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武林行》 第1章 南宫皓月 南宫皓月,一个出生在平常家庭的平常人。他的人生,没有跌宕起伏的传奇色彩,亦没有令人艳羡的奢华与奇遇。 他的家庭普普通通,既没有贫困潦倒、寒窗苦读的悲凉处境,也无缘享受豪车美女的富二代生活,更不存在什么狗血的抱错人家的富家子弟桥段。他的成长轨迹,就如同千千万万个平凡家庭的孩子一样,平淡而真实。 南宫皓月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生活在一个普通的二线城市,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光。没有锦衣玉食,没有特殊的优待,但也不缺父母的关爱与呵护。他按部就班地完成了自己的学业,考上了一个普通的二本院校。在大学里,他没有成为风云人物,也没有什么特别耀眼的成就。他和大多数同学一样,上课、参加社团活动、为考试而忙碌。 毕业后,南宫皓月进入了一个普通的单位,上着一个普通的班。每天朝九晚五,过着规律而平淡的生活。他的工作没有太多的挑战性,也没有高额的收入,但足以维持他的生活。他的同事们也都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大家一起为了生活而努力奋斗。 南宫皓月的家庭也是平凡而温馨的。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他们为了家庭辛勤劳作,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能让一家人过上安稳的日子。家里的房子不大,但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用南宫皓月自己的话说,他的人生就像某一首歌的名字一样,什么都差不多。没有特别的高光时刻,也没有特别的低谷。他就像茫茫人海中的一滴水,毫不起眼,却又真实地存在着。 然而,平凡并不意味着平庸。南宫皓月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成就,但他也在自己的生活中努力着。他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尽力做好每一项任务。他关心家人和朋友,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他也有自己的爱好和梦想,虽然这些梦想可能并不宏大,但却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希望和动力。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平凡的。我们没有出生在豪门世家,没有天赋异禀的才能,也没有机遇巧合的幸运。但我们可以在平凡的生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和价值。就像南宫皓月一样,虽然他的人生看似平淡无奇,但他却在平凡中演绎着自己的故事,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活的意义。 也许,他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他那具有辨识度的四字名字了。在这个世界里,姓南宫的人并不多见。每次他进入一个新环境,无论是新学校还是新工作场所,人们总是会对他的名字感到好奇,并以此来调侃或活跃氛围。有些人会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趣,而另一些人则认为它有点奇怪,但无论如何,这都成为了大家讨论的话题之一。他也早已学会接受自己的平凡,珍惜身边的一切。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经济的萧条,曾经的他也磨光了一身的英气,在不断的加班不断地经济压力下他的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旋涡,经济的压力如沉重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每个月的账单如雪片般飞来,房租、水电费、贷款,每一项都像是无情的催命符。他拼命地工作,加班加点,却依然无法摆脱那无尽的债务黑洞。 生活的琐事也让他疲惫不堪。 家庭的责任、人际关系的复杂,都让他感到心力交瘁。他试图在忙碌的工作中寻找片刻的宁静,但内心的焦虑却如影随形。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工作上的压力更是让他濒临崩溃的边缘。高强度的工作任务、苛刻的上司、激烈的竞争,让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永无止境的战场。 他努力地想要做好每一件事情,但却总是事与愿违。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对未来感到迷茫和绝望。 在这个压力的旋涡中,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他经常失眠,夜晚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烦恼和担忧。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一点小事就能让他大发雷霆。他感到自己的内心正在逐渐崩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试图寻找一些方式来缓解压力,比如运动、旅行、阅读,但这些都只是暂时的逃避。 他知道,只有真正解决了经济、生活和工作中的问题,才能从根本上摆脱压力的束缚。然而,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感到自己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迷失方向的船只,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海浪吞噬。他渴望有人能够伸出援手,帮助他走出这片黑暗的困境,但他又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在这个充满压力的世界里,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独自面对内心的崩溃和痛苦。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他必须要坚强,必须要找到一种方式来重新找回自己的生活。 这种状态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职业规划和人生目标,意识到自己需要做出一些改变。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他思考着自己的未来,权衡着辞职的利弊。 一方面,辞职意味着他将失去稳定的收入和职业保障。他需要面对重新找工作的压力和不确定性,可能会经历一段艰难的时期。另一方面,辞职也给他带来了重新选择的机会,让他有机会追求自己真正热爱的事业,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经过深思熟虑,南宫皓月最终做出了辞职的决定。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他在内心深处经过长时间思考和挣扎后的结果。他知道,这个决定将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但他也相信,只有勇敢地迈出这一步,才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 这个决定,或许在旁人看来并不起眼,但对于南宫皓月来说,却有着重大的意义。他想要辞去现在这份安稳却平淡无奇的工作,去追寻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个梦想。这个梦想或许并不那么清晰明确,但在他的心中却如同一颗火种,不断地燃烧着,驱使他做出改变。 然而,这个决定首先迎来的是家庭中的不理解。父母得知他的想法后,满脸的震惊与失望。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南宫皓月要放弃这份稳定的工作,去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在他们看来,南宫皓月现在的生活虽然平凡,但却安稳可靠。他们辛苦操劳一生,为的就是让孩子能有一个稳定的生活,而现在南宫皓月却要亲手打破这份稳定。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份工作多好啊,稳定又有收入。你现在要辞职,以后怎么办?”父母的责备如潮水般涌来,让南宫皓月感到无比的压抑。他试图解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自己想要追求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满足,还有内心的那份热爱和梦想。但父母却听不进去,他们只觉得南宫皓月是在任性妄为,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 除了家庭的不理解,经济的压力也如一座大山般压得南宫皓月喘不过气来。辞去工作后,他将失去稳定的收入来源。而他所追求的梦想,在短期内又无法带来经济上的回报。房租、生活费、日常开销等各种费用如影随形,让他感到焦虑和无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太过冲动。 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南宫皓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痛苦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夜晚,他常常独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和恐惧。 但是,尽管面临着重重困难,南宫皓月心中的那团火却始终没有熄灭。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或许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但他也相信,只有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才能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 于是,他开始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他利用业余时间学习新的技能,提升自己的能力,希望能为自己的梦想找到一条可行的道路。他也尝试着与父母沟通,希望他们能理解自己的选择。虽然过程很艰难,但他从未放弃。 在这个过程中,南宫皓月也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每个人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而正是这些困难和挑战,让我们不断地成长和进步。他虽然是一个平凡的人,但他也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或许,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但南宫皓月决定勇敢地走下去,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坚定地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地活出自己,不负此生。 第2章 艰难的求生之路 南宫皓月,这个曾经怀揣着梦想的普通人,在经历了两年的创业求职道路后,被社会无情地狠狠打了脸。 创业,这个充满诱惑和挑战的词汇,曾在南宫皓月的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他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拼搏,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然而,现实却远比他想象的残酷。作为一个创业小白,他对商业世界的复杂和险恶一无所知。各种套路和骗局如影随形,让他防不胜防。 在创业的初期,南宫皓月充满了激情和斗志。他四处寻找商机,投入了自己仅存的一点点积蓄。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奋斗,就一定能够成功。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创业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市场的竞争激烈,客户的需求难以捉摸,资金的压力也让他喘不过气来。 更让他痛心的是,他遭遇了各种骗局。有些合作伙伴看似真诚,实则心怀鬼胎,在合作过程中暗中算计他;有些项目看似前景广阔,实则是陷阱,让他陷入了无尽的麻烦之中。他的努力和付出不仅没有得到回报,反而让他输光了所有的积蓄。 创业的失败让南宫皓月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和选择,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他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段日子,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三十岁,这个本该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年龄,他却一无所有。 在这个时候,南宫皓月不得不重新踏上求职之路。然而,求职的过程也并不顺利。他发现自己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并不强,许多企业都更倾向于招聘年轻有活力、经验丰富的人才。他的简历投出去后,往往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即使偶尔有面试的机会,他也常常因为各种原因而被淘汰。他开始感到焦虑和无助,觉得自己被社会抛弃了。他看着身边的同龄人,有的已经事业有成,有的家庭幸福美满,而自己却一事无成,心中充满了苦涩。 南宫皓月在经历了创业的失败和生活的打击后,不得不向生活低头,开始踏上寻找工作的艰难之路。他把目光投向了考公考编,渴望能在稳定的体制内找到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 他买来了各种复习资料,每天早起晚睡,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然而,考公考编的竞争异常激烈,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一次又一次地在考试中失利。每次看到自己不尽如人意的成绩,他心中都充满了失落和沮丧。 他也四处投递简历,参加各种招聘会。但他发现,自己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并不强。许多企业要求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专业技能,而他在创业的两年里,虽然积累了一些人生阅历,但在专业技能方面却有所欠缺。每次面试结束后,等待他的往往是失望的结果。他始终未能找到一个称心的工作,生活的压力和内心的焦虑让他疲惫不堪。但南宫皓月没有放弃,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必须继续努力,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生活,他在寻找工作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但是,南宫皓月并没有放弃。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失败的阴影中,必须要勇敢地面对现实,重新站起来。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去,总结经验教训。他认识到,自己在创业过程中过于冲动和盲目,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和规划。在求职过程中,他也意识到自己需要不断地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竞争力。 虽然未来的路依然充满了不确定性,但南宫皓月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地努力,就一定能够走出困境,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三十岁,对于他来说,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他将在这个起点上,重新出发,勇敢地追寻自己的梦想。 南宫皓月,一个被生活的重负压得喘不过气的普通人。生活的窘迫如影随形,各种经济压力让他疲惫不堪。为了摆脱困境,他不得不寻找新的挣钱途径。 最近,野外直播突然在网络上爆火,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甚至有不少人都吃到了这波流量的红利。南宫皓月看着这些视频,心里也渐渐泛起了一丝希望。于是,他下定决心要跟风去尝试一下这种野外直播,说不定能够在这个新兴的领域里找到一线生机呢! 在出发之前,南宫皓月像往常一样购买了一张彩票。这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种习惯,尽管他从来没有中过什么大奖,但内心深处仍然怀揣着那份渺茫的希望。他收拾好了自己的直播设备,充满期待地踏上了前往野外的旅程。 南宫皓月最终选择了一个风景如画的山林作为他的直播地点。这里绿树成荫,溪流潺潺,大自然的美丽景色让人陶醉其中。他小心翼翼地将设备架设起来,精心调整好角度,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正式开启了他的直播之旅。 “大家好,我是南宫皓月。今天我来到了这片美丽的山林,为大家带来一场精彩的野外直播。希望大家喜欢这里的风景,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直播。”南宫皓月对着镜头热情地介绍着。 他一边走一边展示着周围的自然美景,讲述着山林中的故事。观众们被他的直播所吸引,纷纷留言互动。南宫皓月看到观众们的热情回应,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成就感。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也许通过野外直播,他真的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就在南宫皓月全情投入直播之时,一场意外悄然降临。他在山林中探索时,不慎踏入了一个神秘的区域。这个区域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显得格外神秘。看着眼前的山洞,南宫皓月心里有些纠结。一方面,他对这个未知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另一方面,他又担心里面可能存在着某种危险。毕竟,这里可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谁知道会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然而,当他看到直播间里观众们热情的留言和鼓励时,他的好奇心渐渐战胜了恐惧。他们纷纷起哄让他进去探索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宝物或者有趣的事情。这些话语让南宫皓月感到兴奋,同时也增加了他的勇气。 最终,南宫皓月决定听从观众们的建议,勇敢地走进那个神秘的山洞。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迈过洞口的石头,踏入黑暗之中。手中拿着手电筒,他一边照亮四周,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随着他深入山洞,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鼻而来,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老的世界。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南宫皓月心中越发期待起来,不知道自己将会在这里发现些什么……然而他没注意到的的是胸前玉佩散发着淡淡微光。 当他踏入这个区域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扭曲了。南宫皓月惊恐地想要逃离,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无法动弹分毫。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不……”他想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他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心中大喊:“我草!”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道光芒吞噬。 脑子里不断地回顾着这短暂且平凡的一生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的天空格外湛蓝,空气清新得让人陶醉。周围的植被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南宫皓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意识到,自己竟然穿越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南宫皓月感到既兴奋又恐惧。兴奋的是,他仿佛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冒险之地,充满了未知和挑战;恐惧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下去,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探索这个新的环境,试图寻找一些线索,了解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如何回到原来的生活。一路上,他遇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生物和奇异的景象,每一个发现都让他充满了好奇与惊叹。 第3章 南宫世家 武林中很少有人认识或记得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虽然他的父亲南宫春秋是当今武林第一大世家的府宗,他的长兄南宫少春已经是统率数十万大军的大将军。他的次兄南宫再春于十九岁就高中钦点状元。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长得比两个哥哥漂亮一点,以天资而言,他比他们聪明,照说他的文武两途都可以高人一等。可是这三少爷却似乎对成名不感兴趣,对功名更没胃口。倒是对卜星相、机关土木、斗狗养鸟等各种杂学很有兴趣。但他的兴趣也维持不久,对每一门略事摸索,即能登堂入室,赶上人家十来年摸索的火候。但要他进一步深究时,他又转移到另一种新的兴趣上去了。 以他的家世,既不要他养家活口,又不要他荣宗显祖,甚至于南宫世家的将来担子,也由他的姐姐南宫萍挑起来了。南宫萍是女儿,而且是嫁出去的女儿,本来不必回娘家来继承祖业的!可是南宫萍嫁给慕容世家的世子慕容军后,遭遇了一场巨变,慕容家族几乎整个被毁了,人也死光。南宫萍这时恰好归宁得免,回去料理了一下后事,带着三岁的幼子再度回到娘家。她虽是女流之辈,却聪明冷静、智慧过人,处事沉着果断,比她父亲更干练,所以南宫春秋渐渐将家中的事务交给了她。她也表现得很称职,将来这府宗的继承,必然是她了,何况,她又是慕容世家的遗孀,也兼具了慕容世家的府尊身份。慕容、南宫这两世家一北一南,在武林中身份地位很崇高,他们不是公开承认的武林盟主,但是谁也不否认他们的领导地位。 武林世家管的都是江湖事,可是两大世家的子弟和家人戚友,颇不泛居朝担任要职的,可见他们与朝廷官府之间,关系颇不寻常。哪怕贵为当地一方之长的方镇督抚,来到两大世家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由此可见两大世家的尊严与气势了。慕容世家被歼灭,是一件轰动江湖的大事,可是下手的人很神秘,全府在一夕之间,被人杀死,现场陈尸百余,其中一大半是技击绝顶高手。他们死于各种兵器,而且经过剧烈搏斗,可知下手行凶者也不简单,最妙的是事后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这是两年前的事。两年来,南宫萍动用一切的耳目,探查消息,却仍然没有半点影子。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中,自然是得天独厚,但他却没有充分地利用这个良好的环境。从小他像那些聪明而顽皮的孩子一样,只会淘气,偏又加上祖母、母亲以及两个长姐的疼爱,就越发地无法无天了。小时候到少年时,他像是红楼梦中的贾宝玉生活在倚偎翠中,只有每年,他姑姑南宫素秋回家的一个月,才是他最乖的时候。南宫素秋在南宫世家是一枝看不见的梁柱,撑着南宫世家,有一半是靠她的力量,她盛年未嫁,常年在外,不知在忙些什么,每年她必定在南宫老夫人寿诞前后,回家一个月左右。于是捉狭的人,把他叫做半吊子,底下还加了少爷二字,就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恭维了。 然而咱门的男主就悲催的穿越到了这样一个半吊子的少爷身上。也了解到了这个世界是一个悲催的武侠世界,“什么世界不好!非得是武侠!就我这21世纪的弱鸡身板,但凡穿越到一个不好一点的家庭早就凉凉了!真是操蛋啊!“也没有像什么小说里有什么系统之类的啊!”他心中无数次的腹诽着,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为了寻找所谓的系统或者其他奇迹般的助力,他曾经做过很多尝试,但都以失败告终。 他曾试图跳进小水潭里,希望能触发某种隐藏的机关或奇遇;他也曾在夜晚登上房顶,仰望明月,期待着神秘的力量降临;甚至,他还曾在脑海中闪过割腕自杀的念头,想要用极端的方式引发命运的改变。然而,这些尝试最终都只停留在想象之中,因为他实在缺乏足够的勇气去付诸实践。 毕竟,面对死亡这样的选择,谁又能真正鼓起勇气呢?他自嘲地笑了笑,心想也许自己真的需要一些勇气,就像那首歌所唱的:“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但现实世界中并没有名叫梁静茹的人会给他带来勇气。这一切不过是他内心深处的幻想罢了。再说哪来的梁静茹!! 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像那些热血传奇小说中的主角一般,拥有着令人惊叹的文采,如诗如画般的言辞让众人折服;或是开启歌圣模式,用美妙动听的歌声征服所有人的耳朵;又或者展现出大将军的风范,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威风凛凛。然而,现实却无情地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明白这一切都不过是白日梦罢了。 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人们根本不重视所谓的文采。当你试图与他人谈论文学时,他们可能会直接抽出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向你砍来。而唱歌更是被视为不入流的歌姬们的专长,其他人对此不屑一顾。至于成为一名大将军,以他如今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深知自己无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实现这些美好的憧憬,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但不管别人怎么想他说他,半吊子少爷从三岁到二十五岁,都没做过一件事是事实。直到他二十六岁生日那天,他才自告奋勇,要去做一件很伟大的事。他要去救他的小外甥,也就是他姐姐南宫萍的儿子,北边慕容氏的遗孤慕容天仇。这孩子才只五岁,却在南宫老夫人寿诞之日,离奇地失了踪,然后南宫萍接到了一封勒索信。 信中有人坦承劫走了幼儿,却提出了一堆大得惊人的释放条件。南宫萍不加考虑,撕碎了信加以拒绝了。尽管做母亲的表示了不在乎,但人是在南宫家丢的,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这个做舅舅的多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他自告奋勇地宣布要去找回慕容天仇。 勒索信上没有任何何线索,只有一个地名-摩天岭。全国有四处摩天岭,天南地北、相距万里,而且这个地名也未必正确。南宫世家上下百来人已经寻找有日了,仍是不得结果,听到他说要去寻找,不由感到好笑。但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却很认真,他接下这个任务后,自己立下了责任状书明期限,而且更要求南宫门中上上下下都放弃追查,由他一个人负责就好。 这个要求近似开玩笑,南宫萍自然不敢答应,可是作姑姑的南宫素秋却一力支持小三子,说这样子好,对他的成长大有帮助。在南宫世家,只有南宫素秋的话说了就算数,于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开始了他的寻仇任务。寻仇不是去寻人报仇,而是去寻找失踪的小外甥慕容天仇。南宫府中要给他准备一些随行人员,可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统统拒绝了,他竟是一个都不肯要。 南宫萍没办法,硬塞了一个人给他。那是个长相木讷,性子纯朴的中年人,叫阿宝。阿宝是南宫萍由慕容世家带过来唯一随从,慕容世家被袭的那天,他也没留在家中,因此而得幸免。南宫萍回到娘家暂居避难,他也找了来。他是慕容家的世代忠仆,经管着慕容世家数以百万计的各种生计营业财产,该是大总管的地位。可是他却不像是个很精明的样子,一身短打粗布衣,倒还浆洗得干干净净,做事很勤快,人很和气。 南宫萍很尊敬他,叫他宝哥,但他自己却没有因此而端起来,依然自居为下人,住在下人房,做下人的事。到了南宫家,他依然管理着慕容家的财产,隔一段时间出去查查账、巡视一下生意,然后把账目交给南宫萍。这是他们慕容家的家务,自然没人去管他们。 阿宝对别人很大方,常常请人喝酒,谁的手头短缺,少个三两五两,找他开口,也从没回绝过。而且借出去的钱,他也没开口讨还,所以在下人的堆里,他是很受欢迎的一个人。 他在南宫家不必做什么事,可是他经常忙碌不停,那是替别人忙,帮人家干活儿。有空的时候,他就抱着他家的小少爷四处逛逛,那是他最快乐的时间了。阿宝的手艺巧,会用木头雕各种玩具,也会用竹子编精巧的大小笼子,养蛐蛐儿、养画眉、养各种小动物,所以慕容天仇也最喜欢他。 ................................................................................................ 第4章 慕容天仇的消息 慕容天仇丢了,他也最难过,整天唉声叹气的。对这样一个人,费这么多的口舌来介绍他,并不是浪费,因为他是个很重要的人,很懂风趣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南宫萍决定让他出去时,说的话更有意思:“宝哥!我三弟要出去找小天,虽然他是小天的亲舅舅,但毕竟是姓南宫的。我们慕容家总也得表示一下,可是我们家已经派不出人手了,只有辛苦你一下,委屈你了。”阿宝呐呐地道:“主母言重了,这是应该的。”南宫萍又道:“南宫皓月是南宫家的宝,小时候,人人都认为他大有出息,我也把他当作心上一块肉,他虽然常出门,却没有正正经经地办过事,你要多照顾他一点!” 阿宝点点头,仿佛理所当然。南宫萍抹抹泪珠道:“小天是被人掳走的,对方开出的条件是要我们手上全部的产业,我一口拒绝了,这不是我小气,希望你谅解!” “是!主母,小的知道,对方的目的是要毁我们的家,就是 交出了全部产业,未必能换得小少爷平安归来。” “你能明白就好,还有你们这次出去,一定要花钱的,我不希望沾南宫家的光,一切的花费由你支付!” “这是应该的,小的理会得。”“老三是个花钱的祖宗,你得多担待点,别跟他争执,也别扫他的兴,只要能找回小天,一切都值得的!”“是的!主母,小的知道,即使花光了慕容家的财产,小的也不会说半个字儿,小少爷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南宫萍与阿宝之间的谈话,没有当着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面,完全是私下的交代,但南宫萍的语气却像是在打商量。 甚至于有点央求的意思,尤其是关于用钱的方面,南宫萍竟是多方解释以取得他的谅解。这不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对阿宝随行,倒没表示反对,因为他也很喜欢阿宝。阿宝很懂得玩,阿宝很尊敬他,阿宝肯听他的话。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在府中很得人喜爱,却极少受人尊敬,别人把他当作被宠坏的孩子不会忤逆他的要求,却不是对他尊敬,阿宝是唯一的例外。 两个人,三匹马,就这样悄悄地出发了,没有惊动人。事实上,南宫府中大部分的人还以为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是出门去从事另一次游历,根本没想到他是出去有任务的。三匹马,一人一匹,另一匹载了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衣服和许多稀奇古怪的零碎。他的毛病很多,出门用不惯别处的餐具,喝不惯外面的茶叶,穿不惯买来的内衣裤等等。还有,他养的猎鹰。会说话唱歌的八哥儿,一头小墨猴,都是离不开身的,所以多余的那匹马背上,着实是热闹。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上道了。第一天赶了两百里路,从早到晚,差不多全是在策马疾驰,终于在黄昏时分,从姑苏赶到了无锡。然后住进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包下了一整院子,院子里有十二间上房。至少可以住三十个客人。但是南宫少爷的老规矩,他怕吵,不愿意跟乱七糟的人混住在一起。 无锡是他常来的,此地也还没超出江南的范围,仍然是南宫世家的势力所及之内,由得他神气去,店家是知道他的,没经他吩咐就把他最宽敞的东大院给腾空了出来。添茶倒水,忙着招待。 半吊子少爷道:“你们别忙着人,赶紧去侍候我们的马匹去,明天我还要赶路的,今天它们足足一口气跑了两百里,元气大伤,得给它们补一补。”阿宝开口了:“少爷,这些马匹都是千中选一的千里良驹,一天跑上四五百里都累不着它们,才两百里只不过算是小跑,活动一下筋骨而已,无须特别照顾的。”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我也晓得,只不过它们驮着我们跑了一天,我心中不过意想补赏它们一下。”阿宝道:“牲口不像人,不能太娇贵,否则反而会长膘跑不动了,吃得越好性子越懒。”“喔!还有这回事!我倒又长了一番见识,阿宝那就由你去招呼吧,你弄舒齐了,咱们吃饭去。” “少爷!客栈里有酒菜,咱们要出去吃吗?”“阿宝!这些地方,你可就没我精了,店里的酒菜弄来弄去就是几种口味,回头我带你吃人间妙味去。” “少爷!小的一向在北方走动,对江南的地方不太熟,您要上哪儿去,是不是要小的换身衣服。”“干嘛呀?你这身衣服朝天子都行了,奇怪骑了一天的马,身上居然没有沾上一点灰尘,还是干干净净的。” “骑马哪有不沾灰尘的,不过小的一路上不停的掸,不让灰停在身。还有就是天气好,刚下过雨不久,灰尘都给镇住了,扬不起来。路也好!又平又宽又着实,跟咱们北方黄土满天,像是另一个世界。” “阿宝!你很喜欢江南吧!”“喜欢是喜欢。但北方却是我的老家,梁圆虽好,终非久居之地,我还是想念北方的风沙。”瞧他有点伤感的样子,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不再去撩他,只是温和地道:“到屋里擦把脸,把那些畜牲们安顿一下,咱们就吃饭去。对了!小黑子不肯单独留下的,得把它带着。银翅儿自己会去找食,放开了就好,倒是多嘴姑难伺候,很辛苦你一下。” 小黑子又是那头黑猴,只有拳头大小,通体墨黑,动作奇快如风而又善解人意。银翅儿是那头猎集合。多嘴姑是能说能唱的八哥。这都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随行班底。 阿宝点头答应了。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对他没架子,但这些琐事,少爷都是不动手的,只有交给阿宝了。好容易把一切都弄舒齐了,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却换了一身崭新的锦袍,打扮得像位太子,来邀他出发。倒是把阿宝弄得不好意思道:“少爷,早知去的地方如此隆重,小的也该换套衣服的。”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阿宝,你不必换了,你这身打扮已经很好了,我要换衣服,是因为我跟你不同。”阿宝默然不开口。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阿宝,我说你不同,可不是说你是下人,你在姐夫家是大总管,掌管着上千万的财产。真要比起来,我这个不理事的少爷给你当跟班都不配,咱们一起作伴出来,可没什么上下之分。”阿宝忙道:“少爷言重了,小的本就是下人。” 南宫皓月一笑道:“你时时以下人自居,但是我从大姐对你的态度上,知道你不是的。”阿宝连忙道:“少爷,您说哪里话来。”“你别急着否认,我也不真管你是不是,我只不过告诉你,我心里没把你当下人,虽然,我请你做很多事,那只是出自朋友的请求。可不是端什么少爷架子,因为我不会做事,哪怕是跟我爹一起出门,我也不会动手的。” 阿宝没有再开口,似乎了解到言多必失的道理,有些事是越辩越糟,倒不如采取沉默的好。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也没多说,两个人出了店门,就一直往东走,走完了大街,折入一条小巷再穿出了小巷,就是一大片平民区的住宅。阿宝心中暗暗称奇,心想这位少爷花样真多,在这种地方,会有什么好东西吃。 终于在一家小饭铺面前停下来,饭铺生意平常,有七八个人在用饭喝酒,都是些短打的粗汉子。 半吊子少爷进了门,笑笑道:“运气不错,还能挤到副座头。”饭铺中只有四张桌子,另外三张都坐了人,只有这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所以他说挤到一副座头。 他拉开椅子坐下来,那个客人却瞪了他一眼。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才发现是一位年轻的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因为她也穿着短打,所以先前没注意。这下子倒使他很不好意思,连忙陪笑道:“对不起,姑娘!我太冒昧了,我该先问你一声的,我能坐下吗?” 那女的冷笑一声道:“你已经坐下了,还问什么?”“是!是!先前我只看到背影,不知道你是位姑娘,所以才贸然坐下,若是姑娘不喜人打扰,我自然起来。” 女的冷冷地道:“在这种地方,本来就是有空就坐无须问人的,但你既然然要问,我就告诉你,我不喜欢。”“是!是!抱歉打扰了,姑娘请慢慢用吧!”他的脾气出奇的好,果然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站着等。因为那三张桌子上都还没空,他只有搬了一张凳子,在靠近柜台的地方道:“阿宝,你先坐下来等一下,有了空咱们再入座。” ............................................................. 第5章 慕容天仇的消息1 过了一会,他从屋里拿出两把大锡壶来,脸上带着笑容说:“这可是老仙长的私房酒啊,平时他很小气的,每次都只肯给我打半壶,今天趁着他不在家,我偷偷地打了满满的两壶,阿宝你可得快点喝哦,不然等他回来看到就不好啦!”说完,他把其中一壶递给了阿宝,然后自己拿起另一壶,笑着对女郎问道:“姑娘,你想不想喝一杯呢?”由于女郎面前虽然有酒杯,但并没有酒壶,所以他才会这样问。 女郎微笑着回答道:“谢谢你,你自己喝吧,好不容易像做贼一样才多弄了半壶酒,我可不忍心跟你分享。”他连忙说道:“没关系,我的酒量很浅,有半壶也就足够了!”其实这句话完全是骗人的,他这个半吊子公子的特点之一就是千杯不醉,半壶酒只有一斤左右,根本不足以滋润他那好酒的肠胃。 女郎一笑道:“还是你自己请吧,要给我倒上一杯,你自己就没有得喝了,我喝自己的!”她拿过旁边的一个空罐子,然后从桌子下面拉出一个酒坛子,满满的倒了一罐。酒坛子是五十斤装的那一种,坛中还有大半坛,总在三四十斤左右,她一只手拎着坛口,反腕斟酒,竟是毫不吃力的样子,倒使阿宝吃了一惊。但也仅只阿宝吃惊而已,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没当回事,旁边的七八名食客也没大惊小怪,仿佛司空见惯。阿宝才知道这间小饭铺很有意思! 看那郑师父忙里忙外的身影,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般人。而这位“四不像”少爷能摸到这里来,也肯定有其过人之处。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不禁感叹,她的力气真是惊人啊!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她居然用这么大的罐子喝酒!他忍不住指着罐子问:“姑娘竟然用这个当作酒杯吗?”女子笑了笑回答说:“没错啊!老师父这里最大的碗还是太小了,只有这个炖肉的罐子最合适。 你要是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干三杯试试看哦!”南宫皓月有些怀疑地问道:“我们的酒都是一样的吗?”女子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然啦!这些酒都是从惠泉山上精心挑选的泉水,再经过老师父的精心酿造而成的海棠春。它可是被当世十大酒鬼公认为天下第一呢!”听了这话,南宫皓月面露难色地说:“我闻到这酒香确实觉得很好,但实在不好意思,姑娘,老仙长对我特别小气,每次都不舍得多给一点,而且我也不敢像你这样大口大口地喝。所以,我们还是各自喝自己的酒吧!” “原来你是舍不得酒,没关系,我负责好了,喝多少算我的,准让你尽兴而归。”“姑娘!这可是难得的佳品,而且酒是老仙长的,你别夸下海口,先问问老仙长肯不肯。”“没问题,他敢不肯,我揪下他的胡子来,你喝好了,不过有个条件,你得换我一样的杯子,咱们对饮。”“这个······我怕不行,我从来没有喝过雨壶以上。” 女郎道:“怕什么?最多一醉而已,又死不了,这酒性最醇了,醉了不会伤人,来,你用壶,我用罐子大概并不多!干!”她捧起罐子一仰,头咕嘟嘟地灌了下去;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引壶向嘴,大口的吸着,虽是略慢一点,但也喝干了。他长长的吐了口气,还招呼阿宝道:“你自己随便用,这酒和这炖肉都是人间奇珍,难得一尝的。” 阿宝仔细观察后发现,每张桌子上除了那口小炭炉和炖罐外别无其他菜肴。罐内的热气腾腾的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直冲向鼻子。他首先倒了一小杯酒,轻轻嗅了一下,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品尝一口,口感甜润而醇厚,确实是一种绝佳的美酒。接着,他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肉质鲜嫩多汁,味道极其美妙。不禁赞叹道:\"太好吃了!这似乎不是普通的猪肉啊!\"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微笑着回答说:\"当然不是,这是羊肉哦。\" \"羊肉?我在北方生活了半辈子,每天都吃羊肉,但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羊肉。\"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着解释道:\"不同种类的羊,烹饪方式也各异。如果你觉得好吃,可以稍后向老仙长请教一下烹饪方法。将来回到北方,你也可以开这样一家羊肉店呢!\" 那女郎目光转向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嘴角轻扬,带着一丝挑衅地问道:“你还能不能喝?醉了没?”南宫皓月眨了眨眼,一脸迷茫地回答:“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没有醉过!”喝酒的人没醉过,这倒是让人啧啧称奇。 只见他挠了挠头,解释道:“是真的,因为我在家里喝酒的时候,家里人管得特别严,根本不让我多喝。每次出门时,我都谨记着酒能误事的教训,不敢随意放纵,只是浅浅地品尝几口,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清楚到底什么程度才算喝醉。” 女郎听后,微微撇嘴,似乎有些不屑地说道:“原来是这样,不醉一次怎么算得上是真正的男人呢?你今天不妨试试醉一次,你大可放心,在这里即使醉倒在地,也绝对不会有人敢动你身上一根毫毛。” 南宫皓月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这一点我当然清楚,在郑老仙长这里,我是最安心不过的了。” 女郎又给他倒了一壶,自己倒了一罐,强邀着又灌了下去。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摇摇头道:“我好像有点头昏的样子。”女郎看他的眼中微现水光,这是微有酒意的形状,含笑道:“那只是半醉,你的量不错,最少还能喝两壶,来我给你斟上。” 斟一壶,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就干一壶。女郎自己只陪到第三罐,就似乎有点不胜酒力了。她看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似乎有点迷糊,说话也不十分清楚,干脆使个赖皮,光是给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斟满,自己却只象微性的倒上一点,拖着他对干。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越来越不行了,看上去只要再加上一壶,非要倒下不可,但是一连三四壶,他还是那个样子。但是一坛酒却倒空了。女郎忍不住问道:“喂!老师父每次果真只给你半壶酒?” “这倒一点不假,除了第一次,他烫了一壶酒陪着我喝,以后每次来,他都是只给我半壶。再也不肯添了。我想要再喝,他只肯倒外面柜台旁的状元红给我,自酿的海棠春却只有半壶。” “这是怎么说?老师父不是个小气的人。他的铺子只中午生意,下午能上他这儿来吃炖肉的人,全是他的朋友知己,他何至于如此呢?” “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老师父一定是怕我喝醉了。” “哦?”众人闻言皆是一怔,随即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那可真是难为老师父了。” “是啊,没想到老师父竟然这么细心体贴。” “不过,这位老师父的海棠春倒是真的很好喝啊。” “对啊,可惜只能喝到半壶,真是让人意犹未尽啊。” 众人纷纷议论着,脸上都带着惋惜之色。而半吊子少爷则是一脸得意洋洋,似乎对自己能够解开这个谜团感到十分自豪。 “对这小子却必须如此,因为他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酒也填不满的。第一次见面时,你知道他喝了多少状元红,整整的大三坛都是八十斤装的,我的酒不能糟蹋!”说话的是个老道士,其实该说是穿了道袍的老头儿。 .................................................. 第6章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 那件道袍浆洗缝补,背上的八卦也变了形,手里端了口大锅,热腾腾地冒热气。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忙起立道:“老仙长!您好,晚辈又来混吃混喝了,今儿运气不错,总算能痛饮海棠春。” 老道士笑道:“那是我在后面忙着杀狗下锅,才让你蒙去了,不过,你可得小心点,胡娘子的酒不是好骗的,留神她把你的心肝五脏都掏出来。”女郎扳着脸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半吊子,也是南宫世家那个活宝。”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拱拱手道:“我是那个活宝,没想到我有那么大的名气,连姑娘都知道了。” “我是听老师父讲的,他说起过你。”“我说呢,我实在不是那么有名的人,不会有人认识我的,但老仙长说的自又当别论,他是我的长辈。”老道士忙道:“我的少爷,这我可担不起,府上是江南武林盟主,显阀世家,老道士高攀不起。”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道:“我姑姑叫您师兄总没错吧!”“那是令姑拾举,老道士却不敢当!”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老仙长这话您该对着我姑姑的面去讲,她吩咐我对您要恭敬,小侄一直没敢违抗,今天到来前,还特地换了件像样的衣服。” 老道士苦笑道:“少爷,你这种恭敬叫人不堪承受,你穿了这一身光鲜,跑到我这小饭铺来喝酒像话吗?”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赛笑道:“穿礼服而拜长者,这是礼貌呀!”“可是让别人瞧见了,不知道我老道士干什么呢,你看胡娘子,上这儿来都特意穿旧衣服,就是怕招摇给我惹麻烦。 你却特意来捣蛋,得了,我知道你又有什么事要找我了,你少爷的事我可不敢包揽·····.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想找个人。”老道士道:“你要找谁?”“就是这位胡大姐,我本来还担心,怕您不肯泄露她下落,所以特地薰沐更衣,前来拜候,那知道连气还真不错,居然错打错着碰上了。” 女郎一怔道:“你要找我?你认识我?”“久闻盛名,初度识荆,不过领略到大姐的豪饮,又见老仙 长叫你胡娘子,想来不会错了。” “你不会弄错吧,姓胡的女人多得很。”“能在郑老长铺子里,拎着坛子喝海棠春的却只有一个,因此我知道不会找错人。”女郎脸色一变道:“你找我干吗?” “找你做帮手,去做一件事。”老道士一皱眉道:“三少爷,别的事老道士或许还能卖个老面子,替你说说情,这件事恐怕帮不上忙了。因为胡娘子从来不搭帮,给人当帮手的,若是你有什么难办的事,交给她代办倒还好商量。”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我求老仙长的,只是指点一条明路,如何找到胡大姐而已,其余的我自己开口。” 老道士吁了一口气道:“那”,你已经见到了胡娘了你自己去商量吧,我不管了。”他把锅里的肉,用勺子舀来,添进罐子里,又忙着到别的桌上去了。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在罐里找了一下,挟出一块肉放在女郎面前道:“大姐,这块腿肉又肥又嫩,而且又是刚出锅的,你尝尝。”女郎却冷冷地道:“我叫黑妖狐胡美珍,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是个众所不齿的女煞星!”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笑道:“我倒不觉得,我论为大姐很漂亮,喝酒很爽快,做事情很干脆!”“南宫世家人多势众,执江南武林之牛耳,你们有的是干练高手,怎么会找到我帮忙!”“不行!我家的人都太有名,喜欢搭架子,行事讲究身份,办不好这件事的,所以才要我出马,我也不要他们帮忙,情愿自己找班底!”“我不干!老师父说过,我从不搭帮!”“但我找上你,你却非答应不可!”“笑话!别以为你南宫世家的招牌吓得了人!”“我不凭南宫世家的身份压人,只凭我自己!”“你?你有什么可骄人之处!” “我酒喝赢过你,这总赖不掉吧。”“胡说,我们还没有较量完,别以为你量大,真拚起来,谁 先倒下去还不一定呢,我们再拚过。” “这我相信,不过我认为无须再比了,刚才你已经使了诈, 给我斟了三次满壶,自己却倒了一小口。喝酒喝到了使弄手段,就跟赌钱偷牌一样,抓不到算侥幸,被人拆穿了就只有乖乖地认输。” “你找到我耍赖的证据了?”“酒都喝过了,我可提不出证据,不过我只凭大姐一句话,你只要不承认,我就收回我的请求。” 胡美珍虽是个女人,却极端要强好胜,她到底不好意思否认,只有咬咬牙道:“就算你喝酒胜了我,又怎么样呢?”“你肯认输就好办,输家就要听赢家的。”“慢来,活宝,我们先前可没说好输赢的赌注,你自己一厢情愿,我可不认账。”南宫少侠叹了口气道:“大姐一定要这样 说,我也没办法了,我第一次出来办事,就碰了钉子·····”胡美珍到底是江湖上混出名的狠角色,看他这副样子又感到有点讪然地道:“我不给人做帮手,也没有跟人合作的习惯,所以才不肯答应你。可是你要做的事,不妨告诉我。或许我能尽力。” “胡大姐,这倒不是我小看你,如果南宫世家办不了的事,交给你也一样办不了。算了,我不提请你帮忙的话了,另外提出请求总行吧?”“那倒是可以的,只要我能力所及之内,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说好了。” “大姐,我给你一个忠告,以后要答应别人什么事,最好别 先把话说得太满了。”“笑话,我胡美珍在江湖上闯了几年,虽没有你们南宫世家的声势,但也言出如山,你说什么事好了。”“我不是指这些,假如我叫你脱光衣服,一丝不挂地在无锡城里走一圈,这件事是你能做得到的,但是你真能去做吗?” 胡美珍怔住了,她没有想到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会提出这种要求,这个王八蛋实在太捉狭了。顿了半天,她才叹了口气道:“活宝,我倒是服了你,你提的这件事,我活着的确拉不下这个脸去做,不过我可以割自己的脑袋来给你!”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请大姐在许诺前不要太轻率。当然,我再混账也不会提出那种要求的。”“好!谢谢你的教训,这倒使我学乖了,我会慎重重新考虑一下你的要求,不敢夸口答应在先了!”“这才是,我说出我的要求了。请你不要放屁!”胡美珍一怔道:“你这放的是什么屁?”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道:“小弟是正式提出请求,因为大姐的屁是天下闻名的勾魂令,香风过后,薰者断魂!” 第7章 胡美珍 “那可不行,你也知道这是我的绝技和独门武功,我在江湖上混了几年,结仇无数,仇家都是忌讳我这一招,才不敢找我麻烦,否则我早就被人大卸八块了!” “小弟的话没有说清楚,大姐外号黑妖狐,而臭气是狐狸救命自保的绝招,怎么能限制大姐不用呢?小弟只要求大姐在半个时辰内忍一忍······” 胡美珍笑了起来道:“那当然可以,你以为我这屁是轻易放的吗?”“但听说大姐一生气就会放屁!” “不错,但我很懒得生气的。”“若是有人连续不断地掴你的耳光,你也不生气吗?” 胡美珍大笑道:“你越说越荒谬了,我又不是死人,谁要能伸手掴到我的耳光,我就一辈子跟他做奴才!” 就在这一刹那间,只见南宫皓月身形如鬼魅般地移动起来。他宛如一阵轻风飘过,眨眼之间便已欺近到胡美珍身前。紧接着,他缓缓伸出右手,那只手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洁白细腻,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手掌轻轻扬起,朝着胡美珍那张娇美的脸庞掴去。 面对如此攻势,胡美珍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只见她迅速分开双掌,交叉成一个十字状,向着南宫皓月的手掌迎击而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看似普通的南宫皓月竟突然变招!他那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单手猛地向下一压,竟然硬生生地挡住了胡美珍凌厉的双掌攻击。 与此同时,南宫皓月的左臂犹如灵蛇出洞一般突兀地伸了出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而他的左臂就像是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胡美珍的右脸颊之上,并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掌落得很轻,只有轻轻的一下感觉,自然也不痛。但这是清清楚楚的击中了一掌。胡美珍怔了一怔,似乎有点难以相信,但更多的是愤怒,厉声道:“好招式,你再施展一遍看。”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大姐呀,咱们这不过就是切磋过招而已啦,您可千万不要太过较真哦!接下来这一拳呢,小弟可要直击您那娇俏的鼻子咯,您可得留神小心啊!”话音未落,只见他手臂猛然一挥,紧握的拳头如疾风骤雨般直直地朝着胡美珍捣了过去。 胡美珍见状,急忙藏头缩颈,想要避开这来势汹汹的一击。然而,她的动作还是稍显迟缓,尽管已经拼尽全力躲闪,但依旧没能完全避开。眼看着那拳影如同鬼魅一般紧紧相逼,丝毫没有停歇之意。 无奈之下,胡美珍别无选择,只得迅速举起手掌,紧紧护在鼻尖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成功地用掌心抵住了南宫皓月凶猛袭来的拳头。紧接着,她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将那拳头朝外用力一推。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拳头总算是被推开了一段距离。但还没等胡美珍来得及喘口气,南宫皓月的左手突然如闪电般挥出,轻轻巧巧地在她的左脸颊上印了一掌。 南宫皓月看着有些狼狈的胡美珍,脸上再次浮现出那标志性的坏笑,调侃道:“嘿嘿,大姐,这可是第二下喽!之前您可是亲口答应过我的哟,不管怎样都不准生气,更不能放屁哈!” 胡美珍怔了一怔没有生气,也没有放屁,只是哽咽地道:“算了,在刹那之间连击两掌,你的功夫高出我很多,不愧是南宫家传人,老娘这一辈子卖给你了。”说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因为她的独行侠生涯要告一段落了,似乎很伤心。另有一个人也很不开心,那就是阿宝,他招呼南宫皓月已经够烦了,现在又得多上一个女人。 不过阿宝很快就变得很开心了,因为他发现有了胡美珍同行后,不仅没有增加麻烦,反而减轻了他的负担。照料南宫皓月的起居,本是件很麻烦的事。这位少爷娇生惯养不说,还有洁癖,受不了一点儿脏,吃的、喝的、住的、用的,不能受一点委屈。阿宝不在乎花钱,但出门在外,却又不能事事那么方便,以前小豆芽南宫敖赛常为这个跟他闹别扭。现在好了,一切都由胡美珍接了过去,他再也不用操心了。只不过有时候他得多照料几头畜牲。 胡美珍同行,又多了三匹马,而且还有一只雪白的波斯猫,那是她最可爱的宝贝,舍不得长时分离,所以只有带着同行了。幸好这头猫相当的乖,居然也像是能听得懂人话,跟南宫皓月的猫鹰、八哥都能和睦相处。尤其跟那头小黑猴更是十分亲热,只要是住下休息,它一定让小墨猴骑在它的背上,一黑一白,相映成趣。 胡美珍听完此次行动的具体任务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要知道,她本就是个充满侠义之心的女子,听闻有人竟敢如此丧心病狂地掳走一个无辜的小孩子用以勒索钱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愤怒和鄙夷之情。毕竟在她看来,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卑鄙无耻! 不仅如此,胡美珍还特别喜欢小孩子。每当看到那些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孩子时,她的心都会被他们的纯真所融化。所以当得知有小孩遭此厄运时,她恨不得立刻就将其解救出来。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尽管胡美珍对此事义愤填膺,但对于这伙绑匪的情况,她却是一无所知。不过根据目前事态的发展以及种种迹象来推断,这批人极有可能与慕容世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存在关联。要知道,胆敢对慕容家族痛下杀手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小角色或者普通势力,必定是一股实力强大且心狠手辣的恶势力。 面对这样复杂棘手的局面,胡美珍虽然暂时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但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人——自己的堂妹,江湖人称“女王蜂”的胡风。说起这位胡风,可真是名震一方啊!她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机智过人,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人脉。如果能请得动她出马相助,或许就能打破当前的僵局,找到解救那个可怜孩子的办法呢! “我堂妹虽然也是独来独往,但她却有着一大群耳目眼线,替她打听消息,这些人的本事很大,上天入地,什么事都能探听出来,不如请她帮帮忙去。”南宫皓月道:“大姐,说消息灵通,我南宫世家的耳目也不少,对这件事却如大海捞针。你堂妹的人手总不会比我家多吧,她能打听出什么呢?”“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南宫世家的耳目自然比她多,但消息却未必有她灵通,尤其是黑道中的动态,谁也不会比她更清楚了!”“她跟黑道中的人有来往!”胡美珍笑道:“她的手下几乎全是黑道中人。”南宫皓月眉头微皱道:“她杀得最多的就是黑道中人,想不到她自己也是黑道中人。”胡美珍道:“她跟我差不多,脚跨黑白两道,只不过她比我路子广,大大小小的组织内都有她的内线,所以她所干的黑吃黑案子比我多。” “那些黑道人士跟她合作,不怕引起同道猜忌。” “当然会了,吃里扒外在黑道上是很严重的罪名。但是胡 风这些人的关系是秘密的,联络的方法也是独创的,除了胡风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有这种联系,所以能不着痕迹地传递消息。” 南宫皓月哈哈大笑道:“这个女人的本事不小。”胡美珍道:“她是女王蜂,她叫那些人为工蜂!”“那些人为什么会替她效力呢?”“有些人受过她的恩惠,有些人得过她的帮助,还有些人则是被她抓住了把柄,有些人得过她的好处,总之,她有很多的方法去运用那些人的。” 第8章 胡美珍2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应声道:“确实如此,若能得此人襄助,打探消息之事想必会顺遂许多。”胡美珍目光闪烁,轻声说道:“少爷,关于她那线人的底细,实乃重大机密。只因咱们是一家人,我才略知一二,故而……”南宫皓月连忙接口道:“我明白,我和阿宝皆是守口如瓶之人,此事我敢担保绝不会再有第四人知晓。”胡美珍轻叹了一口气,缓声道:“我自是信得过你们二人不会轻言泄密,只是,我与她虽系堂姐妹,平素却是各自行事,往来甚少,因而,我着实不敢断言她必定愿意施以援手。”南宫皓月脸上泛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无妨,此事交由我去央求她便是,不过当务之急乃是先寻到她的踪迹。”胡美珍秀眉微蹙,思忖片刻后言道:“她向来居无定所,行迹飘忽,欲觅得其身影确非易事。但倒有一法,或可令她主动前来找寻我们。” “怎么样才能叫她来寻我们呢?”“她是女王蜂,蜜蜂一定是追着蜂蜜走的。南宫皓月嗯了一声道:“什么是她最喜欢的蜂蜜呢?”“珠宝,她最喜欢的是珠宝!” “她会对我们下手抢劫吗?”“她是女王蜂,普通的蜂蜜是引不动她的,只有蜂王浆才能引起她的兴趣。她下手对象虽是很少有正经客商,唯独有一种人不肯放过,就是珠宝商。 她说这一种人,把一些顽石废物,翻云覆雨,哄抬成稀世奇珍,不但启人贪婪及盗心,而且还造致许多人家破亡。因此,她对大珠宝商人,最为深恶痛绝,说他们是万恶之源!” 南宫皓月笑道:“这种说法太牵强了,珠宝本身并没有价值,是人们心中将它们视作珍贵。它们才珍贵起来,若人人视珍玉如粪土,就是珠宝丢在路上也没人要,所以这根本问题,还在人心。” 胡美珍笑道:“不错,她就是这么说,而且她认为都是珠宝商人利用人心爱好虚荣的弱点,抬高了珠宝的价值而图暴利。 制造了很多罪恶。”南宫皓月大笑道:“这是老子的学说,认为天下纷乱都是美好而生出来的,他主张弃圣毁智,剖斗折衡,投明珠于水,碎美玉于土砾,世及息争!”“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南宫皓月道:“他也说圣贤不死,大盗不止,这就岂有此理了。把一切美好都毁掉,让这世上的人都变成了坏人,就没有好坏之分。” 胡美珍笑道:“这番大道理别对我说,留着跟她抬杠去,我做事只凭高兴,不讲道理的。”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朗声道:“如此看来,我恐怕不得不假扮一回那财大气粗的大珠宝商啦。”站在一旁的胡美珍轻点臻首,思索片刻后说道:“若想要营造出浩大的声势,首选之地应当是京城首府才对。只是这前往京师之路实在太过遥远,咱们不妨就近选择一处。依我之见,唯有那扬州城最为合适。那里的盐商大户云集,乃是富贾遍地之处,自然而然地也就更容易吸引众人的目光。”听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抚掌大笑起来,欣然应道:“妙极妙极!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即刻启程,效仿仙人一般,骑鹤直下扬州!”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扬州在长江北边,却是江南第一名城。此地以风月胜,以繁华胜,以富庶胜,以骚人墨客名士风雅胜,也以满身铜臭的俗客鄙夫多而胜。这是一个充满了旖旎风情,纸醉金迷的城市。南宫皓月一行三个人,没有骑鹤而来,他们是乘了一辆豪华无比的香车而来。即使是在以奢华知名的扬州,这辆车子也是难得一见的,不但车身装饰得金碧辉煌,车帘的璎璐是珍珠和宝石串成的。拉车是四匹纯白的骏马,而马车上的钉饰都闪着金光,有人到捡过一枚掉下来的钉子,那是纯金的。 这位冒充主人的乃是一位来自塞外的赫赫有名的大珠宝商,复姓南宫,单名一个皓月字。此人面如冠玉、白净斯文,颌下蓄着一绺乌黑亮丽且足有一尺来长的胡须,随风轻拂时更显其儒雅风姿。他的衣着装扮极具异域风情,乃是典型的胡装样式,通身缀满了各式各样璀璨夺目的宝石,行走之间光芒闪烁,令人目眩神迷。 与他同行而来的还有一名身姿婀娜的胡姬,此女一头金发如瀑般垂落在双肩上,微微卷曲的发丝仿佛跳跃的火焰,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她那双眸子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蓝色,犹如深邃的湖水一般神秘而美丽,据说她竟是出身于某个遥远的波斯小国的尊贵公主。 如此独特的一行人,以及他们所乘坐的那辆华丽马车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抵达扬州城的呢?这成了街头巷尾人们热议纷纷却始终不得而知的谜团。总之,就在某一天,这位南宫皓月如同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在了繁华热闹的扬州城中。起初,众人对这个陌生来客充满了好奇和猜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他的消息也渐渐多了起来。后来,经过一番打听,大家终于得知那位出手豪阔的客人此刻正落脚于扬州城内声名远扬的狮子林中。这座狮子林乃是当地极负盛名的一所精美园林,园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相映成趣,美不胜收。(与苏州城内狮子林同名)。 园主袁宝林是扬州最大的珠宝号的老板。好奇的人辗转打听,才知道这位大富商宫老板虽是汉人,却一向都在波斯那边做珠宝生意,所以中国人不大知道他。这次他是带了一批珠宝,到中国来顺便玩玩,也顺便做做生意,主要是想认识几个同行,交交朋友,以便日后业务发展。波斯的珠宝以及机械玩具一向都是富人们心目中的奇珍,这是“物以稀为贵”的原则使然。扬州有的富户,不在乎花钱,只希望能拥有一些别人所没有的东西以资夸耀,于是舶来的商品都成了奇货可居。这位南宫大老板既是从波斯来的,想必带来了不少奇珍异品,于是一些商人开始动脑筋想搭上线了。 再者,是一些有钱的收藏家,他们也希望能交这个朋友,向他买一些奇特的珍品,来充实自己的收藏。同时他们也收藏了一些波斯或天竺的珠宝,视同拱壁,秘不示人,这时却希望请宫大老板鉴定一下。虽然,他们收购这些东西时,已经请名家鉴定过了,但是有谁能比这位宫大老板更权威呢?因此,宫大老板出现在扬州三天,已经引起了一阵大轰动。狮子林外车水马龙,尽是衣冠之士。有的是缘请主人袁老先生介绍相识,有的则干脆慕名投帖拜访。当然,大家的来意都不外乎那几点。 南宫大老板对人很客气,差不多来者都予以接见。然后,他对大家的请求则作了相同的答复。“兄弟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交几个朋友,也瞻仰一下中华风光,以慰故国之思。至于阁下的要求,兄弟于后天再行统一答复。因为提出同样要求的人太多了,为了不使每一位都失望,兄弟总得想一个面面俱顾的办法。” 他待人的态度虽客气,这番话却架子十足,将对方当作个登门求告的人了。虽然够资格登门访问的都是扬州城中的富豪大户,但他们在宫大老板的面前,却摆不出谱来。 人就是这样贱,你越是对他倨傲,他反而对你服气,一个个都鞠躬如仪地称谢出门而去。 到了后天,狮子林的门口贴了一张大告示,其实却是南宫皓月的一封公开信而已。大意说他这次来游江都,想买一点中华珠玉珍玩,也想抛售一些波斯的珠宝珍玩,更想见识一下扬州收藏家们的珍藏。因此他决定在后日上午,假狮子林中的奇珍阁,开一次赛珍大会。届时,他将列出自己所携来的各类珍玩,公开阵列,有意者可任意选购,若一件物品有两位以上买,则以竞价方式,由开价最高者成交。 有意出者售,亦请将货物带来,当面看货议价。至于一些不愿割爱的珍品,则在奇珍阁二楼公开陈列,让同好者共赏,他也会与缑扬地方的几位名家共作鉴赏评估。除了这封信之外,还有一些请柬,则分别送到那些来拜访过的人家中。这是一件更为轰动的大事,尤其是最后的一项,使得许多未曾赶热闹的人,也不禁怦然心动。 “为什么要这么多人呢?” 第9章 下扬州 “我的少爷啊,您不知道,就这几日,咱们扬州城那可谓是热闹非凡呐!城里头到处都是达官贵人,车水马龙、冠盖云集的景象真是让人目不暇接。不仅如此,还来了许多江湖人士和一些陌生面孔。这些个家伙可不是咱请来的客人,更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进咱们园子来凑什么热闹。真不晓得他们究竟跑到这儿来干啥子哟?” 袁宝林愁眉苦脸地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地道:“老汉心里确实有着这么一层顾虑啊,要不然这批江湖人物咋会无缘无故地跑来此地呢?实在是毫无道理可言呐。难不成他们还妄想着能登上狮子林来狠狠捞上一笔横财?”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却是微微一笑,宽慰着说道:“袁老啊,您未免有些过于多虑啦!依我看呐,肯定有不少人都清楚您这座奇珍阁背后乃是有我们南宫世家撑腰的。 所以说呀,要想跑到狮子林来打劫一票,恐怕是没人有这份胆量,更别提有没有那个本事喽!要说以前嘛,或许倒是有那么一号人物兴许能够试一试,但如今已经完全无需担忧咯!” 一旁的胡美珍听着好奇不已,连忙追问道:“少爷!那到底是谁呀?” 只见南宫皓月哈哈一笑,打趣儿般地回答道:“自然就是你啦,美珍姑娘!倘若你悄悄混入人群之中,冷不丁地放上那么几个勾魂摄魄的臭屁,那可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啊!除了你之外,估计也就再没有其他人胆敢在此地放肆撒野咯!” 胡美珍虽然笑了,却也忍不住红了脸。阿宝这时才开口道:“少爷,为了你这一番盛举,可把我跟袁老累苦了,我们调集了所有的珠宝行号,还亏得胡姑娘大力帮忙,才凑齐了这一批奇珍异宝······” “你们放心,辛苦总有代价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盛会之上,必然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的。”阿宝道:“少爷,我倒不想赚钱,只问我们这么做,是否值得呢?” “假如光为了引一个胡风来到,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但想到另一个好处,我认为值得一试!”“什么理由呢?”“阿宝,那批掳去天仇的人,目的在钱。” “绝对不可能,他们提出的数目简直离谱到无法接受!”说话之人满脸怒容,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另一人则回应道:“那数目的确庞大得令人咋舌,不过以您府上的财力,要拿出这笔钱并非完全不可能。况且对于天仇而言,他对你们家族的意义重大,难道不值得付出这个代价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主母认为即便满足了对方的要求,对方恐怕也未必会信守承诺放人。”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 “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但我们先暂且不论。单就对方所开的价码来看,既然这是你们能够承受的范围,那就足以说明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求财!并且急需大量资金。像这般规模盛大的集会,他们极有可能会前来分一杯羹。” “可他们跑来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呢?”提问者眉头紧蹙,满心疑惑。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分析道:“当然是为了敛财而来。此次我推出的新奇玩意儿,可以说是将江南地区那些易于流动的财富尽数汇聚于此。他们就算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出手抢夺,但借此良机摸清底细,日后再根据具体情况,逐步蚕食这些财富的可能性却是相当之大,您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胡美珍道:“对,宝哥!我若是没有跟随少爷,遇到这种机会我也一定会来的。事实上这个主意有一大半出于我的献议,我是根据我本身的习惯,以及江湖人的心性,拟下的这场行动。” 阿宝道:“我也知道那批贼人可能会来,但同时来到的江湖人也很多,我们怎么去找出来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缓声道:“这就需要你多多留心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似乎想要透过眼神传递更多的信息。 那人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着脸说道:“我可是一个都没见过啊,而且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去找。” 南宫皓月略作思索,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宝哥!姐夫家乃是北地赫赫有名的第一世家,历经多年积累下来的珍藏,那必定数量众多且价值不菲。想来应该不会全部毁于一旦吧!” 被称作宝哥的人连忙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绝对没有!当时事发之后,我曾不辞辛劳地将整个火窟翻了个底朝天,但始终未曾发现那些珍藏的半点残骸。由此可以推断出,定是被那帮丧心病狂的凶手给尽数带走了!”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极为名贵之物,所以此前他们一直不敢轻易出手变卖。然而这次情况却有所不同了,据我所知,他们已经与一个来自波斯的胡商达成交易,打算将这批珍宝带到遥远的波斯去转卖给外国人。你想想看,面对这样一笔巨额财富的诱惑,他们难道还能按捺得住吗?” 阿宝此时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地说道:“非常可能,非常可能啊……”说着,他突然单膝跪地,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胸前,激动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大声喊道:“原来少爷您费尽心力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们慕容家探查那可恶的仇家踪迹啊!阿宝我真是太混账了,之前竟然还愚蠢地认为少爷您是在瞎胡闹呢!阿宝真该死啊!” 听到阿宝这番自责的话语,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连忙笑着摆了摆手,安慰道:“哎呀,没有啦!阿宝你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好,对我的每一个吩咐都积极配合执行,从来没有过丝毫的违抗哦。” 第10章 扬州现状 然而,阿宝却依旧低着头,一脸愧疚之色地轻声说道:“其实,阿宝在给主母的报告里也是这么说的。” 南宫皓月听后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饶有兴致地问道:“哦?原来你还和大姐保持着联系呀。” 阿宝赶忙解释道:“少爷您也知道,阿宝不过就是个身份低微的下人罢了。这一次行动需要动用的经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么大的事情,阿宝可不敢擅自做主啊,所以就只能先请示主母,请她老人家来定夺了。” “哼,你呀,就是太小气啦!我难道没有跟你讲清楚吗?那些东西只不过是搬运到这个地方来出售罢了。并且经过我如此这般精心地渲染一番之后,它们说不定能够身价倍增,卖出一个令人咋舌的高价呢,你究竟还有啥可担忧的嘛?”阿宝听完这番话后,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此时,南宫皓月不禁好奇地追问道:“那大姐对此事作何指示啊?”只听阿宝缓缓回答道:“主母说了,少爷您行事向来不循常规,但每每都能收获奇效。即便是看似如同儿戏一般的举动,其中必定蕴含着别样的深意。所以让我务必全力以赴地支持您。” 南宫皓月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这可不像是大姐能说出的话语,这定然是我姑姑所言。想必大姐定是将你的报告呈递给姑姑看过了,而这正是姑姑给予她的承诺与保证。由此可见,大姐对于我的信心似乎仍显不足啊!”听到这话,阿宝的头垂得更低了。 见此情形,南宫皓月轻轻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宝哥啊,虽说天仇的离奇失踪确实事关重大,但这并非我此次探索的核心目标。咱们此番深入调查的重中之重,还是应当聚焦于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之上!” “这件事过去已经四年了,仍然没有一点线索可循,你知道为什么吗?”“是对方太狡猾了,也太擅于掩饰。”“这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我们一直采用江湖的方法和路子去查,而对方也是很老练的江湖人,懂得如何回避,人暗我明,自然没有结果了。 所以我此番出来,就是想要另辟蹊径,尝试一种全新的方式来行事。”他目光坚定地说道。 “是!一切全凭少爷吩咐!”身旁之人恭顺地回应道。 “很好!那你现在立刻着手去准备一笔数目可观的钱款,明日我打算大肆采购一批稀世珍宝。但你无需担忧,我对于珠宝古玩的鉴赏能力堪称一绝,绝对不会看走眼而遭受损失的!”他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少爷您说笑了,小的早已按照您的指示,成功筹措到了五十万两银票,此外还有五万两成色极好的赤金!”那人连忙禀报。 然而,他听完后却皱起眉头不满地说:“这点钱哪够用啊?明日的交易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呐!” 这时,对方赶忙补充道:“少爷莫急,咱们自家也备有一些货品,粗略估算价值大约可达三百万两银子之多。” 听到这话,他脸色稍缓,但仍继续叮嘱道:“这样还算差强人意,不过嘛,你最好还是再多预备个百万两左右,明日到园林外去看看情况!” “去看什么呢?”那人一脸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去买东西啦!你想想那些闯荡江湖的人士千里迢迢赶来此地所为何事?他们求购无门,连热闹都没看成,怎会甘心空手而归呢?”他耐心解释道。 那么只有把他们带来的东西,在园子外另设市集,作价卖。在我估计中,明天园外的那个市场,可能比里面还热闹袁宝林道:“这倒是不错,就在园外半里处,有一片广场,原是作市墟之用,明天又不是墟期,但是已经有人在那儿占位子,设摊子了。” 南宫皓月微笑道:“袁老!要真正买到便宜货,还是外面的那个市场好,卖主急于脱手又不太识货,一件万两身价的珍品,很可能以五百两就能买到手。”袁宝林苦笑道:“少爷,明天这园子里就够我忙的了,哪还有工夫到外面去。” 南宫皓月道:“宝哥!明天你最好还是在外面多留点心,假如看见什么眼熟的东西,尽管出钱买下来。 记住,不能太慷慨,一定要杀价磨时间,否则反而会引起对方的疑心,再者,别去急着盘问对方的来历!”阿宝道:“小的懂得,毋劳少爷关照的!” 南宫皓月轻轻一叹道:“我知道你的江湖阅历比我老练,但是你太容易冲动了,那样会误事的!能够在一夕之间,无声无息地灭了慕容世家,对手必然是一批极端狡狯之徒,你千万要小心一点。”阿宝居然恭恭敬敬地道:“是,小的懂了,小的一定会小心,谢谢少爷。”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珍姐啊,那些性子急的人呐,说不定今晚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做起买卖啦!怎么样?要不咱俩一起过去凑个热闹,看看情况呗。” 胡美珍听后,也是轻轻一笑,回应道:“哎呀,少爷哟,您这脾性我还不清楚嘛,只要一出门呀,立马就会被人团团围住,大家都把您当成稀罕事儿来看呢。”南宫皓月不以为意地笑着说:“哈哈,珍姐,其实他们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我啦。既然现在这副模样不方便出门,那咱们干脆换一副容貌再出去不就行了嘛。”胡美珍略作思考后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样也好,我也挺好奇外面的情形呢。除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女王蜂之外,不知道还会有哪些有趣的人物前来凑这个热闹。” 南宫皓月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悠悠地开口问道:“你方才口中所说的那个妙人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胡美珍闻言,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娇艳的笑容,娇声回应道:“公子您可真会打趣奴家,这妙字倘若拆开来看,不就是少女二字嘛。在咱们这六合四灵当中啊,除了那位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的碧落仙子以外,其余的五位佳人多多少少都和黑道存在着一些牵连呢。像这般盛大热闹的聚会,如果她们听闻了消息,怎么可能按捺得住性子不来凑一凑这个热闹呢?” 南宫皓月眨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可是姐姐,听说那四灵分别居住在不同的方向,相隔甚远,就算她们想来,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胡美珍听到这话,不禁抿嘴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轻轻说道:“哎呀,公子有所不知,所谓四灵分居四方,其实只不过是外界流传的一种说法而已啦。实际上并没有谁硬性规定过哪一个灵非得待在哪个地方不可哟......” 第11章 扬州现状1 想当年,我自号东狐,虽说常驻东边,但偶尔也会兴致大发,前往西边或者南边游历一番。记得有一次,当我行至那风景如画的江南地带时,竟意外邂逅了两位名震江湖的奇女子——点绛唇席容容与地魔女单小红。 “哎呀呀,没想到您竟然也知晓她们二人?”有人听闻后不禁惊叹出声。 “哈哈,谈不上相识相知,仅仅是偶然间有缘得见,对她们略知一二罢了!”我笑着回应道。 “可她们竟敢擅闯您的‘领地’,难道您就一点都不在意吗?”那人好奇地追问道。 这时,只见胡美珍掩嘴轻笑起来:“少爷哟,您这番话可真是有些不通情理啦!江南这片广袤之地可不是我个人的私有地盘呐!这一带不属于任何人独占,大家各走各路,彼此相安无事,互不干扰。她们来到江南,而我则奔赴西北,根本无需像那些绿林大盗一般,行拜码头、递帖子之类的繁文缛节。咱们又并非那种占山为王、坐地分赃之徒,哪来什么明确划分好的势力范围呢?” 听到这里,那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实在抱歉,珍姐!还是您们这些江湖豪杰胸怀宽广、豁达大度,倒是我见识短浅,误以为只因外界给诸位起了些名号,并在地界上有所区分,便真的划定了各自的势力范围哩!” “我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也没这个兴趣,江湖这么大,也不是我一个人吃得下的,何况人们都是独行客,无帮无派,占不了地盘。再说真要照地界分,岂不是便宜了碧落仙子地魔女了,她们两个人一上一下,纵横四方,吃定了我们了!” 南宫皓月哈哈大笑道:“大姐!可见你心中多少还是有点介意的,只是没有认真计较而已。”胡美珍也微微一笑道:“女人嘛!难免有点小心眼儿的,我承认是有点不痛快,那倒不是什么地盘的问题。 我心中着实气恼她们,竟敢大摇大摆地跑到江南来犯案,不仅没留下任何名号,连个名字都不曾留下,最后却将这烂摊子丢到我的头上,害得我无端替她们背起这口大黑锅。”说到此处,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难不成她们招惹上了你根本惹不起的人物?”闻听此言,那人先是冷哼一声,旋即大声回应道:“哈哈,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这世间还有我不敢招惹之人?哦,不对!这话未免说得太过张狂,像你们南宫世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我确实是招惹不得啊。” 听到对方如此直白的言语,南宫皓月只是轻轻一笑,并未流露出丝毫不满之色。紧接着他又缓声道:“想来或许是她们选错了目标吧,竟然找上那些老实本分的善良商民,这般行为实在有悖于仁义之道!”然而那人却不以为然,摇头反驳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些家伙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皆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辈。 就算她们不动手,我迟早也会找上门去收拾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些败类!”听完这番解释,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既然如此,那么大姐似乎也就没有太多生气的理由啦。” 行侠仗义,人人都有份,并没有限定必须由谁来做的,再说她们不留名号,正是对大姐的尊重,不便在大姐的地区内扬名······”胡美珍笑道:“我没有那么小心眼,我只是有点气她们大过好事,捞过了界而已。有两个对象,我也看准了,没来得及下手,被她们抢了先。”“可是大姐也到她们的地区内去下过手,她们也没有表示,对不对?”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总不能一直掠人之美,多少总要做 些事回报他们。” 南宫皓月还要开口!胡美珍笑道:“少爷,你别说了,我对她们没有成见,也不会气量窄得去找她们过不去。” 南宫皓月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大姐向来聪慧过人,是个明白事理之人,小弟之所以再三提起此事,实在是担心大姐日后万一真与她们相遇,会生出不必要的嫌隙,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啊。” “原来少爷担忧的竟是这般,少爷尽管放心好了,若我当真有心与她们计较,又怎会拖延至今呢?”大姐双手抱胸,神色从容地回应着。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一点便是,如果她们有意要与大姐争锋相对,还望大姐能够稍稍忍耐一下,尽量避免冲突升级,以免破坏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大姐一听这话,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反驳道:“哼,我不去招惹她们也就罢了,难不成她们还敢主动来招惹我不成?” 见大姐动怒,南宫皓月赶忙赔笑着说道:“大姐息怒,大姐息怒呀,就算是小弟求求您啦。小弟深知大姐所修炼的氲氤夺命神功威力惊人,一旦施展起来,哪怕是神仙也难以逃脱。咱们都是性情豪爽之人,何必非要争个高低胜负,弄得水火不容呢?” 大姐听闻此言,脸上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少爷,照这么说来,莫非你是有意拉拢她们入伙吗?”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坦诚地回答道:“倘若条件允许的话,小弟确实有此想法。” “少爷,你要这么多的人手干吗?救出慕容家孤子固然不容易,但是你有南宫世家的实力为后盾!”南宫皓月道:“不单是为了这件事。你也知道,我身上还有责任,目前我姐姐在主理门户。但她是慕容家的遗孀,不能永远留在我家,一段时间后,还要北返去重建慕容家园的,我就要挑起南宫世家的担子!” “那你们家也有的是人手。”南宫皓月一叹道:“目前还可以撑下去,但那些人都有了岁数了,目前,他们碍于家父的面子,不好意思退隐,等到我接手,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了,所以我一定要设法找我的同伴。”“你看中了六合四灵?” 南宫皓月一笑道:“既然现今武林灵气,全钟于女将,你们六位是最理想的人选。” “她们都是独来独往惯了,肯为南宫家臣吗?”“大姐,这话就错了,我只是邀集一批志同道合的武林侠义,共同为一个理想而奋斗,并不是召募家臣。你可以问问我那些叔叔伯伯,他们在我家所受的尊重,又怎能以家臣名之,再说小弟对大姐姐,又何尝有半点简便!” “为南宫家臣也没什么屈辱,在武林中而言,正是一种荣誉,有许多的知名之士,想进南宫家的门还摸不着呢,我是蒙你少爷看得起,至于别人我就不敢说了!” 南宫皓月笑道:“反正我是出于诚意邀请,当然,也需要大姐鼎力协助,能成固喜,不成也不能勉强!” 胡美珍轻叹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的,但是对这件事,我却不敢乐观,因为你要找的是一批女人,一批最难缠的女人,个个自命不凡,心高气傲!”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象大姐,不就是为小弟的诚意感动了吗?”胡美珍道:“少爷!我不是被你的诚意所感而是为你的武功所服,你要想降服一批江湖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拿出真功夫来!”南宫皓月笑笑,却没有再辩下去。他也知道胡美珍对于自己要邀集其他的女将来助阵表现得并不热衷,而且自己先邀了胡美珍,再邀别人会困难得多。 女人小心眼儿特别多,即使是一批豁达的江湖女郎,也未能免俗!但南宫少却充满了信心。他有把握赢得每一个女郎的友谊和臂助的,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批不平凡的女人,而他要邀她们去从事的,也是一件不平凡的事。 第12章 打听消息 于是乎,两人再次精心地易容改装起来。只见那南宫皓月巧妙地将自己装扮得年长些许,他粘上了一簇短须,这胡须恰到好处地点缀着他的面庞,使得原本就俊朗非凡的他此刻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韵味,愈发显得魅力十足,令人难以抗拒。 而另一边的胡美珍呢,则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装扮。她巧妙地运用各种妆容技巧和服饰搭配,让自己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活脱脱像是个二十一、二岁正值青春年华的绰约盛少妇。 南宫皓月作为一个心思细腻之人,深深地了解到女人内心最隐秘的角落都藏着对美丽和青春永驻的强烈向往。尤其是对于那些已经步入二十七八岁年华的女子而言,她们正处于生命中最为成熟而又敏感的阶段。如果强硬地要求这样一位女子去装扮成一个年逾四十、面容沧桑的妇人形象,那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冒犯,很可能会引发她内心深处的不满和抵触情绪。 但是,倘若能够巧妙地运用某种神奇的手段或者独特的技巧,将这位女子打造成一个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妙龄少女模样,那么情况就会截然不同了。她必定会欣喜若狂,心甘情愿地沉浸其中,并乐此不疲地享受这份突如其来的青春与美丽。 待到两人精心打扮完毕之后,携手并肩出现在那喧闹嘈杂且人来人往的市集之中。瞬间,仿佛一道璀璨的光芒划破了原本平淡无奇的景象,引来了众多路人纷纷侧目。有的人向他们投来充满羡慕的目光,似乎在心中暗暗感叹命运为何如此眷顾这一对璧人;还有的人则毫不掩饰自己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惊艳之色,被眼前这位宛如天仙下凡般的女子深深吸引住了眼球。 然而,尽管这些目光中饱含着各种复杂的情感,但它们却往往只是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般短暂而急促。毕竟,这集市之中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五彩斑斓但又瞬息万变的生活画卷。稀奇古怪的事情此起彼伏,让人应接不暇。在这样一个纷繁复杂的环境里,即使是再出色、再引人注目的人物,也难以长久地占据所有人的注意力焦点,很快便会被其他新奇有趣的事物所取代。 居然还有不少碧目黄发,虬髯绕颊的胡人和露腰现脐,打扮得风情万种的胡姬,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有些登徒子还故意挤进去,在那些胡姬们身上碰一下或捞一把,而那些胡姬们也不生气,反而颔首送过一个媚笑来。若不是这些胡姬身边还跟着有几个抱刀的巨型壮汉的话,那些急巴儿恐怕早就一拥而上了。 胡美珍看了,忍不住哼了一声道:“这些胡姬们真不要脸,她们是故意在此招蜂引蝶的!”南宫皓月却微微一笑道:“这些狂蜂浪蝶们终会后悔的,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一番轻薄要付出不少代价!” 胡美珍一脸茫然,她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浑圆,满脸疑惑地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然而,面对她的疑问,南宫皓月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作答。那副模样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那个登徒子似乎想要用实际行动来解释清楚状况。只见他扬起下巴,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像是要向众人展示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般,缓缓将手伸向怀中,准备掏出他心爱的鼻烟壶好好显摆一番。 可是,当他的手从怀里抽出来时,手中握着的竟然不是期待中的鼻烟壶,而是一块毫不起眼的小石子儿。他先是一愣,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赶忙再次把手伸进怀中摸索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终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失声大叫道:“不好啦!有扒手!居然把我的鼻烟壶给掉包了……”接着,他又气急败坏地补充道:“你们知道吗?我这个鼻烟壶可是我们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贝!它是由一整块上等的玛瑙精心雕琢而成的,价值足足有五百两银子呐!”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嚷,犹如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周围的人们纷纷被吸引过来,听到他这番话后,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有的人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口袋,随后便发出惊恐的呼声——原来他们也遭了贼!一时间,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有人高喊着自己的钱袋不见了,有人则焦急地寻找着随身携带的最为贵重的物品。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丢失财物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之前趁着机会去亲近那些美丽动人的胡姬的。 于是,有人气势汹汹地要找了去理论!可是也有人劝他们道:“老兄,算了吧,无凭无据,你去了也是白塔,而且还得不到问情,那几个胡姬都是莫布得王公的姬妾。” “莫布得王公是什么人?”“是西域回部的一个王公,他也经常到中原来做生意很有钱,经常到热闹的市区上闲逛。打扮得妖妖娆娆的,光是看,她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若是手下不老实,想借机会揩揩油,她们总会给你留点记号的,刚才你一定是对她们不老实了。”被问的人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了。 说话之人接着说道:“哎呀呀!你这次可是闯下大祸啦!居然招惹上了莫布得王公的女人,这下子可有你好受的咯!除非你能够当场将他们逮个正着,要不然啊,你根本就是有理说不清呐!要知道,她们的手段那叫一个快如闪电、神出鬼没,再加上是你老兄自己眼巴巴地凑上去的,这不是自讨苦吃嘛!”听闻此言,那些丢失了财物的人们顿时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不已,再也不敢吭声了。 这时,胡美珍掩嘴轻笑起来,娇声道:“这位莫布得王公听起来倒是挺有趣的呢,为何我之前从未听说过此人呢?”一旁的南宫皓月连忙解释道:“他并非一直在咱们中原地区活动,而且他所对付的大多都是些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辈。那些曾经吃过他苦头的人,往往觉得颜面无光,难以开口向外人道出这段经历,因此有关他的事迹自然也就鲜为人知了。” 胡美珍忽然眼珠一转,抿唇一笑,打趣道:“不过呢,倒是没能瞒得过你哟,看来你对他早有耳闻啦!”南宫皓月赶忙摇头摆手,应道:“哪里哪里,我也仅仅只是听过关于这个人的些许传闻罢了,并不能算真正认识他。方才也是看到那几个女子使出那精妙绝伦的‘妙手空空’绝技,这才联想到可能与莫布得王公有所关联。” “哦!你居然能看见她们的手法。”南宫皓月微笑道:“她们的手法虽快,究竟还不够熟练,瞒不过我这种大行家的。” “什么,你是大行家,你也会这种扒窃手法?”“当然了,我曾受业于当世第一神偷妙手空空晏无影门下,他是扒手老祖宗,我已尽得其技······” 胡美珍张大了嘴!南宫皓月道:“你不相信是不是,我可以找机会证明一下的,不过由于辈份的关系,我出手一定要找个有份量的对象,否则会惹儿孙辈笑话的。” “什么儿孙辈,你才多大年纪?”对面那人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人。 “哈哈,辈份这东西可和年纪没太大关系哟!”这人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在我们空空门中,我可是堂堂正正的二代长老。现任掌门人那都得管我叫一声叔伯,说起来还真是我的子侄辈呢。所以啊,我这门下自然是儿孙众多、桃李满园啦!” “哦?原来如此。那你又是怎么会投身到空空门之下的呢?”对方好奇地追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咯!其实呀,完全就是因为个人兴趣使然。我对他们门派的五鬼搬运手法特别着迷,简直爱得不行。而且更巧的是,咱们扒手行当里的老祖宗宴无影跟我姑姑竟然是莫逆之交。这不看在我姑姑的面子上嘛,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收我为徒。刚开始的时候,我不过是个记名弟子而已,但谁能想到,我学起本事来那叫一个突飞猛进,没过多久就把他手下的其他几个门人全都给比下去了。看到我这么有天赋又努力,宴无影前辈这才决定将我正式收录门下,让我成为他关门弟子。从此之后,我就在空空门里潜心修炼技艺,才有了今天这番成就。” 第13章 打听消息1 “你家里也赞成你投入空空门吗?”问话之人目光中透着好奇和疑惑。 被问者微微一笑,回答道:“哪有什么不赞成的,空空门虽看似特立独行,但它毕竟也是江湖中的一大门派。行走于江湖之中,对于任何一个门派我们都应怀有敬畏之心,给予尊重。更何况,我们南宫家与空空门历来有着深厚的情谊,彼此间相互扶持,得到过他们许多的帮助。” “我原以为你身为堂堂第一武林世家的子弟……”那人欲言又止。 南宫皓月闻言朗笑出声,说道:“正是这所谓的高贵身份害苦了我啊!只因我日后将要接管南宫世家,故而空空门并未将我列入他们的继任掌门人选之列。要不然,以宴无影对我的喜爱程度,他必定会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和衣钵尽数传授给我。” 对方不禁面露诧异之色,追问道:“可你既是晏无影的弟子,怎敢如此直接地称呼他的名字呢?” 南宫皓月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解释道:“这又何妨?空空门可不似其他那些传统的武林宗派,拘泥于各种繁文缛节和规矩。他们平日里相处随意,不拘小节,师徒之间更是时常嘻嘻哈哈,毫无拘束。唯有在举行庄重的开香堂仪式之时,才会严格遵循尊卑之分,丝毫不得马虎。” 胡美珍轻叹一声笑道:“难怪别人叫你半吊子少爷,你的确是半吊子。” 南宫皓月也哈哈一笑道:“我就是我,为什么要去象什么,只要象南宫皓月就够了。” 整个集市上的确热闹非凡,处处都是灯火辉煌。来往的有江湖人,也有不少衣冠楚楚的名媛富商,因为这儿是珠宝的交易市场,穷人是来不起的。出售的卖主很妙,他们多半占了一个位置,有的摆互长条桌,陈列出货品,那是见得了人的。有的内贴了一张条桌,写着货品和价格,例如东珠一串,售五千两。 玉佛一尊,售三千两等等。买的人有意思,就撕下字条去看货,合则成交,不合则交十两银子手续费,条子又贴回原处!所以没有人会开玩笑,因为至少要花十两银子的。 南宫皓月生平首次涉足这样的市场,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倘若我取来一件价值仅五十两银子的货品,并将其标价定为五百两之巨,固然是难以售出的,但假设有十来号人前来查看此货,那岂不是意味着我能借此大发一笔横财?” 站在一旁的胡美珍听闻此言,不禁冷笑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说道:“事情可远非你想象得那般简单!难道你未曾留意到,这些用以标注货品价格和信息的字条皆是采用统一的样式印制而成的吗?而且,每一样货色都事先经由专人进行过统一的估价呢。如此一来,休想有人能够占到这般便宜。要知道,他们对此可是把控得极为严格……” 南宫皓月闻言,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么究竟是谁肩负起此种重任呢?” 胡美珍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朝着远处扫了一眼后,方才缓缓回答道:“乃是由数家颇具声名的珠宝商号以及一众江湖人士联手承办此类事务。他们的消息渠道可谓异常灵通,无论何地举办何种盛大的集会,他们总是能够如嗅到猎物气息的猎犬一般,率先闻风而动,迅速包揽下这类生意。并且,他们向来信誉卓着,所给出的估价亦是精准无比,通常情况下,大致会比该货品的市场价格略低一到两成左右。 所以说,买家们大可放心购买,绝对不会遭受任何损失,更不必担心购入赝品之类的情况发生。而一旦交易成功,他们便会从中抽取整整一成作为报酬;反之,如果未能达成交易,那预先支付的十两银子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他们应得的酬劳,这笔钱同样不会落入货主的口袋之中。”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说道:“那他们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利益,简直就是坐享其成嘛!” 旁边的人点了点头应和着说:“看起来确实如此,然而实际上他们也并非那般轻松。首先便是要做到准确无误地评估物品价值,如果有人从他们那里购买到假冒伪劣商品,那么他们必须承担全部责任。再者,一旦货物交到他们手中之后,所有的风险都由他们一力承担,无论是遭人抢夺亦或是遭遇其他意想不到的状况。正因如此,一些绿林好汉们才会放心将自己的货物交由他们代为处理。他们所做的生意规模极大,仅仅受理价格在一千两银子及以上的货品。故而,凡是贴着他们条子的东西,绝对不会有什么便宜货。”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兴致勃勃地说道:“这倒是有点儿意思呢,走,咱们过去瞧一瞧。”说着,他便迈步走向了一个长着三角眼的汉子所在的摊位。只见这个摊位周围张贴着七八张字条,而地面上还残留着十来个字条的痕迹,显然他之前所经手的货物数量颇为可观。 这时,站在一旁的胡美珍轻声介绍道:“这家伙名叫黑心狼施方,原本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不过此人倒也有些能耐,结识了不少黑道中的人物。这些摆出来的货色,十有八九都是替他人前来销赃的。” 南宫皓月看见一张字条上写着:“唐代天青古瓶一对,作价一万两。”他信手撕了下来,倒是引起了施方的注意,看了南宫皓月一眼道:“尊驾对古玩很感兴趣?”南宫皓月道:“不错,敝人对古瓷特别爱好,假如真的唐窑出品;我颇有意思买下来。”施方道:“东西经过几个行家鉴定过,绝对没问题,只是他们定价略高,所以一直难以脱手。尊驾若是看了货后真的感到满意,我们可以打个商量,付给他们一千两,兄弟只要半数,全部六千两就可以脱手了。” 南宫皓月道:“行,我去看看货再说。”他拿了那张字条,一直向前行去,看见在空地上架起了一座布帐篷,有几个人在门口招呼。 胡美珍是着急了,低声道:“就是这里,少爷,你当真要买那对瓶子?”“假如真是我要买的那对花瓶,我当然会买,你身上带着银票吗?” 胡美珍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说道:“银票自然是有的,但我着实觉得花费一万两银子去购置一对瓷瓶实在是毫无价值可言。” 南宫皓月赶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瓷瓶啊,它们乃是唐朝时期遗留下来的古董呢,并且价格只需六千两而已!” 胡美珍却不以为意,撇撇嘴说:“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哪怕六百两都贵得离谱。要知道,在咱们江湖人士的眼里,古董这类东西是最不顶用的,想要将其出手简直困难重重。就像那个黑心狼,一直紧紧攥着这对瓶子,许久都未能成功脱手,原因无他……”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打断她的话:“然而,一旦找到合适的买家,便能瞬间获利百倍之多。倘若我能精准判断,你不妨先行垫付钱款将其买下,保准我不吃亏。说不定一转手,就能以十倍的高价顺利卖出!” 胡美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少爷哟!您可别当我不懂古董呀,起码这点儿行情我还是清楚的。即便是唐代的古瓷,价格也绝对超不过一万两。我曾经参加过三次这样的交易市场,每次都瞧见那黑心狼在想方设法抛售这对瓶子呢……” 第14章 试探 “你看见过那对瓶子吗?”“那倒没有,反正标出这个价格,连看一看的人都没有,我说过,在这种市场上,古董是最不值钱的。” 南宫皓月只是笑了一笑,把字条交给了一个管事的人,那是一名中年的朝奉先生。他看了字条上编号后,又看看南宫皓月,露出诧异的眼光打量了很久,才笑着道:“请进!请进!”把南宫皓月引进了帐篷,里面却是用布隔成的许多间,每间不过丈许见方,除了正中放了一张小方几外,别无他物。方几上铺着白绸,像是展示货物用的。他转到布壁后面,捧出一口木箱来,打开木箱,里面是一对红釉花彩的花瓶。他取了出来,放在方几上。接着点燃了几支巨烛,照得那对瓷瓶光彩夺目。 南宫皓月丢下了十两银子,回头就走,那人连忙叫住了他道:“尊驾怎么不仔细看一看就走了呢?” 南宫皓月冷笑道:“不必了!这对彩釉花瓶时价可以值到一万二千两左右,你们标价一万两倒是不贵,只不过这是宋代正德窑的精品,却不是字条上所标的唐瓷!” 那人目射异光道:“高明!高明!看来尊驾是真正懂得古瓷的,请留步,敝人这就把真品取出来······”南宫皓月道:“原来你们拿的不是正品,这是什么意思,拿顾客们开玩笑。”那人笑道:“尊驾误会了。敝主人也是一位古瓷的爱好者,那对瓷瓶委托我们代售已经一年了,始终没有一个问津者。敝东十分失望,于是就作了以上安排······”“这安排又是什么意思?” 那人满脸堆笑,谦卑地说道:“哎呀呀,这其实是敝东特意安排的一个小小测试呢。您想啊,如果来者仅仅是出于好奇心,对于鉴别古董一窍不通,那么咱们就先用这对瓶子稍稍吓唬他们一下。毕竟嘛,这对瓶子的价值可也是在万两银子之上哟,这样做倒也算不得欺骗。但要是来人能够一眼就看出这对瓶子的来历和门道,敝东可是有吩咐的,要马上拿出真正的正品给贵客鉴赏呢。所以还请尊驾稍等片刻哦。”说完这番话,那人便恭恭敬敬地站到一旁。 南宫皓月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缓缓开口道:“照这么看来,您家主人确实是个心思缜密、极为用心之人呐。那就劳烦您赶紧把正品取出来,让我好好品鉴一番吧。”话音刚落,只见那人连忙应承一声,转过身去匆匆忙忙又走进屋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步履蹒跚地从屋内走了出来,看他那吃力的样子,似乎手中正搬着一件极其沉重的物件。 待到那人走近一些,众人才发现他竟然费力地搬出了一口硕大无比的箱子。这口箱子看上去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着怎样珍贵的宝贝。那人好不容易将箱子搬到众人面前,然后轻轻地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这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 就在箱子开启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只见箱内静静地躺着一对精美的素釉淡青色花瓶。那花瓶的颜色淡雅清新,宛如春日里刚刚绽放的花朵一般娇嫩欲滴;其造型别致精巧,线条流畅自然,仿佛是由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其中一只花瓶的瓶身上,居然醒目地横着一道长长的裂纹,犹如一条丑陋的伤疤横亘其上,让人不禁为之惋惜。 南宫皓月饶有兴致地拿起那对花瓶,在手中仔细把玩起来。他时而轻轻转动瓶身,时而眯起眼睛观察釉色和纹路,足足过了半晌,才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开口说道:“嗯,不错不错!这物件确实如您所说,乃是出自唐代贞观年间的官窑制品,其年代着实久远。只可惜呀,还算不上什么稀世珍品。像这样的货色,市面上少说也还有十来对呢……” 听到这话,那人脸上不禁露出钦佩之色,连忙应道:“尊驾果真是行家里手啊!即便真有十来对相同之物,可这毕竟是历经千年岁月留存下来的古物,随着时间推移,只会变得愈发稀少珍贵。”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指着那带有裂纹的花瓶说道:“话虽如此,但您瞧这瓶子已经有了裂痕,稍不留神,就极有可能彻底破碎损坏。如此一来,它的价值可就要大打折扣喽!依我之见呐,这对花瓶顶多也就值个半价而已。” 那人闻言,却是一脸坚定地反驳道:“价钱可是我们东家亲自估算的,绝对错不了!” “若它们完好无损,估价并不算高,现在就不值那个钱了。”南宫皓月放下瓶子,准备离开了。” 那人道:“尊驾是否真心想买这对瓶子?”南宫皓月道:“敝人好搜集历代古瓷,独缺这一种,有心想买下来,但是这笔货色不对。” 那人道:“价格是绝对不能减少的,敝东对于寄售之物,评估极准,从不二价。尊驾若是真心要买这对瓶子,就必须照估价付足,但是敝东愿意将那一对彩釉宋窑锦瓶为赠,这一来尊驾就不会吃亏了。” “那倒是不吃亏,而且还占了个大便宜,只是我不懂了,这是为什么呢?据我所知,你们作成这笔生意,抽取一成利润,不过千两之数,而这对彩瓶也值上万两之数,你们岂非赔钱做买卖?”那人轻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这对瓶子交给我们时,还是完好的,却因敝东对它们十分喜爱,拿出来把玩之际,不小心失手碰破了!” “那也没什么,你们自己买下来好了,这瓶破了一条缝,至少还值个半数,犯不着另外贴上一对瓶子呀!” “这可不行,若是敝东自己买下,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 是贪图便宜,故意估个低价呢。因为这类古玩本就无价,敝东可不能落人口实。” “这倒也是,贵居停是该避避嫌的,敝人倒是捡了个便宜了,付帐!”他看看胡美珍。 只见她眉头紧蹙,满脸的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厚厚的银票。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二话不说便伸手接了过去,然后快速地点数起来。不一会儿,他从中抽出了十张面额均为一千两的银票,动作利落地递给了面前之人。 收到银票后,那人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他先是小心谨慎地将那两对精致的瓷瓶轻轻放入一个木箱之中,接着拿起一团柔软的棉花,仔细地塞进瓷瓶与木箱之间的空隙处,以确保它们不会晃动和受损。待一切安置妥当之后,他才缓缓合上木箱盖子,并找来一根结实的绳子,一圈圈地缠绕捆绑住箱子,使其更加牢固。 完成这些步骤后,那人双手捧着箱子,恭恭敬敬地交予南宫皓月二人手中,同时谄媚地说道:“二位尊驾可真是慧眼识珠啊!虽说这趟交易让咱们小店吃了点小亏,但能与二位做成这笔买卖,在下也是心甘情愿呐!不知二位对其他物品是否还有兴致一观呢?小店尚有许多宝贝可供挑选哦。” 南宫皓月微微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道:“今日已然收获颇丰,明日我还需前往园中逛逛,瞧瞧有无中意之物。改日若有闲暇,定当再来拜访。” 听到这话,那人连忙点头称是,随即自我介绍道:“承蒙二位看得起,在下乃是城中德泰银楼的一名朝奉,本店位于西大街之上。兄弟姓王,单名一个‘得’字,表字‘禄’。二位若是日后光临鄙店,只需向店内伙计打听一声王某人,便能寻到在下。届时,在下必当亲自引二位拜见敝东家,要知道,敝东家可是个收藏大家,各类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呢!” 第15章 试探1 南宫皓月笑道:“好的,兄弟这次是路过,好在这儿我常来,日后得暇,一定再去拜访。”口气颇为冷淡,好像是敷衍,那人也不便过于热衷,而且又有别的顾客来了,忙着去招呼了。两人出门之后,胡美珍就道:“一万两银子买了两对子,还有一对是破的!”南宫皓月笑道:“你别心疼钱,我保证你一本万利,回头你就把那对破瓶子转手,也能卖上十万两!” “什么人会发疯了来买这对破瓶子!”“你放心,我绝不骗你,你看,买主来了!”来的却是阿宝!他穿了一身锦缎袍子,倒像个大财主似的,见了他们,忙过来招呼道:“少爷,你们怎么出来了?咦!这两口箱子里是什么?” 南宫皓月道:“我们出来逛逛,看看没有什么便宜货,怎么,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中意的东西?”阿宝黯然地摇摇头道:“没有!我前前后后都看遍了,也没有找到一件似曾相识的东西。” “我倒买了一对花瓶,花了十万两银子。大姐,拿给宝哥看看,他若喜欢,你就卖给他,不妨赚他一笔,问他要二十万!”阿宝皱眉道:“什么样的宝货?要十万两银子?”南宫皓月已经把箱子递给了他。阿宝接了过来,才打开盖子,瞥了瓶子一眼,神色就已经大变,目中泪光盈然,双手发颤。他正要伸手进去拿出来,南宫皓月道:“不必看了,这是我大姐陪嫁过去的东西,我认过了,没有错!” 阿宝声音颤抖地哽咽着问道:“少……少爷啊,您究竟是在哪里寻到这般稀罕之物的呀?”只见南宫皓月神色淡定,轻声说道:“宝哥,稍安勿躁,你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定会引起他人的关注。听好了,这对宝贝作价二十万两银子转卖给你,如何?” 阿宝一听,忙不迭地点头应道:“要要要!莫说是二十万两,即便是两百万两,我也绝不犹豫!”南宫皓月微微皱眉,低声嘱咐道:“先将其包裹妥当,咱们稍后再从长计议。你瞧,已经有人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了,你可千万得稳住心神,切不可这般沉不住气。” 一旁的胡美珍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开口说道:“少爷,敢情您早就识得这对宝物啊,怪不得愿意花费如此高价将它们买下呢。”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那是自然,我不仅熟知这对瓶子,就连瓶底有个小小的缺口都是知晓的。想当年,还是年幼无知之时,不小心将那缺口给敲掉了。当时心中惶恐万分,唯恐闯出大祸,便只得悄悄地取来胶水,小心翼翼地将其粘连上去。所幸未曾被人察觉,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呐。” 尽管时过境迁,但此刻的阿宝仍旧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 南宫皓月道:“宝哥,好容易找到这么一点蛛丝马迹,你可别乱来,要是线索断了,那可怪不得我。”阿宝终于慢慢地镇定下来。南宫皓月道:“走,我们先去找那个黑心狼施方去。”阿宝道:“是他。”“东西是他拿来的,但未必是他的,我得慢慢套他!”阿宝兴奋地道:“刚才我还看见他在那边的酒摊子上喝酒,我们找他去。”南宫皓月道:“他不是在摆摊子吗?” 胡美珍笑道:“他们那种摊子,不过是几张字条,随便一收就走了,而且就算离开了,也不必怕偷了,这只是让人知道货是什么人的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呢?干脆一起委托那个集团代卖就算了,干嘛又要自己在那儿挂条子呢?”“这是怕万一在这儿找到有主的赃物,失主找上门来,他们不愿代人受过,所以要贷主自己出头,免得麻烦。再者,有些人是黑道上挂了号的,他们的东西必然是赃物,估价时也必然会低个一两成,让人一看就知道,只要货主不来找麻烦,可以捞到个便宜货······” “难怪这对瓶子我以一万两就买到手了,其实它虽然破了缝,却仍然不损其价值的,唐时的古窑已经很少了,这是我家以两万两买进来的······”阿宝焦灼地道:“我们快走吧!别叫他溜了。”三个人走前去,但见一处柳林中,设了个小酒摊,卖些卤肉熟菜,倚树放了几张条凳。因为这集市要做到天亮,所以这小酒摊的生意挺不错,许多衣冠楚楚的豪客,也照样坐在露天喝酒,甚至也有些盛妆女郎在座。 施方正费力地挤在人群的一侧,只见他满脸红光,想必已经成功地卖出了好几批货物。此刻的他显得十分阔绰,大手一挥便要了一角香醇美酒,同时还点了一只香气扑鼻的烧鸡,正津津有味地啃食着。 这个市集与寻常所见截然不同,往来之人皆是非富即贵之辈。因此,就连这小小的露天酒摊所售卖之物也是价格不菲,其售价竟是外面那些大馆子的五六倍有余。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这里食物的味道还算得上不错。 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这么一个设施简陋、物价高昂的地方,前来光顾的食客却不在少数。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仅仅购买上一碗酒和一小碟菜肴,然后坐在那里慢慢品尝,借此打发等待顾客上门的闲暇时光。更有意思的是,有些人为了不放过任何商机,甚至将自家货品的介绍字条也一并带来。他们找来了一根长长的竹竿,再在顶端绑上一根横杆,随后把所有的字条整整齐齐地贴在上面。这样一来,路过的人们便能一目了然地了解到他们所出售的物品信息。 施方也是如法施为。不过他只剩两张字条了,难怪他大方得很,十几两银子一只烧鸡,十两银子一角的竹叶青,他也不在乎了! 南宫皓月走了过去。施方倒认得的,笑着问道:“急什么,那对瓶子你还满意吗?”南宫皓月点点头道:“东西还不错,只是不值一万两银子。” “我说过,价钱可以再商量,我实在急着想脱手;因为它太细脆,容易破损,搬来搬去太麻烦。” 第16章 施方的怀疑 “阁下之前明明说过这件物品能够给我打对折的呀。”那人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 “没错,我的确这么讲过。不过呢,还得加上他们的手续费一千两银子,如此算下来总共就得六千两啦。朋友啊,如果您真心想要这件东西,咱们倒是可以再好好商量商量。要不这样吧,您一直等到天亮收市的时候,我去把这个瓶子拿回来,到时候您只需支付五千两银子就行,足足能省下一千里呢,这可算是让您捡到一个大便宜喽。”卖家一脸诚恳地说道。 买家听后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道:“那他们能同意吗?毕竟人家也是花了不少精力来做估价和鉴定的,给出的价格也算合理公道。只是像这类玩意儿,真正懂行识货的人太少了,我买回去也就是图个自己喜欢、自己把玩罢了,若想靠着它赚上一笔钱,还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这时,名叫施方的卖家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特别希望能够尽快将其出手卖掉啊。这一对宝贝在我手里都已经整整三年时间了,连着赶了七八次市集,每次都是带着它们来来去去的,真是让人感到烦透了。我倒是心甘情愿降低价格出售,然而他们却坚决不同意,还说什么如果这样做会损害到他们估价的声誉。” 怎么样?你阁下有兴趣?”南宫皓月笑道:“当然有兴趣,那一千两的便宜我也不想占了。因为你说过只要平价已可成交,所以我才付足了一万两,拿了瓶子,再来找你退回四千两。” “你真的付了钱了?”“当然了,不信你可以问去,而且我也提了货,这你总可以信了吧!”他招招手,阿宝捧了盒子过来。南宫皓月打开给他看了一下,施方又是高兴,又是后悔,似乎没想到真有人肯花大笔银子去买这对瓶子。他又不能说了不算。 南宫皓月神色严肃地说道:“施老兄啊,你可千万别后悔哟!若不是你最先应承下折价出售此事,我断然是不会将其买下的!”施方闻言,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回应道:“这位阁下居然认得在下?”南宫皓月轻哼一声,嘴角上扬,略带讥讽地说:“像我们这些时常在这种市集上来回奔波之人,对于您‘黑心狼’施兄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贯耳,鲜有人不知晓的。” 施方目光一转,看向站在南宫皓月身旁盛装打扮的胡美珍,而后又将视线移回到南宫皓月身上,挑眉问道:“不过,你身边这位朋友倒是面生得很呐!”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并不常来此地。只是偶尔碰上个一两回罢了。从前我虽对此物喜爱有加,奈何囊中羞涩,实在无力购买。好在去年我有幸娶了亲,我那岳家财力雄厚,光是陪嫁就带来了几十万之多。正因如此,如今我才有能力挑选几件自己中意之物买回家去。” 施方听完,眼神不自觉地在胡美珍身上游走起来,只见她妆容精致,衣着华丽,身姿婀娜,心中不禁暗自艳羡,连吞了两口唾沫,暗暗思忖道:“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能讨到如此貌美如花的妻子,还附带几十万家产。这般好事,怎就轮不到老子头上呢!”虽说心有不甘,但施方深知对方背景不凡,自己根本惹不起,故而即便再如何不情愿,也绝不敢耍无赖。 因为在这市集上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很多,何况他又不止对一个人说过愿意降价脱手的话,甚至于降到两三成都干,现在再说没讲过这话,别人也不会相信,闹开来,他就别想再在道上混了。 舔舔嘴唇,他终于困难地道:“我姓施的在外面跑也不是一天了,怎会说话不算,可是现在我却没钱退给你,人家还没给我,要等天亮收市结账才能拿到钱。”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一脸坚决地说道:“那可万万不行啊!我们绝对不能等到天亮。我如今真的是疲惫至极,迫切需要赶回去好好睡一觉才行!”说完,他还夸张地打了个哈欠,以显示自己的困倦程度。 施方面露难色,苦口婆心地劝道:“阁下呀,就算您再疲倦不堪,也总得坚持等到天亮吧。若是只有三四十两银子,我咬咬牙或许还能帮您垫付一下,但这可是整整四千两啊,绝非一笔小数目!”说着,他连连摇头,似乎对此感到十分为难。 此时,南宫皓月故意装出一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的模样,双手一摊,叹了口气。而站在一旁的阿宝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少爷!少奶奶!要不这样吧,您们二位先回客栈休息,小的就在这儿一直守到天亮。”然而,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因为此刻他穿着一身富贵华丽的装扮,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下人该有的样子。 施方听到阿宝的称呼后,不禁露出诧异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言行举止?倒是胡美珍反应迅速,她冰雪聪明,当即笑着为阿宝解释道:“宝大叔,您看您怎么还是这么见外呢?论辈分和年龄,您都比我们年长一辈;而且您也是堂堂正正的大掌柜,自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家中还用了十几个仆人伺候着呢。像您这样德高望重之人,又何必对我们这般客气地称呼呢!”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化解了尴尬局面,又让众人皆感受到了胡美珍的机智聪慧。 阿宝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他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怎么这么不小心就让人瞧出了破绽呢?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赶紧想办法补救了。只见他慌忙地躬下身来,诚惶诚恐地道:“小的若非老爷您一直以来的悉心提拔和照顾,又怎能有今日这般光景啊!小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对不敢忘记这份恩情呐……”说着,还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众人听了这番话,心中的疑虑这才稍稍消除了一些。原来这阿宝从前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下人罢了,如今虽然发达了起来,却依旧没有忘记旧主,始终保持着一颗谦卑的心,仍然自居为下人。 一旁的胡美珍见状,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她觉得眼下正好可以利用阿宝对主人的忠诚,让他牢牢地盯住施方,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如此一来,也就无需其他人在这里陪衬了。况且以阿宝多年的从商经验,对于如何打探消息以及与人周旋,自然也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想到这里,胡美珍轻轻拉了一下身旁的南宫皓月,娇声说道:“相公,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那咱们就先回去吧,留宝大叔在此便足矣!”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妻子的提议。然后他转过头去,面带微笑地看向施方,开口说道:“施兄啊,不瞒你说,我这位宝大叔如今可是金万宝珠宝号的大掌柜呢!他那珠宝行里的生意做得可真是风生水起、红红火火呀!若是你手头还有些什么稀罕珍贵的宝贝玩意儿,倒是不妨跟他好好商谈一番。只不过嘛,宝大叔做买卖向来都是精打细算,眼光更是高得很呐!那些品质稍逊一筹的货色,你也就不必白费力气拿出来献丑啦!”说完,他与胡美珍相视一笑,携手转身离去,只留下阿宝和施方两人站在原地。 然后他又对阿宝道:“宝叔,一切就拜托你了,珍珍的身子差,逛不动了。关于老爷子的生日贺礼,也请您多费心看看,他老人家喜欢古玉,仍然别在乎价钱,只要东西好,你尽管买下来。”“是······是······少爷放心,小的理会得。” 第17章 北地胭脂 南宫皓月面带微笑地领着胡美珍悠然自得地漫步走向其他地方。只见他和胡美珍各自手中紧紧夹住一只精美的盒子,那模样仿佛是怀揣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要知道,他们二人之前在酒楼上可是出尽了风头,尤其是其中的一对盒子,更是以令人咋舌的一万两银子高价购得。正因如此,这一男一女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之处,原本安安静静地坐着两名年轻女子。这两名女子正躲在角落里轻声细语地交谈着什么。然而,当南宫皓月与胡美珍起身离开时,这两位姑娘竟然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默默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南宫皓月看似漫不经心地闲逛着,实际上却是心细如发。没过多长时间,他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原来,那两名女子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犹如鬼魅一般紧紧地吊在他们身后。见状,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转头对着身旁的胡美珍调侃道:“珍姐啊,你说这两位究竟是蜂后的化身呢,还是专门负责探寻花蜜的勤劳工蜂呀?” 听到这话,胡美珍不禁掩嘴轻笑一声,然后娇嗔地白了南宫皓月一眼,说道:“怎么,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啦?亏你还自称对我们六合四灵有所了解呢!”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道:“珍姐莫要取笑小弟了。对于你们六合四灵,我虽然在家中的英雄谱上看到过相关记载,或许对于你们每个人的武功路数以及门派渊源等方面都略知一二。但是真要是当面碰上了,可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哟!” 胡美珍笑道:“这两个人中既没有我表姐,也不是我表姐的手下,但她们倒的确是六合四灵中人。”“是哪两个??”“北地胭脂,异姓姐妹。”“什么?含沙射影,你不会弄错吧?”“绝不会错,虽然我只见过她们一次,但我认人却不凭容貌,而闻气味,她们身上的气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所以我敢肯定是她们两个。”“怎么可能呢?白含沙穿白,邬射影爱穿黑,而且她们的面 貌十分相似,这两个人可不太像。”胡美珍笑道:“我胡美珍的名头绝不比她们差,可是今天却没有一个人认得我。至于衣着,那更不足为论。”有人故意要养成别人的印象,认为一定会穿那种颜色,因此当她们穿了别种颜色时,就没人认出她们了!”那两个女孩子都穿了一身红,而且忸忸怩怩,畏畏怯怯,绝对看不出她们是令人闻名丧胆的江湖女杰。 南宫皓月笑道:“你们女人的花样真多,看样子我要把英雄谱修订一下,照那上面的记载去找人,恐怕当面错过了都找不到!” 胡美珍道:“我不知道你家那本英雄谱是怎么写的,但是我敢保证,有关六合四灵方面,没一项会正确!” “何以见得呢?”说话之人满脸疑惑地问道。 另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因为你们都是照一般的传说记录的呀!据我所知,这些传言压根就没一项是正确的。那些传言里所描述的形象,不过是我们故意想要在他人心目中营造出的一种错觉罢了。实际上,无论是日常在家中还是外出行路的时候,我们展现给世人的可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哦。” 听到这里,问话之人心头一震,恍然大悟般说道:“难怪啊,我总觉得你们每一个人都神神秘秘的,原来每个人竟然都还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珍姐,这么多人,难道你全都认识不成?” 被称作珍姐的女子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流露出一抹骄傲之色,傲然回应道:“哼,我认人识人的本事,放眼整个世界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我相媲美的来。不管他的面容如何变化多端,只要让我看上一眼,并记住他身上独特的气味,就算把他烧成灰烬,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辨认出来。” 问话之人不禁对珍姐钦佩有加,连连点头表示认同:“我当然相信大姐绝对不会弄错啦!只是眼下这两个人好像一直死死地盯着咱们不放,真不知道她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呐!” 珍姐略微沉思片刻后,笑着解释说:“这还不是怪你嘛!谁叫你给那个阿宝安上那么吓人的头衔呢。你想想看,金万宝可是这一带最为出名的珠宝商号,而金万宝的大掌柜居然成了你家里的下人,如此一来,人家自然会对你刮目相看咯,说不定就是冲着这个才紧追不舍的呢。” “金万宝是慕容家的产业,慕容家虽毁,这些生意却依然存在,归我姐姐有,也是阿宝在管着,说他是大掌柜倒不是骗人······” 然而,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仅仅知晓金万宝背后有一个神秘的东家,这位东家财大气粗、富可敌国,甚至可以与王侯相媲美。 将慕容家族所有的产业聚拢到一起,这样的描述其实并非夸大其词。只是这庞大产业的主人并不是我,当下是我的姐姐掌控着一切,而未来则会属于我的小外甥慕容天仇。 那两个丫头片子更是无从得知金万宝乃是慕容家的产业,在她们眼中,你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大东家。 “难不成她们打算对咱们不利?”有人面露惊色地问道。 “总不至于因为想要委身下嫁给你,所以才一路追随而来吧!”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含沙射影向来颇具侠义之名,从来不会对正儿八经的商家动手脚的。”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疑虑和担忧。 “我的少爷,你又太相信传说了,含沙射影下手的对象是确如传言,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大部分都有第二副面目的,当我们以另一副面目下手时,就没有那样受拘束了。”“大姐也是如此的?”“我偶尔也干过几票,那当然也要看对方,是否值得光顾,比如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好对象,我若非深明内情,我也很难拒绝这种诱惑的。” 南宫皓月叹道:“真难相信,你们会伤及无辜。”“少爷,你还没有深入江湖,江湖人的是非观不是你这样分的,他们认为人太有钱就是过错。”“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第18章 北地胭脂1 “其实啊,仔细想想,这事儿倒也不算太离谱。那些富有的人啊,轻轻松松就把大钱都赚到手了,而穷苦之人呢,想要赚钱可真是难上加难!要是能从那些特别有钱的人的口袋里分出一些钱来,对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损失,可是对于穷人而言,那可就是天大的实惠啦……” “不行,我坚决反对这种说法!倘若整个天下都按照这种标准来行事,固然没有了贫富贵贱之分,然而到那时,恐怕就没有人愿意再去努力赚钱了。” “咱们可不是在谈论那些普通的小富翁哦,我说的是那种超级有钱的大富豪们。 虽说他们的钱确实都是通过合法途径、正正当当地赚回来的,但是他们拥有的钱财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就算花上一辈子也根本花不完。不仅如此,他们还抢占着其他人赚钱的机会呢。” “哎呀,珍姐,这笔账不能这么算呀!每个人谋取利益的方式都不一样嘛。 富人依靠手中的资金去创造更多的利润,而穷人则只能凭借自己的力气去赚取辛苦钱。只有当富人的财富不断增加时,穷人才有可能获得从他们那里赚钱的机会。这可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啊,也正因如此,社会才能变得日益繁荣昌盛。如果富人不再去赚钱,这些钱也绝对不可能拱手让给穷人去赚的。” 我举最最简单的例子,我有钱开一家店,从别处贩来本地没有的货物出售,雇佣许多伙计,运送货物时,可以养活许多苦力。若是我不做生意,那些苦力,那伙店伙就赚不到这工钱,虽然我赚的比别人多,但也使多人蒙受其利······” 胡美珍瞪大了眼睛道:“我没想过这个道理,不过话也说回来,为富必不仁论,我们自己也不认为是真理,只是为自己找个好听的理由而已。” 南宫皓月笑了起来,回头一看,那两个女郎仍是在远远地跟着。他乃又放低声音道:“看来她们是吃定了我们,这也好,干脆就给她们一个机会吧,反正我也要找她们!” 胡美珍道:“少爷,这两个人可不好缠,白含沙的毒沙还好防,邬射影的毒水却是出手无救!”南宫皓月笑道:“我想她们不会如此狠毒,出手就要人命吧,何况她们的目的在劫财,不是跟我们有仇,杀了我们,可得不到好处。” 胡美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那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只是这些女子一旦被逼得走投无路,便会变得不顾一切起来。所以呀,我才特意提醒你要多加小心。”说完,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那些人的行径感到有些无奈。 男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胡美珍的意思,接着自信满满地回应道:“嗯,这个我心里有数。据我所知,那个名叫邬射影的女人所使用的毒水都是被封装在小小的蜡丸之中,然后再通过弹弓将其发射出去。只要我不给她掏出弹弓以及射出珠子的机会,应该就能避免中毒之忧了。” 然而,胡美珍却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啊。这两个丫头片子不仅轻功高超,而且拳脚功夫也是相当厉害的哟!”听到这话,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与大姐您相比如何呢?” 胡美珍沉吟片刻,缓缓回答道:“我倒是从未与她们交过手,不过既然能够位列‘四灵’之名,想必总归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而且她们也不可能仅仅依靠暗器来扬名立万吧。” 男子略作思考后,眼神坚定地看着胡美珍,提议道:“这样好了,咱们干脆一人负责一个。大姐您去应付那个含沙,而我则专心对付邬射影!”就在此时,他们已经远离了喧闹的市集,时间也已是夜深人静之际,街道上行人的身影逐渐稀少起来。 随后,两人又转身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路。这条小路显得格外荒凉偏僻,四周一片寂静,甚至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般。 飕飕两声,两条人影窜了过来,一下子追及到他们身边。胡美珍居然一笑道:“两位姑娘来得正好,我正想进林子去方便一下,可是又害怕,两位能陪我一下吗?” 两个女郎一怔,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的。胡美珍见她们没回答,笑着又道:“我明白了,两位姑娘也是憋急了,我们正好一起去!” 那两个女郎又好气又好笑,终于前面一个问道:“你认识我们吗?”话是对着南宫皓月问道。 南宫皓月点头道:“认识,姑娘不是在小酒摊上吃猪头肉的吗?”那女郎冷笑道:“你倒看得很清楚!” 南宫皓月笑道:“不是看得清楚,是听得清楚,因为姑娘咬猪耳朵时格崩格崩之声入耳清脆,所以敝人印象特别深刻。” 那女郎不禁红了脸,沉声叱道:“那难道又犯法,你没见过女人家吃东西。” 南宫皓月道:“但是我没见过女孩儿家吃东西声音这么大的,是以较为注意。” 那位女郎依旧面色冷峻,如深秋寒霜一般,冷冷地说道:“到底要注意些什么呢?”只见南宫皓月脸上故意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缓缓开口道:“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二位的花容月貌,当真称得上美丽动人、娇艳欲滴。然而紧接着,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惋惜之情。” 这时,另一位女郎忍不住追问道:“你究竟在惋惜什么呀?”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回答说:“只因我方才瞧见那位姑娘竟然在用手指剔牙。”话音刚落,另一个女郎便立刻反驳道:“哼!肉丝不小心嵌进牙缝里去了,难道还不让人把它给剔出来不成?这又有何不妥之处,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地惋惜?”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美人剔牙之举原本应是极其优雅的,可若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众人瞩目的场合之中,大大咧咧地张开嘴巴,将手伸进嘴里,那样子着实让人难以恭维啊。我所惋惜的正是,以二位姑娘这般清新脱俗、气质秀雅的模样,理应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照理来说应当知书达礼、举止端庄,怎会如此不顾及形象,做出这般缺乏教养之事来呢?” 他等于是沉下脸来训人了。前一个女郎的脸更红了。“你不必惋惜了,我们不是大家闺秀,我们是女强盗,杀人劫财的女响马,因此用不到什么规范!”胡美珍却适时说话了道:“姑娘!不管你是什么,你都得陪我进去一下,我实在等不及了!”不由分说,拖了那个女郎就往林中草丛深处走去。 南宫皓月一脸郑重地嘱咐道:“娘子啊,你一定要万分小心留意那只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呀,那可是价值连城、稀世罕见的无价之宝,这世间恐怕再也难以寻觅到能与之媲美的第二套啦!” 胡美珍轻启朱唇,脆生生地回应道:“夫君放心吧,妾身心里有数呢,不就是区区一万两银子嘛!” 南宫皓月赶忙摇头摆手,急声说道:“哎呀,娘子有所不知,这可不是银子多寡的问题呀!这种古物实在是太过珍稀难得了,尤其是唐三彩,大多都被用于制作成人伥,真正烧制成器皿的少之又少,而像咱们手中这般毫无瑕疵、精美绝伦的完美成品,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呐!倘若有幸遇到一个眼光独到、识货懂行之人,就算开价十万两银子卖给他,想必他也是心甘情愿掏腰包的哟!” 就在此时,一直陪伴在南宫皓月身旁的那位娇俏女子忽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儿地嗔怪道:“哼!花一万两银子买进来的玩意儿,转手竟然就要卖给别人十万两,由此可见,你这家伙分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诈商人!” 第19章 邬射影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轻声说道:“姑娘啊,你定然也是瞧过那对花瓶的。就其材质而言,不过是普通瓷器罢了,质地略显粗糙;再论及那花色,着实简单朴素得很呐。若是依着常人的眼光来评判,恐怕这对花瓶就连区区五钱银子都难以值当,不知姑娘是否认同此说法呀?” 那女郎微微颔首,表示默认。毕竟,仅需花费五钱银子就能购得如此一对花瓶,单从外观上来看,已然算是不错的了。 南宫皓月见状,紧接着又言道:“然而呢,我却是不惜耗费整整一万两银子将其买下。这般价格,可是远远超出了它们原本实用价值的两万倍之多啊!由此足见,我所看重的绝非仅仅是它们的实用价值而已,更在于它们所承载的岁月痕迹、那份历经沧桑的古老韵味,只因它们乃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啊。” 女郎静静地听着,并未言语回应,显然对于古董鉴赏之事,她并不精通。 而此时的南宫皓月,似乎越发兴致高昂起来,滔滔不绝地继续讲述着:“要知道,鉴别古董可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大学问哟!并且呢,古董的价格向来都是飘忽不定的,并无一个固定标准可言。旁人或许仅仅能够察觉到这对花瓶一万两银子的身价,但我在购入之后,却能敏锐地洞察到它们潜藏的高达十万两银子的真正价值所在。 不仅如此,我还能够寻觅到合适的买家出手成交。这便是我的能耐与本事啦!倘若不信,我现在便将这对花瓶赠予姑娘你。若你有能力将它们转手卖出,哪怕只是获得五百两银子,那也足以证明你的非凡本领咯!”” 女郎不服气道:“笑话,你就这么瞧不起人?”“那好极了,姑娘出三百两银子买了去,你若能找到个五百两的买主,岂不稳赚二百两吗?” 女郎看着南宫皓月,实在不明白他是怎样一个人。略一沉思,她才板着脸道:“你这家伙给我听好,我姓邬,叫邬射影,含沙射影中的邬射影!” 南宫皓月略呈惊愕地道:“你们是含沙射影?”“不错!你想必听过我们的名字!”“那当然听过,可是你们不像呀,据说含沙尚白、射影尚黑,但是你们却穿了一身大红。” 白含沙微笑道:“我们俩本来不想做案子,所以和了本来面目出现,只怪你太招摇了,因此忍不住想找你慨施援手,救济一下两湖灾民。”南宫皓月一怔道:“两湖闹水灾了?” 白含沙道:“是的,秋水暴涨,江水倒灌入湖,沿庭鄱阳两湖较低之处尽成泽国,蒙灾地区有十几个县。灾民数近几十万,奄奄待毙,我们姐妹俩已将历年所得携来此间变卖赈灾,同时也希望有心人能共襄盛举!”南宫皓月道:“这是义举,在下是不知道,既然知道了,便不会坐视,我捐·······”他回头看看胡美珍道:“大姐,我身上一文不名,只有请你先挪借一下,你能借我多少?” 胡美珍笑笑道:“少爷,你这么客气干么?我的钱还不等于是你的,尽管用好了,还说什么借。不过这次出门,我可没带多少,只有几万两银票!” 南宫皓月道:“那就先借我用一下,我一定会还你的。”他伸手要银票。胡美珍道:“赈灾是好事,但咱们自己也会做,何必交给别人去干呢,像这种巨大的天灾,官府一定有专司的衙门管这种事,咱们把钱送到那儿去好了。”邬射影道:“不!不能交给官府。” “不交给官府,那又交给谁呢?”白含沙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问道。只见他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似乎想要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时,一旁的胡美珍开口说道:“你若不相信我们,可以将银子交给此地的长风镖局。据我所知,他们目前已经成功募集了整整十万两银子,并打算用这笔钱购买大量的米粮和寒衣,然后解送到灾区设立工厂,以救济那些受苦受难的灾民们。相比之下,如果将这些银子交给官府处理,那么在经过各级官吏以及差役们的层层剥削之后,恐怕最终能够到达灾民手中的银两连原本的一半都不到啊!”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一家镖局存在。胡美珍见状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那家长风镖局只是一家规模较小的镖局罢了,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名气。而且他们的总镖头钱万里虽然生性行侠仗义,但实际上并非是什么赫赫有名之人,少爷您没有听说过也是正常之事。” 紧接着,她稍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不过嘛,这位钱万里其实是我和胡风的舅舅。他的武功只能算是平平而已,为人倒是十分老实本分。之所以能够开设这家镖局并且经营至今,多多少少还是依靠着我们这些做外甥女、外甥的给他撑撑腰啦。” 而且啊,要知道他那家镖局,绝大部分事务都是替胡风操办的。他还有一个姐姐,正是胡风的生母呢!所以说呀,跟我的关系自然就显得较为疏远啦。这不,这两个小丫头居然让把钱送去长风镖局,依我看呐,这件事儿大概率不会有假,说不定她们早就已经取得联系了。 也怪不得今儿个都没瞧见胡风跑来凑这个热闹,原来是正忙活着这些事儿呢。”白含沙说道:“既然二位愿意主动认捐,那咱们在此就代表两湖地区遭受灾害的百姓们多谢二位了。不知二位打算认捐多少银两财物呢?”胡美珍回应道:“难道这还需要事先告知二位不成?” 白含沙赶忙解释:“是啊,确实得先让我们知晓具体数目才行。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做好相应的统计工作,好好筹划一番这笔善款该如何合理运用。像是预定用于救灾的物资,像大批的衣衫、米粮之类的东西,可不是一下子就能买得到的哟,必须得提前去接洽订购事宜。 毕竟救灾之事迫在眉睫,片刻耽误不得,只有当我们预先清楚了捐款的数额之后,才能有条不紊地展开后续的各项工作。二位有所不知啊,处理这些事情可真是无比繁琐复杂,就单单那十万两银子所购置的米粮和布匹,就足足耗费了我们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和精力呢。” 胡美珍闻言,不禁轻笑出声,说道:“哎呀呀,这无锡可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啊!这里盛产稻米,要购买个十万两的大米,那简直易如反掌,就算是一百万两,也能即刻购置妥当呢……”然而,她话音未落,一旁的邬射影却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只见邬射影面色阴沉地冷笑起来,道:“哼,你又懂得什么?我自然知晓只要有钱,买米并非难事。只是如今两湖地区遭受天灾,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而官方见此情形,便有意从江南调拨粮食前去赈济灾民。那些唯利是图、丧心病狂的黑心粮商们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趁机抬高价格,原本只需三两银子一石的大米,瞬间飙升至五两之高!咱们为了筹措这区区十万两银子,可谓是费尽心思,历经千辛万苦。 毕竟这些钱可都是来之不易啊!咱们一心只想多为那些受灾的民众出一份力,尽可能多地帮助他们度过难关。怎能甘心让那些奸诈狡猾的商人趁火打劫,大发国难财呢?因此,咱们才不辞辛劳地下乡去寻找农户,直接向他们收购多余的粮食。如此一来,不仅能够避开那些黑心粮商的高价盘剥,还成功地买到了比预期多出整整一倍的粮食呐!” 第20章 邬射影1 白含沙郑重地说道:“我们之所以想要知晓具体的数额,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提前准备好开具收据交付于诸位。”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疑惑地回应道:“如今就急着开列收据作甚?大可等到我们将银两如数送达之后,那时再给予收据也不算晚啊。” 白含沙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我们行事向来与他人有所差异。”站在一旁的胡美珍掩嘴轻笑一声,直言不讳地道:“你们如此着急,无非就是担心我们只是口头上应允了捐款之事,待到事后便翻脸不认账,耍赖不肯给钱罢了!”白含沙坦然地点了点头,承认道:“确实如此,我们心中确有这样的担忧,因此才想在弄清楚各位所承诺的捐赠数目之后,即刻开列出相应的收据。在接下来的三日时间内,请诸位务必将钱款送至长风镖局处即可。 而且这银钱无需经过我们之手,日后我们定会负责整理出一份详细的账本,清晰记录每一笔款项的用途,并向大家作出明确的交代。”听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追问道:“倘若有人拿着收据,事后依旧不愿支付钱款,或者未能按照当初口头商议好的数目足额付清,那又当如何处置呢?” 白含沙冷笑一声道:“你能知道我们含沙射影之名,大概对六合四灵都有点印象吧。这次劝募赈灾是女王蜂胡风首先发起。再由黑妖狐胡美珍、点绛唇席容容和我们姐妹共同赞助,收据上也是我们四灵具名,普天之下,大概还没人敢赖这个帐。”胡美珍一听可就觉得有意思了,她自己列名在收据上,却会不知道这件事,真是从何说起。 南宫皓月却笑道:“不得了,了不起,你们四灵各据一方,怎么会碰到一堆去了?”白含沙道:“像这种有意义的活动,我们自然都不甘人后的,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目前这几位都在无锡了?”邬射影道:“你问这么多干嘛?”南宫皓月道:“四灵齐聚,这是一场难得的盛会,我忍不住好奇想去拜会一下!” 白含沙道:“人都在,只是我们忙着去募集钱款,没有闲暇来作无聊的应酬!” 胡美珍却笑道:“四灵名动天下,却只募得十万两银子,这身价也未免太低了一点吧!” 白含沙道:“我们几个人在江湖上虽颇有威名,却都不是百万富豪。” 胡美珍笑道:“可是听说各位从事侠举时,一票收入也不止十万之数呀。”白含沙微怒道:“不错,我们劫取不义之财,也经常黑吃黑,到手的钱财何止千万,但我们可没留下来。这十万两已经是我们罄其所有了,还有几件值钱的古玩珠宝,明天在狮子林中的赛珍会上卖了,或许能多凑一点。我们几个人中,只有胡美珍家道殷实一点,胡风还没找到她,相信她会拿个十来万的,反正我们绝不会小气!” 南宫皓月神然道:“好!冲着各位的这一片仁心侠举,我岂能落后,我认捐五十万两。” 含沙射影都为之一怔,同时也啊了一声。白含沙道:“这位相公,这不可能开玩笑的。”南宫皓月道:“这种大事,我怎么会开玩笑呢?不但我自己认捐五十万两,还可以代我的一个亲戚也认捐五十万两。有此百万之数,我相信即使没有官府的介入,也可以保那些灾民作个安顿了。 白含沙由身上取出一叠纸条来,又由发际取出一枝炭条来激动地道:“相公此番义举,必可获天佑······”南宫皓月笑笑道:“天心难测,天佑也必须假手人助,目前我倒是有件事情,想请人帮帮忙。” 白含沙急忙说道:“不知愚姐妹二人是否有幸能为此事尽一份绵薄之力呢?”只见对方点了点头,应声道:“自然可以!其实说起来,我本人倒是不需要诸位相助,但我的一位亲戚此刻正深陷困境之中。所以,我自愿捐出五十万两银子,一则用于赈灾之事,二则也期望各位能从繁忙的赈灾事务当中抽身而出,帮一帮我那可怜的亲戚。” 这时,一旁的邬射影显得颇为谨慎,她赶忙拱手问道:“还请相公告知,您这位贵戚与您本人究竟姓甚名谁?另外,不知需要我们以何种方式来施以援手呢?” 只听那位男子缓缓开口答道:“在下名叫南宫皓月,而我那亲戚名为慕容天仇,如今不过才年仅七岁而已。怎奈这孩子命运多舛,竟遭一群奸诈之徒强行掳走。故而,我斗胆恳请各位仗义出手,凭借诸位的强大实力,将他成功解救出来!” 听到此处,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呼:“啊!没想到相公竟然就是此次赛珍会的主持人呐!”南宫皓月微笑着回应道:“正是如此。正因如此,我诚心希望能够邀请到其他诸位豪杰,于明日在狮子林举办的赛珍会上碰面,届时咱们再详细商谈此事的具体细节!” 白含沙郑重地说道:“宫先生,如果事情的真相真像您所说的那样,那么愚姐妹必定会全力以赴地为您效力。但是对于其他人嘛,这可就不好保证啦!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呢。” 南宫皓月连连点头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募集善款用于赈灾乃是一件大事,而侠义之士伸出援助之手又是另外一回事,两者不可一概而论呀。无论诸位最终能否帮得上忙,我所承诺的款项明日定会一分不少地如数交出。而且也无需开具任何收据之类的东西,我对各位可是百分百信任哟!咱们明天再见吧。”说罢,他朝着白含沙与邬射影二人恭敬地拱手作揖。 这时,邬射影开口补充道:“宫先生,席容容跟我们私下交情甚笃,所以将她拉拢过来倒不是难事。只是这胡氏姐妹的情况就有些复杂咯。胡美珍目前尚未寻得踪迹,而胡风的性格又颇为怪异,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胡美珍闻言咯咯笑了起来,娇声说道:“放心吧,胡美珍肯定会准时到达的哦,因为她早就跟宫少爷商量好要前来帮忙啦。不过说到胡风嘛,就算她不愿意来,你们也得想办法把她给拽过来才行呢。嘿嘿,谁让她欠着本姑娘的债务未还呐!”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有人好奇地问道:“哎呀!这位大姐,难道胡大姐真的欠了您的债不成?” 第21章 四灵聚 “是的,一笔人情债,还有五万两银子的钱债!”“这倒是令人难以相信,胡大姐行侠人间,只有人家欠她的,她很少可能会欠别人的。”“她没有取得我的同意,就替我在收据下列名,这不是一笔人情债吗?然后又自作主张,替我花掉了五万两银子,还不来当面跟我说一声!” “啊!大姐,你是······”“胡美珍,黑妖狐胡美珍。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啊,但能够跟你们并列四灵,说话大概还能算句话。同时也请你们带句话给我堂姐,代我列名赈灾,谢谢她看得起我,五万两银子我也一定捐,只是我有事请她帮忙,请她来一趟!” 南宫皓月很满意这一趟逛夜市,因为他一下子就找到了其余的三灵。 胡美珍也很高兴,因为赛珍会的点子是她出的,这是找到胡风最有效的办法,但万一找不到,南宫皓月或许不会怪她,阿宝一定会埋怨她的。 现在一下子找到了四个人,她感到很有面子。现在她只担心南宫皓月将用什么方法去邀请那几个女煞星的合作,他知道那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其实,即使赛珍会全无收获,一个人也没找到,阿宝也不会埋怨了,因为他已经有了收获,非常大的收获。他又跟黑心狼施方聊了一阵,搭上了交情,利用跟他一起。去取银子的机会,到了施方歇脚的地方,看了一下他的收藏货色。施方在无锡开了一家古董店,规模居然不小。 然而,施方深知自己在江湖中的名声不佳,若是亲自出面经营生意,恐怕难以获得他人的信任与支持。于是乎,他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寻找一位远房的族叔来替他出头露面,负责对外营业。 这位老先生乃是一名秀才出身,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不说,对于古玩珍宝更是有着极为深厚的造诣和独到的见解。他平日里待人接物总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雅士的风范。这样的气质与素养使得他从事古玩行当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正因如此,无论是同行还是顾客,谁都未曾料到在这位看似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背后,真正的大老板居然会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小混混施方。 尽管施方将生意交由族叔打理,但他并没有完全舍弃自己混混的身份。毕竟,他清楚地认识到自身能力有限,既无过人的本领,亦无名震一方的威望。可即便如此,他在整个商业运作中却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首先,他能够做到守口如瓶,绝不轻易泄露任何有关生意的机密信息;其次,他毫无野心,不会因贪图更多利益而做出有损合作伙伴或客户的事情;再者,他诚实守信,所承诺之事必定竭尽全力去兑现。 当然,身处鱼龙混杂的江湖之中,仅仅依靠良好的信誉显然是不够的。倘若自身武功低微且声名狼藉,那么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故而,施方不得不谨言慎行,本本分分地赚取属于自己的那份佣金。好在他头脑灵活,明白以自己那微不足道的面子根本无法撑起场面,唯有借助族叔的名望与人脉资源,方能成就一番事业。最终,经过精心筹备,他们成功开设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古玩商号,并凭借诚信经营以及优质的商品,将一件件名贵而价值连城的古玩顺利售出。。 他自己没有本钱,但他找到了一个有钱的人借给他资金撑起了这个场面,这一宝却押准了。首先是小做做,渐渐地,生意越做越大,许多黑道上的有名人物,都会私下找他代为销赃。当然,干这一行也并不简单。除了信用好之外,眼光也要准,看得出货品的价值,再就是嘴巴稳,绝不泄露货品的来路。这几点,施方都具备了。最成功的一点,是他并没有因为暴发而抖了起来,尽管他这几年来已经是腰缠万贯的大富户了。 但他却仍然是个小人物,住在一间家徒四壁的破屋子里,在街头的赌档里要小钱,在私娼馆嫖土婊。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少,注意他的人却完全没有,他也可以顺顺利利地干他的掮客生意。阿宝是陪他喝了几吊子酒,聊了个把时辰,甚至于还微露口风,说自己在京师也有一家很有名的古玩店-集珍斋,专做各处王府大宅院的生意。 再过两个月,就是当今皇上的七十大寿,这个皇帝文治武功都是前无古人,登基几十年来,四海升平,天下大治。所以,渐渐将兴趣转移到古董珍玩的收集。他的七十大寿,自然是各臣下争献殷勤的好机会。若是一件寿礼能邀圣眷,博得龙心大悦,那好处可真是说不尽。所以许多有身份的王公大臣,莫不在挖空心思,想弄一两件出色的寿礼。 他的集珍斋也早已接受到委托,代为收购寿礼,只要东西好,价钱不怕高。而且最难得的一件事,就是可以不担心来源出路,哪怕是热得烫手的黑货也没关系,只要送进了皇宫大内,就没有人会去追究了。 这番话倒不假,皇帝大寿的风声早在流传了,这次赛珍会所以会如此热闹,多少也与圣寿有关。 最后的一段话,却使施方动了心,因为这是一个将手中黑货脱出的最佳良机。有些货色价值极高,却因为太有名了,失主不但报了官,还悬下不少赏格,以求追回失物。 正是由于其太过抢眼夺目,以至于这些物品反倒显得一文不值了。施方手中掌握着数量众多的此类物件,当他稍稍向阿宝透露些许口风之后,阿宝果然流露出浓厚的兴致。见此情形,施方竟然打破常规,决定亲自带阿宝前往查看这批货物。 这堆货物被杂乱无章地放置在那家古玩铺子的储藏室内。令人惊讶的是,此处并未设置门锁,仅仅只是在门外简单地用木条钉住而已。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可以看到屋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破旧物品,诸如残破不堪的碗碟以及碎裂成块的陶器等等。不仅如此,窗户上糊着的纸张也早已破损,透过那些参差不齐的窟窿,能够清晰地瞧见室内堆积如山的尘土。 正当施方准备动手拆解那些封住门口的木条之时,站在一旁的阿宝忍不住好奇地发问:“这个地方真能藏有什么名贵的宝贝吗?”施方闻言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当然,这里头可不乏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呢!” 第22章 线索1 ““放在这个地方,难道你就不担心会丢失吗?”阿宝疑惑地问道。 那人自信满满地回答:“不怕!这里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反倒是店里柜子中那些所谓的珍品,已经被偷走好几回了。这儿啊,就连耗子都不愿意进来呢。” 阿宝听后点了点头,不禁赞叹道:“你老弟可真是厉害!” 施方轻轻地推开了门,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让屋内的霉气散去一些后,这才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走了进去。只见他熟练地挥动着手中的鸡毛掸子,首先将堆积得厚厚的灰尘掸落下来。随后,他又从角落里搬出了几个破旧的提篮,并一一打开了它们的盖子。 就在这时,阿宝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因为眼前所呈现出的这些物品,确实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然而,真正能够打动阿宝的并不是这些寻常的好东西。而是其中的一两件物件,令他深感震撼——那竟然是他们慕容家遗失已久的宝物。 其中有一座小巧玲珑的玛瑙玉佛,它可是源自暹罗的皇宫。这座玉佛一直以来都是慕容老夫人最为珍爱的宝贝,平日里都会供奉在她专门设立的佛堂之中。。 阿宝小时候就见过了。那位慈祥的老太太不会武功,也从未参与江湖恩怨,却在那次灭门的大屠杀中,被烧成了一块焦炭。阿宝几乎激动得要掉眼泪,但他却发出了一阵呛咳,然后才喘着气道:“这屋子里的灰尘太大了!”借这个机会,他流出了眼泪。 施方微笑着对阿宝说道:“你呀,就拿着这个篮子到院子里慢慢看吧。这里面的宝贝可多着呢,不过你放心好了,这后头啊一般是没有人会过来的。但是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哦,千万别不小心给我打翻喽!”说完,施方便转身提起另外一口装满宝物的篮子朝着院子走去。 阿宝小心翼翼地提着篮子跟在施方身后,来到了院子当中。此时的阿宝已经努力克制住了内心那无比激动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只见他神情专注而严肃,就像是一个经验老到、眼光独到的珠宝商人一样,开始仔仔细细地对篮子中的那些珍奇异宝逐一进行鉴定和甄别。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认真的查看之后,阿宝发现这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堪称无价之宝,每一件都显得那么弥足珍贵。更令他感到惊喜不已的是,就在这些琳琅满目的珍宝之中,竟然有三件是属于他们慕容家族曾经失窃的物品。然而,聪明机智的阿宝并没有因为找到自家失物而表现得过于兴奋或者特别关注这几件东西。相反,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淡定与从容,继续在众多的宝物当中精挑细选起来。 经过一番精心的挑选,最终阿宝从众多的物品当中选出了九件。而在这被选中的九件宝物里面,原本属于慕容家的那三件失物,他仅仅只是从中挑选出来了其中的两件而已。 阿宝道:“我出来闲逛,也没带多少钱出来,这样吧,你要补给我的四千两算是定洋,回头你把货送到狮子林去,我在那儿一次补足货款,银货两讫。”施方点头道:“好!这样干脆,咱们一准说定了。”他回到狮子林,迫不及待地就找到南宫皓月,告诉今天发现与收获。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从容的笑容说道:“好了!既然已经发现了两三件失物,那么对于那批人的调查总算是有了些许线索。但是切记不可急躁冒进,务必要循序渐进地追查下去,只有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我们方可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胡美珍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接着说道:“这个道理我明白。依我看,对方十有八九会现身于狮子林,而且施方肯定也会与他们有所接触。毕竟他拿了钱之后,总得把钱转交给某个人才行。所以咱们只要密切留意这一点,应该就不会出错。” 这时,胡美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阿宝问道:“宝哥!你约施方到狮子林来固然是个妙招,可你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赛珍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参加的呀,需要凭借专门的请帖才能够入场,施方能拿到请帖吗?” 阿宝被这么一问,不由得愣住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懊恼地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居然把这么关键的事情给忘记了。” 一旁的南宫皓月却是神色淡定,不紧不慢地开口安慰道:“你们无需为此事担忧。想来施方定然清楚赛珍会的这些规矩,但他在答应前来交货的时候并未表现出丝毫的犹豫,由此可见,他必定是胸有成竹,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顺利进入会场。” “那怎么可能,发请贴时审查极严,连府衙门都只给了两份,难道还会给这个小混一份吗?” 南宫皓月一脸淡然地说道:“阿宝啊,你可别忘记了,他可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古玩号的大老板呢。就咱们这无锡地界儿来说,他家店铺的规模算得上相当可观了。像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主办方怎么可能不给他派送两份请帖呢?所以呀,你根本无需担心他没法进来参加这次的活动。” 阿宝听后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脑门自责道:“哎呀,瞧我这脑子,真是糊涂到家了!还是少爷您心思缜密,考虑得周全呐!”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接着嘱咐道:“阿宝,等回头在赛珍会上,你依旧扮作那位财大气粗的大老板。除了负责收获和付钱这些事儿以外,你不妨再留意一下其他的货品。至于监视他行动这件事情嘛,就交由我们来处理便好啦。” 阿宝面露担忧之色,迟疑地问道:“少爷,可您跟胡姑娘总共也就只有两人而已,能忙得过来吗?更何况您们还得乔装改扮成另外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南宫皓月神秘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放心吧,阿宝。我已经新招募了几位得力的伙伴,人手方面绝对充足,足以应付各种情况。” 阿宝眼睛一亮,好奇地追问道:“啊!真的吗?少爷,那究竟是谁啊?该不会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王蜂’胡女侠吧?” 南宫皓月但笑不语,挥挥手示意让阿宝赶紧去办事儿。阿宝见此情形,心知少爷不愿多说,于是便不再追问,转身匆匆离去。毕竟眼下他还有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准备好足额的银票用以购买那批宝贝。虽说这批货物价值高达两百多万两银子,但阿宝心里清楚得很,这笔买卖绝对稳赚不赔。因为只要将这批东西顺利运送到京城,其价格立马便能翻倍增长,届时必然能够获得丰厚的利润回报。 第23章 入园 此时,赛珍会仍未拉开帷幕。狮子林内一片繁忙景象,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场地的布置工作。他们精心摆放着各类珍稀展品,力求将这场盛会打造得尽善尽美。 南宫皓月与胡美珍二人闲庭信步般在园中溜达了一圈后,最终驻足于一处相对清幽宁静之地。南宫皓月轻声提议道:“要不咱们就在此地稍作等待如何?”胡美珍闻言微微一愣,面露疑惑之色反问道:“她们真的会来到此处吗?” 南宫皓月轻轻颔首,神色略显凝重地解释道:“方才听你提及请帖之事,我忽地忆起一桩颇为失礼之举。昨晚咱俩只顾着订立约定,竟然疏忽大意忘记给她们送去一份请帖。须知这园子门口只认帖子不认人的规矩可是雷打不动,如此一来,她们又该如何得以入内呢?” 胡美珍却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应道:“虽说这园子有认帖不认人之规,但那也是针对特定之人而言。就凭她们四位的身份地位,无论走到何处都无需凭借请帖通行无阻!” 南宫皓月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说道:“话虽如此,可倘若她们当真行至园门处报出自己的名讳,想必确实无人胆敢阻拦。然而依我之见,她们断不会选择如此行事。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昨日含沙射影出门之时皆是乔装改扮,由此足以说明此番她们并不愿以本来面目示人啊。” “那她们也不会跳墙进来吧!”南宫皓月一笑道:“要想不惊动别人,只有跳墙一途,要想避人耳目,一定是找个偏僻的地方。”胡美珍道:“那我们还是避一下的好,她们不愿意被人看见,咱们在这儿不是容易引起误会。” 南宫皓月摇摇头:“不然,她们避人耳目,却不必避咱们,因为她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见我们,在此地恭候,正见得我们的诚意。” “我表姐却不会这么想,她为人心高气傲,我们等在这儿,是表示她的行动被我们料准了,她会不高兴的。”南宫皓月笑道:“我的看法不同,我以为应该让她知道我能算准她的行动,才能让她看得起我一点。”才说到这里,背后有人冷笑道:“你自以为很了不起。” 胡美珍听闻声响,匆忙回过头去,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悄然伫立在那里。此人正是身着一袭素白色衣裳的胡风,她面若冰霜,神色冷峻,唯有那一双眼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这般孤高自傲的风姿仪态,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南宫皓月都不禁心头为之一颤。 南宫皓月见状,连忙向前作了一个揖,微笑着说道:“胡姑娘安好,在下南宫皓月特意在此恭迎姑娘大驾光临,以此来表达我的诚意。其实这本就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 胡风闻言,秀眉微微一蹙,冷声道:“可你们却是在我背后议论纷纷,将此视作给我的一个下马威。” 南宫皓月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之前听美珍大姐提及姑娘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想来姑娘应不会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我只是觉得在这里恭敬等候,或许能让姑娘对我多几分敬重之意,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胡风听到他的这番话后,整个人仿佛瞬间石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愣是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来。要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的骄傲和倔强,性格更是乖僻执拗得很,让她就这么轻易地接受对方如此这般的说辞?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南宫皓月之前说出的那句“小家子气”,却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射中了她内心最为脆弱且敏感的地方。对于胡风而言,这三个字可谓是她最痛恨听到的字眼,尤其当它们被用来形容女子的时候。尽管有不少已经成名的女性豪杰,最终还是没能摆脱掉那种所谓的小心眼儿,但胡风打心底里不愿意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她渴望能够挣脱出这个束缚,塑造出一个全新的自我形象。 正因如此,这些年来,她才会盘马弯弓,纵横驰骋于江湖之间。面对恩怨情仇,她从不手软;豪爽大气之时,更是不输任何男子。所到之处,皆是令人刮目相看,赞叹不已。可谁能想到呢?就在今日与南宫皓月初次相见之际,自己竟然就因为一些小事而招来了“小家子气”这四个字的批评。虽说最初她满心的不忿,但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好像自己刚刚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够大方得体。 因此,她哈哈一笑道:“好!好说词。你能在这里等我,的确能使我感到你不俗,不是那种摆架子的狂徒,也不枉我来见你一趟。怎么样,钱准备好了没有?” 南宫皓月道:“准备好了,总共是一百二十万两,五十万两是我那亲戚的,五十万两是我的,还有二十万两是美珍大姐的!”他递出三张银票,都是凭票取款的即付票,而且还是通行全国的泰丰银号的票子,兑换绝无问题。 尽管胡风平日里豪气凌云、自视甚高,但当她看到眼前之人出手时展现出的惊世骇俗之能,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卑感。不过,她深知自己绝不能在此时流露出丝毫的小家子气,于是强装镇定,转头向身旁的胡美珍笑道:“大妹啊!这回可轮到你大展身手,罄其所有啦!” 胡美珍闻言只是微微抿嘴一笑,从容应道:“姐姐莫急,那又有何妨?正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钱财于我等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况且,以咱们姐妹俩的条件和本事,难道还需要为自己积攒一份丰厚的嫁妆不成?若真有男子想要迎娶我们,就算他们抬着八人大花轿前来,恐怕也是求之不得,哪还有胆子开口索要嫁妆呀!” 胡风听了妹妹这番豪言壮语,不由得咯咯笑出声来,指着胡美珍打趣道:“哟呵,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瞧瞧你这张利嘴,真是越发厉害了,连这样不知羞臊的话都说得出来!” 胡美珍却是满不在乎地一甩头,娇嗔道:“哼,反正我早就打定主意这辈子不嫁人了,说说又怎的?”胡风一听这话,顿时收起笑容,关切地问道:“傻妹子,说什么胡话呢!若是不嫁人,那你往后余生该如何度过呀?” “自然是在江湖上闯荡下去呀,你以为我们这放野了的性情,还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厨房里?” 胡风居然没再接口,显然她也有同感。不过,她迅速又恢复了镇定,面对着南宫少秋道:“昨天听白邬二位妹子说,阁下有事情想邀我们合作。” 南宫皓月点点头道:“是的,也可以说是请各位帮忙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胡风道:“我倒想知道一下,是件怎么样有意义的事。”“去拯救一个稚龄的幼子。” “什么!只是这样的一件事,对不起!这件事虽然很有意义,我们碰上了也不会袖手,但是要我们放下手上的工作,专诚去做这件事,未免太不值得了!” 第24章 胡风的惊讶 南宫皓月道:“一个七岁的孩子,被一群匪徒掳去为人质,勒索一亿两银子,这不是小事。” 这番话的确使胡风为之一震道:“哪一家的小孩儿能值这么多钱?当今的皇太子也开不出这么高的身价!”南宫皓月道:“姑娘该想一想,当今天下,有哪一家能拿出这么一笔巨款来?” 胡风认真地思索了一下道:“我想不出,数尽天下富户,最多不过八九千万两身家,亿万富翁,没有一个够这种身份。”胡美珍笑道:“风姐,你这下子可走了眼了,据我所知,至少有两个家族可以拿得出这笔钱!” “是哪两个家族?”“南有南宫,北有慕容。”胡风笑道:“原来是这两家呀,他们是南北第一武林世家,也许凭面子可以周转拿得出来,但是本身绝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资产。” 南宫皓月缓缓说道:“胡姑娘啊,您所了解到的情况其实并不够全面和详尽。实际上,这两家的资产远远超过了您目前所知的数量。他们在全国各地涉足众多不同的行业和生意领域,每年通过盈利获得的财富不少于五六千万两白银之巨。因此,可以估算出他们各自所拥有的总资产应该在两亿到三亿两白银之间。” 听到这个数字,胡风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竟然有如此之多!那他们要这么庞大的一笔钱财究竟用来做什么呢?”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他们既然被公认为武林中的第一世家,自然需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和义务。不仅要处理各种繁杂事务,还要供养为数众多的门人和弟子。揭露奸诈行为、擒拿罪犯,调解武术比试引发的纷争,救助遭受灾害的百姓,铲除残暴凶恶之人以维护社会安宁……每一项任务都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然而,令人钦佩的是,他们从事这些正义之事时,从未收取过一分一毫的报酬。所以,他们只能依靠经营生意获取利润来满足日常开支和行动所需。” 胡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难怪都说这些武林世家每年的开销极为惊人。以前我一直感到疑惑不解,他们既不从事农业或手工业等生产活动,又怎么会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来支持各项运作呢?如今听您一番讲解,总算是豁然开朗了。” 话锋一转,胡风突然面露诧异之色,好奇地追问道:“哎呀!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秘密呀,您又是如何知晓得这般清楚的呢?” 胡美珍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他可是南宫家的人,自然对此事心知肚明啦。”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惊呼传来:“什么?你竟然是南宫家的人?据我所知,南宫世家可没有像你这般年纪的男子啊,唯有一个半吊子少爷而已!”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那人却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在下正是那位众人皆知的半吊子。”胡风闻言,不禁满脸讶异,脱口而出:“难道你就是那个传闻中好酒无量,每每贪杯便醉得不省人事;好色无胆,虽心有绮念却不敢付诸行动;好斗无勇,遇到强敌就临阵退缩;好读书却又对书中真谛不求甚解的半吊子吗?” 听到这番评价,南宫皓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没错,如假包换,我便是那个将酒、色、财、气统统占全的大俗人——南宫皓月!”胡风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单从外表来看,实在难以想象你竟是传说中那般荒诞不经之人。” 这时,一旁的胡美珍开口说道:“风姐,你可千万别被那些传言给迷惑了呀。这位少爷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比狐狸还要精明呢。要说他好拳无勇,那简直就是污蔑,他的身手之高超,即便称不上天下第一,至少也是能排在天下第二的高手!” 胡风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竟能如此高明?哼,我可不信,倒要好好领教一番才行。”只见那南宫皓月似乎早料到她会这般反应,竟是丝毫没有谦虚之意,坦然应道:“我对六合四灵之名也是久仰已久,因此特意挑选了这处幽静之地在此恭候诸位大驾光临,无非就是想要与各位切磋一二罢了。至于另外三位佳人,此刻是否也该现身一见了?”胡风神色淡然地回应道:“她们还未到来。” 然而,南宫皓月却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胡姑娘啊,您又何必如此客套呢?那位名叫含沙射影的姑娘此刻正藏匿于蔷薇花之下,而点绛唇则藏身于葡萄架之中。 若不是姑娘您恰好挡在了此处道路之上,恐怕我早已前去逐一拜访亲近了。”此言一出,就连一旁的胡美珍都不禁大为诧异,面露惊色道:“什么!少爷,她们竟然都已经悄悄潜入进来了?我可是一直在留神观察四周动静,怎会连个人影都未曾瞧见。” 胡风眼见南宫皓月竟然能够将众人隐藏之处说得如此准确无误,心中亦是感到颇为惊讶,但她表面上依旧只是微微一笑,缓声道:“佩服!佩服!不愧是武林第一世家的传人,果然是非同凡响啊!既然如此,大家便都出来吧,省得再被人说成是小家子气,藏头露尾不敢示人。” 南宫皓月看着她一笑,倒使胡风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最后一句话,还是带着点小心眼儿。含沙射影依然是一身红,席容容却是一身碧绿。三个女郎轻盈地飘身来到胡风旁边,盈盈一福见礼。南宫皓月还了一揖,神容潇洒,把三个女郎的脸都瞧红了。其实,她们都是叱咤江湖的红粉女英雄,整天都是跟男人打交道,不应该有这份腼腆相的。胡风眉头微微一皱道:“姐妹们!半吊子少爷要教训我们一顿呢,现在大家都来了,倒看他如何教训!”南宫皓月笑道:“胡姑娘言重了,在下只是想互相切磋一下,也让各位了解一下敝人的底细,以后大家合作时,各位也能略具信心。” 胡风忙道:“慢来,我们并没有答应合作。”南宫皓月道:“这我明白,可是我相信各位一定不会拒绝合作的。”“你怎么会那么有把握。” “因为这绝对是一件极其有意义并且绝不平凡的大事啊!”胡风一脸疑惑地问道:“难道就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去拯救一个小孩子这么简单吗?” 说话之人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表面上来看似乎确实如此,但其中内情远非这般单纯。要知道,那个小孩乃是我的亲外甥,同时更是慕容世家如今唯一留存于世的血脉遗孤。我这样一说,诸位是否会觉得此事突然变得有趣起来呢?”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浑身微微一颤,面露惊愕之色,急切地追问道:“什么?慕容世家竟然已经惨遭灭门之祸了?”那人沉重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讲述道:“没错,就在四年之前,有一群身份不明、来历神秘的恶徒悍然闯入了慕容世家之中。那一夜,慕容世家中上下两百多口子人,无一幸免,全都惨遭这群暴徒残忍屠戮。而后,他们还丧心病狂地放了一把大火,将整个慕容世家的宅院烧得片瓦不留。 然而,上天终究还是眷顾着慕容世家,就在事发当天,我的姐姐恰好回娘家省亲,并带着她那年仅三岁的幼子一同归来,也正因如此,才得以逃过这场可怕的劫难。就这样,在那场惨绝人寰的浩劫过后,慕容世家只剩下了她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而在过去的这几年时间里,我们从未放弃过对那群凶手的追查,可惜始终未能获得半点有用的线索和消息。一直到两个月以前,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那些凶手居然又一次出手,掳走了我那如今已然七岁的外甥慕容天仇,并向我们勒索整整一亿两白银!” 第25章 试探胡风 胡风皱着眉头说道:“对方竟然如此贪婪,开出这么高的价码,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不过,考虑到这孩子的特殊身份,这个价格似乎也还算合理。” 一旁的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地回应道:“没错,两大世家的资产总额一直以来都是个讳莫如深的秘密。我方才所透露出去的那个数字,此前从未有人知晓过。而对方显然也只是大致估摸猜测,误以为那便是慕容家的所有资产了,所以才胆敢开出那样惊人的价钱来。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面对这样的条件,家姐居然还是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胡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难道她就一点儿都不心疼自己的亲生儿子吗?虎毒尚不食子啊!” 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又怎会不心疼呢?那毕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至亲啊。可问题在于,她实在是没有权力动用家族半数以上的家财去赎回她的孩子。” 胡风愈发觉得迷惑不解,连忙追问:“这究竟是何缘故呢?如今慕容家几乎惨遭灭门之灾,令姐已然成为慕容家独一无二的当家人,她为何还会无权做主呢?” 南宫皓月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她自然是拥有一定权力的,但她肩负的责任和使命绝不允许她这般行事。要知道,这批庞大的财产虽然名义上归属于慕容家,但实际上却是由无数人经过漫长岁月一点一滴积攒汇聚而来的。家姐只不过是负责管理这些财富的人罢了,如果能将这笔钱用在更具深远意义、更为重要的地方,哪怕需要付出更多一些,她想必都会毫不犹豫、心甘情愿的。” “用来换取慕容家唯一遗孤的安全难道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吗?”胡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对于我们两家来说,这件事情的意义远远不足以让我们动用公积金去拯救那个孩子。”对面的人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说道,“要知道,在她眼里,那不过是自己疼爱的儿子罢了,并不能成为我们破例行事的理由。更何况,这笔钱将要落入的并非那些急需救助的穷苦之人手中,而是一群作恶多端、违法乱纪的歹徒。一旦他们得到这笔巨款,只会变得更加嚣张跋扈,为非作歹。所以,我的姐姐坚决不会考虑任何妥协的可能!”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问道:“难道她连孩子的安危都不顾及了吗?” 南宫皓月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回答道:“她给对方开出的条件是一万两银子,这已经是她能够从个人私库中拿出的最多数目了。超出这个数额,她便不再考虑。于她而言,这已然是做出的最大让步。毕竟按照我们两家一贯以来的处事准则,面对邪恶与犯罪,我们绝对不会轻易屈服和退让。” “那只是对方要求的万分之一,谈得拢吗?”“自然谈不拢,所以我才自告奋勇,要出来救那孩子,也请各位仗义相助。”胡风仍是沉默。南宫皓月又道:“掳劫幼儿和四年前慕容家的灭门血案是同一批人。他们不但要消灭慕容家的势力,也觊觎着慕容家的莫大产业,所以才发动那次攻击。 哪知道慕客家的产业处理方式别成一格,家中并没有多少钱财,都是化散为许多生业,分布在各地,那是夺不去的,所以他们才施展第二步。”“何以见得呢?”“慕容世家领袖北地武林多年,没有结过私怨,灭门的凶手们也不可能是为了私怨。再说慕容家的势力庞大,被杀害的两百多人中,至少有一大半是武林好手,凶手绝非一二人能做得到的。” “不错,那一定是个庞大的组织。”“这个组织也许是想继续之而为北地武林的霸主,也许有其他的图谋,但不问他们目的何在,使用这种手段,就不会是个善良的团体。“何以见得掳劫幼子的也是同一批人呢?”“那个孩子寄养在我南宫世家,一般人既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本事将他掳走,而且一个普通的绑匪,也开不出这么高的价格来!” “确实如此啊,如果换作是我来做这一单买卖,能弄到一百万两银子就已经算是相当惊人的收获了,整整一亿两银子,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和魄力去想!”南宫皓月又一次开口说道,“所以说,这个事情不单单只是要拯救一个可怜的孤儿那么简单,背后或许隐藏着一桩能够撼动整个武林的惊天大阴谋,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揪出一个江湖上前所未有的庞大犯罪组织呢!诸位对此可有兴致?” 他最后的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点燃了在场几位女郎心中那团燃烧已久的火焰。因为她们从来都不是那种安分守己、循规蹈矩之人,这种充满刺激与挑战的事情对她们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胡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嗯,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的确成功地勾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不过嘛,我们还是得先观察一下,看你到底具不具备跟我们携手合作的实力和资本?”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透露出自信与豪迈:“哈哈,能得到阁下这番话,实在是令我倍感荣幸啊!至少从目前来看,各位并没有让我感到失望。既然如此,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就让我送上四位每人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当作发簪吧!”说着,他弯下腰,动作优雅而迅速地采摘下四朵色泽鲜艳的蔷薇花,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捧在手心里,微笑着问道:“不知四位姑娘是否愿意接受这份微不足道的敬意呢?” 胡风面色一沉,双眉紧蹙,冷声道:“南宫皓月,咱们此刻正在谈论正儿八经的事情,你少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说些油腔滑调的话!我生平最厌恶的便是什么簪花戴花之类的玩意儿!”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胡姑娘啊,所谓美人簪花,那可是自古流传下来的风流本色呀。这人活在世上,可以不流于低俗粗鄙,但万万不能没有一点儿风流韵味。不然的话,就成了惺惺作态、矫揉造作的大俗人啦!你瞧瞧你自己,明明生得如花似玉,是个不折不扣的美貌少女,何必舍弃自身的天性,硬要学着男子一般行事,还故意扮出一副男儿模样呢?” 胡风闻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柳眉倒竖,怒声喝道:“哼!本姑娘才没那个闲工夫和心思去讨那些臭男人的欢心,更不会为了他们而簪花打扮!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让我如此费神!”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声道:“倘若真有那么个人,铁了心要为姑娘你簪上这朵娇艳欲滴的花儿,又当如何呢?” 胡风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南宫皓月,咬牙切齿地道:“那他尽管放马过来试试好了,到时候我定会让他知晓这么做将会招致怎样的严重后果!” 第26章 智取胡风 南宫皓月一笑道:“我这人也有个倔脾气,心里想做的事绝不肯轻易打消,因此我一定要亲手为四位姑娘簪上这朵花。哪怕是等我簪上后,哪一位姑娘不喜欢,再取下丢掉都没关系,但我这份诚意却绝不容人拒绝。胡美珍知道这位堂姐的脾气,怕南宫皓月做得太过分,对方一怒成仇,就难以挽回了。因而她一笑道:“少爷,你就明说用这四朵花作为较技切磋的手段好了,干嘛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为美人簪花本就是一件极其雅致且富有情调之事,又何必把话说得如此充满杀气与戾气呢?” 站在一旁的胡风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动,他总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南宫皓月的真正意图,原来是想要借此时机炫耀一下自己的技艺。于是,胡风冷笑着回应道:“哼,你就如此自信一定能够亲手为我们簪上花吗?” 南宫皓月神色从容地回答道:“在下自然希望能够拥有这份荣幸。” 胡风目光锐利地盯着南宫皓月,接着说道:“但我们同样也可以想办法拒绝吧?” “那是自然!”南宫皓月双手抱胸,坦然应道,“无论是暗器还是兵刃,诸位尽可随意施展。而我亦是如此,在各位高手面前,我怎敢轻易逞强称英雄?我向来都是一个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便不拘泥于手段之人。所以,我的方法或许并不会太过光明磊落。” 胡风听到这话后,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神情,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对方,语气尖锐地质问道:“什么?难道贵为声名显赫、备受尊崇的南宫家族之人,竟然也会堕落到使用那些见不得光、卑鄙无耻的伎俩吗?你们这样做,岂不是有辱南宫家族数百年传承下来的清誉与威名!”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先是仰头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那笑声仿佛穿透云霄,响彻整个天地之间。然而,片刻之后,他又逐渐收起了笑容,面色恢复到先前的沉静如水,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调缓缓说道:“诸位切莫被我南宫世家表面上的风光无限所蒙蔽双眼。事实上,我们南宫世家在处理事务时,有时确实会迫不得已地运用一些并非完全光明磊落的手段。毕竟,大家身处这波谲云诡、危机四伏的江湖之中,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以及自身的利益而苦苦挣扎。在某些极端情况下,如果不懂得适时地做出些许妥协和灵活变通,恐怕很难在这片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立足脚跟啊。”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慷慨陈词道:“我辈中人立志于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从来就不是为了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名声和赞誉。只要能够做到内心坦荡、问心无愧,便已足矣,根本无需在乎他人的看法和评价。 倘若只是简单地下跪磕头就能让四位姑娘心甘情愿地将花簪戴上,那么我肯定二话不说,立刻照办。只可惜呀,以我对四位的了解,这般做法只怕难以奏效呢。”话语间,他尽可能地展现出一副谄媚讨好的姿态,因为眼前这几位女子的所作所为皆超乎寻常人的认知范畴,而这种说辞或许更能迎合她们与众不同的性格特点。 果然胡风脸上的寒意稍减,微有笑意道:“你有没有想到这样子可能会送命?”“那太严重了吧,彼此无怨无仇,何至于要人的命呢?”“我练武从不为跟人切磋,也没学过什么点到为止,出手就是杀着!”“姑娘如此说,敝人也只有认了,果真不幸而丧生在姑娘手下,也是我自找的,与人无怨!” “好,那就从我先开始吧!” “我希望同时讨教,因为我不一定先找上哪一位,因此,当我宣布开始时,各位都请准备一下。”“你一个人向我们四个人同时挑战?”“姑娘说得杀气太重了,为美人簪花,只是一种风雅的游戏,际此名园胜景,我们何必焚琴煮鹤?” 胡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嘲讽道:“哼,谁让你是南宫家的人呢,自然有资格如此嚣张跋扈、狂妄自大。像我们这样身份低微之人,又怎么能与你相提并论,去和你争抢呢?既然如此,那请问阁下还有什么其他附带条件吗?不妨一次性说个清楚明白。” 只见那人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有!虽说这种游戏颇有意思,但总不能没完没了地一直玩下去吧。所以咱们就以十招为界限,以计数到五十作为时间限制。请美珍大姐负责击掌来控制节奏和记数,等到记数结束,如果有任何一方的鬓角没有插上花朵,那么就算是我输!” 听到这话,胡风气得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这小子简直太狂妄了,竟然敢说出这番话来。即便他的武功是得到家族真传,技艺高超,冠绝天下,可他们六合四灵也是在江湖上成名多年,难道真的会比他逊色这么多吗?不过,最终胡风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静下来问道:“好吧,这些全都是针对你自身的限制条件,那对于我们这边,是不是也应该有点限制呢?” “没错,确实有两点。其一,如果我侥幸能够成功得手,在记数还未结束之前,你们绝对不可以将插在鬓角的花朵取下来,毕竟这可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标准啊!” 胡风一脸不耐烦地嚷道:“废话连篇!咱们可不是那种不知廉耻、不要脸皮之人。”他怒目圆睁,语气中充满了愤懑。接着又说道:“还有啊,计数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准离开这片花圃。要是你们四个,一人朝着一个方向撒腿就跑,我哪里有那个本事一个个地追过去呀!”说完,胡风瞪着对方,眼神中满是不满和质疑。 这时,另一个人回应说:“你倒是想得挺周到的嘛,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规矩啦?”那人目光炯炯地看着胡风,似乎在期待更多的指示。 胡风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了。虽说诸位其实还有一个铁定能获胜且不会输的妙招,那便是从一开始就死死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髯角,这样一来,我的花根本就没法插到上面去。不过依我看呐,你们四位应该还不至于如此耍赖皮吧,所以这个招数我也就不再特别限制了。” 谁料想,胡风听到这话后气得全身直哆嗦,咬牙切齿地吼道:“哼!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我恰恰正准备使出这一招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拳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一般。 第27章 智取胡风1 “哼!其实就算你真的施展出这一招,我也丝毫不会惧怕。我大可以径直走上前去,用力拉断你的裤带,到时候看看你还有没有心思继续纠缠不放来拉住自己的裤子。 倘若你当真不在乎在众人面前光着屁股出丑,那我也只好诚心诚意地向你认输啦!”胡美珍听到这番话语之后,顿时大惊失色。只因她心里清楚,胡风最为痛恨那些口无遮拦、言语轻佻的男子。 往常只要她碰到这样的家伙,必定会想方设法将其整治得叫苦连天、呼天抢地。而如今,南宫皓月竟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不堪入耳之语,若不是看在尚未正式开始比试的份上,恐怕早就引得她拔剑相向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胡风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放声大笑起来,并说道:“哈哈,好一个半吊子的南宫皓月啊!没想到比赛尚未开始,我便已然对你心服口服了。 只因为你所想到的这个鬼点子,当真是奇妙绝伦、超乎想象,就连我都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般绝妙的主意。从今往后,我可得小心翼翼一些,千万不能轻易得罪于你,毕竟像你这么厉害的角色,我可是招惹不起呀!” 你没有规定了,我倒有一个问题,就是这次比赛,胜负的赌注怎么说?”“这还要有赌注?”“当然要了,费了这么大的事,订了这么多的规定,已经不县单纯的游戏了,当然得有些采头。 胡风瞧瞧他,又瞧瞧胡美珍,想要证实一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南宫世家的人。 胡美珍苦笑一声道:那个宝贝少爷,也知道他的武功的确不错,除此两点外,我对他全无所知!”“一无所知你就跟着他了?”“风姐,我知道他的确是南宫世家的 胡美珍红了脸道:“风姐,我也是打赌输了答应协助他行事,假如你们输了,也要跟着他。” “我们怎么会跟着他?”“我不知道你说的跟是什么意思,但你准备怎么跟法,我也是那种跟法。”胡风笑道:“我还没有输呢。” 胡美珍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我看呐,这次你肯定输啦!瞧瞧你今天,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情绪全都挂在脸上,喜怒哀乐一目了然,心思早就乱成一团麻啦!平日里你那份镇定和冷静呢?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咯!这样一来,你的武功水平肯定大打折扣,注意力也集中不了,还怎么跟人比呀?”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立马跳起来表示抗议,他一脸委屈地喊道:“美珍大姐,你这不公平嘛!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呢!” 站在一旁的胡风则双手抱胸,神色严肃地说:“哼,你们一个个的,好像都认定我必败无疑了!美珍,闭上嘴巴别啰嗦,赶紧开始数数吧!还有南宫皓月,准备好喽,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给我们簪花成功!” 南宫皓月乖乖地点点头,表示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见胡美珍轻轻拍起手掌来,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地计数。她数得速度既不算快也不算慢,每呼吸一次便数一下。按照这样的计数方式,想要数到五十下,大约需要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在那四个女郎当中,唯有胡风心中满是不服气,一心想着要赢得这场比试。而其他三个女子虽然有心帮助南宫皓月,但又不愿意输掉这场赌约,宁愿等到事后再送个人情给他,好歹也要保住自己的颜面。 她们瞪大双眼,满脸惊愕,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位名叫南宫皓月的男子竟能够在短短十招之内,顶着她们强烈的抗拒,将鲜花同时插在她们的鬓角之上。尽管事先并未有过任何商讨与交流,但这四位女子皆是身经百战之人,彼此之间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只见四人迅速分散开来,各自占据着花圃的一个角落,宛如四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一般,将南宫皓月孤身一人围在了正中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计数已经进行到了二十多下,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南宫皓月依旧没有丝毫要动手的迹象。此刻的他缓缓蹲下身子,置身于这片缤纷绚烂的花圃之中,小心翼翼地摘下那些已然凋零残败的花朵,轻柔地捧在手心里。与此同时,他还不忘捡起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残花败叶。 口中更是连连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如此美丽的花朵就这样凋谢,实在令人惋惜啊!这些落花无人问津,只能任凭风雨摧残,实在不忍心看它们这般凄惨。罢了罢了,就让我来做件善事,给你们寻一处好的归宿吧!”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中的残花、落英以及细碎的枝叶和干枯的树枝一同高高抛起。 紧接着,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放声吟唱起来:“曾经在枝头绽放出绝代风华,就连那娇羞的明月都自愧不如,敢于夸赞自己的美貌。如今虽然飘落凋零,但也绝不埋怨那无情的东风作恶。只愿能再次将这春日的美景托付于各位佳人之手。” 吟罢,只见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枝花瓣以及绚丽多彩的花朵,宛如一场缤纷绚烂的满天花雨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四个女孩子汹涌而去。其中有的女孩见状大吃了一惊,手忙脚乱地纷纷举起衣袖遮挡拂拭,生怕被这些美丽却又来势汹汹的花雨击中。 然而,胡风却是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哼!你这套手法实在是太过陈旧了,想要骗过我可没那么容易,我才不会上当呢!”说着,她不仅没有做出任何阻挡的动作,反而是将身形如鬼魅般迅速地移动开来,试图避开这阵花雨。 但那南宫皓月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只见其长袖一卷,顿时有更多的花朵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紧紧地追随着胡风而去。而胡风则是施展出浑身解数,身形左摇右摆,飘忽不定,犹如风中柳絮一般轻盈灵动,任凭那一阵花雨如何穷追不舍,始终无法追上她的身影。.............................. 第28章 智取胡风2 与此同时,胡美珍依旧是不紧不慢、一声接一声地数着数字。当数到四十八的时候,胡风不经意间扫视了一眼另外三个人,却惊讶地发现,她们每个人的鬓边竟然都不知在什么时候插上了一朵鲜艳夺目的鲜花。 胡风不由得一怔,满脸疑惑地道:“你们的花究竟是什么时候簪上去的?”听到她这么一问,那三个女郎也是齐齐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鬓边。果然,每个人都摸到了一朵鲜花,而且这朵鲜花深深地插进了发根之中,就好像原本便是生长在那里似的。三人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就连一向冷静沉着的席容容也忍不住拿下了花朵,仔细端详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南宫皓月神色匆忙地大声喊道:“席姑娘,请稍等啊!咱们先前可是说好了,在计数尚未满额以前,绝对不能把花儿给取下来呀!”而另一边,席容容则轻轻回应道:“哎呀,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下罢了,绝对不会耍赖不认账的啦。况且如今这花已经簪在了我的头上,那我认输便是了嘛!”恰好在这个时候,胡美珍刚好数完了数目。 胡风见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说道:“嘿嘿,你们两个认输也就算了,但本小姐我可不服气哦,毕竟我的花还没有簪到头上呢。”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除了胡风自己之外,其余包括南宫皓月在内的五个人,此刻全都对着她微微一笑。胡风心中不禁感到十分诧异,瞪大了眼睛问道:“喂喂喂,你们几个到底在笑些什么呀?难不成我的鬓角上也簪了花不成?”胡美珍听到这话后,捂着嘴咯咯直笑起来,并开口打趣道:“表姐哟,你看你头上簪着这朵鲜艳的红花,简直不知道增添了多少妩媚风情呢!说实话,我以前还真不晓得你能如此美丽动人呢!” 胡风听完顿时一脸惊愕之色,嘴里嘟囔着:“去去去,真是活见鬼了,我啥时候戴过这种花呀?”话音未落,她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伸手往自己的头上一摸。这一摸不要紧,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原来在她的鬓边竟然端端正正地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花朵,仔细一看,竟是一朵色泽深红如血的蔷薇花。 这朵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芬芳的鲜花,就这般悄然无声地插进了她那如丝般柔顺的发根之中。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对此竟然全然没有丝毫察觉,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时间就这样在一片寂静中缓缓流逝,她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呆立当场,半晌过后,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只见她抬起头,目光急切地望向正朝自己走来的三个女孩子,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你们刚才有看到我头上这朵花究竟是何时插上的吗?”然而,面对她充满期待的眼神,那三个女孩子却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无所知。 这时,其中一个名叫白含沙的女孩开口说道:“风姐,实不相瞒,就连我们自己头上什么时候被插上了花朵,也是毫不知情呢。想必您当时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听到这话,胡风不禁面露苦涩之色,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确实没能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 无奈之下,胡风只得长叹一声,说道:“罢了!南宫皓月,这次算我认输。不过说实话,我心中还是颇有些不服气的。毕竟,你所使用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硬功夫,而是依靠那些障人耳目的小巧手法取胜。” 闻听此言,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不错,我确实是运用了些许小手段和障眼之法。但我可不认为这算不上真功夫。要知道,为了练就这手名为‘浮香暗送’的暗器绝技,我可是耗费了整整十年的光阴与心血啊,期间历经无数次的失败与挫折,才有了如今这点小小的成就。” “什么?这竟然是暗器手法?”其中一个女孩子满脸惊愕地问道。另一个女孩连忙点头应道:“没错,这正是我姑姑南宫素秋所传授给我的,她与那南海素心神尼乃是方外至交好友,正因如此,才有机会学得这般独门的菩提珠手法!”闻听此言,在场的几个女孩子皆是一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要知道,素心神尼的菩提珠可算得上是空门中的三大绝艺之一啊!其厉害之处在于,她使用菩提珠专门击打敌人的穴道,而且事先不会有丝毫的招呼,更没有任何的准备动作。然而,就是这样看似简单直接的攻击方式,却令无数高手都难以躲避。即便是那空门第一高人——少林掌门大智上人,在与其切磋之时,也曾被她准确无误地击中穴道,最后大智上人不得不亲口承认技不如人。 更为可惜的是,素心神尼一生并未收徒授艺。并且就在五年前,这位绝世高人尼师已经圆寂于南海之上。当时众人皆为之叹息不已,深感遗憾,只因大家都认为这一门惊世骇俗的绝艺从此就要失传于世了。谁能想到,如今南宫皓月竟能习得此等手法。 胡风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即便如此,我仍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实在难以想象这会是由一种暗器手法所致。不知姑娘可否再次展示一番,以作验证呢?”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或举动之中寻得一丝端倪。 南宫皓月道:“当然可以,美珍大姐还没有簪花,我再为她簪上一朵,你们可以看清楚了。” 他弯腰又采了几朵花笑道:“我现在要把这其中一朵花簪上她的鬓边,当然她会躲避阻挡。但是我抛出的这一把花只是用作障眼和转移她注意之用,真正的那一朵已绝在不知不觉先期发出了。” 他用手一指,大家注意看去,果然见到胡美珍的头上轻轻飘下一朵花。而南宫皓月后来抛前的几朵花,分由几个不同的方向,飘向前去,胡美珍手挥掌劈,将那些花朵都震开了。但顶上的那一朵却轻轻地落下,以她看不见的角度,插上 了她的发际,胡美珍还在举掌戒备,却不知自己发际已经佩上了一朵花。胡风这次也服气了。她笑了一下道:“南宫皓月,我不能不承认你这一手的确高明,就凭你这一手暗器,已经可以天下无敌了。”“不行,我还差得远,所以我只能称是小成。................................ 第30章 智取胡风3 像我姑姑,她可以把铁莲子也施展到这种境界,那是内劲的巧妙运用,我只能发出一些花技等轻飘的东西!”胡风笑道:“少爷,你别谦虚了,我们又不是外行,据我所知,在暗器的特殊手法中,越轻越难。一个力士,可以举百斤掷远五十丈,但是却没法把一技稻草,丢到十丈之外去。” “那可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手法啊!与这种如浮香暗送般的手法完全不一样。那种手法要求将暗器借助内劲精准地控制住,并使其在空中停留一段特定的时间,然后再找准恰当的时机让其落下。而且呢,暗器当然是越轻巧就越能节省力气啦!”胡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动作来加强自己的描述。 席容容轻轻点了点头,她那娇嫩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可不是嘛!我和白邬两位姐姐都是靠着这一手暗器功夫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声名远扬的。不过要是跟你比起来呀,可真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哟!”说完,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胡风听到这话后,微微眯起了那双深邃的双眸,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回应道:“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惭愧呐!我的黄蜂刺虽然也算作暗器的范畴,但它有一个独特之处就是能够随心所欲地收发,并且使用过后不会留下丝毫的痕迹或者线索,所以知道它存在的人非常稀少。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诚实地告诉你,这黄蜂刺确实不如你的暗器那么厉害。话说回来,还真是令人感到好奇呀!你们南宫家族一直以来都不太擅长暗器之道,几乎没有人去专门修习这个。” 南宫皓月闻听此言后,他那如雕刻般精致的嘴角缓缓地上扬起来,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云淡风轻的微笑。只见他朱唇轻启,用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慵懒随意的声音轻声解释道:“实不相瞒啊,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我都或多或少地有所涉猎与研究,但偏偏就是对咱们自家门派的武功没有投入过多的精力和时间。” 站在一旁的胡风听到这话,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脸上流露出满满的疑惑之色。他忍不住向前一步,急切地追问:“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要知道,你们南宫家的拳法和剑法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双绝啊,曾经还被众人尊奉为武林中的第一绝技。既然有着这般卓越非凡的武学传承,你怎么反而放着自己家门里的好功夫不学,偏要去费神钻研那些别人家的武功路数呢?” 面对胡风连珠炮似的发问,南宫皓月先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哎,这说来也是惭愧得很哪!只怪我这人天生就是个懒散到骨子里的主儿,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刚开始时兴致勃勃,可没过多久便只剩下三分钟热度了,根本就没有那种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毅力。再加上咱们南宫家的武功讲究的是扎实深厚的根基锤炼,还有长年累月的积累沉淀。而修炼这些所必须承受的种种艰辛困苦,对于像我这样吃不了苦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熬、太折磨人啦,所以我才会选择避重就轻,去琢磨别家相对容易上手的武功喽。” 胡风眉头微皱,忍不住反驳道:“练武之人,哪个能不经历一番受罪之苦?又有哪种武功不需要打牢根基、重视底子呢?” 南宫皓月却是一脸轻松,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倒未必,有的是不用费太多苦功就能练成的武功呢。像我所掌握的那些功夫,就无需花费大量时间去苦苦修炼,轻而易举便能学成。”胡风闻言,好奇地追问道:“那不知您究竟都会哪些功夫呀?” 南宫皓月挠挠头,笑嘻嘻地回答道:“这个嘛,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哟。反正只要是我感兴趣的,就会学上那么一点儿。不过一旦我觉得无趣了,便又丢到一边不再理会。正因如此,在家里大家都戏称我为‘四不像’,觉得我做啥都是半途而废,最终一事无成!” 听到这里,胡风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严肃地说道:“少爷,虽然我在较技当中输给了您,按照约定,我自当践行承诺,听从您的差遣。然而,这不意味着我就把自己卖给了您,任由您消遣取乐。我可是正儿八经地向您请教问题呢!” “不错,我确确实实是在正儿八经地回答你呀,我说的每一句话可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呢!你之所以不肯相信,无非是因为你的思想观念已经被那些庸俗的世俗看法给束缚住了,觉得习武就非得通过苦苦修炼才能有所成就……”“这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嘛,我坚信在座的各位姐妹们肯定都有着相似的经历以及认知。 咱们每个人啊,为了练就这一身过硬的功夫,不知道挥洒了多少辛勤的汗水,甚至还流下了无数辛酸的泪水呢!”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不过呢,那仅仅只是你们的运气实在太糟糕啦;因为只有那么一门或者一种武功可供你们学习,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如此一来,你们也就只能拼尽全力去钻研那唯一的一种,而且还不论自己到底感不感兴趣,自然而然就会觉得痛苦万分、难以忍受喽。 然而,我的状况与他人相比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呢!当我踏上练武之路时,从未有人在背后逼迫着我前行,一切都由我自己做主,全凭个人的喜好来抉择。倘若对某一门功夫提不起兴趣,又或是觉得它并不适合自己,那便无需犹豫,果断舍弃,然后另觅新径,去尝试其他门派的武艺就好啦。 就在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倾听的胡风终于按捺不住,插嘴说道:“你们可知晓,不论何种武功流派,它们的基本功练习方法实际上都相差无几。可偏偏就是这看似平凡无奇的打基础阶段,才是最为艰辛、最难熬过去的啊!许多人往往因为无法承受这段时间里枯燥乏味且高强度的训练,最终半途而废,实在令人惋惜呐!” .......................................... 第31章 智取胡风4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这可怪不得你们,实则是你们的师父传授功法的方式有误啊。要知道,札基的功夫,不仅枯燥乏味,让人提不起兴致,而且修炼起来疲惫不堪,还难以见到成效,因此每每被人视为畏途,不敢轻易尝试。然而,实际上却是存在一种极为轻松的法门,可以取得与之相当的成果呢。” 听到此处,胡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急切,赶忙追问道:“究竟是何方法呀?快给我们讲讲呗。” 南宫皓月轻轻颔首,不紧不慢地说道:“此乃因势利导、因地制宜之法,并没有固定不变的模式。就拿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吧,比如练习马步以及通过举石担来锻炼臂力,这些可都是习武之人最为基础的功夫了吧,同时也是最为无趣之事。但于我而言,练习之时却与常人截然不同。我常常跑到山坡之上,日日与那些牛羊较量角力!” 胡风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质疑道:“如此做法,真的能够等同吗?” 南宫皓月微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诚然,二者并非完全一致,但相较之下,可要有趣得多啦。想当初,刚开始的时候,我甚至连一只小小的山羊都无法抵挡住,每次较量皆是败北而归。可我偏偏就是不服输,日复一日地跑去跟它拼命较劲。与此同时,我也天天琢磨着自身应当如何发力,怎样的姿势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劲道来。就这样坚持了两个月之后,我终于成功战胜了那头羊。待到两年过去,我的力气已然大增,竟能够用双手挽住两头壮硕的水牛了!” 几位女郎侧耳倾听着,脸上露出向往之色,仿佛已经置身于那神奇的武学世界之中。胡风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急切地追问道:“真能有如此巨大的进步和收益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我绝对不会欺骗你们。实际上,那些札基所传授的功夫,无非是让人们通过持续不断的刻苦训练来增强肌肉力量,并探寻出如何合理运用劲力的窍门。然而,他们的方法过于刻板僵化,想要修炼至大成之境实在困难重重,远远比不上我的方法来得灵活多变、趣味盎然。” 胡风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这些独特的方法竟然都是你自行琢磨出来的?”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自豪:“没错,由于我在家中排行最末,而且身体素质欠佳,因此深得祖母疼爱,她不忍心看到父兄逼迫我埋头苦学武艺。于是,我便常常在玩耍嬉闹之间,不知不觉地将基本功锤炼得十分扎实。后来,这一情况偶然间被我的姑姑察觉,她对我这种突破传统束缚的练功方式产生了浓厚兴趣。从此之后,姑姑开始协助我广泛涉猎各类武功秘籍。要知道,姑姑常年漂泊在外,结识了众多江湖人士,其中不乏一些身怀绝技却默默无闻的隐逸高人。每次姑姑与这些高手交流切磋之后,都会将所学心得毫无保留地告知于我,但最终的选择权始终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而所有的功夫秘籍和修炼法门都仅仅是由她负责提供相关的内容要点,然后放手让我依照自身的情况与特点,运用我所擅长或摸索出来的独特方法去勤加练习。不过嘛,要是在修炼的过程中遇到实在难以理解或是拿捏不准的地方,我顶多也就是带着满心的疑惑去向她虚心地请教一番…… 听到这里,胡风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满怀歉意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真的是我误会你了,实在对不起呀。”南宫皓月则一脸坦然地微笑着回应道:“这没什么关系啦,我对待他人向来都是秉持着真诚相交的原则,我身上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并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不能对别人讲的。只要你心中有疑问想要询问于我,如果我能够回答得了你,那么我一定会如实相告;但倘若有些问题确实不方便回答或者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也肯定会老老实实、清清楚楚地给你讲明其中无法回答的缘由,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敷衍了事应付过去的!” 胡风闻言不禁面露些许窘色,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刚才之所以会那样想,其实就是因为你的态度看上去太过随意轻松,甚至接近于小孩子之间的嬉戏玩闹一般,所以才会误以为你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而已呢!”这时,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忽然展颜一笑,插话说道:“关于这一点嘛,我可得好好地向你作出特别声明哦。我这个人呀,不管做什么事情,其态度始终都是严肃不起来的。在我看来,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本就是一件既充满意义又能带来无穷乐趣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们又何必总是紧绷着脸,摆出一副无比正经严肃的模样呢?” 胡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所谓‘君子不重则不威’,你将来可是要肩负起整个南宫家族的重任,成为南宫家的主人啊,可为何现在却丝毫没有南宫家人应有的风范和气质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南宫家的人从来就没有被明确规定必须怎样行事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与处世方式,而我的处世态度便是如此这般,即便日后真的挑起了南宫家的大梁,我也绝不会因此而做出改变!” 胡风无奈地再次长叹一声,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随你去吧。反正咱们也不可能永远相伴相随,顶多也就只有这么一段短暂的相处时光罢了!” 南宫皓月神色一正,目光坚定地看着胡风,诚恳地说道:“其实,我内心深处真心期望着我们之间能够拥有更长久的相处时间。毕竟,未来的南宫世家想要蓬勃发展,还少不了诸位的鼎力相助啊!” 胡风闻言不禁有些惊讶,脱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想邀请我们成为南宫家的门士吗?”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没错!但这仅仅只是一个虚名头衔而已。身为南宫家的门士,需得秉持正义之心,不计个人得失,敢于冒险犯难,勇挑重担。然而,这样的付出并没有实质性的丰厚回报。倘若有幸能够平安无事地活到六十岁,南宫世家将会赐予一处面积不大的田庄作为奖赏,但那也仅够维持基本的自给自足罢了。” 第32章 说明来意 胡风笑道:“南宫门士是一种无上的殊荣,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南宫皓月道:“我不是随便邀请人的,说了就算,只不过这个邀请要等我正式接掌了门户才有效。因为历来的门士都是由府宗来聘请的,我只能说是预定。在我没有正式就任以前,各位还有机会来考验我一下,若是觉得我不好相处,随时都可以离开的。” “假如我们真的有幸担任了门士一职之后,是否还有机会能够离开这里呢?”他一脸疑惑地问道。 “唉,一旦成为门士,那就意味着一生都将背负着这个身份。从古至今,从未有人成功离开过。但是依我之见,应该还是存在可能性的,毕竟这仅仅只是一份神圣无比的工作而已,并非什么严苛的规约,更不存在任何强制性的约束条件。”胡风缓缓说道。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我心里很清楚,几乎没有人愿意主动退出,反而有众多人士梦寐以求能获得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誉,但却求之不得。不过嘛,关于这件事情,我此刻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咱们还是先耐心等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做定论吧。毕竟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适不适合担任这一职务呢!好了,言归正传,咱们当下还是先来聊聊手头正在处理的工作吧。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件事如今可有什么新的进展或者头绪了吗?” “实不相瞒,起初确实是毫无头绪可言,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努力和摸索,总算是勉强寻得了那么一丁点的蛛丝马迹。然而,最终的结果究竟如何,还需得看阿宝前去探寻后的反馈情况才能知晓啊!” 胡风郑重其事地说道:“好,眼下咱们必须将这赈灾之事做个了结,后续便交由他人处理吧。在此期间,我们静候你的佳音……”话音未落,只见她身手敏捷地带了三位身姿婀娜的女郎,如同飞燕一般轻盈地越过围墙,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边厢,胡美珍面带微笑,对着小豆芽夸赞道:“少爷啊,您可真是太厉害了!费了这般周折,总算是将那传说中的‘四灵’给凑齐啦。”就在此时,那位气质非凡、俊朗潇洒的南宫皓月依旧以其精心伪装的身份现身于狮子林举办的赛珍会之上。他身旁伴着装扮如胡姬般妩媚动人的胡美珍,二人携手而行,宛如一对璧人。 在这场赛珍会上,南宫皓月充分展现出了他卓越的风采和豪迈的气概。他出手阔绰,一掷千金,但凡遇到心仪之物,必定毫不犹豫地收入囊中。其所携带而来用以出售的众多西方珍稀宝物,无一不引起在场众人的瞩目与惊叹;而他从各地搜罗购进的大量中国珠宝珍品,更是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此人不仅胃口极大,对于世间一切美好珍贵之物皆怀有强烈的占有欲,而且目光犀利精准,独具慧眼,所看中的物件必然皆是稀世珍宝。 也正因如此,经由他之手售出的那些物品,很快便成为了炙手可热、人人争抢的稀罕宝贝。短短一天时间,他便成功地以南宫皓月这个名号树立起了极佳的商业声誉。以至于后来,但凡提及在宫大官人那里购得的物品,人们都会坚信那定然是不可多得的绝世珍品。 购买的数量极其庞大,而销售出去的更是不计其数。待到会议结束之后,仔细清算账目,将所有的开支统统扣除完毕,令人惊喜的是,竟然还存有将近一百万两银子的盈余。怪不得那位一直替他精心策划这场赛珍会的老掌柜对他钦佩至极、心悦诚服,甚至是五体投地,连连称赞道:“少主啊,您这做生意的门道简直就是出神入化,高明之至!日后咱们商号接手转卖那些来自西方的精巧器具和珍贵珠宝之时,只需亮出‘宫大官人’这块金字招牌,必定能够财源广进,获利数以百万倍计啊!”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回应道:“老人家,往后南宫皓月本人恐怕不会再有太多亲临此地的机会了。不过嘛,如今招牌已然成功打响,我也不妨对外宣称,此后便由您来担任经纪人一职。所以呢,您可得千万小心谨慎,莫要砸了我的招牌哟!毕竟从事珠宝古玩这一行当,除了要有灵活聪慧的头脑以及精准独到的眼光之外,良好的信誉也是至关重要的呀。唯有具备这三项要素,方能在商场之上畅行无阻,所向披靡。好了,此刻您这边的事务我已处理妥当,接下来,我还需去忙碌属于我自己的事情啦!” 就在这时,胡风领着另外三位女子一同走了过来。老掌柜见状,心中了然他们另有要紧之事需要商议操办,于是很是识趣地主动告辞离去。 南宫皓月与阿宝紧紧地靠在一起,两人的脸色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了心头一般。他们正专注而又严肃地探讨着这次行动所带来的实际成果以及背后隐藏的真相。 他们的视线一刻也未曾从那个被人们称作“黑心狼”的施方身上移开。经过漫长时间的暗中监视和仔细观察,他们心中充满了震惊和讶异。原来,这个看似普通的施方实际上拥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非凡能力和手段。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此人身怀绝技,居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变换容貌,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就这样,他成功地化身为一位姓史的大财主。这位史大官人名为史进,其家族先辈们为他积累下了巨额的财富。 不仅如此,史进本人亦是个精明强干、深谙理财之道的高手。他时常不辞辛劳地外出经商,凭借着自身卓越的商业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在商海中屡屡斩获丰厚的利润。正因如此,他很快便在无锡城中声名鹊起,成为了当地数一数二的巨富之一。 第33章 史大官人 平日里,史大官人性情孤僻,喜好独处,极少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他那豪华府邸的大门总是紧闭着,仿佛要将外界的喧嚣和纷扰统统隔绝在外。然而,每当地方上举办各类公益活动时,他却会一改往日低调神秘的作风,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大方地解囊相助。而且,他每次捐赠的款项数目之巨大,丝毫都不逊色于其他富商巨贾。 正是因为他这种乐善好施、扶危济困的高尚品德和义举,使得他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和敬仰。大家纷纷对他赞不绝口,将他视为心中的楷模和榜样。 史大官人的家庭生活那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先说他那位妻子吧,不仅温柔善良、品德高尚,而且头脑聪慧、精明强干,把家里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家中有此贤妻,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再看他纳的那两位姨太太,皆是花容月貌,犹如天仙下凡一般。一个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另一个娇艳欲滴,妩媚迷人。她们的一颦一笑皆能勾人心魄,让人为之倾倒。 更令人称奇的是,史大官人膝下竟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这对姐妹花长得一模一样,都是那般冰雪聪明、伶俐乖巧,人见人爱。姐姐性格活泼开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妹妹则文静内敛,宛如一朵娇羞的花朵。她们给整个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声笑语和温馨氛围。 如此美满幸福的家庭组合,任谁也无法将这位备受称赞的史大官人,跟那个臭名昭着、心黑手辣的施方联想到一块儿去。尽管从面容上来看,他俩确实有着那么几分相似之处,可又有几个人会刻意去关注这些细枝末节呢?毕竟,这两人所混迹的社交圈子可是天差地别呀! 那施方,平素里交往的尽是些闯荡江湖的草莽之人,整日过着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日子。而咱们这位史大官人,则时常穿梭于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之中,与那些高官富商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这两个圈子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可言呐!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哪怕是聪慧过人、机智灵敏的阿宝,也全然没有察觉出史进和施方居然会是同一个人!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要知道,阿宝向来以头脑灵活着称,但这次却也被蒙在了鼓里。 然而,即便此人能够瞒天过海,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最终还是无法逃脱胡美珍那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说起胡美珍,她可是有着一项极为特殊而且世间罕有的绝技——仅仅依靠嗅闻一个人的气味,就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对方的真实身份。更让人惊叹的是,这么多年以来,她运用此项本领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失误。 也正因如此,当其他人都还被蒙在鼓里的时候,只有胡美珍一人洞悉了其中隐藏的惊天秘密。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令人瞩目的重大发现。众人纷纷留意到,那位名声在外、备受尊崇的史大官人,常常出没于各种各样的聚会场所,并与众多颇有名望的江湖豪杰密切交往。不但如此,这位史大官人出手阔绰,频频从那些江湖人士手中购置数量繁多、价值不菲的珍稀古玩以及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等等奇珍异宝。更为引人注目的是,每一次这样的交易,他都是毫不犹豫地当场掏出巨额银票结清款项,所涉金额之大简直超乎想象。 众所周知,史大官人向来是珠宝市场上最豪爽的买家之一,他购入如此众多的珍宝倒也不足为奇,毕竟他自己也曾表示对这类物品有着浓厚的兴趣。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极少去古玩店铺购置商品,原因无他,只因他心中自有一杆精明的算盘:从古玩铺里买来的东西价格往往过高。由于史大官人常年在外奔波游历,结识了许多知名的江湖侠客。而他所进行交易的对象也清一色都是江湖中人,这些人卖给史大官人的货品价格通常极为低廉,差不多只有正常价格的一半左右,其中自然包含了彼此之间的情谊成分。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一种交易模式,在外人眼中看起来着实令人眼红不已,然而其他人即便心痒难耐,也是难以插手其中分一杯羹的。原因无他,只因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像那位神秘人物一样与众多江湖豪杰建立起深厚的交情来!舍居原本对此事并未太过在意,可当得知史大官人和施方竟然是同一人的时候,瞬间觉得许多之前看似寻常的事情如今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尤其是施方所经营的那家古玩铺子,里面琳琅满目的货品究竟从何而来也就不再是什么难解之谜了。与此同时,关于此人真实身份的种种猜测更是让人忍不住反复思量。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从他的手中居然陆续流出了好几件昔日慕容世家珍藏的古玩和稀世珍宝,这无疑使得他身上的疑点越发浓重。 胡风皱着眉头说道:“对于那个名叫史进的家伙,咱们倒也曾仔细调查过一番。据了解,他的确一直在外从事各类生意,诸如绸缎买卖、米粮贸易以及木材经销等等,且规模颇为可观。不过,他在经商方面一直恪守规矩,从未有过任何不法之举。不仅如此,其为人处世也相当正直豪爽,此次遇上灾荒,他更是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捐赠出整整一万两白银用于赈济灾民。另外,他对武功也略有涉猎,平日里与一些江湖人士称兄道弟倒也不足为奇。正是凭借着这些人脉关系,才使得旁人不敢轻易去招惹他。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商人,背后竟隐藏着如此错综复杂的身世背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看来咱们之前还是看走眼了!” 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遥想当年慕容世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灾,绝非寥寥数人能够轻易做到。幕后定然存在着一个结构紧密、组织森严的团体。而这样一个强大的组织,自然也会拥有极为巧妙的掩护手段。” 一旁的阿宝紧接着附和道:“没错!据我所知,慕容世家遗失的物品中有十几件曾出现在施方之手,且此人还具备另外一重颇为可疑的身份。由此可见,他必定与这件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重要关联。那么关于劫持慕容家遗孤一事,想必他或多或少也是知晓一些内情的。既然如此,眼下咱们是否应当立刻将其抓捕归案呢?”说罢,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南宫皓月,静静地等待着他做出最终的决策。 只见南宫皓月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毫无疑问,此人身涉重案嫌疑极大。然而就目前的形势而言,直接对他采取行动恐怕并非上策。依我之见,不妨先对其展开更为详尽的暗中观察,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毕竟到目前为止,我们仅仅发现了这么一条关键线索而已。倘若因此惊动了对方,导致他们狠下心来舍弃掉施方这个棋子以杀人灭口,那我们之前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可就要统统付诸东流了啊。”这位看似不谙世事的四不像少爷,尽管缺乏实际办事的经验,但此时此刻他思考问题时的周全缜密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胡风用力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好!南宫皓月兄,一切就交由你来安排吧,咱们大家都听从你的指挥。”这位平日里大大咧咧、行事粗犷的女郎,自那次切磋较技输给南宫皓月一招后,性情竟变得温顺许多,故而此刻才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番话来。想当初,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想要让她听从他人的吩咐,那也是万万不能做到之事。 第34章 史大官人1 南宫皓月见到此景,脸上毫无犹豫之色,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紧接着,他以坚定而果断的语气回应道:“既然情况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么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们就要不分昼夜、毫不间断地紧紧盯住那个人。不管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我们都必须高度集中注意力,时刻保持警惕,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不仅要密切关注他与哪些人有过接触和往来,还要仔细观察他到底在暗中策划和实施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胡美珍突然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忧虑之色。她忧心忡忡地开口提醒道:“少爷啊!您想出的这个办法虽然听起来挺不错的,但您千万不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对方给令姐规定的最后期限仅仅只有短短的一个月而已呀!可是如今,时间已经匆匆流逝,足足过去了半个多月啦!在剩下的日子里,我们真的还有足够的时间像这样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地去慢慢探查和摸索吗?” 然而,面对胡美珍的担忧和质疑,南宫皓月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安慰道:“不必担心,美珍。其实对方一开始所提出的那些条件简直苛刻到了极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心里很清楚,我们绝对不可能轻易答应下来的。所以说,这其中必定存在着一些可以周旋和争取的余地。只要我们能够保持冷静,沉着应对,相信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而且啊,大家可得清楚,这慕容家那可绝非普通家族。他们家的产业规模极其庞大,广泛分布在北五省各个角落,几乎涉及到各行各业。即便我们这边有心答应下来,想要将那些繁杂多样的产业逐个梳理并妥善处置好,区区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远远无法达成目标啊! 实际上呢,此次对方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摆明了不过是一种试探手段而已。以我的看法,他们必定还会再次发出通知,要么就是索性直接开启谈判进程。等到了那时,局势必将完全落入我们的掌控之中,进而能够精准地踩到他们的痛点所在。嘿嘿嘿,如此一来,不就给我们留出了充裕无比的时间,可以好好地对其进行一番试探摸底嘛!随后,只见南宫皓月神态自若、从容不迫地开始调配起负责盯梢的人员来。 他不仅仔细地划分了每个人所负责的区域和任务重点,更是不厌其烦地再三叮嘱了一些需要格外留神关注的关键事项。待到所有的部署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之后,众人才如鸟兽散般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忙活去了。接下来,让我们把目光转向史大官人那座气派非凡的家宅。 这座府邸坐落在南门大街之上,地理位置极为优越。从远处望去,朱红色的大门巍峨耸立,门前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镇守两侧,彰显出主人家尊贵不凡的身份地位。高高的围墙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处处透露出一股典雅清幽之气。 不得不说,眼前所见的这处宅子着实令人惊叹不已!它的占地面积可谓既深又广,仿佛一个小小的独立王国一般。粗略估算一下,屋宇数量足有好几十间之多,而且每一间都宽敞明亮,布置得精致典雅。然而更让人惊喜的是,宅子内居然还藏着一座美轮美奂的花园。那花园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展现在人们面前。 沿着这条街道前行,可以看到像这般规模宏大的大宅院接连坐落着七八户人家。尽管此处地处闹市之中,但却丝毫感受不到喧嚣与嘈杂,反而能够享受到一份难得的宁静。尤其是每家每户精心打造的后花园,它们彼此之间遥相呼应,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就拿史大官人的这座宅子来说吧,其后花园恰好正对着另外一家大宅院的后园。站在后花园中,目光穿过花丛和绿树的间隙,便能望见对面园中同样美丽的景致。 此外,居住在史大官人周边的邻居们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要么是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要么就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个个身份显赫,非寻常人家所能比拟。这些人家的宅邸皆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彰显出主人家的尊贵地位和雄厚财力。 综合考虑整座宅子的布局以及所处的环境等因素,毫无疑问,这里绝对是最为安全、最为可靠的居住之所。不过话说回来,这处宅子最初并非属于史大官人所有,而是由一位监道大人所置办的外宅。想必当初那位监道大人在此也曾度过不少惬意悠闲的时光吧。 话说那监道不幸染病身亡,竟死在了自己的任上。而那位原本被养作外室的姨姨太太,正值青春年少,自然耐不住寂寞,很快便另寻良人改嫁他人而去。这所房子呢,也就顺势卖给了史大官人。 想当初,史大官人初迁至此之时,身边仅有一妻相伴。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短短十年光阴过去,他的家里竟然陆陆续续地增添了两位姨太太,还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如此一来,这原本仅有的两口之家,转眼间便成了足足六口人的大家庭。只是啊,这一大家子里清一色都是女子,阴气着实有些过重了些。 且说他家的那些佣人吧,也是几乎清一色的女性。细细数来,约莫有着十来位仆妇呢!这些仆妇们各自有着明确的分工,有的负责打杂跑腿儿,有的专司清扫庭院,还有的则精心打理着那座美丽的花园。她们在此效力已有将近十年之久了,期间只见不断地有新人加入这个家庭,但却从未听闻有人被裁减出去过。要说这偌大的宅邸里唯一的男性,那就非那看门的老头莫属啦。 第35章 史家情况 不过呀,就在前两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新鲜事儿。原来,二姨奶奶杜月曲的亲兄弟名叫杜少兴的,带着他的夫人以及年幼的儿子一同来到了这里,并住进了史家。那孩子年方七岁,生得眉清目秀,甚是讨人喜欢,小名唤作小虎子。更巧的是,史家隔壁乃是当地府台大人的府邸。这位林知府本是客居于此,不巧赶上家中长辈过世,需要回家守孝三年,所以那处宅院暂时无人居住。于是乎,这空下来的宅子便交由林知府的舅老爷代为看守照管了起来。 南宫皓月花了五千两银子,跟那位醉鬼舅老爷打好了商量,借居一个月。其实再添五千两,可以买下整栋屋子了,只是借居一个月,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就这样搬进了隔壁的屋子。更何况南宫皓月化名南少春,是朝中南侍郎的侄少爷。南侍郎职掌吏部,膝下无儿,三兄弟共一个侄儿。有着这层关系,哪怕府台大人是现住在这儿,也会乖乖的让出一半屋子来,别说是空着的屋子了。 席容容精心装扮成一个俏丽迷人、巧舌如簧的小老妈儿形象。自从住进这里后的短短三天时间里,她便展现出非凡的社交能力和敏锐洞察力。通过与史家每日一同去买菜的仆妇陈妈频繁接触交流,迅速建立起亲密友好的关系,并成功地从陈妈口中套取到关于史家上下的各种详细情况,将其摸查得一清二楚。 当这个消息传到南宫皓月耳中时,他不禁感到极度兴奋!原来,据可靠情报得知,慕容天仇的乳名正是小虎子,而且年龄和外貌特征与那个名叫杜少兴的人的儿子极其吻合。由此推断,此人极有可能就是众人苦苦寻觅却始终无果的慕容天仇!倘若那被劫持走的人质果真藏匿于此,那么这位史进必定是敌方组织内至关重要的关键角色。不仅如此,就连这座宅子里的大部分人员恐怕也都存在着诸多疑点和问题。 按照陈妈的讲述,这一大家子人均有着一种特殊的“静癖”,十分厌恶他人的干扰和打扰。他们特意将房屋分隔成前院和后院两个部分,其中后院作为起居之所,通常严禁普通下人们擅自闯入。同时,他们自己也极少走出后院,仿佛刻意与世隔绝一般。 每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庭院里,这时总会有史大奶奶缓缓地从房间走出,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家中繁杂的事务。她那略显富态的身影穿梭于各个角落,指挥着下人们忙碌起来。然而,人食五谷杂粮,难免会有身体不适的时候。每当史大奶奶被病痛困扰无法操持家务时,二姨奶奶杜月英便会挺身而出,接过这副担子。虽说杜月英不如史大奶奶那般经验丰富,但也是尽心尽力,将家中大小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 相比之下,大姨奶奶言月峰简直就是一个谜一般的存在。她总是深居简出,极少踏出自己的房门一步。即便是偶然在众人面前露一露面,那也是如同昙花一现般短暂而又珍贵。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想要一睹大姨奶奶的真容,可谓是难上加难。 再说说史大宫人吧,她倒是时常外出走动,但就算待在家中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除非是有极其重要的客人前来拜访,否则她几乎不会现身人前。而这判断客人是否重要的关键权力,竟然被牢牢地握在了门房老叶的手中。 说起这门房老叶啊,那可是史家当之无愧的元老级人物!传闻早在史老太爷尚在人世的时候,他便已开始为史家效力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如一地保持着对史家的忠诚之心,无论是大事小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尽善尽美。正因如此,他深受史家上下老小的敬重。甚至连一向威风凛凛的史大官人见了他,都要礼貌地退让三分,并且态度异常客气呢! 南宫皓月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观察和深思熟虑之后,心中渐渐萌生出一个想法:深入探究一下这座看似平静却又充满谜团的史宅,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然而,与他一同前来的小豆芽南宫敖赛,却是一个行事作风极为谨慎稳重之人…… 他认为在行动之前,必须先把史宅前后左右的邻居情况都摸清楚才行。 这对于南宫敖赛来说倒并非难事,他略施小计,便将自家那边负责看守宅子的府台舅老爷给请了过来。 紧接着,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那一坛被视为珍宝且深藏许久的美酒盖子。刹那间,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不禁陶醉其中。随后,他精挑细选了几位聪明伶俐、乖巧可人的女孩子前来陪伴左右,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尽情地开怀畅饮。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已过了三轮,众人皆已有几分醉意,现场的氛围也渐渐地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就在此时,胡风与胡美珍姐妹二人看准时机,充分发挥出她们能言善辩的本领,凭借着巧妙绝伦的盘问技巧,没过多久,便把周围邻居们的种种情况摸查得明明白白。 原来,史府的隔壁宅邸乃是刘翰林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如今的刘家人口稀少,凋零冷落,仅剩下一名尚未出嫁的姑太太,以及一个守寡的儿媳,共同抚养着一个年幼的小孙女。如此一门柔弱之人,两位年事已高的长辈整日里吃斋念佛,祈求平安。而那个年仅五岁的小孙女,由于身体孱弱,时常生病,着实让人怜惜不已。这样看来,这户人家应该是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和问题的。 然而,位于后面紧靠着园子的那家则截然不同,颇有些引人关注之处。那同样也是一座属于京城官员的宅院,但那位京官常年不在京师为官。家中仅有几名年轻的子弟,他们美其名曰在此读书求学,实际上却终日呼朋唤友,聚在一起肆意玩乐。赌博、饮酒作乐、寻欢作乐等行为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第36章 史家情况1 话说这户人家家境殷实,财富雄厚,对于钱财的花费毫不吝啬,因此每晚都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尽管如此喧闹,但由于其家中环境特殊,隔音效果极佳,使得屋内的欢声笑语丝毫不会传到别家,故而也无人前来干涉。 南宫皓月经过一番打听后得知,那户京官姓金,所任官职乃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听闻此消息,他心中不禁又是一动。要知道,这锦衣卫可是皇家的秘密探子机构,自然搜罗了众多来自江湖的高手以供差遣。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天下各个地方设立了相关的组织机构,可以说是一个极其庞大且错综复杂的体系。 而锦衣卫指挥使田大用本人更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人物,凭借着各种机缘巧合得以进入官场为官,并逐渐发展壮大成为一股令人瞩目的强大势力。慕容家族则雄踞于北方武林,堪称武林领袖。然而,正因为慕容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与锦衣卫的势力范围难免产生冲突和矛盾。 曾经,田大用曾试图聘请慕容玉出任锦衣卫副指挥使一职,其后又打算邀请南宫春秋加入,显然是妄图将南北两大武林世家统统纳入自己的组织之中。不过,无论是慕容家还是南宫家,都毅然决然地回绝了田大用的邀请。值得一提的是,南宫春秋正是那个南宫皓月的父亲,同时也是现任南宫世家族的宗主。 且说慕容玉乃是南宫萍之夫婿。由此层关系溯源而上,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总算初现端倪。要知道,以帛衣卫所掌控的强大力量,犯下此等罪行自是不在话下。倘若此事果真是由锦衣卫于幕后操纵指使,那么将一切布置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也是极有可能之事。正因如此,尽管南宫世家派出众多高手全力追查,却依旧未能觅得哪怕一丝一毫的有用线索。 如今虽说是好不容易查出了些许蛛丝马迹,但众人面对这般情形仍是倍感棘手。于是乎,他赶忙再次召集起五位女郎,神色凝重地说道:“诸位,目前咱们或许已能摸索到一些调查的方向了,想来大家心中对于对手究竟属于何种组织也有了各自的揣测吧?”话音未落,胡风便迫不及待地应声道:“南宫兄!当初既然已经应允助你一臂之力,我等自当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即便敌人再如何凶悍强横,也休想让我等心生畏惧退缩之意。” 然而,只听他接着补充道:“只是此次的对头竟是拥有着官方背景的势力啊。”闻得此言,胡风不禁怒发冲冠,愤愤然吼道:“那又如何!所谓官方理应护佑黎民百姓才对,可这些家伙倒行逆施,行径与盗贼无异,不仅肆意杀戮、强取豪夺,甚至还掳掠幼童,简直就是知法犯法,罪大恶极!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轻易放过这群丧心病狂之人!” 胡美珍一脸严肃地看着南宫皓月,说道:“少爷,在此之前,我需要先明确一件事情,倘若对方背景深厚、势力庞大,您是否就会选择放弃,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呢?” 南宫皓月剑眉微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怎么可能!那些被劫持走的孩子们,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解救回来,慕容家所遭受的血海深仇,也必定要让仇家血债血偿。然而,我并不打算动用我们南宫家的力量去公开介入此事。毕竟,我们南宫家乃是一个声名远扬的江湖组织,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各方关注,行事不得不有所顾忌。我决不能因一己之私,将整个家族以及众多亲朋好友牵扯进来,公然与官家作对啊。”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感慨万千地笑了起来,继续说道:“诸位英雄豪杰们,请相信我并非出于私心,想要拉着你们趟这摊浑水。实在是因为在座的各位皆是独来独往的侠义之士,行踪飘忽不定,宛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各位的荣辱皆系于自身一人,并无过多的牵挂与拖累。因此,我才斗胆恳请各位能够施以援手,助我一臂之力。当然,如果各位心中存有任何疑虑或者担忧之处,不妨直言相告,我绝不会强逼大家冒险犯难的。” 胡风一脸淡然地说道:“我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牵累,毕竟几乎没人知晓我的家世背景。除了美珍你呀,这世上再无他人清楚我的家族来历了。 你可是我的堂妹呢,我坚信你绝对不会跑去告密的。”胡美珍听后嫣然一笑,娇声回应道:“咱们俩可真是同病相怜啊!不管是杀头之罪还是抄家之举,大不了也就是波及自身罢了。方才我那样问,不过就是单纯想要弄明白,少爷您为何不借助南宫世家的强大势力呢?” 这时,南宫皓月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起来:“实际上,我们南宫世家根本就无所畏惧。自从投身于江湖以来,早已经将生死和安危抛诸脑后。只要是符合道义、应当去做之事,哪怕要倾尽全家之力,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其中。 更何况此次事件目前还仅仅只是个猜测而已,到底是不是官家之人所为,现在依然无法完全确定……”一旁的阿宝赶忙接话道:“即便最终证实真的是官方之人所为,想必也只不过是个别一两个人私底下偷偷摸摸的行径罢了,绝不可能代表着官家的本意。毕竟他们这次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此事若是传扬至江湖之中,真不知道会引起多么巨大的震动啊!说不定甚至还会引发民变呢,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然而,咱们只要能够牢牢地握住确凿的证据,那也未必就等同于触犯了王法呀!他心里十分担忧众人因为顾虑到其中的利害关系而选择退缩不前、冷眼旁观,于是赶忙进一步阐述说明。 只见胡美珍微微一笑,娇声说道:“阿宝哥,你也就别再费口舌解释啦!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做这件事,就算是造反又如何?咱们绝对不会临阵脱逃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还是少说为妙!”这时,南宫皓月接过话头道:“我的这番言语可并非是题外话哟!如今对头死死地盯着咱们两家,对任何风吹草动都严加防范。 第37章 扬州行对史家的试探 我着实担心一旦将此事交由南宫世家去处理,万一被对方察觉到蛛丝马迹从而有所警觉,他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销毁所有相关证据,如此一来,线索便会彻底断掉。 相较之下,倒不如由咱们几人悄悄地暗中摸索调查,一直坚持到成功获取证据,并证实这一切确系锦衣卫所为之时,那时南宫世家定然不可能坐视不管、置身事外的。”听完这话,胡美珍点了点头应道:“没错,少爷,您能有这样的想法和决心那就足够了。” 我的意思可不是害怕被牵连拖累啊,而是一想到咱们的对手如果真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他们背后所拥有的庞大势力实在太可怕啦!这绝对不是仅凭咱们寥寥数人就能与之抗衡的呀,非得召集更多的人手才有可能应对这场艰难的挑战呢!”胡风微微一笑,打趣地说道:“美珍呐,其他人担心人多不好掌控还情有可原,可你又有啥好怕人多的呢?就算对方来个千军万马,以你的本事,只要轻轻松松放个屁,那股臭味儿也能把敌人给熏得晕头转向、丢盔弃甲啦。”这番话逗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胡美珍一听可不乐意了,连忙反驳道:“风姐,你可别把放屁想得那么简单容易哦,哪有人能够说放就放的呀?要不你来试试呗,现在立刻马上就放一个屁让大家瞧瞧。”胡风顿时羞红了脸,嗔怪道:“哎呀,你这个小鬼头,怎么越来越没规矩啦,连我都敢这般无礼。 哼,别人或许没办法随心所欲地放出屁来,但像黄鼠狼那样的臭屁不就是想放就放嘛。再说了,你这号称黑妖狐的,难不成连放个香屁都要挑挑拣拣时辰,非得等到黄道吉日、吉时良辰的时候才肯放出来吗?” 胡美珍轻启朱唇,缓声说道:“虽说这事儿没想象中的那般繁琐复杂,但也绝非轻而易举、信手拈来之事。在此之前,我需得先服用特定的药物,接着通过一系列剧烈的运动将那些药物炼化吸收。如此这般,耗费数个时辰之后,方可算是初步完成了前期的筹备工作。 然而,接下来还有极为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必须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将体内的药力尽数宣泄而出。如若不然,这些药力一旦长时间憋滞于腹中,便会化作致命的毒气反噬自身,后果不堪设想啊!此外,这股药力还尤其惧怕外界的风吹。 故而,只有在封闭严实的厅堂房屋之中施展,方能发挥其最大功效。倘若置身于空旷开阔的露天环境下,一经风力吹拂,其威力可就要大打折扣啦。毕竟,想要恰如其分地将所有敌手都集中驱赶到一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哟。”说到此处,她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 “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凑巧的时机呀。”一旁的某人插话道。 胡美珍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的确不可心存侥幸等待偶然的机会降临。我们需要主动创造并精心安排合适的契机,而且我务必要提前做好周全的准备才行。正因如此,自踏入江湖至今,我拢共也就仅仅成功施展过这么一回而已。”言罢,她不禁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的南宫皓月忽然展颜一笑,接口赞道:“即便仅有那么一次,却也足以震撼整个武林了!珍姐您那‘黑妖狐’的赫赫大名,可不正是凭借着那次惊世骇俗的出手而一举打响的嘛。时至今日,江湖之上的众人提及此事时,依旧是谈之色变呐!” 胡美珍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此外啊,这门功夫实在是有伤天和,能不施展的时候就千万别用它。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一旦施展出这门功夫,便不会区分亲疏敌友,但凡被波及到的人都会无可救药。 要是当时你们都跟我待在一起,难不成我还会将你们也一并笼罩其中吗?”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轻笑出声,回应道:“那肯定不行啦,我之前从未料到珍姐施展一次氤氲神功竟然会如此棘手……” 一旁的胡风则插话道:“你们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地相处了这么久,难道就没能把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么?”这时,南宫皓月注意到胡美珍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恼怒之意,他赶忙赔着笑脸解释道:“哪有的事呀,我从来都不敢开口询问呢,只因我害怕惹得珍姐不高兴。 而且珍姐曾经说过,只要她一生气,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发泄怒气,这我哪里承受得住哟!”这番话一出,众人再度哄堂大笑起来,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总算是重新变得轻松愉快了。 实际上,胡风之所以有那样的表现,并不仅仅只是出于吃醋捻酸这么简单的原因。要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无论何时何地,总要力争上游、抢占先机。就连与席容容以及含沙射影相处时,也皆因她被尊称为大姐大,大家才会事事迁就于她一些。 然而,自从这个颇为微妙的小团体组建起来以后,情况却发生了些许变化。对于南宫皓月,她倒是没有太多特别的想法,毕竟南宫皓月那超凡绝伦的技艺足以令其心悦诚服。可面对胡美珍时,感受则完全不同了。只因为胡美珍最早亲近南宫皓月,而且看起来在很多方面都比她更胜一筹,这就让她心里感觉很不舒坦。 不过呢,胡风好歹也是在江湖上声名远扬的女中豪杰,胸怀自然不会太过狭隘。当注意到胡美珍脸上流露出的不悦之色时,她便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过火了。 于是乎,她赶紧收口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匆忙转换话题说道:“好了!咱们也算是把各自的态度都表明清楚了。南宫兄,接下来咱们到底应该从何处入手啊?” 南宫皓月略微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如今路线已然探查明确,这位史大官人不仅身兼数重身份,而且所涉罪行重大亦是毫无疑问之事。当下最为关键的是,务必要先将人成功解救出来,然后才有条件去追查真凶。” “救人还不简单,人就藏在史家,只要咱们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自然能把人给救出来!”说话的依旧是胡风,她向来都是如此,凡事都不肯落于人后。 胡美珍原本是想要开口发表自己意见的,可转念一想到堂姐那急躁的脾气,到嘴边的话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选择了沉默不语。 毕竟这位女王蜂平日里做事完全依靠着她手下众多的耳目,自身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心机和城府,说话的时候也往往不会深思熟虑。所以倒不如让南宫皓月出面去驳斥她一番,因为至少对于南宫皓月所说的话,她还愿意耐心聆听并接受。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仅仅只是知道史家那里多出了一个孩子而已。 尽管从各种迹象来看,这个孩子与我们所要营救之人非常相似,但终究无法百分之百地确定就是我们的目标人物。倘若贸然行动,结果发现并非我们要救的那个人,那么不仅会打草惊蛇,甚至还可能会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麻烦。” 听到这里,一直强忍着没说话的胡美珍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了,急切地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行,咱们暂且先不管那个孩子,不妨来一招声东击西之计。”胡风听闻,立刻狠狠地瞪了胡美珍一眼,没好气地说:“哼,就属你的鬼点子最多,那这所谓的声东击西之法到底该如何实施呢?” 胡美珍轻启朱唇说道:“史进和施方其实就是同一个人啊!咱们完全可以在这件事情上面做做文章呢。直接冲进去将他拿下,然后紧紧抓住这一点狠狠敲诈他一大笔钱财。之后嘛,咱们再趁机好好观察观察那个孩子的情况,这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有些迟疑地回答道:“这样贸然闯进去恐怕不太妥当吧。”而此时的胡风却早已经把这个主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满脸兴奋地嚷嚷着:“哎呀呀,四少爷您可是堂堂南宫家的少主人呐,做事自然得讲究光明磊落才对。 可咱们六合四灵向来都是专门从事黑吃黑这种勾当的哟!那施方不过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罢了,但史进可是个财大气粗的大商人呐。当这两个身份合二为一的时候,那就很有必要让咱们去摸摸他的底细啦!而且眼下咱们正在全力以赴地进行赈灾活动呢,以这个理由再从他身上多敲点银子出来也是说得通的呀。” 南宫皓月听后沉思片刻,缓缓点头道:“嗯……这么说来倒也未尝不是一个可行的法子。之前史进已经向咱们捐献了整整一万两银子,并且还与你们四位打过交道见过面了。” “你们还是保持原本的模样前去拜访,然后狮子大开口地跟他谈个离谱的价格,直接闹掰就行。而我呢,则继续以南宫皓月的身份悄悄潜入后方,如果看到那个孩子确实是我的外甥,二话不说立马将其抱走。”计策就这样敲定下来,胡风兴奋得手舞足蹈,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毕竟这次登堂入室、耍横闹事可是由她来充当主角,对于扮演这样的角色,她向来都兴致勃勃,充满期待。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四顶青色的小轿子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史府的大门前。这可真是件稀罕事儿,要知道史大官人向来不喜与人交往,平日里几乎没什么女客会主动上门拜访。门口的老苍头听到动静,慢悠悠地踱步而出准备迎客。只见胡风面带微笑,仪态大方地走上前来,轻轻递上了一份帖子。 老苍头疑惑地接过帖子,目光随意一扫,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原来,在那张帖子上大大的一个“拜”字下方,赫然罗列着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女王蜂、点绛唇、含沙射影!这三个名号单独拎出哪一个,都能让整个江湖为之震动,更别说如今它们竟然同时出现,如此阵势,怎能不让人震惊失色? 然而,他却偏偏要佯装糊涂,嘴里啊啊呀呀地说道:“四位姑娘啊,请明示一下诸位的尊姓大名吧,这样老汉也好去通禀一声呀。” 这话一出口,那名叫胡风的女子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吼道:“老头儿,你可给本姑娘听好了!咱们姐妹以别号投递这份拜帖,已然是给足了你家主人面子啦!还要指名道姓不成?放眼这世间,能让我们自报姓名的人,怕是还未曾有过呢!你赶紧给我进去告知你们主子,就说我们有事要与他相商。” 一边说着,她一边扬起手掌用力拍打身旁那头石狮子。说来也是奇异至极,那头原本由青石雕刻而成、坚如磐石的石狮子,此刻竟然如同面粉捏造的一般,被她这轻轻一拍,便硬生生地敲下了一大块石料。 这惊人的一手硬功夫瞬间震慑住了那位老家人,只见他脸色煞白,双手颤抖着捧起那份拜帖,急匆匆地转身跑进府内去了。不多时,果不其然瞧见一位身材清瘦的史大官人步履匆忙地赶了出来。远远地,他便深深地弯下腰,一躬到底,口中连连说道:“哎呀呀,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竟是四位女中豪杰亲临寒舍,此事若是传扬到江湖之上,恐怕都无人敢信呐!快快有请!快快有请!”言语之间,这位史大官人的脸上满是热切与殷勤之色,态度可谓是恭敬至极。 ........................ 第38章 对史家的试探1 胡风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说道:“史大官人,您可真是宅心仁厚啊!此次我等姐妹为了赈济两湖地区遭受火灾之苦的灾民们,四处奔走筹集善款物资,幸得您仗义疏财、鼎力相助,这才使得救灾工作能够顺利开展。今日特地带姐妹们前来登门道谢,还望史大官人不要嫌我们叨扰。” 史进听闻此言,赶忙堆满笑容,拱手作揖道:“哎呀呀,胡姑娘言重啦!正所谓‘人溺己溺’,看到百姓受苦受难,在下岂能袖手旁观?些许钱财不过是绵薄之力罢了,怎担得起诸位亲自上门致谢啊!快快请进,请进!”说着便侧身让开道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胡风与其他三位女子相视一笑,仪态端庄地迈步走进了客厅。早有仆人手脚麻利地奉上香茗,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胡风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目光随意地扫过厅中的布置摆设。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她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已然有了几分猜测和思量。 只见这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摆放着的每一件物品都堪称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无论是墙上悬挂的名人字画,还是案几上陈列的精美瓷器,无一不是历经岁月沉淀的珍贵古玩。就连那台阶前放置的几盆淡雅菊花,其盛放花朵的陶盆竟也是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老物件儿。 若是换做一个真正懂行识货之人置身于此,恐怕当场就会惊得目瞪口呆,打死也不敢相信世上居然还有这般奢华富贵之所。而此时的史进眼见胡风等人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四周,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他干咳一声,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嘿嘿,四位女侠此番大驾光临,想必不仅仅只是为了专程向在下表示感谢吧?若有什么需要史某人帮忙之处,但说无妨!” 胡风微微欠身,脸上挂着礼貌而谦逊的笑容说道:“我们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一点小事想要麻烦您,原本还担心有些难以启齿呢,但当看到史大官人这厅中的种种陈设时,我方才明白自己实在是多虑啦。大官人您的收藏如此丰富多样,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举世无双啊!” 听闻此言,史进的脸色起初还略带几分自得之色,但转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他强作镇定地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胡女侠过奖啦,在下这点儿收藏算不得什么,根本不值几个钱哟!” 胡风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轻笑着回答道:“这我心里清楚得很呢,除非能遇到个真正懂行、识货之人,不然这些陶瓷瓦罐之类的东西搁在这里呀,确实不太值钱呢。对于那些不懂欣赏的寻常百姓而言,就算把它们全部加在一起恐怕都卖不到十两银子哩。” 尽管史进努力保持着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仍旧显得极不自然,他接着问道:“那么敢问四位今日大驾光临寒舍,说是有事需要在下帮忙指点一二,却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呀?” 胡风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姐妹们此番组织发起这场赈灾活动之前,曾经夸下海口跟别人讲定一定要募集到足足五十万两银子用于救灾。哪曾想一直募捐到现在,距离目标数额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呐。” 听闻那史大官人向来以乐善好施、急公好义而闻名遐迩。尽管上次您已然慷慨解囊捐献了整整一万两白银,然而俗话说得好,行善之举多多益善呐!所以呢,咱们此番前来,实则也是迫不得已想要再叨扰史大官人一番,如此方能使得这份功德得以圆满无缺呀!”这番话语说出口时,已然带上了几分强迫之意。只见史进的面色稍稍起了变化,心中略有不快,可终究还是不敢当场发作。毕竟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眼前这四位女子可绝非等闲之辈,犹如四条凶猛无比的母大虫一般。甭管是谁被她们给盯上了,最好的应对之策便是乖乖顺从,任其摆布。因为这几位,哪一个都不是能轻易招惹得起的主儿,更别提如今一下子来了这么一大群喽!他心里明晃晃地清楚着,这分明就是硬生生强加到自己头上的竹杠啊!但既然这竹杠已经结结实实地敲在了自己脑袋上,除了咬碎牙关默默忍受之外,还真是别无他法。于是乎,他迅速调整好了情绪,将自己的态度展现得极为豪爽大气,开口应道:“行嘞!完全不成问题,这本就是积德行善之事,更何况又是看在四位的薄面上。只是不知道目前到底还差多少银两?只要是在十万两以内,史某我一人全包啦!”其实他心里也门清着呢,对方既然会再度登门造访,那就绝对不可能是区区一两万便能轻易打发走的了。倒不如索性大大方方一些,反正对方所需的总数也不过五十万而已,想必所欠缺的数目应该不会太过庞大,这般一来,正好把人情彻彻底底地做到位! 胡风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朗声道:“史大官人果然豪爽大方,令人钦佩不已啊!不过呢,实际上咱们所募集的银两与目标数额相差无几啦。说实话,凭着我们姐妹四人齐心协力站出来牵头募捐,如果最终距离五十万两银子这个数目还缺很多,那我们脸上可真是挂不住呀!截至目前,已经成功募集到的银两只差那么一点点哦,总共是四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两……” 史进听后,心中默默一算,不禁脱口而出:“这么说来,岂不是仅仅只差区区十两银子而已嘛!” 胡风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一旁摆放着的那些精美的陶瓷上面,缓声道:“没错,正如史大官人刚刚所说,这些陶瓷似乎并不怎么值钱。但经过我的估算,大概能值个十两左右,当时史大官人对此也并未提出异议,所以不如就用它们来补齐这最后的一点缺口吧。” 史进闻言,犹如被雷劈中一般,惊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失声叫道:“女侠您莫不是在说笑吧!” 胡风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容忽地一沉,双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冷声道:“史大官人,难道您觉得此时此刻,当着六合四灵中的三位在此,我还有心思跟您开这种玩笑不成?” 史进眼见胡风即将翻脸动怒,心中顿时慌乱起来,连忙焦急地解释道:“胡女侠息怒,请听在下一言。这些陶瓷虽说确实不值什么大钱,但是其中有一部分乃是史某祖上遗留下来的传家之宝;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因为史某个人喜好,多年来陆陆续续四处收购所得,一直视若珍宝,从未想过要将其转手出售啊。” 这样好了,史某再补捐十万两,以示善举。”胡风道:“不必了,我们只缺十两,多了也没用,我们不是想借机打秋风,募多了也落不了私囊。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姐妹四个人自出道以来,开出口来,就没打过回票,史大官人总不能叫我们破例吧!” 只见史进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他呐呐地道:“胡女侠,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啊!您看,这批东西当中呢,确实有一部分并非我所有呀,而是一个朋友暂时寄存在我这儿的。所以说呢,关于这价钱嘛,咱们倒是还有得商量商量。” 胡风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哼,我们早就把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啦!天地四灵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找人帮忙的,既然找到了你,那就绝对不会轻易罢休。至于你那位寄存物品的朋友嘛,我们自会去通知他,保证不会再来找你索要这些东西。” 史进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一紧,连忙追问道:“那么请问女侠,可知晓这位朋友究竟是谁吗?” 胡风冷笑着回答道:“当然知道啦!那人不过是江湖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罢了,名叫黑心狼施方。就在前两天,我们还跟他打过照面呢。而且啊,就是他亲口告诉我们,你史大官人财大气粗,肯定愿意帮我们补齐这不足的数额。” 史进听完这番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他心里很清楚,对方既然能说出施方这个名字,那就意味着根本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了。而且他们连自己和施方之间的关系以及背后的秘密都摸得如此透彻,这场谈判恐怕是无法继续下去了…… 只见他倒是十分豁达洒脱,毫不犹豫地将双手向外一展,朗声道:“既然四位对这批东西如此上心,史某人又岂能不识趣地说一个‘不’字呢?烦请各位指示一下,需要将这些物品送往何处,史某即刻就命人仔细打包整理好,给诸位送过去。” 这时,胡风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哎呀呀,史大官人言重了,这可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啊,哪敢劳烦您派人专程送去呢?我们还是当下直接带走更为妥当,若是等着史大官人亲自带人送来,只怕我们可承受不起这份厚待哟。” 史进连忙摆手解释道:“胡女侠莫要这般言语,史某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觉得这批东西蕴含着深厚的历史底蕴和文化价值,如果不小心有所损毁,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令人惋惜呐。东西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放弃它们也无妨,但真的不忍心看到它们遭受破坏。我绝对没有故意与四位为难之意啊,请相信我的诚意。再者说了,以四位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和强大势力,还有什么人是你们不敢招惹的呢?” 听到这话,胡风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确实如此!咱们行走江湖,向来是无所畏惧,不管是谁,只要犯到咱们头上,都敢与之较量一番。然而唯有那些当官的,尤其是官衙中的人物,咱们可是万万不敢轻易得罪的。史大官人,不知您在那声名远扬的锦衣卫中担任何等职务呢?无论官职大小,总归是我们招惹不得的存在啊。” 此言一出,史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有些惊慌失措地赶忙说道:“胡女侠,您可千万别开玩笑了,史某不过就是一介普通商人罢了,平日里只知经营生意,哪有那个福分跟官府扯上关系呢?” 胡风面色一沉,双眉紧蹙,厉声道:“史进!亦或是叫你施方也罢,你给本姑娘听好了,你已然说了两次这只是玩笑话,难不成我们四灵姐妹整日无所事事,专跑来与你寻开心?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无论对方怎样满脸赔笑、好言相劝,胡风丝毫没有心软之意,瞬间变了脸色,毫无征兆地发作起来! 史进纵使涵养再深,此刻也终究无法忍耐下去了。只见他猛然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怒目圆睁,大声说道:“胡女侠,既然你已将史某的底细查探得如此清楚明白,那史某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实不相瞒,史某乃是锦衣卫属下的大档头,负责主管江南一带的联络事务。此地正是江南的联络之处,这里的一应物品皆可算作公物,并非仅仅归史某个人所有。倘若四位强行拿走这些东西,史某最终定然难逃一个保管不善的罪责。到那时,锦衣卫里的那些同僚们,必定会有人心有不甘,找史某的麻烦。”说完这番话后,史进目光灼灼地盯着胡风,企图以此言语恐吓住她。然而,胡风却仿若未闻一般,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轻笑道:“照这么说来,你这位史大官人理应被称作史大人喽。” 史进拱了拱手,谦逊地说道:“诸位谬赞了,实在是不敢当啊!要知道这锦衣卫之中,唯有正副指挥使才算是正式的官员,拥有着相应的官衔和职权。而像我这般担任其他职务之人呢,不过是被聘雇而来罢了,根本谈不上有何官衔可言呐。虽说在职之时,手中所掌握的权力着实不小,可以说是见官大一级,但只要一旦离开了这个职位呀,那可真是啥都算不上喽。所以说呢,在下这个所谓的大档头,在您四位面前,哪里敢妄称一个‘官’字哟。” 胡风吟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她轻笑一声说道:“史进啊史进,亏得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倘若你当真觉得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啦!哼,在咱们面前,莫说是区区一个芝麻小官儿了,就算是当今圣上老儿,如果我们看他不顺眼,想要教训一番,那也是想揍便揍,想杀便杀!又能奈我等如何?” 这番话语可谓是大逆不道至极!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让他们锦衣卫给逮住了,定然会落个抄家灭族的凄惨下场。然而,此话偏偏出自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女王蜂之口,史进即便心中恼怒万分,却也只能干瞪着眼珠子,丝毫奈何不得对方。 第39章 对史家的试探2 胡风嘴角微微上扬,再次发出一声充满讥讽意味的冷笑,然后开口说道:“我实在有那么一点点搞不明白啊,你们这群所谓的锦衣卫,所承担的职责,无非就是充当皇帝老儿身边的看门狗罢了,主要任务也就是负责保障皇帝的人身安全而已。可让我感到万分疑惑的是,你们怎么能够拥有如此数量众多的古董呢?” 听到这话,史进的脸色瞬间又是一变,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神情此刻明显出现了一丝慌乱。 然而,他很快便强行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脸上迅速挤出一抹看似从容的笑容,并陪着小心回答道:“哎呀呀,这件事情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有点难为情呐!咱们干这份差事,可不图什么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之类的虚名。再说了,谁能保证一直稳稳当当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呢?说不定哪天上面的主管换了人,咱们就得乖乖地卷起铺盖走人喽!所以啊,同事们也就只能想方设法积攒下几个小钱,以便将来离职的时候能够维持生计。至于您看到的这些古董嘛,嘿嘿,那可不是花钱买来的哟,这点想必是瞒不住诸位的啦。咱们从公家里领到的那区区几两银子的俸禄,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哪里有钱去购置这些昂贵的玩意儿呢!” 胡风闻言,眉头微皱,追问道:“既然不是买的,那它们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史进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吧,这些古董的来源可谓是五花八门。其中一部分呢,是那些被我们抓到小辫子的官吏们主动送来孝敬我们的;还有一些,则是那些想要疏通关系、走后门办事的官员们送给我们的礼物;再有一部分,便是在对犯了事的人家进行抄家的时候,由我们这些同僚从中暗中截留下来的。” 众人皆将财物放置于我处保管,待到需用钱之际,我便会以施方之身份售出些许物品,此乃我拥有双重身份之缘由所在。如今,我已将实情全盘托出,还望诸位能够谅解我的苦衷!这批货物乃是诸位共同所有,烦请四位高抬贵手,切莫为难。至于用于赈灾的银两,在下愿倾尽自身所有,奉献出整整二十万两白银。” 胡风闻言不禁笑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让你一人承担全部费用了吗?”“这倒是无妨,我所掌管的这一衙门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其中同一笔经费不仅可供应酬江湖朋友之用,而且凭借四位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动用区区二十万两银子,依旧可以顺利报销出去。所以,在下不过是先行垫付罢了。” 胡风微微一笑,说道:“近来听闻有好几家江湖豪门大户,竟遭人无缘无故地灭门惨祸,其房屋尽毁,财产更是不翼而飞。然而,至今仍无人知晓究竟是何人所为,想来此事或许亦与你们这个衙门存在某种关联吧。” 史进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说道:“胡女侠啊,此事万万不可随口乱说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胡风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和自信,她回应道:“你们要是没有招惹到本姑娘,我自然懒得理会你们这些闲事。不过嘛,咱们还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们所为?” 史进眉头紧皱,一脸疑惑地反问道:“这事儿跟女侠您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啊,您为何偏要追问呢?”胡风轻哼一声,解释道:“实不相瞒,有那么几户人家原本是我们姐妹们预定要下手的目标,没想到竟然被别人抢先一步给占了先机,这让我们心里着实有些不甘呐,所以才特意前来向你打听打听情况。” 史进目光在她们四人的面庞上来回扫视了好一阵子,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想要从中找出哪怕一丁点的愠怒之色或者愤怒之意。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无论是胡风还是其他三位女子,脸上都始终保持着平静和淡定,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于是,史进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既然四位如此执着地寻到了我这里,想必多多少少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吧。 也罢,对于四位,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二,但是还请诸位记住,一旦踏出了这个房门,关于今天所谈之事,我便会守口如瓶,绝不再吐露半个字。毕竟,像这样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对自己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哟。” 胡风微微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道:“史大侠放心,我们心中有数。虽说我们并不惧怕什么锦衣卫,但也实在不愿意跟你们闹得太僵,更没必要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而自找麻烦。只要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史进道:“这就对了,像各位行踪无定,本身技业惊人,锦衣卫不会找到各位,但总以两不得罪为佳。锦衣卫的工作除了保护皇帝的安全外,对江湖一些有势力的人也在注意之列,因为本朝太祖皇帝就是以江湖起家,当那一家势力太大了,就必须加以抑制!” “那么南宫世家应该就是你们需要留意的首要目标了吧?”史进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依当前情况来看,恐怕并非如此。原因在于,南宫世家向来只专注于武林之事,并无其他非分之想。此外,他们在朝堂之上拥有众多支持者,势力颇为庞大。 更为重要的是,曾经有好几任皇帝都与他们家族的主人以平民之交相处甚欢,并明令禁止我们对其动手。再加上他们家族之中高手如云,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想要撼动他们绝非易事啊!然而,如果哪天他们胆敢心生不轨之念、有所异动,咱们锦衣卫必定会倾尽全力给予雷霆一击!” 胡风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觉得已了解得差不多了,冷不丁地又开口问道:“四年前,发生在北方的那场武林盟主慕容府惨遭灭门的血案,是否乃是出自你们之手呢?”话音未落,只见史进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嘴唇颤抖着回答道:“此事……此事我实在不知晓啊!我所管辖的区域仅限于江南一带,北方那边根本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那件事情自然也就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了。” 稍作停顿后,他接着补充道:“不过若是您去询问我们的顶头上司——指挥使卢凌风卢大老总,或许能够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至于我嘛,真的只能告诉您三个字——不知道。” 胡风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心中暗自思忖,感觉火候已到,便决定再加一把火,索性再好好地诈他一诈!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说道:“哼,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以施方的身份参加此次赛珍会,所售出的那几件古董当中,可有慕容家的宝贝啊!” 史进一听这话,顿时着急起来,连忙摆手摇头,辩解道:“我是真的不知情啊!那些东西都是上头交给我的,我不过就是个经手倒卖之人罢了,对于其来源压根一无所知呀!哎!倒是奇怪了,你们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物件乃是慕容家所有呢?” 胡风见状,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原本嘛,这件事我本可不讲,但此事与我毫无干系,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去背这口大黑锅。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寻到了那位购买古董的买家,当时也是恳请他能为灾区慷慨解囊、捐献善款。然而他由于将钱财尽数花费在了购置古董之上,所以便拿出其中两件捐赠给了我们,让我们代为转手出售。谁曾想,就在我们准备出手之时,遇到一个人,此人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北慕容家的古老遗物,并向我们询问起了其来历!” 听到这里,史进的神情愈发紧张,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那个人究竟是谁?” 胡风故意顿了一顿,才缓缓开口道:“那人正是南宫家的门客,而且据我所知,他们此番外出的目的便是要寻找两个月前遭人劫持的慕容家独子!” “他们怎么会知晓慕容孤儿身处此地呢?”胡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他们其实并不清楚,只是此番他们出动的人数众多,各个地方都分布着一些人手,而这一批恰巧就在此处罢了。他们正在寻觅黑心狼施方的下落,然而我们却是从施方那里,一路追踪到了你这位史大官人这里,结果竟意外发现了更为有趣的事情……”听闻此言,史进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缓缓开口道:“诸位皆是逍遥自在、独步天下的独行侠,向来都是特立独行,各自占据一方天地,又何必去刻意讨好那些豪门望族呢!”胡风轻轻颔首,表示认同道:“那自然是不必的。咱们在这江湖之中的声名本就不怎么样,那南宫世家断不可能邀请我们前去充当其门下之士。倘若我们真心想要攀附南宫世家,恐怕早就引领着他们的人马杀过来啦!” 史进闻听南宫家的人尚未紧随其后赶来,原本高悬的心稍稍安定下来,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后说道:“胡女侠,如今机密已然泄露,我必须尽快将此事呈报上去,以便能及早做好应对之策。至于咱俩之间的事宜嘛,一切都好商议。” 胡风道:“所谓好商量,是如何一个商量法?”“史某倾家中所有,约莫有一百五十万两,全部移作赈灾之用······”胡风一笑道:“你这人不是蜡烛吗?如果早就如此大方,问题不是老早就解决了,说不定还用不了这么多!现在再来说,岂不是自找倒霉,再说你这屋中窖藏千万······” 史进一听这话,顿时着急得面红耳赤,连忙高声喊道:“胡女侠啊!这一百五十万可是史某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全部身家性命呐!至于这屋子里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史某那些同僚们的财物,史某不过是肩负着保管它们的责任罢了,根本就没有权力去随意处置这些物品呀!” 胡女侠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事到如今,实际上你已经无法再继续妥善保管这些东西啦!要知道那南宫家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如果他们真的派人找上门来,恐怕连你的家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抄个底朝天呢!而且听说他们当中还有那么一两个人,原本可是北慕容家的武士出身,后来才转到南宫家效力的。对于北慕容家惨遭灭门一事,他们一直怀恨在心,可以说是对相关人员恨之入骨呐!” 史进满脸不解,瞪大了眼睛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如此痛恨我们呢?” 胡女侠冷哼一声,不屑地回答道:“哼!他们并非单纯地怨恨你们,而是将满腔怒火统统撒在了致使北慕容家被灭门的凶手上!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了与这件事情有所关联的你们,难道你觉得自己今后还能够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不成?” 史进却依然嘴硬,梗着脖子大声嚷道:“他们绝对找不到我的头上!” 只见胡女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嘲讽地说道:“呵呵,真是大言不惭!就连我们都能够顺着施方留下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到你这里,那南宫家的情报网和眼线岂会比我们逊色半分?他们迟早也会察觉到端倪,从而找上你的家门。搞不好在这里,还能搜寻出更多与北慕容家有关的重要物件或者线索呢!” 史进气得直跺脚,斩钉截铁地吼道:“不可能!这地方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属于北慕容家的东西存在!” “那究竟得去何处方能寻到呢?”史进话说出口后才惊觉自己失言,他赶忙补充说道:“哎呀呀,我可真不知道啊!我只是知晓此地断然不会有的,毕竟我在此地经营生意已有一段时日,时不时会有些外乡人往来于此。我实在担心行踪败露,故而从不敢放置那些可能惹出麻烦的物件儿。” 胡风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道:“若是找不到所需之物,那寻到人也未尝不可呀。他们能在此处觅得慕容孤子,可比任何物证都来得更为有力呢。” 第40章 对史家的试探3 史进皱起眉头,沉声道:“正因如此,我务必将此人转移至别处才行。这样如何,我再追加五十万,总计两百万给你们。胡女侠,此乃我所能做出的最大退让了,还望你们懂得适可而止,切莫贪得无厌,不然……” “不然你待怎的?难不成还有通天彻地之能?” 史进脸色一沉,冷冷说道:“倒也没什么特别手段,胡女侠。但需知我们乃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机构,且声名在外,令人闻风丧胆。向来都是我们拿捏别人,从未被他人反制过……” 未等史进把话说完,吴风便扑哧一笑,打断他道:“哼,今日姑奶奶偏偏就要让你们尝尝被人拿捏的滋味儿。” 史进面色凝重地说道:“冲着你们四位的赫赫威名,我们的确只能选择妥协退让。但忍耐终归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们四人的要求过于苛刻过分,那我也唯有拼上这条性命与诸位一搏了!” 胡风眼珠一转,心中暗暗盘算起来。她深知慕容孤子此刻就在此处,而南宫皓月和胡美珍进入此地寻人想必也即将大功告成。既然如此,倒不如在此事之上再进一步试探一番。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开口说道:“也罢,从锦衣卫那帮家伙手中敲诈出两百万两银子,简直如同虎口拔牙一般艰难凶险。能取得这般成果也算差强人意了,赶紧将钱财交出来吧。” 史进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三日之后,史某人自然会双手奉上!” 胡风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喝道:“姓史的,你莫不是在故意戏弄姑奶奶?你难道不清楚吗,咱们四灵姐妹向来不许任何人拖欠债务!” 史进据理力争道:“整整两百万两银子啊,任谁都无法在顷刻间拿出这笔巨款来。更何况,又有谁会在家里存放如此巨额的现银呢?” 胡风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本姑娘可没说要现银,谅我们也搬不走那么多银两。不过,银票倒是可以接受的。” “这银票啊,可是得先在银楼里存入实打实的现银后,人家才会给开具出来的哟!而我在银号当中压根儿就没有存下如此巨额的银子呀。”“嘿,史进 1,少在这儿跟我玩这套把戏啦!就在前两天举办的那场赛珍会上,你一口气就成功卖出了好几十件货物呢,少说也得有四五百万两银子入账吧。” “哎呀,您可真是误会我啦!那些东西可不是属于我的呀,我不过就是一个临时帮忙经手的过路人罢了。当时到手的银子,转天就被正主儿给收走喽,如今留在我自己手上的,顶多也就只有区区五十万两左右而已。”“哼,那你之前还满口答应要给我两百万两,难道不是存心戏弄于我吗?” “绝对没有戏弄您的意思啊!虽说我手头上现有的票子确实只有五十万两,但除此之外,我家里头还有不少古玩字画、珠宝首饰之类的细软之物。要是把这些东西拿去当铺变卖或者用作抵押借款的话,总归还是能够凑得出那个数目来的。更何况,眼下我的行踪已经不慎泄露出去了,所以急需尽早做出妥善的安排,赶紧撤离此地另觅他处。就说这所房子吧,还有城里头经营的那些生意买卖,如果想要全部盘顶转让出去,怎么着也得花上个两三天的时间才行呐。” 胡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嘛,三天之后,咱们又能去哪儿找到你这家伙呢?今儿个纯属意外,才让咱给撞上并逮住了你。等到了那天,说不定你这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啦!” 被称作史进的男子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会的,绝不会这样!我在这地方可是有家有业的啊。” 胡风却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冷言冷语地道:“哼,那又有什么用?谁知道你是不是还有第三个身份藏着掖着呢?史进啊,要是换做你处在我的位置,你能信得过这种话么?” 史进顿时呆住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般地问道:“那……那可如何是好呢?” 胡风双手抱胸,斜睨着史进,语气强硬地说:“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就得把欠的钱全部结清喽。若是没钱,那就拿东西来抵押吧。反正咱俩都不是外行,这些东西究竟价值几何,咱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可以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公平公正。” 听到这话,史进露出一副苦瓜脸,苦笑着回答道:“不瞒您说呀,稍微值钱点的物件儿,我都已经拿去变卖了。如今我家里剩下的,尽是些既不值几个钱又笨重难搬的玩意儿咯。” 胡风一脸恼怒地说道:“史进啊史进,你这家伙真是太不知趣了!瞧瞧这客厅里的那些玩意儿,就算咱们只拿走一半,那价值也绝对超过两百万了吧?难道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史进连连摇头,神色坚决地回应道:“这万万不可啊!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这里面的东西大多都是我同事们的,而且有一大部分可是归 136 的老总之有的。要是弄丢了他的宝贝,我这条小命恐怕也就保不住啦!”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干等着的席容容等人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了。只见白含沙影率先开口道:“哼,你不敢招惹那个卢凌风,我们可不怕他!干脆,咱们直接把这些东西统统打包带走,然后给你留一张收条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们怎么样!” 听到这话,史进的态度竟然一下子强硬了起来,他挺直身子,怒目而视道:“这位女侠,如果你们真敢这么做,那就别怪我拼命抵抗了!虽然这座宅子里没有什么绝世高手,但大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应付你们几个应该不成问题。” 除非你们能够丧心病狂地杀光世上所有人,否则哪怕有一人侥幸逃脱,他必然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死死缠住你们不放。 要知道,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啊!他们一旦知晓此事,定会像嗅到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对你们穷追不舍、赶尽杀绝。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这广袤天地间也绝不会再有你们的立足之地。”凭借着锦衣卫那只手遮天的强大势力,这番话绝非虚张声势的恐吓之言。 然而,胡风却是个软硬不吃的硬骨头,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讽道:“哼,姓史的,少拿这些话来吓唬人!咱们要是彻底撕破脸皮,我一出这个门儿,便会四处宣扬你们那套巧取豪夺的卑劣手段。届时,整个江湖武林都会义愤填膺,群起而攻之,找上门来找你们算账。 并且,我还要把你们假借官府之名行强盗之事的丑行公之于众。如此一来,连朝廷都不会放过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恶贼,你们自己都小命难保了,哪还有闲工夫和精力来找我们的麻烦呢?”这一招反击可真是又准又狠,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刺向对方要害。 史进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失色,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面容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好哇,既然四位铁了心要一意孤行,那我也是无可奈何。想要的东西全都摆在大厅之中,你们尽管随意搬走便是!”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正准备朝后方迈步而去。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原来不知何时,白含沙与邬身影已然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沉声问道:“二位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邬身影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别紧张嘛,我们并无恶意。只是你们可以毫不顾忌地充当盗贼之流,而我等可干不出这等卑劣之事。所以呢,麻烦您先留步,在这里看着我们搬走一些物品。不仅如此,待事成之后,还需劳烦您亲自护送我们安全离开此地。放心吧,我们会给您打一张收条作为凭证的。” 听到这番话,史进冷哼一声,说道:“史某人如今已无能力守护这些财物,既然诸位执意要拿走,那便随意好了。至于收条与否,于我而言并无所谓,横竖日后我也不会再踏足此地。咱们有缘自会相见,恕我不能相陪到底了!”说罢,他抬脚欲再次前行,看样子似乎心中焦急万分,急于进入屋内将慕容孤子转移至别处。 胡风等人脸上挂着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她们双手抱胸,姿态傲慢地说道:“史进啊史进,别天真地以为咱们真会动手搬这些东西!告诉你吧,我们四灵姐妹可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咱们向来都是光明正大地获取财物,绝不会偷偷摸摸地暗下黑手。所以呢,今天这东西必须当着你的面,由你亲自陪着我们去典卖掉才行!” 史进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回应道:“真是对不住了诸位,对于这笔不情愿给出的钱财,我已经心痛到极点。此时此刻,我实在没有那份闲情逸致来陪着你们假笑周旋。况且,我这宅子里头还有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恕我先失陪一步了。”说罢,他转身便欲离去。 然而,胡风却又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算计。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个妹子,慢条斯理地吩咐道:“两位妹妹呀,看来这位史大官人是担心自己的宅子出问题呢,既然如此,咱们倒也不好强求人家。要不这样吧,你们俩就跟着他一块儿进屋去看看。等他把事情办妥之后,再将他请出来。毕竟咱们送这些东西出去变卖换钱的时候,如果没有主人陪同在场,旁人恐怕会误以为这些都是来路不正的赃物,到时候可没人敢接手收购啦!” 白含沙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好啊!史大官人,请吧!不过您可要记好了哦,我这含沙射影的功夫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使出那可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呐。所以呀,无论您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切记千万别离开我们身前一丈的距离哟。要是超出了这个范围,万一您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倒下了,到时候可别怪小女子我没有提前跟您打过招呼哈。” 说话间,只见两人不约而同地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一双麂皮手套戴在了手上。这一举动让史进不由得心头一震!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两位可都是使毒的高手行家,此刻戴上手套,显然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是想要从她们手中逃脱,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史进最终还是咬咬牙,决定硬着头皮往里闯。毕竟对他来说,当下最为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先将慕容孤子给搬走。那个孩子身份特殊,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乎,史进深吸一口气,抬脚迈步朝着前方走去。可是,他仅仅才走出没几步远,整个人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只因为此时,大厅后方忽然转出两道身影——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南宫皓月以及打扮得娇艳妩媚且仍旧身着胡姬服饰的胡美珍。 史进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宫大官人呢?要知道,他可是那赛珍会上备受瞩目的焦点人物啊!而对于南宫皓月借住隔壁这件事,史进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只不过,当时他并未太过在意此事,仅仅是嘱咐家中众人切勿随意前往后花园闲逛罢了。然而,当他猛然瞧见南宫皓月竟然从自家后院踱步而出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瞬间便联想到之前那几位来势汹汹、犹如女煞星一般登门造访的女子,顿觉此事颇为蹊跷,怕是情况不容乐观呐!但好在史进向来行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眼见这情形,索性停下脚步不再前行。 一旁的胡风见状,赶忙开口询问道:“南宫兄,不知此番可有什么结果?”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朗声道:“哈哈,那阿宝高兴得很哩,当场就乐滋滋地给我磕了一个响头,然后立马快马加鞭,飞驰而去,向他家主子禀报这大好消息啦!” 胡风脸上挂着一抹轻松的笑意,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道后续会不会还有什么麻烦事。” 南宫皓月微微皱眉,回应道:“确实有点小麻烦。这位史兄的家眷数量众多不说,而且各个身手不凡,厉害得很呐。我担心自己稍一疏忽,让其中一人逃脱掉,那可就后患无穷了。所以没办法,只好请美珍施展神通,轻轻吹了一口气,施展出她的仙法,将那些家眷们统统放倒在地,让他们暂时无法动弹了。” 第41章 史进的惊慌 胡风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么,前面和后面的这两幢宅子里的人都已经处理妥当了吗?” 南宫皓月肯定地回答道:“没错,现在就只剩下这位史兄一个人还能开口说话、与人交流了。倒是你们这边情况怎样啊?” 胡风闻言咧嘴一笑,说道:“还算不错啦,这位史兄非常配合,把大部分事情都说出来了。只不过还有一些细微之处尚未交代清楚,但我想只要再稍微给他施加一点压力,他应该会乖乖补齐这些遗漏信息的。” 听到这里,史进满脸惊愕之色,惶恐不安地大声喊道:“你们到底在谈论些什么呀?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明白?” 胡风见状又是微微一笑,解释道:“哈哈,我们这说的都是暗语呢,自然不是一下子就能听懂的。不过嘛,如果我稍稍给你一点提示,估计你很快就能恍然大悟了。首先要告诉你的是,这位宫大官人可不简单哦,他真正的名字叫做南宫皓月,乃是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中年轻有为的少主!怎么样,这下子是不是有些头绪了?” 史进满脸骇然之色,惊声道:“啊?竟是那位半吊子少爷!”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应道:“正是!想当年,我姐夫慕容天一家惨遭毒手,满门被杀。所幸的是,我姐姐和她年幼的外甥逃过一劫,便到我家中避难。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四处探寻仇家的下落,可始终一无所获。谁能料到,如今就连我那可怜的小外甥竟然也被人掳劫而去,且就此失踪不见踪影。那凶手行事极为隐秘,旁人根本无从查起。而我这个不伦不类、四不像的家伙,只能毛遂自荐地出来撞撞大运,没成想还真就让我给找着了线索!” 听到此处,史进愈发紧张起来,他赶忙解释道:“少主人确实是在我这里发现的不假,但此事真与我毫无关系啊,那孩子是别人送过来的!” 南宫皓月面色一沉,说道:“我自然相信劫持之人并非出自你手,不过要说这事跟你一点关联没有,那恐怕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你可是这藏人的窝主!” 史进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急忙辩白道:“既然少主已然知晓我的身份,那就应该清楚我这窝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上头把人送到我这儿来,我总不能拒不接收吧?但我所做的也就仅仅只是代为保管罢了,至于其他事情,我当真是一概不知啊!”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沉声道:“你总不可能一点儿能供我参考的线索都没有吧!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啊!比如说说看,我究竟应该去找谁才能探寻到有用的消息呢?” 那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这个嘛……您最好还是去问问我们老总吧!毕竟这些事情,也只有他最清楚了。”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卢凌风虽说是如今的指挥使,但他可是江湖人士出身呐!依我看,他未必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稍有一点风声走漏出去,恐怕他将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所以说,我觉得这幕后真正的主使者,定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史进听后,脸色猛地一变,连忙摇头道:“那我可就真不知道了,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反正所有的命令都是从他那里转达给我的。” 南宫皓月轻轻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问道:“这倒是有些奇怪了,刚才我在内宅稍稍翻找了一番,竟然发现了一些文件,全都是指示如何行事的手谕。而在手谕上面,仅仅只有一个‘洛’字。那么这个‘洛’字到底代表着何人呢?难道说,这就是隐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那个人吗?” “这位便是我们众人敬仰的卢老总,他来自河南洛阳,故而以‘洛’字作为其独特的代号。而此‘洛’字,更是我们之间秘密行文时所使用的重要暗号。”一人郑重其事地介绍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起初还误以为是那位副指挥使司马洛呢!”另一人恍然大悟般说道。 “绝非如此!在我们这个圈子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副指挥使这一官职,自然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司马洛此人啦。”南宫皓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透着几分戏谑与自信。 然而,南宫皓月紧接着的一番话却让在场之人皆震惊不已:“说实在的,论及这些事情,你可真是远远不及我这个局外之人呐。要知道,在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当中,起码有着三位声名显赫的副指挥使,而这司马洛,则堪称其中权势最为滔天者,其势力之庞大,甚至已然隐隐超越了大名鼎鼎的卢凌风大人。” 听到此处,史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南宫皓月,颤声道:“你……你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些机密之事的?” 一旁的胡风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回应道:“哼,我们的少主可是堂堂南宫世家的正统传人,对于江湖中的各种风吹草动以及整体局势走向又岂会不知晓?倒是你们,未免也太小瞧这偌大的江湖了吧!” “好啊!老史,你这胆子真是肥得没边儿啦!居然敢拿这种鬼话来糊弄我们!刚刚你和我们瞎掰扯的那些,纯粹就是胡言乱语!你倒挺会推卸责任的呀,把所有事儿一股脑儿全推到卢凌风头上去,还想着让我们直接找上他,却没想到暗地里还有个叫司马洛的家伙在搞事情呢!” 听到这话,史进一下子着急起来,大声嚷道:“那都是南宫少主说的,我压根儿就不晓得谁是司马洛!”这时,只见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哦?我原本确实也不清楚,不过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嘛,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哟。” 史进气得直跺脚,瞪大双眼吼道:“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休要信口雌黄!”南宫皓月依旧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嗯……或许你的确没有明明白白地讲出来过,但是呢,当我们在你家中发现慕容孤子时,你这家伙为了保住自己那条小命,立马就招供说是司马洛送过来的。怎么样,这下你没法抵赖了吧?” 史进的脸色瞬间变得像黄土一般难看,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别在这里含血喷人!我啥时候告诉你这些东西了?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南宫皓月看着史进那副窘迫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接着说道:“哈哈,你可能真没说出口,不过没关系呀。反正我已经准备前往京师寻找那个司马洛了,总不可能毫无根据、空穴来风地到处打听吧。所以呢,我只能对外宣称是从你这儿得到的消息喽。至于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你大可以站出来声明未曾告知于我,只不过是我故意编造谎言罢了。至于旁人究竟会相信谁的说辞,那就不好说了哟。” 史进的双眼之中猛然迸射出一道怨毒至极的光芒,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南宫皓月,咬牙切齿地说道:“南宫皓月啊南宫皓月,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地陷害于我?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今日唯有将这条性命交予你手,然而,终有一日,你定会为自己所做之事追悔莫及!”话音未落,只见他的身躯如同失去支撑一般,软绵绵地朝着地面倾倒下去,紧接着,一缕缕黑色的鲜血缓缓地从他的口鼻之中渗流而出。 在场的几位女郎见状,皆是不由得花容失色,齐声惊呼起来!她们可都是使毒方面的行家里手,仅仅是一眼便瞧出史进已然中毒身亡。胡美珍轻轻叹息一声,感慨道:“好厉害的剧毒啊!此毒定然是藏匿在他的牙根深处,平日里不露声色,一旦触发便会瞬间夺命。这个家伙也是够傻的,之前吐露了那么多机密之事都未曾在意,却单单因为一个‘司马洛’的名字,就被吓得肝胆俱裂,甚至不惜以死明志。” 南宫皓月的脸上同样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歉意,语气略显无奈地说道:“其实我原本只是想要略施小计,诈他一番,期望能从他口中套取更多有关幕后真相的消息罢了。哪曾料到,他竟然会因此选择自我了结。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从这件事情当中,我们亦不难看出那个司马洛对其手下人的掌控是何等严密,所用手段又是何其残酷苛刻,以至于这些手下宁愿舍弃生命,也绝不敢泄露半点秘密。” 胡风皱着眉头说道:“人既然已经死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只是这下没有了活口,后面那些人居然又被美珍一个屁给薰得一命呜呼了。”胡美珍掩嘴娇笑起来:“我的屁可金贵着呢,哪能随便乱放呀。而且那么大一座宅子,人又分散各处不在一块儿,得放出多少个屁才能够把他们都给臭死啊?”“那你们到底是如何将那些人制服的?”有人好奇地问道。 胡美珍得意洋洋地回答道:“这后宅里根本就没几个高手,我和少爷带着阿宝一起行动,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那个孩子。阿宝先带着小孩离开,而我们则在前前后后仔细搜索了一番,把所有人都点住穴道给控制住了。” 这时,南宫皓月插话进来:“史进倒是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小孩子痛下杀手啊。好在后面的人都安然无恙,不过他们对事情的内情更是一无所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史进主导的,那几封手谕也全都是交给他的,其他的人无非就是些隶属于锦衣卫的便衣罢了,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胡风看了一眼南宫皓月,若有所思地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看样子你是打算继续追查下去咯?” 南宫皓月神色凝重地说道:“没错,诚然我最初恳请诸位相助乃是寻觅慕容孤子,而今虽已寻获,但我依旧期望能仰仗各位之力,将此桩搅动江湖风云的巨大阴谋彻底揭露开来。”众人听闻此言,皆神情肃穆地点头示意,表示愿意继续协助。 此时,有人不禁好奇发问:“那么,那个司马洛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回答道:“实不相瞒,对于此人的具体情况,我亦知之甚少。据南宫家族所获取到的情报显示,如今锦衣卫内部之事权并非全然集中于一处,除了指挥使卢凌风之外,另有数人看似拥有着比其更大的权限,而这司马洛便是其中之一。 此前,我因偶然间于内宅发现了几份署名为‘洛’字的机密文件,故而心生一计,欲借此试探一番,未曾料到竟会将那史进给活活吓死。由此观之,此间之事恐怕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为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眼下我们必须另觅新的线索方可有所突破。” 一旁的胡风无奈地叹息一声后言道:“也罢,此事倘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咱们怕是都难以全身而退啊!毕竟您少爷尚未暴露身份底细,可我们四人当初可是正儿八经地递了名帖方才得以进入这座宅院的。如今这史进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此处,对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势必会找上门来追问个究竟的。” 南宫皓月神色匆匆地赶忙说道:“风姐啊,并非小弟想要推卸责任呀,实在是南宫世家名声在外、目标太过显眼。倘若我大张旗鼓地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对方必然会心生警惕,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就会变得错综复杂、难以处理了。所以呢,目前来说,暂且借助六合四灵的赫赫威名才比较稳妥一些。” 第42章 胡风的疑惑 胡风听后不禁轻笑一声,回应道:“嘿哟,每次都能被你说出一番道理来,搞得好像我们只能乖乖听从你的安排似的。不过嘛,少爷,慕容家那个遗孤已经安然返回,难道别人就不会联想到是你们南宫家暗中出手相助的吗?” 南宫皓月胸有成竹地回答道:“这点大可放心啦,风姐。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可以巧妙地做好相应的安排部署,并且能够让对方眼花缭乱、毫无头绪,根本无从查起。 再者说,您瞧瞧这些古董珍玩,全都是他们通过坑蒙拐骗、强取豪夺等卑劣手段得来的不义之财。咱们绝对不能任由它们继续留在这里,成为那些人的囊中之物。咱们得赶紧行动起来,先把这些宝贝给转移走,省得又被他们给私吞了!” 胡风挑了挑眉,略带调侃地说道:“我们一直以来可都是以‘黑吃黑’而闻名遐迩的,这种事儿干起来倒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只是少爷您贵为南宫世家的少主人,难道就不担心背上一个盗窃的恶名吗?” 只见南宫皓月朗声道:“诸位有所不知啊,江湖之上谁人不知我南宫皓月人称‘半吊子’呢?像我这般声名狼藉之人,又怎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呢?旁人更是决然不会相信我竟能与这票大事牵扯上丝毫干系!不过待到真相水落石出之际,即便世人皆知此事乃我所为,那我也是毫无畏惧之心啦。 想当年,那四位传奇人物——四灵,他们皆是义气之名远扬,压过其盗匪之名呐!今日有幸能陪同各位一同参与此等壮举,于我而言唯有深感无上荣光。” 他这一番慷慨激昂之言,直听得在场的几位女子心潮澎湃、兴奋不已。要知道,此次她们竟是受武林第一世家的少主亲自邀请而来,投身于这项堪称伟大的使命之中,内心自然是充满了骄傲和自豪之情。 然而,与此同时,她们的心头却也难免有些许顾虑和不安。只因她们深知自己此番行事已然偏离了所谓的正统之道,唯恐遭受到正道人士的鄙夷和唾弃。 此时此刻,那位宛如南宫皓月,身为堂堂少主,竟然毅然决然地选择与她们并肩作战,共同完成这一票大事。如此举动,无疑是在无形之中认可并肯定了她们所作所为的价值所在。正因如此,这些女子们个个摩拳擦掌、干劲十足,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眼前的工作当中去。 再看这大厅之内,陈列之物无一不是珍贵无比的古玩,且每一件皆可谓价值连城。 幸运的是,这五女一男皆是眼光独到、经验老到之人,对于各类珍宝可谓是如数家珍。他们所选之物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价值连城。而且,此地房屋构造特殊,仅隔着一道薄薄的墙壁,使得搬运这些珍贵物品变得极为便捷。 不单单是前院那些显而易见的值钱物件被席卷一空,就连后宅深藏不露的一些稀世珠宝也未能幸免,统统被装入囊中。毫无疑问,这般行径犹如饮鸩止渴,所获取的财物皆属不义之财。然而,他们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决定将这笔盗泉之水用在一个极具意义之处。 紧接着,他们迅速雇来了数辆大车,一辆接着一辆,浩浩荡荡地满载而去。整个场面看上去甚是壮观,仿佛一支凯旋而归的队伍。 话说那史家大官人向来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交往应酬。因此,他家平日里总是大门紧闭,鲜有人能入内一探究竟。如此一来,倒也无人察觉到这府中有何异样。 时光匆匆流逝,整整过了一天一夜,那些被点住穴道而无法动弹的人们方才自动解开穴道,恢复了行动能力。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面对此番遭遇,他们竟然选择保持缄默,既未大声喧哗张扬,甚至连死去的史进也未曾向官府报案。而是趁着夜色,悄然无声地将其埋葬了事。 空荡荡的大厅中央,赫然留着“四灵”的名号以及一封措辞严厉的柬帖。上面清清楚楚地写道:经查实,此处乃是锦衣卫的外围厂卫所在之地。本应一心为国为民,尽忠职守,怎奈这群人不思报效国家、护卫百姓,反而凭借官方权势,暗中从事抢劫盗窃等不法勾当。故而今日予以严惩,并责令其立即改过自新! 且说那批赃物,数量颇为可观,本应是不法之人牟取暴利之物,但如今却被挪作了赈济两淮灾民的善款和物资。而被掳走劫持的慕容家孤子,亦被安然无恙地送回其家族手中。这一切行为皆被记录在了一张柬帖之上,并且公然具下了姓名。 然而,做出此等义举之人却是胸有成竹,她们深知对方绝对不敢将此事公之于官府,更不可能在官方留下任何案底。毕竟,这件事情牵连甚广,一旦曝光,所引发的后果绝非寻常人所能承受。 尽管如此,鉴于此事关系重大,小豆芽南宫敖赛纵然依旧打算仅凭寥寥数人的力量与权势滔天的锦衣卫展开周旋,但在此之前,他不得不先行赶回位于金陵的南宫府邸一趟,向府里详细禀报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当他们踏入南宫府时,迎接他们的是一场极为隆重的欢迎仪式以及异常客气周到的款待。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居于南宫府中的门客们,此时更是对南宫皓月另眼相待。曾经,他们只觉得这位四不像的少爷行事乖张、举止怪异,而今方知,原来他竟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 要知道,此前那件棘手至极的案件,南宫一门可谓倾尽全力,四处打探消息,可最终仍一无所获。但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桩令众人束手无策的难题,竟被南宫皓月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成功破解。此时此刻,这些门客们终于明白,为何南宫素秋会对这位三侄少爷全力以赴地给予支持,原来,她早就洞察到了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伙子背后所蕴藏的深厚内涵。 南宫萍望着眼前的五位红粉女杰,眼中满含着无尽的感激之情,只见她双膝一曲,竟直直地跪了下去,并向着她们深深地拜了一拜。那几位女子见状,顿时慌了神儿,赶忙侧身闪开。 胡美珍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用力将南宫萍托了起来,焦急地说道:“大姐,你这是何必呢?快快请起!” 南宫萍泪眼朦胧,声音哽咽地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表达出内心深处对你们的感激。如今家门不幸,惨遭灭顶之灾,而那仇家至今仍不知是谁。可怜我的幼子,本已遭受劫难被掳走,生死未卜。作为未亡人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容家的列祖列宗。各位姑娘不仅帮我救回了孩子,还顺藤摸瓜查到了仇人踪迹,如此大恩大德,难道还当不起我这一拜么?” 胡风连连摆手,一脸惶恐地说:“大姐啊,您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我们啦!其实我们也就是运气好一些,碰巧遇上了此事罢了。再者说了,此次能够成功救出小公子并查明真相,真正立下汗马功劳的乃是令弟南宫皓月兄呀,所有的关键线索可都是他发现的。”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大姐,您现在道谢未免太早了些。且先听听宝哥给您报账吧,我这一趟出门可是花费了您不少银子呢。” 南宫萍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明白了,你将钱财花费在赈灾之上,这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慕容家如此庞大的产业,实则也是招来灾祸的缘由之一啊。我早已下定决心,要将其散去。 我并非甘心被那些奸诈之人勒索,当他们狮子大开口索要一亿银两时,我毫不犹豫地予以回绝,但这绝不是因为我舍不得这笔巨额财富。自从你们离开之后,我便迅速派遣人手前往各地,着手处理各处的产业。经过一番努力,总计筹集到了一亿七千多万两银子。今日,我特意将这笔钱款交予你们,任由你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妥善安排和使用。”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五只精致的木箱,并继续言道:“五位妹妹,这里面每一只箱子都装着三千六百万两来自各地通用的银票……” 听到此处,胡同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得合不拢嘴,他连忙摆手说道:“大姐,您这究竟是何意呀?我们协助南宫皓月兄长,完全是出于武林中的道义所在,绝非是贪图这些钱财呐!”南宫萍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解释道:“我自然明白你们的心意,这笔钱也并非是赠予你们个人的。只是希望借助你们之手,将它们合理分配并运用到最为恰当之处罢了。” 胡风眉头微皱,缓缓说道:“即便如此,这数目也实在过于庞大了。两淮水灾,咱们最初计划筹措的不过才五十万两而已,可如今竟然已经筹集到了六七百万两之巨!比起预定目标,足足超出了十几倍啊!而且,官家所拨付的赈银也已有整整三百万两。 这些银两已然足以帮助那些遭受洪灾肆虐的灾民们重建美好家园啦,再多的话反倒没什么实际用途了。咱们此番赈灾,其初衷乃是救急而非济贫呐,如果给予他们过多的援助,致使他们无需劳作便能轻易致富,那可就违背救济的本意喽。” 南宫萍微微一笑,柔声回应道:“风大妹子呀,我可从未提过要将这笔巨款全部用于救灾之事哟,亦未曾言及一次性耗尽所有。这笔钱财交由你们妥善保管着便是,待到发现确有需要动用之处时再合理使用即可。毕竟,你们日常活动的区域广阔无垠,与各方人士接触交流的机会亦是众多,定能比我更为巧妙地运用好这笔资金呢。” 胡风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接着又道:“然而,您还要肩负起重建慕容世家的重任,那同样也是需要耗费大量金钱的呀。” 南宫萍轻摆玉手,神态自若地道:“这点大妹子尽可放心,我已然预留出了半数款项,那已然绰绰有余啦。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固然离不开钱财的支撑,但倘若过度聚敛财富,恐怕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哟。” 慕容家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大劫,其缘由众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家族过于富有的事实确实成为了其中一个重要因素。那一劫过后,我们不仅失去了家中老少亲人的生命,就连那些曾经满腔热忱、仗义相助的朋友们也未能幸免,惨遭毒手,这让我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面对如此惨状,我毅然决然地对剩下的产业做出了一系列果断的处置。对于每一位不幸在我家遇难之人,我都安排人手就近赠予他们家人一处产业,以聊表我的歉意和补偿之心。而至于我慕容本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仅仅保留了一份仅够维持基本生计的田庄,便已足矣。 此时此刻,这位历经劫难却依然坚强不屈的红粉英豪,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繁华与名利的虚妄。她毫不留恋地将自己积累多年的亿万家财尽数散尽,这般慷慨大方且毫无吝啬之色的举动,令在场的几个女孩子无不为之动容,心中既是满满的感动,又是深深的敬佩。 然而,一旁的胡风却是一脸愁苦相,他唉声叹气道:“大姐啊,您这可真是害苦了小弟我呀!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掌控过如此巨额的财富,如今一下子面对这么多钱财,反倒变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安慰道:“别着急嘛,胡兄。既然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钱,那不妨暂且先拿在手中。放心吧,有我在呢,我可是出了名的会花钱的主儿,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你把这笔钱给花得干干净净的。”说罢,她调皮地眨了眨眼,众人不禁被她这番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胡风一脸轻松地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全权交由你来处理吧!说实话,我也并非没有见识过钱财。像那三五十万两银子,对我来说稀松平常,常常是左手刚收进来,右手便花出去了。然而这次却是整整三千多万两啊,我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去花费这笔巨款。 要知道,这世间的穷苦之人固然众多,但倘若只是给予他们区区三五十两银子,助其度过眼前的艰难困境,并帮他们找到谋生之法,这无疑是极富意义之举。但要是一下子给他们三五千两,使其摇身一变成为老太爷般养尊处优的人物,那就反而是害了他们呀!”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胡风的看法,接着说道:“我同样不支持这种简单粗暴的救济方式。其实,花钱的门道可谓繁多。 就如你刚才所言,可以开设义诊之所,免费施予药物,让那些贫困且身患疾病之人能够得到有效的诊治;又或是待到寒冬时节,开办粥厂施舍热粥,分发御寒棉衣,同时设立义学私塾,让贫苦人家的子弟也拥有接受教育、读书识字的宝贵机会。 除此之外,还能修造桥梁道路、加固江河堤岸、开垦荒芜山地、兴修农田水利等工程设施。所有这些举措皆是助人自助之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相较于直接将银两赠予他人,显然要有意义得多。” 第43章 绑匪线索 胡美珍一脸钦佩地说道:“少爷所言极是!咱们从前可真是从未想过救济贫苦之人竟还有这般繁多的法门。以往啊,就只是知晓将银钱直接分发给他们罢了。谁承想,其中有些人借此机遇振作了起来,而另一些人却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依旧贫困潦倒如初。到最后,还得由妾身再度送去银两,以免他们活活饿死。每每念及此,妾身真是气恼得很,恨不得索性撒手不管这些个穷鬼了。既然如今少爷您有良策应对此事,那这后续事宜,妾身等便全权交由少爷您处置啦!” 一旁的席容容与含沙射影闻言,亦是纷纷颔首,表示认同胡美珍的话语,并作出了相同的表态。要知道,她们多年以来一直致力于劫富济贫之侠义举动,然而,所救助的穷苦百姓却是越来越多,以至于对于如何妥善安置这些贫困人口,着实感到有些束手无策。特别是眼下这笔数额巨大的款项到手之后,攥在手中,反倒不知该如何合理运用才好了。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声道:“我深信在座诸位皆不会存有私心,将这笔钱款私自截留自用。至于这笔钱究竟应当如何运作,那自是日后需要思量之事。但当下,务必要先让你们收下这笔款项才行。”听到这话,胡风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这又是为何呢?既然已然决定交由您来统一筹划、调配使用这笔资金,又何苦再多此一举,非得经由我们之手接收下来呢?” 南宫萍一脸坚决地说道:“这表明了我舍弃全部家财的坚定决心。要知道,一旦没了钱,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便不会再将歪心思放在孩子们身上了。而且在座的各位姐妹皆是赫赫有名的散财天女,即便钱财分到了你们手中,想必也难以留存过多。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也不会再将算计的目光投向诸位了。所以说,各位若是能取走这些钱财,那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啊!” 胡风闻言,拍着胸脯豪气干云地道:“哼,我们才不会惧怕那些家伙呢,要不然当初也就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了。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孩子已经回到南宫世家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南宫萍却是苦涩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唉,孩子上次可不就是在咱们南宫家弄丢的嘛。虽然经历过这么一场变故之后,我们肯定会加倍提高警惕,但总不能整日都调动大量的人力专门用来守护我的孩子吧!”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开口道:“大姐,依我之见,您不如将小虎送到其他更为安全的地方去。毕竟此次对方阴谋败露,事后定然会对这里格外留意。虽说咱们并不畏惧他们,但凡事终究还是谨慎一些为妙啊!” 南宫萍轻轻叹息一声说道:“阿宝刚一回到家中,我便马不停蹄地将他们二人送去了少林,让他们在那里习武。不仅如此,我还亲自安排人给他们剃掉了头发,让他们成为了小小的沙弥。”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一怔,满脸疑惑地问道:“大姐啊,您这究竟是为何呀?咱们家里可就阿宝这一根独苗,您怎么能忍心让他出家当和尚呢?” 南宫萍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其实是素姑的主意。她与少林的住持方丈乃是方外至交,特意恳请他破例通融此事。并且约定好了,等到阿宝年满二十岁时,便可准许他还俗下山。”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山上的生活可是艰苦异常,各种规矩繁多且严苛。想当年,我也曾在那里待过整整三年,那日子真是单调乏味到了极点。像阿宝这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好孩子,何必非要去遭受这般折磨呢?” 南宫萍却一脸严肃地回应道:“三弟啊,阿宝可不像你那般有与生俱来的好福气。他命中注定就得吃些苦头才行,况且日后他所肩负的责任重大,更需要去经历一番磨砺。” 南宫皓月稍稍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上山去个两三年,打牢一下基本功底,我倒是并不反对。毕竟少林的易筋篇对于那些刚刚开始学习武术、扎稳根基的人来说,确实有着不小的帮助作用。但是真没必要留在山上那么长时间啊,要知道我们慕容家的家传武学可比少林的高明多了!” 他并非全盘照搬少林的功夫套路,阿宝始终陪伴在他身旁。不仅慕容家族的武学秘籍需要他钻研领悟,就连南宫家族的武功精髓也要一一掌握。素姑更是承诺每年都会亲自前往检验他的修炼成果。 听到这番话,南宫皓月不禁心生畏惧。毕竟对于这位姑姑,他向来是敬畏有加。深知这是姑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便也不敢再多言,只是轻声问道:“如此一来,接下来的十几年里你都无法与他相见,你当真舍得么?” 南宫萍微微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舍,但语气却坚定地回答道:“若说舍得,那定然是自欺欺人。他不过才年仅七岁,让这么小的孩子远赴他乡求学练功,我又怎能放心得下呢?然而,生于我们这样的武林世家,注定享受不了平凡家庭那种温馨和睦的天伦之乐。身为家族一员,我也只能狠下心来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 站在一旁的胡美珍以及另外四位女郎,直到此刻方才真正明白,原来出生在这武林第一世家,未必就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情。为了维护整个武林的稳定局势和伸张正义,他们肩负着沉重的责任,不得不倾尽全力,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全部的生命乃至宝贵的生命。那些所谓的虚名荣耀,又岂能弥补得了他们所失去的一切呢? 席容容向来情感细腻而脆弱,此刻更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悲伤,晶莹的泪珠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闪烁,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大姐,您实在是太辛苦了啊!这一路所承受的苦难与压力,真不知您是如何熬过来的。” 南宫萍微微叹了口气,神情显得十分坚毅,缓缓开口回应道:“妹子呀,我生来便是南宫家的女儿,后来又嫁入慕容家成为儿媳,这一身同时肩负着两大世家的重任。从懂事起,我便不晓得何为辛苦,何为快乐。对我而言,只有上天赋予我的种种责任,而我要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去履行这些责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想法。如今咱们暂且将这些琐碎的儿女情长之事搁置一旁,来探讨一下当下最为紧迫的问题吧。你们可还有继续追查此事的意愿呢?” 胡风一听这话,立刻迫不及待地插嘴说道:“那自然是肯定的啦!咱们既然已经在史进家中留下了名号,那就等于是和厂卫方面彻底摊牌,摆明了要跟他们斗到底。就算咱们不去主动招惹他们,他们迟早也会找上门来的。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主动出击,也好趁早有个了断!” 南宫萍听后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胡风的看法,但紧接着她又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补充道:“只是据目前所知,这件事情似乎还隐藏着不少内情。虽说卢凌风身为锦衣卫的主管,但此次事件并非由他一手策划主导。那么背后究竟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呢?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啊……” “我们也清楚地知晓,史进已然明确指出了一个名为司马洛之人,但依我们之见,此事幕后恐怕尚有更为关键的人物在暗中操纵指使。” “说实话,于我而言,着实难以相信卢凌风竟会做出这般事情来。故而,我们务必要针对这其中内情予以深度探究,万不可莽撞行事、轻举妄动。”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 只见他稍作停顿后又接着讲道:“我们原本是计划前往京师去探听虚实的,只因路途之便,所以才特意拐回到金陵一趟,也好顺便告知家中诸人,以免万一厂卫找上门来,你们却毫不知情。” 闻此言语,南宫萍不禁微微一笑,回应道:“呵呵,兄长,你此举未免也太低估咱们自家的能力与警觉性啦!实际上,自从慕容家那桩事件发生之后,对于官家,我们早就将其纳入了怀疑的范畴之列,并始终保持着紧密的关注。毕竟经过深思熟虑,我们认为在整个江湖之中,很难再有其他哪个组织能够拥有如此庞大的势力和能量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迟迟未对他们展开正式的调查行动呢?”有人疑惑不解地问道。 南宫萍皱着眉头说道:“目前最大的问题在于,咱们对于官家内部的情况知晓得实在太少。之前在预估的时候,本以为卢凌风没那么大能耐,但如今看来,我们显然低估了他。没想到厂卫的势力可不单单只有卢凌风这一股力量,其背后竟然还隐藏着众多不为人知的爪牙。如此一来,就不得不重新审视和评估当前的局势了。”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应道:“依我之见,原本的计划还是可行的。我的打算就是前往京师寻找卢凌风。要知道,从史进口中得知,他们那一方似乎对卢凌风存在排挤打压之意。基于这种情况,他必定会向我们伸出援手的。” 南宫萍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倘若你们此刻启程赶赴京师,恐怕难以见到卢凌风本人了。据我所掌握的消息,他已经悄悄离开京师整整两日有余。” “啊!那他究竟去往何处了呢?”南宫皓月急切地追问道。 南宫萍稍作思索后回答道:“无人知晓确切的去处。毕竟卢凌风可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而且担任密探头领多年,对于如何隐匿自己的行踪,自然有着独到的手段和方法。所以,迄今为止,尚无一人能够探寻到他的具体动向。不过以我的判断推测,他极有可能已经来到了金陵这边。” “他到金陵究竟所为何事呢?”有人疑惑地问道。另一个人接话回答道:“自然是来找南宫家解释一番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以此来撇清他自身的嫌疑啊。毕竟咱们留下的字条已然清楚表明此事乃是厂卫所为,并且咱们还将被掳劫走的幼子安然无恙地送回到了南宫家。如此一来,他必定会心急火燎地赶来解释清楚,唯恐咱们找上他算账。”听完这番话语,南宫皓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始终一言不发。 这时,南宫萍开口说道:“依我之见,你们不妨再多等待个一两天。倘若那卢凌风果真如我们所料般上金陵而来,那么最迟不出后天必然能够抵达此地。届时从他口中问明真实情况,定然胜过你们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盲目摸索探寻要好得多。” 南宫皓月闻听此言,点了点头应道:“大姐所言极是。您的判断能力向来都是全家人有目共睹且深信不疑的,要不然爹爹也断然不会放心地将这府宗的重担交托于您之手。既然大姐这般说了,那我便将行程向后推迟两日便是!” 南宫萍微笑着回应道:“若是后天他依旧未能现身于此,我敢担保也定能探查到他的行踪所在。到那时,你们再去找寻他也就更为便利省事了。”就这样,众人纷纷决定暂且在此处住下,静候事态后续发展。 这两日众人的生活可谓是热闹非凡,一点也不觉得孤寂无聊!特别是那几位青春靓丽的女子,更是经历了一番令她们终身难忘的奇妙际遇。原来啊,她们终于有幸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女神龙——南宫素秋。这位女神龙不仅容貌绝美,气质高雅,更拥有着一身超凡脱俗的精湛武艺和高深莫测的技艺才华。当南宫素秋一展身手时,其身姿矫健如飞燕,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令人叹为观止。 第44章 卢凌风的惶恐 这几位姑娘在见识过南宫素秋的厉害之后,心中不禁充满了敬佩之情,同时也深深意识到自己与她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这种差距犹如云泥之别,让她们感到自惭形秽。不光是南宫素秋难以企及,就连南宫萍所掌握的本领,也要比她们高强许多。通过这次接触,她们真切地领悟到了“天下第一世家”这个名号绝非浪得虚名,而是凭借着南宫家族世世代代的不懈努力和卓越成就所积累下来的。 在这群女孩当中,要数那位性格最为心高气傲的女王蜂胡风最为特别。以往的她总是眼高于顶,从不轻易向他人低头认输,但在面对南宫素秋和南宫萍展现出的强大实力后,她却能迅速认清现实,并且毫不掩饰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实。一旦察觉到自身的不足,胡风便毫不犹豫地放下骄傲,虚心向南宫家的两位高手请教学习。 而南宫家的上下两代女主人对于胡风也是喜爱有加。她们觉得胡风虽然性子有些急躁刚烈,但为人正直坦率,行事果断决绝,颇具侠义心肠,这样的个性非常适合加入南宫世家,参与其中的各项事务。而且,无论是姑姑还是侄女,两人都对南宫皓月寄予厚望,坚信他日后必定能够继承南宫府的家业,成为新一代的掌门人。因此,她们把眼前这些美丽动人的女子视为未来助力南宫皓月的重要力量,并全心全意地给予指导和帮助,期望她们能够早日成长起来,成为南宫皓月的左膀右臂。 南宫萍的判断简直精准得令人惊叹!就在那第三天的夕阳西下时分,果不其然,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踏入了南宫府的大门,前来报名求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 别看他的官位仅仅只是区区三品,但手中所掌握的权力可不容小觑。即便是那些位高权重、身为一品的督抚大人们见到他,也不得不毕恭毕敬地打躬作揖,甚至还要亲自走下台阶来迎接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 然而,当他踏入南宫府时,却完全没有摆出任何官老爷的架子。只见他一身简便的便服,孤身一人而来,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恭敬之态。 南宫萍则在花厅之中接见了他。说来也巧,他们二人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此刻,与南宫萍一同在座的,除了她的儿子南宫皓月之外,还有那声名远扬的四位奇女子——四灵。 卢凌风先是向着南宫萍拱了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夫人啊,自从得知贵府遭遇如此不幸之事后,卢某心中一直挂念不已,为此可谓是倾尽了全力去调查此事。后来又听闻令郎竟遭人掳走且下落不明,下官就愈发忧心忡忡啦!” 南宫萍面色平静如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承蒙阁下挂怀,小犬如今已平安归来,多亏了这几位妹子不辞辛劳地将他护送回家。” 听到这话,卢凌风不禁神色一震,目光迅速扫过那四位女子,面露惊色问道:“难道说,眼前这几位佳人,便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四灵女杰不成?” 南宫萍微笑着说道:“这五位妹子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她们之所以把犬子送过来,就是担心无锡发生的事情会牵连到咱们南宫家族。本来呢,她们是打算北上寻找卢大人,当面向其解释清楚情况的。但我觉得不妥,便执意将她们留了下来,并告诉她们,卢大人和咱们南宫家一直以来关系融洽和睦。依我看呀,等卢大人得知此事之后,必定会亲自前来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说到这里,南宫萍转头看向那五个女孩,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接着说道:“你们瞧瞧,我说得没错吧?这卢大人果真如我所料,在预计的行程日期内抵达了此处,而且就连一天时间都没有偏差哟!” 卢凌风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满脸疑惑地问道:“夫人竟然知晓在下会来此地?” 南宫萍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卢大人您的行踪向来神秘莫测,没有人能够确切地知晓您具体的行动方向。不过呢,以我的推测,大人您为人正直重情重义,既然已经得知无锡这边出了事,而且事情越闹越大,再也隐瞒不下去了,那些人才迫不得已将真相告知于您。想必您在了解实情之后,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定会不辞辛劳亲自赶过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免伤了彼此之间深厚的情谊。要不然,我们这些真心拿您当作好朋友的人,岂不是要心寒至极啦?” 卢凌风连忙点头称是,神色略显焦急地说道:“正是如此,夫人所言极是!在下也是刚刚得知无锡出事,没想到事态发展之迅速超出想象,如今已然无法继续隐瞒。那些人眼见局势失控,实在瞒不住了,这才不得不将所有内情对我和盘托出。我当时听完,着实被吓得不轻……” 胡风忍不住道:“关于慕容家的灭门血案以及这次的慕容孤子被劫,卢大人是说以前完全不知道讯息?”卢凌风发急道:“卢某的确不知道,各位也许不知道,卢某虽是指挥使,却只有三分之一的实权,其余两分的势力,都落在另外两个副使手中·····. ” 紧接着,他开始深入地剖析当前的实际状况。众人皆知,这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表面上归属他所管辖,可实际上其内部的势力却被分裂成了三份。在他的麾下,唯有那位名叫田大用的副使能够称得上是他真正的心腹之人。而另外两人,其中之一的司马洛乃是忠顺王的心腹爱将,至于另一位金克辉,则是司礼监汪振安插进来的眼线。这两组人马各自心怀鬼胎,甚至就连当今圣上都时常受到他们的潜在威胁。 对于那两批人的一举一动,他可谓是一无所知,更没有权力去加以干涉……此刻,胡风面色平静如水,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卢大人,不知那个惨遭杀害的史进究竟是谁的手下呢?”卢凌风微微皱眉,坦诚地回答道:“史进乃是我的人,正因为如此,当他出事之后,消息才会第一时间传到我这里。说起来,这个家伙倒是相当精明能干,我之前派遣他外出,原本就是让他暗中探查金克辉的动向。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明显他已然与另外两方相互勾结在了一起,彻底背叛了我啊!” 听到此处,南宫萍不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照这样看来,莫非忠顺王和汪振也已经联手合作了不成?”卢凌风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想当初,他们二人可是长期处于针锋相对、互相倾轧的状态之中,谁能料到如今竟会走到联合这一步呢!” 胡风眉头紧皱,语气坚定地说道:“这绝无可能啊!那史进和金克辉相邻而居,平日里诸多事务都是相互照应着的,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俩早就有所勾结。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史进临终之前,竟然吐露真言,称自己曾经受到过司马洛的指使……” 卢凌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胡风所言,接着补充道:“我对此事也略有耳闻。原来他们二人表面上看似为了权力争斗得不可开交,但实际上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背地里却早已串通一气。正因为如此,我方才深感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匆忙秘密入宫,面见圣驾。圣上知晓后,特命我前来向南宫世家解释一番。” 南宫萍面露惊讶之色,追问道:“这么说来,你此次前来乃是奉圣旨行事?” 卢凌风郑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正是。府上的上代府宗南宫老人与先帝乃布衣之交,更是在暗中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圣上始终将这份情谊铭记于心。此番圣上特意吩咐我带来一件物品。”说着,他神情肃穆,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只见他轻轻打开盒盖,一道耀眼的金光瞬间绽放开来——盒内静静地躺着一柄由纯金打造而成的小剑,剑身长度仅有区区两寸而已。 看到这柄小金剑,南宫萍和南宫皓月不敢怠慢,两人立即躬身而立,以示对圣上所赐之物的敬重。 五个女孩子一脸茫然,面面相觑之后,也不约而同地缓缓站起身来。只见卢凌风面色凝重地说道:“圣上说,这件物品乃是当年南宫老人赠予先帝的珍贵故物,上面所刻之字更是出自南宫老人之手。还请夫人您亲自过目查看一番。”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捧着的盒子递向了南宫萍。 南宫萍微微颔首,伸出双手郑重其事地接过那盒子。她轻轻打开盒盖,仔细端详着里面的物件,目光专注而又认真。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语气肯定地道:“没错,这的确是我家先祖之物无疑。不知卢大人此番特意将其带来,究竟所谓何事呢?” 卢凌风深吸一口气,缓声道:“圣上说,当年南宫老人赠送此剑之时,曾经当面应允先帝,如果日后朝廷遭遇艰难困境,只需派人手持此剑前往贵府,便能得到贵府毫无保留、全力以赴的支持与援助。” 南宫萍闻听此言,再次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先祖确实留下过这样的遗训。如今圣驾送来此剑,想必是朝中遇到了极为棘手之事吧?不知道是否有需要我等效力的地方?” 卢凌风不禁长叹一声,脸上流露出忧虑之色:“唉!若不是事态紧迫万分,圣上也断不会轻易启用此剑啊。实不相瞒,眼下局势已然危急到了极点,圣上急需贵府挺身而出,鼎力相助。此次勤王平乱、保国安民、铲除奸臣贼子之举,还望贵府能够不遗余力,共渡难关呐!” 南宫萍面色凝重地说道:“既然有先辈留下的嘱托,我南宫家子孙自然会竭尽全力去完成使命。然而,对于‘勤王’这两个字,我实在有些不明所以。当前并未听闻有任何叛乱之事发生,整个国家看起来也是安稳有序啊!” 胡风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问道:“可据您所言,那个汪振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太监罢了,怎会拥有如此巨大的威势呢?” 卢凌风长叹一声,缓缓解释道:“想当年,先成祖皇帝能够成功登上皇位,太监们可是出了不少力啊。从那时起,宫廷中的太监便逐渐掌握了相当大的权力。如今圣上即位后,汪振一开始表现得极为忠心耿耿,再加上他本身聪慧机敏、办事得力,圣上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久而久之,也就使得他手中的权力不断膨胀……” 南宫皓月听后,气得满脸通红,愤愤不平地骂道:“这些阴险小人居然能够把持朝政,导致国家政务荒废不振,当今皇上真是昏庸至极,怎能把如此重要的大权交给一个区区的内监呢?” 汪振此人起初的表现堪称出色,正因如此,圣上对其青睐有加,并逐渐赋予了他一部分权力。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随着手中权力的不断膨胀,汪振的野心竟如野草般肆意生长、愈发不可收拾。圣上察觉到这一变化后,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警觉与戒备之情。 经过深思熟虑,圣上决定采取一项巧妙的策略来应对局面。他将厂卫中的部分势力分给了执掌兵符的忠顺王,期望借此形成一种相互抗衡的态势,从而实现权力的制衡。如此一来,汪振和忠顺王之间便会因利益冲突而互相牵制,圣上便可高枕无忧地掌控全局。 听到此处,南宫皓月已然洞悉其中的玄机,他不禁轻轻地叹息一声说道:“先是大开后门引入恶狼,而后又敞开前门放进猛虎。原本想着驱使猛虎去吞噬恶狼,但没料到这虎狼竟然暗中勾结、串通一气。这般情形之下,虎狼横行霸道于朝堂之上,天下又怎能不陷入危机之中呢!” 一直以来,卢凌风对于这位养尊处优的少爷并未给予太多关注。然而此时此刻,当他听闻南宫皓月这番鞭辟入里的分析之后,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亮色,开口赞道:“公子所言极是!圣上最初或许认为自己这一招驱虎吞狼之计能够奏效,未曾想直至史进之事爆发出来,圣上方才惊觉他们早已沆瀣一气,局势至此已变得万分危急。” 这时,一旁的南宫萍急切地问道:“那么圣驾究竟希望我们怎么做呢?” 卢凌风面色凝重地说道:“这二人可不简单呐,他们不仅手握京城附近的兵符,更是掌控着天下大半的兵马。若想要依靠律法来惩治他们,实在是难如登天,况且这样做极有可能引发一场大规模的战乱,导致无数无辜百姓遭殃啊!” 第45章 南宫府的底蕴 一旁的胡风闻言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哼!说什么战乱凶险,我看就是他自己贪生怕死而已!” 卢凌风连忙摇头解释道:“胡女侠此言差矣,这般评价圣上可着实不公啊!目前我这边尚且掌握着三分之一的兵力,虽说铲除奸臣或许有些困难,但要保护圣驾安全、秘密撤离京城,并向各地忠诚于王室的将领发出号令,起兵勤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做到之事。只不过如此行事,必然会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给黎民百姓带来沉重的灾难,于心何忍呐?正因如此,圣驾才希望能够暗中平息这场灾祸。”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萍开口说道:“先别管那些了,皇帝的旨意是让咱们去行刺那两个人。” 卢凌风微微点头,应声道:“没错,只要除掉这两个罪魁祸首以及他们手下的一些重要党羽,群龙无首之下,局势自然就能得到控制了。” “那两个人身边的防卫很严密的了。”“是的,他们这些年来,利用各种的手段敛财,以之来买动各处将领外,也网罗了不少的武林高手,实力非同小可,我手头的那点人力:实在不足与之抗衡,只有仰仗府上的大力支持了。” 南宫萍毫不犹豫地应道:“好!既然您携带了先人的金剑令符而来,南宫世家必定会竭尽全力相助。此刻烦请大人即刻秘密返回京城,切记不可声张,万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一丝风吹草动。不出几日,我等便会派遣人手入京。至于具体该如何行事,我们自会仔细思量、妥善安排。” 卢凌风赶忙说道:“下官自然也是要全力配合的。” 南宫萍微微摇头,郑重其事地劝诫道:“依在下之见,此事最好还是不要由大人参与其中。我们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展开行动,反倒更为便利些。倘若大人夹杂在其间一同行动,一旦被对方察觉,他们抢先对先帝不利,那可就让我们陷入两难之境,束手束脚了。” 卢凌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对于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红粉女杰可谓是充满了信任与期待,随即双手抱拳施礼道:“如此甚好,那下官这便打道回府,静候诸位的捷报佳音了。待到各位抵达京师之时,不妨前往天桥寻找那位说书的柳麻子联络一番。此人乃是下官的结拜兄弟,为人忠厚可靠,若有任何需要下官配合之处,尽管告知于他便是。” 他就这般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然后像一阵轻风似的,悄悄地转身告辞离去了!胡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愤愤不平地嚷道:“这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只撂下这寥寥数语,连与咱们商量一下都不肯,便如此匆忙地走了!” 一旁的南宫萍却是一脸淡定,她轻启朱唇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件事由始至终都是得靠我们去完成,具体该怎样行事自然也无需知会于他,再多说也是徒劳无益罢了!”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微微一笑,缓声道:“咱们原本就已做好大干一场的打算,只是念及对方那特殊的官方身份,担心会因此招惹出日后无穷无尽的麻烦。但如今既然得知背后竟有皇帝暗中撑腰,那可就能毫无顾忌、放开手脚去大干一番了。” 然而,南宫萍却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提醒道:“你切莫将希望过多寄托于那所谓的官方撑腰之事上。只有待此事大功告成之后,皇帝或许才会对我们表示支持。倘若最终未能成事,皇帝定会矢口否认与此事有关联,说不定还会降下一道旨意,将我们捉拿问罪呢。” 听到此处,胡风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高声叫道:“什么?这皇帝怎会如此混账啊?”南宫萍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轻声解释道:“他派卢凌风携带咱家先人的金剑,悄悄前来寻我们相助,其真正目的正在于此。毕竟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便是确保自身安然无恙。” 他深知绝对不能让那两方势力察觉到他存有对付他们之心,所以除了传递金剑口讯外,他未留下哪怕一个字。如此小心翼翼,无非就是想彻底地撇清自身与这件事情的关系。 “哼,这人可真是狡猾,想要人替他卖命,自己却躲得远远的,咱们才不要理他呢。”南宫萍一脸严肃地说道。 胡风赶忙回应:“大姐,您别生气,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这事儿我肯定会干的呀。况且素姑 158 早就帮我们在南宫门士里补上名字啦,如今南宫的金剑令一下来,咱们也是受其约束的啊。” 南宫萍摇了摇头,说道:“虽说有这么多的约束力存在,但那终究不过是先祖私下相赠之物罢了。它至多也就对南宫家的子孙起些作用,就连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慕容家的媳妇都可以不必理会。” 听到这番话,胡风不禁愣住了。只见南宫萍继续说道:“但是,即便如此,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必须去做。不为别的,既不是为了当今圣上,也并非是担忧皇室的安危,而是为了让天下的黎民百姓能够免遭一次兵祸之灾。” 胡风默默地低下头去,不再言语,那模样看上去十分惭愧。而此时,南宫萍一脸庄重地说道:“各位妹子,在此,我觉得有必要告知你们一些事实真相。 首先,我的弟弟南宫皓月未来必定会出任南宫府的府宗一职,肩负起撑起整个家族门户的重任。虽说他还有两位兄长,但无论是才能还是智慧天赋,他们都远不及皓月,此事早在我们家族内部达成共识并确定下来了。需要强调的是,这一决定与金剑令毫无关联。其次,每一任府宗继任之后,按照惯例都必须重新聘请半数的剑士。据我所知,他应该已经向诸位发出过邀请的口头承诺了。”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有些畏缩地回应道:“南宫兄确实曾经邀请过我们,只是我们并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具备这样的荣幸和能力来接受这份邀请。”南宫萍微微一笑,接着解释道:“其实,成为南宫剑士只需满足两个条件即可获得推荐资格。其一,自身技艺必须达到一定的高深境界……” 席容容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正是忧心于此啊!虽说未曾与南宫兄真刀真枪地正式交过手,但也曾相互切磋过那么几回。可一经比较,就发现咱们与他之间的差距简直如同云泥之别,相差甚远呐!” 南宫萍微微一笑,宽慰道:“即便如此,倒也并非无法可想之事。我所说的具备相当造诣之人,乃是指那些已然拥有了扎实根基、天赋异禀且尚有巨大提升空间者。待他们归入南宫府之后,府中的老一辈必定会竭尽所能,对其倾囊相授,并予以精心指导和深度培养。故而,这些人在进入南宫府后的短短十年光阴里,纵然不敢妄言能成为举世无双的天下第一,但定然能够成长为一名精通诸般技艺的绝顶高手。诸位妹妹难道认为我所言过于夸张了么?” 胡美珍赶忙摇头应道:“不不……大姐,实不相瞒,小妹曾有幸目睹过一两位南宫家前辈剑士的身手功夫。他们的造诣之高深,着实令人钦佩不已呀!” 南宫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原来你竟见过两位,那不妨就以此二人为例来详细阐释一下吧,或许这样能让大家更清楚明了一些呢。” 小妹所见到的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君子剑柳依风。此人相貌英俊,气质儒雅,手中一柄长剑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当时,听闻有一少林俗家弟子犯下了采花杀人的重罪,柳依风二话不说便一路追踪至此,竟直接闯入了少林寺内。 只见他身形如风,剑法凌厉,凭借着高超的剑术和过人的胆识,一剑接连冲破了少林的七重门户。然而这还不算完,面对由十八位高僧组成的罗汉阵,柳依风毫无惧色,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最终成功破开阵法,将那恶贯满盈之人带下山来。 此时,南宫萍轻笑一声说道:“原来小妹说的竟是他呀!不过这对他来说可算不上什么拼命之举。他本就是少林逐徒,此次回寺顶多就算是回去跟老朋友们叙叙旧罢了。” “什么?他竟然是少林逐徒?”小妹满脸惊讶地问道。 “没错!他原本的确是少林福建南支的俗家弟子。但后来为了能够顺利加入我们南宫府,他自愿请求脱离少林门下。毕竟咱们南宫门客的身份特殊,必须超脱于各大门派之外,如此一来方可避免诸多不必要的麻烦与误会。” “可是,同时拥有门派身份和成为南宫门客,应该也没多大影响吧?”小妹疑惑地追问道。 “这里面的关系可大着呢!就拿柳叔叔来说,如果他至今仍然保留着少林弟子的身份,那么此番直闯少林并连破数关的举动,无疑便是叛上之罪。正是因为他果断割舍了少林的门户身份,才能这般无所顾忌地行事啊!” 胡风不禁微微一笑,缓声道:“不过呢,好在他是被少林逐出的门徒,这般去闯一闯少林寺倒也不会有太大的干系。但倘若他是其他门派的门下弟子,那就多有不便啦。”一旁的南宫萍听后,亦是嫣然一笑,轻声应和道:“确实如此呀,咱们做事之前自然都会先做一番恰当的思量与权衡,派合适的人前往,所以南宫家聘请的那些剑士嘛,最好是那种不归属于任何一家门派的,如此一来便能减少不少后顾之忧哟。 好了,现在咱们把这话题重新转回到柳叔叔身上吧。说起来啊,他当年在少林寺所学的武功,实际上真不咋地,也就仅仅是基础打得还算扎实罢了。自从他出师以后,每次兴致勃勃地北上嵩山去朝拜掌门时,结果竟然连一个三代尚未出师的小弟子都打不过,每次跟人家切磋武艺都是以失败告终。 因为他的缘故,就连嵩山本院那边都笑话他们南支挑选徒弟太过杂乱无章,而且出师的标准又定得太低太容易了。正因为如此,这次的行动呐,还是他自己主动请缨要求前去参加的呢,其目的就是想要替南支少林争回一口气来!” “怎么前后相距会如此之大呢?”胡美珍满心疑惑地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南宫萍,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南宫萍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其中缘由其实并不难理解。柳叔叔当年在少林之时,仅学习一门武功而已。要知道,俗家弟子往往各自师从不同的师父,每位师父所传授的技艺也各不相同。而上一辈的那些拿手心得,若非嫡传大弟子,根本无法获得传授。 如此一来,门户之中又形成了诸多小门户,技艺自然难以精通。然而,当柳叔叔来到咱们南宫府已经有十余个年头了,在此期间,他不断汲取各家技艺的精髓,并巧妙地将其融入少林武学之中,从而自成一派风格,最终大放异彩……” 说到此处,胡美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开口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想到另外一位也是这般情况……”话未说完,便被南宫萍笑着打断:“呵呵,另一个例子就无需列举啦!柳叔叔的事例便是最具说服力的证明。咱们南宫府可是个庞大的家族,所有人都凝聚成一家人。 在这里,你能够获取许多宝贵的东西,但同时也必须奉献出自身的专长来成就他人。所以说啊,但凡想要踏入南宫府的人,都需要拥有一颗宽广豁达的胸怀才行。” 听到这里,胡美珍不禁好奇地追问道:“那要是有人不舍得或者不愿意把自己的长处拿出来教导给其他人,那该怎么办呢?” 第46章 四灵女杰之名 “像这样的人啊,绝对不可能踏入南宫府一步的,就算侥幸进来了,也定然待不了多久。这可不是因为旁人故意排挤他哟,而是他自身根本就没办法留下来。” 有人疑惑地问道:“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吗?”回答者肯定地点点头说道:“那自然是有的呀!你瞧,有些剑士前来应聘成功之后,辛辛苦苦工作还没到两三年呢,就主动请求离开了。这里面啊,有些人是由于自身遭遇了一些特殊的变故;而另一些纯粹就是他们行事作风和心情与咱们这儿无法相互配合罢了。一个总是将秘技视为珍宝、不肯与人分享交流的人,无论去到哪个地方情况恐怕都会相差无几。 刚开始的时候或许难以察觉出什么端倪来,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差别也就逐渐显现出来啦。这就好比鱼目的珠子混进了一堆珍珠里面,刚一开始也许确实难以分辨清楚谁是谁非,但过上一段日子以后呢,珍珠依旧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可鱼目却只能变得黯淡无光咯。” 胡美珍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没想到啊,以南宫家的眼光和实力,居然也会在聘请剑士这件事情上看走眼,出现错误!” 边之人微微一笑解释说:“这其实也算不上有多稀奇古怪啦。要知道,南宫家在聘请剑士的时候,从来不会去打听询问对方的出身背景如何,全凭着彼此之间的义气是否相通契合。不过嘛,等新进门的剑士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之后,是清正廉洁还是污浊不堪自然而然就能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能够在南宫门下度过三年以上的时光,并且仍然心甘情愿地留在这儿继续效力,那么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人这辈子都不会轻易离开啦!”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深邃而意味深长,虽然并未刻意详细阐述说出这番话语背后的确切含义,但其中所蕴含的深意却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而出,清晰可辨。显然,她通过这些言辞明确地指明了,身为南宫门下的剑士应当拥有怎样宽广的胸怀以及高尚的修养品质。 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整理思绪,然后再次开口时语气变得愈发沉重和恳切起来:“至于那北方的慕容世家,他们家族内部所实行的种种制度大体上与咱们南宫家相类似。然而,有所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相互切磋交流武学技艺的明文规定。我的亡夫对于此点一直持有相当大的异议,在他看来,每个人都各自有着独特的专长之处,若是愿意将自身所学拿出来与人分享自然是极好的;但倘若有人因各种缘由无法做到这点,那也是情有可原之事,着实不应该去强行逼迫他人!” 听闻此言,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连忙接话道:“大姐所言极是,咱们这边从来不曾有过任何强迫之举,一切皆出于众人的自主意愿啊。” 南宫萍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这话诚然不假。然而由于众人时常相互切磋技艺,每当府尊察觉到有人身怀某项独特专长之时,便会亲身求教,并公开展开探讨。只是这其中不乏一些人心怀不情愿之意,只不过碍于情面方才吐露真言罢了。直至他们自身于研讨之际亦收获颇丰、受益无穷之后,方能体悟到此种制度所带来的诸多益处。可偏偏你姐夫对此持反对意见,如此一来,官家中那群心怀叵测的政客们胆敢向北慕容家伸出黑手,却始终未敢对咱们南宫家存有丝毫觊觎之心……” 胡风皱起眉头,插话问道:“即便如此,恐怕也并非全然是出于这个缘由吧?” 南宫萍轻叹一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缓缓回应道:“自然不是,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当日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灾,绝非仅仅源自外部力量的侵袭那么简单。其间定然存在着内奸接应,正因如此,他们最终才会选择纵火焚尸以毁尸灭迹。其目的之一便是想要掩盖那些内应之人的身份行迹,以免让人顺藤摸瓜地追查下去。” 胡风面色凝重,追问道:“难道说这些个内应此后就会永远销声匿迹不成?” “倘若他们改变自身的身份,恐怕真的很难被识别出来。关于慕容家到底拥有多少门客这件事,唯有我的先夫才清楚知晓,并且也只有他能够逐一认清这些人的真面目。而我呢,仅仅只是看过那份人员名册罢了,对于其中较为常见的几个人尚有印象。”南宫皓月缓缓说道。 南宫萍不禁叹息一声,接着感慨道:“确实如此啊,姐夫他用人实在是太多且过于繁杂了,这样一来,想要做到面面俱到自然是相当困难的!” 南宫萍微微皱起眉头,继续回忆着过往并说道:“其实我也曾多次劝告过他,让他不要招揽这么多人,可奈何根本没有办法。他所负责管理的事务繁多,势力扩张的速度又极其迅猛,虽然他一心想着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然而由于需要依赖众多人手才能成事。 慕容家的威势覆盖了整个北五省,其领地范围之广阔,比起咱们南宫家来足足多出好几倍。所以说,确实需要大量的人力支持才行。 正因如此,对于慕容家遭遇劫难这一结果,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因为这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而且在北方地区,像少林、五台以及长白等一些大型宗派,无一不被慕容家压制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一个原本只是武林中的世家,其势力居然能膨胀到这般惊人的地步,这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只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终查明的凶手竟然来自于官府之中,这着实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缓声道:“其实严格来说,并不能将慕容家归为官家之列。卢凌风曾经跟我讲过,慕容家一直以来都秉持着急公好义之心,对于那些奸佞之人从不手软,坚决予以惩处。 正因如此,慕容家的存在于官家而言实则益处多多,毕竟他们替官家省去了诸多麻烦之事。然而,另外两派势力之所以对慕容家虎视眈眈,其目的却并非如此单纯。这两派势力主要是觊觎慕容家那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他们妄图通过夺取慕容家的钱财来扩充自身实力。 众所周知,想要迅速扩张势力范围,必然需要数额极其庞大的资金支持,而慕容家所拥有的惊人财富便成为了这场灾祸的导火索。” 听到此处,南宫萍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好在当初你姐夫听从了我的建议,将大部分家财巧妙地转化为各种能够源源不断创造利润的产业,并且广泛分布于全国各地,交由宝哥负责打理和经营。如今家中留存的现金额度仅有区区几千万罢了……” 南宫皓月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插话道:“即便只是几千万,那也足以让旁人羡慕不已、眼红至极啊!据卢凌风所言,那两派势力在近两年来发展迅猛,规模不断扩大,想必其中大半都是依靠从咱家获取的这笔不义之财吧。” 南宫萍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她就像一尊精美的雕塑,一动不动,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和衣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缓缓地张开嘴巴说道:“弟弟啊!我现在是以咱们南宫家女儿的身份说话,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样被掩盖下去!一定要把真相揭露出来才行!而且,受害的可不单单只有慕容一家人呐,还有好多其他的富贵人家也都遭遇了同样悲惨的事情呢。 只不过目前咱们南宫家还不太方便公开出面来干涉这件事,所以只能麻烦你带着几位妹妹先行动起来啦。要是人手不够用的话,我会接着再派其他人过来帮忙的。记住哦,千万不要去找那个卢凌风,咱们这是为江湖主持公道、伸张正义呢,可不是去帮着谁争抢权力和利益的呀!” 听到姐姐这番话,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含沙这时才开了口:“大姐,我记得之前卢凌风曾经说过,就连当今皇上也受到了那两派人的威胁和掌控呢。照这么看的话,咱们这次行动岂不是等于给国家铲除奸臣了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坚定。 南宫萍面色冷峻,冷哼一声后,目光凌厉地看向众人,沉声道:“诸位莫要被那卢凌风的言语所迷惑!且看这朝堂之上,不论是太监掌控的东厂,亦或是忠顺王统领的西厂,无非都是皇帝座下的耳目眼线罢了。 他们口口声声将皇帝奉若神明,实则不过是把皇帝当作手中的大旗,用以掩人耳目而已。对于皇帝的旨意,他们也只是权衡利弊之后,选择多听几分或者少听几分罢了。即便是那些对皇帝忠心耿耿、唯命是从之人,又岂能断言他们便是良善之辈呢?追根溯源,这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实乃一颗侵蚀国家根基的毒瘤。自从其创立伊始,无数真正心怀天下、一心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皆惨死于其毒手之下。” 一时间,在场众人鸦雀无声,唯有白含沙亦是低头沉思,沉默不语。 南宫萍见状,更是提高声调,义正辞严地继续说道:“咱们这些行走于江湖之间的侠义之士,向来秉持着扶危济困、除暴安良的信念。所遵循的,乃是超脱于律法之外的道义准则。 而那所谓的皇家权威,在我们眼中,不过是虚有其表的存在。我们心中所坚守的,只有公平正义;我们为之奋斗的,乃是千千万万无辜百姓的福祉安宁。而非效忠于某个高坐龙椅、养尊处优的皇帝老儿一人。我们所作所为,皆出自本心,尽属份内之举,绝不是为了迎合某个人的私欲而有所行动。诸位,这番道理,你们可曾明白?” 胡风满心钦佩之情溢于言表,他那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被醍醐灌顶一般,感慨万分地说道:“哎呀呀!这下我可真是彻底明白了啊!多谢大姐您如此深刻的教诲,直到今日,我方才算是对这令人敬仰的‘侠’字有了真正透彻、深入骨髓的领悟呢!同时,对于我身为一名闯荡江湖之人所应肩负起的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此刻也拥有了一种焕然一新的认知和理解。能有幸成为这充满热血与豪情的江湖中的一员,我实在是倍感荣幸之至啊!” 就在当日,他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谋划了好一阵子。待到第二天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们就如同敏捷轻盈的飞鸟一般,悄无声息且迅速无比地踏上了那未知而充满挑战的漫漫征途。 要知道,如今那声名远扬的四灵女杰已经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名号公之于众了,这使得她们此番前行必须格外小心谨慎才行,稍有不慎恐怕就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于是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们决定暂时隐匿自己的行踪,兵分两路展开行动。 而一直以来都特立独行、我行我素惯了的南宫素秋,此次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参与到了这次的行动中来。这位姑奶奶在南宫家族之中向来都是备受尊崇的存在,然而她平日里总是喜欢独自一人来来去去,自由自在,有着属于她自己独特的一片广阔天地以及与众不同的生活圈子。 过去,她从未曾以南宫家成员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开展任何活动。不过这一次情况却有所不同,或许是因为她们所要面对的敌手实在是太过强大、太过特殊了吧,担心仅凭几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后生难以承担起这份艰巨的任务,所以就连素来不轻易出手的南宫素秋也亲自出马、挂帅出征啦! 第47章 南宫素秋 当然啦,她心里十分清楚,无论如何也是绝对不能打出南宫府的旗号的。这一次出行,依旧凭借着她自己个人的身份去闯荡。并且,她特意指明要求胡风和含沙射影那三个女孩子一同前行。胡风呢,其实内心深处非常渴望能够与南宫皓月结伴而行。然而,对于南宫素秋的指派安排,他可是连半个不字都不敢吐露出来,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从命令,乖乖地上路出发。 就这样,南宫皓月、胡美珍以及席容容三个人组成了一组。这可把南宫皓月给乐坏了!因为呀,这两位女郎不仅长得艳丽动人,倾国倾城,而且性格温柔驯服,乖巧可爱。哪像那个胡风啊,不管什么事情都非要跟他争论一番不可。 再看看他们乘坐的交通工具,南宫皓月亲自驾驶着一辆极其华贵的马车,旁边还有一个身材粗壮得如同山神一般的车夫——慕容刚。说起这个慕容刚,倒是挺有趣的。虽说他姓慕容,可实际上跟慕容家族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可以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点儿边儿。不过呢,慕容刚这个人有个显着的优点,就是力气特别大,而且行走江湖多年,积累了相当丰富的阅历和经验。此外,他的眼光独到,心思缜密。要说他最为擅长的本领嘛,那自然非驾车莫属啦!这位慕容刚师傅啊,原本是由南宫素秋出面代为邀请而来的门客。按常理来说,以他这样的条件,怎么着也能算得上是一名剑士吧。但令人意外的是,他总是谦虚地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除了会驾车和饲养马匹之外,其他方面简直一窍不通。所以呢,他也就心甘情愿地只承担起这份车夫的工作。 且说这南宫素秋,其交友甚广,但所交之友皆非寻常之人,个个皆是怪人。然而众人对此倒也习以为常,便任由着他如此行事。 其中有一人名为慕容刚,南宫皓月竟称呼其为刚叔。说来也是奇怪,这南宫皓月从未将慕容刚当作长辈那般敬重,却也未曾把他视作下人来对待。两人关系颇为亲密,时常一同玩耍作乐。饮酒作乐、策马奔腾、闲逛夫子庙,甚至还与那些街头巷尾的流氓地痞大打出手。好在南宫家向来无人管束他们这般放纵不羁的行径。 此次,南宫皓月点兵点将之时,竟点到了慕容刚。只见他面带笑容,直言不讳地道:“刚叔啊,我寻思着乘马车前往京城,好好游历一番那八大胡同。说不定途中还会与人起冲突打上一架呢!不知您是否愿意随我一同前去凑个热闹呀?” 要知道,在整个南宫家族之中,唯有那顽皮可爱的南宫皓月胆敢向慕容刚提出这样的要求。只因他们二人之间向来不分长幼尊卑,相处随意自在。而其他族人因顾及南宫素秋的情面,对慕容刚始终保持着客气有礼的态度,从不敢轻易差遣于他。就连府上地位尊崇的府尊南宫春秋,都未曾乘坐过慕容刚所驾驭的马车。唯独南宫老夫人欲往栖霞山焚香祈福之际,若正值南宫素秋无法亲自护送左右,应其恳切请求,慕容刚才会驾驶一趟马车出行。除此之外,南宫老夫人大多时候还是选择搭乘他人所驱之车。 南宫老夫人一生笃信佛教,心地善良,待人和气可亲,毫无半点架子可言。然而,这位看似慈祥温和的老人却有一个独特的脾气——极度厌恶招摇过市。每当有人提议派人护送时,她总是坚决地摇头拒绝,表示不愿劳烦他人。就连亲生女儿想要陪伴左右,起初她也并未开口应允。 要知道,南宫家族作为江南武林的翘楚,已称霸江湖百余年之久,其间结下的仇家自然不在少数。尽管这些敌人难以与南宫家正面抗衡,但倘若他们铤而走险,将主意打到老夫人身上,通过挟持来威胁南宫家,那可就成了一桩天大的麻烦事。正因如此,南宫素秋才执意要陪同母亲一同出行。 令人意外的是,当得知由慕容刚负责送行后,南宫素秋竟显得格外安心。虽说以往从未发生过任何意外状况,但众人心中仍不禁暗自揣测:莫非这位其貌不扬的慕容刚实则有着非凡之处?只是,南宫皓月找上慕容刚帮忙,看上去仅仅是因为他单纯地喜爱这位刚叔,似乎并无其他特别缘由。 慕容刚所驾驭的座驾,无疑应当属于驷马之乘。这辆华贵的车子,乃是由四匹雄姿英发、矫健俊美的骏马拉曳前行。通常而言,这般神勇的骏马并非用于拉车之用,而慕容刚的这四匹马更是其中翘楚,堪称神骏非凡。它们本应是能够纵横千里、风驰电掣的绝世良驹,如今却被束缚于辕轭之间,从事着拉车的工作,内心想必是极为不甘愿的。然而,慕容刚手中紧握着一根长鞭,凭借其高超的驭马技巧和威严气势,硬是将这四匹烈马驯服得服服帖帖,令它们乖乖地听从指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南宫皓月则完全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派头。只见他身着锦衣华服,腰间悬挂着琳琅满目的配饰,身旁更有两名艳丽多姿的美姬相伴左右。显然,他此番出行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财富和地位,故意摆出一副阔绰排场的样子。一路上,他乘坐的马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过,速度快得惊人。坐在车内的南宫皓月和两位美人不时地撩起窗帘,肆意调笑着,全然不顾及周围路人的目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只为他们三人存在一般。 当他们途经一些较为偏僻的小地方时,由于当地缺乏大型旅馆可供住宿,南宫皓月便毫不犹豫地选择投宿于官方驿站或行馆之中。 每次入住,他都会亮出一张印有“水师总督南宫将军侄少爷”字样的名帖。需要指出的是,这个身份绝非假冒伪劣之物,因为他的伯父南宫远确实担任着现任水师提督一职,其衙门所在地就在镇江府,距离金陵的老家可谓近在咫尺。而且,南宫远在中年时期一直未有子嗣,于是自幼聪慧可爱的南宫皓月便被过继到了伯父的名下。因此,如果有人称南宫皓月为水师总督的公子,倒也算是名副其实、毫不夸张。不过,有趣的是,南宫皓月本人却始终坚持只以侄少爷自居,由此可见,他心中怀揣着闯荡江湖的远大志向,对于官场名利并不十分热衷。 然而,这位侄少爷身上那浓郁的官味儿可谓是展露无遗。无论他行至何地,必然会选择入住当地规模最为宏大的那家客栈,并豪气地包下一整座独门独院。紧接着,他便指使店家前往本地的州府投递名帖,要求州府派遣两名差役前来为其值守。给出的理由则是他对周遭的嘈杂环境异常敏感,严禁闲杂人等踏入他所居住的院落一步,活脱脱一副令人憎恶的纨绔子弟做派。 不过呢,说来也怪,尽管他如此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但倒也并未招致他人的厌恶和反感。究其原因,原来是他出手极为阔绰大方。每当他即将离开之际,赏赐给旁人的皆是整块整块的白花花的银子。这般行事风格看似极度张扬显摆,实际上却是帮他省去了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京城之中那些负责侦查巡逻的官兵耳目们,竟然完全未曾留意到他们这一群人的存在。反倒是南宫素秋她们一行人引起了别人的关注。好在南宫素秋闯荡江湖多年,积累了相当丰富的阅历和经验。她不仅自身的警觉性极高,而且还结识了众多隐匿身份的武林高手好友。再加上胡风同样拥有属于她自己的一批得力手下,凭借着这些优势,她们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了来自外界的威胁,并巧妙地运用各种手段或是直接拦截对方,或是将敌人引入歧途。正因如此,这两批人马成功地抵达了京师,并且全程未惊动官府分毫。 众人纷纷抵达长辛店并在此处安顿下来。这长辛店虽只是京师外围的一座小镇,然而其热闹程度却丝毫不逊色于城内某些区域。这里镖局林立,大量的镖局人员来来往往;还有众多的批发商,他们的业务繁忙异常。就连京师里那些规模庞大、声名远扬的大商家们,也都在此地设立了分号。 不过这些分号并非是用来直接开展商业经营活动的,它们存在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设置货栈以方便进货。每当有大批货物被运送而来时,都会先在这儿卸货并进栈储存起来,然后再通过一辆辆马车将其缓缓拉入城中。毕竟京城乃是皇城所在之地,对于城市的整体形象和氛围有着严格的要求,务必保持一种庄重肃穆的气象。而像那些大型的商业交易,每次所需的进货数量极为庞大,如果直接在繁华喧闹的大街上进货出货,不仅会造成交通堵塞,影响正常的行人通行,而且还可能引发各种混乱局面。 况且夜晚时分,京城实行宵禁政策,禁止一切车辆和行人在街道上行走。所以出于种种考虑,这些商家不得不选择在京郊如长辛店这样的地方设置栈房,并根据实际需求逐步将货物运输进城。如此一来,便造就了长辛店这种看似有些畸形的繁荣景象。最终,大家一同入住了一家名为“集泰”的绸缎庄。这家绸缎庄实际上是由南宫家和慕容家共同出资入股所开办的一项生意。 只不过如今随着局势的变化,它已经完全归属于南宫家族单独管理了。然而这件事在外界看来依然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始终本本分分地经营着自己的生意,不曾沾染丝毫江湖气息。哪怕是从外地采购货物时需要运输,也是全权托付给当地的几家知名镖行负责押送,并因此成为这些镖行的忠实大客户之一。 每一年花费在支付给镖局的保险费用着实不少,但对于普通的生意人来说,这样的做法倒也算不得罕见。然而,如果人们知晓这家看似寻常的商号背后竟然有南宫和慕容这两大武林世家作为靠山,那么就不禁让人感到疑惑了。 毕竟以南宫、慕容两大家族在武林之中所享有的赫赫威名以及崇高地位,恐怕根本无人胆敢打他们货物的主意,如此一来,那笔数目不菲的镖局保费完全可以节省下来。 可正是凭借着这般巧妙的伪装手段,集泰行得以避开了众人的关注视线,安安稳稳地从事商业活动数十载,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其规模不断扩大,生意愈发兴隆红火。不仅如此,他们暗地里收集各种消息、汇聚各类情报的工作同样开展得极为顺利且成效显着,无论是京城内外还是山海关外,但凡江湖人士稍有风吹草动,都难逃他们的掌控,可谓对相关情况了如指掌。唯有官府方面的人员信息获取相对困难些,为此,南宫素秋不得不亲自出马,运用手中的刀剑去设法与之接触并探听消息。 原本来说,这应当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策略。毕竟,厂卫的耳目众多且分布广泛,其严密程度可谓是人尽皆知;而且他们生性多疑,同样声名在外。倘若有人妄图去窥探厂卫的机密之事,那极有可能非但无法成功,还会将自身暴露无遗,最终沦为他人的笑柄。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致使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大案至今都未能获取到哪怕一星半点有价值的线索。不过,也恰恰因为如此,当他们抵达京城之后,反倒得以拥有一处相对安全可靠的落脚之地。 南宫素秋等人比其他人早到了足足半日之久。没过多久,南宫皓月也终于现身于此。只见南宫素秋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调侃地说道:“哟呵,南宫皓月啊!瞧瞧你这副模样,带着美人儿四处畅游,日子过得可真是逍遥自在呢!”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只是微微一笑,回应道:“姑姑您说笑了,侄儿哪有您这般厉害呀?我既没有像您那样神通广大的本领,又不像您那般交友广阔。若想要隐匿自己的行踪,除了藏身于朝堂之中这种法子之外,实在是别无他法啦。” 第48章 四灵议事 南宫素秋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感慨地说:“其实仔细想想,我真应该向你好好讨教一番才行呐。 咱们这一路走来,已经是百般小心、刻意掩饰自身的行踪了,结果却还是被那些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线给盯上了。为了摆脱他们的追踪,可是耗费了我不少的精力和心神啊!再看看你们,一路上如此高调张扬、大张旗鼓,居然都没有引起任何一方势力的关注与警觉,这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呀,不过就是咱们家那个有名的半吊子少爷罢了,就像一个空心大萝卜似的,空有其表,没什么真本事。 也正因如此,在家里倒还能落得一份轻松自在呢。姑姑您要是现在想学,恐怕是太迟啦,谁让您的能干早已声名远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备受瞩目啊。要说这掩饰行踪的高手嘛,依我看呐,非卢凌风莫属了。他那样一个备受关注的人物,竟然能够悄悄地跑了一趟金陵,却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实在令人佩服。姑姑您向来对官府中的人不屑一顾,但实际上,他们之中还是不乏一些真正有才华之人的。” 听到这里,南宫素秋不禁笑出声来,嗔怪地说道:“好你个小鬼头,难不成是在教训起我来了?” 南宫皓月连忙摆手摇头,一脸惶恐地道:“侄儿哪敢啊!侄儿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姑姑您悉心教导的结果。侄儿只是想借此机会给您提个醒儿,指出那些可能被忽略掉的小细节而已。” 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以为姑姑我心里不清楚这些吗?我并非真的轻视官府里的人,毕竟作为南宫世家中的一员,凡事都需要考虑周全,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才行啊。” 只见南宫皓月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姑姑,说道:“姑姑啊,您看,大伯出任水师总督一职,可完全是因为您极力恳请的结果呀。倘若我真如外界所言那般轻视为官之人,又怎会央求大哥去担任此等官职呢?” 听到侄子这番话,胡风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插话问道:“哎呀,这倒是奇了怪了!据我所知,水师总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肥差呐!特别是近些年来,沿海一带倭寇肆虐,战火纷飞,军费开销巨大。照理说,旁人只需在此职位上待上个一两年,便能赚得盆满钵满、富甲一方了。可为何南宫老伯非但没有从中获利,反而每年还得自掏腰包补贴十几万辆银子进去呢?” 面对两人的疑问,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咱们南宫家族向来秉持清正廉洁之风,外出为官者绝不会做出克扣军饷、中饱私囊之类的丑事。然而,京城之中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物,其关系打点却是万万不可疏忽的。若不如此行事,只怕这官也是难以做得长久安稳。所以,即便需要倒贴钱财,也是无奈之举啊。”“何以要打点呢?只要行得端、坐得正,又何惧他人攻讦!”胡风一脸正气地说道。 一旁的长辈轻轻叹了口气,摇着头回答道:“孩子啊,你们还是太年轻,根本不懂这官场背后的玄机呐!就算自身没什么过错,也未必能够稳稳当当地守住自己的官位呀。尤其是你所占据的职位,乃是众人眼中的肥差,如果不晓得阿谀奉承之道,怕是难以长久在位哟。旁人定会想方设法将你排挤出去,比如把你调到京城,给你安排个兵部侍郎之类的官职。表面上官位是提升了,但实际上却失去了真正的权力,反倒变得无足轻重啦!”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疑惑地问道:“姑姑,以南宫家如今的地位和权势,为何还要执着于掌握实权呢?” 姑姑目光凝重地看着他,缓缓解释道:“咱们这样的家族,如果手中没有实实在在的权力作为支撑,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啊!你看看慕容家,曾经也是声名赫赫,可最终却落得个惨遭灭门的下场。而咱家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全靠你大伯身为督镇水帅,手握十几万大军。正是因为有这支强大的军事力量在手,那些企图对我们不利之人方才有所忌惮。即便是朝廷,面对我们时也不得不高看一眼。要不然,你仔细想想,咱们家族时常与那些权贵宦官以及豪门望族针锋相对,若不是有点真本事,岂能安然无恙至今?” 胡风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理解了其中的道理。毕竟,一个传承已久的武林世家与单枪匹马闯荡江湖的侠客有着本质的区别。对于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之人来说,如果不小心闯出大祸,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从此销声匿迹。然而,对于一个拥有庞大势力和众多门人的武林世家而言,他们可没有如此轻松洒脱的选择。想要在江湖中屹立不倒、免受各方势力的打压和攻击,就必须要有足够强大且举足轻重的多方面力量作为后盾支撑才行。 胡风沉思片刻后,再次开口问道:“那为何会选择水师这个领域呢?以南宫大伯那般出众的才华和能力,就算担任大将军一职也是绰绰有余的呀!这样不是能掌握更多实际权力吗?”对方听后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这话虽不假,但若是手中握有的权力过于强盛,往往就很容易招人嫉妒和猜忌。 你不妨瞧瞧朝堂之上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大将军们,又有几人能够长久安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呢?反倒是水师这一部门相对特殊些。而我的大哥他尤其擅长培养和训练各类人才,其麾下所属的将领大多都是出自他的门下,旁人根本无法胜任此等重任。此外,水师平日里最多也就是派遣一小部分兵力前去剿灭一些沿海地区的海盗罢了,极少会遭遇那种规模宏大的战争,因此其实力自然也就不容易受到太大的影响啦。” 有好几位威风凛凛、声名显赫的大将军,当他们奉命督镇一方之时,权势滔天,气焰熏灼,简直无人敢于撼动其地位分毫。然而,一旦边境发生战事,朝廷调遣他们前去征战,如果不幸战败失利,那他们自然而然地便会失去往日的权势与威望。 即便侥幸取得胜利,也往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军队元气大伤,而这时候,他们也就极易被旁人排挤打压,从而丧失手中的权力和地位。正因如此,我才希望大哥能够稳坐水师统领之位啊,毕竟身处水师之中,其他人想要算计于他可并非易事!”说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脱口赞道:“姑姑您考虑得真是面面俱到,细致入微呐!” 南宫素秋轻轻叹息一声,感慨万千地道:“扛起一个家族的重担,维系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你觉得是轻而易举之事吗?二哥生来性格豪爽洒脱,为人侠义正直,行事向来只论是非对错,从不畏惧权贵豪强。由他来执掌我们南宫家族的门户,实乃最为恰当不过的选择。 只是可惜呀,他性情过于刚直,不懂变通,更不知如何周旋应对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倘若没有我这个做妹妹的在暗地里帮衬照拂着,只怕咱们这个家早就难以支撑下去啦。”“爹爹常常念叨,直说自己根本就不适合掌管家族事务,多次提出要将这份责任交予您来承担,可您却始终执意不肯答应呢。” “我并非不情愿让你来承担这份责任,而是深知以我的能力而言,着实比不上你的父亲啊!他那股子魄力和果断决绝的劲儿,令人钦佩不已。无论处理何事,他总是秉持着公正与正直,勇往直前,毫不退缩。要知道,这些品质恰恰是成为一名合格府宗最为关键且必不可少的条件。 当然啦,他或许在某些细微末节之处稍欠留意,但这并不妨碍大局。毕竟,通过任用得力的辅佐人员,完全能够对此加以弥补。南宫皓月,不知对于我这番肺腑之言,你是否真正领会其中深意呢?”南宫皓月一脸严肃地回应道:“侄儿已然明悟。” 然而,见此情形,说话之人却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恐怕你尚未全然洞悉,需知再过不久,你便即将接替你父亲执掌府宗之位。不可否认,你的聪慧机敏、深思熟虑以及过人的气魄皆远胜于你的父亲,可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在于,你在庄重仪态和威严气势方面稍有欠缺。 故而,我衷心期望你日后能够在此等方面多多用心,勤加修炼。”此时,尽管南宫素秋看似仅仅是对着她的侄子一人训诫教导,但在场的那些女孩子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其实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对她们每个人来说都是同样适用的。因此,众人无一不神情肃穆,恭恭敬敬地聆听教诲,并铭记于心。 南宫素秋轻轻扫了她们一眼之后,那绝美的面庞之上微微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更是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一般温和:“姑娘们啊,你们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女孩子呢,对于你们中的每一个人,我内心深处都充满着喜爱之情呐。而且呀,你们也都深知咱们南宫门士所秉持的精义所在,所以我坚信,你们将来必定能够成为秋儿的得力臂膀,将这份责任稳稳地传承下去哟。” 这时,站在一旁的胡风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姑姑,请您尽管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绝对不会让您感到丝毫的失望!” 南宫素秋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接着又开口说道:“嗯,我自然是放心得很呐。不过眼下,咱们还是来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情究竟应该怎样开展才更为妥当些!” 话音刚落,只见南宫皓月迅速接口道:“姑姑,依侄儿之见,其实无论是处理哪一件事情,如果经过大家反复商议讨论的话,反而有可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哦。毕竟众人意见纷纭,各持己见,实在难以达成一致,最终也很难做出抉择和取舍啦。再者说,要完成一件事情,其方式方法往往有许多种,并且每一种实际上都是行得通的。 故而嘛,只需确定一个能做主的核心人物,由他来全盘负责策划事宜,并合理地分配各项任务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人呢,则只需要在发现他有所疏漏之处时,适时地提出一些建设性的建议以及相应的修改方案即可!” 听完这番话,南宫素秋不禁轻笑出声,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呵呵,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做有些过于专断独裁了么?” “侄儿可不这样认为啊,您想想看,这就好比领军作战一样,作战的计划必须得由主帅一个人来制定决策才行,唯有如此,才能确保事权统一嘛。” 南宫素秋目光扫视着众人,开口问道:“各位姑娘们,对于此事,你们又是怎么想的呀?”这时,只见白含沙点了点头,应声道:“我非常赞同这个观点。就拿咱们四灵来说吧,其中只有我和射影是需要两个人相互合作完成任务的。每次有事要做的时候,如果事先商量一番,那肯定会各自持有不同的意见,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到最后就算有一方勉强做出了让步,可心里头还是不痛快呢。 因此后来我俩一合计,干脆决定采取轮流做主的方式,让其中一人全权决定所有事宜,而另一个人则全力配合,如此一来,反倒省去了许多无谓的争执!”一旁的胡风也连忙附和道:“我也觉得南宫皓月兄弟的这个主张相当正确。”紧接着,胡美珍也娇声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不如就让姑姑来做主好了!”然而,南宫皓月却是摇了摇头,否定道:“这不太合适,姑姑她只适合担任副帅一职。 虽说她的确是最为出色的参谋人员,能给出很多精妙的建议,但是真要让她来做最终的决定,恐怕不太妥当。毕竟她从来都未曾主持过任何一件大事,要说真正适合当主帅的,其实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风大姐,还有一个便是我啦。” 第49章 四灵议事1 南宫素秋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说我不适合做主,这一点我完全承认。毕竟,我自知自己缺乏足够的魄力和果断力,难以做出决策,因而向来不会主动去承担责任。而风儿就不同了,她既有魄力又具备果断力,并且还拥有多次的行动经验,实在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话说回来,你呢?虽说你确实成功地办理过一件事情,但仅凭这一次经历,真的足以让你胜任吗?”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昂首挺胸,一脸傲然之色,大声回应道:“没错,我的确只正式办成了这么一件大事。然而,这些年当众人皆认为我只是在四处游荡、无所事事的时候,实际上我一直在暗中深入观察社会的各个阶层,用心钻研许多复杂的问题。基于这段时间所积累的见识和思考,我坚信自己完全有能力担起这个重任!” 胡风闻听此言,连忙接口道:“既然南宫皓月兄能这般自信满满地说出这番话来,那小弟我可就不敢再与之相争啦。实不相瞒,这些年来,我虽处理过不少事务,但大多都是些与江湖中的强梁恶霸打交道罢了。对于那些官府中的人物和行事风格,我可谓是一窍不通啊!所以,在此刻这种情形之下,我衷心拥护由南宫皓月兄来挂帅,主持整个局面!” 胡风表明态度之后,其余的女子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显然,她们也都认可了南宫皓月的能力和资格,愿意听从他的指挥调度。南宫素秋嫣然一笑,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便唯有在您这帐下听从差遣啦!不知南宫皓月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呢?”只见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咱们此番的目标乃是彻查慕容家惨遭灭门的血案,还有大内厂卫针对江湖人士实施的掠夺财富之阴谋。虽说如今已大致知晓幕后主谋究竟是谁,但关键在于尚缺少足够有力的证据啊。” 南宫素秋不禁疑惑地反问道:“还需要哪些证据呀?从史进家里搜出来的那些物件,再加上他本人的亲口供认,难道这些都还远远不足么?”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解释道:“只可惜,史进已然命丧黄泉,如今死无对证。仅凭一个死人的证词,实难让天下众人信服。况且,史进名义上乃是归属于卢凌风管辖,即便能从他身上顺藤摸瓜,恐怕也难以追到那真正的元凶巨恶。” 南宫素秋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说道:“确实如此,史进仅仅给我们指明了侦查的大致方向,直到卢凌风详细说明之后,我们方才知晓真正的主凶究竟是谁。然而可惜的是,他并不能代替我们提供确凿的证据,所以我们务必要另行寻找能够证实真相的办法才行。”她皱起眉头,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旁边有人忍不住问道:“那么到底应该如何另外找寻证据呢?” 南宫素秋思索片刻,然后回答说:“目前还没有确切的头绪,不过首要之务是寻找到几位当年曾经亲身经历过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之人,设法让他们吐露实情,并通过他们的指认来揭露幕后真凶。”说到此处,她不禁轻轻一笑,调侃般地看向身旁的南宫皓月,接着说道:“反正您可是咱们这支队伍的主帅啊,这件事情就全靠您来精心筹划安排啦,我们都会听从您的指挥调度。”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回应道:“那好,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对周围的情况做一番仔细的观察和了解,摸清楚环境以及当前的局势状态,然后再行斟酌决定具体采用何种侦查手段更为合适有效。”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南宫皓月依旧不改其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形象,扮作一个富家子弟模样进入了京城。只见他径直走进了城中最为奢华气派的集贤客栈,按照以往的惯例毫不犹豫地包下了其中一座西院。 值得一提的是,这已经是南宫少爷第三次来到京城了。在前两次进京的时候,他同样选择入住这家集贤客栈,而且出手阔绰,一掷千金,毫不吝啬。正因如此,他早就在店家们的心目中树立起了“活财神”的光辉形象。 这一回,当南宫皓月抵达时,众人皆能察觉到他此次出行所携行囊相较以往显得更为充裕。只见他身后紧跟着两口体积硕大的箱子,身旁还有两名容貌姣好、身姿婀娜的侍女相随。 当日午后,他便入住了客栈。然而夜幕刚刚降临,他便迫不及待地带着慕容刚直奔八大胡同而去。原来,他听闻八大胡同的梨香院里新近来了一位女子,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而且文采斐然、风流倜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美名已然传遍整个紫禁城。如此佳人,怎能不让人心驰神往?故而南宫皓月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前去一睹芳容。 慕容刚也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与之前那副车夫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待到二人行至梨香院前,抬眼望去,这座建筑果然气势恢宏,不愧是八大胡同中最为气派的一家妓院。 这里的姑娘们无疑皆是一时之翘楚,个个出类拔萃。但即便她们身份尊贵非凡,说到底终究不过是些卖身的女子罢了。只不过,相较于其他地方的妓女,梨香院的姑娘们又略有不同之处。先且不提她们收费之高昂令人咋舌,单说这些姑娘们出来会客之时,最多也就是陪客人闲聊几句,再吟唱两三支小曲罢了。若是想要更进一步亲近她们,那就非得要看彼此之间的交情如何了。 倘若那姑娘始终不肯颔首应允,即便你腰缠万贯、富可敌国,亦是徒劳无功啊。要知道,这所谓的矜持与拒绝,不过只是某些女子用以引诱富家子弟上钩的小伎俩罢了。然而,人性偏偏如此之贱,那些难以到手之物反倒显得愈发珍贵稀罕起来。 且说那只需花费区区五两银子便可共度春宵的土姬,论姿色和风情,实不比八大胡同里的姑娘们逊色分毫。但世人却往往甘愿将大笔的金银财宝抛掷于八大胡同之中,只为求得佳人的一记冷眼相待,甚至有人为此倾尽全部家产,只求能博得美人一笑,纵情欢乐一番。 那位碧瑶姑娘自挂牌接客至今,短短三月时光,便已迅速崛起,一跃成为八大胡同中的头牌红人。寻常人家若想请她出来应酬陪客,仅仅是露个面、寒暄数语,所付的盘子钱便已然超过百两之多。若是再算上下人所得的赏赐,总计约莫需耗费一百五十两银子左右。即便如此高昂的价格,她的日程安排依旧满满当当,应接不暇。 她独自占据着一整栋楼,这栋楼共有六个相互隔开的花厅。每个花厅里都挤满了等待的客人,他们都焦急地盼望着能够得到碧瑶的垂青,哪怕只是短暂的应酬也好。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碧瑶如此娇艳动人,但从未有任何客人成功留宿于她处。这并非因为价钱过高让人望而却步,而是压根儿就没人胆敢提出这样的请求。凡是有幸目睹过碧瑶芳容的人都说,她的美丽超凡脱俗宛如仙子降临凡间一般,那股神圣的气质中又透着一丝庄严,使人在面对她时,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只求能与她说上几句贴心话便足矣,至于其他非分之想,根本无人敢于萌生。 再说那妓院门口的毛伙们,虽说他们是天底下最为低贱之人,几乎没有人会正眼瞧得起他们,但想要从事这份工作可绝非易事。这些毛伙不仅要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能够在第一时间准确分辨出客人的身份地位;更需要头脑灵活,迅速判断出客人所属的等级,并将其引领到与之相匹配的姑娘那里去。 稍有差池,便可能惹来麻烦甚至丢掉饭碗。所以说,别看他们表面上卑微不起眼,实则也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和独特技能呢!此外,要想在这行里站稳脚跟,他们还必须具备一项超乎常人的能力——拥有超人般的记忆力。哪怕只是几年前曾经来过一次的客人,他们都能够在瞬间准确地叫出对方的姓氏,甚至连这位客人究竟是哪位姑娘的常客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说起这梨香院里的毛伙,名叫孙九的那位,更是这一行中的翘楚人物。 就在此时,南宫皓月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孙九正在热情地招呼着一位客人:“哟呵!原来是吴老爷啊!您可是有两年多没来咱们这儿啦!瞧瞧您如今这满面春风、顺心如意的模样,想来您的皮货生意肯定比以前更加兴旺发达喽!我们嫣红姑娘可一直惦记着您呐!”原来,这位被称作吴老爷的客人此次并非独自前来,而是陪着两位朋友一同造访。然而,这两人看上去却是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绝对不像是这里的常客。再看吴老爷的那两位朋友,皆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显然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大开眼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至于嫣红嘛,她在这里其实还算不上是最当红的姑娘。 于是乎,孙九如此热情地一打招呼,那姓吴的瞬间觉得自己脸上有光、倍感有面儿,当即挺直了胸膛,扬着脑袋说道:“哟呵!怎么着?她到现在都还没有从良啊?”孙九满脸堆笑,连忙应和道:“吴大爷呀,您之前可是亲口说过要把她迎娶回家当小妾呢!人家嫣红姑娘痴痴地盼望着您呐,为了等您,都已经回绝好几个求亲的人啦!” 实际上呢,要说这姓吴的能从八大胡同里正儿八经地娶一个女子回家,那可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至于嫣红是否真的心心念念只等着他一人,恐怕也是子虚乌有的事儿。然而,就是这样一番说辞,却让人听起来心里头舒坦得很呐!只见这姓吴的伸手往兜里摸去,掏出来一块白花花的银子。他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脸上露出些许不舍之意,不过犹豫再三之后,终究还是咬咬牙将其递到了孙九的手中,并开口说道:“这点小钱拿去给自己买双新鞋子吧!既然嫣红姑娘还在,那就快领我去她房里瞅瞅。” 孙九满脸堆笑,口中连连道谢后,伸手接过了物品。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大声喊道:“里面的诸位听好了,赶紧去通报一声嫣红姑娘,告诉她吴老爷来探望她啦,请她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吴老爷今天可是带了朋友一同前来,千万别让吴老爷丢了面子哟!”或许那位嫣红姑娘早已经将吴老爷的姓氏忘得一干二净,但有孙九这般特意提醒,便不至于再犯下询问对方称谓这样令人尴尬的错误了。 站在一旁的慕容刚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开口赞道:“嘿,这小子表现得确实不赖啊!应对如此自然,简直就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呐!”而另一边的南宫皓月也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此人识人的本事以及记忆力之强,当真是无人能够与之相比呀!我甚至动了心思,想要把他请到家里去呢!”听到这话,旁边有人好奇地问道:“怎么着,少爷您难道也打算开一家书寓不成?要知道,在咱们金陵城的秦淮河畔,那可是出了名的风花雪月之地。所谓书寓,正是这类高档妓院的另一种叫法罢了。”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那自然不是如此简单啦,不过依我之见,咱们家中着实非常需要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呢,不知你意下如何呀?”慕容刚闻言也是微微一笑,回应道:“嘿嘿,你可别来问我哟,对于此事嘛,我可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只是这府上的宗主大人,恐怕未必会同意啊,毕竟他向来都是个极为看重规矩之人呐。” 第50章 四灵议事2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慕容刚所言,但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其实只要这个人是由您引荐进来的,爹爹定然不会表示反对的。您也知晓,爹爹一直以来都对您所说的话语深信不疑呢。”听到这话,慕容刚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略带几分无奈地说道:“哎呀,少爷哟!您瞧瞧您,怎么老是给我安排这些难办的事情呀!” 南宫皓月则一脸认真地看着慕容刚,诚恳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刚叔您最为了解我的心思,并且始终如一地支持着我嘛。再者说了,论及处理事务和判断形势,您可是最为精准的,就连思想方面也要比寻常人更为开明一些呢。” 慕容刚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行啦行啦!莫再给我戴那些高高的帽子咯,我心里清楚得很呐,此次你让我出面,肯定没啥好事儿等着我。仅凭这么寥寥数人,就要去挑战厂卫之中的两大强大势力!我就算拼上这条老命倒也无妨,但若真出了岔子,害得你日后接管府宗之事受到阻碍,那可就得不偿失喽。” 因此啊,你呀,还是别老是去琢磨那些个不正经的念头啦,踏踏实实地把这件事情给办好喽。只要能顺顺利利地完成它,以后走到哪儿都能够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讲话。到那时,不管你再想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或者措施,都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你的啦。所以嘛,哪里还用得着让我来帮你说话呢?”说完这些,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朝着梨香院的方向走去。 此时,孙九正好瞧见了他的身影。只见孙九连忙一路小跑过来迎接,隔着老远便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呀,三少爷,您怎么又大老远地从京城赶过来啦?这次是不是可以在咱们这儿多留些日子呀?”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轻笑一声,回答道:“哈哈,孙九啊,没错,这次我可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常住一段时间了,往后到你们这儿来的次数肯定少不了!” 孙九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兴奋地拍起手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呦喂,这可真是太好了!要是真像您说的这样,那咱们院里的姑娘们非得高兴得发疯不可哟!这可不是我故意夸大其词呀,自从上次三少爷您大驾光临之后,她们当中没有一个不是成天对你牵肠挂肚、日思夜想的呢。 就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笑话她们太过痴心妄想啦,毕竟三少爷您身在金陵那样繁华热闹的地方,那里的六朝金粉之地,还有秦淮河畔的众多佳人,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楚楚动人呐?随便挑一个出来,恐怕都比我们这儿的姑娘更能惹人怜爱、让人疼爱几分呢。谁能想到啊,她们的这份痴痴念念居然真的感动了老天爷,这不,终于把您给盼回来啦!” 南宫皓月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放,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见他的声音一般。他一边笑,一边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嘿,瞧你们把我说的,好像我就是那种贪恋女色之人似的。实话告诉你们吧,此次前来我可不是为了看那些莺莺燕燕们,而是专程来找寻门路的!”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连忙应和着说道:“三少爷啊,您可就别跟小的们开玩笑啦。谁不知道令伯父可是堂堂的提督大人呐……” 然而,南宫皓月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一脸严肃地解释道:“虽说家伯的确官拜提督,但水师提督这个职位可不是能够世袭的前程呀。即便他老人家一心想要将所有的一切都交到我的手上,总归还是需要我自己先有一个正经的出身才行呢。所以啊,我怎么着也得先在外头混上个几年,积累些经验和人脉,然后再想办法通过各种关系去接替他老人家的位置!” 那人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嗯,这倒也是实情。不过既然如此,那不知三少爷您究竟是打算走哪一条门路呢?” 南宫皓月微微眯起眼睛,稍作思考后回答说:“依我之见,咱们这种武夫世家出身的子弟,若是想要谋取一个好的出身,靠科举之路怕是不太现实。毕竟我可没有那份闲心和精力去钻研那些死板的八股文章。倒是听闻走厂卫这条道路最为便捷省事,无需经过六部的层层审核筛选,只要上头有人看中了,便可以直接被任用派遣出去办事。”说完这番话,他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期待与兴奋之色。 “三少爷啊!真是高啊!实在是太高明啦!没想到竟然能给您打听到这条捷径之路。确实如此,这条道路最为便捷快速,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行走于此的呀,非得自身具备相当出色的条件才行呢。然而对于您来说,简直就是量身定制般的合适呐,只是选择走这条路线的话,可得要有十分精准的判断力哟,因为他们一旦开口提出要求,那可是会吓人一大跳的!”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这倒无妨,只要能够让我找到真正拥有决策权之人,他们就算开出再高的价码和条件,我坚信自己总归还是承担得起的。你应该清楚咱们家里的状况吧,我早就已经被过继到伯父的名下了,他老人家一生所打拼下来的宏伟事业,今后也就只能指望由我来接手打理了,所以钱方面的事情倒是不必太过担忧!”“那么敢问三少爷,您今天来到这里莫非是专门为了寻找门路而来的吗?” “孙九啊,其实我并非有意专程前来找寻那些所谓的门道关系的,主要是听闻此处新来了一位名叫碧瑶的姑娘,据说她有着倾国倾城之貌、风华绝代之姿,所以我才特意赶来想要亲眼目睹一番其风采神韵。另外嘛,也是想拜托您帮衬着点儿,毕竟像您这样见多识广、眼皮子宽阔的人物,又对京城的各种路径关系熟悉无比,况且此地时常会有各方人士进进出出,所以烦请您帮忙留意观察一下,看是否能够成功搭上一些有用的线儿!” “三少爷!您可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啦。那南宫大将军可是威震天下的水军统帅啊,您要是想走门路办事,哪里还用得着发愁呢?这绝对是千真万确的呀,我伯父的那些朋友虽说确实能够帮得上忙,但问题在于他们和那一方有些不对付。就算是牵线搭桥让你们相互认识一下,有他们横在中间,对方也不好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只是这样一来,人家办事的时候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因此呐,我才想着自己去寻找其他的门路,您可得帮我留意着点,如果碰到合适的人,就替我稍微提一提这件事情。我心里清楚得很,京城里好多事情其实都是在八大胡同里面谈妥的。而您恰好又有这样的人脉关系,您尽管放心好了,只要这事儿能办成,肯定少不了您的那份丰厚好处!” “三少爷,您这么说可真是太客气了。承蒙您不嫌弃我,愿意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于我,小人必定会竭尽全力为您办好此事的!”说到这里,他刻意压低了嗓音接着说道:“说来也真是凑巧得很,就在今天,刚好有一个特别合适的人选出现了。这位爷乃是西厂里位高权重的大档头,名号叫做余啸天……” 听到此处,只听得一声惊呼传来:“啊!竟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拿云手’余啸天。”“三小爷竟然认识他?”说话之人面露疑惑之色,眼神中透露出好奇与不解。 “不,不认识,只是听闻过此人之名罢了。”三小爷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过据我所知,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辈,而且传言他早年乃是黑道出身呢!这样一个人物,真能派上用场吗?”言语之间,明显对其能力有所怀疑。 孙九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地回答道:“他过去究竟做过些什么,小人确实不太清楚。然而近些日子以来,他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啊!只因其乃是宫中司礼监汪振汪公公手下的大红人呐!不仅如此,他还跟那忠顺王关系匪浅,走动极为频繁。经由他之手,已经成功放出了好几位外省的督抚大人呢!而这些事儿,最初可都是由小的牵线搭桥促成的哟。”说完,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得意之情。 南宫皓月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轻声说道:“只要他能在汪公公和忠顺王跟前说得上话便足够了。如此一来,事情或许会好办许多。也罢,既然如此,你且先替我去打探一下口风,看看能否约定个合适的时间,让我与此人见上一面。” 孙九连忙点头应道:“没问题,三小爷放心,一会儿小的立刻就去帮您传个话儿。”话音未落,便转身匆匆离去,准备执行任务去了。 只见南宫皓月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黄澄澄的金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巧玲珑却分量十足的十两重金元宝。他面带微笑,将这枚金元宝轻轻放在桌上,而后缓声道:“有劳小哥费心啦!费心啦!还望您此刻能替我们安排一番,就在那碧瑶姑娘处开设一个场子。这位慕容老爷可是我伯父身边的心腹护卫呢,此番被派遣与我一同前来处理事务。他呀,一直听闻八大胡同中有诸多顶尖人物,心中好奇得很呐,故而想要亲身见识一番。” 孙九见此情形,赶忙弯下腰来,满脸谄媚地赔着笑说道:“哎呀呀,实在不好意思啊两位贵客。这碧瑶姑娘的场子如今已然排得满满当当啦,若是换作旁人,小的我确实不敢贸然多事。但既然是您二位大驾光临,小的就算拼尽全力,也定要给您们妥善安排妥当。 要不这样如何?您二位暂且先到其他姑娘的房中稍坐片刻,小的这就赶紧前去跟碧瑶姑娘通融通融、打声招呼。另外嘛,您托付之事,小的也会一五一十告知于她,并让她向余爷提及此事。如此一来,想必事情定会进展得更为顺利些。” “姑娘们竟然也会插手管理这种事务?”那男子一脸惊诧地问道。 被称为“三少爷”的人轻摇手中折扇,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道:“您之前从未涉足过此类门道,自然不太了解其中内情。 实际上,京城之中的某些关系门路和关键环节,往往都需要依靠八大胡同的姑娘们从中牵线搭桥。那些位高权重的显宦大人们频繁光顾此地,可绝非仅仅是为了贪恋女色、怜香惜玉那么简单。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前来此处,实则是为了商谈要事。毕竟有些事情在家中谈论多有不便,而在此处接头会面,既便利又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下丝毫蛛丝马迹!” “这一点我倒是并非全然不知,要不然也不会劳烦你来相助于我了。只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连这些姑娘们居然也参与到其中来了。”说话间,三少爷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孙九哈哈一笑,赶忙解释道:“我呢,顶多也就是负责打理一下自己力所能及的关系渠道罢了。至于在一旁敲边鼓、讨价还价之类的活儿,大多还是得仰仗姑娘们从旁帮衬,凑个热闹,好把气氛给烘托起来呀!”一方开出价格后,另一方赶忙讨饶求情。 此时,双方都有些抹不开面子再去讨价还价,这便需要那些伶俐的姑娘们在两边周旋、劝说。她们时而巧言令色地哄着买家多掏些银子,时而又向卖家撒娇卖萌让他们稍微降低一些价格,就这样来回奔波,费尽口舌,直到最终双方都点头同意达成交易。这样一来,既给足了姑娘们面子,让她们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同时,买卖双方也能够顺顺利利地下台,不至于因为价钱谈不拢而闹得不愉快或者丢了脸面。 第51章 四灵议事3 南宫皓月听后不禁大笑道:“真是有趣的见闻啊!此次前来当真是不枉此行了,万万没想到在这官场宦海中,竟然还有如此这般的曲折门道和复杂心思!”孙九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说道:“虽说这八大胡同向来是以艳丽之名闻名遐迩,可真正舍得拿出大把银子来这里消费享乐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若不是另有这些细节和讲究存在,恐怕这八大胡同也难以如此热闹非凡了……” “那些当官做老爷的人呐,既要顾及自己的颜面风光,又想要得到实实在在的钱财好处。而那些想要通过走门路办事的人呢,虽然愿意花费金钱,但谁也不愿意花了冤枉钱最后事情却没办成,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说呀,这里就成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地方。只要将银子送到此处,并且有人愿意收下,那这事儿基本上就算是十拿九稳啦!”说到这里,孙九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略带神秘地问道:“难道你们还能给人家写保票不成?” 孙九一脸自信地说道:“嘿,这可绝对不是小的我在这里胡乱吹嘘啊,我确实是能够有所担当的。要说原因嘛,其实也简单,主要就是因为咱们这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各种消息传播起来简直比风还要迅速呢!要是哪个人胆敢收了银子却不认账耍起无赖来,那些姑娘们只需在几位举足轻重的主子那里稍微透露一下风声,哼,那个人肯定会落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到时候连哭都来不及喽!” 听到这话,对方不禁好奇地追问道:“照您这么说,此地的姑娘们岂不是收入相当可观啦?”孙九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那可不!八大胡同的姑娘和其他地方的可不一样,她们当中大多都是自由自在的身子骨,并没有签下什么卖身契之类的东西。 就这么短短几年下来呀,几乎每一个姑娘都能积攒下几十万两银子呢!不过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她们仍然不愿意就此从良嫁人,反而一个个兴致勃勃地继续从事这份营生。究其根本原因呢,无非就是为了能够额外捞取这笔不菲的外快罢了。而且啊,越是当红的姑娘,她所拥有的门道就越是宽广。 但也正因如此,她们才越发难以脱身呢!毕竟这些门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搭得上的,而且每个人身上所具备的门路基本上都是相对固定的。如果轻易换人,不仅对她们自己不方便,对于其他人来说同样也是一件麻烦事儿。所以啊,像这类事情说到底还是属于见不得光的秘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咯!” “厂里的路子竟然都被碧瑶给占去啦?”那人满脸狐疑地问道。“她到这儿才没多久呢,平日里对这些事情也不怎么上心。只不过啊,余爷对她那可是一见倾心呐!每个月都要来好几回探望她。这不,小的想着试试看能不能请她帮着周旋一下。嘿,谁能想到,我这边刚一提,她轻轻松松就办成了好几件大事儿。 不过,她可不随便接手这种事,也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答应帮忙的。当然啦,您三少爷的事,小的肯定会尽心尽力,一定让她多多在旁协助。” 听到这里,对方挑了挑眉,略带调侃地说道:“哟呵,看样子你在她面前说话挺管用呀!”孙九闻言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道:“这话可不好讲啊。想当初,她初入梨香院时,还是我把她给引荐进去的呢。而且在京城这块地界儿上,她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事情都是我给她提点一二。 要说起来,她这人确实长得美若天仙,才华横溢也是没得说,但那脾气嘛,着实不怎么样,整天冷冰冰的,像座冰山似的。要不是我一直不遗余力地到处替她吹嘘、捧场,她哪儿能这么快就走红呀!所以呢,我说的话她多少还是能听进去一些的。”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孙九啊,还真是小瞧了你呢,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和神通。这不,我还有两位好友也对八大胡同心生向往,想着进去闯荡一番,你可得多多关照关照她们呀。” 孙九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浮现出惊讶之色,连忙摆手说道:“哎呀呀,三少爷!您就别拿小的打趣啦,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哟!” 然而,南宫皓月却是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回应道:“不!孙九,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之事。我这人朋友众多,天南地北哪儿都有。而这两位好友乃是来自秦淮河畔的佳人,她们听闻八大胡同这边容易立足,发展机会较多,于是便跟着我一同前来,期望能够在这里好好打拼几年,为自己的下半生谋取一个安稳的归宿……” 听到这里,孙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仍有些疑虑地问道:“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是三少爷您亲自介绍的人,那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不知这二位姑娘自身条件如何?毕竟八大胡同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呐。” 南宫皓月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道:“这点你尽管放心好了,孙九。这两位姑娘的人品那可是堪称一流,而且才艺双全,无论是吹拉弹奏还是吟诗唱曲,样样都行。我南宫皓月向来不会轻易夸赞别人,若不是她们确实出色,我又怎会如此极力推荐呢?” 只见那三少爷微微颔首,嘴角含笑地说道:“孙九啊,本少自然知晓你所言不虚。这花国之中,名家众多,但能入得了本少法眼的可不多。既然我说好,那定然是差不到哪儿去的。只是呢,像她们这般只凭着出色的容貌和才艺在此厮混,虽说能够走红一时,但若想要获得更大的成就,恐怕并非易事呐。” 孙九赶忙点头应是,谄媚地笑道:“少爷说得极是!要想真正发大财,就得踏入另外那个圈子才行。不过,这可不是谁都能轻易进去并且站稳脚跟的哟。在那个圈子里闯荡,不仅需要脑子转得快、嘴巴能说会道,更为关键的还是那上下两张嘴都得严严实实地闭紧喽!稍有不慎,可就要吃大亏啦。” 三少爷轻轻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回应道:“行了行了,这些个道理你自个儿清楚就行。回头你去好好教教她们,依本少看呐,她们一个个都挺机灵聪慧的,想必你一点拨就能明白其中的奥妙,很快便能学会。明日你若是有空,就到我的客栈来一趟,届时我将人交与你便是。” 孙九一听这话,喜不自禁,连忙躬身作揖道:“多谢少爷信任,小的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言罢,他亲自引领着二人来到一间清幽雅致的客房前,恭恭敬敬地介绍道:“少爷,这间乃是碧姑娘平日里读书写字用的书房,通常情况下是不接待客人的。唯有极为特殊的贵客,才有资格被邀请到此落座歇息。您二位且先在这里稍作休憩,喝杯热茶,小的这便前去告知碧姑娘,请她速速前来相迎!” 说完,孙九便匆匆离去,留下三少爷和他的同伴在房中静候佳人的到来。他轻轻一招手,那些伶俐的小丫头便鱼贯而入,动作娴熟地奉上清香扑鼻的茶水,并将精致的果盘稳稳当当地摆在桌上。待一切安排妥当后,她们又如轻盈的蝴蝶般翩然离去。 南宫皓月悠然自得地坐在椅中,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陈设。只见这屋子中央燃着一炉袅袅生烟的檀香,淡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几盆素雅的兰花静静绽放,吐露着清幽的芬芳;一张古朴的琴安放在窗边,仿佛随时等待主人弹奏出美妙的音符;棋盘整齐地摆放于桌案之上,黑白棋子相互映衬,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更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竟然高悬着一柄长剑,寒光闪闪,透着一股冷峻之气。整个房间的布置可谓独具匠心,处处彰显出典雅之风。 南宫皓月不禁微微一笑,转头对身旁的慕容刚赞道:“此女当真不俗,观这屋中之景,想来定是个文武双全之才啊!”慕容刚却是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冷笑道:“若真是文武全才,又怎会从事这般营生?如今许多人皆喜好在房中悬挂佩剑以作装饰之用,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并不足为奇!”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并未反驳,而是起身走到墙边,伸手取下那柄长剑。他仔细端详起来,只见剑身闪烁着清冷的光芒,质地极佳,显然并非寻常之物。他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只听一声清脆的龙吟之声响起,余音缭绕不绝于耳。再看那锋利无比的剑锋,虽历经岁月磨砺,但依旧寒气逼人。 而剑身之上,更是布满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残痕,这些痕迹犹如古老的印记,无声诉说着它曾经经历过的无数次激烈战斗以及饱饮鲜血的过往。剑柄握手之处,已然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指印,由此可见,这把剑已被其主人使用多年,想必也是陪伴主人身经百战、出生入死。 就在此时,一个身形娇小、面容俏丽的小丫头手捧着两盘新鲜的水果,脚步轻快地走进房间。当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不由得神色一紧,急忙开口招呼道:“公子爷呀,您赶快把手中的剑放回原处吧!碧姑娘向来最讨厌别人乱动她的物品啦,特别是这柄宝剑,更是连碰一下都不行呢!”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他赶忙将剑小心翼翼地重新挂回到墙壁上。然而,正当他转身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呵呵呵……没关系的啦,能够说出那样一番见解独到话语的人,想必对于剑一定有着相当深刻的认识和了解。真正懂剑之人,绝非那些庸俗之辈可比。虽说碧姐的东西通常是不会允许那些凡夫俗子轻易触碰的,但若是遇到有见识的行家,自然也不会禁止其欣赏品鉴。不知公子对于刚才所见的那把剑,是否还有其他高见或者独特的看法呢?”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一个身量高挑、姿容秀丽的大姑娘缓缓走了进来。 这位姑娘脑后梳着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落在肩头,更衬得她面庞白皙如玉。她五官精致,眉目如画,虽未施粉黛,却依然显得清新脱俗。身上穿着一套简单朴素的青色布袄裤,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掩盖住她那与生俱来的动人气质。 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刚健婀娜的风姿,让人不禁为之侧目。只见她那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深深地镶嵌在白皙的脸颊之上,而两侧脸颊上还各有一个迷人可爱的酒窝若隐若现。南宫皓月见到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不禁一怔,随后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一旁机灵的小丫头赶忙上前介绍道:“回公子,这位是小红姑娘,乃是碧姑娘的表妹,同时也是碧姑娘的贴身之人呢。” 小红微微弯下腰肢,动作优雅地从那小丫头手中接过装满水果的盘子,轻轻地将其放置在桌上。接着,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小丫头先退下去。待小丫头离开后,小红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说道:“碧姐姐因为事务繁忙,又担心会怠慢了贵客,所以特意让我前来帮衬着招待一番。方才她听闻孙九提及有两位尊贵的客人到访,便急忙差遣我先来伺候着。只是她还有好几处早已预约好的客人需要亲自去应酬,实在是抽不开身,只能劳烦我先来招呼各位啦。”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连忙笑着回应道:“哪里哪里,不敢当啊不敢当!实不相瞒,此次是我们不请自来,有些唐突了。能够承蒙碧姑娘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予以接待,已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了,就算再多等待一些时候也是理所应当的呀。” 小红掩嘴轻笑一声,娇声说道:“三少爷,孙九跟我说过,可以这样称呼您哟。” 第52章 令小红表姐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轻笑道:“随意即可,随意即可,本公子向来随性而为,对于称谓之事从不计较。我在家中行三,即便你唤我一声小三子,我亦不会动怒。”闻得此言,小红不禁掩唇轻笑出声,娇声说道:“三少爷真是个好说话的主儿。我在这烟花之地也算见识过不少随和的客人,但如您这般逛窑子时如此谦逊有礼之人,倒是极为罕见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缓声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此地,我并非贪图酒色之欢。”小红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那不知三少爷所为何来?”只见南宫皓月目光炯炯,朗声道:“乃是为了结识两位身处风尘之中的侠女!” 小红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咯咯娇笑起来,摆手说道:“哎呀呀,三少爷莫要打趣奴家与碧姐了,咱们哪敢当得起‘侠女’二字啊!再说了,这‘侠女’之名可不是能轻易冠于他人头上的哟。”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意,轻声说道:“以剑知人,拥有那般绝世宝剑之人,又怎会是庸脂俗粉之辈?所以,请相信本公子,这‘侠女’二字用在你们身上绝无差错。” 小红美眸凝视着南宫皓月,目中流露出奇异的光芒,好奇地问道:“三少爷当真仅凭那一柄剑,便能瞧出我们姐妹俩的与众不同之处么?” “不错,那柄剑已然向我诉说了诸多秘密。”他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仿佛能透过剑身看到其背后隐藏的故事。 “那不过就是一柄祖传下来的古老佩剑罢了,悬挂在此仅仅是为了装点门面。”另一人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试图将话题一带而过。 然而,他的辩解并未让前者信服:“怎会如此简单?且看那剑柄之上,隐隐有着细微的汗渍痕迹,此乃长期握持所留下的印记。由此足以推断出,这柄剑绝非仅仅被当作一件华而不实的装饰品。再瞧那剑鞘,虽历经岁月沧桑显得陈旧不堪,但无论是边角还是缝隙之处皆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时常精心擦拭所致。至于剑身,则更是锋利无比,吹毛断发亦不在话下,这般锐利程度必然是经过频繁磨砺方才能够达成。倘若你们当真只是将其视为一种摆设,又岂会常常去紧握它、打磨它呢?特别是那费时费力的 184 次磨剑工序,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愿意去付诸实践的。” 听闻此言,对方不禁赞叹道:“三少爷果然观察入微,仅是匆匆一瞥,便能洞察到如此众多的细节。” 三少爷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道:“只因我本人对剑亦是情有独钟,略通一二罢了。” 那人好奇地追问:“那么除此之外,三少爷是否还有其他发现呢?” 三少爷稍稍迟疑片刻,而后缓缓开口说道:“依我所见,姑娘你的肌肤虽说细腻光滑,但手指却略显粗壮了一些。” 女子面露一丝尴尬之色,连忙解释道:“实在是无奈之举啊,平日里我需操持各类繁重的粗活。我的表姐又患有严重的洁癖,她屋内的大小事务一概不许他人插手,统统都丢给了我来处理,长此以往,双手怎能不变粗呢!” “姑娘啊!我方才所说的手指略粗,可绝非意指您那肌肤粗糙哟!虽说平日里干些活计兴许会让皮肤变得稍显粗糙,但这并不会单单致使右手的手指变粗呢。唯有常常使劲儿地握住剑柄挥剑之人,才会出现这般状况呀,就像我自己也是如此。” 小红听言,脸色稍稍一动,不过转瞬之间便又笑靥如花地道:“时常洗涮衣物,手握木杵捣衣,手指同样需要用力,自然也可能会变粗啦!” “然而,那些洗衣的妇人们,即便两只手都在用力劳作,可她们的另一只手却绝不会呈现出指并成诀的模样。唯有长期惯用剑的人,才会不自觉地形成那样一种习惯性的动作哦。” 小红闻言不禁一怔,旋即疑惑地问道:“我曾经做出过那种动作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声道:“姑娘您自己难道对此毫无察觉吗?” 小红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番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对没有,我心里可是明明白白的。自从我踏入这屋子之后,仅仅只是将果盘放置在了桌子之上,然后我的这双玉手就始终相互交握着,压根儿就未曾握过什么剑诀!” 只见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姑娘之所以未曾捏过剑诀,想来应是你有意为之,刻意留心不去做出那个动作,但如此一来,反倒成了你最大的破绽所在。你的双手始终显得极不自然,仿佛是在故意躲避着某些特定的动作……” 闻听此言,那女子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娇嗔道:“哼!原来三少爷是在故意诈我呢,还好本姑娘聪明伶俐,并未轻易上当。”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说道:“姑娘所谓的未上当,仅仅只是没有做出剑诀的动作罢了。倘若姑娘当真对剑术一无所知,恐怕连‘剑诀’究竟为何物都未必知晓,又何须这般费力地为自己辩解呢?姑娘觉得我说得可对?” 被他这么一说,名为小红的女子顿时有些发窘,双颊微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好啦好啦,就算我偶尔会耍耍剑又如何?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嘛!我略通些武艺,表姐让我前来,无非就是想让我充当打手,护她周全而已。” 南宫皓月闻言又是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问道:“以碧姑娘的身手和地位,难道还需要一个打手不成?” 小红咬了咬嘴唇,跺跺脚说道:“哎呀,我表姐的脾气可不太好,常常容易得罪人。她担心万一碰上那些不知好歹、死皮赖脸的客人,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就可以派我出去将他们狠狠教训一顿。” “姑娘可曾揍过他人呀?”男子面带微笑地询问着眼前的女子。只见那女子微微摇头,轻声说道:“迄今为止,尚未有此等机缘。毕竟京师乃是天子脚下之地,前来此处之人大多皆是知书达理、彬彬有礼之客。即便偶尔会遇到些许醉酒失态者,然而只要我表姐面色一沉,他们便即刻变得规规矩矩起来!” 此时,坐在一旁的南宫皓月不禁笑出声来,接口道:“关于此事,我也曾有所耳闻。听闻碧姑娘天生自带一种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慢亵渎的威严之气。正因如此,我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拜见一番。说来实在好奇得紧,令尊大人身为统兵将领,与生俱来拥有那股震慑人心的强大气势并不足为奇。但像碧姑娘这般正值青春妙龄的少女,竟能散发出如此独特的气质,真不知究竟是何模样啊。” 小红闻言,转头瞥了南宫皓月一眼,不卑不亢地道:“三少爷,您这个人呐,心机深沉,目光锐利,并且热衷于探寻他人的隐秘之事。这些行径,皆是我表姐最为厌恶反感之处。您这般对待于我倒是无妨,只是待到与我表姐相见之时,还是尽量收敛一些为好。您尚且指望托她办事呢,若是不小心惹怒了她,到时候恐怕她便撒手不管啦!”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啊,其实只是单纯地想结识一下这位佳人罢了,可从未期望着她一定要给我帮什么大忙呢!倘若仅仅是为了求得她的帮助,就要让我去刻意改变自己、百般讨好于她,那可真是完全没必要啦!” 站在一旁的小红听到这话,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之色。她着实未曾料到眼前这个男子竟会突然如此倔强固执起来,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毕竟,南宫皓月所说的这番话并非毫无道理可言,人家确实没有任何缘由非得屈尊降贵来迁就和讨好一个身处烟花之地的女子。仔细想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对他提出的要求太过分了些,然而自己这么做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啊! 不过呢,尽管心里明白是自己有所不妥,小红却并未因此而生出半分恼怒之意。相反,她甚至在内心深处还颇为欣赏南宫皓月所展现出来的这种独特个性。要知道,在这风月场所里,她可是见惯了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们,一个个皆是唯唯诺诺、温顺谦和之辈,从来就没遇到过像南宫皓月这般富有个性之人。她时常感到十分纳闷儿,不明白为何这些男人们都如此下贱卑微,心甘情愿花费钱财跑到这里来忍受窝囊气!而今日,总算盼来了这样一个有着铮铮傲骨、不肯轻易低头的男子,这实在是令小红觉得有点儿意思得很呐!!于是乎,只见她迅速地转过头去,脸上绽放出一抹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娇声说道:“哎呀呀,都是婢子嘴笨不会讲话啦。我的意思是说,我那表姐啊,最讨厌有人追根究底地盘问她的所有事情。毕竟沦落到这风尘之地,每个人背后肯定都会有那么一段令人难以启齿的悲惨身世咯。不过呢,我表姐的性子可是倔强得很呐,她压根儿就不愿意接受他人的怜悯和同情。所以呀,如果谁敢在她面前絮絮叨叨、问东问西的话,那可就要小心被她给得罪喽。少爷您今日到此本就是为了寻欢作乐、尽情消遣一番的,又何苦为这点小事而自找没趣、平白无故地气坏了自己身子呢?” 听到这番话语,南宫皓月和南宫敖赛不禁相视一眼,随后两人皆是仰头大笑起来。只听得南宫皓月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小红啊!经你这么一解释,本少爷对于那位名叫碧瑶的姑娘愈发好奇起来了,心中更是迫不及待想要与她见上一面。不知道她究竟还要等多久才能有空暇时间过来陪陪我们兄弟俩呢?” 小红微微欠身施了一礼,然后轻声细语地回答道:“回禀二位少爷,恐怕还早着呢。我家小姐眼下还有三处茶盘需要依次前去应酬,就算动作再快些,没有个把时辰也是万万完成不了的。正因如此,夫人才特意吩咐婢子先到这儿来好生伺候着两位少爷……”南宫皓月嘴角微扬,缓缓说道:“在此枯坐整整一个时辰,实在是太过无趣烦闷啦,总得寻些乐子来打发时间才行啊。小红,不知你都擅长些什么呢?” 小红微微欠身,轻声回应道:“这屋内的诸般事物,婢子多多少少都能略懂一二,但却没有一样能够称得上精通的。不过只要公子您不嫌弃,小婢愿意尽己所能陪伴您玩耍一番。”南宫皓月不禁爽朗一笑,打趣道:“如此说来,你岂不成了无所不能的全才啦?那本公子可定当要好好领教领教。这样如何,咱们先来对弈几局棋艺,接着聆听几首悠扬的曲子,随后品味一番优美的琴声,之后嘛,我还要向你讨教填词作对之法,最后一同观赏公孙大娘那令人惊叹的剑舞表演。”小红闻言,掩嘴轻笑起来,娇嗔道:“少爷哟,照您这般安排,怕是要玩到天亮才能罢休喽!”南宫皓月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应道:“哪需那么长时间呐,依我看,一个时辰便已绰绰有余啦。毕竟这又并非科举考试选拔状元,无需长篇大论、深入钻研,只需稍稍体验尝试一下便可。” 小红眨了眨眼,调皮地反驳道:“少爷,亏得您还知晓这并非考状元之事呢,可您所提出的这些活动项目,其难度简直堪比考取状元了。不信的话,您大可前去询问一问翰林院的那几位编修状元郎,看看他们是否每一项都能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呢。”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这状元进入翰林院去当一个小小的编修,实在是太过无趣和没出息啦,也就只有那些整日埋头于书本之中的书呆子才会觉得合适。不过嘛,你们这里可是花国啊,所谓的状元乃是花中之魁首呢,自然需要样样精通、事事拿手才行呐!” 第53章 碧瑶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娇嗔地回应道:“花国状元那可是我的表姐呀,跟我可没有半点儿关系哟。” 南宫皓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笑着调侃道:“但你如此爽快地代替你表姐充当枪手,想必也是身手不凡之人,我料想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应该都不在话下吧?” 女子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少爷您真是抬举小女子了,我只不过是说自己能够勉强应付每一项罢了。” 南宫皓月饶有兴致地点点头,催促着说道:“那你就暂且委屈一下,尽力而为吧!” 女子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悠悠地开口道:“少爷呀,咱们这儿可是敞开大门做买卖的地方哦,可不能让我白白出力呀。每帮您完成一项任务,您都是需要支付相应的银两的哟!” 南宫皓月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这完全不成问题,只要明码标价就行!”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好心提醒道:“少爷,恐怕您还不知道吧,我们这儿的收费标准可是相当高昂的呢。” 南宫皓月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豪爽地回答道:“无妨无妨,只要存在这样的价格行情,并且有人曾经在这里出过相同的价码,那么本少爷绝对只会比他们出得更多,而绝不会少一分一毫。” 女子见他如此财大气粗,不禁喜笑颜开,随即脆生生地说道:“既然如此,南宫少爷,那小女子现在就将具体的价钱给您报出来。这茶盘以及房间的费用总计五百两银子,至于打赏的金额则另外计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声道:“依我之见,这价格倒也算不得昂贵。毕竟在那八大胡同里,可从未出现过如此情形。通常来说,去那儿打一次茶围,顶多也就花费十两银子罢了。”他稍作停顿,接着又补充道:“然而需知,在这八大胡同之中,仅有一位名为碧瑶的女子,再者,能拥有这般雅致书房的姑娘,亦是凤毛麟角。更不用说,能够有幸被邀请进入这间书房的客人,那更是寥寥无几啊!” 一旁的小红闻言,掩嘴轻笑一声,应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是这身价之事,本就不应单纯以价格来衡量呀!”她美目流转,看向南宫皓月,继续说道:“公子切莫太过吝啬银两啦,说不定待会儿您还能有机会将输掉的银子给赢回来呢!” 南宫皓月眉头微微一挑,面露好奇之色,追问道:“哦?赢回来?不知这其中究竟是怎样一种赢法?” 小红轻启朱唇,详细解释起来:“您瞧这屋子里面所陈列着的各项项目,只要您能在其中任意一项胜过对方,便可斩获黄金千两;但若不幸输掉一项,则需要赔付黄金二千两。虽说这是以二博一,看似我们占了些许便宜,但咱们终归是女儿身嘛,让公子您稍稍吃点亏,想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哈哈,这规则倒是颇为有趣!倘若我真能在每项比试中都胜出,岂不是能轻轻松松地捧回数千两黄金?” “没错,不知阁下是否仍有意再尝试一番呢?”“当然有!不仅如此,我的兴致愈发浓厚起来,然而此刻却有些犯难,究竟该向姑娘您请教一二呢,还是去同碧姑娘切磋一下技艺?”“呵呵,我们姐妹二人皆愿随时恭候公子赐教。要说这下棋、作画以及填词作对嘛,于我而言略胜一筹;至于琴艺和剑术方面,则是表姐更为精通一些。公子不妨权衡利弊,避开自身薄弱之处,如此或许不至于输得太过狼狈哟。”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微微一笑,说道:“听姑娘所言,似乎对获胜胸有成竹啊!难道说就没有落败之虞吗?”“哈哈,不瞒公子,截至目前为止,我们姐妹俩尚未尝过败绩呢。曾经也与两位德高望重的老翰林交过手,但考虑到他们年事已高,若是输了恐怕难以拿出钱财作为赌注,故而才手下留情,让他们侥幸赢得一个平局罢了。”南宫皓月接着说道:“至于唱曲这项才艺,我只能自认甘拜下风啦,毕竟我对此一窍不通,实在是无能为力。 不过对于其他项目,我可是饶有兴致呢。”“无妨无妨,这些项目任由客官自行选定便是,我们并未做任何限定。”“甚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在棋盘之上向姑娘讨教一番吧!” 红轻盈地将那沉重的棋枰搬到了众人面前,然后娇声说道:“不知今日是哪位高人要来指点一二呀?”慕容刚听到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身旁的一人说道:“自然是这位啦,我的棋艺实在是太过拙 劣,每次与他对弈,都会被杀得片甲不留、全盘皆墨啊!”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小红转头看向被慕容刚所指之人,只见那人风度翩翩、气质不凡,正是南宫皓月。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轻声问道:“如此说来,南宫少爷想必是位棋坛高手咯,那么请问少爷,您想要执白子呢还是黑子呢?” 南宫皓月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小红,也是微微一笑,回应道:“姑娘你倒是挺会说话,还懂得谦逊之礼。通常来说,棋力高超者才会选择执白子,难道说姑娘觉得自己的棋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不成?” 小红一听,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少爷您误会啦,并非小女子自视甚高。只是按照规矩,执黑子一方先行,而且在最终结算之时还要额外扣除七目呢。所以我担心万一少爷您输了,岂不是太过吃亏嘛!”说着,她还故意眨了眨眼,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 南宫皓月略作思索,然后朗声道:“无妨,我就执黑子吧。不过在下有个习惯,就是下棋的时候不喜欢长时间思考,每一步落子的时间不能超过记数十下。烦请慕容大叔帮忙计时,我相信他定会公正公平,绝不会偏向任何一方的。” 小红嫣然一笑,娇声说道:“哎呀呀,这可真是太巧啦,这不正是我心中所想嘛!原本啊,我还打算主动向公子您提出来呢,没想到公子竟如此心有灵犀,率先开口了。”说罢,她美眸流转,含情脉脉地看向对方。 此时两人相对而坐,棋盘横亘于中间,气氛紧张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默契。只见他们双手起落间,棋子如同流星般迅速落下,竟然都未曾经过深思熟虑便已然展开激烈的对弈。 南宫皓月目光紧盯着棋盘,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敏锐地察觉到小红的棋风异常凌厉,攻势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凶猛,且招招狠辣无情,丝毫没有给对手留下半点喘息之机。