叶灿拱了拱手说道:“劳烦柯大哥将城中各位将军喊来,等我见过赵淳,再与大家共商抗金之策。” 不多时,韩小莹便带着赵淳走了过来,只见此人气宇轩昂,面容坚毅,见到叶灿便躬身行礼道:“见过城守大人。” 叶灿将他扶起,说道:“不必拘礼。”转身又对韩小莹说道:“你先出去吧。” 韩小莹缓缓退了出去,她知道叶灿杀伐果断,眼神中不免露出一丝担忧。 第134章 论兵 叶灿随口问道:“赵淳将军,这个姓不错,莫非将军家里和皇族有什么渊源?” 他话里其实已经蕴含杀机,这赵淳确实是个人才,在军中极有威望,可叶灿一旦占得几城,便要直接造反。 若赵淳死忠于宋廷,还是早下手得好,免得日后尾大不掉,酿成祸患。 赵淳心中一凛,自嘲说道:“若有渊源,在下就不会在这襄阳城当个小参将了,多亏城守上任,赵淳才有机会统领军队,不然那武穆遗书哪能落到赵淳手里。” 叶灿微微一笑,悠悠说道:“不必谢我,城中官员被我杀了大半,朝廷迟早会知道此事,到时派人前来,我这艘船可是迟早要翻的。” 赵淳忽然下跪,坦诚说道:“实不相瞒,赵淳从小兵开始便一直守在襄阳城,中间经历过十多年。 这座城破过,毁过,也胜过,却始终没主动进攻过,朝中派遣的官员来了都想在这千万名士兵身上吸出血来。 每逢忠良之将,不过一年,或被贬被囚,或身残身死,下场没一个好的。 赵淳父母均死于金兵之手,此乃血仇,我虽没多大能力,但也愿为国报身,宰杀金狗。 可眼见士兵死了一批又一批,襄阳城守了一年又一年,城守们只因这官位有个守字,便觉得守城已是大功! 若每个人都这般想,大宋何时能灭金!可还有灭金这一天!在下父母的深仇如何能报!” 话说到此,赵淳的脸上已有两行清泪划过,他这番话几乎已是逼问,问叶灿是不是也只要城守中的守字! 叶灿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好汉子。你既能说出这番话,我也不必隐瞒了。 这次出战取下蔡州,唐州,开封府之后,朝廷若封官倒也罢了,咱们暂且忍忍,待拿下六城再说。 若敢大肆罢职,咱们这便揭杆为号,直接屠掉开封府,弃城一路回撤,守住蔡州,唐州,襄阳城。 随后兵分两路,一路向西拿下兴元府,一路往东取庐州,扬州,拿下整个抗金前线。 我倒要看那赵扩敢不敢冒着天下民愤和金国联合,前来围剿咱们。” 赵淳脸上露出一丝喜意,他看到叶灿大肆屠杀官员,便已隐约猜到叶灿最终目的是要造反。 这大宋天下百姓,早已熬的够久了,哪个不想奋力一搏,好过忍辱偷生。 想继续维持现状的,也只有大宋朝堂上的各个高官和皇帝了。 赵淳心中猜想得到证实,心中只觉得理所当然,却是上前劝道:“依我之见,大人训练士兵极有方法,可这破城绝没大人说的这般简单,咱们能拿下蔡州就已经不错了,随后继续征用战俘,如此蚕食,才是良方。” 叶灿哈哈一笑,说道:“赵将军,我不懂军事,可你也不懂这江湖事。无妨,到时你只管看我怎么破掉蔡州便好。” 赵淳心中虽有疑惑,但听叶灿这般笃定,也只好不作言语。 叶灿指了指椅子,示意让赵淳坐下,面露微笑问道:“赵将军如今不过四十吧,可曾有婚配?” 韩小莹刚才眼里的那抹担忧叶灿看得一清二楚,是以他故意如此问道。 赵淳面露尴尬,说道:“在下从小参军,今年三十有五,尚未婚配。” 叶灿哦了一声,继续道:“可曾有看上的姑娘?将军既是孤儿,若遇良人,我也可为你说和说和。” 赵淳自嘲一笑道“这军中都是大好男儿,赵淳孤单惯了,此生能多杀几个金狗就算够本了,哪敢奢望什么婚事。” 叶灿这下也不掩饰了,直接问道:“你觉得韩姑娘如何?” 这一句话问出来,赵淳脸当时就红了。 韩小莹此时三十四岁,又生在江南,长相秀美,声音甜糯,和襄阳城那些开口就是荤笑话的大妈一比简直就是天仙。 每次有事她一喊赵将军,那软糯吴语登时就能把赵淳这个母胎单身的大老粗,迷得不知东西南北。 但韩小莹每次都和凶神恶煞的五怪等人站在一起,是以军中对她有意者不少,但无一人敢上来搭讪。 叶灿一看赵淳脸色,就知道有戏,又夸道:“这韩姑娘今年刚三十四岁,还是云英未嫁之身,我看你两正挺般配。当然,若赵将军不愿意,我也省得麻烦去说和,这江南五怪可难惹得紧。” 赵淳一听韩小莹还没婚嫁过,双眼顿时一亮,他最怕的便是韩小莹已经成婚,眼下这个结果怎么能不让他虎躯一抖。 赵淳当时便重重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那赵某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若赵淳能娶了韩姑娘,结为夫妻,为老赵家传承香火。我这条命便是大人的,若有任何吩咐,我赵淳上刀山下火海,也定为大人办到!” 叶灿朗声大笑,说道:“好!你一会只管看着,等着娶美娇娘吧。” 说罢,叶灿便喊来护卫,让他去把江南六怪,冯默风,杨铁心等人叫了进来。 不多时,这些人便悉数走了进来,韩小莹刚进入大厅,看到赵淳没事,不由得轻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叶灿看众人到齐,也顾不上寒暄,直接问道:“各位,各营筹备得如何?可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冯默风首先走了出来,说道:“叶少侠,城中能用的铁匠实在太少,我这一双铁锤都快抡出火星了,如今才造了一百把暗器,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是啊,这马术好教,可这能学会相马的,那是一个都没有。气死老子了。”韩宝驹也拍着头说道。 铁掌帮杜猛和南希仁都是一脸喜色,这军中最不缺的便是皮糙肉厚,身强体壮的士兵,仅仅三天,这两营便已经是满编了,如今还得比斗才能进入。 朱聪也拱了拱手,说道:“我这三队实在是太耗费心力,依我看,我还是最适合劫富济贫。那斥候营,还是再请一位能人为好。” 叶灿听众人说完,心中已有了计较,当即便说道:“杜猛,南希仁二位,若再有身强力壮者,直接归入冯默风门下,以后每打造出一百把暗器,每人赏一两白银。 韩三哥莫急,你先慢慢带着,待得咱们灭了金国,与蒙古接壤。草原那么大,遍地都是铁木真的仇人,到时候扶植几股势力,从他们那里获得军马。 至于朱聪,你先多劳几日,等到王处一道长前来,斥候队便交于他手,毕竟全真教金雁功也是天下有名的轻身功法。诸位意下如何?” 第135章 分营 在场众人连连点头,觉得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叶灿想了想,又吩咐道:“为了便于称呼,以后这军中统称为营,柯镇恶统领暗器营,杜猛为铁掌营,朱聪为妙手营,南希仁为神武营,韩宝驹为宝驹营,杨铁心为锻兵营,王处一为斥候营,每营最多不得超过五百人,其余普通士兵由赵淳带领。 日后作战时,你们调度也统一受赵淳管辖,粮草之事由韩小莹负责,军中每日耗费由全金发掌管,若有需要兵器,暗器,自行向冯默风申请。 除此之外,今日起还要成立一个死营,由我直接管辖,稍后我会去兵营里选人进营。” 众人纷纷领命,只见叶灿转身进入内屋,不到一会儿,便拿出一个箱子,放在桌上。 他将箱子掀开,里面赫然是齐齐排列的几十颗深紫色蛇胆,众人心生疑惑。 只听叶灿说道:“你们自行取用,每人三颗,分三日服下。除此之外,还有一堆蛇肉,可补充气血,每营派人到城外领取。 服下蛇肉后立刻进行训练,这蛇肉虽是好东西,但含有少量淫毒,训练上一个时辰应该可以消耗完其中药力。” 韩小莹脸上闪过一丝羞色,几人上前领过蛇胆,当场服下一颗,顿时觉得精神爽利,四肢百骸生出一股暖意,气力增加了不少。 杜猛,南希仁瞬间便突破了金钟罩第一层,不由惊呼出声。 其余几人虽没他两这般明显,但也头一次感受到了内力蕴养全身,不由得连声赞叹,方才知道这是异宝,忙将蛇胆贴身收藏起来。 冯默风更是觉得原本淤塞的经脉被打通了几条,惊呼道:“我...我的腿好像有一点感觉了。” 众人一听这话齐齐围了上来,但过了一会,冯默风面露苦涩,摇头道:“还是不行,只是觉得麻痒,我要些年听恩师说过,除非以大黄,木贼,苍耳子,白蜡,蜈蚣,天南星,蜜蜂,蟾酥,龙骨制成一种黑色粘稠状膏药,涂抹到残疾之处,方能痊愈。其余东西还好说,唯独这龙骨,乃是百年以上的蛇类遗骨,当真是可遇不可求。我这条腿,怕是此生再不能痊愈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便看到叶灿将一截金光外露的骨头递到了面前,他眼神猛地一凝,惊呼道:“啊?这...这是。” 冯默风手指轻轻敲在一块最大的蛇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他手指捏了捏细小蛇骨,声音颤抖道:“天呐!这,这蛇骨足足已有一百五十余年,还是蛇骨中的异种,药力更为霸道。” 柯镇恶一听这话,手中铁杖重重往下一顿,急切道:“照你这么说,这蛇骨药力如此之强,真能治天下所有腿疾?” 冯默风摸着蛇骨,说道:“不错,只要腿脚不是被完全斩断,都能让人恢复如初。” 柯镇恶一听,忙说道:“快!七妹!你去给归云庄陆庄主写信,就说我柯瞎子让他过来,这里有良方能治疗他腿疾。” 韩小莹闻言拿过纸笔,便要写信,叶灿忽然说道:“不必写了,陆庄主不会来的,冯大哥也不会未经师门同意,就擅自治疗腿疾。” 赵淳一时理解不了,便要出言劝解。 岂料冯默风果真如叶灿所言,说道:“不错,没师傅同意,我是断无可能恢复腿伤的。不过,为何那位陆庄主为何也不会来? 冯默风心中已有了猜测,提到陆庄主时语气都不自觉颤抖起来,暗道莫非?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归云庄庄主便是你的师哥陆乘风。”叶灿悠悠说道。 “什么?!”冯默风当即拄着拐杖走了几步,捏住叶灿胳膊道:“他真是我四师哥?那我大师哥,五师哥呢?你有他们消息吗?” “你说的是曲灵风和武眠风吧,曲灵风已经死了,还留有一个女儿住在临安府牛家村。武眠风下落不明。”叶灿如实相告。 其实武眠风下落他隐隐有所猜测,黄药师几个徒弟中,曲灵风学得是琴棋书画,梅陈二人学得武艺,陆乘风是奇门遁甲,冯默风是铸造兵器,唯独医术下落不明。 此后倚天世界中的胡青牛便与桃花岛医术极为相似,极有可能是武眠风的传人,若是按照这条线反推,找到武眠风应该不难。 “曲师哥死了...”冯默风喃喃道,已经忍不住哽咽起来,他们师兄弟都是孤儿,由黄药师抱回桃花岛,感情自是极好。 当年被黄药师打断双腿,一个个都方寸大乱,下落不明,没曾想已经死去三位。 他当时便抓住韩小莹说道:“你帮我写信,喊他过来,就说小师弟冯默风在这等着他。” 韩小莹依言照做,叶灿拍了拍冯默风肩膀,说道:“不必太过伤心,等到这边稳定,我便带你们回牛家村,取回你师哥遗骸,带着你们重回桃花岛门下。” 冯默风摇了摇头,他知道黄药师秉性,说出的话从不曾更改,本来他想带着九阴真经下半部重归师门。 此时听说大师哥已死,还留有遗孤,心中已经决定把这真经留给自己师侄女,让她带着师哥遗骨重回桃花岛,自己就这般与金狗拼个死活吧。 叶灿也没解释,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再清楚不过黄药师看到何物会心软,这曲灵风虽死,但一片忠心足以让黄药师看了痛悔万分,重新把几人收到桃花岛门下。 众人正想告退,叶灿忽然面露微笑,说道:“这公事谈完了,咱们说些私事。” 几人面面相视,都露出笑容,看向了杨铁心,杨铁心老脸一红,说道:“叶少侠,你也知道了。” 叶灿心中啊了一声,他本意是想为说和韩小莹和赵淳二人,可没想到杨铁心能有什么私事,不禁有些尴尬。 他这才想起杨铁心家里还有穆念慈,杨康等人,便又取出几颗蛇胆,递了过去说道:“差点忘了杨叔家中还有妻儿老小,莫怪。” 韩宝驹哈哈大笑,说道:“是极是极,妻儿老小这词用的妙,这铁心老哥到底算是老树开花,还是铁树开花?” 第136章 取名 众人一时间都在起哄,叶灿看向一脸局促的杨铁心,这才反应过来,问道:“杨叔家又添新丁了?” 杨铁心搓了搓手,又挠了挠头,颇为不自然地说道:“那个...惜弱有身孕了,念慈好像也...” “我去?杨过和他的小叔一起来了?”叶灿不由得心中惊叹一声。 众人也是才知道穆念慈也怀孕了,一时间群声鼓噪,调侃他得儿又得孙,纷纷上前恭喜杨铁心,让他请客喝酒。 叶灿心中也颇为感慨,对全金发说道:“全六哥,一会给杨叔支五十两黄金。” 杨铁心忙推辞道:“不必,我杨铁心如今有手有脚有军饷,足以养活一家老小,惜弱和康儿都是叶少侠帮忙救出来的,我怎能再拿你黄金。” 叶灿朗声一笑,说道:“全当是我先送的贺礼了。对了,杨康如今怎样?可还恨我?” 杨铁心面露难色,说道:“这孩子自小被完颜洪烈带大,如今和我都不怎么说话。好在有惜弱和念慈在,这些日子也只是多喝些酒,说些命运捉弄人之类的浑话,人倒没事。” 叶灿作为穿越者,再了解不过杨康,此人心智狠辣程度皆是上上之选,若他现在对叶灿感恩戴德,叶灿只会考虑多会把他捏死。 但看如今表现,杨康显然已经认命,随着宋金血战,迟早能将他扭转过来。 叶灿拍拍杨铁心肩膀,安慰道:“这是好事,不要心急。待得你儿子,孙儿出世,家中关系自然会亲近许多。对了,可曾为这两个孩子取好名字?” 杨铁心一听到孩子,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说道:“还没有。靖儿和康儿名字都是丘道长取得,我是个大老粗,还未想好名字。” 叶灿立时来了精神,自夸道:“杨叔若不嫌弃,我曾读过几年书,就让我来为孩子取名,如何?” 杨铁心一听这话,立刻激动说道:“那有何不可?少侠可是我杨家的恩人。” 叶灿想了想,说道:“丘处机取得是靖康耻,犹未雪中的康字。 依我看,杨叔的孩子若是女的,就取名叫做杨雪,庆咱们能覆灭大金,雪靖康之耻。 若是男孩,就叫做杨戈,让他长大从军,操戈守卫国土。 至于您的孙儿,就叫杨过吧,这名字适合他!” 江南六怪和杨铁心几人纷纷叫好,这群人连个念过小学的都没有,简直称得上是一群盲流。 一听岳王爷的词,一听保卫国土,便觉得是天下顶好的名字,纷纷祝贺起来。 杨铁心极为满意,但想到杨康是被叶灿废掉的,心中不由得打鼓。 说一千道一万,杨康是穆念慈腹中孩儿的生父,他若死活不认可,那谁也没办法。 杨铁心当时就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叶灿听后只是轻轻一笑,说道:“没事杨叔,你只管告诉穆念慈,就说昔日教她功夫的老乞丐叫做洪七公,是我师兄,这师叔取得名字,她还能拒绝不成?这孩子必须叫杨过!待得出生后我便收这两孩子做弟子。” 他听到穆念慈怀孕后便有了想法,等到杨过出生,便由神雕带着从利剑开始学习剑法,挑战天下,按照独孤求败的路线走下去,以后他便是剑宗的第四代宗主。 这几人都知道叶灿功力深不可测,一听他是洪七公师弟个个觉得理当如此,南宋最重伦理纲常,长辈取得名字,小辈自然是不敢反驳。 杨铁心一听他儿子孙儿有此福气,已是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连连躬身致谢。 叶灿见此时众人脸上都是喜色,趁热打铁说道:“这杨叔四十多岁尚能老来得子。赵淳,你不考虑也讨个老婆?” 江南五怪一阵哄笑,经过这几日相处,他们早从士兵嘴里听说赵淳领兵有方,数次血战守城,知道他是难得的良将,心中也十分敬重。 赵淳登时结巴得说不出话来,眼睛偷偷瞄着韩小莹,哪还有半分大将军的样子。 韩宝驹素来心直口快,说道:“赵将军八成是心里有了人,不敢跟人家说出来吧。” 朱聪已经感觉不太对,他明显看到叶灿一说给赵淳说亲,韩小莹脸色一白,尴尬地跟着笑了几声。 叶灿拍了拍赵淳,手掌暗暗用力,说道:“说吧,赵将军,有看上的人家,我给你保媒。” 众人也跟着起哄,谁料下一刻赵淳就走到了韩小莹面前,说道:“韩...韩姑娘,其实其实我...” 江南五怪脸当时一个比一个黑,心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赵淳才和韩小莹认识几天,就敢提亲,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韩宝驹脸最黑,刚才属他起哄起得最厉害,现在一听是看上自己表妹,登时说道:“这可怎么行!小莹已经在阿生墓前发过誓了,要嫁给他,怎能再许了你。” 全金发也附和道:“确是,确是,一女怎可嫁做二夫。” 这句话说出来,莫说韩小莹,杨铁心的脸上已经不大好看,隐隐透出怒气来。 韩小莹本来看到心上人竟真的喜欢自己,心中无限欢喜,脸上已生出红晕。 但听到此话,想到张阿生昔日为保护她而死,感动之下,方才说出要嫁给他,想到往日恩情,竟羞愧地流下泪来。 叶灿当即拍了下桌子,说道:“糊涂!她一个黄花闺女,难道一辈子和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待在一起不成。赵将军忠肝义胆,又懂谋略,世上哪还有这般良配。你们好好想想,韩姑娘在张阿生死之前,可曾对他表露出半分爱意?” 这番话说出话,五怪登时愣在了那里,一个个抓耳挠腮,回想昔日韩小莹对张阿生是否有情意。 叶灿心里嗤笑一声,张阿生体重得有二百三十多斤,本是个屠夫,全身油腻,袒胸露背,手臂上全是寸许长的黑毛,韩小莹能喜欢上他,那才是见鬼。 韩宝驹当即就不服气道:“我记得,小莹曾为阿生做过一双布鞋,这难道不算情意?” 叶灿轻笑一声,说道:“哦?那韩姑娘单给他做,就没给你做吗?” 第137章 说亲 韩宝驹顿了一下,强辩道:“做倒做了,但我可是小莹表哥,妹子给表哥做鞋,岂不是合情合理。” 朱聪咳了一声,说道:“这做鞋之事就不必说了,小莹做鞋自然给咱们都做了。” 南希仁一向惜字如金,只郑重问了一句:“小莹,你觉得赵淳怎么样?” 韩小莹眼中已噙满泪水,没有说话,她哪想到自己从未嫁过人,如今在表哥眼中竟好像若她嫁给意中人,便失了贞洁。 赵淳见状慌了,忙劝道:“韩姑娘,你不同意不要紧,别哭别哭,我不说就是了。” 韩小莹却是哭得更惨了,她一向外柔内刚,在大漠受苦十多年也未曾流过泪,但今日韩宝驹与全金发这般不在意她 ,想到这,哭起来止都止不住。 韩宝驹慌了,忙劝道:“哎呀,表妹,你别哭。我说的都是糊涂话,你若是喜欢,那嫁他便好了。” 这时,柯镇恶重重一磕铁杖,喝道:“老三,别添乱了!七妹想嫁谁是她自己的事,咱们当哥哥的怎么能替她做主? 别说阿生已死,便是阿生如今还活着,七妹有喜欢之人,他难道会阻拦吗? 还有你!老六,一女不能嫁二夫这种糊涂话都能说出来,小莹多会曾嫁过阿生,你倒是说说。” 这两人被柯镇恶一说,都不作声了,眼看韩小莹还在哭,只听扑通一声,韩宝驹已经跪了下来,诚恳道:“表妹,哥哥我错了。” 全金发一看也立刻跪了下来,韩小莹江南七怪里年纪最小,又是女子,六怪一般都让着她。 适才他也是看赵淳敢娶他七妹,心中不忿,这才说了错话。 韩小莹一看两人这般,哭声顿歇,忙上前把他们扶起。 叶灿这才郑重问道:“韩姑娘,赵将军人品你是知道的,眼下大家都在,你若是愿意,大家就做个见证,择日为你两完婚。” 五怪都不说话了,赵淳也呆愣着不动,看着叶灿心头一急。 他气力迸发,直接暗中用劲,推了赵淳一把。 赵淳登时跌了过去,等回过神时,已到了韩小莹面前。 他本十分局促,等看到韩小莹那张秀脸,顿时有了勇气,认真说道:“韩姑娘,赵淳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但我保证今后一心一意对你好,今后若是敌人来袭,我必会挡在你面前,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韩小莹十分感动,知道这大老粗说出这话也不容易,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愿意。” 这一句话说出来,韩宝驹只撇了撇嘴,这大舅哥看妹夫,怎么看都不顺眼。 其余几人脸上都露出笑意,朱聪上前拍了拍赵淳肩头,说道:“那小莹可就交给你了,若是你敢对她不好,别忘了我们五怪可是在跟前守着。” 赵淳现在正美得不行,连连说道“那是自然,若是我对小莹不好,任凭诸位处置。” 叶灿朗声一笑,心知从此刻起,襄阳城已是铁板一块,尽数捏在自己手中。 他朗声说道:“既然如此,等到咱们攻破开封府之日,便为二位举行婚礼。好了,你们现在便组织士兵去城外领取蛇肉。赵淳,你随我过来。” 众人领命纷纷退下,叶灿则让赵淳把军中的孤儿,年龄尚幼的全部聚集在一起。 军中孤儿甚多,不多时,演武台台下已站了七八十人。 叶灿沉声说道:“今日起你们统一受我管辖,不归属于其他任何营。这两日我会教你们两种功法,两日之后,你们自行选择修行哪种。” 这便是叶灿日后想要为李莫愁留下的死营,待得练成摧心掌和九阴白骨爪之后,他便会把这些人分散到各营当副手。 就连死营的首领叶灿也已经物色好了,莫欢,等到时机一到,他便会用蛇胆帮莫欢打通经脉,传授他九阳神功,以便长期统领压制住这群日后的冷血死士。 此后两天,叶灿便整日在军营中传授这些孤儿功法,晚上则与李莫愁双修玉女心经,两人如胶似漆,情意绵绵,约定好大胜之后,便去提亲。 过了几日,忽有守卫来报,朝中有人奉旨前来,前来封赏叶灿。 这倒是奇事,叶灿自觉已经将城中高官杀了个干净,朝廷不来问罪都是好的,为何还有封赏。 他当即骑上黑马,一路往城外走去,准备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城外人数足有十多余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穿大红色蟒袍的太监,他手持一卷纯黄色卷轴,高高坐在大马之上,名叫李贯。 眼看叶灿骑马走出城来,李贯只当没看到,捏着嗓子道:“这襄阳城好大的架子,知道本官前来,还不派人出来迎接。” 旁边人纷纷附和,奉承道:“就是,这襄阳城守谢观正糊涂了不成?” 叶灿只看他们身穿衣袍,所带行李,便知一路收足了好处,便径直骑马走了过去,朝李贯不客气地问道:“哦,你是多大的官?” 那小太监一看叶灿这般说话,当即呵斥道:“仔细点,小子,瞎了你的狗眼。这位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次韩宰相特意托我们大人前来送旨。你是何人?” “哦?”听到韩侂胄,叶灿顿时明白,这八成是他为自己讨来的官身。 他骑马到他们面前,说道:“我叫叶灿,不是要给我封官么?” 那小太监登时便不作声了,李贯阴笑一声,说道:“我道韩宰相夸的天花乱坠的叶灿是何人,原来只是个毛头小子。罢了,看在韩宰相的面上,我懒得跟你计较,跪下接圣旨吧。这襄阳城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叶灿冷冷一笑,说道:“跪倒不必了,你给我念来听听吧。” 这下李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大喝道:“好大的胆子!看到圣旨还不下跪,你难道要造反不成?谢观正死哪去了,他就这般带领属下的?” 叶灿哈哈大笑,说道:“不错,老子就是要造反!你且看好了!” 说罢,他一把便将杀劫剑掷了出去,剑如惊雷,直接便将几个守卫如穿堂葫芦一般,尽数刺死。 李贯吓得脸都白了,也顾不得其他,立刻调转马头,一路往襄阳城中奔去,不停大喊道:“救驾救驾!有人要造反!” 第138章 太监 李贯窜入城中便觉得安全了许多,谁料襄阳城里士兵护卫虽多,但他一路哭爹喊娘过来,竟无一人前来护他。 李贯更为惊慌了,匆忙纵马便朝城主府奔去,但没过多久只觉得身体一晃,飘了起来,他转身一看,立时亡魂皆冒。 原来是叶灿直接将他拽了下来,提在手中,如同提着一只待宰的死狗一般。 叶灿朗声喝道:“杜猛!一会把这剩余几个小太监操练操练,下午领过来找我,若有不能吃苦的,直接杀了。把城外那些金银财宝搬进来,交给全金发,让他后天大军开拔前给兄弟们弄点好酒好肉。” 杜猛沉声应道:“是!”转身便喊来四五个壮汉,把几个小太监扔到兵营里去了。 李贯叫的更欢了,不住喊道:“造反!有人造反那!救我!救我!我是五品太监,我是来传圣旨的。” 叶灿嫌他聒噪,一把便抽了过去,直接把圣旨拽了过来,看都没看,扔在地上。 他捏着李贯喉咙道:“别叫了,再叫一声我就宰了你。” 这襄阳城里如今都是江湖人士为首,素来最看不起的便是官员,个个都是冷眼旁观,看得李贯心中寒意大生。 他叫了一路,这下是彻彻底底怕了,连忙告饶道:“叶大人,圣上可是封你为宣抚使,襄阳城中城守之下便是您,您还是接了圣旨,让小人回去复命吧,小人绝不会多事。” 叶灿呵呵一笑道:“我想要什么,用不着别人来封。别废话了,等会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知情,饶你一命倒也可以。现在乖乖闭嘴,听到了没?” 李贯立时止住了声,叶灿提着他一路进了城守府,到了内厅,这才把李贯扔了下来。 李贯早已经是吓得体若筛糠,进入城守府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谢观应大概率是完了,立刻爬起来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叶灿冷冷问道:“我问你,这宫中太监里可否有人房中放有丹炉,行踪隐蔽,穿着怪异的?” 李贯当时就愣在了那里,这太监因为身体残缺,个个都是心理扭曲,穿着怪异的不在少数。 唯独这丹炉是个线索,但他长年伴在皇帝左右,又怎能知道。 叶灿见他不作声,又问道:“那有没有你进宫时就活着的老太监?” 这下李贯有了精神,滔滔不绝说了十几个人名,听得叶灿眉头大皱。 他本就是灵光一闪,想提前知道葵花宝典的撰写者前朝太监是否还在人世。 但如今一想,前朝太监绝对是虚境高手,这种高人怎么会让李贯这个小虾米发现行踪。 叶灿顿觉意兴阑珊,眼看李贯还在不住求饶,听得心烦,瞬间出掌便将他震死。 李莫愁本在府中静修,听到动静便走了出来,眼看叶灿又在杀人,眉头一皱道:“你又杀人了,不是有三尸脑神丹吗?” 叶灿白了她一眼,这小妮子最近管的越来越宽了,最近已将他家底打听得清清楚楚,说以后要替叶灿管着黄金,省得他乱花。 想到以后,叶灿不由叹了口气,他一把将李莫愁抱在怀里,柔声道:“莫愁,若是我以后要离开这里怎么办?” 李莫愁想都没想道:“我当然是跟着你呀。” 叶灿心中一痛,轻抚着李莫愁长发道:“可若是我不能带你一起走呢?” 李莫愁眼睛忽然变得晶晶亮,她直直看着叶灿,看得叶灿心中愧得就要转过头去,只听李莫愁轻声说道:“那我就等着你,等你回来。” 叶灿没有说话,只将李莫愁抱得更紧,吻着她白玉般的长颈道:“我保证,最多只让你等我三年,好不好?” 李莫愁这几日天天和叶灿抵死缠绵,身体变得分外敏感,被他这般一吻,当时就动情揽上叶灿脖子,吻了起来。 她本就媚骨天成,其中滋味每每都让叶灿欲罢不能,两人玉女心经都已练到第七段玉女素心剑法。 李莫愁原先觉得叶灿让她早日修炼是为了同修剑法,岂料两人的玉女素心剑法第一次竟是在床上练的。 那种种姿势,想起来脸上就涨红一片,但每次双修过后,功力竟也会增长。 这玉女心经本就是双修功法,情侣爱意越深,精进速度越快,到了后来,每次练到中途李莫愁便会双颊潮红,娇媚百端,全身滚烫,已不能自持。 不知不觉间,叶灿已将她抱起,在耳边轻声问道:“娘子,今日咱俩练抚琴弄箫,愿为铁甲这两招,好不好?” 李莫愁已是情意无限,眼神已溢出水光来,胸口不住起伏喘气,轻轻嗯了一声,一时间被翻红浪,娇声阵阵。 到了下午,叶灿便去了兵营,最近神雕按捺不住寂寞,天天往他的死营跑,操练这群少年剑法。 叶灿乐得见此场景,反正剑宗和死营日后都是他的绝对心腹,两者融为一体也是好事。 杜猛看到叶灿便径直走了过来,说道:“少侠,那九个小太监已经操练得晕倒过去了,刚刚醒来,您要不过去看看。” 叶灿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把他们用水泼醒,拉到一个空营帐里,我有事对他们说。” 杜猛领命告退,过了一会便见九个太监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神色惊慌,左顾右盼,再没了城外狐假虎威的样子。 叶灿手中迅疾扔出九枚三尸脑神丹,说道:“不必看了,李贯已经被我杀了,你们要想活命就把这药给我吃了。” 小太监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也没想到叶灿真敢杀了李贯,手已颤抖起来,过了一会,个个都将药丸吞了下去。 叶灿走到他们面前,说道:“看好了。”他重新取出一枚丹药,指力一震,将外面药壳震的脱落下来。 只见里面一颗灰色圆球上,爬满了僵持不动的尸虫,小太监看到刚吃下的是如此毒药,一个个骇得大叫起来,连忙就要用手抠出来。 叶灿冷冷看着,说道:“好好扣,扣出来我便送你们去见李贯。”这句话说出来,几个人都不敢再动。 叶灿又甩出九颗蛇胆,说道:“吞下去,我不管你们从前叫什么名字,今日起你们便叫葵一,葵二...葵九,听到了没?” 第139章 大战前夕 几人纷纷服下蛇胆,叶灿这才取出那本葵花宝典,扔了过去,说道:“你们自行翻看,每人抄写一本。稍后去军中找全金发,让他给你们找一处宅院,配置九个炼丹炉。一月之后,我会检查你们功力进境,要是没有丝毫长进,便都下去见李贯去吧。” 这几个小太监早就养出奴性,立刻伏倒在地道:“遵命!叶大人,小的定会全力以赴。” 叶灿看着他们湿漉漉一身,皱眉道:“去领一身军服,日后三餐与士兵同吃,下去吧。” 几人当即领命便走出兵营寻全金发去了,这时,忽听得军中有人高声喊道:“叶大哥,大师傅,二师傅...我回来了!” 叶灿露出一丝笑意,知道是郭靖黄蓉回来了,立刻出去迎接二人。 十多日没见,郭靖衣服都破烂了许多,身上有不少伤口,黄蓉就好过许多,只是神色有些疲惫。 江南五怪也走了过来,他们只听郭靖刚才叫声,便觉得内力浑厚,知道他功力进步甚多,一个个上前嘘寒问暖,问东问西。 郭靖可是将杀性彻底养了出来,二人这一路随着人流进城,看到有金国官员便紧随其后,踩好地点,待得夜深人静时,就出手悉数格杀。 用不到几日,便已将蔡州,唐州弄得风声鹤唳,每次守卫森严时,他两便找机会逃走,另去别地。 饶是如此,也经历了四五次围攻,多亏那吃蛇胆得来的四十年功力,方才脱困而出。 眼看约定的半月时机快到,郭靖才和黄蓉一路急奔,赶了回来。 他眉飞色舞讲了半天,却没看到朱聪,便问道:“二师傅呢,怎么没见到他。” 韩小莹嫣然一笑,说道:“你二师傅如今可是大忙人,掌管妙手,斥候两营,三天前便带着他的好徒儿们去探查敌情了。” 她自从和赵淳约定婚事之后,脸上总带着笑容,赵淳虽没什么情调,但也知道送她点胭脂水粉,珠钗首饰,两人感情一天好过一天,就等到大胜时完婚了。 朱聪这几日奔波在外,已将蔡州,唐州,开封府的具体信息传了回来,蔡州守兵接近一万五,唐州一万左右,开封府最多,有三万之众。 叶灿已决定留一万人镇守襄阳,由全金发和赵淳手下几员副将镇守,其余神武营,暗器营,铁掌营,锻兵营主力尽出。 这十多日赵淳又从城中百姓,附近流民中征调了三千余人,铁掌帮后续来投也有一千余人,算上原先兵力,出征士兵总数有一万五千左右。 他自拿到武穆遗书后,便废寝忘食研读起来,随后更是按照其中所述选拔将士,培养兵种。 除去叶灿成立的七个由江湖人士组成的大营,赵淳也仿照岳王爷选出了四个精英兵种,那后续一千多铁掌帮来人便被他向叶灿求来,安插入军中。 赵淳设立一为背嵬军,乃是精锐中的精锐,赵淳三天才选拔结束,都是普通士兵身体素质最强,射术最高,武艺最强者。总共一千余人,有九百骑兵,一百步兵,每人都配置长短刀,强弩,硬弓,身穿铁叶片革甲,全副武装,足足花费了叶灿千两黄金方才配备而成。 