每一处布局都紧紧相逼,让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重重困境之中,唯有全神贯注、沉着应对方能勉强招架得住。 棋局逐渐进入中盘阶段后,南宫皓月赫然发现自己在占据地盘方面已经略微处于下风,不知不觉中吃了些许小亏。然而,小红并未因此停下进攻的步伐,反而越战越勇,步步紧逼。 这时,小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公子您的棋艺着实高超,令人钦佩不已。只不过嘛,公子下棋时似乎略显保守,缺乏足够的进取心哦。倘若能有充裕的时间仔细思考、筹谋布局,那小女子恐怕是非输不可的哟。可惜如今咱们下的是快棋,这样一来,公子您可就要吃亏喽。依目前局势来看,这局棋公子您在盘面上输掉的应该不会超过四目,但因为先行之故需要扣除七目,如此算下来,这盘棋的形势对于公子而言可就不太妙啦!”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缓声道:“姑娘竟如此迅速便能算出结果?然而棋局变化万千,犹如风云变幻般难以捉摸,真正的关键往往在后半局啊。”话音未落,他已抬手落下一子。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又过了四五手。小红紧盯着棋盘,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但仍未能察觉自身棋路中的破绽究竟藏于何处。于是,她定了定神,索性放开手脚,继续勇猛厮杀下去。 时间悄然流逝,直至收关之时,局面陡然紧张起来,一场激烈的劫争拉开帷幕。起初,小红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只当是寻常的交锋。可随着双方不断地劫来劫去,原本空旷的棋盘逐渐被填满,小红这才如梦初醒,惊觉局势已然对自己极为不利。 她仔细审视一番后,赫然发现自己的劫材竟然比对方整整少了两个!这意味着一旦进入最后的决战阶段,她必将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想到此处,小红不禁心头一沉,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然而,此时后悔已晚,棋局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尽管小红拼尽全力想要挽回颓势,但终究无力回天。最终,她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投子认输,苦笑着说道:“我输了,心服口服。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赐教。这场劫争究竟是公子您早有预谋、精心布局所致,还是纯属偶然间形成的呢?”“以姑娘自己的看法呢?”“我就是不知道,因为我的棋虽快,却一向谨慎,不会有这种空失的,除非是公子有意设的陷阱。” 南宫皓月那如刀削般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淡若轻烟的笑容,轻声缓语道:“当你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地开始谋划布局的时候,我却不动声色地悄然落下了这关键一子。乍看之下,或许这一子着实有些贪得无厌了,不是吗?”说罢,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便紧紧地锁定在了眼前的棋盘之上,其间闪烁着自信满满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又似深潭底部隐匿的明珠,睿智而明亮。 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女子闻言,先是轻点臻首表示认同,接着朱唇轻启,用宛如黄莺出谷般轻柔婉转的声音回应道:“诚然,公子您这一子落得的确略显贪心了些。这般行事,后续想要接应起来恐怕并非易事。再者说来,最后也恰恰正是由于此子,方才致使棋局演变成了如今这劫活的棘手局势呀!”话至此处,只见她蛾眉微蹙,那张美若天仙的面庞之上不禁流露出了一抹惋惜之色,仿佛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因遭受风雨侵袭而略显凋零之态。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然后接着说道:“没错,就如姑娘刚才所说的那样。但是呢,其实在此之前,我就已经对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都进行了非常细致、周全的计算与考量。就算真的碰到了劫活这种棘手的局面,我也有足够的信心可以顺利地解决掉它。 要知道啊,在打劫这个环节当中,我的先手之利可是相当显着的呢。再加上我现在虽然处于稍微落后的位置,但差距并不是特别大呀。所以说,只要我能够在棋盘上的随便哪一个地方成功拿下一块棋子,那么整个局势立刻就会被我反转过来,从而实现由败转胜的惊人逆袭! 当然咯,如果站在姑娘您这边考虑的话,想要阻止我获得最终的胜利,那唯一行得通的办法恐怕就是死死地守住每一步棋,坚决不留给我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或者机会。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逼迫着我不得不再补上一手棋用来确保自己能够做活。要是真能做到这一点的话,说不定咱俩最后还能握手言和,以平局告终呢。 只不过嘛,从姑娘您一贯以来的下棋风格来判断,想来您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出机会给我的哟。您必定会每走一步都紧紧相逼,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呐。正因为这样,我坚信这场精彩绝伦的棋局最终的胜利者一定会是我!” 第54章 碧瑶1 听完南宫皓月这番详尽且鞭辟入里的剖析后,只见那名叫小红的女子俏脸之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懊恼之色,她那双如葱般玉手更是不自觉地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口中还念念有词地道:“哎呀呀,竟然是这样一回事儿,这可真是怨不得旁人呐,都怪我自己实在是太过粗心大意啦。倘若能够重新再来一局,我绝对不会再次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说什么也不能输给公子您哟!”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悠悠传来:“丫头啊,你就别在这里白费力气啦,即便真让你们重新来过十盘棋,最终的结局恐怕也是难以更改分毫哦。你呀,注定还是会连战连败,接连输掉整整十盘棋哩。你可要明白,下棋可不单单只是简单粗暴地拼杀那些个棋子而已哟。 瞧瞧你自己吧,从头到尾就只会一味地猛冲猛打,丝毫没有半分策略可言。然而反观那位公子呢?人家下的那可是步步为营、暗藏杀机的‘杀人’之棋呐!你对于他的棋路压根就是毫无头绪、茫然无知,可那个南宫少爷却早就已经将你的脾气秉性以及下棋时的习惯动作给摸得一清二楚啦。所以呢,他仅仅需要不费吹灰之力地巧妙设下那么一个小小的陷阱,你便会如同一只没头没脑的苍蝇一般,傻乎乎地一头扎进去,然后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哟!” 就在此时,一道清亮而响亮的声音毫无征兆地自一侧骤然响起,恰似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猛然炸裂在这静谧的屋内!那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氛围,惊得正在屋内全神贯注于棋局之上激烈拼杀的三人身躯皆是不由自主地剧烈一颤! 他们实在是过于专心致志地沉浸在棋盘之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紧张博弈之中了,以至于对于这间屋子究竟何时多出了一人竟然浑然未觉。待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之后,众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纷纷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望去。 视线所及之处,只见门口静静地站立着一位年方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子。她长得可谓是天生丽质、明艳动人,那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般明亮清澈,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朱唇轻启之间若隐若现;其面庞更是宛如精心雕琢而成的美玉一般温润细腻、光滑无瑕,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地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张美轮美奂的绝世容颜。 不仅如此,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曼妙动人,一袭华美绚丽的衣裳更将她衬托得越发娇艳欲滴、妩媚迷人,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醉神迷、无法抗拒的艳丽光彩,就好似一颗光芒万丈、璀璨夺目至极的稀世明珠一般,只要看上一眼便会情不自禁地被其所吸引,再也难以将目光从她身上挪移开来。 然而若是再细细端详一番,便会发现这位丽人的美丽容貌之中似乎还隐隐蕴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威严气质。她那两道细长而微微上扬的眉毛形如飞翔中的燕子一般笔直地插入两侧乌黑亮丽的鬓发之中,显得格外英姿飒爽;一双明亮如闪电般犀利的眼眸更是炯炯有神,熠熠生辉,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一切秘密与真相,仅仅只是与之对视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强大气场和无形威压,使人下意识地心生敬畏之情,从而不敢对她有丝毫的轻薄之意或者无礼之举。 原来啊,眼前这位风华绝代、艳冠群芳的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名震整个京城、令无数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头牌花魁——碧瑶姑娘! 见到来人竟是自己的表姐,小红心中一阵欢喜,她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前去,脸上满是欣喜之色,激动地说道:“表姐,你可算来了!快来这边看看,这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乃是南宫少爷;而那边那位慈眉善目、气质不凡的老者,则是特意从金陵远道而来的慕容老爷呢。” 碧瑶闻得此言,美眸流转,朝着众人微微欠身,优雅地施了一个万福礼,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妾身未受邀请便擅自前来,着实有些唐突和冒昧了。还望各位莫要怪罪。” 南宫皓月眼见佳人施礼致歉,赶忙笑着摆了摆手,温文尔雅地回应道:“姑娘这是哪里话,此地本就是姑娘您的居住之所,应当是我等未曾提前通报一声,便突然登门拜访,给姑娘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是我们失礼在先啊。” 小红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相互客套,不禁掩嘴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一般。她娇嗔地对表姐说道:“哎呀,表姐呀,你平日里不是忙得很嘛,怎么今天这么快就有空闲时间过来啦?” 只听得碧瑶亦是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般娇艳动人,她轻声回答道:“我方才听府中的小丫鬟提及,说是南宫少爷竟然放出豪言壮语,声称要连续挑战六种不同的技艺。如此惊人之举,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便匆匆忙忙地丢下那些繁琐的应酬之事,迫不及待地赶过来想要一睹为快,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高超技艺能让南宫少爷这般自信满满。”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脸上带着一抹谦逊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不瞒诸位,其实我之前故意放出那般豪气万丈的话语,无非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姑娘您的注意,希望能够早日拜见并结识像您这样美丽动人、气质高雅的佳人。说实在话,至于这众人皆知的六艺,我也仅仅只有在下棋方面稍微有些心得体会而已,而其他诸如琴、书、画、诗、礼等技艺,则都是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根本不值得拿出来谈论啊。” 小红听到这里,连忙急切地插话进来:“表姐,你千万不要相信他在这里胡言乱语啦!就在刚才不久前,他光是看到你的那柄宝剑,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发表了许多精妙绝伦、令人拍案叫绝的见解和看法呢,简直就是高明到了极点呀!” 碧瑶轻轻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表示赞同:“这个我心里当然清楚得很,如果不是因为偶然间听到了你刚才那一番精彩绝伦的高谈阔论,对各种事物有着如此深刻独到的理解和认识,我又怎么可能会毫不顾忌其他客人的感受,心急如焚地匆匆赶来此地,只为了能够亲自向你请教一些问题呢?”只见南宫皓月那俊朗的面庞之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如春风般温和的笑容,他微微启唇,用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一般的声音轻声问道:“原来姑娘已经听到了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谬论吗?实在惭愧之至。” 而站在一旁的碧瑶则是轻轻抿嘴,莞尔一笑,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轻启朱唇,发出一声娇柔婉转的轻笑,娇声回应道:“当时啊,本小姐可是正忙得不可开交呢,要应付着其他那些尊贵的客人,哪里还能够抽出身子来专心聆听公子您的高谈阔论呀?不过嘛,好在我身边这两个机灵乖巧的小丫鬟记性还算不错,待她们将公子您先前所说过的话语原原本本地转达给我的时候,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说错哟!” 南宫皓月听了这番话后,嘴角也不禁扬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双手抱拳,向着碧瑶微微一拱身,彬彬有礼地说道:“原来竟是这般缘由,看来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好在下一直谨言慎行,未曾在背地里对姑娘有任何不当的非议,否则恐怕转瞬间这些言语就会传入姑娘您的耳朵里啦,到那时可真就是百口莫辩喽。” 碧瑶再次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轻笑之声,她微微仰起头来,精致的面庞之上绽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只见她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朱唇轻轻开启,声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我这间书房啊,可绝非是什么阿猫阿狗、凡夫俗子能够随随便便踏足而入的所在呢。 至于那孙九嘛,倒的确算得上是一个颇具几分眼力劲儿的家伙。既然是他特意将你们二位引领到这个地方来,想必以他识人的能耐,应该不至于看走眼才对。 不过呢,我这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对于他这个人呀,可谓是了解得十分透彻。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贪心啦,常常在面对巨大利益的诱惑之时,就容易失去应有的判断力和洞察力,从而出现看走眼的情况,把真正的人才误认为是庸碌之辈这种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哟。所以说呀,在还没有正式设宴款待二位贵客之前,我自然是要先搞清楚状况,好好琢磨琢磨,此番登门拜访之人到底有没有资格让本小姐亲自出面接见呢!” 南宫皓月闻言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回应道:“如此说来,想要一睹姑娘芳容简直比登天还要困难呐!尤其是像今日这般,姑娘竟能瞬间现身与在下相见,实乃让在下受宠若惊、荣幸至极啊!” 只见小红微微轻启朱唇,嘴角含笑地说道:“可不是么!我家表姐平日里举办的各类茶局多不胜数,每日的行程安排紧凑得很,几乎没有一丝空闲时间。若是寻常访客前来拜访,那就只得老老实实地在此处静心等候了,说不准要苦等许久才能见上一面呢。然而,倘若来者身份较为特殊些,倒还是有机会被直接引领到书房去会面的,如此一来,便能于当日顺利见到我表姐本人了......” 话刚说到此处,对面之人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忙不迭地追问起来:“那么这所谓的特殊究竟所指为何种特殊情形呢?”小红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同时还显露出她脸颊两侧那对可爱至极的小酒窝,宛如夜空中闪烁着的两颗璀璨星辰,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只见她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解释道:“这其一呢,便是指此人在才艺方面有着超凡脱俗的表现,显得极为出众且别具一格哟。就好比在咱们常说的礼、乐、射、御、书、数这六项技艺之中吧,无论哪一项,他都能信手拈来,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指点迷津,让大家伙儿从中获益良多呀。而这其二嘛,则是前来拜访我表姐的目的颇为特殊。 通常情况下,那些慕名而来求见我表姐之人,往往都是听闻了她的美貌芳名,但他们此次前来可绝非仅仅只为一睹佳人风采,或者谈论些风月之事哦。此前孙九已经提前跟咱们透了个底儿,说公子您啊,正是属于这第二种情形呢。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经过刚才与您的一番畅聊,才惊觉原来公子您不但符合这第二条标准,更是才情四溢、满腹经纶,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水平呐!” 就在这时,始终安静地站立于一旁侧耳倾听的碧瑶,也莲步轻移,款款地朝着这边走来。待她走到近前,举止优雅地轻轻坐下,随后脸上带着一抹温婉的笑意,轻声询问道:“听闻有人提及公子您有意投身厂卫,谋取一份差事,不知此事是否属实呀?” 只见南宫皓月那如刀削般精致的面庞之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从容不迫的微笑来。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熠熠生辉,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只听他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呢,倒也不是非得要进这厂卫不可。只不过,如果能有幸在此处结识那么一两位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想来对于家父正在经营的事业必定会产生一定的助力作用吧!”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想要进入那个地方实际上并非是什么困难之事,不过有一个关键之处必须得留意一下。在那里呀,根本就不存在一星半点的人情味儿,那帮人的眼睛里面就仅仅只有‘金钱’这两个字而已。只要您一张口提出自己的要求,那所要付出的数目可绝对不会少哦!” 南宫皓月闻言,却是轻轻一笑,不以为意地道:“这点倒是没什么关系啦,我早就已经做足了十分充分的准备工作。区区一两百万银子罢了,于我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随时都可以当场支付出去。倘若还是不够用的话,我大不了再去向家里头多要点儿资金过来便是!” 第55章 碧瑶的想法 那人不禁感叹起来:“公子您可真不愧是出手阔绰、豪气干云之人呐,一两百万竟然都完全不被您放在眼里。只是嘛,这个机关虽然说拥有着极其庞大的权势,但是它所做的事情到底还是不能够光明正大地摆在台面上来讲的。公子您像这样不惜耗费巨大的成本去投入其中,日后若是想要把这些投资给收回来的话,恐怕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情哟。” “这个就无需担忧啦,我此番前去可不是为了那蝇头小利啊,而是期望着能够在那里摸爬滚打个几年,稍微做出点成绩来也就心满意足了。如此这般,日后也好顺顺利利地接替家伯父的职位呀。” 碧瑶轻轻地回应了一声,接着说道:“若是仅仅只想踏入这个圈子并有所建树,想来难度应当不会太大。然而,令伯父可是身居一方要职之人呐,如果您真心想要接班,那么所需要抵达的地位必然会是极其之高,哪怕是如同锦衣卫指挥使那般显赫的高位恐怕都还远远不足够呢。” “没错!一般人肯定是难以胜任的,毕竟家父的水师乃是自成一套完整体系,其他不相干的人根本无法接手。故而于我而言,只需谋得与父亲同等的职位,然后再成功办理两三件极为出色的案件,朝中有我伯父那些同一年考取功名的好友们出面保荐,自然而然就能顺理成章地接班了,这可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呀。”“照这么说来,公子此去一开始就得谋求高位咯。” “嗯,事实的确就是这般,如果仅仅只是妄图谋取一个番子亦或是三档头这样卑微的职位,凭借着我那身为高官的伯父所积攒下的情面,哪怕我毫不避讳地直接登门造访,那些位高权重之人想必也是不敢轻易将我拒之门外的。可是,像那样微不足道的职位,又怎能入得了我的眼呢?我心中所求的,至少也得是个大档头的高位才行啊!唯有坐上那个位置,才会有充足的施展空间供我尽情地展现自己的才华与能力,才能真正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坚定不移,语气更是充满了豪情壮志。 就在这时,一旁的碧瑶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提醒道:“不过,公子您可一定要清楚知晓,这大档头的职位可不是仅凭着些许银子便能轻松到手的哟。”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似乎是在担心眼前这位雄心勃勃的男子过于自信而忽略了其中潜在的艰难险阻。 “这个道理我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呀!要想办成此事,诚然是需要一定数量的银钱来打通关节、疏通关系的。然而,比钱财更重要的,乃是自身必须要有实打实的真才实干与强大实力啊!虽说在这方面嘛,我自觉还有所欠缺,不过没关系啦,我完全可以带上几个精明强干又信得过的手下去帮衬着我一起处理各种繁杂事务。我那伯父帐下可谓是人才辈出啊,里面有不少武艺超群、身手不凡之人。只消我能顺顺当当地进入厂里,然后再从他那边调遣几个人过来听我差遣,如此一来,我的实力定然不会输给旁人分毫的哟!”讲到这里时,只见他的面庞之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自信满满且志得意满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到这儿,实在忍不住用纤纤玉手掩住樱桃小嘴,轻轻笑出声来,同时娇嗔地发问道:“既然公子您坐拥这么多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那为什么不索性自己亲身前往去找寻那位汪公公亦或是忠顺王呢?何苦还要劳神费力地去四处寻觅其他的门路关系呢?” 只见那南宫皓月剑眉微皱,目光中透着一丝忧虑,缓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伯父的那帮朋友多数都和汪公公还有忠顺王关系紧张。倘若让他们出面去给汪公公或者忠顺王推荐我,只怕他们不会诚心相助,说不定还会心生猜忌,觉得我不可靠呢。所以呀,倒不如我自己掏腰包去疏通关节,寻觅一条靠谱的途径来得妥当些!” 一旁的碧瑶听闻此言,轻轻开启那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柔声说道:“公子,您心中所想之事怕是有些难以达成了,妾身实在没有那份能耐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呀。不怕跟您说实话,妾身相识之人,不过就是一个大档头而已。”说这话时,她美眸低垂,流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然而,南宫皓月却是微微一笑,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即便如此,他的地位也已经相当高啦!要知道,在这厂卫当中,能够稳坐这第二把交椅的人物,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此人定有过人之处,或许能成为我们成事的关键所在呢。”言罢,他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似乎在筹谋着下一步的计划。 碧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那娇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之色,接着轻声细语地解释道:“话虽是这么说不假,但公子您所谋求的也是这众人瞩目的第二把交椅之位呀!这件事情可不是妾身能说了算的呢。要知道,只有那位稳稳坐在第一把交椅之上、掌握着生杀大权之人,才有资格和能力来最终拍板定夺此事。妾身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就算有心想要帮衬公子您,可也实在是感到力不从心呐。” 然而,面对碧瑶的这番说辞,南宫皓月却是一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那俊朗的面庞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只见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无妨无妨,碧瑶姑娘不必为此事烦忧。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贵方有人愿意替我引荐一下,让我有机会见到那位坐在头把交椅上的人物,剩下的交谈事宜,我自然会亲自去跟他好好商谈的。毕竟,我现在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能够与他相见的契机而已啦。” 听到这里,碧瑶不禁面露难色。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迟疑之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鼓起勇气再次开口说道:“这事儿听起来似乎挺容易的……可是实际上操作起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咯。” 还没等到她把话说完,南宫皓月便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语,然后一脸严肃且认真地开始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来:“这位姑娘啊,实际上这件事情可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成的呀!只因为有一些人心里总是存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和担忧。他们害怕一旦我成功进入到那个地方以后,凭借着我自身所具备的强大能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崛起,进而超越并凌驾于他们之上。正因为如此,我必须要跟那个人开诚布公、坦诚相待才行,一定要把所有相关的条件都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向对方讲述清楚。 我需要让他明确地知道,对于这件事情,我的内心其实并没有太多过分的野心和企图。最多也就是在这里混上个两三年左右的时间罢了,然后我自然就会被外派到其他地方去发展。说句实在话,我根本就没有打算是一直留在这个小圈子里面长期驻足的想法。只要他能够暂时忍耐一下这短暂的时光,等到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们彼此之间再互相支持和照应一番,到那个时候,能够带给对方的好处肯定不会少的。” 听到南宫皓月这么一说,那位开口讲话的人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脸上更是露出了一副忧愁满面的神情,无奈地叹息道:“哎呀,那这下可真是难办喽!毕竟天底下又能有几个人会心甘情愿地让其他人爬到自己的头上来耀武扬威、作威作福呢?” 正因如此,我才迫不得已地耗费大量白花花的银子去安抚他那如脱缰野马般躁动难安的心呐。这可真是让我心疼不已,但又无可奈何。不光光是银子的问题,我还得煞费苦心、精心安排一些精明强干的得力人手在其身旁旁敲侧击,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劝导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要反复向他强调,跟我结交对于他未来的前程而言,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儿。也唯有这般双管齐下,同时从金钱和言语两方面着手,或许才能让他在处理关乎我的事务时全心全意、不遗余力啊! 另一人满脸愁容,万般无奈地摊开双手,那副模样仿佛是已经绞尽了脑汁却依然无计可施一般。只见他长吁短叹着,似乎心中充满了烦闷与苦恼。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闻此言,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对方所言不虚。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凝视着远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轻声开口说道:“这件事情确实相当棘手呢,毕竟像您所期望的那样具备高远眼光和广博见识的人物,实在是凤毛麟角呀。”说罢,她轻轻地咬了咬粉嫩的嘴唇,原本舒展的秀眉此刻也微微皱起,流露出些许忧虑之色,让人见之不由心生怜意。 “这可就全得依仗碧姑娘您那令人敬畏的强大影响力喽!倘若姑娘您有法子能够联络到那些地位更为尊崇、权势更为滔天、身处更高层级的大人物们,并与他们就此事宜展开深入详谈的话,那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好上加好了呀!毕竟,有些至关重要的关键性话语,在下非得要当面向主事之人亲口阐明不可呢,唯有如此这般行事,咱们此次计划成功的概率定然会大幅提升不少哩!” 那人犹如连珠炮一般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与此同时,其目光恰似燃烧着熊熊烈焰那般,灼热而又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碧瑶,眼眸之中饱含着无尽的殷切期望之色,仿若将自身所有的希望之光以及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之情,皆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眼前这位浑身散发着迷蒙神秘气息并且魅力四射、风华绝代的女子身上。 但见碧瑶轻启朱唇,微微向上扬起嘴角,瞬间便勾勒出了一道优美绝伦的弧线,恰似春日里娇艳欲滴的花朵欣然绽放一般,露出了一抹嫣然动人、倾国倾城的醉人笑容。 紧接着,她用那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嗓音,轻柔地低声呢喃道:“机会嘛,自然还是存在的哟,只不过切记万万不可心急如焚、鲁莽行事哦。方才静心聆听完公子您的这一通肺腑之言后,本小姐已然彻彻底底地领悟到了其中所蕴藏着的深刻内涵啦。”因此啊,依我之见,有那么一部分人我们着实没有必要煞费苦心地去寻觅啦。”话毕,只听那人长叹一口气,满脸尽是无可奈何之色,接着说道:“然而至关重要的问题在于,压根儿就找不着一个能够令我打心眼里心悦诚服的人物啊!” 闻此言语,另一人立刻紧追不舍地质疑道:“难不成只要你踏入了那个特定的圈层,便可以如愿以偿地觅得如此这般的人物吗?”面对这一连串的追问,一时间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就在这时,一直以来都沉默不语、宛如局外人一般的慕容刚,此刻却出人意料地缓缓张开嘴巴,不紧不慢地阐述起自己的观点来:“诸位需深知,督帅所统率指挥的水军那可是有着一整套完备且严谨的组织架构与运行体系哟。毫不夸张地讲,除他之外,其余任何人都难以将这支水军治理得井井有条、调度自如。再者说了,那帮下属将士们对于督帅也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他们又怎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一位全新的领导者前来监管统御呢?毕竟长期以来形成的默契以及对旧主的依赖可不是轻易能够被打破的呀。” 所以说呀,少爷接任这件事已然成为不可更改、确凿无疑的定局了,就连朝廷那边也是心知肚明。倘若局势当真演变到万不得已、别无他法的紧要关头,只需督帅大人亲自修书一封,诚恳地请求朝廷予以指派任命,那么毫无疑问,朝廷必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承下来。如此一来呢,所谓谋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和地位,归根结底不过就是要让整件事情看上去显得更为光鲜亮丽、合情合理一些而已……”碧瑶微微蹙起秀眉,面露不满之色,愤愤不平地说道:“照你这般说法,难不成这偌大的水师部队就要摇身一变,成为你们自个儿家里的私有产业啦?” 第56章 余大人 慕容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缓缓说道:“从某个层面来讲,确实可以如此看待这件事啊。您可晓得,咱们这位督帅大人,每年都得自个儿拿出几十万两银光闪闪的白银来填补空缺呢。也正是因为有这笔巨额资金的投入,才能保证我们这水师一直维持着精锐的状态,具备充足的战斗能力呐。要是换作旁人来执掌水师大权,只怕用不了多久,这支队伍就会变成一群由老弱病残拼凑而成的乌合之众喽。姑娘,如果您有意关注一下,大可以前去查看一番其他地方的督帅以及他们手下兵马的实际情况......” 说到此处,慕容刚稍稍停顿了片刻,目光投向了若有所思的碧瑶。 而碧瑶则静静地听着慕容刚的讲述,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忖。对于外界的真实状况,她又何尝不清楚呢?现今各个地方的军队当中,绝大多数都是那些年事已高、体力不支且士气萎靡不振的士卒。 这些人别说上阵杀敌了,就连日常的操练恐怕都难以应付,更别提形成什么有效的战斗力啦。想到这里,碧瑶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再看那朝廷内部,早已被一群权贵奸臣牢牢把控。这些人终日沉迷于权欲与私利之中,贪污受贿之举比比皆是,徇私枉法之事亦是层出不穷。就连至关重要的军粮和军饷,也时常成为他们克扣截留的对象。而那些所谓的督帅们,则更加肆无忌惮。 他们肆意虚报兵员名额,只为了能够冒领更多的军费。整日里,他们所思所想唯有如何敛财捞钱,全然不顾国家安危与士兵死活。 如此混乱不堪的局面之下,一旦真正面临战争,这支军纪涣散、腐败成风的军队又怎能担当起保家卫国之重任?打赢胜仗恐怕只能是痴人说梦罢了。想到这里,碧瑶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忧虑和无奈。她眉头紧蹙,美丽的双眸中满是愁绪。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面色平静地开口缓缓说道:“其实啊,我们并非贪恋那微不足道的兵权而舍不得交出。恰恰相反,他可是自掏腰包在尽心尽力地帮着朝廷养兵呐。其目的无他,无非是担心哪一天国家有难急需用兵之时,可以毫不犹豫地率领这支军队即刻出征上阵杀敌。 毕竟,这般训练有素且忠心耿耿的力量实属难得,如果就这样轻易地交到其他居心叵测之人手中,必定会被白白浪费甚至肆意糟蹋掉。正因为深知其中利害关系,所以他才殷切期望由我来接手并继续掌管这股强大的兵力!” 碧瑶一脸严肃认真,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南宫老大人拥有如此宽广的胸怀和高尚的品德,妾身定当竭尽全力为公子想办法达成所愿。只是,非得进入厂卫才行吗?” 南宫皓月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回答说:“只有进入那个圈子,我才有机会展现出我的能力和价值。” 碧瑶秀眉微蹙,面露担忧之色,轻声说道:“厂卫之中虽然权力极大,可他们向来只知道敲诈勒索、聚敛钱财,还常常诬陷善良之人作盗贼。在那个圈子里面,几乎找不到什么正直善良的人呐!”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反驳道:“这个情况我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不过嘛,即便我不贪图钱财,照样能够做出一番有益于国家和百姓的好事来。比如揭露那些隐藏极深的奸诈之徒,将他们绳之以法,狠狠地惩治那些作恶多端的奸邪之辈!” 然而,碧瑶紧接着忧心忡忡地提醒道:“可是有时候,身处那样的环境当中,很可能会被迫违背自己的良心去伤害忠臣良将呀!”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又温和的笑容,说道:“公门之中向来都是好修行之所啊,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交付于我,那就更能让我尽到自己的一份心力啦。若是遇到情节较轻之人,凭借着我的职权,完全能够设法将其妥善处置;就算有些情况超出了我的权力范畴,但至少我还可以在暗地里提前通个消息过去,告知对方及时躲避以保全身家性命呢。”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闻此言,不禁美眸流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公子您究竟意欲何为呀?” 南宫皓月双手抱胸,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缓声道:“其实也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实不相瞒,对于将来接替伯父所坐的那个高位,我个人的兴趣着实不大。然而,我内心深处始终渴望能够做些实事、好事。我深知官场乃是那个人人厌恶的是非之地,但我坚信无论身处何地,只要心怀正义和善良,就一定能够有所作为!”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然后接着感慨道:“只可惜,即便公子我有心向善,可身边的那些人却未必愿意与我通力合作哟。” “如果我决定前往,那必然会带领一批得力手下一同前去。如此一来,我便能独自应对各种局面,与那些妖魔鬼怪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从而放开手脚去办事!”他一脸自信地说道。 听到这话,有人不禁担忧起来:“这样做的话,公子您还能够站稳脚跟吗?毕竟那里的局势错综复杂啊。” 然而,南宫皓月却只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这一点你们完全不必担心。我自然有属于自己的一套应对方法,正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那些人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其一是疯狂敛财,其二则是打压和铲除异己势力。倘若让我碰到那些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人,我定会毫不留情地狠狠敲上一大笔财富,并且将事情办理得彻彻底底,远超他人。只要能够充分满足他们的贪婪欲望,那么我的地位必定会坚如磐石,无人可以撼动!” 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着的碧瑶似乎有些无话可说了,但她那双美眸仍然紧紧盯着眼前这位年轻有为的男子,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轻声开口道:“南宫少爷,妾身来到京师虽然仅仅只有半年时间,但对于您的鼎鼎大名却是早有耳闻呐。从繁华热闹的金陵城再到如今的京城,若要论及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之人,您可始终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呢。” 南宫皓月闻言朗笑出声,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带着一丝自嘲:“哈哈……姑娘这番话真是说得动听极了,但恐怕姑娘所听闻关于我的评价,最为响亮的头衔应当是那‘败家子’之名吧!”他的目光落在碧瑶身上,似有几分好奇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碧瑶微微一笑,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她轻声说道:“那些不过是庸俗之人的浅见罢了,妾身对此可不敢苟同呢。他们说公子您挥霍无度,然而只要手中有钱,便毫不吝啬地花费出去。公子所花销的皆是祖上积累下来的产业,相比起那些只知一味守财、不肯花钱的吝啬鬼来说,实在要好上太多啦。 再者,公子您心怀怜悯,时常行善积德,对于需要帮助之人慷慨解囊,哪怕耗费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也毫无吝啬之色。而且公子您虽身处繁华之地,却并未沉溺于风花雪月之事,这不正彰显出您豪迈之士的本真性情么?还有些人指责公子您不好学,竟然与市井中的屠夫、酒贩等底层人士一同厮混往来,妾身反倒觉得此乃公子您平易近人之所在啊。”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连忙摆手道:“哎呀呀,姑娘如此夸赞,直叫我这张脸都要羞得通红了。实不相瞒,在下哪有姑娘所言这般出色,我不过是随心所欲,依照自己的性子行事,不愿受到世俗规矩的束缚罢了。” 只见南宫皓月面带微笑地说道:“衣冠中人的确有着难能可贵之处啊,妾身始终认为公子乃是性情中人,故而当孙九一告知妾身您大驾光临时,妾身便毫不犹豫地放下手头所有应酬,急匆匆赶来相见。并且,方才聆听公子您的那一番精妙绝伦的高谈阔论之后,妾身愈发感觉公子您阅历丰富、见识高远,绝对不是像外界众人所传言的那般,仅仅只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罢了。” 南宫皓月微微仰起头,脸上流露出一丝自信与骄傲之色,接着说道:“关于这一点嘛,我倒是不敢妄自菲薄。实不相瞒,我断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只知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家伯父虽说对我宠爱有加,但却从不放纵于我。他之所以未曾逼迫我刻苦攻读诗书,那是因为这些书籍中的知识我早就烂熟于心啦!” 听到此处,对面之人不禁好奇地追问道:“公子如此口出狂言,那又为何不在科举仕途之上谋求进一步的发展呢?”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回答道:“实在是太过无趣乏味了。所谓的圣贤之书,归根结底不过是讲述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罢了。 既然道理已然通晓明了,那么再去死抠字眼、苦苦钻研下去,岂不是纯属白白浪费时间精力吗?用此等学问来谋取功名利禄,更是没有丝毫意义可言。况且,像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之类的说辞,对于我而言,这两样东西早已有之。我又何必非要去和那些贫苦书生们相互争抢,挤占掉他们本就为数不多的机会呢?” “公子竟然放出豪言,称若是参加下一场考试,必定能够独占鳌头?”女子瞪大了美眸,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气宇轩昂的男子,轻声问道。 男子微微一笑,谦逊地摆了摆手:“那倒不敢如此夸口,但我还是颇有把握能够榜上有名的。只是,这于我而言,并无太多意义。毕竟,我家并不在乎这些虚名,而我本人对于荣华富贵更是毫无热衷之情。因此,我已决定投身厂卫,唯有那里才能让我立刻施展自己的抱负和志趣。” 女子闻言微微一怔,面露疑惑之色:“不知公子所谓的志趣究竟是什么呢?” 男子目光坚定,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做事,去做那些既能令我心生欢喜,又能给他人带来益处之事。” 女子不禁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劝说道:“公子啊,请恕我与您交情尚浅却直言相告,那个地方着实不太适合您这样心地善良之人啊!” 男子剑眉微扬,朗声道:“姑娘此言差矣!正如我之前所说,凡事皆取决于做人之态度。倘若我进入厂卫后能够秉持公正之心,坚决不贪图钱财,甚至不惜自掏腰包、带人赔钱办事,那么最终的结局必然会有所不同!” 听到这番话,女子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许久之后,她才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男子俊逸的脸庞,幽幽叹道:“看来,对于公子决意进厂卫一事,小女子确实难以苟同。” 然而,男子却不以为意,嘴角依旧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无妨,即便姑娘不赞成,只要我心意已定,便不会轻易更改。不过,还望姑娘日后能够多多支持和相助。”才刚说到这里,突然间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瞧见那小丫头急匆匆地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只见她跑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模样,额头上甚至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儿。 碧瑶见状,不由得脸色一沉,低声呵斥道:“真是没规矩!我正在此处陪着客人说话呢,你如此冒冒失失地横冲直撞进来,难道不知道该先在门口通传一声么?” 那小丫头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姑娘啊,余大人一直在那儿等着您去见他呢,可左等右等不见您的人影儿,后来得知您到书房这边来了,当下气得不行,直接把手中的茶碗都给摔碎啦!” 碧瑶闻言,蛾眉微微一蹙,俏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冷声反问道:“他有何资格生我的气?” 第57章 碧瑶的小心思 小丫头赶忙解释道:“听说是因为今日余大人带来了一位朋友一同前来拜访,那位朋友似乎身份颇为尊贵或者重要,而余大人之前或许也曾向其夸下海口,声称此次定能让对方与姑娘您相见。 他们二人在此已经等候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起初的时候,见姑娘您依着各个房间依次轮转过去,余大人倒还算有些耐心。然而,当发现姑娘您自竹厅出来后,竟然一脚就径直拐进了这书房里来,根本没有前往会客厅那边的意思。 这下子,余大人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丢尽了脸面,故而才气急败坏地发起了脾气呢。”碧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哼!居然敢冲着我发脾气?他以为他是谁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是我的自由,谁能规定还有什么先后顺序不成?小红,你现在就过去告诉他,本小姐今日不见客了!顺便把他带来的盘子给他退回去,但别忘了扣除赔偿茶碗的钱。我这里做买卖向来明码标价,他要是钱多,爱怎么摔都随他的便!” 小红听后捂嘴轻笑一声,劝道:“表姐呀,要不您还是亲自去跟他打声招呼吧。那余大人平日里可不像今天这般没有耐心哟。 想必这次来拜访您的那位朋友对他来说极为重要,所以他才会如此故作姿态呢。而且嘛,虽说您这茶盘的确未曾明确排定过顺序,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一直以来不都是按照梅、兰、竹、菊这样依次轮转着来的吗?您如今都已经到了竹厅,却偏偏跳过了他所在的菊屋,也怪不得他觉得脸上无光啦。” 碧瑶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视着小红质问道:“好哇,小红!原来这‘梅兰竹菊’的顺序竟然是你私自替我定下的?既然你如此惧怕得罪于他,那为何你自己不去好好应付一下呢?” 只听我怒声说道:“叫他滚就得叫他滚,不光是今日要滚,往后也别再来烦扰我!即便他来了,本小姐也没那闲工夫伺候着,我可不稀罕吃他的饭,更瞧不上他那区区几两银子!”小红眼见我突然发起如此大的脾气,竟是当场怔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而旁边的那个小丫头则显得更为焦急,忙不迭地开口劝道:“姑娘啊,您还是小点声吧,余大人此刻已然来到书房外头的院子里啦,正因如此,奴婢这才匆忙跑来向您禀报一声呀。”然而,碧瑶对此却是全然不在意,依旧一脸傲气地应道:“哼,他来了又能怎样……” 就在此时,从院子里传来一阵粗俗不堪的叫骂之声:“喂!里头那俩混蛋东西,赶紧给老子滚出来!这八大胡同虽说并非什么正经衙门,但好歹也是有个规矩存在的,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 咱们这帮大爷可比你来的更早,如今让你抢了个头筹,已是对你够客气的了,可你倒好,竟敢死死霸占着碧瑶不肯放手,究竟是何居心呐?”听到这番话语,碧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只见她玉手一伸,便朝着墙上挂着的宝剑抓去。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按住了碧瑶的玉手,语气温和地说道:“碧姑娘,稍安勿躁,又何必如此动怒呢!你刚才对他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语,可他不仅没有找你的麻烦,反而将矛头转向了我们,由此可见,他心中终究还是有所忌惮,并不敢轻易直接与你结下仇怨。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就给他留几分薄面吧,这件事情交由我来处理便好。” 碧瑶原本还想要挣脱南宫皓月的束缚,继续与之理论一番,但不知为何,当她触碰到对方那温暖而有力的手掌时,心中竟莫名地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于是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缓缓放下手臂,轻声问道:“你可知道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神色自若地回答道:“在下确实不知晓他的身份背景,但无论他是谁,胆敢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鼻子大骂‘王八蛋’,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所以,今日定要让他尝尝苦头,长长记性才行!” 听到这话,碧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开口说道:“也罢,这个家伙平日里就是靠着背后的豪门势力作威作福,说白了也就是一条会摇尾乞怜的走狗罢了。别看他表面上嚣张跋扈,其实手底下倒还有些能耐。如果你真有本事能够好好教训他一顿,对于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你若想要踏入那个权贵云集的圈子,起码也要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底气,这样日后与人交往起来才更有话语权。只是……不知你是否真有把握应对得了他呢?”南宫皓月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我自然是没有这般能耐的,但我的慕容大叔可以啊! 一路上数百万两银子可都是他一路保驾护航才安然无恙地抵达此处的呢。大叔!走吧,咱们一同出去,由我来应付他们的说辞,您只管动手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便是。” 一旁的小红听闻此言,面露焦急之色,赶忙劝道:“表姐,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然而,还未等她说完,碧瑶便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有何不妥之处?我称那人为豪门走狗难道说错了不成?即便要比背后的靠山,南宫将军身为水师都督,难道还会惧怕他的主子不成?你莫要多管闲事!”说罢,只见南宫皓月已然与慕容刚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碧瑶见状,转头看向小红,继续吩咐道:“小红!待你出去之后,切不可让他们相互盘问试探,得想办法挑拨他们直接动起手来。若是情况需要,哪怕去到余啸天那里煽风点火也行。” 小红一脸为难,迟疑道:“表姐,可是您之前明明答应过要帮助南宫少爷的呀,若真的让他们这么大打出手,此事岂不是就要搞砸了么?” 碧瑶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地道:“我正是想要将这件事给搅黄。这个南宫皓月相较于其他那些世家子弟倒是没那般令人厌恶,我可不希望他掺和进那个乌烟瘴气的圈子里去。”只见她猛地用力一推,小红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出老远。与此同时,院子里的情况也瞬间清晰起来——原来这里竟有四个人! 余啸天和一个满脸傲气的中年人正趾高气扬、神气活现地站在院子中央。当他们的目光扫向南宫皓月和慕容刚时,脸上不禁流露出轻蔑之色。显然,他们认为这两人并非什么声名显赫之人,故而愈发显得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只听余啸天冷笑着斜眼看向二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哼!就是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竟然胆敢来坏我们老爷们的好事,莫非真以为自己命长,活得不耐烦啦?” 然而面对这般挑衅与辱骂,南宫皓月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回应对方,只是微微向身旁的慕容刚拱了拱手,淡然说道:“老叔啊,依我之见,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某个豪门大族的狗腿子罢了。瞧他那副嚣张跋扈、张牙舞爪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您不妨出手好好教训他一番,等收拾完这个奴才,咱们再去找他背后的主子理论。说实话,像这种仗势欺人的豪门奴才,小侄我可是打心眼里看不惯呢!” 说完这番话后,南宫皓月依旧神色自若地站在原地,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冲突毫不在意一般。而此时的慕容刚,则紧握着拳头,眼神冰冷地盯着余啸天,一场激战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只见余啸天满脸横肉,斜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开口骂道:“哼,就是你们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竟然有胆子来剪本大爷的边儿,难道真的活腻歪了不成?”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撸起袖子,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模样。 而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则更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他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跟对方讲,只是随意地朝着慕容刚拱了拱手,然后用手指着余啸天,语气冷冰冰地说道:“老叔啊,您瞧瞧这家伙,一脸凶相,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哪家豪门大户里养出来的恶奴。他这般张狂无礼,依我看呐,您直接上去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便是。等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之后,咱们再去找他背后的主子好好理论一番。侄儿我呀,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豪门奴才!” 从南宫皓月说话时的那种不可一世的口吻来看,似乎他的身份背景颇为不凡。所以当他这番话说完之后,对面原本气势汹汹的另一个中年人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起来。随后,这个中年人连忙伸手拦住了正欲冲上前去的余啸天,并客客气气地向着慕容刚拱了拱手,陪着笑脸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在哪里高就呢?不知是否方便告知一二?” 慕容刚闻言,先是冷冷地横了对方一眼,接着挺了挺胸膛,大声回答道:“咱家可是在督帅大人麾下效力的,此次专门陪同侄少爷一同进京办事。你们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嘴巴一张就开始骂人伤人,简直太不像话了!” 听到“督帅”二字,那中年人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阴阳怪气道:“哦?原来你们只不过是某个小小的总督家里的家将和侄子罢了,居然也敢在这里大摇大摆、耀武扬威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快说说吧,你们到底是哪个地方的总督府上的人?” 只见南宫皓月一脸愤怒地说道:“老叔,您何必与这种人多费口舌呢?直接动手教训他们一顿便是!毕竟是他们口出狂言在先,就算我们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道理也站在咱们这边。” 余啸天听后,心里顿时踏实下来。想他二人平日里因公外出时,那些地方督抚见到他们无不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深怕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他们。如今这两个家伙不过只是区区总督的家人和家将而已,又怎会被他们放在眼里呢?想到此处,余啸天觉得正好能借此机会在碧瑶姑娘面前好好显摆一下自己的威风。于是,他连话都懒得再多说了,只是冷冷一笑,轻蔑地说道:“哼,既然你们想要打架,那本老爷就先把你们打得半死不活,然后再让你们那个所谓的狗屁督帅前来跪地叩头赔罪!” 话音未落,只听得慕容刚怒吼一声,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一般,挥起拳头朝着余啸天的胸口猛砸过去!然而,余啸天却对这一击毫不在意。在他看来,一个武官的家将,充其量也就是能够拉开两张硬弓、举起几块沉重的石锁罢了,空有一身蛮力,根本不懂什么真正的搏击之术。 所以,面对慕容刚气势汹汹的攻击,余啸天只是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拨,仅仅使出了三成力气,便轻而易举地将对方的拳头拨到了一旁。 不仅如此,他心中还不禁暗自嘲笑起来,觉得对手实在太过弱小,完全不堪一击。紧接着,余啸天更是得寸进尺,趁着慕容刚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猛地抬起一条腿,如同闪电般朝着对方的下盘狠狠撩去……还不屑地冷笑道:“哼,土蛋儿,你就乖乖给我躺下吧!”只见他眼神阴险,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这一腿横扫而出时,更是用尽了全身九成的力气,显然是存心想将对方的腿骨直接扫断,让其成为一个残废之人。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慕容刚的反应竟是如此迅速。就在他的右拳被拨开的瞬间,左拳如闪电般紧跟着猛力擂出。而此时的余天啸一心只想增强劲道,竟不自觉地将身子压低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慕容刚的这一拳不偏不倚,恰好重重地击中了他的鼻梁。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余天啸整个人便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一般,仰头向后直直地倒去。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更为凄惨的是他那原本气势汹汹、志在必得的右腿。当它狠狠地扫向慕容刚的腿部时,却仿佛是踢在了一根坚不可摧的大石柱上一样。慕容刚竟然纹丝未动,稳如泰山。相反,巨大的反震之力顺着他的腿部传导回来,只听见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喳”声响起,余天啸的腿骨瞬间全部折断。 第58章 慕容刚 要知道,这余啸天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素有“拿云手”之称。他的一身武功向来扎实深厚,如果是认认真真地与对手过招,绝不至于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的下场。只可惜啊,他实在是太过粗心大意,自以为胜券在握,完全吃定了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慕容刚,结果却给自己酿成了这般惨重的苦果。 此刻,余啸天痛苦地倒在地上,满脸鲜血淋漓,模样甚是吓人。他的鼻骨已然全部碎裂,就连两颗门牙也被硬生生地打掉了,嘴巴里不断有血水涌出。不仅如此,由于双腿骨折带来的剧痛,他只能紧紧抱住双脚,不停地蹦跳着,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哇哇的惨叫声,听起来让人揪心不已。 而慕容刚呢,似乎仍觉得不够解气,只见他大步向前,高高举起拳头,作势还要继续痛击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余啸天!只见那中年人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庞突然之间颜色大变,满脸都是惊愕之色。紧接着,他不敢有丝毫迟疑,迅速地伸出右手,如同闪电一般牢牢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并大声说道:“朋友,真是好身手啊!在下不才,特来讨教一番。” 这中年人的功夫显然要比之前的余啸天高出不少,再加上此时已经对眼前之人有所警惕,所以当他成功扣住对方脉门的那一刻,心中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左手却猛然弯曲过来,两根手指并拢成钩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对方的双眼狠狠剜去。其出手之狠毒,简直令人毛骨悚然,看样子竟是想要废掉慕容刚的一双眼睛。 面对如此凌厉而又阴毒的攻势,慕容刚的反应速度其实并不算特别快。但奇怪的是,他的动作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危机。就在那中年人的双指即将触及到他双眼的瞬间,慕容刚猛地探出双手,精准无误地握住了对方的双指。然后,他毫不留情地发力向上一拗,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中年人的两根手指竟然被硬生生地折断了。 与此同时,慕容刚的另外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然巧妙地挣脱了中年人的掌控。不仅如此,他还顺势反手一把紧紧抓住了中年人的手臂,紧接着抬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向下一顿。又是一阵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这一次,中年人的手臂直接被折断,断骨甚至穿透了皮肉露在了外面,鲜血顿时四溅而出,场面异常血腥恐怖。 慕容刚的手段着实凶狠至极,他竟然没有丝毫停顿,一把抓住那条已经断掉的手臂,同时飞起一脚,将那个中年人如同沙袋一般重重地踹飞了出去。而此时此刻,慕容刚自己的两只手中,则分别握着一条断臂以及刚刚从对方手上折断下来的两枚手指。 值得一提的是,慕容刚所用的这些招式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过精妙复杂之处。他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易地击败对手,靠的无非就是一个字——快!还有一个字——狠!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犹如疾风骤雨般迅猛无比,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而且,他在出手的时候完全不会有半分犹豫或者思考,往往都是一击必杀,丝毫不给敌人留下半点退路。只见他身形如电,瞬间就将面前之人放倒在地。紧接着,他脚下生风,眨眼间便来到了余啸天身旁。此时的余啸天早已被吓得呆若木鸡,甚至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艰难地抬起一只脚,想要向前跳跃一步,但仅仅迈出一小步后,整个人便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慕容刚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高高提起右脚,朝着余啸天狠狠地踩了下去。就在这时,一旁的小红心急如焚,连忙高声尖叫起来:“大爷!手下留情啊!千万别闹出人命来呀!”然而,慕容刚并没有因为小红的呼喊而停下动作,他的那一脚依旧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准确无误地踩在了余啸天另外一只原本完好无损的脚上。 只听得“咯咯”一阵脆响传来,令人毛骨悚然。余啸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便因剧痛而昏厥了过去。至此,这两个敌人都被慕容刚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了! 慕容刚拍了拍手,仿佛刚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举手之劳一般。他面带微笑,气定神闲地走到一边,对南宫皓月说道:“少爷,您放心吧,都已经摆平了。” 南宫皓月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大叔,您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正宗的少林嫡传功夫啊!特别是您那金钟罩的外门气功,简直是练得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晚辈我实在是钦佩不已啊!” 听到这话,小红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原来这位大爷竟是出自少林门下呢。”她望向慕容刚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之情。 南宫皓月兴奋地说道:“那可不嘛!慕容大叔的外门气功简直出神入化啊!他那双腿一扫,威力巨大无比,就算是一棵粗壮的大树也能瞬间被拦腰截断。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妄图去扫慕容大叔的腿,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吗?要知道,慕容大叔可是修炼过易筋经和童子功的高手啊! 还有另一个家伙更是愚蠢至极,居然敢与大叔近身搏斗。哼,他难道不知道大叔不仅精通擒拿之术,而且还熟练掌握了蒙古摔跤的精髓吗?一旦让大叔沾到他的身体,那他可就只有吃苦头的份儿啦!哦,对了!话说回来,这两个倒霉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依我看呐,咱们还得赶紧安排一辆车,将他们给送回老家去才行!” 此时的南宫皓月正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一般。然而实际上,这些所谓的功夫并没有他描述得那么神奇,虽然练习的人不少,但真正能够精通的却并不多见。 站在一旁的慕容刚听着南宫皓月如此夸张的夸赞,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少爷啊,您就别再替我吹嘘啦!我所会的不过就是一些粗浅功夫罢了,实在当不起您这般称赞。说起来,这两个家伙倒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行家,如果他们一开始没有心存轻视之意,能够认真对待这场较量,没有将我小瞧的话,我想要如此轻松取胜怕是不太容易。若是真的长时间缠斗下去,说不定最终被摆平的反而是我呢!” “怎么可能呢?你竟然能够以一敌二,并且一出手就如此干净利落地将他们全部放倒在地!”有人惊叹道。 “哈哈,这算什么。咱们当兵吃粮的,天天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自然积累下不少经验。在那战阵之上,可容不得丝毫犹豫和退缩,更不能与敌人啰嗦纠缠。必须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旦动手就要使出最狠辣的招数。而且那些行走江湖之人,往往心胸狭隘、气量狭窄,复仇之心极重。 哪怕只是一点点小小的仇恨,他们也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缠住不放。只要被他们惦记上,那可是永无宁日啊!因此,我必须将他们打成残废,让他们这辈子、下辈子都没办法再来找我的麻烦!”说话者一脸得意地解释着自己为何下手如此之狠。 就在此时,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她巧笑嫣然,美目流转间透着几分灵动之气。只见她轻启朱唇说道:“这位慕容大爷所言甚是有理,想来您一定对付江湖人士有着颇为丰富的经验吧。” 慕容刚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回应道:“姑娘过奖啦!这倒是不假,我在军中大营的时候,常常会因为各种事情与那些江湖中人发生冲突甚至大打出手。曾经我有个同僚,也是因为争抢女人而跟一个江湖人士结下了梁子。当时他一时冲动之下,竟生生撕下了对方的一只耳朵。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谁知没过多久后的一天夜里,我那位同僚便遭人毒手,被乱刀砍成了好几块。后来经过调查才发现,正是之前那个被他撕下耳朵的江湖人前来寻仇所致。自那以后,我们大家都学聪明了,要么不动手,一旦决定开打那就一定要打到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再也无法报复为止。”碧瑶轻启朱唇说道:“江湖人士向来团结一心,若有人遭难,其亲朋好友、同党门人定会群起而攻之,誓要为其报仇雪耻。” 慕容刚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沉声道:“江湖中人向来讲究有债必偿,冤有头债有主。我既然出手杀了他们,那他们的亲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必然前来寻仇。可如今,一个被废去双手,另一个则失去双足,短期内怕是无力找上门来。即便他们想要重新练就绝世武功以报此血海深仇,也需耗费十数年乃至数十年之功,如此一来,成功复仇的几率着实微乎其微啊!” 听到此处,碧瑶不禁掩面轻笑起来,娇声说道:“怪不得方才见慕容大爷已然制敌取胜,却又补上狠狠一脚,起初小女子还以为您手段过于狠辣残忍呢,原来是为了彻底杜绝隐患呀?”慕容刚神色坦然地点点头,应道:“正是如此!这般做法虽看似绝情,但却是避免后续无穷无尽麻烦的最为干脆利落之法!” 然而,就在这时,碧瑶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换上一副凝重之色,缓声道:“只可惜,此次的麻烦恐怕难以轻易摆脱。因为这二人皆是出自某厂之中!”此言一出,慕容刚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赶忙追问道:“究竟是哪家厂里的人物?”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异常,众人皆屏息以待,静候下文。 碧瑶神色凝重地说道:“我说的便是你即将进入的那家工厂里。那个断了腿的人名叫余啸天,因其一手绝技被江湖中人称为‘拿云手’,曾经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然而如今,他却沦为东厂汪公公麾下的大档头。而另外一人,则是忠顺王府的护卫领班——八手如来沈小月,这二人乃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关系。不仅如此,沈小月这个名字在厂内可谓是人尽皆知,就连忠顺王爷都对其信任有加,将他视为心腹,并委以重任,让他同时兼顾管理着西厂的诸多事务……” 慕容刚听闻此言后,不禁面露忧色,焦急地说道:“怎会偏偏是他们两个啊?少爷,这下可麻烦大了!有他们在此,恐怕会对您的计划造成极大的阻碍呀!” 南宫皓月却是微微一笑,显得毫不在意,轻松地回应道:“无妨,其实我早就知晓会遇见他们了,正因如此,我才特意恳请大叔出手教训他们一番。” 碧瑶听后也是一愣,满脸惊讶地问道:“什么?你竟然早就知道他们了?”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解释道:“没错,在进来这里之前,孙九与我交谈了好一会儿。我将此事托付给了他,他自然也就告诉了我在哪里能够找到合适的契机。原本他还打算让你代替我去向他们求情说和呢。” 碧瑶眉头微皱,疑惑不解地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故意去招惹他们、得罪他们呢?这样岂不是给自己增添更多的麻烦吗?”“这可是您亲自下达的指示啊!您当时不是明确地表示过,如果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我的事情才会出现转机、看到希望吗?”说话之人脸上带着些许委屈和不解。 被质问者显得有些语塞,支吾着说道:“我……我不过是想让你们稍稍展现一下自身的实力罢了,这样一来,当他们向别人吹嘘时好歹能有点依据。虽说进入这个圈子之后确实没必要每天都拼死拼活,但总归还是得靠实际行动说话的。手上总得有那么几下子真功夫才行嘛,可谁知那位慕容大爷一出手竟然如此狠辣,直接就将人家打成了残废!” 那人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就算弄成残废又怎样?反正也没啥大不了的。您之前跟我说,我的要求实在过高,必须要找到上头的大人物才能最终拍板定夺。而这些小喽啰们最多也就只能帮忙举荐而已。可要是找一个与他们争夺权力的家伙混进去,恐怕他们未必会心甘情愿地答应下来。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索性由我来取而代之,直接把他们弄成残废,这样职位不就空出来了么?” 听到这话,另一人忍不住皱起眉头,急切地劝说道:“哎呀,少爷,您倒是把问题想得简单了。他们可不是仅凭区区一两个人就能成得了气候的,背后还有一大帮同党呢!您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那些同党们不肯善罢甘休,找上门来找您和您的手下算账吗?” 然而,这位少爷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大手一挥,高声嚷道:“怕什么!大不了再多收拾几个就是了!”对方见状,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问道:“再多打几个?少爷,请问您到底有多少可用的人手啊?” “目前确实仅有慕容大叔一人在此,但只要我发出一封紧急信件,我那伯父那边随时都能够再派遣好几个人过来支援咱们啊!”说话之人一脸自信地说道。 然而另一人却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唉,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呀!顶多再过了今日,恐怕就会有人寻上门来了,到时候你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第59章 商议 听到这话,之前那人却是毫不畏惧,拍着胸脯大声说道:“我才不害怕呢!就算来上个三五个敌人,有慕容大叔与我联手,绝对足以轻松应付了。”言语之中充满了豪气。 这时旁边一人面露怀疑之色,忍不住问道:“少爷!您真的行吗?” 只见这位少爷微微仰起头,一脸骄傲地回答道:“我虽然不敢夸口自己有多厉害,但我可是实实在在学习过好几年功夫的。想当年在我伯父的大营当中与人较量武艺之时,能够战胜我的将领可没有几个哟!”说完还得意地笑了起来。 看到他这副模样,一旁的碧瑶和小红两人不禁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慕容刚见状连忙开口解释道:“两位姑娘,你们可千万别把这当成是普通军营里那种点到为止的切磋较技。要知道,督帅大营中的比武较量不仅异常认真,而且根本不会顾及任何情面。所以说,我们家少爷的确是有着真本事的。” 听他这么一讲,那两名女子相互对视一眼后,脸上原本冷漠且带着几分轻视的神情稍稍发生了些许变化。她们对于这位名叫南宫皓月的男子的看法,虽说不再像之前那般不堪,但显然也并未将其看得有多重要或了不起。 这时,其中一名叫做碧瑶的女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但愿你家少爷有些真本事,能够抵挡得了几下攻击。放心吧,我会找几位好友前来协助你们应对当前的困境。” 听到这话,对方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连忙问道:“姑娘您竟然也要参与进来吗?” 碧瑶微微颔首,神色郑重地回答道:“此事因我而起,我自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我的那些朋友们皆为普通百姓,实在招惹不起官府之人。故而,他们无法公然现身帮忙,唯有在关键时刻才能出手相助。所以呢,还望你们在此期间不要随意乱跑乱闯,以免遭遇危险。如此一来,我的朋友们也方便在暗处留意你们的动向,并尽快调集更多的援手赶来支援。” “难道我们就这样与他们一直对抗到底不成?”男子忧心忡忡地反问道。 碧瑶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即便你日后接管了厂卫一职,同样需要人手支持。平心而论,对于你踏入这复杂的圈子一事,我个人其实并不太赞成。然而,你曾说过的那句‘公门之中好修行’着实令我颇为感动。我心想,或许你进入这个圈子之后,当真能够有所作为,为世间做一些有益之事。” “那就烦请姑娘施以援手,助我尽快与他们上层取得联系。依我之见,他们应当不至于如此心胸狭隘,会因为此事而对我心怀怨恨吧!”男子言辞恳切地说道。 女子轻蹙蛾眉,思忖片刻后回答道:“你伤及他们的部下,这无疑令他们颜面扫地,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然而,倘若你能投身于他们麾下,成为其中一员,想来他们便不会再耿耿于怀了。我觉得还是尽早为你妥善安排为宜,只是这尚需几日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务必要多加留意,他们极有可能会凭借官方的权势向你们施压……” 听闻此言,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这一点我倒是毫不畏惧。在这烟花柳巷之地与人发生争执打斗,只要未曾闹出人命,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况且,我可并非普通百姓那般任人欺凌,我的伯父更不会像那些寻常官员一样对他们阿谀奉承、唯命是从……哎呀,真是抱歉,一时口快,竟如此冒犯姑娘了!” 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失当,心中懊悔不已。只见碧瑶的面色稍稍一变,似有一丝不悦之色闪过,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浅笑着回应道:“无妨,此地乃是八大胡同,本就不是什么规矩严谨之所。”南宫皓月一脸正色地说道:“姑娘啊,这八大胡同确实算不得什么高尚之地。然而,对于令姐妹,在下可从未有过这般想法。你们姐妹二人寄居于此处,说实话,在下着实不知其中缘由,但在下坚信,绝非仅仅只是为了赚取钱财这么简单!” 碧瑶轻启朱唇,发出一声轻咦,随后应道:“哦?那么公子觉得我们究竟是做何事的呢?” 南宫皓月微微摇头,坦然回答道:“在下实不知晓,而且也不敢妄加揣测。毕竟,在下对于窥探他人私密之事毫无兴致可言。” 碧瑶闻言,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可是公子即将踏入的那个圈子,不正是专门以刺探旁人秘密为生吗?” 南宫皓月神色不变,从容应对道:“姑娘所言不无道理。但所谓厂卫之职,其使命在于揭发奸邪、铲除隐匿之恶徒,整顿朝廷纲纪,肃清叛逆之人。但凡与这些要事无甚关联之事,在下自认为是绝不会横生枝节、多加干涉的。” 只见碧瑶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朱唇轻启说道:“好!少爷,真心希望您能如自己所说那般,是一个心口如一之人,如此才值得小女子我与您结交一番呢。您切莫小瞧我仅仅只是一名身处娼门的女子,其实在某些方面呀,我或许还是能够帮衬到您一二的哟。如今此地发生了这等事情,厂里定然会派人前来调查询问情况的,我自然是无法隐瞒不报的啦,但我定会竭尽全力地为二位开脱罪责,绝不让二位因此而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姑娘放心便是。我居住之所,孙九那家伙是知晓的。况且京城于我而言,也并非初次造访之地,些许麻烦我自是不会惧怕的。若真有人寻上门来,姑娘只管让他们去我所居之处找我便好。今日实在是对不住姑娘了,给您无端添了这些麻烦,改日待我得空之时,定当再次登门拜访姑娘,届时还要向姑娘好生请教一番呢。” 碧瑶听闻此言,不禁掩嘴轻笑起来,娇声说道:“哎呀,少爷言重啦,‘讨教’二字小女子可是万万担当不起的哟,我们不过都是些弱质女流罢了,又哪里懂得如何与人打斗呢!”说罢,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娇羞之意,更显得妩媚动人。南宫皓月嘴角微扬,轻声说道:“对于如此佳人,若是挥动拳脚相向,那简直是大煞风景之事啊!今日仅领教了一项弈道而已,然而像琴艺、乐器演奏、填词以及对对子等等诸多技艺,在下可是都想要一一讨教学习一番呢!” 这时,只见一人插话道:“哎呀呀,您可还漏掉了一项重要的技能哦——击剑!难道您没有瞧出来咱们在这方面也是相当高明的吗?”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轻笑出声,回答道:“这一项嘛,在下着实是不敢轻易尝试领教的哟!毕竟我心中清楚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重,这点微不足道的能耐,与诸位相比起来,实在是难以相提并论呐!” 旁边又有人附和着说:“公子您未免太过谦逊啦!方才聆听您的高谈阔论,便已然知晓您绝非等闲之辈!” 南宫皓月却是连连摆手,郑重地回应道:“诸位姑娘千万莫要以这般言语来评判在下这个对手啊,否则恐怕最终只会感到深深的失望罢了。正所谓浅水之处往往能听见潺潺低吟之声,但深水之地却常常沉默无声。真正高明之人,通常是不会随意夸夸其谈的!” 无论众人如何劝说诱导,他始终守口如瓶,丝毫不肯透露更多有关自身实力的信息。最后,只见他潇洒地丢下了一张面额高达五千两的巨额银票后,转身离去。直到此时,众人才猛然醒悟过来,这位少爷出手竟然如此豪爽阔绰,令人咋舌不已。要知道这里的收费标准虽然比其他地方高出不少,但初次见面就能毫不犹豫地抛出五千两银子作为赏赐,即便是在这繁华热闹的八大胡同之中,也称得上是前所未有的惊人之举了。 南宫皓月与慕容刚二人缓缓地走回了客栈。一进房间,慕容刚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少爷啊,您这次可是给大将军惹下了不小的麻烦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轻描淡写道:“这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近段时间里,我自会替大将军将这些麻烦逐一解决掉,绝对不会让它们惊扰到大将军那里去的。” 慕容刚摇了摇头,面露担忧之色:“就算真闹到了大将军跟前,想必他老人家也未必会惧怕那些人。毕竟,对于此类人物,大将军向来都是不假辞色、毫无畏惧的。然而,关键在于咱们自己呀!如此一来,咱们可就平白无故地把东厂和西厂都给彻底得罪了,您觉得这么做当真有必要吗?” 南宫皓月双手抱胸,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沉声道:“咱们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收拾他们这群恶势力的,既然要动手,自然就得先寻一个合适的突破口作为开端。而今日之事,我认为便是一个绝佳的开头。” 慕容刚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问道:“咱们这样子就算是已经开始行动了么?不过就是打伤了两个厂卫的头目而已,结果反倒给自己招惹来了一堆麻烦。依属下看,这似乎并不像是什么好兆头啊……”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吧,并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出现。毕竟咱们已经明确表达了要进入其中的意向,那么位于上层的那些人必然会慎重考虑我们的意愿。众所周知,伯父统领着强大的水师,而这恰恰是他们一直以来都难以搭上关系的重要力量。如今通过我的这层关联,他们便等同于掌控了陆水两军的军权各半。如此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试问他们又怎能轻易舍弃呢?因此啊,来自上方之人大概率是不会前来找麻烦的。然而需要留意的仅仅是下方的人员罢了,但即便如此,也不会存在过多的棘手状况。” 慕容刚听后微微点头,但神情依旧严肃,他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少爷所言极是,不过无论数量多寡,再度前来寻衅滋事者定然不会是泛泛之辈。今日所遇那两名敌手其实实力不差,只不过是错估了我的真实身份,误以为我仅是一名普通大营中的寻常家将,这才让其轻敌大意以致吃亏落败。倘若双方真刀实枪地正面交锋,单打独斗的话,我尚有把握能够取胜;可一旦对方两人联手对付我一人,那我必输无疑啊!” 南宫皓月闻此却是哈哈一笑,宽慰道:“无妨无妨,咱们可并非孤立无援哦!别忘了,咱们这边不是还有另外两位得力帮手嘛!”“黑妖狐与点绛唇二人固然身手不凡、武艺高超,但此时此刻她们却是万万动不得手啊!一旦她们有所行动,那么此前发生于无锡的那个案子势必会被公之于众,如此一来,咱们精心策划、步步深入的全盘大计可就要功亏一篑啦!若只是在外围慢慢摸索探寻,想要洞悉其中的内幕详情,简直比登天还难呐!” “并非是让这二位出马,实际上,她俩需要进入梨香院,然后从另外一个方向展开调查。这条既定策略无论如何都不容有失,因此眼下她们绝对不能贸然介入此事。不仅如此,我已经盘算好了,就在明日将她们托付给孙九来照看。” “既然如此,那她们更是插不上手咯!毕竟咱们早就商议妥当,采取一明一暗、分头并进的行事方式,双方互不干扰影响。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紧要关头,否则坚决避免相互联络通气。” “唉……想来想去,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何人能够出手相助了呀?” “莫急莫急,别忘了还有碧瑶和小红呢!”“竟然是她们?那一对表姐妹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虽说她们确实会那么两手武功,可也不过就是练练玩玩罢了。少爷啊,您难道忘了之前在西湖的时候吗?当时不是还有个号称侠妓的公孙四娘嘛,据说她擅长舞动双剑,您便兴冲冲地拉着我前去拜见结识。结果呢?到头来发现她也就是一个卖艺求生、落籍卖春的普通女子罢了,所谓的善舞双剑,也只不过是借着这门技艺来维持生计,顺便自己练练而已。要说她们俩的确是会耍几下子剑,可水平实在有限得很呐!” “刚叔啊,论及看人识人的经验,自然还是您更为丰富一些,这点我可万万不敢与您争辩抬杠。然而,我却可以拍着胸脯向您保证,那两个女孩子的身手绝对称得上高明二字,特别是那个叫碧瑶的姑娘,她的剑技之高超,恐怕就连您和我都难以望其项背…….” 第60章 商议2 慕容刚听后连连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依我看来,她们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刚烈之气,恰恰表明了尽管她们练过些武艺,却仍然停留在注重外在表象的初级阶段,距离真正的武学境界还差得远着呢,更别提什么高明之说了。”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刚叔啊,您有所不知,女子所取得的成就和男子可是大不相同呢。 就拿素姑来说吧,也就是近两年,她方才达到那返璞归真的至高境界。想当年,前两年的时候,她可不是这般内敛沉稳,那时的她浑身散发着英气,锋芒更是显露无遗。不过,即便如此,早在十年之前,她的剑艺便已经鲜有人能够与之匹敌啦,所以说,那两位女子咱们可千万不能小觑啊。” 慕容刚听后,不禁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好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当她们厉害好了。说实话,对于女人心思的揣摩,我可比不上你哟。虽说每次都是陪着你去那些烟花之地,但我纯粹只是作个伴儿罢了,像那种地方,我本人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南宫皓月见状,又是微微一笑,接着打趣道:“刚叔呀,这我心里自然清楚得很呐。您呐,一颗心全都系在了素姑的身上呢。”话音未落,只见慕容刚的脸庞竟然瞬间泛起一丝红晕,他连忙嗔怪地瞪了一眼南宫皓月,口中嘟囔道:“休要胡言乱语……” 然而,南宫皓月并未就此打住,反而继续笑着说道:“刚叔,我绝对没有瞎说哦。以您这身绝世武艺,若不是因为心中牵挂着素姑,又怎会甘愿屈居于我们家中呢?”慕容刚稍稍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解释道:“其实并非如你所想那般,我之所以留在这里,全然是为了报答素姑当年的救命之恩呐。”他微微叹息着,带着些许感慨说道:“唉,回想起来,那次可真是凶险啊!我一时不慎,竟然被小人暗中算计。 就在我命悬一线之际,若不是她恰巧路过此地,路见不平、仗义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已惨遭毒手,一命呜呼了。而且事后,如果不是她毫不避讳男女之嫌,亲自为我刮骨疗毒、悉心照料,即便我能够侥幸保住这条小命,也必定会落得个终身残废的下场。如此大恩大德,实在是重如泰山呐!” 听到这里,旁边被称为“刚叔”的男子眉头微皱,开口劝道:“刚叔啊,如果您一直抱着这种想法不放,那么永远都不可能与素姑顺利沟通的。她当初救您,其实仅仅是因为那本就是她分内之事罢了,绝非有意对您施恩图报。咱们家里的每个人向来都是这样,整日忙碌不停,只为帮助他人排忧解难。大家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坚守自己内心的那份善良和责任,从未期望过得到任何人的感恩戴德呀。” 然而,刚叔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铿锵有力地回应道:“话虽如此,但她可以这般豁达大度,我却万万不能忘恩负义。正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若是连这点起码的道义都不懂,又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这时,另一个声音急切地插进来:“可是就算您一心想要报恩,也不能完全按照您自己的方式去行事啊……” “这是我唯一能够尽力去做的事情……”他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 “她曾经向我的父亲极力推荐您成为南宫剑士,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您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年轻人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面容沧桑的男子,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没错,南宫剑士无疑是一种无比崇高的荣誉,但我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追求这些虚名。我只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如果再欣然接受她的推荐,那么我所欠下的恩情岂不是越来越多,难以偿还了吗?”男子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回忆起了往昔的点点滴滴。 “正因如此,您宁可委屈自己,甘愿充当一名身份低微的庸仆,甚至做起了车夫这样的工作。”年轻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不过据我所知,我们府中的高手可谓是数不胜数,以您的身手,即便不成为南宫剑士,想必也能有所作为。为何会觉得自己在这里无用武之地呢?而且更奇怪的是,明明您有着出色的驯车驾车技术,可我们家人却太过客气,始终不肯让您充分施展才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被称作刚叔的男子轻轻笑了笑,回答道:“孩子,你有所不知。咱们府上的那些高手们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相比之下,我这点微末本领实在算不得什么。至于驯车驾车嘛,虽然我自认还算精通,但毕竟只是一项辅助性的技能,平时用得上的时候并不多。再者说了,你们一家人都心地善良、待人宽厚,总是处处照顾我,生怕给我增添过多负担,所以也就很少让我真正出力干活儿啦。” 听到这里,年轻人突然话锋一转,狡黠地眨眨眼,追问道:“刚叔,跟您说实话吧,您对于素姑,难道真的仅仅只有报答之心而已吗?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情感了吗?比如说,有没有可能其实您心里暗自喜欢她呀?” 刚叔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连忙摆手否认道:“哎呀,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话!我对素姑从来都是怀着深深的敬意,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只是不敢而已,却不是不喜欢。”慕容刚一脸无奈地说道。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少爷,您这分明就是在挑字眼儿嘛!”南宫皓月急切地反驳道,“素姑在我的心目中,那可是庄严如同天人一般啊!我怎敢心生半点冒渎之意呢?一般人对待观世音菩萨……” 说到这里,南宫皓月顿了一下,接着说:“都是怀着无比崇敬的心去膜拜的,哪会有其他非分之想呀!而我对素姑的感情,就如同人们对观世音菩萨一样,纯粹是出于敬仰。” 慕容刚静静地听着,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可是您一见到她,脸上立刻就焕发出光彩来,那种喜悦简直掩饰不住;而且当您得知她要出门两个月后,每天都会早早地站在门口张望着,期待她早日归来。难道这些表现仅仅只是因为尊敬吗?我看未必吧!” 面对南宫皓月连珠炮似的质问,慕容刚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半晌之后,他终于长叹一声:“好吧,我承认,在我内心深处,对于素姑确实还存有一份仰慕之情。但她实在是太过高不可攀了。”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连忙说道:“少爷,您这话可就不对啦!素姑她虽然出身于武林世家,但说到底也就是个普通女子罢了。既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并非权贵之家的千金小姐。再说了,就算是公主或者官门千金,在您眼中恐怕也都稀松平常得很,根本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吧!” 慕容刚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而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则继续说道:“我的奶奶啊,常常为素姑的婚事唠叨个不停。每次被问得紧了,素姑才终于吐露了一句心里话——‘我在等顽石点头、铁树生花、醉汉清醒、驼背直腰’。” 慕容刚抬起头,满脸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接着说:“她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解释,以至于没有人能够明白她这句话背后真正的含义。然而,经过我对她长达两年时间的观察,我最终还是揭开了隐藏在她心底深处的那个谜团。其实,在她的心里,除了奶奶以外,最为关心的那个人,便是你呀!” 听到这话,慕容刚惊愕得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南宫皓月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肯定地回答道:“我绝对没有欺骗你。平日里,我时常独自外出,但她却从未过问过我要去哪里。可一旦咱们俩一同出去,回来之后,她必定会仔仔细细地询问我们在外面所经历的一切情况!” 慕容刚一听,顿时焦急万分,赶忙说道:“哎呀,这下糟了!那她肯定觉得我这个人不正经了,毕竟我带着你去的那些地方,可都是些风花雪月之地啊!”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略带调侃地说道:“哎呀,得了吧!我的好叔叔啊,到底是谁带着谁呢?您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呀,简直就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那场面别提有多滑稽啦!不知道闹出了多少笑话呢!不过嘛,好在最近您总算是稍微变得随和一些了。 还记得上次咱们一起游完西湖回来的时候吗?素姑听到您居然还捏了一个女孩子的手,可把她给乐坏了呢!直说您这块顽固不化的石头终于开窍啦!” 慕容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嘟囔着回应道:“哼,她这分明是在骂我行事荒唐嘛!”说着,他抬起头来,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南宫皓月,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关于素姑真实想法的确认。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叔叔,您误会素姑啦!她可不是那样的人哦。您知道的,素姑向来最讨厌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迂腐不堪的家伙们。在她眼里,这些人总是故作矜持、娇柔造作,强行压抑自己的本性,非要将自己变成毫无生气的木头人不可。而她一直都坚信,真正的大丈夫应该是不拘小节、豪爽洒脱的,只有这样才能展现出豪杰之士的本来面目。要说起来,在家中的几个兄弟当中,数您最为随性不羁、不正经了,但恰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素姑对您可是格外欣赏呢!” 听完这番话,慕容刚不禁低下头去,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轻声问道:“这么说来,这次出门游历,其实是素姑暗中示意让你来邀请我的?而且……她还说我心中有个解不开的结,如果不能妥善处理,甚至可能会毁掉我自己?” 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若想让您重新找回往昔的豪情壮志,再次成为那个能够顶天立地、独当一面的大丈夫,就必定需要去经历一些远超常人所能承受的艰难险阻才行啊!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激发出您深埋于内心深处的宏伟志向和满腔雄心呢!要不然的话,只怕在这往后漫长的岁月里,我都只能形单影只、孤独终老了......” “什么?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男子听闻此言后,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的神色,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嗯,她当然不会把这些话讲得如此直白浅显、毫不掩饰啦,但凭借着我对她的深入了解以及平日里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揣摩,还是能够清晰地察觉到她内心深处其实就是抱有这样一种想法的。”说话之人微微颔首,神情显得极为笃定。 就这样,那位被称作老叔的男子听后,不禁眉头紧锁,默默地垂下头去,开始陷入到深深的沉思当中。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沉重地说道:“唉,没想到啊,原来她竟然对我怀有这么大的期望......可是我呢,一直以来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浑浑噩噩,每天只知道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简直就是辜负了她的这一番情深似海啊!想想那位素姑,她一向都是眼高于顶之人,虽然说她朋友众多,天南地北到处都有好朋友陪伴左右,但真正能够被她带回家里,并且郑重其事地介绍给自己家人认识的,却只有我这么一个人罢了。 再瞧瞧现在的我,整天无精打采、死气沉沉的,就像行尸走肉一般,这样一副窝囊废的样子又怎么可能配得上她那颗炽热的心呢?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羞愧得无地自容啊!”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风平浪静、毫无波澜的场面猛地被打破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慕容刚的身上。大家惊讶地发现,此时此刻的慕容刚仿佛在一瞬间经历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奇妙蜕变,他整个人就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照人的气息。一股强大而又神秘的力量似乎正从他的身体内部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先前那个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迷茫少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出现在人们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充满了自信与睿智的全新形象,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第61章 商议3 只见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突然间就从座位上弹起身子,整个动作迅猛而凌厉。紧接着,他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高高扬起,然后重重地砸向自己的脑袋,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所有的悔恨和懊恼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同时,他的嘴巴也没闲着,一连串的自责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我真是罪该万死啊!我怎么会这么愚蠢呢?我的脑子到底是进了多少水才能干出这样的蠢事来?跟那蠢得无可救药的猪相比,我恐怕都算得上是它们当中最愚笨的一个了......” 伴随着这些自我谴责的言辞,他的双脚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不停地跺着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此刻,他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早已因为极度的懊悔而变得扭曲不堪,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眼眶里甚至隐隐泛起了泪花。 就在他陷入深深的自责无法自拔之时,忽然间,一阵清脆嘹亮的声音从敞开的窗户外面飘然而至。这声音宛如天籁之音,婉转动听,恰似黄莺出谷时所发出的美妙啼鸣。 然而,尽管声音如此悦耳,其中蕴含的讽刺之意却是丝毫未减。只听得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呵呵呵,我说这位仁兄,您可真是有那么一点儿自知之明呐!瞧瞧您干的好事儿,居然胆敢对本大爷的朋友大打出手。犯下如此恶行之后,您不仅没有半点悔过之心,赶紧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反倒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堂而皇之地站在此处等待。难不成您当真以为咱们都是好欺负的善茬儿,一个个都只会吃斋念佛不成?依在下看来呀,您此时此刻的这副德行,活脱脱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蠢猪嘛!” 慕容刚听到这番话后,身体微微一怔,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低声喃喃自语道:“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找过来了!这下可如何是好……”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连忙安慰道:“莫要惊慌,不过是区区四个小角色罢了。刚才他们刚刚从院子门口走进来,正好与你的自言自语接上了头。好在他们没有听到咱们前面所说的那些关键话语,不然一旦让他们知晓了咱们的真实身份,接下来想要顺利行事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慕容刚面色凝重地看着南宫皓月说道:“南宫皓月啊,没想到你的耳力竟然又精进了一层,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而你却把所有的话都听进去了。”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刚才来者的功夫确实不弱,按常理来说应该是逃不过您的耳朵的,只不过当时您太过激动,所以才未能察觉罢了。” 听到这话,慕容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轻笑一声后压低声音问道:“那现在咱们要如何处置他们呢?是将其生擒活捉,还是直接打得让别人把他们给抬出去?” 南宫皓月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回答道:“这两种方法都不妥当。若是一对一较量,双方或许还能打成平手;但如果同时面对两个人,我们恐怕就要稍落下风了。依我之见,不如暂且等待援手到来再做定夺。” 慕容刚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紧紧盯着南宫皓月,急切地追问道:“援手?难不成真的是那两个小丫头片子会赶过来帮忙吗?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南宫皓月则显得淡定从容许多,只见她轻轻地颔首,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没错,正是她们俩。此时此刻,她们已然抵达此处,并且正悄悄地趴在屋顶之上,密切关注着我们这边的一举一动呢。” 听闻此言,慕容刚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甚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随即失声惊叫道:“啊!我居然丝毫都未曾察觉到她们的到来,真是惭愧至极啊!看来我的观察力与你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相差甚远呐!不得不承认,她们二人的身手确实是非同凡响,相当了不起。”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柔声解释起来:“其实呀,刚叔您也不必过于自责。要知道,女子的身形通常较为轻盈灵活,行动起来悄无声息也是常有的事。再加上您所修炼的武功路数偏向于阳刚之气,注重的是力量和气势,而对于这种需要细腻感知、洞察入微的情形,或许并非您所擅长的领域。另外嘛,您长久以来总是习惯以素姑的武艺水平来衡量其他人的高低优劣。像素姑那般武艺高强之人本就寥寥无几,所以能被您赞誉为‘高明’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太多啦。” 慕容刚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笑容,那笑容宛如春日里微风拂过湖面所泛起的涟漪,轻柔且不易察觉。紧接着,他缓缓转过身去,动作优雅自然地与身旁的南宫皓月并肩而行,一同迈出了房门。 就在他们的脚步刚刚踏出门槛的瞬间,慕容刚的心头猛地微微一颤,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一般。原因无他,只因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前方不远之处时,竟发现那里赫然站立着四个身影。这四人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而是在江湖上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赫赫有名之辈! 要知道,慕容刚在南宫家族之中,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车夫罢了。平日里,他默默无闻地干着自己份内的工作,很少能引起他人的注意和关注。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车夫,其实有着一段不平凡的过去呢? 想当年,慕容刚也曾怀揣梦想,手持长剑,闯荡天涯,行侠仗义。尽管他并无心追求功名利禄,也总是选择在暗处默默地帮助他人,但对于江湖上那些稍有威望和名声的人物,他却都了然于心。而且,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拥有着超乎常人的记忆力。但凡只要是他亲眼所见之人,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其容貌形象都会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深处,难以磨灭。 此时此刻,呈现在众人眼前的这四位豪杰,年纪都处于三十多岁到四十岁这样一个阶段。要知道,对于那些在江湖上闯荡的人士而言,这段时光堪称黄金时期啊!历经多年的摸爬滚打,他们已然积累了无比丰富的人生阅历以及宝贵的实战经验。与此同时,他们正处在体力与技艺双双登峰造极的绝佳状态之下。 此时此刻的他们,一个个雄心万丈、意气豪迈,大有一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之势,似乎这世上的万事万物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被他们踏于足下。然而,任谁也无法逃脱时间的无情冲刷。随着岁月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再过上一些年头之后,他们就将不可避免地逐步迈入人生的下坡路。正如那句俗语所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曾经的雄心壮志被消磨殆尽,更为关键的还在于身体机能的日渐衰退。毕竟,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嘛!值得一提的是,这四个人那可都是江湖之上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赫赫人物。当他们行走在大街之上时,无论是谁见到了,都会立马认出他们来;而对于他们的名号,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名叫孙菊人。 此君还有一个极为响亮的外号——清风剑客。他的剑法神乎其技,飘逸灵动得好似一阵清风拂过面庞一般,让人根本无从琢磨其中的奥妙所在。紧紧跟在孙菊人身后的,则是那位有着“飞花剑”之称的段玉。他的剑术别具一格,施展起来就如同漫天飞舞的花瓣飘然落下,看上去轻盈柔和,但实际上却是处处隐藏着致命的杀招,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第三位出场的乃是赫赫有名的六月飞雪林笑予!此人剑术通玄,一旦出剑,周围气温会骤然下降,恍若寒冬腊月一般,甚至能够让人感受到六月里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 而这奇异景象正是源自他那出神入化的剑法所带来的冰冷剑气所致。 最后一位登场的英雄好汉名为水中捉月于守常。他的身形矫捷无比,恰似月影在水中轻盈穿梭,快如闪电且行踪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和防备。 正因为他们四人各自的外号分别占据了风、花、雪、月这四个极富诗意与美感的字眼,所以江湖众人对他们敬重有加,并尊称他们为“四大剑客”。 而且,这四位大侠平日里总是结伴而行,亲密无间,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形影不离。他们相互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程度堪称举世无双。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原来是那位清风剑客孙菊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他性子最为急躁火爆,一见到有人胆敢伤害自己兄弟的朋友,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他身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跃起,朝着事发地点疾驰而来。眨眼之间,他便已来到近处。 此刻的孙菊人双目圆睁,犹如铜铃一般,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口中更是厉声大喝:“到底是哪个有眼无珠的混蛋竟敢打伤我等兄弟的好友?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伴随着他的怒吼声,一股排山倒海般凌厉至极的气势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直压得在场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站在对面的慕容刚,面对众人,竟是毫无一丝惧意。只见他昂首挺胸,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岳般屹立不倒,脸上更是流露出一抹不屑之色。紧接着,他用力挺起胸膛,声如洪钟般朗声说道:“哼!不过是本大爷我在那梨香院中,狠狠教训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丝毫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罢了!既然这顿打都已经挨过了,那么此事便就此作罢,尔等也不必再假惺惺地前来赔礼道歉啦!”言罢,慕容刚双手抱于胸前,微微眯起双眸,眼神冰冷至极,宛如两道寒芒直射向眼前的孙菊人以及另外三人。 孙菊人心头猛地一颤,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他原本以为,双方之间免不了一场恶语相向,毕竟俗话常言,相骂无好口嘛。可如今,慕容刚所给出的这番回应,实在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以至于一时间,孙菊人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原地动弹不得,嘴巴张了几张,却愣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接下这话茬儿才好。 就在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飞花剑段玉人身形一闪,宛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那原本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面庞,此刻却硬生生挤出了一抹笑容。 段玉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他开口说道:“这位朋友当真是身手不凡呐!我这两位好友,在江湖武林之中虽说不上是什么顶尖高手,但也算是小有名气之辈。未曾想,今日他们二人联手,居然会双双败于阁下一人之手,此等实力着实厉害至极,让人钦佩不已呀!故而,我等特意前来,欲向您讨教一二。”说罢,他微微颔首示意,同时缓缓地将右手伸向前方,做出一个看似友善且充满敬意的握手姿势。 在这般情形之下,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不由自主地放下心中戒备,认为对方确实是真心诚意前来交流切磋。毕竟,从表面上来看,段玉人的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出和善与谦逊之意。 可是,就在段玉人的右手即将碰触到慕容刚手掌的瞬间,异变陡生!只见他的左手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刹那间,剑光闪烁,寒芒四射,其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紧接着,段玉人的佩剑在空中急速舞动,带起一片片绚烂夺目、美轮美奂的剑花。这些剑花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一股强大无比的剑气洪流,恰似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慕容刚席卷而去。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令人目不暇接。只见慕容刚瞬间拔剑出鞘,其动作之迅速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眨眼之间便已完成。这般惊人的速度简直超乎常人想象,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第62章 激战 而慕容刚似乎对眼前之人早有防备,心中已然洞悉对方心怀叵测,故而根本未曾动过与之握手的念头。就在段玉人猛然挥剑发动攻势之时,慕容刚身形敏捷如灵猫,倏地向后急速后撤一步。这一步退避堪称精妙绝伦,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竟能与对方凌厉的剑势同步产生,刹那间成功地拉开了一小段距离。正是凭借这短暂的间隙,慕容刚才得以争取到极其宝贵的时间,并顺势就地一滚。整个动作连贯自然,险之又险地躲开了那如暴风骤雨般袭来的致命一击。 然而,段玉又怎会轻易放过如此稍纵即逝的大好良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手中长剑化作一道耀眼的电光,以风驰电掣之势激射而出,紧紧咬着慕容刚狼狈逃窜的身影不放,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意。此刻的慕容刚身陷绝境,形势岌岌可危,完全处于极度被动的劣势之中。面对段玉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的猛烈攻击,他唯有不断地在地上翻滚挪移、左闪右躲,拼尽全力躲避着那一道道夺命的剑光。由于事发突然,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别提及时拔出腰间佩剑进行有效的抵抗了。就在眨眼之间,敌人凶猛的攻势已经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让他猝不及防。此刻,他想要稳住身形都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整个人就像风中残烛一样摇摇欲坠,显得异常狼狈不堪。 此时此刻,慕容刚别说是开口说话了,哪怕是喘口气的时间都被无情地压榨得点滴不剩。他的全部心神和精力都集中在了如何应对眼前这生死攸关的巨大危机之上。稍有不慎,恐怕就要命丧当场。 而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同样未曾料到段玉竟然会如此果断决绝,选择在这样一个看似不利的时机悍然出手。眼看着慕容刚身陷险境,形势岌岌可危,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立刻采取行动替其解围,后果将不堪设想。 最为直接有效、能够立竿见影的办法,毫无疑问就是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的宝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凭借着自身高超的武艺,抵挡住段玉那如暴风骤雨般凌厉无比的攻击。然而,南宫皓月却并没有轻举妄动,莽撞行事。其中缘由很简单,因为对方除了段玉这个强敌之外,还有另外三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呢!一旦他贸然出击,很有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之中。一旦自己稍有风吹草动,那三人便会如饿狼扑食一般,毫不迟疑地一同发起凌厉的攻势。到那时,自己恐怕不但会被他们死死拦下无法脱身,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当中很可能会有人趁此机会迅速分兵,前去夹击已经身陷困境、苦苦支撑的慕容刚。若是真发展成那般局面,后果定然是灾难性的,让人不敢想象。 这座独门独户的院子本来宁静祥和,宛如世外桃源般静谧安宁。然而此时此刻,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且异常激烈的生死搏斗,而变得天昏地暗、鸡飞狗跳。而这几个不速之客在此番前来之前,十有八九凭借着各自背后所依仗的强大势力,对店家施以威逼利诱,严令禁止其胆敢靠近这片是非之地半步。也正因为这样,在这个完全没有外人打扰的封闭环境里,这四位在江湖上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武林前辈高人已是无所顾忌,将那些平日里深藏不露的阴险狡诈招数以及阴狠毒辣手段尽数施展了出来,只为能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中击败对方,成为最后的胜者。 就在此刻,整个局势的发展对于段玉而言,可以说是再明显不过了。他稳稳当当地掌控着眼前的局面,根本无需考虑是否要出手援助他人。但是,如果真心想要帮助慕容刚摆脱当前所面临的危机,那么常规的手段肯定是行不通的,非得想出一些超乎常人想象的奇招妙策才有可能成功解围。 就这样,段玉稍稍停顿了片刻,脑海之中飞速运转起来。没过多久,一个大胆且冒险的计划便在他心中初步成型。只见他突然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怒火瞬间喷涌而出,整个人都变得怒发冲冠。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般迅猛。 与此同时,他伸出自己的食指,直直地指向那三个与慕容刚对峙的敌人,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群不知羞耻的无赖小人,行事居然如此阴险狡诈、卑鄙下流!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敢贸然出手偷袭别人,简直就是毫无道义可言!更为可恶的是,你们手持利刃等凶器,却去对付一个赤手空拳之人,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刚叔叔,您暂且支撑住一小会儿,待我立刻进屋去给您拿件称手的兵器过来,好让咱们一同并肩作战!” 话音未落,段玉便转过身去,摆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作势要朝着屋内飞奔而去。可实际上呢,他腰间早就悄悄佩挂好了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剑。而且,只要仔细观察一下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庞,便能轻易发现隐藏在其下的那一丝惊慌失措和心虚胆怯。很显然,他所有这些夸张的表现无非只是想要找个借口趁机开溜罢了。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以为孙菊人不过如此,但实际上他的反应速度却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就在南宫皓月刚刚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孙菊人就如同闪电般迅速做出了回应。 只见孙菊人的身形一晃,仿佛瞬间化作了一道鬼影,轻飘飘地以一种难以捉摸的轨迹飞速掠至门前。眨眼之间,他便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一样,牢牢地封住了南宫皓月的去路。 此时,孙菊人的右手紧握着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那剑尖直直地指向南宫皓月,犹如毒蛇吐信一般,散发出阵阵寒意。而孙菊人的嘴角则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他用充满嘲讽和不屑的语气对南宫皓月说道:“哼,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今天你休想从这里逃出去,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吧!等我们先把那个大块头给解决掉之后,再回过头来好好地收拾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南宫皓月不禁脸色一变,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万万没有想到孙菊人的身手竟然如此之快、如此之强,自己一时之间竟被对方完全压制住了。无奈之下,南宫皓月只得缓缓地向后倒退,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他一边后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可能的逃脱机会。 随着南宫皓月一步步地向后退去,他逐渐靠近了不远处的一个花坛。那个花坛是由一堆形状各异的砖块精心堆砌而成,看上去颇具艺术感。在花坛的上方,则整齐地摆放着数盆娇艳欲滴的鲜花。那些花朵五颜六色、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与此刻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在这时,众人看到南宫皓月的眼眸之中忽地闪过了一抹狡黠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般短暂却耀眼夺目。只见他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缓缓向后倒退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灵活且又稳健有力,仿佛脚下生风一般。就这样,他一路后退,直到自己的脚跟碰到了花坛的边缘时才终于停住了脚步。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伸出双手,动作轻柔得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一盆娇艳欲滴、美不胜收的鲜花。那花儿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如雪,黄的若金,朵朵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捧着这盆花,南宫皓月没有丝毫犹豫,手臂猛地一挥,便毫不留情地将它对准不远处的孙菊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然而,要知道孙菊人的身手可是极其敏捷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他只是稍稍侧了一下身子,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那般轻盈飘逸,轻轻松松地就闪开了那迎面飞速而来的花盆。不仅如此,他那张让人看了心生厌恶的脸上竟然还依旧挂着那副狰狞可怖、得意洋洋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把南宫皓月放在眼里。 见到这样的情形,南宫皓月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气馁或者退缩。相反,他紧紧咬了咬牙,眼神变得越发坚定起来。只见他再次弯下腰去,这次他捧起的是另外一盆色彩斑斓、绚丽多姿的花朵。这盆花比之前那盆更为艳丽动人,花瓣层层叠叠,如同一座精致的小城堡矗立在绿叶之间。也许是由于初次投掷时力道不够,孙菊人从一开始便对眼前这位貌似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敌手毫不在意,甚至嚣张跋扈地张狂大笑,并毫不掩饰地挑衅道:“嘿,臭小子!有本事你就使劲砸呀,瞧瞧这儿可还有整整五大盆鲜花呢!等你把它们全都砸个稀巴烂之后,本大爷再好好地拾掇你一番!哈哈哈哈哈……” 面对孙菊人这般肆意的嘲笑和轻蔑,南宫皓月紧紧攥住拳头,心中暗暗立誓,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吃点苦头,付出应有的代价。只见他深深吸了口气,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一般,然后猛地发力,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手臂之上,毫不犹豫地再次将手中那沉重的花盆狠狠地扔了出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花盆刚刚飞至半空之中的时候,突然间像是被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动力似的,竟然毫无征兆地直直向下坠落而去。“哐当”一声巨响过后,花盆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顿时变得支离破碎,泥土四溅开来。 此情此景,让站在一旁的孙菊人以及另外两名旁观者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之情,他们像一群发现了新大陆的猴子一样,毫无顾忌地放声哄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庭院。在他们眼中,此刻的南宫皓月就如同一个蹩脚的小丑正在舞台上卖力演出着一出荒诞不经的闹剧,而他们则是台下那些尽情取乐的观众。 就在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之时,南宫皓月却出人意料地捧起了第三盆花。这一次,他的动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迅猛快捷,如同闪电一般。随着他手臂一挥,那盆花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远处飞射而去。 此刻,在远处的段玉正全神贯注地与慕容刚展开激烈搏斗。慕容刚被段玉凌厉的攻势逼迫得节节后退,已然无路可逃。正当段玉准备使出绝招一举击败慕容刚之际,那盆突如其来的花盆竟然悄无声息地飞到了他的面前,并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那沉重的花盆如流星般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背上!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让他猛地向前一冲,手中紧握的长剑瞬间失去了准头,原本瞄准慕容刚头部的致命一击就这样硬生生地刺空,然后一路势如破竹,深深地插进了坚硬的墙壁之中! 然而,慕容刚可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狼狈不堪。在这一连串惊险万分的闪避过程中,他逐渐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并巧妙地向着墙边翻滚而去。这看似慌不择路的举动,实际上却是经过深思熟虑、有所预备的行动计划。因为一旦到达那个被对方视为死角的位置,对方必然会心生大意,而此时便是他展开绝地反击的最佳时机! 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了南宫皓月正手忙脚乱地开始砸起花盆来。对于这位出了名刁钻古怪的少爷,慕容刚深知其行事风格定然暗藏玄机,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花招在等着他们。果不其然,只见南宫皓月接连砸空了两盆花,但慕容刚心中已然猜到了他的真正意图,于是便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时机到来。 终于,当第三盆花呼啸着朝这边飞射而来时,慕容刚毫不犹豫地迅速做出反应。他先是将整个身子用力向后一仰,成功地吸引住了段玉的注意力。紧接着,趁着段玉的身体因惯性不由自主地向前猛冲之际,慕容刚早已埋伏在地底下的一只脚如同闪电般骤然发力,狠狠地蹬了出去!这一脚可谓是凝聚了他全身的真力,威力惊人,显然是下定决心要致段玉于死地,绝不给他留有丝毫生还的可能! 因为段玉那一手突攻太阴险、太卑劣了,这种人学了武功只会害人,得机会还是除掉的好。 第63章 激战1 然而,慕容刚可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狼狈不堪。在这一连串惊险万分的闪避过程中,他逐渐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并巧妙地向着墙边翻滚而去。 这看似慌不择路的举动,实际上却是经过深思熟虑、有所预备的行动计划。因为一旦到达那个被对方视为死角的位置,对方必然会心生大意,而此时便是他展开绝地反击的最佳时机! 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了南宫皓月正手忙脚乱地开始砸起花盆来。对于这位出了名刁钻古怪的少爷,慕容刚深知其行事风格定然暗藏玄机,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花招在等着他们。果不其然,只见南宫皓月接连砸空了两盆花,但慕容刚心中已然猜到了他的真正意图,于是便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时机到来。 终于,当第三盆花呼啸着朝这边飞射而来时,慕容刚毫不犹豫地迅速做出反应。他先是将整个身子用力向后一仰,成功地吸引住了段玉的注意力。 紧接着,趁着段玉的身体因惯性不由自主地向前猛冲之际,慕容刚早已埋伏在地底下的一只脚如同闪电般骤然发力,狠狠地蹬了出去!这一脚可谓是凝聚了他全身的真力,威力惊人,显然是下定决心要致段玉于死地,绝不给他留有丝毫生还的可能! 因为段玉那一手突攻太阴险、太卑劣了,这种人学了武功只会害人,得机会还是除掉的好。 段玉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踹在了自己的头上,脑袋瞬间如同炮弹一般狠狠地撞击到坚硬的墙壁之上!“砰”的一声闷响传来,这一撞看似残忍无比,但对于即将面临死亡的段玉来说,却仿佛是一种仁慈的解脱。 因为就在刚才,慕容刚那雷霆万钧般的一脚不仅彻底踢碎了他的睾丸,而且那股恐怖的暗劲更是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疯狂地冲进他的体内,无情地震碎了他脆弱的内腑。 此刻,段玉的内脏已然支离破碎,离位错位,就算华佗再世恐怕也回天乏术,绝无生还的可能。而那猛烈的一撞,则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随着身体重重地从墙上跌落下来,段玉像一块毫无生气的破布一样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丝毫动弹。而另一边,慕容刚则犹如矫健的猎豹一般,迅速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插在墙上的那把属于段玉的利剑,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其拔出。 与此同时,六月飞雪林笑予和水中捉月于守常二人见势不妙,手中的双剑如同闪电划破夜空,齐齐朝着慕容刚逼迫而来。其实,自始至终他们都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这场激烈的战局,然而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过迅猛,快得令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去阻止悲剧的发生。 可怜的段玉先是后背遭受了花盆凶狠的一击,紧接着胯下又遭受到致命的一脚重创。看到此情此景,林笑予和于守常心中明白,段玉此番必定难逃厄运,于是两人当机立断,手持长剑一同向着慕容刚发起了凌厉的攻势。刹那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交错,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就此拉开帷幕…… 只听得林笑予怒喝一声:“无耻匹夫!竟用如此阴狠毒辣的手段!”此刻,慕容刚手中已然握住了兵器,相较于之前的狼狈模样,此时的他犹如猛虎添翼一般,气势大振。只见他手臂猛地一挥,用力地抖动着手中的武器,刹那间,火星四溅,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那两支原本直刺而来的利剑,被他这么一挥舞,竟然硬生生地震开了数尺远。不仅如此,那股强大的力量还顺着剑身传递到了执剑之人的手上,使得他们不由自主地各自向后倒退了一步。与此同时,慕容刚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微微发麻,但这点不适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反而从侧面证明了他那惊人的腕力和深厚内力。 一旁的于守常见此情形,不禁微微惊愕道:“哼,没想到你这卑鄙小人居然还有几分能耐!”而就在这时,因为南宫皓月突然将一盆鲜花狠狠地砸向了段玉,导致段玉当场丧命,在场众人之中最为愤怒的当属清风剑客孙菊人了。 要知道,那盆花在空中飞行时,去势既迅猛又稳健,显然之前所表现出的无力之态完全是伪装出来的。如今段玉就这样惨死在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之下,孙菊人的怒火更是如火山喷发般熊熊燃烧起来。 这毫无疑问可以归咎于他的疏忽与大意,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内心对于那个名叫小豆芽南宫敖赛的家伙充满了深深的怨毒之情。只见他怒目圆睁,双手紧紧握住剑柄,毫不迟疑地举起长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南宫敖赛猛扑过去,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瞬间劈成两段方才罢休。 与此同时,原本一直表现得颇为窝囊的南宫皓月此刻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冲向了孙菊人,并与之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只听得他口中傲然大笑道:“哼!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徒,你莫不是天真地认为本少爷当真会惧怕于你?今日若不叫你领教一下我的厉害手段,恐怕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南宫皓月手中的长剑犹如灵蛇出洞一般,上下翻飞,招式凌厉而又变幻莫测。他所施展的剑法乃是正宗的门派绝学,不仅出手沉稳有力,而且一招一式之间更是隐隐散发出一种大家风范。然而,仔细观察之下不难发现,尽管他的剑法精湛,但其动作之中还是略微显得有些生硬,显然在决斗方面的经验尚有不足。 就在这眨眼之间,场上的局势已然变得混乱不堪。五个人分别分成了两个阵营,相互厮杀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其中,慕容刚所使用的乃是少林达摩剑法。此套剑法源自佛门,讲究的是佛性空灵、招式飘逸洒脱。但偏偏慕容刚天生就拥有着过人的腕力,如此一来反倒让这套本该轻盈灵动的剑法在他手中失去了几分神韵。不过好在他力大无穷也是一大优势所在,每次当他挥剑招架之时,都会凭借自身强大的力量将对手的剑势硬生生地震得偏离原有轨道,令其难以施展出后续的精妙变化。 而这两个人的身手果然与他们的名号相符,皆是走那诡异虚幻的路数。他们出手时,常常先是虚晃一招,让人捉摸不透其真实意图,待对手稍有松懈之际,便会突然使出致命的杀招。然而,如此战术却也有其局限性。 此时,屋顶之上正有两名女子在暗中观战。只见她们皆蒙面而立,身着劲装,尽管面容被遮掩住,但仅从身材上仍可大致分辨出两人的不同之处。 其中高挑的那位名叫碧瑶,她看着下方激烈的战斗场面,终于按捺不住地轻笑出声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这位看似养尊处优的宝贝少爷,手上的功夫竟然如此不凡。 瞧瞧他方才施展的那几手奇门剑和八仙剑法,招式之间衔接流畅自然,刚柔并济,不仅蕴含着宏大雄浑之势,更是展现出了磅礴万千的气魄。显然,他在此番武艺上下过不少苦功呢。” 站在一旁身形较为瘦小伶俐的小红闻言,亦是掩嘴轻笑道:“姐姐呀,就在刚刚,您不是还对着人家直摇头吗?怎的这会儿态度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啦?” 碧瑶白了她一眼,娇嗔道:“哼!少打趣我。刚才确实是我看走眼了嘛。再说了,刚才不知是谁,看到战况吃紧的时候,紧张得差点就要纵身一跃直接跳下屋顶去帮忙了呢。要说失望,难道妹妹您就不失望么?依我看呐,此刻您的心中怕是比我还要欢喜几分呢。” 说罢,姐妹俩相视一笑,继续专注地观察起下面的战局来。小红急切地说道:“我哪里有高兴啊,刚才看到他那般焦急的模样,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真担心他会遭人毒手被杀掉。毕竟这祸事是咱们惹下的,总不能让无辜之人替咱们去承受灾难吧!表姐,依你来看,他们能不能支撑得住呀?” 表姐微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你瞧,他们已经成功地将最为难缠的段玉给解决掉了。只不过那个家伙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江湖阅历实在太少,如果这场争斗持续太久的话,恐怕他会上了敌人的当。一旦他的防守之势有所松懈,那么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小红紧接着又问道:“那另一边的战况如何呢?慕容刚独自一人面对两个强敌,有没有获胜的可能呢?” 表姐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地说:“这个嘛,还真是不太好讲。慕容刚的剑法沉稳有力,倒是弥补了他招式不够精妙的缺陷。然而,对方可是有两人联手,他就算能够震开其中一人的长剑,另一人的剑也会立刻补上攻击,如此一来,他根本就没办法展开有效的追击。如果只是一对一的较量,慕容刚肯定是稳稳胜出毫无悬念。但如今是一对二的局面,那就得比比双方的力气以及耐力了。谁要是先感到疲惫不堪,谁就会输掉这场战斗。” 小红听后,神色变得愈发紧张起来,她紧紧握住拳头,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表姐,那我们到底要不要下去帮他们一把呢?” “稍安勿躁,先等等看嘛,现在还不是采取行动的最佳时机呢。”表姐语重心长地劝说道。然而,一旁的表弟却摇了摇头,面露忧色:“表姐啊,我可不这么认为!咱们与他们相距甚远,如果真有什么危险情况发生,想要及时施以援手可太难啦!刚刚那可怜的段玉不就是这样惨遭不幸的吗?不行,我不能再坐视不管了,我得赶紧下去帮帮南宫皓月才行!”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一展修长身躯,动作快如闪电、疾似飞燕一般,倏地腾空而起,并同时挥手射出一道寒光闪闪的剑芒,直直地朝着孙菊人疾驰而去。 此时的孙菊人正独自与南宫皓月激烈缠斗着。起初,他本以为凭借自己高超的武艺,只需几招就能将眼前这位看似纨绔的花花公子轻松拿下。 于是,他连续发动数次凶猛攻击,每一招都势大力沉、锐不可当。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尽管南宫皓月在应对时略显手忙脚乱,但居然能够一一接住这些攻势,并且丝毫未受损伤。如此情形不禁令孙菊人大为恼火,觉得颜面尽失。恼羞成怒之下,他出手愈发凶狠残暴,一心只想尽快将对方击倒在地,好挽回自己丢掉的脸面。 正当孙菊人杀红了眼,准备使出绝招一举击溃南宫皓月之时,突然间只觉脑后传来一阵刺骨寒风。他心中一惊,连忙侧身闪避开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全身漆黑的蒙面人不知何时悄然出现。 此人身材略显瘦削且个头不算高大,但其手中剑法却异常凌厉刁钻,令人防不胜防。蒙面人一经落地,便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团,与南宫皓月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共同围攻起孙菊人来。 只见那孙菊人被对方逼得步步后退,口中更是愤怒咆哮不止:“藏头露尾的家伙,你简直不知死活,竟敢多管闲事插手我们老爷之间的事情!你可知道本老爷乃是何许人也?又是哪一个衙门里的官爷!难道你就不怕遭受抄家灭门之祸吗?” 然而面对这一连串的质问与威胁,那蒙面之人却是闭口不言,手中长剑舞动如风,依旧毫不留情地朝着孙菊人猛刺过去。一时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交错,令孙菊人防不胜防,险象环生。 不过相比之下,更为难缠棘手的还得数南宫皓月手中的那柄宝剑。他的剑招看似平平无奇,但实则暗藏玄机,最为擅长把握时机,每一次出剑都能精准无误地攻向对手的破绽之处,也就是所谓的空门所在。 孙菊人费尽全力好不容易才勉强抵挡住蒙面人的一轮凌厉攻击,正想喘口气调整一下状态,不料南宫皓月瞅准这个间隙突然发动突袭。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孙菊人躲闪不及,身上瞬间又增添了一处伤口。如此一来二去,孙菊人虽然左躲右闪狼狈至极地避开了前面两次袭击,但当南宫皓月第三次挥剑而出的时候,终究还是未能完全避开,只听得一声惨叫响起,他的左肋下方已然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汩汩流淌而出。 第64章 激战2 眼看着自己处境愈发危急,孙菊人心慌意乱之下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喂!你们几个别光顾着看啊,快分个人过来帮帮我呀!再这样下去老子可要撑不住啦!”林笑予与于守常见到对方竟突然多了一名援手相助,心下不禁焦急万分,只盼能尽快将慕容刚击败解决。然而,慕容刚的防守之势异常稳固,无论他俩怎样凌厉地发动攻势,慕容刚都稳稳当当地坚守着自己的防线,丝毫不为所动。一时间,二人竟是拿他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孙菊人不幸负伤,形势愈发危急起来。林笑予眼见情况不容再拖延下去,急忙高声喊道:“老于,快去帮老孙一把,这慕容刚就交由我一人来对付!”于守常闻言,手中长剑猛地加快攻击节奏,连续刺出数剑,试图逼退眼前的敌人,然后迅速抽身后撤,转身朝着另一边的蒙面人疾驰而去。 可惜,终究还是晚了那么一小步。就在于守常刚刚赶到之时,南宫皓月瞅准时机,猛然挺剑直刺,只见剑光一闪,那锋利的剑尖瞬间便从孙菊人的前胸贯穿而入,并径直穿透后背而出。待到南宫皓月拔剑回抽之际,其剑身顺势向右一拖一滑,竟生生地给孙菊人来了个开膛破肚。可怜的孙菊人轰然倒地后,那颗原本还在胸腔内跳动不止的心脏竟然直接滚落了出来,依旧在地面上突突突地颤动着,仿佛仍未意识到主人已然命丧黄泉。 只见那蒙面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移动,口中娇喝一声:“好!”这声音清脆娇嫩,宛如黄莺出谷,虽然刻意压低,但还是不经意间泄露了自己身为女子的身份。 于守常见状,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嘴角泛起一丝戏谑的笑容,故意调笑道:“哟呵,原来是个雌儿啊!看你这身手,莫不是从八大胡同哪一家出来的吧?”他这话纯粹就是口头上的轻薄,想要激怒对方,其实心里根本没有认出来者究竟是谁。 然而,正是这句看似随意的调侃话语,却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蒙面人闻言,眼中寒芒一闪,再度发出一声凌厉的叱喝,身形猛地一滚,急速朝着于守常攻去。于守常见状,连忙挥剑直劈,试图阻止对方的进攻。怎料那蒙面人身法极其灵活,竟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紧接着,她顺势滚到了于守常的胯下位置,手中长剑猛然向上一撩。 于守常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一声闷哼,整个人就已经被挑飞了起来。只见空中血花四溅,他的身体竟然如同纸糊一般,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两半。随后,这两片残破的身躯分别坠落地面,溅起一片尘土。 在场众人目睹此景,无不瞠目结舌,被眼前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吓得呆住了。而那蒙面人的招式不仅惊险刁钻、诡异难测,其手段之狠辣更是令人胆寒。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林笑予稍稍回过神来,他意识到情况不妙,当下反应极快,双脚猛力一点地面,飞身跃上了屋顶,显然是打算趁机逃走。就在此时,四个身影如鬼魅般迅速靠近。为首之人乃是技艺最为高超的段玉,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段玉竟在一阵莫名其妙之中丢掉了性命!刹那间,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起来。 紧接着,双方便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只见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可就在这时,对方阵营中竟然又突兀地出现了一名援手,局势瞬间急转直下。眨眼之间,段玉身旁的另外两名同伴也相继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此刻,仅剩下他一人孤立无援地面对着眼前的强敌。他深知以一己之力绝对难以战胜对手,于是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决定——先行脱身,然后召集更多的人手再来应对这场危机。这个决定无疑是冷静且理智的,只可惜他所选择的逃脱方向实在不太明智。 要知道,那三名敌人分别占据着三个不同的方位,将所有可能的退路都封堵得严严实实。无论他朝着哪个方向突围,都会遭遇敌人无情的阻拦和攻击。无奈之下,他唯有纵身一跃,试图登上屋顶逃离此地。 说起此人,他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外号——“六月飞雪”。之所以会得到这样一个名号,全因其在轻功方面有着非凡的造诣。众所周知,六月时节酷热难耐,根本不可能下雪;即便真的降下雪花,在如此高温的天气里也会转瞬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用“六月飞雪”来形容他的身形之快,可谓是恰到好处。但同时,这也成为了一句戏言,因为正如六月的雪一般,他虽然速度极快,却往往难以持久,消失得亦是极为迅速。 就在他的脚尖刚刚触碰到那片瓦面之时,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危险一般,猛地将脚收了回来,并迅速向上拔起身子。然而,几乎与此同时,另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般紧跟着冲天而起,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令人目不暇接。只见一道长虹轻轻一闪,原本还在空中的林笑予瞬间坠落而下,更为惊悚的是,他的首级已然不在脖颈之上,那颗头颅骨碌碌地滚落到了屋檐边上的承雨处。 而那道黑影则稳稳地落在地上,点尘不惊,宛如仙子下凡一般轻盈优美。只是此刻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紧接着,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传来:“人都是你们所杀,不过以你们的身份地位,倒也不至于因此受到牵连。毕竟,你们此举乃是出于自卫,即便被他人知晓,也无可厚非。而且,莫要说有旁人相助之事,即便是没有,对于你们接下来所要进行的事情,也是大有裨益的。”这声音清脆悦耳,但其中蕴含的寒意却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待得慕容刚定睛一看,方才发现这黑影竟然是碧瑶。她话音未落,便伸手拉住身旁那个较为矮小的蒙面人,身形一晃,如同鬼魅一般飞速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望着她们远去的方向,慕容刚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压低嗓音喃喃自语道:“这两个小丫头片子的身手当真是干净利落,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更是如此浓重,着实令人惊叹啊!真叫人想不通,以她们这般高超的武艺,怎么会甘愿隐匿于青楼之中?更不该一直默默无闻、无人知晓才对啊!” 南宫皓月微微眯起双眸,缓声道:“这二人遁迹于青楼之中,想必定然是另有所图。然而,若言她们默默无闻,那可就真是大错特错啦。”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神秘和笃定。 “哦?怎的,你竟然知晓她们?”对面之人满脸诧异,好奇地追问道。 南宫皓月轻轻一笑,解释道:“此前虽未曾亲眼得见,但仅从她们的芳名之上稍作揣测,便不难猜出一二。那位名叫碧瑶的女子,想必正是传闻中的碧落仙子李瑶英;而唤作小红的姑娘,定是那令黑道众人闻风丧胆的地魔女单小红无疑了。此二女皆乃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狠角色,可谓是凶名远扬啊!”说到此处,他不禁摇头感叹起来。 “什么?竟会是她们两人?”听闻此言,对方显然大吃了一惊,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南宫皓月见状,挑了挑眉,反问道:“刚叔难道不信么?” 那人皱着眉头,迟疑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我的确有些难以相信。毕竟此地不过一小小青楼罢了,又怎能引得如此两位人物现身于此呢?”言语之间,仍对南宫皓月所言心存疑虑。 南宫皓月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尘世间固然存在着许多声名远扬、技艺高超之人,然而其中大部分都是深藏绝技而不愿轻易显露,如此一来自然不会引起他人的关注。 就拿那两名女子来说吧,她们杀人之时动作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显然并非首次行凶。既然已经杀害多人,那么必定是长期在江湖之上闯荡漂泊之辈。仅从这一点来判断,她们的真实身份便呼之欲出了。再者,她们所选取的名字亦蕴含着暗示自身身份的意味,唯有那些纵横江湖的女侠豪杰,方才拥有这般不甘心藏头露尾的傲然姿态啊!” 慕容刚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地说道:“说实话,对于此事我的看法与你大致相同,心中已有九成把握认定就是她们二人所为。只不过尚有一处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那便是单小红倒也罢了,此女性情豪放不羁,向来喜欢游戏人间、浪迹风尘,所以她出现在那样的场合尚算情有可原。 但李瑶英却截然不同,她出身名门望族,自小养尊处优,平日里更是眼高于顶、傲视天下群雄,且为人严肃刻板,鲜少展露笑颜。像她这样的女子,又怎会甘愿委曲求全,在那种烟花之地嬉笑卖俏呢?”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解释道:“其实啊,李瑶英身处八大胡同并不算是受了什么委屈。要知道,在那里可没有人敢在她面前稍有轻薄之举。哪怕是那些久经风月场所的纨绔子弟们,一旦对上她那威严凌厉的目光,也只能变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丝毫不敢造次。” 尽管话是这么讲,可实际上心里头还是相当憋屈的啊。想来必定存在着某个至关重要的目标,足以让她觉得做出这般巨大的牺牲完全是物有所值的,搞不好还和咱们所图谋的事情不谋而合呢!但为何会这样推断呢? 原因在于,她们身处那里的时候,向来很少对他人假以辞色,然而单单对于厂卫中的那些人,却稍稍显得客气一些。由此不难看出,她们显然是企图从这个地方挖掘出一星半点有用的消息来。正因如此,那位号称拿云手的家伙才会误以为自己在她们那边有着特殊的情分。 不过令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她们看上去似乎有意促使咱们跟余啸天之间发生激烈的冲突,那么这究竟又是出于何种缘由呢? 这时,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其实很好理解呀,那是由于她打心眼里就极其厌恶余啸天这个人。况且,如果一直这样敷衍应付下去的话,对方肯定会越发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的。所以在她们看来,余啸天这家伙已然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程度了,恰好可以借着咱们这次的契机彻底甩开他以及他背后的势力。 至于刚刚出手相助于咱们嘛,一方面自然是担心咱们会吃大亏;另一方面,则也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抬举一下咱们的实力,以便协助咱们更顺利地深入到厂卫内部去,从而也能更为便利地探寻到她们渴望知晓的那些机密要事。” “她怎么会认为咱们肯定会出手相助呢?” 慕容刚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一旁的同伴摇了摇头,回答说:“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啊!不过当听到咱们帮忙不图钱财的时候,她这才心动起来。依我看呐,她们多半是冲着调查大内厂卫的劫财灭门案子来的。 再者说了,我觉得她们在朝廷里应该还有别的靠山,说不定就是受了某位高官大员的指使或者请求,要不然她们哪敢大言不惭地保证能够让咱们顺利进入厂卫呀!要知道,咱们所求的可是相当高的职位呢!虽说咱自身条件确实不错,但光凭两个小小的歌妓,想要促成此事可绝非易事哟!”说到这里,同伴不禁笑了起来。 慕容刚听完,也是哈哈大笑,说道:“少爷,您真是太厉害了!这么错综复杂的事情,经过您一番剖析讲解,立刻就变得清晰明了啦!” 他顿了顿,接着感慨道:“当初素姑坚持要在你们三兄弟当中选您作为门派继承人,刚听说的时候,大伙儿都觉着她像是在说笑。如今看来,我算是彻底服气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独具慧眼呐!”南宫皓月皱起眉头,一脸惊愕地说道:“什么?怎么连家里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些许惶恐。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应声道:“没错,早在两年前,府尊就在众人面前公开宣布了此事。当时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啊,大家对此议论纷纷。不过好在有素姑站出来力排众议,替你说了不少好话呢。” 南宫皓月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可仅仅靠她一个人的支持就能行得通吗?” 慕容刚不禁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解释道:“当然不止素姑一人啦,其实还有许多平时不太爱开口的人也都纷纷表示支持。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才达成了一致决议并通过了这个决定。”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喃喃自语道:“这下糟糕了,那不意味着大家都已经知晓了……” 第65章 再见卢凌风 慕容刚赶忙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地安慰着说道:“少爷啊,您真的没必要这么忧心忡忡的。虽说这府上的人的确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外面那些人可绝对不会得到一丁点儿相关的消息哦!要知道,咱们南宫家的剑士们一直以来都非常自觉地遵循着一条铁律,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向外面的人吐露半个字。尤其是像府宗继任人选这样至关重要的大事,哪怕是在内部已经敲定了下来,对外还是得死死守住这个秘密呢。 这么做可是有两个重要原因的哟!一来嘛,如果消息不小心泄露出去了,说不定就会有些居心不良、心怀不轨的家伙趁机对您不利呢;二来呢,则是为了避免您在挑选剑士的时候,有些人会故意在您面前卖弄自己的本事,以此来干扰您的准确判断呀!”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轻轻地抬起头来,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嗯,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其实说实话吧,对于接手府宗这件事情,我的心里还真是没有涌起多少热情和激情呢。” 然而,一旦决定去做某件事情,我便绝不会轻言放弃。特别是当下所面临的这桩要事,其重要性更是非同小可。遥想多年之前,我历经波折方才过继至大伯门下,成就如今这般身份,其中艰辛实非外人所能知晓。正因如此,我行事处处小心谨慎,唯恐引来他人关注。” 另一人接话道:“关于此点,您尽可放宽心。在南宫门中,对外从未有人提及过您的存在,并且外界之人亦无从得知南宫大将军与南宫世家之间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二者身处同一地域且声名均极为显赫,能将此事隐瞒得如此滴水不漏,足见南宫世家内部及外部的保密工作做得何其严密周到。只不过嘛……到了少爷您这里情况或许就有所不同咯,毕竟您所招揽引入的皆是娘子军啊。”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微笑,回应道:“这些女子皆各有千秋,甚是不错呢。”那人却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自然清楚她们个个身怀绝技、武艺不凡。但需知,这可不意味着她们能够守口如瓶啊。通常而言,女孩子相较于男子往往更热衷于言谈交流。” “这几个人肯定不行,从她们早些时候的种种表现就能看得出来。要知道,六合四灵之所以能够威震四海、声名远扬,其关键原因便在于她们那神出鬼没、飘忽不定的行踪。一个热衷于显摆自己、处处张扬的人,是绝对难以做到如此这般的。”慕容刚面带微笑地说道。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轻轻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不过,或许他其实早已胸有成竹,有着应对之策吧。说实在的,对于这件事情,他还真不怎么发愁,毕竟他还有一个精明能干的好姑姑。每次遇到难题,只要跟姑姑一说,她总能想出妥善的解决办法来帮他排忧解难。 回想起上次回家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察觉到那几个女子对他似乎都颇有情意,尤其是那个号称女王蜂的胡风,表现得更是格外热烈和主动,这着实让他有些头疼不已。面对这种情况,他最终还是决定悄悄地把自己的这份烦恼告诉给了姑姑。 南宫素秋见到胡风后,不禁掩嘴轻笑起来,眼中满是戏谑之意。她笑够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哎呀呀,你这家伙,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搞得如此棘手!”然而,她紧接着话锋一转,神情严肃地告诉胡风,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确实颇为繁杂,如果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导致一生都纠缠不清,难以脱身。 看着胡风一脸苦恼的模样,南宫素秋心生怜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愿意帮他排忧解难。不仅如此,她还耐心地传授给胡风一些应对之法。其中最为上策的便是广结红颜知己,但务必要坚守住一项重要原则——对待每一位女子都应一视同仁,既不能对某一人过分偏爱,亦不可冷落任何一方。 毕竟,两个女子共处时极易产生争执与矛盾;而当有三位女子相聚时,或许仍会存在不少麻烦。 但倘若身边同时围绕着五六位女子,那么她们彼此之间便再无争斗的必要了,只因仅凭一己之力,实难将其余众人尽数排挤在外。此外,通过与这群女孩子的交往互动,亦可借机观察并考验出哪位女子具备良好的品性和心性。 经过南宫素秋这番苦口婆心的劝导,胡风似乎领悟到了许多道理,整个人都变得乖巧懂事起来。然而,此时的南宫皓月心中却隐隐泛起一丝忧虑。原来,那位名为碧落仙子李瑶英的姑娘对于自己并未流露出丝毫特殊的情意,甚至两人之间尚未建立起深厚的情谊。 想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由得眉头紧蹙,暗自思忖着该如何拉近与李瑶英之间的距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她化身为那位名叫碧瑶的姑娘,并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时候,眼中竟然丝毫不见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逼人寒意。要知道,南宫皓月自小便是在众多美女环绕之中长大的,对于女子们的心思可谓是了如指掌。 像眼前这位姑娘这般表现,或多或少都意味着她心中已然产生了些许好感。毕竟,此女向来都是那般心高气傲,若是日后真因某些缘由导致彼此关系破裂,从而失去这样一位好友,恐怕将会令他感到无比地惆怅和失落。说来也怪,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为何这位美丽动人的女郎竟能够如此深深地吸引住他的心弦呢? 只是眼下思考这些问题显然还是为时过早。当前最为紧迫且至关重要之事,乃是必须尽快妥善处理好眼前这起涉及四条人命的重大案件。于是乎,南宫皓月赶忙唤来店家,待到其亲眼目睹到院子里那惨不忍睹的情形之后,整个人差点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心里当然清楚得很,倒卧在此处血泊之中的这四个人究竟是何身份背景。如今居然全部惨死在了自家的店院里,这不啻于一场灭顶之灾突然降临啊!好在南宫皓月表现得极为镇定自若,一方面不断轻声宽慰着早已六神无主的店家,另一方面则果断吩咐他速速前往锦衣卫那里报案。 毕竟,像此类性质恶劣、影响巨大的凶杀命案,绝非区区地方官府所能独立承办得了的。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不多时,一匹通体雪白、四蹄如墨的骏马便风驰电掣般地冲进了人们的视野之中。马背上端坐之人,正是那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卢凌风。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色锦衣,腰系玉带,头戴乌纱帽,面容冷峻,眼神犀利,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气息。 卢凌风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他目光扫视全场,当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南宫皓月明眸善睐、玉树临风之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毕竟,对于南宫皓月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就在不久之前,他曾亲自率领一队锦衣卫高手,趁着夜色悄悄地潜入了南宫世家。那次行动机密至极,知晓此事者寥寥无几。 然而此刻,两人竟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相遇了。卢凌风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这南宫皓月究竟意欲何为?正当他愣神之际,南宫皓月却是率先朝着他抱拳施礼,朗声道:“卢大人好!在下南宫皓月,久闻卢大人威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接着,他又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家伯父现镇江南水师,在下平日里喜好游历四方,时常来京师游玩,只可惜一直未曾有机会前来拜会卢大人。” 卢凌风听了这番话,心中顿时了然。他本就是个心思缜密、聪慧过人之辈,略加思索之后,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怪不得上次见到南宫皓月的时候觉得有些面熟,原来此人早已经用过另外一个身份,多次出没于京师之地。 想当初,在那繁华热闹的歌楼舞榭之中,有人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在那纸醉金迷的赌场之上,亦有人豪赌万两银子却面不改色心不跳。而这个出手阔绰、肆意挥霍的人物,便是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南宫皓月。不仅如此,就连在那烟花柳巷云集的八大胡同里,卢凌风也曾与南宫皓月打过照面。只不过当时谁都没有将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南宫联系到一起罢了。 如今,南宫皓月已然主动现身于此,并且刚一见面就毫不犹豫地向着卢凌风伸出了右手,表示友好之意。面对此情此景,卢凌风自然不会失礼于人。他微微一笑,同样伸手与南宫皓月相握,并回应道:“原来是南宫公子,幸会幸会!”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他急忙忙地点点头,脸上堆满笑容说道:“哎呀呀,原来您就是南宫督帅的侄少爷啊!真是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幸会之至!幸会之至啊!不知世兄您是何时北上来到这京师之地的呢?” 只见那南宫皓月微微一拱手,答道:“不瞒大人,在下也是刚刚抵达京城没几日罢了。不过此次前来与卢大人您会面,恐怕称不上什么幸会啦,反倒是给大人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哟!” 卢大人一听,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诶~世兄这是说哪里话!南宫督师乃是下官一直以来都极其敬重的一位朝廷重臣呐!世兄若有需要下官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下官必定全力以赴、竭力效劳!” 这时,南宫皓月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就在昨日,于那八大胡同之中,我与贵府的两位下属因为一些琐事起了争执,最后竟然动起手来。正所谓‘相打无好手’嘛,当时大家都有些冲动,出手难免就重了些……” 还未等南宫皓月把话说完,卢大人便插话道:“关于这件事儿,下官倒是略有耳闻。不过呢,那两人并非是敝属啊!”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哦?不是您的属下吗?可他们当时明明自称是厂卫之人呐……” 卢大人赶忙解释道:“的确如此,但他们也仅仅只是名义上隶属于厂卫罢了。实际上,那二人分别隶属于东厂和西厂,听从忠顺王以及汪公公的调遣指挥。” 南宫皓月听后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追问道:“原来如此。既然如此,那不知道另外那四位又是何许人也?” 他面色凝重地指挥着手下人将那四具尸体小心翼翼地抬起,并放置在了一处宽敞的空地上。这些尸体原本分散各处,有的肢体残缺不全,但经过一番整理后,终于被拼凑在一起,显得格外凄惨。尤其是那些断裂开来的胸腔部位,也都被妥善安放好了位置。 卢凌风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下这四人的死状,心中不由得一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咋舌道:“这……这四个人可都是忠顺王的护卫啊!他们隶属于东厂,下官平日里也不过只是在名义上对他们有管辖权罢了。实在想不通,他们究竟是怎么得罪公子您了呢?” 只见那位公子一脸愤愤不平之色,气愤地说道:“哼!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奉了忠顺王之命,前来为那个余啸天讨要说法、找回场子的。 但实际上,他们一出手便是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分明就是想要取我等性命!面对这种生死关头,难道我还能坐以待毙不成?无奈之下,我只得奋起反抗,与他们拼死一搏。谁曾想到,最终竟然将他们全都给杀了……” 第66章 南宫皓月的小算盘 卢凌风听后,眉头紧紧皱起,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果事情真如公子所言,那么您此番行为纯属正当防卫。更何况,他们乃是挟私怨而来,并非执行公务,按理来说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才是。” 然而,那位公子似乎并不放心,略带疑虑地问道:“卢大人,莫非您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卢凌风连忙摇头叹息道:“下官岂敢不信公子所言呐!只是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就能了结。毕竟忠顺王主管东厂,其职责本就是负责查访那些作奸犯科之徒,维护京城一带的治安稳定。倘若忠顺王执意认定他们此行乃是执行公务,那这件事恐怕就不好收场啦!” 宫皓月听闻此言,顿时怒发冲冠,双目圆睁,大声吼道:“忠顺王即便权势滔天,也休想只手遮天!我南宫皓月可不是那种默默无闻、任人欺凌之辈,况且我又并非初次入京。 他们既然已在那店家处将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为何还要如此嚣张跋扈?手持利刃,气势汹汹地闯入此处,二话不说便见人就砍。 居然污蔑我们乃是奸佞之人,简直就是血口喷人!忠顺王若想定我们的罪,那就必须拿出真凭实据来,不然的话,今日之事他非得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不可!难不成忠顺王连我的伯父都不识得吗?哼,就算这桩官司一路打到万岁爷御前,我也绝不会有丝毫畏惧之心!” 站在一旁的卢凌风何等聪明,一听便明白了宫皓月话语之中暗含的深意。他连忙招手示意,让店家赶紧过来,仔细询问了一番。果不其然,正如宫皓月所言,那孙菊人等人来到此地之后,先是找到了店家,详细打听了南宫皓月所居住的院子位置,并且对于南宫皓月的身份背景也是盘问得极为详尽。随后,这四人竟然还煞有介事地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一阵儿功夫。 其中,那林笑予更是满脸不屑地叫嚷着:“哦?原来此人竟是南宫老儿的侄儿啊!那老家伙掌管着水师大权,平日里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就连咱们王爷也不愿轻易去招惹于他。照这么看来,老余和老沈今儿个可算是白白挨了这一顿胖揍啦!” 孙菊人气愤地说道:“这顿打可不能白白挨着啊!他们竟然是在八大胡同那种地方被揍的,这件事根本没法掩盖下去,如果传扬开来,咱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 另一人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回应道:“可是王爷那边恐怕不会支持我们这么做的,更不可能答应啊。他现在一门心思拉拢南宫老儿,巴结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去招惹那个老家伙呢?” 孙菊人紧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说:“哼!既然如此,那咱们干脆抛开公事的身份,就当是以私人恩怨去寻仇好了。只要能把那两个混蛋给劈翻在地,就算事后王爷追查起来,我们大可以推脱说毫不知情。反正人已经杀掉了,王爷就算想要再惩罚我们,南宫老儿也未必会轻易放过他。到时候,王爷为了自保,肯定得转而支持我们才行。别忘了,咱们可一直都是尽心尽力替他办事的。” 经过一番商议,四人终于达成一致意见。随后,他们又特意警告了店家一番,严厉地叮嘱道:“你可得给我记住了,不许把今天的事情张扬出去,更不准让人到后院去窥探。无论听到任何响动,哪怕天塌下来了,你都得装作啥也不知道。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哼哼,小心你的小命不保,我们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店家本就是个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人,哪里经得起这般恐吓威胁,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连连点头应承,表示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就这样,店家胆战心惊地捏着一把冷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了解这些所谓厂爷的臭脾气。只要是他们吩咐下来的事儿,那简直就如同皇帝降下的圣旨一般,绝对不容许有半点儿违背。要是谁敢违抗命令,那罪过可大了去了,抄家灭门都是轻的,甚至有可能掉脑袋呢!于是乎,他赶忙把店里所有的伙计都召集到了店铺前头,就连那些原本靠近后院的客人,也都一个不落给请到了前面来。 就在这时,从后院突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刀剑相交之声,那声音清脆响亮,震耳欲聋。然而,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敢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大家都屏息凝神,静静地等待着。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等到了南宫皓月大声呼喊让他们进去搬运尸体的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杀人的家伙反倒被别人给宰了! 没过多久,只见卢凌风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赶来了。这帮人里头不仅有负责记录口供的文案,而且每个人看起来都神情严肃、不苟言笑。他们一到现场,便立刻展开工作,对相关人员逐一进行盘问,那问题细致入微,让人应接不暇。一番审讯过后,所有人都乖乖地在供词上按下了手印画了押。紧接着,卢凌风又下令将住在店里的几位房客也给提溜过来审问,并同样要求他们如实供述所见所闻,然后签字画押。 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小豆芽这才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阴阳怪气道:“大人现在总算是把事情给问清楚了吧?这么一来,责任应该怎么算,想必您心里也有数了吧?这可不关咱们的事儿啊!” 卢凌风连忙陪着笑脸说道:“没错没错!下官一定会将这几份口供原封不动地带回去呈交给王爷,好为公子您作证。只不过嘛……依下官这点浅薄之见,这件事情呀,最好还是私底下协商解决得了。毕竟这里可是京城重地,您一下子杀了四条人命,就算您占尽道理、理直气壮,传出去恐怕也不太好听,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啊!” 南宫皓月一脸怒容地吼道:“我分明就是自卫!难道任他们欺负不成?”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街道都掀翻过来。 对面那人冷笑一声,指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四具尸体说道:“对方四人竟然无一生还,而公子您和您身边的这位却是毫发无损。依在下之见,公子此举恐怕也有自卫过当的嫌疑啊!” 南宫皓月瞪大了双眼,毫不示弱地回击道:“我才不怕!你们这些人纵容自己的部属,在街市之上横行霸道,肆意欺凌我们这些世族子弟。告诉你,我大伯在朝中可是结交了不少权贵好友,难不成还怕你们能只手遮天吗?”说罢,他扬起下巴,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模样。 卢凌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解释道:“公子何必如此动怒,冲着下官发火呢?下官也是一心为了您好啊。况且,这几个人真的并非下官的部属呀。” 然而,南宫皓月根本听不进去,依旧不依不饶地指责道:“他们虽然名义上不属于你,但毕竟是与你有所关联,你照样脱不了干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面对南宫皓月的咄咄逼人,卢凌风只得连连赔着小心,费尽口舌说了好多好话。经过一番软磨硬泡之后,总算让南宫皓月稍稍消了气,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就此罢休。随后,他带着自己的一帮随从扬长而去,同时也让人把那几具尸体给抬走了。 南宫皓月与慕容刚步履匆忙,一路直奔刑部侍郎皇甫光的府邸而去。这皇甫光乃是水师督帅南宫大将军的至交好友,此番二人前来拜访,十有八九是为了向南宫将军寻求支援和声援。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皇甫光那座小巧玲珑的阁楼书房前。轻轻推开房门,两人一眼就瞧见了正端坐在书桌旁的南宫素秋。原来,这南宫素秋不仅是皇甫侍郎的恩人挚友,更是曾在暗地里协助他侦破了数不清的离奇案件和冤假错案,成功缉拿并拘捕了众多声名狼藉的凶恶之徒。 可以说,皇甫光之所以能够屡次因功获得升迁,其仕途顺遂全然得益于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自然而然地,他也就成为了南宫世家坚定不移的支持者。 南宫皓月看到自己的姑姑在此处出现,并未感到丝毫惊讶,反而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开口说道:“姑姑,我早就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果不其然,被我的预感给猜中啦!”然而,一旁的慕容刚此时却是面色涨得通红,嘴巴张合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只见南宫素秋秀眉微蹙,美眸含嗔地瞪了他们一眼,娇嗔地责备道:“瞧瞧你们两个,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是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就是与人斗殴滋事。方才竟然还犯下杀人重罪,可倒好,如今竟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真不愧是出身名门的王孙公子啊,行事作风果真与众不同!” 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啊,他们可是有着官方的身份呢!如果我不亮出这张王牌,那在形势上可就会处于绝对的劣势,太吃亏啦!所以,我首先得给自己创造一个不会轻易被吞噬的条件,然后才能够逐步实施反击,慢慢地将他们彻底消灭掉。”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不禁疑惑地问道:“你仅仅杀了那么几个人而已,难道这样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吗?”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缓缓回答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啦!我的目标可不只是这几个小喽啰,而是要将他们整个团伙一网打尽。不过嘛,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得先找到一个切入点,然后再逐渐深入到他们的核心内部才行。” 此话一出,一旁的皇甫光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喊道:“什么?你竟然还打算亲自深入虎穴?”他顿了顿,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深入内部去化解敌人,这的确不失为一个绝妙的主意。如此一来,不仅方便搜集相关的证据,找出真正的罪魁祸首,而且还能更好地了解他们的组织结构和行动计划。只不过……贤侄啊,你刚刚已经杀掉了他们好几个人,现在还能顺利打入敌方阵营吗?”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哈哈,这可正是我精心策划的打入计划呢!只要我们先把他们那些得力干将给消灭掉一部分,那么他们就会因为人手短缺而不得不来求我帮忙啦!” 站在一旁的南宫素秋轻轻抿嘴一笑,柔声回应道:“嗯,你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不过,你得清楚一点哦,想要成功实施这个计划,你肯定需要带领一批可靠的人手一同进入才行呀。只是现在问题来了,你有人选可用吗?咱们自家府里的人肯定是万万不能动用的哟,至于你新招募进来的那批女孩子嘛,恐怕也不是太合适呢。毕竟她们之前已经在无锡露过面啦,如果再让她们参与这次行动,难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放心吧姐姐,这批女孩子虽然不方便直接出面,但她们完全可以在暗处给予我们必要的支援和协助啊!至于明面儿上嘛,除了刚叔能够与我并肩作战外,我大概还能找到另外两位绝佳的帮手呢!” 南宫素秋秀眉微蹙,面露担忧之色追问道:“哦?究竟是什么人呀?要知道,此次我们所要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小衙门哦,那里的入门考核极其严格不说,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得考虑到后续长远的发展呢,毕竟你不可能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呀……” 只见南宫皓月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嘿嘿,姐姐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我说的这两人啊,那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六合四灵之中的‘上穷碧落’和‘下黄泉’!有他俩相助,咱们这次的计划必定能够马到成功!” 第67章 皇甫光的惊讶 “什么?你这小妖怪!究竟是什么时候竟然又将那两个女娃儿给勾搭上了。南宫皓月啊南宫皓月,尤其是那个李瑶英,可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主儿。人家压根就没把咱们南宫世家放在眼里头呢!”说话之人一脸怒容地瞪着眼前的南宫皓月。 然而,面对这番斥责,南宫皓月却只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姑姑莫要这般动气嘛。其实依侄儿之见,那李瑶英倒也并非如外界传言那般不堪。您想想看,她既然能够心甘情愿地与单小红一同藏身于八大胡同的梨香院之中,足可见其乃是个真性情之人呐。世人对于她的种种评价,多半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难免会有所偏颇。” 听闻此言,一旁的南宫素秋不禁惊讶地轻呼出声:“哎呀!原来那位红遍京城的名歌妓碧瑶姑娘,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碧落仙子李瑶英么?这可真是太让人意想不到了。如此身份高贵的一个女子,怎会甘愿屈尊去从事这样一份职业呢?实在是令人费解呀。” 这时,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姑姑,有些事情确实超乎常人想象。您可千万别小瞧了这八大胡同里的歌妓们,她们所拥有的能耐可不一般呢。据说这京城里四品以下、七品以上的官员任免,其中有大半都是经由她们之手操作而成的。所以说,切不可仅凭表面现象便轻易对他人下定论呐。” “哪有这事啊!你可千万别在这里信口胡诌啦。”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反驳道。然而另一个人却不依不饶,急忙争辩说:“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呀,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皇甫伯伯嘛。”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皇甫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今这朝政荒废不堪,也无人用心打理修缮,反倒是一群奸佞小人得势掌权、横行霸道。即便是那些通过科举考试真正获得两榜及第荣誉的士子们,如果没有走通各种关系门道,想要谋取一个好的官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呐。” 说到这里,皇甫光不禁摇了摇头,继续感慨道:“无论是各州各县的学府官员,还是地方藩镇的大小官吏,只要是需要经过京城遴选派遣的职位,无一不需要托人情找关系才行。据我所知啊,那些想要托人情办事的人们,往往都会事先四处打听八大胡同里哪位当红的姑娘与某位主管官员关系密切,然后再想方设法通过这些女子作为中间人来牵线搭桥、商谈事宜……” 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拍案而起,怒喝道:“这像话吗?如此一来,朝廷纲纪何在?国家律法何存?这哪里还有半点儿规矩和体统可言!” 皇甫光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如此这般行事倒也不失为一种相对较好的办法了,总好过任由那些人私下里相互勾结、暗中交易。倘若真让那些人为了谋取职位而四处钻营门道,那可真是难以想象啊!通过八大胡同转手这么一操作,其中还有一个妙处呢。毕竟那些姑娘们起码有个先行与对方接触了解的契机,而后权衡其才能再做介绍。 要是遇到实在不入流、品行恶劣之徒,她们大可以直接委婉拒绝。所以说呀,经她们推荐出来的人,虽说未必个个都是德才兼备的贤能之士,但至少不至于启用那些平庸无能之人。从这点来看,这些女子多少还是有些良知的。” 说到此处,他不禁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接着感慨道:“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国家选拔任用人才之事,居然要靠一群娼妓来衡量评定,这成何体统?这哪里像是一个正常国家该有的样子啊!” 听起来或许令人难以置信,但要说对人的了解和洞察力,确实没有人能与她们相提并论。首先,由于她们长期从事迎来送往的工作,与人交往和处理事务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无论是应对形形色色的人还是各种复杂情况,她们都能够游刃有余地应对。 其次,当客人们光顾她们那里时,往往不会刻意伪装或矫揉造作,而是相对真实地展现出自己的本性。这使得她们更容易洞察到每个人的特点和需求。再者,她们还具备根据实际情况酌情为双方协商价格的能力,从而大致确定一个公平合理的价位,让各方都不至于遭受太大的损失。 正因为如此,朝中那些向来以清正廉洁自居的官员们,尽管心里明白这种现象并不妥当,但却并未严加弹劾和追究。甚至有时候,他们自身在某些事情上,还不得不借助这些人的力量。 听到这里,南宫素秋不禁连连摇头,叹息道:“哎呀,简直糟糕透顶!吏治怎会混乱至此?那些专门负责监察进谏的言官们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皇甫光微微一笑,解释道:“如今东厂和西厂的势力愈发嚣张跋扈,横行无忌。面对这样的局面,言官们个个胆战心惊,噤若寒蝉,哪里还敢轻易发声啊!不过嘛,咱们各位其实多少也应当承担一些责任。” 南宫素秋闻言满脸诧异,急忙追问道:“我们又如何要负责任呢?”“府上竟然将那些行为近乎道义之人全都拉拢过去了啊!而且呢,但凡有些才华的人士,他们个个都立下志向要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对于那区区官吏一职根本不屑一顾。 如此一来,便致使奸诈狡猾的小人得以把持权柄、横行无忌,朝廷政务也一天比一天荒废松弛下来。倘若诸位并非总是以清高自诩,能够挺身而出、置身于朝堂之上,那么这天底下又怎会混乱不堪到这般田地呢?”这一番言辞犀利的话语说出来之后,在场的好几个人听了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沉默片刻后,最终还是由南宫皓月打破僵局说道:“皇甫老伯呀,我们真的不是那种自视甚高、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呐!实在是因为我们生来性格就懒散随意,最受不了各种规矩和约束啦,天生就没有当官吃皇粮的福相哟!” 听到这话,皇甫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我心里明白得很呐,你们所说这些不过都是些推脱的说辞罢了。诚然,每个人的个性有所不同确实也是一个因素,但其中最为关键的缘由实则在于你们打心底里瞧不起当官从政这件事,觉得踏入仕途是件令人羞耻之事啊!” 南宫皓月神色焦急地说道:“老伯啊,您这话可真是有些偏颇了呢!江湖之人不愿意涉足仕途,最关键的原因在于这仕途实在难以踏入啊,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想必老伯您心里也是清楚得很呐,那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又岂能个个都是货真价实、名副其实的有才之士呢? 且不说那抡选考试所要测试的内容吧,其中竟然有一半都花费在了歌功颂德上面,尽是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言;另外一半则是要死记硬背那些圣人先贤们的道理和言行举止。如此一来,真正能够用来拯救世人、接济百姓的有用学问究竟还剩下几何呀? 对于像我这样胸怀济世救民之大志的热血青年来说,这仕途之路无疑是一条令人望而生畏的艰险之道啊!只可惜如今大多数人都将读书视作晋升官职、平步青云的途径,当成了通往荣华富贵的阶梯,却全然忘却了书籍原本应该是济世救人的工具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南宫素秋急忙出声呵斥道:“南宫皓月,休得这般无礼放肆,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规矩!”然而,平日里在南宫素秋面前一直表现得十分拘谨的慕容刚,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他挺直了身子,声音洪亮如钟般大声说道:“素秋啊,咱们现在争论的可是关乎一个大道理以及真实情况的事情呢!你可千万不能仅仅依靠所谓的规矩去束缚住南宫皓月的言论自由啊!当今社会,人们的心灵之所以日益败坏,世间风气之所以每况愈下,归根结底,不正是由于这种一味强调规矩、压抑真话的态度所导致的吗?” 南宫素秋微微诧异道:“慕容兄,竟会有如此说法?”只见慕容刚缓缓地低下了头,似乎不敢直视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然而其声音依旧清朗有力:“没错,尊敬老人、尊重长辈本应是人之常情,这自然无可非议。但凡事皆应有个度,需有一定的范围和界限。 有些时候,尽管长辈们的观点和想法可能并不准确甚至存在错误,然而由于他们的身份地位颇高或者辈分较长,晚辈们出于情面考虑,常常不便直接反驳他们,甚至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表面上顺从,背地里却阳奉阴违。 如此一来,处于高位的那些人,永远都无法意识到自身的过错所在。更有甚者,明明已经清楚知道自己犯下错误,但只因话已说出口,碍于颜面难以收回成命,宁可一错到底也坚决不肯承认错误。”听到这里,南宫素秋不禁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方才之事,想来还不至于这般严重吧?” “虽然目前的状况算不上十分严峻,但问题在于你的态度存在偏差。你要求南宫皓月守规矩,不能毫无章法地行事,这一点本身并没有错。然而,从你的表现来看,实际上你内心深处是认同小豆芽的观点的,只不过出于礼貌,你才制止了南宫皓月与皇甫大人之间的争论。这样的心态实在不妥当,可偏偏在当今的官场上,最为重要的恰恰就是这套规则。 我曾经目睹过许多声名远扬、德高望重的内阁大臣们,他们所撰写的道德文章令人敬仰不已。但可惜的是,这些人的心胸往往较为狭窄,无法容忍下属或者年轻一辈与自己发生争执甚至顶嘴。 皇甫大人,像这样的情况应该屡见不鲜吧?”面对慕容刚的追问,皇甫光只能频频点头,表示赞同。的确如此,这种现象不仅确实存在,而且还相当普遍,可以说已经逐渐成为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并被人们视为理所当然之事。 慕容刚见状,紧接着继续追问道:“即便如此,众人也并未因此而去指责那些大臣,或者认定他们做得不对。毕竟这些人身居高位,其言论足以影响整个天下,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性,旁人自然不敢轻易冒犯亵渎。然而,无论他们的地位多么尊崇,终究也并非圣贤之人,不可能永远不犯错误啊!” 更何况就连那些被世人尊称为圣人的人所说出的话,其中也存在着许多已经与当今时代格格不入、不再适用的观点和理念,但令人感到诧异的是,竟然没有人胆敢将这些不合适之处指摘出来,人们依旧盲目地遵循着这些过时的言论,不敢有丝毫违背,难道真的存在这样的情况吗?面对这个问题,皇甫光实在难以予以否认,于是只能再次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只见慕容刚义正言辞地说道:“然而在那风起云涌、充满传奇色彩的江湖之中,可不存在这样的规矩和束缚!在那里,各路英雄豪杰不问出身辈分,只论是非对错,泾渭分明。皇甫大人啊,您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说,如果让您重新做出选择,您究竟会选择走哪一条道路呢?” 皇甫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之间随口发发牢骚而已,竟然会引发如此激烈的一场争论风波。此刻的他除了满脸苦涩地笑着之外,别无他法,无奈地回应道:“假如上天能够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修习剑术!可惜啊,我这一生早已注定,虽然承蒙南宫女侠的相助,使得我的官运亨通,在仕途之上可谓一帆风顺。 但是有时候,却也难免要承受诸多毫无意义的冤屈和不公,不得不逼迫自己强行忍耐下去。长此以往,渐渐地也就习以为常了,甚至连曾经的一腔锐气都被消磨殆尽……”说到这里,皇甫光原本坚持的论调已然完全收敛起来,显然他内心深处也已经承认了官场之路的艰难险阻以及种种弊病,这场激烈的争辩总算是画上了句号。 而南宫皓月此次前来拜访皇甫光,其真正目的乃是希望能够借助皇甫光的力量从中斡旋,帮助自己获得推荐引见的机会。 第68章 皇甫光的惊讶1 原来,他之前所杀之人里竟然有两名是忠顺王的手下。要知道,这忠顺王可不是一般人物,势力极大。而皇甫光呢,和忠顺王还有那么一点儿交情。 于是乎,有人便请皇甫光前去向忠顺王说情。皇甫光听闻此事后,毫不犹豫地应下了请求。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南宫素秋开口说道:“皇甫兄啊,您可别急着答应呀!这件事情您可得好好思量一番才行呐。毕竟,南宫皓月此次并非是去当官,而是身负重任,专门负责调查那好几起惨绝人寰的灭门案件哟!日后这事儿要是牵扯到您身上,会不会给您带来诸多不便之处呢?” 皇甫光听了南宫素秋这番话,却是微微一笑,朗声道:“素姑娘,您这是哪儿的话呀!其一,凭着我与令兄多年深厚的情谊,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对此事坐视不管呐;其二嘛,想当初,我遭遇重重危机之时,全赖您多次出手相助,甚至还曾数次救过我的性命哩!如今哪怕只是为了您冒险一回,那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呀!” 南宫素秋闻听此言,连忙摇了摇头,正色道:“皇甫兄切莫如此言说。小妹我之所以会出手帮您,纯粹是因为您为官清正廉洁,乃是百姓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好官呐!我从未指望过从您这儿得到任何回报,更是万万不敢让您因我而去涉险犯难啦!” 皇甫光一脸严肃地说道:“听你们谈论起这些案子,我深知这是我的分内之责啊!我理应主动出击、积极展开调查工作。说起来,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各位,你们等于又帮了我一个大忙呢。而且,依我看呐,这事儿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倘若经过你们一番深入调查后发现,忠顺王其实并未牵涉其中,只是受到了手下人的蒙骗而已,那我替他揪出其手底下那些作奸犯科之事,想必他定会对我心怀感激之情的。” 这时,南宫皓月接过话头,分析道:“要知道,处理那些案子所动用的人力可是极其庞大的呀,绝非仅仅一两个人就能办得到的。除非是有主管下达命令,否则根本无法调集到如此众多的人手来参与其中。所以由此推断,这位主管必定对此事心知肚明。” 皇甫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随即又自信满满地应道:“即便真如你所言这般,那我也丝毫不惧!一旦这件事情被彻底揭露出来,忠顺王必将因之获罪,到那时,他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找我的麻烦呢?” 然而,一旁的南宫素秋却忧心忡忡地插话道:“可万一我们行事不够机密谨慎,尚未搜寻到确凿的罪证之前就让忠顺王有所察觉,那么届时皇甫兄恐怕就会身陷险境啦!” 甫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此次所推荐之人乃是南宫督帅的亲侄子啊!想必那些人所要寻找的目标定然就是南宫老哥无疑了。 倘若他们没有胆量对其动手,那自然也就没胆子来招惹于我。若是连南宫老哥都不幸倒下了,依我之见,咱们还是趁早辞官归隐为妙,毕竟我在朝堂之上,树敌众多,若非仰仗着南宫老哥的鼎力支持,又怎能安安稳稳地坐到今日呢?众人早已将我俩视为一丘之貉、同流合污的死党了。即便这南宫皓月并非经我举荐,可一旦事情牵连到南宫老哥头上,我亦是难以独善其身、摆脱干系呀!” 听闻甫光这般言辞恳切地一番话语之后,在座众人皆觉得无需再讲那些虚情假意的客套话了。实际上情况本就如他所言一般无二,事实胜于雄辩嘛!于是乎,皇甫光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表示自己会即刻前往忠顺王府走一遭,而南宫皓月则表态说明日再来探听相关消息。此时,皇甫光却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道:“此事无需等到明日,不消多时便会传来确切的消息啦!” “不必如此着急嘛,我觉得那忠顺王定然不会即刻给出答复的。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他必然需要仔细斟酌一番,想来至少也要待到明日才会有所回应呢。今日小侄确有要事缠身,所以还望老伯您明日下朝之后,容我再次登门拜访,以聆听您带回的消息。”南宫素秋轻笑着说道。 只见她眼波流转,娇嗔地瞥向南宫皓月,接着打趣道:“我说你啊,莫不是又打算去找那碧瑶?南宫皓月呀,你可千万别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哦!且不说其他几位姑娘对你也是思念甚切,难道你就不想去探望探望她们吗?” 南宫皓月连忙摆手解释道:“素秋姐姐切莫误会,小弟怎会厚此薄彼呢?只是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之分罢了。今晚我定会前往长辛店看望她们的,并且还有一些事务需要交付于她们处理呢。” 然而,此时却听南宫素秋轻叹一声,缓缓摇头道:“如今我们已不在长辛店居住啦。那里距离京师着实太过遥远,平日里进出多有不便之处。再者说,那个地方也算不上十分安全……” “怎么,是不是被人发现了?”其中一人神色紧张地问道。另一人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回答道:“目前应该还不至于,但咱们这样无缘无故地频繁出入此地,迟早会引起他人注意的。尤其是自从你们在梨香院闹出那档子事儿以后,长辛店那边可算是炸开了锅,原本平静的街道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人流如织。现在只要是稍微面生一些的人想要进出,都会遭到严格地盘问,搞得整日里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听到这话,先前发问之人不禁好奇地追问道:“到底是谁在盘问谁啊?”只见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自然是厂里派出来的那些番子喽!他们一个个身着便衣,手中紧握着明晃晃的兵器,看上去好不威风。不过呢,那些行走江湖的好汉们也不是吃素的主儿,哪里肯乖乖地任由这些番子摆布?他们非要让番子们先亮明自己的身份不可,如此一来二去的,双方自然就起了争执,闹得不可开交。”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南宫皓月忽然笑出声来,插话说道:“哈哈,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如此这般折腾下去,无端端地给厂卫们增添了不少麻烦,想必足够让他们头疼一阵的啦!” 然而,另一个人的脸色却并未因此而轻松下来,他忧心忡忡地接着说道:“话虽如此,可别小瞧了那些个番子。别看他们在厂里只是地位最低微的角色,但真动起手来,手底下的功夫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这不,前几日就有好几个从远方赶来的颇具名气的镖客,因为不肯配合盘查,结果愣是被这帮番子给拿下了。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之后,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把人给放了出来。” “哦?这些番子们竟然如此厉害吗?”有人不禁惊讶地问道。另一人连忙点头应道:“没错,他们可真是不容小觑啊!不仅每个人的身手都堪称绝顶高明,而且数量众多。仅仅在长辛店这么个地方,居然就聚集了足足四五十名之众呢!并且,这每一个人的本事都相当了不得。正因如此,大家对于厂卫的真正实力才有了全新的认知和了解。如今在长辛店一带的江湖人士,无不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呀!” 然而,就在众人皆面露忧色之时,南宫皓月的眼中却突然泛起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不过,于咱们来说,这倒不失为一则好消息。若想要追查相关线索,从此处入手的话,想必定然能够有所收获、理出些头绪来的。看起来,我得加快步伐赶紧投入厂里的工作才行啦,这样一来,凭借着我在宫中的特殊身份去应对他们,或许会更为便利一些吧。” 而此时,南宫素秋微微一笑,她的意图似乎正是在此,听到南宫皓月这番话语后,她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较为明显的情况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一批隐藏起来的家伙,其身手似乎比这些明面儿上的还要更胜一筹呢。据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他们常常隐匿在天桥附近,行踪甚是诡秘,着实令人感到十分可疑。所以,我们已经迁居至天桥,并暂居在胡风的一个昔日手下家中。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那些神秘人物的动向。如果你需要寻找我们的话,直接前往胡家大院去找名叫茉莉花儿的人即可。” “胡家大院究竟是怎样一个所在呢?”问话之人满脸好奇地问道。另一人连忙解释道:“这胡家大院啊,就位于离那热闹非凡的天桥不远处的东北角方向。想当年,这里本是一户姓胡人家的宅邸,只可惜后来他们家子孙逐渐没落,这座院子也就慢慢地被旁人给占据了去。 如今呐,这儿全然成了那些在天桥卖艺讨生活的穷苦人们的栖身之所,已然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大杂院。里面住了约莫三四十户人家呢,可谓是鱼龙混杂,但好在大家彼此都能叫得出名字来,所以倒也算得上是一处颇为安全之地。而那个茉莉花儿呀,正是胡老头的小孙女哟。她每日都会在天桥叫卖茉莉花,别看她年纪仅有十四五岁,却早已成为了天桥一带家喻户晓的大名人啦,几乎无人不识她呢。” “甚好!姑姑,待到午后时分,我定然会前去寻你们的。此刻我还有要事在身,需先行一步了。哦,对了,刚叔,您不妨与姑姑一同商议一下后续事宜该如何操办妥当,待下午咱们便在那胡家大院再度碰面吧。”说罢,此人似是有意为之,将慕容刚留在原地,让其与南宫素秋能够单独相处片刻。随后,他便匆匆离去了。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可不是我故意捣鬼啊,实在是刚叔那人太过拘谨了些。 无论走到哪里,他总是一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模样,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如此一来,那场面可别提有多严肃啦,搞得连我做起事情来都束手束脚的很不方便呢,他自己估计也是难受得紧呐。所以嘛,还是让你们聊聊天比较好一些。”话音未落,只见他拱了拱手,转身便告辞离去。 才迈出几步远,南宫皓月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转眼间就来到了八大胡同。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吆喝声、嬉笑声此起彼伏。南宫皓月熟门熟路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就找到了孙九。 见到孙九后,南宫皓月开门见山地将胡美珍和席容容托付给了他,并详细交代了安排两人做生意的相关事宜。孙九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此时的孙九对待南宫皓月愈发恭敬有加,甚至拍着胸脯保证道:“少爷您放心好了,这点小事包在小的身上! 咱们南院的雪红上个月刚刚从良嫁人,她原来住的那间屋子正好空了出来,而且暂时还没有其他人补上呢。要不这样,就安排胡姑娘和席姑娘入住那里吧,今晚就可以挂牌接客。头三天嘛,我会亲自负责去找些客人过来给她们捧场撑场面。至于后面嘛,那就得看她们自己的本事喽。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能入得了您少爷的法眼,想必这两位姑娘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哎呀呀,全仗着您啦!真是太感谢了!不过啊,老九,我现在手头上正忙着的这个差事呢,您可得帮我保密,千万别让别人知道这些人是我带过来的哟,不然多多少少会有些不方便呐。”南宫皓月一脸郑重地叮嘱道。 老九点了点头,应承下来:“这是自然,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以后就算有人问起,我也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再说了,您和那些女子之间能有多大的牵连啊,提您干嘛呢?”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问道:“对了,老九,最近是不是经常有人向你打听我的消息啊?” 老九连忙回答道:“可不是嘛,昨天就来了四个人呢!就是因为您跟着一起来的那位爷出手教训了余啸天和沈大爷,我实在是没办法才不得不说的呀。但是呢,小的心里明白得很,您家老大人可是威震水师的大人物,和一般的那些督帅完全不一样,那些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拿您怎么样呢?” 第69章 碧瑶的棋艺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哦?是吗?他们动作倒是挺快的,昨晚就直接找上门来了。不过呢,嘿嘿,他们四个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最后却是八个灰头土脸地跑出去咯。”说完,他还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显得格外潇洒自在。 “他们竟然还带了帮手过来吗?”一人满脸惊愕地问道。另一人连忙摇头回应道:“那倒是没有啦,只不过令人诧异的是,这些人居然每个人都是分成两截走着过来的呢。”听到这话,先前那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起来:“啊!难道说已经闹出人命来了不成?少爷呀,这下可真是摊上大麻烦了!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有着官家身份背景的人物呐,虽说咱们督帅大人威名赫赫,或许能够将此事给压下去……”说到此处,这人不禁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头。 然而那位被称作少爷的男子却是一脸镇定自若,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必如此惊慌失措,我早就亲自前往拜访过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大人了。”听闻此言,旁边之人先是一愣,随即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追问道:“他们虽然名义上隶属于卢大人麾下,但实际上根本就不受其管束呀。” 只见少爷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即便如此,可人若是死了总得有人前去收拾残局吧?况且此次分明是他们率先找上门来对我行凶,我不过是出于正当防卫罢了。既然卢凌风大人在名义上乃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那我自然得找他讨要个说法。好在这位卢大人倒也明事理,不仅爽快地承认了错误,还当面向我赔礼道歉,并且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责任都扛在了自己肩上……”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孙九忽然插话进来,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附和着说道:“如此一来,想必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卢大人敢于一力承担下这份责任,倒并非完全是因为他自身有担当,更重要的还是少爷您这边占尽了道理。再加上您背后强大的家世背景作为支撑,谅他也不敢轻易造次。不过嘛,少爷,虽说眼下这官面上的责任算是暂且撇清了,但私下里您还是得多加小心留意才是。毕竟人心难测,谁也保不准那些家伙会不会暗地里耍些什么阴谋手段来对付您呐。” “最好您啊,还是跟这儿的碧姑娘多多亲近亲近,好好地套套近乎,请她帮您想想办法,尽快给您补上一个西厂的空缺职位,这样一来呢,才能稳稳当当地压住那些想要报复您的同伴们呐!”那人一脸谄媚地说道。 “碧瑶真能有这般能耐么?”另一人将信将疑地问道。 “嘿哟,这位姑娘的来头可不小呢!您有所不知,她可是西厂统领汪公公的干女儿呀!那汪公公对她简直是宠爱有加,疼惜得不得了呢,只要是碧姑娘说的话,他无不听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啊……”这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哦!竟然还有这等事?”孙九听闻后,不由得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这事儿绝对假不了,虽说知道内情的人寥寥无几,但她之所以能够在八大胡同如此嚣张跋扈、神气活现的,全靠背后有汪公公暗中庇护着呢。您瞧瞧她生得那般花容月貌,又身处这种烟花之地,即便自身能够做到洁身自好,也总归会有些不怀好意之人打她的歪主意。曾经就有那么几位王爷家的世子对她垂涎三尺,妄图占为己有,可结果呢?汪公公只消派人传个话过去,那些个世子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啦!” “她竟然有着如此强硬的靠山,那为何还要在此处逗留呢?”有人满脸疑惑地问道。另一个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并不知晓其中缘由,接着猜测道:“或许是那位汪公公特意安排她留在这儿处理某些私密之事吧。别看她在这里公然设下局面,可前来走动的无一不是身份显赫、大有来头之人。 偶尔会招待几位因慕名而来的客人,不过这些都仅仅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当有客人登门时,通常都会先由她的表妹小红出面交谈一番,如果觉得不合适,那么在她这一关便直接被拦下了!”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道:“照此情形看来,近日里白天发生的那些斗殴事件以及夜晚出现的凶杀案件,恐怕皆是因她们而起啊。既然如此,你快去通传一声,想必她们应该不会避而不见吧!” 然而,那人却摆了摆手回答道:“我的少爷,无需通报啦,人家早就已经留好了口信儿。今日所有的饭局和聚会统统都被拒绝了,唯独等待着您大驾光临之时,立刻有请!”南宫皓月听闻此言,不禁有些诧异,追问道:“难道说她们事先就已知晓我今日必定会来这里不成?” “她们就是这般吩咐下来的呀,小的哪敢多嘴去询问啊!在这宅子里,就数她们住的那个院子最为特殊啦。就连里面的那些个小丫鬟,那可都是她们自个儿带过来的哟。除了小的我偶尔还能够进去跑跑腿、送送东西啥的之外,就连当家的那位老妈妈,那也是绝对不被允许迈入那院子的门槛半步呢……” 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插话道:“哎呀,这不就成了喧宾夺主么?” “谁说不是呢!可有啥法子哟?谁让人家后台够硬呐!就在她刚来的时候啊,锦衣卫副指挥使金大人竟然亲自陪着宫里来的一位公公,一块儿来到咱们这儿。然后呢,他们神神秘秘地就把咱家那老妈妈给叫到一旁去了。至于到底跟她说了些啥子,那就没有人晓得喽。 不过打从那次之后哇,咱这老妈妈对待那个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那简直就像是供奉菩萨一样,恭恭敬敬得不得了,高高在上地把她们供着,丝毫都不敢有半点儿得罪之处嘞。” 说到此处,那人顿了一顿,接着又说道:“说来也怪,她们对我倒还算得上是客客气气的。昨天我说起这些事儿的时候啊,就连南宫皓月公子都不禁笑了起来,打趣我说:‘瞧你这样子,难不成她们平日里对你很不好呀?不然你咋会在背地里这般编排她们呢?’”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啊?虽说她们所在的那个院子确实有些嚣张跋扈,但人家赚钱也是真有一套。你知道吗,梨香院里的姑娘可不少,足足有十来位呢,其中当红的就得有五六个。可是即便把所有人的收入都加在一起,那也远远比不上她们呀。别的地方可都是按照常规价格收费的,像一个普通的茶局,顶多也就收个几两银子罢了。但唯有她们那里完全不设固定的价码,这价钱全都得由那位小红姑娘说了算呐。”说到这里,说话之人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曾经有一回,来了个外地的官员。这位官老爷就只是在这里喝了杯茶,跟碧姑娘聊了大概十来句话而已。然后,碧姑娘就起身转到别的屋子去了。 结果你猜怎么样?小红姑娘一开口就要价五百两银子!嘿,你能想到吗?那个官儿居然二话不说,乖乖地就把钱给付了,连半个不字都没敢吭一声呢!不仅如此哦,最后他给的小费和赏赐竟然还比正常情况多了整整一成呢!”听到这里,旁边有人忍不住插嘴道:“哇塞,那你们岂不是发财发到脚软啦!” 可不是嘛,就单说她们每个月的赏例分润,且先不提那些门房悄悄递进来的好处,光明面上的数额啊,都足够抵得上小人从前辛辛苦苦干满整整一年的收入啦!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来源,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财神爷啊,任是谁也绝对舍不得轻易松手放跑的呀。 不过呢,做人总得讲讲良心吧,以小人之见呐,她们压根儿就不该来做这种营生。之所以跟您透露这些内情,实在是因为那位碧姑娘对您的印象还算不赖。所以呢,依小人愚见,如果您心里头真有那个意思,倒不如干脆把她收到自己身边得了! “哎呀呀,咱们昨晚可才是初次相见而已,你这话说得也未免太远了些吧?”南宫皓月一脸无奈地笑着回应道。 “嘿嘿嘿,大人您可别不信哟!小人我这辈子差不多有大半辈子都是在这风月场所里厮混过来的,可以说是对这些个娘们儿的小心思了解得最为透彻精准啦!您瞧瞧那位碧姑娘,平日里向来都是素面朝天、毫不修饰打扮自己的主儿。可今儿个呢,她竟然破天荒地在发髻上别了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 不仅如此哦,脸上还略施了些许淡淡的胭脂水粉,身上更是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裳。这么一经精心装扮之后啊,啧啧啧,那模样当真是美艳动人极了,就算是放眼整个京城,恐怕都难以找出第二个能够与之相媲美的女子喽!”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哑然失笑,开口说道:“哈哈,照你这么说来,倒是我的眼界太过狭窄咯?那好吧,等到时候你亲眼见识过我此次带过来的两位姑娘之后,再来下这样的定论也为时不晚嘛!” “什么?难道说她们二位竟也有着如同碧姑娘这般倾国倾城的美貌不成?”那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追问道。“即便不能说胜过她的美貌,那也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啊!要知道,美女之间实在难以比较高低优劣。就像王昭君和西施那样,又有谁能够确凿无疑地评判出孰优孰劣呢?”孙九面带微笑地说道。 “或许是我见识浅薄吧,但在我的印象当中,确实想不出还有哪位女子能够比得过碧姑娘这般美丽动人。特别是她精心装扮之后,简直宛如天上的仙子下凡一般……” 南宫皓月曾经有幸目睹过碧瑶的芳容,对于她的容貌自然心中有数。不可否认,她的确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之貌。然而,令他记忆犹新的却是她那双秀目之中蕴含的重重煞气,其眼眸太过明亮,光芒闪烁犹如闪电,令人心生敬畏而不敢直视。 可是,当他再度与碧瑶相见之时,整个人都惊愕得难以置信。眼前的她仿若脱胎换骨一般完全变了个模样。原本那双犀利的眸子此刻竟充满了似水柔情,再也寻觅不到丝毫煞气的踪迹。只见她高耸如云的发髻之上斜插着一支精致华美的金步摇,轻施薄粉,妆容淡雅,恰似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身着一袭浅绿新衣,将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映衬得更为娇嫩细腻。 弯弯如月的蛾眉,原先是那般凌厉凶狠,如今却变得如此温婉柔和。最为迷人的当属她那修长而又高挑的身姿,身形比例匀称,线条曲折有致,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让人赏心悦目。这曼妙的身材,直接将南宫皓月的目光牢牢吸引住,一时间竟呆立当场,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碧瑶被他如此炽热的目光注视着,不禁感到有些羞涩和难为情,白皙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娇嗔地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呀?昨天不是刚刚见过嘛,难不成一夜之间我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啦!” 此时,两人正相对而坐于书房之中,面前摆放着精致的棋枰,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对弈的准备。原来,由于昨日小红输给了碧瑶,所以今日碧瑶信心满满地想要扳回一城。虽然小红口口声声说自己的棋艺比碧瑶高超,然而当南宫皓月听到碧瑶对于棋局的点评之后,心中便立刻明白过来,实际上棋艺更为精湛高明的正是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碧瑶。 第70章 诡异的易容术 就在这时,小红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两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香茗。她微笑着将茶杯分别放在二人面前,然后便心领神会般地含笑着退了出去,似乎有意为他们营造出一个独处的空间。尤为难得的是,碧瑶竟然将原本斜插入鬓角的修长眉毛剃去,重新精心描绘了一弯如同新月般的秀眉,整个人看上去更显妩媚多姿,风情万种。面对此情此景,碧瑶虽然内心稍稍有些忸怩不安,但终究还是没有表示出任何反对之意。这般少女怀春、脉脉含情的姿态,实在是动人心弦,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听见碧瑶略带不满的话语传来,南宫皓月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赶忙开口解释道:“你确实与昨日有所不同啊,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哦!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呢?”男子一脸好奇地追问着。女子微微歪着头,轻笑着回答道:“我也说不上来呀,昨日里的你啊,恰似一支脱鞘而出的利剑,周身散发着凌厉逼人的气势;可今日的你呢,则宛如一朵绚烂绽放的海棠花,娇艳欲滴,美得令人心醉神迷。”碧瑶掩嘴轻笑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动听:“这可真是有趣极了,剑和海棠花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呢,怎就能用来形容同一个人啦?” 男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或许我的比喻不太恰当吧,但我心中真实的感受确实就是这样啊!”他顿了顿,接着问道:“那么剑与海棠,你更喜欢哪一个呢?”女子眨了眨眼,调皮地反问道:“若是昨天你来问我这个问题,我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剑,毕竟我时常挥舞刀剑,对英姿飒爽、豪气干云的女孩子也是情有独钟。但今日见到了你之后嘛……我便再也无法抗拒海棠的魅力了。” 碧瑶抿嘴一笑,娇嗔地说道:“哼,原来你的喜好竟是这般无常,不过是贪图新鲜罢了。”男子急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碧瑶,你先别急着下结论,请听我把话说完。此时此刻,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然臻于完美无瑕,我既不期望也不忍心看到你有丝毫的变化了!”碧瑶闻言,双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呢喃道:“我又怎么还会有所改变呢?” “你的眉毛啊,尽管每日都能够重新描绘,然而绝不会天天都是完全一样的模样哦。只需某一日你稍稍画歪了那么一丁点,或者略微有所变化,就会彻底改变并损毁掉这堪称至美的形象呢!”那人满脸狐疑地嚷道:“真是活见鬼啦!我啥时候画过眉毛呀?” “你的眉毛若不是精心描画而成,难不成还能是天生就这样吗?”另一人不依不饶地反驳着。 “那自然是天生如此啦,本姑娘向来不屑于去做什么画眉之类的无聊之事。”女子一脸傲娇地回应道。 “这怎么可能嘛!昨日我分明瞧见你还是长眉如剑、直插入鬓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腾腾的杀气;可今日再看,却已然化作了一弯柔柔的秀眉!”男子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摇头说道。 “不信你就凑近点儿瞧个仔细呗。”说着,女子竟主动将脸庞贴近过去。 南宫皓月见状,倒也毫不客气,当即凝神定气,仔仔细细地端详起她的眉毛来。只见那两道秀眉柔细而紧密,宛如弯弯的月牙儿般挂在她白皙的面庞之上;不仅色泽润泽光亮,仿佛被晨露浸润过一般,而且根根分明,犹如精心雕琢而出。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掂起其中一根眉毛轻轻拉扯了一番。嘿,果真是货真价实的真眉毛啊! 自始至终,碧瑶都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南宫皓月的一举一动。哪怕他的手指与自己的眉毛相互碰触,她也丝毫没有躲闪之意,反倒像是有意要借此机会考验对方一番似的。 南宫皓月凝视着眼前女子那如远山般秀美的眉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赏之情。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抚触着那弯弯的眉梢,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然而,尽管心中有着强烈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并未作出任何更进一步的轻佻举动。 这样的举动让一旁的碧瑶感到十分满意。对于一个刚刚对某个男子产生些许好感的女孩子来说,其心理状态往往是极为微妙而复杂的。 一方面,她渴望得到对方的欣赏与赞美,希望自身的魅力能够被所心仪之人所察觉;另一方面,她又极其看重对方是否能够给予自己足够的尊重。这种情感之间的平衡把握必须恰到好处,稍有偏差便可能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过度的亲近或许会令她心生反感,觉得受到了轻薄;而过少的关注则会让她倍感失落,认为自己不被重视。 此刻的碧瑶对于南宫皓月正是处于这样一种特殊的心境之中。从她愿意为他做出诸多改变便可看出,她着实已经颇为欣赏这位男子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此完全放下了戒备之心,相反,她仍在不动声色地对他进行着更深层次的考验与试探。倘若南宫皓月表现得过于轻浮,毫不顾忌她的感受肆意妄为,那么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男人驱赶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子,绝不容许他人对自己有丝毫的轻薄之举。 可与此同时,碧瑶终究也只是个正值青春年华、有血有肉的普通女子罢了。在漫长的时光里,她也同样渴望能有来自异性的温暖慰藉,那颗孤独的心亦期待着有人能够真正走进并理解它。于是,她选择了改换装扮,以另一种形象示人,试图以此来吸引那个命中注定的他。然而,如果南宫皓月对待她只有一味的恭敬有礼,始终与她保持着遥远的距离不敢靠近,那么她恐怕也同样会陷入深深的失望之中。 这种充满少女特有的狡黠和细腻情怀,在久经风月场、阅历丰富的南宫皓月面前根本无处藏身。因此,他非常巧妙且适度地展现出自己内心的激动以及被深深吸引的情绪,同时又能恰如其分地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流露,不让其显得过于放纵或失态。 果不其然,看到这一幕的碧瑶不禁心花怒放,笑得格外灿烂,并娇嗔着说道:“怎么样,我可没有骗你哟!” 此时的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温和而迷人的笑容回应道:“的确,你并未欺骗于我。不过呢,我的记性也是相当不错的哦,我清楚地记得昨日见到你时,你的眉毛可不是如今这般模样啊!” 听到这话,碧瑶含情脉脉地微微一笑,然后轻盈起身,转身朝着里屋走去。没过多久,只见她快步走了出来。 令人惊讶的是,此时的她不仅依旧拥有那对修长如柳般的眉毛直插入鬓角,而且就连眼神都还是那般如水般的温柔动人。她眨了眨眼,俏皮地笑着询问道:“那么现在这样子,是否就是你记忆中的模样啦?” 面对眼前这神奇的变化,南宫皓月这回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到吃惊不已。因为那两道精致的长眉看上去显然并非是通过画笔描绘而成的。他稍稍沉思片刻之后,心中已然明了其中缘由。然而此时此刻,他所扮演的角色乃是一名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按照常理来说,这类人物往往不会知晓太多此类稀奇古怪之事。 于是乎,他故意装出一副惊愕万分的表情,大声嚷嚷起来:“哎呀呀,碧瑶姑娘,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呀?难不成你身怀仙法妙术,还精通变化之术不成?” 碧瑶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娇嗔地说道:“哼,你这家伙,怎么不说我是千年妖狐啊,还说我会施展妖术呢!”说完,她轻轻地挑了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皮和狡黠。 听到这话,他瞪大了眼睛,急切地摇着头,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仿佛生怕她跑掉一般。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充满好奇心且备受宠溺的孩子,正缠着自己的母亲追问一个神秘而有趣的问题。那个小小的动作,显得如此纯真无邪,满怀着对答案的热切期盼,甚至还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看到他这般模样,碧瑶不禁笑出声来,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动听。只见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在自己的眉毛处一撕,原本细长弯曲的眉毛瞬间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然后,她微笑着解释道:“其实呀,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不过就是两条假眉毛罢了!” 话音刚落,南宫皓月便松开了抓着她手臂的手,但紧接着又迅速伸手去抢夺她刚才撕下假眉毛的那只手,嘴里还嚷嚷着:“哎呀,快给我瞧瞧嘛,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能够做得这么逼真!” 就在这时,她的另外一只手再次被紧紧地握住了。碧瑶不由得一阵慌乱,急忙说道:“快松开啦,我给你看还不行嘛,但你可要轻点儿,千万别给弄坏了哟。”听到这话,南宫皓月瞬间就松开了自己的手。只见碧瑶缓缓地摊开了手掌,掌心中竟然静静地躺着两条细长如丝般的眉毛。 南宫皓月小心翼翼地将其拿起,仔细端详起来。那是一小片薄如蝉翼的透明薄膜,上面生长着一排细密且修长的眉毛,看上去极为精致。他不禁感到十分好奇,疑惑地问道:“这么小的东西,究竟是怎样黏贴到上面去的呀?难道它不会轻易掉落吗?” 碧瑶微微一笑,神秘兮兮地回答道:“嘿嘿,要是我说出来啊,保证能把你吓得一大跳呢!告诉你吧,这可不是用什么胶水粘贴上去的哦,而是天生就这样的呢!这对眉毛其实是从另一个人的眼睛上方割取下来的,然后再经过手艺高超的工匠精心硝制处理之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南宫皓月听完这番话,果然被惊得瞠目结舌!他曾经听说过江湖之中有一种人皮面具的神奇易容之术,可以将一个人的整个面皮完整地剥离下来,接着通过一番巧妙绝伦的加工制作,最后覆盖在其他人的脸上,从而成功地装扮成原本那个人的模样。 然而,由于这种手段实在太过残忍恶毒,并且极有可能引发巨大的混乱和灾难——比如说有些人可能会借此冒名顶替他人的身份,甚至假扮成别人的丈夫去肆意侵犯别人家的妻子等等恶劣行径。正因为如此,这种恐怖的易容术遭到了众多正道武林人士的坚决抵制和禁止,久而久之,便逐渐失传于世,至今已有好些年头未曾听闻过相关消息了。 碧瑶微微蹙起秀眉,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可是一种极其邪恶诡异的易容术呢,据说早已在世间失传多年啦。这面具也是我偶然间才得到的,当时就觉得它实在太过恶心恐怖,于是便狠心将其毁掉了,仅仅留下了这对眉毛而已。” 听到这里,对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你是说,原本这竟然是一张完整的脸么?” 碧瑶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回答道:“没错。据我所知,这乃是一位百年前赫赫有名的大杀星所拥有之物。他在世之时,曾亲手斩杀过上千条人命,可谓是双手沾满血腥啊。最终,这位大杀星也没能逃脱命运的制裁,同样被他人残忍杀害。更令人发指的是,凶手竟活生生地将他的脸皮给剥了下来,并制作成了这幅面具。如今,也就仅剩下这么两条孤零零的眉毛留存于世了。” ............................................ 第71章 碧瑶的算计 听完这番话,对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目光落在碧瑶脸上,有些嗔怪地说道:“难怪刚才你戴上之后,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凌厉逼人的杀气,简直让人不寒而栗。碧瑶啊,其实以你现在这般天生丽质、花容月貌的模样,根本无需去摆弄那些吓人的东西嘛。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多漂亮呀,又何必非要把自己扮成那副阴森可怕的鬼样子呢?” 碧瑶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反问道:“难道从前你见到我的时候,觉得我像是个鬼样子不成?” 对方连忙摆手摇头,急切地解释道:“那自然绝对不是啦!你的面庞本就如此美丽动人,无论配上怎样的眉毛都会显得娇艳欲滴、楚楚可人呐。只是这对眉毛所蕴含的杀气实在过于浓重,以至于让人望而生畏,不太敢轻易靠近罢了!” “这就是我的目的啊,我可不想被任何人欺负,因此才故意装作很凶的样子,好让别人一见到我就感到害怕!”她皱着眉头,眼神坚定地说道。 “哎呀呀,我的老天爷哟!居然还有人胆敢欺负你?要知道你们表姐妹俩可是身怀绝技,拥有一身过人的本事,这世上又有谁敢如此不知死活呢?”对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原来你知晓我们有着这身本领呀?”她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 “当然啦!碧瑶姑娘,就在昨日晚间,你们姐妹二人来到我所居住的那家客栈,出手相助,帮助我们成功除掉了那两个凶狠的贼人。当时只见你们手中的长剑挥舞起来如行云流水一般,招式更是精妙绝伦、出神入化。尽管你们特意蒙上了面容,但还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男子一脸钦佩地回忆道。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就是我们姐妹所为呢?难道是那个慕容刚看出来的不成?”碧瑶好奇地追问道。 “不是的,其实是我一眼便认出了是你和小红。”男子微笑着回答道。 “哦?那位慕容大爷论武功、阅历皆远胜于你,连他都未能辨认出究竟是谁,而你竟然能够如此迅速且笃定地认定是我与小红,你到底是依据什么判断出来的呢?”碧瑶愈发觉得好奇不已,紧盯着对方等待答案。“这……可说不上来啊。不过,反正我就是能够确定一定是你们啦。要问原因嘛,还不是因为前天咱们见过一面之后呀,你们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这不,今天只是远远地瞧见你们的身形轮廓,再一听你们说话的声音,我便一下子就把你们给认出来喽。” 这番解释听起来着实有些牵强附会,但却恰恰是碧瑶最爱听的那种说法。于是乎,只见她满心欢喜、面露喜色,如春花绽放般娇柔地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嗯,还算你有点儿良心哟,没白白浪费我们姐妹俩为了你这般冒险犯难。对了,那件事情最后到底处理得怎么样啦?都顺利解决掉了么?”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应声道:“放心吧,已经圆满解决咯。我特意跑去找了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大人报了案,跟他详细讲述说是夜里突然闯进来一伙儿盗贼想要行凶作恶,结果被我们齐心协力给当场击毙了。” 碧瑶柳眉微蹙,似信非信地追问道:“他真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么?毕竟那些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毛贼啊!” 南宫皓月一脸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这点儿小事儿对于我伯父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早就清楚知晓那四个人皆是来自东厂和西厂的卫士。但我伯父才不会惧怕他们分毫呢!” 碧瑶不禁好奇起来,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不解地继续发问道:“既然你伯父如此神通广大、有能耐有手段,那你干嘛还要选择进入厂卫做事呢?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缘由不成?”“我不是早就跟你讲过了嘛?我想要接手伯父手下的水军,但我现在既没有立下什么显赫的军功,也看不到光明的前程,如果不进入那个特定的圈子,根本没办法获得一个好的出身啊!”男子急切地说道。 一旁的仆人赶忙劝道:“少爷呀!您可别小瞧了那个圈子,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地方。那里头的人都有几分真功夫,光靠您目前所掌握的那几套剑法,恐怕还远远不够呢!” 男子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服气起来:“我可不这么认为!刚叔曾经评价过我的剑法,他说我的剑术并不比其他人逊色多少,只不过是因为缺乏实际对阵的经验罢了。只要再经历一段时间的磨砺和锻炼,我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的。而且一旦我成功进入了厂卫的那个圈子,自然也就能够得到更多实战磨练的机会啦!” 仆人忧心忡忡地反驳道:“少爷,话虽如此,但您可要知道,那个圈子里的争斗可是相当残酷的,动不动就要玩命啊!万一哪天运气不佳,恰好遇上了顶尖高手,说不定您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里头了。” 男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哪能有那么糟糕?刚叔肯定会全力帮助我的。再者说,我伯父那边也有好几位武艺高强的高手呢,如果能把他们借来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先在那个圈子里混混日子、积累些经验,撑个几年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站在旁边一直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碧瑶忍不住叹了口气:“唉……我说了这么久,看来您是铁了心要钻进那个圈子里去了,谁劝都没用喽。” “碧瑶啊,其实呢,我并非真心喜爱那个地方,只是因为那里的环境相对来说更好融入一些,而且更容易崭露头角、有所作为。再说啦,我的打算是先在那里闯荡一番,等积累到足够的资历和经验之后,再回来接手我伯父统领的水师。所以呀,我可不会永远留在那个地方哟。” “至于那四个被杀掉的人嘛,据我所知,很有可能都是忠顺王那边的。要知道,如今的厂卫大权,绝大部分都掌握在忠顺王的手里呢。你想想看,你杀掉了他的人……” “这个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啦。刑部侍郎皇甫光可是我伯父的至交好友哦。当时我害怕卢凌风难以承担这份责任,就赶紧跑去找皇甫老伯帮忙了。结果呢,他很爽快地答应会出面去找忠顺王从中调解此事。毕竟忠顺王一直都想要拉拢我伯父,但却始终苦寻不到合适的契机。这次正好让我主动送上门去,想必他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嗯,也许忠顺王本人确实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可就难说了。他们当中大部分人恐怕跟之前被你们打伤的余啸天是一伙儿的。而后面被你们杀掉的那四个家伙,同样也是忠顺王麾下的喽啰……” “不对不对……卢凌风曾经跟我说过,其中有两个人好像是来自西厂的!”“你绝对不会比我更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儿,别看他们挂着西厂的名号,但实际上全都是忠顺王的走狗和爪牙啊!你如今已然得罪了他们,即便能够勉强进入其中,恐怕也是难以有所作为的。”碧瑶一脸忧虑地说道。 “那可未必,凡事都要看个人的造化和手段嘛。倘若他们愿意摒弃前嫌、消除成见,大家相互结交成为朋友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但要是他们仍旧跟我过不去,处处针对我的话,那我也绝不会示弱,大不了就跟他们死磕到底!”男子一脸坚毅地回应道,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碧瑶不禁摇头轻笑一声,劝说道:“少爷呀,您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成就一番事业,可不是专门跑来与人斗气怄气的哟。况且,那忠顺王又怎会仅仅因为您一人便舍弃掉他那一帮得力手下呢?所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您去到那里都绝非什么上策之选呐!” “这些道理我自然明白,就连卢凌风也曾对我提及过此事。他甚至还热情地邀请我加入他所在的锦衣卫,一同协助办事。不过,我还是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毕竟我心里十分清楚,如果想要真正在这一行当中闯出点名堂来,唯有进入东西两厂才算是正途啊!”男子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功成名就的模样。 碧瑶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接着又开口说道:“话说回来,那卢凌风与当今圣上的关系甚是亲密,走他这条门路或许也未尝不可行呢。而且据我所知,此人性格还算比较随和,相对来说应该较好相与一些。”” “这一点我自然清楚,只是如今皇上虽贵为一国之君,却并非真正掌握最大权力之人啊。朝中诸事皆受到东西两厂的掣肘,即便到了卢凌风那里,不仅难以施展拳脚,反倒会处处遭到排挤打压,如此情形之下,去与不去又有何区别呢?所以依我看,还是不要前往为妙。” 碧瑶长长地叹息一声后说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执意想要打入那两处机构之中,可为何非得选择东厂不可呢?难道就不能考虑一下西厂么?要知道西厂乃是由宫中那位汪公公统领,而他常年深居宫内无法外出,这样一来,你若能进入其中,身在宫外办事,手中所掌之事权相较而言或许还要更大一些呢!” “你所说的确不无道理,其实卢凌风也曾给我这般分析过。只可惜我苦寻良久,始终未能找到进入西厂的门路。虽说卢凌风倒是能够替我引荐一番,但他向来与那汪振处于敌对立场之上,若是经由他之手将我举荐上去,恐怕非但不会得到重用,反而会令汪振心生疑虑,对我百般猜忌,如此岂不是得不偿失?唉……真是令人头疼啊!” 碧瑶轻轻一笑,娇声说道:“我当然可以为你介绍啦。”“你竟然能够帮我介绍?”男子满脸狐疑地反问道。碧瑶扬起下巴,略带骄傲地回应道:“怎么,莫非你觉得我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歌妓,面子不够大吗?实话告诉你吧,经我的手推荐出去的官员可不少呢!其中就包括两名总督、三名巡抚以及一任藩司,而且每次推荐都必定成功,从来没有被驳回过。不仅如此,如果我说个‘不’字,恐怕还真没有人敢轻易派出任何一个官职呢!” 听到这里,男子不禁连连摇头,忙不迭地解释道:“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您居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罢了。毕竟要打通这条门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碧瑶又是嫣然一笑,继续说道:“哼,像我这样架子大得吓人、缠头费用高昂无比、脾气更是糟糕透顶,如果没有一点真正的能耐和手段,又怎能成为这京城之中声名远扬的第一名妓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南宫皓月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碧瑶的柔荑,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眼眸,缓缓说道:“碧瑶,也许其他人并不了解真实的你,但在我面前,你说出这番话可是难以让人信服的哟。就凭借你们姐妹昨日所展现出来的那两下子身手,实在找不出任何需要委身于风尘之地的缘由呀。” 碧瑶并未将自己的手抽回,而是任由他紧紧地握着。然而,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显然对于这样亲昵的举动,她还显得十分生疏和不习惯。但即便如此,她说话时的语气依旧非常镇定,只是淡淡地说道:“可惜啊,命运弄人,我们却偏偏沦落到了这风月之地。” 男子闻言,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回应道:“那想必是因为你们心怀高远之志!” 碧瑶微微一笑,轻声问道:“那么依你之见,你觉得我们究竟所为何来呢?” 男子稍稍思索片刻后,认真回答道:“小姐,说实话,我实在难以确切猜到其中缘由。不过,仅从二位展现出的绝世身手来看,便知你们绝非普通女子。所以,我猜测你们即将去做的事情必然是一桩惊天动地、能够拯救苍生万民于水火之中的伟大壮举。” 第72章 主持西厂 听到这里,碧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追问道:“哦?你又是凭何断定我们所要做之事乃是济世救人之举呢?” 男子郑重其事地解释道:“道理其实再简单不过,如果不是为了某个极其伟大且神圣的目标,以你们这般超凡脱俗的能力与气质,又怎会甘愿作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私人恩怨才如此行事吗?”有人疑惑地问道。另一个人摇了摇头,回答说:“应该不太可能吧。以你们所展现出来的那等身手,如果想要去刺杀某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信手拈来之事啊,哪里需要这般大费周章呢?所以依我看呐,你们这次所要对付的必然是某个罪大恶极之人以及其背后那强大的势力集团。”听到这话,问话之人不禁陷入沉思。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开口说道:“如今在这京城之中,有足够分量让你们出手的人物可不算多。倘若我的猜测没有出错的话,想必应当是那位忠顺王及其掌控的东厂吧。”话音刚落,只见坐在一旁的碧瑶突然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般,猛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并迅速站起身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两只眼睛如同钉子一样死死地盯住了南宫皓月。 然而,面对碧瑶如此激烈的反应,南宫皓月却表现得十分淡定从容,甚至还面带微笑,若无其事地调侃道:“哎呀呀,就算我猜错了嘛,你也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呀,咱们这不就是闲来无事随便聊聊罢了。”可是,碧瑶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轻描淡写的说辞而消气,反而一脸严肃地说道:“不!你猜对了,我们确实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只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能够一下子就猜到真相的呢?” “这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首先,那个惨遭杀害的余啸天必定经常与你往来密切,如若不然,他又怎会误以为自己和你有着特殊的情谊,以至于贸然前来喧闹滋事呢?而你之所以选择敷衍应对于他,想必定然是企图从其口中打探出某些重要消息。” “这番言论简直荒谬至极!倘若我真有意借助他之力达成目的,断不可能指使你们前去与他针锋相对。”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啊!那是由于随着时间推移,余啸天愈发令人心生厌恶,致使你再也难以容忍下去了,故而才假借某种缘由将他支开。 就在当天,他寻衅闹事找上门来,其实完全就是由你蓄意挑起的事端。凭借着你在京城之中的深厚阅历以及对各方势力的透彻了解,理应深知他背后所代表的身份地位,按常理而言本不该轻易去招惹得罪这样一个人物的。但偏偏就在本该轮到他主持茶局之际,你却刻意来到我们这边。 由此足以证明,你分明就是存心想利用我们去对付他呀!还记得当时你还曾对我们讲过,若想要在厂卫当中谋求一番长远的发展,就务必得在这些人面前好好地展露一下自身实力……” 碧瑶紧紧地咬着牙关,愤愤不平地道:“哼,你这家伙还真是够精明的啊!而且那记性好得简直让人惊叹不已,居然一点细节都没有遗漏掉。既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明白我是有意制造出这样充满冲突的局面来利用你们,那为何最终还是乖乖地上当了呢?” 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碧瑶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讲哦。我不过是指出了你刻意营造这种冲突场景罢了,并从未提及你在利用我们呀,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上当受骗啦。再者说了,本公子南宫皓月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出了名的哟。 想当年,我曾两次奔赴京城,光是在那八大胡同之中就与人干了七八场硬仗呢!而被我拳头教训过的家伙们,要么身份尊贵显赫,要么有权有势……” 碧瑶听他如此自吹自擂,不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鄙夷地说道:“得了吧,我当然晓得你这位大少爷厉害得很呐!” 南宫皓月见状,连忙解释起来:“哎呀呀,碧瑶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哟。我从来都不是那种依仗家族权势去欺负别人的纨绔子弟呀。每一次与人动手打架,其实都是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那些个仗势欺人的恶徒,平日里没事都要找点事端出来生非闹事,像这般无法无天的行径,又岂能容忍他们骑到本公子头上来撒野呢!” 然而,碧瑶对于他这番说辞显然并不买账,依旧冷冷地嘲笑道:“哼,所谓的匹夫之勇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顿时瞪大了眼睛,提高声调反驳道:“碧瑶姑娘,你这话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吧!要说这学剑之人啊,靠的不就是一股子匹夫之勇么?无非也就是能够以一敌一,拼个你死我活、血溅当场罢了。难道你敢说自己所学剑术就不是如此吗?这岂不是典型的五十步笑百步嘛!” 所以啊,那威震天下的楚霸王项羽,他可是看不上那些所谓的小勇呢!人家追求的是能够抵御万夫之勇的真正本领。而我如今呢,正是通过积累这些小小的勇气和经验,逐步培养出大无畏的大勇之气呀!这样一来,日后我便能接替我的伯父,统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水军啦!” 听到这话,对方忍不住反驳道:“哼!照你这么说,你们岂不是将国家的军队当成自家的私有财产了?” 只见南宫皓月微微皱眉,回应道:“哎呀,你这分明就是在赌气嘛,可不是在讲道理哦。你心里也清楚得很,我伯父所率领的这支水师,实际上就等同于靠私人之力组建起来的。正因为如此,它才能够始终保持着精锐之师的风貌。要是哪天突然换上个别的主帅,恐怕早就变得不堪一击、溃不成军喽!虽说这种做法确实存在一些不妥之处,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凭借私人的力量为国家打造出一支强大的军队,而且还能避免受到朝中那些权臣们的牵制与摆布,好歹也算是对得住国家啦!” 碧瑶一时间被说得哑口无言,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后,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就算你前面讲的有些道理,但至少这个理由还是远远不够充分的。你必须得再想出一个更有说服力、更强有力的理由才行呐!” 这时,南宫皓月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哈哈,自然是还有其他理由的啦!其中之一便是你一直强烈地反对我加入东厂。毕竟,一旦我进了东厂,咱俩可就要站到对立面去咯,变成敌对关系啦!难道你真愿意看到那样的局面发生吗?” 碧瑶紧紧地咬着牙关,面色凝重地说道:“哼,我才不会在乎再多出一个敌人呢!”她那坚定而倔强的眼神透露出一股不屈服的气势。 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深知碧瑶性格高傲,这番话不过是她逞强之言罢了。他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碧瑶啊,虽说我在武力方面可能稍逊一筹,但我的头脑可是相当灵活的哦。而且,我手下还有那么几位英勇善战、敢于拼命的好汉呢。或许你并不在意我这样的人物,但多个朋友总归要好过树敌吧?更何况咱们之间本就不存在非要针锋相对的理由,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听到这话,原本强硬的碧瑶也不禁有些气短。她固然不是那种蛮横无理之人,此刻只得无奈地轻笑一声,缓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倒想问问,你明知我要对付的乃是权势滔天的忠顺王,难道还真有胆量与我结交为友吗?” 南宫皓月仰头大笑,豪气干云地回答道:“哈哈,这算得了什么!我这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没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去做的。再者说,起初我并不知晓你的背景如此强大,更未曾料到你日后能够给予我多大的助力。然而即便如此,面对东厂那些家伙的时候,我照样是说杀便杀,丝毫没有手软犹豫!” “好!少爷,您能如此看重在下,并将在下视为朋友,那在下便坦诚相告。其实啊,汪振乃是我的义父。” 听到这话,对方不禁面露诧异之色,追问道:“你怎会认这样一个人为义父呢?” 女子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实不相瞒,我深知义父并非善类,但他不过是贪恋权势罢了,并无过多的野心。更何况,他身为宫中寺人,根本无缘登上皇位。再者,他身处禁宫之内,即便有心作恶,所能造成的危害也相对有限。而我与义父之间,倒也有些渊源。当年家父与他颇有交情,且义父对我甚是喜爱,于是在我年仅五岁之时,他便将我收为义女。此次我来到京师,便是受他所托前来相助的。” 男子闻言,摇头笑道:“这干老子对你的关照,似乎不太够啊。”女子苦笑着解释道:“原本义父是邀请我来为他主持西厂之事的,然而我却另有想法。 比起直接参与其中,我更愿意置身于八大胡同,从旁协助义父一二,也好避免深陷那复杂的权力漩涡。如今,既然少爷您有意涉足此圈,我倒是可以向义父举荐您,相信定能助您顺利进入其中,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男子听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什么?你竟然要我去主持西厂?” “没错,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必须风风火火、大张旗鼓地去干!凭你的身份和背景,完全具备这样的资格。更何况,你已然斩杀了数名东厂的关键人物,如果不能拥有一个声名显赫的身份,恐怕难以压制住他们啊!”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紧接着,他目光转向眼前的女子——碧瑶,开口问道:“碧瑶,难道你义父让你来帮我的忙,目的也是为了对抗东厂吗?” 只见碧瑶轻点臻首,应道:“正是如此。你不是也曾提及,那忠顺王的势力如今日益扩张,他借助东厂铲除异己,不断壮大自身实力,甚至有着觊觎天下的野心。就连我义父掌管的西厂,都逐渐遭到其侵蚀渗透,地位愈发岌岌可危。因此,义父希望我能前来协助,共同削弱东厂一方的势力……” 南宫皓月眉头微皱,追问道:“那么,这种情况是否真如我们所料那般严重呢?” 碧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错。我义父之前曾与忠顺王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但仅仅只是为了敛取钱财罢了。然而如今,义父却日渐受到忠顺王的排挤打压,对此他懊悔不已。当我将你的事情告知于他之后,义父表现得极为欣喜,并表示热烈欢迎你的加入。” 此时,南宫皓月的心中对于当前局势已经大致有了底,但他依旧保持着谨慎的态度,继续问道:“那么眼下,西厂这边可供调遣使用之人究竟还有多少呢?” 碧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唉,这其中的情况着实复杂得很呢!之前,他手底下确实有着好几十个下属,可如今啊,他却难以分辨到底哪些人才是真正能够信赖的了。 正因如此,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前往帮他好好整顿一番。不过嘛,他自然还是有些可以倚仗之人的,要不然的话,恐怕早就被别人给排挤掉啦。至于我自己呢,对于接掌此事毫无兴趣,所以也就懒得去过问这些个麻烦事咯。等你见到了我的义父,所有相关事宜,他都会亲自交代于你的。” ........................ 第73章 老孙头的小心思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又沉思片刻,然后开口道:“这么说来,我一旦接手这件事情,必然少不了要经历一场激烈的争斗啊。但仔细想想,此事倒也值得放手一搏。那么,我究竟何时才能去拜见他老人家呢?” 只见碧瑶微微一笑,回答道:“就是眼下这个时候呀,我们可是事先就已经约定好了的哦。这会儿,他正在等着我的回话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略带疑虑地问道:“此时此刻进宫面见,是否合适呢?” 碧瑶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并非是进宫哟,义父在宫外另有一处别墅。那里可不简单,乃是西厂的机密所在。咱们直接到那个地方去与他相见即可。” “他究竟能不能从那里面走出来啊?要知道,他可是宫中的尚衣监呐!”那人面露忧色地喃喃自语道。 “我的好少爷哟,您有时候可真是聪明伶俐、机敏过人,但有的时候嘛,却单纯幼稚得令人发笑。就凭他如今所担任的这个职务,宫里还有谁敢对他的一举一动加以管束呀?就连当今圣上都不敢随意指使他前来侍奉左右呢!在这深宫内院之中,他拥有专门属于自己的签押房,平日里使唤的尽是些太监。即便是尊贵如天子,如果想要前往拜访,那也是必须事先派人通传一声才行哦!”另一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 “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啊!区区一个宫廷内监而已,居然敢如此蛮横骄纵,目中无人!长此以往,这般作派,将来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不知你可曾尝试过劝说他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吗?”这位少爷紧紧地皱起眉头,满脸肃穆之色,语气郑重而又带着几分责备之意问道。 “回少爷,小的自然是劝过的呀,但可惜的是,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家伙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丝毫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唉……不过还好,少爷您这次并不是打算追随于他,所以对于这些事情,其实也没必要太过于放在心上劳神费心。 说句实话吧,小的之所以会选择出手相助于他,纯粹只是因为念及过去的情分,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和推脱罢了。想当年,他可是曾经救过我父亲一条性命啊!这份大恩大德,无论怎样都必须得找个机会回报一下才行呐。”说话之人重重地叹息一声,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神情,同时还夹杂着些许对往昔岁月的回忆与感慨。 “你父亲怎么会欠他的情呢?”“我父亲身染沉疴,垂危一息,他那时恰好奉旨到山海关外视察,有人进奉一支千年成形雪参,他私扣了下来,却将那支雪参给我父亲治好了沉疴。” “那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而已。”“话不能这么说,那毕竟是一份大人情,我不能不感激他。何况,我对他的报恩也是有选择的,我不会帮他做伤天害理的事。像目前的打击东厂就是一个例,忠顺王手下的那些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确都该死,我也等于是变相除恶而已。” 南宫皓月微皱眉头,沉声道:“如此说来,除掉一方恶人却又助长另一方恶势力崛起,待到他们手握重权之后,恐怕难以行正义之事吧?这笔账着实难以计算啊。” 碧瑶听闻此言,娇美的脸庞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坚毅之色,她毫不犹豫地回应道:“这点你尽可放宽心,依我之见,即便此人品行再不端,也决然比不上那忠顺王的奸诈阴险。倘若他日后胆敢犯下天理不容、罪大恶极之举,哪怕要冒着天大的风险与骂名,我也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斩杀。”此语一出,尽显这位侠女的果敢与决绝,当真非寻常女子所能及。 南宫皓月不禁对眼前的碧瑶肃然起敬,他拱手作揖,郑重说道:“碧瑶姑娘,有你这般铿锵有力的话语,我便能够安心接手此事了。实不相瞒,我此番投身西厂实则另有所图,但无论如何,我都决计不会沦为那些巨奸大恶之人的帮凶爪牙。故而在此先将丑话说在前头,以免他日万一辜负了你这位引荐人的一片好意。” 碧瑶美眸之中突然闪烁出异样的光彩,只见她竟主动伸出玉手,轻轻拉住南宫皓月的手掌,柔声说道:“南宫兄!能听到你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也算不枉费小妹对你的极力举荐了!”一时间,两人默默相视,四目交汇之间仿佛有无尽的柔情蜜意正在彼此心间流淌传递。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小红,只见她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呀,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打扰各位的呢。不知你们这事儿到底商量好了没?” 坐在一旁的碧瑶听到声音,脸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她有些慌乱地将刚刚还与某人紧握在一起的玉手迅速抽回,娇嗔地瞪了一眼小红,略带羞涩地回应道:“哎呀,你这个小鬼头,怎么这般心急火燎的?” 小红却是不以为意,双手叉腰,笑嘻嘻地反驳道:“正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嘛,那边都已经派人过来催促两三次啦!”话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指着小红赞不绝口:“哈哈哈哈哈……小红啊,你可真是个有趣之人!这一句‘急死太监’当真是用得巧妙至极!” 然而,碧瑶听闻此言,秀眉微蹙,面露不悦之色,郑重其事地对南宫皓月说道:“南宫兄,虽说我的义父并非那种令人敬重的人物,但你若想要顺利进入西厂,那毕竟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府衙门。所以,对于官场之上的那些礼节规矩,你就算再不情愿,起码也应该稍微遵循一些吧!” 南宫皓月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语略有不妥,赶忙收敛笑容,连连点头应和道:“对对对!碧瑶姑娘所言极是。我刚才不过是一时兴起跟大家开个玩笑罢了,待到真正见面之时,我肯定会毕恭毕敬地尊称他一声‘公公’的!” 小红掩嘴轻笑,娇声说道:“叫公公多显生分呀,哪有叫干岳丈这般亲昵呢?”说罢,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碧瑶一听,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嗔怪道:“你这鬼丫头,平日里与我一同称呼干爹,怎的今日这干岳丈倒像是专为你而叫的啦!”言罢,伸手作势欲去拧小红的脸蛋。 小红见状,不禁也双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可爱。她嬉笑着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哎呀,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乱说了!”说着便朝远处奔去。 碧瑶哪里肯轻易放过她,紧跟着追了上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看我不抓到你这个小淘气,定要好好收拾一番!”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一旁的南宫皓月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他心中暗自思忖,这碧落黄泉的两位侠女果真与众不同,相较于六合四灵中的其他人,她们身上仍保留着那份难能可贵的少女天真无邪之态。 此时,一辆装饰精美的油香车载着南宫公子、八大胡同的名妓碧瑶以及她那聪明伶俐又俏皮可人的侍女小红,缓缓驶出大门。车夫轻轻挥动马鞭,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发出清脆的声响。车轮滚滚向前,渐行渐远。 这一情景引得众多京师的王孙仕女们纷纷侧目观望,眼中满是羡慕之色。要知道,碧瑶向来极少应人之约外出,此次竟然破天荒地与人结伴出游,而且还是与南宫皓月如此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前往西山赏梅,实在令人称奇。那些曾经花费重金只求能与碧瑶见上一面的人们,此刻只能望尘莫及,感叹不已。 此时,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时间已然到了下午时分。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现在才出发前往西山游玩,恐怕很难在天黑之前赶回城中了。 搞不好就得夜宿于西山之上,如此一来,那可真是不知道上辈子积下了怎样深厚的福缘,竟然能够与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独处一室、共度良宵。想到这里,周围那些旁观者们一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头那股嫉妒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不过呢,当他们再次定睛望向那二人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南宫皓月身上。只见他身形潇洒俊逸,风度翩翩;而身旁的碧瑶更是美若天仙,堪称举世无双的佳人。 目睹此景,众人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紧接着,他们的脑海当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另外一番旖旎的遐想——要知道,平日里碧瑶对待他人总是一副骄傲冷淡的模样,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着实让人难以亲近。如今,南宫皓月竟然有本事将这位如同天边星辰般遥不可及的女子从云端摘下,这般能耐多多少少也算是替天下男子出了一口恶气啊。 再看那辆马车,确实正朝着西山方向疾驰而去。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当距离山脚下还有两三里路程的时候,车夫突然猛地一拉缰绳,将马车驶进了旁边的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 坐在车内的碧瑶瞬间察觉到了异样,她美丽的容颜微微一变,娇嗔地喊道:“喂!赶车的!你怎么转弯啦?这条路可不是通往山上的呀!”听到碧瑶的质问,那位车夫倒是显得镇定自若。他是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一套整洁干净的衣裳。只见他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回答道:“姑娘莫急,这条确实是一条捷径,可以更快到达目的地哟。” “谁叫你抄近路的,还不赶紧给本少爷赶回去!”车夫听到这话后,竟然直接停下了车子,然后将两只手往身前那么随意地一摊,理直气壮地道:“哼,要赶你们自个儿赶着去,老子才不听人的指使呢!你们当初雇车的时候,只是说了要上西山而已,又没有明确规定非得走哪条路不可,所以老子想走这条路那就走这条路喽!” 坐在车里的南宫皓月见状,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压低声音向一旁的小红询问道:“这车子究竟是谁雇来的啊?”小红赶忙回答道:“回公子,是孙九代雇的。” 南宫皓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嗯……看来咱们八成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啦。不过无妨,那老孙头可是个墙头草两边倒、刀切豆腐两面光的主儿!他既不敢轻易得罪人家,自然也是万万不敢开罪于我的。想必他定会想方设法通知我的手下,随后赶来与我们会合接应的。这样吧,我先下车去和这些家伙们周旋磨蹭一番再说。” 然而,还未等南宫皓月起身下车,一直警惕观察着四周环境的碧瑶突然开口喊道:“且慢,千万别下去!这片竹林里面暗藏玄机,恐怕有不少人藏匿其中呢,而且依我看,十之八九会是东厂那些心狠手辣之人,显然他们早就已经在此设下埋伏,专等着我们上钩呢!” 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我确实也瞧见了,但依我之见,我还是亲自下去比较妥当。毕竟,他们的目标在于我,而你们尚未暴露身份,他们自然不会过多留意。 留在车上利用暗器掩护我,这样或许能更有效地应对当前局势。”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已然纵身跃下马车。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双手空空如也,腰间所佩长剑亦是纹丝未动,丝毫没有拔剑出鞘之意。 一旁的小红见状,不禁焦急万分,跺着脚喊道:“哎呀,这位少爷究竟是怎么想的啊?他莫非还天真地认为这两边仅仅只是些只会打闷棍、撒石灰的不入流小毛贼不成?要知道,对方刚刚才吃了大亏,此番再度派遣而来之人必定皆是武艺高强的顶尖好手!” 然而,与小红的惊慌失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碧瑶却显得格外沉着冷静。她低声喝道:“休得啰嗦!赶紧扣紧你的飞刀,集中注意力留意左面方向。据我观察,那边共有三人,全部交由你来对付!” 听到这话,小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什么?怎么能全都让我来应付呢?那你呢?难不成就撒手不管了么?” 碧瑶目光犀利地盯着前方,口中冷冷回应道:“少废话!我自会负责右侧。咱们一人负责一面,各司其职便是。” 第74章 嵘山三鸟 小红闻言,扭头朝右侧望去,随即嘟囔起来:“可是……右边压根儿就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呀。” 碧瑶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正因如此,情况才愈发可怖。从目前的埋伏态势来看,右侧明显比左侧更为有利。既然如此,又怎会无人在此设伏呢?所以说,右边所隐藏的必定是绝世高手,极有可能会成为此次袭击的主攻力量。”“瑶姐,还是你细心啊,什么事情都能考虑得如此周全!”说话之人一脸钦佩地看向身旁被称为瑶姐的女子。 瑶姐轻轻摆了摆手,嗔怪道:“少在这里说些没用的话了,赶紧集中注意力。你看你那边的那三个人,瞧他们那身形步伐,还有腰间隐隐露出的寒光,想必都是擅长使用暗器的高手。一旦发现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必须立刻抢先出手,绝对不能让他们有丝毫机会伤到我们这边的人。” 听到这话,另一人连忙应道:“放心吧,表姐!我心里有数,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心上人分毫。” 碧瑶听后,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不过此时她并没有心思与对方斗嘴,因为她所有的精力都已经集中到了右边的那片竹林之中。这片竹林看上去安静异常,没有一点声响传出,但恰恰就是这种诡异的平静,让人越发感到不安和担忧。 而另一边,南宫皓月似乎是有意为之,又或许只是巧合,只见他竟然缓缓地将身子挪向了左边,并且巧妙地利用自己所骑乘的马匹挡住了右边的那片林子。随后,他转头看向那个正蹲在一旁悠然自得地抽着烟袋的车夫,笑着说道:“嘿,我说老兄,你这抽的烟丝味道可真是香啊!我猜应该是兴隆号出的上等货色吧?像这样品质的烟丝,一包少说也要好几两银子呢。” 好的,以下是根据上述输入扩写后的内容: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绷到极致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少爷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关于即将到来的生死较量,而是讨论起了对方手中的烟丝。这着实令人大跌眼镜,就连那个身经百战的车夫也不禁大感意外。 很显然,他将对手带到这里绝对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此时此刻,他看似气定神闲地蹲在地上抽着烟,但那只不过是他强装出来的冷静罢了。实际上,他的太阳穴正像被鼓槌猛烈敲击一般突突直跳,暴露出他内心深处难以掩饰的紧张情绪。 然而,面对如此局面,那位名叫南宫少的人却似乎完全不以为意。相反,他还悠然自得地回应道:“哼,关你屁事!老子有的是银子,爱抽什么烟就抽什么烟,全凭老子心情高兴!”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仅不恼,反而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哎呀呀,你这位老兄真是个好脾气啊! 我呢,也就是出于一片好心随口问问罢了。你每个月辛辛苦苦赶着马车,到底能挣多少钱呀?这些钱够不够你买烟抽的呢?还有哦,你是在哪家车行干活儿的呀?想必你们车行给的工钱一定不少吧,要不然你怎么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呢!” 车夫一脸狐疑地看着南宫皓月,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反问:“你问这么多干啥子哟?”南宫皓月连忙摆摆手,陪着笑脸解释道:“嘿嘿,别误会嘛!我就是看到你日子过得这般滋润,心里头实在是羡慕得紧呐!所以才想着能不能麻烦老兄你帮衬一下,带我也去你们车行混混,好歹挣几个小钱花花呀!” 他这边越是表现出超乎寻常的镇定自若,对面那人的脸色便越发显得紧张起来!只见那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竟然直接拉下脸来,扯着嗓子怒声吼叫:“你爸爸、你舅舅才会去拉车呢,老子可是堂堂东厂之人!臭小子,昨日你竟敢杀害我们好几个同伴,今天咱们这些爷们就是来找你算账报仇的!”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却故作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原来如此啊,敢情我昨夜宰杀的那几个家伙真的是来自东厂的呀。之前我曾前往锦衣卫那里报过案,当时听那卢凌风说起此事时,我心里还有些将信将疑呢。毕竟东厂可是个声名赫赫的大衙门,在里面当差做事的人,怎么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到要去做那偷鸡摸狗的小贼吧?” “放你娘的狗屁!你他妈才是小贼呢!”那汉子被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起来。而南宫皓月却是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罢了罢了,先不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贼。总之,他们那些人深更半夜的时候,鬼鬼祟祟、摸黑潜入我所居住的客栈之中,不是强盗土匪就是鸡鸣狗盗之徒。至于你嘛,嘿嘿,自然也是如出一辙。既然身为东厂的公差大人,那就应当公开公正、光明正大地办理案件,何必又要玩这种见不得人的偷偷摸摸手段呢?难道说你们东厂的人一个个都染上了当贼的癖好了不成?” 那车夫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被怒火所占据,只见他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前方大声吼道:“好小子,你现在嘴巴倒是厉害得很啊!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一直这么嘴硬下去,等会儿可别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像个没出息的家伙一样哭爹叫娘!” 面对车夫的怒斥,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哎呀呀,这位大哥,您可是误会我啦!我在家里的时候啊,爹娘对我的管教最为严厉,反而是姥姥和奶奶特别疼爱我呢。所以每次当我遇到危险或者困难的时候,我都会哭喊着找奶奶、呼唤姥姥来救我,才不会去哭爹叫娘呢。” 说这话时,南宫皓月看似轻松随意,但其实他的身体始终小心翼翼地藏匿在马匹后面,不敢轻易露头。 而那个车夫见南宫皓月迟迟不肯现身,心中愈发恼怒,嘴里更是不停地叫骂着:“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就会耍嘴皮子功夫,有本事你给老子滚出来啊!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有多惨!到时候保管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你这个小兔崽子、小杂种……”车夫一边气急败坏地跳着脚,一边将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一股脑儿全都骂了出来。 然而,对于车夫如此粗俗的叫骂,南宫皓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听着,甚至还颇为欣赏。与此同时,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嗡嗡声,那声音仿佛是一群蜜蜂正在低声哼唱。听到这个声音后,南宫皓月心中更加笃定自己之前的判断没错。 那是女王蜂胡风所独有的一种极为特殊的联络暗号,其传播范围极广,能够传递至远方且不易引起他人的警觉。这一通知表明他们已然抵达目的地。如此一来,他心中大定,完全无需亲自出手干预此事了。 毕竟,他眼下正准备混入西厂内部,实在不愿让自身的功夫暴露于人前。然而,面对眼前的局势,他亦无法坐视不管,任由对方肆意欺凌宰割。 于他而言,最为理想的状况便是能有旁人挺身而出,代为抵挡一番。故而,他一直静待着对方将谩骂之词说得差不多之后,方才面带微笑,悠然开口说道:“老兄啊,你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的骂起人来竟如市井泼妇一般粗俗不堪呢?你可得当心点哟,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倘若神明听到了你这般口出恶言、肆意诋毁,说不定就会降下惩罚,让你那张嘴长满毒疮呢!” 话音刚落,那汉子本欲再次张嘴回骂,可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口似的,猛地伸手捂住嘴巴,并如同触电般跳了起来。 起初,只听得他嘴里发出阵阵哇哇乱叫之声,紧接着便转为呜呜咽咽的哀鸣声。与此同时,只见他疼得满地打滚,那张原本还算正常的面庞,在短短片刻之间竟然肿胀得犹如一个硕大无比的西瓜,比起平日里足足增大了两倍有余!就在此刻,众人惊讶地发现,这竟然就是胡风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蜂尾针! 此针发射之时毫无声息,仿若幽灵一般,射程更是可达数丈之遥。一旦触及肌肤,瞬间钻入血肉之中,甚至连根都不会残留在体外,仅仅只在外皮之上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黑点。 这般情形,简直与被一只体型巨大的胡蜂狠狠蜇了一口毫无二致。然而,其毒性却是远远超过普通胡蜂的蛰刺。倘若胡风不为伤者施以解毒之法,那么中毒之人将会承受整整三天惨绝人寰的剧痛折磨,最终全身肿胀得如同一个圆球般凄惨死去。 如此阴狠恶毒的暗器,就连胡风本人也是极少轻易施展出来的。尽管江湖上早已盛传着她“女王蜂”的赫赫威名,但知晓她拥有这种致命暗器的人却是寥寥无几。而今日,若不是在南宫皓月暗中示意之下,恐怕她也未必会舍得动用这枚珍贵无比的蜂尾针! 随着那枚蜂尾针精准命中目标,只见那位假扮成车夫的粗壮汉子惨叫一声后,便轰然倒地。此刻的他已然失去了反抗之力,只能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地呻吟着,口中不断发出低沉的哼哼之声。 南宫皓月却笑道:“我说的不错吧,真是现世现报,这西山脚下可不能乱说话的,山上有吕祖庙,供着纯阳仙师。那是个风流神仙,喜欢漂亮的女人,最讨厌泼妇和流氓。所以京师的青皮混混无赖,来到这儿都是规规矩矩的,你这是自己招惹的,可怨不了我!” 他拉了马匹,作势掉头欲行。竹林中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一声暴喝,暗器似雨点似的射出来!小红连忙叫道:“少爷!快躲开!”南宫皓月没有躲,他只脱下了身上的袍子,随手挥舞开来,形成了一大片蓝幕,将那些暗器都卷住落地。不但没伤到自己,连马匹都没受到伤害!而三个发暗器的家伙却只发出了三声闷哼。 就在那时,只见小红手中的柳叶飞刀如闪电般脱手而出。此刻的她心中既愤怒又焦急,因为碧瑶刚刚叮嘱过要她牢牢看住左边。于是,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左侧。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犹如鬼魅一般。刹那间,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暗器铺天盖地地笼罩而下。 幸运的是,一旁的南宫皓月自身反应极为敏捷。他迅速脱下身上的外袍,舞动起来,宛如一面盾牌,暂时挡住了这一波凶猛的袭击。但是,小红心里清楚,这样下去,南宫皓月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小红心急如焚。她毫不犹豫地同时掷出了六支飞刀,分别朝着三个人疾驰而去。这完全是一种权宜之计! 当她亲眼目睹对方发射暗器的手法之后,就深知仅仅依靠这六支飞刀未必能够对敌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因此,几乎在飞刀出手的瞬间,她身形一晃,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紧随其后。一道寒光从车窗激射而出,径直没入了茂密的竹林之中。 随后,只听得一连串沉闷的哼叫声响起,但由于当时情况太过紧张,小红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声音。她手中的长剑挥舞如风,凌厉的剑光闪烁不定。眨眼之间,那三个人便已经被她拦腰斩断,变成了六截惨不忍睹的尸体。 直到此时,小红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她定睛一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为何这次得手会如此轻松?原来,每一个人的上半截残躯之上,都赫然插着两支柳叶飞刀,其中一支准确无误地钉在了咽喉处,另一支则深深地扎进了胸膛。显然,这三个家伙早在之前就已经被小红所发出的暗器给彻底解决掉了。 小红定睛望向那三人之时,心中更是惊愕万分,简直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原来,此三人乃是赫赫有名的“嵘山三鸟”,他们可是嵘山派中的顶尖高手啊!且不说其暗器手法精妙绝伦,令人防不胜防,单就武艺而言,亦是江湖之上堪称一流的存在。 第75章 玉洞真人 小红暗自估量,如果与其中一人单打独斗,兴许凭借自身实力能够胜出。然而,若要以一己之力同时对抗这三位强敌,那无疑是以卵击石,必败无疑。可谁曾想,今日竟会如此阴差阳错、稀里糊涂地一举将这三个劲敌给彻底解决掉了呢?想到此处,小红不由得愣住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不过,她并未呆滞许久。就在这时,右侧的竹林之中突然急速弹射而出两道身影,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迅猛无比。只见其中一道身影如飞鸟般轻盈地越过马背,朝着南宫皓月凌空扑去;而另一道身影则如同闪电划过夜空,飞速跨越路面,径直向着身处竹林中的小红发起凌厉攻势。 此刻,坐在车中的碧瑶自始至终都全神贯注地留意着竹林中的一举一动。只可惜,尽管她反应迅速,但终究还是比来人慢了一拍!所幸的是,南宫皓月一直巧妙地利用身下的马匹遮挡住自己的身躯,使得敌人一时之间难以对他发动直接攻击。正因如此,碧瑶才有足够的时间飞身而起,凌空迎战来势汹汹的敌人。当那道黑影即将逼近南宫皓月处时,碧瑶及时出手拦截,成功地挡下了这致命一击。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那疾如闪电般刺来的一剑竟被她于半空之中硬生生地磕飞了出去。然而,她自己却也因这股强大的反震之力,整个人向后连退了半丈有余。由此可见,对方的功力显然要比她更为深厚一些。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小红情况也大致相同。由于她所处的位置相对较远,所以还有些许时间做出应对。眼看着那道黑影迅速逼近,小红毫不迟疑地挥起手中的单剑向上撩去。刹那间,一阵清脆的锵然震鸣声响起,伴随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小红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震开了半丈之远,就连握着剑柄的手臂都感到一阵酸麻无力。 待到对方的身形站稳之后,碧瑶定睛一看,发现与自己对剑之人竟然是一名道士。只见这名道士柳髯飘飘、羽冠高耸,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而将小红震退的,则是一个身材胖大的和尚。这和尚手持一柄造型奇特的月牙方便铲,威风凛凛。 碧瑶一见眼前这两人,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更是暗暗庆幸不已。原来,多亏了南宫皓月一直躲藏在马匹旁边,没有让敌人有机可乘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要不然的话,左边林子里那三只恶鸟所发射出的暗器,再加上右边这两位绝世高手的突然袭击,恐怕就算是放眼整个世界,也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如此凶猛的攻势。 如今,那三只恶鸟已然命丧黄泉,只剩下这两个令人厌恶的家伙。不过,好歹局面还算勉强可控,至少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她心里很清楚,想要与眼前这两人力拼绝非易事。不过此地距离西山已经很近了,她的义父汪振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派人前来营救她们。此外,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南宫皓月似乎也并非孤身一人,他好像还有帮手正在赶来这里。 她可不是像小红那样毫无心机之人。之前那车夫无缘无故就突然倒地不起,还有嵘山三鸟竟然被小红轻而易举地一招斩杀,这其中显然都有人在背后暗暗相助。想到这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对着不远处的小红喊道:“小红,快过来这边!”听到呼喊声后,小红迅速撤回到了她的身旁。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动作利落地抽出腰间佩剑,向前迈出一步,将两个女孩子护在了身后。他手中长剑直指对面的两个敌人,义正言辞地斥责道:“你们这和尚和道士,不好好在寺庙里诵经礼佛,恪守出家之人应有的本分,反而跑出来做这种拦路抢劫的恶行,简直是败坏佛门清规戒律,罪该万死!现在我倒要问问,你们究竟叫什么名字?又是哪座庙里的出家人?” 只见那和尚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道士后,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道兄啊,你瞧瞧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对我二人一无所知,你说说,咱们是不是得让他长长见识?”道士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哼,以你我之身份地位,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处决了他,岂不是落个‘不教而诛’的骂名?” 和尚双手抱胸,一脸傲然之色,大声说道:“这位小哥,竖起耳朵听好了!本人乃古月大师,江湖人送绰号‘虎牙僧’。站在我身旁的这位道长,乃是赫赫有名的玉洞仙师!我俩在当今武林之中,可是被并称为‘空门双凶’,位列当世十三邪之列!” 然而,面对和尚如此自报家门,南宫皓月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仿佛这些名号对他来说毫无威慑力一般。他依旧面带微笑,云淡风轻地回应道:“哦?原来二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空门双凶啊。只是你们既然毫不避讳自身所背负的凶邪之名,倒也算有几分坦诚。只不过嘛,这‘空门双凶’的称号实在是太过狂妄自大了些,依我看呐,称你们为空门中的一对败类或许更为贴切吧。”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和尚顿时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指着南宫皓月气急败坏地吼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宫皓月,竟敢口出狂言,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来!今日定要叫你知道得罪我等的下场!” 可南宫皓月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那份优雅的笑容,轻声安抚道:“大和尚莫要动怒,瞧您这副暴跳如雷的模样,哪还有半分身为江湖高手应有的气度?再者说了,听您刚才所言,想必在这江湖之上也算是小有威名之人。即便身列凶邪之辈,多少也该有点大家风范吧。对了,不知二位是否与那东厂有所关联?” “佛爷们可不隶属于东厂啊,他们仅仅是受到忠顺王的礼聘而成为其供奉罢了。”说话之人语气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然而另一人却毫不留情地反驳道:“这能有多大区别?依我看呐,忠顺王怎会将你们如同菩萨一般高高地供奉起来,每天用香花虔诚供养呢?他要是命令你们去杀人,难道你们还敢不从吗?说到底,你们不过是他手下的高级爪牙和打手罢了!” 一直以来,为了维持自己的威严形象,玉洞真人通常都极少开口发言。但此时此刻,面对如此不敬之语,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呵斥道:“黄口小儿,休得放肆!” 那人却是丝毫不惧,反而冷笑着回应道:“老道!你先别急着发火嘛,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无法改变这铁打的事实呀!你们如今奉命前来,不正是为了取我的性命么?” 玉洞真人强压下心头的怒气,缓缓说道:“那可未必如此,起初王爷确实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极为恼怒,但后来刑部侍郎皇甫光亲自前来替你求情说好话,王爷念及你年纪尚小、见识浅薄,便已宽恕了你所犯下的过错。而且听闻你有意投靠王爷门下效力,王爷对此更是赞赏有加,并打算好好地栽培提拔于你。只可惜啊,谁曾想到你这小子竟然如此朝秦暮楚、三心二意,转眼间就又妄图投奔到汪振那个阴险狡诈的老家伙那里去。正因如此,王爷方才认定你实在罪不可赦!” “你们怎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呢?”他满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问道。 其中一人冷笑着回答道:“哼,这两个女娃娃可是江振的干女儿啊,这种关系又怎能瞒得过我们王爷呢?她们带你前往西山,目的自然就是让你去拜见汪振啦。”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原来如此啊,敢情你们只是代替忠顺王前来挖掘人才的呀。不过嘛,这动作是不是也太快太着急了些?我之前已然拜托了皇甫老伯去向王爷打过招呼了,所以迟早都会去拜见王爷的。只不过当下,我只是先去见见汪公公而已,可还没有最终决定究竟要投身于哪一方阵营哟!”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玉洞真人开口说道:“那行吧!既然这样,你即刻转身回去面见王爷,那么本次为师便饶过你这一回。” 南宫皓月却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哎呀,反正我此番外出就是为了谋求一份差事罢了,不管是东厂还是西厂,对我来说都是可以效力之处。如今既然两边都有意招揽于我,那我当然得好好挑选一番啦。不知二位可否告知在下,忠顺王那边能够给予我怎样的职位和名分呢?” 另一人闻言,面露怒色斥道:“王爷愿意启用你,这本身便是天大的恩赐与恩典了,你竟然还妄想挑剔职位高低之分?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那当然啦!俗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可都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儿啊,怎么能不小心谨慎呢?更何况,那忠顺王哪里会因为我的才能就重用我呀,他看重的分明是我伯父的关系罢了。既然有着这样的条件,我肯定得拿捏一下,给自己寻一个真正适合的差事儿来做做。”古月像是事先受到过什么人的指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开口说道。 “王爷对于您到底有多少真本事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绝对不会亏待您的。依我看呐,给您安排一个大档头当当应该不成问题……”古月话音未落。 “大档头?这大档头究竟能有多大权力啊?”对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等您到任之后,自然而然就会知晓啦。反正就凭您这副德行,这大档头的职位只会高不会低就是了。”古月自信满满地回答着。 然而,听到这话,那人却并不在意职位的高低,而是继续追问起来:“我倒是不想计较这职位的高低,只是我特别想弄明白,像你们这些和尚、道士之流的人物,是不是也归我管辖呀?” 此言一出,古月和一旁的玉洞真人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两人同时泛起了怒色。只见玉洞真人面色阴沉,低声呵斥道:“大胆狂徒,你竟然敢如此消遣本仙长!”南宫皓月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所言句句属实,如果连像你们这般高级别的打手都无法掌控,那这活儿还有啥搞头呢?西厂那边,碧姑娘亲口跟我说,可以举荐我担任统领一职。如此一来,除了汪公公以外,其余众人皆需听从我的调遣。” 玉洞真人听闻此言,不禁仰头放声大笑起来,声震四野,他大声问道:“你竟然想去当统领?哈哈哈哈哈……” 南宫皓月急忙应声道:“是啊!碧姑娘的确是这样讲的呀,但我着实不晓得这统领究竟能拥有多大的权势,所以才特意来向诸位请教一二。道长您可万万不能哄骗于我啊,此事至关重要,并且很快就能得到验证的。” 玉洞真人止住笑声,再次开口说道:“没错,统领这个职位在厂卫之中可是位高权重呐,可谓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存在。那碧瑶乃是汪振的干女儿,确实具备举荐之能。如今汪振手底下可用之人已然寥寥无几,以你的出身背景,他或许真有可能启用你来担当统领一职。只不过嘛,其中有一个关键之处你尚未想通彻。虽说东西两厂名义上地位平等无差,但实际上二者的实力却是有强有弱、有盛有衰之分呐。西厂的统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东厂的大档头那般威风八面!” ................................................... 第76章 激斗玉洞真人 南宫皓月一脸坚定地说道:“既然如今这东、西两厂地位平等,那我自然要选择更高的位置去攀爬。烦请诸位替我回禀王爷,我已下定决心前往西厂效力了。” 其中一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宫皓月,怒声喝道:“小子!你当真不会后悔做出如此决定吗?”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应道:“后悔?有何可悔之处?虽说目前来看西厂的实力稍逊一筹,但只要我加入其中,情况必然大不相同!” 另一人满脸不屑地讥讽道:“哼!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难道还真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让西厂改天换地不成?” 面对他人的质疑与嘲笑,南宫皓月丝毫不为所动,坦然回答道:“诸位切莫将我个人能力看得太重,说实话,我深知自身本事有限。然而,我伯父那边可是人才济济,我此番前去定会带上一批得力之人一同赴任。到那时,西厂定当焕发出全新的活力和生机。”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到这番话后,气得俏脸通红,直翻白眼,娇嗔道:“哎呀,你这个活宝!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南宫皓月却是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这又何妨?即便我现在不说,他们迟早也都会知晓此事。况且,我提前告知他们一声,也好避免让皇甫老伯感到左右为难。毕竟,当初是皇甫老伯好心向忠顺王举荐于我,只可惜那忠顺王太过小气吝啬,未能给我施展才华的机会。所以啊,这事儿可怪不得我另择良木而栖喽!” 碧瑶气鼓鼓地说道:“哼,你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把事情给说了出来,难道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轻易地放过你不成?”南宫皓月却是一脸轻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哦?你是想说他们会狠下心来取我性命么?” 碧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焦急地喊道:“他们在半路拦截我们,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跟你聊聊天而已啊!”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哈哈,那自然不可能啦。原本他们的确是打算将我强行留下来的,但可惜啊,他们自己内部没有配合好。那三个莽撞的家伙居然抢先动手,结果白白丢了性命。如此一来,他们便错失了最佳的机会。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个和尚和老道了。依我看呐,他俩倒是还算聪明之人,应该不会再傻乎乎地做出这种冲动之举了。这不,现在就开始找我谈判了嘛。只可惜啊,他们所拥有的权限实在有限得很,最多也就只能给出一个大档头的职位作为筹码。然而这点蝇头小利,又怎能满足得了我呢?这笔交易注定是没法达成喽。” 说到此处,南宫皓月突然提高了音量,对着远处的和尚和老道高声喊话:“我说二位啊,麻烦你们回去之后如实转告忠顺王爷。他的这份好意,我在此心领啦。至于之前有什么地方得罪到我的,我大人有大量,也就不再去斤斤计较了。毕竟这次交锋下来,我也并未吃什么大亏。日后咱们同在朝堂为官,还望能够相互之间多些照应才是啊!” 这位少爷看起来一脸天真无邪,仿佛对世事全然不知,但从他嘴里吐出的话语,却足以让任何人气得七窍生烟、吐血三升。就在此时,聪慧过人的碧瑶终于察觉到,原来一直以来,南宫皓月都在故意装傻充愣,以一种看似懵懂无知的姿态,巧妙地调侃着众人。想到此处,碧瑶不禁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然而,与此同时,她的目光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对面那两人脸上瞬间闪过的浓烈杀机。只见玉洞真人身形一晃,手中长剑已然高高举起,全身真气源源不断地汇聚于剑身之上,显然是想要使出雷霆一击,将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一剑劈成两半!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南宫皓月竟然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一般,依旧面带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嘿,我说老道士啊,您可别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睛的啦,更别想着跟我耍横哦!本少爷既然有胆量来到这京城闯荡谋事,自然不会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你们自以为计划周密天衣无缝,可到头来呢?损兵折将的还不是你们自己嘛!瞧瞧那边那位赶车的老兄吧,难道这还不足以让您清醒一点吗?” 顺着南宫皓月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可怜的车夫此刻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原本只是腿部受伤肿胀的他,如今那可怕的肿胀竟已迅速蔓延至脖颈处,不仅如此,他身上的肌肉更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下抖动都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极度痛苦。此情此景,实在是让人看了心生怜悯。这时,古月上人缓缓走上前去,面无表情地挥动手中铁铲,只听得一声闷响,那车夫瞬间被硬生生地斩成了两段!令人惊讶的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车夫的眼中竟然闪烁着一丝感激与解脱之色,这般情景着实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玉洞真人心中猛地一震,瞬间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他深知那个家伙已经遭受了暗算,但却完全不清楚这暗算是从何处袭来,更不知道对方究竟中了什么样的招数。面对这样一个隐藏在暗处、难以捉摸的敌人,即便是经验老到如他,此刻也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大意。 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持高度的警觉,稍有疏忽便可能被敌人抓住破绽趁虚而入。然而,如果他全力以赴去对付眼前这个年轻人,就算能够施展出威力强大的招式,也未必能在一击之下取得成效。而就在此时,万一再有来自旁边的暗算偷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就这样,双方僵持对峙了许久。最终,玉洞真人还是不敢轻易冒险行事。只见他缓缓地收回手中的长剑,眼神冰冷地盯着面前的南宫皓月,口中冷冷地说道:“小子,今日之事暂且作罢。正所谓山不转水转,咱们日后定会再次相见!”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老道啊,看来你还真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呢!本公子向来欣赏聪明之人。倘若你在那忠顺王府过得不甚如意,大可以前来寻我。只要你愿意投靠于我,我定当为你们安排比供奉更为尊崇的高位!”说罢,他双手抱胸,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玉洞真人涵养之深简直超乎想象,面对这般挑衅竟然能够做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面色平静如水,转头朝着古月上人道:“法兄,此间事已了,我们还是速速归去罢。”然而,南宫皓月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只见他身形一闪,迅速拦在了两人面前,目光如炬地紧盯着二人不放,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质问道:“两位出手偷袭非但未能得逞,反倒损失惨重,不仅三名同伴命丧黄泉,就连那名车夫也未能幸免。如此狼狈不堪、颜面尽失,此番回去面见王爷之时,这面子上怕是不好交代吧?” 听到这番话,饶是一向沉稳内敛的古月上人此刻也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他猛地一顿手中那沉重无比的方便铲,双目圆睁,满脸怒气冲冲地吼道:“臭小子,休要得寸进尺!你究竟意欲何为?”南宫皓月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悠然说道:“我不过是看二位如今处境颇为尴尬,心生怜悯想要帮二位一把而已。给二位出个主意,也好让你们有个体面的台阶下。比如嘛……就让我在二位身上留下些或轻或重的伤痕。如此一来,二位回到王府之后便可声称,只因我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厉害的援手,以至于二位奋力苦战仍难敌其锋芒,最终只能无奈败退。像现在这样二位毫发无损、安然无恙地回去,确实难以令人信服啊。” 看起来他确实怀揣着一番好意,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竟是如此地让人恼火,简直能将人气得昏厥过去。就连那向来以深沉城府着称的玉洞真人,此刻也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之火,只见他被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圆睁,仿佛连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一般,怒声呵斥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竟敢如此嚣张狂妄,真是欺人太甚!今日老夫定不会轻易饶过你!”话音未落,玉洞真人便猛地转过身来,手腕一抖,手中长剑瞬间化作一道寒光,带着凌厉无比的剑气直直地朝着对方刺去! 站在一旁的碧瑶眼见形势危急,生怕他难以抵挡这迅猛一击,急忙纵身向前,挥舞起自己手中的宝剑,试图帮他挡下这致命的一剑。然而,在她的心底深处,其实对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充满了怨恨和恼怒。毕竟,今天能够毫发无损地从这场恶战之中全身而退,已然算是相当幸运的事情了。可是这家伙非但不懂得见好就收,反而还要凭借那张油腔滑调的嘴巴,再度激怒敌人,引得他们舍命回击。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名叫南宫皓月的捣蛋鬼竟然还嫌场面不够混乱。只见他笑嘻嘻地从马车上取下来一根用于策马奔腾的长鞭,一边得意洋洋地晃悠着鞭子,一边对着碧瑶大声喊道:“碧瑶啊,你只需缠住这老家伙两三个回合就行啦!剩下的就交给本公子吧,看我如何让这老道士当众出丑,好好地赏他几鞭子尝尝鲜!虽说我的剑术平平无奇,但要说耍弄这马鞭嘛,那我可还真算得上是颇有几分手段呢!就算是在空中飞舞的蚊蝇,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一鞭将它们给击落下来哟!” 仅仅只是两三个回合的交锋之后,碧瑶便被那老道杀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由此可见,这位老道此刻已然怒不可遏,心中杀意腾腾,下定决心要取人性命来发泄自己心头之恨。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南宫皓月突然出手了。只见他手腕一抖,手中的长鞭瞬间如同灵蛇出洞一般,在空中急速飞舞起来,并迅速地绽开成一团绚丽夺目的鞭花。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高喊:“着!”“啪!”的一声脆响骤然响起,那长鞭犹如闪电般狠狠地抽打在了玉洞真人的脖颈之上。刹那间,玉洞真人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玉洞真人顿感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从脖子上传来,这疼痛不仅没有让他退缩,反而令他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他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拼尽全力挥臂荡开了碧瑶刺来的长剑,随后猛地翻转手腕,手中的宝剑化作一道寒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南宫皓月席卷而去。那剑光如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气势凌厉无匹,仿佛要将南宫皓月一举吞没。 碧瑶眼见此景,不由得大惊失色。她深知若是任由这一剑击中南宫皓月,后果必将不堪设想。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咬紧牙关,将全身功力都汇聚于剑身之上,然后全力施展出一招威力惊人的剑法,径直朝着玉洞真人身上的几处要害部位攻去。如此一来,玉洞真人若不撤回招式自保,必定会身受重伤。然而,碧瑶此举也是兵行险着,稍有不慎,非但无法救下南宫皓月,就连她自己也可能陷入绝境之中…… .................. .......... 第77章 十三凶人 岂料这位少爷当真奇之又奇,面对那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剑影,竟是视若无睹,仿若这些凌厉的攻势全然不存在一般。只见他手中长鞭犹如灵蛇出洞般巧妙地一挥而出,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这一鞭不偏不倚,正正抽在了玉洞真人高挺的鼻梁之上。刹那间,玉洞真人顿觉眼前有无数金星闪烁飞舞,双目一阵刺痛,瞬间便什么都难以看清了。受此重击,他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一松一慢,原本气势汹汹的攻击顿时出现了破绽。 然而,就在此时,南宫皓月的鞭梢如同闪电般迅速回卷,“吧”的一声脆响,又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玉洞真人的手背。这一击力道十足,使得玉洞真人握剑的手猛地一颤,剑势瞬间走形,再也无法对人构成威胁。 可即便如此,一旁碧瑶的剑势却是丝毫未曾停歇。她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直地朝着玉洞真人刺去。眨眼之间,剑尖已然透过玉洞真人的衣衫,深深扎入了他的腰眼之中,并顺势穿刺而过,直抵肾盂部位。玉洞真人剧痛难忍,口中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怪叫,整个人借力向后纵身跃出足足两丈之远。 当他再次落地之时,脚步已然变得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在地。但他仍强忍着伤痛,咬牙向前狂奔了两步。怎奈腰间伤口处鲜血狂涌而出,宛如喷泉一般,溅洒得满地皆是。终于,在奔行了数步之后,玉洞真人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剧烈地摇晃几下后,轰然倒地。只见他如同一滩烂泥般重重地摔倒在地,身躯与冰冷坚硬的地面碰撞出沉闷的声响。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那双原本应该充满恐惧和愤怒的眼眸,此刻却并未看向那手持凶器、冷面无情的碧瑶。相反,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口中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话:“小……子,你……好奸诈啊,竟然藏着如此厉害的功夫!” 此时的南宫渊脸上露出一副茫然失措的神情,仿佛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感到难以置信。他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说道:“老……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之前可是跟你讲过,我的鞭子虽然耍得还算不错,但打在身上顶多也就是让你受点皮肉伤而已,绝对不可能要了你的性命呀!可你现在怎么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呢?” 玉洞真人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了,尽管他的喉咙里还憋着最后一口气,想要为自己辩解或者怒斥一番。但他只能用那两双圆睁到极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其中所蕴含的不甘和怨念几乎快要溢出眼眶。最终,他还是咽下了那口气,身体彻底瘫软下来,成为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而碧瑶则呆呆地立在原地,满脸都是惊愕和疑惑。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以玉洞真人那般高超的剑法以及深厚的功力,会轻而易举地被自己斩杀于此。毕竟论实力而言,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修为,玉洞真人都远远超过她太多太多。所以,从常理推断,玉洞真人根本就不应该会死在她的剑下才对!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玉洞真人腰间那致命的一剑确确实实是出自她之手,并且也正是这一剑导致了玉洞真人的死亡。那么,难道真的是她亲手杀死了玉洞真人吗?这个问题如同一片沉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了碧瑶的心头,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最为震惊不已的当属古月上人了。难以置信程度最高的同样也是古月上人,毕竟玉洞真人的武功修为比起他还要高出那么一点点,可如今竟然就这样被眼前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辈联合起来,仅仅只用了两三招便将其斩杀于当场。此时此刻,古月上人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他实在难以分辨究竟是对方的武艺高超到如此境界,还是玉洞真人在某个瞬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疏忽大意呢? 整个过程,古月上人就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可谓是尽收眼底。只见南宫皓月手中的长鞭挥舞得犹如灵蛇一般,神出鬼没,在那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的重重剑影之中轻而易举地就突破而入,并且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突然发动攻击,精准无比地击中了玉洞真人一鞭。然而,至于另外那一鞭能够直接击碎剑势的精妙之处,别说是古月上人自己了,即便是亲身参与这场激烈决斗的碧瑶都未能察觉到。只因那一瞬间实在是太过短暂了,快如闪电,稍纵即逝,世间能够成功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画面的人恐怕寥寥无几。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古月上人最终断定此次玉洞真人之所以会命丧黄泉,多半是由于一时的粗心大意所致。 按理说,此情此景之下,古月上人理应见好就收,果断选择撤退才对!要知道,此番精心策划这次突袭行动的总共有着六人之多,而且所要对付的不过就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新手以及两名女子罢了,这样的阵容配置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了。但无奈忠顺王一心期望能够通过施加压力逼迫对方归顺东厂,故而才特意派遣了他们两位经验丰富之人前来压阵。 然而,让人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般田地,原本的六个人如今只剩下了他孤零零一人独活,其余五人皆已命丧黄泉!面对这样惨烈的结果,他深知此次回去之后必将面临难以承受的责任和压力,恐怕很难向众人有所交代。 在这走投无路、万般无奈的绝境之中,他咬咬牙,暗自下定决心要奋起一搏。毕竟无论如何,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将对方至少一人击倒在地,唯有如此,他才能够勉强保住自己的颜面返回去。 想及此处,他不再犹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身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凶人,他向来都是想到便做,从不顾及所谓的前辈身份与江湖规矩。只见他猛然伸手抄起身旁那柄沉重的月牙方便铲,双臂肌肉瞬间紧绷,灌注全身力量于其中,而后如狂风骤雨般朝着前方狠狠地横扫而去。 刹那间,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风呼啸而起,那锋利的铲刃闪烁着寒光,竟一下子将对面的三个人全部笼罩在了攻击范围之内。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就连一向机警聪慧的南宫皓月也是脸色剧变,口中惊呼道:“不好!”话音未落,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双手,一手拉住身旁的碧瑶,另一手则拽住小红,三人同时向着地面扑倒而下。 就在他们倒地的瞬间,那凶猛无匹的铲风堪堪从他们的身体上方急速掠过,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这一幕当真是惊险万分,稍有差池,只怕三人就要血溅当场。 虽说南宫皓月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了惊人的机智,成功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或许是因为事发突然,亦或是他心中还惦记着怀中的两名女子安危,以至于他虽然已经躺在地上,却依然紧紧地搂着碧瑶和小红,丝毫没有松手之意。 假如古月上人紧接着再来第二招,那么他们肯定就无法躲避过去了。碧瑶和小红心里非常清楚这一招的威力有多大,于是两人同时用力挣脱了他紧紧握住的手,身形一闪,如飞鸟般纵身跃起,手持长剑,打算主动出击,抢在古月上人之前发动攻势。然而,就在她们准备动手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她们瞬间惊呆了。 只见那位大和尚竟然已经悄无声息地倒下了,而且身体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两截!更为恐怖的是,他手中的那只方便铲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带着他的上半截身躯飞射而出,一直飞到很远的地方才重重落地。而下半截残躯,则笔直地倒在了宛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的慕容刚脚下。令人惊讶的是,尽管这位大和尚已经死去,但他的右手依然紧握着一支锋利无比的长剑。 此时,南宫皓月也迅速从地上一跃而起。当他看到慕容刚出现在面前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并对着慕容刚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刚叔,您终于来啦!刚才这里可是热闹非凡啊,您都没有看到这两位姑娘有多么凶悍。小红姑娘仅仅用了一剑,就直接将三只鸟儿给劈落下来;而碧瑶更是厉害,她也是一剑出手,就把那个名叫玉洞的老道给当场刺死了。听别人说,这个玉洞老道还有旁边刚刚死掉的大和尚,好像都是江湖上传闻已久、恶名昭彰的宇内十三凶里的人物呢。对了,刚叔,那个大和尚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呀?” 慕容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朗声道:“哈哈,那大和尚如今可就只剩下半截身子啦!我赶来之时,正瞧见他鬼鬼祟祟地想要对你们发动偷袭呢!只见他手持一柄巨大的方便铲,猛地一挥,那铲子如狂风般横扫而来。嘿,我见状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当下便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子。只可惜啊,他那一铲被你们机灵地躲过去了,而我的那一剑呢,则被他的上身给避开了。不过没关系,虽然没能击中他的要害,但我的剑势未减,顺着那方便铲一同飞进了竹林之中,好巧不巧,竟然直接将他的下半身给斩落下来!此刻,我就在这儿守着,倒要看看那家伙有没有胆子过来取回自己的下半截身体!” 众人听后皆是一阵哄笑,方才紧张到极点的气氛瞬间消散无踪。然而,那两个女孩子却是面面相觑,目光在慕容刚和另一个人身上来回扫视,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两人究竟是真的愚笨呢,还是故意在装疯卖傻?不过从慕容刚讲述事情经过时那绘声绘色的模样来看,似乎更像是在开玩笑罢了。 事实上,慕容刚一直埋伏在一旁,静静观察着战局的发展。当他看到古月上人准备偷袭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出手,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堪称精妙绝伦。这一剑不仅成功地斩断了敌人的身躯,更是展现出了他过人的剑术和敏锐的洞察力。只不过,若是他能早些现身相助,或许就能避免之前他们的少主陷入那般凶险万分的境地。毕竟,在此前面对两大凶人的联手夹击时,形势可谓是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 慕容刚莫非当真未曾听闻过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三凶人之威名?亦或是他对自家少主有着超乎常人的坚定信心?然而观其神态,却着实不像知晓这十三凶人究竟有多么可怕。只因他竟然仍能面带笑容地说道:“少爷啊,依属下之见,这所谓的十三凶人也不过尔尔罢了。您瞧瞧,方才那个和尚不就被我手中长剑一挥,轻而易举地给砍成了两截嘛。再说了,那家伙简直就是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连自己的下半身掉落在地上都不敢回身来取!” 南宫皓月闻言,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叹气道:“刚叔啊,您就莫要在此说笑啦。您能够一剑将他劈成两半,纯粹只是运气使然罢了。当时那和尚满心满眼都只盯着咱们这边,压根儿就没有留意到从旁偷袭而来的您。再加上您本身力大无穷、武艺高强,这才得以一击成功。可是千万不要因此便小瞧了这十三凶人呐,想要对付他们绝非易事。” .............................................. .......................... ... 第78章 十三凶人1 慕容刚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开口说道:“少爷啊,这点事儿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您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什么无敌大英雄。要不然,我刚来的时候,早就大大咧咧地现身冲出去了。正是因为我清楚对方实力不容小觑,而且我自身能力也就那样,就算直接现身帮忙,其实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搞不好还会添乱。所以嘛,我就寻思着先躲起来,瞅准时机突然出手,说不定这样还能立下一桩大功呢!” 听到这里,碧瑶方才微微展颜一笑,娇声说道:“刚叔呀,您这次可是实实在在立了大功啦!腰斩那个凶残的和尚,这一下子可不得了,您的名声肯定要大涨咯!”慕容刚一听这话,赶忙连连摆手,嘴里不停念叨着:“哎哟哟,我的好姑奶奶诶,我可不想要什么名声大噪啊!那玩意儿除了给我增添一堆麻烦事之外,有啥好处?倒不如干脆赏我几两白花花的银子来得实在些呢!” 一旁的南宫皓月听了慕容刚这番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刚叔啊,您这么说可真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您什么时候缺过花销用度啊?那些钱财放在您那儿,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您开心就行……”慕容刚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少爷说道:“少爷啊,承蒙您如此看重我,没有将我当作外人看待,放心地把所有事情都托付给我。然而,人与人之间毕竟还是要有个界限和分别的呀,您的物品暂时存放在我这里,那可不就等同于变成了我的吗?” 少爷听后连忙回应道:“刚叔!我之前可是明确跟您讲过的,这些钱财您完全可以随意支配使用,无需顾虑太多。” 慕容刚却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少爷您虽然这么说了,但我心里可得有个数才行啊。我每年能够领取到的额外俸禄本就不多,真正可供我自由花销的数额更是有限。那些并非通过我自身努力赚取而来的财富,即便让我拿去消费,我用起来心里也会觉得不安稳、不舒坦呐。” 面对慕容刚这般固执己见的态度,南宫皓月无奈之下只能轻轻地摇着头叹气。不过,一旁的碧瑶和小红两人,对于慕容刚这种坚守原则的做法却是心生敬佩之意,她们对慕容刚的看法不由得又加深了一层。 此时,马车已经被慕容刚稳稳地驾驭着,重新驶上了宽阔的大路,并一路直奔西山而去。最终,在半山腰处,一座装饰精美华丽的大厦赫然映入众人眼帘。随后,马车缓缓停下,车上的四个人纷纷走下车来。 只见大门前站着一个不男不女的伙计,一见到他们便急匆匆地迎上前来说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们哟,您们总算是到啦!里头早就催促了好多遍呢,还吩咐武七传云板连续派出七匹快马前去迎接您们了。奇怪,难道您们在路上竟然没有碰到吗?”碧瑶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冷笑道:“大米饭,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跑来催促?真不知道你这总管究竟是负责管理些什么事务的!只晓得把消息传递进来,却对道路清理之事不闻不问。我们在半路竟然遭人拦截,而你呢,居然连派人前来接应都做不到!若不是我们命大,恐怕早就丢了性命。等见到老爷子,我定要将此事好好询问个清楚明白!” 那被唤作大米饭的人闻言,浑身猛地一颤,满脸惊愕地说道:“什么?竟有人胆敢在路上拦截你们?姑奶奶,您可千万别拿这种事开玩笑啊!在这条道上行走,谁人有如此胆量?” 碧瑶柳眉一竖,怒目圆睁,娇声呵斥道:“哼!没人敢?那你倒是亲自去山口通往竹林寺的那条小路上瞧瞧,那里可还横躺着六具尸体呢!难道你觉得咱们西厂的名号就如同广成子手中的翻天印一般,能够让诸路神仙望风而逃、主动避让不成?” 大米饭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结结巴巴地问道:“啊……真、真的有人截阻了?那……那都是些什么人呐?” 碧瑶双手抱胸,气呼呼地回答道:“哼!为首的便是嵘山三鸟,此外还有空门双凶以及一个番子!这些恶徒,简直胆大包天!”且说东边之人,如今胆子愈发大了起来,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冒犯。众人不禁心生疑惑:这究竟是为何?按常理而言,朱老四绝非莽撞之辈,断不会做出这般鲁莽之事。莫非他当真打算与老爷子正面交锋、一决高下?想到此处,人们心中都不由得打起鼓来。 其中一人赶忙说道:“你可得早作准备,此事怕是早晚都会发生。此前,我曾向老爷子举荐过南宫公子,没承想忠顺王竟也想来争抢此人。结果自然是碰了个大大的钉子,忠顺王吃瘪后定然心怀不满。以其性情,说不定此刻正恼羞成怒,极有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前来滋事。” 经这么一番解释,众人恍然大悟,敢情事情竟是为此而起。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位南宫少爷,只见他身姿挺拔,气质出众,举手投足间皆流露出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洒脱气概,令人见之心生喜爱之情。有人忍不住感叹道:“哎呀呀,瞧瞧这南宫少爷,当真是风采非凡呐!”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惊呼传来:“啊!姑奶奶,您方才所说的空门双凶,该不会就是位列十三凶人之列的玉洞和古月那两位老怪物吧!”此言一出,现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被称作姑奶奶的那人冷哼一声,傲然回道:“哼,怎的?难不成我还会谎报两个名号来邀功领赏不成?实话告诉你,那空门双凶确确实实是被南宫少爷和这位慕容大爷所斩杀。他们二人的尸首现今就搁置在那片竹林之中,若有不信者,大可遣人前去查验便是。” 大米饭一听这话,顿时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大声说道:“哎呀呀,那可真是太厉害了啊!这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的奇功啊!我必须得立刻去向老爷子禀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才行呢!”说罢,他二话不说,转身拔腿就跑。 就在这时,一旁的碧瑶柳眉微蹙,娇声呵斥道:“大米饭!给我站住!你这么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你怎么能连向南宫公子和慕容大爷行礼问安都不知道呢?你可要清楚,他们二位可是贵客,只要踏进咱们这拥翠山庄的大门,那就有权力管着你!” 被碧瑶这么一喝斥,大米饭连忙止住脚步,又匆匆转过身来,对着南宫皓月和慕容刚深深地作了一个揖,满脸谄媚地笑道:“嘿嘿嘿,二位大人在上,请千万原谅小人刚才的无礼之举啊!小人姓范,单名一个‘达’字,因为大家平日里都喜欢称呼我为‘大米饭’,所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啦!承蒙老爷子厚爱,让小人在这拥翠山庄里当个小小的总管,做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以后还恳请二位大人多多关照,多多提携小人呐!” 南宫皓月定睛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大米饭来,只见他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周身隐隐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显然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这样一个身怀绝技之人,此刻却表现得如此卑躬屈膝、阿谀奉承,这不禁引起了南宫皓月极大的兴趣,开始暗暗留意起这个人来。因此,只见此人微微一笑,然后双手抱拳向对方深深作了一揖,同时口中说道:“在下实在不敢当啊!范总管,日后还望您多多关照、照应一二。”那被称作范总管之人脸上堆满笑容,连忙拱手还礼,嘴里说着:“哎呀呀,真是罪过!罪过!少爷您可太过客气啦!如今大爷您荣升统领一职,那便是小人我的顶头上司哟。往后但凡是您有任何差遣,小人定当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对唯您马首是瞻!来来来,诸位请慢些往里走,老爷子此刻正在翠楼里候着呢,小人我这就先跑去给老爷禀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喽!”话音未落,这人便如同脚底抹油一般,转身撒腿就跑没影儿了。 南宫皓月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但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碧瑶见状,不禁好奇地凑上前询问道:“少爷,依您之见,您觉得这个人究竟如何呢?” 南宫皓月稍稍沉吟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回答说:“嗯……此人着实有些怪异。” 碧瑶听后更是满脸疑惑不解,忙不迭追问:“怪?少爷,您所说的‘怪’具体又是怎样一种怪法呢?”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据我观察,此人身手不凡,无论是内力还是外功皆堪称一流水平。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以他这样高超的武艺和实力,对待他人时竟然如此谦卑恭顺,甚至可以说是低三下四,这种反差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与他自身所具备的能力显得极不相称。” 碧瑶眨了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对于南宫皓月的这番评价仍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这家伙居然真能做到内外兼修?”“我自己呢,其实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和精力去刻苦练习武艺。不过呀,我看人还是很准的哦,这一点可是我的伯父特意嘱咐过我的。他老人家曾经跟我说过,日后我若是想要领军打仗、带领众人,自己不一定非要成为那种勇猛无敌、能够在战场上一马当先的将领,但却万万不能不识别人才啊……” “照您这么一说,看来反而是我们看走眼啦!这个人呐,自小的时候就已经净身入宫,一直以来都是个地位卑微的小太监,整天被其他人欺压得都快抬不起头来了。但好在他这人头脑还算机灵聪慧,嘴巴又甜,能说会道的,还特别善于揣摩他人的心思,所以我义父才好心地拉他一把,让他在西厂里当上了总管一职。平日里呢,他不仅需要干一些杂活琐事,还要肩负起宫内宫外信息传递的重要任务。毕竟我义父平常大多数时间都必须待在皇宫里头,只有遇到关键时候才会出宫来走动一下。然而即便如此,我义父也没有对这个家伙格外重视呢!” 此时,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通常情况下,当一个人的武功修炼到达一定层次和境界之时,便会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股傲然之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风骨。可这家伙明明身怀绝技,却丝毫不见半点儿风骨,这着实有些不太寻常。要么就是他故意隐藏实力,假装低调;要么就是他心怀叵测,另有所图。总之,对于这样的人物,咱们可得小心提防着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呐!” “这……此事非同小可,我觉得还是得告知干爹一声才行。”说话之人面露难色,似乎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另一人却摆了摆手,沉声道:“暂时倒也无需如此着急,且让我再多观察他一段时间,待彻底弄清楚他究竟属于哪种人之后再说。哪怕他的心机城府再怎么深沉,我自会有法子将他的底细给掏出来。”说罢,四人便一同继续朝前走去。 一路上,随处可见有人站岗放哨,这些人身着统一服饰,手持长戈,神情肃穆。每当看到这四人经过时,他们都会恭敬地执戈行礼,表示敬意。 走在前面的南宫皓月转头对身后众人说道:“此处便是西厂了。”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 跟在后面的一人连忙点头应道:“没错!这些站岗的都是当差的番子,至于那些身负执事的大档头和二档头们,则都在那座楼阁之中陪着我义父呢!”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摇头说道:“瞧瞧这副模样,手执兵器却不着正式戎装,列队摆出军仪却毫无半点军容可言,简直就是不伦不类。若是被我伯父瞧见这番景象,恐怕免不了要给他们每人赏赐一顿鞭子作为惩戒!依我之见啊,还不如让他们随意站立着,好歹看起来能稍微像样一些,这般半吊子的架势实在是太刺眼了。” 第79章 西厂的统领 碧瑶的俏脸微微泛红,轻声说道:“他们乃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便衣人员,按规定自然是不能身着戎装的。倘若您觉得这样不够美观,大可以调拨一些威风凛凛的御林军前来站岗,如此一来,定能增添不少气势。”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沉声道:“我并非追求外表的浮华与好看,而是认为这般行事实在有失体统。既然是便衣办事,就应当低调行事、灵活机变,而非随意行动却还要摆出一副架势。” 碧瑶赶忙解释道:“这可全怪那大米饭搞出的名堂!他不过是个自幼生长于宫中的小小太监罢了,能有多少真知灼见和广阔视野呢?待到您接手事务之后,作为统领,无论是想要如何革新整顿,都尽可放手去做。此刻嘛,还望您能稍稍给我留些颜面,莫再过多地指责批判啦,毕竟我也是这副统领之一呀,对于眼前的状况,我可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呢。” 南宫皓月不禁挑眉问道:“原来您也是副统领啊,那么正统领又是哪位呢?” 碧瑶轻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正是我的义父大人亲自兼任此职。日后待寻得合适时机,我定会恳请他免去这份兼职差事。实际上,义父他老人家平日里甚少出面管理具体事务。”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身居高位却不尽其责,这种行为实乃最为不妥之事。”话音未落,二人已然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华美楼阁之下。只见那香喷喷的大米饭稳稳地站立于楼梯之上,脸上堆满了如春花绽放般灿烂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老爷子听闻诸位大驾光临,兴奋异常,激动得非要亲自下楼来迎接不可!还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拦下。各位快快有请上楼吧!”言罢,他迅速转过身去,如同一只敏捷的兔子一般,率先走在了前面引领众人前行。 众人沿着那二十多级的楼梯拾级而上,不多时便瞧见前方有一位老者正静静地伫立着。这位老者面色白皙如玉,不见一丝胡须,脸色红润似晚霞,满头白发随风轻轻飘动,看上去倒也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只可惜少了那一撇标志性的胡须,让人感觉稍缺几分威严之气。 碧瑶眼疾手快,抢先一步上前,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扶住了老者的膀子,娇声说道:“干爹呀,您怎么还亲自出来迎接我们呢?这可真是折煞晚辈啦!”原来眼前这位气宇不凡的老者便是那在宫廷之中权势滔天、手握重权的尚衣监汪振大人。 而一旁的南宫皓月则显得颇为机敏聪慧,他目光敏锐地察觉到汪振今日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将原本盘起的头发也精心梳理并挽至脑后,完全摆脱了平日里身为宫监的刻板装扮。由此可见,汪振对于自身宫监的身份似乎颇有不满之意。于是乎,南宫皓月心领神会,当即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小侄南宫皓月拜见老伯!” 这个称呼犹如一阵春风吹进了汪振的心坎儿里,让他喜不自禁,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伸手拉住对方,热情地说道:“好啊!好啊!贤侄实在是太客气啦!方才我听闻贤侄在来此的路上遭遇了一场惊吓。”那青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轻笑,朗声道:“不过是几个上蹿下跳、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角色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听到这话,汪振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能冲破云霄:“哈哈哈……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如此豪情壮志,令人钦佩不已!那所谓的空门双凶,在贤侄眼中竟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跳梁小丑。若是朱老四听到这番话,恐怕非得气得肚皮破裂不可!”他口中所说的朱老四,正是当今圣上的堂兄——忠顺王。众所周知,朱乃是皇帝的国姓,寻常百姓皆需避讳。然而,此人竟敢如此毫不顾忌地直呼其名,甚至还以“朱老四”这样略带轻蔑的称谓相称。更何况,忠顺王可是经过皇上公开御封的亲王,身份尊贵无比。可眼前之人不仅这般肆无忌惮,就连刚刚那位名叫大米饭的家伙,居然也跟着喊了一声“朱老四”。由此可见,他们这群人平日里该有多么嚣张跋扈、目无法纪了。 汪振笑罢,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的慕容刚身上。只见慕容刚抱拳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末将慕容刚,拜见老爷子!”汪振见状,亦是十分客气地朝着慕容刚微微弯腰回礼,并饶有兴致地问道:“听说在那空门双凶之中,竟有一人命丧于你手,不知究竟是哪一个呢?” 碧瑶连忙说道:“慕容将军当真是神勇无比啊!只见他手起剑落,那虎牙僧瞬间便被一剑拦腰斩断,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相比之下,女儿和南宫少爷可就要逊色不少啦,我俩合力才勉强与那玉洞……” 话未说完,一旁的汪振已是兴奋得难以自抑,他激动地喊道:“贤侄啊!在此处虽说这京师紫禁城的东西两厂身负相同之使命,但那东厂之人老是依仗着他们人多势众,不仅处处要强压我们一头,甚至还会不择手段地妄图将我这西厂给彻底剿灭。我心中虽是愤愤不平,却也无奈势单力薄,着实拿他们毫无办法呀!如今幸得贤侄前来相助,咱们再也无需惧怕于他了!” 说罢,汪振伸手一把抓起案几之上的那颗硕大印章以及一壶沉甸甸的令符,郑重其事地递到面前这位年轻有为的贤侄手中,并语重心长地道:“此乃西厂的统领信物,老夫现今将其交予你,也就意味着将整个西厂全权托付于你了。往后这厂内该如何整肃纲纪、清理积弊,又该怎样强化对外事务之处理及表现,一切皆由你来定夺。贤侄只管放开手脚大胆去干便是,老夫对你可是充满信心呐!” 碧瑶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真的就只有这些步骤而已吗?”汪振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后续还有诸多繁杂的手续和公文需要处理呢。不过放心吧,这些事情都会交由小范去办理,无需担忧。而且老夫已经当着众人之面公开宣布了此事,基本上可以算是尘埃落定啦!” 听到这里,碧瑶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就好。”她顿了顿,接着又好奇地问:“我还听闻那慕容刚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才向您作揖行礼,不知是否确有其事啊?”汪振哈哈一笑,捋着胡须说道:“确有此事。想那慕容刚平日里何等高傲,此次能让他低头作揖,倒也实属不易呐!” 话说在一场热闹非凡的接风宴与庆功宴之后,南宫皓月这位新上任的西厂统领便开始着手处理正事了。他做的头一件要紧之事便是调阅厂里的档案,仔细查看一番旧有的人事资料。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而负责管理这些档案的大米饭在工作上可谓是相当尽职尽责,对于厂里哪些人忠心耿耿、值得信赖;哪些人的忠诚度存在疑问;以及哪些人与东厂暗中有所往来等等情况,都一一作了详尽的标注说明。 经过一番查阅研究,南宫皓月发现从这些档案来看,汪振其实一点都不糊涂,对于厂中的人事状况了解得非常清楚明白。想必正是凭借这份了然于胸,他才能稳坐高位,掌控大局吧。 然而,令人忧心忡忡的是,东厂的势力已然强大到超乎想象的地步。据不完全统计,西厂之中竟然近乎半数之人皆已被东厂暗中吸纳,另有两成人员尚待进一步查证其真实立场和归属。如此算下来,真正能够为己所用的人手仅仅只有区区两成而已,且这些人的地位普遍低微,所掌握的技艺亦无任何过人之处。 南宫皓月不禁眉头紧蹙,满脸忧色地叹息道:“糟糕至极!情况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恶劣得多啊!如今想来,我在前来此地之时遭遇对方拦截之事便也不足为奇了。显然,东厂的势力早已如毒瘤般侵蚀至此,其安插的间谍遍布各处,只消时机一到,便能轻而易举地将这西厂一口吞下!” 一旁的大米饭连连点头称是,附和着说道:“正是如此啊,统领大人!老爷子之所以心急火燎地急于寻觅一人前来整顿这混乱不堪的局面,正是出于对当前局势的深深忧虑。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最终还是寻得了您这位能力出众的统领大人呐!” 南宫皓月稍作思索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就眼下的情形来看,确实是束手无策呀。毕竟那些形迹可疑之辈虽惹人怀疑,但苦于尚无确凿证据在手,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反倒让己方陷入被动境地。”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补充道:“即便日后真能搜集到相关证据,恐怕也是难以轻易撼动他们。只因他们与东厂有所往来并不意味着触犯律法,毕竟东厂和西厂同属朝廷辖下,均是为朝廷效命……” “嗯,确实如此啊,看起来若想将这些家伙彻底铲除,我还真得另辟蹊径、好好琢磨一番才行呐。范总管,实不相瞒,我手底下其实还有那么一批人马呢,但眼下嘛,我并不打算把他们光明正大地引进来。” 听到这话,范总管面露忧色,赶忙劝道:“统领大人啊,您要是不多带些人手过来支援,仅凭您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应付当前的局面啊,到时候怕是会孤立无援哦。” 只见那统领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哈哈,范总管莫急,人嘛,我自然是已经带来啦,只不过不方便大张旗鼓地带进府里罢了,毕竟咱们行事还是小心谨慎些好,以免走漏风声暴露了我的真实身份。这样吧,麻烦范总管先替我准备二十份执事腰牌,至于具体人员名单嘛,暂时就先不上报了。之后凡事都凭着这些腰牌去处理相关事务,出了问题统统由我一力承担便是。” 范总管听后略作迟疑,回应道:“好的,统领大人既然有权调用人手,那即便不把名字即刻刻在腰牌之上也是可行的。不过按照规矩,这二十个人的姓名终究还是需要呈报上去的,如此一来也好方便我们向户部支取相应的俸禄呀。” 然而那统领却摆了摆手,果断地说道:“不行,这二十个人的名字我暂且不报,他们的俸禄全部统一领取即可,待我拿到手后自会再逐一分发给众人。” 范总管闻言眉头微皱,面露为难之色:“统领大人,按常理来说,这种情况起码也要向上级禀报一声才合规矩呀。” 统领脸色一沉,目光犀利地盯着范总管,厉声道:“哼,范总管,所谓的‘上级’究竟是谁?不妨告诉你,我这个统领可是紧跟着大统领一起共进退的,所以于我而言,真正能算数的只有那位德高望重的汪老伯。倘若他日汪老伯亲自过问此事,我自当如实相告,除此之外,我绝不会对第二个人吐露半句实情。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这二十块腰牌到底给还是不给?” 大米饭没办法,只得道:“当然给,统领要儿块金牌?几块银牌?几块铜牌?”“本座带来的人,没有使用银铜牌的,自然全是金牌。” “这个恐怕没办法,照编制规定每个厂中金牌是二档头缺,只有三十名缺额,现在已有二十四名了,统领最多只能补上六名!” ...................................................... 第80章 西厂事宜 “绝对没有那种事情!我才不会理睬所谓的限制呢。我手下的这些人员都是专门负责对外事务处理的,如果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够高,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法顺利办理。而你所担忧的无非就是害怕那些俸禄和报销不准确罢了,放心吧,这点小事完全不成问题,如果真有不足的部分,大不了我自掏腰包给补齐便是。 现在,赶紧把那二十面金质腰牌给我送过来,范总管!还有啊,从今往后,只要是我交代下去的事情,你最好别再跟我谈论什么规定不规定的。咱们厂子里办事,什么时候真正按照规定来过?从来都没有嘛!”他的语气强硬起来,没想到这样一来,反倒让那位被称为“大米饭”的人不敢再多嘴了。 一旁的碧瑶看到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轻声说道:“瞧瞧这位统领大人,可真是威风凛凛啊!这个家伙平日里对人倒是显得毕恭毕敬、十分顺从的样子,然而实际上却是最喜欢拿捏架子、故意找茬儿为难他人。而且动不动就搬出各种规定来刁难别人。毕竟,所有的规定也只有他一个人心知肚明,其他人就算想要反驳也无从说起,只能任由他信口胡诌。所以呀,为了能够顺利地把事情办好,大家常常不得不给他送上一些小礼物或者人情之类的东西呢。”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微微动了一下神色,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看来他还真是个喜欢收受贿赂之人呐!” 碧瑶轻启朱唇,缓声道:“自古以来,那些宦官们就没有一个不贪心的,就连我的义父也是如此,全都沾染了这样的毛病。” 一旁的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这些太监们既无后代子孙,又身处宫廷之中,吃穿不愁,也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尽情享受财富带来的乐趣,那他们拼命敛财又是为何呢?” 碧瑶听后嫣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哎呀,这可把我给难住啦,我也实在说不清其中缘由,或许他们就是生来对钱财有着特殊的癖好吧。就拿那大米饭来说,他私底下竟然拥有两处豪华的公馆。其中一处住着他的家人,由他的兄长掌管;而另一处,则是养了好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还有一大群丫鬟和婆子伺候着呢。”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无奈地摇着头叹息道:“像这种人啊,居然会患上这样贪婪的病症。真是让人难以理解,老天爷难道不知道吗?他为自己的家人置办住所,还算说得过去。可是那另一个专门用来藏匿美女的地方,纯粹就是浪费嘛!明明白白地就是在替别人准备,简直就是花钱给自己找不痛快,这家伙对于女色的痴迷程度可真是够深的呀。” 站在旁边的小红听到这里,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轻笑起来,娇嗔地说道:“南宫兄啊,您能不能说话稍微正经一些呢?别忘了您如今可是堂堂西厂厂里的统领大人,总得有点儿威严才成啊!”南宫皓月道:“那可没办法,我生来就不喜欢搭架子,所以才走进这个圈子,否则我早就做官了。” 碧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娇嗔地说道:“哼!我生平最厌恶那种油腔滑调之人!”一旁的南宫皓月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回应道:“哎呀呀,那可真是对不住了,你也就只能暂且忍耐一下啦。碧瑶啊,想当初我与你初次相见之时,就未曾故作端庄之态,如今你替我促成了这桩美差,我心中自是万分感激。然而,这可不意味着我事事都需对你言听计从哟。” 说罢,只见他原本略带戏谑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碧瑶不禁一愣,稍稍迟疑后才开口道:“我何时曾要求过你凡事皆听从于我?”尽管此时她心中已有些许忍俊不禁,但还是努力板起面孔,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南宫皓月见状,又是轻轻一笑,缓缓解释道:“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但事实确是这般模样。在你眼中,似乎总觉得我懵懂无知,干啥啥不行。 起初,你手把手教我应当如何行事;到了现今呢,居然还要指点我该怎样为人处世,甚至妄图教导我成为一个能讨你欢心的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依我之见呐,人与人之间相处,最为关键之处便在于相互体谅、彼此敬重以及互相尊重。我们既要懂得欣赏他人身上的闪光点,与此同时,对于其不足之处也应予以包容和理解,切不可强行逼迫对方做出改变以迎合自身喜好。” 自相识并有所交集以来,这竟然是南宫皓月首次如此中规中矩、一本正经地开口讲话,但恰恰就是这般模样,令碧瑶简直难以忍受。只见她那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嗔地说道:“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着想啊,若不是因为心中在意你,我又怎会多此一举来操心你的生死存亡之事!” 南宫皓月则面色平静,语速缓慢而沉稳地回应道:“从来没有人明确规定身为统领应当保持何种态度和形象,只不过是你个人不太喜欢我现在的行事作风罢了。倘若非要我为了讨好你的欢心而去担任这个统领之职,那么抱歉,我宁可选择放弃不干。” 听到这话,碧瑶气得跺了跺脚,赌气道:“哼!你爱干不干,这与我何干!”言罢,她猛地转过身去,拔腿便跑,似乎生怕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会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小红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南宫皓月一眼,埋怨道:“少爷呀!您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姑娘呢?碧瑶小姐不过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话,而且确实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呐……” 南宫皓月微微扬起下巴,不以为然地回答道:“难道连你也觉得她所说所做皆是为了我好么?要知道,这个统领虽说权力颇大,可终究算不得一个名副其实的正式官员,并且无人能够管束得了我。再者说,即便我的行为举止有些离经叛道、不合常理,那些御史们也根本无法对我进行弹劾指责。所以,我实在没有必要故意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来取悦他人。” “将来你可不是永远都干这一行啊,你可是要去领兵打仗、统率千军万马的!”听到这话,另一人不禁提高了声调反驳道,“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她从未带过兵,又怎能知晓如何带兵作战呢?明摆着嘛,她不过是凭借着自身的喜好和偏见来评判是非,还非要旁人去迎合她所设定的那些个标准。你摸着良心讲,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面对如此质问,被称为小红的女子先是微微一愣,稍作迟疑后才回应道:“即便如您所说,但她总归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呐,说到底还是在关心您呀!” 这时,只见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自然明白她并无恶意,可问题在于她关心人的方式出了差错。真正关爱一个人,应当考虑怎样替对方多做一些事情,而非一味要求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想来她或许是一直以来太过骄傲自负,习惯了对他人指手画脚、纠错指正,却浑然不知该如何与人平等相待、和睦共处。于她而言,永远只有下达命令的份儿。像这般性格之人,固然能够胜任一名出色的管理者角色,但绝对难以成为知心好友或者贤淑良妻。你且将我的这番话转达给她,劝她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其中道理!” 小红将他说过的话语放在口中细细咀嚼了一番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然后脚步轻盈地追了出去。经过一番寻找,她最终在一间略显幽暗的屋子里发现了正坐在床边默默擦拭着泪水的碧瑶。 小红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轻声说道:“表姐呀,一直以来在大家眼中都是那么坚强的你,今天居然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掉金豆子啦?” 听到小红的声音,碧瑶猛地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满脸愤然之色,愤愤不平地回应道:“哼,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如此不争气。可一想到那件事就觉得实在是太气人了,那个人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小红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碧瑶说道:“不,表姐,这一次其实是你做错了呢。” 碧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什么?我错了?我跟他讲的那些话难道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小红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起来:“对与不对咱们先暂且不谈。但不可否认的是,你之所以会跟他说出那些话,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大道理,而是仅仅出于你个人的喜好和厌恶罢了。你向来讨厌别人说话的时候不一本正经,可他却早已习惯了那种风趣幽默的方式。” 碧瑶不屑地撇撇嘴,嘟囔道:“他那哪里算得上是风趣啊?根本就是油嘴滑舌、贫嘴薄舌嘛!” 小红轻轻地拍了拍碧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不管他到底属于哪种情况,毕竟人家已经这样生活了很久很久,各种习性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啊,你不可能再试图去改变他了,最起码不可能让他为了讨好你而彻底改变自己原有的性格特点。到最后,你所能做的无非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判断这个人究竟适不适合与你相处下去;要么考虑清楚这个人是不是能够陪伴你共度一生!” 碧瑶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说道:“什么厮守终身啊?这怎么可能谈论到如此遥远之事呢?”一旁的小红抿嘴一笑,轻声说道:“也许你自己尚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人家可是已经不小心透露出些许口风啦。”碧瑶一听,心中不由得一动,急忙追问道:“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呀?” 小红调皮地眨眨眼,故意卖起关子来:“嘿嘿,那我就将他的原话给你转述一遍吧。不过呢,听完之后可得靠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哦。倘若你对他压根儿没有半点意思,那以后不妨稍稍与他保持距离;但要是你心里其实对他有些许好感,那就得留意下自己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啦。毕竟对于这样一个男子而言,你究竟能不能够真正接受他呢?” 碧瑶听到这里,双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娇嗔着跺跺脚道:“哎呀,你这鬼丫头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什么叫做接不接受嘛?难不成我非得要嫁给他才行吗?” 小红见状,嘻嘻笑道:“好姐姐,我可没这般说哟。只不过呢,人家确实已经表明态度啦。依我之见呐,他所提出的要求倒也并无过错之处。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原本就应当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尊严,绝不能凡事都被女子所左右。不然的话,那样的男人必定是没有什么大作为的!” 小红接着把南宫皓月的话说了一遍,也把南宫皓月说话时的神情与态度,描述得很详细。碧瑶听后,不禁冷笑出声,她的声音清脆而冰冷,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说道:“哼,稀罕?他莫非还真以为本姑娘非他不嫁不成?真是可笑至极!” 一旁的小红见状,连忙劝道:“瑶姐啊,您这么想可就大大的错啦!今日之事,本来就是您做得有些不妥当呀。人家不过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罢了,又何错之有呢?反倒是您,总觉得他这官儿是您赏赐给他的,所以处处都想要去干涉他,甚至连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横加管束!您说说看,这到底是不是您的不是呢?” 碧瑶闻言,柳眉一竖,娇嗔地反驳道:“我这明明都是为了他好嘛!” 小红轻轻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哎呀,我的好瑶姐哟!您我彼此心知肚明,人家更是清楚得很呐。您哪里是真心为 了解他好呀,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您个人的喜好与厌恶罢了。难不成您当真懂得如何为官之道么?他自有他自己的背景和立场,根本无需去刻意讨好迎合他人,自然而然便足矣。 第81章 西厂 像他那般坦率真诚、活泼俏皮,岂不是甚好?若是换作一个整日里不苟言笑、呆板无趣的木头人,您难道会心生欢喜么?罢了罢了,您自个儿也并非那种一板一眼、正襟危坐的老古板,又何必硬装出一副假正经的模样来呢?” 碧瑶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羞赧得满脸通红,娇嗔着说道:“哎呀,你这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瞧你把话说的,好像你对他有多痴迷似的。那既然如此,为何你自己不去嫁给人家呢?”说完,轻轻地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小红的眼睛。 小红见状,捂嘴轻笑一声,然后大方地回应道:“我确实挺欣赏他的呀,如果他当真开口向我求婚,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的啦。只可惜啊,人家满心满眼都是姐姐您,我就算再怎么喜欢,也只能暗自伤神、单相思喽,除此之外,还能有啥法子哟?”说罢,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和落寞。 碧瑶听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小红的额头,温柔地说道:“瞧瞧你这丫头,脸皮可真是比城墙拐角还要厚实呢,这种话都能大大方方地讲出口。不过你尽管放宽心好了,只要有我的一天,定然不会少了你那份儿的。不管怎样,我都会想方设法将你一直带在身边的。”言语间充满了宠溺之情。 小红听完,小脸也是瞬间涨得绯红,羞涩地嘟囔道:“哎呀,瑶姐,要说脸皮厚,您可不比我差呢。您自个儿的终身大事都还八字没一撇呢,竟然就开始操心起我的来了。”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接着便嘻嘻哈哈地打闹在了一起。一时间,房间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然而,这样欢乐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没过一会儿,碧瑶突然止住笑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原本正玩闹得开心的小红不由得停下动作,好奇地问道:“好端端的,姐姐您干嘛又叹气呀?莫不是心里改变主意,想要反悔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啦?” 碧瑶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说道:“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罢了,说不定他压根就瞧不起我们,只当我们是那青楼中的歌妓呢!” 一旁的小红也是轻轻叹息一声,回应道:“瑶姐啊,你今日的心眼怎变得如此之多?简直与平日里那个洒脱随性的你判若两人,这般患得患失可不太像你呀。 依我看呐,即便他再愚笨如傻瓜,也应当能知晓我们到底是何许人也。且不说别的,单论这一身武艺,又岂是寻常青楼歌妓所能拥有的?再者,你我二人,无论是上至碧落还是下入黄泉,在这江湖之上也算小有名气。尤其是我,从未改过自己的名号,而你‘碧瑶’二字,更是将那碧落仙子的身份暴露无遗。你想想看,他难道还会猜不到吗?要不然为何至今都未曾开口询问过我们的姓名呢?既然一直未问,那就说明他已然心知肚明啦。” 说到此处,小红顿了一顿,接着道:“不过,就算他清楚了我们的真实身份,恐怕也未必就能看得起咱们。毕竟他家乃是将相名门之后,与我们这些江湖儿女相比,彼此的身世背景实在相差甚远,中间隔着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呢。” “瑶姐啊,我可真是不得不说你几句啦!平日里瞧着您做事雷厉风行、干脆利落得很呐,咋一到这事儿上就变得如此别扭扭捏捏的呢!那位少爷若真如您所期望的那样,是个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刻板的道学先生,兴许还能存有这般心思。但问题是,他分明就是个行事洒脱不羁、思维天马行空且毫无拘束之人呀,对于这些繁文缛节,他定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哟!” 碧瑶听闻此言,轻声应道:“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这种事情总归不好由我们这边主动去催促于他的嘛,总得等人家先有所表示才行呀。” “那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嘛!咱们又并非那些真正以色侍人的窑姐儿,哪能眼巴巴地送上门去呀!只不过呢,瑶姐您日后可千万别太过正经拘谨了哦,万一将人家给吓跑喽,那岂不是等于自断后路、自绝于人了嘛!” “好你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说话愈发没有分寸了,尽胡言乱语些啥子哟!”话音未落,两人便嘻嘻哈哈地打闹在了一块儿。然而经此一番闹腾,碧瑶心中的烦闷似乎消散了不少,原本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待到再次与南宫皓月碰面之时,碧瑶起初尚有些许难为情,双颊微微泛红,但很快嘴角便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反观南宫皓月那边,反倒是皱起了眉头,像是心中藏着什么难解之事一般。 南宫皓月此刻正紧锁眉头,为了那件让他烦心不已的事情而苦苦思索着对策。与此同时,这件烦心事也如同一团乱麻般缠绕着汪振的心绪,令他坐立不安。 原来,就在不久前,汪振刚刚收到了一封由忠顺王发来的帖子。这封帖子的措辞极为客气,字里行间丝毫未曾提及过往那些令人不快的纠葛与纷争,通篇都是一番充满友善的邀宴言辞。只见上面写道:“欣闻吾公,喜得臂助,亦成故人子弟,得凤栖之乔木,值此双庆,故特备酒筵,敬邀玉趾,希勿却是幸!” 然而,尽管这封信表面上看起来客客气气,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其中暗藏的玄机。正所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更何况此次设宴之人乃是忠顺王,这顿酒席恐怕绝非易与之辈。汪振深知此番赴宴必然危机四伏,可若是就此拒绝,则无疑会被对方视为示弱之举,日后怕是更要遭受诸多刁难。 正当汪振为此事倍感困扰之时,他见到了自己的爱女碧瑶。于是,他连忙将手中的帖子递到碧瑶面前,忧心忡忡地问道:“乖女儿啊,你快看看这张帖子,咱们究竟该如何应对才好呢?到底是去参加这个宴会,还是索性直接回绝掉呢?” 碧瑶接过帖子仔细端详起来,秀眉微蹙,脸上同样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贸然前往,等待他们父女二人的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倘若选择不去,却又难免会给忠顺王留下把柄,让人觉得他们胆小怕事、不堪大用。如此一来,无论怎样抉择似乎都不太妥当。 一时间,父女俩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于是乎,她只能将目光投向南宫皓月,轻声问道:“南宫兄,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呢?” 只见南宫皓月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依我之见,咱们还是不要前往他的王府为宜。”一旁的汪振听闻此言,连忙附和道:“所言极是!我们不妨直接婉言拒绝便是了,权当是暂且示个弱罢了。虽说如此,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即便今日在此处稍逊一筹,日后定能在其他方面找回场子来。 毕竟,争强斗胜之事并非只看一时长短,我们又何必非要与他在这样一个地方一决高下呢?” 南宫皓月闻言微微一笑,解释道:“老伯啊,您怕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所说的不去王府,并非是要示弱逃避,而是考虑到那里乃是对方的地盘,咱们人手单薄、势单力孤。况且,我还有一些得力的帮手,由于其身份特殊不便公开露面,自然也就无法一同前往了。仅凭咱们现有的人手,想要胜过他们恐怕是难以实现的。然而,我们却也绝不能示弱于人,不如另寻一处合适之地与他们会面较量一番。” 汪振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原来如此,那既然他已经送来了帖子邀请,我们确实没有必要非得前去赴约,免得落入陷阱之中。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虽然不应示弱,但也需谨慎行事才好。那么,要不就在此地与他们会一会?您觉得如何呢?”南宫皓月皱着眉头说道:“这样不太妥当啊!恕我直言,不怕老伯您生气,咱们这里的人实在不一定靠得住,而且他们的行动也很难加以有效控制。所以,如果想要约定会面的地点,那一定得是我们能够完全掌控局面、了解所有情况的地方才行。” 汪振挠了挠头,面露难色地回应道:“哎呀,这可真是让咱家犯难啦!除了此地之外,咱家还真想不出有其他什么更为合适的去处呢。” 南宫皓月低头沉思片刻后,忽然眼前一亮,开口说道:“其实倒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在八大胡同的梨香院里。只是可能需要劳烦瑶妹和小红再次受些委屈,充当一回那里最后的主人……” 听到“梨香院”三个字时,碧瑶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微微变色。然而,当南宫皓月紧接着亲切地喊出一声“瑶妹”时,她那紧绷的神情又一下子放松下来,转而娇嗔地笑道:“哼,你怎么就能肯定自己比我大呀?” 南宫皓月自信满满地回答说:“我刚刚已经向老伯打听过了,他告诉我你今年刚好二十四岁,而我呢,则比你年长四岁。如此说来,叫你一声瑶妹绝对没有丝毫占你便宜之意哦,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嘛,我确实就是比你年纪大一些呀。” 碧瑶听完,狠狠地瞪了汪振一眼,略带埋怨地说道:“干爹,您怎么连我的年龄都跟人家讲得一清二楚呀!”汪振哈哈一笑,脸上满是戏谑之色,说道:“这能有啥关系啊?咱们都是自家人,有啥不能说的,没必要藏着掖着呀。其实吧,一开始我本想着帮你少报几岁来着,但仔细琢磨之后觉得不太妥当! 你想啊,他属虎,你属马,这不正好马马虎虎挺般配的么。要是给你少报一岁,可就成属羊的啦,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哟!”要知道在八字命合之中,马为龙媒、虎妻乃是最为相配的组合。碧瑶听后,双颊绯红,愈发显得娇羞动人,心中更是如小鹿乱撞一般,慌乱不已。 然而,一想到此事非同小可,关乎重大,碧瑶便强压下心头的羞意,不再继续纠缠胡闹下去。只见她轻咬朱唇,美眸流转,转而向南宫皓月娇嗔道:“小妹我在梨香院再次客串一下倒也无妨,毕竟我尚未公开除籍。只是不知南宫兄您如此安排,于小妹而言究竟能有何益处呢?”言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南宫皓月,似是想要从他的表情和回答中看出些端倪来。 “这其中可是有着不少的好处呢。首先啊,汪老伯您完全可以对外宣称当天是专门为我庆祝生日,如此一来,自然就没办法前去参加那场宴会啦。有这么个正当理由在手,您拒绝邀约的时候便能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其次嘛,那座院子不仅空间宽阔,而且还颇为隐秘,不管想要做点啥事情都会非常便利哟。 再者说了,我还有一些好友能够以您这边客人的身份前来入席,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过多的关注。最后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那里毕竟是属于咱们自己的地盘呀,相对而言更容易掌控局面,对于对方赴宴的人数等方面也能更好地加以限制呢!” 听完这番话后,汪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光是这头一条好处就已经足够充分啦!咱家的干女儿过生辰,可比他那不知所谓的破约会重要得多喽!咱给他留出一桌就算是很客气的啦。哼,爱来不来可全看他自己的胆量咯,如果不敢来,那就只能说明他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贤侄啊,我觉得就照这个主意办挺好,日子就定在后日如何?时间应该还算充裕吧?对了,你可得抓紧时间写好回帖邀请宾客们过来哦,不知道现在准备是否还来得及呀?”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来得及的,老伯放心好了。需要邀请的人员基本上都是现成的,不过这回帖恐怕还是得麻烦您亲自执笔书写才合适呢,毕竟人家送来的帖子本来就是给您的呀!” 第82章 忠顺王 汪振得知问题已有解决之法后,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心情瞬间轻松起来。只见他豪情四溢地大手一挥,朗声道:“咱家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他在那儿咬文嚼字,还写什么回帖呀! 直接派个人过去知会他一声便是。就跟他讲,他请的那顿酒啊,咱家实在抽不出空儿去享用啦。后天可是咱家干女儿的生辰大喜之日,到时候咱就在香梨香院里设宴摆席,请他过来一块儿热闹热闹。 当然咯,如果他肯卖咱家这个面子,愿意大驾光临,那自然最好不过;要是他不给这个脸,咱家也绝不会怪罪于他。毕竟嘛,这顿饭可不是让他白吃的哟,多多少少总得让他破费几个小钱才行呐。所以啊,咱家也就不方便给他下帖子喽!” 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笑,拱手赞道:“不愧是老伯您呐,这番说辞真是豪迈大气,尽显英雄风范。”要说这汪振,平日里最爱听的就是旁人夸赞他英勇不凡。这也是大多数太监普遍存在的一种心态,他们总是生怕被人嘲笑自己太过娘气。 此刻听到南宫皓月如此称赞,汪振更是喜不自禁,仰头开怀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哈哈哈哈哈……老夫确实是上了年纪啦,但要说真正的英雄豪杰,那还得看你们这些年轻有为之人呐!不过呢,后天夜里老夫定会孤身一人前往,与诸位一同面对困难险阻,生死与共,绝不退缩半步!” 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完全展露在众人面前,这种毫无保留的姿态无疑彰显出了一种绝对的信任。如此豪迈之情实在是难能可贵,令人不禁为之侧目。在这般氛围之下,大家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纷纷说起一些诙谐有趣的笑话,笑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气中。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意犹未尽地相互道别,各自散去。 此时的南宫皓月看起来神色轻松,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充满信心。然而,站在一旁的碧瑶却并不像他那般轻松自在,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南宫兄,关于你找来的那些帮手,我心里始终有些担忧啊!虽说干爹已经给他们备好了一桌酒菜,人数大概也就十来个左右。但是这次前来的可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呀!” 南宫皓月听后微微一笑,安慰道:“碧瑶妹子不必过于担心,如果来的只是像十三邪那样的角色,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毕竟以我的了解,只要应对得当,我们还是能够应付得了的。但倘若来者当中有更为厉害的高手,那情况恐怕就不太乐观了。” 碧瑶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可千万别小瞧了十三邪的人呐!要知道那天晚上出现的只不过是其中实力最差的两个人而已,并且当时他们心中有所顾忌,所以才让咱们有机可乘,占了上风。如果换做其他更强大的对手,局势可能就没有那么容易掌控了。” 南宫皓月依然保持着笑容,胸有成竹地回应道:“放心吧,碧瑶妹子。这些琐事自然不需要我亲自去费心劳神,刚叔自会妥善安排一切事宜。况且,我身边还有几位交情深厚且身手不凡的朋友呢,他们可不是吃素的哦!我相信凭借大家的齐心协力,后天晚上一定能够顺利度过难关的。” 碧瑶满脸焦急地喊道:“少爷啊,这件事哪能如此轻易就解决掉呀!” 只见那位少爷满不在乎地回应道:“不然还能怎样呢?当时身处那般境地,他既不可能取我的性命,更是不敢动手杀我。要知道,如果他真敢这么做,我伯父定然不会轻饶于他。顶多也就是让我受点屈辱罢了!” 碧瑶气得直跺脚,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可即便只是受到这般折辱,难道还不够严重吗?倘若真发生了这种事,您在京城怕是再也难以立足啦!” 然而少爷却是一脸轻松,甚至略带几分戏谑地说道:“哈哈,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他想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我驱逐出京师?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这次我不幸落败,大不了再耗费一笔银两,去礼聘那些行走江湖的顶尖高手来助我一臂之力,到时自然能够重新找回场子。 况且,他在我手上可是已经吃过好几次亏了,我不过就是偶尔输给了他一回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所谓以武会友,胜负本就难料,大家都是朋友,这点输赢不至于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听到这里,碧瑶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愣是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毕竟她长期混迹于江湖之中,而非久居官场之内,对于这些官场上的门道和规矩实在是知之甚少。在她的观念里,一旦遭遇失败,便意味着颜面尽失,根本没脸继续留在原处。但她哪里晓得,在官场之上,可不兴这一套做法。 他们毫不畏惧摔跤跌倒,因为他们深知,真正可怕的并非摔倒,而是再也无法重新站起来。在波谲云诡、风云变幻的官场上,起起落落本就是家常便饭之事。所以,即便南宫皓月此次遭遇挫折失败,那又能怎样呢?不过只是人生旅途中的一个小小插曲罢了。想到此处,她心中的忧虑顿时烟消云散。 这时,南宫皓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赶忙开口提醒道:“后天晚上可是个关键时候,你自己也要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啊!毕竟到时候你可是作为主人来招待宾客的,总得有点主人家的模样才行。至于具体应该邀请哪些客人,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然而,听到这话的她却不禁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地回答说:“后天压根儿就不是我的生日呀,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出有哪些客人值得邀请的。”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话虽如此,但有些客人咱们还是必须得请的。比如说刑部侍郎皇甫光和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等人。他们若是能够前来赴宴,将会带来诸多好处。一来可以让整个场面不至于太过冷清僵硬;二来嘛,万一真遇到些棘手的情况,他们在场至少还能避免双方发生正面冲突。” 她听后,心里依旧没底,迟疑地问道:“仅凭我这点薄面,真能把他们给请来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我自会派人前去安排妥当相关事宜。不过从礼节上讲,你最好还是亲自准备一份拜帖,这样显得更为正式和尊重。另外,当天所有的接待应酬工作,统统交由孙老九负责处理就行了。 记住哦,千万不要托付给范总管那个老家伙去操办此事。说实话,我一直对他心存疑虑,总感觉这个老头子不大对劲。别看他平日里被人们戏称为‘大米饭’,看似人畜无害,实际上可一点儿都不好对付哟!”碧瑶强忍着笑意说道:“好啦!我已经知晓了,那么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需要交代的事情吗?” 只见南宫皓月一脸郑重地回应道:“当然有!后天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美若天仙、光彩照人哦,因为届时会有我的几位好友前来相聚,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到之后觉得太过寒酸简陋啊!”然而实际上,这最后一句叮嘱纯属多此一举!要知道,向来对梳妆打扮之事毫无兴致的碧瑶,以往根本从未想 “女为悦己者容”这样的话语。但是此时此刻,当这番话传入耳中的时候,她的内心却犹如被蜜糖浸润一般,充满了无尽的甜蜜与幸福。 虽然只有短短两天的时间可以用来做准备工作,这对于精心装扮而言显然算不上充裕,但好在也还勉强足够应付一番。反观南宫皓月呢,则完全像是一只失去了方向感的无头苍蝇似的,一会儿四处乱窜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会儿又突然冒出来横冲直撞,任谁都猜不透他究竟在忙碌些什么东西。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迎来了双方约定好的那个时刻! 此时的梨香院已然全面停止营业,平日里那些娇艳动人的粉头儿们纷纷走出房间,亲自来到大堂迎接并招待各位尊贵的宾客。而汪振天更是迫不及待,夜幕刚刚降临之际便早早抵达了此处。果不其然,正如所料那般,此次他竟然真的是孤身一人前来赴约,身上穿着一套朴素简约的便服,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富态圆润的富家翁模样。 清晨时分,太阳刚刚升起,南宫皓月便早早地来到了目的地。他一身锦衣华服,气质出众,然而却没有片刻停歇,而是如同一只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南宫素秋则施展着她那独特而神奇的化妆术,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只见她改名为苏秋,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之气。 此刻的苏秋正与慕容刚谈笑风生,以兄弟相称。而跟随在她身边的班底成员依然是胡风以及白含沙、邬射影等人。这些女子们统统都换上了男装,并且还特意装上了假胡须,如此一来,从外表看去完全就是一副男儿模样,丝毫不见半点女儿家的娇柔之态。 再看胡美珍和席容容这两位佳人,她们已经在梨香院正式落了籍。由于二人容貌出众,又颇具才情,因此这里的生意可谓是相当红火。今日,她们原本是被临时拉过来帮忙的,既不能算作主人,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客人。尽管给她们安排了专门的席位,但她们依旧像忙碌的小蜜蜂一般不停地穿梭于人群之中。 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碧瑶心中却是十分清楚,胡美珍和席容容乃是由南宫皓月亲自带至此处,并将她们推荐进入八大胡同落户的。 想来,她们或许正是南宫将军暗中派遣而来协助其侄儿的得力班底成员吧?念及于此,碧瑶对待她们的态度显得格外客气有礼。真正的客人仅有两位,那便是卢凌风与皇甫光。此二人皆身负要职,官阶颇高,然而在此地却仿佛难以展露其威风凛凛之气度。 时近申末酉初之际,忠顺王率领着一群随从,人数众多,约摸有二十几人之众。他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涌入大门。甫一入门,忠顺王便扯开他那洪亮的大嗓门高声叫嚷道:“汪老啊,实在抱歉,我来晚啦,还望您多多海涵呐!” 汪振见状,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嘴里连连说道:“哪里哪里,王爷言重了!今日乃是小女的生辰,承蒙王爷大驾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令在下深感荣幸啊!” 忠顺王闻言,不禁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而后回应道:“哈哈哈哈哈,汪老太过谦逊啦!像这般隆重盛大的庆典,本爵若未能亲临现场,岂不是会遭他人耻笑,说本爵不懂礼数吗?来人呐,快把礼物呈上给汪老过目。”话音未落,只见数名侍从应声而入,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精致华美的锦盒走上前来。 待到将锦盒放置于堂前的案几之上后,忠顺王亲自上前打开盒盖。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盒内摆放着一对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水晶如意,以及一尊由纯赤金精心铸造而成的寿星雕像。那尊寿星栩栩如生,金光闪耀,估摸着重达十余斤,可谓价值连城。单是这份厚礼,便足以彰显出忠顺王府的阔绰手笔和对此次宴会的重视程度。 站在一旁的碧瑶见此情形,连忙屈膝行礼,娇声谢道:“多谢王爷赏赐,这份厚礼实在过于丰厚,妾身着实有些受宠若惊,愧不敢当呀!” 忠顺王则微笑着摆摆手,和蔼可亲地说道:“哎呀,姑娘切莫如此客套。本爵能够有幸借此良机向姑娘略表心意,实为本爵莫大的荣幸。平日里,本爵可是一直盼望着能有这样的机会讨好姑娘您呢!” 南宫皓月快步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只见忠顺王满脸笑容,紧紧握住南宫皓月的手说道:“贤侄啊,当初你托皇甫大人来找我说情的时候,本王可一直都盼着你来呢,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空欢喜一场,你这小子居然是哄骗我的呀!” 第83章 高傲的楚江秋 南宫皓月闻言微微一笑,赶忙解释道:“王爷您误会小侄啦!小侄原本确实一心想要仰仗王爷您多多提携栽培,怎奈运气不佳,刚来此地便与王爷您的属下产生了些许不快。 更糟糕的是,之后又接二连三出现了不少小摩擦和小冲突。小侄心想,如果硬要强行挤进王爷您这边,恐怕只会让王爷您左右为难、不好处理。恰好此时得知汪老伯那里正急需人手帮忙,所以小侄权衡利弊之下,只好选择去汪老伯那边效力了。” 忠顺王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仍有些惋惜地说道:“唉,其实那些事情说到底也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只不过嘛,有两个关键之处本王实在是比不过汪老啊。 其一呢,本王府上目前并没有空缺出来的统领之位;其二嘛,则是因为本王膝下无子无女,自然也就没有像汪老那样有一个如花似玉、聪明伶俐的干女儿喽。 正因如此,本王也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你这个人才咯。不过话说回来,看到你如今能够平步青云,一下子就成为了厂卫统领,这样难得的机遇估计也只有在汪老那儿才有可能碰上吧,本王着实为你感到高兴啊!” 只见那人口吐狂言,言语之中尽是傲慢之意,仿佛在嘲笑注振麾下竟然无人可用,以至于只能让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来担当重任!汪振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当即反驳道:“本来嘛,我完全是看在南宫老兄的面子上,才对这年轻人略加提携、委以重任。 没曾想啊,这小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刚来不久便接连办成了好几件大事,成功地应对了好几个极为难缠的角色呢!王爷您有所不知,咱们这东西两厂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并存而立,但以往可都是我们东厂占了太多便宜啦,那些困难重重的事情全都得靠东厂去费心费力,而西厂呢? 就只是捡一些轻松容易的活计做做罢了。不过如今好了,有了这位能干的小兄弟加入东厂,总算是能够帮着分担一些压力喽。”忠顺王听到此处,心里虽然气得要命,但还是强行咽下了这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大声说道:“哈哈哈哈哈,过奖啦,过奖啦!汪老能得到如此得力的帮手,日后必定会大放异彩、风光无限呐!”就在两人皮笑肉不笑的互相吹捧声中,他们并肩走进大堂,依次入座。 主位之上一共设有六个座位,这边厢坐着的正是汪振与忠顺王二人,他俩分坐在两侧,彼此之间看似彬彬有礼,实则暗中较劲;而下首位则分别是南宫皓月以及那位名叫金载时的东厂统领;至于客位方面,则端坐着皇甫光和卢凌风两位贵客。与此同时,慕容刚与南宫素秋领着胡风等一众人马另开一桌坐下。 而忠顺王带来的人浩浩荡荡地占满了整整两桌,好不热闹。碧瑶和小红则像两只忙碌的蝴蝶般穿梭于席间,由于没有固定的席位,她们不得不四处应酬、招呼着客人。 随着一道道美味佳肴被陆续端上桌来,这场宴会的重头戏也紧跟着拉开了帷幕。众人推杯换盏之间,酒已过了三轮,那些例行的客套话自然也是说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此时,坐在一旁桌上的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突然站起身来,他目光直直地盯着碧瑶,大声说道:“碧姑娘啊,如今您的身份已然明了,原来是汪公公的干女儿呐!之前在那八大胡同里,也不过是游戏人间罢了。这本无可厚非,但我那朋友的两条性命,岂不是就这么白白葬送得太过冤枉啦!” 听到这话,碧瑶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应道:“敢问这位老爷如何称呼呀?”那汉子昂首挺胸,朗声道:“鄙人楚江秋,人称白面钟馗楚江秋!一直在西北地区闯荡,直到两年前方才进入东厂当差。”碧瑶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请问贵友究竟是哪两位呢?”只见那楚江秋冷笑一声,回答道:“碧姑娘这可就是明知故问了吧!他们虽然尚未殒命,但也都已成了残废之人呐!”碧瑶秀眉微蹙,面露惋惜之色,缓缓说道:“对于一个行走江湖之人来说,四肢尽废便等同于生不如死啊!更何况……据我所知,他们二人已于昨日因伤势过重而不幸身亡了!” 只见慕容刚缓缓站起身来,朗声道:“这人的确是被我所杀,但此事与碧姑娘毫无关系,诸位若是要追究责任,只管冲我一人而来便是。我当时虽然将他们打得伤势颇重,但所伤之处皆非致命要害,按理来说应当不至于送命才对。想必定是尔等身为其友人,未曾尽心尽力地替他们延请名医救治,这才导致如今这般局面。” 闻听此言,楚江不禁怒发冲冠,指着慕容刚大声呵斥道:“一派胡言!他们分明是因自身忧愤难平、心灰意冷,已然无意于尘世,故而坚决拒绝就医,最终才撒手人寰的!” 慕容刚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回应道:“如此说来,倒也怪不得旁人了。既然他们一心求死,那又能怨得了谁呢?” 楚江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尊驾这番话未免太过轻巧了吧!但究竟是谁让他们丧失了生存下去的兴致呢?” 慕容刚依旧面带笑容,从容不迫地说道:“依我之见,无非是他们不自量力罢了。众所周知,出入烟花之地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本是稀松平常之事。 然而,他们既无过人的本领,又怎敢逞强斗狠?不仅依仗着自身略通武艺,还妄图借助官家权势欺压他人,出手更是狠辣无比,欲置人于死地而后快。 像这样草菅人命之人,即便我当场将他们斩杀,亦不过分。只不过,念及些许情分,我手下留情,仅仅废掉了他们行凶作恶的能力,使其日后无法再凭借武技欺凌弱小罢了。 楚朋友啊,你今日前来,摆明了就是存心寻衅滋事,又何须拐弯抹角地寻找诸多借口呢?不妨直截了当地讲出来,若真有能耐,自然有人接下你的挑衅!” 楚江秋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吼道:“好啊!老子今天就跟你没完!”就在此时,忠顺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汪老啊!您瞧瞧您手底下这位新来的豆统领,那可真是厉害得紧呐! 他来到京师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竟然能够将咱们东厂的一批精英高手接连打伤了好几个人。虽说这只是一场意气用事的争斗罢了,但是如今此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如果咱们东厂再不做出点姿态来应对,恐怕日后咱们再出去办事的时候,可就要困难重重喽!” 听到这话,汪振呵呵一笑,回应道:“你们东厂这些年可是出尽了风头,也该轮到我们西厂崭露头角、风光一把啦!毕竟大家都同属一个体系,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一家人嘛!要说谁比谁更牛气一些,其实根本没有定论呢!” 忠顺王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汪老,照您这意思,难道你们西厂从今往后就要死死压住我们东厂不成?” 汪振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哎呀呀,王爷您误会啦!咱家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哟!这话可是王爷您亲口说出来的呀。想当年,每当我们西厂吃了亏,我去找王爷您评理的时候,您可不总是拿这番说辞来打发我的吗?” 忠顺王气得脸色发青,胸膛急剧起伏着,仿佛有一股闷气堵在了嗓子眼儿里,让他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快。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勉强缓过气来,窒闷地说道:“没错,本爵确实说过这番话。并且日后依然会坚持这样讲,毕竟你们西厂尚未能够真正扬眉吐气、风光无限,更未能将东厂彻底压制下去。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等到今日过后方能见分晓!” 听到这话,汪振微微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哦?原来王爷您是打着在今日与我们西厂一较高下、分出胜负的主意啊!” 忠顺王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屑地哼道:“汪老!可不是本王妄自尊大,实在是凭你如今的实力和势力,压根儿就没那个资本跟我们东厂相提并论。 瞧瞧你们西厂那点儿可怜巴巴的人手,简直少得令人发笑。即便你们今儿侥幸获胜,也顶多只能说明你们还算有点能耐罢了,根本不值一提。要知道,我们东厂的众多高手此刻大都被外派执行重要任务去了,尚未全部集结到位。要不然,又怎会任由你们在此这般张狂放肆?” 面对忠顺王的嘲讽,汪振却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反问道:“既然王爷觉得此时动手胜算不大,为何不等诸位高手归位之后再行前来呢?” 忠顺王昂首挺胸,一脸傲然之色,大声回道:“无需等待!本爵认为以当下现有的这些人手,未必就会输给你们西厂太多。楚江秋,你那位朋友究竟是在哪位东厂之人手中吃了大亏,你只管去找那人算账便是!” 只见那碧瑶微微一笑,朱唇轻启道:“楚大人呐!众人相聚一堂,高高兴兴地凑个热闹本是件有趣之事。但今日乃是妾身的生辰,无论怎样,还望您能看在妾身的薄面上,让诸位适可而止,切莫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呀!” 然而,那楚江秋却是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屑地道:“碧姑娘,想必您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今儿到底是不是您的生日,咱们彼此心知肚明,不点破也就算了!” 闻听此言,碧瑶脸色骤然一沉,娇声斥道:“不论今日是否真为我的生辰,既然我已对外宣称今日便是,就连王爷都赏赐了厚礼当作是了,难不成您觉得自己比王爷还要尊贵吗?倘若您成心在此捣乱搅局,那就休怪妾身不顾及情面将您驱赶出去了。”说罢,她瞬间变了脸色,毫无半点犹豫。 要知道那楚江秋本就出身于黑道,向来都是个声名远扬、特立独行的大盗,其性格自是心高气傲至极。此刻见碧瑶如此态度强硬,他又怎能咽下这口气呢?于是乎,他亦是沉着脸回应道:“碧瑶啊碧瑶,你莫要不识好歹,本大爷肯来此地,那可是瞧得上你。你不过就是这窑子里的一个臭婊子而已,居然还敢跟我摆起架子来了。不妨告诉你,这里可是八大胡同,老子掏了银子进来,你就得好生伺候着!” 他所说之话语愈发粗俗无礼、不堪入耳,碧瑶直被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赶忙向南面的胡美珍使了个眼色,并轻轻打了一个手势。 胡美珍何等聪明伶俐之人,瞬间便领悟到了其中深意。只见她嫣然一笑,款步轻移,如弱柳扶风般摇曳生姿地走出门外,娇声嗲气地道:“哎呀呀,楚大人哟,瞧您这架势,敢情是特意到咱们这儿来撒银子摆阔来了呢。小女子名叫珍珍,只要您舍得掏银子,奴家定会尽心尽力地伺候好您呐!”言语之间,尽是此地烟花女子惯用的媚态与风流。 那楚江秋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会将区区一个风尘女子放在眼里? 眼见胡美珍不识趣地横插进来纠缠不休,不由心生厌烦,眉头紧皱,伸出右手用力一挥,口中怒喝道:“去!去!赶紧给老子滚到一边儿呆着去!”这一推力道着实不轻,胡美珍猝不及防之下,整个身体猛地向后歪斜过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眼疾手快,玉手迅速探出,竟如同灵蛇一般紧紧抓住了楚江秋的一角衣襟。如此一来,原本只是想将胡美珍推开的楚江秋反倒因为这股拉扯之力,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而去。 可胡美珍毕竟久经风月场,应对这种突发状况可谓经验十足。趁着楚江秋身形尚未稳住的短暂空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挺直了身躯。 紧接着,素手扬起,在空中划过两道凌厉的弧线,只听得“啪啪”两声脆响,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楚江秋的脸颊之上。这两下耳光打得极重,力道之大令人咋舌,楚江秋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顿时高高肿起,宛如熟透的桃子一般,五道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只见那人口中猛地掉落出四五颗大牙,伴随着鲜血如泉涌般直直滴落下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犹如一道惊雷炸响,瞬间将整个大厅里的人们都震慑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第84章 狼狈的楚江秋 再看南宫皓月这边邀请而来的客人们,虽然彼此之间尚未互通姓名,但他们的存在依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而那个名叫珍珍的女子,在梨香院里已然落籍数日有余。 其容貌姣好,色艺双全,所做营生颇为不错,因此也算是小有名气。然而,尽管如此,她在众多女子之中并未显得过于出众和引人注目。谁能料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女子,竟然身怀绝技,乃是一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最为可气的是,珍珍在出手伤人之后,不仅毫无惧意,反而笑吟吟地对着那位被打的楚江秋说道:“楚大人啊,当初可是您亲口所说要用银子买人来侍候。 结果呢,您连一分银子都吝啬得不肯花费,反倒伸出那肮脏的爪子想要动手打人。既然如此,那您所能得到的自然也就是这般侍候啦!不知您对这样的服务是否还算满意呢?倘若有任何不满之处,您尽可直言相告,咱们一定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办哟!” 楚江秋显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此重击,一时间有些发懵。不过,他到底是个心机深沉、城府极深之人,很快便从最初的惊愕当中缓缓回过神来。 当意识到自己此番是碰上了真正的高手后,他竟然出人意料地没有暴跳如雷、大发雷霆,而是阴恻恻地回应道:“嗯,很好!本大爷非常满意。日后定当再次光顾姑娘,这里是五百两银票,就权当给姑娘赔不是了,请收下吧!”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张面额不菲的银票,递到了珍珍面前。 只见他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银票对折再对折,直至折成一个精致小巧的正方形。紧接着,他微微弯曲手指,暗中运起内力,使得指尖凝聚出一股强大的劲道——小天星指劲。要知道,此人精于此道,其指力不仅刚猛异常,更擅长发射各类暗器。就在他折叠银票之际,早已悄无声息地将三枚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的钢碟须针包裹其中。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猛地屈指一弹,刹那间,一道白色的光影如闪电般疾速射出,直直地朝着胡美珍疾驰而去!此刻,胡美珍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唯一能做的便是伸手去接。然而,若她真的这样做了,隐藏在银票内的碟须针将会瞬间冲破纸张,无情地刺破她的手掌。更为可怕的是,这些针尖都被淬炼过剧毒,一旦中招,后果不堪设想。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既阴险又狠毒。 只可惜啊,他这次选错了对手。倘若他面对的是化名碧瑶的李瑶英,以那位碧瑶仙子倔强的脾性,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硬生生接下这张看似普通实则暗藏杀机的银票。可眼前之人乃是胡美珍,人称“黑妖狐”。她闯荡江湖多年,阅历之丰富丝毫不逊色于一只历经九转修炼而成的玄狐,如此浅显的陷阱怎能骗得了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胡美珍身形灵动一闪,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优雅轻盈。与此同时,她巧妙地挥动那宽大的衣袖,犹如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 就在衣袖与银票接触的瞬间,她顺势一卷一裹,借助自身深厚的内力以及独特的柔劲技巧,轻而易举地抵消了对方弹出银票所蕴含的暗劲。就这样,那张原本充满危险的银票如同一片轻飘飘的落叶,悄然落入了她的袖中。 只见胡美珍轻启朱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盈盈笑容,娇声说道:“哎呀呀,楚大人真是出手阔绰啊,一下子赏赐了这么多钱财。只是小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尽心尽力地侍奉您才好呢?” 面对如此风情万种又心思玲珑的对手,饶是一向自视甚高的楚江秋此刻也不禁心生忌惮,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托大之意。然而,他那爱面子的性子却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落于下风,于是暗自思忖着一定要从其他方面找回场子才行。 稍作沉思之后,楚江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开口说道:“本大爷要你现在立刻将身上的衣物褪下。”这话一出,周围众人皆是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胡美珍闻言却是毫不慌乱,她轻轻眨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嗔非嗔地看着楚江秋,娇嗔道:“这是为何呀?难不成楚大人想要在此处唱一出露天之戏不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人家可是会害羞的哟!”说罢,还用手捂住了半边脸颊,做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 楚江秋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回应道:“无妨无妨,本大爷就是偏爱这种情调!快快依我所言行事吧。” 胡美珍心中暗笑,面上却装作无奈的样子应承道:“既然大爷您执意如此,那奴家也只好从命了。不过嘛……只可惜这区区五百两银子实在是少了些呢,最多也就只能脱下半截衣裳啦。 若您真想让奴家全部脱光光,起码还得再拿出五百两银子来才行哦!”楚江秋身上仅仅携带了区区五百两银子罢了,然而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清楚眼前这位女子绝对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完全褪去自己那华丽的罗衫。 毕竟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她的名声可是极大的损害,所以根本没必要浪费这冤枉钱。不过呢,他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并非是想看什么春光乍泄,而只是想让对方出一出丑,故意给她设置一个难以应对的难题罢了。 于是乎,只见楚江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用一种极为轻蔑的口吻说道:“那就脱半截吧,记住喽,只能是上半截哦,而且必须脱得干干净净,连一根丝线都不能留。” 听到这话,胡美珍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为难之色,反而爽快地应承下来:“好嘞!既然大爷您都已经花钱了,那奴家自然要尽心尽力地侍候您啦!妹子,快来帮姐姐一把哟。”说着,她便向站在一旁的席容容招了招手。 只见席容容身姿婀娜地缓缓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方精致的罗帕。她先是朝着楚江秋妩媚一笑,然后猛地将手中的罗帕用力一抖一甩。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香气如同烟雾一般朝着楚江秋席卷而来。尽管楚江秋反应迅速,急忙向后倒退,但终究还是躲闪不及,被这股香雾给笼罩其中。 更糟糕的是,还有一些细微的粉末趁机钻进了他的眼睛里,顿时就让他感到奇痒难耐,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眼眶内爬动一般。他迷迷糊糊之间,眼前似乎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出于本能反应,他想也不想便挥动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然而,那道人影却异常敏捷地一闪而过,轻松躲开了这一击。紧接着,只见那人影回手一拧、一扯,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迅速,瞬间就将他的衣服撕下了一大块。 此时的楚江秋不仅感觉到眼睛里奇痒难耐,就连身体其他部位也开始瘙痒起来。这种难以忍受的痒感让他完全顾不上继续攻击对方,而是拼命地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 很快,他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了一块块触目惊心的红斑。这些红斑仿佛有着生命一般,不断地蔓延开来,使得他愈发痛苦不堪。 痒意越来越强烈,楚江秋只能不停地用双手去搔抓那些红斑。可是,越是用力搔抓,痒感就越发厉害,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渐渐地,他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将上身的衣服全部扯掉,甚至连皮肤都被抓破,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此刻的他,浑身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一旁的胡美珍见状,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对身旁的人说道:“妹子,看看这位楚大爷,衣服都脱光啦,咱们也算伺候周到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话音刚落,站在她旁边的席容容微微一笑,端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她猛地朝着楚江秋喷出一口酒水,如同雨点般洒落在他赤裸的身躯之上。 刹那间,那股剧烈的痒感奇迹般地止住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原来,席容容所喷出的乃是浓烈的美酒,当它渗入到楚江秋抓破的血肉之中时,顿时产生了灼烧般的剧痛。尽管如此,楚江秋依然强忍着剧痛,紧咬牙关,怒视着眼前的两个女子,口中大声吼道:“你们这两个妖女!到底对我施了什么妖法?” 胡美珍娇声说道:“可不是嘛,这位大爷非要让咱们侍候着把上衣脱光呢!咱们姐妹俩自然是不敢违抗呀,这不,完完全全按照大爷您的吩咐照办啦!楚大爷,像您这样的好客人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您瞧瞧,您还担心咱们会害羞放不开手,竟然亲自上手帮咱们脱衣服呢,哎呀呀,这五两银子挣得可太容易啦!下次您要是再来光顾,咱们一定给您打个八折优惠哟!” 此时的楚江秋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哪里还有心思去找人拼命呢?更何况,他的双眼也因为肿胀而几乎无法睁开了。 同桌的一个伙伴见状,赶紧伸手将他拉回到座位上,并小心翼翼地扳开他的眼皮查看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那眼珠周围红彤彤的一片,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这个同伴顿时心急如焚,冲着胡美珍和席容容怒喝道:“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手脚?赶快把解药交出来!” 席容容却不以为意地轻笑道:“别紧张嘛,大老爷们儿!我们不过就是撒了点能刺激皮肤让人发痒的药粉而已,又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再说了,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解药哦。只要用高度数的烈酒冲洗一下,很快就能止痒啦!不过呢,他这双眼睛可怪不得别人,完全是他自己使劲揉搓才弄坏的。 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顶多也就是痒上个把时辰罢了,等过段时间慢慢恢复过来,还是能够模模糊糊看到一点东西的。但要是听了你们的话,非得用烈酒去刺激它,万一不小心弄瞎了,那可就别怪到我的头上来咯!” 那人原本正手持酒壶,打算为楚江冲洗眼睛,但听到这话后,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而楚江秋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沉,焦急万分地站起身来,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吼道:“什么?你们是说我的眼睛就这样毁了,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清晰地看到东西了吗?” 席容容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恐怕就是如此了。” 楚江秋听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们怒喝道:“你们……你们怎么能如此狠毒?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要这般加害于我?” 胡美珍冷哼一声,将藏在袖中的银票用力一抖,那银票便轻飘飘地落在了楚江秋的面前。 她冷笑连连,语气冰冷地说道:“楚大爷,这可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 您的心可比我们还要狠毒得多呢!您竟然妄图取我的性命!今日我这样对待您,一来是惩罚您有眼无珠,竟敢对碧姑娘说出那般粗俗不堪的话语;二来也是惩戒您有目如盲,仅仅因为区区五百二十两银子,就对本姑娘提出那种无耻下流的要求;其三嘛,您那暗器手法阴险毒辣,不知已经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如今让您双目失明,也好让世人免去日后时刻提防您的麻烦……” 楚江秋听完这番话,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一股滚烫的鲜血瞬间涌上喉头,“噗”的一声,从口中狂喷而出。紧接着,他眼前一黑,身体摇晃几下之后,便直直地向后倒去,彻底昏迷不醒了。 忠顺王此时只觉得颜面尽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冰冷而又嘲讽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们西厂竟然还暗藏着如此厉害的伏兵,汪老,不得不说,您可真是老谋深算、机关算尽啊!” 面对忠顺王的指责与讽刺,汪振心中虽然也有些诧异,因为他根本不清楚这突然出现的两名女子究竟是受何人之邀前来相助,但无论如何,她们成功地帮助自己赢得了这至关重要的第一场较量,这让汪振不禁喜出望外。 只见他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然后扬眉吐气地回应道:“哈哈,这里可是我的义女所经营之地,能够被她邀请而来帮忙之人,又怎会是等闲之辈? 能怪你们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口出狂言、肆意冒犯。依咱家看呐,你们这些家伙眼睛瞎掉也是活该,一点都不冤枉!” 第85章 忠顺王的怒火 听到这番话,忠顺王顿时怒不可遏,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汪振,怒吼道:“好,汪老,既然这话是从您嘴里说出来的,那就休要怪本王日后不客气了!云帆,你立刻派人将楚老师护送回去,请最好的大夫好生医治他的眼睛。至于聂老师嘛……今日令徒遭受此等屈辱,就全靠您亲自出马去讨要个说法了,顺便也给本王挖出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的眼珠子,以泄心头之恨!” 云帆乃是一名专门负责照看楚江秋眼部病情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楚江秋缓缓走出房门,就在这时,座位之上忽地站起一位身着鲜艳红袍的老者。那老者步伐矫健,大步流星地跨步而出,口中怒喝道:“老夫聂受之在此,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快快给老夫滚到近前来!”待其自报名号之后,在座众人皆是心头一震!原来此老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火云神聂受之。 说起这聂受之,可当真是一号人物。他不仅身负绝技——一手烈火神掌威震武林,令人闻风丧胆;而且对于各类火器也是极为精通,运用自如。因其武功高强、手段狠辣,故而被列入江湖中的十三邪神之列,实乃难以招惹的厉害角色。 此时,慕容刚眼见形势不妙,深知以那两个女子之力绝非聂受之的敌手。他心中暗忖一番,觉得唯有自己挺身而出,方能解此危机。于是乎,慕容刚猛地挺直了腰身,稳步向前走去,并朗声道:“老头儿,您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好意思去为难人家年轻的姑娘家呢?若有何事,尽管冲我来吧!还有,方才那位楚江秋莫非是您的徒儿不成?” “不错!他的一双眼睛可不能就这么白白瞎掉,所以啊,尊驾您呐,还是别去招惹这场是非的好!”慕容刚面色一沉,冷声道。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的那个徒弟先是向您叫阵叫了半天,后来瞧出您这一关不太好过,便想着挑个软柿子捏,于是转头又去找那位姑娘的麻烦啰嗦一通,怎料最后还是落得个灰头土脸的下场。如今可好,您这做师父的竟然亲自出马了,却依旧是那副没出息的德行,专挑姑娘家欺负,难道您平日里教导徒弟的,就是这般行径不成?”慕容刚双目圆睁,怒视着眼前之人,言辞犀利如刀。 被称为聂受之的老者,其外号乃是火云神,他的脾气就如同燃烧正旺的熊熊烈火一般暴躁。此刻听到慕容刚如此讥讽之言,如何还能忍耐得住?只听他暴喝一声:“竖子无礼,简直是自寻死路!”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欺近慕容刚身前,扬起手掌便是狠狠一击,直朝着慕容刚的面庞劈去!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掌,慕容刚毫无惧色,亦是迅速举起双掌,毫不退让地正面迎击而上。刹那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炸起,震耳欲聋。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毒烟从两人交掌之处猛然冒出,隐隐还能闻到一丝烧焦的味道。 受到这猛烈撞击之力的冲击,慕容刚接连向后倒退了四五步方才稳住身形。而另一边的聂受之,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也是噔噔噔地后退了两三步。由此可见,这位老头儿的功力确实要比慕容刚稍微深厚那么一点儿。 然而,此时此刻,南宫皓月和南宫素秋两人却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那块巨石总算是落了下来。这其中缘由无他,只因他们对慕容刚可谓是知根知底,深知其每逢对敌之时,向来都只会使出七成左右的功力,至少会预留出足足三成的余力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如此一来,相较于全力以赴、毫无保留的聂受之而言,慕容刚无疑要显得更为深沉一些。 且看那聂受之方才登场亮相之际,便已然开始暗中提气运劲,将全身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汇聚于双掌之上。待到时机成熟,他猛地暴喝一声,施展出了自己最为拿手的绝学——火云掌,并且是以十成劲力轰然拍出。这一掌威力惊人,倘若击打的对象是一段普通的枯木,恐怕瞬间就会燃起熊熊大火,燃烧得连渣都不剩一星半点。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这势如雷霆万钧的火云掌重重地落在慕容刚身上时,仅仅只是将其震退了数步而已。而反观聂受之本人,竟也被反震之力逼得倒退了两三步。尽管从表面上来看,这一击之后聂受之在形势上稍稍占据了上风,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却是觉得脸上无光,颇有些挂不住面子。毕竟以他的实力和威名,本以为能够一招制敌,谁知结果却并非如此尽如人意。 不过,经过这短暂的交手,聂受之也已经清楚地认识到眼前这个对手绝对不是等闲之辈,绝非轻易可以战胜之人。于是乎,他冷冷一笑,用充满挑衅意味的口吻说道:“好小子!倒是真没瞧出来啊,原来你这家伙竟然还有几分能耐,居然能够硬生生接下老夫这威力绝伦的火云掌。嘿嘿,我劝你还是赶紧低头瞧瞧自己的掌心吧,看看有没有受伤?”之所以这么说,乃是因为就在刚刚那一掌交击过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儿,同时还升腾起了一小团淡淡的青烟。所以聂受之坚信,对方的掌心必定已经遭受了严重的灼伤,此刻提出来无非就是想要借机炫耀一下自己火云掌的厉害罢了。 然而,慕容刚对此毫不在意,他一脸轻松地说道:“这算得了什么呀!估计也就是被烫掉了一点儿表皮而已啦。想当年我在少林寺学艺的时候啊,那可是常常会被惩罚双手捧着滚烫的香炉,然后就这样跪着长达半天之久呢!只是近来疏于练习,所以这双手才变得有些娇嫩了些,但绝对不会伤及内里的,咱们继续来过招吧!”话音未落,只见他扬起手掌,如疾风般再次朝着对方攻去!其所用的招式正是少林赫赫有名的达摩掌法,动作轻盈灵活之间又蕴含着沉稳扎实的劲道。 聂受之见状,连忙举臂招架,接连格挡住了好几招。可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慕容刚凌厉的攻势,无奈之下只得又硬接了一掌。这一次更是奇妙无比,两人各自向后退开一步,竟然难分胜负、旗鼓相当。慕容刚见状不禁仰头大笑起来,朗声道:“老头儿啊,瞧你现在这火气可比之前小多了哟!莫不是因为年事渐高,身体经不住这般折腾劳累啦?要知道啊,像您这样上了一定岁数的人呐,就得学会自己照顾好自个儿咯,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过于逞强。刚才那一掌您稍占优势,本就应该见好就收,赶快下台离去才是……” 这话听起来或许本意不坏,但说出的时机实在太不凑巧了,犹如火上浇油一般,瞬间点燃了火云神心中的熊熊怒火。只见他怒目圆睁,满脸通红,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无知小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来吧!”话音未落,他扬起手掌,两道银色光芒如闪电般激射而出,直取慕容刚要害之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碧瑶花容失色,失声惊叫道:“万万不可触碰啊!那可是威力惊人的火龙梭,一旦碰触便会轰然爆炸!”然而,慕容刚却并未被吓得手足无措,他看似毫不畏惧地举起手臂,作势要朝着那两点银光狠狠劈下去。 其实,慕容刚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绝对不能硬碰硬地与这火龙梭正面交锋。所以当他的手掌即将接触到银光之时,暗中使出一股绵软无力的劲道,仅仅是轻轻从银光旁边划过而已。不仅如此,他还巧妙地运用了一种柔和的劲力,将银光的去势稍稍托起并偏移了方向。 就这样,那两点银光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直直地冲向了院子里的一块巨大的太湖石。紧接着,只听得“波波”两声巨响传来,火花四溅,烟尘弥漫。待到烟雾散去,众人定睛一看,那块坚硬无比的太湖石上竟然被炸出了两个深深的圆形洞穴,洞口边缘参差不齐,碎石散落一地,足见这火龙梭的威力之大,令人咋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慕容刚身形一闪,顺势就地一滚,如同一道闪电般向前疾驰而去。紧接着,他从地面猛然跃起,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双腿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剪而出,准确无误地勾在了聂受之的腿弯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聂受之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绊得失去重心,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狼狈不堪地跌出数丈开外。 慕容刚则轻盈地落地站稳,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朗声道:“好险!好险啊!碧姑娘,若不是你提醒得早,咱家及时收住掌力,否则这一下可就难以收场啦。哼,老家伙,你这家伙实在阴险狡诈至极,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这‘佛祖跌金刚’的厉害!” 事实上,方才那一番绊跌动作虽然看似简单粗暴,但却是摔跤手法中的常见招式——小鬼金刚。不过,此招虽俗,却被慕容刚运用得出神入化、妙至毫巅。不仅如此,他还别出心裁地给其取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字,更是增添了几分气势。可怜那聂受之,就这样被慕容刚巧妙的一招摔得如同老母猪一般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缓过劲来。 聂受之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得身体猛地一震,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然而,尽管身体无恙,可他那张脸却是瞬间涨得通红,显然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只见他恼羞成怒地咆哮一声,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般猛然跃起。与此同时,他迅速伸手探入怀中,动作快如闪电。眨眼间,他便掏出了一把暗器,并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用力掷去。 仔细一看,这些暗器数量众多,约莫有十几枚之多。而更令人胆寒的是,这些暗器并非普通之物,而是聂受之最引以为傲、也是最为阴狠毒辣的火器——天星夺命追魂弹!每一颗弹丸之中都包裹着经过精心淬炼的剧毒铁沙。一旦发射出去,大约从一数到十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它们就会自动爆炸开来。届时,无数细小而致命的铁沙将会四处飞溅,只要被其击中,哪怕只是擦破一点皮,也必定难逃死亡的厄运,可以说是歹毒至极。 此刻,聂受之这一把弹子不仅直直地飞向了慕容刚所在的方向,而且其中一半更是如同流星一般急速射向南宫紧秋等人所坐的那一席。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南宫素秋却是不慌不忙,只见她轻轻冷哼一声,玉手一挥,原本放在桌上的一盘卤蛋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随着她衣袖的挥动疾速飞起,径直迎向了那飞驰而来的天星追魂弹。 原来,南宫素秋早在看到聂受之有所动作之时,心中便已暗自盘算好了应对之策。因此,当聂受之真正出手的时候,她才能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游刃有余。聂受之手中的天星弹一经出手,直至轰然爆炸之间存在一段稍纵即逝的时间间隔。此时此刻,双方所处之地相距并不算遥远,然而聂受之所施展的乃是内家独门手法,致使天星弹的飞行速度显得颇为缓慢。 就在这看似平缓的行进过程中,那些圆滚滚、白花花的卤蛋竟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一个个不偏不倚地迎面撞上了天星弹。要知道,这些卤蛋质地柔软,天星弹轻而易举便如钻头般钻入其中,随后又以惊人之势倒飞而回。其中一半直直朝着聂受之本人呼啸而去,另一半则径直飞向他与同伴们落座的那张桌子。 第86章 忠顺王的担忧 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一切发生得犹如经过精心算计,时机拿捏得可谓分毫不差。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骤然响起,天星弹瞬间爆裂开来!好在在场之人皆深知此弹威力巨大,纷纷眼疾手快地俯身钻进桌底寻求庇护。值得庆幸的是,那些淬有毒液的铁砂在遭遇蛋白和蛋黄的阻挡后,并未四散飞溅开来,因此倒也未曾对众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尽管如此,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将所有人都搞得狼狈不堪。 就连聂受之自己也未能幸免,当他眼睁睁看着那颗被卤蛋裹挟着折返而来的天星弹时,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就地翻滚躲闪。所幸他反应够快,总算没有被爆炸所波及受伤。可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慕容刚竟然紧随其后冲进屋内,不由分说便是当胸一记重拳,并怒喝一声:“老家伙心术不正,且尝尝咱家这一拳的厉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聂受之急中生智地伸出双手护住胸口,企图抵挡住慕容刚这雷霆万钧般的一击。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慕容刚的劲力突然间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其威力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聂受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当他再次跌落时,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他的胸前赫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声响从他体内传出,仿佛有无数颗炮弹在他身体内部接连爆炸,发出阵阵“波波”之声。 目睹此景,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满脸惊愕,急忙开口问道:“刚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容刚却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故作糊涂地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啊,这一拳其实并未使出全力,况且我的拳头只是击打在了那颗睚眦弹子之上,谁能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呢。” 南宫皓月半信半疑地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番聂受之的伤势,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依我看,定是你刚才那一拳恰好引发了那些隐藏在睚眦弹子中的火药,从而导致它们瞬间爆炸。可怜这位老先生一生都痴迷于玩火弄术,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正所谓‘善泳者溺于水’,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此时的聂受之,尽管已经气绝身亡,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瞪大着双眼,直直地望着天空。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冤屈,多想能够亲口向旁人诉说事情的真相,可惜一切都已为时过晚……就在众人眼前,站着一个名叫慕容刚的彪形大汉。此人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乃是顶尖高手中的绝顶人物。之前的种种表现不过是他故意佯装出的平庸姿态罢了。然而,当他发起最后一击时,那股汹涌澎湃、无可匹敌的劲力骤然爆发开来,令人瞠目结舌。 此刻,只见自己胸前的那些弹子竟然像是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暗劲硬生生地挤进了体内一般。很显然,这位慕容刚不仅精通外功,内力修为更是已然登峰造极,达到了化境之水准。面对如此强敌,在场之人务必要加倍小心,以防他暗中耍弄什么阴谋诡计。 只可惜啊,此时的自己虽然能够勉强动动嘴巴,试图发出警告之声,但喉咙里却是半点儿声音也挤不出来。最终,脑袋无力地一歪,生命就此离开了这具躯体。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双眼仍然圆睁着,死不瞑目! 随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落下帷幕,西厂这边再次赢得了胜利!虽说这一场较量中有个化名叫做苏秋的人横插了一脚,但聂受之的凌厉攻击同样波及到了他们所在的桌面之上,所以倒也怨不得旁人出手相助。况且,聂受之所使用的那种暗器实在是阴狠毒辣至极,就连他们自己人也时常会受到其威胁。正因为如此,对于这个老家伙,大家都不得不忍让三分。自然而然地,这老儿在众人之中的人缘可着实算不上好。 这时,东厂的众人纷纷从桌子底下狼狈不堪地爬了出来。瞧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再看看那一桌原本丰盛可口的菜肴,如今早已是一片狼藉,根本无法再继续食用了。见此情景,碧瑶赶忙吩咐手下人重新换上一桌新的酒菜来。 此时此刻,在场众人皆无心思再享用美酒佳肴,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忠顺王那张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庞此刻更是阴沉到了极点,宛如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而沉闷的天空。 而一旁的汪振却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轻笑着对忠顺王道:“王爷啊,依我之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还是尽早除掉为妙。您想想,他身上携带着如此凶险至极的物件儿,万一哪天有人不慎触碰到,与他相伴之人岂不就要遭殃啦?再说了,此人脾气暴躁如雷,性格恶劣不堪,稍有不顺心之事便会胡乱发射暗器,就连身旁无辜之人也难逃其毒手。像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您说是吧?” 听完这番话,忠顺王气得脸色铁青,喉咙里愣是连一声冷哼都发不出来。要知道,此次他可是率领着十来号人前来赴宴,然而如今已然折损了两人,负责护送的云帆也中途离去,算下来仅仅剩下十人而已。可就是这区区十人,竟然已经连续输掉两场比试,这让忠顺王的脸面简直无处安放。于是,他目光阴鸷地扫向东厂席位上的那一桌,咬着牙说道:“诸位大人,难道就不能有一人挺身而出,凭借真才实学为我们挽回些许颜面吗?”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众人的心间,使得他们一个个脸色骤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就连一向沉稳的忠顺王自己,在话出口后,也不禁意识到这话有些过重了些。 于是,他连忙收敛神色,换上一种相对委婉温和的口吻说道:“诸位啊,就在这短短几日之间,咱们东厂可谓是损失惨重!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武艺高强的顶尖高手们,竟然连连受挫,就连那十三邪中的老一辈人物,都已经有三位不幸陨落 。然而反观西厂那边呢?只不过是来了一个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公子哥罢了,再加上几个同样默默无闻的帮手,居然就能将我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狼狈不堪!我之所以如此急切地说这些,实在是出于对大家利益的考虑啊。” 说到此处,忠顺王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语气略微变得激动起来,慷慨激昂地道:“要知道,如果东厂真的就这样被西厂给压下去了,大不了我这个统领不当就是了,反正我依旧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忠顺王,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可是你们各位呢?一旦重新踏入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之中,想要恢复往日的辉煌和荣耀,恐怕就难如登天啦!” 不得不承认,忠顺王所说的这番话语虽然确属事实,但从他口中讲出来,更多的则是带着几分强烈的刺激意味以及深深的不满情绪。 只见一个身着葛衣、鹤发童颜的老人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朗声道:“王爷,您不必多言了。我等承蒙王爷的慷慨供养,本就应当为王爷排忧解难、分担辛劳。黄某之前未曾出面,实非胆怯怕事,而是不愿抢夺他人的功劳罢了。毕竟,其他先站出来之人,或多或少皆因个人私怨而动,而黄某素来交友甚少,此次出山纯粹是为了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全心全意为王爷效力啊。” 说罢,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徐徐走出,那神态自若、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一眼望去便知其绝非等闲之辈,定是个极难对付的厉害角色。 此时,忠顺王脸上亦浮现出欣喜之色,显然对这位老者挺身而出的举动甚是满意。他竟然迫不及待地抢在众人之前开口介绍道:“诸位,且看这边。此乃黄君谷老师,亦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十三邪神之一呐!他的名号想必大家也曾有所耳闻,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无影神龙’!” 此言一出,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无不为之震惊。尤其是慕容刚和南宫素秋二人,更是心中大震。原来,他们此前已然知晓有十三邪神中的人物投身于东厂,但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黄君谷竟也被东厂所笼络。要知道,在那赫赫有名的十三邪神之中,这无影神龙可是最为隐秘、最为神秘的存在! 他行踪飘忽不定,仿佛幽灵一般难以捉摸,与世人几乎毫无往来。其武功路数诡异奇特,令人防不胜防。他总是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宛如一匹孤独的野狼。此人双手沾满鲜血,可谓杀人不眨眼,无论是善良之人还是邪恶之徒,皆难逃他的毒手。然而,他的行为却处于正邪之间,时而行侠仗义,时而又肆意杀戮,让人难以判断其真实立场。 万万没想到,如此桀骜不驯、特立独行的人物竟然也被忠顺王收归麾下。有了这位高手相助,忠顺王的势力日益膨胀,胆子也越来越大,竟敢对慕容世家动手了。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短短一夜之间,以雷霆之势席卷整个慕容世家,并且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而神秘的敌人突然出现,究竟该派遣何人前去迎战呢?这着实令众人感到头疼不已。南宫皓月无奈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姑姑——南宫素秋。 南宫素秋心领神会,她深知这场恶战除了自己之外,恐怕再无人能够胜任。那几位年轻女孩虽然武艺不凡,但与此人相比,实力相差悬殊,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至于南宫皓月和慕容刚,或许他们拥有一战之力,但若是在此战中将自身武功底细暴露无遗,必将引来更大的麻烦。 特别是一旦让东厂那些阴险狡诈之人得知了大家的真正目的,他们必定会倾尽全部力量前来围剿,甚至有可能直接与南宫世家正面交锋,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以南宫世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实力而言,未必会惧怕他们。然而,一个传承久远、声名显赫的江湖世家若是公然与朝廷暗中掌控的神秘组织正面交锋,无论最终胜负如何,都绝非明智之举。权衡利弊之后,南宫素秋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朝着对面的黄君谷施礼说道:“在下苏秋,今日有幸得见黄前辈尊颜,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出手之时能稍稍留情一二!” 黄君谷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自称苏秋的年轻人,片刻后开口问道:“苏兄究竟师出何门何派?”南宫素秋微微一笑,回应道:“前辈为何一定要追问晚辈所属门派呢?行走江湖之人,所学技艺或博采众长,或自成一派,并非一定要依附于某个特定的门派才能立足于世啊。” 黄君谷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观你举手投足之间,显然有着深厚的武学根基。但‘苏秋’这个名字却从未听闻过,想来只有出自那些名门大派之人才有可能如此深藏不露吧。”南宫素秋轻摇手中折扇,悠然笑道:“门派之中亦不乏淡泊名利之士,他们潜心修炼武功,只为追求武道真谛,并不愿过多地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一旦有所差池,不仅自身声誉受损,更恐连累师门蒙羞。故而,前辈又何必苦苦追问呢?” 黄君谷冷哼一声,不屑地道:“老夫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可没把你们那些所谓的大门派放在眼里。就算你来自哪个门派,老夫也毫不在意。想当年,老夫纵横江湖之际,不知手刃了多少各门各派的高手!” 第87章 江湖人江湖事 言罢,他身上气势陡然一涨,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令在场众人皆感到一阵窒息。南宫素秋微微躬身,面露恭敬之色,缓声道:“前辈您的威名赫赫,晚辈我可是早有耳闻,犹如雷霆灌耳一般。此次能够有幸得到前辈的指点教诲,实在是倍感荣幸啊!还望前辈待会儿出手之时,能够稍稍手下留情一些!”她的语气极为恳切,这番话语已是第二次提及让对方手下留情了,由此足见南宫素秋的态度是何等谦逊。 然而,对面的黄君谷却是一脸傲然,大大咧咧地回应道:“嘿,苏老弟,老夫一旦动起手来,那可绝不会留半点儿情面的!你若是贪生怕死,害怕受伤,那干脆就别站出来丢人现眼啦!”他的声音洪亮且带着几分不屑。 南宫素秋不禁皱了皱眉,连忙拱手说道:“前辈息怒!今日这场相会,纯粹只是为了相互切磋技艺,交流武学心得罢了,又何必非要以命相搏呢?这样岂不是太过凶险了些?” 黄君谷闻言,冷哼一声,双目圆睁,厉声道:“哼!老夫从来都不和他人切磋什么武艺功夫,只要一动手,必然使出杀招来!在老夫看来,所谓的切磋、喂招之类的行径,简直就是最为无聊透顶之事,更是练武之人所染上的一种极坏的陋习!要知道,每一招精妙绝伦的绝招,其最终目的无外乎是杀敌或者伤人。 但是在喂招的时候,由于诸多顾忌,根本无法将招式的真正威力完全施展出来,如此一来,便如同被束缚住了手脚一般,威力至少也要折损掉一半;更糟糕的是,长此以往,待到真正面临强敌之时,也会不自觉地养成这种坏习惯,不能将招式的威力尽数发挥,白白浪费了那些绝妙的好招式啊!” 他竟然如同那喝醉酒之人一般,越是有人搀扶,便越发地沉醉其中;而旁人对他越是客气有加,他反而愈发地端起了架子来。只见南宫素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先前所说请前辈手下留情,不过是想让前辈心生骄纵轻敌之意罢了。实际上待到真正动起手来时,哪怕时间再晚些,我也决然不会有半分客气的。” 黄君谷闻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声震四野:“哈哈,好啊!这话才够实在,老夫向来最爱听这般老老实实的言语,也最欣赏老实之人。既然如此,咱们这便开始吧!”话音未落,他话锋一转,猛地伸出一只手掌,如疾风般朝着前方狠狠拍去! 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实则暗藏着无数变化玄机,令人避无可避。倘若你妄图闪身躲开,那么接下来接踵而至的攻势将会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来,令你始终处于被动挨打之境,永远难以寻到反攻之机。故而,南宫素秋并未轻易上当,她身形一晃,迅速侧身插入,同时伸出双掌迎击而上。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两人的手掌瞬间碰撞在一起。 南宫素秋巧劲一吐,竟硬生生地将对方的掌势推偏至一旁,紧接着她左手顺势一挥而出。黄君谷见状不慌不忙,同样挥出右掌格挡开来,并放声笑道:“好身手!苏朋友,你果真厉害非凡,这一招化解得甚是精妙!” 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激烈异常的掌法较量。他们的招式皆毫无固定章法可言,全凭见招拆招之后,根据当下局势随机应变,抓住对手破绽即刻发动反击。一时间,场上掌影翻飞,气劲纵横交错,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种战法堪称神来之笔,它犹如灵动的游龙一般,自由穿梭于战场之上,丝毫不受传统形式的束缚。然而,想要娴熟驾驭此等战法并非易事,施展之人不仅需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对于各式各样的掌法更是要有深入骨髓般的了解。除此之外,其自身还须具备电光火石间的敏捷反应以及洞若观火般的精准判断。 只有当对手出招攻击之时,能够瞬间洞悉其中所有可能产生的变化与发展趋势,方能以最为恰当的招式予以回击,并准确无误地击中对方防不胜防之所。 此时此刻,场上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攻守之势此起彼伏。眨眼之间,他们已交手六十余个回合,令人惊叹的是,双方竟然皆未出现任何失误,依旧难分伯仲,呈现出秋色平分的僵持局面。这般精彩绝伦的较量,直叫周围观战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目瞪口呆!只因眼前这场激战乃是名副其实的巅峰对决,其间每一个细微动作皆是精妙至极,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深境界,使得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招式愈发迅疾如风,令人目不暇接。渐渐地,在场众人已难以跟上二人那风驰电掣般的节奏,开始有了轻微细碎的低声议论之声。只见碧瑶转头向南宫皓月询问道:“这位苏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你又是如何结识如此惊世骇俗的绝顶高手的呢?” “他呀,可是我伯父最为要好的朋友呢,而且啊,他还是我学习武功的启蒙老师哟!不过呢,由于他向来都不喜欢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居住,所以导致我的武功也没能够学得特别出色啦。此次居然如此凑巧,竟然在京城碰到了他,于是我便恳请他留下来帮衬我一段时间!”碧瑶巧笑嫣然地说道。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微微一笑,回应道:“也正因如此,我才胆敢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西厂这副重担子嘛,毕竟身边确实还有些得力的高手相助呢!”然而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又继续补充道:“只不过,苏叔叔纯粹是凭着一时的兴趣,在此处帮我些许小忙罢了,所以我自然也不能够一直依赖于他,真正最为可靠的,终究还是得依靠我自身所拥有的力量才行呐!” 此时,碧瑶好奇地追问道:“那么你手中究竟掌握着多少实力呢?另外,那两位姑娘又是谁呀?看她们的模样似乎相当厉害呢,不知道你又是从何处寻觅到这样的人物?” 面对碧瑶连珠炮似的发问,南宫皓月先是稍稍顿了一顿,然后方才缓缓开口回答道:“说出来恐怕你都未必相信哦,其实我与她们相识于秦淮河之上!” 谁知碧瑶听完之后,立刻柳眉倒竖,满脸狐疑地反驳道:“哼,我才不会信呢!难道在那些秦淮的船妓当中,竟会存在这般出众的人才不成?” 南宫皓月见状,却是不慌不忙地反唇相讥道:“既然八大胡同之中都能出像你这样的杰出人物,那为何秦淮船妓里就不可能出现那样优秀的人才呢?”“我……我其实是别有目的的,根本不是真心从事这份工作的!”他急切地辩解着,眼神闪烁不定。 “哼,那人家难道就不能是假借船妓之名来隐藏身份吗?”碧瑶冷哼一声,质疑道。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盯着对方,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面对碧瑶犀利的质问,他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有些道理,可你究竟是如何与她们相识的呢?”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得意的笑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这还不简单嘛,自然是去玩乐的时候结识的咯。本少爷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凡哪里有特别出众的名媛仕女,我必定会想方设法前去结识一番。这不,就这样和她们认识了呗。 而且啊,我看得出她们并非寻常女子,气质高雅脱俗。而她们大概也是觉得我跟那些普通的客人不一样吧,我对她们可不单单只是贪图色相而已哦。一来二去的,我们便成为了朋友。这次我要来京师闯荡,她们也正好想着换个环境发展,于是就跟着一块儿过来啦。” 碧瑶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追问道:“除此之外,对于她们,你是否还有其他更深入的了解呢?” “这已经足够了呀,难不成还要知道些什么别的吗?”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反问道。 比如说,她们的家世如何显赫或者平凡,家族有着怎样的传承和故事,其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渊源…… “知道那些做什么?我交往的是她们这个人本身啊,又不是要跟她们的背景打交道。就拿碧瑶来说吧,当我们真心结交一个朋友的时候,实在没必要去刨根问底地追问人家的身世来历呀。好比苏叔叔,我伯父跟他相识相交这么多年了,可是从来都没有过问过他的家世背景究竟如何。正因为如此,这份友情才能长久维系下去,如果老是纠缠这些问题不放,恐怕他早就受不了离开了!” “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呢?” “行走于江湖之上,形形色色的人物众多,其中有不少人其实并不喜欢被他人探究自己的身世过往。这里面有的人或许是有一些难以启齿的苦衷;有的则是担心会给自己家中的亲人或者同门师兄弟带来灾祸;还有些人纯粹就是压根儿没想过要出名显扬,自然也就更不愿意向别人解释个中的缘由了。 倘若你觉得他们值得深交,那大可以放心地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他们,而他们定然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与重托;但要是心里对他们有所疑虑信不过,那就干脆不要去搭理他们好了,最为忌讳的便是没完没了地苦苦追问……” 碧瑶轻启朱唇,娇声说道:“哟,瞧你这样子,倒是好像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啊!”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道:“哪里哪里,碧瑶姑娘过奖了。我不过是对这类江湖人士略知一二罢了,心中自是充满敬意。然而,江湖之大,人物众多且形形色色,其中许多种类的江湖人,我也是所知甚少呐!” 碧瑶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那不妨说来听听,比如说是哪种类型的江湖人让你如此陌生呀?” 南宫皓月稍作思索后回答道:“这个嘛……一时之间还真难以确切指出。嗯,就拿此刻坐在我们对面那一桌的那些人来说吧,对于他们,我便有着诸多不解之处。” 碧瑶闻言,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打趣道:“哈哈,依我看呐,但凡与你相处不来之人,你便会觉得自己搞不清楚状况啦!”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认真解释道:“并非如此,碧瑶姑娘莫要误会。你看他们,一个个像是跟我有血海深仇一般,拼死拼活地非要与我作对。当中更有几个人口口声声叫嚷着要替朋友报仇雪恨,但实际上,他们与那几位逝者当真能有这般深厚的情谊么?而还有一些人,根本毫无缘由,却依然奋不顾身地冲出来与人拼命,这究竟所为何故呢?实在令人费解。” “你这岂不是明知故问嘛!他们和那些死去之人不过就是普通的同僚关系罢了,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情谊。然而,你将他们的同僚杀害,那他们必然就得前来寻仇啊。这其实就是所谓的面子问题:有些人心底里压根儿不想去争抢这份面子,但无奈形势逼人呐,毕竟忠顺王下令让他们出来争回这个面子……” “就好比眼前这位老头儿吧,说实话,我实在搞不明白其中缘由所在。想当初他在江湖之上可是独自一人闯荡,那叫一个自由自在、逍遥快活呀!依我看,他绝对不可能是因为生计问题才沦落到这般田地的。可自从他进入了东厂之后呢,却不得不听从他人的指使差遣,完全失去了昔日身为江湖人士应有的骨气与风范啦。” 就在此时,由于忠顺王再也无法忍受汪振那一番接二连三的冷嘲热讽,于是便气呼呼地重新坐回到自己带来的那一桌人那里去了。如此一来,南宫皓月说话时的声音也就渐渐变得不再有所顾忌,而且还越来越响亮了起来。这不,她所说的这些话竟然不知不觉间传到了正在决斗场上激战正酣的黄君谷耳朵当中。要说这还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呢,只见黄君谷的出招逐渐开始出现混乱之态。 第88章 七招和尚 此时,这两人之间的激战已经持续了两百余招。只见那场面刀光剑影、掌风呼啸,令人眼花缭乱。而就在众人以为胜负即将揭晓之时,南宫素秋却突然收手后退一步,娇声说道:“前辈,如此这般比试下去,不仅您我双方都会感到疲惫不堪,恐怕就算打到天亮,也难以分出个高下。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吧。” 黄君谷闻言,微微有些气喘吁吁,但他脸上原本的傲慢之色已然尽数收敛。他凝视着南宫素秋,缓缓开口道:“苏老弟啊,老夫自从踏入江湖以来,历经无数次生死较量,可像你这般厉害的对手,却是生平头一遭遇到。与你足足拼斗了两百多个回合,不但无法将你击败,甚至连你所属何门何派都尚未能瞧出端倪。 实乃老夫之耻啊!所以,老夫在此厚颜再向你请教一句,你到底师从哪家?所习何种武功路数?” 南宫素秋微微一笑,轻启朱唇应道:“晚辈并非出自任何门派世家,亦无固定的师父传授武艺。只因从小便对武学痴迷不已,故而对各门各派的功夫皆略有涉足……”然而,未等她说完,黄君谷便摇头打断道:“非也非也……依老夫所见,你绝非仅仅是稍有涉猎而已,你对于这些门派武功的钻研程度堪称极深。就拿你方才所用的那些招式来说,即便是各家门派中的老一辈高手,其火候恐怕也未必能及得上你呢。” 南宫素秋微微一笑,缓声道:“晚辈生性喜爱四处游历,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因此所经之处甚多,结识之人亦是数不胜数。每每逢遇武艺高强之辈,晚辈总会怀着一颗谦卑之心,虚心向前辈们请教切磋。如此一来,日积月累之下,所知所学便略略比常人多出些许。 不过若要论及知识的广博程度,终究还是比不上前辈您呐!前辈您至今尚未使出过相同的招式,足见您武功之高深莫测、变化无穷;反观晚辈这边,已有部分招式被重复使用多次了。” 老者抚须轻笑,摇头说道:“呵呵,小友此言差矣!所谓渊博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啊。对于招式而言,贵在精妙而非广泛。想当年,老夫曾有一位挚友乃是空门中人,其法号虽未广为人知,但江湖之上却送给他一个响当当的外号——‘七招和尚’……” 南宫素秋闻言眼睛一亮,忙接口道:“这‘七招和尚’之名,晚辈倒是有所耳闻。说来也是缘分不浅,晚辈与他初次相识之时,他尚被称为‘九招和尚’呢!然而就在不久前与他重逢之际,他竟告知晚辈自己已打算将名号改为‘六招’啦!由此可见,这位大师的技艺定然是更上一层楼,愈发精湛高超了!” 黄君谷满脸惊喜之色,声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地说道:“这竟然是真的吗?老夫此生仅有的一位挚友啊!想当年,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那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老夫当时施展出三十七种独门功夫,接连向他发起攻击,一共攻出了整整三百七十九招,然而令人惊叹的是,他始终只用区区七种招式便轻松化解掉我所有的攻势。 那场激战当真是难分胜负、平分秋色啊!最后,还是老夫对他的心服口服让这场比试有了结局,老夫主动认输,但他却执意不肯自居胜者之位。 如此一来二往,我们二人竟因此结下深厚情谊,成为至交好友。如今听闻故人武艺又有所精进,着实令老夫感到欣喜万分呐!只是不知此刻他身在何处呢?” 南宫素秋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意,轻声回应道:“这位大师的雄心壮志可非常人所能及呀!他一心想要将自己的招式精简再精简,直至能以一招制敌之时方才肯安定下来,不再四处漂泊流浪。所以现今,他正云游四海,遍历名山大川,不断磨砺自身武功呢。” 黄君谷不禁感叹起来:“遥想他初入江湖之际,不过而立之年而已。历经悠悠三十载岁月,方才能把原本所用的十招逐渐简化至如今的七招。 照此情形推算下去,待到他真正实现只用一招便能克敌制胜的目标之时,又该需要耗费多少漫长时光啊!”说罢,黄君谷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既有对老友的敬佩,亦流露出几分对其艰辛求艺之路的感慨。 “这可真是不好说啊!艺术之道发展到最终阶段,其实已经不再单纯取决于功力的深厚程度啦,更多时候是一种突然间的顿悟哦! 常常有人苦苦摸索数年都一无所获,但却能在某一个瞬间突然领悟到关键之处,从而掌握那缺失的一招。他之前好几次的进步情况都是这样的呢,所以呀,对于他未来的发展状况实在难以准确预测。 说不定就在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里,他就能成功抵达那个至高无上的境界哟!”黄君谷面带欣喜之色,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可真是一件令人感到无比高兴的事情啊!苏老弟,那位和尚跟老夫我一样,都是那种很难得才能够结交到知心好友之人呐。既然他与你相互之间了解得如此深刻,想必你们俩之间的情谊一定非常深厚吧!而且呢,你自身所具备的这身武艺功夫确实也是相当令人钦佩不已呀!所以嘛,咱们这场架看样子是没必要再继续打下去喽。”南宫素秋微微一笑,娇声附和着说道。 “没错儿,就是这么个理儿!打架哪里比得上喝酒聊天来得有趣又自在呢?要不这样吧,改日咱们另外寻一处好地方好好相聚一番如何?”黄君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行啊!那就由你来安排具体事宜咯。不过在此之前,你可得先弄清楚我住在什么地方才行哟!”南宫素秋俏皮地眨了眨眼,笑盈盈地回应道。“居所尚未确定,但对于我那侄儿所掌管的西厂,每日我必定会前来溜达一番。前辈您只需提前半日让人传句话过来,约定好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哪怕时间再晚,我也定会按时赴约。”“那就如此说定了,咱们改日再聊。”二人各自抱拳行礼后,便各自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这一场较量下来,总算双方都没有落败!东厂稍稍保住了些许颜面。然而,他们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如果继续缠斗下去,输掉这场比试的定然会是黄君谷。 能够维持目前这样的局面,已然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由此不难看出,西厂这边的确具备不俗的实力。毕竟黄君谷可是他们那边最为出色的高手了,正因如此,忠顺王即便心中有所不甘,也不敢贸然再次发起挑战。 只见他干笑两声说道:“今日诸位在此开怀畅饮,已然酒足饭饱。待到他日有缘之时,我自当再次邀请各位前往寒舍相聚小叙一番。 就此别过啦!”话音刚落,他便霍地站起身来,其余众人见状,顿时也觉得兴致缺缺。只因在这短短一会儿功夫里,己方不仅损失了一名得力干将,而且此人还是赫赫有名的十三邪中的人物,这般计算下来,实在是得不偿失啊!汪振等人自然是免不了要送这几位客人一程的。 然而,当他送别客人之后回到座位时,却惊讶地发现南宫素秋竟然也已经离去了。他不禁诧异万分,连忙问道:“那位苏先生去了哪里?怎么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坐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解释道:“想必是走了吧。这位苏先生的脾气甚是古怪,常常是乘兴而来,兴尽则退,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向来都是如此,连我伯父都拿他没办法。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啊,咱们只能顺着他的性子来,任由他高兴便是……” 汪振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说道:“唉,实在可惜呀!此人的武功确实令人钦佩不已。本来咱家还想着能够好好借助他的力量一番呢!”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劝道:“老伯,如果您想要特意给他安排一个职位或者头衔什么的,恐怕是多此一举了。像他那样洒脱不羁之人,说不定反而会被这些繁文缛节给吓跑了。不过嘛,他对小侄倒是颇为关怀照顾。所以日后若有事情需要他帮忙,直接去找他应该也是可以的。” 这时,汪振忽然面色凝重起来,压低声音说道:“眼下就可能要有麻烦事发生了。东厂那边今日又吃了大亏,朱由忠那个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据我所知,他手底下还有好几个来自十三邪中的老家伙以及一些黑白两道上的厉害角色,目前都在外头办事尚未归来。一旦这些人全部返回,定然会再次来找我们的麻烦!” 南宫皓月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轻松地说道:“哈哈,这倒没什么大碍啦。我那叔叔早就跟我说好了,短时间内呢,他都会留在京城不会离开的哟。 而且啊,如果真遇到啥麻烦事儿需要人手支援的话,他还打算叫上几个好朋友一起来帮忙呢,肯定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的啦!”就在此时,身为客人的卢凌风也迈着大步走了过来,饶有兴致地插话道:“汪老呀,您知道吗?忠顺王自从开始处理事务以来,还从来没吃过像今天这样大亏呢。 现在您有了南宫公子这样出色的得力助手,往后可就能昂首挺胸、扬眉吐气咯!”听到这话,汪振不禁开怀大笑起来,连忙回应道:“哎呀呀,哪里哪里,咱们彼此彼此嘛!卢大人呐,虽说从编制名分上来看,他们都仍然归属于您统领的锦衣卫。 但实际上呢,自从有汪老和忠顺王这两位监军坐镇以后,锦衣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就不再由下官亲自过问啦,自然也就无权去管束他们喽。 不过嘛,南宫公子的伯父和下官多多少少还算有点交情,再加上南宫公子在处理事务时与下官配合得相当默契愉快,所以呢,只要在下官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肯定还是会坚定地站在南宫公子这一边支持他的哟!” 