二为游奕军,共有一千人马,全部都是轻骑兵,是赵淳手下机动性最强的军队,他对这支军队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快!此次突袭蔡州,唐州,便是以游奕军为主力。 三为踏白军,是襄阳城三千骑兵最后的一千骑兵组成,为前锋部队,主要负责查明敌情,探路,预防埋伏,并发出突击,撤退,奇袭等指令,是赵淳的绝对心腹,非智勇双全者不可担任。 四为选锋军,全部都是步兵,由背嵬军筛选下来的士兵组成,个个身材魁梧,能征善战,装备精良,也是支攻坚部队。 经过这半月选拔,训练,军中已经再没从前那种惫懒样子,个个以入四大精英军为荣,天天训练时都是喊杀声阵阵,恨不得直接上场杀敌。 叶灿定于后天夜里天一黑就出击,奔袭两州。 他眼看郭靖,黄蓉面露疲色,便出声说道:“诸位都辛苦了,明天便好好休息一天,全六哥,劳烦你去准备些好酒好肉,明天让大家好好吃上一顿,后天中午咱们便召开誓师大会,准备出征。” 说罢,他便转身奔往砚首山,找神雕去了,毕竟它可是此次出战叶灿之下第一大战力。 神雕第一日训练后,便嫌弃死营地方太小,硬逼着这一百余人天天早上从襄阳城出发,徒步赶往砚首山,若有人敢掉队,上去便是一翅膀,比赵淳平时严厉不知几倍。 好在每次到地方后,神雕都会抓来几十只菩斯曲蛇,让这些少年分而食之,再修行剑法,不然叶灿都怀疑这货要活活把人练死。 叶灿还没赶到山谷,便听到神雕嘎嘎嘎叫个不停,声音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他不由得心中偷笑,心道这才是神雕的正确使用办法,给它一百个剑术天才,过不了几年,它就能培养出一堆重剑高手出来。 莫欢也在其中,他已学了九阳神功,倒也不觉得吃力,众人之中,属他进境最快。 叶灿几个飞掠,便到了神雕跟前,他上前拍了拍神雕,说道:“雕兄,后天便要出战,你今日就歇息一天吧。” 那七八十个少年一听这话,脸上已按捺不住笑容,谁料神雕嘎嘎怒叫了大声,用力挥了挥翅膀。 叶灿又争取了一下,说道:“那明天休息?” 神雕坚决地摆动翅膀,示意不行。叶灿心里为这群人默哀了一秒,说道:“雕兄,战场刀剑无眼,用不用我给你锻造一副雕甲?” 神雕看到有人偷懒,过去就是一个野蛮冲撞,又怒叫两声,这才走了过来,它又摆摆翅膀,示意用不着。 叶灿看它一门心思都在剑宗身上,也不多做打扰,说道:“雕兄,切记,待到后天作战,到时可千万别往砚首山来了。” 第140章 出征 到了第二日清晨,空中忽然乌云密布,一片片黑色云层聚集起来,狂风大作。 叶灿虽不懂兵法,但也知此时奇袭必能事半功倍,赵淳也是一大早就赶来,劝叶灿今日出兵。 他当即便下令,让赵淳通知各军今日休息时只许吃肉,不准喝酒,待到下午便全军集合,誓师大会后,便开拔奔赴战场。 神雕在半路上被叶灿抓了回来,它颇为不情愿地往回返,临走前朝死营中的少年嘎嘎叫了半天。 叶灿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当即翻译道:“你们好好练,待到我们回来,若是谁一点长进都没有,就别学剑了。跟着葵营里的小太监服内丹去吧。” 神雕满意地叫了两声,拍拍叶灿,表示还是你懂我。 等到未时,所有士兵已经是整备而发,齐聚演武台下。 虽然叶灿接手襄阳城只有半月,但此时将士们精气神如同换了个人一般,许多人早已按捺不住,只等开拔,奔赴蔡州。 随着战鼓声响,号角声吹起,叶灿已立在舞台中央,他朗声喝道:“诸位将士,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大宋建国至今,国土已不足三分之一,如今朝廷昏庸,山河破碎,百姓如若猪狗,任金国驱赶宰杀。 咱们已经在襄阳龟缩八十余年了,是不是觉得龟缩这两个字很羞辱?不错!就是龟缩!就算咱们再守上五十年,一百年,老百姓日后提起脸上也不会有半分光彩。 今日出征,便是让那金狗们看看,若不是朝廷甘愿称臣,咱们早就能把他爹的卵蛋给打出来!也好让朝堂上的狗官看看,我襄阳军到底是被谁拖累! 今日之战后,也许咱们会举世皆敌,也许狗官们会对岳王爷那般对待我们。 若真如此,将士们!举起你们的刀,强者挥刀,挥向更强者!咱们只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天下百姓! 若真有一个秦桧,咱们就杀一个,若有一百个,咱们就宰他一百个!” 演武台下早已经是人声鼎沸,大声喝道:“杀!杀!杀!” 叶灿也不阻拦,眼看士兵们个个气势如虹,神情亢奋,任由他们发泄。 过了一会,声音渐歇,他才朗声道:“好了,此次出征,不带粮草,务必速攻,两日之内拿下蔡州,唐州,开封府,到时候我再为各位庆功。开战!出发!” 霎时间,城门大开,数万将士如同洪流一般涌出,踏入原野,奔向蔡州。 叶灿分别调了一百踏白军,一百游奕军,与李莫愁,神雕,郭靖,黄蓉一行人纵马疾驰,奔在最前方。 过不多时,他们便已经进入金国境内,金国虽一向看不起南宋,但在隐蔽处也设了不少哨所和烽火台。 这一路行军,踏白军早已侦探出哨所具体地址,待到近处就分散开来,避免被侦查到。 好在天公作美,四处都是阴沉沉一片,金国士兵倒没发现什么端倪。 这两军不愧是赵淳根据武穆遗书设立的精英军种,只见他们确定好哨所位置后,没有丝毫停留。 踏白军中分出一人,游奕军分出六人,七人合成一队,三人持弓,两人用短弩,最后两人则拔出陌刀,迅速逼近哨所。 只听踏白军士兵急促地以女真语喝道:“敌袭!救命!” 哨楼了望口处立刻有两个金兵探出头来,眨眼间,弓弩声响,这两人直接被射中喉咙,栽倒下来。 那使陌刀的两名士兵一刻没停,在弓弩声响时便已经疾速奔到哨楼下,迅速冲进里面,片刻后,只听得几声惨嚎,这两人憨笑着举着几颗头颅走了出来。 游奕军刚想如法炮制,继续分队攻入烽火台,便看到了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叶灿极速跃起,飞掠几步,拍出一掌,速度之快,众人只勉强看到一团黑影闪过,便又回到了马上。 忽听得轰嚓一声,烽火台登时被掌力震的四分五裂,碎石滚滚,散落下来。 玉女心经对速度加成极高,叶灿内力之高冠绝天下,此时修炼到第八段时,便已经和当时东方不败的速度不分伯仲。 “卧槽,这是人吗?”刚志得意满拎着两个人头的游奕军士兵目瞪口呆说道。 其余人也是目瞪口呆,叶灿从未在他们面前出手过,在此之前,他们的崇拜对象一直是一掌能轰倒战马的南希仁,今日才知道为何几大营长在叶灿面前俯首听命。 叶灿只淡淡说道:“继续!”两百余人一路狂奔,为后面大部队扫清障碍,探明敌情,金国哨所一个不留,被他们纷纷拔起。 到了傍晚,大军已来到蔡州城外三十余里的一处密林中,叶灿将蔡州城附近暗哨全部杀干净后,这才回返与大军汇合。 看着那两百名兵士的高头大马上都挂着金兵头颅,在场之人眼睛都红了,背嵬军最为亢奋,这群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哪里甘心看着别人挥刀杀敌他们等着。 队长翟力当场立下军令状道:“将军,让我们打头阵吧,我担保此次能阵斩三千。” 赵淳立时喝止道:“胡扯!铁心将军在锻军营没跟你们说过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次行动是由叶大人特意指定的游奕军,你们到时自然有别的任务。莫要再聒噪。” 翟力立时叹了口气,背嵬军眼看求战不成,个个垂头丧气,游奕军和踏白军却是大大涨了脸面。 这时,叶灿骑马立在众将士面前,说道:“游奕军出军八百,选锋军出军五百,铁掌神武二营各一百人,妙手营一百,紧随我后,即刻出发。其余各军待到蔡州城火起,才可大举入城。” 语罢,他便带着李莫愁五人迅速朝蔡州城奔去,此时黑云低垂,已经是一片漆黑,五人趁着夜色来到蔡州城下。 叶灿腾身而起,李莫愁和神雕紧随其后,三人平地跃起三丈,直接便立在城墙之上,郭靖,黄蓉虽比之不上,但在中途借力也勉强到了城上。 几人大开杀戒,片刻便将城楼上的守卫杀得一个不留。 第141章 破城 随后郭靖打开城门,早在外守候的游奕军等将士瞬间如潮水般涌入。 妙手营众人刚进城便分散往仓库,粮草之地赶去,大肆纵火,游奕军八百余人则马踏长街,一路直奔城主府等各种高官府邸。 蔡州城中各路高官刚醒来,便已被人劈开屋门,尽数斩死。 神雕更是夸张,竟用巨翅引起阵阵狂风,火借风势,如火龙呼啸,一时间蔡州城各处起火,浓烟滚滚,直冲天际。 叶灿带着选锋军直奔北营,郭靖则与铁掌,神武二营汇合赶往东营。 金军这些年来疏于战斗,与大宋交战时,往往摆开阵势,亮出人马,南宋那群软骨头便已被吓退投降,献上贡礼,俯首称臣。他们哪能想到今日竟会遭到突袭。 不少金军还在睡梦中,便被阵阵喊杀声惊醒,一时间兵营里尖叫声、惨呼、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营地陷入了一片大乱。 他们早已惊慌失措,有的人匆忙穿衣披甲,便被一刀割喉,有的人刚拿起武器,就被一剑劈死,选锋军们杀的兴起,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敌人的鲜血, 营帐被点燃,一股股鲜血染红了大地,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惊恐无比的脸庞,无数身影在混乱中挣扎逃窜,金军已成溃败之势。 城外涌入的数万军马更是熄灭了他们最后一丝希望,不少人已纷纷举起双手,跪地投降。 蔡州陷落,叶灿没有丝毫停留,大声喝道:“踏白军全军出动!刚才我喊到的各路兵营,更换人马,速速与我赶往唐州,今夜必下两城!赵淳何在?” 赵淳马上站了出来,朗声道:“赵淳在!” 叶灿大声说道:“清扫战场,收治伤员,整理兵马,迅速派人镇守蔡州,随后你带大军赶往唐州汇合,驱赶俘虏过来。明日下午准备决战!” 赵淳立刻领命,说道:“是,大人!” 叶灿此时浑身浴血,别人杀一人,他便可杀五人,杀势之盛,压得众人说不出话来。 他只用剑往前一挥,众军纷纷排列在后,火速驰往唐州。 唐州与蔡州不足百里,火势只怕早已被哨楼察觉,叶灿便是要在消息传回唐州之前,将岗哨尽数屠灭。 这一路下来,他杀劫剑上的鲜血从未干过,踏白军刚汇报哨所位置,便被他骑着小红马一人全部宰杀。 这小红马本性桀骜,郭靖也是费了好些力气也才将其驯服,寻常人坐上去,一下便会被掀翻在地,这时在叶灿身下却是分外温顺。 一行人足足疾驰了四个时辰,方才赶到唐州城下,此时早已到了深夜,四周漆黑如墨,几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人影。 但唐州城墙上却点满了火把,不少人影在上面晃动,显然是有人将蔡州陷落的消息传了回来。 叶灿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他只停了下来,说道:“休息一刻钟,一刻钟之后攻城。” 李莫愁见他身上杀意盈然,劝道:“唐州虽比蔡州守兵少点,但也有一万左右,要不咱们等大军汇合再破城?” 叶灿摇了摇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顿觉轻松了许多,淡淡说道:“两千五,足够了。” 众将士们看到后纷纷转过头来,不敢再看。军中本不能带女伴,若是从前,他们背地里非得嘀咕几句。 但李莫愁功力之高,看得他们瞠目结舌,自愧不如,她今晚斩杀敌人仅比叶灿少点,早已过百,将士们个个是心服口服。 一刻钟倏忽即至,叶灿站起身来,说道:“我先上,神雕和莫愁帮我掠阵,你们待到城门被破,再一拥而上,听到没?” 这二千多名士兵面面相视,都说不出话来,他们知道叶灿武功高强,出手迅疾,但还是实在无法理解,叶灿这是一个人要去攻城? 叶灿又沉声喝道:“听到没!若有人敢上前一步,军法处置!” 众将士这才齐齐应声道:“是!大人。” 叶灿当即骑马掠出,李莫愁,神雕紧跟其后,其余士兵则在两里之外待命。 唐州城楼上遍是火把,早已映出叶灿身影,当时便有金军将领怒喝道:“站住!你是何人?” 回答他的只是一剑,叶灿拔出玄铁重剑,一剑劈出,剑气横荡,顺劈而上,正是断瀑一剑。 只听得一连串惨嚎声响起,城墙上十数余人身首分离,直接被斩成两段,鲜血四溅,宛如人间炼狱。几座烽火台也随之跌落下来。 叶灿挥手又是一剑,只听得轰塌一声,城墙最顶部已经垮塌下来,不少士兵从上面跌落,摔落在地,个个痛呼起来。 唐州守将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喝道:“放箭!快放箭!” 霎时间,数百弓箭齐发,叶灿轻蔑一笑,整个人如同虚影一般,消逝不见,再出现时已经跃到城墙之上,正是求不得剑意。 那守将刚想聚集千人放箭,便已经被一剑割破了喉咙,叶灿此时已使出夺命十三剑,一时间剑气如附骨之疽,从各种诡异角度刺入敌军身体。 夺命一剑,夺命二剑,夺命三剑...叶灿的气势正在节节攀升,杀意也在逐步增强。 城墙之上不断有人倒下,又有人冲上来,眼看李莫愁和神雕要来上前相助,叶灿暴喝道:“走远!别来!” 此时叶灿已用到夺命十三剑,身上的剑气已慢慢转为黑色,一剑挥出,便有几十人殒命。 不知不觉间,金军已经被杀破了胆,再无一人敢上来,城楼上的鲜血几乎已经汇聚成小溪,滴滴答答流落下来。 那坠落下来的金军早已吓破了胆,纷纷爬起身来,用力捶着城门,呼喊开门。 叶灿此时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遥遥一剑便向逃跑的金军斩出,霎时间剑气纵横,在地上割出一道巨大的剑痕。 恐慌迅速在金军中蔓延,他们几乎已经崩溃了,个个嘴里喊道:“魔鬼!魔鬼!快逃!快逃!” 终于,叶灿心中杀意逐渐汇聚起来,半招夺命十五剑,天地间仿佛有一条黑色毒龙在嘶吼,一剑劈出,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片刻后,在所有人震撼至极的目光中,唐州城墙前完全断为两截,露出一个巨大的豁口,整座城池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 第142章 决战 城中早已经是一片慌乱,无数人目睹了那惊世骇俗的一剑,恐惧迅速在人们心中滋生,如山倒海崩,一时间,金军四散奔逃。 叶灿身后两千余襄阳军也是呆呆看着,被他一声喝醒:“看什么?还不破城?” 众将士们这才如梦初醒,忙挥鞭策马,纷纷拔出弓弩陌刀,提在手里,疾速闯入城中。 襄阳军一路纵马奔腾在唐州街头,金军还未跑远,便被后续部队无情射杀,提刀斩下头颅。 唐州这次骚乱尤胜蔡州,当叶灿这等绝顶战力出现在战场时,巨大的绝望感顿时笼罩了所有金军。 当今天下对叶灿有威胁的,除非是岳家军那种进退有度,纪律严明的军队,能毫不畏惧,一人死便有百人来填,不死不休,上万军围困,万箭齐发。否则,五绝这种战力在战场上就是无敌的存在。 可惜,岳王爷已死,当世之中,也只有成吉思汗手下的蒙古铁骑才有可能做到此等阵势。 这次战争已完全成了襄阳军单方面的屠杀,无数金兵被枭首,只有距离城墙最远,不明情势的北营还在奋力抵抗。 二千五百位将士迅速聚拢在一起,如一把尖刀迅疾而精准的破入北营。 这一次,襄阳军把平时训练时的效果发挥到了极致,游奕军一次又一次的发起冲锋,每次冲锋都能带出一大蓬血雨。 选锋军则迂回包抄,利用地势之利把金军驱赶在空旷地带,任由游奕,踏白两军射杀,冲锋践踏。 铁掌,神武二营,则主要突击金军里的高手,一旦发现有凶人逞威,便立刻有人上前将其击毙。 过不多时,最后抵抗的金军便已经被绞杀殆尽,唐州城完全落入叶灿手中。 他牵动缰绳,纵马来到最前面,大声命令道:“踏白军安抚城内居民,游奕军和神武,铁掌二营继续追杀,选锋军收拢俘虏,征调流民。” 接着,叶灿拔出杀劫剑,厉声喝道:“襄阳军中断不许有人欺辱妇女,屠杀本朝平民,抢掠财物,所得一律上交给柯镇恶将军。 明日战后自会以军功论赏,若有人敢违反军令,必军法处置,由举报者领其军功。” 众军齐声应诺,领命四散而去。