那也就意味着站在了汪振这一边。要知道,卢凌风所在的锦衣卫虽说手中掌握的实权并非特别大,然而,凭借着他自身出色的人际交往能力和精明的处世之道,好歹也能算得上是一方不容忽视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他与当今圣上关系密切,能够获取到部分廷议方面的支持,这恰恰是汪振一直梦寐以求的助力!正因如此,汪振心中欢喜不已,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停地向着众人高举酒杯,殷勤劝酒。 就这样你来我往之间,不知不觉间汪振已有七分醉意,但兴致依然高昂不减,直至最后才心满意足、尽兴而归。随着他的离去,这场热闹非凡的宴会也逐渐落下帷幕。 毕竟此处乃是碧瑶的私人香闺,身为女子的她自然不便随意离开。所以,碧瑶巧施手段,硬是将南宫皓月挽留了下来。一旁机灵的小红见状,赶忙泡好了一壶香气扑鼻的上好茶水。三人围坐在一起,又接着闲聊起来,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关于后续工作该如何开展这个关键问题。 起初,他们都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气氛融洽而热烈。可聊着聊着,不知怎的,话题竟然慢慢转移到了碧瑶那不为人知的身世之上。 面对南宫皓月好奇的目光以及关切的询问,碧瑶稍作犹豫之后,最终还是坦然相告,表示自己原本名为李瑶英,而外界传闻中的那位神秘莫测的碧落仙子,其实就是她本人。 同时,还揭示出小红其实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地魔女单小红。此次她们来到京城,一方面是受到汪振的邀请前来协助处理事务,另一方面则是要深入探查近些年来众多江湖大豪离奇惨遭灭门的诡异事件。经过一番艰难的追踪和线索搜集,她们终于捕捉到了些许蛛丝马迹,并据此推测此事极有可能与臭名昭着的厂卫有所牵连。 第89章 尴尬的南宫皓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突然插话道:“瑶英啊!关于这件事,卢凌风曾经私下里跟我交流过。据他暗中调查所获取的情报来看,其掌握的情况相比起你来,的确更为确切详实一些。而且,这桩案子牵扯甚广,恐怕就连汪老伯都难以完全置身事外!” 听到这话,瑶英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驳道:“我义父怎会与此事有关联呢?绝不可能!” 然而,南宫皓月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他本人自然是不会直接参与其中的,但据我们所知,西厂中有一部分人员参与了这次行动。而对于某些事情,汪老伯即便没有亲身参与,想必也是知晓内情的。更可怕的是,那些遭遇灭门之灾的不仅仅只是武林中的各路豪杰,甚至还有许多家境殷实的富户也未能幸免。这些人家往往在一夜之间便惨遭屠戮,阖府上下无一活口。不仅如此,他们的房屋庄园也在同一夜之间被熊熊大火烧成一片废墟,至于家中所藏的财物更是下落不明……” “这究竟是为何啊?他们到底所图何事呢?”一人满脸疑惑地问道。另一人则稍作沉思后回答道:“依我看呐,十之八九是为了钱财。你想想,那些惨遭灭门的大户人家,多数都是家财万贯、富得流油的主儿。一旦人都被杀光了,就没了苦主去告状申冤。而且连房子都给烧个精光,就算想清查财物也是无从下手。” 说到此处,那人顿了顿,接着说道:“剩下一些搬不走的田地会被收归宫廷所有,可绝大部分值钱的玩意儿,估计早就落入他们的私人腰包啦!像这样规模庞大的案子,动不动就得动用数千乃至数百人之众,才能做得这般滴水不漏、干净利落。放眼整个江湖,还真没有哪个帮派或者组织能有如此强大的人力和实力来操办此事。要说有可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厂卫了吧!” 这时,先前提问之人又忍不住插话道:“话虽如此,可要出动这么多的人手,即便事成之后分摊赃款,每个人所能分到的也相当有限啊!”然而,另一个人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反驳道:“可别小瞧了这笔数目,虽说单独一票的分润确实不多,但若是连续作案数十起,累积起来可就是一笔巨额财富了。据卢凌风推算,就凭他们这些年通过这种手段积累下的不义之财,足以让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摇身一变成为腰缠万贯的富翁了!” 听到这里,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第三人突然激动地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义父他老人家一生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这点蝇头小利而动心动念呢!”“人啊,从来不会嫌弃赚的钱太多,更何况这次可不是一星半点,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呐!而且,汪老伯对古玩情有独钟,好多珍贵的古玩都是即便有钱都难以买到的稀罕物件。然而通过这种特殊的办法,却能够随心所欲地得到那些梦寐以求的宝贝,您说,像他这样痴迷于古玩的人能不上钩吗?”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如果我的义父也牵涉其中,参与了这场阴谋诡计,那我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他!” “瑶英啊,依我之见,还是就此作罢吧!汪老伯不过就是喜好收集些奇珍异宝罢了,他既算不上罪魁祸首,也称不上首要恶人。他呀,无非是不小心被别人给拉下了水。实际上,真正心怀叵测的是那忠顺王,他一直觊觎着吃掉汪老伯,以此来实现排挤打压他的险恶目的。好在汪老伯如今也多少有些察觉了,所以才会向你来求助,试图拉拢更多的人手以求自保!” “这些消息难道又是卢凌风告知你的不成?” “没错,起初他还企图拉拢我到他们那边去,可当看到我已经投身于西厂之后,便改变了策略,将部分情况透露给我,并让我谨慎抉择。” “既然如此,那你最终究竟做出了怎样的决定呢?” “哼,我下定决心要与那忠顺王一决高下,彻底击垮东厂!” “这……这到底是为何呀?”首先,我必须有所行动,绝不能让他人将我视为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其次,这也是为了不辜负你的举荐以及汪老伯对我的看重与信任。再者,就当是为了国家和民众吧。那忠顺王心怀叵测、野心勃勃,其大肆搜刮钱财的真实意图乃是斥巨资来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并通过各种手段去拉拢、收买各地的将领们,妄图篡夺皇位、取而代之。如此一来,日后必定会对我伯父造成极大的威胁。最后一点,身为厂卫,揭露奸诈之徒、揪出隐藏的罪恶本就是我们应尽的职责所在…… 此刻,他的面容肃穆而庄重,慷慨激昂地陈述着自己的决心和理由。这番言辞竟使得两位女子听得双目闪烁起异样的光彩!尤其是李瑶英,她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南宫皓月的手,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南宫皓月,只要你怀揣着这般雄心壮志,我和小红定然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到底!” 南宫皓月顺势一把紧紧地握住了单小红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目光诚挚而坚定地说道:“这是自然,绝对不会少得了你们二位姑娘的。我心中所谋划之事繁多复杂,仅凭我一人之力实难完成。因此,我势必需要寻觅一批忠心耿耿且全力支持我的挚友伙伴,而你们俩正是我心目中最为理想的人选啊!” 当两位佳人的纤纤玉手被南宫皓月如此牢牢抓住之后,她们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慌乱与羞涩。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心如鹿撞,她们却丝毫没有将手从他温暖有力的大手中挣脱出来的念头。 其中,心思更为细腻的单小红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南宫兄,听您方才所言,莫非除了咱们三人之外,您还另有打算?”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坦然应道:“确如单姑娘所想。毕竟那些事情绝非仅靠我们三个人就能顺利达成的,像是刚叔以及苏叔叔等诸位前辈高人,于此事而言亦是不可或缺之人。只可惜他们各自皆有自身事务缠身,无法长期全心全意地协助于我。故而,我必须找寻一些能够长久相伴、志同道合的伙伴,共同为江湖正道和公平正义倾尽所能,奋不顾身!” 李瑶英不禁一愣,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将来要继承你伯父的事业吗?怎么如今却突然改变主意,想要到江湖上去闯荡了呢!”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的确,伯父一直希望我能够入京,去接手并发展他的事业。然而说实话,对于他所从事的那些事务,我的兴趣着实寥寥无几。我生性热爱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实在难以忍受种种束缚和限制。而且啊,我向来追求内心的宁静与淡泊,对荣华富贵并没有太多的渴望。我心怀壮志,目光长远,怎会甘心长久地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圈子之中呢?因此,细细想来,未来我或许更多地还是会选择以江湖作为自己最终的归宿吧。” 听到这里,李瑶英微微皱起眉头,质疑道:“你从未真正涉足过江湖,又如何能知晓所谓的江湖究竟是什么样子呢?”南宫皓月稍稍仰头,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在我心中,江湖就如同一片广袤无垠、海阔天空的天地,任由我纵情驰骋、自由翱翔……”还未等他说完,李瑶英便打断道:“哼,那不过仅仅是江湖美好的一面罢了,其中暗藏的阴险狡诈、危机四伏之处,你可曾亲眼见识过?”“我绝对不会看到那样的局面出现的!哪怕我真的决定踏入江湖,那也必定得等到我功成名就之时。到那时,我身边肯定已经聚拢了一大帮志同道合的好友,自身也拥有了颇高的名望。所以啊,我未来的江湖生涯注定会是波澜壮阔、惊天动地的!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我将会拥有享用一生都花不完的巨额财富,既然如此,物质方面已然无所欠缺,我又何苦再到那追名逐利的场所里去拼死拼活地争斗呢?”他越说越起劲,仿佛变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不知不觉间又显露出他身为富家大少爷时的那种任性与骄纵习性来。 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着的李瑶英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并不是给这位心高气傲的大少爷泼冷水的时候,于是她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待到你成功完成使命并全身而退以后,自然能够随心所欲地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啦,但眼下嘛,这一切还为之尚早哦!” 听到李瑶英这番话后,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那是自然!不过就当下而言,我仍然需要全力以赴地应对来自东厂那帮人的种种刁难和威胁。 且看看那位忠顺王爷究竟持何种态度吧,依我之见,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我的。毕竟对于他来说,如果任由我们西厂之人凌驾于东厂之上,这不仅会令他颜面尽失,更是会严重阻碍他谋取权力的全盘计划得以顺利推进。 然而,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正好可以趁着这次难得的契机,将他所有的罪行一一搜罗齐全相关证据,并公之于众,彻底揭露其丑恶嘴脸,给予他致命一击!” “少爷啊!您可千万别把事情想得太过顺利和美好啦。那东厂可不是什么纸糊的老虎,能让您轻轻一戳就给弄破喽!虽说眼下忠顺王可能确实遭受了一点小小的挫折,但对于整个庞大的东厂来说,这点损失简直微不足道,恐怕连一成的实力都没折损到呢!一旦他们将所有的人手都集中起来,到时候挨揍的可就是咱们啦!” 李瑶英听到这番话后,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言的确是事实。毕竟那个卢凌风可不一般呐,别看他的实力或许还不足以跟强大的西厂正面抗衡,但在打探消息、掌握各种动静方面,那可是相当有手段的。自己要是前去询问于他,想必他肯定会如实相告的。 想到这里,李瑶英不禁微微颔首,表示对这个观点的认同。然而紧接着,她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就算卢凌风真如你所说那般厉害,能够帮得上忙。但咱们总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吧?总不能毫无缘由地就跑去招惹人家呀!更何况对方隶属于东厂,那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地方,随便就能让人随意拿捏的。”“这个绝对没有问题!要知道,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将这些人的平素行为一一详细记录在册。每个人啊,身上都背着一笔足以被砍头的烂账呢,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冤枉!”说话之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然而,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即便如此,这件事情也轮不到你来插手管理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质疑。 “怎么会轮不到我呢?”那人提高音量反驳道,“这本来就是我们厂卫的分内职责所在!难道仅仅因为对方同样身为厂卫,我就要对他们的罪行视而不见、息法宽纵不成?告诉你吧,卢凌风已经向我保证过,他能够提供充足完备的资料,让那忠顺王即使想要辩驳也无话可说,到时候谁都没法责怪于我!”说到此处,此人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一旁的李瑶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疑惑地问道:“少爷,您当真这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务吗?” “看看我的模样便知晓啦,难道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久经世事、经验老到的人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嘲般地笑了笑。 第90章 李瑶英的变化 李瑶英摇了摇头,认真地回应道:“少爷,可依我之见,您处事不仅老练沉稳,而且遇到事情时果敢决断,实在不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啊!” 听到这话,他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其实真正处事老练的乃是卢凌风,此次也是他给我提出的建议,教我这般行事。说实话,我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新手,正因为我对此一无所知,所以才会怀着一颗谦卑的心,虚心接纳他人给予的宝贵意见和诚恳忠告呐!”李瑶英沉默片刻后,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反驳,毕竟眼前的事实摆在那里,不容她否认。于是,她只能无奈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轻易相信别人呢?难道就不怕被人家给卖了还替人数钱吗?” “我心里自然清楚他这么做肯定存有私心。不过嘛,我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会故意冤枉我。要知道,他可是很了解我的背景以及我的脾气秉性的。倘若真的与我作对起来,那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而且,就算我有时候会听从他的建议,可这并不代表我会事事顺从啊。我自己好歹也是有所判断、做出过选择的。更何况,刚叔和苏叔叔他们又岂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之人?”李瑶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唉,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好命啊,身边总有那么多人愿意尽心尽力地帮助你,而你呢,却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坐等成果就行了。”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丝不满之色,当即反驳道:“这话我可不认同!虽说我在这件事情当中实际付出的力气可能相对较少一些,但我绝对称得上是最为关键重要的人物。如果没有我去积极推动,整个计划根本就不可能得以实施。所以说,真正掌控全局、把握方向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这句话的确是毫无争议、无可辩驳的事实,根本不存在任何可以质疑或反驳的余地。尤其是对于李瑶英而言,她从来都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真心想要去戏弄或是讥讽对方的念头。遥想当初,那一次南宫皓月极为罕见地展露出些许不太寻常的脾性,发了一回不那么一本正经的脾气后,李瑶英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发生了显着而又明显的变化。自此以后,她的性格逐渐变得温顺柔和起来,行为举止也比以往要乖巧得多。 时至今日,当面临各种状况时,李瑶英已经鲜少再像往昔那样,固执己见地与人据理力争,非要在言语之间分出个是非曲直不可。相反,大多数情况下,她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听从并依从南宫皓月的想法与意愿去行事。虽说偶尔在其内心深处,仍可能会存在一些别样的看法和见解,认为依照南宫皓月所提出的方式方法去处理问题未必就是最为明智的抉择。但是,每每当这些事情真正被付诸于实际行动之中后,李瑶英总会惊讶地发现,原来南宫皓月所给出的策略竟然是这般沉稳妥当、值得信赖并且切实可行。毫无疑问,这无疑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优之选。然而,如果真的按照她起初自己所构思的方式来行事,那么最终的结局肯定会乱成一团糟!经历过这样一连串的事件之后,李瑶英痛定思痛,深刻地认识到与其他人相比,无论是在眼界见识、思维模式还是在处理日常事务所展现出的能力等诸多方面,自己都存在着明显的差距。 再看看那南宫皓月,虽然平素里与人交往之时,他常常表现得态度随和、悠然自得,甚至偶尔还会流露出些许的随性不羁,让人觉得好像欠缺了那么几分稳重庄严之气。可事实上呢?每当面对具体的事情需要思考并做出决断的时候,他却能够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敏锐洞察力和精准判断力,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在李瑶英那颗犹如初春花朵刚刚绽放一般的内心深处,对于南宫皓月原本只是单纯而又浅淡的喜欢之情,正在不知不觉当中悄悄地发生着转变,渐渐地升华成为一种愈发深厚、浓烈且充满敬仰意味的倾心爱慕之意。 这毫无疑问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层次和境界。当内心深处真心实意地喜欢上某个人时,偶尔可能会做出迁就对方的举动,但这种迁就是有一定限度的,其中往往夹杂着少许的不情愿和勉强成分,而且并不会轻易抛弃掉自己原本所秉持的个性以及坚守的原则底线。 然而,一旦这种感情升华至爱慕的高度,整个局面将会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它能够驱使人们毫不犹豫地、不顾一切地过度放下自我,甚至可以做到毫无条件地全方位接受对方身上存在的所有优点和缺点,无论好坏与否。 就在这个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的黄昏时刻,南宫皓月悠然自得地享受并度过了一段令人心醉神迷、无比旖旎的美好时光。与他相伴相处的乃是两位举止端庄、相当自重自爱的女子,她们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脱俗。而南宫皓月本人呢,更是与那些不学无术、整日无所事事游荡街头的纨绔子弟有着天壤之别。因此,即便是将这段相处的经历冠之以“旖旎”之名,实际上最多也就只是两个人之间轻柔细语、耳鬓厮磨的亲密交流而已。 最终,经过一番难舍难分的道别之后,他们仅仅相互约定好了第二天再度见面相聚的具体时间,然后便各自怀揣着那份深深的眷恋不舍之情挥手作别,渐行渐远。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宫皓月其实并没有离开太远。就在众人都以为他已经远去之时,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一转,竟然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胡美珍和席容容的闺房门前。 此时,屋内的气氛异常热烈,欢声笑语不断传来。原来,南宫素秋、慕容刚以及另外五位姑娘全都聚集在了此处。这七位妙龄少女各具风姿,有的娇俏可爱,有的温婉娴静,还有的活泼俏皮。 更有趣的是,其中有几位姑娘竟然身着男装,故意扮作男儿模样,与胡美珍和席容容相互调侃打趣儿,场面好不热闹。而胡风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则紧紧地追逐着席容容不肯放手,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哎呀呀,我的小美人儿,快让哥哥来亲亲你那樱桃小嘴儿吧!” 席容容被胡风这般轻薄的话语羞得面红耳赤,她一边咯咯直笑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夺门而出,试图躲开胡风的纠缠。可是胡风哪里肯轻易放过她呢?只见他像一只饿狼似的在后面紧追不舍,口中依然不停地叫嚷着:“哈哈,别跑啊,小宝贝儿!我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你给捉住,然后狠狠地亲个够!” 于是乎,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就此展开。席容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不择路地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南宫皓月宛如仙人下凡般,正巧踏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然而,谁也没有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只见那胡风,犹如一头饥饿已久、凶猛无比的老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他那双粗壮有力的臂膀,像一道闪电一样猛地向前冲去,瞬间将刚刚踏入房门的南宫皓月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紧接着,胡风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那张原本就略显粗犷的脸庞此刻更是变得如痴如狂。他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和反应,竟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双唇重重地印在了南宫皓月那娇嫩欲滴的嘴唇之上。不仅如此,他还发出了一阵啧啧有声的亲吻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而在亲吻过后,胡风似乎意犹未尽,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叹:“哇,好香啊!真是太香啦!”这句话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块巨石,顿时激起了千层浪花。 众人见到此景,先是被惊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足足有好几秒钟。然后,不知是谁率先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笑声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般,迅速引发了其他人的哄堂大笑。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欢快而又喧闹的笑声。 然而,此时此刻的胡风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话:“容容啊,你的胭脂到底是在哪家店里买的呀?这味道可真是绝了……” 原来,就在刚才南宫皓月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瞧见席容容神色匆匆地从屋内闪身而出。当时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再加上胡风一心只想着能够尽快与自己心中的佳人相拥相吻,心情异常急切慌乱,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就这样,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误会就此上演了。 此时此刻,南宫皓月宛如一朵盛开在微风中的娇艳花朵,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和气质。她那美丽的容颜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俏皮与妩媚。只见她微微仰起头,娇嗔地对着胡风说道:“哎呀呀,胡大官人呐!您若是下一次还想要亲亲奴家我的话,可得要先将您那满脸浓密的胡须给修剪得干干净净哦。要不然啊,您这硬邦邦、刺啦啦的胡子就像一根根钢针似的,扎得人家的脸蛋儿好不舒服呢!”说完这番话后,她还用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粉嫩的脸颊,仿佛那里真的被胡风的胡须刺痛过一般。 胡风听到南宫皓月这番略带埋怨的话语,先是一愣,随即如梦初醒般地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刚才竟然亲错了人!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因此感到丝毫的尴尬或者窘迫。相反,他仅仅只是稍稍怔愣了那么一小会儿,紧接着便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豪爽开朗的性格,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四周的空气中,让人听了不禁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不得不说,胡风这种洒脱豁达的态度实在是非常难得。即使是在众多女孩子面前出现这样的失误,他依然能够如此坦然自若,毫不扭捏作态。这般大气磅礴的胸怀和气度,就算是放在那些以豪迈着称的男子之中,恐怕也是极为罕见的吧?看到眼前这一幕场景,原本还有些嗔怒的南宫皓月心中不由得一动,暗暗对胡风生起了几分钦佩之意。 就在这时,也许是受到内心情绪的驱使,南宫皓月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自己那双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的玉手。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缓缓地勾住了胡风宽厚结实的肩膀,然后稍一用力,便将胡风往自己身边猛地拉了一下。这个举动看似简单随意,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与暧昧……这种举动对于男子之间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别出心裁、与众不同的表达友好和欣赏的特殊方式。胡风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狡黠意味的笑容,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正准备施展它的诡计。 他缓缓伸出手去,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一般,只是那么轻轻一扯,就将紧紧贴在脸颊上的那副假胡子给轻而易举地拽了下来。随着假胡子被揭下,胡风原本隐藏在其后的面容完全展露无遗。 只见他笑嘻嘻地望着站在面前的南宫皓月,开口调侃道:“哎呀呀,我的南宫大爷哟,您可千万别把我当成普通的男子啊!若是真这么认为的话,那我岂不就变成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兔二爷啦!”话音刚落,胡风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第91章 南宫素秋的担忧 要知道,这“兔二爷”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称呼,而是京城人士对于那些男妓们所赋予的一种特别别称呢。 遥想当年,京师之地曾经风靡一时的那种专门供孩童嬉戏玩耍的小巧玲珑的玩具——正是由泥土经过能工巧匠之手精心捏制而成的一只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这只小兔子身上所着衣裳可谓华丽至极,其材质上乘、做工精细,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巧思和精湛技艺。而它那张原本就可爱无比的小脸蛋儿上,则被精心地涂上了厚厚的脂粉,使得肌肤看上去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 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更是经过巧妙地点染,变得红彤彤的,犹如熟透的樱桃一般诱人。再看那张樱桃小嘴,更是被涂抹得鲜艳欲滴,宛如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如此精致的装扮和可爱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不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开始借用这个小兔子的形象来称呼那些以色侍人的男妓们。每当提及这些男子时,人们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便是这只小兔子那娇俏可人的模样。 此时,听到胡风那番打趣的话语,南宫皓月再也忍不住了,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只见他一边开怀大笑着,一边迅速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拉住胡风,生怕他跑掉似的。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则用力拖住正躲藏在自己身后的席空容,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机会。就这样,南宫皓月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拉着两人一同朝着里屋走去。 刚刚踏进屋子,还没等站稳脚跟,南宫皓月便迫不及待地满脸带笑地开口说道:“哈哈,快瞧这里多么热闹啊!没想到各位竟然都已经早早地到齐啦!实在是抱歉得很呐,让诸位在这里苦苦等待了这么久,我真是过意不去呀!”说罢,他又是一阵豪爽的笑声响起,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静静地站立在一侧的胡美珍微微仰起她那张俏丽的面庞,娇嗔地朝着南宫皓月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只见她朱唇轻启,嘴里小声地嘟囔着埋怨起来:“哎呀,还算好啦!可算是把您这位尊贵无比的大少爷给苦苦盼来喽。 刚才呀,我的这颗心就像是被一只调皮的小猴子不停地抓挠一样,七上八下的,一直都在担忧个不停呢!真怕少爷您在外面玩得实在太过于尽兴,以至于完全沉浸其中、流连忘返,最后干脆将咱们这一群人彻彻底底地抛到九霄云外去咯!” 听到胡美珍这番带着些许怨气的话语,南宫皓月赶忙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急匆匆地开口解释道:“哎哟哟,怎么会呢?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啦!其实啊,我们之所以会聊这么久的时间,那都是有原因的哟。刚刚啊,她们两个人居然主动向我们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您猜猜看怎么样?原来她们真的就是江湖上传闻已久、大名鼎鼎的‘上穷碧落下黄泉’那两位神秘人物呢!”只见南宫素秋的朱唇轻启,嘴角微微上扬,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一般,流露出一抹令人心醉神迷的轻笑。 她美眸流转,轻声说道:“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倘若能够成功地将六合四灵尽数邀请而来,这对于我们将来肩负起南宫世家的重任而言,无疑将会得到极为得力且可靠的良助呢。只是不知晓,如今她们是否已然应允加入我方阵营了呢?另外,她们可曾知悉你的真实身份么?” 站在一旁的男子闻言,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之色,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截至目前为止,我暂且尚未向她们透露我的真实身份。不过嘛,依我之见,应当不至于出现什么差池的啦。”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面带微笑的南宫素秋却忽然蛾眉微蹙,眉宇间隐隐浮现出一丝忧虑之情。她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虽说眼下看似一切顺遂,可是世事难料啊。万一哪一天她们无意间察觉自己受到了蒙骗,在怒不可遏、气血上涌之际,恐怕会毅然决然地拂袖而去,甚至极有可能与我们反目成仇,从此势同水火呢。” 男子神色慌张地连连摆手,语速极快地解释着:“哎呀呀,各位切莫误会啊!我对天发誓,绝无半点存心欺骗那两位姑娘的心思。我这南宫将军的侄少爷身份,那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想当初,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过她们,我此生最大的志向便是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看遍世间繁华与沧桑。 而对于我的这番理想抱负,她们当时也是未置可否,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对之意啊!再者说了,此次她们不辞辛劳地赶来京师,其真正目的其实与我们一般无二。要知道,近来京城里发生了一系列令人震惊的惨案——那些威震一方的武林大豪以及家财万贯的富户们纷纷遭遇灭门之灾,不仅如此,他们的家产还被洗劫一空。如此离奇诡异之事,自然引起了各方关注。 而她们二人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深入探查这些案件背后的真相,揪出幕后黑手。这么看来,我们彼此之间存在着共同的目标和利益诉求,理应携手合作才是,又怎会出现那种不可收拾的糟糕局面呢?只是……这俩小妮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面对如此错综复杂、危险重重的局势,众人都不禁心生好奇,不知道她们究竟能想出怎样的奇思妙策来应对眼前的困局。” 明白,她们当下所知晓的状况不过是从他人那里听闻而来的只言片语罢了,距离洞悉整个事件的真相与幕后隐情还差之甚远。起初的时候,那位唤作李瑶英的女子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她本是打算待将所有的线索都追查到底、让事实清晰明了之后,再凭借其父亲名下那威震四方的天伦山庄之雄厚实力,向敌对一方展开凌厉的反击。 怎奈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此时,我们这一群人的意外现身,想必多多少少都会对她的决策产生影响。 以她的聪慧,定然能够意识到此次所要直面交锋的敌手乃是东厂那群心狠手辣之人,即便强如拥有深厚底蕴的天伦山庄,恐怕在这场激烈对抗之中也未必能够稳操胜券。 至于其余那些纷繁复杂的琐碎之事,暂时倒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可现在最为关键的难题在于,接下来究竟应当采取怎样的行动方略,才能在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下顺利破局而出呢?经过长时间的沉思与斟酌,终于有人打破沉默,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此前我已与那卢凌风深入地交谈过一回。 此人当真厉害非凡,对于他所派遣出去的那些手下及其一举一动、实时动态等情况,简直就是如数家珍!通过他所分享的这些重要情报及提出的宝贵建议,依我之见,咱们当下应当当机立断,毅然决然地采取主动出击的战略方针,务必赶在敌方尚未完全集结完毕之前,抢先出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话说这北通州城之中,若要论起哪一家客栈的规模最为恢宏壮观,那么毫无疑问,必然是非高升栈莫属了。这座客栈占地面积颇为广阔,其中的院落更是宽敞明亮、开阔豁达。不仅如此,它内部的房间数量亦是多得惊人,足以同时接纳大批的宾客入住于此。 而就在距离高升栈不远之处,还有一座同样声名远扬的高升酒楼。这家酒楼可不简单,它除了能够为下榻于高升栈内的旅客们精心烹制出一道道美味佳肴、提供优质上乘的餐饮服务之外,还会热情周到地招待来自本地的居民们,承接他们的各类宴席订单。 无论是婚丧嫁娶,还是宴请宾朋,高升酒楼都能凭借其精湛的厨艺和出色的服务,让每一位顾客都满意而归。正因如此,这家酒楼平日里总是人头攒动,宾客如云,喧闹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无论是本地的居民还是外地来的游客,都喜欢到这里品尝美食,享受热闹欢快的氛围,所以生意一直以来都是异常火爆。 就在这一天,当午后的阳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缓缓地向西边倾斜,临近黄昏时分的时候,高升酒楼那典雅精致且充满古色古香韵味的楼上雅座,迎来了一位备受瞩目的豪客。 这位客人刚刚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他的风采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不禁眼前一亮。只见他身材高挑而挺拔,犹如一棵笔直的青松;气质更是超凡脱俗,卓尔不群,仿佛一颗璀璨的明珠在人群中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他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信,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流畅,毫无矫揉造作之感,显然是一位长期处于优越环境下,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 而且,他此次前来并不是形单影只,独自一人前来享用美食。相反,他还特意邀请了数位身份尊贵的贵客一同前来,并在一间布置得极为奢华和私密的包厢内用餐。 从他点菜时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此人出手相当豪爽阔绰。面对菜单上琳琅满目的菜品,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毫不犹豫地下单了那些价格高昂、制作精良的珍馐佳肴。不仅如此,对于酒楼里提供周到服务的工作人员们,他也是毫不吝啬,给予了非常慷慨大方的打赏。这样的举动让在场的人们纷纷侧目,暗自猜测这位豪气冲天的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后来,据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透露,原来这位公子正是城中一家声名远扬、规模庞大的珠宝店的主人。那家珠宝店以经营各种名贵珍稀的珠宝首饰而闻名遐迩,深受达官显贵和富商巨贾们的青睐。想必也只有这样财力雄厚的人物,才能够在消费时如此肆意洒脱吧!不仅如此,此番出行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他随身携带之物更是令人瞠目结舌——数量众多、价值连城的珍贵珠宝!这些珠宝散发着耀眼光芒,仿佛将整个世界的璀璨都汇聚于此。也许正是因为深知这批财宝的重要性以及可能面临的风险,所以他身旁始终如一地紧跟着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保镖。 这名保镖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坚定地守护着自家主子。他肌肉贲张的双臂紧紧提着一只硕大无比的樟木箱子,那箱子沉甸甸的,似乎装满了世间最珍稀的宝物。无论是行走于熙攘街头,还是进入豪华包厢用餐,这只樟木箱子从未离开过他的手掌片刻。 恰在此刻,一群身着华服、妆容艳丽的卖唱女郎沿着一个个包厢款款走来。她们身姿婀娜,步履轻盈,犹如翩翩起舞的彩蝶。每个人的脸上都精心描绘着精致的妆容,樱桃小口轻启间,婉转悠扬的歌声便如同夜莺啼鸣般倾泻而出。显然,这群女郎们期望能够凭借自身出众的才艺和迷人魅力,吸引包厢中的贵客们慷慨解囊,从而赚取一些可观的赏钱。 当这些卖唱女郎终于走到这位公子所在的包厢门前时,众人不禁眼前一亮。只见那位公子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嘴角挂着一抹和善的笑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亲切温和的气质。面对每一个前来搭讪揽活的女郎,他皆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与欢迎,没有丝毫拒绝之意。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仿佛仍在人们耳畔萦绕。就在此时,台下骤然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的掌声与喝彩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空间。众人纷纷侧目,目光聚焦于舞台之上那位豪爽大方的公子哥身上。 只见这位公子哥面带微笑,潇洒地大手一挥,身旁训练有素的随从们心领神会,迅速上前一步。其中一名随从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块沉甸甸、白花花的银锭,快步走到卖唱女郎面前,轻轻地将银锭放在她身前的桌子上。这块银锭体积硕大,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令人不禁为之瞩目。 第92章 火凤凰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公子哥兴致高昂,再次提高嗓音大声呼喊起来:“刚师父,快快挑选一朵最为漂亮的珠花赠予这位美丽动人的姑娘!”话音未落,人群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大家都好奇地望向那位被称为刚师父的男子。原来,此人正是公子哥此番出行时的随身保镖。 刚师父听闻公子哥的命令,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他稍作犹豫,极不情愿地挪动脚步,缓缓来到自己身边放置的那个精致木箱前。这个木箱外观华丽,雕刻精美,一看便知其中所藏之物必定非同凡响。当刚师父轻轻揭开木箱盖子的那一刻,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从箱内喷涌而出,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般璀璨夺目。满箱的珍宝散发着绚丽多彩的光辉,简直快要亮瞎在场所有人的双眼。 刚师父眯起眼睛,在箱中仔细搜寻着合适的珠花。他左挑右拣,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从中取出一朵小巧玲珑的珠花。这朵珠花虽然并非箱中最为上乘的宝物,但也是精雕细琢而成,工艺精湛无比。即使如此,单就其本身的价值而言,少说也得有个一二百两银子之多。最后,刚师父毕恭毕敬地将这朵珠花递到卖唱女郎手中,并向她微微颔首示意。而这位幸运的卖唱女郎,则满心欢喜地接过珠花,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感激的光芒。 像这般一掷千金、出手如此阔绰的侠士豪客,其事迹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开来,没过多久,这个惊人的消息便如一阵旋风般席卷了整个通州府。但凡在这片土地上以卖艺为生的那些歌女们,只要听闻了这件事,没有一个人不是心动不已,纷纷想要赶来凑凑热闹,试图从中分得一杯羹。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先后有多达八位卖唱女郎慕名而来,她们个个身怀绝技,或歌声婉转悠扬,或舞姿婀娜多姿,都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才艺获得这位慷慨大方的公子哥的青睐。 而那位财大气粗的公子哥呢,对于这些主动前来献艺的女子也是毫不吝啬。每当有卖唱女郎表演结束后,他都会微笑着示意身旁的刚师父打开那只神秘的木箱,并从里面精心挑选出一朵精美的珠花作为赏赐送给对方。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觉之间,整整八朵璀璨夺目的珠花都被送了出去。不过,和木箱中琳琅满目、堆积如山的那些奇珍异宝比起来,这些珠花所占的份量简直就是微乎其微。因为那箱子里的每一件宝物都是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品,随便拿出一件来都足以让人垂涎三尺、羡慕不已。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有时候公子哥所宴请的宾客当中还会出现一些行家里手,他们要么是经验丰富、眼光老辣的珠宝商人,要么就是独具慧眼、鉴别能力超强的专业鉴定师。当这些行家看到木箱中的宝贝时,无不为之惊叹,对其中蕴含的价值更是心知肚明。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那些琳琅满目的宝贝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好奇之情。于是乎,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热烈地探讨起来,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些奇珍异宝的惊叹与赞赏。 随着话题的深入,现场气氛愈发高涨。偶尔有人兴致大发,竟当场从众多宝物中挑选出几件来,要求大家一同估算其价值。而每一次报出的价格都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在场者的心弦,令人瞠目结舌、惊得下巴都几乎要掉到地上。 这场酒宴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桌上的美酒佳肴已被消耗大半,眼看着就要接近尾声了。然而,恰在此刻,突然间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珠帘响动之声。那声音如同仙乐般婉转悠扬,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紧接着,但见一个身着鲜艳红衣的妖娆女子如同一团燃烧正旺的烈焰一般,猛地掀开了门帘,以一种极其惊艳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此女身材婀娜多姿,曲线玲珑有致,举手投足间尽显万种风情。她轻轻移动着那双如莲花般娇嫩的小脚,款款向前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人们的心尖上,令人心跳加速。 待走到近前,女子盈盈一福身,动作优雅而迷人,宛如仙子下凡。再看她那张娇艳欲滴的面庞,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恰似两颗灵动无比的宝石,滴溜溜地四下转动着,顾盼生辉之间,仿佛有万千柔情蜜意从中流淌而出,直勾勾地能够勾走人的魂魄。 只见她微微抬起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嘴唇,轻柔地开启一道缝隙,宛如珍珠落盘般发出一阵娇柔甜美的声音:“小女子听闻各位老爷今日于此地设下盛宴,欢聚一堂,奴家我这火凤凰特此前来,愿倾尽所能为诸位老爷献上一曲,以此增添些许雅趣!”话尚未说完,在座的那位身着华服、风度翩翩的公子早已按捺不住内心澎湃的激动情绪,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呼喊着:“哦?未曾想到你这般佳人竟还有如此才艺,居然还精通唱曲之道?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快快开嗓唱将起来吧,本少爷可是迫不及待想要好好领略一番呢!” 火凤凰闻言,脸上绽放出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绚烂夺目。她那洁白如玉的纤纤细手优雅地轻轻一招,瞬间,只见一名身形略显瘦削的中年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进屋内。此人身形虽然并不高大威猛,相貌也只能称得上平平无奇,但他手中紧握的那把古色古香的胡琴却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只瞧得他那修长的手指灵动自如地在琴弦上来回拨动,刹那间,一段悠扬动听、婉转曲折的乐音仿若潺潺溪流般倾泻而出,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舒缓,恰似那高山之巅飞泻而下的瀑布,又如幽谷之中静静流淌的清泉,悦耳至极,动人心弦。 就在这美妙绝伦的旋律萦绕耳畔之际,火凤凰轻移莲步,款摆腰肢,伴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与此同时,她那粉嫩如花瓣的双唇微微张开,一串串清脆悦耳的音符如同黄莺出谷时的鸣叫,清脆婉转;又好似夜莺于深夜枝头啼鸣,哀怨缠绵。那歌声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穿透人们的心灵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如痴如醉,无法自拔。 一曲终了,但那悠扬婉转、动人心弦的余音仍在梁柱之间萦绕不绝,宛如天籁之音久久不散。在场的众人皆沉浸在这场精彩绝伦的视听盛宴之中,无一不被深深地震撼和折服。一时间,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场地,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响彻云霄,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此时更是兴奋得难以自抑,满脸通红,欣喜若狂,甚至乐得有些忘乎所以。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一把紧紧地抓住了火凤凰那白皙柔嫩的玉手,口中还不停地叫嚷着:“好!好啊!实在是太好了!火凤凰姑娘,快快再为我们高歌一曲吧!” 然而,面对公子如此唐突而急切的举动,火凤凰却并未生气或恼怒。她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地将公子的手缓缓推开,然后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既有一丝嗔怪,又带着几分俏皮与妩媚。紧接着,她微微俯下身去,凑近公子的耳畔,用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轻声低语道:“公子何必如此心急呢?待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咱们再寻一处幽静之地,慢慢地倾心交谈,岂不是更妙?” 说完,她抬起头来,眼波流转之间,尽显万种风情。只见她那娇艳欲滴的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继续说着,那话语犹如潺潺流水,沁人心脾。而在她说话的时候,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轻轻一勾,恰似一道无形的钩子,直直地钩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魄,让人几乎要魂不守舍,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紧接着,只见那火凤凰轻启朱唇,再度一展其清脆悦耳、宛若黄莺出谷般的美妙歌喉,唱起了另一首曲子。这一次,她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自身所有的魅力与才情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尽情卖弄着自己的精气神儿。 当那歌声高亢激昂起来的时候,就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直直冲向云霄之巅,那种强烈的震撼力直抵人们心灵深处,让人不禁为之热血沸腾;然而,待到歌声转而变得低沉细腻之际,却又恰似那温柔多情的情人在耳边轻轻地呢喃低语,婉转悠扬且充满柔情蜜意,使人沉醉其间难以自拔。 更难能可贵的是,不论是歌中的每一个字,还是旋律中的每一个音符,皆能够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过,清晰无比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恍若那天籁之声,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绝于耳。 终于,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这一首动人心弦的歌曲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此时此刻,在座的宾客们无一不被这精彩绝伦的表演所打动,纷纷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口中对火凤凰的称赞声更是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就在这一片热闹非凡的氛围之中,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悄然发生了。那位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的姓苏的客人,此时竟然缓缓地站起了身来。他先是从容不迫地伸手探入怀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张面额巨大的银票。接着,他面带微笑,步履稳健地朝着那位琴师所在的方向走去。待行至琴师跟前之后,他微微躬身,双手十分恭敬地将那张银票递给了对方,并缓声道:“这位先生的琴艺着实出神入化,已臻登峰造极之境,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啊!”这点小钱,实在是难以称之为赠送给您的厚礼啊,不过就是我们这几个人想要借此机会向您稍稍表达一下我们对您的敬重之意而已。”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定睛观瞧,只见那张银票上面所标注的面额竟然令人瞠目结舌——整整高达一千两之巨!这般数额庞大的赏金,瞬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然而,那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在接过这张银票之后,却仅仅只是漫不经心地朝着姓苏的客人淡淡地瞥了那么一眼,随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迅速收入怀中,接着才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轻声道了一句感谢之言。紧接着,甚至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一旁的火凤凰见此情景,不由得娇嗔地轻笑出声来:“哎哟哟,我说这位老爷呀,您究竟赏赐给了他多少银两呀?瞧瞧那家伙急急忙忙跑走的样子,肯定是得到了一大笔数目可观的银子呢,否则又怎会连自家的婆娘都顾不上理会了,如此迫不及待地就要赶着去赌场挥霍一番啦。”说完,她还轻轻地摇晃了几下自己那颗娇艳欲滴的脑袋,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就在此刻,只见那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轻抬右手,温柔而又坚定地握住了火凤凰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柔滑的纤纤玉手。他微微眯起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满脸好奇之色,轻声问道:“原来那位琴师竟然是你的夫君啊?” 火凤凰轻轻颔首,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缓声道:“可不就是嘛,遥想当年,他亦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其家族声名显赫,门庭若市,在当地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因为有着这般优渥的家庭背景和良好的教育资源,他才得以接触并研习那一手精妙绝伦、令人赞叹不已的琴艺。”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与无奈,接着说道:“然而,谁能料到世事无常,命运弄人。此人后来竟渐渐偏离了人生正轨,终日沉迷于赌博之术,难以自拔。日复一日,他不仅将祖上历经数代辛苦打拼所积累下来的庞大产业输得一干二净,甚至连我这个身为他妻子之人,也未能幸免。他竟丧心病狂到将我当作赌桌上的筹码,致使我已将近失去了一半身家。” 言及此处,火凤凰忍不住长叹一声,显得颇为哀怨凄凉。一旁的公子听到这里,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哈哈,这可真是荒唐至极!世间怎会有人能有半个之说呢?”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却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着几分对这位琴师荒诞行为的讥讽之意。只见那妇人满脸苦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对着面前的公子轻声说道:“公子您就别拿妾身打趣了。想我家那口子,整日游手好闲不说,还在外头欠下了一屁股的债。有时候实在没办法了,妾身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出门去挣那么几个微不足道的小钱,好帮他勉强应付一下那些凶神恶煞的债主们。长此以往,妾身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和心思顾得上自己哟,这日子过得真叫人心力交瘁。所以说呀,如今妾身可不就跟剩下半个身子没什么两样了嘛?而且照妾身看来,说不定哪天他会狠下心来,一点儿情分都不顾及,直接就把妾身彻彻底底地抵押给旁人,到时候妾身这个人怕是就要被他给输个精光喽!” 第93章 邪神榜 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那位姓苏的客人听到这番话后,不禁无奈地连连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万分地说道:“唉,像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染上了如此恶劣的习性呢?实在是令人可悲又可叹啊!” 而另一边,那活泼俏皮的火凤凰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凑到了老爷身边,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追问道:“老爷,您究竟赏赐给那个人多少钱财呀?您瞧瞧他那副德行,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连一句完整通顺的话都说不利索啦!”老爷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淡淡地回答道:“不多不多,也就区区一千两银子罢了。只不过,我瞧着他好像并没有因为得到这笔赏赐而表现出太多的欢喜之情呢!”火凤凰一听这话,美眸瞪得浑圆,樱桃小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 o 型,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惊叫道:“什么?一千两银子竟然还算少?照这样发展下去,那个挨千刀的家伙只要一登上赌桌,没有一天一夜的时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没心没肺的死鬼啊,怪不得刚刚拿了钱之后,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儿跑得无影无踪,瞧他那副做贼心虚、生怕被我抓到现行的模样!哼,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我一定要立刻追上去将他给揪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火凤凰转身准备冲出门去的时候,那位一直站在旁边的风度翩翩的公子突然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迅速出手,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了她纤细娇嫩的玉腕。只见这位公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邪气的坏笑,轻声细语地说道:“哎呀呀,小美人儿,你可千万别去啦。你家那位大爷早就已经出去一整天加一整夜了,到现在都还不见人影呢。依我看呐,你还是乖乖留下来陪本公子好好享受这美妙时光吧。有如此国色天香的佳人在侧陪伴着度过这漫长的一天一夜,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嘿嘿嘿......至于那微不足道的一千两银子嘛,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本公子向来慷慨大方,别说一千两了,就算是三千两银子也是小菜一碟。不仅如此哦,我还要额外送给你一件价值连城、精美绝伦的首饰,保证让你爱不释手!怎么样,小宝贝儿,是不是心动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的那位身材高大威猛的保镖,连忙向前跨出一大步,然后微微躬身,脸上带着十分恭敬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向面前的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禀报说道:“少爷啊,实在不好意思,咱们这儿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珠花了呀。在此之前,那些稍微品质差一些的货色,都已经被您陆陆续续地当作礼物送出去啦!” 听完保镖这番话,那位气宇轩昂的公子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立刻就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像火娘子那般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千娇百媚之姿的绝世佳人,又怎么能够用那种普普通通、平淡无奇的珠花去随意地唐突和冒犯于她呢?简直就是对她美貌与气质的一种亵渎嘛!来人呐,快快把我那珍贵无比的宝箱给抬过来,本公子今天一定要亲自从其中精心挑选出一件最为上等、最为出色的宝贝来送给她才行!” 随着公子这声充满豪气的命令刚刚落下,只见一名身材极其魁梧壮硕的彪形大汉,动作迅速而敏捷地大步走了过来。他双手稳稳地捧着一只制作得异常精致华美的木箱,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公子的面前。 公子见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伸手轻轻打开了箱子。刹那间,箱子里满满当当摆放着的各种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一下子全都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些璀璨夺目的宝物散发出来的耀眼光芒,仿佛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一般。 接下来,公子开始全神贯注地在这一箱珠光宝气之中仔细搜寻起来。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一件件珍宝在他手中被拿起又放下。终于,经过一番漫长而又细致入微的精挑细选之后,他的眼神停留在了一串晶莹剔透、碧绿欲滴的翡翠项链之上。这条项链上每一颗珠子都圆润光滑、色泽均匀,宛如一颗颗翠绿的露珠凝结而成,美得令人窒息。 只见那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串散发着神秘光芒的项链。他轻手轻脚地朝着火凤凰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而优雅。 终于,公子来到了火凤凰的身前,他微微弯下腰,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一只正在小憩的蝴蝶。然后,他轻轻地抬起双手,将那串精美的项链慢慢地环绕在火凤凰白皙修长的脖颈之上。 当项链戴好之后,公子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轻叹。他直起身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火凤凰,眼中满是惊艳和爱慕之情。接着,他用极其温柔的嗓音轻声赞叹道:“瞧瞧看,这串翡翠项链就像是专门为你而生的一样。它与你的天生丽质相互映衬,宛如天作之合。真可谓是倚红偎翠,相得益彰啊!这般美景,简直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真是美不胜收!”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那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少爷,您可得小心些呀!这条项链可是价值三千五百两银子呢!”然而,公子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淡淡地回答道:“在如此倾国倾城的佳人面前,谈论这些黄白之物实在是太过俗气了!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怎能与眼前这位绝世美人相提并论?” 说完这番话,公子似乎还觉得不够表达自己对火凤凰的心意。于是,他再次压低声音,悄悄地凑到火凤凰的耳边,柔声细语地低语道:“亲爱的火娘子,我住在甲字第九号房。那里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四周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环境清幽宁静,非常适合我们共度这美妙的夜晚。待你处理好手头之事后,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哟。本公子会在屋里一直耐心等待着你的到来,直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火凤凰娇嗔地又瞟了他一眼,那眼波流转之间,恰似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绽放,又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烁,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能够将人的魂魄瞬间勾走。她的目光中透着几分妩媚、几分娇羞,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风情万种的她轻轻地颔首点头,动作优雅而迷人,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随后,她微微低身,朱唇轻启,柔声地道了声谢。那声音犹如天籁之音,婉转悠扬,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紧接着,她如同弱柳扶风般袅袅娜娜地转身离去。只见她身姿轻盈,腰肢纤细,步伐婀娜多姿,每一步都似踩在了人心尖儿上,引起一阵轻微的颤动。她身上的衣裙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飘逸出尘。 待她完全走下了楼,那位姓苏的客人方才轻笑一声,笑声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期待。他悠然说道:“哈哈,鱼儿已经上了钩,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去捉这条鱼啦,不过这尾鱼可不太好捉哦!” 那位被称为公子的男子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从容不迫地缓缓说道:“只要她进了我的网,就算插翅也难飞了。倒是另外那个冷面琴神,确实有些棘手。但无妨,把她交给素有智谋的素站去对付便好了,我相信以素站的能力,定能想出应对之策。”说罢,他负手而立,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似乎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步的行动。 “放心吧,我这边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不过反而是你啊,务必要倍加谨慎才好!那个名叫火凤凰的女子,虽然外界传言说她有着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容貌和魅力,可实际上却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但凡那些被她迷惑而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的男子,没有一个人还有幸能够从情爱的漩涡中挣扎出来,重新回到岸上。并且就在过去的整整四十个年头里,惨死在她手中的各路武林高手多得简直难以计数!”姓苏的客人神情凝重,满脸都是严肃认真的表情,郑重其事地提醒着对面的人。 听到这话,那位公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不已的神色:“什么?难道四十年之前她就已经开始行凶杀人了吗?如此说来,她现今的岁数想必已然不小了吧?” 姓苏的客人点了点头,应声道:“正是如此。其实早在四十年以前,她便已凭借其高超的武艺和狠辣的手段声名远扬,登上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邪神之榜。若细细推算下来,她今年少说也得有六十好几岁了。然而,此女精通采阴补阳之类的邪门功法,又深谙保养容颜之道,故而看上去依旧青春永驻、娇艳动人。所以你一定要牢牢铭记在心,千万不要被她表面的美貌所迷惑,否则一旦不小心陷入她精心编织的情网之中,迷失了自己的心志,后果将不堪设想呐!要知道,她的实际年龄可是比你的母亲都还要年长许多呢!” “哎呀呀,素姑哟,您怎么能这么小看我们家秋儿呢?她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轻视的女子哦!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呢!再说说那个冷面琴神吧,如果可以的话,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留他一条小命好不好哇?您是不知道哇,此人的琴艺堪称绝世无双,就目前这个世界而言,根本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跟他相提并论的。我对他的那份才情,简直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从心底里由衷地感到敬佩呢!”说话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诚恳。 听到这话,素姑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嗯,实际上呢,我也挺看重他所具备的才华。只是关于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咱们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定夺。毕竟这个人在邪神榜上有名,虽然仔细琢磨一下,他除了脾气稍稍有些怪异之外,确实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也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说完这些,那位公子轻轻转过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仆人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位姓苏的客人引领到了另一间客房安置下来。整个场面显得井然有序,又透露出一丝神秘的氛围。 这座编号为甲字九号的院子,远远望去便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它并非普通意义上那种常见的独门独户小院,而是一座别有洞天的所在。当人们踏入院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错落有致的布局和精心修剪的花草树木,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幅优美的画卷之中。 而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座院子里居然设有整整四间客房!这四间客房彼此之间分隔甚远,各自占据一方天地,相互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如此巧妙的设计使得整个院子显得格外幽静安宁,宛如世外桃源般宁静祥和。 此刻,在这个看似平静的院子里,却正发生着一场热闹非凡的场景。只见公子的贴身保镖——那位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大汉,不知何时竟叫来了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风情万种的风尘女子。这三人一同走进了大汉所居住的屋子里,随即房门紧闭,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原来,他们正在尽情地猜拳行令、开怀畅饮呢!大汉豪爽的笑声不时回荡在空气中,伴随着两位女子娇柔妩媚的嗲声嗲气,以及那偶尔传出的放浪形骸的调笑之语,让整间屋子都充满了欢快热烈的氛围。一时间,这里成了欢乐的海洋,好不热闹非凡。 第94章 南宫春秋的危机 说来也巧,大汉住的这间屋子与公子的房间恰好隔着两间空荡荡的客房。虽然两边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但由于中间存在着这样一段间隔,所以并不会对彼此造成过多的干扰和影响。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才使得这座院子既不失热闹喧嚣,又能保留一份难得的静谧清幽吧。 且说这位公子,此刻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和衣斜躺于那张雕花檀木床榻之上。他紧闭双眸,面色沉静如水,但微微颤动的睫毛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焦虑。 时间悄然流逝,不多时,寂静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之声。这声音轻若蚊蝇振翅,若不是有心人仔细聆听,恐怕极难发觉。紧接着,便见一个身影手提一盏昏黄的灯笼,脚步踉跄而又小心翼翼地朝着房间走来。待走近一看,原来是店里的伙计。 这伙计平日里也算机灵乖巧,可此时却是满脸惶恐之色,身体颤抖不停,好似风中残叶一般摇摇欲坠。他双手紧握着那盏灯笼,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而在他身后,则紧跟着那位名动京城的火凤凰。 但见火凤凰身披一件火红的纱裙,身姿婀娜多姿,步步生莲。她那娇艳欲滴的面容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妩媚动人。然而,此刻的她却柳眉微蹙,美眸之中流露出些许惊慌之意。 这副场景看上去着实怪异至极。那店伙计的模样哪有半分普通店家小二应有的从容镇定?倒像是在押送一名犯下滔天罪行的重犯,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反观火凤凰,虽然依旧风情万种,但也难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就在这时,一直佯装未觉的南宫皓月突然身形一闪,犹如鬼魅一般迅速掠至门口处。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然张开双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把紧紧搂住了火凤凰那纤细柔软的腰肢。 刹那间,一股如兰似麝、沁人心脾的甜美香气扑面而来。这股香气仿若一道无形的闪电,直直击中南宫皓月的心窝。他只觉得心头一阵激荡,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女子绝非凡俗之辈。他心头猛地一紧,连忙深吸一口气,强行收敛住自己有些躁动的心绪,并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这女人的表象所迷惑。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个看似妩媚动人的妖妇实际上却是一个在江湖上恶贯满盈、声名狼藉的大恶人。 据说,此女已经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了数十年之久,手上沾染了无数无辜者的鲜血。而且更令人胆寒的是,她竟然还位列邪神之列,其赫赫凶名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哪怕只是稍有不慎,恐怕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尽管内心充满了警惕,但南宫皓月却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畏惧或者厌恶之情。相反,只见他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猴急难耐、好色成性的样子,口中夸张地叫嚷道:“哎呀呀,我的火娘子啊,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磨蹭到现在才舍得现身呢? 你不知道本公子在这里等得心焦如焚吗? 我心中的欲火就如同熊熊烈火一般,都快要把我整个人给烧着喽!”一边说着,他还故意装出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迫不及待地将那张原本英俊潇洒此刻却满是猥琐之色的脸庞凑近了火凤凰。 与此同时,他那高挺的鼻子也像一只饥饿的小狗似的,不停地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似乎想要从她身上嗅到什么诱人的香味儿。 而他那双不安分的手,则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她娇躯上游走摸索起来,仿佛要将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摸个遍似的。 然而,千万别小瞧这貌似轻薄的举止,实际上却是南宫皓月精心策划、蓄意而为的一次试探。只见他那修长的手掌时不时地会在看似不经意之间轻轻触碰到火凤凰娇躯之上的一些关键穴位。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面对如此情形,火凤凰却宛如未觉一般,毫无反应,仿佛那些至关重要的穴位压根儿就不存在于她的身躯之中。 这种超乎寻常的现象让南宫皓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愈发觉得惶恐不安起来。要知道,对于任何一名习武之人而言,一旦自己身上的要害部位遭到触碰,通常情况下都会下意识地做出本能的闪避动作以保护自身安全;即便是那些功力高深莫测之辈,也会不假思索地运转内功进行抵御。 可是眼下,火凤凰面对这般状况竟然能够如此气定神闲、镇定自若,这无疑充分彰显出她那超凡脱俗的武功修为已然臻至登峰造极的化境,其深浅程度简直难以估量! 然而,此时此刻的火凤凰竟然毫无反应,这其中无非存在着两种可能性。其一,或许她压根就不通晓任何武功招式,以至于根本无法察觉到眼前潜藏的危机;其二,则极有可能是因为她的功力已然高深莫测至返璞归真之境,周身穴位皆已融会贯通、无懈可击。 要知道,凭借着火凤凰那威震江湖的绝世威名,显然第二种情况占据多数。值得庆幸的是,南宫皓月自身的修为同样不容小觑,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谈笑风生,仿佛对武学之事一窍不通一般。 其实,火凤凰此举亦是有意试探于他。倘若南宫皓月在武功方面稍有根基,那么面对如此情形,他对待自己的态度理应会发生些许变化。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他所展现出来的仅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形象,故而使得火凤凰逐渐放下心中戒备。 虽说南宫皓月在武功以及人生阅历等方面的表现均显得平淡无奇,但是在男女之间打情骂俏的技巧方面,却是相当娴熟老练。 只见他那双不安分的手犹如游鱼般四处摸索游走,而其触及之处无一不是女子身体极易产生情感波动的敏感部位。这位风月场中的老手,此刻竟然也不禁有些心痒痒起来。 只见她轻轻地推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一双媚眼如丝般流转着,娇嗔地娓娓说道:“哎呀,你这个杀千刀的,怎么如此心急呀?先别急嘛,人家想问问,你那位保镖现在在哪儿呢?” 男子嘿嘿一笑,随口应道:“他啊,正在那边逍遥快活着呢!你尽管放心好了,本少早就吩咐过他了,没要紧事不许他过来打扰咱们,免得坏了兴致。” 女子微微颔首,似信非信地又追问道:“那你那一箱宝贝呢?放在他那里真能让人安心吗?”男子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然啦,宝贝就在我的柜子里放着呢!平日里除非要出远门,否则绝不会让他碰一下的。” 听到这话,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惊讶地嚷道:“少爷哟!人家可听说那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呢!”男子得意洋洋地点点头,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没错,可以这么说吧。这些宝贝可是花了本少整整六千万两银子才弄到手的。” 女子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叫道:“什么?居然要这么多钱?”男子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解释道:“这还算便宜的啦!毕竟这批货是通过我的那个保镖牵线搭桥搞到的。他有几个朋友一直在南方当海盗,而且还和那些可恶的倭寇暗中勾结。 这次就是从他们手里盘下来的这批货物。其中有好几件都是从西洋夷商的船上打劫而来的珍稀珠宝,就算是皇宫大内,恐怕也未必能找到这般品质上乘的好物呢!” 我估摸了一番,如果能成功寻得几位财力雄厚的大买家,再将货物分批次售出,保守估计起码能够赚取五成甚至两倍的丰厚利润啊!这笔买卖所带来的益处简直不可估量!”“怪不得您出手如此阔绰,毫不吝啬地大把送银钱给他人。” “实际上,我花费的不过是些微末小钱罢了。然而,这般举动却让我的声名瞬间远扬,博得了一个肆意挥霍、视金钱如粪土的美名。只有这样,日后做起生意来,那些财大气粗的大客户们才会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合作,这其中的门道可不简单呐!”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感觉您跟发了狂似的,把白花花的银子不当回事儿,一股脑儿地往外撒,敢情是别有用心呀!不过,您在这里大肆挥霍,真会有大户人家亲自登门拜访吗?毕竟真正腰缠万贯之人大多都聚居在京城呢。” “这点我自然清楚明白,但咱们所在之地距离京城并不算遥远,消息传播速度极快。 只要在此处稍作停留两三日,待我抵达京城之时,关于我携带整整一箱珠宝前来经商的消息恐怕早已不胫而走,届时众人皆知,想必定会吸引不少有实力的富商巨贾关注。” “少爷!不得不说您还真是精于算计啊,但是您带着这么满满一箱价值连城的珠宝上路,难道就不担心途中遭遇什么意外状况吗?” “怕啥呀!我的那位保镖那可真是厉害极了,本领高强,身手不凡呐!而且咱们走的这条路可是堂堂正正的官道呢,哪来那么多成群结队的盗贼啊。就算真遇上点麻烦事儿,我在官府里也是有熟络之人的,一旦出事,他们肯定会全力以赴地追查到底,绝对不会让咱受半点儿委屈。”火凤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似乎觉得这番话太过天真无邪。 南宫皓月紧接着说道:“再者说了,咱们可不是仅仅只有两个人哟。那个苏叔叔您知道吧,他可是我们家多年的老友啦,这次出行他也带着好几个人一同前来,一路上对咱们关怀备至、悉心照料着呢!” “哦?那个姓苏的很出名么?”火凤凰好奇地追问道。 “倒也算不上声名远扬啦,不过他的武功造诣那可是相当高深的哟!他自己曾经跟我说过,他并不想扬名立万,毕竟他还要忙着做生意嘛,如果太过引人注目反倒不好行事咯。”南宫皓月耐心解释着。 “原来如此,那他的武功到底高明到何种程度呢?”火凤凰继续追问不休。 “这个嘛……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啦,但总归是非常之高的。记得有一回,我父亲外出办事的时候,不巧在路上遭遇了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强盗拦截打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叔叔挺身而出,仅凭一人之力便将那群强盗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不仅如此,他更是手起刀落,当场击毙了其中的五名悍匪呢!”说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眉飞色舞起来,仿佛亲眼目睹了当时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一般。 这话听起来确实非常自然,仿佛就是随口一说那么简单。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单纯,南宫皓月虽然没有撒谎,但他刻意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原来,那十几个企图拦截南宫春秋的人可都绝非等闲之辈,他们皆是黑道上赫赫有名、威震一方的黑道领袖! 这些人联合起来设下埋伏,想要困住南宫春秋。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宫春秋与其妹妹竟然能够齐心协力,以惊人的实力和默契将这群恶势力成功击退。 这场战斗对于南宫世家来说意义非凡,成为了家族对外宣传时津津乐道的经典一役。而毫不知情的火凤凰呢,则一直把它当作是一次普通的拦路打劫事件,那些所谓的劫匪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强盗罢了。想到这里,火凤凰不禁暗自偷笑,差点就笑出了声。 不过,她还是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自若,一脸严肃地说道:“其实啊,我对这批货物并没有太多担心。就算真的不小心弄丢了,我们家也不会太在意的啦。毕竟这次出门做生意,主要目的就是想积累点经验嘛,就算最后赔得精光也无所谓咯。” 第95章 火凤凰的喜好 听到火凤凰这番话,一旁的南宫皓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我的大小姐呀,几千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您居然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不在乎?敢问您府上到底有多富有呢?”火凤凰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回答道:“嘿嘿,我家的确是有些钱财不假,但也不至于多到数都数不清的地步啦。而且咱们做珠宝生意的,讲究的可不单单是资金雄厚哦。”主要的就是咱们家招牌够老,信用良好,眼光独到又门路宽广啊,这些可都是无形的宝贵财富呐!您瞧咱这生意做得如此之大,就算这一票赔进去几千两银子,但没关系呀,下一票保准能加倍地给赚回来,总体来说其实都差不了多少啦!” “哎呀,这话怎讲,我咋有点听不明白了呢!” “嗨,这道理简单得很哩!就好比说这回吧,我的箱子里头装着整整两百颗珍珠呢,它们的价值大概就在五百万两上下哟!要是万一不幸被人给偷走或者抢走喽,咱们真正遭受的损失可没那么吓人,顶多也就花费几万两银子便能重新买回来了。为啥子会这样呢?原因很简单嘛,这批珍珠唯有搁在咱们手里面才能够卖到这般高昂的价格呀,一旦落入那些小偷强盗之手,那就压根不值几个钱咯!” “哦?这又是为何呢?为啥旁人就卖不出像咱们这样的好价钱来呢?” 由于旁人对于这些珠宝真实的价值缺乏了解,以至于难以寻觅到愿意支付高昂价格的买家。更为关键的因素在于,买家对于卖家心存疑虑和不信任。即便将原本标价一万两银子一颗的明珠以区区一千两的低价出售给他们,对方仍旧会犹豫不决,甚至断然拒绝购买。毕竟,他们担心所购得的物品要么是赝品,要么就是质量低劣的次品。 所幸的是,只有当这些珠宝落入那些声名显赫、经验老到的大型珠商手中,并经由其专业渠道销售出去时,它们方才能够充分展现自身应有的价值。 听到这里,有人不禁惊叹道:“照这样说来,你们岂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啦!”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就拿我家来说吧,虽然家中藏匿着多达五百颗璀璨夺目的明珠,但实际上能够成功售出的仅仅不过五十颗而已。而剩下的那整整四百五十颗明珠,则只能被弃置在地窖之中,任凭时间流逝,逐渐变得发霉腐朽。 也正因如此,正因为我们已经顺利地卖掉了那宝贵的五十颗明珠,所以剩余的这部分珠宝就算有所损失,影响也并不会太大。倘若不幸连这已经售出的五十颗都丢失了,那么从家里重新取出另外五十颗来填补空缺,其实也不至于造成太过沉重的打击。 “为什么要这样呢?”她满脸疑惑地问道,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 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道理其实很简单,所谓物以稀为贵嘛。倘若遍地都是同样的东西,那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咱们收进来的这批宝物啊,最多也就只能卖出其中的一成就很不错啦。所以呀,咱们根本不用怕被偷被盗,除非那真的是独一无二、举世罕见的珍宝才行,就比如我这次带回来的这个箱子里面,倒是有那么几件稀罕物件儿。” 听到这里,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拉住他的衣袖说道:“哇,真的吗?少爷,您就行行好,让我也开开眼界呗,我虽然肯定是买不起这些宝贝的,但能看一眼也好呀,那绝对是最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他却有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那些个玩意儿有啥好看的!” 见他不为所动,她连忙撒娇似地摇晃着他的胳膊,娇嗔地央求道:“哎呀,少爷,您可真是不懂女人的心呐!对于我们女人来说,珠宝可是有着无穷魅力的哟。您就让我看一看吧,只要您满足我的小小心愿,回头我保证会加倍用心地伺候您,好不好嘛?” 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又满心期待的模样,南宫皓月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好好,算我服了你啦!不过在我看来呀,你可比那些破石头好看好玩得多喽!”说着,他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眼神中充满了宠溺。只见他眉头微皱,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之色,缓缓地伸出一只手,用力拉开了那扇有些沉重的柜门。随着柜门被完全开启,他探身进去,小心翼翼地将里面那口略显陈旧的箱子一点点拉了出来。接着,他把手伸进衣兜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把小巧而精致的钥匙,毫不犹豫地朝着站在一旁的火凤凰递了过去,并随口说道:“喏,你自己慢慢看吧。不过先说好了啊,这批东西可不是什么好来路,它们可是我们从那些凶狠残暴的海盗手里买下来的赃物!这些宝贝已经给原来的主人惹来了不少麻烦和灾祸,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不祥之物。所以呢,我劝你还是离它们远点比较好,可千万别不小心沾染上什么晦气。” 火凤凰满心欢喜地接过钥匙,迫不及待地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只听“咔哒”一声脆响,锁便应声而开。当她满怀期待地揭开箱盖时,刹那间,一股璀璨夺目的光芒扑面而来,令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她的目光瞬间被眼前这片绚烂的宝光所吸引,眼中不由自主地射出异样的神采。毕竟,对于任何女性来说,珠宝首饰的魅力都是难以抗拒的,即便是像火凤凰这样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此刻也不能免俗。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先是轻柔地抚摸着其中一件闪烁着迷人光泽的项链,感受着上面镶嵌的宝石传来的温润触感;然后又恋恋不舍地放下这件,转而拿起旁边一枚造型别致的戒指细细端详起来。就这样,她一件接一件地把玩着这些珍贵的宝物,每一件都让她爱不释手,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之后,火凤凰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一般,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的男子,娇声央求道:“少爷呀,您就行行好吧,能不能让我试着戴上其中一件呢?我知道我这辈子可能都买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但趁着您还没有把它们卖掉之前,就让我戴上过过眼瘾也好呀。哪怕就只是一小会儿,也算是没有白活这一辈子啦……” “当然可以啦,你要是喜欢,全部戴上也没问题哟。只是呢,在下面还有一串红宝石项链和一对手镯,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哈,千万不要去试戴哦,最好连碰都不要碰它们。”人们往往都是这样一种心理,越是被强调不可以做的事情,内心深处就越发想要尝试一番。这不,听到这话后的火凤凰,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急忙在底下翻找起那串项链来。 很快,她便找到了那个装着项链的白色丝绒盒子。打开盒盖后,只见里面躺着一串极其考究的红宝石项链。每一颗红宝石都如同指甲盖般大小,而且颗颗晶莹剔透、鲜艳夺目,仿佛燃烧着的火焰一般,让人一眼望去便爱不释手,简直美到了极致! 火凤凰轻轻地抚摸着这些红宝石,指尖传来阵阵冰冷的触感,那种凉意顺着手指一路蔓延至心底,却给人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她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这条项链一定非常名贵吧?” 没错!此乃火玫瑰无疑。传闻这串璀璨夺目的珠宝乃是一位来自法兰西的贵族赠予他心爱之人——那位皇后情人的珍贵礼物。然而,这段禁忌之恋终究未能逃过皇帝的法眼,当皇帝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毫不犹豫地下令将二人斩首示众。据说,那位皇后在临刑之时,依然佩戴着这串火玫瑰,仿佛要用这份美丽与爱情陪伴自己走向生命的终点。此后,这串火玫瑰几经辗转,落入多个主人之手,但令人惊奇的是,这些主人无一不是遭遇厄运,不得善终。正因如此,人们皆视其为极度不祥之物。 此刻,火凤凰娇笑一声,说道:“原来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有这般忌讳啊,不过本小姐可不在乎呢。哪怕只是能戴上一小会儿,即便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哟。少爷,就让我戴一下嘛,好不好啦?” 男子看着她一脸坚定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不惧怕忌讳,那自然是无妨的。只不过,可不能像你现在这样随意佩戴哦!” 火凤凰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那究竟应该怎样佩戴才好呢?” 男子微微一笑,解释道:“你瞧瞧你今日这身鲜艳的红色衣裳,虽然艳丽动人,但却无法衬托出这火玫瑰宝石应有的光泽。难道你不曾注意到那些装宝石的匣子通常都是用洁白如雪的丝绒来作衬垫吗?只有那样纯净的白色才能更好地凸显出宝石的光芒与魅力呀。”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要我再去更换衣物吗?”女子娇嗔地问道。男子嘿嘿一笑,回应道:“换啥衣物啊!西洋的那些美女们向来都是袒胸露背的装扮,如此才能更好地衬托出肌肤的色泽,并与配饰相得益彰。所以呀,你只需将身上的衣物脱掉便可。”说着,男子的目光肆意地在女子身上游走。 只见那名叫火凤凰的女子斜睨了他一眼,轻启朱唇嗔怪道:“哼,你这家伙可真是坏死啦!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占人家便宜,借机吃豆腐。”然而,男子却不以为意,反而嬉笑着反驳道:“哎呀,我的火娘子哟,你怎如此小气嘛!如今你都已踏入我的房门,又何必在意这点小事儿呢?等会儿脱光光了,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不过嘛,我纯粹是抱着欣赏的心态,绝无半点邪念哦!” 听他这般言语,火凤凰不禁有些心动。别看她外表火辣奔放,但实际上内心颇为豪爽大方。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动手解衣宽带,眨眼间便已是一丝不挂,展露无遗。原来她那身火红的衣裙之下,并未穿着太多衣物。这位妖女当真是个绝世尤物啊!尽管年岁已然不小,但那一身如雪般洁白的肌肤,仍旧能够与二八少女相媲美,娇嫩得好似能掐出水来一般。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更是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惑之力。 只见她轻轻地将那串鲜艳欲滴、宛如火焰燃烧般的红宝石项链挂在了胸前,然后又点燃了一支蜡烛。烛光摇曳之下,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面巨大的铜镜之前,左顾右盼间,对镜中的自己越看越是喜爱,情不自禁地摆出了各种各样妩媚迷人的诱人姿势。 然而,一旁的南宫皓月却只是静静地站立着,用一种欣赏艺术般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一幕美景,丝毫不见平日里那种急躁好色之态。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时,妖女突然斜睨了他一眼,娇嗔地说道:“哎呀,你这家伙刚才一进门的时候还像头饿狼似的急吼吼的,怎么这会儿反倒变得这么老实啦?”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惋惜之色,缓缓摇了摇头叹息道:“火娘子啊,望着你如此娇美动人的身姿和体态,我着实狠不下心对你痛下杀手。只可惜啊,你执意不肯放过我,看来咱们之间迟早会有一场生死较量!” 火凤凰闻言不由得一愣,瞪大了一双美目,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南宫皓月神色从容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就别再继续伪装下去了,火凤姑。其实我早就知晓你的真实身份,你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三邪’之一——火凤凰,隶属于东厂,更是忠顺王手下的得力高手!” 只见那火凤凰的娇躯微微一颤,但脸上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惊惧之色,反而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嘿!好个机灵的小子,没想到你竟然早就将老娘我的身份摸得一清二楚了。不过也好,原本老娘看你还算入眼,本想着先让你快活一阵儿之后呢,仅仅点住你的睡穴,再卷走这些珠宝便罢了,姑且留你一条小命。可如今嘛……哼,却是不能这般轻易放过你了!” 听闻此言,南宫皓月嘴角微扬,冷笑着回应道:“哈哈,你莫要只顾着自己盘算得美,是不是也该打听打听我究竟是何方神圣?” 火凤凰闻言,不屑地撇撇嘴,高声嚷道:“管你是谁又如何?这天底下,老娘已经没有不敢杀之人了!哪怕是那高高在上、坐在金銮殿中的皇帝老儿,老娘照样有能耐取他性命!” “想要杀皇帝或许并非难事,但想杀我,可就没那么容易喽!”南宫皓月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对方,透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话音未落,只见那火凤凰猛地张开十指,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朝着南宫皓月狠狠地抓来。那修长的十指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恰似十柄锋利无比的利刃,直逼要害。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南宫皓月丝毫不乱,他迅速抬起双臂,以一种极为巧妙的姿势招架开来。紧接着,趁火凤凰招式用老之际,他猛然发力,底下突施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火凤凰的小腹之上。 第96章 收服火凤凰 这一脚力道极大,火凤凰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被踢得向后倒飞出去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倒在地。 就在那一刻,双方都不禁为之一震,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南宫皓月心中暗自吃惊,原因在于她展现出的功力竟然如此高深莫测!要知道,他刚才踢出的那一脚可是足足用了八成的功力啊,并且还是朝着那般至关重要且致命的部位而去。然而,当他落脚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一股柔韧的弹力传来,而眼前之人不仅没有丝毫痛苦和受伤的模样,反而显得从容不迫。 与此同时,火凤姑同样惊愕不已,所惊之处乃是他运用武功招式的巧妙手法。她自信满满地双手猛然一抓,这可是她引以为傲的杀招之一啊!曾经有无数高手都难以逃脱这凌厉一抓,最终落得个开胸裂膛的悲惨下场。可如今,这个年轻小伙子不仅轻而易举地化解掉了她的攻势,甚至还能顺势反击,狠狠地给了她一脚。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一脚的劲道之强大,简直是她生平从未遭遇过的。 正因如此,火凤姑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冷冷地开口问道:“小子,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面对火凤姑的质问,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回应道:“你们东厂向来以消息灵通、耳目众多而闻名遐迩,难道连我是谁都还未曾查清吗?”听到这话,火凤姑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厉声道:“哼!老娘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自然也就懒得去打听你的底细了。”南宫皓月见状,毫无惧色,昂首挺胸,大声说道:“听好了,本公子便是南宫皓月。”此言一出,火凤姑眉头微皱,疑惑地追问道:“南宫皓月?就是西厂汪振新近聘请的那个毛头小鬼?”“哎呀呀,可别小瞧本公子啦,本人行年已然二十八喽,早就过了加冠之礼啦!”南宫皓月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地说道。 “嘿哟喂,才二十八岁啊?给老娘当孙子都还太嫩咯!老娘要是愿意生孩子的话,怕是连曾孙子都跟你一般大小啦!”火凤凰双手叉腰,泼辣地回应着。 只见南宫皓月轻轻一笑,缓声道:“火娘子,在下可不觉得您这是在倚老卖老哦。单从年龄上来算呐,您确实有资格讲出这番话来。只不过嘛,如果您真要生育子女,恐怕这会儿早就满脸皱纹、皮肤松弛,变成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咯,哪里还有如今这般姣好的容颜呐。因此呐,您就甭在岁数上显摆啦,就算知道您年长些,我也绝不会对您手下留情的哟!” 闻听此言,火凤凰鼻子里冷哼一声,没好气儿地道:“哼,既然你是南宫皓月,那肯定就不会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珠宝商人了吧!”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应道:“哈哈,这您可就有所不知啦。我家世代经营珠宝生意,至今少说也有数代之久啦。若非如此,我哪能拥有如此众多的珍稀珠宝,又怎能说出那一番专业的行话呢?若不是凭借那套行话,想要哄得您深信不疑并轻而易举地上钩,怕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儿哟!”“入彀?你竟然是专门冲着老娘来的不成?”火凤姑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眼前之人,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焰一般。 对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单单只有您一人,倒还不至于让我们如此大费周章。然而,若是再加上那位冷面琴神,您们二位联手,实力可就不容小觑了。因此,我才煞费苦心,精心谋划,巧妙地利用了你们的贪婪之心,将你们逐一引诱至此,设下埋伏。如今看来,一切都进展顺利,终于是成功把你们引入陷阱之中了。火凤姑啊,实在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对待你们。但那忠顺王派你们前来,无非就是想要对付我罢了。我又岂能坐以待毙,乖乖等着挨揍呢?无奈之下,唯有先下手为强,各个击破方为上策啊。” 火凤姑冷哼一声,不屑地回道:“哼,臭小子,你莫要自以为是!虽说老娘孤身一人落入了你这该死的圈套,但想让老娘就此束手就擒,那简直是痴人说梦!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话虽如此,当她看到对方脸上那副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样时,心中不禁微微一沉,生出些许怯意来。毕竟,她深知这十三邪神绝非等闲之辈,其中已然有数人命丧黄泉。面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家伙,能够如此轻松地算计到她们,显然不是好惹的主儿。尽管嘴上依旧强硬,可心里却早已打起了别的算盘。于是乎,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声音冰冷地说道:“哼,老娘才不怕你呢!不过嘛,那个傻乎乎拉胡琴的家伙,说不定会被你骗得团团转。老娘心地善良,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吃亏上当呢?所以啊,老娘得赶紧过去照应他一下。不好意思啦,老娘现在可要先告辞咯。”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急忙喊道:“哎!等等,你要走可以,至少先把衣服穿好,还有那条项链,快给我脱下来还给我!”然而,火凤凰却又是一阵冷笑,嘲讽道:“臭小子,你戏弄了老娘这么久,又是看又是摸的,难道还想着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白白占老娘的便宜吗?门儿都没有!这玩意儿老娘今儿个就拿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南宫皓月见状,连忙解释道:“我说这位大姐,你可别犯糊涂啊!实话跟你讲,那可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件不祥之物。谁要是戴上它,肯定会遭遇凶险之事的。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喊着来求我救你哦。” 岂料,火凤凰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不屑地回应道:“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老娘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三岁小孩子,岂能被你三言两语就吓唬住然后乖乖放手?告诉你吧,就算真有什么不祥之兆,老娘也不在乎。老娘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三邪之一,向来都是凶神恶煞般的存在。正所谓以毒攻毒、以邪制邪,这条项链戴在老娘身上,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说完,她猛地将双臂高高举起,浑身内力激荡,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上方冲去。 南宫皓月眼见对方要逃,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起追去,口中大声喊道:“别跑,咱们之间的事情可还没有谈完呢!”只见他身形如电,快速逼近前方的身影。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即将追到之时,空中的火凤凰突然屈起双腿,猛地向后一踢,其攻势凌厉无比,直取南宫皓月的头部。这一招不仅速度极快,而且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南宫皓月心中一惊,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偏过头去,同时手臂运力向上格挡。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双方的力量瞬间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南宫皓月不得不落回地面,而火凤凰则借着他这一格挡之力,再次加速上升。 紧接着,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火凤凰双掌齐出,狠狠地击在了屋顶之上。强大的掌力直接将屋顶击破了一个大洞,她的身子如同飞鸟一般,穿过孔洞飞射而出。 然而,就在这时,屋顶上传来了一声怒喝:“滚回去!”这声暴喝犹如惊雷炸响,震耳欲聋。随后便是“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传来,刚刚冲出去的火凤凰竟然又从那个洞中跌落了回来。 这一次,火凤凰显得颇为狼狈。尽管她强自挺住身体站稳了脚跟,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了两步。她的嘴角微微渗出一丝鲜血,胸前更是出现了一个清晰可见的红色掌印。显然,刚才那一声喝骂以及这一击都是出自慕容刚之手。此刻,慕容刚的身影也从那个破洞中缓缓飘落下来。 能够仅仅凭借一掌就将这位号称绝世女魔的火凤凰打得咯血受伤,足见慕容刚掌力之雄浑,实在是非同小可。 火凤凰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好厉害的功夫啊,这位好汉,不知你尊姓大名?”那男子身姿挺拔如松,闻言微微一笑,拱手答道:“在下慕容刚,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听到这个姓氏,火凤凰不禁挑了挑眉,面露疑惑之色:“你可是来自北慕容家?”慕容刚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地道:“并非如此。只是碰巧与他们同姓而已,要知道,在北方姓慕容之人众多,可不单单只有北慕容一家!”说这话的时候,慕容刚心中其实有些恼火。因为尽管他和北慕容家并无仇怨,但每次遇到陌生人,对方总是想当然地将他归入北慕容世家之中,仿佛除了慕容世家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配姓慕容一般。所以此刻,他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带出了一丝不悦。 火凤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说道:“嗯,我瞧着也不太像。想当初老娘夜里前去剿灭慕容家之时,竟连一个能打的对手都没碰上!”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突然眼前一亮,急忙追问道:“难道真的是你灭掉了慕容世家?”“哼,老娘一人之力怎可能如此神通广大?这可是众多兄弟姐妹们齐心协力的成果啊!想当初那一日,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真是痛快至极!老娘所率之人无论男女,总共斩杀了二十余之多。那容家向来以领袖北地名号自居,可在老娘手底下竟然连能撑过三个回合的敌手都寻不着!” 被称为火娘子的女子满脸傲色,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起来。而对面站着的男子则一脸狐疑之色,质疑道:“火娘子,虽说我信你武艺高强,但要说厉害到这般地步,恐怕难以令人置信吧。那慕容世家中的四大金刚和八大天王,论实力可都与你不相上下,又岂会如此轻易就被你击败?” 火凤凰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响亮,她轻瞥一眼男子,嘲讽道:“哟呵,你这小子,别看如今领着个西厂,办起事来还是嫩了些呀!若真想对付如此庞大的一个武林世家,单靠武力硬拼怎么行得通?咱们做事自然要有周全的谋划才行。早在动手之前,便已暗中安插好了内应潜入其内部。接着在内应的协助下,于他们日常饮用的食水之中投下了特制的散功药物。而后精心挑选好时机,趁着夜色发动大规模突袭。如此一来,那些家伙功力尽失,还不是任由我们宰割,杀他个片甲不留!整个行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严密策划的,所以才能如此顺利。”说罢,火凤凰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那全都是你们东厂做下的勾当吗?”那人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哼,东西两厂可都参与其中呢,但要说是东厂所为,倒也不算过分。毕竟你们西厂的人大半都是从东厂调过去的。年轻人啊,你竟敢与东厂作对,这可真是愚不可及呀!难道你不清楚东厂的势力究竟有多强大吗?除了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力量,暗地里还隐藏着无数不为外人所知的手段和关系网!”说话之人面露轻蔑之色,似乎对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充满了不屑。 “管你们东厂有多厉害,我又何必去与你们正面交锋、以卵击石呢?我只需采取迂回战术,一点一点地削弱你们的实力,逐个击破,迟早能将你们这群恶徒彻底铲除,让你们无所遁形!”青年毫不示弱,目光坚定而锐利,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挠的决心。 “哈哈哈哈……”对方闻言先是一阵狂笑,接着嘲讽道:“小子,也就只有忠顺王那个蠢货才会陪你们这般慢慢消磨时间。告诉你吧,一旦我们东厂的天智星计老大到来,你们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哦?这天智星计老大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嚣张跋扈!”青年人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揣测起来。 “哼,你这家伙当真是见识浅薄、孤陋寡闻!天智星计会,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在十三邪之中更是位列榜首。可以说,他才是东厂背后真正的主宰者!”说到此处,对方脸上不禁浮现出敬畏之色。 第97章 火凤凰出事 “什么?这怎么可能!众所周知,一直以来都是忠顺王统领东厂多年啊。”青年人惊讶得合不拢嘴。 “嘿嘿,那只不过是让忠顺王挂个虚名罢了,实际掌权的始终是我们的计老大!”那人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得意之情。“忠顺王?哼!那家伙可绝对不是那种会乖乖听从他人摆布之人。”火凤凰突然轻笑出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接着说道:“表面上看着倒是挺威风八面的,好像所有事情都是他在掌控全局、发号施令一般。然而呢,实则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徒有其表罢了!别看他整天野心勃勃,一心想着成就一番大业,其实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之辈,肚子里没半点墨水,就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一窍不通,可以说是啥也不懂!而计老大呢,则一直将他当作傻瓜一样哄骗着,无论何事都让他冲在前头出风头,好让这个草包自以为过足了掌权者的瘾头。可事实上,忠顺王根本就是个傀儡,一旦遇到稍微复杂点的情况,他便立马原形毕露,手足无措得很呐!这不,就像这次,计老大才离开短短几日时间,这家伙就捅出了大篓子,搞得一团糟,甚至连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都应付不来。”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心中暗自窃喜,没想到此番竟然能如此轻易地挖掘到这么多重要线索,而且似乎已经渐渐揭开了数起血案背后那个真正操控一切的黑手究竟是谁。但谨慎起见,他并没有立刻轻信火凤凰所言,而是继续追问道:“我看你还是把忠顺王想得太过简单了吧。即便如你所说,他现在或许确实在被你们所利用,但谁又能保证这其中没有其他隐情呢?说不定他只不过是在故意装傻充愣,以迷惑众人视线呢?毕竟能够爬到如今这般高位的人物,又岂会真如你口中那般愚蠢无能?”火凤凰嫣然一笑,娇声说道:“那自然是如此啦!无论是忠顺王还是汪振那个阴险狡诈之人,皆非等闲之辈。然而若要论起心机谋略来,他们绝非计老大的对手。计老大巧妙地协助他们聚敛财富,先让这二人得意忘形一番,但实际上却牢牢掐住了他们的咽喉命脉。特别是将慕容世家一举剿灭之后,更是令得他们犹如困兽般难以挣脱束缚。毕竟此事一旦败露张扬出去,那些江湖人士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取其性命。所以啊,他们只能依仗着咱们方能保全自身周全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火娘子啊,按理来说,你既然向我透露了这般至关重要的机密信息,我本该放你一马的。只可惜呀,你双手沾满血腥,所造下的罪孽简直多如牛毛、数不胜数,已然到了天理难容的地步。倘若就这般轻易地饶恕了你,我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惨死在你毒手之下的无辜冤魂呢?”火凤凰听到这话后,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瞬间发生了变化,只见她眉头紧皱,双目圆睁,怒视着眼前的男子,大声说道:“臭小子,老娘好心好意告诉你这些事情,无非是想让你仔细斟酌一番,究竟还要不要执迷不悟地与我们对抗下去!你若是今日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那也算是结下了一份情谊,老娘自会到计老大门前替你周旋几句,往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可倘若你不知好歹,非要将计老大彻底激怒,哼,到时候可有你好受的!” 然而,面对火凤凰的威胁利诱,南宫少却只是微微一笑,他目光坚定,毫无畏惧之色地回应道:“我之所以投身于西厂之中,其目的便是要铲除像你们这般作恶多端的魔头。想要让我与你们同流合污、相互妥协?简直是痴人说梦!火娘子,今日无论如何你都是插翅难逃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这样兴许我还能大发慈悲,给你留下一具全尸!” 火凤凰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狠戾之色,她二话不说,转身便朝着门口猛冲过去,企图趁机逃离此地。但见南宫皓月和慕容刚二人站在原地动也未动,似乎并不打算出手阻拦。就在火凤凰即将冲到门口之际,突然从门外闪出两道身影,四只手掌同时挥出,如疾风骤雨般封住了她的去路。只听得一声闷响传来,火凤凰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逼退回来,一个踉跄之后,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那两名女子缓缓走进屋内。原来,来者正是胡美珍和席容容二女。此刻,她们皆身着流妓的装扮,显得妩媚动人。其中一人手持月琴,另一人则握着三弦,看这样子,之前在隔壁屋子中应召而来的便是此二女无疑了。 火凤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些人怎会个个都是如此厉害的绝顶高手呢?竟然每个人都有能力轻易地将自己打倒在地!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笑着说道:“火娘子啊,之前我可就警告过你,千万别去触碰那串项链,否则可是会沾染到霉运的哟,只可惜你偏偏不听劝呐!” 听到这话,火凤凰缓缓地从地上坐起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南宫皓月,咬牙切齿地道:“哼!好你个臭小子,老娘这回算是栽在了你的手上,不得不对你心生佩服啊!快说,你究竟在那串项链上面动了什么样的手脚?” 南宫皓月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不过就是在那串项链上涂抹了一种能够散去内力的药物而已。而且这种药的颜色恰好是鲜红色的,一旦沾染上人的肌肤之后,便会渐渐地渗透进毛孔之中,然后逐渐发挥药效。依我看呐,此刻你的功力恐怕只剩下原来的三成左右咯,不知道你是否还有信心从我这里逃脱呢?” 听完这番话,火凤凰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宫皓月,随即便伸出手来,一把扯下挂在脖子上的那串项链。她高高举起手臂,做出一副要将其狠狠摔落在地的架势。然而,就在即将松手的瞬间,她却突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最终,她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地将那串项链重新放回到桌子之上。 看到火凤凰这般模样,南宫皓月不禁笑出声来,接着说道:“哈哈,火娘子,你好歹也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人物,如今却因为这么一串小小的项链而吃瘪,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呀!罢了罢了,既然你对这串项链如此爱不释手,那我索性就大方一点,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你吧。只不过嘛……嘿嘿,等我哪天不幸离世的时候,一定会记得用它来给你陪葬哦!” 火凤凰娇躯微微一颤,美眸圆睁,显然对对方的话感到十分震惊。她稍作迟疑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难以掩饰的惊愕与不甘:“难道说......你当真如此狠心,非要取走我的性命不可吗?”此刻,她的语调略微颤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站在火凤凰对面的男子目光如炬,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宛如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一般。他一脸正气凛然,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道:“不错!今日,我定要将你斩于剑下!我不仅要为惨死的姐夫一家讨回公道,更要替整个武林除去你这作恶多端的大害!”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落在地上,令人闻之胆寒。 火凤凰秀眉微蹙,眼眸紧盯着对方,追问道:“那么,你口中所说的姐夫到底是谁?为何我从未听闻过此事?”面对火凤凰的质问,男子双眼瞪得浑圆,眼眶瞬间布满血丝,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怒吼:“我的姐姐便是南宫萍!想当年,就是你们这帮丧心病狂的恶徒,毫无人性地血洗了慕容世家,致使满门上下无一幸免。然而,天可怜见,那天我的姐姐恰好带着幼子返回娘家探望父母,因而幸运地躲过了这场惨绝人寰的浩劫,也成为了慕容世家唯一留存于世的血脉!此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若不能手刃仇人,我誓不为人!”说到此处,男子已是怒发冲冠,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 听到此处,火凤凰那双原本就明亮如星的眼眸猛地睁大,仿佛两颗璀璨的宝石瞬间绽放出惊人的光芒,她那绝美的脸庞上更是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惊愕之色,樱桃小嘴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而对面之人则昂首挺胸,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站立着。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浑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傲气。只见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犀利地直视着火凤凰,傲然回应道:“不错,正是!本人正是来自那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也许在世人眼中,我不过是南宫世家中最为默默无闻、不为人知的一个存在罢了,甚至有人戏称我为‘四不像’公子。然而,这只不过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而已!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我便已被家族内部暗中内定为南宫世家未来的府宗继承人。尽管如今的我可能还未引起太多人的瞩目,但请相信,终有一日,我必将凭借自身实力名震天下,让整个江湖都为之颤抖!今日你会败于我的手下,对于你而言,应当算不上是什么屈辱之事吧!” 火凤凰听到这话后,娇躯微微一颤,美眸之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显然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短暂的失神过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朱唇轻启,悠悠地叹息了一声:“计老大啊计老大,想你向来都是以智谋闻名于世,无论是多么复杂艰难的局面都能从容应对,可谓是算无遗策。然而这一次,恐怕你真的要失算了……”话音未落,只见她伸出纤纤玉手,动作轻柔而缓慢地将那串原本已经从脖子上取下来的项链再次小心翼翼地悬挂回自己那白皙修长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之上。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似乎并未就此罢休,反而饶有兴致地移步到一面精致的梳妆镜前,微微侧身站立,左手轻抚着胸前的项链,右手则拿起一把小巧玲珑的梳子,开始细致入微地梳理起自己那头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乌黑秀发。她的目光始终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渐渐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对自己此刻的模样甚是满意。 就在这时,她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严肃。只见她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向站在一旁的某个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寒意,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厉喝:“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把你刚刚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给我牢牢记在心里!这条项链既然已经被你当作礼物送给了我,那么从今往后它就是我的东西了。若是哪一天你胆敢反悔,妄图从我这里将其收回去,哼哼,哪怕我化作一缕冤魂,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刻意加重了语气,让人不禁心生畏惧之感。话说完之后,只见她面色惨白如纸,原本明亮动人的双眸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之色。她紧紧咬着嘴唇,没有丝毫犹豫地抬起右手,伸出那纤细修长的食指,如同利剑般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心脉猛力一戳! 刹那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席卷而来,犹如千万只毒虫同时啃噬着她的心脏。她的身子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就像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紧接着,她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向后仰天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看着她就要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旁边密切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南宫皓月展现出惊人的反应速度和敏捷身手。 第99章 冷面琴神 “那都不重要了,我能认出你来就足够了。 一直以来,我心心念念地盼望着能够再次见到你,然而,却从未想过会是在今晚这样的时刻与你重逢。可即便如此,你终究还是出现了。只是如今的你,真的让我大失所望啊!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你早已消失不见,现在竟然沦落成为豪门的杀手,完全失去了当年的雄心壮志。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你居然还做起了这等劫盗杀人的龌龊之事! 还记得吗?二十年前,那时的你心怀正义,为了拯救一名可怜的孤女,不惜与一家豪门结下深仇大恨。要知道,那家豪门可是权势滔天,其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极为庞大。但面对如此强敌,你却毫不畏惧,仅凭手中一把孤零零的长剑,便毅然决然地冲入敌阵之中。 当时,对方派出了足足十九名顶尖高手对你展开围攻,局势可谓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身陷绝境之时,突然间,一道剑光如同长虹贯日般从天而降。 原来是你如仙人下凡一般疾驰而来,手中剑气纵横交错,犹如雷霆万钧之势。仅仅是眨眼之间,你便连斩四人,凌厉的剑法直杀得敌人心惊胆寒,不敢再贸然上前。也正是因为有你的及时援手,我才能趁此机会成功突围而出。回想起那一刻,你的绝世武功着实令我心悦诚服、钦佩不已。” 冷面琴神似乎沉浸在了往昔的回忆当中,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然而,尽管我们相识相知,相谈甚欢,可谈论的话题从未涉及到武功这一方面。只是单纯地觉得与对方交谈起来颇为投缘罢了! 此刻,冷面琴神不禁长叹一声说道:“但是啊,那一场战斗对我而言意义非凡。从你的言谈举止之中,不难看出你的才华横溢、出众非凡,令人折服;而你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犹如迷雾一般让人难以捉摸。那时起,我便暗自揣测,心想你定然出身于某个威震江湖的武林世家,乃是名门之后 反观自己呢,则不过是一介籍籍无名的浇拓书生罢了,自觉身份低微,实在配不上你这般高贵的女子,心中难免生出几分自卑之感来,故而也就不敢再与你深入交往下去了。” 听到此处,对面之人面露惊讶之色问道:“难道说,你三日后未能如约前来,便是因为这个缘故么?”冷面琴神微微颔首,神色有些黯然地道:“大半原因的确在此。实际上,当时我并未有什么特别要紧之事缠身,只是偶然结识了一名流落风尘的女子。她虽仅有几分姿色,也只粗略知晓些许文字,无论哪方面都无法与你相较量。 然而,当她挽留我的时候,不知怎的,我竟然鬼使神差般地留了下来。说实话,如今回想起来,或许当时的我更多的是害怕再次与你相见吧。” 听闻此言,对面那人不禁苦笑一声,自嘲道:“真没想到,原来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令人生畏!”“不!你并非可怕之人,相反,你令人心生敬意。 你宛如神仙般高雅脱俗,让人不禁生出一种不敢轻易亲近、更不敢有所亵渎之意。你的完美与高贵简直超乎想象,仿佛只应存在于男子们的心间梦境之中,而非这纷繁尘世间的寻常伴侣。”南宫素秋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轻声说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尚不曾发展到如此深刻之境。” 冷面琴神微微颔首,缓声道:“我亦不敢将话题深入至此。只因我深知,倘若再多与你相处些许时日,我必将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终生追随着你的身影,彻底迷失自我。那时的我,恐怕就如同你的奴仆一般,满心恐惧着失去你,却又因敬畏而不敢靠近你半分。这样的日子,无疑是极为痛苦的。” 南宫素秋幽幽叹息一声,感慨道:“这可真是‘自欺欺人’啊!我对你如此看重,你却这般轻视自身。”冷面琴神目光坚定地点头回应:“诚然,想必不仅是我一人如此,但凡能有幸伴于你身旁的男子,其心境大抵皆与我相同吧。”南宫素秋悠悠地发出一声长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那个名叫慕容刚的男子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实在难以否认内心深处的这种情感波动。自从十四岁那年开始,就连她那几位兄长,对待她时也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从未有过哪怕丝毫违背她意愿的时候。 “或许,一个女人若是生得太过完美无缺,反倒并非一种真正的幸福吧。”南宫素秋暗自思忖着。好在如今,慕容刚已然能够挣脱出她所施加的那种无形的拘束力量,逐渐依靠自身站立起来。 沉默许久之后,那位素有冷面琴神之称的女子再次开口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我的心底始终未曾抹去关于你的身影,但却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愈发遥远了。也正因如此,当今夜见到你这般独特的装扮之时,我几乎是瞬间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话音未落,只见南宫素秋轻轻抬手,如丝般柔顺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掠过,这不经意间的举动,竟使得冷面琴神再一次看呆了眼。 然而,当他直面她那清澈犹如蓝天般纯净的眼眸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了一步。眼前的佳人依旧如玉般温润美丽,可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变得愈发遥不可及。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四周一片静默,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和衣角。终于,冷面琴神打破了这份沉默,缓缓开口说道:“我们相识至今,似乎还未曾互通彼此的姓名。就连你究竟姓甚名谁,我都一无所知。” 话音刚落,只见南宫素秋轻轻地叹息一声,随后柔声回应道:“我之前之所以不曾告知于你,其实是担心会吓到你。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那便不再隐瞒。我叫南宫素秋。” 听到这个名字,冷面琴神不禁微微一愣,紧接着脱口而出:“南宫素秋?竟然是天下第一世家的南宫素秋!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你果真是出自名门望族,而且其背景之深厚远远超乎了我的预料!” 面对他如此惊讶的反应,南宫素秋却是淡然一笑,轻声说道:“南宫世家在江湖之上,也不过就是众多家族中的一员罢了。” 然而,冷面琴神却连连摇头,反驳道:“这仅仅是你个人的看法罢了。但在大多数江湖人士的心目中,南宫世家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武林王国,其地位之尊崇、势力之庞大,都是旁人所难以望其项背的!” ““你这分明就是违心之论啊!众所周知,南宫家和慕容家向来都是并立于世的两大世家,但你们竟然胆敢夜袭慕容家,而且还如此肆无忌惮!”他怒目圆睁,言辞犀利地质问道。 另一个人则不紧不慢地回应道:“那次的袭击行动我并未参与其中,因为我加入东厂乃是在此事之后发生的。然而,依我之见,慕容家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难以与南宫家相提并论。”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 接着,他继续说道:“慕容家一向自视甚高,平日里行事嚣张跋扈,得罪的人数不胜数。他们既不懂得谦逊待人,又过分护短,在处理事务时往往有失公允。正因如此,就连北方的一些宗派也纷纷选择依附于他们,仗着慕容家的权势狐假虎威,欺压良善;那些不愿意阿谀奉承他们的,则受尽欺凌。坦白讲,如果当时我身处东厂,恐怕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参与到那场夜袭之中。毕竟,以慕容家的所作所为,实在不配领导整个武林。” 令人意外的是,面对这番毫不留情的指责,南宫素秋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明知道他们是我的亲戚,难道就丝毫不担心这样直言会得罪于我吗?” 那人坦然答道:“那……说实话,我倒是真不害怕!如果连这点批评之声都无法承受,那么也就不配作为南宫家族的一员了。我所说的可全都是不争的事实啊!” 南宫素秋不禁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我心中自然知晓此事,而且也曾从其他地方听闻过诸多相关消息。然而,那东厂竟然纠结众多恶徒,将无辜之人满门灭杀,其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掠夺财物,这般行径实在令人发指、无法饶恕啊!在这广袤的北方大地之上,或许旁人会对此视而不见,但我南宫世家又岂能对如此恶行坐视不管呢?” “这么说来,此次你便是特意为此事出山而来吗?”有人好奇地问道。 南宫素秋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并非如此,此番负责处理此事的乃是我的侄儿南宫皓月。我不过是前来助他一臂之力罢了。” “哦?原来竟是那位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呀!”对方恍然大悟般地应道。 南宫素秋微微颔首,表示肯定:“正是此人。他孤身一人打入西厂内部,巧妙地借助汪振的势力与你们周旋抗衡,以此尽量避开来自你们官方的重重压力。琴神呐,可莫要小瞧了这位年轻人哟!别看他年纪尚轻,实际上早已尽得我南宫家族众人之真传,一身武艺精湛绝伦,甚至比起我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而且他不仅成功地邀请到了六合四灵前来助力,以他们的实力与智慧,相信要将那东厂彻底击垮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想到这里,我满怀诚意地看向你,轻声说道:“为了我们多年来深厚的情谊,真心希望你能就此退出东厂,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冷面琴神听后微微一怔,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缓声道:“好,既然这是你说的话,就算只为这份情谊,我也决计不能再与你针锋相对。我现在便退出东厂,即刻离去!”然而,话虽如此,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略微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开口问道:“素秋啊,趁此机会,我且冒昧地问上一句,这些年过去,不知你究竟嫁给了何人呢?” 听到这话,只见南宫素秋先是一愣,随即便面露苦笑,缓缓摇头应道:“你呀,不该这么问,应该先问问我到底有没有嫁人?”冷面琴神闻言不禁有些诧异,脱口而出道:“难道说……都过去了整整二十年,你竟然至今依旧独身一人,未曾出嫁吗?” 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承认道:“事实便是如此,我确实一直未能觅得如意郎君,以至于至今仍旧待字闺中。毕竟总不可能见到个人就主动去推销自己吧,那样岂不是太过掉价了?不过就在前些时日,倒是有个名叫慕容刚的男子出现了些异样。起初他对我也是如同他人一般视若神明,但近些天来却似乎渐渐不再那般敬畏,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或许他便会鼓起勇气向我提出求亲的请求了。” “哦?这慕容刚可是来自北方慕容世家之人么?”冷面琴神追问道。“不是这样的!他虽然同样身为江湖浪子,但却拥有着过人的本领,只可惜一直无法真正地站立起来。直到近来,他方才察觉到原来我也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这才有胆量来爱我啊。”冷面琴神闻言不禁愣住了,稍作停顿之后,方才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如此甚好,想不到我竟然迎娶了一位这般平凡无奇的妻子,而且我们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其中年长一些的那个是我的宝贝女儿,如今她也到了要出嫁为人妇的年纪啦。想当年我在那血雨腥风、尔虞我诈的江湖之中闯荡已久,实在是感到有些厌倦了。所以决定回到家中,安安稳稳地过上几年平静安宁的小日子。那么就此别过啦!” “再会!琴神大人!日后我那位侄儿将会肩负起咱们南宫家族的重任,行走于江湖之间。若是有缘相遇,还望您能对他稍加照拂一二呀。”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都铭记于心呢。眼下可是那位声名远扬的火凤姑主动找上门去寻他麻烦了哟。此女武艺高强,身怀绝技,着实不容小觑。依我看呐,你还是赶紧过去瞧一瞧吧,就怕他独自一人难以应对这场危机啊!”话音刚落,只见冷面琴神身形一闪,宛如一只夜间出没的枭鸟一般,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渐行渐远…… 第100章 南宫素秋的惆怅 听完胡风所言,南宫皓月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半晌之后,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缓缓开口说道:“以往每次看到姑姑吹奏那支笛子时,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当时我还觉得有些奇怪,但万万没有想到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在我的印象之中,姑姑向来都是那般洒脱不羁,好似世间万物皆无法束缚住她那颗自由奔放的心。然而如今看来,即便是像姑姑这般超凡脱俗之人,内心深处竟也有着难以释怀之处。” 胡风微微皱眉,追问道:“那么,她究竟为何会如此放不开呢?” 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解释道:“姑姑生得美若天仙,其容颜之绝美堪称举世无双,以至于每一个男子见到她时,都会被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所震撼,心中唯有惊叹与艳羡之情。他们只能远远地仰望着姑姑,将她视作高高在上的女神,顶礼膜拜。但却没有一人胆敢放下心中的畏惧和矜持,大胆地去追求她、亲近她。幸运的是,在我的不断鼓舞之下,刚叔最终还是鼓起了那份深藏已久的爱意和勇气,勇敢地向姑姑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如若不然,恐怕姑姑真的就要孤独终老了。” 胡风听闻此言,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感慨万分地说道:“确实如此啊!而且刚叔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在默默守护着姑姑,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所有。无论是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还是遇到的各种艰难险阻,刚叔始终不离不弃,毫无怨言地陪伴在姑姑身旁,替她排忧解难。他从未奢求过从姑姑那里得到什么回报,唯一的愿望仅仅只是能够多看姑姑一眼而已。这份真挚深沉的情感,着实令人为之动容,感动不已呐!”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略带惋惜地说道:“不过啊,那家伙实在是有点傻气呢。想要去爱一个人的话,根本没必要如此这般折磨自己嘛。应该鼓足勇气将爱意表达出来才对呀,如果对方能够欣然接受,自然是皆大欢喜、幸福美满;即便无法接受这份感情,至少也要让心仪之人知晓自己的心意嘛。像他那样默默地自我煎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的青春年华!” 听到这话,另一个人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正所谓‘愈晚收成的果实愈甜美’,这其中的道理你又懂得多少?” 南宫皓月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也许吧,我只不过是个庸俗不堪的普通人罢了,确实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然而,我心中始终坚守着一条准则——采摘果子必须得抓住时机才行呐。已经成熟的果实倘若未能及时摘取,便会从枝头坠落,最终腐烂变质失去价值啦!” 这时,那人似笑非笑地调侃起来:“照您这么说,少爷您可真是毫不顾忌果子是否熟透,只要是能够到手的统统都不放过咯?那么现在摘了满满一箩筐的果子,您究竟打算如何享用呢?”显然,这句话里蕴含着深深的讽刺意味,而南宫皓月自然也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胡风不给南宫皓月任何思考的时间,单刀直入地说道:“少爷啊,您就别再跟我装糊涂啦!我说的可是个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大问题呢。要知道,美珍从一开始见到您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您了呀。后来呢,又有含沙射影和容容也加入进来。就连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对您有着不少的好感哟。咱们之所以愿意死心塌地地为南宫世家效力拼命,可不单单只是因为南宫世家的名号响亮,最关键的还是因为您这个人呐!我就不信您对此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被胡风如此直白地逼问,南宫皓月再也没办法躲闪逃避了。他稍稍沉吟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说道:“我心里清楚得很,你们大家伙儿一直以来都是真心实意地爱护着我、保护着我。这份情谊,我没齿难忘!” 然而胡风显然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紧接着追问道:“先别提我们,就说说您自个儿吧!那您到底对我们又是怎么个想法呢?” 南宫皓月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地回应道:“我当然也是打心眼里非常喜欢你们当中的每一个人的!” 听到这话,胡风似乎并未罢休,继续追问下去:“每个人您都喜欢?难道就没有一个让您特别钟情的吗?” 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南宫皓月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便坦然作答:“真要说起来,确实没有哪一个能让我格外偏爱一些。毕竟你们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独特的魅力和优点,实在叫我难以抉择,不知道究竟该更喜爱谁多那么一点点呀!” “这么说来,难道你是妄图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心甘情愿地嫁给你不成?”女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质问道。男子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可不敢存有这般不切实际的奢望,但内心深处,我确实怀揣着这样的期望。想必诸位对我的现状与所处之境皆了然于心,如果各位不愿舍弃于我,那我在此立誓,此生必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深情厚意。不过呢,倘若你们当中有人觉得实在难以接受这一事实,我亦绝不会强求和逼迫。”说完,他抬起头来,目光诚恳而坚定地扫过在场众人。 另一名女子冷哼一声道:“就只是如此而已吗?事情岂会这般简单!”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诚然,若真到了那般地步,我将会深感无比的遗憾和难过。不妨容我打个比方吧,想当年我尚年幼之时,家中有十几个精美绝伦的瓷娃娃,皆是刚叔不辞辛劳从遥远的景德镇特意带回赠予我的珍贵礼物。那时的我对这些瓷娃娃喜爱至极,甚至连将它们拆分送予他人都万般不舍。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日不慎失手打碎了其中一个,那一刻我的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刚叔见我如此伤心欲绝,便又想方设法购得一个一模一样的瓷娃娃补给我。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并未让这个崭新的瓷娃娃取代那破损之物原有的位置,而是小心翼翼地寻来胶水,将那破裂的瓷娃娃仔细粘连修复好。只因在那个残破的瓷娃娃身上,早已倾注了我满满的情感,这份情意绝非其他任何事物能够轻易替代得了……”未等他话音落下,又有一人插嘴讥讽道:“哼!可即便如此,你却依旧不停地增添新的瓷娃娃进来!” “哎呀,真的没有新的啦,我一直保留着的就是原来那批人啊!”他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地说道。 “然而,你竟然又邀请了李瑶英和单小红过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对方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质问道。 “她们俩呀,那已经是最后的一批人选了。我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加入了。毕竟嘛,我的事业发展确实需要许多得力的帮手才行呐!”他连忙解释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听到这话,有人忍不住调侃起来:“哟呵,你这家伙倒是精明得很呐!居然是以娶老婆的方式来请长工,这些人不仅对你忠心耿耿、干活卖力气,而且连工钱都不用支付。哈哈,我的好少爷,您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啊!”胡风的这番精妙比喻瞬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面对大家的笑声,南宫皓月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笑着回应道:“这哪里能算是请长工呀,其实我是想请几位管家罢了。每个人都得负责管理一份家当,所以非得找信得过的自家人不可哦!” 见此情形,胡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紧接着又追问道:“好吧,少爷,咱们也算大致明白了您的想法和态度。不过呢,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咱们姐妹五个自然是没啥可说的了,相互之间肯定能够相处融洽。但关键在于,最终确定下来的到底会是哪两位呢?” 南宫皓月一脸认真地说道:“说实话,我至今尚未谈恋爱,其中缘由便是我一直未曾向她们透露自己的另一重身份。然而,于我而言,有一条铁律不可违背,那就是无论如何,我绝不会为了迎合某一人而舍弃另一人。毕竟,我们乃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要么全盘接纳,断无可能只选取部分来接受。” 胡风听完这番话后,最终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回应道:“罢了罢了!少爷,既然您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也就只能认命了。每每回想起来,着实心有不甘呐!这么些年来,我这个老姑娘一直打着光棍,左挑右选,到头来却选中了这么个不伦不类、既非正室又非小妾的繁杂身份。可事已至此,又能怪得了谁呢?终究还是我自个儿作茧自缚啊……” 随着胡风的这一番自嘲话语落下,在场的那些女郎们纷纷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显然,胡风刚才的那番言辞让她们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彻底放下了顾虑。尽管这个结局算不上十全十美,但对于她们来说,无疑也是一个相当理想的归宿了。自古以来,女子终究是要步入婚姻殿堂、嫁作人妇的。然而,那些在江湖中闯荡漂泊的女子们却各自背负着沉重的过往。她们行走于世间,秉持着正义之心,行侠仗义,自然也就结下了无数的仇怨。尽管她们的初衷是为了维护公理和道义,但这并不妨碍仇家们对她们虎视眈眈。 这些女子迟迟未能出嫁,一方面确实是由于她们自身眼光颇高,普通男子难以入得了她们的法眼;另一方面,无人胆敢迎娶她们亦是不争的事实。试想一下,若是娶回如此一位妻子,那接踵而至的必将是无穷无尽的烦恼与困扰。往昔的恩怨尚未理清,未来又怎会消停?更何况以她们的性格,断不可能从此安分守己地居家度日,新的是非必然会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唯有像南宫世家这般庞大且势力雄厚的家族,方才有足够的能力去包容和庇护她们,给予她们坚实的依靠与保障。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江湖之中,或许也只有南宫世家能够为这些女子撑起一片宁静的天空,让她们免受外界纷扰之苦。 像她们这般女子,理应孤身一人直至终老。在那风云变幻、刀光剑影的江湖之中,诸多成名的女豪杰们,一旦嫁作人妇之后,其结局往往令人唏嘘不已。 要么是被那些穷凶极恶的仇家苦苦追杀,逼得无处容身,最终夫妻二人双双惨死于非命;要么便是难以承受婚后那平淡如水的日子,只得黯然选择离异收场。然而,唯有如同南宫皓月这般出类拔萃的男子,方可给予她所有梦寐以求的东西。 只可惜啊,即便是如此优秀的夫君,她也无法独自霸占他全部的情感。毕竟像他这样的男子,天生便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独有。即便身旁再无其他红颜相伴,他依旧会被众多繁杂事务以及形形色色之人瓜分走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只因他乃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奇男子,肩负着一份惊天动地的伟大事业,又怎能用寻常人的眼光来对他加以评判呢? 话说到这份儿上,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几位女子的态度也已然清晰明了地展现出来。南宫皓月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轻松自在。自此之后,他逐渐摆脱了之前的拘谨与束缚,言行举止间多了几分洒脱随性。 在这简陋的逆旅之中,南宫皓月与几位女子相处得极为融洽和谐。他时而将其中一人轻轻拥入怀中,感受着那柔软的身躯传来的温暖;时而又俯下身去,在另一人的脸颊上留下深情一吻。这位风度翩翩、柔情似水的男子,犹如春风拂面般令人陶醉,轻而易举地便俘获了众女子的芳心。 他深知如何用温柔体贴来打动女人的心弦,每一句甜言蜜语都是恰到好处,每一个关怀备至的举动都能让人心花怒放。在他的悉心呵护下,几位女子皆沉醉于爱情的甜蜜之中,如痴如狂。而南宫皓月自己,自然也是尽享齐人之福,沉浸在这无边的幸福海洋里。 第101章 吐露真情 然而,在这欢愉的背后,南宫皓月的内心深处始终怀着一份深深的感激之情。他明白,如果不是他的姑姑南宫素秋巧舌如簧、循循善诱,对这些女子们耐心细致地解释开导,恐怕她们心中的那些顽固心结永远也无法解开。正是因为南宫素秋的这番努力,才有了如今这般美好的局面。 与此同时,南宫素秋对于自己的侄儿亦是充满了感激之意。此时此刻,两人正身处北通州运河畔的一座石桥栏杆旁。不知是哪位有心人在此处系了一艘破旧的小船,船上虽然搭有篷子,但船夫早已归家而去。这艘毫不起眼的小船,此刻竟成为了南宫素秋与慕容刚临时栖息之所——他们二人的爱之小舟。 只见南宫素秋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慕容刚那宽阔结实且强壮有力的怀抱之中,满脸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她微微闭起双眼,静静地聆听着爱人强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彼此。这一刻,她那颗原本坚强无比的心瞬间变得柔软如水,所有的烦恼忧愁都被抛诸脑后,只愿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这温馨浪漫的一刻。 他们已然经历过一番缱绻柔情,慕容刚那宽厚温暖的手掌依旧轻柔地摩挲着她娇嫩如雪的肌肤,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一般。对于南宫素秋来说,这种触感无疑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刺激。 自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她便宛如夜空中高悬的冷月,清冷而孤寂。在世人眼中,她始终是那个高不可攀、孤芳自赏的存在。没有人胆敢轻易接近这位冷艳佳人,就连与她血脉相连的亲生母亲,自她年满十四岁之后,也不再敢像对待儿时那般给予她亲昵的拥抱。 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使然,令旁人望而生畏,难以亲近。然而,她终究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同样拥有着正常的生理需求和情感渴望。只是长久以来,这份深藏心底的寂寞无人能懂。 慕容刚实乃一个令人倾心的男子,他不仅身怀绝世武功,学富五车,而且性情亲切和蔼,幽默风趣,更兼相貌英俊伟岸,风度翩翩。如此优秀之人,本应是众多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可不知为何,每当面对南宫素秋时,他总是显得有些拘谨局促,无法完全放开自己。 她深知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那些青楼女子一般主动献身讨好他人,因此,即便面对心仪之人,她依旧只能选择矜持和含蓄。如此一来,两个性格皆有些被动的人,便这般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段微妙而复杂的关系,不知不觉间已走过了许多年的岁月。 就在这次,南宫皓月特意将慕容刚邀请出来相聚。此次会面不仅成功地点燃了慕容刚内心潜藏已久的雄心壮志,更是让他鼓起了追求爱情的莫大勇气。与此同时,当南宫素秋于冷面琴神那里遭遇到些许失意与惆怅之后,原本坚强独立的她突然间变得异常脆弱和无助起来。恰在此时,慕容刚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属于男子的刚毅与果敢,犹如冬日里的暖阳一般,温暖并填满了她那颗因多年孤独而倍感空虚的心。 二人并肩而立,一同仰望着夜空中那璀璨闪烁的点点繁星。南宫素秋不禁轻声叹息,语气幽怨地说道:“刚哥啊!难道说我当真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女人吗?”慕容刚微微颔首,应声道:“嗯……确实有那么点儿不太像呢。你呀,事事都太过出色、过于出众,无论何时何地总是能表现得比大多数男人还要厉害。不过嘛,日后你若是能够稍微收敛一些锋芒,多几分温柔婉约之态,那就再好不过啦。” 听到这番话,南宫素秋面露难色,苦笑着摇头道:“唉,说来也是令人心生怜悯呐!对于究竟该如何展现温柔,我着实是毫无头绪啊。”慕容刚略作思索后,微笑着安慰道:“其实这并不难办。依我看哪,咱们应当尽快成婚才好。待到你嫁入我家,不再身为南宫世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姑奶奶之时,自然而然就能学会温柔待人啦。” 南宫素秋秀眉微蹙,轻声说道:“这能有什么关系呢?”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南宫世家可是个声名赫赫的大家族啊!而且你这位姑奶奶平日里管事太多,以至于都忘却了身为女子应尽的本分。女人嘛,就应当以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为重才对呀!可你倒好,偏偏要去争抢那些本该属于男人的事务来做,如此这般,又怎能变得温柔似水呢?”说话之人微微摇头,脸上流露出惋惜之色。 南宫素秋闻言,娇躯微微一颤,稍作停顿后,缓缓开口道:“刚哥,对于此事,我着实感到万分抱歉。但家中之事繁多,我实在难以脱身啊!有些事情非得由我亲自出面管理不可。” “嗯,这倒是事实。想当年,我也曾深信不疑。令兄为人过于方正刚直,在处理各类事务之时,过分拘泥于规矩和细节。不仅事事都要躬身亲为,甚至还不辞辛劳、不厌其烦地反复查证考查。如此一来,他自是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说到此处,那人不禁长叹一声。 南宫素秋赶忙接过话头,急切地解释道:“刚哥所言极是!然而,我们南宫世家向来注重声誉与名望,任何行事都容不得半点差错。肩负着如此沉重的担子,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家族名誉受损,因此不得不谨慎小心呐!”她的语气坚定而执着,仿佛这便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可从来都没说过他不好啊,他呀,一直以来就是这么个执拗性子,脑子总是转不过弯来。实际上呢,好多事情根本没必要非得按照一种固定的方式去处理嘛,明明存在着更为省力、简便的法子。只要能够做出精准的判断,投入少量的人力,就能办成更多的大事。在这方面呐,南宫皓月可比他爹要强太多啦!” “可不是嘛,我的想法跟你一样。正因为如此,我才不遗余力地给他帮忙,好让他尽快熟悉各类事务。等到他完全接手之后,我也就能够稍微轻松一些喽。” “对呀,我也是这么看的。只是这位少爷需要咱们协助的地方着实不多,人家做事自有一套独特的见解和方法,咱们就算想要插手帮忙,往往也是有心无力啊。所以呢,往后你应该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陪我咯!”南宫素秋满脸柔情蜜意地依偎在他身旁,轻声细语地道:“对不起哦,刚哥,我觉得可能是我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呢。” “哎呀,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这几年过得开心着呢。”男子微笑着回答道。 “真的吗?可是那样的日子,你居然还能过得快乐?”南宫素秋抬起头,美眸凝视着对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于我而言,无论以何种方式去生活皆无关紧要,最为关键的还是得看到你能过得开心快乐,只要你展露笑颜,我的内心便会充满喜悦与幸福。”女子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语气坚定而深情。 然而,被称为刚哥的男子却面露苦涩之色,缓缓说道:“可是啊,亲爱的,实际上我并没有真正感到快乐过。这些年来,我始终默默地在原地守候,满心期待着你能够亲耳听到我对你倾诉衷肠——我爱你,并且深深地依赖着你。”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难道你还未曾察觉吗?”男子的声音略微颤抖,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痛苦和挣扎。 女子轻咬嘴唇,眼眶微微泛红,回应道:“自然,我又怎会毫无所觉呢?不单是我,周围的每个人其实都早已将这一切洞悉明了。但仅仅只是心里明白那不过是一码事,勇敢地宣之于口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呀。我渴望听到你如同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般,亲口向我表达这份爱意,如若不然,哪怕让我耗尽此生去痴痴等候,也在所不惜!” 慕容刚听闻此言,身躯不禁微微一颤,他低下头,显得有些怯懦,嗫嚅着说道:“从前的我实在缺乏勇气开口,因为我根本无从知晓自己在你心底究竟占据着怎样的份量。我着实害怕一旦将这番情意吐露出口,而你对我压根儿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届时场面将会变得无比尴尬和难堪。” 南宫素秋轻轻叹息一声,悠悠说道:“爱人本就不是一件丢脸之事啊,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惧怕如此呢?当你真心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对方心中是否同样有着你的位置,起码应该让她知晓你这份真挚深沉的情感才对呀。你瞧瞧那南宫皓月,好家伙,竟然一下子钟情于七位女子,可人家丝毫没有觉得难为情……” 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辩驳道:“他怎能和我相提并论呢?他各方面条件都远比那些女孩子出色得多,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那些女孩子们率先倾心于他,而他只需坦然接受即可。然而面对你,我实在缺乏这种自信与骄傲啊。我真担心自己若是贸然表露心迹,不仅得不到你的回应,反而还会碰一鼻子灰,就连我们之间仅存的那么一点点友情恐怕都会难以维系下去啦!” 南宫素秋柳眉微蹙,嗔怪道:“难道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庸俗不堪之人吗?即便最终无法成就一段美好的恋情,但彼此依旧能够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啊。” 男子神情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反驳道:“素秋,请别把话说得这般轻巧洒脱了。自古以来,男女之间哪有所谓纯粹的友谊可言呢?若不是互生情愫,那么最多也不过只是泛泛之交罢了,所谓的深厚情谊也仅仅局限于江湖道义而已!” 南宫素秋闻言,不禁秀目圆睁,提高声调说道:“这话我可不认同!我身边可是有着众多男性友人呢,而且我敢断言,我与他们之间绝对不存在丝毫儿女私情,但彼此间的友谊却是实打实的深厚无比。” 那些人的年龄跨度极大,要么是已有家室、被婚姻束缚的有妇之夫;要么则是行为举止荒诞怪异、让人难以捉摸的怪人。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你的朋友圈子里,根本找不到一个年龄相仿且尚未成家的单身男子。即便偶尔出现那么一两个,也不过是在短暂的相处之后,便察觉到你的条件过于出众,正所谓“齐大非偶”,于是自觉地选择疏远你。 这样的人或许会在某些特定时刻为了你不惜拼命,但绝不可能与你保持长久而稳定的联系,毕竟他们实在无力维系一份纯粹真挚的友情啊! 想到此处,南宫素秋不由得忆起了那位冷面琴神。 沉默片刻后,她不得不承认慕容刚所言不虚。在她的众多友人当中,确实找不出一个年纪相当、各方面条件又相匹配的未婚男士。曾经有那么几个人,起初与她往来密切、关系甚笃,可没过多久,便纷纷对她避而远之。 说不定这些人心底深处其实是爱慕着她的,只是担心一旦与她更进一步发展关系,彼此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明显,最终只能望而却步。 就连眼前这位慕容刚,也是鼓足了勇气,直到此次才有胆量向她吐露真情实意。究竟是何原因导致如此局面呢?莫非真如众人所说,是自己太过出类拔萃、超凡脱俗了不成?慕容刚一脸诚挚地说道:“我真心实意地感激南宫皓月啊!他不仅鼓舞着我要有爱你的胆量和勇气,还给了我一个能够充分展现自身能力的宝贵契机,让我有机会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 第102章 牛头马面 听到这话,南宫素秋不禁微微皱眉,轻声问道:“那么,以前我的哥哥待你莫非不够宽厚么?” 慕容刚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那可不是这样的呀!其实,他一直以来对我都相当客气有礼,甚至可以说是过于恭敬了。毕竟,就因为我是你的好友嘛,所以每次他请求我相助的时候,所托之事往往都是那些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小任务。而一旦遇到真正棘手、困难重重的大事时,他却总是选择独自一人默默承担下来,亲自去处理解决。” 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回应道:“哥哥向来便是如此性子的人呐。说起来,你并非经由我的引荐才得以踏入这一门派之中的,因此与他相互之间的了解自然还不算太深。可能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吧,他总觉得不太好意思劳烦于你呢。” 这时,慕容刚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继续说道:“然而,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个根本闲不下来的主儿,而且绝对不是那种只会坐享其成、贪图安逸之人……”话未说完,便被南宫素秋打断了。 只见她满含歉意地看着慕容刚,缓缓说道:“刚哥,真是对不起呀!现在想来,恐怕不仅仅是哥哥对你的认识不够全面透彻,就连我对你的了解也是远远不足够的,以至于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慕容刚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当然啦,我自己的脾气确实有点古怪,这或许与我的性格有关吧。不过呢,对此我并没有什么怨言,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嘛。好在南宫皓月那家伙,他可是真正地懂我啊,不仅对我充满了尊重,而且交给我的活儿可都是些要命的任务哟!就拿这次来说吧,咱们竟然撞上了邪神榜上的那帮顶尖高手,他们一个个可都是能够轻易取走我性命的狠角色呀!但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还能跟他们拼死较量一番,并成功撂倒好几个呢!经过这场恶战之后,连我自己都开始重新审视起自身的价值来了!” 听到这里,素秋忍不住插话问道:“那你对于自己到底具备多大的能耐,难道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吗?” 慕容刚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回答道:“说实在话,素秋啊,我还真是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几斤几两呢。要知道,在南宫世家里面,那可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呀!长久以来,我老是觉得自己比起其他人来,总是差那么一大截子呢。正因如此,我才会一直提不起精神,整天浑浑噩噩的。还有就是,你哥哥他从来没给过我什么重要的工作去做,这就让我不禁联想到,也许在他心目中,我也就只配干点儿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素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惊呼起来:“哎呀呀,我的老天爷呀!你怎么会产生这么荒唐的念头呢?”“想当初啊,我刚刚踏入江湖,决定以侠义之道行走天下还没多久呢,便遭遇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恶战。那可真是一场生死较量,双方都拼尽了全力,我不幸身负重伤,差点就命丧黄泉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承蒙你的出手相救,才捡回了这条小命。自那次以后,我就再没有机会与人如此拼命厮杀了,以至于到现在我都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女子感慨万千地说道。 男子心疼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我的老天呀,亲爱的,你要知道我哥哥当时那么做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呐。他一心只为了保护好我们两个,尤其是你,所以才不让你去承担那些过于危险的任务。因为他深知,如果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我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娶到心爱的姑娘啦。唉,只可惜这一念之间的私心差一点就毁掉了你。不过还好有南宫皓月及时出现,扭转了局面。说真的,我还真是应该好好感谢他一番才行呢。要不然,以我的固执、哥哥的体贴入微以及你的倔强脾气,这三者相互交织碰撞,肯定会酿成一场惨不忍睹的大悲剧啊。”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再次紧紧相拥在了一起。此刻,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期待。 “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得好好谋划一下如何帮助南宫皓月顺利完成此次任务,助他树立起赫赫声名来。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就让他功成身退,去过几年自由自在、属于他自己的悠闲日子吧。而咱俩呢,则可以继续享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甜蜜时光啦。”女子满脸幸福地依偎在男子怀中,柔声细语地说着。 然而,他们在执行任务时并非事事顺遂。此次,李瑶英和单小红被编为一组前往保定,肩负着一项艰巨的使命——铲除东厂旗下的一个敛财机构,同时该机构还是一处至关重要的联络中心。在此地,存在着两位核心主持人,其中一人名叫牛金星,另一人唤作马上飞。尽管他们的名号并未登上那神秘莫测的邪神榜,但实则都是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原来,此二人乃是智谋过人的计全之得力助手,且追随计全已有多年之久,因而得以将其浑身解数尽数学去。 不过,卢凌风所搜集到的相关情报资料尚不完备。据其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仅能查明这两人在外素有“牛头马面”之称,于东厂内部占据着相当高的地位。他们专门司职刺探各种消息,并精心挑选可供下手的目标对象,随后将相关信息呈报给忠顺王府,进而策划具体的行动计划。虽说这二人并非这场罪恶行径中的头号元凶,但绝对称得上是引发诸多灾祸的始作俑者。恰恰由于他们平日里表现得并不起眼,未曾引起旁人过多的关注,所以当南宫皓月下定决心要将此处连根拔起之时,李瑶英和单小红毅然决然地承担下了这项艰难险重的任务。主要原因在于此地乃是设立于一家规模宏大的赌场之中,而那位名叫单小红的女子,则是以赌博为生,且其赌技精湛绝伦。她曾经多次成功地演绎过“扮猪吃老虎”的精彩戏码,仿佛这一次同样能够轻而易举地再次得手。就连一向谨慎小心的南宫素秋,对于这个地方都未能给予足够的重视,以至于她们二人竟然主动请缨,要求一同前往。 当时,南宫皓月自信满满地认为此次行动必定会如探囊取物般顺利,于是并没有多派遣人手前去协助她们。所幸的是,她们临行前还是带上了西厂中的几名番子,以便在必要时充当联络与传递信息之人用。正是由于这番准备,当她们不幸身陷困境之时,才得以迅速将求救的消息传递出去。 值得庆幸的是,保定与北通州之间相距并不算太过遥远。南宫皓月在接获消息之后,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往事发之地,以期能及时为她们提供强有力的支援。以单小红和南宫素秋两人之力,对付那牛头马面或许尚能应付自如。然而,真正的麻烦却源自于一个名为许天赐的老头子。此人来历不明、深藏不露,他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原本看似胜券在握的局面。许天赐这个名字宛如沧海遗珠般鲜为人知,一直处于默默无闻的状态。确实,这就是他如假包换的本名。就连一向机敏过人的卢凌风,都未曾留意到在那座繁华喧嚣的天福来酒楼之中,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位令人头疼不已的老板。 说起这天福来酒楼,它可是保定城内当之无愧的头号翘楚。这里不仅规模宏大,而且集酒楼、客栈和娱乐场所于一身。其内部可谓是声色犬马,应有尽有,能够将人们的视觉、听觉、味觉以及触觉等各种感官体验推向极致。在这里,只要您腰缠万贯,便可以随心所欲地购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每年都会有众多富商巨贾纷至沓来,然而他们中的许多人却在短短十余天内就倾尽所有家财,黯然离去。类似的情况每年少说也要发生十几起之多。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商贩在此地时来运转,一夜暴富,成功跻身富豪之列的故事时有耳闻。 之所以会出现如此两极分化的现象,关键在于天福来酒楼的赌博环境相对公平公正。一切全凭个人运气,不存在弄虚作假或暗中捣鬼的行为。正是凭借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吸引了无数赌徒趋之若鹜。当然,此地所提供的可远不止赌博这一项服务,其他方面的享受同样堪称一流水准。无论是风情万种的美女佳人,还是厨艺精湛的顶级大厨,亦或是技艺超群的歌舞乐妓,无一不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在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京师之地,有着一种只有那些王公贵族之家才能够尽情享用的福气和待遇。这种特殊的享受,即便是在其他地方耗费巨资也难以买到。然而,就在这座城市里,有这么一处地方,它将这些稀有的享受统统汇聚一堂。正因如此,这里的生意可谓是火爆至极,门庭若市。 而开设这家酒楼的主人究竟是谁呢?想必此人定当是个左右逢源、长袖善舞之人吧?可事实并非如此,这位主人名叫许光赐,不过是个其貌不扬的土财主罢了。他既无过人的相貌,也缺乏出众的气质,除了腰缠万贯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要说他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恐怕也就是那点儿好运气了——结识了两个极为要好的朋友,并与他们成为了合作伙伴。 这两位朋友分别被人们称为“牛头”和“马面”,从名义上来说,他俩乃是酒楼的正副两位总管。有了这两位能力超群的大总管坐镇,再加上背后还有东厂作为强大的后盾支持,自然而然地便无人胆敢前来干涉酒楼的经营事务。众人皆认为,正是因为有这两位精明强干的大总管操持着一切,酒楼的生意才会如此红火兴隆。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许光赐那不为人知的底细啊!原来,这天官赐福竟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三邪神之一,而且还是其中最为难缠的角色。但凡有人不小心招惹上了他,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啦!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戏剧性。有两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不知深浅地偏偏就招惹上了这个可怕的人物……两天前,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两位女子踏入了保定这座繁华的城市。甫一到达,她们便毫不犹豫地住进了“天福楼”这家客栈。之所以选择此处,原因无他,这里的房间不仅宽敞明亮,让人心情舒畅,而且提供的伙食美味可口,能够满足挑剔的味蕾。更令人惊喜的是,价格还十分亲民,对于精打细算的生意人来说,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毕竟,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当他们有法子从你身上赚取大把钱财的时候,往往会先抛出一些蝇头小利作为诱饵,就如同钓鱼一般,先用美食诱惑鱼儿上钩。 这两位女子乃是姐妹关系,皆姓汪。说起这个姓氏,其实并非她们本家之姓,而是借用了一个名叫汪振之人的姓氏。原来,她们双双认了汪振做干爹,所以也就跟着改姓了汪。这一对汪家姐妹花可谓是天生丽质,美若天仙。姐姐名叫汪小英,性格开朗豪爽,犹如夏日里热烈绽放的花朵;妹妹则唤作汪小红,温婉柔顺,恰似春日里轻柔拂面的微风。姐妹二人随身携带着一口小巧精致的箱子,那里面满满当当装着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只是,她们的举止显得有些怪异,走起路来别别扭扭的,仿佛怀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与人交谈时也是畏畏缩缩,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店主人是个年逾花甲的许老头子,一双精明的眼睛总是滴溜溜地转着。不知怎的,自从这对汪家姐妹入住以来,许老头子似乎对她们格外关注。常常假借各种理由主动与她们搭讪闲聊,试图探听出更多关于她们的消息。然而,每当被问及为何来到此地以及要投奔哪位亲戚等问题时,姐妹俩总是支支吾吾,言辞闪烁。一会儿说亲戚住在城里,但具体位置却说不清;一会儿又道亲戚从事某种营生,可究竟是何职业却又讲不明白。甚至就连亲戚的姓名,她们也是含含糊糊,难以给出确切的答案。 第103章 牛金星李瑶英 经过几番盘问和追问,这两个女子才终于吐露实情。原来,她们自幼便失去双亲,全靠舅舅含辛茹苦将她们抚养长大。然而,命运弄人,这个舅舅偏偏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不仅输得倾家荡产,还欠下了高达三千五百两的巨额赌债。而那债主竟然是当地臭名昭着的一个大流氓,他气势汹汹地上门讨债,扬言若是不还钱,绝不会善罢甘休。 走投无路之下,舅舅无奈地做出了一个令人痛心的决定——将自己的两个外甥女抵押给债主,作价四千两银子,以换取暂时的安宁。就这样,这对可怜的姐妹被迫卖身进入了青楼。债主收了钱后,扣除了三千五百两用于抵债,竟还额外多出了五百两。 要知道,这两姐妹本都是出身清白的良家女子,对于落入风尘之地自然是百般不情愿。于是,趁着夜色掩护,她们悄悄偷走了那五百两银子,逃离了魔窟。可尽管已经逃出虎口,她们心中却始终挂念着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舅舅。毕竟舅舅平日里待她们不薄,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舅舅一家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抱着这样的想法,姐妹俩毅然决然地踏上了逃亡之路。偶然间,她们听闻去年有位姓李的老大爷在此地大发横财之后荣归故里,这让她们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于是乎,两人怀揣着那五百两银子来到这里,企图碰碰运气,能够赢得足够的钱财回去替自己赎身。 许天赐听完这段悲惨遭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之情。但同时,他也理智地问道:“倘若此番你们非但没有赢到钱,反而把这仅有的五百两都输光了,那又该如何是好?”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姐姐汪小英毫不迟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说是命中注定,我们也就只好老老实实地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继续过着那生不如死的日子,当一辈子的妓女!”话说这两姐妹就这般稀里糊涂地落入了局中。那许老头子一声令下,便有人毕恭毕敬地将她们送入了人声鼎沸、烟雾缭绕的赌场之内。原来啊,她们家中有位嗜赌如命的舅舅,平日里耳濡目染之下,各种赌博玩法对她俩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 初来乍到,两姐妹先是在骰子桌上小试牛刀。只见那骰子在碗中翻滚跳跃,最终停定之时,竟是让她们赢得了整整一千两银子!这开门红可着实令人兴奋不已。紧接着,她们移步至牌九摊位前,毫不犹豫地下了注。说来也是神奇,今日这手气仿佛如有神助一般,接连几把下来,竟又赢取了四千两之多! 此时,妹妹心中已有了退意,觉得见好就收方为上策,想要就此打道回府。然而姐姐却不这么想,她眉头微皱,摇着头说道:“这点儿钱不过才刚刚够偿还之前欠下的本钱罢了,若是再算上几百两的利息,那还差得远呢!况且咱们姐妹二人如今年龄也不算小了,日后嫁作人妇,总得备上一份像模像样的嫁妆才行呀!既然已经来到此地,何不趁此机会放手一搏?” 妹妹听后,虽心有顾虑,但终究还是拗不过姐姐。于是乎,两人一咬牙一跺脚,毅然决然地将刚赢到手的四千两全押了上去。这一刻,周围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牌桌上。而奇迹再次降临,当牌翻开之际,姐妹俩手中赫然拿着一副一点,反观庄家那边,却是蹩脚至极的十点!如此一来,四千两银子再度稳稳收入囊中。 姐姐此时就像着魔一般,赌兴愈发浓烈起来,任谁劝说都不肯离开这个充满刺激与诱惑的赌桌半步。不仅如此,她甚至连先前赢得的注子也不收起来,毫不犹豫地继续押注,仿佛那些银子对她来说只是一堆无关紧要的数字而已。令人惊讶的是,姐姐接下来竟然如有神助般连连获胜,好运简直逆天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要知道,这天福赌场平日里虽然也是热闹非凡、输赢不断,但像这样一注就能押上几万两的情况实属罕见。负责推庄的那个伙计此刻已经额头冒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直呼今天真是撞邪了!这两个女人的运气怎会好到这般离谱?几乎每一把都是赢家不说,就连那骰子似乎都在有意偏袒她们。 有时候,这名伙计好不容易凭借自己多年练就的娴熟手法将牌叠得看似完美无缺,满心期待能够打出一手通吃全场、威震四方的好牌。然而事与愿违,每当关键时刻,那骰子总会莫名其妙地偏离预期一点点,要么多出那么一丁点点数,要么就恰好少了些许,结果总是将最大的牌拱手送到姐姐和她同伴手中。 随着局面越发热闹,赌注金额节节攀升,这一桌自然而然成为了整个赌场最为引人瞩目的焦点所在。原本分散在各个角落的人们纷纷被吸引过来,围拢在四周,瞪大双眼紧盯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豪赌盛宴,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大管事牛金星亲自过来,看见这情形。呆了一呆道:“二位还不肯歇手吗?这下子够赎身子出来,连嫁妆都十分丰盛了。” 姐姐汪小英笑道:“钱没有怕多的,我想我们家没有男人,姐妹俩一嫁,香火就断了,若是有钱。置下一份产业,就可以招个倒踏门的女婿上门,使香火维持下去。” 牛金星道:“姑娘的口气是稳赢的。”汪小英道:“我倒不敢说,可是老天爷似乎有意要帮我们的忙。设法子嘛!你们叫天福来,上天降福下来,连关门都堵不住。” 牛金星冷笑道:“老天爷可不帮贪心的人,离手!”庄家喊离手,就是承认桌上的注子了,打出骰子。这是四副牌中最后的一副,以及搭配一些杂牌。牛金星在叠牌的伙计那儿已经知道天牌和人牌在一起,打出点子后,那副牌正好在自己手里,已经稳吃了!这下子再也不怕人家捣鬼了,所以一连声地叫大家开牌出来。 上家开出牌来是么丁配长三的九点,下家则是铜锤配四六的六点,汪家姐妹的天门应该是梅花配四五的长九,都小于庄家的天杠。可是汪小英把牌一翻,牛金星直了眼,那是一张天牌,一张四五,大牌九中算天九王,但在小牌九中有一点,牌面小得可怜。 牛金星先还以为是伙计排错了,把天牌跟梅花掉了位置,那也没关系,梅花配人牌还有八点,可以吃两家赔一家,尤其是吃下天门,足够赔出而有余了。 可是他一翻牌,气得没吐血,他手里仍是一副天杠,他却不敢摊牌,喊一声:“通赔!” 他的牌若亮出来,仍然可以吃三家,可是一副牌中,不能有三张摊牌,这明明是有人捣蛋换了牌。 但是没当场抓住人家,这时只有自认倒霉了。那个洗牌的伙计只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心想即使错了,最多只是小赔上家而已,仍然大有斩获,怎么会通赔呢?所有剩余的牌中,不可能有比天门小的了。为了责任所关,他忙问了一句:“牛爷!您也不亮亮牌就赔了吗?”牛金星一个巴掌掴出去,把那个伙计打出丈许远,厉声道:“混帐东西,我叫了通赔,你管赔钱就是,又不输你的钱,你啰嗦什么!” 牛大总管一向十分和气,笑脸对人,发脾气揍人还是第一次,大家都十分奇怪。 旁边的伙计又忙推过筹码来,已经是堆满了桌沿上了。牛金星道:“二位的筹码太多了,请到账房来,我们结算一下再来玩吗。” 汪小英却道:“不忙!不忙!反正我下一注还是全部押上,手气正顺,我不想换场子。”牛金星沉声道:“光棍眼中不揉沙子,二位到底是什么来路,不妨摆个清楚,天福来赌场中从来不容江湖郎中厮混,二位是跑错了地方了。”汪小英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你们开了场子,就得让我赌下去,除非你们关了门。” 牛金星道:“好!本场今天歇业,收摊子。”寻常赌场,总要到快天亮才歇业,等第二天午后再开、今天才不过二更,牛金星居然宣布歇业,显然事出非常。但是赌场的人员却十分秩序,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场子,结算账目,更大方的是今天赢走的照付,输的退还。这一来总算没人抗议了。汪小英道:“你们既然不开场子,我们帐也结一结吧,其实 也不必细算了。我没有收回过注子,共是十二万八千两,给你们八百两小费,总算是十二万七千二百两,我要现银,不收银票。”牛金星道:“姑娘,十二万多现银难不倒我们,可是你拿得走吗?”“那是我的事,我带了现银来赌,赢回的自然也是银子,你管我拿不拿得了。”牛金星沉住气道:“好,就给你银子,来人,抬银子来。”帐房里抬出一箱箱的银子,每箱银一万两,就是六七百斤重,足足有十几箱。汪小红一箱箱都打开看过道:“姐姐,数目都齐了,就是成色不太好,马马虎虎算了。” 牛金星道:“这是官中库银,成色会差?”汪小英道:“当然了,什么事一经官府,就要脱层皮,这库银不但成色差,而且份量还不足,不相信你可以秤秤看,百两一锭的,最多只有九十八两!” 百两官银,打些折扣是常事,这个女的倒很内行。她数着指头道:“一百差二两,一箱差二百,这十几箱差到两千多了,不行,你们用官银付帐,可得把缺的补上。” 牛金星见场中的客人差不多散光了,将脸一沉道:“二位别装蒜了,现在没有闲人了,可以摆明了讲!”汪小英也一改态度,沉声道:“很好!姓牛的,你这一场子开得很久了也捞足了,我要你们关门。”“关门,姑娘好大的口气,你知道这间场子是谁开的,真正的后台是谁?”“管它是谁都是一样,不过我们都打听过了,这儿是东厂 的后台,你们都是忠顺王的属下!”“姑娘知道了就行,也该明白东厂是什么机构!”“姑奶奶自然清楚,我是以西厂副统领的身份来接受的,今后这地面上的事由西厂管了,这是汪公公的手谕!”她递过一份手卷,牛金星接过一看,脸色一变,冷笑道:“失敬!失敬!原来二位竟是碧落仙子和地魔女!”李瑶英恢复了原来的身份,呛然一声,自腰下掣出了长剑道:“凭这两个名字,够不够叫你们挪挪窝!” 牛金星冷冷地道:“凭汪公公的手令,公事上够了,凭二位的名字,手续上还不够!” 李瑶英的怒火突升,她一向是很高傲的人,而这个牛金星居然没把她放在眼中,这是她绝难忍受的!” 她手腕一振,长剑已如电发出,口中还冷冷地道:“加上这个够不够?” 牛金星自然也提防了,但没有想到这位姑奶奶说出手就出手,连拔剑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以为像她们这创下盛名的人物,多少会讲究名家气度,对一个空手的人不会出剑的,至少也该打声招呼!但他却没想到对方是两个女郎,她们行事不一定是照规矩来的。饶是他缩头藏颈躲得快,头上的发髻已被削了下来,连带着头皮也撕去了一块,血流满面。 李瑶英更不放过他,长剑紧追而前,又在他屁股上扎了一剑。牛金星死命地滚开了,还亏得马上飞的流星刺锤斜里挥到,替他挡住了第三剑,他才能狼狈地站起来。忙不迭的由旁人的手中接过了一条霸王鞭,横在胸前,摆开门户喝道:“臭婆娘,你要不要脸,不出声就打了。” 李瑶英冷笑道:“姑奶奶兵刃出鞘,就准备要宰人了,杀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还要先打招呼不成!” 牛金星和马上飞一向在智多星左右担任助手,多少也算个人物,哪忍得住如此辱骂,再加上身上的两处伤,伤虽不重,血却流得不少,疼痛异常,更激起了他的凶性。他长鞭一摆,抢攻过来,口中还骂道:“臭婊子,老子不摆平你十八个不同样儿,就是你养的。” 李瑶英虽然连刺他两剑,心中并未萌杀机,她主要的目的,是在破坏东厂的这一处机构,逼出主持人来。但她却最恨人口齿轻薄,牛金星却偏偏犯了大忌,因而她脸色一沉,剑势大盛,绞了上去!牛金星的长鞭也自卷到!两个人搭上手就是一场狠拼! 但闻叮当之声不绝,火光直冒四溅。牛金星是想仗着鞭沉力猛,砸掉她手中的长剑,却没想到这个女子的腕劲竟不在他之下,居然跟他连连硬碰,着着进逼。他只有豁出性命去拼了。 李瑶英的剑技实在高出他有余,可是遇上他不顾命的打法也是无奈,拼了二十几个回合后,李瑶英火大了,抢身进去一剑急搠!牛金星一看躲不开,狠心也是一鞭迎头砸下,仍是拼了命的打法。 在习惯上,李瑶英一定会撤招退后的!可是这次李瑶英竟也横了心,剑势不改,只是长剑脱手飞出,然后身子巧妙地翻转,双足上踢,脚底蹬着那砸下的长鞭,身子弹射出去! 而她的剑却直刺透了牛金星的咽喉!牛金星瞪大了眼,长鞭已被蹬脱了手,咽喉上还钉着那枝剑。 第104章 许天赐 他看着在不远处飘身落地的李瑶英,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女郎竞能以如此巧妙的招式杀了他。他的手抬起来,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遥英飞快地上前,手握剑把,脚下一踢,又把牛金星的身子踢得滚了出去。马上飞吓得怔住了,他的多刺流星锤也来不及发出救援,因为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等他渐渐回过味来时,脚下不自主地向后退着,似乎有开溜的意思。单小红沉声喝道:“站住!不许走!” 声音发自他的身后,原来她早已防着他逃走了。前有碧瑶,后有地魔,马上飞知道是走不掉了,硬起头皮道:“二位姑娘既有汪公公手谕要这块地方,在下自然不敢违命,这块地方就交给二位了!”单小红道:“没这么容易,我们是有意接收,但你得把一切作个交代!”马上飞道:“单女侠,在下和牛金星只是担任总管而已、却不是主持人,所有一应由帐目人员名册,俱不归我们管,因此在下也无法作交代。” “那就把你主持人交出来!”“老夫就在这里,二位要办交接,问老夫便是!”那个老店东就站在一旁,因为一直都是牛金星在说话,所以谁也没注意他。等他开了口,李瑶英才微怔道:“你是主持人?”许天赐道:“不错,老夫许天赐,这家客栈、酒楼以及赌馆俱是老夫名下产业,登录有司,绝错不了!”李瑶英还不知道他就是十三邪神中的天官赐福,所以道: “老头儿,这儿是东厂的分站,你别强出头往身上揽事,有些事你承当不起!”许天赐一笑道:“笑话,东厂分站也是老夫在主持,老夫会有承当不了的事?汪振是油蒙了心,凭他一纸手令,派两个女娃娃来,就想接下老夫的产业了!”李瑶英诧然道:“东厂分站也是你在主持的?” “不错,牛金星、马上飞只是老夫所聘的总管而已,你应该直接来找老夫谈的?”“你是十三邪神中的哪一个?”“老夫许天赐,号由名中而来,现在你知道了吧?” “啊!你是天官赐福。”“你们在来前就应该打听清楚,汪振这个浑球,向天借了胆子,居然敢来找老夫的麻烦。”李瑶英明知对方不好惹,但是却敢不相信对方有多厉害,长剑一摆道:“很好,我义父说你们东厂主管各地的厂卫事务多年,油水也捞足了,应该换换手,让西厂也接管几年,好处大家分分。” 许天赐哈哈大笑道:“多少年来只有老夫向人分肥的,现在居然有人敢到老夫口边来讨食,你们的胃口不小!刚才你们说是奉了义父之命,那是汪振吗?”李瑶英道:“不错,他与我家是多年至交,因为西厂一直受制于东厂,他才邀我们来帮他撑撑腰。许老头儿,你打算怎么个交接法?” 许天赐脸色平和如故道:“老夫接到京中急报说,汪振最近邀了几个帮手入了西厂,想跟东厂较较劲儿。忠顺王那儿吃了点小亏,正想老夫进京去助助拳,哪知道你们却送上门来,好极了,哈哈哈······” 单小红在双方说话时,又悄悄地掩到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就是一剑刺出。她知道这些绝世魔头功力深厚,均非易与之辈,力敌不足。 必须突起暴袭,出其不意,才有得手的可能。她们和南宫皓月分头办事,虽然无意和南宫皓月争功,但少女的矜持,总不想落在南宫皓月的后面,因此不声不响就发动了攻击,动作奇速,期在必得。许天赐似乎名实不符,竟然毫无所觉。单小红一剑刺实,才觉得不对劲!她用的力很大,剑尖透入两三分时,由对方背上传来一股柔韧抗力,把她的劲力化解无形。 跟着许天赐的袍袖向后一挥一卷道:“女娃娃,良心不好,老夫先前看你们说得可怜,才带你们进来,而且还暗示手下,让你们赢一点以免坠入风尘。哪知你们竟然贪不知足,赢了几千两还不知足,更要掠夺老夫的产业。贪得之心凡人皆然,那也罢了,你这小妞谋财之外。还要害命,那可实在不可饶恕!” 单小红剑刺不入,心知遇到高手,想要撤剑后退,已经来不及了,长袖带着一股暗劲涌到,啪的一声穴道已为拂中,身子倒在地上。 李瑶英大骇,她的武功比单小红略高些许,但是许天赐却高出单小红太多,她自然也不是对手。因而她一昂长剑,做了个要进攻的姿势,实际上却是藉此退却,身子一纵就向一处屋角上纵起!她的轻功卓绝,很少有人能及,因而才有碧落仙子之誉,她要是退身欲走,从来也没有人迫及。可是这一次却碰上了钉 子,许天赐哈哈大笑声中,单手一扬,击出了两枚铜钱,掠空无声,恰好击中李瑶英的腿弯处!她只感到两腿一阵酸麻,站立不住,倒在屋顶上,骨碌碌地滚落下来,恰好被许天赐过来一把接个正着。马上飞过来拉刀就要砍!许天赐喝道:“你想干吗?” “许老爷子,她们杀了牛老大,小的要宰了她们,替牛老大报仇雪恨!” “恨个屁!你们自己艺不如人,被人杀得落荒而逃,还好意思说什么报仇雪恨,有本事你该自己找人报仇去,这两个女娃娃是老夫擒下的,老夫要送回京师去!”马上飞慑慑地道:“老爷子还送回去干吗?”“跟汪振讨价还价去,他这两个干女儿落在老夫手中,自 然该由老夫出价了,这是一;李瑶英的老子李平候人称北地一只鼎,势力颇大,若是杀死她的女儿,李平候找上老夫,岂非平白添个仇家······” “老爷子难道还怕人寻仇不成!”许天赐咳了一声道:“李平候一人或不足惧,他的朋友中却颇不乏能者,天天找上门来,老夫岂非不胜其烦!到时候,京中那些老朋友可没有人家那么够义气,有几个对老夫这份肥缺眼红得很,恨不得老夫出点事,他们好来接班,一定是坐视的居多,所以要杀也留给忠顺王去杀,老夫才不去做这个恶人。” 马上飞对许天赐的话自然不敢违背,只有问道:“那这两个女娃儿该怎么办?”许天赐一翻白眼道:“怎么办?老马,你若是连这点主意都拿不出来,老牛虽然死了,你这个副总管还是居不了正,捆人 交人好好看守,明天送上京师去。”“这个小的知道,可是这里的人都是些二流货色,小的怕在路上会被人劫了去,对方既是西厂派出来的,一定不止这两个,只怕路上还有接应的。”“你真是猪脑袋,老夫能放心你们把人送了去,自然跟你们一起走,有老夫在,还怕什么!”“老爷子一起去,自然不会有事,小的是听老爷子说,不想上京师所以才着了慌。” “本来老夫是不想去的,可是出了事,老夫也只有跑一趟了,同时也跟汪振谈谈条件去。”“老爷子,您跟西厂还有什么条件好谈?” “当然有了,他那西厂一直没有人手,这次找了几个帮手,以为能吃到东厂来,老夫把人送回去,告诉他那些人还是不行,那个统领的职位,不如请老夫干了。” “原来老爷子是这个主意,这一来您不是就要跟计老爷子作对了吗?”许天赐哼了声道:“谁规定东西厂一定要作对的?老夫统领了西厂,人都在老夫的手下,作不作对是老夫的事。那时老夫跟计老大居于平等地位了,计老大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什么事都好商量了,还作个屁的对!” “是······是!还是老爷子想得周到!” “老马,你对这两个妞儿可得客气些,她们是汪振的干女儿,若是老夫统领了西厂,她们可就是你的同僚了,别弄得日后不好见面,找自己的麻烦!” “这么说牛金星那条命是白丢了,仇也别报了!”许天赐冷笑一声道:“进了这个圈子,还报个什么仇,活下 去的命长,死了活该,谁给谁报仇?再说你跟牛金星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过命交情,别看你们一个牛头,一个马面,好像是多年搭档拆不了夥,骨子里全不是那回子事,上个月你们还为争个窑姐儿动刀呢······”马上飞讪然道:“小的只是怕道义上无法交代而已,您老人家有了话,自然就不提报仇二字了。” “狗屁的道义,我们十三邪神叫人宰了几个,计老大又何尝真心想报仇,他还巴不得多死几个呢,死得越多,放在秘窑里的那笔财富分的人越少,只是为了面子,他不得不做作一下而已。你以后少在嘴边挂那两个字,老夫听了只觉得恶心。好好打点一下,明天上路。”马上飞连声答应了。 这是两天前的事!急报传到通州,倒是十分详细。南宫皓月一听很着急,但也没办法,计算时日,来人已在路上,而且从卢凌风那儿转来的消息,也证实了两个姑娘失手被擒。而消息同时也传到了京师,忠顺王很高兴,计全也派了一批人出去迎接,怕路上有闪失。 听说他们拼掉了冷面琴神和火凤凰,汪振十分兴奋,但两个姑娘失闪的消息也使他坐立不安,居然赶出京师来找南宫皓月问计。 南宫素秋听了报告后,笑笑说没关系,她和慕容刚先赶一步过去阻扰对方,不叫他们过长辛店。但是救人最好还是南宫皓月自己出面,这也该到他独当一面挑大梁的时候了。南宫素秋邀了慕容刚先走一步!南宫皓月随后带着五头母大虫也上了道儿。 此行最重要的也是保密,不被东厂的人钉上,否则他们倾巢而出,就不好应付了。所幸是卢凌风那儿不仅消息灵通,反过来钉人也厉害! 在他们协助下,再藉化装易容之助,这一行男女六人居然敢溜过了京师,折向南行,过了长辛店还是没消息。他们又继续赶路,终于在涿县驻马河畔,一个叫永乐的小镇上碰了头。 镇面不大,一条长街上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官道由它接通,因而开设了十几家饭庄,却没有大客栈。 往来的旅人都算时分,多半在此地打尖,实在逼不得已,只有一两家大统铺的简陋客栈可以凑和着挤一夜。这时已将近黄昏了,照说大堆的人不可能歇下的。 但卢凌风的眼线却向他们报告说,从京师出来迎接的人,由十三邪神中的果报神易乐也率着,歇足在镇上的一品香酒馆。 同行十人中,尚有一名大档头和两名二档头。大档头是千幻剑客纪有德,另外两名二档头则是踏雪无影柳无双和草上飞蝗柳不二,是一对姐妹,俱已成名多年。千幻剑客剑技极高;柳氏姐妹轻功卓绝!至于果报神易乐也的武功更不必说了。 这一批接应的阵容已十分强大,再加上押送人质前来的许天赐和马上飞,以及他们所率的副从人手,是很大的一个行列了。南宫皓月是看见了南宫素秋所留的记号才进了这一家的大门,发现这间酒馆的规模还不小,还有楼房客座。 南宫素秋和慕容刚像一对赶路的中年夫妇,坐在一角,显可怜兮兮的。南宫皓月仍是带着胡美珍装成一对落魄的士子夫妇,跟着的席容容素衣垂髻像是他们的妹妹,提着两个包袱,裹着被卷儿,里面卷着兵刃。 ...............................................................。....................................................................... 第105章 吃饭风波 他进门后,就要往楼上跑。有个堂倌拦住了他道:“先生请您楼下坐吧,楼下一样的清净!”南宫皓月道:“我······我带着女眷,怕不方便!” 堂倌道:“楼下有好几位都是带着女眷的,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楼上的位子给人包了!”南宫皓月道:“既是给人包了,那当然不能上去,我们就坐在楼下吧,麻烦给来一盘馒头、一壶茶,再切一碟酱牛肉···身旁的少女道:“哥哥,嫂子有了身子,想吃点酸的,你就再点个菜吧。”。··. ·他 南宫皓月盘算了一下才道:“那就再来一碗酸辣汤吧,又酸又辣又热乎,吃了正好赶路!”他点的都是便宜的菜,想见身边并不宽裕,倒是令人颇为同情!” 南宫素秋在一边暗暗咬牙恨道:“这个小鬼头实在可恶,那两个女孩子跟他赶了一天的路,连吃饭都如此寒酸,不肯多叫一样菜。” 慕容刚笑道:“装什么得像什么,他现在是一个寒士,就必须要有寒酸气才不引人起疑,他若是上这儿来大吃大喝,就不合身份了!” “多点一两个菜,也不会泄了身份呀!”慕容刚笑道:“可是他那样一衬托,就更为妥贴了。我们若不是心中先有了底子,他进来时又打了个招呼,你凭他这副模样行止,会想到是他吗?”南宫素秋摇摇头,然后笑道:“看来这小鬼很懂得照顾自己,不需要我们太烦心了!” “是的,他实在比令兄强,更适宜担任南宫世家的主人,别的不说,单看他选的班底就知道了,那一个不是刁钻古怪的,将来那些邪道人物,可得有罪受了。 将来等他们正式上了道担任起门户重责时,管保武林会平静得多。”南宫皓月道:“可是他们结仇也多。”慕容刚笑道:“自古正邪难两立。南宫家既然以铁肩担道义为任,就无法不得罪人。 令兄一味讲求恕道,也没少得罪人,反而还养虎贻患,使一些邪魔外道得以生长。你们若是早点伸手,这十三邪魔不会逞虐至今,甚至于阿萍的婆家也不会遭劫难了,除了十三邪神中那些老魔联手,谁也没这么大嘴巴吃掉慕容世家去!”南宫素秋:“现在说这些已太迟了,我们只有寄望于这小鬼身上有一番盛景吧 啊!他们来了!”门外停着一辆绿呢宫车,接着进来一批锦服汉子,兵刃在手,罗列两旁,最后则是许天赐拖着两个女的下车来。 李瑶英和单小红的双手居然都戴着镣铐,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李瑶英性子烈,忍不住脱口怒骂道:“许老鬼,我们又没犯法,你这么脚镣铐地锁着我们算什么?” 许天赐笑笑道:“抱歉!抱歉!二位姑娘,老夫那边人手不足,没人能伺候二位,不得不委屈一下。不过老夫已派人通知了京里,要他们派人来接待侍奉的,说好在此地碰头······喏! 你看,这不是来了吗?”楼上下来了千幻剑客纪有德和柳氏姐妹,纪有德深深一躬道:“许老爷子好,您路上辛苦了。”许天赐点点头道:“还好,还好!这两个女娃就是来接待二 位姑娘的?她们行吗?”纪有德笑道:“没问题,这是柳家姐妹,虽然只占了个二档头的缺,身手不在卑职之下。” 柳氏姐妹双双见礼道:“柳无双、柳不二见过老爷子!”许天赐笑道:“原来是你们姐妹俩,老夫倒是闻名久矣,你们姐姐来帮忙,老夫很放心!人交给你们了,把刑具卸下来吧,先前不得已,这两人是汪振的干女儿,虽然有点小冲突,但究竟不是仇敌冤家,这样子见面太伤感情,你们小心点就是了!” 柳无双道:“是的,老爷子请放心,卑职们知道如何接待的,临行时王爷和计老爷子也吩咐要善待二位姑娘。”边说边为李瑶英和单小红解开了脚镣。但是在解除手铐之前,却伸手先点了两个人的穴道,使她们除了双腿之外,别处无法用力。李瑶英火起来了,抬腿就是一脚踢出去! 柳无双却轻轻一闪,伸手托住她的脚跟道:“李仙子,你是江湖上闻名的人物,总不想当街出丑吧!我这手要是往上一抬,你可得摔个元宝翻身了,那倒也罢,可是裙子掀起来,你那两条粉腿就难免叫人看见罗。 这一手还真厉害,李瑶英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再使性子,她在有些地方,却不像胡美珍和胡风她们放得开,只有忍气吞声地抽回了脚。 胡美珍在一边低声地笑道:“这两个女人很可恶,真把那位碧落仙子给制住了!”席容容却笑道:“要是珍姐处在这环境倒是简单了,放个屁就把他们都解决了。”南宫皓月神色一动道:“珍娘!这倒是个好办法,你施展一下,省了很多事,这个天官赐福很难应付,何况楼上还有一个 果报神易乐也,动起手来虽不一定会输,但能够不惊动人,还是悄悄地办了好!”胡美珍道:“不行,我那氤氲销魂气功施展起来,周围五丈方圆之内都能波及,会伤及许多无辜的人,而且还有两个被救的人也躲不了!”“你不是有解药吗?” “解药只有三份,我向来是单身走江湖,没准备那样多,这解药配制起来很费事。”南宫皓月道:“那倒是不能轻易施展了,还是等下次到忠顺王府去,再借重吧,不过今天亮出你的名号,吓唬他们一下,该是没问题吧。” 说完又低声地说出他的计划。胡美珍笑道:“少爷,你尽出好主意,要我在大庭广众之间献丑。”南宫皓月道:“珍娘,那可不能算献丑,因为你成名的绝艺就是因此而起的。” “我倒无所谓,谁让我练了这门功夫呢。只不过少爷以后要我上忠顺王府去施展,而现在泄了底,到时他们有防备,就无所发挥了。” “今天也不是空响,多少总要带点味儿的纵不伤人,也能叫他们不舒服,但是正因为没有伤人,他们失去戒心,认为你的盛名只是侥幸所至,对你就没有那样重视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大显威风了!”胡美珍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你是此行的主帅,连姑姑都要听你的,我还能不遵命吗?” “姑姑和刚叔好容易最近才互相想通了,正好补回他们失去的岁月,以后咱们最好别去麻烦他们。有事情咱们自己干, 所以咱们才得多出点儿力,办几样风光事儿,让上一辈的放心把担子交下来。”“你们家还有不少人呢,担子交下来,那些人总不会袖手不管事吧?” “南宫门士中,永远都没有退休的,我有事去求他们帮忙,他们自然会义不容辞,但是在习惯上,不便再去麻烦他们太多。因为他们为了南宫世家贡献太多,该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了,有的人已成家,一年中难得有几天在家与家人团聚的,有的人更是连成家都耽误了。也该去忙他们自己的事了。” “他们既已将这一辈子献给了江湖,还有什么事可忙的。”“有的,比如说找个可靠的传人,把一身功夫传下去,要不结伴去遨游天下名胜古迹,探访一下老朋友,做一些自己很喜欢而以前没空做的事。”胡美珍颇为神往地道:“这是个很有趣的大家庭!” “是的!他们也很可敬的一群。南宫门士每人每年有一千两的津贴,终身供应,若有急需时随时可以提取所需的款子。这在我家而言,是一个颇为沉重的负担,所以我们必须做一些营利的生计来维持。但是就他们每人的能力而言,却实在太委屈了。 以他们的本事,就是去保镖,也可以赚到五六位的待遇,可是他们却选择了我家,而且毫无怨言,乐此不疲!” 胡美珍道:“南宫门士是一项至高的荣誉,这是银子买不到的,衣食无缺,要钱也没有用,献身侠义的人,操守着淡泊的,他们当然乐意选择南宫世家了。倒是你们家要维持这么大的一个组织,近百年而不坠,办了不计其数的大事,才是真的了不起!” 南宫皓月笑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不是我 的家,而是我们的家了,别忘了你们都已做南宫家的人了,姑姑已经代为下聘决定了。办定这件事情后,我姐姐大概要回北方去重建她的慕容世家,将来管家的事,很可能就要你跟容容挑起来,因为你们两个人最适合!” 胡美珍道:“我不干,别人都出去逍遥,留下我们当管家婆,那多无聊!”南宫皓月一笑道:“出去的未必逍遥,管家的也未必无聊。到你接手时,你就会知道了。 现在你略作准备,出去施展你的神功吧,瞧,风姐她们也来了。”胡风扮成个卖唱的,打扮得一身花俏;白含沙扮个操琴的老头子,邬射影则手拨三弦,装成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倒也风姿绰若!他们进来后,到各桌上转了一转要卖唱,但是却没有什么人光顾。只有南宫素秋那一桌,点了两支曲子,胡风的歌喉颇佳,而操琴的与弹三弦的衬得也妙,慕容刚给了他们一块小银子。 才要转到南宫皓月的桌上来,南宫皓月连忙道:“姑娘到别的桌上去吧,我们这儿听不起。”胡风见他们桌上只有一盘馒头,一碗酸辣汤与一小碟子的酱牛肉,那股子寒酸相,不禁嫣然一笑。待要往楼上去。却被马上飞拦住了道:“楼上有官差办公,不准闲杂人等上去。” 胡风笑道:“老爷说笑了,官差大人治公是在衙门里,哪有在酒楼中办公的!”马上飞瞪起眼睛道:“你这个婆娘真啰嗦,不准上去就是不准上去。”胡风道:“官老爷要治公,也不能禁止小民吃饭,奴家最多不到老爷那儿去打扰,还有别的客人要听唱呢。” “没有别的客人,楼座全给我们包了下来,你再啰嗦,本老爷就叫人把你送到衙门里去打板子了。”这时堂倌也忙着过来,帮忙要轰她们出去。 胡风生气了道:“不上去就不上去,我们在楼下吃东西总行吧,你凭什么轰我们出去?”堂倌道:“你们吃得起吗?”胡风挑起了眉毛怒道:“你别狗眼看人低,姑奶奶虽是卖唱的,可是凭本事赚钱,今天非要在你这儿吃一顿不可,来十个包子,一碗酸汤,两盘酱肉。我点的比那边桌上还多,你总没有理由赶人走路了。” 她点的东西实在也不算多,但是却适合了她的身份,而且其他的客人也纷纷不平,责骂堂倌的不是。 马上飞也道:“堂倌,这是你的不对了,我不让她们上楼是为了公事,你们楼下敞开门做买卖,上门就是主顾,怎么可以那么势利呢?照楼上的酒菜做一份给她们,回头算在我们帐!” 堂倌见马上飞出了头倒是不敢再讲话了,诺诺连声而去,马上飞又对胡风道:“姑娘!实在对不起,你的歌曲实在唱得不错,若非公务在身,我定然要好好地欣赏两支,一顿酒饭,就算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吧!” 胡风笑笑道:“老爷这么一说,奴家倒是不好意思了,未能侍候各位就领赏,那多不好意思,要不奴家上去侍候老爷们几支曲子以表谢意吧!”“不!不!楼上有差事,所以才禁止人上去,要不我就召你上去唱曲了,等下回吧!”老爷如此客气,胡风倒不好撒泼了,再者,她的目的只是通知那两个人质,让她们心理有个准备,倒并不是非上楼不 可。而且此刻楼上高手齐集,两个老邪物之外,马上飞纪有德和柳氏姐妹,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也不容易得手。 .................................... 第1章 南宫皓月 南宫皓月,一个出生在平常家庭的平常人。他的人生,没有跌宕起伏的传奇色彩,亦没有令人艳羡的奢华与奇遇。 他的家庭普普通通,既没有贫困潦倒、寒窗苦读的悲凉处境,也无缘享受豪车美女的富二代生活,更不存在什么狗血的抱错人家的富家子弟桥段。他的成长轨迹,就如同千千万万个平凡家庭的孩子一样,平淡而真实。 南宫皓月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生活在一个普通的二线城市,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光。没有锦衣玉食,没有特殊的优待,但也不缺父母的关爱与呵护。他按部就班地完成了自己的学业,考上了一个普通的二本院校。在大学里,他没有成为风云人物,也没有什么特别耀眼的成就。他和大多数同学一样,上课、参加社团活动、为考试而忙碌。 毕业后,南宫皓月进入了一个普通的单位,上着一个普通的班。每天朝九晚五,过着规律而平淡的生活。他的工作没有太多的挑战性,也没有高额的收入,但足以维持他的生活。他的同事们也都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大家一起为了生活而努力奋斗。 南宫皓月的家庭也是平凡而温馨的。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他们为了家庭辛勤劳作,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能让一家人过上安稳的日子。家里的房子不大,但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用南宫皓月自己的话说,他的人生就像某一首歌的名字一样,什么都差不多。没有特别的高光时刻,也没有特别的低谷。他就像茫茫人海中的一滴水,毫不起眼,却又真实地存在着。 然而,平凡并不意味着平庸。南宫皓月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成就,但他也在自己的生活中努力着。他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尽力做好每一项任务。他关心家人和朋友,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他也有自己的爱好和梦想,虽然这些梦想可能并不宏大,但却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希望和动力。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平凡的。我们没有出生在豪门世家,没有天赋异禀的才能,也没有机遇巧合的幸运。但我们可以在平凡的生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和价值。就像南宫皓月一样,虽然他的人生看似平淡无奇,但他却在平凡中演绎着自己的故事,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活的意义。 也许,他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他那具有辨识度的四字名字了。在这个世界里,姓南宫的人并不多见。每次他进入一个新环境,无论是新学校还是新工作场所,人们总是会对他的名字感到好奇,并以此来调侃或活跃氛围。有些人会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趣,而另一些人则认为它有点奇怪,但无论如何,这都成为了大家讨论的话题之一。他也早已学会接受自己的平凡,珍惜身边的一切。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经济的萧条,曾经的他也磨光了一身的英气,在不断的加班不断地经济压力下他的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旋涡,经济的压力如沉重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每个月的账单如雪片般飞来,房租、水电费、贷款,每一项都像是无情的催命符。他拼命地工作,加班加点,却依然无法摆脱那无尽的债务黑洞。 生活的琐事也让他疲惫不堪。 家庭的责任、人际关系的复杂,都让他感到心力交瘁。他试图在忙碌的工作中寻找片刻的宁静,但内心的焦虑却如影随形。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工作上的压力更是让他濒临崩溃的边缘。高强度的工作任务、苛刻的上司、激烈的竞争,让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永无止境的战场。 他努力地想要做好每一件事情,但却总是事与愿违。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对未来感到迷茫和绝望。 在这个压力的旋涡中,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他经常失眠,夜晚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烦恼和担忧。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一点小事就能让他大发雷霆。他感到自己的内心正在逐渐崩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试图寻找一些方式来缓解压力,比如运动、旅行、阅读,但这些都只是暂时的逃避。 他知道,只有真正解决了经济、生活和工作中的问题,才能从根本上摆脱压力的束缚。然而,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感到自己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迷失方向的船只,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海浪吞噬。他渴望有人能够伸出援手,帮助他走出这片黑暗的困境,但他又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在这个充满压力的世界里,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独自面对内心的崩溃和痛苦。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他必须要坚强,必须要找到一种方式来重新找回自己的生活。 这种状态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职业规划和人生目标,意识到自己需要做出一些改变。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他思考着自己的未来,权衡着辞职的利弊。 一方面,辞职意味着他将失去稳定的收入和职业保障。他需要面对重新找工作的压力和不确定性,可能会经历一段艰难的时期。另一方面,辞职也给他带来了重新选择的机会,让他有机会追求自己真正热爱的事业,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经过深思熟虑,南宫皓月最终做出了辞职的决定。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他在内心深处经过长时间思考和挣扎后的结果。他知道,这个决定将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但他也相信,只有勇敢地迈出这一步,才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 这个决定,或许在旁人看来并不起眼,但对于南宫皓月来说,却有着重大的意义。他想要辞去现在这份安稳却平淡无奇的工作,去追寻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个梦想。这个梦想或许并不那么清晰明确,但在他的心中却如同一颗火种,不断地燃烧着,驱使他做出改变。 然而,这个决定首先迎来的是家庭中的不理解。父母得知他的想法后,满脸的震惊与失望。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南宫皓月要放弃这份稳定的工作,去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在他们看来,南宫皓月现在的生活虽然平凡,但却安稳可靠。他们辛苦操劳一生,为的就是让孩子能有一个稳定的生活,而现在南宫皓月却要亲手打破这份稳定。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份工作多好啊,稳定又有收入。你现在要辞职,以后怎么办?”父母的责备如潮水般涌来,让南宫皓月感到无比的压抑。他试图解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自己想要追求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满足,还有内心的那份热爱和梦想。但父母却听不进去,他们只觉得南宫皓月是在任性妄为,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 除了家庭的不理解,经济的压力也如一座大山般压得南宫皓月喘不过气来。辞去工作后,他将失去稳定的收入来源。而他所追求的梦想,在短期内又无法带来经济上的回报。房租、生活费、日常开销等各种费用如影随形,让他感到焦虑和无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太过冲动。 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南宫皓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痛苦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夜晚,他常常独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和恐惧。 但是,尽管面临着重重困难,南宫皓月心中的那团火却始终没有熄灭。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或许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但他也相信,只有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才能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 于是,他开始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他利用业余时间学习新的技能,提升自己的能力,希望能为自己的梦想找到一条可行的道路。他也尝试着与父母沟通,希望他们能理解自己的选择。虽然过程很艰难,但他从未放弃。 在这个过程中,南宫皓月也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每个人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而正是这些困难和挑战,让我们不断地成长和进步。他虽然是一个平凡的人,但他也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或许,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但南宫皓月决定勇敢地走下去,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坚定地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地活出自己,不负此生。 第2章 艰难的求生之路 南宫皓月,这个曾经怀揣着梦想的普通人,在经历了两年的创业求职道路后,被社会无情地狠狠打了脸。 创业,这个充满诱惑和挑战的词汇,曾在南宫皓月的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他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拼搏,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然而,现实却远比他想象的残酷。作为一个创业小白,他对商业世界的复杂和险恶一无所知。各种套路和骗局如影随形,让他防不胜防。 在创业的初期,南宫皓月充满了激情和斗志。他四处寻找商机,投入了自己仅存的一点点积蓄。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奋斗,就一定能够成功。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创业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市场的竞争激烈,客户的需求难以捉摸,资金的压力也让他喘不过气来。 更让他痛心的是,他遭遇了各种骗局。有些合作伙伴看似真诚,实则心怀鬼胎,在合作过程中暗中算计他;有些项目看似前景广阔,实则是陷阱,让他陷入了无尽的麻烦之中。他的努力和付出不仅没有得到回报,反而让他输光了所有的积蓄。 创业的失败让南宫皓月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和选择,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他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段日子,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三十岁,这个本该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年龄,他却一无所有。 在这个时候,南宫皓月不得不重新踏上求职之路。然而,求职的过程也并不顺利。他发现自己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并不强,许多企业都更倾向于招聘年轻有活力、经验丰富的人才。他的简历投出去后,往往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即使偶尔有面试的机会,他也常常因为各种原因而被淘汰。他开始感到焦虑和无助,觉得自己被社会抛弃了。他看着身边的同龄人,有的已经事业有成,有的家庭幸福美满,而自己却一事无成,心中充满了苦涩。 南宫皓月在经历了创业的失败和生活的打击后,不得不向生活低头,开始踏上寻找工作的艰难之路。他把目光投向了考公考编,渴望能在稳定的体制内找到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 他买来了各种复习资料,每天早起晚睡,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然而,考公考编的竞争异常激烈,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一次又一次地在考试中失利。每次看到自己不尽如人意的成绩,他心中都充满了失落和沮丧。 他也四处投递简历,参加各种招聘会。但他发现,自己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并不强。许多企业要求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专业技能,而他在创业的两年里,虽然积累了一些人生阅历,但在专业技能方面却有所欠缺。每次面试结束后,等待他的往往是失望的结果。他始终未能找到一个称心的工作,生活的压力和内心的焦虑让他疲惫不堪。但南宫皓月没有放弃,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必须继续努力,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生活,他在寻找工作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但是,南宫皓月并没有放弃。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失败的阴影中,必须要勇敢地面对现实,重新站起来。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去,总结经验教训。他认识到,自己在创业过程中过于冲动和盲目,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和规划。在求职过程中,他也意识到自己需要不断地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竞争力。 虽然未来的路依然充满了不确定性,但南宫皓月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地努力,就一定能够走出困境,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三十岁,对于他来说,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他将在这个起点上,重新出发,勇敢地追寻自己的梦想。 南宫皓月,一个被生活的重负压得喘不过气的普通人。生活的窘迫如影随形,各种经济压力让他疲惫不堪。为了摆脱困境,他不得不寻找新的挣钱途径。 最近,野外直播突然在网络上爆火,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甚至有不少人都吃到了这波流量的红利。南宫皓月看着这些视频,心里也渐渐泛起了一丝希望。于是,他下定决心要跟风去尝试一下这种野外直播,说不定能够在这个新兴的领域里找到一线生机呢! 在出发之前,南宫皓月像往常一样购买了一张彩票。这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种习惯,尽管他从来没有中过什么大奖,但内心深处仍然怀揣着那份渺茫的希望。他收拾好了自己的直播设备,充满期待地踏上了前往野外的旅程。 南宫皓月最终选择了一个风景如画的山林作为他的直播地点。这里绿树成荫,溪流潺潺,大自然的美丽景色让人陶醉其中。他小心翼翼地将设备架设起来,精心调整好角度,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正式开启了他的直播之旅。 “大家好,我是南宫皓月。今天我来到了这片美丽的山林,为大家带来一场精彩的野外直播。希望大家喜欢这里的风景,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直播。”南宫皓月对着镜头热情地介绍着。 他一边走一边展示着周围的自然美景,讲述着山林中的故事。观众们被他的直播所吸引,纷纷留言互动。南宫皓月看到观众们的热情回应,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成就感。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也许通过野外直播,他真的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就在南宫皓月全情投入直播之时,一场意外悄然降临。他在山林中探索时,不慎踏入了一个神秘的区域。这个区域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显得格外神秘。看着眼前的山洞,南宫皓月心里有些纠结。一方面,他对这个未知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另一方面,他又担心里面可能存在着某种危险。毕竟,这里可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谁知道会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然而,当他看到直播间里观众们热情的留言和鼓励时,他的好奇心渐渐战胜了恐惧。他们纷纷起哄让他进去探索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宝物或者有趣的事情。这些话语让南宫皓月感到兴奋,同时也增加了他的勇气。 最终,南宫皓月决定听从观众们的建议,勇敢地走进那个神秘的山洞。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迈过洞口的石头,踏入黑暗之中。手中拿着手电筒,他一边照亮四周,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随着他深入山洞,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鼻而来,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老的世界。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南宫皓月心中越发期待起来,不知道自己将会在这里发现些什么……然而他没注意到的的是胸前玉佩散发着淡淡微光。 当他踏入这个区域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扭曲了。南宫皓月惊恐地想要逃离,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无法动弹分毫。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不……”他想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他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心中大喊:“我草!”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道光芒吞噬。 脑子里不断地回顾着这短暂且平凡的一生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的天空格外湛蓝,空气清新得让人陶醉。周围的植被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南宫皓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意识到,自己竟然穿越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南宫皓月感到既兴奋又恐惧。兴奋的是,他仿佛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冒险之地,充满了未知和挑战;恐惧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下去,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探索这个新的环境,试图寻找一些线索,了解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如何回到原来的生活。一路上,他遇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生物和奇异的景象,每一个发现都让他充满了好奇与惊叹。 第3章 南宫世家 武林中很少有人认识或记得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虽然他的父亲南宫春秋是当今武林第一大世家的府宗,他的长兄南宫少春已经是统率数十万大军的大将军。他的次兄南宫再春于十九岁就高中钦点状元。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长得比两个哥哥漂亮一点,以天资而言,他比他们聪明,照说他的文武两途都可以高人一等。可是这三少爷却似乎对成名不感兴趣,对功名更没胃口。倒是对卜星相、机关土木、斗狗养鸟等各种杂学很有兴趣。但他的兴趣也维持不久,对每一门略事摸索,即能登堂入室,赶上人家十来年摸索的火候。但要他进一步深究时,他又转移到另一种新的兴趣上去了。 以他的家世,既不要他养家活口,又不要他荣宗显祖,甚至于南宫世家的将来担子,也由他的姐姐南宫萍挑起来了。南宫萍是女儿,而且是嫁出去的女儿,本来不必回娘家来继承祖业的!可是南宫萍嫁给慕容世家的世子慕容军后,遭遇了一场巨变,慕容家族几乎整个被毁了,人也死光。南宫萍这时恰好归宁得免,回去料理了一下后事,带着三岁的幼子再度回到娘家。她虽是女流之辈,却聪明冷静、智慧过人,处事沉着果断,比她父亲更干练,所以南宫春秋渐渐将家中的事务交给了她。她也表现得很称职,将来这府宗的继承,必然是她了,何况,她又是慕容世家的遗孀,也兼具了慕容世家的府尊身份。慕容、南宫这两世家一北一南,在武林中身份地位很崇高,他们不是公开承认的武林盟主,但是谁也不否认他们的领导地位。 武林世家管的都是江湖事,可是两大世家的子弟和家人戚友,颇不泛居朝担任要职的,可见他们与朝廷官府之间,关系颇不寻常。哪怕贵为当地一方之长的方镇督抚,来到两大世家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由此可见两大世家的尊严与气势了。慕容世家被歼灭,是一件轰动江湖的大事,可是下手的人很神秘,全府在一夕之间,被人杀死,现场陈尸百余,其中一大半是技击绝顶高手。他们死于各种兵器,而且经过剧烈搏斗,可知下手行凶者也不简单,最妙的是事后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这是两年前的事。两年来,南宫萍动用一切的耳目,探查消息,却仍然没有半点影子。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中,自然是得天独厚,但他却没有充分地利用这个良好的环境。从小他像那些聪明而顽皮的孩子一样,只会淘气,偏又加上祖母、母亲以及两个长姐的疼爱,就越发地无法无天了。小时候到少年时,他像是红楼梦中的贾宝玉生活在倚偎翠中,只有每年,他姑姑南宫素秋回家的一个月,才是他最乖的时候。南宫素秋在南宫世家是一枝看不见的梁柱,撑着南宫世家,有一半是靠她的力量,她盛年未嫁,常年在外,不知在忙些什么,每年她必定在南宫老夫人寿诞前后,回家一个月左右。于是捉狭的人,把他叫做半吊子,底下还加了少爷二字,就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恭维了。 然而咱门的男主就悲催的穿越到了这样一个半吊子的少爷身上。也了解到了这个世界是一个悲催的武侠世界,“什么世界不好!非得是武侠!就我这21世纪的弱鸡身板,但凡穿越到一个不好一点的家庭早就凉凉了!真是操蛋啊!“也没有像什么小说里有什么系统之类的啊!”他心中无数次的腹诽着,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为了寻找所谓的系统或者其他奇迹般的助力,他曾经做过很多尝试,但都以失败告终。 他曾试图跳进小水潭里,希望能触发某种隐藏的机关或奇遇;他也曾在夜晚登上房顶,仰望明月,期待着神秘的力量降临;甚至,他还曾在脑海中闪过割腕自杀的念头,想要用极端的方式引发命运的改变。然而,这些尝试最终都只停留在想象之中,因为他实在缺乏足够的勇气去付诸实践。 毕竟,面对死亡这样的选择,谁又能真正鼓起勇气呢?他自嘲地笑了笑,心想也许自己真的需要一些勇气,就像那首歌所唱的:“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但现实世界中并没有名叫梁静茹的人会给他带来勇气。这一切不过是他内心深处的幻想罢了。再说哪来的梁静茹!! 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像那些热血传奇小说中的主角一般,拥有着令人惊叹的文采,如诗如画般的言辞让众人折服;或是开启歌圣模式,用美妙动听的歌声征服所有人的耳朵;又或者展现出大将军的风范,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威风凛凛。然而,现实却无情地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明白这一切都不过是白日梦罢了。 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人们根本不重视所谓的文采。当你试图与他人谈论文学时,他们可能会直接抽出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向你砍来。而唱歌更是被视为不入流的歌姬们的专长,其他人对此不屑一顾。至于成为一名大将军,以他如今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深知自己无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实现这些美好的憧憬,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但不管别人怎么想他说他,半吊子少爷从三岁到二十五岁,都没做过一件事是事实。直到他二十六岁生日那天,他才自告奋勇,要去做一件很伟大的事。他要去救他的小外甥,也就是他姐姐南宫萍的儿子,北边慕容氏的遗孤慕容天仇。这孩子才只五岁,却在南宫老夫人寿诞之日,离奇地失了踪,然后南宫萍接到了一封勒索信。 信中有人坦承劫走了幼儿,却提出了一堆大得惊人的释放条件。南宫萍不加考虑,撕碎了信加以拒绝了。尽管做母亲的表示了不在乎,但人是在南宫家丢的,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这个做舅舅的多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他自告奋勇地宣布要去找回慕容天仇。 勒索信上没有任何何线索,只有一个地名-摩天岭。全国有四处摩天岭,天南地北、相距万里,而且这个地名也未必正确。南宫世家上下百来人已经寻找有日了,仍是不得结果,听到他说要去寻找,不由感到好笑。但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却很认真,他接下这个任务后,自己立下了责任状书明期限,而且更要求南宫门中上上下下都放弃追查,由他一个人负责就好。 这个要求近似开玩笑,南宫萍自然不敢答应,可是作姑姑的南宫素秋却一力支持小三子,说这样子好,对他的成长大有帮助。在南宫世家,只有南宫素秋的话说了就算数,于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开始了他的寻仇任务。寻仇不是去寻人报仇,而是去寻找失踪的小外甥慕容天仇。南宫府中要给他准备一些随行人员,可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统统拒绝了,他竟是一个都不肯要。 南宫萍没办法,硬塞了一个人给他。那是个长相木讷,性子纯朴的中年人,叫阿宝。阿宝是南宫萍由慕容世家带过来唯一随从,慕容世家被袭的那天,他也没留在家中,因此而得幸免。南宫萍回到娘家暂居避难,他也找了来。他是慕容家的世代忠仆,经管着慕容世家数以百万计的各种生计营业财产,该是大总管的地位。可是他却不像是个很精明的样子,一身短打粗布衣,倒还浆洗得干干净净,做事很勤快,人很和气。 南宫萍很尊敬他,叫他宝哥,但他自己却没有因此而端起来,依然自居为下人,住在下人房,做下人的事。到了南宫家,他依然管理着慕容家的财产,隔一段时间出去查查账、巡视一下生意,然后把账目交给南宫萍。这是他们慕容家的家务,自然没人去管他们。 阿宝对别人很大方,常常请人喝酒,谁的手头短缺,少个三两五两,找他开口,也从没回绝过。而且借出去的钱,他也没开口讨还,所以在下人的堆里,他是很受欢迎的一个人。 他在南宫家不必做什么事,可是他经常忙碌不停,那是替别人忙,帮人家干活儿。有空的时候,他就抱着他家的小少爷四处逛逛,那是他最快乐的时间了。阿宝的手艺巧,会用木头雕各种玩具,也会用竹子编精巧的大小笼子,养蛐蛐儿、养画眉、养各种小动物,所以慕容天仇也最喜欢他。 ................................................................................................ 第4章 慕容天仇的消息 慕容天仇丢了,他也最难过,整天唉声叹气的。对这样一个人,费这么多的口舌来介绍他,并不是浪费,因为他是个很重要的人,很懂风趣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南宫萍决定让他出去时,说的话更有意思:“宝哥!我三弟要出去找小天,虽然他是小天的亲舅舅,但毕竟是姓南宫的。我们慕容家总也得表示一下,可是我们家已经派不出人手了,只有辛苦你一下,委屈你了。”阿宝呐呐地道:“主母言重了,这是应该的。”南宫萍又道:“南宫皓月是南宫家的宝,小时候,人人都认为他大有出息,我也把他当作心上一块肉,他虽然常出门,却没有正正经经地办过事,你要多照顾他一点!” 阿宝点点头,仿佛理所当然。南宫萍抹抹泪珠道:“小天是被人掳走的,对方开出的条件是要我们手上全部的产业,我一口拒绝了,这不是我小气,希望你谅解!” “是!主母,小的知道,对方的目的是要毁我们的家,就是 交出了全部产业,未必能换得小少爷平安归来。” “你能明白就好,还有你们这次出去,一定要花钱的,我不希望沾南宫家的光,一切的花费由你支付!” “这是应该的,小的理会得。”“老三是个花钱的祖宗,你得多担待点,别跟他争执,也别扫他的兴,只要能找回小天,一切都值得的!”“是的!主母,小的知道,即使花光了慕容家的财产,小的也不会说半个字儿,小少爷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南宫萍与阿宝之间的谈话,没有当着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面,完全是私下的交代,但南宫萍的语气却像是在打商量。 甚至于有点央求的意思,尤其是关于用钱的方面,南宫萍竟是多方解释以取得他的谅解。这不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对阿宝随行,倒没表示反对,因为他也很喜欢阿宝。阿宝很懂得玩,阿宝很尊敬他,阿宝肯听他的话。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在府中很得人喜爱,却极少受人尊敬,别人把他当作被宠坏的孩子不会忤逆他的要求,却不是对他尊敬,阿宝是唯一的例外。 两个人,三匹马,就这样悄悄地出发了,没有惊动人。事实上,南宫府中大部分的人还以为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是出门去从事另一次游历,根本没想到他是出去有任务的。三匹马,一人一匹,另一匹载了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衣服和许多稀奇古怪的零碎。他的毛病很多,出门用不惯别处的餐具,喝不惯外面的茶叶,穿不惯买来的内衣裤等等。还有,他养的猎鹰。会说话唱歌的八哥儿,一头小墨猴,都是离不开身的,所以多余的那匹马背上,着实是热闹。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上道了。第一天赶了两百里路,从早到晚,差不多全是在策马疾驰,终于在黄昏时分,从姑苏赶到了无锡。然后住进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包下了一整院子,院子里有十二间上房。至少可以住三十个客人。但是南宫少爷的老规矩,他怕吵,不愿意跟乱七糟的人混住在一起。 无锡是他常来的,此地也还没超出江南的范围,仍然是南宫世家的势力所及之内,由得他神气去,店家是知道他的,没经他吩咐就把他最宽敞的东大院给腾空了出来。添茶倒水,忙着招待。 半吊子少爷道:“你们别忙着人,赶紧去侍候我们的马匹去,明天我还要赶路的,今天它们足足一口气跑了两百里,元气大伤,得给它们补一补。”阿宝开口了:“少爷,这些马匹都是千中选一的千里良驹,一天跑上四五百里都累不着它们,才两百里只不过算是小跑,活动一下筋骨而已,无须特别照顾的。”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我也晓得,只不过它们驮着我们跑了一天,我心中不过意想补赏它们一下。”阿宝道:“牲口不像人,不能太娇贵,否则反而会长膘跑不动了,吃得越好性子越懒。”“喔!还有这回事!我倒又长了一番见识,阿宝那就由你去招呼吧,你弄舒齐了,咱们吃饭去。” “少爷!客栈里有酒菜,咱们要出去吃吗?”“阿宝!这些地方,你可就没我精了,店里的酒菜弄来弄去就是几种口味,回头我带你吃人间妙味去。” “少爷!小的一向在北方走动,对江南的地方不太熟,您要上哪儿去,是不是要小的换身衣服。”“干嘛呀?你这身衣服朝天子都行了,奇怪骑了一天的马,身上居然没有沾上一点灰尘,还是干干净净的。” “骑马哪有不沾灰尘的,不过小的一路上不停的掸,不让灰停在身。还有就是天气好,刚下过雨不久,灰尘都给镇住了,扬不起来。路也好!又平又宽又着实,跟咱们北方黄土满天,像是另一个世界。” “阿宝!你很喜欢江南吧!”“喜欢是喜欢。但北方却是我的老家,梁圆虽好,终非久居之地,我还是想念北方的风沙。”瞧他有点伤感的样子,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不再去撩他,只是温和地道:“到屋里擦把脸,把那些畜牲们安顿一下,咱们就吃饭去。对了!小黑子不肯单独留下的,得把它带着。银翅儿自己会去找食,放开了就好,倒是多嘴姑难伺候,很辛苦你一下。” 小黑子又是那头黑猴,只有拳头大小,通体墨黑,动作奇快如风而又善解人意。银翅儿是那头猎集合。多嘴姑是能说能唱的八哥。这都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随行班底。 阿宝点头答应了。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对他没架子,但这些琐事,少爷都是不动手的,只有交给阿宝了。好容易把一切都弄舒齐了,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却换了一身崭新的锦袍,打扮得像位太子,来邀他出发。倒是把阿宝弄得不好意思道:“少爷,早知去的地方如此隆重,小的也该换套衣服的。”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阿宝,你不必换了,你这身打扮已经很好了,我要换衣服,是因为我跟你不同。”阿宝默然不开口。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阿宝,我说你不同,可不是说你是下人,你在姐夫家是大总管,掌管着上千万的财产。真要比起来,我这个不理事的少爷给你当跟班都不配,咱们一起作伴出来,可没什么上下之分。”阿宝忙道:“少爷言重了,小的本就是下人。” 南宫皓月一笑道:“你时时以下人自居,但是我从大姐对你的态度上,知道你不是的。”阿宝连忙道:“少爷,您说哪里话来。”“你别急着否认,我也不真管你是不是,我只不过告诉你,我心里没把你当下人,虽然,我请你做很多事,那只是出自朋友的请求。可不是端什么少爷架子,因为我不会做事,哪怕是跟我爹一起出门,我也不会动手的。” 阿宝没有再开口,似乎了解到言多必失的道理,有些事是越辩越糟,倒不如采取沉默的好。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也没多说,两个人出了店门,就一直往东走,走完了大街,折入一条小巷再穿出了小巷,就是一大片平民区的住宅。阿宝心中暗暗称奇,心想这位少爷花样真多,在这种地方,会有什么好东西吃。 终于在一家小饭铺面前停下来,饭铺生意平常,有七八个人在用饭喝酒,都是些短打的粗汉子。 半吊子少爷进了门,笑笑道:“运气不错,还能挤到副座头。”饭铺中只有四张桌子,另外三张都坐了人,只有这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所以他说挤到一副座头。 他拉开椅子坐下来,那个客人却瞪了他一眼。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才发现是一位年轻的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因为她也穿着短打,所以先前没注意。这下子倒使他很不好意思,连忙陪笑道:“对不起,姑娘!我太冒昧了,我该先问你一声的,我能坐下吗?” 那女的冷笑一声道:“你已经坐下了,还问什么?”“是!是!先前我只看到背影,不知道你是位姑娘,所以才贸然坐下,若是姑娘不喜人打扰,我自然起来。” 女的冷冷地道:“在这种地方,本来就是有空就坐无须问人的,但你既然然要问,我就告诉你,我不喜欢。”“是!是!抱歉打扰了,姑娘请慢慢用吧!”他的脾气出奇的好,果然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站着等。因为那三张桌子上都还没空,他只有搬了一张凳子,在靠近柜台的地方道:“阿宝,你先坐下来等一下,有了空咱们再入座。” ............................................................. 第5章 慕容天仇的消息1 过了一会,他从屋里拿出两把大锡壶来,脸上带着笑容说:“这可是老仙长的私房酒啊,平时他很小气的,每次都只肯给我打半壶,今天趁着他不在家,我偷偷地打了满满的两壶,阿宝你可得快点喝哦,不然等他回来看到就不好啦!”说完,他把其中一壶递给了阿宝,然后自己拿起另一壶,笑着对女郎问道:“姑娘,你想不想喝一杯呢?”由于女郎面前虽然有酒杯,但并没有酒壶,所以他才会这样问。 女郎微笑着回答道:“谢谢你,你自己喝吧,好不容易像做贼一样才多弄了半壶酒,我可不忍心跟你分享。”他连忙说道:“没关系,我的酒量很浅,有半壶也就足够了!”其实这句话完全是骗人的,他这个半吊子公子的特点之一就是千杯不醉,半壶酒只有一斤左右,根本不足以滋润他那好酒的肠胃。 女郎一笑道:“还是你自己请吧,要给我倒上一杯,你自己就没有得喝了,我喝自己的!”她拿过旁边的一个空罐子,然后从桌子下面拉出一个酒坛子,满满的倒了一罐。酒坛子是五十斤装的那一种,坛中还有大半坛,总在三四十斤左右,她一只手拎着坛口,反腕斟酒,竟是毫不吃力的样子,倒使阿宝吃了一惊。但也仅只阿宝吃惊而已,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没当回事,旁边的七八名食客也没大惊小怪,仿佛司空见惯。阿宝才知道这间小饭铺很有意思! 看那郑师父忙里忙外的身影,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般人。而这位“四不像”少爷能摸到这里来,也肯定有其过人之处。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不禁感叹,她的力气真是惊人啊!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她居然用这么大的罐子喝酒!他忍不住指着罐子问:“姑娘竟然用这个当作酒杯吗?”女子笑了笑回答说:“没错啊!老师父这里最大的碗还是太小了,只有这个炖肉的罐子最合适。 你要是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干三杯试试看哦!”南宫皓月有些怀疑地问道:“我们的酒都是一样的吗?”女子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然啦!这些酒都是从惠泉山上精心挑选的泉水,再经过老师父的精心酿造而成的海棠春。它可是被当世十大酒鬼公认为天下第一呢!”听了这话,南宫皓月面露难色地说:“我闻到这酒香确实觉得很好,但实在不好意思,姑娘,老仙长对我特别小气,每次都不舍得多给一点,而且我也不敢像你这样大口大口地喝。所以,我们还是各自喝自己的酒吧!” “原来你是舍不得酒,没关系,我负责好了,喝多少算我的,准让你尽兴而归。”“姑娘!这可是难得的佳品,而且酒是老仙长的,你别夸下海口,先问问老仙长肯不肯。”“没问题,他敢不肯,我揪下他的胡子来,你喝好了,不过有个条件,你得换我一样的杯子,咱们对饮。”“这个······我怕不行,我从来没有喝过雨壶以上。” 女郎道:“怕什么?最多一醉而已,又死不了,这酒性最醇了,醉了不会伤人,来,你用壶,我用罐子大概并不多!干!”她捧起罐子一仰,头咕嘟嘟地灌了下去;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引壶向嘴,大口的吸着,虽是略慢一点,但也喝干了。他长长的吐了口气,还招呼阿宝道:“你自己随便用,这酒和这炖肉都是人间奇珍,难得一尝的。” 阿宝仔细观察后发现,每张桌子上除了那口小炭炉和炖罐外别无其他菜肴。罐内的热气腾腾的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直冲向鼻子。他首先倒了一小杯酒,轻轻嗅了一下,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品尝一口,口感甜润而醇厚,确实是一种绝佳的美酒。接着,他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肉质鲜嫩多汁,味道极其美妙。不禁赞叹道:\"太好吃了!这似乎不是普通的猪肉啊!\"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微笑着回答说:\"当然不是,这是羊肉哦。\" \"羊肉?我在北方生活了半辈子,每天都吃羊肉,但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羊肉。\"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着解释道:\"不同种类的羊,烹饪方式也各异。如果你觉得好吃,可以稍后向老仙长请教一下烹饪方法。将来回到北方,你也可以开这样一家羊肉店呢!\" 那女郎目光转向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嘴角轻扬,带着一丝挑衅地问道:“你还能不能喝?醉了没?”南宫皓月眨了眨眼,一脸迷茫地回答:“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没有醉过!”喝酒的人没醉过,这倒是让人啧啧称奇。 只见他挠了挠头,解释道:“是真的,因为我在家里喝酒的时候,家里人管得特别严,根本不让我多喝。每次出门时,我都谨记着酒能误事的教训,不敢随意放纵,只是浅浅地品尝几口,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清楚到底什么程度才算喝醉。” 女郎听后,微微撇嘴,似乎有些不屑地说道:“原来是这样,不醉一次怎么算得上是真正的男人呢?你今天不妨试试醉一次,你大可放心,在这里即使醉倒在地,也绝对不会有人敢动你身上一根毫毛。” 南宫皓月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这一点我当然清楚,在郑老仙长这里,我是最安心不过的了。” 女郎又给他倒了一壶,自己倒了一罐,强邀着又灌了下去。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摇摇头道:“我好像有点头昏的样子。”女郎看他的眼中微现水光,这是微有酒意的形状,含笑道:“那只是半醉,你的量不错,最少还能喝两壶,来我给你斟上。” 斟一壶,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就干一壶。女郎自己只陪到第三罐,就似乎有点不胜酒力了。她看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似乎有点迷糊,说话也不十分清楚,干脆使个赖皮,光是给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斟满,自己却只象微性的倒上一点,拖着他对干。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越来越不行了,看上去只要再加上一壶,非要倒下不可,但是一连三四壶,他还是那个样子。但是一坛酒却倒空了。女郎忍不住问道:“喂!老师父每次果真只给你半壶酒?” “这倒一点不假,除了第一次,他烫了一壶酒陪着我喝,以后每次来,他都是只给我半壶。再也不肯添了。我想要再喝,他只肯倒外面柜台旁的状元红给我,自酿的海棠春却只有半壶。” “这是怎么说?老师父不是个小气的人。他的铺子只中午生意,下午能上他这儿来吃炖肉的人,全是他的朋友知己,他何至于如此呢?” “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老师父一定是怕我喝醉了。” “哦?”众人闻言皆是一怔,随即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那可真是难为老师父了。” “是啊,没想到老师父竟然这么细心体贴。” “不过,这位老师父的海棠春倒是真的很好喝啊。” “对啊,可惜只能喝到半壶,真是让人意犹未尽啊。” 众人纷纷议论着,脸上都带着惋惜之色。而半吊子少爷则是一脸得意洋洋,似乎对自己能够解开这个谜团感到十分自豪。 “对这小子却必须如此,因为他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酒也填不满的。第一次见面时,你知道他喝了多少状元红,整整的大三坛都是八十斤装的,我的酒不能糟蹋!”说话的是个老道士,其实该说是穿了道袍的老头儿。 .................................................. 第6章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 那件道袍浆洗缝补,背上的八卦也变了形,手里端了口大锅,热腾腾地冒热气。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忙起立道:“老仙长!您好,晚辈又来混吃混喝了,今儿运气不错,总算能痛饮海棠春。” 老道士笑道:“那是我在后面忙着杀狗下锅,才让你蒙去了,不过,你可得小心点,胡娘子的酒不是好骗的,留神她把你的心肝五脏都掏出来。”女郎扳着脸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半吊子,也是南宫世家那个活宝。”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拱拱手道:“我是那个活宝,没想到我有那么大的名气,连姑娘都知道了。” “我是听老师父讲的,他说起过你。”“我说呢,我实在不是那么有名的人,不会有人认识我的,但老仙长说的自又当别论,他是我的长辈。”老道士忙道:“我的少爷,这我可担不起,府上是江南武林盟主,显阀世家,老道士高攀不起。”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道:“我姑姑叫您师兄总没错吧!”“那是令姑拾举,老道士却不敢当!”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老仙长这话您该对着我姑姑的面去讲,她吩咐我对您要恭敬,小侄一直没敢违抗,今天到来前,还特地换了件像样的衣服。” 老道士苦笑道:“少爷,你这种恭敬叫人不堪承受,你穿了这一身光鲜,跑到我这小饭铺来喝酒像话吗?”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赛笑道:“穿礼服而拜长者,这是礼貌呀!”“可是让别人瞧见了,不知道我老道士干什么呢,你看胡娘子,上这儿来都特意穿旧衣服,就是怕招摇给我惹麻烦。 你却特意来捣蛋,得了,我知道你又有什么事要找我了,你少爷的事我可不敢包揽·····.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想找个人。”老道士道:“你要找谁?”“就是这位胡大姐,我本来还担心,怕您不肯泄露她下落,所以特地薰沐更衣,前来拜候,那知道连气还真不错,居然错打错着碰上了。” 女郎一怔道:“你要找我?你认识我?”“久闻盛名,初度识荆,不过领略到大姐的豪饮,又见老仙 长叫你胡娘子,想来不会错了。” “你不会弄错吧,姓胡的女人多得很。”“能在郑老长铺子里,拎着坛子喝海棠春的却只有一个,因此我知道不会找错人。”女郎脸色一变道:“你找我干吗?” “找你做帮手,去做一件事。”老道士一皱眉道:“三少爷,别的事老道士或许还能卖个老面子,替你说说情,这件事恐怕帮不上忙了。因为胡娘子从来不搭帮,给人当帮手的,若是你有什么难办的事,交给她代办倒还好商量。”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我求老仙长的,只是指点一条明路,如何找到胡大姐而已,其余的我自己开口。” 老道士吁了一口气道:“那”,你已经见到了胡娘了你自己去商量吧,我不管了。”他把锅里的肉,用勺子舀来,添进罐子里,又忙着到别的桌上去了。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在罐里找了一下,挟出一块肉放在女郎面前道:“大姐,这块腿肉又肥又嫩,而且又是刚出锅的,你尝尝。”女郎却冷冷地道:“我叫黑妖狐胡美珍,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是个众所不齿的女煞星!”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笑道:“我倒不觉得,我论为大姐很漂亮,喝酒很爽快,做事情很干脆!”“南宫世家人多势众,执江南武林之牛耳,你们有的是干练高手,怎么会找到我帮忙!”“不行!我家的人都太有名,喜欢搭架子,行事讲究身份,办不好这件事的,所以才要我出马,我也不要他们帮忙,情愿自己找班底!”“我不干!老师父说过,我从不搭帮!”“但我找上你,你却非答应不可!”“笑话!别以为你南宫世家的招牌吓得了人!”“我不凭南宫世家的身份压人,只凭我自己!”“你?你有什么可骄人之处!” “我酒喝赢过你,这总赖不掉吧。”“胡说,我们还没有较量完,别以为你量大,真拚起来,谁 先倒下去还不一定呢,我们再拚过。” “这我相信,不过我认为无须再比了,刚才你已经使了诈, 给我斟了三次满壶,自己却倒了一小口。喝酒喝到了使弄手段,就跟赌钱偷牌一样,抓不到算侥幸,被人拆穿了就只有乖乖地认输。” “你找到我耍赖的证据了?”“酒都喝过了,我可提不出证据,不过我只凭大姐一句话,你只要不承认,我就收回我的请求。” 胡美珍虽是个女人,却极端要强好胜,她到底不好意思否认,只有咬咬牙道:“就算你喝酒胜了我,又怎么样呢?”“你肯认输就好办,输家就要听赢家的。”“慢来,活宝,我们先前可没说好输赢的赌注,你自己一厢情愿,我可不认账。”南宫少侠叹了口气道:“大姐一定要这样 说,我也没办法了,我第一次出来办事,就碰了钉子·····”胡美珍到底是江湖上混出名的狠角色,看他这副样子又感到有点讪然地道:“我不给人做帮手,也没有跟人合作的习惯,所以才不肯答应你。可是你要做的事,不妨告诉我。或许我能尽力。” “胡大姐,这倒不是我小看你,如果南宫世家办不了的事,交给你也一样办不了。算了,我不提请你帮忙的话了,另外提出请求总行吧?”“那倒是可以的,只要我能力所及之内,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说好了。” “大姐,我给你一个忠告,以后要答应别人什么事,最好别 先把话说得太满了。”“笑话,我胡美珍在江湖上闯了几年,虽没有你们南宫世家的声势,但也言出如山,你说什么事好了。”“我不是指这些,假如我叫你脱光衣服,一丝不挂地在无锡城里走一圈,这件事是你能做得到的,但是你真能去做吗?” 胡美珍怔住了,她没有想到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会提出这种要求,这个王八蛋实在太捉狭了。顿了半天,她才叹了口气道:“活宝,我倒是服了你,你提的这件事,我活着的确拉不下这个脸去做,不过我可以割自己的脑袋来给你!”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请大姐在许诺前不要太轻率。当然,我再混账也不会提出那种要求的。”“好!谢谢你的教训,这倒使我学乖了,我会慎重重新考虑一下你的要求,不敢夸口答应在先了!”“这才是,我说出我的要求了。请你不要放屁!”胡美珍一怔道:“你这放的是什么屁?”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道:“小弟是正式提出请求,因为大姐的屁是天下闻名的勾魂令,香风过后,薰者断魂!” 第7章 胡美珍 “那可不行,你也知道这是我的绝技和独门武功,我在江湖上混了几年,结仇无数,仇家都是忌讳我这一招,才不敢找我麻烦,否则我早就被人大卸八块了!” “小弟的话没有说清楚,大姐外号黑妖狐,而臭气是狐狸救命自保的绝招,怎么能限制大姐不用呢?小弟只要求大姐在半个时辰内忍一忍······” 胡美珍笑了起来道:“那当然可以,你以为我这屁是轻易放的吗?”“但听说大姐一生气就会放屁!” “不错,但我很懒得生气的。”“若是有人连续不断地掴你的耳光,你也不生气吗?” 胡美珍大笑道:“你越说越荒谬了,我又不是死人,谁要能伸手掴到我的耳光,我就一辈子跟他做奴才!” 就在这一刹那间,只见南宫皓月身形如鬼魅般地移动起来。他宛如一阵轻风飘过,眨眼之间便已欺近到胡美珍身前。紧接着,他缓缓伸出右手,那只手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洁白细腻,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手掌轻轻扬起,朝着胡美珍那张娇美的脸庞掴去。 面对如此攻势,胡美珍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只见她迅速分开双掌,交叉成一个十字状,向着南宫皓月的手掌迎击而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看似普通的南宫皓月竟突然变招!他那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单手猛地向下一压,竟然硬生生地挡住了胡美珍凌厉的双掌攻击。 与此同时,南宫皓月的左臂犹如灵蛇出洞一般突兀地伸了出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而他的左臂就像是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胡美珍的右脸颊之上,并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掌落得很轻,只有轻轻的一下感觉,自然也不痛。但这是清清楚楚的击中了一掌。胡美珍怔了一怔,似乎有点难以相信,但更多的是愤怒,厉声道:“好招式,你再施展一遍看。”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大姐呀,咱们这不过就是切磋过招而已啦,您可千万不要太过较真哦!接下来这一拳呢,小弟可要直击您那娇俏的鼻子咯,您可得留神小心啊!”话音未落,只见他手臂猛然一挥,紧握的拳头如疾风骤雨般直直地朝着胡美珍捣了过去。 胡美珍见状,急忙藏头缩颈,想要避开这来势汹汹的一击。然而,她的动作还是稍显迟缓,尽管已经拼尽全力躲闪,但依旧没能完全避开。眼看着那拳影如同鬼魅一般紧紧相逼,丝毫没有停歇之意。 无奈之下,胡美珍别无选择,只得迅速举起手掌,紧紧护在鼻尖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成功地用掌心抵住了南宫皓月凶猛袭来的拳头。紧接着,她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将那拳头朝外用力一推。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拳头总算是被推开了一段距离。但还没等胡美珍来得及喘口气,南宫皓月的左手突然如闪电般挥出,轻轻巧巧地在她的左脸颊上印了一掌。 南宫皓月看着有些狼狈的胡美珍,脸上再次浮现出那标志性的坏笑,调侃道:“嘿嘿,大姐,这可是第二下喽!之前您可是亲口答应过我的哟,不管怎样都不准生气,更不能放屁哈!” 胡美珍怔了一怔没有生气,也没有放屁,只是哽咽地道:“算了,在刹那之间连击两掌,你的功夫高出我很多,不愧是南宫家传人,老娘这一辈子卖给你了。”说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因为她的独行侠生涯要告一段落了,似乎很伤心。另有一个人也很不开心,那就是阿宝,他招呼南宫皓月已经够烦了,现在又得多上一个女人。 不过阿宝很快就变得很开心了,因为他发现有了胡美珍同行后,不仅没有增加麻烦,反而减轻了他的负担。照料南宫皓月的起居,本是件很麻烦的事。这位少爷娇生惯养不说,还有洁癖,受不了一点儿脏,吃的、喝的、住的、用的,不能受一点委屈。阿宝不在乎花钱,但出门在外,却又不能事事那么方便,以前小豆芽南宫敖赛常为这个跟他闹别扭。现在好了,一切都由胡美珍接了过去,他再也不用操心了。只不过有时候他得多照料几头畜牲。 胡美珍同行,又多了三匹马,而且还有一只雪白的波斯猫,那是她最可爱的宝贝,舍不得长时分离,所以只有带着同行了。幸好这头猫相当的乖,居然也像是能听得懂人话,跟南宫皓月的猫鹰、八哥都能和睦相处。尤其跟那头小黑猴更是十分亲热,只要是住下休息,它一定让小墨猴骑在它的背上,一黑一白,相映成趣。 胡美珍听完此次行动的具体任务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要知道,她本就是个充满侠义之心的女子,听闻有人竟敢如此丧心病狂地掳走一个无辜的小孩子用以勒索钱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愤怒和鄙夷之情。毕竟在她看来,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卑鄙无耻! 不仅如此,胡美珍还特别喜欢小孩子。每当看到那些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孩子时,她的心都会被他们的纯真所融化。所以当得知有小孩遭此厄运时,她恨不得立刻就将其解救出来。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尽管胡美珍对此事义愤填膺,但对于这伙绑匪的情况,她却是一无所知。不过根据目前事态的发展以及种种迹象来推断,这批人极有可能与慕容世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存在关联。要知道,胆敢对慕容家族痛下杀手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小角色或者普通势力,必定是一股实力强大且心狠手辣的恶势力。 面对这样复杂棘手的局面,胡美珍虽然暂时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但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人——自己的堂妹,江湖人称“女王蜂”的胡风。说起这位胡风,可真是名震一方啊!她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机智过人,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人脉。如果能请得动她出马相助,或许就能打破当前的僵局,找到解救那个可怜孩子的办法呢! “我堂妹虽然也是独来独往,但她却有着一大群耳目眼线,替她打听消息,这些人的本事很大,上天入地,什么事都能探听出来,不如请她帮帮忙去。”南宫皓月道:“大姐,说消息灵通,我南宫世家的耳目也不少,对这件事却如大海捞针。你堂妹的人手总不会比我家多吧,她能打听出什么呢?”“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南宫世家的耳目自然比她多,但消息却未必有她灵通,尤其是黑道中的动态,谁也不会比她更清楚了!”“她跟黑道中的人有来往!”胡美珍笑道:“她的手下几乎全是黑道中人。”南宫皓月眉头微皱道:“她杀得最多的就是黑道中人,想不到她自己也是黑道中人。”胡美珍道:“她跟我差不多,脚跨黑白两道,只不过她比我路子广,大大小小的组织内都有她的内线,所以她所干的黑吃黑案子比我多。” “那些黑道人士跟她合作,不怕引起同道猜忌。” “当然会了,吃里扒外在黑道上是很严重的罪名。但是胡 风这些人的关系是秘密的,联络的方法也是独创的,除了胡风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有这种联系,所以能不着痕迹地传递消息。” 南宫皓月哈哈大笑道:“这个女人的本事不小。”胡美珍道:“她是女王蜂,她叫那些人为工蜂!”“那些人为什么会替她效力呢?”“有些人受过她的恩惠,有些人得过她的帮助,还有些人则是被她抓住了把柄,有些人得过她的好处,总之,她有很多的方法去运用那些人的。” 第8章 胡美珍2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应声道:“确实如此,若能得此人襄助,打探消息之事想必会顺遂许多。”胡美珍目光闪烁,轻声说道:“少爷,关于她那线人的底细,实乃重大机密。只因咱们是一家人,我才略知一二,故而……”南宫皓月连忙接口道:“我明白,我和阿宝皆是守口如瓶之人,此事我敢担保绝不会再有第四人知晓。”胡美珍轻叹了一口气,缓声道:“我自是信得过你们二人不会轻言泄密,只是,我与她虽系堂姐妹,平素却是各自行事,往来甚少,因而,我着实不敢断言她必定愿意施以援手。”南宫皓月脸上泛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无妨,此事交由我去央求她便是,不过当务之急乃是先寻到她的踪迹。”胡美珍秀眉微蹙,思忖片刻后言道:“她向来居无定所,行迹飘忽,欲觅得其身影确非易事。但倒有一法,或可令她主动前来找寻我们。” “怎么样才能叫她来寻我们呢?”“她是女王蜂,蜜蜂一定是追着蜂蜜走的。南宫皓月嗯了一声道:“什么是她最喜欢的蜂蜜呢?”“珠宝,她最喜欢的是珠宝!” “她会对我们下手抢劫吗?”“她是女王蜂,普通的蜂蜜是引不动她的,只有蜂王浆才能引起她的兴趣。她下手对象虽是很少有正经客商,唯独有一种人不肯放过,就是珠宝商。 她说这一种人,把一些顽石废物,翻云覆雨,哄抬成稀世奇珍,不但启人贪婪及盗心,而且还造致许多人家破亡。因此,她对大珠宝商人,最为深恶痛绝,说他们是万恶之源!” 南宫皓月笑道:“这种说法太牵强了,珠宝本身并没有价值,是人们心中将它们视作珍贵。它们才珍贵起来,若人人视珍玉如粪土,就是珠宝丢在路上也没人要,所以这根本问题,还在人心。” 胡美珍笑道:“不错,她就是这么说,而且她认为都是珠宝商人利用人心爱好虚荣的弱点,抬高了珠宝的价值而图暴利。 制造了很多罪恶。”南宫皓月大笑道:“这是老子的学说,认为天下纷乱都是美好而生出来的,他主张弃圣毁智,剖斗折衡,投明珠于水,碎美玉于土砾,世及息争!”“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南宫皓月道:“他也说圣贤不死,大盗不止,这就岂有此理了。把一切美好都毁掉,让这世上的人都变成了坏人,就没有好坏之分。” 胡美珍笑道:“这番大道理别对我说,留着跟她抬杠去,我做事只凭高兴,不讲道理的。”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朗声道:“如此看来,我恐怕不得不假扮一回那财大气粗的大珠宝商啦。”站在一旁的胡美珍轻点臻首,思索片刻后说道:“若想要营造出浩大的声势,首选之地应当是京城首府才对。只是这前往京师之路实在太过遥远,咱们不妨就近选择一处。依我之见,唯有那扬州城最为合适。那里的盐商大户云集,乃是富贾遍地之处,自然而然地也就更容易吸引众人的目光。”听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抚掌大笑起来,欣然应道:“妙极妙极!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即刻启程,效仿仙人一般,骑鹤直下扬州!”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扬州在长江北边,却是江南第一名城。此地以风月胜,以繁华胜,以富庶胜,以骚人墨客名士风雅胜,也以满身铜臭的俗客鄙夫多而胜。这是一个充满了旖旎风情,纸醉金迷的城市。南宫皓月一行三个人,没有骑鹤而来,他们是乘了一辆豪华无比的香车而来。即使是在以奢华知名的扬州,这辆车子也是难得一见的,不但车身装饰得金碧辉煌,车帘的璎璐是珍珠和宝石串成的。拉车是四匹纯白的骏马,而马车上的钉饰都闪着金光,有人到捡过一枚掉下来的钉子,那是纯金的。 这位冒充主人的乃是一位来自塞外的赫赫有名的大珠宝商,复姓南宫,单名一个皓月字。此人面如冠玉、白净斯文,颌下蓄着一绺乌黑亮丽且足有一尺来长的胡须,随风轻拂时更显其儒雅风姿。他的衣着装扮极具异域风情,乃是典型的胡装样式,通身缀满了各式各样璀璨夺目的宝石,行走之间光芒闪烁,令人目眩神迷。 与他同行而来的还有一名身姿婀娜的胡姬,此女一头金发如瀑般垂落在双肩上,微微卷曲的发丝仿佛跳跃的火焰,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她那双眸子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蓝色,犹如深邃的湖水一般神秘而美丽,据说她竟是出身于某个遥远的波斯小国的尊贵公主。 如此独特的一行人,以及他们所乘坐的那辆华丽马车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抵达扬州城的呢?这成了街头巷尾人们热议纷纷却始终不得而知的谜团。总之,就在某一天,这位南宫皓月如同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在了繁华热闹的扬州城中。起初,众人对这个陌生来客充满了好奇和猜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他的消息也渐渐多了起来。后来,经过一番打听,大家终于得知那位出手豪阔的客人此刻正落脚于扬州城内声名远扬的狮子林中。这座狮子林乃是当地极负盛名的一所精美园林,园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相映成趣,美不胜收。(与苏州城内狮子林同名)。 园主袁宝林是扬州最大的珠宝号的老板。好奇的人辗转打听,才知道这位大富商宫老板虽是汉人,却一向都在波斯那边做珠宝生意,所以中国人不大知道他。这次他是带了一批珠宝,到中国来顺便玩玩,也顺便做做生意,主要是想认识几个同行,交交朋友,以便日后业务发展。波斯的珠宝以及机械玩具一向都是富人们心目中的奇珍,这是“物以稀为贵”的原则使然。扬州有的富户,不在乎花钱,只希望能拥有一些别人所没有的东西以资夸耀,于是舶来的商品都成了奇货可居。这位南宫大老板既是从波斯来的,想必带来了不少奇珍异品,于是一些商人开始动脑筋想搭上线了。 再者,是一些有钱的收藏家,他们也希望能交这个朋友,向他买一些奇特的珍品,来充实自己的收藏。同时他们也收藏了一些波斯或天竺的珠宝,视同拱壁,秘不示人,这时却希望请宫大老板鉴定一下。虽然,他们收购这些东西时,已经请名家鉴定过了,但是有谁能比这位宫大老板更权威呢?因此,宫大老板出现在扬州三天,已经引起了一阵大轰动。狮子林外车水马龙,尽是衣冠之士。有的是缘请主人袁老先生介绍相识,有的则干脆慕名投帖拜访。当然,大家的来意都不外乎那几点。 南宫大老板对人很客气,差不多来者都予以接见。然后,他对大家的请求则作了相同的答复。“兄弟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交几个朋友,也瞻仰一下中华风光,以慰故国之思。至于阁下的要求,兄弟于后天再行统一答复。因为提出同样要求的人太多了,为了不使每一位都失望,兄弟总得想一个面面俱顾的办法。” 他待人的态度虽客气,这番话却架子十足,将对方当作个登门求告的人了。虽然够资格登门访问的都是扬州城中的富豪大户,但他们在宫大老板的面前,却摆不出谱来。 人就是这样贱,你越是对他倨傲,他反而对你服气,一个个都鞠躬如仪地称谢出门而去。 到了后天,狮子林的门口贴了一张大告示,其实却是南宫皓月的一封公开信而已。大意说他这次来游江都,想买一点中华珠玉珍玩,也想抛售一些波斯的珠宝珍玩,更想见识一下扬州收藏家们的珍藏。因此他决定在后日上午,假狮子林中的奇珍阁,开一次赛珍大会。届时,他将列出自己所携来的各类珍玩,公开阵列,有意者可任意选购,若一件物品有两位以上买,则以竞价方式,由开价最高者成交。 有意出者售,亦请将货物带来,当面看货议价。至于一些不愿割爱的珍品,则在奇珍阁二楼公开陈列,让同好者共赏,他也会与缑扬地方的几位名家共作鉴赏评估。除了这封信之外,还有一些请柬,则分别送到那些来拜访过的人家中。这是一件更为轰动的大事,尤其是最后的一项,使得许多未曾赶热闹的人,也不禁怦然心动。 “为什么要这么多人呢?” 第9章 下扬州 “我的少爷啊,您不知道,就这几日,咱们扬州城那可谓是热闹非凡呐!城里头到处都是达官贵人,车水马龙、冠盖云集的景象真是让人目不暇接。不仅如此,还来了许多江湖人士和一些陌生面孔。这些个家伙可不是咱请来的客人,更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进咱们园子来凑什么热闹。真不晓得他们究竟跑到这儿来干啥子哟?” 袁宝林愁眉苦脸地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地道:“老汉心里确实有着这么一层顾虑啊,要不然这批江湖人物咋会无缘无故地跑来此地呢?实在是毫无道理可言呐。难不成他们还妄想着能登上狮子林来狠狠捞上一笔横财?”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却是微微一笑,宽慰着说道:“袁老啊,您未免有些过于多虑啦!依我看呐,肯定有不少人都清楚您这座奇珍阁背后乃是有我们南宫世家撑腰的。 所以说呀,要想跑到狮子林来打劫一票,恐怕是没人有这份胆量,更别提有没有那个本事喽!要说以前嘛,或许倒是有那么一号人物兴许能够试一试,但如今已经完全无需担忧咯!” 一旁的胡美珍听着好奇不已,连忙追问道:“少爷!那到底是谁呀?” 只见南宫皓月哈哈一笑,打趣儿般地回答道:“自然就是你啦,美珍姑娘!倘若你悄悄混入人群之中,冷不丁地放上那么几个勾魂摄魄的臭屁,那可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啊!除了你之外,估计也就再没有其他人胆敢在此地放肆撒野咯!” 胡美珍虽然笑了,却也忍不住红了脸。阿宝这时才开口道:“少爷,为了你这一番盛举,可把我跟袁老累苦了,我们调集了所有的珠宝行号,还亏得胡姑娘大力帮忙,才凑齐了这一批奇珍异宝······” “你们放心,辛苦总有代价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盛会之上,必然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的。”阿宝道:“少爷,我倒不想赚钱,只问我们这么做,是否值得呢?” “假如光为了引一个胡风来到,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但想到另一个好处,我认为值得一试!”“什么理由呢?”“阿宝,那批掳去天仇的人,目的在钱。” “绝对不可能,他们提出的数目简直离谱到无法接受!”说话之人满脸怒容,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另一人则回应道:“那数目的确庞大得令人咋舌,不过以您府上的财力,要拿出这笔钱并非完全不可能。况且对于天仇而言,他对你们家族的意义重大,难道不值得付出这个代价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主母认为即便满足了对方的要求,对方恐怕也未必会信守承诺放人。”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 “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但我们先暂且不论。单就对方所开的价码来看,既然这是你们能够承受的范围,那就足以说明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求财!并且急需大量资金。像这般规模盛大的集会,他们极有可能会前来分一杯羹。” “可他们跑来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呢?”提问者眉头紧蹙,满心疑惑。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分析道:“当然是为了敛财而来。此次我推出的新奇玩意儿,可以说是将江南地区那些易于流动的财富尽数汇聚于此。他们就算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出手抢夺,但借此良机摸清底细,日后再根据具体情况,逐步蚕食这些财富的可能性却是相当之大,您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胡美珍道:“对,宝哥!我若是没有跟随少爷,遇到这种机会我也一定会来的。事实上这个主意有一大半出于我的献议,我是根据我本身的习惯,以及江湖人的心性,拟下的这场行动。” 阿宝道:“我也知道那批贼人可能会来,但同时来到的江湖人也很多,我们怎么去找出来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缓声道:“这就需要你多多留心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似乎想要透过眼神传递更多的信息。 那人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着脸说道:“我可是一个都没见过啊,而且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去找。” 南宫皓月略作思索,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宝哥!姐夫家乃是北地赫赫有名的第一世家,历经多年积累下来的珍藏,那必定数量众多且价值不菲。想来应该不会全部毁于一旦吧!” 被称作宝哥的人连忙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绝对没有!当时事发之后,我曾不辞辛劳地将整个火窟翻了个底朝天,但始终未曾发现那些珍藏的半点残骸。由此可以推断出,定是被那帮丧心病狂的凶手给尽数带走了!”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极为名贵之物,所以此前他们一直不敢轻易出手变卖。然而这次情况却有所不同了,据我所知,他们已经与一个来自波斯的胡商达成交易,打算将这批珍宝带到遥远的波斯去转卖给外国人。你想想看,面对这样一笔巨额财富的诱惑,他们难道还能按捺得住吗?” 阿宝此时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地说道:“非常可能,非常可能啊……”说着,他突然单膝跪地,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胸前,激动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大声喊道:“原来少爷您费尽心力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们慕容家探查那可恶的仇家踪迹啊!阿宝我真是太混账了,之前竟然还愚蠢地认为少爷您是在瞎胡闹呢!阿宝真该死啊!” 听到阿宝这番自责的话语,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连忙笑着摆了摆手,安慰道:“哎呀,没有啦!阿宝你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好,对我的每一个吩咐都积极配合执行,从来没有过丝毫的违抗哦。” 第10章 扬州现状 然而,阿宝却依旧低着头,一脸愧疚之色地轻声说道:“其实,阿宝在给主母的报告里也是这么说的。” 南宫皓月听后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饶有兴致地问道:“哦?原来你还和大姐保持着联系呀。” 阿宝赶忙解释道:“少爷您也知道,阿宝不过就是个身份低微的下人罢了。这一次行动需要动用的经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么大的事情,阿宝可不敢擅自做主啊,所以就只能先请示主母,请她老人家来定夺了。” “哼,你呀,就是太小气啦!我难道没有跟你讲清楚吗?那些东西只不过是搬运到这个地方来出售罢了。并且经过我如此这般精心地渲染一番之后,它们说不定能够身价倍增,卖出一个令人咋舌的高价呢,你究竟还有啥可担忧的嘛?”阿宝听完这番话后,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此时,南宫皓月不禁好奇地追问道:“那大姐对此事作何指示啊?”只听阿宝缓缓回答道:“主母说了,少爷您行事向来不循常规,但每每都能收获奇效。即便是看似如同儿戏一般的举动,其中必定蕴含着别样的深意。所以让我务必全力以赴地支持您。” 南宫皓月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这可不像是大姐能说出的话语,这定然是我姑姑所言。想必大姐定是将你的报告呈递给姑姑看过了,而这正是姑姑给予她的承诺与保证。由此可见,大姐对于我的信心似乎仍显不足啊!”听到这话,阿宝的头垂得更低了。 见此情形,南宫皓月轻轻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宝哥啊,虽说天仇的离奇失踪确实事关重大,但这并非我此次探索的核心目标。咱们此番深入调查的重中之重,还是应当聚焦于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之上!” “这件事过去已经四年了,仍然没有一点线索可循,你知道为什么吗?”“是对方太狡猾了,也太擅于掩饰。”“这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我们一直采用江湖的方法和路子去查,而对方也是很老练的江湖人,懂得如何回避,人暗我明,自然没有结果了。 所以我此番出来,就是想要另辟蹊径,尝试一种全新的方式来行事。”他目光坚定地说道。 “是!一切全凭少爷吩咐!”身旁之人恭顺地回应道。 “很好!那你现在立刻着手去准备一笔数目可观的钱款,明日我打算大肆采购一批稀世珍宝。但你无需担忧,我对于珠宝古玩的鉴赏能力堪称一绝,绝对不会看走眼而遭受损失的!”他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少爷您说笑了,小的早已按照您的指示,成功筹措到了五十万两银票,此外还有五万两成色极好的赤金!”那人连忙禀报。 然而,他听完后却皱起眉头不满地说:“这点钱哪够用啊?明日的交易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呐!” 这时,对方赶忙补充道:“少爷莫急,咱们自家也备有一些货品,粗略估算价值大约可达三百万两银子之多。” 听到这话,他脸色稍缓,但仍继续叮嘱道:“这样还算差强人意,不过嘛,你最好还是再多预备个百万两左右,明日到园林外去看看情况!” “去看什么呢?”那人一脸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去买东西啦!你想想那些闯荡江湖的人士千里迢迢赶来此地所为何事?他们求购无门,连热闹都没看成,怎会甘心空手而归呢?”他耐心解释道。 那么只有把他们带来的东西,在园子外另设市集,作价卖。在我估计中,明天园外的那个市场,可能比里面还热闹袁宝林道:“这倒是不错,就在园外半里处,有一片广场,原是作市墟之用,明天又不是墟期,但是已经有人在那儿占位子,设摊子了。” 南宫皓月微笑道:“袁老!要真正买到便宜货,还是外面的那个市场好,卖主急于脱手又不太识货,一件万两身价的珍品,很可能以五百两就能买到手。”袁宝林苦笑道:“少爷,明天这园子里就够我忙的了,哪还有工夫到外面去。” 南宫皓月道:“宝哥!明天你最好还是在外面多留点心,假如看见什么眼熟的东西,尽管出钱买下来。 记住,不能太慷慨,一定要杀价磨时间,否则反而会引起对方的疑心,再者,别去急着盘问对方的来历!”阿宝道:“小的懂得,毋劳少爷关照的!” 南宫皓月轻轻一叹道:“我知道你的江湖阅历比我老练,但是你太容易冲动了,那样会误事的!能够在一夕之间,无声无息地灭了慕容世家,对手必然是一批极端狡狯之徒,你千万要小心一点。”阿宝居然恭恭敬敬地道:“是,小的懂了,小的一定会小心,谢谢少爷。”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珍姐啊,那些性子急的人呐,说不定今晚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做起买卖啦!怎么样?要不咱俩一起过去凑个热闹,看看情况呗。” 胡美珍听后,也是轻轻一笑,回应道:“哎呀,少爷哟,您这脾性我还不清楚嘛,只要一出门呀,立马就会被人团团围住,大家都把您当成稀罕事儿来看呢。”南宫皓月不以为意地笑着说:“哈哈,珍姐,其实他们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我啦。既然现在这副模样不方便出门,那咱们干脆换一副容貌再出去不就行了嘛。”胡美珍略作思考后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样也好,我也挺好奇外面的情形呢。除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女王蜂之外,不知道还会有哪些有趣的人物前来凑这个热闹。” 南宫皓月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悠悠地开口问道:“你方才口中所说的那个妙人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胡美珍闻言,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娇艳的笑容,娇声回应道:“公子您可真会打趣奴家,这妙字倘若拆开来看,不就是少女二字嘛。在咱们这六合四灵当中啊,除了那位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的碧落仙子以外,其余的五位佳人多多少少都和黑道存在着一些牵连呢。像这般盛大热闹的聚会,如果她们听闻了消息,怎么可能按捺得住性子不来凑一凑这个热闹呢?” 南宫皓月眨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可是姐姐,听说那四灵分别居住在不同的方向,相隔甚远,就算她们想来,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胡美珍听到这话,不禁抿嘴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轻轻说道:“哎呀,公子有所不知,所谓四灵分居四方,其实只不过是外界流传的一种说法而已啦。实际上并没有谁硬性规定过哪一个灵非得待在哪个地方不可哟......” 第11章 扬州现状1 想当年,我自号东狐,虽说常驻东边,但偶尔也会兴致大发,前往西边或者南边游历一番。记得有一次,当我行至那风景如画的江南地带时,竟意外邂逅了两位名震江湖的奇女子——点绛唇席容容与地魔女单小红。 “哎呀呀,没想到您竟然也知晓她们二人?”有人听闻后不禁惊叹出声。 “哈哈,谈不上相识相知,仅仅是偶然间有缘得见,对她们略知一二罢了!”我笑着回应道。 “可她们竟敢擅闯您的‘领地’,难道您就一点都不在意吗?”那人好奇地追问道。 这时,只见胡美珍掩嘴轻笑起来:“少爷哟,您这番话可真是有些不通情理啦!江南这片广袤之地可不是我个人的私有地盘呐!这一带不属于任何人独占,大家各走各路,彼此相安无事,互不干扰。她们来到江南,而我则奔赴西北,根本无需像那些绿林大盗一般,行拜码头、递帖子之类的繁文缛节。咱们又并非那种占山为王、坐地分赃之徒,哪来什么明确划分好的势力范围呢?” 听到这里,那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实在抱歉,珍姐!还是您们这些江湖豪杰胸怀宽广、豁达大度,倒是我见识短浅,误以为只因外界给诸位起了些名号,并在地界上有所区分,便真的划定了各自的势力范围哩!” “我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也没这个兴趣,江湖这么大,也不是我一个人吃得下的,何况人们都是独行客,无帮无派,占不了地盘。再说真要照地界分,岂不是便宜了碧落仙子地魔女了,她们两个人一上一下,纵横四方,吃定了我们了!” 南宫皓月哈哈大笑道:“大姐!可见你心中多少还是有点介意的,只是没有认真计较而已。”胡美珍也微微一笑道:“女人嘛!难免有点小心眼儿的,我承认是有点不痛快,那倒不是什么地盘的问题。 我心中着实气恼她们,竟敢大摇大摆地跑到江南来犯案,不仅没留下任何名号,连个名字都不曾留下,最后却将这烂摊子丢到我的头上,害得我无端替她们背起这口大黑锅。”说到此处,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难不成她们招惹上了你根本惹不起的人物?”闻听此言,那人先是冷哼一声,旋即大声回应道:“哈哈,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这世间还有我不敢招惹之人?哦,不对!这话未免说得太过张狂,像你们南宫世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我确实是招惹不得啊。” 听到对方如此直白的言语,南宫皓月只是轻轻一笑,并未流露出丝毫不满之色。紧接着他又缓声道:“想来或许是她们选错了目标吧,竟然找上那些老实本分的善良商民,这般行为实在有悖于仁义之道!”然而那人却不以为然,摇头反驳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些家伙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皆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辈。 就算她们不动手,我迟早也会找上门去收拾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些败类!”听完这番解释,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既然如此,那么大姐似乎也就没有太多生气的理由啦。” 行侠仗义,人人都有份,并没有限定必须由谁来做的,再说她们不留名号,正是对大姐的尊重,不便在大姐的地区内扬名······”胡美珍笑道:“我没有那么小心眼,我只是有点气她们大过好事,捞过了界而已。有两个对象,我也看准了,没来得及下手,被她们抢了先。”“可是大姐也到她们的地区内去下过手,她们也没有表示,对不对?”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总不能一直掠人之美,多少总要做 些事回报他们。” 南宫皓月还要开口!胡美珍笑道:“少爷,你别说了,我对她们没有成见,也不会气量窄得去找她们过不去。” 南宫皓月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大姐向来聪慧过人,是个明白事理之人,小弟之所以再三提起此事,实在是担心大姐日后万一真与她们相遇,会生出不必要的嫌隙,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啊。” “原来少爷担忧的竟是这般,少爷尽管放心好了,若我当真有心与她们计较,又怎会拖延至今呢?”大姐双手抱胸,神色从容地回应着。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一点便是,如果她们有意要与大姐争锋相对,还望大姐能够稍稍忍耐一下,尽量避免冲突升级,以免破坏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大姐一听这话,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反驳道:“哼,我不去招惹她们也就罢了,难不成她们还敢主动来招惹我不成?” 见大姐动怒,南宫皓月赶忙赔笑着说道:“大姐息怒,大姐息怒呀,就算是小弟求求您啦。小弟深知大姐所修炼的氲氤夺命神功威力惊人,一旦施展起来,哪怕是神仙也难以逃脱。咱们都是性情豪爽之人,何必非要争个高低胜负,弄得水火不容呢?” 大姐听闻此言,脸上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少爷,照这么说来,莫非你是有意拉拢她们入伙吗?”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坦诚地回答道:“倘若条件允许的话,小弟确实有此想法。” “少爷,你要这么多的人手干吗?救出慕容家孤子固然不容易,但是你有南宫世家的实力为后盾!”南宫皓月道:“不单是为了这件事。你也知道,我身上还有责任,目前我姐姐在主理门户。但她是慕容家的遗孀,不能永远留在我家,一段时间后,还要北返去重建慕容家园的,我就要挑起南宫世家的担子!” “那你们家也有的是人手。”南宫皓月一叹道:“目前还可以撑下去,但那些人都有了岁数了,目前,他们碍于家父的面子,不好意思退隐,等到我接手,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了,所以我一定要设法找我的同伴。”“你看中了六合四灵?” 南宫皓月一笑道:“既然现今武林灵气,全钟于女将,你们六位是最理想的人选。” “她们都是独来独往惯了,肯为南宫家臣吗?”“大姐,这话就错了,我只是邀集一批志同道合的武林侠义,共同为一个理想而奋斗,并不是召募家臣。你可以问问我那些叔叔伯伯,他们在我家所受的尊重,又怎能以家臣名之,再说小弟对大姐姐,又何尝有半点简便!” “为南宫家臣也没什么屈辱,在武林中而言,正是一种荣誉,有许多的知名之士,想进南宫家的门还摸不着呢,我是蒙你少爷看得起,至于别人我就不敢说了!” 南宫皓月笑道:“反正我是出于诚意邀请,当然,也需要大姐鼎力协助,能成固喜,不成也不能勉强!” 胡美珍轻叹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的,但是对这件事,我却不敢乐观,因为你要找的是一批女人,一批最难缠的女人,个个自命不凡,心高气傲!”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象大姐,不就是为小弟的诚意感动了吗?”胡美珍道:“少爷!我不是被你的诚意所感而是为你的武功所服,你要想降服一批江湖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拿出真功夫来!”南宫皓月笑笑,却没有再辩下去。他也知道胡美珍对于自己要邀集其他的女将来助阵表现得并不热衷,而且自己先邀了胡美珍,再邀别人会困难得多。 女人小心眼儿特别多,即使是一批豁达的江湖女郎,也未能免俗!但南宫少却充满了信心。他有把握赢得每一个女郎的友谊和臂助的,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批不平凡的女人,而他要邀她们去从事的,也是一件不平凡的事。 第12章 打听消息 于是乎,两人再次精心地易容改装起来。只见那南宫皓月巧妙地将自己装扮得年长些许,他粘上了一簇短须,这胡须恰到好处地点缀着他的面庞,使得原本就俊朗非凡的他此刻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韵味,愈发显得魅力十足,令人难以抗拒。 而另一边的胡美珍呢,则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装扮。她巧妙地运用各种妆容技巧和服饰搭配,让自己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活脱脱像是个二十一、二岁正值青春年华的绰约盛少妇。 南宫皓月作为一个心思细腻之人,深深地了解到女人内心最隐秘的角落都藏着对美丽和青春永驻的强烈向往。尤其是对于那些已经步入二十七八岁年华的女子而言,她们正处于生命中最为成熟而又敏感的阶段。如果强硬地要求这样一位女子去装扮成一个年逾四十、面容沧桑的妇人形象,那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冒犯,很可能会引发她内心深处的不满和抵触情绪。 但是,倘若能够巧妙地运用某种神奇的手段或者独特的技巧,将这位女子打造成一个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妙龄少女模样,那么情况就会截然不同了。她必定会欣喜若狂,心甘情愿地沉浸其中,并乐此不疲地享受这份突如其来的青春与美丽。 待到两人精心打扮完毕之后,携手并肩出现在那喧闹嘈杂且人来人往的市集之中。瞬间,仿佛一道璀璨的光芒划破了原本平淡无奇的景象,引来了众多路人纷纷侧目。有的人向他们投来充满羡慕的目光,似乎在心中暗暗感叹命运为何如此眷顾这一对璧人;还有的人则毫不掩饰自己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惊艳之色,被眼前这位宛如天仙下凡般的女子深深吸引住了眼球。 然而,尽管这些目光中饱含着各种复杂的情感,但它们却往往只是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般短暂而急促。毕竟,这集市之中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五彩斑斓但又瞬息万变的生活画卷。稀奇古怪的事情此起彼伏,让人应接不暇。在这样一个纷繁复杂的环境里,即使是再出色、再引人注目的人物,也难以长久地占据所有人的注意力焦点,很快便会被其他新奇有趣的事物所取代。 居然还有不少碧目黄发,虬髯绕颊的胡人和露腰现脐,打扮得风情万种的胡姬,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有些登徒子还故意挤进去,在那些胡姬们身上碰一下或捞一把,而那些胡姬们也不生气,反而颔首送过一个媚笑来。若不是这些胡姬身边还跟着有几个抱刀的巨型壮汉的话,那些急巴儿恐怕早就一拥而上了。 胡美珍看了,忍不住哼了一声道:“这些胡姬们真不要脸,她们是故意在此招蜂引蝶的!”南宫皓月却微微一笑道:“这些狂蜂浪蝶们终会后悔的,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一番轻薄要付出不少代价!” 胡美珍一脸茫然,她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浑圆,满脸疑惑地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然而,面对她的疑问,南宫皓月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作答。那副模样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那个登徒子似乎想要用实际行动来解释清楚状况。只见他扬起下巴,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像是要向众人展示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般,缓缓将手伸向怀中,准备掏出他心爱的鼻烟壶好好显摆一番。 可是,当他的手从怀里抽出来时,手中握着的竟然不是期待中的鼻烟壶,而是一块毫不起眼的小石子儿。他先是一愣,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赶忙再次把手伸进怀中摸索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终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失声大叫道:“不好啦!有扒手!居然把我的鼻烟壶给掉包了……”接着,他又气急败坏地补充道:“你们知道吗?我这个鼻烟壶可是我们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贝!它是由一整块上等的玛瑙精心雕琢而成的,价值足足有五百两银子呐!”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嚷,犹如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周围的人们纷纷被吸引过来,听到他这番话后,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有的人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口袋,随后便发出惊恐的呼声——原来他们也遭了贼!一时间,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有人高喊着自己的钱袋不见了,有人则焦急地寻找着随身携带的最为贵重的物品。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丢失财物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之前趁着机会去亲近那些美丽动人的胡姬的。 于是,有人气势汹汹地要找了去理论!可是也有人劝他们道:“老兄,算了吧,无凭无据,你去了也是白塔,而且还得不到问情,那几个胡姬都是莫布得王公的姬妾。” “莫布得王公是什么人?”“是西域回部的一个王公,他也经常到中原来做生意很有钱,经常到热闹的市区上闲逛。打扮得妖妖娆娆的,光是看,她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若是手下不老实,想借机会揩揩油,她们总会给你留点记号的,刚才你一定是对她们不老实了。”被问的人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了。 说话之人接着说道:“哎呀呀!你这次可是闯下大祸啦!居然招惹上了莫布得王公的女人,这下子可有你好受的咯!除非你能够当场将他们逮个正着,要不然啊,你根本就是有理说不清呐!要知道,她们的手段那叫一个快如闪电、神出鬼没,再加上是你老兄自己眼巴巴地凑上去的,这不是自讨苦吃嘛!”听闻此言,那些丢失了财物的人们顿时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不已,再也不敢吭声了。 这时,胡美珍掩嘴轻笑起来,娇声道:“这位莫布得王公听起来倒是挺有趣的呢,为何我之前从未听说过此人呢?”一旁的南宫皓月连忙解释道:“他并非一直在咱们中原地区活动,而且他所对付的大多都是些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辈。那些曾经吃过他苦头的人,往往觉得颜面无光,难以开口向外人道出这段经历,因此有关他的事迹自然也就鲜为人知了。” 胡美珍忽然眼珠一转,抿唇一笑,打趣道:“不过呢,倒是没能瞒得过你哟,看来你对他早有耳闻啦!”南宫皓月赶忙摇头摆手,应道:“哪里哪里,我也仅仅只是听过关于这个人的些许传闻罢了,并不能算真正认识他。方才也是看到那几个女子使出那精妙绝伦的‘妙手空空’绝技,这才联想到可能与莫布得王公有所关联。” “哦!你居然能看见她们的手法。”南宫皓月微笑道:“她们的手法虽快,究竟还不够熟练,瞒不过我这种大行家的。” “什么,你是大行家,你也会这种扒窃手法?”“当然了,我曾受业于当世第一神偷妙手空空晏无影门下,他是扒手老祖宗,我已尽得其技······” 胡美珍张大了嘴!南宫皓月道:“你不相信是不是,我可以找机会证明一下的,不过由于辈份的关系,我出手一定要找个有份量的对象,否则会惹儿孙辈笑话的。” “什么儿孙辈,你才多大年纪?”对面那人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人。 “哈哈,辈份这东西可和年纪没太大关系哟!”这人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在我们空空门中,我可是堂堂正正的二代长老。现任掌门人那都得管我叫一声叔伯,说起来还真是我的子侄辈呢。所以啊,我这门下自然是儿孙众多、桃李满园啦!” “哦?原来如此。那你又是怎么会投身到空空门之下的呢?”对方好奇地追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咯!其实呀,完全就是因为个人兴趣使然。我对他们门派的五鬼搬运手法特别着迷,简直爱得不行。而且更巧的是,咱们扒手行当里的老祖宗宴无影跟我姑姑竟然是莫逆之交。这不看在我姑姑的面子上嘛,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收我为徒。刚开始的时候,我不过是个记名弟子而已,但谁能想到,我学起本事来那叫一个突飞猛进,没过多久就把他手下的其他几个门人全都给比下去了。看到我这么有天赋又努力,宴无影前辈这才决定将我正式收录门下,让我成为他关门弟子。从此之后,我就在空空门里潜心修炼技艺,才有了今天这番成就。” 第13章 打听消息1 “你家里也赞成你投入空空门吗?”问话之人目光中透着好奇和疑惑。 被问者微微一笑,回答道:“哪有什么不赞成的,空空门虽看似特立独行,但它毕竟也是江湖中的一大门派。行走于江湖之中,对于任何一个门派我们都应怀有敬畏之心,给予尊重。更何况,我们南宫家与空空门历来有着深厚的情谊,彼此间相互扶持,得到过他们许多的帮助。” “我原以为你身为堂堂第一武林世家的子弟……”那人欲言又止。 南宫皓月闻言朗笑出声,说道:“正是这所谓的高贵身份害苦了我啊!只因我日后将要接管南宫世家,故而空空门并未将我列入他们的继任掌门人选之列。要不然,以宴无影对我的喜爱程度,他必定会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和衣钵尽数传授给我。” 对方不禁面露诧异之色,追问道:“可你既是晏无影的弟子,怎敢如此直接地称呼他的名字呢?” 南宫皓月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解释道:“这又何妨?空空门可不似其他那些传统的武林宗派,拘泥于各种繁文缛节和规矩。他们平日里相处随意,不拘小节,师徒之间更是时常嘻嘻哈哈,毫无拘束。唯有在举行庄重的开香堂仪式之时,才会严格遵循尊卑之分,丝毫不得马虎。” 胡美珍轻叹一声笑道:“难怪别人叫你半吊子少爷,你的确是半吊子。” 南宫皓月也哈哈一笑道:“我就是我,为什么要去象什么,只要象南宫皓月就够了。” 整个集市上的确热闹非凡,处处都是灯火辉煌。来往的有江湖人,也有不少衣冠楚楚的名媛富商,因为这儿是珠宝的交易市场,穷人是来不起的。出售的卖主很妙,他们多半占了一个位置,有的摆互长条桌,陈列出货品,那是见得了人的。有的内贴了一张条桌,写着货品和价格,例如东珠一串,售五千两。 玉佛一尊,售三千两等等。买的人有意思,就撕下字条去看货,合则成交,不合则交十两银子手续费,条子又贴回原处!所以没有人会开玩笑,因为至少要花十两银子的。 南宫皓月生平首次涉足这样的市场,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倘若我取来一件价值仅五十两银子的货品,并将其标价定为五百两之巨,固然是难以售出的,但假设有十来号人前来查看此货,那岂不是意味着我能借此大发一笔横财?” 站在一旁的胡美珍听闻此言,不禁冷笑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说道:“事情可远非你想象得那般简单!难道你未曾留意到,这些用以标注货品价格和信息的字条皆是采用统一的样式印制而成的吗?而且,每一样货色都事先经由专人进行过统一的估价呢。如此一来,休想有人能够占到这般便宜。要知道,他们对此可是把控得极为严格……” 南宫皓月闻言,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么究竟是谁肩负起此种重任呢?” 胡美珍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朝着远处扫了一眼后,方才缓缓回答道:“乃是由数家颇具声名的珠宝商号以及一众江湖人士联手承办此类事务。他们的消息渠道可谓异常灵通,无论何地举办何种盛大的集会,他们总是能够如嗅到猎物气息的猎犬一般,率先闻风而动,迅速包揽下这类生意。并且,他们向来信誉卓着,所给出的估价亦是精准无比,通常情况下,大致会比该货品的市场价格略低一到两成左右。 所以说,买家们大可放心购买,绝对不会遭受任何损失,更不必担心购入赝品之类的情况发生。而一旦交易成功,他们便会从中抽取整整一成作为报酬;反之,如果未能达成交易,那预先支付的十两银子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他们应得的酬劳,这笔钱同样不会落入货主的口袋之中。”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说道:“那他们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利益,简直就是坐享其成嘛!” 旁边的人点了点头应和着说:“看起来确实如此,然而实际上他们也并非那般轻松。首先便是要做到准确无误地评估物品价值,如果有人从他们那里购买到假冒伪劣商品,那么他们必须承担全部责任。再者,一旦货物交到他们手中之后,所有的风险都由他们一力承担,无论是遭人抢夺亦或是遭遇其他意想不到的状况。正因如此,一些绿林好汉们才会放心将自己的货物交由他们代为处理。他们所做的生意规模极大,仅仅受理价格在一千两银子及以上的货品。故而,凡是贴着他们条子的东西,绝对不会有什么便宜货。”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兴致勃勃地说道:“这倒是有点儿意思呢,走,咱们过去瞧一瞧。”说着,他便迈步走向了一个长着三角眼的汉子所在的摊位。只见这个摊位周围张贴着七八张字条,而地面上还残留着十来个字条的痕迹,显然他之前所经手的货物数量颇为可观。 这时,站在一旁的胡美珍轻声介绍道:“这家伙名叫黑心狼施方,原本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不过此人倒也有些能耐,结识了不少黑道中的人物。这些摆出来的货色,十有八九都是替他人前来销赃的。” 南宫皓月看见一张字条上写着:“唐代天青古瓶一对,作价一万两。”他信手撕了下来,倒是引起了施方的注意,看了南宫皓月一眼道:“尊驾对古玩很感兴趣?”南宫皓月道:“不错,敝人对古瓷特别爱好,假如真的唐窑出品;我颇有意思买下来。”施方道:“东西经过几个行家鉴定过,绝对没问题,只是他们定价略高,所以一直难以脱手。尊驾若是看了货后真的感到满意,我们可以打个商量,付给他们一千两,兄弟只要半数,全部六千两就可以脱手了。” 南宫皓月道:“行,我去看看货再说。”他拿了那张字条,一直向前行去,看见在空地上架起了一座布帐篷,有几个人在门口招呼。 胡美珍是着急了,低声道:“就是这里,少爷,你当真要买那对瓶子?”“假如真是我要买的那对花瓶,我当然会买,你身上带着银票吗?” 胡美珍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说道:“银票自然是有的,但我着实觉得花费一万两银子去购置一对瓷瓶实在是毫无价值可言。” 南宫皓月赶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瓷瓶啊,它们乃是唐朝时期遗留下来的古董呢,并且价格只需六千两而已!” 胡美珍却不以为意,撇撇嘴说:“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哪怕六百两都贵得离谱。要知道,在咱们江湖人士的眼里,古董这类东西是最不顶用的,想要将其出手简直困难重重。就像那个黑心狼,一直紧紧攥着这对瓶子,许久都未能成功脱手,原因无他……”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打断她的话:“然而,一旦找到合适的买家,便能瞬间获利百倍之多。倘若我能精准判断,你不妨先行垫付钱款将其买下,保准我不吃亏。说不定一转手,就能以十倍的高价顺利卖出!” 胡美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少爷哟!您可别当我不懂古董呀,起码这点儿行情我还是清楚的。即便是唐代的古瓷,价格也绝对超不过一万两。我曾经参加过三次这样的交易市场,每次都瞧见那黑心狼在想方设法抛售这对瓶子呢……” 第14章 试探 “你看见过那对瓶子吗?”“那倒没有,反正标出这个价格,连看一看的人都没有,我说过,在这种市场上,古董是最不值钱的。” 南宫皓月只是笑了一笑,把字条交给了一个管事的人,那是一名中年的朝奉先生。他看了字条上编号后,又看看南宫皓月,露出诧异的眼光打量了很久,才笑着道:“请进!请进!”把南宫皓月引进了帐篷,里面却是用布隔成的许多间,每间不过丈许见方,除了正中放了一张小方几外,别无他物。方几上铺着白绸,像是展示货物用的。他转到布壁后面,捧出一口木箱来,打开木箱,里面是一对红釉花彩的花瓶。他取了出来,放在方几上。接着点燃了几支巨烛,照得那对瓷瓶光彩夺目。 南宫皓月丢下了十两银子,回头就走,那人连忙叫住了他道:“尊驾怎么不仔细看一看就走了呢?” 南宫皓月冷笑道:“不必了!这对彩釉花瓶时价可以值到一万二千两左右,你们标价一万两倒是不贵,只不过这是宋代正德窑的精品,却不是字条上所标的唐瓷!” 那人目射异光道:“高明!高明!看来尊驾是真正懂得古瓷的,请留步,敝人这就把真品取出来······”南宫皓月道:“原来你们拿的不是正品,这是什么意思,拿顾客们开玩笑。”那人笑道:“尊驾误会了。敝主人也是一位古瓷的爱好者,那对瓷瓶委托我们代售已经一年了,始终没有一个问津者。敝东十分失望,于是就作了以上安排······”“这安排又是什么意思?” 那人满脸堆笑,谦卑地说道:“哎呀呀,这其实是敝东特意安排的一个小小测试呢。您想啊,如果来者仅仅是出于好奇心,对于鉴别古董一窍不通,那么咱们就先用这对瓶子稍稍吓唬他们一下。毕竟嘛,这对瓶子的价值可也是在万两银子之上哟,这样做倒也算不得欺骗。但要是来人能够一眼就看出这对瓶子的来历和门道,敝东可是有吩咐的,要马上拿出真正的正品给贵客鉴赏呢。所以还请尊驾稍等片刻哦。”说完这番话,那人便恭恭敬敬地站到一旁。 南宫皓月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缓缓开口道:“照这么看来,您家主人确实是个心思缜密、极为用心之人呐。那就劳烦您赶紧把正品取出来,让我好好品鉴一番吧。”话音刚落,只见那人连忙应承一声,转过身去匆匆忙忙又走进屋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步履蹒跚地从屋内走了出来,看他那吃力的样子,似乎手中正搬着一件极其沉重的物件。 待到那人走近一些,众人才发现他竟然费力地搬出了一口硕大无比的箱子。这口箱子看上去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着怎样珍贵的宝贝。那人好不容易将箱子搬到众人面前,然后轻轻地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这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 就在箱子开启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只见箱内静静地躺着一对精美的素釉淡青色花瓶。那花瓶的颜色淡雅清新,宛如春日里刚刚绽放的花朵一般娇嫩欲滴;其造型别致精巧,线条流畅自然,仿佛是由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其中一只花瓶的瓶身上,居然醒目地横着一道长长的裂纹,犹如一条丑陋的伤疤横亘其上,让人不禁为之惋惜。 南宫皓月饶有兴致地拿起那对花瓶,在手中仔细把玩起来。他时而轻轻转动瓶身,时而眯起眼睛观察釉色和纹路,足足过了半晌,才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开口说道:“嗯,不错不错!这物件确实如您所说,乃是出自唐代贞观年间的官窑制品,其年代着实久远。只可惜呀,还算不上什么稀世珍品。像这样的货色,市面上少说也还有十来对呢……” 听到这话,那人脸上不禁露出钦佩之色,连忙应道:“尊驾果真是行家里手啊!即便真有十来对相同之物,可这毕竟是历经千年岁月留存下来的古物,随着时间推移,只会变得愈发稀少珍贵。”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指着那带有裂纹的花瓶说道:“话虽如此,但您瞧这瓶子已经有了裂痕,稍不留神,就极有可能彻底破碎损坏。如此一来,它的价值可就要大打折扣喽!依我之见呐,这对花瓶顶多也就值个半价而已。” 那人闻言,却是一脸坚定地反驳道:“价钱可是我们东家亲自估算的,绝对错不了!” “若它们完好无损,估价并不算高,现在就不值那个钱了。”南宫皓月放下瓶子,准备离开了。” 那人道:“尊驾是否真心想买这对瓶子?”南宫皓月道:“敝人好搜集历代古瓷,独缺这一种,有心想买下来,但是这笔货色不对。” 那人道:“价格是绝对不能减少的,敝东对于寄售之物,评估极准,从不二价。尊驾若是真心要买这对瓶子,就必须照估价付足,但是敝东愿意将那一对彩釉宋窑锦瓶为赠,这一来尊驾就不会吃亏了。” “那倒是不吃亏,而且还占了个大便宜,只是我不懂了,这是为什么呢?据我所知,你们作成这笔生意,抽取一成利润,不过千两之数,而这对彩瓶也值上万两之数,你们岂非赔钱做买卖?”那人轻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这对瓶子交给我们时,还是完好的,却因敝东对它们十分喜爱,拿出来把玩之际,不小心失手碰破了!” “那也没什么,你们自己买下来好了,这瓶破了一条缝,至少还值个半数,犯不着另外贴上一对瓶子呀!” “这可不行,若是敝东自己买下,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 是贪图便宜,故意估个低价呢。因为这类古玩本就无价,敝东可不能落人口实。” “这倒也是,贵居停是该避避嫌的,敝人倒是捡了个便宜了,付帐!”他看看胡美珍。 只见她眉头紧蹙,满脸的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厚厚的银票。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二话不说便伸手接了过去,然后快速地点数起来。不一会儿,他从中抽出了十张面额均为一千两的银票,动作利落地递给了面前之人。 收到银票后,那人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他先是小心谨慎地将那两对精致的瓷瓶轻轻放入一个木箱之中,接着拿起一团柔软的棉花,仔细地塞进瓷瓶与木箱之间的空隙处,以确保它们不会晃动和受损。待一切安置妥当之后,他才缓缓合上木箱盖子,并找来一根结实的绳子,一圈圈地缠绕捆绑住箱子,使其更加牢固。 完成这些步骤后,那人双手捧着箱子,恭恭敬敬地交予南宫皓月二人手中,同时谄媚地说道:“二位尊驾可真是慧眼识珠啊!虽说这趟交易让咱们小店吃了点小亏,但能与二位做成这笔买卖,在下也是心甘情愿呐!不知二位对其他物品是否还有兴致一观呢?小店尚有许多宝贝可供挑选哦。” 南宫皓月微微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道:“今日已然收获颇丰,明日我还需前往园中逛逛,瞧瞧有无中意之物。改日若有闲暇,定当再来拜访。” 听到这话,那人连忙点头称是,随即自我介绍道:“承蒙二位看得起,在下乃是城中德泰银楼的一名朝奉,本店位于西大街之上。兄弟姓王,单名一个‘得’字,表字‘禄’。二位若是日后光临鄙店,只需向店内伙计打听一声王某人,便能寻到在下。届时,在下必当亲自引二位拜见敝东家,要知道,敝东家可是个收藏大家,各类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呢!” 第15章 试探1 南宫皓月笑道:“好的,兄弟这次是路过,好在这儿我常来,日后得暇,一定再去拜访。”口气颇为冷淡,好像是敷衍,那人也不便过于热衷,而且又有别的顾客来了,忙着去招呼了。两人出门之后,胡美珍就道:“一万两银子买了两对子,还有一对是破的!”南宫皓月笑道:“你别心疼钱,我保证你一本万利,回头你就把那对破瓶子转手,也能卖上十万两!” “什么人会发疯了来买这对破瓶子!”“你放心,我绝不骗你,你看,买主来了!”来的却是阿宝!他穿了一身锦缎袍子,倒像个大财主似的,见了他们,忙过来招呼道:“少爷,你们怎么出来了?咦!这两口箱子里是什么?” 南宫皓月道:“我们出来逛逛,看看没有什么便宜货,怎么,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中意的东西?”阿宝黯然地摇摇头道:“没有!我前前后后都看遍了,也没有找到一件似曾相识的东西。” “我倒买了一对花瓶,花了十万两银子。大姐,拿给宝哥看看,他若喜欢,你就卖给他,不妨赚他一笔,问他要二十万!”阿宝皱眉道:“什么样的宝货?要十万两银子?”南宫皓月已经把箱子递给了他。阿宝接了过来,才打开盖子,瞥了瓶子一眼,神色就已经大变,目中泪光盈然,双手发颤。他正要伸手进去拿出来,南宫皓月道:“不必看了,这是我大姐陪嫁过去的东西,我认过了,没有错!” 阿宝声音颤抖地哽咽着问道:“少……少爷啊,您究竟是在哪里寻到这般稀罕之物的呀?”只见南宫皓月神色淡定,轻声说道:“宝哥,稍安勿躁,你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定会引起他人的关注。听好了,这对宝贝作价二十万两银子转卖给你,如何?” 阿宝一听,忙不迭地点头应道:“要要要!莫说是二十万两,即便是两百万两,我也绝不犹豫!”南宫皓月微微皱眉,低声嘱咐道:“先将其包裹妥当,咱们稍后再从长计议。你瞧,已经有人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了,你可千万得稳住心神,切不可这般沉不住气。” 一旁的胡美珍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开口说道:“少爷,敢情您早就识得这对宝物啊,怪不得愿意花费如此高价将它们买下呢。”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那是自然,我不仅熟知这对瓶子,就连瓶底有个小小的缺口都是知晓的。想当年,还是年幼无知之时,不小心将那缺口给敲掉了。当时心中惶恐万分,唯恐闯出大祸,便只得悄悄地取来胶水,小心翼翼地将其粘连上去。所幸未曾被人察觉,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呐。” 尽管时过境迁,但此刻的阿宝仍旧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 南宫皓月道:“宝哥,好容易找到这么一点蛛丝马迹,你可别乱来,要是线索断了,那可怪不得我。”阿宝终于慢慢地镇定下来。南宫皓月道:“走,我们先去找那个黑心狼施方去。”阿宝道:“是他。”“东西是他拿来的,但未必是他的,我得慢慢套他!”阿宝兴奋地道:“刚才我还看见他在那边的酒摊子上喝酒,我们找他去。”南宫皓月道:“他不是在摆摊子吗?” 胡美珍笑道:“他们那种摊子,不过是几张字条,随便一收就走了,而且就算离开了,也不必怕偷了,这只是让人知道货是什么人的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呢?干脆一起委托那个集团代卖就算了,干嘛又要自己在那儿挂条子呢?”“这是怕万一在这儿找到有主的赃物,失主找上门来,他们不愿代人受过,所以要贷主自己出头,免得麻烦。再者,有些人是黑道上挂了号的,他们的东西必然是赃物,估价时也必然会低个一两成,让人一看就知道,只要货主不来找麻烦,可以捞到个便宜货······” “难怪这对瓶子我以一万两就买到手了,其实它虽然破了缝,却仍然不损其价值的,唐时的古窑已经很少了,这是我家以两万两买进来的······”阿宝焦灼地道:“我们快走吧!别叫他溜了。”三个人走前去,但见一处柳林中,设了个小酒摊,卖些卤肉熟菜,倚树放了几张条凳。因为这集市要做到天亮,所以这小酒摊的生意挺不错,许多衣冠楚楚的豪客,也照样坐在露天喝酒,甚至也有些盛妆女郎在座。 施方正费力地挤在人群的一侧,只见他满脸红光,想必已经成功地卖出了好几批货物。此刻的他显得十分阔绰,大手一挥便要了一角香醇美酒,同时还点了一只香气扑鼻的烧鸡,正津津有味地啃食着。 这个市集与寻常所见截然不同,往来之人皆是非富即贵之辈。因此,就连这小小的露天酒摊所售卖之物也是价格不菲,其售价竟是外面那些大馆子的五六倍有余。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这里食物的味道还算得上不错。 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这么一个设施简陋、物价高昂的地方,前来光顾的食客却不在少数。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仅仅购买上一碗酒和一小碟菜肴,然后坐在那里慢慢品尝,借此打发等待顾客上门的闲暇时光。更有意思的是,有些人为了不放过任何商机,甚至将自家货品的介绍字条也一并带来。他们找来了一根长长的竹竿,再在顶端绑上一根横杆,随后把所有的字条整整齐齐地贴在上面。这样一来,路过的人们便能一目了然地了解到他们所出售的物品信息。 施方也是如法施为。不过他只剩两张字条了,难怪他大方得很,十几两银子一只烧鸡,十两银子一角的竹叶青,他也不在乎了! 南宫皓月走了过去。施方倒认得的,笑着问道:“急什么,那对瓶子你还满意吗?”南宫皓月点点头道:“东西还不错,只是不值一万两银子。” “我说过,价钱可以再商量,我实在急着想脱手;因为它太细脆,容易破损,搬来搬去太麻烦。” 第16章 施方的怀疑 “阁下之前明明说过这件物品能够给我打对折的呀。”那人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 “没错,我的确这么讲过。不过呢,还得加上他们的手续费一千两银子,如此算下来总共就得六千两啦。朋友啊,如果您真心想要这件东西,咱们倒是可以再好好商量商量。要不这样吧,您一直等到天亮收市的时候,我去把这个瓶子拿回来,到时候您只需支付五千两银子就行,足足能省下一千里呢,这可算是让您捡到一个大便宜喽。”卖家一脸诚恳地说道。 买家听后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道:“那他们能同意吗?毕竟人家也是花了不少精力来做估价和鉴定的,给出的价格也算合理公道。只是像这类玩意儿,真正懂行识货的人太少了,我买回去也就是图个自己喜欢、自己把玩罢了,若想靠着它赚上一笔钱,还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这时,名叫施方的卖家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特别希望能够尽快将其出手卖掉啊。这一对宝贝在我手里都已经整整三年时间了,连着赶了七八次市集,每次都是带着它们来来去去的,真是让人感到烦透了。我倒是心甘情愿降低价格出售,然而他们却坚决不同意,还说什么如果这样做会损害到他们估价的声誉。” 怎么样?你阁下有兴趣?”南宫皓月笑道:“当然有兴趣,那一千两的便宜我也不想占了。因为你说过只要平价已可成交,所以我才付足了一万两,拿了瓶子,再来找你退回四千两。” “你真的付了钱了?”“当然了,不信你可以问去,而且我也提了货,这你总可以信了吧!”他招招手,阿宝捧了盒子过来。南宫皓月打开给他看了一下,施方又是高兴,又是后悔,似乎没想到真有人肯花大笔银子去买这对瓶子。他又不能说了不算。 南宫皓月神色严肃地说道:“施老兄啊,你可千万别后悔哟!若不是你最先应承下折价出售此事,我断然是不会将其买下的!”施方闻言,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回应道:“这位阁下居然认得在下?”南宫皓月轻哼一声,嘴角上扬,略带讥讽地说:“像我们这些时常在这种市集上来回奔波之人,对于您‘黑心狼’施兄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贯耳,鲜有人不知晓的。” 施方目光一转,看向站在南宫皓月身旁盛装打扮的胡美珍,而后又将视线移回到南宫皓月身上,挑眉问道:“不过,你身边这位朋友倒是面生得很呐!”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并不常来此地。只是偶尔碰上个一两回罢了。从前我虽对此物喜爱有加,奈何囊中羞涩,实在无力购买。好在去年我有幸娶了亲,我那岳家财力雄厚,光是陪嫁就带来了几十万之多。正因如此,如今我才有能力挑选几件自己中意之物买回家去。” 施方听完,眼神不自觉地在胡美珍身上游走起来,只见她妆容精致,衣着华丽,身姿婀娜,心中不禁暗自艳羡,连吞了两口唾沫,暗暗思忖道:“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能讨到如此貌美如花的妻子,还附带几十万家产。这般好事,怎就轮不到老子头上呢!”虽说心有不甘,但施方深知对方背景不凡,自己根本惹不起,故而即便再如何不情愿,也绝不敢耍无赖。 因为在这市集上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很多,何况他又不止对一个人说过愿意降价脱手的话,甚至于降到两三成都干,现在再说没讲过这话,别人也不会相信,闹开来,他就别想再在道上混了。 舔舔嘴唇,他终于困难地道:“我姓施的在外面跑也不是一天了,怎会说话不算,可是现在我却没钱退给你,人家还没给我,要等天亮收市结账才能拿到钱。”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一脸坚决地说道:“那可万万不行啊!我们绝对不能等到天亮。我如今真的是疲惫至极,迫切需要赶回去好好睡一觉才行!”说完,他还夸张地打了个哈欠,以显示自己的困倦程度。 施方面露难色,苦口婆心地劝道:“阁下呀,就算您再疲倦不堪,也总得坚持等到天亮吧。若是只有三四十两银子,我咬咬牙或许还能帮您垫付一下,但这可是整整四千两啊,绝非一笔小数目!”说着,他连连摇头,似乎对此感到十分为难。 此时,南宫皓月故意装出一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的模样,双手一摊,叹了口气。而站在一旁的阿宝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少爷!少奶奶!要不这样吧,您们二位先回客栈休息,小的就在这儿一直守到天亮。”然而,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因为此刻他穿着一身富贵华丽的装扮,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下人该有的样子。 施方听到阿宝的称呼后,不禁露出诧异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言行举止?倒是胡美珍反应迅速,她冰雪聪明,当即笑着为阿宝解释道:“宝大叔,您看您怎么还是这么见外呢?论辈分和年龄,您都比我们年长一辈;而且您也是堂堂正正的大掌柜,自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家中还用了十几个仆人伺候着呢。像您这样德高望重之人,又何必对我们这般客气地称呼呢!”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化解了尴尬局面,又让众人皆感受到了胡美珍的机智聪慧。 阿宝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他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怎么这么不小心就让人瞧出了破绽呢?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赶紧想办法补救了。只见他慌忙地躬下身来,诚惶诚恐地道:“小的若非老爷您一直以来的悉心提拔和照顾,又怎能有今日这般光景啊!小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对不敢忘记这份恩情呐……”说着,还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众人听了这番话,心中的疑虑这才稍稍消除了一些。原来这阿宝从前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下人罢了,如今虽然发达了起来,却依旧没有忘记旧主,始终保持着一颗谦卑的心,仍然自居为下人。 一旁的胡美珍见状,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她觉得眼下正好可以利用阿宝对主人的忠诚,让他牢牢地盯住施方,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如此一来,也就无需其他人在这里陪衬了。况且以阿宝多年的从商经验,对于如何打探消息以及与人周旋,自然也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想到这里,胡美珍轻轻拉了一下身旁的南宫皓月,娇声说道:“相公,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那咱们就先回去吧,留宝大叔在此便足矣!”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妻子的提议。然后他转过头去,面带微笑地看向施方,开口说道:“施兄啊,不瞒你说,我这位宝大叔如今可是金万宝珠宝号的大掌柜呢!他那珠宝行里的生意做得可真是风生水起、红红火火呀!若是你手头还有些什么稀罕珍贵的宝贝玩意儿,倒是不妨跟他好好商谈一番。只不过嘛,宝大叔做买卖向来都是精打细算,眼光更是高得很呐!那些品质稍逊一筹的货色,你也就不必白费力气拿出来献丑啦!”说完,他与胡美珍相视一笑,携手转身离去,只留下阿宝和施方两人站在原地。 然后他又对阿宝道:“宝叔,一切就拜托你了,珍珍的身子差,逛不动了。关于老爷子的生日贺礼,也请您多费心看看,他老人家喜欢古玉,仍然别在乎价钱,只要东西好,你尽管买下来。”“是······是······少爷放心,小的理会得。” 第17章 北地胭脂 南宫皓月面带微笑地领着胡美珍悠然自得地漫步走向其他地方。只见他和胡美珍各自手中紧紧夹住一只精美的盒子,那模样仿佛是怀揣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要知道,他们二人之前在酒楼上可是出尽了风头,尤其是其中的一对盒子,更是以令人咋舌的一万两银子高价购得。正因如此,这一男一女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之处,原本安安静静地坐着两名年轻女子。这两名女子正躲在角落里轻声细语地交谈着什么。然而,当南宫皓月与胡美珍起身离开时,这两位姑娘竟然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默默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南宫皓月看似漫不经心地闲逛着,实际上却是心细如发。没过多长时间,他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原来,那两名女子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犹如鬼魅一般紧紧地吊在他们身后。见状,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转头对着身旁的胡美珍调侃道:“珍姐啊,你说这两位究竟是蜂后的化身呢,还是专门负责探寻花蜜的勤劳工蜂呀?” 听到这话,胡美珍不禁掩嘴轻笑一声,然后娇嗔地白了南宫皓月一眼,说道:“怎么,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啦?亏你还自称对我们六合四灵有所了解呢!”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道:“珍姐莫要取笑小弟了。对于你们六合四灵,我虽然在家中的英雄谱上看到过相关记载,或许对于你们每个人的武功路数以及门派渊源等方面都略知一二。但是真要是当面碰上了,可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哟!” 胡美珍笑道:“这两个人中既没有我表姐,也不是我表姐的手下,但她们倒的确是六合四灵中人。”“是哪两个??”“北地胭脂,异姓姐妹。”“什么?含沙射影,你不会弄错吧?”“绝不会错,虽然我只见过她们一次,但我认人却不凭容貌,而闻气味,她们身上的气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所以我敢肯定是她们两个。”“怎么可能呢?白含沙穿白,邬射影爱穿黑,而且她们的面 貌十分相似,这两个人可不太像。”胡美珍笑道:“我胡美珍的名头绝不比她们差,可是今天却没有一个人认得我。至于衣着,那更不足为论。”有人故意要养成别人的印象,认为一定会穿那种颜色,因此当她们穿了别种颜色时,就没人认出她们了!”那两个女孩子都穿了一身红,而且忸忸怩怩,畏畏怯怯,绝对看不出她们是令人闻名丧胆的江湖女杰。 南宫皓月笑道:“你们女人的花样真多,看样子我要把英雄谱修订一下,照那上面的记载去找人,恐怕当面错过了都找不到!” 胡美珍道:“我不知道你家那本英雄谱是怎么写的,但是我敢保证,有关六合四灵方面,没一项会正确!” “何以见得呢?”说话之人满脸疑惑地问道。 另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因为你们都是照一般的传说记录的呀!据我所知,这些传言压根就没一项是正确的。那些传言里所描述的形象,不过是我们故意想要在他人心目中营造出的一种错觉罢了。实际上,无论是日常在家中还是外出行路的时候,我们展现给世人的可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哦。” 听到这里,问话之人心头一震,恍然大悟般说道:“难怪啊,我总觉得你们每一个人都神神秘秘的,原来每个人竟然都还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珍姐,这么多人,难道你全都认识不成?” 被称作珍姐的女子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流露出一抹骄傲之色,傲然回应道:“哼,我认人识人的本事,放眼整个世界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我相媲美的来。不管他的面容如何变化多端,只要让我看上一眼,并记住他身上独特的气味,就算把他烧成灰烬,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辨认出来。” 问话之人不禁对珍姐钦佩有加,连连点头表示认同:“我当然相信大姐绝对不会弄错啦!只是眼下这两个人好像一直死死地盯着咱们不放,真不知道她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呐!” 珍姐略微沉思片刻后,笑着解释说:“这还不是怪你嘛!谁叫你给那个阿宝安上那么吓人的头衔呢。你想想看,金万宝可是这一带最为出名的珠宝商号,而金万宝的大掌柜居然成了你家里的下人,如此一来,人家自然会对你刮目相看咯,说不定就是冲着这个才紧追不舍的呢。” “金万宝是慕容家的产业,慕容家虽毁,这些生意却依然存在,归我姐姐有,也是阿宝在管着,说他是大掌柜倒不是骗人······” 然而,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仅仅知晓金万宝背后有一个神秘的东家,这位东家财大气粗、富可敌国,甚至可以与王侯相媲美。 将慕容家族所有的产业聚拢到一起,这样的描述其实并非夸大其词。只是这庞大产业的主人并不是我,当下是我的姐姐掌控着一切,而未来则会属于我的小外甥慕容天仇。 那两个丫头片子更是无从得知金万宝乃是慕容家的产业,在她们眼中,你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大东家。 “难不成她们打算对咱们不利?”有人面露惊色地问道。 “总不至于因为想要委身下嫁给你,所以才一路追随而来吧!”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含沙射影向来颇具侠义之名,从来不会对正儿八经的商家动手脚的。”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疑虑和担忧。 “我的少爷,你又太相信传说了,含沙射影下手的对象是确如传言,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大部分都有第二副面目的,当我们以另一副面目下手时,就没有那样受拘束了。”“大姐也是如此的?”“我偶尔也干过几票,那当然也要看对方,是否值得光顾,比如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好对象,我若非深明内情,我也很难拒绝这种诱惑的。” 南宫皓月叹道:“真难相信,你们会伤及无辜。”“少爷,你还没有深入江湖,江湖人的是非观不是你这样分的,他们认为人太有钱就是过错。”“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第18章 北地胭脂1 “其实啊,仔细想想,这事儿倒也不算太离谱。那些富有的人啊,轻轻松松就把大钱都赚到手了,而穷苦之人呢,想要赚钱可真是难上加难!要是能从那些特别有钱的人的口袋里分出一些钱来,对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损失,可是对于穷人而言,那可就是天大的实惠啦……” “不行,我坚决反对这种说法!倘若整个天下都按照这种标准来行事,固然没有了贫富贵贱之分,然而到那时,恐怕就没有人愿意再去努力赚钱了。” “咱们可不是在谈论那些普通的小富翁哦,我说的是那种超级有钱的大富豪们。 虽说他们的钱确实都是通过合法途径、正正当当地赚回来的,但是他们拥有的钱财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就算花上一辈子也根本花不完。不仅如此,他们还抢占着其他人赚钱的机会呢。” “哎呀,珍姐,这笔账不能这么算呀!每个人谋取利益的方式都不一样嘛。 富人依靠手中的资金去创造更多的利润,而穷人则只能凭借自己的力气去赚取辛苦钱。只有当富人的财富不断增加时,穷人才有可能获得从他们那里赚钱的机会。这可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啊,也正因如此,社会才能变得日益繁荣昌盛。如果富人不再去赚钱,这些钱也绝对不可能拱手让给穷人去赚的。” 我举最最简单的例子,我有钱开一家店,从别处贩来本地没有的货物出售,雇佣许多伙计,运送货物时,可以养活许多苦力。若是我不做生意,那些苦力,那伙店伙就赚不到这工钱,虽然我赚的比别人多,但也使多人蒙受其利······” 胡美珍瞪大了眼睛道:“我没想过这个道理,不过话也说回来,为富必不仁论,我们自己也不认为是真理,只是为自己找个好听的理由而已。” 南宫皓月笑了起来,回头一看,那两个女郎仍是在远远地跟着。他乃又放低声音道:“看来她们是吃定了我们,这也好,干脆就给她们一个机会吧,反正我也要找她们!” 胡美珍道:“少爷,这两个人可不好缠,白含沙的毒沙还好防,邬射影的毒水却是出手无救!”南宫皓月笑道:“我想她们不会如此狠毒,出手就要人命吧,何况她们的目的在劫财,不是跟我们有仇,杀了我们,可得不到好处。” 胡美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那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只是这些女子一旦被逼得走投无路,便会变得不顾一切起来。所以呀,我才特意提醒你要多加小心。”说完,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那些人的行径感到有些无奈。 男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胡美珍的意思,接着自信满满地回应道:“嗯,这个我心里有数。据我所知,那个名叫邬射影的女人所使用的毒水都是被封装在小小的蜡丸之中,然后再通过弹弓将其发射出去。只要我不给她掏出弹弓以及射出珠子的机会,应该就能避免中毒之忧了。” 然而,胡美珍却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啊。这两个丫头片子不仅轻功高超,而且拳脚功夫也是相当厉害的哟!”听到这话,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与大姐您相比如何呢?” 胡美珍沉吟片刻,缓缓回答道:“我倒是从未与她们交过手,不过既然能够位列‘四灵’之名,想必总归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而且她们也不可能仅仅依靠暗器来扬名立万吧。” 男子略作思考后,眼神坚定地看着胡美珍,提议道:“这样好了,咱们干脆一人负责一个。大姐您去应付那个含沙,而我则专心对付邬射影!”就在此时,他们已经远离了喧闹的市集,时间也已是夜深人静之际,街道上行人的身影逐渐稀少起来。 随后,两人又转身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路。这条小路显得格外荒凉偏僻,四周一片寂静,甚至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般。 飕飕两声,两条人影窜了过来,一下子追及到他们身边。胡美珍居然一笑道:“两位姑娘来得正好,我正想进林子去方便一下,可是又害怕,两位能陪我一下吗?” 两个女郎一怔,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的。胡美珍见她们没回答,笑着又道:“我明白了,两位姑娘也是憋急了,我们正好一起去!” 那两个女郎又好气又好笑,终于前面一个问道:“你认识我们吗?”话是对着南宫皓月问道。 南宫皓月点头道:“认识,姑娘不是在小酒摊上吃猪头肉的吗?”那女郎冷笑道:“你倒看得很清楚!” 南宫皓月笑道:“不是看得清楚,是听得清楚,因为姑娘咬猪耳朵时格崩格崩之声入耳清脆,所以敝人印象特别深刻。” 那女郎不禁红了脸,沉声叱道:“那难道又犯法,你没见过女人家吃东西。” 南宫皓月道:“但是我没见过女孩儿家吃东西声音这么大的,是以较为注意。” 那位女郎依旧面色冷峻,如深秋寒霜一般,冷冷地说道:“到底要注意些什么呢?”只见南宫皓月脸上故意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缓缓开口道:“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二位的花容月貌,当真称得上美丽动人、娇艳欲滴。然而紧接着,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惋惜之情。” 这时,另一位女郎忍不住追问道:“你究竟在惋惜什么呀?”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回答说:“只因我方才瞧见那位姑娘竟然在用手指剔牙。”话音刚落,另一个女郎便立刻反驳道:“哼!肉丝不小心嵌进牙缝里去了,难道还不让人把它给剔出来不成?这又有何不妥之处,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地惋惜?”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美人剔牙之举原本应是极其优雅的,可若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众人瞩目的场合之中,大大咧咧地张开嘴巴,将手伸进嘴里,那样子着实让人难以恭维啊。我所惋惜的正是,以二位姑娘这般清新脱俗、气质秀雅的模样,理应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照理来说应当知书达礼、举止端庄,怎会如此不顾及形象,做出这般缺乏教养之事来呢?” 他等于是沉下脸来训人了。前一个女郎的脸更红了。“你不必惋惜了,我们不是大家闺秀,我们是女强盗,杀人劫财的女响马,因此用不到什么规范!”胡美珍却适时说话了道:“姑娘!不管你是什么,你都得陪我进去一下,我实在等不及了!”不由分说,拖了那个女郎就往林中草丛深处走去。 南宫皓月一脸郑重地嘱咐道:“娘子啊,你一定要万分小心留意那只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呀,那可是价值连城、稀世罕见的无价之宝,这世间恐怕再也难以寻觅到能与之媲美的第二套啦!” 胡美珍轻启朱唇,脆生生地回应道:“夫君放心吧,妾身心里有数呢,不就是区区一万两银子嘛!” 南宫皓月赶忙摇头摆手,急声说道:“哎呀,娘子有所不知,这可不是银子多寡的问题呀!这种古物实在是太过珍稀难得了,尤其是唐三彩,大多都被用于制作成人伥,真正烧制成器皿的少之又少,而像咱们手中这般毫无瑕疵、精美绝伦的完美成品,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呐!倘若有幸遇到一个眼光独到、识货懂行之人,就算开价十万两银子卖给他,想必他也是心甘情愿掏腰包的哟!” 就在此时,一直陪伴在南宫皓月身旁的那位娇俏女子忽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儿地嗔怪道:“哼!花一万两银子买进来的玩意儿,转手竟然就要卖给别人十万两,由此可见,你这家伙分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诈商人!” 第19章 邬射影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轻声说道:“姑娘啊,你定然也是瞧过那对花瓶的。就其材质而言,不过是普通瓷器罢了,质地略显粗糙;再论及那花色,着实简单朴素得很呐。若是依着常人的眼光来评判,恐怕这对花瓶就连区区五钱银子都难以值当,不知姑娘是否认同此说法呀?” 那女郎微微颔首,表示默认。毕竟,仅需花费五钱银子就能购得如此一对花瓶,单从外观上来看,已然算是不错的了。 南宫皓月见状,紧接着又言道:“然而呢,我却是不惜耗费整整一万两银子将其买下。这般价格,可是远远超出了它们原本实用价值的两万倍之多啊!由此足见,我所看重的绝非仅仅是它们的实用价值而已,更在于它们所承载的岁月痕迹、那份历经沧桑的古老韵味,只因它们乃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啊。” 女郎静静地听着,并未言语回应,显然对于古董鉴赏之事,她并不精通。 而此时的南宫皓月,似乎越发兴致高昂起来,滔滔不绝地继续讲述着:“要知道,鉴别古董可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大学问哟!并且呢,古董的价格向来都是飘忽不定的,并无一个固定标准可言。旁人或许仅仅能够察觉到这对花瓶一万两银子的身价,但我在购入之后,却能敏锐地洞察到它们潜藏的高达十万两银子的真正价值所在。 不仅如此,我还能够寻觅到合适的买家出手成交。这便是我的能耐与本事啦!倘若不信,我现在便将这对花瓶赠予姑娘你。若你有能力将它们转手卖出,哪怕只是获得五百两银子,那也足以证明你的非凡本领咯!”” 女郎不服气道:“笑话,你就这么瞧不起人?”“那好极了,姑娘出三百两银子买了去,你若能找到个五百两的买主,岂不稳赚二百两吗?” 女郎看着南宫皓月,实在不明白他是怎样一个人。略一沉思,她才板着脸道:“你这家伙给我听好,我姓邬,叫邬射影,含沙射影中的邬射影!” 南宫皓月略呈惊愕地道:“你们是含沙射影?”“不错!你想必听过我们的名字!”“那当然听过,可是你们不像呀,据说含沙尚白、射影尚黑,但是你们却穿了一身大红。” 白含沙微笑道:“我们俩本来不想做案子,所以和了本来面目出现,只怪你太招摇了,因此忍不住想找你慨施援手,救济一下两湖灾民。”南宫皓月一怔道:“两湖闹水灾了?” 白含沙道:“是的,秋水暴涨,江水倒灌入湖,沿庭鄱阳两湖较低之处尽成泽国,蒙灾地区有十几个县。灾民数近几十万,奄奄待毙,我们姐妹俩已将历年所得携来此间变卖赈灾,同时也希望有心人能共襄盛举!”南宫皓月道:“这是义举,在下是不知道,既然知道了,便不会坐视,我捐·······”他回头看看胡美珍道:“大姐,我身上一文不名,只有请你先挪借一下,你能借我多少?” 胡美珍笑笑道:“少爷,你这么客气干么?我的钱还不等于是你的,尽管用好了,还说什么借。不过这次出门,我可没带多少,只有几万两银票!” 南宫皓月道:“那就先借我用一下,我一定会还你的。”他伸手要银票。胡美珍道:“赈灾是好事,但咱们自己也会做,何必交给别人去干呢,像这种巨大的天灾,官府一定有专司的衙门管这种事,咱们把钱送到那儿去好了。”邬射影道:“不!不能交给官府。” “不交给官府,那又交给谁呢?”白含沙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问道。只见他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似乎想要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时,一旁的胡美珍开口说道:“你若不相信我们,可以将银子交给此地的长风镖局。据我所知,他们目前已经成功募集了整整十万两银子,并打算用这笔钱购买大量的米粮和寒衣,然后解送到灾区设立工厂,以救济那些受苦受难的灾民们。相比之下,如果将这些银子交给官府处理,那么在经过各级官吏以及差役们的层层剥削之后,恐怕最终能够到达灾民手中的银两连原本的一半都不到啊!”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一家镖局存在。胡美珍见状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那家长风镖局只是一家规模较小的镖局罢了,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名气。而且他们的总镖头钱万里虽然生性行侠仗义,但实际上并非是什么赫赫有名之人,少爷您没有听说过也是正常之事。” 紧接着,她稍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不过嘛,这位钱万里其实是我和胡风的舅舅。他的武功只能算是平平而已,为人倒是十分老实本分。之所以能够开设这家镖局并且经营至今,多多少少还是依靠着我们这些做外甥女、外甥的给他撑撑腰啦。” 而且啊,要知道他那家镖局,绝大部分事务都是替胡风操办的。他还有一个姐姐,正是胡风的生母呢!所以说呀,跟我的关系自然就显得较为疏远啦。这不,这两个小丫头居然让把钱送去长风镖局,依我看呐,这件事儿大概率不会有假,说不定她们早就已经取得联系了。 也怪不得今儿个都没瞧见胡风跑来凑这个热闹,原来是正忙活着这些事儿呢。”白含沙说道:“既然二位愿意主动认捐,那咱们在此就代表两湖地区遭受灾害的百姓们多谢二位了。不知二位打算认捐多少银两财物呢?”胡美珍回应道:“难道这还需要事先告知二位不成?” 白含沙赶忙解释:“是啊,确实得先让我们知晓具体数目才行。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做好相应的统计工作,好好筹划一番这笔善款该如何合理运用。像是预定用于救灾的物资,像大批的衣衫、米粮之类的东西,可不是一下子就能买得到的哟,必须得提前去接洽订购事宜。 毕竟救灾之事迫在眉睫,片刻耽误不得,只有当我们预先清楚了捐款的数额之后,才能有条不紊地展开后续的各项工作。二位有所不知啊,处理这些事情可真是无比繁琐复杂,就单单那十万两银子所购置的米粮和布匹,就足足耗费了我们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和精力呢。” 胡美珍闻言,不禁轻笑出声,说道:“哎呀呀,这无锡可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啊!这里盛产稻米,要购买个十万两的大米,那简直易如反掌,就算是一百万两,也能即刻购置妥当呢……”然而,她话音未落,一旁的邬射影却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只见邬射影面色阴沉地冷笑起来,道:“哼,你又懂得什么?我自然知晓只要有钱,买米并非难事。只是如今两湖地区遭受天灾,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而官方见此情形,便有意从江南调拨粮食前去赈济灾民。那些唯利是图、丧心病狂的黑心粮商们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趁机抬高价格,原本只需三两银子一石的大米,瞬间飙升至五两之高!咱们为了筹措这区区十万两银子,可谓是费尽心思,历经千辛万苦。 毕竟这些钱可都是来之不易啊!咱们一心只想多为那些受灾的民众出一份力,尽可能多地帮助他们度过难关。怎能甘心让那些奸诈狡猾的商人趁火打劫,大发国难财呢?因此,咱们才不辞辛劳地下乡去寻找农户,直接向他们收购多余的粮食。如此一来,不仅能够避开那些黑心粮商的高价盘剥,还成功地买到了比预期多出整整一倍的粮食呐!” 第20章 邬射影1 白含沙郑重地说道:“我们之所以想要知晓具体的数额,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提前准备好开具收据交付于诸位。”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疑惑地回应道:“如今就急着开列收据作甚?大可等到我们将银两如数送达之后,那时再给予收据也不算晚啊。” 白含沙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我们行事向来与他人有所差异。”站在一旁的胡美珍掩嘴轻笑一声,直言不讳地道:“你们如此着急,无非就是担心我们只是口头上应允了捐款之事,待到事后便翻脸不认账,耍赖不肯给钱罢了!”白含沙坦然地点了点头,承认道:“确实如此,我们心中确有这样的担忧,因此才想在弄清楚各位所承诺的捐赠数目之后,即刻开列出相应的收据。在接下来的三日时间内,请诸位务必将钱款送至长风镖局处即可。 而且这银钱无需经过我们之手,日后我们定会负责整理出一份详细的账本,清晰记录每一笔款项的用途,并向大家作出明确的交代。”听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追问道:“倘若有人拿着收据,事后依旧不愿支付钱款,或者未能按照当初口头商议好的数目足额付清,那又当如何处置呢?” 白含沙冷笑一声道:“你能知道我们含沙射影之名,大概对六合四灵都有点印象吧。这次劝募赈灾是女王蜂胡风首先发起。再由黑妖狐胡美珍、点绛唇席容容和我们姐妹共同赞助,收据上也是我们四灵具名,普天之下,大概还没人敢赖这个帐。”胡美珍一听可就觉得有意思了,她自己列名在收据上,却会不知道这件事,真是从何说起。 南宫皓月却笑道:“不得了,了不起,你们四灵各据一方,怎么会碰到一堆去了?”白含沙道:“像这种有意义的活动,我们自然都不甘人后的,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目前这几位都在无锡了?”邬射影道:“你问这么多干嘛?”南宫皓月道:“四灵齐聚,这是一场难得的盛会,我忍不住好奇想去拜会一下!” 白含沙道:“人都在,只是我们忙着去募集钱款,没有闲暇来作无聊的应酬!” 胡美珍却笑道:“四灵名动天下,却只募得十万两银子,这身价也未免太低了一点吧!” 白含沙道:“我们几个人在江湖上虽颇有威名,却都不是百万富豪。” 胡美珍笑道:“可是听说各位从事侠举时,一票收入也不止十万之数呀。”白含沙微怒道:“不错,我们劫取不义之财,也经常黑吃黑,到手的钱财何止千万,但我们可没留下来。这十万两已经是我们罄其所有了,还有几件值钱的古玩珠宝,明天在狮子林中的赛珍会上卖了,或许能多凑一点。我们几个人中,只有胡美珍家道殷实一点,胡风还没找到她,相信她会拿个十来万的,反正我们绝不会小气!” 南宫皓月神然道:“好!冲着各位的这一片仁心侠举,我岂能落后,我认捐五十万两。” 含沙射影都为之一怔,同时也啊了一声。白含沙道:“这位相公,这不可能开玩笑的。”南宫皓月道:“这种大事,我怎么会开玩笑呢?不但我自己认捐五十万两,还可以代我的一个亲戚也认捐五十万两。有此百万之数,我相信即使没有官府的介入,也可以保那些灾民作个安顿了。 白含沙由身上取出一叠纸条来,又由发际取出一枝炭条来激动地道:“相公此番义举,必可获天佑······”南宫皓月笑笑道:“天心难测,天佑也必须假手人助,目前我倒是有件事情,想请人帮帮忙。” 白含沙急忙说道:“不知愚姐妹二人是否有幸能为此事尽一份绵薄之力呢?”只见对方点了点头,应声道:“自然可以!其实说起来,我本人倒是不需要诸位相助,但我的一位亲戚此刻正深陷困境之中。所以,我自愿捐出五十万两银子,一则用于赈灾之事,二则也期望各位能从繁忙的赈灾事务当中抽身而出,帮一帮我那可怜的亲戚。” 这时,一旁的邬射影显得颇为谨慎,她赶忙拱手问道:“还请相公告知,您这位贵戚与您本人究竟姓甚名谁?另外,不知需要我们以何种方式来施以援手呢?” 只听那位男子缓缓开口答道:“在下名叫南宫皓月,而我那亲戚名为慕容天仇,如今不过才年仅七岁而已。怎奈这孩子命运多舛,竟遭一群奸诈之徒强行掳走。故而,我斗胆恳请各位仗义出手,凭借诸位的强大实力,将他成功解救出来!” 听到此处,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呼:“啊!没想到相公竟然就是此次赛珍会的主持人呐!”南宫皓月微笑着回应道:“正是如此。正因如此,我诚心希望能够邀请到其他诸位豪杰,于明日在狮子林举办的赛珍会上碰面,届时咱们再详细商谈此事的具体细节!” 白含沙郑重地说道:“宫先生,如果事情的真相真像您所说的那样,那么愚姐妹必定会全力以赴地为您效力。但是对于其他人嘛,这可就不好保证啦!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呢。” 南宫皓月连连点头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募集善款用于赈灾乃是一件大事,而侠义之士伸出援助之手又是另外一回事,两者不可一概而论呀。无论诸位最终能否帮得上忙,我所承诺的款项明日定会一分不少地如数交出。而且也无需开具任何收据之类的东西,我对各位可是百分百信任哟!咱们明天再见吧。”说罢,他朝着白含沙与邬射影二人恭敬地拱手作揖。 这时,邬射影开口补充道:“宫先生,席容容跟我们私下交情甚笃,所以将她拉拢过来倒不是难事。只是这胡氏姐妹的情况就有些复杂咯。胡美珍目前尚未寻得踪迹,而胡风的性格又颇为怪异,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胡美珍闻言咯咯笑了起来,娇声说道:“放心吧,胡美珍肯定会准时到达的哦,因为她早就跟宫少爷商量好要前来帮忙啦。不过说到胡风嘛,就算她不愿意来,你们也得想办法把她给拽过来才行呢。嘿嘿,谁让她欠着本姑娘的债务未还呐!”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有人好奇地问道:“哎呀!这位大姐,难道胡大姐真的欠了您的债不成?” 第21章 四灵聚 “是的,一笔人情债,还有五万两银子的钱债!”“这倒是令人难以相信,胡大姐行侠人间,只有人家欠她的,她很少可能会欠别人的。”“她没有取得我的同意,就替我在收据下列名,这不是一笔人情债吗?然后又自作主张,替我花掉了五万两银子,还不来当面跟我说一声!” “啊!大姐,你是······”“胡美珍,黑妖狐胡美珍。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啊,但能够跟你们并列四灵,说话大概还能算句话。同时也请你们带句话给我堂姐,代我列名赈灾,谢谢她看得起我,五万两银子我也一定捐,只是我有事请她帮忙,请她来一趟!” 南宫皓月很满意这一趟逛夜市,因为他一下子就找到了其余的三灵。 胡美珍也很高兴,因为赛珍会的点子是她出的,这是找到胡风最有效的办法,但万一找不到,南宫皓月或许不会怪她,阿宝一定会埋怨她的。 现在一下子找到了四个人,她感到很有面子。现在她只担心南宫皓月将用什么方法去邀请那几个女煞星的合作,他知道那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其实,即使赛珍会全无收获,一个人也没找到,阿宝也不会埋怨了,因为他已经有了收获,非常大的收获。他又跟黑心狼施方聊了一阵,搭上了交情,利用跟他一起。去取银子的机会,到了施方歇脚的地方,看了一下他的收藏货色。施方在无锡开了一家古董店,规模居然不小。 然而,施方深知自己在江湖中的名声不佳,若是亲自出面经营生意,恐怕难以获得他人的信任与支持。于是乎,他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寻找一位远房的族叔来替他出头露面,负责对外营业。 这位老先生乃是一名秀才出身,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不说,对于古玩珍宝更是有着极为深厚的造诣和独到的见解。他平日里待人接物总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雅士的风范。这样的气质与素养使得他从事古玩行当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正因如此,无论是同行还是顾客,谁都未曾料到在这位看似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背后,真正的大老板居然会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小混混施方。 尽管施方将生意交由族叔打理,但他并没有完全舍弃自己混混的身份。毕竟,他清楚地认识到自身能力有限,既无过人的本领,亦无名震一方的威望。可即便如此,他在整个商业运作中却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首先,他能够做到守口如瓶,绝不轻易泄露任何有关生意的机密信息;其次,他毫无野心,不会因贪图更多利益而做出有损合作伙伴或客户的事情;再者,他诚实守信,所承诺之事必定竭尽全力去兑现。 当然,身处鱼龙混杂的江湖之中,仅仅依靠良好的信誉显然是不够的。倘若自身武功低微且声名狼藉,那么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故而,施方不得不谨言慎行,本本分分地赚取属于自己的那份佣金。好在他头脑灵活,明白以自己那微不足道的面子根本无法撑起场面,唯有借助族叔的名望与人脉资源,方能成就一番事业。最终,经过精心筹备,他们成功开设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古玩商号,并凭借诚信经营以及优质的商品,将一件件名贵而价值连城的古玩顺利售出。。 他自己没有本钱,但他找到了一个有钱的人借给他资金撑起了这个场面,这一宝却押准了。首先是小做做,渐渐地,生意越做越大,许多黑道上的有名人物,都会私下找他代为销赃。当然,干这一行也并不简单。除了信用好之外,眼光也要准,看得出货品的价值,再就是嘴巴稳,绝不泄露货品的来路。这几点,施方都具备了。最成功的一点,是他并没有因为暴发而抖了起来,尽管他这几年来已经是腰缠万贯的大富户了。 但他却仍然是个小人物,住在一间家徒四壁的破屋子里,在街头的赌档里要小钱,在私娼馆嫖土婊。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少,注意他的人却完全没有,他也可以顺顺利利地干他的掮客生意。阿宝是陪他喝了几吊子酒,聊了个把时辰,甚至于还微露口风,说自己在京师也有一家很有名的古玩店-集珍斋,专做各处王府大宅院的生意。 再过两个月,就是当今皇上的七十大寿,这个皇帝文治武功都是前无古人,登基几十年来,四海升平,天下大治。所以,渐渐将兴趣转移到古董珍玩的收集。他的七十大寿,自然是各臣下争献殷勤的好机会。若是一件寿礼能邀圣眷,博得龙心大悦,那好处可真是说不尽。所以许多有身份的王公大臣,莫不在挖空心思,想弄一两件出色的寿礼。 他的集珍斋也早已接受到委托,代为收购寿礼,只要东西好,价钱不怕高。而且最难得的一件事,就是可以不担心来源出路,哪怕是热得烫手的黑货也没关系,只要送进了皇宫大内,就没有人会去追究了。 这番话倒不假,皇帝大寿的风声早在流传了,这次赛珍会所以会如此热闹,多少也与圣寿有关。 最后的一段话,却使施方动了心,因为这是一个将手中黑货脱出的最佳良机。有些货色价值极高,却因为太有名了,失主不但报了官,还悬下不少赏格,以求追回失物。 正是由于其太过抢眼夺目,以至于这些物品反倒显得一文不值了。施方手中掌握着数量众多的此类物件,当他稍稍向阿宝透露些许口风之后,阿宝果然流露出浓厚的兴致。见此情形,施方竟然打破常规,决定亲自带阿宝前往查看这批货物。 这堆货物被杂乱无章地放置在那家古玩铺子的储藏室内。令人惊讶的是,此处并未设置门锁,仅仅只是在门外简单地用木条钉住而已。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可以看到屋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破旧物品,诸如残破不堪的碗碟以及碎裂成块的陶器等等。不仅如此,窗户上糊着的纸张也早已破损,透过那些参差不齐的窟窿,能够清晰地瞧见室内堆积如山的尘土。 正当施方准备动手拆解那些封住门口的木条之时,站在一旁的阿宝忍不住好奇地发问:“这个地方真能藏有什么名贵的宝贝吗?”施方闻言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当然,这里头可不乏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呢!” 第22章 线索1 ““放在这个地方,难道你就不担心会丢失吗?”阿宝疑惑地问道。 那人自信满满地回答:“不怕!这里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反倒是店里柜子中那些所谓的珍品,已经被偷走好几回了。这儿啊,就连耗子都不愿意进来呢。” 阿宝听后点了点头,不禁赞叹道:“你老弟可真是厉害!” 施方轻轻地推开了门,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让屋内的霉气散去一些后,这才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走了进去。只见他熟练地挥动着手中的鸡毛掸子,首先将堆积得厚厚的灰尘掸落下来。随后,他又从角落里搬出了几个破旧的提篮,并一一打开了它们的盖子。 就在这时,阿宝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因为眼前所呈现出的这些物品,确实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然而,真正能够打动阿宝的并不是这些寻常的好东西。而是其中的一两件物件,令他深感震撼——那竟然是他们慕容家遗失已久的宝物。 其中有一座小巧玲珑的玛瑙玉佛,它可是源自暹罗的皇宫。这座玉佛一直以来都是慕容老夫人最为珍爱的宝贝,平日里都会供奉在她专门设立的佛堂之中。。 阿宝小时候就见过了。那位慈祥的老太太不会武功,也从未参与江湖恩怨,却在那次灭门的大屠杀中,被烧成了一块焦炭。阿宝几乎激动得要掉眼泪,但他却发出了一阵呛咳,然后才喘着气道:“这屋子里的灰尘太大了!”借这个机会,他流出了眼泪。 施方微笑着对阿宝说道:“你呀,就拿着这个篮子到院子里慢慢看吧。这里面的宝贝可多着呢,不过你放心好了,这后头啊一般是没有人会过来的。但是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哦,千万别不小心给我打翻喽!”说完,施方便转身提起另外一口装满宝物的篮子朝着院子走去。 阿宝小心翼翼地提着篮子跟在施方身后,来到了院子当中。此时的阿宝已经努力克制住了内心那无比激动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只见他神情专注而严肃,就像是一个经验老到、眼光独到的珠宝商人一样,开始仔仔细细地对篮子中的那些珍奇异宝逐一进行鉴定和甄别。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认真的查看之后,阿宝发现这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堪称无价之宝,每一件都显得那么弥足珍贵。更令他感到惊喜不已的是,就在这些琳琅满目的珍宝之中,竟然有三件是属于他们慕容家族曾经失窃的物品。然而,聪明机智的阿宝并没有因为找到自家失物而表现得过于兴奋或者特别关注这几件东西。相反,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淡定与从容,继续在众多的宝物当中精挑细选起来。 经过一番精心的挑选,最终阿宝从众多的物品当中选出了九件。而在这被选中的九件宝物里面,原本属于慕容家的那三件失物,他仅仅只是从中挑选出来了其中的两件而已。 阿宝道:“我出来闲逛,也没带多少钱出来,这样吧,你要补给我的四千两算是定洋,回头你把货送到狮子林去,我在那儿一次补足货款,银货两讫。”施方点头道:“好!这样干脆,咱们一准说定了。”他回到狮子林,迫不及待地就找到南宫皓月,告诉今天发现与收获。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从容的笑容说道:“好了!既然已经发现了两三件失物,那么对于那批人的调查总算是有了些许线索。但是切记不可急躁冒进,务必要循序渐进地追查下去,只有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我们方可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胡美珍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接着说道:“这个道理我明白。依我看,对方十有八九会现身于狮子林,而且施方肯定也会与他们有所接触。毕竟他拿了钱之后,总得把钱转交给某个人才行。所以咱们只要密切留意这一点,应该就不会出错。” 这时,胡美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阿宝问道:“宝哥!你约施方到狮子林来固然是个妙招,可你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赛珍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参加的呀,需要凭借专门的请帖才能够入场,施方能拿到请帖吗?” 阿宝被这么一问,不由得愣住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懊恼地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居然把这么关键的事情给忘记了。” 一旁的南宫皓月却是神色淡定,不紧不慢地开口安慰道:“你们无需为此事担忧。想来施方定然清楚赛珍会的这些规矩,但他在答应前来交货的时候并未表现出丝毫的犹豫,由此可见,他必定是胸有成竹,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顺利进入会场。” “那怎么可能,发请贴时审查极严,连府衙门都只给了两份,难道还会给这个小混一份吗?” 南宫皓月一脸淡然地说道:“阿宝啊,你可别忘记了,他可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古玩号的大老板呢。就咱们这无锡地界儿来说,他家店铺的规模算得上相当可观了。像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主办方怎么可能不给他派送两份请帖呢?所以呀,你根本无需担心他没法进来参加这次的活动。” 阿宝听后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脑门自责道:“哎呀,瞧我这脑子,真是糊涂到家了!还是少爷您心思缜密,考虑得周全呐!”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接着嘱咐道:“阿宝,等回头在赛珍会上,你依旧扮作那位财大气粗的大老板。除了负责收获和付钱这些事儿以外,你不妨再留意一下其他的货品。至于监视他行动这件事情嘛,就交由我们来处理便好啦。” 阿宝面露担忧之色,迟疑地问道:“少爷,可您跟胡姑娘总共也就只有两人而已,能忙得过来吗?更何况您们还得乔装改扮成另外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南宫皓月神秘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放心吧,阿宝。我已经新招募了几位得力的伙伴,人手方面绝对充足,足以应付各种情况。” 阿宝眼睛一亮,好奇地追问道:“啊!真的吗?少爷,那究竟是谁啊?该不会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王蜂’胡女侠吧?” 南宫皓月但笑不语,挥挥手示意让阿宝赶紧去办事儿。阿宝见此情形,心知少爷不愿多说,于是便不再追问,转身匆匆离去。毕竟眼下他还有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准备好足额的银票用以购买那批宝贝。虽说这批货物价值高达两百多万两银子,但阿宝心里清楚得很,这笔买卖绝对稳赚不赔。因为只要将这批东西顺利运送到京城,其价格立马便能翻倍增长,届时必然能够获得丰厚的利润回报。 第23章 入园 此时,赛珍会仍未拉开帷幕。狮子林内一片繁忙景象,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场地的布置工作。他们精心摆放着各类珍稀展品,力求将这场盛会打造得尽善尽美。 南宫皓月与胡美珍二人闲庭信步般在园中溜达了一圈后,最终驻足于一处相对清幽宁静之地。南宫皓月轻声提议道:“要不咱们就在此地稍作等待如何?”胡美珍闻言微微一愣,面露疑惑之色反问道:“她们真的会来到此处吗?” 南宫皓月轻轻颔首,神色略显凝重地解释道:“方才听你提及请帖之事,我忽地忆起一桩颇为失礼之举。昨晚咱俩只顾着订立约定,竟然疏忽大意忘记给她们送去一份请帖。须知这园子门口只认帖子不认人的规矩可是雷打不动,如此一来,她们又该如何得以入内呢?” 胡美珍却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应道:“虽说这园子有认帖不认人之规,但那也是针对特定之人而言。就凭她们四位的身份地位,无论走到何处都无需凭借请帖通行无阻!” 南宫皓月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说道:“话虽如此,可倘若她们当真行至园门处报出自己的名讳,想必确实无人胆敢阻拦。然而依我之见,她们断不会选择如此行事。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昨日含沙射影出门之时皆是乔装改扮,由此足以说明此番她们并不愿以本来面目示人啊。” “那她们也不会跳墙进来吧!”南宫皓月一笑道:“要想不惊动别人,只有跳墙一途,要想避人耳目,一定是找个偏僻的地方。”胡美珍道:“那我们还是避一下的好,她们不愿意被人看见,咱们在这儿不是容易引起误会。” 南宫皓月摇摇头:“不然,她们避人耳目,却不必避咱们,因为她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见我们,在此地恭候,正见得我们的诚意。” “我表姐却不会这么想,她为人心高气傲,我们等在这儿,是表示她的行动被我们料准了,她会不高兴的。”南宫皓月笑道:“我的看法不同,我以为应该让她知道我能算准她的行动,才能让她看得起我一点。”才说到这里,背后有人冷笑道:“你自以为很了不起。” 胡美珍听闻声响,匆忙回过头去,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悄然伫立在那里。此人正是身着一袭素白色衣裳的胡风,她面若冰霜,神色冷峻,唯有那一双眼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这般孤高自傲的风姿仪态,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南宫皓月都不禁心头为之一颤。 南宫皓月见状,连忙向前作了一个揖,微笑着说道:“胡姑娘安好,在下南宫皓月特意在此恭迎姑娘大驾光临,以此来表达我的诚意。其实这本就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 胡风闻言,秀眉微微一蹙,冷声道:“可你们却是在我背后议论纷纷,将此视作给我的一个下马威。” 南宫皓月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之前听美珍大姐提及姑娘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想来姑娘应不会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我只是觉得在这里恭敬等候,或许能让姑娘对我多几分敬重之意,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胡风听到他的这番话后,整个人仿佛瞬间石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愣是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来。要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的骄傲和倔强,性格更是乖僻执拗得很,让她就这么轻易地接受对方如此这般的说辞?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南宫皓月之前说出的那句“小家子气”,却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射中了她内心最为脆弱且敏感的地方。对于胡风而言,这三个字可谓是她最痛恨听到的字眼,尤其当它们被用来形容女子的时候。尽管有不少已经成名的女性豪杰,最终还是没能摆脱掉那种所谓的小心眼儿,但胡风打心底里不愿意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她渴望能够挣脱出这个束缚,塑造出一个全新的自我形象。 正因如此,这些年来,她才会盘马弯弓,纵横驰骋于江湖之间。面对恩怨情仇,她从不手软;豪爽大气之时,更是不输任何男子。所到之处,皆是令人刮目相看,赞叹不已。可谁能想到呢?就在今日与南宫皓月初次相见之际,自己竟然就因为一些小事而招来了“小家子气”这四个字的批评。虽说最初她满心的不忿,但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好像自己刚刚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够大方得体。 因此,她哈哈一笑道:“好!好说词。你能在这里等我,的确能使我感到你不俗,不是那种摆架子的狂徒,也不枉我来见你一趟。怎么样,钱准备好了没有?” 南宫皓月道:“准备好了,总共是一百二十万两,五十万两是我那亲戚的,五十万两是我的,还有二十万两是美珍大姐的!”他递出三张银票,都是凭票取款的即付票,而且还是通行全国的泰丰银号的票子,兑换绝无问题。 尽管胡风平日里豪气凌云、自视甚高,但当她看到眼前之人出手时展现出的惊世骇俗之能,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卑感。不过,她深知自己绝不能在此时流露出丝毫的小家子气,于是强装镇定,转头向身旁的胡美珍笑道:“大妹啊!这回可轮到你大展身手,罄其所有啦!” 胡美珍闻言只是微微抿嘴一笑,从容应道:“姐姐莫急,那又有何妨?正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钱财于我等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况且,以咱们姐妹俩的条件和本事,难道还需要为自己积攒一份丰厚的嫁妆不成?若真有男子想要迎娶我们,就算他们抬着八人大花轿前来,恐怕也是求之不得,哪还有胆子开口索要嫁妆呀!” 胡风听了妹妹这番豪言壮语,不由得咯咯笑出声来,指着胡美珍打趣道:“哟呵,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瞧瞧你这张利嘴,真是越发厉害了,连这样不知羞臊的话都说得出来!” 胡美珍却是满不在乎地一甩头,娇嗔道:“哼,反正我早就打定主意这辈子不嫁人了,说说又怎的?”胡风一听这话,顿时收起笑容,关切地问道:“傻妹子,说什么胡话呢!若是不嫁人,那你往后余生该如何度过呀?” “自然是在江湖上闯荡下去呀,你以为我们这放野了的性情,还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厨房里?” 胡风居然没再接口,显然她也有同感。不过,她迅速又恢复了镇定,面对着南宫少秋道:“昨天听白邬二位妹子说,阁下有事情想邀我们合作。” 南宫皓月点点头道:“是的,也可以说是请各位帮忙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胡风道:“我倒想知道一下,是件怎么样有意义的事。”“去拯救一个稚龄的幼子。” “什么!只是这样的一件事,对不起!这件事虽然很有意义,我们碰上了也不会袖手,但是要我们放下手上的工作,专诚去做这件事,未免太不值得了!” 第24章 胡风的惊讶 南宫皓月道:“一个七岁的孩子,被一群匪徒掳去为人质,勒索一亿两银子,这不是小事。” 这番话的确使胡风为之一震道:“哪一家的小孩儿能值这么多钱?当今的皇太子也开不出这么高的身价!”南宫皓月道:“姑娘该想一想,当今天下,有哪一家能拿出这么一笔巨款来?” 胡风认真地思索了一下道:“我想不出,数尽天下富户,最多不过八九千万两身家,亿万富翁,没有一个够这种身份。”胡美珍笑道:“风姐,你这下子可走了眼了,据我所知,至少有两个家族可以拿得出这笔钱!” “是哪两个家族?”“南有南宫,北有慕容。”胡风笑道:“原来是这两家呀,他们是南北第一武林世家,也许凭面子可以周转拿得出来,但是本身绝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资产。” 南宫皓月缓缓说道:“胡姑娘啊,您所了解到的情况其实并不够全面和详尽。实际上,这两家的资产远远超过了您目前所知的数量。他们在全国各地涉足众多不同的行业和生意领域,每年通过盈利获得的财富不少于五六千万两白银之巨。因此,可以估算出他们各自所拥有的总资产应该在两亿到三亿两白银之间。” 听到这个数字,胡风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竟然有如此之多!那他们要这么庞大的一笔钱财究竟用来做什么呢?”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他们既然被公认为武林中的第一世家,自然需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和义务。不仅要处理各种繁杂事务,还要供养为数众多的门人和弟子。揭露奸诈行为、擒拿罪犯,调解武术比试引发的纷争,救助遭受灾害的百姓,铲除残暴凶恶之人以维护社会安宁……每一项任务都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然而,令人钦佩的是,他们从事这些正义之事时,从未收取过一分一毫的报酬。所以,他们只能依靠经营生意获取利润来满足日常开支和行动所需。” 胡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难怪都说这些武林世家每年的开销极为惊人。以前我一直感到疑惑不解,他们既不从事农业或手工业等生产活动,又怎么会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来支持各项运作呢?如今听您一番讲解,总算是豁然开朗了。” 话锋一转,胡风突然面露诧异之色,好奇地追问道:“哎呀!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秘密呀,您又是如何知晓得这般清楚的呢?” 胡美珍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他可是南宫家的人,自然对此事心知肚明啦。”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惊呼传来:“什么?你竟然是南宫家的人?据我所知,南宫世家可没有像你这般年纪的男子啊,唯有一个半吊子少爷而已!”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那人却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在下正是那位众人皆知的半吊子。”胡风闻言,不禁满脸讶异,脱口而出:“难道你就是那个传闻中好酒无量,每每贪杯便醉得不省人事;好色无胆,虽心有绮念却不敢付诸行动;好斗无勇,遇到强敌就临阵退缩;好读书却又对书中真谛不求甚解的半吊子吗?” 听到这番评价,南宫皓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没错,如假包换,我便是那个将酒、色、财、气统统占全的大俗人——南宫皓月!”胡风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单从外表来看,实在难以想象你竟是传说中那般荒诞不经之人。” 这时,一旁的胡美珍开口说道:“风姐,你可千万别被那些传言给迷惑了呀。这位少爷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比狐狸还要精明呢。要说他好拳无勇,那简直就是污蔑,他的身手之高超,即便称不上天下第一,至少也是能排在天下第二的高手!” 胡风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竟能如此高明?哼,我可不信,倒要好好领教一番才行。”只见那南宫皓月似乎早料到她会这般反应,竟是丝毫没有谦虚之意,坦然应道:“我对六合四灵之名也是久仰已久,因此特意挑选了这处幽静之地在此恭候诸位大驾光临,无非就是想要与各位切磋一二罢了。至于另外三位佳人,此刻是否也该现身一见了?”胡风神色淡然地回应道:“她们还未到来。” 然而,南宫皓月却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胡姑娘啊,您又何必如此客套呢?那位名叫含沙射影的姑娘此刻正藏匿于蔷薇花之下,而点绛唇则藏身于葡萄架之中。 若不是姑娘您恰好挡在了此处道路之上,恐怕我早已前去逐一拜访亲近了。”此言一出,就连一旁的胡美珍都不禁大为诧异,面露惊色道:“什么!少爷,她们竟然都已经悄悄潜入进来了?我可是一直在留神观察四周动静,怎会连个人影都未曾瞧见。” 胡风眼见南宫皓月竟然能够将众人隐藏之处说得如此准确无误,心中亦是感到颇为惊讶,但她表面上依旧只是微微一笑,缓声道:“佩服!佩服!不愧是武林第一世家的传人,果然是非同凡响啊!既然如此,大家便都出来吧,省得再被人说成是小家子气,藏头露尾不敢示人。” 南宫皓月看着她一笑,倒使胡风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最后一句话,还是带着点小心眼儿。含沙射影依然是一身红,席容容却是一身碧绿。三个女郎轻盈地飘身来到胡风旁边,盈盈一福见礼。南宫皓月还了一揖,神容潇洒,把三个女郎的脸都瞧红了。其实,她们都是叱咤江湖的红粉女英雄,整天都是跟男人打交道,不应该有这份腼腆相的。胡风眉头微微一皱道:“姐妹们!半吊子少爷要教训我们一顿呢,现在大家都来了,倒看他如何教训!”南宫皓月笑道:“胡姑娘言重了,在下只是想互相切磋一下,也让各位了解一下敝人的底细,以后大家合作时,各位也能略具信心。” 胡风忙道:“慢来,我们并没有答应合作。”南宫皓月道:“这我明白,可是我相信各位一定不会拒绝合作的。”“你怎么会那么有把握。” “因为这绝对是一件极其有意义并且绝不平凡的大事啊!”胡风一脸疑惑地问道:“难道就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去拯救一个小孩子这么简单吗?” 说话之人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表面上来看似乎确实如此,但其中内情远非这般单纯。要知道,那个小孩乃是我的亲外甥,同时更是慕容世家如今唯一留存于世的血脉遗孤。我这样一说,诸位是否会觉得此事突然变得有趣起来呢?”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浑身微微一颤,面露惊愕之色,急切地追问道:“什么?慕容世家竟然已经惨遭灭门之祸了?”那人沉重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讲述道:“没错,就在四年之前,有一群身份不明、来历神秘的恶徒悍然闯入了慕容世家之中。那一夜,慕容世家中上下两百多口子人,无一幸免,全都惨遭这群暴徒残忍屠戮。而后,他们还丧心病狂地放了一把大火,将整个慕容世家的宅院烧得片瓦不留。 然而,上天终究还是眷顾着慕容世家,就在事发当天,我的姐姐恰好回娘家省亲,并带着她那年仅三岁的幼子一同归来,也正因如此,才得以逃过这场可怕的劫难。就这样,在那场惨绝人寰的浩劫过后,慕容世家只剩下了她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而在过去的这几年时间里,我们从未放弃过对那群凶手的追查,可惜始终未能获得半点有用的线索和消息。一直到两个月以前,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那些凶手居然又一次出手,掳走了我那如今已然七岁的外甥慕容天仇,并向我们勒索整整一亿两白银!” 第25章 试探胡风 胡风皱着眉头说道:“对方竟然如此贪婪,开出这么高的价码,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不过,考虑到这孩子的特殊身份,这个价格似乎也还算合理。” 一旁的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地回应道:“没错,两大世家的资产总额一直以来都是个讳莫如深的秘密。我方才所透露出去的那个数字,此前从未有人知晓过。而对方显然也只是大致估摸猜测,误以为那便是慕容家的所有资产了,所以才胆敢开出那样惊人的价钱来。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面对这样的条件,家姐居然还是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胡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难道她就一点儿都不心疼自己的亲生儿子吗?虎毒尚不食子啊!” 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又怎会不心疼呢?那毕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至亲啊。可问题在于,她实在是没有权力动用家族半数以上的家财去赎回她的孩子。” 胡风愈发觉得迷惑不解,连忙追问:“这究竟是何缘故呢?如今慕容家几乎惨遭灭门之灾,令姐已然成为慕容家独一无二的当家人,她为何还会无权做主呢?” 南宫皓月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她自然是拥有一定权力的,但她肩负的责任和使命绝不允许她这般行事。要知道,这批庞大的财产虽然名义上归属于慕容家,但实际上却是由无数人经过漫长岁月一点一滴积攒汇聚而来的。家姐只不过是负责管理这些财富的人罢了,如果能将这笔钱用在更具深远意义、更为重要的地方,哪怕需要付出更多一些,她想必都会毫不犹豫、心甘情愿的。” “用来换取慕容家唯一遗孤的安全难道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吗?”胡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对于我们两家来说,这件事情的意义远远不足以让我们动用公积金去拯救那个孩子。”对面的人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说道,“要知道,在她眼里,那不过是自己疼爱的儿子罢了,并不能成为我们破例行事的理由。更何况,这笔钱将要落入的并非那些急需救助的穷苦之人手中,而是一群作恶多端、违法乱纪的歹徒。一旦他们得到这笔巨款,只会变得更加嚣张跋扈,为非作歹。所以,我的姐姐坚决不会考虑任何妥协的可能!”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问道:“难道她连孩子的安危都不顾及了吗?” 南宫皓月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回答道:“她给对方开出的条件是一万两银子,这已经是她能够从个人私库中拿出的最多数目了。超出这个数额,她便不再考虑。于她而言,这已然是做出的最大让步。毕竟按照我们两家一贯以来的处事准则,面对邪恶与犯罪,我们绝对不会轻易屈服和退让。” “那只是对方要求的万分之一,谈得拢吗?”“自然谈不拢,所以我才自告奋勇,要出来救那孩子,也请各位仗义相助。”胡风仍是沉默。南宫皓月又道:“掳劫幼儿和四年前慕容家的灭门血案是同一批人。他们不但要消灭慕容家的势力,也觊觎着慕容家的莫大产业,所以才发动那次攻击。 哪知道慕客家的产业处理方式别成一格,家中并没有多少钱财,都是化散为许多生业,分布在各地,那是夺不去的,所以他们才施展第二步。”“何以见得呢?”“慕容世家领袖北地武林多年,没有结过私怨,灭门的凶手们也不可能是为了私怨。再说慕容家的势力庞大,被杀害的两百多人中,至少有一大半是武林好手,凶手绝非一二人能做得到的。” “不错,那一定是个庞大的组织。”“这个组织也许是想继续之而为北地武林的霸主,也许有其他的图谋,但不问他们目的何在,使用这种手段,就不会是个善良的团体。“何以见得掳劫幼子的也是同一批人呢?”“那个孩子寄养在我南宫世家,一般人既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本事将他掳走,而且一个普通的绑匪,也开不出这么高的价格来!” “确实如此啊,如果换作是我来做这一单买卖,能弄到一百万两银子就已经算是相当惊人的收获了,整整一亿两银子,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和魄力去想!”南宫皓月又一次开口说道,“所以说,这个事情不单单只是要拯救一个可怜的孤儿那么简单,背后或许隐藏着一桩能够撼动整个武林的惊天大阴谋,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揪出一个江湖上前所未有的庞大犯罪组织呢!诸位对此可有兴致?” 他最后的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点燃了在场几位女郎心中那团燃烧已久的火焰。因为她们从来都不是那种安分守己、循规蹈矩之人,这种充满刺激与挑战的事情对她们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胡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嗯,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的确成功地勾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不过嘛,我们还是得先观察一下,看你到底具不具备跟我们携手合作的实力和资本?”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透露出自信与豪迈:“哈哈,能得到阁下这番话,实在是令我倍感荣幸啊!至少从目前来看,各位并没有让我感到失望。既然如此,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就让我送上四位每人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当作发簪吧!”说着,他弯下腰,动作优雅而迅速地采摘下四朵色泽鲜艳的蔷薇花,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捧在手心里,微笑着问道:“不知四位姑娘是否愿意接受这份微不足道的敬意呢?” 胡风面色一沉,双眉紧蹙,冷声道:“南宫皓月,咱们此刻正在谈论正儿八经的事情,你少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说些油腔滑调的话!我生平最厌恶的便是什么簪花戴花之类的玩意儿!”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胡姑娘啊,所谓美人簪花,那可是自古流传下来的风流本色呀。这人活在世上,可以不流于低俗粗鄙,但万万不能没有一点儿风流韵味。不然的话,就成了惺惺作态、矫揉造作的大俗人啦!你瞧瞧你自己,明明生得如花似玉,是个不折不扣的美貌少女,何必舍弃自身的天性,硬要学着男子一般行事,还故意扮出一副男儿模样呢?” 胡风闻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柳眉倒竖,怒声喝道:“哼!本姑娘才没那个闲工夫和心思去讨那些臭男人的欢心,更不会为了他们而簪花打扮!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让我如此费神!”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声道:“倘若真有那么个人,铁了心要为姑娘你簪上这朵娇艳欲滴的花儿,又当如何呢?” 胡风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南宫皓月,咬牙切齿地道:“那他尽管放马过来试试好了,到时候我定会让他知晓这么做将会招致怎样的严重后果!” 第26章 智取胡风 南宫皓月一笑道:“我这人也有个倔脾气,心里想做的事绝不肯轻易打消,因此我一定要亲手为四位姑娘簪上这朵花。哪怕是等我簪上后,哪一位姑娘不喜欢,再取下丢掉都没关系,但我这份诚意却绝不容人拒绝。胡美珍知道这位堂姐的脾气,怕南宫皓月做得太过分,对方一怒成仇,就难以挽回了。因而她一笑道:“少爷,你就明说用这四朵花作为较技切磋的手段好了,干嘛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为美人簪花本就是一件极其雅致且富有情调之事,又何必把话说得如此充满杀气与戾气呢?” 站在一旁的胡风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动,他总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南宫皓月的真正意图,原来是想要借此时机炫耀一下自己的技艺。于是,胡风冷笑着回应道:“哼,你就如此自信一定能够亲手为我们簪上花吗?” 南宫皓月神色从容地回答道:“在下自然希望能够拥有这份荣幸。” 胡风目光锐利地盯着南宫皓月,接着说道:“但我们同样也可以想办法拒绝吧?” “那是自然!”南宫皓月双手抱胸,坦然应道,“无论是暗器还是兵刃,诸位尽可随意施展。而我亦是如此,在各位高手面前,我怎敢轻易逞强称英雄?我向来都是一个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便不拘泥于手段之人。所以,我的方法或许并不会太过光明磊落。” 胡风听到这话后,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神情,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对方,语气尖锐地质问道:“什么?难道贵为声名显赫、备受尊崇的南宫家族之人,竟然也会堕落到使用那些见不得光、卑鄙无耻的伎俩吗?你们这样做,岂不是有辱南宫家族数百年传承下来的清誉与威名!”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先是仰头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那笑声仿佛穿透云霄,响彻整个天地之间。然而,片刻之后,他又逐渐收起了笑容,面色恢复到先前的沉静如水,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调缓缓说道:“诸位切莫被我南宫世家表面上的风光无限所蒙蔽双眼。事实上,我们南宫世家在处理事务时,有时确实会迫不得已地运用一些并非完全光明磊落的手段。毕竟,大家身处这波谲云诡、危机四伏的江湖之中,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以及自身的利益而苦苦挣扎。在某些极端情况下,如果不懂得适时地做出些许妥协和灵活变通,恐怕很难在这片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立足脚跟啊。”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慷慨陈词道:“我辈中人立志于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从来就不是为了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名声和赞誉。只要能够做到内心坦荡、问心无愧,便已足矣,根本无需在乎他人的看法和评价。 倘若只是简单地下跪磕头就能让四位姑娘心甘情愿地将花簪戴上,那么我肯定二话不说,立刻照办。只可惜呀,以我对四位的了解,这般做法只怕难以奏效呢。”话语间,他尽可能地展现出一副谄媚讨好的姿态,因为眼前这几位女子的所作所为皆超乎寻常人的认知范畴,而这种说辞或许更能迎合她们与众不同的性格特点。 果然胡风脸上的寒意稍减,微有笑意道:“你有没有想到这样子可能会送命?”“那太严重了吧,彼此无怨无仇,何至于要人的命呢?”“我练武从不为跟人切磋,也没学过什么点到为止,出手就是杀着!”“姑娘如此说,敝人也只有认了,果真不幸而丧生在姑娘手下,也是我自找的,与人无怨!” “好,那就从我先开始吧!” “我希望同时讨教,因为我不一定先找上哪一位,因此,当我宣布开始时,各位都请准备一下。”“你一个人向我们四个人同时挑战?”“姑娘说得杀气太重了,为美人簪花,只是一种风雅的游戏,际此名园胜景,我们何必焚琴煮鹤?” 胡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嘲讽道:“哼,谁让你是南宫家的人呢,自然有资格如此嚣张跋扈、狂妄自大。像我们这样身份低微之人,又怎么能与你相提并论,去和你争抢呢?既然如此,那请问阁下还有什么其他附带条件吗?不妨一次性说个清楚明白。” 只见那人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有!虽说这种游戏颇有意思,但总不能没完没了地一直玩下去吧。所以咱们就以十招为界限,以计数到五十作为时间限制。请美珍大姐负责击掌来控制节奏和记数,等到记数结束,如果有任何一方的鬓角没有插上花朵,那么就算是我输!” 听到这话,胡风气得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这小子简直太狂妄了,竟然敢说出这番话来。即便他的武功是得到家族真传,技艺高超,冠绝天下,可他们六合四灵也是在江湖上成名多年,难道真的会比他逊色这么多吗?不过,最终胡风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静下来问道:“好吧,这些全都是针对你自身的限制条件,那对于我们这边,是不是也应该有点限制呢?” “没错,确实有两点。其一,如果我侥幸能够成功得手,在记数还未结束之前,你们绝对不可以将插在鬓角的花朵取下来,毕竟这可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标准啊!” 胡风一脸不耐烦地嚷道:“废话连篇!咱们可不是那种不知廉耻、不要脸皮之人。”他怒目圆睁,语气中充满了愤懑。接着又说道:“还有啊,计数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准离开这片花圃。要是你们四个,一人朝着一个方向撒腿就跑,我哪里有那个本事一个个地追过去呀!”说完,胡风瞪着对方,眼神中满是不满和质疑。 这时,另一个人回应说:“你倒是想得挺周到的嘛,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规矩啦?”那人目光炯炯地看着胡风,似乎在期待更多的指示。 胡风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了。虽说诸位其实还有一个铁定能获胜且不会输的妙招,那便是从一开始就死死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髯角,这样一来,我的花根本就没法插到上面去。不过依我看呐,你们四位应该还不至于如此耍赖皮吧,所以这个招数我也就不再特别限制了。” 谁料想,胡风听到这话后气得全身直哆嗦,咬牙切齿地吼道:“哼!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我恰恰正准备使出这一招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拳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一般。 第27章 智取胡风1 “哼!其实就算你真的施展出这一招,我也丝毫不会惧怕。我大可以径直走上前去,用力拉断你的裤带,到时候看看你还有没有心思继续纠缠不放来拉住自己的裤子。 倘若你当真不在乎在众人面前光着屁股出丑,那我也只好诚心诚意地向你认输啦!”胡美珍听到这番话语之后,顿时大惊失色。只因她心里清楚,胡风最为痛恨那些口无遮拦、言语轻佻的男子。 往常只要她碰到这样的家伙,必定会想方设法将其整治得叫苦连天、呼天抢地。而如今,南宫皓月竟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不堪入耳之语,若不是看在尚未正式开始比试的份上,恐怕早就引得她拔剑相向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胡风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放声大笑起来,并说道:“哈哈,好一个半吊子的南宫皓月啊!没想到比赛尚未开始,我便已然对你心服口服了。 只因为你所想到的这个鬼点子,当真是奇妙绝伦、超乎想象,就连我都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般绝妙的主意。从今往后,我可得小心翼翼一些,千万不能轻易得罪于你,毕竟像你这么厉害的角色,我可是招惹不起呀!” 你没有规定了,我倒有一个问题,就是这次比赛,胜负的赌注怎么说?”“这还要有赌注?”“当然要了,费了这么大的事,订了这么多的规定,已经不县单纯的游戏了,当然得有些采头。 胡风瞧瞧他,又瞧瞧胡美珍,想要证实一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南宫世家的人。 胡美珍苦笑一声道:那个宝贝少爷,也知道他的武功的确不错,除此两点外,我对他全无所知!”“一无所知你就跟着他了?”“风姐,我知道他的确是南宫世家的 胡美珍红了脸道:“风姐,我也是打赌输了答应协助他行事,假如你们输了,也要跟着他。” “我们怎么会跟着他?”“我不知道你说的跟是什么意思,但你准备怎么跟法,我也是那种跟法。”胡风笑道:“我还没有输呢。” 胡美珍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我看呐,这次你肯定输啦!瞧瞧你今天,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情绪全都挂在脸上,喜怒哀乐一目了然,心思早就乱成一团麻啦!平日里你那份镇定和冷静呢?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咯!这样一来,你的武功水平肯定大打折扣,注意力也集中不了,还怎么跟人比呀?”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立马跳起来表示抗议,他一脸委屈地喊道:“美珍大姐,你这不公平嘛!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呢!” 站在一旁的胡风则双手抱胸,神色严肃地说:“哼,你们一个个的,好像都认定我必败无疑了!美珍,闭上嘴巴别啰嗦,赶紧开始数数吧!还有南宫皓月,准备好喽,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给我们簪花成功!” 南宫皓月乖乖地点点头,表示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见胡美珍轻轻拍起手掌来,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地计数。她数得速度既不算快也不算慢,每呼吸一次便数一下。按照这样的计数方式,想要数到五十下,大约需要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在那四个女郎当中,唯有胡风心中满是不服气,一心想着要赢得这场比试。而其他三个女子虽然有心帮助南宫皓月,但又不愿意输掉这场赌约,宁愿等到事后再送个人情给他,好歹也要保住自己的颜面。 她们瞪大双眼,满脸惊愕,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位名叫南宫皓月的男子竟能够在短短十招之内,顶着她们强烈的抗拒,将鲜花同时插在她们的鬓角之上。尽管事先并未有过任何商讨与交流,但这四位女子皆是身经百战之人,彼此之间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只见四人迅速分散开来,各自占据着花圃的一个角落,宛如四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一般,将南宫皓月孤身一人围在了正中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计数已经进行到了二十多下,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南宫皓月依旧没有丝毫要动手的迹象。此刻的他缓缓蹲下身子,置身于这片缤纷绚烂的花圃之中,小心翼翼地摘下那些已然凋零残败的花朵,轻柔地捧在手心里。与此同时,他还不忘捡起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残花败叶。 口中更是连连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如此美丽的花朵就这样凋谢,实在令人惋惜啊!这些落花无人问津,只能任凭风雨摧残,实在不忍心看它们这般凄惨。罢了罢了,就让我来做件善事,给你们寻一处好的归宿吧!”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中的残花、落英以及细碎的枝叶和干枯的树枝一同高高抛起。 紧接着,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放声吟唱起来:“曾经在枝头绽放出绝代风华,就连那娇羞的明月都自愧不如,敢于夸赞自己的美貌。如今虽然飘落凋零,但也绝不埋怨那无情的东风作恶。只愿能再次将这春日的美景托付于各位佳人之手。” 吟罢,只见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枝花瓣以及绚丽多彩的花朵,宛如一场缤纷绚烂的满天花雨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四个女孩子汹涌而去。其中有的女孩见状大吃了一惊,手忙脚乱地纷纷举起衣袖遮挡拂拭,生怕被这些美丽却又来势汹汹的花雨击中。 然而,胡风却是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哼!你这套手法实在是太过陈旧了,想要骗过我可没那么容易,我才不会上当呢!”说着,她不仅没有做出任何阻挡的动作,反而是将身形如鬼魅般迅速地移动开来,试图避开这阵花雨。 但那南宫皓月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只见其长袖一卷,顿时有更多的花朵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紧紧地追随着胡风而去。而胡风则是施展出浑身解数,身形左摇右摆,飘忽不定,犹如风中柳絮一般轻盈灵动,任凭那一阵花雨如何穷追不舍,始终无法追上她的身影。.............................. 第28章 智取胡风2 与此同时,胡美珍依旧是不紧不慢、一声接一声地数着数字。当数到四十八的时候,胡风不经意间扫视了一眼另外三个人,却惊讶地发现,她们每个人的鬓边竟然都不知在什么时候插上了一朵鲜艳夺目的鲜花。 胡风不由得一怔,满脸疑惑地道:“你们的花究竟是什么时候簪上去的?”听到她这么一问,那三个女郎也是齐齐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鬓边。果然,每个人都摸到了一朵鲜花,而且这朵鲜花深深地插进了发根之中,就好像原本便是生长在那里似的。三人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就连一向冷静沉着的席容容也忍不住拿下了花朵,仔细端详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南宫皓月神色匆忙地大声喊道:“席姑娘,请稍等啊!咱们先前可是说好了,在计数尚未满额以前,绝对不能把花儿给取下来呀!”而另一边,席容容则轻轻回应道:“哎呀,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下罢了,绝对不会耍赖不认账的啦。况且如今这花已经簪在了我的头上,那我认输便是了嘛!”恰好在这个时候,胡美珍刚好数完了数目。 胡风见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说道:“嘿嘿,你们两个认输也就算了,但本小姐我可不服气哦,毕竟我的花还没有簪到头上呢。”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除了胡风自己之外,其余包括南宫皓月在内的五个人,此刻全都对着她微微一笑。胡风心中不禁感到十分诧异,瞪大了眼睛问道:“喂喂喂,你们几个到底在笑些什么呀?难不成我的鬓角上也簪了花不成?”胡美珍听到这话后,捂着嘴咯咯直笑起来,并开口打趣道:“表姐哟,你看你头上簪着这朵鲜艳的红花,简直不知道增添了多少妩媚风情呢!说实话,我以前还真不晓得你能如此美丽动人呢!” 胡风听完顿时一脸惊愕之色,嘴里嘟囔着:“去去去,真是活见鬼了,我啥时候戴过这种花呀?”话音未落,她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伸手往自己的头上一摸。这一摸不要紧,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原来在她的鬓边竟然端端正正地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花朵,仔细一看,竟是一朵色泽深红如血的蔷薇花。 这朵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芬芳的鲜花,就这般悄然无声地插进了她那如丝般柔顺的发根之中。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对此竟然全然没有丝毫察觉,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时间就这样在一片寂静中缓缓流逝,她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呆立当场,半晌过后,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只见她抬起头,目光急切地望向正朝自己走来的三个女孩子,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你们刚才有看到我头上这朵花究竟是何时插上的吗?”然而,面对她充满期待的眼神,那三个女孩子却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无所知。 这时,其中一个名叫白含沙的女孩开口说道:“风姐,实不相瞒,就连我们自己头上什么时候被插上了花朵,也是毫不知情呢。想必您当时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听到这话,胡风不禁面露苦涩之色,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确实没能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 无奈之下,胡风只得长叹一声,说道:“罢了!南宫皓月,这次算我认输。不过说实话,我心中还是颇有些不服气的。毕竟,你所使用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硬功夫,而是依靠那些障人耳目的小巧手法取胜。” 闻听此言,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不错,我确实是运用了些许小手段和障眼之法。但我可不认为这算不上真功夫。要知道,为了练就这手名为‘浮香暗送’的暗器绝技,我可是耗费了整整十年的光阴与心血啊,期间历经无数次的失败与挫折,才有了如今这点小小的成就。” “什么?这竟然是暗器手法?”其中一个女孩子满脸惊愕地问道。另一个女孩连忙点头应道:“没错,这正是我姑姑南宫素秋所传授给我的,她与那南海素心神尼乃是方外至交好友,正因如此,才有机会学得这般独门的菩提珠手法!”闻听此言,在场的几个女孩子皆是一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要知道,素心神尼的菩提珠可算得上是空门中的三大绝艺之一啊!其厉害之处在于,她使用菩提珠专门击打敌人的穴道,而且事先不会有丝毫的招呼,更没有任何的准备动作。然而,就是这样看似简单直接的攻击方式,却令无数高手都难以躲避。即便是那空门第一高人——少林掌门大智上人,在与其切磋之时,也曾被她准确无误地击中穴道,最后大智上人不得不亲口承认技不如人。 更为可惜的是,素心神尼一生并未收徒授艺。并且就在五年前,这位绝世高人尼师已经圆寂于南海之上。当时众人皆为之叹息不已,深感遗憾,只因大家都认为这一门惊世骇俗的绝艺从此就要失传于世了。谁能想到,如今南宫皓月竟能习得此等手法。 胡风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即便如此,我仍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实在难以想象这会是由一种暗器手法所致。不知姑娘可否再次展示一番,以作验证呢?”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或举动之中寻得一丝端倪。 南宫皓月道:“当然可以,美珍大姐还没有簪花,我再为她簪上一朵,你们可以看清楚了。” 他弯腰又采了几朵花笑道:“我现在要把这其中一朵花簪上她的鬓边,当然她会躲避阻挡。但是我抛出的这一把花只是用作障眼和转移她注意之用,真正的那一朵已绝在不知不觉先期发出了。” 他用手一指,大家注意看去,果然见到胡美珍的头上轻轻飘下一朵花。而南宫皓月后来抛前的几朵花,分由几个不同的方向,飘向前去,胡美珍手挥掌劈,将那些花朵都震开了。但顶上的那一朵却轻轻地落下,以她看不见的角度,插上 了她的发际,胡美珍还在举掌戒备,却不知自己发际已经佩上了一朵花。胡风这次也服气了。她笑了一下道:“南宫皓月,我不能不承认你这一手的确高明,就凭你这一手暗器,已经可以天下无敌了。”“不行,我还差得远,所以我只能称是小成。................................ 第30章 智取胡风3 像我姑姑,她可以把铁莲子也施展到这种境界,那是内劲的巧妙运用,我只能发出一些花技等轻飘的东西!”胡风笑道:“少爷,你别谦虚了,我们又不是外行,据我所知,在暗器的特殊手法中,越轻越难。一个力士,可以举百斤掷远五十丈,但是却没法把一技稻草,丢到十丈之外去。” “那可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手法啊!与这种如浮香暗送般的手法完全不一样。那种手法要求将暗器借助内劲精准地控制住,并使其在空中停留一段特定的时间,然后再找准恰当的时机让其落下。而且呢,暗器当然是越轻巧就越能节省力气啦!”胡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动作来加强自己的描述。 席容容轻轻点了点头,她那娇嫩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可不是嘛!我和白邬两位姐姐都是靠着这一手暗器功夫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声名远扬的。不过要是跟你比起来呀,可真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哟!”说完,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胡风听到这话后,微微眯起了那双深邃的双眸,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回应道:“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惭愧呐!我的黄蜂刺虽然也算作暗器的范畴,但它有一个独特之处就是能够随心所欲地收发,并且使用过后不会留下丝毫的痕迹或者线索,所以知道它存在的人非常稀少。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诚实地告诉你,这黄蜂刺确实不如你的暗器那么厉害。话说回来,还真是令人感到好奇呀!你们南宫家族一直以来都不太擅长暗器之道,几乎没有人去专门修习这个。” 南宫皓月闻听此言后,他那如雕刻般精致的嘴角缓缓地上扬起来,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云淡风轻的微笑。只见他朱唇轻启,用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慵懒随意的声音轻声解释道:“实不相瞒啊,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我都或多或少地有所涉猎与研究,但偏偏就是对咱们自家门派的武功没有投入过多的精力和时间。” 站在一旁的胡风听到这话,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脸上流露出满满的疑惑之色。他忍不住向前一步,急切地追问:“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要知道,你们南宫家的拳法和剑法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双绝啊,曾经还被众人尊奉为武林中的第一绝技。既然有着这般卓越非凡的武学传承,你怎么反而放着自己家门里的好功夫不学,偏要去费神钻研那些别人家的武功路数呢?” 面对胡风连珠炮似的发问,南宫皓月先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哎,这说来也是惭愧得很哪!只怪我这人天生就是个懒散到骨子里的主儿,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刚开始时兴致勃勃,可没过多久便只剩下三分钟热度了,根本就没有那种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毅力。再加上咱们南宫家的武功讲究的是扎实深厚的根基锤炼,还有长年累月的积累沉淀。而修炼这些所必须承受的种种艰辛困苦,对于像我这样吃不了苦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熬、太折磨人啦,所以我才会选择避重就轻,去琢磨别家相对容易上手的武功喽。” 胡风眉头微皱,忍不住反驳道:“练武之人,哪个能不经历一番受罪之苦?又有哪种武功不需要打牢根基、重视底子呢?” 南宫皓月却是一脸轻松,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倒未必,有的是不用费太多苦功就能练成的武功呢。像我所掌握的那些功夫,就无需花费大量时间去苦苦修炼,轻而易举便能学成。”胡风闻言,好奇地追问道:“那不知您究竟都会哪些功夫呀?” 南宫皓月挠挠头,笑嘻嘻地回答道:“这个嘛,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哟。反正只要是我感兴趣的,就会学上那么一点儿。不过一旦我觉得无趣了,便又丢到一边不再理会。正因如此,在家里大家都戏称我为‘四不像’,觉得我做啥都是半途而废,最终一事无成!” 听到这里,胡风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严肃地说道:“少爷,虽然我在较技当中输给了您,按照约定,我自当践行承诺,听从您的差遣。然而,这不意味着我就把自己卖给了您,任由您消遣取乐。我可是正儿八经地向您请教问题呢!” “不错,我确确实实是在正儿八经地回答你呀,我说的每一句话可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呢!你之所以不肯相信,无非是因为你的思想观念已经被那些庸俗的世俗看法给束缚住了,觉得习武就非得通过苦苦修炼才能有所成就……”“这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嘛,我坚信在座的各位姐妹们肯定都有着相似的经历以及认知。 咱们每个人啊,为了练就这一身过硬的功夫,不知道挥洒了多少辛勤的汗水,甚至还流下了无数辛酸的泪水呢!”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不过呢,那仅仅只是你们的运气实在太糟糕啦;因为只有那么一门或者一种武功可供你们学习,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如此一来,你们也就只能拼尽全力去钻研那唯一的一种,而且还不论自己到底感不感兴趣,自然而然就会觉得痛苦万分、难以忍受喽。 然而,我的状况与他人相比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呢!当我踏上练武之路时,从未有人在背后逼迫着我前行,一切都由我自己做主,全凭个人的喜好来抉择。倘若对某一门功夫提不起兴趣,又或是觉得它并不适合自己,那便无需犹豫,果断舍弃,然后另觅新径,去尝试其他门派的武艺就好啦。 就在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倾听的胡风终于按捺不住,插嘴说道:“你们可知晓,不论何种武功流派,它们的基本功练习方法实际上都相差无几。可偏偏就是这看似平凡无奇的打基础阶段,才是最为艰辛、最难熬过去的啊!许多人往往因为无法承受这段时间里枯燥乏味且高强度的训练,最终半途而废,实在令人惋惜呐!” .......................................... 第31章 智取胡风4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这可怪不得你们,实则是你们的师父传授功法的方式有误啊。要知道,札基的功夫,不仅枯燥乏味,让人提不起兴致,而且修炼起来疲惫不堪,还难以见到成效,因此每每被人视为畏途,不敢轻易尝试。然而,实际上却是存在一种极为轻松的法门,可以取得与之相当的成果呢。” 听到此处,胡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急切,赶忙追问道:“究竟是何方法呀?快给我们讲讲呗。” 南宫皓月轻轻颔首,不紧不慢地说道:“此乃因势利导、因地制宜之法,并没有固定不变的模式。就拿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吧,比如练习马步以及通过举石担来锻炼臂力,这些可都是习武之人最为基础的功夫了吧,同时也是最为无趣之事。但于我而言,练习之时却与常人截然不同。我常常跑到山坡之上,日日与那些牛羊较量角力!” 胡风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质疑道:“如此做法,真的能够等同吗?” 南宫皓月微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诚然,二者并非完全一致,但相较之下,可要有趣得多啦。想当初,刚开始的时候,我甚至连一只小小的山羊都无法抵挡住,每次较量皆是败北而归。可我偏偏就是不服输,日复一日地跑去跟它拼命较劲。与此同时,我也天天琢磨着自身应当如何发力,怎样的姿势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劲道来。就这样坚持了两个月之后,我终于成功战胜了那头羊。待到两年过去,我的力气已然大增,竟能够用双手挽住两头壮硕的水牛了!” 几位女郎侧耳倾听着,脸上露出向往之色,仿佛已经置身于那神奇的武学世界之中。胡风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急切地追问道:“真能有如此巨大的进步和收益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我绝对不会欺骗你们。实际上,那些札基所传授的功夫,无非是让人们通过持续不断的刻苦训练来增强肌肉力量,并探寻出如何合理运用劲力的窍门。然而,他们的方法过于刻板僵化,想要修炼至大成之境实在困难重重,远远比不上我的方法来得灵活多变、趣味盎然。” 胡风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这些独特的方法竟然都是你自行琢磨出来的?”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自豪:“没错,由于我在家中排行最末,而且身体素质欠佳,因此深得祖母疼爱,她不忍心看到父兄逼迫我埋头苦学武艺。于是,我便常常在玩耍嬉闹之间,不知不觉地将基本功锤炼得十分扎实。后来,这一情况偶然间被我的姑姑察觉,她对我这种突破传统束缚的练功方式产生了浓厚兴趣。从此之后,姑姑开始协助我广泛涉猎各类武功秘籍。要知道,姑姑常年漂泊在外,结识了众多江湖人士,其中不乏一些身怀绝技却默默无闻的隐逸高人。每次姑姑与这些高手交流切磋之后,都会将所学心得毫无保留地告知于我,但最终的选择权始终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而所有的功夫秘籍和修炼法门都仅仅是由她负责提供相关的内容要点,然后放手让我依照自身的情况与特点,运用我所擅长或摸索出来的独特方法去勤加练习。不过嘛,要是在修炼的过程中遇到实在难以理解或是拿捏不准的地方,我顶多也就是带着满心的疑惑去向她虚心地请教一番…… 听到这里,胡风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满怀歉意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真的是我误会你了,实在对不起呀。”南宫皓月则一脸坦然地微笑着回应道:“这没什么关系啦,我对待他人向来都是秉持着真诚相交的原则,我身上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并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不能对别人讲的。只要你心中有疑问想要询问于我,如果我能够回答得了你,那么我一定会如实相告;但倘若有些问题确实不方便回答或者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也肯定会老老实实、清清楚楚地给你讲明其中无法回答的缘由,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敷衍了事应付过去的!” 胡风闻言不禁面露些许窘色,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刚才之所以会那样想,其实就是因为你的态度看上去太过随意轻松,甚至接近于小孩子之间的嬉戏玩闹一般,所以才会误以为你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而已呢!”这时,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忽然展颜一笑,插话说道:“关于这一点嘛,我可得好好地向你作出特别声明哦。我这个人呀,不管做什么事情,其态度始终都是严肃不起来的。在我看来,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本就是一件既充满意义又能带来无穷乐趣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们又何必总是紧绷着脸,摆出一副无比正经严肃的模样呢?” 胡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所谓‘君子不重则不威’,你将来可是要肩负起整个南宫家族的重任,成为南宫家的主人啊,可为何现在却丝毫没有南宫家人应有的风范和气质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南宫家的人从来就没有被明确规定必须怎样行事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与处世方式,而我的处世态度便是如此这般,即便日后真的挑起了南宫家的大梁,我也绝不会因此而做出改变!” 胡风无奈地再次长叹一声,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随你去吧。反正咱们也不可能永远相伴相随,顶多也就只有这么一段短暂的相处时光罢了!” 南宫皓月神色一正,目光坚定地看着胡风,诚恳地说道:“其实,我内心深处真心期望着我们之间能够拥有更长久的相处时间。毕竟,未来的南宫世家想要蓬勃发展,还少不了诸位的鼎力相助啊!” 胡风闻言不禁有些惊讶,脱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想邀请我们成为南宫家的门士吗?”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没错!但这仅仅只是一个虚名头衔而已。身为南宫家的门士,需得秉持正义之心,不计个人得失,敢于冒险犯难,勇挑重担。然而,这样的付出并没有实质性的丰厚回报。倘若有幸能够平安无事地活到六十岁,南宫世家将会赐予一处面积不大的田庄作为奖赏,但那也仅够维持基本的自给自足罢了。” 第32章 说明来意 胡风笑道:“南宫门士是一种无上的殊荣,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南宫皓月道:“我不是随便邀请人的,说了就算,只不过这个邀请要等我正式接掌了门户才有效。因为历来的门士都是由府宗来聘请的,我只能说是预定。在我没有正式就任以前,各位还有机会来考验我一下,若是觉得我不好相处,随时都可以离开的。” “假如我们真的有幸担任了门士一职之后,是否还有机会能够离开这里呢?”他一脸疑惑地问道。 “唉,一旦成为门士,那就意味着一生都将背负着这个身份。从古至今,从未有人成功离开过。但是依我之见,应该还是存在可能性的,毕竟这仅仅只是一份神圣无比的工作而已,并非什么严苛的规约,更不存在任何强制性的约束条件。”胡风缓缓说道。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我心里很清楚,几乎没有人愿意主动退出,反而有众多人士梦寐以求能获得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誉,但却求之不得。不过嘛,关于这件事情,我此刻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咱们还是先耐心等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做定论吧。毕竟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适不适合担任这一职务呢!好了,言归正传,咱们当下还是先来聊聊手头正在处理的工作吧。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件事如今可有什么新的进展或者头绪了吗?” “实不相瞒,起初确实是毫无头绪可言,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努力和摸索,总算是勉强寻得了那么一丁点的蛛丝马迹。然而,最终的结果究竟如何,还需得看阿宝前去探寻后的反馈情况才能知晓啊!” 胡风郑重其事地说道:“好,眼下咱们必须将这赈灾之事做个了结,后续便交由他人处理吧。在此期间,我们静候你的佳音……”话音未落,只见她身手敏捷地带了三位身姿婀娜的女郎,如同飞燕一般轻盈地越过围墙,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边厢,胡美珍面带微笑,对着小豆芽夸赞道:“少爷啊,您可真是太厉害了!费了这般周折,总算是将那传说中的‘四灵’给凑齐啦。”就在此时,那位气质非凡、俊朗潇洒的南宫皓月依旧以其精心伪装的身份现身于狮子林举办的赛珍会之上。他身旁伴着装扮如胡姬般妩媚动人的胡美珍,二人携手而行,宛如一对璧人。 在这场赛珍会上,南宫皓月充分展现出了他卓越的风采和豪迈的气概。他出手阔绰,一掷千金,但凡遇到心仪之物,必定毫不犹豫地收入囊中。其所携带而来用以出售的众多西方珍稀宝物,无一不引起在场众人的瞩目与惊叹;而他从各地搜罗购进的大量中国珠宝珍品,更是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此人不仅胃口极大,对于世间一切美好珍贵之物皆怀有强烈的占有欲,而且目光犀利精准,独具慧眼,所看中的物件必然皆是稀世珍宝。 也正因如此,经由他之手售出的那些物品,很快便成为了炙手可热、人人争抢的稀罕宝贝。短短一天时间,他便成功地以南宫皓月这个名号树立起了极佳的商业声誉。以至于后来,但凡提及在宫大官人那里购得的物品,人们都会坚信那定然是不可多得的绝世珍品。 购买的数量极其庞大,而销售出去的更是不计其数。待到会议结束之后,仔细清算账目,将所有的开支统统扣除完毕,令人惊喜的是,竟然还存有将近一百万两银子的盈余。怪不得那位一直替他精心策划这场赛珍会的老掌柜对他钦佩至极、心悦诚服,甚至是五体投地,连连称赞道:“少主啊,您这做生意的门道简直就是出神入化,高明之至!日后咱们商号接手转卖那些来自西方的精巧器具和珍贵珠宝之时,只需亮出‘宫大官人’这块金字招牌,必定能够财源广进,获利数以百万倍计啊!”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回应道:“老人家,往后南宫皓月本人恐怕不会再有太多亲临此地的机会了。不过嘛,如今招牌已然成功打响,我也不妨对外宣称,此后便由您来担任经纪人一职。所以呢,您可得千万小心谨慎,莫要砸了我的招牌哟!毕竟从事珠宝古玩这一行当,除了要有灵活聪慧的头脑以及精准独到的眼光之外,良好的信誉也是至关重要的呀。唯有具备这三项要素,方能在商场之上畅行无阻,所向披靡。好了,此刻您这边的事务我已处理妥当,接下来,我还需去忙碌属于我自己的事情啦!” 就在这时,胡风领着另外三位女子一同走了过来。老掌柜见状,心中了然他们另有要紧之事需要商议操办,于是很是识趣地主动告辞离去。 南宫皓月与阿宝紧紧地靠在一起,两人的脸色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了心头一般。他们正专注而又严肃地探讨着这次行动所带来的实际成果以及背后隐藏的真相。 他们的视线一刻也未曾从那个被人们称作“黑心狼”的施方身上移开。经过漫长时间的暗中监视和仔细观察,他们心中充满了震惊和讶异。原来,这个看似普通的施方实际上拥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非凡能力和手段。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此人身怀绝技,居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变换容貌,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就这样,他成功地化身为一位姓史的大财主。这位史大官人名为史进,其家族先辈们为他积累下了巨额的财富。 不仅如此,史进本人亦是个精明强干、深谙理财之道的高手。他时常不辞辛劳地外出经商,凭借着自身卓越的商业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在商海中屡屡斩获丰厚的利润。正因如此,他很快便在无锡城中声名鹊起,成为了当地数一数二的巨富之一。 第33章 史大官人 平日里,史大官人性情孤僻,喜好独处,极少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他那豪华府邸的大门总是紧闭着,仿佛要将外界的喧嚣和纷扰统统隔绝在外。然而,每当地方上举办各类公益活动时,他却会一改往日低调神秘的作风,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大方地解囊相助。而且,他每次捐赠的款项数目之巨大,丝毫都不逊色于其他富商巨贾。 正是因为他这种乐善好施、扶危济困的高尚品德和义举,使得他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和敬仰。大家纷纷对他赞不绝口,将他视为心中的楷模和榜样。 史大官人的家庭生活那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先说他那位妻子吧,不仅温柔善良、品德高尚,而且头脑聪慧、精明强干,把家里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家中有此贤妻,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再看他纳的那两位姨太太,皆是花容月貌,犹如天仙下凡一般。一个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另一个娇艳欲滴,妩媚迷人。她们的一颦一笑皆能勾人心魄,让人为之倾倒。 更令人称奇的是,史大官人膝下竟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这对姐妹花长得一模一样,都是那般冰雪聪明、伶俐乖巧,人见人爱。姐姐性格活泼开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妹妹则文静内敛,宛如一朵娇羞的花朵。她们给整个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声笑语和温馨氛围。 如此美满幸福的家庭组合,任谁也无法将这位备受称赞的史大官人,跟那个臭名昭着、心黑手辣的施方联想到一块儿去。尽管从面容上来看,他俩确实有着那么几分相似之处,可又有几个人会刻意去关注这些细枝末节呢?毕竟,这两人所混迹的社交圈子可是天差地别呀! 那施方,平素里交往的尽是些闯荡江湖的草莽之人,整日过着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日子。而咱们这位史大官人,则时常穿梭于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之中,与那些高官富商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这两个圈子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可言呐!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哪怕是聪慧过人、机智灵敏的阿宝,也全然没有察觉出史进和施方居然会是同一个人!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要知道,阿宝向来以头脑灵活着称,但这次却也被蒙在了鼓里。 然而,即便此人能够瞒天过海,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最终还是无法逃脱胡美珍那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说起胡美珍,她可是有着一项极为特殊而且世间罕有的绝技——仅仅依靠嗅闻一个人的气味,就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对方的真实身份。更让人惊叹的是,这么多年以来,她运用此项本领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失误。 也正因如此,当其他人都还被蒙在鼓里的时候,只有胡美珍一人洞悉了其中隐藏的惊天秘密。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令人瞩目的重大发现。众人纷纷留意到,那位名声在外、备受尊崇的史大官人,常常出没于各种各样的聚会场所,并与众多颇有名望的江湖豪杰密切交往。不但如此,这位史大官人出手阔绰,频频从那些江湖人士手中购置数量繁多、价值不菲的珍稀古玩以及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等等奇珍异宝。更为引人注目的是,每一次这样的交易,他都是毫不犹豫地当场掏出巨额银票结清款项,所涉金额之大简直超乎想象。 众所周知,史大官人向来是珠宝市场上最豪爽的买家之一,他购入如此众多的珍宝倒也不足为奇,毕竟他自己也曾表示对这类物品有着浓厚的兴趣。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极少去古玩店铺购置商品,原因无他,只因他心中自有一杆精明的算盘:从古玩铺里买来的东西价格往往过高。由于史大官人常年在外奔波游历,结识了许多知名的江湖侠客。而他所进行交易的对象也清一色都是江湖中人,这些人卖给史大官人的货品价格通常极为低廉,差不多只有正常价格的一半左右,其中自然包含了彼此之间的情谊成分。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一种交易模式,在外人眼中看起来着实令人眼红不已,然而其他人即便心痒难耐,也是难以插手其中分一杯羹的。原因无他,只因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像那位神秘人物一样与众多江湖豪杰建立起深厚的交情来!舍居原本对此事并未太过在意,可当得知史大官人和施方竟然是同一人的时候,瞬间觉得许多之前看似寻常的事情如今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尤其是施方所经营的那家古玩铺子,里面琳琅满目的货品究竟从何而来也就不再是什么难解之谜了。与此同时,关于此人真实身份的种种猜测更是让人忍不住反复思量。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从他的手中居然陆续流出了好几件昔日慕容世家珍藏的古玩和稀世珍宝,这无疑使得他身上的疑点越发浓重。 胡风皱着眉头说道:“对于那个名叫史进的家伙,咱们倒也曾仔细调查过一番。据了解,他的确一直在外从事各类生意,诸如绸缎买卖、米粮贸易以及木材经销等等,且规模颇为可观。不过,他在经商方面一直恪守规矩,从未有过任何不法之举。不仅如此,其为人处世也相当正直豪爽,此次遇上灾荒,他更是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捐赠出整整一万两白银用于赈济灾民。另外,他对武功也略有涉猎,平日里与一些江湖人士称兄道弟倒也不足为奇。正是凭借着这些人脉关系,才使得旁人不敢轻易去招惹他。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商人,背后竟隐藏着如此错综复杂的身世背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看来咱们之前还是看走眼了!” 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遥想当年慕容世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灾,绝非寥寥数人能够轻易做到。幕后定然存在着一个结构紧密、组织森严的团体。而这样一个强大的组织,自然也会拥有极为巧妙的掩护手段。” 一旁的阿宝紧接着附和道:“没错!据我所知,慕容世家遗失的物品中有十几件曾出现在施方之手,且此人还具备另外一重颇为可疑的身份。由此可见,他必定与这件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重要关联。那么关于劫持慕容家遗孤一事,想必他或多或少也是知晓一些内情的。既然如此,眼下咱们是否应当立刻将其抓捕归案呢?”说罢,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南宫皓月,静静地等待着他做出最终的决策。 只见南宫皓月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毫无疑问,此人身涉重案嫌疑极大。然而就目前的形势而言,直接对他采取行动恐怕并非上策。依我之见,不妨先对其展开更为详尽的暗中观察,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毕竟到目前为止,我们仅仅发现了这么一条关键线索而已。倘若因此惊动了对方,导致他们狠下心来舍弃掉施方这个棋子以杀人灭口,那我们之前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可就要统统付诸东流了啊。”这位看似不谙世事的四不像少爷,尽管缺乏实际办事的经验,但此时此刻他思考问题时的周全缜密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胡风用力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好!南宫皓月兄,一切就交由你来安排吧,咱们大家都听从你的指挥。”这位平日里大大咧咧、行事粗犷的女郎,自那次切磋较技输给南宫皓月一招后,性情竟变得温顺许多,故而此刻才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番话来。想当初,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想要让她听从他人的吩咐,那也是万万不能做到之事。 第34章 史大官人1 南宫皓月见到此景,脸上毫无犹豫之色,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紧接着,他以坚定而果断的语气回应道:“既然情况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么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们就要不分昼夜、毫不间断地紧紧盯住那个人。不管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我们都必须高度集中注意力,时刻保持警惕,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不仅要密切关注他与哪些人有过接触和往来,还要仔细观察他到底在暗中策划和实施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胡美珍突然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忧虑之色。她忧心忡忡地开口提醒道:“少爷啊!您想出的这个办法虽然听起来挺不错的,但您千万不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对方给令姐规定的最后期限仅仅只有短短的一个月而已呀!可是如今,时间已经匆匆流逝,足足过去了半个多月啦!在剩下的日子里,我们真的还有足够的时间像这样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地去慢慢探查和摸索吗?” 然而,面对胡美珍的担忧和质疑,南宫皓月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安慰道:“不必担心,美珍。其实对方一开始所提出的那些条件简直苛刻到了极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心里很清楚,我们绝对不可能轻易答应下来的。所以说,这其中必定存在着一些可以周旋和争取的余地。只要我们能够保持冷静,沉着应对,相信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而且啊,大家可得清楚,这慕容家那可绝非普通家族。他们家的产业规模极其庞大,广泛分布在北五省各个角落,几乎涉及到各行各业。即便我们这边有心答应下来,想要将那些繁杂多样的产业逐个梳理并妥善处置好,区区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远远无法达成目标啊! 实际上呢,此次对方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摆明了不过是一种试探手段而已。以我的看法,他们必定还会再次发出通知,要么就是索性直接开启谈判进程。等到了那时,局势必将完全落入我们的掌控之中,进而能够精准地踩到他们的痛点所在。嘿嘿嘿,如此一来,不就给我们留出了充裕无比的时间,可以好好地对其进行一番试探摸底嘛!随后,只见南宫皓月神态自若、从容不迫地开始调配起负责盯梢的人员来。 他不仅仔细地划分了每个人所负责的区域和任务重点,更是不厌其烦地再三叮嘱了一些需要格外留神关注的关键事项。待到所有的部署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之后,众人才如鸟兽散般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忙活去了。接下来,让我们把目光转向史大官人那座气派非凡的家宅。 这座府邸坐落在南门大街之上,地理位置极为优越。从远处望去,朱红色的大门巍峨耸立,门前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镇守两侧,彰显出主人家尊贵不凡的身份地位。高高的围墙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处处透露出一股典雅清幽之气。 不得不说,眼前所见的这处宅子着实令人惊叹不已!它的占地面积可谓既深又广,仿佛一个小小的独立王国一般。粗略估算一下,屋宇数量足有好几十间之多,而且每一间都宽敞明亮,布置得精致典雅。然而更让人惊喜的是,宅子内居然还藏着一座美轮美奂的花园。那花园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展现在人们面前。 沿着这条街道前行,可以看到像这般规模宏大的大宅院接连坐落着七八户人家。尽管此处地处闹市之中,但却丝毫感受不到喧嚣与嘈杂,反而能够享受到一份难得的宁静。尤其是每家每户精心打造的后花园,它们彼此之间遥相呼应,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就拿史大官人的这座宅子来说吧,其后花园恰好正对着另外一家大宅院的后园。站在后花园中,目光穿过花丛和绿树的间隙,便能望见对面园中同样美丽的景致。 此外,居住在史大官人周边的邻居们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要么是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要么就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个个身份显赫,非寻常人家所能比拟。这些人家的宅邸皆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彰显出主人家的尊贵地位和雄厚财力。 综合考虑整座宅子的布局以及所处的环境等因素,毫无疑问,这里绝对是最为安全、最为可靠的居住之所。不过话说回来,这处宅子最初并非属于史大官人所有,而是由一位监道大人所置办的外宅。想必当初那位监道大人在此也曾度过不少惬意悠闲的时光吧。 话说那监道不幸染病身亡,竟死在了自己的任上。而那位原本被养作外室的姨姨太太,正值青春年少,自然耐不住寂寞,很快便另寻良人改嫁他人而去。这所房子呢,也就顺势卖给了史大官人。 想当初,史大官人初迁至此之时,身边仅有一妻相伴。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短短十年光阴过去,他的家里竟然陆陆续续地增添了两位姨太太,还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如此一来,这原本仅有的两口之家,转眼间便成了足足六口人的大家庭。只是啊,这一大家子里清一色都是女子,阴气着实有些过重了些。 且说他家的那些佣人吧,也是几乎清一色的女性。细细数来,约莫有着十来位仆妇呢!这些仆妇们各自有着明确的分工,有的负责打杂跑腿儿,有的专司清扫庭院,还有的则精心打理着那座美丽的花园。她们在此效力已有将近十年之久了,期间只见不断地有新人加入这个家庭,但却从未听闻有人被裁减出去过。要说这偌大的宅邸里唯一的男性,那就非那看门的老头莫属啦。 第35章 史家情况 不过呀,就在前两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新鲜事儿。原来,二姨奶奶杜月曲的亲兄弟名叫杜少兴的,带着他的夫人以及年幼的儿子一同来到了这里,并住进了史家。那孩子年方七岁,生得眉清目秀,甚是讨人喜欢,小名唤作小虎子。更巧的是,史家隔壁乃是当地府台大人的府邸。这位林知府本是客居于此,不巧赶上家中长辈过世,需要回家守孝三年,所以那处宅院暂时无人居住。于是乎,这空下来的宅子便交由林知府的舅老爷代为看守照管了起来。 南宫皓月花了五千两银子,跟那位醉鬼舅老爷打好了商量,借居一个月。其实再添五千两,可以买下整栋屋子了,只是借居一个月,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就这样搬进了隔壁的屋子。更何况南宫皓月化名南少春,是朝中南侍郎的侄少爷。南侍郎职掌吏部,膝下无儿,三兄弟共一个侄儿。有着这层关系,哪怕府台大人是现住在这儿,也会乖乖的让出一半屋子来,别说是空着的屋子了。 席容容精心装扮成一个俏丽迷人、巧舌如簧的小老妈儿形象。自从住进这里后的短短三天时间里,她便展现出非凡的社交能力和敏锐洞察力。通过与史家每日一同去买菜的仆妇陈妈频繁接触交流,迅速建立起亲密友好的关系,并成功地从陈妈口中套取到关于史家上下的各种详细情况,将其摸查得一清二楚。 当这个消息传到南宫皓月耳中时,他不禁感到极度兴奋!原来,据可靠情报得知,慕容天仇的乳名正是小虎子,而且年龄和外貌特征与那个名叫杜少兴的人的儿子极其吻合。由此推断,此人极有可能就是众人苦苦寻觅却始终无果的慕容天仇!倘若那被劫持走的人质果真藏匿于此,那么这位史进必定是敌方组织内至关重要的关键角色。不仅如此,就连这座宅子里的大部分人员恐怕也都存在着诸多疑点和问题。 按照陈妈的讲述,这一大家子人均有着一种特殊的“静癖”,十分厌恶他人的干扰和打扰。他们特意将房屋分隔成前院和后院两个部分,其中后院作为起居之所,通常严禁普通下人们擅自闯入。同时,他们自己也极少走出后院,仿佛刻意与世隔绝一般。 每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庭院里,这时总会有史大奶奶缓缓地从房间走出,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家中繁杂的事务。她那略显富态的身影穿梭于各个角落,指挥着下人们忙碌起来。然而,人食五谷杂粮,难免会有身体不适的时候。每当史大奶奶被病痛困扰无法操持家务时,二姨奶奶杜月英便会挺身而出,接过这副担子。虽说杜月英不如史大奶奶那般经验丰富,但也是尽心尽力,将家中大小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 相比之下,大姨奶奶言月峰简直就是一个谜一般的存在。她总是深居简出,极少踏出自己的房门一步。即便是偶然在众人面前露一露面,那也是如同昙花一现般短暂而又珍贵。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想要一睹大姨奶奶的真容,可谓是难上加难。 再说说史大宫人吧,她倒是时常外出走动,但就算待在家中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除非是有极其重要的客人前来拜访,否则她几乎不会现身人前。而这判断客人是否重要的关键权力,竟然被牢牢地握在了门房老叶的手中。 说起这门房老叶啊,那可是史家当之无愧的元老级人物!传闻早在史老太爷尚在人世的时候,他便已开始为史家效力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如一地保持着对史家的忠诚之心,无论是大事小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尽善尽美。正因如此,他深受史家上下老小的敬重。甚至连一向威风凛凛的史大官人见了他,都要礼貌地退让三分,并且态度异常客气呢! 南宫皓月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观察和深思熟虑之后,心中渐渐萌生出一个想法:深入探究一下这座看似平静却又充满谜团的史宅,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然而,与他一同前来的小豆芽南宫敖赛,却是一个行事作风极为谨慎稳重之人…… 他认为在行动之前,必须先把史宅前后左右的邻居情况都摸清楚才行。 这对于南宫敖赛来说倒并非难事,他略施小计,便将自家那边负责看守宅子的府台舅老爷给请了过来。 紧接着,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那一坛被视为珍宝且深藏许久的美酒盖子。刹那间,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不禁陶醉其中。随后,他精挑细选了几位聪明伶俐、乖巧可人的女孩子前来陪伴左右,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尽情地开怀畅饮。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已过了三轮,众人皆已有几分醉意,现场的氛围也渐渐地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就在此时,胡风与胡美珍姐妹二人看准时机,充分发挥出她们能言善辩的本领,凭借着巧妙绝伦的盘问技巧,没过多久,便把周围邻居们的种种情况摸查得明明白白。 原来,史府的隔壁宅邸乃是刘翰林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如今的刘家人口稀少,凋零冷落,仅剩下一名尚未出嫁的姑太太,以及一个守寡的儿媳,共同抚养着一个年幼的小孙女。如此一门柔弱之人,两位年事已高的长辈整日里吃斋念佛,祈求平安。而那个年仅五岁的小孙女,由于身体孱弱,时常生病,着实让人怜惜不已。这样看来,这户人家应该是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和问题的。 然而,位于后面紧靠着园子的那家则截然不同,颇有些引人关注之处。那同样也是一座属于京城官员的宅院,但那位京官常年不在京师为官。家中仅有几名年轻的子弟,他们美其名曰在此读书求学,实际上却终日呼朋唤友,聚在一起肆意玩乐。赌博、饮酒作乐、寻欢作乐等行为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第36章 史家情况1 话说这户人家家境殷实,财富雄厚,对于钱财的花费毫不吝啬,因此每晚都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尽管如此喧闹,但由于其家中环境特殊,隔音效果极佳,使得屋内的欢声笑语丝毫不会传到别家,故而也无人前来干涉。 南宫皓月经过一番打听后得知,那户京官姓金,所任官职乃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听闻此消息,他心中不禁又是一动。要知道,这锦衣卫可是皇家的秘密探子机构,自然搜罗了众多来自江湖的高手以供差遣。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天下各个地方设立了相关的组织机构,可以说是一个极其庞大且错综复杂的体系。 而锦衣卫指挥使田大用本人更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人物,凭借着各种机缘巧合得以进入官场为官,并逐渐发展壮大成为一股令人瞩目的强大势力。慕容家族则雄踞于北方武林,堪称武林领袖。