待到两个时辰之后,赵淳这才带着一万兵马赶到,剩余兵马则已经驻守在蔡州。 叶灿本意便是要将蔡州,唐州纳入襄阳城范围内,组成战营,守望相助。 至于开封府,才是检验襄阳军的关键性一战,叶灿在这一战绝不会抢先出手。 毕竟以后征战天下,他断不能像今天这般,独破一城,否则一旦离开了他,襄阳军岂不是立刻被打回原形,这绝不是叶灿想要的军队。 善战之兵,必以血铸就,以勇为骨,以战磨炼,方能纵横天下。 这开封府原是汴京,北宋都城,距离唐州有三百余里,若能攻下,北宋百年都城被叶灿收复,其象征意义远大于战略意义,必会声震天下,民心所向。 赵淳本以为叶灿这次会像突袭蔡州一般,等待他们汇合,再行破城,谁知兵马刚到,便被眼前一幕震撼得无以复加。 就连江南七怪这种见过大世面的,看到碎裂一地的唐州城墙,大街上被剑气斩出的巨大壕沟,也是目瞪口呆,久久无语。 这次出战的游奕军,踏白军,选锋军等人个个眉飞色舞,连续收复两座城池,他们都是首功,看到同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别提心里有多爽了。 此时纷纷又给别人吹嘘起叶灿一人破城的名场面, “你是没见到,我只看见叶大人黑剑一挥,那城墙呼塌一下就倒了。” “就是,那黑剑我给你讲,得有一人多高。别提多威猛了。” “哎呦,真是可惜,要不是叶大人杀的敌人太多,我踏白军肯定还能多杀几百个金狗。” “说实话,我觉得陌刀可能不适合我,我更适合用剑。” “你说说,咱们游奕军立这么大功,叶大人有没有可能收咱们一人为徒,到时候我也给你们表演表演一剑破城。” 背嵬军听到这番言论,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翟力当即跑到赵淳那里请战,又被训斥了一番,灰头土脸地回来,坐在军队最后面,一言不发。 叶灿见众人都已赶到,便吩咐道:“今夜休息一晚,待到明日清晨,行军三百里,决战开封府。如今咱们接连已攻破蔡州,唐州两城,敌军就算再蠢,也必察觉到了。明天绝对是一场硬战,别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幻想能像今晚一般轻松破城。好好歇息吧,养精蓄锐。” 数万人轰然应道“诺。”开始立地扎营,生火煮饭。 叶灿刚想找个地方休息会,就看到赵淳匆忙赶过来道:“大人,这俘虏有六千之众,已全部捆缚住,咱们是收编进军队还是驱赶俘虏兵在前面攻城?” 叶灿摆了摆手,说道:“绝不收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金狗几十年前如何对待咱们的,咱们就如何对待他们。 等到开战时,全部把他们宰了,不要在他们身上浪费一粒粮食。 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才是最关键的一战,绝不容有失。” 赵淳领命退下,立刻便赶往兵营鞭策各部,他也知道,今晚能连续攻破两城,主要还是因为这是大宋几十年第一次反击,金军毫无防备。 如今一夜之间连下两城,,金军就算再怎么自大,也会彻底收起轻视之心,到时才是真正的兵对兵,将对将,针尖对麦芒。 到了第二日清晨,赵淳便开始收拢军队,列成方阵,一路浩浩荡荡往开封府赶去。 果不其然,行出五十里外,踏白军所标记的哨所,烽火台这时已空无一人,就连小城镇处也再无人把守,所有金兵都已经回撤。 襄阳军此行三百余里,到了中午方才赶到开封城下。 只见远处广袤的平原上,金军身披黑甲,列阵以待,大风猎猎,战旗随风飘扬,无数战矛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第143章 溃败 金国最近可谓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外有原本向金国称臣的蒙古野心逐渐膨胀,开始不断试探,屡屡破入金国边境,烧杀抢掠。 内有金宣宗的左膀右臂完颜洪烈被杀,军权旁落,党派之争更为激烈,大将军胡沙虎与左元帅术虎高琪之间的争斗几乎已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负责开封府,归德府,大名府的正是大将军胡沙虎,此人阴险毒辣,曾毒杀卫绍王完颜永济,强行拥立金宣宗为帝,是目前金国权势最大的几位权臣之一。 他封地本就在开封府,一听说有宋军连破两城,一路北上,不仅没丝毫惧怕,反而笑出了声。 他今年刚在蒙古那里吃了败仗,被术虎高琪在朝堂上好一顿冷嘲热讽,正愁没地方找回面子,襄阳军便来了。 要知道开封府本来就有精兵三万,胡沙虎一向惜命,又勒令开封城守从附近郑州,卫州调来两万兵马,如此下来,总兵力已达五万之数。 蔡州,唐州陷落之事本该层层上报天听,传回朝廷。 愣是被他喝令截留下来,准备等大败宋军,收复两州后再去领功,方能彰显出自己挽狂澜于既倒的英雄气魄。 胡沙虎此时立在金军最前面,只见斥候骑马飞奔,扬起大片尘土,匆忙说道:“将军,敌军来了!” 胡沙虎粗犷的脸上露出笑意,在他眼里,这哪是什么敌军,分明是即将到手的功劳。 反正每次宋军战败,都要上供白银,割让领土,他早将这次的襄阳军当做砧板上的鱼肉了。 但下一秒,胡沙虎脸上的笑意就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愤怒,耻辱。 只见远处三四千名金兵被捆缚双手,衣不蔽体,赤足行走在土石碎砾之上,脚上到处是鲜血,身后的襄阳军犹如驱赶牛羊一般,肆意鞭打。 这场面金人如何能不熟悉?几十年前他们就是这般对待徽,钦二帝的。 襄阳军驱赶着俘虏渐渐走近,两军相距已不足十里,胡沙虎脸上怒意越来越盛,他疾冲向前,想要像以往那样,怒斥威胁一番。 谁知下一刻,襄阳军中分出数列人马,胡沙虎眼看着游奕军,踏白军疾驰而来,直直挥刀朝那群俘虏头上劈下。 刹那间,数百人头落地,俘虏们纷纷用女真语求饶,怒骂,哭嚎,开封府前的金军个个涨红了双眼,几乎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杀意。 襄阳军更为亢奋,有什么比在仇人面前耀武扬威更让人热血沸腾的? 金军只能眼睁睁看着襄阳军对他们的同袍无情屠杀,原先胜券在握的士气已经荡然无存,心道这还是他们从前认识的软弱无能的宋军吗? 当活着的金军俘虏不足一千时,襄阳军敲动战鼓,赵淳厉声喝道:“冲锋!” 刹那间,数万军马如同洪流一般,践踏而过,将俘虏踩成肉泥。 几乎在同一时间,胡沙虎也终于忍耐不住,喝道:“上,宰了他们。” 马蹄声震耳欲聋,两股洪流轰然撞在一起,战场上尘土飞扬,杀声震天,两军交战之处,血花四溅,如同一个巨大的磨盘一般,缓缓将双方碾碎。 忽然,金军骑兵慢慢分开,露出背后几列让人望而生畏的重装骑兵。 只见他们从头至脚、连人带马全部身披黑色重甲,手持突刺马枪和重锤,每三匹马都用皮索相连,如同黑色堡垒,悍然冲撞过来。 赵淳看得分明,立刻马上提醒道:“铁浮屠!是铁浮屠!妈的,他们马蹄都覆上铁甲了。” 铁浮屠,是金国最强大的兵种,最多一日之间曾发起三十多次冲锋。 但目前这种情况,五万对一万,只要发起几次冲锋,襄阳军就得土崩瓦解,迅速溃败。 铁浮屠唯一的弱点便是马蹄,也是昔日岳王爷大破金军的关键,但那时铁浮屠的马蹄还没覆甲。 刹那间,铁浮屠呼啸而来,只一个照面,襄阳军便立刻被撞飞出去。 与此同时,金军两侧骑兵如闪电般掠来,攻向襄阳军侧翼。 危机时刻,赵淳大声疾呼道:“妙手,铁掌,神武三营快上。” 只见襄阳军数百名士兵疾掠而来,个个身手矫捷,手持利刃,铁浮屠还在冲锋,便被江湖高手全力一刀斩下马蹄,滚落在地。 这三马连一本是加强冲力,即使有两人身亡,剩余一人也能再次冲锋。 此刻却成了累赘,一马失蹄,三马齐齐倒地,任由襄阳军屠杀。 一时间,金军方寸大乱,他们哪能想到,襄阳军中会有如此高手?会有桃花岛打造出的利刃? 另一边从侧面闪击的金军也是精锐中的精锐,金国素来以骑兵见长,经常以步兵为正面部队,而倚仗左、右翼骑兵迂回突击,其迅疾如风,侵略如火。 赵淳早有防备,待得这群人攻来,才发现襄阳军左侧是数百名身材魁梧的壮汉,竟能视弓箭为无物,正是修炼金钟罩到第二层的南希仁等人。 他们只头颈处以重盔防守,待得骑兵过来,便悍然相撞,刹那间,烈马竟被重重撞飞在地。 右侧更为夸张,金国骑兵刚冲砍过来,赫然便看见几百个袖箭,铁蒺藜,种种暗器疾速射来,如同天降毒雨,一个个哭爹喊娘,人仰马翻。 趁此机会,赵淳又大声命令道:“背嵬军!侧面突击。” 此时正是金国精锐尽出之际,翟力登时面露凶光,背嵬军作为精锐中的精锐,被连着驳回了两次,只能灰头土脸地跟着普通步兵收拾战场,可想而知心中怨气有多重。 霎时间,背嵬军犹如一群饿极了的野狼,猛扑了出去,狠狠厮杀向金军侧翼。 逼近金军侧翼时,他们便已分散开来,七八人抽弓射杀金军,另有七八人用短弩射马,接下来毫无停顿,抽起陌刀便与敌人对劈。 一击得手,背嵬军迅速再次集结,再冲锋,仅仅三个回合,便如同一柄利锥,将敌人两侧凿了个稀烂。 一时间,金军三面溃败,被杀得节节败退,胡沙虎早已吓得脸色惨白,跑到金军最后面,大声喊道:“撤!快撤!守城!” 第144章 屠城 背嵬军越战越勇,转眼间就将金军中阵撕裂,狂奔进去,不断驱赶,践踏,劈砍,把金军阵型冲得七零八落,随后团团围住,不断绞杀。 赵淳眼看后半段金军已经往城中逃窜,当即喝令游奕军全速追击。 胡沙虎狼狈逃窜,刚进入城中就慌忙喝道:“关门,快关门!” 守门士兵一脸讶然,久久未动,胡沙虎又暴喝道:“还不给老子快点!城破了你担当得起吗?” 只听得咚隆一声,厚重的城门轰然关闭,将数万还在城外浴血奋战的金军士兵隔绝在外。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住了,只留下城外士兵们惊恐的呼喊和襄阳军步步紧逼的战鼓声交织在一起。 开封城外,金国士兵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彻骨的愤怒,胡沙虎此举无疑是将他们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金军士气瞬间崩溃,许多人开始四散奔逃,试图在襄阳军的铁蹄下觅得一线生机。 然而,踏白,游奕两军早已蓄势待发,他们如同猎豹般迅猛截断所有退路,对溃败的金军展开了大肆屠杀。 战场上早已血流成河,襄阳军挥动陌刀,每一斩都伴随着金军士兵的惨叫。 那些被抛弃的金国士兵,有的试图抵抗,却在襄阳军猛攻下迅速败下阵来,有的则选择投降,但等待他们的却是毫不留情的斩杀。 叶灿战前已经下了军令,此战绝不留一个活口。 屠杀整整进行了半个时辰,襄阳军之凶残,出手之狠辣,直看得胡沙虎双腿发颤。 开封府无疑是座巨城,作为北宋国都,巅峰时期曾有十多万兵力驻守于此,如今辉煌不在,但城墙之雄伟,城门之坚固,还是当世数一数二的水准。 但这座巨城此时也不能给胡沙虎一丝一毫的安全感,眼看城下襄阳军已经架起云梯,备好冲车,准备攻城。 他慌忙拍了下开封城守,喝令道:“我去请援兵,你在此守城,城内兵力尚有一万,守住此城轻而易举,万莫让我失望。” 说罢,胡沙虎已是脚底抹油,急冲下城楼,匆忙找马准备连夜逃回中都。 这次战争,比蒙古军对他的震慑还大得多,蒙古军胜在军马彪悍,他们在面对铁浮屠时灵巧转折,以机动性将其截杀击败。 但襄阳军可是一个照面便直接将铁浮屠劈碎,另一个杀手锏拐子马也是瞬间就被暗器和金钟罩摧毁,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胡沙虎心中已做好打算,等逃出开封,回到中都就推脱是宋兵不告而战,开封城守疏于职守,致使金国连丢三城。 开封城守一看胡沙虎走了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可是实实在在一步一步爬到如今地位,最看不起的便是胡沙虎这种只会搞阴谋的草包。 眼看襄阳军已经步步逼近,他立时下令往襄阳军最聚集处抛洒礌石,滚木,猛火油柜,弓弩如遮天雨幕,疯狂射下。 叶灿轻蔑一笑,飞掠而出,一掌便拍飞巨大礌石,随后去势不减,直直奔向城门。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整座城墙都剧烈震动了一下,灰土簌簌而下,吓得开封城守脸色苍白。 他本有足够把握能坚守到援兵到来,但叶灿这一下当时就把他震懵了。 开封城门厚度超出十米,以铁皮为壳,辅以巨大门钉,如此巨物,便是十多辆冲车同时撞击也未必有这番动静。 城门外的襄阳军看的最清楚,叶灿一掌拍出,那十多米厚的城门上瞬间便破了一个小洞。 紧接着,叶灿双掌齐推,以九阳神功将降龙十八掌尽数使了出来,刹那间,城墙上的金军耳边犹如巨锤在不断敲击,砰砰砰声不断。 叶灿用十七掌拍出一个巨大的拱形,接着业力全部兑换龙象波若功,一瞬间突破到十龙十象之力。 十八掌悍然轰出,整座城门登时被打的四分五裂,木屑纷飞,叶灿转身掠出,大喝道:“破城。”随后内力狂吐,将落下来的巨石瞬间震成齑粉。 襄阳军眼看城门已破,顾不得叫好,疯狂涌入城中,四大军功,陷阵之功被背嵬军夺取,先登之功则是叶灿。 如今还有斩将,夺旗两大战功,普通士兵若能夺得其一,便能趁此机会加入四大精英军种,其余人更是能优先晋升副营长之位,怎能不让他们为之疯狂。 几个时辰之后,襄阳军已全面控制住了开封府,胡沙虎还未奔出城门,便已经被游奕军扯下马,绑了起来。 这次大战,俘虏数达到惊人的两万之多,包括高官名将十多个,军马八千余匹,兵器无数,金银财宝更是不可计数。 赵淳脸上喜不自胜,问道:“大人,这些金兵如何处置?听说游奕军逮住了一个大官,要不要用这些人换些好处?” 叶灿摇了摇头,只问道:“那人是何身份?若是个忠臣良将,那便杀了,若是个无胆匪类,狡诈恶徒,便让皇帝拿座城池或军马来换。其余士兵,尽皆杀了,还有开封城里所有的金人,全部宰了,与金人亲近的宋人,也全杀了。” 赵淳神色突变,不可置信道:“大人,那可是两万兵马,城内还有妇孺幼儿,此番作为,与屠城无异。宋朝历经百年,可从未有过如此野蛮暴举!” 叶灿冷冷一笑,说道:“那今日便有了!对付这种蛮夷,必得以暴制暴,传我命令,屠城! 将这三次屠杀的金狗头颅全部挂在城墙之上,我就是要杀破他们的胆!今日之后,我攻下一城,便屠去一城。 蛮夷既然敢踩在我们脸上耀武扬威,那就别怪我日后扬了他们祖宗的骨灰!” 赵淳眼看无法阻拦,只得依命照做,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叶灿屠城的念头没有丝毫动摇,金国是何等蛮夷? 羞辱徽钦二帝,虐杀皇后公主,将蒙古首领大汗活活钉死在木板之上,种种劣迹,不胜枚举。 对付这等敌人,要比他们更暴烈,更残酷,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呼救声,叶灿脸上只有冷笑。 第145章 出逃 数日之后,金銮殿上。 宋宁宗赵扩拿着一张黄绸,神色慌张,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片刻后,他才想起台上还有文武百官,便赶紧吩咐身旁太监道:“拿下去让他们看看。” 太监领命,当即便走下台阶,将黄绸递给南宋的军机大臣罗烈。 罗烈伸手接过,只见这赫然是篇檄文,上面写着 “致宋朝懦弱之君及蝼蚁之臣: 汝等小国,自称礼仪之邦,竟欺世盗名,背信弃义,不顾百姓之安,擅自举兵。侵吾蔡州,唐州,开封三城,屠吾城池,杀吾子民,囚吾大金重臣。 此等恶行,犹如狂犬吠日,自寻死路。 朕之大金,乃天命所归,汝等小国,不告而战,妄图以诡计窃我城池。朕岂能容尔? 今朕已召集大军百万,誓要踏平尔宋朝之京师,斩尽杀绝,不留一草一木。 尔等若不想生灵涂炭,速速投降,归还所占之地,并赔偿吾国所受之损失。 否则,朕必将挥师南下,将尔宋朝之地化为焦土。 