然而,正因为慕容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与锦衣卫的势力范围难免产生冲突和矛盾。 曾经,田大用曾试图聘请慕容玉出任锦衣卫副指挥使一职,其后又打算邀请南宫春秋加入,显然是妄图将南北两大武林世家统统纳入自己的组织之中。不过,无论是慕容家还是南宫家,都毅然决然地回绝了田大用的邀请。值得一提的是,南宫春秋正是那个南宫皓月的父亲,同时也是现任南宫世家族的宗主。 且说慕容玉乃是南宫萍之夫婿。由此层关系溯源而上,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总算初现端倪。要知道,以帛衣卫所掌控的强大力量,犯下此等罪行自是不在话下。倘若此事果真是由锦衣卫于幕后操纵指使,那么将一切布置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也是极有可能之事。正因如此,尽管南宫世家派出众多高手全力追查,却依旧未能觅得哪怕一丝一毫的有用线索。 如今虽说是好不容易查出了些许蛛丝马迹,但众人面对这般情形仍是倍感棘手。于是乎,他赶忙再次召集起五位女郎,神色凝重地说道:“诸位,目前咱们或许已能摸索到一些调查的方向了,想来大家心中对于对手究竟属于何种组织也有了各自的揣测吧?”话音未落,胡风便迫不及待地应声道:“南宫兄!当初既然已经应允助你一臂之力,我等自当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即便敌人再如何凶悍强横,也休想让我等心生畏惧退缩之意。” 然而,只听他接着补充道:“只是此次的对头竟是拥有着官方背景的势力啊。”闻得此言,胡风不禁怒发冲冠,愤愤然吼道:“那又如何!所谓官方理应护佑黎民百姓才对,可这些家伙倒行逆施,行径与盗贼无异,不仅肆意杀戮、强取豪夺,甚至还掳掠幼童,简直就是知法犯法,罪大恶极!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轻易放过这群丧心病狂之人!” 胡美珍一脸严肃地看着南宫皓月,说道:“少爷,在此之前,我需要先明确一件事情,倘若对方背景深厚、势力庞大,您是否就会选择放弃,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呢?” 南宫皓月剑眉微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怎么可能!那些被劫持走的孩子们,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解救回来,慕容家所遭受的血海深仇,也必定要让仇家血债血偿。然而,我并不打算动用我们南宫家的力量去公开介入此事。毕竟,我们南宫家乃是一个声名远扬的江湖组织,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各方关注,行事不得不有所顾忌。我决不能因一己之私,将整个家族以及众多亲朋好友牵扯进来,公然与官家作对啊。”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感慨万千地笑了起来,继续说道:“诸位英雄豪杰们,请相信我并非出于私心,想要拉着你们趟这摊浑水。实在是因为在座的各位皆是独来独往的侠义之士,行踪飘忽不定,宛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各位的荣辱皆系于自身一人,并无过多的牵挂与拖累。因此,我才斗胆恳请各位能够施以援手,助我一臂之力。当然,如果各位心中存有任何疑虑或者担忧之处,不妨直言相告,我绝不会强逼大家冒险犯难的。” 胡风一脸淡然地说道:“我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牵累,毕竟几乎没人知晓我的家世背景。除了美珍你呀,这世上再无他人清楚我的家族来历了。 你可是我的堂妹呢,我坚信你绝对不会跑去告密的。”胡美珍听后嫣然一笑,娇声回应道:“咱们俩可真是同病相怜啊!不管是杀头之罪还是抄家之举,大不了也就是波及自身罢了。方才我那样问,不过就是单纯想要弄明白,少爷您为何不借助南宫世家的强大势力呢?” 这时,南宫皓月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起来:“实际上,我们南宫世家根本就无所畏惧。自从投身于江湖以来,早已经将生死和安危抛诸脑后。只要是符合道义、应当去做之事,哪怕要倾尽全家之力,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其中。 更何况此次事件目前还仅仅只是个猜测而已,到底是不是官家之人所为,现在依然无法完全确定……”一旁的阿宝赶忙接话道:“即便最终证实真的是官方之人所为,想必也只不过是个别一两个人私底下偷偷摸摸的行径罢了,绝不可能代表着官家的本意。毕竟他们这次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此事若是传扬至江湖之中,真不知道会引起多么巨大的震动啊!说不定甚至还会引发民变呢,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然而,咱们只要能够牢牢地握住确凿的证据,那也未必就等同于触犯了王法呀!他心里十分担忧众人因为顾虑到其中的利害关系而选择退缩不前、冷眼旁观,于是赶忙进一步阐述说明。 只见胡美珍微微一笑,娇声说道:“阿宝哥,你也就别再费口舌解释啦!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做这件事,就算是造反又如何?咱们绝对不会临阵脱逃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还是少说为妙!”这时,南宫皓月接过话头道:“我的这番言语可并非是题外话哟!如今对头死死地盯着咱们两家,对任何风吹草动都严加防范。 第37章 扬州行对史家的试探 我着实担心一旦将此事交由南宫世家去处理,万一被对方察觉到蛛丝马迹从而有所警觉,他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销毁所有相关证据,如此一来,线索便会彻底断掉。 相较之下,倒不如由咱们几人悄悄地暗中摸索调查,一直坚持到成功获取证据,并证实这一切确系锦衣卫所为之时,那时南宫世家定然不可能坐视不管、置身事外的。”听完这话,胡美珍点了点头应道:“没错,少爷,您能有这样的想法和决心那就足够了。” 我的意思可不是害怕被牵连拖累啊,而是一想到咱们的对手如果真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他们背后所拥有的庞大势力实在太可怕啦!这绝对不是仅凭咱们寥寥数人就能与之抗衡的呀,非得召集更多的人手才有可能应对这场艰难的挑战呢!”胡风微微一笑,打趣地说道:“美珍呐,其他人担心人多不好掌控还情有可原,可你又有啥好怕人多的呢?就算对方来个千军万马,以你的本事,只要轻轻松松放个屁,那股臭味儿也能把敌人给熏得晕头转向、丢盔弃甲啦。”这番话逗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胡美珍一听可不乐意了,连忙反驳道:“风姐,你可别把放屁想得那么简单容易哦,哪有人能够说放就放的呀?要不你来试试呗,现在立刻马上就放一个屁让大家瞧瞧。”胡风顿时羞红了脸,嗔怪道:“哎呀,你这个小鬼头,怎么越来越没规矩啦,连我都敢这般无礼。 哼,别人或许没办法随心所欲地放出屁来,但像黄鼠狼那样的臭屁不就是想放就放嘛。再说了,你这号称黑妖狐的,难不成连放个香屁都要挑挑拣拣时辰,非得等到黄道吉日、吉时良辰的时候才肯放出来吗?” 胡美珍轻启朱唇,缓声说道:“虽说这事儿没想象中的那般繁琐复杂,但也绝非轻而易举、信手拈来之事。在此之前,我需得先服用特定的药物,接着通过一系列剧烈的运动将那些药物炼化吸收。如此这般,耗费数个时辰之后,方可算是初步完成了前期的筹备工作。 然而,接下来还有极为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必须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将体内的药力尽数宣泄而出。如若不然,这些药力一旦长时间憋滞于腹中,便会化作致命的毒气反噬自身,后果不堪设想啊!此外,这股药力还尤其惧怕外界的风吹。 故而,只有在封闭严实的厅堂房屋之中施展,方能发挥其最大功效。倘若置身于空旷开阔的露天环境下,一经风力吹拂,其威力可就要大打折扣啦。毕竟,想要恰如其分地将所有敌手都集中驱赶到一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哟。”说到此处,她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 “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凑巧的时机呀。”一旁的某人插话道。 胡美珍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的确不可心存侥幸等待偶然的机会降临。我们需要主动创造并精心安排合适的契机,而且我务必要提前做好周全的准备才行。正因如此,自踏入江湖至今,我拢共也就仅仅成功施展过这么一回而已。”言罢,她不禁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的南宫皓月忽然展颜一笑,接口赞道:“即便仅有那么一次,却也足以震撼整个武林了!珍姐您那‘黑妖狐’的赫赫大名,可不正是凭借着那次惊世骇俗的出手而一举打响的嘛。时至今日,江湖之上的众人提及此事时,依旧是谈之色变呐!” 胡美珍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此外啊,这门功夫实在是有伤天和,能不施展的时候就千万别用它。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一旦施展出这门功夫,便不会区分亲疏敌友,但凡被波及到的人都会无可救药。 要是当时你们都跟我待在一起,难不成我还会将你们也一并笼罩其中吗?”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轻笑出声,回应道:“那肯定不行啦,我之前从未料到珍姐施展一次氤氲神功竟然会如此棘手……” 一旁的胡风则插话道:“你们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地相处了这么久,难道就没能把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么?”这时,南宫皓月注意到胡美珍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恼怒之意,他赶忙赔着笑脸解释道:“哪有的事呀,我从来都不敢开口询问呢,只因我害怕惹得珍姐不高兴。 而且珍姐曾经说过,只要她一生气,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发泄怒气,这我哪里承受得住哟!”这番话一出,众人再度哄堂大笑起来,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总算是重新变得轻松愉快了。 实际上,胡风之所以有那样的表现,并不仅仅只是出于吃醋捻酸这么简单的原因。要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无论何时何地,总要力争上游、抢占先机。就连与席容容以及含沙射影相处时,也皆因她被尊称为大姐大,大家才会事事迁就于她一些。 然而,自从这个颇为微妙的小团体组建起来以后,情况却发生了些许变化。对于南宫皓月,她倒是没有太多特别的想法,毕竟南宫皓月那超凡绝伦的技艺足以令其心悦诚服。可面对胡美珍时,感受则完全不同了。只因为胡美珍最早亲近南宫皓月,而且看起来在很多方面都比她更胜一筹,这就让她心里感觉很不舒坦。 不过呢,胡风好歹也是在江湖上声名远扬的女中豪杰,胸怀自然不会太过狭隘。当注意到胡美珍脸上流露出的不悦之色时,她便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过火了。 于是乎,她赶紧收口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匆忙转换话题说道:“好了!咱们也算是把各自的态度都表明清楚了。南宫兄,接下来咱们到底应该从何处入手啊?” 南宫皓月略微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如今路线已然探查明确,这位史大官人不仅身兼数重身份,而且所涉罪行重大亦是毫无疑问之事。当下最为关键的是,务必要先将人成功解救出来,然后才有条件去追查真凶。” “救人还不简单,人就藏在史家,只要咱们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自然能把人给救出来!”说话的依旧是胡风,她向来都是如此,凡事都不肯落于人后。 胡美珍原本是想要开口发表自己意见的,可转念一想到堂姐那急躁的脾气,到嘴边的话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选择了沉默不语。 毕竟这位女王蜂平日里做事完全依靠着她手下众多的耳目,自身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心机和城府,说话的时候也往往不会深思熟虑。所以倒不如让南宫皓月出面去驳斥她一番,因为至少对于南宫皓月所说的话,她还愿意耐心聆听并接受。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仅仅只是知道史家那里多出了一个孩子而已。 尽管从各种迹象来看,这个孩子与我们所要营救之人非常相似,但终究无法百分之百地确定就是我们的目标人物。倘若贸然行动,结果发现并非我们要救的那个人,那么不仅会打草惊蛇,甚至还可能会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麻烦。” 听到这里,一直强忍着没说话的胡美珍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了,急切地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行,咱们暂且先不管那个孩子,不妨来一招声东击西之计。”胡风听闻,立刻狠狠地瞪了胡美珍一眼,没好气地说:“哼,就属你的鬼点子最多,那这所谓的声东击西之法到底该如何实施呢?” 胡美珍轻启朱唇说道:“史进和施方其实就是同一个人啊!咱们完全可以在这件事情上面做做文章呢。直接冲进去将他拿下,然后紧紧抓住这一点狠狠敲诈他一大笔钱财。之后嘛,咱们再趁机好好观察观察那个孩子的情况,这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有些迟疑地回答道:“这样贸然闯进去恐怕不太妥当吧。”而此时的胡风却早已经把这个主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满脸兴奋地嚷嚷着:“哎呀呀,四少爷您可是堂堂南宫家的少主人呐,做事自然得讲究光明磊落才对。 可咱们六合四灵向来都是专门从事黑吃黑这种勾当的哟!那施方不过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罢了,但史进可是个财大气粗的大商人呐。当这两个身份合二为一的时候,那就很有必要让咱们去摸摸他的底细啦!而且眼下咱们正在全力以赴地进行赈灾活动呢,以这个理由再从他身上多敲点银子出来也是说得通的呀。” 南宫皓月听后沉思片刻,缓缓点头道:“嗯……这么说来倒也未尝不是一个可行的法子。之前史进已经向咱们捐献了整整一万两银子,并且还与你们四位打过交道见过面了。” “你们还是保持原本的模样前去拜访,然后狮子大开口地跟他谈个离谱的价格,直接闹掰就行。而我呢,则继续以南宫皓月的身份悄悄潜入后方,如果看到那个孩子确实是我的外甥,二话不说立马将其抱走。”计策就这样敲定下来,胡风兴奋得手舞足蹈,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毕竟这次登堂入室、耍横闹事可是由她来充当主角,对于扮演这样的角色,她向来都兴致勃勃,充满期待。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四顶青色的小轿子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史府的大门前。这可真是件稀罕事儿,要知道史大官人向来不喜与人交往,平日里几乎没什么女客会主动上门拜访。门口的老苍头听到动静,慢悠悠地踱步而出准备迎客。只见胡风面带微笑,仪态大方地走上前来,轻轻递上了一份帖子。 老苍头疑惑地接过帖子,目光随意一扫,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原来,在那张帖子上大大的一个“拜”字下方,赫然罗列着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女王蜂、点绛唇、含沙射影!这三个名号单独拎出哪一个,都能让整个江湖为之震动,更别说如今它们竟然同时出现,如此阵势,怎能不让人震惊失色? 然而,他却偏偏要佯装糊涂,嘴里啊啊呀呀地说道:“四位姑娘啊,请明示一下诸位的尊姓大名吧,这样老汉也好去通禀一声呀。” 这话一出口,那名叫胡风的女子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吼道:“老头儿,你可给本姑娘听好了!咱们姐妹以别号投递这份拜帖,已然是给足了你家主人面子啦!还要指名道姓不成?放眼这世间,能让我们自报姓名的人,怕是还未曾有过呢!你赶紧给我进去告知你们主子,就说我们有事要与他相商。” 一边说着,她一边扬起手掌用力拍打身旁那头石狮子。说来也是奇异至极,那头原本由青石雕刻而成、坚如磐石的石狮子,此刻竟然如同面粉捏造的一般,被她这轻轻一拍,便硬生生地敲下了一大块石料。 这惊人的一手硬功夫瞬间震慑住了那位老家人,只见他脸色煞白,双手颤抖着捧起那份拜帖,急匆匆地转身跑进府内去了。不多时,果不其然瞧见一位身材清瘦的史大官人步履匆忙地赶了出来。远远地,他便深深地弯下腰,一躬到底,口中连连说道:“哎呀呀,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竟是四位女中豪杰亲临寒舍,此事若是传扬到江湖之上,恐怕都无人敢信呐!快快有请!快快有请!”言语之间,这位史大官人的脸上满是热切与殷勤之色,态度可谓是恭敬至极。 ........................ 第38章 对史家的试探1 胡风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说道:“史大官人,您可真是宅心仁厚啊!此次我等姐妹为了赈济两湖地区遭受火灾之苦的灾民们,四处奔走筹集善款物资,幸得您仗义疏财、鼎力相助,这才使得救灾工作能够顺利开展。今日特地带姐妹们前来登门道谢,还望史大官人不要嫌我们叨扰。” 史进听闻此言,赶忙堆满笑容,拱手作揖道:“哎呀呀,胡姑娘言重啦!正所谓‘人溺己溺’,看到百姓受苦受难,在下岂能袖手旁观?些许钱财不过是绵薄之力罢了,怎担得起诸位亲自上门致谢啊!快快请进,请进!”说着便侧身让开道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胡风与其他三位女子相视一笑,仪态端庄地迈步走进了客厅。早有仆人手脚麻利地奉上香茗,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胡风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目光随意地扫过厅中的布置摆设。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她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已然有了几分猜测和思量。 只见这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摆放着的每一件物品都堪称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无论是墙上悬挂的名人字画,还是案几上陈列的精美瓷器,无一不是历经岁月沉淀的珍贵古玩。就连那台阶前放置的几盆淡雅菊花,其盛放花朵的陶盆竟也是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老物件儿。 若是换做一个真正懂行识货之人置身于此,恐怕当场就会惊得目瞪口呆,打死也不敢相信世上居然还有这般奢华富贵之所。而此时的史进眼见胡风等人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四周,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他干咳一声,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嘿嘿,四位女侠此番大驾光临,想必不仅仅只是为了专程向在下表示感谢吧?若有什么需要史某人帮忙之处,但说无妨!” 胡风微微欠身,脸上挂着礼貌而谦逊的笑容说道:“我们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一点小事想要麻烦您,原本还担心有些难以启齿呢,但当看到史大官人这厅中的种种陈设时,我方才明白自己实在是多虑啦。大官人您的收藏如此丰富多样,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举世无双啊!” 听闻此言,史进的脸色起初还略带几分自得之色,但转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他强作镇定地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胡女侠过奖啦,在下这点儿收藏算不得什么,根本不值几个钱哟!” 胡风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轻笑着回答道:“这我心里清楚得很呢,除非能遇到个真正懂行、识货之人,不然这些陶瓷瓦罐之类的东西搁在这里呀,确实不太值钱呢。对于那些不懂欣赏的寻常百姓而言,就算把它们全部加在一起恐怕都卖不到十两银子哩。” 尽管史进努力保持着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仍旧显得极不自然,他接着问道:“那么敢问四位今日大驾光临寒舍,说是有事需要在下帮忙指点一二,却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呀?” 胡风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姐妹们此番组织发起这场赈灾活动之前,曾经夸下海口跟别人讲定一定要募集到足足五十万两银子用于救灾。哪曾想一直募捐到现在,距离目标数额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呐。” 听闻那史大官人向来以乐善好施、急公好义而闻名遐迩。尽管上次您已然慷慨解囊捐献了整整一万两白银,然而俗话说得好,行善之举多多益善呐!所以呢,咱们此番前来,实则也是迫不得已想要再叨扰史大官人一番,如此方能使得这份功德得以圆满无缺呀!”这番话语说出口时,已然带上了几分强迫之意。只见史进的面色稍稍起了变化,心中略有不快,可终究还是不敢当场发作。毕竟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眼前这四位女子可绝非等闲之辈,犹如四条凶猛无比的母大虫一般。甭管是谁被她们给盯上了,最好的应对之策便是乖乖顺从,任其摆布。因为这几位,哪一个都不是能轻易招惹得起的主儿,更别提如今一下子来了这么一大群喽!他心里明晃晃地清楚着,这分明就是硬生生强加到自己头上的竹杠啊!但既然这竹杠已经结结实实地敲在了自己脑袋上,除了咬碎牙关默默忍受之外,还真是别无他法。于是乎,他迅速调整好了情绪,将自己的态度展现得极为豪爽大气,开口应道:“行嘞!完全不成问题,这本就是积德行善之事,更何况又是看在四位的薄面上。只是不知道目前到底还差多少银两?只要是在十万两以内,史某我一人全包啦!”其实他心里也门清着呢,对方既然会再度登门造访,那就绝对不可能是区区一两万便能轻易打发走的了。倒不如索性大大方方一些,反正对方所需的总数也不过五十万而已,想必所欠缺的数目应该不会太过庞大,这般一来,正好把人情彻彻底底地做到位! 胡风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朗声道:“史大官人果然豪爽大方,令人钦佩不已啊!不过呢,实际上咱们所募集的银两与目标数额相差无几啦。说实话,凭着我们姐妹四人齐心协力站出来牵头募捐,如果最终距离五十万两银子这个数目还缺很多,那我们脸上可真是挂不住呀!截至目前,已经成功募集到的银两只差那么一点点哦,总共是四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两……” 史进听后,心中默默一算,不禁脱口而出:“这么说来,岂不是仅仅只差区区十两银子而已嘛!” 胡风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一旁摆放着的那些精美的陶瓷上面,缓声道:“没错,正如史大官人刚刚所说,这些陶瓷似乎并不怎么值钱。但经过我的估算,大概能值个十两左右,当时史大官人对此也并未提出异议,所以不如就用它们来补齐这最后的一点缺口吧。” 史进闻言,犹如被雷劈中一般,惊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失声叫道:“女侠您莫不是在说笑吧!” 胡风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容忽地一沉,双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冷声道:“史大官人,难道您觉得此时此刻,当着六合四灵中的三位在此,我还有心思跟您开这种玩笑不成?” 史进眼见胡风即将翻脸动怒,心中顿时慌乱起来,连忙焦急地解释道:“胡女侠息怒,请听在下一言。这些陶瓷虽说确实不值什么大钱,但是其中有一部分乃是史某祖上遗留下来的传家之宝;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因为史某个人喜好,多年来陆陆续续四处收购所得,一直视若珍宝,从未想过要将其转手出售啊。” 这样好了,史某再补捐十万两,以示善举。”胡风道:“不必了,我们只缺十两,多了也没用,我们不是想借机打秋风,募多了也落不了私囊。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姐妹四个人自出道以来,开出口来,就没打过回票,史大官人总不能叫我们破例吧!” 只见史进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他呐呐地道:“胡女侠,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啊!您看,这批东西当中呢,确实有一部分并非我所有呀,而是一个朋友暂时寄存在我这儿的。所以说呢,关于这价钱嘛,咱们倒是还有得商量商量。” 胡风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哼,我们早就把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啦!天地四灵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找人帮忙的,既然找到了你,那就绝对不会轻易罢休。至于你那位寄存物品的朋友嘛,我们自会去通知他,保证不会再来找你索要这些东西。” 史进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一紧,连忙追问道:“那么请问女侠,可知晓这位朋友究竟是谁吗?” 胡风冷笑着回答道:“当然知道啦!那人不过是江湖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罢了,名叫黑心狼施方。就在前两天,我们还跟他打过照面呢。而且啊,就是他亲口告诉我们,你史大官人财大气粗,肯定愿意帮我们补齐这不足的数额。” 史进听完这番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他心里很清楚,对方既然能说出施方这个名字,那就意味着根本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了。而且他们连自己和施方之间的关系以及背后的秘密都摸得如此透彻,这场谈判恐怕是无法继续下去了…… 只见他倒是十分豁达洒脱,毫不犹豫地将双手向外一展,朗声道:“既然四位对这批东西如此上心,史某人又岂能不识趣地说一个‘不’字呢?烦请各位指示一下,需要将这些物品送往何处,史某即刻就命人仔细打包整理好,给诸位送过去。” 这时,胡风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哎呀呀,史大官人言重了,这可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啊,哪敢劳烦您派人专程送去呢?我们还是当下直接带走更为妥当,若是等着史大官人亲自带人送来,只怕我们可承受不起这份厚待哟。” 史进连忙摆手解释道:“胡女侠莫要这般言语,史某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觉得这批东西蕴含着深厚的历史底蕴和文化价值,如果不小心有所损毁,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令人惋惜呐。东西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放弃它们也无妨,但真的不忍心看到它们遭受破坏。我绝对没有故意与四位为难之意啊,请相信我的诚意。再者说了,以四位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和强大势力,还有什么人是你们不敢招惹的呢?” 听到这话,胡风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确实如此!咱们行走江湖,向来是无所畏惧,不管是谁,只要犯到咱们头上,都敢与之较量一番。然而唯有那些当官的,尤其是官衙中的人物,咱们可是万万不敢轻易得罪的。史大官人,不知您在那声名远扬的锦衣卫中担任何等职务呢?无论官职大小,总归是我们招惹不得的存在啊。” 此言一出,史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有些惊慌失措地赶忙说道:“胡女侠,您可千万别开玩笑了,史某不过就是一介普通商人罢了,平日里只知经营生意,哪有那个福分跟官府扯上关系呢?” 胡风面色一沉,双眉紧蹙,厉声道:“史进!亦或是叫你施方也罢,你给本姑娘听好了,你已然说了两次这只是玩笑话,难不成我们四灵姐妹整日无所事事,专跑来与你寻开心?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无论对方怎样满脸赔笑、好言相劝,胡风丝毫没有心软之意,瞬间变了脸色,毫无征兆地发作起来! 史进纵使涵养再深,此刻也终究无法忍耐下去了。只见他猛然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怒目圆睁,大声说道:“胡女侠,既然你已将史某的底细查探得如此清楚明白,那史某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实不相瞒,史某乃是锦衣卫属下的大档头,负责主管江南一带的联络事务。此地正是江南的联络之处,这里的一应物品皆可算作公物,并非仅仅归史某个人所有。倘若四位强行拿走这些东西,史某最终定然难逃一个保管不善的罪责。到那时,锦衣卫里的那些同僚们,必定会有人心有不甘,找史某的麻烦。”说完这番话后,史进目光灼灼地盯着胡风,企图以此言语恐吓住她。然而,胡风却仿若未闻一般,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轻笑道:“照这么说来,你这位史大官人理应被称作史大人喽。” 史进拱了拱手,谦逊地说道:“诸位谬赞了,实在是不敢当啊!要知道这锦衣卫之中,唯有正副指挥使才算是正式的官员,拥有着相应的官衔和职权。而像我这般担任其他职务之人呢,不过是被聘雇而来罢了,根本谈不上有何官衔可言呐。虽说在职之时,手中所掌握的权力着实不小,可以说是见官大一级,但只要一旦离开了这个职位呀,那可真是啥都算不上喽。所以说呢,在下这个所谓的大档头,在您四位面前,哪里敢妄称一个‘官’字哟。” 胡风吟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她轻笑一声说道:“史进啊史进,亏得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倘若你当真觉得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啦!哼,在咱们面前,莫说是区区一个芝麻小官儿了,就算是当今圣上老儿,如果我们看他不顺眼,想要教训一番,那也是想揍便揍,想杀便杀!又能奈我等如何?” 这番话语可谓是大逆不道至极!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让他们锦衣卫给逮住了,定然会落个抄家灭族的凄惨下场。然而,此话偏偏出自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女王蜂之口,史进即便心中恼怒万分,却也只能干瞪着眼珠子,丝毫奈何不得对方。 第39章 对史家的试探2 胡风嘴角微微上扬,再次发出一声充满讥讽意味的冷笑,然后开口说道:“我实在有那么一点点搞不明白啊,你们这群所谓的锦衣卫,所承担的职责,无非就是充当皇帝老儿身边的看门狗罢了,主要任务也就是负责保障皇帝的人身安全而已。可让我感到万分疑惑的是,你们怎么能够拥有如此数量众多的古董呢?” 听到这话,史进的脸色瞬间又是一变,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神情此刻明显出现了一丝慌乱。 然而,他很快便强行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脸上迅速挤出一抹看似从容的笑容,并陪着小心回答道:“哎呀呀,这件事情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有点难为情呐!咱们干这份差事,可不图什么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之类的虚名。再说了,谁能保证一直稳稳当当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呢?说不定哪天上面的主管换了人,咱们就得乖乖地卷起铺盖走人喽!所以啊,同事们也就只能想方设法积攒下几个小钱,以便将来离职的时候能够维持生计。至于您看到的这些古董嘛,嘿嘿,那可不是花钱买来的哟,这点想必是瞒不住诸位的啦。咱们从公家里领到的那区区几两银子的俸禄,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哪里有钱去购置这些昂贵的玩意儿呢!” 胡风闻言,眉头微皱,追问道:“既然不是买的,那它们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史进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吧,这些古董的来源可谓是五花八门。其中一部分呢,是那些被我们抓到小辫子的官吏们主动送来孝敬我们的;还有一些,则是那些想要疏通关系、走后门办事的官员们送给我们的礼物;再有一部分,便是在对犯了事的人家进行抄家的时候,由我们这些同僚从中暗中截留下来的。” 众人皆将财物放置于我处保管,待到需用钱之际,我便会以施方之身份售出些许物品,此乃我拥有双重身份之缘由所在。如今,我已将实情全盘托出,还望诸位能够谅解我的苦衷!这批货物乃是诸位共同所有,烦请四位高抬贵手,切莫为难。至于用于赈灾的银两,在下愿倾尽自身所有,奉献出整整二十万两白银。” 胡风闻言不禁笑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让你一人承担全部费用了吗?”“这倒是无妨,我所掌管的这一衙门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其中同一笔经费不仅可供应酬江湖朋友之用,而且凭借四位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动用区区二十万两银子,依旧可以顺利报销出去。所以,在下不过是先行垫付罢了。” 胡风微微一笑,说道:“近来听闻有好几家江湖豪门大户,竟遭人无缘无故地灭门惨祸,其房屋尽毁,财产更是不翼而飞。然而,至今仍无人知晓究竟是何人所为,想来此事或许亦与你们这个衙门存在某种关联吧。” 史进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说道:“胡女侠啊,此事万万不可随口乱说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胡风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和自信,她回应道:“你们要是没有招惹到本姑娘,我自然懒得理会你们这些闲事。不过嘛,咱们还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们所为?” 史进眉头紧皱,一脸疑惑地反问道:“这事儿跟女侠您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啊,您为何偏要追问呢?”胡风轻哼一声,解释道:“实不相瞒,有那么几户人家原本是我们姐妹们预定要下手的目标,没想到竟然被别人抢先一步给占了先机,这让我们心里着实有些不甘呐,所以才特意前来向你打听打听情况。” 史进目光在她们四人的面庞上来回扫视了好一阵子,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想要从中找出哪怕一丁点的愠怒之色或者愤怒之意。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无论是胡风还是其他三位女子,脸上都始终保持着平静和淡定,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于是,史进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既然四位如此执着地寻到了我这里,想必多多少少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吧。 也罢,对于四位,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二,但是还请诸位记住,一旦踏出了这个房门,关于今天所谈之事,我便会守口如瓶,绝不再吐露半个字。毕竟,像这样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对自己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哟。” 胡风微微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道:“史大侠放心,我们心中有数。虽说我们并不惧怕什么锦衣卫,但也实在不愿意跟你们闹得太僵,更没必要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而自找麻烦。只要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史进道:“这就对了,像各位行踪无定,本身技业惊人,锦衣卫不会找到各位,但总以两不得罪为佳。锦衣卫的工作除了保护皇帝的安全外,对江湖一些有势力的人也在注意之列,因为本朝太祖皇帝就是以江湖起家,当那一家势力太大了,就必须加以抑制!” “那么南宫世家应该就是你们需要留意的首要目标了吧?”史进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依当前情况来看,恐怕并非如此。原因在于,南宫世家向来只专注于武林之事,并无其他非分之想。此外,他们在朝堂之上拥有众多支持者,势力颇为庞大。 更为重要的是,曾经有好几任皇帝都与他们家族的主人以平民之交相处甚欢,并明令禁止我们对其动手。再加上他们家族之中高手如云,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想要撼动他们绝非易事啊!然而,如果哪天他们胆敢心生不轨之念、有所异动,咱们锦衣卫必定会倾尽全力给予雷霆一击!” 胡风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觉得已了解得差不多了,冷不丁地又开口问道:“四年前,发生在北方的那场武林盟主慕容府惨遭灭门的血案,是否乃是出自你们之手呢?”话音未落,只见史进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嘴唇颤抖着回答道:“此事……此事我实在不知晓啊!我所管辖的区域仅限于江南一带,北方那边根本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那件事情自然也就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了。” 稍作停顿后,他接着补充道:“不过若是您去询问我们的顶头上司——指挥使卢凌风卢大老总,或许能够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至于我嘛,真的只能告诉您三个字——不知道。” 胡风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心中暗自思忖,感觉火候已到,便决定再加一把火,索性再好好地诈他一诈!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说道:“哼,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以施方的身份参加此次赛珍会,所售出的那几件古董当中,可有慕容家的宝贝啊!” 史进一听这话,顿时着急起来,连忙摆手摇头,辩解道:“我是真的不知情啊!那些东西都是上头交给我的,我不过就是个经手倒卖之人罢了,对于其来源压根一无所知呀!哎!倒是奇怪了,你们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物件乃是慕容家所有呢?” 胡风见状,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原本嘛,这件事我本可不讲,但此事与我毫无干系,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去背这口大黑锅。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寻到了那位购买古董的买家,当时也是恳请他能为灾区慷慨解囊、捐献善款。然而他由于将钱财尽数花费在了购置古董之上,所以便拿出其中两件捐赠给了我们,让我们代为转手出售。谁曾想,就在我们准备出手之时,遇到一个人,此人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北慕容家的古老遗物,并向我们询问起了其来历!” 听到这里,史进的神情愈发紧张,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那个人究竟是谁?” 胡风故意顿了一顿,才缓缓开口道:“那人正是南宫家的门客,而且据我所知,他们此番外出的目的便是要寻找两个月前遭人劫持的慕容家独子!” “他们怎么会知晓慕容孤儿身处此地呢?”胡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他们其实并不清楚,只是此番他们出动的人数众多,各个地方都分布着一些人手,而这一批恰巧就在此处罢了。他们正在寻觅黑心狼施方的下落,然而我们却是从施方那里,一路追踪到了你这位史大官人这里,结果竟意外发现了更为有趣的事情……”听闻此言,史进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缓缓开口道:“诸位皆是逍遥自在、独步天下的独行侠,向来都是特立独行,各自占据一方天地,又何必去刻意讨好那些豪门望族呢!”胡风轻轻颔首,表示认同道:“那自然是不必的。咱们在这江湖之中的声名本就不怎么样,那南宫世家断不可能邀请我们前去充当其门下之士。倘若我们真心想要攀附南宫世家,恐怕早就引领着他们的人马杀过来啦!” 史进闻听南宫家的人尚未紧随其后赶来,原本高悬的心稍稍安定下来,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后说道:“胡女侠,如今机密已然泄露,我必须尽快将此事呈报上去,以便能及早做好应对之策。至于咱俩之间的事宜嘛,一切都好商议。” 胡风道:“所谓好商量,是如何一个商量法?”“史某倾家中所有,约莫有一百五十万两,全部移作赈灾之用······”胡风一笑道:“你这人不是蜡烛吗?如果早就如此大方,问题不是老早就解决了,说不定还用不了这么多!现在再来说,岂不是自找倒霉,再说你这屋中窖藏千万······” 史进一听这话,顿时着急得面红耳赤,连忙高声喊道:“胡女侠啊!这一百五十万可是史某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全部身家性命呐!至于这屋子里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史某那些同僚们的财物,史某不过是肩负着保管它们的责任罢了,根本就没有权力去随意处置这些物品呀!” 胡女侠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事到如今,实际上你已经无法再继续妥善保管这些东西啦!要知道那南宫家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如果他们真的派人找上门来,恐怕连你的家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抄个底朝天呢!而且听说他们当中还有那么一两个人,原本可是北慕容家的武士出身,后来才转到南宫家效力的。对于北慕容家惨遭灭门一事,他们一直怀恨在心,可以说是对相关人员恨之入骨呐!” 史进满脸不解,瞪大了眼睛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如此痛恨我们呢?” 胡女侠冷哼一声,不屑地回答道:“哼!他们并非单纯地怨恨你们,而是将满腔怒火统统撒在了致使北慕容家被灭门的凶手上!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了与这件事情有所关联的你们,难道你觉得自己今后还能够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不成?” 史进却依然嘴硬,梗着脖子大声嚷道:“他们绝对找不到我的头上!” 只见胡女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嘲讽地说道:“呵呵,真是大言不惭!就连我们都能够顺着施方留下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到你这里,那南宫家的情报网和眼线岂会比我们逊色半分?他们迟早也会察觉到端倪,从而找上你的家门。搞不好在这里,还能搜寻出更多与北慕容家有关的重要物件或者线索呢!” 史进气得直跺脚,斩钉截铁地吼道:“不可能!这地方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属于北慕容家的东西存在!” “那究竟得去何处方能寻到呢?”史进话说出口后才惊觉自己失言,他赶忙补充说道:“哎呀呀,我可真不知道啊!我只是知晓此地断然不会有的,毕竟我在此地经营生意已有一段时日,时不时会有些外乡人往来于此。我实在担心行踪败露,故而从不敢放置那些可能惹出麻烦的物件儿。” 胡风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道:“若是找不到所需之物,那寻到人也未尝不可呀。他们能在此处觅得慕容孤子,可比任何物证都来得更为有力呢。” 第40章 对史家的试探3 史进皱起眉头,沉声道:“正因如此,我务必将此人转移至别处才行。这样如何,我再追加五十万,总计两百万给你们。胡女侠,此乃我所能做出的最大退让了,还望你们懂得适可而止,切莫贪得无厌,不然……” “不然你待怎的?难不成还有通天彻地之能?” 史进脸色一沉,冷冷说道:“倒也没什么特别手段,胡女侠。但需知我们乃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机构,且声名在外,令人闻风丧胆。向来都是我们拿捏别人,从未被他人反制过……” 未等史进把话说完,吴风便扑哧一笑,打断他道:“哼,今日姑奶奶偏偏就要让你们尝尝被人拿捏的滋味儿。” 史进面色凝重地说道:“冲着你们四位的赫赫威名,我们的确只能选择妥协退让。但忍耐终归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们四人的要求过于苛刻过分,那我也唯有拼上这条性命与诸位一搏了!” 胡风眼珠一转,心中暗暗盘算起来。她深知慕容孤子此刻就在此处,而南宫皓月和胡美珍进入此地寻人想必也即将大功告成。既然如此,倒不如在此事之上再进一步试探一番。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开口说道:“也罢,从锦衣卫那帮家伙手中敲诈出两百万两银子,简直如同虎口拔牙一般艰难凶险。能取得这般成果也算差强人意了,赶紧将钱财交出来吧。” 史进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三日之后,史某人自然会双手奉上!” 胡风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喝道:“姓史的,你莫不是在故意戏弄姑奶奶?你难道不清楚吗,咱们四灵姐妹向来不许任何人拖欠债务!” 史进据理力争道:“整整两百万两银子啊,任谁都无法在顷刻间拿出这笔巨款来。更何况,又有谁会在家里存放如此巨额的现银呢?” 胡风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本姑娘可没说要现银,谅我们也搬不走那么多银两。不过,银票倒是可以接受的。” “这银票啊,可是得先在银楼里存入实打实的现银后,人家才会给开具出来的哟!而我在银号当中压根儿就没有存下如此巨额的银子呀。”“嘿,史进 1,少在这儿跟我玩这套把戏啦!就在前两天举办的那场赛珍会上,你一口气就成功卖出了好几十件货物呢,少说也得有四五百万两银子入账吧。” “哎呀,您可真是误会我啦!那些东西可不是属于我的呀,我不过就是一个临时帮忙经手的过路人罢了。当时到手的银子,转天就被正主儿给收走喽,如今留在我自己手上的,顶多也就只有区区五十万两左右而已。”“哼,那你之前还满口答应要给我两百万两,难道不是存心戏弄于我吗?” “绝对没有戏弄您的意思啊!虽说我手头上现有的票子确实只有五十万两,但除此之外,我家里头还有不少古玩字画、珠宝首饰之类的细软之物。要是把这些东西拿去当铺变卖或者用作抵押借款的话,总归还是能够凑得出那个数目来的。更何况,眼下我的行踪已经不慎泄露出去了,所以急需尽早做出妥善的安排,赶紧撤离此地另觅他处。就说这所房子吧,还有城里头经营的那些生意买卖,如果想要全部盘顶转让出去,怎么着也得花上个两三天的时间才行呐。” 胡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嘛,三天之后,咱们又能去哪儿找到你这家伙呢?今儿个纯属意外,才让咱给撞上并逮住了你。等到了那天,说不定你这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啦!” 被称作史进的男子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会的,绝不会这样!我在这地方可是有家有业的啊。” 胡风却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冷言冷语地道:“哼,那又有什么用?谁知道你是不是还有第三个身份藏着掖着呢?史进啊,要是换做你处在我的位置,你能信得过这种话么?” 史进顿时呆住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般地问道:“那……那可如何是好呢?” 胡风双手抱胸,斜睨着史进,语气强硬地说:“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就得把欠的钱全部结清喽。若是没钱,那就拿东西来抵押吧。反正咱俩都不是外行,这些东西究竟价值几何,咱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可以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公平公正。” 听到这话,史进露出一副苦瓜脸,苦笑着回答道:“不瞒您说呀,稍微值钱点的物件儿,我都已经拿去变卖了。如今我家里剩下的,尽是些既不值几个钱又笨重难搬的玩意儿咯。” 胡风一脸恼怒地说道:“史进啊史进,你这家伙真是太不知趣了!瞧瞧这客厅里的那些玩意儿,就算咱们只拿走一半,那价值也绝对超过两百万了吧?难道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史进连连摇头,神色坚决地回应道:“这万万不可啊!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这里面的东西大多都是我同事们的,而且有一大部分可是归 136 的老总之有的。要是弄丢了他的宝贝,我这条小命恐怕也就保不住啦!”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干等着的席容容等人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了。只见白含沙影率先开口道:“哼,你不敢招惹那个卢凌风,我们可不怕他!干脆,咱们直接把这些东西统统打包带走,然后给你留一张收条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们怎么样!” 听到这话,史进的态度竟然一下子强硬了起来,他挺直身子,怒目而视道:“这位女侠,如果你们真敢这么做,那就别怪我拼命抵抗了!虽然这座宅子里没有什么绝世高手,但大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应付你们几个应该不成问题。” 除非你们能够丧心病狂地杀光世上所有人,否则哪怕有一人侥幸逃脱,他必然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死死缠住你们不放。 要知道,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啊!他们一旦知晓此事,定会像嗅到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对你们穷追不舍、赶尽杀绝。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这广袤天地间也绝不会再有你们的立足之地。”凭借着锦衣卫那只手遮天的强大势力,这番话绝非虚张声势的恐吓之言。 然而,胡风却是个软硬不吃的硬骨头,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讽道:“哼,姓史的,少拿这些话来吓唬人!咱们要是彻底撕破脸皮,我一出这个门儿,便会四处宣扬你们那套巧取豪夺的卑劣手段。届时,整个江湖武林都会义愤填膺,群起而攻之,找上门来找你们算账。 并且,我还要把你们假借官府之名行强盗之事的丑行公之于众。如此一来,连朝廷都不会放过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恶贼,你们自己都小命难保了,哪还有闲工夫和精力来找我们的麻烦呢?”这一招反击可真是又准又狠,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刺向对方要害。 史进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失色,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面容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好哇,既然四位铁了心要一意孤行,那我也是无可奈何。想要的东西全都摆在大厅之中,你们尽管随意搬走便是!”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正准备朝后方迈步而去。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原来不知何时,白含沙与邬身影已然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沉声问道:“二位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邬身影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别紧张嘛,我们并无恶意。只是你们可以毫不顾忌地充当盗贼之流,而我等可干不出这等卑劣之事。所以呢,麻烦您先留步,在这里看着我们搬走一些物品。不仅如此,待事成之后,还需劳烦您亲自护送我们安全离开此地。放心吧,我们会给您打一张收条作为凭证的。” 听到这番话,史进冷哼一声,说道:“史某人如今已无能力守护这些财物,既然诸位执意要拿走,那便随意好了。至于收条与否,于我而言并无所谓,横竖日后我也不会再踏足此地。咱们有缘自会相见,恕我不能相陪到底了!”说罢,他抬脚欲再次前行,看样子似乎心中焦急万分,急于进入屋内将慕容孤子转移至别处。 胡风等人脸上挂着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她们双手抱胸,姿态傲慢地说道:“史进啊史进,别天真地以为咱们真会动手搬这些东西!告诉你吧,我们四灵姐妹可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咱们向来都是光明正大地获取财物,绝不会偷偷摸摸地暗下黑手。所以呢,今天这东西必须当着你的面,由你亲自陪着我们去典卖掉才行!” 史进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回应道:“真是对不住了诸位,对于这笔不情愿给出的钱财,我已经心痛到极点。此时此刻,我实在没有那份闲情逸致来陪着你们假笑周旋。况且,我这宅子里头还有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恕我先失陪一步了。”说罢,他转身便欲离去。 然而,胡风却又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算计。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个妹子,慢条斯理地吩咐道:“两位妹妹呀,看来这位史大官人是担心自己的宅子出问题呢,既然如此,咱们倒也不好强求人家。要不这样吧,你们俩就跟着他一块儿进屋去看看。等他把事情办妥之后,再将他请出来。毕竟咱们送这些东西出去变卖换钱的时候,如果没有主人陪同在场,旁人恐怕会误以为这些都是来路不正的赃物,到时候可没人敢接手收购啦!” 白含沙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好啊!史大官人,请吧!不过您可要记好了哦,我这含沙射影的功夫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使出那可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呐。所以呀,无论您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切记千万别离开我们身前一丈的距离哟。要是超出了这个范围,万一您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倒下了,到时候可别怪小女子我没有提前跟您打过招呼哈。” 说话间,只见两人不约而同地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一双麂皮手套戴在了手上。这一举动让史进不由得心头一震!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两位可都是使毒的高手行家,此刻戴上手套,显然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是想要从她们手中逃脱,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史进最终还是咬咬牙,决定硬着头皮往里闯。毕竟对他来说,当下最为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先将慕容孤子给搬走。那个孩子身份特殊,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乎,史进深吸一口气,抬脚迈步朝着前方走去。可是,他仅仅才走出没几步远,整个人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只因为此时,大厅后方忽然转出两道身影——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南宫皓月以及打扮得娇艳妩媚且仍旧身着胡姬服饰的胡美珍。 史进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宫大官人呢?要知道,他可是那赛珍会上备受瞩目的焦点人物啊!而对于南宫皓月借住隔壁这件事,史进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只不过,当时他并未太过在意此事,仅仅是嘱咐家中众人切勿随意前往后花园闲逛罢了。然而,当他猛然瞧见南宫皓月竟然从自家后院踱步而出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瞬间便联想到之前那几位来势汹汹、犹如女煞星一般登门造访的女子,顿觉此事颇为蹊跷,怕是情况不容乐观呐!但好在史进向来行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眼见这情形,索性停下脚步不再前行。 一旁的胡风见状,赶忙开口询问道:“南宫兄,不知此番可有什么结果?”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朗声道:“哈哈,那阿宝高兴得很哩,当场就乐滋滋地给我磕了一个响头,然后立马快马加鞭,飞驰而去,向他家主子禀报这大好消息啦!” 胡风脸上挂着一抹轻松的笑意,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道后续会不会还有什么麻烦事。” 南宫皓月微微皱眉,回应道:“确实有点小麻烦。这位史兄的家眷数量众多不说,而且各个身手不凡,厉害得很呐。我担心自己稍一疏忽,让其中一人逃脱掉,那可就后患无穷了。所以没办法,只好请美珍施展神通,轻轻吹了一口气,施展出她的仙法,将那些家眷们统统放倒在地,让他们暂时无法动弹了。” 第41章 史进的惊慌 胡风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么,前面和后面的这两幢宅子里的人都已经处理妥当了吗?” 南宫皓月肯定地回答道:“没错,现在就只剩下这位史兄一个人还能开口说话、与人交流了。倒是你们这边情况怎样啊?” 胡风闻言咧嘴一笑,说道:“还算不错啦,这位史兄非常配合,把大部分事情都说出来了。只不过还有一些细微之处尚未交代清楚,但我想只要再稍微给他施加一点压力,他应该会乖乖补齐这些遗漏信息的。” 听到这里,史进满脸惊愕之色,惶恐不安地大声喊道:“你们到底在谈论些什么呀?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明白?” 胡风见状又是微微一笑,解释道:“哈哈,我们这说的都是暗语呢,自然不是一下子就能听懂的。不过嘛,如果我稍稍给你一点提示,估计你很快就能恍然大悟了。首先要告诉你的是,这位宫大官人可不简单哦,他真正的名字叫做南宫皓月,乃是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中年轻有为的少主!怎么样,这下子是不是有些头绪了?” 史进满脸骇然之色,惊声道:“啊?竟是那位半吊子少爷!”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应道:“正是!想当年,我姐夫慕容天一家惨遭毒手,满门被杀。所幸的是,我姐姐和她年幼的外甥逃过一劫,便到我家中避难。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四处探寻仇家的下落,可始终一无所获。谁能料到,如今就连我那可怜的小外甥竟然也被人掳劫而去,且就此失踪不见踪影。那凶手行事极为隐秘,旁人根本无从查起。而我这个不伦不类、四不像的家伙,只能毛遂自荐地出来撞撞大运,没成想还真就让我给找着了线索!” 听到此处,史进愈发紧张起来,他赶忙解释道:“少主人确实是在我这里发现的不假,但此事真与我毫无关系啊,那孩子是别人送过来的!” 南宫皓月面色一沉,说道:“我自然相信劫持之人并非出自你手,不过要说这事跟你一点关联没有,那恐怕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你可是这藏人的窝主!” 史进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急忙辩白道:“既然少主已然知晓我的身份,那就应该清楚我这窝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上头把人送到我这儿来,我总不能拒不接收吧?但我所做的也就仅仅只是代为保管罢了,至于其他事情,我当真是一概不知啊!”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沉声道:“你总不可能一点儿能供我参考的线索都没有吧!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啊!比如说说看,我究竟应该去找谁才能探寻到有用的消息呢?” 那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这个嘛……您最好还是去问问我们老总吧!毕竟这些事情,也只有他最清楚了。”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卢凌风虽说是如今的指挥使,但他可是江湖人士出身呐!依我看,他未必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稍有一点风声走漏出去,恐怕他将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所以说,我觉得这幕后真正的主使者,定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史进听后,脸色猛地一变,连忙摇头道:“那我可就真不知道了,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反正所有的命令都是从他那里转达给我的。” 南宫皓月轻轻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问道:“这倒是有些奇怪了,刚才我在内宅稍稍翻找了一番,竟然发现了一些文件,全都是指示如何行事的手谕。而在手谕上面,仅仅只有一个‘洛’字。那么这个‘洛’字到底代表着何人呢?难道说,这就是隐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那个人吗?” “这位便是我们众人敬仰的卢老总,他来自河南洛阳,故而以‘洛’字作为其独特的代号。而此‘洛’字,更是我们之间秘密行文时所使用的重要暗号。”一人郑重其事地介绍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起初还误以为是那位副指挥使司马洛呢!”另一人恍然大悟般说道。 “绝非如此!在我们这个圈子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副指挥使这一官职,自然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司马洛此人啦。”南宫皓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透着几分戏谑与自信。 然而,南宫皓月紧接着的一番话却让在场之人皆震惊不已:“说实在的,论及这些事情,你可真是远远不及我这个局外之人呐。要知道,在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当中,起码有着三位声名显赫的副指挥使,而这司马洛,则堪称其中权势最为滔天者,其势力之庞大,甚至已然隐隐超越了大名鼎鼎的卢凌风大人。” 听到此处,史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南宫皓月,颤声道:“你……你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些机密之事的?” 一旁的胡风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回应道:“哼,我们的少主可是堂堂南宫世家的正统传人,对于江湖中的各种风吹草动以及整体局势走向又岂会不知晓?倒是你们,未免也太小瞧这偌大的江湖了吧!” “好啊!老史,你这胆子真是肥得没边儿啦!居然敢拿这种鬼话来糊弄我们!刚刚你和我们瞎掰扯的那些,纯粹就是胡言乱语!你倒挺会推卸责任的呀,把所有事儿一股脑儿全推到卢凌风头上去,还想着让我们直接找上他,却没想到暗地里还有个叫司马洛的家伙在搞事情呢!” 听到这话,史进一下子着急起来,大声嚷道:“那都是南宫少主说的,我压根儿就不晓得谁是司马洛!”这时,只见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哦?我原本确实也不清楚,不过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嘛,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哟。” 史进气得直跺脚,瞪大双眼吼道:“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休要信口雌黄!”南宫皓月依旧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嗯……或许你的确没有明明白白地讲出来过,但是呢,当我们在你家中发现慕容孤子时,你这家伙为了保住自己那条小命,立马就招供说是司马洛送过来的。怎么样,这下你没法抵赖了吧?” 史进的脸色瞬间变得像黄土一般难看,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别在这里含血喷人!我啥时候告诉你这些东西了?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南宫皓月看着史进那副窘迫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接着说道:“哈哈,你可能真没说出口,不过没关系呀。反正我已经准备前往京师寻找那个司马洛了,总不可能毫无根据、空穴来风地到处打听吧。所以呢,我只能对外宣称是从你这儿得到的消息喽。至于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你大可以站出来声明未曾告知于我,只不过是我故意编造谎言罢了。至于旁人究竟会相信谁的说辞,那就不好说了哟。” 史进的双眼之中猛然迸射出一道怨毒至极的光芒,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南宫皓月,咬牙切齿地说道:“南宫皓月啊南宫皓月,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地陷害于我?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今日唯有将这条性命交予你手,然而,终有一日,你定会为自己所做之事追悔莫及!”话音未落,只见他的身躯如同失去支撑一般,软绵绵地朝着地面倾倒下去,紧接着,一缕缕黑色的鲜血缓缓地从他的口鼻之中渗流而出。 在场的几位女郎见状,皆是不由得花容失色,齐声惊呼起来!她们可都是使毒方面的行家里手,仅仅是一眼便瞧出史进已然中毒身亡。胡美珍轻轻叹息一声,感慨道:“好厉害的剧毒啊!此毒定然是藏匿在他的牙根深处,平日里不露声色,一旦触发便会瞬间夺命。这个家伙也是够傻的,之前吐露了那么多机密之事都未曾在意,却单单因为一个‘司马洛’的名字,就被吓得肝胆俱裂,甚至不惜以死明志。” 南宫皓月的脸上同样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歉意,语气略显无奈地说道:“其实我原本只是想要略施小计,诈他一番,期望能从他口中套取更多有关幕后真相的消息罢了。哪曾料到,他竟然会因此选择自我了结。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从这件事情当中,我们亦不难看出那个司马洛对其手下人的掌控是何等严密,所用手段又是何其残酷苛刻,以至于这些手下宁愿舍弃生命,也绝不敢泄露半点秘密。” 胡风皱着眉头说道:“人既然已经死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只是这下没有了活口,后面那些人居然又被美珍一个屁给薰得一命呜呼了。”胡美珍掩嘴娇笑起来:“我的屁可金贵着呢,哪能随便乱放呀。而且那么大一座宅子,人又分散各处不在一块儿,得放出多少个屁才能够把他们都给臭死啊?”“那你们到底是如何将那些人制服的?”有人好奇地问道。 胡美珍得意洋洋地回答道:“这后宅里根本就没几个高手,我和少爷带着阿宝一起行动,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那个孩子。阿宝先带着小孩离开,而我们则在前前后后仔细搜索了一番,把所有人都点住穴道给控制住了。” 这时,南宫皓月插话进来:“史进倒是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小孩子痛下杀手啊。好在后面的人都安然无恙,不过他们对事情的内情更是一无所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史进主导的,那几封手谕也全都是交给他的,其他的人无非就是些隶属于锦衣卫的便衣罢了,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胡风看了一眼南宫皓月,若有所思地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看样子你是打算继续追查下去咯?” 南宫皓月神色凝重地说道:“没错,诚然我最初恳请诸位相助乃是寻觅慕容孤子,而今虽已寻获,但我依旧期望能仰仗各位之力,将此桩搅动江湖风云的巨大阴谋彻底揭露开来。”众人听闻此言,皆神情肃穆地点头示意,表示愿意继续协助。 此时,有人不禁好奇发问:“那么,那个司马洛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回答道:“实不相瞒,对于此人的具体情况,我亦知之甚少。据南宫家族所获取到的情报显示,如今锦衣卫内部之事权并非全然集中于一处,除了指挥使卢凌风之外,另有数人看似拥有着比其更大的权限,而这司马洛便是其中之一。 此前,我因偶然间于内宅发现了几份署名为‘洛’字的机密文件,故而心生一计,欲借此试探一番,未曾料到竟会将那史进给活活吓死。由此观之,此间之事恐怕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为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眼下我们必须另觅新的线索方可有所突破。” 一旁的胡风无奈地叹息一声后言道:“也罢,此事倘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咱们怕是都难以全身而退啊!毕竟您少爷尚未暴露身份底细,可我们四人当初可是正儿八经地递了名帖方才得以进入这座宅院的。如今这史进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此处,对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势必会找上门来追问个究竟的。” 南宫皓月神色匆匆地赶忙说道:“风姐啊,并非小弟想要推卸责任呀,实在是南宫世家名声在外、目标太过显眼。倘若我大张旗鼓地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对方必然会心生警惕,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就会变得错综复杂、难以处理了。所以呢,目前来说,暂且借助六合四灵的赫赫威名才比较稳妥一些。” 第42章 胡风的疑惑 胡风听后不禁轻笑一声,回应道:“嘿哟,每次都能被你说出一番道理来,搞得好像我们只能乖乖听从你的安排似的。不过嘛,少爷,慕容家那个遗孤已经安然返回,难道别人就不会联想到是你们南宫家暗中出手相助的吗?” 南宫皓月胸有成竹地回答道:“这点大可放心啦,风姐。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可以巧妙地做好相应的安排部署,并且能够让对方眼花缭乱、毫无头绪,根本无从查起。 再者说,您瞧瞧这些古董珍玩,全都是他们通过坑蒙拐骗、强取豪夺等卑劣手段得来的不义之财。咱们绝对不能任由它们继续留在这里,成为那些人的囊中之物。咱们得赶紧行动起来,先把这些宝贝给转移走,省得又被他们给私吞了!” 胡风挑了挑眉,略带调侃地说道:“我们一直以来可都是以‘黑吃黑’而闻名遐迩的,这种事儿干起来倒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只是少爷您贵为南宫世家的少主人,难道就不担心背上一个盗窃的恶名吗?” 只见南宫皓月朗声道:“诸位有所不知啊,江湖之上谁人不知我南宫皓月人称‘半吊子’呢?像我这般声名狼藉之人,又怎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呢?旁人更是决然不会相信我竟能与这票大事牵扯上丝毫干系!不过待到真相水落石出之际,即便世人皆知此事乃我所为,那我也是毫无畏惧之心啦。 想当年,那四位传奇人物——四灵,他们皆是义气之名远扬,压过其盗匪之名呐!今日有幸能陪同各位一同参与此等壮举,于我而言唯有深感无上荣光。” 他这一番慷慨激昂之言,直听得在场的几位女子心潮澎湃、兴奋不已。要知道,此次她们竟是受武林第一世家的少主亲自邀请而来,投身于这项堪称伟大的使命之中,内心自然是充满了骄傲和自豪之情。 然而,与此同时,她们的心头却也难免有些许顾虑和不安。只因她们深知自己此番行事已然偏离了所谓的正统之道,唯恐遭受到正道人士的鄙夷和唾弃。 此时此刻,那位宛如南宫皓月,身为堂堂少主,竟然毅然决然地选择与她们并肩作战,共同完成这一票大事。如此举动,无疑是在无形之中认可并肯定了她们所作所为的价值所在。正因如此,这些女子们个个摩拳擦掌、干劲十足,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眼前的工作当中去。 再看这大厅之内,陈列之物无一不是珍贵无比的古玩,且每一件皆可谓价值连城。 幸运的是,这五女一男皆是眼光独到、经验老到之人,对于各类珍宝可谓是如数家珍。他们所选之物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价值连城。而且,此地房屋构造特殊,仅隔着一道薄薄的墙壁,使得搬运这些珍贵物品变得极为便捷。 不单单是前院那些显而易见的值钱物件被席卷一空,就连后宅深藏不露的一些稀世珠宝也未能幸免,统统被装入囊中。毫无疑问,这般行径犹如饮鸩止渴,所获取的财物皆属不义之财。然而,他们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决定将这笔盗泉之水用在一个极具意义之处。 紧接着,他们迅速雇来了数辆大车,一辆接着一辆,浩浩荡荡地满载而去。整个场面看上去甚是壮观,仿佛一支凯旋而归的队伍。 话说那史家大官人向来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交往应酬。因此,他家平日里总是大门紧闭,鲜有人能入内一探究竟。如此一来,倒也无人察觉到这府中有何异样。 时光匆匆流逝,整整过了一天一夜,那些被点住穴道而无法动弹的人们方才自动解开穴道,恢复了行动能力。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面对此番遭遇,他们竟然选择保持缄默,既未大声喧哗张扬,甚至连死去的史进也未曾向官府报案。而是趁着夜色,悄然无声地将其埋葬了事。 空荡荡的大厅中央,赫然留着“四灵”的名号以及一封措辞严厉的柬帖。上面清清楚楚地写道:经查实,此处乃是锦衣卫的外围厂卫所在之地。本应一心为国为民,尽忠职守,怎奈这群人不思报效国家、护卫百姓,反而凭借官方权势,暗中从事抢劫盗窃等不法勾当。故而今日予以严惩,并责令其立即改过自新! 且说那批赃物,数量颇为可观,本应是不法之人牟取暴利之物,但如今却被挪作了赈济两淮灾民的善款和物资。而被掳走劫持的慕容家孤子,亦被安然无恙地送回其家族手中。这一切行为皆被记录在了一张柬帖之上,并且公然具下了姓名。 然而,做出此等义举之人却是胸有成竹,她们深知对方绝对不敢将此事公之于官府,更不可能在官方留下任何案底。毕竟,这件事情牵连甚广,一旦曝光,所引发的后果绝非寻常人所能承受。 尽管如此,鉴于此事关系重大,小豆芽南宫敖赛纵然依旧打算仅凭寥寥数人的力量与权势滔天的锦衣卫展开周旋,但在此之前,他不得不先行赶回位于金陵的南宫府邸一趟,向府里详细禀报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当他们踏入南宫府时,迎接他们的是一场极为隆重的欢迎仪式以及异常客气周到的款待。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居于南宫府中的门客们,此时更是对南宫皓月另眼相待。曾经,他们只觉得这位四不像的少爷行事乖张、举止怪异,而今方知,原来他竟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 要知道,此前那件棘手至极的案件,南宫一门可谓倾尽全力,四处打探消息,可最终仍一无所获。但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桩令众人束手无策的难题,竟被南宫皓月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成功破解。此时此刻,这些门客们终于明白,为何南宫素秋会对这位三侄少爷全力以赴地给予支持,原来,她早就洞察到了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伙子背后所蕴藏的深厚内涵。 南宫萍望着眼前的五位红粉女杰,眼中满含着无尽的感激之情,只见她双膝一曲,竟直直地跪了下去,并向着她们深深地拜了一拜。那几位女子见状,顿时慌了神儿,赶忙侧身闪开。 胡美珍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用力将南宫萍托了起来,焦急地说道:“大姐,你这是何必呢?快快请起!” 南宫萍泪眼朦胧,声音哽咽地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表达出内心深处对你们的感激。如今家门不幸,惨遭灭顶之灾,而那仇家至今仍不知是谁。可怜我的幼子,本已遭受劫难被掳走,生死未卜。作为未亡人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容家的列祖列宗。各位姑娘不仅帮我救回了孩子,还顺藤摸瓜查到了仇人踪迹,如此大恩大德,难道还当不起我这一拜么?” 胡风连连摆手,一脸惶恐地说:“大姐啊,您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我们啦!其实我们也就是运气好一些,碰巧遇上了此事罢了。再者说了,此次能够成功救出小公子并查明真相,真正立下汗马功劳的乃是令弟南宫皓月兄呀,所有的关键线索可都是他发现的。”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大姐,您现在道谢未免太早了些。且先听听宝哥给您报账吧,我这一趟出门可是花费了您不少银子呢。” 南宫萍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明白了,你将钱财花费在赈灾之上,这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慕容家如此庞大的产业,实则也是招来灾祸的缘由之一啊。我早已下定决心,要将其散去。 我并非甘心被那些奸诈之人勒索,当他们狮子大开口索要一亿银两时,我毫不犹豫地予以回绝,但这绝不是因为我舍不得这笔巨额财富。自从你们离开之后,我便迅速派遣人手前往各地,着手处理各处的产业。经过一番努力,总计筹集到了一亿七千多万两银子。今日,我特意将这笔钱款交予你们,任由你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妥善安排和使用。”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五只精致的木箱,并继续言道:“五位妹妹,这里面每一只箱子都装着三千六百万两来自各地通用的银票……” 听到此处,胡同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得合不拢嘴,他连忙摆手说道:“大姐,您这究竟是何意呀?我们协助南宫皓月兄长,完全是出于武林中的道义所在,绝非是贪图这些钱财呐!”南宫萍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解释道:“我自然明白你们的心意,这笔钱也并非是赠予你们个人的。只是希望借助你们之手,将它们合理分配并运用到最为恰当之处罢了。” 胡风眉头微皱,缓缓说道:“即便如此,这数目也实在过于庞大了。两淮水灾,咱们最初计划筹措的不过才五十万两而已,可如今竟然已经筹集到了六七百万两之巨!比起预定目标,足足超出了十几倍啊!而且,官家所拨付的赈银也已有整整三百万两。 这些银两已然足以帮助那些遭受洪灾肆虐的灾民们重建美好家园啦,再多的话反倒没什么实际用途了。咱们此番赈灾,其初衷乃是救急而非济贫呐,如果给予他们过多的援助,致使他们无需劳作便能轻易致富,那可就违背救济的本意喽。” 南宫萍微微一笑,柔声回应道:“风大妹子呀,我可从未提过要将这笔巨款全部用于救灾之事哟,亦未曾言及一次性耗尽所有。这笔钱财交由你们妥善保管着便是,待到发现确有需要动用之处时再合理使用即可。毕竟,你们日常活动的区域广阔无垠,与各方人士接触交流的机会亦是众多,定能比我更为巧妙地运用好这笔资金呢。” 胡风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接着又道:“然而,您还要肩负起重建慕容世家的重任,那同样也是需要耗费大量金钱的呀。” 南宫萍轻摆玉手,神态自若地道:“这点大妹子尽可放心,我已然预留出了半数款项,那已然绰绰有余啦。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固然离不开钱财的支撑,但倘若过度聚敛财富,恐怕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哟。” 慕容家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大劫,其缘由众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家族过于富有的事实确实成为了其中一个重要因素。那一劫过后,我们不仅失去了家中老少亲人的生命,就连那些曾经满腔热忱、仗义相助的朋友们也未能幸免,惨遭毒手,这让我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面对如此惨状,我毅然决然地对剩下的产业做出了一系列果断的处置。对于每一位不幸在我家遇难之人,我都安排人手就近赠予他们家人一处产业,以聊表我的歉意和补偿之心。而至于我慕容本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仅仅保留了一份仅够维持基本生计的田庄,便已足矣。 此时此刻,这位历经劫难却依然坚强不屈的红粉英豪,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繁华与名利的虚妄。她毫不留恋地将自己积累多年的亿万家财尽数散尽,这般慷慨大方且毫无吝啬之色的举动,令在场的几个女孩子无不为之动容,心中既是满满的感动,又是深深的敬佩。 然而,一旁的胡风却是一脸愁苦相,他唉声叹气道:“大姐啊,您这可真是害苦了小弟我呀!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掌控过如此巨额的财富,如今一下子面对这么多钱财,反倒变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安慰道:“别着急嘛,胡兄。既然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钱,那不妨暂且先拿在手中。放心吧,有我在呢,我可是出了名的会花钱的主儿,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你把这笔钱给花得干干净净的。”说罢,她调皮地眨了眨眼,众人不禁被她这番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胡风一脸轻松地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全权交由你来处理吧!说实话,我也并非没有见识过钱财。像那三五十万两银子,对我来说稀松平常,常常是左手刚收进来,右手便花出去了。然而这次却是整整三千多万两啊,我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去花费这笔巨款。 要知道,这世间的穷苦之人固然众多,但倘若只是给予他们区区三五十两银子,助其度过眼前的艰难困境,并帮他们找到谋生之法,这无疑是极富意义之举。但要是一下子给他们三五千两,使其摇身一变成为老太爷般养尊处优的人物,那就反而是害了他们呀!”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胡风的看法,接着说道:“我同样不支持这种简单粗暴的救济方式。其实,花钱的门道可谓繁多。 就如你刚才所言,可以开设义诊之所,免费施予药物,让那些贫困且身患疾病之人能够得到有效的诊治;又或是待到寒冬时节,开办粥厂施舍热粥,分发御寒棉衣,同时设立义学私塾,让贫苦人家的子弟也拥有接受教育、读书识字的宝贵机会。 除此之外,还能修造桥梁道路、加固江河堤岸、开垦荒芜山地、兴修农田水利等工程设施。所有这些举措皆是助人自助之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相较于直接将银两赠予他人,显然要有意义得多。” 第43章 绑匪线索 胡美珍一脸钦佩地说道:“少爷所言极是!咱们从前可真是从未想过救济贫苦之人竟还有这般繁多的法门。以往啊,就只是知晓将银钱直接分发给他们罢了。谁承想,其中有些人借此机遇振作了起来,而另一些人却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依旧贫困潦倒如初。到最后,还得由妾身再度送去银两,以免他们活活饿死。每每念及此,妾身真是气恼得很,恨不得索性撒手不管这些个穷鬼了。既然如今少爷您有良策应对此事,那这后续事宜,妾身等便全权交由少爷您处置啦!” 一旁的席容容与含沙射影闻言,亦是纷纷颔首,表示认同胡美珍的话语,并作出了相同的表态。要知道,她们多年以来一直致力于劫富济贫之侠义举动,然而,所救助的穷苦百姓却是越来越多,以至于对于如何妥善安置这些贫困人口,着实感到有些束手无策。特别是眼下这笔数额巨大的款项到手之后,攥在手中,反倒不知该如何合理运用才好了。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声道:“我深信在座诸位皆不会存有私心,将这笔钱款私自截留自用。至于这笔钱究竟应当如何运作,那自是日后需要思量之事。但当下,务必要先让你们收下这笔款项才行。”听到这话,胡风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这又是为何呢?既然已然决定交由您来统一筹划、调配使用这笔资金,又何苦再多此一举,非得经由我们之手接收下来呢?” 南宫萍一脸坚决地说道:“这表明了我舍弃全部家财的坚定决心。要知道,一旦没了钱,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便不会再将歪心思放在孩子们身上了。而且在座的各位姐妹皆是赫赫有名的散财天女,即便钱财分到了你们手中,想必也难以留存过多。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也不会再将算计的目光投向诸位了。所以说,各位若是能取走这些钱财,那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啊!” 胡风闻言,拍着胸脯豪气干云地道:“哼,我们才不会惧怕那些家伙呢,要不然当初也就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了。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孩子已经回到南宫世家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南宫萍却是苦涩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唉,孩子上次可不就是在咱们南宫家弄丢的嘛。虽然经历过这么一场变故之后,我们肯定会加倍提高警惕,但总不能整日都调动大量的人力专门用来守护我的孩子吧!”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开口道:“大姐,依我之见,您不如将小虎送到其他更为安全的地方去。毕竟此次对方阴谋败露,事后定然会对这里格外留意。虽说咱们并不畏惧他们,但凡事终究还是谨慎一些为妙啊!” 南宫萍轻轻叹息一声说道:“阿宝刚一回到家中,我便马不停蹄地将他们二人送去了少林,让他们在那里习武。不仅如此,我还亲自安排人给他们剃掉了头发,让他们成为了小小的沙弥。”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一怔,满脸疑惑地问道:“大姐啊,您这究竟是为何呀?咱们家里可就阿宝这一根独苗,您怎么能忍心让他出家当和尚呢?” 南宫萍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其实是素姑的主意。她与少林的住持方丈乃是方外至交,特意恳请他破例通融此事。并且约定好了,等到阿宝年满二十岁时,便可准许他还俗下山。”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山上的生活可是艰苦异常,各种规矩繁多且严苛。想当年,我也曾在那里待过整整三年,那日子真是单调乏味到了极点。像阿宝这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好孩子,何必非要去遭受这般折磨呢?” 南宫萍却一脸严肃地回应道:“三弟啊,阿宝可不像你那般有与生俱来的好福气。他命中注定就得吃些苦头才行,况且日后他所肩负的责任重大,更需要去经历一番磨砺。” 南宫皓月稍稍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上山去个两三年,打牢一下基本功底,我倒是并不反对。毕竟少林的易筋篇对于那些刚刚开始学习武术、扎稳根基的人来说,确实有着不小的帮助作用。但是真没必要留在山上那么长时间啊,要知道我们慕容家的家传武学可比少林的高明多了!” 他并非全盘照搬少林的功夫套路,阿宝始终陪伴在他身旁。不仅慕容家族的武学秘籍需要他钻研领悟,就连南宫家族的武功精髓也要一一掌握。素姑更是承诺每年都会亲自前往检验他的修炼成果。 听到这番话,南宫皓月不禁心生畏惧。毕竟对于这位姑姑,他向来是敬畏有加。深知这是姑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便也不敢再多言,只是轻声问道:“如此一来,接下来的十几年里你都无法与他相见,你当真舍得么?” 南宫萍微微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舍,但语气却坚定地回答道:“若说舍得,那定然是自欺欺人。他不过才年仅七岁,让这么小的孩子远赴他乡求学练功,我又怎能放心得下呢?然而,生于我们这样的武林世家,注定享受不了平凡家庭那种温馨和睦的天伦之乐。身为家族一员,我也只能狠下心来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 站在一旁的胡美珍以及另外四位女郎,直到此刻方才真正明白,原来出生在这武林第一世家,未必就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情。为了维护整个武林的稳定局势和伸张正义,他们肩负着沉重的责任,不得不倾尽全力,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全部的生命乃至宝贵的生命。那些所谓的虚名荣耀,又岂能弥补得了他们所失去的一切呢? 席容容向来情感细腻而脆弱,此刻更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悲伤,晶莹的泪珠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闪烁,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大姐,您实在是太辛苦了啊!这一路所承受的苦难与压力,真不知您是如何熬过来的。” 南宫萍微微叹了口气,神情显得十分坚毅,缓缓开口回应道:“妹子呀,我生来便是南宫家的女儿,后来又嫁入慕容家成为儿媳,这一身同时肩负着两大世家的重任。从懂事起,我便不晓得何为辛苦,何为快乐。对我而言,只有上天赋予我的种种责任,而我要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去履行这些责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想法。如今咱们暂且将这些琐碎的儿女情长之事搁置一旁,来探讨一下当下最为紧迫的问题吧。你们可还有继续追查此事的意愿呢?” 胡风一听这话,立刻迫不及待地插嘴说道:“那自然是肯定的啦!咱们既然已经在史进家中留下了名号,那就等于是和厂卫方面彻底摊牌,摆明了要跟他们斗到底。就算咱们不去主动招惹他们,他们迟早也会找上门来的。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主动出击,也好趁早有个了断!” 南宫萍听后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胡风的看法,但紧接着她又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补充道:“只是据目前所知,这件事情似乎还隐藏着不少内情。虽说卢凌风身为锦衣卫的主管,但此次事件并非由他一手策划主导。那么背后究竟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呢?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啊……” “我们也清楚地知晓,史进已然明确指出了一个名为司马洛之人,但依我们之见,此事幕后恐怕尚有更为关键的人物在暗中操纵指使。” “说实话,于我而言,着实难以相信卢凌风竟会做出这般事情来。故而,我们务必要针对这其中内情予以深度探究,万不可莽撞行事、轻举妄动。”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 只见他稍作停顿后又接着讲道:“我们原本是计划前往京师去探听虚实的,只因路途之便,所以才特意拐回到金陵一趟,也好顺便告知家中诸人,以免万一厂卫找上门来,你们却毫不知情。” 闻此言语,南宫萍不禁微微一笑,回应道:“呵呵,兄长,你此举未免也太低估咱们自家的能力与警觉性啦!实际上,自从慕容家那桩事件发生之后,对于官家,我们早就将其纳入了怀疑的范畴之列,并始终保持着紧密的关注。毕竟经过深思熟虑,我们认为在整个江湖之中,很难再有其他哪个组织能够拥有如此庞大的势力和能量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迟迟未对他们展开正式的调查行动呢?”有人疑惑不解地问道。 南宫萍皱着眉头说道:“目前最大的问题在于,咱们对于官家内部的情况知晓得实在太少。之前在预估的时候,本以为卢凌风没那么大能耐,但如今看来,我们显然低估了他。没想到厂卫的势力可不单单只有卢凌风这一股力量,其背后竟然还隐藏着众多不为人知的爪牙。如此一来,就不得不重新审视和评估当前的局势了。”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应道:“依我之见,原本的计划还是可行的。我的打算就是前往京师寻找卢凌风。要知道,从史进口中得知,他们那一方似乎对卢凌风存在排挤打压之意。基于这种情况,他必定会向我们伸出援手的。” 南宫萍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倘若你们此刻启程赶赴京师,恐怕难以见到卢凌风本人了。据我所掌握的消息,他已经悄悄离开京师整整两日有余。” “啊!那他究竟去往何处了呢?”南宫皓月急切地追问道。 南宫萍稍作思索后回答道:“无人知晓确切的去处。毕竟卢凌风可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而且担任密探头领多年,对于如何隐匿自己的行踪,自然有着独到的手段和方法。所以,迄今为止,尚无一人能够探寻到他的具体动向。不过以我的判断推测,他极有可能已经来到了金陵这边。” “他到金陵究竟所为何事呢?”有人疑惑地问道。另一个人接话回答道:“自然是来找南宫家解释一番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以此来撇清他自身的嫌疑啊。毕竟咱们留下的字条已然清楚表明此事乃是厂卫所为,并且咱们还将被掳劫走的幼子安然无恙地送回到了南宫家。如此一来,他必定会心急火燎地赶来解释清楚,唯恐咱们找上他算账。”听完这番话语,南宫皓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始终一言不发。 这时,南宫萍开口说道:“依我之见,你们不妨再多等待个一两天。倘若那卢凌风果真如我们所料般上金陵而来,那么最迟不出后天必然能够抵达此地。届时从他口中问明真实情况,定然胜过你们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盲目摸索探寻要好得多。” 南宫皓月闻听此言,点了点头应道:“大姐所言极是。您的判断能力向来都是全家人有目共睹且深信不疑的,要不然爹爹也断然不会放心地将这府宗的重担交托于您之手。既然大姐这般说了,那我便将行程向后推迟两日便是!” 南宫萍微笑着回应道:“若是后天他依旧未能现身于此,我敢担保也定能探查到他的行踪所在。到那时,你们再去找寻他也就更为便利省事了。”就这样,众人纷纷决定暂且在此处住下,静候事态后续发展。 这两日众人的生活可谓是热闹非凡,一点也不觉得孤寂无聊!特别是那几位青春靓丽的女子,更是经历了一番令她们终身难忘的奇妙际遇。原来啊,她们终于有幸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女神龙——南宫素秋。这位女神龙不仅容貌绝美,气质高雅,更拥有着一身超凡脱俗的精湛武艺和高深莫测的技艺才华。当南宫素秋一展身手时,其身姿矫健如飞燕,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令人叹为观止。 第44章 卢凌风的惶恐 这几位姑娘在见识过南宫素秋的厉害之后,心中不禁充满了敬佩之情,同时也深深意识到自己与她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这种差距犹如云泥之别,让她们感到自惭形秽。不光是南宫素秋难以企及,就连南宫萍所掌握的本领,也要比她们高强许多。通过这次接触,她们真切地领悟到了“天下第一世家”这个名号绝非浪得虚名,而是凭借着南宫家族世世代代的不懈努力和卓越成就所积累下来的。 在这群女孩当中,要数那位性格最为心高气傲的女王蜂胡风最为特别。以往的她总是眼高于顶,从不轻易向他人低头认输,但在面对南宫素秋和南宫萍展现出的强大实力后,她却能迅速认清现实,并且毫不掩饰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实。一旦察觉到自身的不足,胡风便毫不犹豫地放下骄傲,虚心向南宫家的两位高手请教学习。 而南宫家的上下两代女主人对于胡风也是喜爱有加。她们觉得胡风虽然性子有些急躁刚烈,但为人正直坦率,行事果断决绝,颇具侠义心肠,这样的个性非常适合加入南宫世家,参与其中的各项事务。而且,无论是姑姑还是侄女,两人都对南宫皓月寄予厚望,坚信他日后必定能够继承南宫府的家业,成为新一代的掌门人。因此,她们把眼前这些美丽动人的女子视为未来助力南宫皓月的重要力量,并全心全意地给予指导和帮助,期望她们能够早日成长起来,成为南宫皓月的左膀右臂。 南宫萍的判断简直精准得令人惊叹!就在那第三天的夕阳西下时分,果不其然,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踏入了南宫府的大门,前来报名求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 别看他的官位仅仅只是区区三品,但手中所掌握的权力可不容小觑。即便是那些位高权重、身为一品的督抚大人们见到他,也不得不毕恭毕敬地打躬作揖,甚至还要亲自走下台阶来迎接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 然而,当他踏入南宫府时,却完全没有摆出任何官老爷的架子。只见他一身简便的便服,孤身一人而来,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恭敬之态。 南宫萍则在花厅之中接见了他。说来也巧,他们二人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此刻,与南宫萍一同在座的,除了她的儿子南宫皓月之外,还有那声名远扬的四位奇女子——四灵。 卢凌风先是向着南宫萍拱了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夫人啊,自从得知贵府遭遇如此不幸之事后,卢某心中一直挂念不已,为此可谓是倾尽了全力去调查此事。后来又听闻令郎竟遭人掳走且下落不明,下官就愈发忧心忡忡啦!” 南宫萍面色平静如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承蒙阁下挂怀,小犬如今已平安归来,多亏了这几位妹子不辞辛劳地将他护送回家。” 听到这话,卢凌风不禁神色一震,目光迅速扫过那四位女子,面露惊色问道:“难道说,眼前这几位佳人,便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四灵女杰不成?” 南宫萍微笑着说道:“这五位妹子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她们之所以把犬子送过来,就是担心无锡发生的事情会牵连到咱们南宫家族。本来呢,她们是打算北上寻找卢大人,当面向其解释清楚情况的。但我觉得不妥,便执意将她们留了下来,并告诉她们,卢大人和咱们南宫家一直以来关系融洽和睦。依我看呀,等卢大人得知此事之后,必定会亲自前来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说到这里,南宫萍转头看向那五个女孩,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接着说道:“你们瞧瞧,我说得没错吧?这卢大人果真如我所料,在预计的行程日期内抵达了此处,而且就连一天时间都没有偏差哟!” 卢凌风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满脸疑惑地问道:“夫人竟然知晓在下会来此地?” 南宫萍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卢大人您的行踪向来神秘莫测,没有人能够确切地知晓您具体的行动方向。不过呢,以我的推测,大人您为人正直重情重义,既然已经得知无锡这边出了事,而且事情越闹越大,再也隐瞒不下去了,那些人才迫不得已将真相告知于您。想必您在了解实情之后,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定会不辞辛劳亲自赶过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免伤了彼此之间深厚的情谊。要不然,我们这些真心拿您当作好朋友的人,岂不是要心寒至极啦?” 卢凌风连忙点头称是,神色略显焦急地说道:“正是如此,夫人所言极是!在下也是刚刚得知无锡出事,没想到事态发展之迅速超出想象,如今已然无法继续隐瞒。那些人眼见局势失控,实在瞒不住了,这才不得不将所有内情对我和盘托出。我当时听完,着实被吓得不轻……” 胡风忍不住道:“关于慕容家的灭门血案以及这次的慕容孤子被劫,卢大人是说以前完全不知道讯息?”卢凌风发急道:“卢某的确不知道,各位也许不知道,卢某虽是指挥使,却只有三分之一的实权,其余两分的势力,都落在另外两个副使手中·····. ” 紧接着,他开始深入地剖析当前的实际状况。众人皆知,这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表面上归属他所管辖,可实际上其内部的势力却被分裂成了三份。在他的麾下,唯有那位名叫田大用的副使能够称得上是他真正的心腹之人。而另外两人,其中之一的司马洛乃是忠顺王的心腹爱将,至于另一位金克辉,则是司礼监汪振安插进来的眼线。这两组人马各自心怀鬼胎,甚至就连当今圣上都时常受到他们的潜在威胁。 对于那两批人的一举一动,他可谓是一无所知,更没有权力去加以干涉……此刻,胡风面色平静如水,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卢大人,不知那个惨遭杀害的史进究竟是谁的手下呢?”卢凌风微微皱眉,坦诚地回答道:“史进乃是我的人,正因为如此,当他出事之后,消息才会第一时间传到我这里。说起来,这个家伙倒是相当精明能干,我之前派遣他外出,原本就是让他暗中探查金克辉的动向。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明显他已然与另外两方相互勾结在了一起,彻底背叛了我啊!” 听到此处,南宫萍不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照这样看来,莫非忠顺王和汪振也已经联手合作了不成?”卢凌风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想当初,他们二人可是长期处于针锋相对、互相倾轧的状态之中,谁能料到如今竟会走到联合这一步呢!” 胡风眉头紧皱,语气坚定地说道:“这绝无可能啊!那史进和金克辉相邻而居,平日里诸多事务都是相互照应着的,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俩早就有所勾结。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史进临终之前,竟然吐露真言,称自己曾经受到过司马洛的指使……” 卢凌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胡风所言,接着补充道:“我对此事也略有耳闻。原来他们二人表面上看似为了权力争斗得不可开交,但实际上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背地里却早已串通一气。正因为如此,我方才深感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匆忙秘密入宫,面见圣驾。圣上知晓后,特命我前来向南宫世家解释一番。” 南宫萍面露惊讶之色,追问道:“这么说来,你此次前来乃是奉圣旨行事?” 卢凌风郑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正是。府上的上代府宗南宫老人与先帝乃布衣之交,更是在暗中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圣上始终将这份情谊铭记于心。此番圣上特意吩咐我带来一件物品。”说着,他神情肃穆,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只见他轻轻打开盒盖,一道耀眼的金光瞬间绽放开来——盒内静静地躺着一柄由纯金打造而成的小剑,剑身长度仅有区区两寸而已。 看到这柄小金剑,南宫萍和南宫皓月不敢怠慢,两人立即躬身而立,以示对圣上所赐之物的敬重。 五个女孩子一脸茫然,面面相觑之后,也不约而同地缓缓站起身来。只见卢凌风面色凝重地说道:“圣上说,这件物品乃是当年南宫老人赠予先帝的珍贵故物,上面所刻之字更是出自南宫老人之手。还请夫人您亲自过目查看一番。”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捧着的盒子递向了南宫萍。 南宫萍微微颔首,伸出双手郑重其事地接过那盒子。她轻轻打开盒盖,仔细端详着里面的物件,目光专注而又认真。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语气肯定地道:“没错,这的确是我家先祖之物无疑。不知卢大人此番特意将其带来,究竟所谓何事呢?” 卢凌风深吸一口气,缓声道:“圣上说,当年南宫老人赠送此剑之时,曾经当面应允先帝,如果日后朝廷遭遇艰难困境,只需派人手持此剑前往贵府,便能得到贵府毫无保留、全力以赴的支持与援助。” 南宫萍闻听此言,再次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先祖确实留下过这样的遗训。如今圣驾送来此剑,想必是朝中遇到了极为棘手之事吧?不知道是否有需要我等效力的地方?” 卢凌风不禁长叹一声,脸上流露出忧虑之色:“唉!若不是事态紧迫万分,圣上也断不会轻易启用此剑啊。实不相瞒,眼下局势已然危急到了极点,圣上急需贵府挺身而出,鼎力相助。此次勤王平乱、保国安民、铲除奸臣贼子之举,还望贵府能够不遗余力,共渡难关呐!” 南宫萍面色凝重地说道:“既然有先辈留下的嘱托,我南宫家子孙自然会竭尽全力去完成使命。然而,对于‘勤王’这两个字,我实在有些不明所以。当前并未听闻有任何叛乱之事发生,整个国家看起来也是安稳有序啊!” 胡风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问道:“可据您所言,那个汪振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太监罢了,怎会拥有如此巨大的威势呢?” 卢凌风长叹一声,缓缓解释道:“想当年,先成祖皇帝能够成功登上皇位,太监们可是出了不少力啊。从那时起,宫廷中的太监便逐渐掌握了相当大的权力。如今圣上即位后,汪振一开始表现得极为忠心耿耿,再加上他本身聪慧机敏、办事得力,圣上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久而久之,也就使得他手中的权力不断膨胀……” 南宫皓月听后,气得满脸通红,愤愤不平地骂道:“这些阴险小人居然能够把持朝政,导致国家政务荒废不振,当今皇上真是昏庸至极,怎能把如此重要的大权交给一个区区的内监呢?” 汪振此人起初的表现堪称出色,正因如此,圣上对其青睐有加,并逐渐赋予了他一部分权力。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随着手中权力的不断膨胀,汪振的野心竟如野草般肆意生长、愈发不可收拾。圣上察觉到这一变化后,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警觉与戒备之情。 经过深思熟虑,圣上决定采取一项巧妙的策略来应对局面。他将厂卫中的部分势力分给了执掌兵符的忠顺王,期望借此形成一种相互抗衡的态势,从而实现权力的制衡。如此一来,汪振和忠顺王之间便会因利益冲突而互相牵制,圣上便可高枕无忧地掌控全局。 听到此处,南宫皓月已然洞悉其中的玄机,他不禁轻轻地叹息一声说道:“先是大开后门引入恶狼,而后又敞开前门放进猛虎。原本想着驱使猛虎去吞噬恶狼,但没料到这虎狼竟然暗中勾结、串通一气。这般情形之下,虎狼横行霸道于朝堂之上,天下又怎能不陷入危机之中呢!” 一直以来,卢凌风对于这位养尊处优的少爷并未给予太多关注。然而此时此刻,当他听闻南宫皓月这番鞭辟入里的分析之后,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亮色,开口赞道:“公子所言极是!圣上最初或许认为自己这一招驱虎吞狼之计能够奏效,未曾想直至史进之事爆发出来,圣上方才惊觉他们早已沆瀣一气,局势至此已变得万分危急。” 这时,一旁的南宫萍急切地问道:“那么圣驾究竟希望我们怎么做呢?” 卢凌风面色凝重地说道:“这二人可不简单呐,他们不仅手握京城附近的兵符,更是掌控着天下大半的兵马。若想要依靠律法来惩治他们,实在是难如登天,况且这样做极有可能引发一场大规模的战乱,导致无数无辜百姓遭殃啊!” 第45章 南宫府的底蕴 一旁的胡风闻言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哼!说什么战乱凶险,我看就是他自己贪生怕死而已!” 卢凌风连忙摇头解释道:“胡女侠此言差矣,这般评价圣上可着实不公啊!目前我这边尚且掌握着三分之一的兵力,虽说铲除奸臣或许有些困难,但要保护圣驾安全、秘密撤离京城,并向各地忠诚于王室的将领发出号令,起兵勤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做到之事。只不过如此行事,必然会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给黎民百姓带来沉重的灾难,于心何忍呐?正因如此,圣驾才希望能够暗中平息这场灾祸。”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萍开口说道:“先别管那些了,皇帝的旨意是让咱们去行刺那两个人。” 卢凌风微微点头,应声道:“没错,只要除掉这两个罪魁祸首以及他们手下的一些重要党羽,群龙无首之下,局势自然就能得到控制了。” “那两个人身边的防卫很严密的了。”“是的,他们这些年来,利用各种的手段敛财,以之来买动各处将领外,也网罗了不少的武林高手,实力非同小可,我手头的那点人力:实在不足与之抗衡,只有仰仗府上的大力支持了。” 南宫萍毫不犹豫地应道:“好!既然您携带了先人的金剑令符而来,南宫世家必定会竭尽全力相助。此刻烦请大人即刻秘密返回京城,切记不可声张,万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一丝风吹草动。不出几日,我等便会派遣人手入京。至于具体该如何行事,我们自会仔细思量、妥善安排。” 卢凌风赶忙说道:“下官自然也是要全力配合的。” 南宫萍微微摇头,郑重其事地劝诫道:“依在下之见,此事最好还是不要由大人参与其中。我们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展开行动,反倒更为便利些。倘若大人夹杂在其间一同行动,一旦被对方察觉,他们抢先对先帝不利,那可就让我们陷入两难之境,束手束脚了。” 卢凌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对于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红粉女杰可谓是充满了信任与期待,随即双手抱拳施礼道:“如此甚好,那下官这便打道回府,静候诸位的捷报佳音了。待到各位抵达京师之时,不妨前往天桥寻找那位说书的柳麻子联络一番。此人乃是下官的结拜兄弟,为人忠厚可靠,若有任何需要下官配合之处,尽管告知于他便是。” 他就这般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然后像一阵轻风似的,悄悄地转身告辞离去了!胡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愤愤不平地嚷道:“这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只撂下这寥寥数语,连与咱们商量一下都不肯,便如此匆忙地走了!” 一旁的南宫萍却是一脸淡定,她轻启朱唇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件事由始至终都是得靠我们去完成,具体该怎样行事自然也无需知会于他,再多说也是徒劳无益罢了!”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微微一笑,缓声道:“咱们原本就已做好大干一场的打算,只是念及对方那特殊的官方身份,担心会因此招惹出日后无穷无尽的麻烦。但如今既然得知背后竟有皇帝暗中撑腰,那可就能毫无顾忌、放开手脚去大干一番了。” 然而,南宫萍却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提醒道:“你切莫将希望过多寄托于那所谓的官方撑腰之事上。只有待此事大功告成之后,皇帝或许才会对我们表示支持。倘若最终未能成事,皇帝定会矢口否认与此事有关联,说不定还会降下一道旨意,将我们捉拿问罪呢。” 听到此处,胡风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高声叫道:“什么?这皇帝怎会如此混账啊?”南宫萍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轻声解释道:“他派卢凌风携带咱家先人的金剑,悄悄前来寻我们相助,其真正目的正在于此。毕竟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便是确保自身安然无恙。” 他深知绝对不能让那两方势力察觉到他存有对付他们之心,所以除了传递金剑口讯外,他未留下哪怕一个字。如此小心翼翼,无非就是想彻底地撇清自身与这件事情的关系。 “哼,这人可真是狡猾,想要人替他卖命,自己却躲得远远的,咱们才不要理他呢。”南宫萍一脸严肃地说道。 胡风赶忙回应:“大姐,您别生气,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这事儿我肯定会干的呀。况且素姑 158 早就帮我们在南宫门士里补上名字啦,如今南宫的金剑令一下来,咱们也是受其约束的啊。” 南宫萍摇了摇头,说道:“虽说有这么多的约束力存在,但那终究不过是先祖私下相赠之物罢了。它至多也就对南宫家的子孙起些作用,就连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慕容家的媳妇都可以不必理会。” 听到这番话,胡风不禁愣住了。只见南宫萍继续说道:“但是,即便如此,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必须去做。不为别的,既不是为了当今圣上,也并非是担忧皇室的安危,而是为了让天下的黎民百姓能够免遭一次兵祸之灾。” 胡风默默地低下头去,不再言语,那模样看上去十分惭愧。而此时,南宫萍一脸庄重地说道:“各位妹子,在此,我觉得有必要告知你们一些事实真相。 首先,我的弟弟南宫皓月未来必定会出任南宫府的府宗一职,肩负起撑起整个家族门户的重任。虽说他还有两位兄长,但无论是才能还是智慧天赋,他们都远不及皓月,此事早在我们家族内部达成共识并确定下来了。需要强调的是,这一决定与金剑令毫无关联。其次,每一任府宗继任之后,按照惯例都必须重新聘请半数的剑士。据我所知,他应该已经向诸位发出过邀请的口头承诺了。”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有些畏缩地回应道:“南宫兄确实曾经邀请过我们,只是我们并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具备这样的荣幸和能力来接受这份邀请。”南宫萍微微一笑,接着解释道:“其实,成为南宫剑士只需满足两个条件即可获得推荐资格。其一,自身技艺必须达到一定的高深境界……” 席容容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正是忧心于此啊!虽说未曾与南宫兄真刀真枪地正式交过手,但也曾相互切磋过那么几回。可一经比较,就发现咱们与他之间的差距简直如同云泥之别,相差甚远呐!” 南宫萍微微一笑,宽慰道:“即便如此,倒也并非无法可想之事。我所说的具备相当造诣之人,乃是指那些已然拥有了扎实根基、天赋异禀且尚有巨大提升空间者。待他们归入南宫府之后,府中的老一辈必定会竭尽所能,对其倾囊相授,并予以精心指导和深度培养。故而,这些人在进入南宫府后的短短十年光阴里,纵然不敢妄言能成为举世无双的天下第一,但定然能够成长为一名精通诸般技艺的绝顶高手。诸位妹妹难道认为我所言过于夸张了么?” 胡美珍赶忙摇头应道:“不不……大姐,实不相瞒,小妹曾有幸目睹过一两位南宫家前辈剑士的身手功夫。他们的造诣之高深,着实令人钦佩不已呀!” 南宫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原来你竟见过两位,那不妨就以此二人为例来详细阐释一下吧,或许这样能让大家更清楚明了一些呢。” 小妹所见到的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君子剑柳依风。此人相貌英俊,气质儒雅,手中一柄长剑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当时,听闻有一少林俗家弟子犯下了采花杀人的重罪,柳依风二话不说便一路追踪至此,竟直接闯入了少林寺内。 只见他身形如风,剑法凌厉,凭借着高超的剑术和过人的胆识,一剑接连冲破了少林的七重门户。然而这还不算完,面对由十八位高僧组成的罗汉阵,柳依风毫无惧色,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最终成功破开阵法,将那恶贯满盈之人带下山来。 此时,南宫萍轻笑一声说道:“原来小妹说的竟是他呀!不过这对他来说可算不上什么拼命之举。他本就是少林逐徒,此次回寺顶多就算是回去跟老朋友们叙叙旧罢了。” “什么?他竟然是少林逐徒?”小妹满脸惊讶地问道。 “没错!他原本的确是少林福建南支的俗家弟子。但后来为了能够顺利加入我们南宫府,他自愿请求脱离少林门下。毕竟咱们南宫门客的身份特殊,必须超脱于各大门派之外,如此一来方可避免诸多不必要的麻烦与误会。” “可是,同时拥有门派身份和成为南宫门客,应该也没多大影响吧?”小妹疑惑地追问道。 “这里面的关系可大着呢!就拿柳叔叔来说,如果他至今仍然保留着少林弟子的身份,那么此番直闯少林并连破数关的举动,无疑便是叛上之罪。正是因为他果断割舍了少林的门户身份,才能这般无所顾忌地行事啊!” 胡风不禁微微一笑,缓声道:“不过呢,好在他是被少林逐出的门徒,这般去闯一闯少林寺倒也不会有太大的干系。但倘若他是其他门派的门下弟子,那就多有不便啦。”一旁的南宫萍听后,亦是嫣然一笑,轻声应和道:“确实如此呀,咱们做事之前自然都会先做一番恰当的思量与权衡,派合适的人前往,所以南宫家聘请的那些剑士嘛,最好是那种不归属于任何一家门派的,如此一来便能减少不少后顾之忧哟。 好了,现在咱们把这话题重新转回到柳叔叔身上吧。说起来啊,他当年在少林寺所学的武功,实际上真不咋地,也就仅仅是基础打得还算扎实罢了。自从他出师以后,每次兴致勃勃地北上嵩山去朝拜掌门时,结果竟然连一个三代尚未出师的小弟子都打不过,每次跟人家切磋武艺都是以失败告终。 因为他的缘故,就连嵩山本院那边都笑话他们南支挑选徒弟太过杂乱无章,而且出师的标准又定得太低太容易了。正因为如此,这次的行动呐,还是他自己主动请缨要求前去参加的呢,其目的就是想要替南支少林争回一口气来!” “怎么前后相距会如此之大呢?”胡美珍满心疑惑地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南宫萍,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南宫萍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其中缘由其实并不难理解。柳叔叔当年在少林之时,仅学习一门武功而已。要知道,俗家弟子往往各自师从不同的师父,每位师父所传授的技艺也各不相同。而上一辈的那些拿手心得,若非嫡传大弟子,根本无法获得传授。 如此一来,门户之中又形成了诸多小门户,技艺自然难以精通。然而,当柳叔叔来到咱们南宫府已经有十余个年头了,在此期间,他不断汲取各家技艺的精髓,并巧妙地将其融入少林武学之中,从而自成一派风格,最终大放异彩……” 说到此处,胡美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开口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想到另外一位也是这般情况……”话未说完,便被南宫萍笑着打断:“呵呵,另一个例子就无需列举啦!柳叔叔的事例便是最具说服力的证明。咱们南宫府可是个庞大的家族,所有人都凝聚成一家人。 在这里,你能够获取许多宝贵的东西,但同时也必须奉献出自身的专长来成就他人。所以说啊,但凡想要踏入南宫府的人,都需要拥有一颗宽广豁达的胸怀才行。” 听到这里,胡美珍不禁好奇地追问道:“那要是有人不舍得或者不愿意把自己的长处拿出来教导给其他人,那该怎么办呢?” 第46章 四灵女杰之名 “像这样的人啊,绝对不可能踏入南宫府一步的,就算侥幸进来了,也定然待不了多久。这可不是因为旁人故意排挤他哟,而是他自身根本就没办法留下来。” 有人疑惑地问道:“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吗?”回答者肯定地点点头说道:“那自然是有的呀!你瞧,有些剑士前来应聘成功之后,辛辛苦苦工作还没到两三年呢,就主动请求离开了。这里面啊,有些人是由于自身遭遇了一些特殊的变故;而另一些纯粹就是他们行事作风和心情与咱们这儿无法相互配合罢了。一个总是将秘技视为珍宝、不肯与人分享交流的人,无论去到哪个地方情况恐怕都会相差无几。 刚开始的时候或许难以察觉出什么端倪来,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差别也就逐渐显现出来啦。这就好比鱼目的珠子混进了一堆珍珠里面,刚一开始也许确实难以分辨清楚谁是谁非,但过上一段日子以后呢,珍珠依旧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可鱼目却只能变得黯淡无光咯。” 胡美珍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没想到啊,以南宫家的眼光和实力,居然也会在聘请剑士这件事情上看走眼,出现错误!” 边之人微微一笑解释说:“这其实也算不上有多稀奇古怪啦。要知道,南宫家在聘请剑士的时候,从来不会去打听询问对方的出身背景如何,全凭着彼此之间的义气是否相通契合。不过嘛,等新进门的剑士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之后,是清正廉洁还是污浊不堪自然而然就能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能够在南宫门下度过三年以上的时光,并且仍然心甘情愿地留在这儿继续效力,那么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人这辈子都不会轻易离开啦!”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深邃而意味深长,虽然并未刻意详细阐述说出这番话语背后的确切含义,但其中所蕴含的深意却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而出,清晰可辨。显然,她通过这些言辞明确地指明了,身为南宫门下的剑士应当拥有怎样宽广的胸怀以及高尚的修养品质。 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整理思绪,然后再次开口时语气变得愈发沉重和恳切起来:“至于那北方的慕容世家,他们家族内部所实行的种种制度大体上与咱们南宫家相类似。然而,有所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相互切磋交流武学技艺的明文规定。我的亡夫对于此点一直持有相当大的异议,在他看来,每个人都各自有着独特的专长之处,若是愿意将自身所学拿出来与人分享自然是极好的;但倘若有人因各种缘由无法做到这点,那也是情有可原之事,着实不应该去强行逼迫他人!” 听闻此言,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连忙接话道:“大姐所言极是,咱们这边从来不曾有过任何强迫之举,一切皆出于众人的自主意愿啊。” 南宫萍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这话诚然不假。然而由于众人时常相互切磋技艺,每当府尊察觉到有人身怀某项独特专长之时,便会亲身求教,并公开展开探讨。只是这其中不乏一些人心怀不情愿之意,只不过碍于情面方才吐露真言罢了。直至他们自身于研讨之际亦收获颇丰、受益无穷之后,方能体悟到此种制度所带来的诸多益处。可偏偏你姐夫对此持反对意见,如此一来,官家中那群心怀叵测的政客们胆敢向北慕容家伸出黑手,却始终未敢对咱们南宫家存有丝毫觊觎之心……” 胡风皱起眉头,插话问道:“即便如此,恐怕也并非全然是出于这个缘由吧?” 南宫萍轻叹一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缓缓回应道:“自然不是,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当日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灾,绝非仅仅源自外部力量的侵袭那么简单。其间定然存在着内奸接应,正因如此,他们最终才会选择纵火焚尸以毁尸灭迹。其目的之一便是想要掩盖那些内应之人的身份行迹,以免让人顺藤摸瓜地追查下去。” 胡风面色凝重,追问道:“难道说这些个内应此后就会永远销声匿迹不成?” “倘若他们改变自身的身份,恐怕真的很难被识别出来。关于慕容家到底拥有多少门客这件事,唯有我的先夫才清楚知晓,并且也只有他能够逐一认清这些人的真面目。而我呢,仅仅只是看过那份人员名册罢了,对于其中较为常见的几个人尚有印象。”南宫皓月缓缓说道。 南宫萍不禁叹息一声,接着感慨道:“确实如此啊,姐夫他用人实在是太多且过于繁杂了,这样一来,想要做到面面俱到自然是相当困难的!” 南宫萍微微皱起眉头,继续回忆着过往并说道:“其实我也曾多次劝告过他,让他不要招揽这么多人,可奈何根本没有办法。他所负责管理的事务繁多,势力扩张的速度又极其迅猛,虽然他一心想着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然而由于需要依赖众多人手才能成事。 慕容家的威势覆盖了整个北五省,其领地范围之广阔,比起咱们南宫家来足足多出好几倍。所以说,确实需要大量的人力支持才行。 正因如此,对于慕容家遭遇劫难这一结果,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因为这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而且在北方地区,像少林、五台以及长白等一些大型宗派,无一不被慕容家压制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一个原本只是武林中的世家,其势力居然能膨胀到这般惊人的地步,这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只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终查明的凶手竟然来自于官府之中,这着实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缓声道:“其实严格来说,并不能将慕容家归为官家之列。卢凌风曾经跟我讲过,慕容家一直以来都秉持着急公好义之心,对于那些奸佞之人从不手软,坚决予以惩处。 正因如此,慕容家的存在于官家而言实则益处多多,毕竟他们替官家省去了诸多麻烦之事。然而,另外两派势力之所以对慕容家虎视眈眈,其目的却并非如此单纯。这两派势力主要是觊觎慕容家那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他们妄图通过夺取慕容家的钱财来扩充自身实力。 众所周知,想要迅速扩张势力范围,必然需要数额极其庞大的资金支持,而慕容家所拥有的惊人财富便成为了这场灾祸的导火索。” 听到此处,南宫萍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好在当初你姐夫听从了我的建议,将大部分家财巧妙地转化为各种能够源源不断创造利润的产业,并且广泛分布于全国各地,交由宝哥负责打理和经营。如今家中留存的现金额度仅有区区几千万罢了……” 南宫皓月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插话道:“即便只是几千万,那也足以让旁人羡慕不已、眼红至极啊!据卢凌风所言,那两派势力在近两年来发展迅猛,规模不断扩大,想必其中大半都是依靠从咱家获取的这笔不义之财吧。” 南宫萍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她就像一尊精美的雕塑,一动不动,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和衣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缓缓地张开嘴巴说道:“弟弟啊!我现在是以咱们南宫家女儿的身份说话,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样被掩盖下去!一定要把真相揭露出来才行!而且,受害的可不单单只有慕容一家人呐,还有好多其他的富贵人家也都遭遇了同样悲惨的事情呢。 只不过目前咱们南宫家还不太方便公开出面来干涉这件事,所以只能麻烦你带着几位妹妹先行动起来啦。要是人手不够用的话,我会接着再派其他人过来帮忙的。记住哦,千万不要去找那个卢凌风,咱们这是为江湖主持公道、伸张正义呢,可不是去帮着谁争抢权力和利益的呀!” 听到姐姐这番话,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含沙这时才开了口:“大姐,我记得之前卢凌风曾经说过,就连当今皇上也受到了那两派人的威胁和掌控呢。照这么看的话,咱们这次行动岂不是等于给国家铲除奸臣了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坚定。 南宫萍面色冷峻,冷哼一声后,目光凌厉地看向众人,沉声道:“诸位莫要被那卢凌风的言语所迷惑!且看这朝堂之上,不论是太监掌控的东厂,亦或是忠顺王统领的西厂,无非都是皇帝座下的耳目眼线罢了。 他们口口声声将皇帝奉若神明,实则不过是把皇帝当作手中的大旗,用以掩人耳目而已。对于皇帝的旨意,他们也只是权衡利弊之后,选择多听几分或者少听几分罢了。即便是那些对皇帝忠心耿耿、唯命是从之人,又岂能断言他们便是良善之辈呢?追根溯源,这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实乃一颗侵蚀国家根基的毒瘤。自从其创立伊始,无数真正心怀天下、一心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皆惨死于其毒手之下。” 一时间,在场众人鸦雀无声,唯有白含沙亦是低头沉思,沉默不语。 南宫萍见状,更是提高声调,义正辞严地继续说道:“咱们这些行走于江湖之间的侠义之士,向来秉持着扶危济困、除暴安良的信念。所遵循的,乃是超脱于律法之外的道义准则。 而那所谓的皇家权威,在我们眼中,不过是虚有其表的存在。我们心中所坚守的,只有公平正义;我们为之奋斗的,乃是千千万万无辜百姓的福祉安宁。而非效忠于某个高坐龙椅、养尊处优的皇帝老儿一人。我们所作所为,皆出自本心,尽属份内之举,绝不是为了迎合某个人的私欲而有所行动。诸位,这番道理,你们可曾明白?” 胡风满心钦佩之情溢于言表,他那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被醍醐灌顶一般,感慨万分地说道:“哎呀呀!这下我可真是彻底明白了啊!多谢大姐您如此深刻的教诲,直到今日,我方才算是对这令人敬仰的‘侠’字有了真正透彻、深入骨髓的领悟呢!同时,对于我身为一名闯荡江湖之人所应肩负起的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此刻也拥有了一种焕然一新的认知和理解。能有幸成为这充满热血与豪情的江湖中的一员,我实在是倍感荣幸之至啊!” 就在当日,他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谋划了好一阵子。待到第二天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们就如同敏捷轻盈的飞鸟一般,悄无声息且迅速无比地踏上了那未知而充满挑战的漫漫征途。 要知道,如今那声名远扬的四灵女杰已经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名号公之于众了,这使得她们此番前行必须格外小心谨慎才行,稍有不慎恐怕就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于是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们决定暂时隐匿自己的行踪,兵分两路展开行动。 而一直以来都特立独行、我行我素惯了的南宫素秋,此次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参与到了这次的行动中来。这位姑奶奶在南宫家族之中向来都是备受尊崇的存在,然而她平日里总是喜欢独自一人来来去去,自由自在,有着属于她自己独特的一片广阔天地以及与众不同的生活圈子。 过去,她从未曾以南宫家成员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开展任何活动。不过这一次情况却有所不同,或许是因为她们所要面对的敌手实在是太过强大、太过特殊了吧,担心仅凭几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后生难以承担起这份艰巨的任务,所以就连素来不轻易出手的南宫素秋也亲自出马、挂帅出征啦! 第47章 南宫素秋 当然啦,她心里十分清楚,无论如何也是绝对不能打出南宫府的旗号的。这一次出行,依旧凭借着她自己个人的身份去闯荡。并且,她特意指明要求胡风和含沙射影那三个女孩子一同前行。胡风呢,其实内心深处非常渴望能够与南宫皓月结伴而行。然而,对于南宫素秋的指派安排,他可是连半个不字都不敢吐露出来,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从命令,乖乖地上路出发。 就这样,南宫皓月、胡美珍以及席容容三个人组成了一组。这可把南宫皓月给乐坏了!因为呀,这两位女郎不仅长得艳丽动人,倾国倾城,而且性格温柔驯服,乖巧可爱。哪像那个胡风啊,不管什么事情都非要跟他争论一番不可。 再看看他们乘坐的交通工具,南宫皓月亲自驾驶着一辆极其华贵的马车,旁边还有一个身材粗壮得如同山神一般的车夫——慕容刚。说起这个慕容刚,倒是挺有趣的。虽说他姓慕容,可实际上跟慕容家族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可以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点儿边儿。不过呢,慕容刚这个人有个显着的优点,就是力气特别大,而且行走江湖多年,积累了相当丰富的阅历和经验。此外,他的眼光独到,心思缜密。要说他最为擅长的本领嘛,那自然非驾车莫属啦!这位慕容刚师傅啊,原本是由南宫素秋出面代为邀请而来的门客。按常理来说,以他这样的条件,怎么着也能算得上是一名剑士吧。但令人意外的是,他总是谦虚地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除了会驾车和饲养马匹之外,其他方面简直一窍不通。所以呢,他也就心甘情愿地只承担起这份车夫的工作。 且说这南宫素秋,其交友甚广,但所交之友皆非寻常之人,个个皆是怪人。然而众人对此倒也习以为常,便任由着他如此行事。 其中有一人名为慕容刚,南宫皓月竟称呼其为刚叔。说来也是奇怪,这南宫皓月从未将慕容刚当作长辈那般敬重,却也未曾把他视作下人来对待。两人关系颇为亲密,时常一同玩耍作乐。饮酒作乐、策马奔腾、闲逛夫子庙,甚至还与那些街头巷尾的流氓地痞大打出手。好在南宫家向来无人管束他们这般放纵不羁的行径。 此次,南宫皓月点兵点将之时,竟点到了慕容刚。只见他面带笑容,直言不讳地道:“刚叔啊,我寻思着乘马车前往京城,好好游历一番那八大胡同。说不定途中还会与人起冲突打上一架呢!不知您是否愿意随我一同前去凑个热闹呀?” 要知道,在整个南宫家族之中,唯有那顽皮可爱的南宫皓月胆敢向慕容刚提出这样的要求。只因他们二人之间向来不分长幼尊卑,相处随意自在。而其他族人因顾及南宫素秋的情面,对慕容刚始终保持着客气有礼的态度,从不敢轻易差遣于他。就连府上地位尊崇的府尊南宫春秋,都未曾乘坐过慕容刚所驾驭的马车。唯独南宫老夫人欲往栖霞山焚香祈福之际,若正值南宫素秋无法亲自护送左右,应其恳切请求,慕容刚才会驾驶一趟马车出行。除此之外,南宫老夫人大多时候还是选择搭乘他人所驱之车。 南宫老夫人一生笃信佛教,心地善良,待人和气可亲,毫无半点架子可言。然而,这位看似慈祥温和的老人却有一个独特的脾气——极度厌恶招摇过市。每当有人提议派人护送时,她总是坚决地摇头拒绝,表示不愿劳烦他人。就连亲生女儿想要陪伴左右,起初她也并未开口应允。 要知道,南宫家族作为江南武林的翘楚,已称霸江湖百余年之久,其间结下的仇家自然不在少数。尽管这些敌人难以与南宫家正面抗衡,但倘若他们铤而走险,将主意打到老夫人身上,通过挟持来威胁南宫家,那可就成了一桩天大的麻烦事。正因如此,南宫素秋才执意要陪同母亲一同出行。 令人意外的是,当得知由慕容刚负责送行后,南宫素秋竟显得格外安心。虽说以往从未发生过任何意外状况,但众人心中仍不禁暗自揣测:莫非这位其貌不扬的慕容刚实则有着非凡之处?只是,南宫皓月找上慕容刚帮忙,看上去仅仅是因为他单纯地喜爱这位刚叔,似乎并无其他特别缘由。 慕容刚所驾驭的座驾,无疑应当属于驷马之乘。这辆华贵的车子,乃是由四匹雄姿英发、矫健俊美的骏马拉曳前行。通常而言,这般神勇的骏马并非用于拉车之用,而慕容刚的这四匹马更是其中翘楚,堪称神骏非凡。它们本应是能够纵横千里、风驰电掣的绝世良驹,如今却被束缚于辕轭之间,从事着拉车的工作,内心想必是极为不甘愿的。然而,慕容刚手中紧握着一根长鞭,凭借其高超的驭马技巧和威严气势,硬是将这四匹烈马驯服得服服帖帖,令它们乖乖地听从指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南宫皓月则完全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派头。只见他身着锦衣华服,腰间悬挂着琳琅满目的配饰,身旁更有两名艳丽多姿的美姬相伴左右。显然,他此番出行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财富和地位,故意摆出一副阔绰排场的样子。一路上,他乘坐的马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过,速度快得惊人。坐在车内的南宫皓月和两位美人不时地撩起窗帘,肆意调笑着,全然不顾及周围路人的目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只为他们三人存在一般。 当他们途经一些较为偏僻的小地方时,由于当地缺乏大型旅馆可供住宿,南宫皓月便毫不犹豫地选择投宿于官方驿站或行馆之中。 每次入住,他都会亮出一张印有“水师总督南宫将军侄少爷”字样的名帖。需要指出的是,这个身份绝非假冒伪劣之物,因为他的伯父南宫远确实担任着现任水师提督一职,其衙门所在地就在镇江府,距离金陵的老家可谓近在咫尺。而且,南宫远在中年时期一直未有子嗣,于是自幼聪慧可爱的南宫皓月便被过继到了伯父的名下。因此,如果有人称南宫皓月为水师总督的公子,倒也算是名副其实、毫不夸张。不过,有趣的是,南宫皓月本人却始终坚持只以侄少爷自居,由此可见,他心中怀揣着闯荡江湖的远大志向,对于官场名利并不十分热衷。 然而,这位侄少爷身上那浓郁的官味儿可谓是展露无遗。无论他行至何地,必然会选择入住当地规模最为宏大的那家客栈,并豪气地包下一整座独门独院。紧接着,他便指使店家前往本地的州府投递名帖,要求州府派遣两名差役前来为其值守。给出的理由则是他对周遭的嘈杂环境异常敏感,严禁闲杂人等踏入他所居住的院落一步,活脱脱一副令人憎恶的纨绔子弟做派。 不过呢,说来也怪,尽管他如此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但倒也并未招致他人的厌恶和反感。究其原因,原来是他出手极为阔绰大方。每当他即将离开之际,赏赐给旁人的皆是整块整块的白花花的银子。这般行事风格看似极度张扬显摆,实际上却是帮他省去了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京城之中那些负责侦查巡逻的官兵耳目们,竟然完全未曾留意到他们这一群人的存在。反倒是南宫素秋她们一行人引起了别人的关注。好在南宫素秋闯荡江湖多年,积累了相当丰富的阅历和经验。她不仅自身的警觉性极高,而且还结识了众多隐匿身份的武林高手好友。再加上胡风同样拥有属于她自己的一批得力手下,凭借着这些优势,她们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了来自外界的威胁,并巧妙地运用各种手段或是直接拦截对方,或是将敌人引入歧途。正因如此,这两批人马成功地抵达了京师,并且全程未惊动官府分毫。 众人纷纷抵达长辛店并在此处安顿下来。这长辛店虽只是京师外围的一座小镇,然而其热闹程度却丝毫不逊色于城内某些区域。这里镖局林立,大量的镖局人员来来往往;还有众多的批发商,他们的业务繁忙异常。就连京师里那些规模庞大、声名远扬的大商家们,也都在此地设立了分号。 不过这些分号并非是用来直接开展商业经营活动的,它们存在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设置货栈以方便进货。每当有大批货物被运送而来时,都会先在这儿卸货并进栈储存起来,然后再通过一辆辆马车将其缓缓拉入城中。毕竟京城乃是皇城所在之地,对于城市的整体形象和氛围有着严格的要求,务必保持一种庄重肃穆的气象。而像那些大型的商业交易,每次所需的进货数量极为庞大,如果直接在繁华喧闹的大街上进货出货,不仅会造成交通堵塞,影响正常的行人通行,而且还可能引发各种混乱局面。 况且夜晚时分,京城实行宵禁政策,禁止一切车辆和行人在街道上行走。所以出于种种考虑,这些商家不得不选择在京郊如长辛店这样的地方设置栈房,并根据实际需求逐步将货物运输进城。如此一来,便造就了长辛店这种看似有些畸形的繁荣景象。最终,大家一同入住了一家名为“集泰”的绸缎庄。这家绸缎庄实际上是由南宫家和慕容家共同出资入股所开办的一项生意。 只不过如今随着局势的变化,它已经完全归属于南宫家族单独管理了。然而这件事在外界看来依然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始终本本分分地经营着自己的生意,不曾沾染丝毫江湖气息。哪怕是从外地采购货物时需要运输,也是全权托付给当地的几家知名镖行负责押送,并因此成为这些镖行的忠实大客户之一。 每一年花费在支付给镖局的保险费用着实不少,但对于普通的生意人来说,这样的做法倒也算不得罕见。然而,如果人们知晓这家看似寻常的商号背后竟然有南宫和慕容这两大武林世家作为靠山,那么就不禁让人感到疑惑了。 毕竟以南宫、慕容两大家族在武林之中所享有的赫赫威名以及崇高地位,恐怕根本无人胆敢打他们货物的主意,如此一来,那笔数目不菲的镖局保费完全可以节省下来。 可正是凭借着这般巧妙的伪装手段,集泰行得以避开了众人的关注视线,安安稳稳地从事商业活动数十载,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其规模不断扩大,生意愈发兴隆红火。不仅如此,他们暗地里收集各种消息、汇聚各类情报的工作同样开展得极为顺利且成效显着,无论是京城内外还是山海关外,但凡江湖人士稍有风吹草动,都难逃他们的掌控,可谓对相关情况了如指掌。唯有官府方面的人员信息获取相对困难些,为此,南宫素秋不得不亲自出马,运用手中的刀剑去设法与之接触并探听消息。 原本来说,这应当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策略。毕竟,厂卫的耳目众多且分布广泛,其严密程度可谓是人尽皆知;而且他们生性多疑,同样声名在外。倘若有人妄图去窥探厂卫的机密之事,那极有可能非但无法成功,还会将自身暴露无遗,最终沦为他人的笑柄。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致使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大案至今都未能获取到哪怕一星半点有价值的线索。不过,也恰恰因为如此,当他们抵达京城之后,反倒得以拥有一处相对安全可靠的落脚之地。 南宫素秋等人比其他人早到了足足半日之久。没过多久,南宫皓月也终于现身于此。只见南宫素秋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调侃地说道:“哟呵,南宫皓月啊!瞧瞧你这副模样,带着美人儿四处畅游,日子过得可真是逍遥自在呢!”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只是微微一笑,回应道:“姑姑您说笑了,侄儿哪有您这般厉害呀?我既没有像您那样神通广大的本领,又不像您那般交友广阔。若想要隐匿自己的行踪,除了藏身于朝堂之中这种法子之外,实在是别无他法啦。” 第48章 四灵议事 南宫素秋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感慨地说:“其实仔细想想,我真应该向你好好讨教一番才行呐。 咱们这一路走来,已经是百般小心、刻意掩饰自身的行踪了,结果却还是被那些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线给盯上了。为了摆脱他们的追踪,可是耗费了我不少的精力和心神啊!再看看你们,一路上如此高调张扬、大张旗鼓,居然都没有引起任何一方势力的关注与警觉,这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呀,不过就是咱们家那个有名的半吊子少爷罢了,就像一个空心大萝卜似的,空有其表,没什么真本事。 也正因如此,在家里倒还能落得一份轻松自在呢。姑姑您要是现在想学,恐怕是太迟啦,谁让您的能干早已声名远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备受瞩目啊。要说这掩饰行踪的高手嘛,依我看呐,非卢凌风莫属了。他那样一个备受关注的人物,竟然能够悄悄地跑了一趟金陵,却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实在令人佩服。姑姑您向来对官府中的人不屑一顾,但实际上,他们之中还是不乏一些真正有才华之人的。” 听到这里,南宫素秋不禁笑出声来,嗔怪地说道:“好你个小鬼头,难不成是在教训起我来了?” 南宫皓月连忙摆手摇头,一脸惶恐地道:“侄儿哪敢啊!侄儿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姑姑您悉心教导的结果。侄儿只是想借此机会给您提个醒儿,指出那些可能被忽略掉的小细节而已。” 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以为姑姑我心里不清楚这些吗?我并非真的轻视官府里的人,毕竟作为南宫世家中的一员,凡事都需要考虑周全,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才行啊。” 只见南宫皓月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姑姑,说道:“姑姑啊,您看,大伯出任水师总督一职,可完全是因为您极力恳请的结果呀。倘若我真如外界所言那般轻视为官之人,又怎会央求大哥去担任此等官职呢?” 听到侄子这番话,胡风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插话问道:“哎呀,这倒是奇了怪了!据我所知,水师总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肥差呐!特别是近些年来,沿海一带倭寇肆虐,战火纷飞,军费开销巨大。照理说,旁人只需在此职位上待上个一两年,便能赚得盆满钵满、富甲一方了。可为何南宫老伯非但没有从中获利,反而每年还得自掏腰包补贴十几万辆银子进去呢?” 面对两人的疑问,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咱们南宫家族向来秉持清正廉洁之风,外出为官者绝不会做出克扣军饷、中饱私囊之类的丑事。然而,京城之中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物,其关系打点却是万万不可疏忽的。若不如此行事,只怕这官也是难以做得长久安稳。所以,即便需要倒贴钱财,也是无奈之举啊。”“何以要打点呢?只要行得端、坐得正,又何惧他人攻讦!”胡风一脸正气地说道。 一旁的长辈轻轻叹了口气,摇着头回答道:“孩子啊,你们还是太年轻,根本不懂这官场背后的玄机呐!就算自身没什么过错,也未必能够稳稳当当地守住自己的官位呀。尤其是你所占据的职位,乃是众人眼中的肥差,如果不晓得阿谀奉承之道,怕是难以长久在位哟。旁人定会想方设法将你排挤出去,比如把你调到京城,给你安排个兵部侍郎之类的官职。表面上官位是提升了,但实际上却失去了真正的权力,反倒变得无足轻重啦!”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疑惑地问道:“姑姑,以南宫家如今的地位和权势,为何还要执着于掌握实权呢?” 姑姑目光凝重地看着他,缓缓解释道:“咱们这样的家族,如果手中没有实实在在的权力作为支撑,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啊!你看看慕容家,曾经也是声名赫赫,可最终却落得个惨遭灭门的下场。而咱家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全靠你大伯身为督镇水帅,手握十几万大军。正是因为有这支强大的军事力量在手,那些企图对我们不利之人方才有所忌惮。即便是朝廷,面对我们时也不得不高看一眼。要不然,你仔细想想,咱们家族时常与那些权贵宦官以及豪门望族针锋相对,若不是有点真本事,岂能安然无恙至今?” 胡风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理解了其中的道理。毕竟,一个传承已久的武林世家与单枪匹马闯荡江湖的侠客有着本质的区别。对于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之人来说,如果不小心闯出大祸,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从此销声匿迹。然而,对于一个拥有庞大势力和众多门人的武林世家而言,他们可没有如此轻松洒脱的选择。想要在江湖中屹立不倒、免受各方势力的打压和攻击,就必须要有足够强大且举足轻重的多方面力量作为后盾支撑才行。 胡风沉思片刻后,再次开口问道:“那为何会选择水师这个领域呢?以南宫大伯那般出众的才华和能力,就算担任大将军一职也是绰绰有余的呀!这样不是能掌握更多实际权力吗?”对方听后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这话虽不假,但若是手中握有的权力过于强盛,往往就很容易招人嫉妒和猜忌。 你不妨瞧瞧朝堂之上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大将军们,又有几人能够长久安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呢?反倒是水师这一部门相对特殊些。而我的大哥他尤其擅长培养和训练各类人才,其麾下所属的将领大多都是出自他的门下,旁人根本无法胜任此等重任。此外,水师平日里最多也就是派遣一小部分兵力前去剿灭一些沿海地区的海盗罢了,极少会遭遇那种规模宏大的战争,因此其实力自然也就不容易受到太大的影响啦。” 有好几位威风凛凛、声名显赫的大将军,当他们奉命督镇一方之时,权势滔天,气焰熏灼,简直无人敢于撼动其地位分毫。然而,一旦边境发生战事,朝廷调遣他们前去征战,如果不幸战败失利,那他们自然而然地便会失去往日的权势与威望。 即便侥幸取得胜利,也往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军队元气大伤,而这时候,他们也就极易被旁人排挤打压,从而丧失手中的权力和地位。正因如此,我才希望大哥能够稳坐水师统领之位啊,毕竟身处水师之中,其他人想要算计于他可并非易事!”说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脱口赞道:“姑姑您考虑得真是面面俱到,细致入微呐!” 南宫素秋轻轻叹息一声,感慨万千地道:“扛起一个家族的重担,维系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你觉得是轻而易举之事吗?二哥生来性格豪爽洒脱,为人侠义正直,行事向来只论是非对错,从不畏惧权贵豪强。由他来执掌我们南宫家族的门户,实乃最为恰当不过的选择。 只是可惜呀,他性情过于刚直,不懂变通,更不知如何周旋应对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倘若没有我这个做妹妹的在暗地里帮衬照拂着,只怕咱们这个家早就难以支撑下去啦。”“爹爹常常念叨,直说自己根本就不适合掌管家族事务,多次提出要将这份责任交予您来承担,可您却始终执意不肯答应呢。” “我并非不情愿让你来承担这份责任,而是深知以我的能力而言,着实比不上你的父亲啊!他那股子魄力和果断决绝的劲儿,令人钦佩不已。无论处理何事,他总是秉持着公正与正直,勇往直前,毫不退缩。要知道,这些品质恰恰是成为一名合格府宗最为关键且必不可少的条件。 当然啦,他或许在某些细微末节之处稍欠留意,但这并不妨碍大局。毕竟,通过任用得力的辅佐人员,完全能够对此加以弥补。南宫皓月,不知对于我这番肺腑之言,你是否真正领会其中深意呢?”南宫皓月一脸严肃地回应道:“侄儿已然明悟。” 然而,见此情形,说话之人却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恐怕你尚未全然洞悉,需知再过不久,你便即将接替你父亲执掌府宗之位。不可否认,你的聪慧机敏、深思熟虑以及过人的气魄皆远胜于你的父亲,可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在于,你在庄重仪态和威严气势方面稍有欠缺。 故而,我衷心期望你日后能够在此等方面多多用心,勤加修炼。”此时,尽管南宫素秋看似仅仅是对着她的侄子一人训诫教导,但在场的那些女孩子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其实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对她们每个人来说都是同样适用的。因此,众人无一不神情肃穆,恭恭敬敬地聆听教诲,并铭记于心。 南宫素秋轻轻扫了她们一眼之后,那绝美的面庞之上微微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更是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一般温和:“姑娘们啊,你们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女孩子呢,对于你们中的每一个人,我内心深处都充满着喜爱之情呐。而且呀,你们也都深知咱们南宫门士所秉持的精义所在,所以我坚信,你们将来必定能够成为秋儿的得力臂膀,将这份责任稳稳地传承下去哟。” 这时,站在一旁的胡风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姑姑,请您尽管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绝对不会让您感到丝毫的失望!” 南宫素秋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接着又开口说道:“嗯,我自然是放心得很呐。不过眼下,咱们还是来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情究竟应该怎样开展才更为妥当些!” 话音刚落,只见南宫皓月迅速接口道:“姑姑,依侄儿之见,其实无论是处理哪一件事情,如果经过大家反复商议讨论的话,反而有可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哦。毕竟众人意见纷纭,各持己见,实在难以达成一致,最终也很难做出抉择和取舍啦。再者说,要完成一件事情,其方式方法往往有许多种,并且每一种实际上都是行得通的。 故而嘛,只需确定一个能做主的核心人物,由他来全盘负责策划事宜,并合理地分配各项任务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人呢,则只需要在发现他有所疏漏之处时,适时地提出一些建设性的建议以及相应的修改方案即可!” 听完这番话,南宫素秋不禁轻笑出声,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呵呵,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做有些过于专断独裁了么?” “侄儿可不这样认为啊,您想想看,这就好比领军作战一样,作战的计划必须得由主帅一个人来制定决策才行,唯有如此,才能确保事权统一嘛。” 南宫素秋目光扫视着众人,开口问道:“各位姑娘们,对于此事,你们又是怎么想的呀?”这时,只见白含沙点了点头,应声道:“我非常赞同这个观点。就拿咱们四灵来说吧,其中只有我和射影是需要两个人相互合作完成任务的。每次有事要做的时候,如果事先商量一番,那肯定会各自持有不同的意见,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到最后就算有一方勉强做出了让步,可心里头还是不痛快呢。 因此后来我俩一合计,干脆决定采取轮流做主的方式,让其中一人全权决定所有事宜,而另一个人则全力配合,如此一来,反倒省去了许多无谓的争执!”一旁的胡风也连忙附和道:“我也觉得南宫皓月兄弟的这个主张相当正确。”紧接着,胡美珍也娇声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不如就让姑姑来做主好了!”然而,南宫皓月却是摇了摇头,否定道:“这不太合适,姑姑她只适合担任副帅一职。 虽说她的确是最为出色的参谋人员,能给出很多精妙的建议,但是真要让她来做最终的决定,恐怕不太妥当。毕竟她从来都未曾主持过任何一件大事,要说真正适合当主帅的,其实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风大姐,还有一个便是我啦。” 第49章 四灵议事1 南宫素秋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说我不适合做主,这一点我完全承认。毕竟,我自知自己缺乏足够的魄力和果断力,难以做出决策,因而向来不会主动去承担责任。而风儿就不同了,她既有魄力又具备果断力,并且还拥有多次的行动经验,实在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话说回来,你呢?虽说你确实成功地办理过一件事情,但仅凭这一次经历,真的足以让你胜任吗?”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昂首挺胸,一脸傲然之色,大声回应道:“没错,我的确只正式办成了这么一件大事。然而,这些年当众人皆认为我只是在四处游荡、无所事事的时候,实际上我一直在暗中深入观察社会的各个阶层,用心钻研许多复杂的问题。基于这段时间所积累的见识和思考,我坚信自己完全有能力担起这个重任!” 胡风闻听此言,连忙接口道:“既然南宫皓月兄能这般自信满满地说出这番话来,那小弟我可就不敢再与之相争啦。实不相瞒,这些年来,我虽处理过不少事务,但大多都是些与江湖中的强梁恶霸打交道罢了。对于那些官府中的人物和行事风格,我可谓是一窍不通啊!所以,在此刻这种情形之下,我衷心拥护由南宫皓月兄来挂帅,主持整个局面!” 胡风表明态度之后,其余的女子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显然,她们也都认可了南宫皓月的能力和资格,愿意听从他的指挥调度。南宫素秋嫣然一笑,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便唯有在您这帐下听从差遣啦!不知南宫皓月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呢?”只见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咱们此番的目标乃是彻查慕容家惨遭灭门的血案,还有大内厂卫针对江湖人士实施的掠夺财富之阴谋。虽说如今已大致知晓幕后主谋究竟是谁,但关键在于尚缺少足够有力的证据啊。” 南宫素秋不禁疑惑地反问道:“还需要哪些证据呀?从史进家里搜出来的那些物件,再加上他本人的亲口供认,难道这些都还远远不足么?”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解释道:“只可惜,史进已然命丧黄泉,如今死无对证。仅凭一个死人的证词,实难让天下众人信服。况且,史进名义上乃是归属于卢凌风管辖,即便能从他身上顺藤摸瓜,恐怕也难以追到那真正的元凶巨恶。” 南宫素秋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说道:“确实如此,史进仅仅给我们指明了侦查的大致方向,直到卢凌风详细说明之后,我们方才知晓真正的主凶究竟是谁。然而可惜的是,他并不能代替我们提供确凿的证据,所以我们务必要另行寻找能够证实真相的办法才行。”她皱起眉头,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旁边有人忍不住问道:“那么到底应该如何另外找寻证据呢?” 南宫素秋思索片刻,然后回答说:“目前还没有确切的头绪,不过首要之务是寻找到几位当年曾经亲身经历过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之人,设法让他们吐露实情,并通过他们的指认来揭露幕后真凶。”说到此处,她不禁轻轻一笑,调侃般地看向身旁的南宫皓月,接着说道:“反正您可是咱们这支队伍的主帅啊,这件事情就全靠您来精心筹划安排啦,我们都会听从您的指挥调度。”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回应道:“那好,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对周围的情况做一番仔细的观察和了解,摸清楚环境以及当前的局势状态,然后再行斟酌决定具体采用何种侦查手段更为合适有效。”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南宫皓月依旧不改其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形象,扮作一个富家子弟模样进入了京城。只见他径直走进了城中最为奢华气派的集贤客栈,按照以往的惯例毫不犹豫地包下了其中一座西院。 值得一提的是,这已经是南宫少爷第三次来到京城了。在前两次进京的时候,他同样选择入住这家集贤客栈,而且出手阔绰,一掷千金,毫不吝啬。正因如此,他早就在店家们的心目中树立起了“活财神”的光辉形象。 这一回,当南宫皓月抵达时,众人皆能察觉到他此次出行所携行囊相较以往显得更为充裕。只见他身后紧跟着两口体积硕大的箱子,身旁还有两名容貌姣好、身姿婀娜的侍女相随。 当日午后,他便入住了客栈。然而夜幕刚刚降临,他便迫不及待地带着慕容刚直奔八大胡同而去。原来,他听闻八大胡同的梨香院里新近来了一位女子,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而且文采斐然、风流倜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美名已然传遍整个紫禁城。如此佳人,怎能不让人心驰神往?故而南宫皓月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前去一睹芳容。 慕容刚也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与之前那副车夫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待到二人行至梨香院前,抬眼望去,这座建筑果然气势恢宏,不愧是八大胡同中最为气派的一家妓院。 这里的姑娘们无疑皆是一时之翘楚,个个出类拔萃。但即便她们身份尊贵非凡,说到底终究不过是些卖身的女子罢了。只不过,相较于其他地方的妓女,梨香院的姑娘们又略有不同之处。先且不提她们收费之高昂令人咋舌,单说这些姑娘们出来会客之时,最多也就是陪客人闲聊几句,再吟唱两三支小曲罢了。若是想要更进一步亲近她们,那就非得要看彼此之间的交情如何了。 倘若那姑娘始终不肯颔首应允,即便你腰缠万贯、富可敌国,亦是徒劳无功啊。要知道,这所谓的矜持与拒绝,不过只是某些女子用以引诱富家子弟上钩的小伎俩罢了。然而,人性偏偏如此之贱,那些难以到手之物反倒显得愈发珍贵稀罕起来。 且说那只需花费区区五两银子便可共度春宵的土姬,论姿色和风情,实不比八大胡同里的姑娘们逊色分毫。但世人却往往甘愿将大笔的金银财宝抛掷于八大胡同之中,只为求得佳人的一记冷眼相待,甚至有人为此倾尽全部家产,只求能博得美人一笑,纵情欢乐一番。 那位碧瑶姑娘自挂牌接客至今,短短三月时光,便已迅速崛起,一跃成为八大胡同中的头牌红人。寻常人家若想请她出来应酬陪客,仅仅是露个面、寒暄数语,所付的盘子钱便已然超过百两之多。若是再算上下人所得的赏赐,总计约莫需耗费一百五十两银子左右。即便如此高昂的价格,她的日程安排依旧满满当当,应接不暇。 她独自占据着一整栋楼,这栋楼共有六个相互隔开的花厅。每个花厅里都挤满了等待的客人,他们都焦急地盼望着能够得到碧瑶的垂青,哪怕只是短暂的应酬也好。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碧瑶如此娇艳动人,但从未有任何客人成功留宿于她处。这并非因为价钱过高让人望而却步,而是压根儿就没人胆敢提出这样的请求。凡是有幸目睹过碧瑶芳容的人都说,她的美丽超凡脱俗宛如仙子降临凡间一般,那股神圣的气质中又透着一丝庄严,使人在面对她时,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只求能与她说上几句贴心话便足矣,至于其他非分之想,根本无人敢于萌生。 再说那妓院门口的毛伙们,虽说他们是天底下最为低贱之人,几乎没有人会正眼瞧得起他们,但想要从事这份工作可绝非易事。这些毛伙不仅要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能够在第一时间准确分辨出客人的身份地位;更需要头脑灵活,迅速判断出客人所属的等级,并将其引领到与之相匹配的姑娘那里去。 稍有差池,便可能惹来麻烦甚至丢掉饭碗。所以说,别看他们表面上卑微不起眼,实则也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和独特技能呢!此外,要想在这行里站稳脚跟,他们还必须具备一项超乎常人的能力——拥有超人般的记忆力。哪怕只是几年前曾经来过一次的客人,他们都能够在瞬间准确地叫出对方的姓氏,甚至连这位客人究竟是哪位姑娘的常客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说起这梨香院里的毛伙,名叫孙九的那位,更是这一行中的翘楚人物。 就在此时,南宫皓月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孙九正在热情地招呼着一位客人:“哟呵!原来是吴老爷啊!您可是有两年多没来咱们这儿啦!瞧瞧您如今这满面春风、顺心如意的模样,想来您的皮货生意肯定比以前更加兴旺发达喽!我们嫣红姑娘可一直惦记着您呐!”原来,这位被称作吴老爷的客人此次并非独自前来,而是陪着两位朋友一同造访。然而,这两人看上去却是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绝对不像是这里的常客。再看吴老爷的那两位朋友,皆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显然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大开眼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至于嫣红嘛,她在这里其实还算不上是最当红的姑娘。 于是乎,孙九如此热情地一打招呼,那姓吴的瞬间觉得自己脸上有光、倍感有面儿,当即挺直了胸膛,扬着脑袋说道:“哟呵!怎么着?她到现在都还没有从良啊?”孙九满脸堆笑,连忙应和道:“吴大爷呀,您之前可是亲口说过要把她迎娶回家当小妾呢!人家嫣红姑娘痴痴地盼望着您呐,为了等您,都已经回绝好几个求亲的人啦!” 实际上呢,要说这姓吴的能从八大胡同里正儿八经地娶一个女子回家,那可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至于嫣红是否真的心心念念只等着他一人,恐怕也是子虚乌有的事儿。然而,就是这样一番说辞,却让人听起来心里头舒坦得很呐!只见这姓吴的伸手往兜里摸去,掏出来一块白花花的银子。他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脸上露出些许不舍之意,不过犹豫再三之后,终究还是咬咬牙将其递到了孙九的手中,并开口说道:“这点小钱拿去给自己买双新鞋子吧!既然嫣红姑娘还在,那就快领我去她房里瞅瞅。” 孙九满脸堆笑,口中连连道谢后,伸手接过了物品。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大声喊道:“里面的诸位听好了,赶紧去通报一声嫣红姑娘,告诉她吴老爷来探望她啦,请她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吴老爷今天可是带了朋友一同前来,千万别让吴老爷丢了面子哟!”或许那位嫣红姑娘早已经将吴老爷的姓氏忘得一干二净,但有孙九这般特意提醒,便不至于再犯下询问对方称谓这样令人尴尬的错误了。 站在一旁的慕容刚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开口赞道:“嘿,这小子表现得确实不赖啊!应对如此自然,简直就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呐!”而另一边的南宫皓月也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此人识人的本事以及记忆力之强,当真是无人能够与之相比呀!我甚至动了心思,想要把他请到家里去呢!”听到这话,旁边有人好奇地问道:“怎么着,少爷您难道也打算开一家书寓不成?要知道,在咱们金陵城的秦淮河畔,那可是出了名的风花雪月之地。所谓书寓,正是这类高档妓院的另一种叫法罢了。”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那自然不是如此简单啦,不过依我之见,咱们家中着实非常需要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呢,不知你意下如何呀?”慕容刚闻言也是微微一笑,回应道:“嘿嘿,你可别来问我哟,对于此事嘛,我可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只是这府上的宗主大人,恐怕未必会同意啊,毕竟他向来都是个极为看重规矩之人呐。” 第50章 四灵议事2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慕容刚所言,但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其实只要这个人是由您引荐进来的,爹爹定然不会表示反对的。您也知晓,爹爹一直以来都对您所说的话语深信不疑呢。”听到这话,慕容刚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略带几分无奈地说道:“哎呀,少爷哟!您瞧瞧您,怎么老是给我安排这些难办的事情呀!” 南宫皓月则一脸认真地看着慕容刚,诚恳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刚叔您最为了解我的心思,并且始终如一地支持着我嘛。再者说了,论及处理事务和判断形势,您可是最为精准的,就连思想方面也要比寻常人更为开明一些呢。” 慕容刚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行啦行啦!莫再给我戴那些高高的帽子咯,我心里清楚得很呐,此次你让我出面,肯定没啥好事儿等着我。仅凭这么寥寥数人,就要去挑战厂卫之中的两大强大势力!我就算拼上这条老命倒也无妨,但若真出了岔子,害得你日后接管府宗之事受到阻碍,那可就得不偿失喽。” 因此啊,你呀,还是别老是去琢磨那些个不正经的念头啦,踏踏实实地把这件事情给办好喽。只要能顺顺利利地完成它,以后走到哪儿都能够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讲话。到那时,不管你再想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或者措施,都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你的啦。所以嘛,哪里还用得着让我来帮你说话呢?”说完这些,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朝着梨香院的方向走去。 此时,孙九正好瞧见了他的身影。只见孙九连忙一路小跑过来迎接,隔着老远便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呀,三少爷,您怎么又大老远地从京城赶过来啦?这次是不是可以在咱们这儿多留些日子呀?”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轻笑一声,回答道:“哈哈,孙九啊,没错,这次我可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常住一段时间了,往后到你们这儿来的次数肯定少不了!” 孙九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兴奋地拍起手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呦喂,这可真是太好了!要是真像您说的这样,那咱们院里的姑娘们非得高兴得发疯不可哟!这可不是我故意夸大其词呀,自从上次三少爷您大驾光临之后,她们当中没有一个不是成天对你牵肠挂肚、日思夜想的呢。 就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笑话她们太过痴心妄想啦,毕竟三少爷您身在金陵那样繁华热闹的地方,那里的六朝金粉之地,还有秦淮河畔的众多佳人,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楚楚动人呐?随便挑一个出来,恐怕都比我们这儿的姑娘更能惹人怜爱、让人疼爱几分呢。谁能想到啊,她们的这份痴痴念念居然真的感动了老天爷,这不,终于把您给盼回来啦!” 南宫皓月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放,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见他的声音一般。他一边笑,一边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嘿,瞧你们把我说的,好像我就是那种贪恋女色之人似的。实话告诉你们吧,此次前来我可不是为了看那些莺莺燕燕们,而是专程来找寻门路的!”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连忙应和着说道:“三少爷啊,您可就别跟小的们开玩笑啦。谁不知道令伯父可是堂堂的提督大人呐……” 然而,南宫皓月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一脸严肃地解释道:“虽说家伯的确官拜提督,但水师提督这个职位可不是能够世袭的前程呀。即便他老人家一心想要将所有的一切都交到我的手上,总归还是需要我自己先有一个正经的出身才行呢。所以啊,我怎么着也得先在外头混上个几年,积累些经验和人脉,然后再想办法通过各种关系去接替他老人家的位置!” 那人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嗯,这倒也是实情。不过既然如此,那不知三少爷您究竟是打算走哪一条门路呢?” 南宫皓月微微眯起眼睛,稍作思考后回答说:“依我之见,咱们这种武夫世家出身的子弟,若是想要谋取一个好的出身,靠科举之路怕是不太现实。毕竟我可没有那份闲心和精力去钻研那些死板的八股文章。倒是听闻走厂卫这条道路最为便捷省事,无需经过六部的层层审核筛选,只要上头有人看中了,便可以直接被任用派遣出去办事。”说完这番话,他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期待与兴奋之色。 “三少爷啊!真是高啊!实在是太高明啦!没想到竟然能给您打听到这条捷径之路。确实如此,这条道路最为便捷快速,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行走于此的呀,非得自身具备相当出色的条件才行呢。然而对于您来说,简直就是量身定制般的合适呐,只是选择走这条路线的话,可得要有十分精准的判断力哟,因为他们一旦开口提出要求,那可是会吓人一大跳的!”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这倒无妨,只要能够让我找到真正拥有决策权之人,他们就算开出再高的价码和条件,我坚信自己总归还是承担得起的。你应该清楚咱们家里的状况吧,我早就已经被过继到伯父的名下了,他老人家一生所打拼下来的宏伟事业,今后也就只能指望由我来接手打理了,所以钱方面的事情倒是不必太过担忧!”“那么敢问三少爷,您今天来到这里莫非是专门为了寻找门路而来的吗?” “孙九啊,其实我并非有意专程前来找寻那些所谓的门道关系的,主要是听闻此处新来了一位名叫碧瑶的姑娘,据说她有着倾国倾城之貌、风华绝代之姿,所以我才特意赶来想要亲眼目睹一番其风采神韵。另外嘛,也是想拜托您帮衬着点儿,毕竟像您这样见多识广、眼皮子宽阔的人物,又对京城的各种路径关系熟悉无比,况且此地时常会有各方人士进进出出,所以烦请您帮忙留意观察一下,看是否能够成功搭上一些有用的线儿!” “三少爷!您可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啦。那南宫大将军可是威震天下的水军统帅啊,您要是想走门路办事,哪里还用得着发愁呢?这绝对是千真万确的呀,我伯父的那些朋友虽说确实能够帮得上忙,但问题在于他们和那一方有些不对付。就算是牵线搭桥让你们相互认识一下,有他们横在中间,对方也不好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只是这样一来,人家办事的时候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因此呐,我才想着自己去寻找其他的门路,您可得帮我留意着点,如果碰到合适的人,就替我稍微提一提这件事情。我心里清楚得很,京城里好多事情其实都是在八大胡同里面谈妥的。而您恰好又有这样的人脉关系,您尽管放心好了,只要这事儿能办成,肯定少不了您的那份丰厚好处!” “三少爷,您这么说可真是太客气了。承蒙您不嫌弃我,愿意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于我,小人必定会竭尽全力为您办好此事的!”说到这里,他刻意压低了嗓音接着说道:“说来也真是凑巧得很,就在今天,刚好有一个特别合适的人选出现了。这位爷乃是西厂里位高权重的大档头,名号叫做余啸天……” 听到此处,只听得一声惊呼传来:“啊!竟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拿云手’余啸天。”“三小爷竟然认识他?”说话之人面露疑惑之色,眼神中透露出好奇与不解。 “不,不认识,只是听闻过此人之名罢了。”三小爷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过据我所知,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辈,而且传言他早年乃是黑道出身呢!这样一个人物,真能派上用场吗?”言语之间,明显对其能力有所怀疑。 孙九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地回答道:“他过去究竟做过些什么,小人确实不太清楚。然而近些日子以来,他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啊!只因其乃是宫中司礼监汪振汪公公手下的大红人呐!不仅如此,他还跟那忠顺王关系匪浅,走动极为频繁。经由他之手,已经成功放出了好几位外省的督抚大人呢!而这些事儿,最初可都是由小的牵线搭桥促成的哟。”说完,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得意之情。 南宫皓月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轻声说道:“只要他能在汪公公和忠顺王跟前说得上话便足够了。如此一来,事情或许会好办许多。也罢,既然如此,你且先替我去打探一下口风,看看能否约定个合适的时间,让我与此人见上一面。” 孙九连忙点头应道:“没问题,三小爷放心,一会儿小的立刻就去帮您传个话儿。”话音未落,便转身匆匆离去,准备执行任务去了。 只见南宫皓月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黄澄澄的金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巧玲珑却分量十足的十两重金元宝。他面带微笑,将这枚金元宝轻轻放在桌上,而后缓声道:“有劳小哥费心啦!费心啦!还望您此刻能替我们安排一番,就在那碧瑶姑娘处开设一个场子。这位慕容老爷可是我伯父身边的心腹护卫呢,此番被派遣与我一同前来处理事务。他呀,一直听闻八大胡同中有诸多顶尖人物,心中好奇得很呐,故而想要亲身见识一番。” 孙九见此情形,赶忙弯下腰来,满脸谄媚地赔着笑说道:“哎呀呀,实在不好意思啊两位贵客。这碧瑶姑娘的场子如今已然排得满满当当啦,若是换作旁人,小的我确实不敢贸然多事。但既然是您二位大驾光临,小的就算拼尽全力,也定要给您们妥善安排妥当。 要不这样如何?您二位暂且先到其他姑娘的房中稍坐片刻,小的这就赶紧前去跟碧瑶姑娘通融通融、打声招呼。另外嘛,您托付之事,小的也会一五一十告知于她,并让她向余爷提及此事。如此一来,想必事情定会进展得更为顺利些。” “姑娘们竟然也会插手管理这种事务?”那男子一脸惊诧地问道。 被称为“三少爷”的人轻摇手中折扇,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道:“您之前从未涉足过此类门道,自然不太了解其中内情。 实际上,京城之中的某些关系门路和关键环节,往往都需要依靠八大胡同的姑娘们从中牵线搭桥。那些位高权重的显宦大人们频繁光顾此地,可绝非仅仅是为了贪恋女色、怜香惜玉那么简单。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前来此处,实则是为了商谈要事。毕竟有些事情在家中谈论多有不便,而在此处接头会面,既便利又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下丝毫蛛丝马迹!” “这一点我倒是并非全然不知,要不然也不会劳烦你来相助于我了。只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连这些姑娘们居然也参与到其中来了。”说话间,三少爷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孙九哈哈一笑,赶忙解释道:“我呢,顶多也就是负责打理一下自己力所能及的关系渠道罢了。至于在一旁敲边鼓、讨价还价之类的活儿,大多还是得仰仗姑娘们从旁帮衬,凑个热闹,好把气氛给烘托起来呀!”一方开出价格后,另一方赶忙讨饶求情。 此时,双方都有些抹不开面子再去讨价还价,这便需要那些伶俐的姑娘们在两边周旋、劝说。她们时而巧言令色地哄着买家多掏些银子,时而又向卖家撒娇卖萌让他们稍微降低一些价格,就这样来回奔波,费尽口舌,直到最终双方都点头同意达成交易。这样一来,既给足了姑娘们面子,让她们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同时,买卖双方也能够顺顺利利地下台,不至于因为价钱谈不拢而闹得不愉快或者丢了脸面。 第51章 四灵议事3 南宫皓月听后不禁大笑道:“真是有趣的见闻啊!此次前来当真是不枉此行了,万万没想到在这官场宦海中,竟然还有如此这般的曲折门道和复杂心思!”孙九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说道:“虽说这八大胡同向来是以艳丽之名闻名遐迩,可真正舍得拿出大把银子来这里消费享乐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若不是另有这些细节和讲究存在,恐怕这八大胡同也难以如此热闹非凡了……” “那些当官做老爷的人呐,既要顾及自己的颜面风光,又想要得到实实在在的钱财好处。而那些想要通过走门路办事的人呢,虽然愿意花费金钱,但谁也不愿意花了冤枉钱最后事情却没办成,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说呀,这里就成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地方。只要将银子送到此处,并且有人愿意收下,那这事儿基本上就算是十拿九稳啦!”说到这里,孙九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略带神秘地问道:“难道你们还能给人家写保票不成?” 孙九一脸自信地说道:“嘿,这可绝对不是小的我在这里胡乱吹嘘啊,我确实是能够有所担当的。要说原因嘛,其实也简单,主要就是因为咱们这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各种消息传播起来简直比风还要迅速呢!要是哪个人胆敢收了银子却不认账耍起无赖来,那些姑娘们只需在几位举足轻重的主子那里稍微透露一下风声,哼,那个人肯定会落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到时候连哭都来不及喽!” 听到这话,对方不禁好奇地追问道:“照您这么说,此地的姑娘们岂不是收入相当可观啦?”孙九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那可不!八大胡同的姑娘和其他地方的可不一样,她们当中大多都是自由自在的身子骨,并没有签下什么卖身契之类的东西。 就这么短短几年下来呀,几乎每一个姑娘都能积攒下几十万两银子呢!不过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她们仍然不愿意就此从良嫁人,反而一个个兴致勃勃地继续从事这份营生。究其根本原因呢,无非就是为了能够额外捞取这笔不菲的外快罢了。而且啊,越是当红的姑娘,她所拥有的门道就越是宽广。 但也正因如此,她们才越发难以脱身呢!毕竟这些门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搭得上的,而且每个人身上所具备的门路基本上都是相对固定的。如果轻易换人,不仅对她们自己不方便,对于其他人来说同样也是一件麻烦事儿。所以啊,像这类事情说到底还是属于见不得光的秘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咯!” “厂里的路子竟然都被碧瑶给占去啦?”那人满脸狐疑地问道。“她到这儿才没多久呢,平日里对这些事情也不怎么上心。只不过啊,余爷对她那可是一见倾心呐!每个月都要来好几回探望她。这不,小的想着试试看能不能请她帮着周旋一下。嘿,谁能想到,我这边刚一提,她轻轻松松就办成了好几件大事儿。 不过,她可不随便接手这种事,也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答应帮忙的。当然啦,您三少爷的事,小的肯定会尽心尽力,一定让她多多在旁协助。” 听到这里,对方挑了挑眉,略带调侃地说道:“哟呵,看样子你在她面前说话挺管用呀!”孙九闻言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道:“这话可不好讲啊。想当初,她初入梨香院时,还是我把她给引荐进去的呢。而且在京城这块地界儿上,她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事情都是我给她提点一二。 要说起来,她这人确实长得美若天仙,才华横溢也是没得说,但那脾气嘛,着实不怎么样,整天冷冰冰的,像座冰山似的。要不是我一直不遗余力地到处替她吹嘘、捧场,她哪儿能这么快就走红呀!所以呢,我说的话她多少还是能听进去一些的。”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孙九啊,还真是小瞧了你呢,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和神通。这不,我还有两位好友也对八大胡同心生向往,想着进去闯荡一番,你可得多多关照关照她们呀。” 孙九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浮现出惊讶之色,连忙摆手说道:“哎呀呀,三少爷!您就别拿小的打趣啦,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哟!” 然而,南宫皓月却是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回应道:“不!孙九,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之事。我这人朋友众多,天南地北哪儿都有。而这两位好友乃是来自秦淮河畔的佳人,她们听闻八大胡同这边容易立足,发展机会较多,于是便跟着我一同前来,期望能够在这里好好打拼几年,为自己的下半生谋取一个安稳的归宿……” 听到这里,孙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仍有些疑虑地问道:“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是三少爷您亲自介绍的人,那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不知这二位姑娘自身条件如何?毕竟八大胡同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呐。” 南宫皓月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道:“这点你尽管放心好了,孙九。这两位姑娘的人品那可是堪称一流,而且才艺双全,无论是吹拉弹奏还是吟诗唱曲,样样都行。我南宫皓月向来不会轻易夸赞别人,若不是她们确实出色,我又怎会如此极力推荐呢?” 只见那三少爷微微颔首,嘴角含笑地说道:“孙九啊,本少自然知晓你所言不虚。这花国之中,名家众多,但能入得了本少法眼的可不多。既然我说好,那定然是差不到哪儿去的。只是呢,像她们这般只凭着出色的容貌和才艺在此厮混,虽说能够走红一时,但若想要获得更大的成就,恐怕并非易事呐。” 孙九赶忙点头应是,谄媚地笑道:“少爷说得极是!要想真正发大财,就得踏入另外那个圈子才行。不过,这可不是谁都能轻易进去并且站稳脚跟的哟。在那个圈子里闯荡,不仅需要脑子转得快、嘴巴能说会道,更为关键的还是那上下两张嘴都得严严实实地闭紧喽!稍有不慎,可就要吃大亏啦。” 三少爷轻轻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回应道:“行了行了,这些个道理你自个儿清楚就行。回头你去好好教教她们,依本少看呐,她们一个个都挺机灵聪慧的,想必你一点拨就能明白其中的奥妙,很快便能学会。明日你若是有空,就到我的客栈来一趟,届时我将人交与你便是。” 孙九一听这话,喜不自禁,连忙躬身作揖道:“多谢少爷信任,小的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言罢,他亲自引领着二人来到一间清幽雅致的客房前,恭恭敬敬地介绍道:“少爷,这间乃是碧姑娘平日里读书写字用的书房,通常情况下是不接待客人的。唯有极为特殊的贵客,才有资格被邀请到此落座歇息。您二位且先在这里稍作休憩,喝杯热茶,小的这便前去告知碧姑娘,请她速速前来相迎!” 说完,孙九便匆匆离去,留下三少爷和他的同伴在房中静候佳人的到来。他轻轻一招手,那些伶俐的小丫头便鱼贯而入,动作娴熟地奉上清香扑鼻的茶水,并将精致的果盘稳稳当当地摆在桌上。待一切安排妥当后,她们又如轻盈的蝴蝶般翩然离去。 南宫皓月悠然自得地坐在椅中,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陈设。只见这屋子中央燃着一炉袅袅生烟的檀香,淡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几盆素雅的兰花静静绽放,吐露着清幽的芬芳;一张古朴的琴安放在窗边,仿佛随时等待主人弹奏出美妙的音符;棋盘整齐地摆放于桌案之上,黑白棋子相互映衬,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更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竟然高悬着一柄长剑,寒光闪闪,透着一股冷峻之气。整个房间的布置可谓独具匠心,处处彰显出典雅之风。 南宫皓月不禁微微一笑,转头对身旁的慕容刚赞道:“此女当真不俗,观这屋中之景,想来定是个文武双全之才啊!”慕容刚却是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冷笑道:“若真是文武全才,又怎会从事这般营生?如今许多人皆喜好在房中悬挂佩剑以作装饰之用,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并不足为奇!”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并未反驳,而是起身走到墙边,伸手取下那柄长剑。他仔细端详起来,只见剑身闪烁着清冷的光芒,质地极佳,显然并非寻常之物。他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只听一声清脆的龙吟之声响起,余音缭绕不绝于耳。再看那锋利无比的剑锋,虽历经岁月磨砺,但依旧寒气逼人。 而剑身之上,更是布满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残痕,这些痕迹犹如古老的印记,无声诉说着它曾经经历过的无数次激烈战斗以及饱饮鲜血的过往。剑柄握手之处,已然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指印,由此可见,这把剑已被其主人使用多年,想必也是陪伴主人身经百战、出生入死。 就在此时,一个身形娇小、面容俏丽的小丫头手捧着两盘新鲜的水果,脚步轻快地走进房间。当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不由得神色一紧,急忙开口招呼道:“公子爷呀,您赶快把手中的剑放回原处吧!碧姑娘向来最讨厌别人乱动她的物品啦,特别是这柄宝剑,更是连碰一下都不行呢!”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他赶忙将剑小心翼翼地重新挂回到墙壁上。然而,正当他转身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呵呵呵……没关系的啦,能够说出那样一番见解独到话语的人,想必对于剑一定有着相当深刻的认识和了解。真正懂剑之人,绝非那些庸俗之辈可比。虽说碧姐的东西通常是不会允许那些凡夫俗子轻易触碰的,但若是遇到有见识的行家,自然也不会禁止其欣赏品鉴。不知公子对于刚才所见的那把剑,是否还有其他高见或者独特的看法呢?”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一个身量高挑、姿容秀丽的大姑娘缓缓走了进来。 这位姑娘脑后梳着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落在肩头,更衬得她面庞白皙如玉。她五官精致,眉目如画,虽未施粉黛,却依然显得清新脱俗。身上穿着一套简单朴素的青色布袄裤,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掩盖住她那与生俱来的动人气质。 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刚健婀娜的风姿,让人不禁为之侧目。只见她那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深深地镶嵌在白皙的脸颊之上,而两侧脸颊上还各有一个迷人可爱的酒窝若隐若现。南宫皓月见到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不禁一怔,随后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一旁机灵的小丫头赶忙上前介绍道:“回公子,这位是小红姑娘,乃是碧姑娘的表妹,同时也是碧姑娘的贴身之人呢。” 小红微微弯下腰肢,动作优雅地从那小丫头手中接过装满水果的盘子,轻轻地将其放置在桌上。接着,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小丫头先退下去。待小丫头离开后,小红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说道:“碧姐姐因为事务繁忙,又担心会怠慢了贵客,所以特意让我前来帮衬着招待一番。方才她听闻孙九提及有两位尊贵的客人到访,便急忙差遣我先来伺候着。只是她还有好几处早已预约好的客人需要亲自去应酬,实在是抽不开身,只能劳烦我先来招呼各位啦。”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连忙笑着回应道:“哪里哪里,不敢当啊不敢当!实不相瞒,此次是我们不请自来,有些唐突了。能够承蒙碧姑娘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予以接待,已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了,就算再多等待一些时候也是理所应当的呀。” 小红掩嘴轻笑一声,娇声说道:“三少爷,孙九跟我说过,可以这样称呼您哟。” 第52章 令小红表姐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轻笑道:“随意即可,随意即可,本公子向来随性而为,对于称谓之事从不计较。我在家中行三,即便你唤我一声小三子,我亦不会动怒。”闻得此言,小红不禁掩唇轻笑出声,娇声说道:“三少爷真是个好说话的主儿。我在这烟花之地也算见识过不少随和的客人,但如您这般逛窑子时如此谦逊有礼之人,倒是极为罕见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缓声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此地,我并非贪图酒色之欢。”小红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那不知三少爷所为何来?”只见南宫皓月目光炯炯,朗声道:“乃是为了结识两位身处风尘之中的侠女!” 小红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咯咯娇笑起来,摆手说道:“哎呀呀,三少爷莫要打趣奴家与碧姐了,咱们哪敢当得起‘侠女’二字啊!再说了,这‘侠女’之名可不是能轻易冠于他人头上的哟。”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意,轻声说道:“以剑知人,拥有那般绝世宝剑之人,又怎会是庸脂俗粉之辈?所以,请相信本公子,这‘侠女’二字用在你们身上绝无差错。” 小红美眸凝视着南宫皓月,目中流露出奇异的光芒,好奇地问道:“三少爷当真仅凭那一柄剑,便能瞧出我们姐妹俩的与众不同之处么?” “不错,那柄剑已然向我诉说了诸多秘密。”他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仿佛能透过剑身看到其背后隐藏的故事。 “那不过就是一柄祖传下来的古老佩剑罢了,悬挂在此仅仅是为了装点门面。”另一人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试图将话题一带而过。 然而,他的辩解并未让前者信服:“怎会如此简单?且看那剑柄之上,隐隐有着细微的汗渍痕迹,此乃长期握持所留下的印记。由此足以推断出,这柄剑绝非仅仅被当作一件华而不实的装饰品。再瞧那剑鞘,虽历经岁月沧桑显得陈旧不堪,但无论是边角还是缝隙之处皆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时常精心擦拭所致。至于剑身,则更是锋利无比,吹毛断发亦不在话下,这般锐利程度必然是经过频繁磨砺方才能够达成。倘若你们当真只是将其视为一种摆设,又岂会常常去紧握它、打磨它呢?特别是那费时费力的 184 次磨剑工序,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愿意去付诸实践的。” 听闻此言,对方不禁赞叹道:“三少爷果然观察入微,仅是匆匆一瞥,便能洞察到如此众多的细节。” 三少爷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道:“只因我本人对剑亦是情有独钟,略通一二罢了。” 那人好奇地追问:“那么除此之外,三少爷是否还有其他发现呢?” 三少爷稍稍迟疑片刻,而后缓缓开口说道:“依我所见,姑娘你的肌肤虽说细腻光滑,但手指却略显粗壮了一些。” 女子面露一丝尴尬之色,连忙解释道:“实在是无奈之举啊,平日里我需操持各类繁重的粗活。我的表姐又患有严重的洁癖,她屋内的大小事务一概不许他人插手,统统都丢给了我来处理,长此以往,双手怎能不变粗呢!” “姑娘啊!我方才所说的手指略粗,可绝非意指您那肌肤粗糙哟!虽说平日里干些活计兴许会让皮肤变得稍显粗糙,但这并不会单单致使右手的手指变粗呢。唯有常常使劲儿地握住剑柄挥剑之人,才会出现这般状况呀,就像我自己也是如此。” 小红听言,脸色稍稍一动,不过转瞬之间便又笑靥如花地道:“时常洗涮衣物,手握木杵捣衣,手指同样需要用力,自然也可能会变粗啦!” “然而,那些洗衣的妇人们,即便两只手都在用力劳作,可她们的另一只手却绝不会呈现出指并成诀的模样。唯有长期惯用剑的人,才会不自觉地形成那样一种习惯性的动作哦。” 小红闻言不禁一怔,旋即疑惑地问道:“我曾经做出过那种动作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声道:“姑娘您自己难道对此毫无察觉吗?” 小红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番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对没有,我心里可是明明白白的。自从我踏入这屋子之后,仅仅只是将果盘放置在了桌子之上,然后我的这双玉手就始终相互交握着,压根儿就未曾握过什么剑诀!” 只见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姑娘之所以未曾捏过剑诀,想来应是你有意为之,刻意留心不去做出那个动作,但如此一来,反倒成了你最大的破绽所在。你的双手始终显得极不自然,仿佛是在故意躲避着某些特定的动作……” 闻听此言,那女子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娇嗔道:“哼!原来三少爷是在故意诈我呢,还好本姑娘聪明伶俐,并未轻易上当。”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说道:“姑娘所谓的未上当,仅仅只是没有做出剑诀的动作罢了。倘若姑娘当真对剑术一无所知,恐怕连‘剑诀’究竟为何物都未必知晓,又何须这般费力地为自己辩解呢?姑娘觉得我说得可对?” 被他这么一说,名为小红的女子顿时有些发窘,双颊微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好啦好啦,就算我偶尔会耍耍剑又如何?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嘛!我略通些武艺,表姐让我前来,无非就是想让我充当打手,护她周全而已。” 南宫皓月闻言又是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问道:“以碧姑娘的身手和地位,难道还需要一个打手不成?” 小红咬了咬嘴唇,跺跺脚说道:“哎呀,我表姐的脾气可不太好,常常容易得罪人。她担心万一碰上那些不知好歹、死皮赖脸的客人,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就可以派我出去将他们狠狠教训一顿。” “姑娘可曾揍过他人呀?”男子面带微笑地询问着眼前的女子。只见那女子微微摇头,轻声说道:“迄今为止,尚未有此等机缘。毕竟京师乃是天子脚下之地,前来此处之人大多皆是知书达理、彬彬有礼之客。即便偶尔会遇到些许醉酒失态者,然而只要我表姐面色一沉,他们便即刻变得规规矩矩起来!” 此时,坐在一旁的南宫皓月不禁笑出声来,接口道:“关于此事,我也曾有所耳闻。听闻碧姑娘天生自带一种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慢亵渎的威严之气。正因如此,我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拜见一番。说来实在好奇得紧,令尊大人身为统兵将领,与生俱来拥有那股震慑人心的强大气势并不足为奇。但像碧姑娘这般正值青春妙龄的少女,竟能散发出如此独特的气质,真不知究竟是何模样啊。” 小红闻言,转头瞥了南宫皓月一眼,不卑不亢地道:“三少爷,您这个人呐,心机深沉,目光锐利,并且热衷于探寻他人的隐秘之事。这些行径,皆是我表姐最为厌恶反感之处。您这般对待于我倒是无妨,只是待到与我表姐相见之时,还是尽量收敛一些为好。您尚且指望托她办事呢,若是不小心惹怒了她,到时候恐怕她便撒手不管啦!”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啊,其实只是单纯地想结识一下这位佳人罢了,可从未期望着她一定要给我帮什么大忙呢!倘若仅仅是为了求得她的帮助,就要让我去刻意改变自己、百般讨好于她,那可真是完全没必要啦!” 站在一旁的小红听到这话,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之色。她着实未曾料到眼前这个男子竟会突然如此倔强固执起来,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毕竟,南宫皓月所说的这番话并非毫无道理可言,人家确实没有任何缘由非得屈尊降贵来迁就和讨好一个身处烟花之地的女子。仔细想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对他提出的要求太过分了些,然而自己这么做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啊! 不过呢,尽管心里明白是自己有所不妥,小红却并未因此而生出半分恼怒之意。相反,她甚至在内心深处还颇为欣赏南宫皓月所展现出来的这种独特个性。要知道,在这风月场所里,她可是见惯了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们,一个个皆是唯唯诺诺、温顺谦和之辈,从来就没遇到过像南宫皓月这般富有个性之人。她时常感到十分纳闷儿,不明白为何这些男人们都如此下贱卑微,心甘情愿花费钱财跑到这里来忍受窝囊气!而今日,总算盼来了这样一个有着铮铮傲骨、不肯轻易低头的男子,这实在是令小红觉得有点儿意思得很呐!!于是乎,只见她迅速地转过头去,脸上绽放出一抹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娇声说道:“哎呀呀,都是婢子嘴笨不会讲话啦。我的意思是说,我那表姐啊,最讨厌有人追根究底地盘问她的所有事情。毕竟沦落到这风尘之地,每个人背后肯定都会有那么一段令人难以启齿的悲惨身世咯。不过呢,我表姐的性子可是倔强得很呐,她压根儿就不愿意接受他人的怜悯和同情。所以呀,如果谁敢在她面前絮絮叨叨、问东问西的话,那可就要小心被她给得罪喽。少爷您今日到此本就是为了寻欢作乐、尽情消遣一番的,又何苦为这点小事而自找没趣、平白无故地气坏了自己身子呢?” 听到这番话语,南宫皓月和南宫敖赛不禁相视一眼,随后两人皆是仰头大笑起来。只听得南宫皓月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小红啊!经你这么一解释,本少爷对于那位名叫碧瑶的姑娘愈发好奇起来了,心中更是迫不及待想要与她见上一面。不知道她究竟还要等多久才能有空暇时间过来陪陪我们兄弟俩呢?” 小红微微欠身施了一礼,然后轻声细语地回答道:“回禀二位少爷,恐怕还早着呢。我家小姐眼下还有三处茶盘需要依次前去应酬,就算动作再快些,没有个把时辰也是万万完成不了的。正因如此,夫人才特意吩咐婢子先到这儿来好生伺候着两位少爷……”南宫皓月嘴角微扬,缓缓说道:“在此枯坐整整一个时辰,实在是太过无趣烦闷啦,总得寻些乐子来打发时间才行啊。小红,不知你都擅长些什么呢?” 小红微微欠身,轻声回应道:“这屋内的诸般事物,婢子多多少少都能略懂一二,但却没有一样能够称得上精通的。不过只要公子您不嫌弃,小婢愿意尽己所能陪伴您玩耍一番。”南宫皓月不禁爽朗一笑,打趣道:“如此说来,你岂不成了无所不能的全才啦?那本公子可定当要好好领教领教。这样如何,咱们先来对弈几局棋艺,接着聆听几首悠扬的曲子,随后品味一番优美的琴声,之后嘛,我还要向你讨教填词作对之法,最后一同观赏公孙大娘那令人惊叹的剑舞表演。”小红闻言,掩嘴轻笑起来,娇嗔道:“少爷哟,照您这般安排,怕是要玩到天亮才能罢休喽!”南宫皓月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应道:“哪需那么长时间呐,依我看,一个时辰便已绰绰有余啦。毕竟这又并非科举考试选拔状元,无需长篇大论、深入钻研,只需稍稍体验尝试一下便可。” 小红眨了眨眼,调皮地反驳道:“少爷,亏得您还知晓这并非考状元之事呢,可您所提出的这些活动项目,其难度简直堪比考取状元了。不信的话,您大可前去询问一问翰林院的那几位编修状元郎,看看他们是否每一项都能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呢。”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这状元进入翰林院去当一个小小的编修,实在是太过无趣和没出息啦,也就只有那些整日埋头于书本之中的书呆子才会觉得合适。不过嘛,你们这里可是花国啊,所谓的状元乃是花中之魁首呢,自然需要样样精通、事事拿手才行呐!” 第53章 碧瑶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娇嗔地回应道:“花国状元那可是我的表姐呀,跟我可没有半点儿关系哟。” 南宫皓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笑着调侃道:“但你如此爽快地代替你表姐充当枪手,想必也是身手不凡之人,我料想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应该都不在话下吧?” 女子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少爷您真是抬举小女子了,我只不过是说自己能够勉强应付每一项罢了。” 南宫皓月饶有兴致地点点头,催促着说道:“那你就暂且委屈一下,尽力而为吧!” 女子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悠悠地开口道:“少爷呀,咱们这儿可是敞开大门做买卖的地方哦,可不能让我白白出力呀。每帮您完成一项任务,您都是需要支付相应的银两的哟!” 南宫皓月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这完全不成问题,只要明码标价就行!”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好心提醒道:“少爷,恐怕您还不知道吧,我们这儿的收费标准可是相当高昂的呢。” 南宫皓月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豪爽地回答道:“无妨无妨,只要存在这样的价格行情,并且有人曾经在这里出过相同的价码,那么本少爷绝对只会比他们出得更多,而绝不会少一分一毫。” 女子见他如此财大气粗,不禁喜笑颜开,随即脆生生地说道:“既然如此,南宫少爷,那小女子现在就将具体的价钱给您报出来。这茶盘以及房间的费用总计五百两银子,至于打赏的金额则另外计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声道:“依我之见,这价格倒也算不得昂贵。毕竟在那八大胡同里,可从未出现过如此情形。通常来说,去那儿打一次茶围,顶多也就花费十两银子罢了。”他稍作停顿,接着又补充道:“然而需知,在这八大胡同之中,仅有一位名为碧瑶的女子,再者,能拥有这般雅致书房的姑娘,亦是凤毛麟角。更不用说,能够有幸被邀请进入这间书房的客人,那更是寥寥无几啊!” 一旁的小红闻言,掩嘴轻笑一声,应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是这身价之事,本就不应单纯以价格来衡量呀!”她美目流转,看向南宫皓月,继续说道:“公子切莫太过吝啬银两啦,说不定待会儿您还能有机会将输掉的银子给赢回来呢!” 南宫皓月眉头微微一挑,面露好奇之色,追问道:“哦?赢回来?不知这其中究竟是怎样一种赢法?” 小红轻启朱唇,详细解释起来:“您瞧这屋子里面所陈列着的各项项目,只要您能在其中任意一项胜过对方,便可斩获黄金千两;但若不幸输掉一项,则需要赔付黄金二千两。虽说这是以二博一,看似我们占了些许便宜,但咱们终归是女儿身嘛,让公子您稍稍吃点亏,想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哈哈,这规则倒是颇为有趣!倘若我真能在每项比试中都胜出,岂不是能轻轻松松地捧回数千两黄金?” “没错,不知阁下是否仍有意再尝试一番呢?”“当然有!不仅如此,我的兴致愈发浓厚起来,然而此刻却有些犯难,究竟该向姑娘您请教一二呢,还是去同碧姑娘切磋一下技艺?”“呵呵,我们姐妹二人皆愿随时恭候公子赐教。要说这下棋、作画以及填词作对嘛,于我而言略胜一筹;至于琴艺和剑术方面,则是表姐更为精通一些。公子不妨权衡利弊,避开自身薄弱之处,如此或许不至于输得太过狼狈哟。”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微微一笑,说道:“听姑娘所言,似乎对获胜胸有成竹啊!难道说就没有落败之虞吗?”“哈哈,不瞒公子,截至目前为止,我们姐妹俩尚未尝过败绩呢。曾经也与两位德高望重的老翰林交过手,但考虑到他们年事已高,若是输了恐怕难以拿出钱财作为赌注,故而才手下留情,让他们侥幸赢得一个平局罢了。”南宫皓月接着说道:“至于唱曲这项才艺,我只能自认甘拜下风啦,毕竟我对此一窍不通,实在是无能为力。 不过对于其他项目,我可是饶有兴致呢。”“无妨无妨,这些项目任由客官自行选定便是,我们并未做任何限定。”“甚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在棋盘之上向姑娘讨教一番吧!” 红轻盈地将那沉重的棋枰搬到了众人面前,然后娇声说道:“不知今日是哪位高人要来指点一二呀?”慕容刚听到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身旁的一人说道:“自然是这位啦,我的棋艺实在是太过拙 劣,每次与他对弈,都会被杀得片甲不留、全盘皆墨啊!”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小红转头看向被慕容刚所指之人,只见那人风度翩翩、气质不凡,正是南宫皓月。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轻声问道:“如此说来,南宫少爷想必是位棋坛高手咯,那么请问少爷,您想要执白子呢还是黑子呢?” 南宫皓月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小红,也是微微一笑,回应道:“姑娘你倒是挺会说话,还懂得谦逊之礼。通常来说,棋力高超者才会选择执白子,难道说姑娘觉得自己的棋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不成?” 小红一听,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少爷您误会啦,并非小女子自视甚高。只是按照规矩,执黑子一方先行,而且在最终结算之时还要额外扣除七目呢。所以我担心万一少爷您输了,岂不是太过吃亏嘛!”说着,她还故意眨了眨眼,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 南宫皓月略作思索,然后朗声道:“无妨,我就执黑子吧。不过在下有个习惯,就是下棋的时候不喜欢长时间思考,每一步落子的时间不能超过记数十下。烦请慕容大叔帮忙计时,我相信他定会公正公平,绝不会偏向任何一方的。” 小红嫣然一笑,娇声说道:“哎呀呀,这可真是太巧啦,这不正是我心中所想嘛!原本啊,我还打算主动向公子您提出来呢,没想到公子竟如此心有灵犀,率先开口了。”说罢,她美眸流转,含情脉脉地看向对方。 此时两人相对而坐,棋盘横亘于中间,气氛紧张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默契。只见他们双手起落间,棋子如同流星般迅速落下,竟然都未曾经过深思熟虑便已然展开激烈的对弈。 南宫皓月目光紧盯着棋盘,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敏锐地察觉到小红的棋风异常凌厉,攻势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凶猛,且招招狠辣无情,丝毫没有给对手留下半点喘息之机。每一处布局都紧紧相逼,让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重重困境之中,唯有全神贯注、沉着应对方能勉强招架得住。 棋局逐渐进入中盘阶段后,南宫皓月赫然发现自己在占据地盘方面已经略微处于下风,不知不觉中吃了些许小亏。然而,小红并未因此停下进攻的步伐,反而越战越勇,步步紧逼。 这时,小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公子您的棋艺着实高超,令人钦佩不已。只不过嘛,公子下棋时似乎略显保守,缺乏足够的进取心哦。倘若能有充裕的时间仔细思考、筹谋布局,那小女子恐怕是非输不可的哟。可惜如今咱们下的是快棋,这样一来,公子您可就要吃亏喽。依目前局势来看,这局棋公子您在盘面上输掉的应该不会超过四目,但因为先行之故需要扣除七目,如此算下来,这盘棋的形势对于公子而言可就不太妙啦!”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缓声道:“姑娘竟如此迅速便能算出结果?然而棋局变化万千,犹如风云变幻般难以捉摸,真正的关键往往在后半局啊。”话音未落,他已抬手落下一子。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又过了四五手。小红紧盯着棋盘,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但仍未能察觉自身棋路中的破绽究竟藏于何处。于是,她定了定神,索性放开手脚,继续勇猛厮杀下去。 时间悄然流逝,直至收关之时,局面陡然紧张起来,一场激烈的劫争拉开帷幕。起初,小红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只当是寻常的交锋。可随着双方不断地劫来劫去,原本空旷的棋盘逐渐被填满,小红这才如梦初醒,惊觉局势已然对自己极为不利。 她仔细审视一番后,赫然发现自己的劫材竟然比对方整整少了两个!这意味着一旦进入最后的决战阶段,她必将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想到此处,小红不禁心头一沉,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然而,此时后悔已晚,棋局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尽管小红拼尽全力想要挽回颓势,但终究无力回天。最终,她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投子认输,苦笑着说道:“我输了,心服口服。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赐教。这场劫争究竟是公子您早有预谋、精心布局所致,还是纯属偶然间形成的呢?”“以姑娘自己的看法呢?”“我就是不知道,因为我的棋虽快,却一向谨慎,不会有这种空失的,除非是公子有意设的陷阱。” 南宫皓月那如刀削般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淡若轻烟的笑容,轻声缓语道:“当你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地开始谋划布局的时候,我却不动声色地悄然落下了这关键一子。乍看之下,或许这一子着实有些贪得无厌了,不是吗?”说罢,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便紧紧地锁定在了眼前的棋盘之上,其间闪烁着自信满满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又似深潭底部隐匿的明珠,睿智而明亮。 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女子闻言,先是轻点臻首表示认同,接着朱唇轻启,用宛如黄莺出谷般轻柔婉转的声音回应道:“诚然,公子您这一子落得的确略显贪心了些。这般行事,后续想要接应起来恐怕并非易事。再者说来,最后也恰恰正是由于此子,方才致使棋局演变成了如今这劫活的棘手局势呀!”话至此处,只见她蛾眉微蹙,那张美若天仙的面庞之上不禁流露出了一抹惋惜之色,仿佛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因遭受风雨侵袭而略显凋零之态。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然后接着说道:“没错,就如姑娘刚才所说的那样。但是呢,其实在此之前,我就已经对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都进行了非常细致、周全的计算与考量。就算真的碰到了劫活这种棘手的局面,我也有足够的信心可以顺利地解决掉它。 要知道啊,在打劫这个环节当中,我的先手之利可是相当显着的呢。再加上我现在虽然处于稍微落后的位置,但差距并不是特别大呀。所以说,只要我能够在棋盘上的随便哪一个地方成功拿下一块棋子,那么整个局势立刻就会被我反转过来,从而实现由败转胜的惊人逆袭! 当然咯,如果站在姑娘您这边考虑的话,想要阻止我获得最终的胜利,那唯一行得通的办法恐怕就是死死地守住每一步棋,坚决不留给我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或者机会。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逼迫着我不得不再补上一手棋用来确保自己能够做活。要是真能做到这一点的话,说不定咱俩最后还能握手言和,以平局告终呢。 只不过嘛,从姑娘您一贯以来的下棋风格来判断,想来您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出机会给我的哟。您必定会每走一步都紧紧相逼,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呐。正因为这样,我坚信这场精彩绝伦的棋局最终的胜利者一定会是我!” 第54章 碧瑶1 听完南宫皓月这番详尽且鞭辟入里的剖析后,只见那名叫小红的女子俏脸之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懊恼之色,她那双如葱般玉手更是不自觉地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口中还念念有词地道:“哎呀呀,竟然是这样一回事儿,这可真是怨不得旁人呐,都怪我自己实在是太过粗心大意啦。倘若能够重新再来一局,我绝对不会再次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说什么也不能输给公子您哟!”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悠悠传来:“丫头啊,你就别在这里白费力气啦,即便真让你们重新来过十盘棋,最终的结局恐怕也是难以更改分毫哦。你呀,注定还是会连战连败,接连输掉整整十盘棋哩。你可要明白,下棋可不单单只是简单粗暴地拼杀那些个棋子而已哟。 瞧瞧你自己吧,从头到尾就只会一味地猛冲猛打,丝毫没有半分策略可言。然而反观那位公子呢?人家下的那可是步步为营、暗藏杀机的‘杀人’之棋呐!你对于他的棋路压根就是毫无头绪、茫然无知,可那个南宫少爷却早就已经将你的脾气秉性以及下棋时的习惯动作给摸得一清二楚啦。所以呢,他仅仅需要不费吹灰之力地巧妙设下那么一个小小的陷阱,你便会如同一只没头没脑的苍蝇一般,傻乎乎地一头扎进去,然后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哟!” 就在此时,一道清亮而响亮的声音毫无征兆地自一侧骤然响起,恰似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猛然炸裂在这静谧的屋内!那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氛围,惊得正在屋内全神贯注于棋局之上激烈拼杀的三人身躯皆是不由自主地剧烈一颤! 他们实在是过于专心致志地沉浸在棋盘之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紧张博弈之中了,以至于对于这间屋子究竟何时多出了一人竟然浑然未觉。待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之后,众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纷纷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望去。 视线所及之处,只见门口静静地站立着一位年方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子。她长得可谓是天生丽质、明艳动人,那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般明亮清澈,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朱唇轻启之间若隐若现;其面庞更是宛如精心雕琢而成的美玉一般温润细腻、光滑无瑕,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地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张美轮美奂的绝世容颜。 不仅如此,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曼妙动人,一袭华美绚丽的衣裳更将她衬托得越发娇艳欲滴、妩媚迷人,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醉神迷、无法抗拒的艳丽光彩,就好似一颗光芒万丈、璀璨夺目至极的稀世明珠一般,只要看上一眼便会情不自禁地被其所吸引,再也难以将目光从她身上挪移开来。 然而若是再细细端详一番,便会发现这位丽人的美丽容貌之中似乎还隐隐蕴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威严气质。她那两道细长而微微上扬的眉毛形如飞翔中的燕子一般笔直地插入两侧乌黑亮丽的鬓发之中,显得格外英姿飒爽;一双明亮如闪电般犀利的眼眸更是炯炯有神,熠熠生辉,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一切秘密与真相,仅仅只是与之对视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强大气场和无形威压,使人下意识地心生敬畏之情,从而不敢对她有丝毫的轻薄之意或者无礼之举。 原来啊,眼前这位风华绝代、艳冠群芳的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名震整个京城、令无数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头牌花魁——碧瑶姑娘! 见到来人竟是自己的表姐,小红心中一阵欢喜,她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前去,脸上满是欣喜之色,激动地说道:“表姐,你可算来了!快来这边看看,这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乃是南宫少爷;而那边那位慈眉善目、气质不凡的老者,则是特意从金陵远道而来的慕容老爷呢。” 碧瑶闻得此言,美眸流转,朝着众人微微欠身,优雅地施了一个万福礼,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妾身未受邀请便擅自前来,着实有些唐突和冒昧了。还望各位莫要怪罪。” 南宫皓月眼见佳人施礼致歉,赶忙笑着摆了摆手,温文尔雅地回应道:“姑娘这是哪里话,此地本就是姑娘您的居住之所,应当是我等未曾提前通报一声,便突然登门拜访,给姑娘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是我们失礼在先啊。” 小红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相互客套,不禁掩嘴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一般。她娇嗔地对表姐说道:“哎呀,表姐呀,你平日里不是忙得很嘛,怎么今天这么快就有空闲时间过来啦?” 只听得碧瑶亦是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般娇艳动人,她轻声回答道:“我方才听府中的小丫鬟提及,说是南宫少爷竟然放出豪言壮语,声称要连续挑战六种不同的技艺。如此惊人之举,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便匆匆忙忙地丢下那些繁琐的应酬之事,迫不及待地赶过来想要一睹为快,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高超技艺能让南宫少爷这般自信满满。”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脸上带着一抹谦逊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不瞒诸位,其实我之前故意放出那般豪气万丈的话语,无非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姑娘您的注意,希望能够早日拜见并结识像您这样美丽动人、气质高雅的佳人。说实在话,至于这众人皆知的六艺,我也仅仅只有在下棋方面稍微有些心得体会而已,而其他诸如琴、书、画、诗、礼等技艺,则都是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根本不值得拿出来谈论啊。” 小红听到这里,连忙急切地插话进来:“表姐,你千万不要相信他在这里胡言乱语啦!就在刚才不久前,他光是看到你的那柄宝剑,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发表了许多精妙绝伦、令人拍案叫绝的见解和看法呢,简直就是高明到了极点呀!” 碧瑶轻轻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表示赞同:“这个我心里当然清楚得很,如果不是因为偶然间听到了你刚才那一番精彩绝伦的高谈阔论,对各种事物有着如此深刻独到的理解和认识,我又怎么可能会毫不顾忌其他客人的感受,心急如焚地匆匆赶来此地,只为了能够亲自向你请教一些问题呢?”只见南宫皓月那俊朗的面庞之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如春风般温和的笑容,他微微启唇,用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一般的声音轻声问道:“原来姑娘已经听到了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谬论吗?实在惭愧之至。” 而站在一旁的碧瑶则是轻轻抿嘴,莞尔一笑,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轻启朱唇,发出一声娇柔婉转的轻笑,娇声回应道:“当时啊,本小姐可是正忙得不可开交呢,要应付着其他那些尊贵的客人,哪里还能够抽出身子来专心聆听公子您的高谈阔论呀?不过嘛,好在我身边这两个机灵乖巧的小丫鬟记性还算不错,待她们将公子您先前所说过的话语原原本本地转达给我的时候,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说错哟!” 南宫皓月听了这番话后,嘴角也不禁扬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双手抱拳,向着碧瑶微微一拱身,彬彬有礼地说道:“原来竟是这般缘由,看来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好在下一直谨言慎行,未曾在背地里对姑娘有任何不当的非议,否则恐怕转瞬间这些言语就会传入姑娘您的耳朵里啦,到那时可真就是百口莫辩喽。” 碧瑶再次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轻笑之声,她微微仰起头来,精致的面庞之上绽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只见她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朱唇轻轻开启,声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我这间书房啊,可绝非是什么阿猫阿狗、凡夫俗子能够随随便便踏足而入的所在呢。 至于那孙九嘛,倒的确算得上是一个颇具几分眼力劲儿的家伙。既然是他特意将你们二位引领到这个地方来,想必以他识人的能耐,应该不至于看走眼才对。 不过呢,我这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对于他这个人呀,可谓是了解得十分透彻。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贪心啦,常常在面对巨大利益的诱惑之时,就容易失去应有的判断力和洞察力,从而出现看走眼的情况,把真正的人才误认为是庸碌之辈这种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哟。所以说呀,在还没有正式设宴款待二位贵客之前,我自然是要先搞清楚状况,好好琢磨琢磨,此番登门拜访之人到底有没有资格让本小姐亲自出面接见呢!” 南宫皓月闻言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回应道:“如此说来,想要一睹姑娘芳容简直比登天还要困难呐!尤其是像今日这般,姑娘竟能瞬间现身与在下相见,实乃让在下受宠若惊、荣幸至极啊!” 只见小红微微轻启朱唇,嘴角含笑地说道:“可不是么!我家表姐平日里举办的各类茶局多不胜数,每日的行程安排紧凑得很,几乎没有一丝空闲时间。若是寻常访客前来拜访,那就只得老老实实地在此处静心等候了,说不准要苦等许久才能见上一面呢。然而,倘若来者身份较为特殊些,倒还是有机会被直接引领到书房去会面的,如此一来,便能于当日顺利见到我表姐本人了......” 话刚说到此处,对面之人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忙不迭地追问起来:“那么这所谓的特殊究竟所指为何种特殊情形呢?”小红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同时还显露出她脸颊两侧那对可爱至极的小酒窝,宛如夜空中闪烁着的两颗璀璨星辰,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只见她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解释道:“这其一呢,便是指此人在才艺方面有着超凡脱俗的表现,显得极为出众且别具一格哟。就好比在咱们常说的礼、乐、射、御、书、数这六项技艺之中吧,无论哪一项,他都能信手拈来,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指点迷津,让大家伙儿从中获益良多呀。而这其二嘛,则是前来拜访我表姐的目的颇为特殊。 通常情况下,那些慕名而来求见我表姐之人,往往都是听闻了她的美貌芳名,但他们此次前来可绝非仅仅只为一睹佳人风采,或者谈论些风月之事哦。此前孙九已经提前跟咱们透了个底儿,说公子您啊,正是属于这第二种情形呢。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经过刚才与您的一番畅聊,才惊觉原来公子您不但符合这第二条标准,更是才情四溢、满腹经纶,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水平呐!” 就在这时,始终安静地站立于一旁侧耳倾听的碧瑶,也莲步轻移,款款地朝着这边走来。待她走到近前,举止优雅地轻轻坐下,随后脸上带着一抹温婉的笑意,轻声询问道:“听闻有人提及公子您有意投身厂卫,谋取一份差事,不知此事是否属实呀?” 只见南宫皓月那如刀削般精致的面庞之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从容不迫的微笑来。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熠熠生辉,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只听他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呢,倒也不是非得要进这厂卫不可。只不过,如果能有幸在此处结识那么一两位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想来对于家父正在经营的事业必定会产生一定的助力作用吧!”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想要进入那个地方实际上并非是什么困难之事,不过有一个关键之处必须得留意一下。在那里呀,根本就不存在一星半点的人情味儿,那帮人的眼睛里面就仅仅只有‘金钱’这两个字而已。只要您一张口提出自己的要求,那所要付出的数目可绝对不会少哦!” 南宫皓月闻言,却是轻轻一笑,不以为意地道:“这点倒是没什么关系啦,我早就已经做足了十分充分的准备工作。区区一两百万银子罢了,于我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随时都可以当场支付出去。倘若还是不够用的话,我大不了再去向家里头多要点儿资金过来便是!” 第55章 碧瑶的想法 那人不禁感叹起来:“公子您可真不愧是出手阔绰、豪气干云之人呐,一两百万竟然都完全不被您放在眼里。只是嘛,这个机关虽然说拥有着极其庞大的权势,但是它所做的事情到底还是不能够光明正大地摆在台面上来讲的。公子您像这样不惜耗费巨大的成本去投入其中,日后若是想要把这些投资给收回来的话,恐怕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情哟。” “这个就无需担忧啦,我此番前去可不是为了那蝇头小利啊,而是期望着能够在那里摸爬滚打个几年,稍微做出点成绩来也就心满意足了。如此这般,日后也好顺顺利利地接替家伯父的职位呀。” 碧瑶轻轻地回应了一声,接着说道:“若是仅仅只想踏入这个圈子并有所建树,想来难度应当不会太大。然而,令伯父可是身居一方要职之人呐,如果您真心想要接班,那么所需要抵达的地位必然会是极其之高,哪怕是如同锦衣卫指挥使那般显赫的高位恐怕都还远远不足够呢。” “没错!一般人肯定是难以胜任的,毕竟家父的水师乃是自成一套完整体系,其他不相干的人根本无法接手。故而于我而言,只需谋得与父亲同等的职位,然后再成功办理两三件极为出色的案件,朝中有我伯父那些同一年考取功名的好友们出面保荐,自然而然就能顺理成章地接班了,这可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呀。”“照这么说来,公子此去一开始就得谋求高位咯。” “嗯,事实的确就是这般,如果仅仅只是妄图谋取一个番子亦或是三档头这样卑微的职位,凭借着我那身为高官的伯父所积攒下的情面,哪怕我毫不避讳地直接登门造访,那些位高权重之人想必也是不敢轻易将我拒之门外的。可是,像那样微不足道的职位,又怎能入得了我的眼呢?我心中所求的,至少也得是个大档头的高位才行啊!唯有坐上那个位置,才会有充足的施展空间供我尽情地展现自己的才华与能力,才能真正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坚定不移,语气更是充满了豪情壮志。 就在这时,一旁的碧瑶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提醒道:“不过,公子您可一定要清楚知晓,这大档头的职位可不是仅凭着些许银子便能轻松到手的哟。”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似乎是在担心眼前这位雄心勃勃的男子过于自信而忽略了其中潜在的艰难险阻。 “这个道理我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呀!要想办成此事,诚然是需要一定数量的银钱来打通关节、疏通关系的。然而,比钱财更重要的,乃是自身必须要有实打实的真才实干与强大实力啊!虽说在这方面嘛,我自觉还有所欠缺,不过没关系啦,我完全可以带上几个精明强干又信得过的手下去帮衬着我一起处理各种繁杂事务。我那伯父帐下可谓是人才辈出啊,里面有不少武艺超群、身手不凡之人。只消我能顺顺当当地进入厂里,然后再从他那边调遣几个人过来听我差遣,如此一来,我的实力定然不会输给旁人分毫的哟!”讲到这里时,只见他的面庞之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自信满满且志得意满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到这儿,实在忍不住用纤纤玉手掩住樱桃小嘴,轻轻笑出声来,同时娇嗔地发问道:“既然公子您坐拥这么多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那为什么不索性自己亲身前往去找寻那位汪公公亦或是忠顺王呢?何苦还要劳神费力地去四处寻觅其他的门路关系呢?” 只见那南宫皓月剑眉微皱,目光中透着一丝忧虑,缓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伯父的那帮朋友多数都和汪公公还有忠顺王关系紧张。倘若让他们出面去给汪公公或者忠顺王推荐我,只怕他们不会诚心相助,说不定还会心生猜忌,觉得我不可靠呢。所以呀,倒不如我自己掏腰包去疏通关节,寻觅一条靠谱的途径来得妥当些!” 一旁的碧瑶听闻此言,轻轻开启那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柔声说道:“公子,您心中所想之事怕是有些难以达成了,妾身实在没有那份能耐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呀。不怕跟您说实话,妾身相识之人,不过就是一个大档头而已。”说这话时,她美眸低垂,流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然而,南宫皓月却是微微一笑,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即便如此,他的地位也已经相当高啦!要知道,在这厂卫当中,能够稳坐这第二把交椅的人物,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此人定有过人之处,或许能成为我们成事的关键所在呢。”言罢,他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似乎在筹谋着下一步的计划。 碧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那娇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之色,接着轻声细语地解释道:“话虽是这么说不假,但公子您所谋求的也是这众人瞩目的第二把交椅之位呀!这件事情可不是妾身能说了算的呢。要知道,只有那位稳稳坐在第一把交椅之上、掌握着生杀大权之人,才有资格和能力来最终拍板定夺此事。妾身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就算有心想要帮衬公子您,可也实在是感到力不从心呐。” 然而,面对碧瑶的这番说辞,南宫皓月却是一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那俊朗的面庞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只见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无妨无妨,碧瑶姑娘不必为此事烦忧。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贵方有人愿意替我引荐一下,让我有机会见到那位坐在头把交椅上的人物,剩下的交谈事宜,我自然会亲自去跟他好好商谈的。毕竟,我现在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能够与他相见的契机而已啦。” 听到这里,碧瑶不禁面露难色。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迟疑之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鼓起勇气再次开口说道:“这事儿听起来似乎挺容易的……可是实际上操作起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咯。” 还没等到她把话说完,南宫皓月便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语,然后一脸严肃且认真地开始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来:“这位姑娘啊,实际上这件事情可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成的呀!只因为有一些人心里总是存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和担忧。他们害怕一旦我成功进入到那个地方以后,凭借着我自身所具备的强大能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崛起,进而超越并凌驾于他们之上。正因为如此,我必须要跟那个人开诚布公、坦诚相待才行,一定要把所有相关的条件都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向对方讲述清楚。 我需要让他明确地知道,对于这件事情,我的内心其实并没有太多过分的野心和企图。最多也就是在这里混上个两三年左右的时间罢了,然后我自然就会被外派到其他地方去发展。说句实在话,我根本就没有打算是一直留在这个小圈子里面长期驻足的想法。只要他能够暂时忍耐一下这短暂的时光,等到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们彼此之间再互相支持和照应一番,到那个时候,能够带给对方的好处肯定不会少的。” 听到南宫皓月这么一说,那位开口讲话的人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脸上更是露出了一副忧愁满面的神情,无奈地叹息道:“哎呀,那这下可真是难办喽!毕竟天底下又能有几个人会心甘情愿地让其他人爬到自己的头上来耀武扬威、作威作福呢?” 正因如此,我才迫不得已地耗费大量白花花的银子去安抚他那如脱缰野马般躁动难安的心呐。这可真是让我心疼不已,但又无可奈何。不光光是银子的问题,我还得煞费苦心、精心安排一些精明强干的得力人手在其身旁旁敲侧击,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劝导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要反复向他强调,跟我结交对于他未来的前程而言,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儿。也唯有这般双管齐下,同时从金钱和言语两方面着手,或许才能让他在处理关乎我的事务时全心全意、不遗余力啊! 另一人满脸愁容,万般无奈地摊开双手,那副模样仿佛是已经绞尽了脑汁却依然无计可施一般。只见他长吁短叹着,似乎心中充满了烦闷与苦恼。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闻此言,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对方所言不虚。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凝视着远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轻声开口说道:“这件事情确实相当棘手呢,毕竟像您所期望的那样具备高远眼光和广博见识的人物,实在是凤毛麟角呀。”说罢,她轻轻地咬了咬粉嫩的嘴唇,原本舒展的秀眉此刻也微微皱起,流露出些许忧虑之色,让人见之不由心生怜意。 “这可就全得依仗碧姑娘您那令人敬畏的强大影响力喽!倘若姑娘您有法子能够联络到那些地位更为尊崇、权势更为滔天、身处更高层级的大人物们,并与他们就此事宜展开深入详谈的话,那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好上加好了呀!毕竟,有些至关重要的关键性话语,在下非得要当面向主事之人亲口阐明不可呢,唯有如此这般行事,咱们此次计划成功的概率定然会大幅提升不少哩!” 那人犹如连珠炮一般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与此同时,其目光恰似燃烧着熊熊烈焰那般,灼热而又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碧瑶,眼眸之中饱含着无尽的殷切期望之色,仿若将自身所有的希望之光以及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之情,皆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眼前这位浑身散发着迷蒙神秘气息并且魅力四射、风华绝代的女子身上。 但见碧瑶轻启朱唇,微微向上扬起嘴角,瞬间便勾勒出了一道优美绝伦的弧线,恰似春日里娇艳欲滴的花朵欣然绽放一般,露出了一抹嫣然动人、倾国倾城的醉人笑容。 紧接着,她用那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嗓音,轻柔地低声呢喃道:“机会嘛,自然还是存在的哟,只不过切记万万不可心急如焚、鲁莽行事哦。方才静心聆听完公子您的这一通肺腑之言后,本小姐已然彻彻底底地领悟到了其中所蕴藏着的深刻内涵啦。”因此啊,依我之见,有那么一部分人我们着实没有必要煞费苦心地去寻觅啦。”话毕,只听那人长叹一口气,满脸尽是无可奈何之色,接着说道:“然而至关重要的问题在于,压根儿就找不着一个能够令我打心眼里心悦诚服的人物啊!” 闻此言语,另一人立刻紧追不舍地质疑道:“难不成只要你踏入了那个特定的圈层,便可以如愿以偿地觅得如此这般的人物吗?”面对这一连串的追问,一时间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就在这时,一直以来都沉默不语、宛如局外人一般的慕容刚,此刻却出人意料地缓缓张开嘴巴,不紧不慢地阐述起自己的观点来:“诸位需深知,督帅所统率指挥的水军那可是有着一整套完备且严谨的组织架构与运行体系哟。毫不夸张地讲,除他之外,其余任何人都难以将这支水军治理得井井有条、调度自如。再者说了,那帮下属将士们对于督帅也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他们又怎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一位全新的领导者前来监管统御呢?毕竟长期以来形成的默契以及对旧主的依赖可不是轻易能够被打破的呀。” 所以说呀,少爷接任这件事已然成为不可更改、确凿无疑的定局了,就连朝廷那边也是心知肚明。倘若局势当真演变到万不得已、别无他法的紧要关头,只需督帅大人亲自修书一封,诚恳地请求朝廷予以指派任命,那么毫无疑问,朝廷必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承下来。如此一来呢,所谓谋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和地位,归根结底不过就是要让整件事情看上去显得更为光鲜亮丽、合情合理一些而已……”碧瑶微微蹙起秀眉,面露不满之色,愤愤不平地说道:“照你这般说法,难不成这偌大的水师部队就要摇身一变,成为你们自个儿家里的私有产业啦?” 第56章 余大人 慕容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缓缓说道:“从某个层面来讲,确实可以如此看待这件事啊。您可晓得,咱们这位督帅大人,每年都得自个儿拿出几十万两银光闪闪的白银来填补空缺呢。也正是因为有这笔巨额资金的投入,才能保证我们这水师一直维持着精锐的状态,具备充足的战斗能力呐。要是换作旁人来执掌水师大权,只怕用不了多久,这支队伍就会变成一群由老弱病残拼凑而成的乌合之众喽。姑娘,如果您有意关注一下,大可以前去查看一番其他地方的督帅以及他们手下兵马的实际情况......” 说到此处,慕容刚稍稍停顿了片刻,目光投向了若有所思的碧瑶。 而碧瑶则静静地听着慕容刚的讲述,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忖。对于外界的真实状况,她又何尝不清楚呢?现今各个地方的军队当中,绝大多数都是那些年事已高、体力不支且士气萎靡不振的士卒。 这些人别说上阵杀敌了,就连日常的操练恐怕都难以应付,更别提形成什么有效的战斗力啦。想到这里,碧瑶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再看那朝廷内部,早已被一群权贵奸臣牢牢把控。这些人终日沉迷于权欲与私利之中,贪污受贿之举比比皆是,徇私枉法之事亦是层出不穷。就连至关重要的军粮和军饷,也时常成为他们克扣截留的对象。而那些所谓的督帅们,则更加肆无忌惮。 他们肆意虚报兵员名额,只为了能够冒领更多的军费。整日里,他们所思所想唯有如何敛财捞钱,全然不顾国家安危与士兵死活。 如此混乱不堪的局面之下,一旦真正面临战争,这支军纪涣散、腐败成风的军队又怎能担当起保家卫国之重任?打赢胜仗恐怕只能是痴人说梦罢了。想到这里,碧瑶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忧虑和无奈。她眉头紧蹙,美丽的双眸中满是愁绪。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面色平静地开口缓缓说道:“其实啊,我们并非贪恋那微不足道的兵权而舍不得交出。恰恰相反,他可是自掏腰包在尽心尽力地帮着朝廷养兵呐。其目的无他,无非是担心哪一天国家有难急需用兵之时,可以毫不犹豫地率领这支军队即刻出征上阵杀敌。 毕竟,这般训练有素且忠心耿耿的力量实属难得,如果就这样轻易地交到其他居心叵测之人手中,必定会被白白浪费甚至肆意糟蹋掉。正因为深知其中利害关系,所以他才殷切期望由我来接手并继续掌管这股强大的兵力!” 碧瑶一脸严肃认真,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南宫老大人拥有如此宽广的胸怀和高尚的品德,妾身定当竭尽全力为公子想办法达成所愿。只是,非得进入厂卫才行吗?” 南宫皓月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回答说:“只有进入那个圈子,我才有机会展现出我的能力和价值。” 碧瑶秀眉微蹙,面露担忧之色,轻声说道:“厂卫之中虽然权力极大,可他们向来只知道敲诈勒索、聚敛钱财,还常常诬陷善良之人作盗贼。在那个圈子里面,几乎找不到什么正直善良的人呐!”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反驳道:“这个情况我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不过嘛,即便我不贪图钱财,照样能够做出一番有益于国家和百姓的好事来。比如揭露那些隐藏极深的奸诈之徒,将他们绳之以法,狠狠地惩治那些作恶多端的奸邪之辈!” 然而,碧瑶紧接着忧心忡忡地提醒道:“可是有时候,身处那样的环境当中,很可能会被迫违背自己的良心去伤害忠臣良将呀!”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又温和的笑容,说道:“公门之中向来都是好修行之所啊,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交付于我,那就更能让我尽到自己的一份心力啦。若是遇到情节较轻之人,凭借着我的职权,完全能够设法将其妥善处置;就算有些情况超出了我的权力范畴,但至少我还可以在暗地里提前通个消息过去,告知对方及时躲避以保全身家性命呢。”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闻此言,不禁美眸流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公子您究竟意欲何为呀?” 南宫皓月双手抱胸,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缓声道:“其实也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实不相瞒,对于将来接替伯父所坐的那个高位,我个人的兴趣着实不大。然而,我内心深处始终渴望能够做些实事、好事。我深知官场乃是那个人人厌恶的是非之地,但我坚信无论身处何地,只要心怀正义和善良,就一定能够有所作为!”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然后接着感慨道:“只可惜,即便公子我有心向善,可身边的那些人却未必愿意与我通力合作哟。” “如果我决定前往,那必然会带领一批得力手下一同前去。如此一来,我便能独自应对各种局面,与那些妖魔鬼怪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从而放开手脚去办事!”他一脸自信地说道。 听到这话,有人不禁担忧起来:“这样做的话,公子您还能够站稳脚跟吗?毕竟那里的局势错综复杂啊。” 然而,南宫皓月却只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这一点你们完全不必担心。我自然有属于自己的一套应对方法,正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那些人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其一是疯狂敛财,其二则是打压和铲除异己势力。倘若让我碰到那些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人,我定会毫不留情地狠狠敲上一大笔财富,并且将事情办理得彻彻底底,远超他人。只要能够充分满足他们的贪婪欲望,那么我的地位必定会坚如磐石,无人可以撼动!” 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着的碧瑶似乎有些无话可说了,但她那双美眸仍然紧紧盯着眼前这位年轻有为的男子,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轻声开口道:“南宫少爷,妾身来到京师虽然仅仅只有半年时间,但对于您的鼎鼎大名却是早有耳闻呐。从繁华热闹的金陵城再到如今的京城,若要论及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之人,您可始终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呢。” 南宫皓月闻言朗笑出声,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带着一丝自嘲:“哈哈……姑娘这番话真是说得动听极了,但恐怕姑娘所听闻关于我的评价,最为响亮的头衔应当是那‘败家子’之名吧!”他的目光落在碧瑶身上,似有几分好奇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碧瑶微微一笑,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她轻声说道:“那些不过是庸俗之人的浅见罢了,妾身对此可不敢苟同呢。他们说公子您挥霍无度,然而只要手中有钱,便毫不吝啬地花费出去。公子所花销的皆是祖上积累下来的产业,相比起那些只知一味守财、不肯花钱的吝啬鬼来说,实在要好上太多啦。 再者,公子您心怀怜悯,时常行善积德,对于需要帮助之人慷慨解囊,哪怕耗费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也毫无吝啬之色。而且公子您虽身处繁华之地,却并未沉溺于风花雪月之事,这不正彰显出您豪迈之士的本真性情么?还有些人指责公子您不好学,竟然与市井中的屠夫、酒贩等底层人士一同厮混往来,妾身反倒觉得此乃公子您平易近人之所在啊。”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连忙摆手道:“哎呀呀,姑娘如此夸赞,直叫我这张脸都要羞得通红了。实不相瞒,在下哪有姑娘所言这般出色,我不过是随心所欲,依照自己的性子行事,不愿受到世俗规矩的束缚罢了。” 只见南宫皓月面带微笑地说道:“衣冠中人的确有着难能可贵之处啊,妾身始终认为公子乃是性情中人,故而当孙九一告知妾身您大驾光临时,妾身便毫不犹豫地放下手头所有应酬,急匆匆赶来相见。并且,方才聆听公子您的那一番精妙绝伦的高谈阔论之后,妾身愈发感觉公子您阅历丰富、见识高远,绝对不是像外界众人所传言的那般,仅仅只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罢了。” 南宫皓月微微仰起头,脸上流露出一丝自信与骄傲之色,接着说道:“关于这一点嘛,我倒是不敢妄自菲薄。实不相瞒,我断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只知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家伯父虽说对我宠爱有加,但却从不放纵于我。他之所以未曾逼迫我刻苦攻读诗书,那是因为这些书籍中的知识我早就烂熟于心啦!” 听到此处,对面之人不禁好奇地追问道:“公子如此口出狂言,那又为何不在科举仕途之上谋求进一步的发展呢?”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回答道:“实在是太过无趣乏味了。所谓的圣贤之书,归根结底不过是讲述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罢了。 既然道理已然通晓明了,那么再去死抠字眼、苦苦钻研下去,岂不是纯属白白浪费时间精力吗?用此等学问来谋取功名利禄,更是没有丝毫意义可言。况且,像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之类的说辞,对于我而言,这两样东西早已有之。我又何必非要去和那些贫苦书生们相互争抢,挤占掉他们本就为数不多的机会呢?” “公子竟然放出豪言,称若是参加下一场考试,必定能够独占鳌头?”女子瞪大了美眸,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气宇轩昂的男子,轻声问道。 男子微微一笑,谦逊地摆了摆手:“那倒不敢如此夸口,但我还是颇有把握能够榜上有名的。只是,这于我而言,并无太多意义。毕竟,我家并不在乎这些虚名,而我本人对于荣华富贵更是毫无热衷之情。因此,我已决定投身厂卫,唯有那里才能让我立刻施展自己的抱负和志趣。” 女子闻言微微一怔,面露疑惑之色:“不知公子所谓的志趣究竟是什么呢?” 男子目光坚定,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做事,去做那些既能令我心生欢喜,又能给他人带来益处之事。” 女子不禁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劝说道:“公子啊,请恕我与您交情尚浅却直言相告,那个地方着实不太适合您这样心地善良之人啊!” 男子剑眉微扬,朗声道:“姑娘此言差矣!正如我之前所说,凡事皆取决于做人之态度。倘若我进入厂卫后能够秉持公正之心,坚决不贪图钱财,甚至不惜自掏腰包、带人赔钱办事,那么最终的结局必然会有所不同!” 听到这番话,女子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许久之后,她才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男子俊逸的脸庞,幽幽叹道:“看来,对于公子决意进厂卫一事,小女子确实难以苟同。” 然而,男子却不以为意,嘴角依旧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无妨,即便姑娘不赞成,只要我心意已定,便不会轻易更改。不过,还望姑娘日后能够多多支持和相助。”才刚说到这里,突然间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瞧见那小丫头急匆匆地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只见她跑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模样,额头上甚至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儿。 碧瑶见状,不由得脸色一沉,低声呵斥道:“真是没规矩!我正在此处陪着客人说话呢,你如此冒冒失失地横冲直撞进来,难道不知道该先在门口通传一声么?” 那小丫头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姑娘啊,余大人一直在那儿等着您去见他呢,可左等右等不见您的人影儿,后来得知您到书房这边来了,当下气得不行,直接把手中的茶碗都给摔碎啦!” 碧瑶闻言,蛾眉微微一蹙,俏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冷声反问道:“他有何资格生我的气?” 第57章 碧瑶的小心思 小丫头赶忙解释道:“听说是因为今日余大人带来了一位朋友一同前来拜访,那位朋友似乎身份颇为尊贵或者重要,而余大人之前或许也曾向其夸下海口,声称此次定能让对方与姑娘您相见。 他们二人在此已经等候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起初的时候,见姑娘您依着各个房间依次轮转过去,余大人倒还算有些耐心。然而,当发现姑娘您自竹厅出来后,竟然一脚就径直拐进了这书房里来,根本没有前往会客厅那边的意思。 这下子,余大人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丢尽了脸面,故而才气急败坏地发起了脾气呢。”碧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哼!居然敢冲着我发脾气?他以为他是谁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是我的自由,谁能规定还有什么先后顺序不成?小红,你现在就过去告诉他,本小姐今日不见客了!顺便把他带来的盘子给他退回去,但别忘了扣除赔偿茶碗的钱。我这里做买卖向来明码标价,他要是钱多,爱怎么摔都随他的便!” 小红听后捂嘴轻笑一声,劝道:“表姐呀,要不您还是亲自去跟他打声招呼吧。那余大人平日里可不像今天这般没有耐心哟。 想必这次来拜访您的那位朋友对他来说极为重要,所以他才会如此故作姿态呢。而且嘛,虽说您这茶盘的确未曾明确排定过顺序,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一直以来不都是按照梅、兰、竹、菊这样依次轮转着来的吗?您如今都已经到了竹厅,却偏偏跳过了他所在的菊屋,也怪不得他觉得脸上无光啦。” 碧瑶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视着小红质问道:“好哇,小红!原来这‘梅兰竹菊’的顺序竟然是你私自替我定下的?既然你如此惧怕得罪于他,那为何你自己不去好好应付一下呢?” 只听我怒声说道:“叫他滚就得叫他滚,不光是今日要滚,往后也别再来烦扰我!即便他来了,本小姐也没那闲工夫伺候着,我可不稀罕吃他的饭,更瞧不上他那区区几两银子!”小红眼见我突然发起如此大的脾气,竟是当场怔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而旁边的那个小丫头则显得更为焦急,忙不迭地开口劝道:“姑娘啊,您还是小点声吧,余大人此刻已然来到书房外头的院子里啦,正因如此,奴婢这才匆忙跑来向您禀报一声呀。”然而,碧瑶对此却是全然不在意,依旧一脸傲气地应道:“哼,他来了又能怎样……” 就在此时,从院子里传来一阵粗俗不堪的叫骂之声:“喂!里头那俩混蛋东西,赶紧给老子滚出来!这八大胡同虽说并非什么正经衙门,但好歹也是有个规矩存在的,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 咱们这帮大爷可比你来的更早,如今让你抢了个头筹,已是对你够客气的了,可你倒好,竟敢死死霸占着碧瑶不肯放手,究竟是何居心呐?”听到这番话语,碧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只见她玉手一伸,便朝着墙上挂着的宝剑抓去。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按住了碧瑶的玉手,语气温和地说道:“碧姑娘,稍安勿躁,又何必如此动怒呢!你刚才对他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语,可他不仅没有找你的麻烦,反而将矛头转向了我们,由此可见,他心中终究还是有所忌惮,并不敢轻易直接与你结下仇怨。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就给他留几分薄面吧,这件事情交由我来处理便好。” 碧瑶原本还想要挣脱南宫皓月的束缚,继续与之理论一番,但不知为何,当她触碰到对方那温暖而有力的手掌时,心中竟莫名地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于是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缓缓放下手臂,轻声问道:“你可知道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神色自若地回答道:“在下确实不知晓他的身份背景,但无论他是谁,胆敢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鼻子大骂‘王八蛋’,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所以,今日定要让他尝尝苦头,长长记性才行!” 听到这话,碧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开口说道:“也罢,这个家伙平日里就是靠着背后的豪门势力作威作福,说白了也就是一条会摇尾乞怜的走狗罢了。别看他表面上嚣张跋扈,其实手底下倒还有些能耐。如果你真有本事能够好好教训他一顿,对于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你若想要踏入那个权贵云集的圈子,起码也要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底气,这样日后与人交往起来才更有话语权。只是……不知你是否真有把握应对得了他呢?”南宫皓月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我自然是没有这般能耐的,但我的慕容大叔可以啊! 一路上数百万两银子可都是他一路保驾护航才安然无恙地抵达此处的呢。大叔!走吧,咱们一同出去,由我来应付他们的说辞,您只管动手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便是。” 一旁的小红听闻此言,面露焦急之色,赶忙劝道:“表姐,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然而,还未等她说完,碧瑶便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有何不妥之处?我称那人为豪门走狗难道说错了不成?即便要比背后的靠山,南宫将军身为水师都督,难道还会惧怕他的主子不成?你莫要多管闲事!”说罢,只见南宫皓月已然与慕容刚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碧瑶见状,转头看向小红,继续吩咐道:“小红!待你出去之后,切不可让他们相互盘问试探,得想办法挑拨他们直接动起手来。若是情况需要,哪怕去到余啸天那里煽风点火也行。” 小红一脸为难,迟疑道:“表姐,可是您之前明明答应过要帮助南宫少爷的呀,若真的让他们这么大打出手,此事岂不是就要搞砸了么?” 碧瑶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地道:“我正是想要将这件事给搅黄。这个南宫皓月相较于其他那些世家子弟倒是没那般令人厌恶,我可不希望他掺和进那个乌烟瘴气的圈子里去。”只见她猛地用力一推,小红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出老远。与此同时,院子里的情况也瞬间清晰起来——原来这里竟有四个人! 余啸天和一个满脸傲气的中年人正趾高气扬、神气活现地站在院子中央。当他们的目光扫向南宫皓月和慕容刚时,脸上不禁流露出轻蔑之色。显然,他们认为这两人并非什么声名显赫之人,故而愈发显得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只听余啸天冷笑着斜眼看向二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哼!就是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竟然胆敢来坏我们老爷们的好事,莫非真以为自己命长,活得不耐烦啦?” 然而面对这般挑衅与辱骂,南宫皓月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回应对方,只是微微向身旁的慕容刚拱了拱手,淡然说道:“老叔啊,依我之见,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某个豪门大族的狗腿子罢了。瞧他那副嚣张跋扈、张牙舞爪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您不妨出手好好教训他一番,等收拾完这个奴才,咱们再去找他背后的主子理论。说实话,像这种仗势欺人的豪门奴才,小侄我可是打心眼里看不惯呢!” 说完这番话后,南宫皓月依旧神色自若地站在原地,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冲突毫不在意一般。而此时的慕容刚,则紧握着拳头,眼神冰冷地盯着余啸天,一场激战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只见余啸天满脸横肉,斜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开口骂道:“哼,就是你们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竟然有胆子来剪本大爷的边儿,难道真的活腻歪了不成?”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撸起袖子,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模样。 而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则更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他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跟对方讲,只是随意地朝着慕容刚拱了拱手,然后用手指着余啸天,语气冷冰冰地说道:“老叔啊,您瞧瞧这家伙,一脸凶相,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哪家豪门大户里养出来的恶奴。他这般张狂无礼,依我看呐,您直接上去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便是。等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之后,咱们再去找他背后的主子好好理论一番。侄儿我呀,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豪门奴才!” 从南宫皓月说话时的那种不可一世的口吻来看,似乎他的身份背景颇为不凡。所以当他这番话说完之后,对面原本气势汹汹的另一个中年人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起来。随后,这个中年人连忙伸手拦住了正欲冲上前去的余啸天,并客客气气地向着慕容刚拱了拱手,陪着笑脸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在哪里高就呢?不知是否方便告知一二?” 慕容刚闻言,先是冷冷地横了对方一眼,接着挺了挺胸膛,大声回答道:“咱家可是在督帅大人麾下效力的,此次专门陪同侄少爷一同进京办事。你们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嘴巴一张就开始骂人伤人,简直太不像话了!” 听到“督帅”二字,那中年人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阴阳怪气道:“哦?原来你们只不过是某个小小的总督家里的家将和侄子罢了,居然也敢在这里大摇大摆、耀武扬威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快说说吧,你们到底是哪个地方的总督府上的人?” 只见南宫皓月一脸愤怒地说道:“老叔,您何必与这种人多费口舌呢?直接动手教训他们一顿便是!毕竟是他们口出狂言在先,就算我们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道理也站在咱们这边。” 余啸天听后,心里顿时踏实下来。想他二人平日里因公外出时,那些地方督抚见到他们无不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深怕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他们。如今这两个家伙不过只是区区总督的家人和家将而已,又怎会被他们放在眼里呢?想到此处,余啸天觉得正好能借此机会在碧瑶姑娘面前好好显摆一下自己的威风。于是,他连话都懒得再多说了,只是冷冷一笑,轻蔑地说道:“哼,既然你们想要打架,那本老爷就先把你们打得半死不活,然后再让你们那个所谓的狗屁督帅前来跪地叩头赔罪!” 话音未落,只听得慕容刚怒吼一声,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一般,挥起拳头朝着余啸天的胸口猛砸过去!然而,余啸天却对这一击毫不在意。在他看来,一个武官的家将,充其量也就是能够拉开两张硬弓、举起几块沉重的石锁罢了,空有一身蛮力,根本不懂什么真正的搏击之术。 所以,面对慕容刚气势汹汹的攻击,余啸天只是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拨,仅仅使出了三成力气,便轻而易举地将对方的拳头拨到了一旁。 不仅如此,他心中还不禁暗自嘲笑起来,觉得对手实在太过弱小,完全不堪一击。紧接着,余啸天更是得寸进尺,趁着慕容刚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猛地抬起一条腿,如同闪电般朝着对方的下盘狠狠撩去……还不屑地冷笑道:“哼,土蛋儿,你就乖乖给我躺下吧!”只见他眼神阴险,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这一腿横扫而出时,更是用尽了全身九成的力气,显然是存心想将对方的腿骨直接扫断,让其成为一个残废之人。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慕容刚的反应竟是如此迅速。就在他的右拳被拨开的瞬间,左拳如闪电般紧跟着猛力擂出。而此时的余天啸一心只想增强劲道,竟不自觉地将身子压低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慕容刚的这一拳不偏不倚,恰好重重地击中了他的鼻梁。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余天啸整个人便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一般,仰头向后直直地倒去。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更为凄惨的是他那原本气势汹汹、志在必得的右腿。当它狠狠地扫向慕容刚的腿部时,却仿佛是踢在了一根坚不可摧的大石柱上一样。慕容刚竟然纹丝未动,稳如泰山。相反,巨大的反震之力顺着他的腿部传导回来,只听见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喳”声响起,余天啸的腿骨瞬间全部折断。 第58章 慕容刚 要知道,这余啸天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素有“拿云手”之称。他的一身武功向来扎实深厚,如果是认认真真地与对手过招,绝不至于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的下场。只可惜啊,他实在是太过粗心大意,自以为胜券在握,完全吃定了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慕容刚,结果却给自己酿成了这般惨重的苦果。 此刻,余啸天痛苦地倒在地上,满脸鲜血淋漓,模样甚是吓人。他的鼻骨已然全部碎裂,就连两颗门牙也被硬生生地打掉了,嘴巴里不断有血水涌出。不仅如此,由于双腿骨折带来的剧痛,他只能紧紧抱住双脚,不停地蹦跳着,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哇哇的惨叫声,听起来让人揪心不已。 而慕容刚呢,似乎仍觉得不够解气,只见他大步向前,高高举起拳头,作势还要继续痛击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余啸天!只见那中年人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庞突然之间颜色大变,满脸都是惊愕之色。紧接着,他不敢有丝毫迟疑,迅速地伸出右手,如同闪电一般牢牢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并大声说道:“朋友,真是好身手啊!在下不才,特来讨教一番。” 这中年人的功夫显然要比之前的余啸天高出不少,再加上此时已经对眼前之人有所警惕,所以当他成功扣住对方脉门的那一刻,心中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左手却猛然弯曲过来,两根手指并拢成钩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对方的双眼狠狠剜去。其出手之狠毒,简直令人毛骨悚然,看样子竟是想要废掉慕容刚的一双眼睛。 面对如此凌厉而又阴毒的攻势,慕容刚的反应速度其实并不算特别快。但奇怪的是,他的动作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危机。就在那中年人的双指即将触及到他双眼的瞬间,慕容刚猛地探出双手,精准无误地握住了对方的双指。然后,他毫不留情地发力向上一拗,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中年人的两根手指竟然被硬生生地折断了。 与此同时,慕容刚的另外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然巧妙地挣脱了中年人的掌控。不仅如此,他还顺势反手一把紧紧抓住了中年人的手臂,紧接着抬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向下一顿。又是一阵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这一次,中年人的手臂直接被折断,断骨甚至穿透了皮肉露在了外面,鲜血顿时四溅而出,场面异常血腥恐怖。 慕容刚的手段着实凶狠至极,他竟然没有丝毫停顿,一把抓住那条已经断掉的手臂,同时飞起一脚,将那个中年人如同沙袋一般重重地踹飞了出去。而此时此刻,慕容刚自己的两只手中,则分别握着一条断臂以及刚刚从对方手上折断下来的两枚手指。 值得一提的是,慕容刚所用的这些招式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过精妙复杂之处。他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易地击败对手,靠的无非就是一个字——快!还有一个字——狠!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犹如疾风骤雨般迅猛无比,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而且,他在出手的时候完全不会有半分犹豫或者思考,往往都是一击必杀,丝毫不给敌人留下半点退路。只见他身形如电,瞬间就将面前之人放倒在地。紧接着,他脚下生风,眨眼间便来到了余啸天身旁。此时的余啸天早已被吓得呆若木鸡,甚至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艰难地抬起一只脚,想要向前跳跃一步,但仅仅迈出一小步后,整个人便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慕容刚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高高提起右脚,朝着余啸天狠狠地踩了下去。就在这时,一旁的小红心急如焚,连忙高声尖叫起来:“大爷!手下留情啊!千万别闹出人命来呀!”然而,慕容刚并没有因为小红的呼喊而停下动作,他的那一脚依旧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准确无误地踩在了余啸天另外一只原本完好无损的脚上。 只听得“咯咯”一阵脆响传来,令人毛骨悚然。余啸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便因剧痛而昏厥了过去。至此,这两个敌人都被慕容刚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了! 慕容刚拍了拍手,仿佛刚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举手之劳一般。他面带微笑,气定神闲地走到一边,对南宫皓月说道:“少爷,您放心吧,都已经摆平了。” 南宫皓月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大叔,您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正宗的少林嫡传功夫啊!特别是您那金钟罩的外门气功,简直是练得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晚辈我实在是钦佩不已啊!” 听到这话,小红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原来这位大爷竟是出自少林门下呢。”她望向慕容刚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之情。 南宫皓月兴奋地说道:“那可不嘛!慕容大叔的外门气功简直出神入化啊!他那双腿一扫,威力巨大无比,就算是一棵粗壮的大树也能瞬间被拦腰截断。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妄图去扫慕容大叔的腿,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吗?要知道,慕容大叔可是修炼过易筋经和童子功的高手啊! 还有另一个家伙更是愚蠢至极,居然敢与大叔近身搏斗。哼,他难道不知道大叔不仅精通擒拿之术,而且还熟练掌握了蒙古摔跤的精髓吗?一旦让大叔沾到他的身体,那他可就只有吃苦头的份儿啦!哦,对了!话说回来,这两个倒霉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依我看呐,咱们还得赶紧安排一辆车,将他们给送回老家去才行!” 此时的南宫皓月正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一般。然而实际上,这些所谓的功夫并没有他描述得那么神奇,虽然练习的人不少,但真正能够精通的却并不多见。 站在一旁的慕容刚听着南宫皓月如此夸张的夸赞,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少爷啊,您就别再替我吹嘘啦!我所会的不过就是一些粗浅功夫罢了,实在当不起您这般称赞。说起来,这两个家伙倒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行家,如果他们一开始没有心存轻视之意,能够认真对待这场较量,没有将我小瞧的话,我想要如此轻松取胜怕是不太容易。若是真的长时间缠斗下去,说不定最终被摆平的反而是我呢!” “怎么可能呢?你竟然能够以一敌二,并且一出手就如此干净利落地将他们全部放倒在地!”有人惊叹道。 “哈哈,这算什么。咱们当兵吃粮的,天天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自然积累下不少经验。在那战阵之上,可容不得丝毫犹豫和退缩,更不能与敌人啰嗦纠缠。必须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旦动手就要使出最狠辣的招数。而且那些行走江湖之人,往往心胸狭隘、气量狭窄,复仇之心极重。 哪怕只是一点点小小的仇恨,他们也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缠住不放。只要被他们惦记上,那可是永无宁日啊!因此,我必须将他们打成残废,让他们这辈子、下辈子都没办法再来找我的麻烦!”说话者一脸得意地解释着自己为何下手如此之狠。 就在此时,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她巧笑嫣然,美目流转间透着几分灵动之气。只见她轻启朱唇说道:“这位慕容大爷所言甚是有理,想来您一定对付江湖人士有着颇为丰富的经验吧。” 慕容刚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回应道:“姑娘过奖啦!这倒是不假,我在军中大营的时候,常常会因为各种事情与那些江湖中人发生冲突甚至大打出手。曾经我有个同僚,也是因为争抢女人而跟一个江湖人士结下了梁子。当时他一时冲动之下,竟生生撕下了对方的一只耳朵。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谁知没过多久后的一天夜里,我那位同僚便遭人毒手,被乱刀砍成了好几块。后来经过调查才发现,正是之前那个被他撕下耳朵的江湖人前来寻仇所致。自那以后,我们大家都学聪明了,要么不动手,一旦决定开打那就一定要打到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再也无法报复为止。”碧瑶轻启朱唇说道:“江湖人士向来团结一心,若有人遭难,其亲朋好友、同党门人定会群起而攻之,誓要为其报仇雪耻。” 慕容刚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沉声道:“江湖中人向来讲究有债必偿,冤有头债有主。我既然出手杀了他们,那他们的亲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必然前来寻仇。可如今,一个被废去双手,另一个则失去双足,短期内怕是无力找上门来。即便他们想要重新练就绝世武功以报此血海深仇,也需耗费十数年乃至数十年之功,如此一来,成功复仇的几率着实微乎其微啊!” 听到此处,碧瑶不禁掩面轻笑起来,娇声说道:“怪不得方才见慕容大爷已然制敌取胜,却又补上狠狠一脚,起初小女子还以为您手段过于狠辣残忍呢,原来是为了彻底杜绝隐患呀?”慕容刚神色坦然地点点头,应道:“正是如此!这般做法虽看似绝情,但却是避免后续无穷无尽麻烦的最为干脆利落之法!” 然而,就在这时,碧瑶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换上一副凝重之色,缓声道:“只可惜,此次的麻烦恐怕难以轻易摆脱。因为这二人皆是出自某厂之中!”此言一出,慕容刚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赶忙追问道:“究竟是哪家厂里的人物?”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异常,众人皆屏息以待,静候下文。 碧瑶神色凝重地说道:“我说的便是你即将进入的那家工厂里。那个断了腿的人名叫余啸天,因其一手绝技被江湖中人称为‘拿云手’,曾经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然而如今,他却沦为东厂汪公公麾下的大档头。而另外一人,则是忠顺王府的护卫领班——八手如来沈小月,这二人乃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关系。不仅如此,沈小月这个名字在厂内可谓是人尽皆知,就连忠顺王爷都对其信任有加,将他视为心腹,并委以重任,让他同时兼顾管理着西厂的诸多事务……” 慕容刚听闻此言后,不禁面露忧色,焦急地说道:“怎会偏偏是他们两个啊?少爷,这下可麻烦大了!有他们在此,恐怕会对您的计划造成极大的阻碍呀!” 南宫皓月却是微微一笑,显得毫不在意,轻松地回应道:“无妨,其实我早就知晓会遇见他们了,正因如此,我才特意恳请大叔出手教训他们一番。” 碧瑶听后也是一愣,满脸惊讶地问道:“什么?你竟然早就知道他们了?”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解释道:“没错,在进来这里之前,孙九与我交谈了好一会儿。我将此事托付给了他,他自然也就告诉了我在哪里能够找到合适的契机。原本他还打算让你代替我去向他们求情说和呢。” 碧瑶眉头微皱,疑惑不解地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故意去招惹他们、得罪他们呢?这样岂不是给自己增添更多的麻烦吗?”“这可是您亲自下达的指示啊!您当时不是明确地表示过,如果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我的事情才会出现转机、看到希望吗?”说话之人脸上带着些许委屈和不解。 被质问者显得有些语塞,支吾着说道:“我……我不过是想让你们稍稍展现一下自身的实力罢了,这样一来,当他们向别人吹嘘时好歹能有点依据。虽说进入这个圈子之后确实没必要每天都拼死拼活,但总归还是得靠实际行动说话的。手上总得有那么几下子真功夫才行嘛,可谁知那位慕容大爷一出手竟然如此狠辣,直接就将人家打成了残废!” 那人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就算弄成残废又怎样?反正也没啥大不了的。您之前跟我说,我的要求实在过高,必须要找到上头的大人物才能最终拍板定夺。而这些小喽啰们最多也就只能帮忙举荐而已。可要是找一个与他们争夺权力的家伙混进去,恐怕他们未必会心甘情愿地答应下来。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索性由我来取而代之,直接把他们弄成残废,这样职位不就空出来了么?” 听到这话,另一人忍不住皱起眉头,急切地劝说道:“哎呀,少爷,您倒是把问题想得简单了。他们可不是仅凭区区一两个人就能成得了气候的,背后还有一大帮同党呢!您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那些同党们不肯善罢甘休,找上门来找您和您的手下算账吗?” 然而,这位少爷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大手一挥,高声嚷道:“怕什么!大不了再多收拾几个就是了!”对方见状,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问道:“再多打几个?少爷,请问您到底有多少可用的人手啊?” “目前确实仅有慕容大叔一人在此,但只要我发出一封紧急信件,我那伯父那边随时都能够再派遣好几个人过来支援咱们啊!”说话之人一脸自信地说道。 然而另一人却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唉,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呀!顶多再过了今日,恐怕就会有人寻上门来了,到时候你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第59章 商议 听到这话,之前那人却是毫不畏惧,拍着胸脯大声说道:“我才不害怕呢!就算来上个三五个敌人,有慕容大叔与我联手,绝对足以轻松应付了。”言语之中充满了豪气。 这时旁边一人面露怀疑之色,忍不住问道:“少爷!您真的行吗?” 只见这位少爷微微仰起头,一脸骄傲地回答道:“我虽然不敢夸口自己有多厉害,但我可是实实在在学习过好几年功夫的。想当年在我伯父的大营当中与人较量武艺之时,能够战胜我的将领可没有几个哟!”说完还得意地笑了起来。 看到他这副模样,一旁的碧瑶和小红两人不禁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慕容刚见状连忙开口解释道:“两位姑娘,你们可千万别把这当成是普通军营里那种点到为止的切磋较技。要知道,督帅大营中的比武较量不仅异常认真,而且根本不会顾及任何情面。所以说,我们家少爷的确是有着真本事的。” 听他这么一讲,那两名女子相互对视一眼后,脸上原本冷漠且带着几分轻视的神情稍稍发生了些许变化。她们对于这位名叫南宫皓月的男子的看法,虽说不再像之前那般不堪,但显然也并未将其看得有多重要或了不起。 这时,其中一名叫做碧瑶的女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但愿你家少爷有些真本事,能够抵挡得了几下攻击。放心吧,我会找几位好友前来协助你们应对当前的困境。” 听到这话,对方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连忙问道:“姑娘您竟然也要参与进来吗?” 碧瑶微微颔首,神色郑重地回答道:“此事因我而起,我自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我的那些朋友们皆为普通百姓,实在招惹不起官府之人。故而,他们无法公然现身帮忙,唯有在关键时刻才能出手相助。所以呢,还望你们在此期间不要随意乱跑乱闯,以免遭遇危险。如此一来,我的朋友们也方便在暗处留意你们的动向,并尽快调集更多的援手赶来支援。” “难道我们就这样与他们一直对抗到底不成?”男子忧心忡忡地反问道。 碧瑶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即便你日后接管了厂卫一职,同样需要人手支持。平心而论,对于你踏入这复杂的圈子一事,我个人其实并不太赞成。然而,你曾说过的那句‘公门之中好修行’着实令我颇为感动。我心想,或许你进入这个圈子之后,当真能够有所作为,为世间做一些有益之事。” “那就烦请姑娘施以援手,助我尽快与他们上层取得联系。依我之见,他们应当不至于如此心胸狭隘,会因为此事而对我心怀怨恨吧!”男子言辞恳切地说道。 女子轻蹙蛾眉,思忖片刻后回答道:“你伤及他们的部下,这无疑令他们颜面扫地,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然而,倘若你能投身于他们麾下,成为其中一员,想来他们便不会再耿耿于怀了。我觉得还是尽早为你妥善安排为宜,只是这尚需几日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务必要多加留意,他们极有可能会凭借官方的权势向你们施压……” 听闻此言,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这一点我倒是毫不畏惧。在这烟花柳巷之地与人发生争执打斗,只要未曾闹出人命,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况且,我可并非普通百姓那般任人欺凌,我的伯父更不会像那些寻常官员一样对他们阿谀奉承、唯命是从……哎呀,真是抱歉,一时口快,竟如此冒犯姑娘了!” 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失当,心中懊悔不已。只见碧瑶的面色稍稍一变,似有一丝不悦之色闪过,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浅笑着回应道:“无妨,此地乃是八大胡同,本就不是什么规矩严谨之所。”南宫皓月一脸正色地说道:“姑娘啊,这八大胡同确实算不得什么高尚之地。然而,对于令姐妹,在下可从未有过这般想法。你们姐妹二人寄居于此处,说实话,在下着实不知其中缘由,但在下坚信,绝非仅仅只是为了赚取钱财这么简单!” 碧瑶轻启朱唇,发出一声轻咦,随后应道:“哦?那么公子觉得我们究竟是做何事的呢?” 南宫皓月微微摇头,坦然回答道:“在下实不知晓,而且也不敢妄加揣测。毕竟,在下对于窥探他人私密之事毫无兴致可言。” 碧瑶闻言,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可是公子即将踏入的那个圈子,不正是专门以刺探旁人秘密为生吗?” 南宫皓月神色不变,从容应对道:“姑娘所言不无道理。但所谓厂卫之职,其使命在于揭发奸邪、铲除隐匿之恶徒,整顿朝廷纲纪,肃清叛逆之人。但凡与这些要事无甚关联之事,在下自认为是绝不会横生枝节、多加干涉的。” 只见碧瑶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朱唇轻启说道:“好!少爷,真心希望您能如自己所说那般,是一个心口如一之人,如此才值得小女子我与您结交一番呢。您切莫小瞧我仅仅只是一名身处娼门的女子,其实在某些方面呀,我或许还是能够帮衬到您一二的哟。如今此地发生了这等事情,厂里定然会派人前来调查询问情况的,我自然是无法隐瞒不报的啦,但我定会竭尽全力地为二位开脱罪责,绝不让二位因此而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姑娘放心便是。我居住之所,孙九那家伙是知晓的。况且京城于我而言,也并非初次造访之地,些许麻烦我自是不会惧怕的。若真有人寻上门来,姑娘只管让他们去我所居之处找我便好。今日实在是对不住姑娘了,给您无端添了这些麻烦,改日待我得空之时,定当再次登门拜访姑娘,届时还要向姑娘好生请教一番呢。” 碧瑶听闻此言,不禁掩嘴轻笑起来,娇声说道:“哎呀,少爷言重啦,‘讨教’二字小女子可是万万担当不起的哟,我们不过都是些弱质女流罢了,又哪里懂得如何与人打斗呢!”说罢,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娇羞之意,更显得妩媚动人。南宫皓月嘴角微扬,轻声说道:“对于如此佳人,若是挥动拳脚相向,那简直是大煞风景之事啊!今日仅领教了一项弈道而已,然而像琴艺、乐器演奏、填词以及对对子等等诸多技艺,在下可是都想要一一讨教学习一番呢!” 这时,只见一人插话道:“哎呀呀,您可还漏掉了一项重要的技能哦——击剑!难道您没有瞧出来咱们在这方面也是相当高明的吗?”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轻笑出声,回答道:“这一项嘛,在下着实是不敢轻易尝试领教的哟!毕竟我心中清楚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重,这点微不足道的能耐,与诸位相比起来,实在是难以相提并论呐!” 旁边又有人附和着说:“公子您未免太过谦逊啦!方才聆听您的高谈阔论,便已然知晓您绝非等闲之辈!” 南宫皓月却是连连摆手,郑重地回应道:“诸位姑娘千万莫要以这般言语来评判在下这个对手啊,否则恐怕最终只会感到深深的失望罢了。正所谓浅水之处往往能听见潺潺低吟之声,但深水之地却常常沉默无声。真正高明之人,通常是不会随意夸夸其谈的!” 无论众人如何劝说诱导,他始终守口如瓶,丝毫不肯透露更多有关自身实力的信息。最后,只见他潇洒地丢下了一张面额高达五千两的巨额银票后,转身离去。直到此时,众人才猛然醒悟过来,这位少爷出手竟然如此豪爽阔绰,令人咋舌不已。要知道这里的收费标准虽然比其他地方高出不少,但初次见面就能毫不犹豫地抛出五千两银子作为赏赐,即便是在这繁华热闹的八大胡同之中,也称得上是前所未有的惊人之举了。 南宫皓月与慕容刚二人缓缓地走回了客栈。一进房间,慕容刚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少爷啊,您这次可是给大将军惹下了不小的麻烦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轻描淡写道:“这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近段时间里,我自会替大将军将这些麻烦逐一解决掉,绝对不会让它们惊扰到大将军那里去的。” 慕容刚摇了摇头,面露担忧之色:“就算真闹到了大将军跟前,想必他老人家也未必会惧怕那些人。毕竟,对于此类人物,大将军向来都是不假辞色、毫无畏惧的。然而,关键在于咱们自己呀!如此一来,咱们可就平白无故地把东厂和西厂都给彻底得罪了,您觉得这么做当真有必要吗?” 南宫皓月双手抱胸,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沉声道:“咱们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收拾他们这群恶势力的,既然要动手,自然就得先寻一个合适的突破口作为开端。而今日之事,我认为便是一个绝佳的开头。” 慕容刚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问道:“咱们这样子就算是已经开始行动了么?不过就是打伤了两个厂卫的头目而已,结果反倒给自己招惹来了一堆麻烦。依属下看,这似乎并不像是什么好兆头啊……”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吧,并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出现。毕竟咱们已经明确表达了要进入其中的意向,那么位于上层的那些人必然会慎重考虑我们的意愿。众所周知,伯父统领着强大的水师,而这恰恰是他们一直以来都难以搭上关系的重要力量。如今通过我的这层关联,他们便等同于掌控了陆水两军的军权各半。如此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试问他们又怎能轻易舍弃呢?因此啊,来自上方之人大概率是不会前来找麻烦的。然而需要留意的仅仅是下方的人员罢了,但即便如此,也不会存在过多的棘手状况。” 慕容刚听后微微点头,但神情依旧严肃,他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少爷所言极是,不过无论数量多寡,再度前来寻衅滋事者定然不会是泛泛之辈。今日所遇那两名敌手其实实力不差,只不过是错估了我的真实身份,误以为我仅是一名普通大营中的寻常家将,这才让其轻敌大意以致吃亏落败。倘若双方真刀实枪地正面交锋,单打独斗的话,我尚有把握能够取胜;可一旦对方两人联手对付我一人,那我必输无疑啊!” 南宫皓月闻此却是哈哈一笑,宽慰道:“无妨无妨,咱们可并非孤立无援哦!别忘了,咱们这边不是还有另外两位得力帮手嘛!”“黑妖狐与点绛唇二人固然身手不凡、武艺高超,但此时此刻她们却是万万动不得手啊!一旦她们有所行动,那么此前发生于无锡的那个案子势必会被公之于众,如此一来,咱们精心策划、步步深入的全盘大计可就要功亏一篑啦!若只是在外围慢慢摸索探寻,想要洞悉其中的内幕详情,简直比登天还难呐!” “并非是让这二位出马,实际上,她俩需要进入梨香院,然后从另外一个方向展开调查。这条既定策略无论如何都不容有失,因此眼下她们绝对不能贸然介入此事。不仅如此,我已经盘算好了,就在明日将她们托付给孙九来照看。” “既然如此,那她们更是插不上手咯!毕竟咱们早就商议妥当,采取一明一暗、分头并进的行事方式,双方互不干扰影响。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紧要关头,否则坚决避免相互联络通气。” “唉……想来想去,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何人能够出手相助了呀?” “莫急莫急,别忘了还有碧瑶和小红呢!”“竟然是她们?那一对表姐妹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虽说她们确实会那么两手武功,可也不过就是练练玩玩罢了。少爷啊,您难道忘了之前在西湖的时候吗?当时不是还有个号称侠妓的公孙四娘嘛,据说她擅长舞动双剑,您便兴冲冲地拉着我前去拜见结识。结果呢?到头来发现她也就是一个卖艺求生、落籍卖春的普通女子罢了,所谓的善舞双剑,也只不过是借着这门技艺来维持生计,顺便自己练练而已。要说她们俩的确是会耍几下子剑,可水平实在有限得很呐!” “刚叔啊,论及看人识人的经验,自然还是您更为丰富一些,这点我可万万不敢与您争辩抬杠。然而,我却可以拍着胸脯向您保证,那两个女孩子的身手绝对称得上高明二字,特别是那个叫碧瑶的姑娘,她的剑技之高超,恐怕就连您和我都难以望其项背…….” 第60章 商议2 慕容刚听后连连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依我看来,她们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刚烈之气,恰恰表明了尽管她们练过些武艺,却仍然停留在注重外在表象的初级阶段,距离真正的武学境界还差得远着呢,更别提什么高明之说了。”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刚叔啊,您有所不知,女子所取得的成就和男子可是大不相同呢。 就拿素姑来说吧,也就是近两年,她方才达到那返璞归真的至高境界。想当年,前两年的时候,她可不是这般内敛沉稳,那时的她浑身散发着英气,锋芒更是显露无遗。不过,即便如此,早在十年之前,她的剑艺便已经鲜有人能够与之匹敌啦,所以说,那两位女子咱们可千万不能小觑啊。” 慕容刚听后,不禁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好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当她们厉害好了。说实话,对于女人心思的揣摩,我可比不上你哟。虽说每次都是陪着你去那些烟花之地,但我纯粹只是作个伴儿罢了,像那种地方,我本人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南宫皓月见状,又是微微一笑,接着打趣道:“刚叔呀,这我心里自然清楚得很呐。您呐,一颗心全都系在了素姑的身上呢。”话音未落,只见慕容刚的脸庞竟然瞬间泛起一丝红晕,他连忙嗔怪地瞪了一眼南宫皓月,口中嘟囔道:“休要胡言乱语……” 然而,南宫皓月并未就此打住,反而继续笑着说道:“刚叔,我绝对没有瞎说哦。以您这身绝世武艺,若不是因为心中牵挂着素姑,又怎会甘愿屈居于我们家中呢?”慕容刚稍稍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解释道:“其实并非如你所想那般,我之所以留在这里,全然是为了报答素姑当年的救命之恩呐。”他微微叹息着,带着些许感慨说道:“唉,回想起来,那次可真是凶险啊!我一时不慎,竟然被小人暗中算计。 就在我命悬一线之际,若不是她恰巧路过此地,路见不平、仗义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已惨遭毒手,一命呜呼了。而且事后,如果不是她毫不避讳男女之嫌,亲自为我刮骨疗毒、悉心照料,即便我能够侥幸保住这条小命,也必定会落得个终身残废的下场。如此大恩大德,实在是重如泰山呐!” 听到这里,旁边被称为“刚叔”的男子眉头微皱,开口劝道:“刚叔啊,如果您一直抱着这种想法不放,那么永远都不可能与素姑顺利沟通的。她当初救您,其实仅仅是因为那本就是她分内之事罢了,绝非有意对您施恩图报。咱们家里的每个人向来都是这样,整日忙碌不停,只为帮助他人排忧解难。大家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坚守自己内心的那份善良和责任,从未期望过得到任何人的感恩戴德呀。” 然而,刚叔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铿锵有力地回应道:“话虽如此,但她可以这般豁达大度,我却万万不能忘恩负义。正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若是连这点起码的道义都不懂,又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这时,另一个声音急切地插进来:“可是就算您一心想要报恩,也不能完全按照您自己的方式去行事啊……” “这是我唯一能够尽力去做的事情……”他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 “她曾经向我的父亲极力推荐您成为南宫剑士,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您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年轻人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面容沧桑的男子,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没错,南宫剑士无疑是一种无比崇高的荣誉,但我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追求这些虚名。我只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如果再欣然接受她的推荐,那么我所欠下的恩情岂不是越来越多,难以偿还了吗?”男子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回忆起了往昔的点点滴滴。 “正因如此,您宁可委屈自己,甘愿充当一名身份低微的庸仆,甚至做起了车夫这样的工作。”年轻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不过据我所知,我们府中的高手可谓是数不胜数,以您的身手,即便不成为南宫剑士,想必也能有所作为。为何会觉得自己在这里无用武之地呢?而且更奇怪的是,明明您有着出色的驯车驾车技术,可我们家人却太过客气,始终不肯让您充分施展才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被称作刚叔的男子轻轻笑了笑,回答道:“孩子,你有所不知。咱们府上的那些高手们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相比之下,我这点微末本领实在算不得什么。至于驯车驾车嘛,虽然我自认还算精通,但毕竟只是一项辅助性的技能,平时用得上的时候并不多。再者说了,你们一家人都心地善良、待人宽厚,总是处处照顾我,生怕给我增添过多负担,所以也就很少让我真正出力干活儿啦。” 听到这里,年轻人突然话锋一转,狡黠地眨眨眼,追问道:“刚叔,跟您说实话吧,您对于素姑,难道真的仅仅只有报答之心而已吗?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情感了吗?比如说,有没有可能其实您心里暗自喜欢她呀?” 刚叔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连忙摆手否认道:“哎呀,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话!我对素姑从来都是怀着深深的敬意,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只是不敢而已,却不是不喜欢。”慕容刚一脸无奈地说道。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少爷,您这分明就是在挑字眼儿嘛!”南宫皓月急切地反驳道,“素姑在我的心目中,那可是庄严如同天人一般啊!我怎敢心生半点冒渎之意呢?一般人对待观世音菩萨……” 说到这里,南宫皓月顿了一下,接着说:“都是怀着无比崇敬的心去膜拜的,哪会有其他非分之想呀!而我对素姑的感情,就如同人们对观世音菩萨一样,纯粹是出于敬仰。” 慕容刚静静地听着,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可是您一见到她,脸上立刻就焕发出光彩来,那种喜悦简直掩饰不住;而且当您得知她要出门两个月后,每天都会早早地站在门口张望着,期待她早日归来。难道这些表现仅仅只是因为尊敬吗?我看未必吧!” 面对南宫皓月连珠炮似的质问,慕容刚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半晌之后,他终于长叹一声:“好吧,我承认,在我内心深处,对于素姑确实还存有一份仰慕之情。但她实在是太过高不可攀了。”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连忙说道:“少爷,您这话可就不对啦!素姑她虽然出身于武林世家,但说到底也就是个普通女子罢了。既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并非权贵之家的千金小姐。再说了,就算是公主或者官门千金,在您眼中恐怕也都稀松平常得很,根本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吧!” 慕容刚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而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则继续说道:“我的奶奶啊,常常为素姑的婚事唠叨个不停。每次被问得紧了,素姑才终于吐露了一句心里话——‘我在等顽石点头、铁树生花、醉汉清醒、驼背直腰’。” 慕容刚抬起头,满脸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接着说:“她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解释,以至于没有人能够明白她这句话背后真正的含义。然而,经过我对她长达两年时间的观察,我最终还是揭开了隐藏在她心底深处的那个谜团。其实,在她的心里,除了奶奶以外,最为关心的那个人,便是你呀!” 听到这话,慕容刚惊愕得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南宫皓月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肯定地回答道:“我绝对没有欺骗你。平日里,我时常独自外出,但她却从未过问过我要去哪里。可一旦咱们俩一同出去,回来之后,她必定会仔仔细细地询问我们在外面所经历的一切情况!” 慕容刚一听,顿时焦急万分,赶忙说道:“哎呀,这下糟了!那她肯定觉得我这个人不正经了,毕竟我带着你去的那些地方,可都是些风花雪月之地啊!”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略带调侃地说道:“哎呀,得了吧!我的好叔叔啊,到底是谁带着谁呢?您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呀,简直就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那场面别提有多滑稽啦!不知道闹出了多少笑话呢!不过嘛,好在最近您总算是稍微变得随和一些了。 还记得上次咱们一起游完西湖回来的时候吗?素姑听到您居然还捏了一个女孩子的手,可把她给乐坏了呢!直说您这块顽固不化的石头终于开窍啦!” 慕容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嘟囔着回应道:“哼,她这分明是在骂我行事荒唐嘛!”说着,他抬起头来,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南宫皓月,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关于素姑真实想法的确认。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叔叔,您误会素姑啦!她可不是那样的人哦。您知道的,素姑向来最讨厌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迂腐不堪的家伙们。在她眼里,这些人总是故作矜持、娇柔造作,强行压抑自己的本性,非要将自己变成毫无生气的木头人不可。而她一直都坚信,真正的大丈夫应该是不拘小节、豪爽洒脱的,只有这样才能展现出豪杰之士的本来面目。要说起来,在家中的几个兄弟当中,数您最为随性不羁、不正经了,但恰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素姑对您可是格外欣赏呢!” 听完这番话,慕容刚不禁低下头去,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轻声问道:“这么说来,这次出门游历,其实是素姑暗中示意让你来邀请我的?而且……她还说我心中有个解不开的结,如果不能妥善处理,甚至可能会毁掉我自己?” 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若想让您重新找回往昔的豪情壮志,再次成为那个能够顶天立地、独当一面的大丈夫,就必定需要去经历一些远超常人所能承受的艰难险阻才行啊!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激发出您深埋于内心深处的宏伟志向和满腔雄心呢!要不然的话,只怕在这往后漫长的岁月里,我都只能形单影只、孤独终老了......” “什么?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男子听闻此言后,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的神色,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嗯,她当然不会把这些话讲得如此直白浅显、毫不掩饰啦,但凭借着我对她的深入了解以及平日里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揣摩,还是能够清晰地察觉到她内心深处其实就是抱有这样一种想法的。”说话之人微微颔首,神情显得极为笃定。 就这样,那位被称作老叔的男子听后,不禁眉头紧锁,默默地垂下头去,开始陷入到深深的沉思当中。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沉重地说道:“唉,没想到啊,原来她竟然对我怀有这么大的期望......可是我呢,一直以来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浑浑噩噩,每天只知道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简直就是辜负了她的这一番情深似海啊!想想那位素姑,她一向都是眼高于顶之人,虽然说她朋友众多,天南地北到处都有好朋友陪伴左右,但真正能够被她带回家里,并且郑重其事地介绍给自己家人认识的,却只有我这么一个人罢了。 再瞧瞧现在的我,整天无精打采、死气沉沉的,就像行尸走肉一般,这样一副窝囊废的样子又怎么可能配得上她那颗炽热的心呢?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羞愧得无地自容啊!”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风平浪静、毫无波澜的场面猛地被打破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慕容刚的身上。大家惊讶地发现,此时此刻的慕容刚仿佛在一瞬间经历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奇妙蜕变,他整个人就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照人的气息。一股强大而又神秘的力量似乎正从他的身体内部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先前那个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迷茫少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出现在人们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充满了自信与睿智的全新形象,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第61章 商议3 只见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突然间就从座位上弹起身子,整个动作迅猛而凌厉。紧接着,他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高高扬起,然后重重地砸向自己的脑袋,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所有的悔恨和懊恼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同时,他的嘴巴也没闲着,一连串的自责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我真是罪该万死啊!我怎么会这么愚蠢呢?我的脑子到底是进了多少水才能干出这样的蠢事来?跟那蠢得无可救药的猪相比,我恐怕都算得上是它们当中最愚笨的一个了......” 伴随着这些自我谴责的言辞,他的双脚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不停地跺着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此刻,他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早已因为极度的懊悔而变得扭曲不堪,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眼眶里甚至隐隐泛起了泪花。 就在他陷入深深的自责无法自拔之时,忽然间,一阵清脆嘹亮的声音从敞开的窗户外面飘然而至。这声音宛如天籁之音,婉转动听,恰似黄莺出谷时所发出的美妙啼鸣。 然而,尽管声音如此悦耳,其中蕴含的讽刺之意却是丝毫未减。只听得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呵呵呵,我说这位仁兄,您可真是有那么一点儿自知之明呐!瞧瞧您干的好事儿,居然胆敢对本大爷的朋友大打出手。犯下如此恶行之后,您不仅没有半点悔过之心,赶紧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反倒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堂而皇之地站在此处等待。难不成您当真以为咱们都是好欺负的善茬儿,一个个都只会吃斋念佛不成?依在下看来呀,您此时此刻的这副德行,活脱脱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蠢猪嘛!” 慕容刚听到这番话后,身体微微一怔,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低声喃喃自语道:“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找过来了!这下可如何是好……”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连忙安慰道:“莫要惊慌,不过是区区四个小角色罢了。刚才他们刚刚从院子门口走进来,正好与你的自言自语接上了头。好在他们没有听到咱们前面所说的那些关键话语,不然一旦让他们知晓了咱们的真实身份,接下来想要顺利行事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慕容刚面色凝重地看着南宫皓月说道:“南宫皓月啊,没想到你的耳力竟然又精进了一层,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而你却把所有的话都听进去了。”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刚才来者的功夫确实不弱,按常理来说应该是逃不过您的耳朵的,只不过当时您太过激动,所以才未能察觉罢了。” 听到这话,慕容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轻笑一声后压低声音问道:“那现在咱们要如何处置他们呢?是将其生擒活捉,还是直接打得让别人把他们给抬出去?” 南宫皓月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回答道:“这两种方法都不妥当。若是一对一较量,双方或许还能打成平手;但如果同时面对两个人,我们恐怕就要稍落下风了。依我之见,不如暂且等待援手到来再做定夺。” 慕容刚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紧紧盯着南宫皓月,急切地追问道:“援手?难不成真的是那两个小丫头片子会赶过来帮忙吗?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南宫皓月则显得淡定从容许多,只见她轻轻地颔首,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没错,正是她们俩。此时此刻,她们已然抵达此处,并且正悄悄地趴在屋顶之上,密切关注着我们这边的一举一动呢。” 听闻此言,慕容刚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甚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随即失声惊叫道:“啊!我居然丝毫都未曾察觉到她们的到来,真是惭愧至极啊!看来我的观察力与你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相差甚远呐!不得不承认,她们二人的身手确实是非同凡响,相当了不起。”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柔声解释起来:“其实呀,刚叔您也不必过于自责。要知道,女子的身形通常较为轻盈灵活,行动起来悄无声息也是常有的事。再加上您所修炼的武功路数偏向于阳刚之气,注重的是力量和气势,而对于这种需要细腻感知、洞察入微的情形,或许并非您所擅长的领域。另外嘛,您长久以来总是习惯以素姑的武艺水平来衡量其他人的高低优劣。像素姑那般武艺高强之人本就寥寥无几,所以能被您赞誉为‘高明’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太多啦。” 慕容刚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笑容,那笑容宛如春日里微风拂过湖面所泛起的涟漪,轻柔且不易察觉。紧接着,他缓缓转过身去,动作优雅自然地与身旁的南宫皓月并肩而行,一同迈出了房门。 就在他们的脚步刚刚踏出门槛的瞬间,慕容刚的心头猛地微微一颤,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一般。原因无他,只因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前方不远之处时,竟发现那里赫然站立着四个身影。这四人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而是在江湖上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赫赫有名之辈! 要知道,慕容刚在南宫家族之中,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车夫罢了。平日里,他默默无闻地干着自己份内的工作,很少能引起他人的注意和关注。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车夫,其实有着一段不平凡的过去呢? 想当年,慕容刚也曾怀揣梦想,手持长剑,闯荡天涯,行侠仗义。尽管他并无心追求功名利禄,也总是选择在暗处默默地帮助他人,但对于江湖上那些稍有威望和名声的人物,他却都了然于心。而且,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拥有着超乎常人的记忆力。但凡只要是他亲眼所见之人,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其容貌形象都会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深处,难以磨灭。 此时此刻,呈现在众人眼前的这四位豪杰,年纪都处于三十多岁到四十岁这样一个阶段。要知道,对于那些在江湖上闯荡的人士而言,这段时光堪称黄金时期啊!历经多年的摸爬滚打,他们已然积累了无比丰富的人生阅历以及宝贵的实战经验。与此同时,他们正处在体力与技艺双双登峰造极的绝佳状态之下。 此时此刻的他们,一个个雄心万丈、意气豪迈,大有一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之势,似乎这世上的万事万物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被他们踏于足下。然而,任谁也无法逃脱时间的无情冲刷。随着岁月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再过上一些年头之后,他们就将不可避免地逐步迈入人生的下坡路。正如那句俗语所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曾经的雄心壮志被消磨殆尽,更为关键的还在于身体机能的日渐衰退。毕竟,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嘛!值得一提的是,这四个人那可都是江湖之上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赫赫人物。当他们行走在大街之上时,无论是谁见到了,都会立马认出他们来;而对于他们的名号,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名叫孙菊人。 此君还有一个极为响亮的外号——清风剑客。他的剑法神乎其技,飘逸灵动得好似一阵清风拂过面庞一般,让人根本无从琢磨其中的奥妙所在。紧紧跟在孙菊人身后的,则是那位有着“飞花剑”之称的段玉。他的剑术别具一格,施展起来就如同漫天飞舞的花瓣飘然落下,看上去轻盈柔和,但实际上却是处处隐藏着致命的杀招,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第三位出场的乃是赫赫有名的六月飞雪林笑予!此人剑术通玄,一旦出剑,周围气温会骤然下降,恍若寒冬腊月一般,甚至能够让人感受到六月里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 而这奇异景象正是源自他那出神入化的剑法所带来的冰冷剑气所致。 最后一位登场的英雄好汉名为水中捉月于守常。他的身形矫捷无比,恰似月影在水中轻盈穿梭,快如闪电且行踪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和防备。 正因为他们四人各自的外号分别占据了风、花、雪、月这四个极富诗意与美感的字眼,所以江湖众人对他们敬重有加,并尊称他们为“四大剑客”。 而且,这四位大侠平日里总是结伴而行,亲密无间,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形影不离。他们相互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程度堪称举世无双。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原来是那位清风剑客孙菊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他性子最为急躁火爆,一见到有人胆敢伤害自己兄弟的朋友,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他身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跃起,朝着事发地点疾驰而来。眨眼之间,他便已来到近处。 此刻的孙菊人双目圆睁,犹如铜铃一般,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口中更是厉声大喝:“到底是哪个有眼无珠的混蛋竟敢打伤我等兄弟的好友?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伴随着他的怒吼声,一股排山倒海般凌厉至极的气势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直压得在场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站在对面的慕容刚,面对众人,竟是毫无一丝惧意。只见他昂首挺胸,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岳般屹立不倒,脸上更是流露出一抹不屑之色。紧接着,他用力挺起胸膛,声如洪钟般朗声说道:“哼!不过是本大爷我在那梨香院中,狠狠教训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丝毫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罢了!既然这顿打都已经挨过了,那么此事便就此作罢,尔等也不必再假惺惺地前来赔礼道歉啦!”言罢,慕容刚双手抱于胸前,微微眯起双眸,眼神冰冷至极,宛如两道寒芒直射向眼前的孙菊人以及另外三人。 孙菊人心头猛地一颤,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他原本以为,双方之间免不了一场恶语相向,毕竟俗话常言,相骂无好口嘛。可如今,慕容刚所给出的这番回应,实在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以至于一时间,孙菊人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原地动弹不得,嘴巴张了几张,却愣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接下这话茬儿才好。 就在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飞花剑段玉人身形一闪,宛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那原本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面庞,此刻却硬生生挤出了一抹笑容。 段玉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他开口说道:“这位朋友当真是身手不凡呐!我这两位好友,在江湖武林之中虽说不上是什么顶尖高手,但也算是小有名气之辈。未曾想,今日他们二人联手,居然会双双败于阁下一人之手,此等实力着实厉害至极,让人钦佩不已呀!故而,我等特意前来,欲向您讨教一二。”说罢,他微微颔首示意,同时缓缓地将右手伸向前方,做出一个看似友善且充满敬意的握手姿势。 在这般情形之下,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不由自主地放下心中戒备,认为对方确实是真心诚意前来交流切磋。毕竟,从表面上来看,段玉人的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出和善与谦逊之意。 可是,就在段玉人的右手即将碰触到慕容刚手掌的瞬间,异变陡生!只见他的左手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刹那间,剑光闪烁,寒芒四射,其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紧接着,段玉人的佩剑在空中急速舞动,带起一片片绚烂夺目、美轮美奂的剑花。这些剑花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一股强大无比的剑气洪流,恰似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慕容刚席卷而去。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令人目不暇接。只见慕容刚瞬间拔剑出鞘,其动作之迅速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眨眼之间便已完成。这般惊人的速度简直超乎常人想象,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第62章 激战 而慕容刚似乎对眼前之人早有防备,心中已然洞悉对方心怀叵测,故而根本未曾动过与之握手的念头。就在段玉人猛然挥剑发动攻势之时,慕容刚身形敏捷如灵猫,倏地向后急速后撤一步。这一步退避堪称精妙绝伦,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竟能与对方凌厉的剑势同步产生,刹那间成功地拉开了一小段距离。正是凭借这短暂的间隙,慕容刚才得以争取到极其宝贵的时间,并顺势就地一滚。整个动作连贯自然,险之又险地躲开了那如暴风骤雨般袭来的致命一击。 然而,段玉又怎会轻易放过如此稍纵即逝的大好良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手中长剑化作一道耀眼的电光,以风驰电掣之势激射而出,紧紧咬着慕容刚狼狈逃窜的身影不放,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意。此刻的慕容刚身陷绝境,形势岌岌可危,完全处于极度被动的劣势之中。面对段玉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的猛烈攻击,他唯有不断地在地上翻滚挪移、左闪右躲,拼尽全力躲避着那一道道夺命的剑光。由于事发突然,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别提及时拔出腰间佩剑进行有效的抵抗了。就在眨眼之间,敌人凶猛的攻势已经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让他猝不及防。此刻,他想要稳住身形都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整个人就像风中残烛一样摇摇欲坠,显得异常狼狈不堪。 此时此刻,慕容刚别说是开口说话了,哪怕是喘口气的时间都被无情地压榨得点滴不剩。他的全部心神和精力都集中在了如何应对眼前这生死攸关的巨大危机之上。稍有不慎,恐怕就要命丧当场。 而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同样未曾料到段玉竟然会如此果断决绝,选择在这样一个看似不利的时机悍然出手。眼看着慕容刚身陷险境,形势岌岌可危,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立刻采取行动替其解围,后果将不堪设想。 最为直接有效、能够立竿见影的办法,毫无疑问就是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的宝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凭借着自身高超的武艺,抵挡住段玉那如暴风骤雨般凌厉无比的攻击。然而,南宫皓月却并没有轻举妄动,莽撞行事。其中缘由很简单,因为对方除了段玉这个强敌之外,还有另外三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呢!一旦他贸然出击,很有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之中。一旦自己稍有风吹草动,那三人便会如饿狼扑食一般,毫不迟疑地一同发起凌厉的攻势。到那时,自己恐怕不但会被他们死死拦下无法脱身,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当中很可能会有人趁此机会迅速分兵,前去夹击已经身陷困境、苦苦支撑的慕容刚。若是真发展成那般局面,后果定然是灾难性的,让人不敢想象。 这座独门独户的院子本来宁静祥和,宛如世外桃源般静谧安宁。然而此时此刻,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且异常激烈的生死搏斗,而变得天昏地暗、鸡飞狗跳。而这几个不速之客在此番前来之前,十有八九凭借着各自背后所依仗的强大势力,对店家施以威逼利诱,严令禁止其胆敢靠近这片是非之地半步。也正因为这样,在这个完全没有外人打扰的封闭环境里,这四位在江湖上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武林前辈高人已是无所顾忌,将那些平日里深藏不露的阴险狡诈招数以及阴狠毒辣手段尽数施展了出来,只为能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中击败对方,成为最后的胜者。 就在此刻,整个局势的发展对于段玉而言,可以说是再明显不过了。他稳稳当当地掌控着眼前的局面,根本无需考虑是否要出手援助他人。但是,如果真心想要帮助慕容刚摆脱当前所面临的危机,那么常规的手段肯定是行不通的,非得想出一些超乎常人想象的奇招妙策才有可能成功解围。 就这样,段玉稍稍停顿了片刻,脑海之中飞速运转起来。没过多久,一个大胆且冒险的计划便在他心中初步成型。只见他突然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怒火瞬间喷涌而出,整个人都变得怒发冲冠。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般迅猛。 与此同时,他伸出自己的食指,直直地指向那三个与慕容刚对峙的敌人,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群不知羞耻的无赖小人,行事居然如此阴险狡诈、卑鄙下流!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敢贸然出手偷袭别人,简直就是毫无道义可言!更为可恶的是,你们手持利刃等凶器,却去对付一个赤手空拳之人,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刚叔叔,您暂且支撑住一小会儿,待我立刻进屋去给您拿件称手的兵器过来,好让咱们一同并肩作战!” 话音未落,段玉便转过身去,摆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作势要朝着屋内飞奔而去。可实际上呢,他腰间早就悄悄佩挂好了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剑。而且,只要仔细观察一下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庞,便能轻易发现隐藏在其下的那一丝惊慌失措和心虚胆怯。很显然,他所有这些夸张的表现无非只是想要找个借口趁机开溜罢了。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以为孙菊人不过如此,但实际上他的反应速度却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就在南宫皓月刚刚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孙菊人就如同闪电般迅速做出了回应。 只见孙菊人的身形一晃,仿佛瞬间化作了一道鬼影,轻飘飘地以一种难以捉摸的轨迹飞速掠至门前。眨眼之间,他便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一样,牢牢地封住了南宫皓月的去路。 此时,孙菊人的右手紧握着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那剑尖直直地指向南宫皓月,犹如毒蛇吐信一般,散发出阵阵寒意。而孙菊人的嘴角则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他用充满嘲讽和不屑的语气对南宫皓月说道:“哼,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今天你休想从这里逃出去,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吧!等我们先把那个大块头给解决掉之后,再回过头来好好地收拾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南宫皓月不禁脸色一变,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万万没有想到孙菊人的身手竟然如此之快、如此之强,自己一时之间竟被对方完全压制住了。无奈之下,南宫皓月只得缓缓地向后倒退,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他一边后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可能的逃脱机会。 随着南宫皓月一步步地向后退去,他逐渐靠近了不远处的一个花坛。那个花坛是由一堆形状各异的砖块精心堆砌而成,看上去颇具艺术感。在花坛的上方,则整齐地摆放着数盆娇艳欲滴的鲜花。那些花朵五颜六色、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与此刻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在这时,众人看到南宫皓月的眼眸之中忽地闪过了一抹狡黠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般短暂却耀眼夺目。只见他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缓缓向后倒退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灵活且又稳健有力,仿佛脚下生风一般。就这样,他一路后退,直到自己的脚跟碰到了花坛的边缘时才终于停住了脚步。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伸出双手,动作轻柔得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一盆娇艳欲滴、美不胜收的鲜花。那花儿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如雪,黄的若金,朵朵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捧着这盆花,南宫皓月没有丝毫犹豫,手臂猛地一挥,便毫不留情地将它对准不远处的孙菊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然而,要知道孙菊人的身手可是极其敏捷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他只是稍稍侧了一下身子,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那般轻盈飘逸,轻轻松松地就闪开了那迎面飞速而来的花盆。不仅如此,他那张让人看了心生厌恶的脸上竟然还依旧挂着那副狰狞可怖、得意洋洋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把南宫皓月放在眼里。 见到这样的情形,南宫皓月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气馁或者退缩。相反,他紧紧咬了咬牙,眼神变得越发坚定起来。只见他再次弯下腰去,这次他捧起的是另外一盆色彩斑斓、绚丽多姿的花朵。这盆花比之前那盆更为艳丽动人,花瓣层层叠叠,如同一座精致的小城堡矗立在绿叶之间。也许是由于初次投掷时力道不够,孙菊人从一开始便对眼前这位貌似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敌手毫不在意,甚至嚣张跋扈地张狂大笑,并毫不掩饰地挑衅道:“嘿,臭小子!有本事你就使劲砸呀,瞧瞧这儿可还有整整五大盆鲜花呢!等你把它们全都砸个稀巴烂之后,本大爷再好好地拾掇你一番!哈哈哈哈哈……” 面对孙菊人这般肆意的嘲笑和轻蔑,南宫皓月紧紧攥住拳头,心中暗暗立誓,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吃点苦头,付出应有的代价。只见他深深吸了口气,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一般,然后猛地发力,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手臂之上,毫不犹豫地再次将手中那沉重的花盆狠狠地扔了出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花盆刚刚飞至半空之中的时候,突然间像是被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动力似的,竟然毫无征兆地直直向下坠落而去。“哐当”一声巨响过后,花盆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顿时变得支离破碎,泥土四溅开来。 此情此景,让站在一旁的孙菊人以及另外两名旁观者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之情,他们像一群发现了新大陆的猴子一样,毫无顾忌地放声哄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庭院。在他们眼中,此刻的南宫皓月就如同一个蹩脚的小丑正在舞台上卖力演出着一出荒诞不经的闹剧,而他们则是台下那些尽情取乐的观众。 就在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之时,南宫皓月却出人意料地捧起了第三盆花。这一次,他的动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迅猛快捷,如同闪电一般。随着他手臂一挥,那盆花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远处飞射而去。 此刻,在远处的段玉正全神贯注地与慕容刚展开激烈搏斗。慕容刚被段玉凌厉的攻势逼迫得节节后退,已然无路可逃。正当段玉准备使出绝招一举击败慕容刚之际,那盆突如其来的花盆竟然悄无声息地飞到了他的面前,并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那沉重的花盆如流星般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背上!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让他猛地向前一冲,手中紧握的长剑瞬间失去了准头,原本瞄准慕容刚头部的致命一击就这样硬生生地刺空,然后一路势如破竹,深深地插进了坚硬的墙壁之中! 然而,慕容刚可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狼狈不堪。在这一连串惊险万分的闪避过程中,他逐渐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并巧妙地向着墙边翻滚而去。这看似慌不择路的举动,实际上却是经过深思熟虑、有所预备的行动计划。因为一旦到达那个被对方视为死角的位置,对方必然会心生大意,而此时便是他展开绝地反击的最佳时机! 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了南宫皓月正手忙脚乱地开始砸起花盆来。对于这位出了名刁钻古怪的少爷,慕容刚深知其行事风格定然暗藏玄机,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花招在等着他们。果不其然,只见南宫皓月接连砸空了两盆花,但慕容刚心中已然猜到了他的真正意图,于是便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时机到来。 终于,当第三盆花呼啸着朝这边飞射而来时,慕容刚毫不犹豫地迅速做出反应。他先是将整个身子用力向后一仰,成功地吸引住了段玉的注意力。紧接着,趁着段玉的身体因惯性不由自主地向前猛冲之际,慕容刚早已埋伏在地底下的一只脚如同闪电般骤然发力,狠狠地蹬了出去!这一脚可谓是凝聚了他全身的真力,威力惊人,显然是下定决心要致段玉于死地,绝不给他留有丝毫生还的可能! 因为段玉那一手突攻太阴险、太卑劣了,这种人学了武功只会害人,得机会还是除掉的好。 第63章 激战1 然而,慕容刚可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狼狈不堪。在这一连串惊险万分的闪避过程中,他逐渐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并巧妙地向着墙边翻滚而去。 这看似慌不择路的举动,实际上却是经过深思熟虑、有所预备的行动计划。因为一旦到达那个被对方视为死角的位置,对方必然会心生大意,而此时便是他展开绝地反击的最佳时机! 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了南宫皓月正手忙脚乱地开始砸起花盆来。对于这位出了名刁钻古怪的少爷,慕容刚深知其行事风格定然暗藏玄机,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花招在等着他们。果不其然,只见南宫皓月接连砸空了两盆花,但慕容刚心中已然猜到了他的真正意图,于是便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时机到来。 终于,当第三盆花呼啸着朝这边飞射而来时,慕容刚毫不犹豫地迅速做出反应。他先是将整个身子用力向后一仰,成功地吸引住了段玉的注意力。 紧接着,趁着段玉的身体因惯性不由自主地向前猛冲之际,慕容刚早已埋伏在地底下的一只脚如同闪电般骤然发力,狠狠地蹬了出去!这一脚可谓是凝聚了他全身的真力,威力惊人,显然是下定决心要致段玉于死地,绝不给他留有丝毫生还的可能! 因为段玉那一手突攻太阴险、太卑劣了,这种人学了武功只会害人,得机会还是除掉的好。 段玉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踹在了自己的头上,脑袋瞬间如同炮弹一般狠狠地撞击到坚硬的墙壁之上!“砰”的一声闷响传来,这一撞看似残忍无比,但对于即将面临死亡的段玉来说,却仿佛是一种仁慈的解脱。 因为就在刚才,慕容刚那雷霆万钧般的一脚不仅彻底踢碎了他的睾丸,而且那股恐怖的暗劲更是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疯狂地冲进他的体内,无情地震碎了他脆弱的内腑。 此刻,段玉的内脏已然支离破碎,离位错位,就算华佗再世恐怕也回天乏术,绝无生还的可能。而那猛烈的一撞,则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随着身体重重地从墙上跌落下来,段玉像一块毫无生气的破布一样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丝毫动弹。而另一边,慕容刚则犹如矫健的猎豹一般,迅速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插在墙上的那把属于段玉的利剑,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其拔出。 与此同时,六月飞雪林笑予和水中捉月于守常二人见势不妙,手中的双剑如同闪电划破夜空,齐齐朝着慕容刚逼迫而来。其实,自始至终他们都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这场激烈的战局,然而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过迅猛,快得令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去阻止悲剧的发生。 可怜的段玉先是后背遭受了花盆凶狠的一击,紧接着胯下又遭受到致命的一脚重创。看到此情此景,林笑予和于守常心中明白,段玉此番必定难逃厄运,于是两人当机立断,手持长剑一同向着慕容刚发起了凌厉的攻势。刹那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交错,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就此拉开帷幕…… 只听得林笑予怒喝一声:“无耻匹夫!竟用如此阴狠毒辣的手段!”此刻,慕容刚手中已然握住了兵器,相较于之前的狼狈模样,此时的他犹如猛虎添翼一般,气势大振。只见他手臂猛地一挥,用力地抖动着手中的武器,刹那间,火星四溅,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那两支原本直刺而来的利剑,被他这么一挥舞,竟然硬生生地震开了数尺远。不仅如此,那股强大的力量还顺着剑身传递到了执剑之人的手上,使得他们不由自主地各自向后倒退了一步。与此同时,慕容刚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微微发麻,但这点不适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反而从侧面证明了他那惊人的腕力和深厚内力。 一旁的于守常见此情形,不禁微微惊愕道:“哼,没想到你这卑鄙小人居然还有几分能耐!”而就在这时,因为南宫皓月突然将一盆鲜花狠狠地砸向了段玉,导致段玉当场丧命,在场众人之中最为愤怒的当属清风剑客孙菊人了。 要知道,那盆花在空中飞行时,去势既迅猛又稳健,显然之前所表现出的无力之态完全是伪装出来的。如今段玉就这样惨死在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之下,孙菊人的怒火更是如火山喷发般熊熊燃烧起来。 这毫无疑问可以归咎于他的疏忽与大意,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内心对于那个名叫小豆芽南宫敖赛的家伙充满了深深的怨毒之情。只见他怒目圆睁,双手紧紧握住剑柄,毫不迟疑地举起长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南宫敖赛猛扑过去,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瞬间劈成两段方才罢休。 与此同时,原本一直表现得颇为窝囊的南宫皓月此刻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冲向了孙菊人,并与之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只听得他口中傲然大笑道:“哼!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徒,你莫不是天真地认为本少爷当真会惧怕于你?今日若不叫你领教一下我的厉害手段,恐怕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南宫皓月手中的长剑犹如灵蛇出洞一般,上下翻飞,招式凌厉而又变幻莫测。他所施展的剑法乃是正宗的门派绝学,不仅出手沉稳有力,而且一招一式之间更是隐隐散发出一种大家风范。然而,仔细观察之下不难发现,尽管他的剑法精湛,但其动作之中还是略微显得有些生硬,显然在决斗方面的经验尚有不足。 就在这眨眼之间,场上的局势已然变得混乱不堪。五个人分别分成了两个阵营,相互厮杀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其中,慕容刚所使用的乃是少林达摩剑法。此套剑法源自佛门,讲究的是佛性空灵、招式飘逸洒脱。但偏偏慕容刚天生就拥有着过人的腕力,如此一来反倒让这套本该轻盈灵动的剑法在他手中失去了几分神韵。不过好在他力大无穷也是一大优势所在,每次当他挥剑招架之时,都会凭借自身强大的力量将对手的剑势硬生生地震得偏离原有轨道,令其难以施展出后续的精妙变化。 而这两个人的身手果然与他们的名号相符,皆是走那诡异虚幻的路数。他们出手时,常常先是虚晃一招,让人捉摸不透其真实意图,待对手稍有松懈之际,便会突然使出致命的杀招。然而,如此战术却也有其局限性。 此时,屋顶之上正有两名女子在暗中观战。只见她们皆蒙面而立,身着劲装,尽管面容被遮掩住,但仅从身材上仍可大致分辨出两人的不同之处。 其中高挑的那位名叫碧瑶,她看着下方激烈的战斗场面,终于按捺不住地轻笑出声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这位看似养尊处优的宝贝少爷,手上的功夫竟然如此不凡。 瞧瞧他方才施展的那几手奇门剑和八仙剑法,招式之间衔接流畅自然,刚柔并济,不仅蕴含着宏大雄浑之势,更是展现出了磅礴万千的气魄。显然,他在此番武艺上下过不少苦功呢。” 站在一旁身形较为瘦小伶俐的小红闻言,亦是掩嘴轻笑道:“姐姐呀,就在刚刚,您不是还对着人家直摇头吗?怎的这会儿态度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啦?” 碧瑶白了她一眼,娇嗔道:“哼!少打趣我。刚才确实是我看走眼了嘛。再说了,刚才不知是谁,看到战况吃紧的时候,紧张得差点就要纵身一跃直接跳下屋顶去帮忙了呢。要说失望,难道妹妹您就不失望么?依我看呐,此刻您的心中怕是比我还要欢喜几分呢。” 说罢,姐妹俩相视一笑,继续专注地观察起下面的战局来。小红急切地说道:“我哪里有高兴啊,刚才看到他那般焦急的模样,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真担心他会遭人毒手被杀掉。毕竟这祸事是咱们惹下的,总不能让无辜之人替咱们去承受灾难吧!表姐,依你来看,他们能不能支撑得住呀?” 表姐微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你瞧,他们已经成功地将最为难缠的段玉给解决掉了。只不过那个家伙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江湖阅历实在太少,如果这场争斗持续太久的话,恐怕他会上了敌人的当。一旦他的防守之势有所松懈,那么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小红紧接着又问道:“那另一边的战况如何呢?慕容刚独自一人面对两个强敌,有没有获胜的可能呢?” 表姐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地说:“这个嘛,还真是不太好讲。慕容刚的剑法沉稳有力,倒是弥补了他招式不够精妙的缺陷。然而,对方可是有两人联手,他就算能够震开其中一人的长剑,另一人的剑也会立刻补上攻击,如此一来,他根本就没办法展开有效的追击。如果只是一对一的较量,慕容刚肯定是稳稳胜出毫无悬念。但如今是一对二的局面,那就得比比双方的力气以及耐力了。谁要是先感到疲惫不堪,谁就会输掉这场战斗。” 小红听后,神色变得愈发紧张起来,她紧紧握住拳头,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表姐,那我们到底要不要下去帮他们一把呢?” “稍安勿躁,先等等看嘛,现在还不是采取行动的最佳时机呢。”表姐语重心长地劝说道。然而,一旁的表弟却摇了摇头,面露忧色:“表姐啊,我可不这么认为!咱们与他们相距甚远,如果真有什么危险情况发生,想要及时施以援手可太难啦!刚刚那可怜的段玉不就是这样惨遭不幸的吗?不行,我不能再坐视不管了,我得赶紧下去帮帮南宫皓月才行!”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一展修长身躯,动作快如闪电、疾似飞燕一般,倏地腾空而起,并同时挥手射出一道寒光闪闪的剑芒,直直地朝着孙菊人疾驰而去。 此时的孙菊人正独自与南宫皓月激烈缠斗着。起初,他本以为凭借自己高超的武艺,只需几招就能将眼前这位看似纨绔的花花公子轻松拿下。 于是,他连续发动数次凶猛攻击,每一招都势大力沉、锐不可当。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尽管南宫皓月在应对时略显手忙脚乱,但居然能够一一接住这些攻势,并且丝毫未受损伤。如此情形不禁令孙菊人大为恼火,觉得颜面尽失。恼羞成怒之下,他出手愈发凶狠残暴,一心只想尽快将对方击倒在地,好挽回自己丢掉的脸面。 正当孙菊人杀红了眼,准备使出绝招一举击溃南宫皓月之时,突然间只觉脑后传来一阵刺骨寒风。他心中一惊,连忙侧身闪避开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全身漆黑的蒙面人不知何时悄然出现。 此人身材略显瘦削且个头不算高大,但其手中剑法却异常凌厉刁钻,令人防不胜防。蒙面人一经落地,便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团,与南宫皓月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共同围攻起孙菊人来。 只见那孙菊人被对方逼得步步后退,口中更是愤怒咆哮不止:“藏头露尾的家伙,你简直不知死活,竟敢多管闲事插手我们老爷之间的事情!你可知道本老爷乃是何许人也?又是哪一个衙门里的官爷!难道你就不怕遭受抄家灭门之祸吗?” 然而面对这一连串的质问与威胁,那蒙面之人却是闭口不言,手中长剑舞动如风,依旧毫不留情地朝着孙菊人猛刺过去。一时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交错,令孙菊人防不胜防,险象环生。 不过相比之下,更为难缠棘手的还得数南宫皓月手中的那柄宝剑。他的剑招看似平平无奇,但实则暗藏玄机,最为擅长把握时机,每一次出剑都能精准无误地攻向对手的破绽之处,也就是所谓的空门所在。 孙菊人费尽全力好不容易才勉强抵挡住蒙面人的一轮凌厉攻击,正想喘口气调整一下状态,不料南宫皓月瞅准这个间隙突然发动突袭。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孙菊人躲闪不及,身上瞬间又增添了一处伤口。如此一来二去,孙菊人虽然左躲右闪狼狈至极地避开了前面两次袭击,但当南宫皓月第三次挥剑而出的时候,终究还是未能完全避开,只听得一声惨叫响起,他的左肋下方已然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汩汩流淌而出。 第64章 激战2 眼看着自己处境愈发危急,孙菊人心慌意乱之下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喂!你们几个别光顾着看啊,快分个人过来帮帮我呀!再这样下去老子可要撑不住啦!”林笑予与于守常见到对方竟突然多了一名援手相助,心下不禁焦急万分,只盼能尽快将慕容刚击败解决。然而,慕容刚的防守之势异常稳固,无论他俩怎样凌厉地发动攻势,慕容刚都稳稳当当地坚守着自己的防线,丝毫不为所动。一时间,二人竟是拿他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孙菊人不幸负伤,形势愈发危急起来。林笑予眼见情况不容再拖延下去,急忙高声喊道:“老于,快去帮老孙一把,这慕容刚就交由我一人来对付!”于守常闻言,手中长剑猛地加快攻击节奏,连续刺出数剑,试图逼退眼前的敌人,然后迅速抽身后撤,转身朝着另一边的蒙面人疾驰而去。 可惜,终究还是晚了那么一小步。就在于守常刚刚赶到之时,南宫皓月瞅准时机,猛然挺剑直刺,只见剑光一闪,那锋利的剑尖瞬间便从孙菊人的前胸贯穿而入,并径直穿透后背而出。待到南宫皓月拔剑回抽之际,其剑身顺势向右一拖一滑,竟生生地给孙菊人来了个开膛破肚。可怜的孙菊人轰然倒地后,那颗原本还在胸腔内跳动不止的心脏竟然直接滚落了出来,依旧在地面上突突突地颤动着,仿佛仍未意识到主人已然命丧黄泉。 只见那蒙面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移动,口中娇喝一声:“好!”这声音清脆娇嫩,宛如黄莺出谷,虽然刻意压低,但还是不经意间泄露了自己身为女子的身份。 于守常见状,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嘴角泛起一丝戏谑的笑容,故意调笑道:“哟呵,原来是个雌儿啊!看你这身手,莫不是从八大胡同哪一家出来的吧?”他这话纯粹就是口头上的轻薄,想要激怒对方,其实心里根本没有认出来者究竟是谁。 然而,正是这句看似随意的调侃话语,却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蒙面人闻言,眼中寒芒一闪,再度发出一声凌厉的叱喝,身形猛地一滚,急速朝着于守常攻去。于守常见状,连忙挥剑直劈,试图阻止对方的进攻。怎料那蒙面人身法极其灵活,竟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紧接着,她顺势滚到了于守常的胯下位置,手中长剑猛然向上一撩。 于守常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一声闷哼,整个人就已经被挑飞了起来。只见空中血花四溅,他的身体竟然如同纸糊一般,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两半。随后,这两片残破的身躯分别坠落地面,溅起一片尘土。 在场众人目睹此景,无不瞠目结舌,被眼前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吓得呆住了。而那蒙面人的招式不仅惊险刁钻、诡异难测,其手段之狠辣更是令人胆寒。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林笑予稍稍回过神来,他意识到情况不妙,当下反应极快,双脚猛力一点地面,飞身跃上了屋顶,显然是打算趁机逃走。就在此时,四个身影如鬼魅般迅速靠近。为首之人乃是技艺最为高超的段玉,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段玉竟在一阵莫名其妙之中丢掉了性命!刹那间,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起来。 紧接着,双方便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只见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可就在这时,对方阵营中竟然又突兀地出现了一名援手,局势瞬间急转直下。眨眼之间,段玉身旁的另外两名同伴也相继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此刻,仅剩下他一人孤立无援地面对着眼前的强敌。他深知以一己之力绝对难以战胜对手,于是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决定——先行脱身,然后召集更多的人手再来应对这场危机。这个决定无疑是冷静且理智的,只可惜他所选择的逃脱方向实在不太明智。 要知道,那三名敌人分别占据着三个不同的方位,将所有可能的退路都封堵得严严实实。无论他朝着哪个方向突围,都会遭遇敌人无情的阻拦和攻击。无奈之下,他唯有纵身一跃,试图登上屋顶逃离此地。 说起此人,他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外号——“六月飞雪”。之所以会得到这样一个名号,全因其在轻功方面有着非凡的造诣。众所周知,六月时节酷热难耐,根本不可能下雪;即便真的降下雪花,在如此高温的天气里也会转瞬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用“六月飞雪”来形容他的身形之快,可谓是恰到好处。但同时,这也成为了一句戏言,因为正如六月的雪一般,他虽然速度极快,却往往难以持久,消失得亦是极为迅速。 就在他的脚尖刚刚触碰到那片瓦面之时,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危险一般,猛地将脚收了回来,并迅速向上拔起身子。然而,几乎与此同时,另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般紧跟着冲天而起,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令人目不暇接。只见一道长虹轻轻一闪,原本还在空中的林笑予瞬间坠落而下,更为惊悚的是,他的首级已然不在脖颈之上,那颗头颅骨碌碌地滚落到了屋檐边上的承雨处。 而那道黑影则稳稳地落在地上,点尘不惊,宛如仙子下凡一般轻盈优美。只是此刻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紧接着,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传来:“人都是你们所杀,不过以你们的身份地位,倒也不至于因此受到牵连。毕竟,你们此举乃是出于自卫,即便被他人知晓,也无可厚非。而且,莫要说有旁人相助之事,即便是没有,对于你们接下来所要进行的事情,也是大有裨益的。”这声音清脆悦耳,但其中蕴含的寒意却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待得慕容刚定睛一看,方才发现这黑影竟然是碧瑶。她话音未落,便伸手拉住身旁那个较为矮小的蒙面人,身形一晃,如同鬼魅一般飞速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望着她们远去的方向,慕容刚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压低嗓音喃喃自语道:“这两个小丫头片子的身手当真是干净利落,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更是如此浓重,着实令人惊叹啊!真叫人想不通,以她们这般高超的武艺,怎么会甘愿隐匿于青楼之中?更不该一直默默无闻、无人知晓才对啊!” 南宫皓月微微眯起双眸,缓声道:“这二人遁迹于青楼之中,想必定然是另有所图。然而,若言她们默默无闻,那可就真是大错特错啦。”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神秘和笃定。 “哦?怎的,你竟然知晓她们?”对面之人满脸诧异,好奇地追问道。 南宫皓月轻轻一笑,解释道:“此前虽未曾亲眼得见,但仅从她们的芳名之上稍作揣测,便不难猜出一二。那位名叫碧瑶的女子,想必正是传闻中的碧落仙子李瑶英;而唤作小红的姑娘,定是那令黑道众人闻风丧胆的地魔女单小红无疑了。此二女皆乃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狠角色,可谓是凶名远扬啊!”说到此处,他不禁摇头感叹起来。 “什么?竟会是她们两人?”听闻此言,对方显然大吃了一惊,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南宫皓月见状,挑了挑眉,反问道:“刚叔难道不信么?” 那人皱着眉头,迟疑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我的确有些难以相信。毕竟此地不过一小小青楼罢了,又怎能引得如此两位人物现身于此呢?”言语之间,仍对南宫皓月所言心存疑虑。 南宫皓月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尘世间固然存在着许多声名远扬、技艺高超之人,然而其中大部分都是深藏绝技而不愿轻易显露,如此一来自然不会引起他人的关注。 就拿那两名女子来说吧,她们杀人之时动作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显然并非首次行凶。既然已经杀害多人,那么必定是长期在江湖之上闯荡漂泊之辈。仅从这一点来判断,她们的真实身份便呼之欲出了。再者,她们所选取的名字亦蕴含着暗示自身身份的意味,唯有那些纵横江湖的女侠豪杰,方才拥有这般不甘心藏头露尾的傲然姿态啊!” 慕容刚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地说道:“说实话,对于此事我的看法与你大致相同,心中已有九成把握认定就是她们二人所为。只不过尚有一处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那便是单小红倒也罢了,此女性情豪放不羁,向来喜欢游戏人间、浪迹风尘,所以她出现在那样的场合尚算情有可原。 但李瑶英却截然不同,她出身名门望族,自小养尊处优,平日里更是眼高于顶、傲视天下群雄,且为人严肃刻板,鲜少展露笑颜。像她这样的女子,又怎会甘愿委曲求全,在那种烟花之地嬉笑卖俏呢?”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解释道:“其实啊,李瑶英身处八大胡同并不算是受了什么委屈。要知道,在那里可没有人敢在她面前稍有轻薄之举。哪怕是那些久经风月场所的纨绔子弟们,一旦对上她那威严凌厉的目光,也只能变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丝毫不敢造次。” 尽管话是这么讲,可实际上心里头还是相当憋屈的啊。想来必定存在着某个至关重要的目标,足以让她觉得做出这般巨大的牺牲完全是物有所值的,搞不好还和咱们所图谋的事情不谋而合呢!但为何会这样推断呢? 原因在于,她们身处那里的时候,向来很少对他人假以辞色,然而单单对于厂卫中的那些人,却稍稍显得客气一些。由此不难看出,她们显然是企图从这个地方挖掘出一星半点有用的消息来。正因如此,那位号称拿云手的家伙才会误以为自己在她们那边有着特殊的情分。 不过令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她们看上去似乎有意促使咱们跟余啸天之间发生激烈的冲突,那么这究竟又是出于何种缘由呢? 这时,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其实很好理解呀,那是由于她打心眼里就极其厌恶余啸天这个人。况且,如果一直这样敷衍应付下去的话,对方肯定会越发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的。所以在她们看来,余啸天这家伙已然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程度了,恰好可以借着咱们这次的契机彻底甩开他以及他背后的势力。 至于刚刚出手相助于咱们嘛,一方面自然是担心咱们会吃大亏;另一方面,则也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抬举一下咱们的实力,以便协助咱们更顺利地深入到厂卫内部去,从而也能更为便利地探寻到她们渴望知晓的那些机密要事。” “她怎么会认为咱们肯定会出手相助呢?” 慕容刚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一旁的同伴摇了摇头,回答说:“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啊!不过当听到咱们帮忙不图钱财的时候,她这才心动起来。依我看呐,她们多半是冲着调查大内厂卫的劫财灭门案子来的。 再者说了,我觉得她们在朝廷里应该还有别的靠山,说不定就是受了某位高官大员的指使或者请求,要不然她们哪敢大言不惭地保证能够让咱们顺利进入厂卫呀!要知道,咱们所求的可是相当高的职位呢!虽说咱自身条件确实不错,但光凭两个小小的歌妓,想要促成此事可绝非易事哟!”说到这里,同伴不禁笑了起来。 慕容刚听完,也是哈哈大笑,说道:“少爷,您真是太厉害了!这么错综复杂的事情,经过您一番剖析讲解,立刻就变得清晰明了啦!” 他顿了顿,接着感慨道:“当初素姑坚持要在你们三兄弟当中选您作为门派继承人,刚听说的时候,大伙儿都觉着她像是在说笑。如今看来,我算是彻底服气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独具慧眼呐!”南宫皓月皱起眉头,一脸惊愕地说道:“什么?怎么连家里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些许惶恐。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应声道:“没错,早在两年前,府尊就在众人面前公开宣布了此事。当时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啊,大家对此议论纷纷。不过好在有素姑站出来力排众议,替你说了不少好话呢。” 南宫皓月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可仅仅靠她一个人的支持就能行得通吗?” 慕容刚不禁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解释道:“当然不止素姑一人啦,其实还有许多平时不太爱开口的人也都纷纷表示支持。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才达成了一致决议并通过了这个决定。”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喃喃自语道:“这下糟糕了,那不意味着大家都已经知晓了……” 第65章 再见卢凌风 慕容刚赶忙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地安慰着说道:“少爷啊,您真的没必要这么忧心忡忡的。虽说这府上的人的确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外面那些人可绝对不会得到一丁点儿相关的消息哦!要知道,咱们南宫家的剑士们一直以来都非常自觉地遵循着一条铁律,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向外面的人吐露半个字。尤其是像府宗继任人选这样至关重要的大事,哪怕是在内部已经敲定了下来,对外还是得死死守住这个秘密呢。 这么做可是有两个重要原因的哟!一来嘛,如果消息不小心泄露出去了,说不定就会有些居心不良、心怀不轨的家伙趁机对您不利呢;二来呢,则是为了避免您在挑选剑士的时候,有些人会故意在您面前卖弄自己的本事,以此来干扰您的准确判断呀!”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轻轻地抬起头来,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嗯,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其实说实话吧,对于接手府宗这件事情,我的心里还真是没有涌起多少热情和激情呢。” 然而,一旦决定去做某件事情,我便绝不会轻言放弃。特别是当下所面临的这桩要事,其重要性更是非同小可。遥想多年之前,我历经波折方才过继至大伯门下,成就如今这般身份,其中艰辛实非外人所能知晓。正因如此,我行事处处小心谨慎,唯恐引来他人关注。” 另一人接话道:“关于此点,您尽可放宽心。在南宫门中,对外从未有人提及过您的存在,并且外界之人亦无从得知南宫大将军与南宫世家之间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二者身处同一地域且声名均极为显赫,能将此事隐瞒得如此滴水不漏,足见南宫世家内部及外部的保密工作做得何其严密周到。只不过嘛……到了少爷您这里情况或许就有所不同咯,毕竟您所招揽引入的皆是娘子军啊。”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微笑,回应道:“这些女子皆各有千秋,甚是不错呢。”那人却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自然清楚她们个个身怀绝技、武艺不凡。但需知,这可不意味着她们能够守口如瓶啊。通常而言,女孩子相较于男子往往更热衷于言谈交流。” “这几个人肯定不行,从她们早些时候的种种表现就能看得出来。要知道,六合四灵之所以能够威震四海、声名远扬,其关键原因便在于她们那神出鬼没、飘忽不定的行踪。一个热衷于显摆自己、处处张扬的人,是绝对难以做到如此这般的。”慕容刚面带微笑地说道。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轻轻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不过,或许他其实早已胸有成竹,有着应对之策吧。说实在的,对于这件事情,他还真不怎么发愁,毕竟他还有一个精明能干的好姑姑。每次遇到难题,只要跟姑姑一说,她总能想出妥善的解决办法来帮他排忧解难。 回想起上次回家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察觉到那几个女子对他似乎都颇有情意,尤其是那个号称女王蜂的胡风,表现得更是格外热烈和主动,这着实让他有些头疼不已。面对这种情况,他最终还是决定悄悄地把自己的这份烦恼告诉给了姑姑。 南宫素秋见到胡风后,不禁掩嘴轻笑起来,眼中满是戏谑之意。她笑够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哎呀呀,你这家伙,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搞得如此棘手!”然而,她紧接着话锋一转,神情严肃地告诉胡风,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确实颇为繁杂,如果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导致一生都纠缠不清,难以脱身。 看着胡风一脸苦恼的模样,南宫素秋心生怜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愿意帮他排忧解难。不仅如此,她还耐心地传授给胡风一些应对之法。其中最为上策的便是广结红颜知己,但务必要坚守住一项重要原则——对待每一位女子都应一视同仁,既不能对某一人过分偏爱,亦不可冷落任何一方。 毕竟,两个女子共处时极易产生争执与矛盾;而当有三位女子相聚时,或许仍会存在不少麻烦。 但倘若身边同时围绕着五六位女子,那么她们彼此之间便再无争斗的必要了,只因仅凭一己之力,实难将其余众人尽数排挤在外。此外,通过与这群女孩子的交往互动,亦可借机观察并考验出哪位女子具备良好的品性和心性。 经过南宫素秋这番苦口婆心的劝导,胡风似乎领悟到了许多道理,整个人都变得乖巧懂事起来。然而,此时的南宫皓月心中却隐隐泛起一丝忧虑。原来,那位名为碧落仙子李瑶英的姑娘对于自己并未流露出丝毫特殊的情意,甚至两人之间尚未建立起深厚的情谊。 想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由得眉头紧蹙,暗自思忖着该如何拉近与李瑶英之间的距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她化身为那位名叫碧瑶的姑娘,并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时候,眼中竟然丝毫不见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逼人寒意。要知道,南宫皓月自小便是在众多美女环绕之中长大的,对于女子们的心思可谓是了如指掌。 像眼前这位姑娘这般表现,或多或少都意味着她心中已然产生了些许好感。毕竟,此女向来都是那般心高气傲,若是日后真因某些缘由导致彼此关系破裂,从而失去这样一位好友,恐怕将会令他感到无比地惆怅和失落。说来也怪,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为何这位美丽动人的女郎竟能够如此深深地吸引住他的心弦呢? 只是眼下思考这些问题显然还是为时过早。当前最为紧迫且至关重要之事,乃是必须尽快妥善处理好眼前这起涉及四条人命的重大案件。于是乎,南宫皓月赶忙唤来店家,待到其亲眼目睹到院子里那惨不忍睹的情形之后,整个人差点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心里当然清楚得很,倒卧在此处血泊之中的这四个人究竟是何身份背景。如今居然全部惨死在了自家的店院里,这不啻于一场灭顶之灾突然降临啊!好在南宫皓月表现得极为镇定自若,一方面不断轻声宽慰着早已六神无主的店家,另一方面则果断吩咐他速速前往锦衣卫那里报案。 毕竟,像此类性质恶劣、影响巨大的凶杀命案,绝非区区地方官府所能独立承办得了的。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不多时,一匹通体雪白、四蹄如墨的骏马便风驰电掣般地冲进了人们的视野之中。马背上端坐之人,正是那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卢凌风。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色锦衣,腰系玉带,头戴乌纱帽,面容冷峻,眼神犀利,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气息。 卢凌风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他目光扫视全场,当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南宫皓月明眸善睐、玉树临风之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毕竟,对于南宫皓月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就在不久之前,他曾亲自率领一队锦衣卫高手,趁着夜色悄悄地潜入了南宫世家。那次行动机密至极,知晓此事者寥寥无几。 然而此刻,两人竟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相遇了。卢凌风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这南宫皓月究竟意欲何为?正当他愣神之际,南宫皓月却是率先朝着他抱拳施礼,朗声道:“卢大人好!在下南宫皓月,久闻卢大人威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接着,他又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家伯父现镇江南水师,在下平日里喜好游历四方,时常来京师游玩,只可惜一直未曾有机会前来拜会卢大人。” 卢凌风听了这番话,心中顿时了然。他本就是个心思缜密、聪慧过人之辈,略加思索之后,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怪不得上次见到南宫皓月的时候觉得有些面熟,原来此人早已经用过另外一个身份,多次出没于京师之地。 想当初,在那繁华热闹的歌楼舞榭之中,有人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在那纸醉金迷的赌场之上,亦有人豪赌万两银子却面不改色心不跳。而这个出手阔绰、肆意挥霍的人物,便是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南宫皓月。不仅如此,就连在那烟花柳巷云集的八大胡同里,卢凌风也曾与南宫皓月打过照面。只不过当时谁都没有将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南宫联系到一起罢了。 如今,南宫皓月已然主动现身于此,并且刚一见面就毫不犹豫地向着卢凌风伸出了右手,表示友好之意。面对此情此景,卢凌风自然不会失礼于人。他微微一笑,同样伸手与南宫皓月相握,并回应道:“原来是南宫公子,幸会幸会!”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他急忙忙地点点头,脸上堆满笑容说道:“哎呀呀,原来您就是南宫督帅的侄少爷啊!真是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幸会之至!幸会之至啊!不知世兄您是何时北上来到这京师之地的呢?” 只见那南宫皓月微微一拱手,答道:“不瞒大人,在下也是刚刚抵达京城没几日罢了。不过此次前来与卢大人您会面,恐怕称不上什么幸会啦,反倒是给大人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哟!” 卢大人一听,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诶~世兄这是说哪里话!南宫督师乃是下官一直以来都极其敬重的一位朝廷重臣呐!世兄若有需要下官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下官必定全力以赴、竭力效劳!” 这时,南宫皓月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就在昨日,于那八大胡同之中,我与贵府的两位下属因为一些琐事起了争执,最后竟然动起手来。正所谓‘相打无好手’嘛,当时大家都有些冲动,出手难免就重了些……” 还未等南宫皓月把话说完,卢大人便插话道:“关于这件事儿,下官倒是略有耳闻。不过呢,那两人并非是敝属啊!”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哦?不是您的属下吗?可他们当时明明自称是厂卫之人呐……” 卢大人赶忙解释道:“的确如此,但他们也仅仅只是名义上隶属于厂卫罢了。实际上,那二人分别隶属于东厂和西厂,听从忠顺王以及汪公公的调遣指挥。” 南宫皓月听后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追问道:“原来如此。既然如此,那不知道另外那四位又是何许人也?” 他面色凝重地指挥着手下人将那四具尸体小心翼翼地抬起,并放置在了一处宽敞的空地上。这些尸体原本分散各处,有的肢体残缺不全,但经过一番整理后,终于被拼凑在一起,显得格外凄惨。尤其是那些断裂开来的胸腔部位,也都被妥善安放好了位置。 卢凌风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下这四人的死状,心中不由得一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咋舌道:“这……这四个人可都是忠顺王的护卫啊!他们隶属于东厂,下官平日里也不过只是在名义上对他们有管辖权罢了。实在想不通,他们究竟是怎么得罪公子您了呢?” 只见那位公子一脸愤愤不平之色,气愤地说道:“哼!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奉了忠顺王之命,前来为那个余啸天讨要说法、找回场子的。 但实际上,他们一出手便是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分明就是想要取我等性命!面对这种生死关头,难道我还能坐以待毙不成?无奈之下,我只得奋起反抗,与他们拼死一搏。谁曾想到,最终竟然将他们全都给杀了……” 第66章 南宫皓月的小算盘 卢凌风听后,眉头紧紧皱起,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果事情真如公子所言,那么您此番行为纯属正当防卫。更何况,他们乃是挟私怨而来,并非执行公务,按理来说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才是。” 然而,那位公子似乎并不放心,略带疑虑地问道:“卢大人,莫非您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卢凌风连忙摇头叹息道:“下官岂敢不信公子所言呐!只是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就能了结。毕竟忠顺王主管东厂,其职责本就是负责查访那些作奸犯科之徒,维护京城一带的治安稳定。倘若忠顺王执意认定他们此行乃是执行公务,那这件事恐怕就不好收场啦!” 宫皓月听闻此言,顿时怒发冲冠,双目圆睁,大声吼道:“忠顺王即便权势滔天,也休想只手遮天!我南宫皓月可不是那种默默无闻、任人欺凌之辈,况且我又并非初次入京。 他们既然已在那店家处将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为何还要如此嚣张跋扈?手持利刃,气势汹汹地闯入此处,二话不说便见人就砍。 居然污蔑我们乃是奸佞之人,简直就是血口喷人!忠顺王若想定我们的罪,那就必须拿出真凭实据来,不然的话,今日之事他非得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不可!难不成忠顺王连我的伯父都不识得吗?哼,就算这桩官司一路打到万岁爷御前,我也绝不会有丝毫畏惧之心!” 站在一旁的卢凌风何等聪明,一听便明白了宫皓月话语之中暗含的深意。他连忙招手示意,让店家赶紧过来,仔细询问了一番。果不其然,正如宫皓月所言,那孙菊人等人来到此地之后,先是找到了店家,详细打听了南宫皓月所居住的院子位置,并且对于南宫皓月的身份背景也是盘问得极为详尽。随后,这四人竟然还煞有介事地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一阵儿功夫。 其中,那林笑予更是满脸不屑地叫嚷着:“哦?原来此人竟是南宫老儿的侄儿啊!那老家伙掌管着水师大权,平日里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就连咱们王爷也不愿轻易去招惹于他。照这么看来,老余和老沈今儿个可算是白白挨了这一顿胖揍啦!” 孙菊人气愤地说道:“这顿打可不能白白挨着啊!他们竟然是在八大胡同那种地方被揍的,这件事根本没法掩盖下去,如果传扬开来,咱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 另一人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回应道:“可是王爷那边恐怕不会支持我们这么做的,更不可能答应啊。他现在一门心思拉拢南宫老儿,巴结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去招惹那个老家伙呢?” 孙菊人紧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说:“哼!既然如此,那咱们干脆抛开公事的身份,就当是以私人恩怨去寻仇好了。只要能把那两个混蛋给劈翻在地,就算事后王爷追查起来,我们大可以推脱说毫不知情。反正人已经杀掉了,王爷就算想要再惩罚我们,南宫老儿也未必会轻易放过他。到时候,王爷为了自保,肯定得转而支持我们才行。别忘了,咱们可一直都是尽心尽力替他办事的。” 经过一番商议,四人终于达成一致意见。随后,他们又特意警告了店家一番,严厉地叮嘱道:“你可得给我记住了,不许把今天的事情张扬出去,更不准让人到后院去窥探。无论听到任何响动,哪怕天塌下来了,你都得装作啥也不知道。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哼哼,小心你的小命不保,我们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店家本就是个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人,哪里经得起这般恐吓威胁,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连连点头应承,表示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就这样,店家胆战心惊地捏着一把冷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了解这些所谓厂爷的臭脾气。只要是他们吩咐下来的事儿,那简直就如同皇帝降下的圣旨一般,绝对不容许有半点儿违背。要是谁敢违抗命令,那罪过可大了去了,抄家灭门都是轻的,甚至有可能掉脑袋呢!于是乎,他赶忙把店里所有的伙计都召集到了店铺前头,就连那些原本靠近后院的客人,也都一个不落给请到了前面来。 就在这时,从后院突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刀剑相交之声,那声音清脆响亮,震耳欲聋。然而,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敢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大家都屏息凝神,静静地等待着。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等到了南宫皓月大声呼喊让他们进去搬运尸体的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杀人的家伙反倒被别人给宰了! 没过多久,只见卢凌风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赶来了。这帮人里头不仅有负责记录口供的文案,而且每个人看起来都神情严肃、不苟言笑。他们一到现场,便立刻展开工作,对相关人员逐一进行盘问,那问题细致入微,让人应接不暇。一番审讯过后,所有人都乖乖地在供词上按下了手印画了押。紧接着,卢凌风又下令将住在店里的几位房客也给提溜过来审问,并同样要求他们如实供述所见所闻,然后签字画押。 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小豆芽这才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阴阳怪气道:“大人现在总算是把事情给问清楚了吧?这么一来,责任应该怎么算,想必您心里也有数了吧?这可不关咱们的事儿啊!” 卢凌风连忙陪着笑脸说道:“没错没错!下官一定会将这几份口供原封不动地带回去呈交给王爷,好为公子您作证。只不过嘛……依下官这点浅薄之见,这件事情呀,最好还是私底下协商解决得了。毕竟这里可是京城重地,您一下子杀了四条人命,就算您占尽道理、理直气壮,传出去恐怕也不太好听,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啊!” 南宫皓月一脸怒容地吼道:“我分明就是自卫!难道任他们欺负不成?”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街道都掀翻过来。 对面那人冷笑一声,指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四具尸体说道:“对方四人竟然无一生还,而公子您和您身边的这位却是毫发无损。依在下之见,公子此举恐怕也有自卫过当的嫌疑啊!” 南宫皓月瞪大了双眼,毫不示弱地回击道:“我才不怕!你们这些人纵容自己的部属,在街市之上横行霸道,肆意欺凌我们这些世族子弟。告诉你,我大伯在朝中可是结交了不少权贵好友,难不成还怕你们能只手遮天吗?”说罢,他扬起下巴,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模样。 卢凌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解释道:“公子何必如此动怒,冲着下官发火呢?下官也是一心为了您好啊。况且,这几个人真的并非下官的部属呀。” 然而,南宫皓月根本听不进去,依旧不依不饶地指责道:“他们虽然名义上不属于你,但毕竟是与你有所关联,你照样脱不了干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面对南宫皓月的咄咄逼人,卢凌风只得连连赔着小心,费尽口舌说了好多好话。经过一番软磨硬泡之后,总算让南宫皓月稍稍消了气,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就此罢休。随后,他带着自己的一帮随从扬长而去,同时也让人把那几具尸体给抬走了。 南宫皓月与慕容刚步履匆忙,一路直奔刑部侍郎皇甫光的府邸而去。这皇甫光乃是水师督帅南宫大将军的至交好友,此番二人前来拜访,十有八九是为了向南宫将军寻求支援和声援。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皇甫光那座小巧玲珑的阁楼书房前。轻轻推开房门,两人一眼就瞧见了正端坐在书桌旁的南宫素秋。原来,这南宫素秋不仅是皇甫侍郎的恩人挚友,更是曾在暗地里协助他侦破了数不清的离奇案件和冤假错案,成功缉拿并拘捕了众多声名狼藉的凶恶之徒。 可以说,皇甫光之所以能够屡次因功获得升迁,其仕途顺遂全然得益于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自然而然地,他也就成为了南宫世家坚定不移的支持者。 南宫皓月看到自己的姑姑在此处出现,并未感到丝毫惊讶,反而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开口说道:“姑姑,我早就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果不其然,被我的预感给猜中啦!”然而,一旁的慕容刚此时却是面色涨得通红,嘴巴张合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只见南宫素秋秀眉微蹙,美眸含嗔地瞪了他们一眼,娇嗔地责备道:“瞧瞧你们两个,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是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就是与人斗殴滋事。方才竟然还犯下杀人重罪,可倒好,如今竟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真不愧是出身名门的王孙公子啊,行事作风果真与众不同!” 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啊,他们可是有着官方的身份呢!如果我不亮出这张王牌,那在形势上可就会处于绝对的劣势,太吃亏啦!所以,我首先得给自己创造一个不会轻易被吞噬的条件,然后才能够逐步实施反击,慢慢地将他们彻底消灭掉。”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不禁疑惑地问道:“你仅仅杀了那么几个人而已,难道这样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吗?”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缓缓回答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啦!我的目标可不只是这几个小喽啰,而是要将他们整个团伙一网打尽。不过嘛,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得先找到一个切入点,然后再逐渐深入到他们的核心内部才行。” 此话一出,一旁的皇甫光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喊道:“什么?你竟然还打算亲自深入虎穴?”他顿了顿,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深入内部去化解敌人,这的确不失为一个绝妙的主意。如此一来,不仅方便搜集相关的证据,找出真正的罪魁祸首,而且还能更好地了解他们的组织结构和行动计划。只不过……贤侄啊,你刚刚已经杀掉了他们好几个人,现在还能顺利打入敌方阵营吗?”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哈哈,这可正是我精心策划的打入计划呢!只要我们先把他们那些得力干将给消灭掉一部分,那么他们就会因为人手短缺而不得不来求我帮忙啦!” 站在一旁的南宫素秋轻轻抿嘴一笑,柔声回应道:“嗯,你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不过,你得清楚一点哦,想要成功实施这个计划,你肯定需要带领一批可靠的人手一同进入才行呀。只是现在问题来了,你有人选可用吗?咱们自家府里的人肯定是万万不能动用的哟,至于你新招募进来的那批女孩子嘛,恐怕也不是太合适呢。毕竟她们之前已经在无锡露过面啦,如果再让她们参与这次行动,难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放心吧姐姐,这批女孩子虽然不方便直接出面,但她们完全可以在暗处给予我们必要的支援和协助啊!至于明面儿上嘛,除了刚叔能够与我并肩作战外,我大概还能找到另外两位绝佳的帮手呢!” 南宫素秋秀眉微蹙,面露担忧之色追问道:“哦?究竟是什么人呀?要知道,此次我们所要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小衙门哦,那里的入门考核极其严格不说,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得考虑到后续长远的发展呢,毕竟你不可能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呀……” 只见南宫皓月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嘿嘿,姐姐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我说的这两人啊,那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六合四灵之中的‘上穷碧落’和‘下黄泉’!有他俩相助,咱们这次的计划必定能够马到成功!” 第67章 皇甫光的惊讶 “什么?你这小妖怪!究竟是什么时候竟然又将那两个女娃儿给勾搭上了。南宫皓月啊南宫皓月,尤其是那个李瑶英,可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主儿。人家压根就没把咱们南宫世家放在眼里头呢!”说话之人一脸怒容地瞪着眼前的南宫皓月。 然而,面对这番斥责,南宫皓月却只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姑姑莫要这般动气嘛。其实依侄儿之见,那李瑶英倒也并非如外界传言那般不堪。您想想看,她既然能够心甘情愿地与单小红一同藏身于八大胡同的梨香院之中,足可见其乃是个真性情之人呐。世人对于她的种种评价,多半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难免会有所偏颇。” 听闻此言,一旁的南宫素秋不禁惊讶地轻呼出声:“哎呀!原来那位红遍京城的名歌妓碧瑶姑娘,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碧落仙子李瑶英么?这可真是太让人意想不到了。如此身份高贵的一个女子,怎会甘愿屈尊去从事这样一份职业呢?实在是令人费解呀。” 这时,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姑姑,有些事情确实超乎常人想象。您可千万别小瞧了这八大胡同里的歌妓们,她们所拥有的能耐可不一般呢。据说这京城里四品以下、七品以上的官员任免,其中有大半都是经由她们之手操作而成的。所以说,切不可仅凭表面现象便轻易对他人下定论呐。” “哪有这事啊!你可千万别在这里信口胡诌啦。”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反驳道。然而另一个人却不依不饶,急忙争辩说:“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呀,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皇甫伯伯嘛。”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皇甫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今这朝政荒废不堪,也无人用心打理修缮,反倒是一群奸佞小人得势掌权、横行霸道。即便是那些通过科举考试真正获得两榜及第荣誉的士子们,如果没有走通各种关系门道,想要谋取一个好的官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呐。” 说到这里,皇甫光不禁摇了摇头,继续感慨道:“无论是各州各县的学府官员,还是地方藩镇的大小官吏,只要是需要经过京城遴选派遣的职位,无一不需要托人情找关系才行。据我所知啊,那些想要托人情办事的人们,往往都会事先四处打听八大胡同里哪位当红的姑娘与某位主管官员关系密切,然后再想方设法通过这些女子作为中间人来牵线搭桥、商谈事宜……” 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拍案而起,怒喝道:“这像话吗?如此一来,朝廷纲纪何在?国家律法何存?这哪里还有半点儿规矩和体统可言!” 皇甫光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如此这般行事倒也不失为一种相对较好的办法了,总好过任由那些人私下里相互勾结、暗中交易。倘若真让那些人为了谋取职位而四处钻营门道,那可真是难以想象啊!通过八大胡同转手这么一操作,其中还有一个妙处呢。毕竟那些姑娘们起码有个先行与对方接触了解的契机,而后权衡其才能再做介绍。 要是遇到实在不入流、品行恶劣之徒,她们大可以直接委婉拒绝。所以说呀,经她们推荐出来的人,虽说未必个个都是德才兼备的贤能之士,但至少不至于启用那些平庸无能之人。从这点来看,这些女子多少还是有些良知的。” 说到此处,他不禁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接着感慨道:“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国家选拔任用人才之事,居然要靠一群娼妓来衡量评定,这成何体统?这哪里像是一个正常国家该有的样子啊!” 听起来或许令人难以置信,但要说对人的了解和洞察力,确实没有人能与她们相提并论。首先,由于她们长期从事迎来送往的工作,与人交往和处理事务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无论是应对形形色色的人还是各种复杂情况,她们都能够游刃有余地应对。 其次,当客人们光顾她们那里时,往往不会刻意伪装或矫揉造作,而是相对真实地展现出自己的本性。这使得她们更容易洞察到每个人的特点和需求。再者,她们还具备根据实际情况酌情为双方协商价格的能力,从而大致确定一个公平合理的价位,让各方都不至于遭受太大的损失。 正因为如此,朝中那些向来以清正廉洁自居的官员们,尽管心里明白这种现象并不妥当,但却并未严加弹劾和追究。甚至有时候,他们自身在某些事情上,还不得不借助这些人的力量。 听到这里,南宫素秋不禁连连摇头,叹息道:“哎呀,简直糟糕透顶!吏治怎会混乱至此?那些专门负责监察进谏的言官们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皇甫光微微一笑,解释道:“如今东厂和西厂的势力愈发嚣张跋扈,横行无忌。面对这样的局面,言官们个个胆战心惊,噤若寒蝉,哪里还敢轻易发声啊!不过嘛,咱们各位其实多少也应当承担一些责任。” 南宫素秋闻言满脸诧异,急忙追问道:“我们又如何要负责任呢?”“府上竟然将那些行为近乎道义之人全都拉拢过去了啊!而且呢,但凡有些才华的人士,他们个个都立下志向要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对于那区区官吏一职根本不屑一顾。 如此一来,便致使奸诈狡猾的小人得以把持权柄、横行无忌,朝廷政务也一天比一天荒废松弛下来。倘若诸位并非总是以清高自诩,能够挺身而出、置身于朝堂之上,那么这天底下又怎会混乱不堪到这般田地呢?”这一番言辞犀利的话语说出来之后,在场的好几个人听了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沉默片刻后,最终还是由南宫皓月打破僵局说道:“皇甫老伯呀,我们真的不是那种自视甚高、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呐!实在是因为我们生来性格就懒散随意,最受不了各种规矩和约束啦,天生就没有当官吃皇粮的福相哟!” 听到这话,皇甫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我心里明白得很呐,你们所说这些不过都是些推脱的说辞罢了。诚然,每个人的个性有所不同确实也是一个因素,但其中最为关键的缘由实则在于你们打心底里瞧不起当官从政这件事,觉得踏入仕途是件令人羞耻之事啊!” 南宫皓月神色焦急地说道:“老伯啊,您这话可真是有些偏颇了呢!江湖之人不愿意涉足仕途,最关键的原因在于这仕途实在难以踏入啊,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想必老伯您心里也是清楚得很呐,那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又岂能个个都是货真价实、名副其实的有才之士呢? 且不说那抡选考试所要测试的内容吧,其中竟然有一半都花费在了歌功颂德上面,尽是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言;另外一半则是要死记硬背那些圣人先贤们的道理和言行举止。如此一来,真正能够用来拯救世人、接济百姓的有用学问究竟还剩下几何呀? 对于像我这样胸怀济世救民之大志的热血青年来说,这仕途之路无疑是一条令人望而生畏的艰险之道啊!只可惜如今大多数人都将读书视作晋升官职、平步青云的途径,当成了通往荣华富贵的阶梯,却全然忘却了书籍原本应该是济世救人的工具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南宫素秋急忙出声呵斥道:“南宫皓月,休得这般无礼放肆,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规矩!”然而,平日里在南宫素秋面前一直表现得十分拘谨的慕容刚,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他挺直了身子,声音洪亮如钟般大声说道:“素秋啊,咱们现在争论的可是关乎一个大道理以及真实情况的事情呢!你可千万不能仅仅依靠所谓的规矩去束缚住南宫皓月的言论自由啊!当今社会,人们的心灵之所以日益败坏,世间风气之所以每况愈下,归根结底,不正是由于这种一味强调规矩、压抑真话的态度所导致的吗?” 南宫素秋微微诧异道:“慕容兄,竟会有如此说法?”只见慕容刚缓缓地低下了头,似乎不敢直视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然而其声音依旧清朗有力:“没错,尊敬老人、尊重长辈本应是人之常情,这自然无可非议。但凡事皆应有个度,需有一定的范围和界限。 有些时候,尽管长辈们的观点和想法可能并不准确甚至存在错误,然而由于他们的身份地位颇高或者辈分较长,晚辈们出于情面考虑,常常不便直接反驳他们,甚至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表面上顺从,背地里却阳奉阴违。 如此一来,处于高位的那些人,永远都无法意识到自身的过错所在。更有甚者,明明已经清楚知道自己犯下错误,但只因话已说出口,碍于颜面难以收回成命,宁可一错到底也坚决不肯承认错误。”听到这里,南宫素秋不禁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方才之事,想来还不至于这般严重吧?” “虽然目前的状况算不上十分严峻,但问题在于你的态度存在偏差。你要求南宫皓月守规矩,不能毫无章法地行事,这一点本身并没有错。然而,从你的表现来看,实际上你内心深处是认同小豆芽的观点的,只不过出于礼貌,你才制止了南宫皓月与皇甫大人之间的争论。这样的心态实在不妥当,可偏偏在当今的官场上,最为重要的恰恰就是这套规则。 我曾经目睹过许多声名远扬、德高望重的内阁大臣们,他们所撰写的道德文章令人敬仰不已。但可惜的是,这些人的心胸往往较为狭窄,无法容忍下属或者年轻一辈与自己发生争执甚至顶嘴。 皇甫大人,像这样的情况应该屡见不鲜吧?”面对慕容刚的追问,皇甫光只能频频点头,表示赞同。的确如此,这种现象不仅确实存在,而且还相当普遍,可以说已经逐渐成为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并被人们视为理所当然之事。 慕容刚见状,紧接着继续追问道:“即便如此,众人也并未因此而去指责那些大臣,或者认定他们做得不对。毕竟这些人身居高位,其言论足以影响整个天下,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性,旁人自然不敢轻易冒犯亵渎。然而,无论他们的地位多么尊崇,终究也并非圣贤之人,不可能永远不犯错误啊!” 更何况就连那些被世人尊称为圣人的人所说出的话,其中也存在着许多已经与当今时代格格不入、不再适用的观点和理念,但令人感到诧异的是,竟然没有人胆敢将这些不合适之处指摘出来,人们依旧盲目地遵循着这些过时的言论,不敢有丝毫违背,难道真的存在这样的情况吗?面对这个问题,皇甫光实在难以予以否认,于是只能再次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只见慕容刚义正言辞地说道:“然而在那风起云涌、充满传奇色彩的江湖之中,可不存在这样的规矩和束缚!在那里,各路英雄豪杰不问出身辈分,只论是非对错,泾渭分明。皇甫大人啊,您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说,如果让您重新做出选择,您究竟会选择走哪一条道路呢?” 皇甫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之间随口发发牢骚而已,竟然会引发如此激烈的一场争论风波。此刻的他除了满脸苦涩地笑着之外,别无他法,无奈地回应道:“假如上天能够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修习剑术!可惜啊,我这一生早已注定,虽然承蒙南宫女侠的相助,使得我的官运亨通,在仕途之上可谓一帆风顺。 但是有时候,却也难免要承受诸多毫无意义的冤屈和不公,不得不逼迫自己强行忍耐下去。长此以往,渐渐地也就习以为常了,甚至连曾经的一腔锐气都被消磨殆尽……”说到这里,皇甫光原本坚持的论调已然完全收敛起来,显然他内心深处也已经承认了官场之路的艰难险阻以及种种弊病,这场激烈的争辩总算是画上了句号。 而南宫皓月此次前来拜访皇甫光,其真正目的乃是希望能够借助皇甫光的力量从中斡旋,帮助自己获得推荐引见的机会。 第68章 皇甫光的惊讶1 原来,他之前所杀之人里竟然有两名是忠顺王的手下。要知道,这忠顺王可不是一般人物,势力极大。而皇甫光呢,和忠顺王还有那么一点儿交情。 于是乎,有人便请皇甫光前去向忠顺王说情。皇甫光听闻此事后,毫不犹豫地应下了请求。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南宫素秋开口说道:“皇甫兄啊,您可别急着答应呀!这件事情您可得好好思量一番才行呐。毕竟,南宫皓月此次并非是去当官,而是身负重任,专门负责调查那好几起惨绝人寰的灭门案件哟!日后这事儿要是牵扯到您身上,会不会给您带来诸多不便之处呢?” 皇甫光听了南宫素秋这番话,却是微微一笑,朗声道:“素姑娘,您这是哪儿的话呀!其一,凭着我与令兄多年深厚的情谊,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对此事坐视不管呐;其二嘛,想当初,我遭遇重重危机之时,全赖您多次出手相助,甚至还曾数次救过我的性命哩!如今哪怕只是为了您冒险一回,那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呀!” 南宫素秋闻听此言,连忙摇了摇头,正色道:“皇甫兄切莫如此言说。小妹我之所以会出手帮您,纯粹是因为您为官清正廉洁,乃是百姓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好官呐!我从未指望过从您这儿得到任何回报,更是万万不敢让您因我而去涉险犯难啦!” 皇甫光一脸严肃地说道:“听你们谈论起这些案子,我深知这是我的分内之责啊!我理应主动出击、积极展开调查工作。说起来,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各位,你们等于又帮了我一个大忙呢。而且,依我看呐,这事儿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倘若经过你们一番深入调查后发现,忠顺王其实并未牵涉其中,只是受到了手下人的蒙骗而已,那我替他揪出其手底下那些作奸犯科之事,想必他定会对我心怀感激之情的。” 这时,南宫皓月接过话头,分析道:“要知道,处理那些案子所动用的人力可是极其庞大的呀,绝非仅仅一两个人就能办得到的。除非是有主管下达命令,否则根本无法调集到如此众多的人手来参与其中。所以由此推断,这位主管必定对此事心知肚明。” 皇甫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随即又自信满满地应道:“即便真如你所言这般,那我也丝毫不惧!一旦这件事情被彻底揭露出来,忠顺王必将因之获罪,到那时,他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找我的麻烦呢?” 然而,一旁的南宫素秋却忧心忡忡地插话道:“可万一我们行事不够机密谨慎,尚未搜寻到确凿的罪证之前就让忠顺王有所察觉,那么届时皇甫兄恐怕就会身陷险境啦!” 甫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此次所推荐之人乃是南宫督帅的亲侄子啊!想必那些人所要寻找的目标定然就是南宫老哥无疑了。 倘若他们没有胆量对其动手,那自然也就没胆子来招惹于我。若是连南宫老哥都不幸倒下了,依我之见,咱们还是趁早辞官归隐为妙,毕竟我在朝堂之上,树敌众多,若非仰仗着南宫老哥的鼎力支持,又怎能安安稳稳地坐到今日呢?众人早已将我俩视为一丘之貉、同流合污的死党了。即便这南宫皓月并非经我举荐,可一旦事情牵连到南宫老哥头上,我亦是难以独善其身、摆脱干系呀!” 听闻甫光这般言辞恳切地一番话语之后,在座众人皆觉得无需再讲那些虚情假意的客套话了。实际上情况本就如他所言一般无二,事实胜于雄辩嘛!于是乎,皇甫光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表示自己会即刻前往忠顺王府走一遭,而南宫皓月则表态说明日再来探听相关消息。此时,皇甫光却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道:“此事无需等到明日,不消多时便会传来确切的消息啦!” “不必如此着急嘛,我觉得那忠顺王定然不会即刻给出答复的。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他必然需要仔细斟酌一番,想来至少也要待到明日才会有所回应呢。今日小侄确有要事缠身,所以还望老伯您明日下朝之后,容我再次登门拜访,以聆听您带回的消息。”南宫素秋轻笑着说道。 只见她眼波流转,娇嗔地瞥向南宫皓月,接着打趣道:“我说你啊,莫不是又打算去找那碧瑶?南宫皓月呀,你可千万别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哦!且不说其他几位姑娘对你也是思念甚切,难道你就不想去探望探望她们吗?” 南宫皓月连忙摆手解释道:“素秋姐姐切莫误会,小弟怎会厚此薄彼呢?只是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之分罢了。今晚我定会前往长辛店看望她们的,并且还有一些事务需要交付于她们处理呢。” 然而,此时却听南宫素秋轻叹一声,缓缓摇头道:“如今我们已不在长辛店居住啦。那里距离京师着实太过遥远,平日里进出多有不便之处。再者说,那个地方也算不上十分安全……” “怎么,是不是被人发现了?”其中一人神色紧张地问道。另一人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回答道:“目前应该还不至于,但咱们这样无缘无故地频繁出入此地,迟早会引起他人注意的。尤其是自从你们在梨香院闹出那档子事儿以后,长辛店那边可算是炸开了锅,原本平静的街道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人流如织。现在只要是稍微面生一些的人想要进出,都会遭到严格地盘问,搞得整日里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听到这话,先前发问之人不禁好奇地追问道:“到底是谁在盘问谁啊?”只见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自然是厂里派出来的那些番子喽!他们一个个身着便衣,手中紧握着明晃晃的兵器,看上去好不威风。不过呢,那些行走江湖的好汉们也不是吃素的主儿,哪里肯乖乖地任由这些番子摆布?他们非要让番子们先亮明自己的身份不可,如此一来二去的,双方自然就起了争执,闹得不可开交。”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南宫皓月忽然笑出声来,插话说道:“哈哈,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如此这般折腾下去,无端端地给厂卫们增添了不少麻烦,想必足够让他们头疼一阵的啦!” 然而,另一个人的脸色却并未因此而轻松下来,他忧心忡忡地接着说道:“话虽如此,可别小瞧了那些个番子。别看他们在厂里只是地位最低微的角色,但真动起手来,手底下的功夫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这不,前几日就有好几个从远方赶来的颇具名气的镖客,因为不肯配合盘查,结果愣是被这帮番子给拿下了。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之后,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把人给放了出来。” “哦?这些番子们竟然如此厉害吗?”有人不禁惊讶地问道。另一人连忙点头应道:“没错,他们可真是不容小觑啊!不仅每个人的身手都堪称绝顶高明,而且数量众多。仅仅在长辛店这么个地方,居然就聚集了足足四五十名之众呢!并且,这每一个人的本事都相当了不得。正因如此,大家对于厂卫的真正实力才有了全新的认知和了解。如今在长辛店一带的江湖人士,无不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呀!” 然而,就在众人皆面露忧色之时,南宫皓月的眼中却突然泛起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不过,于咱们来说,这倒不失为一则好消息。若想要追查相关线索,从此处入手的话,想必定然能够有所收获、理出些头绪来的。看起来,我得加快步伐赶紧投入厂里的工作才行啦,这样一来,凭借着我在宫中的特殊身份去应对他们,或许会更为便利一些吧。” 而此时,南宫素秋微微一笑,她的意图似乎正是在此,听到南宫皓月这番话语后,她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较为明显的情况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一批隐藏起来的家伙,其身手似乎比这些明面儿上的还要更胜一筹呢。据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他们常常隐匿在天桥附近,行踪甚是诡秘,着实令人感到十分可疑。所以,我们已经迁居至天桥,并暂居在胡风的一个昔日手下家中。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那些神秘人物的动向。如果你需要寻找我们的话,直接前往胡家大院去找名叫茉莉花儿的人即可。” “胡家大院究竟是怎样一个所在呢?”问话之人满脸好奇地问道。另一人连忙解释道:“这胡家大院啊,就位于离那热闹非凡的天桥不远处的东北角方向。想当年,这里本是一户姓胡人家的宅邸,只可惜后来他们家子孙逐渐没落,这座院子也就慢慢地被旁人给占据了去。 如今呐,这儿全然成了那些在天桥卖艺讨生活的穷苦人们的栖身之所,已然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大杂院。里面住了约莫三四十户人家呢,可谓是鱼龙混杂,但好在大家彼此都能叫得出名字来,所以倒也算得上是一处颇为安全之地。而那个茉莉花儿呀,正是胡老头的小孙女哟。她每日都会在天桥叫卖茉莉花,别看她年纪仅有十四五岁,却早已成为了天桥一带家喻户晓的大名人啦,几乎无人不识她呢。” “甚好!姑姑,待到午后时分,我定然会前去寻你们的。此刻我还有要事在身,需先行一步了。哦,对了,刚叔,您不妨与姑姑一同商议一下后续事宜该如何操办妥当,待下午咱们便在那胡家大院再度碰面吧。”说罢,此人似是有意为之,将慕容刚留在原地,让其与南宫素秋能够单独相处片刻。随后,他便匆匆离去了。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可不是我故意捣鬼啊,实在是刚叔那人太过拘谨了些。 无论走到哪里,他总是一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模样,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如此一来,那场面可别提有多严肃啦,搞得连我做起事情来都束手束脚的很不方便呢,他自己估计也是难受得紧呐。所以嘛,还是让你们聊聊天比较好一些。”话音未落,只见他拱了拱手,转身便告辞离去。 才迈出几步远,南宫皓月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转眼间就来到了八大胡同。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吆喝声、嬉笑声此起彼伏。南宫皓月熟门熟路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就找到了孙九。 见到孙九后,南宫皓月开门见山地将胡美珍和席容容托付给了他,并详细交代了安排两人做生意的相关事宜。孙九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此时的孙九对待南宫皓月愈发恭敬有加,甚至拍着胸脯保证道:“少爷您放心好了,这点小事包在小的身上! 咱们南院的雪红上个月刚刚从良嫁人,她原来住的那间屋子正好空了出来,而且暂时还没有其他人补上呢。要不这样,就安排胡姑娘和席姑娘入住那里吧,今晚就可以挂牌接客。头三天嘛,我会亲自负责去找些客人过来给她们捧场撑场面。至于后面嘛,那就得看她们自己的本事喽。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能入得了您少爷的法眼,想必这两位姑娘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哎呀呀,全仗着您啦!真是太感谢了!不过啊,老九,我现在手头上正忙着的这个差事呢,您可得帮我保密,千万别让别人知道这些人是我带过来的哟,不然多多少少会有些不方便呐。”南宫皓月一脸郑重地叮嘱道。 老九点了点头,应承下来:“这是自然,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以后就算有人问起,我也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再说了,您和那些女子之间能有多大的牵连啊,提您干嘛呢?”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问道:“对了,老九,最近是不是经常有人向你打听我的消息啊?” 老九连忙回答道:“可不是嘛,昨天就来了四个人呢!就是因为您跟着一起来的那位爷出手教训了余啸天和沈大爷,我实在是没办法才不得不说的呀。但是呢,小的心里明白得很,您家老大人可是威震水师的大人物,和一般的那些督帅完全不一样,那些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拿您怎么样呢?” 第69章 碧瑶的棋艺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哦?是吗?他们动作倒是挺快的,昨晚就直接找上门来了。不过呢,嘿嘿,他们四个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最后却是八个灰头土脸地跑出去咯。”说完,他还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显得格外潇洒自在。 “他们竟然还带了帮手过来吗?”一人满脸惊愕地问道。另一人连忙摇头回应道:“那倒是没有啦,只不过令人诧异的是,这些人居然每个人都是分成两截走着过来的呢。”听到这话,先前那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起来:“啊!难道说已经闹出人命来了不成?少爷呀,这下可真是摊上大麻烦了!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有着官家身份背景的人物呐,虽说咱们督帅大人威名赫赫,或许能够将此事给压下去……”说到此处,这人不禁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头。 然而那位被称作少爷的男子却是一脸镇定自若,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必如此惊慌失措,我早就亲自前往拜访过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大人了。”听闻此言,旁边之人先是一愣,随即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追问道:“他们虽然名义上隶属于卢大人麾下,但实际上根本就不受其管束呀。” 只见少爷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即便如此,可人若是死了总得有人前去收拾残局吧?况且此次分明是他们率先找上门来对我行凶,我不过是出于正当防卫罢了。既然卢凌风大人在名义上乃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那我自然得找他讨要个说法。好在这位卢大人倒也明事理,不仅爽快地承认了错误,还当面向我赔礼道歉,并且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责任都扛在了自己肩上……”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孙九忽然插话进来,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附和着说道:“如此一来,想必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卢大人敢于一力承担下这份责任,倒并非完全是因为他自身有担当,更重要的还是少爷您这边占尽了道理。再加上您背后强大的家世背景作为支撑,谅他也不敢轻易造次。不过嘛,少爷,虽说眼下这官面上的责任算是暂且撇清了,但私下里您还是得多加小心留意才是。毕竟人心难测,谁也保不准那些家伙会不会暗地里耍些什么阴谋手段来对付您呐。” “最好您啊,还是跟这儿的碧姑娘多多亲近亲近,好好地套套近乎,请她帮您想想办法,尽快给您补上一个西厂的空缺职位,这样一来呢,才能稳稳当当地压住那些想要报复您的同伴们呐!”那人一脸谄媚地说道。 “碧瑶真能有这般能耐么?”另一人将信将疑地问道。 “嘿哟,这位姑娘的来头可不小呢!您有所不知,她可是西厂统领汪公公的干女儿呀!那汪公公对她简直是宠爱有加,疼惜得不得了呢,只要是碧姑娘说的话,他无不听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啊……”这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哦!竟然还有这等事?”孙九听闻后,不由得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这事儿绝对假不了,虽说知道内情的人寥寥无几,但她之所以能够在八大胡同如此嚣张跋扈、神气活现的,全靠背后有汪公公暗中庇护着呢。您瞧瞧她生得那般花容月貌,又身处这种烟花之地,即便自身能够做到洁身自好,也总归会有些不怀好意之人打她的歪主意。曾经就有那么几位王爷家的世子对她垂涎三尺,妄图占为己有,可结果呢?汪公公只消派人传个话过去,那些个世子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啦!” “她竟然有着如此强硬的靠山,那为何还要在此处逗留呢?”有人满脸疑惑地问道。另一个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并不知晓其中缘由,接着猜测道:“或许是那位汪公公特意安排她留在这儿处理某些私密之事吧。别看她在这里公然设下局面,可前来走动的无一不是身份显赫、大有来头之人。 偶尔会招待几位因慕名而来的客人,不过这些都仅仅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当有客人登门时,通常都会先由她的表妹小红出面交谈一番,如果觉得不合适,那么在她这一关便直接被拦下了!”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道:“照此情形看来,近日里白天发生的那些斗殴事件以及夜晚出现的凶杀案件,恐怕皆是因她们而起啊。既然如此,你快去通传一声,想必她们应该不会避而不见吧!” 然而,那人却摆了摆手回答道:“我的少爷,无需通报啦,人家早就已经留好了口信儿。今日所有的饭局和聚会统统都被拒绝了,唯独等待着您大驾光临之时,立刻有请!”南宫皓月听闻此言,不禁有些诧异,追问道:“难道说她们事先就已知晓我今日必定会来这里不成?” “她们就是这般吩咐下来的呀,小的哪敢多嘴去询问啊!在这宅子里,就数她们住的那个院子最为特殊啦。就连里面的那些个小丫鬟,那可都是她们自个儿带过来的哟。除了小的我偶尔还能够进去跑跑腿、送送东西啥的之外,就连当家的那位老妈妈,那也是绝对不被允许迈入那院子的门槛半步呢……” 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插话道:“哎呀,这不就成了喧宾夺主么?” “谁说不是呢!可有啥法子哟?谁让人家后台够硬呐!就在她刚来的时候啊,锦衣卫副指挥使金大人竟然亲自陪着宫里来的一位公公,一块儿来到咱们这儿。然后呢,他们神神秘秘地就把咱家那老妈妈给叫到一旁去了。至于到底跟她说了些啥子,那就没有人晓得喽。 不过打从那次之后哇,咱这老妈妈对待那个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那简直就像是供奉菩萨一样,恭恭敬敬得不得了,高高在上地把她们供着,丝毫都不敢有半点儿得罪之处嘞。” 说到此处,那人顿了一顿,接着又说道:“说来也怪,她们对我倒还算得上是客客气气的。昨天我说起这些事儿的时候啊,就连南宫皓月公子都不禁笑了起来,打趣我说:‘瞧你这样子,难不成她们平日里对你很不好呀?不然你咋会在背地里这般编排她们呢?’”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啊?虽说她们所在的那个院子确实有些嚣张跋扈,但人家赚钱也是真有一套。你知道吗,梨香院里的姑娘可不少,足足有十来位呢,其中当红的就得有五六个。可是即便把所有人的收入都加在一起,那也远远比不上她们呀。别的地方可都是按照常规价格收费的,像一个普通的茶局,顶多也就收个几两银子罢了。但唯有她们那里完全不设固定的价码,这价钱全都得由那位小红姑娘说了算呐。”说到这里,说话之人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曾经有一回,来了个外地的官员。这位官老爷就只是在这里喝了杯茶,跟碧姑娘聊了大概十来句话而已。然后,碧姑娘就起身转到别的屋子去了。 结果你猜怎么样?小红姑娘一开口就要价五百两银子!嘿,你能想到吗?那个官儿居然二话不说,乖乖地就把钱给付了,连半个不字都没敢吭一声呢!不仅如此哦,最后他给的小费和赏赐竟然还比正常情况多了整整一成呢!”听到这里,旁边有人忍不住插嘴道:“哇塞,那你们岂不是发财发到脚软啦!” 可不是嘛,就单说她们每个月的赏例分润,且先不提那些门房悄悄递进来的好处,光明面上的数额啊,都足够抵得上小人从前辛辛苦苦干满整整一年的收入啦!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来源,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财神爷啊,任是谁也绝对舍不得轻易松手放跑的呀。 不过呢,做人总得讲讲良心吧,以小人之见呐,她们压根儿就不该来做这种营生。之所以跟您透露这些内情,实在是因为那位碧姑娘对您的印象还算不赖。所以呢,依小人愚见,如果您心里头真有那个意思,倒不如干脆把她收到自己身边得了! “哎呀呀,咱们昨晚可才是初次相见而已,你这话说得也未免太远了些吧?”南宫皓月一脸无奈地笑着回应道。 “嘿嘿嘿,大人您可别不信哟!小人我这辈子差不多有大半辈子都是在这风月场所里厮混过来的,可以说是对这些个娘们儿的小心思了解得最为透彻精准啦!您瞧瞧那位碧姑娘,平日里向来都是素面朝天、毫不修饰打扮自己的主儿。可今儿个呢,她竟然破天荒地在发髻上别了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 不仅如此哦,脸上还略施了些许淡淡的胭脂水粉,身上更是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裳。这么一经精心装扮之后啊,啧啧啧,那模样当真是美艳动人极了,就算是放眼整个京城,恐怕都难以找出第二个能够与之相媲美的女子喽!”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哑然失笑,开口说道:“哈哈,照你这么说来,倒是我的眼界太过狭窄咯?那好吧,等到时候你亲眼见识过我此次带过来的两位姑娘之后,再来下这样的定论也为时不晚嘛!” “什么?难道说她们二位竟也有着如同碧姑娘这般倾国倾城的美貌不成?”那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追问道。“即便不能说胜过她的美貌,那也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啊!要知道,美女之间实在难以比较高低优劣。就像王昭君和西施那样,又有谁能够确凿无疑地评判出孰优孰劣呢?”孙九面带微笑地说道。 “或许是我见识浅薄吧,但在我的印象当中,确实想不出还有哪位女子能够比得过碧姑娘这般美丽动人。特别是她精心装扮之后,简直宛如天上的仙子下凡一般……” 南宫皓月曾经有幸目睹过碧瑶的芳容,对于她的容貌自然心中有数。不可否认,她的确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之貌。然而,令他记忆犹新的却是她那双秀目之中蕴含的重重煞气,其眼眸太过明亮,光芒闪烁犹如闪电,令人心生敬畏而不敢直视。 可是,当他再度与碧瑶相见之时,整个人都惊愕得难以置信。眼前的她仿若脱胎换骨一般完全变了个模样。原本那双犀利的眸子此刻竟充满了似水柔情,再也寻觅不到丝毫煞气的踪迹。只见她高耸如云的发髻之上斜插着一支精致华美的金步摇,轻施薄粉,妆容淡雅,恰似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身着一袭浅绿新衣,将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映衬得更为娇嫩细腻。 弯弯如月的蛾眉,原先是那般凌厉凶狠,如今却变得如此温婉柔和。最为迷人的当属她那修长而又高挑的身姿,身形比例匀称,线条曲折有致,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让人赏心悦目。这曼妙的身材,直接将南宫皓月的目光牢牢吸引住,一时间竟呆立当场,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碧瑶被他如此炽热的目光注视着,不禁感到有些羞涩和难为情,白皙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娇嗔地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呀?昨天不是刚刚见过嘛,难不成一夜之间我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啦!” 此时,两人正相对而坐于书房之中,面前摆放着精致的棋枰,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对弈的准备。原来,由于昨日小红输给了碧瑶,所以今日碧瑶信心满满地想要扳回一城。虽然小红口口声声说自己的棋艺比碧瑶高超,然而当南宫皓月听到碧瑶对于棋局的点评之后,心中便立刻明白过来,实际上棋艺更为精湛高明的正是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碧瑶。 第70章 诡异的易容术 就在这时,小红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两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香茗。她微笑着将茶杯分别放在二人面前,然后便心领神会般地含笑着退了出去,似乎有意为他们营造出一个独处的空间。尤为难得的是,碧瑶竟然将原本斜插入鬓角的修长眉毛剃去,重新精心描绘了一弯如同新月般的秀眉,整个人看上去更显妩媚多姿,风情万种。面对此情此景,碧瑶虽然内心稍稍有些忸怩不安,但终究还是没有表示出任何反对之意。这般少女怀春、脉脉含情的姿态,实在是动人心弦,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听见碧瑶略带不满的话语传来,南宫皓月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赶忙开口解释道:“你确实与昨日有所不同啊,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哦!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呢?”男子一脸好奇地追问着。女子微微歪着头,轻笑着回答道:“我也说不上来呀,昨日里的你啊,恰似一支脱鞘而出的利剑,周身散发着凌厉逼人的气势;可今日的你呢,则宛如一朵绚烂绽放的海棠花,娇艳欲滴,美得令人心醉神迷。”碧瑶掩嘴轻笑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动听:“这可真是有趣极了,剑和海棠花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呢,怎就能用来形容同一个人啦?” 男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或许我的比喻不太恰当吧,但我心中真实的感受确实就是这样啊!”他顿了顿,接着问道:“那么剑与海棠,你更喜欢哪一个呢?”女子眨了眨眼,调皮地反问道:“若是昨天你来问我这个问题,我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剑,毕竟我时常挥舞刀剑,对英姿飒爽、豪气干云的女孩子也是情有独钟。但今日见到了你之后嘛……我便再也无法抗拒海棠的魅力了。” 碧瑶抿嘴一笑,娇嗔地说道:“哼,原来你的喜好竟是这般无常,不过是贪图新鲜罢了。”男子急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碧瑶,你先别急着下结论,请听我把话说完。此时此刻,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然臻于完美无瑕,我既不期望也不忍心看到你有丝毫的变化了!”碧瑶闻言,双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呢喃道:“我又怎么还会有所改变呢?” “你的眉毛啊,尽管每日都能够重新描绘,然而绝不会天天都是完全一样的模样哦。只需某一日你稍稍画歪了那么一丁点,或者略微有所变化,就会彻底改变并损毁掉这堪称至美的形象呢!”那人满脸狐疑地嚷道:“真是活见鬼啦!我啥时候画过眉毛呀?” “你的眉毛若不是精心描画而成,难不成还能是天生就这样吗?”另一人不依不饶地反驳着。 “那自然是天生如此啦,本姑娘向来不屑于去做什么画眉之类的无聊之事。”女子一脸傲娇地回应道。 “这怎么可能嘛!昨日我分明瞧见你还是长眉如剑、直插入鬓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腾腾的杀气;可今日再看,却已然化作了一弯柔柔的秀眉!”男子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摇头说道。 “不信你就凑近点儿瞧个仔细呗。”说着,女子竟主动将脸庞贴近过去。 南宫皓月见状,倒也毫不客气,当即凝神定气,仔仔细细地端详起她的眉毛来。只见那两道秀眉柔细而紧密,宛如弯弯的月牙儿般挂在她白皙的面庞之上;不仅色泽润泽光亮,仿佛被晨露浸润过一般,而且根根分明,犹如精心雕琢而出。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掂起其中一根眉毛轻轻拉扯了一番。嘿,果真是货真价实的真眉毛啊! 自始至终,碧瑶都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南宫皓月的一举一动。哪怕他的手指与自己的眉毛相互碰触,她也丝毫没有躲闪之意,反倒像是有意要借此机会考验对方一番似的。 南宫皓月凝视着眼前女子那如远山般秀美的眉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赏之情。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抚触着那弯弯的眉梢,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然而,尽管心中有着强烈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并未作出任何更进一步的轻佻举动。 这样的举动让一旁的碧瑶感到十分满意。对于一个刚刚对某个男子产生些许好感的女孩子来说,其心理状态往往是极为微妙而复杂的。 一方面,她渴望得到对方的欣赏与赞美,希望自身的魅力能够被所心仪之人所察觉;另一方面,她又极其看重对方是否能够给予自己足够的尊重。这种情感之间的平衡把握必须恰到好处,稍有偏差便可能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过度的亲近或许会令她心生反感,觉得受到了轻薄;而过少的关注则会让她倍感失落,认为自己不被重视。 此刻的碧瑶对于南宫皓月正是处于这样一种特殊的心境之中。从她愿意为他做出诸多改变便可看出,她着实已经颇为欣赏这位男子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此完全放下了戒备之心,相反,她仍在不动声色地对他进行着更深层次的考验与试探。倘若南宫皓月表现得过于轻浮,毫不顾忌她的感受肆意妄为,那么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男人驱赶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子,绝不容许他人对自己有丝毫的轻薄之举。 可与此同时,碧瑶终究也只是个正值青春年华、有血有肉的普通女子罢了。在漫长的时光里,她也同样渴望能有来自异性的温暖慰藉,那颗孤独的心亦期待着有人能够真正走进并理解它。于是,她选择了改换装扮,以另一种形象示人,试图以此来吸引那个命中注定的他。然而,如果南宫皓月对待她只有一味的恭敬有礼,始终与她保持着遥远的距离不敢靠近,那么她恐怕也同样会陷入深深的失望之中。 这种充满少女特有的狡黠和细腻情怀,在久经风月场、阅历丰富的南宫皓月面前根本无处藏身。因此,他非常巧妙且适度地展现出自己内心的激动以及被深深吸引的情绪,同时又能恰如其分地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流露,不让其显得过于放纵或失态。 果不其然,看到这一幕的碧瑶不禁心花怒放,笑得格外灿烂,并娇嗔着说道:“怎么样,我可没有骗你哟!” 此时的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温和而迷人的笑容回应道:“的确,你并未欺骗于我。不过呢,我的记性也是相当不错的哦,我清楚地记得昨日见到你时,你的眉毛可不是如今这般模样啊!” 听到这话,碧瑶含情脉脉地微微一笑,然后轻盈起身,转身朝着里屋走去。没过多久,只见她快步走了出来。 令人惊讶的是,此时的她不仅依旧拥有那对修长如柳般的眉毛直插入鬓角,而且就连眼神都还是那般如水般的温柔动人。她眨了眨眼,俏皮地笑着询问道:“那么现在这样子,是否就是你记忆中的模样啦?” 面对眼前这神奇的变化,南宫皓月这回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到吃惊不已。因为那两道精致的长眉看上去显然并非是通过画笔描绘而成的。他稍稍沉思片刻之后,心中已然明了其中缘由。然而此时此刻,他所扮演的角色乃是一名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按照常理来说,这类人物往往不会知晓太多此类稀奇古怪之事。 于是乎,他故意装出一副惊愕万分的表情,大声嚷嚷起来:“哎呀呀,碧瑶姑娘,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呀?难不成你身怀仙法妙术,还精通变化之术不成?” 碧瑶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娇嗔地说道:“哼,你这家伙,怎么不说我是千年妖狐啊,还说我会施展妖术呢!”说完,她轻轻地挑了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皮和狡黠。 听到这话,他瞪大了眼睛,急切地摇着头,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仿佛生怕她跑掉一般。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充满好奇心且备受宠溺的孩子,正缠着自己的母亲追问一个神秘而有趣的问题。那个小小的动作,显得如此纯真无邪,满怀着对答案的热切期盼,甚至还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看到他这般模样,碧瑶不禁笑出声来,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动听。只见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在自己的眉毛处一撕,原本细长弯曲的眉毛瞬间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然后,她微笑着解释道:“其实呀,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不过就是两条假眉毛罢了!” 话音刚落,南宫皓月便松开了抓着她手臂的手,但紧接着又迅速伸手去抢夺她刚才撕下假眉毛的那只手,嘴里还嚷嚷着:“哎呀,快给我瞧瞧嘛,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能够做得这么逼真!” 就在这时,她的另外一只手再次被紧紧地握住了。碧瑶不由得一阵慌乱,急忙说道:“快松开啦,我给你看还不行嘛,但你可要轻点儿,千万别给弄坏了哟。”听到这话,南宫皓月瞬间就松开了自己的手。只见碧瑶缓缓地摊开了手掌,掌心中竟然静静地躺着两条细长如丝般的眉毛。 南宫皓月小心翼翼地将其拿起,仔细端详起来。那是一小片薄如蝉翼的透明薄膜,上面生长着一排细密且修长的眉毛,看上去极为精致。他不禁感到十分好奇,疑惑地问道:“这么小的东西,究竟是怎样黏贴到上面去的呀?难道它不会轻易掉落吗?” 碧瑶微微一笑,神秘兮兮地回答道:“嘿嘿,要是我说出来啊,保证能把你吓得一大跳呢!告诉你吧,这可不是用什么胶水粘贴上去的哦,而是天生就这样的呢!这对眉毛其实是从另一个人的眼睛上方割取下来的,然后再经过手艺高超的工匠精心硝制处理之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南宫皓月听完这番话,果然被惊得瞠目结舌!他曾经听说过江湖之中有一种人皮面具的神奇易容之术,可以将一个人的整个面皮完整地剥离下来,接着通过一番巧妙绝伦的加工制作,最后覆盖在其他人的脸上,从而成功地装扮成原本那个人的模样。 然而,由于这种手段实在太过残忍恶毒,并且极有可能引发巨大的混乱和灾难——比如说有些人可能会借此冒名顶替他人的身份,甚至假扮成别人的丈夫去肆意侵犯别人家的妻子等等恶劣行径。正因为如此,这种恐怖的易容术遭到了众多正道武林人士的坚决抵制和禁止,久而久之,便逐渐失传于世,至今已有好些年头未曾听闻过相关消息了。 碧瑶微微蹙起秀眉,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可是一种极其邪恶诡异的易容术呢,据说早已在世间失传多年啦。这面具也是我偶然间才得到的,当时就觉得它实在太过恶心恐怖,于是便狠心将其毁掉了,仅仅留下了这对眉毛而已。” 听到这里,对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你是说,原本这竟然是一张完整的脸么?” 碧瑶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回答道:“没错。据我所知,这乃是一位百年前赫赫有名的大杀星所拥有之物。他在世之时,曾亲手斩杀过上千条人命,可谓是双手沾满血腥啊。最终,这位大杀星也没能逃脱命运的制裁,同样被他人残忍杀害。更令人发指的是,凶手竟活生生地将他的脸皮给剥了下来,并制作成了这幅面具。如今,也就仅剩下这么两条孤零零的眉毛留存于世了。” ............................................ 第71章 碧瑶的算计 听完这番话,对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目光落在碧瑶脸上,有些嗔怪地说道:“难怪刚才你戴上之后,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凌厉逼人的杀气,简直让人不寒而栗。碧瑶啊,其实以你现在这般天生丽质、花容月貌的模样,根本无需去摆弄那些吓人的东西嘛。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多漂亮呀,又何必非要把自己扮成那副阴森可怕的鬼样子呢?” 碧瑶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反问道:“难道从前你见到我的时候,觉得我像是个鬼样子不成?” 对方连忙摆手摇头,急切地解释道:“那自然绝对不是啦!你的面庞本就如此美丽动人,无论配上怎样的眉毛都会显得娇艳欲滴、楚楚可人呐。只是这对眉毛所蕴含的杀气实在过于浓重,以至于让人望而生畏,不太敢轻易靠近罢了!” “这就是我的目的啊,我可不想被任何人欺负,因此才故意装作很凶的样子,好让别人一见到我就感到害怕!”她皱着眉头,眼神坚定地说道。 “哎呀呀,我的老天爷哟!居然还有人胆敢欺负你?要知道你们表姐妹俩可是身怀绝技,拥有一身过人的本事,这世上又有谁敢如此不知死活呢?”对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原来你知晓我们有着这身本领呀?”她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 “当然啦!碧瑶姑娘,就在昨日晚间,你们姐妹二人来到我所居住的那家客栈,出手相助,帮助我们成功除掉了那两个凶狠的贼人。当时只见你们手中的长剑挥舞起来如行云流水一般,招式更是精妙绝伦、出神入化。尽管你们特意蒙上了面容,但还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男子一脸钦佩地回忆道。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就是我们姐妹所为呢?难道是那个慕容刚看出来的不成?”碧瑶好奇地追问道。 “不是的,其实是我一眼便认出了是你和小红。”男子微笑着回答道。 “哦?那位慕容大爷论武功、阅历皆远胜于你,连他都未能辨认出究竟是谁,而你竟然能够如此迅速且笃定地认定是我与小红,你到底是依据什么判断出来的呢?”碧瑶愈发觉得好奇不已,紧盯着对方等待答案。“这……可说不上来啊。不过,反正我就是能够确定一定是你们啦。要问原因嘛,还不是因为前天咱们见过一面之后呀,你们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这不,今天只是远远地瞧见你们的身形轮廓,再一听你们说话的声音,我便一下子就把你们给认出来喽。” 这番解释听起来着实有些牵强附会,但却恰恰是碧瑶最爱听的那种说法。于是乎,只见她满心欢喜、面露喜色,如春花绽放般娇柔地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嗯,还算你有点儿良心哟,没白白浪费我们姐妹俩为了你这般冒险犯难。对了,那件事情最后到底处理得怎么样啦?都顺利解决掉了么?”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应声道:“放心吧,已经圆满解决咯。我特意跑去找了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大人报了案,跟他详细讲述说是夜里突然闯进来一伙儿盗贼想要行凶作恶,结果被我们齐心协力给当场击毙了。” 碧瑶柳眉微蹙,似信非信地追问道:“他真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么?毕竟那些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毛贼啊!” 南宫皓月一脸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这点儿小事儿对于我伯父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早就清楚知晓那四个人皆是来自东厂和西厂的卫士。但我伯父才不会惧怕他们分毫呢!” 碧瑶不禁好奇起来,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不解地继续发问道:“既然你伯父如此神通广大、有能耐有手段,那你干嘛还要选择进入厂卫做事呢?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缘由不成?”“我不是早就跟你讲过了嘛?我想要接手伯父手下的水军,但我现在既没有立下什么显赫的军功,也看不到光明的前程,如果不进入那个特定的圈子,根本没办法获得一个好的出身啊!”男子急切地说道。 一旁的仆人赶忙劝道:“少爷呀!您可别小瞧了那个圈子,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地方。那里头的人都有几分真功夫,光靠您目前所掌握的那几套剑法,恐怕还远远不够呢!” 男子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服气起来:“我可不这么认为!刚叔曾经评价过我的剑法,他说我的剑术并不比其他人逊色多少,只不过是因为缺乏实际对阵的经验罢了。只要再经历一段时间的磨砺和锻炼,我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的。而且一旦我成功进入了厂卫的那个圈子,自然也就能够得到更多实战磨练的机会啦!” 仆人忧心忡忡地反驳道:“少爷,话虽如此,但您可要知道,那个圈子里的争斗可是相当残酷的,动不动就要玩命啊!万一哪天运气不佳,恰好遇上了顶尖高手,说不定您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里头了。” 男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哪能有那么糟糕?刚叔肯定会全力帮助我的。再者说,我伯父那边也有好几位武艺高强的高手呢,如果能把他们借来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先在那个圈子里混混日子、积累些经验,撑个几年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站在旁边一直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碧瑶忍不住叹了口气:“唉……我说了这么久,看来您是铁了心要钻进那个圈子里去了,谁劝都没用喽。” “碧瑶啊,其实呢,我并非真心喜爱那个地方,只是因为那里的环境相对来说更好融入一些,而且更容易崭露头角、有所作为。再说啦,我的打算是先在那里闯荡一番,等积累到足够的资历和经验之后,再回来接手我伯父统领的水师。所以呀,我可不会永远留在那个地方哟。” “至于那四个被杀掉的人嘛,据我所知,很有可能都是忠顺王那边的。要知道,如今的厂卫大权,绝大部分都掌握在忠顺王的手里呢。你想想看,你杀掉了他的人……” “这个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啦。刑部侍郎皇甫光可是我伯父的至交好友哦。当时我害怕卢凌风难以承担这份责任,就赶紧跑去找皇甫老伯帮忙了。结果呢,他很爽快地答应会出面去找忠顺王从中调解此事。毕竟忠顺王一直都想要拉拢我伯父,但却始终苦寻不到合适的契机。这次正好让我主动送上门去,想必他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嗯,也许忠顺王本人确实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可就难说了。他们当中大部分人恐怕跟之前被你们打伤的余啸天是一伙儿的。而后面被你们杀掉的那四个家伙,同样也是忠顺王麾下的喽啰……” “不对不对……卢凌风曾经跟我说过,其中有两个人好像是来自西厂的!”“你绝对不会比我更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儿,别看他们挂着西厂的名号,但实际上全都是忠顺王的走狗和爪牙啊!你如今已然得罪了他们,即便能够勉强进入其中,恐怕也是难以有所作为的。”碧瑶一脸忧虑地说道。 “那可未必,凡事都要看个人的造化和手段嘛。倘若他们愿意摒弃前嫌、消除成见,大家相互结交成为朋友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但要是他们仍旧跟我过不去,处处针对我的话,那我也绝不会示弱,大不了就跟他们死磕到底!”男子一脸坚毅地回应道,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碧瑶不禁摇头轻笑一声,劝说道:“少爷呀,您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成就一番事业,可不是专门跑来与人斗气怄气的哟。况且,那忠顺王又怎会仅仅因为您一人便舍弃掉他那一帮得力手下呢?所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您去到那里都绝非什么上策之选呐!” “这些道理我自然明白,就连卢凌风也曾对我提及过此事。他甚至还热情地邀请我加入他所在的锦衣卫,一同协助办事。不过,我还是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毕竟我心里十分清楚,如果想要真正在这一行当中闯出点名堂来,唯有进入东西两厂才算是正途啊!”男子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功成名就的模样。 碧瑶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接着又开口说道:“话说回来,那卢凌风与当今圣上的关系甚是亲密,走他这条门路或许也未尝不可行呢。而且据我所知,此人性格还算比较随和,相对来说应该较好相与一些。”” “这一点我自然清楚,只是如今皇上虽贵为一国之君,却并非真正掌握最大权力之人啊。朝中诸事皆受到东西两厂的掣肘,即便到了卢凌风那里,不仅难以施展拳脚,反倒会处处遭到排挤打压,如此情形之下,去与不去又有何区别呢?所以依我看,还是不要前往为妙。” 碧瑶长长地叹息一声后说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执意想要打入那两处机构之中,可为何非得选择东厂不可呢?难道就不能考虑一下西厂么?要知道西厂乃是由宫中那位汪公公统领,而他常年深居宫内无法外出,这样一来,你若能进入其中,身在宫外办事,手中所掌之事权相较而言或许还要更大一些呢!” “你所说的确不无道理,其实卢凌风也曾给我这般分析过。只可惜我苦寻良久,始终未能找到进入西厂的门路。虽说卢凌风倒是能够替我引荐一番,但他向来与那汪振处于敌对立场之上,若是经由他之手将我举荐上去,恐怕非但不会得到重用,反而会令汪振心生疑虑,对我百般猜忌,如此岂不是得不偿失?唉……真是令人头疼啊!” 碧瑶轻轻一笑,娇声说道:“我当然可以为你介绍啦。”“你竟然能够帮我介绍?”男子满脸狐疑地反问道。碧瑶扬起下巴,略带骄傲地回应道:“怎么,莫非你觉得我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歌妓,面子不够大吗?实话告诉你吧,经我的手推荐出去的官员可不少呢!其中就包括两名总督、三名巡抚以及一任藩司,而且每次推荐都必定成功,从来没有被驳回过。不仅如此,如果我说个‘不’字,恐怕还真没有人敢轻易派出任何一个官职呢!” 听到这里,男子不禁连连摇头,忙不迭地解释道:“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您居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罢了。毕竟要打通这条门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碧瑶又是嫣然一笑,继续说道:“哼,像我这样架子大得吓人、缠头费用高昂无比、脾气更是糟糕透顶,如果没有一点真正的能耐和手段,又怎能成为这京城之中声名远扬的第一名妓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南宫皓月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碧瑶的柔荑,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眼眸,缓缓说道:“碧瑶,也许其他人并不了解真实的你,但在我面前,你说出这番话可是难以让人信服的哟。就凭借你们姐妹昨日所展现出来的那两下子身手,实在找不出任何需要委身于风尘之地的缘由呀。” 碧瑶并未将自己的手抽回,而是任由他紧紧地握着。然而,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显然对于这样亲昵的举动,她还显得十分生疏和不习惯。但即便如此,她说话时的语气依旧非常镇定,只是淡淡地说道:“可惜啊,命运弄人,我们却偏偏沦落到了这风月之地。” 男子闻言,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回应道:“那想必是因为你们心怀高远之志!” 碧瑶微微一笑,轻声问道:“那么依你之见,你觉得我们究竟所为何来呢?” 男子稍稍思索片刻后,认真回答道:“小姐,说实话,我实在难以确切猜到其中缘由。不过,仅从二位展现出的绝世身手来看,便知你们绝非普通女子。所以,我猜测你们即将去做的事情必然是一桩惊天动地、能够拯救苍生万民于水火之中的伟大壮举。” 第72章 主持西厂 听到这里,碧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追问道:“哦?你又是凭何断定我们所要做之事乃是济世救人之举呢?” 男子郑重其事地解释道:“道理其实再简单不过,如果不是为了某个极其伟大且神圣的目标,以你们这般超凡脱俗的能力与气质,又怎会甘愿作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私人恩怨才如此行事吗?”有人疑惑地问道。另一个人摇了摇头,回答说:“应该不太可能吧。以你们所展现出来的那等身手,如果想要去刺杀某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信手拈来之事啊,哪里需要这般大费周章呢?所以依我看呐,你们这次所要对付的必然是某个罪大恶极之人以及其背后那强大的势力集团。”听到这话,问话之人不禁陷入沉思。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开口说道:“如今在这京城之中,有足够分量让你们出手的人物可不算多。倘若我的猜测没有出错的话,想必应当是那位忠顺王及其掌控的东厂吧。”话音刚落,只见坐在一旁的碧瑶突然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般,猛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并迅速站起身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两只眼睛如同钉子一样死死地盯住了南宫皓月。 然而,面对碧瑶如此激烈的反应,南宫皓月却表现得十分淡定从容,甚至还面带微笑,若无其事地调侃道:“哎呀呀,就算我猜错了嘛,你也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呀,咱们这不就是闲来无事随便聊聊罢了。”可是,碧瑶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轻描淡写的说辞而消气,反而一脸严肃地说道:“不!你猜对了,我们确实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只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能够一下子就猜到真相的呢?” “这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首先,那个惨遭杀害的余啸天必定经常与你往来密切,如若不然,他又怎会误以为自己和你有着特殊的情谊,以至于贸然前来喧闹滋事呢?而你之所以选择敷衍应对于他,想必定然是企图从其口中打探出某些重要消息。” “这番言论简直荒谬至极!倘若我真有意借助他之力达成目的,断不可能指使你们前去与他针锋相对。”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啊!那是由于随着时间推移,余啸天愈发令人心生厌恶,致使你再也难以容忍下去了,故而才假借某种缘由将他支开。 就在当天,他寻衅闹事找上门来,其实完全就是由你蓄意挑起的事端。凭借着你在京城之中的深厚阅历以及对各方势力的透彻了解,理应深知他背后所代表的身份地位,按常理而言本不该轻易去招惹得罪这样一个人物的。但偏偏就在本该轮到他主持茶局之际,你却刻意来到我们这边。 由此足以证明,你分明就是存心想利用我们去对付他呀!还记得当时你还曾对我们讲过,若想要在厂卫当中谋求一番长远的发展,就务必得在这些人面前好好地展露一下自身实力……” 碧瑶紧紧地咬着牙关,愤愤不平地道:“哼,你这家伙还真是够精明的啊!而且那记性好得简直让人惊叹不已,居然一点细节都没有遗漏掉。既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明白我是有意制造出这样充满冲突的局面来利用你们,那为何最终还是乖乖地上当了呢?” 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碧瑶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讲哦。