再者,素闻尔宋朝之将领,皆为一群贪生怕死之徒,如今竟敢擅自做主,挑起战端,实乃罪大恶极。 朕要求尔宋朝懦弱之君,立即将此等将领斩首示众,以谢天下。 否则,朕必将亲率大军,取其头颅,以祭我金国阵亡将士之灵。 朕大金之军,如雷霆一击,汝能挡乎? 尔等当深思熟虑,勿使一己之私,害及百姓之性命。 限汝五日之内,速速回书,拱手称臣。否则,战祸一起,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金宣宗雷霆诏告!” 这一番话看的罗烈也不禁满头大汗,连连后退,忙将这烫手山芋递给枢密使。 枢密使看完后也是如此,不多时朝堂上所有重臣都已看过此文。 赵扩拍了拍龙椅,喝道:“可笑!真是可笑!若真有我大宋将领攻城,为何时至今日,尚无战报传来!罗烈!你军机处是吃干饭的不成!” 罗烈慌忙跪下,说道:“皇上!臣有罪!但这实属是边关守将不听号令,擅自出兵,如此行径,臣只怕...只怕是那人刻意为之。” 赵扩怒极反笑,说道:“刻意为之!好一个刻意为之!这是谁的部将,难不成是要造反不成?” 韩侂胄已猜到是叶灿所为,他几天前才推荐叶灿当了宣抚使,准备和他暗中通信,徐徐图之,不想才过几天,叶灿就干下如此惊天动地之大事。 这要是对头史弥远知道了,还不得立刻给韩侂胄扣一顶主谋的大帽子,将他送进大狱。 一想到这,韩侂胄只想赶紧安抚好皇帝,当即说道:“陛下,据臣所知,蔡州,唐州,开封府三城总兵力已有七八万,若想破这三城,必不是一人所为。臣猜想,莫不是这金宣宗故意生事,想借机发难?” 史弥远登时嘲讽道:“金国是何等兵力?若真想开战,何须要什么理由?咱们大宋本就是降臣,何来继续投降一说?” 韩侂胄是当朝宰相,拥护者甚多,立刻就有人上前为他说话,直言这是金朝暴虐无道,故意为此。 史弥远一方也不甘示弱,一时间朝堂之日,争论不休,听得赵扩脑子都要炸了,他怒喝道:“够了!如今最要紧的是怎么安抚金国!你们难不成又想再次迁都吗?” 此话一出,众臣纷纷沉默下来,韩侂胄上前几步,说道:“陛下,在下愿亲自前往边境,查明情况,此事断不是一人所为,请陛下容许微臣带些侍卫,到时一但确定是何人所为,臣下必将他绑缚回朝。” 赵扩思量了片刻,说道:“韩宰相,你忠心可表,但你是文臣,此去多有凶险,还是由我降下圣旨,让武汉守将前去吧。” 韩侂胄坚持道:“陛下,蔡州,唐州被破,出战地不外乎江陵府,兴元府,襄阳城,金州,均州等处。 此事事关大宋存亡,臣下愿快马加鞭,亲传圣旨,与守将同去。若叛乱者拒不从命,臣作为当朝宰相,说话更有分量,也可诓骗将其杀之。” 赵扩颇为意动,史弥远在一旁推波助澜道:“臣以为韩宰相所言极是,他一向德高望重,最适合此事。” 他利欲熏心,打得一手好算盘,心道若是韩侂胄远赴边关,便能在朝中一手遮天,更别说若是真有叛乱,韩侂胄死了岂不是更好。 赵扩轻敲龙椅,缓缓说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劳韩宰相了,待写好圣旨,你便出发吧。此行必多艰难,便从宫中调取五百近卫,一路护送宰相。” 御林军统领下跪领命,赵扩随后又朗声说道:“诸位!无论韩宰相此行结果如何,咱们都得做好准备,传令下去,各城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金军突袭。” 众官员纷纷称是,韩侂胄拿到圣旨后更是健步如飞,疾速奔回府邸,勒令亲近之人全部换上奴仆衣服,一路随他到襄阳。 这也实属无奈之举,若再过几日叶灿举兵之事暴露,史弥远绝不会放过他。 以他对赵扩的了解,极有可能认定他是主谋,交给金军,到时候哪还能活命。 过不多时,韩侂胄便已经收拾好行装,匆匆随护卫急行奔出临安府。 果不其然,等到第二天,边境便传来战报,赵扩看后心中又惊又怒,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襄阳军突袭蔡州,唐州两城,阵斩两万。 随后一路北上,于次日和金军在开封府展开决战,此次更阵斩三万,大破开封府。 不知何故,由宣抚使叶灿统领军权,一手遮天,下令屠城,屠杀金国平民之众,不可计数,城内外血流成河。 开封城外至今悬挂数万颗金军头颅,其势嚣张。 一日后,金军前来征讨,再被襄阳军大破,阵斩八千,叶灿余部现今仍在开封城中。” 赵扩发出阵阵冷笑,说道:“好,好的很呐,我到今日才知道,我大宋竟有如此良将,竟能四胜金军。我赵扩果真是个昏庸之帝,金军都逼到面前了,我今日才知晓!” 说到后来,他已愤怒到极致,一把摔下情报,怒喝道:“去他妈的!韩侂胄呢,立刻把他给我追回来!没我命令竟然大肆出兵,他们是想造反不成!天下人要怎么看我这个皇帝?无胆鼠辈?识人不明?” 第146章 暂离 这时韩侂胄早就已抵达江陵,一路畅通无阻,毕竟谁也想不到,他作为一国宰相,地位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会选择叛逃。 韩侂胄这一派本是坚定的抗金派,他知道这次去襄阳之后,史弥远肯定会把持朝政,一手遮天。 于是韩侂胄在离开的时候,特意写了几封信,留给他在城中的暗子,由这些人转交书信给他的亲信和抗金将领,如毕再遇,辛弃疾,陆游等人。 他在信中特意告这是去襄阳破金,并讲述了叶灿曾经如何孤身入城斩完颜洪烈,如今又是怎样一周之内连攻下七座本属于宋朝的城池,此去大有可期。 在书信末尾,韩侂胄让他们有意者可立即前往襄阳,免得日后被史弥远清算。 叶灿得知韩侂胄到达襄阳后,心中自是十分欢喜,他手下全是武将,正需要处理内政的文臣,韩侂胄的到来可谓是填补了最后一片空白。 叶灿立刻派人传话,封韩侂胄为襄阳城主,并派了杜猛和一名学了武穆遗书的副将回去继续招兵买马,好随时应对接下来的突变。 他攻破开封本来是想出口恶气,壮壮声势,磨练磨炼军队,然后打道返回襄阳。 毕竟开封身处腹地,若大金举全国之力来攻,情况肯定会十分危急。 但叶灿自从看到开封城那近乎两倍于襄阳的城墙城门,他立刻就改变了主意,决定驻守在这里。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襄阳军越战越勇,不断出击,攻陷附近城池,接连拿下郑州,金州两城。 这下可气死了赵扩,叶灿前线作战战功越是显赫,南宋与大金的情势就越为紧张,金宣宗现在都恨不得把赵扩的狗脑子打出来。 就在昨天,前线已经来报,南宋边境有大量金军集结。 迫于无奈,赵扩只得赶紧派使臣向金国说明是国中内乱,请求大金谅解。 大金一周接连陷落了六城!金宣宗再傻也知道这必然不是赵扩所能做到的事。 他知道是南宋内乱后,便立刻遣使者大骂了赵扩一顿,让他出兵共同围剿叶灿。 赵扩这几日被折腾的形容憔悴,精神紧张,敌国来犯,国中内乱,宰相出走,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先代皇帝们虽都是平庸之辈,但也没落到如此地步。 心灰意冷之下,看着朝堂上一个个尸位素餐的高官,他忍不住低声自嘲道:“听话的没有一个有用的,造反的反而个个都有本事。” 接着赵扩毫不体面地瘫在龙椅之上,阴阳怪气问道:“怎么样,朕的各位肱股之臣,可有什么良策要献于朕听?” 史弥远立刻躬身说道:“陛下。依臣所见,韩侂胄显然是早有谋反之心。既然大金要出兵攻打开封,咱们何不趁机攻打襄阳,如此一来,两面夹击,咱们出了兵,金国自然是无话可说。他收复他的开封,咱们收复咱们的襄阳,岂不是两全其美。” 自从韩侂胄走后,史弥远果真如愿以偿当上了宰相。 这人无耻至极,最怕的就是金朝,最不怕的便是百姓,上任短短几天,就开始疯狂向百姓征税。 福建守将辛弃疾也在朝堂之上,一听此话,竟毫无惧色,直接顶撞史弥远道:“敢问大人,何为叛乱?我们的军队没攻击大宋境内任何一城,出兵攻打大金,连下六城,这就叫叛乱?” 史弥远早就听说辛弃疾是个刺头,被弹劾多次,饶是如此,他也没想到这人敢在朝堂之上质问自己。 他气的胸口不断起伏,喝道:“放肆!擅自出兵,攻打上国就是叛乱。我南宋既已称臣,年年纳供自可以保证年年无忧。百姓安居乐业便是幸事!如今金兵百万来袭,全受他们所累,他们若不是叛乱,为何吓得匆匆逃走,分明是心里有鬼!” 辛弃疾毫不相让说道:“那倒是下臣孤陋寡闻了,试问各位古今天下可有帮着别国攻打本国的先例?若陛下真依你所言,此种羞辱和靖康之耻有什么区别!” 赵扩心意与史弥远一样,都想出兵攻打叶灿,此时被辛弃疾一番痛骂,竟拿他和最耻辱的徽,钦二帝相较,顿时勃然大怒,说道:“把这个满口胡言的贼子拉下去,流放岭南,朕意已决,发兵襄阳!任何人都不得再劝!” 辛弃疾此时已经年过六旬,看着这两人 ,心中无限悲凉,也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跟韩侂胄一起逃走,好过看他们这副嘴脸。 此时朝堂上哪还有人敢说话,抗金派如今只有寥寥几个人,此时真正体会到了心灰意冷的滋味,均不想再说一句话,只默默告退离开。 两日之后,南宋发兵五万攻打襄阳。 同一时间,金国发兵五万攻打开封,誓要雪被破六城之耻。 而叶灿,终于在这一刻露出了他的杀手锏,短短三日之内,他与李莫愁,郭靖等人分头行动,不断猎杀金国,南宋高级将领。 南宋这边每当有新任将领被任命,便会在当晚被无情格杀。 一连三日,不管军队怎么再层层布防,第二天都身首异处,军旗也被全部拔掉,被换成了绣有亡国之臣四个大字的旗帜。 一时间,军队里人心惶惶,最后索性在兵营到处挂满了白旗,任凭赵扩再怎么催促,也按兵不动了。 金军这边更是惨烈,上至将军,下至火头营士兵,但凡是个千夫长以上的官职,都被叶灿杀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在随后的每天醒来都能看到,自家将领的头颅就挂在兵营之外,差点吓个半死。 蒙古本就蠢蠢欲动,察觉到金军动向异常后,便开始大肆攻击,金军只得回撤。 说实话,他们宁愿面对兵强马壮的蒙古,也不愿稀里糊涂这样死去。 至此,三国混乱的局面正式形成,叶灿趁此机会疯狂扩张,不断攻陷周边城池。 眼看这边兵力不断扩充,一切已经走上正轨,他也终于放下心来,准备暂时离开襄阳,前去古墓派提亲。 第147章 上门 叶灿听说辛弃疾全家被流放后,特意嘱咐郭靖骑着小红马奔袭千里前去营救。 这老爷子可是一等一的奇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什么“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这等佳句写了百来篇。 更是曾经带领五十义士冲入五万人的金营,活捉了叛臣张安国,这等魄力,天下间数一数二,恰逢落难之际,必须把他争取过来。 叶灿吩咐好襄阳军这些事后,便想带着神雕一起前往古墓,但这货自从听了叶灿给它画的大饼后,兴奋异常,天天都在砚首山操练死营的一批孤儿,刮风下雨,从未有一天停歇。 若不是神雕早已有了灵智,知道不能竭泽而渔,只怕砚首山所有的菩斯曲蛇都要被屠了干净。 叶灿临前特意交代了它,以后这菩斯曲蛇便是宗门禁地,专门生产蛇胆。 日后等一有时间便将此处封闭起来,等到以后杨过这些天骄出来,从小便为他们打熬筋骨。 其中还有他自己的孩子,是的,李莫愁怀孕了! 这还是叶灿那天恶趣味,带着神雕去看它前世的好兄弟,三个月的杨过时发现的。 神雕明显不懂叶灿为啥带它来看一个孕妇,等到叶灿给它说明,这孕妇腹中的杨过就是以后第四任剑宗宗主时。 神雕这才大吃一惊,忙指了指李莫愁的肚子,随后摊开巨大翅膀,颇为不解地嘎了一声,心道:你小子自家基业不给自己孩子,要给别人? 叶灿这才如梦初醒,不可置信地问道:“雕兄?你的意思是?” 神雕用翅膀指了指穆念慈肚子,又指了指李莫愁肚子,郑重地点点头,嘎了一声。 叶灿这下有些慌了神,忙派喊人请来城中最有名的医师。 果不其然,经过诊断,李莫愁已有了二十余天的身孕,叶灿一时间有些恍惚,他要当爹了? 两世为人,这是他从未曾有的体会。一时间,担忧反而压过了喜悦,他的孩子出生还有九个月。 对经历老苦的他来说,便是二百七十年,饶是有玉女心经这种能驻颜的功法,也抵挡不住这般岁月的侵蚀。 李莫愁看他神色复杂,不禁有些黯然,手心捏着衣服久久没有说话。 叶灿过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看到她这般表情,暗骂自己糊涂,此时此刻,怎能做出这副模样。 他忙走过去,揽着李莫愁的纤腰道:“这可得赶紧向你师父提亲去,咱们今天就上路,好不好?” 李莫愁嗔了他一眼,心道要不是你天天那般,哪会如此,随后轻轻点了下头。 两人即时启程,这一路山高水长,过了三日,这才到了终南山下。 此时距离李莫愁离开古墓派不足半年,想想师傅平时里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那句“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古墓派语录,尤其是她这次回古墓派还怀着孕,临到门前,李莫愁不由得心头有些发怵。 她在活死人墓前密林中停了下来,怯怯说道:“要不咱们回襄阳城大婚吧,我师父一向不喜外人,她不会同意的。” 叶灿知道李莫愁一向天真烂漫,没有忧虑,唯独被师父逐出师门这件事耿耿于怀,知道这是她心里的魔障。 他见李莫愁在墓门前踌躇半天都不肯开口,只轻轻把她抱紧,柔声说道:“别怕,一切有我。咱们只是告知师父一声,若她不同意,你就不会嫁给我了么?” 李莫愁闻言瞪了他一眼,斩钉截铁说道:“必须嫁!” 说到这,她心思反而澄澈了许多。 反正她已经认定了叶灿,若是能得到师父的祝福,那自是最好,若不能,那也只是个遗憾罢了。 李莫愁随即直接开口说道:“师父,我回来了。” 石墓中久久无声,过了好久,只听得墓门声响,一声充满喜悦的苍老声音传来。 “大姑娘,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叶灿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相貌奇丑的老妇走了出来。 这老妇丑脸满是慈祥的笑容,可待到看到叶灿与李莫愁的亲昵模样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紧走几步,来到李莫愁面前,轻声责怪说道:“好我的姑奶奶,他可不能进来。这要被你师父知道了,非得把你逐出古墓派不可。” 李莫愁勉强一笑,说道:“孙婆婆,我这次回来便是为了成婚的。您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孙婆婆看了一眼叶灿,目光如刀,就好像别人抢了她的亲生女儿一般。 片刻后,她终是叹口气道:“这小子父母呢?也没来?你两私定终身了?” 叶灿拱了拱手,坦诚说道:“在下无父无母,莫愁已有了身孕,我此次是真心前来提亲的。” 孙婆婆一听此话,立刻前掠几步,匆忙掀开李莫愁衣袖,看到守宫砂果然没了踪影,她不由得怒道:“你这混丫头,早知如此,就不该放你下山去,这才多久?!你就!” 说完,她重重叹了口气,显然是觉得李莫愁被山下的花花世界迷了眼,被一个毛头小子骗了身子。 叶灿眼看这孙婆婆怕掌门发怒,不肯通告。只得提起一口真气,朗声说道:“在下愿与李莫愁结为秦晋之好,特来前请掌门赐婚,还请您出来相见。” 这一声声震山谷,孙婆婆登时脸色大变,依那林侍女的性子,原本必不可能出来。 但一听此声,她便知道叶灿内力浑厚至极,怕叶灿多生事端,伤了孙婆婆,便匆匆奔了出来,手中还牵着个约摸着四五岁粉嘟嘟的女童。 她只看了两人一眼,对李莫愁淡淡说道:“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再来问我?反正你又没立誓,下山之后,你便与古墓派再无瓜葛。” 李莫愁闻言一阵心酸,险些要落下泪来,再看看一旁被师父牵在一旁的小龙女,心中更是酸涩。 