我不过是指出了你刻意营造这种冲突场景罢了,并从未提及你在利用我们呀,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上当受骗啦。再者说了,本公子南宫皓月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出了名的哟。 想当年,我曾两次奔赴京城,光是在那八大胡同之中就与人干了七八场硬仗呢!而被我拳头教训过的家伙们,要么身份尊贵显赫,要么有权有势……” 碧瑶听他如此自吹自擂,不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鄙夷地说道:“得了吧,我当然晓得你这位大少爷厉害得很呐!” 南宫皓月见状,连忙解释起来:“哎呀呀,碧瑶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哟。我从来都不是那种依仗家族权势去欺负别人的纨绔子弟呀。每一次与人动手打架,其实都是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那些个仗势欺人的恶徒,平日里没事都要找点事端出来生非闹事,像这般无法无天的行径,又岂能容忍他们骑到本公子头上来撒野呢!” 然而,碧瑶对于他这番说辞显然并不买账,依旧冷冷地嘲笑道:“哼,所谓的匹夫之勇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顿时瞪大了眼睛,提高声调反驳道:“碧瑶姑娘,你这话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吧!要说这学剑之人啊,靠的不就是一股子匹夫之勇么?无非也就是能够以一敌一,拼个你死我活、血溅当场罢了。难道你敢说自己所学剑术就不是如此吗?这岂不是典型的五十步笑百步嘛!” 所以啊,那威震天下的楚霸王项羽,他可是看不上那些所谓的小勇呢!人家追求的是能够抵御万夫之勇的真正本领。而我如今呢,正是通过积累这些小小的勇气和经验,逐步培养出大无畏的大勇之气呀!这样一来,日后我便能接替我的伯父,统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水军啦!” 听到这话,对方忍不住反驳道:“哼!照你这么说,你们岂不是将国家的军队当成自家的私有财产了?” 只见南宫皓月微微皱眉,回应道:“哎呀,你这分明就是在赌气嘛,可不是在讲道理哦。你心里也清楚得很,我伯父所率领的这支水师,实际上就等同于靠私人之力组建起来的。正因为如此,它才能够始终保持着精锐之师的风貌。要是哪天突然换上个别的主帅,恐怕早就变得不堪一击、溃不成军喽!虽说这种做法确实存在一些不妥之处,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凭借私人的力量为国家打造出一支强大的军队,而且还能避免受到朝中那些权臣们的牵制与摆布,好歹也算是对得住国家啦!” 碧瑶一时间被说得哑口无言,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后,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就算你前面讲的有些道理,但至少这个理由还是远远不够充分的。你必须得再想出一个更有说服力、更强有力的理由才行呐!” 这时,南宫皓月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哈哈,自然是还有其他理由的啦!其中之一便是你一直强烈地反对我加入东厂。毕竟,一旦我进了东厂,咱俩可就要站到对立面去咯,变成敌对关系啦!难道你真愿意看到那样的局面发生吗?” 碧瑶紧紧地咬着牙关,面色凝重地说道:“哼,我才不会在乎再多出一个敌人呢!”她那坚定而倔强的眼神透露出一股不屈服的气势。 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深知碧瑶性格高傲,这番话不过是她逞强之言罢了。他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碧瑶啊,虽说我在武力方面可能稍逊一筹,但我的头脑可是相当灵活的哦。而且,我手下还有那么几位英勇善战、敢于拼命的好汉呢。或许你并不在意我这样的人物,但多个朋友总归要好过树敌吧?更何况咱们之间本就不存在非要针锋相对的理由,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听到这话,原本强硬的碧瑶也不禁有些气短。她固然不是那种蛮横无理之人,此刻只得无奈地轻笑一声,缓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倒想问问,你明知我要对付的乃是权势滔天的忠顺王,难道还真有胆量与我结交为友吗?” 南宫皓月仰头大笑,豪气干云地回答道:“哈哈,这算得了什么!我这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没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去做的。再者说,起初我并不知晓你的背景如此强大,更未曾料到你日后能够给予我多大的助力。然而即便如此,面对东厂那些家伙的时候,我照样是说杀便杀,丝毫没有手软犹豫!” “好!少爷,您能如此看重在下,并将在下视为朋友,那在下便坦诚相告。其实啊,汪振乃是我的义父。” 听到这话,对方不禁面露诧异之色,追问道:“你怎会认这样一个人为义父呢?” 女子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实不相瞒,我深知义父并非善类,但他不过是贪恋权势罢了,并无过多的野心。更何况,他身为宫中寺人,根本无缘登上皇位。再者,他身处禁宫之内,即便有心作恶,所能造成的危害也相对有限。而我与义父之间,倒也有些渊源。当年家父与他颇有交情,且义父对我甚是喜爱,于是在我年仅五岁之时,他便将我收为义女。此次我来到京师,便是受他所托前来相助的。” 男子闻言,摇头笑道:“这干老子对你的关照,似乎不太够啊。”女子苦笑着解释道:“原本义父是邀请我来为他主持西厂之事的,然而我却另有想法。 比起直接参与其中,我更愿意置身于八大胡同,从旁协助义父一二,也好避免深陷那复杂的权力漩涡。如今,既然少爷您有意涉足此圈,我倒是可以向义父举荐您,相信定能助您顺利进入其中,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男子听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什么?你竟然要我去主持西厂?” “没错,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必须风风火火、大张旗鼓地去干!凭你的身份和背景,完全具备这样的资格。更何况,你已然斩杀了数名东厂的关键人物,如果不能拥有一个声名显赫的身份,恐怕难以压制住他们啊!”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紧接着,他目光转向眼前的女子——碧瑶,开口问道:“碧瑶,难道你义父让你来帮我的忙,目的也是为了对抗东厂吗?” 只见碧瑶轻点臻首,应道:“正是如此。你不是也曾提及,那忠顺王的势力如今日益扩张,他借助东厂铲除异己,不断壮大自身实力,甚至有着觊觎天下的野心。就连我义父掌管的西厂,都逐渐遭到其侵蚀渗透,地位愈发岌岌可危。因此,义父希望我能前来协助,共同削弱东厂一方的势力……” 南宫皓月眉头微皱,追问道:“那么,这种情况是否真如我们所料那般严重呢?” 碧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错。我义父之前曾与忠顺王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但仅仅只是为了敛取钱财罢了。然而如今,义父却日渐受到忠顺王的排挤打压,对此他懊悔不已。当我将你的事情告知于他之后,义父表现得极为欣喜,并表示热烈欢迎你的加入。” 此时,南宫皓月的心中对于当前局势已经大致有了底,但他依旧保持着谨慎的态度,继续问道:“那么眼下,西厂这边可供调遣使用之人究竟还有多少呢?” 碧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唉,这其中的情况着实复杂得很呢!之前,他手底下确实有着好几十个下属,可如今啊,他却难以分辨到底哪些人才是真正能够信赖的了。 正因如此,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前往帮他好好整顿一番。不过嘛,他自然还是有些可以倚仗之人的,要不然的话,恐怕早就被别人给排挤掉啦。至于我自己呢,对于接掌此事毫无兴趣,所以也就懒得去过问这些个麻烦事咯。等你见到了我的义父,所有相关事宜,他都会亲自交代于你的。” ........................ 第73章 老孙头的小心思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又沉思片刻,然后开口道:“这么说来,我一旦接手这件事情,必然少不了要经历一场激烈的争斗啊。但仔细想想,此事倒也值得放手一搏。那么,我究竟何时才能去拜见他老人家呢?” 只见碧瑶微微一笑,回答道:“就是眼下这个时候呀,我们可是事先就已经约定好了的哦。这会儿,他正在等着我的回话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略带疑虑地问道:“此时此刻进宫面见,是否合适呢?” 碧瑶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并非是进宫哟,义父在宫外另有一处别墅。那里可不简单,乃是西厂的机密所在。咱们直接到那个地方去与他相见即可。” “他究竟能不能从那里面走出来啊?要知道,他可是宫中的尚衣监呐!”那人面露忧色地喃喃自语道。 “我的好少爷哟,您有时候可真是聪明伶俐、机敏过人,但有的时候嘛,却单纯幼稚得令人发笑。就凭他如今所担任的这个职务,宫里还有谁敢对他的一举一动加以管束呀?就连当今圣上都不敢随意指使他前来侍奉左右呢!在这深宫内院之中,他拥有专门属于自己的签押房,平日里使唤的尽是些太监。即便是尊贵如天子,如果想要前往拜访,那也是必须事先派人通传一声才行哦!”另一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 “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啊!区区一个宫廷内监而已,居然敢如此蛮横骄纵,目中无人!长此以往,这般作派,将来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不知你可曾尝试过劝说他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吗?”这位少爷紧紧地皱起眉头,满脸肃穆之色,语气郑重而又带着几分责备之意问道。 “回少爷,小的自然是劝过的呀,但可惜的是,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家伙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丝毫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唉……不过还好,少爷您这次并不是打算追随于他,所以对于这些事情,其实也没必要太过于放在心上劳神费心。 说句实话吧,小的之所以会选择出手相助于他,纯粹只是因为念及过去的情分,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和推脱罢了。想当年,他可是曾经救过我父亲一条性命啊!这份大恩大德,无论怎样都必须得找个机会回报一下才行呐。”说话之人重重地叹息一声,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神情,同时还夹杂着些许对往昔岁月的回忆与感慨。 “你父亲怎么会欠他的情呢?”“我父亲身染沉疴,垂危一息,他那时恰好奉旨到山海关外视察,有人进奉一支千年成形雪参,他私扣了下来,却将那支雪参给我父亲治好了沉疴。” “那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而已。”“话不能这么说,那毕竟是一份大人情,我不能不感激他。何况,我对他的报恩也是有选择的,我不会帮他做伤天害理的事。像目前的打击东厂就是一个例,忠顺王手下的那些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确都该死,我也等于是变相除恶而已。” 南宫皓月微皱眉头,沉声道:“如此说来,除掉一方恶人却又助长另一方恶势力崛起,待到他们手握重权之后,恐怕难以行正义之事吧?这笔账着实难以计算啊。” 碧瑶听闻此言,娇美的脸庞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坚毅之色,她毫不犹豫地回应道:“这点你尽可放宽心,依我之见,即便此人品行再不端,也决然比不上那忠顺王的奸诈阴险。倘若他日后胆敢犯下天理不容、罪大恶极之举,哪怕要冒着天大的风险与骂名,我也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斩杀。”此语一出,尽显这位侠女的果敢与决绝,当真非寻常女子所能及。 南宫皓月不禁对眼前的碧瑶肃然起敬,他拱手作揖,郑重说道:“碧瑶姑娘,有你这般铿锵有力的话语,我便能够安心接手此事了。实不相瞒,我此番投身西厂实则另有所图,但无论如何,我都决计不会沦为那些巨奸大恶之人的帮凶爪牙。故而在此先将丑话说在前头,以免他日万一辜负了你这位引荐人的一片好意。” 碧瑶美眸之中突然闪烁出异样的光彩,只见她竟主动伸出玉手,轻轻拉住南宫皓月的手掌,柔声说道:“南宫兄!能听到你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也算不枉费小妹对你的极力举荐了!”一时间,两人默默相视,四目交汇之间仿佛有无尽的柔情蜜意正在彼此心间流淌传递。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小红,只见她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呀,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打扰各位的呢。不知你们这事儿到底商量好了没?” 坐在一旁的碧瑶听到声音,脸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她有些慌乱地将刚刚还与某人紧握在一起的玉手迅速抽回,娇嗔地瞪了一眼小红,略带羞涩地回应道:“哎呀,你这个小鬼头,怎么这般心急火燎的?” 小红却是不以为意,双手叉腰,笑嘻嘻地反驳道:“正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嘛,那边都已经派人过来催促两三次啦!”话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指着小红赞不绝口:“哈哈哈哈哈……小红啊,你可真是个有趣之人!这一句‘急死太监’当真是用得巧妙至极!” 然而,碧瑶听闻此言,秀眉微蹙,面露不悦之色,郑重其事地对南宫皓月说道:“南宫兄,虽说我的义父并非那种令人敬重的人物,但你若想要顺利进入西厂,那毕竟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府衙门。所以,对于官场之上的那些礼节规矩,你就算再不情愿,起码也应该稍微遵循一些吧!” 南宫皓月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语略有不妥,赶忙收敛笑容,连连点头应和道:“对对对!碧瑶姑娘所言极是。我刚才不过是一时兴起跟大家开个玩笑罢了,待到真正见面之时,我肯定会毕恭毕敬地尊称他一声‘公公’的!” 小红掩嘴轻笑,娇声说道:“叫公公多显生分呀,哪有叫干岳丈这般亲昵呢?”说罢,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碧瑶一听,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嗔怪道:“你这鬼丫头,平日里与我一同称呼干爹,怎的今日这干岳丈倒像是专为你而叫的啦!”言罢,伸手作势欲去拧小红的脸蛋。 小红见状,不禁也双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可爱。她嬉笑着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哎呀,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乱说了!”说着便朝远处奔去。 碧瑶哪里肯轻易放过她,紧跟着追了上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看我不抓到你这个小淘气,定要好好收拾一番!”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一旁的南宫皓月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他心中暗自思忖,这碧落黄泉的两位侠女果真与众不同,相较于六合四灵中的其他人,她们身上仍保留着那份难能可贵的少女天真无邪之态。 此时,一辆装饰精美的油香车载着南宫公子、八大胡同的名妓碧瑶以及她那聪明伶俐又俏皮可人的侍女小红,缓缓驶出大门。车夫轻轻挥动马鞭,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发出清脆的声响。车轮滚滚向前,渐行渐远。 这一情景引得众多京师的王孙仕女们纷纷侧目观望,眼中满是羡慕之色。要知道,碧瑶向来极少应人之约外出,此次竟然破天荒地与人结伴出游,而且还是与南宫皓月如此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前往西山赏梅,实在令人称奇。那些曾经花费重金只求能与碧瑶见上一面的人们,此刻只能望尘莫及,感叹不已。 此时,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时间已然到了下午时分。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现在才出发前往西山游玩,恐怕很难在天黑之前赶回城中了。 搞不好就得夜宿于西山之上,如此一来,那可真是不知道上辈子积下了怎样深厚的福缘,竟然能够与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独处一室、共度良宵。想到这里,周围那些旁观者们一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头那股嫉妒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不过呢,当他们再次定睛望向那二人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南宫皓月身上。只见他身形潇洒俊逸,风度翩翩;而身旁的碧瑶更是美若天仙,堪称举世无双的佳人。 目睹此景,众人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紧接着,他们的脑海当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另外一番旖旎的遐想——要知道,平日里碧瑶对待他人总是一副骄傲冷淡的模样,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着实让人难以亲近。如今,南宫皓月竟然有本事将这位如同天边星辰般遥不可及的女子从云端摘下,这般能耐多多少少也算是替天下男子出了一口恶气啊。 再看那辆马车,确实正朝着西山方向疾驰而去。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当距离山脚下还有两三里路程的时候,车夫突然猛地一拉缰绳,将马车驶进了旁边的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 坐在车内的碧瑶瞬间察觉到了异样,她美丽的容颜微微一变,娇嗔地喊道:“喂!赶车的!你怎么转弯啦?这条路可不是通往山上的呀!”听到碧瑶的质问,那位车夫倒是显得镇定自若。他是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一套整洁干净的衣裳。只见他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回答道:“姑娘莫急,这条确实是一条捷径,可以更快到达目的地哟。” “谁叫你抄近路的,还不赶紧给本少爷赶回去!”车夫听到这话后,竟然直接停下了车子,然后将两只手往身前那么随意地一摊,理直气壮地道:“哼,要赶你们自个儿赶着去,老子才不听人的指使呢!你们当初雇车的时候,只是说了要上西山而已,又没有明确规定非得走哪条路不可,所以老子想走这条路那就走这条路喽!” 坐在车里的南宫皓月见状,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压低声音向一旁的小红询问道:“这车子究竟是谁雇来的啊?”小红赶忙回答道:“回公子,是孙九代雇的。” 南宫皓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嗯……看来咱们八成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啦。不过无妨,那老孙头可是个墙头草两边倒、刀切豆腐两面光的主儿!他既不敢轻易得罪人家,自然也是万万不敢开罪于我的。想必他定会想方设法通知我的手下,随后赶来与我们会合接应的。这样吧,我先下车去和这些家伙们周旋磨蹭一番再说。” 然而,还未等南宫皓月起身下车,一直警惕观察着四周环境的碧瑶突然开口喊道:“且慢,千万别下去!这片竹林里面暗藏玄机,恐怕有不少人藏匿其中呢,而且依我看,十之八九会是东厂那些心狠手辣之人,显然他们早就已经在此设下埋伏,专等着我们上钩呢!” 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我确实也瞧见了,但依我之见,我还是亲自下去比较妥当。毕竟,他们的目标在于我,而你们尚未暴露身份,他们自然不会过多留意。 留在车上利用暗器掩护我,这样或许能更有效地应对当前局势。”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已然纵身跃下马车。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双手空空如也,腰间所佩长剑亦是纹丝未动,丝毫没有拔剑出鞘之意。 一旁的小红见状,不禁焦急万分,跺着脚喊道:“哎呀,这位少爷究竟是怎么想的啊?他莫非还天真地认为这两边仅仅只是些只会打闷棍、撒石灰的不入流小毛贼不成?要知道,对方刚刚才吃了大亏,此番再度派遣而来之人必定皆是武艺高强的顶尖好手!” 然而,与小红的惊慌失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碧瑶却显得格外沉着冷静。她低声喝道:“休得啰嗦!赶紧扣紧你的飞刀,集中注意力留意左面方向。据我观察,那边共有三人,全部交由你来对付!” 听到这话,小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什么?怎么能全都让我来应付呢?那你呢?难不成就撒手不管了么?” 碧瑶目光犀利地盯着前方,口中冷冷回应道:“少废话!我自会负责右侧。咱们一人负责一面,各司其职便是。” 第74章 嵘山三鸟 小红闻言,扭头朝右侧望去,随即嘟囔起来:“可是……右边压根儿就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呀。” 碧瑶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正因如此,情况才愈发可怖。从目前的埋伏态势来看,右侧明显比左侧更为有利。既然如此,又怎会无人在此设伏呢?所以说,右边所隐藏的必定是绝世高手,极有可能会成为此次袭击的主攻力量。”“瑶姐,还是你细心啊,什么事情都能考虑得如此周全!”说话之人一脸钦佩地看向身旁被称为瑶姐的女子。 瑶姐轻轻摆了摆手,嗔怪道:“少在这里说些没用的话了,赶紧集中注意力。你看你那边的那三个人,瞧他们那身形步伐,还有腰间隐隐露出的寒光,想必都是擅长使用暗器的高手。一旦发现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必须立刻抢先出手,绝对不能让他们有丝毫机会伤到我们这边的人。” 听到这话,另一人连忙应道:“放心吧,表姐!我心里有数,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心上人分毫。” 碧瑶听后,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不过此时她并没有心思与对方斗嘴,因为她所有的精力都已经集中到了右边的那片竹林之中。这片竹林看上去安静异常,没有一点声响传出,但恰恰就是这种诡异的平静,让人越发感到不安和担忧。 而另一边,南宫皓月似乎是有意为之,又或许只是巧合,只见他竟然缓缓地将身子挪向了左边,并且巧妙地利用自己所骑乘的马匹挡住了右边的那片林子。随后,他转头看向那个正蹲在一旁悠然自得地抽着烟袋的车夫,笑着说道:“嘿,我说老兄,你这抽的烟丝味道可真是香啊!我猜应该是兴隆号出的上等货色吧?像这样品质的烟丝,一包少说也要好几两银子呢。” 好的,以下是根据上述输入扩写后的内容: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绷到极致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少爷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关于即将到来的生死较量,而是讨论起了对方手中的烟丝。这着实令人大跌眼镜,就连那个身经百战的车夫也不禁大感意外。 很显然,他将对手带到这里绝对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此时此刻,他看似气定神闲地蹲在地上抽着烟,但那只不过是他强装出来的冷静罢了。实际上,他的太阳穴正像被鼓槌猛烈敲击一般突突直跳,暴露出他内心深处难以掩饰的紧张情绪。 然而,面对如此局面,那位名叫南宫少的人却似乎完全不以为意。相反,他还悠然自得地回应道:“哼,关你屁事!老子有的是银子,爱抽什么烟就抽什么烟,全凭老子心情高兴!”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仅不恼,反而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哎呀呀,你这位老兄真是个好脾气啊! 我呢,也就是出于一片好心随口问问罢了。你每个月辛辛苦苦赶着马车,到底能挣多少钱呀?这些钱够不够你买烟抽的呢?还有哦,你是在哪家车行干活儿的呀?想必你们车行给的工钱一定不少吧,要不然你怎么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呢!” 车夫一脸狐疑地看着南宫皓月,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反问:“你问这么多干啥子哟?”南宫皓月连忙摆摆手,陪着笑脸解释道:“嘿嘿,别误会嘛!我就是看到你日子过得这般滋润,心里头实在是羡慕得紧呐!所以才想着能不能麻烦老兄你帮衬一下,带我也去你们车行混混,好歹挣几个小钱花花呀!” 他这边越是表现出超乎寻常的镇定自若,对面那人的脸色便越发显得紧张起来!只见那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竟然直接拉下脸来,扯着嗓子怒声吼叫:“你爸爸、你舅舅才会去拉车呢,老子可是堂堂东厂之人!臭小子,昨日你竟敢杀害我们好几个同伴,今天咱们这些爷们就是来找你算账报仇的!”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却故作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原来如此啊,敢情我昨夜宰杀的那几个家伙真的是来自东厂的呀。之前我曾前往锦衣卫那里报过案,当时听那卢凌风说起此事时,我心里还有些将信将疑呢。毕竟东厂可是个声名赫赫的大衙门,在里面当差做事的人,怎么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到要去做那偷鸡摸狗的小贼吧?” “放你娘的狗屁!你他妈才是小贼呢!”那汉子被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起来。而南宫皓月却是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罢了罢了,先不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贼。总之,他们那些人深更半夜的时候,鬼鬼祟祟、摸黑潜入我所居住的客栈之中,不是强盗土匪就是鸡鸣狗盗之徒。至于你嘛,嘿嘿,自然也是如出一辙。既然身为东厂的公差大人,那就应当公开公正、光明正大地办理案件,何必又要玩这种见不得人的偷偷摸摸手段呢?难道说你们东厂的人一个个都染上了当贼的癖好了不成?” 那车夫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被怒火所占据,只见他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前方大声吼道:“好小子,你现在嘴巴倒是厉害得很啊!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一直这么嘴硬下去,等会儿可别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像个没出息的家伙一样哭爹叫娘!” 面对车夫的怒斥,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哎呀呀,这位大哥,您可是误会我啦!我在家里的时候啊,爹娘对我的管教最为严厉,反而是姥姥和奶奶特别疼爱我呢。所以每次当我遇到危险或者困难的时候,我都会哭喊着找奶奶、呼唤姥姥来救我,才不会去哭爹叫娘呢。” 说这话时,南宫皓月看似轻松随意,但其实他的身体始终小心翼翼地藏匿在马匹后面,不敢轻易露头。 而那个车夫见南宫皓月迟迟不肯现身,心中愈发恼怒,嘴里更是不停地叫骂着:“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就会耍嘴皮子功夫,有本事你给老子滚出来啊!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有多惨!到时候保管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你这个小兔崽子、小杂种……”车夫一边气急败坏地跳着脚,一边将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一股脑儿全都骂了出来。 然而,对于车夫如此粗俗的叫骂,南宫皓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听着,甚至还颇为欣赏。与此同时,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嗡嗡声,那声音仿佛是一群蜜蜂正在低声哼唱。听到这个声音后,南宫皓月心中更加笃定自己之前的判断没错。 那是女王蜂胡风所独有的一种极为特殊的联络暗号,其传播范围极广,能够传递至远方且不易引起他人的警觉。这一通知表明他们已然抵达目的地。如此一来,他心中大定,完全无需亲自出手干预此事了。 毕竟,他眼下正准备混入西厂内部,实在不愿让自身的功夫暴露于人前。然而,面对眼前的局势,他亦无法坐视不管,任由对方肆意欺凌宰割。 于他而言,最为理想的状况便是能有旁人挺身而出,代为抵挡一番。故而,他一直静待着对方将谩骂之词说得差不多之后,方才面带微笑,悠然开口说道:“老兄啊,你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的骂起人来竟如市井泼妇一般粗俗不堪呢?你可得当心点哟,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倘若神明听到了你这般口出恶言、肆意诋毁,说不定就会降下惩罚,让你那张嘴长满毒疮呢!” 话音刚落,那汉子本欲再次张嘴回骂,可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口似的,猛地伸手捂住嘴巴,并如同触电般跳了起来。 起初,只听得他嘴里发出阵阵哇哇乱叫之声,紧接着便转为呜呜咽咽的哀鸣声。与此同时,只见他疼得满地打滚,那张原本还算正常的面庞,在短短片刻之间竟然肿胀得犹如一个硕大无比的西瓜,比起平日里足足增大了两倍有余!就在此刻,众人惊讶地发现,这竟然就是胡风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蜂尾针! 此针发射之时毫无声息,仿若幽灵一般,射程更是可达数丈之遥。一旦触及肌肤,瞬间钻入血肉之中,甚至连根都不会残留在体外,仅仅只在外皮之上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黑点。 这般情形,简直与被一只体型巨大的胡蜂狠狠蜇了一口毫无二致。然而,其毒性却是远远超过普通胡蜂的蛰刺。倘若胡风不为伤者施以解毒之法,那么中毒之人将会承受整整三天惨绝人寰的剧痛折磨,最终全身肿胀得如同一个圆球般凄惨死去。 如此阴狠恶毒的暗器,就连胡风本人也是极少轻易施展出来的。尽管江湖上早已盛传着她“女王蜂”的赫赫威名,但知晓她拥有这种致命暗器的人却是寥寥无几。而今日,若不是在南宫皓月暗中示意之下,恐怕她也未必会舍得动用这枚珍贵无比的蜂尾针! 随着那枚蜂尾针精准命中目标,只见那位假扮成车夫的粗壮汉子惨叫一声后,便轰然倒地。此刻的他已然失去了反抗之力,只能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地呻吟着,口中不断发出低沉的哼哼之声。 南宫皓月却笑道:“我说的不错吧,真是现世现报,这西山脚下可不能乱说话的,山上有吕祖庙,供着纯阳仙师。那是个风流神仙,喜欢漂亮的女人,最讨厌泼妇和流氓。所以京师的青皮混混无赖,来到这儿都是规规矩矩的,你这是自己招惹的,可怨不了我!” 他拉了马匹,作势掉头欲行。竹林中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一声暴喝,暗器似雨点似的射出来!小红连忙叫道:“少爷!快躲开!”南宫皓月没有躲,他只脱下了身上的袍子,随手挥舞开来,形成了一大片蓝幕,将那些暗器都卷住落地。不但没伤到自己,连马匹都没受到伤害!而三个发暗器的家伙却只发出了三声闷哼。 就在那时,只见小红手中的柳叶飞刀如闪电般脱手而出。此刻的她心中既愤怒又焦急,因为碧瑶刚刚叮嘱过要她牢牢看住左边。于是,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左侧。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犹如鬼魅一般。刹那间,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暗器铺天盖地地笼罩而下。 幸运的是,一旁的南宫皓月自身反应极为敏捷。他迅速脱下身上的外袍,舞动起来,宛如一面盾牌,暂时挡住了这一波凶猛的袭击。但是,小红心里清楚,这样下去,南宫皓月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小红心急如焚。她毫不犹豫地同时掷出了六支飞刀,分别朝着三个人疾驰而去。这完全是一种权宜之计! 当她亲眼目睹对方发射暗器的手法之后,就深知仅仅依靠这六支飞刀未必能够对敌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因此,几乎在飞刀出手的瞬间,她身形一晃,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紧随其后。一道寒光从车窗激射而出,径直没入了茂密的竹林之中。 随后,只听得一连串沉闷的哼叫声响起,但由于当时情况太过紧张,小红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声音。她手中的长剑挥舞如风,凌厉的剑光闪烁不定。眨眼之间,那三个人便已经被她拦腰斩断,变成了六截惨不忍睹的尸体。 直到此时,小红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她定睛一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为何这次得手会如此轻松?原来,每一个人的上半截残躯之上,都赫然插着两支柳叶飞刀,其中一支准确无误地钉在了咽喉处,另一支则深深地扎进了胸膛。显然,这三个家伙早在之前就已经被小红所发出的暗器给彻底解决掉了。 小红定睛望向那三人之时,心中更是惊愕万分,简直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原来,此三人乃是赫赫有名的“嵘山三鸟”,他们可是嵘山派中的顶尖高手啊!且不说其暗器手法精妙绝伦,令人防不胜防,单就武艺而言,亦是江湖之上堪称一流的存在。 第75章 玉洞真人 小红暗自估量,如果与其中一人单打独斗,兴许凭借自身实力能够胜出。然而,若要以一己之力同时对抗这三位强敌,那无疑是以卵击石,必败无疑。可谁曾想,今日竟会如此阴差阳错、稀里糊涂地一举将这三个劲敌给彻底解决掉了呢?想到此处,小红不由得愣住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不过,她并未呆滞许久。就在这时,右侧的竹林之中突然急速弹射而出两道身影,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迅猛无比。只见其中一道身影如飞鸟般轻盈地越过马背,朝着南宫皓月凌空扑去;而另一道身影则如同闪电划过夜空,飞速跨越路面,径直向着身处竹林中的小红发起凌厉攻势。 此刻,坐在车中的碧瑶自始至终都全神贯注地留意着竹林中的一举一动。只可惜,尽管她反应迅速,但终究还是比来人慢了一拍!所幸的是,南宫皓月一直巧妙地利用身下的马匹遮挡住自己的身躯,使得敌人一时之间难以对他发动直接攻击。正因如此,碧瑶才有足够的时间飞身而起,凌空迎战来势汹汹的敌人。当那道黑影即将逼近南宫皓月处时,碧瑶及时出手拦截,成功地挡下了这致命一击。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那疾如闪电般刺来的一剑竟被她于半空之中硬生生地磕飞了出去。然而,她自己却也因这股强大的反震之力,整个人向后连退了半丈有余。由此可见,对方的功力显然要比她更为深厚一些。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小红情况也大致相同。由于她所处的位置相对较远,所以还有些许时间做出应对。眼看着那道黑影迅速逼近,小红毫不迟疑地挥起手中的单剑向上撩去。刹那间,一阵清脆的锵然震鸣声响起,伴随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小红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震开了半丈之远,就连握着剑柄的手臂都感到一阵酸麻无力。 待到对方的身形站稳之后,碧瑶定睛一看,发现与自己对剑之人竟然是一名道士。只见这名道士柳髯飘飘、羽冠高耸,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而将小红震退的,则是一个身材胖大的和尚。这和尚手持一柄造型奇特的月牙方便铲,威风凛凛。 碧瑶一见眼前这两人,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更是暗暗庆幸不已。原来,多亏了南宫皓月一直躲藏在马匹旁边,没有让敌人有机可乘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要不然的话,左边林子里那三只恶鸟所发射出的暗器,再加上右边这两位绝世高手的突然袭击,恐怕就算是放眼整个世界,也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如此凶猛的攻势。 如今,那三只恶鸟已然命丧黄泉,只剩下这两个令人厌恶的家伙。不过,好歹局面还算勉强可控,至少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她心里很清楚,想要与眼前这两人力拼绝非易事。不过此地距离西山已经很近了,她的义父汪振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派人前来营救她们。此外,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南宫皓月似乎也并非孤身一人,他好像还有帮手正在赶来这里。 她可不是像小红那样毫无心机之人。之前那车夫无缘无故就突然倒地不起,还有嵘山三鸟竟然被小红轻而易举地一招斩杀,这其中显然都有人在背后暗暗相助。想到这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对着不远处的小红喊道:“小红,快过来这边!”听到呼喊声后,小红迅速撤回到了她的身旁。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动作利落地抽出腰间佩剑,向前迈出一步,将两个女孩子护在了身后。他手中长剑直指对面的两个敌人,义正言辞地斥责道:“你们这和尚和道士,不好好在寺庙里诵经礼佛,恪守出家之人应有的本分,反而跑出来做这种拦路抢劫的恶行,简直是败坏佛门清规戒律,罪该万死!现在我倒要问问,你们究竟叫什么名字?又是哪座庙里的出家人?” 只见那和尚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道士后,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道兄啊,你瞧瞧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对我二人一无所知,你说说,咱们是不是得让他长长见识?”道士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哼,以你我之身份地位,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处决了他,岂不是落个‘不教而诛’的骂名?” 和尚双手抱胸,一脸傲然之色,大声说道:“这位小哥,竖起耳朵听好了!本人乃古月大师,江湖人送绰号‘虎牙僧’。站在我身旁的这位道长,乃是赫赫有名的玉洞仙师!我俩在当今武林之中,可是被并称为‘空门双凶’,位列当世十三邪之列!” 然而,面对和尚如此自报家门,南宫皓月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仿佛这些名号对他来说毫无威慑力一般。他依旧面带微笑,云淡风轻地回应道:“哦?原来二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空门双凶啊。只是你们既然毫不避讳自身所背负的凶邪之名,倒也算有几分坦诚。只不过嘛,这‘空门双凶’的称号实在是太过狂妄自大了些,依我看呐,称你们为空门中的一对败类或许更为贴切吧。”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和尚顿时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指着南宫皓月气急败坏地吼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宫皓月,竟敢口出狂言,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来!今日定要叫你知道得罪我等的下场!” 可南宫皓月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那份优雅的笑容,轻声安抚道:“大和尚莫要动怒,瞧您这副暴跳如雷的模样,哪还有半分身为江湖高手应有的气度?再者说了,听您刚才所言,想必在这江湖之上也算是小有威名之人。即便身列凶邪之辈,多少也该有点大家风范吧。对了,不知二位是否与那东厂有所关联?” “佛爷们可不隶属于东厂啊,他们仅仅是受到忠顺王的礼聘而成为其供奉罢了。”说话之人语气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然而另一人却毫不留情地反驳道:“这能有多大区别?依我看呐,忠顺王怎会将你们如同菩萨一般高高地供奉起来,每天用香花虔诚供养呢?他要是命令你们去杀人,难道你们还敢不从吗?说到底,你们不过是他手下的高级爪牙和打手罢了!” 一直以来,为了维持自己的威严形象,玉洞真人通常都极少开口发言。但此时此刻,面对如此不敬之语,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呵斥道:“黄口小儿,休得放肆!” 那人却是丝毫不惧,反而冷笑着回应道:“老道!你先别急着发火嘛,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无法改变这铁打的事实呀!你们如今奉命前来,不正是为了取我的性命么?” 玉洞真人强压下心头的怒气,缓缓说道:“那可未必如此,起初王爷确实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极为恼怒,但后来刑部侍郎皇甫光亲自前来替你求情说好话,王爷念及你年纪尚小、见识浅薄,便已宽恕了你所犯下的过错。而且听闻你有意投靠王爷门下效力,王爷对此更是赞赏有加,并打算好好地栽培提拔于你。只可惜啊,谁曾想到你这小子竟然如此朝秦暮楚、三心二意,转眼间就又妄图投奔到汪振那个阴险狡诈的老家伙那里去。正因如此,王爷方才认定你实在罪不可赦!” “你们怎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呢?”他满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问道。 其中一人冷笑着回答道:“哼,这两个女娃娃可是江振的干女儿啊,这种关系又怎能瞒得过我们王爷呢?她们带你前往西山,目的自然就是让你去拜见汪振啦。”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原来如此啊,敢情你们只是代替忠顺王前来挖掘人才的呀。不过嘛,这动作是不是也太快太着急了些?我之前已然拜托了皇甫老伯去向王爷打过招呼了,所以迟早都会去拜见王爷的。只不过当下,我只是先去见见汪公公而已,可还没有最终决定究竟要投身于哪一方阵营哟!”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玉洞真人开口说道:“那行吧!既然这样,你即刻转身回去面见王爷,那么本次为师便饶过你这一回。” 南宫皓月却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哎呀,反正我此番外出就是为了谋求一份差事罢了,不管是东厂还是西厂,对我来说都是可以效力之处。如今既然两边都有意招揽于我,那我当然得好好挑选一番啦。不知二位可否告知在下,忠顺王那边能够给予我怎样的职位和名分呢?” 另一人闻言,面露怒色斥道:“王爷愿意启用你,这本身便是天大的恩赐与恩典了,你竟然还妄想挑剔职位高低之分?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那当然啦!俗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可都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儿啊,怎么能不小心谨慎呢?更何况,那忠顺王哪里会因为我的才能就重用我呀,他看重的分明是我伯父的关系罢了。既然有着这样的条件,我肯定得拿捏一下,给自己寻一个真正适合的差事儿来做做。”古月像是事先受到过什么人的指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开口说道。 “王爷对于您到底有多少真本事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绝对不会亏待您的。依我看呐,给您安排一个大档头当当应该不成问题……”古月话音未落。 “大档头?这大档头究竟能有多大权力啊?”对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等您到任之后,自然而然就会知晓啦。反正就凭您这副德行,这大档头的职位只会高不会低就是了。”古月自信满满地回答着。 然而,听到这话,那人却并不在意职位的高低,而是继续追问起来:“我倒是不想计较这职位的高低,只是我特别想弄明白,像你们这些和尚、道士之流的人物,是不是也归我管辖呀?” 此言一出,古月和一旁的玉洞真人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两人同时泛起了怒色。只见玉洞真人面色阴沉,低声呵斥道:“大胆狂徒,你竟然敢如此消遣本仙长!”南宫皓月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所言句句属实,如果连像你们这般高级别的打手都无法掌控,那这活儿还有啥搞头呢?西厂那边,碧姑娘亲口跟我说,可以举荐我担任统领一职。如此一来,除了汪公公以外,其余众人皆需听从我的调遣。” 玉洞真人听闻此言,不禁仰头放声大笑起来,声震四野,他大声问道:“你竟然想去当统领?哈哈哈哈哈……” 南宫皓月急忙应声道:“是啊!碧姑娘的确是这样讲的呀,但我着实不晓得这统领究竟能拥有多大的权势,所以才特意来向诸位请教一二。道长您可万万不能哄骗于我啊,此事至关重要,并且很快就能得到验证的。” 玉洞真人止住笑声,再次开口说道:“没错,统领这个职位在厂卫之中可是位高权重呐,可谓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存在。那碧瑶乃是汪振的干女儿,确实具备举荐之能。如今汪振手底下可用之人已然寥寥无几,以你的出身背景,他或许真有可能启用你来担当统领一职。只不过嘛,其中有一个关键之处你尚未想通彻。虽说东西两厂名义上地位平等无差,但实际上二者的实力却是有强有弱、有盛有衰之分呐。西厂的统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东厂的大档头那般威风八面!” ................................................... 第76章 激斗玉洞真人 南宫皓月一脸坚定地说道:“既然如今这东、西两厂地位平等,那我自然要选择更高的位置去攀爬。烦请诸位替我回禀王爷,我已下定决心前往西厂效力了。” 其中一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宫皓月,怒声喝道:“小子!你当真不会后悔做出如此决定吗?”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应道:“后悔?有何可悔之处?虽说目前来看西厂的实力稍逊一筹,但只要我加入其中,情况必然大不相同!” 另一人满脸不屑地讥讽道:“哼!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难道还真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让西厂改天换地不成?” 面对他人的质疑与嘲笑,南宫皓月丝毫不为所动,坦然回答道:“诸位切莫将我个人能力看得太重,说实话,我深知自身本事有限。然而,我伯父那边可是人才济济,我此番前去定会带上一批得力之人一同赴任。到那时,西厂定当焕发出全新的活力和生机。”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到这番话后,气得俏脸通红,直翻白眼,娇嗔道:“哎呀,你这个活宝!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南宫皓月却是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这又何妨?即便我现在不说,他们迟早也都会知晓此事。况且,我提前告知他们一声,也好避免让皇甫老伯感到左右为难。毕竟,当初是皇甫老伯好心向忠顺王举荐于我,只可惜那忠顺王太过小气吝啬,未能给我施展才华的机会。所以啊,这事儿可怪不得我另择良木而栖喽!” 碧瑶气鼓鼓地说道:“哼,你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把事情给说了出来,难道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轻易地放过你不成?”南宫皓月却是一脸轻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哦?你是想说他们会狠下心来取我性命么?” 碧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焦急地喊道:“他们在半路拦截我们,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跟你聊聊天而已啊!”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哈哈,那自然不可能啦。原本他们的确是打算将我强行留下来的,但可惜啊,他们自己内部没有配合好。那三个莽撞的家伙居然抢先动手,结果白白丢了性命。如此一来,他们便错失了最佳的机会。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个和尚和老道了。依我看呐,他俩倒是还算聪明之人,应该不会再傻乎乎地做出这种冲动之举了。这不,现在就开始找我谈判了嘛。只可惜啊,他们所拥有的权限实在有限得很,最多也就只能给出一个大档头的职位作为筹码。然而这点蝇头小利,又怎能满足得了我呢?这笔交易注定是没法达成喽。” 说到此处,南宫皓月突然提高了音量,对着远处的和尚和老道高声喊话:“我说二位啊,麻烦你们回去之后如实转告忠顺王爷。他的这份好意,我在此心领啦。至于之前有什么地方得罪到我的,我大人有大量,也就不再去斤斤计较了。毕竟这次交锋下来,我也并未吃什么大亏。日后咱们同在朝堂为官,还望能够相互之间多些照应才是啊!” 这位少爷看起来一脸天真无邪,仿佛对世事全然不知,但从他嘴里吐出的话语,却足以让任何人气得七窍生烟、吐血三升。就在此时,聪慧过人的碧瑶终于察觉到,原来一直以来,南宫皓月都在故意装傻充愣,以一种看似懵懂无知的姿态,巧妙地调侃着众人。想到此处,碧瑶不禁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然而,与此同时,她的目光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对面那两人脸上瞬间闪过的浓烈杀机。只见玉洞真人身形一晃,手中长剑已然高高举起,全身真气源源不断地汇聚于剑身之上,显然是想要使出雷霆一击,将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一剑劈成两半!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南宫皓月竟然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一般,依旧面带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嘿,我说老道士啊,您可别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睛的啦,更别想着跟我耍横哦!本少爷既然有胆量来到这京城闯荡谋事,自然不会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你们自以为计划周密天衣无缝,可到头来呢?损兵折将的还不是你们自己嘛!瞧瞧那边那位赶车的老兄吧,难道这还不足以让您清醒一点吗?” 顺着南宫皓月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可怜的车夫此刻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原本只是腿部受伤肿胀的他,如今那可怕的肿胀竟已迅速蔓延至脖颈处,不仅如此,他身上的肌肉更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下抖动都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极度痛苦。此情此景,实在是让人看了心生怜悯。这时,古月上人缓缓走上前去,面无表情地挥动手中铁铲,只听得一声闷响,那车夫瞬间被硬生生地斩成了两段!令人惊讶的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车夫的眼中竟然闪烁着一丝感激与解脱之色,这般情景着实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玉洞真人心中猛地一震,瞬间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他深知那个家伙已经遭受了暗算,但却完全不清楚这暗算是从何处袭来,更不知道对方究竟中了什么样的招数。面对这样一个隐藏在暗处、难以捉摸的敌人,即便是经验老到如他,此刻也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大意。 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持高度的警觉,稍有疏忽便可能被敌人抓住破绽趁虚而入。然而,如果他全力以赴去对付眼前这个年轻人,就算能够施展出威力强大的招式,也未必能在一击之下取得成效。而就在此时,万一再有来自旁边的暗算偷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就这样,双方僵持对峙了许久。最终,玉洞真人还是不敢轻易冒险行事。只见他缓缓地收回手中的长剑,眼神冰冷地盯着面前的南宫皓月,口中冷冷地说道:“小子,今日之事暂且作罢。正所谓山不转水转,咱们日后定会再次相见!”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老道啊,看来你还真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呢!本公子向来欣赏聪明之人。倘若你在那忠顺王府过得不甚如意,大可以前来寻我。只要你愿意投靠于我,我定当为你们安排比供奉更为尊崇的高位!”说罢,他双手抱胸,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玉洞真人涵养之深简直超乎想象,面对这般挑衅竟然能够做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面色平静如水,转头朝着古月上人道:“法兄,此间事已了,我们还是速速归去罢。”然而,南宫皓月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只见他身形一闪,迅速拦在了两人面前,目光如炬地紧盯着二人不放,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质问道:“两位出手偷袭非但未能得逞,反倒损失惨重,不仅三名同伴命丧黄泉,就连那名车夫也未能幸免。如此狼狈不堪、颜面尽失,此番回去面见王爷之时,这面子上怕是不好交代吧?” 听到这番话,饶是一向沉稳内敛的古月上人此刻也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他猛地一顿手中那沉重无比的方便铲,双目圆睁,满脸怒气冲冲地吼道:“臭小子,休要得寸进尺!你究竟意欲何为?”南宫皓月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悠然说道:“我不过是看二位如今处境颇为尴尬,心生怜悯想要帮二位一把而已。给二位出个主意,也好让你们有个体面的台阶下。比如嘛……就让我在二位身上留下些或轻或重的伤痕。如此一来,二位回到王府之后便可声称,只因我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厉害的援手,以至于二位奋力苦战仍难敌其锋芒,最终只能无奈败退。像现在这样二位毫发无损、安然无恙地回去,确实难以令人信服啊。” 看起来他确实怀揣着一番好意,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竟是如此地让人恼火,简直能将人气得昏厥过去。就连那向来以深沉城府着称的玉洞真人,此刻也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之火,只见他被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圆睁,仿佛连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一般,怒声呵斥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竟敢如此嚣张狂妄,真是欺人太甚!今日老夫定不会轻易饶过你!”话音未落,玉洞真人便猛地转过身来,手腕一抖,手中长剑瞬间化作一道寒光,带着凌厉无比的剑气直直地朝着对方刺去! 站在一旁的碧瑶眼见形势危急,生怕他难以抵挡这迅猛一击,急忙纵身向前,挥舞起自己手中的宝剑,试图帮他挡下这致命的一剑。然而,在她的心底深处,其实对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充满了怨恨和恼怒。毕竟,今天能够毫发无损地从这场恶战之中全身而退,已然算是相当幸运的事情了。可是这家伙非但不懂得见好就收,反而还要凭借那张油腔滑调的嘴巴,再度激怒敌人,引得他们舍命回击。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名叫南宫皓月的捣蛋鬼竟然还嫌场面不够混乱。只见他笑嘻嘻地从马车上取下来一根用于策马奔腾的长鞭,一边得意洋洋地晃悠着鞭子,一边对着碧瑶大声喊道:“碧瑶啊,你只需缠住这老家伙两三个回合就行啦!剩下的就交给本公子吧,看我如何让这老道士当众出丑,好好地赏他几鞭子尝尝鲜!虽说我的剑术平平无奇,但要说耍弄这马鞭嘛,那我可还真算得上是颇有几分手段呢!就算是在空中飞舞的蚊蝇,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一鞭将它们给击落下来哟!” 仅仅只是两三个回合的交锋之后,碧瑶便被那老道杀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由此可见,这位老道此刻已然怒不可遏,心中杀意腾腾,下定决心要取人性命来发泄自己心头之恨。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南宫皓月突然出手了。只见他手腕一抖,手中的长鞭瞬间如同灵蛇出洞一般,在空中急速飞舞起来,并迅速地绽开成一团绚丽夺目的鞭花。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高喊:“着!”“啪!”的一声脆响骤然响起,那长鞭犹如闪电般狠狠地抽打在了玉洞真人的脖颈之上。刹那间,玉洞真人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玉洞真人顿感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从脖子上传来,这疼痛不仅没有让他退缩,反而令他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他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拼尽全力挥臂荡开了碧瑶刺来的长剑,随后猛地翻转手腕,手中的宝剑化作一道寒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南宫皓月席卷而去。那剑光如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气势凌厉无匹,仿佛要将南宫皓月一举吞没。 碧瑶眼见此景,不由得大惊失色。她深知若是任由这一剑击中南宫皓月,后果必将不堪设想。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咬紧牙关,将全身功力都汇聚于剑身之上,然后全力施展出一招威力惊人的剑法,径直朝着玉洞真人身上的几处要害部位攻去。如此一来,玉洞真人若不撤回招式自保,必定会身受重伤。然而,碧瑶此举也是兵行险着,稍有不慎,非但无法救下南宫皓月,就连她自己也可能陷入绝境之中…… .................. .......... 第77章 十三凶人 岂料这位少爷当真奇之又奇,面对那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剑影,竟是视若无睹,仿若这些凌厉的攻势全然不存在一般。只见他手中长鞭犹如灵蛇出洞般巧妙地一挥而出,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这一鞭不偏不倚,正正抽在了玉洞真人高挺的鼻梁之上。刹那间,玉洞真人顿觉眼前有无数金星闪烁飞舞,双目一阵刺痛,瞬间便什么都难以看清了。受此重击,他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一松一慢,原本气势汹汹的攻击顿时出现了破绽。 然而,就在此时,南宫皓月的鞭梢如同闪电般迅速回卷,“吧”的一声脆响,又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玉洞真人的手背。这一击力道十足,使得玉洞真人握剑的手猛地一颤,剑势瞬间走形,再也无法对人构成威胁。 可即便如此,一旁碧瑶的剑势却是丝毫未曾停歇。她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直地朝着玉洞真人刺去。眨眼之间,剑尖已然透过玉洞真人的衣衫,深深扎入了他的腰眼之中,并顺势穿刺而过,直抵肾盂部位。玉洞真人剧痛难忍,口中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怪叫,整个人借力向后纵身跃出足足两丈之远。 当他再次落地之时,脚步已然变得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在地。但他仍强忍着伤痛,咬牙向前狂奔了两步。怎奈腰间伤口处鲜血狂涌而出,宛如喷泉一般,溅洒得满地皆是。终于,在奔行了数步之后,玉洞真人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剧烈地摇晃几下后,轰然倒地。只见他如同一滩烂泥般重重地摔倒在地,身躯与冰冷坚硬的地面碰撞出沉闷的声响。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那双原本应该充满恐惧和愤怒的眼眸,此刻却并未看向那手持凶器、冷面无情的碧瑶。相反,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口中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话:“小……子,你……好奸诈啊,竟然藏着如此厉害的功夫!” 此时的南宫渊脸上露出一副茫然失措的神情,仿佛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感到难以置信。他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说道:“老……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之前可是跟你讲过,我的鞭子虽然耍得还算不错,但打在身上顶多也就是让你受点皮肉伤而已,绝对不可能要了你的性命呀!可你现在怎么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呢?” 玉洞真人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了,尽管他的喉咙里还憋着最后一口气,想要为自己辩解或者怒斥一番。但他只能用那两双圆睁到极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其中所蕴含的不甘和怨念几乎快要溢出眼眶。最终,他还是咽下了那口气,身体彻底瘫软下来,成为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而碧瑶则呆呆地立在原地,满脸都是惊愕和疑惑。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以玉洞真人那般高超的剑法以及深厚的功力,会轻而易举地被自己斩杀于此。毕竟论实力而言,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修为,玉洞真人都远远超过她太多太多。所以,从常理推断,玉洞真人根本就不应该会死在她的剑下才对!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玉洞真人腰间那致命的一剑确确实实是出自她之手,并且也正是这一剑导致了玉洞真人的死亡。那么,难道真的是她亲手杀死了玉洞真人吗?这个问题如同一片沉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了碧瑶的心头,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最为震惊不已的当属古月上人了。难以置信程度最高的同样也是古月上人,毕竟玉洞真人的武功修为比起他还要高出那么一点点,可如今竟然就这样被眼前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辈联合起来,仅仅只用了两三招便将其斩杀于当场。此时此刻,古月上人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他实在难以分辨究竟是对方的武艺高超到如此境界,还是玉洞真人在某个瞬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疏忽大意呢? 整个过程,古月上人就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可谓是尽收眼底。只见南宫皓月手中的长鞭挥舞得犹如灵蛇一般,神出鬼没,在那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的重重剑影之中轻而易举地就突破而入,并且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突然发动攻击,精准无比地击中了玉洞真人一鞭。然而,至于另外那一鞭能够直接击碎剑势的精妙之处,别说是古月上人自己了,即便是亲身参与这场激烈决斗的碧瑶都未能察觉到。只因那一瞬间实在是太过短暂了,快如闪电,稍纵即逝,世间能够成功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画面的人恐怕寥寥无几。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古月上人最终断定此次玉洞真人之所以会命丧黄泉,多半是由于一时的粗心大意所致。 按理说,此情此景之下,古月上人理应见好就收,果断选择撤退才对!要知道,此番精心策划这次突袭行动的总共有着六人之多,而且所要对付的不过就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新手以及两名女子罢了,这样的阵容配置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了。但无奈忠顺王一心期望能够通过施加压力逼迫对方归顺东厂,故而才特意派遣了他们两位经验丰富之人前来压阵。 然而,让人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般田地,原本的六个人如今只剩下了他孤零零一人独活,其余五人皆已命丧黄泉!面对这样惨烈的结果,他深知此次回去之后必将面临难以承受的责任和压力,恐怕很难向众人有所交代。 在这走投无路、万般无奈的绝境之中,他咬咬牙,暗自下定决心要奋起一搏。毕竟无论如何,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将对方至少一人击倒在地,唯有如此,他才能够勉强保住自己的颜面返回去。 想及此处,他不再犹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身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凶人,他向来都是想到便做,从不顾及所谓的前辈身份与江湖规矩。只见他猛然伸手抄起身旁那柄沉重的月牙方便铲,双臂肌肉瞬间紧绷,灌注全身力量于其中,而后如狂风骤雨般朝着前方狠狠地横扫而去。 刹那间,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风呼啸而起,那锋利的铲刃闪烁着寒光,竟一下子将对面的三个人全部笼罩在了攻击范围之内。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就连一向机警聪慧的南宫皓月也是脸色剧变,口中惊呼道:“不好!”话音未落,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双手,一手拉住身旁的碧瑶,另一手则拽住小红,三人同时向着地面扑倒而下。 就在他们倒地的瞬间,那凶猛无匹的铲风堪堪从他们的身体上方急速掠过,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这一幕当真是惊险万分,稍有差池,只怕三人就要血溅当场。 虽说南宫皓月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了惊人的机智,成功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或许是因为事发突然,亦或是他心中还惦记着怀中的两名女子安危,以至于他虽然已经躺在地上,却依然紧紧地搂着碧瑶和小红,丝毫没有松手之意。 假如古月上人紧接着再来第二招,那么他们肯定就无法躲避过去了。碧瑶和小红心里非常清楚这一招的威力有多大,于是两人同时用力挣脱了他紧紧握住的手,身形一闪,如飞鸟般纵身跃起,手持长剑,打算主动出击,抢在古月上人之前发动攻势。然而,就在她们准备动手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她们瞬间惊呆了。 只见那位大和尚竟然已经悄无声息地倒下了,而且身体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两截!更为恐怖的是,他手中的那只方便铲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带着他的上半截身躯飞射而出,一直飞到很远的地方才重重落地。而下半截残躯,则笔直地倒在了宛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的慕容刚脚下。令人惊讶的是,尽管这位大和尚已经死去,但他的右手依然紧握着一支锋利无比的长剑。 此时,南宫皓月也迅速从地上一跃而起。当他看到慕容刚出现在面前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并对着慕容刚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刚叔,您终于来啦!刚才这里可是热闹非凡啊,您都没有看到这两位姑娘有多么凶悍。小红姑娘仅仅用了一剑,就直接将三只鸟儿给劈落下来;而碧瑶更是厉害,她也是一剑出手,就把那个名叫玉洞的老道给当场刺死了。听别人说,这个玉洞老道还有旁边刚刚死掉的大和尚,好像都是江湖上传闻已久、恶名昭彰的宇内十三凶里的人物呢。对了,刚叔,那个大和尚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呀?” 慕容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朗声道:“哈哈,那大和尚如今可就只剩下半截身子啦!我赶来之时,正瞧见他鬼鬼祟祟地想要对你们发动偷袭呢!只见他手持一柄巨大的方便铲,猛地一挥,那铲子如狂风般横扫而来。嘿,我见状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当下便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子。只可惜啊,他那一铲被你们机灵地躲过去了,而我的那一剑呢,则被他的上身给避开了。不过没关系,虽然没能击中他的要害,但我的剑势未减,顺着那方便铲一同飞进了竹林之中,好巧不巧,竟然直接将他的下半身给斩落下来!此刻,我就在这儿守着,倒要看看那家伙有没有胆子过来取回自己的下半截身体!” 众人听后皆是一阵哄笑,方才紧张到极点的气氛瞬间消散无踪。然而,那两个女孩子却是面面相觑,目光在慕容刚和另一个人身上来回扫视,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两人究竟是真的愚笨呢,还是故意在装疯卖傻?不过从慕容刚讲述事情经过时那绘声绘色的模样来看,似乎更像是在开玩笑罢了。 事实上,慕容刚一直埋伏在一旁,静静观察着战局的发展。当他看到古月上人准备偷袭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出手,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堪称精妙绝伦。这一剑不仅成功地斩断了敌人的身躯,更是展现出了他过人的剑术和敏锐的洞察力。只不过,若是他能早些现身相助,或许就能避免之前他们的少主陷入那般凶险万分的境地。毕竟,在此前面对两大凶人的联手夹击时,形势可谓是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 慕容刚莫非当真未曾听闻过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三凶人之威名?亦或是他对自家少主有着超乎常人的坚定信心?然而观其神态,却着实不像知晓这十三凶人究竟有多么可怕。只因他竟然仍能面带笑容地说道:“少爷啊,依属下之见,这所谓的十三凶人也不过尔尔罢了。您瞧瞧,方才那个和尚不就被我手中长剑一挥,轻而易举地给砍成了两截嘛。再说了,那家伙简直就是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连自己的下半身掉落在地上都不敢回身来取!” 南宫皓月闻言,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叹气道:“刚叔啊,您就莫要在此说笑啦。您能够一剑将他劈成两半,纯粹只是运气使然罢了。当时那和尚满心满眼都只盯着咱们这边,压根儿就没有留意到从旁偷袭而来的您。再加上您本身力大无穷、武艺高强,这才得以一击成功。可是千万不要因此便小瞧了这十三凶人呐,想要对付他们绝非易事。” .............................................. .......................... ... 第78章 十三凶人1 慕容刚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开口说道:“少爷啊,这点事儿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您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什么无敌大英雄。要不然,我刚来的时候,早就大大咧咧地现身冲出去了。正是因为我清楚对方实力不容小觑,而且我自身能力也就那样,就算直接现身帮忙,其实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搞不好还会添乱。所以嘛,我就寻思着先躲起来,瞅准时机突然出手,说不定这样还能立下一桩大功呢!” 听到这里,碧瑶方才微微展颜一笑,娇声说道:“刚叔呀,您这次可是实实在在立了大功啦!腰斩那个凶残的和尚,这一下子可不得了,您的名声肯定要大涨咯!”慕容刚一听这话,赶忙连连摆手,嘴里不停念叨着:“哎哟哟,我的好姑奶奶诶,我可不想要什么名声大噪啊!那玩意儿除了给我增添一堆麻烦事之外,有啥好处?倒不如干脆赏我几两白花花的银子来得实在些呢!” 一旁的南宫皓月听了慕容刚这番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刚叔啊,您这么说可真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您什么时候缺过花销用度啊?那些钱财放在您那儿,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您开心就行……”慕容刚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少爷说道:“少爷啊,承蒙您如此看重我,没有将我当作外人看待,放心地把所有事情都托付给我。然而,人与人之间毕竟还是要有个界限和分别的呀,您的物品暂时存放在我这里,那可不就等同于变成了我的吗?” 少爷听后连忙回应道:“刚叔!我之前可是明确跟您讲过的,这些钱财您完全可以随意支配使用,无需顾虑太多。” 慕容刚却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少爷您虽然这么说了,但我心里可得有个数才行啊。我每年能够领取到的额外俸禄本就不多,真正可供我自由花销的数额更是有限。那些并非通过我自身努力赚取而来的财富,即便让我拿去消费,我用起来心里也会觉得不安稳、不舒坦呐。” 面对慕容刚这般固执己见的态度,南宫皓月无奈之下只能轻轻地摇着头叹气。不过,一旁的碧瑶和小红两人,对于慕容刚这种坚守原则的做法却是心生敬佩之意,她们对慕容刚的看法不由得又加深了一层。 此时,马车已经被慕容刚稳稳地驾驭着,重新驶上了宽阔的大路,并一路直奔西山而去。最终,在半山腰处,一座装饰精美华丽的大厦赫然映入众人眼帘。随后,马车缓缓停下,车上的四个人纷纷走下车来。 只见大门前站着一个不男不女的伙计,一见到他们便急匆匆地迎上前来说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们哟,您们总算是到啦!里头早就催促了好多遍呢,还吩咐武七传云板连续派出七匹快马前去迎接您们了。奇怪,难道您们在路上竟然没有碰到吗?”碧瑶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冷笑道:“大米饭,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跑来催促?真不知道你这总管究竟是负责管理些什么事务的!只晓得把消息传递进来,却对道路清理之事不闻不问。我们在半路竟然遭人拦截,而你呢,居然连派人前来接应都做不到!若不是我们命大,恐怕早就丢了性命。等见到老爷子,我定要将此事好好询问个清楚明白!” 那被唤作大米饭的人闻言,浑身猛地一颤,满脸惊愕地说道:“什么?竟有人胆敢在路上拦截你们?姑奶奶,您可千万别拿这种事开玩笑啊!在这条道上行走,谁人有如此胆量?” 碧瑶柳眉一竖,怒目圆睁,娇声呵斥道:“哼!没人敢?那你倒是亲自去山口通往竹林寺的那条小路上瞧瞧,那里可还横躺着六具尸体呢!难道你觉得咱们西厂的名号就如同广成子手中的翻天印一般,能够让诸路神仙望风而逃、主动避让不成?” 大米饭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结结巴巴地问道:“啊……真、真的有人截阻了?那……那都是些什么人呐?” 碧瑶双手抱胸,气呼呼地回答道:“哼!为首的便是嵘山三鸟,此外还有空门双凶以及一个番子!这些恶徒,简直胆大包天!”且说东边之人,如今胆子愈发大了起来,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冒犯。众人不禁心生疑惑:这究竟是为何?按常理而言,朱老四绝非莽撞之辈,断不会做出这般鲁莽之事。莫非他当真打算与老爷子正面交锋、一决高下?想到此处,人们心中都不由得打起鼓来。 其中一人赶忙说道:“你可得早作准备,此事怕是早晚都会发生。此前,我曾向老爷子举荐过南宫公子,没承想忠顺王竟也想来争抢此人。结果自然是碰了个大大的钉子,忠顺王吃瘪后定然心怀不满。以其性情,说不定此刻正恼羞成怒,极有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前来滋事。” 经这么一番解释,众人恍然大悟,敢情事情竟是为此而起。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位南宫少爷,只见他身姿挺拔,气质出众,举手投足间皆流露出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洒脱气概,令人见之心生喜爱之情。有人忍不住感叹道:“哎呀呀,瞧瞧这南宫少爷,当真是风采非凡呐!”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惊呼传来:“啊!姑奶奶,您方才所说的空门双凶,该不会就是位列十三凶人之列的玉洞和古月那两位老怪物吧!”此言一出,现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被称作姑奶奶的那人冷哼一声,傲然回道:“哼,怎的?难不成我还会谎报两个名号来邀功领赏不成?实话告诉你,那空门双凶确确实实是被南宫少爷和这位慕容大爷所斩杀。他们二人的尸首现今就搁置在那片竹林之中,若有不信者,大可遣人前去查验便是。” 大米饭一听这话,顿时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大声说道:“哎呀呀,那可真是太厉害了啊!这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的奇功啊!我必须得立刻去向老爷子禀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才行呢!”说罢,他二话不说,转身拔腿就跑。 就在这时,一旁的碧瑶柳眉微蹙,娇声呵斥道:“大米饭!给我站住!你这么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你怎么能连向南宫公子和慕容大爷行礼问安都不知道呢?你可要清楚,他们二位可是贵客,只要踏进咱们这拥翠山庄的大门,那就有权力管着你!” 被碧瑶这么一喝斥,大米饭连忙止住脚步,又匆匆转过身来,对着南宫皓月和慕容刚深深地作了一个揖,满脸谄媚地笑道:“嘿嘿嘿,二位大人在上,请千万原谅小人刚才的无礼之举啊!小人姓范,单名一个‘达’字,因为大家平日里都喜欢称呼我为‘大米饭’,所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啦!承蒙老爷子厚爱,让小人在这拥翠山庄里当个小小的总管,做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以后还恳请二位大人多多关照,多多提携小人呐!” 南宫皓月定睛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大米饭来,只见他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周身隐隐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显然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这样一个身怀绝技之人,此刻却表现得如此卑躬屈膝、阿谀奉承,这不禁引起了南宫皓月极大的兴趣,开始暗暗留意起这个人来。因此,只见此人微微一笑,然后双手抱拳向对方深深作了一揖,同时口中说道:“在下实在不敢当啊!范总管,日后还望您多多关照、照应一二。”那被称作范总管之人脸上堆满笑容,连忙拱手还礼,嘴里说着:“哎呀呀,真是罪过!罪过!少爷您可太过客气啦!如今大爷您荣升统领一职,那便是小人我的顶头上司哟。往后但凡是您有任何差遣,小人定当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对唯您马首是瞻!来来来,诸位请慢些往里走,老爷子此刻正在翠楼里候着呢,小人我这就先跑去给老爷禀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喽!”话音未落,这人便如同脚底抹油一般,转身撒腿就跑没影儿了。 南宫皓月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但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碧瑶见状,不禁好奇地凑上前询问道:“少爷,依您之见,您觉得这个人究竟如何呢?” 南宫皓月稍稍沉吟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回答说:“嗯……此人着实有些怪异。” 碧瑶听后更是满脸疑惑不解,忙不迭追问:“怪?少爷,您所说的‘怪’具体又是怎样一种怪法呢?”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据我观察,此人身手不凡,无论是内力还是外功皆堪称一流水平。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以他这样高超的武艺和实力,对待他人时竟然如此谦卑恭顺,甚至可以说是低三下四,这种反差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与他自身所具备的能力显得极不相称。” 碧瑶眨了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对于南宫皓月的这番评价仍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这家伙居然真能做到内外兼修?”“我自己呢,其实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和精力去刻苦练习武艺。不过呀,我看人还是很准的哦,这一点可是我的伯父特意嘱咐过我的。他老人家曾经跟我说过,日后我若是想要领军打仗、带领众人,自己不一定非要成为那种勇猛无敌、能够在战场上一马当先的将领,但却万万不能不识别人才啊……” “照您这么一说,看来反而是我们看走眼啦!这个人呐,自小的时候就已经净身入宫,一直以来都是个地位卑微的小太监,整天被其他人欺压得都快抬不起头来了。但好在他这人头脑还算机灵聪慧,嘴巴又甜,能说会道的,还特别善于揣摩他人的心思,所以我义父才好心地拉他一把,让他在西厂里当上了总管一职。平日里呢,他不仅需要干一些杂活琐事,还要肩负起宫内宫外信息传递的重要任务。毕竟我义父平常大多数时间都必须待在皇宫里头,只有遇到关键时候才会出宫来走动一下。然而即便如此,我义父也没有对这个家伙格外重视呢!” 此时,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通常情况下,当一个人的武功修炼到达一定层次和境界之时,便会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股傲然之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风骨。可这家伙明明身怀绝技,却丝毫不见半点儿风骨,这着实有些不太寻常。要么就是他故意隐藏实力,假装低调;要么就是他心怀叵测,另有所图。总之,对于这样的人物,咱们可得小心提防着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呐!” “这……此事非同小可,我觉得还是得告知干爹一声才行。”说话之人面露难色,似乎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另一人却摆了摆手,沉声道:“暂时倒也无需如此着急,且让我再多观察他一段时间,待彻底弄清楚他究竟属于哪种人之后再说。哪怕他的心机城府再怎么深沉,我自会有法子将他的底细给掏出来。”说罢,四人便一同继续朝前走去。 一路上,随处可见有人站岗放哨,这些人身着统一服饰,手持长戈,神情肃穆。每当看到这四人经过时,他们都会恭敬地执戈行礼,表示敬意。 走在前面的南宫皓月转头对身后众人说道:“此处便是西厂了。”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 跟在后面的一人连忙点头应道:“没错!这些站岗的都是当差的番子,至于那些身负执事的大档头和二档头们,则都在那座楼阁之中陪着我义父呢!”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摇头说道:“瞧瞧这副模样,手执兵器却不着正式戎装,列队摆出军仪却毫无半点军容可言,简直就是不伦不类。若是被我伯父瞧见这番景象,恐怕免不了要给他们每人赏赐一顿鞭子作为惩戒!依我之见啊,还不如让他们随意站立着,好歹看起来能稍微像样一些,这般半吊子的架势实在是太刺眼了。” 第79章 西厂的统领 碧瑶的俏脸微微泛红,轻声说道:“他们乃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便衣人员,按规定自然是不能身着戎装的。倘若您觉得这样不够美观,大可以调拨一些威风凛凛的御林军前来站岗,如此一来,定能增添不少气势。”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沉声道:“我并非追求外表的浮华与好看,而是认为这般行事实在有失体统。既然是便衣办事,就应当低调行事、灵活机变,而非随意行动却还要摆出一副架势。” 碧瑶赶忙解释道:“这可全怪那大米饭搞出的名堂!他不过是个自幼生长于宫中的小小太监罢了,能有多少真知灼见和广阔视野呢?待到您接手事务之后,作为统领,无论是想要如何革新整顿,都尽可放手去做。此刻嘛,还望您能稍稍给我留些颜面,莫再过多地指责批判啦,毕竟我也是这副统领之一呀,对于眼前的状况,我可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呢。” 南宫皓月不禁挑眉问道:“原来您也是副统领啊,那么正统领又是哪位呢?” 碧瑶轻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正是我的义父大人亲自兼任此职。日后待寻得合适时机,我定会恳请他免去这份兼职差事。实际上,义父他老人家平日里甚少出面管理具体事务。”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身居高位却不尽其责,这种行为实乃最为不妥之事。”话音未落,二人已然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华美楼阁之下。只见那香喷喷的大米饭稳稳地站立于楼梯之上,脸上堆满了如春花绽放般灿烂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老爷子听闻诸位大驾光临,兴奋异常,激动得非要亲自下楼来迎接不可!还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拦下。各位快快有请上楼吧!”言罢,他迅速转过身去,如同一只敏捷的兔子一般,率先走在了前面引领众人前行。 众人沿着那二十多级的楼梯拾级而上,不多时便瞧见前方有一位老者正静静地伫立着。这位老者面色白皙如玉,不见一丝胡须,脸色红润似晚霞,满头白发随风轻轻飘动,看上去倒也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只可惜少了那一撇标志性的胡须,让人感觉稍缺几分威严之气。 碧瑶眼疾手快,抢先一步上前,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扶住了老者的膀子,娇声说道:“干爹呀,您怎么还亲自出来迎接我们呢?这可真是折煞晚辈啦!”原来眼前这位气宇不凡的老者便是那在宫廷之中权势滔天、手握重权的尚衣监汪振大人。 而一旁的南宫皓月则显得颇为机敏聪慧,他目光敏锐地察觉到汪振今日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将原本盘起的头发也精心梳理并挽至脑后,完全摆脱了平日里身为宫监的刻板装扮。由此可见,汪振对于自身宫监的身份似乎颇有不满之意。于是乎,南宫皓月心领神会,当即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小侄南宫皓月拜见老伯!” 这个称呼犹如一阵春风吹进了汪振的心坎儿里,让他喜不自禁,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伸手拉住对方,热情地说道:“好啊!好啊!贤侄实在是太客气啦!方才我听闻贤侄在来此的路上遭遇了一场惊吓。”那青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轻笑,朗声道:“不过是几个上蹿下跳、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角色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听到这话,汪振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能冲破云霄:“哈哈哈……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如此豪情壮志,令人钦佩不已!那所谓的空门双凶,在贤侄眼中竟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跳梁小丑。若是朱老四听到这番话,恐怕非得气得肚皮破裂不可!”他口中所说的朱老四,正是当今圣上的堂兄——忠顺王。众所周知,朱乃是皇帝的国姓,寻常百姓皆需避讳。然而,此人竟敢如此毫不顾忌地直呼其名,甚至还以“朱老四”这样略带轻蔑的称谓相称。更何况,忠顺王可是经过皇上公开御封的亲王,身份尊贵无比。可眼前之人不仅这般肆无忌惮,就连刚刚那位名叫大米饭的家伙,居然也跟着喊了一声“朱老四”。由此可见,他们这群人平日里该有多么嚣张跋扈、目无法纪了。 汪振笑罢,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的慕容刚身上。只见慕容刚抱拳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末将慕容刚,拜见老爷子!”汪振见状,亦是十分客气地朝着慕容刚微微弯腰回礼,并饶有兴致地问道:“听说在那空门双凶之中,竟有一人命丧于你手,不知究竟是哪一个呢?” 碧瑶连忙说道:“慕容将军当真是神勇无比啊!只见他手起剑落,那虎牙僧瞬间便被一剑拦腰斩断,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相比之下,女儿和南宫少爷可就要逊色不少啦,我俩合力才勉强与那玉洞……” 话未说完,一旁的汪振已是兴奋得难以自抑,他激动地喊道:“贤侄啊!在此处虽说这京师紫禁城的东西两厂身负相同之使命,但那东厂之人老是依仗着他们人多势众,不仅处处要强压我们一头,甚至还会不择手段地妄图将我这西厂给彻底剿灭。我心中虽是愤愤不平,却也无奈势单力薄,着实拿他们毫无办法呀!如今幸得贤侄前来相助,咱们再也无需惧怕于他了!” 说罢,汪振伸手一把抓起案几之上的那颗硕大印章以及一壶沉甸甸的令符,郑重其事地递到面前这位年轻有为的贤侄手中,并语重心长地道:“此乃西厂的统领信物,老夫现今将其交予你,也就意味着将整个西厂全权托付于你了。往后这厂内该如何整肃纲纪、清理积弊,又该怎样强化对外事务之处理及表现,一切皆由你来定夺。贤侄只管放开手脚大胆去干便是,老夫对你可是充满信心呐!” 碧瑶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真的就只有这些步骤而已吗?”汪振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后续还有诸多繁杂的手续和公文需要处理呢。不过放心吧,这些事情都会交由小范去办理,无需担忧。而且老夫已经当着众人之面公开宣布了此事,基本上可以算是尘埃落定啦!” 听到这里,碧瑶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就好。”她顿了顿,接着又好奇地问:“我还听闻那慕容刚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才向您作揖行礼,不知是否确有其事啊?”汪振哈哈一笑,捋着胡须说道:“确有此事。想那慕容刚平日里何等高傲,此次能让他低头作揖,倒也实属不易呐!” 话说在一场热闹非凡的接风宴与庆功宴之后,南宫皓月这位新上任的西厂统领便开始着手处理正事了。他做的头一件要紧之事便是调阅厂里的档案,仔细查看一番旧有的人事资料。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而负责管理这些档案的大米饭在工作上可谓是相当尽职尽责,对于厂里哪些人忠心耿耿、值得信赖;哪些人的忠诚度存在疑问;以及哪些人与东厂暗中有所往来等等情况,都一一作了详尽的标注说明。 经过一番查阅研究,南宫皓月发现从这些档案来看,汪振其实一点都不糊涂,对于厂中的人事状况了解得非常清楚明白。想必正是凭借这份了然于胸,他才能稳坐高位,掌控大局吧。 然而,令人忧心忡忡的是,东厂的势力已然强大到超乎想象的地步。据不完全统计,西厂之中竟然近乎半数之人皆已被东厂暗中吸纳,另有两成人员尚待进一步查证其真实立场和归属。如此算下来,真正能够为己所用的人手仅仅只有区区两成而已,且这些人的地位普遍低微,所掌握的技艺亦无任何过人之处。 南宫皓月不禁眉头紧蹙,满脸忧色地叹息道:“糟糕至极!情况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恶劣得多啊!如今想来,我在前来此地之时遭遇对方拦截之事便也不足为奇了。显然,东厂的势力早已如毒瘤般侵蚀至此,其安插的间谍遍布各处,只消时机一到,便能轻而易举地将这西厂一口吞下!” 一旁的大米饭连连点头称是,附和着说道:“正是如此啊,统领大人!老爷子之所以心急火燎地急于寻觅一人前来整顿这混乱不堪的局面,正是出于对当前局势的深深忧虑。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最终还是寻得了您这位能力出众的统领大人呐!” 南宫皓月稍作思索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就眼下的情形来看,确实是束手无策呀。毕竟那些形迹可疑之辈虽惹人怀疑,但苦于尚无确凿证据在手,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反倒让己方陷入被动境地。”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补充道:“即便日后真能搜集到相关证据,恐怕也是难以轻易撼动他们。只因他们与东厂有所往来并不意味着触犯律法,毕竟东厂和西厂同属朝廷辖下,均是为朝廷效命……” “嗯,确实如此啊,看起来若想将这些家伙彻底铲除,我还真得另辟蹊径、好好琢磨一番才行呐。范总管,实不相瞒,我手底下其实还有那么一批人马呢,但眼下嘛,我并不打算把他们光明正大地引进来。” 听到这话,范总管面露忧色,赶忙劝道:“统领大人啊,您要是不多带些人手过来支援,仅凭您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应付当前的局面啊,到时候怕是会孤立无援哦。” 只见那统领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哈哈,范总管莫急,人嘛,我自然是已经带来啦,只不过不方便大张旗鼓地带进府里罢了,毕竟咱们行事还是小心谨慎些好,以免走漏风声暴露了我的真实身份。这样吧,麻烦范总管先替我准备二十份执事腰牌,至于具体人员名单嘛,暂时就先不上报了。之后凡事都凭着这些腰牌去处理相关事务,出了问题统统由我一力承担便是。” 范总管听后略作迟疑,回应道:“好的,统领大人既然有权调用人手,那即便不把名字即刻刻在腰牌之上也是可行的。不过按照规矩,这二十个人的姓名终究还是需要呈报上去的,如此一来也好方便我们向户部支取相应的俸禄呀。” 然而那统领却摆了摆手,果断地说道:“不行,这二十个人的名字我暂且不报,他们的俸禄全部统一领取即可,待我拿到手后自会再逐一分发给众人。” 范总管闻言眉头微皱,面露为难之色:“统领大人,按常理来说,这种情况起码也要向上级禀报一声才合规矩呀。” 统领脸色一沉,目光犀利地盯着范总管,厉声道:“哼,范总管,所谓的‘上级’究竟是谁?不妨告诉你,我这个统领可是紧跟着大统领一起共进退的,所以于我而言,真正能算数的只有那位德高望重的汪老伯。倘若他日汪老伯亲自过问此事,我自当如实相告,除此之外,我绝不会对第二个人吐露半句实情。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这二十块腰牌到底给还是不给?” 大米饭没办法,只得道:“当然给,统领要儿块金牌?几块银牌?几块铜牌?”“本座带来的人,没有使用银铜牌的,自然全是金牌。” “这个恐怕没办法,照编制规定每个厂中金牌是二档头缺,只有三十名缺额,现在已有二十四名了,统领最多只能补上六名!” ...................................................... 第80章 西厂事宜 “绝对没有那种事情!我才不会理睬所谓的限制呢。我手下的这些人员都是专门负责对外事务处理的,如果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够高,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法顺利办理。而你所担忧的无非就是害怕那些俸禄和报销不准确罢了,放心吧,这点小事完全不成问题,如果真有不足的部分,大不了我自掏腰包给补齐便是。 现在,赶紧把那二十面金质腰牌给我送过来,范总管!还有啊,从今往后,只要是我交代下去的事情,你最好别再跟我谈论什么规定不规定的。咱们厂子里办事,什么时候真正按照规定来过?从来都没有嘛!”他的语气强硬起来,没想到这样一来,反倒让那位被称为“大米饭”的人不敢再多嘴了。 一旁的碧瑶看到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轻声说道:“瞧瞧这位统领大人,可真是威风凛凛啊!这个家伙平日里对人倒是显得毕恭毕敬、十分顺从的样子,然而实际上却是最喜欢拿捏架子、故意找茬儿为难他人。而且动不动就搬出各种规定来刁难别人。毕竟,所有的规定也只有他一个人心知肚明,其他人就算想要反驳也无从说起,只能任由他信口胡诌。所以呀,为了能够顺利地把事情办好,大家常常不得不给他送上一些小礼物或者人情之类的东西呢。”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微微动了一下神色,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看来他还真是个喜欢收受贿赂之人呐!” 碧瑶轻启朱唇,缓声道:“自古以来,那些宦官们就没有一个不贪心的,就连我的义父也是如此,全都沾染了这样的毛病。” 一旁的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这些太监们既无后代子孙,又身处宫廷之中,吃穿不愁,也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尽情享受财富带来的乐趣,那他们拼命敛财又是为何呢?” 碧瑶听后嫣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哎呀,这可把我给难住啦,我也实在说不清其中缘由,或许他们就是生来对钱财有着特殊的癖好吧。就拿那大米饭来说,他私底下竟然拥有两处豪华的公馆。其中一处住着他的家人,由他的兄长掌管;而另一处,则是养了好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还有一大群丫鬟和婆子伺候着呢。”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无奈地摇着头叹息道:“像这种人啊,居然会患上这样贪婪的病症。真是让人难以理解,老天爷难道不知道吗?他为自己的家人置办住所,还算说得过去。可是那另一个专门用来藏匿美女的地方,纯粹就是浪费嘛!明明白白地就是在替别人准备,简直就是花钱给自己找不痛快,这家伙对于女色的痴迷程度可真是够深的呀。” 站在旁边的小红听到这里,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轻笑起来,娇嗔地说道:“南宫兄啊,您能不能说话稍微正经一些呢?别忘了您如今可是堂堂西厂厂里的统领大人,总得有点儿威严才成啊!”南宫皓月道:“那可没办法,我生来就不喜欢搭架子,所以才走进这个圈子,否则我早就做官了。” 碧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娇嗔地说道:“哼!我生平最厌恶那种油腔滑调之人!”一旁的南宫皓月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回应道:“哎呀呀,那可真是对不住了,你也就只能暂且忍耐一下啦。碧瑶啊,想当初我与你初次相见之时,就未曾故作端庄之态,如今你替我促成了这桩美差,我心中自是万分感激。然而,这可不意味着我事事都需对你言听计从哟。” 说罢,只见他原本略带戏谑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碧瑶不禁一愣,稍稍迟疑后才开口道:“我何时曾要求过你凡事皆听从于我?”尽管此时她心中已有些许忍俊不禁,但还是努力板起面孔,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南宫皓月见状,又是轻轻一笑,缓缓解释道:“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但事实确是这般模样。在你眼中,似乎总觉得我懵懂无知,干啥啥不行。 起初,你手把手教我应当如何行事;到了现今呢,居然还要指点我该怎样为人处世,甚至妄图教导我成为一个能讨你欢心的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依我之见呐,人与人之间相处,最为关键之处便在于相互体谅、彼此敬重以及互相尊重。我们既要懂得欣赏他人身上的闪光点,与此同时,对于其不足之处也应予以包容和理解,切不可强行逼迫对方做出改变以迎合自身喜好。” 自相识并有所交集以来,这竟然是南宫皓月首次如此中规中矩、一本正经地开口讲话,但恰恰就是这般模样,令碧瑶简直难以忍受。只见她那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嗔地说道:“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着想啊,若不是因为心中在意你,我又怎会多此一举来操心你的生死存亡之事!” 南宫皓月则面色平静,语速缓慢而沉稳地回应道:“从来没有人明确规定身为统领应当保持何种态度和形象,只不过是你个人不太喜欢我现在的行事作风罢了。倘若非要我为了讨好你的欢心而去担任这个统领之职,那么抱歉,我宁可选择放弃不干。” 听到这话,碧瑶气得跺了跺脚,赌气道:“哼!你爱干不干,这与我何干!”言罢,她猛地转过身去,拔腿便跑,似乎生怕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会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小红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南宫皓月一眼,埋怨道:“少爷呀!您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姑娘呢?碧瑶小姐不过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话,而且确实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呐……” 南宫皓月微微扬起下巴,不以为然地回答道:“难道连你也觉得她所说所做皆是为了我好么?要知道,这个统领虽说权力颇大,可终究算不得一个名副其实的正式官员,并且无人能够管束得了我。再者说,即便我的行为举止有些离经叛道、不合常理,那些御史们也根本无法对我进行弹劾指责。所以,我实在没有必要故意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来取悦他人。” “将来你可不是永远都干这一行啊,你可是要去领兵打仗、统率千军万马的!”听到这话,另一人不禁提高了声调反驳道,“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她从未带过兵,又怎能知晓如何带兵作战呢?明摆着嘛,她不过是凭借着自身的喜好和偏见来评判是非,还非要旁人去迎合她所设定的那些个标准。你摸着良心讲,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面对如此质问,被称为小红的女子先是微微一愣,稍作迟疑后才回应道:“即便如您所说,但她总归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呐,说到底还是在关心您呀!” 这时,只见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自然明白她并无恶意,可问题在于她关心人的方式出了差错。真正关爱一个人,应当考虑怎样替对方多做一些事情,而非一味要求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想来她或许是一直以来太过骄傲自负,习惯了对他人指手画脚、纠错指正,却浑然不知该如何与人平等相待、和睦共处。于她而言,永远只有下达命令的份儿。像这般性格之人,固然能够胜任一名出色的管理者角色,但绝对难以成为知心好友或者贤淑良妻。你且将我的这番话转达给她,劝她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其中道理!” 小红将他说过的话语放在口中细细咀嚼了一番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然后脚步轻盈地追了出去。经过一番寻找,她最终在一间略显幽暗的屋子里发现了正坐在床边默默擦拭着泪水的碧瑶。 小红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轻声说道:“表姐呀,一直以来在大家眼中都是那么坚强的你,今天居然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掉金豆子啦?” 听到小红的声音,碧瑶猛地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满脸愤然之色,愤愤不平地回应道:“哼,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如此不争气。可一想到那件事就觉得实在是太气人了,那个人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小红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碧瑶说道:“不,表姐,这一次其实是你做错了呢。” 碧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什么?我错了?我跟他讲的那些话难道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小红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起来:“对与不对咱们先暂且不谈。但不可否认的是,你之所以会跟他说出那些话,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大道理,而是仅仅出于你个人的喜好和厌恶罢了。你向来讨厌别人说话的时候不一本正经,可他却早已习惯了那种风趣幽默的方式。” 碧瑶不屑地撇撇嘴,嘟囔道:“他那哪里算得上是风趣啊?根本就是油嘴滑舌、贫嘴薄舌嘛!” 小红轻轻地拍了拍碧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不管他到底属于哪种情况,毕竟人家已经这样生活了很久很久,各种习性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啊,你不可能再试图去改变他了,最起码不可能让他为了讨好你而彻底改变自己原有的性格特点。到最后,你所能做的无非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判断这个人究竟适不适合与你相处下去;要么考虑清楚这个人是不是能够陪伴你共度一生!” 碧瑶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说道:“什么厮守终身啊?这怎么可能谈论到如此遥远之事呢?”一旁的小红抿嘴一笑,轻声说道:“也许你自己尚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人家可是已经不小心透露出些许口风啦。”碧瑶一听,心中不由得一动,急忙追问道:“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呀?” 小红调皮地眨眨眼,故意卖起关子来:“嘿嘿,那我就将他的原话给你转述一遍吧。不过呢,听完之后可得靠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哦。倘若你对他压根儿没有半点意思,那以后不妨稍稍与他保持距离;但要是你心里其实对他有些许好感,那就得留意下自己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啦。毕竟对于这样一个男子而言,你究竟能不能够真正接受他呢?” 碧瑶听到这里,双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娇嗔着跺跺脚道:“哎呀,你这鬼丫头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什么叫做接不接受嘛?难不成我非得要嫁给他才行吗?” 小红见状,嘻嘻笑道:“好姐姐,我可没这般说哟。只不过呢,人家确实已经表明态度啦。依我之见呐,他所提出的要求倒也并无过错之处。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原本就应当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尊严,绝不能凡事都被女子所左右。不然的话,那样的男人必定是没有什么大作为的!” 小红接着把南宫皓月的话说了一遍,也把南宫皓月说话时的神情与态度,描述得很详细。碧瑶听后,不禁冷笑出声,她的声音清脆而冰冷,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说道:“哼,稀罕?他莫非还真以为本姑娘非他不嫁不成?真是可笑至极!” 一旁的小红见状,连忙劝道:“瑶姐啊,您这么想可就大大的错啦!今日之事,本来就是您做得有些不妥当呀。人家不过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罢了,又何错之有呢?反倒是您,总觉得他这官儿是您赏赐给他的,所以处处都想要去干涉他,甚至连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横加管束!您说说看,这到底是不是您的不是呢?” 碧瑶闻言,柳眉一竖,娇嗔地反驳道:“我这明明都是为了他好嘛!” 小红轻轻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哎呀,我的好瑶姐哟!您我彼此心知肚明,人家更是清楚得很呐。您哪里是真心为 了解他好呀,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您个人的喜好与厌恶罢了。难不成您当真懂得如何为官之道么?他自有他自己的背景和立场,根本无需去刻意讨好迎合他人,自然而然便足矣。 第81章 西厂 像他那般坦率真诚、活泼俏皮,岂不是甚好?若是换作一个整日里不苟言笑、呆板无趣的木头人,您难道会心生欢喜么?罢了罢了,您自个儿也并非那种一板一眼、正襟危坐的老古板,又何必硬装出一副假正经的模样来呢?” 碧瑶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羞赧得满脸通红,娇嗔着说道:“哎呀,你这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瞧你把话说的,好像你对他有多痴迷似的。那既然如此,为何你自己不去嫁给人家呢?”说完,轻轻地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小红的眼睛。 小红见状,捂嘴轻笑一声,然后大方地回应道:“我确实挺欣赏他的呀,如果他当真开口向我求婚,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的啦。只可惜啊,人家满心满眼都是姐姐您,我就算再怎么喜欢,也只能暗自伤神、单相思喽,除此之外,还能有啥法子哟?”说罢,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和落寞。 碧瑶听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小红的额头,温柔地说道:“瞧瞧你这丫头,脸皮可真是比城墙拐角还要厚实呢,这种话都能大大方方地讲出口。不过你尽管放宽心好了,只要有我的一天,定然不会少了你那份儿的。不管怎样,我都会想方设法将你一直带在身边的。”言语间充满了宠溺之情。 小红听完,小脸也是瞬间涨得绯红,羞涩地嘟囔道:“哎呀,瑶姐,要说脸皮厚,您可不比我差呢。您自个儿的终身大事都还八字没一撇呢,竟然就开始操心起我的来了。”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接着便嘻嘻哈哈地打闹在了一起。一时间,房间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然而,这样欢乐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没过一会儿,碧瑶突然止住笑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原本正玩闹得开心的小红不由得停下动作,好奇地问道:“好端端的,姐姐您干嘛又叹气呀?莫不是心里改变主意,想要反悔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啦?” 碧瑶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说道:“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罢了,说不定他压根就瞧不起我们,只当我们是那青楼中的歌妓呢!” 一旁的小红也是轻轻叹息一声,回应道:“瑶姐啊,你今日的心眼怎变得如此之多?简直与平日里那个洒脱随性的你判若两人,这般患得患失可不太像你呀。 依我看呐,即便他再愚笨如傻瓜,也应当能知晓我们到底是何许人也。且不说别的,单论这一身武艺,又岂是寻常青楼歌妓所能拥有的?再者,你我二人,无论是上至碧落还是下入黄泉,在这江湖之上也算小有名气。尤其是我,从未改过自己的名号,而你‘碧瑶’二字,更是将那碧落仙子的身份暴露无遗。你想想看,他难道还会猜不到吗?要不然为何至今都未曾开口询问过我们的姓名呢?既然一直未问,那就说明他已然心知肚明啦。” 说到此处,小红顿了一顿,接着道:“不过,就算他清楚了我们的真实身份,恐怕也未必就能看得起咱们。毕竟他家乃是将相名门之后,与我们这些江湖儿女相比,彼此的身世背景实在相差甚远,中间隔着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呢。” “瑶姐啊,我可真是不得不说你几句啦!平日里瞧着您做事雷厉风行、干脆利落得很呐,咋一到这事儿上就变得如此别扭扭捏捏的呢!那位少爷若真如您所期望的那样,是个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刻板的道学先生,兴许还能存有这般心思。但问题是,他分明就是个行事洒脱不羁、思维天马行空且毫无拘束之人呀,对于这些繁文缛节,他定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哟!” 碧瑶听闻此言,轻声应道:“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这种事情总归不好由我们这边主动去催促于他的嘛,总得等人家先有所表示才行呀。” “那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嘛!咱们又并非那些真正以色侍人的窑姐儿,哪能眼巴巴地送上门去呀!只不过呢,瑶姐您日后可千万别太过正经拘谨了哦,万一将人家给吓跑喽,那岂不是等于自断后路、自绝于人了嘛!” “好你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说话愈发没有分寸了,尽胡言乱语些啥子哟!”话音未落,两人便嘻嘻哈哈地打闹在了一块儿。然而经此一番闹腾,碧瑶心中的烦闷似乎消散了不少,原本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待到再次与南宫皓月碰面之时,碧瑶起初尚有些许难为情,双颊微微泛红,但很快嘴角便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反观南宫皓月那边,反倒是皱起了眉头,像是心中藏着什么难解之事一般。 南宫皓月此刻正紧锁眉头,为了那件让他烦心不已的事情而苦苦思索着对策。与此同时,这件烦心事也如同一团乱麻般缠绕着汪振的心绪,令他坐立不安。 原来,就在不久前,汪振刚刚收到了一封由忠顺王发来的帖子。这封帖子的措辞极为客气,字里行间丝毫未曾提及过往那些令人不快的纠葛与纷争,通篇都是一番充满友善的邀宴言辞。只见上面写道:“欣闻吾公,喜得臂助,亦成故人子弟,得凤栖之乔木,值此双庆,故特备酒筵,敬邀玉趾,希勿却是幸!” 然而,尽管这封信表面上看起来客客气气,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其中暗藏的玄机。正所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更何况此次设宴之人乃是忠顺王,这顿酒席恐怕绝非易与之辈。汪振深知此番赴宴必然危机四伏,可若是就此拒绝,则无疑会被对方视为示弱之举,日后怕是更要遭受诸多刁难。 正当汪振为此事倍感困扰之时,他见到了自己的爱女碧瑶。于是,他连忙将手中的帖子递到碧瑶面前,忧心忡忡地问道:“乖女儿啊,你快看看这张帖子,咱们究竟该如何应对才好呢?到底是去参加这个宴会,还是索性直接回绝掉呢?” 碧瑶接过帖子仔细端详起来,秀眉微蹙,脸上同样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贸然前往,等待他们父女二人的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倘若选择不去,却又难免会给忠顺王留下把柄,让人觉得他们胆小怕事、不堪大用。如此一来,无论怎样抉择似乎都不太妥当。 一时间,父女俩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于是乎,她只能将目光投向南宫皓月,轻声问道:“南宫兄,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呢?” 只见南宫皓月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依我之见,咱们还是不要前往他的王府为宜。”一旁的汪振听闻此言,连忙附和道:“所言极是!我们不妨直接婉言拒绝便是了,权当是暂且示个弱罢了。虽说如此,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即便今日在此处稍逊一筹,日后定能在其他方面找回场子来。 毕竟,争强斗胜之事并非只看一时长短,我们又何必非要与他在这样一个地方一决高下呢?” 南宫皓月闻言微微一笑,解释道:“老伯啊,您怕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所说的不去王府,并非是要示弱逃避,而是考虑到那里乃是对方的地盘,咱们人手单薄、势单力孤。况且,我还有一些得力的帮手,由于其身份特殊不便公开露面,自然也就无法一同前往了。仅凭咱们现有的人手,想要胜过他们恐怕是难以实现的。然而,我们却也绝不能示弱于人,不如另寻一处合适之地与他们会面较量一番。” 汪振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原来如此,那既然他已经送来了帖子邀请,我们确实没有必要非得前去赴约,免得落入陷阱之中。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虽然不应示弱,但也需谨慎行事才好。那么,要不就在此地与他们会一会?您觉得如何呢?”南宫皓月皱着眉头说道:“这样不太妥当啊!恕我直言,不怕老伯您生气,咱们这里的人实在不一定靠得住,而且他们的行动也很难加以有效控制。所以,如果想要约定会面的地点,那一定得是我们能够完全掌控局面、了解所有情况的地方才行。” 汪振挠了挠头,面露难色地回应道:“哎呀,这可真是让咱家犯难啦!除了此地之外,咱家还真想不出有其他什么更为合适的去处呢。” 南宫皓月低头沉思片刻后,忽然眼前一亮,开口说道:“其实倒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在八大胡同的梨香院里。只是可能需要劳烦瑶妹和小红再次受些委屈,充当一回那里最后的主人……” 听到“梨香院”三个字时,碧瑶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微微变色。然而,当南宫皓月紧接着亲切地喊出一声“瑶妹”时,她那紧绷的神情又一下子放松下来,转而娇嗔地笑道:“哼,你怎么就能肯定自己比我大呀?” 南宫皓月自信满满地回答说:“我刚刚已经向老伯打听过了,他告诉我你今年刚好二十四岁,而我呢,则比你年长四岁。如此说来,叫你一声瑶妹绝对没有丝毫占你便宜之意哦,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嘛,我确实就是比你年纪大一些呀。” 碧瑶听完,狠狠地瞪了汪振一眼,略带埋怨地说道:“干爹,您怎么连我的年龄都跟人家讲得一清二楚呀!”汪振哈哈一笑,脸上满是戏谑之色,说道:“这能有啥关系啊?咱们都是自家人,有啥不能说的,没必要藏着掖着呀。其实吧,一开始我本想着帮你少报几岁来着,但仔细琢磨之后觉得不太妥当! 你想啊,他属虎,你属马,这不正好马马虎虎挺般配的么。要是给你少报一岁,可就成属羊的啦,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哟!”要知道在八字命合之中,马为龙媒、虎妻乃是最为相配的组合。碧瑶听后,双颊绯红,愈发显得娇羞动人,心中更是如小鹿乱撞一般,慌乱不已。 然而,一想到此事非同小可,关乎重大,碧瑶便强压下心头的羞意,不再继续纠缠胡闹下去。只见她轻咬朱唇,美眸流转,转而向南宫皓月娇嗔道:“小妹我在梨香院再次客串一下倒也无妨,毕竟我尚未公开除籍。只是不知南宫兄您如此安排,于小妹而言究竟能有何益处呢?”言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南宫皓月,似是想要从他的表情和回答中看出些端倪来。 “这其中可是有着不少的好处呢。首先啊,汪老伯您完全可以对外宣称当天是专门为我庆祝生日,如此一来,自然就没办法前去参加那场宴会啦。有这么个正当理由在手,您拒绝邀约的时候便能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其次嘛,那座院子不仅空间宽阔,而且还颇为隐秘,不管想要做点啥事情都会非常便利哟。 再者说了,我还有一些好友能够以您这边客人的身份前来入席,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过多的关注。最后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那里毕竟是属于咱们自己的地盘呀,相对而言更容易掌控局面,对于对方赴宴的人数等方面也能更好地加以限制呢!” 听完这番话后,汪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光是这头一条好处就已经足够充分啦!咱家的干女儿过生辰,可比他那不知所谓的破约会重要得多喽!咱给他留出一桌就算是很客气的啦。哼,爱来不来可全看他自己的胆量咯,如果不敢来,那就只能说明他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贤侄啊,我觉得就照这个主意办挺好,日子就定在后日如何?时间应该还算充裕吧?对了,你可得抓紧时间写好回帖邀请宾客们过来哦,不知道现在准备是否还来得及呀?”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来得及的,老伯放心好了。需要邀请的人员基本上都是现成的,不过这回帖恐怕还是得麻烦您亲自执笔书写才合适呢,毕竟人家送来的帖子本来就是给您的呀!” 第82章 忠顺王 汪振得知问题已有解决之法后,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心情瞬间轻松起来。只见他豪情四溢地大手一挥,朗声道:“咱家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他在那儿咬文嚼字,还写什么回帖呀! 直接派个人过去知会他一声便是。就跟他讲,他请的那顿酒啊,咱家实在抽不出空儿去享用啦。后天可是咱家干女儿的生辰大喜之日,到时候咱就在香梨香院里设宴摆席,请他过来一块儿热闹热闹。 当然咯,如果他肯卖咱家这个面子,愿意大驾光临,那自然最好不过;要是他不给这个脸,咱家也绝不会怪罪于他。毕竟嘛,这顿饭可不是让他白吃的哟,多多少少总得让他破费几个小钱才行呐。所以啊,咱家也就不方便给他下帖子喽!” 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笑,拱手赞道:“不愧是老伯您呐,这番说辞真是豪迈大气,尽显英雄风范。”要说这汪振,平日里最爱听的就是旁人夸赞他英勇不凡。这也是大多数太监普遍存在的一种心态,他们总是生怕被人嘲笑自己太过娘气。 此刻听到南宫皓月如此称赞,汪振更是喜不自禁,仰头开怀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哈哈哈哈哈……老夫确实是上了年纪啦,但要说真正的英雄豪杰,那还得看你们这些年轻有为之人呐!不过呢,后天夜里老夫定会孤身一人前往,与诸位一同面对困难险阻,生死与共,绝不退缩半步!” 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完全展露在众人面前,这种毫无保留的姿态无疑彰显出了一种绝对的信任。如此豪迈之情实在是难能可贵,令人不禁为之侧目。在这般氛围之下,大家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纷纷说起一些诙谐有趣的笑话,笑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气中。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意犹未尽地相互道别,各自散去。 此时的南宫皓月看起来神色轻松,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充满信心。然而,站在一旁的碧瑶却并不像他那般轻松自在,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南宫兄,关于你找来的那些帮手,我心里始终有些担忧啊!虽说干爹已经给他们备好了一桌酒菜,人数大概也就十来个左右。但是这次前来的可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呀!” 南宫皓月听后微微一笑,安慰道:“碧瑶妹子不必过于担心,如果来的只是像十三邪那样的角色,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毕竟以我的了解,只要应对得当,我们还是能够应付得了的。但倘若来者当中有更为厉害的高手,那情况恐怕就不太乐观了。” 碧瑶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可千万别小瞧了十三邪的人呐!要知道那天晚上出现的只不过是其中实力最差的两个人而已,并且当时他们心中有所顾忌,所以才让咱们有机可乘,占了上风。如果换做其他更强大的对手,局势可能就没有那么容易掌控了。” 南宫皓月依然保持着笑容,胸有成竹地回应道:“放心吧,碧瑶妹子。这些琐事自然不需要我亲自去费心劳神,刚叔自会妥善安排一切事宜。况且,我身边还有几位交情深厚且身手不凡的朋友呢,他们可不是吃素的哦!我相信凭借大家的齐心协力,后天晚上一定能够顺利度过难关的。” 碧瑶满脸焦急地喊道:“少爷啊,这件事哪能如此轻易就解决掉呀!” 只见那位少爷满不在乎地回应道:“不然还能怎样呢?当时身处那般境地,他既不可能取我的性命,更是不敢动手杀我。要知道,如果他真敢这么做,我伯父定然不会轻饶于他。顶多也就是让我受点屈辱罢了!” 碧瑶气得直跺脚,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可即便只是受到这般折辱,难道还不够严重吗?倘若真发生了这种事,您在京城怕是再也难以立足啦!” 然而少爷却是一脸轻松,甚至略带几分戏谑地说道:“哈哈,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他想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我驱逐出京师?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这次我不幸落败,大不了再耗费一笔银两,去礼聘那些行走江湖的顶尖高手来助我一臂之力,到时自然能够重新找回场子。 况且,他在我手上可是已经吃过好几次亏了,我不过就是偶尔输给了他一回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所谓以武会友,胜负本就难料,大家都是朋友,这点输赢不至于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听到这里,碧瑶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愣是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毕竟她长期混迹于江湖之中,而非久居官场之内,对于这些官场上的门道和规矩实在是知之甚少。在她的观念里,一旦遭遇失败,便意味着颜面尽失,根本没脸继续留在原处。但她哪里晓得,在官场之上,可不兴这一套做法。 他们毫不畏惧摔跤跌倒,因为他们深知,真正可怕的并非摔倒,而是再也无法重新站起来。在波谲云诡、风云变幻的官场上,起起落落本就是家常便饭之事。所以,即便南宫皓月此次遭遇挫折失败,那又能怎样呢?不过只是人生旅途中的一个小小插曲罢了。想到此处,她心中的忧虑顿时烟消云散。 这时,南宫皓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赶忙开口提醒道:“后天晚上可是个关键时候,你自己也要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啊!毕竟到时候你可是作为主人来招待宾客的,总得有点主人家的模样才行。至于具体应该邀请哪些客人,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然而,听到这话的她却不禁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地回答说:“后天压根儿就不是我的生日呀,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出有哪些客人值得邀请的。”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话虽如此,但有些客人咱们还是必须得请的。比如说刑部侍郎皇甫光和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等人。他们若是能够前来赴宴,将会带来诸多好处。一来可以让整个场面不至于太过冷清僵硬;二来嘛,万一真遇到些棘手的情况,他们在场至少还能避免双方发生正面冲突。” 她听后,心里依旧没底,迟疑地问道:“仅凭我这点薄面,真能把他们给请来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我自会派人前去安排妥当相关事宜。不过从礼节上讲,你最好还是亲自准备一份拜帖,这样显得更为正式和尊重。另外,当天所有的接待应酬工作,统统交由孙老九负责处理就行了。 记住哦,千万不要托付给范总管那个老家伙去操办此事。说实话,我一直对他心存疑虑,总感觉这个老头子不大对劲。别看他平日里被人们戏称为‘大米饭’,看似人畜无害,实际上可一点儿都不好对付哟!”碧瑶强忍着笑意说道:“好啦!我已经知晓了,那么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需要交代的事情吗?” 只见南宫皓月一脸郑重地回应道:“当然有!后天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美若天仙、光彩照人哦,因为届时会有我的几位好友前来相聚,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到之后觉得太过寒酸简陋啊!”然而实际上,这最后一句叮嘱纯属多此一举!要知道,向来对梳妆打扮之事毫无兴致的碧瑶,以往根本从未想 “女为悦己者容”这样的话语。但是此时此刻,当这番话传入耳中的时候,她的内心却犹如被蜜糖浸润一般,充满了无尽的甜蜜与幸福。 虽然只有短短两天的时间可以用来做准备工作,这对于精心装扮而言显然算不上充裕,但好在也还勉强足够应付一番。反观南宫皓月呢,则完全像是一只失去了方向感的无头苍蝇似的,一会儿四处乱窜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会儿又突然冒出来横冲直撞,任谁都猜不透他究竟在忙碌些什么东西。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迎来了双方约定好的那个时刻! 此时的梨香院已然全面停止营业,平日里那些娇艳动人的粉头儿们纷纷走出房间,亲自来到大堂迎接并招待各位尊贵的宾客。而汪振天更是迫不及待,夜幕刚刚降临之际便早早抵达了此处。果不其然,正如所料那般,此次他竟然真的是孤身一人前来赴约,身上穿着一套朴素简约的便服,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富态圆润的富家翁模样。 清晨时分,太阳刚刚升起,南宫皓月便早早地来到了目的地。他一身锦衣华服,气质出众,然而却没有片刻停歇,而是如同一只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南宫素秋则施展着她那独特而神奇的化妆术,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只见她改名为苏秋,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之气。 此刻的苏秋正与慕容刚谈笑风生,以兄弟相称。而跟随在她身边的班底成员依然是胡风以及白含沙、邬射影等人。这些女子们统统都换上了男装,并且还特意装上了假胡须,如此一来,从外表看去完全就是一副男儿模样,丝毫不见半点女儿家的娇柔之态。 再看胡美珍和席容容这两位佳人,她们已经在梨香院正式落了籍。由于二人容貌出众,又颇具才情,因此这里的生意可谓是相当红火。今日,她们原本是被临时拉过来帮忙的,既不能算作主人,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客人。尽管给她们安排了专门的席位,但她们依旧像忙碌的小蜜蜂一般不停地穿梭于人群之中。 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碧瑶心中却是十分清楚,胡美珍和席容容乃是由南宫皓月亲自带至此处,并将她们推荐进入八大胡同落户的。 想来,她们或许正是南宫将军暗中派遣而来协助其侄儿的得力班底成员吧?念及于此,碧瑶对待她们的态度显得格外客气有礼。真正的客人仅有两位,那便是卢凌风与皇甫光。此二人皆身负要职,官阶颇高,然而在此地却仿佛难以展露其威风凛凛之气度。 时近申末酉初之际,忠顺王率领着一群随从,人数众多,约摸有二十几人之众。他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涌入大门。甫一入门,忠顺王便扯开他那洪亮的大嗓门高声叫嚷道:“汪老啊,实在抱歉,我来晚啦,还望您多多海涵呐!” 汪振见状,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嘴里连连说道:“哪里哪里,王爷言重了!今日乃是小女的生辰,承蒙王爷大驾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令在下深感荣幸啊!” 忠顺王闻言,不禁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而后回应道:“哈哈哈哈哈,汪老太过谦逊啦!像这般隆重盛大的庆典,本爵若未能亲临现场,岂不是会遭他人耻笑,说本爵不懂礼数吗?来人呐,快把礼物呈上给汪老过目。”话音未落,只见数名侍从应声而入,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精致华美的锦盒走上前来。 待到将锦盒放置于堂前的案几之上后,忠顺王亲自上前打开盒盖。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盒内摆放着一对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水晶如意,以及一尊由纯赤金精心铸造而成的寿星雕像。那尊寿星栩栩如生,金光闪耀,估摸着重达十余斤,可谓价值连城。单是这份厚礼,便足以彰显出忠顺王府的阔绰手笔和对此次宴会的重视程度。 站在一旁的碧瑶见此情形,连忙屈膝行礼,娇声谢道:“多谢王爷赏赐,这份厚礼实在过于丰厚,妾身着实有些受宠若惊,愧不敢当呀!” 忠顺王则微笑着摆摆手,和蔼可亲地说道:“哎呀,姑娘切莫如此客套。本爵能够有幸借此良机向姑娘略表心意,实为本爵莫大的荣幸。平日里,本爵可是一直盼望着能有这样的机会讨好姑娘您呢!” 南宫皓月快步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只见忠顺王满脸笑容,紧紧握住南宫皓月的手说道:“贤侄啊,当初你托皇甫大人来找我说情的时候,本王可一直都盼着你来呢,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空欢喜一场,你这小子居然是哄骗我的呀!” 第83章 高傲的楚江秋 南宫皓月闻言微微一笑,赶忙解释道:“王爷您误会小侄啦!小侄原本确实一心想要仰仗王爷您多多提携栽培,怎奈运气不佳,刚来此地便与王爷您的属下产生了些许不快。 更糟糕的是,之后又接二连三出现了不少小摩擦和小冲突。小侄心想,如果硬要强行挤进王爷您这边,恐怕只会让王爷您左右为难、不好处理。恰好此时得知汪老伯那里正急需人手帮忙,所以小侄权衡利弊之下,只好选择去汪老伯那边效力了。” 忠顺王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仍有些惋惜地说道:“唉,其实那些事情说到底也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只不过嘛,有两个关键之处本王实在是比不过汪老啊。 其一呢,本王府上目前并没有空缺出来的统领之位;其二嘛,则是因为本王膝下无子无女,自然也就没有像汪老那样有一个如花似玉、聪明伶俐的干女儿喽。 正因如此,本王也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你这个人才咯。不过话说回来,看到你如今能够平步青云,一下子就成为了厂卫统领,这样难得的机遇估计也只有在汪老那儿才有可能碰上吧,本王着实为你感到高兴啊!” 只见那人口吐狂言,言语之中尽是傲慢之意,仿佛在嘲笑注振麾下竟然无人可用,以至于只能让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来担当重任!汪振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当即反驳道:“本来嘛,我完全是看在南宫老兄的面子上,才对这年轻人略加提携、委以重任。 没曾想啊,这小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刚来不久便接连办成了好几件大事,成功地应对了好几个极为难缠的角色呢!王爷您有所不知,咱们这东西两厂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并存而立,但以往可都是我们东厂占了太多便宜啦,那些困难重重的事情全都得靠东厂去费心费力,而西厂呢? 就只是捡一些轻松容易的活计做做罢了。不过如今好了,有了这位能干的小兄弟加入东厂,总算是能够帮着分担一些压力喽。”忠顺王听到此处,心里虽然气得要命,但还是强行咽下了这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大声说道:“哈哈哈哈哈,过奖啦,过奖啦!汪老能得到如此得力的帮手,日后必定会大放异彩、风光无限呐!”就在两人皮笑肉不笑的互相吹捧声中,他们并肩走进大堂,依次入座。 主位之上一共设有六个座位,这边厢坐着的正是汪振与忠顺王二人,他俩分坐在两侧,彼此之间看似彬彬有礼,实则暗中较劲;而下首位则分别是南宫皓月以及那位名叫金载时的东厂统领;至于客位方面,则端坐着皇甫光和卢凌风两位贵客。与此同时,慕容刚与南宫素秋领着胡风等一众人马另开一桌坐下。 而忠顺王带来的人浩浩荡荡地占满了整整两桌,好不热闹。碧瑶和小红则像两只忙碌的蝴蝶般穿梭于席间,由于没有固定的席位,她们不得不四处应酬、招呼着客人。 随着一道道美味佳肴被陆续端上桌来,这场宴会的重头戏也紧跟着拉开了帷幕。众人推杯换盏之间,酒已过了三轮,那些例行的客套话自然也是说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此时,坐在一旁桌上的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突然站起身来,他目光直直地盯着碧瑶,大声说道:“碧姑娘啊,如今您的身份已然明了,原来是汪公公的干女儿呐!之前在那八大胡同里,也不过是游戏人间罢了。这本无可厚非,但我那朋友的两条性命,岂不是就这么白白葬送得太过冤枉啦!” 听到这话,碧瑶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应道:“敢问这位老爷如何称呼呀?”那汉子昂首挺胸,朗声道:“鄙人楚江秋,人称白面钟馗楚江秋!一直在西北地区闯荡,直到两年前方才进入东厂当差。”碧瑶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请问贵友究竟是哪两位呢?”只见那楚江秋冷笑一声,回答道:“碧姑娘这可就是明知故问了吧!他们虽然尚未殒命,但也都已成了残废之人呐!”碧瑶秀眉微蹙,面露惋惜之色,缓缓说道:“对于一个行走江湖之人来说,四肢尽废便等同于生不如死啊!更何况……据我所知,他们二人已于昨日因伤势过重而不幸身亡了!” 只见慕容刚缓缓站起身来,朗声道:“这人的确是被我所杀,但此事与碧姑娘毫无关系,诸位若是要追究责任,只管冲我一人而来便是。我当时虽然将他们打得伤势颇重,但所伤之处皆非致命要害,按理来说应当不至于送命才对。想必定是尔等身为其友人,未曾尽心尽力地替他们延请名医救治,这才导致如今这般局面。” 闻听此言,楚江不禁怒发冲冠,指着慕容刚大声呵斥道:“一派胡言!他们分明是因自身忧愤难平、心灰意冷,已然无意于尘世,故而坚决拒绝就医,最终才撒手人寰的!” 慕容刚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回应道:“如此说来,倒也怪不得旁人了。既然他们一心求死,那又能怨得了谁呢?” 楚江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尊驾这番话未免太过轻巧了吧!但究竟是谁让他们丧失了生存下去的兴致呢?” 慕容刚依旧面带笑容,从容不迫地说道:“依我之见,无非是他们不自量力罢了。众所周知,出入烟花之地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本是稀松平常之事。 然而,他们既无过人的本领,又怎敢逞强斗狠?不仅依仗着自身略通武艺,还妄图借助官家权势欺压他人,出手更是狠辣无比,欲置人于死地而后快。 像这样草菅人命之人,即便我当场将他们斩杀,亦不过分。只不过,念及些许情分,我手下留情,仅仅废掉了他们行凶作恶的能力,使其日后无法再凭借武技欺凌弱小罢了。 楚朋友啊,你今日前来,摆明了就是存心寻衅滋事,又何须拐弯抹角地寻找诸多借口呢?不妨直截了当地讲出来,若真有能耐,自然有人接下你的挑衅!” 楚江秋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吼道:“好啊!老子今天就跟你没完!”就在此时,忠顺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汪老啊!您瞧瞧您手底下这位新来的豆统领,那可真是厉害得紧呐! 他来到京师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竟然能够将咱们东厂的一批精英高手接连打伤了好几个人。虽说这只是一场意气用事的争斗罢了,但是如今此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如果咱们东厂再不做出点姿态来应对,恐怕日后咱们再出去办事的时候,可就要困难重重喽!” 听到这话,汪振呵呵一笑,回应道:“你们东厂这些年可是出尽了风头,也该轮到我们西厂崭露头角、风光一把啦!毕竟大家都同属一个体系,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一家人嘛!要说谁比谁更牛气一些,其实根本没有定论呢!” 忠顺王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汪老,照您这意思,难道你们西厂从今往后就要死死压住我们东厂不成?” 汪振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哎呀呀,王爷您误会啦!咱家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哟!这话可是王爷您亲口说出来的呀。想当年,每当我们西厂吃了亏,我去找王爷您评理的时候,您可不总是拿这番说辞来打发我的吗?” 忠顺王气得脸色发青,胸膛急剧起伏着,仿佛有一股闷气堵在了嗓子眼儿里,让他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快。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勉强缓过气来,窒闷地说道:“没错,本爵确实说过这番话。并且日后依然会坚持这样讲,毕竟你们西厂尚未能够真正扬眉吐气、风光无限,更未能将东厂彻底压制下去。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等到今日过后方能见分晓!” 听到这话,汪振微微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哦?原来王爷您是打着在今日与我们西厂一较高下、分出胜负的主意啊!” 忠顺王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屑地哼道:“汪老!可不是本王妄自尊大,实在是凭你如今的实力和势力,压根儿就没那个资本跟我们东厂相提并论。 瞧瞧你们西厂那点儿可怜巴巴的人手,简直少得令人发笑。即便你们今儿侥幸获胜,也顶多只能说明你们还算有点能耐罢了,根本不值一提。要知道,我们东厂的众多高手此刻大都被外派执行重要任务去了,尚未全部集结到位。要不然,又怎会任由你们在此这般张狂放肆?” 面对忠顺王的嘲讽,汪振却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反问道:“既然王爷觉得此时动手胜算不大,为何不等诸位高手归位之后再行前来呢?” 忠顺王昂首挺胸,一脸傲然之色,大声回道:“无需等待!本爵认为以当下现有的这些人手,未必就会输给你们西厂太多。楚江秋,你那位朋友究竟是在哪位东厂之人手中吃了大亏,你只管去找那人算账便是!” 只见那碧瑶微微一笑,朱唇轻启道:“楚大人呐!众人相聚一堂,高高兴兴地凑个热闹本是件有趣之事。但今日乃是妾身的生辰,无论怎样,还望您能看在妾身的薄面上,让诸位适可而止,切莫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呀!” 然而,那楚江秋却是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屑地道:“碧姑娘,想必您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今儿到底是不是您的生日,咱们彼此心知肚明,不点破也就算了!” 闻听此言,碧瑶脸色骤然一沉,娇声斥道:“不论今日是否真为我的生辰,既然我已对外宣称今日便是,就连王爷都赏赐了厚礼当作是了,难不成您觉得自己比王爷还要尊贵吗?倘若您成心在此捣乱搅局,那就休怪妾身不顾及情面将您驱赶出去了。”说罢,她瞬间变了脸色,毫无半点犹豫。 要知道那楚江秋本就出身于黑道,向来都是个声名远扬、特立独行的大盗,其性格自是心高气傲至极。此刻见碧瑶如此态度强硬,他又怎能咽下这口气呢?于是乎,他亦是沉着脸回应道:“碧瑶啊碧瑶,你莫要不识好歹,本大爷肯来此地,那可是瞧得上你。你不过就是这窑子里的一个臭婊子而已,居然还敢跟我摆起架子来了。不妨告诉你,这里可是八大胡同,老子掏了银子进来,你就得好生伺候着!” 他所说之话语愈发粗俗无礼、不堪入耳,碧瑶直被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赶忙向南面的胡美珍使了个眼色,并轻轻打了一个手势。 胡美珍何等聪明伶俐之人,瞬间便领悟到了其中深意。只见她嫣然一笑,款步轻移,如弱柳扶风般摇曳生姿地走出门外,娇声嗲气地道:“哎呀呀,楚大人哟,瞧您这架势,敢情是特意到咱们这儿来撒银子摆阔来了呢。小女子名叫珍珍,只要您舍得掏银子,奴家定会尽心尽力地伺候好您呐!”言语之间,尽是此地烟花女子惯用的媚态与风流。 那楚江秋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会将区区一个风尘女子放在眼里? 眼见胡美珍不识趣地横插进来纠缠不休,不由心生厌烦,眉头紧皱,伸出右手用力一挥,口中怒喝道:“去!去!赶紧给老子滚到一边儿呆着去!”这一推力道着实不轻,胡美珍猝不及防之下,整个身体猛地向后歪斜过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眼疾手快,玉手迅速探出,竟如同灵蛇一般紧紧抓住了楚江秋的一角衣襟。如此一来,原本只是想将胡美珍推开的楚江秋反倒因为这股拉扯之力,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而去。 可胡美珍毕竟久经风月场,应对这种突发状况可谓经验十足。趁着楚江秋身形尚未稳住的短暂空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挺直了身躯。 紧接着,素手扬起,在空中划过两道凌厉的弧线,只听得“啪啪”两声脆响,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楚江秋的脸颊之上。这两下耳光打得极重,力道之大令人咋舌,楚江秋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顿时高高肿起,宛如熟透的桃子一般,五道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只见那人口中猛地掉落出四五颗大牙,伴随着鲜血如泉涌般直直滴落下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犹如一道惊雷炸响,瞬间将整个大厅里的人们都震慑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第84章 狼狈的楚江秋 再看南宫皓月这边邀请而来的客人们,虽然彼此之间尚未互通姓名,但他们的存在依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而那个名叫珍珍的女子,在梨香院里已然落籍数日有余。 其容貌姣好,色艺双全,所做营生颇为不错,因此也算是小有名气。然而,尽管如此,她在众多女子之中并未显得过于出众和引人注目。谁能料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女子,竟然身怀绝技,乃是一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最为可气的是,珍珍在出手伤人之后,不仅毫无惧意,反而笑吟吟地对着那位被打的楚江秋说道:“楚大人啊,当初可是您亲口所说要用银子买人来侍候。 结果呢,您连一分银子都吝啬得不肯花费,反倒伸出那肮脏的爪子想要动手打人。既然如此,那您所能得到的自然也就是这般侍候啦!不知您对这样的服务是否还算满意呢?倘若有任何不满之处,您尽可直言相告,咱们一定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办哟!” 楚江秋显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此重击,一时间有些发懵。不过,他到底是个心机深沉、城府极深之人,很快便从最初的惊愕当中缓缓回过神来。 当意识到自己此番是碰上了真正的高手后,他竟然出人意料地没有暴跳如雷、大发雷霆,而是阴恻恻地回应道:“嗯,很好!本大爷非常满意。日后定当再次光顾姑娘,这里是五百两银票,就权当给姑娘赔不是了,请收下吧!”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张面额不菲的银票,递到了珍珍面前。 只见他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银票对折再对折,直至折成一个精致小巧的正方形。紧接着,他微微弯曲手指,暗中运起内力,使得指尖凝聚出一股强大的劲道——小天星指劲。要知道,此人精于此道,其指力不仅刚猛异常,更擅长发射各类暗器。就在他折叠银票之际,早已悄无声息地将三枚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的钢碟须针包裹其中。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猛地屈指一弹,刹那间,一道白色的光影如闪电般疾速射出,直直地朝着胡美珍疾驰而去!此刻,胡美珍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唯一能做的便是伸手去接。然而,若她真的这样做了,隐藏在银票内的碟须针将会瞬间冲破纸张,无情地刺破她的手掌。更为可怕的是,这些针尖都被淬炼过剧毒,一旦中招,后果不堪设想。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既阴险又狠毒。 只可惜啊,他这次选错了对手。倘若他面对的是化名碧瑶的李瑶英,以那位碧瑶仙子倔强的脾性,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硬生生接下这张看似普通实则暗藏杀机的银票。可眼前之人乃是胡美珍,人称“黑妖狐”。她闯荡江湖多年,阅历之丰富丝毫不逊色于一只历经九转修炼而成的玄狐,如此浅显的陷阱怎能骗得了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胡美珍身形灵动一闪,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优雅轻盈。与此同时,她巧妙地挥动那宽大的衣袖,犹如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 就在衣袖与银票接触的瞬间,她顺势一卷一裹,借助自身深厚的内力以及独特的柔劲技巧,轻而易举地抵消了对方弹出银票所蕴含的暗劲。就这样,那张原本充满危险的银票如同一片轻飘飘的落叶,悄然落入了她的袖中。 只见胡美珍轻启朱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盈盈笑容,娇声说道:“哎呀呀,楚大人真是出手阔绰啊,一下子赏赐了这么多钱财。只是小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尽心尽力地侍奉您才好呢?” 面对如此风情万种又心思玲珑的对手,饶是一向自视甚高的楚江秋此刻也不禁心生忌惮,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托大之意。然而,他那爱面子的性子却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落于下风,于是暗自思忖着一定要从其他方面找回场子才行。 稍作沉思之后,楚江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开口说道:“本大爷要你现在立刻将身上的衣物褪下。”这话一出,周围众人皆是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胡美珍闻言却是毫不慌乱,她轻轻眨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嗔非嗔地看着楚江秋,娇嗔道:“这是为何呀?难不成楚大人想要在此处唱一出露天之戏不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人家可是会害羞的哟!”说罢,还用手捂住了半边脸颊,做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 楚江秋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回应道:“无妨无妨,本大爷就是偏爱这种情调!快快依我所言行事吧。” 胡美珍心中暗笑,面上却装作无奈的样子应承道:“既然大爷您执意如此,那奴家也只好从命了。不过嘛……只可惜这区区五百两银子实在是少了些呢,最多也就只能脱下半截衣裳啦。 若您真想让奴家全部脱光光,起码还得再拿出五百两银子来才行哦!”楚江秋身上仅仅携带了区区五百两银子罢了,然而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清楚眼前这位女子绝对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完全褪去自己那华丽的罗衫。 毕竟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她的名声可是极大的损害,所以根本没必要浪费这冤枉钱。不过呢,他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并非是想看什么春光乍泄,而只是想让对方出一出丑,故意给她设置一个难以应对的难题罢了。 于是乎,只见楚江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用一种极为轻蔑的口吻说道:“那就脱半截吧,记住喽,只能是上半截哦,而且必须脱得干干净净,连一根丝线都不能留。” 听到这话,胡美珍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为难之色,反而爽快地应承下来:“好嘞!既然大爷您都已经花钱了,那奴家自然要尽心尽力地侍候您啦!妹子,快来帮姐姐一把哟。”说着,她便向站在一旁的席容容招了招手。 只见席容容身姿婀娜地缓缓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方精致的罗帕。她先是朝着楚江秋妩媚一笑,然后猛地将手中的罗帕用力一抖一甩。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香气如同烟雾一般朝着楚江秋席卷而来。尽管楚江秋反应迅速,急忙向后倒退,但终究还是躲闪不及,被这股香雾给笼罩其中。 更糟糕的是,还有一些细微的粉末趁机钻进了他的眼睛里,顿时就让他感到奇痒难耐,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眼眶内爬动一般。他迷迷糊糊之间,眼前似乎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出于本能反应,他想也不想便挥动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然而,那道人影却异常敏捷地一闪而过,轻松躲开了这一击。紧接着,只见那人影回手一拧、一扯,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迅速,瞬间就将他的衣服撕下了一大块。 此时的楚江秋不仅感觉到眼睛里奇痒难耐,就连身体其他部位也开始瘙痒起来。这种难以忍受的痒感让他完全顾不上继续攻击对方,而是拼命地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 很快,他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了一块块触目惊心的红斑。这些红斑仿佛有着生命一般,不断地蔓延开来,使得他愈发痛苦不堪。 痒意越来越强烈,楚江秋只能不停地用双手去搔抓那些红斑。可是,越是用力搔抓,痒感就越发厉害,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渐渐地,他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将上身的衣服全部扯掉,甚至连皮肤都被抓破,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此刻的他,浑身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一旁的胡美珍见状,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对身旁的人说道:“妹子,看看这位楚大爷,衣服都脱光啦,咱们也算伺候周到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话音刚落,站在她旁边的席容容微微一笑,端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她猛地朝着楚江秋喷出一口酒水,如同雨点般洒落在他赤裸的身躯之上。 刹那间,那股剧烈的痒感奇迹般地止住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原来,席容容所喷出的乃是浓烈的美酒,当它渗入到楚江秋抓破的血肉之中时,顿时产生了灼烧般的剧痛。尽管如此,楚江秋依然强忍着剧痛,紧咬牙关,怒视着眼前的两个女子,口中大声吼道:“你们这两个妖女!到底对我施了什么妖法?” 胡美珍娇声说道:“可不是嘛,这位大爷非要让咱们侍候着把上衣脱光呢!咱们姐妹俩自然是不敢违抗呀,这不,完完全全按照大爷您的吩咐照办啦!楚大爷,像您这样的好客人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您瞧瞧,您还担心咱们会害羞放不开手,竟然亲自上手帮咱们脱衣服呢,哎呀呀,这五两银子挣得可太容易啦!下次您要是再来光顾,咱们一定给您打个八折优惠哟!” 此时的楚江秋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哪里还有心思去找人拼命呢?更何况,他的双眼也因为肿胀而几乎无法睁开了。 同桌的一个伙伴见状,赶紧伸手将他拉回到座位上,并小心翼翼地扳开他的眼皮查看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那眼珠周围红彤彤的一片,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这个同伴顿时心急如焚,冲着胡美珍和席容容怒喝道:“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手脚?赶快把解药交出来!” 席容容却不以为意地轻笑道:“别紧张嘛,大老爷们儿!我们不过就是撒了点能刺激皮肤让人发痒的药粉而已,又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再说了,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解药哦。只要用高度数的烈酒冲洗一下,很快就能止痒啦!不过呢,他这双眼睛可怪不得别人,完全是他自己使劲揉搓才弄坏的。 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顶多也就是痒上个把时辰罢了,等过段时间慢慢恢复过来,还是能够模模糊糊看到一点东西的。但要是听了你们的话,非得用烈酒去刺激它,万一不小心弄瞎了,那可就别怪到我的头上来咯!” 那人原本正手持酒壶,打算为楚江冲洗眼睛,但听到这话后,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而楚江秋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沉,焦急万分地站起身来,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吼道:“什么?你们是说我的眼睛就这样毁了,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清晰地看到东西了吗?” 席容容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恐怕就是如此了。” 楚江秋听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们怒喝道:“你们……你们怎么能如此狠毒?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要这般加害于我?” 胡美珍冷哼一声,将藏在袖中的银票用力一抖,那银票便轻飘飘地落在了楚江秋的面前。 她冷笑连连,语气冰冷地说道:“楚大爷,这可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 您的心可比我们还要狠毒得多呢!您竟然妄图取我的性命!今日我这样对待您,一来是惩罚您有眼无珠,竟敢对碧姑娘说出那般粗俗不堪的话语;二来也是惩戒您有目如盲,仅仅因为区区五百二十两银子,就对本姑娘提出那种无耻下流的要求;其三嘛,您那暗器手法阴险毒辣,不知已经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如今让您双目失明,也好让世人免去日后时刻提防您的麻烦……” 楚江秋听完这番话,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一股滚烫的鲜血瞬间涌上喉头,“噗”的一声,从口中狂喷而出。紧接着,他眼前一黑,身体摇晃几下之后,便直直地向后倒去,彻底昏迷不醒了。 忠顺王此时只觉得颜面尽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冰冷而又嘲讽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们西厂竟然还暗藏着如此厉害的伏兵,汪老,不得不说,您可真是老谋深算、机关算尽啊!” 面对忠顺王的指责与讽刺,汪振心中虽然也有些诧异,因为他根本不清楚这突然出现的两名女子究竟是受何人之邀前来相助,但无论如何,她们成功地帮助自己赢得了这至关重要的第一场较量,这让汪振不禁喜出望外。 只见他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然后扬眉吐气地回应道:“哈哈,这里可是我的义女所经营之地,能够被她邀请而来帮忙之人,又怎会是等闲之辈? 能怪你们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口出狂言、肆意冒犯。依咱家看呐,你们这些家伙眼睛瞎掉也是活该,一点都不冤枉!” 第85章 忠顺王的怒火 听到这番话,忠顺王顿时怒不可遏,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汪振,怒吼道:“好,汪老,既然这话是从您嘴里说出来的,那就休要怪本王日后不客气了!云帆,你立刻派人将楚老师护送回去,请最好的大夫好生医治他的眼睛。至于聂老师嘛……今日令徒遭受此等屈辱,就全靠您亲自出马去讨要个说法了,顺便也给本王挖出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的眼珠子,以泄心头之恨!” 云帆乃是一名专门负责照看楚江秋眼部病情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楚江秋缓缓走出房门,就在这时,座位之上忽地站起一位身着鲜艳红袍的老者。那老者步伐矫健,大步流星地跨步而出,口中怒喝道:“老夫聂受之在此,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快快给老夫滚到近前来!”待其自报名号之后,在座众人皆是心头一震!原来此老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火云神聂受之。 说起这聂受之,可当真是一号人物。他不仅身负绝技——一手烈火神掌威震武林,令人闻风丧胆;而且对于各类火器也是极为精通,运用自如。因其武功高强、手段狠辣,故而被列入江湖中的十三邪神之列,实乃难以招惹的厉害角色。 此时,慕容刚眼见形势不妙,深知以那两个女子之力绝非聂受之的敌手。他心中暗忖一番,觉得唯有自己挺身而出,方能解此危机。于是乎,慕容刚猛地挺直了腰身,稳步向前走去,并朗声道:“老头儿,您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好意思去为难人家年轻的姑娘家呢?若有何事,尽管冲我来吧!还有,方才那位楚江秋莫非是您的徒儿不成?” “不错!他的一双眼睛可不能就这么白白瞎掉,所以啊,尊驾您呐,还是别去招惹这场是非的好!”慕容刚面色一沉,冷声道。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的那个徒弟先是向您叫阵叫了半天,后来瞧出您这一关不太好过,便想着挑个软柿子捏,于是转头又去找那位姑娘的麻烦啰嗦一通,怎料最后还是落得个灰头土脸的下场。如今可好,您这做师父的竟然亲自出马了,却依旧是那副没出息的德行,专挑姑娘家欺负,难道您平日里教导徒弟的,就是这般行径不成?”慕容刚双目圆睁,怒视着眼前之人,言辞犀利如刀。 被称为聂受之的老者,其外号乃是火云神,他的脾气就如同燃烧正旺的熊熊烈火一般暴躁。此刻听到慕容刚如此讥讽之言,如何还能忍耐得住?只听他暴喝一声:“竖子无礼,简直是自寻死路!”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欺近慕容刚身前,扬起手掌便是狠狠一击,直朝着慕容刚的面庞劈去!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掌,慕容刚毫无惧色,亦是迅速举起双掌,毫不退让地正面迎击而上。刹那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炸起,震耳欲聋。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毒烟从两人交掌之处猛然冒出,隐隐还能闻到一丝烧焦的味道。 受到这猛烈撞击之力的冲击,慕容刚接连向后倒退了四五步方才稳住身形。而另一边的聂受之,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也是噔噔噔地后退了两三步。由此可见,这位老头儿的功力确实要比慕容刚稍微深厚那么一点儿。 然而,此时此刻,南宫皓月和南宫素秋两人却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那块巨石总算是落了下来。这其中缘由无他,只因他们对慕容刚可谓是知根知底,深知其每逢对敌之时,向来都只会使出七成左右的功力,至少会预留出足足三成的余力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如此一来,相较于全力以赴、毫无保留的聂受之而言,慕容刚无疑要显得更为深沉一些。 且看那聂受之方才登场亮相之际,便已然开始暗中提气运劲,将全身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汇聚于双掌之上。待到时机成熟,他猛地暴喝一声,施展出了自己最为拿手的绝学——火云掌,并且是以十成劲力轰然拍出。这一掌威力惊人,倘若击打的对象是一段普通的枯木,恐怕瞬间就会燃起熊熊大火,燃烧得连渣都不剩一星半点。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这势如雷霆万钧的火云掌重重地落在慕容刚身上时,仅仅只是将其震退了数步而已。而反观聂受之本人,竟也被反震之力逼得倒退了两三步。尽管从表面上来看,这一击之后聂受之在形势上稍稍占据了上风,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却是觉得脸上无光,颇有些挂不住面子。毕竟以他的实力和威名,本以为能够一招制敌,谁知结果却并非如此尽如人意。 不过,经过这短暂的交手,聂受之也已经清楚地认识到眼前这个对手绝对不是等闲之辈,绝非轻易可以战胜之人。于是乎,他冷冷一笑,用充满挑衅意味的口吻说道:“好小子!倒是真没瞧出来啊,原来你这家伙竟然还有几分能耐,居然能够硬生生接下老夫这威力绝伦的火云掌。嘿嘿,我劝你还是赶紧低头瞧瞧自己的掌心吧,看看有没有受伤?”之所以这么说,乃是因为就在刚刚那一掌交击过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儿,同时还升腾起了一小团淡淡的青烟。所以聂受之坚信,对方的掌心必定已经遭受了严重的灼伤,此刻提出来无非就是想要借机炫耀一下自己火云掌的厉害罢了。 然而,慕容刚对此毫不在意,他一脸轻松地说道:“这算得了什么呀!估计也就是被烫掉了一点儿表皮而已啦。想当年我在少林寺学艺的时候啊,那可是常常会被惩罚双手捧着滚烫的香炉,然后就这样跪着长达半天之久呢!只是近来疏于练习,所以这双手才变得有些娇嫩了些,但绝对不会伤及内里的,咱们继续来过招吧!”话音未落,只见他扬起手掌,如疾风般再次朝着对方攻去!其所用的招式正是少林赫赫有名的达摩掌法,动作轻盈灵活之间又蕴含着沉稳扎实的劲道。 聂受之见状,连忙举臂招架,接连格挡住了好几招。可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慕容刚凌厉的攻势,无奈之下只得又硬接了一掌。这一次更是奇妙无比,两人各自向后退开一步,竟然难分胜负、旗鼓相当。慕容刚见状不禁仰头大笑起来,朗声道:“老头儿啊,瞧你现在这火气可比之前小多了哟!莫不是因为年事渐高,身体经不住这般折腾劳累啦?要知道啊,像您这样上了一定岁数的人呐,就得学会自己照顾好自个儿咯,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过于逞强。刚才那一掌您稍占优势,本就应该见好就收,赶快下台离去才是……” 这话听起来或许本意不坏,但说出的时机实在太不凑巧了,犹如火上浇油一般,瞬间点燃了火云神心中的熊熊怒火。只见他怒目圆睁,满脸通红,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无知小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来吧!”话音未落,他扬起手掌,两道银色光芒如闪电般激射而出,直取慕容刚要害之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碧瑶花容失色,失声惊叫道:“万万不可触碰啊!那可是威力惊人的火龙梭,一旦碰触便会轰然爆炸!”然而,慕容刚却并未被吓得手足无措,他看似毫不畏惧地举起手臂,作势要朝着那两点银光狠狠劈下去。 其实,慕容刚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绝对不能硬碰硬地与这火龙梭正面交锋。所以当他的手掌即将接触到银光之时,暗中使出一股绵软无力的劲道,仅仅是轻轻从银光旁边划过而已。不仅如此,他还巧妙地运用了一种柔和的劲力,将银光的去势稍稍托起并偏移了方向。 就这样,那两点银光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直直地冲向了院子里的一块巨大的太湖石。紧接着,只听得“波波”两声巨响传来,火花四溅,烟尘弥漫。待到烟雾散去,众人定睛一看,那块坚硬无比的太湖石上竟然被炸出了两个深深的圆形洞穴,洞口边缘参差不齐,碎石散落一地,足见这火龙梭的威力之大,令人咋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慕容刚身形一闪,顺势就地一滚,如同一道闪电般向前疾驰而去。紧接着,他从地面猛然跃起,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双腿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剪而出,准确无误地勾在了聂受之的腿弯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聂受之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绊得失去重心,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狼狈不堪地跌出数丈开外。 慕容刚则轻盈地落地站稳,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朗声道:“好险!好险啊!碧姑娘,若不是你提醒得早,咱家及时收住掌力,否则这一下可就难以收场啦。哼,老家伙,你这家伙实在阴险狡诈至极,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这‘佛祖跌金刚’的厉害!” 事实上,方才那一番绊跌动作虽然看似简单粗暴,但却是摔跤手法中的常见招式——小鬼金刚。不过,此招虽俗,却被慕容刚运用得出神入化、妙至毫巅。不仅如此,他还别出心裁地给其取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字,更是增添了几分气势。可怜那聂受之,就这样被慕容刚巧妙的一招摔得如同老母猪一般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缓过劲来。 聂受之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得身体猛地一震,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然而,尽管身体无恙,可他那张脸却是瞬间涨得通红,显然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只见他恼羞成怒地咆哮一声,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般猛然跃起。与此同时,他迅速伸手探入怀中,动作快如闪电。眨眼间,他便掏出了一把暗器,并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用力掷去。 仔细一看,这些暗器数量众多,约莫有十几枚之多。而更令人胆寒的是,这些暗器并非普通之物,而是聂受之最引以为傲、也是最为阴狠毒辣的火器——天星夺命追魂弹!每一颗弹丸之中都包裹着经过精心淬炼的剧毒铁沙。一旦发射出去,大约从一数到十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它们就会自动爆炸开来。届时,无数细小而致命的铁沙将会四处飞溅,只要被其击中,哪怕只是擦破一点皮,也必定难逃死亡的厄运,可以说是歹毒至极。 此刻,聂受之这一把弹子不仅直直地飞向了慕容刚所在的方向,而且其中一半更是如同流星一般急速射向南宫紧秋等人所坐的那一席。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南宫素秋却是不慌不忙,只见她轻轻冷哼一声,玉手一挥,原本放在桌上的一盘卤蛋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随着她衣袖的挥动疾速飞起,径直迎向了那飞驰而来的天星追魂弹。 原来,南宫素秋早在看到聂受之有所动作之时,心中便已暗自盘算好了应对之策。因此,当聂受之真正出手的时候,她才能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游刃有余。聂受之手中的天星弹一经出手,直至轰然爆炸之间存在一段稍纵即逝的时间间隔。此时此刻,双方所处之地相距并不算遥远,然而聂受之所施展的乃是内家独门手法,致使天星弹的飞行速度显得颇为缓慢。 就在这看似平缓的行进过程中,那些圆滚滚、白花花的卤蛋竟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一个个不偏不倚地迎面撞上了天星弹。要知道,这些卤蛋质地柔软,天星弹轻而易举便如钻头般钻入其中,随后又以惊人之势倒飞而回。其中一半直直朝着聂受之本人呼啸而去,另一半则径直飞向他与同伴们落座的那张桌子。 第86章 忠顺王的担忧 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一切发生得犹如经过精心算计,时机拿捏得可谓分毫不差。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骤然响起,天星弹瞬间爆裂开来!好在在场之人皆深知此弹威力巨大,纷纷眼疾手快地俯身钻进桌底寻求庇护。值得庆幸的是,那些淬有毒液的铁砂在遭遇蛋白和蛋黄的阻挡后,并未四散飞溅开来,因此倒也未曾对众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尽管如此,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将所有人都搞得狼狈不堪。 就连聂受之自己也未能幸免,当他眼睁睁看着那颗被卤蛋裹挟着折返而来的天星弹时,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就地翻滚躲闪。所幸他反应够快,总算没有被爆炸所波及受伤。可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慕容刚竟然紧随其后冲进屋内,不由分说便是当胸一记重拳,并怒喝一声:“老家伙心术不正,且尝尝咱家这一拳的厉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聂受之急中生智地伸出双手护住胸口,企图抵挡住慕容刚这雷霆万钧般的一击。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慕容刚的劲力突然间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其威力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聂受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当他再次跌落时,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他的胸前赫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声响从他体内传出,仿佛有无数颗炮弹在他身体内部接连爆炸,发出阵阵“波波”之声。 目睹此景,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满脸惊愕,急忙开口问道:“刚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容刚却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故作糊涂地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啊,这一拳其实并未使出全力,况且我的拳头只是击打在了那颗睚眦弹子之上,谁能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呢。” 南宫皓月半信半疑地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番聂受之的伤势,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依我看,定是你刚才那一拳恰好引发了那些隐藏在睚眦弹子中的火药,从而导致它们瞬间爆炸。可怜这位老先生一生都痴迷于玩火弄术,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正所谓‘善泳者溺于水’,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此时的聂受之,尽管已经气绝身亡,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瞪大着双眼,直直地望着天空。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冤屈,多想能够亲口向旁人诉说事情的真相,可惜一切都已为时过晚……就在众人眼前,站着一个名叫慕容刚的彪形大汉。此人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乃是顶尖高手中的绝顶人物。之前的种种表现不过是他故意佯装出的平庸姿态罢了。然而,当他发起最后一击时,那股汹涌澎湃、无可匹敌的劲力骤然爆发开来,令人瞠目结舌。 此刻,只见自己胸前的那些弹子竟然像是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暗劲硬生生地挤进了体内一般。很显然,这位慕容刚不仅精通外功,内力修为更是已然登峰造极,达到了化境之水准。面对如此强敌,在场之人务必要加倍小心,以防他暗中耍弄什么阴谋诡计。 只可惜啊,此时的自己虽然能够勉强动动嘴巴,试图发出警告之声,但喉咙里却是半点儿声音也挤不出来。最终,脑袋无力地一歪,生命就此离开了这具躯体。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双眼仍然圆睁着,死不瞑目! 随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落下帷幕,西厂这边再次赢得了胜利!虽说这一场较量中有个化名叫做苏秋的人横插了一脚,但聂受之的凌厉攻击同样波及到了他们所在的桌面之上,所以倒也怨不得旁人出手相助。况且,聂受之所使用的那种暗器实在是阴狠毒辣至极,就连他们自己人也时常会受到其威胁。正因为如此,对于这个老家伙,大家都不得不忍让三分。自然而然地,这老儿在众人之中的人缘可着实算不上好。 这时,东厂的众人纷纷从桌子底下狼狈不堪地爬了出来。瞧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再看看那一桌原本丰盛可口的菜肴,如今早已是一片狼藉,根本无法再继续食用了。见此情景,碧瑶赶忙吩咐手下人重新换上一桌新的酒菜来。 此时此刻,在场众人皆无心思再享用美酒佳肴,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忠顺王那张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庞此刻更是阴沉到了极点,宛如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而沉闷的天空。 而一旁的汪振却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轻笑着对忠顺王道:“王爷啊,依我之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还是尽早除掉为妙。您想想,他身上携带着如此凶险至极的物件儿,万一哪天有人不慎触碰到,与他相伴之人岂不就要遭殃啦?再说了,此人脾气暴躁如雷,性格恶劣不堪,稍有不顺心之事便会胡乱发射暗器,就连身旁无辜之人也难逃其毒手。像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您说是吧?” 听完这番话,忠顺王气得脸色铁青,喉咙里愣是连一声冷哼都发不出来。要知道,此次他可是率领着十来号人前来赴宴,然而如今已然折损了两人,负责护送的云帆也中途离去,算下来仅仅剩下十人而已。可就是这区区十人,竟然已经连续输掉两场比试,这让忠顺王的脸面简直无处安放。于是,他目光阴鸷地扫向东厂席位上的那一桌,咬着牙说道:“诸位大人,难道就不能有一人挺身而出,凭借真才实学为我们挽回些许颜面吗?”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众人的心间,使得他们一个个脸色骤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就连一向沉稳的忠顺王自己,在话出口后,也不禁意识到这话有些过重了些。 于是,他连忙收敛神色,换上一种相对委婉温和的口吻说道:“诸位啊,就在这短短几日之间,咱们东厂可谓是损失惨重!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武艺高强的顶尖高手们,竟然连连受挫,就连那十三邪中的老一辈人物,都已经有三位不幸陨落 。然而反观西厂那边呢?只不过是来了一个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公子哥罢了,再加上几个同样默默无闻的帮手,居然就能将我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狼狈不堪!我之所以如此急切地说这些,实在是出于对大家利益的考虑啊。” 说到此处,忠顺王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语气略微变得激动起来,慷慨激昂地道:“要知道,如果东厂真的就这样被西厂给压下去了,大不了我这个统领不当就是了,反正我依旧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忠顺王,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可是你们各位呢?一旦重新踏入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之中,想要恢复往日的辉煌和荣耀,恐怕就难如登天啦!” 不得不承认,忠顺王所说的这番话语虽然确属事实,但从他口中讲出来,更多的则是带着几分强烈的刺激意味以及深深的不满情绪。 只见一个身着葛衣、鹤发童颜的老人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朗声道:“王爷,您不必多言了。我等承蒙王爷的慷慨供养,本就应当为王爷排忧解难、分担辛劳。黄某之前未曾出面,实非胆怯怕事,而是不愿抢夺他人的功劳罢了。毕竟,其他先站出来之人,或多或少皆因个人私怨而动,而黄某素来交友甚少,此次出山纯粹是为了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全心全意为王爷效力啊。” 说罢,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徐徐走出,那神态自若、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一眼望去便知其绝非等闲之辈,定是个极难对付的厉害角色。 此时,忠顺王脸上亦浮现出欣喜之色,显然对这位老者挺身而出的举动甚是满意。他竟然迫不及待地抢在众人之前开口介绍道:“诸位,且看这边。此乃黄君谷老师,亦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十三邪神之一呐!他的名号想必大家也曾有所耳闻,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无影神龙’!” 此言一出,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无不为之震惊。尤其是慕容刚和南宫素秋二人,更是心中大震。原来,他们此前已然知晓有十三邪神中的人物投身于东厂,但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黄君谷竟也被东厂所笼络。要知道,在那赫赫有名的十三邪神之中,这无影神龙可是最为隐秘、最为神秘的存在! 他行踪飘忽不定,仿佛幽灵一般难以捉摸,与世人几乎毫无往来。其武功路数诡异奇特,令人防不胜防。他总是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宛如一匹孤独的野狼。此人双手沾满鲜血,可谓杀人不眨眼,无论是善良之人还是邪恶之徒,皆难逃他的毒手。然而,他的行为却处于正邪之间,时而行侠仗义,时而又肆意杀戮,让人难以判断其真实立场。 万万没想到,如此桀骜不驯、特立独行的人物竟然也被忠顺王收归麾下。有了这位高手相助,忠顺王的势力日益膨胀,胆子也越来越大,竟敢对慕容世家动手了。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短短一夜之间,以雷霆之势席卷整个慕容世家,并且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而神秘的敌人突然出现,究竟该派遣何人前去迎战呢?这着实令众人感到头疼不已。南宫皓月无奈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姑姑——南宫素秋。 南宫素秋心领神会,她深知这场恶战除了自己之外,恐怕再无人能够胜任。那几位年轻女孩虽然武艺不凡,但与此人相比,实力相差悬殊,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至于南宫皓月和慕容刚,或许他们拥有一战之力,但若是在此战中将自身武功底细暴露无遗,必将引来更大的麻烦。 特别是一旦让东厂那些阴险狡诈之人得知了大家的真正目的,他们必定会倾尽全部力量前来围剿,甚至有可能直接与南宫世家正面交锋,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以南宫世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实力而言,未必会惧怕他们。然而,一个传承久远、声名显赫的江湖世家若是公然与朝廷暗中掌控的神秘组织正面交锋,无论最终胜负如何,都绝非明智之举。权衡利弊之后,南宫素秋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朝着对面的黄君谷施礼说道:“在下苏秋,今日有幸得见黄前辈尊颜,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出手之时能稍稍留情一二!” 黄君谷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自称苏秋的年轻人,片刻后开口问道:“苏兄究竟师出何门何派?”南宫素秋微微一笑,回应道:“前辈为何一定要追问晚辈所属门派呢?行走江湖之人,所学技艺或博采众长,或自成一派,并非一定要依附于某个特定的门派才能立足于世啊。” 黄君谷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观你举手投足之间,显然有着深厚的武学根基。但‘苏秋’这个名字却从未听闻过,想来只有出自那些名门大派之人才有可能如此深藏不露吧。”南宫素秋轻摇手中折扇,悠然笑道:“门派之中亦不乏淡泊名利之士,他们潜心修炼武功,只为追求武道真谛,并不愿过多地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一旦有所差池,不仅自身声誉受损,更恐连累师门蒙羞。故而,前辈又何必苦苦追问呢?” 黄君谷冷哼一声,不屑地道:“老夫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可没把你们那些所谓的大门派放在眼里。就算你来自哪个门派,老夫也毫不在意。想当年,老夫纵横江湖之际,不知手刃了多少各门各派的高手!” 第87章 江湖人江湖事 言罢,他身上气势陡然一涨,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令在场众人皆感到一阵窒息。南宫素秋微微躬身,面露恭敬之色,缓声道:“前辈您的威名赫赫,晚辈我可是早有耳闻,犹如雷霆灌耳一般。此次能够有幸得到前辈的指点教诲,实在是倍感荣幸啊!还望前辈待会儿出手之时,能够稍稍手下留情一些!”她的语气极为恳切,这番话语已是第二次提及让对方手下留情了,由此足见南宫素秋的态度是何等谦逊。 然而,对面的黄君谷却是一脸傲然,大大咧咧地回应道:“嘿,苏老弟,老夫一旦动起手来,那可绝不会留半点儿情面的!你若是贪生怕死,害怕受伤,那干脆就别站出来丢人现眼啦!”他的声音洪亮且带着几分不屑。 南宫素秋不禁皱了皱眉,连忙拱手说道:“前辈息怒!今日这场相会,纯粹只是为了相互切磋技艺,交流武学心得罢了,又何必非要以命相搏呢?这样岂不是太过凶险了些?” 黄君谷闻言,冷哼一声,双目圆睁,厉声道:“哼!老夫从来都不和他人切磋什么武艺功夫,只要一动手,必然使出杀招来!在老夫看来,所谓的切磋、喂招之类的行径,简直就是最为无聊透顶之事,更是练武之人所染上的一种极坏的陋习!要知道,每一招精妙绝伦的绝招,其最终目的无外乎是杀敌或者伤人。 但是在喂招的时候,由于诸多顾忌,根本无法将招式的真正威力完全施展出来,如此一来,便如同被束缚住了手脚一般,威力至少也要折损掉一半;更糟糕的是,长此以往,待到真正面临强敌之时,也会不自觉地养成这种坏习惯,不能将招式的威力尽数发挥,白白浪费了那些绝妙的好招式啊!” 他竟然如同那喝醉酒之人一般,越是有人搀扶,便越发地沉醉其中;而旁人对他越是客气有加,他反而愈发地端起了架子来。只见南宫素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先前所说请前辈手下留情,不过是想让前辈心生骄纵轻敌之意罢了。实际上待到真正动起手来时,哪怕时间再晚些,我也决然不会有半分客气的。” 黄君谷闻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声震四野:“哈哈,好啊!这话才够实在,老夫向来最爱听这般老老实实的言语,也最欣赏老实之人。既然如此,咱们这便开始吧!”话音未落,他话锋一转,猛地伸出一只手掌,如疾风般朝着前方狠狠拍去! 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实则暗藏着无数变化玄机,令人避无可避。倘若你妄图闪身躲开,那么接下来接踵而至的攻势将会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来,令你始终处于被动挨打之境,永远难以寻到反攻之机。故而,南宫素秋并未轻易上当,她身形一晃,迅速侧身插入,同时伸出双掌迎击而上。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两人的手掌瞬间碰撞在一起。 南宫素秋巧劲一吐,竟硬生生地将对方的掌势推偏至一旁,紧接着她左手顺势一挥而出。黄君谷见状不慌不忙,同样挥出右掌格挡开来,并放声笑道:“好身手!苏朋友,你果真厉害非凡,这一招化解得甚是精妙!” 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激烈异常的掌法较量。他们的招式皆毫无固定章法可言,全凭见招拆招之后,根据当下局势随机应变,抓住对手破绽即刻发动反击。一时间,场上掌影翻飞,气劲纵横交错,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种战法堪称神来之笔,它犹如灵动的游龙一般,自由穿梭于战场之上,丝毫不受传统形式的束缚。然而,想要娴熟驾驭此等战法并非易事,施展之人不仅需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对于各式各样的掌法更是要有深入骨髓般的了解。除此之外,其自身还须具备电光火石间的敏捷反应以及洞若观火般的精准判断。 只有当对手出招攻击之时,能够瞬间洞悉其中所有可能产生的变化与发展趋势,方能以最为恰当的招式予以回击,并准确无误地击中对方防不胜防之所。 此时此刻,场上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攻守之势此起彼伏。眨眼之间,他们已交手六十余个回合,令人惊叹的是,双方竟然皆未出现任何失误,依旧难分伯仲,呈现出秋色平分的僵持局面。这般精彩绝伦的较量,直叫周围观战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目瞪口呆!只因眼前这场激战乃是名副其实的巅峰对决,其间每一个细微动作皆是精妙至极,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深境界,使得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招式愈发迅疾如风,令人目不暇接。渐渐地,在场众人已难以跟上二人那风驰电掣般的节奏,开始有了轻微细碎的低声议论之声。只见碧瑶转头向南宫皓月询问道:“这位苏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你又是如何结识如此惊世骇俗的绝顶高手的呢?” “他呀,可是我伯父最为要好的朋友呢,而且啊,他还是我学习武功的启蒙老师哟!不过呢,由于他向来都不喜欢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居住,所以导致我的武功也没能够学得特别出色啦。此次居然如此凑巧,竟然在京城碰到了他,于是我便恳请他留下来帮衬我一段时间!”碧瑶巧笑嫣然地说道。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微微一笑,回应道:“也正因如此,我才胆敢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西厂这副重担子嘛,毕竟身边确实还有些得力的高手相助呢!”然而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又继续补充道:“只不过,苏叔叔纯粹是凭着一时的兴趣,在此处帮我些许小忙罢了,所以我自然也不能够一直依赖于他,真正最为可靠的,终究还是得依靠我自身所拥有的力量才行呐!” 此时,碧瑶好奇地追问道:“那么你手中究竟掌握着多少实力呢?另外,那两位姑娘又是谁呀?看她们的模样似乎相当厉害呢,不知道你又是从何处寻觅到这样的人物?” 面对碧瑶连珠炮似的发问,南宫皓月先是稍稍顿了一顿,然后方才缓缓开口回答道:“说出来恐怕你都未必相信哦,其实我与她们相识于秦淮河之上!” 谁知碧瑶听完之后,立刻柳眉倒竖,满脸狐疑地反驳道:“哼,我才不会信呢!难道在那些秦淮的船妓当中,竟会存在这般出众的人才不成?” 南宫皓月见状,却是不慌不忙地反唇相讥道:“既然八大胡同之中都能出像你这样的杰出人物,那为何秦淮船妓里就不可能出现那样优秀的人才呢?”“我……我其实是别有目的的,根本不是真心从事这份工作的!”他急切地辩解着,眼神闪烁不定。 “哼,那人家难道就不能是假借船妓之名来隐藏身份吗?”碧瑶冷哼一声,质疑道。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盯着对方,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面对碧瑶犀利的质问,他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有些道理,可你究竟是如何与她们相识的呢?”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得意的笑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这还不简单嘛,自然是去玩乐的时候结识的咯。本少爷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凡哪里有特别出众的名媛仕女,我必定会想方设法前去结识一番。这不,就这样和她们认识了呗。 而且啊,我看得出她们并非寻常女子,气质高雅脱俗。而她们大概也是觉得我跟那些普通的客人不一样吧,我对她们可不单单只是贪图色相而已哦。一来二去的,我们便成为了朋友。这次我要来京师闯荡,她们也正好想着换个环境发展,于是就跟着一块儿过来啦。” 碧瑶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追问道:“除此之外,对于她们,你是否还有其他更深入的了解呢?” “这已经足够了呀,难不成还要知道些什么别的吗?”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反问道。 比如说,她们的家世如何显赫或者平凡,家族有着怎样的传承和故事,其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渊源…… “知道那些做什么?我交往的是她们这个人本身啊,又不是要跟她们的背景打交道。就拿碧瑶来说吧,当我们真心结交一个朋友的时候,实在没必要去刨根问底地追问人家的身世来历呀。好比苏叔叔,我伯父跟他相识相交这么多年了,可是从来都没有过问过他的家世背景究竟如何。正因为如此,这份友情才能长久维系下去,如果老是纠缠这些问题不放,恐怕他早就受不了离开了!” “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呢?” “行走于江湖之上,形形色色的人物众多,其中有不少人其实并不喜欢被他人探究自己的身世过往。这里面有的人或许是有一些难以启齿的苦衷;有的则是担心会给自己家中的亲人或者同门师兄弟带来灾祸;还有些人纯粹就是压根儿没想过要出名显扬,自然也就更不愿意向别人解释个中的缘由了。 倘若你觉得他们值得深交,那大可以放心地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他们,而他们定然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与重托;但要是心里对他们有所疑虑信不过,那就干脆不要去搭理他们好了,最为忌讳的便是没完没了地苦苦追问……” 碧瑶轻启朱唇,娇声说道:“哟,瞧你这样子,倒是好像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啊!”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道:“哪里哪里,碧瑶姑娘过奖了。我不过是对这类江湖人士略知一二罢了,心中自是充满敬意。然而,江湖之大,人物众多且形形色色,其中许多种类的江湖人,我也是所知甚少呐!” 碧瑶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那不妨说来听听,比如说是哪种类型的江湖人让你如此陌生呀?” 南宫皓月稍作思索后回答道:“这个嘛……一时之间还真难以确切指出。嗯,就拿此刻坐在我们对面那一桌的那些人来说吧,对于他们,我便有着诸多不解之处。” 碧瑶闻言,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打趣道:“哈哈,依我看呐,但凡与你相处不来之人,你便会觉得自己搞不清楚状况啦!”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认真解释道:“并非如此,碧瑶姑娘莫要误会。你看他们,一个个像是跟我有血海深仇一般,拼死拼活地非要与我作对。当中更有几个人口口声声叫嚷着要替朋友报仇雪恨,但实际上,他们与那几位逝者当真能有这般深厚的情谊么?而还有一些人,根本毫无缘由,却依然奋不顾身地冲出来与人拼命,这究竟所为何故呢?实在令人费解。” “你这岂不是明知故问嘛!他们和那些死去之人不过就是普通的同僚关系罢了,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情谊。然而,你将他们的同僚杀害,那他们必然就得前来寻仇啊。这其实就是所谓的面子问题:有些人心底里压根儿不想去争抢这份面子,但无奈形势逼人呐,毕竟忠顺王下令让他们出来争回这个面子……” “就好比眼前这位老头儿吧,说实话,我实在搞不明白其中缘由所在。想当初他在江湖之上可是独自一人闯荡,那叫一个自由自在、逍遥快活呀!依我看,他绝对不可能是因为生计问题才沦落到这般田地的。可自从他进入了东厂之后呢,却不得不听从他人的指使差遣,完全失去了昔日身为江湖人士应有的骨气与风范啦。” 就在此时,由于忠顺王再也无法忍受汪振那一番接二连三的冷嘲热讽,于是便气呼呼地重新坐回到自己带来的那一桌人那里去了。如此一来,南宫皓月说话时的声音也就渐渐变得不再有所顾忌,而且还越来越响亮了起来。这不,她所说的这些话竟然不知不觉间传到了正在决斗场上激战正酣的黄君谷耳朵当中。要说这还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呢,只见黄君谷的出招逐渐开始出现混乱之态。 第88章 七招和尚 此时,这两人之间的激战已经持续了两百余招。只见那场面刀光剑影、掌风呼啸,令人眼花缭乱。而就在众人以为胜负即将揭晓之时,南宫素秋却突然收手后退一步,娇声说道:“前辈,如此这般比试下去,不仅您我双方都会感到疲惫不堪,恐怕就算打到天亮,也难以分出个高下。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吧。” 黄君谷闻言,微微有些气喘吁吁,但他脸上原本的傲慢之色已然尽数收敛。他凝视着南宫素秋,缓缓开口道:“苏老弟啊,老夫自从踏入江湖以来,历经无数次生死较量,可像你这般厉害的对手,却是生平头一遭遇到。与你足足拼斗了两百多个回合,不但无法将你击败,甚至连你所属何门何派都尚未能瞧出端倪。 实乃老夫之耻啊!所以,老夫在此厚颜再向你请教一句,你到底师从哪家?所习何种武功路数?” 南宫素秋微微一笑,轻启朱唇应道:“晚辈并非出自任何门派世家,亦无固定的师父传授武艺。只因从小便对武学痴迷不已,故而对各门各派的功夫皆略有涉足……”然而,未等她说完,黄君谷便摇头打断道:“非也非也……依老夫所见,你绝非仅仅是稍有涉猎而已,你对于这些门派武功的钻研程度堪称极深。就拿你方才所用的那些招式来说,即便是各家门派中的老一辈高手,其火候恐怕也未必能及得上你呢。” 南宫素秋微微一笑,缓声道:“晚辈生性喜爱四处游历,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因此所经之处甚多,结识之人亦是数不胜数。每每逢遇武艺高强之辈,晚辈总会怀着一颗谦卑之心,虚心向前辈们请教切磋。如此一来,日积月累之下,所知所学便略略比常人多出些许。 不过若要论及知识的广博程度,终究还是比不上前辈您呐!前辈您至今尚未使出过相同的招式,足见您武功之高深莫测、变化无穷;反观晚辈这边,已有部分招式被重复使用多次了。” 老者抚须轻笑,摇头说道:“呵呵,小友此言差矣!所谓渊博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啊。对于招式而言,贵在精妙而非广泛。想当年,老夫曾有一位挚友乃是空门中人,其法号虽未广为人知,但江湖之上却送给他一个响当当的外号——‘七招和尚’……” 南宫素秋闻言眼睛一亮,忙接口道:“这‘七招和尚’之名,晚辈倒是有所耳闻。说来也是缘分不浅,晚辈与他初次相识之时,他尚被称为‘九招和尚’呢!然而就在不久前与他重逢之际,他竟告知晚辈自己已打算将名号改为‘六招’啦!由此可见,这位大师的技艺定然是更上一层楼,愈发精湛高超了!” 黄君谷满脸惊喜之色,声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地说道:“这竟然是真的吗?老夫此生仅有的一位挚友啊!想当年,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那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老夫当时施展出三十七种独门功夫,接连向他发起攻击,一共攻出了整整三百七十九招,然而令人惊叹的是,他始终只用区区七种招式便轻松化解掉我所有的攻势。 那场激战当真是难分胜负、平分秋色啊!最后,还是老夫对他的心服口服让这场比试有了结局,老夫主动认输,但他却执意不肯自居胜者之位。 如此一来二往,我们二人竟因此结下深厚情谊,成为至交好友。如今听闻故人武艺又有所精进,着实令老夫感到欣喜万分呐!只是不知此刻他身在何处呢?” 南宫素秋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意,轻声回应道:“这位大师的雄心壮志可非常人所能及呀!他一心想要将自己的招式精简再精简,直至能以一招制敌之时方才肯安定下来,不再四处漂泊流浪。所以现今,他正云游四海,遍历名山大川,不断磨砺自身武功呢。” 黄君谷不禁感叹起来:“遥想他初入江湖之际,不过而立之年而已。历经悠悠三十载岁月,方才能把原本所用的十招逐渐简化至如今的七招。 照此情形推算下去,待到他真正实现只用一招便能克敌制胜的目标之时,又该需要耗费多少漫长时光啊!”说罢,黄君谷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既有对老友的敬佩,亦流露出几分对其艰辛求艺之路的感慨。 “这可真是不好说啊!艺术之道发展到最终阶段,其实已经不再单纯取决于功力的深厚程度啦,更多时候是一种突然间的顿悟哦! 常常有人苦苦摸索数年都一无所获,但却能在某一个瞬间突然领悟到关键之处,从而掌握那缺失的一招。他之前好几次的进步情况都是这样的呢,所以呀,对于他未来的发展状况实在难以准确预测。 说不定就在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里,他就能成功抵达那个至高无上的境界哟!”黄君谷面带欣喜之色,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可真是一件令人感到无比高兴的事情啊!苏老弟,那位和尚跟老夫我一样,都是那种很难得才能够结交到知心好友之人呐。既然他与你相互之间了解得如此深刻,想必你们俩之间的情谊一定非常深厚吧!而且呢,你自身所具备的这身武艺功夫确实也是相当令人钦佩不已呀!所以嘛,咱们这场架看样子是没必要再继续打下去喽。”南宫素秋微微一笑,娇声附和着说道。 “没错儿,就是这么个理儿!打架哪里比得上喝酒聊天来得有趣又自在呢?要不这样吧,改日咱们另外寻一处好地方好好相聚一番如何?”黄君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行啊!那就由你来安排具体事宜咯。不过在此之前,你可得先弄清楚我住在什么地方才行哟!”南宫素秋俏皮地眨了眨眼,笑盈盈地回应道。“居所尚未确定,但对于我那侄儿所掌管的西厂,每日我必定会前来溜达一番。前辈您只需提前半日让人传句话过来,约定好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哪怕时间再晚,我也定会按时赴约。”“那就如此说定了,咱们改日再聊。”二人各自抱拳行礼后,便各自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这一场较量下来,总算双方都没有落败!东厂稍稍保住了些许颜面。然而,他们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如果继续缠斗下去,输掉这场比试的定然会是黄君谷。 能够维持目前这样的局面,已然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由此不难看出,西厂这边的确具备不俗的实力。毕竟黄君谷可是他们那边最为出色的高手了,正因如此,忠顺王即便心中有所不甘,也不敢贸然再次发起挑战。 只见他干笑两声说道:“今日诸位在此开怀畅饮,已然酒足饭饱。待到他日有缘之时,我自当再次邀请各位前往寒舍相聚小叙一番。 就此别过啦!”话音刚落,他便霍地站起身来,其余众人见状,顿时也觉得兴致缺缺。只因在这短短一会儿功夫里,己方不仅损失了一名得力干将,而且此人还是赫赫有名的十三邪中的人物,这般计算下来,实在是得不偿失啊!汪振等人自然是免不了要送这几位客人一程的。 然而,当他送别客人之后回到座位时,却惊讶地发现南宫素秋竟然也已经离去了。他不禁诧异万分,连忙问道:“那位苏先生去了哪里?怎么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坐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解释道:“想必是走了吧。这位苏先生的脾气甚是古怪,常常是乘兴而来,兴尽则退,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向来都是如此,连我伯父都拿他没办法。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啊,咱们只能顺着他的性子来,任由他高兴便是……” 汪振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说道:“唉,实在可惜呀!此人的武功确实令人钦佩不已。本来咱家还想着能够好好借助他的力量一番呢!”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劝道:“老伯,如果您想要特意给他安排一个职位或者头衔什么的,恐怕是多此一举了。像他那样洒脱不羁之人,说不定反而会被这些繁文缛节给吓跑了。不过嘛,他对小侄倒是颇为关怀照顾。所以日后若有事情需要他帮忙,直接去找他应该也是可以的。” 这时,汪振忽然面色凝重起来,压低声音说道:“眼下就可能要有麻烦事发生了。东厂那边今日又吃了大亏,朱由忠那个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据我所知,他手底下还有好几个来自十三邪中的老家伙以及一些黑白两道上的厉害角色,目前都在外头办事尚未归来。一旦这些人全部返回,定然会再次来找我们的麻烦!” 南宫皓月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轻松地说道:“哈哈,这倒没什么大碍啦。我那叔叔早就跟我说好了,短时间内呢,他都会留在京城不会离开的哟。 而且啊,如果真遇到啥麻烦事儿需要人手支援的话,他还打算叫上几个好朋友一起来帮忙呢,肯定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的啦!”就在此时,身为客人的卢凌风也迈着大步走了过来,饶有兴致地插话道:“汪老呀,您知道吗?忠顺王自从开始处理事务以来,还从来没吃过像今天这样大亏呢。 现在您有了南宫公子这样出色的得力助手,往后可就能昂首挺胸、扬眉吐气咯!”听到这话,汪振不禁开怀大笑起来,连忙回应道:“哎呀呀,哪里哪里,咱们彼此彼此嘛!卢大人呐,虽说从编制名分上来看,他们都仍然归属于您统领的锦衣卫。 但实际上呢,自从有汪老和忠顺王这两位监军坐镇以后,锦衣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就不再由下官亲自过问啦,自然也就无权去管束他们喽。 不过嘛,南宫公子的伯父和下官多多少少还算有点交情,再加上南宫公子在处理事务时与下官配合得相当默契愉快,所以呢,只要在下官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肯定还是会坚定地站在南宫公子这一边支持他的哟!” 那也就意味着站在了汪振这一边。要知道,卢凌风所在的锦衣卫虽说手中掌握的实权并非特别大,然而,凭借着他自身出色的人际交往能力和精明的处世之道,好歹也能算得上是一方不容忽视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他与当今圣上关系密切,能够获取到部分廷议方面的支持,这恰恰是汪振一直梦寐以求的助力!正因如此,汪振心中欢喜不已,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停地向着众人高举酒杯,殷勤劝酒。 就这样你来我往之间,不知不觉间汪振已有七分醉意,但兴致依然高昂不减,直至最后才心满意足、尽兴而归。随着他的离去,这场热闹非凡的宴会也逐渐落下帷幕。 毕竟此处乃是碧瑶的私人香闺,身为女子的她自然不便随意离开。所以,碧瑶巧施手段,硬是将南宫皓月挽留了下来。一旁机灵的小红见状,赶忙泡好了一壶香气扑鼻的上好茶水。三人围坐在一起,又接着闲聊起来,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关于后续工作该如何开展这个关键问题。 起初,他们都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气氛融洽而热烈。可聊着聊着,不知怎的,话题竟然慢慢转移到了碧瑶那不为人知的身世之上。 面对南宫皓月好奇的目光以及关切的询问,碧瑶稍作犹豫之后,最终还是坦然相告,表示自己原本名为李瑶英,而外界传闻中的那位神秘莫测的碧落仙子,其实就是她本人。 同时,还揭示出小红其实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地魔女单小红。此次她们来到京城,一方面是受到汪振的邀请前来协助处理事务,另一方面则是要深入探查近些年来众多江湖大豪离奇惨遭灭门的诡异事件。经过一番艰难的追踪和线索搜集,她们终于捕捉到了些许蛛丝马迹,并据此推测此事极有可能与臭名昭着的厂卫有所牵连。 第89章 尴尬的南宫皓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突然插话道:“瑶英啊!关于这件事,卢凌风曾经私下里跟我交流过。据他暗中调查所获取的情报来看,其掌握的情况相比起你来,的确更为确切详实一些。而且,这桩案子牵扯甚广,恐怕就连汪老伯都难以完全置身事外!” 听到这话,瑶英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驳道:“我义父怎会与此事有关联呢?绝不可能!” 然而,南宫皓月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他本人自然是不会直接参与其中的,但据我们所知,西厂中有一部分人员参与了这次行动。而对于某些事情,汪老伯即便没有亲身参与,想必也是知晓内情的。更可怕的是,那些遭遇灭门之灾的不仅仅只是武林中的各路豪杰,甚至还有许多家境殷实的富户也未能幸免。这些人家往往在一夜之间便惨遭屠戮,阖府上下无一活口。不仅如此,他们的房屋庄园也在同一夜之间被熊熊大火烧成一片废墟,至于家中所藏的财物更是下落不明……” “这究竟是为何啊?他们到底所图何事呢?”一人满脸疑惑地问道。另一人则稍作沉思后回答道:“依我看呐,十之八九是为了钱财。你想想,那些惨遭灭门的大户人家,多数都是家财万贯、富得流油的主儿。一旦人都被杀光了,就没了苦主去告状申冤。而且连房子都给烧个精光,就算想清查财物也是无从下手。” 说到此处,那人顿了顿,接着说道:“剩下一些搬不走的田地会被收归宫廷所有,可绝大部分值钱的玩意儿,估计早就落入他们的私人腰包啦!像这样规模庞大的案子,动不动就得动用数千乃至数百人之众,才能做得这般滴水不漏、干净利落。放眼整个江湖,还真没有哪个帮派或者组织能有如此强大的人力和实力来操办此事。要说有可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厂卫了吧!” 这时,先前提问之人又忍不住插话道:“话虽如此,可要出动这么多的人手,即便事成之后分摊赃款,每个人所能分到的也相当有限啊!”然而,另一个人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反驳道:“可别小瞧了这笔数目,虽说单独一票的分润确实不多,但若是连续作案数十起,累积起来可就是一笔巨额财富了。据卢凌风推算,就凭他们这些年通过这种手段积累下的不义之财,足以让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摇身一变成为腰缠万贯的富翁了!” 听到这里,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第三人突然激动地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义父他老人家一生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这点蝇头小利而动心动念呢!”“人啊,从来不会嫌弃赚的钱太多,更何况这次可不是一星半点,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呐!而且,汪老伯对古玩情有独钟,好多珍贵的古玩都是即便有钱都难以买到的稀罕物件。然而通过这种特殊的办法,却能够随心所欲地得到那些梦寐以求的宝贝,您说,像他这样痴迷于古玩的人能不上钩吗?”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如果我的义父也牵涉其中,参与了这场阴谋诡计,那我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他!” “瑶英啊,依我之见,还是就此作罢吧!汪老伯不过就是喜好收集些奇珍异宝罢了,他既算不上罪魁祸首,也称不上首要恶人。他呀,无非是不小心被别人给拉下了水。实际上,真正心怀叵测的是那忠顺王,他一直觊觎着吃掉汪老伯,以此来实现排挤打压他的险恶目的。好在汪老伯如今也多少有些察觉了,所以才会向你来求助,试图拉拢更多的人手以求自保!” “这些消息难道又是卢凌风告知你的不成?” “没错,起初他还企图拉拢我到他们那边去,可当看到我已经投身于西厂之后,便改变了策略,将部分情况透露给我,并让我谨慎抉择。” “既然如此,那你最终究竟做出了怎样的决定呢?” “哼,我下定决心要与那忠顺王一决高下,彻底击垮东厂!” “这……这到底是为何呀?”首先,我必须有所行动,绝不能让他人将我视为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其次,这也是为了不辜负你的举荐以及汪老伯对我的看重与信任。再者,就当是为了国家和民众吧。那忠顺王心怀叵测、野心勃勃,其大肆搜刮钱财的真实意图乃是斥巨资来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并通过各种手段去拉拢、收买各地的将领们,妄图篡夺皇位、取而代之。如此一来,日后必定会对我伯父造成极大的威胁。最后一点,身为厂卫,揭露奸诈之徒、揪出隐藏的罪恶本就是我们应尽的职责所在…… 此刻,他的面容肃穆而庄重,慷慨激昂地陈述着自己的决心和理由。这番言辞竟使得两位女子听得双目闪烁起异样的光彩!尤其是李瑶英,她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南宫皓月的手,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南宫皓月,只要你怀揣着这般雄心壮志,我和小红定然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到底!” 南宫皓月顺势一把紧紧地握住了单小红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目光诚挚而坚定地说道:“这是自然,绝对不会少得了你们二位姑娘的。我心中所谋划之事繁多复杂,仅凭我一人之力实难完成。因此,我势必需要寻觅一批忠心耿耿且全力支持我的挚友伙伴,而你们俩正是我心目中最为理想的人选啊!” 当两位佳人的纤纤玉手被南宫皓月如此牢牢抓住之后,她们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慌乱与羞涩。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心如鹿撞,她们却丝毫没有将手从他温暖有力的大手中挣脱出来的念头。 其中,心思更为细腻的单小红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南宫兄,听您方才所言,莫非除了咱们三人之外,您还另有打算?”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坦然应道:“确如单姑娘所想。毕竟那些事情绝非仅靠我们三个人就能顺利达成的,像是刚叔以及苏叔叔等诸位前辈高人,于此事而言亦是不可或缺之人。只可惜他们各自皆有自身事务缠身,无法长期全心全意地协助于我。故而,我必须找寻一些能够长久相伴、志同道合的伙伴,共同为江湖正道和公平正义倾尽所能,奋不顾身!” 李瑶英不禁一愣,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将来要继承你伯父的事业吗?怎么如今却突然改变主意,想要到江湖上去闯荡了呢!”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的确,伯父一直希望我能够入京,去接手并发展他的事业。然而说实话,对于他所从事的那些事务,我的兴趣着实寥寥无几。我生性热爱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实在难以忍受种种束缚和限制。而且啊,我向来追求内心的宁静与淡泊,对荣华富贵并没有太多的渴望。我心怀壮志,目光长远,怎会甘心长久地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圈子之中呢?因此,细细想来,未来我或许更多地还是会选择以江湖作为自己最终的归宿吧。” 听到这里,李瑶英微微皱起眉头,质疑道:“你从未真正涉足过江湖,又如何能知晓所谓的江湖究竟是什么样子呢?”南宫皓月稍稍仰头,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在我心中,江湖就如同一片广袤无垠、海阔天空的天地,任由我纵情驰骋、自由翱翔……”还未等他说完,李瑶英便打断道:“哼,那不过仅仅是江湖美好的一面罢了,其中暗藏的阴险狡诈、危机四伏之处,你可曾亲眼见识过?”“我绝对不会看到那样的局面出现的!哪怕我真的决定踏入江湖,那也必定得等到我功成名就之时。到那时,我身边肯定已经聚拢了一大帮志同道合的好友,自身也拥有了颇高的名望。所以啊,我未来的江湖生涯注定会是波澜壮阔、惊天动地的!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我将会拥有享用一生都花不完的巨额财富,既然如此,物质方面已然无所欠缺,我又何苦再到那追名逐利的场所里去拼死拼活地争斗呢?”他越说越起劲,仿佛变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不知不觉间又显露出他身为富家大少爷时的那种任性与骄纵习性来。 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着的李瑶英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并不是给这位心高气傲的大少爷泼冷水的时候,于是她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待到你成功完成使命并全身而退以后,自然能够随心所欲地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啦,但眼下嘛,这一切还为之尚早哦!” 听到李瑶英这番话后,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那是自然!不过就当下而言,我仍然需要全力以赴地应对来自东厂那帮人的种种刁难和威胁。 且看看那位忠顺王爷究竟持何种态度吧,依我之见,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我的。毕竟对于他来说,如果任由我们西厂之人凌驾于东厂之上,这不仅会令他颜面尽失,更是会严重阻碍他谋取权力的全盘计划得以顺利推进。 然而,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正好可以趁着这次难得的契机,将他所有的罪行一一搜罗齐全相关证据,并公之于众,彻底揭露其丑恶嘴脸,给予他致命一击!” “少爷啊!您可千万别把事情想得太过顺利和美好啦。那东厂可不是什么纸糊的老虎,能让您轻轻一戳就给弄破喽!虽说眼下忠顺王可能确实遭受了一点小小的挫折,但对于整个庞大的东厂来说,这点损失简直微不足道,恐怕连一成的实力都没折损到呢!一旦他们将所有的人手都集中起来,到时候挨揍的可就是咱们啦!” 李瑶英听到这番话后,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言的确是事实。毕竟那个卢凌风可不一般呐,别看他的实力或许还不足以跟强大的西厂正面抗衡,但在打探消息、掌握各种动静方面,那可是相当有手段的。自己要是前去询问于他,想必他肯定会如实相告的。 想到这里,李瑶英不禁微微颔首,表示对这个观点的认同。然而紧接着,她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就算卢凌风真如你所说那般厉害,能够帮得上忙。但咱们总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吧?总不能毫无缘由地就跑去招惹人家呀!更何况对方隶属于东厂,那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地方,随便就能让人随意拿捏的。”“这个绝对没有问题!要知道,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将这些人的平素行为一一详细记录在册。每个人啊,身上都背着一笔足以被砍头的烂账呢,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冤枉!”说话之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然而,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即便如此,这件事情也轮不到你来插手管理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质疑。 “怎么会轮不到我呢?”那人提高音量反驳道,“这本来就是我们厂卫的分内职责所在!难道仅仅因为对方同样身为厂卫,我就要对他们的罪行视而不见、息法宽纵不成?告诉你吧,卢凌风已经向我保证过,他能够提供充足完备的资料,让那忠顺王即使想要辩驳也无话可说,到时候谁都没法责怪于我!”说到此处,此人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一旁的李瑶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疑惑地问道:“少爷,您当真这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务吗?” “看看我的模样便知晓啦,难道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久经世事、经验老到的人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嘲般地笑了笑。 第90章 李瑶英的变化 李瑶英摇了摇头,认真地回应道:“少爷,可依我之见,您处事不仅老练沉稳,而且遇到事情时果敢决断,实在不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啊!” 听到这话,他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其实真正处事老练的乃是卢凌风,此次也是他给我提出的建议,教我这般行事。说实话,我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新手,正因为我对此一无所知,所以才会怀着一颗谦卑的心,虚心接纳他人给予的宝贵意见和诚恳忠告呐!”李瑶英沉默片刻后,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反驳,毕竟眼前的事实摆在那里,不容她否认。于是,她只能无奈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轻易相信别人呢?难道就不怕被人家给卖了还替人数钱吗?” “我心里自然清楚他这么做肯定存有私心。不过嘛,我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会故意冤枉我。要知道,他可是很了解我的背景以及我的脾气秉性的。倘若真的与我作对起来,那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而且,就算我有时候会听从他的建议,可这并不代表我会事事顺从啊。我自己好歹也是有所判断、做出过选择的。更何况,刚叔和苏叔叔他们又岂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之人?”李瑶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唉,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好命啊,身边总有那么多人愿意尽心尽力地帮助你,而你呢,却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坐等成果就行了。”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丝不满之色,当即反驳道:“这话我可不认同!虽说我在这件事情当中实际付出的力气可能相对较少一些,但我绝对称得上是最为关键重要的人物。如果没有我去积极推动,整个计划根本就不可能得以实施。所以说,真正掌控全局、把握方向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这句话的确是毫无争议、无可辩驳的事实,根本不存在任何可以质疑或反驳的余地。尤其是对于李瑶英而言,她从来都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真心想要去戏弄或是讥讽对方的念头。遥想当初,那一次南宫皓月极为罕见地展露出些许不太寻常的脾性,发了一回不那么一本正经的脾气后,李瑶英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发生了显着而又明显的变化。自此以后,她的性格逐渐变得温顺柔和起来,行为举止也比以往要乖巧得多。 时至今日,当面临各种状况时,李瑶英已经鲜少再像往昔那样,固执己见地与人据理力争,非要在言语之间分出个是非曲直不可。相反,大多数情况下,她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听从并依从南宫皓月的想法与意愿去行事。虽说偶尔在其内心深处,仍可能会存在一些别样的看法和见解,认为依照南宫皓月所提出的方式方法去处理问题未必就是最为明智的抉择。但是,每每当这些事情真正被付诸于实际行动之中后,李瑶英总会惊讶地发现,原来南宫皓月所给出的策略竟然是这般沉稳妥当、值得信赖并且切实可行。毫无疑问,这无疑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优之选。然而,如果真的按照她起初自己所构思的方式来行事,那么最终的结局肯定会乱成一团糟!经历过这样一连串的事件之后,李瑶英痛定思痛,深刻地认识到与其他人相比,无论是在眼界见识、思维模式还是在处理日常事务所展现出的能力等诸多方面,自己都存在着明显的差距。 再看看那南宫皓月,虽然平素里与人交往之时,他常常表现得态度随和、悠然自得,甚至偶尔还会流露出些许的随性不羁,让人觉得好像欠缺了那么几分稳重庄严之气。可事实上呢?每当面对具体的事情需要思考并做出决断的时候,他却能够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敏锐洞察力和精准判断力,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在李瑶英那颗犹如初春花朵刚刚绽放一般的内心深处,对于南宫皓月原本只是单纯而又浅淡的喜欢之情,正在不知不觉当中悄悄地发生着转变,渐渐地升华成为一种愈发深厚、浓烈且充满敬仰意味的倾心爱慕之意。 这毫无疑问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层次和境界。当内心深处真心实意地喜欢上某个人时,偶尔可能会做出迁就对方的举动,但这种迁就是有一定限度的,其中往往夹杂着少许的不情愿和勉强成分,而且并不会轻易抛弃掉自己原本所秉持的个性以及坚守的原则底线。 然而,一旦这种感情升华至爱慕的高度,整个局面将会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它能够驱使人们毫不犹豫地、不顾一切地过度放下自我,甚至可以做到毫无条件地全方位接受对方身上存在的所有优点和缺点,无论好坏与否。 就在这个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的黄昏时刻,南宫皓月悠然自得地享受并度过了一段令人心醉神迷、无比旖旎的美好时光。与他相伴相处的乃是两位举止端庄、相当自重自爱的女子,她们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脱俗。而南宫皓月本人呢,更是与那些不学无术、整日无所事事游荡街头的纨绔子弟有着天壤之别。因此,即便是将这段相处的经历冠之以“旖旎”之名,实际上最多也就只是两个人之间轻柔细语、耳鬓厮磨的亲密交流而已。 最终,经过一番难舍难分的道别之后,他们仅仅相互约定好了第二天再度见面相聚的具体时间,然后便各自怀揣着那份深深的眷恋不舍之情挥手作别,渐行渐远。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宫皓月其实并没有离开太远。就在众人都以为他已经远去之时,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一转,竟然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胡美珍和席容容的闺房门前。 此时,屋内的气氛异常热烈,欢声笑语不断传来。原来,南宫素秋、慕容刚以及另外五位姑娘全都聚集在了此处。这七位妙龄少女各具风姿,有的娇俏可爱,有的温婉娴静,还有的活泼俏皮。 更有趣的是,其中有几位姑娘竟然身着男装,故意扮作男儿模样,与胡美珍和席容容相互调侃打趣儿,场面好不热闹。而胡风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则紧紧地追逐着席容容不肯放手,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哎呀呀,我的小美人儿,快让哥哥来亲亲你那樱桃小嘴儿吧!” 席容容被胡风这般轻薄的话语羞得面红耳赤,她一边咯咯直笑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夺门而出,试图躲开胡风的纠缠。可是胡风哪里肯轻易放过她呢?只见他像一只饿狼似的在后面紧追不舍,口中依然不停地叫嚷着:“哈哈,别跑啊,小宝贝儿!我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你给捉住,然后狠狠地亲个够!” 于是乎,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就此展开。席容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不择路地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南宫皓月宛如仙人下凡般,正巧踏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然而,谁也没有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只见那胡风,犹如一头饥饿已久、凶猛无比的老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他那双粗壮有力的臂膀,像一道闪电一样猛地向前冲去,瞬间将刚刚踏入房门的南宫皓月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紧接着,胡风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那张原本就略显粗犷的脸庞此刻更是变得如痴如狂。他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和反应,竟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双唇重重地印在了南宫皓月那娇嫩欲滴的嘴唇之上。不仅如此,他还发出了一阵啧啧有声的亲吻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而在亲吻过后,胡风似乎意犹未尽,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叹:“哇,好香啊!真是太香啦!”这句话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块巨石,顿时激起了千层浪花。 众人见到此景,先是被惊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足足有好几秒钟。然后,不知是谁率先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笑声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般,迅速引发了其他人的哄堂大笑。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欢快而又喧闹的笑声。 然而,此时此刻的胡风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话:“容容啊,你的胭脂到底是在哪家店里买的呀?这味道可真是绝了……” 原来,就在刚才南宫皓月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瞧见席容容神色匆匆地从屋内闪身而出。当时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再加上胡风一心只想着能够尽快与自己心中的佳人相拥相吻,心情异常急切慌乱,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就这样,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误会就此上演了。 此时此刻,南宫皓月宛如一朵盛开在微风中的娇艳花朵,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和气质。她那美丽的容颜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俏皮与妩媚。只见她微微仰起头,娇嗔地对着胡风说道:“哎呀呀,胡大官人呐!您若是下一次还想要亲亲奴家我的话,可得要先将您那满脸浓密的胡须给修剪得干干净净哦。要不然啊,您这硬邦邦、刺啦啦的胡子就像一根根钢针似的,扎得人家的脸蛋儿好不舒服呢!”说完这番话后,她还用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粉嫩的脸颊,仿佛那里真的被胡风的胡须刺痛过一般。 胡风听到南宫皓月这番略带埋怨的话语,先是一愣,随即如梦初醒般地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刚才竟然亲错了人!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因此感到丝毫的尴尬或者窘迫。相反,他仅仅只是稍稍怔愣了那么一小会儿,紧接着便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豪爽开朗的性格,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四周的空气中,让人听了不禁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不得不说,胡风这种洒脱豁达的态度实在是非常难得。即使是在众多女孩子面前出现这样的失误,他依然能够如此坦然自若,毫不扭捏作态。这般大气磅礴的胸怀和气度,就算是放在那些以豪迈着称的男子之中,恐怕也是极为罕见的吧?看到眼前这一幕场景,原本还有些嗔怒的南宫皓月心中不由得一动,暗暗对胡风生起了几分钦佩之意。 就在这时,也许是受到内心情绪的驱使,南宫皓月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自己那双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的玉手。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缓缓地勾住了胡风宽厚结实的肩膀,然后稍一用力,便将胡风往自己身边猛地拉了一下。这个举动看似简单随意,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与暧昧……这种举动对于男子之间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别出心裁、与众不同的表达友好和欣赏的特殊方式。胡风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狡黠意味的笑容,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正准备施展它的诡计。 他缓缓伸出手去,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一般,只是那么轻轻一扯,就将紧紧贴在脸颊上的那副假胡子给轻而易举地拽了下来。随着假胡子被揭下,胡风原本隐藏在其后的面容完全展露无遗。 只见他笑嘻嘻地望着站在面前的南宫皓月,开口调侃道:“哎呀呀,我的南宫大爷哟,您可千万别把我当成普通的男子啊!若是真这么认为的话,那我岂不就变成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兔二爷啦!”话音刚落,胡风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第91章 南宫素秋的担忧 要知道,这“兔二爷”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称呼,而是京城人士对于那些男妓们所赋予的一种特别别称呢。 遥想当年,京师之地曾经风靡一时的那种专门供孩童嬉戏玩耍的小巧玲珑的玩具——正是由泥土经过能工巧匠之手精心捏制而成的一只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这只小兔子身上所着衣裳可谓华丽至极,其材质上乘、做工精细,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巧思和精湛技艺。而它那张原本就可爱无比的小脸蛋儿上,则被精心地涂上了厚厚的脂粉,使得肌肤看上去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 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更是经过巧妙地点染,变得红彤彤的,犹如熟透的樱桃一般诱人。再看那张樱桃小嘴,更是被涂抹得鲜艳欲滴,宛如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如此精致的装扮和可爱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不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开始借用这个小兔子的形象来称呼那些以色侍人的男妓们。每当提及这些男子时,人们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便是这只小兔子那娇俏可人的模样。 此时,听到胡风那番打趣的话语,南宫皓月再也忍不住了,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只见他一边开怀大笑着,一边迅速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拉住胡风,生怕他跑掉似的。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则用力拖住正躲藏在自己身后的席空容,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机会。就这样,南宫皓月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拉着两人一同朝着里屋走去。 刚刚踏进屋子,还没等站稳脚跟,南宫皓月便迫不及待地满脸带笑地开口说道:“哈哈,快瞧这里多么热闹啊!没想到各位竟然都已经早早地到齐啦!实在是抱歉得很呐,让诸位在这里苦苦等待了这么久,我真是过意不去呀!”说罢,他又是一阵豪爽的笑声响起,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静静地站立在一侧的胡美珍微微仰起她那张俏丽的面庞,娇嗔地朝着南宫皓月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只见她朱唇轻启,嘴里小声地嘟囔着埋怨起来:“哎呀,还算好啦!可算是把您这位尊贵无比的大少爷给苦苦盼来喽。 刚才呀,我的这颗心就像是被一只调皮的小猴子不停地抓挠一样,七上八下的,一直都在担忧个不停呢!真怕少爷您在外面玩得实在太过于尽兴,以至于完全沉浸其中、流连忘返,最后干脆将咱们这一群人彻彻底底地抛到九霄云外去咯!” 听到胡美珍这番带着些许怨气的话语,南宫皓月赶忙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急匆匆地开口解释道:“哎哟哟,怎么会呢?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啦!其实啊,我们之所以会聊这么久的时间,那都是有原因的哟。刚刚啊,她们两个人居然主动向我们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您猜猜看怎么样?原来她们真的就是江湖上传闻已久、大名鼎鼎的‘上穷碧落下黄泉’那两位神秘人物呢!”只见南宫素秋的朱唇轻启,嘴角微微上扬,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一般,流露出一抹令人心醉神迷的轻笑。 她美眸流转,轻声说道:“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倘若能够成功地将六合四灵尽数邀请而来,这对于我们将来肩负起南宫世家的重任而言,无疑将会得到极为得力且可靠的良助呢。只是不知晓,如今她们是否已然应允加入我方阵营了呢?另外,她们可曾知悉你的真实身份么?” 站在一旁的男子闻言,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之色,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截至目前为止,我暂且尚未向她们透露我的真实身份。不过嘛,依我之见,应当不至于出现什么差池的啦。”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面带微笑的南宫素秋却忽然蛾眉微蹙,眉宇间隐隐浮现出一丝忧虑之情。她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虽说眼下看似一切顺遂,可是世事难料啊。万一哪一天她们无意间察觉自己受到了蒙骗,在怒不可遏、气血上涌之际,恐怕会毅然决然地拂袖而去,甚至极有可能与我们反目成仇,从此势同水火呢。” 男子神色慌张地连连摆手,语速极快地解释着:“哎呀呀,各位切莫误会啊!我对天发誓,绝无半点存心欺骗那两位姑娘的心思。我这南宫将军的侄少爷身份,那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想当初,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过她们,我此生最大的志向便是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看遍世间繁华与沧桑。 而对于我的这番理想抱负,她们当时也是未置可否,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对之意啊!再者说了,此次她们不辞辛劳地赶来京师,其真正目的其实与我们一般无二。要知道,近来京城里发生了一系列令人震惊的惨案——那些威震一方的武林大豪以及家财万贯的富户们纷纷遭遇灭门之灾,不仅如此,他们的家产还被洗劫一空。如此离奇诡异之事,自然引起了各方关注。 而她们二人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深入探查这些案件背后的真相,揪出幕后黑手。这么看来,我们彼此之间存在着共同的目标和利益诉求,理应携手合作才是,又怎会出现那种不可收拾的糟糕局面呢?只是……这俩小妮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面对如此错综复杂、危险重重的局势,众人都不禁心生好奇,不知道她们究竟能想出怎样的奇思妙策来应对眼前的困局。” 明白,她们当下所知晓的状况不过是从他人那里听闻而来的只言片语罢了,距离洞悉整个事件的真相与幕后隐情还差之甚远。起初的时候,那位唤作李瑶英的女子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她本是打算待将所有的线索都追查到底、让事实清晰明了之后,再凭借其父亲名下那威震四方的天伦山庄之雄厚实力,向敌对一方展开凌厉的反击。 怎奈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此时,我们这一群人的意外现身,想必多多少少都会对她的决策产生影响。 以她的聪慧,定然能够意识到此次所要直面交锋的敌手乃是东厂那群心狠手辣之人,即便强如拥有深厚底蕴的天伦山庄,恐怕在这场激烈对抗之中也未必能够稳操胜券。 至于其余那些纷繁复杂的琐碎之事,暂时倒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可现在最为关键的难题在于,接下来究竟应当采取怎样的行动方略,才能在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下顺利破局而出呢?经过长时间的沉思与斟酌,终于有人打破沉默,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此前我已与那卢凌风深入地交谈过一回。 此人当真厉害非凡,对于他所派遣出去的那些手下及其一举一动、实时动态等情况,简直就是如数家珍!通过他所分享的这些重要情报及提出的宝贵建议,依我之见,咱们当下应当当机立断,毅然决然地采取主动出击的战略方针,务必赶在敌方尚未完全集结完毕之前,抢先出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话说这北通州城之中,若要论起哪一家客栈的规模最为恢宏壮观,那么毫无疑问,必然是非高升栈莫属了。这座客栈占地面积颇为广阔,其中的院落更是宽敞明亮、开阔豁达。不仅如此,它内部的房间数量亦是多得惊人,足以同时接纳大批的宾客入住于此。 而就在距离高升栈不远之处,还有一座同样声名远扬的高升酒楼。这家酒楼可不简单,它除了能够为下榻于高升栈内的旅客们精心烹制出一道道美味佳肴、提供优质上乘的餐饮服务之外,还会热情周到地招待来自本地的居民们,承接他们的各类宴席订单。 无论是婚丧嫁娶,还是宴请宾朋,高升酒楼都能凭借其精湛的厨艺和出色的服务,让每一位顾客都满意而归。正因如此,这家酒楼平日里总是人头攒动,宾客如云,喧闹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无论是本地的居民还是外地来的游客,都喜欢到这里品尝美食,享受热闹欢快的氛围,所以生意一直以来都是异常火爆。 就在这一天,当午后的阳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缓缓地向西边倾斜,临近黄昏时分的时候,高升酒楼那典雅精致且充满古色古香韵味的楼上雅座,迎来了一位备受瞩目的豪客。 这位客人刚刚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他的风采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不禁眼前一亮。只见他身材高挑而挺拔,犹如一棵笔直的青松;气质更是超凡脱俗,卓尔不群,仿佛一颗璀璨的明珠在人群中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他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信,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流畅,毫无矫揉造作之感,显然是一位长期处于优越环境下,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 而且,他此次前来并不是形单影只,独自一人前来享用美食。相反,他还特意邀请了数位身份尊贵的贵客一同前来,并在一间布置得极为奢华和私密的包厢内用餐。 从他点菜时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此人出手相当豪爽阔绰。面对菜单上琳琅满目的菜品,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毫不犹豫地下单了那些价格高昂、制作精良的珍馐佳肴。不仅如此,对于酒楼里提供周到服务的工作人员们,他也是毫不吝啬,给予了非常慷慨大方的打赏。这样的举动让在场的人们纷纷侧目,暗自猜测这位豪气冲天的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后来,据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透露,原来这位公子正是城中一家声名远扬、规模庞大的珠宝店的主人。那家珠宝店以经营各种名贵珍稀的珠宝首饰而闻名遐迩,深受达官显贵和富商巨贾们的青睐。想必也只有这样财力雄厚的人物,才能够在消费时如此肆意洒脱吧!不仅如此,此番出行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他随身携带之物更是令人瞠目结舌——数量众多、价值连城的珍贵珠宝!这些珠宝散发着耀眼光芒,仿佛将整个世界的璀璨都汇聚于此。也许正是因为深知这批财宝的重要性以及可能面临的风险,所以他身旁始终如一地紧跟着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保镖。 这名保镖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坚定地守护着自家主子。他肌肉贲张的双臂紧紧提着一只硕大无比的樟木箱子,那箱子沉甸甸的,似乎装满了世间最珍稀的宝物。无论是行走于熙攘街头,还是进入豪华包厢用餐,这只樟木箱子从未离开过他的手掌片刻。 恰在此刻,一群身着华服、妆容艳丽的卖唱女郎沿着一个个包厢款款走来。她们身姿婀娜,步履轻盈,犹如翩翩起舞的彩蝶。每个人的脸上都精心描绘着精致的妆容,樱桃小口轻启间,婉转悠扬的歌声便如同夜莺啼鸣般倾泻而出。显然,这群女郎们期望能够凭借自身出众的才艺和迷人魅力,吸引包厢中的贵客们慷慨解囊,从而赚取一些可观的赏钱。 当这些卖唱女郎终于走到这位公子所在的包厢门前时,众人不禁眼前一亮。只见那位公子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嘴角挂着一抹和善的笑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亲切温和的气质。面对每一个前来搭讪揽活的女郎,他皆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与欢迎,没有丝毫拒绝之意。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仿佛仍在人们耳畔萦绕。就在此时,台下骤然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的掌声与喝彩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空间。众人纷纷侧目,目光聚焦于舞台之上那位豪爽大方的公子哥身上。 只见这位公子哥面带微笑,潇洒地大手一挥,身旁训练有素的随从们心领神会,迅速上前一步。其中一名随从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块沉甸甸、白花花的银锭,快步走到卖唱女郎面前,轻轻地将银锭放在她身前的桌子上。这块银锭体积硕大,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令人不禁为之瞩目。 第92章 火凤凰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公子哥兴致高昂,再次提高嗓音大声呼喊起来:“刚师父,快快挑选一朵最为漂亮的珠花赠予这位美丽动人的姑娘!”话音未落,人群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大家都好奇地望向那位被称为刚师父的男子。原来,此人正是公子哥此番出行时的随身保镖。 刚师父听闻公子哥的命令,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他稍作犹豫,极不情愿地挪动脚步,缓缓来到自己身边放置的那个精致木箱前。这个木箱外观华丽,雕刻精美,一看便知其中所藏之物必定非同凡响。当刚师父轻轻揭开木箱盖子的那一刻,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从箱内喷涌而出,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般璀璨夺目。满箱的珍宝散发着绚丽多彩的光辉,简直快要亮瞎在场所有人的双眼。 刚师父眯起眼睛,在箱中仔细搜寻着合适的珠花。他左挑右拣,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从中取出一朵小巧玲珑的珠花。这朵珠花虽然并非箱中最为上乘的宝物,但也是精雕细琢而成,工艺精湛无比。即使如此,单就其本身的价值而言,少说也得有个一二百两银子之多。最后,刚师父毕恭毕敬地将这朵珠花递到卖唱女郎手中,并向她微微颔首示意。而这位幸运的卖唱女郎,则满心欢喜地接过珠花,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感激的光芒。 像这般一掷千金、出手如此阔绰的侠士豪客,其事迹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开来,没过多久,这个惊人的消息便如一阵旋风般席卷了整个通州府。但凡在这片土地上以卖艺为生的那些歌女们,只要听闻了这件事,没有一个人不是心动不已,纷纷想要赶来凑凑热闹,试图从中分得一杯羹。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先后有多达八位卖唱女郎慕名而来,她们个个身怀绝技,或歌声婉转悠扬,或舞姿婀娜多姿,都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才艺获得这位慷慨大方的公子哥的青睐。 而那位财大气粗的公子哥呢,对于这些主动前来献艺的女子也是毫不吝啬。每当有卖唱女郎表演结束后,他都会微笑着示意身旁的刚师父打开那只神秘的木箱,并从里面精心挑选出一朵精美的珠花作为赏赐送给对方。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觉之间,整整八朵璀璨夺目的珠花都被送了出去。不过,和木箱中琳琅满目、堆积如山的那些奇珍异宝比起来,这些珠花所占的份量简直就是微乎其微。因为那箱子里的每一件宝物都是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品,随便拿出一件来都足以让人垂涎三尺、羡慕不已。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有时候公子哥所宴请的宾客当中还会出现一些行家里手,他们要么是经验丰富、眼光老辣的珠宝商人,要么就是独具慧眼、鉴别能力超强的专业鉴定师。当这些行家看到木箱中的宝贝时,无不为之惊叹,对其中蕴含的价值更是心知肚明。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那些琳琅满目的宝贝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好奇之情。于是乎,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热烈地探讨起来,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些奇珍异宝的惊叹与赞赏。 随着话题的深入,现场气氛愈发高涨。偶尔有人兴致大发,竟当场从众多宝物中挑选出几件来,要求大家一同估算其价值。而每一次报出的价格都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在场者的心弦,令人瞠目结舌、惊得下巴都几乎要掉到地上。 这场酒宴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桌上的美酒佳肴已被消耗大半,眼看着就要接近尾声了。然而,恰在此刻,突然间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珠帘响动之声。那声音如同仙乐般婉转悠扬,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紧接着,但见一个身着鲜艳红衣的妖娆女子如同一团燃烧正旺的烈焰一般,猛地掀开了门帘,以一种极其惊艳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此女身材婀娜多姿,曲线玲珑有致,举手投足间尽显万种风情。她轻轻移动着那双如莲花般娇嫩的小脚,款款向前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人们的心尖上,令人心跳加速。 待走到近前,女子盈盈一福身,动作优雅而迷人,宛如仙子下凡。再看她那张娇艳欲滴的面庞,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恰似两颗灵动无比的宝石,滴溜溜地四下转动着,顾盼生辉之间,仿佛有万千柔情蜜意从中流淌而出,直勾勾地能够勾走人的魂魄。 只见她微微抬起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嘴唇,轻柔地开启一道缝隙,宛如珍珠落盘般发出一阵娇柔甜美的声音:“小女子听闻各位老爷今日于此地设下盛宴,欢聚一堂,奴家我这火凤凰特此前来,愿倾尽所能为诸位老爷献上一曲,以此增添些许雅趣!”话尚未说完,在座的那位身着华服、风度翩翩的公子早已按捺不住内心澎湃的激动情绪,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呼喊着:“哦?未曾想到你这般佳人竟还有如此才艺,居然还精通唱曲之道?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快快开嗓唱将起来吧,本少爷可是迫不及待想要好好领略一番呢!” 火凤凰闻言,脸上绽放出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绚烂夺目。她那洁白如玉的纤纤细手优雅地轻轻一招,瞬间,只见一名身形略显瘦削的中年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进屋内。此人身形虽然并不高大威猛,相貌也只能称得上平平无奇,但他手中紧握的那把古色古香的胡琴却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只瞧得他那修长的手指灵动自如地在琴弦上来回拨动,刹那间,一段悠扬动听、婉转曲折的乐音仿若潺潺溪流般倾泻而出,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舒缓,恰似那高山之巅飞泻而下的瀑布,又如幽谷之中静静流淌的清泉,悦耳至极,动人心弦。 就在这美妙绝伦的旋律萦绕耳畔之际,火凤凰轻移莲步,款摆腰肢,伴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与此同时,她那粉嫩如花瓣的双唇微微张开,一串串清脆悦耳的音符如同黄莺出谷时的鸣叫,清脆婉转;又好似夜莺于深夜枝头啼鸣,哀怨缠绵。那歌声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穿透人们的心灵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如痴如醉,无法自拔。 一曲终了,但那悠扬婉转、动人心弦的余音仍在梁柱之间萦绕不绝,宛如天籁之音久久不散。在场的众人皆沉浸在这场精彩绝伦的视听盛宴之中,无一不被深深地震撼和折服。一时间,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场地,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响彻云霄,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此时更是兴奋得难以自抑,满脸通红,欣喜若狂,甚至乐得有些忘乎所以。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一把紧紧地抓住了火凤凰那白皙柔嫩的玉手,口中还不停地叫嚷着:“好!好啊!实在是太好了!火凤凰姑娘,快快再为我们高歌一曲吧!” 然而,面对公子如此唐突而急切的举动,火凤凰却并未生气或恼怒。她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地将公子的手缓缓推开,然后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既有一丝嗔怪,又带着几分俏皮与妩媚。紧接着,她微微俯下身去,凑近公子的耳畔,用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轻声低语道:“公子何必如此心急呢?待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咱们再寻一处幽静之地,慢慢地倾心交谈,岂不是更妙?” 说完,她抬起头来,眼波流转之间,尽显万种风情。只见她那娇艳欲滴的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继续说着,那话语犹如潺潺流水,沁人心脾。而在她说话的时候,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轻轻一勾,恰似一道无形的钩子,直直地钩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魄,让人几乎要魂不守舍,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紧接着,只见那火凤凰轻启朱唇,再度一展其清脆悦耳、宛若黄莺出谷般的美妙歌喉,唱起了另一首曲子。这一次,她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自身所有的魅力与才情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尽情卖弄着自己的精气神儿。 当那歌声高亢激昂起来的时候,就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直直冲向云霄之巅,那种强烈的震撼力直抵人们心灵深处,让人不禁为之热血沸腾;然而,待到歌声转而变得低沉细腻之际,却又恰似那温柔多情的情人在耳边轻轻地呢喃低语,婉转悠扬且充满柔情蜜意,使人沉醉其间难以自拔。 更难能可贵的是,不论是歌中的每一个字,还是旋律中的每一个音符,皆能够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过,清晰无比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恍若那天籁之声,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绝于耳。 终于,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这一首动人心弦的歌曲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此时此刻,在座的宾客们无一不被这精彩绝伦的表演所打动,纷纷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口中对火凤凰的称赞声更是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就在这一片热闹非凡的氛围之中,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悄然发生了。那位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的姓苏的客人,此时竟然缓缓地站起了身来。他先是从容不迫地伸手探入怀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张面额巨大的银票。接着,他面带微笑,步履稳健地朝着那位琴师所在的方向走去。待行至琴师跟前之后,他微微躬身,双手十分恭敬地将那张银票递给了对方,并缓声道:“这位先生的琴艺着实出神入化,已臻登峰造极之境,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啊!”这点小钱,实在是难以称之为赠送给您的厚礼啊,不过就是我们这几个人想要借此机会向您稍稍表达一下我们对您的敬重之意而已。”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定睛观瞧,只见那张银票上面所标注的面额竟然令人瞠目结舌——整整高达一千两之巨!这般数额庞大的赏金,瞬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然而,那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在接过这张银票之后,却仅仅只是漫不经心地朝着姓苏的客人淡淡地瞥了那么一眼,随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迅速收入怀中,接着才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轻声道了一句感谢之言。紧接着,甚至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一旁的火凤凰见此情景,不由得娇嗔地轻笑出声来:“哎哟哟,我说这位老爷呀,您究竟赏赐给了他多少银两呀?瞧瞧那家伙急急忙忙跑走的样子,肯定是得到了一大笔数目可观的银子呢,否则又怎会连自家的婆娘都顾不上理会了,如此迫不及待地就要赶着去赌场挥霍一番啦。”说完,她还轻轻地摇晃了几下自己那颗娇艳欲滴的脑袋,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就在此刻,只见那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轻抬右手,温柔而又坚定地握住了火凤凰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柔滑的纤纤玉手。他微微眯起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满脸好奇之色,轻声问道:“原来那位琴师竟然是你的夫君啊?” 火凤凰轻轻颔首,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缓声道:“可不就是嘛,遥想当年,他亦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其家族声名显赫,门庭若市,在当地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因为有着这般优渥的家庭背景和良好的教育资源,他才得以接触并研习那一手精妙绝伦、令人赞叹不已的琴艺。”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与无奈,接着说道:“然而,谁能料到世事无常,命运弄人。此人后来竟渐渐偏离了人生正轨,终日沉迷于赌博之术,难以自拔。日复一日,他不仅将祖上历经数代辛苦打拼所积累下来的庞大产业输得一干二净,甚至连我这个身为他妻子之人,也未能幸免。他竟丧心病狂到将我当作赌桌上的筹码,致使我已将近失去了一半身家。” 言及此处,火凤凰忍不住长叹一声,显得颇为哀怨凄凉。一旁的公子听到这里,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哈哈,这可真是荒唐至极!世间怎会有人能有半个之说呢?”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却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着几分对这位琴师荒诞行为的讥讽之意。只见那妇人满脸苦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对着面前的公子轻声说道:“公子您就别拿妾身打趣了。想我家那口子,整日游手好闲不说,还在外头欠下了一屁股的债。有时候实在没办法了,妾身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出门去挣那么几个微不足道的小钱,好帮他勉强应付一下那些凶神恶煞的债主们。长此以往,妾身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和心思顾得上自己哟,这日子过得真叫人心力交瘁。所以说呀,如今妾身可不就跟剩下半个身子没什么两样了嘛?而且照妾身看来,说不定哪天他会狠下心来,一点儿情分都不顾及,直接就把妾身彻彻底底地抵押给旁人,到时候妾身这个人怕是就要被他给输个精光喽!” 第93章 邪神榜 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那位姓苏的客人听到这番话后,不禁无奈地连连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万分地说道:“唉,像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染上了如此恶劣的习性呢?实在是令人可悲又可叹啊!” 而另一边,那活泼俏皮的火凤凰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凑到了老爷身边,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追问道:“老爷,您究竟赏赐给那个人多少钱财呀?您瞧瞧他那副德行,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连一句完整通顺的话都说不利索啦!”老爷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淡淡地回答道:“不多不多,也就区区一千两银子罢了。只不过,我瞧着他好像并没有因为得到这笔赏赐而表现出太多的欢喜之情呢!”火凤凰一听这话,美眸瞪得浑圆,樱桃小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 o 型,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惊叫道:“什么?一千两银子竟然还算少?照这样发展下去,那个挨千刀的家伙只要一登上赌桌,没有一天一夜的时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没心没肺的死鬼啊,怪不得刚刚拿了钱之后,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儿跑得无影无踪,瞧他那副做贼心虚、生怕被我抓到现行的模样!哼,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我一定要立刻追上去将他给揪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火凤凰转身准备冲出门去的时候,那位一直站在旁边的风度翩翩的公子突然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迅速出手,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了她纤细娇嫩的玉腕。只见这位公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邪气的坏笑,轻声细语地说道:“哎呀呀,小美人儿,你可千万别去啦。你家那位大爷早就已经出去一整天加一整夜了,到现在都还不见人影呢。依我看呐,你还是乖乖留下来陪本公子好好享受这美妙时光吧。有如此国色天香的佳人在侧陪伴着度过这漫长的一天一夜,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嘿嘿嘿......至于那微不足道的一千两银子嘛,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本公子向来慷慨大方,别说一千两了,就算是三千两银子也是小菜一碟。不仅如此哦,我还要额外送给你一件价值连城、精美绝伦的首饰,保证让你爱不释手!怎么样,小宝贝儿,是不是心动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的那位身材高大威猛的保镖,连忙向前跨出一大步,然后微微躬身,脸上带着十分恭敬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向面前的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禀报说道:“少爷啊,实在不好意思,咱们这儿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珠花了呀。在此之前,那些稍微品质差一些的货色,都已经被您陆陆续续地当作礼物送出去啦!” 听完保镖这番话,那位气宇轩昂的公子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立刻就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像火娘子那般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千娇百媚之姿的绝世佳人,又怎么能够用那种普普通通、平淡无奇的珠花去随意地唐突和冒犯于她呢?简直就是对她美貌与气质的一种亵渎嘛!来人呐,快快把我那珍贵无比的宝箱给抬过来,本公子今天一定要亲自从其中精心挑选出一件最为上等、最为出色的宝贝来送给她才行!” 随着公子这声充满豪气的命令刚刚落下,只见一名身材极其魁梧壮硕的彪形大汉,动作迅速而敏捷地大步走了过来。他双手稳稳地捧着一只制作得异常精致华美的木箱,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公子的面前。 公子见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伸手轻轻打开了箱子。刹那间,箱子里满满当当摆放着的各种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一下子全都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些璀璨夺目的宝物散发出来的耀眼光芒,仿佛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一般。 接下来,公子开始全神贯注地在这一箱珠光宝气之中仔细搜寻起来。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一件件珍宝在他手中被拿起又放下。终于,经过一番漫长而又细致入微的精挑细选之后,他的眼神停留在了一串晶莹剔透、碧绿欲滴的翡翠项链之上。这条项链上每一颗珠子都圆润光滑、色泽均匀,宛如一颗颗翠绿的露珠凝结而成,美得令人窒息。 只见那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串散发着神秘光芒的项链。他轻手轻脚地朝着火凤凰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而优雅。 终于,公子来到了火凤凰的身前,他微微弯下腰,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一只正在小憩的蝴蝶。然后,他轻轻地抬起双手,将那串精美的项链慢慢地环绕在火凤凰白皙修长的脖颈之上。 当项链戴好之后,公子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轻叹。他直起身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火凤凰,眼中满是惊艳和爱慕之情。接着,他用极其温柔的嗓音轻声赞叹道:“瞧瞧看,这串翡翠项链就像是专门为你而生的一样。它与你的天生丽质相互映衬,宛如天作之合。真可谓是倚红偎翠,相得益彰啊!这般美景,简直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真是美不胜收!”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那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少爷,您可得小心些呀!这条项链可是价值三千五百两银子呢!”然而,公子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淡淡地回答道:“在如此倾国倾城的佳人面前,谈论这些黄白之物实在是太过俗气了!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怎能与眼前这位绝世美人相提并论?” 说完这番话,公子似乎还觉得不够表达自己对火凤凰的心意。于是,他再次压低声音,悄悄地凑到火凤凰的耳边,柔声细语地低语道:“亲爱的火娘子,我住在甲字第九号房。那里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四周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环境清幽宁静,非常适合我们共度这美妙的夜晚。待你处理好手头之事后,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哟。本公子会在屋里一直耐心等待着你的到来,直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火凤凰娇嗔地又瞟了他一眼,那眼波流转之间,恰似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绽放,又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烁,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能够将人的魂魄瞬间勾走。她的目光中透着几分妩媚、几分娇羞,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风情万种的她轻轻地颔首点头,动作优雅而迷人,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随后,她微微低身,朱唇轻启,柔声地道了声谢。那声音犹如天籁之音,婉转悠扬,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紧接着,她如同弱柳扶风般袅袅娜娜地转身离去。只见她身姿轻盈,腰肢纤细,步伐婀娜多姿,每一步都似踩在了人心尖儿上,引起一阵轻微的颤动。她身上的衣裙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飘逸出尘。 待她完全走下了楼,那位姓苏的客人方才轻笑一声,笑声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期待。他悠然说道:“哈哈,鱼儿已经上了钩,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去捉这条鱼啦,不过这尾鱼可不太好捉哦!” 那位被称为公子的男子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从容不迫地缓缓说道:“只要她进了我的网,就算插翅也难飞了。倒是另外那个冷面琴神,确实有些棘手。但无妨,把她交给素有智谋的素站去对付便好了,我相信以素站的能力,定能想出应对之策。”说罢,他负手而立,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似乎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步的行动。 “放心吧,我这边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不过反而是你啊,务必要倍加谨慎才好!那个名叫火凤凰的女子,虽然外界传言说她有着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容貌和魅力,可实际上却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但凡那些被她迷惑而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的男子,没有一个人还有幸能够从情爱的漩涡中挣扎出来,重新回到岸上。并且就在过去的整整四十个年头里,惨死在她手中的各路武林高手多得简直难以计数!”姓苏的客人神情凝重,满脸都是严肃认真的表情,郑重其事地提醒着对面的人。 听到这话,那位公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不已的神色:“什么?难道四十年之前她就已经开始行凶杀人了吗?如此说来,她现今的岁数想必已然不小了吧?” 姓苏的客人点了点头,应声道:“正是如此。其实早在四十年以前,她便已凭借其高超的武艺和狠辣的手段声名远扬,登上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邪神之榜。若细细推算下来,她今年少说也得有六十好几岁了。然而,此女精通采阴补阳之类的邪门功法,又深谙保养容颜之道,故而看上去依旧青春永驻、娇艳动人。所以你一定要牢牢铭记在心,千万不要被她表面的美貌所迷惑,否则一旦不小心陷入她精心编织的情网之中,迷失了自己的心志,后果将不堪设想呐!要知道,她的实际年龄可是比你的母亲都还要年长许多呢!” “哎呀呀,素姑哟,您怎么能这么小看我们家秋儿呢?她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轻视的女子哦!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呢!再说说那个冷面琴神吧,如果可以的话,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留他一条小命好不好哇?您是不知道哇,此人的琴艺堪称绝世无双,就目前这个世界而言,根本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跟他相提并论的。我对他的那份才情,简直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从心底里由衷地感到敬佩呢!”说话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诚恳。 听到这话,素姑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嗯,实际上呢,我也挺看重他所具备的才华。只是关于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咱们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定夺。毕竟这个人在邪神榜上有名,虽然仔细琢磨一下,他除了脾气稍稍有些怪异之外,确实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也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说完这些,那位公子轻轻转过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仆人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位姓苏的客人引领到了另一间客房安置下来。整个场面显得井然有序,又透露出一丝神秘的氛围。 这座编号为甲字九号的院子,远远望去便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它并非普通意义上那种常见的独门独户小院,而是一座别有洞天的所在。当人们踏入院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错落有致的布局和精心修剪的花草树木,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幅优美的画卷之中。 而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座院子里居然设有整整四间客房!这四间客房彼此之间分隔甚远,各自占据一方天地,相互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如此巧妙的设计使得整个院子显得格外幽静安宁,宛如世外桃源般宁静祥和。 此刻,在这个看似平静的院子里,却正发生着一场热闹非凡的场景。只见公子的贴身保镖——那位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大汉,不知何时竟叫来了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风情万种的风尘女子。这三人一同走进了大汉所居住的屋子里,随即房门紧闭,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原来,他们正在尽情地猜拳行令、开怀畅饮呢!大汉豪爽的笑声不时回荡在空气中,伴随着两位女子娇柔妩媚的嗲声嗲气,以及那偶尔传出的放浪形骸的调笑之语,让整间屋子都充满了欢快热烈的氛围。一时间,这里成了欢乐的海洋,好不热闹非凡。 第94章 南宫春秋的危机 说来也巧,大汉住的这间屋子与公子的房间恰好隔着两间空荡荡的客房。虽然两边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但由于中间存在着这样一段间隔,所以并不会对彼此造成过多的干扰和影响。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才使得这座院子既不失热闹喧嚣,又能保留一份难得的静谧清幽吧。 且说这位公子,此刻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和衣斜躺于那张雕花檀木床榻之上。他紧闭双眸,面色沉静如水,但微微颤动的睫毛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焦虑。 时间悄然流逝,不多时,寂静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之声。这声音轻若蚊蝇振翅,若不是有心人仔细聆听,恐怕极难发觉。紧接着,便见一个身影手提一盏昏黄的灯笼,脚步踉跄而又小心翼翼地朝着房间走来。待走近一看,原来是店里的伙计。 这伙计平日里也算机灵乖巧,可此时却是满脸惶恐之色,身体颤抖不停,好似风中残叶一般摇摇欲坠。他双手紧握着那盏灯笼,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而在他身后,则紧跟着那位名动京城的火凤凰。 但见火凤凰身披一件火红的纱裙,身姿婀娜多姿,步步生莲。她那娇艳欲滴的面容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妩媚动人。然而,此刻的她却柳眉微蹙,美眸之中流露出些许惊慌之意。 这副场景看上去着实怪异至极。那店伙计的模样哪有半分普通店家小二应有的从容镇定?倒像是在押送一名犯下滔天罪行的重犯,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反观火凤凰,虽然依旧风情万种,但也难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就在这时,一直佯装未觉的南宫皓月突然身形一闪,犹如鬼魅一般迅速掠至门口处。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然张开双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把紧紧搂住了火凤凰那纤细柔软的腰肢。 刹那间,一股如兰似麝、沁人心脾的甜美香气扑面而来。这股香气仿若一道无形的闪电,直直击中南宫皓月的心窝。他只觉得心头一阵激荡,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女子绝非凡俗之辈。他心头猛地一紧,连忙深吸一口气,强行收敛住自己有些躁动的心绪,并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这女人的表象所迷惑。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个看似妩媚动人的妖妇实际上却是一个在江湖上恶贯满盈、声名狼藉的大恶人。 据说,此女已经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了数十年之久,手上沾染了无数无辜者的鲜血。而且更令人胆寒的是,她竟然还位列邪神之列,其赫赫凶名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哪怕只是稍有不慎,恐怕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尽管内心充满了警惕,但南宫皓月却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畏惧或者厌恶之情。相反,只见他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猴急难耐、好色成性的样子,口中夸张地叫嚷道:“哎呀呀,我的火娘子啊,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磨蹭到现在才舍得现身呢? 你不知道本公子在这里等得心焦如焚吗? 我心中的欲火就如同熊熊烈火一般,都快要把我整个人给烧着喽!”一边说着,他还故意装出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迫不及待地将那张原本英俊潇洒此刻却满是猥琐之色的脸庞凑近了火凤凰。 与此同时,他那高挺的鼻子也像一只饥饿的小狗似的,不停地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似乎想要从她身上嗅到什么诱人的香味儿。 而他那双不安分的手,则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她娇躯上游走摸索起来,仿佛要将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摸个遍似的。 然而,千万别小瞧这貌似轻薄的举止,实际上却是南宫皓月精心策划、蓄意而为的一次试探。只见他那修长的手掌时不时地会在看似不经意之间轻轻触碰到火凤凰娇躯之上的一些关键穴位。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面对如此情形,火凤凰却宛如未觉一般,毫无反应,仿佛那些至关重要的穴位压根儿就不存在于她的身躯之中。 这种超乎寻常的现象让南宫皓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愈发觉得惶恐不安起来。要知道,对于任何一名习武之人而言,一旦自己身上的要害部位遭到触碰,通常情况下都会下意识地做出本能的闪避动作以保护自身安全;即便是那些功力高深莫测之辈,也会不假思索地运转内功进行抵御。 可是眼下,火凤凰面对这般状况竟然能够如此气定神闲、镇定自若,这无疑充分彰显出她那超凡脱俗的武功修为已然臻至登峰造极的化境,其深浅程度简直难以估量! 然而,此时此刻的火凤凰竟然毫无反应,这其中无非存在着两种可能性。其一,或许她压根就不通晓任何武功招式,以至于根本无法察觉到眼前潜藏的危机;其二,则极有可能是因为她的功力已然高深莫测至返璞归真之境,周身穴位皆已融会贯通、无懈可击。 要知道,凭借着火凤凰那威震江湖的绝世威名,显然第二种情况占据多数。值得庆幸的是,南宫皓月自身的修为同样不容小觑,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谈笑风生,仿佛对武学之事一窍不通一般。 其实,火凤凰此举亦是有意试探于他。倘若南宫皓月在武功方面稍有根基,那么面对如此情形,他对待自己的态度理应会发生些许变化。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他所展现出来的仅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形象,故而使得火凤凰逐渐放下心中戒备。 虽说南宫皓月在武功以及人生阅历等方面的表现均显得平淡无奇,但是在男女之间打情骂俏的技巧方面,却是相当娴熟老练。 只见他那双不安分的手犹如游鱼般四处摸索游走,而其触及之处无一不是女子身体极易产生情感波动的敏感部位。这位风月场中的老手,此刻竟然也不禁有些心痒痒起来。 只见她轻轻地推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一双媚眼如丝般流转着,娇嗔地娓娓说道:“哎呀,你这个杀千刀的,怎么如此心急呀?先别急嘛,人家想问问,你那位保镖现在在哪儿呢?” 男子嘿嘿一笑,随口应道:“他啊,正在那边逍遥快活着呢!你尽管放心好了,本少早就吩咐过他了,没要紧事不许他过来打扰咱们,免得坏了兴致。” 女子微微颔首,似信非信地又追问道:“那你那一箱宝贝呢?放在他那里真能让人安心吗?”男子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然啦,宝贝就在我的柜子里放着呢!平日里除非要出远门,否则绝不会让他碰一下的。” 听到这话,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惊讶地嚷道:“少爷哟!人家可听说那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呢!”男子得意洋洋地点点头,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没错,可以这么说吧。这些宝贝可是花了本少整整六千万两银子才弄到手的。” 女子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叫道:“什么?居然要这么多钱?”男子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解释道:“这还算便宜的啦!毕竟这批货是通过我的那个保镖牵线搭桥搞到的。他有几个朋友一直在南方当海盗,而且还和那些可恶的倭寇暗中勾结。 这次就是从他们手里盘下来的这批货物。其中有好几件都是从西洋夷商的船上打劫而来的珍稀珠宝,就算是皇宫大内,恐怕也未必能找到这般品质上乘的好物呢!” 我估摸了一番,如果能成功寻得几位财力雄厚的大买家,再将货物分批次售出,保守估计起码能够赚取五成甚至两倍的丰厚利润啊!这笔买卖所带来的益处简直不可估量!”“怪不得您出手如此阔绰,毫不吝啬地大把送银钱给他人。” “实际上,我花费的不过是些微末小钱罢了。然而,这般举动却让我的声名瞬间远扬,博得了一个肆意挥霍、视金钱如粪土的美名。只有这样,日后做起生意来,那些财大气粗的大客户们才会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合作,这其中的门道可不简单呐!”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感觉您跟发了狂似的,把白花花的银子不当回事儿,一股脑儿地往外撒,敢情是别有用心呀!不过,您在这里大肆挥霍,真会有大户人家亲自登门拜访吗?毕竟真正腰缠万贯之人大多都聚居在京城呢。” “这点我自然清楚明白,但咱们所在之地距离京城并不算遥远,消息传播速度极快。 只要在此处稍作停留两三日,待我抵达京城之时,关于我携带整整一箱珠宝前来经商的消息恐怕早已不胫而走,届时众人皆知,想必定会吸引不少有实力的富商巨贾关注。” “少爷!不得不说您还真是精于算计啊,但是您带着这么满满一箱价值连城的珠宝上路,难道就不担心途中遭遇什么意外状况吗?” “怕啥呀!我的那位保镖那可真是厉害极了,本领高强,身手不凡呐!而且咱们走的这条路可是堂堂正正的官道呢,哪来那么多成群结队的盗贼啊。就算真遇上点麻烦事儿,我在官府里也是有熟络之人的,一旦出事,他们肯定会全力以赴地追查到底,绝对不会让咱受半点儿委屈。”火凤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似乎觉得这番话太过天真无邪。 南宫皓月紧接着说道:“再者说了,咱们可不是仅仅只有两个人哟。那个苏叔叔您知道吧,他可是我们家多年的老友啦,这次出行他也带着好几个人一同前来,一路上对咱们关怀备至、悉心照料着呢!” “哦?那个姓苏的很出名么?”火凤凰好奇地追问道。 “倒也算不上声名远扬啦,不过他的武功造诣那可是相当高深的哟!他自己曾经跟我说过,他并不想扬名立万,毕竟他还要忙着做生意嘛,如果太过引人注目反倒不好行事咯。”南宫皓月耐心解释着。 “原来如此,那他的武功到底高明到何种程度呢?”火凤凰继续追问不休。 “这个嘛……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啦,但总归是非常之高的。记得有一回,我父亲外出办事的时候,不巧在路上遭遇了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强盗拦截打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叔叔挺身而出,仅凭一人之力便将那群强盗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不仅如此,他更是手起刀落,当场击毙了其中的五名悍匪呢!”说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眉飞色舞起来,仿佛亲眼目睹了当时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一般。 这话听起来确实非常自然,仿佛就是随口一说那么简单。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单纯,南宫皓月虽然没有撒谎,但他刻意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原来,那十几个企图拦截南宫春秋的人可都绝非等闲之辈,他们皆是黑道上赫赫有名、威震一方的黑道领袖! 这些人联合起来设下埋伏,想要困住南宫春秋。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宫春秋与其妹妹竟然能够齐心协力,以惊人的实力和默契将这群恶势力成功击退。 这场战斗对于南宫世家来说意义非凡,成为了家族对外宣传时津津乐道的经典一役。而毫不知情的火凤凰呢,则一直把它当作是一次普通的拦路打劫事件,那些所谓的劫匪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强盗罢了。想到这里,火凤凰不禁暗自偷笑,差点就笑出了声。 不过,她还是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自若,一脸严肃地说道:“其实啊,我对这批货物并没有太多担心。就算真的不小心弄丢了,我们家也不会太在意的啦。毕竟这次出门做生意,主要目的就是想积累点经验嘛,就算最后赔得精光也无所谓咯。” 第95章 火凤凰的喜好 听到火凤凰这番话,一旁的南宫皓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我的大小姐呀,几千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您居然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不在乎?敢问您府上到底有多富有呢?”火凤凰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回答道:“嘿嘿,我家的确是有些钱财不假,但也不至于多到数都数不清的地步啦。而且咱们做珠宝生意的,讲究的可不单单是资金雄厚哦。”主要的就是咱们家招牌够老,信用良好,眼光独到又门路宽广啊,这些可都是无形的宝贵财富呐!您瞧咱这生意做得如此之大,就算这一票赔进去几千两银子,但没关系呀,下一票保准能加倍地给赚回来,总体来说其实都差不了多少啦!” “哎呀,这话怎讲,我咋有点听不明白了呢!” “嗨,这道理简单得很哩!就好比说这回吧,我的箱子里头装着整整两百颗珍珠呢,它们的价值大概就在五百万两上下哟!要是万一不幸被人给偷走或者抢走喽,咱们真正遭受的损失可没那么吓人,顶多也就花费几万两银子便能重新买回来了。为啥子会这样呢?原因很简单嘛,这批珍珠唯有搁在咱们手里面才能够卖到这般高昂的价格呀,一旦落入那些小偷强盗之手,那就压根不值几个钱咯!” “哦?这又是为何呢?为啥旁人就卖不出像咱们这样的好价钱来呢?” 由于旁人对于这些珠宝真实的价值缺乏了解,以至于难以寻觅到愿意支付高昂价格的买家。更为关键的因素在于,买家对于卖家心存疑虑和不信任。即便将原本标价一万两银子一颗的明珠以区区一千两的低价出售给他们,对方仍旧会犹豫不决,甚至断然拒绝购买。毕竟,他们担心所购得的物品要么是赝品,要么就是质量低劣的次品。 所幸的是,只有当这些珠宝落入那些声名显赫、经验老到的大型珠商手中,并经由其专业渠道销售出去时,它们方才能够充分展现自身应有的价值。 听到这里,有人不禁惊叹道:“照这样说来,你们岂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啦!”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就拿我家来说吧,虽然家中藏匿着多达五百颗璀璨夺目的明珠,但实际上能够成功售出的仅仅不过五十颗而已。而剩下的那整整四百五十颗明珠,则只能被弃置在地窖之中,任凭时间流逝,逐渐变得发霉腐朽。 也正因如此,正因为我们已经顺利地卖掉了那宝贵的五十颗明珠,所以剩余的这部分珠宝就算有所损失,影响也并不会太大。倘若不幸连这已经售出的五十颗都丢失了,那么从家里重新取出另外五十颗来填补空缺,其实也不至于造成太过沉重的打击。 “为什么要这样呢?”她满脸疑惑地问道,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 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道理其实很简单,所谓物以稀为贵嘛。倘若遍地都是同样的东西,那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咱们收进来的这批宝物啊,最多也就只能卖出其中的一成就很不错啦。所以呀,咱们根本不用怕被偷被盗,除非那真的是独一无二、举世罕见的珍宝才行,就比如我这次带回来的这个箱子里面,倒是有那么几件稀罕物件儿。” 听到这里,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拉住他的衣袖说道:“哇,真的吗?少爷,您就行行好,让我也开开眼界呗,我虽然肯定是买不起这些宝贝的,但能看一眼也好呀,那绝对是最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他却有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那些个玩意儿有啥好看的!” 见他不为所动,她连忙撒娇似地摇晃着他的胳膊,娇嗔地央求道:“哎呀,少爷,您可真是不懂女人的心呐!对于我们女人来说,珠宝可是有着无穷魅力的哟。您就让我看一看吧,只要您满足我的小小心愿,回头我保证会加倍用心地伺候您,好不好嘛?” 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又满心期待的模样,南宫皓月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好好,算我服了你啦!不过在我看来呀,你可比那些破石头好看好玩得多喽!”说着,他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眼神中充满了宠溺。只见他眉头微皱,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之色,缓缓地伸出一只手,用力拉开了那扇有些沉重的柜门。随着柜门被完全开启,他探身进去,小心翼翼地将里面那口略显陈旧的箱子一点点拉了出来。接着,他把手伸进衣兜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把小巧而精致的钥匙,毫不犹豫地朝着站在一旁的火凤凰递了过去,并随口说道:“喏,你自己慢慢看吧。不过先说好了啊,这批东西可不是什么好来路,它们可是我们从那些凶狠残暴的海盗手里买下来的赃物!这些宝贝已经给原来的主人惹来了不少麻烦和灾祸,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不祥之物。所以呢,我劝你还是离它们远点比较好,可千万别不小心沾染上什么晦气。” 火凤凰满心欢喜地接过钥匙,迫不及待地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只听“咔哒”一声脆响,锁便应声而开。当她满怀期待地揭开箱盖时,刹那间,一股璀璨夺目的光芒扑面而来,令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她的目光瞬间被眼前这片绚烂的宝光所吸引,眼中不由自主地射出异样的神采。毕竟,对于任何女性来说,珠宝首饰的魅力都是难以抗拒的,即便是像火凤凰这样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此刻也不能免俗。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先是轻柔地抚摸着其中一件闪烁着迷人光泽的项链,感受着上面镶嵌的宝石传来的温润触感;然后又恋恋不舍地放下这件,转而拿起旁边一枚造型别致的戒指细细端详起来。就这样,她一件接一件地把玩着这些珍贵的宝物,每一件都让她爱不释手,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之后,火凤凰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一般,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的男子,娇声央求道:“少爷呀,您就行行好吧,能不能让我试着戴上其中一件呢?我知道我这辈子可能都买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但趁着您还没有把它们卖掉之前,就让我戴上过过眼瘾也好呀。哪怕就只是一小会儿,也算是没有白活这一辈子啦……” “当然可以啦,你要是喜欢,全部戴上也没问题哟。只是呢,在下面还有一串红宝石项链和一对手镯,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哈,千万不要去试戴哦,最好连碰都不要碰它们。”人们往往都是这样一种心理,越是被强调不可以做的事情,内心深处就越发想要尝试一番。这不,听到这话后的火凤凰,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急忙在底下翻找起那串项链来。 很快,她便找到了那个装着项链的白色丝绒盒子。打开盒盖后,只见里面躺着一串极其考究的红宝石项链。每一颗红宝石都如同指甲盖般大小,而且颗颗晶莹剔透、鲜艳夺目,仿佛燃烧着的火焰一般,让人一眼望去便爱不释手,简直美到了极致! 火凤凰轻轻地抚摸着这些红宝石,指尖传来阵阵冰冷的触感,那种凉意顺着手指一路蔓延至心底,却给人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她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这条项链一定非常名贵吧?” 没错!此乃火玫瑰无疑。传闻这串璀璨夺目的珠宝乃是一位来自法兰西的贵族赠予他心爱之人——那位皇后情人的珍贵礼物。然而,这段禁忌之恋终究未能逃过皇帝的法眼,当皇帝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毫不犹豫地下令将二人斩首示众。据说,那位皇后在临刑之时,依然佩戴着这串火玫瑰,仿佛要用这份美丽与爱情陪伴自己走向生命的终点。此后,这串火玫瑰几经辗转,落入多个主人之手,但令人惊奇的是,这些主人无一不是遭遇厄运,不得善终。正因如此,人们皆视其为极度不祥之物。 此刻,火凤凰娇笑一声,说道:“原来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有这般忌讳啊,不过本小姐可不在乎呢。哪怕只是能戴上一小会儿,即便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哟。少爷,就让我戴一下嘛,好不好啦?” 男子看着她一脸坚定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不惧怕忌讳,那自然是无妨的。只不过,可不能像你现在这样随意佩戴哦!” 火凤凰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那究竟应该怎样佩戴才好呢?” 男子微微一笑,解释道:“你瞧瞧你今日这身鲜艳的红色衣裳,虽然艳丽动人,但却无法衬托出这火玫瑰宝石应有的光泽。难道你不曾注意到那些装宝石的匣子通常都是用洁白如雪的丝绒来作衬垫吗?只有那样纯净的白色才能更好地凸显出宝石的光芒与魅力呀。”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要我再去更换衣物吗?”女子娇嗔地问道。男子嘿嘿一笑,回应道:“换啥衣物啊!西洋的那些美女们向来都是袒胸露背的装扮,如此才能更好地衬托出肌肤的色泽,并与配饰相得益彰。所以呀,你只需将身上的衣物脱掉便可。”说着,男子的目光肆意地在女子身上游走。 只见那名叫火凤凰的女子斜睨了他一眼,轻启朱唇嗔怪道:“哼,你这家伙可真是坏死啦!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占人家便宜,借机吃豆腐。”然而,男子却不以为意,反而嬉笑着反驳道:“哎呀,我的火娘子哟,你怎如此小气嘛!如今你都已踏入我的房门,又何必在意这点小事儿呢?等会儿脱光光了,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不过嘛,我纯粹是抱着欣赏的心态,绝无半点邪念哦!” 听他这般言语,火凤凰不禁有些心动。别看她外表火辣奔放,但实际上内心颇为豪爽大方。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动手解衣宽带,眨眼间便已是一丝不挂,展露无遗。原来她那身火红的衣裙之下,并未穿着太多衣物。这位妖女当真是个绝世尤物啊!尽管年岁已然不小,但那一身如雪般洁白的肌肤,仍旧能够与二八少女相媲美,娇嫩得好似能掐出水来一般。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更是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惑之力。 只见她轻轻地将那串鲜艳欲滴、宛如火焰燃烧般的红宝石项链挂在了胸前,然后又点燃了一支蜡烛。烛光摇曳之下,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面巨大的铜镜之前,左顾右盼间,对镜中的自己越看越是喜爱,情不自禁地摆出了各种各样妩媚迷人的诱人姿势。 然而,一旁的南宫皓月却只是静静地站立着,用一种欣赏艺术般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一幕美景,丝毫不见平日里那种急躁好色之态。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时,妖女突然斜睨了他一眼,娇嗔地说道:“哎呀,你这家伙刚才一进门的时候还像头饿狼似的急吼吼的,怎么这会儿反倒变得这么老实啦?”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惋惜之色,缓缓摇了摇头叹息道:“火娘子啊,望着你如此娇美动人的身姿和体态,我着实狠不下心对你痛下杀手。只可惜啊,你执意不肯放过我,看来咱们之间迟早会有一场生死较量!” 火凤凰闻言不由得一愣,瞪大了一双美目,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南宫皓月神色从容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就别再继续伪装下去了,火凤姑。其实我早就知晓你的真实身份,你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三邪’之一——火凤凰,隶属于东厂,更是忠顺王手下的得力高手!” 只见那火凤凰的娇躯微微一颤,但脸上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惊惧之色,反而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嘿!好个机灵的小子,没想到你竟然早就将老娘我的身份摸得一清二楚了。不过也好,原本老娘看你还算入眼,本想着先让你快活一阵儿之后呢,仅仅点住你的睡穴,再卷走这些珠宝便罢了,姑且留你一条小命。可如今嘛……哼,却是不能这般轻易放过你了!” 听闻此言,南宫皓月嘴角微扬,冷笑着回应道:“哈哈,你莫要只顾着自己盘算得美,是不是也该打听打听我究竟是何方神圣?” 火凤凰闻言,不屑地撇撇嘴,高声嚷道:“管你是谁又如何?这天底下,老娘已经没有不敢杀之人了!哪怕是那高高在上、坐在金銮殿中的皇帝老儿,老娘照样有能耐取他性命!” “想要杀皇帝或许并非难事,但想杀我,可就没那么容易喽!”南宫皓月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对方,透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话音未落,只见那火凤凰猛地张开十指,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朝着南宫皓月狠狠地抓来。那修长的十指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恰似十柄锋利无比的利刃,直逼要害。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南宫皓月丝毫不乱,他迅速抬起双臂,以一种极为巧妙的姿势招架开来。紧接着,趁火凤凰招式用老之际,他猛然发力,底下突施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火凤凰的小腹之上。 第96章 收服火凤凰 这一脚力道极大,火凤凰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被踢得向后倒飞出去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倒在地。 就在那一刻,双方都不禁为之一震,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南宫皓月心中暗自吃惊,原因在于她展现出的功力竟然如此高深莫测!要知道,他刚才踢出的那一脚可是足足用了八成的功力啊,并且还是朝着那般至关重要且致命的部位而去。然而,当他落脚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一股柔韧的弹力传来,而眼前之人不仅没有丝毫痛苦和受伤的模样,反而显得从容不迫。 与此同时,火凤姑同样惊愕不已,所惊之处乃是他运用武功招式的巧妙手法。她自信满满地双手猛然一抓,这可是她引以为傲的杀招之一啊!曾经有无数高手都难以逃脱这凌厉一抓,最终落得个开胸裂膛的悲惨下场。可如今,这个年轻小伙子不仅轻而易举地化解掉了她的攻势,甚至还能顺势反击,狠狠地给了她一脚。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一脚的劲道之强大,简直是她生平从未遭遇过的。 正因如此,火凤姑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冷冷地开口问道:“小子,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面对火凤姑的质问,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回应道:“你们东厂向来以消息灵通、耳目众多而闻名遐迩,难道连我是谁都还未曾查清吗?”听到这话,火凤姑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厉声道:“哼!老娘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自然也就懒得去打听你的底细了。”南宫皓月见状,毫无惧色,昂首挺胸,大声说道:“听好了,本公子便是南宫皓月。”此言一出,火凤姑眉头微皱,疑惑地追问道:“南宫皓月?就是西厂汪振新近聘请的那个毛头小鬼?”“哎呀呀,可别小瞧本公子啦,本人行年已然二十八喽,早就过了加冠之礼啦!”南宫皓月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地说道。 “嘿哟喂,才二十八岁啊?给老娘当孙子都还太嫩咯!老娘要是愿意生孩子的话,怕是连曾孙子都跟你一般大小啦!”火凤凰双手叉腰,泼辣地回应着。 只见南宫皓月轻轻一笑,缓声道:“火娘子,在下可不觉得您这是在倚老卖老哦。单从年龄上来算呐,您确实有资格讲出这番话来。只不过嘛,如果您真要生育子女,恐怕这会儿早就满脸皱纹、皮肤松弛,变成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咯,哪里还有如今这般姣好的容颜呐。因此呐,您就甭在岁数上显摆啦,就算知道您年长些,我也绝不会对您手下留情的哟!” 闻听此言,火凤凰鼻子里冷哼一声,没好气儿地道:“哼,既然你是南宫皓月,那肯定就不会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珠宝商人了吧!”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应道:“哈哈,这您可就有所不知啦。我家世代经营珠宝生意,至今少说也有数代之久啦。若非如此,我哪能拥有如此众多的珍稀珠宝,又怎能说出那一番专业的行话呢?若不是凭借那套行话,想要哄得您深信不疑并轻而易举地上钩,怕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儿哟!”“入彀?你竟然是专门冲着老娘来的不成?”火凤姑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眼前之人,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焰一般。 对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单单只有您一人,倒还不至于让我们如此大费周章。然而,若是再加上那位冷面琴神,您们二位联手,实力可就不容小觑了。因此,我才煞费苦心,精心谋划,巧妙地利用了你们的贪婪之心,将你们逐一引诱至此,设下埋伏。如今看来,一切都进展顺利,终于是成功把你们引入陷阱之中了。火凤姑啊,实在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对待你们。但那忠顺王派你们前来,无非就是想要对付我罢了。我又岂能坐以待毙,乖乖等着挨揍呢?无奈之下,唯有先下手为强,各个击破方为上策啊。” 火凤姑冷哼一声,不屑地回道:“哼,臭小子,你莫要自以为是!虽说老娘孤身一人落入了你这该死的圈套,但想让老娘就此束手就擒,那简直是痴人说梦!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话虽如此,当她看到对方脸上那副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样时,心中不禁微微一沉,生出些许怯意来。毕竟,她深知这十三邪神绝非等闲之辈,其中已然有数人命丧黄泉。面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家伙,能够如此轻松地算计到她们,显然不是好惹的主儿。尽管嘴上依旧强硬,可心里却早已打起了别的算盘。于是乎,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声音冰冷地说道:“哼,老娘才不怕你呢!不过嘛,那个傻乎乎拉胡琴的家伙,说不定会被你骗得团团转。老娘心地善良,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吃亏上当呢?所以啊,老娘得赶紧过去照应他一下。不好意思啦,老娘现在可要先告辞咯。”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急忙喊道:“哎!等等,你要走可以,至少先把衣服穿好,还有那条项链,快给我脱下来还给我!”然而,火凤凰却又是一阵冷笑,嘲讽道:“臭小子,你戏弄了老娘这么久,又是看又是摸的,难道还想着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白白占老娘的便宜吗?门儿都没有!这玩意儿老娘今儿个就拿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南宫皓月见状,连忙解释道:“我说这位大姐,你可别犯糊涂啊!实话跟你讲,那可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件不祥之物。谁要是戴上它,肯定会遭遇凶险之事的。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喊着来求我救你哦。” 岂料,火凤凰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不屑地回应道:“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老娘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三岁小孩子,岂能被你三言两语就吓唬住然后乖乖放手?告诉你吧,就算真有什么不祥之兆,老娘也不在乎。老娘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三邪之一,向来都是凶神恶煞般的存在。正所谓以毒攻毒、以邪制邪,这条项链戴在老娘身上,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说完,她猛地将双臂高高举起,浑身内力激荡,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上方冲去。 南宫皓月眼见对方要逃,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起追去,口中大声喊道:“别跑,咱们之间的事情可还没有谈完呢!”只见他身形如电,快速逼近前方的身影。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即将追到之时,空中的火凤凰突然屈起双腿,猛地向后一踢,其攻势凌厉无比,直取南宫皓月的头部。这一招不仅速度极快,而且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南宫皓月心中一惊,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偏过头去,同时手臂运力向上格挡。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双方的力量瞬间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南宫皓月不得不落回地面,而火凤凰则借着他这一格挡之力,再次加速上升。 紧接着,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火凤凰双掌齐出,狠狠地击在了屋顶之上。强大的掌力直接将屋顶击破了一个大洞,她的身子如同飞鸟一般,穿过孔洞飞射而出。 然而,就在这时,屋顶上传来了一声怒喝:“滚回去!”这声暴喝犹如惊雷炸响,震耳欲聋。随后便是“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传来,刚刚冲出去的火凤凰竟然又从那个洞中跌落了回来。 这一次,火凤凰显得颇为狼狈。尽管她强自挺住身体站稳了脚跟,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了两步。她的嘴角微微渗出一丝鲜血,胸前更是出现了一个清晰可见的红色掌印。显然,刚才那一声喝骂以及这一击都是出自慕容刚之手。此刻,慕容刚的身影也从那个破洞中缓缓飘落下来。 能够仅仅凭借一掌就将这位号称绝世女魔的火凤凰打得咯血受伤,足见慕容刚掌力之雄浑,实在是非同小可。 火凤凰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好厉害的功夫啊,这位好汉,不知你尊姓大名?”那男子身姿挺拔如松,闻言微微一笑,拱手答道:“在下慕容刚,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听到这个姓氏,火凤凰不禁挑了挑眉,面露疑惑之色:“你可是来自北慕容家?”慕容刚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地道:“并非如此。只是碰巧与他们同姓而已,要知道,在北方姓慕容之人众多,可不单单只有北慕容一家!”说这话的时候,慕容刚心中其实有些恼火。因为尽管他和北慕容家并无仇怨,但每次遇到陌生人,对方总是想当然地将他归入北慕容世家之中,仿佛除了慕容世家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配姓慕容一般。所以此刻,他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带出了一丝不悦。 火凤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说道:“嗯,我瞧着也不太像。想当初老娘夜里前去剿灭慕容家之时,竟连一个能打的对手都没碰上!”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突然眼前一亮,急忙追问道:“难道真的是你灭掉了慕容世家?”“哼,老娘一人之力怎可能如此神通广大?这可是众多兄弟姐妹们齐心协力的成果啊!想当初那一日,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真是痛快至极!老娘所率之人无论男女,总共斩杀了二十余之多。那容家向来以领袖北地名号自居,可在老娘手底下竟然连能撑过三个回合的敌手都寻不着!” 被称为火娘子的女子满脸傲色,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起来。而对面站着的男子则一脸狐疑之色,质疑道:“火娘子,虽说我信你武艺高强,但要说厉害到这般地步,恐怕难以令人置信吧。那慕容世家中的四大金刚和八大天王,论实力可都与你不相上下,又岂会如此轻易就被你击败?” 火凤凰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响亮,她轻瞥一眼男子,嘲讽道:“哟呵,你这小子,别看如今领着个西厂,办起事来还是嫩了些呀!若真想对付如此庞大的一个武林世家,单靠武力硬拼怎么行得通?咱们做事自然要有周全的谋划才行。早在动手之前,便已暗中安插好了内应潜入其内部。接着在内应的协助下,于他们日常饮用的食水之中投下了特制的散功药物。而后精心挑选好时机,趁着夜色发动大规模突袭。如此一来,那些家伙功力尽失,还不是任由我们宰割,杀他个片甲不留!整个行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严密策划的,所以才能如此顺利。”说罢,火凤凰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那全都是你们东厂做下的勾当吗?”那人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哼,东西两厂可都参与其中呢,但要说是东厂所为,倒也不算过分。毕竟你们西厂的人大半都是从东厂调过去的。年轻人啊,你竟敢与东厂作对,这可真是愚不可及呀!难道你不清楚东厂的势力究竟有多强大吗?除了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力量,暗地里还隐藏着无数不为外人所知的手段和关系网!”说话之人面露轻蔑之色,似乎对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充满了不屑。 “管你们东厂有多厉害,我又何必去与你们正面交锋、以卵击石呢?我只需采取迂回战术,一点一点地削弱你们的实力,逐个击破,迟早能将你们这群恶徒彻底铲除,让你们无所遁形!”青年毫不示弱,目光坚定而锐利,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挠的决心。 “哈哈哈哈……”对方闻言先是一阵狂笑,接着嘲讽道:“小子,也就只有忠顺王那个蠢货才会陪你们这般慢慢消磨时间。告诉你吧,一旦我们东厂的天智星计老大到来,你们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哦?这天智星计老大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嚣张跋扈!”青年人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揣测起来。 “哼,你这家伙当真是见识浅薄、孤陋寡闻!天智星计会,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在十三邪之中更是位列榜首。可以说,他才是东厂背后真正的主宰者!”说到此处,对方脸上不禁浮现出敬畏之色。 第97章 火凤凰出事 “什么?这怎么可能!众所周知,一直以来都是忠顺王统领东厂多年啊。”青年人惊讶得合不拢嘴。 “嘿嘿,那只不过是让忠顺王挂个虚名罢了,实际掌权的始终是我们的计老大!”那人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得意之情。“忠顺王?哼!那家伙可绝对不是那种会乖乖听从他人摆布之人。”火凤凰突然轻笑出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接着说道:“表面上看着倒是挺威风八面的,好像所有事情都是他在掌控全局、发号施令一般。然而呢,实则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徒有其表罢了!别看他整天野心勃勃,一心想着成就一番大业,其实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之辈,肚子里没半点墨水,就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一窍不通,可以说是啥也不懂!而计老大呢,则一直将他当作傻瓜一样哄骗着,无论何事都让他冲在前头出风头,好让这个草包自以为过足了掌权者的瘾头。可事实上,忠顺王根本就是个傀儡,一旦遇到稍微复杂点的情况,他便立马原形毕露,手足无措得很呐!这不,就像这次,计老大才离开短短几日时间,这家伙就捅出了大篓子,搞得一团糟,甚至连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都应付不来。”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心中暗自窃喜,没想到此番竟然能如此轻易地挖掘到这么多重要线索,而且似乎已经渐渐揭开了数起血案背后那个真正操控一切的黑手究竟是谁。但谨慎起见,他并没有立刻轻信火凤凰所言,而是继续追问道:“我看你还是把忠顺王想得太过简单了吧。即便如你所说,他现在或许确实在被你们所利用,但谁又能保证这其中没有其他隐情呢?说不定他只不过是在故意装傻充愣,以迷惑众人视线呢?毕竟能够爬到如今这般高位的人物,又岂会真如你口中那般愚蠢无能?”火凤凰嫣然一笑,娇声说道:“那自然是如此啦!无论是忠顺王还是汪振那个阴险狡诈之人,皆非等闲之辈。然而若要论起心机谋略来,他们绝非计老大的对手。计老大巧妙地协助他们聚敛财富,先让这二人得意忘形一番,但实际上却牢牢掐住了他们的咽喉命脉。特别是将慕容世家一举剿灭之后,更是令得他们犹如困兽般难以挣脱束缚。毕竟此事一旦败露张扬出去,那些江湖人士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取其性命。所以啊,他们只能依仗着咱们方能保全自身周全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火娘子啊,按理来说,你既然向我透露了这般至关重要的机密信息,我本该放你一马的。只可惜呀,你双手沾满血腥,所造下的罪孽简直多如牛毛、数不胜数,已然到了天理难容的地步。倘若就这般轻易地饶恕了你,我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惨死在你毒手之下的无辜冤魂呢?”火凤凰听到这话后,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瞬间发生了变化,只见她眉头紧皱,双目圆睁,怒视着眼前的男子,大声说道:“臭小子,老娘好心好意告诉你这些事情,无非是想让你仔细斟酌一番,究竟还要不要执迷不悟地与我们对抗下去!你若是今日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那也算是结下了一份情谊,老娘自会到计老大门前替你周旋几句,往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可倘若你不知好歹,非要将计老大彻底激怒,哼,到时候可有你好受的!” 然而,面对火凤凰的威胁利诱,南宫少却只是微微一笑,他目光坚定,毫无畏惧之色地回应道:“我之所以投身于西厂之中,其目的便是要铲除像你们这般作恶多端的魔头。想要让我与你们同流合污、相互妥协?简直是痴人说梦!火娘子,今日无论如何你都是插翅难逃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这样兴许我还能大发慈悲,给你留下一具全尸!” 火凤凰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狠戾之色,她二话不说,转身便朝着门口猛冲过去,企图趁机逃离此地。但见南宫皓月和慕容刚二人站在原地动也未动,似乎并不打算出手阻拦。就在火凤凰即将冲到门口之际,突然从门外闪出两道身影,四只手掌同时挥出,如疾风骤雨般封住了她的去路。只听得一声闷响传来,火凤凰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逼退回来,一个踉跄之后,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那两名女子缓缓走进屋内。原来,来者正是胡美珍和席容容二女。此刻,她们皆身着流妓的装扮,显得妩媚动人。其中一人手持月琴,另一人则握着三弦,看这样子,之前在隔壁屋子中应召而来的便是此二女无疑了。 火凤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些人怎会个个都是如此厉害的绝顶高手呢?竟然每个人都有能力轻易地将自己打倒在地!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笑着说道:“火娘子啊,之前我可就警告过你,千万别去触碰那串项链,否则可是会沾染到霉运的哟,只可惜你偏偏不听劝呐!” 听到这话,火凤凰缓缓地从地上坐起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南宫皓月,咬牙切齿地道:“哼!好你个臭小子,老娘这回算是栽在了你的手上,不得不对你心生佩服啊!快说,你究竟在那串项链上面动了什么样的手脚?” 南宫皓月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不过就是在那串项链上涂抹了一种能够散去内力的药物而已。而且这种药的颜色恰好是鲜红色的,一旦沾染上人的肌肤之后,便会渐渐地渗透进毛孔之中,然后逐渐发挥药效。依我看呐,此刻你的功力恐怕只剩下原来的三成左右咯,不知道你是否还有信心从我这里逃脱呢?” 听完这番话,火凤凰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宫皓月,随即便伸出手来,一把扯下挂在脖子上的那串项链。她高高举起手臂,做出一副要将其狠狠摔落在地的架势。然而,就在即将松手的瞬间,她却突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最终,她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地将那串项链重新放回到桌子之上。 看到火凤凰这般模样,南宫皓月不禁笑出声来,接着说道:“哈哈,火娘子,你好歹也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人物,如今却因为这么一串小小的项链而吃瘪,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呀!罢了罢了,既然你对这串项链如此爱不释手,那我索性就大方一点,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你吧。只不过嘛……嘿嘿,等我哪天不幸离世的时候,一定会记得用它来给你陪葬哦!” 火凤凰娇躯微微一颤,美眸圆睁,显然对对方的话感到十分震惊。她稍作迟疑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难以掩饰的惊愕与不甘:“难道说......你当真如此狠心,非要取走我的性命不可吗?”此刻,她的语调略微颤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站在火凤凰对面的男子目光如炬,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宛如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一般。他一脸正气凛然,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道:“不错!今日,我定要将你斩于剑下!我不仅要为惨死的姐夫一家讨回公道,更要替整个武林除去你这作恶多端的大害!”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落在地上,令人闻之胆寒。 火凤凰秀眉微蹙,眼眸紧盯着对方,追问道:“那么,你口中所说的姐夫到底是谁?为何我从未听闻过此事?”面对火凤凰的质问,男子双眼瞪得浑圆,眼眶瞬间布满血丝,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怒吼:“我的姐姐便是南宫萍!想当年,就是你们这帮丧心病狂的恶徒,毫无人性地血洗了慕容世家,致使满门上下无一幸免。然而,天可怜见,那天我的姐姐恰好带着幼子返回娘家探望父母,因而幸运地躲过了这场惨绝人寰的浩劫,也成为了慕容世家唯一留存于世的血脉!此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若不能手刃仇人,我誓不为人!”说到此处,男子已是怒发冲冠,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 听到此处,火凤凰那双原本就明亮如星的眼眸猛地睁大,仿佛两颗璀璨的宝石瞬间绽放出惊人的光芒,她那绝美的脸庞上更是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惊愕之色,樱桃小嘴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而对面之人则昂首挺胸,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站立着。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浑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傲气。只见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犀利地直视着火凤凰,傲然回应道:“不错,正是!本人正是来自那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也许在世人眼中,我不过是南宫世家中最为默默无闻、不为人知的一个存在罢了,甚至有人戏称我为‘四不像’公子。然而,这只不过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而已!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我便已被家族内部暗中内定为南宫世家未来的府宗继承人。尽管如今的我可能还未引起太多人的瞩目,但请相信,终有一日,我必将凭借自身实力名震天下,让整个江湖都为之颤抖!今日你会败于我的手下,对于你而言,应当算不上是什么屈辱之事吧!” 火凤凰听到这话后,娇躯微微一颤,美眸之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显然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短暂的失神过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朱唇轻启,悠悠地叹息了一声:“计老大啊计老大,想你向来都是以智谋闻名于世,无论是多么复杂艰难的局面都能从容应对,可谓是算无遗策。然而这一次,恐怕你真的要失算了……”话音未落,只见她伸出纤纤玉手,动作轻柔而缓慢地将那串原本已经从脖子上取下来的项链再次小心翼翼地悬挂回自己那白皙修长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之上。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似乎并未就此罢休,反而饶有兴致地移步到一面精致的梳妆镜前,微微侧身站立,左手轻抚着胸前的项链,右手则拿起一把小巧玲珑的梳子,开始细致入微地梳理起自己那头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乌黑秀发。她的目光始终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渐渐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对自己此刻的模样甚是满意。 就在这时,她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严肃。只见她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向站在一旁的某个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寒意,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厉喝:“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把你刚刚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给我牢牢记在心里!这条项链既然已经被你当作礼物送给了我,那么从今往后它就是我的东西了。若是哪一天你胆敢反悔,妄图从我这里将其收回去,哼哼,哪怕我化作一缕冤魂,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刻意加重了语气,让人不禁心生畏惧之感。话说完之后,只见她面色惨白如纸,原本明亮动人的双眸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之色。她紧紧咬着嘴唇,没有丝毫犹豫地抬起右手,伸出那纤细修长的食指,如同利剑般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心脉猛力一戳! 刹那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席卷而来,犹如千万只毒虫同时啃噬着她的心脏。她的身子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就像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紧接着,她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向后仰天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看着她就要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旁边密切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南宫皓月展现出惊人的反应速度和敏捷身手。 第99章 冷面琴神 “那都不重要了,我能认出你来就足够了。 一直以来,我心心念念地盼望着能够再次见到你,然而,却从未想过会是在今晚这样的时刻与你重逢。可即便如此,你终究还是出现了。只是如今的你,真的让我大失所望啊!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你早已消失不见,现在竟然沦落成为豪门的杀手,完全失去了当年的雄心壮志。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你居然还做起了这等劫盗杀人的龌龊之事! 还记得吗?二十年前,那时的你心怀正义,为了拯救一名可怜的孤女,不惜与一家豪门结下深仇大恨。要知道,那家豪门可是权势滔天,其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极为庞大。但面对如此强敌,你却毫不畏惧,仅凭手中一把孤零零的长剑,便毅然决然地冲入敌阵之中。 当时,对方派出了足足十九名顶尖高手对你展开围攻,局势可谓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身陷绝境之时,突然间,一道剑光如同长虹贯日般从天而降。 原来是你如仙人下凡一般疾驰而来,手中剑气纵横交错,犹如雷霆万钧之势。仅仅是眨眼之间,你便连斩四人,凌厉的剑法直杀得敌人心惊胆寒,不敢再贸然上前。也正是因为有你的及时援手,我才能趁此机会成功突围而出。回想起那一刻,你的绝世武功着实令我心悦诚服、钦佩不已。” 冷面琴神似乎沉浸在了往昔的回忆当中,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然而,尽管我们相识相知,相谈甚欢,可谈论的话题从未涉及到武功这一方面。只是单纯地觉得与对方交谈起来颇为投缘罢了! 此刻,冷面琴神不禁长叹一声说道:“但是啊,那一场战斗对我而言意义非凡。从你的言谈举止之中,不难看出你的才华横溢、出众非凡,令人折服;而你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犹如迷雾一般让人难以捉摸。那时起,我便暗自揣测,心想你定然出身于某个威震江湖的武林世家,乃是名门之后 反观自己呢,则不过是一介籍籍无名的浇拓书生罢了,自觉身份低微,实在配不上你这般高贵的女子,心中难免生出几分自卑之感来,故而也就不敢再与你深入交往下去了。” 听到此处,对面之人面露惊讶之色问道:“难道说,你三日后未能如约前来,便是因为这个缘故么?”冷面琴神微微颔首,神色有些黯然地道:“大半原因的确在此。实际上,当时我并未有什么特别要紧之事缠身,只是偶然结识了一名流落风尘的女子。她虽仅有几分姿色,也只粗略知晓些许文字,无论哪方面都无法与你相较量。 然而,当她挽留我的时候,不知怎的,我竟然鬼使神差般地留了下来。说实话,如今回想起来,或许当时的我更多的是害怕再次与你相见吧。” 听闻此言,对面那人不禁苦笑一声,自嘲道:“真没想到,原来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令人生畏!”“不!你并非可怕之人,相反,你令人心生敬意。 你宛如神仙般高雅脱俗,让人不禁生出一种不敢轻易亲近、更不敢有所亵渎之意。你的完美与高贵简直超乎想象,仿佛只应存在于男子们的心间梦境之中,而非这纷繁尘世间的寻常伴侣。”南宫素秋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轻声说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尚不曾发展到如此深刻之境。” 冷面琴神微微颔首,缓声道:“我亦不敢将话题深入至此。只因我深知,倘若再多与你相处些许时日,我必将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终生追随着你的身影,彻底迷失自我。那时的我,恐怕就如同你的奴仆一般,满心恐惧着失去你,却又因敬畏而不敢靠近你半分。这样的日子,无疑是极为痛苦的。” 南宫素秋幽幽叹息一声,感慨道:“这可真是‘自欺欺人’啊!我对你如此看重,你却这般轻视自身。”冷面琴神目光坚定地点头回应:“诚然,想必不仅是我一人如此,但凡能有幸伴于你身旁的男子,其心境大抵皆与我相同吧。”南宫素秋悠悠地发出一声长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那个名叫慕容刚的男子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实在难以否认内心深处的这种情感波动。自从十四岁那年开始,就连她那几位兄长,对待她时也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从未有过哪怕丝毫违背她意愿的时候。 “或许,一个女人若是生得太过完美无缺,反倒并非一种真正的幸福吧。”南宫素秋暗自思忖着。好在如今,慕容刚已然能够挣脱出她所施加的那种无形的拘束力量,逐渐依靠自身站立起来。 沉默许久之后,那位素有冷面琴神之称的女子再次开口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我的心底始终未曾抹去关于你的身影,但却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愈发遥远了。也正因如此,当今夜见到你这般独特的装扮之时,我几乎是瞬间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话音未落,只见南宫素秋轻轻抬手,如丝般柔顺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掠过,这不经意间的举动,竟使得冷面琴神再一次看呆了眼。 然而,当他直面她那清澈犹如蓝天般纯净的眼眸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了一步。眼前的佳人依旧如玉般温润美丽,可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变得愈发遥不可及。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四周一片静默,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和衣角。终于,冷面琴神打破了这份沉默,缓缓开口说道:“我们相识至今,似乎还未曾互通彼此的姓名。就连你究竟姓甚名谁,我都一无所知。” 话音刚落,只见南宫素秋轻轻地叹息一声,随后柔声回应道:“我之前之所以不曾告知于你,其实是担心会吓到你。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那便不再隐瞒。我叫南宫素秋。” 听到这个名字,冷面琴神不禁微微一愣,紧接着脱口而出:“南宫素秋?竟然是天下第一世家的南宫素秋!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你果真是出自名门望族,而且其背景之深厚远远超乎了我的预料!” 面对他如此惊讶的反应,南宫素秋却是淡然一笑,轻声说道:“南宫世家在江湖之上,也不过就是众多家族中的一员罢了。” 然而,冷面琴神却连连摇头,反驳道:“这仅仅是你个人的看法罢了。但在大多数江湖人士的心目中,南宫世家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武林王国,其地位之尊崇、势力之庞大,都是旁人所难以望其项背的!” ““你这分明就是违心之论啊!众所周知,南宫家和慕容家向来都是并立于世的两大世家,但你们竟然胆敢夜袭慕容家,而且还如此肆无忌惮!”他怒目圆睁,言辞犀利地质问道。 另一个人则不紧不慢地回应道:“那次的袭击行动我并未参与其中,因为我加入东厂乃是在此事之后发生的。然而,依我之见,慕容家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难以与南宫家相提并论。”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 接着,他继续说道:“慕容家一向自视甚高,平日里行事嚣张跋扈,得罪的人数不胜数。他们既不懂得谦逊待人,又过分护短,在处理事务时往往有失公允。正因如此,就连北方的一些宗派也纷纷选择依附于他们,仗着慕容家的权势狐假虎威,欺压良善;那些不愿意阿谀奉承他们的,则受尽欺凌。坦白讲,如果当时我身处东厂,恐怕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参与到那场夜袭之中。毕竟,以慕容家的所作所为,实在不配领导整个武林。” 令人意外的是,面对这番毫不留情的指责,南宫素秋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明知道他们是我的亲戚,难道就丝毫不担心这样直言会得罪于我吗?” 那人坦然答道:“那……说实话,我倒是真不害怕!如果连这点批评之声都无法承受,那么也就不配作为南宫家族的一员了。我所说的可全都是不争的事实啊!” 南宫素秋不禁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我心中自然知晓此事,而且也曾从其他地方听闻过诸多相关消息。然而,那东厂竟然纠结众多恶徒,将无辜之人满门灭杀,其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掠夺财物,这般行径实在令人发指、无法饶恕啊!在这广袤的北方大地之上,或许旁人会对此视而不见,但我南宫世家又岂能对如此恶行坐视不管呢?” “这么说来,此次你便是特意为此事出山而来吗?”有人好奇地问道。 南宫素秋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并非如此,此番负责处理此事的乃是我的侄儿南宫皓月。我不过是前来助他一臂之力罢了。” “哦?原来竟是那位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呀!”对方恍然大悟般地应道。 南宫素秋微微颔首,表示肯定:“正是此人。他孤身一人打入西厂内部,巧妙地借助汪振的势力与你们周旋抗衡,以此尽量避开来自你们官方的重重压力。琴神呐,可莫要小瞧了这位年轻人哟!别看他年纪尚轻,实际上早已尽得我南宫家族众人之真传,一身武艺精湛绝伦,甚至比起我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而且他不仅成功地邀请到了六合四灵前来助力,以他们的实力与智慧,相信要将那东厂彻底击垮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想到这里,我满怀诚意地看向你,轻声说道:“为了我们多年来深厚的情谊,真心希望你能就此退出东厂,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冷面琴神听后微微一怔,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缓声道:“好,既然这是你说的话,就算只为这份情谊,我也决计不能再与你针锋相对。我现在便退出东厂,即刻离去!”然而,话虽如此,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略微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开口问道:“素秋啊,趁此机会,我且冒昧地问上一句,这些年过去,不知你究竟嫁给了何人呢?” 听到这话,只见南宫素秋先是一愣,随即便面露苦笑,缓缓摇头应道:“你呀,不该这么问,应该先问问我到底有没有嫁人?”冷面琴神闻言不禁有些诧异,脱口而出道:“难道说……都过去了整整二十年,你竟然至今依旧独身一人,未曾出嫁吗?” 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承认道:“事实便是如此,我确实一直未能觅得如意郎君,以至于至今仍旧待字闺中。毕竟总不可能见到个人就主动去推销自己吧,那样岂不是太过掉价了?不过就在前些时日,倒是有个名叫慕容刚的男子出现了些异样。起初他对我也是如同他人一般视若神明,但近些天来却似乎渐渐不再那般敬畏,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或许他便会鼓起勇气向我提出求亲的请求了。” “哦?这慕容刚可是来自北方慕容世家之人么?”冷面琴神追问道。“不是这样的!他虽然同样身为江湖浪子,但却拥有着过人的本领,只可惜一直无法真正地站立起来。直到近来,他方才察觉到原来我也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这才有胆量来爱我啊。”冷面琴神闻言不禁愣住了,稍作停顿之后,方才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如此甚好,想不到我竟然迎娶了一位这般平凡无奇的妻子,而且我们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其中年长一些的那个是我的宝贝女儿,如今她也到了要出嫁为人妇的年纪啦。想当年我在那血雨腥风、尔虞我诈的江湖之中闯荡已久,实在是感到有些厌倦了。所以决定回到家中,安安稳稳地过上几年平静安宁的小日子。那么就此别过啦!” “再会!琴神大人!日后我那位侄儿将会肩负起咱们南宫家族的重任,行走于江湖之间。若是有缘相遇,还望您能对他稍加照拂一二呀。”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都铭记于心呢。眼下可是那位声名远扬的火凤姑主动找上门去寻他麻烦了哟。此女武艺高强,身怀绝技,着实不容小觑。依我看呐,你还是赶紧过去瞧一瞧吧,就怕他独自一人难以应对这场危机啊!”话音刚落,只见冷面琴神身形一闪,宛如一只夜间出没的枭鸟一般,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渐行渐远…… 第100章 南宫素秋的惆怅 听完胡风所言,南宫皓月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半晌之后,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缓缓开口说道:“以往每次看到姑姑吹奏那支笛子时,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当时我还觉得有些奇怪,但万万没有想到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在我的印象之中,姑姑向来都是那般洒脱不羁,好似世间万物皆无法束缚住她那颗自由奔放的心。然而如今看来,即便是像姑姑这般超凡脱俗之人,内心深处竟也有着难以释怀之处。” 胡风微微皱眉,追问道:“那么,她究竟为何会如此放不开呢?” 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解释道:“姑姑生得美若天仙,其容颜之绝美堪称举世无双,以至于每一个男子见到她时,都会被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所震撼,心中唯有惊叹与艳羡之情。他们只能远远地仰望着姑姑,将她视作高高在上的女神,顶礼膜拜。但却没有一人胆敢放下心中的畏惧和矜持,大胆地去追求她、亲近她。幸运的是,在我的不断鼓舞之下,刚叔最终还是鼓起了那份深藏已久的爱意和勇气,勇敢地向姑姑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如若不然,恐怕姑姑真的就要孤独终老了。” 胡风听闻此言,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感慨万分地说道:“确实如此啊!而且刚叔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在默默守护着姑姑,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所有。无论是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还是遇到的各种艰难险阻,刚叔始终不离不弃,毫无怨言地陪伴在姑姑身旁,替她排忧解难。他从未奢求过从姑姑那里得到什么回报,唯一的愿望仅仅只是能够多看姑姑一眼而已。这份真挚深沉的情感,着实令人为之动容,感动不已呐!”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略带惋惜地说道:“不过啊,那家伙实在是有点傻气呢。想要去爱一个人的话,根本没必要如此这般折磨自己嘛。应该鼓足勇气将爱意表达出来才对呀,如果对方能够欣然接受,自然是皆大欢喜、幸福美满;即便无法接受这份感情,至少也要让心仪之人知晓自己的心意嘛。像他那样默默地自我煎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的青春年华!” 听到这话,另一个人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正所谓‘愈晚收成的果实愈甜美’,这其中的道理你又懂得多少?” 南宫皓月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也许吧,我只不过是个庸俗不堪的普通人罢了,确实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然而,我心中始终坚守着一条准则——采摘果子必须得抓住时机才行呐。已经成熟的果实倘若未能及时摘取,便会从枝头坠落,最终腐烂变质失去价值啦!” 这时,那人似笑非笑地调侃起来:“照您这么说,少爷您可真是毫不顾忌果子是否熟透,只要是能够到手的统统都不放过咯?那么现在摘了满满一箩筐的果子,您究竟打算如何享用呢?”显然,这句话里蕴含着深深的讽刺意味,而南宫皓月自然也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胡风不给南宫皓月任何思考的时间,单刀直入地说道:“少爷啊,您就别再跟我装糊涂啦!我说的可是个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大问题呢。要知道,美珍从一开始见到您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您了呀。后来呢,又有含沙射影和容容也加入进来。就连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对您有着不少的好感哟。咱们之所以愿意死心塌地地为南宫世家效力拼命,可不单单只是因为南宫世家的名号响亮,最关键的还是因为您这个人呐!我就不信您对此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被胡风如此直白地逼问,南宫皓月再也没办法躲闪逃避了。他稍稍沉吟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说道:“我心里清楚得很,你们大家伙儿一直以来都是真心实意地爱护着我、保护着我。这份情谊,我没齿难忘!” 然而胡风显然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紧接着追问道:“先别提我们,就说说您自个儿吧!那您到底对我们又是怎么个想法呢?” 南宫皓月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地回应道:“我当然也是打心眼里非常喜欢你们当中的每一个人的!” 听到这话,胡风似乎并未罢休,继续追问下去:“每个人您都喜欢?难道就没有一个让您特别钟情的吗?” 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南宫皓月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便坦然作答:“真要说起来,确实没有哪一个能让我格外偏爱一些。毕竟你们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独特的魅力和优点,实在叫我难以抉择,不知道究竟该更喜爱谁多那么一点点呀!” “这么说来,难道你是妄图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心甘情愿地嫁给你不成?”女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质问道。男子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可不敢存有这般不切实际的奢望,但内心深处,我确实怀揣着这样的期望。想必诸位对我的现状与所处之境皆了然于心,如果各位不愿舍弃于我,那我在此立誓,此生必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深情厚意。不过呢,倘若你们当中有人觉得实在难以接受这一事实,我亦绝不会强求和逼迫。”说完,他抬起头来,目光诚恳而坚定地扫过在场众人。 另一名女子冷哼一声道:“就只是如此而已吗?事情岂会这般简单!”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诚然,若真到了那般地步,我将会深感无比的遗憾和难过。不妨容我打个比方吧,想当年我尚年幼之时,家中有十几个精美绝伦的瓷娃娃,皆是刚叔不辞辛劳从遥远的景德镇特意带回赠予我的珍贵礼物。那时的我对这些瓷娃娃喜爱至极,甚至连将它们拆分送予他人都万般不舍。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日不慎失手打碎了其中一个,那一刻我的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刚叔见我如此伤心欲绝,便又想方设法购得一个一模一样的瓷娃娃补给我。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并未让这个崭新的瓷娃娃取代那破损之物原有的位置,而是小心翼翼地寻来胶水,将那破裂的瓷娃娃仔细粘连修复好。只因在那个残破的瓷娃娃身上,早已倾注了我满满的情感,这份情意绝非其他任何事物能够轻易替代得了……”未等他话音落下,又有一人插嘴讥讽道:“哼!可即便如此,你却依旧不停地增添新的瓷娃娃进来!” “哎呀,真的没有新的啦,我一直保留着的就是原来那批人啊!”他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地说道。 “然而,你竟然又邀请了李瑶英和单小红过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对方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质问道。 “她们俩呀,那已经是最后的一批人选了。我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加入了。毕竟嘛,我的事业发展确实需要许多得力的帮手才行呐!”他连忙解释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听到这话,有人忍不住调侃起来:“哟呵,你这家伙倒是精明得很呐!居然是以娶老婆的方式来请长工,这些人不仅对你忠心耿耿、干活卖力气,而且连工钱都不用支付。哈哈,我的好少爷,您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啊!”胡风的这番精妙比喻瞬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面对大家的笑声,南宫皓月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笑着回应道:“这哪里能算是请长工呀,其实我是想请几位管家罢了。每个人都得负责管理一份家当,所以非得找信得过的自家人不可哦!” 见此情形,胡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紧接着又追问道:“好吧,少爷,咱们也算大致明白了您的想法和态度。不过呢,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咱们姐妹五个自然是没啥可说的了,相互之间肯定能够相处融洽。但关键在于,最终确定下来的到底会是哪两位呢?” 南宫皓月一脸认真地说道:“说实话,我至今尚未谈恋爱,其中缘由便是我一直未曾向她们透露自己的另一重身份。然而,于我而言,有一条铁律不可违背,那就是无论如何,我绝不会为了迎合某一人而舍弃另一人。毕竟,我们乃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要么全盘接纳,断无可能只选取部分来接受。” 胡风听完这番话后,最终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回应道:“罢了罢了!少爷,既然您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也就只能认命了。每每回想起来,着实心有不甘呐!这么些年来,我这个老姑娘一直打着光棍,左挑右选,到头来却选中了这么个不伦不类、既非正室又非小妾的繁杂身份。可事已至此,又能怪得了谁呢?终究还是我自个儿作茧自缚啊……” 随着胡风的这一番自嘲话语落下,在场的那些女郎们纷纷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显然,胡风刚才的那番言辞让她们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彻底放下了顾虑。尽管这个结局算不上十全十美,但对于她们来说,无疑也是一个相当理想的归宿了。自古以来,女子终究是要步入婚姻殿堂、嫁作人妇的。然而,那些在江湖中闯荡漂泊的女子们却各自背负着沉重的过往。她们行走于世间,秉持着正义之心,行侠仗义,自然也就结下了无数的仇怨。尽管她们的初衷是为了维护公理和道义,但这并不妨碍仇家们对她们虎视眈眈。 这些女子迟迟未能出嫁,一方面确实是由于她们自身眼光颇高,普通男子难以入得了她们的法眼;另一方面,无人胆敢迎娶她们亦是不争的事实。试想一下,若是娶回如此一位妻子,那接踵而至的必将是无穷无尽的烦恼与困扰。往昔的恩怨尚未理清,未来又怎会消停?更何况以她们的性格,断不可能从此安分守己地居家度日,新的是非必然会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唯有像南宫世家这般庞大且势力雄厚的家族,方才有足够的能力去包容和庇护她们,给予她们坚实的依靠与保障。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江湖之中,或许也只有南宫世家能够为这些女子撑起一片宁静的天空,让她们免受外界纷扰之苦。 像她们这般女子,理应孤身一人直至终老。在那风云变幻、刀光剑影的江湖之中,诸多成名的女豪杰们,一旦嫁作人妇之后,其结局往往令人唏嘘不已。 要么是被那些穷凶极恶的仇家苦苦追杀,逼得无处容身,最终夫妻二人双双惨死于非命;要么便是难以承受婚后那平淡如水的日子,只得黯然选择离异收场。然而,唯有如同南宫皓月这般出类拔萃的男子,方可给予她所有梦寐以求的东西。 只可惜啊,即便是如此优秀的夫君,她也无法独自霸占他全部的情感。毕竟像他这样的男子,天生便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独有。即便身旁再无其他红颜相伴,他依旧会被众多繁杂事务以及形形色色之人瓜分走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只因他乃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奇男子,肩负着一份惊天动地的伟大事业,又怎能用寻常人的眼光来对他加以评判呢? 话说到这份儿上,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几位女子的态度也已然清晰明了地展现出来。南宫皓月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轻松自在。自此之后,他逐渐摆脱了之前的拘谨与束缚,言行举止间多了几分洒脱随性。 在这简陋的逆旅之中,南宫皓月与几位女子相处得极为融洽和谐。他时而将其中一人轻轻拥入怀中,感受着那柔软的身躯传来的温暖;时而又俯下身去,在另一人的脸颊上留下深情一吻。这位风度翩翩、柔情似水的男子,犹如春风拂面般令人陶醉,轻而易举地便俘获了众女子的芳心。 他深知如何用温柔体贴来打动女人的心弦,每一句甜言蜜语都是恰到好处,每一个关怀备至的举动都能让人心花怒放。在他的悉心呵护下,几位女子皆沉醉于爱情的甜蜜之中,如痴如狂。而南宫皓月自己,自然也是尽享齐人之福,沉浸在这无边的幸福海洋里。 第101章 吐露真情 然而,在这欢愉的背后,南宫皓月的内心深处始终怀着一份深深的感激之情。他明白,如果不是他的姑姑南宫素秋巧舌如簧、循循善诱,对这些女子们耐心细致地解释开导,恐怕她们心中的那些顽固心结永远也无法解开。正是因为南宫素秋的这番努力,才有了如今这般美好的局面。 与此同时,南宫素秋对于自己的侄儿亦是充满了感激之意。此时此刻,两人正身处北通州运河畔的一座石桥栏杆旁。不知是哪位有心人在此处系了一艘破旧的小船,船上虽然搭有篷子,但船夫早已归家而去。这艘毫不起眼的小船,此刻竟成为了南宫素秋与慕容刚临时栖息之所——他们二人的爱之小舟。 只见南宫素秋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慕容刚那宽阔结实且强壮有力的怀抱之中,满脸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她微微闭起双眼,静静地聆听着爱人强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彼此。这一刻,她那颗原本坚强无比的心瞬间变得柔软如水,所有的烦恼忧愁都被抛诸脑后,只愿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这温馨浪漫的一刻。 他们已然经历过一番缱绻柔情,慕容刚那宽厚温暖的手掌依旧轻柔地摩挲着她娇嫩如雪的肌肤,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一般。对于南宫素秋来说,这种触感无疑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刺激。 自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她便宛如夜空中高悬的冷月,清冷而孤寂。在世人眼中,她始终是那个高不可攀、孤芳自赏的存在。没有人胆敢轻易接近这位冷艳佳人,就连与她血脉相连的亲生母亲,自她年满十四岁之后,也不再敢像对待儿时那般给予她亲昵的拥抱。 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使然,令旁人望而生畏,难以亲近。然而,她终究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同样拥有着正常的生理需求和情感渴望。只是长久以来,这份深藏心底的寂寞无人能懂。 慕容刚实乃一个令人倾心的男子,他不仅身怀绝世武功,学富五车,而且性情亲切和蔼,幽默风趣,更兼相貌英俊伟岸,风度翩翩。如此优秀之人,本应是众多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可不知为何,每当面对南宫素秋时,他总是显得有些拘谨局促,无法完全放开自己。 她深知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那些青楼女子一般主动献身讨好他人,因此,即便面对心仪之人,她依旧只能选择矜持和含蓄。如此一来,两个性格皆有些被动的人,便这般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段微妙而复杂的关系,不知不觉间已走过了许多年的岁月。 就在这次,南宫皓月特意将慕容刚邀请出来相聚。此次会面不仅成功地点燃了慕容刚内心潜藏已久的雄心壮志,更是让他鼓起了追求爱情的莫大勇气。与此同时,当南宫素秋于冷面琴神那里遭遇到些许失意与惆怅之后,原本坚强独立的她突然间变得异常脆弱和无助起来。恰在此时,慕容刚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属于男子的刚毅与果敢,犹如冬日里的暖阳一般,温暖并填满了她那颗因多年孤独而倍感空虚的心。 二人并肩而立,一同仰望着夜空中那璀璨闪烁的点点繁星。南宫素秋不禁轻声叹息,语气幽怨地说道:“刚哥啊!难道说我当真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女人吗?”慕容刚微微颔首,应声道:“嗯……确实有那么点儿不太像呢。你呀,事事都太过出色、过于出众,无论何时何地总是能表现得比大多数男人还要厉害。不过嘛,日后你若是能够稍微收敛一些锋芒,多几分温柔婉约之态,那就再好不过啦。” 听到这番话,南宫素秋面露难色,苦笑着摇头道:“唉,说来也是令人心生怜悯呐!对于究竟该如何展现温柔,我着实是毫无头绪啊。”慕容刚略作思索后,微笑着安慰道:“其实这并不难办。依我看哪,咱们应当尽快成婚才好。待到你嫁入我家,不再身为南宫世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姑奶奶之时,自然而然就能学会温柔待人啦。” 南宫素秋秀眉微蹙,轻声说道:“这能有什么关系呢?”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南宫世家可是个声名赫赫的大家族啊!而且你这位姑奶奶平日里管事太多,以至于都忘却了身为女子应尽的本分。女人嘛,就应当以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为重才对呀!可你倒好,偏偏要去争抢那些本该属于男人的事务来做,如此这般,又怎能变得温柔似水呢?”说话之人微微摇头,脸上流露出惋惜之色。 南宫素秋闻言,娇躯微微一颤,稍作停顿后,缓缓开口道:“刚哥,对于此事,我着实感到万分抱歉。但家中之事繁多,我实在难以脱身啊!有些事情非得由我亲自出面管理不可。” “嗯,这倒是事实。想当年,我也曾深信不疑。令兄为人过于方正刚直,在处理各类事务之时,过分拘泥于规矩和细节。不仅事事都要躬身亲为,甚至还不辞辛劳、不厌其烦地反复查证考查。如此一来,他自是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说到此处,那人不禁长叹一声。 南宫素秋赶忙接过话头,急切地解释道:“刚哥所言极是!然而,我们南宫世家向来注重声誉与名望,任何行事都容不得半点差错。肩负着如此沉重的担子,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家族名誉受损,因此不得不谨慎小心呐!”她的语气坚定而执着,仿佛这便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可从来都没说过他不好啊,他呀,一直以来就是这么个执拗性子,脑子总是转不过弯来。实际上呢,好多事情根本没必要非得按照一种固定的方式去处理嘛,明明存在着更为省力、简便的法子。只要能够做出精准的判断,投入少量的人力,就能办成更多的大事。在这方面呐,南宫皓月可比他爹要强太多啦!” “可不是嘛,我的想法跟你一样。正因为如此,我才不遗余力地给他帮忙,好让他尽快熟悉各类事务。等到他完全接手之后,我也就能够稍微轻松一些喽。” “对呀,我也是这么看的。只是这位少爷需要咱们协助的地方着实不多,人家做事自有一套独特的见解和方法,咱们就算想要插手帮忙,往往也是有心无力啊。所以呢,往后你应该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陪我咯!”南宫素秋满脸柔情蜜意地依偎在他身旁,轻声细语地道:“对不起哦,刚哥,我觉得可能是我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呢。” “哎呀,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这几年过得开心着呢。”男子微笑着回答道。 “真的吗?可是那样的日子,你居然还能过得快乐?”南宫素秋抬起头,美眸凝视着对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于我而言,无论以何种方式去生活皆无关紧要,最为关键的还是得看到你能过得开心快乐,只要你展露笑颜,我的内心便会充满喜悦与幸福。”女子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语气坚定而深情。 然而,被称为刚哥的男子却面露苦涩之色,缓缓说道:“可是啊,亲爱的,实际上我并没有真正感到快乐过。这些年来,我始终默默地在原地守候,满心期待着你能够亲耳听到我对你倾诉衷肠——我爱你,并且深深地依赖着你。”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难道你还未曾察觉吗?”男子的声音略微颤抖,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痛苦和挣扎。 女子轻咬嘴唇,眼眶微微泛红,回应道:“自然,我又怎会毫无所觉呢?不单是我,周围的每个人其实都早已将这一切洞悉明了。但仅仅只是心里明白那不过是一码事,勇敢地宣之于口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呀。我渴望听到你如同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般,亲口向我表达这份爱意,如若不然,哪怕让我耗尽此生去痴痴等候,也在所不惜!” 慕容刚听闻此言,身躯不禁微微一颤,他低下头,显得有些怯懦,嗫嚅着说道:“从前的我实在缺乏勇气开口,因为我根本无从知晓自己在你心底究竟占据着怎样的份量。我着实害怕一旦将这番情意吐露出口,而你对我压根儿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届时场面将会变得无比尴尬和难堪。” 南宫素秋轻轻叹息一声,悠悠说道:“爱人本就不是一件丢脸之事啊,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惧怕如此呢?当你真心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对方心中是否同样有着你的位置,起码应该让她知晓你这份真挚深沉的情感才对呀。你瞧瞧那南宫皓月,好家伙,竟然一下子钟情于七位女子,可人家丝毫没有觉得难为情……” 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辩驳道:“他怎能和我相提并论呢?他各方面条件都远比那些女孩子出色得多,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那些女孩子们率先倾心于他,而他只需坦然接受即可。然而面对你,我实在缺乏这种自信与骄傲啊。我真担心自己若是贸然表露心迹,不仅得不到你的回应,反而还会碰一鼻子灰,就连我们之间仅存的那么一点点友情恐怕都会难以维系下去啦!” 南宫素秋柳眉微蹙,嗔怪道:“难道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庸俗不堪之人吗?即便最终无法成就一段美好的恋情,但彼此依旧能够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啊。” 男子神情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反驳道:“素秋,请别把话说得这般轻巧洒脱了。自古以来,男女之间哪有所谓纯粹的友谊可言呢?若不是互生情愫,那么最多也不过只是泛泛之交罢了,所谓的深厚情谊也仅仅局限于江湖道义而已!” 南宫素秋闻言,不禁秀目圆睁,提高声调说道:“这话我可不认同!我身边可是有着众多男性友人呢,而且我敢断言,我与他们之间绝对不存在丝毫儿女私情,但彼此间的友谊却是实打实的深厚无比。” 那些人的年龄跨度极大,要么是已有家室、被婚姻束缚的有妇之夫;要么则是行为举止荒诞怪异、让人难以捉摸的怪人。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你的朋友圈子里,根本找不到一个年龄相仿且尚未成家的单身男子。即便偶尔出现那么一两个,也不过是在短暂的相处之后,便察觉到你的条件过于出众,正所谓“齐大非偶”,于是自觉地选择疏远你。 这样的人或许会在某些特定时刻为了你不惜拼命,但绝不可能与你保持长久而稳定的联系,毕竟他们实在无力维系一份纯粹真挚的友情啊! 想到此处,南宫素秋不由得忆起了那位冷面琴神。 沉默片刻后,她不得不承认慕容刚所言不虚。在她的众多友人当中,确实找不出一个年纪相当、各方面条件又相匹配的未婚男士。曾经有那么几个人,起初与她往来密切、关系甚笃,可没过多久,便纷纷对她避而远之。 说不定这些人心底深处其实是爱慕着她的,只是担心一旦与她更进一步发展关系,彼此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明显,最终只能望而却步。 就连眼前这位慕容刚,也是鼓足了勇气,直到此次才有胆量向她吐露真情实意。究竟是何原因导致如此局面呢?莫非真如众人所说,是自己太过出类拔萃、超凡脱俗了不成?慕容刚一脸诚挚地说道:“我真心实意地感激南宫皓月啊!他不仅鼓舞着我要有爱你的胆量和勇气,还给了我一个能够充分展现自身能力的宝贵契机,让我有机会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 第102章 牛头马面 听到这话,南宫素秋不禁微微皱眉,轻声问道:“那么,以前我的哥哥待你莫非不够宽厚么?” 慕容刚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那可不是这样的呀!其实,他一直以来对我都相当客气有礼,甚至可以说是过于恭敬了。毕竟,就因为我是你的好友嘛,所以每次他请求我相助的时候,所托之事往往都是那些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小任务。而一旦遇到真正棘手、困难重重的大事时,他却总是选择独自一人默默承担下来,亲自去处理解决。” 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回应道:“哥哥向来便是如此性子的人呐。说起来,你并非经由我的引荐才得以踏入这一门派之中的,因此与他相互之间的了解自然还不算太深。可能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吧,他总觉得不太好意思劳烦于你呢。” 这时,慕容刚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继续说道:“然而,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个根本闲不下来的主儿,而且绝对不是那种只会坐享其成、贪图安逸之人……”话未说完,便被南宫素秋打断了。 只见她满含歉意地看着慕容刚,缓缓说道:“刚哥,真是对不起呀!现在想来,恐怕不仅仅是哥哥对你的认识不够全面透彻,就连我对你的了解也是远远不足够的,以至于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慕容刚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当然啦,我自己的脾气确实有点古怪,这或许与我的性格有关吧。不过呢,对此我并没有什么怨言,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嘛。好在南宫皓月那家伙,他可是真正地懂我啊,不仅对我充满了尊重,而且交给我的活儿可都是些要命的任务哟!就拿这次来说吧,咱们竟然撞上了邪神榜上的那帮顶尖高手,他们一个个可都是能够轻易取走我性命的狠角色呀!但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还能跟他们拼死较量一番,并成功撂倒好几个呢!经过这场恶战之后,连我自己都开始重新审视起自身的价值来了!” 听到这里,素秋忍不住插话问道:“那你对于自己到底具备多大的能耐,难道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吗?” 慕容刚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回答道:“说实在话,素秋啊,我还真是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几斤几两呢。要知道,在南宫世家里面,那可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呀!长久以来,我老是觉得自己比起其他人来,总是差那么一大截子呢。正因如此,我才会一直提不起精神,整天浑浑噩噩的。还有就是,你哥哥他从来没给过我什么重要的工作去做,这就让我不禁联想到,也许在他心目中,我也就只配干点儿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素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惊呼起来:“哎呀呀,我的老天爷呀!你怎么会产生这么荒唐的念头呢?”“想当初啊,我刚刚踏入江湖,决定以侠义之道行走天下还没多久呢,便遭遇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恶战。那可真是一场生死较量,双方都拼尽了全力,我不幸身负重伤,差点就命丧黄泉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承蒙你的出手相救,才捡回了这条小命。自那次以后,我就再没有机会与人如此拼命厮杀了,以至于到现在我都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女子感慨万千地说道。 男子心疼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我的老天呀,亲爱的,你要知道我哥哥当时那么做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呐。他一心只为了保护好我们两个,尤其是你,所以才不让你去承担那些过于危险的任务。因为他深知,如果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我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娶到心爱的姑娘啦。唉,只可惜这一念之间的私心差一点就毁掉了你。不过还好有南宫皓月及时出现,扭转了局面。说真的,我还真是应该好好感谢他一番才行呢。要不然,以我的固执、哥哥的体贴入微以及你的倔强脾气,这三者相互交织碰撞,肯定会酿成一场惨不忍睹的大悲剧啊。”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再次紧紧相拥在了一起。此刻,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期待。 “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得好好谋划一下如何帮助南宫皓月顺利完成此次任务,助他树立起赫赫声名来。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就让他功成身退,去过几年自由自在、属于他自己的悠闲日子吧。而咱俩呢,则可以继续享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甜蜜时光啦。”女子满脸幸福地依偎在男子怀中,柔声细语地说着。 然而,他们在执行任务时并非事事顺遂。此次,李瑶英和单小红被编为一组前往保定,肩负着一项艰巨的使命——铲除东厂旗下的一个敛财机构,同时该机构还是一处至关重要的联络中心。在此地,存在着两位核心主持人,其中一人名叫牛金星,另一人唤作马上飞。尽管他们的名号并未登上那神秘莫测的邪神榜,但实则都是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原来,此二人乃是智谋过人的计全之得力助手,且追随计全已有多年之久,因而得以将其浑身解数尽数学去。 不过,卢凌风所搜集到的相关情报资料尚不完备。据其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仅能查明这两人在外素有“牛头马面”之称,于东厂内部占据着相当高的地位。他们专门司职刺探各种消息,并精心挑选可供下手的目标对象,随后将相关信息呈报给忠顺王府,进而策划具体的行动计划。虽说这二人并非这场罪恶行径中的头号元凶,但绝对称得上是引发诸多灾祸的始作俑者。恰恰由于他们平日里表现得并不起眼,未曾引起旁人过多的关注,所以当南宫皓月下定决心要将此处连根拔起之时,李瑶英和单小红毅然决然地承担下了这项艰难险重的任务。主要原因在于此地乃是设立于一家规模宏大的赌场之中,而那位名叫单小红的女子,则是以赌博为生,且其赌技精湛绝伦。她曾经多次成功地演绎过“扮猪吃老虎”的精彩戏码,仿佛这一次同样能够轻而易举地再次得手。就连一向谨慎小心的南宫素秋,对于这个地方都未能给予足够的重视,以至于她们二人竟然主动请缨,要求一同前往。 当时,南宫皓月自信满满地认为此次行动必定会如探囊取物般顺利,于是并没有多派遣人手前去协助她们。所幸的是,她们临行前还是带上了西厂中的几名番子,以便在必要时充当联络与传递信息之人用。正是由于这番准备,当她们不幸身陷困境之时,才得以迅速将求救的消息传递出去。 值得庆幸的是,保定与北通州之间相距并不算太过遥远。南宫皓月在接获消息之后,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往事发之地,以期能及时为她们提供强有力的支援。以单小红和南宫素秋两人之力,对付那牛头马面或许尚能应付自如。然而,真正的麻烦却源自于一个名为许天赐的老头子。此人来历不明、深藏不露,他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原本看似胜券在握的局面。许天赐这个名字宛如沧海遗珠般鲜为人知,一直处于默默无闻的状态。确实,这就是他如假包换的本名。就连一向机敏过人的卢凌风,都未曾留意到在那座繁华喧嚣的天福来酒楼之中,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位令人头疼不已的老板。 说起这天福来酒楼,它可是保定城内当之无愧的头号翘楚。这里不仅规模宏大,而且集酒楼、客栈和娱乐场所于一身。其内部可谓是声色犬马,应有尽有,能够将人们的视觉、听觉、味觉以及触觉等各种感官体验推向极致。在这里,只要您腰缠万贯,便可以随心所欲地购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每年都会有众多富商巨贾纷至沓来,然而他们中的许多人却在短短十余天内就倾尽所有家财,黯然离去。类似的情况每年少说也要发生十几起之多。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商贩在此地时来运转,一夜暴富,成功跻身富豪之列的故事时有耳闻。 之所以会出现如此两极分化的现象,关键在于天福来酒楼的赌博环境相对公平公正。一切全凭个人运气,不存在弄虚作假或暗中捣鬼的行为。正是凭借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吸引了无数赌徒趋之若鹜。当然,此地所提供的可远不止赌博这一项服务,其他方面的享受同样堪称一流水准。无论是风情万种的美女佳人,还是厨艺精湛的顶级大厨,亦或是技艺超群的歌舞乐妓,无一不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在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京师之地,有着一种只有那些王公贵族之家才能够尽情享用的福气和待遇。这种特殊的享受,即便是在其他地方耗费巨资也难以买到。然而,就在这座城市里,有这么一处地方,它将这些稀有的享受统统汇聚一堂。正因如此,这里的生意可谓是火爆至极,门庭若市。 而开设这家酒楼的主人究竟是谁呢?想必此人定当是个左右逢源、长袖善舞之人吧?可事实并非如此,这位主人名叫许光赐,不过是个其貌不扬的土财主罢了。他既无过人的相貌,也缺乏出众的气质,除了腰缠万贯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要说他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恐怕也就是那点儿好运气了——结识了两个极为要好的朋友,并与他们成为了合作伙伴。 这两位朋友分别被人们称为“牛头”和“马面”,从名义上来说,他俩乃是酒楼的正副两位总管。有了这两位能力超群的大总管坐镇,再加上背后还有东厂作为强大的后盾支持,自然而然地便无人胆敢前来干涉酒楼的经营事务。众人皆认为,正是因为有这两位精明强干的大总管操持着一切,酒楼的生意才会如此红火兴隆。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许光赐那不为人知的底细啊!原来,这天官赐福竟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三邪神之一,而且还是其中最为难缠的角色。但凡有人不小心招惹上了他,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啦!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戏剧性。有两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不知深浅地偏偏就招惹上了这个可怕的人物……两天前,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两位女子踏入了保定这座繁华的城市。甫一到达,她们便毫不犹豫地住进了“天福楼”这家客栈。之所以选择此处,原因无他,这里的房间不仅宽敞明亮,让人心情舒畅,而且提供的伙食美味可口,能够满足挑剔的味蕾。更令人惊喜的是,价格还十分亲民,对于精打细算的生意人来说,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毕竟,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当他们有法子从你身上赚取大把钱财的时候,往往会先抛出一些蝇头小利作为诱饵,就如同钓鱼一般,先用美食诱惑鱼儿上钩。 这两位女子乃是姐妹关系,皆姓汪。说起这个姓氏,其实并非她们本家之姓,而是借用了一个名叫汪振之人的姓氏。原来,她们双双认了汪振做干爹,所以也就跟着改姓了汪。这一对汪家姐妹花可谓是天生丽质,美若天仙。姐姐名叫汪小英,性格开朗豪爽,犹如夏日里热烈绽放的花朵;妹妹则唤作汪小红,温婉柔顺,恰似春日里轻柔拂面的微风。姐妹二人随身携带着一口小巧精致的箱子,那里面满满当当装着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只是,她们的举止显得有些怪异,走起路来别别扭扭的,仿佛怀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与人交谈时也是畏畏缩缩,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店主人是个年逾花甲的许老头子,一双精明的眼睛总是滴溜溜地转着。不知怎的,自从这对汪家姐妹入住以来,许老头子似乎对她们格外关注。常常假借各种理由主动与她们搭讪闲聊,试图探听出更多关于她们的消息。然而,每当被问及为何来到此地以及要投奔哪位亲戚等问题时,姐妹俩总是支支吾吾,言辞闪烁。一会儿说亲戚住在城里,但具体位置却说不清;一会儿又道亲戚从事某种营生,可究竟是何职业却又讲不明白。甚至就连亲戚的姓名,她们也是含含糊糊,难以给出确切的答案。 第103章 牛金星李瑶英 经过几番盘问和追问,这两个女子才终于吐露实情。原来,她们自幼便失去双亲,全靠舅舅含辛茹苦将她们抚养长大。然而,命运弄人,这个舅舅偏偏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不仅输得倾家荡产,还欠下了高达三千五百两的巨额赌债。而那债主竟然是当地臭名昭着的一个大流氓,他气势汹汹地上门讨债,扬言若是不还钱,绝不会善罢甘休。 走投无路之下,舅舅无奈地做出了一个令人痛心的决定——将自己的两个外甥女抵押给债主,作价四千两银子,以换取暂时的安宁。就这样,这对可怜的姐妹被迫卖身进入了青楼。债主收了钱后,扣除了三千五百两用于抵债,竟还额外多出了五百两。 要知道,这两姐妹本都是出身清白的良家女子,对于落入风尘之地自然是百般不情愿。于是,趁着夜色掩护,她们悄悄偷走了那五百两银子,逃离了魔窟。可尽管已经逃出虎口,她们心中却始终挂念着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舅舅。毕竟舅舅平日里待她们不薄,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舅舅一家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抱着这样的想法,姐妹俩毅然决然地踏上了逃亡之路。偶然间,她们听闻去年有位姓李的老大爷在此地大发横财之后荣归故里,这让她们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于是乎,两人怀揣着那五百两银子来到这里,企图碰碰运气,能够赢得足够的钱财回去替自己赎身。 许天赐听完这段悲惨遭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之情。但同时,他也理智地问道:“倘若此番你们非但没有赢到钱,反而把这仅有的五百两都输光了,那又该如何是好?”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姐姐汪小英毫不迟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说是命中注定,我们也就只好老老实实地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继续过着那生不如死的日子,当一辈子的妓女!”话说这两姐妹就这般稀里糊涂地落入了局中。那许老头子一声令下,便有人毕恭毕敬地将她们送入了人声鼎沸、烟雾缭绕的赌场之内。原来啊,她们家中有位嗜赌如命的舅舅,平日里耳濡目染之下,各种赌博玩法对她俩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 初来乍到,两姐妹先是在骰子桌上小试牛刀。只见那骰子在碗中翻滚跳跃,最终停定之时,竟是让她们赢得了整整一千两银子!这开门红可着实令人兴奋不已。紧接着,她们移步至牌九摊位前,毫不犹豫地下了注。说来也是神奇,今日这手气仿佛如有神助一般,接连几把下来,竟又赢取了四千两之多! 此时,妹妹心中已有了退意,觉得见好就收方为上策,想要就此打道回府。然而姐姐却不这么想,她眉头微皱,摇着头说道:“这点儿钱不过才刚刚够偿还之前欠下的本钱罢了,若是再算上几百两的利息,那还差得远呢!况且咱们姐妹二人如今年龄也不算小了,日后嫁作人妇,总得备上一份像模像样的嫁妆才行呀!既然已经来到此地,何不趁此机会放手一搏?” 妹妹听后,虽心有顾虑,但终究还是拗不过姐姐。于是乎,两人一咬牙一跺脚,毅然决然地将刚赢到手的四千两全押了上去。这一刻,周围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牌桌上。而奇迹再次降临,当牌翻开之际,姐妹俩手中赫然拿着一副一点,反观庄家那边,却是蹩脚至极的十点!如此一来,四千两银子再度稳稳收入囊中。 姐姐此时就像着魔一般,赌兴愈发浓烈起来,任谁劝说都不肯离开这个充满刺激与诱惑的赌桌半步。不仅如此,她甚至连先前赢得的注子也不收起来,毫不犹豫地继续押注,仿佛那些银子对她来说只是一堆无关紧要的数字而已。令人惊讶的是,姐姐接下来竟然如有神助般连连获胜,好运简直逆天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要知道,这天福赌场平日里虽然也是热闹非凡、输赢不断,但像这样一注就能押上几万两的情况实属罕见。负责推庄的那个伙计此刻已经额头冒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直呼今天真是撞邪了!这两个女人的运气怎会好到这般离谱?几乎每一把都是赢家不说,就连那骰子似乎都在有意偏袒她们。 有时候,这名伙计好不容易凭借自己多年练就的娴熟手法将牌叠得看似完美无缺,满心期待能够打出一手通吃全场、威震四方的好牌。然而事与愿违,每当关键时刻,那骰子总会莫名其妙地偏离预期一点点,要么多出那么一丁点点数,要么就恰好少了些许,结果总是将最大的牌拱手送到姐姐和她同伴手中。 随着局面越发热闹,赌注金额节节攀升,这一桌自然而然成为了整个赌场最为引人瞩目的焦点所在。原本分散在各个角落的人们纷纷被吸引过来,围拢在四周,瞪大双眼紧盯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豪赌盛宴,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大管事牛金星亲自过来,看见这情形。呆了一呆道:“二位还不肯歇手吗?这下子够赎身子出来,连嫁妆都十分丰盛了。” 姐姐汪小英笑道:“钱没有怕多的,我想我们家没有男人,姐妹俩一嫁,香火就断了,若是有钱。置下一份产业,就可以招个倒踏门的女婿上门,使香火维持下去。” 牛金星道:“姑娘的口气是稳赢的。”汪小英道:“我倒不敢说,可是老天爷似乎有意要帮我们的忙。设法子嘛!你们叫天福来,上天降福下来,连关门都堵不住。” 牛金星冷笑道:“老天爷可不帮贪心的人,离手!”庄家喊离手,就是承认桌上的注子了,打出骰子。这是四副牌中最后的一副,以及搭配一些杂牌。牛金星在叠牌的伙计那儿已经知道天牌和人牌在一起,打出点子后,那副牌正好在自己手里,已经稳吃了!这下子再也不怕人家捣鬼了,所以一连声地叫大家开牌出来。 上家开出牌来是么丁配长三的九点,下家则是铜锤配四六的六点,汪家姐妹的天门应该是梅花配四五的长九,都小于庄家的天杠。可是汪小英把牌一翻,牛金星直了眼,那是一张天牌,一张四五,大牌九中算天九王,但在小牌九中有一点,牌面小得可怜。 牛金星先还以为是伙计排错了,把天牌跟梅花掉了位置,那也没关系,梅花配人牌还有八点,可以吃两家赔一家,尤其是吃下天门,足够赔出而有余了。 可是他一翻牌,气得没吐血,他手里仍是一副天杠,他却不敢摊牌,喊一声:“通赔!” 他的牌若亮出来,仍然可以吃三家,可是一副牌中,不能有三张摊牌,这明明是有人捣蛋换了牌。 但是没当场抓住人家,这时只有自认倒霉了。那个洗牌的伙计只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心想即使错了,最多只是小赔上家而已,仍然大有斩获,怎么会通赔呢?所有剩余的牌中,不可能有比天门小的了。为了责任所关,他忙问了一句:“牛爷!您也不亮亮牌就赔了吗?”牛金星一个巴掌掴出去,把那个伙计打出丈许远,厉声道:“混帐东西,我叫了通赔,你管赔钱就是,又不输你的钱,你啰嗦什么!” 牛大总管一向十分和气,笑脸对人,发脾气揍人还是第一次,大家都十分奇怪。 旁边的伙计又忙推过筹码来,已经是堆满了桌沿上了。牛金星道:“二位的筹码太多了,请到账房来,我们结算一下再来玩吗。” 汪小英却道:“不忙!不忙!反正我下一注还是全部押上,手气正顺,我不想换场子。”牛金星沉声道:“光棍眼中不揉沙子,二位到底是什么来路,不妨摆个清楚,天福来赌场中从来不容江湖郎中厮混,二位是跑错了地方了。”汪小英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你们开了场子,就得让我赌下去,除非你们关了门。” 牛金星道:“好!本场今天歇业,收摊子。”寻常赌场,总要到快天亮才歇业,等第二天午后再开、今天才不过二更,牛金星居然宣布歇业,显然事出非常。但是赌场的人员却十分秩序,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场子,结算账目,更大方的是今天赢走的照付,输的退还。这一来总算没人抗议了。汪小英道:“你们既然不开场子,我们帐也结一结吧,其实 也不必细算了。我没有收回过注子,共是十二万八千两,给你们八百两小费,总算是十二万七千二百两,我要现银,不收银票。”牛金星道:“姑娘,十二万多现银难不倒我们,可是你拿得走吗?”“那是我的事,我带了现银来赌,赢回的自然也是银子,你管我拿不拿得了。”牛金星沉住气道:“好,就给你银子,来人,抬银子来。”帐房里抬出一箱箱的银子,每箱银一万两,就是六七百斤重,足足有十几箱。汪小红一箱箱都打开看过道:“姐姐,数目都齐了,就是成色不太好,马马虎虎算了。” 牛金星道:“这是官中库银,成色会差?”汪小英道:“当然了,什么事一经官府,就要脱层皮,这库银不但成色差,而且份量还不足,不相信你可以秤秤看,百两一锭的,最多只有九十八两!” 百两官银,打些折扣是常事,这个女的倒很内行。她数着指头道:“一百差二两,一箱差二百,这十几箱差到两千多了,不行,你们用官银付帐,可得把缺的补上。” 牛金星见场中的客人差不多散光了,将脸一沉道:“二位别装蒜了,现在没有闲人了,可以摆明了讲!”汪小英也一改态度,沉声道:“很好!姓牛的,你这一场子开得很久了也捞足了,我要你们关门。”“关门,姑娘好大的口气,你知道这间场子是谁开的,真正的后台是谁?”“管它是谁都是一样,不过我们都打听过了,这儿是东厂 的后台,你们都是忠顺王的属下!”“姑娘知道了就行,也该明白东厂是什么机构!”“姑奶奶自然清楚,我是以西厂副统领的身份来接受的,今后这地面上的事由西厂管了,这是汪公公的手谕!”她递过一份手卷,牛金星接过一看,脸色一变,冷笑道:“失敬!失敬!原来二位竟是碧落仙子和地魔女!”李瑶英恢复了原来的身份,呛然一声,自腰下掣出了长剑道:“凭这两个名字,够不够叫你们挪挪窝!” 牛金星冷冷地道:“凭汪公公的手令,公事上够了,凭二位的名字,手续上还不够!” 李瑶英的怒火突升,她一向是很高傲的人,而这个牛金星居然没把她放在眼中,这是她绝难忍受的!” 她手腕一振,长剑已如电发出,口中还冷冷地道:“加上这个够不够?” 牛金星自然也提防了,但没有想到这位姑奶奶说出手就出手,连拔剑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以为像她们这创下盛名的人物,多少会讲究名家气度,对一个空手的人不会出剑的,至少也该打声招呼!但他却没想到对方是两个女郎,她们行事不一定是照规矩来的。饶是他缩头藏颈躲得快,头上的发髻已被削了下来,连带着头皮也撕去了一块,血流满面。 李瑶英更不放过他,长剑紧追而前,又在他屁股上扎了一剑。牛金星死命地滚开了,还亏得马上飞的流星刺锤斜里挥到,替他挡住了第三剑,他才能狼狈地站起来。忙不迭的由旁人的手中接过了一条霸王鞭,横在胸前,摆开门户喝道:“臭婆娘,你要不要脸,不出声就打了。” 李瑶英冷笑道:“姑奶奶兵刃出鞘,就准备要宰人了,杀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还要先打招呼不成!” 牛金星和马上飞一向在智多星左右担任助手,多少也算个人物,哪忍得住如此辱骂,再加上身上的两处伤,伤虽不重,血却流得不少,疼痛异常,更激起了他的凶性。他长鞭一摆,抢攻过来,口中还骂道:“臭婊子,老子不摆平你十八个不同样儿,就是你养的。” 李瑶英虽然连刺他两剑,心中并未萌杀机,她主要的目的,是在破坏东厂的这一处机构,逼出主持人来。但她却最恨人口齿轻薄,牛金星却偏偏犯了大忌,因而她脸色一沉,剑势大盛,绞了上去!牛金星的长鞭也自卷到!两个人搭上手就是一场狠拼! 但闻叮当之声不绝,火光直冒四溅。牛金星是想仗着鞭沉力猛,砸掉她手中的长剑,却没想到这个女子的腕劲竟不在他之下,居然跟他连连硬碰,着着进逼。他只有豁出性命去拼了。 李瑶英的剑技实在高出他有余,可是遇上他不顾命的打法也是无奈,拼了二十几个回合后,李瑶英火大了,抢身进去一剑急搠!牛金星一看躲不开,狠心也是一鞭迎头砸下,仍是拼了命的打法。 在习惯上,李瑶英一定会撤招退后的!可是这次李瑶英竟也横了心,剑势不改,只是长剑脱手飞出,然后身子巧妙地翻转,双足上踢,脚底蹬着那砸下的长鞭,身子弹射出去! 而她的剑却直刺透了牛金星的咽喉!牛金星瞪大了眼,长鞭已被蹬脱了手,咽喉上还钉着那枝剑。 第104章 许天赐 他看着在不远处飘身落地的李瑶英,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女郎竞能以如此巧妙的招式杀了他。他的手抬起来,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遥英飞快地上前,手握剑把,脚下一踢,又把牛金星的身子踢得滚了出去。马上飞吓得怔住了,他的多刺流星锤也来不及发出救援,因为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等他渐渐回过味来时,脚下不自主地向后退着,似乎有开溜的意思。单小红沉声喝道:“站住!不许走!” 声音发自他的身后,原来她早已防着他逃走了。前有碧瑶,后有地魔,马上飞知道是走不掉了,硬起头皮道:“二位姑娘既有汪公公手谕要这块地方,在下自然不敢违命,这块地方就交给二位了!”单小红道:“没这么容易,我们是有意接收,但你得把一切作个交代!”马上飞道:“单女侠,在下和牛金星只是担任总管而已、却不是主持人,所有一应由帐目人员名册,俱不归我们管,因此在下也无法作交代。” “那就把你主持人交出来!”“老夫就在这里,二位要办交接,问老夫便是!”那个老店东就站在一旁,因为一直都是牛金星在说话,所以谁也没注意他。等他开了口,李瑶英才微怔道:“你是主持人?”许天赐道:“不错,老夫许天赐,这家客栈、酒楼以及赌馆俱是老夫名下产业,登录有司,绝错不了!”李瑶英还不知道他就是十三邪神中的天官赐福,所以道: “老头儿,这儿是东厂的分站,你别强出头往身上揽事,有些事你承当不起!”许天赐一笑道:“笑话,东厂分站也是老夫在主持,老夫会有承当不了的事?汪振是油蒙了心,凭他一纸手令,派两个女娃娃来,就想接下老夫的产业了!”李瑶英诧然道:“东厂分站也是你在主持的?” “不错,牛金星、马上飞只是老夫所聘的总管而已,你应该直接来找老夫谈的?”“你是十三邪神中的哪一个?”“老夫许天赐,号由名中而来,现在你知道了吧?” “啊!你是天官赐福。”“你们在来前就应该打听清楚,汪振这个浑球,向天借了胆子,居然敢来找老夫的麻烦。”李瑶英明知对方不好惹,但是却敢不相信对方有多厉害,长剑一摆道:“很好,我义父说你们东厂主管各地的厂卫事务多年,油水也捞足了,应该换换手,让西厂也接管几年,好处大家分分。” 许天赐哈哈大笑道:“多少年来只有老夫向人分肥的,现在居然有人敢到老夫口边来讨食,你们的胃口不小!刚才你们说是奉了义父之命,那是汪振吗?”李瑶英道:“不错,他与我家是多年至交,因为西厂一直受制于东厂,他才邀我们来帮他撑撑腰。许老头儿,你打算怎么个交接法?” 许天赐脸色平和如故道:“老夫接到京中急报说,汪振最近邀了几个帮手入了西厂,想跟东厂较较劲儿。忠顺王那儿吃了点小亏,正想老夫进京去助助拳,哪知道你们却送上门来,好极了,哈哈哈······” 单小红在双方说话时,又悄悄地掩到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就是一剑刺出。她知道这些绝世魔头功力深厚,均非易与之辈,力敌不足。 必须突起暴袭,出其不意,才有得手的可能。她们和南宫皓月分头办事,虽然无意和南宫皓月争功,但少女的矜持,总不想落在南宫皓月的后面,因此不声不响就发动了攻击,动作奇速,期在必得。许天赐似乎名实不符,竟然毫无所觉。单小红一剑刺实,才觉得不对劲!她用的力很大,剑尖透入两三分时,由对方背上传来一股柔韧抗力,把她的劲力化解无形。 跟着许天赐的袍袖向后一挥一卷道:“女娃娃,良心不好,老夫先前看你们说得可怜,才带你们进来,而且还暗示手下,让你们赢一点以免坠入风尘。哪知你们竟然贪不知足,赢了几千两还不知足,更要掠夺老夫的产业。贪得之心凡人皆然,那也罢了,你这小妞谋财之外。还要害命,那可实在不可饶恕!” 单小红剑刺不入,心知遇到高手,想要撤剑后退,已经来不及了,长袖带着一股暗劲涌到,啪的一声穴道已为拂中,身子倒在地上。 李瑶英大骇,她的武功比单小红略高些许,但是许天赐却高出单小红太多,她自然也不是对手。因而她一昂长剑,做了个要进攻的姿势,实际上却是藉此退却,身子一纵就向一处屋角上纵起!她的轻功卓绝,很少有人能及,因而才有碧落仙子之誉,她要是退身欲走,从来也没有人迫及。可是这一次却碰上了钉 子,许天赐哈哈大笑声中,单手一扬,击出了两枚铜钱,掠空无声,恰好击中李瑶英的腿弯处!她只感到两腿一阵酸麻,站立不住,倒在屋顶上,骨碌碌地滚落下来,恰好被许天赐过来一把接个正着。马上飞过来拉刀就要砍!许天赐喝道:“你想干吗?” “许老爷子,她们杀了牛老大,小的要宰了她们,替牛老大报仇雪恨!” “恨个屁!你们自己艺不如人,被人杀得落荒而逃,还好意思说什么报仇雪恨,有本事你该自己找人报仇去,这两个女娃娃是老夫擒下的,老夫要送回京师去!”马上飞慑慑地道:“老爷子还送回去干吗?”“跟汪振讨价还价去,他这两个干女儿落在老夫手中,自 然该由老夫出价了,这是一;李瑶英的老子李平候人称北地一只鼎,势力颇大,若是杀死她的女儿,李平候找上老夫,岂非平白添个仇家······” “老爷子难道还怕人寻仇不成!”许天赐咳了一声道:“李平候一人或不足惧,他的朋友中却颇不乏能者,天天找上门来,老夫岂非不胜其烦!到时候,京中那些老朋友可没有人家那么够义气,有几个对老夫这份肥缺眼红得很,恨不得老夫出点事,他们好来接班,一定是坐视的居多,所以要杀也留给忠顺王去杀,老夫才不去做这个恶人。” 马上飞对许天赐的话自然不敢违背,只有问道:“那这两个女娃儿该怎么办?”许天赐一翻白眼道:“怎么办?老马,你若是连这点主意都拿不出来,老牛虽然死了,你这个副总管还是居不了正,捆人 交人好好看守,明天送上京师去。”“这个小的知道,可是这里的人都是些二流货色,小的怕在路上会被人劫了去,对方既是西厂派出来的,一定不止这两个,只怕路上还有接应的。”“你真是猪脑袋,老夫能放心你们把人送了去,自然跟你们一起走,有老夫在,还怕什么!”“老爷子一起去,自然不会有事,小的是听老爷子说,不想上京师所以才着了慌。” “本来老夫是不想去的,可是出了事,老夫也只有跑一趟了,同时也跟汪振谈谈条件去。”“老爷子,您跟西厂还有什么条件好谈?” “当然有了,他那西厂一直没有人手,这次找了几个帮手,以为能吃到东厂来,老夫把人送回去,告诉他那些人还是不行,那个统领的职位,不如请老夫干了。” “原来老爷子是这个主意,这一来您不是就要跟计老爷子作对了吗?”许天赐哼了声道:“谁规定东西厂一定要作对的?老夫统领了西厂,人都在老夫的手下,作不作对是老夫的事。那时老夫跟计老大居于平等地位了,计老大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什么事都好商量了,还作个屁的对!” “是······是!还是老爷子想得周到!” “老马,你对这两个妞儿可得客气些,她们是汪振的干女儿,若是老夫统领了西厂,她们可就是你的同僚了,别弄得日后不好见面,找自己的麻烦!” “这么说牛金星那条命是白丢了,仇也别报了!”许天赐冷笑一声道:“进了这个圈子,还报个什么仇,活下 去的命长,死了活该,谁给谁报仇?再说你跟牛金星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过命交情,别看你们一个牛头,一个马面,好像是多年搭档拆不了夥,骨子里全不是那回子事,上个月你们还为争个窑姐儿动刀呢······”马上飞讪然道:“小的只是怕道义上无法交代而已,您老人家有了话,自然就不提报仇二字了。” “狗屁的道义,我们十三邪神叫人宰了几个,计老大又何尝真心想报仇,他还巴不得多死几个呢,死得越多,放在秘窑里的那笔财富分的人越少,只是为了面子,他不得不做作一下而已。你以后少在嘴边挂那两个字,老夫听了只觉得恶心。好好打点一下,明天上路。”马上飞连声答应了。 这是两天前的事!急报传到通州,倒是十分详细。南宫皓月一听很着急,但也没办法,计算时日,来人已在路上,而且从卢凌风那儿转来的消息,也证实了两个姑娘失手被擒。而消息同时也传到了京师,忠顺王很高兴,计全也派了一批人出去迎接,怕路上有闪失。 听说他们拼掉了冷面琴神和火凤凰,汪振十分兴奋,但两个姑娘失闪的消息也使他坐立不安,居然赶出京师来找南宫皓月问计。 南宫素秋听了报告后,笑笑说没关系,她和慕容刚先赶一步过去阻扰对方,不叫他们过长辛店。但是救人最好还是南宫皓月自己出面,这也该到他独当一面挑大梁的时候了。南宫素秋邀了慕容刚先走一步!南宫皓月随后带着五头母大虫也上了道儿。 此行最重要的也是保密,不被东厂的人钉上,否则他们倾巢而出,就不好应付了。所幸是卢凌风那儿不仅消息灵通,反过来钉人也厉害! 在他们协助下,再藉化装易容之助,这一行男女六人居然敢溜过了京师,折向南行,过了长辛店还是没消息。他们又继续赶路,终于在涿县驻马河畔,一个叫永乐的小镇上碰了头。 镇面不大,一条长街上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官道由它接通,因而开设了十几家饭庄,却没有大客栈。 往来的旅人都算时分,多半在此地打尖,实在逼不得已,只有一两家大统铺的简陋客栈可以凑和着挤一夜。这时已将近黄昏了,照说大堆的人不可能歇下的。 但卢凌风的眼线却向他们报告说,从京师出来迎接的人,由十三邪神中的果报神易乐也率着,歇足在镇上的一品香酒馆。 同行十人中,尚有一名大档头和两名二档头。大档头是千幻剑客纪有德,另外两名二档头则是踏雪无影柳无双和草上飞蝗柳不二,是一对姐妹,俱已成名多年。千幻剑客剑技极高;柳氏姐妹轻功卓绝!至于果报神易乐也的武功更不必说了。 这一批接应的阵容已十分强大,再加上押送人质前来的许天赐和马上飞,以及他们所率的副从人手,是很大的一个行列了。南宫皓月是看见了南宫素秋所留的记号才进了这一家的大门,发现这间酒馆的规模还不小,还有楼房客座。 南宫素秋和慕容刚像一对赶路的中年夫妇,坐在一角,显可怜兮兮的。南宫皓月仍是带着胡美珍装成一对落魄的士子夫妇,跟着的席容容素衣垂髻像是他们的妹妹,提着两个包袱,裹着被卷儿,里面卷着兵刃。 ...............................................................。....................................................................... 第105章 吃饭风波 他进门后,就要往楼上跑。有个堂倌拦住了他道:“先生请您楼下坐吧,楼下一样的清净!”南宫皓月道:“我······我带着女眷,怕不方便!” 堂倌道:“楼下有好几位都是带着女眷的,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楼上的位子给人包了!”南宫皓月道:“既是给人包了,那当然不能上去,我们就坐在楼下吧,麻烦给来一盘馒头、一壶茶,再切一碟酱牛肉···身旁的少女道:“哥哥,嫂子有了身子,想吃点酸的,你就再点个菜吧。”。··. ·他 南宫皓月盘算了一下才道:“那就再来一碗酸辣汤吧,又酸又辣又热乎,吃了正好赶路!”他点的都是便宜的菜,想见身边并不宽裕,倒是令人颇为同情!” 南宫素秋在一边暗暗咬牙恨道:“这个小鬼头实在可恶,那两个女孩子跟他赶了一天的路,连吃饭都如此寒酸,不肯多叫一样菜。” 慕容刚笑道:“装什么得像什么,他现在是一个寒士,就必须要有寒酸气才不引人起疑,他若是上这儿来大吃大喝,就不合身份了!” “多点一两个菜,也不会泄了身份呀!”慕容刚笑道:“可是他那样一衬托,就更为妥贴了。我们若不是心中先有了底子,他进来时又打了个招呼,你凭他这副模样行止,会想到是他吗?”南宫素秋摇摇头,然后笑道:“看来这小鬼很懂得照顾自己,不需要我们太烦心了!” “是的,他实在比令兄强,更适宜担任南宫世家的主人,别的不说,单看他选的班底就知道了,那一个不是刁钻古怪的,将来那些邪道人物,可得有罪受了。 将来等他们正式上了道担任起门户重责时,管保武林会平静得多。”南宫皓月道:“可是他们结仇也多。”慕容刚笑道:“自古正邪难两立。南宫家既然以铁肩担道义为任,就无法不得罪人。 令兄一味讲求恕道,也没少得罪人,反而还养虎贻患,使一些邪魔外道得以生长。你们若是早点伸手,这十三邪魔不会逞虐至今,甚至于阿萍的婆家也不会遭劫难了,除了十三邪神中那些老魔联手,谁也没这么大嘴巴吃掉慕容世家去!”南宫素秋:“现在说这些已太迟了,我们只有寄望于这小鬼身上有一番盛景吧 啊!他们来了!”门外停着一辆绿呢宫车,接着进来一批锦服汉子,兵刃在手,罗列两旁,最后则是许天赐拖着两个女的下车来。 李瑶英和单小红的双手居然都戴着镣铐,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李瑶英性子烈,忍不住脱口怒骂道:“许老鬼,我们又没犯法,你这么脚镣铐地锁着我们算什么?” 许天赐笑笑道:“抱歉!抱歉!二位姑娘,老夫那边人手不足,没人能伺候二位,不得不委屈一下。不过老夫已派人通知了京里,要他们派人来接待侍奉的,说好在此地碰头······喏! 你看,这不是来了吗?”楼上下来了千幻剑客纪有德和柳氏姐妹,纪有德深深一躬道:“许老爷子好,您路上辛苦了。”许天赐点点头道:“还好,还好!这两个女娃就是来接待二 位姑娘的?她们行吗?”纪有德笑道:“没问题,这是柳家姐妹,虽然只占了个二档头的缺,身手不在卑职之下。” 柳氏姐妹双双见礼道:“柳无双、柳不二见过老爷子!”许天赐笑道:“原来是你们姐妹俩,老夫倒是闻名久矣,你们姐姐来帮忙,老夫很放心!人交给你们了,把刑具卸下来吧,先前不得已,这两人是汪振的干女儿,虽然有点小冲突,但究竟不是仇敌冤家,这样子见面太伤感情,你们小心点就是了!” 柳无双道:“是的,老爷子请放心,卑职们知道如何接待的,临行时王爷和计老爷子也吩咐要善待二位姑娘。”边说边为李瑶英和单小红解开了脚镣。但是在解除手铐之前,却伸手先点了两个人的穴道,使她们除了双腿之外,别处无法用力。李瑶英火起来了,抬腿就是一脚踢出去! 柳无双却轻轻一闪,伸手托住她的脚跟道:“李仙子,你是江湖上闻名的人物,总不想当街出丑吧!我这手要是往上一抬,你可得摔个元宝翻身了,那倒也罢,可是裙子掀起来,你那两条粉腿就难免叫人看见罗。 这一手还真厉害,李瑶英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再使性子,她在有些地方,却不像胡美珍和胡风她们放得开,只有忍气吞声地抽回了脚。 胡美珍在一边低声地笑道:“这两个女人很可恶,真把那位碧落仙子给制住了!”席容容却笑道:“要是珍姐处在这环境倒是简单了,放个屁就把他们都解决了。”南宫皓月神色一动道:“珍娘!这倒是个好办法,你施展一下,省了很多事,这个天官赐福很难应付,何况楼上还有一个 果报神易乐也,动起手来虽不一定会输,但能够不惊动人,还是悄悄地办了好!”胡美珍道:“不行,我那氤氲销魂气功施展起来,周围五丈方圆之内都能波及,会伤及许多无辜的人,而且还有两个被救的人也躲不了!”“你不是有解药吗?” “解药只有三份,我向来是单身走江湖,没准备那样多,这解药配制起来很费事。”南宫皓月道:“那倒是不能轻易施展了,还是等下次到忠顺王府去,再借重吧,不过今天亮出你的名号,吓唬他们一下,该是没问题吧。” 说完又低声地说出他的计划。胡美珍笑道:“少爷,你尽出好主意,要我在大庭广众之间献丑。”南宫皓月道:“珍娘,那可不能算献丑,因为你成名的绝艺就是因此而起的。” “我倒无所谓,谁让我练了这门功夫呢。只不过少爷以后要我上忠顺王府去施展,而现在泄了底,到时他们有防备,就无所发挥了。” “今天也不是空响,多少总要带点味儿的纵不伤人,也能叫他们不舒服,但是正因为没有伤人,他们失去戒心,认为你的盛名只是侥幸所至,对你就没有那样重视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大显威风了!”胡美珍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你是此行的主帅,连姑姑都要听你的,我还能不遵命吗?” “姑姑和刚叔好容易最近才互相想通了,正好补回他们失去的岁月,以后咱们最好别去麻烦他们。有事情咱们自己干, 所以咱们才得多出点儿力,办几样风光事儿,让上一辈的放心把担子交下来。”“你们家还有不少人呢,担子交下来,那些人总不会袖手不管事吧?” “南宫门士中,永远都没有退休的,我有事去求他们帮忙,他们自然会义不容辞,但是在习惯上,不便再去麻烦他们太多。因为他们为了南宫世家贡献太多,该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了,有的人已成家,一年中难得有几天在家与家人团聚的,有的人更是连成家都耽误了。也该去忙他们自己的事了。” “他们既已将这一辈子献给了江湖,还有什么事可忙的。”“有的,比如说找个可靠的传人,把一身功夫传下去,要不结伴去遨游天下名胜古迹,探访一下老朋友,做一些自己很喜欢而以前没空做的事。”胡美珍颇为神往地道:“这是个很有趣的大家庭!” “是的!他们也很可敬的一群。南宫门士每人每年有一千两的津贴,终身供应,若有急需时随时可以提取所需的款子。这在我家而言,是一个颇为沉重的负担,所以我们必须做一些营利的生计来维持。但是就他们每人的能力而言,却实在太委屈了。 以他们的本事,就是去保镖,也可以赚到五六位的待遇,可是他们却选择了我家,而且毫无怨言,乐此不疲!” 胡美珍道:“南宫门士是一项至高的荣誉,这是银子买不到的,衣食无缺,要钱也没有用,献身侠义的人,操守着淡泊的,他们当然乐意选择南宫世家了。倒是你们家要维持这么大的一个组织,近百年而不坠,办了不计其数的大事,才是真的了不起!” 南宫皓月笑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不是我 的家,而是我们的家了,别忘了你们都已做南宫家的人了,姑姑已经代为下聘决定了。办定这件事情后,我姐姐大概要回北方去重建她的慕容世家,将来管家的事,很可能就要你跟容容挑起来,因为你们两个人最适合!” 胡美珍道:“我不干,别人都出去逍遥,留下我们当管家婆,那多无聊!”南宫皓月一笑道:“出去的未必逍遥,管家的也未必无聊。到你接手时,你就会知道了。 现在你略作准备,出去施展你的神功吧,瞧,风姐她们也来了。”胡风扮成个卖唱的,打扮得一身花俏;白含沙扮个操琴的老头子,邬射影则手拨三弦,装成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倒也风姿绰若!他们进来后,到各桌上转了一转要卖唱,但是却没有什么人光顾。只有南宫素秋那一桌,点了两支曲子,胡风的歌喉颇佳,而操琴的与弹三弦的衬得也妙,慕容刚给了他们一块小银子。 才要转到南宫皓月的桌上来,南宫皓月连忙道:“姑娘到别的桌上去吧,我们这儿听不起。”胡风见他们桌上只有一盘馒头,一碗酸辣汤与一小碟子的酱牛肉,那股子寒酸相,不禁嫣然一笑。待要往楼上去。却被马上飞拦住了道:“楼上有官差办公,不准闲杂人等上去。” 胡风笑道:“老爷说笑了,官差大人治公是在衙门里,哪有在酒楼中办公的!”马上飞瞪起眼睛道:“你这个婆娘真啰嗦,不准上去就是不准上去。”胡风道:“官老爷要治公,也不能禁止小民吃饭,奴家最多不到老爷那儿去打扰,还有别的客人要听唱呢。” “没有别的客人,楼座全给我们包了下来,你再啰嗦,本老爷就叫人把你送到衙门里去打板子了。”这时堂倌也忙着过来,帮忙要轰她们出去。 胡风生气了道:“不上去就不上去,我们在楼下吃东西总行吧,你凭什么轰我们出去?”堂倌道:“你们吃得起吗?”胡风挑起了眉毛怒道:“你别狗眼看人低,姑奶奶虽是卖唱的,可是凭本事赚钱,今天非要在你这儿吃一顿不可,来十个包子,一碗酸汤,两盘酱肉。我点的比那边桌上还多,你总没有理由赶人走路了。” 她点的东西实在也不算多,但是却适合了她的身份,而且其他的客人也纷纷不平,责骂堂倌的不是。 马上飞也道:“堂倌,这是你的不对了,我不让她们上楼是为了公事,你们楼下敞开门做买卖,上门就是主顾,怎么可以那么势利呢?照楼上的酒菜做一份给她们,回头算在我们帐!” 堂倌见马上飞出了头倒是不敢再讲话了,诺诺连声而去,马上飞又对胡风道:“姑娘!实在对不起,你的歌曲实在唱得不错,若非公务在身,我定然要好好地欣赏两支,一顿酒饭,就算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吧!” 胡风笑笑道:“老爷这么一说,奴家倒是不好意思了,未能侍候各位就领赏,那多不好意思,要不奴家上去侍候老爷们几支曲子以表谢意吧!”“不!不!楼上有差事,所以才禁止人上去,要不我就召你上去唱曲了,等下回吧!”老爷如此客气,胡风倒不好撒泼了,再者,她的目的只是通知那两个人质,让她们心理有个准备,倒并不是非上楼不 可。而且此刻楼上高手齐集,两个老邪物之外,马上飞纪有德和柳氏姐妹,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也不容易得手。 .................................... 第1章 南宫皓月 南宫皓月,一个出生在平常家庭的平常人。他的人生,没有跌宕起伏的传奇色彩,亦没有令人艳羡的奢华与奇遇。 他的家庭普普通通,既没有贫困潦倒、寒窗苦读的悲凉处境,也无缘享受豪车美女的富二代生活,更不存在什么狗血的抱错人家的富家子弟桥段。他的成长轨迹,就如同千千万万个平凡家庭的孩子一样,平淡而真实。 南宫皓月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生活在一个普通的二线城市,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光。没有锦衣玉食,没有特殊的优待,但也不缺父母的关爱与呵护。他按部就班地完成了自己的学业,考上了一个普通的二本院校。在大学里,他没有成为风云人物,也没有什么特别耀眼的成就。他和大多数同学一样,上课、参加社团活动、为考试而忙碌。 毕业后,南宫皓月进入了一个普通的单位,上着一个普通的班。每天朝九晚五,过着规律而平淡的生活。他的工作没有太多的挑战性,也没有高额的收入,但足以维持他的生活。他的同事们也都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大家一起为了生活而努力奋斗。 南宫皓月的家庭也是平凡而温馨的。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他们为了家庭辛勤劳作,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能让一家人过上安稳的日子。家里的房子不大,但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用南宫皓月自己的话说,他的人生就像某一首歌的名字一样,什么都差不多。没有特别的高光时刻,也没有特别的低谷。他就像茫茫人海中的一滴水,毫不起眼,却又真实地存在着。 然而,平凡并不意味着平庸。南宫皓月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成就,但他也在自己的生活中努力着。他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尽力做好每一项任务。他关心家人和朋友,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他也有自己的爱好和梦想,虽然这些梦想可能并不宏大,但却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希望和动力。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平凡的。我们没有出生在豪门世家,没有天赋异禀的才能,也没有机遇巧合的幸运。但我们可以在平凡的生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和价值。就像南宫皓月一样,虽然他的人生看似平淡无奇,但他却在平凡中演绎着自己的故事,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活的意义。 也许,他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他那具有辨识度的四字名字了。在这个世界里,姓南宫的人并不多见。每次他进入一个新环境,无论是新学校还是新工作场所,人们总是会对他的名字感到好奇,并以此来调侃或活跃氛围。有些人会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趣,而另一些人则认为它有点奇怪,但无论如何,这都成为了大家讨论的话题之一。他也早已学会接受自己的平凡,珍惜身边的一切。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经济的萧条,曾经的他也磨光了一身的英气,在不断的加班不断地经济压力下他的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旋涡,经济的压力如沉重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每个月的账单如雪片般飞来,房租、水电费、贷款,每一项都像是无情的催命符。他拼命地工作,加班加点,却依然无法摆脱那无尽的债务黑洞。 生活的琐事也让他疲惫不堪。 家庭的责任、人际关系的复杂,都让他感到心力交瘁。他试图在忙碌的工作中寻找片刻的宁静,但内心的焦虑却如影随形。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工作上的压力更是让他濒临崩溃的边缘。高强度的工作任务、苛刻的上司、激烈的竞争,让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永无止境的战场。 他努力地想要做好每一件事情,但却总是事与愿违。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对未来感到迷茫和绝望。 在这个压力的旋涡中,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他经常失眠,夜晚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烦恼和担忧。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一点小事就能让他大发雷霆。他感到自己的内心正在逐渐崩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试图寻找一些方式来缓解压力,比如运动、旅行、阅读,但这些都只是暂时的逃避。 他知道,只有真正解决了经济、生活和工作中的问题,才能从根本上摆脱压力的束缚。然而,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感到自己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迷失方向的船只,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海浪吞噬。他渴望有人能够伸出援手,帮助他走出这片黑暗的困境,但他又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在这个充满压力的世界里,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独自面对内心的崩溃和痛苦。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他必须要坚强,必须要找到一种方式来重新找回自己的生活。 这种状态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职业规划和人生目标,意识到自己需要做出一些改变。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他思考着自己的未来,权衡着辞职的利弊。 一方面,辞职意味着他将失去稳定的收入和职业保障。他需要面对重新找工作的压力和不确定性,可能会经历一段艰难的时期。另一方面,辞职也给他带来了重新选择的机会,让他有机会追求自己真正热爱的事业,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经过深思熟虑,南宫皓月最终做出了辞职的决定。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他在内心深处经过长时间思考和挣扎后的结果。他知道,这个决定将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但他也相信,只有勇敢地迈出这一步,才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 这个决定,或许在旁人看来并不起眼,但对于南宫皓月来说,却有着重大的意义。他想要辞去现在这份安稳却平淡无奇的工作,去追寻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个梦想。这个梦想或许并不那么清晰明确,但在他的心中却如同一颗火种,不断地燃烧着,驱使他做出改变。 然而,这个决定首先迎来的是家庭中的不理解。父母得知他的想法后,满脸的震惊与失望。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南宫皓月要放弃这份稳定的工作,去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在他们看来,南宫皓月现在的生活虽然平凡,但却安稳可靠。他们辛苦操劳一生,为的就是让孩子能有一个稳定的生活,而现在南宫皓月却要亲手打破这份稳定。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份工作多好啊,稳定又有收入。你现在要辞职,以后怎么办?”父母的责备如潮水般涌来,让南宫皓月感到无比的压抑。他试图解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自己想要追求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满足,还有内心的那份热爱和梦想。但父母却听不进去,他们只觉得南宫皓月是在任性妄为,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 除了家庭的不理解,经济的压力也如一座大山般压得南宫皓月喘不过气来。辞去工作后,他将失去稳定的收入来源。而他所追求的梦想,在短期内又无法带来经济上的回报。房租、生活费、日常开销等各种费用如影随形,让他感到焦虑和无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太过冲动。 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南宫皓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痛苦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夜晚,他常常独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和恐惧。 但是,尽管面临着重重困难,南宫皓月心中的那团火却始终没有熄灭。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或许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但他也相信,只有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才能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 于是,他开始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他利用业余时间学习新的技能,提升自己的能力,希望能为自己的梦想找到一条可行的道路。他也尝试着与父母沟通,希望他们能理解自己的选择。虽然过程很艰难,但他从未放弃。 在这个过程中,南宫皓月也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每个人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而正是这些困难和挑战,让我们不断地成长和进步。他虽然是一个平凡的人,但他也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或许,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但南宫皓月决定勇敢地走下去,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坚定地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地活出自己,不负此生。 第2章 艰难的求生之路 南宫皓月,这个曾经怀揣着梦想的普通人,在经历了两年的创业求职道路后,被社会无情地狠狠打了脸。 创业,这个充满诱惑和挑战的词汇,曾在南宫皓月的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他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拼搏,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然而,现实却远比他想象的残酷。作为一个创业小白,他对商业世界的复杂和险恶一无所知。各种套路和骗局如影随形,让他防不胜防。 在创业的初期,南宫皓月充满了激情和斗志。他四处寻找商机,投入了自己仅存的一点点积蓄。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奋斗,就一定能够成功。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创业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市场的竞争激烈,客户的需求难以捉摸,资金的压力也让他喘不过气来。 更让他痛心的是,他遭遇了各种骗局。有些合作伙伴看似真诚,实则心怀鬼胎,在合作过程中暗中算计他;有些项目看似前景广阔,实则是陷阱,让他陷入了无尽的麻烦之中。他的努力和付出不仅没有得到回报,反而让他输光了所有的积蓄。 创业的失败让南宫皓月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和选择,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他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段日子,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三十岁,这个本该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年龄,他却一无所有。 在这个时候,南宫皓月不得不重新踏上求职之路。然而,求职的过程也并不顺利。他发现自己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并不强,许多企业都更倾向于招聘年轻有活力、经验丰富的人才。他的简历投出去后,往往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即使偶尔有面试的机会,他也常常因为各种原因而被淘汰。他开始感到焦虑和无助,觉得自己被社会抛弃了。他看着身边的同龄人,有的已经事业有成,有的家庭幸福美满,而自己却一事无成,心中充满了苦涩。 南宫皓月在经历了创业的失败和生活的打击后,不得不向生活低头,开始踏上寻找工作的艰难之路。他把目光投向了考公考编,渴望能在稳定的体制内找到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 他买来了各种复习资料,每天早起晚睡,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然而,考公考编的竞争异常激烈,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一次又一次地在考试中失利。每次看到自己不尽如人意的成绩,他心中都充满了失落和沮丧。 他也四处投递简历,参加各种招聘会。但他发现,自己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并不强。许多企业要求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专业技能,而他在创业的两年里,虽然积累了一些人生阅历,但在专业技能方面却有所欠缺。每次面试结束后,等待他的往往是失望的结果。他始终未能找到一个称心的工作,生活的压力和内心的焦虑让他疲惫不堪。但南宫皓月没有放弃,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必须继续努力,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生活,他在寻找工作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但是,南宫皓月并没有放弃。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失败的阴影中,必须要勇敢地面对现实,重新站起来。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去,总结经验教训。他认识到,自己在创业过程中过于冲动和盲目,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和规划。在求职过程中,他也意识到自己需要不断地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竞争力。 虽然未来的路依然充满了不确定性,但南宫皓月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地努力,就一定能够走出困境,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三十岁,对于他来说,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他将在这个起点上,重新出发,勇敢地追寻自己的梦想。 南宫皓月,一个被生活的重负压得喘不过气的普通人。生活的窘迫如影随形,各种经济压力让他疲惫不堪。为了摆脱困境,他不得不寻找新的挣钱途径。 最近,野外直播突然在网络上爆火,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甚至有不少人都吃到了这波流量的红利。南宫皓月看着这些视频,心里也渐渐泛起了一丝希望。于是,他下定决心要跟风去尝试一下这种野外直播,说不定能够在这个新兴的领域里找到一线生机呢! 在出发之前,南宫皓月像往常一样购买了一张彩票。这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种习惯,尽管他从来没有中过什么大奖,但内心深处仍然怀揣着那份渺茫的希望。他收拾好了自己的直播设备,充满期待地踏上了前往野外的旅程。 南宫皓月最终选择了一个风景如画的山林作为他的直播地点。这里绿树成荫,溪流潺潺,大自然的美丽景色让人陶醉其中。他小心翼翼地将设备架设起来,精心调整好角度,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正式开启了他的直播之旅。 “大家好,我是南宫皓月。今天我来到了这片美丽的山林,为大家带来一场精彩的野外直播。希望大家喜欢这里的风景,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直播。”南宫皓月对着镜头热情地介绍着。 他一边走一边展示着周围的自然美景,讲述着山林中的故事。观众们被他的直播所吸引,纷纷留言互动。南宫皓月看到观众们的热情回应,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成就感。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也许通过野外直播,他真的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就在南宫皓月全情投入直播之时,一场意外悄然降临。他在山林中探索时,不慎踏入了一个神秘的区域。这个区域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显得格外神秘。看着眼前的山洞,南宫皓月心里有些纠结。一方面,他对这个未知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另一方面,他又担心里面可能存在着某种危险。毕竟,这里可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谁知道会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然而,当他看到直播间里观众们热情的留言和鼓励时,他的好奇心渐渐战胜了恐惧。他们纷纷起哄让他进去探索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宝物或者有趣的事情。这些话语让南宫皓月感到兴奋,同时也增加了他的勇气。 最终,南宫皓月决定听从观众们的建议,勇敢地走进那个神秘的山洞。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迈过洞口的石头,踏入黑暗之中。手中拿着手电筒,他一边照亮四周,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随着他深入山洞,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鼻而来,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老的世界。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南宫皓月心中越发期待起来,不知道自己将会在这里发现些什么……然而他没注意到的的是胸前玉佩散发着淡淡微光。 当他踏入这个区域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扭曲了。南宫皓月惊恐地想要逃离,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无法动弹分毫。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不……”他想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他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心中大喊:“我草!”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道光芒吞噬。 脑子里不断地回顾着这短暂且平凡的一生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的天空格外湛蓝,空气清新得让人陶醉。周围的植被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南宫皓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意识到,自己竟然穿越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南宫皓月感到既兴奋又恐惧。兴奋的是,他仿佛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冒险之地,充满了未知和挑战;恐惧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下去,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探索这个新的环境,试图寻找一些线索,了解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如何回到原来的生活。一路上,他遇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生物和奇异的景象,每一个发现都让他充满了好奇与惊叹。 第3章 南宫世家 武林中很少有人认识或记得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虽然他的父亲南宫春秋是当今武林第一大世家的府宗,他的长兄南宫少春已经是统率数十万大军的大将军。他的次兄南宫再春于十九岁就高中钦点状元。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长得比两个哥哥漂亮一点,以天资而言,他比他们聪明,照说他的文武两途都可以高人一等。可是这三少爷却似乎对成名不感兴趣,对功名更没胃口。倒是对卜星相、机关土木、斗狗养鸟等各种杂学很有兴趣。但他的兴趣也维持不久,对每一门略事摸索,即能登堂入室,赶上人家十来年摸索的火候。但要他进一步深究时,他又转移到另一种新的兴趣上去了。 以他的家世,既不要他养家活口,又不要他荣宗显祖,甚至于南宫世家的将来担子,也由他的姐姐南宫萍挑起来了。南宫萍是女儿,而且是嫁出去的女儿,本来不必回娘家来继承祖业的!可是南宫萍嫁给慕容世家的世子慕容军后,遭遇了一场巨变,慕容家族几乎整个被毁了,人也死光。南宫萍这时恰好归宁得免,回去料理了一下后事,带着三岁的幼子再度回到娘家。她虽是女流之辈,却聪明冷静、智慧过人,处事沉着果断,比她父亲更干练,所以南宫春秋渐渐将家中的事务交给了她。她也表现得很称职,将来这府宗的继承,必然是她了,何况,她又是慕容世家的遗孀,也兼具了慕容世家的府尊身份。慕容、南宫这两世家一北一南,在武林中身份地位很崇高,他们不是公开承认的武林盟主,但是谁也不否认他们的领导地位。 武林世家管的都是江湖事,可是两大世家的子弟和家人戚友,颇不泛居朝担任要职的,可见他们与朝廷官府之间,关系颇不寻常。哪怕贵为当地一方之长的方镇督抚,来到两大世家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由此可见两大世家的尊严与气势了。慕容世家被歼灭,是一件轰动江湖的大事,可是下手的人很神秘,全府在一夕之间,被人杀死,现场陈尸百余,其中一大半是技击绝顶高手。他们死于各种兵器,而且经过剧烈搏斗,可知下手行凶者也不简单,最妙的是事后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这是两年前的事。两年来,南宫萍动用一切的耳目,探查消息,却仍然没有半点影子。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中,自然是得天独厚,但他却没有充分地利用这个良好的环境。从小他像那些聪明而顽皮的孩子一样,只会淘气,偏又加上祖母、母亲以及两个长姐的疼爱,就越发地无法无天了。小时候到少年时,他像是红楼梦中的贾宝玉生活在倚偎翠中,只有每年,他姑姑南宫素秋回家的一个月,才是他最乖的时候。南宫素秋在南宫世家是一枝看不见的梁柱,撑着南宫世家,有一半是靠她的力量,她盛年未嫁,常年在外,不知在忙些什么,每年她必定在南宫老夫人寿诞前后,回家一个月左右。于是捉狭的人,把他叫做半吊子,底下还加了少爷二字,就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恭维了。 然而咱门的男主就悲催的穿越到了这样一个半吊子的少爷身上。也了解到了这个世界是一个悲催的武侠世界,“什么世界不好!非得是武侠!就我这21世纪的弱鸡身板,但凡穿越到一个不好一点的家庭早就凉凉了!真是操蛋啊!“也没有像什么小说里有什么系统之类的啊!”他心中无数次的腹诽着,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为了寻找所谓的系统或者其他奇迹般的助力,他曾经做过很多尝试,但都以失败告终。 他曾试图跳进小水潭里,希望能触发某种隐藏的机关或奇遇;他也曾在夜晚登上房顶,仰望明月,期待着神秘的力量降临;甚至,他还曾在脑海中闪过割腕自杀的念头,想要用极端的方式引发命运的改变。然而,这些尝试最终都只停留在想象之中,因为他实在缺乏足够的勇气去付诸实践。 毕竟,面对死亡这样的选择,谁又能真正鼓起勇气呢?他自嘲地笑了笑,心想也许自己真的需要一些勇气,就像那首歌所唱的:“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但现实世界中并没有名叫梁静茹的人会给他带来勇气。这一切不过是他内心深处的幻想罢了。再说哪来的梁静茹!! 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像那些热血传奇小说中的主角一般,拥有着令人惊叹的文采,如诗如画般的言辞让众人折服;或是开启歌圣模式,用美妙动听的歌声征服所有人的耳朵;又或者展现出大将军的风范,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威风凛凛。然而,现实却无情地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明白这一切都不过是白日梦罢了。 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人们根本不重视所谓的文采。当你试图与他人谈论文学时,他们可能会直接抽出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向你砍来。而唱歌更是被视为不入流的歌姬们的专长,其他人对此不屑一顾。至于成为一名大将军,以他如今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深知自己无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实现这些美好的憧憬,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但不管别人怎么想他说他,半吊子少爷从三岁到二十五岁,都没做过一件事是事实。直到他二十六岁生日那天,他才自告奋勇,要去做一件很伟大的事。他要去救他的小外甥,也就是他姐姐南宫萍的儿子,北边慕容氏的遗孤慕容天仇。这孩子才只五岁,却在南宫老夫人寿诞之日,离奇地失了踪,然后南宫萍接到了一封勒索信。 信中有人坦承劫走了幼儿,却提出了一堆大得惊人的释放条件。南宫萍不加考虑,撕碎了信加以拒绝了。尽管做母亲的表示了不在乎,但人是在南宫家丢的,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这个做舅舅的多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他自告奋勇地宣布要去找回慕容天仇。 勒索信上没有任何何线索,只有一个地名-摩天岭。全国有四处摩天岭,天南地北、相距万里,而且这个地名也未必正确。南宫世家上下百来人已经寻找有日了,仍是不得结果,听到他说要去寻找,不由感到好笑。但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却很认真,他接下这个任务后,自己立下了责任状书明期限,而且更要求南宫门中上上下下都放弃追查,由他一个人负责就好。 这个要求近似开玩笑,南宫萍自然不敢答应,可是作姑姑的南宫素秋却一力支持小三子,说这样子好,对他的成长大有帮助。在南宫世家,只有南宫素秋的话说了就算数,于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开始了他的寻仇任务。寻仇不是去寻人报仇,而是去寻找失踪的小外甥慕容天仇。南宫府中要给他准备一些随行人员,可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统统拒绝了,他竟是一个都不肯要。 南宫萍没办法,硬塞了一个人给他。那是个长相木讷,性子纯朴的中年人,叫阿宝。阿宝是南宫萍由慕容世家带过来唯一随从,慕容世家被袭的那天,他也没留在家中,因此而得幸免。南宫萍回到娘家暂居避难,他也找了来。他是慕容家的世代忠仆,经管着慕容世家数以百万计的各种生计营业财产,该是大总管的地位。可是他却不像是个很精明的样子,一身短打粗布衣,倒还浆洗得干干净净,做事很勤快,人很和气。 南宫萍很尊敬他,叫他宝哥,但他自己却没有因此而端起来,依然自居为下人,住在下人房,做下人的事。到了南宫家,他依然管理着慕容家的财产,隔一段时间出去查查账、巡视一下生意,然后把账目交给南宫萍。这是他们慕容家的家务,自然没人去管他们。 阿宝对别人很大方,常常请人喝酒,谁的手头短缺,少个三两五两,找他开口,也从没回绝过。而且借出去的钱,他也没开口讨还,所以在下人的堆里,他是很受欢迎的一个人。 他在南宫家不必做什么事,可是他经常忙碌不停,那是替别人忙,帮人家干活儿。有空的时候,他就抱着他家的小少爷四处逛逛,那是他最快乐的时间了。阿宝的手艺巧,会用木头雕各种玩具,也会用竹子编精巧的大小笼子,养蛐蛐儿、养画眉、养各种小动物,所以慕容天仇也最喜欢他。 ................................................................................................ 第4章 慕容天仇的消息 慕容天仇丢了,他也最难过,整天唉声叹气的。对这样一个人,费这么多的口舌来介绍他,并不是浪费,因为他是个很重要的人,很懂风趣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南宫萍决定让他出去时,说的话更有意思:“宝哥!我三弟要出去找小天,虽然他是小天的亲舅舅,但毕竟是姓南宫的。我们慕容家总也得表示一下,可是我们家已经派不出人手了,只有辛苦你一下,委屈你了。”阿宝呐呐地道:“主母言重了,这是应该的。”南宫萍又道:“南宫皓月是南宫家的宝,小时候,人人都认为他大有出息,我也把他当作心上一块肉,他虽然常出门,却没有正正经经地办过事,你要多照顾他一点!” 阿宝点点头,仿佛理所当然。南宫萍抹抹泪珠道:“小天是被人掳走的,对方开出的条件是要我们手上全部的产业,我一口拒绝了,这不是我小气,希望你谅解!” “是!主母,小的知道,对方的目的是要毁我们的家,就是 交出了全部产业,未必能换得小少爷平安归来。” “你能明白就好,还有你们这次出去,一定要花钱的,我不希望沾南宫家的光,一切的花费由你支付!” “这是应该的,小的理会得。”“老三是个花钱的祖宗,你得多担待点,别跟他争执,也别扫他的兴,只要能找回小天,一切都值得的!”“是的!主母,小的知道,即使花光了慕容家的财产,小的也不会说半个字儿,小少爷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南宫萍与阿宝之间的谈话,没有当着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面,完全是私下的交代,但南宫萍的语气却像是在打商量。 甚至于有点央求的意思,尤其是关于用钱的方面,南宫萍竟是多方解释以取得他的谅解。这不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对阿宝随行,倒没表示反对,因为他也很喜欢阿宝。阿宝很懂得玩,阿宝很尊敬他,阿宝肯听他的话。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在府中很得人喜爱,却极少受人尊敬,别人把他当作被宠坏的孩子不会忤逆他的要求,却不是对他尊敬,阿宝是唯一的例外。 两个人,三匹马,就这样悄悄地出发了,没有惊动人。事实上,南宫府中大部分的人还以为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是出门去从事另一次游历,根本没想到他是出去有任务的。三匹马,一人一匹,另一匹载了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衣服和许多稀奇古怪的零碎。他的毛病很多,出门用不惯别处的餐具,喝不惯外面的茶叶,穿不惯买来的内衣裤等等。还有,他养的猎鹰。会说话唱歌的八哥儿,一头小墨猴,都是离不开身的,所以多余的那匹马背上,着实是热闹。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上道了。第一天赶了两百里路,从早到晚,差不多全是在策马疾驰,终于在黄昏时分,从姑苏赶到了无锡。然后住进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包下了一整院子,院子里有十二间上房。至少可以住三十个客人。但是南宫少爷的老规矩,他怕吵,不愿意跟乱七糟的人混住在一起。 无锡是他常来的,此地也还没超出江南的范围,仍然是南宫世家的势力所及之内,由得他神气去,店家是知道他的,没经他吩咐就把他最宽敞的东大院给腾空了出来。添茶倒水,忙着招待。 半吊子少爷道:“你们别忙着人,赶紧去侍候我们的马匹去,明天我还要赶路的,今天它们足足一口气跑了两百里,元气大伤,得给它们补一补。”阿宝开口了:“少爷,这些马匹都是千中选一的千里良驹,一天跑上四五百里都累不着它们,才两百里只不过算是小跑,活动一下筋骨而已,无须特别照顾的。”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我也晓得,只不过它们驮着我们跑了一天,我心中不过意想补赏它们一下。”阿宝道:“牲口不像人,不能太娇贵,否则反而会长膘跑不动了,吃得越好性子越懒。”“喔!还有这回事!我倒又长了一番见识,阿宝那就由你去招呼吧,你弄舒齐了,咱们吃饭去。” “少爷!客栈里有酒菜,咱们要出去吃吗?”“阿宝!这些地方,你可就没我精了,店里的酒菜弄来弄去就是几种口味,回头我带你吃人间妙味去。” “少爷!小的一向在北方走动,对江南的地方不太熟,您要上哪儿去,是不是要小的换身衣服。”“干嘛呀?你这身衣服朝天子都行了,奇怪骑了一天的马,身上居然没有沾上一点灰尘,还是干干净净的。” “骑马哪有不沾灰尘的,不过小的一路上不停的掸,不让灰停在身。还有就是天气好,刚下过雨不久,灰尘都给镇住了,扬不起来。路也好!又平又宽又着实,跟咱们北方黄土满天,像是另一个世界。” “阿宝!你很喜欢江南吧!”“喜欢是喜欢。但北方却是我的老家,梁圆虽好,终非久居之地,我还是想念北方的风沙。”瞧他有点伤感的样子,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不再去撩他,只是温和地道:“到屋里擦把脸,把那些畜牲们安顿一下,咱们就吃饭去。对了!小黑子不肯单独留下的,得把它带着。银翅儿自己会去找食,放开了就好,倒是多嘴姑难伺候,很辛苦你一下。” 小黑子又是那头黑猴,只有拳头大小,通体墨黑,动作奇快如风而又善解人意。银翅儿是那头猎集合。多嘴姑是能说能唱的八哥。这都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随行班底。 阿宝点头答应了。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对他没架子,但这些琐事,少爷都是不动手的,只有交给阿宝了。好容易把一切都弄舒齐了,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却换了一身崭新的锦袍,打扮得像位太子,来邀他出发。倒是把阿宝弄得不好意思道:“少爷,早知去的地方如此隆重,小的也该换套衣服的。”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阿宝,你不必换了,你这身打扮已经很好了,我要换衣服,是因为我跟你不同。”阿宝默然不开口。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阿宝,我说你不同,可不是说你是下人,你在姐夫家是大总管,掌管着上千万的财产。真要比起来,我这个不理事的少爷给你当跟班都不配,咱们一起作伴出来,可没什么上下之分。”阿宝忙道:“少爷言重了,小的本就是下人。” 南宫皓月一笑道:“你时时以下人自居,但是我从大姐对你的态度上,知道你不是的。”阿宝连忙道:“少爷,您说哪里话来。”“你别急着否认,我也不真管你是不是,我只不过告诉你,我心里没把你当下人,虽然,我请你做很多事,那只是出自朋友的请求。可不是端什么少爷架子,因为我不会做事,哪怕是跟我爹一起出门,我也不会动手的。” 阿宝没有再开口,似乎了解到言多必失的道理,有些事是越辩越糟,倒不如采取沉默的好。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也没多说,两个人出了店门,就一直往东走,走完了大街,折入一条小巷再穿出了小巷,就是一大片平民区的住宅。阿宝心中暗暗称奇,心想这位少爷花样真多,在这种地方,会有什么好东西吃。 终于在一家小饭铺面前停下来,饭铺生意平常,有七八个人在用饭喝酒,都是些短打的粗汉子。 半吊子少爷进了门,笑笑道:“运气不错,还能挤到副座头。”饭铺中只有四张桌子,另外三张都坐了人,只有这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所以他说挤到一副座头。 他拉开椅子坐下来,那个客人却瞪了他一眼。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才发现是一位年轻的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因为她也穿着短打,所以先前没注意。这下子倒使他很不好意思,连忙陪笑道:“对不起,姑娘!我太冒昧了,我该先问你一声的,我能坐下吗?” 那女的冷笑一声道:“你已经坐下了,还问什么?”“是!是!先前我只看到背影,不知道你是位姑娘,所以才贸然坐下,若是姑娘不喜人打扰,我自然起来。” 女的冷冷地道:“在这种地方,本来就是有空就坐无须问人的,但你既然然要问,我就告诉你,我不喜欢。”“是!是!抱歉打扰了,姑娘请慢慢用吧!”他的脾气出奇的好,果然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站着等。因为那三张桌子上都还没空,他只有搬了一张凳子,在靠近柜台的地方道:“阿宝,你先坐下来等一下,有了空咱们再入座。” ............................................................. 第5章 慕容天仇的消息1 过了一会,他从屋里拿出两把大锡壶来,脸上带着笑容说:“这可是老仙长的私房酒啊,平时他很小气的,每次都只肯给我打半壶,今天趁着他不在家,我偷偷地打了满满的两壶,阿宝你可得快点喝哦,不然等他回来看到就不好啦!”