叶灿一把握住她手,轻轻捏着,对林侍女说道:“既是如此,还望前辈下个月来襄阳城参加我与莫愁婚事。此外,我还为您备下了一份厚礼。” 第148章 上全真 林侍女脸上表情毫无变化,冷冷说道:“我向来不喜热闹,也不需要什么厚礼。” 叶灿早已料到古墓派是这副模样,也不生气,只根据原剧情里的情况,出言相激道:“早就听莫愁说过,古墓派武功冠绝天下。但您还不知道吧,林朝英前辈墓室被王重阳刻上了字,说全真要比古墓派厉害多了。” 林侍女原本古井无波的面庞在听到王重阳这三个字后,就已经露出愤恨之色,再听到叶灿说到这人敢潜入林朝英墓室,心里竟没一分怀疑,当即勃然大怒,喝道:“婆婆,带好龙儿。” 说罢,她便飞身极速掠入墓中,穿过许多暗径密道,果然在那间墓室的一处棺木上看到王重阳刻上的一行“玉女心经,欲胜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这侍女自幼被林朝英抚养长大,亲密无间,知道林朝英为了与王重阳在一起付出了多少,就连凤冠霞帔都是自备好的,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可谓是情深义重。 偏偏这王重阳不知好歹,屡屡退却,让林朝英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等到死去,也没听到他说一句好话,小侍女早就对他充满敌意。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牛鼻子老道在林朝英死后一下都没探望,竟还有脸反而潜入墓中,刻下这般言语,她越想越气,转身冲出去,就要去找全真教算账。 叶灿眼见她气势汹汹,上前道:“前辈,这事便交给莫愁和我吧,我们玉女心经已经大成,定能为祖师出一口恶气,也好好让全真教看看,什么是玉女心经。” 林侍女刚被气的胸口不断起伏,听到这秀眉紧蹙,问道:“玉女心经是我古墓派独门绝学,我可从未传授于莫愁,你两是从哪学到的?” 叶灿信口胡诌道:“这是晚辈机缘巧合,从王重阳师弟周伯通那里得到的,想必是林朝英前辈传给王重阳,几经易手,这才落到我手中。” 林侍女愣了一下,暗想这事倒真有可能。小姐给王重阳写信从不让她在旁,又对他痴心错付,把玉女心经给王重阳传阅实属正常。 她又想开口拒绝, 叶灿这时又自告奋勇道:“实不相瞒,晚辈已将玉女心经练至最深境界,既然我学了祖师功法,也算她半个徒弟了,师门不可轻辱。正好让王重阳的徒子徒孙们好好见识见识,到底是哪家功法强。” 古墓派一向与世隔绝,林侍女一时间被叶灿三言两语说得有些迷糊,想拒绝发现这小子倒也对。 后来再一听到哪家功法强,对王重阳的恨意瞬间涌上了林侍女的胸腔,她重重说道:“好!你倒还有分胆色,那好,我们同去,这回定要讨个说法。” 叶灿直接将刻字的棺盖拎起,举过头顶,说道:“走吧,到时让全真教的好好看看,这是谁写的字。” 一行人直奔全真教而去,林侍女见叶灿身形矫健,举着棺盖一口气都没喘,暗自吃惊,心道此人内力之强,当世犹如凤毛麟角,偏偏被李莫愁遇到,也不知是福是祸。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全真教山门下,林侍女走上前去,她虽神色冰冷,但仍客气对守门弟子说道:“劳烦通禀一声,就说古墓派来人拜访。” 全真教是如今天下第一大派,全真七子虽个个正气凌然,侠肝义胆,但座下弟子却是难堪大任,狗眼看人低,精于内斗,后来杨过便是在此饱受欺凌。 那守门弟子只看到叶灿举得是一面棺盖,顿时知道大事不好,顾不上与林侍女说话,匆忙便向里面奔去。 他一路急窜,刚转过弯,只觉得身子一痛,对面一人跌倒在地。 被他撞倒的正是王处一的大弟子赵志敬,是第三代弟子中最有野心的一位,自视甚高,一向以下任掌门自居。 一看守门弟子如此莽撞,登时斥责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这弟子虽然和他分属同辈,这时也不敢多言,赶忙道:“师兄,大事不好,有人自称什么古墓派,还拿着一面棺材,要找师傅。” 赵志敬城府颇深,听到有人生事,不急不慌,说道:“我全真教乃是天下第一大派,此事何须劳烦师傅,等我出去会会他们再说。” 他心中打的一手好算盘,准备处理好此事,之后在全真七子轻飘飘提起,落下一个处事稳重,能当大局的好印象。 不料赵志敬刚走出山门,正看到叶灿运剑在山门巨石上刻字,登时心中发怒,喝骂道:“好贼子,胆敢如此!” 说罢,他便腾空而起,抽剑便是一刺,叶灿连头都没转过来一下,手指运劲轻轻一弹。 赵志敬 那把千锤百炼的配剑立刻碎成两截,他脸上神色大变,知道碰到了铁板,立刻对守门弟子斥道:“还不快去喊师傅,就说有贼子辱我山门。” 说完又不管不顾的冲将上来,叶灿此时刻字已到了最后一划,抬起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冷冰冰说道:“你再敢聒噪一句,我便杀了你。” 叶灿一路征杀到现在,所杀之人早已过千,赵志敬光看他此时冷酷的眼神就已经这人绝不是恐吓于他,当时遍体生寒,不敢再言语。 虽是如此,可他抬头看到叶灿背后那行大字时,仍不免心中震怒,只见叶灿刻的赫然是“重阳一生,负心于人,功力了了,何敢自夸。” 赵志敬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响,心道这人如此辱人师门,今天这事绝不会善了,一时间心中慌乱。 要是被其他弟子看到自己这副样子,那不是大损颜面,威信何存。 可若是上前阻止,他毫不怀疑,叶灿会一招就把他解决了。 赵志敬也是个狠人,立刻决断,内力倒转,迫向心脉,刹那间,只听到噗的一声,赵志敬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叶灿正好声奇怪,忽然,只听得一声怒吼在耳边轰然响起:“大胆贼子,竟敢在全真教门前害我弟子!” 第149章 比斗 叶灿回头一看,这人原来是全真七子中的丘处机,只见他上来不由分说便是一剑刺来。 丘处机一向嫉恶如仇,但脾气火爆,只要有一丝怀疑便会直接出手,数年前便是因此大战过郭啸天和杨铁心两位义士。 这时一看叶灿将他师侄打晕,哪里还能忍得下去,出手便是杀招。 叶灿冷笑一声,他现在看全真七子只如看喽啰一般,立刻提起一口真气,猛然喝道:“全真教各位,出来现身一见。” 这一声声震山谷,直接把刚出剑的丘处机震在原地,脑袋仿佛被一柄大锤敲中,嗡嗡作响,半天不能动弹。 叶灿随手将丘处机一把捞起,如同拿捏孩童一般顺手把他抛了出去,只听得嘭的一声,丘处机扑倒在地,狼狈不堪。 他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如今被人这般戏耍,心中又惊又怒,当下跃起就要再战。 这时忽听得衣袂破空声传来,正是全真七子其余六位,马钰,谭处端,王处一,郝大通,刘处玄,孙不二。 丘处机一看同门来到,立刻开口催促道:“你们来得正好,快结北斗七星剑阵,此獠不知是从哪蹦出来的凶徒,竟敢出手伤我门人。” 王处一本来重逢叶灿,心头一喜,这时听到爱徒受伤,忙急走几步,扶起赵志敬为他疗伤。 过不多时,赵志敬悠悠醒转,他眼角一瞥,看到众位师伯,师兄弟都在,立时抹了抹嘴角血迹,痛声说道:“师父,这人竟敢羞辱师祖,弟子无能,实在是拦不住他啊。” 说罢,赵志敬眼角流出几滴泪水,这时他衣衫不整,遍是尘土,模样很是狼狈,在场全真教人无不义愤填膺。 全真七子这才看到石壁上的十六个大字,这时哪里还忍得住,全真教其余弟子也是感觉到羞辱非常,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王处一脸色阴沉,说道:“叶少侠,你收复四大重城,复我河山。我王处一一向是钦佩的,可全真教与你素来没有瓜葛,我恩师王重阳在江湖上名声显赫,岂能容你这般羞辱?” 丘处机早就忍不住了,喝道:“师弟,你与他说这么多做甚?这人如此跋扈,肯定是徒有虚名。何况他辱我先师,万不能放过。各位,请速速结阵!” 说罢,他已经站在七星阵的天权位,全真七子多年相处,心意相通,其余五人虽不知道丘处机为何如此严阵以待,但也纷纷落在阵位。 唯有王处一仍在原地不动,他相信能收复河山,入城刺杀完颜洪烈的人绝不会如此无中生事,仍目光如炬看着叶灿。 叶灿这时冷笑一声,把地上的棺盖一脚挑起,立在身旁,对全真教众人说道:“各位,可认得这是何物?” 丘处机愤然喝道:“此人带棺盖来我全真教。可见贼心!师弟!你还在等什么,等他棺盖扔你头上吗?!” 王处一与王重阳最为亲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王重阳的字迹,他大为震惊,当即出声道:“这,这是师父留下的。” 说完,他已经逐句念了出来“玉女心经,欲胜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王重阳一手创立全真教,收全真七子为徒,几人孺慕之情深厚,其余人听到王处一说是王重阳留下,纷纷围了上来查看。 叶灿朗声说道:“重阳一生,不弱于人,好句,好气魄!但你们知道,他是在哪写的吗?” 全真七子看到棺盖,心中就已经明白了几分,无论如何,在别人墓室里刻字,任你是天王老子,那也是有失体面的事,此时个个是默不作声,脸上已经有些抹不开来。 叶灿又接着说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古墓派祖师过世后来了,还敢在墓室中留下此字。丘处机是吧!我且问你,他既然敢在墓室中留字,我在你全真教山门上留字,到底是哪个过分!” 林侍女这时候真是感觉身体一阵舒爽,古墓派人向来不善言辞,现在只觉得叶灿说的正是她想说的,心中不由得亲近一分。 丘处机一直是面红耳赤,只不过刚才是气的,现在是羞愧的,他向来清楚王重阳和林朝英的恩恩怨怨,知道两人情投意合,但一谈到武学,一个比一个好胜。 但无论如何,在林朝英在世时王重阳不闻不问,死后跑人家墓室里刻字,不要说是旁人,就连丘处机自己,这时觉得脸上难堪。 这时候,全真七子大师兄马钰走了过来,他先郑重向林侍女行了一礼,说道:“久闻有高邻,一直未曾得见,全真教有礼了。” 林侍女只哼了一声,马钰到底是大师兄,不以为意,继续又向叶灿拱了拱手,说道:“早就听王师弟说,少侠力挽狂澜,短短三日大破金军,收复重城。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贫道有礼了。敢问少侠也是古墓派门人?” 叶灿见他如此客气,不好直接动手,如实说道:“我学了林朝英前辈独门功法,又娶了古墓派传人为妻。” 林侍女眼看叶灿帮他和林朝英出了口恶气,这时直直说道:“他自然算我古墓派人。” 李莫愁听到这话,心里别提有多美了,她最怕的就是这次回派和师父闹崩,不曾想古墓派的上门女婿这般好当,只要敢直面全真教就能让林侍女心中满意。 马钰心中已大概有数,咳了一声,郑重说道:“此番情况我已了解,此时确是我全真教理亏在先,阁下既然已经出气,那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叶灿还没说话,丘处机就说道:“我倒觉得师父说的没错!咱们全真教如今是天下第一大派,单论功夫,自然是我全真更胜古墓。他找上门来,不就是想比划比划吗,那就来吧!” 接着,他又对叶灿说:“你刚才全凭内力浑厚,但林朝英前辈剑法轻灵飘逸,迅疾如风,你不使玉女心经,也是知道胜不了我全真剑法吧?” 叶灿讥笑一声,说道:“我只是怕把一剑你重伤了,省得到时组不成北斗七星剑阵。到时候找什么借口。来吧,我倒要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玉女心经。” 第150章 破阵 说完,叶灿好整以暇看着全真七子按照天罡北斗七星剑阵的阵型落好方位,这才浑不在意地说道:“准备好了么?” 饶是马钰气度再大,这时也有些愠怒,全真七子这些年来在江湖上闯下赫赫威名,这可是天罡北斗剑阵,哪里被人这般小看过。 他当即沉喝一声,说道:“来吧,叶少侠,贫道倒要向你好好讨教一番了。” 说罢,天罡北斗七星剑阵已运转起来,其中马钰立于天枢位,谭处端天璇位,刘处玄天玑位,丘处机天权位,四人组成斗魁;王处一玉衡位,郝大通开阳位,孙不二摇光位,三人组成斗柄。 这剑阵一经发动,七人出手便会一招快过一招,刹那间全真七子犹如虎跃豹翻一般,不断变换方位,将叶灿困于阵中。 这时,忽见一个人影轻飘飘从跃入阵中,原来是李莫愁放心不下,她此时内力之高,绝不在众人之下,轻松就跳了进来。 李莫愁入阵便牵住叶灿左手,轻声说道:“玉女素心剑法。” 叶灿登时会意,两人齐齐出剑,一人使全真剑法,一人用玉女剑法,看的场下林侍女惊骇连连。 她常年跟在林朝英身旁,怎能看不出来这两人剑招虽截然不同,但却呼应配合,剑法中的所有破绽几乎在瞬间就会被另一人补去,配合起来当真是妙到毫巅。 全真七子心里也是掀起惊涛骇浪,却苦于叶灿两人出手实在是太快,太凌厉,一时间连质问叶灿从哪里学到全真剑法的功夫都没有。 其余全真弟子也看呆了,李莫愁的玉女剑法轻灵飘逸,招断意连,使到精妙处,当真是姿态闲雅,有如天女下凡一般,看的他们不免意动,面露欣赏之色。 而一旁的叶灿则是实实在在让他们感到胆寒,他此时剑法上的造诣早已冠绝天下。 普天之下,除非是前朝太监还在世,他的葵花剑法还能与叶灿一较高下,其余人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 全真七子虽看出叶灿这时的剑法根底是全真剑法,但却更快,更绝,更不可阻挡。 更别说还有李莫愁还在一旁为他补足破绽,这媲美五绝的天罡北斗阵几乎在数招之后就已经摇摇欲坠,眼看就支持不住。 丘处机又是气的面色涨红,觉得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天罡北斗剑阵本是将七人之力合而为一,等到敌人攻来时,正面临敌者者不用招架,而是由身旁道侣侧击反攻,就好像一人身兼数人武功,着实不凡。 但每当叶灿一剑挥来,莫说正面之人觉得心惊胆颤,其余两人命门也都这被这一剑笼罩,一时间,全真七子只能疲于奔命,不断变换阵型,好不狼狈。 叶灿其实有数种办法破阵,以他和李莫愁的出剑速度,瞬间就能重伤一人,阵型立破,若不是他想只用玉女剑法,以他的磅礴内力,这七人合力也只是个笑话罢了。 他挥剑挥的轻松惬意,早就注意到全真弟子看李莫愁那副猪哥样,叶灿倒也不甚在意,以李莫愁的绝色,以往在哪都会引起一番轰动。 可他眼睛随便一瞥,竟看到了最前面站的正是尹志平这个淫棍,再看看此时五岁小龙女那可爱娇憨模样,心中当即便有了一个念头,杜绝这个祸患。 刹那间,叶灿剑势陡然一变,愈发大开大合起来,引起剑风阵阵,只听得呛啷几声脆响,丘处机几人的配剑被叶灿杀劫剑斩的粉碎。 随后叶灿长剑连环划圈,往外一拨,剑刃碎片立刻就被甩了出去,旁观的全真弟子躲闪不及,发出一声声惨叫。 全真七子也在瞬间被叶灿攻破阵型,一脚被踹飞在地,听到惨呼,他们顾不上自身伤势,慌忙便去查看弟子情况。 马钰脸色灰暗,他想到可能会败,但在自家门下七人被两人不过二十招便被打败,当真是觉得屈辱到了极点。 其余几人也是脸色惨白,远处丘处机这时突然悲呼一声,对叶灿愤怒喝道:“你难道是故意的不成?” 王处一等人往一旁望去,只见七八名弟子躺在地上痛的直哼哼,好在看起来都是轻伤,唯独尹志平下半身一片殷红,晕了过去。 赵志敬这时也在痛呼哀嚎,全真七子这下可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分作两伙为尹志平,赵志敬疗伤。 在他们看来,这两人都是全真教下任掌门的候选人,尹志平为人谦和,处事不偏不倚,在众弟子中颇有声名。 赵志敬则是武功高强,遇事好勇争先,极有威望,身边聚集了不少全真弟子。 过了许久,他们几人才疲惫起身,面露难色,丘处机几乎又要按捺不住,想要拔剑和叶灿讲讲道理。 