说完,他把其中一壶递给了阿宝,然后自己拿起另一壶,笑着对女郎问道:“姑娘,你想不想喝一杯呢?”由于女郎面前虽然有酒杯,但并没有酒壶,所以他才会这样问。 女郎微笑着回答道:“谢谢你,你自己喝吧,好不容易像做贼一样才多弄了半壶酒,我可不忍心跟你分享。”他连忙说道:“没关系,我的酒量很浅,有半壶也就足够了!”其实这句话完全是骗人的,他这个半吊子公子的特点之一就是千杯不醉,半壶酒只有一斤左右,根本不足以滋润他那好酒的肠胃。 女郎一笑道:“还是你自己请吧,要给我倒上一杯,你自己就没有得喝了,我喝自己的!”她拿过旁边的一个空罐子,然后从桌子下面拉出一个酒坛子,满满的倒了一罐。酒坛子是五十斤装的那一种,坛中还有大半坛,总在三四十斤左右,她一只手拎着坛口,反腕斟酒,竟是毫不吃力的样子,倒使阿宝吃了一惊。但也仅只阿宝吃惊而已,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没当回事,旁边的七八名食客也没大惊小怪,仿佛司空见惯。阿宝才知道这间小饭铺很有意思! 看那郑师父忙里忙外的身影,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般人。而这位“四不像”少爷能摸到这里来,也肯定有其过人之处。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不禁感叹,她的力气真是惊人啊!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她居然用这么大的罐子喝酒!他忍不住指着罐子问:“姑娘竟然用这个当作酒杯吗?”女子笑了笑回答说:“没错啊!老师父这里最大的碗还是太小了,只有这个炖肉的罐子最合适。 你要是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干三杯试试看哦!”南宫皓月有些怀疑地问道:“我们的酒都是一样的吗?”女子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然啦!这些酒都是从惠泉山上精心挑选的泉水,再经过老师父的精心酿造而成的海棠春。它可是被当世十大酒鬼公认为天下第一呢!”听了这话,南宫皓月面露难色地说:“我闻到这酒香确实觉得很好,但实在不好意思,姑娘,老仙长对我特别小气,每次都不舍得多给一点,而且我也不敢像你这样大口大口地喝。所以,我们还是各自喝自己的酒吧!” “原来你是舍不得酒,没关系,我负责好了,喝多少算我的,准让你尽兴而归。”“姑娘!这可是难得的佳品,而且酒是老仙长的,你别夸下海口,先问问老仙长肯不肯。”“没问题,他敢不肯,我揪下他的胡子来,你喝好了,不过有个条件,你得换我一样的杯子,咱们对饮。”“这个······我怕不行,我从来没有喝过雨壶以上。” 女郎道:“怕什么?最多一醉而已,又死不了,这酒性最醇了,醉了不会伤人,来,你用壶,我用罐子大概并不多!干!”她捧起罐子一仰,头咕嘟嘟地灌了下去;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引壶向嘴,大口的吸着,虽是略慢一点,但也喝干了。他长长的吐了口气,还招呼阿宝道:“你自己随便用,这酒和这炖肉都是人间奇珍,难得一尝的。” 阿宝仔细观察后发现,每张桌子上除了那口小炭炉和炖罐外别无其他菜肴。罐内的热气腾腾的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直冲向鼻子。他首先倒了一小杯酒,轻轻嗅了一下,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品尝一口,口感甜润而醇厚,确实是一种绝佳的美酒。接着,他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肉质鲜嫩多汁,味道极其美妙。不禁赞叹道:\"太好吃了!这似乎不是普通的猪肉啊!\"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微笑着回答说:\"当然不是,这是羊肉哦。\" \"羊肉?我在北方生活了半辈子,每天都吃羊肉,但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羊肉。\"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着解释道:\"不同种类的羊,烹饪方式也各异。如果你觉得好吃,可以稍后向老仙长请教一下烹饪方法。将来回到北方,你也可以开这样一家羊肉店呢!\" 那女郎目光转向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嘴角轻扬,带着一丝挑衅地问道:“你还能不能喝?醉了没?”南宫皓月眨了眨眼,一脸迷茫地回答:“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没有醉过!”喝酒的人没醉过,这倒是让人啧啧称奇。 只见他挠了挠头,解释道:“是真的,因为我在家里喝酒的时候,家里人管得特别严,根本不让我多喝。每次出门时,我都谨记着酒能误事的教训,不敢随意放纵,只是浅浅地品尝几口,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清楚到底什么程度才算喝醉。” 女郎听后,微微撇嘴,似乎有些不屑地说道:“原来是这样,不醉一次怎么算得上是真正的男人呢?你今天不妨试试醉一次,你大可放心,在这里即使醉倒在地,也绝对不会有人敢动你身上一根毫毛。” 南宫皓月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这一点我当然清楚,在郑老仙长这里,我是最安心不过的了。” 女郎又给他倒了一壶,自己倒了一罐,强邀着又灌了下去。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摇摇头道:“我好像有点头昏的样子。”女郎看他的眼中微现水光,这是微有酒意的形状,含笑道:“那只是半醉,你的量不错,最少还能喝两壶,来我给你斟上。” 斟一壶,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就干一壶。女郎自己只陪到第三罐,就似乎有点不胜酒力了。她看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似乎有点迷糊,说话也不十分清楚,干脆使个赖皮,光是给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斟满,自己却只象微性的倒上一点,拖着他对干。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越来越不行了,看上去只要再加上一壶,非要倒下不可,但是一连三四壶,他还是那个样子。但是一坛酒却倒空了。女郎忍不住问道:“喂!老师父每次果真只给你半壶酒?” “这倒一点不假,除了第一次,他烫了一壶酒陪着我喝,以后每次来,他都是只给我半壶。再也不肯添了。我想要再喝,他只肯倒外面柜台旁的状元红给我,自酿的海棠春却只有半壶。” “这是怎么说?老师父不是个小气的人。他的铺子只中午生意,下午能上他这儿来吃炖肉的人,全是他的朋友知己,他何至于如此呢?” “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老师父一定是怕我喝醉了。” “哦?”众人闻言皆是一怔,随即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那可真是难为老师父了。” “是啊,没想到老师父竟然这么细心体贴。” “不过,这位老师父的海棠春倒是真的很好喝啊。” “对啊,可惜只能喝到半壶,真是让人意犹未尽啊。” 众人纷纷议论着,脸上都带着惋惜之色。而半吊子少爷则是一脸得意洋洋,似乎对自己能够解开这个谜团感到十分自豪。 “对这小子却必须如此,因为他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酒也填不满的。第一次见面时,你知道他喝了多少状元红,整整的大三坛都是八十斤装的,我的酒不能糟蹋!”说话的是个老道士,其实该说是穿了道袍的老头儿。 .................................................. 第6章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 那件道袍浆洗缝补,背上的八卦也变了形,手里端了口大锅,热腾腾地冒热气。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忙起立道:“老仙长!您好,晚辈又来混吃混喝了,今儿运气不错,总算能痛饮海棠春。” 老道士笑道:“那是我在后面忙着杀狗下锅,才让你蒙去了,不过,你可得小心点,胡娘子的酒不是好骗的,留神她把你的心肝五脏都掏出来。”女郎扳着脸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半吊子,也是南宫世家那个活宝。”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拱拱手道:“我是那个活宝,没想到我有那么大的名气,连姑娘都知道了。” “我是听老师父讲的,他说起过你。”“我说呢,我实在不是那么有名的人,不会有人认识我的,但老仙长说的自又当别论,他是我的长辈。”老道士忙道:“我的少爷,这我可担不起,府上是江南武林盟主,显阀世家,老道士高攀不起。”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道:“我姑姑叫您师兄总没错吧!”“那是令姑拾举,老道士却不敢当!”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老仙长这话您该对着我姑姑的面去讲,她吩咐我对您要恭敬,小侄一直没敢违抗,今天到来前,还特地换了件像样的衣服。” 老道士苦笑道:“少爷,你这种恭敬叫人不堪承受,你穿了这一身光鲜,跑到我这小饭铺来喝酒像话吗?”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赛笑道:“穿礼服而拜长者,这是礼貌呀!”“可是让别人瞧见了,不知道我老道士干什么呢,你看胡娘子,上这儿来都特意穿旧衣服,就是怕招摇给我惹麻烦。 你却特意来捣蛋,得了,我知道你又有什么事要找我了,你少爷的事我可不敢包揽·····.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想找个人。”老道士道:“你要找谁?”“就是这位胡大姐,我本来还担心,怕您不肯泄露她下落,所以特地薰沐更衣,前来拜候,那知道连气还真不错,居然错打错着碰上了。” 女郎一怔道:“你要找我?你认识我?”“久闻盛名,初度识荆,不过领略到大姐的豪饮,又见老仙 长叫你胡娘子,想来不会错了。” “你不会弄错吧,姓胡的女人多得很。”“能在郑老长铺子里,拎着坛子喝海棠春的却只有一个,因此我知道不会找错人。”女郎脸色一变道:“你找我干吗?” “找你做帮手,去做一件事。”老道士一皱眉道:“三少爷,别的事老道士或许还能卖个老面子,替你说说情,这件事恐怕帮不上忙了。因为胡娘子从来不搭帮,给人当帮手的,若是你有什么难办的事,交给她代办倒还好商量。”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我求老仙长的,只是指点一条明路,如何找到胡大姐而已,其余的我自己开口。” 老道士吁了一口气道:“那”,你已经见到了胡娘了你自己去商量吧,我不管了。”他把锅里的肉,用勺子舀来,添进罐子里,又忙着到别的桌上去了。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在罐里找了一下,挟出一块肉放在女郎面前道:“大姐,这块腿肉又肥又嫩,而且又是刚出锅的,你尝尝。”女郎却冷冷地道:“我叫黑妖狐胡美珍,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是个众所不齿的女煞星!”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笑道:“我倒不觉得,我论为大姐很漂亮,喝酒很爽快,做事情很干脆!”“南宫世家人多势众,执江南武林之牛耳,你们有的是干练高手,怎么会找到我帮忙!”“不行!我家的人都太有名,喜欢搭架子,行事讲究身份,办不好这件事的,所以才要我出马,我也不要他们帮忙,情愿自己找班底!”“我不干!老师父说过,我从不搭帮!”“但我找上你,你却非答应不可!”“笑话!别以为你南宫世家的招牌吓得了人!”“我不凭南宫世家的身份压人,只凭我自己!”“你?你有什么可骄人之处!” “我酒喝赢过你,这总赖不掉吧。”“胡说,我们还没有较量完,别以为你量大,真拚起来,谁 先倒下去还不一定呢,我们再拚过。” “这我相信,不过我认为无须再比了,刚才你已经使了诈, 给我斟了三次满壶,自己却倒了一小口。喝酒喝到了使弄手段,就跟赌钱偷牌一样,抓不到算侥幸,被人拆穿了就只有乖乖地认输。” “你找到我耍赖的证据了?”“酒都喝过了,我可提不出证据,不过我只凭大姐一句话,你只要不承认,我就收回我的请求。” 胡美珍虽是个女人,却极端要强好胜,她到底不好意思否认,只有咬咬牙道:“就算你喝酒胜了我,又怎么样呢?”“你肯认输就好办,输家就要听赢家的。”“慢来,活宝,我们先前可没说好输赢的赌注,你自己一厢情愿,我可不认账。”南宫少侠叹了口气道:“大姐一定要这样 说,我也没办法了,我第一次出来办事,就碰了钉子·····”胡美珍到底是江湖上混出名的狠角色,看他这副样子又感到有点讪然地道:“我不给人做帮手,也没有跟人合作的习惯,所以才不肯答应你。可是你要做的事,不妨告诉我。或许我能尽力。” “胡大姐,这倒不是我小看你,如果南宫世家办不了的事,交给你也一样办不了。算了,我不提请你帮忙的话了,另外提出请求总行吧?”“那倒是可以的,只要我能力所及之内,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说好了。” “大姐,我给你一个忠告,以后要答应别人什么事,最好别 先把话说得太满了。”“笑话,我胡美珍在江湖上闯了几年,虽没有你们南宫世家的声势,但也言出如山,你说什么事好了。”“我不是指这些,假如我叫你脱光衣服,一丝不挂地在无锡城里走一圈,这件事是你能做得到的,但是你真能去做吗?” 胡美珍怔住了,她没有想到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会提出这种要求,这个王八蛋实在太捉狭了。顿了半天,她才叹了口气道:“活宝,我倒是服了你,你提的这件事,我活着的确拉不下这个脸去做,不过我可以割自己的脑袋来给你!”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请大姐在许诺前不要太轻率。当然,我再混账也不会提出那种要求的。”“好!谢谢你的教训,这倒使我学乖了,我会慎重重新考虑一下你的要求,不敢夸口答应在先了!”“这才是,我说出我的要求了。请你不要放屁!”胡美珍一怔道:“你这放的是什么屁?”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道:“小弟是正式提出请求,因为大姐的屁是天下闻名的勾魂令,香风过后,薰者断魂!” 第7章 胡美珍 “那可不行,你也知道这是我的绝技和独门武功,我在江湖上混了几年,结仇无数,仇家都是忌讳我这一招,才不敢找我麻烦,否则我早就被人大卸八块了!” “小弟的话没有说清楚,大姐外号黑妖狐,而臭气是狐狸救命自保的绝招,怎么能限制大姐不用呢?小弟只要求大姐在半个时辰内忍一忍······” 胡美珍笑了起来道:“那当然可以,你以为我这屁是轻易放的吗?”“但听说大姐一生气就会放屁!” “不错,但我很懒得生气的。”“若是有人连续不断地掴你的耳光,你也不生气吗?” 胡美珍大笑道:“你越说越荒谬了,我又不是死人,谁要能伸手掴到我的耳光,我就一辈子跟他做奴才!” 就在这一刹那间,只见南宫皓月身形如鬼魅般地移动起来。他宛如一阵轻风飘过,眨眼之间便已欺近到胡美珍身前。紧接着,他缓缓伸出右手,那只手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洁白细腻,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手掌轻轻扬起,朝着胡美珍那张娇美的脸庞掴去。 面对如此攻势,胡美珍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只见她迅速分开双掌,交叉成一个十字状,向着南宫皓月的手掌迎击而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看似普通的南宫皓月竟突然变招!他那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单手猛地向下一压,竟然硬生生地挡住了胡美珍凌厉的双掌攻击。 与此同时,南宫皓月的左臂犹如灵蛇出洞一般突兀地伸了出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而他的左臂就像是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胡美珍的右脸颊之上,并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掌落得很轻,只有轻轻的一下感觉,自然也不痛。但这是清清楚楚的击中了一掌。胡美珍怔了一怔,似乎有点难以相信,但更多的是愤怒,厉声道:“好招式,你再施展一遍看。”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大姐呀,咱们这不过就是切磋过招而已啦,您可千万不要太过较真哦!接下来这一拳呢,小弟可要直击您那娇俏的鼻子咯,您可得留神小心啊!”话音未落,只见他手臂猛然一挥,紧握的拳头如疾风骤雨般直直地朝着胡美珍捣了过去。 胡美珍见状,急忙藏头缩颈,想要避开这来势汹汹的一击。然而,她的动作还是稍显迟缓,尽管已经拼尽全力躲闪,但依旧没能完全避开。眼看着那拳影如同鬼魅一般紧紧相逼,丝毫没有停歇之意。 无奈之下,胡美珍别无选择,只得迅速举起手掌,紧紧护在鼻尖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成功地用掌心抵住了南宫皓月凶猛袭来的拳头。紧接着,她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将那拳头朝外用力一推。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拳头总算是被推开了一段距离。但还没等胡美珍来得及喘口气,南宫皓月的左手突然如闪电般挥出,轻轻巧巧地在她的左脸颊上印了一掌。 南宫皓月看着有些狼狈的胡美珍,脸上再次浮现出那标志性的坏笑,调侃道:“嘿嘿,大姐,这可是第二下喽!之前您可是亲口答应过我的哟,不管怎样都不准生气,更不能放屁哈!” 胡美珍怔了一怔没有生气,也没有放屁,只是哽咽地道:“算了,在刹那之间连击两掌,你的功夫高出我很多,不愧是南宫家传人,老娘这一辈子卖给你了。”说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因为她的独行侠生涯要告一段落了,似乎很伤心。另有一个人也很不开心,那就是阿宝,他招呼南宫皓月已经够烦了,现在又得多上一个女人。 不过阿宝很快就变得很开心了,因为他发现有了胡美珍同行后,不仅没有增加麻烦,反而减轻了他的负担。照料南宫皓月的起居,本是件很麻烦的事。这位少爷娇生惯养不说,还有洁癖,受不了一点儿脏,吃的、喝的、住的、用的,不能受一点委屈。阿宝不在乎花钱,但出门在外,却又不能事事那么方便,以前小豆芽南宫敖赛常为这个跟他闹别扭。现在好了,一切都由胡美珍接了过去,他再也不用操心了。只不过有时候他得多照料几头畜牲。 胡美珍同行,又多了三匹马,而且还有一只雪白的波斯猫,那是她最可爱的宝贝,舍不得长时分离,所以只有带着同行了。幸好这头猫相当的乖,居然也像是能听得懂人话,跟南宫皓月的猫鹰、八哥都能和睦相处。尤其跟那头小黑猴更是十分亲热,只要是住下休息,它一定让小墨猴骑在它的背上,一黑一白,相映成趣。 胡美珍听完此次行动的具体任务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要知道,她本就是个充满侠义之心的女子,听闻有人竟敢如此丧心病狂地掳走一个无辜的小孩子用以勒索钱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愤怒和鄙夷之情。毕竟在她看来,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卑鄙无耻! 不仅如此,胡美珍还特别喜欢小孩子。每当看到那些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孩子时,她的心都会被他们的纯真所融化。所以当得知有小孩遭此厄运时,她恨不得立刻就将其解救出来。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尽管胡美珍对此事义愤填膺,但对于这伙绑匪的情况,她却是一无所知。不过根据目前事态的发展以及种种迹象来推断,这批人极有可能与慕容世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存在关联。要知道,胆敢对慕容家族痛下杀手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小角色或者普通势力,必定是一股实力强大且心狠手辣的恶势力。 面对这样复杂棘手的局面,胡美珍虽然暂时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但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人——自己的堂妹,江湖人称“女王蜂”的胡风。说起这位胡风,可真是名震一方啊!她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机智过人,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人脉。如果能请得动她出马相助,或许就能打破当前的僵局,找到解救那个可怜孩子的办法呢! “我堂妹虽然也是独来独往,但她却有着一大群耳目眼线,替她打听消息,这些人的本事很大,上天入地,什么事都能探听出来,不如请她帮帮忙去。”南宫皓月道:“大姐,说消息灵通,我南宫世家的耳目也不少,对这件事却如大海捞针。你堂妹的人手总不会比我家多吧,她能打听出什么呢?”“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南宫世家的耳目自然比她多,但消息却未必有她灵通,尤其是黑道中的动态,谁也不会比她更清楚了!”“她跟黑道中的人有来往!”胡美珍笑道:“她的手下几乎全是黑道中人。”南宫皓月眉头微皱道:“她杀得最多的就是黑道中人,想不到她自己也是黑道中人。”胡美珍道:“她跟我差不多,脚跨黑白两道,只不过她比我路子广,大大小小的组织内都有她的内线,所以她所干的黑吃黑案子比我多。” “那些黑道人士跟她合作,不怕引起同道猜忌。” “当然会了,吃里扒外在黑道上是很严重的罪名。但是胡 风这些人的关系是秘密的,联络的方法也是独创的,除了胡风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有这种联系,所以能不着痕迹地传递消息。” 南宫皓月哈哈大笑道:“这个女人的本事不小。”胡美珍道:“她是女王蜂,她叫那些人为工蜂!”“那些人为什么会替她效力呢?”“有些人受过她的恩惠,有些人得过她的帮助,还有些人则是被她抓住了把柄,有些人得过她的好处,总之,她有很多的方法去运用那些人的。” 第8章 胡美珍2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应声道:“确实如此,若能得此人襄助,打探消息之事想必会顺遂许多。”胡美珍目光闪烁,轻声说道:“少爷,关于她那线人的底细,实乃重大机密。只因咱们是一家人,我才略知一二,故而……”南宫皓月连忙接口道:“我明白,我和阿宝皆是守口如瓶之人,此事我敢担保绝不会再有第四人知晓。”胡美珍轻叹了一口气,缓声道:“我自是信得过你们二人不会轻言泄密,只是,我与她虽系堂姐妹,平素却是各自行事,往来甚少,因而,我着实不敢断言她必定愿意施以援手。”南宫皓月脸上泛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无妨,此事交由我去央求她便是,不过当务之急乃是先寻到她的踪迹。”胡美珍秀眉微蹙,思忖片刻后言道:“她向来居无定所,行迹飘忽,欲觅得其身影确非易事。但倒有一法,或可令她主动前来找寻我们。” “怎么样才能叫她来寻我们呢?”“她是女王蜂,蜜蜂一定是追着蜂蜜走的。南宫皓月嗯了一声道:“什么是她最喜欢的蜂蜜呢?”“珠宝,她最喜欢的是珠宝!” “她会对我们下手抢劫吗?”“她是女王蜂,普通的蜂蜜是引不动她的,只有蜂王浆才能引起她的兴趣。她下手对象虽是很少有正经客商,唯独有一种人不肯放过,就是珠宝商。 她说这一种人,把一些顽石废物,翻云覆雨,哄抬成稀世奇珍,不但启人贪婪及盗心,而且还造致许多人家破亡。因此,她对大珠宝商人,最为深恶痛绝,说他们是万恶之源!” 南宫皓月笑道:“这种说法太牵强了,珠宝本身并没有价值,是人们心中将它们视作珍贵。它们才珍贵起来,若人人视珍玉如粪土,就是珠宝丢在路上也没人要,所以这根本问题,还在人心。” 胡美珍笑道:“不错,她就是这么说,而且她认为都是珠宝商人利用人心爱好虚荣的弱点,抬高了珠宝的价值而图暴利。 制造了很多罪恶。”南宫皓月大笑道:“这是老子的学说,认为天下纷乱都是美好而生出来的,他主张弃圣毁智,剖斗折衡,投明珠于水,碎美玉于土砾,世及息争!”“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南宫皓月道:“他也说圣贤不死,大盗不止,这就岂有此理了。把一切美好都毁掉,让这世上的人都变成了坏人,就没有好坏之分。” 胡美珍笑道:“这番大道理别对我说,留着跟她抬杠去,我做事只凭高兴,不讲道理的。”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朗声道:“如此看来,我恐怕不得不假扮一回那财大气粗的大珠宝商啦。”站在一旁的胡美珍轻点臻首,思索片刻后说道:“若想要营造出浩大的声势,首选之地应当是京城首府才对。只是这前往京师之路实在太过遥远,咱们不妨就近选择一处。依我之见,唯有那扬州城最为合适。那里的盐商大户云集,乃是富贾遍地之处,自然而然地也就更容易吸引众人的目光。”听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抚掌大笑起来,欣然应道:“妙极妙极!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即刻启程,效仿仙人一般,骑鹤直下扬州!”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扬州在长江北边,却是江南第一名城。此地以风月胜,以繁华胜,以富庶胜,以骚人墨客名士风雅胜,也以满身铜臭的俗客鄙夫多而胜。这是一个充满了旖旎风情,纸醉金迷的城市。南宫皓月一行三个人,没有骑鹤而来,他们是乘了一辆豪华无比的香车而来。即使是在以奢华知名的扬州,这辆车子也是难得一见的,不但车身装饰得金碧辉煌,车帘的璎璐是珍珠和宝石串成的。拉车是四匹纯白的骏马,而马车上的钉饰都闪着金光,有人到捡过一枚掉下来的钉子,那是纯金的。 这位冒充主人的乃是一位来自塞外的赫赫有名的大珠宝商,复姓南宫,单名一个皓月字。此人面如冠玉、白净斯文,颌下蓄着一绺乌黑亮丽且足有一尺来长的胡须,随风轻拂时更显其儒雅风姿。他的衣着装扮极具异域风情,乃是典型的胡装样式,通身缀满了各式各样璀璨夺目的宝石,行走之间光芒闪烁,令人目眩神迷。 与他同行而来的还有一名身姿婀娜的胡姬,此女一头金发如瀑般垂落在双肩上,微微卷曲的发丝仿佛跳跃的火焰,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她那双眸子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蓝色,犹如深邃的湖水一般神秘而美丽,据说她竟是出身于某个遥远的波斯小国的尊贵公主。 如此独特的一行人,以及他们所乘坐的那辆华丽马车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抵达扬州城的呢?这成了街头巷尾人们热议纷纷却始终不得而知的谜团。总之,就在某一天,这位南宫皓月如同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在了繁华热闹的扬州城中。起初,众人对这个陌生来客充满了好奇和猜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他的消息也渐渐多了起来。后来,经过一番打听,大家终于得知那位出手豪阔的客人此刻正落脚于扬州城内声名远扬的狮子林中。这座狮子林乃是当地极负盛名的一所精美园林,园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相映成趣,美不胜收。(与苏州城内狮子林同名)。 园主袁宝林是扬州最大的珠宝号的老板。好奇的人辗转打听,才知道这位大富商宫老板虽是汉人,却一向都在波斯那边做珠宝生意,所以中国人不大知道他。这次他是带了一批珠宝,到中国来顺便玩玩,也顺便做做生意,主要是想认识几个同行,交交朋友,以便日后业务发展。波斯的珠宝以及机械玩具一向都是富人们心目中的奇珍,这是“物以稀为贵”的原则使然。扬州有的富户,不在乎花钱,只希望能拥有一些别人所没有的东西以资夸耀,于是舶来的商品都成了奇货可居。这位南宫大老板既是从波斯来的,想必带来了不少奇珍异品,于是一些商人开始动脑筋想搭上线了。 再者,是一些有钱的收藏家,他们也希望能交这个朋友,向他买一些奇特的珍品,来充实自己的收藏。同时他们也收藏了一些波斯或天竺的珠宝,视同拱壁,秘不示人,这时却希望请宫大老板鉴定一下。虽然,他们收购这些东西时,已经请名家鉴定过了,但是有谁能比这位宫大老板更权威呢?因此,宫大老板出现在扬州三天,已经引起了一阵大轰动。狮子林外车水马龙,尽是衣冠之士。有的是缘请主人袁老先生介绍相识,有的则干脆慕名投帖拜访。当然,大家的来意都不外乎那几点。 南宫大老板对人很客气,差不多来者都予以接见。然后,他对大家的请求则作了相同的答复。“兄弟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交几个朋友,也瞻仰一下中华风光,以慰故国之思。至于阁下的要求,兄弟于后天再行统一答复。因为提出同样要求的人太多了,为了不使每一位都失望,兄弟总得想一个面面俱顾的办法。” 他待人的态度虽客气,这番话却架子十足,将对方当作个登门求告的人了。虽然够资格登门访问的都是扬州城中的富豪大户,但他们在宫大老板的面前,却摆不出谱来。 人就是这样贱,你越是对他倨傲,他反而对你服气,一个个都鞠躬如仪地称谢出门而去。 到了后天,狮子林的门口贴了一张大告示,其实却是南宫皓月的一封公开信而已。大意说他这次来游江都,想买一点中华珠玉珍玩,也想抛售一些波斯的珠宝珍玩,更想见识一下扬州收藏家们的珍藏。因此他决定在后日上午,假狮子林中的奇珍阁,开一次赛珍大会。届时,他将列出自己所携来的各类珍玩,公开阵列,有意者可任意选购,若一件物品有两位以上买,则以竞价方式,由开价最高者成交。 有意出者售,亦请将货物带来,当面看货议价。至于一些不愿割爱的珍品,则在奇珍阁二楼公开陈列,让同好者共赏,他也会与缑扬地方的几位名家共作鉴赏评估。除了这封信之外,还有一些请柬,则分别送到那些来拜访过的人家中。这是一件更为轰动的大事,尤其是最后的一项,使得许多未曾赶热闹的人,也不禁怦然心动。 “为什么要这么多人呢?” 第9章 下扬州 “我的少爷啊,您不知道,就这几日,咱们扬州城那可谓是热闹非凡呐!城里头到处都是达官贵人,车水马龙、冠盖云集的景象真是让人目不暇接。不仅如此,还来了许多江湖人士和一些陌生面孔。这些个家伙可不是咱请来的客人,更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进咱们园子来凑什么热闹。真不晓得他们究竟跑到这儿来干啥子哟?” 袁宝林愁眉苦脸地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地道:“老汉心里确实有着这么一层顾虑啊,要不然这批江湖人物咋会无缘无故地跑来此地呢?实在是毫无道理可言呐。难不成他们还妄想着能登上狮子林来狠狠捞上一笔横财?”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却是微微一笑,宽慰着说道:“袁老啊,您未免有些过于多虑啦!依我看呐,肯定有不少人都清楚您这座奇珍阁背后乃是有我们南宫世家撑腰的。 所以说呀,要想跑到狮子林来打劫一票,恐怕是没人有这份胆量,更别提有没有那个本事喽!要说以前嘛,或许倒是有那么一号人物兴许能够试一试,但如今已经完全无需担忧咯!” 一旁的胡美珍听着好奇不已,连忙追问道:“少爷!那到底是谁呀?” 只见南宫皓月哈哈一笑,打趣儿般地回答道:“自然就是你啦,美珍姑娘!倘若你悄悄混入人群之中,冷不丁地放上那么几个勾魂摄魄的臭屁,那可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啊!除了你之外,估计也就再没有其他人胆敢在此地放肆撒野咯!” 胡美珍虽然笑了,却也忍不住红了脸。阿宝这时才开口道:“少爷,为了你这一番盛举,可把我跟袁老累苦了,我们调集了所有的珠宝行号,还亏得胡姑娘大力帮忙,才凑齐了这一批奇珍异宝······” “你们放心,辛苦总有代价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盛会之上,必然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的。”阿宝道:“少爷,我倒不想赚钱,只问我们这么做,是否值得呢?” “假如光为了引一个胡风来到,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但想到另一个好处,我认为值得一试!”“什么理由呢?”“阿宝,那批掳去天仇的人,目的在钱。” “绝对不可能,他们提出的数目简直离谱到无法接受!”说话之人满脸怒容,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另一人则回应道:“那数目的确庞大得令人咋舌,不过以您府上的财力,要拿出这笔钱并非完全不可能。况且对于天仇而言,他对你们家族的意义重大,难道不值得付出这个代价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主母认为即便满足了对方的要求,对方恐怕也未必会信守承诺放人。”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 “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但我们先暂且不论。单就对方所开的价码来看,既然这是你们能够承受的范围,那就足以说明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求财!并且急需大量资金。像这般规模盛大的集会,他们极有可能会前来分一杯羹。” “可他们跑来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呢?”提问者眉头紧蹙,满心疑惑。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分析道:“当然是为了敛财而来。此次我推出的新奇玩意儿,可以说是将江南地区那些易于流动的财富尽数汇聚于此。他们就算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出手抢夺,但借此良机摸清底细,日后再根据具体情况,逐步蚕食这些财富的可能性却是相当之大,您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胡美珍道:“对,宝哥!我若是没有跟随少爷,遇到这种机会我也一定会来的。事实上这个主意有一大半出于我的献议,我是根据我本身的习惯,以及江湖人的心性,拟下的这场行动。” 阿宝道:“我也知道那批贼人可能会来,但同时来到的江湖人也很多,我们怎么去找出来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缓声道:“这就需要你多多留心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似乎想要透过眼神传递更多的信息。 那人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着脸说道:“我可是一个都没见过啊,而且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去找。” 南宫皓月略作思索,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宝哥!姐夫家乃是北地赫赫有名的第一世家,历经多年积累下来的珍藏,那必定数量众多且价值不菲。想来应该不会全部毁于一旦吧!” 被称作宝哥的人连忙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绝对没有!当时事发之后,我曾不辞辛劳地将整个火窟翻了个底朝天,但始终未曾发现那些珍藏的半点残骸。由此可以推断出,定是被那帮丧心病狂的凶手给尽数带走了!”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极为名贵之物,所以此前他们一直不敢轻易出手变卖。然而这次情况却有所不同了,据我所知,他们已经与一个来自波斯的胡商达成交易,打算将这批珍宝带到遥远的波斯去转卖给外国人。你想想看,面对这样一笔巨额财富的诱惑,他们难道还能按捺得住吗?” 阿宝此时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地说道:“非常可能,非常可能啊……”说着,他突然单膝跪地,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胸前,激动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大声喊道:“原来少爷您费尽心力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们慕容家探查那可恶的仇家踪迹啊!阿宝我真是太混账了,之前竟然还愚蠢地认为少爷您是在瞎胡闹呢!阿宝真该死啊!” 听到阿宝这番自责的话语,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连忙笑着摆了摆手,安慰道:“哎呀,没有啦!阿宝你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好,对我的每一个吩咐都积极配合执行,从来没有过丝毫的违抗哦。” 第10章 扬州现状 然而,阿宝却依旧低着头,一脸愧疚之色地轻声说道:“其实,阿宝在给主母的报告里也是这么说的。” 南宫皓月听后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饶有兴致地问道:“哦?原来你还和大姐保持着联系呀。” 阿宝赶忙解释道:“少爷您也知道,阿宝不过就是个身份低微的下人罢了。这一次行动需要动用的经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么大的事情,阿宝可不敢擅自做主啊,所以就只能先请示主母,请她老人家来定夺了。” “哼,你呀,就是太小气啦!我难道没有跟你讲清楚吗?那些东西只不过是搬运到这个地方来出售罢了。并且经过我如此这般精心地渲染一番之后,它们说不定能够身价倍增,卖出一个令人咋舌的高价呢,你究竟还有啥可担忧的嘛?”阿宝听完这番话后,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此时,南宫皓月不禁好奇地追问道:“那大姐对此事作何指示啊?”只听阿宝缓缓回答道:“主母说了,少爷您行事向来不循常规,但每每都能收获奇效。即便是看似如同儿戏一般的举动,其中必定蕴含着别样的深意。所以让我务必全力以赴地支持您。” 南宫皓月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这可不像是大姐能说出的话语,这定然是我姑姑所言。想必大姐定是将你的报告呈递给姑姑看过了,而这正是姑姑给予她的承诺与保证。由此可见,大姐对于我的信心似乎仍显不足啊!”听到这话,阿宝的头垂得更低了。 见此情形,南宫皓月轻轻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宝哥啊,虽说天仇的离奇失踪确实事关重大,但这并非我此次探索的核心目标。咱们此番深入调查的重中之重,还是应当聚焦于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之上!” “这件事过去已经四年了,仍然没有一点线索可循,你知道为什么吗?”“是对方太狡猾了,也太擅于掩饰。”“这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我们一直采用江湖的方法和路子去查,而对方也是很老练的江湖人,懂得如何回避,人暗我明,自然没有结果了。 所以我此番出来,就是想要另辟蹊径,尝试一种全新的方式来行事。”他目光坚定地说道。 “是!一切全凭少爷吩咐!”身旁之人恭顺地回应道。 “很好!那你现在立刻着手去准备一笔数目可观的钱款,明日我打算大肆采购一批稀世珍宝。但你无需担忧,我对于珠宝古玩的鉴赏能力堪称一绝,绝对不会看走眼而遭受损失的!”他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少爷您说笑了,小的早已按照您的指示,成功筹措到了五十万两银票,此外还有五万两成色极好的赤金!”那人连忙禀报。 然而,他听完后却皱起眉头不满地说:“这点钱哪够用啊?明日的交易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呐!” 这时,对方赶忙补充道:“少爷莫急,咱们自家也备有一些货品,粗略估算价值大约可达三百万两银子之多。” 听到这话,他脸色稍缓,但仍继续叮嘱道:“这样还算差强人意,不过嘛,你最好还是再多预备个百万两左右,明日到园林外去看看情况!” “去看什么呢?”那人一脸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去买东西啦!你想想那些闯荡江湖的人士千里迢迢赶来此地所为何事?他们求购无门,连热闹都没看成,怎会甘心空手而归呢?”他耐心解释道。 那么只有把他们带来的东西,在园子外另设市集,作价卖。在我估计中,明天园外的那个市场,可能比里面还热闹袁宝林道:“这倒是不错,就在园外半里处,有一片广场,原是作市墟之用,明天又不是墟期,但是已经有人在那儿占位子,设摊子了。” 南宫皓月微笑道:“袁老!要真正买到便宜货,还是外面的那个市场好,卖主急于脱手又不太识货,一件万两身价的珍品,很可能以五百两就能买到手。”袁宝林苦笑道:“少爷,明天这园子里就够我忙的了,哪还有工夫到外面去。” 南宫皓月道:“宝哥!明天你最好还是在外面多留点心,假如看见什么眼熟的东西,尽管出钱买下来。 记住,不能太慷慨,一定要杀价磨时间,否则反而会引起对方的疑心,再者,别去急着盘问对方的来历!”阿宝道:“小的懂得,毋劳少爷关照的!” 南宫皓月轻轻一叹道:“我知道你的江湖阅历比我老练,但是你太容易冲动了,那样会误事的!能够在一夕之间,无声无息地灭了慕容世家,对手必然是一批极端狡狯之徒,你千万要小心一点。”阿宝居然恭恭敬敬地道:“是,小的懂了,小的一定会小心,谢谢少爷。”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珍姐啊,那些性子急的人呐,说不定今晚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做起买卖啦!怎么样?要不咱俩一起过去凑个热闹,看看情况呗。” 胡美珍听后,也是轻轻一笑,回应道:“哎呀,少爷哟,您这脾性我还不清楚嘛,只要一出门呀,立马就会被人团团围住,大家都把您当成稀罕事儿来看呢。”南宫皓月不以为意地笑着说:“哈哈,珍姐,其实他们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我啦。既然现在这副模样不方便出门,那咱们干脆换一副容貌再出去不就行了嘛。”胡美珍略作思考后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样也好,我也挺好奇外面的情形呢。除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女王蜂之外,不知道还会有哪些有趣的人物前来凑这个热闹。” 南宫皓月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悠悠地开口问道:“你方才口中所说的那个妙人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胡美珍闻言,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娇艳的笑容,娇声回应道:“公子您可真会打趣奴家,这妙字倘若拆开来看,不就是少女二字嘛。在咱们这六合四灵当中啊,除了那位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的碧落仙子以外,其余的五位佳人多多少少都和黑道存在着一些牵连呢。像这般盛大热闹的聚会,如果她们听闻了消息,怎么可能按捺得住性子不来凑一凑这个热闹呢?” 南宫皓月眨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可是姐姐,听说那四灵分别居住在不同的方向,相隔甚远,就算她们想来,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胡美珍听到这话,不禁抿嘴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轻轻说道:“哎呀,公子有所不知,所谓四灵分居四方,其实只不过是外界流传的一种说法而已啦。实际上并没有谁硬性规定过哪一个灵非得待在哪个地方不可哟......” 第11章 扬州现状1 想当年,我自号东狐,虽说常驻东边,但偶尔也会兴致大发,前往西边或者南边游历一番。记得有一次,当我行至那风景如画的江南地带时,竟意外邂逅了两位名震江湖的奇女子——点绛唇席容容与地魔女单小红。 “哎呀呀,没想到您竟然也知晓她们二人?”有人听闻后不禁惊叹出声。 “哈哈,谈不上相识相知,仅仅是偶然间有缘得见,对她们略知一二罢了!”我笑着回应道。 “可她们竟敢擅闯您的‘领地’,难道您就一点都不在意吗?”那人好奇地追问道。 这时,只见胡美珍掩嘴轻笑起来:“少爷哟,您这番话可真是有些不通情理啦!江南这片广袤之地可不是我个人的私有地盘呐!这一带不属于任何人独占,大家各走各路,彼此相安无事,互不干扰。她们来到江南,而我则奔赴西北,根本无需像那些绿林大盗一般,行拜码头、递帖子之类的繁文缛节。咱们又并非那种占山为王、坐地分赃之徒,哪来什么明确划分好的势力范围呢?” 听到这里,那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实在抱歉,珍姐!还是您们这些江湖豪杰胸怀宽广、豁达大度,倒是我见识短浅,误以为只因外界给诸位起了些名号,并在地界上有所区分,便真的划定了各自的势力范围哩!” “我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也没这个兴趣,江湖这么大,也不是我一个人吃得下的,何况人们都是独行客,无帮无派,占不了地盘。再说真要照地界分,岂不是便宜了碧落仙子地魔女了,她们两个人一上一下,纵横四方,吃定了我们了!” 南宫皓月哈哈大笑道:“大姐!可见你心中多少还是有点介意的,只是没有认真计较而已。”胡美珍也微微一笑道:“女人嘛!难免有点小心眼儿的,我承认是有点不痛快,那倒不是什么地盘的问题。 我心中着实气恼她们,竟敢大摇大摆地跑到江南来犯案,不仅没留下任何名号,连个名字都不曾留下,最后却将这烂摊子丢到我的头上,害得我无端替她们背起这口大黑锅。”说到此处,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难不成她们招惹上了你根本惹不起的人物?”闻听此言,那人先是冷哼一声,旋即大声回应道:“哈哈,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这世间还有我不敢招惹之人?哦,不对!这话未免说得太过张狂,像你们南宫世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我确实是招惹不得啊。” 听到对方如此直白的言语,南宫皓月只是轻轻一笑,并未流露出丝毫不满之色。紧接着他又缓声道:“想来或许是她们选错了目标吧,竟然找上那些老实本分的善良商民,这般行为实在有悖于仁义之道!”然而那人却不以为然,摇头反驳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些家伙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皆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辈。 就算她们不动手,我迟早也会找上门去收拾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些败类!”听完这番解释,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既然如此,那么大姐似乎也就没有太多生气的理由啦。” 行侠仗义,人人都有份,并没有限定必须由谁来做的,再说她们不留名号,正是对大姐的尊重,不便在大姐的地区内扬名······”胡美珍笑道:“我没有那么小心眼,我只是有点气她们大过好事,捞过了界而已。有两个对象,我也看准了,没来得及下手,被她们抢了先。”“可是大姐也到她们的地区内去下过手,她们也没有表示,对不对?”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总不能一直掠人之美,多少总要做 些事回报他们。” 南宫皓月还要开口!胡美珍笑道:“少爷,你别说了,我对她们没有成见,也不会气量窄得去找她们过不去。” 南宫皓月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大姐向来聪慧过人,是个明白事理之人,小弟之所以再三提起此事,实在是担心大姐日后万一真与她们相遇,会生出不必要的嫌隙,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啊。” “原来少爷担忧的竟是这般,少爷尽管放心好了,若我当真有心与她们计较,又怎会拖延至今呢?”大姐双手抱胸,神色从容地回应着。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一点便是,如果她们有意要与大姐争锋相对,还望大姐能够稍稍忍耐一下,尽量避免冲突升级,以免破坏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大姐一听这话,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反驳道:“哼,我不去招惹她们也就罢了,难不成她们还敢主动来招惹我不成?” 见大姐动怒,南宫皓月赶忙赔笑着说道:“大姐息怒,大姐息怒呀,就算是小弟求求您啦。小弟深知大姐所修炼的氲氤夺命神功威力惊人,一旦施展起来,哪怕是神仙也难以逃脱。咱们都是性情豪爽之人,何必非要争个高低胜负,弄得水火不容呢?” 大姐听闻此言,脸上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少爷,照这么说来,莫非你是有意拉拢她们入伙吗?”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坦诚地回答道:“倘若条件允许的话,小弟确实有此想法。” “少爷,你要这么多的人手干吗?救出慕容家孤子固然不容易,但是你有南宫世家的实力为后盾!”南宫皓月道:“不单是为了这件事。你也知道,我身上还有责任,目前我姐姐在主理门户。但她是慕容家的遗孀,不能永远留在我家,一段时间后,还要北返去重建慕容家园的,我就要挑起南宫世家的担子!” “那你们家也有的是人手。”南宫皓月一叹道:“目前还可以撑下去,但那些人都有了岁数了,目前,他们碍于家父的面子,不好意思退隐,等到我接手,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了,所以我一定要设法找我的同伴。”“你看中了六合四灵?” 南宫皓月一笑道:“既然现今武林灵气,全钟于女将,你们六位是最理想的人选。” “她们都是独来独往惯了,肯为南宫家臣吗?”“大姐,这话就错了,我只是邀集一批志同道合的武林侠义,共同为一个理想而奋斗,并不是召募家臣。你可以问问我那些叔叔伯伯,他们在我家所受的尊重,又怎能以家臣名之,再说小弟对大姐姐,又何尝有半点简便!” “为南宫家臣也没什么屈辱,在武林中而言,正是一种荣誉,有许多的知名之士,想进南宫家的门还摸不着呢,我是蒙你少爷看得起,至于别人我就不敢说了!” 南宫皓月笑道:“反正我是出于诚意邀请,当然,也需要大姐鼎力协助,能成固喜,不成也不能勉强!” 胡美珍轻叹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的,但是对这件事,我却不敢乐观,因为你要找的是一批女人,一批最难缠的女人,个个自命不凡,心高气傲!”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象大姐,不就是为小弟的诚意感动了吗?”胡美珍道:“少爷!我不是被你的诚意所感而是为你的武功所服,你要想降服一批江湖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拿出真功夫来!”南宫皓月笑笑,却没有再辩下去。他也知道胡美珍对于自己要邀集其他的女将来助阵表现得并不热衷,而且自己先邀了胡美珍,再邀别人会困难得多。 女人小心眼儿特别多,即使是一批豁达的江湖女郎,也未能免俗!但南宫少却充满了信心。他有把握赢得每一个女郎的友谊和臂助的,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批不平凡的女人,而他要邀她们去从事的,也是一件不平凡的事。 第12章 打听消息 于是乎,两人再次精心地易容改装起来。只见那南宫皓月巧妙地将自己装扮得年长些许,他粘上了一簇短须,这胡须恰到好处地点缀着他的面庞,使得原本就俊朗非凡的他此刻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韵味,愈发显得魅力十足,令人难以抗拒。 而另一边的胡美珍呢,则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装扮。她巧妙地运用各种妆容技巧和服饰搭配,让自己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活脱脱像是个二十一、二岁正值青春年华的绰约盛少妇。 南宫皓月作为一个心思细腻之人,深深地了解到女人内心最隐秘的角落都藏着对美丽和青春永驻的强烈向往。尤其是对于那些已经步入二十七八岁年华的女子而言,她们正处于生命中最为成熟而又敏感的阶段。如果强硬地要求这样一位女子去装扮成一个年逾四十、面容沧桑的妇人形象,那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冒犯,很可能会引发她内心深处的不满和抵触情绪。 但是,倘若能够巧妙地运用某种神奇的手段或者独特的技巧,将这位女子打造成一个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妙龄少女模样,那么情况就会截然不同了。她必定会欣喜若狂,心甘情愿地沉浸其中,并乐此不疲地享受这份突如其来的青春与美丽。 待到两人精心打扮完毕之后,携手并肩出现在那喧闹嘈杂且人来人往的市集之中。瞬间,仿佛一道璀璨的光芒划破了原本平淡无奇的景象,引来了众多路人纷纷侧目。有的人向他们投来充满羡慕的目光,似乎在心中暗暗感叹命运为何如此眷顾这一对璧人;还有的人则毫不掩饰自己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惊艳之色,被眼前这位宛如天仙下凡般的女子深深吸引住了眼球。 然而,尽管这些目光中饱含着各种复杂的情感,但它们却往往只是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般短暂而急促。毕竟,这集市之中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五彩斑斓但又瞬息万变的生活画卷。稀奇古怪的事情此起彼伏,让人应接不暇。在这样一个纷繁复杂的环境里,即使是再出色、再引人注目的人物,也难以长久地占据所有人的注意力焦点,很快便会被其他新奇有趣的事物所取代。 居然还有不少碧目黄发,虬髯绕颊的胡人和露腰现脐,打扮得风情万种的胡姬,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有些登徒子还故意挤进去,在那些胡姬们身上碰一下或捞一把,而那些胡姬们也不生气,反而颔首送过一个媚笑来。若不是这些胡姬身边还跟着有几个抱刀的巨型壮汉的话,那些急巴儿恐怕早就一拥而上了。 胡美珍看了,忍不住哼了一声道:“这些胡姬们真不要脸,她们是故意在此招蜂引蝶的!”南宫皓月却微微一笑道:“这些狂蜂浪蝶们终会后悔的,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一番轻薄要付出不少代价!” 胡美珍一脸茫然,她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浑圆,满脸疑惑地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然而,面对她的疑问,南宫皓月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作答。那副模样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那个登徒子似乎想要用实际行动来解释清楚状况。只见他扬起下巴,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像是要向众人展示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般,缓缓将手伸向怀中,准备掏出他心爱的鼻烟壶好好显摆一番。 可是,当他的手从怀里抽出来时,手中握着的竟然不是期待中的鼻烟壶,而是一块毫不起眼的小石子儿。他先是一愣,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赶忙再次把手伸进怀中摸索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终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失声大叫道:“不好啦!有扒手!居然把我的鼻烟壶给掉包了……”接着,他又气急败坏地补充道:“你们知道吗?我这个鼻烟壶可是我们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贝!它是由一整块上等的玛瑙精心雕琢而成的,价值足足有五百两银子呐!”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嚷,犹如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周围的人们纷纷被吸引过来,听到他这番话后,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有的人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口袋,随后便发出惊恐的呼声——原来他们也遭了贼!一时间,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有人高喊着自己的钱袋不见了,有人则焦急地寻找着随身携带的最为贵重的物品。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丢失财物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之前趁着机会去亲近那些美丽动人的胡姬的。 于是,有人气势汹汹地要找了去理论!可是也有人劝他们道:“老兄,算了吧,无凭无据,你去了也是白塔,而且还得不到问情,那几个胡姬都是莫布得王公的姬妾。” “莫布得王公是什么人?”“是西域回部的一个王公,他也经常到中原来做生意很有钱,经常到热闹的市区上闲逛。打扮得妖妖娆娆的,光是看,她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若是手下不老实,想借机会揩揩油,她们总会给你留点记号的,刚才你一定是对她们不老实了。”被问的人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了。 说话之人接着说道:“哎呀呀!你这次可是闯下大祸啦!居然招惹上了莫布得王公的女人,这下子可有你好受的咯!除非你能够当场将他们逮个正着,要不然啊,你根本就是有理说不清呐!要知道,她们的手段那叫一个快如闪电、神出鬼没,再加上是你老兄自己眼巴巴地凑上去的,这不是自讨苦吃嘛!”听闻此言,那些丢失了财物的人们顿时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不已,再也不敢吭声了。 这时,胡美珍掩嘴轻笑起来,娇声道:“这位莫布得王公听起来倒是挺有趣的呢,为何我之前从未听说过此人呢?”一旁的南宫皓月连忙解释道:“他并非一直在咱们中原地区活动,而且他所对付的大多都是些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辈。那些曾经吃过他苦头的人,往往觉得颜面无光,难以开口向外人道出这段经历,因此有关他的事迹自然也就鲜为人知了。” 胡美珍忽然眼珠一转,抿唇一笑,打趣道:“不过呢,倒是没能瞒得过你哟,看来你对他早有耳闻啦!”南宫皓月赶忙摇头摆手,应道:“哪里哪里,我也仅仅只是听过关于这个人的些许传闻罢了,并不能算真正认识他。方才也是看到那几个女子使出那精妙绝伦的‘妙手空空’绝技,这才联想到可能与莫布得王公有所关联。” “哦!你居然能看见她们的手法。”南宫皓月微笑道:“她们的手法虽快,究竟还不够熟练,瞒不过我这种大行家的。” “什么,你是大行家,你也会这种扒窃手法?”“当然了,我曾受业于当世第一神偷妙手空空晏无影门下,他是扒手老祖宗,我已尽得其技······” 胡美珍张大了嘴!南宫皓月道:“你不相信是不是,我可以找机会证明一下的,不过由于辈份的关系,我出手一定要找个有份量的对象,否则会惹儿孙辈笑话的。” “什么儿孙辈,你才多大年纪?”对面那人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人。 “哈哈,辈份这东西可和年纪没太大关系哟!”这人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在我们空空门中,我可是堂堂正正的二代长老。现任掌门人那都得管我叫一声叔伯,说起来还真是我的子侄辈呢。所以啊,我这门下自然是儿孙众多、桃李满园啦!” “哦?原来如此。那你又是怎么会投身到空空门之下的呢?”对方好奇地追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咯!其实呀,完全就是因为个人兴趣使然。我对他们门派的五鬼搬运手法特别着迷,简直爱得不行。而且更巧的是,咱们扒手行当里的老祖宗宴无影跟我姑姑竟然是莫逆之交。这不看在我姑姑的面子上嘛,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收我为徒。刚开始的时候,我不过是个记名弟子而已,但谁能想到,我学起本事来那叫一个突飞猛进,没过多久就把他手下的其他几个门人全都给比下去了。看到我这么有天赋又努力,宴无影前辈这才决定将我正式收录门下,让我成为他关门弟子。从此之后,我就在空空门里潜心修炼技艺,才有了今天这番成就。” 第13章 打听消息1 “你家里也赞成你投入空空门吗?”问话之人目光中透着好奇和疑惑。 被问者微微一笑,回答道:“哪有什么不赞成的,空空门虽看似特立独行,但它毕竟也是江湖中的一大门派。行走于江湖之中,对于任何一个门派我们都应怀有敬畏之心,给予尊重。更何况,我们南宫家与空空门历来有着深厚的情谊,彼此间相互扶持,得到过他们许多的帮助。” “我原以为你身为堂堂第一武林世家的子弟……”那人欲言又止。 南宫皓月闻言朗笑出声,说道:“正是这所谓的高贵身份害苦了我啊!只因我日后将要接管南宫世家,故而空空门并未将我列入他们的继任掌门人选之列。要不然,以宴无影对我的喜爱程度,他必定会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和衣钵尽数传授给我。” 对方不禁面露诧异之色,追问道:“可你既是晏无影的弟子,怎敢如此直接地称呼他的名字呢?” 南宫皓月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解释道:“这又何妨?空空门可不似其他那些传统的武林宗派,拘泥于各种繁文缛节和规矩。他们平日里相处随意,不拘小节,师徒之间更是时常嘻嘻哈哈,毫无拘束。唯有在举行庄重的开香堂仪式之时,才会严格遵循尊卑之分,丝毫不得马虎。” 胡美珍轻叹一声笑道:“难怪别人叫你半吊子少爷,你的确是半吊子。” 南宫皓月也哈哈一笑道:“我就是我,为什么要去象什么,只要象南宫皓月就够了。” 整个集市上的确热闹非凡,处处都是灯火辉煌。来往的有江湖人,也有不少衣冠楚楚的名媛富商,因为这儿是珠宝的交易市场,穷人是来不起的。出售的卖主很妙,他们多半占了一个位置,有的摆互长条桌,陈列出货品,那是见得了人的。有的内贴了一张条桌,写着货品和价格,例如东珠一串,售五千两。 玉佛一尊,售三千两等等。买的人有意思,就撕下字条去看货,合则成交,不合则交十两银子手续费,条子又贴回原处!所以没有人会开玩笑,因为至少要花十两银子的。 南宫皓月生平首次涉足这样的市场,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倘若我取来一件价值仅五十两银子的货品,并将其标价定为五百两之巨,固然是难以售出的,但假设有十来号人前来查看此货,那岂不是意味着我能借此大发一笔横财?” 站在一旁的胡美珍听闻此言,不禁冷笑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说道:“事情可远非你想象得那般简单!难道你未曾留意到,这些用以标注货品价格和信息的字条皆是采用统一的样式印制而成的吗?而且,每一样货色都事先经由专人进行过统一的估价呢。如此一来,休想有人能够占到这般便宜。要知道,他们对此可是把控得极为严格……” 南宫皓月闻言,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么究竟是谁肩负起此种重任呢?” 胡美珍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朝着远处扫了一眼后,方才缓缓回答道:“乃是由数家颇具声名的珠宝商号以及一众江湖人士联手承办此类事务。他们的消息渠道可谓异常灵通,无论何地举办何种盛大的集会,他们总是能够如嗅到猎物气息的猎犬一般,率先闻风而动,迅速包揽下这类生意。并且,他们向来信誉卓着,所给出的估价亦是精准无比,通常情况下,大致会比该货品的市场价格略低一到两成左右。 所以说,买家们大可放心购买,绝对不会遭受任何损失,更不必担心购入赝品之类的情况发生。而一旦交易成功,他们便会从中抽取整整一成作为报酬;反之,如果未能达成交易,那预先支付的十两银子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他们应得的酬劳,这笔钱同样不会落入货主的口袋之中。”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说道:“那他们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利益,简直就是坐享其成嘛!” 旁边的人点了点头应和着说:“看起来确实如此,然而实际上他们也并非那般轻松。首先便是要做到准确无误地评估物品价值,如果有人从他们那里购买到假冒伪劣商品,那么他们必须承担全部责任。再者,一旦货物交到他们手中之后,所有的风险都由他们一力承担,无论是遭人抢夺亦或是遭遇其他意想不到的状况。正因如此,一些绿林好汉们才会放心将自己的货物交由他们代为处理。他们所做的生意规模极大,仅仅受理价格在一千两银子及以上的货品。故而,凡是贴着他们条子的东西,绝对不会有什么便宜货。”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兴致勃勃地说道:“这倒是有点儿意思呢,走,咱们过去瞧一瞧。”说着,他便迈步走向了一个长着三角眼的汉子所在的摊位。只见这个摊位周围张贴着七八张字条,而地面上还残留着十来个字条的痕迹,显然他之前所经手的货物数量颇为可观。 这时,站在一旁的胡美珍轻声介绍道:“这家伙名叫黑心狼施方,原本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不过此人倒也有些能耐,结识了不少黑道中的人物。这些摆出来的货色,十有八九都是替他人前来销赃的。” 南宫皓月看见一张字条上写着:“唐代天青古瓶一对,作价一万两。”他信手撕了下来,倒是引起了施方的注意,看了南宫皓月一眼道:“尊驾对古玩很感兴趣?”南宫皓月道:“不错,敝人对古瓷特别爱好,假如真的唐窑出品;我颇有意思买下来。”施方道:“东西经过几个行家鉴定过,绝对没问题,只是他们定价略高,所以一直难以脱手。尊驾若是看了货后真的感到满意,我们可以打个商量,付给他们一千两,兄弟只要半数,全部六千两就可以脱手了。” 南宫皓月道:“行,我去看看货再说。”他拿了那张字条,一直向前行去,看见在空地上架起了一座布帐篷,有几个人在门口招呼。 胡美珍是着急了,低声道:“就是这里,少爷,你当真要买那对瓶子?”“假如真是我要买的那对花瓶,我当然会买,你身上带着银票吗?” 胡美珍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说道:“银票自然是有的,但我着实觉得花费一万两银子去购置一对瓷瓶实在是毫无价值可言。” 南宫皓月赶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瓷瓶啊,它们乃是唐朝时期遗留下来的古董呢,并且价格只需六千两而已!” 胡美珍却不以为意,撇撇嘴说:“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哪怕六百两都贵得离谱。要知道,在咱们江湖人士的眼里,古董这类东西是最不顶用的,想要将其出手简直困难重重。就像那个黑心狼,一直紧紧攥着这对瓶子,许久都未能成功脱手,原因无他……”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打断她的话:“然而,一旦找到合适的买家,便能瞬间获利百倍之多。倘若我能精准判断,你不妨先行垫付钱款将其买下,保准我不吃亏。说不定一转手,就能以十倍的高价顺利卖出!” 胡美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少爷哟!您可别当我不懂古董呀,起码这点儿行情我还是清楚的。即便是唐代的古瓷,价格也绝对超不过一万两。我曾经参加过三次这样的交易市场,每次都瞧见那黑心狼在想方设法抛售这对瓶子呢……” 第14章 试探 “你看见过那对瓶子吗?”“那倒没有,反正标出这个价格,连看一看的人都没有,我说过,在这种市场上,古董是最不值钱的。” 南宫皓月只是笑了一笑,把字条交给了一个管事的人,那是一名中年的朝奉先生。他看了字条上编号后,又看看南宫皓月,露出诧异的眼光打量了很久,才笑着道:“请进!请进!”把南宫皓月引进了帐篷,里面却是用布隔成的许多间,每间不过丈许见方,除了正中放了一张小方几外,别无他物。方几上铺着白绸,像是展示货物用的。他转到布壁后面,捧出一口木箱来,打开木箱,里面是一对红釉花彩的花瓶。他取了出来,放在方几上。接着点燃了几支巨烛,照得那对瓷瓶光彩夺目。 南宫皓月丢下了十两银子,回头就走,那人连忙叫住了他道:“尊驾怎么不仔细看一看就走了呢?” 南宫皓月冷笑道:“不必了!这对彩釉花瓶时价可以值到一万二千两左右,你们标价一万两倒是不贵,只不过这是宋代正德窑的精品,却不是字条上所标的唐瓷!” 那人目射异光道:“高明!高明!看来尊驾是真正懂得古瓷的,请留步,敝人这就把真品取出来······”南宫皓月道:“原来你们拿的不是正品,这是什么意思,拿顾客们开玩笑。”那人笑道:“尊驾误会了。敝主人也是一位古瓷的爱好者,那对瓷瓶委托我们代售已经一年了,始终没有一个问津者。敝东十分失望,于是就作了以上安排······”“这安排又是什么意思?” 那人满脸堆笑,谦卑地说道:“哎呀呀,这其实是敝东特意安排的一个小小测试呢。您想啊,如果来者仅仅是出于好奇心,对于鉴别古董一窍不通,那么咱们就先用这对瓶子稍稍吓唬他们一下。毕竟嘛,这对瓶子的价值可也是在万两银子之上哟,这样做倒也算不得欺骗。但要是来人能够一眼就看出这对瓶子的来历和门道,敝东可是有吩咐的,要马上拿出真正的正品给贵客鉴赏呢。所以还请尊驾稍等片刻哦。”说完这番话,那人便恭恭敬敬地站到一旁。 南宫皓月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缓缓开口道:“照这么看来,您家主人确实是个心思缜密、极为用心之人呐。那就劳烦您赶紧把正品取出来,让我好好品鉴一番吧。”话音刚落,只见那人连忙应承一声,转过身去匆匆忙忙又走进屋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步履蹒跚地从屋内走了出来,看他那吃力的样子,似乎手中正搬着一件极其沉重的物件。 待到那人走近一些,众人才发现他竟然费力地搬出了一口硕大无比的箱子。这口箱子看上去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着怎样珍贵的宝贝。那人好不容易将箱子搬到众人面前,然后轻轻地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这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 就在箱子开启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只见箱内静静地躺着一对精美的素釉淡青色花瓶。那花瓶的颜色淡雅清新,宛如春日里刚刚绽放的花朵一般娇嫩欲滴;其造型别致精巧,线条流畅自然,仿佛是由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其中一只花瓶的瓶身上,居然醒目地横着一道长长的裂纹,犹如一条丑陋的伤疤横亘其上,让人不禁为之惋惜。 南宫皓月饶有兴致地拿起那对花瓶,在手中仔细把玩起来。他时而轻轻转动瓶身,时而眯起眼睛观察釉色和纹路,足足过了半晌,才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开口说道:“嗯,不错不错!这物件确实如您所说,乃是出自唐代贞观年间的官窑制品,其年代着实久远。只可惜呀,还算不上什么稀世珍品。像这样的货色,市面上少说也还有十来对呢……” 听到这话,那人脸上不禁露出钦佩之色,连忙应道:“尊驾果真是行家里手啊!即便真有十来对相同之物,可这毕竟是历经千年岁月留存下来的古物,随着时间推移,只会变得愈发稀少珍贵。”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指着那带有裂纹的花瓶说道:“话虽如此,但您瞧这瓶子已经有了裂痕,稍不留神,就极有可能彻底破碎损坏。如此一来,它的价值可就要大打折扣喽!依我之见呐,这对花瓶顶多也就值个半价而已。” 那人闻言,却是一脸坚定地反驳道:“价钱可是我们东家亲自估算的,绝对错不了!” “若它们完好无损,估价并不算高,现在就不值那个钱了。”南宫皓月放下瓶子,准备离开了。” 那人道:“尊驾是否真心想买这对瓶子?”南宫皓月道:“敝人好搜集历代古瓷,独缺这一种,有心想买下来,但是这笔货色不对。” 那人道:“价格是绝对不能减少的,敝东对于寄售之物,评估极准,从不二价。尊驾若是真心要买这对瓶子,就必须照估价付足,但是敝东愿意将那一对彩釉宋窑锦瓶为赠,这一来尊驾就不会吃亏了。” “那倒是不吃亏,而且还占了个大便宜,只是我不懂了,这是为什么呢?据我所知,你们作成这笔生意,抽取一成利润,不过千两之数,而这对彩瓶也值上万两之数,你们岂非赔钱做买卖?”那人轻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这对瓶子交给我们时,还是完好的,却因敝东对它们十分喜爱,拿出来把玩之际,不小心失手碰破了!” “那也没什么,你们自己买下来好了,这瓶破了一条缝,至少还值个半数,犯不着另外贴上一对瓶子呀!” “这可不行,若是敝东自己买下,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 是贪图便宜,故意估个低价呢。因为这类古玩本就无价,敝东可不能落人口实。” “这倒也是,贵居停是该避避嫌的,敝人倒是捡了个便宜了,付帐!”他看看胡美珍。 只见她眉头紧蹙,满脸的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厚厚的银票。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二话不说便伸手接了过去,然后快速地点数起来。不一会儿,他从中抽出了十张面额均为一千两的银票,动作利落地递给了面前之人。 收到银票后,那人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他先是小心谨慎地将那两对精致的瓷瓶轻轻放入一个木箱之中,接着拿起一团柔软的棉花,仔细地塞进瓷瓶与木箱之间的空隙处,以确保它们不会晃动和受损。待一切安置妥当之后,他才缓缓合上木箱盖子,并找来一根结实的绳子,一圈圈地缠绕捆绑住箱子,使其更加牢固。 完成这些步骤后,那人双手捧着箱子,恭恭敬敬地交予南宫皓月二人手中,同时谄媚地说道:“二位尊驾可真是慧眼识珠啊!虽说这趟交易让咱们小店吃了点小亏,但能与二位做成这笔买卖,在下也是心甘情愿呐!不知二位对其他物品是否还有兴致一观呢?小店尚有许多宝贝可供挑选哦。” 南宫皓月微微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道:“今日已然收获颇丰,明日我还需前往园中逛逛,瞧瞧有无中意之物。改日若有闲暇,定当再来拜访。” 听到这话,那人连忙点头称是,随即自我介绍道:“承蒙二位看得起,在下乃是城中德泰银楼的一名朝奉,本店位于西大街之上。兄弟姓王,单名一个‘得’字,表字‘禄’。二位若是日后光临鄙店,只需向店内伙计打听一声王某人,便能寻到在下。届时,在下必当亲自引二位拜见敝东家,要知道,敝东家可是个收藏大家,各类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呢!” 第15章 试探1 南宫皓月笑道:“好的,兄弟这次是路过,好在这儿我常来,日后得暇,一定再去拜访。”口气颇为冷淡,好像是敷衍,那人也不便过于热衷,而且又有别的顾客来了,忙着去招呼了。两人出门之后,胡美珍就道:“一万两银子买了两对子,还有一对是破的!”南宫皓月笑道:“你别心疼钱,我保证你一本万利,回头你就把那对破瓶子转手,也能卖上十万两!” “什么人会发疯了来买这对破瓶子!”“你放心,我绝不骗你,你看,买主来了!”来的却是阿宝!他穿了一身锦缎袍子,倒像个大财主似的,见了他们,忙过来招呼道:“少爷,你们怎么出来了?咦!这两口箱子里是什么?” 南宫皓月道:“我们出来逛逛,看看没有什么便宜货,怎么,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中意的东西?”阿宝黯然地摇摇头道:“没有!我前前后后都看遍了,也没有找到一件似曾相识的东西。” “我倒买了一对花瓶,花了十万两银子。大姐,拿给宝哥看看,他若喜欢,你就卖给他,不妨赚他一笔,问他要二十万!”阿宝皱眉道:“什么样的宝货?要十万两银子?”南宫皓月已经把箱子递给了他。阿宝接了过来,才打开盖子,瞥了瓶子一眼,神色就已经大变,目中泪光盈然,双手发颤。他正要伸手进去拿出来,南宫皓月道:“不必看了,这是我大姐陪嫁过去的东西,我认过了,没有错!” 阿宝声音颤抖地哽咽着问道:“少……少爷啊,您究竟是在哪里寻到这般稀罕之物的呀?”只见南宫皓月神色淡定,轻声说道:“宝哥,稍安勿躁,你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定会引起他人的关注。听好了,这对宝贝作价二十万两银子转卖给你,如何?” 阿宝一听,忙不迭地点头应道:“要要要!莫说是二十万两,即便是两百万两,我也绝不犹豫!”南宫皓月微微皱眉,低声嘱咐道:“先将其包裹妥当,咱们稍后再从长计议。你瞧,已经有人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了,你可千万得稳住心神,切不可这般沉不住气。” 一旁的胡美珍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开口说道:“少爷,敢情您早就识得这对宝物啊,怪不得愿意花费如此高价将它们买下呢。”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那是自然,我不仅熟知这对瓶子,就连瓶底有个小小的缺口都是知晓的。想当年,还是年幼无知之时,不小心将那缺口给敲掉了。当时心中惶恐万分,唯恐闯出大祸,便只得悄悄地取来胶水,小心翼翼地将其粘连上去。所幸未曾被人察觉,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呐。” 尽管时过境迁,但此刻的阿宝仍旧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 南宫皓月道:“宝哥,好容易找到这么一点蛛丝马迹,你可别乱来,要是线索断了,那可怪不得我。”阿宝终于慢慢地镇定下来。南宫皓月道:“走,我们先去找那个黑心狼施方去。”阿宝道:“是他。”“东西是他拿来的,但未必是他的,我得慢慢套他!”阿宝兴奋地道:“刚才我还看见他在那边的酒摊子上喝酒,我们找他去。”南宫皓月道:“他不是在摆摊子吗?” 胡美珍笑道:“他们那种摊子,不过是几张字条,随便一收就走了,而且就算离开了,也不必怕偷了,这只是让人知道货是什么人的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呢?干脆一起委托那个集团代卖就算了,干嘛又要自己在那儿挂条子呢?”“这是怕万一在这儿找到有主的赃物,失主找上门来,他们不愿代人受过,所以要贷主自己出头,免得麻烦。再者,有些人是黑道上挂了号的,他们的东西必然是赃物,估价时也必然会低个一两成,让人一看就知道,只要货主不来找麻烦,可以捞到个便宜货······” “难怪这对瓶子我以一万两就买到手了,其实它虽然破了缝,却仍然不损其价值的,唐时的古窑已经很少了,这是我家以两万两买进来的······”阿宝焦灼地道:“我们快走吧!别叫他溜了。”三个人走前去,但见一处柳林中,设了个小酒摊,卖些卤肉熟菜,倚树放了几张条凳。因为这集市要做到天亮,所以这小酒摊的生意挺不错,许多衣冠楚楚的豪客,也照样坐在露天喝酒,甚至也有些盛妆女郎在座。 施方正费力地挤在人群的一侧,只见他满脸红光,想必已经成功地卖出了好几批货物。此刻的他显得十分阔绰,大手一挥便要了一角香醇美酒,同时还点了一只香气扑鼻的烧鸡,正津津有味地啃食着。 这个市集与寻常所见截然不同,往来之人皆是非富即贵之辈。因此,就连这小小的露天酒摊所售卖之物也是价格不菲,其售价竟是外面那些大馆子的五六倍有余。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这里食物的味道还算得上不错。 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这么一个设施简陋、物价高昂的地方,前来光顾的食客却不在少数。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仅仅购买上一碗酒和一小碟菜肴,然后坐在那里慢慢品尝,借此打发等待顾客上门的闲暇时光。更有意思的是,有些人为了不放过任何商机,甚至将自家货品的介绍字条也一并带来。他们找来了一根长长的竹竿,再在顶端绑上一根横杆,随后把所有的字条整整齐齐地贴在上面。这样一来,路过的人们便能一目了然地了解到他们所出售的物品信息。 施方也是如法施为。不过他只剩两张字条了,难怪他大方得很,十几两银子一只烧鸡,十两银子一角的竹叶青,他也不在乎了! 南宫皓月走了过去。施方倒认得的,笑着问道:“急什么,那对瓶子你还满意吗?”南宫皓月点点头道:“东西还不错,只是不值一万两银子。” “我说过,价钱可以再商量,我实在急着想脱手;因为它太细脆,容易破损,搬来搬去太麻烦。” 第16章 施方的怀疑 “阁下之前明明说过这件物品能够给我打对折的呀。”那人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 “没错,我的确这么讲过。不过呢,还得加上他们的手续费一千两银子,如此算下来总共就得六千两啦。朋友啊,如果您真心想要这件东西,咱们倒是可以再好好商量商量。要不这样吧,您一直等到天亮收市的时候,我去把这个瓶子拿回来,到时候您只需支付五千两银子就行,足足能省下一千里呢,这可算是让您捡到一个大便宜喽。”卖家一脸诚恳地说道。 买家听后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道:“那他们能同意吗?毕竟人家也是花了不少精力来做估价和鉴定的,给出的价格也算合理公道。只是像这类玩意儿,真正懂行识货的人太少了,我买回去也就是图个自己喜欢、自己把玩罢了,若想靠着它赚上一笔钱,还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这时,名叫施方的卖家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特别希望能够尽快将其出手卖掉啊。这一对宝贝在我手里都已经整整三年时间了,连着赶了七八次市集,每次都是带着它们来来去去的,真是让人感到烦透了。我倒是心甘情愿降低价格出售,然而他们却坚决不同意,还说什么如果这样做会损害到他们估价的声誉。” 怎么样?你阁下有兴趣?”南宫皓月笑道:“当然有兴趣,那一千两的便宜我也不想占了。因为你说过只要平价已可成交,所以我才付足了一万两,拿了瓶子,再来找你退回四千两。” “你真的付了钱了?”“当然了,不信你可以问去,而且我也提了货,这你总可以信了吧!”他招招手,阿宝捧了盒子过来。南宫皓月打开给他看了一下,施方又是高兴,又是后悔,似乎没想到真有人肯花大笔银子去买这对瓶子。他又不能说了不算。 南宫皓月神色严肃地说道:“施老兄啊,你可千万别后悔哟!若不是你最先应承下折价出售此事,我断然是不会将其买下的!”施方闻言,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回应道:“这位阁下居然认得在下?”南宫皓月轻哼一声,嘴角上扬,略带讥讽地说:“像我们这些时常在这种市集上来回奔波之人,对于您‘黑心狼’施兄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贯耳,鲜有人不知晓的。” 施方目光一转,看向站在南宫皓月身旁盛装打扮的胡美珍,而后又将视线移回到南宫皓月身上,挑眉问道:“不过,你身边这位朋友倒是面生得很呐!”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并不常来此地。只是偶尔碰上个一两回罢了。从前我虽对此物喜爱有加,奈何囊中羞涩,实在无力购买。好在去年我有幸娶了亲,我那岳家财力雄厚,光是陪嫁就带来了几十万之多。正因如此,如今我才有能力挑选几件自己中意之物买回家去。” 施方听完,眼神不自觉地在胡美珍身上游走起来,只见她妆容精致,衣着华丽,身姿婀娜,心中不禁暗自艳羡,连吞了两口唾沫,暗暗思忖道:“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能讨到如此貌美如花的妻子,还附带几十万家产。这般好事,怎就轮不到老子头上呢!”虽说心有不甘,但施方深知对方背景不凡,自己根本惹不起,故而即便再如何不情愿,也绝不敢耍无赖。 因为在这市集上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很多,何况他又不止对一个人说过愿意降价脱手的话,甚至于降到两三成都干,现在再说没讲过这话,别人也不会相信,闹开来,他就别想再在道上混了。 舔舔嘴唇,他终于困难地道:“我姓施的在外面跑也不是一天了,怎会说话不算,可是现在我却没钱退给你,人家还没给我,要等天亮收市结账才能拿到钱。”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一脸坚决地说道:“那可万万不行啊!我们绝对不能等到天亮。我如今真的是疲惫至极,迫切需要赶回去好好睡一觉才行!”说完,他还夸张地打了个哈欠,以显示自己的困倦程度。 施方面露难色,苦口婆心地劝道:“阁下呀,就算您再疲倦不堪,也总得坚持等到天亮吧。若是只有三四十两银子,我咬咬牙或许还能帮您垫付一下,但这可是整整四千两啊,绝非一笔小数目!”说着,他连连摇头,似乎对此感到十分为难。 此时,南宫皓月故意装出一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的模样,双手一摊,叹了口气。而站在一旁的阿宝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少爷!少奶奶!要不这样吧,您们二位先回客栈休息,小的就在这儿一直守到天亮。”然而,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因为此刻他穿着一身富贵华丽的装扮,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下人该有的样子。 施方听到阿宝的称呼后,不禁露出诧异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言行举止?倒是胡美珍反应迅速,她冰雪聪明,当即笑着为阿宝解释道:“宝大叔,您看您怎么还是这么见外呢?论辈分和年龄,您都比我们年长一辈;而且您也是堂堂正正的大掌柜,自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家中还用了十几个仆人伺候着呢。像您这样德高望重之人,又何必对我们这般客气地称呼呢!”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化解了尴尬局面,又让众人皆感受到了胡美珍的机智聪慧。 阿宝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他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怎么这么不小心就让人瞧出了破绽呢?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赶紧想办法补救了。只见他慌忙地躬下身来,诚惶诚恐地道:“小的若非老爷您一直以来的悉心提拔和照顾,又怎能有今日这般光景啊!小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对不敢忘记这份恩情呐……”说着,还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众人听了这番话,心中的疑虑这才稍稍消除了一些。原来这阿宝从前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下人罢了,如今虽然发达了起来,却依旧没有忘记旧主,始终保持着一颗谦卑的心,仍然自居为下人。 一旁的胡美珍见状,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她觉得眼下正好可以利用阿宝对主人的忠诚,让他牢牢地盯住施方,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如此一来,也就无需其他人在这里陪衬了。况且以阿宝多年的从商经验,对于如何打探消息以及与人周旋,自然也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想到这里,胡美珍轻轻拉了一下身旁的南宫皓月,娇声说道:“相公,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那咱们就先回去吧,留宝大叔在此便足矣!”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妻子的提议。然后他转过头去,面带微笑地看向施方,开口说道:“施兄啊,不瞒你说,我这位宝大叔如今可是金万宝珠宝号的大掌柜呢!他那珠宝行里的生意做得可真是风生水起、红红火火呀!若是你手头还有些什么稀罕珍贵的宝贝玩意儿,倒是不妨跟他好好商谈一番。只不过嘛,宝大叔做买卖向来都是精打细算,眼光更是高得很呐!那些品质稍逊一筹的货色,你也就不必白费力气拿出来献丑啦!”说完,他与胡美珍相视一笑,携手转身离去,只留下阿宝和施方两人站在原地。 然后他又对阿宝道:“宝叔,一切就拜托你了,珍珍的身子差,逛不动了。关于老爷子的生日贺礼,也请您多费心看看,他老人家喜欢古玉,仍然别在乎价钱,只要东西好,你尽管买下来。”“是······是······少爷放心,小的理会得。” 第17章 北地胭脂 南宫皓月面带微笑地领着胡美珍悠然自得地漫步走向其他地方。只见他和胡美珍各自手中紧紧夹住一只精美的盒子,那模样仿佛是怀揣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要知道,他们二人之前在酒楼上可是出尽了风头,尤其是其中的一对盒子,更是以令人咋舌的一万两银子高价购得。正因如此,这一男一女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之处,原本安安静静地坐着两名年轻女子。这两名女子正躲在角落里轻声细语地交谈着什么。然而,当南宫皓月与胡美珍起身离开时,这两位姑娘竟然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默默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南宫皓月看似漫不经心地闲逛着,实际上却是心细如发。没过多长时间,他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原来,那两名女子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犹如鬼魅一般紧紧地吊在他们身后。见状,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转头对着身旁的胡美珍调侃道:“珍姐啊,你说这两位究竟是蜂后的化身呢,还是专门负责探寻花蜜的勤劳工蜂呀?” 听到这话,胡美珍不禁掩嘴轻笑一声,然后娇嗔地白了南宫皓月一眼,说道:“怎么,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啦?亏你还自称对我们六合四灵有所了解呢!”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道:“珍姐莫要取笑小弟了。对于你们六合四灵,我虽然在家中的英雄谱上看到过相关记载,或许对于你们每个人的武功路数以及门派渊源等方面都略知一二。但是真要是当面碰上了,可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哟!” 胡美珍笑道:“这两个人中既没有我表姐,也不是我表姐的手下,但她们倒的确是六合四灵中人。”“是哪两个??”“北地胭脂,异姓姐妹。”“什么?含沙射影,你不会弄错吧?”“绝不会错,虽然我只见过她们一次,但我认人却不凭容貌,而闻气味,她们身上的气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所以我敢肯定是她们两个。”“怎么可能呢?白含沙穿白,邬射影爱穿黑,而且她们的面 貌十分相似,这两个人可不太像。”胡美珍笑道:“我胡美珍的名头绝不比她们差,可是今天却没有一个人认得我。至于衣着,那更不足为论。”有人故意要养成别人的印象,认为一定会穿那种颜色,因此当她们穿了别种颜色时,就没人认出她们了!”那两个女孩子都穿了一身红,而且忸忸怩怩,畏畏怯怯,绝对看不出她们是令人闻名丧胆的江湖女杰。 南宫皓月笑道:“你们女人的花样真多,看样子我要把英雄谱修订一下,照那上面的记载去找人,恐怕当面错过了都找不到!” 胡美珍道:“我不知道你家那本英雄谱是怎么写的,但是我敢保证,有关六合四灵方面,没一项会正确!” “何以见得呢?”说话之人满脸疑惑地问道。 另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因为你们都是照一般的传说记录的呀!据我所知,这些传言压根就没一项是正确的。那些传言里所描述的形象,不过是我们故意想要在他人心目中营造出的一种错觉罢了。实际上,无论是日常在家中还是外出行路的时候,我们展现给世人的可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哦。” 听到这里,问话之人心头一震,恍然大悟般说道:“难怪啊,我总觉得你们每一个人都神神秘秘的,原来每个人竟然都还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珍姐,这么多人,难道你全都认识不成?” 被称作珍姐的女子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流露出一抹骄傲之色,傲然回应道:“哼,我认人识人的本事,放眼整个世界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我相媲美的来。不管他的面容如何变化多端,只要让我看上一眼,并记住他身上独特的气味,就算把他烧成灰烬,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辨认出来。” 问话之人不禁对珍姐钦佩有加,连连点头表示认同:“我当然相信大姐绝对不会弄错啦!只是眼下这两个人好像一直死死地盯着咱们不放,真不知道她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呐!” 珍姐略微沉思片刻后,笑着解释说:“这还不是怪你嘛!谁叫你给那个阿宝安上那么吓人的头衔呢。你想想看,金万宝可是这一带最为出名的珠宝商号,而金万宝的大掌柜居然成了你家里的下人,如此一来,人家自然会对你刮目相看咯,说不定就是冲着这个才紧追不舍的呢。” “金万宝是慕容家的产业,慕容家虽毁,这些生意却依然存在,归我姐姐有,也是阿宝在管着,说他是大掌柜倒不是骗人······” 然而,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仅仅知晓金万宝背后有一个神秘的东家,这位东家财大气粗、富可敌国,甚至可以与王侯相媲美。 将慕容家族所有的产业聚拢到一起,这样的描述其实并非夸大其词。只是这庞大产业的主人并不是我,当下是我的姐姐掌控着一切,而未来则会属于我的小外甥慕容天仇。 那两个丫头片子更是无从得知金万宝乃是慕容家的产业,在她们眼中,你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大东家。 “难不成她们打算对咱们不利?”有人面露惊色地问道。 “总不至于因为想要委身下嫁给你,所以才一路追随而来吧!”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含沙射影向来颇具侠义之名,从来不会对正儿八经的商家动手脚的。”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疑虑和担忧。 “我的少爷,你又太相信传说了,含沙射影下手的对象是确如传言,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大部分都有第二副面目的,当我们以另一副面目下手时,就没有那样受拘束了。”“大姐也是如此的?”“我偶尔也干过几票,那当然也要看对方,是否值得光顾,比如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好对象,我若非深明内情,我也很难拒绝这种诱惑的。” 南宫皓月叹道:“真难相信,你们会伤及无辜。”“少爷,你还没有深入江湖,江湖人的是非观不是你这样分的,他们认为人太有钱就是过错。”“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第18章 北地胭脂1 “其实啊,仔细想想,这事儿倒也不算太离谱。那些富有的人啊,轻轻松松就把大钱都赚到手了,而穷苦之人呢,想要赚钱可真是难上加难!要是能从那些特别有钱的人的口袋里分出一些钱来,对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损失,可是对于穷人而言,那可就是天大的实惠啦……” “不行,我坚决反对这种说法!倘若整个天下都按照这种标准来行事,固然没有了贫富贵贱之分,然而到那时,恐怕就没有人愿意再去努力赚钱了。” “咱们可不是在谈论那些普通的小富翁哦,我说的是那种超级有钱的大富豪们。 虽说他们的钱确实都是通过合法途径、正正当当地赚回来的,但是他们拥有的钱财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就算花上一辈子也根本花不完。不仅如此,他们还抢占着其他人赚钱的机会呢。” “哎呀,珍姐,这笔账不能这么算呀!每个人谋取利益的方式都不一样嘛。 富人依靠手中的资金去创造更多的利润,而穷人则只能凭借自己的力气去赚取辛苦钱。只有当富人的财富不断增加时,穷人才有可能获得从他们那里赚钱的机会。这可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啊,也正因如此,社会才能变得日益繁荣昌盛。如果富人不再去赚钱,这些钱也绝对不可能拱手让给穷人去赚的。” 我举最最简单的例子,我有钱开一家店,从别处贩来本地没有的货物出售,雇佣许多伙计,运送货物时,可以养活许多苦力。若是我不做生意,那些苦力,那伙店伙就赚不到这工钱,虽然我赚的比别人多,但也使多人蒙受其利······” 胡美珍瞪大了眼睛道:“我没想过这个道理,不过话也说回来,为富必不仁论,我们自己也不认为是真理,只是为自己找个好听的理由而已。” 南宫皓月笑了起来,回头一看,那两个女郎仍是在远远地跟着。他乃又放低声音道:“看来她们是吃定了我们,这也好,干脆就给她们一个机会吧,反正我也要找她们!” 胡美珍道:“少爷,这两个人可不好缠,白含沙的毒沙还好防,邬射影的毒水却是出手无救!”南宫皓月笑道:“我想她们不会如此狠毒,出手就要人命吧,何况她们的目的在劫财,不是跟我们有仇,杀了我们,可得不到好处。” 胡美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那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只是这些女子一旦被逼得走投无路,便会变得不顾一切起来。所以呀,我才特意提醒你要多加小心。”说完,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那些人的行径感到有些无奈。 男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胡美珍的意思,接着自信满满地回应道:“嗯,这个我心里有数。据我所知,那个名叫邬射影的女人所使用的毒水都是被封装在小小的蜡丸之中,然后再通过弹弓将其发射出去。只要我不给她掏出弹弓以及射出珠子的机会,应该就能避免中毒之忧了。” 然而,胡美珍却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啊。这两个丫头片子不仅轻功高超,而且拳脚功夫也是相当厉害的哟!”听到这话,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与大姐您相比如何呢?” 胡美珍沉吟片刻,缓缓回答道:“我倒是从未与她们交过手,不过既然能够位列‘四灵’之名,想必总归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而且她们也不可能仅仅依靠暗器来扬名立万吧。” 男子略作思考后,眼神坚定地看着胡美珍,提议道:“这样好了,咱们干脆一人负责一个。大姐您去应付那个含沙,而我则专心对付邬射影!”就在此时,他们已经远离了喧闹的市集,时间也已是夜深人静之际,街道上行人的身影逐渐稀少起来。 随后,两人又转身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路。这条小路显得格外荒凉偏僻,四周一片寂静,甚至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般。 飕飕两声,两条人影窜了过来,一下子追及到他们身边。胡美珍居然一笑道:“两位姑娘来得正好,我正想进林子去方便一下,可是又害怕,两位能陪我一下吗?” 两个女郎一怔,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的。胡美珍见她们没回答,笑着又道:“我明白了,两位姑娘也是憋急了,我们正好一起去!” 那两个女郎又好气又好笑,终于前面一个问道:“你认识我们吗?”话是对着南宫皓月问道。 南宫皓月点头道:“认识,姑娘不是在小酒摊上吃猪头肉的吗?”那女郎冷笑道:“你倒看得很清楚!” 南宫皓月笑道:“不是看得清楚,是听得清楚,因为姑娘咬猪耳朵时格崩格崩之声入耳清脆,所以敝人印象特别深刻。” 那女郎不禁红了脸,沉声叱道:“那难道又犯法,你没见过女人家吃东西。” 南宫皓月道:“但是我没见过女孩儿家吃东西声音这么大的,是以较为注意。” 那位女郎依旧面色冷峻,如深秋寒霜一般,冷冷地说道:“到底要注意些什么呢?”只见南宫皓月脸上故意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缓缓开口道:“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二位的花容月貌,当真称得上美丽动人、娇艳欲滴。然而紧接着,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惋惜之情。” 这时,另一位女郎忍不住追问道:“你究竟在惋惜什么呀?”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回答说:“只因我方才瞧见那位姑娘竟然在用手指剔牙。”话音刚落,另一个女郎便立刻反驳道:“哼!肉丝不小心嵌进牙缝里去了,难道还不让人把它给剔出来不成?这又有何不妥之处,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地惋惜?”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美人剔牙之举原本应是极其优雅的,可若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众人瞩目的场合之中,大大咧咧地张开嘴巴,将手伸进嘴里,那样子着实让人难以恭维啊。我所惋惜的正是,以二位姑娘这般清新脱俗、气质秀雅的模样,理应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照理来说应当知书达礼、举止端庄,怎会如此不顾及形象,做出这般缺乏教养之事来呢?” 他等于是沉下脸来训人了。前一个女郎的脸更红了。“你不必惋惜了,我们不是大家闺秀,我们是女强盗,杀人劫财的女响马,因此用不到什么规范!”胡美珍却适时说话了道:“姑娘!不管你是什么,你都得陪我进去一下,我实在等不及了!”不由分说,拖了那个女郎就往林中草丛深处走去。 南宫皓月一脸郑重地嘱咐道:“娘子啊,你一定要万分小心留意那只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呀,那可是价值连城、稀世罕见的无价之宝,这世间恐怕再也难以寻觅到能与之媲美的第二套啦!” 胡美珍轻启朱唇,脆生生地回应道:“夫君放心吧,妾身心里有数呢,不就是区区一万两银子嘛!” 南宫皓月赶忙摇头摆手,急声说道:“哎呀,娘子有所不知,这可不是银子多寡的问题呀!这种古物实在是太过珍稀难得了,尤其是唐三彩,大多都被用于制作成人伥,真正烧制成器皿的少之又少,而像咱们手中这般毫无瑕疵、精美绝伦的完美成品,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呐!倘若有幸遇到一个眼光独到、识货懂行之人,就算开价十万两银子卖给他,想必他也是心甘情愿掏腰包的哟!” 就在此时,一直陪伴在南宫皓月身旁的那位娇俏女子忽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儿地嗔怪道:“哼!花一万两银子买进来的玩意儿,转手竟然就要卖给别人十万两,由此可见,你这家伙分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诈商人!” 第19章 邬射影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轻声说道:“姑娘啊,你定然也是瞧过那对花瓶的。就其材质而言,不过是普通瓷器罢了,质地略显粗糙;再论及那花色,着实简单朴素得很呐。若是依着常人的眼光来评判,恐怕这对花瓶就连区区五钱银子都难以值当,不知姑娘是否认同此说法呀?” 那女郎微微颔首,表示默认。毕竟,仅需花费五钱银子就能购得如此一对花瓶,单从外观上来看,已然算是不错的了。 南宫皓月见状,紧接着又言道:“然而呢,我却是不惜耗费整整一万两银子将其买下。这般价格,可是远远超出了它们原本实用价值的两万倍之多啊!由此足见,我所看重的绝非仅仅是它们的实用价值而已,更在于它们所承载的岁月痕迹、那份历经沧桑的古老韵味,只因它们乃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啊。” 女郎静静地听着,并未言语回应,显然对于古董鉴赏之事,她并不精通。 而此时的南宫皓月,似乎越发兴致高昂起来,滔滔不绝地继续讲述着:“要知道,鉴别古董可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大学问哟!并且呢,古董的价格向来都是飘忽不定的,并无一个固定标准可言。旁人或许仅仅能够察觉到这对花瓶一万两银子的身价,但我在购入之后,却能敏锐地洞察到它们潜藏的高达十万两银子的真正价值所在。 不仅如此,我还能够寻觅到合适的买家出手成交。这便是我的能耐与本事啦!倘若不信,我现在便将这对花瓶赠予姑娘你。若你有能力将它们转手卖出,哪怕只是获得五百两银子,那也足以证明你的非凡本领咯!”” 女郎不服气道:“笑话,你就这么瞧不起人?”“那好极了,姑娘出三百两银子买了去,你若能找到个五百两的买主,岂不稳赚二百两吗?” 女郎看着南宫皓月,实在不明白他是怎样一个人。略一沉思,她才板着脸道:“你这家伙给我听好,我姓邬,叫邬射影,含沙射影中的邬射影!” 南宫皓月略呈惊愕地道:“你们是含沙射影?”“不错!你想必听过我们的名字!”“那当然听过,可是你们不像呀,据说含沙尚白、射影尚黑,但是你们却穿了一身大红。” 白含沙微笑道:“我们俩本来不想做案子,所以和了本来面目出现,只怪你太招摇了,因此忍不住想找你慨施援手,救济一下两湖灾民。”南宫皓月一怔道:“两湖闹水灾了?” 白含沙道:“是的,秋水暴涨,江水倒灌入湖,沿庭鄱阳两湖较低之处尽成泽国,蒙灾地区有十几个县。灾民数近几十万,奄奄待毙,我们姐妹俩已将历年所得携来此间变卖赈灾,同时也希望有心人能共襄盛举!”南宫皓月道:“这是义举,在下是不知道,既然知道了,便不会坐视,我捐·······”他回头看看胡美珍道:“大姐,我身上一文不名,只有请你先挪借一下,你能借我多少?” 胡美珍笑笑道:“少爷,你这么客气干么?我的钱还不等于是你的,尽管用好了,还说什么借。不过这次出门,我可没带多少,只有几万两银票!” 南宫皓月道:“那就先借我用一下,我一定会还你的。”他伸手要银票。胡美珍道:“赈灾是好事,但咱们自己也会做,何必交给别人去干呢,像这种巨大的天灾,官府一定有专司的衙门管这种事,咱们把钱送到那儿去好了。”邬射影道:“不!不能交给官府。” “不交给官府,那又交给谁呢?”白含沙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问道。只见他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似乎想要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时,一旁的胡美珍开口说道:“你若不相信我们,可以将银子交给此地的长风镖局。据我所知,他们目前已经成功募集了整整十万两银子,并打算用这笔钱购买大量的米粮和寒衣,然后解送到灾区设立工厂,以救济那些受苦受难的灾民们。相比之下,如果将这些银子交给官府处理,那么在经过各级官吏以及差役们的层层剥削之后,恐怕最终能够到达灾民手中的银两连原本的一半都不到啊!”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一家镖局存在。胡美珍见状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那家长风镖局只是一家规模较小的镖局罢了,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名气。而且他们的总镖头钱万里虽然生性行侠仗义,但实际上并非是什么赫赫有名之人,少爷您没有听说过也是正常之事。” 紧接着,她稍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不过嘛,这位钱万里其实是我和胡风的舅舅。他的武功只能算是平平而已,为人倒是十分老实本分。之所以能够开设这家镖局并且经营至今,多多少少还是依靠着我们这些做外甥女、外甥的给他撑撑腰啦。” 而且啊,要知道他那家镖局,绝大部分事务都是替胡风操办的。他还有一个姐姐,正是胡风的生母呢!所以说呀,跟我的关系自然就显得较为疏远啦。这不,这两个小丫头居然让把钱送去长风镖局,依我看呐,这件事儿大概率不会有假,说不定她们早就已经取得联系了。 也怪不得今儿个都没瞧见胡风跑来凑这个热闹,原来是正忙活着这些事儿呢。”白含沙说道:“既然二位愿意主动认捐,那咱们在此就代表两湖地区遭受灾害的百姓们多谢二位了。不知二位打算认捐多少银两财物呢?”胡美珍回应道:“难道这还需要事先告知二位不成?” 白含沙赶忙解释:“是啊,确实得先让我们知晓具体数目才行。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做好相应的统计工作,好好筹划一番这笔善款该如何合理运用。像是预定用于救灾的物资,像大批的衣衫、米粮之类的东西,可不是一下子就能买得到的哟,必须得提前去接洽订购事宜。 毕竟救灾之事迫在眉睫,片刻耽误不得,只有当我们预先清楚了捐款的数额之后,才能有条不紊地展开后续的各项工作。二位有所不知啊,处理这些事情可真是无比繁琐复杂,就单单那十万两银子所购置的米粮和布匹,就足足耗费了我们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和精力呢。” 胡美珍闻言,不禁轻笑出声,说道:“哎呀呀,这无锡可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啊!这里盛产稻米,要购买个十万两的大米,那简直易如反掌,就算是一百万两,也能即刻购置妥当呢……”然而,她话音未落,一旁的邬射影却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只见邬射影面色阴沉地冷笑起来,道:“哼,你又懂得什么?我自然知晓只要有钱,买米并非难事。只是如今两湖地区遭受天灾,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而官方见此情形,便有意从江南调拨粮食前去赈济灾民。那些唯利是图、丧心病狂的黑心粮商们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趁机抬高价格,原本只需三两银子一石的大米,瞬间飙升至五两之高!咱们为了筹措这区区十万两银子,可谓是费尽心思,历经千辛万苦。 毕竟这些钱可都是来之不易啊!咱们一心只想多为那些受灾的民众出一份力,尽可能多地帮助他们度过难关。怎能甘心让那些奸诈狡猾的商人趁火打劫,大发国难财呢?因此,咱们才不辞辛劳地下乡去寻找农户,直接向他们收购多余的粮食。如此一来,不仅能够避开那些黑心粮商的高价盘剥,还成功地买到了比预期多出整整一倍的粮食呐!” 第20章 邬射影1 白含沙郑重地说道:“我们之所以想要知晓具体的数额,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提前准备好开具收据交付于诸位。”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疑惑地回应道:“如今就急着开列收据作甚?大可等到我们将银两如数送达之后,那时再给予收据也不算晚啊。” 白含沙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我们行事向来与他人有所差异。”站在一旁的胡美珍掩嘴轻笑一声,直言不讳地道:“你们如此着急,无非就是担心我们只是口头上应允了捐款之事,待到事后便翻脸不认账,耍赖不肯给钱罢了!”白含沙坦然地点了点头,承认道:“确实如此,我们心中确有这样的担忧,因此才想在弄清楚各位所承诺的捐赠数目之后,即刻开列出相应的收据。在接下来的三日时间内,请诸位务必将钱款送至长风镖局处即可。 而且这银钱无需经过我们之手,日后我们定会负责整理出一份详细的账本,清晰记录每一笔款项的用途,并向大家作出明确的交代。”听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追问道:“倘若有人拿着收据,事后依旧不愿支付钱款,或者未能按照当初口头商议好的数目足额付清,那又当如何处置呢?” 白含沙冷笑一声道:“你能知道我们含沙射影之名,大概对六合四灵都有点印象吧。这次劝募赈灾是女王蜂胡风首先发起。再由黑妖狐胡美珍、点绛唇席容容和我们姐妹共同赞助,收据上也是我们四灵具名,普天之下,大概还没人敢赖这个帐。”胡美珍一听可就觉得有意思了,她自己列名在收据上,却会不知道这件事,真是从何说起。 南宫皓月却笑道:“不得了,了不起,你们四灵各据一方,怎么会碰到一堆去了?”白含沙道:“像这种有意义的活动,我们自然都不甘人后的,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目前这几位都在无锡了?”邬射影道:“你问这么多干嘛?”南宫皓月道:“四灵齐聚,这是一场难得的盛会,我忍不住好奇想去拜会一下!” 白含沙道:“人都在,只是我们忙着去募集钱款,没有闲暇来作无聊的应酬!” 胡美珍却笑道:“四灵名动天下,却只募得十万两银子,这身价也未免太低了一点吧!” 白含沙道:“我们几个人在江湖上虽颇有威名,却都不是百万富豪。” 胡美珍笑道:“可是听说各位从事侠举时,一票收入也不止十万之数呀。”白含沙微怒道:“不错,我们劫取不义之财,也经常黑吃黑,到手的钱财何止千万,但我们可没留下来。这十万两已经是我们罄其所有了,还有几件值钱的古玩珠宝,明天在狮子林中的赛珍会上卖了,或许能多凑一点。我们几个人中,只有胡美珍家道殷实一点,胡风还没找到她,相信她会拿个十来万的,反正我们绝不会小气!” 南宫皓月神然道:“好!冲着各位的这一片仁心侠举,我岂能落后,我认捐五十万两。” 含沙射影都为之一怔,同时也啊了一声。白含沙道:“这位相公,这不可能开玩笑的。”南宫皓月道:“这种大事,我怎么会开玩笑呢?不但我自己认捐五十万两,还可以代我的一个亲戚也认捐五十万两。有此百万之数,我相信即使没有官府的介入,也可以保那些灾民作个安顿了。 白含沙由身上取出一叠纸条来,又由发际取出一枝炭条来激动地道:“相公此番义举,必可获天佑······”南宫皓月笑笑道:“天心难测,天佑也必须假手人助,目前我倒是有件事情,想请人帮帮忙。” 白含沙急忙说道:“不知愚姐妹二人是否有幸能为此事尽一份绵薄之力呢?”只见对方点了点头,应声道:“自然可以!其实说起来,我本人倒是不需要诸位相助,但我的一位亲戚此刻正深陷困境之中。所以,我自愿捐出五十万两银子,一则用于赈灾之事,二则也期望各位能从繁忙的赈灾事务当中抽身而出,帮一帮我那可怜的亲戚。” 这时,一旁的邬射影显得颇为谨慎,她赶忙拱手问道:“还请相公告知,您这位贵戚与您本人究竟姓甚名谁?另外,不知需要我们以何种方式来施以援手呢?” 只听那位男子缓缓开口答道:“在下名叫南宫皓月,而我那亲戚名为慕容天仇,如今不过才年仅七岁而已。怎奈这孩子命运多舛,竟遭一群奸诈之徒强行掳走。故而,我斗胆恳请各位仗义出手,凭借诸位的强大实力,将他成功解救出来!” 听到此处,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呼:“啊!没想到相公竟然就是此次赛珍会的主持人呐!”南宫皓月微笑着回应道:“正是如此。正因如此,我诚心希望能够邀请到其他诸位豪杰,于明日在狮子林举办的赛珍会上碰面,届时咱们再详细商谈此事的具体细节!” 白含沙郑重地说道:“宫先生,如果事情的真相真像您所说的那样,那么愚姐妹必定会全力以赴地为您效力。但是对于其他人嘛,这可就不好保证啦!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呢。” 南宫皓月连连点头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募集善款用于赈灾乃是一件大事,而侠义之士伸出援助之手又是另外一回事,两者不可一概而论呀。无论诸位最终能否帮得上忙,我所承诺的款项明日定会一分不少地如数交出。而且也无需开具任何收据之类的东西,我对各位可是百分百信任哟!咱们明天再见吧。”说罢,他朝着白含沙与邬射影二人恭敬地拱手作揖。 这时,邬射影开口补充道:“宫先生,席容容跟我们私下交情甚笃,所以将她拉拢过来倒不是难事。只是这胡氏姐妹的情况就有些复杂咯。胡美珍目前尚未寻得踪迹,而胡风的性格又颇为怪异,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胡美珍闻言咯咯笑了起来,娇声说道:“放心吧,胡美珍肯定会准时到达的哦,因为她早就跟宫少爷商量好要前来帮忙啦。不过说到胡风嘛,就算她不愿意来,你们也得想办法把她给拽过来才行呢。嘿嘿,谁让她欠着本姑娘的债务未还呐!”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有人好奇地问道:“哎呀!这位大姐,难道胡大姐真的欠了您的债不成?” 第21章 四灵聚 “是的,一笔人情债,还有五万两银子的钱债!”“这倒是令人难以相信,胡大姐行侠人间,只有人家欠她的,她很少可能会欠别人的。”“她没有取得我的同意,就替我在收据下列名,这不是一笔人情债吗?然后又自作主张,替我花掉了五万两银子,还不来当面跟我说一声!” “啊!大姐,你是······”“胡美珍,黑妖狐胡美珍。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啊,但能够跟你们并列四灵,说话大概还能算句话。同时也请你们带句话给我堂姐,代我列名赈灾,谢谢她看得起我,五万两银子我也一定捐,只是我有事请她帮忙,请她来一趟!” 南宫皓月很满意这一趟逛夜市,因为他一下子就找到了其余的三灵。 胡美珍也很高兴,因为赛珍会的点子是她出的,这是找到胡风最有效的办法,但万一找不到,南宫皓月或许不会怪她,阿宝一定会埋怨她的。 现在一下子找到了四个人,她感到很有面子。现在她只担心南宫皓月将用什么方法去邀请那几个女煞星的合作,他知道那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其实,即使赛珍会全无收获,一个人也没找到,阿宝也不会埋怨了,因为他已经有了收获,非常大的收获。他又跟黑心狼施方聊了一阵,搭上了交情,利用跟他一起。去取银子的机会,到了施方歇脚的地方,看了一下他的收藏货色。施方在无锡开了一家古董店,规模居然不小。 然而,施方深知自己在江湖中的名声不佳,若是亲自出面经营生意,恐怕难以获得他人的信任与支持。于是乎,他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寻找一位远房的族叔来替他出头露面,负责对外营业。 这位老先生乃是一名秀才出身,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不说,对于古玩珍宝更是有着极为深厚的造诣和独到的见解。他平日里待人接物总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雅士的风范。这样的气质与素养使得他从事古玩行当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正因如此,无论是同行还是顾客,谁都未曾料到在这位看似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背后,真正的大老板居然会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小混混施方。 尽管施方将生意交由族叔打理,但他并没有完全舍弃自己混混的身份。毕竟,他清楚地认识到自身能力有限,既无过人的本领,亦无名震一方的威望。可即便如此,他在整个商业运作中却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首先,他能够做到守口如瓶,绝不轻易泄露任何有关生意的机密信息;其次,他毫无野心,不会因贪图更多利益而做出有损合作伙伴或客户的事情;再者,他诚实守信,所承诺之事必定竭尽全力去兑现。 当然,身处鱼龙混杂的江湖之中,仅仅依靠良好的信誉显然是不够的。倘若自身武功低微且声名狼藉,那么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故而,施方不得不谨言慎行,本本分分地赚取属于自己的那份佣金。好在他头脑灵活,明白以自己那微不足道的面子根本无法撑起场面,唯有借助族叔的名望与人脉资源,方能成就一番事业。最终,经过精心筹备,他们成功开设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古玩商号,并凭借诚信经营以及优质的商品,将一件件名贵而价值连城的古玩顺利售出。。 他自己没有本钱,但他找到了一个有钱的人借给他资金撑起了这个场面,这一宝却押准了。首先是小做做,渐渐地,生意越做越大,许多黑道上的有名人物,都会私下找他代为销赃。当然,干这一行也并不简单。除了信用好之外,眼光也要准,看得出货品的价值,再就是嘴巴稳,绝不泄露货品的来路。这几点,施方都具备了。最成功的一点,是他并没有因为暴发而抖了起来,尽管他这几年来已经是腰缠万贯的大富户了。 但他却仍然是个小人物,住在一间家徒四壁的破屋子里,在街头的赌档里要小钱,在私娼馆嫖土婊。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少,注意他的人却完全没有,他也可以顺顺利利地干他的掮客生意。阿宝是陪他喝了几吊子酒,聊了个把时辰,甚至于还微露口风,说自己在京师也有一家很有名的古玩店-集珍斋,专做各处王府大宅院的生意。 再过两个月,就是当今皇上的七十大寿,这个皇帝文治武功都是前无古人,登基几十年来,四海升平,天下大治。所以,渐渐将兴趣转移到古董珍玩的收集。他的七十大寿,自然是各臣下争献殷勤的好机会。若是一件寿礼能邀圣眷,博得龙心大悦,那好处可真是说不尽。所以许多有身份的王公大臣,莫不在挖空心思,想弄一两件出色的寿礼。 他的集珍斋也早已接受到委托,代为收购寿礼,只要东西好,价钱不怕高。而且最难得的一件事,就是可以不担心来源出路,哪怕是热得烫手的黑货也没关系,只要送进了皇宫大内,就没有人会去追究了。 这番话倒不假,皇帝大寿的风声早在流传了,这次赛珍会所以会如此热闹,多少也与圣寿有关。 最后的一段话,却使施方动了心,因为这是一个将手中黑货脱出的最佳良机。有些货色价值极高,却因为太有名了,失主不但报了官,还悬下不少赏格,以求追回失物。 正是由于其太过抢眼夺目,以至于这些物品反倒显得一文不值了。施方手中掌握着数量众多的此类物件,当他稍稍向阿宝透露些许口风之后,阿宝果然流露出浓厚的兴致。见此情形,施方竟然打破常规,决定亲自带阿宝前往查看这批货物。 这堆货物被杂乱无章地放置在那家古玩铺子的储藏室内。令人惊讶的是,此处并未设置门锁,仅仅只是在门外简单地用木条钉住而已。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可以看到屋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破旧物品,诸如残破不堪的碗碟以及碎裂成块的陶器等等。不仅如此,窗户上糊着的纸张也早已破损,透过那些参差不齐的窟窿,能够清晰地瞧见室内堆积如山的尘土。 正当施方准备动手拆解那些封住门口的木条之时,站在一旁的阿宝忍不住好奇地发问:“这个地方真能藏有什么名贵的宝贝吗?”施方闻言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当然,这里头可不乏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呢!” 第22章 线索1 ““放在这个地方,难道你就不担心会丢失吗?”阿宝疑惑地问道。 那人自信满满地回答:“不怕!这里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反倒是店里柜子中那些所谓的珍品,已经被偷走好几回了。这儿啊,就连耗子都不愿意进来呢。” 阿宝听后点了点头,不禁赞叹道:“你老弟可真是厉害!” 施方轻轻地推开了门,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让屋内的霉气散去一些后,这才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走了进去。只见他熟练地挥动着手中的鸡毛掸子,首先将堆积得厚厚的灰尘掸落下来。随后,他又从角落里搬出了几个破旧的提篮,并一一打开了它们的盖子。 就在这时,阿宝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因为眼前所呈现出的这些物品,确实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然而,真正能够打动阿宝的并不是这些寻常的好东西。而是其中的一两件物件,令他深感震撼——那竟然是他们慕容家遗失已久的宝物。 其中有一座小巧玲珑的玛瑙玉佛,它可是源自暹罗的皇宫。这座玉佛一直以来都是慕容老夫人最为珍爱的宝贝,平日里都会供奉在她专门设立的佛堂之中。。 阿宝小时候就见过了。那位慈祥的老太太不会武功,也从未参与江湖恩怨,却在那次灭门的大屠杀中,被烧成了一块焦炭。阿宝几乎激动得要掉眼泪,但他却发出了一阵呛咳,然后才喘着气道:“这屋子里的灰尘太大了!”借这个机会,他流出了眼泪。 施方微笑着对阿宝说道:“你呀,就拿着这个篮子到院子里慢慢看吧。这里面的宝贝可多着呢,不过你放心好了,这后头啊一般是没有人会过来的。但是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哦,千万别不小心给我打翻喽!”说完,施方便转身提起另外一口装满宝物的篮子朝着院子走去。 阿宝小心翼翼地提着篮子跟在施方身后,来到了院子当中。此时的阿宝已经努力克制住了内心那无比激动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只见他神情专注而严肃,就像是一个经验老到、眼光独到的珠宝商人一样,开始仔仔细细地对篮子中的那些珍奇异宝逐一进行鉴定和甄别。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认真的查看之后,阿宝发现这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堪称无价之宝,每一件都显得那么弥足珍贵。更令他感到惊喜不已的是,就在这些琳琅满目的珍宝之中,竟然有三件是属于他们慕容家族曾经失窃的物品。然而,聪明机智的阿宝并没有因为找到自家失物而表现得过于兴奋或者特别关注这几件东西。相反,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淡定与从容,继续在众多的宝物当中精挑细选起来。 经过一番精心的挑选,最终阿宝从众多的物品当中选出了九件。而在这被选中的九件宝物里面,原本属于慕容家的那三件失物,他仅仅只是从中挑选出来了其中的两件而已。 阿宝道:“我出来闲逛,也没带多少钱出来,这样吧,你要补给我的四千两算是定洋,回头你把货送到狮子林去,我在那儿一次补足货款,银货两讫。”施方点头道:“好!这样干脆,咱们一准说定了。”他回到狮子林,迫不及待地就找到南宫皓月,告诉今天发现与收获。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从容的笑容说道:“好了!既然已经发现了两三件失物,那么对于那批人的调查总算是有了些许线索。但是切记不可急躁冒进,务必要循序渐进地追查下去,只有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我们方可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胡美珍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接着说道:“这个道理我明白。依我看,对方十有八九会现身于狮子林,而且施方肯定也会与他们有所接触。毕竟他拿了钱之后,总得把钱转交给某个人才行。所以咱们只要密切留意这一点,应该就不会出错。” 这时,胡美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阿宝问道:“宝哥!你约施方到狮子林来固然是个妙招,可你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赛珍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参加的呀,需要凭借专门的请帖才能够入场,施方能拿到请帖吗?” 阿宝被这么一问,不由得愣住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懊恼地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居然把这么关键的事情给忘记了。” 一旁的南宫皓月却是神色淡定,不紧不慢地开口安慰道:“你们无需为此事担忧。想来施方定然清楚赛珍会的这些规矩,但他在答应前来交货的时候并未表现出丝毫的犹豫,由此可见,他必定是胸有成竹,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顺利进入会场。” “那怎么可能,发请贴时审查极严,连府衙门都只给了两份,难道还会给这个小混一份吗?” 南宫皓月一脸淡然地说道:“阿宝啊,你可别忘记了,他可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古玩号的大老板呢。就咱们这无锡地界儿来说,他家店铺的规模算得上相当可观了。像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主办方怎么可能不给他派送两份请帖呢?所以呀,你根本无需担心他没法进来参加这次的活动。” 阿宝听后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脑门自责道:“哎呀,瞧我这脑子,真是糊涂到家了!还是少爷您心思缜密,考虑得周全呐!”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接着嘱咐道:“阿宝,等回头在赛珍会上,你依旧扮作那位财大气粗的大老板。除了负责收获和付钱这些事儿以外,你不妨再留意一下其他的货品。至于监视他行动这件事情嘛,就交由我们来处理便好啦。” 阿宝面露担忧之色,迟疑地问道:“少爷,可您跟胡姑娘总共也就只有两人而已,能忙得过来吗?更何况您们还得乔装改扮成另外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南宫皓月神秘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放心吧,阿宝。我已经新招募了几位得力的伙伴,人手方面绝对充足,足以应付各种情况。” 阿宝眼睛一亮,好奇地追问道:“啊!真的吗?少爷,那究竟是谁啊?该不会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王蜂’胡女侠吧?” 南宫皓月但笑不语,挥挥手示意让阿宝赶紧去办事儿。阿宝见此情形,心知少爷不愿多说,于是便不再追问,转身匆匆离去。毕竟眼下他还有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准备好足额的银票用以购买那批宝贝。虽说这批货物价值高达两百多万两银子,但阿宝心里清楚得很,这笔买卖绝对稳赚不赔。因为只要将这批东西顺利运送到京城,其价格立马便能翻倍增长,届时必然能够获得丰厚的利润回报。 第23章 入园 此时,赛珍会仍未拉开帷幕。狮子林内一片繁忙景象,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场地的布置工作。他们精心摆放着各类珍稀展品,力求将这场盛会打造得尽善尽美。 南宫皓月与胡美珍二人闲庭信步般在园中溜达了一圈后,最终驻足于一处相对清幽宁静之地。南宫皓月轻声提议道:“要不咱们就在此地稍作等待如何?”胡美珍闻言微微一愣,面露疑惑之色反问道:“她们真的会来到此处吗?” 南宫皓月轻轻颔首,神色略显凝重地解释道:“方才听你提及请帖之事,我忽地忆起一桩颇为失礼之举。昨晚咱俩只顾着订立约定,竟然疏忽大意忘记给她们送去一份请帖。须知这园子门口只认帖子不认人的规矩可是雷打不动,如此一来,她们又该如何得以入内呢?” 胡美珍却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应道:“虽说这园子有认帖不认人之规,但那也是针对特定之人而言。就凭她们四位的身份地位,无论走到何处都无需凭借请帖通行无阻!” 南宫皓月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说道:“话虽如此,可倘若她们当真行至园门处报出自己的名讳,想必确实无人胆敢阻拦。然而依我之见,她们断不会选择如此行事。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昨日含沙射影出门之时皆是乔装改扮,由此足以说明此番她们并不愿以本来面目示人啊。” “那她们也不会跳墙进来吧!”南宫皓月一笑道:“要想不惊动别人,只有跳墙一途,要想避人耳目,一定是找个偏僻的地方。”胡美珍道:“那我们还是避一下的好,她们不愿意被人看见,咱们在这儿不是容易引起误会。” 南宫皓月摇摇头:“不然,她们避人耳目,却不必避咱们,因为她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见我们,在此地恭候,正见得我们的诚意。” “我表姐却不会这么想,她为人心高气傲,我们等在这儿,是表示她的行动被我们料准了,她会不高兴的。”南宫皓月笑道:“我的看法不同,我以为应该让她知道我能算准她的行动,才能让她看得起我一点。”才说到这里,背后有人冷笑道:“你自以为很了不起。” 胡美珍听闻声响,匆忙回过头去,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悄然伫立在那里。此人正是身着一袭素白色衣裳的胡风,她面若冰霜,神色冷峻,唯有那一双眼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这般孤高自傲的风姿仪态,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南宫皓月都不禁心头为之一颤。 南宫皓月见状,连忙向前作了一个揖,微笑着说道:“胡姑娘安好,在下南宫皓月特意在此恭迎姑娘大驾光临,以此来表达我的诚意。其实这本就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 胡风闻言,秀眉微微一蹙,冷声道:“可你们却是在我背后议论纷纷,将此视作给我的一个下马威。” 南宫皓月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之前听美珍大姐提及姑娘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想来姑娘应不会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我只是觉得在这里恭敬等候,或许能让姑娘对我多几分敬重之意,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胡风听到他的这番话后,整个人仿佛瞬间石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愣是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来。要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的骄傲和倔强,性格更是乖僻执拗得很,让她就这么轻易地接受对方如此这般的说辞?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南宫皓月之前说出的那句“小家子气”,却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射中了她内心最为脆弱且敏感的地方。对于胡风而言,这三个字可谓是她最痛恨听到的字眼,尤其当它们被用来形容女子的时候。尽管有不少已经成名的女性豪杰,最终还是没能摆脱掉那种所谓的小心眼儿,但胡风打心底里不愿意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她渴望能够挣脱出这个束缚,塑造出一个全新的自我形象。 正因如此,这些年来,她才会盘马弯弓,纵横驰骋于江湖之间。面对恩怨情仇,她从不手软;豪爽大气之时,更是不输任何男子。所到之处,皆是令人刮目相看,赞叹不已。可谁能想到呢?就在今日与南宫皓月初次相见之际,自己竟然就因为一些小事而招来了“小家子气”这四个字的批评。虽说最初她满心的不忿,但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好像自己刚刚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够大方得体。 因此,她哈哈一笑道:“好!好说词。你能在这里等我,的确能使我感到你不俗,不是那种摆架子的狂徒,也不枉我来见你一趟。怎么样,钱准备好了没有?” 南宫皓月道:“准备好了,总共是一百二十万两,五十万两是我那亲戚的,五十万两是我的,还有二十万两是美珍大姐的!”他递出三张银票,都是凭票取款的即付票,而且还是通行全国的泰丰银号的票子,兑换绝无问题。 尽管胡风平日里豪气凌云、自视甚高,但当她看到眼前之人出手时展现出的惊世骇俗之能,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卑感。不过,她深知自己绝不能在此时流露出丝毫的小家子气,于是强装镇定,转头向身旁的胡美珍笑道:“大妹啊!这回可轮到你大展身手,罄其所有啦!” 胡美珍闻言只是微微抿嘴一笑,从容应道:“姐姐莫急,那又有何妨?正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钱财于我等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况且,以咱们姐妹俩的条件和本事,难道还需要为自己积攒一份丰厚的嫁妆不成?若真有男子想要迎娶我们,就算他们抬着八人大花轿前来,恐怕也是求之不得,哪还有胆子开口索要嫁妆呀!” 胡风听了妹妹这番豪言壮语,不由得咯咯笑出声来,指着胡美珍打趣道:“哟呵,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瞧瞧你这张利嘴,真是越发厉害了,连这样不知羞臊的话都说得出来!” 胡美珍却是满不在乎地一甩头,娇嗔道:“哼,反正我早就打定主意这辈子不嫁人了,说说又怎的?”胡风一听这话,顿时收起笑容,关切地问道:“傻妹子,说什么胡话呢!若是不嫁人,那你往后余生该如何度过呀?” “自然是在江湖上闯荡下去呀,你以为我们这放野了的性情,还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厨房里?” 胡风居然没再接口,显然她也有同感。不过,她迅速又恢复了镇定,面对着南宫少秋道:“昨天听白邬二位妹子说,阁下有事情想邀我们合作。” 南宫皓月点点头道:“是的,也可以说是请各位帮忙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胡风道:“我倒想知道一下,是件怎么样有意义的事。”“去拯救一个稚龄的幼子。” “什么!只是这样的一件事,对不起!这件事虽然很有意义,我们碰上了也不会袖手,但是要我们放下手上的工作,专诚去做这件事,未免太不值得了!” 第24章 胡风的惊讶 南宫皓月道:“一个七岁的孩子,被一群匪徒掳去为人质,勒索一亿两银子,这不是小事。” 这番话的确使胡风为之一震道:“哪一家的小孩儿能值这么多钱?当今的皇太子也开不出这么高的身价!”南宫皓月道:“姑娘该想一想,当今天下,有哪一家能拿出这么一笔巨款来?” 胡风认真地思索了一下道:“我想不出,数尽天下富户,最多不过八九千万两身家,亿万富翁,没有一个够这种身份。”胡美珍笑道:“风姐,你这下子可走了眼了,据我所知,至少有两个家族可以拿得出这笔钱!” “是哪两个家族?”“南有南宫,北有慕容。”胡风笑道:“原来是这两家呀,他们是南北第一武林世家,也许凭面子可以周转拿得出来,但是本身绝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资产。” 南宫皓月缓缓说道:“胡姑娘啊,您所了解到的情况其实并不够全面和详尽。实际上,这两家的资产远远超过了您目前所知的数量。他们在全国各地涉足众多不同的行业和生意领域,每年通过盈利获得的财富不少于五六千万两白银之巨。因此,可以估算出他们各自所拥有的总资产应该在两亿到三亿两白银之间。” 听到这个数字,胡风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竟然有如此之多!那他们要这么庞大的一笔钱财究竟用来做什么呢?”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他们既然被公认为武林中的第一世家,自然需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和义务。不仅要处理各种繁杂事务,还要供养为数众多的门人和弟子。揭露奸诈行为、擒拿罪犯,调解武术比试引发的纷争,救助遭受灾害的百姓,铲除残暴凶恶之人以维护社会安宁……每一项任务都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然而,令人钦佩的是,他们从事这些正义之事时,从未收取过一分一毫的报酬。所以,他们只能依靠经营生意获取利润来满足日常开支和行动所需。” 胡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难怪都说这些武林世家每年的开销极为惊人。以前我一直感到疑惑不解,他们既不从事农业或手工业等生产活动,又怎么会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来支持各项运作呢?如今听您一番讲解,总算是豁然开朗了。” 话锋一转,胡风突然面露诧异之色,好奇地追问道:“哎呀!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秘密呀,您又是如何知晓得这般清楚的呢?” 胡美珍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他可是南宫家的人,自然对此事心知肚明啦。”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惊呼传来:“什么?你竟然是南宫家的人?据我所知,南宫世家可没有像你这般年纪的男子啊,唯有一个半吊子少爷而已!”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那人却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在下正是那位众人皆知的半吊子。”胡风闻言,不禁满脸讶异,脱口而出:“难道你就是那个传闻中好酒无量,每每贪杯便醉得不省人事;好色无胆,虽心有绮念却不敢付诸行动;好斗无勇,遇到强敌就临阵退缩;好读书却又对书中真谛不求甚解的半吊子吗?” 听到这番评价,南宫皓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没错,如假包换,我便是那个将酒、色、财、气统统占全的大俗人——南宫皓月!”胡风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单从外表来看,实在难以想象你竟是传说中那般荒诞不经之人。” 这时,一旁的胡美珍开口说道:“风姐,你可千万别被那些传言给迷惑了呀。这位少爷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比狐狸还要精明呢。要说他好拳无勇,那简直就是污蔑,他的身手之高超,即便称不上天下第一,至少也是能排在天下第二的高手!” 胡风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竟能如此高明?哼,我可不信,倒要好好领教一番才行。”只见那南宫皓月似乎早料到她会这般反应,竟是丝毫没有谦虚之意,坦然应道:“我对六合四灵之名也是久仰已久,因此特意挑选了这处幽静之地在此恭候诸位大驾光临,无非就是想要与各位切磋一二罢了。至于另外三位佳人,此刻是否也该现身一见了?”胡风神色淡然地回应道:“她们还未到来。” 然而,南宫皓月却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胡姑娘啊,您又何必如此客套呢?那位名叫含沙射影的姑娘此刻正藏匿于蔷薇花之下,而点绛唇则藏身于葡萄架之中。 若不是姑娘您恰好挡在了此处道路之上,恐怕我早已前去逐一拜访亲近了。”此言一出,就连一旁的胡美珍都不禁大为诧异,面露惊色道:“什么!少爷,她们竟然都已经悄悄潜入进来了?我可是一直在留神观察四周动静,怎会连个人影都未曾瞧见。” 胡风眼见南宫皓月竟然能够将众人隐藏之处说得如此准确无误,心中亦是感到颇为惊讶,但她表面上依旧只是微微一笑,缓声道:“佩服!佩服!不愧是武林第一世家的传人,果然是非同凡响啊!既然如此,大家便都出来吧,省得再被人说成是小家子气,藏头露尾不敢示人。” 南宫皓月看着她一笑,倒使胡风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最后一句话,还是带着点小心眼儿。含沙射影依然是一身红,席容容却是一身碧绿。三个女郎轻盈地飘身来到胡风旁边,盈盈一福见礼。南宫皓月还了一揖,神容潇洒,把三个女郎的脸都瞧红了。其实,她们都是叱咤江湖的红粉女英雄,整天都是跟男人打交道,不应该有这份腼腆相的。胡风眉头微微一皱道:“姐妹们!半吊子少爷要教训我们一顿呢,现在大家都来了,倒看他如何教训!”南宫皓月笑道:“胡姑娘言重了,在下只是想互相切磋一下,也让各位了解一下敝人的底细,以后大家合作时,各位也能略具信心。” 胡风忙道:“慢来,我们并没有答应合作。”南宫皓月道:“这我明白,可是我相信各位一定不会拒绝合作的。”“你怎么会那么有把握。” “因为这绝对是一件极其有意义并且绝不平凡的大事啊!”胡风一脸疑惑地问道:“难道就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去拯救一个小孩子这么简单吗?” 说话之人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表面上来看似乎确实如此,但其中内情远非这般单纯。要知道,那个小孩乃是我的亲外甥,同时更是慕容世家如今唯一留存于世的血脉遗孤。我这样一说,诸位是否会觉得此事突然变得有趣起来呢?”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浑身微微一颤,面露惊愕之色,急切地追问道:“什么?慕容世家竟然已经惨遭灭门之祸了?”那人沉重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讲述道:“没错,就在四年之前,有一群身份不明、来历神秘的恶徒悍然闯入了慕容世家之中。那一夜,慕容世家中上下两百多口子人,无一幸免,全都惨遭这群暴徒残忍屠戮。而后,他们还丧心病狂地放了一把大火,将整个慕容世家的宅院烧得片瓦不留。 然而,上天终究还是眷顾着慕容世家,就在事发当天,我的姐姐恰好回娘家省亲,并带着她那年仅三岁的幼子一同归来,也正因如此,才得以逃过这场可怕的劫难。就这样,在那场惨绝人寰的浩劫过后,慕容世家只剩下了她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而在过去的这几年时间里,我们从未放弃过对那群凶手的追查,可惜始终未能获得半点有用的线索和消息。一直到两个月以前,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那些凶手居然又一次出手,掳走了我那如今已然七岁的外甥慕容天仇,并向我们勒索整整一亿两白银!” 第25章 试探胡风 胡风皱着眉头说道:“对方竟然如此贪婪,开出这么高的价码,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不过,考虑到这孩子的特殊身份,这个价格似乎也还算合理。” 一旁的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地回应道:“没错,两大世家的资产总额一直以来都是个讳莫如深的秘密。我方才所透露出去的那个数字,此前从未有人知晓过。而对方显然也只是大致估摸猜测,误以为那便是慕容家的所有资产了,所以才胆敢开出那样惊人的价钱来。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面对这样的条件,家姐居然还是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胡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难道她就一点儿都不心疼自己的亲生儿子吗?虎毒尚不食子啊!” 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又怎会不心疼呢?那毕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至亲啊。可问题在于,她实在是没有权力动用家族半数以上的家财去赎回她的孩子。” 胡风愈发觉得迷惑不解,连忙追问:“这究竟是何缘故呢?如今慕容家几乎惨遭灭门之灾,令姐已然成为慕容家独一无二的当家人,她为何还会无权做主呢?” 南宫皓月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她自然是拥有一定权力的,但她肩负的责任和使命绝不允许她这般行事。要知道,这批庞大的财产虽然名义上归属于慕容家,但实际上却是由无数人经过漫长岁月一点一滴积攒汇聚而来的。家姐只不过是负责管理这些财富的人罢了,如果能将这笔钱用在更具深远意义、更为重要的地方,哪怕需要付出更多一些,她想必都会毫不犹豫、心甘情愿的。” “用来换取慕容家唯一遗孤的安全难道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吗?”胡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对于我们两家来说,这件事情的意义远远不足以让我们动用公积金去拯救那个孩子。”对面的人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说道,“要知道,在她眼里,那不过是自己疼爱的儿子罢了,并不能成为我们破例行事的理由。更何况,这笔钱将要落入的并非那些急需救助的穷苦之人手中,而是一群作恶多端、违法乱纪的歹徒。一旦他们得到这笔巨款,只会变得更加嚣张跋扈,为非作歹。所以,我的姐姐坚决不会考虑任何妥协的可能!”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问道:“难道她连孩子的安危都不顾及了吗?” 南宫皓月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回答道:“她给对方开出的条件是一万两银子,这已经是她能够从个人私库中拿出的最多数目了。超出这个数额,她便不再考虑。于她而言,这已然是做出的最大让步。毕竟按照我们两家一贯以来的处事准则,面对邪恶与犯罪,我们绝对不会轻易屈服和退让。” “那只是对方要求的万分之一,谈得拢吗?”“自然谈不拢,所以我才自告奋勇,要出来救那孩子,也请各位仗义相助。”胡风仍是沉默。南宫皓月又道:“掳劫幼儿和四年前慕容家的灭门血案是同一批人。他们不但要消灭慕容家的势力,也觊觎着慕容家的莫大产业,所以才发动那次攻击。 哪知道慕客家的产业处理方式别成一格,家中并没有多少钱财,都是化散为许多生业,分布在各地,那是夺不去的,所以他们才施展第二步。”“何以见得呢?”“慕容世家领袖北地武林多年,没有结过私怨,灭门的凶手们也不可能是为了私怨。再说慕容家的势力庞大,被杀害的两百多人中,至少有一大半是武林好手,凶手绝非一二人能做得到的。” “不错,那一定是个庞大的组织。”“这个组织也许是想继续之而为北地武林的霸主,也许有其他的图谋,但不问他们目的何在,使用这种手段,就不会是个善良的团体。“何以见得掳劫幼子的也是同一批人呢?”“那个孩子寄养在我南宫世家,一般人既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本事将他掳走,而且一个普通的绑匪,也开不出这么高的价格来!” “确实如此啊,如果换作是我来做这一单买卖,能弄到一百万两银子就已经算是相当惊人的收获了,整整一亿两银子,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和魄力去想!”南宫皓月又一次开口说道,“所以说,这个事情不单单只是要拯救一个可怜的孤儿那么简单,背后或许隐藏着一桩能够撼动整个武林的惊天大阴谋,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揪出一个江湖上前所未有的庞大犯罪组织呢!诸位对此可有兴致?” 他最后的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点燃了在场几位女郎心中那团燃烧已久的火焰。因为她们从来都不是那种安分守己、循规蹈矩之人,这种充满刺激与挑战的事情对她们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胡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嗯,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的确成功地勾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不过嘛,我们还是得先观察一下,看你到底具不具备跟我们携手合作的实力和资本?”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透露出自信与豪迈:“哈哈,能得到阁下这番话,实在是令我倍感荣幸啊!至少从目前来看,各位并没有让我感到失望。既然如此,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就让我送上四位每人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当作发簪吧!”说着,他弯下腰,动作优雅而迅速地采摘下四朵色泽鲜艳的蔷薇花,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捧在手心里,微笑着问道:“不知四位姑娘是否愿意接受这份微不足道的敬意呢?” 胡风面色一沉,双眉紧蹙,冷声道:“南宫皓月,咱们此刻正在谈论正儿八经的事情,你少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说些油腔滑调的话!我生平最厌恶的便是什么簪花戴花之类的玩意儿!”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胡姑娘啊,所谓美人簪花,那可是自古流传下来的风流本色呀。这人活在世上,可以不流于低俗粗鄙,但万万不能没有一点儿风流韵味。不然的话,就成了惺惺作态、矫揉造作的大俗人啦!你瞧瞧你自己,明明生得如花似玉,是个不折不扣的美貌少女,何必舍弃自身的天性,硬要学着男子一般行事,还故意扮出一副男儿模样呢?” 胡风闻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柳眉倒竖,怒声喝道:“哼!本姑娘才没那个闲工夫和心思去讨那些臭男人的欢心,更不会为了他们而簪花打扮!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让我如此费神!”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声道:“倘若真有那么个人,铁了心要为姑娘你簪上这朵娇艳欲滴的花儿,又当如何呢?” 胡风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南宫皓月,咬牙切齿地道:“那他尽管放马过来试试好了,到时候我定会让他知晓这么做将会招致怎样的严重后果!” 第26章 智取胡风 南宫皓月一笑道:“我这人也有个倔脾气,心里想做的事绝不肯轻易打消,因此我一定要亲手为四位姑娘簪上这朵花。哪怕是等我簪上后,哪一位姑娘不喜欢,再取下丢掉都没关系,但我这份诚意却绝不容人拒绝。胡美珍知道这位堂姐的脾气,怕南宫皓月做得太过分,对方一怒成仇,就难以挽回了。因而她一笑道:“少爷,你就明说用这四朵花作为较技切磋的手段好了,干嘛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为美人簪花本就是一件极其雅致且富有情调之事,又何必把话说得如此充满杀气与戾气呢?” 站在一旁的胡风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动,他总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南宫皓月的真正意图,原来是想要借此时机炫耀一下自己的技艺。于是,胡风冷笑着回应道:“哼,你就如此自信一定能够亲手为我们簪上花吗?” 南宫皓月神色从容地回答道:“在下自然希望能够拥有这份荣幸。” 胡风目光锐利地盯着南宫皓月,接着说道:“但我们同样也可以想办法拒绝吧?” “那是自然!”南宫皓月双手抱胸,坦然应道,“无论是暗器还是兵刃,诸位尽可随意施展。而我亦是如此,在各位高手面前,我怎敢轻易逞强称英雄?我向来都是一个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便不拘泥于手段之人。所以,我的方法或许并不会太过光明磊落。” 胡风听到这话后,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神情,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对方,语气尖锐地质问道:“什么?难道贵为声名显赫、备受尊崇的南宫家族之人,竟然也会堕落到使用那些见不得光、卑鄙无耻的伎俩吗?你们这样做,岂不是有辱南宫家族数百年传承下来的清誉与威名!”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先是仰头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那笑声仿佛穿透云霄,响彻整个天地之间。然而,片刻之后,他又逐渐收起了笑容,面色恢复到先前的沉静如水,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调缓缓说道:“诸位切莫被我南宫世家表面上的风光无限所蒙蔽双眼。事实上,我们南宫世家在处理事务时,有时确实会迫不得已地运用一些并非完全光明磊落的手段。毕竟,大家身处这波谲云诡、危机四伏的江湖之中,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以及自身的利益而苦苦挣扎。在某些极端情况下,如果不懂得适时地做出些许妥协和灵活变通,恐怕很难在这片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立足脚跟啊。”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慷慨陈词道:“我辈中人立志于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从来就不是为了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名声和赞誉。只要能够做到内心坦荡、问心无愧,便已足矣,根本无需在乎他人的看法和评价。 倘若只是简单地下跪磕头就能让四位姑娘心甘情愿地将花簪戴上,那么我肯定二话不说,立刻照办。只可惜呀,以我对四位的了解,这般做法只怕难以奏效呢。”话语间,他尽可能地展现出一副谄媚讨好的姿态,因为眼前这几位女子的所作所为皆超乎寻常人的认知范畴,而这种说辞或许更能迎合她们与众不同的性格特点。 果然胡风脸上的寒意稍减,微有笑意道:“你有没有想到这样子可能会送命?”“那太严重了吧,彼此无怨无仇,何至于要人的命呢?”“我练武从不为跟人切磋,也没学过什么点到为止,出手就是杀着!”“姑娘如此说,敝人也只有认了,果真不幸而丧生在姑娘手下,也是我自找的,与人无怨!” “好,那就从我先开始吧!” “我希望同时讨教,因为我不一定先找上哪一位,因此,当我宣布开始时,各位都请准备一下。”“你一个人向我们四个人同时挑战?”“姑娘说得杀气太重了,为美人簪花,只是一种风雅的游戏,际此名园胜景,我们何必焚琴煮鹤?” 胡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嘲讽道:“哼,谁让你是南宫家的人呢,自然有资格如此嚣张跋扈、狂妄自大。像我们这样身份低微之人,又怎么能与你相提并论,去和你争抢呢?既然如此,那请问阁下还有什么其他附带条件吗?不妨一次性说个清楚明白。” 只见那人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有!虽说这种游戏颇有意思,但总不能没完没了地一直玩下去吧。所以咱们就以十招为界限,以计数到五十作为时间限制。请美珍大姐负责击掌来控制节奏和记数,等到记数结束,如果有任何一方的鬓角没有插上花朵,那么就算是我输!” 听到这话,胡风气得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这小子简直太狂妄了,竟然敢说出这番话来。即便他的武功是得到家族真传,技艺高超,冠绝天下,可他们六合四灵也是在江湖上成名多年,难道真的会比他逊色这么多吗?不过,最终胡风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静下来问道:“好吧,这些全都是针对你自身的限制条件,那对于我们这边,是不是也应该有点限制呢?” “没错,确实有两点。其一,如果我侥幸能够成功得手,在记数还未结束之前,你们绝对不可以将插在鬓角的花朵取下来,毕竟这可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标准啊!” 胡风一脸不耐烦地嚷道:“废话连篇!咱们可不是那种不知廉耻、不要脸皮之人。”他怒目圆睁,语气中充满了愤懑。接着又说道:“还有啊,计数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准离开这片花圃。要是你们四个,一人朝着一个方向撒腿就跑,我哪里有那个本事一个个地追过去呀!”说完,胡风瞪着对方,眼神中满是不满和质疑。 这时,另一个人回应说:“你倒是想得挺周到的嘛,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规矩啦?”那人目光炯炯地看着胡风,似乎在期待更多的指示。 胡风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了。虽说诸位其实还有一个铁定能获胜且不会输的妙招,那便是从一开始就死死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髯角,这样一来,我的花根本就没法插到上面去。不过依我看呐,你们四位应该还不至于如此耍赖皮吧,所以这个招数我也就不再特别限制了。” 谁料想,胡风听到这话后气得全身直哆嗦,咬牙切齿地吼道:“哼!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我恰恰正准备使出这一招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拳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一般。 第27章 智取胡风1 “哼!其实就算你真的施展出这一招,我也丝毫不会惧怕。我大可以径直走上前去,用力拉断你的裤带,到时候看看你还有没有心思继续纠缠不放来拉住自己的裤子。 倘若你当真不在乎在众人面前光着屁股出丑,那我也只好诚心诚意地向你认输啦!”胡美珍听到这番话语之后,顿时大惊失色。只因她心里清楚,胡风最为痛恨那些口无遮拦、言语轻佻的男子。 往常只要她碰到这样的家伙,必定会想方设法将其整治得叫苦连天、呼天抢地。而如今,南宫皓月竟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不堪入耳之语,若不是看在尚未正式开始比试的份上,恐怕早就引得她拔剑相向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胡风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放声大笑起来,并说道:“哈哈,好一个半吊子的南宫皓月啊!没想到比赛尚未开始,我便已然对你心服口服了。 只因为你所想到的这个鬼点子,当真是奇妙绝伦、超乎想象,就连我都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般绝妙的主意。从今往后,我可得小心翼翼一些,千万不能轻易得罪于你,毕竟像你这么厉害的角色,我可是招惹不起呀!” 你没有规定了,我倒有一个问题,就是这次比赛,胜负的赌注怎么说?”“这还要有赌注?”“当然要了,费了这么大的事,订了这么多的规定,已经不县单纯的游戏了,当然得有些采头。 胡风瞧瞧他,又瞧瞧胡美珍,想要证实一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南宫世家的人。 胡美珍苦笑一声道:那个宝贝少爷,也知道他的武功的确不错,除此两点外,我对他全无所知!”“一无所知你就跟着他了?”“风姐,我知道他的确是南宫世家的 胡美珍红了脸道:“风姐,我也是打赌输了答应协助他行事,假如你们输了,也要跟着他。” “我们怎么会跟着他?”“我不知道你说的跟是什么意思,但你准备怎么跟法,我也是那种跟法。”胡风笑道:“我还没有输呢。” 胡美珍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我看呐,这次你肯定输啦!瞧瞧你今天,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情绪全都挂在脸上,喜怒哀乐一目了然,心思早就乱成一团麻啦!平日里你那份镇定和冷静呢?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咯!这样一来,你的武功水平肯定大打折扣,注意力也集中不了,还怎么跟人比呀?”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立马跳起来表示抗议,他一脸委屈地喊道:“美珍大姐,你这不公平嘛!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呢!” 站在一旁的胡风则双手抱胸,神色严肃地说:“哼,你们一个个的,好像都认定我必败无疑了!美珍,闭上嘴巴别啰嗦,赶紧开始数数吧!还有南宫皓月,准备好喽,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给我们簪花成功!” 南宫皓月乖乖地点点头,表示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见胡美珍轻轻拍起手掌来,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地计数。她数得速度既不算快也不算慢,每呼吸一次便数一下。按照这样的计数方式,想要数到五十下,大约需要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在那四个女郎当中,唯有胡风心中满是不服气,一心想着要赢得这场比试。而其他三个女子虽然有心帮助南宫皓月,但又不愿意输掉这场赌约,宁愿等到事后再送个人情给他,好歹也要保住自己的颜面。 她们瞪大双眼,满脸惊愕,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位名叫南宫皓月的男子竟能够在短短十招之内,顶着她们强烈的抗拒,将鲜花同时插在她们的鬓角之上。尽管事先并未有过任何商讨与交流,但这四位女子皆是身经百战之人,彼此之间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只见四人迅速分散开来,各自占据着花圃的一个角落,宛如四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一般,将南宫皓月孤身一人围在了正中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计数已经进行到了二十多下,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南宫皓月依旧没有丝毫要动手的迹象。此刻的他缓缓蹲下身子,置身于这片缤纷绚烂的花圃之中,小心翼翼地摘下那些已然凋零残败的花朵,轻柔地捧在手心里。与此同时,他还不忘捡起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残花败叶。 口中更是连连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如此美丽的花朵就这样凋谢,实在令人惋惜啊!这些落花无人问津,只能任凭风雨摧残,实在不忍心看它们这般凄惨。罢了罢了,就让我来做件善事,给你们寻一处好的归宿吧!”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中的残花、落英以及细碎的枝叶和干枯的树枝一同高高抛起。 紧接着,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放声吟唱起来:“曾经在枝头绽放出绝代风华,就连那娇羞的明月都自愧不如,敢于夸赞自己的美貌。如今虽然飘落凋零,但也绝不埋怨那无情的东风作恶。只愿能再次将这春日的美景托付于各位佳人之手。” 吟罢,只见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枝花瓣以及绚丽多彩的花朵,宛如一场缤纷绚烂的满天花雨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四个女孩子汹涌而去。其中有的女孩见状大吃了一惊,手忙脚乱地纷纷举起衣袖遮挡拂拭,生怕被这些美丽却又来势汹汹的花雨击中。 然而,胡风却是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哼!你这套手法实在是太过陈旧了,想要骗过我可没那么容易,我才不会上当呢!”说着,她不仅没有做出任何阻挡的动作,反而是将身形如鬼魅般迅速地移动开来,试图避开这阵花雨。 但那南宫皓月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只见其长袖一卷,顿时有更多的花朵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紧紧地追随着胡风而去。而胡风则是施展出浑身解数,身形左摇右摆,飘忽不定,犹如风中柳絮一般轻盈灵动,任凭那一阵花雨如何穷追不舍,始终无法追上她的身影。.............................. 第28章 智取胡风2 与此同时,胡美珍依旧是不紧不慢、一声接一声地数着数字。当数到四十八的时候,胡风不经意间扫视了一眼另外三个人,却惊讶地发现,她们每个人的鬓边竟然都不知在什么时候插上了一朵鲜艳夺目的鲜花。 胡风不由得一怔,满脸疑惑地道:“你们的花究竟是什么时候簪上去的?”听到她这么一问,那三个女郎也是齐齐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鬓边。果然,每个人都摸到了一朵鲜花,而且这朵鲜花深深地插进了发根之中,就好像原本便是生长在那里似的。三人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就连一向冷静沉着的席容容也忍不住拿下了花朵,仔细端详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南宫皓月神色匆忙地大声喊道:“席姑娘,请稍等啊!咱们先前可是说好了,在计数尚未满额以前,绝对不能把花儿给取下来呀!”而另一边,席容容则轻轻回应道:“哎呀,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下罢了,绝对不会耍赖不认账的啦。况且如今这花已经簪在了我的头上,那我认输便是了嘛!”恰好在这个时候,胡美珍刚好数完了数目。 胡风见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说道:“嘿嘿,你们两个认输也就算了,但本小姐我可不服气哦,毕竟我的花还没有簪到头上呢。”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除了胡风自己之外,其余包括南宫皓月在内的五个人,此刻全都对着她微微一笑。胡风心中不禁感到十分诧异,瞪大了眼睛问道:“喂喂喂,你们几个到底在笑些什么呀?难不成我的鬓角上也簪了花不成?”胡美珍听到这话后,捂着嘴咯咯直笑起来,并开口打趣道:“表姐哟,你看你头上簪着这朵鲜艳的红花,简直不知道增添了多少妩媚风情呢!说实话,我以前还真不晓得你能如此美丽动人呢!” 胡风听完顿时一脸惊愕之色,嘴里嘟囔着:“去去去,真是活见鬼了,我啥时候戴过这种花呀?”话音未落,她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伸手往自己的头上一摸。这一摸不要紧,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原来在她的鬓边竟然端端正正地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花朵,仔细一看,竟是一朵色泽深红如血的蔷薇花。 这朵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芬芳的鲜花,就这般悄然无声地插进了她那如丝般柔顺的发根之中。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对此竟然全然没有丝毫察觉,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时间就这样在一片寂静中缓缓流逝,她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呆立当场,半晌过后,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只见她抬起头,目光急切地望向正朝自己走来的三个女孩子,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你们刚才有看到我头上这朵花究竟是何时插上的吗?”然而,面对她充满期待的眼神,那三个女孩子却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无所知。 这时,其中一个名叫白含沙的女孩开口说道:“风姐,实不相瞒,就连我们自己头上什么时候被插上了花朵,也是毫不知情呢。想必您当时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听到这话,胡风不禁面露苦涩之色,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确实没能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 无奈之下,胡风只得长叹一声,说道:“罢了!南宫皓月,这次算我认输。不过说实话,我心中还是颇有些不服气的。毕竟,你所使用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硬功夫,而是依靠那些障人耳目的小巧手法取胜。” 闻听此言,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不错,我确实是运用了些许小手段和障眼之法。但我可不认为这算不上真功夫。要知道,为了练就这手名为‘浮香暗送’的暗器绝技,我可是耗费了整整十年的光阴与心血啊,期间历经无数次的失败与挫折,才有了如今这点小小的成就。” “什么?这竟然是暗器手法?”其中一个女孩子满脸惊愕地问道。另一个女孩连忙点头应道:“没错,这正是我姑姑南宫素秋所传授给我的,她与那南海素心神尼乃是方外至交好友,正因如此,才有机会学得这般独门的菩提珠手法!”闻听此言,在场的几个女孩子皆是一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要知道,素心神尼的菩提珠可算得上是空门中的三大绝艺之一啊!其厉害之处在于,她使用菩提珠专门击打敌人的穴道,而且事先不会有丝毫的招呼,更没有任何的准备动作。然而,就是这样看似简单直接的攻击方式,却令无数高手都难以躲避。即便是那空门第一高人——少林掌门大智上人,在与其切磋之时,也曾被她准确无误地击中穴道,最后大智上人不得不亲口承认技不如人。 更为可惜的是,素心神尼一生并未收徒授艺。并且就在五年前,这位绝世高人尼师已经圆寂于南海之上。当时众人皆为之叹息不已,深感遗憾,只因大家都认为这一门惊世骇俗的绝艺从此就要失传于世了。谁能想到,如今南宫皓月竟能习得此等手法。 胡风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即便如此,我仍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实在难以想象这会是由一种暗器手法所致。不知姑娘可否再次展示一番,以作验证呢?”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或举动之中寻得一丝端倪。 南宫皓月道:“当然可以,美珍大姐还没有簪花,我再为她簪上一朵,你们可以看清楚了。” 他弯腰又采了几朵花笑道:“我现在要把这其中一朵花簪上她的鬓边,当然她会躲避阻挡。但是我抛出的这一把花只是用作障眼和转移她注意之用,真正的那一朵已绝在不知不觉先期发出了。” 他用手一指,大家注意看去,果然见到胡美珍的头上轻轻飘下一朵花。而南宫皓月后来抛前的几朵花,分由几个不同的方向,飘向前去,胡美珍手挥掌劈,将那些花朵都震开了。但顶上的那一朵却轻轻地落下,以她看不见的角度,插上 了她的发际,胡美珍还在举掌戒备,却不知自己发际已经佩上了一朵花。胡风这次也服气了。她笑了一下道:“南宫皓月,我不能不承认你这一手的确高明,就凭你这一手暗器,已经可以天下无敌了。”“不行,我还差得远,所以我只能称是小成。................................ 第30章 智取胡风3 像我姑姑,她可以把铁莲子也施展到这种境界,那是内劲的巧妙运用,我只能发出一些花技等轻飘的东西!”胡风笑道:“少爷,你别谦虚了,我们又不是外行,据我所知,在暗器的特殊手法中,越轻越难。一个力士,可以举百斤掷远五十丈,但是却没法把一技稻草,丢到十丈之外去。” “那可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手法啊!与这种如浮香暗送般的手法完全不一样。那种手法要求将暗器借助内劲精准地控制住,并使其在空中停留一段特定的时间,然后再找准恰当的时机让其落下。而且呢,暗器当然是越轻巧就越能节省力气啦!”胡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动作来加强自己的描述。 席容容轻轻点了点头,她那娇嫩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可不是嘛!我和白邬两位姐姐都是靠着这一手暗器功夫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声名远扬的。不过要是跟你比起来呀,可真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哟!”说完,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胡风听到这话后,微微眯起了那双深邃的双眸,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回应道:“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惭愧呐!我的黄蜂刺虽然也算作暗器的范畴,但它有一个独特之处就是能够随心所欲地收发,并且使用过后不会留下丝毫的痕迹或者线索,所以知道它存在的人非常稀少。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诚实地告诉你,这黄蜂刺确实不如你的暗器那么厉害。话说回来,还真是令人感到好奇呀!你们南宫家族一直以来都不太擅长暗器之道,几乎没有人去专门修习这个。” 南宫皓月闻听此言后,他那如雕刻般精致的嘴角缓缓地上扬起来,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云淡风轻的微笑。只见他朱唇轻启,用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慵懒随意的声音轻声解释道:“实不相瞒啊,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我都或多或少地有所涉猎与研究,但偏偏就是对咱们自家门派的武功没有投入过多的精力和时间。” 站在一旁的胡风听到这话,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脸上流露出满满的疑惑之色。他忍不住向前一步,急切地追问:“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要知道,你们南宫家的拳法和剑法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双绝啊,曾经还被众人尊奉为武林中的第一绝技。既然有着这般卓越非凡的武学传承,你怎么反而放着自己家门里的好功夫不学,偏要去费神钻研那些别人家的武功路数呢?” 面对胡风连珠炮似的发问,南宫皓月先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哎,这说来也是惭愧得很哪!只怪我这人天生就是个懒散到骨子里的主儿,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刚开始时兴致勃勃,可没过多久便只剩下三分钟热度了,根本就没有那种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毅力。再加上咱们南宫家的武功讲究的是扎实深厚的根基锤炼,还有长年累月的积累沉淀。而修炼这些所必须承受的种种艰辛困苦,对于像我这样吃不了苦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熬、太折磨人啦,所以我才会选择避重就轻,去琢磨别家相对容易上手的武功喽。” 胡风眉头微皱,忍不住反驳道:“练武之人,哪个能不经历一番受罪之苦?又有哪种武功不需要打牢根基、重视底子呢?” 南宫皓月却是一脸轻松,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倒未必,有的是不用费太多苦功就能练成的武功呢。像我所掌握的那些功夫,就无需花费大量时间去苦苦修炼,轻而易举便能学成。”胡风闻言,好奇地追问道:“那不知您究竟都会哪些功夫呀?” 南宫皓月挠挠头,笑嘻嘻地回答道:“这个嘛,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哟。反正只要是我感兴趣的,就会学上那么一点儿。不过一旦我觉得无趣了,便又丢到一边不再理会。正因如此,在家里大家都戏称我为‘四不像’,觉得我做啥都是半途而废,最终一事无成!” 听到这里,胡风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严肃地说道:“少爷,虽然我在较技当中输给了您,按照约定,我自当践行承诺,听从您的差遣。然而,这不意味着我就把自己卖给了您,任由您消遣取乐。我可是正儿八经地向您请教问题呢!” “不错,我确确实实是在正儿八经地回答你呀,我说的每一句话可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呢!你之所以不肯相信,无非是因为你的思想观念已经被那些庸俗的世俗看法给束缚住了,觉得习武就非得通过苦苦修炼才能有所成就……”“这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嘛,我坚信在座的各位姐妹们肯定都有着相似的经历以及认知。 咱们每个人啊,为了练就这一身过硬的功夫,不知道挥洒了多少辛勤的汗水,甚至还流下了无数辛酸的泪水呢!”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不过呢,那仅仅只是你们的运气实在太糟糕啦;因为只有那么一门或者一种武功可供你们学习,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如此一来,你们也就只能拼尽全力去钻研那唯一的一种,而且还不论自己到底感不感兴趣,自然而然就会觉得痛苦万分、难以忍受喽。 然而,我的状况与他人相比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呢!当我踏上练武之路时,从未有人在背后逼迫着我前行,一切都由我自己做主,全凭个人的喜好来抉择。倘若对某一门功夫提不起兴趣,又或是觉得它并不适合自己,那便无需犹豫,果断舍弃,然后另觅新径,去尝试其他门派的武艺就好啦。 就在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倾听的胡风终于按捺不住,插嘴说道:“你们可知晓,不论何种武功流派,它们的基本功练习方法实际上都相差无几。可偏偏就是这看似平凡无奇的打基础阶段,才是最为艰辛、最难熬过去的啊!许多人往往因为无法承受这段时间里枯燥乏味且高强度的训练,最终半途而废,实在令人惋惜呐!” .......................................... 第31章 智取胡风4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这可怪不得你们,实则是你们的师父传授功法的方式有误啊。要知道,札基的功夫,不仅枯燥乏味,让人提不起兴致,而且修炼起来疲惫不堪,还难以见到成效,因此每每被人视为畏途,不敢轻易尝试。然而,实际上却是存在一种极为轻松的法门,可以取得与之相当的成果呢。” 听到此处,胡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急切,赶忙追问道:“究竟是何方法呀?快给我们讲讲呗。” 南宫皓月轻轻颔首,不紧不慢地说道:“此乃因势利导、因地制宜之法,并没有固定不变的模式。就拿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吧,比如练习马步以及通过举石担来锻炼臂力,这些可都是习武之人最为基础的功夫了吧,同时也是最为无趣之事。但于我而言,练习之时却与常人截然不同。我常常跑到山坡之上,日日与那些牛羊较量角力!” 胡风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质疑道:“如此做法,真的能够等同吗?” 南宫皓月微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诚然,二者并非完全一致,但相较之下,可要有趣得多啦。想当初,刚开始的时候,我甚至连一只小小的山羊都无法抵挡住,每次较量皆是败北而归。可我偏偏就是不服输,日复一日地跑去跟它拼命较劲。与此同时,我也天天琢磨着自身应当如何发力,怎样的姿势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劲道来。就这样坚持了两个月之后,我终于成功战胜了那头羊。待到两年过去,我的力气已然大增,竟能够用双手挽住两头壮硕的水牛了!” 几位女郎侧耳倾听着,脸上露出向往之色,仿佛已经置身于那神奇的武学世界之中。胡风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急切地追问道:“真能有如此巨大的进步和收益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我绝对不会欺骗你们。实际上,那些札基所传授的功夫,无非是让人们通过持续不断的刻苦训练来增强肌肉力量,并探寻出如何合理运用劲力的窍门。然而,他们的方法过于刻板僵化,想要修炼至大成之境实在困难重重,远远比不上我的方法来得灵活多变、趣味盎然。” 胡风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这些独特的方法竟然都是你自行琢磨出来的?”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自豪:“没错,由于我在家中排行最末,而且身体素质欠佳,因此深得祖母疼爱,她不忍心看到父兄逼迫我埋头苦学武艺。于是,我便常常在玩耍嬉闹之间,不知不觉地将基本功锤炼得十分扎实。后来,这一情况偶然间被我的姑姑察觉,她对我这种突破传统束缚的练功方式产生了浓厚兴趣。从此之后,姑姑开始协助我广泛涉猎各类武功秘籍。要知道,姑姑常年漂泊在外,结识了众多江湖人士,其中不乏一些身怀绝技却默默无闻的隐逸高人。每次姑姑与这些高手交流切磋之后,都会将所学心得毫无保留地告知于我,但最终的选择权始终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而所有的功夫秘籍和修炼法门都仅仅是由她负责提供相关的内容要点,然后放手让我依照自身的情况与特点,运用我所擅长或摸索出来的独特方法去勤加练习。不过嘛,要是在修炼的过程中遇到实在难以理解或是拿捏不准的地方,我顶多也就是带着满心的疑惑去向她虚心地请教一番…… 听到这里,胡风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满怀歉意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真的是我误会你了,实在对不起呀。”南宫皓月则一脸坦然地微笑着回应道:“这没什么关系啦,我对待他人向来都是秉持着真诚相交的原则,我身上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并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不能对别人讲的。只要你心中有疑问想要询问于我,如果我能够回答得了你,那么我一定会如实相告;但倘若有些问题确实不方便回答或者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也肯定会老老实实、清清楚楚地给你讲明其中无法回答的缘由,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敷衍了事应付过去的!” 胡风闻言不禁面露些许窘色,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刚才之所以会那样想,其实就是因为你的态度看上去太过随意轻松,甚至接近于小孩子之间的嬉戏玩闹一般,所以才会误以为你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而已呢!”这时,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忽然展颜一笑,插话说道:“关于这一点嘛,我可得好好地向你作出特别声明哦。我这个人呀,不管做什么事情,其态度始终都是严肃不起来的。在我看来,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本就是一件既充满意义又能带来无穷乐趣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们又何必总是紧绷着脸,摆出一副无比正经严肃的模样呢?” 胡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所谓‘君子不重则不威’,你将来可是要肩负起整个南宫家族的重任,成为南宫家的主人啊,可为何现在却丝毫没有南宫家人应有的风范和气质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南宫家的人从来就没有被明确规定必须怎样行事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与处世方式,而我的处世态度便是如此这般,即便日后真的挑起了南宫家的大梁,我也绝不会因此而做出改变!” 胡风无奈地再次长叹一声,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随你去吧。反正咱们也不可能永远相伴相随,顶多也就只有这么一段短暂的相处时光罢了!” 南宫皓月神色一正,目光坚定地看着胡风,诚恳地说道:“其实,我内心深处真心期望着我们之间能够拥有更长久的相处时间。毕竟,未来的南宫世家想要蓬勃发展,还少不了诸位的鼎力相助啊!” 胡风闻言不禁有些惊讶,脱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想邀请我们成为南宫家的门士吗?”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没错!但这仅仅只是一个虚名头衔而已。身为南宫家的门士,需得秉持正义之心,不计个人得失,敢于冒险犯难,勇挑重担。然而,这样的付出并没有实质性的丰厚回报。倘若有幸能够平安无事地活到六十岁,南宫世家将会赐予一处面积不大的田庄作为奖赏,但那也仅够维持基本的自给自足罢了。” 第32章 说明来意 胡风笑道:“南宫门士是一种无上的殊荣,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南宫皓月道:“我不是随便邀请人的,说了就算,只不过这个邀请要等我正式接掌了门户才有效。因为历来的门士都是由府宗来聘请的,我只能说是预定。在我没有正式就任以前,各位还有机会来考验我一下,若是觉得我不好相处,随时都可以离开的。” “假如我们真的有幸担任了门士一职之后,是否还有机会能够离开这里呢?”他一脸疑惑地问道。 “唉,一旦成为门士,那就意味着一生都将背负着这个身份。从古至今,从未有人成功离开过。但是依我之见,应该还是存在可能性的,毕竟这仅仅只是一份神圣无比的工作而已,并非什么严苛的规约,更不存在任何强制性的约束条件。”胡风缓缓说道。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我心里很清楚,几乎没有人愿意主动退出,反而有众多人士梦寐以求能获得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誉,但却求之不得。不过嘛,关于这件事情,我此刻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咱们还是先耐心等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做定论吧。毕竟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适不适合担任这一职务呢!好了,言归正传,咱们当下还是先来聊聊手头正在处理的工作吧。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件事如今可有什么新的进展或者头绪了吗?” “实不相瞒,起初确实是毫无头绪可言,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努力和摸索,总算是勉强寻得了那么一丁点的蛛丝马迹。然而,最终的结果究竟如何,还需得看阿宝前去探寻后的反馈情况才能知晓啊!” 胡风郑重其事地说道:“好,眼下咱们必须将这赈灾之事做个了结,后续便交由他人处理吧。在此期间,我们静候你的佳音……”话音未落,只见她身手敏捷地带了三位身姿婀娜的女郎,如同飞燕一般轻盈地越过围墙,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边厢,胡美珍面带微笑,对着小豆芽夸赞道:“少爷啊,您可真是太厉害了!费了这般周折,总算是将那传说中的‘四灵’给凑齐啦。”就在此时,那位气质非凡、俊朗潇洒的南宫皓月依旧以其精心伪装的身份现身于狮子林举办的赛珍会之上。他身旁伴着装扮如胡姬般妩媚动人的胡美珍,二人携手而行,宛如一对璧人。 在这场赛珍会上,南宫皓月充分展现出了他卓越的风采和豪迈的气概。他出手阔绰,一掷千金,但凡遇到心仪之物,必定毫不犹豫地收入囊中。其所携带而来用以出售的众多西方珍稀宝物,无一不引起在场众人的瞩目与惊叹;而他从各地搜罗购进的大量中国珠宝珍品,更是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此人不仅胃口极大,对于世间一切美好珍贵之物皆怀有强烈的占有欲,而且目光犀利精准,独具慧眼,所看中的物件必然皆是稀世珍宝。 也正因如此,经由他之手售出的那些物品,很快便成为了炙手可热、人人争抢的稀罕宝贝。短短一天时间,他便成功地以南宫皓月这个名号树立起了极佳的商业声誉。以至于后来,但凡提及在宫大官人那里购得的物品,人们都会坚信那定然是不可多得的绝世珍品。 购买的数量极其庞大,而销售出去的更是不计其数。待到会议结束之后,仔细清算账目,将所有的开支统统扣除完毕,令人惊喜的是,竟然还存有将近一百万两银子的盈余。怪不得那位一直替他精心策划这场赛珍会的老掌柜对他钦佩至极、心悦诚服,甚至是五体投地,连连称赞道:“少主啊,您这做生意的门道简直就是出神入化,高明之至!日后咱们商号接手转卖那些来自西方的精巧器具和珍贵珠宝之时,只需亮出‘宫大官人’这块金字招牌,必定能够财源广进,获利数以百万倍计啊!”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回应道:“老人家,往后南宫皓月本人恐怕不会再有太多亲临此地的机会了。不过嘛,如今招牌已然成功打响,我也不妨对外宣称,此后便由您来担任经纪人一职。所以呢,您可得千万小心谨慎,莫要砸了我的招牌哟!毕竟从事珠宝古玩这一行当,除了要有灵活聪慧的头脑以及精准独到的眼光之外,良好的信誉也是至关重要的呀。唯有具备这三项要素,方能在商场之上畅行无阻,所向披靡。好了,此刻您这边的事务我已处理妥当,接下来,我还需去忙碌属于我自己的事情啦!” 就在这时,胡风领着另外三位女子一同走了过来。老掌柜见状,心中了然他们另有要紧之事需要商议操办,于是很是识趣地主动告辞离去。 南宫皓月与阿宝紧紧地靠在一起,两人的脸色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了心头一般。他们正专注而又严肃地探讨着这次行动所带来的实际成果以及背后隐藏的真相。 他们的视线一刻也未曾从那个被人们称作“黑心狼”的施方身上移开。经过漫长时间的暗中监视和仔细观察,他们心中充满了震惊和讶异。原来,这个看似普通的施方实际上拥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非凡能力和手段。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此人身怀绝技,居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变换容貌,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就这样,他成功地化身为一位姓史的大财主。这位史大官人名为史进,其家族先辈们为他积累下了巨额的财富。 不仅如此,史进本人亦是个精明强干、深谙理财之道的高手。他时常不辞辛劳地外出经商,凭借着自身卓越的商业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在商海中屡屡斩获丰厚的利润。正因如此,他很快便在无锡城中声名鹊起,成为了当地数一数二的巨富之一。 第33章 史大官人 平日里,史大官人性情孤僻,喜好独处,极少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他那豪华府邸的大门总是紧闭着,仿佛要将外界的喧嚣和纷扰统统隔绝在外。然而,每当地方上举办各类公益活动时,他却会一改往日低调神秘的作风,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大方地解囊相助。而且,他每次捐赠的款项数目之巨大,丝毫都不逊色于其他富商巨贾。 正是因为他这种乐善好施、扶危济困的高尚品德和义举,使得他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和敬仰。大家纷纷对他赞不绝口,将他视为心中的楷模和榜样。 史大官人的家庭生活那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先说他那位妻子吧,不仅温柔善良、品德高尚,而且头脑聪慧、精明强干,把家里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家中有此贤妻,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再看他纳的那两位姨太太,皆是花容月貌,犹如天仙下凡一般。一个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另一个娇艳欲滴,妩媚迷人。她们的一颦一笑皆能勾人心魄,让人为之倾倒。 更令人称奇的是,史大官人膝下竟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这对姐妹花长得一模一样,都是那般冰雪聪明、伶俐乖巧,人见人爱。姐姐性格活泼开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妹妹则文静内敛,宛如一朵娇羞的花朵。她们给整个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声笑语和温馨氛围。 如此美满幸福的家庭组合,任谁也无法将这位备受称赞的史大官人,跟那个臭名昭着、心黑手辣的施方联想到一块儿去。尽管从面容上来看,他俩确实有着那么几分相似之处,可又有几个人会刻意去关注这些细枝末节呢?毕竟,这两人所混迹的社交圈子可是天差地别呀! 那施方,平素里交往的尽是些闯荡江湖的草莽之人,整日过着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日子。而咱们这位史大官人,则时常穿梭于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之中,与那些高官富商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这两个圈子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可言呐!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哪怕是聪慧过人、机智灵敏的阿宝,也全然没有察觉出史进和施方居然会是同一个人!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要知道,阿宝向来以头脑灵活着称,但这次却也被蒙在了鼓里。 然而,即便此人能够瞒天过海,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最终还是无法逃脱胡美珍那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说起胡美珍,她可是有着一项极为特殊而且世间罕有的绝技——仅仅依靠嗅闻一个人的气味,就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对方的真实身份。更让人惊叹的是,这么多年以来,她运用此项本领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失误。 也正因如此,当其他人都还被蒙在鼓里的时候,只有胡美珍一人洞悉了其中隐藏的惊天秘密。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令人瞩目的重大发现。众人纷纷留意到,那位名声在外、备受尊崇的史大官人,常常出没于各种各样的聚会场所,并与众多颇有名望的江湖豪杰密切交往。不但如此,这位史大官人出手阔绰,频频从那些江湖人士手中购置数量繁多、价值不菲的珍稀古玩以及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等等奇珍异宝。更为引人注目的是,每一次这样的交易,他都是毫不犹豫地当场掏出巨额银票结清款项,所涉金额之大简直超乎想象。 众所周知,史大官人向来是珠宝市场上最豪爽的买家之一,他购入如此众多的珍宝倒也不足为奇,毕竟他自己也曾表示对这类物品有着浓厚的兴趣。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极少去古玩店铺购置商品,原因无他,只因他心中自有一杆精明的算盘:从古玩铺里买来的东西价格往往过高。由于史大官人常年在外奔波游历,结识了许多知名的江湖侠客。而他所进行交易的对象也清一色都是江湖中人,这些人卖给史大官人的货品价格通常极为低廉,差不多只有正常价格的一半左右,其中自然包含了彼此之间的情谊成分。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一种交易模式,在外人眼中看起来着实令人眼红不已,然而其他人即便心痒难耐,也是难以插手其中分一杯羹的。原因无他,只因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像那位神秘人物一样与众多江湖豪杰建立起深厚的交情来!舍居原本对此事并未太过在意,可当得知史大官人和施方竟然是同一人的时候,瞬间觉得许多之前看似寻常的事情如今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尤其是施方所经营的那家古玩铺子,里面琳琅满目的货品究竟从何而来也就不再是什么难解之谜了。与此同时,关于此人真实身份的种种猜测更是让人忍不住反复思量。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从他的手中居然陆续流出了好几件昔日慕容世家珍藏的古玩和稀世珍宝,这无疑使得他身上的疑点越发浓重。 胡风皱着眉头说道:“对于那个名叫史进的家伙,咱们倒也曾仔细调查过一番。据了解,他的确一直在外从事各类生意,诸如绸缎买卖、米粮贸易以及木材经销等等,且规模颇为可观。不过,他在经商方面一直恪守规矩,从未有过任何不法之举。不仅如此,其为人处世也相当正直豪爽,此次遇上灾荒,他更是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捐赠出整整一万两白银用于赈济灾民。另外,他对武功也略有涉猎,平日里与一些江湖人士称兄道弟倒也不足为奇。正是凭借着这些人脉关系,才使得旁人不敢轻易去招惹他。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商人,背后竟隐藏着如此错综复杂的身世背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看来咱们之前还是看走眼了!” 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遥想当年慕容世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灾,绝非寥寥数人能够轻易做到。幕后定然存在着一个结构紧密、组织森严的团体。而这样一个强大的组织,自然也会拥有极为巧妙的掩护手段。” 一旁的阿宝紧接着附和道:“没错!据我所知,慕容世家遗失的物品中有十几件曾出现在施方之手,且此人还具备另外一重颇为可疑的身份。由此可见,他必定与这件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重要关联。那么关于劫持慕容家遗孤一事,想必他或多或少也是知晓一些内情的。既然如此,眼下咱们是否应当立刻将其抓捕归案呢?”说罢,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南宫皓月,静静地等待着他做出最终的决策。 只见南宫皓月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毫无疑问,此人身涉重案嫌疑极大。然而就目前的形势而言,直接对他采取行动恐怕并非上策。依我之见,不妨先对其展开更为详尽的暗中观察,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毕竟到目前为止,我们仅仅发现了这么一条关键线索而已。倘若因此惊动了对方,导致他们狠下心来舍弃掉施方这个棋子以杀人灭口,那我们之前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可就要统统付诸东流了啊。”这位看似不谙世事的四不像少爷,尽管缺乏实际办事的经验,但此时此刻他思考问题时的周全缜密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胡风用力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好!南宫皓月兄,一切就交由你来安排吧,咱们大家都听从你的指挥。”这位平日里大大咧咧、行事粗犷的女郎,自那次切磋较技输给南宫皓月一招后,性情竟变得温顺许多,故而此刻才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番话来。想当初,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想要让她听从他人的吩咐,那也是万万不能做到之事。 第34章 史大官人1 南宫皓月见到此景,脸上毫无犹豫之色,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紧接着,他以坚定而果断的语气回应道:“既然情况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么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们就要不分昼夜、毫不间断地紧紧盯住那个人。不管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我们都必须高度集中注意力,时刻保持警惕,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不仅要密切关注他与哪些人有过接触和往来,还要仔细观察他到底在暗中策划和实施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胡美珍突然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忧虑之色。她忧心忡忡地开口提醒道:“少爷啊!您想出的这个办法虽然听起来挺不错的,但您千万不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对方给令姐规定的最后期限仅仅只有短短的一个月而已呀!可是如今,时间已经匆匆流逝,足足过去了半个多月啦!在剩下的日子里,我们真的还有足够的时间像这样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地去慢慢探查和摸索吗?” 然而,面对胡美珍的担忧和质疑,南宫皓月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安慰道:“不必担心,美珍。其实对方一开始所提出的那些条件简直苛刻到了极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心里很清楚,我们绝对不可能轻易答应下来的。所以说,这其中必定存在着一些可以周旋和争取的余地。只要我们能够保持冷静,沉着应对,相信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而且啊,大家可得清楚,这慕容家那可绝非普通家族。他们家的产业规模极其庞大,广泛分布在北五省各个角落,几乎涉及到各行各业。即便我们这边有心答应下来,想要将那些繁杂多样的产业逐个梳理并妥善处置好,区区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远远无法达成目标啊! 实际上呢,此次对方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摆明了不过是一种试探手段而已。以我的看法,他们必定还会再次发出通知,要么就是索性直接开启谈判进程。等到了那时,局势必将完全落入我们的掌控之中,进而能够精准地踩到他们的痛点所在。嘿嘿嘿,如此一来,不就给我们留出了充裕无比的时间,可以好好地对其进行一番试探摸底嘛!随后,只见南宫皓月神态自若、从容不迫地开始调配起负责盯梢的人员来。 他不仅仔细地划分了每个人所负责的区域和任务重点,更是不厌其烦地再三叮嘱了一些需要格外留神关注的关键事项。待到所有的部署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之后,众人才如鸟兽散般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忙活去了。接下来,让我们把目光转向史大官人那座气派非凡的家宅。 这座府邸坐落在南门大街之上,地理位置极为优越。从远处望去,朱红色的大门巍峨耸立,门前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镇守两侧,彰显出主人家尊贵不凡的身份地位。高高的围墙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处处透露出一股典雅清幽之气。 不得不说,眼前所见的这处宅子着实令人惊叹不已!它的占地面积可谓既深又广,仿佛一个小小的独立王国一般。粗略估算一下,屋宇数量足有好几十间之多,而且每一间都宽敞明亮,布置得精致典雅。然而更让人惊喜的是,宅子内居然还藏着一座美轮美奂的花园。那花园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展现在人们面前。 沿着这条街道前行,可以看到像这般规模宏大的大宅院接连坐落着七八户人家。尽管此处地处闹市之中,但却丝毫感受不到喧嚣与嘈杂,反而能够享受到一份难得的宁静。尤其是每家每户精心打造的后花园,它们彼此之间遥相呼应,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就拿史大官人的这座宅子来说吧,其后花园恰好正对着另外一家大宅院的后园。站在后花园中,目光穿过花丛和绿树的间隙,便能望见对面园中同样美丽的景致。 此外,居住在史大官人周边的邻居们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要么是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要么就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个个身份显赫,非寻常人家所能比拟。这些人家的宅邸皆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彰显出主人家的尊贵地位和雄厚财力。 综合考虑整座宅子的布局以及所处的环境等因素,毫无疑问,这里绝对是最为安全、最为可靠的居住之所。不过话说回来,这处宅子最初并非属于史大官人所有,而是由一位监道大人所置办的外宅。想必当初那位监道大人在此也曾度过不少惬意悠闲的时光吧。 话说那监道不幸染病身亡,竟死在了自己的任上。而那位原本被养作外室的姨姨太太,正值青春年少,自然耐不住寂寞,很快便另寻良人改嫁他人而去。这所房子呢,也就顺势卖给了史大官人。 想当初,史大官人初迁至此之时,身边仅有一妻相伴。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短短十年光阴过去,他的家里竟然陆陆续续地增添了两位姨太太,还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如此一来,这原本仅有的两口之家,转眼间便成了足足六口人的大家庭。只是啊,这一大家子里清一色都是女子,阴气着实有些过重了些。 且说他家的那些佣人吧,也是几乎清一色的女性。细细数来,约莫有着十来位仆妇呢!这些仆妇们各自有着明确的分工,有的负责打杂跑腿儿,有的专司清扫庭院,还有的则精心打理着那座美丽的花园。她们在此效力已有将近十年之久了,期间只见不断地有新人加入这个家庭,但却从未听闻有人被裁减出去过。要说这偌大的宅邸里唯一的男性,那就非那看门的老头莫属啦。 第35章 史家情况 不过呀,就在前两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新鲜事儿。原来,二姨奶奶杜月曲的亲兄弟名叫杜少兴的,带着他的夫人以及年幼的儿子一同来到了这里,并住进了史家。那孩子年方七岁,生得眉清目秀,甚是讨人喜欢,小名唤作小虎子。更巧的是,史家隔壁乃是当地府台大人的府邸。这位林知府本是客居于此,不巧赶上家中长辈过世,需要回家守孝三年,所以那处宅院暂时无人居住。于是乎,这空下来的宅子便交由林知府的舅老爷代为看守照管了起来。 南宫皓月花了五千两银子,跟那位醉鬼舅老爷打好了商量,借居一个月。其实再添五千两,可以买下整栋屋子了,只是借居一个月,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就这样搬进了隔壁的屋子。更何况南宫皓月化名南少春,是朝中南侍郎的侄少爷。南侍郎职掌吏部,膝下无儿,三兄弟共一个侄儿。有着这层关系,哪怕府台大人是现住在这儿,也会乖乖的让出一半屋子来,别说是空着的屋子了。 席容容精心装扮成一个俏丽迷人、巧舌如簧的小老妈儿形象。自从住进这里后的短短三天时间里,她便展现出非凡的社交能力和敏锐洞察力。通过与史家每日一同去买菜的仆妇陈妈频繁接触交流,迅速建立起亲密友好的关系,并成功地从陈妈口中套取到关于史家上下的各种详细情况,将其摸查得一清二楚。 当这个消息传到南宫皓月耳中时,他不禁感到极度兴奋!原来,据可靠情报得知,慕容天仇的乳名正是小虎子,而且年龄和外貌特征与那个名叫杜少兴的人的儿子极其吻合。由此推断,此人极有可能就是众人苦苦寻觅却始终无果的慕容天仇!倘若那被劫持走的人质果真藏匿于此,那么这位史进必定是敌方组织内至关重要的关键角色。不仅如此,就连这座宅子里的大部分人员恐怕也都存在着诸多疑点和问题。 按照陈妈的讲述,这一大家子人均有着一种特殊的“静癖”,十分厌恶他人的干扰和打扰。他们特意将房屋分隔成前院和后院两个部分,其中后院作为起居之所,通常严禁普通下人们擅自闯入。同时,他们自己也极少走出后院,仿佛刻意与世隔绝一般。 每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庭院里,这时总会有史大奶奶缓缓地从房间走出,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家中繁杂的事务。她那略显富态的身影穿梭于各个角落,指挥着下人们忙碌起来。然而,人食五谷杂粮,难免会有身体不适的时候。每当史大奶奶被病痛困扰无法操持家务时,二姨奶奶杜月英便会挺身而出,接过这副担子。虽说杜月英不如史大奶奶那般经验丰富,但也是尽心尽力,将家中大小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 相比之下,大姨奶奶言月峰简直就是一个谜一般的存在。她总是深居简出,极少踏出自己的房门一步。即便是偶然在众人面前露一露面,那也是如同昙花一现般短暂而又珍贵。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想要一睹大姨奶奶的真容,可谓是难上加难。 再说说史大宫人吧,她倒是时常外出走动,但就算待在家中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除非是有极其重要的客人前来拜访,否则她几乎不会现身人前。而这判断客人是否重要的关键权力,竟然被牢牢地握在了门房老叶的手中。 说起这门房老叶啊,那可是史家当之无愧的元老级人物!传闻早在史老太爷尚在人世的时候,他便已开始为史家效力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如一地保持着对史家的忠诚之心,无论是大事小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尽善尽美。正因如此,他深受史家上下老小的敬重。甚至连一向威风凛凛的史大官人见了他,都要礼貌地退让三分,并且态度异常客气呢! 南宫皓月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观察和深思熟虑之后,心中渐渐萌生出一个想法:深入探究一下这座看似平静却又充满谜团的史宅,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然而,与他一同前来的小豆芽南宫敖赛,却是一个行事作风极为谨慎稳重之人…… 他认为在行动之前,必须先把史宅前后左右的邻居情况都摸清楚才行。 这对于南宫敖赛来说倒并非难事,他略施小计,便将自家那边负责看守宅子的府台舅老爷给请了过来。 紧接着,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那一坛被视为珍宝且深藏许久的美酒盖子。刹那间,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不禁陶醉其中。随后,他精挑细选了几位聪明伶俐、乖巧可人的女孩子前来陪伴左右,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尽情地开怀畅饮。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已过了三轮,众人皆已有几分醉意,现场的氛围也渐渐地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就在此时,胡风与胡美珍姐妹二人看准时机,充分发挥出她们能言善辩的本领,凭借着巧妙绝伦的盘问技巧,没过多久,便把周围邻居们的种种情况摸查得明明白白。 原来,史府的隔壁宅邸乃是刘翰林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如今的刘家人口稀少,凋零冷落,仅剩下一名尚未出嫁的姑太太,以及一个守寡的儿媳,共同抚养着一个年幼的小孙女。如此一门柔弱之人,两位年事已高的长辈整日里吃斋念佛,祈求平安。而那个年仅五岁的小孙女,由于身体孱弱,时常生病,着实让人怜惜不已。这样看来,这户人家应该是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和问题的。 然而,位于后面紧靠着园子的那家则截然不同,颇有些引人关注之处。那同样也是一座属于京城官员的宅院,但那位京官常年不在京师为官。家中仅有几名年轻的子弟,他们美其名曰在此读书求学,实际上却终日呼朋唤友,聚在一起肆意玩乐。赌博、饮酒作乐、寻欢作乐等行为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第36章 史家情况1 话说这户人家家境殷实,财富雄厚,对于钱财的花费毫不吝啬,因此每晚都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尽管如此喧闹,但由于其家中环境特殊,隔音效果极佳,使得屋内的欢声笑语丝毫不会传到别家,故而也无人前来干涉。 南宫皓月经过一番打听后得知,那户京官姓金,所任官职乃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听闻此消息,他心中不禁又是一动。要知道,这锦衣卫可是皇家的秘密探子机构,自然搜罗了众多来自江湖的高手以供差遣。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天下各个地方设立了相关的组织机构,可以说是一个极其庞大且错综复杂的体系。 而锦衣卫指挥使田大用本人更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人物,凭借着各种机缘巧合得以进入官场为官,并逐渐发展壮大成为一股令人瞩目的强大势力。慕容家族则雄踞于北方武林,堪称武林领袖。然而,正因为慕容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与锦衣卫的势力范围难免产生冲突和矛盾。 曾经,田大用曾试图聘请慕容玉出任锦衣卫副指挥使一职,其后又打算邀请南宫春秋加入,显然是妄图将南北两大武林世家统统纳入自己的组织之中。不过,无论是慕容家还是南宫家,都毅然决然地回绝了田大用的邀请。值得一提的是,南宫春秋正是那个南宫皓月的父亲,同时也是现任南宫世家族的宗主。 且说慕容玉乃是南宫萍之夫婿。由此层关系溯源而上,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总算初现端倪。要知道,以帛衣卫所掌控的强大力量,犯下此等罪行自是不在话下。倘若此事果真是由锦衣卫于幕后操纵指使,那么将一切布置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也是极有可能之事。正因如此,尽管南宫世家派出众多高手全力追查,却依旧未能觅得哪怕一丝一毫的有用线索。 如今虽说是好不容易查出了些许蛛丝马迹,但众人面对这般情形仍是倍感棘手。于是乎,他赶忙再次召集起五位女郎,神色凝重地说道:“诸位,目前咱们或许已能摸索到一些调查的方向了,想来大家心中对于对手究竟属于何种组织也有了各自的揣测吧?”话音未落,胡风便迫不及待地应声道:“南宫兄!当初既然已经应允助你一臂之力,我等自当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即便敌人再如何凶悍强横,也休想让我等心生畏惧退缩之意。” 然而,只听他接着补充道:“只是此次的对头竟是拥有着官方背景的势力啊。”闻得此言,胡风不禁怒发冲冠,愤愤然吼道:“那又如何!所谓官方理应护佑黎民百姓才对,可这些家伙倒行逆施,行径与盗贼无异,不仅肆意杀戮、强取豪夺,甚至还掳掠幼童,简直就是知法犯法,罪大恶极!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轻易放过这群丧心病狂之人!” 胡美珍一脸严肃地看着南宫皓月,说道:“少爷,在此之前,我需要先明确一件事情,倘若对方背景深厚、势力庞大,您是否就会选择放弃,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呢?” 南宫皓月剑眉微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怎么可能!那些被劫持走的孩子们,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解救回来,慕容家所遭受的血海深仇,也必定要让仇家血债血偿。然而,我并不打算动用我们南宫家的力量去公开介入此事。毕竟,我们南宫家乃是一个声名远扬的江湖组织,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各方关注,行事不得不有所顾忌。我决不能因一己之私,将整个家族以及众多亲朋好友牵扯进来,公然与官家作对啊。”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感慨万千地笑了起来,继续说道:“诸位英雄豪杰们,请相信我并非出于私心,想要拉着你们趟这摊浑水。实在是因为在座的各位皆是独来独往的侠义之士,行踪飘忽不定,宛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各位的荣辱皆系于自身一人,并无过多的牵挂与拖累。因此,我才斗胆恳请各位能够施以援手,助我一臂之力。当然,如果各位心中存有任何疑虑或者担忧之处,不妨直言相告,我绝不会强逼大家冒险犯难的。” 胡风一脸淡然地说道:“我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牵累,毕竟几乎没人知晓我的家世背景。除了美珍你呀,这世上再无他人清楚我的家族来历了。 你可是我的堂妹呢,我坚信你绝对不会跑去告密的。”胡美珍听后嫣然一笑,娇声回应道:“咱们俩可真是同病相怜啊!不管是杀头之罪还是抄家之举,大不了也就是波及自身罢了。方才我那样问,不过就是单纯想要弄明白,少爷您为何不借助南宫世家的强大势力呢?” 这时,南宫皓月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起来:“实际上,我们南宫世家根本就无所畏惧。自从投身于江湖以来,早已经将生死和安危抛诸脑后。只要是符合道义、应当去做之事,哪怕要倾尽全家之力,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其中。 更何况此次事件目前还仅仅只是个猜测而已,到底是不是官家之人所为,现在依然无法完全确定……”一旁的阿宝赶忙接话道:“即便最终证实真的是官方之人所为,想必也只不过是个别一两个人私底下偷偷摸摸的行径罢了,绝不可能代表着官家的本意。毕竟他们这次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此事若是传扬至江湖之中,真不知道会引起多么巨大的震动啊!说不定甚至还会引发民变呢,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然而,咱们只要能够牢牢地握住确凿的证据,那也未必就等同于触犯了王法呀!他心里十分担忧众人因为顾虑到其中的利害关系而选择退缩不前、冷眼旁观,于是赶忙进一步阐述说明。 只见胡美珍微微一笑,娇声说道:“阿宝哥,你也就别再费口舌解释啦!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做这件事,就算是造反又如何?咱们绝对不会临阵脱逃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还是少说为妙!”这时,南宫皓月接过话头道:“我的这番言语可并非是题外话哟!如今对头死死地盯着咱们两家,对任何风吹草动都严加防范。 第37章 扬州行对史家的试探 我着实担心一旦将此事交由南宫世家去处理,万一被对方察觉到蛛丝马迹从而有所警觉,他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销毁所有相关证据,如此一来,线索便会彻底断掉。 相较之下,倒不如由咱们几人悄悄地暗中摸索调查,一直坚持到成功获取证据,并证实这一切确系锦衣卫所为之时,那时南宫世家定然不可能坐视不管、置身事外的。”听完这话,胡美珍点了点头应道:“没错,少爷,您能有这样的想法和决心那就足够了。” 我的意思可不是害怕被牵连拖累啊,而是一想到咱们的对手如果真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他们背后所拥有的庞大势力实在太可怕啦!这绝对不是仅凭咱们寥寥数人就能与之抗衡的呀,非得召集更多的人手才有可能应对这场艰难的挑战呢!”胡风微微一笑,打趣地说道:“美珍呐,其他人担心人多不好掌控还情有可原,可你又有啥好怕人多的呢?就算对方来个千军万马,以你的本事,只要轻轻松松放个屁,那股臭味儿也能把敌人给熏得晕头转向、丢盔弃甲啦。”这番话逗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胡美珍一听可不乐意了,连忙反驳道:“风姐,你可别把放屁想得那么简单容易哦,哪有人能够说放就放的呀?要不你来试试呗,现在立刻马上就放一个屁让大家瞧瞧。”胡风顿时羞红了脸,嗔怪道:“哎呀,你这个小鬼头,怎么越来越没规矩啦,连我都敢这般无礼。 哼,别人或许没办法随心所欲地放出屁来,但像黄鼠狼那样的臭屁不就是想放就放嘛。再说了,你这号称黑妖狐的,难不成连放个香屁都要挑挑拣拣时辰,非得等到黄道吉日、吉时良辰的时候才肯放出来吗?” 胡美珍轻启朱唇,缓声说道:“虽说这事儿没想象中的那般繁琐复杂,但也绝非轻而易举、信手拈来之事。在此之前,我需得先服用特定的药物,接着通过一系列剧烈的运动将那些药物炼化吸收。如此这般,耗费数个时辰之后,方可算是初步完成了前期的筹备工作。 然而,接下来还有极为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必须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将体内的药力尽数宣泄而出。如若不然,这些药力一旦长时间憋滞于腹中,便会化作致命的毒气反噬自身,后果不堪设想啊!此外,这股药力还尤其惧怕外界的风吹。 故而,只有在封闭严实的厅堂房屋之中施展,方能发挥其最大功效。倘若置身于空旷开阔的露天环境下,一经风力吹拂,其威力可就要大打折扣啦。毕竟,想要恰如其分地将所有敌手都集中驱赶到一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哟。”说到此处,她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 “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凑巧的时机呀。”一旁的某人插话道。 胡美珍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的确不可心存侥幸等待偶然的机会降临。我们需要主动创造并精心安排合适的契机,而且我务必要提前做好周全的准备才行。正因如此,自踏入江湖至今,我拢共也就仅仅成功施展过这么一回而已。”言罢,她不禁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的南宫皓月忽然展颜一笑,接口赞道:“即便仅有那么一次,却也足以震撼整个武林了!珍姐您那‘黑妖狐’的赫赫大名,可不正是凭借着那次惊世骇俗的出手而一举打响的嘛。时至今日,江湖之上的众人提及此事时,依旧是谈之色变呐!” 胡美珍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此外啊,这门功夫实在是有伤天和,能不施展的时候就千万别用它。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一旦施展出这门功夫,便不会区分亲疏敌友,但凡被波及到的人都会无可救药。 要是当时你们都跟我待在一起,难不成我还会将你们也一并笼罩其中吗?”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轻笑出声,回应道:“那肯定不行啦,我之前从未料到珍姐施展一次氤氲神功竟然会如此棘手……” 一旁的胡风则插话道:“你们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地相处了这么久,难道就没能把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么?”这时,南宫皓月注意到胡美珍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恼怒之意,他赶忙赔着笑脸解释道:“哪有的事呀,我从来都不敢开口询问呢,只因我害怕惹得珍姐不高兴。 而且珍姐曾经说过,只要她一生气,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发泄怒气,这我哪里承受得住哟!”这番话一出,众人再度哄堂大笑起来,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总算是重新变得轻松愉快了。 实际上,胡风之所以有那样的表现,并不仅仅只是出于吃醋捻酸这么简单的原因。要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无论何时何地,总要力争上游、抢占先机。就连与席容容以及含沙射影相处时,也皆因她被尊称为大姐大,大家才会事事迁就于她一些。 然而,自从这个颇为微妙的小团体组建起来以后,情况却发生了些许变化。对于南宫皓月,她倒是没有太多特别的想法,毕竟南宫皓月那超凡绝伦的技艺足以令其心悦诚服。可面对胡美珍时,感受则完全不同了。只因为胡美珍最早亲近南宫皓月,而且看起来在很多方面都比她更胜一筹,这就让她心里感觉很不舒坦。 不过呢,胡风好歹也是在江湖上声名远扬的女中豪杰,胸怀自然不会太过狭隘。当注意到胡美珍脸上流露出的不悦之色时,她便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过火了。 于是乎,她赶紧收口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匆忙转换话题说道:“好了!咱们也算是把各自的态度都表明清楚了。南宫兄,接下来咱们到底应该从何处入手啊?” 南宫皓月略微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如今路线已然探查明确,这位史大官人不仅身兼数重身份,而且所涉罪行重大亦是毫无疑问之事。当下最为关键的是,务必要先将人成功解救出来,然后才有条件去追查真凶。” “救人还不简单,人就藏在史家,只要咱们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自然能把人给救出来!”说话的依旧是胡风,她向来都是如此,凡事都不肯落于人后。 胡美珍原本是想要开口发表自己意见的,可转念一想到堂姐那急躁的脾气,到嘴边的话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选择了沉默不语。 毕竟这位女王蜂平日里做事完全依靠着她手下众多的耳目,自身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心机和城府,说话的时候也往往不会深思熟虑。所以倒不如让南宫皓月出面去驳斥她一番,因为至少对于南宫皓月所说的话,她还愿意耐心聆听并接受。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仅仅只是知道史家那里多出了一个孩子而已。 尽管从各种迹象来看,这个孩子与我们所要营救之人非常相似,但终究无法百分之百地确定就是我们的目标人物。倘若贸然行动,结果发现并非我们要救的那个人,那么不仅会打草惊蛇,甚至还可能会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麻烦。” 听到这里,一直强忍着没说话的胡美珍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了,急切地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行,咱们暂且先不管那个孩子,不妨来一招声东击西之计。”胡风听闻,立刻狠狠地瞪了胡美珍一眼,没好气地说:“哼,就属你的鬼点子最多,那这所谓的声东击西之法到底该如何实施呢?” 胡美珍轻启朱唇说道:“史进和施方其实就是同一个人啊!咱们完全可以在这件事情上面做做文章呢。直接冲进去将他拿下,然后紧紧抓住这一点狠狠敲诈他一大笔钱财。之后嘛,咱们再趁机好好观察观察那个孩子的情况,这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有些迟疑地回答道:“这样贸然闯进去恐怕不太妥当吧。”而此时的胡风却早已经把这个主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满脸兴奋地嚷嚷着:“哎呀呀,四少爷您可是堂堂南宫家的少主人呐,做事自然得讲究光明磊落才对。 可咱们六合四灵向来都是专门从事黑吃黑这种勾当的哟!那施方不过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罢了,但史进可是个财大气粗的大商人呐。当这两个身份合二为一的时候,那就很有必要让咱们去摸摸他的底细啦!而且眼下咱们正在全力以赴地进行赈灾活动呢,以这个理由再从他身上多敲点银子出来也是说得通的呀。” 南宫皓月听后沉思片刻,缓缓点头道:“嗯……这么说来倒也未尝不是一个可行的法子。之前史进已经向咱们捐献了整整一万两银子,并且还与你们四位打过交道见过面了。” “你们还是保持原本的模样前去拜访,然后狮子大开口地跟他谈个离谱的价格,直接闹掰就行。而我呢,则继续以南宫皓月的身份悄悄潜入后方,如果看到那个孩子确实是我的外甥,二话不说立马将其抱走。”计策就这样敲定下来,胡风兴奋得手舞足蹈,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毕竟这次登堂入室、耍横闹事可是由她来充当主角,对于扮演这样的角色,她向来都兴致勃勃,充满期待。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四顶青色的小轿子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史府的大门前。这可真是件稀罕事儿,要知道史大官人向来不喜与人交往,平日里几乎没什么女客会主动上门拜访。门口的老苍头听到动静,慢悠悠地踱步而出准备迎客。只见胡风面带微笑,仪态大方地走上前来,轻轻递上了一份帖子。 老苍头疑惑地接过帖子,目光随意一扫,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原来,在那张帖子上大大的一个“拜”字下方,赫然罗列着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女王蜂、点绛唇、含沙射影!这三个名号单独拎出哪一个,都能让整个江湖为之震动,更别说如今它们竟然同时出现,如此阵势,怎能不让人震惊失色? 然而,他却偏偏要佯装糊涂,嘴里啊啊呀呀地说道:“四位姑娘啊,请明示一下诸位的尊姓大名吧,这样老汉也好去通禀一声呀。” 这话一出口,那名叫胡风的女子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吼道:“老头儿,你可给本姑娘听好了!咱们姐妹以别号投递这份拜帖,已然是给足了你家主人面子啦!还要指名道姓不成?放眼这世间,能让我们自报姓名的人,怕是还未曾有过呢!你赶紧给我进去告知你们主子,就说我们有事要与他相商。” 一边说着,她一边扬起手掌用力拍打身旁那头石狮子。说来也是奇异至极,那头原本由青石雕刻而成、坚如磐石的石狮子,此刻竟然如同面粉捏造的一般,被她这轻轻一拍,便硬生生地敲下了一大块石料。 这惊人的一手硬功夫瞬间震慑住了那位老家人,只见他脸色煞白,双手颤抖着捧起那份拜帖,急匆匆地转身跑进府内去了。不多时,果不其然瞧见一位身材清瘦的史大官人步履匆忙地赶了出来。远远地,他便深深地弯下腰,一躬到底,口中连连说道:“哎呀呀,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竟是四位女中豪杰亲临寒舍,此事若是传扬到江湖之上,恐怕都无人敢信呐!快快有请!快快有请!”言语之间,这位史大官人的脸上满是热切与殷勤之色,态度可谓是恭敬至极。 ........................ 第38章 对史家的试探1 胡风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说道:“史大官人,您可真是宅心仁厚啊!此次我等姐妹为了赈济两湖地区遭受火灾之苦的灾民们,四处奔走筹集善款物资,幸得您仗义疏财、鼎力相助,这才使得救灾工作能够顺利开展。今日特地带姐妹们前来登门道谢,还望史大官人不要嫌我们叨扰。” 史进听闻此言,赶忙堆满笑容,拱手作揖道:“哎呀呀,胡姑娘言重啦!正所谓‘人溺己溺’,看到百姓受苦受难,在下岂能袖手旁观?些许钱财不过是绵薄之力罢了,怎担得起诸位亲自上门致谢啊!快快请进,请进!”说着便侧身让开道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胡风与其他三位女子相视一笑,仪态端庄地迈步走进了客厅。早有仆人手脚麻利地奉上香茗,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胡风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目光随意地扫过厅中的布置摆设。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她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已然有了几分猜测和思量。 只见这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摆放着的每一件物品都堪称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无论是墙上悬挂的名人字画,还是案几上陈列的精美瓷器,无一不是历经岁月沉淀的珍贵古玩。就连那台阶前放置的几盆淡雅菊花,其盛放花朵的陶盆竟也是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老物件儿。 若是换做一个真正懂行识货之人置身于此,恐怕当场就会惊得目瞪口呆,打死也不敢相信世上居然还有这般奢华富贵之所。而此时的史进眼见胡风等人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四周,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他干咳一声,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嘿嘿,四位女侠此番大驾光临,想必不仅仅只是为了专程向在下表示感谢吧?若有什么需要史某人帮忙之处,但说无妨!” 胡风微微欠身,脸上挂着礼貌而谦逊的笑容说道:“我们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一点小事想要麻烦您,原本还担心有些难以启齿呢,但当看到史大官人这厅中的种种陈设时,我方才明白自己实在是多虑啦。大官人您的收藏如此丰富多样,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举世无双啊!” 听闻此言,史进的脸色起初还略带几分自得之色,但转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他强作镇定地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胡女侠过奖啦,在下这点儿收藏算不得什么,根本不值几个钱哟!” 胡风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轻笑着回答道:“这我心里清楚得很呢,除非能遇到个真正懂行、识货之人,不然这些陶瓷瓦罐之类的东西搁在这里呀,确实不太值钱呢。对于那些不懂欣赏的寻常百姓而言,就算把它们全部加在一起恐怕都卖不到十两银子哩。” 尽管史进努力保持着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仍旧显得极不自然,他接着问道:“那么敢问四位今日大驾光临寒舍,说是有事需要在下帮忙指点一二,却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呀?” 胡风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姐妹们此番组织发起这场赈灾活动之前,曾经夸下海口跟别人讲定一定要募集到足足五十万两银子用于救灾。哪曾想一直募捐到现在,距离目标数额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呐。” 听闻那史大官人向来以乐善好施、急公好义而闻名遐迩。尽管上次您已然慷慨解囊捐献了整整一万两白银,然而俗话说得好,行善之举多多益善呐!所以呢,咱们此番前来,实则也是迫不得已想要再叨扰史大官人一番,如此方能使得这份功德得以圆满无缺呀!”这番话语说出口时,已然带上了几分强迫之意。只见史进的面色稍稍起了变化,心中略有不快,可终究还是不敢当场发作。毕竟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眼前这四位女子可绝非等闲之辈,犹如四条凶猛无比的母大虫一般。甭管是谁被她们给盯上了,最好的应对之策便是乖乖顺从,任其摆布。因为这几位,哪一个都不是能轻易招惹得起的主儿,更别提如今一下子来了这么一大群喽!他心里明晃晃地清楚着,这分明就是硬生生强加到自己头上的竹杠啊!但既然这竹杠已经结结实实地敲在了自己脑袋上,除了咬碎牙关默默忍受之外,还真是别无他法。于是乎,他迅速调整好了情绪,将自己的态度展现得极为豪爽大气,开口应道:“行嘞!完全不成问题,这本就是积德行善之事,更何况又是看在四位的薄面上。只是不知道目前到底还差多少银两?只要是在十万两以内,史某我一人全包啦!”其实他心里也门清着呢,对方既然会再度登门造访,那就绝对不可能是区区一两万便能轻易打发走的了。倒不如索性大大方方一些,反正对方所需的总数也不过五十万而已,想必所欠缺的数目应该不会太过庞大,这般一来,正好把人情彻彻底底地做到位! 胡风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朗声道:“史大官人果然豪爽大方,令人钦佩不已啊!不过呢,实际上咱们所募集的银两与目标数额相差无几啦。说实话,凭着我们姐妹四人齐心协力站出来牵头募捐,如果最终距离五十万两银子这个数目还缺很多,那我们脸上可真是挂不住呀!截至目前,已经成功募集到的银两只差那么一点点哦,总共是四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两……” 史进听后,心中默默一算,不禁脱口而出:“这么说来,岂不是仅仅只差区区十两银子而已嘛!” 胡风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一旁摆放着的那些精美的陶瓷上面,缓声道:“没错,正如史大官人刚刚所说,这些陶瓷似乎并不怎么值钱。但经过我的估算,大概能值个十两左右,当时史大官人对此也并未提出异议,所以不如就用它们来补齐这最后的一点缺口吧。” 史进闻言,犹如被雷劈中一般,惊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失声叫道:“女侠您莫不是在说笑吧!” 胡风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容忽地一沉,双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冷声道:“史大官人,难道您觉得此时此刻,当着六合四灵中的三位在此,我还有心思跟您开这种玩笑不成?” 史进眼见胡风即将翻脸动怒,心中顿时慌乱起来,连忙焦急地解释道:“胡女侠息怒,请听在下一言。这些陶瓷虽说确实不值什么大钱,但是其中有一部分乃是史某祖上遗留下来的传家之宝;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因为史某个人喜好,多年来陆陆续续四处收购所得,一直视若珍宝,从未想过要将其转手出售啊。” 这样好了,史某再补捐十万两,以示善举。”胡风道:“不必了,我们只缺十两,多了也没用,我们不是想借机打秋风,募多了也落不了私囊。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姐妹四个人自出道以来,开出口来,就没打过回票,史大官人总不能叫我们破例吧!” 只见史进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他呐呐地道:“胡女侠,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啊!您看,这批东西当中呢,确实有一部分并非我所有呀,而是一个朋友暂时寄存在我这儿的。所以说呢,关于这价钱嘛,咱们倒是还有得商量商量。” 胡风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哼,我们早就把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啦!天地四灵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找人帮忙的,既然找到了你,那就绝对不会轻易罢休。至于你那位寄存物品的朋友嘛,我们自会去通知他,保证不会再来找你索要这些东西。” 史进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一紧,连忙追问道:“那么请问女侠,可知晓这位朋友究竟是谁吗?” 胡风冷笑着回答道:“当然知道啦!那人不过是江湖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罢了,名叫黑心狼施方。就在前两天,我们还跟他打过照面呢。而且啊,就是他亲口告诉我们,你史大官人财大气粗,肯定愿意帮我们补齐这不足的数额。” 史进听完这番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他心里很清楚,对方既然能说出施方这个名字,那就意味着根本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了。而且他们连自己和施方之间的关系以及背后的秘密都摸得如此透彻,这场谈判恐怕是无法继续下去了…… 只见他倒是十分豁达洒脱,毫不犹豫地将双手向外一展,朗声道:“既然四位对这批东西如此上心,史某人又岂能不识趣地说一个‘不’字呢?烦请各位指示一下,需要将这些物品送往何处,史某即刻就命人仔细打包整理好,给诸位送过去。” 这时,胡风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哎呀呀,史大官人言重了,这可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啊,哪敢劳烦您派人专程送去呢?我们还是当下直接带走更为妥当,若是等着史大官人亲自带人送来,只怕我们可承受不起这份厚待哟。” 史进连忙摆手解释道:“胡女侠莫要这般言语,史某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觉得这批东西蕴含着深厚的历史底蕴和文化价值,如果不小心有所损毁,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令人惋惜呐。东西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放弃它们也无妨,但真的不忍心看到它们遭受破坏。我绝对没有故意与四位为难之意啊,请相信我的诚意。再者说了,以四位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和强大势力,还有什么人是你们不敢招惹的呢?” 听到这话,胡风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确实如此!咱们行走江湖,向来是无所畏惧,不管是谁,只要犯到咱们头上,都敢与之较量一番。然而唯有那些当官的,尤其是官衙中的人物,咱们可是万万不敢轻易得罪的。史大官人,不知您在那声名远扬的锦衣卫中担任何等职务呢?无论官职大小,总归是我们招惹不得的存在啊。” 此言一出,史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有些惊慌失措地赶忙说道:“胡女侠,您可千万别开玩笑了,史某不过就是一介普通商人罢了,平日里只知经营生意,哪有那个福分跟官府扯上关系呢?” 胡风面色一沉,双眉紧蹙,厉声道:“史进!亦或是叫你施方也罢,你给本姑娘听好了,你已然说了两次这只是玩笑话,难不成我们四灵姐妹整日无所事事,专跑来与你寻开心?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无论对方怎样满脸赔笑、好言相劝,胡风丝毫没有心软之意,瞬间变了脸色,毫无征兆地发作起来! 史进纵使涵养再深,此刻也终究无法忍耐下去了。只见他猛然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怒目圆睁,大声说道:“胡女侠,既然你已将史某的底细查探得如此清楚明白,那史某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实不相瞒,史某乃是锦衣卫属下的大档头,负责主管江南一带的联络事务。此地正是江南的联络之处,这里的一应物品皆可算作公物,并非仅仅归史某个人所有。倘若四位强行拿走这些东西,史某最终定然难逃一个保管不善的罪责。到那时,锦衣卫里的那些同僚们,必定会有人心有不甘,找史某的麻烦。”说完这番话后,史进目光灼灼地盯着胡风,企图以此言语恐吓住她。然而,胡风却仿若未闻一般,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轻笑道:“照这么说来,你这位史大官人理应被称作史大人喽。” 史进拱了拱手,谦逊地说道:“诸位谬赞了,实在是不敢当啊!要知道这锦衣卫之中,唯有正副指挥使才算是正式的官员,拥有着相应的官衔和职权。而像我这般担任其他职务之人呢,不过是被聘雇而来罢了,根本谈不上有何官衔可言呐。虽说在职之时,手中所掌握的权力着实不小,可以说是见官大一级,但只要一旦离开了这个职位呀,那可真是啥都算不上喽。所以说呢,在下这个所谓的大档头,在您四位面前,哪里敢妄称一个‘官’字哟。” 胡风吟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她轻笑一声说道:“史进啊史进,亏得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倘若你当真觉得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啦!哼,在咱们面前,莫说是区区一个芝麻小官儿了,就算是当今圣上老儿,如果我们看他不顺眼,想要教训一番,那也是想揍便揍,想杀便杀!又能奈我等如何?” 这番话语可谓是大逆不道至极!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让他们锦衣卫给逮住了,定然会落个抄家灭族的凄惨下场。然而,此话偏偏出自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女王蜂之口,史进即便心中恼怒万分,却也只能干瞪着眼珠子,丝毫奈何不得对方。 第39章 对史家的试探2 胡风嘴角微微上扬,再次发出一声充满讥讽意味的冷笑,然后开口说道:“我实在有那么一点点搞不明白啊,你们这群所谓的锦衣卫,所承担的职责,无非就是充当皇帝老儿身边的看门狗罢了,主要任务也就是负责保障皇帝的人身安全而已。可让我感到万分疑惑的是,你们怎么能够拥有如此数量众多的古董呢?” 听到这话,史进的脸色瞬间又是一变,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神情此刻明显出现了一丝慌乱。 然而,他很快便强行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脸上迅速挤出一抹看似从容的笑容,并陪着小心回答道:“哎呀呀,这件事情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有点难为情呐!咱们干这份差事,可不图什么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之类的虚名。再说了,谁能保证一直稳稳当当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呢?说不定哪天上面的主管换了人,咱们就得乖乖地卷起铺盖走人喽!所以啊,同事们也就只能想方设法积攒下几个小钱,以便将来离职的时候能够维持生计。至于您看到的这些古董嘛,嘿嘿,那可不是花钱买来的哟,这点想必是瞒不住诸位的啦。咱们从公家里领到的那区区几两银子的俸禄,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哪里有钱去购置这些昂贵的玩意儿呢!” 胡风闻言,眉头微皱,追问道:“既然不是买的,那它们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史进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吧,这些古董的来源可谓是五花八门。其中一部分呢,是那些被我们抓到小辫子的官吏们主动送来孝敬我们的;还有一些,则是那些想要疏通关系、走后门办事的官员们送给我们的礼物;再有一部分,便是在对犯了事的人家进行抄家的时候,由我们这些同僚从中暗中截留下来的。” 众人皆将财物放置于我处保管,待到需用钱之际,我便会以施方之身份售出些许物品,此乃我拥有双重身份之缘由所在。如今,我已将实情全盘托出,还望诸位能够谅解我的苦衷!这批货物乃是诸位共同所有,烦请四位高抬贵手,切莫为难。至于用于赈灾的银两,在下愿倾尽自身所有,奉献出整整二十万两白银。” 胡风闻言不禁笑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让你一人承担全部费用了吗?”“这倒是无妨,我所掌管的这一衙门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其中同一笔经费不仅可供应酬江湖朋友之用,而且凭借四位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动用区区二十万两银子,依旧可以顺利报销出去。所以,在下不过是先行垫付罢了。” 胡风微微一笑,说道:“近来听闻有好几家江湖豪门大户,竟遭人无缘无故地灭门惨祸,其房屋尽毁,财产更是不翼而飞。然而,至今仍无人知晓究竟是何人所为,想来此事或许亦与你们这个衙门存在某种关联吧。” 史进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说道:“胡女侠啊,此事万万不可随口乱说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胡风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和自信,她回应道:“你们要是没有招惹到本姑娘,我自然懒得理会你们这些闲事。不过嘛,咱们还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们所为?” 史进眉头紧皱,一脸疑惑地反问道:“这事儿跟女侠您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啊,您为何偏要追问呢?”胡风轻哼一声,解释道:“实不相瞒,有那么几户人家原本是我们姐妹们预定要下手的目标,没想到竟然被别人抢先一步给占了先机,这让我们心里着实有些不甘呐,所以才特意前来向你打听打听情况。” 史进目光在她们四人的面庞上来回扫视了好一阵子,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想要从中找出哪怕一丁点的愠怒之色或者愤怒之意。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无论是胡风还是其他三位女子,脸上都始终保持着平静和淡定,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于是,史进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既然四位如此执着地寻到了我这里,想必多多少少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吧。 也罢,对于四位,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二,但是还请诸位记住,一旦踏出了这个房门,关于今天所谈之事,我便会守口如瓶,绝不再吐露半个字。毕竟,像这样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对自己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哟。” 胡风微微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道:“史大侠放心,我们心中有数。虽说我们并不惧怕什么锦衣卫,但也实在不愿意跟你们闹得太僵,更没必要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而自找麻烦。只要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史进道:“这就对了,像各位行踪无定,本身技业惊人,锦衣卫不会找到各位,但总以两不得罪为佳。锦衣卫的工作除了保护皇帝的安全外,对江湖一些有势力的人也在注意之列,因为本朝太祖皇帝就是以江湖起家,当那一家势力太大了,就必须加以抑制!” “那么南宫世家应该就是你们需要留意的首要目标了吧?”史进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依当前情况来看,恐怕并非如此。原因在于,南宫世家向来只专注于武林之事,并无其他非分之想。此外,他们在朝堂之上拥有众多支持者,势力颇为庞大。 更为重要的是,曾经有好几任皇帝都与他们家族的主人以平民之交相处甚欢,并明令禁止我们对其动手。再加上他们家族之中高手如云,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想要撼动他们绝非易事啊!然而,如果哪天他们胆敢心生不轨之念、有所异动,咱们锦衣卫必定会倾尽全力给予雷霆一击!” 胡风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觉得已了解得差不多了,冷不丁地又开口问道:“四年前,发生在北方的那场武林盟主慕容府惨遭灭门的血案,是否乃是出自你们之手呢?”话音未落,只见史进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嘴唇颤抖着回答道:“此事……此事我实在不知晓啊!我所管辖的区域仅限于江南一带,北方那边根本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那件事情自然也就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了。” 稍作停顿后,他接着补充道:“不过若是您去询问我们的顶头上司——指挥使卢凌风卢大老总,或许能够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至于我嘛,真的只能告诉您三个字——不知道。” 胡风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心中暗自思忖,感觉火候已到,便决定再加一把火,索性再好好地诈他一诈!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说道:“哼,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以施方的身份参加此次赛珍会,所售出的那几件古董当中,可有慕容家的宝贝啊!” 史进一听这话,顿时着急起来,连忙摆手摇头,辩解道:“我是真的不知情啊!那些东西都是上头交给我的,我不过就是个经手倒卖之人罢了,对于其来源压根一无所知呀!哎!倒是奇怪了,你们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物件乃是慕容家所有呢?” 胡风见状,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原本嘛,这件事我本可不讲,但此事与我毫无干系,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去背这口大黑锅。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寻到了那位购买古董的买家,当时也是恳请他能为灾区慷慨解囊、捐献善款。然而他由于将钱财尽数花费在了购置古董之上,所以便拿出其中两件捐赠给了我们,让我们代为转手出售。谁曾想,就在我们准备出手之时,遇到一个人,此人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北慕容家的古老遗物,并向我们询问起了其来历!” 听到这里,史进的神情愈发紧张,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那个人究竟是谁?” 胡风故意顿了一顿,才缓缓开口道:“那人正是南宫家的门客,而且据我所知,他们此番外出的目的便是要寻找两个月前遭人劫持的慕容家独子!” “他们怎么会知晓慕容孤儿身处此地呢?”胡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他们其实并不清楚,只是此番他们出动的人数众多,各个地方都分布着一些人手,而这一批恰巧就在此处罢了。他们正在寻觅黑心狼施方的下落,然而我们却是从施方那里,一路追踪到了你这位史大官人这里,结果竟意外发现了更为有趣的事情……”听闻此言,史进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缓缓开口道:“诸位皆是逍遥自在、独步天下的独行侠,向来都是特立独行,各自占据一方天地,又何必去刻意讨好那些豪门望族呢!”胡风轻轻颔首,表示认同道:“那自然是不必的。咱们在这江湖之中的声名本就不怎么样,那南宫世家断不可能邀请我们前去充当其门下之士。倘若我们真心想要攀附南宫世家,恐怕早就引领着他们的人马杀过来啦!” 史进闻听南宫家的人尚未紧随其后赶来,原本高悬的心稍稍安定下来,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后说道:“胡女侠,如今机密已然泄露,我必须尽快将此事呈报上去,以便能及早做好应对之策。至于咱俩之间的事宜嘛,一切都好商议。” 胡风道:“所谓好商量,是如何一个商量法?”“史某倾家中所有,约莫有一百五十万两,全部移作赈灾之用······”胡风一笑道:“你这人不是蜡烛吗?如果早就如此大方,问题不是老早就解决了,说不定还用不了这么多!现在再来说,岂不是自找倒霉,再说你这屋中窖藏千万······” 史进一听这话,顿时着急得面红耳赤,连忙高声喊道:“胡女侠啊!这一百五十万可是史某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全部身家性命呐!至于这屋子里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史某那些同僚们的财物,史某不过是肩负着保管它们的责任罢了,根本就没有权力去随意处置这些物品呀!” 胡女侠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事到如今,实际上你已经无法再继续妥善保管这些东西啦!要知道那南宫家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如果他们真的派人找上门来,恐怕连你的家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抄个底朝天呢!而且听说他们当中还有那么一两个人,原本可是北慕容家的武士出身,后来才转到南宫家效力的。对于北慕容家惨遭灭门一事,他们一直怀恨在心,可以说是对相关人员恨之入骨呐!” 史进满脸不解,瞪大了眼睛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如此痛恨我们呢?” 胡女侠冷哼一声,不屑地回答道:“哼!他们并非单纯地怨恨你们,而是将满腔怒火统统撒在了致使北慕容家被灭门的凶手上!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了与这件事情有所关联的你们,难道你觉得自己今后还能够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不成?” 史进却依然嘴硬,梗着脖子大声嚷道:“他们绝对找不到我的头上!” 只见胡女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嘲讽地说道:“呵呵,真是大言不惭!就连我们都能够顺着施方留下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到你这里,那南宫家的情报网和眼线岂会比我们逊色半分?他们迟早也会察觉到端倪,从而找上你的家门。搞不好在这里,还能搜寻出更多与北慕容家有关的重要物件或者线索呢!” 史进气得直跺脚,斩钉截铁地吼道:“不可能!这地方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属于北慕容家的东西存在!” “那究竟得去何处方能寻到呢?”史进话说出口后才惊觉自己失言,他赶忙补充说道:“哎呀呀,我可真不知道啊!我只是知晓此地断然不会有的,毕竟我在此地经营生意已有一段时日,时不时会有些外乡人往来于此。我实在担心行踪败露,故而从不敢放置那些可能惹出麻烦的物件儿。” 胡风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道:“若是找不到所需之物,那寻到人也未尝不可呀。他们能在此处觅得慕容孤子,可比任何物证都来得更为有力呢。” 第40章 对史家的试探3 史进皱起眉头,沉声道:“正因如此,我务必将此人转移至别处才行。这样如何,我再追加五十万,总计两百万给你们。胡女侠,此乃我所能做出的最大退让了,还望你们懂得适可而止,切莫贪得无厌,不然……” “不然你待怎的?难不成还有通天彻地之能?” 史进脸色一沉,冷冷说道:“倒也没什么特别手段,胡女侠。但需知我们乃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机构,且声名在外,令人闻风丧胆。向来都是我们拿捏别人,从未被他人反制过……” 未等史进把话说完,吴风便扑哧一笑,打断他道:“哼,今日姑奶奶偏偏就要让你们尝尝被人拿捏的滋味儿。” 史进面色凝重地说道:“冲着你们四位的赫赫威名,我们的确只能选择妥协退让。但忍耐终归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们四人的要求过于苛刻过分,那我也唯有拼上这条性命与诸位一搏了!” 胡风眼珠一转,心中暗暗盘算起来。她深知慕容孤子此刻就在此处,而南宫皓月和胡美珍进入此地寻人想必也即将大功告成。既然如此,倒不如在此事之上再进一步试探一番。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开口说道:“也罢,从锦衣卫那帮家伙手中敲诈出两百万两银子,简直如同虎口拔牙一般艰难凶险。能取得这般成果也算差强人意了,赶紧将钱财交出来吧。” 史进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三日之后,史某人自然会双手奉上!” 胡风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喝道:“姓史的,你莫不是在故意戏弄姑奶奶?你难道不清楚吗,咱们四灵姐妹向来不许任何人拖欠债务!” 史进据理力争道:“整整两百万两银子啊,任谁都无法在顷刻间拿出这笔巨款来。更何况,又有谁会在家里存放如此巨额的现银呢?” 胡风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本姑娘可没说要现银,谅我们也搬不走那么多银两。不过,银票倒是可以接受的。” “这银票啊,可是得先在银楼里存入实打实的现银后,人家才会给开具出来的哟!而我在银号当中压根儿就没有存下如此巨额的银子呀。”“嘿,史进 1,少在这儿跟我玩这套把戏啦!就在前两天举办的那场赛珍会上,你一口气就成功卖出了好几十件货物呢,少说也得有四五百万两银子入账吧。” “哎呀,您可真是误会我啦!那些东西可不是属于我的呀,我不过就是一个临时帮忙经手的过路人罢了。当时到手的银子,转天就被正主儿给收走喽,如今留在我自己手上的,顶多也就只有区区五十万两左右而已。”“哼,那你之前还满口答应要给我两百万两,难道不是存心戏弄于我吗?” “绝对没有戏弄您的意思啊!虽说我手头上现有的票子确实只有五十万两,但除此之外,我家里头还有不少古玩字画、珠宝首饰之类的细软之物。要是把这些东西拿去当铺变卖或者用作抵押借款的话,总归还是能够凑得出那个数目来的。更何况,眼下我的行踪已经不慎泄露出去了,所以急需尽早做出妥善的安排,赶紧撤离此地另觅他处。就说这所房子吧,还有城里头经营的那些生意买卖,如果想要全部盘顶转让出去,怎么着也得花上个两三天的时间才行呐。” 胡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嘛,三天之后,咱们又能去哪儿找到你这家伙呢?今儿个纯属意外,才让咱给撞上并逮住了你。等到了那天,说不定你这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啦!” 被称作史进的男子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会的,绝不会这样!我在这地方可是有家有业的啊。” 胡风却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冷言冷语地道:“哼,那又有什么用?谁知道你是不是还有第三个身份藏着掖着呢?史进啊,要是换做你处在我的位置,你能信得过这种话么?” 史进顿时呆住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般地问道:“那……那可如何是好呢?” 胡风双手抱胸,斜睨着史进,语气强硬地说:“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就得把欠的钱全部结清喽。若是没钱,那就拿东西来抵押吧。反正咱俩都不是外行,这些东西究竟价值几何,咱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可以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公平公正。” 听到这话,史进露出一副苦瓜脸,苦笑着回答道:“不瞒您说呀,稍微值钱点的物件儿,我都已经拿去变卖了。如今我家里剩下的,尽是些既不值几个钱又笨重难搬的玩意儿咯。” 胡风一脸恼怒地说道:“史进啊史进,你这家伙真是太不知趣了!瞧瞧这客厅里的那些玩意儿,就算咱们只拿走一半,那价值也绝对超过两百万了吧?难道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史进连连摇头,神色坚决地回应道:“这万万不可啊!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这里面的东西大多都是我同事们的,而且有一大部分可是归 136 的老总之有的。要是弄丢了他的宝贝,我这条小命恐怕也就保不住啦!”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干等着的席容容等人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了。只见白含沙影率先开口道:“哼,你不敢招惹那个卢凌风,我们可不怕他!干脆,咱们直接把这些东西统统打包带走,然后给你留一张收条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们怎么样!” 听到这话,史进的态度竟然一下子强硬了起来,他挺直身子,怒目而视道:“这位女侠,如果你们真敢这么做,那就别怪我拼命抵抗了!虽然这座宅子里没有什么绝世高手,但大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应付你们几个应该不成问题。” 除非你们能够丧心病狂地杀光世上所有人,否则哪怕有一人侥幸逃脱,他必然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死死缠住你们不放。 要知道,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啊!他们一旦知晓此事,定会像嗅到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对你们穷追不舍、赶尽杀绝。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这广袤天地间也绝不会再有你们的立足之地。”凭借着锦衣卫那只手遮天的强大势力,这番话绝非虚张声势的恐吓之言。 然而,胡风却是个软硬不吃的硬骨头,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讽道:“哼,姓史的,少拿这些话来吓唬人!咱们要是彻底撕破脸皮,我一出这个门儿,便会四处宣扬你们那套巧取豪夺的卑劣手段。届时,整个江湖武林都会义愤填膺,群起而攻之,找上门来找你们算账。 并且,我还要把你们假借官府之名行强盗之事的丑行公之于众。如此一来,连朝廷都不会放过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恶贼,你们自己都小命难保了,哪还有闲工夫和精力来找我们的麻烦呢?”这一招反击可真是又准又狠,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刺向对方要害。 史进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失色,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面容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好哇,既然四位铁了心要一意孤行,那我也是无可奈何。想要的东西全都摆在大厅之中,你们尽管随意搬走便是!”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正准备朝后方迈步而去。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原来不知何时,白含沙与邬身影已然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沉声问道:“二位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邬身影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别紧张嘛,我们并无恶意。只是你们可以毫不顾忌地充当盗贼之流,而我等可干不出这等卑劣之事。所以呢,麻烦您先留步,在这里看着我们搬走一些物品。不仅如此,待事成之后,还需劳烦您亲自护送我们安全离开此地。放心吧,我们会给您打一张收条作为凭证的。” 听到这番话,史进冷哼一声,说道:“史某人如今已无能力守护这些财物,既然诸位执意要拿走,那便随意好了。至于收条与否,于我而言并无所谓,横竖日后我也不会再踏足此地。咱们有缘自会相见,恕我不能相陪到底了!”说罢,他抬脚欲再次前行,看样子似乎心中焦急万分,急于进入屋内将慕容孤子转移至别处。 胡风等人脸上挂着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她们双手抱胸,姿态傲慢地说道:“史进啊史进,别天真地以为咱们真会动手搬这些东西!告诉你吧,我们四灵姐妹可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咱们向来都是光明正大地获取财物,绝不会偷偷摸摸地暗下黑手。所以呢,今天这东西必须当着你的面,由你亲自陪着我们去典卖掉才行!” 史进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回应道:“真是对不住了诸位,对于这笔不情愿给出的钱财,我已经心痛到极点。此时此刻,我实在没有那份闲情逸致来陪着你们假笑周旋。况且,我这宅子里头还有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恕我先失陪一步了。”说罢,他转身便欲离去。 然而,胡风却又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算计。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个妹子,慢条斯理地吩咐道:“两位妹妹呀,看来这位史大官人是担心自己的宅子出问题呢,既然如此,咱们倒也不好强求人家。要不这样吧,你们俩就跟着他一块儿进屋去看看。等他把事情办妥之后,再将他请出来。毕竟咱们送这些东西出去变卖换钱的时候,如果没有主人陪同在场,旁人恐怕会误以为这些都是来路不正的赃物,到时候可没人敢接手收购啦!” 白含沙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好啊!史大官人,请吧!不过您可要记好了哦,我这含沙射影的功夫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使出那可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呐。所以呀,无论您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切记千万别离开我们身前一丈的距离哟。要是超出了这个范围,万一您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倒下了,到时候可别怪小女子我没有提前跟您打过招呼哈。” 说话间,只见两人不约而同地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一双麂皮手套戴在了手上。这一举动让史进不由得心头一震!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两位可都是使毒的高手行家,此刻戴上手套,显然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是想要从她们手中逃脱,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史进最终还是咬咬牙,决定硬着头皮往里闯。毕竟对他来说,当下最为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先将慕容孤子给搬走。那个孩子身份特殊,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乎,史进深吸一口气,抬脚迈步朝着前方走去。可是,他仅仅才走出没几步远,整个人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只因为此时,大厅后方忽然转出两道身影——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南宫皓月以及打扮得娇艳妩媚且仍旧身着胡姬服饰的胡美珍。 史进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宫大官人呢?要知道,他可是那赛珍会上备受瞩目的焦点人物啊!而对于南宫皓月借住隔壁这件事,史进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只不过,当时他并未太过在意此事,仅仅是嘱咐家中众人切勿随意前往后花园闲逛罢了。然而,当他猛然瞧见南宫皓月竟然从自家后院踱步而出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瞬间便联想到之前那几位来势汹汹、犹如女煞星一般登门造访的女子,顿觉此事颇为蹊跷,怕是情况不容乐观呐!但好在史进向来行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眼见这情形,索性停下脚步不再前行。 一旁的胡风见状,赶忙开口询问道:“南宫兄,不知此番可有什么结果?”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朗声道:“哈哈,那阿宝高兴得很哩,当场就乐滋滋地给我磕了一个响头,然后立马快马加鞭,飞驰而去,向他家主子禀报这大好消息啦!” 胡风脸上挂着一抹轻松的笑意,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道后续会不会还有什么麻烦事。” 南宫皓月微微皱眉,回应道:“确实有点小麻烦。这位史兄的家眷数量众多不说,而且各个身手不凡,厉害得很呐。我担心自己稍一疏忽,让其中一人逃脱掉,那可就后患无穷了。所以没办法,只好请美珍施展神通,轻轻吹了一口气,施展出她的仙法,将那些家眷们统统放倒在地,让他们暂时无法动弹了。” 第41章 史进的惊慌 胡风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么,前面和后面的这两幢宅子里的人都已经处理妥当了吗?” 南宫皓月肯定地回答道:“没错,现在就只剩下这位史兄一个人还能开口说话、与人交流了。倒是你们这边情况怎样啊?” 胡风闻言咧嘴一笑,说道:“还算不错啦,这位史兄非常配合,把大部分事情都说出来了。只不过还有一些细微之处尚未交代清楚,但我想只要再稍微给他施加一点压力,他应该会乖乖补齐这些遗漏信息的。” 听到这里,史进满脸惊愕之色,惶恐不安地大声喊道:“你们到底在谈论些什么呀?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明白?” 胡风见状又是微微一笑,解释道:“哈哈,我们这说的都是暗语呢,自然不是一下子就能听懂的。不过嘛,如果我稍稍给你一点提示,估计你很快就能恍然大悟了。首先要告诉你的是,这位宫大官人可不简单哦,他真正的名字叫做南宫皓月,乃是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中年轻有为的少主!怎么样,这下子是不是有些头绪了?” 史进满脸骇然之色,惊声道:“啊?竟是那位半吊子少爷!”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应道:“正是!想当年,我姐夫慕容天一家惨遭毒手,满门被杀。所幸的是,我姐姐和她年幼的外甥逃过一劫,便到我家中避难。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四处探寻仇家的下落,可始终一无所获。谁能料到,如今就连我那可怜的小外甥竟然也被人掳劫而去,且就此失踪不见踪影。那凶手行事极为隐秘,旁人根本无从查起。而我这个不伦不类、四不像的家伙,只能毛遂自荐地出来撞撞大运,没成想还真就让我给找着了线索!” 听到此处,史进愈发紧张起来,他赶忙解释道:“少主人确实是在我这里发现的不假,但此事真与我毫无关系啊,那孩子是别人送过来的!” 南宫皓月面色一沉,说道:“我自然相信劫持之人并非出自你手,不过要说这事跟你一点关联没有,那恐怕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你可是这藏人的窝主!” 史进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急忙辩白道:“既然少主已然知晓我的身份,那就应该清楚我这窝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上头把人送到我这儿来,我总不能拒不接收吧?但我所做的也就仅仅只是代为保管罢了,至于其他事情,我当真是一概不知啊!”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沉声道:“你总不可能一点儿能供我参考的线索都没有吧!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啊!比如说说看,我究竟应该去找谁才能探寻到有用的消息呢?” 那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这个嘛……您最好还是去问问我们老总吧!毕竟这些事情,也只有他最清楚了。”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卢凌风虽说是如今的指挥使,但他可是江湖人士出身呐!依我看,他未必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稍有一点风声走漏出去,恐怕他将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所以说,我觉得这幕后真正的主使者,定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史进听后,脸色猛地一变,连忙摇头道:“那我可就真不知道了,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反正所有的命令都是从他那里转达给我的。” 南宫皓月轻轻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问道:“这倒是有些奇怪了,刚才我在内宅稍稍翻找了一番,竟然发现了一些文件,全都是指示如何行事的手谕。而在手谕上面,仅仅只有一个‘洛’字。那么这个‘洛’字到底代表着何人呢?难道说,这就是隐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那个人吗?” “这位便是我们众人敬仰的卢老总,他来自河南洛阳,故而以‘洛’字作为其独特的代号。而此‘洛’字,更是我们之间秘密行文时所使用的重要暗号。”一人郑重其事地介绍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起初还误以为是那位副指挥使司马洛呢!”另一人恍然大悟般说道。 “绝非如此!在我们这个圈子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副指挥使这一官职,自然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司马洛此人啦。”南宫皓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透着几分戏谑与自信。 然而,南宫皓月紧接着的一番话却让在场之人皆震惊不已:“说实在的,论及这些事情,你可真是远远不及我这个局外之人呐。要知道,在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当中,起码有着三位声名显赫的副指挥使,而这司马洛,则堪称其中权势最为滔天者,其势力之庞大,甚至已然隐隐超越了大名鼎鼎的卢凌风大人。” 听到此处,史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南宫皓月,颤声道:“你……你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些机密之事的?” 一旁的胡风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回应道:“哼,我们的少主可是堂堂南宫世家的正统传人,对于江湖中的各种风吹草动以及整体局势走向又岂会不知晓?倒是你们,未免也太小瞧这偌大的江湖了吧!” “好啊!老史,你这胆子真是肥得没边儿啦!居然敢拿这种鬼话来糊弄我们!刚刚你和我们瞎掰扯的那些,纯粹就是胡言乱语!你倒挺会推卸责任的呀,把所有事儿一股脑儿全推到卢凌风头上去,还想着让我们直接找上他,却没想到暗地里还有个叫司马洛的家伙在搞事情呢!” 听到这话,史进一下子着急起来,大声嚷道:“那都是南宫少主说的,我压根儿就不晓得谁是司马洛!”这时,只见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哦?我原本确实也不清楚,不过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嘛,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哟。” 史进气得直跺脚,瞪大双眼吼道:“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休要信口雌黄!”南宫皓月依旧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嗯……或许你的确没有明明白白地讲出来过,但是呢,当我们在你家中发现慕容孤子时,你这家伙为了保住自己那条小命,立马就招供说是司马洛送过来的。怎么样,这下你没法抵赖了吧?” 史进的脸色瞬间变得像黄土一般难看,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别在这里含血喷人!我啥时候告诉你这些东西了?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南宫皓月看着史进那副窘迫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接着说道:“哈哈,你可能真没说出口,不过没关系呀。反正我已经准备前往京师寻找那个司马洛了,总不可能毫无根据、空穴来风地到处打听吧。所以呢,我只能对外宣称是从你这儿得到的消息喽。至于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你大可以站出来声明未曾告知于我,只不过是我故意编造谎言罢了。至于旁人究竟会相信谁的说辞,那就不好说了哟。” 史进的双眼之中猛然迸射出一道怨毒至极的光芒,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南宫皓月,咬牙切齿地说道:“南宫皓月啊南宫皓月,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地陷害于我?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今日唯有将这条性命交予你手,然而,终有一日,你定会为自己所做之事追悔莫及!”话音未落,只见他的身躯如同失去支撑一般,软绵绵地朝着地面倾倒下去,紧接着,一缕缕黑色的鲜血缓缓地从他的口鼻之中渗流而出。 在场的几位女郎见状,皆是不由得花容失色,齐声惊呼起来!她们可都是使毒方面的行家里手,仅仅是一眼便瞧出史进已然中毒身亡。胡美珍轻轻叹息一声,感慨道:“好厉害的剧毒啊!此毒定然是藏匿在他的牙根深处,平日里不露声色,一旦触发便会瞬间夺命。这个家伙也是够傻的,之前吐露了那么多机密之事都未曾在意,却单单因为一个‘司马洛’的名字,就被吓得肝胆俱裂,甚至不惜以死明志。” 南宫皓月的脸上同样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歉意,语气略显无奈地说道:“其实我原本只是想要略施小计,诈他一番,期望能从他口中套取更多有关幕后真相的消息罢了。哪曾料到,他竟然会因此选择自我了结。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从这件事情当中,我们亦不难看出那个司马洛对其手下人的掌控是何等严密,所用手段又是何其残酷苛刻,以至于这些手下宁愿舍弃生命,也绝不敢泄露半点秘密。” 胡风皱着眉头说道:“人既然已经死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只是这下没有了活口,后面那些人居然又被美珍一个屁给薰得一命呜呼了。”胡美珍掩嘴娇笑起来:“我的屁可金贵着呢,哪能随便乱放呀。而且那么大一座宅子,人又分散各处不在一块儿,得放出多少个屁才能够把他们都给臭死啊?”“那你们到底是如何将那些人制服的?”有人好奇地问道。 胡美珍得意洋洋地回答道:“这后宅里根本就没几个高手,我和少爷带着阿宝一起行动,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那个孩子。阿宝先带着小孩离开,而我们则在前前后后仔细搜索了一番,把所有人都点住穴道给控制住了。” 这时,南宫皓月插话进来:“史进倒是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小孩子痛下杀手啊。好在后面的人都安然无恙,不过他们对事情的内情更是一无所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史进主导的,那几封手谕也全都是交给他的,其他的人无非就是些隶属于锦衣卫的便衣罢了,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胡风看了一眼南宫皓月,若有所思地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看样子你是打算继续追查下去咯?” 南宫皓月神色凝重地说道:“没错,诚然我最初恳请诸位相助乃是寻觅慕容孤子,而今虽已寻获,但我依旧期望能仰仗各位之力,将此桩搅动江湖风云的巨大阴谋彻底揭露开来。”众人听闻此言,皆神情肃穆地点头示意,表示愿意继续协助。 此时,有人不禁好奇发问:“那么,那个司马洛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回答道:“实不相瞒,对于此人的具体情况,我亦知之甚少。据南宫家族所获取到的情报显示,如今锦衣卫内部之事权并非全然集中于一处,除了指挥使卢凌风之外,另有数人看似拥有着比其更大的权限,而这司马洛便是其中之一。 此前,我因偶然间于内宅发现了几份署名为‘洛’字的机密文件,故而心生一计,欲借此试探一番,未曾料到竟会将那史进给活活吓死。由此观之,此间之事恐怕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为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眼下我们必须另觅新的线索方可有所突破。” 一旁的胡风无奈地叹息一声后言道:“也罢,此事倘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咱们怕是都难以全身而退啊!毕竟您少爷尚未暴露身份底细,可我们四人当初可是正儿八经地递了名帖方才得以进入这座宅院的。如今这史进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此处,对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势必会找上门来追问个究竟的。” 南宫皓月神色匆匆地赶忙说道:“风姐啊,并非小弟想要推卸责任呀,实在是南宫世家名声在外、目标太过显眼。倘若我大张旗鼓地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对方必然会心生警惕,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就会变得错综复杂、难以处理了。所以呢,目前来说,暂且借助六合四灵的赫赫威名才比较稳妥一些。” 第42章 胡风的疑惑 胡风听后不禁轻笑一声,回应道:“嘿哟,每次都能被你说出一番道理来,搞得好像我们只能乖乖听从你的安排似的。不过嘛,少爷,慕容家那个遗孤已经安然返回,难道别人就不会联想到是你们南宫家暗中出手相助的吗?” 南宫皓月胸有成竹地回答道:“这点大可放心啦,风姐。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可以巧妙地做好相应的安排部署,并且能够让对方眼花缭乱、毫无头绪,根本无从查起。 再者说,您瞧瞧这些古董珍玩,全都是他们通过坑蒙拐骗、强取豪夺等卑劣手段得来的不义之财。咱们绝对不能任由它们继续留在这里,成为那些人的囊中之物。咱们得赶紧行动起来,先把这些宝贝给转移走,省得又被他们给私吞了!” 胡风挑了挑眉,略带调侃地说道:“我们一直以来可都是以‘黑吃黑’而闻名遐迩的,这种事儿干起来倒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只是少爷您贵为南宫世家的少主人,难道就不担心背上一个盗窃的恶名吗?” 只见南宫皓月朗声道:“诸位有所不知啊,江湖之上谁人不知我南宫皓月人称‘半吊子’呢?像我这般声名狼藉之人,又怎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呢?旁人更是决然不会相信我竟能与这票大事牵扯上丝毫干系!不过待到真相水落石出之际,即便世人皆知此事乃我所为,那我也是毫无畏惧之心啦。 想当年,那四位传奇人物——四灵,他们皆是义气之名远扬,压过其盗匪之名呐!今日有幸能陪同各位一同参与此等壮举,于我而言唯有深感无上荣光。” 他这一番慷慨激昂之言,直听得在场的几位女子心潮澎湃、兴奋不已。要知道,此次她们竟是受武林第一世家的少主亲自邀请而来,投身于这项堪称伟大的使命之中,内心自然是充满了骄傲和自豪之情。 然而,与此同时,她们的心头却也难免有些许顾虑和不安。只因她们深知自己此番行事已然偏离了所谓的正统之道,唯恐遭受到正道人士的鄙夷和唾弃。 此时此刻,那位宛如南宫皓月,身为堂堂少主,竟然毅然决然地选择与她们并肩作战,共同完成这一票大事。如此举动,无疑是在无形之中认可并肯定了她们所作所为的价值所在。正因如此,这些女子们个个摩拳擦掌、干劲十足,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眼前的工作当中去。 再看这大厅之内,陈列之物无一不是珍贵无比的古玩,且每一件皆可谓价值连城。 幸运的是,这五女一男皆是眼光独到、经验老到之人,对于各类珍宝可谓是如数家珍。他们所选之物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价值连城。而且,此地房屋构造特殊,仅隔着一道薄薄的墙壁,使得搬运这些珍贵物品变得极为便捷。 不单单是前院那些显而易见的值钱物件被席卷一空,就连后宅深藏不露的一些稀世珠宝也未能幸免,统统被装入囊中。毫无疑问,这般行径犹如饮鸩止渴,所获取的财物皆属不义之财。然而,他们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决定将这笔盗泉之水用在一个极具意义之处。 紧接着,他们迅速雇来了数辆大车,一辆接着一辆,浩浩荡荡地满载而去。整个场面看上去甚是壮观,仿佛一支凯旋而归的队伍。 话说那史家大官人向来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交往应酬。因此,他家平日里总是大门紧闭,鲜有人能入内一探究竟。如此一来,倒也无人察觉到这府中有何异样。 时光匆匆流逝,整整过了一天一夜,那些被点住穴道而无法动弹的人们方才自动解开穴道,恢复了行动能力。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面对此番遭遇,他们竟然选择保持缄默,既未大声喧哗张扬,甚至连死去的史进也未曾向官府报案。而是趁着夜色,悄然无声地将其埋葬了事。 空荡荡的大厅中央,赫然留着“四灵”的名号以及一封措辞严厉的柬帖。上面清清楚楚地写道:经查实,此处乃是锦衣卫的外围厂卫所在之地。本应一心为国为民,尽忠职守,怎奈这群人不思报效国家、护卫百姓,反而凭借官方权势,暗中从事抢劫盗窃等不法勾当。故而今日予以严惩,并责令其立即改过自新! 且说那批赃物,数量颇为可观,本应是不法之人牟取暴利之物,但如今却被挪作了赈济两淮灾民的善款和物资。而被掳走劫持的慕容家孤子,亦被安然无恙地送回其家族手中。这一切行为皆被记录在了一张柬帖之上,并且公然具下了姓名。 然而,做出此等义举之人却是胸有成竹,她们深知对方绝对不敢将此事公之于官府,更不可能在官方留下任何案底。毕竟,这件事情牵连甚广,一旦曝光,所引发的后果绝非寻常人所能承受。 尽管如此,鉴于此事关系重大,小豆芽南宫敖赛纵然依旧打算仅凭寥寥数人的力量与权势滔天的锦衣卫展开周旋,但在此之前,他不得不先行赶回位于金陵的南宫府邸一趟,向府里详细禀报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当他们踏入南宫府时,迎接他们的是一场极为隆重的欢迎仪式以及异常客气周到的款待。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居于南宫府中的门客们,此时更是对南宫皓月另眼相待。曾经,他们只觉得这位四不像的少爷行事乖张、举止怪异,而今方知,原来他竟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 要知道,此前那件棘手至极的案件,南宫一门可谓倾尽全力,四处打探消息,可最终仍一无所获。但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桩令众人束手无策的难题,竟被南宫皓月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成功破解。此时此刻,这些门客们终于明白,为何南宫素秋会对这位三侄少爷全力以赴地给予支持,原来,她早就洞察到了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伙子背后所蕴藏的深厚内涵。 南宫萍望着眼前的五位红粉女杰,眼中满含着无尽的感激之情,只见她双膝一曲,竟直直地跪了下去,并向着她们深深地拜了一拜。那几位女子见状,顿时慌了神儿,赶忙侧身闪开。 胡美珍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用力将南宫萍托了起来,焦急地说道:“大姐,你这是何必呢?快快请起!” 南宫萍泪眼朦胧,声音哽咽地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表达出内心深处对你们的感激。如今家门不幸,惨遭灭顶之灾,而那仇家至今仍不知是谁。可怜我的幼子,本已遭受劫难被掳走,生死未卜。作为未亡人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容家的列祖列宗。各位姑娘不仅帮我救回了孩子,还顺藤摸瓜查到了仇人踪迹,如此大恩大德,难道还当不起我这一拜么?” 胡风连连摆手,一脸惶恐地说:“大姐啊,您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我们啦!其实我们也就是运气好一些,碰巧遇上了此事罢了。再者说了,此次能够成功救出小公子并查明真相,真正立下汗马功劳的乃是令弟南宫皓月兄呀,所有的关键线索可都是他发现的。”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大姐,您现在道谢未免太早了些。且先听听宝哥给您报账吧,我这一趟出门可是花费了您不少银子呢。” 南宫萍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明白了,你将钱财花费在赈灾之上,这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慕容家如此庞大的产业,实则也是招来灾祸的缘由之一啊。我早已下定决心,要将其散去。 我并非甘心被那些奸诈之人勒索,当他们狮子大开口索要一亿银两时,我毫不犹豫地予以回绝,但这绝不是因为我舍不得这笔巨额财富。自从你们离开之后,我便迅速派遣人手前往各地,着手处理各处的产业。经过一番努力,总计筹集到了一亿七千多万两银子。今日,我特意将这笔钱款交予你们,任由你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妥善安排和使用。”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五只精致的木箱,并继续言道:“五位妹妹,这里面每一只箱子都装着三千六百万两来自各地通用的银票……” 听到此处,胡同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得合不拢嘴,他连忙摆手说道:“大姐,您这究竟是何意呀?我们协助南宫皓月兄长,完全是出于武林中的道义所在,绝非是贪图这些钱财呐!”南宫萍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解释道:“我自然明白你们的心意,这笔钱也并非是赠予你们个人的。只是希望借助你们之手,将它们合理分配并运用到最为恰当之处罢了。” 胡风眉头微皱,缓缓说道:“即便如此,这数目也实在过于庞大了。两淮水灾,咱们最初计划筹措的不过才五十万两而已,可如今竟然已经筹集到了六七百万两之巨!比起预定目标,足足超出了十几倍啊!而且,官家所拨付的赈银也已有整整三百万两。 这些银两已然足以帮助那些遭受洪灾肆虐的灾民们重建美好家园啦,再多的话反倒没什么实际用途了。咱们此番赈灾,其初衷乃是救急而非济贫呐,如果给予他们过多的援助,致使他们无需劳作便能轻易致富,那可就违背救济的本意喽。” 南宫萍微微一笑,柔声回应道:“风大妹子呀,我可从未提过要将这笔巨款全部用于救灾之事哟,亦未曾言及一次性耗尽所有。这笔钱财交由你们妥善保管着便是,待到发现确有需要动用之处时再合理使用即可。毕竟,你们日常活动的区域广阔无垠,与各方人士接触交流的机会亦是众多,定能比我更为巧妙地运用好这笔资金呢。” 胡风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接着又道:“然而,您还要肩负起重建慕容世家的重任,那同样也是需要耗费大量金钱的呀。” 南宫萍轻摆玉手,神态自若地道:“这点大妹子尽可放心,我已然预留出了半数款项,那已然绰绰有余啦。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固然离不开钱财的支撑,但倘若过度聚敛财富,恐怕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哟。” 慕容家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大劫,其缘由众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家族过于富有的事实确实成为了其中一个重要因素。那一劫过后,我们不仅失去了家中老少亲人的生命,就连那些曾经满腔热忱、仗义相助的朋友们也未能幸免,惨遭毒手,这让我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面对如此惨状,我毅然决然地对剩下的产业做出了一系列果断的处置。对于每一位不幸在我家遇难之人,我都安排人手就近赠予他们家人一处产业,以聊表我的歉意和补偿之心。而至于我慕容本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仅仅保留了一份仅够维持基本生计的田庄,便已足矣。 此时此刻,这位历经劫难却依然坚强不屈的红粉英豪,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繁华与名利的虚妄。她毫不留恋地将自己积累多年的亿万家财尽数散尽,这般慷慨大方且毫无吝啬之色的举动,令在场的几个女孩子无不为之动容,心中既是满满的感动,又是深深的敬佩。 然而,一旁的胡风却是一脸愁苦相,他唉声叹气道:“大姐啊,您这可真是害苦了小弟我呀!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掌控过如此巨额的财富,如今一下子面对这么多钱财,反倒变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安慰道:“别着急嘛,胡兄。既然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钱,那不妨暂且先拿在手中。放心吧,有我在呢,我可是出了名的会花钱的主儿,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你把这笔钱给花得干干净净的。”说罢,她调皮地眨了眨眼,众人不禁被她这番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胡风一脸轻松地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全权交由你来处理吧!说实话,我也并非没有见识过钱财。像那三五十万两银子,对我来说稀松平常,常常是左手刚收进来,右手便花出去了。然而这次却是整整三千多万两啊,我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去花费这笔巨款。 要知道,这世间的穷苦之人固然众多,但倘若只是给予他们区区三五十两银子,助其度过眼前的艰难困境,并帮他们找到谋生之法,这无疑是极富意义之举。但要是一下子给他们三五千两,使其摇身一变成为老太爷般养尊处优的人物,那就反而是害了他们呀!”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胡风的看法,接着说道:“我同样不支持这种简单粗暴的救济方式。其实,花钱的门道可谓繁多。 就如你刚才所言,可以开设义诊之所,免费施予药物,让那些贫困且身患疾病之人能够得到有效的诊治;又或是待到寒冬时节,开办粥厂施舍热粥,分发御寒棉衣,同时设立义学私塾,让贫苦人家的子弟也拥有接受教育、读书识字的宝贵机会。 除此之外,还能修造桥梁道路、加固江河堤岸、开垦荒芜山地、兴修农田水利等工程设施。所有这些举措皆是助人自助之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相较于直接将银两赠予他人,显然要有意义得多。” 第43章 绑匪线索 胡美珍一脸钦佩地说道:“少爷所言极是!咱们从前可真是从未想过救济贫苦之人竟还有这般繁多的法门。以往啊,就只是知晓将银钱直接分发给他们罢了。谁承想,其中有些人借此机遇振作了起来,而另一些人却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依旧贫困潦倒如初。到最后,还得由妾身再度送去银两,以免他们活活饿死。每每念及此,妾身真是气恼得很,恨不得索性撒手不管这些个穷鬼了。既然如今少爷您有良策应对此事,那这后续事宜,妾身等便全权交由少爷您处置啦!” 一旁的席容容与含沙射影闻言,亦是纷纷颔首,表示认同胡美珍的话语,并作出了相同的表态。要知道,她们多年以来一直致力于劫富济贫之侠义举动,然而,所救助的穷苦百姓却是越来越多,以至于对于如何妥善安置这些贫困人口,着实感到有些束手无策。特别是眼下这笔数额巨大的款项到手之后,攥在手中,反倒不知该如何合理运用才好了。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声道:“我深信在座诸位皆不会存有私心,将这笔钱款私自截留自用。至于这笔钱究竟应当如何运作,那自是日后需要思量之事。但当下,务必要先让你们收下这笔款项才行。”听到这话,胡风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这又是为何呢?既然已然决定交由您来统一筹划、调配使用这笔资金,又何苦再多此一举,非得经由我们之手接收下来呢?” 南宫萍一脸坚决地说道:“这表明了我舍弃全部家财的坚定决心。要知道,一旦没了钱,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便不会再将歪心思放在孩子们身上了。而且在座的各位姐妹皆是赫赫有名的散财天女,即便钱财分到了你们手中,想必也难以留存过多。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也不会再将算计的目光投向诸位了。所以说,各位若是能取走这些钱财,那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啊!” 胡风闻言,拍着胸脯豪气干云地道:“哼,我们才不会惧怕那些家伙呢,要不然当初也就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了。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孩子已经回到南宫世家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南宫萍却是苦涩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唉,孩子上次可不就是在咱们南宫家弄丢的嘛。虽然经历过这么一场变故之后,我们肯定会加倍提高警惕,但总不能整日都调动大量的人力专门用来守护我的孩子吧!”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开口道:“大姐,依我之见,您不如将小虎送到其他更为安全的地方去。毕竟此次对方阴谋败露,事后定然会对这里格外留意。虽说咱们并不畏惧他们,但凡事终究还是谨慎一些为妙啊!” 南宫萍轻轻叹息一声说道:“阿宝刚一回到家中,我便马不停蹄地将他们二人送去了少林,让他们在那里习武。不仅如此,我还亲自安排人给他们剃掉了头发,让他们成为了小小的沙弥。”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一怔,满脸疑惑地问道:“大姐啊,您这究竟是为何呀?咱们家里可就阿宝这一根独苗,您怎么能忍心让他出家当和尚呢?” 南宫萍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其实是素姑的主意。她与少林的住持方丈乃是方外至交,特意恳请他破例通融此事。并且约定好了,等到阿宝年满二十岁时,便可准许他还俗下山。”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山上的生活可是艰苦异常,各种规矩繁多且严苛。想当年,我也曾在那里待过整整三年,那日子真是单调乏味到了极点。像阿宝这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好孩子,何必非要去遭受这般折磨呢?” 南宫萍却一脸严肃地回应道:“三弟啊,阿宝可不像你那般有与生俱来的好福气。他命中注定就得吃些苦头才行,况且日后他所肩负的责任重大,更需要去经历一番磨砺。” 南宫皓月稍稍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上山去个两三年,打牢一下基本功底,我倒是并不反对。毕竟少林的易筋篇对于那些刚刚开始学习武术、扎稳根基的人来说,确实有着不小的帮助作用。但是真没必要留在山上那么长时间啊,要知道我们慕容家的家传武学可比少林的高明多了!” 他并非全盘照搬少林的功夫套路,阿宝始终陪伴在他身旁。不仅慕容家族的武学秘籍需要他钻研领悟,就连南宫家族的武功精髓也要一一掌握。素姑更是承诺每年都会亲自前往检验他的修炼成果。 听到这番话,南宫皓月不禁心生畏惧。毕竟对于这位姑姑,他向来是敬畏有加。深知这是姑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便也不敢再多言,只是轻声问道:“如此一来,接下来的十几年里你都无法与他相见,你当真舍得么?” 南宫萍微微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舍,但语气却坚定地回答道:“若说舍得,那定然是自欺欺人。他不过才年仅七岁,让这么小的孩子远赴他乡求学练功,我又怎能放心得下呢?然而,生于我们这样的武林世家,注定享受不了平凡家庭那种温馨和睦的天伦之乐。身为家族一员,我也只能狠下心来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 站在一旁的胡美珍以及另外四位女郎,直到此刻方才真正明白,原来出生在这武林第一世家,未必就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情。为了维护整个武林的稳定局势和伸张正义,他们肩负着沉重的责任,不得不倾尽全力,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全部的生命乃至宝贵的生命。那些所谓的虚名荣耀,又岂能弥补得了他们所失去的一切呢? 席容容向来情感细腻而脆弱,此刻更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悲伤,晶莹的泪珠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闪烁,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大姐,您实在是太辛苦了啊!这一路所承受的苦难与压力,真不知您是如何熬过来的。” 南宫萍微微叹了口气,神情显得十分坚毅,缓缓开口回应道:“妹子呀,我生来便是南宫家的女儿,后来又嫁入慕容家成为儿媳,这一身同时肩负着两大世家的重任。从懂事起,我便不晓得何为辛苦,何为快乐。对我而言,只有上天赋予我的种种责任,而我要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去履行这些责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想法。如今咱们暂且将这些琐碎的儿女情长之事搁置一旁,来探讨一下当下最为紧迫的问题吧。你们可还有继续追查此事的意愿呢?” 胡风一听这话,立刻迫不及待地插嘴说道:“那自然是肯定的啦!咱们既然已经在史进家中留下了名号,那就等于是和厂卫方面彻底摊牌,摆明了要跟他们斗到底。就算咱们不去主动招惹他们,他们迟早也会找上门来的。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主动出击,也好趁早有个了断!” 南宫萍听后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胡风的看法,但紧接着她又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补充道:“只是据目前所知,这件事情似乎还隐藏着不少内情。虽说卢凌风身为锦衣卫的主管,但此次事件并非由他一手策划主导。那么背后究竟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呢?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啊……” “我们也清楚地知晓,史进已然明确指出了一个名为司马洛之人,但依我们之见,此事幕后恐怕尚有更为关键的人物在暗中操纵指使。” “说实话,于我而言,着实难以相信卢凌风竟会做出这般事情来。故而,我们务必要针对这其中内情予以深度探究,万不可莽撞行事、轻举妄动。”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 只见他稍作停顿后又接着讲道:“我们原本是计划前往京师去探听虚实的,只因路途之便,所以才特意拐回到金陵一趟,也好顺便告知家中诸人,以免万一厂卫找上门来,你们却毫不知情。” 闻此言语,南宫萍不禁微微一笑,回应道:“呵呵,兄长,你此举未免也太低估咱们自家的能力与警觉性啦!实际上,自从慕容家那桩事件发生之后,对于官家,我们早就将其纳入了怀疑的范畴之列,并始终保持着紧密的关注。毕竟经过深思熟虑,我们认为在整个江湖之中,很难再有其他哪个组织能够拥有如此庞大的势力和能量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迟迟未对他们展开正式的调查行动呢?”有人疑惑不解地问道。 南宫萍皱着眉头说道:“目前最大的问题在于,咱们对于官家内部的情况知晓得实在太少。之前在预估的时候,本以为卢凌风没那么大能耐,但如今看来,我们显然低估了他。没想到厂卫的势力可不单单只有卢凌风这一股力量,其背后竟然还隐藏着众多不为人知的爪牙。如此一来,就不得不重新审视和评估当前的局势了。”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应道:“依我之见,原本的计划还是可行的。我的打算就是前往京师寻找卢凌风。要知道,从史进口中得知,他们那一方似乎对卢凌风存在排挤打压之意。基于这种情况,他必定会向我们伸出援手的。” 南宫萍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倘若你们此刻启程赶赴京师,恐怕难以见到卢凌风本人了。据我所掌握的消息,他已经悄悄离开京师整整两日有余。” “啊!那他究竟去往何处了呢?”南宫皓月急切地追问道。 南宫萍稍作思索后回答道:“无人知晓确切的去处。毕竟卢凌风可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而且担任密探头领多年,对于如何隐匿自己的行踪,自然有着独到的手段和方法。所以,迄今为止,尚无一人能够探寻到他的具体动向。不过以我的判断推测,他极有可能已经来到了金陵这边。” “他到金陵究竟所为何事呢?”有人疑惑地问道。另一个人接话回答道:“自然是来找南宫家解释一番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以此来撇清他自身的嫌疑啊。毕竟咱们留下的字条已然清楚表明此事乃是厂卫所为,并且咱们还将被掳劫走的幼子安然无恙地送回到了南宫家。如此一来,他必定会心急火燎地赶来解释清楚,唯恐咱们找上他算账。”听完这番话语,南宫皓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始终一言不发。 这时,南宫萍开口说道:“依我之见,你们不妨再多等待个一两天。倘若那卢凌风果真如我们所料般上金陵而来,那么最迟不出后天必然能够抵达此地。届时从他口中问明真实情况,定然胜过你们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盲目摸索探寻要好得多。” 南宫皓月闻听此言,点了点头应道:“大姐所言极是。您的判断能力向来都是全家人有目共睹且深信不疑的,要不然爹爹也断然不会放心地将这府宗的重担交托于您之手。既然大姐这般说了,那我便将行程向后推迟两日便是!” 南宫萍微笑着回应道:“若是后天他依旧未能现身于此,我敢担保也定能探查到他的行踪所在。到那时,你们再去找寻他也就更为便利省事了。”就这样,众人纷纷决定暂且在此处住下,静候事态后续发展。 这两日众人的生活可谓是热闹非凡,一点也不觉得孤寂无聊!特别是那几位青春靓丽的女子,更是经历了一番令她们终身难忘的奇妙际遇。原来啊,她们终于有幸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女神龙——南宫素秋。这位女神龙不仅容貌绝美,气质高雅,更拥有着一身超凡脱俗的精湛武艺和高深莫测的技艺才华。当南宫素秋一展身手时,其身姿矫健如飞燕,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令人叹为观止。 第44章 卢凌风的惶恐 这几位姑娘在见识过南宫素秋的厉害之后,心中不禁充满了敬佩之情,同时也深深意识到自己与她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这种差距犹如云泥之别,让她们感到自惭形秽。不光是南宫素秋难以企及,就连南宫萍所掌握的本领,也要比她们高强许多。通过这次接触,她们真切地领悟到了“天下第一世家”这个名号绝非浪得虚名,而是凭借着南宫家族世世代代的不懈努力和卓越成就所积累下来的。 在这群女孩当中,要数那位性格最为心高气傲的女王蜂胡风最为特别。以往的她总是眼高于顶,从不轻易向他人低头认输,但在面对南宫素秋和南宫萍展现出的强大实力后,她却能迅速认清现实,并且毫不掩饰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实。一旦察觉到自身的不足,胡风便毫不犹豫地放下骄傲,虚心向南宫家的两位高手请教学习。 而南宫家的上下两代女主人对于胡风也是喜爱有加。她们觉得胡风虽然性子有些急躁刚烈,但为人正直坦率,行事果断决绝,颇具侠义心肠,这样的个性非常适合加入南宫世家,参与其中的各项事务。而且,无论是姑姑还是侄女,两人都对南宫皓月寄予厚望,坚信他日后必定能够继承南宫府的家业,成为新一代的掌门人。因此,她们把眼前这些美丽动人的女子视为未来助力南宫皓月的重要力量,并全心全意地给予指导和帮助,期望她们能够早日成长起来,成为南宫皓月的左膀右臂。 南宫萍的判断简直精准得令人惊叹!就在那第三天的夕阳西下时分,果不其然,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踏入了南宫府的大门,前来报名求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 别看他的官位仅仅只是区区三品,但手中所掌握的权力可不容小觑。即便是那些位高权重、身为一品的督抚大人们见到他,也不得不毕恭毕敬地打躬作揖,甚至还要亲自走下台阶来迎接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 然而,当他踏入南宫府时,却完全没有摆出任何官老爷的架子。只见他一身简便的便服,孤身一人而来,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恭敬之态。 南宫萍则在花厅之中接见了他。说来也巧,他们二人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此刻,与南宫萍一同在座的,除了她的儿子南宫皓月之外,还有那声名远扬的四位奇女子——四灵。 卢凌风先是向着南宫萍拱了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夫人啊,自从得知贵府遭遇如此不幸之事后,卢某心中一直挂念不已,为此可谓是倾尽了全力去调查此事。后来又听闻令郎竟遭人掳走且下落不明,下官就愈发忧心忡忡啦!” 南宫萍面色平静如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承蒙阁下挂怀,小犬如今已平安归来,多亏了这几位妹子不辞辛劳地将他护送回家。” 听到这话,卢凌风不禁神色一震,目光迅速扫过那四位女子,面露惊色问道:“难道说,眼前这几位佳人,便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四灵女杰不成?” 南宫萍微笑着说道:“这五位妹子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她们之所以把犬子送过来,就是担心无锡发生的事情会牵连到咱们南宫家族。本来呢,她们是打算北上寻找卢大人,当面向其解释清楚情况的。但我觉得不妥,便执意将她们留了下来,并告诉她们,卢大人和咱们南宫家一直以来关系融洽和睦。依我看呀,等卢大人得知此事之后,必定会亲自前来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说到这里,南宫萍转头看向那五个女孩,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接着说道:“你们瞧瞧,我说得没错吧?这卢大人果真如我所料,在预计的行程日期内抵达了此处,而且就连一天时间都没有偏差哟!” 卢凌风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满脸疑惑地问道:“夫人竟然知晓在下会来此地?” 南宫萍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卢大人您的行踪向来神秘莫测,没有人能够确切地知晓您具体的行动方向。不过呢,以我的推测,大人您为人正直重情重义,既然已经得知无锡这边出了事,而且事情越闹越大,再也隐瞒不下去了,那些人才迫不得已将真相告知于您。想必您在了解实情之后,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定会不辞辛劳亲自赶过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免伤了彼此之间深厚的情谊。要不然,我们这些真心拿您当作好朋友的人,岂不是要心寒至极啦?” 卢凌风连忙点头称是,神色略显焦急地说道:“正是如此,夫人所言极是!在下也是刚刚得知无锡出事,没想到事态发展之迅速超出想象,如今已然无法继续隐瞒。那些人眼见局势失控,实在瞒不住了,这才不得不将所有内情对我和盘托出。我当时听完,着实被吓得不轻……” 胡风忍不住道:“关于慕容家的灭门血案以及这次的慕容孤子被劫,卢大人是说以前完全不知道讯息?”卢凌风发急道:“卢某的确不知道,各位也许不知道,卢某虽是指挥使,却只有三分之一的实权,其余两分的势力,都落在另外两个副使手中·····. ” 紧接着,他开始深入地剖析当前的实际状况。众人皆知,这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表面上归属他所管辖,可实际上其内部的势力却被分裂成了三份。在他的麾下,唯有那位名叫田大用的副使能够称得上是他真正的心腹之人。而另外两人,其中之一的司马洛乃是忠顺王的心腹爱将,至于另一位金克辉,则是司礼监汪振安插进来的眼线。这两组人马各自心怀鬼胎,甚至就连当今圣上都时常受到他们的潜在威胁。 对于那两批人的一举一动,他可谓是一无所知,更没有权力去加以干涉……此刻,胡风面色平静如水,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卢大人,不知那个惨遭杀害的史进究竟是谁的手下呢?”卢凌风微微皱眉,坦诚地回答道:“史进乃是我的人,正因为如此,当他出事之后,消息才会第一时间传到我这里。说起来,这个家伙倒是相当精明能干,我之前派遣他外出,原本就是让他暗中探查金克辉的动向。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明显他已然与另外两方相互勾结在了一起,彻底背叛了我啊!” 听到此处,南宫萍不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照这样看来,莫非忠顺王和汪振也已经联手合作了不成?”卢凌风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想当初,他们二人可是长期处于针锋相对、互相倾轧的状态之中,谁能料到如今竟会走到联合这一步呢!” 胡风眉头紧皱,语气坚定地说道:“这绝无可能啊!那史进和金克辉相邻而居,平日里诸多事务都是相互照应着的,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俩早就有所勾结。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史进临终之前,竟然吐露真言,称自己曾经受到过司马洛的指使……” 卢凌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胡风所言,接着补充道:“我对此事也略有耳闻。原来他们二人表面上看似为了权力争斗得不可开交,但实际上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背地里却早已串通一气。正因为如此,我方才深感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匆忙秘密入宫,面见圣驾。圣上知晓后,特命我前来向南宫世家解释一番。” 南宫萍面露惊讶之色,追问道:“这么说来,你此次前来乃是奉圣旨行事?” 卢凌风郑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正是。府上的上代府宗南宫老人与先帝乃布衣之交,更是在暗中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圣上始终将这份情谊铭记于心。此番圣上特意吩咐我带来一件物品。”说着,他神情肃穆,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只见他轻轻打开盒盖,一道耀眼的金光瞬间绽放开来——盒内静静地躺着一柄由纯金打造而成的小剑,剑身长度仅有区区两寸而已。 看到这柄小金剑,南宫萍和南宫皓月不敢怠慢,两人立即躬身而立,以示对圣上所赐之物的敬重。 五个女孩子一脸茫然,面面相觑之后,也不约而同地缓缓站起身来。只见卢凌风面色凝重地说道:“圣上说,这件物品乃是当年南宫老人赠予先帝的珍贵故物,上面所刻之字更是出自南宫老人之手。还请夫人您亲自过目查看一番。”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捧着的盒子递向了南宫萍。 南宫萍微微颔首,伸出双手郑重其事地接过那盒子。她轻轻打开盒盖,仔细端详着里面的物件,目光专注而又认真。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语气肯定地道:“没错,这的确是我家先祖之物无疑。不知卢大人此番特意将其带来,究竟所谓何事呢?” 卢凌风深吸一口气,缓声道:“圣上说,当年南宫老人赠送此剑之时,曾经当面应允先帝,如果日后朝廷遭遇艰难困境,只需派人手持此剑前往贵府,便能得到贵府毫无保留、全力以赴的支持与援助。” 南宫萍闻听此言,再次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先祖确实留下过这样的遗训。如今圣驾送来此剑,想必是朝中遇到了极为棘手之事吧?不知道是否有需要我等效力的地方?” 卢凌风不禁长叹一声,脸上流露出忧虑之色:“唉!若不是事态紧迫万分,圣上也断不会轻易启用此剑啊。实不相瞒,眼下局势已然危急到了极点,圣上急需贵府挺身而出,鼎力相助。此次勤王平乱、保国安民、铲除奸臣贼子之举,还望贵府能够不遗余力,共渡难关呐!” 南宫萍面色凝重地说道:“既然有先辈留下的嘱托,我南宫家子孙自然会竭尽全力去完成使命。然而,对于‘勤王’这两个字,我实在有些不明所以。当前并未听闻有任何叛乱之事发生,整个国家看起来也是安稳有序啊!” 胡风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问道:“可据您所言,那个汪振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太监罢了,怎会拥有如此巨大的威势呢?” 卢凌风长叹一声,缓缓解释道:“想当年,先成祖皇帝能够成功登上皇位,太监们可是出了不少力啊。从那时起,宫廷中的太监便逐渐掌握了相当大的权力。如今圣上即位后,汪振一开始表现得极为忠心耿耿,再加上他本身聪慧机敏、办事得力,圣上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久而久之,也就使得他手中的权力不断膨胀……” 南宫皓月听后,气得满脸通红,愤愤不平地骂道:“这些阴险小人居然能够把持朝政,导致国家政务荒废不振,当今皇上真是昏庸至极,怎能把如此重要的大权交给一个区区的内监呢?” 汪振此人起初的表现堪称出色,正因如此,圣上对其青睐有加,并逐渐赋予了他一部分权力。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随着手中权力的不断膨胀,汪振的野心竟如野草般肆意生长、愈发不可收拾。圣上察觉到这一变化后,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警觉与戒备之情。 经过深思熟虑,圣上决定采取一项巧妙的策略来应对局面。他将厂卫中的部分势力分给了执掌兵符的忠顺王,期望借此形成一种相互抗衡的态势,从而实现权力的制衡。如此一来,汪振和忠顺王之间便会因利益冲突而互相牵制,圣上便可高枕无忧地掌控全局。 听到此处,南宫皓月已然洞悉其中的玄机,他不禁轻轻地叹息一声说道:“先是大开后门引入恶狼,而后又敞开前门放进猛虎。原本想着驱使猛虎去吞噬恶狼,但没料到这虎狼竟然暗中勾结、串通一气。这般情形之下,虎狼横行霸道于朝堂之上,天下又怎能不陷入危机之中呢!” 一直以来,卢凌风对于这位养尊处优的少爷并未给予太多关注。然而此时此刻,当他听闻南宫皓月这番鞭辟入里的分析之后,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亮色,开口赞道:“公子所言极是!圣上最初或许认为自己这一招驱虎吞狼之计能够奏效,未曾想直至史进之事爆发出来,圣上方才惊觉他们早已沆瀣一气,局势至此已变得万分危急。” 这时,一旁的南宫萍急切地问道:“那么圣驾究竟希望我们怎么做呢?” 卢凌风面色凝重地说道:“这二人可不简单呐,他们不仅手握京城附近的兵符,更是掌控着天下大半的兵马。若想要依靠律法来惩治他们,实在是难如登天,况且这样做极有可能引发一场大规模的战乱,导致无数无辜百姓遭殃啊!” 第45章 南宫府的底蕴 一旁的胡风闻言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哼!说什么战乱凶险,我看就是他自己贪生怕死而已!” 卢凌风连忙摇头解释道:“胡女侠此言差矣,这般评价圣上可着实不公啊!目前我这边尚且掌握着三分之一的兵力,虽说铲除奸臣或许有些困难,但要保护圣驾安全、秘密撤离京城,并向各地忠诚于王室的将领发出号令,起兵勤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做到之事。只不过如此行事,必然会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给黎民百姓带来沉重的灾难,于心何忍呐?正因如此,圣驾才希望能够暗中平息这场灾祸。”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萍开口说道:“先别管那些了,皇帝的旨意是让咱们去行刺那两个人。” 卢凌风微微点头,应声道:“没错,只要除掉这两个罪魁祸首以及他们手下的一些重要党羽,群龙无首之下,局势自然就能得到控制了。” “那两个人身边的防卫很严密的了。”“是的,他们这些年来,利用各种的手段敛财,以之来买动各处将领外,也网罗了不少的武林高手,实力非同小可,我手头的那点人力:实在不足与之抗衡,只有仰仗府上的大力支持了。” 南宫萍毫不犹豫地应道:“好!既然您携带了先人的金剑令符而来,南宫世家必定会竭尽全力相助。此刻烦请大人即刻秘密返回京城,切记不可声张,万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一丝风吹草动。不出几日,我等便会派遣人手入京。至于具体该如何行事,我们自会仔细思量、妥善安排。” 卢凌风赶忙说道:“下官自然也是要全力配合的。” 南宫萍微微摇头,郑重其事地劝诫道:“依在下之见,此事最好还是不要由大人参与其中。我们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展开行动,反倒更为便利些。倘若大人夹杂在其间一同行动,一旦被对方察觉,他们抢先对先帝不利,那可就让我们陷入两难之境,束手束脚了。” 卢凌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对于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红粉女杰可谓是充满了信任与期待,随即双手抱拳施礼道:“如此甚好,那下官这便打道回府,静候诸位的捷报佳音了。待到各位抵达京师之时,不妨前往天桥寻找那位说书的柳麻子联络一番。此人乃是下官的结拜兄弟,为人忠厚可靠,若有任何需要下官配合之处,尽管告知于他便是。” 他就这般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然后像一阵轻风似的,悄悄地转身告辞离去了!胡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愤愤不平地嚷道:“这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只撂下这寥寥数语,连与咱们商量一下都不肯,便如此匆忙地走了!” 一旁的南宫萍却是一脸淡定,她轻启朱唇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件事由始至终都是得靠我们去完成,具体该怎样行事自然也无需知会于他,再多说也是徒劳无益罢了!”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微微一笑,缓声道:“咱们原本就已做好大干一场的打算,只是念及对方那特殊的官方身份,担心会因此招惹出日后无穷无尽的麻烦。但如今既然得知背后竟有皇帝暗中撑腰,那可就能毫无顾忌、放开手脚去大干一番了。” 然而,南宫萍却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提醒道:“你切莫将希望过多寄托于那所谓的官方撑腰之事上。只有待此事大功告成之后,皇帝或许才会对我们表示支持。倘若最终未能成事,皇帝定会矢口否认与此事有关联,说不定还会降下一道旨意,将我们捉拿问罪呢。” 听到此处,胡风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高声叫道:“什么?这皇帝怎会如此混账啊?”南宫萍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轻声解释道:“他派卢凌风携带咱家先人的金剑,悄悄前来寻我们相助,其真正目的正在于此。毕竟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便是确保自身安然无恙。” 他深知绝对不能让那两方势力察觉到他存有对付他们之心,所以除了传递金剑口讯外,他未留下哪怕一个字。如此小心翼翼,无非就是想彻底地撇清自身与这件事情的关系。 “哼,这人可真是狡猾,想要人替他卖命,自己却躲得远远的,咱们才不要理他呢。”南宫萍一脸严肃地说道。 胡风赶忙回应:“大姐,您别生气,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这事儿我肯定会干的呀。况且素姑 158 早就帮我们在南宫门士里补上名字啦,如今南宫的金剑令一下来,咱们也是受其约束的啊。” 南宫萍摇了摇头,说道:“虽说有这么多的约束力存在,但那终究不过是先祖私下相赠之物罢了。它至多也就对南宫家的子孙起些作用,就连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慕容家的媳妇都可以不必理会。” 听到这番话,胡风不禁愣住了。只见南宫萍继续说道:“但是,即便如此,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必须去做。不为别的,既不是为了当今圣上,也并非是担忧皇室的安危,而是为了让天下的黎民百姓能够免遭一次兵祸之灾。” 胡风默默地低下头去,不再言语,那模样看上去十分惭愧。而此时,南宫萍一脸庄重地说道:“各位妹子,在此,我觉得有必要告知你们一些事实真相。 首先,我的弟弟南宫皓月未来必定会出任南宫府的府宗一职,肩负起撑起整个家族门户的重任。虽说他还有两位兄长,但无论是才能还是智慧天赋,他们都远不及皓月,此事早在我们家族内部达成共识并确定下来了。需要强调的是,这一决定与金剑令毫无关联。其次,每一任府宗继任之后,按照惯例都必须重新聘请半数的剑士。据我所知,他应该已经向诸位发出过邀请的口头承诺了。”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有些畏缩地回应道:“南宫兄确实曾经邀请过我们,只是我们并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具备这样的荣幸和能力来接受这份邀请。”南宫萍微微一笑,接着解释道:“其实,成为南宫剑士只需满足两个条件即可获得推荐资格。其一,自身技艺必须达到一定的高深境界……” 席容容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正是忧心于此啊!虽说未曾与南宫兄真刀真枪地正式交过手,但也曾相互切磋过那么几回。可一经比较,就发现咱们与他之间的差距简直如同云泥之别,相差甚远呐!” 南宫萍微微一笑,宽慰道:“即便如此,倒也并非无法可想之事。我所说的具备相当造诣之人,乃是指那些已然拥有了扎实根基、天赋异禀且尚有巨大提升空间者。待他们归入南宫府之后,府中的老一辈必定会竭尽所能,对其倾囊相授,并予以精心指导和深度培养。故而,这些人在进入南宫府后的短短十年光阴里,纵然不敢妄言能成为举世无双的天下第一,但定然能够成长为一名精通诸般技艺的绝顶高手。诸位妹妹难道认为我所言过于夸张了么?” 胡美珍赶忙摇头应道:“不不……大姐,实不相瞒,小妹曾有幸目睹过一两位南宫家前辈剑士的身手功夫。他们的造诣之高深,着实令人钦佩不已呀!” 南宫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原来你竟见过两位,那不妨就以此二人为例来详细阐释一下吧,或许这样能让大家更清楚明了一些呢。” 小妹所见到的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君子剑柳依风。此人相貌英俊,气质儒雅,手中一柄长剑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当时,听闻有一少林俗家弟子犯下了采花杀人的重罪,柳依风二话不说便一路追踪至此,竟直接闯入了少林寺内。 只见他身形如风,剑法凌厉,凭借着高超的剑术和过人的胆识,一剑接连冲破了少林的七重门户。然而这还不算完,面对由十八位高僧组成的罗汉阵,柳依风毫无惧色,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最终成功破开阵法,将那恶贯满盈之人带下山来。 此时,南宫萍轻笑一声说道:“原来小妹说的竟是他呀!不过这对他来说可算不上什么拼命之举。他本就是少林逐徒,此次回寺顶多就算是回去跟老朋友们叙叙旧罢了。” “什么?他竟然是少林逐徒?”小妹满脸惊讶地问道。 “没错!他原本的确是少林福建南支的俗家弟子。但后来为了能够顺利加入我们南宫府,他自愿请求脱离少林门下。毕竟咱们南宫门客的身份特殊,必须超脱于各大门派之外,如此一来方可避免诸多不必要的麻烦与误会。” “可是,同时拥有门派身份和成为南宫门客,应该也没多大影响吧?”小妹疑惑地追问道。 “这里面的关系可大着呢!就拿柳叔叔来说,如果他至今仍然保留着少林弟子的身份,那么此番直闯少林并连破数关的举动,无疑便是叛上之罪。正是因为他果断割舍了少林的门户身份,才能这般无所顾忌地行事啊!” 胡风不禁微微一笑,缓声道:“不过呢,好在他是被少林逐出的门徒,这般去闯一闯少林寺倒也不会有太大的干系。但倘若他是其他门派的门下弟子,那就多有不便啦。”一旁的南宫萍听后,亦是嫣然一笑,轻声应和道:“确实如此呀,咱们做事之前自然都会先做一番恰当的思量与权衡,派合适的人前往,所以南宫家聘请的那些剑士嘛,最好是那种不归属于任何一家门派的,如此一来便能减少不少后顾之忧哟。 好了,现在咱们把这话题重新转回到柳叔叔身上吧。说起来啊,他当年在少林寺所学的武功,实际上真不咋地,也就仅仅是基础打得还算扎实罢了。自从他出师以后,每次兴致勃勃地北上嵩山去朝拜掌门时,结果竟然连一个三代尚未出师的小弟子都打不过,每次跟人家切磋武艺都是以失败告终。 因为他的缘故,就连嵩山本院那边都笑话他们南支挑选徒弟太过杂乱无章,而且出师的标准又定得太低太容易了。正因为如此,这次的行动呐,还是他自己主动请缨要求前去参加的呢,其目的就是想要替南支少林争回一口气来!” “怎么前后相距会如此之大呢?”胡美珍满心疑惑地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南宫萍,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南宫萍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其中缘由其实并不难理解。柳叔叔当年在少林之时,仅学习一门武功而已。要知道,俗家弟子往往各自师从不同的师父,每位师父所传授的技艺也各不相同。而上一辈的那些拿手心得,若非嫡传大弟子,根本无法获得传授。 如此一来,门户之中又形成了诸多小门户,技艺自然难以精通。然而,当柳叔叔来到咱们南宫府已经有十余个年头了,在此期间,他不断汲取各家技艺的精髓,并巧妙地将其融入少林武学之中,从而自成一派风格,最终大放异彩……” 说到此处,胡美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开口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想到另外一位也是这般情况……”话未说完,便被南宫萍笑着打断:“呵呵,另一个例子就无需列举啦!柳叔叔的事例便是最具说服力的证明。咱们南宫府可是个庞大的家族,所有人都凝聚成一家人。 在这里,你能够获取许多宝贵的东西,但同时也必须奉献出自身的专长来成就他人。所以说啊,但凡想要踏入南宫府的人,都需要拥有一颗宽广豁达的胸怀才行。” 听到这里,胡美珍不禁好奇地追问道:“那要是有人不舍得或者不愿意把自己的长处拿出来教导给其他人,那该怎么办呢?” 第46章 四灵女杰之名 “像这样的人啊,绝对不可能踏入南宫府一步的,就算侥幸进来了,也定然待不了多久。这可不是因为旁人故意排挤他哟,而是他自身根本就没办法留下来。” 有人疑惑地问道:“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吗?”回答者肯定地点点头说道:“那自然是有的呀!你瞧,有些剑士前来应聘成功之后,辛辛苦苦工作还没到两三年呢,就主动请求离开了。这里面啊,有些人是由于自身遭遇了一些特殊的变故;而另一些纯粹就是他们行事作风和心情与咱们这儿无法相互配合罢了。一个总是将秘技视为珍宝、不肯与人分享交流的人,无论去到哪个地方情况恐怕都会相差无几。 刚开始的时候或许难以察觉出什么端倪来,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差别也就逐渐显现出来啦。这就好比鱼目的珠子混进了一堆珍珠里面,刚一开始也许确实难以分辨清楚谁是谁非,但过上一段日子以后呢,珍珠依旧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可鱼目却只能变得黯淡无光咯。” 胡美珍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没想到啊,以南宫家的眼光和实力,居然也会在聘请剑士这件事情上看走眼,出现错误!” 边之人微微一笑解释说:“这其实也算不上有多稀奇古怪啦。要知道,南宫家在聘请剑士的时候,从来不会去打听询问对方的出身背景如何,全凭着彼此之间的义气是否相通契合。不过嘛,等新进门的剑士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之后,是清正廉洁还是污浊不堪自然而然就能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能够在南宫门下度过三年以上的时光,并且仍然心甘情愿地留在这儿继续效力,那么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人这辈子都不会轻易离开啦!”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深邃而意味深长,虽然并未刻意详细阐述说出这番话语背后的确切含义,但其中所蕴含的深意却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而出,清晰可辨。显然,她通过这些言辞明确地指明了,身为南宫门下的剑士应当拥有怎样宽广的胸怀以及高尚的修养品质。 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整理思绪,然后再次开口时语气变得愈发沉重和恳切起来:“至于那北方的慕容世家,他们家族内部所实行的种种制度大体上与咱们南宫家相类似。然而,有所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相互切磋交流武学技艺的明文规定。我的亡夫对于此点一直持有相当大的异议,在他看来,每个人都各自有着独特的专长之处,若是愿意将自身所学拿出来与人分享自然是极好的;但倘若有人因各种缘由无法做到这点,那也是情有可原之事,着实不应该去强行逼迫他人!” 听闻此言,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连忙接话道:“大姐所言极是,咱们这边从来不曾有过任何强迫之举,一切皆出于众人的自主意愿啊。” 南宫萍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这话诚然不假。然而由于众人时常相互切磋技艺,每当府尊察觉到有人身怀某项独特专长之时,便会亲身求教,并公开展开探讨。只是这其中不乏一些人心怀不情愿之意,只不过碍于情面方才吐露真言罢了。直至他们自身于研讨之际亦收获颇丰、受益无穷之后,方能体悟到此种制度所带来的诸多益处。可偏偏你姐夫对此持反对意见,如此一来,官家中那群心怀叵测的政客们胆敢向北慕容家伸出黑手,却始终未敢对咱们南宫家存有丝毫觊觎之心……” 胡风皱起眉头,插话问道:“即便如此,恐怕也并非全然是出于这个缘由吧?” 南宫萍轻叹一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缓缓回应道:“自然不是,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当日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灾,绝非仅仅源自外部力量的侵袭那么简单。其间定然存在着内奸接应,正因如此,他们最终才会选择纵火焚尸以毁尸灭迹。其目的之一便是想要掩盖那些内应之人的身份行迹,以免让人顺藤摸瓜地追查下去。” 胡风面色凝重,追问道:“难道说这些个内应此后就会永远销声匿迹不成?” “倘若他们改变自身的身份,恐怕真的很难被识别出来。关于慕容家到底拥有多少门客这件事,唯有我的先夫才清楚知晓,并且也只有他能够逐一认清这些人的真面目。而我呢,仅仅只是看过那份人员名册罢了,对于其中较为常见的几个人尚有印象。”南宫皓月缓缓说道。 南宫萍不禁叹息一声,接着感慨道:“确实如此啊,姐夫他用人实在是太多且过于繁杂了,这样一来,想要做到面面俱到自然是相当困难的!” 南宫萍微微皱起眉头,继续回忆着过往并说道:“其实我也曾多次劝告过他,让他不要招揽这么多人,可奈何根本没有办法。他所负责管理的事务繁多,势力扩张的速度又极其迅猛,虽然他一心想着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然而由于需要依赖众多人手才能成事。 慕容家的威势覆盖了整个北五省,其领地范围之广阔,比起咱们南宫家来足足多出好几倍。所以说,确实需要大量的人力支持才行。 正因如此,对于慕容家遭遇劫难这一结果,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因为这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而且在北方地区,像少林、五台以及长白等一些大型宗派,无一不被慕容家压制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一个原本只是武林中的世家,其势力居然能膨胀到这般惊人的地步,这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只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终查明的凶手竟然来自于官府之中,这着实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缓声道:“其实严格来说,并不能将慕容家归为官家之列。卢凌风曾经跟我讲过,慕容家一直以来都秉持着急公好义之心,对于那些奸佞之人从不手软,坚决予以惩处。 正因如此,慕容家的存在于官家而言实则益处多多,毕竟他们替官家省去了诸多麻烦之事。然而,另外两派势力之所以对慕容家虎视眈眈,其目的却并非如此单纯。这两派势力主要是觊觎慕容家那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他们妄图通过夺取慕容家的钱财来扩充自身实力。 众所周知,想要迅速扩张势力范围,必然需要数额极其庞大的资金支持,而慕容家所拥有的惊人财富便成为了这场灾祸的导火索。” 听到此处,南宫萍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好在当初你姐夫听从了我的建议,将大部分家财巧妙地转化为各种能够源源不断创造利润的产业,并且广泛分布于全国各地,交由宝哥负责打理和经营。如今家中留存的现金额度仅有区区几千万罢了……” 南宫皓月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插话道:“即便只是几千万,那也足以让旁人羡慕不已、眼红至极啊!据卢凌风所言,那两派势力在近两年来发展迅猛,规模不断扩大,想必其中大半都是依靠从咱家获取的这笔不义之财吧。” 南宫萍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她就像一尊精美的雕塑,一动不动,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和衣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缓缓地张开嘴巴说道:“弟弟啊!我现在是以咱们南宫家女儿的身份说话,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样被掩盖下去!一定要把真相揭露出来才行!而且,受害的可不单单只有慕容一家人呐,还有好多其他的富贵人家也都遭遇了同样悲惨的事情呢。 只不过目前咱们南宫家还不太方便公开出面来干涉这件事,所以只能麻烦你带着几位妹妹先行动起来啦。要是人手不够用的话,我会接着再派其他人过来帮忙的。记住哦,千万不要去找那个卢凌风,咱们这是为江湖主持公道、伸张正义呢,可不是去帮着谁争抢权力和利益的呀!” 听到姐姐这番话,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含沙这时才开了口:“大姐,我记得之前卢凌风曾经说过,就连当今皇上也受到了那两派人的威胁和掌控呢。照这么看的话,咱们这次行动岂不是等于给国家铲除奸臣了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坚定。 南宫萍面色冷峻,冷哼一声后,目光凌厉地看向众人,沉声道:“诸位莫要被那卢凌风的言语所迷惑!且看这朝堂之上,不论是太监掌控的东厂,亦或是忠顺王统领的西厂,无非都是皇帝座下的耳目眼线罢了。 他们口口声声将皇帝奉若神明,实则不过是把皇帝当作手中的大旗,用以掩人耳目而已。对于皇帝的旨意,他们也只是权衡利弊之后,选择多听几分或者少听几分罢了。即便是那些对皇帝忠心耿耿、唯命是从之人,又岂能断言他们便是良善之辈呢?追根溯源,这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实乃一颗侵蚀国家根基的毒瘤。自从其创立伊始,无数真正心怀天下、一心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皆惨死于其毒手之下。” 一时间,在场众人鸦雀无声,唯有白含沙亦是低头沉思,沉默不语。 南宫萍见状,更是提高声调,义正辞严地继续说道:“咱们这些行走于江湖之间的侠义之士,向来秉持着扶危济困、除暴安良的信念。所遵循的,乃是超脱于律法之外的道义准则。 而那所谓的皇家权威,在我们眼中,不过是虚有其表的存在。我们心中所坚守的,只有公平正义;我们为之奋斗的,乃是千千万万无辜百姓的福祉安宁。而非效忠于某个高坐龙椅、养尊处优的皇帝老儿一人。我们所作所为,皆出自本心,尽属份内之举,绝不是为了迎合某个人的私欲而有所行动。诸位,这番道理,你们可曾明白?” 胡风满心钦佩之情溢于言表,他那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被醍醐灌顶一般,感慨万分地说道:“哎呀呀!这下我可真是彻底明白了啊!多谢大姐您如此深刻的教诲,直到今日,我方才算是对这令人敬仰的‘侠’字有了真正透彻、深入骨髓的领悟呢!同时,对于我身为一名闯荡江湖之人所应肩负起的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此刻也拥有了一种焕然一新的认知和理解。能有幸成为这充满热血与豪情的江湖中的一员,我实在是倍感荣幸之至啊!” 就在当日,他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谋划了好一阵子。待到第二天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们就如同敏捷轻盈的飞鸟一般,悄无声息且迅速无比地踏上了那未知而充满挑战的漫漫征途。 要知道,如今那声名远扬的四灵女杰已经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名号公之于众了,这使得她们此番前行必须格外小心谨慎才行,稍有不慎恐怕就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于是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们决定暂时隐匿自己的行踪,兵分两路展开行动。 而一直以来都特立独行、我行我素惯了的南宫素秋,此次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参与到了这次的行动中来。这位姑奶奶在南宫家族之中向来都是备受尊崇的存在,然而她平日里总是喜欢独自一人来来去去,自由自在,有着属于她自己独特的一片广阔天地以及与众不同的生活圈子。 过去,她从未曾以南宫家成员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开展任何活动。不过这一次情况却有所不同,或许是因为她们所要面对的敌手实在是太过强大、太过特殊了吧,担心仅凭几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后生难以承担起这份艰巨的任务,所以就连素来不轻易出手的南宫素秋也亲自出马、挂帅出征啦! 第47章 南宫素秋 当然啦,她心里十分清楚,无论如何也是绝对不能打出南宫府的旗号的。这一次出行,依旧凭借着她自己个人的身份去闯荡。并且,她特意指明要求胡风和含沙射影那三个女孩子一同前行。胡风呢,其实内心深处非常渴望能够与南宫皓月结伴而行。然而,对于南宫素秋的指派安排,他可是连半个不字都不敢吐露出来,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从命令,乖乖地上路出发。 就这样,南宫皓月、胡美珍以及席容容三个人组成了一组。这可把南宫皓月给乐坏了!因为呀,这两位女郎不仅长得艳丽动人,倾国倾城,而且性格温柔驯服,乖巧可爱。哪像那个胡风啊,不管什么事情都非要跟他争论一番不可。 再看看他们乘坐的交通工具,南宫皓月亲自驾驶着一辆极其华贵的马车,旁边还有一个身材粗壮得如同山神一般的车夫——慕容刚。说起这个慕容刚,倒是挺有趣的。虽说他姓慕容,可实际上跟慕容家族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可以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点儿边儿。不过呢,慕容刚这个人有个显着的优点,就是力气特别大,而且行走江湖多年,积累了相当丰富的阅历和经验。此外,他的眼光独到,心思缜密。要说他最为擅长的本领嘛,那自然非驾车莫属啦!这位慕容刚师傅啊,原本是由南宫素秋出面代为邀请而来的门客。按常理来说,以他这样的条件,怎么着也能算得上是一名剑士吧。但令人意外的是,他总是谦虚地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除了会驾车和饲养马匹之外,其他方面简直一窍不通。所以呢,他也就心甘情愿地只承担起这份车夫的工作。 且说这南宫素秋,其交友甚广,但所交之友皆非寻常之人,个个皆是怪人。然而众人对此倒也习以为常,便任由着他如此行事。 其中有一人名为慕容刚,南宫皓月竟称呼其为刚叔。说来也是奇怪,这南宫皓月从未将慕容刚当作长辈那般敬重,却也未曾把他视作下人来对待。两人关系颇为亲密,时常一同玩耍作乐。饮酒作乐、策马奔腾、闲逛夫子庙,甚至还与那些街头巷尾的流氓地痞大打出手。好在南宫家向来无人管束他们这般放纵不羁的行径。 此次,南宫皓月点兵点将之时,竟点到了慕容刚。只见他面带笑容,直言不讳地道:“刚叔啊,我寻思着乘马车前往京城,好好游历一番那八大胡同。说不定途中还会与人起冲突打上一架呢!不知您是否愿意随我一同前去凑个热闹呀?” 要知道,在整个南宫家族之中,唯有那顽皮可爱的南宫皓月胆敢向慕容刚提出这样的要求。只因他们二人之间向来不分长幼尊卑,相处随意自在。而其他族人因顾及南宫素秋的情面,对慕容刚始终保持着客气有礼的态度,从不敢轻易差遣于他。就连府上地位尊崇的府尊南宫春秋,都未曾乘坐过慕容刚所驾驭的马车。唯独南宫老夫人欲往栖霞山焚香祈福之际,若正值南宫素秋无法亲自护送左右,应其恳切请求,慕容刚才会驾驶一趟马车出行。除此之外,南宫老夫人大多时候还是选择搭乘他人所驱之车。 南宫老夫人一生笃信佛教,心地善良,待人和气可亲,毫无半点架子可言。然而,这位看似慈祥温和的老人却有一个独特的脾气——极度厌恶招摇过市。每当有人提议派人护送时,她总是坚决地摇头拒绝,表示不愿劳烦他人。就连亲生女儿想要陪伴左右,起初她也并未开口应允。 要知道,南宫家族作为江南武林的翘楚,已称霸江湖百余年之久,其间结下的仇家自然不在少数。尽管这些敌人难以与南宫家正面抗衡,但倘若他们铤而走险,将主意打到老夫人身上,通过挟持来威胁南宫家,那可就成了一桩天大的麻烦事。正因如此,南宫素秋才执意要陪同母亲一同出行。 令人意外的是,当得知由慕容刚负责送行后,南宫素秋竟显得格外安心。虽说以往从未发生过任何意外状况,但众人心中仍不禁暗自揣测:莫非这位其貌不扬的慕容刚实则有着非凡之处?只是,南宫皓月找上慕容刚帮忙,看上去仅仅是因为他单纯地喜爱这位刚叔,似乎并无其他特别缘由。 慕容刚所驾驭的座驾,无疑应当属于驷马之乘。这辆华贵的车子,乃是由四匹雄姿英发、矫健俊美的骏马拉曳前行。通常而言,这般神勇的骏马并非用于拉车之用,而慕容刚的这四匹马更是其中翘楚,堪称神骏非凡。它们本应是能够纵横千里、风驰电掣的绝世良驹,如今却被束缚于辕轭之间,从事着拉车的工作,内心想必是极为不甘愿的。然而,慕容刚手中紧握着一根长鞭,凭借其高超的驭马技巧和威严气势,硬是将这四匹烈马驯服得服服帖帖,令它们乖乖地听从指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南宫皓月则完全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派头。只见他身着锦衣华服,腰间悬挂着琳琅满目的配饰,身旁更有两名艳丽多姿的美姬相伴左右。显然,他此番出行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财富和地位,故意摆出一副阔绰排场的样子。一路上,他乘坐的马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过,速度快得惊人。坐在车内的南宫皓月和两位美人不时地撩起窗帘,肆意调笑着,全然不顾及周围路人的目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只为他们三人存在一般。 当他们途经一些较为偏僻的小地方时,由于当地缺乏大型旅馆可供住宿,南宫皓月便毫不犹豫地选择投宿于官方驿站或行馆之中。 每次入住,他都会亮出一张印有“水师总督南宫将军侄少爷”字样的名帖。需要指出的是,这个身份绝非假冒伪劣之物,因为他的伯父南宫远确实担任着现任水师提督一职,其衙门所在地就在镇江府,距离金陵的老家可谓近在咫尺。而且,南宫远在中年时期一直未有子嗣,于是自幼聪慧可爱的南宫皓月便被过继到了伯父的名下。因此,如果有人称南宫皓月为水师总督的公子,倒也算是名副其实、毫不夸张。不过,有趣的是,南宫皓月本人却始终坚持只以侄少爷自居,由此可见,他心中怀揣着闯荡江湖的远大志向,对于官场名利并不十分热衷。 然而,这位侄少爷身上那浓郁的官味儿可谓是展露无遗。无论他行至何地,必然会选择入住当地规模最为宏大的那家客栈,并豪气地包下一整座独门独院。紧接着,他便指使店家前往本地的州府投递名帖,要求州府派遣两名差役前来为其值守。给出的理由则是他对周遭的嘈杂环境异常敏感,严禁闲杂人等踏入他所居住的院落一步,活脱脱一副令人憎恶的纨绔子弟做派。 不过呢,说来也怪,尽管他如此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但倒也并未招致他人的厌恶和反感。究其原因,原来是他出手极为阔绰大方。每当他即将离开之际,赏赐给旁人的皆是整块整块的白花花的银子。这般行事风格看似极度张扬显摆,实际上却是帮他省去了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京城之中那些负责侦查巡逻的官兵耳目们,竟然完全未曾留意到他们这一群人的存在。反倒是南宫素秋她们一行人引起了别人的关注。好在南宫素秋闯荡江湖多年,积累了相当丰富的阅历和经验。她不仅自身的警觉性极高,而且还结识了众多隐匿身份的武林高手好友。再加上胡风同样拥有属于她自己的一批得力手下,凭借着这些优势,她们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了来自外界的威胁,并巧妙地运用各种手段或是直接拦截对方,或是将敌人引入歧途。正因如此,这两批人马成功地抵达了京师,并且全程未惊动官府分毫。 众人纷纷抵达长辛店并在此处安顿下来。这长辛店虽只是京师外围的一座小镇,然而其热闹程度却丝毫不逊色于城内某些区域。这里镖局林立,大量的镖局人员来来往往;还有众多的批发商,他们的业务繁忙异常。就连京师里那些规模庞大、声名远扬的大商家们,也都在此地设立了分号。 不过这些分号并非是用来直接开展商业经营活动的,它们存在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设置货栈以方便进货。每当有大批货物被运送而来时,都会先在这儿卸货并进栈储存起来,然后再通过一辆辆马车将其缓缓拉入城中。毕竟京城乃是皇城所在之地,对于城市的整体形象和氛围有着严格的要求,务必保持一种庄重肃穆的气象。而像那些大型的商业交易,每次所需的进货数量极为庞大,如果直接在繁华喧闹的大街上进货出货,不仅会造成交通堵塞,影响正常的行人通行,而且还可能引发各种混乱局面。 况且夜晚时分,京城实行宵禁政策,禁止一切车辆和行人在街道上行走。所以出于种种考虑,这些商家不得不选择在京郊如长辛店这样的地方设置栈房,并根据实际需求逐步将货物运输进城。如此一来,便造就了长辛店这种看似有些畸形的繁荣景象。最终,大家一同入住了一家名为“集泰”的绸缎庄。这家绸缎庄实际上是由南宫家和慕容家共同出资入股所开办的一项生意。 只不过如今随着局势的变化,它已经完全归属于南宫家族单独管理了。然而这件事在外界看来依然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始终本本分分地经营着自己的生意,不曾沾染丝毫江湖气息。哪怕是从外地采购货物时需要运输,也是全权托付给当地的几家知名镖行负责押送,并因此成为这些镖行的忠实大客户之一。 每一年花费在支付给镖局的保险费用着实不少,但对于普通的生意人来说,这样的做法倒也算不得罕见。然而,如果人们知晓这家看似寻常的商号背后竟然有南宫和慕容这两大武林世家作为靠山,那么就不禁让人感到疑惑了。 毕竟以南宫、慕容两大家族在武林之中所享有的赫赫威名以及崇高地位,恐怕根本无人胆敢打他们货物的主意,如此一来,那笔数目不菲的镖局保费完全可以节省下来。 可正是凭借着这般巧妙的伪装手段,集泰行得以避开了众人的关注视线,安安稳稳地从事商业活动数十载,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其规模不断扩大,生意愈发兴隆红火。不仅如此,他们暗地里收集各种消息、汇聚各类情报的工作同样开展得极为顺利且成效显着,无论是京城内外还是山海关外,但凡江湖人士稍有风吹草动,都难逃他们的掌控,可谓对相关情况了如指掌。唯有官府方面的人员信息获取相对困难些,为此,南宫素秋不得不亲自出马,运用手中的刀剑去设法与之接触并探听消息。 原本来说,这应当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策略。毕竟,厂卫的耳目众多且分布广泛,其严密程度可谓是人尽皆知;而且他们生性多疑,同样声名在外。倘若有人妄图去窥探厂卫的机密之事,那极有可能非但无法成功,还会将自身暴露无遗,最终沦为他人的笑柄。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致使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大案至今都未能获取到哪怕一星半点有价值的线索。不过,也恰恰因为如此,当他们抵达京城之后,反倒得以拥有一处相对安全可靠的落脚之地。 南宫素秋等人比其他人早到了足足半日之久。没过多久,南宫皓月也终于现身于此。只见南宫素秋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调侃地说道:“哟呵,南宫皓月啊!瞧瞧你这副模样,带着美人儿四处畅游,日子过得可真是逍遥自在呢!”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只是微微一笑,回应道:“姑姑您说笑了,侄儿哪有您这般厉害呀?我既没有像您那样神通广大的本领,又不像您那般交友广阔。若想要隐匿自己的行踪,除了藏身于朝堂之中这种法子之外,实在是别无他法啦。” 第48章 四灵议事 南宫素秋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感慨地说:“其实仔细想想,我真应该向你好好讨教一番才行呐。 咱们这一路走来,已经是百般小心、刻意掩饰自身的行踪了,结果却还是被那些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线给盯上了。为了摆脱他们的追踪,可是耗费了我不少的精力和心神啊!再看看你们,一路上如此高调张扬、大张旗鼓,居然都没有引起任何一方势力的关注与警觉,这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呀,不过就是咱们家那个有名的半吊子少爷罢了,就像一个空心大萝卜似的,空有其表,没什么真本事。 也正因如此,在家里倒还能落得一份轻松自在呢。姑姑您要是现在想学,恐怕是太迟啦,谁让您的能干早已声名远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备受瞩目啊。要说这掩饰行踪的高手嘛,依我看呐,非卢凌风莫属了。他那样一个备受关注的人物,竟然能够悄悄地跑了一趟金陵,却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实在令人佩服。姑姑您向来对官府中的人不屑一顾,但实际上,他们之中还是不乏一些真正有才华之人的。” 听到这里,南宫素秋不禁笑出声来,嗔怪地说道:“好你个小鬼头,难不成是在教训起我来了?” 南宫皓月连忙摆手摇头,一脸惶恐地道:“侄儿哪敢啊!侄儿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姑姑您悉心教导的结果。侄儿只是想借此机会给您提个醒儿,指出那些可能被忽略掉的小细节而已。” 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以为姑姑我心里不清楚这些吗?我并非真的轻视官府里的人,毕竟作为南宫世家中的一员,凡事都需要考虑周全,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才行啊。” 只见南宫皓月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姑姑,说道:“姑姑啊,您看,大伯出任水师总督一职,可完全是因为您极力恳请的结果呀。倘若我真如外界所言那般轻视为官之人,又怎会央求大哥去担任此等官职呢?” 听到侄子这番话,胡风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插话问道:“哎呀,这倒是奇了怪了!据我所知,水师总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肥差呐!特别是近些年来,沿海一带倭寇肆虐,战火纷飞,军费开销巨大。照理说,旁人只需在此职位上待上个一两年,便能赚得盆满钵满、富甲一方了。可为何南宫老伯非但没有从中获利,反而每年还得自掏腰包补贴十几万辆银子进去呢?” 面对两人的疑问,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咱们南宫家族向来秉持清正廉洁之风,外出为官者绝不会做出克扣军饷、中饱私囊之类的丑事。然而,京城之中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物,其关系打点却是万万不可疏忽的。若不如此行事,只怕这官也是难以做得长久安稳。所以,即便需要倒贴钱财,也是无奈之举啊。”“何以要打点呢?只要行得端、坐得正,又何惧他人攻讦!”胡风一脸正气地说道。 一旁的长辈轻轻叹了口气,摇着头回答道:“孩子啊,你们还是太年轻,根本不懂这官场背后的玄机呐!就算自身没什么过错,也未必能够稳稳当当地守住自己的官位呀。尤其是你所占据的职位,乃是众人眼中的肥差,如果不晓得阿谀奉承之道,怕是难以长久在位哟。旁人定会想方设法将你排挤出去,比如把你调到京城,给你安排个兵部侍郎之类的官职。表面上官位是提升了,但实际上却失去了真正的权力,反倒变得无足轻重啦!”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疑惑地问道:“姑姑,以南宫家如今的地位和权势,为何还要执着于掌握实权呢?” 姑姑目光凝重地看着他,缓缓解释道:“咱们这样的家族,如果手中没有实实在在的权力作为支撑,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啊!你看看慕容家,曾经也是声名赫赫,可最终却落得个惨遭灭门的下场。而咱家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全靠你大伯身为督镇水帅,手握十几万大军。正是因为有这支强大的军事力量在手,那些企图对我们不利之人方才有所忌惮。即便是朝廷,面对我们时也不得不高看一眼。要不然,你仔细想想,咱们家族时常与那些权贵宦官以及豪门望族针锋相对,若不是有点真本事,岂能安然无恙至今?” 胡风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理解了其中的道理。毕竟,一个传承已久的武林世家与单枪匹马闯荡江湖的侠客有着本质的区别。对于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之人来说,如果不小心闯出大祸,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从此销声匿迹。然而,对于一个拥有庞大势力和众多门人的武林世家而言,他们可没有如此轻松洒脱的选择。想要在江湖中屹立不倒、免受各方势力的打压和攻击,就必须要有足够强大且举足轻重的多方面力量作为后盾支撑才行。 胡风沉思片刻后,再次开口问道:“那为何会选择水师这个领域呢?以南宫大伯那般出众的才华和能力,就算担任大将军一职也是绰绰有余的呀!这样不是能掌握更多实际权力吗?”对方听后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这话虽不假,但若是手中握有的权力过于强盛,往往就很容易招人嫉妒和猜忌。 你不妨瞧瞧朝堂之上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大将军们,又有几人能够长久安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呢?反倒是水师这一部门相对特殊些。而我的大哥他尤其擅长培养和训练各类人才,其麾下所属的将领大多都是出自他的门下,旁人根本无法胜任此等重任。此外,水师平日里最多也就是派遣一小部分兵力前去剿灭一些沿海地区的海盗罢了,极少会遭遇那种规模宏大的战争,因此其实力自然也就不容易受到太大的影响啦。” 有好几位威风凛凛、声名显赫的大将军,当他们奉命督镇一方之时,权势滔天,气焰熏灼,简直无人敢于撼动其地位分毫。然而,一旦边境发生战事,朝廷调遣他们前去征战,如果不幸战败失利,那他们自然而然地便会失去往日的权势与威望。 即便侥幸取得胜利,也往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军队元气大伤,而这时候,他们也就极易被旁人排挤打压,从而丧失手中的权力和地位。正因如此,我才希望大哥能够稳坐水师统领之位啊,毕竟身处水师之中,其他人想要算计于他可并非易事!”说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脱口赞道:“姑姑您考虑得真是面面俱到,细致入微呐!” 南宫素秋轻轻叹息一声,感慨万千地道:“扛起一个家族的重担,维系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你觉得是轻而易举之事吗?二哥生来性格豪爽洒脱,为人侠义正直,行事向来只论是非对错,从不畏惧权贵豪强。由他来执掌我们南宫家族的门户,实乃最为恰当不过的选择。 只是可惜呀,他性情过于刚直,不懂变通,更不知如何周旋应对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倘若没有我这个做妹妹的在暗地里帮衬照拂着,只怕咱们这个家早就难以支撑下去啦。”“爹爹常常念叨,直说自己根本就不适合掌管家族事务,多次提出要将这份责任交予您来承担,可您却始终执意不肯答应呢。” “我并非不情愿让你来承担这份责任,而是深知以我的能力而言,着实比不上你的父亲啊!他那股子魄力和果断决绝的劲儿,令人钦佩不已。无论处理何事,他总是秉持着公正与正直,勇往直前,毫不退缩。要知道,这些品质恰恰是成为一名合格府宗最为关键且必不可少的条件。 当然啦,他或许在某些细微末节之处稍欠留意,但这并不妨碍大局。毕竟,通过任用得力的辅佐人员,完全能够对此加以弥补。南宫皓月,不知对于我这番肺腑之言,你是否真正领会其中深意呢?”南宫皓月一脸严肃地回应道:“侄儿已然明悟。” 然而,见此情形,说话之人却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恐怕你尚未全然洞悉,需知再过不久,你便即将接替你父亲执掌府宗之位。不可否认,你的聪慧机敏、深思熟虑以及过人的气魄皆远胜于你的父亲,可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在于,你在庄重仪态和威严气势方面稍有欠缺。 故而,我衷心期望你日后能够在此等方面多多用心,勤加修炼。”此时,尽管南宫素秋看似仅仅是对着她的侄子一人训诫教导,但在场的那些女孩子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其实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对她们每个人来说都是同样适用的。因此,众人无一不神情肃穆,恭恭敬敬地聆听教诲,并铭记于心。 南宫素秋轻轻扫了她们一眼之后,那绝美的面庞之上微微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更是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一般温和:“姑娘们啊,你们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女孩子呢,对于你们中的每一个人,我内心深处都充满着喜爱之情呐。而且呀,你们也都深知咱们南宫门士所秉持的精义所在,所以我坚信,你们将来必定能够成为秋儿的得力臂膀,将这份责任稳稳地传承下去哟。” 这时,站在一旁的胡风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姑姑,请您尽管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绝对不会让您感到丝毫的失望!” 南宫素秋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接着又开口说道:“嗯,我自然是放心得很呐。不过眼下,咱们还是来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情究竟应该怎样开展才更为妥当些!” 话音刚落,只见南宫皓月迅速接口道:“姑姑,依侄儿之见,其实无论是处理哪一件事情,如果经过大家反复商议讨论的话,反而有可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哦。毕竟众人意见纷纭,各持己见,实在难以达成一致,最终也很难做出抉择和取舍啦。再者说,要完成一件事情,其方式方法往往有许多种,并且每一种实际上都是行得通的。 故而嘛,只需确定一个能做主的核心人物,由他来全盘负责策划事宜,并合理地分配各项任务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人呢,则只需要在发现他有所疏漏之处时,适时地提出一些建设性的建议以及相应的修改方案即可!” 听完这番话,南宫素秋不禁轻笑出声,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呵呵,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做有些过于专断独裁了么?” “侄儿可不这样认为啊,您想想看,这就好比领军作战一样,作战的计划必须得由主帅一个人来制定决策才行,唯有如此,才能确保事权统一嘛。” 南宫素秋目光扫视着众人,开口问道:“各位姑娘们,对于此事,你们又是怎么想的呀?”这时,只见白含沙点了点头,应声道:“我非常赞同这个观点。就拿咱们四灵来说吧,其中只有我和射影是需要两个人相互合作完成任务的。每次有事要做的时候,如果事先商量一番,那肯定会各自持有不同的意见,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到最后就算有一方勉强做出了让步,可心里头还是不痛快呢。 因此后来我俩一合计,干脆决定采取轮流做主的方式,让其中一人全权决定所有事宜,而另一个人则全力配合,如此一来,反倒省去了许多无谓的争执!”一旁的胡风也连忙附和道:“我也觉得南宫皓月兄弟的这个主张相当正确。”紧接着,胡美珍也娇声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不如就让姑姑来做主好了!”然而,南宫皓月却是摇了摇头,否定道:“这不太合适,姑姑她只适合担任副帅一职。 虽说她的确是最为出色的参谋人员,能给出很多精妙的建议,但是真要让她来做最终的决定,恐怕不太妥当。毕竟她从来都未曾主持过任何一件大事,要说真正适合当主帅的,其实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风大姐,还有一个便是我啦。” 第49章 四灵议事1 南宫素秋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说我不适合做主,这一点我完全承认。毕竟,我自知自己缺乏足够的魄力和果断力,难以做出决策,因而向来不会主动去承担责任。而风儿就不同了,她既有魄力又具备果断力,并且还拥有多次的行动经验,实在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话说回来,你呢?虽说你确实成功地办理过一件事情,但仅凭这一次经历,真的足以让你胜任吗?”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昂首挺胸,一脸傲然之色,大声回应道:“没错,我的确只正式办成了这么一件大事。然而,这些年当众人皆认为我只是在四处游荡、无所事事的时候,实际上我一直在暗中深入观察社会的各个阶层,用心钻研许多复杂的问题。基于这段时间所积累的见识和思考,我坚信自己完全有能力担起这个重任!” 胡风闻听此言,连忙接口道:“既然南宫皓月兄能这般自信满满地说出这番话来,那小弟我可就不敢再与之相争啦。实不相瞒,这些年来,我虽处理过不少事务,但大多都是些与江湖中的强梁恶霸打交道罢了。对于那些官府中的人物和行事风格,我可谓是一窍不通啊!所以,在此刻这种情形之下,我衷心拥护由南宫皓月兄来挂帅,主持整个局面!” 胡风表明态度之后,其余的女子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显然,她们也都认可了南宫皓月的能力和资格,愿意听从他的指挥调度。南宫素秋嫣然一笑,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便唯有在您这帐下听从差遣啦!不知南宫皓月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呢?”只见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咱们此番的目标乃是彻查慕容家惨遭灭门的血案,还有大内厂卫针对江湖人士实施的掠夺财富之阴谋。虽说如今已大致知晓幕后主谋究竟是谁,但关键在于尚缺少足够有力的证据啊。” 南宫素秋不禁疑惑地反问道:“还需要哪些证据呀?从史进家里搜出来的那些物件,再加上他本人的亲口供认,难道这些都还远远不足么?”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解释道:“只可惜,史进已然命丧黄泉,如今死无对证。仅凭一个死人的证词,实难让天下众人信服。况且,史进名义上乃是归属于卢凌风管辖,即便能从他身上顺藤摸瓜,恐怕也难以追到那真正的元凶巨恶。” 南宫素秋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说道:“确实如此,史进仅仅给我们指明了侦查的大致方向,直到卢凌风详细说明之后,我们方才知晓真正的主凶究竟是谁。然而可惜的是,他并不能代替我们提供确凿的证据,所以我们务必要另行寻找能够证实真相的办法才行。”她皱起眉头,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旁边有人忍不住问道:“那么到底应该如何另外找寻证据呢?” 南宫素秋思索片刻,然后回答说:“目前还没有确切的头绪,不过首要之务是寻找到几位当年曾经亲身经历过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之人,设法让他们吐露实情,并通过他们的指认来揭露幕后真凶。”说到此处,她不禁轻轻一笑,调侃般地看向身旁的南宫皓月,接着说道:“反正您可是咱们这支队伍的主帅啊,这件事情就全靠您来精心筹划安排啦,我们都会听从您的指挥调度。”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回应道:“那好,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对周围的情况做一番仔细的观察和了解,摸清楚环境以及当前的局势状态,然后再行斟酌决定具体采用何种侦查手段更为合适有效。”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南宫皓月依旧不改其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形象,扮作一个富家子弟模样进入了京城。只见他径直走进了城中最为奢华气派的集贤客栈,按照以往的惯例毫不犹豫地包下了其中一座西院。 值得一提的是,这已经是南宫少爷第三次来到京城了。在前两次进京的时候,他同样选择入住这家集贤客栈,而且出手阔绰,一掷千金,毫不吝啬。正因如此,他早就在店家们的心目中树立起了“活财神”的光辉形象。 这一回,当南宫皓月抵达时,众人皆能察觉到他此次出行所携行囊相较以往显得更为充裕。只见他身后紧跟着两口体积硕大的箱子,身旁还有两名容貌姣好、身姿婀娜的侍女相随。 当日午后,他便入住了客栈。然而夜幕刚刚降临,他便迫不及待地带着慕容刚直奔八大胡同而去。原来,他听闻八大胡同的梨香院里新近来了一位女子,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而且文采斐然、风流倜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美名已然传遍整个紫禁城。如此佳人,怎能不让人心驰神往?故而南宫皓月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前去一睹芳容。 慕容刚也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与之前那副车夫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待到二人行至梨香院前,抬眼望去,这座建筑果然气势恢宏,不愧是八大胡同中最为气派的一家妓院。 这里的姑娘们无疑皆是一时之翘楚,个个出类拔萃。但即便她们身份尊贵非凡,说到底终究不过是些卖身的女子罢了。只不过,相较于其他地方的妓女,梨香院的姑娘们又略有不同之处。先且不提她们收费之高昂令人咋舌,单说这些姑娘们出来会客之时,最多也就是陪客人闲聊几句,再吟唱两三支小曲罢了。若是想要更进一步亲近她们,那就非得要看彼此之间的交情如何了。 倘若那姑娘始终不肯颔首应允,即便你腰缠万贯、富可敌国,亦是徒劳无功啊。要知道,这所谓的矜持与拒绝,不过只是某些女子用以引诱富家子弟上钩的小伎俩罢了。然而,人性偏偏如此之贱,那些难以到手之物反倒显得愈发珍贵稀罕起来。 且说那只需花费区区五两银子便可共度春宵的土姬,论姿色和风情,实不比八大胡同里的姑娘们逊色分毫。但世人却往往甘愿将大笔的金银财宝抛掷于八大胡同之中,只为求得佳人的一记冷眼相待,甚至有人为此倾尽全部家产,只求能博得美人一笑,纵情欢乐一番。 那位碧瑶姑娘自挂牌接客至今,短短三月时光,便已迅速崛起,一跃成为八大胡同中的头牌红人。寻常人家若想请她出来应酬陪客,仅仅是露个面、寒暄数语,所付的盘子钱便已然超过百两之多。若是再算上下人所得的赏赐,总计约莫需耗费一百五十两银子左右。即便如此高昂的价格,她的日程安排依旧满满当当,应接不暇。 她独自占据着一整栋楼,这栋楼共有六个相互隔开的花厅。每个花厅里都挤满了等待的客人,他们都焦急地盼望着能够得到碧瑶的垂青,哪怕只是短暂的应酬也好。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碧瑶如此娇艳动人,但从未有任何客人成功留宿于她处。这并非因为价钱过高让人望而却步,而是压根儿就没人胆敢提出这样的请求。凡是有幸目睹过碧瑶芳容的人都说,她的美丽超凡脱俗宛如仙子降临凡间一般,那股神圣的气质中又透着一丝庄严,使人在面对她时,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只求能与她说上几句贴心话便足矣,至于其他非分之想,根本无人敢于萌生。 再说那妓院门口的毛伙们,虽说他们是天底下最为低贱之人,几乎没有人会正眼瞧得起他们,但想要从事这份工作可绝非易事。这些毛伙不仅要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能够在第一时间准确分辨出客人的身份地位;更需要头脑灵活,迅速判断出客人所属的等级,并将其引领到与之相匹配的姑娘那里去。 稍有差池,便可能惹来麻烦甚至丢掉饭碗。所以说,别看他们表面上卑微不起眼,实则也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和独特技能呢!此外,要想在这行里站稳脚跟,他们还必须具备一项超乎常人的能力——拥有超人般的记忆力。哪怕只是几年前曾经来过一次的客人,他们都能够在瞬间准确地叫出对方的姓氏,甚至连这位客人究竟是哪位姑娘的常客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说起这梨香院里的毛伙,名叫孙九的那位,更是这一行中的翘楚人物。 就在此时,南宫皓月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孙九正在热情地招呼着一位客人:“哟呵!原来是吴老爷啊!您可是有两年多没来咱们这儿啦!瞧瞧您如今这满面春风、顺心如意的模样,想来您的皮货生意肯定比以前更加兴旺发达喽!我们嫣红姑娘可一直惦记着您呐!”原来,这位被称作吴老爷的客人此次并非独自前来,而是陪着两位朋友一同造访。然而,这两人看上去却是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绝对不像是这里的常客。再看吴老爷的那两位朋友,皆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显然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大开眼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至于嫣红嘛,她在这里其实还算不上是最当红的姑娘。 于是乎,孙九如此热情地一打招呼,那姓吴的瞬间觉得自己脸上有光、倍感有面儿,当即挺直了胸膛,扬着脑袋说道:“哟呵!怎么着?她到现在都还没有从良啊?”孙九满脸堆笑,连忙应和道:“吴大爷呀,您之前可是亲口说过要把她迎娶回家当小妾呢!人家嫣红姑娘痴痴地盼望着您呐,为了等您,都已经回绝好几个求亲的人啦!” 实际上呢,要说这姓吴的能从八大胡同里正儿八经地娶一个女子回家,那可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至于嫣红是否真的心心念念只等着他一人,恐怕也是子虚乌有的事儿。然而,就是这样一番说辞,却让人听起来心里头舒坦得很呐!只见这姓吴的伸手往兜里摸去,掏出来一块白花花的银子。他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脸上露出些许不舍之意,不过犹豫再三之后,终究还是咬咬牙将其递到了孙九的手中,并开口说道:“这点小钱拿去给自己买双新鞋子吧!既然嫣红姑娘还在,那就快领我去她房里瞅瞅。” 孙九满脸堆笑,口中连连道谢后,伸手接过了物品。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大声喊道:“里面的诸位听好了,赶紧去通报一声嫣红姑娘,告诉她吴老爷来探望她啦,请她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吴老爷今天可是带了朋友一同前来,千万别让吴老爷丢了面子哟!”或许那位嫣红姑娘早已经将吴老爷的姓氏忘得一干二净,但有孙九这般特意提醒,便不至于再犯下询问对方称谓这样令人尴尬的错误了。 站在一旁的慕容刚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开口赞道:“嘿,这小子表现得确实不赖啊!应对如此自然,简直就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呐!”而另一边的南宫皓月也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此人识人的本事以及记忆力之强,当真是无人能够与之相比呀!我甚至动了心思,想要把他请到家里去呢!”听到这话,旁边有人好奇地问道:“怎么着,少爷您难道也打算开一家书寓不成?要知道,在咱们金陵城的秦淮河畔,那可是出了名的风花雪月之地。所谓书寓,正是这类高档妓院的另一种叫法罢了。”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那自然不是如此简单啦,不过依我之见,咱们家中着实非常需要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呢,不知你意下如何呀?”慕容刚闻言也是微微一笑,回应道:“嘿嘿,你可别来问我哟,对于此事嘛,我可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只是这府上的宗主大人,恐怕未必会同意啊,毕竟他向来都是个极为看重规矩之人呐。” 第50章 四灵议事2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慕容刚所言,但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其实只要这个人是由您引荐进来的,爹爹定然不会表示反对的。您也知晓,爹爹一直以来都对您所说的话语深信不疑呢。”听到这话,慕容刚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略带几分无奈地说道:“哎呀,少爷哟!您瞧瞧您,怎么老是给我安排这些难办的事情呀!” 南宫皓月则一脸认真地看着慕容刚,诚恳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刚叔您最为了解我的心思,并且始终如一地支持着我嘛。再者说了,论及处理事务和判断形势,您可是最为精准的,就连思想方面也要比寻常人更为开明一些呢。” 慕容刚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行啦行啦!莫再给我戴那些高高的帽子咯,我心里清楚得很呐,此次你让我出面,肯定没啥好事儿等着我。仅凭这么寥寥数人,就要去挑战厂卫之中的两大强大势力!我就算拼上这条老命倒也无妨,但若真出了岔子,害得你日后接管府宗之事受到阻碍,那可就得不偿失喽。” 因此啊,你呀,还是别老是去琢磨那些个不正经的念头啦,踏踏实实地把这件事情给办好喽。只要能顺顺利利地完成它,以后走到哪儿都能够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讲话。到那时,不管你再想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或者措施,都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你的啦。所以嘛,哪里还用得着让我来帮你说话呢?”说完这些,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朝着梨香院的方向走去。 此时,孙九正好瞧见了他的身影。只见孙九连忙一路小跑过来迎接,隔着老远便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呀,三少爷,您怎么又大老远地从京城赶过来啦?这次是不是可以在咱们这儿多留些日子呀?”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轻笑一声,回答道:“哈哈,孙九啊,没错,这次我可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常住一段时间了,往后到你们这儿来的次数肯定少不了!” 孙九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兴奋地拍起手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呦喂,这可真是太好了!要是真像您说的这样,那咱们院里的姑娘们非得高兴得发疯不可哟!这可不是我故意夸大其词呀,自从上次三少爷您大驾光临之后,她们当中没有一个不是成天对你牵肠挂肚、日思夜想的呢。 就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笑话她们太过痴心妄想啦,毕竟三少爷您身在金陵那样繁华热闹的地方,那里的六朝金粉之地,还有秦淮河畔的众多佳人,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楚楚动人呐?随便挑一个出来,恐怕都比我们这儿的姑娘更能惹人怜爱、让人疼爱几分呢。谁能想到啊,她们的这份痴痴念念居然真的感动了老天爷,这不,终于把您给盼回来啦!” 南宫皓月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放,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见他的声音一般。他一边笑,一边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嘿,瞧你们把我说的,好像我就是那种贪恋女色之人似的。实话告诉你们吧,此次前来我可不是为了看那些莺莺燕燕们,而是专程来找寻门路的!”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连忙应和着说道:“三少爷啊,您可就别跟小的们开玩笑啦。谁不知道令伯父可是堂堂的提督大人呐……” 然而,南宫皓月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一脸严肃地解释道:“虽说家伯的确官拜提督,但水师提督这个职位可不是能够世袭的前程呀。即便他老人家一心想要将所有的一切都交到我的手上,总归还是需要我自己先有一个正经的出身才行呢。所以啊,我怎么着也得先在外头混上个几年,积累些经验和人脉,然后再想办法通过各种关系去接替他老人家的位置!” 那人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嗯,这倒也是实情。不过既然如此,那不知三少爷您究竟是打算走哪一条门路呢?” 南宫皓月微微眯起眼睛,稍作思考后回答说:“依我之见,咱们这种武夫世家出身的子弟,若是想要谋取一个好的出身,靠科举之路怕是不太现实。毕竟我可没有那份闲心和精力去钻研那些死板的八股文章。倒是听闻走厂卫这条道路最为便捷省事,无需经过六部的层层审核筛选,只要上头有人看中了,便可以直接被任用派遣出去办事。”说完这番话,他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期待与兴奋之色。 “三少爷啊!真是高啊!实在是太高明啦!没想到竟然能给您打听到这条捷径之路。确实如此,这条道路最为便捷快速,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行走于此的呀,非得自身具备相当出色的条件才行呢。然而对于您来说,简直就是量身定制般的合适呐,只是选择走这条路线的话,可得要有十分精准的判断力哟,因为他们一旦开口提出要求,那可是会吓人一大跳的!”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这倒无妨,只要能够让我找到真正拥有决策权之人,他们就算开出再高的价码和条件,我坚信自己总归还是承担得起的。你应该清楚咱们家里的状况吧,我早就已经被过继到伯父的名下了,他老人家一生所打拼下来的宏伟事业,今后也就只能指望由我来接手打理了,所以钱方面的事情倒是不必太过担忧!”“那么敢问三少爷,您今天来到这里莫非是专门为了寻找门路而来的吗?” “孙九啊,其实我并非有意专程前来找寻那些所谓的门道关系的,主要是听闻此处新来了一位名叫碧瑶的姑娘,据说她有着倾国倾城之貌、风华绝代之姿,所以我才特意赶来想要亲眼目睹一番其风采神韵。另外嘛,也是想拜托您帮衬着点儿,毕竟像您这样见多识广、眼皮子宽阔的人物,又对京城的各种路径关系熟悉无比,况且此地时常会有各方人士进进出出,所以烦请您帮忙留意观察一下,看是否能够成功搭上一些有用的线儿!” “三少爷!您可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啦。那南宫大将军可是威震天下的水军统帅啊,您要是想走门路办事,哪里还用得着发愁呢?这绝对是千真万确的呀,我伯父的那些朋友虽说确实能够帮得上忙,但问题在于他们和那一方有些不对付。就算是牵线搭桥让你们相互认识一下,有他们横在中间,对方也不好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只是这样一来,人家办事的时候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因此呐,我才想着自己去寻找其他的门路,您可得帮我留意着点,如果碰到合适的人,就替我稍微提一提这件事情。我心里清楚得很,京城里好多事情其实都是在八大胡同里面谈妥的。而您恰好又有这样的人脉关系,您尽管放心好了,只要这事儿能办成,肯定少不了您的那份丰厚好处!” “三少爷,您这么说可真是太客气了。承蒙您不嫌弃我,愿意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于我,小人必定会竭尽全力为您办好此事的!”说到这里,他刻意压低了嗓音接着说道:“说来也真是凑巧得很,就在今天,刚好有一个特别合适的人选出现了。这位爷乃是西厂里位高权重的大档头,名号叫做余啸天……” 听到此处,只听得一声惊呼传来:“啊!竟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拿云手’余啸天。”“三小爷竟然认识他?”说话之人面露疑惑之色,眼神中透露出好奇与不解。 “不,不认识,只是听闻过此人之名罢了。”三小爷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过据我所知,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辈,而且传言他早年乃是黑道出身呢!这样一个人物,真能派上用场吗?”言语之间,明显对其能力有所怀疑。 孙九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地回答道:“他过去究竟做过些什么,小人确实不太清楚。然而近些日子以来,他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啊!只因其乃是宫中司礼监汪振汪公公手下的大红人呐!不仅如此,他还跟那忠顺王关系匪浅,走动极为频繁。经由他之手,已经成功放出了好几位外省的督抚大人呢!而这些事儿,最初可都是由小的牵线搭桥促成的哟。”说完,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得意之情。 南宫皓月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轻声说道:“只要他能在汪公公和忠顺王跟前说得上话便足够了。如此一来,事情或许会好办许多。也罢,既然如此,你且先替我去打探一下口风,看看能否约定个合适的时间,让我与此人见上一面。” 孙九连忙点头应道:“没问题,三小爷放心,一会儿小的立刻就去帮您传个话儿。”话音未落,便转身匆匆离去,准备执行任务去了。 只见南宫皓月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黄澄澄的金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巧玲珑却分量十足的十两重金元宝。他面带微笑,将这枚金元宝轻轻放在桌上,而后缓声道:“有劳小哥费心啦!费心啦!还望您此刻能替我们安排一番,就在那碧瑶姑娘处开设一个场子。这位慕容老爷可是我伯父身边的心腹护卫呢,此番被派遣与我一同前来处理事务。他呀,一直听闻八大胡同中有诸多顶尖人物,心中好奇得很呐,故而想要亲身见识一番。” 孙九见此情形,赶忙弯下腰来,满脸谄媚地赔着笑说道:“哎呀呀,实在不好意思啊两位贵客。这碧瑶姑娘的场子如今已然排得满满当当啦,若是换作旁人,小的我确实不敢贸然多事。但既然是您二位大驾光临,小的就算拼尽全力,也定要给您们妥善安排妥当。 要不这样如何?您二位暂且先到其他姑娘的房中稍坐片刻,小的这就赶紧前去跟碧瑶姑娘通融通融、打声招呼。另外嘛,您托付之事,小的也会一五一十告知于她,并让她向余爷提及此事。如此一来,想必事情定会进展得更为顺利些。” “姑娘们竟然也会插手管理这种事务?”那男子一脸惊诧地问道。 被称为“三少爷”的人轻摇手中折扇,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道:“您之前从未涉足过此类门道,自然不太了解其中内情。 实际上,京城之中的某些关系门路和关键环节,往往都需要依靠八大胡同的姑娘们从中牵线搭桥。那些位高权重的显宦大人们频繁光顾此地,可绝非仅仅是为了贪恋女色、怜香惜玉那么简单。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前来此处,实则是为了商谈要事。毕竟有些事情在家中谈论多有不便,而在此处接头会面,既便利又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下丝毫蛛丝马迹!” “这一点我倒是并非全然不知,要不然也不会劳烦你来相助于我了。只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连这些姑娘们居然也参与到其中来了。”说话间,三少爷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孙九哈哈一笑,赶忙解释道:“我呢,顶多也就是负责打理一下自己力所能及的关系渠道罢了。至于在一旁敲边鼓、讨价还价之类的活儿,大多还是得仰仗姑娘们从旁帮衬,凑个热闹,好把气氛给烘托起来呀!”一方开出价格后,另一方赶忙讨饶求情。 此时,双方都有些抹不开面子再去讨价还价,这便需要那些伶俐的姑娘们在两边周旋、劝说。她们时而巧言令色地哄着买家多掏些银子,时而又向卖家撒娇卖萌让他们稍微降低一些价格,就这样来回奔波,费尽口舌,直到最终双方都点头同意达成交易。这样一来,既给足了姑娘们面子,让她们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同时,买卖双方也能够顺顺利利地下台,不至于因为价钱谈不拢而闹得不愉快或者丢了脸面。 第51章 四灵议事3 南宫皓月听后不禁大笑道:“真是有趣的见闻啊!此次前来当真是不枉此行了,万万没想到在这官场宦海中,竟然还有如此这般的曲折门道和复杂心思!”孙九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说道:“虽说这八大胡同向来是以艳丽之名闻名遐迩,可真正舍得拿出大把银子来这里消费享乐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若不是另有这些细节和讲究存在,恐怕这八大胡同也难以如此热闹非凡了……” “那些当官做老爷的人呐,既要顾及自己的颜面风光,又想要得到实实在在的钱财好处。而那些想要通过走门路办事的人呢,虽然愿意花费金钱,但谁也不愿意花了冤枉钱最后事情却没办成,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说呀,这里就成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地方。只要将银子送到此处,并且有人愿意收下,那这事儿基本上就算是十拿九稳啦!”说到这里,孙九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略带神秘地问道:“难道你们还能给人家写保票不成?” 孙九一脸自信地说道:“嘿,这可绝对不是小的我在这里胡乱吹嘘啊,我确实是能够有所担当的。要说原因嘛,其实也简单,主要就是因为咱们这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各种消息传播起来简直比风还要迅速呢!要是哪个人胆敢收了银子却不认账耍起无赖来,那些姑娘们只需在几位举足轻重的主子那里稍微透露一下风声,哼,那个人肯定会落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到时候连哭都来不及喽!” 听到这话,对方不禁好奇地追问道:“照您这么说,此地的姑娘们岂不是收入相当可观啦?”孙九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那可不!八大胡同的姑娘和其他地方的可不一样,她们当中大多都是自由自在的身子骨,并没有签下什么卖身契之类的东西。 就这么短短几年下来呀,几乎每一个姑娘都能积攒下几十万两银子呢!不过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她们仍然不愿意就此从良嫁人,反而一个个兴致勃勃地继续从事这份营生。究其根本原因呢,无非就是为了能够额外捞取这笔不菲的外快罢了。而且啊,越是当红的姑娘,她所拥有的门道就越是宽广。 但也正因如此,她们才越发难以脱身呢!毕竟这些门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搭得上的,而且每个人身上所具备的门路基本上都是相对固定的。如果轻易换人,不仅对她们自己不方便,对于其他人来说同样也是一件麻烦事儿。所以啊,像这类事情说到底还是属于见不得光的秘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咯!” “厂里的路子竟然都被碧瑶给占去啦?”那人满脸狐疑地问道。“她到这儿才没多久呢,平日里对这些事情也不怎么上心。只不过啊,余爷对她那可是一见倾心呐!每个月都要来好几回探望她。这不,小的想着试试看能不能请她帮着周旋一下。嘿,谁能想到,我这边刚一提,她轻轻松松就办成了好几件大事儿。 不过,她可不随便接手这种事,也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答应帮忙的。当然啦,您三少爷的事,小的肯定会尽心尽力,一定让她多多在旁协助。” 听到这里,对方挑了挑眉,略带调侃地说道:“哟呵,看样子你在她面前说话挺管用呀!”孙九闻言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道:“这话可不好讲啊。想当初,她初入梨香院时,还是我把她给引荐进去的呢。而且在京城这块地界儿上,她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事情都是我给她提点一二。 要说起来,她这人确实长得美若天仙,才华横溢也是没得说,但那脾气嘛,着实不怎么样,整天冷冰冰的,像座冰山似的。要不是我一直不遗余力地到处替她吹嘘、捧场,她哪儿能这么快就走红呀!所以呢,我说的话她多少还是能听进去一些的。”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孙九啊,还真是小瞧了你呢,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和神通。这不,我还有两位好友也对八大胡同心生向往,想着进去闯荡一番,你可得多多关照关照她们呀。” 孙九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浮现出惊讶之色,连忙摆手说道:“哎呀呀,三少爷!您就别拿小的打趣啦,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哟!” 然而,南宫皓月却是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回应道:“不!孙九,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之事。我这人朋友众多,天南地北哪儿都有。而这两位好友乃是来自秦淮河畔的佳人,她们听闻八大胡同这边容易立足,发展机会较多,于是便跟着我一同前来,期望能够在这里好好打拼几年,为自己的下半生谋取一个安稳的归宿……” 听到这里,孙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仍有些疑虑地问道:“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是三少爷您亲自介绍的人,那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不知这二位姑娘自身条件如何?毕竟八大胡同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呐。” 南宫皓月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道:“这点你尽管放心好了,孙九。这两位姑娘的人品那可是堪称一流,而且才艺双全,无论是吹拉弹奏还是吟诗唱曲,样样都行。我南宫皓月向来不会轻易夸赞别人,若不是她们确实出色,我又怎会如此极力推荐呢?” 只见那三少爷微微颔首,嘴角含笑地说道:“孙九啊,本少自然知晓你所言不虚。这花国之中,名家众多,但能入得了本少法眼的可不多。既然我说好,那定然是差不到哪儿去的。只是呢,像她们这般只凭着出色的容貌和才艺在此厮混,虽说能够走红一时,但若想要获得更大的成就,恐怕并非易事呐。” 孙九赶忙点头应是,谄媚地笑道:“少爷说得极是!要想真正发大财,就得踏入另外那个圈子才行。不过,这可不是谁都能轻易进去并且站稳脚跟的哟。在那个圈子里闯荡,不仅需要脑子转得快、嘴巴能说会道,更为关键的还是那上下两张嘴都得严严实实地闭紧喽!稍有不慎,可就要吃大亏啦。” 三少爷轻轻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回应道:“行了行了,这些个道理你自个儿清楚就行。回头你去好好教教她们,依本少看呐,她们一个个都挺机灵聪慧的,想必你一点拨就能明白其中的奥妙,很快便能学会。明日你若是有空,就到我的客栈来一趟,届时我将人交与你便是。” 孙九一听这话,喜不自禁,连忙躬身作揖道:“多谢少爷信任,小的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言罢,他亲自引领着二人来到一间清幽雅致的客房前,恭恭敬敬地介绍道:“少爷,这间乃是碧姑娘平日里读书写字用的书房,通常情况下是不接待客人的。唯有极为特殊的贵客,才有资格被邀请到此落座歇息。您二位且先在这里稍作休憩,喝杯热茶,小的这便前去告知碧姑娘,请她速速前来相迎!” 说完,孙九便匆匆离去,留下三少爷和他的同伴在房中静候佳人的到来。他轻轻一招手,那些伶俐的小丫头便鱼贯而入,动作娴熟地奉上清香扑鼻的茶水,并将精致的果盘稳稳当当地摆在桌上。待一切安排妥当后,她们又如轻盈的蝴蝶般翩然离去。 南宫皓月悠然自得地坐在椅中,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陈设。只见这屋子中央燃着一炉袅袅生烟的檀香,淡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几盆素雅的兰花静静绽放,吐露着清幽的芬芳;一张古朴的琴安放在窗边,仿佛随时等待主人弹奏出美妙的音符;棋盘整齐地摆放于桌案之上,黑白棋子相互映衬,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更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竟然高悬着一柄长剑,寒光闪闪,透着一股冷峻之气。整个房间的布置可谓独具匠心,处处彰显出典雅之风。 南宫皓月不禁微微一笑,转头对身旁的慕容刚赞道:“此女当真不俗,观这屋中之景,想来定是个文武双全之才啊!”慕容刚却是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冷笑道:“若真是文武全才,又怎会从事这般营生?如今许多人皆喜好在房中悬挂佩剑以作装饰之用,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并不足为奇!”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并未反驳,而是起身走到墙边,伸手取下那柄长剑。他仔细端详起来,只见剑身闪烁着清冷的光芒,质地极佳,显然并非寻常之物。他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只听一声清脆的龙吟之声响起,余音缭绕不绝于耳。再看那锋利无比的剑锋,虽历经岁月磨砺,但依旧寒气逼人。 而剑身之上,更是布满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残痕,这些痕迹犹如古老的印记,无声诉说着它曾经经历过的无数次激烈战斗以及饱饮鲜血的过往。剑柄握手之处,已然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指印,由此可见,这把剑已被其主人使用多年,想必也是陪伴主人身经百战、出生入死。 就在此时,一个身形娇小、面容俏丽的小丫头手捧着两盘新鲜的水果,脚步轻快地走进房间。当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不由得神色一紧,急忙开口招呼道:“公子爷呀,您赶快把手中的剑放回原处吧!碧姑娘向来最讨厌别人乱动她的物品啦,特别是这柄宝剑,更是连碰一下都不行呢!”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他赶忙将剑小心翼翼地重新挂回到墙壁上。然而,正当他转身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呵呵呵……没关系的啦,能够说出那样一番见解独到话语的人,想必对于剑一定有着相当深刻的认识和了解。真正懂剑之人,绝非那些庸俗之辈可比。虽说碧姐的东西通常是不会允许那些凡夫俗子轻易触碰的,但若是遇到有见识的行家,自然也不会禁止其欣赏品鉴。不知公子对于刚才所见的那把剑,是否还有其他高见或者独特的看法呢?”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一个身量高挑、姿容秀丽的大姑娘缓缓走了进来。 这位姑娘脑后梳着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落在肩头,更衬得她面庞白皙如玉。她五官精致,眉目如画,虽未施粉黛,却依然显得清新脱俗。身上穿着一套简单朴素的青色布袄裤,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掩盖住她那与生俱来的动人气质。 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刚健婀娜的风姿,让人不禁为之侧目。只见她那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深深地镶嵌在白皙的脸颊之上,而两侧脸颊上还各有一个迷人可爱的酒窝若隐若现。南宫皓月见到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不禁一怔,随后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一旁机灵的小丫头赶忙上前介绍道:“回公子,这位是小红姑娘,乃是碧姑娘的表妹,同时也是碧姑娘的贴身之人呢。” 小红微微弯下腰肢,动作优雅地从那小丫头手中接过装满水果的盘子,轻轻地将其放置在桌上。接着,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小丫头先退下去。待小丫头离开后,小红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说道:“碧姐姐因为事务繁忙,又担心会怠慢了贵客,所以特意让我前来帮衬着招待一番。方才她听闻孙九提及有两位尊贵的客人到访,便急忙差遣我先来伺候着。只是她还有好几处早已预约好的客人需要亲自去应酬,实在是抽不开身,只能劳烦我先来招呼各位啦。”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连忙笑着回应道:“哪里哪里,不敢当啊不敢当!实不相瞒,此次是我们不请自来,有些唐突了。能够承蒙碧姑娘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予以接待,已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了,就算再多等待一些时候也是理所应当的呀。” 小红掩嘴轻笑一声,娇声说道:“三少爷,孙九跟我说过,可以这样称呼您哟。” 第52章 令小红表姐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轻笑道:“随意即可,随意即可,本公子向来随性而为,对于称谓之事从不计较。我在家中行三,即便你唤我一声小三子,我亦不会动怒。”闻得此言,小红不禁掩唇轻笑出声,娇声说道:“三少爷真是个好说话的主儿。我在这烟花之地也算见识过不少随和的客人,但如您这般逛窑子时如此谦逊有礼之人,倒是极为罕见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缓声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此地,我并非贪图酒色之欢。”小红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那不知三少爷所为何来?”只见南宫皓月目光炯炯,朗声道:“乃是为了结识两位身处风尘之中的侠女!” 小红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咯咯娇笑起来,摆手说道:“哎呀呀,三少爷莫要打趣奴家与碧姐了,咱们哪敢当得起‘侠女’二字啊!再说了,这‘侠女’之名可不是能轻易冠于他人头上的哟。”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意,轻声说道:“以剑知人,拥有那般绝世宝剑之人,又怎会是庸脂俗粉之辈?所以,请相信本公子,这‘侠女’二字用在你们身上绝无差错。” 小红美眸凝视着南宫皓月,目中流露出奇异的光芒,好奇地问道:“三少爷当真仅凭那一柄剑,便能瞧出我们姐妹俩的与众不同之处么?” “不错,那柄剑已然向我诉说了诸多秘密。”他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仿佛能透过剑身看到其背后隐藏的故事。 “那不过就是一柄祖传下来的古老佩剑罢了,悬挂在此仅仅是为了装点门面。”另一人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试图将话题一带而过。 然而,他的辩解并未让前者信服:“怎会如此简单?且看那剑柄之上,隐隐有着细微的汗渍痕迹,此乃长期握持所留下的印记。由此足以推断出,这柄剑绝非仅仅被当作一件华而不实的装饰品。再瞧那剑鞘,虽历经岁月沧桑显得陈旧不堪,但无论是边角还是缝隙之处皆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时常精心擦拭所致。至于剑身,则更是锋利无比,吹毛断发亦不在话下,这般锐利程度必然是经过频繁磨砺方才能够达成。倘若你们当真只是将其视为一种摆设,又岂会常常去紧握它、打磨它呢?特别是那费时费力的 184 次磨剑工序,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愿意去付诸实践的。” 听闻此言,对方不禁赞叹道:“三少爷果然观察入微,仅是匆匆一瞥,便能洞察到如此众多的细节。” 三少爷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道:“只因我本人对剑亦是情有独钟,略通一二罢了。” 那人好奇地追问:“那么除此之外,三少爷是否还有其他发现呢?” 三少爷稍稍迟疑片刻,而后缓缓开口说道:“依我所见,姑娘你的肌肤虽说细腻光滑,但手指却略显粗壮了一些。” 女子面露一丝尴尬之色,连忙解释道:“实在是无奈之举啊,平日里我需操持各类繁重的粗活。我的表姐又患有严重的洁癖,她屋内的大小事务一概不许他人插手,统统都丢给了我来处理,长此以往,双手怎能不变粗呢!” “姑娘啊!我方才所说的手指略粗,可绝非意指您那肌肤粗糙哟!虽说平日里干些活计兴许会让皮肤变得稍显粗糙,但这并不会单单致使右手的手指变粗呢。唯有常常使劲儿地握住剑柄挥剑之人,才会出现这般状况呀,就像我自己也是如此。” 小红听言,脸色稍稍一动,不过转瞬之间便又笑靥如花地道:“时常洗涮衣物,手握木杵捣衣,手指同样需要用力,自然也可能会变粗啦!” “然而,那些洗衣的妇人们,即便两只手都在用力劳作,可她们的另一只手却绝不会呈现出指并成诀的模样。唯有长期惯用剑的人,才会不自觉地形成那样一种习惯性的动作哦。” 小红闻言不禁一怔,旋即疑惑地问道:“我曾经做出过那种动作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声道:“姑娘您自己难道对此毫无察觉吗?” 小红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番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对没有,我心里可是明明白白的。自从我踏入这屋子之后,仅仅只是将果盘放置在了桌子之上,然后我的这双玉手就始终相互交握着,压根儿就未曾握过什么剑诀!” 只见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姑娘之所以未曾捏过剑诀,想来应是你有意为之,刻意留心不去做出那个动作,但如此一来,反倒成了你最大的破绽所在。你的双手始终显得极不自然,仿佛是在故意躲避着某些特定的动作……” 闻听此言,那女子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娇嗔道:“哼!原来三少爷是在故意诈我呢,还好本姑娘聪明伶俐,并未轻易上当。”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说道:“姑娘所谓的未上当,仅仅只是没有做出剑诀的动作罢了。倘若姑娘当真对剑术一无所知,恐怕连‘剑诀’究竟为何物都未必知晓,又何须这般费力地为自己辩解呢?姑娘觉得我说得可对?” 被他这么一说,名为小红的女子顿时有些发窘,双颊微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好啦好啦,就算我偶尔会耍耍剑又如何?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嘛!我略通些武艺,表姐让我前来,无非就是想让我充当打手,护她周全而已。” 南宫皓月闻言又是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问道:“以碧姑娘的身手和地位,难道还需要一个打手不成?” 小红咬了咬嘴唇,跺跺脚说道:“哎呀,我表姐的脾气可不太好,常常容易得罪人。她担心万一碰上那些不知好歹、死皮赖脸的客人,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就可以派我出去将他们狠狠教训一顿。” “姑娘可曾揍过他人呀?”男子面带微笑地询问着眼前的女子。只见那女子微微摇头,轻声说道:“迄今为止,尚未有此等机缘。毕竟京师乃是天子脚下之地,前来此处之人大多皆是知书达理、彬彬有礼之客。即便偶尔会遇到些许醉酒失态者,然而只要我表姐面色一沉,他们便即刻变得规规矩矩起来!” 此时,坐在一旁的南宫皓月不禁笑出声来,接口道:“关于此事,我也曾有所耳闻。听闻碧姑娘天生自带一种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慢亵渎的威严之气。正因如此,我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拜见一番。说来实在好奇得紧,令尊大人身为统兵将领,与生俱来拥有那股震慑人心的强大气势并不足为奇。但像碧姑娘这般正值青春妙龄的少女,竟能散发出如此独特的气质,真不知究竟是何模样啊。” 小红闻言,转头瞥了南宫皓月一眼,不卑不亢地道:“三少爷,您这个人呐,心机深沉,目光锐利,并且热衷于探寻他人的隐秘之事。这些行径,皆是我表姐最为厌恶反感之处。您这般对待于我倒是无妨,只是待到与我表姐相见之时,还是尽量收敛一些为好。您尚且指望托她办事呢,若是不小心惹怒了她,到时候恐怕她便撒手不管啦!”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啊,其实只是单纯地想结识一下这位佳人罢了,可从未期望着她一定要给我帮什么大忙呢!倘若仅仅是为了求得她的帮助,就要让我去刻意改变自己、百般讨好于她,那可真是完全没必要啦!” 站在一旁的小红听到这话,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之色。她着实未曾料到眼前这个男子竟会突然如此倔强固执起来,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毕竟,南宫皓月所说的这番话并非毫无道理可言,人家确实没有任何缘由非得屈尊降贵来迁就和讨好一个身处烟花之地的女子。仔细想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对他提出的要求太过分了些,然而自己这么做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啊! 不过呢,尽管心里明白是自己有所不妥,小红却并未因此而生出半分恼怒之意。相反,她甚至在内心深处还颇为欣赏南宫皓月所展现出来的这种独特个性。要知道,在这风月场所里,她可是见惯了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们,一个个皆是唯唯诺诺、温顺谦和之辈,从来就没遇到过像南宫皓月这般富有个性之人。她时常感到十分纳闷儿,不明白为何这些男人们都如此下贱卑微,心甘情愿花费钱财跑到这里来忍受窝囊气!而今日,总算盼来了这样一个有着铮铮傲骨、不肯轻易低头的男子,这实在是令小红觉得有点儿意思得很呐!!于是乎,只见她迅速地转过头去,脸上绽放出一抹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娇声说道:“哎呀呀,都是婢子嘴笨不会讲话啦。我的意思是说,我那表姐啊,最讨厌有人追根究底地盘问她的所有事情。毕竟沦落到这风尘之地,每个人背后肯定都会有那么一段令人难以启齿的悲惨身世咯。不过呢,我表姐的性子可是倔强得很呐,她压根儿就不愿意接受他人的怜悯和同情。所以呀,如果谁敢在她面前絮絮叨叨、问东问西的话,那可就要小心被她给得罪喽。少爷您今日到此本就是为了寻欢作乐、尽情消遣一番的,又何苦为这点小事而自找没趣、平白无故地气坏了自己身子呢?” 听到这番话语,南宫皓月和南宫敖赛不禁相视一眼,随后两人皆是仰头大笑起来。只听得南宫皓月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小红啊!经你这么一解释,本少爷对于那位名叫碧瑶的姑娘愈发好奇起来了,心中更是迫不及待想要与她见上一面。不知道她究竟还要等多久才能有空暇时间过来陪陪我们兄弟俩呢?” 小红微微欠身施了一礼,然后轻声细语地回答道:“回禀二位少爷,恐怕还早着呢。我家小姐眼下还有三处茶盘需要依次前去应酬,就算动作再快些,没有个把时辰也是万万完成不了的。正因如此,夫人才特意吩咐婢子先到这儿来好生伺候着两位少爷……”南宫皓月嘴角微扬,缓缓说道:“在此枯坐整整一个时辰,实在是太过无趣烦闷啦,总得寻些乐子来打发时间才行啊。小红,不知你都擅长些什么呢?” 小红微微欠身,轻声回应道:“这屋内的诸般事物,婢子多多少少都能略懂一二,但却没有一样能够称得上精通的。不过只要公子您不嫌弃,小婢愿意尽己所能陪伴您玩耍一番。”南宫皓月不禁爽朗一笑,打趣道:“如此说来,你岂不成了无所不能的全才啦?那本公子可定当要好好领教领教。这样如何,咱们先来对弈几局棋艺,接着聆听几首悠扬的曲子,随后品味一番优美的琴声,之后嘛,我还要向你讨教填词作对之法,最后一同观赏公孙大娘那令人惊叹的剑舞表演。”小红闻言,掩嘴轻笑起来,娇嗔道:“少爷哟,照您这般安排,怕是要玩到天亮才能罢休喽!”南宫皓月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应道:“哪需那么长时间呐,依我看,一个时辰便已绰绰有余啦。毕竟这又并非科举考试选拔状元,无需长篇大论、深入钻研,只需稍稍体验尝试一下便可。” 小红眨了眨眼,调皮地反驳道:“少爷,亏得您还知晓这并非考状元之事呢,可您所提出的这些活动项目,其难度简直堪比考取状元了。不信的话,您大可前去询问一问翰林院的那几位编修状元郎,看看他们是否每一项都能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呢。”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这状元进入翰林院去当一个小小的编修,实在是太过无趣和没出息啦,也就只有那些整日埋头于书本之中的书呆子才会觉得合适。不过嘛,你们这里可是花国啊,所谓的状元乃是花中之魁首呢,自然需要样样精通、事事拿手才行呐!” 第53章 碧瑶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娇嗔地回应道:“花国状元那可是我的表姐呀,跟我可没有半点儿关系哟。” 南宫皓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笑着调侃道:“但你如此爽快地代替你表姐充当枪手,想必也是身手不凡之人,我料想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应该都不在话下吧?” 女子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少爷您真是抬举小女子了,我只不过是说自己能够勉强应付每一项罢了。” 南宫皓月饶有兴致地点点头,催促着说道:“那你就暂且委屈一下,尽力而为吧!” 女子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悠悠地开口道:“少爷呀,咱们这儿可是敞开大门做买卖的地方哦,可不能让我白白出力呀。每帮您完成一项任务,您都是需要支付相应的银两的哟!” 南宫皓月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这完全不成问题,只要明码标价就行!”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好心提醒道:“少爷,恐怕您还不知道吧,我们这儿的收费标准可是相当高昂的呢。” 南宫皓月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豪爽地回答道:“无妨无妨,只要存在这样的价格行情,并且有人曾经在这里出过相同的价码,那么本少爷绝对只会比他们出得更多,而绝不会少一分一毫。” 女子见他如此财大气粗,不禁喜笑颜开,随即脆生生地说道:“既然如此,南宫少爷,那小女子现在就将具体的价钱给您报出来。这茶盘以及房间的费用总计五百两银子,至于打赏的金额则另外计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声道:“依我之见,这价格倒也算不得昂贵。毕竟在那八大胡同里,可从未出现过如此情形。通常来说,去那儿打一次茶围,顶多也就花费十两银子罢了。”他稍作停顿,接着又补充道:“然而需知,在这八大胡同之中,仅有一位名为碧瑶的女子,再者,能拥有这般雅致书房的姑娘,亦是凤毛麟角。更不用说,能够有幸被邀请进入这间书房的客人,那更是寥寥无几啊!” 一旁的小红闻言,掩嘴轻笑一声,应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是这身价之事,本就不应单纯以价格来衡量呀!”她美目流转,看向南宫皓月,继续说道:“公子切莫太过吝啬银两啦,说不定待会儿您还能有机会将输掉的银子给赢回来呢!” 南宫皓月眉头微微一挑,面露好奇之色,追问道:“哦?赢回来?不知这其中究竟是怎样一种赢法?” 小红轻启朱唇,详细解释起来:“您瞧这屋子里面所陈列着的各项项目,只要您能在其中任意一项胜过对方,便可斩获黄金千两;但若不幸输掉一项,则需要赔付黄金二千两。虽说这是以二博一,看似我们占了些许便宜,但咱们终归是女儿身嘛,让公子您稍稍吃点亏,想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哈哈,这规则倒是颇为有趣!倘若我真能在每项比试中都胜出,岂不是能轻轻松松地捧回数千两黄金?” “没错,不知阁下是否仍有意再尝试一番呢?”“当然有!不仅如此,我的兴致愈发浓厚起来,然而此刻却有些犯难,究竟该向姑娘您请教一二呢,还是去同碧姑娘切磋一下技艺?”“呵呵,我们姐妹二人皆愿随时恭候公子赐教。要说这下棋、作画以及填词作对嘛,于我而言略胜一筹;至于琴艺和剑术方面,则是表姐更为精通一些。公子不妨权衡利弊,避开自身薄弱之处,如此或许不至于输得太过狼狈哟。”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微微一笑,说道:“听姑娘所言,似乎对获胜胸有成竹啊!难道说就没有落败之虞吗?”“哈哈,不瞒公子,截至目前为止,我们姐妹俩尚未尝过败绩呢。曾经也与两位德高望重的老翰林交过手,但考虑到他们年事已高,若是输了恐怕难以拿出钱财作为赌注,故而才手下留情,让他们侥幸赢得一个平局罢了。”南宫皓月接着说道:“至于唱曲这项才艺,我只能自认甘拜下风啦,毕竟我对此一窍不通,实在是无能为力。 不过对于其他项目,我可是饶有兴致呢。”“无妨无妨,这些项目任由客官自行选定便是,我们并未做任何限定。”“甚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在棋盘之上向姑娘讨教一番吧!” 红轻盈地将那沉重的棋枰搬到了众人面前,然后娇声说道:“不知今日是哪位高人要来指点一二呀?”慕容刚听到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身旁的一人说道:“自然是这位啦,我的棋艺实在是太过拙 劣,每次与他对弈,都会被杀得片甲不留、全盘皆墨啊!”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小红转头看向被慕容刚所指之人,只见那人风度翩翩、气质不凡,正是南宫皓月。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轻声问道:“如此说来,南宫少爷想必是位棋坛高手咯,那么请问少爷,您想要执白子呢还是黑子呢?” 南宫皓月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小红,也是微微一笑,回应道:“姑娘你倒是挺会说话,还懂得谦逊之礼。通常来说,棋力高超者才会选择执白子,难道说姑娘觉得自己的棋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不成?” 小红一听,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少爷您误会啦,并非小女子自视甚高。只是按照规矩,执黑子一方先行,而且在最终结算之时还要额外扣除七目呢。所以我担心万一少爷您输了,岂不是太过吃亏嘛!”说着,她还故意眨了眨眼,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 南宫皓月略作思索,然后朗声道:“无妨,我就执黑子吧。不过在下有个习惯,就是下棋的时候不喜欢长时间思考,每一步落子的时间不能超过记数十下。烦请慕容大叔帮忙计时,我相信他定会公正公平,绝不会偏向任何一方的。” 小红嫣然一笑,娇声说道:“哎呀呀,这可真是太巧啦,这不正是我心中所想嘛!原本啊,我还打算主动向公子您提出来呢,没想到公子竟如此心有灵犀,率先开口了。”说罢,她美眸流转,含情脉脉地看向对方。 此时两人相对而坐,棋盘横亘于中间,气氛紧张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默契。只见他们双手起落间,棋子如同流星般迅速落下,竟然都未曾经过深思熟虑便已然展开激烈的对弈。 南宫皓月目光紧盯着棋盘,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敏锐地察觉到小红的棋风异常凌厉,攻势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凶猛,且招招狠辣无情,丝毫没有给对手留下半点喘息之机。每一处布局都紧紧相逼,让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重重困境之中,唯有全神贯注、沉着应对方能勉强招架得住。 棋局逐渐进入中盘阶段后,南宫皓月赫然发现自己在占据地盘方面已经略微处于下风,不知不觉中吃了些许小亏。然而,小红并未因此停下进攻的步伐,反而越战越勇,步步紧逼。 这时,小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公子您的棋艺着实高超,令人钦佩不已。只不过嘛,公子下棋时似乎略显保守,缺乏足够的进取心哦。倘若能有充裕的时间仔细思考、筹谋布局,那小女子恐怕是非输不可的哟。可惜如今咱们下的是快棋,这样一来,公子您可就要吃亏喽。依目前局势来看,这局棋公子您在盘面上输掉的应该不会超过四目,但因为先行之故需要扣除七目,如此算下来,这盘棋的形势对于公子而言可就不太妙啦!”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缓声道:“姑娘竟如此迅速便能算出结果?然而棋局变化万千,犹如风云变幻般难以捉摸,真正的关键往往在后半局啊。”话音未落,他已抬手落下一子。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又过了四五手。小红紧盯着棋盘,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但仍未能察觉自身棋路中的破绽究竟藏于何处。于是,她定了定神,索性放开手脚,继续勇猛厮杀下去。 时间悄然流逝,直至收关之时,局面陡然紧张起来,一场激烈的劫争拉开帷幕。起初,小红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只当是寻常的交锋。可随着双方不断地劫来劫去,原本空旷的棋盘逐渐被填满,小红这才如梦初醒,惊觉局势已然对自己极为不利。 她仔细审视一番后,赫然发现自己的劫材竟然比对方整整少了两个!这意味着一旦进入最后的决战阶段,她必将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想到此处,小红不禁心头一沉,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然而,此时后悔已晚,棋局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尽管小红拼尽全力想要挽回颓势,但终究无力回天。最终,她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投子认输,苦笑着说道:“我输了,心服口服。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赐教。这场劫争究竟是公子您早有预谋、精心布局所致,还是纯属偶然间形成的呢?”“以姑娘自己的看法呢?”“我就是不知道,因为我的棋虽快,却一向谨慎,不会有这种空失的,除非是公子有意设的陷阱。” 南宫皓月那如刀削般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淡若轻烟的笑容,轻声缓语道:“当你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地开始谋划布局的时候,我却不动声色地悄然落下了这关键一子。乍看之下,或许这一子着实有些贪得无厌了,不是吗?”说罢,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便紧紧地锁定在了眼前的棋盘之上,其间闪烁着自信满满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又似深潭底部隐匿的明珠,睿智而明亮。 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女子闻言,先是轻点臻首表示认同,接着朱唇轻启,用宛如黄莺出谷般轻柔婉转的声音回应道:“诚然,公子您这一子落得的确略显贪心了些。这般行事,后续想要接应起来恐怕并非易事。再者说来,最后也恰恰正是由于此子,方才致使棋局演变成了如今这劫活的棘手局势呀!”话至此处,只见她蛾眉微蹙,那张美若天仙的面庞之上不禁流露出了一抹惋惜之色,仿佛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因遭受风雨侵袭而略显凋零之态。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然后接着说道:“没错,就如姑娘刚才所说的那样。但是呢,其实在此之前,我就已经对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都进行了非常细致、周全的计算与考量。就算真的碰到了劫活这种棘手的局面,我也有足够的信心可以顺利地解决掉它。 要知道啊,在打劫这个环节当中,我的先手之利可是相当显着的呢。再加上我现在虽然处于稍微落后的位置,但差距并不是特别大呀。所以说,只要我能够在棋盘上的随便哪一个地方成功拿下一块棋子,那么整个局势立刻就会被我反转过来,从而实现由败转胜的惊人逆袭! 当然咯,如果站在姑娘您这边考虑的话,想要阻止我获得最终的胜利,那唯一行得通的办法恐怕就是死死地守住每一步棋,坚决不留给我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或者机会。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逼迫着我不得不再补上一手棋用来确保自己能够做活。要是真能做到这一点的话,说不定咱俩最后还能握手言和,以平局告终呢。 只不过嘛,从姑娘您一贯以来的下棋风格来判断,想来您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出机会给我的哟。您必定会每走一步都紧紧相逼,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呐。正因为这样,我坚信这场精彩绝伦的棋局最终的胜利者一定会是我!” 第54章 碧瑶1 听完南宫皓月这番详尽且鞭辟入里的剖析后,只见那名叫小红的女子俏脸之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懊恼之色,她那双如葱般玉手更是不自觉地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口中还念念有词地道:“哎呀呀,竟然是这样一回事儿,这可真是怨不得旁人呐,都怪我自己实在是太过粗心大意啦。倘若能够重新再来一局,我绝对不会再次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说什么也不能输给公子您哟!”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悠悠传来:“丫头啊,你就别在这里白费力气啦,即便真让你们重新来过十盘棋,最终的结局恐怕也是难以更改分毫哦。你呀,注定还是会连战连败,接连输掉整整十盘棋哩。你可要明白,下棋可不单单只是简单粗暴地拼杀那些个棋子而已哟。 瞧瞧你自己吧,从头到尾就只会一味地猛冲猛打,丝毫没有半分策略可言。然而反观那位公子呢?人家下的那可是步步为营、暗藏杀机的‘杀人’之棋呐!你对于他的棋路压根就是毫无头绪、茫然无知,可那个南宫少爷却早就已经将你的脾气秉性以及下棋时的习惯动作给摸得一清二楚啦。所以呢,他仅仅需要不费吹灰之力地巧妙设下那么一个小小的陷阱,你便会如同一只没头没脑的苍蝇一般,傻乎乎地一头扎进去,然后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哟!” 就在此时,一道清亮而响亮的声音毫无征兆地自一侧骤然响起,恰似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猛然炸裂在这静谧的屋内!那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氛围,惊得正在屋内全神贯注于棋局之上激烈拼杀的三人身躯皆是不由自主地剧烈一颤! 他们实在是过于专心致志地沉浸在棋盘之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紧张博弈之中了,以至于对于这间屋子究竟何时多出了一人竟然浑然未觉。待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之后,众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纷纷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望去。 视线所及之处,只见门口静静地站立着一位年方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子。她长得可谓是天生丽质、明艳动人,那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般明亮清澈,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朱唇轻启之间若隐若现;其面庞更是宛如精心雕琢而成的美玉一般温润细腻、光滑无瑕,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地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张美轮美奂的绝世容颜。 不仅如此,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曼妙动人,一袭华美绚丽的衣裳更将她衬托得越发娇艳欲滴、妩媚迷人,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醉神迷、无法抗拒的艳丽光彩,就好似一颗光芒万丈、璀璨夺目至极的稀世明珠一般,只要看上一眼便会情不自禁地被其所吸引,再也难以将目光从她身上挪移开来。 然而若是再细细端详一番,便会发现这位丽人的美丽容貌之中似乎还隐隐蕴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威严气质。她那两道细长而微微上扬的眉毛形如飞翔中的燕子一般笔直地插入两侧乌黑亮丽的鬓发之中,显得格外英姿飒爽;一双明亮如闪电般犀利的眼眸更是炯炯有神,熠熠生辉,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一切秘密与真相,仅仅只是与之对视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强大气场和无形威压,使人下意识地心生敬畏之情,从而不敢对她有丝毫的轻薄之意或者无礼之举。 原来啊,眼前这位风华绝代、艳冠群芳的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名震整个京城、令无数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头牌花魁——碧瑶姑娘! 见到来人竟是自己的表姐,小红心中一阵欢喜,她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前去,脸上满是欣喜之色,激动地说道:“表姐,你可算来了!快来这边看看,这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乃是南宫少爷;而那边那位慈眉善目、气质不凡的老者,则是特意从金陵远道而来的慕容老爷呢。” 碧瑶闻得此言,美眸流转,朝着众人微微欠身,优雅地施了一个万福礼,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妾身未受邀请便擅自前来,着实有些唐突和冒昧了。还望各位莫要怪罪。” 南宫皓月眼见佳人施礼致歉,赶忙笑着摆了摆手,温文尔雅地回应道:“姑娘这是哪里话,此地本就是姑娘您的居住之所,应当是我等未曾提前通报一声,便突然登门拜访,给姑娘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是我们失礼在先啊。” 小红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相互客套,不禁掩嘴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一般。她娇嗔地对表姐说道:“哎呀,表姐呀,你平日里不是忙得很嘛,怎么今天这么快就有空闲时间过来啦?” 只听得碧瑶亦是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般娇艳动人,她轻声回答道:“我方才听府中的小丫鬟提及,说是南宫少爷竟然放出豪言壮语,声称要连续挑战六种不同的技艺。如此惊人之举,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便匆匆忙忙地丢下那些繁琐的应酬之事,迫不及待地赶过来想要一睹为快,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高超技艺能让南宫少爷这般自信满满。”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脸上带着一抹谦逊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不瞒诸位,其实我之前故意放出那般豪气万丈的话语,无非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姑娘您的注意,希望能够早日拜见并结识像您这样美丽动人、气质高雅的佳人。说实在话,至于这众人皆知的六艺,我也仅仅只有在下棋方面稍微有些心得体会而已,而其他诸如琴、书、画、诗、礼等技艺,则都是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根本不值得拿出来谈论啊。” 小红听到这里,连忙急切地插话进来:“表姐,你千万不要相信他在这里胡言乱语啦!就在刚才不久前,他光是看到你的那柄宝剑,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发表了许多精妙绝伦、令人拍案叫绝的见解和看法呢,简直就是高明到了极点呀!” 碧瑶轻轻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表示赞同:“这个我心里当然清楚得很,如果不是因为偶然间听到了你刚才那一番精彩绝伦的高谈阔论,对各种事物有着如此深刻独到的理解和认识,我又怎么可能会毫不顾忌其他客人的感受,心急如焚地匆匆赶来此地,只为了能够亲自向你请教一些问题呢?”只见南宫皓月那俊朗的面庞之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如春风般温和的笑容,他微微启唇,用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一般的声音轻声问道:“原来姑娘已经听到了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谬论吗?实在惭愧之至。” 而站在一旁的碧瑶则是轻轻抿嘴,莞尔一笑,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轻启朱唇,发出一声娇柔婉转的轻笑,娇声回应道:“当时啊,本小姐可是正忙得不可开交呢,要应付着其他那些尊贵的客人,哪里还能够抽出身子来专心聆听公子您的高谈阔论呀?不过嘛,好在我身边这两个机灵乖巧的小丫鬟记性还算不错,待她们将公子您先前所说过的话语原原本本地转达给我的时候,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说错哟!” 南宫皓月听了这番话后,嘴角也不禁扬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双手抱拳,向着碧瑶微微一拱身,彬彬有礼地说道:“原来竟是这般缘由,看来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好在下一直谨言慎行,未曾在背地里对姑娘有任何不当的非议,否则恐怕转瞬间这些言语就会传入姑娘您的耳朵里啦,到那时可真就是百口莫辩喽。” 碧瑶再次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轻笑之声,她微微仰起头来,精致的面庞之上绽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只见她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朱唇轻轻开启,声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我这间书房啊,可绝非是什么阿猫阿狗、凡夫俗子能够随随便便踏足而入的所在呢。 至于那孙九嘛,倒的确算得上是一个颇具几分眼力劲儿的家伙。既然是他特意将你们二位引领到这个地方来,想必以他识人的能耐,应该不至于看走眼才对。 不过呢,我这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对于他这个人呀,可谓是了解得十分透彻。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贪心啦,常常在面对巨大利益的诱惑之时,就容易失去应有的判断力和洞察力,从而出现看走眼的情况,把真正的人才误认为是庸碌之辈这种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哟。所以说呀,在还没有正式设宴款待二位贵客之前,我自然是要先搞清楚状况,好好琢磨琢磨,此番登门拜访之人到底有没有资格让本小姐亲自出面接见呢!” 南宫皓月闻言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回应道:“如此说来,想要一睹姑娘芳容简直比登天还要困难呐!尤其是像今日这般,姑娘竟能瞬间现身与在下相见,实乃让在下受宠若惊、荣幸至极啊!” 只见小红微微轻启朱唇,嘴角含笑地说道:“可不是么!我家表姐平日里举办的各类茶局多不胜数,每日的行程安排紧凑得很,几乎没有一丝空闲时间。若是寻常访客前来拜访,那就只得老老实实地在此处静心等候了,说不准要苦等许久才能见上一面呢。然而,倘若来者身份较为特殊些,倒还是有机会被直接引领到书房去会面的,如此一来,便能于当日顺利见到我表姐本人了......” 话刚说到此处,对面之人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忙不迭地追问起来:“那么这所谓的特殊究竟所指为何种特殊情形呢?”小红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同时还显露出她脸颊两侧那对可爱至极的小酒窝,宛如夜空中闪烁着的两颗璀璨星辰,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只见她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解释道:“这其一呢,便是指此人在才艺方面有着超凡脱俗的表现,显得极为出众且别具一格哟。就好比在咱们常说的礼、乐、射、御、书、数这六项技艺之中吧,无论哪一项,他都能信手拈来,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指点迷津,让大家伙儿从中获益良多呀。而这其二嘛,则是前来拜访我表姐的目的颇为特殊。 通常情况下,那些慕名而来求见我表姐之人,往往都是听闻了她的美貌芳名,但他们此次前来可绝非仅仅只为一睹佳人风采,或者谈论些风月之事哦。此前孙九已经提前跟咱们透了个底儿,说公子您啊,正是属于这第二种情形呢。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经过刚才与您的一番畅聊,才惊觉原来公子您不但符合这第二条标准,更是才情四溢、满腹经纶,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水平呐!” 就在这时,始终安静地站立于一旁侧耳倾听的碧瑶,也莲步轻移,款款地朝着这边走来。待她走到近前,举止优雅地轻轻坐下,随后脸上带着一抹温婉的笑意,轻声询问道:“听闻有人提及公子您有意投身厂卫,谋取一份差事,不知此事是否属实呀?” 只见南宫皓月那如刀削般精致的面庞之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从容不迫的微笑来。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熠熠生辉,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只听他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呢,倒也不是非得要进这厂卫不可。只不过,如果能有幸在此处结识那么一两位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想来对于家父正在经营的事业必定会产生一定的助力作用吧!”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想要进入那个地方实际上并非是什么困难之事,不过有一个关键之处必须得留意一下。在那里呀,根本就不存在一星半点的人情味儿,那帮人的眼睛里面就仅仅只有‘金钱’这两个字而已。只要您一张口提出自己的要求,那所要付出的数目可绝对不会少哦!” 南宫皓月闻言,却是轻轻一笑,不以为意地道:“这点倒是没什么关系啦,我早就已经做足了十分充分的准备工作。区区一两百万银子罢了,于我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随时都可以当场支付出去。倘若还是不够用的话,我大不了再去向家里头多要点儿资金过来便是!” 第55章 碧瑶的想法 那人不禁感叹起来:“公子您可真不愧是出手阔绰、豪气干云之人呐,一两百万竟然都完全不被您放在眼里。只是嘛,这个机关虽然说拥有着极其庞大的权势,但是它所做的事情到底还是不能够光明正大地摆在台面上来讲的。公子您像这样不惜耗费巨大的成本去投入其中,日后若是想要把这些投资给收回来的话,恐怕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情哟。” “这个就无需担忧啦,我此番前去可不是为了那蝇头小利啊,而是期望着能够在那里摸爬滚打个几年,稍微做出点成绩来也就心满意足了。如此这般,日后也好顺顺利利地接替家伯父的职位呀。” 碧瑶轻轻地回应了一声,接着说道:“若是仅仅只想踏入这个圈子并有所建树,想来难度应当不会太大。然而,令伯父可是身居一方要职之人呐,如果您真心想要接班,那么所需要抵达的地位必然会是极其之高,哪怕是如同锦衣卫指挥使那般显赫的高位恐怕都还远远不足够呢。” “没错!一般人肯定是难以胜任的,毕竟家父的水师乃是自成一套完整体系,其他不相干的人根本无法接手。故而于我而言,只需谋得与父亲同等的职位,然后再成功办理两三件极为出色的案件,朝中有我伯父那些同一年考取功名的好友们出面保荐,自然而然就能顺理成章地接班了,这可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呀。”“照这么说来,公子此去一开始就得谋求高位咯。” “嗯,事实的确就是这般,如果仅仅只是妄图谋取一个番子亦或是三档头这样卑微的职位,凭借着我那身为高官的伯父所积攒下的情面,哪怕我毫不避讳地直接登门造访,那些位高权重之人想必也是不敢轻易将我拒之门外的。可是,像那样微不足道的职位,又怎能入得了我的眼呢?我心中所求的,至少也得是个大档头的高位才行啊!唯有坐上那个位置,才会有充足的施展空间供我尽情地展现自己的才华与能力,才能真正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坚定不移,语气更是充满了豪情壮志。 就在这时,一旁的碧瑶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提醒道:“不过,公子您可一定要清楚知晓,这大档头的职位可不是仅凭着些许银子便能轻松到手的哟。”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似乎是在担心眼前这位雄心勃勃的男子过于自信而忽略了其中潜在的艰难险阻。 “这个道理我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呀!要想办成此事,诚然是需要一定数量的银钱来打通关节、疏通关系的。然而,比钱财更重要的,乃是自身必须要有实打实的真才实干与强大实力啊!虽说在这方面嘛,我自觉还有所欠缺,不过没关系啦,我完全可以带上几个精明强干又信得过的手下去帮衬着我一起处理各种繁杂事务。我那伯父帐下可谓是人才辈出啊,里面有不少武艺超群、身手不凡之人。只消我能顺顺当当地进入厂里,然后再从他那边调遣几个人过来听我差遣,如此一来,我的实力定然不会输给旁人分毫的哟!”讲到这里时,只见他的面庞之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自信满满且志得意满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到这儿,实在忍不住用纤纤玉手掩住樱桃小嘴,轻轻笑出声来,同时娇嗔地发问道:“既然公子您坐拥这么多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那为什么不索性自己亲身前往去找寻那位汪公公亦或是忠顺王呢?何苦还要劳神费力地去四处寻觅其他的门路关系呢?” 只见那南宫皓月剑眉微皱,目光中透着一丝忧虑,缓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伯父的那帮朋友多数都和汪公公还有忠顺王关系紧张。倘若让他们出面去给汪公公或者忠顺王推荐我,只怕他们不会诚心相助,说不定还会心生猜忌,觉得我不可靠呢。所以呀,倒不如我自己掏腰包去疏通关节,寻觅一条靠谱的途径来得妥当些!” 一旁的碧瑶听闻此言,轻轻开启那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柔声说道:“公子,您心中所想之事怕是有些难以达成了,妾身实在没有那份能耐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呀。不怕跟您说实话,妾身相识之人,不过就是一个大档头而已。”说这话时,她美眸低垂,流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然而,南宫皓月却是微微一笑,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即便如此,他的地位也已经相当高啦!要知道,在这厂卫当中,能够稳坐这第二把交椅的人物,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此人定有过人之处,或许能成为我们成事的关键所在呢。”言罢,他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似乎在筹谋着下一步的计划。 碧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那娇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之色,接着轻声细语地解释道:“话虽是这么说不假,但公子您所谋求的也是这众人瞩目的第二把交椅之位呀!这件事情可不是妾身能说了算的呢。要知道,只有那位稳稳坐在第一把交椅之上、掌握着生杀大权之人,才有资格和能力来最终拍板定夺此事。妾身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就算有心想要帮衬公子您,可也实在是感到力不从心呐。” 然而,面对碧瑶的这番说辞,南宫皓月却是一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那俊朗的面庞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只见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无妨无妨,碧瑶姑娘不必为此事烦忧。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贵方有人愿意替我引荐一下,让我有机会见到那位坐在头把交椅上的人物,剩下的交谈事宜,我自然会亲自去跟他好好商谈的。毕竟,我现在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能够与他相见的契机而已啦。” 听到这里,碧瑶不禁面露难色。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迟疑之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鼓起勇气再次开口说道:“这事儿听起来似乎挺容易的……可是实际上操作起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咯。” 还没等到她把话说完,南宫皓月便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语,然后一脸严肃且认真地开始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来:“这位姑娘啊,实际上这件事情可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成的呀!只因为有一些人心里总是存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和担忧。他们害怕一旦我成功进入到那个地方以后,凭借着我自身所具备的强大能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崛起,进而超越并凌驾于他们之上。正因为如此,我必须要跟那个人开诚布公、坦诚相待才行,一定要把所有相关的条件都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向对方讲述清楚。 我需要让他明确地知道,对于这件事情,我的内心其实并没有太多过分的野心和企图。最多也就是在这里混上个两三年左右的时间罢了,然后我自然就会被外派到其他地方去发展。说句实在话,我根本就没有打算是一直留在这个小圈子里面长期驻足的想法。只要他能够暂时忍耐一下这短暂的时光,等到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们彼此之间再互相支持和照应一番,到那个时候,能够带给对方的好处肯定不会少的。” 听到南宫皓月这么一说,那位开口讲话的人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脸上更是露出了一副忧愁满面的神情,无奈地叹息道:“哎呀,那这下可真是难办喽!毕竟天底下又能有几个人会心甘情愿地让其他人爬到自己的头上来耀武扬威、作威作福呢?” 正因如此,我才迫不得已地耗费大量白花花的银子去安抚他那如脱缰野马般躁动难安的心呐。这可真是让我心疼不已,但又无可奈何。不光光是银子的问题,我还得煞费苦心、精心安排一些精明强干的得力人手在其身旁旁敲侧击,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劝导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要反复向他强调,跟我结交对于他未来的前程而言,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儿。也唯有这般双管齐下,同时从金钱和言语两方面着手,或许才能让他在处理关乎我的事务时全心全意、不遗余力啊! 另一人满脸愁容,万般无奈地摊开双手,那副模样仿佛是已经绞尽了脑汁却依然无计可施一般。只见他长吁短叹着,似乎心中充满了烦闷与苦恼。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闻此言,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对方所言不虚。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凝视着远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轻声开口说道:“这件事情确实相当棘手呢,毕竟像您所期望的那样具备高远眼光和广博见识的人物,实在是凤毛麟角呀。”说罢,她轻轻地咬了咬粉嫩的嘴唇,原本舒展的秀眉此刻也微微皱起,流露出些许忧虑之色,让人见之不由心生怜意。 “这可就全得依仗碧姑娘您那令人敬畏的强大影响力喽!倘若姑娘您有法子能够联络到那些地位更为尊崇、权势更为滔天、身处更高层级的大人物们,并与他们就此事宜展开深入详谈的话,那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好上加好了呀!毕竟,有些至关重要的关键性话语,在下非得要当面向主事之人亲口阐明不可呢,唯有如此这般行事,咱们此次计划成功的概率定然会大幅提升不少哩!” 那人犹如连珠炮一般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与此同时,其目光恰似燃烧着熊熊烈焰那般,灼热而又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碧瑶,眼眸之中饱含着无尽的殷切期望之色,仿若将自身所有的希望之光以及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之情,皆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眼前这位浑身散发着迷蒙神秘气息并且魅力四射、风华绝代的女子身上。 但见碧瑶轻启朱唇,微微向上扬起嘴角,瞬间便勾勒出了一道优美绝伦的弧线,恰似春日里娇艳欲滴的花朵欣然绽放一般,露出了一抹嫣然动人、倾国倾城的醉人笑容。 紧接着,她用那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嗓音,轻柔地低声呢喃道:“机会嘛,自然还是存在的哟,只不过切记万万不可心急如焚、鲁莽行事哦。方才静心聆听完公子您的这一通肺腑之言后,本小姐已然彻彻底底地领悟到了其中所蕴藏着的深刻内涵啦。”因此啊,依我之见,有那么一部分人我们着实没有必要煞费苦心地去寻觅啦。”话毕,只听那人长叹一口气,满脸尽是无可奈何之色,接着说道:“然而至关重要的问题在于,压根儿就找不着一个能够令我打心眼里心悦诚服的人物啊!” 闻此言语,另一人立刻紧追不舍地质疑道:“难不成只要你踏入了那个特定的圈层,便可以如愿以偿地觅得如此这般的人物吗?”面对这一连串的追问,一时间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就在这时,一直以来都沉默不语、宛如局外人一般的慕容刚,此刻却出人意料地缓缓张开嘴巴,不紧不慢地阐述起自己的观点来:“诸位需深知,督帅所统率指挥的水军那可是有着一整套完备且严谨的组织架构与运行体系哟。毫不夸张地讲,除他之外,其余任何人都难以将这支水军治理得井井有条、调度自如。再者说了,那帮下属将士们对于督帅也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他们又怎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一位全新的领导者前来监管统御呢?毕竟长期以来形成的默契以及对旧主的依赖可不是轻易能够被打破的呀。” 所以说呀,少爷接任这件事已然成为不可更改、确凿无疑的定局了,就连朝廷那边也是心知肚明。倘若局势当真演变到万不得已、别无他法的紧要关头,只需督帅大人亲自修书一封,诚恳地请求朝廷予以指派任命,那么毫无疑问,朝廷必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承下来。如此一来呢,所谓谋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和地位,归根结底不过就是要让整件事情看上去显得更为光鲜亮丽、合情合理一些而已……”碧瑶微微蹙起秀眉,面露不满之色,愤愤不平地说道:“照你这般说法,难不成这偌大的水师部队就要摇身一变,成为你们自个儿家里的私有产业啦?” 第56章 余大人 慕容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缓缓说道:“从某个层面来讲,确实可以如此看待这件事啊。您可晓得,咱们这位督帅大人,每年都得自个儿拿出几十万两银光闪闪的白银来填补空缺呢。也正是因为有这笔巨额资金的投入,才能保证我们这水师一直维持着精锐的状态,具备充足的战斗能力呐。要是换作旁人来执掌水师大权,只怕用不了多久,这支队伍就会变成一群由老弱病残拼凑而成的乌合之众喽。姑娘,如果您有意关注一下,大可以前去查看一番其他地方的督帅以及他们手下兵马的实际情况......” 说到此处,慕容刚稍稍停顿了片刻,目光投向了若有所思的碧瑶。 而碧瑶则静静地听着慕容刚的讲述,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忖。对于外界的真实状况,她又何尝不清楚呢?现今各个地方的军队当中,绝大多数都是那些年事已高、体力不支且士气萎靡不振的士卒。 这些人别说上阵杀敌了,就连日常的操练恐怕都难以应付,更别提形成什么有效的战斗力啦。想到这里,碧瑶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再看那朝廷内部,早已被一群权贵奸臣牢牢把控。这些人终日沉迷于权欲与私利之中,贪污受贿之举比比皆是,徇私枉法之事亦是层出不穷。就连至关重要的军粮和军饷,也时常成为他们克扣截留的对象。而那些所谓的督帅们,则更加肆无忌惮。 他们肆意虚报兵员名额,只为了能够冒领更多的军费。整日里,他们所思所想唯有如何敛财捞钱,全然不顾国家安危与士兵死活。 如此混乱不堪的局面之下,一旦真正面临战争,这支军纪涣散、腐败成风的军队又怎能担当起保家卫国之重任?打赢胜仗恐怕只能是痴人说梦罢了。想到这里,碧瑶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忧虑和无奈。她眉头紧蹙,美丽的双眸中满是愁绪。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面色平静地开口缓缓说道:“其实啊,我们并非贪恋那微不足道的兵权而舍不得交出。恰恰相反,他可是自掏腰包在尽心尽力地帮着朝廷养兵呐。其目的无他,无非是担心哪一天国家有难急需用兵之时,可以毫不犹豫地率领这支军队即刻出征上阵杀敌。 毕竟,这般训练有素且忠心耿耿的力量实属难得,如果就这样轻易地交到其他居心叵测之人手中,必定会被白白浪费甚至肆意糟蹋掉。正因为深知其中利害关系,所以他才殷切期望由我来接手并继续掌管这股强大的兵力!” 碧瑶一脸严肃认真,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南宫老大人拥有如此宽广的胸怀和高尚的品德,妾身定当竭尽全力为公子想办法达成所愿。只是,非得进入厂卫才行吗?” 南宫皓月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回答说:“只有进入那个圈子,我才有机会展现出我的能力和价值。” 碧瑶秀眉微蹙,面露担忧之色,轻声说道:“厂卫之中虽然权力极大,可他们向来只知道敲诈勒索、聚敛钱财,还常常诬陷善良之人作盗贼。在那个圈子里面,几乎找不到什么正直善良的人呐!”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反驳道:“这个情况我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不过嘛,即便我不贪图钱财,照样能够做出一番有益于国家和百姓的好事来。比如揭露那些隐藏极深的奸诈之徒,将他们绳之以法,狠狠地惩治那些作恶多端的奸邪之辈!” 然而,碧瑶紧接着忧心忡忡地提醒道:“可是有时候,身处那样的环境当中,很可能会被迫违背自己的良心去伤害忠臣良将呀!”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又温和的笑容,说道:“公门之中向来都是好修行之所啊,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交付于我,那就更能让我尽到自己的一份心力啦。若是遇到情节较轻之人,凭借着我的职权,完全能够设法将其妥善处置;就算有些情况超出了我的权力范畴,但至少我还可以在暗地里提前通个消息过去,告知对方及时躲避以保全身家性命呢。”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闻此言,不禁美眸流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公子您究竟意欲何为呀?” 南宫皓月双手抱胸,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缓声道:“其实也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实不相瞒,对于将来接替伯父所坐的那个高位,我个人的兴趣着实不大。然而,我内心深处始终渴望能够做些实事、好事。我深知官场乃是那个人人厌恶的是非之地,但我坚信无论身处何地,只要心怀正义和善良,就一定能够有所作为!”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然后接着感慨道:“只可惜,即便公子我有心向善,可身边的那些人却未必愿意与我通力合作哟。” “如果我决定前往,那必然会带领一批得力手下一同前去。如此一来,我便能独自应对各种局面,与那些妖魔鬼怪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从而放开手脚去办事!”他一脸自信地说道。 听到这话,有人不禁担忧起来:“这样做的话,公子您还能够站稳脚跟吗?毕竟那里的局势错综复杂啊。” 然而,南宫皓月却只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这一点你们完全不必担心。我自然有属于自己的一套应对方法,正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那些人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其一是疯狂敛财,其二则是打压和铲除异己势力。倘若让我碰到那些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人,我定会毫不留情地狠狠敲上一大笔财富,并且将事情办理得彻彻底底,远超他人。只要能够充分满足他们的贪婪欲望,那么我的地位必定会坚如磐石,无人可以撼动!” 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着的碧瑶似乎有些无话可说了,但她那双美眸仍然紧紧盯着眼前这位年轻有为的男子,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轻声开口道:“南宫少爷,妾身来到京师虽然仅仅只有半年时间,但对于您的鼎鼎大名却是早有耳闻呐。从繁华热闹的金陵城再到如今的京城,若要论及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之人,您可始终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呢。” 南宫皓月闻言朗笑出声,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带着一丝自嘲:“哈哈……姑娘这番话真是说得动听极了,但恐怕姑娘所听闻关于我的评价,最为响亮的头衔应当是那‘败家子’之名吧!”他的目光落在碧瑶身上,似有几分好奇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碧瑶微微一笑,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她轻声说道:“那些不过是庸俗之人的浅见罢了,妾身对此可不敢苟同呢。他们说公子您挥霍无度,然而只要手中有钱,便毫不吝啬地花费出去。公子所花销的皆是祖上积累下来的产业,相比起那些只知一味守财、不肯花钱的吝啬鬼来说,实在要好上太多啦。 再者,公子您心怀怜悯,时常行善积德,对于需要帮助之人慷慨解囊,哪怕耗费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也毫无吝啬之色。而且公子您虽身处繁华之地,却并未沉溺于风花雪月之事,这不正彰显出您豪迈之士的本真性情么?还有些人指责公子您不好学,竟然与市井中的屠夫、酒贩等底层人士一同厮混往来,妾身反倒觉得此乃公子您平易近人之所在啊。”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连忙摆手道:“哎呀呀,姑娘如此夸赞,直叫我这张脸都要羞得通红了。实不相瞒,在下哪有姑娘所言这般出色,我不过是随心所欲,依照自己的性子行事,不愿受到世俗规矩的束缚罢了。” 只见南宫皓月面带微笑地说道:“衣冠中人的确有着难能可贵之处啊,妾身始终认为公子乃是性情中人,故而当孙九一告知妾身您大驾光临时,妾身便毫不犹豫地放下手头所有应酬,急匆匆赶来相见。并且,方才聆听公子您的那一番精妙绝伦的高谈阔论之后,妾身愈发感觉公子您阅历丰富、见识高远,绝对不是像外界众人所传言的那般,仅仅只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罢了。” 南宫皓月微微仰起头,脸上流露出一丝自信与骄傲之色,接着说道:“关于这一点嘛,我倒是不敢妄自菲薄。实不相瞒,我断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只知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家伯父虽说对我宠爱有加,但却从不放纵于我。他之所以未曾逼迫我刻苦攻读诗书,那是因为这些书籍中的知识我早就烂熟于心啦!” 听到此处,对面之人不禁好奇地追问道:“公子如此口出狂言,那又为何不在科举仕途之上谋求进一步的发展呢?”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回答道:“实在是太过无趣乏味了。所谓的圣贤之书,归根结底不过是讲述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罢了。 既然道理已然通晓明了,那么再去死抠字眼、苦苦钻研下去,岂不是纯属白白浪费时间精力吗?用此等学问来谋取功名利禄,更是没有丝毫意义可言。况且,像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之类的说辞,对于我而言,这两样东西早已有之。我又何必非要去和那些贫苦书生们相互争抢,挤占掉他们本就为数不多的机会呢?” “公子竟然放出豪言,称若是参加下一场考试,必定能够独占鳌头?”女子瞪大了美眸,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气宇轩昂的男子,轻声问道。 男子微微一笑,谦逊地摆了摆手:“那倒不敢如此夸口,但我还是颇有把握能够榜上有名的。只是,这于我而言,并无太多意义。毕竟,我家并不在乎这些虚名,而我本人对于荣华富贵更是毫无热衷之情。因此,我已决定投身厂卫,唯有那里才能让我立刻施展自己的抱负和志趣。” 女子闻言微微一怔,面露疑惑之色:“不知公子所谓的志趣究竟是什么呢?” 男子目光坚定,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做事,去做那些既能令我心生欢喜,又能给他人带来益处之事。” 女子不禁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劝说道:“公子啊,请恕我与您交情尚浅却直言相告,那个地方着实不太适合您这样心地善良之人啊!” 男子剑眉微扬,朗声道:“姑娘此言差矣!正如我之前所说,凡事皆取决于做人之态度。倘若我进入厂卫后能够秉持公正之心,坚决不贪图钱财,甚至不惜自掏腰包、带人赔钱办事,那么最终的结局必然会有所不同!” 听到这番话,女子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许久之后,她才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男子俊逸的脸庞,幽幽叹道:“看来,对于公子决意进厂卫一事,小女子确实难以苟同。” 然而,男子却不以为意,嘴角依旧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无妨,即便姑娘不赞成,只要我心意已定,便不会轻易更改。不过,还望姑娘日后能够多多支持和相助。”才刚说到这里,突然间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瞧见那小丫头急匆匆地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只见她跑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模样,额头上甚至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儿。 碧瑶见状,不由得脸色一沉,低声呵斥道:“真是没规矩!我正在此处陪着客人说话呢,你如此冒冒失失地横冲直撞进来,难道不知道该先在门口通传一声么?” 那小丫头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姑娘啊,余大人一直在那儿等着您去见他呢,可左等右等不见您的人影儿,后来得知您到书房这边来了,当下气得不行,直接把手中的茶碗都给摔碎啦!” 碧瑶闻言,蛾眉微微一蹙,俏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冷声反问道:“他有何资格生我的气?” 第57章 碧瑶的小心思 小丫头赶忙解释道:“听说是因为今日余大人带来了一位朋友一同前来拜访,那位朋友似乎身份颇为尊贵或者重要,而余大人之前或许也曾向其夸下海口,声称此次定能让对方与姑娘您相见。 他们二人在此已经等候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起初的时候,见姑娘您依着各个房间依次轮转过去,余大人倒还算有些耐心。然而,当发现姑娘您自竹厅出来后,竟然一脚就径直拐进了这书房里来,根本没有前往会客厅那边的意思。 这下子,余大人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丢尽了脸面,故而才气急败坏地发起了脾气呢。”碧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哼!居然敢冲着我发脾气?他以为他是谁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是我的自由,谁能规定还有什么先后顺序不成?小红,你现在就过去告诉他,本小姐今日不见客了!顺便把他带来的盘子给他退回去,但别忘了扣除赔偿茶碗的钱。我这里做买卖向来明码标价,他要是钱多,爱怎么摔都随他的便!” 小红听后捂嘴轻笑一声,劝道:“表姐呀,要不您还是亲自去跟他打声招呼吧。那余大人平日里可不像今天这般没有耐心哟。 想必这次来拜访您的那位朋友对他来说极为重要,所以他才会如此故作姿态呢。而且嘛,虽说您这茶盘的确未曾明确排定过顺序,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一直以来不都是按照梅、兰、竹、菊这样依次轮转着来的吗?您如今都已经到了竹厅,却偏偏跳过了他所在的菊屋,也怪不得他觉得脸上无光啦。” 碧瑶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视着小红质问道:“好哇,小红!原来这‘梅兰竹菊’的顺序竟然是你私自替我定下的?既然你如此惧怕得罪于他,那为何你自己不去好好应付一下呢?” 只听我怒声说道:“叫他滚就得叫他滚,不光是今日要滚,往后也别再来烦扰我!即便他来了,本小姐也没那闲工夫伺候着,我可不稀罕吃他的饭,更瞧不上他那区区几两银子!”小红眼见我突然发起如此大的脾气,竟是当场怔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而旁边的那个小丫头则显得更为焦急,忙不迭地开口劝道:“姑娘啊,您还是小点声吧,余大人此刻已然来到书房外头的院子里啦,正因如此,奴婢这才匆忙跑来向您禀报一声呀。”然而,碧瑶对此却是全然不在意,依旧一脸傲气地应道:“哼,他来了又能怎样……” 就在此时,从院子里传来一阵粗俗不堪的叫骂之声:“喂!里头那俩混蛋东西,赶紧给老子滚出来!这八大胡同虽说并非什么正经衙门,但好歹也是有个规矩存在的,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 咱们这帮大爷可比你来的更早,如今让你抢了个头筹,已是对你够客气的了,可你倒好,竟敢死死霸占着碧瑶不肯放手,究竟是何居心呐?”听到这番话语,碧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只见她玉手一伸,便朝着墙上挂着的宝剑抓去。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按住了碧瑶的玉手,语气温和地说道:“碧姑娘,稍安勿躁,又何必如此动怒呢!你刚才对他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语,可他不仅没有找你的麻烦,反而将矛头转向了我们,由此可见,他心中终究还是有所忌惮,并不敢轻易直接与你结下仇怨。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就给他留几分薄面吧,这件事情交由我来处理便好。” 碧瑶原本还想要挣脱南宫皓月的束缚,继续与之理论一番,但不知为何,当她触碰到对方那温暖而有力的手掌时,心中竟莫名地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于是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缓缓放下手臂,轻声问道:“你可知道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神色自若地回答道:“在下确实不知晓他的身份背景,但无论他是谁,胆敢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鼻子大骂‘王八蛋’,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所以,今日定要让他尝尝苦头,长长记性才行!” 听到这话,碧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开口说道:“也罢,这个家伙平日里就是靠着背后的豪门势力作威作福,说白了也就是一条会摇尾乞怜的走狗罢了。别看他表面上嚣张跋扈,其实手底下倒还有些能耐。如果你真有本事能够好好教训他一顿,对于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你若想要踏入那个权贵云集的圈子,起码也要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底气,这样日后与人交往起来才更有话语权。只是……不知你是否真有把握应对得了他呢?”南宫皓月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我自然是没有这般能耐的,但我的慕容大叔可以啊! 一路上数百万两银子可都是他一路保驾护航才安然无恙地抵达此处的呢。大叔!走吧,咱们一同出去,由我来应付他们的说辞,您只管动手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便是。” 一旁的小红听闻此言,面露焦急之色,赶忙劝道:“表姐,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然而,还未等她说完,碧瑶便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有何不妥之处?我称那人为豪门走狗难道说错了不成?即便要比背后的靠山,南宫将军身为水师都督,难道还会惧怕他的主子不成?你莫要多管闲事!”说罢,只见南宫皓月已然与慕容刚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碧瑶见状,转头看向小红,继续吩咐道:“小红!待你出去之后,切不可让他们相互盘问试探,得想办法挑拨他们直接动起手来。若是情况需要,哪怕去到余啸天那里煽风点火也行。” 小红一脸为难,迟疑道:“表姐,可是您之前明明答应过要帮助南宫少爷的呀,若真的让他们这么大打出手,此事岂不是就要搞砸了么?” 碧瑶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地道:“我正是想要将这件事给搅黄。这个南宫皓月相较于其他那些世家子弟倒是没那般令人厌恶,我可不希望他掺和进那个乌烟瘴气的圈子里去。”只见她猛地用力一推,小红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出老远。与此同时,院子里的情况也瞬间清晰起来——原来这里竟有四个人! 余啸天和一个满脸傲气的中年人正趾高气扬、神气活现地站在院子中央。当他们的目光扫向南宫皓月和慕容刚时,脸上不禁流露出轻蔑之色。显然,他们认为这两人并非什么声名显赫之人,故而愈发显得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只听余啸天冷笑着斜眼看向二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哼!就是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竟然胆敢来坏我们老爷们的好事,莫非真以为自己命长,活得不耐烦啦?” 然而面对这般挑衅与辱骂,南宫皓月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回应对方,只是微微向身旁的慕容刚拱了拱手,淡然说道:“老叔啊,依我之见,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某个豪门大族的狗腿子罢了。瞧他那副嚣张跋扈、张牙舞爪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您不妨出手好好教训他一番,等收拾完这个奴才,咱们再去找他背后的主子理论。说实话,像这种仗势欺人的豪门奴才,小侄我可是打心眼里看不惯呢!” 说完这番话后,南宫皓月依旧神色自若地站在原地,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冲突毫不在意一般。而此时的慕容刚,则紧握着拳头,眼神冰冷地盯着余啸天,一场激战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只见余啸天满脸横肉,斜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开口骂道:“哼,就是你们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竟然有胆子来剪本大爷的边儿,难道真的活腻歪了不成?”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撸起袖子,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模样。 而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则更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他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跟对方讲,只是随意地朝着慕容刚拱了拱手,然后用手指着余啸天,语气冷冰冰地说道:“老叔啊,您瞧瞧这家伙,一脸凶相,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哪家豪门大户里养出来的恶奴。他这般张狂无礼,依我看呐,您直接上去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便是。等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之后,咱们再去找他背后的主子好好理论一番。侄儿我呀,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豪门奴才!” 从南宫皓月说话时的那种不可一世的口吻来看,似乎他的身份背景颇为不凡。所以当他这番话说完之后,对面原本气势汹汹的另一个中年人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起来。随后,这个中年人连忙伸手拦住了正欲冲上前去的余啸天,并客客气气地向着慕容刚拱了拱手,陪着笑脸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在哪里高就呢?不知是否方便告知一二?” 慕容刚闻言,先是冷冷地横了对方一眼,接着挺了挺胸膛,大声回答道:“咱家可是在督帅大人麾下效力的,此次专门陪同侄少爷一同进京办事。你们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嘴巴一张就开始骂人伤人,简直太不像话了!” 听到“督帅”二字,那中年人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阴阳怪气道:“哦?原来你们只不过是某个小小的总督家里的家将和侄子罢了,居然也敢在这里大摇大摆、耀武扬威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快说说吧,你们到底是哪个地方的总督府上的人?” 只见南宫皓月一脸愤怒地说道:“老叔,您何必与这种人多费口舌呢?直接动手教训他们一顿便是!毕竟是他们口出狂言在先,就算我们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道理也站在咱们这边。” 余啸天听后,心里顿时踏实下来。想他二人平日里因公外出时,那些地方督抚见到他们无不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深怕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他们。如今这两个家伙不过只是区区总督的家人和家将而已,又怎会被他们放在眼里呢?想到此处,余啸天觉得正好能借此机会在碧瑶姑娘面前好好显摆一下自己的威风。于是,他连话都懒得再多说了,只是冷冷一笑,轻蔑地说道:“哼,既然你们想要打架,那本老爷就先把你们打得半死不活,然后再让你们那个所谓的狗屁督帅前来跪地叩头赔罪!” 话音未落,只听得慕容刚怒吼一声,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一般,挥起拳头朝着余啸天的胸口猛砸过去!然而,余啸天却对这一击毫不在意。在他看来,一个武官的家将,充其量也就是能够拉开两张硬弓、举起几块沉重的石锁罢了,空有一身蛮力,根本不懂什么真正的搏击之术。 所以,面对慕容刚气势汹汹的攻击,余啸天只是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拨,仅仅使出了三成力气,便轻而易举地将对方的拳头拨到了一旁。 不仅如此,他心中还不禁暗自嘲笑起来,觉得对手实在太过弱小,完全不堪一击。紧接着,余啸天更是得寸进尺,趁着慕容刚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猛地抬起一条腿,如同闪电般朝着对方的下盘狠狠撩去……还不屑地冷笑道:“哼,土蛋儿,你就乖乖给我躺下吧!”只见他眼神阴险,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这一腿横扫而出时,更是用尽了全身九成的力气,显然是存心想将对方的腿骨直接扫断,让其成为一个残废之人。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慕容刚的反应竟是如此迅速。就在他的右拳被拨开的瞬间,左拳如闪电般紧跟着猛力擂出。而此时的余天啸一心只想增强劲道,竟不自觉地将身子压低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慕容刚的这一拳不偏不倚,恰好重重地击中了他的鼻梁。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余天啸整个人便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一般,仰头向后直直地倒去。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更为凄惨的是他那原本气势汹汹、志在必得的右腿。当它狠狠地扫向慕容刚的腿部时,却仿佛是踢在了一根坚不可摧的大石柱上一样。慕容刚竟然纹丝未动,稳如泰山。相反,巨大的反震之力顺着他的腿部传导回来,只听见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喳”声响起,余天啸的腿骨瞬间全部折断。 第58章 慕容刚 要知道,这余啸天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素有“拿云手”之称。他的一身武功向来扎实深厚,如果是认认真真地与对手过招,绝不至于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的下场。只可惜啊,他实在是太过粗心大意,自以为胜券在握,完全吃定了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慕容刚,结果却给自己酿成了这般惨重的苦果。 此刻,余啸天痛苦地倒在地上,满脸鲜血淋漓,模样甚是吓人。他的鼻骨已然全部碎裂,就连两颗门牙也被硬生生地打掉了,嘴巴里不断有血水涌出。不仅如此,由于双腿骨折带来的剧痛,他只能紧紧抱住双脚,不停地蹦跳着,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哇哇的惨叫声,听起来让人揪心不已。 而慕容刚呢,似乎仍觉得不够解气,只见他大步向前,高高举起拳头,作势还要继续痛击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余啸天!只见那中年人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庞突然之间颜色大变,满脸都是惊愕之色。紧接着,他不敢有丝毫迟疑,迅速地伸出右手,如同闪电一般牢牢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并大声说道:“朋友,真是好身手啊!在下不才,特来讨教一番。” 这中年人的功夫显然要比之前的余啸天高出不少,再加上此时已经对眼前之人有所警惕,所以当他成功扣住对方脉门的那一刻,心中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左手却猛然弯曲过来,两根手指并拢成钩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对方的双眼狠狠剜去。其出手之狠毒,简直令人毛骨悚然,看样子竟是想要废掉慕容刚的一双眼睛。 面对如此凌厉而又阴毒的攻势,慕容刚的反应速度其实并不算特别快。但奇怪的是,他的动作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危机。就在那中年人的双指即将触及到他双眼的瞬间,慕容刚猛地探出双手,精准无误地握住了对方的双指。然后,他毫不留情地发力向上一拗,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中年人的两根手指竟然被硬生生地折断了。 与此同时,慕容刚的另外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然巧妙地挣脱了中年人的掌控。不仅如此,他还顺势反手一把紧紧抓住了中年人的手臂,紧接着抬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向下一顿。又是一阵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这一次,中年人的手臂直接被折断,断骨甚至穿透了皮肉露在了外面,鲜血顿时四溅而出,场面异常血腥恐怖。 慕容刚的手段着实凶狠至极,他竟然没有丝毫停顿,一把抓住那条已经断掉的手臂,同时飞起一脚,将那个中年人如同沙袋一般重重地踹飞了出去。而此时此刻,慕容刚自己的两只手中,则分别握着一条断臂以及刚刚从对方手上折断下来的两枚手指。 值得一提的是,慕容刚所用的这些招式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过精妙复杂之处。他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易地击败对手,靠的无非就是一个字——快!还有一个字——狠!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犹如疾风骤雨般迅猛无比,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而且,他在出手的时候完全不会有半分犹豫或者思考,往往都是一击必杀,丝毫不给敌人留下半点退路。只见他身形如电,瞬间就将面前之人放倒在地。紧接着,他脚下生风,眨眼间便来到了余啸天身旁。此时的余啸天早已被吓得呆若木鸡,甚至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艰难地抬起一只脚,想要向前跳跃一步,但仅仅迈出一小步后,整个人便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慕容刚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高高提起右脚,朝着余啸天狠狠地踩了下去。就在这时,一旁的小红心急如焚,连忙高声尖叫起来:“大爷!手下留情啊!千万别闹出人命来呀!”然而,慕容刚并没有因为小红的呼喊而停下动作,他的那一脚依旧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准确无误地踩在了余啸天另外一只原本完好无损的脚上。 只听得“咯咯”一阵脆响传来,令人毛骨悚然。余啸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便因剧痛而昏厥了过去。至此,这两个敌人都被慕容刚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了! 慕容刚拍了拍手,仿佛刚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举手之劳一般。他面带微笑,气定神闲地走到一边,对南宫皓月说道:“少爷,您放心吧,都已经摆平了。” 南宫皓月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大叔,您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正宗的少林嫡传功夫啊!特别是您那金钟罩的外门气功,简直是练得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晚辈我实在是钦佩不已啊!” 听到这话,小红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原来这位大爷竟是出自少林门下呢。”她望向慕容刚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之情。 南宫皓月兴奋地说道:“那可不嘛!慕容大叔的外门气功简直出神入化啊!他那双腿一扫,威力巨大无比,就算是一棵粗壮的大树也能瞬间被拦腰截断。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妄图去扫慕容大叔的腿,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吗?要知道,慕容大叔可是修炼过易筋经和童子功的高手啊! 还有另一个家伙更是愚蠢至极,居然敢与大叔近身搏斗。哼,他难道不知道大叔不仅精通擒拿之术,而且还熟练掌握了蒙古摔跤的精髓吗?一旦让大叔沾到他的身体,那他可就只有吃苦头的份儿啦!哦,对了!话说回来,这两个倒霉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依我看呐,咱们还得赶紧安排一辆车,将他们给送回老家去才行!” 此时的南宫皓月正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一般。然而实际上,这些所谓的功夫并没有他描述得那么神奇,虽然练习的人不少,但真正能够精通的却并不多见。 站在一旁的慕容刚听着南宫皓月如此夸张的夸赞,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少爷啊,您就别再替我吹嘘啦!我所会的不过就是一些粗浅功夫罢了,实在当不起您这般称赞。说起来,这两个家伙倒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行家,如果他们一开始没有心存轻视之意,能够认真对待这场较量,没有将我小瞧的话,我想要如此轻松取胜怕是不太容易。若是真的长时间缠斗下去,说不定最终被摆平的反而是我呢!” “怎么可能呢?你竟然能够以一敌二,并且一出手就如此干净利落地将他们全部放倒在地!”有人惊叹道。 “哈哈,这算什么。咱们当兵吃粮的,天天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自然积累下不少经验。在那战阵之上,可容不得丝毫犹豫和退缩,更不能与敌人啰嗦纠缠。必须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旦动手就要使出最狠辣的招数。而且那些行走江湖之人,往往心胸狭隘、气量狭窄,复仇之心极重。 哪怕只是一点点小小的仇恨,他们也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缠住不放。只要被他们惦记上,那可是永无宁日啊!因此,我必须将他们打成残废,让他们这辈子、下辈子都没办法再来找我的麻烦!”说话者一脸得意地解释着自己为何下手如此之狠。 就在此时,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她巧笑嫣然,美目流转间透着几分灵动之气。只见她轻启朱唇说道:“这位慕容大爷所言甚是有理,想来您一定对付江湖人士有着颇为丰富的经验吧。” 慕容刚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回应道:“姑娘过奖啦!这倒是不假,我在军中大营的时候,常常会因为各种事情与那些江湖中人发生冲突甚至大打出手。曾经我有个同僚,也是因为争抢女人而跟一个江湖人士结下了梁子。当时他一时冲动之下,竟生生撕下了对方的一只耳朵。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谁知没过多久后的一天夜里,我那位同僚便遭人毒手,被乱刀砍成了好几块。后来经过调查才发现,正是之前那个被他撕下耳朵的江湖人前来寻仇所致。自那以后,我们大家都学聪明了,要么不动手,一旦决定开打那就一定要打到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再也无法报复为止。”碧瑶轻启朱唇说道:“江湖人士向来团结一心,若有人遭难,其亲朋好友、同党门人定会群起而攻之,誓要为其报仇雪耻。” 慕容刚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沉声道:“江湖中人向来讲究有债必偿,冤有头债有主。我既然出手杀了他们,那他们的亲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必然前来寻仇。可如今,一个被废去双手,另一个则失去双足,短期内怕是无力找上门来。即便他们想要重新练就绝世武功以报此血海深仇,也需耗费十数年乃至数十年之功,如此一来,成功复仇的几率着实微乎其微啊!” 听到此处,碧瑶不禁掩面轻笑起来,娇声说道:“怪不得方才见慕容大爷已然制敌取胜,却又补上狠狠一脚,起初小女子还以为您手段过于狠辣残忍呢,原来是为了彻底杜绝隐患呀?”慕容刚神色坦然地点点头,应道:“正是如此!这般做法虽看似绝情,但却是避免后续无穷无尽麻烦的最为干脆利落之法!” 然而,就在这时,碧瑶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换上一副凝重之色,缓声道:“只可惜,此次的麻烦恐怕难以轻易摆脱。因为这二人皆是出自某厂之中!”此言一出,慕容刚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赶忙追问道:“究竟是哪家厂里的人物?”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异常,众人皆屏息以待,静候下文。 碧瑶神色凝重地说道:“我说的便是你即将进入的那家工厂里。那个断了腿的人名叫余啸天,因其一手绝技被江湖中人称为‘拿云手’,曾经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然而如今,他却沦为东厂汪公公麾下的大档头。而另外一人,则是忠顺王府的护卫领班——八手如来沈小月,这二人乃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关系。不仅如此,沈小月这个名字在厂内可谓是人尽皆知,就连忠顺王爷都对其信任有加,将他视为心腹,并委以重任,让他同时兼顾管理着西厂的诸多事务……” 慕容刚听闻此言后,不禁面露忧色,焦急地说道:“怎会偏偏是他们两个啊?少爷,这下可麻烦大了!有他们在此,恐怕会对您的计划造成极大的阻碍呀!” 南宫皓月却是微微一笑,显得毫不在意,轻松地回应道:“无妨,其实我早就知晓会遇见他们了,正因如此,我才特意恳请大叔出手教训他们一番。” 碧瑶听后也是一愣,满脸惊讶地问道:“什么?你竟然早就知道他们了?”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解释道:“没错,在进来这里之前,孙九与我交谈了好一会儿。我将此事托付给了他,他自然也就告诉了我在哪里能够找到合适的契机。原本他还打算让你代替我去向他们求情说和呢。” 碧瑶眉头微皱,疑惑不解地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故意去招惹他们、得罪他们呢?这样岂不是给自己增添更多的麻烦吗?”“这可是您亲自下达的指示啊!您当时不是明确地表示过,如果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我的事情才会出现转机、看到希望吗?”说话之人脸上带着些许委屈和不解。 被质问者显得有些语塞,支吾着说道:“我……我不过是想让你们稍稍展现一下自身的实力罢了,这样一来,当他们向别人吹嘘时好歹能有点依据。虽说进入这个圈子之后确实没必要每天都拼死拼活,但总归还是得靠实际行动说话的。手上总得有那么几下子真功夫才行嘛,可谁知那位慕容大爷一出手竟然如此狠辣,直接就将人家打成了残废!” 那人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就算弄成残废又怎样?反正也没啥大不了的。您之前跟我说,我的要求实在过高,必须要找到上头的大人物才能最终拍板定夺。而这些小喽啰们最多也就只能帮忙举荐而已。可要是找一个与他们争夺权力的家伙混进去,恐怕他们未必会心甘情愿地答应下来。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索性由我来取而代之,直接把他们弄成残废,这样职位不就空出来了么?” 听到这话,另一人忍不住皱起眉头,急切地劝说道:“哎呀,少爷,您倒是把问题想得简单了。他们可不是仅凭区区一两个人就能成得了气候的,背后还有一大帮同党呢!您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那些同党们不肯善罢甘休,找上门来找您和您的手下算账吗?” 然而,这位少爷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大手一挥,高声嚷道:“怕什么!大不了再多收拾几个就是了!”对方见状,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问道:“再多打几个?少爷,请问您到底有多少可用的人手啊?” “目前确实仅有慕容大叔一人在此,但只要我发出一封紧急信件,我那伯父那边随时都能够再派遣好几个人过来支援咱们啊!”说话之人一脸自信地说道。 然而另一人却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唉,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呀!顶多再过了今日,恐怕就会有人寻上门来了,到时候你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第59章 商议 听到这话,之前那人却是毫不畏惧,拍着胸脯大声说道:“我才不害怕呢!就算来上个三五个敌人,有慕容大叔与我联手,绝对足以轻松应付了。”言语之中充满了豪气。 这时旁边一人面露怀疑之色,忍不住问道:“少爷!您真的行吗?” 只见这位少爷微微仰起头,一脸骄傲地回答道:“我虽然不敢夸口自己有多厉害,但我可是实实在在学习过好几年功夫的。想当年在我伯父的大营当中与人较量武艺之时,能够战胜我的将领可没有几个哟!”说完还得意地笑了起来。 看到他这副模样,一旁的碧瑶和小红两人不禁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慕容刚见状连忙开口解释道:“两位姑娘,你们可千万别把这当成是普通军营里那种点到为止的切磋较技。要知道,督帅大营中的比武较量不仅异常认真,而且根本不会顾及任何情面。所以说,我们家少爷的确是有着真本事的。” 听他这么一讲,那两名女子相互对视一眼后,脸上原本冷漠且带着几分轻视的神情稍稍发生了些许变化。她们对于这位名叫南宫皓月的男子的看法,虽说不再像之前那般不堪,但显然也并未将其看得有多重要或了不起。 这时,其中一名叫做碧瑶的女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但愿你家少爷有些真本事,能够抵挡得了几下攻击。放心吧,我会找几位好友前来协助你们应对当前的困境。” 听到这话,对方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连忙问道:“姑娘您竟然也要参与进来吗?” 碧瑶微微颔首,神色郑重地回答道:“此事因我而起,我自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我的那些朋友们皆为普通百姓,实在招惹不起官府之人。故而,他们无法公然现身帮忙,唯有在关键时刻才能出手相助。所以呢,还望你们在此期间不要随意乱跑乱闯,以免遭遇危险。如此一来,我的朋友们也方便在暗处留意你们的动向,并尽快调集更多的援手赶来支援。” “难道我们就这样与他们一直对抗到底不成?”男子忧心忡忡地反问道。 碧瑶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即便你日后接管了厂卫一职,同样需要人手支持。平心而论,对于你踏入这复杂的圈子一事,我个人其实并不太赞成。然而,你曾说过的那句‘公门之中好修行’着实令我颇为感动。我心想,或许你进入这个圈子之后,当真能够有所作为,为世间做一些有益之事。” “那就烦请姑娘施以援手,助我尽快与他们上层取得联系。依我之见,他们应当不至于如此心胸狭隘,会因为此事而对我心怀怨恨吧!”男子言辞恳切地说道。 女子轻蹙蛾眉,思忖片刻后回答道:“你伤及他们的部下,这无疑令他们颜面扫地,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然而,倘若你能投身于他们麾下,成为其中一员,想来他们便不会再耿耿于怀了。我觉得还是尽早为你妥善安排为宜,只是这尚需几日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务必要多加留意,他们极有可能会凭借官方的权势向你们施压……” 听闻此言,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这一点我倒是毫不畏惧。在这烟花柳巷之地与人发生争执打斗,只要未曾闹出人命,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况且,我可并非普通百姓那般任人欺凌,我的伯父更不会像那些寻常官员一样对他们阿谀奉承、唯命是从……哎呀,真是抱歉,一时口快,竟如此冒犯姑娘了!” 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失当,心中懊悔不已。只见碧瑶的面色稍稍一变,似有一丝不悦之色闪过,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浅笑着回应道:“无妨,此地乃是八大胡同,本就不是什么规矩严谨之所。”南宫皓月一脸正色地说道:“姑娘啊,这八大胡同确实算不得什么高尚之地。然而,对于令姐妹,在下可从未有过这般想法。你们姐妹二人寄居于此处,说实话,在下着实不知其中缘由,但在下坚信,绝非仅仅只是为了赚取钱财这么简单!” 碧瑶轻启朱唇,发出一声轻咦,随后应道:“哦?那么公子觉得我们究竟是做何事的呢?” 南宫皓月微微摇头,坦然回答道:“在下实不知晓,而且也不敢妄加揣测。毕竟,在下对于窥探他人私密之事毫无兴致可言。” 碧瑶闻言,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可是公子即将踏入的那个圈子,不正是专门以刺探旁人秘密为生吗?” 南宫皓月神色不变,从容应对道:“姑娘所言不无道理。但所谓厂卫之职,其使命在于揭发奸邪、铲除隐匿之恶徒,整顿朝廷纲纪,肃清叛逆之人。但凡与这些要事无甚关联之事,在下自认为是绝不会横生枝节、多加干涉的。” 只见碧瑶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朱唇轻启说道:“好!少爷,真心希望您能如自己所说那般,是一个心口如一之人,如此才值得小女子我与您结交一番呢。您切莫小瞧我仅仅只是一名身处娼门的女子,其实在某些方面呀,我或许还是能够帮衬到您一二的哟。如今此地发生了这等事情,厂里定然会派人前来调查询问情况的,我自然是无法隐瞒不报的啦,但我定会竭尽全力地为二位开脱罪责,绝不让二位因此而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姑娘放心便是。我居住之所,孙九那家伙是知晓的。况且京城于我而言,也并非初次造访之地,些许麻烦我自是不会惧怕的。若真有人寻上门来,姑娘只管让他们去我所居之处找我便好。今日实在是对不住姑娘了,给您无端添了这些麻烦,改日待我得空之时,定当再次登门拜访姑娘,届时还要向姑娘好生请教一番呢。” 碧瑶听闻此言,不禁掩嘴轻笑起来,娇声说道:“哎呀,少爷言重啦,‘讨教’二字小女子可是万万担当不起的哟,我们不过都是些弱质女流罢了,又哪里懂得如何与人打斗呢!”说罢,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娇羞之意,更显得妩媚动人。南宫皓月嘴角微扬,轻声说道:“对于如此佳人,若是挥动拳脚相向,那简直是大煞风景之事啊!今日仅领教了一项弈道而已,然而像琴艺、乐器演奏、填词以及对对子等等诸多技艺,在下可是都想要一一讨教学习一番呢!” 这时,只见一人插话道:“哎呀呀,您可还漏掉了一项重要的技能哦——击剑!难道您没有瞧出来咱们在这方面也是相当高明的吗?”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轻笑出声,回答道:“这一项嘛,在下着实是不敢轻易尝试领教的哟!毕竟我心中清楚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重,这点微不足道的能耐,与诸位相比起来,实在是难以相提并论呐!” 旁边又有人附和着说:“公子您未免太过谦逊啦!方才聆听您的高谈阔论,便已然知晓您绝非等闲之辈!” 南宫皓月却是连连摆手,郑重地回应道:“诸位姑娘千万莫要以这般言语来评判在下这个对手啊,否则恐怕最终只会感到深深的失望罢了。正所谓浅水之处往往能听见潺潺低吟之声,但深水之地却常常沉默无声。真正高明之人,通常是不会随意夸夸其谈的!” 无论众人如何劝说诱导,他始终守口如瓶,丝毫不肯透露更多有关自身实力的信息。最后,只见他潇洒地丢下了一张面额高达五千两的巨额银票后,转身离去。直到此时,众人才猛然醒悟过来,这位少爷出手竟然如此豪爽阔绰,令人咋舌不已。要知道这里的收费标准虽然比其他地方高出不少,但初次见面就能毫不犹豫地抛出五千两银子作为赏赐,即便是在这繁华热闹的八大胡同之中,也称得上是前所未有的惊人之举了。 南宫皓月与慕容刚二人缓缓地走回了客栈。一进房间,慕容刚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少爷啊,您这次可是给大将军惹下了不小的麻烦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轻描淡写道:“这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近段时间里,我自会替大将军将这些麻烦逐一解决掉,绝对不会让它们惊扰到大将军那里去的。” 慕容刚摇了摇头,面露担忧之色:“就算真闹到了大将军跟前,想必他老人家也未必会惧怕那些人。毕竟,对于此类人物,大将军向来都是不假辞色、毫无畏惧的。然而,关键在于咱们自己呀!如此一来,咱们可就平白无故地把东厂和西厂都给彻底得罪了,您觉得这么做当真有必要吗?” 南宫皓月双手抱胸,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沉声道:“咱们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收拾他们这群恶势力的,既然要动手,自然就得先寻一个合适的突破口作为开端。而今日之事,我认为便是一个绝佳的开头。” 慕容刚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问道:“咱们这样子就算是已经开始行动了么?不过就是打伤了两个厂卫的头目而已,结果反倒给自己招惹来了一堆麻烦。依属下看,这似乎并不像是什么好兆头啊……”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吧,并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出现。毕竟咱们已经明确表达了要进入其中的意向,那么位于上层的那些人必然会慎重考虑我们的意愿。众所周知,伯父统领着强大的水师,而这恰恰是他们一直以来都难以搭上关系的重要力量。如今通过我的这层关联,他们便等同于掌控了陆水两军的军权各半。如此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试问他们又怎能轻易舍弃呢?因此啊,来自上方之人大概率是不会前来找麻烦的。然而需要留意的仅仅是下方的人员罢了,但即便如此,也不会存在过多的棘手状况。” 慕容刚听后微微点头,但神情依旧严肃,他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少爷所言极是,不过无论数量多寡,再度前来寻衅滋事者定然不会是泛泛之辈。今日所遇那两名敌手其实实力不差,只不过是错估了我的真实身份,误以为我仅是一名普通大营中的寻常家将,这才让其轻敌大意以致吃亏落败。倘若双方真刀实枪地正面交锋,单打独斗的话,我尚有把握能够取胜;可一旦对方两人联手对付我一人,那我必输无疑啊!” 南宫皓月闻此却是哈哈一笑,宽慰道:“无妨无妨,咱们可并非孤立无援哦!别忘了,咱们这边不是还有另外两位得力帮手嘛!”“黑妖狐与点绛唇二人固然身手不凡、武艺高超,但此时此刻她们却是万万动不得手啊!一旦她们有所行动,那么此前发生于无锡的那个案子势必会被公之于众,如此一来,咱们精心策划、步步深入的全盘大计可就要功亏一篑啦!若只是在外围慢慢摸索探寻,想要洞悉其中的内幕详情,简直比登天还难呐!” “并非是让这二位出马,实际上,她俩需要进入梨香院,然后从另外一个方向展开调查。这条既定策略无论如何都不容有失,因此眼下她们绝对不能贸然介入此事。不仅如此,我已经盘算好了,就在明日将她们托付给孙九来照看。” “既然如此,那她们更是插不上手咯!毕竟咱们早就商议妥当,采取一明一暗、分头并进的行事方式,双方互不干扰影响。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紧要关头,否则坚决避免相互联络通气。” “唉……想来想去,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何人能够出手相助了呀?” “莫急莫急,别忘了还有碧瑶和小红呢!”“竟然是她们?那一对表姐妹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虽说她们确实会那么两手武功,可也不过就是练练玩玩罢了。少爷啊,您难道忘了之前在西湖的时候吗?当时不是还有个号称侠妓的公孙四娘嘛,据说她擅长舞动双剑,您便兴冲冲地拉着我前去拜见结识。结果呢?到头来发现她也就是一个卖艺求生、落籍卖春的普通女子罢了,所谓的善舞双剑,也只不过是借着这门技艺来维持生计,顺便自己练练而已。要说她们俩的确是会耍几下子剑,可水平实在有限得很呐!” “刚叔啊,论及看人识人的经验,自然还是您更为丰富一些,这点我可万万不敢与您争辩抬杠。然而,我却可以拍着胸脯向您保证,那两个女孩子的身手绝对称得上高明二字,特别是那个叫碧瑶的姑娘,她的剑技之高超,恐怕就连您和我都难以望其项背…….” 第60章 商议2 慕容刚听后连连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依我看来,她们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刚烈之气,恰恰表明了尽管她们练过些武艺,却仍然停留在注重外在表象的初级阶段,距离真正的武学境界还差得远着呢,更别提什么高明之说了。”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刚叔啊,您有所不知,女子所取得的成就和男子可是大不相同呢。 就拿素姑来说吧,也就是近两年,她方才达到那返璞归真的至高境界。想当年,前两年的时候,她可不是这般内敛沉稳,那时的她浑身散发着英气,锋芒更是显露无遗。不过,即便如此,早在十年之前,她的剑艺便已经鲜有人能够与之匹敌啦,所以说,那两位女子咱们可千万不能小觑啊。” 慕容刚听后,不禁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好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当她们厉害好了。说实话,对于女人心思的揣摩,我可比不上你哟。虽说每次都是陪着你去那些烟花之地,但我纯粹只是作个伴儿罢了,像那种地方,我本人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南宫皓月见状,又是微微一笑,接着打趣道:“刚叔呀,这我心里自然清楚得很呐。您呐,一颗心全都系在了素姑的身上呢。”话音未落,只见慕容刚的脸庞竟然瞬间泛起一丝红晕,他连忙嗔怪地瞪了一眼南宫皓月,口中嘟囔道:“休要胡言乱语……” 然而,南宫皓月并未就此打住,反而继续笑着说道:“刚叔,我绝对没有瞎说哦。以您这身绝世武艺,若不是因为心中牵挂着素姑,又怎会甘愿屈居于我们家中呢?”慕容刚稍稍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解释道:“其实并非如你所想那般,我之所以留在这里,全然是为了报答素姑当年的救命之恩呐。”他微微叹息着,带着些许感慨说道:“唉,回想起来,那次可真是凶险啊!我一时不慎,竟然被小人暗中算计。 就在我命悬一线之际,若不是她恰巧路过此地,路见不平、仗义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已惨遭毒手,一命呜呼了。而且事后,如果不是她毫不避讳男女之嫌,亲自为我刮骨疗毒、悉心照料,即便我能够侥幸保住这条小命,也必定会落得个终身残废的下场。如此大恩大德,实在是重如泰山呐!” 听到这里,旁边被称为“刚叔”的男子眉头微皱,开口劝道:“刚叔啊,如果您一直抱着这种想法不放,那么永远都不可能与素姑顺利沟通的。她当初救您,其实仅仅是因为那本就是她分内之事罢了,绝非有意对您施恩图报。咱们家里的每个人向来都是这样,整日忙碌不停,只为帮助他人排忧解难。大家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坚守自己内心的那份善良和责任,从未期望过得到任何人的感恩戴德呀。” 然而,刚叔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铿锵有力地回应道:“话虽如此,但她可以这般豁达大度,我却万万不能忘恩负义。正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若是连这点起码的道义都不懂,又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这时,另一个声音急切地插进来:“可是就算您一心想要报恩,也不能完全按照您自己的方式去行事啊……” “这是我唯一能够尽力去做的事情……”他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 “她曾经向我的父亲极力推荐您成为南宫剑士,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您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年轻人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面容沧桑的男子,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没错,南宫剑士无疑是一种无比崇高的荣誉,但我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追求这些虚名。我只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如果再欣然接受她的推荐,那么我所欠下的恩情岂不是越来越多,难以偿还了吗?”男子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回忆起了往昔的点点滴滴。 “正因如此,您宁可委屈自己,甘愿充当一名身份低微的庸仆,甚至做起了车夫这样的工作。”年轻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不过据我所知,我们府中的高手可谓是数不胜数,以您的身手,即便不成为南宫剑士,想必也能有所作为。为何会觉得自己在这里无用武之地呢?而且更奇怪的是,明明您有着出色的驯车驾车技术,可我们家人却太过客气,始终不肯让您充分施展才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被称作刚叔的男子轻轻笑了笑,回答道:“孩子,你有所不知。咱们府上的那些高手们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相比之下,我这点微末本领实在算不得什么。至于驯车驾车嘛,虽然我自认还算精通,但毕竟只是一项辅助性的技能,平时用得上的时候并不多。再者说了,你们一家人都心地善良、待人宽厚,总是处处照顾我,生怕给我增添过多负担,所以也就很少让我真正出力干活儿啦。” 听到这里,年轻人突然话锋一转,狡黠地眨眨眼,追问道:“刚叔,跟您说实话吧,您对于素姑,难道真的仅仅只有报答之心而已吗?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情感了吗?比如说,有没有可能其实您心里暗自喜欢她呀?” 刚叔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连忙摆手否认道:“哎呀,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话!我对素姑从来都是怀着深深的敬意,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只是不敢而已,却不是不喜欢。”慕容刚一脸无奈地说道。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少爷,您这分明就是在挑字眼儿嘛!”南宫皓月急切地反驳道,“素姑在我的心目中,那可是庄严如同天人一般啊!我怎敢心生半点冒渎之意呢?一般人对待观世音菩萨……” 说到这里,南宫皓月顿了一下,接着说:“都是怀着无比崇敬的心去膜拜的,哪会有其他非分之想呀!而我对素姑的感情,就如同人们对观世音菩萨一样,纯粹是出于敬仰。” 慕容刚静静地听着,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可是您一见到她,脸上立刻就焕发出光彩来,那种喜悦简直掩饰不住;而且当您得知她要出门两个月后,每天都会早早地站在门口张望着,期待她早日归来。难道这些表现仅仅只是因为尊敬吗?我看未必吧!” 面对南宫皓月连珠炮似的质问,慕容刚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半晌之后,他终于长叹一声:“好吧,我承认,在我内心深处,对于素姑确实还存有一份仰慕之情。但她实在是太过高不可攀了。”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连忙说道:“少爷,您这话可就不对啦!素姑她虽然出身于武林世家,但说到底也就是个普通女子罢了。既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并非权贵之家的千金小姐。再说了,就算是公主或者官门千金,在您眼中恐怕也都稀松平常得很,根本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吧!” 慕容刚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而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则继续说道:“我的奶奶啊,常常为素姑的婚事唠叨个不停。每次被问得紧了,素姑才终于吐露了一句心里话——‘我在等顽石点头、铁树生花、醉汉清醒、驼背直腰’。” 慕容刚抬起头,满脸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接着说:“她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解释,以至于没有人能够明白她这句话背后真正的含义。然而,经过我对她长达两年时间的观察,我最终还是揭开了隐藏在她心底深处的那个谜团。其实,在她的心里,除了奶奶以外,最为关心的那个人,便是你呀!” 听到这话,慕容刚惊愕得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南宫皓月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肯定地回答道:“我绝对没有欺骗你。平日里,我时常独自外出,但她却从未过问过我要去哪里。可一旦咱们俩一同出去,回来之后,她必定会仔仔细细地询问我们在外面所经历的一切情况!” 慕容刚一听,顿时焦急万分,赶忙说道:“哎呀,这下糟了!那她肯定觉得我这个人不正经了,毕竟我带着你去的那些地方,可都是些风花雪月之地啊!”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略带调侃地说道:“哎呀,得了吧!我的好叔叔啊,到底是谁带着谁呢?您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呀,简直就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那场面别提有多滑稽啦!不知道闹出了多少笑话呢!不过嘛,好在最近您总算是稍微变得随和一些了。 还记得上次咱们一起游完西湖回来的时候吗?素姑听到您居然还捏了一个女孩子的手,可把她给乐坏了呢!直说您这块顽固不化的石头终于开窍啦!” 慕容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嘟囔着回应道:“哼,她这分明是在骂我行事荒唐嘛!”说着,他抬起头来,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南宫皓月,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关于素姑真实想法的确认。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叔叔,您误会素姑啦!她可不是那样的人哦。您知道的,素姑向来最讨厌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迂腐不堪的家伙们。在她眼里,这些人总是故作矜持、娇柔造作,强行压抑自己的本性,非要将自己变成毫无生气的木头人不可。而她一直都坚信,真正的大丈夫应该是不拘小节、豪爽洒脱的,只有这样才能展现出豪杰之士的本来面目。要说起来,在家中的几个兄弟当中,数您最为随性不羁、不正经了,但恰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素姑对您可是格外欣赏呢!” 听完这番话,慕容刚不禁低下头去,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轻声问道:“这么说来,这次出门游历,其实是素姑暗中示意让你来邀请我的?而且……她还说我心中有个解不开的结,如果不能妥善处理,甚至可能会毁掉我自己?” 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若想让您重新找回往昔的豪情壮志,再次成为那个能够顶天立地、独当一面的大丈夫,就必定需要去经历一些远超常人所能承受的艰难险阻才行啊!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激发出您深埋于内心深处的宏伟志向和满腔雄心呢!要不然的话,只怕在这往后漫长的岁月里,我都只能形单影只、孤独终老了......” “什么?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男子听闻此言后,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的神色,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嗯,她当然不会把这些话讲得如此直白浅显、毫不掩饰啦,但凭借着我对她的深入了解以及平日里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揣摩,还是能够清晰地察觉到她内心深处其实就是抱有这样一种想法的。”说话之人微微颔首,神情显得极为笃定。 就这样,那位被称作老叔的男子听后,不禁眉头紧锁,默默地垂下头去,开始陷入到深深的沉思当中。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沉重地说道:“唉,没想到啊,原来她竟然对我怀有这么大的期望......可是我呢,一直以来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浑浑噩噩,每天只知道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简直就是辜负了她的这一番情深似海啊!想想那位素姑,她一向都是眼高于顶之人,虽然说她朋友众多,天南地北到处都有好朋友陪伴左右,但真正能够被她带回家里,并且郑重其事地介绍给自己家人认识的,却只有我这么一个人罢了。 再瞧瞧现在的我,整天无精打采、死气沉沉的,就像行尸走肉一般,这样一副窝囊废的样子又怎么可能配得上她那颗炽热的心呢?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羞愧得无地自容啊!”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风平浪静、毫无波澜的场面猛地被打破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慕容刚的身上。大家惊讶地发现,此时此刻的慕容刚仿佛在一瞬间经历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奇妙蜕变,他整个人就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照人的气息。一股强大而又神秘的力量似乎正从他的身体内部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先前那个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迷茫少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出现在人们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充满了自信与睿智的全新形象,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第61章 商议3 只见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突然间就从座位上弹起身子,整个动作迅猛而凌厉。紧接着,他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高高扬起,然后重重地砸向自己的脑袋,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所有的悔恨和懊恼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同时,他的嘴巴也没闲着,一连串的自责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我真是罪该万死啊!我怎么会这么愚蠢呢?我的脑子到底是进了多少水才能干出这样的蠢事来?跟那蠢得无可救药的猪相比,我恐怕都算得上是它们当中最愚笨的一个了......” 伴随着这些自我谴责的言辞,他的双脚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不停地跺着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此刻,他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早已因为极度的懊悔而变得扭曲不堪,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眼眶里甚至隐隐泛起了泪花。 就在他陷入深深的自责无法自拔之时,忽然间,一阵清脆嘹亮的声音从敞开的窗户外面飘然而至。这声音宛如天籁之音,婉转动听,恰似黄莺出谷时所发出的美妙啼鸣。 然而,尽管声音如此悦耳,其中蕴含的讽刺之意却是丝毫未减。只听得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呵呵呵,我说这位仁兄,您可真是有那么一点儿自知之明呐!瞧瞧您干的好事儿,居然胆敢对本大爷的朋友大打出手。犯下如此恶行之后,您不仅没有半点悔过之心,赶紧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反倒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堂而皇之地站在此处等待。难不成您当真以为咱们都是好欺负的善茬儿,一个个都只会吃斋念佛不成?依在下看来呀,您此时此刻的这副德行,活脱脱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蠢猪嘛!” 慕容刚听到这番话后,身体微微一怔,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低声喃喃自语道:“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找过来了!这下可如何是好……”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连忙安慰道:“莫要惊慌,不过是区区四个小角色罢了。刚才他们刚刚从院子门口走进来,正好与你的自言自语接上了头。好在他们没有听到咱们前面所说的那些关键话语,不然一旦让他们知晓了咱们的真实身份,接下来想要顺利行事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慕容刚面色凝重地看着南宫皓月说道:“南宫皓月啊,没想到你的耳力竟然又精进了一层,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而你却把所有的话都听进去了。”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刚才来者的功夫确实不弱,按常理来说应该是逃不过您的耳朵的,只不过当时您太过激动,所以才未能察觉罢了。” 听到这话,慕容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轻笑一声后压低声音问道:“那现在咱们要如何处置他们呢?是将其生擒活捉,还是直接打得让别人把他们给抬出去?” 南宫皓月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回答道:“这两种方法都不妥当。若是一对一较量,双方或许还能打成平手;但如果同时面对两个人,我们恐怕就要稍落下风了。依我之见,不如暂且等待援手到来再做定夺。” 慕容刚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紧紧盯着南宫皓月,急切地追问道:“援手?难不成真的是那两个小丫头片子会赶过来帮忙吗?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南宫皓月则显得淡定从容许多,只见她轻轻地颔首,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没错,正是她们俩。此时此刻,她们已然抵达此处,并且正悄悄地趴在屋顶之上,密切关注着我们这边的一举一动呢。” 听闻此言,慕容刚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甚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随即失声惊叫道:“啊!我居然丝毫都未曾察觉到她们的到来,真是惭愧至极啊!看来我的观察力与你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相差甚远呐!不得不承认,她们二人的身手确实是非同凡响,相当了不起。”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柔声解释起来:“其实呀,刚叔您也不必过于自责。要知道,女子的身形通常较为轻盈灵活,行动起来悄无声息也是常有的事。再加上您所修炼的武功路数偏向于阳刚之气,注重的是力量和气势,而对于这种需要细腻感知、洞察入微的情形,或许并非您所擅长的领域。另外嘛,您长久以来总是习惯以素姑的武艺水平来衡量其他人的高低优劣。像素姑那般武艺高强之人本就寥寥无几,所以能被您赞誉为‘高明’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太多啦。” 慕容刚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笑容,那笑容宛如春日里微风拂过湖面所泛起的涟漪,轻柔且不易察觉。紧接着,他缓缓转过身去,动作优雅自然地与身旁的南宫皓月并肩而行,一同迈出了房门。 就在他们的脚步刚刚踏出门槛的瞬间,慕容刚的心头猛地微微一颤,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一般。原因无他,只因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前方不远之处时,竟发现那里赫然站立着四个身影。这四人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而是在江湖上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赫赫有名之辈! 要知道,慕容刚在南宫家族之中,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车夫罢了。平日里,他默默无闻地干着自己份内的工作,很少能引起他人的注意和关注。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车夫,其实有着一段不平凡的过去呢? 想当年,慕容刚也曾怀揣梦想,手持长剑,闯荡天涯,行侠仗义。尽管他并无心追求功名利禄,也总是选择在暗处默默地帮助他人,但对于江湖上那些稍有威望和名声的人物,他却都了然于心。而且,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拥有着超乎常人的记忆力。但凡只要是他亲眼所见之人,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其容貌形象都会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深处,难以磨灭。 此时此刻,呈现在众人眼前的这四位豪杰,年纪都处于三十多岁到四十岁这样一个阶段。要知道,对于那些在江湖上闯荡的人士而言,这段时光堪称黄金时期啊!历经多年的摸爬滚打,他们已然积累了无比丰富的人生阅历以及宝贵的实战经验。与此同时,他们正处在体力与技艺双双登峰造极的绝佳状态之下。 此时此刻的他们,一个个雄心万丈、意气豪迈,大有一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之势,似乎这世上的万事万物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被他们踏于足下。然而,任谁也无法逃脱时间的无情冲刷。随着岁月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再过上一些年头之后,他们就将不可避免地逐步迈入人生的下坡路。正如那句俗语所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曾经的雄心壮志被消磨殆尽,更为关键的还在于身体机能的日渐衰退。毕竟,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嘛!值得一提的是,这四个人那可都是江湖之上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赫赫人物。当他们行走在大街之上时,无论是谁见到了,都会立马认出他们来;而对于他们的名号,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名叫孙菊人。 此君还有一个极为响亮的外号——清风剑客。他的剑法神乎其技,飘逸灵动得好似一阵清风拂过面庞一般,让人根本无从琢磨其中的奥妙所在。紧紧跟在孙菊人身后的,则是那位有着“飞花剑”之称的段玉。他的剑术别具一格,施展起来就如同漫天飞舞的花瓣飘然落下,看上去轻盈柔和,但实际上却是处处隐藏着致命的杀招,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第三位出场的乃是赫赫有名的六月飞雪林笑予!此人剑术通玄,一旦出剑,周围气温会骤然下降,恍若寒冬腊月一般,甚至能够让人感受到六月里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 而这奇异景象正是源自他那出神入化的剑法所带来的冰冷剑气所致。 最后一位登场的英雄好汉名为水中捉月于守常。他的身形矫捷无比,恰似月影在水中轻盈穿梭,快如闪电且行踪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和防备。 正因为他们四人各自的外号分别占据了风、花、雪、月这四个极富诗意与美感的字眼,所以江湖众人对他们敬重有加,并尊称他们为“四大剑客”。 而且,这四位大侠平日里总是结伴而行,亲密无间,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形影不离。他们相互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程度堪称举世无双。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原来是那位清风剑客孙菊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他性子最为急躁火爆,一见到有人胆敢伤害自己兄弟的朋友,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他身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跃起,朝着事发地点疾驰而来。眨眼之间,他便已来到近处。 此刻的孙菊人双目圆睁,犹如铜铃一般,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口中更是厉声大喝:“到底是哪个有眼无珠的混蛋竟敢打伤我等兄弟的好友?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伴随着他的怒吼声,一股排山倒海般凌厉至极的气势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直压得在场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站在对面的慕容刚,面对众人,竟是毫无一丝惧意。只见他昂首挺胸,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岳般屹立不倒,脸上更是流露出一抹不屑之色。紧接着,他用力挺起胸膛,声如洪钟般朗声说道:“哼!不过是本大爷我在那梨香院中,狠狠教训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丝毫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罢了!既然这顿打都已经挨过了,那么此事便就此作罢,尔等也不必再假惺惺地前来赔礼道歉啦!”言罢,慕容刚双手抱于胸前,微微眯起双眸,眼神冰冷至极,宛如两道寒芒直射向眼前的孙菊人以及另外三人。 孙菊人心头猛地一颤,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他原本以为,双方之间免不了一场恶语相向,毕竟俗话常言,相骂无好口嘛。可如今,慕容刚所给出的这番回应,实在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以至于一时间,孙菊人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原地动弹不得,嘴巴张了几张,却愣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接下这话茬儿才好。 就在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飞花剑段玉人身形一闪,宛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那原本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面庞,此刻却硬生生挤出了一抹笑容。 段玉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他开口说道:“这位朋友当真是身手不凡呐!我这两位好友,在江湖武林之中虽说不上是什么顶尖高手,但也算是小有名气之辈。未曾想,今日他们二人联手,居然会双双败于阁下一人之手,此等实力着实厉害至极,让人钦佩不已呀!故而,我等特意前来,欲向您讨教一二。”说罢,他微微颔首示意,同时缓缓地将右手伸向前方,做出一个看似友善且充满敬意的握手姿势。 在这般情形之下,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不由自主地放下心中戒备,认为对方确实是真心诚意前来交流切磋。毕竟,从表面上来看,段玉人的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出和善与谦逊之意。 可是,就在段玉人的右手即将碰触到慕容刚手掌的瞬间,异变陡生!只见他的左手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刹那间,剑光闪烁,寒芒四射,其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紧接着,段玉人的佩剑在空中急速舞动,带起一片片绚烂夺目、美轮美奂的剑花。这些剑花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一股强大无比的剑气洪流,恰似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慕容刚席卷而去。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令人目不暇接。只见慕容刚瞬间拔剑出鞘,其动作之迅速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眨眼之间便已完成。这般惊人的速度简直超乎常人想象,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第62章 激战 而慕容刚似乎对眼前之人早有防备,心中已然洞悉对方心怀叵测,故而根本未曾动过与之握手的念头。就在段玉人猛然挥剑发动攻势之时,慕容刚身形敏捷如灵猫,倏地向后急速后撤一步。这一步退避堪称精妙绝伦,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竟能与对方凌厉的剑势同步产生,刹那间成功地拉开了一小段距离。正是凭借这短暂的间隙,慕容刚才得以争取到极其宝贵的时间,并顺势就地一滚。整个动作连贯自然,险之又险地躲开了那如暴风骤雨般袭来的致命一击。 然而,段玉又怎会轻易放过如此稍纵即逝的大好良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手中长剑化作一道耀眼的电光,以风驰电掣之势激射而出,紧紧咬着慕容刚狼狈逃窜的身影不放,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意。此刻的慕容刚身陷绝境,形势岌岌可危,完全处于极度被动的劣势之中。面对段玉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的猛烈攻击,他唯有不断地在地上翻滚挪移、左闪右躲,拼尽全力躲避着那一道道夺命的剑光。由于事发突然,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别提及时拔出腰间佩剑进行有效的抵抗了。就在眨眼之间,敌人凶猛的攻势已经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让他猝不及防。此刻,他想要稳住身形都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整个人就像风中残烛一样摇摇欲坠,显得异常狼狈不堪。 此时此刻,慕容刚别说是开口说话了,哪怕是喘口气的时间都被无情地压榨得点滴不剩。他的全部心神和精力都集中在了如何应对眼前这生死攸关的巨大危机之上。稍有不慎,恐怕就要命丧当场。 而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同样未曾料到段玉竟然会如此果断决绝,选择在这样一个看似不利的时机悍然出手。眼看着慕容刚身陷险境,形势岌岌可危,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立刻采取行动替其解围,后果将不堪设想。 最为直接有效、能够立竿见影的办法,毫无疑问就是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的宝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凭借着自身高超的武艺,抵挡住段玉那如暴风骤雨般凌厉无比的攻击。然而,南宫皓月却并没有轻举妄动,莽撞行事。其中缘由很简单,因为对方除了段玉这个强敌之外,还有另外三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呢!一旦他贸然出击,很有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之中。一旦自己稍有风吹草动,那三人便会如饿狼扑食一般,毫不迟疑地一同发起凌厉的攻势。到那时,自己恐怕不但会被他们死死拦下无法脱身,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当中很可能会有人趁此机会迅速分兵,前去夹击已经身陷困境、苦苦支撑的慕容刚。若是真发展成那般局面,后果定然是灾难性的,让人不敢想象。 这座独门独户的院子本来宁静祥和,宛如世外桃源般静谧安宁。然而此时此刻,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且异常激烈的生死搏斗,而变得天昏地暗、鸡飞狗跳。而这几个不速之客在此番前来之前,十有八九凭借着各自背后所依仗的强大势力,对店家施以威逼利诱,严令禁止其胆敢靠近这片是非之地半步。也正因为这样,在这个完全没有外人打扰的封闭环境里,这四位在江湖上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武林前辈高人已是无所顾忌,将那些平日里深藏不露的阴险狡诈招数以及阴狠毒辣手段尽数施展了出来,只为能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中击败对方,成为最后的胜者。 就在此刻,整个局势的发展对于段玉而言,可以说是再明显不过了。他稳稳当当地掌控着眼前的局面,根本无需考虑是否要出手援助他人。但是,如果真心想要帮助慕容刚摆脱当前所面临的危机,那么常规的手段肯定是行不通的,非得想出一些超乎常人想象的奇招妙策才有可能成功解围。 就这样,段玉稍稍停顿了片刻,脑海之中飞速运转起来。没过多久,一个大胆且冒险的计划便在他心中初步成型。只见他突然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怒火瞬间喷涌而出,整个人都变得怒发冲冠。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般迅猛。 与此同时,他伸出自己的食指,直直地指向那三个与慕容刚对峙的敌人,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群不知羞耻的无赖小人,行事居然如此阴险狡诈、卑鄙下流!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敢贸然出手偷袭别人,简直就是毫无道义可言!更为可恶的是,你们手持利刃等凶器,却去对付一个赤手空拳之人,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刚叔叔,您暂且支撑住一小会儿,待我立刻进屋去给您拿件称手的兵器过来,好让咱们一同并肩作战!” 话音未落,段玉便转过身去,摆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作势要朝着屋内飞奔而去。可实际上呢,他腰间早就悄悄佩挂好了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剑。而且,只要仔细观察一下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庞,便能轻易发现隐藏在其下的那一丝惊慌失措和心虚胆怯。很显然,他所有这些夸张的表现无非只是想要找个借口趁机开溜罢了。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以为孙菊人不过如此,但实际上他的反应速度却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就在南宫皓月刚刚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孙菊人就如同闪电般迅速做出了回应。 只见孙菊人的身形一晃,仿佛瞬间化作了一道鬼影,轻飘飘地以一种难以捉摸的轨迹飞速掠至门前。眨眼之间,他便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一样,牢牢地封住了南宫皓月的去路。 此时,孙菊人的右手紧握着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那剑尖直直地指向南宫皓月,犹如毒蛇吐信一般,散发出阵阵寒意。而孙菊人的嘴角则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他用充满嘲讽和不屑的语气对南宫皓月说道:“哼,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今天你休想从这里逃出去,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吧!等我们先把那个大块头给解决掉之后,再回过头来好好地收拾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南宫皓月不禁脸色一变,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万万没有想到孙菊人的身手竟然如此之快、如此之强,自己一时之间竟被对方完全压制住了。无奈之下,南宫皓月只得缓缓地向后倒退,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他一边后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可能的逃脱机会。 随着南宫皓月一步步地向后退去,他逐渐靠近了不远处的一个花坛。那个花坛是由一堆形状各异的砖块精心堆砌而成,看上去颇具艺术感。在花坛的上方,则整齐地摆放着数盆娇艳欲滴的鲜花。那些花朵五颜六色、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与此刻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在这时,众人看到南宫皓月的眼眸之中忽地闪过了一抹狡黠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般短暂却耀眼夺目。只见他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缓缓向后倒退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灵活且又稳健有力,仿佛脚下生风一般。就这样,他一路后退,直到自己的脚跟碰到了花坛的边缘时才终于停住了脚步。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伸出双手,动作轻柔得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一盆娇艳欲滴、美不胜收的鲜花。那花儿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如雪,黄的若金,朵朵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捧着这盆花,南宫皓月没有丝毫犹豫,手臂猛地一挥,便毫不留情地将它对准不远处的孙菊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然而,要知道孙菊人的身手可是极其敏捷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他只是稍稍侧了一下身子,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那般轻盈飘逸,轻轻松松地就闪开了那迎面飞速而来的花盆。不仅如此,他那张让人看了心生厌恶的脸上竟然还依旧挂着那副狰狞可怖、得意洋洋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把南宫皓月放在眼里。 见到这样的情形,南宫皓月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气馁或者退缩。相反,他紧紧咬了咬牙,眼神变得越发坚定起来。只见他再次弯下腰去,这次他捧起的是另外一盆色彩斑斓、绚丽多姿的花朵。这盆花比之前那盆更为艳丽动人,花瓣层层叠叠,如同一座精致的小城堡矗立在绿叶之间。也许是由于初次投掷时力道不够,孙菊人从一开始便对眼前这位貌似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敌手毫不在意,甚至嚣张跋扈地张狂大笑,并毫不掩饰地挑衅道:“嘿,臭小子!有本事你就使劲砸呀,瞧瞧这儿可还有整整五大盆鲜花呢!等你把它们全都砸个稀巴烂之后,本大爷再好好地拾掇你一番!哈哈哈哈哈……” 面对孙菊人这般肆意的嘲笑和轻蔑,南宫皓月紧紧攥住拳头,心中暗暗立誓,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吃点苦头,付出应有的代价。只见他深深吸了口气,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一般,然后猛地发力,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手臂之上,毫不犹豫地再次将手中那沉重的花盆狠狠地扔了出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花盆刚刚飞至半空之中的时候,突然间像是被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动力似的,竟然毫无征兆地直直向下坠落而去。“哐当”一声巨响过后,花盆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顿时变得支离破碎,泥土四溅开来。 此情此景,让站在一旁的孙菊人以及另外两名旁观者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之情,他们像一群发现了新大陆的猴子一样,毫无顾忌地放声哄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庭院。在他们眼中,此刻的南宫皓月就如同一个蹩脚的小丑正在舞台上卖力演出着一出荒诞不经的闹剧,而他们则是台下那些尽情取乐的观众。 就在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之时,南宫皓月却出人意料地捧起了第三盆花。这一次,他的动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迅猛快捷,如同闪电一般。随着他手臂一挥,那盆花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远处飞射而去。 此刻,在远处的段玉正全神贯注地与慕容刚展开激烈搏斗。慕容刚被段玉凌厉的攻势逼迫得节节后退,已然无路可逃。正当段玉准备使出绝招一举击败慕容刚之际,那盆突如其来的花盆竟然悄无声息地飞到了他的面前,并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那沉重的花盆如流星般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背上!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让他猛地向前一冲,手中紧握的长剑瞬间失去了准头,原本瞄准慕容刚头部的致命一击就这样硬生生地刺空,然后一路势如破竹,深深地插进了坚硬的墙壁之中! 然而,慕容刚可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狼狈不堪。在这一连串惊险万分的闪避过程中,他逐渐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并巧妙地向着墙边翻滚而去。这看似慌不择路的举动,实际上却是经过深思熟虑、有所预备的行动计划。因为一旦到达那个被对方视为死角的位置,对方必然会心生大意,而此时便是他展开绝地反击的最佳时机! 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了南宫皓月正手忙脚乱地开始砸起花盆来。对于这位出了名刁钻古怪的少爷,慕容刚深知其行事风格定然暗藏玄机,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花招在等着他们。果不其然,只见南宫皓月接连砸空了两盆花,但慕容刚心中已然猜到了他的真正意图,于是便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时机到来。 终于,当第三盆花呼啸着朝这边飞射而来时,慕容刚毫不犹豫地迅速做出反应。他先是将整个身子用力向后一仰,成功地吸引住了段玉的注意力。紧接着,趁着段玉的身体因惯性不由自主地向前猛冲之际,慕容刚早已埋伏在地底下的一只脚如同闪电般骤然发力,狠狠地蹬了出去!这一脚可谓是凝聚了他全身的真力,威力惊人,显然是下定决心要致段玉于死地,绝不给他留有丝毫生还的可能! 因为段玉那一手突攻太阴险、太卑劣了,这种人学了武功只会害人,得机会还是除掉的好。 第63章 激战1 然而,慕容刚可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狼狈不堪。在这一连串惊险万分的闪避过程中,他逐渐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并巧妙地向着墙边翻滚而去。 这看似慌不择路的举动,实际上却是经过深思熟虑、有所预备的行动计划。因为一旦到达那个被对方视为死角的位置,对方必然会心生大意,而此时便是他展开绝地反击的最佳时机! 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了南宫皓月正手忙脚乱地开始砸起花盆来。对于这位出了名刁钻古怪的少爷,慕容刚深知其行事风格定然暗藏玄机,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花招在等着他们。果不其然,只见南宫皓月接连砸空了两盆花,但慕容刚心中已然猜到了他的真正意图,于是便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时机到来。 终于,当第三盆花呼啸着朝这边飞射而来时,慕容刚毫不犹豫地迅速做出反应。他先是将整个身子用力向后一仰,成功地吸引住了段玉的注意力。 紧接着,趁着段玉的身体因惯性不由自主地向前猛冲之际,慕容刚早已埋伏在地底下的一只脚如同闪电般骤然发力,狠狠地蹬了出去!这一脚可谓是凝聚了他全身的真力,威力惊人,显然是下定决心要致段玉于死地,绝不给他留有丝毫生还的可能! 因为段玉那一手突攻太阴险、太卑劣了,这种人学了武功只会害人,得机会还是除掉的好。 段玉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踹在了自己的头上,脑袋瞬间如同炮弹一般狠狠地撞击到坚硬的墙壁之上!“砰”的一声闷响传来,这一撞看似残忍无比,但对于即将面临死亡的段玉来说,却仿佛是一种仁慈的解脱。 因为就在刚才,慕容刚那雷霆万钧般的一脚不仅彻底踢碎了他的睾丸,而且那股恐怖的暗劲更是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疯狂地冲进他的体内,无情地震碎了他脆弱的内腑。 此刻,段玉的内脏已然支离破碎,离位错位,就算华佗再世恐怕也回天乏术,绝无生还的可能。而那猛烈的一撞,则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随着身体重重地从墙上跌落下来,段玉像一块毫无生气的破布一样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丝毫动弹。而另一边,慕容刚则犹如矫健的猎豹一般,迅速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插在墙上的那把属于段玉的利剑,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其拔出。 与此同时,六月飞雪林笑予和水中捉月于守常二人见势不妙,手中的双剑如同闪电划破夜空,齐齐朝着慕容刚逼迫而来。其实,自始至终他们都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这场激烈的战局,然而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过迅猛,快得令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去阻止悲剧的发生。 可怜的段玉先是后背遭受了花盆凶狠的一击,紧接着胯下又遭受到致命的一脚重创。看到此情此景,林笑予和于守常心中明白,段玉此番必定难逃厄运,于是两人当机立断,手持长剑一同向着慕容刚发起了凌厉的攻势。刹那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交错,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就此拉开帷幕…… 只听得林笑予怒喝一声:“无耻匹夫!竟用如此阴狠毒辣的手段!”此刻,慕容刚手中已然握住了兵器,相较于之前的狼狈模样,此时的他犹如猛虎添翼一般,气势大振。只见他手臂猛地一挥,用力地抖动着手中的武器,刹那间,火星四溅,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那两支原本直刺而来的利剑,被他这么一挥舞,竟然硬生生地震开了数尺远。不仅如此,那股强大的力量还顺着剑身传递到了执剑之人的手上,使得他们不由自主地各自向后倒退了一步。与此同时,慕容刚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微微发麻,但这点不适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反而从侧面证明了他那惊人的腕力和深厚内力。 一旁的于守常见此情形,不禁微微惊愕道:“哼,没想到你这卑鄙小人居然还有几分能耐!”而就在这时,因为南宫皓月突然将一盆鲜花狠狠地砸向了段玉,导致段玉当场丧命,在场众人之中最为愤怒的当属清风剑客孙菊人了。 要知道,那盆花在空中飞行时,去势既迅猛又稳健,显然之前所表现出的无力之态完全是伪装出来的。如今段玉就这样惨死在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之下,孙菊人的怒火更是如火山喷发般熊熊燃烧起来。 这毫无疑问可以归咎于他的疏忽与大意,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内心对于那个名叫小豆芽南宫敖赛的家伙充满了深深的怨毒之情。只见他怒目圆睁,双手紧紧握住剑柄,毫不迟疑地举起长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南宫敖赛猛扑过去,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瞬间劈成两段方才罢休。 与此同时,原本一直表现得颇为窝囊的南宫皓月此刻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冲向了孙菊人,并与之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只听得他口中傲然大笑道:“哼!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徒,你莫不是天真地认为本少爷当真会惧怕于你?今日若不叫你领教一下我的厉害手段,恐怕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南宫皓月手中的长剑犹如灵蛇出洞一般,上下翻飞,招式凌厉而又变幻莫测。他所施展的剑法乃是正宗的门派绝学,不仅出手沉稳有力,而且一招一式之间更是隐隐散发出一种大家风范。然而,仔细观察之下不难发现,尽管他的剑法精湛,但其动作之中还是略微显得有些生硬,显然在决斗方面的经验尚有不足。 就在这眨眼之间,场上的局势已然变得混乱不堪。五个人分别分成了两个阵营,相互厮杀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其中,慕容刚所使用的乃是少林达摩剑法。此套剑法源自佛门,讲究的是佛性空灵、招式飘逸洒脱。但偏偏慕容刚天生就拥有着过人的腕力,如此一来反倒让这套本该轻盈灵动的剑法在他手中失去了几分神韵。不过好在他力大无穷也是一大优势所在,每次当他挥剑招架之时,都会凭借自身强大的力量将对手的剑势硬生生地震得偏离原有轨道,令其难以施展出后续的精妙变化。 而这两个人的身手果然与他们的名号相符,皆是走那诡异虚幻的路数。他们出手时,常常先是虚晃一招,让人捉摸不透其真实意图,待对手稍有松懈之际,便会突然使出致命的杀招。然而,如此战术却也有其局限性。 此时,屋顶之上正有两名女子在暗中观战。只见她们皆蒙面而立,身着劲装,尽管面容被遮掩住,但仅从身材上仍可大致分辨出两人的不同之处。 其中高挑的那位名叫碧瑶,她看着下方激烈的战斗场面,终于按捺不住地轻笑出声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这位看似养尊处优的宝贝少爷,手上的功夫竟然如此不凡。 瞧瞧他方才施展的那几手奇门剑和八仙剑法,招式之间衔接流畅自然,刚柔并济,不仅蕴含着宏大雄浑之势,更是展现出了磅礴万千的气魄。显然,他在此番武艺上下过不少苦功呢。” 站在一旁身形较为瘦小伶俐的小红闻言,亦是掩嘴轻笑道:“姐姐呀,就在刚刚,您不是还对着人家直摇头吗?怎的这会儿态度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啦?” 碧瑶白了她一眼,娇嗔道:“哼!少打趣我。刚才确实是我看走眼了嘛。再说了,刚才不知是谁,看到战况吃紧的时候,紧张得差点就要纵身一跃直接跳下屋顶去帮忙了呢。要说失望,难道妹妹您就不失望么?依我看呐,此刻您的心中怕是比我还要欢喜几分呢。” 说罢,姐妹俩相视一笑,继续专注地观察起下面的战局来。小红急切地说道:“我哪里有高兴啊,刚才看到他那般焦急的模样,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真担心他会遭人毒手被杀掉。毕竟这祸事是咱们惹下的,总不能让无辜之人替咱们去承受灾难吧!表姐,依你来看,他们能不能支撑得住呀?” 表姐微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你瞧,他们已经成功地将最为难缠的段玉给解决掉了。只不过那个家伙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江湖阅历实在太少,如果这场争斗持续太久的话,恐怕他会上了敌人的当。一旦他的防守之势有所松懈,那么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小红紧接着又问道:“那另一边的战况如何呢?慕容刚独自一人面对两个强敌,有没有获胜的可能呢?” 表姐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地说:“这个嘛,还真是不太好讲。慕容刚的剑法沉稳有力,倒是弥补了他招式不够精妙的缺陷。然而,对方可是有两人联手,他就算能够震开其中一人的长剑,另一人的剑也会立刻补上攻击,如此一来,他根本就没办法展开有效的追击。如果只是一对一的较量,慕容刚肯定是稳稳胜出毫无悬念。但如今是一对二的局面,那就得比比双方的力气以及耐力了。谁要是先感到疲惫不堪,谁就会输掉这场战斗。” 小红听后,神色变得愈发紧张起来,她紧紧握住拳头,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表姐,那我们到底要不要下去帮他们一把呢?” “稍安勿躁,先等等看嘛,现在还不是采取行动的最佳时机呢。”表姐语重心长地劝说道。然而,一旁的表弟却摇了摇头,面露忧色:“表姐啊,我可不这么认为!咱们与他们相距甚远,如果真有什么危险情况发生,想要及时施以援手可太难啦!刚刚那可怜的段玉不就是这样惨遭不幸的吗?不行,我不能再坐视不管了,我得赶紧下去帮帮南宫皓月才行!”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一展修长身躯,动作快如闪电、疾似飞燕一般,倏地腾空而起,并同时挥手射出一道寒光闪闪的剑芒,直直地朝着孙菊人疾驰而去。 此时的孙菊人正独自与南宫皓月激烈缠斗着。起初,他本以为凭借自己高超的武艺,只需几招就能将眼前这位看似纨绔的花花公子轻松拿下。 于是,他连续发动数次凶猛攻击,每一招都势大力沉、锐不可当。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尽管南宫皓月在应对时略显手忙脚乱,但居然能够一一接住这些攻势,并且丝毫未受损伤。如此情形不禁令孙菊人大为恼火,觉得颜面尽失。恼羞成怒之下,他出手愈发凶狠残暴,一心只想尽快将对方击倒在地,好挽回自己丢掉的脸面。 正当孙菊人杀红了眼,准备使出绝招一举击溃南宫皓月之时,突然间只觉脑后传来一阵刺骨寒风。他心中一惊,连忙侧身闪避开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全身漆黑的蒙面人不知何时悄然出现。 此人身材略显瘦削且个头不算高大,但其手中剑法却异常凌厉刁钻,令人防不胜防。蒙面人一经落地,便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团,与南宫皓月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共同围攻起孙菊人来。 只见那孙菊人被对方逼得步步后退,口中更是愤怒咆哮不止:“藏头露尾的家伙,你简直不知死活,竟敢多管闲事插手我们老爷之间的事情!你可知道本老爷乃是何许人也?又是哪一个衙门里的官爷!难道你就不怕遭受抄家灭门之祸吗?” 然而面对这一连串的质问与威胁,那蒙面之人却是闭口不言,手中长剑舞动如风,依旧毫不留情地朝着孙菊人猛刺过去。一时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交错,令孙菊人防不胜防,险象环生。 不过相比之下,更为难缠棘手的还得数南宫皓月手中的那柄宝剑。他的剑招看似平平无奇,但实则暗藏玄机,最为擅长把握时机,每一次出剑都能精准无误地攻向对手的破绽之处,也就是所谓的空门所在。 孙菊人费尽全力好不容易才勉强抵挡住蒙面人的一轮凌厉攻击,正想喘口气调整一下状态,不料南宫皓月瞅准这个间隙突然发动突袭。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孙菊人躲闪不及,身上瞬间又增添了一处伤口。如此一来二去,孙菊人虽然左躲右闪狼狈至极地避开了前面两次袭击,但当南宫皓月第三次挥剑而出的时候,终究还是未能完全避开,只听得一声惨叫响起,他的左肋下方已然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汩汩流淌而出。 第64章 激战2 眼看着自己处境愈发危急,孙菊人心慌意乱之下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喂!你们几个别光顾着看啊,快分个人过来帮帮我呀!再这样下去老子可要撑不住啦!”林笑予与于守常见到对方竟突然多了一名援手相助,心下不禁焦急万分,只盼能尽快将慕容刚击败解决。然而,慕容刚的防守之势异常稳固,无论他俩怎样凌厉地发动攻势,慕容刚都稳稳当当地坚守着自己的防线,丝毫不为所动。一时间,二人竟是拿他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孙菊人不幸负伤,形势愈发危急起来。林笑予眼见情况不容再拖延下去,急忙高声喊道:“老于,快去帮老孙一把,这慕容刚就交由我一人来对付!”于守常闻言,手中长剑猛地加快攻击节奏,连续刺出数剑,试图逼退眼前的敌人,然后迅速抽身后撤,转身朝着另一边的蒙面人疾驰而去。 可惜,终究还是晚了那么一小步。就在于守常刚刚赶到之时,南宫皓月瞅准时机,猛然挺剑直刺,只见剑光一闪,那锋利的剑尖瞬间便从孙菊人的前胸贯穿而入,并径直穿透后背而出。待到南宫皓月拔剑回抽之际,其剑身顺势向右一拖一滑,竟生生地给孙菊人来了个开膛破肚。可怜的孙菊人轰然倒地后,那颗原本还在胸腔内跳动不止的心脏竟然直接滚落了出来,依旧在地面上突突突地颤动着,仿佛仍未意识到主人已然命丧黄泉。 只见那蒙面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移动,口中娇喝一声:“好!”这声音清脆娇嫩,宛如黄莺出谷,虽然刻意压低,但还是不经意间泄露了自己身为女子的身份。 于守常见状,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嘴角泛起一丝戏谑的笑容,故意调笑道:“哟呵,原来是个雌儿啊!看你这身手,莫不是从八大胡同哪一家出来的吧?”他这话纯粹就是口头上的轻薄,想要激怒对方,其实心里根本没有认出来者究竟是谁。 然而,正是这句看似随意的调侃话语,却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蒙面人闻言,眼中寒芒一闪,再度发出一声凌厉的叱喝,身形猛地一滚,急速朝着于守常攻去。于守常见状,连忙挥剑直劈,试图阻止对方的进攻。怎料那蒙面人身法极其灵活,竟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紧接着,她顺势滚到了于守常的胯下位置,手中长剑猛然向上一撩。 于守常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一声闷哼,整个人就已经被挑飞了起来。只见空中血花四溅,他的身体竟然如同纸糊一般,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两半。随后,这两片残破的身躯分别坠落地面,溅起一片尘土。 在场众人目睹此景,无不瞠目结舌,被眼前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吓得呆住了。而那蒙面人的招式不仅惊险刁钻、诡异难测,其手段之狠辣更是令人胆寒。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林笑予稍稍回过神来,他意识到情况不妙,当下反应极快,双脚猛力一点地面,飞身跃上了屋顶,显然是打算趁机逃走。就在此时,四个身影如鬼魅般迅速靠近。为首之人乃是技艺最为高超的段玉,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段玉竟在一阵莫名其妙之中丢掉了性命!刹那间,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起来。 紧接着,双方便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只见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可就在这时,对方阵营中竟然又突兀地出现了一名援手,局势瞬间急转直下。眨眼之间,段玉身旁的另外两名同伴也相继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此刻,仅剩下他一人孤立无援地面对着眼前的强敌。他深知以一己之力绝对难以战胜对手,于是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决定——先行脱身,然后召集更多的人手再来应对这场危机。这个决定无疑是冷静且理智的,只可惜他所选择的逃脱方向实在不太明智。 要知道,那三名敌人分别占据着三个不同的方位,将所有可能的退路都封堵得严严实实。无论他朝着哪个方向突围,都会遭遇敌人无情的阻拦和攻击。无奈之下,他唯有纵身一跃,试图登上屋顶逃离此地。 说起此人,他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外号——“六月飞雪”。之所以会得到这样一个名号,全因其在轻功方面有着非凡的造诣。众所周知,六月时节酷热难耐,根本不可能下雪;即便真的降下雪花,在如此高温的天气里也会转瞬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用“六月飞雪”来形容他的身形之快,可谓是恰到好处。但同时,这也成为了一句戏言,因为正如六月的雪一般,他虽然速度极快,却往往难以持久,消失得亦是极为迅速。 就在他的脚尖刚刚触碰到那片瓦面之时,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危险一般,猛地将脚收了回来,并迅速向上拔起身子。然而,几乎与此同时,另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般紧跟着冲天而起,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令人目不暇接。只见一道长虹轻轻一闪,原本还在空中的林笑予瞬间坠落而下,更为惊悚的是,他的首级已然不在脖颈之上,那颗头颅骨碌碌地滚落到了屋檐边上的承雨处。 而那道黑影则稳稳地落在地上,点尘不惊,宛如仙子下凡一般轻盈优美。只是此刻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紧接着,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传来:“人都是你们所杀,不过以你们的身份地位,倒也不至于因此受到牵连。毕竟,你们此举乃是出于自卫,即便被他人知晓,也无可厚非。而且,莫要说有旁人相助之事,即便是没有,对于你们接下来所要进行的事情,也是大有裨益的。”这声音清脆悦耳,但其中蕴含的寒意却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待得慕容刚定睛一看,方才发现这黑影竟然是碧瑶。她话音未落,便伸手拉住身旁那个较为矮小的蒙面人,身形一晃,如同鬼魅一般飞速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望着她们远去的方向,慕容刚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压低嗓音喃喃自语道:“这两个小丫头片子的身手当真是干净利落,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更是如此浓重,着实令人惊叹啊!真叫人想不通,以她们这般高超的武艺,怎么会甘愿隐匿于青楼之中?更不该一直默默无闻、无人知晓才对啊!” 南宫皓月微微眯起双眸,缓声道:“这二人遁迹于青楼之中,想必定然是另有所图。然而,若言她们默默无闻,那可就真是大错特错啦。”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神秘和笃定。 “哦?怎的,你竟然知晓她们?”对面之人满脸诧异,好奇地追问道。 南宫皓月轻轻一笑,解释道:“此前虽未曾亲眼得见,但仅从她们的芳名之上稍作揣测,便不难猜出一二。那位名叫碧瑶的女子,想必正是传闻中的碧落仙子李瑶英;而唤作小红的姑娘,定是那令黑道众人闻风丧胆的地魔女单小红无疑了。此二女皆乃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狠角色,可谓是凶名远扬啊!”说到此处,他不禁摇头感叹起来。 “什么?竟会是她们两人?”听闻此言,对方显然大吃了一惊,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南宫皓月见状,挑了挑眉,反问道:“刚叔难道不信么?” 那人皱着眉头,迟疑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我的确有些难以相信。毕竟此地不过一小小青楼罢了,又怎能引得如此两位人物现身于此呢?”言语之间,仍对南宫皓月所言心存疑虑。 南宫皓月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尘世间固然存在着许多声名远扬、技艺高超之人,然而其中大部分都是深藏绝技而不愿轻易显露,如此一来自然不会引起他人的关注。 就拿那两名女子来说吧,她们杀人之时动作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显然并非首次行凶。既然已经杀害多人,那么必定是长期在江湖之上闯荡漂泊之辈。仅从这一点来判断,她们的真实身份便呼之欲出了。再者,她们所选取的名字亦蕴含着暗示自身身份的意味,唯有那些纵横江湖的女侠豪杰,方才拥有这般不甘心藏头露尾的傲然姿态啊!” 慕容刚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地说道:“说实话,对于此事我的看法与你大致相同,心中已有九成把握认定就是她们二人所为。只不过尚有一处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那便是单小红倒也罢了,此女性情豪放不羁,向来喜欢游戏人间、浪迹风尘,所以她出现在那样的场合尚算情有可原。 但李瑶英却截然不同,她出身名门望族,自小养尊处优,平日里更是眼高于顶、傲视天下群雄,且为人严肃刻板,鲜少展露笑颜。像她这样的女子,又怎会甘愿委曲求全,在那种烟花之地嬉笑卖俏呢?”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解释道:“其实啊,李瑶英身处八大胡同并不算是受了什么委屈。要知道,在那里可没有人敢在她面前稍有轻薄之举。哪怕是那些久经风月场所的纨绔子弟们,一旦对上她那威严凌厉的目光,也只能变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丝毫不敢造次。” 尽管话是这么讲,可实际上心里头还是相当憋屈的啊。想来必定存在着某个至关重要的目标,足以让她觉得做出这般巨大的牺牲完全是物有所值的,搞不好还和咱们所图谋的事情不谋而合呢!但为何会这样推断呢? 原因在于,她们身处那里的时候,向来很少对他人假以辞色,然而单单对于厂卫中的那些人,却稍稍显得客气一些。由此不难看出,她们显然是企图从这个地方挖掘出一星半点有用的消息来。正因如此,那位号称拿云手的家伙才会误以为自己在她们那边有着特殊的情分。 不过令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她们看上去似乎有意促使咱们跟余啸天之间发生激烈的冲突,那么这究竟又是出于何种缘由呢? 这时,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其实很好理解呀,那是由于她打心眼里就极其厌恶余啸天这个人。况且,如果一直这样敷衍应付下去的话,对方肯定会越发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的。所以在她们看来,余啸天这家伙已然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程度了,恰好可以借着咱们这次的契机彻底甩开他以及他背后的势力。 至于刚刚出手相助于咱们嘛,一方面自然是担心咱们会吃大亏;另一方面,则也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抬举一下咱们的实力,以便协助咱们更顺利地深入到厂卫内部去,从而也能更为便利地探寻到她们渴望知晓的那些机密要事。” “她怎么会认为咱们肯定会出手相助呢?” 慕容刚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一旁的同伴摇了摇头,回答说:“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啊!不过当听到咱们帮忙不图钱财的时候,她这才心动起来。依我看呐,她们多半是冲着调查大内厂卫的劫财灭门案子来的。 再者说了,我觉得她们在朝廷里应该还有别的靠山,说不定就是受了某位高官大员的指使或者请求,要不然她们哪敢大言不惭地保证能够让咱们顺利进入厂卫呀!要知道,咱们所求的可是相当高的职位呢!虽说咱自身条件确实不错,但光凭两个小小的歌妓,想要促成此事可绝非易事哟!”说到这里,同伴不禁笑了起来。 慕容刚听完,也是哈哈大笑,说道:“少爷,您真是太厉害了!这么错综复杂的事情,经过您一番剖析讲解,立刻就变得清晰明了啦!” 他顿了顿,接着感慨道:“当初素姑坚持要在你们三兄弟当中选您作为门派继承人,刚听说的时候,大伙儿都觉着她像是在说笑。如今看来,我算是彻底服气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独具慧眼呐!”南宫皓月皱起眉头,一脸惊愕地说道:“什么?怎么连家里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些许惶恐。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应声道:“没错,早在两年前,府尊就在众人面前公开宣布了此事。当时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啊,大家对此议论纷纷。不过好在有素姑站出来力排众议,替你说了不少好话呢。” 南宫皓月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可仅仅靠她一个人的支持就能行得通吗?” 慕容刚不禁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解释道:“当然不止素姑一人啦,其实还有许多平时不太爱开口的人也都纷纷表示支持。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才达成了一致决议并通过了这个决定。”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喃喃自语道:“这下糟糕了,那不意味着大家都已经知晓了……” 第65章 再见卢凌风 慕容刚赶忙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地安慰着说道:“少爷啊,您真的没必要这么忧心忡忡的。虽说这府上的人的确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外面那些人可绝对不会得到一丁点儿相关的消息哦!要知道,咱们南宫家的剑士们一直以来都非常自觉地遵循着一条铁律,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向外面的人吐露半个字。尤其是像府宗继任人选这样至关重要的大事,哪怕是在内部已经敲定了下来,对外还是得死死守住这个秘密呢。 这么做可是有两个重要原因的哟!一来嘛,如果消息不小心泄露出去了,说不定就会有些居心不良、心怀不轨的家伙趁机对您不利呢;二来呢,则是为了避免您在挑选剑士的时候,有些人会故意在您面前卖弄自己的本事,以此来干扰您的准确判断呀!”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轻轻地抬起头来,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嗯,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其实说实话吧,对于接手府宗这件事情,我的心里还真是没有涌起多少热情和激情呢。” 然而,一旦决定去做某件事情,我便绝不会轻言放弃。特别是当下所面临的这桩要事,其重要性更是非同小可。遥想多年之前,我历经波折方才过继至大伯门下,成就如今这般身份,其中艰辛实非外人所能知晓。正因如此,我行事处处小心谨慎,唯恐引来他人关注。” 另一人接话道:“关于此点,您尽可放宽心。在南宫门中,对外从未有人提及过您的存在,并且外界之人亦无从得知南宫大将军与南宫世家之间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二者身处同一地域且声名均极为显赫,能将此事隐瞒得如此滴水不漏,足见南宫世家内部及外部的保密工作做得何其严密周到。只不过嘛……到了少爷您这里情况或许就有所不同咯,毕竟您所招揽引入的皆是娘子军啊。”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微笑,回应道:“这些女子皆各有千秋,甚是不错呢。”那人却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自然清楚她们个个身怀绝技、武艺不凡。但需知,这可不意味着她们能够守口如瓶啊。通常而言,女孩子相较于男子往往更热衷于言谈交流。” “这几个人肯定不行,从她们早些时候的种种表现就能看得出来。要知道,六合四灵之所以能够威震四海、声名远扬,其关键原因便在于她们那神出鬼没、飘忽不定的行踪。一个热衷于显摆自己、处处张扬的人,是绝对难以做到如此这般的。”慕容刚面带微笑地说道。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轻轻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不过,或许他其实早已胸有成竹,有着应对之策吧。说实在的,对于这件事情,他还真不怎么发愁,毕竟他还有一个精明能干的好姑姑。每次遇到难题,只要跟姑姑一说,她总能想出妥善的解决办法来帮他排忧解难。 回想起上次回家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察觉到那几个女子对他似乎都颇有情意,尤其是那个号称女王蜂的胡风,表现得更是格外热烈和主动,这着实让他有些头疼不已。面对这种情况,他最终还是决定悄悄地把自己的这份烦恼告诉给了姑姑。 南宫素秋见到胡风后,不禁掩嘴轻笑起来,眼中满是戏谑之意。她笑够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哎呀呀,你这家伙,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搞得如此棘手!”然而,她紧接着话锋一转,神情严肃地告诉胡风,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确实颇为繁杂,如果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导致一生都纠缠不清,难以脱身。 看着胡风一脸苦恼的模样,南宫素秋心生怜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愿意帮他排忧解难。不仅如此,她还耐心地传授给胡风一些应对之法。其中最为上策的便是广结红颜知己,但务必要坚守住一项重要原则——对待每一位女子都应一视同仁,既不能对某一人过分偏爱,亦不可冷落任何一方。 毕竟,两个女子共处时极易产生争执与矛盾;而当有三位女子相聚时,或许仍会存在不少麻烦。 但倘若身边同时围绕着五六位女子,那么她们彼此之间便再无争斗的必要了,只因仅凭一己之力,实难将其余众人尽数排挤在外。此外,通过与这群女孩子的交往互动,亦可借机观察并考验出哪位女子具备良好的品性和心性。 经过南宫素秋这番苦口婆心的劝导,胡风似乎领悟到了许多道理,整个人都变得乖巧懂事起来。然而,此时的南宫皓月心中却隐隐泛起一丝忧虑。原来,那位名为碧落仙子李瑶英的姑娘对于自己并未流露出丝毫特殊的情意,甚至两人之间尚未建立起深厚的情谊。 想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由得眉头紧蹙,暗自思忖着该如何拉近与李瑶英之间的距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她化身为那位名叫碧瑶的姑娘,并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时候,眼中竟然丝毫不见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逼人寒意。要知道,南宫皓月自小便是在众多美女环绕之中长大的,对于女子们的心思可谓是了如指掌。 像眼前这位姑娘这般表现,或多或少都意味着她心中已然产生了些许好感。毕竟,此女向来都是那般心高气傲,若是日后真因某些缘由导致彼此关系破裂,从而失去这样一位好友,恐怕将会令他感到无比地惆怅和失落。说来也怪,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为何这位美丽动人的女郎竟能够如此深深地吸引住他的心弦呢? 只是眼下思考这些问题显然还是为时过早。当前最为紧迫且至关重要之事,乃是必须尽快妥善处理好眼前这起涉及四条人命的重大案件。于是乎,南宫皓月赶忙唤来店家,待到其亲眼目睹到院子里那惨不忍睹的情形之后,整个人差点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心里当然清楚得很,倒卧在此处血泊之中的这四个人究竟是何身份背景。如今居然全部惨死在了自家的店院里,这不啻于一场灭顶之灾突然降临啊!好在南宫皓月表现得极为镇定自若,一方面不断轻声宽慰着早已六神无主的店家,另一方面则果断吩咐他速速前往锦衣卫那里报案。 毕竟,像此类性质恶劣、影响巨大的凶杀命案,绝非区区地方官府所能独立承办得了的。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不多时,一匹通体雪白、四蹄如墨的骏马便风驰电掣般地冲进了人们的视野之中。马背上端坐之人,正是那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卢凌风。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色锦衣,腰系玉带,头戴乌纱帽,面容冷峻,眼神犀利,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气息。 卢凌风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他目光扫视全场,当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南宫皓月明眸善睐、玉树临风之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毕竟,对于南宫皓月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就在不久之前,他曾亲自率领一队锦衣卫高手,趁着夜色悄悄地潜入了南宫世家。那次行动机密至极,知晓此事者寥寥无几。 然而此刻,两人竟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相遇了。卢凌风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这南宫皓月究竟意欲何为?正当他愣神之际,南宫皓月却是率先朝着他抱拳施礼,朗声道:“卢大人好!在下南宫皓月,久闻卢大人威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接着,他又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家伯父现镇江南水师,在下平日里喜好游历四方,时常来京师游玩,只可惜一直未曾有机会前来拜会卢大人。” 卢凌风听了这番话,心中顿时了然。他本就是个心思缜密、聪慧过人之辈,略加思索之后,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怪不得上次见到南宫皓月的时候觉得有些面熟,原来此人早已经用过另外一个身份,多次出没于京师之地。 想当初,在那繁华热闹的歌楼舞榭之中,有人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在那纸醉金迷的赌场之上,亦有人豪赌万两银子却面不改色心不跳。而这个出手阔绰、肆意挥霍的人物,便是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南宫皓月。不仅如此,就连在那烟花柳巷云集的八大胡同里,卢凌风也曾与南宫皓月打过照面。只不过当时谁都没有将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南宫联系到一起罢了。 如今,南宫皓月已然主动现身于此,并且刚一见面就毫不犹豫地向着卢凌风伸出了右手,表示友好之意。面对此情此景,卢凌风自然不会失礼于人。他微微一笑,同样伸手与南宫皓月相握,并回应道:“原来是南宫公子,幸会幸会!”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他急忙忙地点点头,脸上堆满笑容说道:“哎呀呀,原来您就是南宫督帅的侄少爷啊!真是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幸会之至!幸会之至啊!不知世兄您是何时北上来到这京师之地的呢?” 只见那南宫皓月微微一拱手,答道:“不瞒大人,在下也是刚刚抵达京城没几日罢了。不过此次前来与卢大人您会面,恐怕称不上什么幸会啦,反倒是给大人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哟!” 卢大人一听,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诶~世兄这是说哪里话!南宫督师乃是下官一直以来都极其敬重的一位朝廷重臣呐!世兄若有需要下官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下官必定全力以赴、竭力效劳!” 这时,南宫皓月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就在昨日,于那八大胡同之中,我与贵府的两位下属因为一些琐事起了争执,最后竟然动起手来。正所谓‘相打无好手’嘛,当时大家都有些冲动,出手难免就重了些……” 还未等南宫皓月把话说完,卢大人便插话道:“关于这件事儿,下官倒是略有耳闻。不过呢,那两人并非是敝属啊!”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哦?不是您的属下吗?可他们当时明明自称是厂卫之人呐……” 卢大人赶忙解释道:“的确如此,但他们也仅仅只是名义上隶属于厂卫罢了。实际上,那二人分别隶属于东厂和西厂,听从忠顺王以及汪公公的调遣指挥。” 南宫皓月听后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追问道:“原来如此。既然如此,那不知道另外那四位又是何许人也?” 他面色凝重地指挥着手下人将那四具尸体小心翼翼地抬起,并放置在了一处宽敞的空地上。这些尸体原本分散各处,有的肢体残缺不全,但经过一番整理后,终于被拼凑在一起,显得格外凄惨。尤其是那些断裂开来的胸腔部位,也都被妥善安放好了位置。 卢凌风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下这四人的死状,心中不由得一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咋舌道:“这……这四个人可都是忠顺王的护卫啊!他们隶属于东厂,下官平日里也不过只是在名义上对他们有管辖权罢了。实在想不通,他们究竟是怎么得罪公子您了呢?” 只见那位公子一脸愤愤不平之色,气愤地说道:“哼!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奉了忠顺王之命,前来为那个余啸天讨要说法、找回场子的。 但实际上,他们一出手便是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分明就是想要取我等性命!面对这种生死关头,难道我还能坐以待毙不成?无奈之下,我只得奋起反抗,与他们拼死一搏。谁曾想到,最终竟然将他们全都给杀了……” 第66章 南宫皓月的小算盘 卢凌风听后,眉头紧紧皱起,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果事情真如公子所言,那么您此番行为纯属正当防卫。更何况,他们乃是挟私怨而来,并非执行公务,按理来说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才是。” 然而,那位公子似乎并不放心,略带疑虑地问道:“卢大人,莫非您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卢凌风连忙摇头叹息道:“下官岂敢不信公子所言呐!只是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就能了结。毕竟忠顺王主管东厂,其职责本就是负责查访那些作奸犯科之徒,维护京城一带的治安稳定。倘若忠顺王执意认定他们此行乃是执行公务,那这件事恐怕就不好收场啦!” 宫皓月听闻此言,顿时怒发冲冠,双目圆睁,大声吼道:“忠顺王即便权势滔天,也休想只手遮天!我南宫皓月可不是那种默默无闻、任人欺凌之辈,况且我又并非初次入京。 他们既然已在那店家处将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为何还要如此嚣张跋扈?手持利刃,气势汹汹地闯入此处,二话不说便见人就砍。 居然污蔑我们乃是奸佞之人,简直就是血口喷人!忠顺王若想定我们的罪,那就必须拿出真凭实据来,不然的话,今日之事他非得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不可!难不成忠顺王连我的伯父都不识得吗?哼,就算这桩官司一路打到万岁爷御前,我也绝不会有丝毫畏惧之心!” 站在一旁的卢凌风何等聪明,一听便明白了宫皓月话语之中暗含的深意。他连忙招手示意,让店家赶紧过来,仔细询问了一番。果不其然,正如宫皓月所言,那孙菊人等人来到此地之后,先是找到了店家,详细打听了南宫皓月所居住的院子位置,并且对于南宫皓月的身份背景也是盘问得极为详尽。随后,这四人竟然还煞有介事地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一阵儿功夫。 其中,那林笑予更是满脸不屑地叫嚷着:“哦?原来此人竟是南宫老儿的侄儿啊!那老家伙掌管着水师大权,平日里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就连咱们王爷也不愿轻易去招惹于他。照这么看来,老余和老沈今儿个可算是白白挨了这一顿胖揍啦!” 孙菊人气愤地说道:“这顿打可不能白白挨着啊!他们竟然是在八大胡同那种地方被揍的,这件事根本没法掩盖下去,如果传扬开来,咱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 另一人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回应道:“可是王爷那边恐怕不会支持我们这么做的,更不可能答应啊。他现在一门心思拉拢南宫老儿,巴结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去招惹那个老家伙呢?” 孙菊人紧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说:“哼!既然如此,那咱们干脆抛开公事的身份,就当是以私人恩怨去寻仇好了。只要能把那两个混蛋给劈翻在地,就算事后王爷追查起来,我们大可以推脱说毫不知情。反正人已经杀掉了,王爷就算想要再惩罚我们,南宫老儿也未必会轻易放过他。到时候,王爷为了自保,肯定得转而支持我们才行。别忘了,咱们可一直都是尽心尽力替他办事的。” 经过一番商议,四人终于达成一致意见。随后,他们又特意警告了店家一番,严厉地叮嘱道:“你可得给我记住了,不许把今天的事情张扬出去,更不准让人到后院去窥探。无论听到任何响动,哪怕天塌下来了,你都得装作啥也不知道。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哼哼,小心你的小命不保,我们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店家本就是个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人,哪里经得起这般恐吓威胁,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连连点头应承,表示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就这样,店家胆战心惊地捏着一把冷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了解这些所谓厂爷的臭脾气。只要是他们吩咐下来的事儿,那简直就如同皇帝降下的圣旨一般,绝对不容许有半点儿违背。要是谁敢违抗命令,那罪过可大了去了,抄家灭门都是轻的,甚至有可能掉脑袋呢!于是乎,他赶忙把店里所有的伙计都召集到了店铺前头,就连那些原本靠近后院的客人,也都一个不落给请到了前面来。 就在这时,从后院突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刀剑相交之声,那声音清脆响亮,震耳欲聋。然而,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敢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大家都屏息凝神,静静地等待着。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等到了南宫皓月大声呼喊让他们进去搬运尸体的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杀人的家伙反倒被别人给宰了! 没过多久,只见卢凌风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赶来了。这帮人里头不仅有负责记录口供的文案,而且每个人看起来都神情严肃、不苟言笑。他们一到现场,便立刻展开工作,对相关人员逐一进行盘问,那问题细致入微,让人应接不暇。一番审讯过后,所有人都乖乖地在供词上按下了手印画了押。紧接着,卢凌风又下令将住在店里的几位房客也给提溜过来审问,并同样要求他们如实供述所见所闻,然后签字画押。 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小豆芽这才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阴阳怪气道:“大人现在总算是把事情给问清楚了吧?这么一来,责任应该怎么算,想必您心里也有数了吧?这可不关咱们的事儿啊!” 卢凌风连忙陪着笑脸说道:“没错没错!下官一定会将这几份口供原封不动地带回去呈交给王爷,好为公子您作证。只不过嘛……依下官这点浅薄之见,这件事情呀,最好还是私底下协商解决得了。毕竟这里可是京城重地,您一下子杀了四条人命,就算您占尽道理、理直气壮,传出去恐怕也不太好听,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啊!” 南宫皓月一脸怒容地吼道:“我分明就是自卫!难道任他们欺负不成?”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街道都掀翻过来。 对面那人冷笑一声,指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四具尸体说道:“对方四人竟然无一生还,而公子您和您身边的这位却是毫发无损。依在下之见,公子此举恐怕也有自卫过当的嫌疑啊!” 南宫皓月瞪大了双眼,毫不示弱地回击道:“我才不怕!你们这些人纵容自己的部属,在街市之上横行霸道,肆意欺凌我们这些世族子弟。告诉你,我大伯在朝中可是结交了不少权贵好友,难不成还怕你们能只手遮天吗?”说罢,他扬起下巴,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模样。 卢凌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解释道:“公子何必如此动怒,冲着下官发火呢?下官也是一心为了您好啊。况且,这几个人真的并非下官的部属呀。” 然而,南宫皓月根本听不进去,依旧不依不饶地指责道:“他们虽然名义上不属于你,但毕竟是与你有所关联,你照样脱不了干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面对南宫皓月的咄咄逼人,卢凌风只得连连赔着小心,费尽口舌说了好多好话。经过一番软磨硬泡之后,总算让南宫皓月稍稍消了气,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就此罢休。随后,他带着自己的一帮随从扬长而去,同时也让人把那几具尸体给抬走了。 南宫皓月与慕容刚步履匆忙,一路直奔刑部侍郎皇甫光的府邸而去。这皇甫光乃是水师督帅南宫大将军的至交好友,此番二人前来拜访,十有八九是为了向南宫将军寻求支援和声援。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皇甫光那座小巧玲珑的阁楼书房前。轻轻推开房门,两人一眼就瞧见了正端坐在书桌旁的南宫素秋。原来,这南宫素秋不仅是皇甫侍郎的恩人挚友,更是曾在暗地里协助他侦破了数不清的离奇案件和冤假错案,成功缉拿并拘捕了众多声名狼藉的凶恶之徒。 可以说,皇甫光之所以能够屡次因功获得升迁,其仕途顺遂全然得益于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自然而然地,他也就成为了南宫世家坚定不移的支持者。 南宫皓月看到自己的姑姑在此处出现,并未感到丝毫惊讶,反而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开口说道:“姑姑,我早就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果不其然,被我的预感给猜中啦!”然而,一旁的慕容刚此时却是面色涨得通红,嘴巴张合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只见南宫素秋秀眉微蹙,美眸含嗔地瞪了他们一眼,娇嗔地责备道:“瞧瞧你们两个,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是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就是与人斗殴滋事。方才竟然还犯下杀人重罪,可倒好,如今竟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真不愧是出身名门的王孙公子啊,行事作风果真与众不同!” 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啊,他们可是有着官方的身份呢!如果我不亮出这张王牌,那在形势上可就会处于绝对的劣势,太吃亏啦!所以,我首先得给自己创造一个不会轻易被吞噬的条件,然后才能够逐步实施反击,慢慢地将他们彻底消灭掉。”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不禁疑惑地问道:“你仅仅杀了那么几个人而已,难道这样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吗?”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缓缓回答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啦!我的目标可不只是这几个小喽啰,而是要将他们整个团伙一网打尽。不过嘛,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得先找到一个切入点,然后再逐渐深入到他们的核心内部才行。” 此话一出,一旁的皇甫光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喊道:“什么?你竟然还打算亲自深入虎穴?”他顿了顿,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深入内部去化解敌人,这的确不失为一个绝妙的主意。如此一来,不仅方便搜集相关的证据,找出真正的罪魁祸首,而且还能更好地了解他们的组织结构和行动计划。只不过……贤侄啊,你刚刚已经杀掉了他们好几个人,现在还能顺利打入敌方阵营吗?”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哈哈,这可正是我精心策划的打入计划呢!只要我们先把他们那些得力干将给消灭掉一部分,那么他们就会因为人手短缺而不得不来求我帮忙啦!” 站在一旁的南宫素秋轻轻抿嘴一笑,柔声回应道:“嗯,你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不过,你得清楚一点哦,想要成功实施这个计划,你肯定需要带领一批可靠的人手一同进入才行呀。只是现在问题来了,你有人选可用吗?咱们自家府里的人肯定是万万不能动用的哟,至于你新招募进来的那批女孩子嘛,恐怕也不是太合适呢。毕竟她们之前已经在无锡露过面啦,如果再让她们参与这次行动,难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放心吧姐姐,这批女孩子虽然不方便直接出面,但她们完全可以在暗处给予我们必要的支援和协助啊!至于明面儿上嘛,除了刚叔能够与我并肩作战外,我大概还能找到另外两位绝佳的帮手呢!” 南宫素秋秀眉微蹙,面露担忧之色追问道:“哦?究竟是什么人呀?要知道,此次我们所要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小衙门哦,那里的入门考核极其严格不说,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得考虑到后续长远的发展呢,毕竟你不可能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呀……” 只见南宫皓月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嘿嘿,姐姐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我说的这两人啊,那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六合四灵之中的‘上穷碧落’和‘下黄泉’!有他俩相助,咱们这次的计划必定能够马到成功!” 第67章 皇甫光的惊讶 “什么?你这小妖怪!究竟是什么时候竟然又将那两个女娃儿给勾搭上了。南宫皓月啊南宫皓月,尤其是那个李瑶英,可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主儿。人家压根就没把咱们南宫世家放在眼里头呢!”说话之人一脸怒容地瞪着眼前的南宫皓月。 然而,面对这番斥责,南宫皓月却只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姑姑莫要这般动气嘛。其实依侄儿之见,那李瑶英倒也并非如外界传言那般不堪。您想想看,她既然能够心甘情愿地与单小红一同藏身于八大胡同的梨香院之中,足可见其乃是个真性情之人呐。世人对于她的种种评价,多半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难免会有所偏颇。” 听闻此言,一旁的南宫素秋不禁惊讶地轻呼出声:“哎呀!原来那位红遍京城的名歌妓碧瑶姑娘,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碧落仙子李瑶英么?这可真是太让人意想不到了。如此身份高贵的一个女子,怎会甘愿屈尊去从事这样一份职业呢?实在是令人费解呀。” 这时,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姑姑,有些事情确实超乎常人想象。您可千万别小瞧了这八大胡同里的歌妓们,她们所拥有的能耐可不一般呢。据说这京城里四品以下、七品以上的官员任免,其中有大半都是经由她们之手操作而成的。所以说,切不可仅凭表面现象便轻易对他人下定论呐。” “哪有这事啊!你可千万别在这里信口胡诌啦。”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反驳道。然而另一个人却不依不饶,急忙争辩说:“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呀,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皇甫伯伯嘛。”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皇甫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今这朝政荒废不堪,也无人用心打理修缮,反倒是一群奸佞小人得势掌权、横行霸道。即便是那些通过科举考试真正获得两榜及第荣誉的士子们,如果没有走通各种关系门道,想要谋取一个好的官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呐。” 说到这里,皇甫光不禁摇了摇头,继续感慨道:“无论是各州各县的学府官员,还是地方藩镇的大小官吏,只要是需要经过京城遴选派遣的职位,无一不需要托人情找关系才行。据我所知啊,那些想要托人情办事的人们,往往都会事先四处打听八大胡同里哪位当红的姑娘与某位主管官员关系密切,然后再想方设法通过这些女子作为中间人来牵线搭桥、商谈事宜……” 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拍案而起,怒喝道:“这像话吗?如此一来,朝廷纲纪何在?国家律法何存?这哪里还有半点儿规矩和体统可言!” 皇甫光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如此这般行事倒也不失为一种相对较好的办法了,总好过任由那些人私下里相互勾结、暗中交易。倘若真让那些人为了谋取职位而四处钻营门道,那可真是难以想象啊!通过八大胡同转手这么一操作,其中还有一个妙处呢。毕竟那些姑娘们起码有个先行与对方接触了解的契机,而后权衡其才能再做介绍。 要是遇到实在不入流、品行恶劣之徒,她们大可以直接委婉拒绝。所以说呀,经她们推荐出来的人,虽说未必个个都是德才兼备的贤能之士,但至少不至于启用那些平庸无能之人。从这点来看,这些女子多少还是有些良知的。” 说到此处,他不禁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接着感慨道:“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国家选拔任用人才之事,居然要靠一群娼妓来衡量评定,这成何体统?这哪里像是一个正常国家该有的样子啊!” 听起来或许令人难以置信,但要说对人的了解和洞察力,确实没有人能与她们相提并论。首先,由于她们长期从事迎来送往的工作,与人交往和处理事务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无论是应对形形色色的人还是各种复杂情况,她们都能够游刃有余地应对。 其次,当客人们光顾她们那里时,往往不会刻意伪装或矫揉造作,而是相对真实地展现出自己的本性。这使得她们更容易洞察到每个人的特点和需求。再者,她们还具备根据实际情况酌情为双方协商价格的能力,从而大致确定一个公平合理的价位,让各方都不至于遭受太大的损失。 正因为如此,朝中那些向来以清正廉洁自居的官员们,尽管心里明白这种现象并不妥当,但却并未严加弹劾和追究。甚至有时候,他们自身在某些事情上,还不得不借助这些人的力量。 听到这里,南宫素秋不禁连连摇头,叹息道:“哎呀,简直糟糕透顶!吏治怎会混乱至此?那些专门负责监察进谏的言官们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皇甫光微微一笑,解释道:“如今东厂和西厂的势力愈发嚣张跋扈,横行无忌。面对这样的局面,言官们个个胆战心惊,噤若寒蝉,哪里还敢轻易发声啊!不过嘛,咱们各位其实多少也应当承担一些责任。” 南宫素秋闻言满脸诧异,急忙追问道:“我们又如何要负责任呢?”“府上竟然将那些行为近乎道义之人全都拉拢过去了啊!而且呢,但凡有些才华的人士,他们个个都立下志向要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对于那区区官吏一职根本不屑一顾。 如此一来,便致使奸诈狡猾的小人得以把持权柄、横行无忌,朝廷政务也一天比一天荒废松弛下来。倘若诸位并非总是以清高自诩,能够挺身而出、置身于朝堂之上,那么这天底下又怎会混乱不堪到这般田地呢?”这一番言辞犀利的话语说出来之后,在场的好几个人听了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沉默片刻后,最终还是由南宫皓月打破僵局说道:“皇甫老伯呀,我们真的不是那种自视甚高、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呐!实在是因为我们生来性格就懒散随意,最受不了各种规矩和约束啦,天生就没有当官吃皇粮的福相哟!” 听到这话,皇甫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我心里明白得很呐,你们所说这些不过都是些推脱的说辞罢了。诚然,每个人的个性有所不同确实也是一个因素,但其中最为关键的缘由实则在于你们打心底里瞧不起当官从政这件事,觉得踏入仕途是件令人羞耻之事啊!” 南宫皓月神色焦急地说道:“老伯啊,您这话可真是有些偏颇了呢!江湖之人不愿意涉足仕途,最关键的原因在于这仕途实在难以踏入啊,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想必老伯您心里也是清楚得很呐,那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又岂能个个都是货真价实、名副其实的有才之士呢? 且不说那抡选考试所要测试的内容吧,其中竟然有一半都花费在了歌功颂德上面,尽是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言;另外一半则是要死记硬背那些圣人先贤们的道理和言行举止。如此一来,真正能够用来拯救世人、接济百姓的有用学问究竟还剩下几何呀? 对于像我这样胸怀济世救民之大志的热血青年来说,这仕途之路无疑是一条令人望而生畏的艰险之道啊!只可惜如今大多数人都将读书视作晋升官职、平步青云的途径,当成了通往荣华富贵的阶梯,却全然忘却了书籍原本应该是济世救人的工具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南宫素秋急忙出声呵斥道:“南宫皓月,休得这般无礼放肆,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规矩!”然而,平日里在南宫素秋面前一直表现得十分拘谨的慕容刚,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他挺直了身子,声音洪亮如钟般大声说道:“素秋啊,咱们现在争论的可是关乎一个大道理以及真实情况的事情呢!你可千万不能仅仅依靠所谓的规矩去束缚住南宫皓月的言论自由啊!当今社会,人们的心灵之所以日益败坏,世间风气之所以每况愈下,归根结底,不正是由于这种一味强调规矩、压抑真话的态度所导致的吗?” 南宫素秋微微诧异道:“慕容兄,竟会有如此说法?”只见慕容刚缓缓地低下了头,似乎不敢直视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然而其声音依旧清朗有力:“没错,尊敬老人、尊重长辈本应是人之常情,这自然无可非议。但凡事皆应有个度,需有一定的范围和界限。 有些时候,尽管长辈们的观点和想法可能并不准确甚至存在错误,然而由于他们的身份地位颇高或者辈分较长,晚辈们出于情面考虑,常常不便直接反驳他们,甚至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表面上顺从,背地里却阳奉阴违。 如此一来,处于高位的那些人,永远都无法意识到自身的过错所在。更有甚者,明明已经清楚知道自己犯下错误,但只因话已说出口,碍于颜面难以收回成命,宁可一错到底也坚决不肯承认错误。”听到这里,南宫素秋不禁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方才之事,想来还不至于这般严重吧?” “虽然目前的状况算不上十分严峻,但问题在于你的态度存在偏差。你要求南宫皓月守规矩,不能毫无章法地行事,这一点本身并没有错。然而,从你的表现来看,实际上你内心深处是认同小豆芽的观点的,只不过出于礼貌,你才制止了南宫皓月与皇甫大人之间的争论。这样的心态实在不妥当,可偏偏在当今的官场上,最为重要的恰恰就是这套规则。 我曾经目睹过许多声名远扬、德高望重的内阁大臣们,他们所撰写的道德文章令人敬仰不已。但可惜的是,这些人的心胸往往较为狭窄,无法容忍下属或者年轻一辈与自己发生争执甚至顶嘴。 皇甫大人,像这样的情况应该屡见不鲜吧?”面对慕容刚的追问,皇甫光只能频频点头,表示赞同。的确如此,这种现象不仅确实存在,而且还相当普遍,可以说已经逐渐成为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并被人们视为理所当然之事。 慕容刚见状,紧接着继续追问道:“即便如此,众人也并未因此而去指责那些大臣,或者认定他们做得不对。毕竟这些人身居高位,其言论足以影响整个天下,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性,旁人自然不敢轻易冒犯亵渎。然而,无论他们的地位多么尊崇,终究也并非圣贤之人,不可能永远不犯错误啊!” 更何况就连那些被世人尊称为圣人的人所说出的话,其中也存在着许多已经与当今时代格格不入、不再适用的观点和理念,但令人感到诧异的是,竟然没有人胆敢将这些不合适之处指摘出来,人们依旧盲目地遵循着这些过时的言论,不敢有丝毫违背,难道真的存在这样的情况吗?面对这个问题,皇甫光实在难以予以否认,于是只能再次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只见慕容刚义正言辞地说道:“然而在那风起云涌、充满传奇色彩的江湖之中,可不存在这样的规矩和束缚!在那里,各路英雄豪杰不问出身辈分,只论是非对错,泾渭分明。皇甫大人啊,您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说,如果让您重新做出选择,您究竟会选择走哪一条道路呢?” 皇甫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之间随口发发牢骚而已,竟然会引发如此激烈的一场争论风波。此刻的他除了满脸苦涩地笑着之外,别无他法,无奈地回应道:“假如上天能够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修习剑术!可惜啊,我这一生早已注定,虽然承蒙南宫女侠的相助,使得我的官运亨通,在仕途之上可谓一帆风顺。 但是有时候,却也难免要承受诸多毫无意义的冤屈和不公,不得不逼迫自己强行忍耐下去。长此以往,渐渐地也就习以为常了,甚至连曾经的一腔锐气都被消磨殆尽……”说到这里,皇甫光原本坚持的论调已然完全收敛起来,显然他内心深处也已经承认了官场之路的艰难险阻以及种种弊病,这场激烈的争辩总算是画上了句号。 而南宫皓月此次前来拜访皇甫光,其真正目的乃是希望能够借助皇甫光的力量从中斡旋,帮助自己获得推荐引见的机会。 第68章 皇甫光的惊讶1 原来,他之前所杀之人里竟然有两名是忠顺王的手下。要知道,这忠顺王可不是一般人物,势力极大。而皇甫光呢,和忠顺王还有那么一点儿交情。 于是乎,有人便请皇甫光前去向忠顺王说情。皇甫光听闻此事后,毫不犹豫地应下了请求。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南宫素秋开口说道:“皇甫兄啊,您可别急着答应呀!这件事情您可得好好思量一番才行呐。毕竟,南宫皓月此次并非是去当官,而是身负重任,专门负责调查那好几起惨绝人寰的灭门案件哟!日后这事儿要是牵扯到您身上,会不会给您带来诸多不便之处呢?” 皇甫光听了南宫素秋这番话,却是微微一笑,朗声道:“素姑娘,您这是哪儿的话呀!其一,凭着我与令兄多年深厚的情谊,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对此事坐视不管呐;其二嘛,想当初,我遭遇重重危机之时,全赖您多次出手相助,甚至还曾数次救过我的性命哩!如今哪怕只是为了您冒险一回,那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呀!” 南宫素秋闻听此言,连忙摇了摇头,正色道:“皇甫兄切莫如此言说。小妹我之所以会出手帮您,纯粹是因为您为官清正廉洁,乃是百姓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好官呐!我从未指望过从您这儿得到任何回报,更是万万不敢让您因我而去涉险犯难啦!” 皇甫光一脸严肃地说道:“听你们谈论起这些案子,我深知这是我的分内之责啊!我理应主动出击、积极展开调查工作。说起来,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各位,你们等于又帮了我一个大忙呢。而且,依我看呐,这事儿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倘若经过你们一番深入调查后发现,忠顺王其实并未牵涉其中,只是受到了手下人的蒙骗而已,那我替他揪出其手底下那些作奸犯科之事,想必他定会对我心怀感激之情的。” 这时,南宫皓月接过话头,分析道:“要知道,处理那些案子所动用的人力可是极其庞大的呀,绝非仅仅一两个人就能办得到的。除非是有主管下达命令,否则根本无法调集到如此众多的人手来参与其中。所以由此推断,这位主管必定对此事心知肚明。” 皇甫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随即又自信满满地应道:“即便真如你所言这般,那我也丝毫不惧!一旦这件事情被彻底揭露出来,忠顺王必将因之获罪,到那时,他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找我的麻烦呢?” 然而,一旁的南宫素秋却忧心忡忡地插话道:“可万一我们行事不够机密谨慎,尚未搜寻到确凿的罪证之前就让忠顺王有所察觉,那么届时皇甫兄恐怕就会身陷险境啦!” 甫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此次所推荐之人乃是南宫督帅的亲侄子啊!想必那些人所要寻找的目标定然就是南宫老哥无疑了。 倘若他们没有胆量对其动手,那自然也就没胆子来招惹于我。若是连南宫老哥都不幸倒下了,依我之见,咱们还是趁早辞官归隐为妙,毕竟我在朝堂之上,树敌众多,若非仰仗着南宫老哥的鼎力支持,又怎能安安稳稳地坐到今日呢?众人早已将我俩视为一丘之貉、同流合污的死党了。即便这南宫皓月并非经我举荐,可一旦事情牵连到南宫老哥头上,我亦是难以独善其身、摆脱干系呀!” 听闻甫光这般言辞恳切地一番话语之后,在座众人皆觉得无需再讲那些虚情假意的客套话了。实际上情况本就如他所言一般无二,事实胜于雄辩嘛!于是乎,皇甫光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表示自己会即刻前往忠顺王府走一遭,而南宫皓月则表态说明日再来探听相关消息。此时,皇甫光却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道:“此事无需等到明日,不消多时便会传来确切的消息啦!” “不必如此着急嘛,我觉得那忠顺王定然不会即刻给出答复的。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他必然需要仔细斟酌一番,想来至少也要待到明日才会有所回应呢。今日小侄确有要事缠身,所以还望老伯您明日下朝之后,容我再次登门拜访,以聆听您带回的消息。”南宫素秋轻笑着说道。 只见她眼波流转,娇嗔地瞥向南宫皓月,接着打趣道:“我说你啊,莫不是又打算去找那碧瑶?南宫皓月呀,你可千万别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哦!且不说其他几位姑娘对你也是思念甚切,难道你就不想去探望探望她们吗?” 南宫皓月连忙摆手解释道:“素秋姐姐切莫误会,小弟怎会厚此薄彼呢?只是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之分罢了。今晚我定会前往长辛店看望她们的,并且还有一些事务需要交付于她们处理呢。” 然而,此时却听南宫素秋轻叹一声,缓缓摇头道:“如今我们已不在长辛店居住啦。那里距离京师着实太过遥远,平日里进出多有不便之处。再者说,那个地方也算不上十分安全……” “怎么,是不是被人发现了?”其中一人神色紧张地问道。另一人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回答道:“目前应该还不至于,但咱们这样无缘无故地频繁出入此地,迟早会引起他人注意的。尤其是自从你们在梨香院闹出那档子事儿以后,长辛店那边可算是炸开了锅,原本平静的街道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人流如织。现在只要是稍微面生一些的人想要进出,都会遭到严格地盘问,搞得整日里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听到这话,先前发问之人不禁好奇地追问道:“到底是谁在盘问谁啊?”只见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自然是厂里派出来的那些番子喽!他们一个个身着便衣,手中紧握着明晃晃的兵器,看上去好不威风。不过呢,那些行走江湖的好汉们也不是吃素的主儿,哪里肯乖乖地任由这些番子摆布?他们非要让番子们先亮明自己的身份不可,如此一来二去的,双方自然就起了争执,闹得不可开交。”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南宫皓月忽然笑出声来,插话说道:“哈哈,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如此这般折腾下去,无端端地给厂卫们增添了不少麻烦,想必足够让他们头疼一阵的啦!” 然而,另一个人的脸色却并未因此而轻松下来,他忧心忡忡地接着说道:“话虽如此,可别小瞧了那些个番子。别看他们在厂里只是地位最低微的角色,但真动起手来,手底下的功夫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这不,前几日就有好几个从远方赶来的颇具名气的镖客,因为不肯配合盘查,结果愣是被这帮番子给拿下了。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之后,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把人给放了出来。” “哦?这些番子们竟然如此厉害吗?”有人不禁惊讶地问道。另一人连忙点头应道:“没错,他们可真是不容小觑啊!不仅每个人的身手都堪称绝顶高明,而且数量众多。仅仅在长辛店这么个地方,居然就聚集了足足四五十名之众呢!并且,这每一个人的本事都相当了不得。正因如此,大家对于厂卫的真正实力才有了全新的认知和了解。如今在长辛店一带的江湖人士,无不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呀!” 然而,就在众人皆面露忧色之时,南宫皓月的眼中却突然泛起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不过,于咱们来说,这倒不失为一则好消息。若想要追查相关线索,从此处入手的话,想必定然能够有所收获、理出些头绪来的。看起来,我得加快步伐赶紧投入厂里的工作才行啦,这样一来,凭借着我在宫中的特殊身份去应对他们,或许会更为便利一些吧。” 而此时,南宫素秋微微一笑,她的意图似乎正是在此,听到南宫皓月这番话语后,她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较为明显的情况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一批隐藏起来的家伙,其身手似乎比这些明面儿上的还要更胜一筹呢。据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他们常常隐匿在天桥附近,行踪甚是诡秘,着实令人感到十分可疑。所以,我们已经迁居至天桥,并暂居在胡风的一个昔日手下家中。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那些神秘人物的动向。如果你需要寻找我们的话,直接前往胡家大院去找名叫茉莉花儿的人即可。” “胡家大院究竟是怎样一个所在呢?”问话之人满脸好奇地问道。另一人连忙解释道:“这胡家大院啊,就位于离那热闹非凡的天桥不远处的东北角方向。想当年,这里本是一户姓胡人家的宅邸,只可惜后来他们家子孙逐渐没落,这座院子也就慢慢地被旁人给占据了去。 如今呐,这儿全然成了那些在天桥卖艺讨生活的穷苦人们的栖身之所,已然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大杂院。里面住了约莫三四十户人家呢,可谓是鱼龙混杂,但好在大家彼此都能叫得出名字来,所以倒也算得上是一处颇为安全之地。而那个茉莉花儿呀,正是胡老头的小孙女哟。她每日都会在天桥叫卖茉莉花,别看她年纪仅有十四五岁,却早已成为了天桥一带家喻户晓的大名人啦,几乎无人不识她呢。” “甚好!姑姑,待到午后时分,我定然会前去寻你们的。此刻我还有要事在身,需先行一步了。哦,对了,刚叔,您不妨与姑姑一同商议一下后续事宜该如何操办妥当,待下午咱们便在那胡家大院再度碰面吧。”说罢,此人似是有意为之,将慕容刚留在原地,让其与南宫素秋能够单独相处片刻。随后,他便匆匆离去了。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可不是我故意捣鬼啊,实在是刚叔那人太过拘谨了些。 无论走到哪里,他总是一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模样,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如此一来,那场面可别提有多严肃啦,搞得连我做起事情来都束手束脚的很不方便呢,他自己估计也是难受得紧呐。所以嘛,还是让你们聊聊天比较好一些。”话音未落,只见他拱了拱手,转身便告辞离去。 才迈出几步远,南宫皓月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转眼间就来到了八大胡同。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吆喝声、嬉笑声此起彼伏。南宫皓月熟门熟路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就找到了孙九。 见到孙九后,南宫皓月开门见山地将胡美珍和席容容托付给了他,并详细交代了安排两人做生意的相关事宜。孙九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此时的孙九对待南宫皓月愈发恭敬有加,甚至拍着胸脯保证道:“少爷您放心好了,这点小事包在小的身上! 咱们南院的雪红上个月刚刚从良嫁人,她原来住的那间屋子正好空了出来,而且暂时还没有其他人补上呢。要不这样,就安排胡姑娘和席姑娘入住那里吧,今晚就可以挂牌接客。头三天嘛,我会亲自负责去找些客人过来给她们捧场撑场面。至于后面嘛,那就得看她们自己的本事喽。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能入得了您少爷的法眼,想必这两位姑娘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哎呀呀,全仗着您啦!真是太感谢了!不过啊,老九,我现在手头上正忙着的这个差事呢,您可得帮我保密,千万别让别人知道这些人是我带过来的哟,不然多多少少会有些不方便呐。”南宫皓月一脸郑重地叮嘱道。 老九点了点头,应承下来:“这是自然,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以后就算有人问起,我也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再说了,您和那些女子之间能有多大的牵连啊,提您干嘛呢?”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问道:“对了,老九,最近是不是经常有人向你打听我的消息啊?” 老九连忙回答道:“可不是嘛,昨天就来了四个人呢!就是因为您跟着一起来的那位爷出手教训了余啸天和沈大爷,我实在是没办法才不得不说的呀。但是呢,小的心里明白得很,您家老大人可是威震水师的大人物,和一般的那些督帅完全不一样,那些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拿您怎么样呢?” 第69章 碧瑶的棋艺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哦?是吗?他们动作倒是挺快的,昨晚就直接找上门来了。不过呢,嘿嘿,他们四个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最后却是八个灰头土脸地跑出去咯。”说完,他还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显得格外潇洒自在。 “他们竟然还带了帮手过来吗?”一人满脸惊愕地问道。另一人连忙摇头回应道:“那倒是没有啦,只不过令人诧异的是,这些人居然每个人都是分成两截走着过来的呢。”听到这话,先前那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起来:“啊!难道说已经闹出人命来了不成?少爷呀,这下可真是摊上大麻烦了!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有着官家身份背景的人物呐,虽说咱们督帅大人威名赫赫,或许能够将此事给压下去……”说到此处,这人不禁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头。 然而那位被称作少爷的男子却是一脸镇定自若,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必如此惊慌失措,我早就亲自前往拜访过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大人了。”听闻此言,旁边之人先是一愣,随即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追问道:“他们虽然名义上隶属于卢大人麾下,但实际上根本就不受其管束呀。” 只见少爷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即便如此,可人若是死了总得有人前去收拾残局吧?况且此次分明是他们率先找上门来对我行凶,我不过是出于正当防卫罢了。既然卢凌风大人在名义上乃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那我自然得找他讨要个说法。好在这位卢大人倒也明事理,不仅爽快地承认了错误,还当面向我赔礼道歉,并且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责任都扛在了自己肩上……”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孙九忽然插话进来,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附和着说道:“如此一来,想必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卢大人敢于一力承担下这份责任,倒并非完全是因为他自身有担当,更重要的还是少爷您这边占尽了道理。再加上您背后强大的家世背景作为支撑,谅他也不敢轻易造次。不过嘛,少爷,虽说眼下这官面上的责任算是暂且撇清了,但私下里您还是得多加小心留意才是。毕竟人心难测,谁也保不准那些家伙会不会暗地里耍些什么阴谋手段来对付您呐。” “最好您啊,还是跟这儿的碧姑娘多多亲近亲近,好好地套套近乎,请她帮您想想办法,尽快给您补上一个西厂的空缺职位,这样一来呢,才能稳稳当当地压住那些想要报复您的同伴们呐!”那人一脸谄媚地说道。 “碧瑶真能有这般能耐么?”另一人将信将疑地问道。 “嘿哟,这位姑娘的来头可不小呢!您有所不知,她可是西厂统领汪公公的干女儿呀!那汪公公对她简直是宠爱有加,疼惜得不得了呢,只要是碧姑娘说的话,他无不听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啊……”这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哦!竟然还有这等事?”孙九听闻后,不由得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这事儿绝对假不了,虽说知道内情的人寥寥无几,但她之所以能够在八大胡同如此嚣张跋扈、神气活现的,全靠背后有汪公公暗中庇护着呢。您瞧瞧她生得那般花容月貌,又身处这种烟花之地,即便自身能够做到洁身自好,也总归会有些不怀好意之人打她的歪主意。曾经就有那么几位王爷家的世子对她垂涎三尺,妄图占为己有,可结果呢?汪公公只消派人传个话过去,那些个世子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啦!” “她竟然有着如此强硬的靠山,那为何还要在此处逗留呢?”有人满脸疑惑地问道。另一个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并不知晓其中缘由,接着猜测道:“或许是那位汪公公特意安排她留在这儿处理某些私密之事吧。别看她在这里公然设下局面,可前来走动的无一不是身份显赫、大有来头之人。 偶尔会招待几位因慕名而来的客人,不过这些都仅仅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当有客人登门时,通常都会先由她的表妹小红出面交谈一番,如果觉得不合适,那么在她这一关便直接被拦下了!”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道:“照此情形看来,近日里白天发生的那些斗殴事件以及夜晚出现的凶杀案件,恐怕皆是因她们而起啊。既然如此,你快去通传一声,想必她们应该不会避而不见吧!” 然而,那人却摆了摆手回答道:“我的少爷,无需通报啦,人家早就已经留好了口信儿。今日所有的饭局和聚会统统都被拒绝了,唯独等待着您大驾光临之时,立刻有请!”南宫皓月听闻此言,不禁有些诧异,追问道:“难道说她们事先就已知晓我今日必定会来这里不成?” “她们就是这般吩咐下来的呀,小的哪敢多嘴去询问啊!在这宅子里,就数她们住的那个院子最为特殊啦。就连里面的那些个小丫鬟,那可都是她们自个儿带过来的哟。除了小的我偶尔还能够进去跑跑腿、送送东西啥的之外,就连当家的那位老妈妈,那也是绝对不被允许迈入那院子的门槛半步呢……” 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插话道:“哎呀,这不就成了喧宾夺主么?” “谁说不是呢!可有啥法子哟?谁让人家后台够硬呐!就在她刚来的时候啊,锦衣卫副指挥使金大人竟然亲自陪着宫里来的一位公公,一块儿来到咱们这儿。然后呢,他们神神秘秘地就把咱家那老妈妈给叫到一旁去了。至于到底跟她说了些啥子,那就没有人晓得喽。 不过打从那次之后哇,咱这老妈妈对待那个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那简直就像是供奉菩萨一样,恭恭敬敬得不得了,高高在上地把她们供着,丝毫都不敢有半点儿得罪之处嘞。” 说到此处,那人顿了一顿,接着又说道:“说来也怪,她们对我倒还算得上是客客气气的。昨天我说起这些事儿的时候啊,就连南宫皓月公子都不禁笑了起来,打趣我说:‘瞧你这样子,难不成她们平日里对你很不好呀?不然你咋会在背地里这般编排她们呢?’”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啊?虽说她们所在的那个院子确实有些嚣张跋扈,但人家赚钱也是真有一套。你知道吗,梨香院里的姑娘可不少,足足有十来位呢,其中当红的就得有五六个。可是即便把所有人的收入都加在一起,那也远远比不上她们呀。别的地方可都是按照常规价格收费的,像一个普通的茶局,顶多也就收个几两银子罢了。但唯有她们那里完全不设固定的价码,这价钱全都得由那位小红姑娘说了算呐。”说到这里,说话之人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曾经有一回,来了个外地的官员。这位官老爷就只是在这里喝了杯茶,跟碧姑娘聊了大概十来句话而已。然后,碧姑娘就起身转到别的屋子去了。 结果你猜怎么样?小红姑娘一开口就要价五百两银子!嘿,你能想到吗?那个官儿居然二话不说,乖乖地就把钱给付了,连半个不字都没敢吭一声呢!不仅如此哦,最后他给的小费和赏赐竟然还比正常情况多了整整一成呢!”听到这里,旁边有人忍不住插嘴道:“哇塞,那你们岂不是发财发到脚软啦!” 可不是嘛,就单说她们每个月的赏例分润,且先不提那些门房悄悄递进来的好处,光明面上的数额啊,都足够抵得上小人从前辛辛苦苦干满整整一年的收入啦!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来源,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财神爷啊,任是谁也绝对舍不得轻易松手放跑的呀。 不过呢,做人总得讲讲良心吧,以小人之见呐,她们压根儿就不该来做这种营生。之所以跟您透露这些内情,实在是因为那位碧姑娘对您的印象还算不赖。所以呢,依小人愚见,如果您心里头真有那个意思,倒不如干脆把她收到自己身边得了! “哎呀呀,咱们昨晚可才是初次相见而已,你这话说得也未免太远了些吧?”南宫皓月一脸无奈地笑着回应道。 “嘿嘿嘿,大人您可别不信哟!小人我这辈子差不多有大半辈子都是在这风月场所里厮混过来的,可以说是对这些个娘们儿的小心思了解得最为透彻精准啦!您瞧瞧那位碧姑娘,平日里向来都是素面朝天、毫不修饰打扮自己的主儿。可今儿个呢,她竟然破天荒地在发髻上别了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 不仅如此哦,脸上还略施了些许淡淡的胭脂水粉,身上更是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裳。这么一经精心装扮之后啊,啧啧啧,那模样当真是美艳动人极了,就算是放眼整个京城,恐怕都难以找出第二个能够与之相媲美的女子喽!”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哑然失笑,开口说道:“哈哈,照你这么说来,倒是我的眼界太过狭窄咯?那好吧,等到时候你亲眼见识过我此次带过来的两位姑娘之后,再来下这样的定论也为时不晚嘛!” “什么?难道说她们二位竟也有着如同碧姑娘这般倾国倾城的美貌不成?”那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追问道。“即便不能说胜过她的美貌,那也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啊!要知道,美女之间实在难以比较高低优劣。就像王昭君和西施那样,又有谁能够确凿无疑地评判出孰优孰劣呢?”孙九面带微笑地说道。 “或许是我见识浅薄吧,但在我的印象当中,确实想不出还有哪位女子能够比得过碧姑娘这般美丽动人。特别是她精心装扮之后,简直宛如天上的仙子下凡一般……” 南宫皓月曾经有幸目睹过碧瑶的芳容,对于她的容貌自然心中有数。不可否认,她的确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之貌。然而,令他记忆犹新的却是她那双秀目之中蕴含的重重煞气,其眼眸太过明亮,光芒闪烁犹如闪电,令人心生敬畏而不敢直视。 可是,当他再度与碧瑶相见之时,整个人都惊愕得难以置信。眼前的她仿若脱胎换骨一般完全变了个模样。原本那双犀利的眸子此刻竟充满了似水柔情,再也寻觅不到丝毫煞气的踪迹。只见她高耸如云的发髻之上斜插着一支精致华美的金步摇,轻施薄粉,妆容淡雅,恰似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身着一袭浅绿新衣,将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映衬得更为娇嫩细腻。 弯弯如月的蛾眉,原先是那般凌厉凶狠,如今却变得如此温婉柔和。最为迷人的当属她那修长而又高挑的身姿,身形比例匀称,线条曲折有致,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让人赏心悦目。这曼妙的身材,直接将南宫皓月的目光牢牢吸引住,一时间竟呆立当场,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碧瑶被他如此炽热的目光注视着,不禁感到有些羞涩和难为情,白皙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娇嗔地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呀?昨天不是刚刚见过嘛,难不成一夜之间我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啦!” 此时,两人正相对而坐于书房之中,面前摆放着精致的棋枰,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对弈的准备。原来,由于昨日小红输给了碧瑶,所以今日碧瑶信心满满地想要扳回一城。虽然小红口口声声说自己的棋艺比碧瑶高超,然而当南宫皓月听到碧瑶对于棋局的点评之后,心中便立刻明白过来,实际上棋艺更为精湛高明的正是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碧瑶。 第70章 诡异的易容术 就在这时,小红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两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香茗。她微笑着将茶杯分别放在二人面前,然后便心领神会般地含笑着退了出去,似乎有意为他们营造出一个独处的空间。尤为难得的是,碧瑶竟然将原本斜插入鬓角的修长眉毛剃去,重新精心描绘了一弯如同新月般的秀眉,整个人看上去更显妩媚多姿,风情万种。面对此情此景,碧瑶虽然内心稍稍有些忸怩不安,但终究还是没有表示出任何反对之意。这般少女怀春、脉脉含情的姿态,实在是动人心弦,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听见碧瑶略带不满的话语传来,南宫皓月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赶忙开口解释道:“你确实与昨日有所不同啊,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哦!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呢?”男子一脸好奇地追问着。女子微微歪着头,轻笑着回答道:“我也说不上来呀,昨日里的你啊,恰似一支脱鞘而出的利剑,周身散发着凌厉逼人的气势;可今日的你呢,则宛如一朵绚烂绽放的海棠花,娇艳欲滴,美得令人心醉神迷。”碧瑶掩嘴轻笑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动听:“这可真是有趣极了,剑和海棠花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呢,怎就能用来形容同一个人啦?” 男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或许我的比喻不太恰当吧,但我心中真实的感受确实就是这样啊!”他顿了顿,接着问道:“那么剑与海棠,你更喜欢哪一个呢?”女子眨了眨眼,调皮地反问道:“若是昨天你来问我这个问题,我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剑,毕竟我时常挥舞刀剑,对英姿飒爽、豪气干云的女孩子也是情有独钟。但今日见到了你之后嘛……我便再也无法抗拒海棠的魅力了。” 碧瑶抿嘴一笑,娇嗔地说道:“哼,原来你的喜好竟是这般无常,不过是贪图新鲜罢了。”男子急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碧瑶,你先别急着下结论,请听我把话说完。此时此刻,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然臻于完美无瑕,我既不期望也不忍心看到你有丝毫的变化了!”碧瑶闻言,双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呢喃道:“我又怎么还会有所改变呢?” “你的眉毛啊,尽管每日都能够重新描绘,然而绝不会天天都是完全一样的模样哦。只需某一日你稍稍画歪了那么一丁点,或者略微有所变化,就会彻底改变并损毁掉这堪称至美的形象呢!”那人满脸狐疑地嚷道:“真是活见鬼啦!我啥时候画过眉毛呀?” “你的眉毛若不是精心描画而成,难不成还能是天生就这样吗?”另一人不依不饶地反驳着。 “那自然是天生如此啦,本姑娘向来不屑于去做什么画眉之类的无聊之事。”女子一脸傲娇地回应道。 “这怎么可能嘛!昨日我分明瞧见你还是长眉如剑、直插入鬓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腾腾的杀气;可今日再看,却已然化作了一弯柔柔的秀眉!”男子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摇头说道。 “不信你就凑近点儿瞧个仔细呗。”说着,女子竟主动将脸庞贴近过去。 南宫皓月见状,倒也毫不客气,当即凝神定气,仔仔细细地端详起她的眉毛来。只见那两道秀眉柔细而紧密,宛如弯弯的月牙儿般挂在她白皙的面庞之上;不仅色泽润泽光亮,仿佛被晨露浸润过一般,而且根根分明,犹如精心雕琢而出。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掂起其中一根眉毛轻轻拉扯了一番。嘿,果真是货真价实的真眉毛啊! 自始至终,碧瑶都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南宫皓月的一举一动。哪怕他的手指与自己的眉毛相互碰触,她也丝毫没有躲闪之意,反倒像是有意要借此机会考验对方一番似的。 南宫皓月凝视着眼前女子那如远山般秀美的眉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赏之情。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抚触着那弯弯的眉梢,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然而,尽管心中有着强烈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并未作出任何更进一步的轻佻举动。 这样的举动让一旁的碧瑶感到十分满意。对于一个刚刚对某个男子产生些许好感的女孩子来说,其心理状态往往是极为微妙而复杂的。 一方面,她渴望得到对方的欣赏与赞美,希望自身的魅力能够被所心仪之人所察觉;另一方面,她又极其看重对方是否能够给予自己足够的尊重。这种情感之间的平衡把握必须恰到好处,稍有偏差便可能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过度的亲近或许会令她心生反感,觉得受到了轻薄;而过少的关注则会让她倍感失落,认为自己不被重视。 此刻的碧瑶对于南宫皓月正是处于这样一种特殊的心境之中。从她愿意为他做出诸多改变便可看出,她着实已经颇为欣赏这位男子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此完全放下了戒备之心,相反,她仍在不动声色地对他进行着更深层次的考验与试探。倘若南宫皓月表现得过于轻浮,毫不顾忌她的感受肆意妄为,那么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男人驱赶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子,绝不容许他人对自己有丝毫的轻薄之举。 可与此同时,碧瑶终究也只是个正值青春年华、有血有肉的普通女子罢了。在漫长的时光里,她也同样渴望能有来自异性的温暖慰藉,那颗孤独的心亦期待着有人能够真正走进并理解它。于是,她选择了改换装扮,以另一种形象示人,试图以此来吸引那个命中注定的他。然而,如果南宫皓月对待她只有一味的恭敬有礼,始终与她保持着遥远的距离不敢靠近,那么她恐怕也同样会陷入深深的失望之中。 这种充满少女特有的狡黠和细腻情怀,在久经风月场、阅历丰富的南宫皓月面前根本无处藏身。因此,他非常巧妙且适度地展现出自己内心的激动以及被深深吸引的情绪,同时又能恰如其分地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流露,不让其显得过于放纵或失态。 果不其然,看到这一幕的碧瑶不禁心花怒放,笑得格外灿烂,并娇嗔着说道:“怎么样,我可没有骗你哟!” 此时的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温和而迷人的笑容回应道:“的确,你并未欺骗于我。不过呢,我的记性也是相当不错的哦,我清楚地记得昨日见到你时,你的眉毛可不是如今这般模样啊!” 听到这话,碧瑶含情脉脉地微微一笑,然后轻盈起身,转身朝着里屋走去。没过多久,只见她快步走了出来。 令人惊讶的是,此时的她不仅依旧拥有那对修长如柳般的眉毛直插入鬓角,而且就连眼神都还是那般如水般的温柔动人。她眨了眨眼,俏皮地笑着询问道:“那么现在这样子,是否就是你记忆中的模样啦?” 面对眼前这神奇的变化,南宫皓月这回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到吃惊不已。因为那两道精致的长眉看上去显然并非是通过画笔描绘而成的。他稍稍沉思片刻之后,心中已然明了其中缘由。然而此时此刻,他所扮演的角色乃是一名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按照常理来说,这类人物往往不会知晓太多此类稀奇古怪之事。 于是乎,他故意装出一副惊愕万分的表情,大声嚷嚷起来:“哎呀呀,碧瑶姑娘,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呀?难不成你身怀仙法妙术,还精通变化之术不成?” 碧瑶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娇嗔地说道:“哼,你这家伙,怎么不说我是千年妖狐啊,还说我会施展妖术呢!”说完,她轻轻地挑了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皮和狡黠。 听到这话,他瞪大了眼睛,急切地摇着头,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仿佛生怕她跑掉一般。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充满好奇心且备受宠溺的孩子,正缠着自己的母亲追问一个神秘而有趣的问题。那个小小的动作,显得如此纯真无邪,满怀着对答案的热切期盼,甚至还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看到他这般模样,碧瑶不禁笑出声来,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动听。只见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在自己的眉毛处一撕,原本细长弯曲的眉毛瞬间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然后,她微笑着解释道:“其实呀,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不过就是两条假眉毛罢了!” 话音刚落,南宫皓月便松开了抓着她手臂的手,但紧接着又迅速伸手去抢夺她刚才撕下假眉毛的那只手,嘴里还嚷嚷着:“哎呀,快给我瞧瞧嘛,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能够做得这么逼真!” 就在这时,她的另外一只手再次被紧紧地握住了。碧瑶不由得一阵慌乱,急忙说道:“快松开啦,我给你看还不行嘛,但你可要轻点儿,千万别给弄坏了哟。”听到这话,南宫皓月瞬间就松开了自己的手。只见碧瑶缓缓地摊开了手掌,掌心中竟然静静地躺着两条细长如丝般的眉毛。 南宫皓月小心翼翼地将其拿起,仔细端详起来。那是一小片薄如蝉翼的透明薄膜,上面生长着一排细密且修长的眉毛,看上去极为精致。他不禁感到十分好奇,疑惑地问道:“这么小的东西,究竟是怎样黏贴到上面去的呀?难道它不会轻易掉落吗?” 碧瑶微微一笑,神秘兮兮地回答道:“嘿嘿,要是我说出来啊,保证能把你吓得一大跳呢!告诉你吧,这可不是用什么胶水粘贴上去的哦,而是天生就这样的呢!这对眉毛其实是从另一个人的眼睛上方割取下来的,然后再经过手艺高超的工匠精心硝制处理之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南宫皓月听完这番话,果然被惊得瞠目结舌!他曾经听说过江湖之中有一种人皮面具的神奇易容之术,可以将一个人的整个面皮完整地剥离下来,接着通过一番巧妙绝伦的加工制作,最后覆盖在其他人的脸上,从而成功地装扮成原本那个人的模样。 然而,由于这种手段实在太过残忍恶毒,并且极有可能引发巨大的混乱和灾难——比如说有些人可能会借此冒名顶替他人的身份,甚至假扮成别人的丈夫去肆意侵犯别人家的妻子等等恶劣行径。正因为如此,这种恐怖的易容术遭到了众多正道武林人士的坚决抵制和禁止,久而久之,便逐渐失传于世,至今已有好些年头未曾听闻过相关消息了。 碧瑶微微蹙起秀眉,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可是一种极其邪恶诡异的易容术呢,据说早已在世间失传多年啦。这面具也是我偶然间才得到的,当时就觉得它实在太过恶心恐怖,于是便狠心将其毁掉了,仅仅留下了这对眉毛而已。” 听到这里,对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你是说,原本这竟然是一张完整的脸么?” 碧瑶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回答道:“没错。据我所知,这乃是一位百年前赫赫有名的大杀星所拥有之物。他在世之时,曾亲手斩杀过上千条人命,可谓是双手沾满血腥啊。最终,这位大杀星也没能逃脱命运的制裁,同样被他人残忍杀害。更令人发指的是,凶手竟活生生地将他的脸皮给剥了下来,并制作成了这幅面具。如今,也就仅剩下这么两条孤零零的眉毛留存于世了。” ............................................ 第71章 碧瑶的算计 听完这番话,对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目光落在碧瑶脸上,有些嗔怪地说道:“难怪刚才你戴上之后,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凌厉逼人的杀气,简直让人不寒而栗。碧瑶啊,其实以你现在这般天生丽质、花容月貌的模样,根本无需去摆弄那些吓人的东西嘛。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多漂亮呀,又何必非要把自己扮成那副阴森可怕的鬼样子呢?” 碧瑶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反问道:“难道从前你见到我的时候,觉得我像是个鬼样子不成?” 对方连忙摆手摇头,急切地解释道:“那自然绝对不是啦!你的面庞本就如此美丽动人,无论配上怎样的眉毛都会显得娇艳欲滴、楚楚可人呐。只是这对眉毛所蕴含的杀气实在过于浓重,以至于让人望而生畏,不太敢轻易靠近罢了!” “这就是我的目的啊,我可不想被任何人欺负,因此才故意装作很凶的样子,好让别人一见到我就感到害怕!”她皱着眉头,眼神坚定地说道。 “哎呀呀,我的老天爷哟!居然还有人胆敢欺负你?要知道你们表姐妹俩可是身怀绝技,拥有一身过人的本事,这世上又有谁敢如此不知死活呢?”对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原来你知晓我们有着这身本领呀?”她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 “当然啦!碧瑶姑娘,就在昨日晚间,你们姐妹二人来到我所居住的那家客栈,出手相助,帮助我们成功除掉了那两个凶狠的贼人。当时只见你们手中的长剑挥舞起来如行云流水一般,招式更是精妙绝伦、出神入化。尽管你们特意蒙上了面容,但还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男子一脸钦佩地回忆道。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就是我们姐妹所为呢?难道是那个慕容刚看出来的不成?”碧瑶好奇地追问道。 “不是的,其实是我一眼便认出了是你和小红。”男子微笑着回答道。 “哦?那位慕容大爷论武功、阅历皆远胜于你,连他都未能辨认出究竟是谁,而你竟然能够如此迅速且笃定地认定是我与小红,你到底是依据什么判断出来的呢?”碧瑶愈发觉得好奇不已,紧盯着对方等待答案。“这……可说不上来啊。不过,反正我就是能够确定一定是你们啦。要问原因嘛,还不是因为前天咱们见过一面之后呀,你们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这不,今天只是远远地瞧见你们的身形轮廓,再一听你们说话的声音,我便一下子就把你们给认出来喽。” 这番解释听起来着实有些牵强附会,但却恰恰是碧瑶最爱听的那种说法。于是乎,只见她满心欢喜、面露喜色,如春花绽放般娇柔地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嗯,还算你有点儿良心哟,没白白浪费我们姐妹俩为了你这般冒险犯难。对了,那件事情最后到底处理得怎么样啦?都顺利解决掉了么?”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应声道:“放心吧,已经圆满解决咯。我特意跑去找了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大人报了案,跟他详细讲述说是夜里突然闯进来一伙儿盗贼想要行凶作恶,结果被我们齐心协力给当场击毙了。” 碧瑶柳眉微蹙,似信非信地追问道:“他真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么?毕竟那些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毛贼啊!” 南宫皓月一脸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这点儿小事儿对于我伯父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早就清楚知晓那四个人皆是来自东厂和西厂的卫士。但我伯父才不会惧怕他们分毫呢!” 碧瑶不禁好奇起来,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不解地继续发问道:“既然你伯父如此神通广大、有能耐有手段,那你干嘛还要选择进入厂卫做事呢?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缘由不成?”“我不是早就跟你讲过了嘛?我想要接手伯父手下的水军,但我现在既没有立下什么显赫的军功,也看不到光明的前程,如果不进入那个特定的圈子,根本没办法获得一个好的出身啊!”男子急切地说道。 一旁的仆人赶忙劝道:“少爷呀!您可别小瞧了那个圈子,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地方。那里头的人都有几分真功夫,光靠您目前所掌握的那几套剑法,恐怕还远远不够呢!” 男子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服气起来:“我可不这么认为!刚叔曾经评价过我的剑法,他说我的剑术并不比其他人逊色多少,只不过是因为缺乏实际对阵的经验罢了。只要再经历一段时间的磨砺和锻炼,我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的。而且一旦我成功进入了厂卫的那个圈子,自然也就能够得到更多实战磨练的机会啦!” 仆人忧心忡忡地反驳道:“少爷,话虽如此,但您可要知道,那个圈子里的争斗可是相当残酷的,动不动就要玩命啊!万一哪天运气不佳,恰好遇上了顶尖高手,说不定您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里头了。” 男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哪能有那么糟糕?刚叔肯定会全力帮助我的。再者说,我伯父那边也有好几位武艺高强的高手呢,如果能把他们借来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先在那个圈子里混混日子、积累些经验,撑个几年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站在旁边一直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碧瑶忍不住叹了口气:“唉……我说了这么久,看来您是铁了心要钻进那个圈子里去了,谁劝都没用喽。” “碧瑶啊,其实呢,我并非真心喜爱那个地方,只是因为那里的环境相对来说更好融入一些,而且更容易崭露头角、有所作为。再说啦,我的打算是先在那里闯荡一番,等积累到足够的资历和经验之后,再回来接手我伯父统领的水师。所以呀,我可不会永远留在那个地方哟。” “至于那四个被杀掉的人嘛,据我所知,很有可能都是忠顺王那边的。要知道,如今的厂卫大权,绝大部分都掌握在忠顺王的手里呢。你想想看,你杀掉了他的人……” “这个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啦。刑部侍郎皇甫光可是我伯父的至交好友哦。当时我害怕卢凌风难以承担这份责任,就赶紧跑去找皇甫老伯帮忙了。结果呢,他很爽快地答应会出面去找忠顺王从中调解此事。毕竟忠顺王一直都想要拉拢我伯父,但却始终苦寻不到合适的契机。这次正好让我主动送上门去,想必他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嗯,也许忠顺王本人确实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可就难说了。他们当中大部分人恐怕跟之前被你们打伤的余啸天是一伙儿的。而后面被你们杀掉的那四个家伙,同样也是忠顺王麾下的喽啰……” “不对不对……卢凌风曾经跟我说过,其中有两个人好像是来自西厂的!”“你绝对不会比我更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儿,别看他们挂着西厂的名号,但实际上全都是忠顺王的走狗和爪牙啊!你如今已然得罪了他们,即便能够勉强进入其中,恐怕也是难以有所作为的。”碧瑶一脸忧虑地说道。 “那可未必,凡事都要看个人的造化和手段嘛。倘若他们愿意摒弃前嫌、消除成见,大家相互结交成为朋友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但要是他们仍旧跟我过不去,处处针对我的话,那我也绝不会示弱,大不了就跟他们死磕到底!”男子一脸坚毅地回应道,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碧瑶不禁摇头轻笑一声,劝说道:“少爷呀,您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成就一番事业,可不是专门跑来与人斗气怄气的哟。况且,那忠顺王又怎会仅仅因为您一人便舍弃掉他那一帮得力手下呢?所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您去到那里都绝非什么上策之选呐!” “这些道理我自然明白,就连卢凌风也曾对我提及过此事。他甚至还热情地邀请我加入他所在的锦衣卫,一同协助办事。不过,我还是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毕竟我心里十分清楚,如果想要真正在这一行当中闯出点名堂来,唯有进入东西两厂才算是正途啊!”男子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功成名就的模样。 碧瑶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接着又开口说道:“话说回来,那卢凌风与当今圣上的关系甚是亲密,走他这条门路或许也未尝不可行呢。而且据我所知,此人性格还算比较随和,相对来说应该较好相与一些。”” “这一点我自然清楚,只是如今皇上虽贵为一国之君,却并非真正掌握最大权力之人啊。朝中诸事皆受到东西两厂的掣肘,即便到了卢凌风那里,不仅难以施展拳脚,反倒会处处遭到排挤打压,如此情形之下,去与不去又有何区别呢?所以依我看,还是不要前往为妙。” 碧瑶长长地叹息一声后说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执意想要打入那两处机构之中,可为何非得选择东厂不可呢?难道就不能考虑一下西厂么?要知道西厂乃是由宫中那位汪公公统领,而他常年深居宫内无法外出,这样一来,你若能进入其中,身在宫外办事,手中所掌之事权相较而言或许还要更大一些呢!” “你所说的确不无道理,其实卢凌风也曾给我这般分析过。只可惜我苦寻良久,始终未能找到进入西厂的门路。虽说卢凌风倒是能够替我引荐一番,但他向来与那汪振处于敌对立场之上,若是经由他之手将我举荐上去,恐怕非但不会得到重用,反而会令汪振心生疑虑,对我百般猜忌,如此岂不是得不偿失?唉……真是令人头疼啊!” 碧瑶轻轻一笑,娇声说道:“我当然可以为你介绍啦。”“你竟然能够帮我介绍?”男子满脸狐疑地反问道。碧瑶扬起下巴,略带骄傲地回应道:“怎么,莫非你觉得我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歌妓,面子不够大吗?实话告诉你吧,经我的手推荐出去的官员可不少呢!其中就包括两名总督、三名巡抚以及一任藩司,而且每次推荐都必定成功,从来没有被驳回过。不仅如此,如果我说个‘不’字,恐怕还真没有人敢轻易派出任何一个官职呢!” 听到这里,男子不禁连连摇头,忙不迭地解释道:“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您居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罢了。毕竟要打通这条门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碧瑶又是嫣然一笑,继续说道:“哼,像我这样架子大得吓人、缠头费用高昂无比、脾气更是糟糕透顶,如果没有一点真正的能耐和手段,又怎能成为这京城之中声名远扬的第一名妓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南宫皓月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碧瑶的柔荑,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眼眸,缓缓说道:“碧瑶,也许其他人并不了解真实的你,但在我面前,你说出这番话可是难以让人信服的哟。就凭借你们姐妹昨日所展现出来的那两下子身手,实在找不出任何需要委身于风尘之地的缘由呀。” 碧瑶并未将自己的手抽回,而是任由他紧紧地握着。然而,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显然对于这样亲昵的举动,她还显得十分生疏和不习惯。但即便如此,她说话时的语气依旧非常镇定,只是淡淡地说道:“可惜啊,命运弄人,我们却偏偏沦落到了这风月之地。” 男子闻言,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回应道:“那想必是因为你们心怀高远之志!” 碧瑶微微一笑,轻声问道:“那么依你之见,你觉得我们究竟所为何来呢?” 男子稍稍思索片刻后,认真回答道:“小姐,说实话,我实在难以确切猜到其中缘由。不过,仅从二位展现出的绝世身手来看,便知你们绝非普通女子。所以,我猜测你们即将去做的事情必然是一桩惊天动地、能够拯救苍生万民于水火之中的伟大壮举。” 第72章 主持西厂 听到这里,碧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追问道:“哦?你又是凭何断定我们所要做之事乃是济世救人之举呢?” 男子郑重其事地解释道:“道理其实再简单不过,如果不是为了某个极其伟大且神圣的目标,以你们这般超凡脱俗的能力与气质,又怎会甘愿作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私人恩怨才如此行事吗?”有人疑惑地问道。另一个人摇了摇头,回答说:“应该不太可能吧。以你们所展现出来的那等身手,如果想要去刺杀某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信手拈来之事啊,哪里需要这般大费周章呢?所以依我看呐,你们这次所要对付的必然是某个罪大恶极之人以及其背后那强大的势力集团。”听到这话,问话之人不禁陷入沉思。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开口说道:“如今在这京城之中,有足够分量让你们出手的人物可不算多。倘若我的猜测没有出错的话,想必应当是那位忠顺王及其掌控的东厂吧。”话音刚落,只见坐在一旁的碧瑶突然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般,猛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并迅速站起身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两只眼睛如同钉子一样死死地盯住了南宫皓月。 然而,面对碧瑶如此激烈的反应,南宫皓月却表现得十分淡定从容,甚至还面带微笑,若无其事地调侃道:“哎呀呀,就算我猜错了嘛,你也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呀,咱们这不就是闲来无事随便聊聊罢了。”可是,碧瑶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轻描淡写的说辞而消气,反而一脸严肃地说道:“不!你猜对了,我们确实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只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能够一下子就猜到真相的呢?” “这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首先,那个惨遭杀害的余啸天必定经常与你往来密切,如若不然,他又怎会误以为自己和你有着特殊的情谊,以至于贸然前来喧闹滋事呢?而你之所以选择敷衍应对于他,想必定然是企图从其口中打探出某些重要消息。” “这番言论简直荒谬至极!倘若我真有意借助他之力达成目的,断不可能指使你们前去与他针锋相对。”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啊!那是由于随着时间推移,余啸天愈发令人心生厌恶,致使你再也难以容忍下去了,故而才假借某种缘由将他支开。 就在当天,他寻衅闹事找上门来,其实完全就是由你蓄意挑起的事端。凭借着你在京城之中的深厚阅历以及对各方势力的透彻了解,理应深知他背后所代表的身份地位,按常理而言本不该轻易去招惹得罪这样一个人物的。但偏偏就在本该轮到他主持茶局之际,你却刻意来到我们这边。 由此足以证明,你分明就是存心想利用我们去对付他呀!还记得当时你还曾对我们讲过,若想要在厂卫当中谋求一番长远的发展,就务必得在这些人面前好好地展露一下自身实力……” 碧瑶紧紧地咬着牙关,愤愤不平地道:“哼,你这家伙还真是够精明的啊!而且那记性好得简直让人惊叹不已,居然一点细节都没有遗漏掉。既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明白我是有意制造出这样充满冲突的局面来利用你们,那为何最终还是乖乖地上当了呢?” 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碧瑶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讲哦。我不过是指出了你刻意营造这种冲突场景罢了,并从未提及你在利用我们呀,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上当受骗啦。再者说了,本公子南宫皓月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出了名的哟。 想当年,我曾两次奔赴京城,光是在那八大胡同之中就与人干了七八场硬仗呢!而被我拳头教训过的家伙们,要么身份尊贵显赫,要么有权有势……” 碧瑶听他如此自吹自擂,不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鄙夷地说道:“得了吧,我当然晓得你这位大少爷厉害得很呐!” 南宫皓月见状,连忙解释起来:“哎呀呀,碧瑶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哟。我从来都不是那种依仗家族权势去欺负别人的纨绔子弟呀。每一次与人动手打架,其实都是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那些个仗势欺人的恶徒,平日里没事都要找点事端出来生非闹事,像这般无法无天的行径,又岂能容忍他们骑到本公子头上来撒野呢!” 然而,碧瑶对于他这番说辞显然并不买账,依旧冷冷地嘲笑道:“哼,所谓的匹夫之勇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顿时瞪大了眼睛,提高声调反驳道:“碧瑶姑娘,你这话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吧!要说这学剑之人啊,靠的不就是一股子匹夫之勇么?无非也就是能够以一敌一,拼个你死我活、血溅当场罢了。难道你敢说自己所学剑术就不是如此吗?这岂不是典型的五十步笑百步嘛!” 所以啊,那威震天下的楚霸王项羽,他可是看不上那些所谓的小勇呢!人家追求的是能够抵御万夫之勇的真正本领。而我如今呢,正是通过积累这些小小的勇气和经验,逐步培养出大无畏的大勇之气呀!这样一来,日后我便能接替我的伯父,统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水军啦!” 听到这话,对方忍不住反驳道:“哼!照你这么说,你们岂不是将国家的军队当成自家的私有财产了?” 只见南宫皓月微微皱眉,回应道:“哎呀,你这分明就是在赌气嘛,可不是在讲道理哦。你心里也清楚得很,我伯父所率领的这支水师,实际上就等同于靠私人之力组建起来的。正因为如此,它才能够始终保持着精锐之师的风貌。要是哪天突然换上个别的主帅,恐怕早就变得不堪一击、溃不成军喽!虽说这种做法确实存在一些不妥之处,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凭借私人的力量为国家打造出一支强大的军队,而且还能避免受到朝中那些权臣们的牵制与摆布,好歹也算是对得住国家啦!” 碧瑶一时间被说得哑口无言,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后,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就算你前面讲的有些道理,但至少这个理由还是远远不够充分的。你必须得再想出一个更有说服力、更强有力的理由才行呐!” 这时,南宫皓月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哈哈,自然是还有其他理由的啦!其中之一便是你一直强烈地反对我加入东厂。毕竟,一旦我进了东厂,咱俩可就要站到对立面去咯,变成敌对关系啦!难道你真愿意看到那样的局面发生吗?” 碧瑶紧紧地咬着牙关,面色凝重地说道:“哼,我才不会在乎再多出一个敌人呢!”她那坚定而倔强的眼神透露出一股不屈服的气势。 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深知碧瑶性格高傲,这番话不过是她逞强之言罢了。他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碧瑶啊,虽说我在武力方面可能稍逊一筹,但我的头脑可是相当灵活的哦。而且,我手下还有那么几位英勇善战、敢于拼命的好汉呢。或许你并不在意我这样的人物,但多个朋友总归要好过树敌吧?更何况咱们之间本就不存在非要针锋相对的理由,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听到这话,原本强硬的碧瑶也不禁有些气短。她固然不是那种蛮横无理之人,此刻只得无奈地轻笑一声,缓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倒想问问,你明知我要对付的乃是权势滔天的忠顺王,难道还真有胆量与我结交为友吗?” 南宫皓月仰头大笑,豪气干云地回答道:“哈哈,这算得了什么!我这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没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去做的。再者说,起初我并不知晓你的背景如此强大,更未曾料到你日后能够给予我多大的助力。然而即便如此,面对东厂那些家伙的时候,我照样是说杀便杀,丝毫没有手软犹豫!” “好!少爷,您能如此看重在下,并将在下视为朋友,那在下便坦诚相告。其实啊,汪振乃是我的义父。” 听到这话,对方不禁面露诧异之色,追问道:“你怎会认这样一个人为义父呢?” 女子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实不相瞒,我深知义父并非善类,但他不过是贪恋权势罢了,并无过多的野心。更何况,他身为宫中寺人,根本无缘登上皇位。再者,他身处禁宫之内,即便有心作恶,所能造成的危害也相对有限。而我与义父之间,倒也有些渊源。当年家父与他颇有交情,且义父对我甚是喜爱,于是在我年仅五岁之时,他便将我收为义女。此次我来到京师,便是受他所托前来相助的。” 男子闻言,摇头笑道:“这干老子对你的关照,似乎不太够啊。”女子苦笑着解释道:“原本义父是邀请我来为他主持西厂之事的,然而我却另有想法。 比起直接参与其中,我更愿意置身于八大胡同,从旁协助义父一二,也好避免深陷那复杂的权力漩涡。如今,既然少爷您有意涉足此圈,我倒是可以向义父举荐您,相信定能助您顺利进入其中,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男子听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什么?你竟然要我去主持西厂?” “没错,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必须风风火火、大张旗鼓地去干!凭你的身份和背景,完全具备这样的资格。更何况,你已然斩杀了数名东厂的关键人物,如果不能拥有一个声名显赫的身份,恐怕难以压制住他们啊!”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紧接着,他目光转向眼前的女子——碧瑶,开口问道:“碧瑶,难道你义父让你来帮我的忙,目的也是为了对抗东厂吗?” 只见碧瑶轻点臻首,应道:“正是如此。你不是也曾提及,那忠顺王的势力如今日益扩张,他借助东厂铲除异己,不断壮大自身实力,甚至有着觊觎天下的野心。就连我义父掌管的西厂,都逐渐遭到其侵蚀渗透,地位愈发岌岌可危。因此,义父希望我能前来协助,共同削弱东厂一方的势力……” 南宫皓月眉头微皱,追问道:“那么,这种情况是否真如我们所料那般严重呢?” 碧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错。我义父之前曾与忠顺王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但仅仅只是为了敛取钱财罢了。然而如今,义父却日渐受到忠顺王的排挤打压,对此他懊悔不已。当我将你的事情告知于他之后,义父表现得极为欣喜,并表示热烈欢迎你的加入。” 此时,南宫皓月的心中对于当前局势已经大致有了底,但他依旧保持着谨慎的态度,继续问道:“那么眼下,西厂这边可供调遣使用之人究竟还有多少呢?” 碧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唉,这其中的情况着实复杂得很呢!之前,他手底下确实有着好几十个下属,可如今啊,他却难以分辨到底哪些人才是真正能够信赖的了。 正因如此,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前往帮他好好整顿一番。不过嘛,他自然还是有些可以倚仗之人的,要不然的话,恐怕早就被别人给排挤掉啦。至于我自己呢,对于接掌此事毫无兴趣,所以也就懒得去过问这些个麻烦事咯。等你见到了我的义父,所有相关事宜,他都会亲自交代于你的。” ........................ 第73章 老孙头的小心思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又沉思片刻,然后开口道:“这么说来,我一旦接手这件事情,必然少不了要经历一场激烈的争斗啊。但仔细想想,此事倒也值得放手一搏。那么,我究竟何时才能去拜见他老人家呢?” 只见碧瑶微微一笑,回答道:“就是眼下这个时候呀,我们可是事先就已经约定好了的哦。这会儿,他正在等着我的回话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略带疑虑地问道:“此时此刻进宫面见,是否合适呢?” 碧瑶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并非是进宫哟,义父在宫外另有一处别墅。那里可不简单,乃是西厂的机密所在。咱们直接到那个地方去与他相见即可。” “他究竟能不能从那里面走出来啊?要知道,他可是宫中的尚衣监呐!”那人面露忧色地喃喃自语道。 “我的好少爷哟,您有时候可真是聪明伶俐、机敏过人,但有的时候嘛,却单纯幼稚得令人发笑。就凭他如今所担任的这个职务,宫里还有谁敢对他的一举一动加以管束呀?就连当今圣上都不敢随意指使他前来侍奉左右呢!在这深宫内院之中,他拥有专门属于自己的签押房,平日里使唤的尽是些太监。即便是尊贵如天子,如果想要前往拜访,那也是必须事先派人通传一声才行哦!”另一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 “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啊!区区一个宫廷内监而已,居然敢如此蛮横骄纵,目中无人!长此以往,这般作派,将来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不知你可曾尝试过劝说他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吗?”这位少爷紧紧地皱起眉头,满脸肃穆之色,语气郑重而又带着几分责备之意问道。 “回少爷,小的自然是劝过的呀,但可惜的是,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家伙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丝毫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唉……不过还好,少爷您这次并不是打算追随于他,所以对于这些事情,其实也没必要太过于放在心上劳神费心。 说句实话吧,小的之所以会选择出手相助于他,纯粹只是因为念及过去的情分,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和推脱罢了。想当年,他可是曾经救过我父亲一条性命啊!这份大恩大德,无论怎样都必须得找个机会回报一下才行呐。”说话之人重重地叹息一声,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神情,同时还夹杂着些许对往昔岁月的回忆与感慨。 “你父亲怎么会欠他的情呢?”“我父亲身染沉疴,垂危一息,他那时恰好奉旨到山海关外视察,有人进奉一支千年成形雪参,他私扣了下来,却将那支雪参给我父亲治好了沉疴。” “那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而已。”“话不能这么说,那毕竟是一份大人情,我不能不感激他。何况,我对他的报恩也是有选择的,我不会帮他做伤天害理的事。像目前的打击东厂就是一个例,忠顺王手下的那些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确都该死,我也等于是变相除恶而已。” 南宫皓月微皱眉头,沉声道:“如此说来,除掉一方恶人却又助长另一方恶势力崛起,待到他们手握重权之后,恐怕难以行正义之事吧?这笔账着实难以计算啊。” 碧瑶听闻此言,娇美的脸庞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坚毅之色,她毫不犹豫地回应道:“这点你尽可放宽心,依我之见,即便此人品行再不端,也决然比不上那忠顺王的奸诈阴险。倘若他日后胆敢犯下天理不容、罪大恶极之举,哪怕要冒着天大的风险与骂名,我也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斩杀。”此语一出,尽显这位侠女的果敢与决绝,当真非寻常女子所能及。 南宫皓月不禁对眼前的碧瑶肃然起敬,他拱手作揖,郑重说道:“碧瑶姑娘,有你这般铿锵有力的话语,我便能够安心接手此事了。实不相瞒,我此番投身西厂实则另有所图,但无论如何,我都决计不会沦为那些巨奸大恶之人的帮凶爪牙。故而在此先将丑话说在前头,以免他日万一辜负了你这位引荐人的一片好意。” 碧瑶美眸之中突然闪烁出异样的光彩,只见她竟主动伸出玉手,轻轻拉住南宫皓月的手掌,柔声说道:“南宫兄!能听到你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也算不枉费小妹对你的极力举荐了!”一时间,两人默默相视,四目交汇之间仿佛有无尽的柔情蜜意正在彼此心间流淌传递。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小红,只见她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呀,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打扰各位的呢。不知你们这事儿到底商量好了没?” 坐在一旁的碧瑶听到声音,脸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她有些慌乱地将刚刚还与某人紧握在一起的玉手迅速抽回,娇嗔地瞪了一眼小红,略带羞涩地回应道:“哎呀,你这个小鬼头,怎么这般心急火燎的?” 小红却是不以为意,双手叉腰,笑嘻嘻地反驳道:“正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嘛,那边都已经派人过来催促两三次啦!”话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指着小红赞不绝口:“哈哈哈哈哈……小红啊,你可真是个有趣之人!这一句‘急死太监’当真是用得巧妙至极!” 然而,碧瑶听闻此言,秀眉微蹙,面露不悦之色,郑重其事地对南宫皓月说道:“南宫兄,虽说我的义父并非那种令人敬重的人物,但你若想要顺利进入西厂,那毕竟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府衙门。所以,对于官场之上的那些礼节规矩,你就算再不情愿,起码也应该稍微遵循一些吧!” 南宫皓月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语略有不妥,赶忙收敛笑容,连连点头应和道:“对对对!碧瑶姑娘所言极是。我刚才不过是一时兴起跟大家开个玩笑罢了,待到真正见面之时,我肯定会毕恭毕敬地尊称他一声‘公公’的!” 小红掩嘴轻笑,娇声说道:“叫公公多显生分呀,哪有叫干岳丈这般亲昵呢?”说罢,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碧瑶一听,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嗔怪道:“你这鬼丫头,平日里与我一同称呼干爹,怎的今日这干岳丈倒像是专为你而叫的啦!”言罢,伸手作势欲去拧小红的脸蛋。 小红见状,不禁也双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可爱。她嬉笑着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哎呀,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乱说了!”说着便朝远处奔去。 碧瑶哪里肯轻易放过她,紧跟着追了上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看我不抓到你这个小淘气,定要好好收拾一番!”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一旁的南宫皓月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他心中暗自思忖,这碧落黄泉的两位侠女果真与众不同,相较于六合四灵中的其他人,她们身上仍保留着那份难能可贵的少女天真无邪之态。 此时,一辆装饰精美的油香车载着南宫公子、八大胡同的名妓碧瑶以及她那聪明伶俐又俏皮可人的侍女小红,缓缓驶出大门。车夫轻轻挥动马鞭,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发出清脆的声响。车轮滚滚向前,渐行渐远。 这一情景引得众多京师的王孙仕女们纷纷侧目观望,眼中满是羡慕之色。要知道,碧瑶向来极少应人之约外出,此次竟然破天荒地与人结伴出游,而且还是与南宫皓月如此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前往西山赏梅,实在令人称奇。那些曾经花费重金只求能与碧瑶见上一面的人们,此刻只能望尘莫及,感叹不已。 此时,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时间已然到了下午时分。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现在才出发前往西山游玩,恐怕很难在天黑之前赶回城中了。 搞不好就得夜宿于西山之上,如此一来,那可真是不知道上辈子积下了怎样深厚的福缘,竟然能够与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独处一室、共度良宵。想到这里,周围那些旁观者们一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头那股嫉妒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不过呢,当他们再次定睛望向那二人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南宫皓月身上。只见他身形潇洒俊逸,风度翩翩;而身旁的碧瑶更是美若天仙,堪称举世无双的佳人。 目睹此景,众人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紧接着,他们的脑海当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另外一番旖旎的遐想——要知道,平日里碧瑶对待他人总是一副骄傲冷淡的模样,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着实让人难以亲近。如今,南宫皓月竟然有本事将这位如同天边星辰般遥不可及的女子从云端摘下,这般能耐多多少少也算是替天下男子出了一口恶气啊。 再看那辆马车,确实正朝着西山方向疾驰而去。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当距离山脚下还有两三里路程的时候,车夫突然猛地一拉缰绳,将马车驶进了旁边的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 坐在车内的碧瑶瞬间察觉到了异样,她美丽的容颜微微一变,娇嗔地喊道:“喂!赶车的!你怎么转弯啦?这条路可不是通往山上的呀!”听到碧瑶的质问,那位车夫倒是显得镇定自若。他是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一套整洁干净的衣裳。只见他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回答道:“姑娘莫急,这条确实是一条捷径,可以更快到达目的地哟。” “谁叫你抄近路的,还不赶紧给本少爷赶回去!”车夫听到这话后,竟然直接停下了车子,然后将两只手往身前那么随意地一摊,理直气壮地道:“哼,要赶你们自个儿赶着去,老子才不听人的指使呢!你们当初雇车的时候,只是说了要上西山而已,又没有明确规定非得走哪条路不可,所以老子想走这条路那就走这条路喽!” 坐在车里的南宫皓月见状,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压低声音向一旁的小红询问道:“这车子究竟是谁雇来的啊?”小红赶忙回答道:“回公子,是孙九代雇的。” 南宫皓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嗯……看来咱们八成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啦。不过无妨,那老孙头可是个墙头草两边倒、刀切豆腐两面光的主儿!他既不敢轻易得罪人家,自然也是万万不敢开罪于我的。想必他定会想方设法通知我的手下,随后赶来与我们会合接应的。这样吧,我先下车去和这些家伙们周旋磨蹭一番再说。” 然而,还未等南宫皓月起身下车,一直警惕观察着四周环境的碧瑶突然开口喊道:“且慢,千万别下去!这片竹林里面暗藏玄机,恐怕有不少人藏匿其中呢,而且依我看,十之八九会是东厂那些心狠手辣之人,显然他们早就已经在此设下埋伏,专等着我们上钩呢!” 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我确实也瞧见了,但依我之见,我还是亲自下去比较妥当。毕竟,他们的目标在于我,而你们尚未暴露身份,他们自然不会过多留意。 留在车上利用暗器掩护我,这样或许能更有效地应对当前局势。”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已然纵身跃下马车。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双手空空如也,腰间所佩长剑亦是纹丝未动,丝毫没有拔剑出鞘之意。 一旁的小红见状,不禁焦急万分,跺着脚喊道:“哎呀,这位少爷究竟是怎么想的啊?他莫非还天真地认为这两边仅仅只是些只会打闷棍、撒石灰的不入流小毛贼不成?要知道,对方刚刚才吃了大亏,此番再度派遣而来之人必定皆是武艺高强的顶尖好手!” 然而,与小红的惊慌失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碧瑶却显得格外沉着冷静。她低声喝道:“休得啰嗦!赶紧扣紧你的飞刀,集中注意力留意左面方向。据我观察,那边共有三人,全部交由你来对付!” 听到这话,小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什么?怎么能全都让我来应付呢?那你呢?难不成就撒手不管了么?” 碧瑶目光犀利地盯着前方,口中冷冷回应道:“少废话!我自会负责右侧。咱们一人负责一面,各司其职便是。” 第74章 嵘山三鸟 小红闻言,扭头朝右侧望去,随即嘟囔起来:“可是……右边压根儿就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呀。” 碧瑶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正因如此,情况才愈发可怖。从目前的埋伏态势来看,右侧明显比左侧更为有利。既然如此,又怎会无人在此设伏呢?所以说,右边所隐藏的必定是绝世高手,极有可能会成为此次袭击的主攻力量。”“瑶姐,还是你细心啊,什么事情都能考虑得如此周全!”说话之人一脸钦佩地看向身旁被称为瑶姐的女子。 瑶姐轻轻摆了摆手,嗔怪道:“少在这里说些没用的话了,赶紧集中注意力。你看你那边的那三个人,瞧他们那身形步伐,还有腰间隐隐露出的寒光,想必都是擅长使用暗器的高手。一旦发现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必须立刻抢先出手,绝对不能让他们有丝毫机会伤到我们这边的人。” 听到这话,另一人连忙应道:“放心吧,表姐!我心里有数,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心上人分毫。” 碧瑶听后,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不过此时她并没有心思与对方斗嘴,因为她所有的精力都已经集中到了右边的那片竹林之中。这片竹林看上去安静异常,没有一点声响传出,但恰恰就是这种诡异的平静,让人越发感到不安和担忧。 而另一边,南宫皓月似乎是有意为之,又或许只是巧合,只见他竟然缓缓地将身子挪向了左边,并且巧妙地利用自己所骑乘的马匹挡住了右边的那片林子。随后,他转头看向那个正蹲在一旁悠然自得地抽着烟袋的车夫,笑着说道:“嘿,我说老兄,你这抽的烟丝味道可真是香啊!我猜应该是兴隆号出的上等货色吧?像这样品质的烟丝,一包少说也要好几两银子呢。” 好的,以下是根据上述输入扩写后的内容: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绷到极致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少爷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关于即将到来的生死较量,而是讨论起了对方手中的烟丝。这着实令人大跌眼镜,就连那个身经百战的车夫也不禁大感意外。 很显然,他将对手带到这里绝对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此时此刻,他看似气定神闲地蹲在地上抽着烟,但那只不过是他强装出来的冷静罢了。实际上,他的太阳穴正像被鼓槌猛烈敲击一般突突直跳,暴露出他内心深处难以掩饰的紧张情绪。 然而,面对如此局面,那位名叫南宫少的人却似乎完全不以为意。相反,他还悠然自得地回应道:“哼,关你屁事!老子有的是银子,爱抽什么烟就抽什么烟,全凭老子心情高兴!”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仅不恼,反而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哎呀呀,你这位老兄真是个好脾气啊! 我呢,也就是出于一片好心随口问问罢了。你每个月辛辛苦苦赶着马车,到底能挣多少钱呀?这些钱够不够你买烟抽的呢?还有哦,你是在哪家车行干活儿的呀?想必你们车行给的工钱一定不少吧,要不然你怎么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呢!” 车夫一脸狐疑地看着南宫皓月,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反问:“你问这么多干啥子哟?”南宫皓月连忙摆摆手,陪着笑脸解释道:“嘿嘿,别误会嘛!我就是看到你日子过得这般滋润,心里头实在是羡慕得紧呐!所以才想着能不能麻烦老兄你帮衬一下,带我也去你们车行混混,好歹挣几个小钱花花呀!” 他这边越是表现出超乎寻常的镇定自若,对面那人的脸色便越发显得紧张起来!只见那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竟然直接拉下脸来,扯着嗓子怒声吼叫:“你爸爸、你舅舅才会去拉车呢,老子可是堂堂东厂之人!臭小子,昨日你竟敢杀害我们好几个同伴,今天咱们这些爷们就是来找你算账报仇的!”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却故作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原来如此啊,敢情我昨夜宰杀的那几个家伙真的是来自东厂的呀。之前我曾前往锦衣卫那里报过案,当时听那卢凌风说起此事时,我心里还有些将信将疑呢。毕竟东厂可是个声名赫赫的大衙门,在里面当差做事的人,怎么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到要去做那偷鸡摸狗的小贼吧?” “放你娘的狗屁!你他妈才是小贼呢!”那汉子被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起来。而南宫皓月却是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罢了罢了,先不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贼。总之,他们那些人深更半夜的时候,鬼鬼祟祟、摸黑潜入我所居住的客栈之中,不是强盗土匪就是鸡鸣狗盗之徒。至于你嘛,嘿嘿,自然也是如出一辙。既然身为东厂的公差大人,那就应当公开公正、光明正大地办理案件,何必又要玩这种见不得人的偷偷摸摸手段呢?难道说你们东厂的人一个个都染上了当贼的癖好了不成?” 那车夫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被怒火所占据,只见他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前方大声吼道:“好小子,你现在嘴巴倒是厉害得很啊!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一直这么嘴硬下去,等会儿可别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像个没出息的家伙一样哭爹叫娘!” 面对车夫的怒斥,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哎呀呀,这位大哥,您可是误会我啦!我在家里的时候啊,爹娘对我的管教最为严厉,反而是姥姥和奶奶特别疼爱我呢。所以每次当我遇到危险或者困难的时候,我都会哭喊着找奶奶、呼唤姥姥来救我,才不会去哭爹叫娘呢。” 说这话时,南宫皓月看似轻松随意,但其实他的身体始终小心翼翼地藏匿在马匹后面,不敢轻易露头。 而那个车夫见南宫皓月迟迟不肯现身,心中愈发恼怒,嘴里更是不停地叫骂着:“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就会耍嘴皮子功夫,有本事你给老子滚出来啊!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有多惨!到时候保管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你这个小兔崽子、小杂种……”车夫一边气急败坏地跳着脚,一边将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一股脑儿全都骂了出来。 然而,对于车夫如此粗俗的叫骂,南宫皓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听着,甚至还颇为欣赏。与此同时,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嗡嗡声,那声音仿佛是一群蜜蜂正在低声哼唱。听到这个声音后,南宫皓月心中更加笃定自己之前的判断没错。 那是女王蜂胡风所独有的一种极为特殊的联络暗号,其传播范围极广,能够传递至远方且不易引起他人的警觉。这一通知表明他们已然抵达目的地。如此一来,他心中大定,完全无需亲自出手干预此事了。 毕竟,他眼下正准备混入西厂内部,实在不愿让自身的功夫暴露于人前。然而,面对眼前的局势,他亦无法坐视不管,任由对方肆意欺凌宰割。 于他而言,最为理想的状况便是能有旁人挺身而出,代为抵挡一番。故而,他一直静待着对方将谩骂之词说得差不多之后,方才面带微笑,悠然开口说道:“老兄啊,你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的骂起人来竟如市井泼妇一般粗俗不堪呢?你可得当心点哟,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倘若神明听到了你这般口出恶言、肆意诋毁,说不定就会降下惩罚,让你那张嘴长满毒疮呢!” 话音刚落,那汉子本欲再次张嘴回骂,可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口似的,猛地伸手捂住嘴巴,并如同触电般跳了起来。 起初,只听得他嘴里发出阵阵哇哇乱叫之声,紧接着便转为呜呜咽咽的哀鸣声。与此同时,只见他疼得满地打滚,那张原本还算正常的面庞,在短短片刻之间竟然肿胀得犹如一个硕大无比的西瓜,比起平日里足足增大了两倍有余!就在此刻,众人惊讶地发现,这竟然就是胡风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蜂尾针! 此针发射之时毫无声息,仿若幽灵一般,射程更是可达数丈之遥。一旦触及肌肤,瞬间钻入血肉之中,甚至连根都不会残留在体外,仅仅只在外皮之上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黑点。 这般情形,简直与被一只体型巨大的胡蜂狠狠蜇了一口毫无二致。然而,其毒性却是远远超过普通胡蜂的蛰刺。倘若胡风不为伤者施以解毒之法,那么中毒之人将会承受整整三天惨绝人寰的剧痛折磨,最终全身肿胀得如同一个圆球般凄惨死去。 如此阴狠恶毒的暗器,就连胡风本人也是极少轻易施展出来的。尽管江湖上早已盛传着她“女王蜂”的赫赫威名,但知晓她拥有这种致命暗器的人却是寥寥无几。而今日,若不是在南宫皓月暗中示意之下,恐怕她也未必会舍得动用这枚珍贵无比的蜂尾针! 随着那枚蜂尾针精准命中目标,只见那位假扮成车夫的粗壮汉子惨叫一声后,便轰然倒地。此刻的他已然失去了反抗之力,只能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地呻吟着,口中不断发出低沉的哼哼之声。 南宫皓月却笑道:“我说的不错吧,真是现世现报,这西山脚下可不能乱说话的,山上有吕祖庙,供着纯阳仙师。那是个风流神仙,喜欢漂亮的女人,最讨厌泼妇和流氓。所以京师的青皮混混无赖,来到这儿都是规规矩矩的,你这是自己招惹的,可怨不了我!” 他拉了马匹,作势掉头欲行。竹林中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一声暴喝,暗器似雨点似的射出来!小红连忙叫道:“少爷!快躲开!”南宫皓月没有躲,他只脱下了身上的袍子,随手挥舞开来,形成了一大片蓝幕,将那些暗器都卷住落地。不但没伤到自己,连马匹都没受到伤害!而三个发暗器的家伙却只发出了三声闷哼。 就在那时,只见小红手中的柳叶飞刀如闪电般脱手而出。此刻的她心中既愤怒又焦急,因为碧瑶刚刚叮嘱过要她牢牢看住左边。于是,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左侧。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犹如鬼魅一般。刹那间,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暗器铺天盖地地笼罩而下。 幸运的是,一旁的南宫皓月自身反应极为敏捷。他迅速脱下身上的外袍,舞动起来,宛如一面盾牌,暂时挡住了这一波凶猛的袭击。但是,小红心里清楚,这样下去,南宫皓月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小红心急如焚。她毫不犹豫地同时掷出了六支飞刀,分别朝着三个人疾驰而去。这完全是一种权宜之计! 当她亲眼目睹对方发射暗器的手法之后,就深知仅仅依靠这六支飞刀未必能够对敌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因此,几乎在飞刀出手的瞬间,她身形一晃,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紧随其后。一道寒光从车窗激射而出,径直没入了茂密的竹林之中。 随后,只听得一连串沉闷的哼叫声响起,但由于当时情况太过紧张,小红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声音。她手中的长剑挥舞如风,凌厉的剑光闪烁不定。眨眼之间,那三个人便已经被她拦腰斩断,变成了六截惨不忍睹的尸体。 直到此时,小红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她定睛一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为何这次得手会如此轻松?原来,每一个人的上半截残躯之上,都赫然插着两支柳叶飞刀,其中一支准确无误地钉在了咽喉处,另一支则深深地扎进了胸膛。显然,这三个家伙早在之前就已经被小红所发出的暗器给彻底解决掉了。 小红定睛望向那三人之时,心中更是惊愕万分,简直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原来,此三人乃是赫赫有名的“嵘山三鸟”,他们可是嵘山派中的顶尖高手啊!且不说其暗器手法精妙绝伦,令人防不胜防,单就武艺而言,亦是江湖之上堪称一流的存在。 第75章 玉洞真人 小红暗自估量,如果与其中一人单打独斗,兴许凭借自身实力能够胜出。然而,若要以一己之力同时对抗这三位强敌,那无疑是以卵击石,必败无疑。可谁曾想,今日竟会如此阴差阳错、稀里糊涂地一举将这三个劲敌给彻底解决掉了呢?想到此处,小红不由得愣住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不过,她并未呆滞许久。就在这时,右侧的竹林之中突然急速弹射而出两道身影,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迅猛无比。只见其中一道身影如飞鸟般轻盈地越过马背,朝着南宫皓月凌空扑去;而另一道身影则如同闪电划过夜空,飞速跨越路面,径直向着身处竹林中的小红发起凌厉攻势。 此刻,坐在车中的碧瑶自始至终都全神贯注地留意着竹林中的一举一动。只可惜,尽管她反应迅速,但终究还是比来人慢了一拍!所幸的是,南宫皓月一直巧妙地利用身下的马匹遮挡住自己的身躯,使得敌人一时之间难以对他发动直接攻击。正因如此,碧瑶才有足够的时间飞身而起,凌空迎战来势汹汹的敌人。当那道黑影即将逼近南宫皓月处时,碧瑶及时出手拦截,成功地挡下了这致命一击。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那疾如闪电般刺来的一剑竟被她于半空之中硬生生地磕飞了出去。然而,她自己却也因这股强大的反震之力,整个人向后连退了半丈有余。由此可见,对方的功力显然要比她更为深厚一些。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小红情况也大致相同。由于她所处的位置相对较远,所以还有些许时间做出应对。眼看着那道黑影迅速逼近,小红毫不迟疑地挥起手中的单剑向上撩去。刹那间,一阵清脆的锵然震鸣声响起,伴随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小红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震开了半丈之远,就连握着剑柄的手臂都感到一阵酸麻无力。 待到对方的身形站稳之后,碧瑶定睛一看,发现与自己对剑之人竟然是一名道士。只见这名道士柳髯飘飘、羽冠高耸,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而将小红震退的,则是一个身材胖大的和尚。这和尚手持一柄造型奇特的月牙方便铲,威风凛凛。 碧瑶一见眼前这两人,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更是暗暗庆幸不已。原来,多亏了南宫皓月一直躲藏在马匹旁边,没有让敌人有机可乘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要不然的话,左边林子里那三只恶鸟所发射出的暗器,再加上右边这两位绝世高手的突然袭击,恐怕就算是放眼整个世界,也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如此凶猛的攻势。 如今,那三只恶鸟已然命丧黄泉,只剩下这两个令人厌恶的家伙。不过,好歹局面还算勉强可控,至少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她心里很清楚,想要与眼前这两人力拼绝非易事。不过此地距离西山已经很近了,她的义父汪振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派人前来营救她们。此外,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南宫皓月似乎也并非孤身一人,他好像还有帮手正在赶来这里。 她可不是像小红那样毫无心机之人。之前那车夫无缘无故就突然倒地不起,还有嵘山三鸟竟然被小红轻而易举地一招斩杀,这其中显然都有人在背后暗暗相助。想到这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对着不远处的小红喊道:“小红,快过来这边!”听到呼喊声后,小红迅速撤回到了她的身旁。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动作利落地抽出腰间佩剑,向前迈出一步,将两个女孩子护在了身后。他手中长剑直指对面的两个敌人,义正言辞地斥责道:“你们这和尚和道士,不好好在寺庙里诵经礼佛,恪守出家之人应有的本分,反而跑出来做这种拦路抢劫的恶行,简直是败坏佛门清规戒律,罪该万死!现在我倒要问问,你们究竟叫什么名字?又是哪座庙里的出家人?” 只见那和尚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道士后,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道兄啊,你瞧瞧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对我二人一无所知,你说说,咱们是不是得让他长长见识?”道士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哼,以你我之身份地位,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处决了他,岂不是落个‘不教而诛’的骂名?” 和尚双手抱胸,一脸傲然之色,大声说道:“这位小哥,竖起耳朵听好了!本人乃古月大师,江湖人送绰号‘虎牙僧’。站在我身旁的这位道长,乃是赫赫有名的玉洞仙师!我俩在当今武林之中,可是被并称为‘空门双凶’,位列当世十三邪之列!” 然而,面对和尚如此自报家门,南宫皓月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仿佛这些名号对他来说毫无威慑力一般。他依旧面带微笑,云淡风轻地回应道:“哦?原来二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空门双凶啊。只是你们既然毫不避讳自身所背负的凶邪之名,倒也算有几分坦诚。只不过嘛,这‘空门双凶’的称号实在是太过狂妄自大了些,依我看呐,称你们为空门中的一对败类或许更为贴切吧。”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和尚顿时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指着南宫皓月气急败坏地吼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宫皓月,竟敢口出狂言,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来!今日定要叫你知道得罪我等的下场!” 可南宫皓月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那份优雅的笑容,轻声安抚道:“大和尚莫要动怒,瞧您这副暴跳如雷的模样,哪还有半分身为江湖高手应有的气度?再者说了,听您刚才所言,想必在这江湖之上也算是小有威名之人。即便身列凶邪之辈,多少也该有点大家风范吧。对了,不知二位是否与那东厂有所关联?” “佛爷们可不隶属于东厂啊,他们仅仅是受到忠顺王的礼聘而成为其供奉罢了。”说话之人语气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然而另一人却毫不留情地反驳道:“这能有多大区别?依我看呐,忠顺王怎会将你们如同菩萨一般高高地供奉起来,每天用香花虔诚供养呢?他要是命令你们去杀人,难道你们还敢不从吗?说到底,你们不过是他手下的高级爪牙和打手罢了!” 一直以来,为了维持自己的威严形象,玉洞真人通常都极少开口发言。但此时此刻,面对如此不敬之语,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呵斥道:“黄口小儿,休得放肆!” 那人却是丝毫不惧,反而冷笑着回应道:“老道!你先别急着发火嘛,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无法改变这铁打的事实呀!你们如今奉命前来,不正是为了取我的性命么?” 玉洞真人强压下心头的怒气,缓缓说道:“那可未必如此,起初王爷确实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极为恼怒,但后来刑部侍郎皇甫光亲自前来替你求情说好话,王爷念及你年纪尚小、见识浅薄,便已宽恕了你所犯下的过错。而且听闻你有意投靠王爷门下效力,王爷对此更是赞赏有加,并打算好好地栽培提拔于你。只可惜啊,谁曾想到你这小子竟然如此朝秦暮楚、三心二意,转眼间就又妄图投奔到汪振那个阴险狡诈的老家伙那里去。正因如此,王爷方才认定你实在罪不可赦!” “你们怎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呢?”他满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问道。 其中一人冷笑着回答道:“哼,这两个女娃娃可是江振的干女儿啊,这种关系又怎能瞒得过我们王爷呢?她们带你前往西山,目的自然就是让你去拜见汪振啦。”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原来如此啊,敢情你们只是代替忠顺王前来挖掘人才的呀。不过嘛,这动作是不是也太快太着急了些?我之前已然拜托了皇甫老伯去向王爷打过招呼了,所以迟早都会去拜见王爷的。只不过当下,我只是先去见见汪公公而已,可还没有最终决定究竟要投身于哪一方阵营哟!”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玉洞真人开口说道:“那行吧!既然这样,你即刻转身回去面见王爷,那么本次为师便饶过你这一回。” 南宫皓月却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哎呀,反正我此番外出就是为了谋求一份差事罢了,不管是东厂还是西厂,对我来说都是可以效力之处。如今既然两边都有意招揽于我,那我当然得好好挑选一番啦。不知二位可否告知在下,忠顺王那边能够给予我怎样的职位和名分呢?” 另一人闻言,面露怒色斥道:“王爷愿意启用你,这本身便是天大的恩赐与恩典了,你竟然还妄想挑剔职位高低之分?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那当然啦!俗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可都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儿啊,怎么能不小心谨慎呢?更何况,那忠顺王哪里会因为我的才能就重用我呀,他看重的分明是我伯父的关系罢了。既然有着这样的条件,我肯定得拿捏一下,给自己寻一个真正适合的差事儿来做做。”古月像是事先受到过什么人的指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开口说道。 “王爷对于您到底有多少真本事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绝对不会亏待您的。依我看呐,给您安排一个大档头当当应该不成问题……”古月话音未落。 “大档头?这大档头究竟能有多大权力啊?”对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等您到任之后,自然而然就会知晓啦。反正就凭您这副德行,这大档头的职位只会高不会低就是了。”古月自信满满地回答着。 然而,听到这话,那人却并不在意职位的高低,而是继续追问起来:“我倒是不想计较这职位的高低,只是我特别想弄明白,像你们这些和尚、道士之流的人物,是不是也归我管辖呀?” 此言一出,古月和一旁的玉洞真人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两人同时泛起了怒色。只见玉洞真人面色阴沉,低声呵斥道:“大胆狂徒,你竟然敢如此消遣本仙长!”南宫皓月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所言句句属实,如果连像你们这般高级别的打手都无法掌控,那这活儿还有啥搞头呢?西厂那边,碧姑娘亲口跟我说,可以举荐我担任统领一职。如此一来,除了汪公公以外,其余众人皆需听从我的调遣。” 玉洞真人听闻此言,不禁仰头放声大笑起来,声震四野,他大声问道:“你竟然想去当统领?哈哈哈哈哈……” 南宫皓月急忙应声道:“是啊!碧姑娘的确是这样讲的呀,但我着实不晓得这统领究竟能拥有多大的权势,所以才特意来向诸位请教一二。道长您可万万不能哄骗于我啊,此事至关重要,并且很快就能得到验证的。” 玉洞真人止住笑声,再次开口说道:“没错,统领这个职位在厂卫之中可是位高权重呐,可谓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存在。那碧瑶乃是汪振的干女儿,确实具备举荐之能。如今汪振手底下可用之人已然寥寥无几,以你的出身背景,他或许真有可能启用你来担当统领一职。只不过嘛,其中有一个关键之处你尚未想通彻。虽说东西两厂名义上地位平等无差,但实际上二者的实力却是有强有弱、有盛有衰之分呐。西厂的统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东厂的大档头那般威风八面!” ................................................... 第76章 激斗玉洞真人 南宫皓月一脸坚定地说道:“既然如今这东、西两厂地位平等,那我自然要选择更高的位置去攀爬。烦请诸位替我回禀王爷,我已下定决心前往西厂效力了。” 其中一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宫皓月,怒声喝道:“小子!你当真不会后悔做出如此决定吗?”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应道:“后悔?有何可悔之处?虽说目前来看西厂的实力稍逊一筹,但只要我加入其中,情况必然大不相同!” 另一人满脸不屑地讥讽道:“哼!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难道还真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让西厂改天换地不成?” 面对他人的质疑与嘲笑,南宫皓月丝毫不为所动,坦然回答道:“诸位切莫将我个人能力看得太重,说实话,我深知自身本事有限。然而,我伯父那边可是人才济济,我此番前去定会带上一批得力之人一同赴任。到那时,西厂定当焕发出全新的活力和生机。”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到这番话后,气得俏脸通红,直翻白眼,娇嗔道:“哎呀,你这个活宝!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南宫皓月却是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这又何妨?即便我现在不说,他们迟早也都会知晓此事。况且,我提前告知他们一声,也好避免让皇甫老伯感到左右为难。毕竟,当初是皇甫老伯好心向忠顺王举荐于我,只可惜那忠顺王太过小气吝啬,未能给我施展才华的机会。所以啊,这事儿可怪不得我另择良木而栖喽!” 碧瑶气鼓鼓地说道:“哼,你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把事情给说了出来,难道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轻易地放过你不成?”南宫皓月却是一脸轻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哦?你是想说他们会狠下心来取我性命么?” 碧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焦急地喊道:“他们在半路拦截我们,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跟你聊聊天而已啊!”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哈哈,那自然不可能啦。原本他们的确是打算将我强行留下来的,但可惜啊,他们自己内部没有配合好。那三个莽撞的家伙居然抢先动手,结果白白丢了性命。如此一来,他们便错失了最佳的机会。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个和尚和老道了。依我看呐,他俩倒是还算聪明之人,应该不会再傻乎乎地做出这种冲动之举了。这不,现在就开始找我谈判了嘛。只可惜啊,他们所拥有的权限实在有限得很,最多也就只能给出一个大档头的职位作为筹码。然而这点蝇头小利,又怎能满足得了我呢?这笔交易注定是没法达成喽。” 说到此处,南宫皓月突然提高了音量,对着远处的和尚和老道高声喊话:“我说二位啊,麻烦你们回去之后如实转告忠顺王爷。他的这份好意,我在此心领啦。至于之前有什么地方得罪到我的,我大人有大量,也就不再去斤斤计较了。毕竟这次交锋下来,我也并未吃什么大亏。日后咱们同在朝堂为官,还望能够相互之间多些照应才是啊!” 这位少爷看起来一脸天真无邪,仿佛对世事全然不知,但从他嘴里吐出的话语,却足以让任何人气得七窍生烟、吐血三升。就在此时,聪慧过人的碧瑶终于察觉到,原来一直以来,南宫皓月都在故意装傻充愣,以一种看似懵懂无知的姿态,巧妙地调侃着众人。想到此处,碧瑶不禁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然而,与此同时,她的目光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对面那两人脸上瞬间闪过的浓烈杀机。只见玉洞真人身形一晃,手中长剑已然高高举起,全身真气源源不断地汇聚于剑身之上,显然是想要使出雷霆一击,将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一剑劈成两半!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南宫皓月竟然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一般,依旧面带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嘿,我说老道士啊,您可别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睛的啦,更别想着跟我耍横哦!本少爷既然有胆量来到这京城闯荡谋事,自然不会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你们自以为计划周密天衣无缝,可到头来呢?损兵折将的还不是你们自己嘛!瞧瞧那边那位赶车的老兄吧,难道这还不足以让您清醒一点吗?” 顺着南宫皓月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可怜的车夫此刻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原本只是腿部受伤肿胀的他,如今那可怕的肿胀竟已迅速蔓延至脖颈处,不仅如此,他身上的肌肉更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下抖动都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极度痛苦。此情此景,实在是让人看了心生怜悯。这时,古月上人缓缓走上前去,面无表情地挥动手中铁铲,只听得一声闷响,那车夫瞬间被硬生生地斩成了两段!令人惊讶的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车夫的眼中竟然闪烁着一丝感激与解脱之色,这般情景着实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玉洞真人心中猛地一震,瞬间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他深知那个家伙已经遭受了暗算,但却完全不清楚这暗算是从何处袭来,更不知道对方究竟中了什么样的招数。面对这样一个隐藏在暗处、难以捉摸的敌人,即便是经验老到如他,此刻也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大意。 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持高度的警觉,稍有疏忽便可能被敌人抓住破绽趁虚而入。然而,如果他全力以赴去对付眼前这个年轻人,就算能够施展出威力强大的招式,也未必能在一击之下取得成效。而就在此时,万一再有来自旁边的暗算偷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就这样,双方僵持对峙了许久。最终,玉洞真人还是不敢轻易冒险行事。只见他缓缓地收回手中的长剑,眼神冰冷地盯着面前的南宫皓月,口中冷冷地说道:“小子,今日之事暂且作罢。正所谓山不转水转,咱们日后定会再次相见!”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老道啊,看来你还真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呢!本公子向来欣赏聪明之人。倘若你在那忠顺王府过得不甚如意,大可以前来寻我。只要你愿意投靠于我,我定当为你们安排比供奉更为尊崇的高位!”说罢,他双手抱胸,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玉洞真人涵养之深简直超乎想象,面对这般挑衅竟然能够做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面色平静如水,转头朝着古月上人道:“法兄,此间事已了,我们还是速速归去罢。”然而,南宫皓月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只见他身形一闪,迅速拦在了两人面前,目光如炬地紧盯着二人不放,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质问道:“两位出手偷袭非但未能得逞,反倒损失惨重,不仅三名同伴命丧黄泉,就连那名车夫也未能幸免。如此狼狈不堪、颜面尽失,此番回去面见王爷之时,这面子上怕是不好交代吧?” 听到这番话,饶是一向沉稳内敛的古月上人此刻也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他猛地一顿手中那沉重无比的方便铲,双目圆睁,满脸怒气冲冲地吼道:“臭小子,休要得寸进尺!你究竟意欲何为?”南宫皓月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悠然说道:“我不过是看二位如今处境颇为尴尬,心生怜悯想要帮二位一把而已。给二位出个主意,也好让你们有个体面的台阶下。比如嘛……就让我在二位身上留下些或轻或重的伤痕。如此一来,二位回到王府之后便可声称,只因我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厉害的援手,以至于二位奋力苦战仍难敌其锋芒,最终只能无奈败退。像现在这样二位毫发无损、安然无恙地回去,确实难以令人信服啊。” 看起来他确实怀揣着一番好意,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竟是如此地让人恼火,简直能将人气得昏厥过去。就连那向来以深沉城府着称的玉洞真人,此刻也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之火,只见他被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圆睁,仿佛连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一般,怒声呵斥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竟敢如此嚣张狂妄,真是欺人太甚!今日老夫定不会轻易饶过你!”话音未落,玉洞真人便猛地转过身来,手腕一抖,手中长剑瞬间化作一道寒光,带着凌厉无比的剑气直直地朝着对方刺去! 站在一旁的碧瑶眼见形势危急,生怕他难以抵挡这迅猛一击,急忙纵身向前,挥舞起自己手中的宝剑,试图帮他挡下这致命的一剑。然而,在她的心底深处,其实对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充满了怨恨和恼怒。毕竟,今天能够毫发无损地从这场恶战之中全身而退,已然算是相当幸运的事情了。可是这家伙非但不懂得见好就收,反而还要凭借那张油腔滑调的嘴巴,再度激怒敌人,引得他们舍命回击。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名叫南宫皓月的捣蛋鬼竟然还嫌场面不够混乱。只见他笑嘻嘻地从马车上取下来一根用于策马奔腾的长鞭,一边得意洋洋地晃悠着鞭子,一边对着碧瑶大声喊道:“碧瑶啊,你只需缠住这老家伙两三个回合就行啦!剩下的就交给本公子吧,看我如何让这老道士当众出丑,好好地赏他几鞭子尝尝鲜!虽说我的剑术平平无奇,但要说耍弄这马鞭嘛,那我可还真算得上是颇有几分手段呢!就算是在空中飞舞的蚊蝇,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一鞭将它们给击落下来哟!” 仅仅只是两三个回合的交锋之后,碧瑶便被那老道杀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由此可见,这位老道此刻已然怒不可遏,心中杀意腾腾,下定决心要取人性命来发泄自己心头之恨。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南宫皓月突然出手了。只见他手腕一抖,手中的长鞭瞬间如同灵蛇出洞一般,在空中急速飞舞起来,并迅速地绽开成一团绚丽夺目的鞭花。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高喊:“着!”“啪!”的一声脆响骤然响起,那长鞭犹如闪电般狠狠地抽打在了玉洞真人的脖颈之上。刹那间,玉洞真人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玉洞真人顿感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从脖子上传来,这疼痛不仅没有让他退缩,反而令他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他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拼尽全力挥臂荡开了碧瑶刺来的长剑,随后猛地翻转手腕,手中的宝剑化作一道寒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南宫皓月席卷而去。那剑光如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气势凌厉无匹,仿佛要将南宫皓月一举吞没。 碧瑶眼见此景,不由得大惊失色。她深知若是任由这一剑击中南宫皓月,后果必将不堪设想。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咬紧牙关,将全身功力都汇聚于剑身之上,然后全力施展出一招威力惊人的剑法,径直朝着玉洞真人身上的几处要害部位攻去。如此一来,玉洞真人若不撤回招式自保,必定会身受重伤。然而,碧瑶此举也是兵行险着,稍有不慎,非但无法救下南宫皓月,就连她自己也可能陷入绝境之中…… .................. .......... 第77章 十三凶人 岂料这位少爷当真奇之又奇,面对那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剑影,竟是视若无睹,仿若这些凌厉的攻势全然不存在一般。只见他手中长鞭犹如灵蛇出洞般巧妙地一挥而出,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这一鞭不偏不倚,正正抽在了玉洞真人高挺的鼻梁之上。刹那间,玉洞真人顿觉眼前有无数金星闪烁飞舞,双目一阵刺痛,瞬间便什么都难以看清了。受此重击,他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一松一慢,原本气势汹汹的攻击顿时出现了破绽。 然而,就在此时,南宫皓月的鞭梢如同闪电般迅速回卷,“吧”的一声脆响,又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玉洞真人的手背。这一击力道十足,使得玉洞真人握剑的手猛地一颤,剑势瞬间走形,再也无法对人构成威胁。 可即便如此,一旁碧瑶的剑势却是丝毫未曾停歇。她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直地朝着玉洞真人刺去。眨眼之间,剑尖已然透过玉洞真人的衣衫,深深扎入了他的腰眼之中,并顺势穿刺而过,直抵肾盂部位。玉洞真人剧痛难忍,口中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怪叫,整个人借力向后纵身跃出足足两丈之远。 当他再次落地之时,脚步已然变得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在地。但他仍强忍着伤痛,咬牙向前狂奔了两步。怎奈腰间伤口处鲜血狂涌而出,宛如喷泉一般,溅洒得满地皆是。终于,在奔行了数步之后,玉洞真人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剧烈地摇晃几下后,轰然倒地。只见他如同一滩烂泥般重重地摔倒在地,身躯与冰冷坚硬的地面碰撞出沉闷的声响。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那双原本应该充满恐惧和愤怒的眼眸,此刻却并未看向那手持凶器、冷面无情的碧瑶。相反,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口中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话:“小……子,你……好奸诈啊,竟然藏着如此厉害的功夫!” 此时的南宫渊脸上露出一副茫然失措的神情,仿佛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感到难以置信。他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说道:“老……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之前可是跟你讲过,我的鞭子虽然耍得还算不错,但打在身上顶多也就是让你受点皮肉伤而已,绝对不可能要了你的性命呀!可你现在怎么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呢?” 玉洞真人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了,尽管他的喉咙里还憋着最后一口气,想要为自己辩解或者怒斥一番。但他只能用那两双圆睁到极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其中所蕴含的不甘和怨念几乎快要溢出眼眶。最终,他还是咽下了那口气,身体彻底瘫软下来,成为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而碧瑶则呆呆地立在原地,满脸都是惊愕和疑惑。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以玉洞真人那般高超的剑法以及深厚的功力,会轻而易举地被自己斩杀于此。毕竟论实力而言,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修为,玉洞真人都远远超过她太多太多。所以,从常理推断,玉洞真人根本就不应该会死在她的剑下才对!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玉洞真人腰间那致命的一剑确确实实是出自她之手,并且也正是这一剑导致了玉洞真人的死亡。那么,难道真的是她亲手杀死了玉洞真人吗?这个问题如同一片沉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了碧瑶的心头,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最为震惊不已的当属古月上人了。难以置信程度最高的同样也是古月上人,毕竟玉洞真人的武功修为比起他还要高出那么一点点,可如今竟然就这样被眼前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辈联合起来,仅仅只用了两三招便将其斩杀于当场。此时此刻,古月上人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他实在难以分辨究竟是对方的武艺高超到如此境界,还是玉洞真人在某个瞬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疏忽大意呢? 整个过程,古月上人就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可谓是尽收眼底。只见南宫皓月手中的长鞭挥舞得犹如灵蛇一般,神出鬼没,在那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的重重剑影之中轻而易举地就突破而入,并且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突然发动攻击,精准无比地击中了玉洞真人一鞭。然而,至于另外那一鞭能够直接击碎剑势的精妙之处,别说是古月上人自己了,即便是亲身参与这场激烈决斗的碧瑶都未能察觉到。只因那一瞬间实在是太过短暂了,快如闪电,稍纵即逝,世间能够成功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画面的人恐怕寥寥无几。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古月上人最终断定此次玉洞真人之所以会命丧黄泉,多半是由于一时的粗心大意所致。 按理说,此情此景之下,古月上人理应见好就收,果断选择撤退才对!要知道,此番精心策划这次突袭行动的总共有着六人之多,而且所要对付的不过就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新手以及两名女子罢了,这样的阵容配置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了。但无奈忠顺王一心期望能够通过施加压力逼迫对方归顺东厂,故而才特意派遣了他们两位经验丰富之人前来压阵。 然而,让人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般田地,原本的六个人如今只剩下了他孤零零一人独活,其余五人皆已命丧黄泉!面对这样惨烈的结果,他深知此次回去之后必将面临难以承受的责任和压力,恐怕很难向众人有所交代。 在这走投无路、万般无奈的绝境之中,他咬咬牙,暗自下定决心要奋起一搏。毕竟无论如何,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将对方至少一人击倒在地,唯有如此,他才能够勉强保住自己的颜面返回去。 想及此处,他不再犹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身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凶人,他向来都是想到便做,从不顾及所谓的前辈身份与江湖规矩。只见他猛然伸手抄起身旁那柄沉重的月牙方便铲,双臂肌肉瞬间紧绷,灌注全身力量于其中,而后如狂风骤雨般朝着前方狠狠地横扫而去。 刹那间,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风呼啸而起,那锋利的铲刃闪烁着寒光,竟一下子将对面的三个人全部笼罩在了攻击范围之内。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就连一向机警聪慧的南宫皓月也是脸色剧变,口中惊呼道:“不好!”话音未落,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双手,一手拉住身旁的碧瑶,另一手则拽住小红,三人同时向着地面扑倒而下。 就在他们倒地的瞬间,那凶猛无匹的铲风堪堪从他们的身体上方急速掠过,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这一幕当真是惊险万分,稍有差池,只怕三人就要血溅当场。 虽说南宫皓月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了惊人的机智,成功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或许是因为事发突然,亦或是他心中还惦记着怀中的两名女子安危,以至于他虽然已经躺在地上,却依然紧紧地搂着碧瑶和小红,丝毫没有松手之意。 假如古月上人紧接着再来第二招,那么他们肯定就无法躲避过去了。碧瑶和小红心里非常清楚这一招的威力有多大,于是两人同时用力挣脱了他紧紧握住的手,身形一闪,如飞鸟般纵身跃起,手持长剑,打算主动出击,抢在古月上人之前发动攻势。然而,就在她们准备动手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她们瞬间惊呆了。 只见那位大和尚竟然已经悄无声息地倒下了,而且身体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两截!更为恐怖的是,他手中的那只方便铲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带着他的上半截身躯飞射而出,一直飞到很远的地方才重重落地。而下半截残躯,则笔直地倒在了宛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的慕容刚脚下。令人惊讶的是,尽管这位大和尚已经死去,但他的右手依然紧握着一支锋利无比的长剑。 此时,南宫皓月也迅速从地上一跃而起。当他看到慕容刚出现在面前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并对着慕容刚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刚叔,您终于来啦!刚才这里可是热闹非凡啊,您都没有看到这两位姑娘有多么凶悍。小红姑娘仅仅用了一剑,就直接将三只鸟儿给劈落下来;而碧瑶更是厉害,她也是一剑出手,就把那个名叫玉洞的老道给当场刺死了。听别人说,这个玉洞老道还有旁边刚刚死掉的大和尚,好像都是江湖上传闻已久、恶名昭彰的宇内十三凶里的人物呢。对了,刚叔,那个大和尚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呀?” 慕容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朗声道:“哈哈,那大和尚如今可就只剩下半截身子啦!我赶来之时,正瞧见他鬼鬼祟祟地想要对你们发动偷袭呢!只见他手持一柄巨大的方便铲,猛地一挥,那铲子如狂风般横扫而来。嘿,我见状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当下便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子。只可惜啊,他那一铲被你们机灵地躲过去了,而我的那一剑呢,则被他的上身给避开了。不过没关系,虽然没能击中他的要害,但我的剑势未减,顺着那方便铲一同飞进了竹林之中,好巧不巧,竟然直接将他的下半身给斩落下来!此刻,我就在这儿守着,倒要看看那家伙有没有胆子过来取回自己的下半截身体!” 众人听后皆是一阵哄笑,方才紧张到极点的气氛瞬间消散无踪。然而,那两个女孩子却是面面相觑,目光在慕容刚和另一个人身上来回扫视,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两人究竟是真的愚笨呢,还是故意在装疯卖傻?不过从慕容刚讲述事情经过时那绘声绘色的模样来看,似乎更像是在开玩笑罢了。 事实上,慕容刚一直埋伏在一旁,静静观察着战局的发展。当他看到古月上人准备偷袭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出手,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堪称精妙绝伦。这一剑不仅成功地斩断了敌人的身躯,更是展现出了他过人的剑术和敏锐的洞察力。只不过,若是他能早些现身相助,或许就能避免之前他们的少主陷入那般凶险万分的境地。毕竟,在此前面对两大凶人的联手夹击时,形势可谓是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 慕容刚莫非当真未曾听闻过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三凶人之威名?亦或是他对自家少主有着超乎常人的坚定信心?然而观其神态,却着实不像知晓这十三凶人究竟有多么可怕。只因他竟然仍能面带笑容地说道:“少爷啊,依属下之见,这所谓的十三凶人也不过尔尔罢了。您瞧瞧,方才那个和尚不就被我手中长剑一挥,轻而易举地给砍成了两截嘛。再说了,那家伙简直就是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连自己的下半身掉落在地上都不敢回身来取!” 南宫皓月闻言,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叹气道:“刚叔啊,您就莫要在此说笑啦。您能够一剑将他劈成两半,纯粹只是运气使然罢了。当时那和尚满心满眼都只盯着咱们这边,压根儿就没有留意到从旁偷袭而来的您。再加上您本身力大无穷、武艺高强,这才得以一击成功。可是千万不要因此便小瞧了这十三凶人呐,想要对付他们绝非易事。” .............................................. .......................... ... 第78章 十三凶人1 慕容刚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开口说道:“少爷啊,这点事儿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您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什么无敌大英雄。要不然,我刚来的时候,早就大大咧咧地现身冲出去了。正是因为我清楚对方实力不容小觑,而且我自身能力也就那样,就算直接现身帮忙,其实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搞不好还会添乱。所以嘛,我就寻思着先躲起来,瞅准时机突然出手,说不定这样还能立下一桩大功呢!” 听到这里,碧瑶方才微微展颜一笑,娇声说道:“刚叔呀,您这次可是实实在在立了大功啦!腰斩那个凶残的和尚,这一下子可不得了,您的名声肯定要大涨咯!”慕容刚一听这话,赶忙连连摆手,嘴里不停念叨着:“哎哟哟,我的好姑奶奶诶,我可不想要什么名声大噪啊!那玩意儿除了给我增添一堆麻烦事之外,有啥好处?倒不如干脆赏我几两白花花的银子来得实在些呢!” 一旁的南宫皓月听了慕容刚这番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刚叔啊,您这么说可真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您什么时候缺过花销用度啊?那些钱财放在您那儿,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您开心就行……”慕容刚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少爷说道:“少爷啊,承蒙您如此看重我,没有将我当作外人看待,放心地把所有事情都托付给我。然而,人与人之间毕竟还是要有个界限和分别的呀,您的物品暂时存放在我这里,那可不就等同于变成了我的吗?” 少爷听后连忙回应道:“刚叔!我之前可是明确跟您讲过的,这些钱财您完全可以随意支配使用,无需顾虑太多。” 慕容刚却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少爷您虽然这么说了,但我心里可得有个数才行啊。我每年能够领取到的额外俸禄本就不多,真正可供我自由花销的数额更是有限。那些并非通过我自身努力赚取而来的财富,即便让我拿去消费,我用起来心里也会觉得不安稳、不舒坦呐。” 面对慕容刚这般固执己见的态度,南宫皓月无奈之下只能轻轻地摇着头叹气。不过,一旁的碧瑶和小红两人,对于慕容刚这种坚守原则的做法却是心生敬佩之意,她们对慕容刚的看法不由得又加深了一层。 此时,马车已经被慕容刚稳稳地驾驭着,重新驶上了宽阔的大路,并一路直奔西山而去。最终,在半山腰处,一座装饰精美华丽的大厦赫然映入众人眼帘。随后,马车缓缓停下,车上的四个人纷纷走下车来。 只见大门前站着一个不男不女的伙计,一见到他们便急匆匆地迎上前来说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们哟,您们总算是到啦!里头早就催促了好多遍呢,还吩咐武七传云板连续派出七匹快马前去迎接您们了。奇怪,难道您们在路上竟然没有碰到吗?”碧瑶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冷笑道:“大米饭,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跑来催促?真不知道你这总管究竟是负责管理些什么事务的!只晓得把消息传递进来,却对道路清理之事不闻不问。我们在半路竟然遭人拦截,而你呢,居然连派人前来接应都做不到!若不是我们命大,恐怕早就丢了性命。等见到老爷子,我定要将此事好好询问个清楚明白!” 那被唤作大米饭的人闻言,浑身猛地一颤,满脸惊愕地说道:“什么?竟有人胆敢在路上拦截你们?姑奶奶,您可千万别拿这种事开玩笑啊!在这条道上行走,谁人有如此胆量?” 碧瑶柳眉一竖,怒目圆睁,娇声呵斥道:“哼!没人敢?那你倒是亲自去山口通往竹林寺的那条小路上瞧瞧,那里可还横躺着六具尸体呢!难道你觉得咱们西厂的名号就如同广成子手中的翻天印一般,能够让诸路神仙望风而逃、主动避让不成?” 大米饭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结结巴巴地问道:“啊……真、真的有人截阻了?那……那都是些什么人呐?” 碧瑶双手抱胸,气呼呼地回答道:“哼!为首的便是嵘山三鸟,此外还有空门双凶以及一个番子!这些恶徒,简直胆大包天!”且说东边之人,如今胆子愈发大了起来,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冒犯。众人不禁心生疑惑:这究竟是为何?按常理而言,朱老四绝非莽撞之辈,断不会做出这般鲁莽之事。莫非他当真打算与老爷子正面交锋、一决高下?想到此处,人们心中都不由得打起鼓来。 其中一人赶忙说道:“你可得早作准备,此事怕是早晚都会发生。此前,我曾向老爷子举荐过南宫公子,没承想忠顺王竟也想来争抢此人。结果自然是碰了个大大的钉子,忠顺王吃瘪后定然心怀不满。以其性情,说不定此刻正恼羞成怒,极有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前来滋事。” 经这么一番解释,众人恍然大悟,敢情事情竟是为此而起。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位南宫少爷,只见他身姿挺拔,气质出众,举手投足间皆流露出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洒脱气概,令人见之心生喜爱之情。有人忍不住感叹道:“哎呀呀,瞧瞧这南宫少爷,当真是风采非凡呐!”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惊呼传来:“啊!姑奶奶,您方才所说的空门双凶,该不会就是位列十三凶人之列的玉洞和古月那两位老怪物吧!”此言一出,现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被称作姑奶奶的那人冷哼一声,傲然回道:“哼,怎的?难不成我还会谎报两个名号来邀功领赏不成?实话告诉你,那空门双凶确确实实是被南宫少爷和这位慕容大爷所斩杀。他们二人的尸首现今就搁置在那片竹林之中,若有不信者,大可遣人前去查验便是。” 大米饭一听这话,顿时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大声说道:“哎呀呀,那可真是太厉害了啊!这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的奇功啊!我必须得立刻去向老爷子禀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才行呢!”说罢,他二话不说,转身拔腿就跑。 就在这时,一旁的碧瑶柳眉微蹙,娇声呵斥道:“大米饭!给我站住!你这么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你怎么能连向南宫公子和慕容大爷行礼问安都不知道呢?你可要清楚,他们二位可是贵客,只要踏进咱们这拥翠山庄的大门,那就有权力管着你!” 被碧瑶这么一喝斥,大米饭连忙止住脚步,又匆匆转过身来,对着南宫皓月和慕容刚深深地作了一个揖,满脸谄媚地笑道:“嘿嘿嘿,二位大人在上,请千万原谅小人刚才的无礼之举啊!小人姓范,单名一个‘达’字,因为大家平日里都喜欢称呼我为‘大米饭’,所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啦!承蒙老爷子厚爱,让小人在这拥翠山庄里当个小小的总管,做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以后还恳请二位大人多多关照,多多提携小人呐!” 南宫皓月定睛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大米饭来,只见他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周身隐隐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显然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这样一个身怀绝技之人,此刻却表现得如此卑躬屈膝、阿谀奉承,这不禁引起了南宫皓月极大的兴趣,开始暗暗留意起这个人来。因此,只见此人微微一笑,然后双手抱拳向对方深深作了一揖,同时口中说道:“在下实在不敢当啊!范总管,日后还望您多多关照、照应一二。”那被称作范总管之人脸上堆满笑容,连忙拱手还礼,嘴里说着:“哎呀呀,真是罪过!罪过!少爷您可太过客气啦!如今大爷您荣升统领一职,那便是小人我的顶头上司哟。往后但凡是您有任何差遣,小人定当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对唯您马首是瞻!来来来,诸位请慢些往里走,老爷子此刻正在翠楼里候着呢,小人我这就先跑去给老爷禀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喽!”话音未落,这人便如同脚底抹油一般,转身撒腿就跑没影儿了。 南宫皓月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但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碧瑶见状,不禁好奇地凑上前询问道:“少爷,依您之见,您觉得这个人究竟如何呢?” 南宫皓月稍稍沉吟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回答说:“嗯……此人着实有些怪异。” 碧瑶听后更是满脸疑惑不解,忙不迭追问:“怪?少爷,您所说的‘怪’具体又是怎样一种怪法呢?”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据我观察,此人身手不凡,无论是内力还是外功皆堪称一流水平。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以他这样高超的武艺和实力,对待他人时竟然如此谦卑恭顺,甚至可以说是低三下四,这种反差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与他自身所具备的能力显得极不相称。” 碧瑶眨了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对于南宫皓月的这番评价仍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这家伙居然真能做到内外兼修?”“我自己呢,其实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和精力去刻苦练习武艺。不过呀,我看人还是很准的哦,这一点可是我的伯父特意嘱咐过我的。他老人家曾经跟我说过,日后我若是想要领军打仗、带领众人,自己不一定非要成为那种勇猛无敌、能够在战场上一马当先的将领,但却万万不能不识别人才啊……” “照您这么一说,看来反而是我们看走眼啦!这个人呐,自小的时候就已经净身入宫,一直以来都是个地位卑微的小太监,整天被其他人欺压得都快抬不起头来了。但好在他这人头脑还算机灵聪慧,嘴巴又甜,能说会道的,还特别善于揣摩他人的心思,所以我义父才好心地拉他一把,让他在西厂里当上了总管一职。平日里呢,他不仅需要干一些杂活琐事,还要肩负起宫内宫外信息传递的重要任务。毕竟我义父平常大多数时间都必须待在皇宫里头,只有遇到关键时候才会出宫来走动一下。然而即便如此,我义父也没有对这个家伙格外重视呢!” 此时,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通常情况下,当一个人的武功修炼到达一定层次和境界之时,便会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股傲然之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风骨。可这家伙明明身怀绝技,却丝毫不见半点儿风骨,这着实有些不太寻常。要么就是他故意隐藏实力,假装低调;要么就是他心怀叵测,另有所图。总之,对于这样的人物,咱们可得小心提防着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呐!” “这……此事非同小可,我觉得还是得告知干爹一声才行。”说话之人面露难色,似乎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另一人却摆了摆手,沉声道:“暂时倒也无需如此着急,且让我再多观察他一段时间,待彻底弄清楚他究竟属于哪种人之后再说。哪怕他的心机城府再怎么深沉,我自会有法子将他的底细给掏出来。”说罢,四人便一同继续朝前走去。 一路上,随处可见有人站岗放哨,这些人身着统一服饰,手持长戈,神情肃穆。每当看到这四人经过时,他们都会恭敬地执戈行礼,表示敬意。 走在前面的南宫皓月转头对身后众人说道:“此处便是西厂了。”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 跟在后面的一人连忙点头应道:“没错!这些站岗的都是当差的番子,至于那些身负执事的大档头和二档头们,则都在那座楼阁之中陪着我义父呢!”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摇头说道:“瞧瞧这副模样,手执兵器却不着正式戎装,列队摆出军仪却毫无半点军容可言,简直就是不伦不类。若是被我伯父瞧见这番景象,恐怕免不了要给他们每人赏赐一顿鞭子作为惩戒!依我之见啊,还不如让他们随意站立着,好歹看起来能稍微像样一些,这般半吊子的架势实在是太刺眼了。” 第79章 西厂的统领 碧瑶的俏脸微微泛红,轻声说道:“他们乃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便衣人员,按规定自然是不能身着戎装的。倘若您觉得这样不够美观,大可以调拨一些威风凛凛的御林军前来站岗,如此一来,定能增添不少气势。”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沉声道:“我并非追求外表的浮华与好看,而是认为这般行事实在有失体统。既然是便衣办事,就应当低调行事、灵活机变,而非随意行动却还要摆出一副架势。” 碧瑶赶忙解释道:“这可全怪那大米饭搞出的名堂!他不过是个自幼生长于宫中的小小太监罢了,能有多少真知灼见和广阔视野呢?待到您接手事务之后,作为统领,无论是想要如何革新整顿,都尽可放手去做。此刻嘛,还望您能稍稍给我留些颜面,莫再过多地指责批判啦,毕竟我也是这副统领之一呀,对于眼前的状况,我可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呢。” 南宫皓月不禁挑眉问道:“原来您也是副统领啊,那么正统领又是哪位呢?” 碧瑶轻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正是我的义父大人亲自兼任此职。日后待寻得合适时机,我定会恳请他免去这份兼职差事。实际上,义父他老人家平日里甚少出面管理具体事务。”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身居高位却不尽其责,这种行为实乃最为不妥之事。”话音未落,二人已然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华美楼阁之下。只见那香喷喷的大米饭稳稳地站立于楼梯之上,脸上堆满了如春花绽放般灿烂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老爷子听闻诸位大驾光临,兴奋异常,激动得非要亲自下楼来迎接不可!还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拦下。各位快快有请上楼吧!”言罢,他迅速转过身去,如同一只敏捷的兔子一般,率先走在了前面引领众人前行。 众人沿着那二十多级的楼梯拾级而上,不多时便瞧见前方有一位老者正静静地伫立着。这位老者面色白皙如玉,不见一丝胡须,脸色红润似晚霞,满头白发随风轻轻飘动,看上去倒也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只可惜少了那一撇标志性的胡须,让人感觉稍缺几分威严之气。 碧瑶眼疾手快,抢先一步上前,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扶住了老者的膀子,娇声说道:“干爹呀,您怎么还亲自出来迎接我们呢?这可真是折煞晚辈啦!”原来眼前这位气宇不凡的老者便是那在宫廷之中权势滔天、手握重权的尚衣监汪振大人。 而一旁的南宫皓月则显得颇为机敏聪慧,他目光敏锐地察觉到汪振今日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将原本盘起的头发也精心梳理并挽至脑后,完全摆脱了平日里身为宫监的刻板装扮。由此可见,汪振对于自身宫监的身份似乎颇有不满之意。于是乎,南宫皓月心领神会,当即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小侄南宫皓月拜见老伯!” 这个称呼犹如一阵春风吹进了汪振的心坎儿里,让他喜不自禁,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伸手拉住对方,热情地说道:“好啊!好啊!贤侄实在是太客气啦!方才我听闻贤侄在来此的路上遭遇了一场惊吓。”那青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轻笑,朗声道:“不过是几个上蹿下跳、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角色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听到这话,汪振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能冲破云霄:“哈哈哈……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如此豪情壮志,令人钦佩不已!那所谓的空门双凶,在贤侄眼中竟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跳梁小丑。若是朱老四听到这番话,恐怕非得气得肚皮破裂不可!”他口中所说的朱老四,正是当今圣上的堂兄——忠顺王。众所周知,朱乃是皇帝的国姓,寻常百姓皆需避讳。然而,此人竟敢如此毫不顾忌地直呼其名,甚至还以“朱老四”这样略带轻蔑的称谓相称。更何况,忠顺王可是经过皇上公开御封的亲王,身份尊贵无比。可眼前之人不仅这般肆无忌惮,就连刚刚那位名叫大米饭的家伙,居然也跟着喊了一声“朱老四”。由此可见,他们这群人平日里该有多么嚣张跋扈、目无法纪了。 汪振笑罢,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的慕容刚身上。只见慕容刚抱拳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末将慕容刚,拜见老爷子!”汪振见状,亦是十分客气地朝着慕容刚微微弯腰回礼,并饶有兴致地问道:“听说在那空门双凶之中,竟有一人命丧于你手,不知究竟是哪一个呢?” 碧瑶连忙说道:“慕容将军当真是神勇无比啊!只见他手起剑落,那虎牙僧瞬间便被一剑拦腰斩断,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相比之下,女儿和南宫少爷可就要逊色不少啦,我俩合力才勉强与那玉洞……” 话未说完,一旁的汪振已是兴奋得难以自抑,他激动地喊道:“贤侄啊!在此处虽说这京师紫禁城的东西两厂身负相同之使命,但那东厂之人老是依仗着他们人多势众,不仅处处要强压我们一头,甚至还会不择手段地妄图将我这西厂给彻底剿灭。我心中虽是愤愤不平,却也无奈势单力薄,着实拿他们毫无办法呀!如今幸得贤侄前来相助,咱们再也无需惧怕于他了!” 说罢,汪振伸手一把抓起案几之上的那颗硕大印章以及一壶沉甸甸的令符,郑重其事地递到面前这位年轻有为的贤侄手中,并语重心长地道:“此乃西厂的统领信物,老夫现今将其交予你,也就意味着将整个西厂全权托付于你了。往后这厂内该如何整肃纲纪、清理积弊,又该怎样强化对外事务之处理及表现,一切皆由你来定夺。贤侄只管放开手脚大胆去干便是,老夫对你可是充满信心呐!” 碧瑶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真的就只有这些步骤而已吗?”汪振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后续还有诸多繁杂的手续和公文需要处理呢。不过放心吧,这些事情都会交由小范去办理,无需担忧。而且老夫已经当着众人之面公开宣布了此事,基本上可以算是尘埃落定啦!” 听到这里,碧瑶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就好。”她顿了顿,接着又好奇地问:“我还听闻那慕容刚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才向您作揖行礼,不知是否确有其事啊?”汪振哈哈一笑,捋着胡须说道:“确有此事。想那慕容刚平日里何等高傲,此次能让他低头作揖,倒也实属不易呐!” 话说在一场热闹非凡的接风宴与庆功宴之后,南宫皓月这位新上任的西厂统领便开始着手处理正事了。他做的头一件要紧之事便是调阅厂里的档案,仔细查看一番旧有的人事资料。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而负责管理这些档案的大米饭在工作上可谓是相当尽职尽责,对于厂里哪些人忠心耿耿、值得信赖;哪些人的忠诚度存在疑问;以及哪些人与东厂暗中有所往来等等情况,都一一作了详尽的标注说明。 经过一番查阅研究,南宫皓月发现从这些档案来看,汪振其实一点都不糊涂,对于厂中的人事状况了解得非常清楚明白。想必正是凭借这份了然于胸,他才能稳坐高位,掌控大局吧。 然而,令人忧心忡忡的是,东厂的势力已然强大到超乎想象的地步。据不完全统计,西厂之中竟然近乎半数之人皆已被东厂暗中吸纳,另有两成人员尚待进一步查证其真实立场和归属。如此算下来,真正能够为己所用的人手仅仅只有区区两成而已,且这些人的地位普遍低微,所掌握的技艺亦无任何过人之处。 南宫皓月不禁眉头紧蹙,满脸忧色地叹息道:“糟糕至极!情况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恶劣得多啊!如今想来,我在前来此地之时遭遇对方拦截之事便也不足为奇了。显然,东厂的势力早已如毒瘤般侵蚀至此,其安插的间谍遍布各处,只消时机一到,便能轻而易举地将这西厂一口吞下!” 一旁的大米饭连连点头称是,附和着说道:“正是如此啊,统领大人!老爷子之所以心急火燎地急于寻觅一人前来整顿这混乱不堪的局面,正是出于对当前局势的深深忧虑。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最终还是寻得了您这位能力出众的统领大人呐!” 南宫皓月稍作思索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就眼下的情形来看,确实是束手无策呀。毕竟那些形迹可疑之辈虽惹人怀疑,但苦于尚无确凿证据在手,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反倒让己方陷入被动境地。”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补充道:“即便日后真能搜集到相关证据,恐怕也是难以轻易撼动他们。只因他们与东厂有所往来并不意味着触犯律法,毕竟东厂和西厂同属朝廷辖下,均是为朝廷效命……” “嗯,确实如此啊,看起来若想将这些家伙彻底铲除,我还真得另辟蹊径、好好琢磨一番才行呐。范总管,实不相瞒,我手底下其实还有那么一批人马呢,但眼下嘛,我并不打算把他们光明正大地引进来。” 听到这话,范总管面露忧色,赶忙劝道:“统领大人啊,您要是不多带些人手过来支援,仅凭您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应付当前的局面啊,到时候怕是会孤立无援哦。” 只见那统领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哈哈,范总管莫急,人嘛,我自然是已经带来啦,只不过不方便大张旗鼓地带进府里罢了,毕竟咱们行事还是小心谨慎些好,以免走漏风声暴露了我的真实身份。这样吧,麻烦范总管先替我准备二十份执事腰牌,至于具体人员名单嘛,暂时就先不上报了。之后凡事都凭着这些腰牌去处理相关事务,出了问题统统由我一力承担便是。” 范总管听后略作迟疑,回应道:“好的,统领大人既然有权调用人手,那即便不把名字即刻刻在腰牌之上也是可行的。不过按照规矩,这二十个人的姓名终究还是需要呈报上去的,如此一来也好方便我们向户部支取相应的俸禄呀。” 然而那统领却摆了摆手,果断地说道:“不行,这二十个人的名字我暂且不报,他们的俸禄全部统一领取即可,待我拿到手后自会再逐一分发给众人。” 范总管闻言眉头微皱,面露为难之色:“统领大人,按常理来说,这种情况起码也要向上级禀报一声才合规矩呀。” 统领脸色一沉,目光犀利地盯着范总管,厉声道:“哼,范总管,所谓的‘上级’究竟是谁?不妨告诉你,我这个统领可是紧跟着大统领一起共进退的,所以于我而言,真正能算数的只有那位德高望重的汪老伯。倘若他日汪老伯亲自过问此事,我自当如实相告,除此之外,我绝不会对第二个人吐露半句实情。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这二十块腰牌到底给还是不给?” 大米饭没办法,只得道:“当然给,统领要儿块金牌?几块银牌?几块铜牌?”“本座带来的人,没有使用银铜牌的,自然全是金牌。” “这个恐怕没办法,照编制规定每个厂中金牌是二档头缺,只有三十名缺额,现在已有二十四名了,统领最多只能补上六名!” ...................................................... 第80章 西厂事宜 “绝对没有那种事情!我才不会理睬所谓的限制呢。我手下的这些人员都是专门负责对外事务处理的,如果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够高,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法顺利办理。而你所担忧的无非就是害怕那些俸禄和报销不准确罢了,放心吧,这点小事完全不成问题,如果真有不足的部分,大不了我自掏腰包给补齐便是。 现在,赶紧把那二十面金质腰牌给我送过来,范总管!还有啊,从今往后,只要是我交代下去的事情,你最好别再跟我谈论什么规定不规定的。咱们厂子里办事,什么时候真正按照规定来过?从来都没有嘛!”他的语气强硬起来,没想到这样一来,反倒让那位被称为“大米饭”的人不敢再多嘴了。 一旁的碧瑶看到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轻声说道:“瞧瞧这位统领大人,可真是威风凛凛啊!这个家伙平日里对人倒是显得毕恭毕敬、十分顺从的样子,然而实际上却是最喜欢拿捏架子、故意找茬儿为难他人。而且动不动就搬出各种规定来刁难别人。毕竟,所有的规定也只有他一个人心知肚明,其他人就算想要反驳也无从说起,只能任由他信口胡诌。所以呀,为了能够顺利地把事情办好,大家常常不得不给他送上一些小礼物或者人情之类的东西呢。”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微微动了一下神色,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看来他还真是个喜欢收受贿赂之人呐!” 碧瑶轻启朱唇,缓声道:“自古以来,那些宦官们就没有一个不贪心的,就连我的义父也是如此,全都沾染了这样的毛病。” 一旁的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这些太监们既无后代子孙,又身处宫廷之中,吃穿不愁,也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尽情享受财富带来的乐趣,那他们拼命敛财又是为何呢?” 碧瑶听后嫣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哎呀,这可把我给难住啦,我也实在说不清其中缘由,或许他们就是生来对钱财有着特殊的癖好吧。就拿那大米饭来说,他私底下竟然拥有两处豪华的公馆。其中一处住着他的家人,由他的兄长掌管;而另一处,则是养了好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还有一大群丫鬟和婆子伺候着呢。”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无奈地摇着头叹息道:“像这种人啊,居然会患上这样贪婪的病症。真是让人难以理解,老天爷难道不知道吗?他为自己的家人置办住所,还算说得过去。可是那另一个专门用来藏匿美女的地方,纯粹就是浪费嘛!明明白白地就是在替别人准备,简直就是花钱给自己找不痛快,这家伙对于女色的痴迷程度可真是够深的呀。” 站在旁边的小红听到这里,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轻笑起来,娇嗔地说道:“南宫兄啊,您能不能说话稍微正经一些呢?别忘了您如今可是堂堂西厂厂里的统领大人,总得有点儿威严才成啊!”南宫皓月道:“那可没办法,我生来就不喜欢搭架子,所以才走进这个圈子,否则我早就做官了。” 碧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娇嗔地说道:“哼!我生平最厌恶那种油腔滑调之人!”一旁的南宫皓月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回应道:“哎呀呀,那可真是对不住了,你也就只能暂且忍耐一下啦。碧瑶啊,想当初我与你初次相见之时,就未曾故作端庄之态,如今你替我促成了这桩美差,我心中自是万分感激。然而,这可不意味着我事事都需对你言听计从哟。” 说罢,只见他原本略带戏谑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碧瑶不禁一愣,稍稍迟疑后才开口道:“我何时曾要求过你凡事皆听从于我?”尽管此时她心中已有些许忍俊不禁,但还是努力板起面孔,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南宫皓月见状,又是轻轻一笑,缓缓解释道:“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但事实确是这般模样。在你眼中,似乎总觉得我懵懂无知,干啥啥不行。 起初,你手把手教我应当如何行事;到了现今呢,居然还要指点我该怎样为人处世,甚至妄图教导我成为一个能讨你欢心的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依我之见呐,人与人之间相处,最为关键之处便在于相互体谅、彼此敬重以及互相尊重。我们既要懂得欣赏他人身上的闪光点,与此同时,对于其不足之处也应予以包容和理解,切不可强行逼迫对方做出改变以迎合自身喜好。” 自相识并有所交集以来,这竟然是南宫皓月首次如此中规中矩、一本正经地开口讲话,但恰恰就是这般模样,令碧瑶简直难以忍受。只见她那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嗔地说道:“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着想啊,若不是因为心中在意你,我又怎会多此一举来操心你的生死存亡之事!” 南宫皓月则面色平静,语速缓慢而沉稳地回应道:“从来没有人明确规定身为统领应当保持何种态度和形象,只不过是你个人不太喜欢我现在的行事作风罢了。倘若非要我为了讨好你的欢心而去担任这个统领之职,那么抱歉,我宁可选择放弃不干。” 听到这话,碧瑶气得跺了跺脚,赌气道:“哼!你爱干不干,这与我何干!”言罢,她猛地转过身去,拔腿便跑,似乎生怕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会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小红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南宫皓月一眼,埋怨道:“少爷呀!您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姑娘呢?碧瑶小姐不过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话,而且确实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呐……” 南宫皓月微微扬起下巴,不以为然地回答道:“难道连你也觉得她所说所做皆是为了我好么?要知道,这个统领虽说权力颇大,可终究算不得一个名副其实的正式官员,并且无人能够管束得了我。再者说,即便我的行为举止有些离经叛道、不合常理,那些御史们也根本无法对我进行弹劾指责。所以,我实在没有必要故意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来取悦他人。” “将来你可不是永远都干这一行啊,你可是要去领兵打仗、统率千军万马的!”听到这话,另一人不禁提高了声调反驳道,“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她从未带过兵,又怎能知晓如何带兵作战呢?明摆着嘛,她不过是凭借着自身的喜好和偏见来评判是非,还非要旁人去迎合她所设定的那些个标准。你摸着良心讲,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面对如此质问,被称为小红的女子先是微微一愣,稍作迟疑后才回应道:“即便如您所说,但她总归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呐,说到底还是在关心您呀!” 这时,只见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自然明白她并无恶意,可问题在于她关心人的方式出了差错。真正关爱一个人,应当考虑怎样替对方多做一些事情,而非一味要求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想来她或许是一直以来太过骄傲自负,习惯了对他人指手画脚、纠错指正,却浑然不知该如何与人平等相待、和睦共处。于她而言,永远只有下达命令的份儿。像这般性格之人,固然能够胜任一名出色的管理者角色,但绝对难以成为知心好友或者贤淑良妻。你且将我的这番话转达给她,劝她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其中道理!” 小红将他说过的话语放在口中细细咀嚼了一番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然后脚步轻盈地追了出去。经过一番寻找,她最终在一间略显幽暗的屋子里发现了正坐在床边默默擦拭着泪水的碧瑶。 小红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轻声说道:“表姐呀,一直以来在大家眼中都是那么坚强的你,今天居然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掉金豆子啦?” 听到小红的声音,碧瑶猛地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满脸愤然之色,愤愤不平地回应道:“哼,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如此不争气。可一想到那件事就觉得实在是太气人了,那个人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小红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碧瑶说道:“不,表姐,这一次其实是你做错了呢。” 碧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什么?我错了?我跟他讲的那些话难道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小红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起来:“对与不对咱们先暂且不谈。但不可否认的是,你之所以会跟他说出那些话,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大道理,而是仅仅出于你个人的喜好和厌恶罢了。你向来讨厌别人说话的时候不一本正经,可他却早已习惯了那种风趣幽默的方式。” 碧瑶不屑地撇撇嘴,嘟囔道:“他那哪里算得上是风趣啊?根本就是油嘴滑舌、贫嘴薄舌嘛!” 小红轻轻地拍了拍碧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不管他到底属于哪种情况,毕竟人家已经这样生活了很久很久,各种习性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啊,你不可能再试图去改变他了,最起码不可能让他为了讨好你而彻底改变自己原有的性格特点。到最后,你所能做的无非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判断这个人究竟适不适合与你相处下去;要么考虑清楚这个人是不是能够陪伴你共度一生!” 碧瑶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说道:“什么厮守终身啊?这怎么可能谈论到如此遥远之事呢?”一旁的小红抿嘴一笑,轻声说道:“也许你自己尚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人家可是已经不小心透露出些许口风啦。”碧瑶一听,心中不由得一动,急忙追问道:“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呀?” 小红调皮地眨眨眼,故意卖起关子来:“嘿嘿,那我就将他的原话给你转述一遍吧。不过呢,听完之后可得靠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哦。倘若你对他压根儿没有半点意思,那以后不妨稍稍与他保持距离;但要是你心里其实对他有些许好感,那就得留意下自己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啦。毕竟对于这样一个男子而言,你究竟能不能够真正接受他呢?” 碧瑶听到这里,双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娇嗔着跺跺脚道:“哎呀,你这鬼丫头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什么叫做接不接受嘛?难不成我非得要嫁给他才行吗?” 小红见状,嘻嘻笑道:“好姐姐,我可没这般说哟。只不过呢,人家确实已经表明态度啦。依我之见呐,他所提出的要求倒也并无过错之处。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原本就应当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尊严,绝不能凡事都被女子所左右。不然的话,那样的男人必定是没有什么大作为的!” 小红接着把南宫皓月的话说了一遍,也把南宫皓月说话时的神情与态度,描述得很详细。碧瑶听后,不禁冷笑出声,她的声音清脆而冰冷,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说道:“哼,稀罕?他莫非还真以为本姑娘非他不嫁不成?真是可笑至极!” 一旁的小红见状,连忙劝道:“瑶姐啊,您这么想可就大大的错啦!今日之事,本来就是您做得有些不妥当呀。人家不过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罢了,又何错之有呢?反倒是您,总觉得他这官儿是您赏赐给他的,所以处处都想要去干涉他,甚至连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横加管束!您说说看,这到底是不是您的不是呢?” 碧瑶闻言,柳眉一竖,娇嗔地反驳道:“我这明明都是为了他好嘛!” 小红轻轻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哎呀,我的好瑶姐哟!您我彼此心知肚明,人家更是清楚得很呐。您哪里是真心为 了解他好呀,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您个人的喜好与厌恶罢了。难不成您当真懂得如何为官之道么?他自有他自己的背景和立场,根本无需去刻意讨好迎合他人,自然而然便足矣。 第81章 西厂 像他那般坦率真诚、活泼俏皮,岂不是甚好?若是换作一个整日里不苟言笑、呆板无趣的木头人,您难道会心生欢喜么?罢了罢了,您自个儿也并非那种一板一眼、正襟危坐的老古板,又何必硬装出一副假正经的模样来呢?” 碧瑶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羞赧得满脸通红,娇嗔着说道:“哎呀,你这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瞧你把话说的,好像你对他有多痴迷似的。那既然如此,为何你自己不去嫁给人家呢?”说完,轻轻地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小红的眼睛。 小红见状,捂嘴轻笑一声,然后大方地回应道:“我确实挺欣赏他的呀,如果他当真开口向我求婚,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的啦。只可惜啊,人家满心满眼都是姐姐您,我就算再怎么喜欢,也只能暗自伤神、单相思喽,除此之外,还能有啥法子哟?”说罢,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和落寞。 碧瑶听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小红的额头,温柔地说道:“瞧瞧你这丫头,脸皮可真是比城墙拐角还要厚实呢,这种话都能大大方方地讲出口。不过你尽管放宽心好了,只要有我的一天,定然不会少了你那份儿的。不管怎样,我都会想方设法将你一直带在身边的。”言语间充满了宠溺之情。 小红听完,小脸也是瞬间涨得绯红,羞涩地嘟囔道:“哎呀,瑶姐,要说脸皮厚,您可不比我差呢。您自个儿的终身大事都还八字没一撇呢,竟然就开始操心起我的来了。”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接着便嘻嘻哈哈地打闹在了一起。一时间,房间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然而,这样欢乐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没过一会儿,碧瑶突然止住笑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原本正玩闹得开心的小红不由得停下动作,好奇地问道:“好端端的,姐姐您干嘛又叹气呀?莫不是心里改变主意,想要反悔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啦?” 碧瑶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说道:“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罢了,说不定他压根就瞧不起我们,只当我们是那青楼中的歌妓呢!” 一旁的小红也是轻轻叹息一声,回应道:“瑶姐啊,你今日的心眼怎变得如此之多?简直与平日里那个洒脱随性的你判若两人,这般患得患失可不太像你呀。 依我看呐,即便他再愚笨如傻瓜,也应当能知晓我们到底是何许人也。且不说别的,单论这一身武艺,又岂是寻常青楼歌妓所能拥有的?再者,你我二人,无论是上至碧落还是下入黄泉,在这江湖之上也算小有名气。尤其是我,从未改过自己的名号,而你‘碧瑶’二字,更是将那碧落仙子的身份暴露无遗。你想想看,他难道还会猜不到吗?要不然为何至今都未曾开口询问过我们的姓名呢?既然一直未问,那就说明他已然心知肚明啦。” 说到此处,小红顿了一顿,接着道:“不过,就算他清楚了我们的真实身份,恐怕也未必就能看得起咱们。毕竟他家乃是将相名门之后,与我们这些江湖儿女相比,彼此的身世背景实在相差甚远,中间隔着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呢。” “瑶姐啊,我可真是不得不说你几句啦!平日里瞧着您做事雷厉风行、干脆利落得很呐,咋一到这事儿上就变得如此别扭扭捏捏的呢!那位少爷若真如您所期望的那样,是个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刻板的道学先生,兴许还能存有这般心思。但问题是,他分明就是个行事洒脱不羁、思维天马行空且毫无拘束之人呀,对于这些繁文缛节,他定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哟!” 碧瑶听闻此言,轻声应道:“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这种事情总归不好由我们这边主动去催促于他的嘛,总得等人家先有所表示才行呀。” “那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嘛!咱们又并非那些真正以色侍人的窑姐儿,哪能眼巴巴地送上门去呀!只不过呢,瑶姐您日后可千万别太过正经拘谨了哦,万一将人家给吓跑喽,那岂不是等于自断后路、自绝于人了嘛!” “好你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说话愈发没有分寸了,尽胡言乱语些啥子哟!”话音未落,两人便嘻嘻哈哈地打闹在了一块儿。然而经此一番闹腾,碧瑶心中的烦闷似乎消散了不少,原本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待到再次与南宫皓月碰面之时,碧瑶起初尚有些许难为情,双颊微微泛红,但很快嘴角便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反观南宫皓月那边,反倒是皱起了眉头,像是心中藏着什么难解之事一般。 南宫皓月此刻正紧锁眉头,为了那件让他烦心不已的事情而苦苦思索着对策。与此同时,这件烦心事也如同一团乱麻般缠绕着汪振的心绪,令他坐立不安。 原来,就在不久前,汪振刚刚收到了一封由忠顺王发来的帖子。这封帖子的措辞极为客气,字里行间丝毫未曾提及过往那些令人不快的纠葛与纷争,通篇都是一番充满友善的邀宴言辞。只见上面写道:“欣闻吾公,喜得臂助,亦成故人子弟,得凤栖之乔木,值此双庆,故特备酒筵,敬邀玉趾,希勿却是幸!” 然而,尽管这封信表面上看起来客客气气,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其中暗藏的玄机。正所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更何况此次设宴之人乃是忠顺王,这顿酒席恐怕绝非易与之辈。汪振深知此番赴宴必然危机四伏,可若是就此拒绝,则无疑会被对方视为示弱之举,日后怕是更要遭受诸多刁难。 正当汪振为此事倍感困扰之时,他见到了自己的爱女碧瑶。于是,他连忙将手中的帖子递到碧瑶面前,忧心忡忡地问道:“乖女儿啊,你快看看这张帖子,咱们究竟该如何应对才好呢?到底是去参加这个宴会,还是索性直接回绝掉呢?” 碧瑶接过帖子仔细端详起来,秀眉微蹙,脸上同样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贸然前往,等待他们父女二人的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倘若选择不去,却又难免会给忠顺王留下把柄,让人觉得他们胆小怕事、不堪大用。如此一来,无论怎样抉择似乎都不太妥当。 一时间,父女俩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于是乎,她只能将目光投向南宫皓月,轻声问道:“南宫兄,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呢?” 只见南宫皓月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依我之见,咱们还是不要前往他的王府为宜。”一旁的汪振听闻此言,连忙附和道:“所言极是!我们不妨直接婉言拒绝便是了,权当是暂且示个弱罢了。虽说如此,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即便今日在此处稍逊一筹,日后定能在其他方面找回场子来。 毕竟,争强斗胜之事并非只看一时长短,我们又何必非要与他在这样一个地方一决高下呢?” 南宫皓月闻言微微一笑,解释道:“老伯啊,您怕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所说的不去王府,并非是要示弱逃避,而是考虑到那里乃是对方的地盘,咱们人手单薄、势单力孤。况且,我还有一些得力的帮手,由于其身份特殊不便公开露面,自然也就无法一同前往了。仅凭咱们现有的人手,想要胜过他们恐怕是难以实现的。然而,我们却也绝不能示弱于人,不如另寻一处合适之地与他们会面较量一番。” 汪振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原来如此,那既然他已经送来了帖子邀请,我们确实没有必要非得前去赴约,免得落入陷阱之中。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虽然不应示弱,但也需谨慎行事才好。那么,要不就在此地与他们会一会?您觉得如何呢?”南宫皓月皱着眉头说道:“这样不太妥当啊!恕我直言,不怕老伯您生气,咱们这里的人实在不一定靠得住,而且他们的行动也很难加以有效控制。所以,如果想要约定会面的地点,那一定得是我们能够完全掌控局面、了解所有情况的地方才行。” 汪振挠了挠头,面露难色地回应道:“哎呀,这可真是让咱家犯难啦!除了此地之外,咱家还真想不出有其他什么更为合适的去处呢。” 南宫皓月低头沉思片刻后,忽然眼前一亮,开口说道:“其实倒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在八大胡同的梨香院里。只是可能需要劳烦瑶妹和小红再次受些委屈,充当一回那里最后的主人……” 听到“梨香院”三个字时,碧瑶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微微变色。然而,当南宫皓月紧接着亲切地喊出一声“瑶妹”时,她那紧绷的神情又一下子放松下来,转而娇嗔地笑道:“哼,你怎么就能肯定自己比我大呀?” 南宫皓月自信满满地回答说:“我刚刚已经向老伯打听过了,他告诉我你今年刚好二十四岁,而我呢,则比你年长四岁。如此说来,叫你一声瑶妹绝对没有丝毫占你便宜之意哦,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嘛,我确实就是比你年纪大一些呀。” 碧瑶听完,狠狠地瞪了汪振一眼,略带埋怨地说道:“干爹,您怎么连我的年龄都跟人家讲得一清二楚呀!”汪振哈哈一笑,脸上满是戏谑之色,说道:“这能有啥关系啊?咱们都是自家人,有啥不能说的,没必要藏着掖着呀。其实吧,一开始我本想着帮你少报几岁来着,但仔细琢磨之后觉得不太妥当! 你想啊,他属虎,你属马,这不正好马马虎虎挺般配的么。要是给你少报一岁,可就成属羊的啦,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哟!”要知道在八字命合之中,马为龙媒、虎妻乃是最为相配的组合。碧瑶听后,双颊绯红,愈发显得娇羞动人,心中更是如小鹿乱撞一般,慌乱不已。 然而,一想到此事非同小可,关乎重大,碧瑶便强压下心头的羞意,不再继续纠缠胡闹下去。只见她轻咬朱唇,美眸流转,转而向南宫皓月娇嗔道:“小妹我在梨香院再次客串一下倒也无妨,毕竟我尚未公开除籍。只是不知南宫兄您如此安排,于小妹而言究竟能有何益处呢?”言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南宫皓月,似是想要从他的表情和回答中看出些端倪来。 “这其中可是有着不少的好处呢。首先啊,汪老伯您完全可以对外宣称当天是专门为我庆祝生日,如此一来,自然就没办法前去参加那场宴会啦。有这么个正当理由在手,您拒绝邀约的时候便能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其次嘛,那座院子不仅空间宽阔,而且还颇为隐秘,不管想要做点啥事情都会非常便利哟。 再者说了,我还有一些好友能够以您这边客人的身份前来入席,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过多的关注。最后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那里毕竟是属于咱们自己的地盘呀,相对而言更容易掌控局面,对于对方赴宴的人数等方面也能更好地加以限制呢!” 听完这番话后,汪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光是这头一条好处就已经足够充分啦!咱家的干女儿过生辰,可比他那不知所谓的破约会重要得多喽!咱给他留出一桌就算是很客气的啦。哼,爱来不来可全看他自己的胆量咯,如果不敢来,那就只能说明他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贤侄啊,我觉得就照这个主意办挺好,日子就定在后日如何?时间应该还算充裕吧?对了,你可得抓紧时间写好回帖邀请宾客们过来哦,不知道现在准备是否还来得及呀?”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来得及的,老伯放心好了。需要邀请的人员基本上都是现成的,不过这回帖恐怕还是得麻烦您亲自执笔书写才合适呢,毕竟人家送来的帖子本来就是给您的呀!” 第82章 忠顺王 汪振得知问题已有解决之法后,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心情瞬间轻松起来。只见他豪情四溢地大手一挥,朗声道:“咱家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他在那儿咬文嚼字,还写什么回帖呀! 直接派个人过去知会他一声便是。就跟他讲,他请的那顿酒啊,咱家实在抽不出空儿去享用啦。后天可是咱家干女儿的生辰大喜之日,到时候咱就在香梨香院里设宴摆席,请他过来一块儿热闹热闹。 当然咯,如果他肯卖咱家这个面子,愿意大驾光临,那自然最好不过;要是他不给这个脸,咱家也绝不会怪罪于他。毕竟嘛,这顿饭可不是让他白吃的哟,多多少少总得让他破费几个小钱才行呐。所以啊,咱家也就不方便给他下帖子喽!” 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笑,拱手赞道:“不愧是老伯您呐,这番说辞真是豪迈大气,尽显英雄风范。”要说这汪振,平日里最爱听的就是旁人夸赞他英勇不凡。这也是大多数太监普遍存在的一种心态,他们总是生怕被人嘲笑自己太过娘气。 此刻听到南宫皓月如此称赞,汪振更是喜不自禁,仰头开怀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哈哈哈哈哈……老夫确实是上了年纪啦,但要说真正的英雄豪杰,那还得看你们这些年轻有为之人呐!不过呢,后天夜里老夫定会孤身一人前往,与诸位一同面对困难险阻,生死与共,绝不退缩半步!” 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完全展露在众人面前,这种毫无保留的姿态无疑彰显出了一种绝对的信任。如此豪迈之情实在是难能可贵,令人不禁为之侧目。在这般氛围之下,大家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纷纷说起一些诙谐有趣的笑话,笑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气中。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意犹未尽地相互道别,各自散去。 此时的南宫皓月看起来神色轻松,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充满信心。然而,站在一旁的碧瑶却并不像他那般轻松自在,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南宫兄,关于你找来的那些帮手,我心里始终有些担忧啊!虽说干爹已经给他们备好了一桌酒菜,人数大概也就十来个左右。但是这次前来的可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呀!” 南宫皓月听后微微一笑,安慰道:“碧瑶妹子不必过于担心,如果来的只是像十三邪那样的角色,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毕竟以我的了解,只要应对得当,我们还是能够应付得了的。但倘若来者当中有更为厉害的高手,那情况恐怕就不太乐观了。” 碧瑶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可千万别小瞧了十三邪的人呐!要知道那天晚上出现的只不过是其中实力最差的两个人而已,并且当时他们心中有所顾忌,所以才让咱们有机可乘,占了上风。如果换做其他更强大的对手,局势可能就没有那么容易掌控了。” 南宫皓月依然保持着笑容,胸有成竹地回应道:“放心吧,碧瑶妹子。这些琐事自然不需要我亲自去费心劳神,刚叔自会妥善安排一切事宜。况且,我身边还有几位交情深厚且身手不凡的朋友呢,他们可不是吃素的哦!我相信凭借大家的齐心协力,后天晚上一定能够顺利度过难关的。” 碧瑶满脸焦急地喊道:“少爷啊,这件事哪能如此轻易就解决掉呀!” 只见那位少爷满不在乎地回应道:“不然还能怎样呢?当时身处那般境地,他既不可能取我的性命,更是不敢动手杀我。要知道,如果他真敢这么做,我伯父定然不会轻饶于他。顶多也就是让我受点屈辱罢了!” 碧瑶气得直跺脚,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可即便只是受到这般折辱,难道还不够严重吗?倘若真发生了这种事,您在京城怕是再也难以立足啦!” 然而少爷却是一脸轻松,甚至略带几分戏谑地说道:“哈哈,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他想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我驱逐出京师?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这次我不幸落败,大不了再耗费一笔银两,去礼聘那些行走江湖的顶尖高手来助我一臂之力,到时自然能够重新找回场子。 况且,他在我手上可是已经吃过好几次亏了,我不过就是偶尔输给了他一回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所谓以武会友,胜负本就难料,大家都是朋友,这点输赢不至于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听到这里,碧瑶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愣是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毕竟她长期混迹于江湖之中,而非久居官场之内,对于这些官场上的门道和规矩实在是知之甚少。在她的观念里,一旦遭遇失败,便意味着颜面尽失,根本没脸继续留在原处。但她哪里晓得,在官场之上,可不兴这一套做法。 他们毫不畏惧摔跤跌倒,因为他们深知,真正可怕的并非摔倒,而是再也无法重新站起来。在波谲云诡、风云变幻的官场上,起起落落本就是家常便饭之事。所以,即便南宫皓月此次遭遇挫折失败,那又能怎样呢?不过只是人生旅途中的一个小小插曲罢了。想到此处,她心中的忧虑顿时烟消云散。 这时,南宫皓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赶忙开口提醒道:“后天晚上可是个关键时候,你自己也要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啊!毕竟到时候你可是作为主人来招待宾客的,总得有点主人家的模样才行。至于具体应该邀请哪些客人,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然而,听到这话的她却不禁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地回答说:“后天压根儿就不是我的生日呀,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出有哪些客人值得邀请的。”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话虽如此,但有些客人咱们还是必须得请的。比如说刑部侍郎皇甫光和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等人。他们若是能够前来赴宴,将会带来诸多好处。一来可以让整个场面不至于太过冷清僵硬;二来嘛,万一真遇到些棘手的情况,他们在场至少还能避免双方发生正面冲突。” 她听后,心里依旧没底,迟疑地问道:“仅凭我这点薄面,真能把他们给请来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我自会派人前去安排妥当相关事宜。不过从礼节上讲,你最好还是亲自准备一份拜帖,这样显得更为正式和尊重。另外,当天所有的接待应酬工作,统统交由孙老九负责处理就行了。 记住哦,千万不要托付给范总管那个老家伙去操办此事。说实话,我一直对他心存疑虑,总感觉这个老头子不大对劲。别看他平日里被人们戏称为‘大米饭’,看似人畜无害,实际上可一点儿都不好对付哟!”碧瑶强忍着笑意说道:“好啦!我已经知晓了,那么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需要交代的事情吗?” 只见南宫皓月一脸郑重地回应道:“当然有!后天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美若天仙、光彩照人哦,因为届时会有我的几位好友前来相聚,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到之后觉得太过寒酸简陋啊!”然而实际上,这最后一句叮嘱纯属多此一举!要知道,向来对梳妆打扮之事毫无兴致的碧瑶,以往根本从未想 “女为悦己者容”这样的话语。但是此时此刻,当这番话传入耳中的时候,她的内心却犹如被蜜糖浸润一般,充满了无尽的甜蜜与幸福。 虽然只有短短两天的时间可以用来做准备工作,这对于精心装扮而言显然算不上充裕,但好在也还勉强足够应付一番。反观南宫皓月呢,则完全像是一只失去了方向感的无头苍蝇似的,一会儿四处乱窜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会儿又突然冒出来横冲直撞,任谁都猜不透他究竟在忙碌些什么东西。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迎来了双方约定好的那个时刻! 此时的梨香院已然全面停止营业,平日里那些娇艳动人的粉头儿们纷纷走出房间,亲自来到大堂迎接并招待各位尊贵的宾客。而汪振天更是迫不及待,夜幕刚刚降临之际便早早抵达了此处。果不其然,正如所料那般,此次他竟然真的是孤身一人前来赴约,身上穿着一套朴素简约的便服,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富态圆润的富家翁模样。 清晨时分,太阳刚刚升起,南宫皓月便早早地来到了目的地。他一身锦衣华服,气质出众,然而却没有片刻停歇,而是如同一只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南宫素秋则施展着她那独特而神奇的化妆术,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只见她改名为苏秋,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之气。 此刻的苏秋正与慕容刚谈笑风生,以兄弟相称。而跟随在她身边的班底成员依然是胡风以及白含沙、邬射影等人。这些女子们统统都换上了男装,并且还特意装上了假胡须,如此一来,从外表看去完全就是一副男儿模样,丝毫不见半点女儿家的娇柔之态。 再看胡美珍和席容容这两位佳人,她们已经在梨香院正式落了籍。由于二人容貌出众,又颇具才情,因此这里的生意可谓是相当红火。今日,她们原本是被临时拉过来帮忙的,既不能算作主人,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客人。尽管给她们安排了专门的席位,但她们依旧像忙碌的小蜜蜂一般不停地穿梭于人群之中。 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碧瑶心中却是十分清楚,胡美珍和席容容乃是由南宫皓月亲自带至此处,并将她们推荐进入八大胡同落户的。 想来,她们或许正是南宫将军暗中派遣而来协助其侄儿的得力班底成员吧?念及于此,碧瑶对待她们的态度显得格外客气有礼。真正的客人仅有两位,那便是卢凌风与皇甫光。此二人皆身负要职,官阶颇高,然而在此地却仿佛难以展露其威风凛凛之气度。 时近申末酉初之际,忠顺王率领着一群随从,人数众多,约摸有二十几人之众。他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涌入大门。甫一入门,忠顺王便扯开他那洪亮的大嗓门高声叫嚷道:“汪老啊,实在抱歉,我来晚啦,还望您多多海涵呐!” 汪振见状,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嘴里连连说道:“哪里哪里,王爷言重了!今日乃是小女的生辰,承蒙王爷大驾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令在下深感荣幸啊!” 忠顺王闻言,不禁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而后回应道:“哈哈哈哈哈,汪老太过谦逊啦!像这般隆重盛大的庆典,本爵若未能亲临现场,岂不是会遭他人耻笑,说本爵不懂礼数吗?来人呐,快把礼物呈上给汪老过目。”话音未落,只见数名侍从应声而入,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精致华美的锦盒走上前来。 待到将锦盒放置于堂前的案几之上后,忠顺王亲自上前打开盒盖。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盒内摆放着一对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水晶如意,以及一尊由纯赤金精心铸造而成的寿星雕像。那尊寿星栩栩如生,金光闪耀,估摸着重达十余斤,可谓价值连城。单是这份厚礼,便足以彰显出忠顺王府的阔绰手笔和对此次宴会的重视程度。 站在一旁的碧瑶见此情形,连忙屈膝行礼,娇声谢道:“多谢王爷赏赐,这份厚礼实在过于丰厚,妾身着实有些受宠若惊,愧不敢当呀!” 忠顺王则微笑着摆摆手,和蔼可亲地说道:“哎呀,姑娘切莫如此客套。本爵能够有幸借此良机向姑娘略表心意,实为本爵莫大的荣幸。平日里,本爵可是一直盼望着能有这样的机会讨好姑娘您呢!” 南宫皓月快步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只见忠顺王满脸笑容,紧紧握住南宫皓月的手说道:“贤侄啊,当初你托皇甫大人来找我说情的时候,本王可一直都盼着你来呢,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空欢喜一场,你这小子居然是哄骗我的呀!” 第83章 高傲的楚江秋 南宫皓月闻言微微一笑,赶忙解释道:“王爷您误会小侄啦!小侄原本确实一心想要仰仗王爷您多多提携栽培,怎奈运气不佳,刚来此地便与王爷您的属下产生了些许不快。 更糟糕的是,之后又接二连三出现了不少小摩擦和小冲突。小侄心想,如果硬要强行挤进王爷您这边,恐怕只会让王爷您左右为难、不好处理。恰好此时得知汪老伯那里正急需人手帮忙,所以小侄权衡利弊之下,只好选择去汪老伯那边效力了。” 忠顺王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仍有些惋惜地说道:“唉,其实那些事情说到底也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只不过嘛,有两个关键之处本王实在是比不过汪老啊。 其一呢,本王府上目前并没有空缺出来的统领之位;其二嘛,则是因为本王膝下无子无女,自然也就没有像汪老那样有一个如花似玉、聪明伶俐的干女儿喽。 正因如此,本王也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你这个人才咯。不过话说回来,看到你如今能够平步青云,一下子就成为了厂卫统领,这样难得的机遇估计也只有在汪老那儿才有可能碰上吧,本王着实为你感到高兴啊!” 只见那人口吐狂言,言语之中尽是傲慢之意,仿佛在嘲笑注振麾下竟然无人可用,以至于只能让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来担当重任!汪振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当即反驳道:“本来嘛,我完全是看在南宫老兄的面子上,才对这年轻人略加提携、委以重任。 没曾想啊,这小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刚来不久便接连办成了好几件大事,成功地应对了好几个极为难缠的角色呢!王爷您有所不知,咱们这东西两厂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并存而立,但以往可都是我们东厂占了太多便宜啦,那些困难重重的事情全都得靠东厂去费心费力,而西厂呢? 就只是捡一些轻松容易的活计做做罢了。不过如今好了,有了这位能干的小兄弟加入东厂,总算是能够帮着分担一些压力喽。”忠顺王听到此处,心里虽然气得要命,但还是强行咽下了这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大声说道:“哈哈哈哈哈,过奖啦,过奖啦!汪老能得到如此得力的帮手,日后必定会大放异彩、风光无限呐!”就在两人皮笑肉不笑的互相吹捧声中,他们并肩走进大堂,依次入座。 主位之上一共设有六个座位,这边厢坐着的正是汪振与忠顺王二人,他俩分坐在两侧,彼此之间看似彬彬有礼,实则暗中较劲;而下首位则分别是南宫皓月以及那位名叫金载时的东厂统领;至于客位方面,则端坐着皇甫光和卢凌风两位贵客。与此同时,慕容刚与南宫素秋领着胡风等一众人马另开一桌坐下。 而忠顺王带来的人浩浩荡荡地占满了整整两桌,好不热闹。碧瑶和小红则像两只忙碌的蝴蝶般穿梭于席间,由于没有固定的席位,她们不得不四处应酬、招呼着客人。 随着一道道美味佳肴被陆续端上桌来,这场宴会的重头戏也紧跟着拉开了帷幕。众人推杯换盏之间,酒已过了三轮,那些例行的客套话自然也是说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此时,坐在一旁桌上的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突然站起身来,他目光直直地盯着碧瑶,大声说道:“碧姑娘啊,如今您的身份已然明了,原来是汪公公的干女儿呐!之前在那八大胡同里,也不过是游戏人间罢了。这本无可厚非,但我那朋友的两条性命,岂不是就这么白白葬送得太过冤枉啦!” 听到这话,碧瑶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应道:“敢问这位老爷如何称呼呀?”那汉子昂首挺胸,朗声道:“鄙人楚江秋,人称白面钟馗楚江秋!一直在西北地区闯荡,直到两年前方才进入东厂当差。”碧瑶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请问贵友究竟是哪两位呢?”只见那楚江秋冷笑一声,回答道:“碧姑娘这可就是明知故问了吧!他们虽然尚未殒命,但也都已成了残废之人呐!”碧瑶秀眉微蹙,面露惋惜之色,缓缓说道:“对于一个行走江湖之人来说,四肢尽废便等同于生不如死啊!更何况……据我所知,他们二人已于昨日因伤势过重而不幸身亡了!” 只见慕容刚缓缓站起身来,朗声道:“这人的确是被我所杀,但此事与碧姑娘毫无关系,诸位若是要追究责任,只管冲我一人而来便是。我当时虽然将他们打得伤势颇重,但所伤之处皆非致命要害,按理来说应当不至于送命才对。想必定是尔等身为其友人,未曾尽心尽力地替他们延请名医救治,这才导致如今这般局面。” 闻听此言,楚江不禁怒发冲冠,指着慕容刚大声呵斥道:“一派胡言!他们分明是因自身忧愤难平、心灰意冷,已然无意于尘世,故而坚决拒绝就医,最终才撒手人寰的!” 慕容刚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回应道:“如此说来,倒也怪不得旁人了。既然他们一心求死,那又能怨得了谁呢?” 楚江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尊驾这番话未免太过轻巧了吧!但究竟是谁让他们丧失了生存下去的兴致呢?” 慕容刚依旧面带笑容,从容不迫地说道:“依我之见,无非是他们不自量力罢了。众所周知,出入烟花之地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本是稀松平常之事。 然而,他们既无过人的本领,又怎敢逞强斗狠?不仅依仗着自身略通武艺,还妄图借助官家权势欺压他人,出手更是狠辣无比,欲置人于死地而后快。 像这样草菅人命之人,即便我当场将他们斩杀,亦不过分。只不过,念及些许情分,我手下留情,仅仅废掉了他们行凶作恶的能力,使其日后无法再凭借武技欺凌弱小罢了。 楚朋友啊,你今日前来,摆明了就是存心寻衅滋事,又何须拐弯抹角地寻找诸多借口呢?不妨直截了当地讲出来,若真有能耐,自然有人接下你的挑衅!” 楚江秋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吼道:“好啊!老子今天就跟你没完!”就在此时,忠顺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汪老啊!您瞧瞧您手底下这位新来的豆统领,那可真是厉害得紧呐! 他来到京师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竟然能够将咱们东厂的一批精英高手接连打伤了好几个人。虽说这只是一场意气用事的争斗罢了,但是如今此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如果咱们东厂再不做出点姿态来应对,恐怕日后咱们再出去办事的时候,可就要困难重重喽!” 听到这话,汪振呵呵一笑,回应道:“你们东厂这些年可是出尽了风头,也该轮到我们西厂崭露头角、风光一把啦!毕竟大家都同属一个体系,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一家人嘛!要说谁比谁更牛气一些,其实根本没有定论呢!” 忠顺王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汪老,照您这意思,难道你们西厂从今往后就要死死压住我们东厂不成?” 汪振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哎呀呀,王爷您误会啦!咱家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哟!这话可是王爷您亲口说出来的呀。想当年,每当我们西厂吃了亏,我去找王爷您评理的时候,您可不总是拿这番说辞来打发我的吗?” 忠顺王气得脸色发青,胸膛急剧起伏着,仿佛有一股闷气堵在了嗓子眼儿里,让他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快。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勉强缓过气来,窒闷地说道:“没错,本爵确实说过这番话。并且日后依然会坚持这样讲,毕竟你们西厂尚未能够真正扬眉吐气、风光无限,更未能将东厂彻底压制下去。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等到今日过后方能见分晓!” 听到这话,汪振微微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哦?原来王爷您是打着在今日与我们西厂一较高下、分出胜负的主意啊!” 忠顺王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屑地哼道:“汪老!可不是本王妄自尊大,实在是凭你如今的实力和势力,压根儿就没那个资本跟我们东厂相提并论。 瞧瞧你们西厂那点儿可怜巴巴的人手,简直少得令人发笑。即便你们今儿侥幸获胜,也顶多只能说明你们还算有点能耐罢了,根本不值一提。要知道,我们东厂的众多高手此刻大都被外派执行重要任务去了,尚未全部集结到位。要不然,又怎会任由你们在此这般张狂放肆?” 面对忠顺王的嘲讽,汪振却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反问道:“既然王爷觉得此时动手胜算不大,为何不等诸位高手归位之后再行前来呢?” 忠顺王昂首挺胸,一脸傲然之色,大声回道:“无需等待!本爵认为以当下现有的这些人手,未必就会输给你们西厂太多。楚江秋,你那位朋友究竟是在哪位东厂之人手中吃了大亏,你只管去找那人算账便是!” 只见那碧瑶微微一笑,朱唇轻启道:“楚大人呐!众人相聚一堂,高高兴兴地凑个热闹本是件有趣之事。但今日乃是妾身的生辰,无论怎样,还望您能看在妾身的薄面上,让诸位适可而止,切莫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呀!” 然而,那楚江秋却是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屑地道:“碧姑娘,想必您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今儿到底是不是您的生日,咱们彼此心知肚明,不点破也就算了!” 闻听此言,碧瑶脸色骤然一沉,娇声斥道:“不论今日是否真为我的生辰,既然我已对外宣称今日便是,就连王爷都赏赐了厚礼当作是了,难不成您觉得自己比王爷还要尊贵吗?倘若您成心在此捣乱搅局,那就休怪妾身不顾及情面将您驱赶出去了。”说罢,她瞬间变了脸色,毫无半点犹豫。 要知道那楚江秋本就出身于黑道,向来都是个声名远扬、特立独行的大盗,其性格自是心高气傲至极。此刻见碧瑶如此态度强硬,他又怎能咽下这口气呢?于是乎,他亦是沉着脸回应道:“碧瑶啊碧瑶,你莫要不识好歹,本大爷肯来此地,那可是瞧得上你。你不过就是这窑子里的一个臭婊子而已,居然还敢跟我摆起架子来了。不妨告诉你,这里可是八大胡同,老子掏了银子进来,你就得好生伺候着!” 他所说之话语愈发粗俗无礼、不堪入耳,碧瑶直被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赶忙向南面的胡美珍使了个眼色,并轻轻打了一个手势。 胡美珍何等聪明伶俐之人,瞬间便领悟到了其中深意。只见她嫣然一笑,款步轻移,如弱柳扶风般摇曳生姿地走出门外,娇声嗲气地道:“哎呀呀,楚大人哟,瞧您这架势,敢情是特意到咱们这儿来撒银子摆阔来了呢。小女子名叫珍珍,只要您舍得掏银子,奴家定会尽心尽力地伺候好您呐!”言语之间,尽是此地烟花女子惯用的媚态与风流。 那楚江秋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会将区区一个风尘女子放在眼里? 眼见胡美珍不识趣地横插进来纠缠不休,不由心生厌烦,眉头紧皱,伸出右手用力一挥,口中怒喝道:“去!去!赶紧给老子滚到一边儿呆着去!”这一推力道着实不轻,胡美珍猝不及防之下,整个身体猛地向后歪斜过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眼疾手快,玉手迅速探出,竟如同灵蛇一般紧紧抓住了楚江秋的一角衣襟。如此一来,原本只是想将胡美珍推开的楚江秋反倒因为这股拉扯之力,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而去。 可胡美珍毕竟久经风月场,应对这种突发状况可谓经验十足。趁着楚江秋身形尚未稳住的短暂空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挺直了身躯。 紧接着,素手扬起,在空中划过两道凌厉的弧线,只听得“啪啪”两声脆响,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楚江秋的脸颊之上。这两下耳光打得极重,力道之大令人咋舌,楚江秋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顿时高高肿起,宛如熟透的桃子一般,五道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只见那人口中猛地掉落出四五颗大牙,伴随着鲜血如泉涌般直直滴落下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犹如一道惊雷炸响,瞬间将整个大厅里的人们都震慑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第84章 狼狈的楚江秋 再看南宫皓月这边邀请而来的客人们,虽然彼此之间尚未互通姓名,但他们的存在依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而那个名叫珍珍的女子,在梨香院里已然落籍数日有余。 其容貌姣好,色艺双全,所做营生颇为不错,因此也算是小有名气。然而,尽管如此,她在众多女子之中并未显得过于出众和引人注目。谁能料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女子,竟然身怀绝技,乃是一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最为可气的是,珍珍在出手伤人之后,不仅毫无惧意,反而笑吟吟地对着那位被打的楚江秋说道:“楚大人啊,当初可是您亲口所说要用银子买人来侍候。 结果呢,您连一分银子都吝啬得不肯花费,反倒伸出那肮脏的爪子想要动手打人。既然如此,那您所能得到的自然也就是这般侍候啦!不知您对这样的服务是否还算满意呢?倘若有任何不满之处,您尽可直言相告,咱们一定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办哟!” 楚江秋显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此重击,一时间有些发懵。不过,他到底是个心机深沉、城府极深之人,很快便从最初的惊愕当中缓缓回过神来。 当意识到自己此番是碰上了真正的高手后,他竟然出人意料地没有暴跳如雷、大发雷霆,而是阴恻恻地回应道:“嗯,很好!本大爷非常满意。日后定当再次光顾姑娘,这里是五百两银票,就权当给姑娘赔不是了,请收下吧!”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张面额不菲的银票,递到了珍珍面前。 只见他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银票对折再对折,直至折成一个精致小巧的正方形。紧接着,他微微弯曲手指,暗中运起内力,使得指尖凝聚出一股强大的劲道——小天星指劲。要知道,此人精于此道,其指力不仅刚猛异常,更擅长发射各类暗器。就在他折叠银票之际,早已悄无声息地将三枚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的钢碟须针包裹其中。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猛地屈指一弹,刹那间,一道白色的光影如闪电般疾速射出,直直地朝着胡美珍疾驰而去!此刻,胡美珍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唯一能做的便是伸手去接。然而,若她真的这样做了,隐藏在银票内的碟须针将会瞬间冲破纸张,无情地刺破她的手掌。更为可怕的是,这些针尖都被淬炼过剧毒,一旦中招,后果不堪设想。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既阴险又狠毒。 只可惜啊,他这次选错了对手。倘若他面对的是化名碧瑶的李瑶英,以那位碧瑶仙子倔强的脾性,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硬生生接下这张看似普通实则暗藏杀机的银票。可眼前之人乃是胡美珍,人称“黑妖狐”。她闯荡江湖多年,阅历之丰富丝毫不逊色于一只历经九转修炼而成的玄狐,如此浅显的陷阱怎能骗得了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胡美珍身形灵动一闪,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优雅轻盈。与此同时,她巧妙地挥动那宽大的衣袖,犹如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 就在衣袖与银票接触的瞬间,她顺势一卷一裹,借助自身深厚的内力以及独特的柔劲技巧,轻而易举地抵消了对方弹出银票所蕴含的暗劲。就这样,那张原本充满危险的银票如同一片轻飘飘的落叶,悄然落入了她的袖中。 只见胡美珍轻启朱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盈盈笑容,娇声说道:“哎呀呀,楚大人真是出手阔绰啊,一下子赏赐了这么多钱财。只是小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尽心尽力地侍奉您才好呢?” 面对如此风情万种又心思玲珑的对手,饶是一向自视甚高的楚江秋此刻也不禁心生忌惮,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托大之意。然而,他那爱面子的性子却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落于下风,于是暗自思忖着一定要从其他方面找回场子才行。 稍作沉思之后,楚江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开口说道:“本大爷要你现在立刻将身上的衣物褪下。”这话一出,周围众人皆是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胡美珍闻言却是毫不慌乱,她轻轻眨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嗔非嗔地看着楚江秋,娇嗔道:“这是为何呀?难不成楚大人想要在此处唱一出露天之戏不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人家可是会害羞的哟!”说罢,还用手捂住了半边脸颊,做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 楚江秋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回应道:“无妨无妨,本大爷就是偏爱这种情调!快快依我所言行事吧。” 胡美珍心中暗笑,面上却装作无奈的样子应承道:“既然大爷您执意如此,那奴家也只好从命了。不过嘛……只可惜这区区五百两银子实在是少了些呢,最多也就只能脱下半截衣裳啦。 若您真想让奴家全部脱光光,起码还得再拿出五百两银子来才行哦!”楚江秋身上仅仅携带了区区五百两银子罢了,然而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清楚眼前这位女子绝对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完全褪去自己那华丽的罗衫。 毕竟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她的名声可是极大的损害,所以根本没必要浪费这冤枉钱。不过呢,他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并非是想看什么春光乍泄,而只是想让对方出一出丑,故意给她设置一个难以应对的难题罢了。 于是乎,只见楚江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用一种极为轻蔑的口吻说道:“那就脱半截吧,记住喽,只能是上半截哦,而且必须脱得干干净净,连一根丝线都不能留。” 听到这话,胡美珍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为难之色,反而爽快地应承下来:“好嘞!既然大爷您都已经花钱了,那奴家自然要尽心尽力地侍候您啦!妹子,快来帮姐姐一把哟。”说着,她便向站在一旁的席容容招了招手。 只见席容容身姿婀娜地缓缓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方精致的罗帕。她先是朝着楚江秋妩媚一笑,然后猛地将手中的罗帕用力一抖一甩。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香气如同烟雾一般朝着楚江秋席卷而来。尽管楚江秋反应迅速,急忙向后倒退,但终究还是躲闪不及,被这股香雾给笼罩其中。 更糟糕的是,还有一些细微的粉末趁机钻进了他的眼睛里,顿时就让他感到奇痒难耐,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眼眶内爬动一般。他迷迷糊糊之间,眼前似乎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出于本能反应,他想也不想便挥动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然而,那道人影却异常敏捷地一闪而过,轻松躲开了这一击。紧接着,只见那人影回手一拧、一扯,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迅速,瞬间就将他的衣服撕下了一大块。 此时的楚江秋不仅感觉到眼睛里奇痒难耐,就连身体其他部位也开始瘙痒起来。这种难以忍受的痒感让他完全顾不上继续攻击对方,而是拼命地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 很快,他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了一块块触目惊心的红斑。这些红斑仿佛有着生命一般,不断地蔓延开来,使得他愈发痛苦不堪。 痒意越来越强烈,楚江秋只能不停地用双手去搔抓那些红斑。可是,越是用力搔抓,痒感就越发厉害,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渐渐地,他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将上身的衣服全部扯掉,甚至连皮肤都被抓破,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此刻的他,浑身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一旁的胡美珍见状,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对身旁的人说道:“妹子,看看这位楚大爷,衣服都脱光啦,咱们也算伺候周到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话音刚落,站在她旁边的席容容微微一笑,端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她猛地朝着楚江秋喷出一口酒水,如同雨点般洒落在他赤裸的身躯之上。 刹那间,那股剧烈的痒感奇迹般地止住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原来,席容容所喷出的乃是浓烈的美酒,当它渗入到楚江秋抓破的血肉之中时,顿时产生了灼烧般的剧痛。尽管如此,楚江秋依然强忍着剧痛,紧咬牙关,怒视着眼前的两个女子,口中大声吼道:“你们这两个妖女!到底对我施了什么妖法?” 胡美珍娇声说道:“可不是嘛,这位大爷非要让咱们侍候着把上衣脱光呢!咱们姐妹俩自然是不敢违抗呀,这不,完完全全按照大爷您的吩咐照办啦!楚大爷,像您这样的好客人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您瞧瞧,您还担心咱们会害羞放不开手,竟然亲自上手帮咱们脱衣服呢,哎呀呀,这五两银子挣得可太容易啦!下次您要是再来光顾,咱们一定给您打个八折优惠哟!” 此时的楚江秋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哪里还有心思去找人拼命呢?更何况,他的双眼也因为肿胀而几乎无法睁开了。 同桌的一个伙伴见状,赶紧伸手将他拉回到座位上,并小心翼翼地扳开他的眼皮查看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那眼珠周围红彤彤的一片,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这个同伴顿时心急如焚,冲着胡美珍和席容容怒喝道:“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手脚?赶快把解药交出来!” 席容容却不以为意地轻笑道:“别紧张嘛,大老爷们儿!我们不过就是撒了点能刺激皮肤让人发痒的药粉而已,又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再说了,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解药哦。只要用高度数的烈酒冲洗一下,很快就能止痒啦!不过呢,他这双眼睛可怪不得别人,完全是他自己使劲揉搓才弄坏的。 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顶多也就是痒上个把时辰罢了,等过段时间慢慢恢复过来,还是能够模模糊糊看到一点东西的。但要是听了你们的话,非得用烈酒去刺激它,万一不小心弄瞎了,那可就别怪到我的头上来咯!” 那人原本正手持酒壶,打算为楚江冲洗眼睛,但听到这话后,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而楚江秋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沉,焦急万分地站起身来,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吼道:“什么?你们是说我的眼睛就这样毁了,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清晰地看到东西了吗?” 席容容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恐怕就是如此了。” 楚江秋听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们怒喝道:“你们……你们怎么能如此狠毒?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要这般加害于我?” 胡美珍冷哼一声,将藏在袖中的银票用力一抖,那银票便轻飘飘地落在了楚江秋的面前。 她冷笑连连,语气冰冷地说道:“楚大爷,这可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 您的心可比我们还要狠毒得多呢!您竟然妄图取我的性命!今日我这样对待您,一来是惩罚您有眼无珠,竟敢对碧姑娘说出那般粗俗不堪的话语;二来也是惩戒您有目如盲,仅仅因为区区五百二十两银子,就对本姑娘提出那种无耻下流的要求;其三嘛,您那暗器手法阴险毒辣,不知已经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如今让您双目失明,也好让世人免去日后时刻提防您的麻烦……” 楚江秋听完这番话,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一股滚烫的鲜血瞬间涌上喉头,“噗”的一声,从口中狂喷而出。紧接着,他眼前一黑,身体摇晃几下之后,便直直地向后倒去,彻底昏迷不醒了。 忠顺王此时只觉得颜面尽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冰冷而又嘲讽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们西厂竟然还暗藏着如此厉害的伏兵,汪老,不得不说,您可真是老谋深算、机关算尽啊!” 面对忠顺王的指责与讽刺,汪振心中虽然也有些诧异,因为他根本不清楚这突然出现的两名女子究竟是受何人之邀前来相助,但无论如何,她们成功地帮助自己赢得了这至关重要的第一场较量,这让汪振不禁喜出望外。 只见他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然后扬眉吐气地回应道:“哈哈,这里可是我的义女所经营之地,能够被她邀请而来帮忙之人,又怎会是等闲之辈? 能怪你们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口出狂言、肆意冒犯。依咱家看呐,你们这些家伙眼睛瞎掉也是活该,一点都不冤枉!” 第85章 忠顺王的怒火 听到这番话,忠顺王顿时怒不可遏,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汪振,怒吼道:“好,汪老,既然这话是从您嘴里说出来的,那就休要怪本王日后不客气了!云帆,你立刻派人将楚老师护送回去,请最好的大夫好生医治他的眼睛。至于聂老师嘛……今日令徒遭受此等屈辱,就全靠您亲自出马去讨要个说法了,顺便也给本王挖出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的眼珠子,以泄心头之恨!” 云帆乃是一名专门负责照看楚江秋眼部病情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楚江秋缓缓走出房门,就在这时,座位之上忽地站起一位身着鲜艳红袍的老者。那老者步伐矫健,大步流星地跨步而出,口中怒喝道:“老夫聂受之在此,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快快给老夫滚到近前来!”待其自报名号之后,在座众人皆是心头一震!原来此老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火云神聂受之。 说起这聂受之,可当真是一号人物。他不仅身负绝技——一手烈火神掌威震武林,令人闻风丧胆;而且对于各类火器也是极为精通,运用自如。因其武功高强、手段狠辣,故而被列入江湖中的十三邪神之列,实乃难以招惹的厉害角色。 此时,慕容刚眼见形势不妙,深知以那两个女子之力绝非聂受之的敌手。他心中暗忖一番,觉得唯有自己挺身而出,方能解此危机。于是乎,慕容刚猛地挺直了腰身,稳步向前走去,并朗声道:“老头儿,您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好意思去为难人家年轻的姑娘家呢?若有何事,尽管冲我来吧!还有,方才那位楚江秋莫非是您的徒儿不成?” “不错!他的一双眼睛可不能就这么白白瞎掉,所以啊,尊驾您呐,还是别去招惹这场是非的好!”慕容刚面色一沉,冷声道。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的那个徒弟先是向您叫阵叫了半天,后来瞧出您这一关不太好过,便想着挑个软柿子捏,于是转头又去找那位姑娘的麻烦啰嗦一通,怎料最后还是落得个灰头土脸的下场。如今可好,您这做师父的竟然亲自出马了,却依旧是那副没出息的德行,专挑姑娘家欺负,难道您平日里教导徒弟的,就是这般行径不成?”慕容刚双目圆睁,怒视着眼前之人,言辞犀利如刀。 被称为聂受之的老者,其外号乃是火云神,他的脾气就如同燃烧正旺的熊熊烈火一般暴躁。此刻听到慕容刚如此讥讽之言,如何还能忍耐得住?只听他暴喝一声:“竖子无礼,简直是自寻死路!”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欺近慕容刚身前,扬起手掌便是狠狠一击,直朝着慕容刚的面庞劈去!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掌,慕容刚毫无惧色,亦是迅速举起双掌,毫不退让地正面迎击而上。刹那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炸起,震耳欲聋。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毒烟从两人交掌之处猛然冒出,隐隐还能闻到一丝烧焦的味道。 受到这猛烈撞击之力的冲击,慕容刚接连向后倒退了四五步方才稳住身形。而另一边的聂受之,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也是噔噔噔地后退了两三步。由此可见,这位老头儿的功力确实要比慕容刚稍微深厚那么一点儿。 然而,此时此刻,南宫皓月和南宫素秋两人却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那块巨石总算是落了下来。这其中缘由无他,只因他们对慕容刚可谓是知根知底,深知其每逢对敌之时,向来都只会使出七成左右的功力,至少会预留出足足三成的余力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如此一来,相较于全力以赴、毫无保留的聂受之而言,慕容刚无疑要显得更为深沉一些。 且看那聂受之方才登场亮相之际,便已然开始暗中提气运劲,将全身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汇聚于双掌之上。待到时机成熟,他猛地暴喝一声,施展出了自己最为拿手的绝学——火云掌,并且是以十成劲力轰然拍出。这一掌威力惊人,倘若击打的对象是一段普通的枯木,恐怕瞬间就会燃起熊熊大火,燃烧得连渣都不剩一星半点。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这势如雷霆万钧的火云掌重重地落在慕容刚身上时,仅仅只是将其震退了数步而已。而反观聂受之本人,竟也被反震之力逼得倒退了两三步。尽管从表面上来看,这一击之后聂受之在形势上稍稍占据了上风,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却是觉得脸上无光,颇有些挂不住面子。毕竟以他的实力和威名,本以为能够一招制敌,谁知结果却并非如此尽如人意。 不过,经过这短暂的交手,聂受之也已经清楚地认识到眼前这个对手绝对不是等闲之辈,绝非轻易可以战胜之人。于是乎,他冷冷一笑,用充满挑衅意味的口吻说道:“好小子!倒是真没瞧出来啊,原来你这家伙竟然还有几分能耐,居然能够硬生生接下老夫这威力绝伦的火云掌。嘿嘿,我劝你还是赶紧低头瞧瞧自己的掌心吧,看看有没有受伤?”之所以这么说,乃是因为就在刚刚那一掌交击过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儿,同时还升腾起了一小团淡淡的青烟。所以聂受之坚信,对方的掌心必定已经遭受了严重的灼伤,此刻提出来无非就是想要借机炫耀一下自己火云掌的厉害罢了。 然而,慕容刚对此毫不在意,他一脸轻松地说道:“这算得了什么呀!估计也就是被烫掉了一点儿表皮而已啦。想当年我在少林寺学艺的时候啊,那可是常常会被惩罚双手捧着滚烫的香炉,然后就这样跪着长达半天之久呢!只是近来疏于练习,所以这双手才变得有些娇嫩了些,但绝对不会伤及内里的,咱们继续来过招吧!”话音未落,只见他扬起手掌,如疾风般再次朝着对方攻去!其所用的招式正是少林赫赫有名的达摩掌法,动作轻盈灵活之间又蕴含着沉稳扎实的劲道。 聂受之见状,连忙举臂招架,接连格挡住了好几招。可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慕容刚凌厉的攻势,无奈之下只得又硬接了一掌。这一次更是奇妙无比,两人各自向后退开一步,竟然难分胜负、旗鼓相当。慕容刚见状不禁仰头大笑起来,朗声道:“老头儿啊,瞧你现在这火气可比之前小多了哟!莫不是因为年事渐高,身体经不住这般折腾劳累啦?要知道啊,像您这样上了一定岁数的人呐,就得学会自己照顾好自个儿咯,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过于逞强。刚才那一掌您稍占优势,本就应该见好就收,赶快下台离去才是……” 这话听起来或许本意不坏,但说出的时机实在太不凑巧了,犹如火上浇油一般,瞬间点燃了火云神心中的熊熊怒火。只见他怒目圆睁,满脸通红,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无知小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来吧!”话音未落,他扬起手掌,两道银色光芒如闪电般激射而出,直取慕容刚要害之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碧瑶花容失色,失声惊叫道:“万万不可触碰啊!那可是威力惊人的火龙梭,一旦碰触便会轰然爆炸!”然而,慕容刚却并未被吓得手足无措,他看似毫不畏惧地举起手臂,作势要朝着那两点银光狠狠劈下去。 其实,慕容刚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绝对不能硬碰硬地与这火龙梭正面交锋。所以当他的手掌即将接触到银光之时,暗中使出一股绵软无力的劲道,仅仅是轻轻从银光旁边划过而已。不仅如此,他还巧妙地运用了一种柔和的劲力,将银光的去势稍稍托起并偏移了方向。 就这样,那两点银光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直直地冲向了院子里的一块巨大的太湖石。紧接着,只听得“波波”两声巨响传来,火花四溅,烟尘弥漫。待到烟雾散去,众人定睛一看,那块坚硬无比的太湖石上竟然被炸出了两个深深的圆形洞穴,洞口边缘参差不齐,碎石散落一地,足见这火龙梭的威力之大,令人咋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慕容刚身形一闪,顺势就地一滚,如同一道闪电般向前疾驰而去。紧接着,他从地面猛然跃起,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双腿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剪而出,准确无误地勾在了聂受之的腿弯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聂受之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绊得失去重心,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狼狈不堪地跌出数丈开外。 慕容刚则轻盈地落地站稳,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朗声道:“好险!好险啊!碧姑娘,若不是你提醒得早,咱家及时收住掌力,否则这一下可就难以收场啦。哼,老家伙,你这家伙实在阴险狡诈至极,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这‘佛祖跌金刚’的厉害!” 事实上,方才那一番绊跌动作虽然看似简单粗暴,但却是摔跤手法中的常见招式——小鬼金刚。不过,此招虽俗,却被慕容刚运用得出神入化、妙至毫巅。不仅如此,他还别出心裁地给其取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字,更是增添了几分气势。可怜那聂受之,就这样被慕容刚巧妙的一招摔得如同老母猪一般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缓过劲来。 聂受之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得身体猛地一震,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然而,尽管身体无恙,可他那张脸却是瞬间涨得通红,显然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只见他恼羞成怒地咆哮一声,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般猛然跃起。与此同时,他迅速伸手探入怀中,动作快如闪电。眨眼间,他便掏出了一把暗器,并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用力掷去。 仔细一看,这些暗器数量众多,约莫有十几枚之多。而更令人胆寒的是,这些暗器并非普通之物,而是聂受之最引以为傲、也是最为阴狠毒辣的火器——天星夺命追魂弹!每一颗弹丸之中都包裹着经过精心淬炼的剧毒铁沙。一旦发射出去,大约从一数到十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它们就会自动爆炸开来。届时,无数细小而致命的铁沙将会四处飞溅,只要被其击中,哪怕只是擦破一点皮,也必定难逃死亡的厄运,可以说是歹毒至极。 此刻,聂受之这一把弹子不仅直直地飞向了慕容刚所在的方向,而且其中一半更是如同流星一般急速射向南宫紧秋等人所坐的那一席。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南宫素秋却是不慌不忙,只见她轻轻冷哼一声,玉手一挥,原本放在桌上的一盘卤蛋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随着她衣袖的挥动疾速飞起,径直迎向了那飞驰而来的天星追魂弹。 原来,南宫素秋早在看到聂受之有所动作之时,心中便已暗自盘算好了应对之策。因此,当聂受之真正出手的时候,她才能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游刃有余。聂受之手中的天星弹一经出手,直至轰然爆炸之间存在一段稍纵即逝的时间间隔。此时此刻,双方所处之地相距并不算遥远,然而聂受之所施展的乃是内家独门手法,致使天星弹的飞行速度显得颇为缓慢。 就在这看似平缓的行进过程中,那些圆滚滚、白花花的卤蛋竟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一个个不偏不倚地迎面撞上了天星弹。要知道,这些卤蛋质地柔软,天星弹轻而易举便如钻头般钻入其中,随后又以惊人之势倒飞而回。其中一半直直朝着聂受之本人呼啸而去,另一半则径直飞向他与同伴们落座的那张桌子。 第86章 忠顺王的担忧 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一切发生得犹如经过精心算计,时机拿捏得可谓分毫不差。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骤然响起,天星弹瞬间爆裂开来!好在在场之人皆深知此弹威力巨大,纷纷眼疾手快地俯身钻进桌底寻求庇护。值得庆幸的是,那些淬有毒液的铁砂在遭遇蛋白和蛋黄的阻挡后,并未四散飞溅开来,因此倒也未曾对众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尽管如此,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将所有人都搞得狼狈不堪。 就连聂受之自己也未能幸免,当他眼睁睁看着那颗被卤蛋裹挟着折返而来的天星弹时,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就地翻滚躲闪。所幸他反应够快,总算没有被爆炸所波及受伤。可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慕容刚竟然紧随其后冲进屋内,不由分说便是当胸一记重拳,并怒喝一声:“老家伙心术不正,且尝尝咱家这一拳的厉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聂受之急中生智地伸出双手护住胸口,企图抵挡住慕容刚这雷霆万钧般的一击。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慕容刚的劲力突然间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其威力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聂受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当他再次跌落时,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他的胸前赫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声响从他体内传出,仿佛有无数颗炮弹在他身体内部接连爆炸,发出阵阵“波波”之声。 目睹此景,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满脸惊愕,急忙开口问道:“刚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容刚却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故作糊涂地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啊,这一拳其实并未使出全力,况且我的拳头只是击打在了那颗睚眦弹子之上,谁能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呢。” 南宫皓月半信半疑地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番聂受之的伤势,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依我看,定是你刚才那一拳恰好引发了那些隐藏在睚眦弹子中的火药,从而导致它们瞬间爆炸。可怜这位老先生一生都痴迷于玩火弄术,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正所谓‘善泳者溺于水’,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此时的聂受之,尽管已经气绝身亡,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瞪大着双眼,直直地望着天空。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冤屈,多想能够亲口向旁人诉说事情的真相,可惜一切都已为时过晚……就在众人眼前,站着一个名叫慕容刚的彪形大汉。此人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乃是顶尖高手中的绝顶人物。之前的种种表现不过是他故意佯装出的平庸姿态罢了。然而,当他发起最后一击时,那股汹涌澎湃、无可匹敌的劲力骤然爆发开来,令人瞠目结舌。 此刻,只见自己胸前的那些弹子竟然像是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暗劲硬生生地挤进了体内一般。很显然,这位慕容刚不仅精通外功,内力修为更是已然登峰造极,达到了化境之水准。面对如此强敌,在场之人务必要加倍小心,以防他暗中耍弄什么阴谋诡计。 只可惜啊,此时的自己虽然能够勉强动动嘴巴,试图发出警告之声,但喉咙里却是半点儿声音也挤不出来。最终,脑袋无力地一歪,生命就此离开了这具躯体。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双眼仍然圆睁着,死不瞑目! 随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落下帷幕,西厂这边再次赢得了胜利!虽说这一场较量中有个化名叫做苏秋的人横插了一脚,但聂受之的凌厉攻击同样波及到了他们所在的桌面之上,所以倒也怨不得旁人出手相助。况且,聂受之所使用的那种暗器实在是阴狠毒辣至极,就连他们自己人也时常会受到其威胁。正因为如此,对于这个老家伙,大家都不得不忍让三分。自然而然地,这老儿在众人之中的人缘可着实算不上好。 这时,东厂的众人纷纷从桌子底下狼狈不堪地爬了出来。瞧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再看看那一桌原本丰盛可口的菜肴,如今早已是一片狼藉,根本无法再继续食用了。见此情景,碧瑶赶忙吩咐手下人重新换上一桌新的酒菜来。 此时此刻,在场众人皆无心思再享用美酒佳肴,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忠顺王那张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庞此刻更是阴沉到了极点,宛如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而沉闷的天空。 而一旁的汪振却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轻笑着对忠顺王道:“王爷啊,依我之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还是尽早除掉为妙。您想想,他身上携带着如此凶险至极的物件儿,万一哪天有人不慎触碰到,与他相伴之人岂不就要遭殃啦?再说了,此人脾气暴躁如雷,性格恶劣不堪,稍有不顺心之事便会胡乱发射暗器,就连身旁无辜之人也难逃其毒手。像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您说是吧?” 听完这番话,忠顺王气得脸色铁青,喉咙里愣是连一声冷哼都发不出来。要知道,此次他可是率领着十来号人前来赴宴,然而如今已然折损了两人,负责护送的云帆也中途离去,算下来仅仅剩下十人而已。可就是这区区十人,竟然已经连续输掉两场比试,这让忠顺王的脸面简直无处安放。于是,他目光阴鸷地扫向东厂席位上的那一桌,咬着牙说道:“诸位大人,难道就不能有一人挺身而出,凭借真才实学为我们挽回些许颜面吗?”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众人的心间,使得他们一个个脸色骤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就连一向沉稳的忠顺王自己,在话出口后,也不禁意识到这话有些过重了些。 于是,他连忙收敛神色,换上一种相对委婉温和的口吻说道:“诸位啊,就在这短短几日之间,咱们东厂可谓是损失惨重!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武艺高强的顶尖高手们,竟然连连受挫,就连那十三邪中的老一辈人物,都已经有三位不幸陨落 。然而反观西厂那边呢?只不过是来了一个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公子哥罢了,再加上几个同样默默无闻的帮手,居然就能将我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狼狈不堪!我之所以如此急切地说这些,实在是出于对大家利益的考虑啊。” 说到此处,忠顺王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语气略微变得激动起来,慷慨激昂地道:“要知道,如果东厂真的就这样被西厂给压下去了,大不了我这个统领不当就是了,反正我依旧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忠顺王,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可是你们各位呢?一旦重新踏入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之中,想要恢复往日的辉煌和荣耀,恐怕就难如登天啦!” 不得不承认,忠顺王所说的这番话语虽然确属事实,但从他口中讲出来,更多的则是带着几分强烈的刺激意味以及深深的不满情绪。 只见一个身着葛衣、鹤发童颜的老人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朗声道:“王爷,您不必多言了。我等承蒙王爷的慷慨供养,本就应当为王爷排忧解难、分担辛劳。黄某之前未曾出面,实非胆怯怕事,而是不愿抢夺他人的功劳罢了。毕竟,其他先站出来之人,或多或少皆因个人私怨而动,而黄某素来交友甚少,此次出山纯粹是为了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全心全意为王爷效力啊。” 说罢,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徐徐走出,那神态自若、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一眼望去便知其绝非等闲之辈,定是个极难对付的厉害角色。 此时,忠顺王脸上亦浮现出欣喜之色,显然对这位老者挺身而出的举动甚是满意。他竟然迫不及待地抢在众人之前开口介绍道:“诸位,且看这边。此乃黄君谷老师,亦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十三邪神之一呐!他的名号想必大家也曾有所耳闻,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无影神龙’!” 此言一出,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无不为之震惊。尤其是慕容刚和南宫素秋二人,更是心中大震。原来,他们此前已然知晓有十三邪神中的人物投身于东厂,但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黄君谷竟也被东厂所笼络。要知道,在那赫赫有名的十三邪神之中,这无影神龙可是最为隐秘、最为神秘的存在! 他行踪飘忽不定,仿佛幽灵一般难以捉摸,与世人几乎毫无往来。其武功路数诡异奇特,令人防不胜防。他总是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宛如一匹孤独的野狼。此人双手沾满鲜血,可谓杀人不眨眼,无论是善良之人还是邪恶之徒,皆难逃他的毒手。然而,他的行为却处于正邪之间,时而行侠仗义,时而又肆意杀戮,让人难以判断其真实立场。 万万没想到,如此桀骜不驯、特立独行的人物竟然也被忠顺王收归麾下。有了这位高手相助,忠顺王的势力日益膨胀,胆子也越来越大,竟敢对慕容世家动手了。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短短一夜之间,以雷霆之势席卷整个慕容世家,并且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而神秘的敌人突然出现,究竟该派遣何人前去迎战呢?这着实令众人感到头疼不已。南宫皓月无奈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姑姑——南宫素秋。 南宫素秋心领神会,她深知这场恶战除了自己之外,恐怕再无人能够胜任。那几位年轻女孩虽然武艺不凡,但与此人相比,实力相差悬殊,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至于南宫皓月和慕容刚,或许他们拥有一战之力,但若是在此战中将自身武功底细暴露无遗,必将引来更大的麻烦。 特别是一旦让东厂那些阴险狡诈之人得知了大家的真正目的,他们必定会倾尽全部力量前来围剿,甚至有可能直接与南宫世家正面交锋,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以南宫世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实力而言,未必会惧怕他们。然而,一个传承久远、声名显赫的江湖世家若是公然与朝廷暗中掌控的神秘组织正面交锋,无论最终胜负如何,都绝非明智之举。权衡利弊之后,南宫素秋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朝着对面的黄君谷施礼说道:“在下苏秋,今日有幸得见黄前辈尊颜,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出手之时能稍稍留情一二!” 黄君谷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自称苏秋的年轻人,片刻后开口问道:“苏兄究竟师出何门何派?”南宫素秋微微一笑,回应道:“前辈为何一定要追问晚辈所属门派呢?行走江湖之人,所学技艺或博采众长,或自成一派,并非一定要依附于某个特定的门派才能立足于世啊。” 黄君谷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观你举手投足之间,显然有着深厚的武学根基。但‘苏秋’这个名字却从未听闻过,想来只有出自那些名门大派之人才有可能如此深藏不露吧。”南宫素秋轻摇手中折扇,悠然笑道:“门派之中亦不乏淡泊名利之士,他们潜心修炼武功,只为追求武道真谛,并不愿过多地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一旦有所差池,不仅自身声誉受损,更恐连累师门蒙羞。故而,前辈又何必苦苦追问呢?” 黄君谷冷哼一声,不屑地道:“老夫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可没把你们那些所谓的大门派放在眼里。就算你来自哪个门派,老夫也毫不在意。想当年,老夫纵横江湖之际,不知手刃了多少各门各派的高手!” 第87章 江湖人江湖事 言罢,他身上气势陡然一涨,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令在场众人皆感到一阵窒息。南宫素秋微微躬身,面露恭敬之色,缓声道:“前辈您的威名赫赫,晚辈我可是早有耳闻,犹如雷霆灌耳一般。此次能够有幸得到前辈的指点教诲,实在是倍感荣幸啊!还望前辈待会儿出手之时,能够稍稍手下留情一些!”她的语气极为恳切,这番话语已是第二次提及让对方手下留情了,由此足见南宫素秋的态度是何等谦逊。 然而,对面的黄君谷却是一脸傲然,大大咧咧地回应道:“嘿,苏老弟,老夫一旦动起手来,那可绝不会留半点儿情面的!你若是贪生怕死,害怕受伤,那干脆就别站出来丢人现眼啦!”他的声音洪亮且带着几分不屑。 南宫素秋不禁皱了皱眉,连忙拱手说道:“前辈息怒!今日这场相会,纯粹只是为了相互切磋技艺,交流武学心得罢了,又何必非要以命相搏呢?这样岂不是太过凶险了些?” 黄君谷闻言,冷哼一声,双目圆睁,厉声道:“哼!老夫从来都不和他人切磋什么武艺功夫,只要一动手,必然使出杀招来!在老夫看来,所谓的切磋、喂招之类的行径,简直就是最为无聊透顶之事,更是练武之人所染上的一种极坏的陋习!要知道,每一招精妙绝伦的绝招,其最终目的无外乎是杀敌或者伤人。 但是在喂招的时候,由于诸多顾忌,根本无法将招式的真正威力完全施展出来,如此一来,便如同被束缚住了手脚一般,威力至少也要折损掉一半;更糟糕的是,长此以往,待到真正面临强敌之时,也会不自觉地养成这种坏习惯,不能将招式的威力尽数发挥,白白浪费了那些绝妙的好招式啊!” 他竟然如同那喝醉酒之人一般,越是有人搀扶,便越发地沉醉其中;而旁人对他越是客气有加,他反而愈发地端起了架子来。只见南宫素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先前所说请前辈手下留情,不过是想让前辈心生骄纵轻敌之意罢了。实际上待到真正动起手来时,哪怕时间再晚些,我也决然不会有半分客气的。” 黄君谷闻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声震四野:“哈哈,好啊!这话才够实在,老夫向来最爱听这般老老实实的言语,也最欣赏老实之人。既然如此,咱们这便开始吧!”话音未落,他话锋一转,猛地伸出一只手掌,如疾风般朝着前方狠狠拍去! 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实则暗藏着无数变化玄机,令人避无可避。倘若你妄图闪身躲开,那么接下来接踵而至的攻势将会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来,令你始终处于被动挨打之境,永远难以寻到反攻之机。故而,南宫素秋并未轻易上当,她身形一晃,迅速侧身插入,同时伸出双掌迎击而上。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两人的手掌瞬间碰撞在一起。 南宫素秋巧劲一吐,竟硬生生地将对方的掌势推偏至一旁,紧接着她左手顺势一挥而出。黄君谷见状不慌不忙,同样挥出右掌格挡开来,并放声笑道:“好身手!苏朋友,你果真厉害非凡,这一招化解得甚是精妙!” 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激烈异常的掌法较量。他们的招式皆毫无固定章法可言,全凭见招拆招之后,根据当下局势随机应变,抓住对手破绽即刻发动反击。一时间,场上掌影翻飞,气劲纵横交错,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种战法堪称神来之笔,它犹如灵动的游龙一般,自由穿梭于战场之上,丝毫不受传统形式的束缚。然而,想要娴熟驾驭此等战法并非易事,施展之人不仅需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对于各式各样的掌法更是要有深入骨髓般的了解。除此之外,其自身还须具备电光火石间的敏捷反应以及洞若观火般的精准判断。 只有当对手出招攻击之时,能够瞬间洞悉其中所有可能产生的变化与发展趋势,方能以最为恰当的招式予以回击,并准确无误地击中对方防不胜防之所。 此时此刻,场上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攻守之势此起彼伏。眨眼之间,他们已交手六十余个回合,令人惊叹的是,双方竟然皆未出现任何失误,依旧难分伯仲,呈现出秋色平分的僵持局面。这般精彩绝伦的较量,直叫周围观战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目瞪口呆!只因眼前这场激战乃是名副其实的巅峰对决,其间每一个细微动作皆是精妙至极,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深境界,使得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招式愈发迅疾如风,令人目不暇接。渐渐地,在场众人已难以跟上二人那风驰电掣般的节奏,开始有了轻微细碎的低声议论之声。只见碧瑶转头向南宫皓月询问道:“这位苏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你又是如何结识如此惊世骇俗的绝顶高手的呢?” “他呀,可是我伯父最为要好的朋友呢,而且啊,他还是我学习武功的启蒙老师哟!不过呢,由于他向来都不喜欢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居住,所以导致我的武功也没能够学得特别出色啦。此次居然如此凑巧,竟然在京城碰到了他,于是我便恳请他留下来帮衬我一段时间!”碧瑶巧笑嫣然地说道。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微微一笑,回应道:“也正因如此,我才胆敢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西厂这副重担子嘛,毕竟身边确实还有些得力的高手相助呢!”然而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又继续补充道:“只不过,苏叔叔纯粹是凭着一时的兴趣,在此处帮我些许小忙罢了,所以我自然也不能够一直依赖于他,真正最为可靠的,终究还是得依靠我自身所拥有的力量才行呐!” 此时,碧瑶好奇地追问道:“那么你手中究竟掌握着多少实力呢?另外,那两位姑娘又是谁呀?看她们的模样似乎相当厉害呢,不知道你又是从何处寻觅到这样的人物?” 面对碧瑶连珠炮似的发问,南宫皓月先是稍稍顿了一顿,然后方才缓缓开口回答道:“说出来恐怕你都未必相信哦,其实我与她们相识于秦淮河之上!” 谁知碧瑶听完之后,立刻柳眉倒竖,满脸狐疑地反驳道:“哼,我才不会信呢!难道在那些秦淮的船妓当中,竟会存在这般出众的人才不成?” 南宫皓月见状,却是不慌不忙地反唇相讥道:“既然八大胡同之中都能出像你这样的杰出人物,那为何秦淮船妓里就不可能出现那样优秀的人才呢?”“我……我其实是别有目的的,根本不是真心从事这份工作的!”他急切地辩解着,眼神闪烁不定。 “哼,那人家难道就不能是假借船妓之名来隐藏身份吗?”碧瑶冷哼一声,质疑道。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盯着对方,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面对碧瑶犀利的质问,他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有些道理,可你究竟是如何与她们相识的呢?”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得意的笑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这还不简单嘛,自然是去玩乐的时候结识的咯。本少爷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凡哪里有特别出众的名媛仕女,我必定会想方设法前去结识一番。这不,就这样和她们认识了呗。 而且啊,我看得出她们并非寻常女子,气质高雅脱俗。而她们大概也是觉得我跟那些普通的客人不一样吧,我对她们可不单单只是贪图色相而已哦。一来二去的,我们便成为了朋友。这次我要来京师闯荡,她们也正好想着换个环境发展,于是就跟着一块儿过来啦。” 碧瑶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追问道:“除此之外,对于她们,你是否还有其他更深入的了解呢?” “这已经足够了呀,难不成还要知道些什么别的吗?”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反问道。 比如说,她们的家世如何显赫或者平凡,家族有着怎样的传承和故事,其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渊源…… “知道那些做什么?我交往的是她们这个人本身啊,又不是要跟她们的背景打交道。就拿碧瑶来说吧,当我们真心结交一个朋友的时候,实在没必要去刨根问底地追问人家的身世来历呀。好比苏叔叔,我伯父跟他相识相交这么多年了,可是从来都没有过问过他的家世背景究竟如何。正因为如此,这份友情才能长久维系下去,如果老是纠缠这些问题不放,恐怕他早就受不了离开了!” “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呢?” “行走于江湖之上,形形色色的人物众多,其中有不少人其实并不喜欢被他人探究自己的身世过往。这里面有的人或许是有一些难以启齿的苦衷;有的则是担心会给自己家中的亲人或者同门师兄弟带来灾祸;还有些人纯粹就是压根儿没想过要出名显扬,自然也就更不愿意向别人解释个中的缘由了。 倘若你觉得他们值得深交,那大可以放心地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他们,而他们定然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与重托;但要是心里对他们有所疑虑信不过,那就干脆不要去搭理他们好了,最为忌讳的便是没完没了地苦苦追问……” 碧瑶轻启朱唇,娇声说道:“哟,瞧你这样子,倒是好像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啊!”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道:“哪里哪里,碧瑶姑娘过奖了。我不过是对这类江湖人士略知一二罢了,心中自是充满敬意。然而,江湖之大,人物众多且形形色色,其中许多种类的江湖人,我也是所知甚少呐!” 碧瑶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那不妨说来听听,比如说是哪种类型的江湖人让你如此陌生呀?” 南宫皓月稍作思索后回答道:“这个嘛……一时之间还真难以确切指出。嗯,就拿此刻坐在我们对面那一桌的那些人来说吧,对于他们,我便有着诸多不解之处。” 碧瑶闻言,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打趣道:“哈哈,依我看呐,但凡与你相处不来之人,你便会觉得自己搞不清楚状况啦!”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认真解释道:“并非如此,碧瑶姑娘莫要误会。你看他们,一个个像是跟我有血海深仇一般,拼死拼活地非要与我作对。当中更有几个人口口声声叫嚷着要替朋友报仇雪恨,但实际上,他们与那几位逝者当真能有这般深厚的情谊么?而还有一些人,根本毫无缘由,却依然奋不顾身地冲出来与人拼命,这究竟所为何故呢?实在令人费解。” “你这岂不是明知故问嘛!他们和那些死去之人不过就是普通的同僚关系罢了,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情谊。然而,你将他们的同僚杀害,那他们必然就得前来寻仇啊。这其实就是所谓的面子问题:有些人心底里压根儿不想去争抢这份面子,但无奈形势逼人呐,毕竟忠顺王下令让他们出来争回这个面子……” “就好比眼前这位老头儿吧,说实话,我实在搞不明白其中缘由所在。想当初他在江湖之上可是独自一人闯荡,那叫一个自由自在、逍遥快活呀!依我看,他绝对不可能是因为生计问题才沦落到这般田地的。可自从他进入了东厂之后呢,却不得不听从他人的指使差遣,完全失去了昔日身为江湖人士应有的骨气与风范啦。” 就在此时,由于忠顺王再也无法忍受汪振那一番接二连三的冷嘲热讽,于是便气呼呼地重新坐回到自己带来的那一桌人那里去了。如此一来,南宫皓月说话时的声音也就渐渐变得不再有所顾忌,而且还越来越响亮了起来。这不,她所说的这些话竟然不知不觉间传到了正在决斗场上激战正酣的黄君谷耳朵当中。要说这还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呢,只见黄君谷的出招逐渐开始出现混乱之态。 第88章 七招和尚 此时,这两人之间的激战已经持续了两百余招。只见那场面刀光剑影、掌风呼啸,令人眼花缭乱。而就在众人以为胜负即将揭晓之时,南宫素秋却突然收手后退一步,娇声说道:“前辈,如此这般比试下去,不仅您我双方都会感到疲惫不堪,恐怕就算打到天亮,也难以分出个高下。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吧。” 黄君谷闻言,微微有些气喘吁吁,但他脸上原本的傲慢之色已然尽数收敛。他凝视着南宫素秋,缓缓开口道:“苏老弟啊,老夫自从踏入江湖以来,历经无数次生死较量,可像你这般厉害的对手,却是生平头一遭遇到。与你足足拼斗了两百多个回合,不但无法将你击败,甚至连你所属何门何派都尚未能瞧出端倪。 实乃老夫之耻啊!所以,老夫在此厚颜再向你请教一句,你到底师从哪家?所习何种武功路数?” 南宫素秋微微一笑,轻启朱唇应道:“晚辈并非出自任何门派世家,亦无固定的师父传授武艺。只因从小便对武学痴迷不已,故而对各门各派的功夫皆略有涉足……”然而,未等她说完,黄君谷便摇头打断道:“非也非也……依老夫所见,你绝非仅仅是稍有涉猎而已,你对于这些门派武功的钻研程度堪称极深。就拿你方才所用的那些招式来说,即便是各家门派中的老一辈高手,其火候恐怕也未必能及得上你呢。” 南宫素秋微微一笑,缓声道:“晚辈生性喜爱四处游历,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因此所经之处甚多,结识之人亦是数不胜数。每每逢遇武艺高强之辈,晚辈总会怀着一颗谦卑之心,虚心向前辈们请教切磋。如此一来,日积月累之下,所知所学便略略比常人多出些许。 不过若要论及知识的广博程度,终究还是比不上前辈您呐!前辈您至今尚未使出过相同的招式,足见您武功之高深莫测、变化无穷;反观晚辈这边,已有部分招式被重复使用多次了。” 老者抚须轻笑,摇头说道:“呵呵,小友此言差矣!所谓渊博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啊。对于招式而言,贵在精妙而非广泛。想当年,老夫曾有一位挚友乃是空门中人,其法号虽未广为人知,但江湖之上却送给他一个响当当的外号——‘七招和尚’……” 南宫素秋闻言眼睛一亮,忙接口道:“这‘七招和尚’之名,晚辈倒是有所耳闻。说来也是缘分不浅,晚辈与他初次相识之时,他尚被称为‘九招和尚’呢!然而就在不久前与他重逢之际,他竟告知晚辈自己已打算将名号改为‘六招’啦!由此可见,这位大师的技艺定然是更上一层楼,愈发精湛高超了!” 黄君谷满脸惊喜之色,声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地说道:“这竟然是真的吗?老夫此生仅有的一位挚友啊!想当年,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那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老夫当时施展出三十七种独门功夫,接连向他发起攻击,一共攻出了整整三百七十九招,然而令人惊叹的是,他始终只用区区七种招式便轻松化解掉我所有的攻势。 那场激战当真是难分胜负、平分秋色啊!最后,还是老夫对他的心服口服让这场比试有了结局,老夫主动认输,但他却执意不肯自居胜者之位。 如此一来二往,我们二人竟因此结下深厚情谊,成为至交好友。如今听闻故人武艺又有所精进,着实令老夫感到欣喜万分呐!只是不知此刻他身在何处呢?” 南宫素秋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意,轻声回应道:“这位大师的雄心壮志可非常人所能及呀!他一心想要将自己的招式精简再精简,直至能以一招制敌之时方才肯安定下来,不再四处漂泊流浪。所以现今,他正云游四海,遍历名山大川,不断磨砺自身武功呢。” 黄君谷不禁感叹起来:“遥想他初入江湖之际,不过而立之年而已。历经悠悠三十载岁月,方才能把原本所用的十招逐渐简化至如今的七招。 照此情形推算下去,待到他真正实现只用一招便能克敌制胜的目标之时,又该需要耗费多少漫长时光啊!”说罢,黄君谷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既有对老友的敬佩,亦流露出几分对其艰辛求艺之路的感慨。 “这可真是不好说啊!艺术之道发展到最终阶段,其实已经不再单纯取决于功力的深厚程度啦,更多时候是一种突然间的顿悟哦! 常常有人苦苦摸索数年都一无所获,但却能在某一个瞬间突然领悟到关键之处,从而掌握那缺失的一招。他之前好几次的进步情况都是这样的呢,所以呀,对于他未来的发展状况实在难以准确预测。 说不定就在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里,他就能成功抵达那个至高无上的境界哟!”黄君谷面带欣喜之色,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可真是一件令人感到无比高兴的事情啊!苏老弟,那位和尚跟老夫我一样,都是那种很难得才能够结交到知心好友之人呐。既然他与你相互之间了解得如此深刻,想必你们俩之间的情谊一定非常深厚吧!而且呢,你自身所具备的这身武艺功夫确实也是相当令人钦佩不已呀!所以嘛,咱们这场架看样子是没必要再继续打下去喽。”南宫素秋微微一笑,娇声附和着说道。 “没错儿,就是这么个理儿!打架哪里比得上喝酒聊天来得有趣又自在呢?要不这样吧,改日咱们另外寻一处好地方好好相聚一番如何?”黄君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行啊!那就由你来安排具体事宜咯。不过在此之前,你可得先弄清楚我住在什么地方才行哟!”南宫素秋俏皮地眨了眨眼,笑盈盈地回应道。“居所尚未确定,但对于我那侄儿所掌管的西厂,每日我必定会前来溜达一番。前辈您只需提前半日让人传句话过来,约定好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哪怕时间再晚,我也定会按时赴约。”“那就如此说定了,咱们改日再聊。”二人各自抱拳行礼后,便各自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这一场较量下来,总算双方都没有落败!东厂稍稍保住了些许颜面。然而,他们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如果继续缠斗下去,输掉这场比试的定然会是黄君谷。 能够维持目前这样的局面,已然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由此不难看出,西厂这边的确具备不俗的实力。毕竟黄君谷可是他们那边最为出色的高手了,正因如此,忠顺王即便心中有所不甘,也不敢贸然再次发起挑战。 只见他干笑两声说道:“今日诸位在此开怀畅饮,已然酒足饭饱。待到他日有缘之时,我自当再次邀请各位前往寒舍相聚小叙一番。 就此别过啦!”话音刚落,他便霍地站起身来,其余众人见状,顿时也觉得兴致缺缺。只因在这短短一会儿功夫里,己方不仅损失了一名得力干将,而且此人还是赫赫有名的十三邪中的人物,这般计算下来,实在是得不偿失啊!汪振等人自然是免不了要送这几位客人一程的。 然而,当他送别客人之后回到座位时,却惊讶地发现南宫素秋竟然也已经离去了。他不禁诧异万分,连忙问道:“那位苏先生去了哪里?怎么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坐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解释道:“想必是走了吧。这位苏先生的脾气甚是古怪,常常是乘兴而来,兴尽则退,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向来都是如此,连我伯父都拿他没办法。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啊,咱们只能顺着他的性子来,任由他高兴便是……” 汪振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说道:“唉,实在可惜呀!此人的武功确实令人钦佩不已。本来咱家还想着能够好好借助他的力量一番呢!”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劝道:“老伯,如果您想要特意给他安排一个职位或者头衔什么的,恐怕是多此一举了。像他那样洒脱不羁之人,说不定反而会被这些繁文缛节给吓跑了。不过嘛,他对小侄倒是颇为关怀照顾。所以日后若有事情需要他帮忙,直接去找他应该也是可以的。” 这时,汪振忽然面色凝重起来,压低声音说道:“眼下就可能要有麻烦事发生了。东厂那边今日又吃了大亏,朱由忠那个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据我所知,他手底下还有好几个来自十三邪中的老家伙以及一些黑白两道上的厉害角色,目前都在外头办事尚未归来。一旦这些人全部返回,定然会再次来找我们的麻烦!” 南宫皓月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轻松地说道:“哈哈,这倒没什么大碍啦。我那叔叔早就跟我说好了,短时间内呢,他都会留在京城不会离开的哟。 而且啊,如果真遇到啥麻烦事儿需要人手支援的话,他还打算叫上几个好朋友一起来帮忙呢,肯定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的啦!”就在此时,身为客人的卢凌风也迈着大步走了过来,饶有兴致地插话道:“汪老呀,您知道吗?忠顺王自从开始处理事务以来,还从来没吃过像今天这样大亏呢。 现在您有了南宫公子这样出色的得力助手,往后可就能昂首挺胸、扬眉吐气咯!”听到这话,汪振不禁开怀大笑起来,连忙回应道:“哎呀呀,哪里哪里,咱们彼此彼此嘛!卢大人呐,虽说从编制名分上来看,他们都仍然归属于您统领的锦衣卫。 但实际上呢,自从有汪老和忠顺王这两位监军坐镇以后,锦衣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就不再由下官亲自过问啦,自然也就无权去管束他们喽。 不过嘛,南宫公子的伯父和下官多多少少还算有点交情,再加上南宫公子在处理事务时与下官配合得相当默契愉快,所以呢,只要在下官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肯定还是会坚定地站在南宫公子这一边支持他的哟!” 那也就意味着站在了汪振这一边。要知道,卢凌风所在的锦衣卫虽说手中掌握的实权并非特别大,然而,凭借着他自身出色的人际交往能力和精明的处世之道,好歹也能算得上是一方不容忽视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他与当今圣上关系密切,能够获取到部分廷议方面的支持,这恰恰是汪振一直梦寐以求的助力!正因如此,汪振心中欢喜不已,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停地向着众人高举酒杯,殷勤劝酒。 就这样你来我往之间,不知不觉间汪振已有七分醉意,但兴致依然高昂不减,直至最后才心满意足、尽兴而归。随着他的离去,这场热闹非凡的宴会也逐渐落下帷幕。 毕竟此处乃是碧瑶的私人香闺,身为女子的她自然不便随意离开。所以,碧瑶巧施手段,硬是将南宫皓月挽留了下来。一旁机灵的小红见状,赶忙泡好了一壶香气扑鼻的上好茶水。三人围坐在一起,又接着闲聊起来,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关于后续工作该如何开展这个关键问题。 起初,他们都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气氛融洽而热烈。可聊着聊着,不知怎的,话题竟然慢慢转移到了碧瑶那不为人知的身世之上。 面对南宫皓月好奇的目光以及关切的询问,碧瑶稍作犹豫之后,最终还是坦然相告,表示自己原本名为李瑶英,而外界传闻中的那位神秘莫测的碧落仙子,其实就是她本人。 同时,还揭示出小红其实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地魔女单小红。此次她们来到京城,一方面是受到汪振的邀请前来协助处理事务,另一方面则是要深入探查近些年来众多江湖大豪离奇惨遭灭门的诡异事件。经过一番艰难的追踪和线索搜集,她们终于捕捉到了些许蛛丝马迹,并据此推测此事极有可能与臭名昭着的厂卫有所牵连。 第89章 尴尬的南宫皓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突然插话道:“瑶英啊!关于这件事,卢凌风曾经私下里跟我交流过。据他暗中调查所获取的情报来看,其掌握的情况相比起你来,的确更为确切详实一些。而且,这桩案子牵扯甚广,恐怕就连汪老伯都难以完全置身事外!” 听到这话,瑶英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驳道:“我义父怎会与此事有关联呢?绝不可能!” 然而,南宫皓月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他本人自然是不会直接参与其中的,但据我们所知,西厂中有一部分人员参与了这次行动。而对于某些事情,汪老伯即便没有亲身参与,想必也是知晓内情的。更可怕的是,那些遭遇灭门之灾的不仅仅只是武林中的各路豪杰,甚至还有许多家境殷实的富户也未能幸免。这些人家往往在一夜之间便惨遭屠戮,阖府上下无一活口。不仅如此,他们的房屋庄园也在同一夜之间被熊熊大火烧成一片废墟,至于家中所藏的财物更是下落不明……” “这究竟是为何啊?他们到底所图何事呢?”一人满脸疑惑地问道。另一人则稍作沉思后回答道:“依我看呐,十之八九是为了钱财。你想想,那些惨遭灭门的大户人家,多数都是家财万贯、富得流油的主儿。一旦人都被杀光了,就没了苦主去告状申冤。而且连房子都给烧个精光,就算想清查财物也是无从下手。” 说到此处,那人顿了顿,接着说道:“剩下一些搬不走的田地会被收归宫廷所有,可绝大部分值钱的玩意儿,估计早就落入他们的私人腰包啦!像这样规模庞大的案子,动不动就得动用数千乃至数百人之众,才能做得这般滴水不漏、干净利落。放眼整个江湖,还真没有哪个帮派或者组织能有如此强大的人力和实力来操办此事。要说有可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厂卫了吧!” 这时,先前提问之人又忍不住插话道:“话虽如此,可要出动这么多的人手,即便事成之后分摊赃款,每个人所能分到的也相当有限啊!”然而,另一个人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反驳道:“可别小瞧了这笔数目,虽说单独一票的分润确实不多,但若是连续作案数十起,累积起来可就是一笔巨额财富了。据卢凌风推算,就凭他们这些年通过这种手段积累下的不义之财,足以让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摇身一变成为腰缠万贯的富翁了!” 听到这里,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第三人突然激动地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义父他老人家一生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这点蝇头小利而动心动念呢!”“人啊,从来不会嫌弃赚的钱太多,更何况这次可不是一星半点,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呐!而且,汪老伯对古玩情有独钟,好多珍贵的古玩都是即便有钱都难以买到的稀罕物件。然而通过这种特殊的办法,却能够随心所欲地得到那些梦寐以求的宝贝,您说,像他这样痴迷于古玩的人能不上钩吗?”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如果我的义父也牵涉其中,参与了这场阴谋诡计,那我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他!” “瑶英啊,依我之见,还是就此作罢吧!汪老伯不过就是喜好收集些奇珍异宝罢了,他既算不上罪魁祸首,也称不上首要恶人。他呀,无非是不小心被别人给拉下了水。实际上,真正心怀叵测的是那忠顺王,他一直觊觎着吃掉汪老伯,以此来实现排挤打压他的险恶目的。好在汪老伯如今也多少有些察觉了,所以才会向你来求助,试图拉拢更多的人手以求自保!” “这些消息难道又是卢凌风告知你的不成?” “没错,起初他还企图拉拢我到他们那边去,可当看到我已经投身于西厂之后,便改变了策略,将部分情况透露给我,并让我谨慎抉择。” “既然如此,那你最终究竟做出了怎样的决定呢?” “哼,我下定决心要与那忠顺王一决高下,彻底击垮东厂!” “这……这到底是为何呀?”首先,我必须有所行动,绝不能让他人将我视为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其次,这也是为了不辜负你的举荐以及汪老伯对我的看重与信任。再者,就当是为了国家和民众吧。那忠顺王心怀叵测、野心勃勃,其大肆搜刮钱财的真实意图乃是斥巨资来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并通过各种手段去拉拢、收买各地的将领们,妄图篡夺皇位、取而代之。如此一来,日后必定会对我伯父造成极大的威胁。最后一点,身为厂卫,揭露奸诈之徒、揪出隐藏的罪恶本就是我们应尽的职责所在…… 此刻,他的面容肃穆而庄重,慷慨激昂地陈述着自己的决心和理由。这番言辞竟使得两位女子听得双目闪烁起异样的光彩!尤其是李瑶英,她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南宫皓月的手,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南宫皓月,只要你怀揣着这般雄心壮志,我和小红定然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到底!” 南宫皓月顺势一把紧紧地握住了单小红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目光诚挚而坚定地说道:“这是自然,绝对不会少得了你们二位姑娘的。我心中所谋划之事繁多复杂,仅凭我一人之力实难完成。因此,我势必需要寻觅一批忠心耿耿且全力支持我的挚友伙伴,而你们俩正是我心目中最为理想的人选啊!” 当两位佳人的纤纤玉手被南宫皓月如此牢牢抓住之后,她们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慌乱与羞涩。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心如鹿撞,她们却丝毫没有将手从他温暖有力的大手中挣脱出来的念头。 其中,心思更为细腻的单小红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南宫兄,听您方才所言,莫非除了咱们三人之外,您还另有打算?”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坦然应道:“确如单姑娘所想。毕竟那些事情绝非仅靠我们三个人就能顺利达成的,像是刚叔以及苏叔叔等诸位前辈高人,于此事而言亦是不可或缺之人。只可惜他们各自皆有自身事务缠身,无法长期全心全意地协助于我。故而,我必须找寻一些能够长久相伴、志同道合的伙伴,共同为江湖正道和公平正义倾尽所能,奋不顾身!” 李瑶英不禁一愣,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将来要继承你伯父的事业吗?怎么如今却突然改变主意,想要到江湖上去闯荡了呢!”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的确,伯父一直希望我能够入京,去接手并发展他的事业。然而说实话,对于他所从事的那些事务,我的兴趣着实寥寥无几。我生性热爱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实在难以忍受种种束缚和限制。而且啊,我向来追求内心的宁静与淡泊,对荣华富贵并没有太多的渴望。我心怀壮志,目光长远,怎会甘心长久地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圈子之中呢?因此,细细想来,未来我或许更多地还是会选择以江湖作为自己最终的归宿吧。” 听到这里,李瑶英微微皱起眉头,质疑道:“你从未真正涉足过江湖,又如何能知晓所谓的江湖究竟是什么样子呢?”南宫皓月稍稍仰头,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在我心中,江湖就如同一片广袤无垠、海阔天空的天地,任由我纵情驰骋、自由翱翔……”还未等他说完,李瑶英便打断道:“哼,那不过仅仅是江湖美好的一面罢了,其中暗藏的阴险狡诈、危机四伏之处,你可曾亲眼见识过?”“我绝对不会看到那样的局面出现的!哪怕我真的决定踏入江湖,那也必定得等到我功成名就之时。到那时,我身边肯定已经聚拢了一大帮志同道合的好友,自身也拥有了颇高的名望。所以啊,我未来的江湖生涯注定会是波澜壮阔、惊天动地的!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我将会拥有享用一生都花不完的巨额财富,既然如此,物质方面已然无所欠缺,我又何苦再到那追名逐利的场所里去拼死拼活地争斗呢?”他越说越起劲,仿佛变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不知不觉间又显露出他身为富家大少爷时的那种任性与骄纵习性来。 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着的李瑶英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并不是给这位心高气傲的大少爷泼冷水的时候,于是她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待到你成功完成使命并全身而退以后,自然能够随心所欲地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啦,但眼下嘛,这一切还为之尚早哦!” 听到李瑶英这番话后,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那是自然!不过就当下而言,我仍然需要全力以赴地应对来自东厂那帮人的种种刁难和威胁。 且看看那位忠顺王爷究竟持何种态度吧,依我之见,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我的。毕竟对于他来说,如果任由我们西厂之人凌驾于东厂之上,这不仅会令他颜面尽失,更是会严重阻碍他谋取权力的全盘计划得以顺利推进。 然而,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正好可以趁着这次难得的契机,将他所有的罪行一一搜罗齐全相关证据,并公之于众,彻底揭露其丑恶嘴脸,给予他致命一击!” “少爷啊!您可千万别把事情想得太过顺利和美好啦。那东厂可不是什么纸糊的老虎,能让您轻轻一戳就给弄破喽!虽说眼下忠顺王可能确实遭受了一点小小的挫折,但对于整个庞大的东厂来说,这点损失简直微不足道,恐怕连一成的实力都没折损到呢!一旦他们将所有的人手都集中起来,到时候挨揍的可就是咱们啦!” 李瑶英听到这番话后,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言的确是事实。毕竟那个卢凌风可不一般呐,别看他的实力或许还不足以跟强大的西厂正面抗衡,但在打探消息、掌握各种动静方面,那可是相当有手段的。自己要是前去询问于他,想必他肯定会如实相告的。 想到这里,李瑶英不禁微微颔首,表示对这个观点的认同。然而紧接着,她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就算卢凌风真如你所说那般厉害,能够帮得上忙。但咱们总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吧?总不能毫无缘由地就跑去招惹人家呀!更何况对方隶属于东厂,那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地方,随便就能让人随意拿捏的。”“这个绝对没有问题!要知道,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将这些人的平素行为一一详细记录在册。每个人啊,身上都背着一笔足以被砍头的烂账呢,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冤枉!”说话之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然而,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即便如此,这件事情也轮不到你来插手管理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质疑。 “怎么会轮不到我呢?”那人提高音量反驳道,“这本来就是我们厂卫的分内职责所在!难道仅仅因为对方同样身为厂卫,我就要对他们的罪行视而不见、息法宽纵不成?告诉你吧,卢凌风已经向我保证过,他能够提供充足完备的资料,让那忠顺王即使想要辩驳也无话可说,到时候谁都没法责怪于我!”说到此处,此人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一旁的李瑶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疑惑地问道:“少爷,您当真这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务吗?” “看看我的模样便知晓啦,难道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久经世事、经验老到的人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嘲般地笑了笑。 第90章 李瑶英的变化 李瑶英摇了摇头,认真地回应道:“少爷,可依我之见,您处事不仅老练沉稳,而且遇到事情时果敢决断,实在不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啊!” 听到这话,他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其实真正处事老练的乃是卢凌风,此次也是他给我提出的建议,教我这般行事。说实话,我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新手,正因为我对此一无所知,所以才会怀着一颗谦卑的心,虚心接纳他人给予的宝贵意见和诚恳忠告呐!”李瑶英沉默片刻后,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反驳,毕竟眼前的事实摆在那里,不容她否认。于是,她只能无奈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轻易相信别人呢?难道就不怕被人家给卖了还替人数钱吗?” “我心里自然清楚他这么做肯定存有私心。不过嘛,我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会故意冤枉我。要知道,他可是很了解我的背景以及我的脾气秉性的。倘若真的与我作对起来,那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而且,就算我有时候会听从他的建议,可这并不代表我会事事顺从啊。我自己好歹也是有所判断、做出过选择的。更何况,刚叔和苏叔叔他们又岂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之人?”李瑶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唉,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好命啊,身边总有那么多人愿意尽心尽力地帮助你,而你呢,却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坐等成果就行了。”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丝不满之色,当即反驳道:“这话我可不认同!虽说我在这件事情当中实际付出的力气可能相对较少一些,但我绝对称得上是最为关键重要的人物。如果没有我去积极推动,整个计划根本就不可能得以实施。所以说,真正掌控全局、把握方向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这句话的确是毫无争议、无可辩驳的事实,根本不存在任何可以质疑或反驳的余地。尤其是对于李瑶英而言,她从来都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真心想要去戏弄或是讥讽对方的念头。遥想当初,那一次南宫皓月极为罕见地展露出些许不太寻常的脾性,发了一回不那么一本正经的脾气后,李瑶英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发生了显着而又明显的变化。自此以后,她的性格逐渐变得温顺柔和起来,行为举止也比以往要乖巧得多。 时至今日,当面临各种状况时,李瑶英已经鲜少再像往昔那样,固执己见地与人据理力争,非要在言语之间分出个是非曲直不可。相反,大多数情况下,她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听从并依从南宫皓月的想法与意愿去行事。虽说偶尔在其内心深处,仍可能会存在一些别样的看法和见解,认为依照南宫皓月所提出的方式方法去处理问题未必就是最为明智的抉择。但是,每每当这些事情真正被付诸于实际行动之中后,李瑶英总会惊讶地发现,原来南宫皓月所给出的策略竟然是这般沉稳妥当、值得信赖并且切实可行。毫无疑问,这无疑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优之选。然而,如果真的按照她起初自己所构思的方式来行事,那么最终的结局肯定会乱成一团糟!经历过这样一连串的事件之后,李瑶英痛定思痛,深刻地认识到与其他人相比,无论是在眼界见识、思维模式还是在处理日常事务所展现出的能力等诸多方面,自己都存在着明显的差距。 再看看那南宫皓月,虽然平素里与人交往之时,他常常表现得态度随和、悠然自得,甚至偶尔还会流露出些许的随性不羁,让人觉得好像欠缺了那么几分稳重庄严之气。可事实上呢?每当面对具体的事情需要思考并做出决断的时候,他却能够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敏锐洞察力和精准判断力,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在李瑶英那颗犹如初春花朵刚刚绽放一般的内心深处,对于南宫皓月原本只是单纯而又浅淡的喜欢之情,正在不知不觉当中悄悄地发生着转变,渐渐地升华成为一种愈发深厚、浓烈且充满敬仰意味的倾心爱慕之意。 这毫无疑问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层次和境界。当内心深处真心实意地喜欢上某个人时,偶尔可能会做出迁就对方的举动,但这种迁就是有一定限度的,其中往往夹杂着少许的不情愿和勉强成分,而且并不会轻易抛弃掉自己原本所秉持的个性以及坚守的原则底线。 然而,一旦这种感情升华至爱慕的高度,整个局面将会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它能够驱使人们毫不犹豫地、不顾一切地过度放下自我,甚至可以做到毫无条件地全方位接受对方身上存在的所有优点和缺点,无论好坏与否。 就在这个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的黄昏时刻,南宫皓月悠然自得地享受并度过了一段令人心醉神迷、无比旖旎的美好时光。与他相伴相处的乃是两位举止端庄、相当自重自爱的女子,她们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脱俗。而南宫皓月本人呢,更是与那些不学无术、整日无所事事游荡街头的纨绔子弟有着天壤之别。因此,即便是将这段相处的经历冠之以“旖旎”之名,实际上最多也就只是两个人之间轻柔细语、耳鬓厮磨的亲密交流而已。 最终,经过一番难舍难分的道别之后,他们仅仅相互约定好了第二天再度见面相聚的具体时间,然后便各自怀揣着那份深深的眷恋不舍之情挥手作别,渐行渐远。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宫皓月其实并没有离开太远。就在众人都以为他已经远去之时,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一转,竟然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胡美珍和席容容的闺房门前。 此时,屋内的气氛异常热烈,欢声笑语不断传来。原来,南宫素秋、慕容刚以及另外五位姑娘全都聚集在了此处。这七位妙龄少女各具风姿,有的娇俏可爱,有的温婉娴静,还有的活泼俏皮。 更有趣的是,其中有几位姑娘竟然身着男装,故意扮作男儿模样,与胡美珍和席容容相互调侃打趣儿,场面好不热闹。而胡风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则紧紧地追逐着席容容不肯放手,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哎呀呀,我的小美人儿,快让哥哥来亲亲你那樱桃小嘴儿吧!” 席容容被胡风这般轻薄的话语羞得面红耳赤,她一边咯咯直笑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夺门而出,试图躲开胡风的纠缠。可是胡风哪里肯轻易放过她呢?只见他像一只饿狼似的在后面紧追不舍,口中依然不停地叫嚷着:“哈哈,别跑啊,小宝贝儿!我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你给捉住,然后狠狠地亲个够!” 于是乎,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就此展开。席容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不择路地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南宫皓月宛如仙人下凡般,正巧踏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然而,谁也没有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只见那胡风,犹如一头饥饿已久、凶猛无比的老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他那双粗壮有力的臂膀,像一道闪电一样猛地向前冲去,瞬间将刚刚踏入房门的南宫皓月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紧接着,胡风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那张原本就略显粗犷的脸庞此刻更是变得如痴如狂。他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和反应,竟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双唇重重地印在了南宫皓月那娇嫩欲滴的嘴唇之上。不仅如此,他还发出了一阵啧啧有声的亲吻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而在亲吻过后,胡风似乎意犹未尽,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叹:“哇,好香啊!真是太香啦!”这句话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块巨石,顿时激起了千层浪花。 众人见到此景,先是被惊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足足有好几秒钟。然后,不知是谁率先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笑声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般,迅速引发了其他人的哄堂大笑。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欢快而又喧闹的笑声。 然而,此时此刻的胡风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话:“容容啊,你的胭脂到底是在哪家店里买的呀?这味道可真是绝了……” 原来,就在刚才南宫皓月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瞧见席容容神色匆匆地从屋内闪身而出。当时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再加上胡风一心只想着能够尽快与自己心中的佳人相拥相吻,心情异常急切慌乱,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就这样,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误会就此上演了。 此时此刻,南宫皓月宛如一朵盛开在微风中的娇艳花朵,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和气质。她那美丽的容颜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俏皮与妩媚。只见她微微仰起头,娇嗔地对着胡风说道:“哎呀呀,胡大官人呐!您若是下一次还想要亲亲奴家我的话,可得要先将您那满脸浓密的胡须给修剪得干干净净哦。要不然啊,您这硬邦邦、刺啦啦的胡子就像一根根钢针似的,扎得人家的脸蛋儿好不舒服呢!”说完这番话后,她还用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粉嫩的脸颊,仿佛那里真的被胡风的胡须刺痛过一般。 胡风听到南宫皓月这番略带埋怨的话语,先是一愣,随即如梦初醒般地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刚才竟然亲错了人!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因此感到丝毫的尴尬或者窘迫。相反,他仅仅只是稍稍怔愣了那么一小会儿,紧接着便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豪爽开朗的性格,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四周的空气中,让人听了不禁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不得不说,胡风这种洒脱豁达的态度实在是非常难得。即使是在众多女孩子面前出现这样的失误,他依然能够如此坦然自若,毫不扭捏作态。这般大气磅礴的胸怀和气度,就算是放在那些以豪迈着称的男子之中,恐怕也是极为罕见的吧?看到眼前这一幕场景,原本还有些嗔怒的南宫皓月心中不由得一动,暗暗对胡风生起了几分钦佩之意。 就在这时,也许是受到内心情绪的驱使,南宫皓月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自己那双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的玉手。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缓缓地勾住了胡风宽厚结实的肩膀,然后稍一用力,便将胡风往自己身边猛地拉了一下。这个举动看似简单随意,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与暧昧……这种举动对于男子之间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别出心裁、与众不同的表达友好和欣赏的特殊方式。胡风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狡黠意味的笑容,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正准备施展它的诡计。 他缓缓伸出手去,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一般,只是那么轻轻一扯,就将紧紧贴在脸颊上的那副假胡子给轻而易举地拽了下来。随着假胡子被揭下,胡风原本隐藏在其后的面容完全展露无遗。 只见他笑嘻嘻地望着站在面前的南宫皓月,开口调侃道:“哎呀呀,我的南宫大爷哟,您可千万别把我当成普通的男子啊!若是真这么认为的话,那我岂不就变成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兔二爷啦!”话音刚落,胡风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第91章 南宫素秋的担忧 要知道,这“兔二爷”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称呼,而是京城人士对于那些男妓们所赋予的一种特别别称呢。 遥想当年,京师之地曾经风靡一时的那种专门供孩童嬉戏玩耍的小巧玲珑的玩具——正是由泥土经过能工巧匠之手精心捏制而成的一只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这只小兔子身上所着衣裳可谓华丽至极,其材质上乘、做工精细,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巧思和精湛技艺。而它那张原本就可爱无比的小脸蛋儿上,则被精心地涂上了厚厚的脂粉,使得肌肤看上去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 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更是经过巧妙地点染,变得红彤彤的,犹如熟透的樱桃一般诱人。再看那张樱桃小嘴,更是被涂抹得鲜艳欲滴,宛如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如此精致的装扮和可爱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不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开始借用这个小兔子的形象来称呼那些以色侍人的男妓们。每当提及这些男子时,人们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便是这只小兔子那娇俏可人的模样。 此时,听到胡风那番打趣的话语,南宫皓月再也忍不住了,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只见他一边开怀大笑着,一边迅速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拉住胡风,生怕他跑掉似的。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则用力拖住正躲藏在自己身后的席空容,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机会。就这样,南宫皓月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拉着两人一同朝着里屋走去。 刚刚踏进屋子,还没等站稳脚跟,南宫皓月便迫不及待地满脸带笑地开口说道:“哈哈,快瞧这里多么热闹啊!没想到各位竟然都已经早早地到齐啦!实在是抱歉得很呐,让诸位在这里苦苦等待了这么久,我真是过意不去呀!”说罢,他又是一阵豪爽的笑声响起,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静静地站立在一侧的胡美珍微微仰起她那张俏丽的面庞,娇嗔地朝着南宫皓月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只见她朱唇轻启,嘴里小声地嘟囔着埋怨起来:“哎呀,还算好啦!可算是把您这位尊贵无比的大少爷给苦苦盼来喽。 刚才呀,我的这颗心就像是被一只调皮的小猴子不停地抓挠一样,七上八下的,一直都在担忧个不停呢!真怕少爷您在外面玩得实在太过于尽兴,以至于完全沉浸其中、流连忘返,最后干脆将咱们这一群人彻彻底底地抛到九霄云外去咯!” 听到胡美珍这番带着些许怨气的话语,南宫皓月赶忙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急匆匆地开口解释道:“哎哟哟,怎么会呢?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啦!其实啊,我们之所以会聊这么久的时间,那都是有原因的哟。刚刚啊,她们两个人居然主动向我们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您猜猜看怎么样?原来她们真的就是江湖上传闻已久、大名鼎鼎的‘上穷碧落下黄泉’那两位神秘人物呢!”只见南宫素秋的朱唇轻启,嘴角微微上扬,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一般,流露出一抹令人心醉神迷的轻笑。 她美眸流转,轻声说道:“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倘若能够成功地将六合四灵尽数邀请而来,这对于我们将来肩负起南宫世家的重任而言,无疑将会得到极为得力且可靠的良助呢。只是不知晓,如今她们是否已然应允加入我方阵营了呢?另外,她们可曾知悉你的真实身份么?” 站在一旁的男子闻言,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之色,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截至目前为止,我暂且尚未向她们透露我的真实身份。不过嘛,依我之见,应当不至于出现什么差池的啦。”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面带微笑的南宫素秋却忽然蛾眉微蹙,眉宇间隐隐浮现出一丝忧虑之情。她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虽说眼下看似一切顺遂,可是世事难料啊。万一哪一天她们无意间察觉自己受到了蒙骗,在怒不可遏、气血上涌之际,恐怕会毅然决然地拂袖而去,甚至极有可能与我们反目成仇,从此势同水火呢。” 男子神色慌张地连连摆手,语速极快地解释着:“哎呀呀,各位切莫误会啊!我对天发誓,绝无半点存心欺骗那两位姑娘的心思。我这南宫将军的侄少爷身份,那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想当初,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过她们,我此生最大的志向便是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看遍世间繁华与沧桑。 而对于我的这番理想抱负,她们当时也是未置可否,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对之意啊!再者说了,此次她们不辞辛劳地赶来京师,其真正目的其实与我们一般无二。要知道,近来京城里发生了一系列令人震惊的惨案——那些威震一方的武林大豪以及家财万贯的富户们纷纷遭遇灭门之灾,不仅如此,他们的家产还被洗劫一空。如此离奇诡异之事,自然引起了各方关注。 而她们二人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深入探查这些案件背后的真相,揪出幕后黑手。这么看来,我们彼此之间存在着共同的目标和利益诉求,理应携手合作才是,又怎会出现那种不可收拾的糟糕局面呢?只是……这俩小妮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面对如此错综复杂、危险重重的局势,众人都不禁心生好奇,不知道她们究竟能想出怎样的奇思妙策来应对眼前的困局。” 明白,她们当下所知晓的状况不过是从他人那里听闻而来的只言片语罢了,距离洞悉整个事件的真相与幕后隐情还差之甚远。起初的时候,那位唤作李瑶英的女子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她本是打算待将所有的线索都追查到底、让事实清晰明了之后,再凭借其父亲名下那威震四方的天伦山庄之雄厚实力,向敌对一方展开凌厉的反击。 怎奈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此时,我们这一群人的意外现身,想必多多少少都会对她的决策产生影响。 以她的聪慧,定然能够意识到此次所要直面交锋的敌手乃是东厂那群心狠手辣之人,即便强如拥有深厚底蕴的天伦山庄,恐怕在这场激烈对抗之中也未必能够稳操胜券。 至于其余那些纷繁复杂的琐碎之事,暂时倒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可现在最为关键的难题在于,接下来究竟应当采取怎样的行动方略,才能在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下顺利破局而出呢?经过长时间的沉思与斟酌,终于有人打破沉默,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此前我已与那卢凌风深入地交谈过一回。 此人当真厉害非凡,对于他所派遣出去的那些手下及其一举一动、实时动态等情况,简直就是如数家珍!通过他所分享的这些重要情报及提出的宝贵建议,依我之见,咱们当下应当当机立断,毅然决然地采取主动出击的战略方针,务必赶在敌方尚未完全集结完毕之前,抢先出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话说这北通州城之中,若要论起哪一家客栈的规模最为恢宏壮观,那么毫无疑问,必然是非高升栈莫属了。这座客栈占地面积颇为广阔,其中的院落更是宽敞明亮、开阔豁达。不仅如此,它内部的房间数量亦是多得惊人,足以同时接纳大批的宾客入住于此。 而就在距离高升栈不远之处,还有一座同样声名远扬的高升酒楼。这家酒楼可不简单,它除了能够为下榻于高升栈内的旅客们精心烹制出一道道美味佳肴、提供优质上乘的餐饮服务之外,还会热情周到地招待来自本地的居民们,承接他们的各类宴席订单。 无论是婚丧嫁娶,还是宴请宾朋,高升酒楼都能凭借其精湛的厨艺和出色的服务,让每一位顾客都满意而归。正因如此,这家酒楼平日里总是人头攒动,宾客如云,喧闹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无论是本地的居民还是外地来的游客,都喜欢到这里品尝美食,享受热闹欢快的氛围,所以生意一直以来都是异常火爆。 就在这一天,当午后的阳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缓缓地向西边倾斜,临近黄昏时分的时候,高升酒楼那典雅精致且充满古色古香韵味的楼上雅座,迎来了一位备受瞩目的豪客。 这位客人刚刚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他的风采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不禁眼前一亮。