就连脾气最好的马钰,王处一,脸色也不大好看,尹志平被剑刃毁去下身,已经不能人道,赵志敬则是被破了丹田,功力尽废。 眼看丘处机又要冲上来,马钰按下怒气,一把将他拦住,说道:“师弟切不可鲁莽,叶少侠与志平,志敬毫无瓜葛,此事不过是殃及池鱼,绝不是他有意为之。若我们不比斗,此事怎会发生?” 叶灿看他们争辩,连脸上表情都未变化一点,丘处机在他眼中不过是像个蚊子在哼哼罢了。 这尹志平以后是个淫棍,侮辱小龙女,赵志敬日后与外人勾结想夺全真教掌门之位,就算杀了也不可惜。 何况全真教与古墓派距离如此接近,这种有苗头的卑鄙小人,还是早点掐灭为妙。 眼看全真七子个个神色不甘,叶灿只淡淡说道:“今日便算是我古墓派胜了,你们若是不服,日后尽可过来挑战。这棺盖便送给你们吧。” 说完,叶灿气力迸发,将刻有王重阳十六个字的棺盖直接扔了过去,只听得扑腾一声,棺盖落在全真教门前,顿时扬起一大片灰尘。 全真七子呆呆看着那“玉女心经,欲胜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的大字,顿觉给恩师丢了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古墓派这边的林侍女这时也想到了,玉女素心剑法原来是林朝英幻想与王重阳练剑时所创,心中泛起一起酸楚,对王重阳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分。 古墓派都是性子清冷,眼看叶灿帮她出了恶气,林侍女也懒得落井下石,对叶灿说道:“咱们走吧。” 第151章 争论 这番上门宣战,将林侍女多年以来积蓄的郁气一扫而空,心情甚是不错,看叶灿目光都柔和了下来。 她们几人刚准备离开,只听得丘处机又大声说道:“且慢!” 叶灿不耐烦的转过头,冷冷盯着丘处机,但这位丘道长可是十成十的硬骨头,眼里没有丝毫惧意。 丘处机朗声说道:“今日是我全真七子学艺不精,非我恩师功法不如你们,咱们一年之后再来比过!你可敢接战?” 叶灿笑了一声,悠悠说道:“怎么?全真教的最大夙愿也就是压过古墓派么?” 丘处机登时语塞,却仍不肯让全真教弱于古墓派成为板上钉钉不可扭转的事实,他正想再次激将,让叶灿答应比斗。 却看见叶灿这时扭头对王处一说道:“王真人,你与王重阳前辈最为亲近,他创立全真教初衷是胜过古墓?是成为天下第一派?你该是最清楚的吧。” 王处一老脸一红,王重阳为啥创立全真教他再清楚不过,正是因为举兵不成,心灰意冷方才退隐江湖,他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收复山河,驱逐金兵。 叶灿出兵接连攻下蔡州,唐州,襄阳,郑州等几座重城,若是王重阳在世,只怕早就开启活死人墓,将里面的辎重兵器尽数取出,前去支援。 可他王处一却是贪恋这天下第一大派的虚名,知道叶灿大事可成,仍怕拖累全真,久久未曾相助。 他被叶灿这般质问,耳边这时真是如恩师重生在世,在耳边斥责:“处一!你难道忘了我最大的心愿了吗?!我王重阳不肯与心爱之人成婚,误会几十年,难道是为了这天下第一大派的虚名吗?!国破山河毁,我王重阳视为一生之耻,何有颜面成家?” 王处一身躯一震,重重一抛配剑,扔在地上,说道:“各位师兄,咱们从小被师父抚养,他的遗愿咱们比谁清楚。全真教是师父的一腔心血,我总想要将全真教发扬壮大,可今日想来,若是师父的一腔心血能用来收复国土,他老人家才是最满意的罢。” 王处一接着沉声说道:“前些年大宋只知龟缩,从不出击,单我们全真教势单力薄,与金国作战无异于螳臂当车。可如今,大金国势已去,咱们当然要继承师傅遗志,收复山河。” 他看看爱徒赵志敬的伤势,叹了口气道:“笑话,我全真教弟子若是因为报国这般模样,咱们倒也脸面有光。可如今只是为了争一时之气...哎,诸位师兄,咱们还是安逸的太久了,今日起,我便要奔赴沙场,以后全真教基业,便有劳各位师兄了。” 赵志敬这时早就懵了,他一向视自己地位甚高,哪里能想到如今功力尽废,这事就如此轻轻揭过了? 他当时就痛呼一声,大声嚷道:“师父,这厮绝对是故意的,那碎剑怎么可能不偏不倚正击在我丹田之上!他是想绝了咱们全真教的根!师父!” 王处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静心,志敬。天下哪有这般厉害的剑法,能在破掉天罡北斗剑阵的同时,还能特意伤了你。志敬,理智点,切莫消沉,这外功练到高深境界,日后也能闯下一番威名。这次正好为师带你去战场上历练历练。” 赵志敬当时就眼前一黑,完全不懂师父为何现在左一句沙场,右一句河山,他徒弟可是被打废了啊! 丘处机眼睛却是一亮,他虽然不待见叶灿,但要说对金人的仇恨,他绝对是所有人中最深的。 这么多年,别说金人,就连那些和金国勾结的官员,也被丘处机宰了几十个。 他一听王处一有这个想法,当即快走几步,说道:“我也去,师兄,听师父说他以前便是在这附近起义的。咱们完全可以联络师父的旧识,以咱们全真教的声势,完全可以再领出一支义军。等到时候山河尽复,咱们再回钟南山,将全真教发扬光大。” 另一旁的马钰脸上露出难色,作为大师兄,他考虑的事情更多,这全真教虽威名赫赫,但却有着头一号敌人,西毒欧阳锋。 昔日王重阳知道欧阳锋做事不择手段,为避免他祸害江湖,以诈死为由将欧阳锋打成重伤,但经过这些年,欧阳锋的伤势早已痊愈。 若不是欧阳锋此时的主要目标是黄药师手中的九阴真经,只怕早就打上全真教山门了。 这全真教现在莫要说是丘处机和王处一都要去沙场,就算只有一人去,这天罡北斗剑阵只要少一人,威力都会大打折扣,到时候若欧阳锋真来算账,那全真教还不给他全灭了? 想到这,马钰忙阻拦道:“师弟,万不可如此轻率,咱们声势虽大,但一旦被仇家得知你二人离开全真,那还了得?” 丘处机眼瞅终于有人和自己作伴,那还愿意,当即说道:“鱼与熊掌岂能兼得?师兄,我反正是安逸够了,咱们全真七子只要有一人活着,这全真教还能灭了不成?” 马钰悠悠叹了口气道:“难道我们几人就没血性吗?继承师父遗志是好,可守基业不也同样重要?小师叔不在,这全真教可就指着咱们呢。” 王处一听到此话也叹了口气,说道:“小师叔天性好动,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谁知他跑了哪处。要他在就好了,料想师叔功力即使不及师父,也所去不远。” 叶灿的下一步便要去桃花岛,寻得九阴真经,让自己达到内罡境圆满,自从得知李莫愁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后,叶灿的目标便成了坚持到见孩子一面。 这又谈何容易,经历老苦便是一日一年,如此算来叶灿要足足经受过二百七十年,饶是他有九阳神功,玉女心经,太极拳这三类延年益寿的功法,也未必能如愿。 如此,只能期待这九阴真经的内功篇与九阳神功相辅相成,让自己寿元大进。 叶灿也渐渐体会到了老苦的无奈,他的剑法不再迅疾,却更精准,动作也未必有以前快,但却更让人无可招架。 这时听到全真七子讨论周伯通,与他下一步计划完全吻合,叶灿情不自禁说了出来:“我知道他在哪里?” 第152章 投喂 全真七子尽皆愕然,马钰顾不得刚才的过节,连忙问道:“敢问叶兄,我师叔如今身在何处?”声音中有说不出的恳切激动。 这也难怪,周伯通消失之前就是准五绝战力,全真教这些年声势浩大,但其实如烈火烹油,一旦全真七子有一人折损,欧阳锋再上来寻仇,其招惹的仇家瞬间就能把这天下第一大派打的四分五裂。 马钰作为大师兄,最为清楚维持门派有多不易,这时一听说有师叔的下落,早已顾不得刚才的争端,眼神中充满激动之色紧紧看着叶灿。 叶灿并未多言,只说道:“你们若想他回来,尽可修书,我可以送到。至于他回不回来,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马钰一听,顾不得多问,说道:“处一,你去拿纸笔来。这别家门派倒也罢了,那西毒欧阳锋可是与咱们不对付。前几日听闻他与洪七前辈大战过一场,不分胜负,料想功力已经恢复。你在信中写明此事,小师叔应该知道轻重,定会回来。” 王处一道了一声是,便掠进山门,不多时便见他拿着一封书信走了出来,径直递给马钰,说道:“师兄,你看看如何?” 马钰接过书信,看了一会后,轻轻颔首,将信封好,递给叶灿,说道:“那便有劳叶兄了,万望送到。” 叶灿嗯了一声,想到洪七公这个便宜师兄,奇道:“他两在哪战过一场?情况如何?可分出胜负?” 马钰如实道:“高手之间手痒比斗乃是常事,但听说这次欧阳锋却是下了死手,好似两人有生死大仇一般,至今仍在缠斗。” 叶灿听到欧阳锋下了死手,脑海中似有一道霹雳闪过,顿时明白洪七公是替自己背了黑锅。 怪不得这欧阳锋狂性大发,他的亲生儿子欧阳克便是被叶灿的降龙十八掌当场拍死的,普天之下,能有叶灿这般掌力的,也只有洪七公一人,欧阳锋当然觉得这是洪七公干的。 想到这,叶灿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心中当即决定要是路上遇到欧阳锋,少不了要插手此事,好在洪七公与欧阳锋功力相近,倒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马钰还想再多谈几句,叶灿已摆了摆手道:“好了,信我会传到,日后若想比斗,尽可来我襄阳城,我随时奉陪。” 说罢,全真教人也不再阻拦,他便与李莫愁师徒几人下了终南山,一起回到古墓派。 林侍女虽对叶灿整体满意,但也没有太过热络,只吩咐孙婆婆多准备了两份膳食,便匆匆修炼玉女心经去了。 此时她脑海中仍是不停浮现出叶灿和李莫愁同使玉女素心剑法的场景,林侍女功力多年未有寸进,直到今天才明白这是为何。 但提到李莫愁的婚事,林侍女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古墓前往襄阳,只答应李莫愁婚后自可回来居住,对于这个结果,叶灿不以为意,李莫愁倒是挺满足的。 此时正是饭点,他们几人坐在石桌旁,面前除了一盘青菜,便只有一小碗蜂蜜,看着很是寒酸。 一旁五六岁粉雕玉琢的小龙女却是早早便吃了起来,正细嚼慢咽吃着一小碟青菜,吃得极为专心,脸上却没有一丝这个年纪小姑娘的调皮活泼。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怪不得这小姑娘日后性子如此清冷,叶灿见状心中一动,将他平日里存放于背包中的什么荔枝蓼花,珑缠桃条,脆橙,藕铤儿,梨五花儿,雕花蜜煎一类甜食拿了出来,刹那间,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甜香。 五岁的小龙女直接看呆了,还没回过神来,叶灿已经将一块雕花蜜煎递到了她嘴边,一口甜香下肚,满口芬芳,小龙女眼睛都忍不住眯了起来。 孙婆婆脸色骤变,赶紧往林侍女寝室方向看了一眼,这才拍拍胸小声道:“好我的姑爷,这要让掌门看到,那还了得?你们快些吃了吧。” 叶灿不以为意,又继续将一些莲花肉饼,炙子烤肉,鲜虾蹄子拿来了出来,李莫愁忙递给孙婆婆道:“婆婆,你也吃些吧。” 孙婆婆倒是开明,早已捏起一块肉饼便吃了起来,她本是穷苦人家出身,时逢战乱,得林侍女搭救,也不知多久没吃到荤腥了。 小龙女心里记得师傅的教诲,吃个蜜煎还好,眼看叶灿拿出的东西越来越过分,肉食可是古墓派严禁的东西,当即小嘴一张便要阻止。 谁知她还没开口,便又被一条炙子烤肉堵住了嘴,刹那间,经过烈火炙烤散发的强烈香味充斥了她的鼻腔,小龙女小嘴已经不自觉咀嚼起来,眉毛都弯成了两道月牙。 叶灿笑了一下,好在小龙女现在年岁还小,抵不住诱惑,要是等她长到十三四岁,再敢这般喂她吃食,身上非得被她戳几个窟窿不可。 小龙女脸已染上了淡淡红晕,嘴巴可是没停着,看孙婆婆也没有阻拦,便放心的吃了起来,小身子做贼一般缩在李莫愁后面,每吞下去一口便往林侍女那边张望一下。 叶灿正看得好笑,忽觉得肩膀一动,转眼看去,原来是李莫愁见他投喂小龙女投喂的分外开心,都忘了自己,心中吃味,这才出手拍了他一下。 这位可是孕妇,叶灿当时就暗骂自己一句,忙将李莫愁平日里最爱的吃食全拿了出来,俗话说酸儿辣女,可李莫愁这两样都爱,叶灿没事也幻想一番,莫非莫愁怀的是双胞胎不成? 李莫愁虽怀孕才一个月,叶灿可啥都想好了,若是男孩,那自然是以以后的九阴九阳内功为主,主修独孤九剑,日后的皇帝之位绝不能让这小子继承,自己的孩子还是逍遥江湖为妙。 若是个姑娘,那便修习玉女素心剑法,加上左右互搏之术,但绝不能像小龙女这般长大,也要游戏江湖才好。 想到左右互搏之术和九阴真经,叶灿决定再待一日便要赶往桃花岛,从周伯通手里把这两样绝世武学忽悠到手。 第153章 舟山府 这一夜匆匆而过,到了第二日,林侍女仍在闭关参悟玉女素心剑法,只在用早饭时叮嘱孙婆婆看好小龙女,便再也没出过山洞。 李莫愁倒是兴致盎然,拉着叶灿的手,走进古墓派,像个百灵鸟一样一路叽叽喳喳,不停回忆儿时的趣事。 \"你看这里!\"她指着石壁上的一道浅浅的划痕,说道“这是我十岁那会刻的,我记得那天我被师父罚抄《捕雀功》一百遍,饭都不许吃,气得我在这里刻了个坏字。” 叶灿借着微弱的光线,果然看见一个歪歪扭扭的坏字,他忍不住笑了,说道:“确实像你能做出来的事~” “才不是呢!”李莫愁撅起嘴,“是师父太严厉了。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着李莫愁便拉着叶灿穿过曲折的甬道,来到一间颇为隐蔽的石室,只见这石室一角堆着些干草,上面还铺着件破旧的道袍。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李莫愁眼睛亮晶晶的,言语非常快活,“每次师父罚我面壁,我就偷偷跑到这里来。你看那边...” 她指着石室顶部的一个小洞,“我从那里爬出去,到后山摘野果吃。” 叶灿抬头望去,只见那个洞特别狭窄,仅容一个孩童通过,边缘还有磨损的痕迹,显然李莫愁小时候没少从这里进出。 “有一次我摘了酸枣回来,被师父发现了。”李莫愁咯咯笑着,\"她罚我抄写《清心咒》,我就把酸枣汁当墨水用,气得师父几天不理我。” 叶灿环顾四周,古墓中处处透着清冷肃穆,寒气逼人,石壁上刻着\"清心寡欲\"四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 听着李莫愁说的这些话,他有感而发,说道:“莫愁,你确实不适合这里,师父让你离开也是件好事。” 李莫愁身躯一震,脸上笑容也渐渐淡了,她走到一面石壁前,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刻痕,喃喃说道:“师父也许真是对的,若真呆在这里,只怕再过几年,我自己就逃出山门了。” 叶灿没有答话,只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按照后来神雕里小龙女所言,林侍女为古墓中人准备好的石棺里,确有李莫愁的,叶落归根,这人也并非对李莫愁没有丝毫感情。 经过此事,李莫愁心中的怨气消饵许多,等到中午,几人又趁林侍女不在大快朵颐了一番,叶灿这才开口向孙婆婆告别。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李莫愁这次对待小龙女温柔了许多,现在在她眼里,小龙女并非是离开时那个被师父偏爱的小师妹,而是一个才五岁就无父无母的可怜幼童。 昨天夜里李莫愁还给小龙女讲了外面的世界,讲一路的见闻,集市的热闹,听得小龙女都呆了,连孙婆婆来叫她睡觉都磨蹭了半天。 这时一听叶灿二人要走,她小嘴都忍不住瘪了起来,眼看小姑娘一身白衣,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眼睛都要溢出泪水。 李莫愁忙一把把她抱住,哄道:“小师妹,我以后肯定来看你好不好?等到你小师侄出生,让你教他武功好不好?” 小龙女懵懂的点点头,轻轻说道:“好,到时候我把终南山上最甜的蜂蜜给他吃。” 李莫愁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好啦,下次师姐来给你带桂花糕,酥油饼,水晶糕,梅花糕,还有醉仙鸭,糟溜鱼片,芙蓉鸡片,凤尾虾都给你带来,行不行?” 小龙女想起那许多美食,小嘴都忍不住回味起来,以叶灿现在的财力地位,她前几天吃到的,都是顶尖酒楼的吃食,让一个从小吃蜂蜜青菜的小孩吃这些,真真是降维打击,听到这,小龙女已经忍不住连连点起头来。 李莫愁哄过小龙女,站起身来,跃到马上,又对孙婆婆说道:“婆婆,我这就先走了。” 孙婆婆招招手,说道:“去吧,小姐,到时候成婚,可别忘了托人来信,你师父的性子你最清楚。” 李莫愁点点头,便挥转马头,和叶灿一路往终南山下奔去。 两人这一路的目的正是桃花岛,此时叶灿手中的军队大势已成,再加上北方有蒙古拖住金国,南宋又被叶灿杀破了胆子,倒也无人再来招惹。 倒是叶灿的寿元,他心中隐隐感觉只能撑过五个月,所以这九阴真经和天下奇珍,便成了叶灿的首要目标。 第二个备选方案便是系统,这能延长寿命的功法,能够让他用业力兑换到的也有两本。 其一为天龙八部里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是逍遥派至高绝学,为天山童姥独修功法,有返老还童逆天改命之功效,需要八万业力。 其二为大唐双龙传里的长生诀,相传此功法为上古仙人广成子在人间所创,包含七幅玄奥图录,暗合阴阳五行之道,需要分修阴阳二气,以天地为炉淬炼自身,调和龙虎、贯通经脉,功力暴涨如江河奔涌,更可延缓衰老、永葆青春,所需二十万业力。 叶灿已做好打算,自己必须见到未出生的孩子一面,如果九阴九阳延寿不够长,那便杀尽天下高手,用业力兑换这两门功法。 他和李莫愁一路奔驰,过了四日,终于是到了桃花岛所在的舟山境内。 这一日风和日丽,恰好叶灿背包里的吃食已经所剩不多,便带着李莫愁去了舟山府内最大的一处酒楼,醉仙楼,要了一个雅间,好补充食物。 舟山临海,若北方酒楼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那这本地的醉仙楼则是处处体现着一个鲜字。 叶灿刚坐了下来,肩搭白巾的跑堂小二便走了过来,托着红漆木盘喊道:“客官,来尝尝,本店的醉泥螺,倍鲜!免费赠送!这是两碗梭子蟹粥,您先暖暖身子。” 这服务态度没得说,叶灿当即便说道:“把你家所有的菜都上两份,不必多问。” 说罢,叶灿便随手扔出一锭金子,扔到小二托盘里,又说道:“这余下的不必找回,你自己留着吧。” 小二立刻喜笑颜开的连声道谢,李莫愁这个吃货本来看着碗里熬出米油的梭子蟹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看叶灿又在败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不到一会,菜便已经上的七七八八,鲜得人眯眼的虾头汤,面糊掺了海苔碎的炸龙头鱼,黄酒焖杂螺,裹着荷叶的乌贼糯米卷,咸呛蟹,雪汁马鲛鱼,葱油海瓜子,苔菜拖黄鱼,个个味道令人咂舌。 第154章 众人论 李莫愁这半年逛过中都,去过塞外,牛羊鸡鸭是吃了个够,但像今日这般鲜美的菜肴还是头一回吃。 自古以来,姑娘家便最好这口,没过一会,桌上便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蟹壳,虾皮,鱼刺,吃得好不快活。 叶灿忙在一旁规劝少吃点,寒性大,对身体不好,他原不是这么啰嗦的人。 但自从李莫愁怀孕后,两人的地位瞬却是逆转过来了,叶灿反倒现在事事要看李莫愁脸色,头一次当父亲,他格外谨慎。 李莫愁也发现了这点,心里正美得很,时不时翻个白眼,娇媚一嗔,她最近修炼玉女心经有成,神态体格更比从前娇艳几分,每次这样都能看的叶灿色授魂与。 两人吃过饭后,正想找个雅间休息一晚,用银两让小二打探打探桃花岛所在,明日再出发,这时忽听得楼下喧闹声小了许多。 叶灿心中好奇,随手打开半扇窗户,只见一个满脸通红的汉子拍着桌子,喊道:“喂,诸位!听说了吗?襄阳城叶大人正在招兵!” 这人兴致高昂,声音洪亮得整个酒楼都能听见,他又大声道:“俺在乡下听人说这叶大人两天就收复了三城,把金军他奶奶的卵蛋都打出来了,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本来在喝着小酒,分外自得,一听到襄阳,叶大人,两个字眼,身体顿时便像弹簧一般弹了起来。 他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说道“鄙人的表兄便在军中任职,据军情处所报,那叶大人一路奇袭,一夜下两城,第二日更是等金兵归拢军马,堂堂正正在开封府外与其决战,打的金狗是溃不成军。收复旧都,雪靖康之耻,如此豪杰,大丈夫当如是!” 这一番话如同肥肉下了油锅,酒楼里瞬间又热闹起来。 旁边一个风尘仆仆商人打扮的中年人也插话道:“谁说不是呢,我可是前些日子刚从襄阳回来,那里的百姓对叶大人可是感恩戴德。金兵在时,百姓们连口饭都吃不上,现在可好,街市都重新开张了。 说罢,他打开一个包袱,继续说道:“你们瞧瞧,这些便是赫赫有名的襄阳纻布,襄阳漆器,山南茶,这些往日可都是贡品。往日里都便宜金国这群狗杂碎了。\" 众人正想看看,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各位客官,要不要听听最新的消息?\" 他们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说书先生站在栏杆边,手中惊堂木一拍:“话说那叶灿叶大人,乃是那武曲星转世,前日在唐州城外,以惊世剑法一人破城,更是以三千精兵大破金军两万铁骑...” 酒楼里顿时沸腾起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不时引来阵阵喝彩。 “好!” “痛快!” “大丈夫当如是!” “恨不能同往。” 等到声音渐歇,角落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丈却是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如此壮举,朝廷不但不嘉奖,反而要治他的罪。金人一施压,咱们的官家就...” “慎言!慎言!”店小二听到这话,连忙打断,紧张地四下张望,劝道:“这话可不敢乱说。” “怕什么!”那汉子一拍桌子站起来,酒碗里的酒都溅了出来,\"天下人都知道,那位大人是为了大宋江山,是为了咱们!要不是他,咱们只能被金狗欺压,何时才能出这口气...\" 那书生摇着折扇,唏嘘道:“如此人物,却要受朝廷猜忌,真是...唉!” “要我说,”一个年轻的后生凑过来,眼睛发亮,轻声说道“这位大人何不能取而...” 话未说完,酒楼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队官兵闯了进来,为首的将领目光阴冷地扫视着众人。 “说啊,怎么不说了,哪个胆肥儿的,竟敢在此议论朝政?不想活了是不是?”将领冷冷地问道。 酒楼里顿时鸦雀无声,年轻后生忙堵住嘴,老头却是吓得慌了神,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将领嗤笑一声,喝道:“没人承认是吧,上,把这群人全都抓回去,慢慢审问。你们这群刁民,敢替那抗旨的反贼说话,莫非也想造反不成?!” 官兵们顿时纷纷上前,却见那文弱书生上前几步,朗声道:“何为反贼?!敢诛杀金狗,收复开封的人是反贼?那你们这群只会欺负老百姓,窝里横的货色是什么?走狗吗?” 将领平时横行无忌,哪里被这般辱骂过,当时就怒极反笑,挥刀狠狠便往这书生脖颈砍去。 这时,只听得一声大喝,那大汉拿起酒碗便摔在将领脸上,嘴里骂道:“奶奶的,大爷我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大爷以后去襄阳当了兵,非得收拾你们这帮狗东西。” 书生这一刻也有了胆气,端起一锅热腾腾的海鲜粥便扔了出去,嘴里说道:“快跑,兄台!” 将领被热粥糊了一脸,登时发出惨叫,一旁的大汉明显会些粗浅功夫,连环两脚踹开两人,翻身跃到书生跟前,抓着他便往酒楼外跑。 其余人还想再追,叶灿眉头一皱,左手往桌上一拍,一堆蟹壳,鱼刺登时被震了起来。 他挥手如电,只听得嗖嗖嗖破空声响起,还想追逐的官兵一个个都被蟹壳砸的五迷三道,晕倒在地,有几个拔刀的,更是被刺穿喉咙,再没生息。 酒楼里顿时乱作一团,叶灿叹了口气,在桌上又扔了几锭金子,对李莫愁说道:“总有不长眼的找上来,走吧,这里算是住不成了,咱们在附近找个小渔村住一晚算了。” 李莫愁点点头,两人飞身从酒楼后面跃下,正看到书生和大汉往外面飞奔。 想到这两人也算是因为自己遭殃,叶灿当即纵马急奔,马蹄声哒哒响起,吓得这书生跑更快了,那大汉却是已经摆好架势,时刻准备暴起反抗。 第155章 桃花岛 叶灿胯下正是那匹千里马暗夜追风,瞬息之间就已经追上二人,嘴里喊道:“二位,等等。” 那大汉身形如电,见叶灿迅速逼近,便已经窜了上来,双掌齐出,用力劈向马腹。 叶灿暗赞一声好,这大汉正逢危难,有人追来,竟能果断出击,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倒是真合自己性子。 他也不计较,手掌轻拨,用上太极拳的柔劲,瞬间就把大汉带的东倒西歪,差点跌倒在地。 书生这时也停了下来,他看叶灿身着劲装,身负长剑,眉目中只有笑意,全无半分敌意,这才定下心来。 大汉晃了几晃,站定下来,仍是一脸戒备,说道:“你这人!有啥事快说,俺们可还要逃命呢!” 叶灿这才开口问道:“你们可是要前往襄阳投军?” 大汉不耐烦地说道:“你刚不是都看见了?俺打了官兵,这天下还有哪里能去?反正本来俺就要去襄阳的,这下正好。” 书生心眼多,他一看叶灿眉宇间的笑意更甚,知道此人是友非敌,忙说道:“正是!在下不才学过几篇术数韬略,听说这襄阳军中不仅招收兄台这样的勇武之辈,能识字懂术数者更是可以学习岳爷爷的兵法!兄台可是要同去?” 叶灿笑了一声,说道:“我倒不必了,我本就是襄阳军中将领,这舟山府只怕过了今晚就要戒严,你二人就骑着我这匹马,自可到襄阳军营中报到,快速速离城吧。”说罢,叶灿已经翻身下马。 书生还要再躬身感谢,那大汉却是猛的一拍叶灿肩膀,说道:“多谢了大兄弟,日后再能遇到,俺请你喝酒。” 说完,大汉一把将那书生拽了上来,喝道:“快别啰嗦了,咱俩要被那狗官兵抓住,还能落得了好?” 书生被抓上去,边连连在马后道谢,二人纵马疾驰,不消片刻,已渐渐没了人影。 这边李莫愁还没开口,白马先不愿意了,长嘶个不停,叶灿上去就拍了一下,喝道:“别叫了,襄阳城中哪个不认得我的马?丢不了。” 这两匹本就是千里马,又得药材淬炼,那大汉真打起来也得被马踹地上,更别说一般人。 叶灿一跃到白马身上,与李莫愁缓缓骑着马儿出了城,舟山府临海,风中都带着一股咸涩味,风景却是极好,海浪声清脆如裂帛,卷起一堆堆白雪,远处残阳如血,一艘艘渔船满载而归。 两人看着风景,随着渔船一路往东边骑去, 没过多时,叶灿就听到一阵儿童嬉笑声传来,再走几步,只见远处晾晒的渔网在夕阳里流淌成一片金红色,几个孩童手里拿着鱼干在附近玩闹。 叶灿走近几步,那几个孩童非但不害怕,反而主动迎了上来,其中一个头顶着贝壳的男孩指着李莫愁喊道:“快看,又有个画里的人走出来了。” “又?”叶灿心中一动,李莫愁这般姿色的人天下少有,他当时便取出糖葫芦诱惑道:“你们多会还见过画里的人?谁说得越详细我就把这串糖葫芦给谁。” 孩童们顿时七嘴八舌说了起来,过不多时,叶灿便从话语中整理好了关键信息,几个星期前,泛舟而来,金白色衣服,浅笑盈盈,看着像仙女。 两人对视一眼,李莫愁点点头说道:“他们说的肯定是黄蓉妹妹。” 这倒是意外之喜,黄蓉既然在这里出现过,那桃花岛定然不会太远,叶灿当时就决定今晚就住这里了。 他蹲下身来,看着几个流口水的小孩,又取出糖葫芦道:“好了好了,第二个问题,你们知道谁家有空屋住吗?” 一个光头小子当时就一蹦三尺高,举手抢道:“我家我家,我家有间木屋,爷爷去世后就再也没人住了。” 叶灿心中一乐,果然古往今来,给小孩一个糖葫芦,他能把家里的什么东西都能给你卖喽。 几个小孩领着叶灿二人来到村西头木屋,叶灿又一人赏了几枚铜钱,一串糖葫芦,嘱咐他们守好秘密,便在木屋住了下来。 到了第二天,天刚朦朦亮,叶灿便已经醒来,这时渔民都已出海,正是打听桃花岛的好时候。 可叶灿打听了整整一个时辰,却没有一个船夫愿意带他们去桃花岛,哪个听到都是闻之色变,退避三舍。 这时,李莫愁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你看那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叶灿看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修补一张渔网,他的动作很慢,却异常专注。 “老人家,”叶灿上前拱手,问道:“您知道桃花岛怎么走吗?” 老人的手颤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一片浑浊,却让叶灿感到一股深刻的寒意。 “桃花岛?”老人声音沙哑,“你们去那里做什么?找死吗?\" 李莫愁甜甜一笑,说道:“我们想去拜访一位前辈。” “黄药师么?\"老人突然笑了,露出一口破牙,他叹道:“你们别做梦了。” 叶灿还要再问,老人却已经低下头,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二十年前,我也像你们一样,想去桃花岛找找机缘。我的儿子,就死在了那里。” 叶灿和李莫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黄药师下手竟如此之重? “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老人继续说着,“海上起了大雾,我们迷失了方向。等到雾气散去,一片桃花就在眼前。可是!还没等我们靠近,就听见一阵琴声...” 老人的手开始颤抖,说道:“那琴声,那琴声...仿佛像我家婆娘在喊我,喊我回家,回家。我的儿子,就这样跳进了海里...” “等到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淹死了...”老人织渔网的手不断颤抖起来。 叶灿感觉后背一凉,这碧海潮生曲如此恐怖? 李莫愁这时却眼睛一亮,问道:“老人家,您能把当时的航线画出来吗?” 老人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他继续问道:“你们还要去?” 叶灿肯定说道:“是!非去不可!” “好。”老人慢慢站起身,在沙滩上画了起来,同时嘱咐道:“记住,如果听到琴声,立刻堵住耳朵。” 叶灿点了点,记住航线后,两人便驾着小船出发了,海面上不久便起了大雾,能见度不足八丈。 李莫愁站在船头,仔细辨认着方向,同时不停说道 “灿哥,往右转舵二十度。” 叶灿依言而行,小船在迷雾中穿行,四周寂静得可怕,只能听见海浪不停拍打船身的声音。 忽然间,一阵狂风袭来,海面上掀起一阵阵波浪,叶灿连忙运起内力,稳住船身,一手护住李莫愁。 李莫愁却笑了,说道:“快看!” 透过渐渐散去的雾气,一座岛屿的轮廓若隐若现,岛上桃花盛开,远远望去如同粉色的云霞。 “桃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