只见他身材高挑而挺拔,犹如一棵笔直的青松;气质更是超凡脱俗,卓尔不群,仿佛一颗璀璨的明珠在人群中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他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信,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流畅,毫无矫揉造作之感,显然是一位长期处于优越环境下,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 而且,他此次前来并不是形单影只,独自一人前来享用美食。相反,他还特意邀请了数位身份尊贵的贵客一同前来,并在一间布置得极为奢华和私密的包厢内用餐。 从他点菜时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此人出手相当豪爽阔绰。面对菜单上琳琅满目的菜品,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毫不犹豫地下单了那些价格高昂、制作精良的珍馐佳肴。不仅如此,对于酒楼里提供周到服务的工作人员们,他也是毫不吝啬,给予了非常慷慨大方的打赏。这样的举动让在场的人们纷纷侧目,暗自猜测这位豪气冲天的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后来,据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透露,原来这位公子正是城中一家声名远扬、规模庞大的珠宝店的主人。那家珠宝店以经营各种名贵珍稀的珠宝首饰而闻名遐迩,深受达官显贵和富商巨贾们的青睐。想必也只有这样财力雄厚的人物,才能够在消费时如此肆意洒脱吧!不仅如此,此番出行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他随身携带之物更是令人瞠目结舌——数量众多、价值连城的珍贵珠宝!这些珠宝散发着耀眼光芒,仿佛将整个世界的璀璨都汇聚于此。也许正是因为深知这批财宝的重要性以及可能面临的风险,所以他身旁始终如一地紧跟着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保镖。 这名保镖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坚定地守护着自家主子。他肌肉贲张的双臂紧紧提着一只硕大无比的樟木箱子,那箱子沉甸甸的,似乎装满了世间最珍稀的宝物。无论是行走于熙攘街头,还是进入豪华包厢用餐,这只樟木箱子从未离开过他的手掌片刻。 恰在此刻,一群身着华服、妆容艳丽的卖唱女郎沿着一个个包厢款款走来。她们身姿婀娜,步履轻盈,犹如翩翩起舞的彩蝶。每个人的脸上都精心描绘着精致的妆容,樱桃小口轻启间,婉转悠扬的歌声便如同夜莺啼鸣般倾泻而出。显然,这群女郎们期望能够凭借自身出众的才艺和迷人魅力,吸引包厢中的贵客们慷慨解囊,从而赚取一些可观的赏钱。 当这些卖唱女郎终于走到这位公子所在的包厢门前时,众人不禁眼前一亮。只见那位公子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嘴角挂着一抹和善的笑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亲切温和的气质。面对每一个前来搭讪揽活的女郎,他皆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与欢迎,没有丝毫拒绝之意。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仿佛仍在人们耳畔萦绕。就在此时,台下骤然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的掌声与喝彩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空间。众人纷纷侧目,目光聚焦于舞台之上那位豪爽大方的公子哥身上。 只见这位公子哥面带微笑,潇洒地大手一挥,身旁训练有素的随从们心领神会,迅速上前一步。其中一名随从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块沉甸甸、白花花的银锭,快步走到卖唱女郎面前,轻轻地将银锭放在她身前的桌子上。这块银锭体积硕大,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令人不禁为之瞩目。 第92章 火凤凰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公子哥兴致高昂,再次提高嗓音大声呼喊起来:“刚师父,快快挑选一朵最为漂亮的珠花赠予这位美丽动人的姑娘!”话音未落,人群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大家都好奇地望向那位被称为刚师父的男子。原来,此人正是公子哥此番出行时的随身保镖。 刚师父听闻公子哥的命令,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他稍作犹豫,极不情愿地挪动脚步,缓缓来到自己身边放置的那个精致木箱前。这个木箱外观华丽,雕刻精美,一看便知其中所藏之物必定非同凡响。当刚师父轻轻揭开木箱盖子的那一刻,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从箱内喷涌而出,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般璀璨夺目。满箱的珍宝散发着绚丽多彩的光辉,简直快要亮瞎在场所有人的双眼。 刚师父眯起眼睛,在箱中仔细搜寻着合适的珠花。他左挑右拣,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从中取出一朵小巧玲珑的珠花。这朵珠花虽然并非箱中最为上乘的宝物,但也是精雕细琢而成,工艺精湛无比。即使如此,单就其本身的价值而言,少说也得有个一二百两银子之多。最后,刚师父毕恭毕敬地将这朵珠花递到卖唱女郎手中,并向她微微颔首示意。而这位幸运的卖唱女郎,则满心欢喜地接过珠花,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感激的光芒。 像这般一掷千金、出手如此阔绰的侠士豪客,其事迹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开来,没过多久,这个惊人的消息便如一阵旋风般席卷了整个通州府。但凡在这片土地上以卖艺为生的那些歌女们,只要听闻了这件事,没有一个人不是心动不已,纷纷想要赶来凑凑热闹,试图从中分得一杯羹。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先后有多达八位卖唱女郎慕名而来,她们个个身怀绝技,或歌声婉转悠扬,或舞姿婀娜多姿,都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才艺获得这位慷慨大方的公子哥的青睐。 而那位财大气粗的公子哥呢,对于这些主动前来献艺的女子也是毫不吝啬。每当有卖唱女郎表演结束后,他都会微笑着示意身旁的刚师父打开那只神秘的木箱,并从里面精心挑选出一朵精美的珠花作为赏赐送给对方。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觉之间,整整八朵璀璨夺目的珠花都被送了出去。不过,和木箱中琳琅满目、堆积如山的那些奇珍异宝比起来,这些珠花所占的份量简直就是微乎其微。因为那箱子里的每一件宝物都是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品,随便拿出一件来都足以让人垂涎三尺、羡慕不已。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有时候公子哥所宴请的宾客当中还会出现一些行家里手,他们要么是经验丰富、眼光老辣的珠宝商人,要么就是独具慧眼、鉴别能力超强的专业鉴定师。当这些行家看到木箱中的宝贝时,无不为之惊叹,对其中蕴含的价值更是心知肚明。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那些琳琅满目的宝贝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好奇之情。于是乎,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热烈地探讨起来,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些奇珍异宝的惊叹与赞赏。 随着话题的深入,现场气氛愈发高涨。偶尔有人兴致大发,竟当场从众多宝物中挑选出几件来,要求大家一同估算其价值。而每一次报出的价格都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在场者的心弦,令人瞠目结舌、惊得下巴都几乎要掉到地上。 这场酒宴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桌上的美酒佳肴已被消耗大半,眼看着就要接近尾声了。然而,恰在此刻,突然间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珠帘响动之声。那声音如同仙乐般婉转悠扬,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紧接着,但见一个身着鲜艳红衣的妖娆女子如同一团燃烧正旺的烈焰一般,猛地掀开了门帘,以一种极其惊艳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此女身材婀娜多姿,曲线玲珑有致,举手投足间尽显万种风情。她轻轻移动着那双如莲花般娇嫩的小脚,款款向前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人们的心尖上,令人心跳加速。 待走到近前,女子盈盈一福身,动作优雅而迷人,宛如仙子下凡。再看她那张娇艳欲滴的面庞,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恰似两颗灵动无比的宝石,滴溜溜地四下转动着,顾盼生辉之间,仿佛有万千柔情蜜意从中流淌而出,直勾勾地能够勾走人的魂魄。 只见她微微抬起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嘴唇,轻柔地开启一道缝隙,宛如珍珠落盘般发出一阵娇柔甜美的声音:“小女子听闻各位老爷今日于此地设下盛宴,欢聚一堂,奴家我这火凤凰特此前来,愿倾尽所能为诸位老爷献上一曲,以此增添些许雅趣!”话尚未说完,在座的那位身着华服、风度翩翩的公子早已按捺不住内心澎湃的激动情绪,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呼喊着:“哦?未曾想到你这般佳人竟还有如此才艺,居然还精通唱曲之道?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快快开嗓唱将起来吧,本少爷可是迫不及待想要好好领略一番呢!” 火凤凰闻言,脸上绽放出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绚烂夺目。她那洁白如玉的纤纤细手优雅地轻轻一招,瞬间,只见一名身形略显瘦削的中年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进屋内。此人身形虽然并不高大威猛,相貌也只能称得上平平无奇,但他手中紧握的那把古色古香的胡琴却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只瞧得他那修长的手指灵动自如地在琴弦上来回拨动,刹那间,一段悠扬动听、婉转曲折的乐音仿若潺潺溪流般倾泻而出,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舒缓,恰似那高山之巅飞泻而下的瀑布,又如幽谷之中静静流淌的清泉,悦耳至极,动人心弦。 就在这美妙绝伦的旋律萦绕耳畔之际,火凤凰轻移莲步,款摆腰肢,伴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与此同时,她那粉嫩如花瓣的双唇微微张开,一串串清脆悦耳的音符如同黄莺出谷时的鸣叫,清脆婉转;又好似夜莺于深夜枝头啼鸣,哀怨缠绵。那歌声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穿透人们的心灵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如痴如醉,无法自拔。 一曲终了,但那悠扬婉转、动人心弦的余音仍在梁柱之间萦绕不绝,宛如天籁之音久久不散。在场的众人皆沉浸在这场精彩绝伦的视听盛宴之中,无一不被深深地震撼和折服。一时间,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场地,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响彻云霄,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此时更是兴奋得难以自抑,满脸通红,欣喜若狂,甚至乐得有些忘乎所以。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一把紧紧地抓住了火凤凰那白皙柔嫩的玉手,口中还不停地叫嚷着:“好!好啊!实在是太好了!火凤凰姑娘,快快再为我们高歌一曲吧!” 然而,面对公子如此唐突而急切的举动,火凤凰却并未生气或恼怒。她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地将公子的手缓缓推开,然后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既有一丝嗔怪,又带着几分俏皮与妩媚。紧接着,她微微俯下身去,凑近公子的耳畔,用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轻声低语道:“公子何必如此心急呢?待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咱们再寻一处幽静之地,慢慢地倾心交谈,岂不是更妙?” 说完,她抬起头来,眼波流转之间,尽显万种风情。只见她那娇艳欲滴的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继续说着,那话语犹如潺潺流水,沁人心脾。而在她说话的时候,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轻轻一勾,恰似一道无形的钩子,直直地钩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魄,让人几乎要魂不守舍,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紧接着,只见那火凤凰轻启朱唇,再度一展其清脆悦耳、宛若黄莺出谷般的美妙歌喉,唱起了另一首曲子。这一次,她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自身所有的魅力与才情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尽情卖弄着自己的精气神儿。 当那歌声高亢激昂起来的时候,就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直直冲向云霄之巅,那种强烈的震撼力直抵人们心灵深处,让人不禁为之热血沸腾;然而,待到歌声转而变得低沉细腻之际,却又恰似那温柔多情的情人在耳边轻轻地呢喃低语,婉转悠扬且充满柔情蜜意,使人沉醉其间难以自拔。 更难能可贵的是,不论是歌中的每一个字,还是旋律中的每一个音符,皆能够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过,清晰无比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恍若那天籁之声,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绝于耳。 终于,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这一首动人心弦的歌曲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此时此刻,在座的宾客们无一不被这精彩绝伦的表演所打动,纷纷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口中对火凤凰的称赞声更是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就在这一片热闹非凡的氛围之中,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悄然发生了。那位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的姓苏的客人,此时竟然缓缓地站起了身来。他先是从容不迫地伸手探入怀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张面额巨大的银票。接着,他面带微笑,步履稳健地朝着那位琴师所在的方向走去。待行至琴师跟前之后,他微微躬身,双手十分恭敬地将那张银票递给了对方,并缓声道:“这位先生的琴艺着实出神入化,已臻登峰造极之境,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啊!”这点小钱,实在是难以称之为赠送给您的厚礼啊,不过就是我们这几个人想要借此机会向您稍稍表达一下我们对您的敬重之意而已。”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定睛观瞧,只见那张银票上面所标注的面额竟然令人瞠目结舌——整整高达一千两之巨!这般数额庞大的赏金,瞬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然而,那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在接过这张银票之后,却仅仅只是漫不经心地朝着姓苏的客人淡淡地瞥了那么一眼,随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迅速收入怀中,接着才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轻声道了一句感谢之言。紧接着,甚至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一旁的火凤凰见此情景,不由得娇嗔地轻笑出声来:“哎哟哟,我说这位老爷呀,您究竟赏赐给了他多少银两呀?瞧瞧那家伙急急忙忙跑走的样子,肯定是得到了一大笔数目可观的银子呢,否则又怎会连自家的婆娘都顾不上理会了,如此迫不及待地就要赶着去赌场挥霍一番啦。”说完,她还轻轻地摇晃了几下自己那颗娇艳欲滴的脑袋,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就在此刻,只见那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轻抬右手,温柔而又坚定地握住了火凤凰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柔滑的纤纤玉手。他微微眯起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满脸好奇之色,轻声问道:“原来那位琴师竟然是你的夫君啊?” 火凤凰轻轻颔首,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缓声道:“可不就是嘛,遥想当年,他亦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其家族声名显赫,门庭若市,在当地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因为有着这般优渥的家庭背景和良好的教育资源,他才得以接触并研习那一手精妙绝伦、令人赞叹不已的琴艺。”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与无奈,接着说道:“然而,谁能料到世事无常,命运弄人。此人后来竟渐渐偏离了人生正轨,终日沉迷于赌博之术,难以自拔。日复一日,他不仅将祖上历经数代辛苦打拼所积累下来的庞大产业输得一干二净,甚至连我这个身为他妻子之人,也未能幸免。他竟丧心病狂到将我当作赌桌上的筹码,致使我已将近失去了一半身家。” 言及此处,火凤凰忍不住长叹一声,显得颇为哀怨凄凉。一旁的公子听到这里,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哈哈,这可真是荒唐至极!世间怎会有人能有半个之说呢?”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却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着几分对这位琴师荒诞行为的讥讽之意。只见那妇人满脸苦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对着面前的公子轻声说道:“公子您就别拿妾身打趣了。想我家那口子,整日游手好闲不说,还在外头欠下了一屁股的债。有时候实在没办法了,妾身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出门去挣那么几个微不足道的小钱,好帮他勉强应付一下那些凶神恶煞的债主们。长此以往,妾身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和心思顾得上自己哟,这日子过得真叫人心力交瘁。所以说呀,如今妾身可不就跟剩下半个身子没什么两样了嘛?而且照妾身看来,说不定哪天他会狠下心来,一点儿情分都不顾及,直接就把妾身彻彻底底地抵押给旁人,到时候妾身这个人怕是就要被他给输个精光喽!” 第93章 邪神榜 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那位姓苏的客人听到这番话后,不禁无奈地连连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万分地说道:“唉,像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染上了如此恶劣的习性呢?实在是令人可悲又可叹啊!” 而另一边,那活泼俏皮的火凤凰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凑到了老爷身边,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追问道:“老爷,您究竟赏赐给那个人多少钱财呀?您瞧瞧他那副德行,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连一句完整通顺的话都说不利索啦!”老爷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淡淡地回答道:“不多不多,也就区区一千两银子罢了。只不过,我瞧着他好像并没有因为得到这笔赏赐而表现出太多的欢喜之情呢!”火凤凰一听这话,美眸瞪得浑圆,樱桃小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 o 型,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惊叫道:“什么?一千两银子竟然还算少?照这样发展下去,那个挨千刀的家伙只要一登上赌桌,没有一天一夜的时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没心没肺的死鬼啊,怪不得刚刚拿了钱之后,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儿跑得无影无踪,瞧他那副做贼心虚、生怕被我抓到现行的模样!哼,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我一定要立刻追上去将他给揪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火凤凰转身准备冲出门去的时候,那位一直站在旁边的风度翩翩的公子突然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迅速出手,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了她纤细娇嫩的玉腕。只见这位公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邪气的坏笑,轻声细语地说道:“哎呀呀,小美人儿,你可千万别去啦。你家那位大爷早就已经出去一整天加一整夜了,到现在都还不见人影呢。依我看呐,你还是乖乖留下来陪本公子好好享受这美妙时光吧。有如此国色天香的佳人在侧陪伴着度过这漫长的一天一夜,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嘿嘿嘿......至于那微不足道的一千两银子嘛,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本公子向来慷慨大方,别说一千两了,就算是三千两银子也是小菜一碟。不仅如此哦,我还要额外送给你一件价值连城、精美绝伦的首饰,保证让你爱不释手!怎么样,小宝贝儿,是不是心动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的那位身材高大威猛的保镖,连忙向前跨出一大步,然后微微躬身,脸上带着十分恭敬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向面前的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禀报说道:“少爷啊,实在不好意思,咱们这儿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珠花了呀。在此之前,那些稍微品质差一些的货色,都已经被您陆陆续续地当作礼物送出去啦!” 听完保镖这番话,那位气宇轩昂的公子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立刻就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像火娘子那般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千娇百媚之姿的绝世佳人,又怎么能够用那种普普通通、平淡无奇的珠花去随意地唐突和冒犯于她呢?简直就是对她美貌与气质的一种亵渎嘛!来人呐,快快把我那珍贵无比的宝箱给抬过来,本公子今天一定要亲自从其中精心挑选出一件最为上等、最为出色的宝贝来送给她才行!” 随着公子这声充满豪气的命令刚刚落下,只见一名身材极其魁梧壮硕的彪形大汉,动作迅速而敏捷地大步走了过来。他双手稳稳地捧着一只制作得异常精致华美的木箱,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公子的面前。 公子见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伸手轻轻打开了箱子。刹那间,箱子里满满当当摆放着的各种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一下子全都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些璀璨夺目的宝物散发出来的耀眼光芒,仿佛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一般。 接下来,公子开始全神贯注地在这一箱珠光宝气之中仔细搜寻起来。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一件件珍宝在他手中被拿起又放下。终于,经过一番漫长而又细致入微的精挑细选之后,他的眼神停留在了一串晶莹剔透、碧绿欲滴的翡翠项链之上。这条项链上每一颗珠子都圆润光滑、色泽均匀,宛如一颗颗翠绿的露珠凝结而成,美得令人窒息。 只见那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串散发着神秘光芒的项链。他轻手轻脚地朝着火凤凰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而优雅。 终于,公子来到了火凤凰的身前,他微微弯下腰,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一只正在小憩的蝴蝶。然后,他轻轻地抬起双手,将那串精美的项链慢慢地环绕在火凤凰白皙修长的脖颈之上。 当项链戴好之后,公子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轻叹。他直起身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火凤凰,眼中满是惊艳和爱慕之情。接着,他用极其温柔的嗓音轻声赞叹道:“瞧瞧看,这串翡翠项链就像是专门为你而生的一样。它与你的天生丽质相互映衬,宛如天作之合。真可谓是倚红偎翠,相得益彰啊!这般美景,简直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真是美不胜收!”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那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少爷,您可得小心些呀!这条项链可是价值三千五百两银子呢!”然而,公子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淡淡地回答道:“在如此倾国倾城的佳人面前,谈论这些黄白之物实在是太过俗气了!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怎能与眼前这位绝世美人相提并论?” 说完这番话,公子似乎还觉得不够表达自己对火凤凰的心意。于是,他再次压低声音,悄悄地凑到火凤凰的耳边,柔声细语地低语道:“亲爱的火娘子,我住在甲字第九号房。那里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四周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环境清幽宁静,非常适合我们共度这美妙的夜晚。待你处理好手头之事后,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哟。本公子会在屋里一直耐心等待着你的到来,直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火凤凰娇嗔地又瞟了他一眼,那眼波流转之间,恰似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绽放,又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烁,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能够将人的魂魄瞬间勾走。她的目光中透着几分妩媚、几分娇羞,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风情万种的她轻轻地颔首点头,动作优雅而迷人,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随后,她微微低身,朱唇轻启,柔声地道了声谢。那声音犹如天籁之音,婉转悠扬,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紧接着,她如同弱柳扶风般袅袅娜娜地转身离去。只见她身姿轻盈,腰肢纤细,步伐婀娜多姿,每一步都似踩在了人心尖儿上,引起一阵轻微的颤动。她身上的衣裙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飘逸出尘。 待她完全走下了楼,那位姓苏的客人方才轻笑一声,笑声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期待。他悠然说道:“哈哈,鱼儿已经上了钩,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去捉这条鱼啦,不过这尾鱼可不太好捉哦!” 那位被称为公子的男子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从容不迫地缓缓说道:“只要她进了我的网,就算插翅也难飞了。倒是另外那个冷面琴神,确实有些棘手。但无妨,把她交给素有智谋的素站去对付便好了,我相信以素站的能力,定能想出应对之策。”说罢,他负手而立,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似乎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步的行动。 “放心吧,我这边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不过反而是你啊,务必要倍加谨慎才好!那个名叫火凤凰的女子,虽然外界传言说她有着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容貌和魅力,可实际上却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但凡那些被她迷惑而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的男子,没有一个人还有幸能够从情爱的漩涡中挣扎出来,重新回到岸上。并且就在过去的整整四十个年头里,惨死在她手中的各路武林高手多得简直难以计数!”姓苏的客人神情凝重,满脸都是严肃认真的表情,郑重其事地提醒着对面的人。 听到这话,那位公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不已的神色:“什么?难道四十年之前她就已经开始行凶杀人了吗?如此说来,她现今的岁数想必已然不小了吧?” 姓苏的客人点了点头,应声道:“正是如此。其实早在四十年以前,她便已凭借其高超的武艺和狠辣的手段声名远扬,登上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邪神之榜。若细细推算下来,她今年少说也得有六十好几岁了。然而,此女精通采阴补阳之类的邪门功法,又深谙保养容颜之道,故而看上去依旧青春永驻、娇艳动人。所以你一定要牢牢铭记在心,千万不要被她表面的美貌所迷惑,否则一旦不小心陷入她精心编织的情网之中,迷失了自己的心志,后果将不堪设想呐!要知道,她的实际年龄可是比你的母亲都还要年长许多呢!” “哎呀呀,素姑哟,您怎么能这么小看我们家秋儿呢?她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轻视的女子哦!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呢!再说说那个冷面琴神吧,如果可以的话,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留他一条小命好不好哇?您是不知道哇,此人的琴艺堪称绝世无双,就目前这个世界而言,根本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跟他相提并论的。我对他的那份才情,简直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从心底里由衷地感到敬佩呢!”说话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诚恳。 听到这话,素姑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嗯,实际上呢,我也挺看重他所具备的才华。只是关于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咱们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定夺。毕竟这个人在邪神榜上有名,虽然仔细琢磨一下,他除了脾气稍稍有些怪异之外,确实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也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说完这些,那位公子轻轻转过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仆人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位姓苏的客人引领到了另一间客房安置下来。整个场面显得井然有序,又透露出一丝神秘的氛围。 这座编号为甲字九号的院子,远远望去便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它并非普通意义上那种常见的独门独户小院,而是一座别有洞天的所在。当人们踏入院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错落有致的布局和精心修剪的花草树木,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幅优美的画卷之中。 而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座院子里居然设有整整四间客房!这四间客房彼此之间分隔甚远,各自占据一方天地,相互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如此巧妙的设计使得整个院子显得格外幽静安宁,宛如世外桃源般宁静祥和。 此刻,在这个看似平静的院子里,却正发生着一场热闹非凡的场景。只见公子的贴身保镖——那位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大汉,不知何时竟叫来了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风情万种的风尘女子。这三人一同走进了大汉所居住的屋子里,随即房门紧闭,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原来,他们正在尽情地猜拳行令、开怀畅饮呢!大汉豪爽的笑声不时回荡在空气中,伴随着两位女子娇柔妩媚的嗲声嗲气,以及那偶尔传出的放浪形骸的调笑之语,让整间屋子都充满了欢快热烈的氛围。一时间,这里成了欢乐的海洋,好不热闹非凡。 第94章 南宫春秋的危机 说来也巧,大汉住的这间屋子与公子的房间恰好隔着两间空荡荡的客房。虽然两边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但由于中间存在着这样一段间隔,所以并不会对彼此造成过多的干扰和影响。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才使得这座院子既不失热闹喧嚣,又能保留一份难得的静谧清幽吧。 且说这位公子,此刻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和衣斜躺于那张雕花檀木床榻之上。他紧闭双眸,面色沉静如水,但微微颤动的睫毛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焦虑。 时间悄然流逝,不多时,寂静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之声。这声音轻若蚊蝇振翅,若不是有心人仔细聆听,恐怕极难发觉。紧接着,便见一个身影手提一盏昏黄的灯笼,脚步踉跄而又小心翼翼地朝着房间走来。待走近一看,原来是店里的伙计。 这伙计平日里也算机灵乖巧,可此时却是满脸惶恐之色,身体颤抖不停,好似风中残叶一般摇摇欲坠。他双手紧握着那盏灯笼,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而在他身后,则紧跟着那位名动京城的火凤凰。 但见火凤凰身披一件火红的纱裙,身姿婀娜多姿,步步生莲。她那娇艳欲滴的面容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妩媚动人。然而,此刻的她却柳眉微蹙,美眸之中流露出些许惊慌之意。 这副场景看上去着实怪异至极。那店伙计的模样哪有半分普通店家小二应有的从容镇定?倒像是在押送一名犯下滔天罪行的重犯,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反观火凤凰,虽然依旧风情万种,但也难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就在这时,一直佯装未觉的南宫皓月突然身形一闪,犹如鬼魅一般迅速掠至门口处。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然张开双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把紧紧搂住了火凤凰那纤细柔软的腰肢。 刹那间,一股如兰似麝、沁人心脾的甜美香气扑面而来。这股香气仿若一道无形的闪电,直直击中南宫皓月的心窝。他只觉得心头一阵激荡,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女子绝非凡俗之辈。他心头猛地一紧,连忙深吸一口气,强行收敛住自己有些躁动的心绪,并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这女人的表象所迷惑。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个看似妩媚动人的妖妇实际上却是一个在江湖上恶贯满盈、声名狼藉的大恶人。 据说,此女已经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了数十年之久,手上沾染了无数无辜者的鲜血。而且更令人胆寒的是,她竟然还位列邪神之列,其赫赫凶名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哪怕只是稍有不慎,恐怕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尽管内心充满了警惕,但南宫皓月却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畏惧或者厌恶之情。相反,只见他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猴急难耐、好色成性的样子,口中夸张地叫嚷道:“哎呀呀,我的火娘子啊,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磨蹭到现在才舍得现身呢? 你不知道本公子在这里等得心焦如焚吗? 我心中的欲火就如同熊熊烈火一般,都快要把我整个人给烧着喽!”一边说着,他还故意装出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迫不及待地将那张原本英俊潇洒此刻却满是猥琐之色的脸庞凑近了火凤凰。 与此同时,他那高挺的鼻子也像一只饥饿的小狗似的,不停地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似乎想要从她身上嗅到什么诱人的香味儿。 而他那双不安分的手,则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她娇躯上游走摸索起来,仿佛要将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摸个遍似的。 然而,千万别小瞧这貌似轻薄的举止,实际上却是南宫皓月精心策划、蓄意而为的一次试探。只见他那修长的手掌时不时地会在看似不经意之间轻轻触碰到火凤凰娇躯之上的一些关键穴位。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面对如此情形,火凤凰却宛如未觉一般,毫无反应,仿佛那些至关重要的穴位压根儿就不存在于她的身躯之中。 这种超乎寻常的现象让南宫皓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愈发觉得惶恐不安起来。要知道,对于任何一名习武之人而言,一旦自己身上的要害部位遭到触碰,通常情况下都会下意识地做出本能的闪避动作以保护自身安全;即便是那些功力高深莫测之辈,也会不假思索地运转内功进行抵御。 可是眼下,火凤凰面对这般状况竟然能够如此气定神闲、镇定自若,这无疑充分彰显出她那超凡脱俗的武功修为已然臻至登峰造极的化境,其深浅程度简直难以估量! 然而,此时此刻的火凤凰竟然毫无反应,这其中无非存在着两种可能性。其一,或许她压根就不通晓任何武功招式,以至于根本无法察觉到眼前潜藏的危机;其二,则极有可能是因为她的功力已然高深莫测至返璞归真之境,周身穴位皆已融会贯通、无懈可击。 要知道,凭借着火凤凰那威震江湖的绝世威名,显然第二种情况占据多数。值得庆幸的是,南宫皓月自身的修为同样不容小觑,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谈笑风生,仿佛对武学之事一窍不通一般。 其实,火凤凰此举亦是有意试探于他。倘若南宫皓月在武功方面稍有根基,那么面对如此情形,他对待自己的态度理应会发生些许变化。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他所展现出来的仅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形象,故而使得火凤凰逐渐放下心中戒备。 虽说南宫皓月在武功以及人生阅历等方面的表现均显得平淡无奇,但是在男女之间打情骂俏的技巧方面,却是相当娴熟老练。 只见他那双不安分的手犹如游鱼般四处摸索游走,而其触及之处无一不是女子身体极易产生情感波动的敏感部位。这位风月场中的老手,此刻竟然也不禁有些心痒痒起来。 只见她轻轻地推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一双媚眼如丝般流转着,娇嗔地娓娓说道:“哎呀,你这个杀千刀的,怎么如此心急呀?先别急嘛,人家想问问,你那位保镖现在在哪儿呢?” 男子嘿嘿一笑,随口应道:“他啊,正在那边逍遥快活着呢!你尽管放心好了,本少早就吩咐过他了,没要紧事不许他过来打扰咱们,免得坏了兴致。” 女子微微颔首,似信非信地又追问道:“那你那一箱宝贝呢?放在他那里真能让人安心吗?”男子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然啦,宝贝就在我的柜子里放着呢!平日里除非要出远门,否则绝不会让他碰一下的。” 听到这话,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惊讶地嚷道:“少爷哟!人家可听说那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呢!”男子得意洋洋地点点头,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没错,可以这么说吧。这些宝贝可是花了本少整整六千万两银子才弄到手的。” 女子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叫道:“什么?居然要这么多钱?”男子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解释道:“这还算便宜的啦!毕竟这批货是通过我的那个保镖牵线搭桥搞到的。他有几个朋友一直在南方当海盗,而且还和那些可恶的倭寇暗中勾结。 这次就是从他们手里盘下来的这批货物。其中有好几件都是从西洋夷商的船上打劫而来的珍稀珠宝,就算是皇宫大内,恐怕也未必能找到这般品质上乘的好物呢!” 我估摸了一番,如果能成功寻得几位财力雄厚的大买家,再将货物分批次售出,保守估计起码能够赚取五成甚至两倍的丰厚利润啊!这笔买卖所带来的益处简直不可估量!”“怪不得您出手如此阔绰,毫不吝啬地大把送银钱给他人。” “实际上,我花费的不过是些微末小钱罢了。然而,这般举动却让我的声名瞬间远扬,博得了一个肆意挥霍、视金钱如粪土的美名。只有这样,日后做起生意来,那些财大气粗的大客户们才会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合作,这其中的门道可不简单呐!”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感觉您跟发了狂似的,把白花花的银子不当回事儿,一股脑儿地往外撒,敢情是别有用心呀!不过,您在这里大肆挥霍,真会有大户人家亲自登门拜访吗?毕竟真正腰缠万贯之人大多都聚居在京城呢。” “这点我自然清楚明白,但咱们所在之地距离京城并不算遥远,消息传播速度极快。 只要在此处稍作停留两三日,待我抵达京城之时,关于我携带整整一箱珠宝前来经商的消息恐怕早已不胫而走,届时众人皆知,想必定会吸引不少有实力的富商巨贾关注。” “少爷!不得不说您还真是精于算计啊,但是您带着这么满满一箱价值连城的珠宝上路,难道就不担心途中遭遇什么意外状况吗?” “怕啥呀!我的那位保镖那可真是厉害极了,本领高强,身手不凡呐!而且咱们走的这条路可是堂堂正正的官道呢,哪来那么多成群结队的盗贼啊。就算真遇上点麻烦事儿,我在官府里也是有熟络之人的,一旦出事,他们肯定会全力以赴地追查到底,绝对不会让咱受半点儿委屈。”火凤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似乎觉得这番话太过天真无邪。 南宫皓月紧接着说道:“再者说了,咱们可不是仅仅只有两个人哟。那个苏叔叔您知道吧,他可是我们家多年的老友啦,这次出行他也带着好几个人一同前来,一路上对咱们关怀备至、悉心照料着呢!” “哦?那个姓苏的很出名么?”火凤凰好奇地追问道。 “倒也算不上声名远扬啦,不过他的武功造诣那可是相当高深的哟!他自己曾经跟我说过,他并不想扬名立万,毕竟他还要忙着做生意嘛,如果太过引人注目反倒不好行事咯。”南宫皓月耐心解释着。 “原来如此,那他的武功到底高明到何种程度呢?”火凤凰继续追问不休。 “这个嘛……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啦,但总归是非常之高的。记得有一回,我父亲外出办事的时候,不巧在路上遭遇了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强盗拦截打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叔叔挺身而出,仅凭一人之力便将那群强盗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不仅如此,他更是手起刀落,当场击毙了其中的五名悍匪呢!”说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眉飞色舞起来,仿佛亲眼目睹了当时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一般。 这话听起来确实非常自然,仿佛就是随口一说那么简单。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单纯,南宫皓月虽然没有撒谎,但他刻意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原来,那十几个企图拦截南宫春秋的人可都绝非等闲之辈,他们皆是黑道上赫赫有名、威震一方的黑道领袖! 这些人联合起来设下埋伏,想要困住南宫春秋。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宫春秋与其妹妹竟然能够齐心协力,以惊人的实力和默契将这群恶势力成功击退。 这场战斗对于南宫世家来说意义非凡,成为了家族对外宣传时津津乐道的经典一役。而毫不知情的火凤凰呢,则一直把它当作是一次普通的拦路打劫事件,那些所谓的劫匪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强盗罢了。想到这里,火凤凰不禁暗自偷笑,差点就笑出了声。 不过,她还是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自若,一脸严肃地说道:“其实啊,我对这批货物并没有太多担心。就算真的不小心弄丢了,我们家也不会太在意的啦。毕竟这次出门做生意,主要目的就是想积累点经验嘛,就算最后赔得精光也无所谓咯。” 第95章 火凤凰的喜好 听到火凤凰这番话,一旁的南宫皓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我的大小姐呀,几千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您居然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不在乎?敢问您府上到底有多富有呢?”火凤凰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回答道:“嘿嘿,我家的确是有些钱财不假,但也不至于多到数都数不清的地步啦。而且咱们做珠宝生意的,讲究的可不单单是资金雄厚哦。”主要的就是咱们家招牌够老,信用良好,眼光独到又门路宽广啊,这些可都是无形的宝贵财富呐!您瞧咱这生意做得如此之大,就算这一票赔进去几千两银子,但没关系呀,下一票保准能加倍地给赚回来,总体来说其实都差不了多少啦!” “哎呀,这话怎讲,我咋有点听不明白了呢!” “嗨,这道理简单得很哩!就好比说这回吧,我的箱子里头装着整整两百颗珍珠呢,它们的价值大概就在五百万两上下哟!要是万一不幸被人给偷走或者抢走喽,咱们真正遭受的损失可没那么吓人,顶多也就花费几万两银子便能重新买回来了。为啥子会这样呢?原因很简单嘛,这批珍珠唯有搁在咱们手里面才能够卖到这般高昂的价格呀,一旦落入那些小偷强盗之手,那就压根不值几个钱咯!” “哦?这又是为何呢?为啥旁人就卖不出像咱们这样的好价钱来呢?” 由于旁人对于这些珠宝真实的价值缺乏了解,以至于难以寻觅到愿意支付高昂价格的买家。更为关键的因素在于,买家对于卖家心存疑虑和不信任。即便将原本标价一万两银子一颗的明珠以区区一千两的低价出售给他们,对方仍旧会犹豫不决,甚至断然拒绝购买。毕竟,他们担心所购得的物品要么是赝品,要么就是质量低劣的次品。 所幸的是,只有当这些珠宝落入那些声名显赫、经验老到的大型珠商手中,并经由其专业渠道销售出去时,它们方才能够充分展现自身应有的价值。 听到这里,有人不禁惊叹道:“照这样说来,你们岂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啦!”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就拿我家来说吧,虽然家中藏匿着多达五百颗璀璨夺目的明珠,但实际上能够成功售出的仅仅不过五十颗而已。而剩下的那整整四百五十颗明珠,则只能被弃置在地窖之中,任凭时间流逝,逐渐变得发霉腐朽。 也正因如此,正因为我们已经顺利地卖掉了那宝贵的五十颗明珠,所以剩余的这部分珠宝就算有所损失,影响也并不会太大。倘若不幸连这已经售出的五十颗都丢失了,那么从家里重新取出另外五十颗来填补空缺,其实也不至于造成太过沉重的打击。 “为什么要这样呢?”她满脸疑惑地问道,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 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道理其实很简单,所谓物以稀为贵嘛。倘若遍地都是同样的东西,那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咱们收进来的这批宝物啊,最多也就只能卖出其中的一成就很不错啦。所以呀,咱们根本不用怕被偷被盗,除非那真的是独一无二、举世罕见的珍宝才行,就比如我这次带回来的这个箱子里面,倒是有那么几件稀罕物件儿。” 听到这里,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拉住他的衣袖说道:“哇,真的吗?少爷,您就行行好,让我也开开眼界呗,我虽然肯定是买不起这些宝贝的,但能看一眼也好呀,那绝对是最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他却有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那些个玩意儿有啥好看的!” 见他不为所动,她连忙撒娇似地摇晃着他的胳膊,娇嗔地央求道:“哎呀,少爷,您可真是不懂女人的心呐!对于我们女人来说,珠宝可是有着无穷魅力的哟。您就让我看一看吧,只要您满足我的小小心愿,回头我保证会加倍用心地伺候您,好不好嘛?” 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又满心期待的模样,南宫皓月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好好,算我服了你啦!不过在我看来呀,你可比那些破石头好看好玩得多喽!”说着,他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眼神中充满了宠溺。只见他眉头微皱,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之色,缓缓地伸出一只手,用力拉开了那扇有些沉重的柜门。随着柜门被完全开启,他探身进去,小心翼翼地将里面那口略显陈旧的箱子一点点拉了出来。接着,他把手伸进衣兜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把小巧而精致的钥匙,毫不犹豫地朝着站在一旁的火凤凰递了过去,并随口说道:“喏,你自己慢慢看吧。不过先说好了啊,这批东西可不是什么好来路,它们可是我们从那些凶狠残暴的海盗手里买下来的赃物!这些宝贝已经给原来的主人惹来了不少麻烦和灾祸,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不祥之物。所以呢,我劝你还是离它们远点比较好,可千万别不小心沾染上什么晦气。” 火凤凰满心欢喜地接过钥匙,迫不及待地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只听“咔哒”一声脆响,锁便应声而开。当她满怀期待地揭开箱盖时,刹那间,一股璀璨夺目的光芒扑面而来,令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她的目光瞬间被眼前这片绚烂的宝光所吸引,眼中不由自主地射出异样的神采。毕竟,对于任何女性来说,珠宝首饰的魅力都是难以抗拒的,即便是像火凤凰这样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此刻也不能免俗。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先是轻柔地抚摸着其中一件闪烁着迷人光泽的项链,感受着上面镶嵌的宝石传来的温润触感;然后又恋恋不舍地放下这件,转而拿起旁边一枚造型别致的戒指细细端详起来。就这样,她一件接一件地把玩着这些珍贵的宝物,每一件都让她爱不释手,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之后,火凤凰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一般,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的男子,娇声央求道:“少爷呀,您就行行好吧,能不能让我试着戴上其中一件呢?我知道我这辈子可能都买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但趁着您还没有把它们卖掉之前,就让我戴上过过眼瘾也好呀。哪怕就只是一小会儿,也算是没有白活这一辈子啦……” “当然可以啦,你要是喜欢,全部戴上也没问题哟。只是呢,在下面还有一串红宝石项链和一对手镯,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哈,千万不要去试戴哦,最好连碰都不要碰它们。”人们往往都是这样一种心理,越是被强调不可以做的事情,内心深处就越发想要尝试一番。这不,听到这话后的火凤凰,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急忙在底下翻找起那串项链来。 很快,她便找到了那个装着项链的白色丝绒盒子。打开盒盖后,只见里面躺着一串极其考究的红宝石项链。每一颗红宝石都如同指甲盖般大小,而且颗颗晶莹剔透、鲜艳夺目,仿佛燃烧着的火焰一般,让人一眼望去便爱不释手,简直美到了极致! 火凤凰轻轻地抚摸着这些红宝石,指尖传来阵阵冰冷的触感,那种凉意顺着手指一路蔓延至心底,却给人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她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这条项链一定非常名贵吧?” 没错!此乃火玫瑰无疑。传闻这串璀璨夺目的珠宝乃是一位来自法兰西的贵族赠予他心爱之人——那位皇后情人的珍贵礼物。然而,这段禁忌之恋终究未能逃过皇帝的法眼,当皇帝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毫不犹豫地下令将二人斩首示众。据说,那位皇后在临刑之时,依然佩戴着这串火玫瑰,仿佛要用这份美丽与爱情陪伴自己走向生命的终点。此后,这串火玫瑰几经辗转,落入多个主人之手,但令人惊奇的是,这些主人无一不是遭遇厄运,不得善终。正因如此,人们皆视其为极度不祥之物。 此刻,火凤凰娇笑一声,说道:“原来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有这般忌讳啊,不过本小姐可不在乎呢。哪怕只是能戴上一小会儿,即便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哟。少爷,就让我戴一下嘛,好不好啦?” 男子看着她一脸坚定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不惧怕忌讳,那自然是无妨的。只不过,可不能像你现在这样随意佩戴哦!” 火凤凰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那究竟应该怎样佩戴才好呢?” 男子微微一笑,解释道:“你瞧瞧你今日这身鲜艳的红色衣裳,虽然艳丽动人,但却无法衬托出这火玫瑰宝石应有的光泽。难道你不曾注意到那些装宝石的匣子通常都是用洁白如雪的丝绒来作衬垫吗?只有那样纯净的白色才能更好地凸显出宝石的光芒与魅力呀。”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要我再去更换衣物吗?”女子娇嗔地问道。男子嘿嘿一笑,回应道:“换啥衣物啊!西洋的那些美女们向来都是袒胸露背的装扮,如此才能更好地衬托出肌肤的色泽,并与配饰相得益彰。所以呀,你只需将身上的衣物脱掉便可。”说着,男子的目光肆意地在女子身上游走。 只见那名叫火凤凰的女子斜睨了他一眼,轻启朱唇嗔怪道:“哼,你这家伙可真是坏死啦!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占人家便宜,借机吃豆腐。”然而,男子却不以为意,反而嬉笑着反驳道:“哎呀,我的火娘子哟,你怎如此小气嘛!如今你都已踏入我的房门,又何必在意这点小事儿呢?等会儿脱光光了,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不过嘛,我纯粹是抱着欣赏的心态,绝无半点邪念哦!” 听他这般言语,火凤凰不禁有些心动。别看她外表火辣奔放,但实际上内心颇为豪爽大方。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动手解衣宽带,眨眼间便已是一丝不挂,展露无遗。原来她那身火红的衣裙之下,并未穿着太多衣物。这位妖女当真是个绝世尤物啊!尽管年岁已然不小,但那一身如雪般洁白的肌肤,仍旧能够与二八少女相媲美,娇嫩得好似能掐出水来一般。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更是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惑之力。 只见她轻轻地将那串鲜艳欲滴、宛如火焰燃烧般的红宝石项链挂在了胸前,然后又点燃了一支蜡烛。烛光摇曳之下,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面巨大的铜镜之前,左顾右盼间,对镜中的自己越看越是喜爱,情不自禁地摆出了各种各样妩媚迷人的诱人姿势。 然而,一旁的南宫皓月却只是静静地站立着,用一种欣赏艺术般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一幕美景,丝毫不见平日里那种急躁好色之态。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时,妖女突然斜睨了他一眼,娇嗔地说道:“哎呀,你这家伙刚才一进门的时候还像头饿狼似的急吼吼的,怎么这会儿反倒变得这么老实啦?”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惋惜之色,缓缓摇了摇头叹息道:“火娘子啊,望着你如此娇美动人的身姿和体态,我着实狠不下心对你痛下杀手。只可惜啊,你执意不肯放过我,看来咱们之间迟早会有一场生死较量!” 火凤凰闻言不由得一愣,瞪大了一双美目,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南宫皓月神色从容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就别再继续伪装下去了,火凤姑。其实我早就知晓你的真实身份,你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三邪’之一——火凤凰,隶属于东厂,更是忠顺王手下的得力高手!” 只见那火凤凰的娇躯微微一颤,但脸上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惊惧之色,反而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嘿!好个机灵的小子,没想到你竟然早就将老娘我的身份摸得一清二楚了。不过也好,原本老娘看你还算入眼,本想着先让你快活一阵儿之后呢,仅仅点住你的睡穴,再卷走这些珠宝便罢了,姑且留你一条小命。可如今嘛……哼,却是不能这般轻易放过你了!” 听闻此言,南宫皓月嘴角微扬,冷笑着回应道:“哈哈,你莫要只顾着自己盘算得美,是不是也该打听打听我究竟是何方神圣?” 火凤凰闻言,不屑地撇撇嘴,高声嚷道:“管你是谁又如何?这天底下,老娘已经没有不敢杀之人了!哪怕是那高高在上、坐在金銮殿中的皇帝老儿,老娘照样有能耐取他性命!” “想要杀皇帝或许并非难事,但想杀我,可就没那么容易喽!”南宫皓月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对方,透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话音未落,只见那火凤凰猛地张开十指,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朝着南宫皓月狠狠地抓来。那修长的十指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恰似十柄锋利无比的利刃,直逼要害。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南宫皓月丝毫不乱,他迅速抬起双臂,以一种极为巧妙的姿势招架开来。紧接着,趁火凤凰招式用老之际,他猛然发力,底下突施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火凤凰的小腹之上。 第96章 收服火凤凰 这一脚力道极大,火凤凰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被踢得向后倒飞出去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倒在地。 就在那一刻,双方都不禁为之一震,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南宫皓月心中暗自吃惊,原因在于她展现出的功力竟然如此高深莫测!要知道,他刚才踢出的那一脚可是足足用了八成的功力啊,并且还是朝着那般至关重要且致命的部位而去。然而,当他落脚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一股柔韧的弹力传来,而眼前之人不仅没有丝毫痛苦和受伤的模样,反而显得从容不迫。 与此同时,火凤姑同样惊愕不已,所惊之处乃是他运用武功招式的巧妙手法。她自信满满地双手猛然一抓,这可是她引以为傲的杀招之一啊!曾经有无数高手都难以逃脱这凌厉一抓,最终落得个开胸裂膛的悲惨下场。可如今,这个年轻小伙子不仅轻而易举地化解掉了她的攻势,甚至还能顺势反击,狠狠地给了她一脚。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一脚的劲道之强大,简直是她生平从未遭遇过的。 正因如此,火凤姑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冷冷地开口问道:“小子,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面对火凤姑的质问,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回应道:“你们东厂向来以消息灵通、耳目众多而闻名遐迩,难道连我是谁都还未曾查清吗?”听到这话,火凤姑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厉声道:“哼!老娘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自然也就懒得去打听你的底细了。”南宫皓月见状,毫无惧色,昂首挺胸,大声说道:“听好了,本公子便是南宫皓月。”此言一出,火凤姑眉头微皱,疑惑地追问道:“南宫皓月?就是西厂汪振新近聘请的那个毛头小鬼?”“哎呀呀,可别小瞧本公子啦,本人行年已然二十八喽,早就过了加冠之礼啦!”南宫皓月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地说道。 “嘿哟喂,才二十八岁啊?给老娘当孙子都还太嫩咯!老娘要是愿意生孩子的话,怕是连曾孙子都跟你一般大小啦!”火凤凰双手叉腰,泼辣地回应着。 只见南宫皓月轻轻一笑,缓声道:“火娘子,在下可不觉得您这是在倚老卖老哦。单从年龄上来算呐,您确实有资格讲出这番话来。只不过嘛,如果您真要生育子女,恐怕这会儿早就满脸皱纹、皮肤松弛,变成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咯,哪里还有如今这般姣好的容颜呐。因此呐,您就甭在岁数上显摆啦,就算知道您年长些,我也绝不会对您手下留情的哟!” 闻听此言,火凤凰鼻子里冷哼一声,没好气儿地道:“哼,既然你是南宫皓月,那肯定就不会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珠宝商人了吧!”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应道:“哈哈,这您可就有所不知啦。我家世代经营珠宝生意,至今少说也有数代之久啦。若非如此,我哪能拥有如此众多的珍稀珠宝,又怎能说出那一番专业的行话呢?若不是凭借那套行话,想要哄得您深信不疑并轻而易举地上钩,怕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儿哟!”“入彀?你竟然是专门冲着老娘来的不成?”火凤姑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眼前之人,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焰一般。 对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单单只有您一人,倒还不至于让我们如此大费周章。然而,若是再加上那位冷面琴神,您们二位联手,实力可就不容小觑了。因此,我才煞费苦心,精心谋划,巧妙地利用了你们的贪婪之心,将你们逐一引诱至此,设下埋伏。如今看来,一切都进展顺利,终于是成功把你们引入陷阱之中了。火凤姑啊,实在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对待你们。但那忠顺王派你们前来,无非就是想要对付我罢了。我又岂能坐以待毙,乖乖等着挨揍呢?无奈之下,唯有先下手为强,各个击破方为上策啊。” 火凤姑冷哼一声,不屑地回道:“哼,臭小子,你莫要自以为是!虽说老娘孤身一人落入了你这该死的圈套,但想让老娘就此束手就擒,那简直是痴人说梦!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话虽如此,当她看到对方脸上那副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样时,心中不禁微微一沉,生出些许怯意来。毕竟,她深知这十三邪神绝非等闲之辈,其中已然有数人命丧黄泉。面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家伙,能够如此轻松地算计到她们,显然不是好惹的主儿。尽管嘴上依旧强硬,可心里却早已打起了别的算盘。于是乎,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声音冰冷地说道:“哼,老娘才不怕你呢!不过嘛,那个傻乎乎拉胡琴的家伙,说不定会被你骗得团团转。老娘心地善良,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吃亏上当呢?所以啊,老娘得赶紧过去照应他一下。不好意思啦,老娘现在可要先告辞咯。”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急忙喊道:“哎!等等,你要走可以,至少先把衣服穿好,还有那条项链,快给我脱下来还给我!”然而,火凤凰却又是一阵冷笑,嘲讽道:“臭小子,你戏弄了老娘这么久,又是看又是摸的,难道还想着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白白占老娘的便宜吗?门儿都没有!这玩意儿老娘今儿个就拿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南宫皓月见状,连忙解释道:“我说这位大姐,你可别犯糊涂啊!实话跟你讲,那可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件不祥之物。谁要是戴上它,肯定会遭遇凶险之事的。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喊着来求我救你哦。” 岂料,火凤凰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不屑地回应道:“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老娘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三岁小孩子,岂能被你三言两语就吓唬住然后乖乖放手?告诉你吧,就算真有什么不祥之兆,老娘也不在乎。老娘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三邪之一,向来都是凶神恶煞般的存在。正所谓以毒攻毒、以邪制邪,这条项链戴在老娘身上,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说完,她猛地将双臂高高举起,浑身内力激荡,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上方冲去。 南宫皓月眼见对方要逃,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起追去,口中大声喊道:“别跑,咱们之间的事情可还没有谈完呢!”只见他身形如电,快速逼近前方的身影。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即将追到之时,空中的火凤凰突然屈起双腿,猛地向后一踢,其攻势凌厉无比,直取南宫皓月的头部。这一招不仅速度极快,而且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南宫皓月心中一惊,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偏过头去,同时手臂运力向上格挡。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双方的力量瞬间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南宫皓月不得不落回地面,而火凤凰则借着他这一格挡之力,再次加速上升。 紧接着,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火凤凰双掌齐出,狠狠地击在了屋顶之上。强大的掌力直接将屋顶击破了一个大洞,她的身子如同飞鸟一般,穿过孔洞飞射而出。 然而,就在这时,屋顶上传来了一声怒喝:“滚回去!”这声暴喝犹如惊雷炸响,震耳欲聋。随后便是“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传来,刚刚冲出去的火凤凰竟然又从那个洞中跌落了回来。 这一次,火凤凰显得颇为狼狈。尽管她强自挺住身体站稳了脚跟,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了两步。她的嘴角微微渗出一丝鲜血,胸前更是出现了一个清晰可见的红色掌印。显然,刚才那一声喝骂以及这一击都是出自慕容刚之手。此刻,慕容刚的身影也从那个破洞中缓缓飘落下来。 能够仅仅凭借一掌就将这位号称绝世女魔的火凤凰打得咯血受伤,足见慕容刚掌力之雄浑,实在是非同小可。 火凤凰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好厉害的功夫啊,这位好汉,不知你尊姓大名?”那男子身姿挺拔如松,闻言微微一笑,拱手答道:“在下慕容刚,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听到这个姓氏,火凤凰不禁挑了挑眉,面露疑惑之色:“你可是来自北慕容家?”慕容刚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地道:“并非如此。只是碰巧与他们同姓而已,要知道,在北方姓慕容之人众多,可不单单只有北慕容一家!”说这话的时候,慕容刚心中其实有些恼火。因为尽管他和北慕容家并无仇怨,但每次遇到陌生人,对方总是想当然地将他归入北慕容世家之中,仿佛除了慕容世家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配姓慕容一般。所以此刻,他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带出了一丝不悦。 火凤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说道:“嗯,我瞧着也不太像。想当初老娘夜里前去剿灭慕容家之时,竟连一个能打的对手都没碰上!”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突然眼前一亮,急忙追问道:“难道真的是你灭掉了慕容世家?”“哼,老娘一人之力怎可能如此神通广大?这可是众多兄弟姐妹们齐心协力的成果啊!想当初那一日,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真是痛快至极!老娘所率之人无论男女,总共斩杀了二十余之多。那容家向来以领袖北地名号自居,可在老娘手底下竟然连能撑过三个回合的敌手都寻不着!” 被称为火娘子的女子满脸傲色,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起来。而对面站着的男子则一脸狐疑之色,质疑道:“火娘子,虽说我信你武艺高强,但要说厉害到这般地步,恐怕难以令人置信吧。那慕容世家中的四大金刚和八大天王,论实力可都与你不相上下,又岂会如此轻易就被你击败?” 火凤凰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响亮,她轻瞥一眼男子,嘲讽道:“哟呵,你这小子,别看如今领着个西厂,办起事来还是嫩了些呀!若真想对付如此庞大的一个武林世家,单靠武力硬拼怎么行得通?咱们做事自然要有周全的谋划才行。早在动手之前,便已暗中安插好了内应潜入其内部。接着在内应的协助下,于他们日常饮用的食水之中投下了特制的散功药物。而后精心挑选好时机,趁着夜色发动大规模突袭。如此一来,那些家伙功力尽失,还不是任由我们宰割,杀他个片甲不留!整个行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严密策划的,所以才能如此顺利。”说罢,火凤凰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那全都是你们东厂做下的勾当吗?”那人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哼,东西两厂可都参与其中呢,但要说是东厂所为,倒也不算过分。毕竟你们西厂的人大半都是从东厂调过去的。年轻人啊,你竟敢与东厂作对,这可真是愚不可及呀!难道你不清楚东厂的势力究竟有多强大吗?除了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力量,暗地里还隐藏着无数不为外人所知的手段和关系网!”说话之人面露轻蔑之色,似乎对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充满了不屑。 “管你们东厂有多厉害,我又何必去与你们正面交锋、以卵击石呢?我只需采取迂回战术,一点一点地削弱你们的实力,逐个击破,迟早能将你们这群恶徒彻底铲除,让你们无所遁形!”青年毫不示弱,目光坚定而锐利,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挠的决心。 “哈哈哈哈……”对方闻言先是一阵狂笑,接着嘲讽道:“小子,也就只有忠顺王那个蠢货才会陪你们这般慢慢消磨时间。告诉你吧,一旦我们东厂的天智星计老大到来,你们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哦?这天智星计老大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嚣张跋扈!”青年人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揣测起来。 “哼,你这家伙当真是见识浅薄、孤陋寡闻!天智星计会,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在十三邪之中更是位列榜首。可以说,他才是东厂背后真正的主宰者!”说到此处,对方脸上不禁浮现出敬畏之色。 第97章 火凤凰出事 “什么?这怎么可能!众所周知,一直以来都是忠顺王统领东厂多年啊。”青年人惊讶得合不拢嘴。 “嘿嘿,那只不过是让忠顺王挂个虚名罢了,实际掌权的始终是我们的计老大!”那人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得意之情。“忠顺王?哼!那家伙可绝对不是那种会乖乖听从他人摆布之人。”火凤凰突然轻笑出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接着说道:“表面上看着倒是挺威风八面的,好像所有事情都是他在掌控全局、发号施令一般。然而呢,实则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徒有其表罢了!别看他整天野心勃勃,一心想着成就一番大业,其实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之辈,肚子里没半点墨水,就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一窍不通,可以说是啥也不懂!而计老大呢,则一直将他当作傻瓜一样哄骗着,无论何事都让他冲在前头出风头,好让这个草包自以为过足了掌权者的瘾头。可事实上,忠顺王根本就是个傀儡,一旦遇到稍微复杂点的情况,他便立马原形毕露,手足无措得很呐!这不,就像这次,计老大才离开短短几日时间,这家伙就捅出了大篓子,搞得一团糟,甚至连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都应付不来。”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心中暗自窃喜,没想到此番竟然能如此轻易地挖掘到这么多重要线索,而且似乎已经渐渐揭开了数起血案背后那个真正操控一切的黑手究竟是谁。但谨慎起见,他并没有立刻轻信火凤凰所言,而是继续追问道:“我看你还是把忠顺王想得太过简单了吧。即便如你所说,他现在或许确实在被你们所利用,但谁又能保证这其中没有其他隐情呢?说不定他只不过是在故意装傻充愣,以迷惑众人视线呢?毕竟能够爬到如今这般高位的人物,又岂会真如你口中那般愚蠢无能?”火凤凰嫣然一笑,娇声说道:“那自然是如此啦!无论是忠顺王还是汪振那个阴险狡诈之人,皆非等闲之辈。然而若要论起心机谋略来,他们绝非计老大的对手。计老大巧妙地协助他们聚敛财富,先让这二人得意忘形一番,但实际上却牢牢掐住了他们的咽喉命脉。特别是将慕容世家一举剿灭之后,更是令得他们犹如困兽般难以挣脱束缚。毕竟此事一旦败露张扬出去,那些江湖人士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取其性命。所以啊,他们只能依仗着咱们方能保全自身周全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火娘子啊,按理来说,你既然向我透露了这般至关重要的机密信息,我本该放你一马的。只可惜呀,你双手沾满血腥,所造下的罪孽简直多如牛毛、数不胜数,已然到了天理难容的地步。倘若就这般轻易地饶恕了你,我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惨死在你毒手之下的无辜冤魂呢?”火凤凰听到这话后,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瞬间发生了变化,只见她眉头紧皱,双目圆睁,怒视着眼前的男子,大声说道:“臭小子,老娘好心好意告诉你这些事情,无非是想让你仔细斟酌一番,究竟还要不要执迷不悟地与我们对抗下去!你若是今日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那也算是结下了一份情谊,老娘自会到计老大门前替你周旋几句,往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可倘若你不知好歹,非要将计老大彻底激怒,哼,到时候可有你好受的!” 然而,面对火凤凰的威胁利诱,南宫少却只是微微一笑,他目光坚定,毫无畏惧之色地回应道:“我之所以投身于西厂之中,其目的便是要铲除像你们这般作恶多端的魔头。想要让我与你们同流合污、相互妥协?简直是痴人说梦!火娘子,今日无论如何你都是插翅难逃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这样兴许我还能大发慈悲,给你留下一具全尸!” 火凤凰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狠戾之色,她二话不说,转身便朝着门口猛冲过去,企图趁机逃离此地。但见南宫皓月和慕容刚二人站在原地动也未动,似乎并不打算出手阻拦。就在火凤凰即将冲到门口之际,突然从门外闪出两道身影,四只手掌同时挥出,如疾风骤雨般封住了她的去路。只听得一声闷响传来,火凤凰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逼退回来,一个踉跄之后,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那两名女子缓缓走进屋内。原来,来者正是胡美珍和席容容二女。此刻,她们皆身着流妓的装扮,显得妩媚动人。其中一人手持月琴,另一人则握着三弦,看这样子,之前在隔壁屋子中应召而来的便是此二女无疑了。 火凤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些人怎会个个都是如此厉害的绝顶高手呢?竟然每个人都有能力轻易地将自己打倒在地!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笑着说道:“火娘子啊,之前我可就警告过你,千万别去触碰那串项链,否则可是会沾染到霉运的哟,只可惜你偏偏不听劝呐!” 听到这话,火凤凰缓缓地从地上坐起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南宫皓月,咬牙切齿地道:“哼!好你个臭小子,老娘这回算是栽在了你的手上,不得不对你心生佩服啊!快说,你究竟在那串项链上面动了什么样的手脚?” 南宫皓月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不过就是在那串项链上涂抹了一种能够散去内力的药物而已。而且这种药的颜色恰好是鲜红色的,一旦沾染上人的肌肤之后,便会渐渐地渗透进毛孔之中,然后逐渐发挥药效。依我看呐,此刻你的功力恐怕只剩下原来的三成左右咯,不知道你是否还有信心从我这里逃脱呢?” 听完这番话,火凤凰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宫皓月,随即便伸出手来,一把扯下挂在脖子上的那串项链。她高高举起手臂,做出一副要将其狠狠摔落在地的架势。然而,就在即将松手的瞬间,她却突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最终,她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地将那串项链重新放回到桌子之上。 看到火凤凰这般模样,南宫皓月不禁笑出声来,接着说道:“哈哈,火娘子,你好歹也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人物,如今却因为这么一串小小的项链而吃瘪,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呀!罢了罢了,既然你对这串项链如此爱不释手,那我索性就大方一点,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你吧。只不过嘛……嘿嘿,等我哪天不幸离世的时候,一定会记得用它来给你陪葬哦!” 火凤凰娇躯微微一颤,美眸圆睁,显然对对方的话感到十分震惊。她稍作迟疑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难以掩饰的惊愕与不甘:“难道说......你当真如此狠心,非要取走我的性命不可吗?”此刻,她的语调略微颤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站在火凤凰对面的男子目光如炬,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宛如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一般。他一脸正气凛然,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道:“不错!今日,我定要将你斩于剑下!我不仅要为惨死的姐夫一家讨回公道,更要替整个武林除去你这作恶多端的大害!”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落在地上,令人闻之胆寒。 火凤凰秀眉微蹙,眼眸紧盯着对方,追问道:“那么,你口中所说的姐夫到底是谁?为何我从未听闻过此事?”面对火凤凰的质问,男子双眼瞪得浑圆,眼眶瞬间布满血丝,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怒吼:“我的姐姐便是南宫萍!想当年,就是你们这帮丧心病狂的恶徒,毫无人性地血洗了慕容世家,致使满门上下无一幸免。然而,天可怜见,那天我的姐姐恰好带着幼子返回娘家探望父母,因而幸运地躲过了这场惨绝人寰的浩劫,也成为了慕容世家唯一留存于世的血脉!此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若不能手刃仇人,我誓不为人!”说到此处,男子已是怒发冲冠,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 听到此处,火凤凰那双原本就明亮如星的眼眸猛地睁大,仿佛两颗璀璨的宝石瞬间绽放出惊人的光芒,她那绝美的脸庞上更是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惊愕之色,樱桃小嘴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而对面之人则昂首挺胸,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站立着。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浑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傲气。只见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犀利地直视着火凤凰,傲然回应道:“不错,正是!本人正是来自那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也许在世人眼中,我不过是南宫世家中最为默默无闻、不为人知的一个存在罢了,甚至有人戏称我为‘四不像’公子。然而,这只不过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而已!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我便已被家族内部暗中内定为南宫世家未来的府宗继承人。尽管如今的我可能还未引起太多人的瞩目,但请相信,终有一日,我必将凭借自身实力名震天下,让整个江湖都为之颤抖!今日你会败于我的手下,对于你而言,应当算不上是什么屈辱之事吧!” 火凤凰听到这话后,娇躯微微一颤,美眸之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显然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短暂的失神过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朱唇轻启,悠悠地叹息了一声:“计老大啊计老大,想你向来都是以智谋闻名于世,无论是多么复杂艰难的局面都能从容应对,可谓是算无遗策。然而这一次,恐怕你真的要失算了……”话音未落,只见她伸出纤纤玉手,动作轻柔而缓慢地将那串原本已经从脖子上取下来的项链再次小心翼翼地悬挂回自己那白皙修长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之上。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似乎并未就此罢休,反而饶有兴致地移步到一面精致的梳妆镜前,微微侧身站立,左手轻抚着胸前的项链,右手则拿起一把小巧玲珑的梳子,开始细致入微地梳理起自己那头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乌黑秀发。她的目光始终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渐渐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对自己此刻的模样甚是满意。 就在这时,她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严肃。只见她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向站在一旁的某个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寒意,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厉喝:“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把你刚刚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给我牢牢记在心里!这条项链既然已经被你当作礼物送给了我,那么从今往后它就是我的东西了。若是哪一天你胆敢反悔,妄图从我这里将其收回去,哼哼,哪怕我化作一缕冤魂,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刻意加重了语气,让人不禁心生畏惧之感。话说完之后,只见她面色惨白如纸,原本明亮动人的双眸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之色。她紧紧咬着嘴唇,没有丝毫犹豫地抬起右手,伸出那纤细修长的食指,如同利剑般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心脉猛力一戳! 刹那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席卷而来,犹如千万只毒虫同时啃噬着她的心脏。她的身子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就像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紧接着,她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向后仰天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看着她就要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旁边密切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南宫皓月展现出惊人的反应速度和敏捷身手。 第99章 冷面琴神 “那都不重要了,我能认出你来就足够了。 一直以来,我心心念念地盼望着能够再次见到你,然而,却从未想过会是在今晚这样的时刻与你重逢。可即便如此,你终究还是出现了。只是如今的你,真的让我大失所望啊!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你早已消失不见,现在竟然沦落成为豪门的杀手,完全失去了当年的雄心壮志。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你居然还做起了这等劫盗杀人的龌龊之事! 还记得吗?二十年前,那时的你心怀正义,为了拯救一名可怜的孤女,不惜与一家豪门结下深仇大恨。要知道,那家豪门可是权势滔天,其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极为庞大。但面对如此强敌,你却毫不畏惧,仅凭手中一把孤零零的长剑,便毅然决然地冲入敌阵之中。 当时,对方派出了足足十九名顶尖高手对你展开围攻,局势可谓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身陷绝境之时,突然间,一道剑光如同长虹贯日般从天而降。 原来是你如仙人下凡一般疾驰而来,手中剑气纵横交错,犹如雷霆万钧之势。仅仅是眨眼之间,你便连斩四人,凌厉的剑法直杀得敌人心惊胆寒,不敢再贸然上前。也正是因为有你的及时援手,我才能趁此机会成功突围而出。回想起那一刻,你的绝世武功着实令我心悦诚服、钦佩不已。” 冷面琴神似乎沉浸在了往昔的回忆当中,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然而,尽管我们相识相知,相谈甚欢,可谈论的话题从未涉及到武功这一方面。只是单纯地觉得与对方交谈起来颇为投缘罢了! 此刻,冷面琴神不禁长叹一声说道:“但是啊,那一场战斗对我而言意义非凡。从你的言谈举止之中,不难看出你的才华横溢、出众非凡,令人折服;而你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犹如迷雾一般让人难以捉摸。那时起,我便暗自揣测,心想你定然出身于某个威震江湖的武林世家,乃是名门之后 反观自己呢,则不过是一介籍籍无名的浇拓书生罢了,自觉身份低微,实在配不上你这般高贵的女子,心中难免生出几分自卑之感来,故而也就不敢再与你深入交往下去了。” 听到此处,对面之人面露惊讶之色问道:“难道说,你三日后未能如约前来,便是因为这个缘故么?”冷面琴神微微颔首,神色有些黯然地道:“大半原因的确在此。实际上,当时我并未有什么特别要紧之事缠身,只是偶然结识了一名流落风尘的女子。她虽仅有几分姿色,也只粗略知晓些许文字,无论哪方面都无法与你相较量。 然而,当她挽留我的时候,不知怎的,我竟然鬼使神差般地留了下来。说实话,如今回想起来,或许当时的我更多的是害怕再次与你相见吧。” 听闻此言,对面那人不禁苦笑一声,自嘲道:“真没想到,原来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令人生畏!”“不!你并非可怕之人,相反,你令人心生敬意。 你宛如神仙般高雅脱俗,让人不禁生出一种不敢轻易亲近、更不敢有所亵渎之意。你的完美与高贵简直超乎想象,仿佛只应存在于男子们的心间梦境之中,而非这纷繁尘世间的寻常伴侣。”南宫素秋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轻声说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尚不曾发展到如此深刻之境。” 冷面琴神微微颔首,缓声道:“我亦不敢将话题深入至此。只因我深知,倘若再多与你相处些许时日,我必将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终生追随着你的身影,彻底迷失自我。那时的我,恐怕就如同你的奴仆一般,满心恐惧着失去你,却又因敬畏而不敢靠近你半分。这样的日子,无疑是极为痛苦的。” 南宫素秋幽幽叹息一声,感慨道:“这可真是‘自欺欺人’啊!我对你如此看重,你却这般轻视自身。”冷面琴神目光坚定地点头回应:“诚然,想必不仅是我一人如此,但凡能有幸伴于你身旁的男子,其心境大抵皆与我相同吧。”南宫素秋悠悠地发出一声长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那个名叫慕容刚的男子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实在难以否认内心深处的这种情感波动。自从十四岁那年开始,就连她那几位兄长,对待她时也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从未有过哪怕丝毫违背她意愿的时候。 “或许,一个女人若是生得太过完美无缺,反倒并非一种真正的幸福吧。”南宫素秋暗自思忖着。好在如今,慕容刚已然能够挣脱出她所施加的那种无形的拘束力量,逐渐依靠自身站立起来。 沉默许久之后,那位素有冷面琴神之称的女子再次开口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我的心底始终未曾抹去关于你的身影,但却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愈发遥远了。也正因如此,当今夜见到你这般独特的装扮之时,我几乎是瞬间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话音未落,只见南宫素秋轻轻抬手,如丝般柔顺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掠过,这不经意间的举动,竟使得冷面琴神再一次看呆了眼。 然而,当他直面她那清澈犹如蓝天般纯净的眼眸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了一步。眼前的佳人依旧如玉般温润美丽,可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变得愈发遥不可及。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四周一片静默,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和衣角。终于,冷面琴神打破了这份沉默,缓缓开口说道:“我们相识至今,似乎还未曾互通彼此的姓名。就连你究竟姓甚名谁,我都一无所知。” 话音刚落,只见南宫素秋轻轻地叹息一声,随后柔声回应道:“我之前之所以不曾告知于你,其实是担心会吓到你。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那便不再隐瞒。我叫南宫素秋。” 听到这个名字,冷面琴神不禁微微一愣,紧接着脱口而出:“南宫素秋?竟然是天下第一世家的南宫素秋!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你果真是出自名门望族,而且其背景之深厚远远超乎了我的预料!” 面对他如此惊讶的反应,南宫素秋却是淡然一笑,轻声说道:“南宫世家在江湖之上,也不过就是众多家族中的一员罢了。” 然而,冷面琴神却连连摇头,反驳道:“这仅仅是你个人的看法罢了。但在大多数江湖人士的心目中,南宫世家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武林王国,其地位之尊崇、势力之庞大,都是旁人所难以望其项背的!” ““你这分明就是违心之论啊!众所周知,南宫家和慕容家向来都是并立于世的两大世家,但你们竟然胆敢夜袭慕容家,而且还如此肆无忌惮!”他怒目圆睁,言辞犀利地质问道。 另一个人则不紧不慢地回应道:“那次的袭击行动我并未参与其中,因为我加入东厂乃是在此事之后发生的。然而,依我之见,慕容家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难以与南宫家相提并论。”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 接着,他继续说道:“慕容家一向自视甚高,平日里行事嚣张跋扈,得罪的人数不胜数。他们既不懂得谦逊待人,又过分护短,在处理事务时往往有失公允。正因如此,就连北方的一些宗派也纷纷选择依附于他们,仗着慕容家的权势狐假虎威,欺压良善;那些不愿意阿谀奉承他们的,则受尽欺凌。坦白讲,如果当时我身处东厂,恐怕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参与到那场夜袭之中。毕竟,以慕容家的所作所为,实在不配领导整个武林。” 令人意外的是,面对这番毫不留情的指责,南宫素秋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明知道他们是我的亲戚,难道就丝毫不担心这样直言会得罪于我吗?” 那人坦然答道:“那……说实话,我倒是真不害怕!如果连这点批评之声都无法承受,那么也就不配作为南宫家族的一员了。我所说的可全都是不争的事实啊!” 南宫素秋不禁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我心中自然知晓此事,而且也曾从其他地方听闻过诸多相关消息。然而,那东厂竟然纠结众多恶徒,将无辜之人满门灭杀,其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掠夺财物,这般行径实在令人发指、无法饶恕啊!在这广袤的北方大地之上,或许旁人会对此视而不见,但我南宫世家又岂能对如此恶行坐视不管呢?” “这么说来,此次你便是特意为此事出山而来吗?”有人好奇地问道。 南宫素秋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并非如此,此番负责处理此事的乃是我的侄儿南宫皓月。我不过是前来助他一臂之力罢了。” “哦?原来竟是那位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呀!”对方恍然大悟般地应道。 南宫素秋微微颔首,表示肯定:“正是此人。他孤身一人打入西厂内部,巧妙地借助汪振的势力与你们周旋抗衡,以此尽量避开来自你们官方的重重压力。琴神呐,可莫要小瞧了这位年轻人哟!别看他年纪尚轻,实际上早已尽得我南宫家族众人之真传,一身武艺精湛绝伦,甚至比起我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而且他不仅成功地邀请到了六合四灵前来助力,以他们的实力与智慧,相信要将那东厂彻底击垮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想到这里,我满怀诚意地看向你,轻声说道:“为了我们多年来深厚的情谊,真心希望你能就此退出东厂,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冷面琴神听后微微一怔,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缓声道:“好,既然这是你说的话,就算只为这份情谊,我也决计不能再与你针锋相对。我现在便退出东厂,即刻离去!”然而,话虽如此,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略微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开口问道:“素秋啊,趁此机会,我且冒昧地问上一句,这些年过去,不知你究竟嫁给了何人呢?” 听到这话,只见南宫素秋先是一愣,随即便面露苦笑,缓缓摇头应道:“你呀,不该这么问,应该先问问我到底有没有嫁人?”冷面琴神闻言不禁有些诧异,脱口而出道:“难道说……都过去了整整二十年,你竟然至今依旧独身一人,未曾出嫁吗?” 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承认道:“事实便是如此,我确实一直未能觅得如意郎君,以至于至今仍旧待字闺中。毕竟总不可能见到个人就主动去推销自己吧,那样岂不是太过掉价了?不过就在前些时日,倒是有个名叫慕容刚的男子出现了些异样。起初他对我也是如同他人一般视若神明,但近些天来却似乎渐渐不再那般敬畏,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或许他便会鼓起勇气向我提出求亲的请求了。” “哦?这慕容刚可是来自北方慕容世家之人么?”冷面琴神追问道。“不是这样的!他虽然同样身为江湖浪子,但却拥有着过人的本领,只可惜一直无法真正地站立起来。直到近来,他方才察觉到原来我也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这才有胆量来爱我啊。”冷面琴神闻言不禁愣住了,稍作停顿之后,方才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如此甚好,想不到我竟然迎娶了一位这般平凡无奇的妻子,而且我们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其中年长一些的那个是我的宝贝女儿,如今她也到了要出嫁为人妇的年纪啦。想当年我在那血雨腥风、尔虞我诈的江湖之中闯荡已久,实在是感到有些厌倦了。所以决定回到家中,安安稳稳地过上几年平静安宁的小日子。那么就此别过啦!” “再会!琴神大人!日后我那位侄儿将会肩负起咱们南宫家族的重任,行走于江湖之间。若是有缘相遇,还望您能对他稍加照拂一二呀。”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都铭记于心呢。眼下可是那位声名远扬的火凤姑主动找上门去寻他麻烦了哟。此女武艺高强,身怀绝技,着实不容小觑。依我看呐,你还是赶紧过去瞧一瞧吧,就怕他独自一人难以应对这场危机啊!”话音刚落,只见冷面琴神身形一闪,宛如一只夜间出没的枭鸟一般,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渐行渐远…… 第100章 南宫素秋的惆怅 听完胡风所言,南宫皓月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半晌之后,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缓缓开口说道:“以往每次看到姑姑吹奏那支笛子时,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当时我还觉得有些奇怪,但万万没有想到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在我的印象之中,姑姑向来都是那般洒脱不羁,好似世间万物皆无法束缚住她那颗自由奔放的心。然而如今看来,即便是像姑姑这般超凡脱俗之人,内心深处竟也有着难以释怀之处。” 胡风微微皱眉,追问道:“那么,她究竟为何会如此放不开呢?” 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解释道:“姑姑生得美若天仙,其容颜之绝美堪称举世无双,以至于每一个男子见到她时,都会被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所震撼,心中唯有惊叹与艳羡之情。他们只能远远地仰望着姑姑,将她视作高高在上的女神,顶礼膜拜。但却没有一人胆敢放下心中的畏惧和矜持,大胆地去追求她、亲近她。幸运的是,在我的不断鼓舞之下,刚叔最终还是鼓起了那份深藏已久的爱意和勇气,勇敢地向姑姑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如若不然,恐怕姑姑真的就要孤独终老了。” 胡风听闻此言,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感慨万分地说道:“确实如此啊!而且刚叔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在默默守护着姑姑,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所有。无论是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还是遇到的各种艰难险阻,刚叔始终不离不弃,毫无怨言地陪伴在姑姑身旁,替她排忧解难。他从未奢求过从姑姑那里得到什么回报,唯一的愿望仅仅只是能够多看姑姑一眼而已。这份真挚深沉的情感,着实令人为之动容,感动不已呐!”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略带惋惜地说道:“不过啊,那家伙实在是有点傻气呢。想要去爱一个人的话,根本没必要如此这般折磨自己嘛。应该鼓足勇气将爱意表达出来才对呀,如果对方能够欣然接受,自然是皆大欢喜、幸福美满;即便无法接受这份感情,至少也要让心仪之人知晓自己的心意嘛。像他那样默默地自我煎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的青春年华!” 听到这话,另一个人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正所谓‘愈晚收成的果实愈甜美’,这其中的道理你又懂得多少?” 南宫皓月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也许吧,我只不过是个庸俗不堪的普通人罢了,确实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然而,我心中始终坚守着一条准则——采摘果子必须得抓住时机才行呐。已经成熟的果实倘若未能及时摘取,便会从枝头坠落,最终腐烂变质失去价值啦!” 这时,那人似笑非笑地调侃起来:“照您这么说,少爷您可真是毫不顾忌果子是否熟透,只要是能够到手的统统都不放过咯?那么现在摘了满满一箩筐的果子,您究竟打算如何享用呢?”显然,这句话里蕴含着深深的讽刺意味,而南宫皓月自然也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胡风不给南宫皓月任何思考的时间,单刀直入地说道:“少爷啊,您就别再跟我装糊涂啦!我说的可是个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大问题呢。要知道,美珍从一开始见到您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您了呀。后来呢,又有含沙射影和容容也加入进来。就连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对您有着不少的好感哟。咱们之所以愿意死心塌地地为南宫世家效力拼命,可不单单只是因为南宫世家的名号响亮,最关键的还是因为您这个人呐!我就不信您对此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被胡风如此直白地逼问,南宫皓月再也没办法躲闪逃避了。他稍稍沉吟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说道:“我心里清楚得很,你们大家伙儿一直以来都是真心实意地爱护着我、保护着我。这份情谊,我没齿难忘!” 然而胡风显然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紧接着追问道:“先别提我们,就说说您自个儿吧!那您到底对我们又是怎么个想法呢?” 南宫皓月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地回应道:“我当然也是打心眼里非常喜欢你们当中的每一个人的!” 听到这话,胡风似乎并未罢休,继续追问下去:“每个人您都喜欢?难道就没有一个让您特别钟情的吗?” 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南宫皓月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便坦然作答:“真要说起来,确实没有哪一个能让我格外偏爱一些。毕竟你们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独特的魅力和优点,实在叫我难以抉择,不知道究竟该更喜爱谁多那么一点点呀!” “这么说来,难道你是妄图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心甘情愿地嫁给你不成?”女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质问道。男子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可不敢存有这般不切实际的奢望,但内心深处,我确实怀揣着这样的期望。想必诸位对我的现状与所处之境皆了然于心,如果各位不愿舍弃于我,那我在此立誓,此生必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深情厚意。不过呢,倘若你们当中有人觉得实在难以接受这一事实,我亦绝不会强求和逼迫。”说完,他抬起头来,目光诚恳而坚定地扫过在场众人。 另一名女子冷哼一声道:“就只是如此而已吗?事情岂会这般简单!”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诚然,若真到了那般地步,我将会深感无比的遗憾和难过。不妨容我打个比方吧,想当年我尚年幼之时,家中有十几个精美绝伦的瓷娃娃,皆是刚叔不辞辛劳从遥远的景德镇特意带回赠予我的珍贵礼物。那时的我对这些瓷娃娃喜爱至极,甚至连将它们拆分送予他人都万般不舍。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日不慎失手打碎了其中一个,那一刻我的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刚叔见我如此伤心欲绝,便又想方设法购得一个一模一样的瓷娃娃补给我。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并未让这个崭新的瓷娃娃取代那破损之物原有的位置,而是小心翼翼地寻来胶水,将那破裂的瓷娃娃仔细粘连修复好。只因在那个残破的瓷娃娃身上,早已倾注了我满满的情感,这份情意绝非其他任何事物能够轻易替代得了……”未等他话音落下,又有一人插嘴讥讽道:“哼!可即便如此,你却依旧不停地增添新的瓷娃娃进来!” “哎呀,真的没有新的啦,我一直保留着的就是原来那批人啊!”他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地说道。 “然而,你竟然又邀请了李瑶英和单小红过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对方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质问道。 “她们俩呀,那已经是最后的一批人选了。我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加入了。毕竟嘛,我的事业发展确实需要许多得力的帮手才行呐!”他连忙解释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听到这话,有人忍不住调侃起来:“哟呵,你这家伙倒是精明得很呐!居然是以娶老婆的方式来请长工,这些人不仅对你忠心耿耿、干活卖力气,而且连工钱都不用支付。哈哈,我的好少爷,您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啊!”胡风的这番精妙比喻瞬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面对大家的笑声,南宫皓月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笑着回应道:“这哪里能算是请长工呀,其实我是想请几位管家罢了。每个人都得负责管理一份家当,所以非得找信得过的自家人不可哦!” 见此情形,胡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紧接着又追问道:“好吧,少爷,咱们也算大致明白了您的想法和态度。不过呢,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咱们姐妹五个自然是没啥可说的了,相互之间肯定能够相处融洽。但关键在于,最终确定下来的到底会是哪两位呢?” 南宫皓月一脸认真地说道:“说实话,我至今尚未谈恋爱,其中缘由便是我一直未曾向她们透露自己的另一重身份。然而,于我而言,有一条铁律不可违背,那就是无论如何,我绝不会为了迎合某一人而舍弃另一人。毕竟,我们乃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要么全盘接纳,断无可能只选取部分来接受。” 胡风听完这番话后,最终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回应道:“罢了罢了!少爷,既然您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也就只能认命了。每每回想起来,着实心有不甘呐!这么些年来,我这个老姑娘一直打着光棍,左挑右选,到头来却选中了这么个不伦不类、既非正室又非小妾的繁杂身份。可事已至此,又能怪得了谁呢?终究还是我自个儿作茧自缚啊……” 随着胡风的这一番自嘲话语落下,在场的那些女郎们纷纷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显然,胡风刚才的那番言辞让她们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彻底放下了顾虑。尽管这个结局算不上十全十美,但对于她们来说,无疑也是一个相当理想的归宿了。自古以来,女子终究是要步入婚姻殿堂、嫁作人妇的。然而,那些在江湖中闯荡漂泊的女子们却各自背负着沉重的过往。她们行走于世间,秉持着正义之心,行侠仗义,自然也就结下了无数的仇怨。尽管她们的初衷是为了维护公理和道义,但这并不妨碍仇家们对她们虎视眈眈。 这些女子迟迟未能出嫁,一方面确实是由于她们自身眼光颇高,普通男子难以入得了她们的法眼;另一方面,无人胆敢迎娶她们亦是不争的事实。试想一下,若是娶回如此一位妻子,那接踵而至的必将是无穷无尽的烦恼与困扰。往昔的恩怨尚未理清,未来又怎会消停?更何况以她们的性格,断不可能从此安分守己地居家度日,新的是非必然会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唯有像南宫世家这般庞大且势力雄厚的家族,方才有足够的能力去包容和庇护她们,给予她们坚实的依靠与保障。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江湖之中,或许也只有南宫世家能够为这些女子撑起一片宁静的天空,让她们免受外界纷扰之苦。 像她们这般女子,理应孤身一人直至终老。在那风云变幻、刀光剑影的江湖之中,诸多成名的女豪杰们,一旦嫁作人妇之后,其结局往往令人唏嘘不已。 要么是被那些穷凶极恶的仇家苦苦追杀,逼得无处容身,最终夫妻二人双双惨死于非命;要么便是难以承受婚后那平淡如水的日子,只得黯然选择离异收场。然而,唯有如同南宫皓月这般出类拔萃的男子,方可给予她所有梦寐以求的东西。 只可惜啊,即便是如此优秀的夫君,她也无法独自霸占他全部的情感。毕竟像他这样的男子,天生便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独有。即便身旁再无其他红颜相伴,他依旧会被众多繁杂事务以及形形色色之人瓜分走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只因他乃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奇男子,肩负着一份惊天动地的伟大事业,又怎能用寻常人的眼光来对他加以评判呢? 话说到这份儿上,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几位女子的态度也已然清晰明了地展现出来。南宫皓月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轻松自在。自此之后,他逐渐摆脱了之前的拘谨与束缚,言行举止间多了几分洒脱随性。 在这简陋的逆旅之中,南宫皓月与几位女子相处得极为融洽和谐。他时而将其中一人轻轻拥入怀中,感受着那柔软的身躯传来的温暖;时而又俯下身去,在另一人的脸颊上留下深情一吻。这位风度翩翩、柔情似水的男子,犹如春风拂面般令人陶醉,轻而易举地便俘获了众女子的芳心。 他深知如何用温柔体贴来打动女人的心弦,每一句甜言蜜语都是恰到好处,每一个关怀备至的举动都能让人心花怒放。在他的悉心呵护下,几位女子皆沉醉于爱情的甜蜜之中,如痴如狂。而南宫皓月自己,自然也是尽享齐人之福,沉浸在这无边的幸福海洋里。 第101章 吐露真情 然而,在这欢愉的背后,南宫皓月的内心深处始终怀着一份深深的感激之情。他明白,如果不是他的姑姑南宫素秋巧舌如簧、循循善诱,对这些女子们耐心细致地解释开导,恐怕她们心中的那些顽固心结永远也无法解开。正是因为南宫素秋的这番努力,才有了如今这般美好的局面。 与此同时,南宫素秋对于自己的侄儿亦是充满了感激之意。此时此刻,两人正身处北通州运河畔的一座石桥栏杆旁。不知是哪位有心人在此处系了一艘破旧的小船,船上虽然搭有篷子,但船夫早已归家而去。这艘毫不起眼的小船,此刻竟成为了南宫素秋与慕容刚临时栖息之所——他们二人的爱之小舟。 只见南宫素秋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慕容刚那宽阔结实且强壮有力的怀抱之中,满脸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她微微闭起双眼,静静地聆听着爱人强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彼此。这一刻,她那颗原本坚强无比的心瞬间变得柔软如水,所有的烦恼忧愁都被抛诸脑后,只愿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这温馨浪漫的一刻。 他们已然经历过一番缱绻柔情,慕容刚那宽厚温暖的手掌依旧轻柔地摩挲着她娇嫩如雪的肌肤,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一般。对于南宫素秋来说,这种触感无疑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刺激。 自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她便宛如夜空中高悬的冷月,清冷而孤寂。在世人眼中,她始终是那个高不可攀、孤芳自赏的存在。没有人胆敢轻易接近这位冷艳佳人,就连与她血脉相连的亲生母亲,自她年满十四岁之后,也不再敢像对待儿时那般给予她亲昵的拥抱。 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使然,令旁人望而生畏,难以亲近。然而,她终究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同样拥有着正常的生理需求和情感渴望。只是长久以来,这份深藏心底的寂寞无人能懂。 慕容刚实乃一个令人倾心的男子,他不仅身怀绝世武功,学富五车,而且性情亲切和蔼,幽默风趣,更兼相貌英俊伟岸,风度翩翩。如此优秀之人,本应是众多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可不知为何,每当面对南宫素秋时,他总是显得有些拘谨局促,无法完全放开自己。 她深知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那些青楼女子一般主动献身讨好他人,因此,即便面对心仪之人,她依旧只能选择矜持和含蓄。如此一来,两个性格皆有些被动的人,便这般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段微妙而复杂的关系,不知不觉间已走过了许多年的岁月。 就在这次,南宫皓月特意将慕容刚邀请出来相聚。此次会面不仅成功地点燃了慕容刚内心潜藏已久的雄心壮志,更是让他鼓起了追求爱情的莫大勇气。与此同时,当南宫素秋于冷面琴神那里遭遇到些许失意与惆怅之后,原本坚强独立的她突然间变得异常脆弱和无助起来。恰在此时,慕容刚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属于男子的刚毅与果敢,犹如冬日里的暖阳一般,温暖并填满了她那颗因多年孤独而倍感空虚的心。 二人并肩而立,一同仰望着夜空中那璀璨闪烁的点点繁星。南宫素秋不禁轻声叹息,语气幽怨地说道:“刚哥啊!难道说我当真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女人吗?”慕容刚微微颔首,应声道:“嗯……确实有那么点儿不太像呢。你呀,事事都太过出色、过于出众,无论何时何地总是能表现得比大多数男人还要厉害。不过嘛,日后你若是能够稍微收敛一些锋芒,多几分温柔婉约之态,那就再好不过啦。” 听到这番话,南宫素秋面露难色,苦笑着摇头道:“唉,说来也是令人心生怜悯呐!对于究竟该如何展现温柔,我着实是毫无头绪啊。”慕容刚略作思索后,微笑着安慰道:“其实这并不难办。依我看哪,咱们应当尽快成婚才好。待到你嫁入我家,不再身为南宫世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姑奶奶之时,自然而然就能学会温柔待人啦。” 南宫素秋秀眉微蹙,轻声说道:“这能有什么关系呢?”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南宫世家可是个声名赫赫的大家族啊!而且你这位姑奶奶平日里管事太多,以至于都忘却了身为女子应尽的本分。女人嘛,就应当以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为重才对呀!可你倒好,偏偏要去争抢那些本该属于男人的事务来做,如此这般,又怎能变得温柔似水呢?”说话之人微微摇头,脸上流露出惋惜之色。 南宫素秋闻言,娇躯微微一颤,稍作停顿后,缓缓开口道:“刚哥,对于此事,我着实感到万分抱歉。但家中之事繁多,我实在难以脱身啊!有些事情非得由我亲自出面管理不可。” “嗯,这倒是事实。想当年,我也曾深信不疑。令兄为人过于方正刚直,在处理各类事务之时,过分拘泥于规矩和细节。不仅事事都要躬身亲为,甚至还不辞辛劳、不厌其烦地反复查证考查。如此一来,他自是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说到此处,那人不禁长叹一声。 南宫素秋赶忙接过话头,急切地解释道:“刚哥所言极是!然而,我们南宫世家向来注重声誉与名望,任何行事都容不得半点差错。肩负着如此沉重的担子,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家族名誉受损,因此不得不谨慎小心呐!”她的语气坚定而执着,仿佛这便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可从来都没说过他不好啊,他呀,一直以来就是这么个执拗性子,脑子总是转不过弯来。实际上呢,好多事情根本没必要非得按照一种固定的方式去处理嘛,明明存在着更为省力、简便的法子。只要能够做出精准的判断,投入少量的人力,就能办成更多的大事。在这方面呐,南宫皓月可比他爹要强太多啦!” “可不是嘛,我的想法跟你一样。正因为如此,我才不遗余力地给他帮忙,好让他尽快熟悉各类事务。等到他完全接手之后,我也就能够稍微轻松一些喽。” “对呀,我也是这么看的。只是这位少爷需要咱们协助的地方着实不多,人家做事自有一套独特的见解和方法,咱们就算想要插手帮忙,往往也是有心无力啊。所以呢,往后你应该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陪我咯!”南宫素秋满脸柔情蜜意地依偎在他身旁,轻声细语地道:“对不起哦,刚哥,我觉得可能是我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呢。” “哎呀,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这几年过得开心着呢。”男子微笑着回答道。 “真的吗?可是那样的日子,你居然还能过得快乐?”南宫素秋抬起头,美眸凝视着对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于我而言,无论以何种方式去生活皆无关紧要,最为关键的还是得看到你能过得开心快乐,只要你展露笑颜,我的内心便会充满喜悦与幸福。”女子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语气坚定而深情。 然而,被称为刚哥的男子却面露苦涩之色,缓缓说道:“可是啊,亲爱的,实际上我并没有真正感到快乐过。这些年来,我始终默默地在原地守候,满心期待着你能够亲耳听到我对你倾诉衷肠——我爱你,并且深深地依赖着你。”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难道你还未曾察觉吗?”男子的声音略微颤抖,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痛苦和挣扎。 女子轻咬嘴唇,眼眶微微泛红,回应道:“自然,我又怎会毫无所觉呢?不单是我,周围的每个人其实都早已将这一切洞悉明了。但仅仅只是心里明白那不过是一码事,勇敢地宣之于口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呀。我渴望听到你如同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般,亲口向我表达这份爱意,如若不然,哪怕让我耗尽此生去痴痴等候,也在所不惜!” 慕容刚听闻此言,身躯不禁微微一颤,他低下头,显得有些怯懦,嗫嚅着说道:“从前的我实在缺乏勇气开口,因为我根本无从知晓自己在你心底究竟占据着怎样的份量。我着实害怕一旦将这番情意吐露出口,而你对我压根儿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届时场面将会变得无比尴尬和难堪。” 南宫素秋轻轻叹息一声,悠悠说道:“爱人本就不是一件丢脸之事啊,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惧怕如此呢?当你真心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对方心中是否同样有着你的位置,起码应该让她知晓你这份真挚深沉的情感才对呀。你瞧瞧那南宫皓月,好家伙,竟然一下子钟情于七位女子,可人家丝毫没有觉得难为情……” 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辩驳道:“他怎能和我相提并论呢?他各方面条件都远比那些女孩子出色得多,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那些女孩子们率先倾心于他,而他只需坦然接受即可。然而面对你,我实在缺乏这种自信与骄傲啊。我真担心自己若是贸然表露心迹,不仅得不到你的回应,反而还会碰一鼻子灰,就连我们之间仅存的那么一点点友情恐怕都会难以维系下去啦!” 南宫素秋柳眉微蹙,嗔怪道:“难道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庸俗不堪之人吗?即便最终无法成就一段美好的恋情,但彼此依旧能够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啊。” 男子神情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反驳道:“素秋,请别把话说得这般轻巧洒脱了。自古以来,男女之间哪有所谓纯粹的友谊可言呢?若不是互生情愫,那么最多也不过只是泛泛之交罢了,所谓的深厚情谊也仅仅局限于江湖道义而已!” 南宫素秋闻言,不禁秀目圆睁,提高声调说道:“这话我可不认同!我身边可是有着众多男性友人呢,而且我敢断言,我与他们之间绝对不存在丝毫儿女私情,但彼此间的友谊却是实打实的深厚无比。” 那些人的年龄跨度极大,要么是已有家室、被婚姻束缚的有妇之夫;要么则是行为举止荒诞怪异、让人难以捉摸的怪人。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你的朋友圈子里,根本找不到一个年龄相仿且尚未成家的单身男子。即便偶尔出现那么一两个,也不过是在短暂的相处之后,便察觉到你的条件过于出众,正所谓“齐大非偶”,于是自觉地选择疏远你。 这样的人或许会在某些特定时刻为了你不惜拼命,但绝不可能与你保持长久而稳定的联系,毕竟他们实在无力维系一份纯粹真挚的友情啊! 想到此处,南宫素秋不由得忆起了那位冷面琴神。 沉默片刻后,她不得不承认慕容刚所言不虚。在她的众多友人当中,确实找不出一个年纪相当、各方面条件又相匹配的未婚男士。曾经有那么几个人,起初与她往来密切、关系甚笃,可没过多久,便纷纷对她避而远之。 说不定这些人心底深处其实是爱慕着她的,只是担心一旦与她更进一步发展关系,彼此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明显,最终只能望而却步。 就连眼前这位慕容刚,也是鼓足了勇气,直到此次才有胆量向她吐露真情实意。究竟是何原因导致如此局面呢?莫非真如众人所说,是自己太过出类拔萃、超凡脱俗了不成?慕容刚一脸诚挚地说道:“我真心实意地感激南宫皓月啊!他不仅鼓舞着我要有爱你的胆量和勇气,还给了我一个能够充分展现自身能力的宝贵契机,让我有机会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 第102章 牛头马面 听到这话,南宫素秋不禁微微皱眉,轻声问道:“那么,以前我的哥哥待你莫非不够宽厚么?” 慕容刚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那可不是这样的呀!其实,他一直以来对我都相当客气有礼,甚至可以说是过于恭敬了。毕竟,就因为我是你的好友嘛,所以每次他请求我相助的时候,所托之事往往都是那些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小任务。而一旦遇到真正棘手、困难重重的大事时,他却总是选择独自一人默默承担下来,亲自去处理解决。” 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回应道:“哥哥向来便是如此性子的人呐。说起来,你并非经由我的引荐才得以踏入这一门派之中的,因此与他相互之间的了解自然还不算太深。可能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吧,他总觉得不太好意思劳烦于你呢。” 这时,慕容刚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继续说道:“然而,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个根本闲不下来的主儿,而且绝对不是那种只会坐享其成、贪图安逸之人……”话未说完,便被南宫素秋打断了。 只见她满含歉意地看着慕容刚,缓缓说道:“刚哥,真是对不起呀!现在想来,恐怕不仅仅是哥哥对你的认识不够全面透彻,就连我对你的了解也是远远不足够的,以至于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慕容刚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当然啦,我自己的脾气确实有点古怪,这或许与我的性格有关吧。不过呢,对此我并没有什么怨言,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嘛。好在南宫皓月那家伙,他可是真正地懂我啊,不仅对我充满了尊重,而且交给我的活儿可都是些要命的任务哟!就拿这次来说吧,咱们竟然撞上了邪神榜上的那帮顶尖高手,他们一个个可都是能够轻易取走我性命的狠角色呀!但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还能跟他们拼死较量一番,并成功撂倒好几个呢!经过这场恶战之后,连我自己都开始重新审视起自身的价值来了!” 听到这里,素秋忍不住插话问道:“那你对于自己到底具备多大的能耐,难道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吗?” 慕容刚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回答道:“说实在话,素秋啊,我还真是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几斤几两呢。要知道,在南宫世家里面,那可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呀!长久以来,我老是觉得自己比起其他人来,总是差那么一大截子呢。正因如此,我才会一直提不起精神,整天浑浑噩噩的。还有就是,你哥哥他从来没给过我什么重要的工作去做,这就让我不禁联想到,也许在他心目中,我也就只配干点儿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素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惊呼起来:“哎呀呀,我的老天爷呀!你怎么会产生这么荒唐的念头呢?”“想当初啊,我刚刚踏入江湖,决定以侠义之道行走天下还没多久呢,便遭遇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恶战。那可真是一场生死较量,双方都拼尽了全力,我不幸身负重伤,差点就命丧黄泉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承蒙你的出手相救,才捡回了这条小命。自那次以后,我就再没有机会与人如此拼命厮杀了,以至于到现在我都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女子感慨万千地说道。 男子心疼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我的老天呀,亲爱的,你要知道我哥哥当时那么做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呐。他一心只为了保护好我们两个,尤其是你,所以才不让你去承担那些过于危险的任务。因为他深知,如果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我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娶到心爱的姑娘啦。唉,只可惜这一念之间的私心差一点就毁掉了你。不过还好有南宫皓月及时出现,扭转了局面。说真的,我还真是应该好好感谢他一番才行呢。要不然,以我的固执、哥哥的体贴入微以及你的倔强脾气,这三者相互交织碰撞,肯定会酿成一场惨不忍睹的大悲剧啊。”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再次紧紧相拥在了一起。此刻,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期待。 “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得好好谋划一下如何帮助南宫皓月顺利完成此次任务,助他树立起赫赫声名来。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就让他功成身退,去过几年自由自在、属于他自己的悠闲日子吧。而咱俩呢,则可以继续享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甜蜜时光啦。”女子满脸幸福地依偎在男子怀中,柔声细语地说着。 然而,他们在执行任务时并非事事顺遂。此次,李瑶英和单小红被编为一组前往保定,肩负着一项艰巨的使命——铲除东厂旗下的一个敛财机构,同时该机构还是一处至关重要的联络中心。在此地,存在着两位核心主持人,其中一人名叫牛金星,另一人唤作马上飞。尽管他们的名号并未登上那神秘莫测的邪神榜,但实则都是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原来,此二人乃是智谋过人的计全之得力助手,且追随计全已有多年之久,因而得以将其浑身解数尽数学去。 不过,卢凌风所搜集到的相关情报资料尚不完备。据其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仅能查明这两人在外素有“牛头马面”之称,于东厂内部占据着相当高的地位。他们专门司职刺探各种消息,并精心挑选可供下手的目标对象,随后将相关信息呈报给忠顺王府,进而策划具体的行动计划。虽说这二人并非这场罪恶行径中的头号元凶,但绝对称得上是引发诸多灾祸的始作俑者。恰恰由于他们平日里表现得并不起眼,未曾引起旁人过多的关注,所以当南宫皓月下定决心要将此处连根拔起之时,李瑶英和单小红毅然决然地承担下了这项艰难险重的任务。主要原因在于此地乃是设立于一家规模宏大的赌场之中,而那位名叫单小红的女子,则是以赌博为生,且其赌技精湛绝伦。她曾经多次成功地演绎过“扮猪吃老虎”的精彩戏码,仿佛这一次同样能够轻而易举地再次得手。就连一向谨慎小心的南宫素秋,对于这个地方都未能给予足够的重视,以至于她们二人竟然主动请缨,要求一同前往。 当时,南宫皓月自信满满地认为此次行动必定会如探囊取物般顺利,于是并没有多派遣人手前去协助她们。所幸的是,她们临行前还是带上了西厂中的几名番子,以便在必要时充当联络与传递信息之人用。正是由于这番准备,当她们不幸身陷困境之时,才得以迅速将求救的消息传递出去。 值得庆幸的是,保定与北通州之间相距并不算太过遥远。南宫皓月在接获消息之后,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往事发之地,以期能及时为她们提供强有力的支援。以单小红和南宫素秋两人之力,对付那牛头马面或许尚能应付自如。然而,真正的麻烦却源自于一个名为许天赐的老头子。此人来历不明、深藏不露,他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原本看似胜券在握的局面。许天赐这个名字宛如沧海遗珠般鲜为人知,一直处于默默无闻的状态。确实,这就是他如假包换的本名。就连一向机敏过人的卢凌风,都未曾留意到在那座繁华喧嚣的天福来酒楼之中,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位令人头疼不已的老板。 说起这天福来酒楼,它可是保定城内当之无愧的头号翘楚。这里不仅规模宏大,而且集酒楼、客栈和娱乐场所于一身。其内部可谓是声色犬马,应有尽有,能够将人们的视觉、听觉、味觉以及触觉等各种感官体验推向极致。在这里,只要您腰缠万贯,便可以随心所欲地购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每年都会有众多富商巨贾纷至沓来,然而他们中的许多人却在短短十余天内就倾尽所有家财,黯然离去。类似的情况每年少说也要发生十几起之多。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商贩在此地时来运转,一夜暴富,成功跻身富豪之列的故事时有耳闻。 之所以会出现如此两极分化的现象,关键在于天福来酒楼的赌博环境相对公平公正。一切全凭个人运气,不存在弄虚作假或暗中捣鬼的行为。正是凭借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吸引了无数赌徒趋之若鹜。当然,此地所提供的可远不止赌博这一项服务,其他方面的享受同样堪称一流水准。无论是风情万种的美女佳人,还是厨艺精湛的顶级大厨,亦或是技艺超群的歌舞乐妓,无一不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在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京师之地,有着一种只有那些王公贵族之家才能够尽情享用的福气和待遇。这种特殊的享受,即便是在其他地方耗费巨资也难以买到。然而,就在这座城市里,有这么一处地方,它将这些稀有的享受统统汇聚一堂。正因如此,这里的生意可谓是火爆至极,门庭若市。 而开设这家酒楼的主人究竟是谁呢?想必此人定当是个左右逢源、长袖善舞之人吧?可事实并非如此,这位主人名叫许光赐,不过是个其貌不扬的土财主罢了。他既无过人的相貌,也缺乏出众的气质,除了腰缠万贯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要说他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恐怕也就是那点儿好运气了——结识了两个极为要好的朋友,并与他们成为了合作伙伴。 这两位朋友分别被人们称为“牛头”和“马面”,从名义上来说,他俩乃是酒楼的正副两位总管。有了这两位能力超群的大总管坐镇,再加上背后还有东厂作为强大的后盾支持,自然而然地便无人胆敢前来干涉酒楼的经营事务。众人皆认为,正是因为有这两位精明强干的大总管操持着一切,酒楼的生意才会如此红火兴隆。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许光赐那不为人知的底细啊!原来,这天官赐福竟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三邪神之一,而且还是其中最为难缠的角色。但凡有人不小心招惹上了他,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啦!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戏剧性。有两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不知深浅地偏偏就招惹上了这个可怕的人物……两天前,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两位女子踏入了保定这座繁华的城市。甫一到达,她们便毫不犹豫地住进了“天福楼”这家客栈。之所以选择此处,原因无他,这里的房间不仅宽敞明亮,让人心情舒畅,而且提供的伙食美味可口,能够满足挑剔的味蕾。更令人惊喜的是,价格还十分亲民,对于精打细算的生意人来说,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毕竟,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当他们有法子从你身上赚取大把钱财的时候,往往会先抛出一些蝇头小利作为诱饵,就如同钓鱼一般,先用美食诱惑鱼儿上钩。 这两位女子乃是姐妹关系,皆姓汪。说起这个姓氏,其实并非她们本家之姓,而是借用了一个名叫汪振之人的姓氏。原来,她们双双认了汪振做干爹,所以也就跟着改姓了汪。这一对汪家姐妹花可谓是天生丽质,美若天仙。姐姐名叫汪小英,性格开朗豪爽,犹如夏日里热烈绽放的花朵;妹妹则唤作汪小红,温婉柔顺,恰似春日里轻柔拂面的微风。姐妹二人随身携带着一口小巧精致的箱子,那里面满满当当装着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只是,她们的举止显得有些怪异,走起路来别别扭扭的,仿佛怀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与人交谈时也是畏畏缩缩,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店主人是个年逾花甲的许老头子,一双精明的眼睛总是滴溜溜地转着。不知怎的,自从这对汪家姐妹入住以来,许老头子似乎对她们格外关注。常常假借各种理由主动与她们搭讪闲聊,试图探听出更多关于她们的消息。然而,每当被问及为何来到此地以及要投奔哪位亲戚等问题时,姐妹俩总是支支吾吾,言辞闪烁。一会儿说亲戚住在城里,但具体位置却说不清;一会儿又道亲戚从事某种营生,可究竟是何职业却又讲不明白。甚至就连亲戚的姓名,她们也是含含糊糊,难以给出确切的答案。 第103章 牛金星李瑶英 经过几番盘问和追问,这两个女子才终于吐露实情。原来,她们自幼便失去双亲,全靠舅舅含辛茹苦将她们抚养长大。然而,命运弄人,这个舅舅偏偏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不仅输得倾家荡产,还欠下了高达三千五百两的巨额赌债。而那债主竟然是当地臭名昭着的一个大流氓,他气势汹汹地上门讨债,扬言若是不还钱,绝不会善罢甘休。 走投无路之下,舅舅无奈地做出了一个令人痛心的决定——将自己的两个外甥女抵押给债主,作价四千两银子,以换取暂时的安宁。就这样,这对可怜的姐妹被迫卖身进入了青楼。债主收了钱后,扣除了三千五百两用于抵债,竟还额外多出了五百两。 要知道,这两姐妹本都是出身清白的良家女子,对于落入风尘之地自然是百般不情愿。于是,趁着夜色掩护,她们悄悄偷走了那五百两银子,逃离了魔窟。可尽管已经逃出虎口,她们心中却始终挂念着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舅舅。毕竟舅舅平日里待她们不薄,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舅舅一家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抱着这样的想法,姐妹俩毅然决然地踏上了逃亡之路。偶然间,她们听闻去年有位姓李的老大爷在此地大发横财之后荣归故里,这让她们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于是乎,两人怀揣着那五百两银子来到这里,企图碰碰运气,能够赢得足够的钱财回去替自己赎身。 许天赐听完这段悲惨遭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之情。但同时,他也理智地问道:“倘若此番你们非但没有赢到钱,反而把这仅有的五百两都输光了,那又该如何是好?”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姐姐汪小英毫不迟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说是命中注定,我们也就只好老老实实地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继续过着那生不如死的日子,当一辈子的妓女!”话说这两姐妹就这般稀里糊涂地落入了局中。那许老头子一声令下,便有人毕恭毕敬地将她们送入了人声鼎沸、烟雾缭绕的赌场之内。原来啊,她们家中有位嗜赌如命的舅舅,平日里耳濡目染之下,各种赌博玩法对她俩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 初来乍到,两姐妹先是在骰子桌上小试牛刀。只见那骰子在碗中翻滚跳跃,最终停定之时,竟是让她们赢得了整整一千两银子!这开门红可着实令人兴奋不已。紧接着,她们移步至牌九摊位前,毫不犹豫地下了注。说来也是神奇,今日这手气仿佛如有神助一般,接连几把下来,竟又赢取了四千两之多! 此时,妹妹心中已有了退意,觉得见好就收方为上策,想要就此打道回府。然而姐姐却不这么想,她眉头微皱,摇着头说道:“这点儿钱不过才刚刚够偿还之前欠下的本钱罢了,若是再算上几百两的利息,那还差得远呢!况且咱们姐妹二人如今年龄也不算小了,日后嫁作人妇,总得备上一份像模像样的嫁妆才行呀!既然已经来到此地,何不趁此机会放手一搏?” 妹妹听后,虽心有顾虑,但终究还是拗不过姐姐。于是乎,两人一咬牙一跺脚,毅然决然地将刚赢到手的四千两全押了上去。这一刻,周围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牌桌上。而奇迹再次降临,当牌翻开之际,姐妹俩手中赫然拿着一副一点,反观庄家那边,却是蹩脚至极的十点!如此一来,四千两银子再度稳稳收入囊中。 姐姐此时就像着魔一般,赌兴愈发浓烈起来,任谁劝说都不肯离开这个充满刺激与诱惑的赌桌半步。不仅如此,她甚至连先前赢得的注子也不收起来,毫不犹豫地继续押注,仿佛那些银子对她来说只是一堆无关紧要的数字而已。令人惊讶的是,姐姐接下来竟然如有神助般连连获胜,好运简直逆天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要知道,这天福赌场平日里虽然也是热闹非凡、输赢不断,但像这样一注就能押上几万两的情况实属罕见。负责推庄的那个伙计此刻已经额头冒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直呼今天真是撞邪了!这两个女人的运气怎会好到这般离谱?几乎每一把都是赢家不说,就连那骰子似乎都在有意偏袒她们。 有时候,这名伙计好不容易凭借自己多年练就的娴熟手法将牌叠得看似完美无缺,满心期待能够打出一手通吃全场、威震四方的好牌。然而事与愿违,每当关键时刻,那骰子总会莫名其妙地偏离预期一点点,要么多出那么一丁点点数,要么就恰好少了些许,结果总是将最大的牌拱手送到姐姐和她同伴手中。 随着局面越发热闹,赌注金额节节攀升,这一桌自然而然成为了整个赌场最为引人瞩目的焦点所在。原本分散在各个角落的人们纷纷被吸引过来,围拢在四周,瞪大双眼紧盯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豪赌盛宴,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大管事牛金星亲自过来,看见这情形。呆了一呆道:“二位还不肯歇手吗?这下子够赎身子出来,连嫁妆都十分丰盛了。” 姐姐汪小英笑道:“钱没有怕多的,我想我们家没有男人,姐妹俩一嫁,香火就断了,若是有钱。置下一份产业,就可以招个倒踏门的女婿上门,使香火维持下去。” 牛金星道:“姑娘的口气是稳赢的。”汪小英道:“我倒不敢说,可是老天爷似乎有意要帮我们的忙。设法子嘛!你们叫天福来,上天降福下来,连关门都堵不住。” 牛金星冷笑道:“老天爷可不帮贪心的人,离手!”庄家喊离手,就是承认桌上的注子了,打出骰子。这是四副牌中最后的一副,以及搭配一些杂牌。牛金星在叠牌的伙计那儿已经知道天牌和人牌在一起,打出点子后,那副牌正好在自己手里,已经稳吃了!这下子再也不怕人家捣鬼了,所以一连声地叫大家开牌出来。 上家开出牌来是么丁配长三的九点,下家则是铜锤配四六的六点,汪家姐妹的天门应该是梅花配四五的长九,都小于庄家的天杠。可是汪小英把牌一翻,牛金星直了眼,那是一张天牌,一张四五,大牌九中算天九王,但在小牌九中有一点,牌面小得可怜。 牛金星先还以为是伙计排错了,把天牌跟梅花掉了位置,那也没关系,梅花配人牌还有八点,可以吃两家赔一家,尤其是吃下天门,足够赔出而有余了。 可是他一翻牌,气得没吐血,他手里仍是一副天杠,他却不敢摊牌,喊一声:“通赔!” 他的牌若亮出来,仍然可以吃三家,可是一副牌中,不能有三张摊牌,这明明是有人捣蛋换了牌。 但是没当场抓住人家,这时只有自认倒霉了。那个洗牌的伙计只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心想即使错了,最多只是小赔上家而已,仍然大有斩获,怎么会通赔呢?所有剩余的牌中,不可能有比天门小的了。为了责任所关,他忙问了一句:“牛爷!您也不亮亮牌就赔了吗?”牛金星一个巴掌掴出去,把那个伙计打出丈许远,厉声道:“混帐东西,我叫了通赔,你管赔钱就是,又不输你的钱,你啰嗦什么!” 牛大总管一向十分和气,笑脸对人,发脾气揍人还是第一次,大家都十分奇怪。 旁边的伙计又忙推过筹码来,已经是堆满了桌沿上了。牛金星道:“二位的筹码太多了,请到账房来,我们结算一下再来玩吗。” 汪小英却道:“不忙!不忙!反正我下一注还是全部押上,手气正顺,我不想换场子。”牛金星沉声道:“光棍眼中不揉沙子,二位到底是什么来路,不妨摆个清楚,天福来赌场中从来不容江湖郎中厮混,二位是跑错了地方了。”汪小英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你们开了场子,就得让我赌下去,除非你们关了门。” 牛金星道:“好!本场今天歇业,收摊子。”寻常赌场,总要到快天亮才歇业,等第二天午后再开、今天才不过二更,牛金星居然宣布歇业,显然事出非常。但是赌场的人员却十分秩序,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场子,结算账目,更大方的是今天赢走的照付,输的退还。这一来总算没人抗议了。汪小英道:“你们既然不开场子,我们帐也结一结吧,其实 也不必细算了。我没有收回过注子,共是十二万八千两,给你们八百两小费,总算是十二万七千二百两,我要现银,不收银票。”牛金星道:“姑娘,十二万多现银难不倒我们,可是你拿得走吗?”“那是我的事,我带了现银来赌,赢回的自然也是银子,你管我拿不拿得了。”牛金星沉住气道:“好,就给你银子,来人,抬银子来。”帐房里抬出一箱箱的银子,每箱银一万两,就是六七百斤重,足足有十几箱。汪小红一箱箱都打开看过道:“姐姐,数目都齐了,就是成色不太好,马马虎虎算了。” 牛金星道:“这是官中库银,成色会差?”汪小英道:“当然了,什么事一经官府,就要脱层皮,这库银不但成色差,而且份量还不足,不相信你可以秤秤看,百两一锭的,最多只有九十八两!” 百两官银,打些折扣是常事,这个女的倒很内行。她数着指头道:“一百差二两,一箱差二百,这十几箱差到两千多了,不行,你们用官银付帐,可得把缺的补上。” 牛金星见场中的客人差不多散光了,将脸一沉道:“二位别装蒜了,现在没有闲人了,可以摆明了讲!”汪小英也一改态度,沉声道:“很好!姓牛的,你这一场子开得很久了也捞足了,我要你们关门。”“关门,姑娘好大的口气,你知道这间场子是谁开的,真正的后台是谁?”“管它是谁都是一样,不过我们都打听过了,这儿是东厂 的后台,你们都是忠顺王的属下!”“姑娘知道了就行,也该明白东厂是什么机构!”“姑奶奶自然清楚,我是以西厂副统领的身份来接受的,今后这地面上的事由西厂管了,这是汪公公的手谕!”她递过一份手卷,牛金星接过一看,脸色一变,冷笑道:“失敬!失敬!原来二位竟是碧落仙子和地魔女!”李瑶英恢复了原来的身份,呛然一声,自腰下掣出了长剑道:“凭这两个名字,够不够叫你们挪挪窝!” 牛金星冷冷地道:“凭汪公公的手令,公事上够了,凭二位的名字,手续上还不够!” 李瑶英的怒火突升,她一向是很高傲的人,而这个牛金星居然没把她放在眼中,这是她绝难忍受的!” 她手腕一振,长剑已如电发出,口中还冷冷地道:“加上这个够不够?” 牛金星自然也提防了,但没有想到这位姑奶奶说出手就出手,连拔剑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以为像她们这创下盛名的人物,多少会讲究名家气度,对一个空手的人不会出剑的,至少也该打声招呼!但他却没想到对方是两个女郎,她们行事不一定是照规矩来的。饶是他缩头藏颈躲得快,头上的发髻已被削了下来,连带着头皮也撕去了一块,血流满面。 李瑶英更不放过他,长剑紧追而前,又在他屁股上扎了一剑。牛金星死命地滚开了,还亏得马上飞的流星刺锤斜里挥到,替他挡住了第三剑,他才能狼狈地站起来。忙不迭的由旁人的手中接过了一条霸王鞭,横在胸前,摆开门户喝道:“臭婆娘,你要不要脸,不出声就打了。” 李瑶英冷笑道:“姑奶奶兵刃出鞘,就准备要宰人了,杀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还要先打招呼不成!” 牛金星和马上飞一向在智多星左右担任助手,多少也算个人物,哪忍得住如此辱骂,再加上身上的两处伤,伤虽不重,血却流得不少,疼痛异常,更激起了他的凶性。他长鞭一摆,抢攻过来,口中还骂道:“臭婊子,老子不摆平你十八个不同样儿,就是你养的。” 李瑶英虽然连刺他两剑,心中并未萌杀机,她主要的目的,是在破坏东厂的这一处机构,逼出主持人来。但她却最恨人口齿轻薄,牛金星却偏偏犯了大忌,因而她脸色一沉,剑势大盛,绞了上去!牛金星的长鞭也自卷到!两个人搭上手就是一场狠拼! 但闻叮当之声不绝,火光直冒四溅。牛金星是想仗着鞭沉力猛,砸掉她手中的长剑,却没想到这个女子的腕劲竟不在他之下,居然跟他连连硬碰,着着进逼。他只有豁出性命去拼了。 李瑶英的剑技实在高出他有余,可是遇上他不顾命的打法也是无奈,拼了二十几个回合后,李瑶英火大了,抢身进去一剑急搠!牛金星一看躲不开,狠心也是一鞭迎头砸下,仍是拼了命的打法。 在习惯上,李瑶英一定会撤招退后的!可是这次李瑶英竟也横了心,剑势不改,只是长剑脱手飞出,然后身子巧妙地翻转,双足上踢,脚底蹬着那砸下的长鞭,身子弹射出去! 而她的剑却直刺透了牛金星的咽喉!牛金星瞪大了眼,长鞭已被蹬脱了手,咽喉上还钉着那枝剑。 第104章 许天赐 他看着在不远处飘身落地的李瑶英,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女郎竞能以如此巧妙的招式杀了他。他的手抬起来,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遥英飞快地上前,手握剑把,脚下一踢,又把牛金星的身子踢得滚了出去。马上飞吓得怔住了,他的多刺流星锤也来不及发出救援,因为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等他渐渐回过味来时,脚下不自主地向后退着,似乎有开溜的意思。单小红沉声喝道:“站住!不许走!” 声音发自他的身后,原来她早已防着他逃走了。前有碧瑶,后有地魔,马上飞知道是走不掉了,硬起头皮道:“二位姑娘既有汪公公手谕要这块地方,在下自然不敢违命,这块地方就交给二位了!”单小红道:“没这么容易,我们是有意接收,但你得把一切作个交代!”马上飞道:“单女侠,在下和牛金星只是担任总管而已、却不是主持人,所有一应由帐目人员名册,俱不归我们管,因此在下也无法作交代。” “那就把你主持人交出来!”“老夫就在这里,二位要办交接,问老夫便是!”那个老店东就站在一旁,因为一直都是牛金星在说话,所以谁也没注意他。等他开了口,李瑶英才微怔道:“你是主持人?”许天赐道:“不错,老夫许天赐,这家客栈、酒楼以及赌馆俱是老夫名下产业,登录有司,绝错不了!”李瑶英还不知道他就是十三邪神中的天官赐福,所以道: “老头儿,这儿是东厂的分站,你别强出头往身上揽事,有些事你承当不起!”许天赐一笑道:“笑话,东厂分站也是老夫在主持,老夫会有承当不了的事?汪振是油蒙了心,凭他一纸手令,派两个女娃娃来,就想接下老夫的产业了!”李瑶英诧然道:“东厂分站也是你在主持的?” “不错,牛金星、马上飞只是老夫所聘的总管而已,你应该直接来找老夫谈的?”“你是十三邪神中的哪一个?”“老夫许天赐,号由名中而来,现在你知道了吧?” “啊!你是天官赐福。”“你们在来前就应该打听清楚,汪振这个浑球,向天借了胆子,居然敢来找老夫的麻烦。”李瑶英明知对方不好惹,但是却敢不相信对方有多厉害,长剑一摆道:“很好,我义父说你们东厂主管各地的厂卫事务多年,油水也捞足了,应该换换手,让西厂也接管几年,好处大家分分。” 许天赐哈哈大笑道:“多少年来只有老夫向人分肥的,现在居然有人敢到老夫口边来讨食,你们的胃口不小!刚才你们说是奉了义父之命,那是汪振吗?”李瑶英道:“不错,他与我家是多年至交,因为西厂一直受制于东厂,他才邀我们来帮他撑撑腰。许老头儿,你打算怎么个交接法?” 许天赐脸色平和如故道:“老夫接到京中急报说,汪振最近邀了几个帮手入了西厂,想跟东厂较较劲儿。忠顺王那儿吃了点小亏,正想老夫进京去助助拳,哪知道你们却送上门来,好极了,哈哈哈······” 单小红在双方说话时,又悄悄地掩到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就是一剑刺出。她知道这些绝世魔头功力深厚,均非易与之辈,力敌不足。 必须突起暴袭,出其不意,才有得手的可能。她们和南宫皓月分头办事,虽然无意和南宫皓月争功,但少女的矜持,总不想落在南宫皓月的后面,因此不声不响就发动了攻击,动作奇速,期在必得。许天赐似乎名实不符,竟然毫无所觉。单小红一剑刺实,才觉得不对劲!她用的力很大,剑尖透入两三分时,由对方背上传来一股柔韧抗力,把她的劲力化解无形。 跟着许天赐的袍袖向后一挥一卷道:“女娃娃,良心不好,老夫先前看你们说得可怜,才带你们进来,而且还暗示手下,让你们赢一点以免坠入风尘。哪知你们竟然贪不知足,赢了几千两还不知足,更要掠夺老夫的产业。贪得之心凡人皆然,那也罢了,你这小妞谋财之外。还要害命,那可实在不可饶恕!” 单小红剑刺不入,心知遇到高手,想要撤剑后退,已经来不及了,长袖带着一股暗劲涌到,啪的一声穴道已为拂中,身子倒在地上。 李瑶英大骇,她的武功比单小红略高些许,但是许天赐却高出单小红太多,她自然也不是对手。因而她一昂长剑,做了个要进攻的姿势,实际上却是藉此退却,身子一纵就向一处屋角上纵起!她的轻功卓绝,很少有人能及,因而才有碧落仙子之誉,她要是退身欲走,从来也没有人迫及。可是这一次却碰上了钉 子,许天赐哈哈大笑声中,单手一扬,击出了两枚铜钱,掠空无声,恰好击中李瑶英的腿弯处!她只感到两腿一阵酸麻,站立不住,倒在屋顶上,骨碌碌地滚落下来,恰好被许天赐过来一把接个正着。马上飞过来拉刀就要砍!许天赐喝道:“你想干吗?” “许老爷子,她们杀了牛老大,小的要宰了她们,替牛老大报仇雪恨!” “恨个屁!你们自己艺不如人,被人杀得落荒而逃,还好意思说什么报仇雪恨,有本事你该自己找人报仇去,这两个女娃娃是老夫擒下的,老夫要送回京师去!”马上飞慑慑地道:“老爷子还送回去干吗?”“跟汪振讨价还价去,他这两个干女儿落在老夫手中,自 然该由老夫出价了,这是一;李瑶英的老子李平候人称北地一只鼎,势力颇大,若是杀死她的女儿,李平候找上老夫,岂非平白添个仇家······” “老爷子难道还怕人寻仇不成!”许天赐咳了一声道:“李平候一人或不足惧,他的朋友中却颇不乏能者,天天找上门来,老夫岂非不胜其烦!到时候,京中那些老朋友可没有人家那么够义气,有几个对老夫这份肥缺眼红得很,恨不得老夫出点事,他们好来接班,一定是坐视的居多,所以要杀也留给忠顺王去杀,老夫才不去做这个恶人。” 马上飞对许天赐的话自然不敢违背,只有问道:“那这两个女娃儿该怎么办?”许天赐一翻白眼道:“怎么办?老马,你若是连这点主意都拿不出来,老牛虽然死了,你这个副总管还是居不了正,捆人 交人好好看守,明天送上京师去。”“这个小的知道,可是这里的人都是些二流货色,小的怕在路上会被人劫了去,对方既是西厂派出来的,一定不止这两个,只怕路上还有接应的。”“你真是猪脑袋,老夫能放心你们把人送了去,自然跟你们一起走,有老夫在,还怕什么!”“老爷子一起去,自然不会有事,小的是听老爷子说,不想上京师所以才着了慌。” “本来老夫是不想去的,可是出了事,老夫也只有跑一趟了,同时也跟汪振谈谈条件去。”“老爷子,您跟西厂还有什么条件好谈?” “当然有了,他那西厂一直没有人手,这次找了几个帮手,以为能吃到东厂来,老夫把人送回去,告诉他那些人还是不行,那个统领的职位,不如请老夫干了。” “原来老爷子是这个主意,这一来您不是就要跟计老爷子作对了吗?”许天赐哼了声道:“谁规定东西厂一定要作对的?老夫统领了西厂,人都在老夫的手下,作不作对是老夫的事。那时老夫跟计老大居于平等地位了,计老大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什么事都好商量了,还作个屁的对!” “是······是!还是老爷子想得周到!” “老马,你对这两个妞儿可得客气些,她们是汪振的干女儿,若是老夫统领了西厂,她们可就是你的同僚了,别弄得日后不好见面,找自己的麻烦!” “这么说牛金星那条命是白丢了,仇也别报了!”许天赐冷笑一声道:“进了这个圈子,还报个什么仇,活下 去的命长,死了活该,谁给谁报仇?再说你跟牛金星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过命交情,别看你们一个牛头,一个马面,好像是多年搭档拆不了夥,骨子里全不是那回子事,上个月你们还为争个窑姐儿动刀呢······”马上飞讪然道:“小的只是怕道义上无法交代而已,您老人家有了话,自然就不提报仇二字了。” “狗屁的道义,我们十三邪神叫人宰了几个,计老大又何尝真心想报仇,他还巴不得多死几个呢,死得越多,放在秘窑里的那笔财富分的人越少,只是为了面子,他不得不做作一下而已。你以后少在嘴边挂那两个字,老夫听了只觉得恶心。好好打点一下,明天上路。”马上飞连声答应了。 这是两天前的事!急报传到通州,倒是十分详细。南宫皓月一听很着急,但也没办法,计算时日,来人已在路上,而且从卢凌风那儿转来的消息,也证实了两个姑娘失手被擒。而消息同时也传到了京师,忠顺王很高兴,计全也派了一批人出去迎接,怕路上有闪失。 听说他们拼掉了冷面琴神和火凤凰,汪振十分兴奋,但两个姑娘失闪的消息也使他坐立不安,居然赶出京师来找南宫皓月问计。 南宫素秋听了报告后,笑笑说没关系,她和慕容刚先赶一步过去阻扰对方,不叫他们过长辛店。但是救人最好还是南宫皓月自己出面,这也该到他独当一面挑大梁的时候了。南宫素秋邀了慕容刚先走一步!南宫皓月随后带着五头母大虫也上了道儿。 此行最重要的也是保密,不被东厂的人钉上,否则他们倾巢而出,就不好应付了。所幸是卢凌风那儿不仅消息灵通,反过来钉人也厉害! 在他们协助下,再藉化装易容之助,这一行男女六人居然敢溜过了京师,折向南行,过了长辛店还是没消息。他们又继续赶路,终于在涿县驻马河畔,一个叫永乐的小镇上碰了头。 镇面不大,一条长街上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官道由它接通,因而开设了十几家饭庄,却没有大客栈。 往来的旅人都算时分,多半在此地打尖,实在逼不得已,只有一两家大统铺的简陋客栈可以凑和着挤一夜。这时已将近黄昏了,照说大堆的人不可能歇下的。 但卢凌风的眼线却向他们报告说,从京师出来迎接的人,由十三邪神中的果报神易乐也率着,歇足在镇上的一品香酒馆。 同行十人中,尚有一名大档头和两名二档头。大档头是千幻剑客纪有德,另外两名二档头则是踏雪无影柳无双和草上飞蝗柳不二,是一对姐妹,俱已成名多年。千幻剑客剑技极高;柳氏姐妹轻功卓绝!至于果报神易乐也的武功更不必说了。 这一批接应的阵容已十分强大,再加上押送人质前来的许天赐和马上飞,以及他们所率的副从人手,是很大的一个行列了。南宫皓月是看见了南宫素秋所留的记号才进了这一家的大门,发现这间酒馆的规模还不小,还有楼房客座。 南宫素秋和慕容刚像一对赶路的中年夫妇,坐在一角,显可怜兮兮的。南宫皓月仍是带着胡美珍装成一对落魄的士子夫妇,跟着的席容容素衣垂髻像是他们的妹妹,提着两个包袱,裹着被卷儿,里面卷着兵刃。 ...............................................................。....................................................................... 第105章 吃饭风波 他进门后,就要往楼上跑。有个堂倌拦住了他道:“先生请您楼下坐吧,楼下一样的清净!”南宫皓月道:“我······我带着女眷,怕不方便!” 堂倌道:“楼下有好几位都是带着女眷的,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楼上的位子给人包了!”南宫皓月道:“既是给人包了,那当然不能上去,我们就坐在楼下吧,麻烦给来一盘馒头、一壶茶,再切一碟酱牛肉···身旁的少女道:“哥哥,嫂子有了身子,想吃点酸的,你就再点个菜吧。”。··. ·他 南宫皓月盘算了一下才道:“那就再来一碗酸辣汤吧,又酸又辣又热乎,吃了正好赶路!”他点的都是便宜的菜,想见身边并不宽裕,倒是令人颇为同情!” 南宫素秋在一边暗暗咬牙恨道:“这个小鬼头实在可恶,那两个女孩子跟他赶了一天的路,连吃饭都如此寒酸,不肯多叫一样菜。” 慕容刚笑道:“装什么得像什么,他现在是一个寒士,就必须要有寒酸气才不引人起疑,他若是上这儿来大吃大喝,就不合身份了!” “多点一两个菜,也不会泄了身份呀!”慕容刚笑道:“可是他那样一衬托,就更为妥贴了。我们若不是心中先有了底子,他进来时又打了个招呼,你凭他这副模样行止,会想到是他吗?”南宫素秋摇摇头,然后笑道:“看来这小鬼很懂得照顾自己,不需要我们太烦心了!” “是的,他实在比令兄强,更适宜担任南宫世家的主人,别的不说,单看他选的班底就知道了,那一个不是刁钻古怪的,将来那些邪道人物,可得有罪受了。 将来等他们正式上了道担任起门户重责时,管保武林会平静得多。”南宫皓月道:“可是他们结仇也多。”慕容刚笑道:“自古正邪难两立。南宫家既然以铁肩担道义为任,就无法不得罪人。 令兄一味讲求恕道,也没少得罪人,反而还养虎贻患,使一些邪魔外道得以生长。你们若是早点伸手,这十三邪魔不会逞虐至今,甚至于阿萍的婆家也不会遭劫难了,除了十三邪神中那些老魔联手,谁也没这么大嘴巴吃掉慕容世家去!”南宫素秋:“现在说这些已太迟了,我们只有寄望于这小鬼身上有一番盛景吧 啊!他们来了!”门外停着一辆绿呢宫车,接着进来一批锦服汉子,兵刃在手,罗列两旁,最后则是许天赐拖着两个女的下车来。 李瑶英和单小红的双手居然都戴着镣铐,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李瑶英性子烈,忍不住脱口怒骂道:“许老鬼,我们又没犯法,你这么脚镣铐地锁着我们算什么?” 许天赐笑笑道:“抱歉!抱歉!二位姑娘,老夫那边人手不足,没人能伺候二位,不得不委屈一下。不过老夫已派人通知了京里,要他们派人来接待侍奉的,说好在此地碰头······喏! 你看,这不是来了吗?”楼上下来了千幻剑客纪有德和柳氏姐妹,纪有德深深一躬道:“许老爷子好,您路上辛苦了。”许天赐点点头道:“还好,还好!这两个女娃就是来接待二 位姑娘的?她们行吗?”纪有德笑道:“没问题,这是柳家姐妹,虽然只占了个二档头的缺,身手不在卑职之下。” 柳氏姐妹双双见礼道:“柳无双、柳不二见过老爷子!”许天赐笑道:“原来是你们姐妹俩,老夫倒是闻名久矣,你们姐姐来帮忙,老夫很放心!人交给你们了,把刑具卸下来吧,先前不得已,这两人是汪振的干女儿,虽然有点小冲突,但究竟不是仇敌冤家,这样子见面太伤感情,你们小心点就是了!” 柳无双道:“是的,老爷子请放心,卑职们知道如何接待的,临行时王爷和计老爷子也吩咐要善待二位姑娘。”边说边为李瑶英和单小红解开了脚镣。但是在解除手铐之前,却伸手先点了两个人的穴道,使她们除了双腿之外,别处无法用力。李瑶英火起来了,抬腿就是一脚踢出去! 柳无双却轻轻一闪,伸手托住她的脚跟道:“李仙子,你是江湖上闻名的人物,总不想当街出丑吧!我这手要是往上一抬,你可得摔个元宝翻身了,那倒也罢,可是裙子掀起来,你那两条粉腿就难免叫人看见罗。 这一手还真厉害,李瑶英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再使性子,她在有些地方,却不像胡美珍和胡风她们放得开,只有忍气吞声地抽回了脚。 胡美珍在一边低声地笑道:“这两个女人很可恶,真把那位碧落仙子给制住了!”席容容却笑道:“要是珍姐处在这环境倒是简单了,放个屁就把他们都解决了。”南宫皓月神色一动道:“珍娘!这倒是个好办法,你施展一下,省了很多事,这个天官赐福很难应付,何况楼上还有一个 果报神易乐也,动起手来虽不一定会输,但能够不惊动人,还是悄悄地办了好!”胡美珍道:“不行,我那氤氲销魂气功施展起来,周围五丈方圆之内都能波及,会伤及许多无辜的人,而且还有两个被救的人也躲不了!”“你不是有解药吗?” “解药只有三份,我向来是单身走江湖,没准备那样多,这解药配制起来很费事。”南宫皓月道:“那倒是不能轻易施展了,还是等下次到忠顺王府去,再借重吧,不过今天亮出你的名号,吓唬他们一下,该是没问题吧。” 说完又低声地说出他的计划。胡美珍笑道:“少爷,你尽出好主意,要我在大庭广众之间献丑。”南宫皓月道:“珍娘,那可不能算献丑,因为你成名的绝艺就是因此而起的。” “我倒无所谓,谁让我练了这门功夫呢。只不过少爷以后要我上忠顺王府去施展,而现在泄了底,到时他们有防备,就无所发挥了。” “今天也不是空响,多少总要带点味儿的纵不伤人,也能叫他们不舒服,但是正因为没有伤人,他们失去戒心,认为你的盛名只是侥幸所至,对你就没有那样重视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大显威风了!”胡美珍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你是此行的主帅,连姑姑都要听你的,我还能不遵命吗?” “姑姑和刚叔好容易最近才互相想通了,正好补回他们失去的岁月,以后咱们最好别去麻烦他们。有事情咱们自己干, 所以咱们才得多出点儿力,办几样风光事儿,让上一辈的放心把担子交下来。”“你们家还有不少人呢,担子交下来,那些人总不会袖手不管事吧?” “南宫门士中,永远都没有退休的,我有事去求他们帮忙,他们自然会义不容辞,但是在习惯上,不便再去麻烦他们太多。因为他们为了南宫世家贡献太多,该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了,有的人已成家,一年中难得有几天在家与家人团聚的,有的人更是连成家都耽误了。也该去忙他们自己的事了。” “他们既已将这一辈子献给了江湖,还有什么事可忙的。”“有的,比如说找个可靠的传人,把一身功夫传下去,要不结伴去遨游天下名胜古迹,探访一下老朋友,做一些自己很喜欢而以前没空做的事。”胡美珍颇为神往地道:“这是个很有趣的大家庭!” “是的!他们也很可敬的一群。南宫门士每人每年有一千两的津贴,终身供应,若有急需时随时可以提取所需的款子。这在我家而言,是一个颇为沉重的负担,所以我们必须做一些营利的生计来维持。但是就他们每人的能力而言,却实在太委屈了。 以他们的本事,就是去保镖,也可以赚到五六位的待遇,可是他们却选择了我家,而且毫无怨言,乐此不疲!” 胡美珍道:“南宫门士是一项至高的荣誉,这是银子买不到的,衣食无缺,要钱也没有用,献身侠义的人,操守着淡泊的,他们当然乐意选择南宫世家了。倒是你们家要维持这么大的一个组织,近百年而不坠,办了不计其数的大事,才是真的了不起!” 南宫皓月笑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不是我 的家,而是我们的家了,别忘了你们都已做南宫家的人了,姑姑已经代为下聘决定了。办定这件事情后,我姐姐大概要回北方去重建她的慕容世家,将来管家的事,很可能就要你跟容容挑起来,因为你们两个人最适合!” 胡美珍道:“我不干,别人都出去逍遥,留下我们当管家婆,那多无聊!”南宫皓月一笑道:“出去的未必逍遥,管家的也未必无聊。到你接手时,你就会知道了。 现在你略作准备,出去施展你的神功吧,瞧,风姐她们也来了。”胡风扮成个卖唱的,打扮得一身花俏;白含沙扮个操琴的老头子,邬射影则手拨三弦,装成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倒也风姿绰若!他们进来后,到各桌上转了一转要卖唱,但是却没有什么人光顾。只有南宫素秋那一桌,点了两支曲子,胡风的歌喉颇佳,而操琴的与弹三弦的衬得也妙,慕容刚给了他们一块小银子。 才要转到南宫皓月的桌上来,南宫皓月连忙道:“姑娘到别的桌上去吧,我们这儿听不起。”胡风见他们桌上只有一盘馒头,一碗酸辣汤与一小碟子的酱牛肉,那股子寒酸相,不禁嫣然一笑。待要往楼上去。却被马上飞拦住了道:“楼上有官差办公,不准闲杂人等上去。” 胡风笑道:“老爷说笑了,官差大人治公是在衙门里,哪有在酒楼中办公的!”马上飞瞪起眼睛道:“你这个婆娘真啰嗦,不准上去就是不准上去。”胡风道:“官老爷要治公,也不能禁止小民吃饭,奴家最多不到老爷那儿去打扰,还有别的客人要听唱呢。” “没有别的客人,楼座全给我们包了下来,你再啰嗦,本老爷就叫人把你送到衙门里去打板子了。”这时堂倌也忙着过来,帮忙要轰她们出去。 胡风生气了道:“不上去就不上去,我们在楼下吃东西总行吧,你凭什么轰我们出去?”堂倌道:“你们吃得起吗?”胡风挑起了眉毛怒道:“你别狗眼看人低,姑奶奶虽是卖唱的,可是凭本事赚钱,今天非要在你这儿吃一顿不可,来十个包子,一碗酸汤,两盘酱肉。我点的比那边桌上还多,你总没有理由赶人走路了。” 她点的东西实在也不算多,但是却适合了她的身份,而且其他的客人也纷纷不平,责骂堂倌的不是。 马上飞也道:“堂倌,这是你的不对了,我不让她们上楼是为了公事,你们楼下敞开门做买卖,上门就是主顾,怎么可以那么势利呢?照楼上的酒菜做一份给她们,回头算在我们帐!” 堂倌见马上飞出了头倒是不敢再讲话了,诺诺连声而去,马上飞又对胡风道:“姑娘!实在对不起,你的歌曲实在唱得不错,若非公务在身,我定然要好好地欣赏两支,一顿酒饭,就算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吧!” 胡风笑笑道:“老爷这么一说,奴家倒是不好意思了,未能侍候各位就领赏,那多不好意思,要不奴家上去侍候老爷们几支曲子以表谢意吧!”“不!不!楼上有差事,所以才禁止人上去,要不我就召你上去唱曲了,等下回吧!”老爷如此客气,胡风倒不好撒泼了,再者,她的目的只是通知那两个人质,让她们心理有个准备,倒并不是非上楼不 可。而且此刻楼上高手齐集,两个老邪物之外,马上飞纪有德和柳氏姐妹,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也不容易得手。 .................................... 第1章 南宫皓月 南宫皓月,一个出生在平常家庭的平常人。他的人生,没有跌宕起伏的传奇色彩,亦没有令人艳羡的奢华与奇遇。 他的家庭普普通通,既没有贫困潦倒、寒窗苦读的悲凉处境,也无缘享受豪车美女的富二代生活,更不存在什么狗血的抱错人家的富家子弟桥段。他的成长轨迹,就如同千千万万个平凡家庭的孩子一样,平淡而真实。 南宫皓月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生活在一个普通的二线城市,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光。没有锦衣玉食,没有特殊的优待,但也不缺父母的关爱与呵护。他按部就班地完成了自己的学业,考上了一个普通的二本院校。在大学里,他没有成为风云人物,也没有什么特别耀眼的成就。他和大多数同学一样,上课、参加社团活动、为考试而忙碌。 毕业后,南宫皓月进入了一个普通的单位,上着一个普通的班。每天朝九晚五,过着规律而平淡的生活。他的工作没有太多的挑战性,也没有高额的收入,但足以维持他的生活。他的同事们也都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大家一起为了生活而努力奋斗。 南宫皓月的家庭也是平凡而温馨的。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他们为了家庭辛勤劳作,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能让一家人过上安稳的日子。家里的房子不大,但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用南宫皓月自己的话说,他的人生就像某一首歌的名字一样,什么都差不多。没有特别的高光时刻,也没有特别的低谷。他就像茫茫人海中的一滴水,毫不起眼,却又真实地存在着。 然而,平凡并不意味着平庸。南宫皓月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成就,但他也在自己的生活中努力着。他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尽力做好每一项任务。他关心家人和朋友,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他也有自己的爱好和梦想,虽然这些梦想可能并不宏大,但却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希望和动力。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平凡的。我们没有出生在豪门世家,没有天赋异禀的才能,也没有机遇巧合的幸运。但我们可以在平凡的生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和价值。就像南宫皓月一样,虽然他的人生看似平淡无奇,但他却在平凡中演绎着自己的故事,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活的意义。 也许,他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他那具有辨识度的四字名字了。在这个世界里,姓南宫的人并不多见。每次他进入一个新环境,无论是新学校还是新工作场所,人们总是会对他的名字感到好奇,并以此来调侃或活跃氛围。有些人会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趣,而另一些人则认为它有点奇怪,但无论如何,这都成为了大家讨论的话题之一。他也早已学会接受自己的平凡,珍惜身边的一切。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经济的萧条,曾经的他也磨光了一身的英气,在不断的加班不断地经济压力下他的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旋涡,经济的压力如沉重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每个月的账单如雪片般飞来,房租、水电费、贷款,每一项都像是无情的催命符。他拼命地工作,加班加点,却依然无法摆脱那无尽的债务黑洞。 生活的琐事也让他疲惫不堪。 家庭的责任、人际关系的复杂,都让他感到心力交瘁。他试图在忙碌的工作中寻找片刻的宁静,但内心的焦虑却如影随形。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工作上的压力更是让他濒临崩溃的边缘。高强度的工作任务、苛刻的上司、激烈的竞争,让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永无止境的战场。 他努力地想要做好每一件事情,但却总是事与愿违。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对未来感到迷茫和绝望。 在这个压力的旋涡中,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他经常失眠,夜晚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烦恼和担忧。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一点小事就能让他大发雷霆。他感到自己的内心正在逐渐崩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试图寻找一些方式来缓解压力,比如运动、旅行、阅读,但这些都只是暂时的逃避。 他知道,只有真正解决了经济、生活和工作中的问题,才能从根本上摆脱压力的束缚。然而,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感到自己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迷失方向的船只,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海浪吞噬。他渴望有人能够伸出援手,帮助他走出这片黑暗的困境,但他又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在这个充满压力的世界里,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独自面对内心的崩溃和痛苦。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他必须要坚强,必须要找到一种方式来重新找回自己的生活。 这种状态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职业规划和人生目标,意识到自己需要做出一些改变。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他思考着自己的未来,权衡着辞职的利弊。 一方面,辞职意味着他将失去稳定的收入和职业保障。他需要面对重新找工作的压力和不确定性,可能会经历一段艰难的时期。另一方面,辞职也给他带来了重新选择的机会,让他有机会追求自己真正热爱的事业,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经过深思熟虑,南宫皓月最终做出了辞职的决定。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他在内心深处经过长时间思考和挣扎后的结果。他知道,这个决定将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但他也相信,只有勇敢地迈出这一步,才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 这个决定,或许在旁人看来并不起眼,但对于南宫皓月来说,却有着重大的意义。他想要辞去现在这份安稳却平淡无奇的工作,去追寻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个梦想。这个梦想或许并不那么清晰明确,但在他的心中却如同一颗火种,不断地燃烧着,驱使他做出改变。 然而,这个决定首先迎来的是家庭中的不理解。父母得知他的想法后,满脸的震惊与失望。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南宫皓月要放弃这份稳定的工作,去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在他们看来,南宫皓月现在的生活虽然平凡,但却安稳可靠。他们辛苦操劳一生,为的就是让孩子能有一个稳定的生活,而现在南宫皓月却要亲手打破这份稳定。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份工作多好啊,稳定又有收入。你现在要辞职,以后怎么办?”父母的责备如潮水般涌来,让南宫皓月感到无比的压抑。他试图解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自己想要追求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满足,还有内心的那份热爱和梦想。但父母却听不进去,他们只觉得南宫皓月是在任性妄为,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 除了家庭的不理解,经济的压力也如一座大山般压得南宫皓月喘不过气来。辞去工作后,他将失去稳定的收入来源。而他所追求的梦想,在短期内又无法带来经济上的回报。房租、生活费、日常开销等各种费用如影随形,让他感到焦虑和无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太过冲动。 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南宫皓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痛苦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夜晚,他常常独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和恐惧。 但是,尽管面临着重重困难,南宫皓月心中的那团火却始终没有熄灭。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或许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但他也相信,只有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才能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 于是,他开始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他利用业余时间学习新的技能,提升自己的能力,希望能为自己的梦想找到一条可行的道路。他也尝试着与父母沟通,希望他们能理解自己的选择。虽然过程很艰难,但他从未放弃。 在这个过程中,南宫皓月也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每个人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而正是这些困难和挑战,让我们不断地成长和进步。他虽然是一个平凡的人,但他也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或许,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但南宫皓月决定勇敢地走下去,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坚定地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地活出自己,不负此生。 第2章 艰难的求生之路 南宫皓月,这个曾经怀揣着梦想的普通人,在经历了两年的创业求职道路后,被社会无情地狠狠打了脸。 创业,这个充满诱惑和挑战的词汇,曾在南宫皓月的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他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拼搏,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然而,现实却远比他想象的残酷。作为一个创业小白,他对商业世界的复杂和险恶一无所知。各种套路和骗局如影随形,让他防不胜防。 在创业的初期,南宫皓月充满了激情和斗志。他四处寻找商机,投入了自己仅存的一点点积蓄。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奋斗,就一定能够成功。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创业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市场的竞争激烈,客户的需求难以捉摸,资金的压力也让他喘不过气来。 更让他痛心的是,他遭遇了各种骗局。有些合作伙伴看似真诚,实则心怀鬼胎,在合作过程中暗中算计他;有些项目看似前景广阔,实则是陷阱,让他陷入了无尽的麻烦之中。他的努力和付出不仅没有得到回报,反而让他输光了所有的积蓄。 创业的失败让南宫皓月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和选择,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他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段日子,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三十岁,这个本该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年龄,他却一无所有。 在这个时候,南宫皓月不得不重新踏上求职之路。然而,求职的过程也并不顺利。他发现自己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并不强,许多企业都更倾向于招聘年轻有活力、经验丰富的人才。他的简历投出去后,往往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即使偶尔有面试的机会,他也常常因为各种原因而被淘汰。他开始感到焦虑和无助,觉得自己被社会抛弃了。他看着身边的同龄人,有的已经事业有成,有的家庭幸福美满,而自己却一事无成,心中充满了苦涩。 南宫皓月在经历了创业的失败和生活的打击后,不得不向生活低头,开始踏上寻找工作的艰难之路。他把目光投向了考公考编,渴望能在稳定的体制内找到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 他买来了各种复习资料,每天早起晚睡,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然而,考公考编的竞争异常激烈,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一次又一次地在考试中失利。每次看到自己不尽如人意的成绩,他心中都充满了失落和沮丧。 他也四处投递简历,参加各种招聘会。但他发现,自己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并不强。许多企业要求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专业技能,而他在创业的两年里,虽然积累了一些人生阅历,但在专业技能方面却有所欠缺。每次面试结束后,等待他的往往是失望的结果。他始终未能找到一个称心的工作,生活的压力和内心的焦虑让他疲惫不堪。但南宫皓月没有放弃,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必须继续努力,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生活,他在寻找工作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但是,南宫皓月并没有放弃。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失败的阴影中,必须要勇敢地面对现实,重新站起来。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去,总结经验教训。他认识到,自己在创业过程中过于冲动和盲目,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和规划。在求职过程中,他也意识到自己需要不断地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竞争力。 虽然未来的路依然充满了不确定性,但南宫皓月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地努力,就一定能够走出困境,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三十岁,对于他来说,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他将在这个起点上,重新出发,勇敢地追寻自己的梦想。 南宫皓月,一个被生活的重负压得喘不过气的普通人。生活的窘迫如影随形,各种经济压力让他疲惫不堪。为了摆脱困境,他不得不寻找新的挣钱途径。 最近,野外直播突然在网络上爆火,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甚至有不少人都吃到了这波流量的红利。南宫皓月看着这些视频,心里也渐渐泛起了一丝希望。于是,他下定决心要跟风去尝试一下这种野外直播,说不定能够在这个新兴的领域里找到一线生机呢! 在出发之前,南宫皓月像往常一样购买了一张彩票。这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种习惯,尽管他从来没有中过什么大奖,但内心深处仍然怀揣着那份渺茫的希望。他收拾好了自己的直播设备,充满期待地踏上了前往野外的旅程。 南宫皓月最终选择了一个风景如画的山林作为他的直播地点。这里绿树成荫,溪流潺潺,大自然的美丽景色让人陶醉其中。他小心翼翼地将设备架设起来,精心调整好角度,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正式开启了他的直播之旅。 “大家好,我是南宫皓月。今天我来到了这片美丽的山林,为大家带来一场精彩的野外直播。希望大家喜欢这里的风景,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直播。”南宫皓月对着镜头热情地介绍着。 他一边走一边展示着周围的自然美景,讲述着山林中的故事。观众们被他的直播所吸引,纷纷留言互动。南宫皓月看到观众们的热情回应,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成就感。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也许通过野外直播,他真的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就在南宫皓月全情投入直播之时,一场意外悄然降临。他在山林中探索时,不慎踏入了一个神秘的区域。这个区域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显得格外神秘。看着眼前的山洞,南宫皓月心里有些纠结。一方面,他对这个未知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另一方面,他又担心里面可能存在着某种危险。毕竟,这里可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谁知道会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然而,当他看到直播间里观众们热情的留言和鼓励时,他的好奇心渐渐战胜了恐惧。他们纷纷起哄让他进去探索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宝物或者有趣的事情。这些话语让南宫皓月感到兴奋,同时也增加了他的勇气。 最终,南宫皓月决定听从观众们的建议,勇敢地走进那个神秘的山洞。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迈过洞口的石头,踏入黑暗之中。手中拿着手电筒,他一边照亮四周,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随着他深入山洞,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鼻而来,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老的世界。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南宫皓月心中越发期待起来,不知道自己将会在这里发现些什么……然而他没注意到的的是胸前玉佩散发着淡淡微光。 当他踏入这个区域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扭曲了。南宫皓月惊恐地想要逃离,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无法动弹分毫。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不……”他想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他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心中大喊:“我草!”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道光芒吞噬。 脑子里不断地回顾着这短暂且平凡的一生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的天空格外湛蓝,空气清新得让人陶醉。周围的植被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南宫皓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意识到,自己竟然穿越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南宫皓月感到既兴奋又恐惧。兴奋的是,他仿佛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冒险之地,充满了未知和挑战;恐惧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下去,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探索这个新的环境,试图寻找一些线索,了解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如何回到原来的生活。一路上,他遇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生物和奇异的景象,每一个发现都让他充满了好奇与惊叹。 第3章 南宫世家 武林中很少有人认识或记得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虽然他的父亲南宫春秋是当今武林第一大世家的府宗,他的长兄南宫少春已经是统率数十万大军的大将军。他的次兄南宫再春于十九岁就高中钦点状元。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长得比两个哥哥漂亮一点,以天资而言,他比他们聪明,照说他的文武两途都可以高人一等。可是这三少爷却似乎对成名不感兴趣,对功名更没胃口。倒是对卜星相、机关土木、斗狗养鸟等各种杂学很有兴趣。但他的兴趣也维持不久,对每一门略事摸索,即能登堂入室,赶上人家十来年摸索的火候。但要他进一步深究时,他又转移到另一种新的兴趣上去了。 以他的家世,既不要他养家活口,又不要他荣宗显祖,甚至于南宫世家的将来担子,也由他的姐姐南宫萍挑起来了。南宫萍是女儿,而且是嫁出去的女儿,本来不必回娘家来继承祖业的!可是南宫萍嫁给慕容世家的世子慕容军后,遭遇了一场巨变,慕容家族几乎整个被毁了,人也死光。南宫萍这时恰好归宁得免,回去料理了一下后事,带着三岁的幼子再度回到娘家。她虽是女流之辈,却聪明冷静、智慧过人,处事沉着果断,比她父亲更干练,所以南宫春秋渐渐将家中的事务交给了她。她也表现得很称职,将来这府宗的继承,必然是她了,何况,她又是慕容世家的遗孀,也兼具了慕容世家的府尊身份。慕容、南宫这两世家一北一南,在武林中身份地位很崇高,他们不是公开承认的武林盟主,但是谁也不否认他们的领导地位。 武林世家管的都是江湖事,可是两大世家的子弟和家人戚友,颇不泛居朝担任要职的,可见他们与朝廷官府之间,关系颇不寻常。哪怕贵为当地一方之长的方镇督抚,来到两大世家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由此可见两大世家的尊严与气势了。慕容世家被歼灭,是一件轰动江湖的大事,可是下手的人很神秘,全府在一夕之间,被人杀死,现场陈尸百余,其中一大半是技击绝顶高手。他们死于各种兵器,而且经过剧烈搏斗,可知下手行凶者也不简单,最妙的是事后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这是两年前的事。两年来,南宫萍动用一切的耳目,探查消息,却仍然没有半点影子。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中,自然是得天独厚,但他却没有充分地利用这个良好的环境。从小他像那些聪明而顽皮的孩子一样,只会淘气,偏又加上祖母、母亲以及两个长姐的疼爱,就越发地无法无天了。小时候到少年时,他像是红楼梦中的贾宝玉生活在倚偎翠中,只有每年,他姑姑南宫素秋回家的一个月,才是他最乖的时候。南宫素秋在南宫世家是一枝看不见的梁柱,撑着南宫世家,有一半是靠她的力量,她盛年未嫁,常年在外,不知在忙些什么,每年她必定在南宫老夫人寿诞前后,回家一个月左右。于是捉狭的人,把他叫做半吊子,底下还加了少爷二字,就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恭维了。 然而咱门的男主就悲催的穿越到了这样一个半吊子的少爷身上。也了解到了这个世界是一个悲催的武侠世界,“什么世界不好!非得是武侠!就我这21世纪的弱鸡身板,但凡穿越到一个不好一点的家庭早就凉凉了!真是操蛋啊!“也没有像什么小说里有什么系统之类的啊!”他心中无数次的腹诽着,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为了寻找所谓的系统或者其他奇迹般的助力,他曾经做过很多尝试,但都以失败告终。 他曾试图跳进小水潭里,希望能触发某种隐藏的机关或奇遇;他也曾在夜晚登上房顶,仰望明月,期待着神秘的力量降临;甚至,他还曾在脑海中闪过割腕自杀的念头,想要用极端的方式引发命运的改变。然而,这些尝试最终都只停留在想象之中,因为他实在缺乏足够的勇气去付诸实践。 毕竟,面对死亡这样的选择,谁又能真正鼓起勇气呢?他自嘲地笑了笑,心想也许自己真的需要一些勇气,就像那首歌所唱的:“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但现实世界中并没有名叫梁静茹的人会给他带来勇气。这一切不过是他内心深处的幻想罢了。再说哪来的梁静茹!! 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像那些热血传奇小说中的主角一般,拥有着令人惊叹的文采,如诗如画般的言辞让众人折服;或是开启歌圣模式,用美妙动听的歌声征服所有人的耳朵;又或者展现出大将军的风范,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威风凛凛。然而,现实却无情地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明白这一切都不过是白日梦罢了。 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人们根本不重视所谓的文采。当你试图与他人谈论文学时,他们可能会直接抽出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向你砍来。而唱歌更是被视为不入流的歌姬们的专长,其他人对此不屑一顾。至于成为一名大将军,以他如今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深知自己无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实现这些美好的憧憬,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但不管别人怎么想他说他,半吊子少爷从三岁到二十五岁,都没做过一件事是事实。直到他二十六岁生日那天,他才自告奋勇,要去做一件很伟大的事。他要去救他的小外甥,也就是他姐姐南宫萍的儿子,北边慕容氏的遗孤慕容天仇。这孩子才只五岁,却在南宫老夫人寿诞之日,离奇地失了踪,然后南宫萍接到了一封勒索信。 信中有人坦承劫走了幼儿,却提出了一堆大得惊人的释放条件。南宫萍不加考虑,撕碎了信加以拒绝了。尽管做母亲的表示了不在乎,但人是在南宫家丢的,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这个做舅舅的多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他自告奋勇地宣布要去找回慕容天仇。 勒索信上没有任何何线索,只有一个地名-摩天岭。全国有四处摩天岭,天南地北、相距万里,而且这个地名也未必正确。南宫世家上下百来人已经寻找有日了,仍是不得结果,听到他说要去寻找,不由感到好笑。但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却很认真,他接下这个任务后,自己立下了责任状书明期限,而且更要求南宫门中上上下下都放弃追查,由他一个人负责就好。 这个要求近似开玩笑,南宫萍自然不敢答应,可是作姑姑的南宫素秋却一力支持小三子,说这样子好,对他的成长大有帮助。在南宫世家,只有南宫素秋的话说了就算数,于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开始了他的寻仇任务。寻仇不是去寻人报仇,而是去寻找失踪的小外甥慕容天仇。南宫府中要给他准备一些随行人员,可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统统拒绝了,他竟是一个都不肯要。 南宫萍没办法,硬塞了一个人给他。那是个长相木讷,性子纯朴的中年人,叫阿宝。阿宝是南宫萍由慕容世家带过来唯一随从,慕容世家被袭的那天,他也没留在家中,因此而得幸免。南宫萍回到娘家暂居避难,他也找了来。他是慕容家的世代忠仆,经管着慕容世家数以百万计的各种生计营业财产,该是大总管的地位。可是他却不像是个很精明的样子,一身短打粗布衣,倒还浆洗得干干净净,做事很勤快,人很和气。 南宫萍很尊敬他,叫他宝哥,但他自己却没有因此而端起来,依然自居为下人,住在下人房,做下人的事。到了南宫家,他依然管理着慕容家的财产,隔一段时间出去查查账、巡视一下生意,然后把账目交给南宫萍。这是他们慕容家的家务,自然没人去管他们。 阿宝对别人很大方,常常请人喝酒,谁的手头短缺,少个三两五两,找他开口,也从没回绝过。而且借出去的钱,他也没开口讨还,所以在下人的堆里,他是很受欢迎的一个人。 他在南宫家不必做什么事,可是他经常忙碌不停,那是替别人忙,帮人家干活儿。有空的时候,他就抱着他家的小少爷四处逛逛,那是他最快乐的时间了。阿宝的手艺巧,会用木头雕各种玩具,也会用竹子编精巧的大小笼子,养蛐蛐儿、养画眉、养各种小动物,所以慕容天仇也最喜欢他。 ................................................................................................ 第4章 慕容天仇的消息 慕容天仇丢了,他也最难过,整天唉声叹气的。对这样一个人,费这么多的口舌来介绍他,并不是浪费,因为他是个很重要的人,很懂风趣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南宫萍决定让他出去时,说的话更有意思:“宝哥!我三弟要出去找小天,虽然他是小天的亲舅舅,但毕竟是姓南宫的。我们慕容家总也得表示一下,可是我们家已经派不出人手了,只有辛苦你一下,委屈你了。”阿宝呐呐地道:“主母言重了,这是应该的。”南宫萍又道:“南宫皓月是南宫家的宝,小时候,人人都认为他大有出息,我也把他当作心上一块肉,他虽然常出门,却没有正正经经地办过事,你要多照顾他一点!” 阿宝点点头,仿佛理所当然。南宫萍抹抹泪珠道:“小天是被人掳走的,对方开出的条件是要我们手上全部的产业,我一口拒绝了,这不是我小气,希望你谅解!” “是!主母,小的知道,对方的目的是要毁我们的家,就是 交出了全部产业,未必能换得小少爷平安归来。” “你能明白就好,还有你们这次出去,一定要花钱的,我不希望沾南宫家的光,一切的花费由你支付!” “这是应该的,小的理会得。”“老三是个花钱的祖宗,你得多担待点,别跟他争执,也别扫他的兴,只要能找回小天,一切都值得的!”“是的!主母,小的知道,即使花光了慕容家的财产,小的也不会说半个字儿,小少爷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南宫萍与阿宝之间的谈话,没有当着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面,完全是私下的交代,但南宫萍的语气却像是在打商量。 甚至于有点央求的意思,尤其是关于用钱的方面,南宫萍竟是多方解释以取得他的谅解。这不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对阿宝随行,倒没表示反对,因为他也很喜欢阿宝。阿宝很懂得玩,阿宝很尊敬他,阿宝肯听他的话。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在府中很得人喜爱,却极少受人尊敬,别人把他当作被宠坏的孩子不会忤逆他的要求,却不是对他尊敬,阿宝是唯一的例外。 两个人,三匹马,就这样悄悄地出发了,没有惊动人。事实上,南宫府中大部分的人还以为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是出门去从事另一次游历,根本没想到他是出去有任务的。三匹马,一人一匹,另一匹载了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衣服和许多稀奇古怪的零碎。他的毛病很多,出门用不惯别处的餐具,喝不惯外面的茶叶,穿不惯买来的内衣裤等等。还有,他养的猎鹰。会说话唱歌的八哥儿,一头小墨猴,都是离不开身的,所以多余的那匹马背上,着实是热闹。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上道了。第一天赶了两百里路,从早到晚,差不多全是在策马疾驰,终于在黄昏时分,从姑苏赶到了无锡。然后住进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包下了一整院子,院子里有十二间上房。至少可以住三十个客人。但是南宫少爷的老规矩,他怕吵,不愿意跟乱七糟的人混住在一起。 无锡是他常来的,此地也还没超出江南的范围,仍然是南宫世家的势力所及之内,由得他神气去,店家是知道他的,没经他吩咐就把他最宽敞的东大院给腾空了出来。添茶倒水,忙着招待。 半吊子少爷道:“你们别忙着人,赶紧去侍候我们的马匹去,明天我还要赶路的,今天它们足足一口气跑了两百里,元气大伤,得给它们补一补。”阿宝开口了:“少爷,这些马匹都是千中选一的千里良驹,一天跑上四五百里都累不着它们,才两百里只不过算是小跑,活动一下筋骨而已,无须特别照顾的。”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我也晓得,只不过它们驮着我们跑了一天,我心中不过意想补赏它们一下。”阿宝道:“牲口不像人,不能太娇贵,否则反而会长膘跑不动了,吃得越好性子越懒。”“喔!还有这回事!我倒又长了一番见识,阿宝那就由你去招呼吧,你弄舒齐了,咱们吃饭去。” “少爷!客栈里有酒菜,咱们要出去吃吗?”“阿宝!这些地方,你可就没我精了,店里的酒菜弄来弄去就是几种口味,回头我带你吃人间妙味去。” “少爷!小的一向在北方走动,对江南的地方不太熟,您要上哪儿去,是不是要小的换身衣服。”“干嘛呀?你这身衣服朝天子都行了,奇怪骑了一天的马,身上居然没有沾上一点灰尘,还是干干净净的。” “骑马哪有不沾灰尘的,不过小的一路上不停的掸,不让灰停在身。还有就是天气好,刚下过雨不久,灰尘都给镇住了,扬不起来。路也好!又平又宽又着实,跟咱们北方黄土满天,像是另一个世界。” “阿宝!你很喜欢江南吧!”“喜欢是喜欢。但北方却是我的老家,梁圆虽好,终非久居之地,我还是想念北方的风沙。”瞧他有点伤感的样子,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不再去撩他,只是温和地道:“到屋里擦把脸,把那些畜牲们安顿一下,咱们就吃饭去。对了!小黑子不肯单独留下的,得把它带着。银翅儿自己会去找食,放开了就好,倒是多嘴姑难伺候,很辛苦你一下。” 小黑子又是那头黑猴,只有拳头大小,通体墨黑,动作奇快如风而又善解人意。银翅儿是那头猎集合。多嘴姑是能说能唱的八哥。这都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的随行班底。 阿宝点头答应了。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对他没架子,但这些琐事,少爷都是不动手的,只有交给阿宝了。好容易把一切都弄舒齐了,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却换了一身崭新的锦袍,打扮得像位太子,来邀他出发。倒是把阿宝弄得不好意思道:“少爷,早知去的地方如此隆重,小的也该换套衣服的。”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阿宝,你不必换了,你这身打扮已经很好了,我要换衣服,是因为我跟你不同。”阿宝默然不开口。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阿宝,我说你不同,可不是说你是下人,你在姐夫家是大总管,掌管着上千万的财产。真要比起来,我这个不理事的少爷给你当跟班都不配,咱们一起作伴出来,可没什么上下之分。”阿宝忙道:“少爷言重了,小的本就是下人。” 南宫皓月一笑道:“你时时以下人自居,但是我从大姐对你的态度上,知道你不是的。”阿宝连忙道:“少爷,您说哪里话来。”“你别急着否认,我也不真管你是不是,我只不过告诉你,我心里没把你当下人,虽然,我请你做很多事,那只是出自朋友的请求。可不是端什么少爷架子,因为我不会做事,哪怕是跟我爹一起出门,我也不会动手的。” 阿宝没有再开口,似乎了解到言多必失的道理,有些事是越辩越糟,倒不如采取沉默的好。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也没多说,两个人出了店门,就一直往东走,走完了大街,折入一条小巷再穿出了小巷,就是一大片平民区的住宅。阿宝心中暗暗称奇,心想这位少爷花样真多,在这种地方,会有什么好东西吃。 终于在一家小饭铺面前停下来,饭铺生意平常,有七八个人在用饭喝酒,都是些短打的粗汉子。 半吊子少爷进了门,笑笑道:“运气不错,还能挤到副座头。”饭铺中只有四张桌子,另外三张都坐了人,只有这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所以他说挤到一副座头。 他拉开椅子坐下来,那个客人却瞪了他一眼。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才发现是一位年轻的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因为她也穿着短打,所以先前没注意。这下子倒使他很不好意思,连忙陪笑道:“对不起,姑娘!我太冒昧了,我该先问你一声的,我能坐下吗?” 那女的冷笑一声道:“你已经坐下了,还问什么?”“是!是!先前我只看到背影,不知道你是位姑娘,所以才贸然坐下,若是姑娘不喜人打扰,我自然起来。” 女的冷冷地道:“在这种地方,本来就是有空就坐无须问人的,但你既然然要问,我就告诉你,我不喜欢。”“是!是!抱歉打扰了,姑娘请慢慢用吧!”他的脾气出奇的好,果然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站着等。因为那三张桌子上都还没空,他只有搬了一张凳子,在靠近柜台的地方道:“阿宝,你先坐下来等一下,有了空咱们再入座。” ............................................................. 第5章 慕容天仇的消息1 过了一会,他从屋里拿出两把大锡壶来,脸上带着笑容说:“这可是老仙长的私房酒啊,平时他很小气的,每次都只肯给我打半壶,今天趁着他不在家,我偷偷地打了满满的两壶,阿宝你可得快点喝哦,不然等他回来看到就不好啦!”说完,他把其中一壶递给了阿宝,然后自己拿起另一壶,笑着对女郎问道:“姑娘,你想不想喝一杯呢?”由于女郎面前虽然有酒杯,但并没有酒壶,所以他才会这样问。 女郎微笑着回答道:“谢谢你,你自己喝吧,好不容易像做贼一样才多弄了半壶酒,我可不忍心跟你分享。”他连忙说道:“没关系,我的酒量很浅,有半壶也就足够了!”其实这句话完全是骗人的,他这个半吊子公子的特点之一就是千杯不醉,半壶酒只有一斤左右,根本不足以滋润他那好酒的肠胃。 女郎一笑道:“还是你自己请吧,要给我倒上一杯,你自己就没有得喝了,我喝自己的!”她拿过旁边的一个空罐子,然后从桌子下面拉出一个酒坛子,满满的倒了一罐。酒坛子是五十斤装的那一种,坛中还有大半坛,总在三四十斤左右,她一只手拎着坛口,反腕斟酒,竟是毫不吃力的样子,倒使阿宝吃了一惊。但也仅只阿宝吃惊而已,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没当回事,旁边的七八名食客也没大惊小怪,仿佛司空见惯。阿宝才知道这间小饭铺很有意思! 看那郑师父忙里忙外的身影,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般人。而这位“四不像”少爷能摸到这里来,也肯定有其过人之处。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不禁感叹,她的力气真是惊人啊!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她居然用这么大的罐子喝酒!他忍不住指着罐子问:“姑娘竟然用这个当作酒杯吗?”女子笑了笑回答说:“没错啊!老师父这里最大的碗还是太小了,只有这个炖肉的罐子最合适。 你要是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干三杯试试看哦!”南宫皓月有些怀疑地问道:“我们的酒都是一样的吗?”女子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然啦!这些酒都是从惠泉山上精心挑选的泉水,再经过老师父的精心酿造而成的海棠春。它可是被当世十大酒鬼公认为天下第一呢!”听了这话,南宫皓月面露难色地说:“我闻到这酒香确实觉得很好,但实在不好意思,姑娘,老仙长对我特别小气,每次都不舍得多给一点,而且我也不敢像你这样大口大口地喝。所以,我们还是各自喝自己的酒吧!” “原来你是舍不得酒,没关系,我负责好了,喝多少算我的,准让你尽兴而归。”“姑娘!这可是难得的佳品,而且酒是老仙长的,你别夸下海口,先问问老仙长肯不肯。”“没问题,他敢不肯,我揪下他的胡子来,你喝好了,不过有个条件,你得换我一样的杯子,咱们对饮。”“这个······我怕不行,我从来没有喝过雨壶以上。” 女郎道:“怕什么?最多一醉而已,又死不了,这酒性最醇了,醉了不会伤人,来,你用壶,我用罐子大概并不多!干!”她捧起罐子一仰,头咕嘟嘟地灌了下去;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引壶向嘴,大口的吸着,虽是略慢一点,但也喝干了。他长长的吐了口气,还招呼阿宝道:“你自己随便用,这酒和这炖肉都是人间奇珍,难得一尝的。” 阿宝仔细观察后发现,每张桌子上除了那口小炭炉和炖罐外别无其他菜肴。罐内的热气腾腾的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直冲向鼻子。他首先倒了一小杯酒,轻轻嗅了一下,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品尝一口,口感甜润而醇厚,确实是一种绝佳的美酒。接着,他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肉质鲜嫩多汁,味道极其美妙。不禁赞叹道:\"太好吃了!这似乎不是普通的猪肉啊!\"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微笑着回答说:\"当然不是,这是羊肉哦。\" \"羊肉?我在北方生活了半辈子,每天都吃羊肉,但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羊肉。\"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着解释道:\"不同种类的羊,烹饪方式也各异。如果你觉得好吃,可以稍后向老仙长请教一下烹饪方法。将来回到北方,你也可以开这样一家羊肉店呢!\" 那女郎目光转向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嘴角轻扬,带着一丝挑衅地问道:“你还能不能喝?醉了没?”南宫皓月眨了眨眼,一脸迷茫地回答:“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没有醉过!”喝酒的人没醉过,这倒是让人啧啧称奇。 只见他挠了挠头,解释道:“是真的,因为我在家里喝酒的时候,家里人管得特别严,根本不让我多喝。每次出门时,我都谨记着酒能误事的教训,不敢随意放纵,只是浅浅地品尝几口,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清楚到底什么程度才算喝醉。” 女郎听后,微微撇嘴,似乎有些不屑地说道:“原来是这样,不醉一次怎么算得上是真正的男人呢?你今天不妨试试醉一次,你大可放心,在这里即使醉倒在地,也绝对不会有人敢动你身上一根毫毛。” 南宫皓月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这一点我当然清楚,在郑老仙长这里,我是最安心不过的了。” 女郎又给他倒了一壶,自己倒了一罐,强邀着又灌了下去。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摇摇头道:“我好像有点头昏的样子。”女郎看他的眼中微现水光,这是微有酒意的形状,含笑道:“那只是半醉,你的量不错,最少还能喝两壶,来我给你斟上。” 斟一壶,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就干一壶。女郎自己只陪到第三罐,就似乎有点不胜酒力了。她看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似乎有点迷糊,说话也不十分清楚,干脆使个赖皮,光是给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斟满,自己却只象微性的倒上一点,拖着他对干。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越来越不行了,看上去只要再加上一壶,非要倒下不可,但是一连三四壶,他还是那个样子。但是一坛酒却倒空了。女郎忍不住问道:“喂!老师父每次果真只给你半壶酒?” “这倒一点不假,除了第一次,他烫了一壶酒陪着我喝,以后每次来,他都是只给我半壶。再也不肯添了。我想要再喝,他只肯倒外面柜台旁的状元红给我,自酿的海棠春却只有半壶。” “这是怎么说?老师父不是个小气的人。他的铺子只中午生意,下午能上他这儿来吃炖肉的人,全是他的朋友知己,他何至于如此呢?” “嗯……”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老师父一定是怕我喝醉了。” “哦?”众人闻言皆是一怔,随即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那可真是难为老师父了。” “是啊,没想到老师父竟然这么细心体贴。” “不过,这位老师父的海棠春倒是真的很好喝啊。” “对啊,可惜只能喝到半壶,真是让人意犹未尽啊。” 众人纷纷议论着,脸上都带着惋惜之色。而半吊子少爷则是一脸得意洋洋,似乎对自己能够解开这个谜团感到十分自豪。 “对这小子却必须如此,因为他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酒也填不满的。第一次见面时,你知道他喝了多少状元红,整整的大三坛都是八十斤装的,我的酒不能糟蹋!”说话的是个老道士,其实该说是穿了道袍的老头儿。 .................................................. 第6章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 那件道袍浆洗缝补,背上的八卦也变了形,手里端了口大锅,热腾腾地冒热气。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忙起立道:“老仙长!您好,晚辈又来混吃混喝了,今儿运气不错,总算能痛饮海棠春。” 老道士笑道:“那是我在后面忙着杀狗下锅,才让你蒙去了,不过,你可得小心点,胡娘子的酒不是好骗的,留神她把你的心肝五脏都掏出来。”女郎扳着脸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半吊子,也是南宫世家那个活宝。”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拱拱手道:“我是那个活宝,没想到我有那么大的名气,连姑娘都知道了。” “我是听老师父讲的,他说起过你。”“我说呢,我实在不是那么有名的人,不会有人认识我的,但老仙长说的自又当别论,他是我的长辈。”老道士忙道:“我的少爷,这我可担不起,府上是江南武林盟主,显阀世家,老道士高攀不起。”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道:“我姑姑叫您师兄总没错吧!”“那是令姑拾举,老道士却不敢当!”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老仙长这话您该对着我姑姑的面去讲,她吩咐我对您要恭敬,小侄一直没敢违抗,今天到来前,还特地换了件像样的衣服。” 老道士苦笑道:“少爷,你这种恭敬叫人不堪承受,你穿了这一身光鲜,跑到我这小饭铺来喝酒像话吗?”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赛笑道:“穿礼服而拜长者,这是礼貌呀!”“可是让别人瞧见了,不知道我老道士干什么呢,你看胡娘子,上这儿来都特意穿旧衣服,就是怕招摇给我惹麻烦。 你却特意来捣蛋,得了,我知道你又有什么事要找我了,你少爷的事我可不敢包揽·····.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想找个人。”老道士道:“你要找谁?”“就是这位胡大姐,我本来还担心,怕您不肯泄露她下落,所以特地薰沐更衣,前来拜候,那知道连气还真不错,居然错打错着碰上了。” 女郎一怔道:“你要找我?你认识我?”“久闻盛名,初度识荆,不过领略到大姐的豪饮,又见老仙 长叫你胡娘子,想来不会错了。” “你不会弄错吧,姓胡的女人多得很。”“能在郑老长铺子里,拎着坛子喝海棠春的却只有一个,因此我知道不会找错人。”女郎脸色一变道:“你找我干吗?” “找你做帮手,去做一件事。”老道士一皱眉道:“三少爷,别的事老道士或许还能卖个老面子,替你说说情,这件事恐怕帮不上忙了。因为胡娘子从来不搭帮,给人当帮手的,若是你有什么难办的事,交给她代办倒还好商量。”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我求老仙长的,只是指点一条明路,如何找到胡大姐而已,其余的我自己开口。” 老道士吁了一口气道:“那”,你已经见到了胡娘了你自己去商量吧,我不管了。”他把锅里的肉,用勺子舀来,添进罐子里,又忙着到别的桌上去了。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在罐里找了一下,挟出一块肉放在女郎面前道:“大姐,这块腿肉又肥又嫩,而且又是刚出锅的,你尝尝。”女郎却冷冷地道:“我叫黑妖狐胡美珍,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是个众所不齿的女煞星!”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笑道:“我倒不觉得,我论为大姐很漂亮,喝酒很爽快,做事情很干脆!”“南宫世家人多势众,执江南武林之牛耳,你们有的是干练高手,怎么会找到我帮忙!”“不行!我家的人都太有名,喜欢搭架子,行事讲究身份,办不好这件事的,所以才要我出马,我也不要他们帮忙,情愿自己找班底!”“我不干!老师父说过,我从不搭帮!”“但我找上你,你却非答应不可!”“笑话!别以为你南宫世家的招牌吓得了人!”“我不凭南宫世家的身份压人,只凭我自己!”“你?你有什么可骄人之处!” “我酒喝赢过你,这总赖不掉吧。”“胡说,我们还没有较量完,别以为你量大,真拚起来,谁 先倒下去还不一定呢,我们再拚过。” “这我相信,不过我认为无须再比了,刚才你已经使了诈, 给我斟了三次满壶,自己却倒了一小口。喝酒喝到了使弄手段,就跟赌钱偷牌一样,抓不到算侥幸,被人拆穿了就只有乖乖地认输。” “你找到我耍赖的证据了?”“酒都喝过了,我可提不出证据,不过我只凭大姐一句话,你只要不承认,我就收回我的请求。” 胡美珍虽是个女人,却极端要强好胜,她到底不好意思否认,只有咬咬牙道:“就算你喝酒胜了我,又怎么样呢?”“你肯认输就好办,输家就要听赢家的。”“慢来,活宝,我们先前可没说好输赢的赌注,你自己一厢情愿,我可不认账。”南宫少侠叹了口气道:“大姐一定要这样 说,我也没办法了,我第一次出来办事,就碰了钉子·····”胡美珍到底是江湖上混出名的狠角色,看他这副样子又感到有点讪然地道:“我不给人做帮手,也没有跟人合作的习惯,所以才不肯答应你。可是你要做的事,不妨告诉我。或许我能尽力。” “胡大姐,这倒不是我小看你,如果南宫世家办不了的事,交给你也一样办不了。算了,我不提请你帮忙的话了,另外提出请求总行吧?”“那倒是可以的,只要我能力所及之内,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说好了。” “大姐,我给你一个忠告,以后要答应别人什么事,最好别 先把话说得太满了。”“笑话,我胡美珍在江湖上闯了几年,虽没有你们南宫世家的声势,但也言出如山,你说什么事好了。”“我不是指这些,假如我叫你脱光衣服,一丝不挂地在无锡城里走一圈,这件事是你能做得到的,但是你真能去做吗?” 胡美珍怔住了,她没有想到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会提出这种要求,这个王八蛋实在太捉狭了。顿了半天,她才叹了口气道:“活宝,我倒是服了你,你提的这件事,我活着的确拉不下这个脸去做,不过我可以割自己的脑袋来给你!” 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请大姐在许诺前不要太轻率。当然,我再混账也不会提出那种要求的。”“好!谢谢你的教训,这倒使我学乖了,我会慎重重新考虑一下你的要求,不敢夸口答应在先了!”“这才是,我说出我的要求了。请你不要放屁!”胡美珍一怔道:“你这放的是什么屁?”半吊子少爷南宫皓月笑道:“小弟是正式提出请求,因为大姐的屁是天下闻名的勾魂令,香风过后,薰者断魂!” 第7章 胡美珍 “那可不行,你也知道这是我的绝技和独门武功,我在江湖上混了几年,结仇无数,仇家都是忌讳我这一招,才不敢找我麻烦,否则我早就被人大卸八块了!” “小弟的话没有说清楚,大姐外号黑妖狐,而臭气是狐狸救命自保的绝招,怎么能限制大姐不用呢?小弟只要求大姐在半个时辰内忍一忍······” 胡美珍笑了起来道:“那当然可以,你以为我这屁是轻易放的吗?”“但听说大姐一生气就会放屁!” “不错,但我很懒得生气的。”“若是有人连续不断地掴你的耳光,你也不生气吗?” 胡美珍大笑道:“你越说越荒谬了,我又不是死人,谁要能伸手掴到我的耳光,我就一辈子跟他做奴才!” 就在这一刹那间,只见南宫皓月身形如鬼魅般地移动起来。他宛如一阵轻风飘过,眨眼之间便已欺近到胡美珍身前。紧接着,他缓缓伸出右手,那只手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洁白细腻,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手掌轻轻扬起,朝着胡美珍那张娇美的脸庞掴去。 面对如此攻势,胡美珍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只见她迅速分开双掌,交叉成一个十字状,向着南宫皓月的手掌迎击而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看似普通的南宫皓月竟突然变招!他那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单手猛地向下一压,竟然硬生生地挡住了胡美珍凌厉的双掌攻击。 与此同时,南宫皓月的左臂犹如灵蛇出洞一般突兀地伸了出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而他的左臂就像是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胡美珍的右脸颊之上,并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掌落得很轻,只有轻轻的一下感觉,自然也不痛。但这是清清楚楚的击中了一掌。胡美珍怔了一怔,似乎有点难以相信,但更多的是愤怒,厉声道:“好招式,你再施展一遍看。”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大姐呀,咱们这不过就是切磋过招而已啦,您可千万不要太过较真哦!接下来这一拳呢,小弟可要直击您那娇俏的鼻子咯,您可得留神小心啊!”话音未落,只见他手臂猛然一挥,紧握的拳头如疾风骤雨般直直地朝着胡美珍捣了过去。 胡美珍见状,急忙藏头缩颈,想要避开这来势汹汹的一击。然而,她的动作还是稍显迟缓,尽管已经拼尽全力躲闪,但依旧没能完全避开。眼看着那拳影如同鬼魅一般紧紧相逼,丝毫没有停歇之意。 无奈之下,胡美珍别无选择,只得迅速举起手掌,紧紧护在鼻尖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成功地用掌心抵住了南宫皓月凶猛袭来的拳头。紧接着,她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将那拳头朝外用力一推。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拳头总算是被推开了一段距离。但还没等胡美珍来得及喘口气,南宫皓月的左手突然如闪电般挥出,轻轻巧巧地在她的左脸颊上印了一掌。 南宫皓月看着有些狼狈的胡美珍,脸上再次浮现出那标志性的坏笑,调侃道:“嘿嘿,大姐,这可是第二下喽!之前您可是亲口答应过我的哟,不管怎样都不准生气,更不能放屁哈!” 胡美珍怔了一怔没有生气,也没有放屁,只是哽咽地道:“算了,在刹那之间连击两掌,你的功夫高出我很多,不愧是南宫家传人,老娘这一辈子卖给你了。”说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因为她的独行侠生涯要告一段落了,似乎很伤心。另有一个人也很不开心,那就是阿宝,他招呼南宫皓月已经够烦了,现在又得多上一个女人。 不过阿宝很快就变得很开心了,因为他发现有了胡美珍同行后,不仅没有增加麻烦,反而减轻了他的负担。照料南宫皓月的起居,本是件很麻烦的事。这位少爷娇生惯养不说,还有洁癖,受不了一点儿脏,吃的、喝的、住的、用的,不能受一点委屈。阿宝不在乎花钱,但出门在外,却又不能事事那么方便,以前小豆芽南宫敖赛常为这个跟他闹别扭。现在好了,一切都由胡美珍接了过去,他再也不用操心了。只不过有时候他得多照料几头畜牲。 胡美珍同行,又多了三匹马,而且还有一只雪白的波斯猫,那是她最可爱的宝贝,舍不得长时分离,所以只有带着同行了。幸好这头猫相当的乖,居然也像是能听得懂人话,跟南宫皓月的猫鹰、八哥都能和睦相处。尤其跟那头小黑猴更是十分亲热,只要是住下休息,它一定让小墨猴骑在它的背上,一黑一白,相映成趣。 胡美珍听完此次行动的具体任务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要知道,她本就是个充满侠义之心的女子,听闻有人竟敢如此丧心病狂地掳走一个无辜的小孩子用以勒索钱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愤怒和鄙夷之情。毕竟在她看来,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卑鄙无耻! 不仅如此,胡美珍还特别喜欢小孩子。每当看到那些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孩子时,她的心都会被他们的纯真所融化。所以当得知有小孩遭此厄运时,她恨不得立刻就将其解救出来。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尽管胡美珍对此事义愤填膺,但对于这伙绑匪的情况,她却是一无所知。不过根据目前事态的发展以及种种迹象来推断,这批人极有可能与慕容世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存在关联。要知道,胆敢对慕容家族痛下杀手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小角色或者普通势力,必定是一股实力强大且心狠手辣的恶势力。 面对这样复杂棘手的局面,胡美珍虽然暂时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但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人——自己的堂妹,江湖人称“女王蜂”的胡风。说起这位胡风,可真是名震一方啊!她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机智过人,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人脉。如果能请得动她出马相助,或许就能打破当前的僵局,找到解救那个可怜孩子的办法呢! “我堂妹虽然也是独来独往,但她却有着一大群耳目眼线,替她打听消息,这些人的本事很大,上天入地,什么事都能探听出来,不如请她帮帮忙去。”南宫皓月道:“大姐,说消息灵通,我南宫世家的耳目也不少,对这件事却如大海捞针。你堂妹的人手总不会比我家多吧,她能打听出什么呢?”“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南宫世家的耳目自然比她多,但消息却未必有她灵通,尤其是黑道中的动态,谁也不会比她更清楚了!”“她跟黑道中的人有来往!”胡美珍笑道:“她的手下几乎全是黑道中人。”南宫皓月眉头微皱道:“她杀得最多的就是黑道中人,想不到她自己也是黑道中人。”胡美珍道:“她跟我差不多,脚跨黑白两道,只不过她比我路子广,大大小小的组织内都有她的内线,所以她所干的黑吃黑案子比我多。” “那些黑道人士跟她合作,不怕引起同道猜忌。” “当然会了,吃里扒外在黑道上是很严重的罪名。但是胡 风这些人的关系是秘密的,联络的方法也是独创的,除了胡风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有这种联系,所以能不着痕迹地传递消息。” 南宫皓月哈哈大笑道:“这个女人的本事不小。”胡美珍道:“她是女王蜂,她叫那些人为工蜂!”“那些人为什么会替她效力呢?”“有些人受过她的恩惠,有些人得过她的帮助,还有些人则是被她抓住了把柄,有些人得过她的好处,总之,她有很多的方法去运用那些人的。” 第8章 胡美珍2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应声道:“确实如此,若能得此人襄助,打探消息之事想必会顺遂许多。”胡美珍目光闪烁,轻声说道:“少爷,关于她那线人的底细,实乃重大机密。只因咱们是一家人,我才略知一二,故而……”南宫皓月连忙接口道:“我明白,我和阿宝皆是守口如瓶之人,此事我敢担保绝不会再有第四人知晓。”胡美珍轻叹了一口气,缓声道:“我自是信得过你们二人不会轻言泄密,只是,我与她虽系堂姐妹,平素却是各自行事,往来甚少,因而,我着实不敢断言她必定愿意施以援手。”南宫皓月脸上泛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无妨,此事交由我去央求她便是,不过当务之急乃是先寻到她的踪迹。”胡美珍秀眉微蹙,思忖片刻后言道:“她向来居无定所,行迹飘忽,欲觅得其身影确非易事。但倒有一法,或可令她主动前来找寻我们。” “怎么样才能叫她来寻我们呢?”“她是女王蜂,蜜蜂一定是追着蜂蜜走的。南宫皓月嗯了一声道:“什么是她最喜欢的蜂蜜呢?”“珠宝,她最喜欢的是珠宝!” “她会对我们下手抢劫吗?”“她是女王蜂,普通的蜂蜜是引不动她的,只有蜂王浆才能引起她的兴趣。她下手对象虽是很少有正经客商,唯独有一种人不肯放过,就是珠宝商。 她说这一种人,把一些顽石废物,翻云覆雨,哄抬成稀世奇珍,不但启人贪婪及盗心,而且还造致许多人家破亡。因此,她对大珠宝商人,最为深恶痛绝,说他们是万恶之源!” 南宫皓月笑道:“这种说法太牵强了,珠宝本身并没有价值,是人们心中将它们视作珍贵。它们才珍贵起来,若人人视珍玉如粪土,就是珠宝丢在路上也没人要,所以这根本问题,还在人心。” 胡美珍笑道:“不错,她就是这么说,而且她认为都是珠宝商人利用人心爱好虚荣的弱点,抬高了珠宝的价值而图暴利。 制造了很多罪恶。”南宫皓月大笑道:“这是老子的学说,认为天下纷乱都是美好而生出来的,他主张弃圣毁智,剖斗折衡,投明珠于水,碎美玉于土砾,世及息争!”“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南宫皓月道:“他也说圣贤不死,大盗不止,这就岂有此理了。把一切美好都毁掉,让这世上的人都变成了坏人,就没有好坏之分。” 胡美珍笑道:“这番大道理别对我说,留着跟她抬杠去,我做事只凭高兴,不讲道理的。”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朗声道:“如此看来,我恐怕不得不假扮一回那财大气粗的大珠宝商啦。”站在一旁的胡美珍轻点臻首,思索片刻后说道:“若想要营造出浩大的声势,首选之地应当是京城首府才对。只是这前往京师之路实在太过遥远,咱们不妨就近选择一处。依我之见,唯有那扬州城最为合适。那里的盐商大户云集,乃是富贾遍地之处,自然而然地也就更容易吸引众人的目光。”听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抚掌大笑起来,欣然应道:“妙极妙极!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即刻启程,效仿仙人一般,骑鹤直下扬州!”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扬州在长江北边,却是江南第一名城。此地以风月胜,以繁华胜,以富庶胜,以骚人墨客名士风雅胜,也以满身铜臭的俗客鄙夫多而胜。这是一个充满了旖旎风情,纸醉金迷的城市。南宫皓月一行三个人,没有骑鹤而来,他们是乘了一辆豪华无比的香车而来。即使是在以奢华知名的扬州,这辆车子也是难得一见的,不但车身装饰得金碧辉煌,车帘的璎璐是珍珠和宝石串成的。拉车是四匹纯白的骏马,而马车上的钉饰都闪着金光,有人到捡过一枚掉下来的钉子,那是纯金的。 这位冒充主人的乃是一位来自塞外的赫赫有名的大珠宝商,复姓南宫,单名一个皓月字。此人面如冠玉、白净斯文,颌下蓄着一绺乌黑亮丽且足有一尺来长的胡须,随风轻拂时更显其儒雅风姿。他的衣着装扮极具异域风情,乃是典型的胡装样式,通身缀满了各式各样璀璨夺目的宝石,行走之间光芒闪烁,令人目眩神迷。 与他同行而来的还有一名身姿婀娜的胡姬,此女一头金发如瀑般垂落在双肩上,微微卷曲的发丝仿佛跳跃的火焰,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她那双眸子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蓝色,犹如深邃的湖水一般神秘而美丽,据说她竟是出身于某个遥远的波斯小国的尊贵公主。 如此独特的一行人,以及他们所乘坐的那辆华丽马车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抵达扬州城的呢?这成了街头巷尾人们热议纷纷却始终不得而知的谜团。总之,就在某一天,这位南宫皓月如同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在了繁华热闹的扬州城中。起初,众人对这个陌生来客充满了好奇和猜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他的消息也渐渐多了起来。后来,经过一番打听,大家终于得知那位出手豪阔的客人此刻正落脚于扬州城内声名远扬的狮子林中。这座狮子林乃是当地极负盛名的一所精美园林,园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相映成趣,美不胜收。(与苏州城内狮子林同名)。 园主袁宝林是扬州最大的珠宝号的老板。好奇的人辗转打听,才知道这位大富商宫老板虽是汉人,却一向都在波斯那边做珠宝生意,所以中国人不大知道他。这次他是带了一批珠宝,到中国来顺便玩玩,也顺便做做生意,主要是想认识几个同行,交交朋友,以便日后业务发展。波斯的珠宝以及机械玩具一向都是富人们心目中的奇珍,这是“物以稀为贵”的原则使然。扬州有的富户,不在乎花钱,只希望能拥有一些别人所没有的东西以资夸耀,于是舶来的商品都成了奇货可居。这位南宫大老板既是从波斯来的,想必带来了不少奇珍异品,于是一些商人开始动脑筋想搭上线了。 再者,是一些有钱的收藏家,他们也希望能交这个朋友,向他买一些奇特的珍品,来充实自己的收藏。同时他们也收藏了一些波斯或天竺的珠宝,视同拱壁,秘不示人,这时却希望请宫大老板鉴定一下。虽然,他们收购这些东西时,已经请名家鉴定过了,但是有谁能比这位宫大老板更权威呢?因此,宫大老板出现在扬州三天,已经引起了一阵大轰动。狮子林外车水马龙,尽是衣冠之士。有的是缘请主人袁老先生介绍相识,有的则干脆慕名投帖拜访。当然,大家的来意都不外乎那几点。 南宫大老板对人很客气,差不多来者都予以接见。然后,他对大家的请求则作了相同的答复。“兄弟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交几个朋友,也瞻仰一下中华风光,以慰故国之思。至于阁下的要求,兄弟于后天再行统一答复。因为提出同样要求的人太多了,为了不使每一位都失望,兄弟总得想一个面面俱顾的办法。” 他待人的态度虽客气,这番话却架子十足,将对方当作个登门求告的人了。虽然够资格登门访问的都是扬州城中的富豪大户,但他们在宫大老板的面前,却摆不出谱来。 人就是这样贱,你越是对他倨傲,他反而对你服气,一个个都鞠躬如仪地称谢出门而去。 到了后天,狮子林的门口贴了一张大告示,其实却是南宫皓月的一封公开信而已。大意说他这次来游江都,想买一点中华珠玉珍玩,也想抛售一些波斯的珠宝珍玩,更想见识一下扬州收藏家们的珍藏。因此他决定在后日上午,假狮子林中的奇珍阁,开一次赛珍大会。届时,他将列出自己所携来的各类珍玩,公开阵列,有意者可任意选购,若一件物品有两位以上买,则以竞价方式,由开价最高者成交。 有意出者售,亦请将货物带来,当面看货议价。至于一些不愿割爱的珍品,则在奇珍阁二楼公开陈列,让同好者共赏,他也会与缑扬地方的几位名家共作鉴赏评估。除了这封信之外,还有一些请柬,则分别送到那些来拜访过的人家中。这是一件更为轰动的大事,尤其是最后的一项,使得许多未曾赶热闹的人,也不禁怦然心动。 “为什么要这么多人呢?” 第9章 下扬州 “我的少爷啊,您不知道,就这几日,咱们扬州城那可谓是热闹非凡呐!城里头到处都是达官贵人,车水马龙、冠盖云集的景象真是让人目不暇接。不仅如此,还来了许多江湖人士和一些陌生面孔。这些个家伙可不是咱请来的客人,更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进咱们园子来凑什么热闹。真不晓得他们究竟跑到这儿来干啥子哟?” 袁宝林愁眉苦脸地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地道:“老汉心里确实有着这么一层顾虑啊,要不然这批江湖人物咋会无缘无故地跑来此地呢?实在是毫无道理可言呐。难不成他们还妄想着能登上狮子林来狠狠捞上一笔横财?”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却是微微一笑,宽慰着说道:“袁老啊,您未免有些过于多虑啦!依我看呐,肯定有不少人都清楚您这座奇珍阁背后乃是有我们南宫世家撑腰的。 所以说呀,要想跑到狮子林来打劫一票,恐怕是没人有这份胆量,更别提有没有那个本事喽!要说以前嘛,或许倒是有那么一号人物兴许能够试一试,但如今已经完全无需担忧咯!” 一旁的胡美珍听着好奇不已,连忙追问道:“少爷!那到底是谁呀?” 只见南宫皓月哈哈一笑,打趣儿般地回答道:“自然就是你啦,美珍姑娘!倘若你悄悄混入人群之中,冷不丁地放上那么几个勾魂摄魄的臭屁,那可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啊!除了你之外,估计也就再没有其他人胆敢在此地放肆撒野咯!” 胡美珍虽然笑了,却也忍不住红了脸。阿宝这时才开口道:“少爷,为了你这一番盛举,可把我跟袁老累苦了,我们调集了所有的珠宝行号,还亏得胡姑娘大力帮忙,才凑齐了这一批奇珍异宝······” “你们放心,辛苦总有代价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盛会之上,必然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的。”阿宝道:“少爷,我倒不想赚钱,只问我们这么做,是否值得呢?” “假如光为了引一个胡风来到,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但想到另一个好处,我认为值得一试!”“什么理由呢?”“阿宝,那批掳去天仇的人,目的在钱。” “绝对不可能,他们提出的数目简直离谱到无法接受!”说话之人满脸怒容,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另一人则回应道:“那数目的确庞大得令人咋舌,不过以您府上的财力,要拿出这笔钱并非完全不可能。况且对于天仇而言,他对你们家族的意义重大,难道不值得付出这个代价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主母认为即便满足了对方的要求,对方恐怕也未必会信守承诺放人。”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 “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但我们先暂且不论。单就对方所开的价码来看,既然这是你们能够承受的范围,那就足以说明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求财!并且急需大量资金。像这般规模盛大的集会,他们极有可能会前来分一杯羹。” “可他们跑来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呢?”提问者眉头紧蹙,满心疑惑。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分析道:“当然是为了敛财而来。此次我推出的新奇玩意儿,可以说是将江南地区那些易于流动的财富尽数汇聚于此。他们就算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出手抢夺,但借此良机摸清底细,日后再根据具体情况,逐步蚕食这些财富的可能性却是相当之大,您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胡美珍道:“对,宝哥!我若是没有跟随少爷,遇到这种机会我也一定会来的。事实上这个主意有一大半出于我的献议,我是根据我本身的习惯,以及江湖人的心性,拟下的这场行动。” 阿宝道:“我也知道那批贼人可能会来,但同时来到的江湖人也很多,我们怎么去找出来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缓声道:“这就需要你多多留心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似乎想要透过眼神传递更多的信息。 那人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着脸说道:“我可是一个都没见过啊,而且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去找。” 南宫皓月略作思索,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宝哥!姐夫家乃是北地赫赫有名的第一世家,历经多年积累下来的珍藏,那必定数量众多且价值不菲。想来应该不会全部毁于一旦吧!” 被称作宝哥的人连忙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绝对没有!当时事发之后,我曾不辞辛劳地将整个火窟翻了个底朝天,但始终未曾发现那些珍藏的半点残骸。由此可以推断出,定是被那帮丧心病狂的凶手给尽数带走了!”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极为名贵之物,所以此前他们一直不敢轻易出手变卖。然而这次情况却有所不同了,据我所知,他们已经与一个来自波斯的胡商达成交易,打算将这批珍宝带到遥远的波斯去转卖给外国人。你想想看,面对这样一笔巨额财富的诱惑,他们难道还能按捺得住吗?” 阿宝此时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地说道:“非常可能,非常可能啊……”说着,他突然单膝跪地,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胸前,激动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大声喊道:“原来少爷您费尽心力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们慕容家探查那可恶的仇家踪迹啊!阿宝我真是太混账了,之前竟然还愚蠢地认为少爷您是在瞎胡闹呢!阿宝真该死啊!” 听到阿宝这番自责的话语,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连忙笑着摆了摆手,安慰道:“哎呀,没有啦!阿宝你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好,对我的每一个吩咐都积极配合执行,从来没有过丝毫的违抗哦。” 第10章 扬州现状 然而,阿宝却依旧低着头,一脸愧疚之色地轻声说道:“其实,阿宝在给主母的报告里也是这么说的。” 南宫皓月听后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饶有兴致地问道:“哦?原来你还和大姐保持着联系呀。” 阿宝赶忙解释道:“少爷您也知道,阿宝不过就是个身份低微的下人罢了。这一次行动需要动用的经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么大的事情,阿宝可不敢擅自做主啊,所以就只能先请示主母,请她老人家来定夺了。” “哼,你呀,就是太小气啦!我难道没有跟你讲清楚吗?那些东西只不过是搬运到这个地方来出售罢了。并且经过我如此这般精心地渲染一番之后,它们说不定能够身价倍增,卖出一个令人咋舌的高价呢,你究竟还有啥可担忧的嘛?”阿宝听完这番话后,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此时,南宫皓月不禁好奇地追问道:“那大姐对此事作何指示啊?”只听阿宝缓缓回答道:“主母说了,少爷您行事向来不循常规,但每每都能收获奇效。即便是看似如同儿戏一般的举动,其中必定蕴含着别样的深意。所以让我务必全力以赴地支持您。” 南宫皓月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这可不像是大姐能说出的话语,这定然是我姑姑所言。想必大姐定是将你的报告呈递给姑姑看过了,而这正是姑姑给予她的承诺与保证。由此可见,大姐对于我的信心似乎仍显不足啊!”听到这话,阿宝的头垂得更低了。 见此情形,南宫皓月轻轻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宝哥啊,虽说天仇的离奇失踪确实事关重大,但这并非我此次探索的核心目标。咱们此番深入调查的重中之重,还是应当聚焦于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之上!” “这件事过去已经四年了,仍然没有一点线索可循,你知道为什么吗?”“是对方太狡猾了,也太擅于掩饰。”“这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我们一直采用江湖的方法和路子去查,而对方也是很老练的江湖人,懂得如何回避,人暗我明,自然没有结果了。 所以我此番出来,就是想要另辟蹊径,尝试一种全新的方式来行事。”他目光坚定地说道。 “是!一切全凭少爷吩咐!”身旁之人恭顺地回应道。 “很好!那你现在立刻着手去准备一笔数目可观的钱款,明日我打算大肆采购一批稀世珍宝。但你无需担忧,我对于珠宝古玩的鉴赏能力堪称一绝,绝对不会看走眼而遭受损失的!”他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少爷您说笑了,小的早已按照您的指示,成功筹措到了五十万两银票,此外还有五万两成色极好的赤金!”那人连忙禀报。 然而,他听完后却皱起眉头不满地说:“这点钱哪够用啊?明日的交易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呐!” 这时,对方赶忙补充道:“少爷莫急,咱们自家也备有一些货品,粗略估算价值大约可达三百万两银子之多。” 听到这话,他脸色稍缓,但仍继续叮嘱道:“这样还算差强人意,不过嘛,你最好还是再多预备个百万两左右,明日到园林外去看看情况!” “去看什么呢?”那人一脸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去买东西啦!你想想那些闯荡江湖的人士千里迢迢赶来此地所为何事?他们求购无门,连热闹都没看成,怎会甘心空手而归呢?”他耐心解释道。 那么只有把他们带来的东西,在园子外另设市集,作价卖。在我估计中,明天园外的那个市场,可能比里面还热闹袁宝林道:“这倒是不错,就在园外半里处,有一片广场,原是作市墟之用,明天又不是墟期,但是已经有人在那儿占位子,设摊子了。” 南宫皓月微笑道:“袁老!要真正买到便宜货,还是外面的那个市场好,卖主急于脱手又不太识货,一件万两身价的珍品,很可能以五百两就能买到手。”袁宝林苦笑道:“少爷,明天这园子里就够我忙的了,哪还有工夫到外面去。” 南宫皓月道:“宝哥!明天你最好还是在外面多留点心,假如看见什么眼熟的东西,尽管出钱买下来。 记住,不能太慷慨,一定要杀价磨时间,否则反而会引起对方的疑心,再者,别去急着盘问对方的来历!”阿宝道:“小的懂得,毋劳少爷关照的!” 南宫皓月轻轻一叹道:“我知道你的江湖阅历比我老练,但是你太容易冲动了,那样会误事的!能够在一夕之间,无声无息地灭了慕容世家,对手必然是一批极端狡狯之徒,你千万要小心一点。”阿宝居然恭恭敬敬地道:“是,小的懂了,小的一定会小心,谢谢少爷。”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珍姐啊,那些性子急的人呐,说不定今晚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做起买卖啦!怎么样?要不咱俩一起过去凑个热闹,看看情况呗。” 胡美珍听后,也是轻轻一笑,回应道:“哎呀,少爷哟,您这脾性我还不清楚嘛,只要一出门呀,立马就会被人团团围住,大家都把您当成稀罕事儿来看呢。”南宫皓月不以为意地笑着说:“哈哈,珍姐,其实他们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我啦。既然现在这副模样不方便出门,那咱们干脆换一副容貌再出去不就行了嘛。”胡美珍略作思考后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样也好,我也挺好奇外面的情形呢。除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女王蜂之外,不知道还会有哪些有趣的人物前来凑这个热闹。” 南宫皓月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悠悠地开口问道:“你方才口中所说的那个妙人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胡美珍闻言,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娇艳的笑容,娇声回应道:“公子您可真会打趣奴家,这妙字倘若拆开来看,不就是少女二字嘛。在咱们这六合四灵当中啊,除了那位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的碧落仙子以外,其余的五位佳人多多少少都和黑道存在着一些牵连呢。像这般盛大热闹的聚会,如果她们听闻了消息,怎么可能按捺得住性子不来凑一凑这个热闹呢?” 南宫皓月眨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可是姐姐,听说那四灵分别居住在不同的方向,相隔甚远,就算她们想来,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胡美珍听到这话,不禁抿嘴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轻轻说道:“哎呀,公子有所不知,所谓四灵分居四方,其实只不过是外界流传的一种说法而已啦。实际上并没有谁硬性规定过哪一个灵非得待在哪个地方不可哟......” 第11章 扬州现状1 想当年,我自号东狐,虽说常驻东边,但偶尔也会兴致大发,前往西边或者南边游历一番。记得有一次,当我行至那风景如画的江南地带时,竟意外邂逅了两位名震江湖的奇女子——点绛唇席容容与地魔女单小红。 “哎呀呀,没想到您竟然也知晓她们二人?”有人听闻后不禁惊叹出声。 “哈哈,谈不上相识相知,仅仅是偶然间有缘得见,对她们略知一二罢了!”我笑着回应道。 “可她们竟敢擅闯您的‘领地’,难道您就一点都不在意吗?”那人好奇地追问道。 这时,只见胡美珍掩嘴轻笑起来:“少爷哟,您这番话可真是有些不通情理啦!江南这片广袤之地可不是我个人的私有地盘呐!这一带不属于任何人独占,大家各走各路,彼此相安无事,互不干扰。她们来到江南,而我则奔赴西北,根本无需像那些绿林大盗一般,行拜码头、递帖子之类的繁文缛节。咱们又并非那种占山为王、坐地分赃之徒,哪来什么明确划分好的势力范围呢?” 听到这里,那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实在抱歉,珍姐!还是您们这些江湖豪杰胸怀宽广、豁达大度,倒是我见识短浅,误以为只因外界给诸位起了些名号,并在地界上有所区分,便真的划定了各自的势力范围哩!” “我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也没这个兴趣,江湖这么大,也不是我一个人吃得下的,何况人们都是独行客,无帮无派,占不了地盘。再说真要照地界分,岂不是便宜了碧落仙子地魔女了,她们两个人一上一下,纵横四方,吃定了我们了!” 南宫皓月哈哈大笑道:“大姐!可见你心中多少还是有点介意的,只是没有认真计较而已。”胡美珍也微微一笑道:“女人嘛!难免有点小心眼儿的,我承认是有点不痛快,那倒不是什么地盘的问题。 我心中着实气恼她们,竟敢大摇大摆地跑到江南来犯案,不仅没留下任何名号,连个名字都不曾留下,最后却将这烂摊子丢到我的头上,害得我无端替她们背起这口大黑锅。”说到此处,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难不成她们招惹上了你根本惹不起的人物?”闻听此言,那人先是冷哼一声,旋即大声回应道:“哈哈,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这世间还有我不敢招惹之人?哦,不对!这话未免说得太过张狂,像你们南宫世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我确实是招惹不得啊。” 听到对方如此直白的言语,南宫皓月只是轻轻一笑,并未流露出丝毫不满之色。紧接着他又缓声道:“想来或许是她们选错了目标吧,竟然找上那些老实本分的善良商民,这般行为实在有悖于仁义之道!”然而那人却不以为然,摇头反驳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些家伙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皆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辈。 就算她们不动手,我迟早也会找上门去收拾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些败类!”听完这番解释,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既然如此,那么大姐似乎也就没有太多生气的理由啦。” 行侠仗义,人人都有份,并没有限定必须由谁来做的,再说她们不留名号,正是对大姐的尊重,不便在大姐的地区内扬名······”胡美珍笑道:“我没有那么小心眼,我只是有点气她们大过好事,捞过了界而已。有两个对象,我也看准了,没来得及下手,被她们抢了先。”“可是大姐也到她们的地区内去下过手,她们也没有表示,对不对?”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总不能一直掠人之美,多少总要做 些事回报他们。” 南宫皓月还要开口!胡美珍笑道:“少爷,你别说了,我对她们没有成见,也不会气量窄得去找她们过不去。” 南宫皓月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大姐向来聪慧过人,是个明白事理之人,小弟之所以再三提起此事,实在是担心大姐日后万一真与她们相遇,会生出不必要的嫌隙,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啊。” “原来少爷担忧的竟是这般,少爷尽管放心好了,若我当真有心与她们计较,又怎会拖延至今呢?”大姐双手抱胸,神色从容地回应着。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一点便是,如果她们有意要与大姐争锋相对,还望大姐能够稍稍忍耐一下,尽量避免冲突升级,以免破坏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大姐一听这话,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反驳道:“哼,我不去招惹她们也就罢了,难不成她们还敢主动来招惹我不成?” 见大姐动怒,南宫皓月赶忙赔笑着说道:“大姐息怒,大姐息怒呀,就算是小弟求求您啦。小弟深知大姐所修炼的氲氤夺命神功威力惊人,一旦施展起来,哪怕是神仙也难以逃脱。咱们都是性情豪爽之人,何必非要争个高低胜负,弄得水火不容呢?” 大姐听闻此言,脸上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少爷,照这么说来,莫非你是有意拉拢她们入伙吗?”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坦诚地回答道:“倘若条件允许的话,小弟确实有此想法。” “少爷,你要这么多的人手干吗?救出慕容家孤子固然不容易,但是你有南宫世家的实力为后盾!”南宫皓月道:“不单是为了这件事。你也知道,我身上还有责任,目前我姐姐在主理门户。但她是慕容家的遗孀,不能永远留在我家,一段时间后,还要北返去重建慕容家园的,我就要挑起南宫世家的担子!” “那你们家也有的是人手。”南宫皓月一叹道:“目前还可以撑下去,但那些人都有了岁数了,目前,他们碍于家父的面子,不好意思退隐,等到我接手,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了,所以我一定要设法找我的同伴。”“你看中了六合四灵?” 南宫皓月一笑道:“既然现今武林灵气,全钟于女将,你们六位是最理想的人选。” “她们都是独来独往惯了,肯为南宫家臣吗?”“大姐,这话就错了,我只是邀集一批志同道合的武林侠义,共同为一个理想而奋斗,并不是召募家臣。你可以问问我那些叔叔伯伯,他们在我家所受的尊重,又怎能以家臣名之,再说小弟对大姐姐,又何尝有半点简便!” “为南宫家臣也没什么屈辱,在武林中而言,正是一种荣誉,有许多的知名之士,想进南宫家的门还摸不着呢,我是蒙你少爷看得起,至于别人我就不敢说了!” 南宫皓月笑道:“反正我是出于诚意邀请,当然,也需要大姐鼎力协助,能成固喜,不成也不能勉强!” 胡美珍轻叹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的,但是对这件事,我却不敢乐观,因为你要找的是一批女人,一批最难缠的女人,个个自命不凡,心高气傲!”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象大姐,不就是为小弟的诚意感动了吗?”胡美珍道:“少爷!我不是被你的诚意所感而是为你的武功所服,你要想降服一批江湖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拿出真功夫来!”南宫皓月笑笑,却没有再辩下去。他也知道胡美珍对于自己要邀集其他的女将来助阵表现得并不热衷,而且自己先邀了胡美珍,再邀别人会困难得多。 女人小心眼儿特别多,即使是一批豁达的江湖女郎,也未能免俗!但南宫少却充满了信心。他有把握赢得每一个女郎的友谊和臂助的,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批不平凡的女人,而他要邀她们去从事的,也是一件不平凡的事。 第12章 打听消息 于是乎,两人再次精心地易容改装起来。只见那南宫皓月巧妙地将自己装扮得年长些许,他粘上了一簇短须,这胡须恰到好处地点缀着他的面庞,使得原本就俊朗非凡的他此刻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韵味,愈发显得魅力十足,令人难以抗拒。 而另一边的胡美珍呢,则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装扮。她巧妙地运用各种妆容技巧和服饰搭配,让自己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活脱脱像是个二十一、二岁正值青春年华的绰约盛少妇。 南宫皓月作为一个心思细腻之人,深深地了解到女人内心最隐秘的角落都藏着对美丽和青春永驻的强烈向往。尤其是对于那些已经步入二十七八岁年华的女子而言,她们正处于生命中最为成熟而又敏感的阶段。如果强硬地要求这样一位女子去装扮成一个年逾四十、面容沧桑的妇人形象,那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冒犯,很可能会引发她内心深处的不满和抵触情绪。 但是,倘若能够巧妙地运用某种神奇的手段或者独特的技巧,将这位女子打造成一个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妙龄少女模样,那么情况就会截然不同了。她必定会欣喜若狂,心甘情愿地沉浸其中,并乐此不疲地享受这份突如其来的青春与美丽。 待到两人精心打扮完毕之后,携手并肩出现在那喧闹嘈杂且人来人往的市集之中。瞬间,仿佛一道璀璨的光芒划破了原本平淡无奇的景象,引来了众多路人纷纷侧目。有的人向他们投来充满羡慕的目光,似乎在心中暗暗感叹命运为何如此眷顾这一对璧人;还有的人则毫不掩饰自己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惊艳之色,被眼前这位宛如天仙下凡般的女子深深吸引住了眼球。 然而,尽管这些目光中饱含着各种复杂的情感,但它们却往往只是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般短暂而急促。毕竟,这集市之中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五彩斑斓但又瞬息万变的生活画卷。稀奇古怪的事情此起彼伏,让人应接不暇。在这样一个纷繁复杂的环境里,即使是再出色、再引人注目的人物,也难以长久地占据所有人的注意力焦点,很快便会被其他新奇有趣的事物所取代。 居然还有不少碧目黄发,虬髯绕颊的胡人和露腰现脐,打扮得风情万种的胡姬,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有些登徒子还故意挤进去,在那些胡姬们身上碰一下或捞一把,而那些胡姬们也不生气,反而颔首送过一个媚笑来。若不是这些胡姬身边还跟着有几个抱刀的巨型壮汉的话,那些急巴儿恐怕早就一拥而上了。 胡美珍看了,忍不住哼了一声道:“这些胡姬们真不要脸,她们是故意在此招蜂引蝶的!”南宫皓月却微微一笑道:“这些狂蜂浪蝶们终会后悔的,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一番轻薄要付出不少代价!” 胡美珍一脸茫然,她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浑圆,满脸疑惑地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然而,面对她的疑问,南宫皓月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作答。那副模样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那个登徒子似乎想要用实际行动来解释清楚状况。只见他扬起下巴,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像是要向众人展示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般,缓缓将手伸向怀中,准备掏出他心爱的鼻烟壶好好显摆一番。 可是,当他的手从怀里抽出来时,手中握着的竟然不是期待中的鼻烟壶,而是一块毫不起眼的小石子儿。他先是一愣,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赶忙再次把手伸进怀中摸索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终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失声大叫道:“不好啦!有扒手!居然把我的鼻烟壶给掉包了……”接着,他又气急败坏地补充道:“你们知道吗?我这个鼻烟壶可是我们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贝!它是由一整块上等的玛瑙精心雕琢而成的,价值足足有五百两银子呐!”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嚷,犹如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周围的人们纷纷被吸引过来,听到他这番话后,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有的人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口袋,随后便发出惊恐的呼声——原来他们也遭了贼!一时间,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有人高喊着自己的钱袋不见了,有人则焦急地寻找着随身携带的最为贵重的物品。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丢失财物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之前趁着机会去亲近那些美丽动人的胡姬的。 于是,有人气势汹汹地要找了去理论!可是也有人劝他们道:“老兄,算了吧,无凭无据,你去了也是白塔,而且还得不到问情,那几个胡姬都是莫布得王公的姬妾。” “莫布得王公是什么人?”“是西域回部的一个王公,他也经常到中原来做生意很有钱,经常到热闹的市区上闲逛。打扮得妖妖娆娆的,光是看,她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若是手下不老实,想借机会揩揩油,她们总会给你留点记号的,刚才你一定是对她们不老实了。”被问的人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了。 说话之人接着说道:“哎呀呀!你这次可是闯下大祸啦!居然招惹上了莫布得王公的女人,这下子可有你好受的咯!除非你能够当场将他们逮个正着,要不然啊,你根本就是有理说不清呐!要知道,她们的手段那叫一个快如闪电、神出鬼没,再加上是你老兄自己眼巴巴地凑上去的,这不是自讨苦吃嘛!”听闻此言,那些丢失了财物的人们顿时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不已,再也不敢吭声了。 这时,胡美珍掩嘴轻笑起来,娇声道:“这位莫布得王公听起来倒是挺有趣的呢,为何我之前从未听说过此人呢?”一旁的南宫皓月连忙解释道:“他并非一直在咱们中原地区活动,而且他所对付的大多都是些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辈。那些曾经吃过他苦头的人,往往觉得颜面无光,难以开口向外人道出这段经历,因此有关他的事迹自然也就鲜为人知了。” 胡美珍忽然眼珠一转,抿唇一笑,打趣道:“不过呢,倒是没能瞒得过你哟,看来你对他早有耳闻啦!”南宫皓月赶忙摇头摆手,应道:“哪里哪里,我也仅仅只是听过关于这个人的些许传闻罢了,并不能算真正认识他。方才也是看到那几个女子使出那精妙绝伦的‘妙手空空’绝技,这才联想到可能与莫布得王公有所关联。” “哦!你居然能看见她们的手法。”南宫皓月微笑道:“她们的手法虽快,究竟还不够熟练,瞒不过我这种大行家的。” “什么,你是大行家,你也会这种扒窃手法?”“当然了,我曾受业于当世第一神偷妙手空空晏无影门下,他是扒手老祖宗,我已尽得其技······” 胡美珍张大了嘴!南宫皓月道:“你不相信是不是,我可以找机会证明一下的,不过由于辈份的关系,我出手一定要找个有份量的对象,否则会惹儿孙辈笑话的。” “什么儿孙辈,你才多大年纪?”对面那人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人。 “哈哈,辈份这东西可和年纪没太大关系哟!”这人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在我们空空门中,我可是堂堂正正的二代长老。现任掌门人那都得管我叫一声叔伯,说起来还真是我的子侄辈呢。所以啊,我这门下自然是儿孙众多、桃李满园啦!” “哦?原来如此。那你又是怎么会投身到空空门之下的呢?”对方好奇地追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咯!其实呀,完全就是因为个人兴趣使然。我对他们门派的五鬼搬运手法特别着迷,简直爱得不行。而且更巧的是,咱们扒手行当里的老祖宗宴无影跟我姑姑竟然是莫逆之交。这不看在我姑姑的面子上嘛,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收我为徒。刚开始的时候,我不过是个记名弟子而已,但谁能想到,我学起本事来那叫一个突飞猛进,没过多久就把他手下的其他几个门人全都给比下去了。看到我这么有天赋又努力,宴无影前辈这才决定将我正式收录门下,让我成为他关门弟子。从此之后,我就在空空门里潜心修炼技艺,才有了今天这番成就。” 第13章 打听消息1 “你家里也赞成你投入空空门吗?”问话之人目光中透着好奇和疑惑。 被问者微微一笑,回答道:“哪有什么不赞成的,空空门虽看似特立独行,但它毕竟也是江湖中的一大门派。行走于江湖之中,对于任何一个门派我们都应怀有敬畏之心,给予尊重。更何况,我们南宫家与空空门历来有着深厚的情谊,彼此间相互扶持,得到过他们许多的帮助。” “我原以为你身为堂堂第一武林世家的子弟……”那人欲言又止。 南宫皓月闻言朗笑出声,说道:“正是这所谓的高贵身份害苦了我啊!只因我日后将要接管南宫世家,故而空空门并未将我列入他们的继任掌门人选之列。要不然,以宴无影对我的喜爱程度,他必定会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和衣钵尽数传授给我。” 对方不禁面露诧异之色,追问道:“可你既是晏无影的弟子,怎敢如此直接地称呼他的名字呢?” 南宫皓月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解释道:“这又何妨?空空门可不似其他那些传统的武林宗派,拘泥于各种繁文缛节和规矩。他们平日里相处随意,不拘小节,师徒之间更是时常嘻嘻哈哈,毫无拘束。唯有在举行庄重的开香堂仪式之时,才会严格遵循尊卑之分,丝毫不得马虎。” 胡美珍轻叹一声笑道:“难怪别人叫你半吊子少爷,你的确是半吊子。” 南宫皓月也哈哈一笑道:“我就是我,为什么要去象什么,只要象南宫皓月就够了。” 整个集市上的确热闹非凡,处处都是灯火辉煌。来往的有江湖人,也有不少衣冠楚楚的名媛富商,因为这儿是珠宝的交易市场,穷人是来不起的。出售的卖主很妙,他们多半占了一个位置,有的摆互长条桌,陈列出货品,那是见得了人的。有的内贴了一张条桌,写着货品和价格,例如东珠一串,售五千两。 玉佛一尊,售三千两等等。买的人有意思,就撕下字条去看货,合则成交,不合则交十两银子手续费,条子又贴回原处!所以没有人会开玩笑,因为至少要花十两银子的。 南宫皓月生平首次涉足这样的市场,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倘若我取来一件价值仅五十两银子的货品,并将其标价定为五百两之巨,固然是难以售出的,但假设有十来号人前来查看此货,那岂不是意味着我能借此大发一笔横财?” 站在一旁的胡美珍听闻此言,不禁冷笑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说道:“事情可远非你想象得那般简单!难道你未曾留意到,这些用以标注货品价格和信息的字条皆是采用统一的样式印制而成的吗?而且,每一样货色都事先经由专人进行过统一的估价呢。如此一来,休想有人能够占到这般便宜。要知道,他们对此可是把控得极为严格……” 南宫皓月闻言,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么究竟是谁肩负起此种重任呢?” 胡美珍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朝着远处扫了一眼后,方才缓缓回答道:“乃是由数家颇具声名的珠宝商号以及一众江湖人士联手承办此类事务。他们的消息渠道可谓异常灵通,无论何地举办何种盛大的集会,他们总是能够如嗅到猎物气息的猎犬一般,率先闻风而动,迅速包揽下这类生意。并且,他们向来信誉卓着,所给出的估价亦是精准无比,通常情况下,大致会比该货品的市场价格略低一到两成左右。 所以说,买家们大可放心购买,绝对不会遭受任何损失,更不必担心购入赝品之类的情况发生。而一旦交易成功,他们便会从中抽取整整一成作为报酬;反之,如果未能达成交易,那预先支付的十两银子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他们应得的酬劳,这笔钱同样不会落入货主的口袋之中。”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说道:“那他们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利益,简直就是坐享其成嘛!” 旁边的人点了点头应和着说:“看起来确实如此,然而实际上他们也并非那般轻松。首先便是要做到准确无误地评估物品价值,如果有人从他们那里购买到假冒伪劣商品,那么他们必须承担全部责任。再者,一旦货物交到他们手中之后,所有的风险都由他们一力承担,无论是遭人抢夺亦或是遭遇其他意想不到的状况。正因如此,一些绿林好汉们才会放心将自己的货物交由他们代为处理。他们所做的生意规模极大,仅仅受理价格在一千两银子及以上的货品。故而,凡是贴着他们条子的东西,绝对不会有什么便宜货。”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兴致勃勃地说道:“这倒是有点儿意思呢,走,咱们过去瞧一瞧。”说着,他便迈步走向了一个长着三角眼的汉子所在的摊位。只见这个摊位周围张贴着七八张字条,而地面上还残留着十来个字条的痕迹,显然他之前所经手的货物数量颇为可观。 这时,站在一旁的胡美珍轻声介绍道:“这家伙名叫黑心狼施方,原本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不过此人倒也有些能耐,结识了不少黑道中的人物。这些摆出来的货色,十有八九都是替他人前来销赃的。” 南宫皓月看见一张字条上写着:“唐代天青古瓶一对,作价一万两。”他信手撕了下来,倒是引起了施方的注意,看了南宫皓月一眼道:“尊驾对古玩很感兴趣?”南宫皓月道:“不错,敝人对古瓷特别爱好,假如真的唐窑出品;我颇有意思买下来。”施方道:“东西经过几个行家鉴定过,绝对没问题,只是他们定价略高,所以一直难以脱手。尊驾若是看了货后真的感到满意,我们可以打个商量,付给他们一千两,兄弟只要半数,全部六千两就可以脱手了。” 南宫皓月道:“行,我去看看货再说。”他拿了那张字条,一直向前行去,看见在空地上架起了一座布帐篷,有几个人在门口招呼。 胡美珍是着急了,低声道:“就是这里,少爷,你当真要买那对瓶子?”“假如真是我要买的那对花瓶,我当然会买,你身上带着银票吗?” 胡美珍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说道:“银票自然是有的,但我着实觉得花费一万两银子去购置一对瓷瓶实在是毫无价值可言。” 南宫皓月赶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瓷瓶啊,它们乃是唐朝时期遗留下来的古董呢,并且价格只需六千两而已!” 胡美珍却不以为意,撇撇嘴说:“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哪怕六百两都贵得离谱。要知道,在咱们江湖人士的眼里,古董这类东西是最不顶用的,想要将其出手简直困难重重。就像那个黑心狼,一直紧紧攥着这对瓶子,许久都未能成功脱手,原因无他……”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打断她的话:“然而,一旦找到合适的买家,便能瞬间获利百倍之多。倘若我能精准判断,你不妨先行垫付钱款将其买下,保准我不吃亏。说不定一转手,就能以十倍的高价顺利卖出!” 胡美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少爷哟!您可别当我不懂古董呀,起码这点儿行情我还是清楚的。即便是唐代的古瓷,价格也绝对超不过一万两。我曾经参加过三次这样的交易市场,每次都瞧见那黑心狼在想方设法抛售这对瓶子呢……” 第14章 试探 “你看见过那对瓶子吗?”“那倒没有,反正标出这个价格,连看一看的人都没有,我说过,在这种市场上,古董是最不值钱的。” 南宫皓月只是笑了一笑,把字条交给了一个管事的人,那是一名中年的朝奉先生。他看了字条上编号后,又看看南宫皓月,露出诧异的眼光打量了很久,才笑着道:“请进!请进!”把南宫皓月引进了帐篷,里面却是用布隔成的许多间,每间不过丈许见方,除了正中放了一张小方几外,别无他物。方几上铺着白绸,像是展示货物用的。他转到布壁后面,捧出一口木箱来,打开木箱,里面是一对红釉花彩的花瓶。他取了出来,放在方几上。接着点燃了几支巨烛,照得那对瓷瓶光彩夺目。 南宫皓月丢下了十两银子,回头就走,那人连忙叫住了他道:“尊驾怎么不仔细看一看就走了呢?” 南宫皓月冷笑道:“不必了!这对彩釉花瓶时价可以值到一万二千两左右,你们标价一万两倒是不贵,只不过这是宋代正德窑的精品,却不是字条上所标的唐瓷!” 那人目射异光道:“高明!高明!看来尊驾是真正懂得古瓷的,请留步,敝人这就把真品取出来······”南宫皓月道:“原来你们拿的不是正品,这是什么意思,拿顾客们开玩笑。”那人笑道:“尊驾误会了。敝主人也是一位古瓷的爱好者,那对瓷瓶委托我们代售已经一年了,始终没有一个问津者。敝东十分失望,于是就作了以上安排······”“这安排又是什么意思?” 那人满脸堆笑,谦卑地说道:“哎呀呀,这其实是敝东特意安排的一个小小测试呢。您想啊,如果来者仅仅是出于好奇心,对于鉴别古董一窍不通,那么咱们就先用这对瓶子稍稍吓唬他们一下。毕竟嘛,这对瓶子的价值可也是在万两银子之上哟,这样做倒也算不得欺骗。但要是来人能够一眼就看出这对瓶子的来历和门道,敝东可是有吩咐的,要马上拿出真正的正品给贵客鉴赏呢。所以还请尊驾稍等片刻哦。”说完这番话,那人便恭恭敬敬地站到一旁。 南宫皓月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缓缓开口道:“照这么看来,您家主人确实是个心思缜密、极为用心之人呐。那就劳烦您赶紧把正品取出来,让我好好品鉴一番吧。”话音刚落,只见那人连忙应承一声,转过身去匆匆忙忙又走进屋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步履蹒跚地从屋内走了出来,看他那吃力的样子,似乎手中正搬着一件极其沉重的物件。 待到那人走近一些,众人才发现他竟然费力地搬出了一口硕大无比的箱子。这口箱子看上去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着怎样珍贵的宝贝。那人好不容易将箱子搬到众人面前,然后轻轻地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这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 就在箱子开启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只见箱内静静地躺着一对精美的素釉淡青色花瓶。那花瓶的颜色淡雅清新,宛如春日里刚刚绽放的花朵一般娇嫩欲滴;其造型别致精巧,线条流畅自然,仿佛是由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其中一只花瓶的瓶身上,居然醒目地横着一道长长的裂纹,犹如一条丑陋的伤疤横亘其上,让人不禁为之惋惜。 南宫皓月饶有兴致地拿起那对花瓶,在手中仔细把玩起来。他时而轻轻转动瓶身,时而眯起眼睛观察釉色和纹路,足足过了半晌,才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开口说道:“嗯,不错不错!这物件确实如您所说,乃是出自唐代贞观年间的官窑制品,其年代着实久远。只可惜呀,还算不上什么稀世珍品。像这样的货色,市面上少说也还有十来对呢……” 听到这话,那人脸上不禁露出钦佩之色,连忙应道:“尊驾果真是行家里手啊!即便真有十来对相同之物,可这毕竟是历经千年岁月留存下来的古物,随着时间推移,只会变得愈发稀少珍贵。”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指着那带有裂纹的花瓶说道:“话虽如此,但您瞧这瓶子已经有了裂痕,稍不留神,就极有可能彻底破碎损坏。如此一来,它的价值可就要大打折扣喽!依我之见呐,这对花瓶顶多也就值个半价而已。” 那人闻言,却是一脸坚定地反驳道:“价钱可是我们东家亲自估算的,绝对错不了!” “若它们完好无损,估价并不算高,现在就不值那个钱了。”南宫皓月放下瓶子,准备离开了。” 那人道:“尊驾是否真心想买这对瓶子?”南宫皓月道:“敝人好搜集历代古瓷,独缺这一种,有心想买下来,但是这笔货色不对。” 那人道:“价格是绝对不能减少的,敝东对于寄售之物,评估极准,从不二价。尊驾若是真心要买这对瓶子,就必须照估价付足,但是敝东愿意将那一对彩釉宋窑锦瓶为赠,这一来尊驾就不会吃亏了。” “那倒是不吃亏,而且还占了个大便宜,只是我不懂了,这是为什么呢?据我所知,你们作成这笔生意,抽取一成利润,不过千两之数,而这对彩瓶也值上万两之数,你们岂非赔钱做买卖?”那人轻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这对瓶子交给我们时,还是完好的,却因敝东对它们十分喜爱,拿出来把玩之际,不小心失手碰破了!” “那也没什么,你们自己买下来好了,这瓶破了一条缝,至少还值个半数,犯不着另外贴上一对瓶子呀!” “这可不行,若是敝东自己买下,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 是贪图便宜,故意估个低价呢。因为这类古玩本就无价,敝东可不能落人口实。” “这倒也是,贵居停是该避避嫌的,敝人倒是捡了个便宜了,付帐!”他看看胡美珍。 只见她眉头紧蹙,满脸的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厚厚的银票。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二话不说便伸手接了过去,然后快速地点数起来。不一会儿,他从中抽出了十张面额均为一千两的银票,动作利落地递给了面前之人。 收到银票后,那人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他先是小心谨慎地将那两对精致的瓷瓶轻轻放入一个木箱之中,接着拿起一团柔软的棉花,仔细地塞进瓷瓶与木箱之间的空隙处,以确保它们不会晃动和受损。待一切安置妥当之后,他才缓缓合上木箱盖子,并找来一根结实的绳子,一圈圈地缠绕捆绑住箱子,使其更加牢固。 完成这些步骤后,那人双手捧着箱子,恭恭敬敬地交予南宫皓月二人手中,同时谄媚地说道:“二位尊驾可真是慧眼识珠啊!虽说这趟交易让咱们小店吃了点小亏,但能与二位做成这笔买卖,在下也是心甘情愿呐!不知二位对其他物品是否还有兴致一观呢?小店尚有许多宝贝可供挑选哦。” 南宫皓月微微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道:“今日已然收获颇丰,明日我还需前往园中逛逛,瞧瞧有无中意之物。改日若有闲暇,定当再来拜访。” 听到这话,那人连忙点头称是,随即自我介绍道:“承蒙二位看得起,在下乃是城中德泰银楼的一名朝奉,本店位于西大街之上。兄弟姓王,单名一个‘得’字,表字‘禄’。二位若是日后光临鄙店,只需向店内伙计打听一声王某人,便能寻到在下。届时,在下必当亲自引二位拜见敝东家,要知道,敝东家可是个收藏大家,各类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呢!” 第15章 试探1 南宫皓月笑道:“好的,兄弟这次是路过,好在这儿我常来,日后得暇,一定再去拜访。”口气颇为冷淡,好像是敷衍,那人也不便过于热衷,而且又有别的顾客来了,忙着去招呼了。两人出门之后,胡美珍就道:“一万两银子买了两对子,还有一对是破的!”南宫皓月笑道:“你别心疼钱,我保证你一本万利,回头你就把那对破瓶子转手,也能卖上十万两!” “什么人会发疯了来买这对破瓶子!”“你放心,我绝不骗你,你看,买主来了!”来的却是阿宝!他穿了一身锦缎袍子,倒像个大财主似的,见了他们,忙过来招呼道:“少爷,你们怎么出来了?咦!这两口箱子里是什么?” 南宫皓月道:“我们出来逛逛,看看没有什么便宜货,怎么,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中意的东西?”阿宝黯然地摇摇头道:“没有!我前前后后都看遍了,也没有找到一件似曾相识的东西。” “我倒买了一对花瓶,花了十万两银子。大姐,拿给宝哥看看,他若喜欢,你就卖给他,不妨赚他一笔,问他要二十万!”阿宝皱眉道:“什么样的宝货?要十万两银子?”南宫皓月已经把箱子递给了他。阿宝接了过来,才打开盖子,瞥了瓶子一眼,神色就已经大变,目中泪光盈然,双手发颤。他正要伸手进去拿出来,南宫皓月道:“不必看了,这是我大姐陪嫁过去的东西,我认过了,没有错!” 阿宝声音颤抖地哽咽着问道:“少……少爷啊,您究竟是在哪里寻到这般稀罕之物的呀?”只见南宫皓月神色淡定,轻声说道:“宝哥,稍安勿躁,你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定会引起他人的关注。听好了,这对宝贝作价二十万两银子转卖给你,如何?” 阿宝一听,忙不迭地点头应道:“要要要!莫说是二十万两,即便是两百万两,我也绝不犹豫!”南宫皓月微微皱眉,低声嘱咐道:“先将其包裹妥当,咱们稍后再从长计议。你瞧,已经有人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了,你可千万得稳住心神,切不可这般沉不住气。” 一旁的胡美珍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开口说道:“少爷,敢情您早就识得这对宝物啊,怪不得愿意花费如此高价将它们买下呢。”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那是自然,我不仅熟知这对瓶子,就连瓶底有个小小的缺口都是知晓的。想当年,还是年幼无知之时,不小心将那缺口给敲掉了。当时心中惶恐万分,唯恐闯出大祸,便只得悄悄地取来胶水,小心翼翼地将其粘连上去。所幸未曾被人察觉,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呐。” 尽管时过境迁,但此刻的阿宝仍旧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 南宫皓月道:“宝哥,好容易找到这么一点蛛丝马迹,你可别乱来,要是线索断了,那可怪不得我。”阿宝终于慢慢地镇定下来。南宫皓月道:“走,我们先去找那个黑心狼施方去。”阿宝道:“是他。”“东西是他拿来的,但未必是他的,我得慢慢套他!”阿宝兴奋地道:“刚才我还看见他在那边的酒摊子上喝酒,我们找他去。”南宫皓月道:“他不是在摆摊子吗?” 胡美珍笑道:“他们那种摊子,不过是几张字条,随便一收就走了,而且就算离开了,也不必怕偷了,这只是让人知道货是什么人的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呢?干脆一起委托那个集团代卖就算了,干嘛又要自己在那儿挂条子呢?”“这是怕万一在这儿找到有主的赃物,失主找上门来,他们不愿代人受过,所以要贷主自己出头,免得麻烦。再者,有些人是黑道上挂了号的,他们的东西必然是赃物,估价时也必然会低个一两成,让人一看就知道,只要货主不来找麻烦,可以捞到个便宜货······” “难怪这对瓶子我以一万两就买到手了,其实它虽然破了缝,却仍然不损其价值的,唐时的古窑已经很少了,这是我家以两万两买进来的······”阿宝焦灼地道:“我们快走吧!别叫他溜了。”三个人走前去,但见一处柳林中,设了个小酒摊,卖些卤肉熟菜,倚树放了几张条凳。因为这集市要做到天亮,所以这小酒摊的生意挺不错,许多衣冠楚楚的豪客,也照样坐在露天喝酒,甚至也有些盛妆女郎在座。 施方正费力地挤在人群的一侧,只见他满脸红光,想必已经成功地卖出了好几批货物。此刻的他显得十分阔绰,大手一挥便要了一角香醇美酒,同时还点了一只香气扑鼻的烧鸡,正津津有味地啃食着。 这个市集与寻常所见截然不同,往来之人皆是非富即贵之辈。因此,就连这小小的露天酒摊所售卖之物也是价格不菲,其售价竟是外面那些大馆子的五六倍有余。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这里食物的味道还算得上不错。 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这么一个设施简陋、物价高昂的地方,前来光顾的食客却不在少数。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仅仅购买上一碗酒和一小碟菜肴,然后坐在那里慢慢品尝,借此打发等待顾客上门的闲暇时光。更有意思的是,有些人为了不放过任何商机,甚至将自家货品的介绍字条也一并带来。他们找来了一根长长的竹竿,再在顶端绑上一根横杆,随后把所有的字条整整齐齐地贴在上面。这样一来,路过的人们便能一目了然地了解到他们所出售的物品信息。 施方也是如法施为。不过他只剩两张字条了,难怪他大方得很,十几两银子一只烧鸡,十两银子一角的竹叶青,他也不在乎了! 南宫皓月走了过去。施方倒认得的,笑着问道:“急什么,那对瓶子你还满意吗?”南宫皓月点点头道:“东西还不错,只是不值一万两银子。” “我说过,价钱可以再商量,我实在急着想脱手;因为它太细脆,容易破损,搬来搬去太麻烦。” 第16章 施方的怀疑 “阁下之前明明说过这件物品能够给我打对折的呀。”那人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 “没错,我的确这么讲过。不过呢,还得加上他们的手续费一千两银子,如此算下来总共就得六千两啦。朋友啊,如果您真心想要这件东西,咱们倒是可以再好好商量商量。要不这样吧,您一直等到天亮收市的时候,我去把这个瓶子拿回来,到时候您只需支付五千两银子就行,足足能省下一千里呢,这可算是让您捡到一个大便宜喽。”卖家一脸诚恳地说道。 买家听后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道:“那他们能同意吗?毕竟人家也是花了不少精力来做估价和鉴定的,给出的价格也算合理公道。只是像这类玩意儿,真正懂行识货的人太少了,我买回去也就是图个自己喜欢、自己把玩罢了,若想靠着它赚上一笔钱,还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这时,名叫施方的卖家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特别希望能够尽快将其出手卖掉啊。这一对宝贝在我手里都已经整整三年时间了,连着赶了七八次市集,每次都是带着它们来来去去的,真是让人感到烦透了。我倒是心甘情愿降低价格出售,然而他们却坚决不同意,还说什么如果这样做会损害到他们估价的声誉。” 怎么样?你阁下有兴趣?”南宫皓月笑道:“当然有兴趣,那一千两的便宜我也不想占了。因为你说过只要平价已可成交,所以我才付足了一万两,拿了瓶子,再来找你退回四千两。” “你真的付了钱了?”“当然了,不信你可以问去,而且我也提了货,这你总可以信了吧!”他招招手,阿宝捧了盒子过来。南宫皓月打开给他看了一下,施方又是高兴,又是后悔,似乎没想到真有人肯花大笔银子去买这对瓶子。他又不能说了不算。 南宫皓月神色严肃地说道:“施老兄啊,你可千万别后悔哟!若不是你最先应承下折价出售此事,我断然是不会将其买下的!”施方闻言,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回应道:“这位阁下居然认得在下?”南宫皓月轻哼一声,嘴角上扬,略带讥讽地说:“像我们这些时常在这种市集上来回奔波之人,对于您‘黑心狼’施兄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贯耳,鲜有人不知晓的。” 施方目光一转,看向站在南宫皓月身旁盛装打扮的胡美珍,而后又将视线移回到南宫皓月身上,挑眉问道:“不过,你身边这位朋友倒是面生得很呐!”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并不常来此地。只是偶尔碰上个一两回罢了。从前我虽对此物喜爱有加,奈何囊中羞涩,实在无力购买。好在去年我有幸娶了亲,我那岳家财力雄厚,光是陪嫁就带来了几十万之多。正因如此,如今我才有能力挑选几件自己中意之物买回家去。” 施方听完,眼神不自觉地在胡美珍身上游走起来,只见她妆容精致,衣着华丽,身姿婀娜,心中不禁暗自艳羡,连吞了两口唾沫,暗暗思忖道:“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能讨到如此貌美如花的妻子,还附带几十万家产。这般好事,怎就轮不到老子头上呢!”虽说心有不甘,但施方深知对方背景不凡,自己根本惹不起,故而即便再如何不情愿,也绝不敢耍无赖。 因为在这市集上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很多,何况他又不止对一个人说过愿意降价脱手的话,甚至于降到两三成都干,现在再说没讲过这话,别人也不会相信,闹开来,他就别想再在道上混了。 舔舔嘴唇,他终于困难地道:“我姓施的在外面跑也不是一天了,怎会说话不算,可是现在我却没钱退给你,人家还没给我,要等天亮收市结账才能拿到钱。”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一脸坚决地说道:“那可万万不行啊!我们绝对不能等到天亮。我如今真的是疲惫至极,迫切需要赶回去好好睡一觉才行!”说完,他还夸张地打了个哈欠,以显示自己的困倦程度。 施方面露难色,苦口婆心地劝道:“阁下呀,就算您再疲倦不堪,也总得坚持等到天亮吧。若是只有三四十两银子,我咬咬牙或许还能帮您垫付一下,但这可是整整四千两啊,绝非一笔小数目!”说着,他连连摇头,似乎对此感到十分为难。 此时,南宫皓月故意装出一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的模样,双手一摊,叹了口气。而站在一旁的阿宝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少爷!少奶奶!要不这样吧,您们二位先回客栈休息,小的就在这儿一直守到天亮。”然而,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因为此刻他穿着一身富贵华丽的装扮,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下人该有的样子。 施方听到阿宝的称呼后,不禁露出诧异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言行举止?倒是胡美珍反应迅速,她冰雪聪明,当即笑着为阿宝解释道:“宝大叔,您看您怎么还是这么见外呢?论辈分和年龄,您都比我们年长一辈;而且您也是堂堂正正的大掌柜,自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家中还用了十几个仆人伺候着呢。像您这样德高望重之人,又何必对我们这般客气地称呼呢!”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化解了尴尬局面,又让众人皆感受到了胡美珍的机智聪慧。 阿宝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他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怎么这么不小心就让人瞧出了破绽呢?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赶紧想办法补救了。只见他慌忙地躬下身来,诚惶诚恐地道:“小的若非老爷您一直以来的悉心提拔和照顾,又怎能有今日这般光景啊!小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对不敢忘记这份恩情呐……”说着,还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众人听了这番话,心中的疑虑这才稍稍消除了一些。原来这阿宝从前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下人罢了,如今虽然发达了起来,却依旧没有忘记旧主,始终保持着一颗谦卑的心,仍然自居为下人。 一旁的胡美珍见状,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她觉得眼下正好可以利用阿宝对主人的忠诚,让他牢牢地盯住施方,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如此一来,也就无需其他人在这里陪衬了。况且以阿宝多年的从商经验,对于如何打探消息以及与人周旋,自然也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想到这里,胡美珍轻轻拉了一下身旁的南宫皓月,娇声说道:“相公,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那咱们就先回去吧,留宝大叔在此便足矣!”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妻子的提议。然后他转过头去,面带微笑地看向施方,开口说道:“施兄啊,不瞒你说,我这位宝大叔如今可是金万宝珠宝号的大掌柜呢!他那珠宝行里的生意做得可真是风生水起、红红火火呀!若是你手头还有些什么稀罕珍贵的宝贝玩意儿,倒是不妨跟他好好商谈一番。只不过嘛,宝大叔做买卖向来都是精打细算,眼光更是高得很呐!那些品质稍逊一筹的货色,你也就不必白费力气拿出来献丑啦!”说完,他与胡美珍相视一笑,携手转身离去,只留下阿宝和施方两人站在原地。 然后他又对阿宝道:“宝叔,一切就拜托你了,珍珍的身子差,逛不动了。关于老爷子的生日贺礼,也请您多费心看看,他老人家喜欢古玉,仍然别在乎价钱,只要东西好,你尽管买下来。”“是······是······少爷放心,小的理会得。” 第17章 北地胭脂 南宫皓月面带微笑地领着胡美珍悠然自得地漫步走向其他地方。只见他和胡美珍各自手中紧紧夹住一只精美的盒子,那模样仿佛是怀揣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要知道,他们二人之前在酒楼上可是出尽了风头,尤其是其中的一对盒子,更是以令人咋舌的一万两银子高价购得。正因如此,这一男一女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之处,原本安安静静地坐着两名年轻女子。这两名女子正躲在角落里轻声细语地交谈着什么。然而,当南宫皓月与胡美珍起身离开时,这两位姑娘竟然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默默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南宫皓月看似漫不经心地闲逛着,实际上却是心细如发。没过多长时间,他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原来,那两名女子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犹如鬼魅一般紧紧地吊在他们身后。见状,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转头对着身旁的胡美珍调侃道:“珍姐啊,你说这两位究竟是蜂后的化身呢,还是专门负责探寻花蜜的勤劳工蜂呀?” 听到这话,胡美珍不禁掩嘴轻笑一声,然后娇嗔地白了南宫皓月一眼,说道:“怎么,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啦?亏你还自称对我们六合四灵有所了解呢!”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道:“珍姐莫要取笑小弟了。对于你们六合四灵,我虽然在家中的英雄谱上看到过相关记载,或许对于你们每个人的武功路数以及门派渊源等方面都略知一二。但是真要是当面碰上了,可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哟!” 胡美珍笑道:“这两个人中既没有我表姐,也不是我表姐的手下,但她们倒的确是六合四灵中人。”“是哪两个??”“北地胭脂,异姓姐妹。”“什么?含沙射影,你不会弄错吧?”“绝不会错,虽然我只见过她们一次,但我认人却不凭容貌,而闻气味,她们身上的气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所以我敢肯定是她们两个。”“怎么可能呢?白含沙穿白,邬射影爱穿黑,而且她们的面 貌十分相似,这两个人可不太像。”胡美珍笑道:“我胡美珍的名头绝不比她们差,可是今天却没有一个人认得我。至于衣着,那更不足为论。”有人故意要养成别人的印象,认为一定会穿那种颜色,因此当她们穿了别种颜色时,就没人认出她们了!”那两个女孩子都穿了一身红,而且忸忸怩怩,畏畏怯怯,绝对看不出她们是令人闻名丧胆的江湖女杰。 南宫皓月笑道:“你们女人的花样真多,看样子我要把英雄谱修订一下,照那上面的记载去找人,恐怕当面错过了都找不到!” 胡美珍道:“我不知道你家那本英雄谱是怎么写的,但是我敢保证,有关六合四灵方面,没一项会正确!” “何以见得呢?”说话之人满脸疑惑地问道。 另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因为你们都是照一般的传说记录的呀!据我所知,这些传言压根就没一项是正确的。那些传言里所描述的形象,不过是我们故意想要在他人心目中营造出的一种错觉罢了。实际上,无论是日常在家中还是外出行路的时候,我们展现给世人的可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哦。” 听到这里,问话之人心头一震,恍然大悟般说道:“难怪啊,我总觉得你们每一个人都神神秘秘的,原来每个人竟然都还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珍姐,这么多人,难道你全都认识不成?” 被称作珍姐的女子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流露出一抹骄傲之色,傲然回应道:“哼,我认人识人的本事,放眼整个世界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我相媲美的来。不管他的面容如何变化多端,只要让我看上一眼,并记住他身上独特的气味,就算把他烧成灰烬,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辨认出来。” 问话之人不禁对珍姐钦佩有加,连连点头表示认同:“我当然相信大姐绝对不会弄错啦!只是眼下这两个人好像一直死死地盯着咱们不放,真不知道她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呐!” 珍姐略微沉思片刻后,笑着解释说:“这还不是怪你嘛!谁叫你给那个阿宝安上那么吓人的头衔呢。你想想看,金万宝可是这一带最为出名的珠宝商号,而金万宝的大掌柜居然成了你家里的下人,如此一来,人家自然会对你刮目相看咯,说不定就是冲着这个才紧追不舍的呢。” “金万宝是慕容家的产业,慕容家虽毁,这些生意却依然存在,归我姐姐有,也是阿宝在管着,说他是大掌柜倒不是骗人······” 然而,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仅仅知晓金万宝背后有一个神秘的东家,这位东家财大气粗、富可敌国,甚至可以与王侯相媲美。 将慕容家族所有的产业聚拢到一起,这样的描述其实并非夸大其词。只是这庞大产业的主人并不是我,当下是我的姐姐掌控着一切,而未来则会属于我的小外甥慕容天仇。 那两个丫头片子更是无从得知金万宝乃是慕容家的产业,在她们眼中,你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大东家。 “难不成她们打算对咱们不利?”有人面露惊色地问道。 “总不至于因为想要委身下嫁给你,所以才一路追随而来吧!”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含沙射影向来颇具侠义之名,从来不会对正儿八经的商家动手脚的。”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疑虑和担忧。 “我的少爷,你又太相信传说了,含沙射影下手的对象是确如传言,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大部分都有第二副面目的,当我们以另一副面目下手时,就没有那样受拘束了。”“大姐也是如此的?”“我偶尔也干过几票,那当然也要看对方,是否值得光顾,比如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好对象,我若非深明内情,我也很难拒绝这种诱惑的。” 南宫皓月叹道:“真难相信,你们会伤及无辜。”“少爷,你还没有深入江湖,江湖人的是非观不是你这样分的,他们认为人太有钱就是过错。”“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第18章 北地胭脂1 “其实啊,仔细想想,这事儿倒也不算太离谱。那些富有的人啊,轻轻松松就把大钱都赚到手了,而穷苦之人呢,想要赚钱可真是难上加难!要是能从那些特别有钱的人的口袋里分出一些钱来,对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损失,可是对于穷人而言,那可就是天大的实惠啦……” “不行,我坚决反对这种说法!倘若整个天下都按照这种标准来行事,固然没有了贫富贵贱之分,然而到那时,恐怕就没有人愿意再去努力赚钱了。” “咱们可不是在谈论那些普通的小富翁哦,我说的是那种超级有钱的大富豪们。 虽说他们的钱确实都是通过合法途径、正正当当地赚回来的,但是他们拥有的钱财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就算花上一辈子也根本花不完。不仅如此,他们还抢占着其他人赚钱的机会呢。” “哎呀,珍姐,这笔账不能这么算呀!每个人谋取利益的方式都不一样嘛。 富人依靠手中的资金去创造更多的利润,而穷人则只能凭借自己的力气去赚取辛苦钱。只有当富人的财富不断增加时,穷人才有可能获得从他们那里赚钱的机会。这可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啊,也正因如此,社会才能变得日益繁荣昌盛。如果富人不再去赚钱,这些钱也绝对不可能拱手让给穷人去赚的。” 我举最最简单的例子,我有钱开一家店,从别处贩来本地没有的货物出售,雇佣许多伙计,运送货物时,可以养活许多苦力。若是我不做生意,那些苦力,那伙店伙就赚不到这工钱,虽然我赚的比别人多,但也使多人蒙受其利······” 胡美珍瞪大了眼睛道:“我没想过这个道理,不过话也说回来,为富必不仁论,我们自己也不认为是真理,只是为自己找个好听的理由而已。” 南宫皓月笑了起来,回头一看,那两个女郎仍是在远远地跟着。他乃又放低声音道:“看来她们是吃定了我们,这也好,干脆就给她们一个机会吧,反正我也要找她们!” 胡美珍道:“少爷,这两个人可不好缠,白含沙的毒沙还好防,邬射影的毒水却是出手无救!”南宫皓月笑道:“我想她们不会如此狠毒,出手就要人命吧,何况她们的目的在劫财,不是跟我们有仇,杀了我们,可得不到好处。” 胡美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那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只是这些女子一旦被逼得走投无路,便会变得不顾一切起来。所以呀,我才特意提醒你要多加小心。”说完,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那些人的行径感到有些无奈。 男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胡美珍的意思,接着自信满满地回应道:“嗯,这个我心里有数。据我所知,那个名叫邬射影的女人所使用的毒水都是被封装在小小的蜡丸之中,然后再通过弹弓将其发射出去。只要我不给她掏出弹弓以及射出珠子的机会,应该就能避免中毒之忧了。” 然而,胡美珍却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啊。这两个丫头片子不仅轻功高超,而且拳脚功夫也是相当厉害的哟!”听到这话,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与大姐您相比如何呢?” 胡美珍沉吟片刻,缓缓回答道:“我倒是从未与她们交过手,不过既然能够位列‘四灵’之名,想必总归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而且她们也不可能仅仅依靠暗器来扬名立万吧。” 男子略作思考后,眼神坚定地看着胡美珍,提议道:“这样好了,咱们干脆一人负责一个。大姐您去应付那个含沙,而我则专心对付邬射影!”就在此时,他们已经远离了喧闹的市集,时间也已是夜深人静之际,街道上行人的身影逐渐稀少起来。 随后,两人又转身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路。这条小路显得格外荒凉偏僻,四周一片寂静,甚至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般。 飕飕两声,两条人影窜了过来,一下子追及到他们身边。胡美珍居然一笑道:“两位姑娘来得正好,我正想进林子去方便一下,可是又害怕,两位能陪我一下吗?” 两个女郎一怔,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的。胡美珍见她们没回答,笑着又道:“我明白了,两位姑娘也是憋急了,我们正好一起去!” 那两个女郎又好气又好笑,终于前面一个问道:“你认识我们吗?”话是对着南宫皓月问道。 南宫皓月点头道:“认识,姑娘不是在小酒摊上吃猪头肉的吗?”那女郎冷笑道:“你倒看得很清楚!” 南宫皓月笑道:“不是看得清楚,是听得清楚,因为姑娘咬猪耳朵时格崩格崩之声入耳清脆,所以敝人印象特别深刻。” 那女郎不禁红了脸,沉声叱道:“那难道又犯法,你没见过女人家吃东西。” 南宫皓月道:“但是我没见过女孩儿家吃东西声音这么大的,是以较为注意。” 那位女郎依旧面色冷峻,如深秋寒霜一般,冷冷地说道:“到底要注意些什么呢?”只见南宫皓月脸上故意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缓缓开口道:“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二位的花容月貌,当真称得上美丽动人、娇艳欲滴。然而紧接着,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惋惜之情。” 这时,另一位女郎忍不住追问道:“你究竟在惋惜什么呀?”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回答说:“只因我方才瞧见那位姑娘竟然在用手指剔牙。”话音刚落,另一个女郎便立刻反驳道:“哼!肉丝不小心嵌进牙缝里去了,难道还不让人把它给剔出来不成?这又有何不妥之处,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地惋惜?”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美人剔牙之举原本应是极其优雅的,可若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众人瞩目的场合之中,大大咧咧地张开嘴巴,将手伸进嘴里,那样子着实让人难以恭维啊。我所惋惜的正是,以二位姑娘这般清新脱俗、气质秀雅的模样,理应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照理来说应当知书达礼、举止端庄,怎会如此不顾及形象,做出这般缺乏教养之事来呢?” 他等于是沉下脸来训人了。前一个女郎的脸更红了。“你不必惋惜了,我们不是大家闺秀,我们是女强盗,杀人劫财的女响马,因此用不到什么规范!”胡美珍却适时说话了道:“姑娘!不管你是什么,你都得陪我进去一下,我实在等不及了!”不由分说,拖了那个女郎就往林中草丛深处走去。 南宫皓月一脸郑重地嘱咐道:“娘子啊,你一定要万分小心留意那只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呀,那可是价值连城、稀世罕见的无价之宝,这世间恐怕再也难以寻觅到能与之媲美的第二套啦!” 胡美珍轻启朱唇,脆生生地回应道:“夫君放心吧,妾身心里有数呢,不就是区区一万两银子嘛!” 南宫皓月赶忙摇头摆手,急声说道:“哎呀,娘子有所不知,这可不是银子多寡的问题呀!这种古物实在是太过珍稀难得了,尤其是唐三彩,大多都被用于制作成人伥,真正烧制成器皿的少之又少,而像咱们手中这般毫无瑕疵、精美绝伦的完美成品,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呐!倘若有幸遇到一个眼光独到、识货懂行之人,就算开价十万两银子卖给他,想必他也是心甘情愿掏腰包的哟!” 就在此时,一直陪伴在南宫皓月身旁的那位娇俏女子忽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儿地嗔怪道:“哼!花一万两银子买进来的玩意儿,转手竟然就要卖给别人十万两,由此可见,你这家伙分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诈商人!” 第19章 邬射影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轻声说道:“姑娘啊,你定然也是瞧过那对花瓶的。就其材质而言,不过是普通瓷器罢了,质地略显粗糙;再论及那花色,着实简单朴素得很呐。若是依着常人的眼光来评判,恐怕这对花瓶就连区区五钱银子都难以值当,不知姑娘是否认同此说法呀?” 那女郎微微颔首,表示默认。毕竟,仅需花费五钱银子就能购得如此一对花瓶,单从外观上来看,已然算是不错的了。 南宫皓月见状,紧接着又言道:“然而呢,我却是不惜耗费整整一万两银子将其买下。这般价格,可是远远超出了它们原本实用价值的两万倍之多啊!由此足见,我所看重的绝非仅仅是它们的实用价值而已,更在于它们所承载的岁月痕迹、那份历经沧桑的古老韵味,只因它们乃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啊。” 女郎静静地听着,并未言语回应,显然对于古董鉴赏之事,她并不精通。 而此时的南宫皓月,似乎越发兴致高昂起来,滔滔不绝地继续讲述着:“要知道,鉴别古董可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大学问哟!并且呢,古董的价格向来都是飘忽不定的,并无一个固定标准可言。旁人或许仅仅能够察觉到这对花瓶一万两银子的身价,但我在购入之后,却能敏锐地洞察到它们潜藏的高达十万两银子的真正价值所在。 不仅如此,我还能够寻觅到合适的买家出手成交。这便是我的能耐与本事啦!倘若不信,我现在便将这对花瓶赠予姑娘你。若你有能力将它们转手卖出,哪怕只是获得五百两银子,那也足以证明你的非凡本领咯!”” 女郎不服气道:“笑话,你就这么瞧不起人?”“那好极了,姑娘出三百两银子买了去,你若能找到个五百两的买主,岂不稳赚二百两吗?” 女郎看着南宫皓月,实在不明白他是怎样一个人。略一沉思,她才板着脸道:“你这家伙给我听好,我姓邬,叫邬射影,含沙射影中的邬射影!” 南宫皓月略呈惊愕地道:“你们是含沙射影?”“不错!你想必听过我们的名字!”“那当然听过,可是你们不像呀,据说含沙尚白、射影尚黑,但是你们却穿了一身大红。” 白含沙微笑道:“我们俩本来不想做案子,所以和了本来面目出现,只怪你太招摇了,因此忍不住想找你慨施援手,救济一下两湖灾民。”南宫皓月一怔道:“两湖闹水灾了?” 白含沙道:“是的,秋水暴涨,江水倒灌入湖,沿庭鄱阳两湖较低之处尽成泽国,蒙灾地区有十几个县。灾民数近几十万,奄奄待毙,我们姐妹俩已将历年所得携来此间变卖赈灾,同时也希望有心人能共襄盛举!”南宫皓月道:“这是义举,在下是不知道,既然知道了,便不会坐视,我捐·······”他回头看看胡美珍道:“大姐,我身上一文不名,只有请你先挪借一下,你能借我多少?” 胡美珍笑笑道:“少爷,你这么客气干么?我的钱还不等于是你的,尽管用好了,还说什么借。不过这次出门,我可没带多少,只有几万两银票!” 南宫皓月道:“那就先借我用一下,我一定会还你的。”他伸手要银票。胡美珍道:“赈灾是好事,但咱们自己也会做,何必交给别人去干呢,像这种巨大的天灾,官府一定有专司的衙门管这种事,咱们把钱送到那儿去好了。”邬射影道:“不!不能交给官府。” “不交给官府,那又交给谁呢?”白含沙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问道。只见他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似乎想要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时,一旁的胡美珍开口说道:“你若不相信我们,可以将银子交给此地的长风镖局。据我所知,他们目前已经成功募集了整整十万两银子,并打算用这笔钱购买大量的米粮和寒衣,然后解送到灾区设立工厂,以救济那些受苦受难的灾民们。相比之下,如果将这些银子交给官府处理,那么在经过各级官吏以及差役们的层层剥削之后,恐怕最终能够到达灾民手中的银两连原本的一半都不到啊!”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一家镖局存在。胡美珍见状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那家长风镖局只是一家规模较小的镖局罢了,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名气。而且他们的总镖头钱万里虽然生性行侠仗义,但实际上并非是什么赫赫有名之人,少爷您没有听说过也是正常之事。” 紧接着,她稍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不过嘛,这位钱万里其实是我和胡风的舅舅。他的武功只能算是平平而已,为人倒是十分老实本分。之所以能够开设这家镖局并且经营至今,多多少少还是依靠着我们这些做外甥女、外甥的给他撑撑腰啦。” 而且啊,要知道他那家镖局,绝大部分事务都是替胡风操办的。他还有一个姐姐,正是胡风的生母呢!所以说呀,跟我的关系自然就显得较为疏远啦。这不,这两个小丫头居然让把钱送去长风镖局,依我看呐,这件事儿大概率不会有假,说不定她们早就已经取得联系了。 也怪不得今儿个都没瞧见胡风跑来凑这个热闹,原来是正忙活着这些事儿呢。”白含沙说道:“既然二位愿意主动认捐,那咱们在此就代表两湖地区遭受灾害的百姓们多谢二位了。不知二位打算认捐多少银两财物呢?”胡美珍回应道:“难道这还需要事先告知二位不成?” 白含沙赶忙解释:“是啊,确实得先让我们知晓具体数目才行。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做好相应的统计工作,好好筹划一番这笔善款该如何合理运用。像是预定用于救灾的物资,像大批的衣衫、米粮之类的东西,可不是一下子就能买得到的哟,必须得提前去接洽订购事宜。 毕竟救灾之事迫在眉睫,片刻耽误不得,只有当我们预先清楚了捐款的数额之后,才能有条不紊地展开后续的各项工作。二位有所不知啊,处理这些事情可真是无比繁琐复杂,就单单那十万两银子所购置的米粮和布匹,就足足耗费了我们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和精力呢。” 胡美珍闻言,不禁轻笑出声,说道:“哎呀呀,这无锡可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啊!这里盛产稻米,要购买个十万两的大米,那简直易如反掌,就算是一百万两,也能即刻购置妥当呢……”然而,她话音未落,一旁的邬射影却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只见邬射影面色阴沉地冷笑起来,道:“哼,你又懂得什么?我自然知晓只要有钱,买米并非难事。只是如今两湖地区遭受天灾,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而官方见此情形,便有意从江南调拨粮食前去赈济灾民。那些唯利是图、丧心病狂的黑心粮商们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趁机抬高价格,原本只需三两银子一石的大米,瞬间飙升至五两之高!咱们为了筹措这区区十万两银子,可谓是费尽心思,历经千辛万苦。 毕竟这些钱可都是来之不易啊!咱们一心只想多为那些受灾的民众出一份力,尽可能多地帮助他们度过难关。怎能甘心让那些奸诈狡猾的商人趁火打劫,大发国难财呢?因此,咱们才不辞辛劳地下乡去寻找农户,直接向他们收购多余的粮食。如此一来,不仅能够避开那些黑心粮商的高价盘剥,还成功地买到了比预期多出整整一倍的粮食呐!” 第20章 邬射影1 白含沙郑重地说道:“我们之所以想要知晓具体的数额,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提前准备好开具收据交付于诸位。”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疑惑地回应道:“如今就急着开列收据作甚?大可等到我们将银两如数送达之后,那时再给予收据也不算晚啊。” 白含沙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我们行事向来与他人有所差异。”站在一旁的胡美珍掩嘴轻笑一声,直言不讳地道:“你们如此着急,无非就是担心我们只是口头上应允了捐款之事,待到事后便翻脸不认账,耍赖不肯给钱罢了!”白含沙坦然地点了点头,承认道:“确实如此,我们心中确有这样的担忧,因此才想在弄清楚各位所承诺的捐赠数目之后,即刻开列出相应的收据。在接下来的三日时间内,请诸位务必将钱款送至长风镖局处即可。 而且这银钱无需经过我们之手,日后我们定会负责整理出一份详细的账本,清晰记录每一笔款项的用途,并向大家作出明确的交代。”听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追问道:“倘若有人拿着收据,事后依旧不愿支付钱款,或者未能按照当初口头商议好的数目足额付清,那又当如何处置呢?” 白含沙冷笑一声道:“你能知道我们含沙射影之名,大概对六合四灵都有点印象吧。这次劝募赈灾是女王蜂胡风首先发起。再由黑妖狐胡美珍、点绛唇席容容和我们姐妹共同赞助,收据上也是我们四灵具名,普天之下,大概还没人敢赖这个帐。”胡美珍一听可就觉得有意思了,她自己列名在收据上,却会不知道这件事,真是从何说起。 南宫皓月却笑道:“不得了,了不起,你们四灵各据一方,怎么会碰到一堆去了?”白含沙道:“像这种有意义的活动,我们自然都不甘人后的,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目前这几位都在无锡了?”邬射影道:“你问这么多干嘛?”南宫皓月道:“四灵齐聚,这是一场难得的盛会,我忍不住好奇想去拜会一下!” 白含沙道:“人都在,只是我们忙着去募集钱款,没有闲暇来作无聊的应酬!” 胡美珍却笑道:“四灵名动天下,却只募得十万两银子,这身价也未免太低了一点吧!” 白含沙道:“我们几个人在江湖上虽颇有威名,却都不是百万富豪。” 胡美珍笑道:“可是听说各位从事侠举时,一票收入也不止十万之数呀。”白含沙微怒道:“不错,我们劫取不义之财,也经常黑吃黑,到手的钱财何止千万,但我们可没留下来。这十万两已经是我们罄其所有了,还有几件值钱的古玩珠宝,明天在狮子林中的赛珍会上卖了,或许能多凑一点。我们几个人中,只有胡美珍家道殷实一点,胡风还没找到她,相信她会拿个十来万的,反正我们绝不会小气!” 南宫皓月神然道:“好!冲着各位的这一片仁心侠举,我岂能落后,我认捐五十万两。” 含沙射影都为之一怔,同时也啊了一声。白含沙道:“这位相公,这不可能开玩笑的。”南宫皓月道:“这种大事,我怎么会开玩笑呢?不但我自己认捐五十万两,还可以代我的一个亲戚也认捐五十万两。有此百万之数,我相信即使没有官府的介入,也可以保那些灾民作个安顿了。 白含沙由身上取出一叠纸条来,又由发际取出一枝炭条来激动地道:“相公此番义举,必可获天佑······”南宫皓月笑笑道:“天心难测,天佑也必须假手人助,目前我倒是有件事情,想请人帮帮忙。” 白含沙急忙说道:“不知愚姐妹二人是否有幸能为此事尽一份绵薄之力呢?”只见对方点了点头,应声道:“自然可以!其实说起来,我本人倒是不需要诸位相助,但我的一位亲戚此刻正深陷困境之中。所以,我自愿捐出五十万两银子,一则用于赈灾之事,二则也期望各位能从繁忙的赈灾事务当中抽身而出,帮一帮我那可怜的亲戚。” 这时,一旁的邬射影显得颇为谨慎,她赶忙拱手问道:“还请相公告知,您这位贵戚与您本人究竟姓甚名谁?另外,不知需要我们以何种方式来施以援手呢?” 只听那位男子缓缓开口答道:“在下名叫南宫皓月,而我那亲戚名为慕容天仇,如今不过才年仅七岁而已。怎奈这孩子命运多舛,竟遭一群奸诈之徒强行掳走。故而,我斗胆恳请各位仗义出手,凭借诸位的强大实力,将他成功解救出来!” 听到此处,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呼:“啊!没想到相公竟然就是此次赛珍会的主持人呐!”南宫皓月微笑着回应道:“正是如此。正因如此,我诚心希望能够邀请到其他诸位豪杰,于明日在狮子林举办的赛珍会上碰面,届时咱们再详细商谈此事的具体细节!” 白含沙郑重地说道:“宫先生,如果事情的真相真像您所说的那样,那么愚姐妹必定会全力以赴地为您效力。但是对于其他人嘛,这可就不好保证啦!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呢。” 南宫皓月连连点头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募集善款用于赈灾乃是一件大事,而侠义之士伸出援助之手又是另外一回事,两者不可一概而论呀。无论诸位最终能否帮得上忙,我所承诺的款项明日定会一分不少地如数交出。而且也无需开具任何收据之类的东西,我对各位可是百分百信任哟!咱们明天再见吧。”说罢,他朝着白含沙与邬射影二人恭敬地拱手作揖。 这时,邬射影开口补充道:“宫先生,席容容跟我们私下交情甚笃,所以将她拉拢过来倒不是难事。只是这胡氏姐妹的情况就有些复杂咯。胡美珍目前尚未寻得踪迹,而胡风的性格又颇为怪异,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胡美珍闻言咯咯笑了起来,娇声说道:“放心吧,胡美珍肯定会准时到达的哦,因为她早就跟宫少爷商量好要前来帮忙啦。不过说到胡风嘛,就算她不愿意来,你们也得想办法把她给拽过来才行呢。嘿嘿,谁让她欠着本姑娘的债务未还呐!”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有人好奇地问道:“哎呀!这位大姐,难道胡大姐真的欠了您的债不成?” 第21章 四灵聚 “是的,一笔人情债,还有五万两银子的钱债!”“这倒是令人难以相信,胡大姐行侠人间,只有人家欠她的,她很少可能会欠别人的。”“她没有取得我的同意,就替我在收据下列名,这不是一笔人情债吗?然后又自作主张,替我花掉了五万两银子,还不来当面跟我说一声!” “啊!大姐,你是······”“胡美珍,黑妖狐胡美珍。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啊,但能够跟你们并列四灵,说话大概还能算句话。同时也请你们带句话给我堂姐,代我列名赈灾,谢谢她看得起我,五万两银子我也一定捐,只是我有事请她帮忙,请她来一趟!” 南宫皓月很满意这一趟逛夜市,因为他一下子就找到了其余的三灵。 胡美珍也很高兴,因为赛珍会的点子是她出的,这是找到胡风最有效的办法,但万一找不到,南宫皓月或许不会怪她,阿宝一定会埋怨她的。 现在一下子找到了四个人,她感到很有面子。现在她只担心南宫皓月将用什么方法去邀请那几个女煞星的合作,他知道那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其实,即使赛珍会全无收获,一个人也没找到,阿宝也不会埋怨了,因为他已经有了收获,非常大的收获。他又跟黑心狼施方聊了一阵,搭上了交情,利用跟他一起。去取银子的机会,到了施方歇脚的地方,看了一下他的收藏货色。施方在无锡开了一家古董店,规模居然不小。 然而,施方深知自己在江湖中的名声不佳,若是亲自出面经营生意,恐怕难以获得他人的信任与支持。于是乎,他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寻找一位远房的族叔来替他出头露面,负责对外营业。 这位老先生乃是一名秀才出身,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不说,对于古玩珍宝更是有着极为深厚的造诣和独到的见解。他平日里待人接物总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雅士的风范。这样的气质与素养使得他从事古玩行当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正因如此,无论是同行还是顾客,谁都未曾料到在这位看似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背后,真正的大老板居然会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小混混施方。 尽管施方将生意交由族叔打理,但他并没有完全舍弃自己混混的身份。毕竟,他清楚地认识到自身能力有限,既无过人的本领,亦无名震一方的威望。可即便如此,他在整个商业运作中却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首先,他能够做到守口如瓶,绝不轻易泄露任何有关生意的机密信息;其次,他毫无野心,不会因贪图更多利益而做出有损合作伙伴或客户的事情;再者,他诚实守信,所承诺之事必定竭尽全力去兑现。 当然,身处鱼龙混杂的江湖之中,仅仅依靠良好的信誉显然是不够的。倘若自身武功低微且声名狼藉,那么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故而,施方不得不谨言慎行,本本分分地赚取属于自己的那份佣金。好在他头脑灵活,明白以自己那微不足道的面子根本无法撑起场面,唯有借助族叔的名望与人脉资源,方能成就一番事业。最终,经过精心筹备,他们成功开设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古玩商号,并凭借诚信经营以及优质的商品,将一件件名贵而价值连城的古玩顺利售出。。 他自己没有本钱,但他找到了一个有钱的人借给他资金撑起了这个场面,这一宝却押准了。首先是小做做,渐渐地,生意越做越大,许多黑道上的有名人物,都会私下找他代为销赃。当然,干这一行也并不简单。除了信用好之外,眼光也要准,看得出货品的价值,再就是嘴巴稳,绝不泄露货品的来路。这几点,施方都具备了。最成功的一点,是他并没有因为暴发而抖了起来,尽管他这几年来已经是腰缠万贯的大富户了。 但他却仍然是个小人物,住在一间家徒四壁的破屋子里,在街头的赌档里要小钱,在私娼馆嫖土婊。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少,注意他的人却完全没有,他也可以顺顺利利地干他的掮客生意。阿宝是陪他喝了几吊子酒,聊了个把时辰,甚至于还微露口风,说自己在京师也有一家很有名的古玩店-集珍斋,专做各处王府大宅院的生意。 再过两个月,就是当今皇上的七十大寿,这个皇帝文治武功都是前无古人,登基几十年来,四海升平,天下大治。所以,渐渐将兴趣转移到古董珍玩的收集。他的七十大寿,自然是各臣下争献殷勤的好机会。若是一件寿礼能邀圣眷,博得龙心大悦,那好处可真是说不尽。所以许多有身份的王公大臣,莫不在挖空心思,想弄一两件出色的寿礼。 他的集珍斋也早已接受到委托,代为收购寿礼,只要东西好,价钱不怕高。而且最难得的一件事,就是可以不担心来源出路,哪怕是热得烫手的黑货也没关系,只要送进了皇宫大内,就没有人会去追究了。 这番话倒不假,皇帝大寿的风声早在流传了,这次赛珍会所以会如此热闹,多少也与圣寿有关。 最后的一段话,却使施方动了心,因为这是一个将手中黑货脱出的最佳良机。有些货色价值极高,却因为太有名了,失主不但报了官,还悬下不少赏格,以求追回失物。 正是由于其太过抢眼夺目,以至于这些物品反倒显得一文不值了。施方手中掌握着数量众多的此类物件,当他稍稍向阿宝透露些许口风之后,阿宝果然流露出浓厚的兴致。见此情形,施方竟然打破常规,决定亲自带阿宝前往查看这批货物。 这堆货物被杂乱无章地放置在那家古玩铺子的储藏室内。令人惊讶的是,此处并未设置门锁,仅仅只是在门外简单地用木条钉住而已。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可以看到屋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破旧物品,诸如残破不堪的碗碟以及碎裂成块的陶器等等。不仅如此,窗户上糊着的纸张也早已破损,透过那些参差不齐的窟窿,能够清晰地瞧见室内堆积如山的尘土。 正当施方准备动手拆解那些封住门口的木条之时,站在一旁的阿宝忍不住好奇地发问:“这个地方真能藏有什么名贵的宝贝吗?”施方闻言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当然,这里头可不乏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呢!” 第22章 线索1 ““放在这个地方,难道你就不担心会丢失吗?”阿宝疑惑地问道。 那人自信满满地回答:“不怕!这里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反倒是店里柜子中那些所谓的珍品,已经被偷走好几回了。这儿啊,就连耗子都不愿意进来呢。” 阿宝听后点了点头,不禁赞叹道:“你老弟可真是厉害!” 施方轻轻地推开了门,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让屋内的霉气散去一些后,这才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走了进去。只见他熟练地挥动着手中的鸡毛掸子,首先将堆积得厚厚的灰尘掸落下来。随后,他又从角落里搬出了几个破旧的提篮,并一一打开了它们的盖子。 就在这时,阿宝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因为眼前所呈现出的这些物品,确实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然而,真正能够打动阿宝的并不是这些寻常的好东西。而是其中的一两件物件,令他深感震撼——那竟然是他们慕容家遗失已久的宝物。 其中有一座小巧玲珑的玛瑙玉佛,它可是源自暹罗的皇宫。这座玉佛一直以来都是慕容老夫人最为珍爱的宝贝,平日里都会供奉在她专门设立的佛堂之中。。 阿宝小时候就见过了。那位慈祥的老太太不会武功,也从未参与江湖恩怨,却在那次灭门的大屠杀中,被烧成了一块焦炭。阿宝几乎激动得要掉眼泪,但他却发出了一阵呛咳,然后才喘着气道:“这屋子里的灰尘太大了!”借这个机会,他流出了眼泪。 施方微笑着对阿宝说道:“你呀,就拿着这个篮子到院子里慢慢看吧。这里面的宝贝可多着呢,不过你放心好了,这后头啊一般是没有人会过来的。但是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哦,千万别不小心给我打翻喽!”说完,施方便转身提起另外一口装满宝物的篮子朝着院子走去。 阿宝小心翼翼地提着篮子跟在施方身后,来到了院子当中。此时的阿宝已经努力克制住了内心那无比激动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只见他神情专注而严肃,就像是一个经验老到、眼光独到的珠宝商人一样,开始仔仔细细地对篮子中的那些珍奇异宝逐一进行鉴定和甄别。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认真的查看之后,阿宝发现这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堪称无价之宝,每一件都显得那么弥足珍贵。更令他感到惊喜不已的是,就在这些琳琅满目的珍宝之中,竟然有三件是属于他们慕容家族曾经失窃的物品。然而,聪明机智的阿宝并没有因为找到自家失物而表现得过于兴奋或者特别关注这几件东西。相反,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淡定与从容,继续在众多的宝物当中精挑细选起来。 经过一番精心的挑选,最终阿宝从众多的物品当中选出了九件。而在这被选中的九件宝物里面,原本属于慕容家的那三件失物,他仅仅只是从中挑选出来了其中的两件而已。 阿宝道:“我出来闲逛,也没带多少钱出来,这样吧,你要补给我的四千两算是定洋,回头你把货送到狮子林去,我在那儿一次补足货款,银货两讫。”施方点头道:“好!这样干脆,咱们一准说定了。”他回到狮子林,迫不及待地就找到南宫皓月,告诉今天发现与收获。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从容的笑容说道:“好了!既然已经发现了两三件失物,那么对于那批人的调查总算是有了些许线索。但是切记不可急躁冒进,务必要循序渐进地追查下去,只有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我们方可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胡美珍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接着说道:“这个道理我明白。依我看,对方十有八九会现身于狮子林,而且施方肯定也会与他们有所接触。毕竟他拿了钱之后,总得把钱转交给某个人才行。所以咱们只要密切留意这一点,应该就不会出错。” 这时,胡美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阿宝问道:“宝哥!你约施方到狮子林来固然是个妙招,可你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赛珍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参加的呀,需要凭借专门的请帖才能够入场,施方能拿到请帖吗?” 阿宝被这么一问,不由得愣住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懊恼地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居然把这么关键的事情给忘记了。” 一旁的南宫皓月却是神色淡定,不紧不慢地开口安慰道:“你们无需为此事担忧。想来施方定然清楚赛珍会的这些规矩,但他在答应前来交货的时候并未表现出丝毫的犹豫,由此可见,他必定是胸有成竹,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顺利进入会场。” “那怎么可能,发请贴时审查极严,连府衙门都只给了两份,难道还会给这个小混一份吗?” 南宫皓月一脸淡然地说道:“阿宝啊,你可别忘记了,他可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古玩号的大老板呢。就咱们这无锡地界儿来说,他家店铺的规模算得上相当可观了。像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主办方怎么可能不给他派送两份请帖呢?所以呀,你根本无需担心他没法进来参加这次的活动。” 阿宝听后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脑门自责道:“哎呀,瞧我这脑子,真是糊涂到家了!还是少爷您心思缜密,考虑得周全呐!”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接着嘱咐道:“阿宝,等回头在赛珍会上,你依旧扮作那位财大气粗的大老板。除了负责收获和付钱这些事儿以外,你不妨再留意一下其他的货品。至于监视他行动这件事情嘛,就交由我们来处理便好啦。” 阿宝面露担忧之色,迟疑地问道:“少爷,可您跟胡姑娘总共也就只有两人而已,能忙得过来吗?更何况您们还得乔装改扮成另外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南宫皓月神秘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放心吧,阿宝。我已经新招募了几位得力的伙伴,人手方面绝对充足,足以应付各种情况。” 阿宝眼睛一亮,好奇地追问道:“啊!真的吗?少爷,那究竟是谁啊?该不会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王蜂’胡女侠吧?” 南宫皓月但笑不语,挥挥手示意让阿宝赶紧去办事儿。阿宝见此情形,心知少爷不愿多说,于是便不再追问,转身匆匆离去。毕竟眼下他还有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准备好足额的银票用以购买那批宝贝。虽说这批货物价值高达两百多万两银子,但阿宝心里清楚得很,这笔买卖绝对稳赚不赔。因为只要将这批东西顺利运送到京城,其价格立马便能翻倍增长,届时必然能够获得丰厚的利润回报。 第23章 入园 此时,赛珍会仍未拉开帷幕。狮子林内一片繁忙景象,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场地的布置工作。他们精心摆放着各类珍稀展品,力求将这场盛会打造得尽善尽美。 南宫皓月与胡美珍二人闲庭信步般在园中溜达了一圈后,最终驻足于一处相对清幽宁静之地。南宫皓月轻声提议道:“要不咱们就在此地稍作等待如何?”胡美珍闻言微微一愣,面露疑惑之色反问道:“她们真的会来到此处吗?” 南宫皓月轻轻颔首,神色略显凝重地解释道:“方才听你提及请帖之事,我忽地忆起一桩颇为失礼之举。昨晚咱俩只顾着订立约定,竟然疏忽大意忘记给她们送去一份请帖。须知这园子门口只认帖子不认人的规矩可是雷打不动,如此一来,她们又该如何得以入内呢?” 胡美珍却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应道:“虽说这园子有认帖不认人之规,但那也是针对特定之人而言。就凭她们四位的身份地位,无论走到何处都无需凭借请帖通行无阻!” 南宫皓月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说道:“话虽如此,可倘若她们当真行至园门处报出自己的名讳,想必确实无人胆敢阻拦。然而依我之见,她们断不会选择如此行事。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昨日含沙射影出门之时皆是乔装改扮,由此足以说明此番她们并不愿以本来面目示人啊。” “那她们也不会跳墙进来吧!”南宫皓月一笑道:“要想不惊动别人,只有跳墙一途,要想避人耳目,一定是找个偏僻的地方。”胡美珍道:“那我们还是避一下的好,她们不愿意被人看见,咱们在这儿不是容易引起误会。” 南宫皓月摇摇头:“不然,她们避人耳目,却不必避咱们,因为她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见我们,在此地恭候,正见得我们的诚意。” “我表姐却不会这么想,她为人心高气傲,我们等在这儿,是表示她的行动被我们料准了,她会不高兴的。”南宫皓月笑道:“我的看法不同,我以为应该让她知道我能算准她的行动,才能让她看得起我一点。”才说到这里,背后有人冷笑道:“你自以为很了不起。” 胡美珍听闻声响,匆忙回过头去,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悄然伫立在那里。此人正是身着一袭素白色衣裳的胡风,她面若冰霜,神色冷峻,唯有那一双眼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这般孤高自傲的风姿仪态,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南宫皓月都不禁心头为之一颤。 南宫皓月见状,连忙向前作了一个揖,微笑着说道:“胡姑娘安好,在下南宫皓月特意在此恭迎姑娘大驾光临,以此来表达我的诚意。其实这本就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 胡风闻言,秀眉微微一蹙,冷声道:“可你们却是在我背后议论纷纷,将此视作给我的一个下马威。” 南宫皓月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之前听美珍大姐提及姑娘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想来姑娘应不会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我只是觉得在这里恭敬等候,或许能让姑娘对我多几分敬重之意,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胡风听到他的这番话后,整个人仿佛瞬间石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愣是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来。要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的骄傲和倔强,性格更是乖僻执拗得很,让她就这么轻易地接受对方如此这般的说辞?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南宫皓月之前说出的那句“小家子气”,却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射中了她内心最为脆弱且敏感的地方。对于胡风而言,这三个字可谓是她最痛恨听到的字眼,尤其当它们被用来形容女子的时候。尽管有不少已经成名的女性豪杰,最终还是没能摆脱掉那种所谓的小心眼儿,但胡风打心底里不愿意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她渴望能够挣脱出这个束缚,塑造出一个全新的自我形象。 正因如此,这些年来,她才会盘马弯弓,纵横驰骋于江湖之间。面对恩怨情仇,她从不手软;豪爽大气之时,更是不输任何男子。所到之处,皆是令人刮目相看,赞叹不已。可谁能想到呢?就在今日与南宫皓月初次相见之际,自己竟然就因为一些小事而招来了“小家子气”这四个字的批评。虽说最初她满心的不忿,但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好像自己刚刚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够大方得体。 因此,她哈哈一笑道:“好!好说词。你能在这里等我,的确能使我感到你不俗,不是那种摆架子的狂徒,也不枉我来见你一趟。怎么样,钱准备好了没有?” 南宫皓月道:“准备好了,总共是一百二十万两,五十万两是我那亲戚的,五十万两是我的,还有二十万两是美珍大姐的!”他递出三张银票,都是凭票取款的即付票,而且还是通行全国的泰丰银号的票子,兑换绝无问题。 尽管胡风平日里豪气凌云、自视甚高,但当她看到眼前之人出手时展现出的惊世骇俗之能,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卑感。不过,她深知自己绝不能在此时流露出丝毫的小家子气,于是强装镇定,转头向身旁的胡美珍笑道:“大妹啊!这回可轮到你大展身手,罄其所有啦!” 胡美珍闻言只是微微抿嘴一笑,从容应道:“姐姐莫急,那又有何妨?正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钱财于我等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况且,以咱们姐妹俩的条件和本事,难道还需要为自己积攒一份丰厚的嫁妆不成?若真有男子想要迎娶我们,就算他们抬着八人大花轿前来,恐怕也是求之不得,哪还有胆子开口索要嫁妆呀!” 胡风听了妹妹这番豪言壮语,不由得咯咯笑出声来,指着胡美珍打趣道:“哟呵,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瞧瞧你这张利嘴,真是越发厉害了,连这样不知羞臊的话都说得出来!” 胡美珍却是满不在乎地一甩头,娇嗔道:“哼,反正我早就打定主意这辈子不嫁人了,说说又怎的?”胡风一听这话,顿时收起笑容,关切地问道:“傻妹子,说什么胡话呢!若是不嫁人,那你往后余生该如何度过呀?” “自然是在江湖上闯荡下去呀,你以为我们这放野了的性情,还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厨房里?” 胡风居然没再接口,显然她也有同感。不过,她迅速又恢复了镇定,面对着南宫少秋道:“昨天听白邬二位妹子说,阁下有事情想邀我们合作。” 南宫皓月点点头道:“是的,也可以说是请各位帮忙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胡风道:“我倒想知道一下,是件怎么样有意义的事。”“去拯救一个稚龄的幼子。” “什么!只是这样的一件事,对不起!这件事虽然很有意义,我们碰上了也不会袖手,但是要我们放下手上的工作,专诚去做这件事,未免太不值得了!” 第24章 胡风的惊讶 南宫皓月道:“一个七岁的孩子,被一群匪徒掳去为人质,勒索一亿两银子,这不是小事。” 这番话的确使胡风为之一震道:“哪一家的小孩儿能值这么多钱?当今的皇太子也开不出这么高的身价!”南宫皓月道:“姑娘该想一想,当今天下,有哪一家能拿出这么一笔巨款来?” 胡风认真地思索了一下道:“我想不出,数尽天下富户,最多不过八九千万两身家,亿万富翁,没有一个够这种身份。”胡美珍笑道:“风姐,你这下子可走了眼了,据我所知,至少有两个家族可以拿得出这笔钱!” “是哪两个家族?”“南有南宫,北有慕容。”胡风笑道:“原来是这两家呀,他们是南北第一武林世家,也许凭面子可以周转拿得出来,但是本身绝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资产。” 南宫皓月缓缓说道:“胡姑娘啊,您所了解到的情况其实并不够全面和详尽。实际上,这两家的资产远远超过了您目前所知的数量。他们在全国各地涉足众多不同的行业和生意领域,每年通过盈利获得的财富不少于五六千万两白银之巨。因此,可以估算出他们各自所拥有的总资产应该在两亿到三亿两白银之间。” 听到这个数字,胡风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竟然有如此之多!那他们要这么庞大的一笔钱财究竟用来做什么呢?”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他们既然被公认为武林中的第一世家,自然需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和义务。不仅要处理各种繁杂事务,还要供养为数众多的门人和弟子。揭露奸诈行为、擒拿罪犯,调解武术比试引发的纷争,救助遭受灾害的百姓,铲除残暴凶恶之人以维护社会安宁……每一项任务都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然而,令人钦佩的是,他们从事这些正义之事时,从未收取过一分一毫的报酬。所以,他们只能依靠经营生意获取利润来满足日常开支和行动所需。” 胡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难怪都说这些武林世家每年的开销极为惊人。以前我一直感到疑惑不解,他们既不从事农业或手工业等生产活动,又怎么会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来支持各项运作呢?如今听您一番讲解,总算是豁然开朗了。” 话锋一转,胡风突然面露诧异之色,好奇地追问道:“哎呀!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秘密呀,您又是如何知晓得这般清楚的呢?” 胡美珍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他可是南宫家的人,自然对此事心知肚明啦。”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惊呼传来:“什么?你竟然是南宫家的人?据我所知,南宫世家可没有像你这般年纪的男子啊,唯有一个半吊子少爷而已!”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那人却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在下正是那位众人皆知的半吊子。”胡风闻言,不禁满脸讶异,脱口而出:“难道你就是那个传闻中好酒无量,每每贪杯便醉得不省人事;好色无胆,虽心有绮念却不敢付诸行动;好斗无勇,遇到强敌就临阵退缩;好读书却又对书中真谛不求甚解的半吊子吗?” 听到这番评价,南宫皓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没错,如假包换,我便是那个将酒、色、财、气统统占全的大俗人——南宫皓月!”胡风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单从外表来看,实在难以想象你竟是传说中那般荒诞不经之人。” 这时,一旁的胡美珍开口说道:“风姐,你可千万别被那些传言给迷惑了呀。这位少爷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比狐狸还要精明呢。要说他好拳无勇,那简直就是污蔑,他的身手之高超,即便称不上天下第一,至少也是能排在天下第二的高手!” 胡风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竟能如此高明?哼,我可不信,倒要好好领教一番才行。”只见那南宫皓月似乎早料到她会这般反应,竟是丝毫没有谦虚之意,坦然应道:“我对六合四灵之名也是久仰已久,因此特意挑选了这处幽静之地在此恭候诸位大驾光临,无非就是想要与各位切磋一二罢了。至于另外三位佳人,此刻是否也该现身一见了?”胡风神色淡然地回应道:“她们还未到来。” 然而,南宫皓月却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胡姑娘啊,您又何必如此客套呢?那位名叫含沙射影的姑娘此刻正藏匿于蔷薇花之下,而点绛唇则藏身于葡萄架之中。 若不是姑娘您恰好挡在了此处道路之上,恐怕我早已前去逐一拜访亲近了。”此言一出,就连一旁的胡美珍都不禁大为诧异,面露惊色道:“什么!少爷,她们竟然都已经悄悄潜入进来了?我可是一直在留神观察四周动静,怎会连个人影都未曾瞧见。” 胡风眼见南宫皓月竟然能够将众人隐藏之处说得如此准确无误,心中亦是感到颇为惊讶,但她表面上依旧只是微微一笑,缓声道:“佩服!佩服!不愧是武林第一世家的传人,果然是非同凡响啊!既然如此,大家便都出来吧,省得再被人说成是小家子气,藏头露尾不敢示人。” 南宫皓月看着她一笑,倒使胡风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最后一句话,还是带着点小心眼儿。含沙射影依然是一身红,席容容却是一身碧绿。三个女郎轻盈地飘身来到胡风旁边,盈盈一福见礼。南宫皓月还了一揖,神容潇洒,把三个女郎的脸都瞧红了。其实,她们都是叱咤江湖的红粉女英雄,整天都是跟男人打交道,不应该有这份腼腆相的。胡风眉头微微一皱道:“姐妹们!半吊子少爷要教训我们一顿呢,现在大家都来了,倒看他如何教训!”南宫皓月笑道:“胡姑娘言重了,在下只是想互相切磋一下,也让各位了解一下敝人的底细,以后大家合作时,各位也能略具信心。” 胡风忙道:“慢来,我们并没有答应合作。”南宫皓月道:“这我明白,可是我相信各位一定不会拒绝合作的。”“你怎么会那么有把握。” “因为这绝对是一件极其有意义并且绝不平凡的大事啊!”胡风一脸疑惑地问道:“难道就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去拯救一个小孩子这么简单吗?” 说话之人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表面上来看似乎确实如此,但其中内情远非这般单纯。要知道,那个小孩乃是我的亲外甥,同时更是慕容世家如今唯一留存于世的血脉遗孤。我这样一说,诸位是否会觉得此事突然变得有趣起来呢?”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浑身微微一颤,面露惊愕之色,急切地追问道:“什么?慕容世家竟然已经惨遭灭门之祸了?”那人沉重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讲述道:“没错,就在四年之前,有一群身份不明、来历神秘的恶徒悍然闯入了慕容世家之中。那一夜,慕容世家中上下两百多口子人,无一幸免,全都惨遭这群暴徒残忍屠戮。而后,他们还丧心病狂地放了一把大火,将整个慕容世家的宅院烧得片瓦不留。 然而,上天终究还是眷顾着慕容世家,就在事发当天,我的姐姐恰好回娘家省亲,并带着她那年仅三岁的幼子一同归来,也正因如此,才得以逃过这场可怕的劫难。就这样,在那场惨绝人寰的浩劫过后,慕容世家只剩下了她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而在过去的这几年时间里,我们从未放弃过对那群凶手的追查,可惜始终未能获得半点有用的线索和消息。一直到两个月以前,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那些凶手居然又一次出手,掳走了我那如今已然七岁的外甥慕容天仇,并向我们勒索整整一亿两白银!” 第25章 试探胡风 胡风皱着眉头说道:“对方竟然如此贪婪,开出这么高的价码,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不过,考虑到这孩子的特殊身份,这个价格似乎也还算合理。” 一旁的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地回应道:“没错,两大世家的资产总额一直以来都是个讳莫如深的秘密。我方才所透露出去的那个数字,此前从未有人知晓过。而对方显然也只是大致估摸猜测,误以为那便是慕容家的所有资产了,所以才胆敢开出那样惊人的价钱来。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面对这样的条件,家姐居然还是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胡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难道她就一点儿都不心疼自己的亲生儿子吗?虎毒尚不食子啊!” 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又怎会不心疼呢?那毕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至亲啊。可问题在于,她实在是没有权力动用家族半数以上的家财去赎回她的孩子。” 胡风愈发觉得迷惑不解,连忙追问:“这究竟是何缘故呢?如今慕容家几乎惨遭灭门之灾,令姐已然成为慕容家独一无二的当家人,她为何还会无权做主呢?” 南宫皓月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她自然是拥有一定权力的,但她肩负的责任和使命绝不允许她这般行事。要知道,这批庞大的财产虽然名义上归属于慕容家,但实际上却是由无数人经过漫长岁月一点一滴积攒汇聚而来的。家姐只不过是负责管理这些财富的人罢了,如果能将这笔钱用在更具深远意义、更为重要的地方,哪怕需要付出更多一些,她想必都会毫不犹豫、心甘情愿的。” “用来换取慕容家唯一遗孤的安全难道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吗?”胡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对于我们两家来说,这件事情的意义远远不足以让我们动用公积金去拯救那个孩子。”对面的人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说道,“要知道,在她眼里,那不过是自己疼爱的儿子罢了,并不能成为我们破例行事的理由。更何况,这笔钱将要落入的并非那些急需救助的穷苦之人手中,而是一群作恶多端、违法乱纪的歹徒。一旦他们得到这笔巨款,只会变得更加嚣张跋扈,为非作歹。所以,我的姐姐坚决不会考虑任何妥协的可能!”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问道:“难道她连孩子的安危都不顾及了吗?” 南宫皓月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回答道:“她给对方开出的条件是一万两银子,这已经是她能够从个人私库中拿出的最多数目了。超出这个数额,她便不再考虑。于她而言,这已然是做出的最大让步。毕竟按照我们两家一贯以来的处事准则,面对邪恶与犯罪,我们绝对不会轻易屈服和退让。” “那只是对方要求的万分之一,谈得拢吗?”“自然谈不拢,所以我才自告奋勇,要出来救那孩子,也请各位仗义相助。”胡风仍是沉默。南宫皓月又道:“掳劫幼儿和四年前慕容家的灭门血案是同一批人。他们不但要消灭慕容家的势力,也觊觎着慕容家的莫大产业,所以才发动那次攻击。 哪知道慕客家的产业处理方式别成一格,家中并没有多少钱财,都是化散为许多生业,分布在各地,那是夺不去的,所以他们才施展第二步。”“何以见得呢?”“慕容世家领袖北地武林多年,没有结过私怨,灭门的凶手们也不可能是为了私怨。再说慕容家的势力庞大,被杀害的两百多人中,至少有一大半是武林好手,凶手绝非一二人能做得到的。” “不错,那一定是个庞大的组织。”“这个组织也许是想继续之而为北地武林的霸主,也许有其他的图谋,但不问他们目的何在,使用这种手段,就不会是个善良的团体。“何以见得掳劫幼子的也是同一批人呢?”“那个孩子寄养在我南宫世家,一般人既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本事将他掳走,而且一个普通的绑匪,也开不出这么高的价格来!” “确实如此啊,如果换作是我来做这一单买卖,能弄到一百万两银子就已经算是相当惊人的收获了,整整一亿两银子,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和魄力去想!”南宫皓月又一次开口说道,“所以说,这个事情不单单只是要拯救一个可怜的孤儿那么简单,背后或许隐藏着一桩能够撼动整个武林的惊天大阴谋,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揪出一个江湖上前所未有的庞大犯罪组织呢!诸位对此可有兴致?” 他最后的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点燃了在场几位女郎心中那团燃烧已久的火焰。因为她们从来都不是那种安分守己、循规蹈矩之人,这种充满刺激与挑战的事情对她们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胡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嗯,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的确成功地勾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不过嘛,我们还是得先观察一下,看你到底具不具备跟我们携手合作的实力和资本?”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透露出自信与豪迈:“哈哈,能得到阁下这番话,实在是令我倍感荣幸啊!至少从目前来看,各位并没有让我感到失望。既然如此,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就让我送上四位每人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当作发簪吧!”说着,他弯下腰,动作优雅而迅速地采摘下四朵色泽鲜艳的蔷薇花,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捧在手心里,微笑着问道:“不知四位姑娘是否愿意接受这份微不足道的敬意呢?” 胡风面色一沉,双眉紧蹙,冷声道:“南宫皓月,咱们此刻正在谈论正儿八经的事情,你少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说些油腔滑调的话!我生平最厌恶的便是什么簪花戴花之类的玩意儿!”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胡姑娘啊,所谓美人簪花,那可是自古流传下来的风流本色呀。这人活在世上,可以不流于低俗粗鄙,但万万不能没有一点儿风流韵味。不然的话,就成了惺惺作态、矫揉造作的大俗人啦!你瞧瞧你自己,明明生得如花似玉,是个不折不扣的美貌少女,何必舍弃自身的天性,硬要学着男子一般行事,还故意扮出一副男儿模样呢?” 胡风闻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柳眉倒竖,怒声喝道:“哼!本姑娘才没那个闲工夫和心思去讨那些臭男人的欢心,更不会为了他们而簪花打扮!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让我如此费神!”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声道:“倘若真有那么个人,铁了心要为姑娘你簪上这朵娇艳欲滴的花儿,又当如何呢?” 胡风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南宫皓月,咬牙切齿地道:“那他尽管放马过来试试好了,到时候我定会让他知晓这么做将会招致怎样的严重后果!” 第26章 智取胡风 南宫皓月一笑道:“我这人也有个倔脾气,心里想做的事绝不肯轻易打消,因此我一定要亲手为四位姑娘簪上这朵花。哪怕是等我簪上后,哪一位姑娘不喜欢,再取下丢掉都没关系,但我这份诚意却绝不容人拒绝。胡美珍知道这位堂姐的脾气,怕南宫皓月做得太过分,对方一怒成仇,就难以挽回了。因而她一笑道:“少爷,你就明说用这四朵花作为较技切磋的手段好了,干嘛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为美人簪花本就是一件极其雅致且富有情调之事,又何必把话说得如此充满杀气与戾气呢?” 站在一旁的胡风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动,他总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南宫皓月的真正意图,原来是想要借此时机炫耀一下自己的技艺。于是,胡风冷笑着回应道:“哼,你就如此自信一定能够亲手为我们簪上花吗?” 南宫皓月神色从容地回答道:“在下自然希望能够拥有这份荣幸。” 胡风目光锐利地盯着南宫皓月,接着说道:“但我们同样也可以想办法拒绝吧?” “那是自然!”南宫皓月双手抱胸,坦然应道,“无论是暗器还是兵刃,诸位尽可随意施展。而我亦是如此,在各位高手面前,我怎敢轻易逞强称英雄?我向来都是一个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便不拘泥于手段之人。所以,我的方法或许并不会太过光明磊落。” 胡风听到这话后,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神情,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对方,语气尖锐地质问道:“什么?难道贵为声名显赫、备受尊崇的南宫家族之人,竟然也会堕落到使用那些见不得光、卑鄙无耻的伎俩吗?你们这样做,岂不是有辱南宫家族数百年传承下来的清誉与威名!”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先是仰头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那笑声仿佛穿透云霄,响彻整个天地之间。然而,片刻之后,他又逐渐收起了笑容,面色恢复到先前的沉静如水,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调缓缓说道:“诸位切莫被我南宫世家表面上的风光无限所蒙蔽双眼。事实上,我们南宫世家在处理事务时,有时确实会迫不得已地运用一些并非完全光明磊落的手段。毕竟,大家身处这波谲云诡、危机四伏的江湖之中,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以及自身的利益而苦苦挣扎。在某些极端情况下,如果不懂得适时地做出些许妥协和灵活变通,恐怕很难在这片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立足脚跟啊。”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慷慨陈词道:“我辈中人立志于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从来就不是为了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名声和赞誉。只要能够做到内心坦荡、问心无愧,便已足矣,根本无需在乎他人的看法和评价。 倘若只是简单地下跪磕头就能让四位姑娘心甘情愿地将花簪戴上,那么我肯定二话不说,立刻照办。只可惜呀,以我对四位的了解,这般做法只怕难以奏效呢。”话语间,他尽可能地展现出一副谄媚讨好的姿态,因为眼前这几位女子的所作所为皆超乎寻常人的认知范畴,而这种说辞或许更能迎合她们与众不同的性格特点。 果然胡风脸上的寒意稍减,微有笑意道:“你有没有想到这样子可能会送命?”“那太严重了吧,彼此无怨无仇,何至于要人的命呢?”“我练武从不为跟人切磋,也没学过什么点到为止,出手就是杀着!”“姑娘如此说,敝人也只有认了,果真不幸而丧生在姑娘手下,也是我自找的,与人无怨!” “好,那就从我先开始吧!” “我希望同时讨教,因为我不一定先找上哪一位,因此,当我宣布开始时,各位都请准备一下。”“你一个人向我们四个人同时挑战?”“姑娘说得杀气太重了,为美人簪花,只是一种风雅的游戏,际此名园胜景,我们何必焚琴煮鹤?” 胡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嘲讽道:“哼,谁让你是南宫家的人呢,自然有资格如此嚣张跋扈、狂妄自大。像我们这样身份低微之人,又怎么能与你相提并论,去和你争抢呢?既然如此,那请问阁下还有什么其他附带条件吗?不妨一次性说个清楚明白。” 只见那人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有!虽说这种游戏颇有意思,但总不能没完没了地一直玩下去吧。所以咱们就以十招为界限,以计数到五十作为时间限制。请美珍大姐负责击掌来控制节奏和记数,等到记数结束,如果有任何一方的鬓角没有插上花朵,那么就算是我输!” 听到这话,胡风气得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这小子简直太狂妄了,竟然敢说出这番话来。即便他的武功是得到家族真传,技艺高超,冠绝天下,可他们六合四灵也是在江湖上成名多年,难道真的会比他逊色这么多吗?不过,最终胡风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静下来问道:“好吧,这些全都是针对你自身的限制条件,那对于我们这边,是不是也应该有点限制呢?” “没错,确实有两点。其一,如果我侥幸能够成功得手,在记数还未结束之前,你们绝对不可以将插在鬓角的花朵取下来,毕竟这可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标准啊!” 胡风一脸不耐烦地嚷道:“废话连篇!咱们可不是那种不知廉耻、不要脸皮之人。”他怒目圆睁,语气中充满了愤懑。接着又说道:“还有啊,计数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准离开这片花圃。要是你们四个,一人朝着一个方向撒腿就跑,我哪里有那个本事一个个地追过去呀!”说完,胡风瞪着对方,眼神中满是不满和质疑。 这时,另一个人回应说:“你倒是想得挺周到的嘛,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规矩啦?”那人目光炯炯地看着胡风,似乎在期待更多的指示。 胡风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了。虽说诸位其实还有一个铁定能获胜且不会输的妙招,那便是从一开始就死死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髯角,这样一来,我的花根本就没法插到上面去。不过依我看呐,你们四位应该还不至于如此耍赖皮吧,所以这个招数我也就不再特别限制了。” 谁料想,胡风听到这话后气得全身直哆嗦,咬牙切齿地吼道:“哼!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我恰恰正准备使出这一招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拳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一般。 第27章 智取胡风1 “哼!其实就算你真的施展出这一招,我也丝毫不会惧怕。我大可以径直走上前去,用力拉断你的裤带,到时候看看你还有没有心思继续纠缠不放来拉住自己的裤子。 倘若你当真不在乎在众人面前光着屁股出丑,那我也只好诚心诚意地向你认输啦!”胡美珍听到这番话语之后,顿时大惊失色。只因她心里清楚,胡风最为痛恨那些口无遮拦、言语轻佻的男子。 往常只要她碰到这样的家伙,必定会想方设法将其整治得叫苦连天、呼天抢地。而如今,南宫皓月竟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不堪入耳之语,若不是看在尚未正式开始比试的份上,恐怕早就引得她拔剑相向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胡风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放声大笑起来,并说道:“哈哈,好一个半吊子的南宫皓月啊!没想到比赛尚未开始,我便已然对你心服口服了。 只因为你所想到的这个鬼点子,当真是奇妙绝伦、超乎想象,就连我都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般绝妙的主意。从今往后,我可得小心翼翼一些,千万不能轻易得罪于你,毕竟像你这么厉害的角色,我可是招惹不起呀!” 你没有规定了,我倒有一个问题,就是这次比赛,胜负的赌注怎么说?”“这还要有赌注?”“当然要了,费了这么大的事,订了这么多的规定,已经不县单纯的游戏了,当然得有些采头。 胡风瞧瞧他,又瞧瞧胡美珍,想要证实一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南宫世家的人。 胡美珍苦笑一声道:那个宝贝少爷,也知道他的武功的确不错,除此两点外,我对他全无所知!”“一无所知你就跟着他了?”“风姐,我知道他的确是南宫世家的 胡美珍红了脸道:“风姐,我也是打赌输了答应协助他行事,假如你们输了,也要跟着他。” “我们怎么会跟着他?”“我不知道你说的跟是什么意思,但你准备怎么跟法,我也是那种跟法。”胡风笑道:“我还没有输呢。” 胡美珍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我看呐,这次你肯定输啦!瞧瞧你今天,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情绪全都挂在脸上,喜怒哀乐一目了然,心思早就乱成一团麻啦!平日里你那份镇定和冷静呢?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咯!这样一来,你的武功水平肯定大打折扣,注意力也集中不了,还怎么跟人比呀?”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立马跳起来表示抗议,他一脸委屈地喊道:“美珍大姐,你这不公平嘛!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呢!” 站在一旁的胡风则双手抱胸,神色严肃地说:“哼,你们一个个的,好像都认定我必败无疑了!美珍,闭上嘴巴别啰嗦,赶紧开始数数吧!还有南宫皓月,准备好喽,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给我们簪花成功!” 南宫皓月乖乖地点点头,表示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见胡美珍轻轻拍起手掌来,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地计数。她数得速度既不算快也不算慢,每呼吸一次便数一下。按照这样的计数方式,想要数到五十下,大约需要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在那四个女郎当中,唯有胡风心中满是不服气,一心想着要赢得这场比试。而其他三个女子虽然有心帮助南宫皓月,但又不愿意输掉这场赌约,宁愿等到事后再送个人情给他,好歹也要保住自己的颜面。 她们瞪大双眼,满脸惊愕,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位名叫南宫皓月的男子竟能够在短短十招之内,顶着她们强烈的抗拒,将鲜花同时插在她们的鬓角之上。尽管事先并未有过任何商讨与交流,但这四位女子皆是身经百战之人,彼此之间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只见四人迅速分散开来,各自占据着花圃的一个角落,宛如四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一般,将南宫皓月孤身一人围在了正中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计数已经进行到了二十多下,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南宫皓月依旧没有丝毫要动手的迹象。此刻的他缓缓蹲下身子,置身于这片缤纷绚烂的花圃之中,小心翼翼地摘下那些已然凋零残败的花朵,轻柔地捧在手心里。与此同时,他还不忘捡起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残花败叶。 口中更是连连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如此美丽的花朵就这样凋谢,实在令人惋惜啊!这些落花无人问津,只能任凭风雨摧残,实在不忍心看它们这般凄惨。罢了罢了,就让我来做件善事,给你们寻一处好的归宿吧!”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中的残花、落英以及细碎的枝叶和干枯的树枝一同高高抛起。 紧接着,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放声吟唱起来:“曾经在枝头绽放出绝代风华,就连那娇羞的明月都自愧不如,敢于夸赞自己的美貌。如今虽然飘落凋零,但也绝不埋怨那无情的东风作恶。只愿能再次将这春日的美景托付于各位佳人之手。” 吟罢,只见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枝花瓣以及绚丽多彩的花朵,宛如一场缤纷绚烂的满天花雨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四个女孩子汹涌而去。其中有的女孩见状大吃了一惊,手忙脚乱地纷纷举起衣袖遮挡拂拭,生怕被这些美丽却又来势汹汹的花雨击中。 然而,胡风却是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哼!你这套手法实在是太过陈旧了,想要骗过我可没那么容易,我才不会上当呢!”说着,她不仅没有做出任何阻挡的动作,反而是将身形如鬼魅般迅速地移动开来,试图避开这阵花雨。 但那南宫皓月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只见其长袖一卷,顿时有更多的花朵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紧紧地追随着胡风而去。而胡风则是施展出浑身解数,身形左摇右摆,飘忽不定,犹如风中柳絮一般轻盈灵动,任凭那一阵花雨如何穷追不舍,始终无法追上她的身影。.............................. 第28章 智取胡风2 与此同时,胡美珍依旧是不紧不慢、一声接一声地数着数字。当数到四十八的时候,胡风不经意间扫视了一眼另外三个人,却惊讶地发现,她们每个人的鬓边竟然都不知在什么时候插上了一朵鲜艳夺目的鲜花。 胡风不由得一怔,满脸疑惑地道:“你们的花究竟是什么时候簪上去的?”听到她这么一问,那三个女郎也是齐齐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鬓边。果然,每个人都摸到了一朵鲜花,而且这朵鲜花深深地插进了发根之中,就好像原本便是生长在那里似的。三人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就连一向冷静沉着的席容容也忍不住拿下了花朵,仔细端详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南宫皓月神色匆忙地大声喊道:“席姑娘,请稍等啊!咱们先前可是说好了,在计数尚未满额以前,绝对不能把花儿给取下来呀!”而另一边,席容容则轻轻回应道:“哎呀,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下罢了,绝对不会耍赖不认账的啦。况且如今这花已经簪在了我的头上,那我认输便是了嘛!”恰好在这个时候,胡美珍刚好数完了数目。 胡风见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说道:“嘿嘿,你们两个认输也就算了,但本小姐我可不服气哦,毕竟我的花还没有簪到头上呢。”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除了胡风自己之外,其余包括南宫皓月在内的五个人,此刻全都对着她微微一笑。胡风心中不禁感到十分诧异,瞪大了眼睛问道:“喂喂喂,你们几个到底在笑些什么呀?难不成我的鬓角上也簪了花不成?”胡美珍听到这话后,捂着嘴咯咯直笑起来,并开口打趣道:“表姐哟,你看你头上簪着这朵鲜艳的红花,简直不知道增添了多少妩媚风情呢!说实话,我以前还真不晓得你能如此美丽动人呢!” 胡风听完顿时一脸惊愕之色,嘴里嘟囔着:“去去去,真是活见鬼了,我啥时候戴过这种花呀?”话音未落,她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伸手往自己的头上一摸。这一摸不要紧,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原来在她的鬓边竟然端端正正地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花朵,仔细一看,竟是一朵色泽深红如血的蔷薇花。 这朵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芬芳的鲜花,就这般悄然无声地插进了她那如丝般柔顺的发根之中。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对此竟然全然没有丝毫察觉,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时间就这样在一片寂静中缓缓流逝,她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呆立当场,半晌过后,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只见她抬起头,目光急切地望向正朝自己走来的三个女孩子,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你们刚才有看到我头上这朵花究竟是何时插上的吗?”然而,面对她充满期待的眼神,那三个女孩子却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无所知。 这时,其中一个名叫白含沙的女孩开口说道:“风姐,实不相瞒,就连我们自己头上什么时候被插上了花朵,也是毫不知情呢。想必您当时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听到这话,胡风不禁面露苦涩之色,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确实没能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 无奈之下,胡风只得长叹一声,说道:“罢了!南宫皓月,这次算我认输。不过说实话,我心中还是颇有些不服气的。毕竟,你所使用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硬功夫,而是依靠那些障人耳目的小巧手法取胜。” 闻听此言,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不错,我确实是运用了些许小手段和障眼之法。但我可不认为这算不上真功夫。要知道,为了练就这手名为‘浮香暗送’的暗器绝技,我可是耗费了整整十年的光阴与心血啊,期间历经无数次的失败与挫折,才有了如今这点小小的成就。” “什么?这竟然是暗器手法?”其中一个女孩子满脸惊愕地问道。另一个女孩连忙点头应道:“没错,这正是我姑姑南宫素秋所传授给我的,她与那南海素心神尼乃是方外至交好友,正因如此,才有机会学得这般独门的菩提珠手法!”闻听此言,在场的几个女孩子皆是一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要知道,素心神尼的菩提珠可算得上是空门中的三大绝艺之一啊!其厉害之处在于,她使用菩提珠专门击打敌人的穴道,而且事先不会有丝毫的招呼,更没有任何的准备动作。然而,就是这样看似简单直接的攻击方式,却令无数高手都难以躲避。即便是那空门第一高人——少林掌门大智上人,在与其切磋之时,也曾被她准确无误地击中穴道,最后大智上人不得不亲口承认技不如人。 更为可惜的是,素心神尼一生并未收徒授艺。并且就在五年前,这位绝世高人尼师已经圆寂于南海之上。当时众人皆为之叹息不已,深感遗憾,只因大家都认为这一门惊世骇俗的绝艺从此就要失传于世了。谁能想到,如今南宫皓月竟能习得此等手法。 胡风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即便如此,我仍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实在难以想象这会是由一种暗器手法所致。不知姑娘可否再次展示一番,以作验证呢?”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或举动之中寻得一丝端倪。 南宫皓月道:“当然可以,美珍大姐还没有簪花,我再为她簪上一朵,你们可以看清楚了。” 他弯腰又采了几朵花笑道:“我现在要把这其中一朵花簪上她的鬓边,当然她会躲避阻挡。但是我抛出的这一把花只是用作障眼和转移她注意之用,真正的那一朵已绝在不知不觉先期发出了。” 他用手一指,大家注意看去,果然见到胡美珍的头上轻轻飘下一朵花。而南宫皓月后来抛前的几朵花,分由几个不同的方向,飘向前去,胡美珍手挥掌劈,将那些花朵都震开了。但顶上的那一朵却轻轻地落下,以她看不见的角度,插上 了她的发际,胡美珍还在举掌戒备,却不知自己发际已经佩上了一朵花。胡风这次也服气了。她笑了一下道:“南宫皓月,我不能不承认你这一手的确高明,就凭你这一手暗器,已经可以天下无敌了。”“不行,我还差得远,所以我只能称是小成。................................ 第30章 智取胡风3 像我姑姑,她可以把铁莲子也施展到这种境界,那是内劲的巧妙运用,我只能发出一些花技等轻飘的东西!”胡风笑道:“少爷,你别谦虚了,我们又不是外行,据我所知,在暗器的特殊手法中,越轻越难。一个力士,可以举百斤掷远五十丈,但是却没法把一技稻草,丢到十丈之外去。” “那可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手法啊!与这种如浮香暗送般的手法完全不一样。那种手法要求将暗器借助内劲精准地控制住,并使其在空中停留一段特定的时间,然后再找准恰当的时机让其落下。而且呢,暗器当然是越轻巧就越能节省力气啦!”胡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动作来加强自己的描述。 席容容轻轻点了点头,她那娇嫩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可不是嘛!我和白邬两位姐姐都是靠着这一手暗器功夫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声名远扬的。不过要是跟你比起来呀,可真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哟!”说完,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胡风听到这话后,微微眯起了那双深邃的双眸,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回应道:“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惭愧呐!我的黄蜂刺虽然也算作暗器的范畴,但它有一个独特之处就是能够随心所欲地收发,并且使用过后不会留下丝毫的痕迹或者线索,所以知道它存在的人非常稀少。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诚实地告诉你,这黄蜂刺确实不如你的暗器那么厉害。话说回来,还真是令人感到好奇呀!你们南宫家族一直以来都不太擅长暗器之道,几乎没有人去专门修习这个。” 南宫皓月闻听此言后,他那如雕刻般精致的嘴角缓缓地上扬起来,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云淡风轻的微笑。只见他朱唇轻启,用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慵懒随意的声音轻声解释道:“实不相瞒啊,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我都或多或少地有所涉猎与研究,但偏偏就是对咱们自家门派的武功没有投入过多的精力和时间。” 站在一旁的胡风听到这话,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脸上流露出满满的疑惑之色。他忍不住向前一步,急切地追问:“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要知道,你们南宫家的拳法和剑法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双绝啊,曾经还被众人尊奉为武林中的第一绝技。既然有着这般卓越非凡的武学传承,你怎么反而放着自己家门里的好功夫不学,偏要去费神钻研那些别人家的武功路数呢?” 面对胡风连珠炮似的发问,南宫皓月先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哎,这说来也是惭愧得很哪!只怪我这人天生就是个懒散到骨子里的主儿,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刚开始时兴致勃勃,可没过多久便只剩下三分钟热度了,根本就没有那种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毅力。再加上咱们南宫家的武功讲究的是扎实深厚的根基锤炼,还有长年累月的积累沉淀。而修炼这些所必须承受的种种艰辛困苦,对于像我这样吃不了苦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熬、太折磨人啦,所以我才会选择避重就轻,去琢磨别家相对容易上手的武功喽。” 胡风眉头微皱,忍不住反驳道:“练武之人,哪个能不经历一番受罪之苦?又有哪种武功不需要打牢根基、重视底子呢?” 南宫皓月却是一脸轻松,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倒未必,有的是不用费太多苦功就能练成的武功呢。像我所掌握的那些功夫,就无需花费大量时间去苦苦修炼,轻而易举便能学成。”胡风闻言,好奇地追问道:“那不知您究竟都会哪些功夫呀?” 南宫皓月挠挠头,笑嘻嘻地回答道:“这个嘛,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哟。反正只要是我感兴趣的,就会学上那么一点儿。不过一旦我觉得无趣了,便又丢到一边不再理会。正因如此,在家里大家都戏称我为‘四不像’,觉得我做啥都是半途而废,最终一事无成!” 听到这里,胡风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严肃地说道:“少爷,虽然我在较技当中输给了您,按照约定,我自当践行承诺,听从您的差遣。然而,这不意味着我就把自己卖给了您,任由您消遣取乐。我可是正儿八经地向您请教问题呢!” “不错,我确确实实是在正儿八经地回答你呀,我说的每一句话可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呢!你之所以不肯相信,无非是因为你的思想观念已经被那些庸俗的世俗看法给束缚住了,觉得习武就非得通过苦苦修炼才能有所成就……”“这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嘛,我坚信在座的各位姐妹们肯定都有着相似的经历以及认知。 咱们每个人啊,为了练就这一身过硬的功夫,不知道挥洒了多少辛勤的汗水,甚至还流下了无数辛酸的泪水呢!”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不过呢,那仅仅只是你们的运气实在太糟糕啦;因为只有那么一门或者一种武功可供你们学习,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如此一来,你们也就只能拼尽全力去钻研那唯一的一种,而且还不论自己到底感不感兴趣,自然而然就会觉得痛苦万分、难以忍受喽。 然而,我的状况与他人相比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呢!当我踏上练武之路时,从未有人在背后逼迫着我前行,一切都由我自己做主,全凭个人的喜好来抉择。倘若对某一门功夫提不起兴趣,又或是觉得它并不适合自己,那便无需犹豫,果断舍弃,然后另觅新径,去尝试其他门派的武艺就好啦。 就在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倾听的胡风终于按捺不住,插嘴说道:“你们可知晓,不论何种武功流派,它们的基本功练习方法实际上都相差无几。可偏偏就是这看似平凡无奇的打基础阶段,才是最为艰辛、最难熬过去的啊!许多人往往因为无法承受这段时间里枯燥乏味且高强度的训练,最终半途而废,实在令人惋惜呐!” .......................................... 第31章 智取胡风4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这可怪不得你们,实则是你们的师父传授功法的方式有误啊。要知道,札基的功夫,不仅枯燥乏味,让人提不起兴致,而且修炼起来疲惫不堪,还难以见到成效,因此每每被人视为畏途,不敢轻易尝试。然而,实际上却是存在一种极为轻松的法门,可以取得与之相当的成果呢。” 听到此处,胡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急切,赶忙追问道:“究竟是何方法呀?快给我们讲讲呗。” 南宫皓月轻轻颔首,不紧不慢地说道:“此乃因势利导、因地制宜之法,并没有固定不变的模式。就拿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吧,比如练习马步以及通过举石担来锻炼臂力,这些可都是习武之人最为基础的功夫了吧,同时也是最为无趣之事。但于我而言,练习之时却与常人截然不同。我常常跑到山坡之上,日日与那些牛羊较量角力!” 胡风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质疑道:“如此做法,真的能够等同吗?” 南宫皓月微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诚然,二者并非完全一致,但相较之下,可要有趣得多啦。想当初,刚开始的时候,我甚至连一只小小的山羊都无法抵挡住,每次较量皆是败北而归。可我偏偏就是不服输,日复一日地跑去跟它拼命较劲。与此同时,我也天天琢磨着自身应当如何发力,怎样的姿势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劲道来。就这样坚持了两个月之后,我终于成功战胜了那头羊。待到两年过去,我的力气已然大增,竟能够用双手挽住两头壮硕的水牛了!” 几位女郎侧耳倾听着,脸上露出向往之色,仿佛已经置身于那神奇的武学世界之中。胡风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急切地追问道:“真能有如此巨大的进步和收益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我绝对不会欺骗你们。实际上,那些札基所传授的功夫,无非是让人们通过持续不断的刻苦训练来增强肌肉力量,并探寻出如何合理运用劲力的窍门。然而,他们的方法过于刻板僵化,想要修炼至大成之境实在困难重重,远远比不上我的方法来得灵活多变、趣味盎然。” 胡风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这些独特的方法竟然都是你自行琢磨出来的?”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自豪:“没错,由于我在家中排行最末,而且身体素质欠佳,因此深得祖母疼爱,她不忍心看到父兄逼迫我埋头苦学武艺。于是,我便常常在玩耍嬉闹之间,不知不觉地将基本功锤炼得十分扎实。后来,这一情况偶然间被我的姑姑察觉,她对我这种突破传统束缚的练功方式产生了浓厚兴趣。从此之后,姑姑开始协助我广泛涉猎各类武功秘籍。要知道,姑姑常年漂泊在外,结识了众多江湖人士,其中不乏一些身怀绝技却默默无闻的隐逸高人。每次姑姑与这些高手交流切磋之后,都会将所学心得毫无保留地告知于我,但最终的选择权始终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而所有的功夫秘籍和修炼法门都仅仅是由她负责提供相关的内容要点,然后放手让我依照自身的情况与特点,运用我所擅长或摸索出来的独特方法去勤加练习。不过嘛,要是在修炼的过程中遇到实在难以理解或是拿捏不准的地方,我顶多也就是带着满心的疑惑去向她虚心地请教一番…… 听到这里,胡风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满怀歉意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真的是我误会你了,实在对不起呀。”南宫皓月则一脸坦然地微笑着回应道:“这没什么关系啦,我对待他人向来都是秉持着真诚相交的原则,我身上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并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不能对别人讲的。只要你心中有疑问想要询问于我,如果我能够回答得了你,那么我一定会如实相告;但倘若有些问题确实不方便回答或者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也肯定会老老实实、清清楚楚地给你讲明其中无法回答的缘由,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敷衍了事应付过去的!” 胡风闻言不禁面露些许窘色,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刚才之所以会那样想,其实就是因为你的态度看上去太过随意轻松,甚至接近于小孩子之间的嬉戏玩闹一般,所以才会误以为你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而已呢!”这时,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忽然展颜一笑,插话说道:“关于这一点嘛,我可得好好地向你作出特别声明哦。我这个人呀,不管做什么事情,其态度始终都是严肃不起来的。在我看来,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本就是一件既充满意义又能带来无穷乐趣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们又何必总是紧绷着脸,摆出一副无比正经严肃的模样呢?” 胡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所谓‘君子不重则不威’,你将来可是要肩负起整个南宫家族的重任,成为南宫家的主人啊,可为何现在却丝毫没有南宫家人应有的风范和气质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南宫家的人从来就没有被明确规定必须怎样行事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与处世方式,而我的处世态度便是如此这般,即便日后真的挑起了南宫家的大梁,我也绝不会因此而做出改变!” 胡风无奈地再次长叹一声,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随你去吧。反正咱们也不可能永远相伴相随,顶多也就只有这么一段短暂的相处时光罢了!” 南宫皓月神色一正,目光坚定地看着胡风,诚恳地说道:“其实,我内心深处真心期望着我们之间能够拥有更长久的相处时间。毕竟,未来的南宫世家想要蓬勃发展,还少不了诸位的鼎力相助啊!” 胡风闻言不禁有些惊讶,脱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想邀请我们成为南宫家的门士吗?”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没错!但这仅仅只是一个虚名头衔而已。身为南宫家的门士,需得秉持正义之心,不计个人得失,敢于冒险犯难,勇挑重担。然而,这样的付出并没有实质性的丰厚回报。倘若有幸能够平安无事地活到六十岁,南宫世家将会赐予一处面积不大的田庄作为奖赏,但那也仅够维持基本的自给自足罢了。” 第32章 说明来意 胡风笑道:“南宫门士是一种无上的殊荣,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南宫皓月道:“我不是随便邀请人的,说了就算,只不过这个邀请要等我正式接掌了门户才有效。因为历来的门士都是由府宗来聘请的,我只能说是预定。在我没有正式就任以前,各位还有机会来考验我一下,若是觉得我不好相处,随时都可以离开的。” “假如我们真的有幸担任了门士一职之后,是否还有机会能够离开这里呢?”他一脸疑惑地问道。 “唉,一旦成为门士,那就意味着一生都将背负着这个身份。从古至今,从未有人成功离开过。但是依我之见,应该还是存在可能性的,毕竟这仅仅只是一份神圣无比的工作而已,并非什么严苛的规约,更不存在任何强制性的约束条件。”胡风缓缓说道。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我心里很清楚,几乎没有人愿意主动退出,反而有众多人士梦寐以求能获得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誉,但却求之不得。不过嘛,关于这件事情,我此刻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咱们还是先耐心等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做定论吧。毕竟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适不适合担任这一职务呢!好了,言归正传,咱们当下还是先来聊聊手头正在处理的工作吧。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件事如今可有什么新的进展或者头绪了吗?” “实不相瞒,起初确实是毫无头绪可言,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努力和摸索,总算是勉强寻得了那么一丁点的蛛丝马迹。然而,最终的结果究竟如何,还需得看阿宝前去探寻后的反馈情况才能知晓啊!” 胡风郑重其事地说道:“好,眼下咱们必须将这赈灾之事做个了结,后续便交由他人处理吧。在此期间,我们静候你的佳音……”话音未落,只见她身手敏捷地带了三位身姿婀娜的女郎,如同飞燕一般轻盈地越过围墙,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边厢,胡美珍面带微笑,对着小豆芽夸赞道:“少爷啊,您可真是太厉害了!费了这般周折,总算是将那传说中的‘四灵’给凑齐啦。”就在此时,那位气质非凡、俊朗潇洒的南宫皓月依旧以其精心伪装的身份现身于狮子林举办的赛珍会之上。他身旁伴着装扮如胡姬般妩媚动人的胡美珍,二人携手而行,宛如一对璧人。 在这场赛珍会上,南宫皓月充分展现出了他卓越的风采和豪迈的气概。他出手阔绰,一掷千金,但凡遇到心仪之物,必定毫不犹豫地收入囊中。其所携带而来用以出售的众多西方珍稀宝物,无一不引起在场众人的瞩目与惊叹;而他从各地搜罗购进的大量中国珠宝珍品,更是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此人不仅胃口极大,对于世间一切美好珍贵之物皆怀有强烈的占有欲,而且目光犀利精准,独具慧眼,所看中的物件必然皆是稀世珍宝。 也正因如此,经由他之手售出的那些物品,很快便成为了炙手可热、人人争抢的稀罕宝贝。短短一天时间,他便成功地以南宫皓月这个名号树立起了极佳的商业声誉。以至于后来,但凡提及在宫大官人那里购得的物品,人们都会坚信那定然是不可多得的绝世珍品。 购买的数量极其庞大,而销售出去的更是不计其数。待到会议结束之后,仔细清算账目,将所有的开支统统扣除完毕,令人惊喜的是,竟然还存有将近一百万两银子的盈余。怪不得那位一直替他精心策划这场赛珍会的老掌柜对他钦佩至极、心悦诚服,甚至是五体投地,连连称赞道:“少主啊,您这做生意的门道简直就是出神入化,高明之至!日后咱们商号接手转卖那些来自西方的精巧器具和珍贵珠宝之时,只需亮出‘宫大官人’这块金字招牌,必定能够财源广进,获利数以百万倍计啊!”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回应道:“老人家,往后南宫皓月本人恐怕不会再有太多亲临此地的机会了。不过嘛,如今招牌已然成功打响,我也不妨对外宣称,此后便由您来担任经纪人一职。所以呢,您可得千万小心谨慎,莫要砸了我的招牌哟!毕竟从事珠宝古玩这一行当,除了要有灵活聪慧的头脑以及精准独到的眼光之外,良好的信誉也是至关重要的呀。唯有具备这三项要素,方能在商场之上畅行无阻,所向披靡。好了,此刻您这边的事务我已处理妥当,接下来,我还需去忙碌属于我自己的事情啦!” 就在这时,胡风领着另外三位女子一同走了过来。老掌柜见状,心中了然他们另有要紧之事需要商议操办,于是很是识趣地主动告辞离去。 南宫皓月与阿宝紧紧地靠在一起,两人的脸色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了心头一般。他们正专注而又严肃地探讨着这次行动所带来的实际成果以及背后隐藏的真相。 他们的视线一刻也未曾从那个被人们称作“黑心狼”的施方身上移开。经过漫长时间的暗中监视和仔细观察,他们心中充满了震惊和讶异。原来,这个看似普通的施方实际上拥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非凡能力和手段。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此人身怀绝技,居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变换容貌,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就这样,他成功地化身为一位姓史的大财主。这位史大官人名为史进,其家族先辈们为他积累下了巨额的财富。 不仅如此,史进本人亦是个精明强干、深谙理财之道的高手。他时常不辞辛劳地外出经商,凭借着自身卓越的商业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在商海中屡屡斩获丰厚的利润。正因如此,他很快便在无锡城中声名鹊起,成为了当地数一数二的巨富之一。 第33章 史大官人 平日里,史大官人性情孤僻,喜好独处,极少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他那豪华府邸的大门总是紧闭着,仿佛要将外界的喧嚣和纷扰统统隔绝在外。然而,每当地方上举办各类公益活动时,他却会一改往日低调神秘的作风,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大方地解囊相助。而且,他每次捐赠的款项数目之巨大,丝毫都不逊色于其他富商巨贾。 正是因为他这种乐善好施、扶危济困的高尚品德和义举,使得他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和敬仰。大家纷纷对他赞不绝口,将他视为心中的楷模和榜样。 史大官人的家庭生活那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先说他那位妻子吧,不仅温柔善良、品德高尚,而且头脑聪慧、精明强干,把家里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家中有此贤妻,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再看他纳的那两位姨太太,皆是花容月貌,犹如天仙下凡一般。一个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另一个娇艳欲滴,妩媚迷人。她们的一颦一笑皆能勾人心魄,让人为之倾倒。 更令人称奇的是,史大官人膝下竟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这对姐妹花长得一模一样,都是那般冰雪聪明、伶俐乖巧,人见人爱。姐姐性格活泼开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妹妹则文静内敛,宛如一朵娇羞的花朵。她们给整个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声笑语和温馨氛围。 如此美满幸福的家庭组合,任谁也无法将这位备受称赞的史大官人,跟那个臭名昭着、心黑手辣的施方联想到一块儿去。尽管从面容上来看,他俩确实有着那么几分相似之处,可又有几个人会刻意去关注这些细枝末节呢?毕竟,这两人所混迹的社交圈子可是天差地别呀! 那施方,平素里交往的尽是些闯荡江湖的草莽之人,整日过着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日子。而咱们这位史大官人,则时常穿梭于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之中,与那些高官富商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这两个圈子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可言呐!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哪怕是聪慧过人、机智灵敏的阿宝,也全然没有察觉出史进和施方居然会是同一个人!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要知道,阿宝向来以头脑灵活着称,但这次却也被蒙在了鼓里。 然而,即便此人能够瞒天过海,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最终还是无法逃脱胡美珍那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说起胡美珍,她可是有着一项极为特殊而且世间罕有的绝技——仅仅依靠嗅闻一个人的气味,就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对方的真实身份。更让人惊叹的是,这么多年以来,她运用此项本领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失误。 也正因如此,当其他人都还被蒙在鼓里的时候,只有胡美珍一人洞悉了其中隐藏的惊天秘密。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令人瞩目的重大发现。众人纷纷留意到,那位名声在外、备受尊崇的史大官人,常常出没于各种各样的聚会场所,并与众多颇有名望的江湖豪杰密切交往。不但如此,这位史大官人出手阔绰,频频从那些江湖人士手中购置数量繁多、价值不菲的珍稀古玩以及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等等奇珍异宝。更为引人注目的是,每一次这样的交易,他都是毫不犹豫地当场掏出巨额银票结清款项,所涉金额之大简直超乎想象。 众所周知,史大官人向来是珠宝市场上最豪爽的买家之一,他购入如此众多的珍宝倒也不足为奇,毕竟他自己也曾表示对这类物品有着浓厚的兴趣。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极少去古玩店铺购置商品,原因无他,只因他心中自有一杆精明的算盘:从古玩铺里买来的东西价格往往过高。由于史大官人常年在外奔波游历,结识了许多知名的江湖侠客。而他所进行交易的对象也清一色都是江湖中人,这些人卖给史大官人的货品价格通常极为低廉,差不多只有正常价格的一半左右,其中自然包含了彼此之间的情谊成分。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一种交易模式,在外人眼中看起来着实令人眼红不已,然而其他人即便心痒难耐,也是难以插手其中分一杯羹的。原因无他,只因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像那位神秘人物一样与众多江湖豪杰建立起深厚的交情来!舍居原本对此事并未太过在意,可当得知史大官人和施方竟然是同一人的时候,瞬间觉得许多之前看似寻常的事情如今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尤其是施方所经营的那家古玩铺子,里面琳琅满目的货品究竟从何而来也就不再是什么难解之谜了。与此同时,关于此人真实身份的种种猜测更是让人忍不住反复思量。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从他的手中居然陆续流出了好几件昔日慕容世家珍藏的古玩和稀世珍宝,这无疑使得他身上的疑点越发浓重。 胡风皱着眉头说道:“对于那个名叫史进的家伙,咱们倒也曾仔细调查过一番。据了解,他的确一直在外从事各类生意,诸如绸缎买卖、米粮贸易以及木材经销等等,且规模颇为可观。不过,他在经商方面一直恪守规矩,从未有过任何不法之举。不仅如此,其为人处世也相当正直豪爽,此次遇上灾荒,他更是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捐赠出整整一万两白银用于赈济灾民。另外,他对武功也略有涉猎,平日里与一些江湖人士称兄道弟倒也不足为奇。正是凭借着这些人脉关系,才使得旁人不敢轻易去招惹他。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商人,背后竟隐藏着如此错综复杂的身世背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看来咱们之前还是看走眼了!” 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遥想当年慕容世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灾,绝非寥寥数人能够轻易做到。幕后定然存在着一个结构紧密、组织森严的团体。而这样一个强大的组织,自然也会拥有极为巧妙的掩护手段。” 一旁的阿宝紧接着附和道:“没错!据我所知,慕容世家遗失的物品中有十几件曾出现在施方之手,且此人还具备另外一重颇为可疑的身份。由此可见,他必定与这件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重要关联。那么关于劫持慕容家遗孤一事,想必他或多或少也是知晓一些内情的。既然如此,眼下咱们是否应当立刻将其抓捕归案呢?”说罢,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南宫皓月,静静地等待着他做出最终的决策。 只见南宫皓月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毫无疑问,此人身涉重案嫌疑极大。然而就目前的形势而言,直接对他采取行动恐怕并非上策。依我之见,不妨先对其展开更为详尽的暗中观察,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毕竟到目前为止,我们仅仅发现了这么一条关键线索而已。倘若因此惊动了对方,导致他们狠下心来舍弃掉施方这个棋子以杀人灭口,那我们之前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可就要统统付诸东流了啊。”这位看似不谙世事的四不像少爷,尽管缺乏实际办事的经验,但此时此刻他思考问题时的周全缜密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胡风用力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好!南宫皓月兄,一切就交由你来安排吧,咱们大家都听从你的指挥。”这位平日里大大咧咧、行事粗犷的女郎,自那次切磋较技输给南宫皓月一招后,性情竟变得温顺许多,故而此刻才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番话来。想当初,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想要让她听从他人的吩咐,那也是万万不能做到之事。 第34章 史大官人1 南宫皓月见到此景,脸上毫无犹豫之色,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紧接着,他以坚定而果断的语气回应道:“既然情况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么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们就要不分昼夜、毫不间断地紧紧盯住那个人。不管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我们都必须高度集中注意力,时刻保持警惕,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不仅要密切关注他与哪些人有过接触和往来,还要仔细观察他到底在暗中策划和实施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胡美珍突然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忧虑之色。她忧心忡忡地开口提醒道:“少爷啊!您想出的这个办法虽然听起来挺不错的,但您千万不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对方给令姐规定的最后期限仅仅只有短短的一个月而已呀!可是如今,时间已经匆匆流逝,足足过去了半个多月啦!在剩下的日子里,我们真的还有足够的时间像这样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地去慢慢探查和摸索吗?” 然而,面对胡美珍的担忧和质疑,南宫皓月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安慰道:“不必担心,美珍。其实对方一开始所提出的那些条件简直苛刻到了极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心里很清楚,我们绝对不可能轻易答应下来的。所以说,这其中必定存在着一些可以周旋和争取的余地。只要我们能够保持冷静,沉着应对,相信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而且啊,大家可得清楚,这慕容家那可绝非普通家族。他们家的产业规模极其庞大,广泛分布在北五省各个角落,几乎涉及到各行各业。即便我们这边有心答应下来,想要将那些繁杂多样的产业逐个梳理并妥善处置好,区区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远远无法达成目标啊! 实际上呢,此次对方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摆明了不过是一种试探手段而已。以我的看法,他们必定还会再次发出通知,要么就是索性直接开启谈判进程。等到了那时,局势必将完全落入我们的掌控之中,进而能够精准地踩到他们的痛点所在。嘿嘿嘿,如此一来,不就给我们留出了充裕无比的时间,可以好好地对其进行一番试探摸底嘛!随后,只见南宫皓月神态自若、从容不迫地开始调配起负责盯梢的人员来。 他不仅仔细地划分了每个人所负责的区域和任务重点,更是不厌其烦地再三叮嘱了一些需要格外留神关注的关键事项。待到所有的部署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之后,众人才如鸟兽散般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忙活去了。接下来,让我们把目光转向史大官人那座气派非凡的家宅。 这座府邸坐落在南门大街之上,地理位置极为优越。从远处望去,朱红色的大门巍峨耸立,门前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镇守两侧,彰显出主人家尊贵不凡的身份地位。高高的围墙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处处透露出一股典雅清幽之气。 不得不说,眼前所见的这处宅子着实令人惊叹不已!它的占地面积可谓既深又广,仿佛一个小小的独立王国一般。粗略估算一下,屋宇数量足有好几十间之多,而且每一间都宽敞明亮,布置得精致典雅。然而更让人惊喜的是,宅子内居然还藏着一座美轮美奂的花园。那花园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展现在人们面前。 沿着这条街道前行,可以看到像这般规模宏大的大宅院接连坐落着七八户人家。尽管此处地处闹市之中,但却丝毫感受不到喧嚣与嘈杂,反而能够享受到一份难得的宁静。尤其是每家每户精心打造的后花园,它们彼此之间遥相呼应,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就拿史大官人的这座宅子来说吧,其后花园恰好正对着另外一家大宅院的后园。站在后花园中,目光穿过花丛和绿树的间隙,便能望见对面园中同样美丽的景致。 此外,居住在史大官人周边的邻居们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要么是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要么就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个个身份显赫,非寻常人家所能比拟。这些人家的宅邸皆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彰显出主人家的尊贵地位和雄厚财力。 综合考虑整座宅子的布局以及所处的环境等因素,毫无疑问,这里绝对是最为安全、最为可靠的居住之所。不过话说回来,这处宅子最初并非属于史大官人所有,而是由一位监道大人所置办的外宅。想必当初那位监道大人在此也曾度过不少惬意悠闲的时光吧。 话说那监道不幸染病身亡,竟死在了自己的任上。而那位原本被养作外室的姨姨太太,正值青春年少,自然耐不住寂寞,很快便另寻良人改嫁他人而去。这所房子呢,也就顺势卖给了史大官人。 想当初,史大官人初迁至此之时,身边仅有一妻相伴。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短短十年光阴过去,他的家里竟然陆陆续续地增添了两位姨太太,还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如此一来,这原本仅有的两口之家,转眼间便成了足足六口人的大家庭。只是啊,这一大家子里清一色都是女子,阴气着实有些过重了些。 且说他家的那些佣人吧,也是几乎清一色的女性。细细数来,约莫有着十来位仆妇呢!这些仆妇们各自有着明确的分工,有的负责打杂跑腿儿,有的专司清扫庭院,还有的则精心打理着那座美丽的花园。她们在此效力已有将近十年之久了,期间只见不断地有新人加入这个家庭,但却从未听闻有人被裁减出去过。要说这偌大的宅邸里唯一的男性,那就非那看门的老头莫属啦。 第35章 史家情况 不过呀,就在前两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新鲜事儿。原来,二姨奶奶杜月曲的亲兄弟名叫杜少兴的,带着他的夫人以及年幼的儿子一同来到了这里,并住进了史家。那孩子年方七岁,生得眉清目秀,甚是讨人喜欢,小名唤作小虎子。更巧的是,史家隔壁乃是当地府台大人的府邸。这位林知府本是客居于此,不巧赶上家中长辈过世,需要回家守孝三年,所以那处宅院暂时无人居住。于是乎,这空下来的宅子便交由林知府的舅老爷代为看守照管了起来。 南宫皓月花了五千两银子,跟那位醉鬼舅老爷打好了商量,借居一个月。其实再添五千两,可以买下整栋屋子了,只是借居一个月,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就这样搬进了隔壁的屋子。更何况南宫皓月化名南少春,是朝中南侍郎的侄少爷。南侍郎职掌吏部,膝下无儿,三兄弟共一个侄儿。有着这层关系,哪怕府台大人是现住在这儿,也会乖乖的让出一半屋子来,别说是空着的屋子了。 席容容精心装扮成一个俏丽迷人、巧舌如簧的小老妈儿形象。自从住进这里后的短短三天时间里,她便展现出非凡的社交能力和敏锐洞察力。通过与史家每日一同去买菜的仆妇陈妈频繁接触交流,迅速建立起亲密友好的关系,并成功地从陈妈口中套取到关于史家上下的各种详细情况,将其摸查得一清二楚。 当这个消息传到南宫皓月耳中时,他不禁感到极度兴奋!原来,据可靠情报得知,慕容天仇的乳名正是小虎子,而且年龄和外貌特征与那个名叫杜少兴的人的儿子极其吻合。由此推断,此人极有可能就是众人苦苦寻觅却始终无果的慕容天仇!倘若那被劫持走的人质果真藏匿于此,那么这位史进必定是敌方组织内至关重要的关键角色。不仅如此,就连这座宅子里的大部分人员恐怕也都存在着诸多疑点和问题。 按照陈妈的讲述,这一大家子人均有着一种特殊的“静癖”,十分厌恶他人的干扰和打扰。他们特意将房屋分隔成前院和后院两个部分,其中后院作为起居之所,通常严禁普通下人们擅自闯入。同时,他们自己也极少走出后院,仿佛刻意与世隔绝一般。 每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庭院里,这时总会有史大奶奶缓缓地从房间走出,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家中繁杂的事务。她那略显富态的身影穿梭于各个角落,指挥着下人们忙碌起来。然而,人食五谷杂粮,难免会有身体不适的时候。每当史大奶奶被病痛困扰无法操持家务时,二姨奶奶杜月英便会挺身而出,接过这副担子。虽说杜月英不如史大奶奶那般经验丰富,但也是尽心尽力,将家中大小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 相比之下,大姨奶奶言月峰简直就是一个谜一般的存在。她总是深居简出,极少踏出自己的房门一步。即便是偶然在众人面前露一露面,那也是如同昙花一现般短暂而又珍贵。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想要一睹大姨奶奶的真容,可谓是难上加难。 再说说史大宫人吧,她倒是时常外出走动,但就算待在家中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除非是有极其重要的客人前来拜访,否则她几乎不会现身人前。而这判断客人是否重要的关键权力,竟然被牢牢地握在了门房老叶的手中。 说起这门房老叶啊,那可是史家当之无愧的元老级人物!传闻早在史老太爷尚在人世的时候,他便已开始为史家效力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如一地保持着对史家的忠诚之心,无论是大事小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尽善尽美。正因如此,他深受史家上下老小的敬重。甚至连一向威风凛凛的史大官人见了他,都要礼貌地退让三分,并且态度异常客气呢! 南宫皓月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观察和深思熟虑之后,心中渐渐萌生出一个想法:深入探究一下这座看似平静却又充满谜团的史宅,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然而,与他一同前来的小豆芽南宫敖赛,却是一个行事作风极为谨慎稳重之人…… 他认为在行动之前,必须先把史宅前后左右的邻居情况都摸清楚才行。 这对于南宫敖赛来说倒并非难事,他略施小计,便将自家那边负责看守宅子的府台舅老爷给请了过来。 紧接着,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那一坛被视为珍宝且深藏许久的美酒盖子。刹那间,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不禁陶醉其中。随后,他精挑细选了几位聪明伶俐、乖巧可人的女孩子前来陪伴左右,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尽情地开怀畅饮。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已过了三轮,众人皆已有几分醉意,现场的氛围也渐渐地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就在此时,胡风与胡美珍姐妹二人看准时机,充分发挥出她们能言善辩的本领,凭借着巧妙绝伦的盘问技巧,没过多久,便把周围邻居们的种种情况摸查得明明白白。 原来,史府的隔壁宅邸乃是刘翰林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如今的刘家人口稀少,凋零冷落,仅剩下一名尚未出嫁的姑太太,以及一个守寡的儿媳,共同抚养着一个年幼的小孙女。如此一门柔弱之人,两位年事已高的长辈整日里吃斋念佛,祈求平安。而那个年仅五岁的小孙女,由于身体孱弱,时常生病,着实让人怜惜不已。这样看来,这户人家应该是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和问题的。 然而,位于后面紧靠着园子的那家则截然不同,颇有些引人关注之处。那同样也是一座属于京城官员的宅院,但那位京官常年不在京师为官。家中仅有几名年轻的子弟,他们美其名曰在此读书求学,实际上却终日呼朋唤友,聚在一起肆意玩乐。赌博、饮酒作乐、寻欢作乐等行为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第36章 史家情况1 话说这户人家家境殷实,财富雄厚,对于钱财的花费毫不吝啬,因此每晚都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尽管如此喧闹,但由于其家中环境特殊,隔音效果极佳,使得屋内的欢声笑语丝毫不会传到别家,故而也无人前来干涉。 南宫皓月经过一番打听后得知,那户京官姓金,所任官职乃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听闻此消息,他心中不禁又是一动。要知道,这锦衣卫可是皇家的秘密探子机构,自然搜罗了众多来自江湖的高手以供差遣。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天下各个地方设立了相关的组织机构,可以说是一个极其庞大且错综复杂的体系。 而锦衣卫指挥使田大用本人更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人物,凭借着各种机缘巧合得以进入官场为官,并逐渐发展壮大成为一股令人瞩目的强大势力。慕容家族则雄踞于北方武林,堪称武林领袖。然而,正因为慕容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与锦衣卫的势力范围难免产生冲突和矛盾。 曾经,田大用曾试图聘请慕容玉出任锦衣卫副指挥使一职,其后又打算邀请南宫春秋加入,显然是妄图将南北两大武林世家统统纳入自己的组织之中。不过,无论是慕容家还是南宫家,都毅然决然地回绝了田大用的邀请。值得一提的是,南宫春秋正是那个南宫皓月的父亲,同时也是现任南宫世家族的宗主。 且说慕容玉乃是南宫萍之夫婿。由此层关系溯源而上,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总算初现端倪。要知道,以帛衣卫所掌控的强大力量,犯下此等罪行自是不在话下。倘若此事果真是由锦衣卫于幕后操纵指使,那么将一切布置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也是极有可能之事。正因如此,尽管南宫世家派出众多高手全力追查,却依旧未能觅得哪怕一丝一毫的有用线索。 如今虽说是好不容易查出了些许蛛丝马迹,但众人面对这般情形仍是倍感棘手。于是乎,他赶忙再次召集起五位女郎,神色凝重地说道:“诸位,目前咱们或许已能摸索到一些调查的方向了,想来大家心中对于对手究竟属于何种组织也有了各自的揣测吧?”话音未落,胡风便迫不及待地应声道:“南宫兄!当初既然已经应允助你一臂之力,我等自当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即便敌人再如何凶悍强横,也休想让我等心生畏惧退缩之意。” 然而,只听他接着补充道:“只是此次的对头竟是拥有着官方背景的势力啊。”闻得此言,胡风不禁怒发冲冠,愤愤然吼道:“那又如何!所谓官方理应护佑黎民百姓才对,可这些家伙倒行逆施,行径与盗贼无异,不仅肆意杀戮、强取豪夺,甚至还掳掠幼童,简直就是知法犯法,罪大恶极!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轻易放过这群丧心病狂之人!” 胡美珍一脸严肃地看着南宫皓月,说道:“少爷,在此之前,我需要先明确一件事情,倘若对方背景深厚、势力庞大,您是否就会选择放弃,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呢?” 南宫皓月剑眉微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怎么可能!那些被劫持走的孩子们,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解救回来,慕容家所遭受的血海深仇,也必定要让仇家血债血偿。然而,我并不打算动用我们南宫家的力量去公开介入此事。毕竟,我们南宫家乃是一个声名远扬的江湖组织,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各方关注,行事不得不有所顾忌。我决不能因一己之私,将整个家族以及众多亲朋好友牵扯进来,公然与官家作对啊。”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感慨万千地笑了起来,继续说道:“诸位英雄豪杰们,请相信我并非出于私心,想要拉着你们趟这摊浑水。实在是因为在座的各位皆是独来独往的侠义之士,行踪飘忽不定,宛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各位的荣辱皆系于自身一人,并无过多的牵挂与拖累。因此,我才斗胆恳请各位能够施以援手,助我一臂之力。当然,如果各位心中存有任何疑虑或者担忧之处,不妨直言相告,我绝不会强逼大家冒险犯难的。” 胡风一脸淡然地说道:“我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牵累,毕竟几乎没人知晓我的家世背景。除了美珍你呀,这世上再无他人清楚我的家族来历了。 你可是我的堂妹呢,我坚信你绝对不会跑去告密的。”胡美珍听后嫣然一笑,娇声回应道:“咱们俩可真是同病相怜啊!不管是杀头之罪还是抄家之举,大不了也就是波及自身罢了。方才我那样问,不过就是单纯想要弄明白,少爷您为何不借助南宫世家的强大势力呢?” 这时,南宫皓月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起来:“实际上,我们南宫世家根本就无所畏惧。自从投身于江湖以来,早已经将生死和安危抛诸脑后。只要是符合道义、应当去做之事,哪怕要倾尽全家之力,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其中。 更何况此次事件目前还仅仅只是个猜测而已,到底是不是官家之人所为,现在依然无法完全确定……”一旁的阿宝赶忙接话道:“即便最终证实真的是官方之人所为,想必也只不过是个别一两个人私底下偷偷摸摸的行径罢了,绝不可能代表着官家的本意。毕竟他们这次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此事若是传扬至江湖之中,真不知道会引起多么巨大的震动啊!说不定甚至还会引发民变呢,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然而,咱们只要能够牢牢地握住确凿的证据,那也未必就等同于触犯了王法呀!他心里十分担忧众人因为顾虑到其中的利害关系而选择退缩不前、冷眼旁观,于是赶忙进一步阐述说明。 只见胡美珍微微一笑,娇声说道:“阿宝哥,你也就别再费口舌解释啦!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做这件事,就算是造反又如何?咱们绝对不会临阵脱逃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还是少说为妙!”这时,南宫皓月接过话头道:“我的这番言语可并非是题外话哟!如今对头死死地盯着咱们两家,对任何风吹草动都严加防范。 第37章 扬州行对史家的试探 我着实担心一旦将此事交由南宫世家去处理,万一被对方察觉到蛛丝马迹从而有所警觉,他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销毁所有相关证据,如此一来,线索便会彻底断掉。 相较之下,倒不如由咱们几人悄悄地暗中摸索调查,一直坚持到成功获取证据,并证实这一切确系锦衣卫所为之时,那时南宫世家定然不可能坐视不管、置身事外的。”听完这话,胡美珍点了点头应道:“没错,少爷,您能有这样的想法和决心那就足够了。” 我的意思可不是害怕被牵连拖累啊,而是一想到咱们的对手如果真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他们背后所拥有的庞大势力实在太可怕啦!这绝对不是仅凭咱们寥寥数人就能与之抗衡的呀,非得召集更多的人手才有可能应对这场艰难的挑战呢!”胡风微微一笑,打趣地说道:“美珍呐,其他人担心人多不好掌控还情有可原,可你又有啥好怕人多的呢?就算对方来个千军万马,以你的本事,只要轻轻松松放个屁,那股臭味儿也能把敌人给熏得晕头转向、丢盔弃甲啦。”这番话逗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胡美珍一听可不乐意了,连忙反驳道:“风姐,你可别把放屁想得那么简单容易哦,哪有人能够说放就放的呀?要不你来试试呗,现在立刻马上就放一个屁让大家瞧瞧。”胡风顿时羞红了脸,嗔怪道:“哎呀,你这个小鬼头,怎么越来越没规矩啦,连我都敢这般无礼。 哼,别人或许没办法随心所欲地放出屁来,但像黄鼠狼那样的臭屁不就是想放就放嘛。再说了,你这号称黑妖狐的,难不成连放个香屁都要挑挑拣拣时辰,非得等到黄道吉日、吉时良辰的时候才肯放出来吗?” 胡美珍轻启朱唇,缓声说道:“虽说这事儿没想象中的那般繁琐复杂,但也绝非轻而易举、信手拈来之事。在此之前,我需得先服用特定的药物,接着通过一系列剧烈的运动将那些药物炼化吸收。如此这般,耗费数个时辰之后,方可算是初步完成了前期的筹备工作。 然而,接下来还有极为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必须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将体内的药力尽数宣泄而出。如若不然,这些药力一旦长时间憋滞于腹中,便会化作致命的毒气反噬自身,后果不堪设想啊!此外,这股药力还尤其惧怕外界的风吹。 故而,只有在封闭严实的厅堂房屋之中施展,方能发挥其最大功效。倘若置身于空旷开阔的露天环境下,一经风力吹拂,其威力可就要大打折扣啦。毕竟,想要恰如其分地将所有敌手都集中驱赶到一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哟。”说到此处,她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 “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凑巧的时机呀。”一旁的某人插话道。 胡美珍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的确不可心存侥幸等待偶然的机会降临。我们需要主动创造并精心安排合适的契机,而且我务必要提前做好周全的准备才行。正因如此,自踏入江湖至今,我拢共也就仅仅成功施展过这么一回而已。”言罢,她不禁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的南宫皓月忽然展颜一笑,接口赞道:“即便仅有那么一次,却也足以震撼整个武林了!珍姐您那‘黑妖狐’的赫赫大名,可不正是凭借着那次惊世骇俗的出手而一举打响的嘛。时至今日,江湖之上的众人提及此事时,依旧是谈之色变呐!” 胡美珍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此外啊,这门功夫实在是有伤天和,能不施展的时候就千万别用它。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一旦施展出这门功夫,便不会区分亲疏敌友,但凡被波及到的人都会无可救药。 要是当时你们都跟我待在一起,难不成我还会将你们也一并笼罩其中吗?”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轻笑出声,回应道:“那肯定不行啦,我之前从未料到珍姐施展一次氤氲神功竟然会如此棘手……” 一旁的胡风则插话道:“你们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地相处了这么久,难道就没能把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么?”这时,南宫皓月注意到胡美珍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恼怒之意,他赶忙赔着笑脸解释道:“哪有的事呀,我从来都不敢开口询问呢,只因我害怕惹得珍姐不高兴。 而且珍姐曾经说过,只要她一生气,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发泄怒气,这我哪里承受得住哟!”这番话一出,众人再度哄堂大笑起来,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总算是重新变得轻松愉快了。 实际上,胡风之所以有那样的表现,并不仅仅只是出于吃醋捻酸这么简单的原因。要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无论何时何地,总要力争上游、抢占先机。就连与席容容以及含沙射影相处时,也皆因她被尊称为大姐大,大家才会事事迁就于她一些。 然而,自从这个颇为微妙的小团体组建起来以后,情况却发生了些许变化。对于南宫皓月,她倒是没有太多特别的想法,毕竟南宫皓月那超凡绝伦的技艺足以令其心悦诚服。可面对胡美珍时,感受则完全不同了。只因为胡美珍最早亲近南宫皓月,而且看起来在很多方面都比她更胜一筹,这就让她心里感觉很不舒坦。 不过呢,胡风好歹也是在江湖上声名远扬的女中豪杰,胸怀自然不会太过狭隘。当注意到胡美珍脸上流露出的不悦之色时,她便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过火了。 于是乎,她赶紧收口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匆忙转换话题说道:“好了!咱们也算是把各自的态度都表明清楚了。南宫兄,接下来咱们到底应该从何处入手啊?” 南宫皓月略微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如今路线已然探查明确,这位史大官人不仅身兼数重身份,而且所涉罪行重大亦是毫无疑问之事。当下最为关键的是,务必要先将人成功解救出来,然后才有条件去追查真凶。” “救人还不简单,人就藏在史家,只要咱们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自然能把人给救出来!”说话的依旧是胡风,她向来都是如此,凡事都不肯落于人后。 胡美珍原本是想要开口发表自己意见的,可转念一想到堂姐那急躁的脾气,到嘴边的话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选择了沉默不语。 毕竟这位女王蜂平日里做事完全依靠着她手下众多的耳目,自身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心机和城府,说话的时候也往往不会深思熟虑。所以倒不如让南宫皓月出面去驳斥她一番,因为至少对于南宫皓月所说的话,她还愿意耐心聆听并接受。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仅仅只是知道史家那里多出了一个孩子而已。 尽管从各种迹象来看,这个孩子与我们所要营救之人非常相似,但终究无法百分之百地确定就是我们的目标人物。倘若贸然行动,结果发现并非我们要救的那个人,那么不仅会打草惊蛇,甚至还可能会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麻烦。” 听到这里,一直强忍着没说话的胡美珍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了,急切地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行,咱们暂且先不管那个孩子,不妨来一招声东击西之计。”胡风听闻,立刻狠狠地瞪了胡美珍一眼,没好气地说:“哼,就属你的鬼点子最多,那这所谓的声东击西之法到底该如何实施呢?” 胡美珍轻启朱唇说道:“史进和施方其实就是同一个人啊!咱们完全可以在这件事情上面做做文章呢。直接冲进去将他拿下,然后紧紧抓住这一点狠狠敲诈他一大笔钱财。之后嘛,咱们再趁机好好观察观察那个孩子的情况,这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有些迟疑地回答道:“这样贸然闯进去恐怕不太妥当吧。”而此时的胡风却早已经把这个主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满脸兴奋地嚷嚷着:“哎呀呀,四少爷您可是堂堂南宫家的少主人呐,做事自然得讲究光明磊落才对。 可咱们六合四灵向来都是专门从事黑吃黑这种勾当的哟!那施方不过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罢了,但史进可是个财大气粗的大商人呐。当这两个身份合二为一的时候,那就很有必要让咱们去摸摸他的底细啦!而且眼下咱们正在全力以赴地进行赈灾活动呢,以这个理由再从他身上多敲点银子出来也是说得通的呀。” 南宫皓月听后沉思片刻,缓缓点头道:“嗯……这么说来倒也未尝不是一个可行的法子。之前史进已经向咱们捐献了整整一万两银子,并且还与你们四位打过交道见过面了。” “你们还是保持原本的模样前去拜访,然后狮子大开口地跟他谈个离谱的价格,直接闹掰就行。而我呢,则继续以南宫皓月的身份悄悄潜入后方,如果看到那个孩子确实是我的外甥,二话不说立马将其抱走。”计策就这样敲定下来,胡风兴奋得手舞足蹈,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毕竟这次登堂入室、耍横闹事可是由她来充当主角,对于扮演这样的角色,她向来都兴致勃勃,充满期待。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四顶青色的小轿子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史府的大门前。这可真是件稀罕事儿,要知道史大官人向来不喜与人交往,平日里几乎没什么女客会主动上门拜访。门口的老苍头听到动静,慢悠悠地踱步而出准备迎客。只见胡风面带微笑,仪态大方地走上前来,轻轻递上了一份帖子。 老苍头疑惑地接过帖子,目光随意一扫,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原来,在那张帖子上大大的一个“拜”字下方,赫然罗列着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女王蜂、点绛唇、含沙射影!这三个名号单独拎出哪一个,都能让整个江湖为之震动,更别说如今它们竟然同时出现,如此阵势,怎能不让人震惊失色? 然而,他却偏偏要佯装糊涂,嘴里啊啊呀呀地说道:“四位姑娘啊,请明示一下诸位的尊姓大名吧,这样老汉也好去通禀一声呀。” 这话一出口,那名叫胡风的女子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吼道:“老头儿,你可给本姑娘听好了!咱们姐妹以别号投递这份拜帖,已然是给足了你家主人面子啦!还要指名道姓不成?放眼这世间,能让我们自报姓名的人,怕是还未曾有过呢!你赶紧给我进去告知你们主子,就说我们有事要与他相商。” 一边说着,她一边扬起手掌用力拍打身旁那头石狮子。说来也是奇异至极,那头原本由青石雕刻而成、坚如磐石的石狮子,此刻竟然如同面粉捏造的一般,被她这轻轻一拍,便硬生生地敲下了一大块石料。 这惊人的一手硬功夫瞬间震慑住了那位老家人,只见他脸色煞白,双手颤抖着捧起那份拜帖,急匆匆地转身跑进府内去了。不多时,果不其然瞧见一位身材清瘦的史大官人步履匆忙地赶了出来。远远地,他便深深地弯下腰,一躬到底,口中连连说道:“哎呀呀,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竟是四位女中豪杰亲临寒舍,此事若是传扬到江湖之上,恐怕都无人敢信呐!快快有请!快快有请!”言语之间,这位史大官人的脸上满是热切与殷勤之色,态度可谓是恭敬至极。 ........................ 第38章 对史家的试探1 胡风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说道:“史大官人,您可真是宅心仁厚啊!此次我等姐妹为了赈济两湖地区遭受火灾之苦的灾民们,四处奔走筹集善款物资,幸得您仗义疏财、鼎力相助,这才使得救灾工作能够顺利开展。今日特地带姐妹们前来登门道谢,还望史大官人不要嫌我们叨扰。” 史进听闻此言,赶忙堆满笑容,拱手作揖道:“哎呀呀,胡姑娘言重啦!正所谓‘人溺己溺’,看到百姓受苦受难,在下岂能袖手旁观?些许钱财不过是绵薄之力罢了,怎担得起诸位亲自上门致谢啊!快快请进,请进!”说着便侧身让开道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胡风与其他三位女子相视一笑,仪态端庄地迈步走进了客厅。早有仆人手脚麻利地奉上香茗,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胡风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目光随意地扫过厅中的布置摆设。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她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已然有了几分猜测和思量。 只见这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摆放着的每一件物品都堪称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无论是墙上悬挂的名人字画,还是案几上陈列的精美瓷器,无一不是历经岁月沉淀的珍贵古玩。就连那台阶前放置的几盆淡雅菊花,其盛放花朵的陶盆竟也是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老物件儿。 若是换做一个真正懂行识货之人置身于此,恐怕当场就会惊得目瞪口呆,打死也不敢相信世上居然还有这般奢华富贵之所。而此时的史进眼见胡风等人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四周,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他干咳一声,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嘿嘿,四位女侠此番大驾光临,想必不仅仅只是为了专程向在下表示感谢吧?若有什么需要史某人帮忙之处,但说无妨!” 胡风微微欠身,脸上挂着礼貌而谦逊的笑容说道:“我们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一点小事想要麻烦您,原本还担心有些难以启齿呢,但当看到史大官人这厅中的种种陈设时,我方才明白自己实在是多虑啦。大官人您的收藏如此丰富多样,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举世无双啊!” 听闻此言,史进的脸色起初还略带几分自得之色,但转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他强作镇定地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胡女侠过奖啦,在下这点儿收藏算不得什么,根本不值几个钱哟!” 胡风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轻笑着回答道:“这我心里清楚得很呢,除非能遇到个真正懂行、识货之人,不然这些陶瓷瓦罐之类的东西搁在这里呀,确实不太值钱呢。对于那些不懂欣赏的寻常百姓而言,就算把它们全部加在一起恐怕都卖不到十两银子哩。” 尽管史进努力保持着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仍旧显得极不自然,他接着问道:“那么敢问四位今日大驾光临寒舍,说是有事需要在下帮忙指点一二,却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呀?” 胡风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姐妹们此番组织发起这场赈灾活动之前,曾经夸下海口跟别人讲定一定要募集到足足五十万两银子用于救灾。哪曾想一直募捐到现在,距离目标数额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呐。” 听闻那史大官人向来以乐善好施、急公好义而闻名遐迩。尽管上次您已然慷慨解囊捐献了整整一万两白银,然而俗话说得好,行善之举多多益善呐!所以呢,咱们此番前来,实则也是迫不得已想要再叨扰史大官人一番,如此方能使得这份功德得以圆满无缺呀!”这番话语说出口时,已然带上了几分强迫之意。只见史进的面色稍稍起了变化,心中略有不快,可终究还是不敢当场发作。毕竟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眼前这四位女子可绝非等闲之辈,犹如四条凶猛无比的母大虫一般。甭管是谁被她们给盯上了,最好的应对之策便是乖乖顺从,任其摆布。因为这几位,哪一个都不是能轻易招惹得起的主儿,更别提如今一下子来了这么一大群喽!他心里明晃晃地清楚着,这分明就是硬生生强加到自己头上的竹杠啊!但既然这竹杠已经结结实实地敲在了自己脑袋上,除了咬碎牙关默默忍受之外,还真是别无他法。于是乎,他迅速调整好了情绪,将自己的态度展现得极为豪爽大气,开口应道:“行嘞!完全不成问题,这本就是积德行善之事,更何况又是看在四位的薄面上。只是不知道目前到底还差多少银两?只要是在十万两以内,史某我一人全包啦!”其实他心里也门清着呢,对方既然会再度登门造访,那就绝对不可能是区区一两万便能轻易打发走的了。倒不如索性大大方方一些,反正对方所需的总数也不过五十万而已,想必所欠缺的数目应该不会太过庞大,这般一来,正好把人情彻彻底底地做到位! 胡风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朗声道:“史大官人果然豪爽大方,令人钦佩不已啊!不过呢,实际上咱们所募集的银两与目标数额相差无几啦。说实话,凭着我们姐妹四人齐心协力站出来牵头募捐,如果最终距离五十万两银子这个数目还缺很多,那我们脸上可真是挂不住呀!截至目前,已经成功募集到的银两只差那么一点点哦,总共是四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两……” 史进听后,心中默默一算,不禁脱口而出:“这么说来,岂不是仅仅只差区区十两银子而已嘛!” 胡风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一旁摆放着的那些精美的陶瓷上面,缓声道:“没错,正如史大官人刚刚所说,这些陶瓷似乎并不怎么值钱。但经过我的估算,大概能值个十两左右,当时史大官人对此也并未提出异议,所以不如就用它们来补齐这最后的一点缺口吧。” 史进闻言,犹如被雷劈中一般,惊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失声叫道:“女侠您莫不是在说笑吧!” 胡风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容忽地一沉,双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冷声道:“史大官人,难道您觉得此时此刻,当着六合四灵中的三位在此,我还有心思跟您开这种玩笑不成?” 史进眼见胡风即将翻脸动怒,心中顿时慌乱起来,连忙焦急地解释道:“胡女侠息怒,请听在下一言。这些陶瓷虽说确实不值什么大钱,但是其中有一部分乃是史某祖上遗留下来的传家之宝;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因为史某个人喜好,多年来陆陆续续四处收购所得,一直视若珍宝,从未想过要将其转手出售啊。” 这样好了,史某再补捐十万两,以示善举。”胡风道:“不必了,我们只缺十两,多了也没用,我们不是想借机打秋风,募多了也落不了私囊。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姐妹四个人自出道以来,开出口来,就没打过回票,史大官人总不能叫我们破例吧!” 只见史进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他呐呐地道:“胡女侠,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啊!您看,这批东西当中呢,确实有一部分并非我所有呀,而是一个朋友暂时寄存在我这儿的。所以说呢,关于这价钱嘛,咱们倒是还有得商量商量。” 胡风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哼,我们早就把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啦!天地四灵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找人帮忙的,既然找到了你,那就绝对不会轻易罢休。至于你那位寄存物品的朋友嘛,我们自会去通知他,保证不会再来找你索要这些东西。” 史进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一紧,连忙追问道:“那么请问女侠,可知晓这位朋友究竟是谁吗?” 胡风冷笑着回答道:“当然知道啦!那人不过是江湖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罢了,名叫黑心狼施方。就在前两天,我们还跟他打过照面呢。而且啊,就是他亲口告诉我们,你史大官人财大气粗,肯定愿意帮我们补齐这不足的数额。” 史进听完这番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他心里很清楚,对方既然能说出施方这个名字,那就意味着根本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了。而且他们连自己和施方之间的关系以及背后的秘密都摸得如此透彻,这场谈判恐怕是无法继续下去了…… 只见他倒是十分豁达洒脱,毫不犹豫地将双手向外一展,朗声道:“既然四位对这批东西如此上心,史某人又岂能不识趣地说一个‘不’字呢?烦请各位指示一下,需要将这些物品送往何处,史某即刻就命人仔细打包整理好,给诸位送过去。” 这时,胡风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哎呀呀,史大官人言重了,这可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啊,哪敢劳烦您派人专程送去呢?我们还是当下直接带走更为妥当,若是等着史大官人亲自带人送来,只怕我们可承受不起这份厚待哟。” 史进连忙摆手解释道:“胡女侠莫要这般言语,史某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觉得这批东西蕴含着深厚的历史底蕴和文化价值,如果不小心有所损毁,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令人惋惜呐。东西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放弃它们也无妨,但真的不忍心看到它们遭受破坏。我绝对没有故意与四位为难之意啊,请相信我的诚意。再者说了,以四位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和强大势力,还有什么人是你们不敢招惹的呢?” 听到这话,胡风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确实如此!咱们行走江湖,向来是无所畏惧,不管是谁,只要犯到咱们头上,都敢与之较量一番。然而唯有那些当官的,尤其是官衙中的人物,咱们可是万万不敢轻易得罪的。史大官人,不知您在那声名远扬的锦衣卫中担任何等职务呢?无论官职大小,总归是我们招惹不得的存在啊。” 此言一出,史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有些惊慌失措地赶忙说道:“胡女侠,您可千万别开玩笑了,史某不过就是一介普通商人罢了,平日里只知经营生意,哪有那个福分跟官府扯上关系呢?” 胡风面色一沉,双眉紧蹙,厉声道:“史进!亦或是叫你施方也罢,你给本姑娘听好了,你已然说了两次这只是玩笑话,难不成我们四灵姐妹整日无所事事,专跑来与你寻开心?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无论对方怎样满脸赔笑、好言相劝,胡风丝毫没有心软之意,瞬间变了脸色,毫无征兆地发作起来! 史进纵使涵养再深,此刻也终究无法忍耐下去了。只见他猛然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怒目圆睁,大声说道:“胡女侠,既然你已将史某的底细查探得如此清楚明白,那史某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实不相瞒,史某乃是锦衣卫属下的大档头,负责主管江南一带的联络事务。此地正是江南的联络之处,这里的一应物品皆可算作公物,并非仅仅归史某个人所有。倘若四位强行拿走这些东西,史某最终定然难逃一个保管不善的罪责。到那时,锦衣卫里的那些同僚们,必定会有人心有不甘,找史某的麻烦。”说完这番话后,史进目光灼灼地盯着胡风,企图以此言语恐吓住她。然而,胡风却仿若未闻一般,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轻笑道:“照这么说来,你这位史大官人理应被称作史大人喽。” 史进拱了拱手,谦逊地说道:“诸位谬赞了,实在是不敢当啊!要知道这锦衣卫之中,唯有正副指挥使才算是正式的官员,拥有着相应的官衔和职权。而像我这般担任其他职务之人呢,不过是被聘雇而来罢了,根本谈不上有何官衔可言呐。虽说在职之时,手中所掌握的权力着实不小,可以说是见官大一级,但只要一旦离开了这个职位呀,那可真是啥都算不上喽。所以说呢,在下这个所谓的大档头,在您四位面前,哪里敢妄称一个‘官’字哟。” 胡风吟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她轻笑一声说道:“史进啊史进,亏得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倘若你当真觉得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啦!哼,在咱们面前,莫说是区区一个芝麻小官儿了,就算是当今圣上老儿,如果我们看他不顺眼,想要教训一番,那也是想揍便揍,想杀便杀!又能奈我等如何?” 这番话语可谓是大逆不道至极!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让他们锦衣卫给逮住了,定然会落个抄家灭族的凄惨下场。然而,此话偏偏出自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女王蜂之口,史进即便心中恼怒万分,却也只能干瞪着眼珠子,丝毫奈何不得对方。 第39章 对史家的试探2 胡风嘴角微微上扬,再次发出一声充满讥讽意味的冷笑,然后开口说道:“我实在有那么一点点搞不明白啊,你们这群所谓的锦衣卫,所承担的职责,无非就是充当皇帝老儿身边的看门狗罢了,主要任务也就是负责保障皇帝的人身安全而已。可让我感到万分疑惑的是,你们怎么能够拥有如此数量众多的古董呢?” 听到这话,史进的脸色瞬间又是一变,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神情此刻明显出现了一丝慌乱。 然而,他很快便强行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脸上迅速挤出一抹看似从容的笑容,并陪着小心回答道:“哎呀呀,这件事情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有点难为情呐!咱们干这份差事,可不图什么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之类的虚名。再说了,谁能保证一直稳稳当当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呢?说不定哪天上面的主管换了人,咱们就得乖乖地卷起铺盖走人喽!所以啊,同事们也就只能想方设法积攒下几个小钱,以便将来离职的时候能够维持生计。至于您看到的这些古董嘛,嘿嘿,那可不是花钱买来的哟,这点想必是瞒不住诸位的啦。咱们从公家里领到的那区区几两银子的俸禄,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哪里有钱去购置这些昂贵的玩意儿呢!” 胡风闻言,眉头微皱,追问道:“既然不是买的,那它们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史进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吧,这些古董的来源可谓是五花八门。其中一部分呢,是那些被我们抓到小辫子的官吏们主动送来孝敬我们的;还有一些,则是那些想要疏通关系、走后门办事的官员们送给我们的礼物;再有一部分,便是在对犯了事的人家进行抄家的时候,由我们这些同僚从中暗中截留下来的。” 众人皆将财物放置于我处保管,待到需用钱之际,我便会以施方之身份售出些许物品,此乃我拥有双重身份之缘由所在。如今,我已将实情全盘托出,还望诸位能够谅解我的苦衷!这批货物乃是诸位共同所有,烦请四位高抬贵手,切莫为难。至于用于赈灾的银两,在下愿倾尽自身所有,奉献出整整二十万两白银。” 胡风闻言不禁笑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让你一人承担全部费用了吗?”“这倒是无妨,我所掌管的这一衙门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其中同一笔经费不仅可供应酬江湖朋友之用,而且凭借四位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动用区区二十万两银子,依旧可以顺利报销出去。所以,在下不过是先行垫付罢了。” 胡风微微一笑,说道:“近来听闻有好几家江湖豪门大户,竟遭人无缘无故地灭门惨祸,其房屋尽毁,财产更是不翼而飞。然而,至今仍无人知晓究竟是何人所为,想来此事或许亦与你们这个衙门存在某种关联吧。” 史进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说道:“胡女侠啊,此事万万不可随口乱说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胡风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和自信,她回应道:“你们要是没有招惹到本姑娘,我自然懒得理会你们这些闲事。不过嘛,咱们还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们所为?” 史进眉头紧皱,一脸疑惑地反问道:“这事儿跟女侠您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啊,您为何偏要追问呢?”胡风轻哼一声,解释道:“实不相瞒,有那么几户人家原本是我们姐妹们预定要下手的目标,没想到竟然被别人抢先一步给占了先机,这让我们心里着实有些不甘呐,所以才特意前来向你打听打听情况。” 史进目光在她们四人的面庞上来回扫视了好一阵子,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想要从中找出哪怕一丁点的愠怒之色或者愤怒之意。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无论是胡风还是其他三位女子,脸上都始终保持着平静和淡定,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于是,史进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既然四位如此执着地寻到了我这里,想必多多少少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吧。 也罢,对于四位,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二,但是还请诸位记住,一旦踏出了这个房门,关于今天所谈之事,我便会守口如瓶,绝不再吐露半个字。毕竟,像这样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对自己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哟。” 胡风微微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道:“史大侠放心,我们心中有数。虽说我们并不惧怕什么锦衣卫,但也实在不愿意跟你们闹得太僵,更没必要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而自找麻烦。只要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史进道:“这就对了,像各位行踪无定,本身技业惊人,锦衣卫不会找到各位,但总以两不得罪为佳。锦衣卫的工作除了保护皇帝的安全外,对江湖一些有势力的人也在注意之列,因为本朝太祖皇帝就是以江湖起家,当那一家势力太大了,就必须加以抑制!” “那么南宫世家应该就是你们需要留意的首要目标了吧?”史进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依当前情况来看,恐怕并非如此。原因在于,南宫世家向来只专注于武林之事,并无其他非分之想。此外,他们在朝堂之上拥有众多支持者,势力颇为庞大。 更为重要的是,曾经有好几任皇帝都与他们家族的主人以平民之交相处甚欢,并明令禁止我们对其动手。再加上他们家族之中高手如云,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想要撼动他们绝非易事啊!然而,如果哪天他们胆敢心生不轨之念、有所异动,咱们锦衣卫必定会倾尽全力给予雷霆一击!” 胡风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觉得已了解得差不多了,冷不丁地又开口问道:“四年前,发生在北方的那场武林盟主慕容府惨遭灭门的血案,是否乃是出自你们之手呢?”话音未落,只见史进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嘴唇颤抖着回答道:“此事……此事我实在不知晓啊!我所管辖的区域仅限于江南一带,北方那边根本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那件事情自然也就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了。” 稍作停顿后,他接着补充道:“不过若是您去询问我们的顶头上司——指挥使卢凌风卢大老总,或许能够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至于我嘛,真的只能告诉您三个字——不知道。” 胡风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心中暗自思忖,感觉火候已到,便决定再加一把火,索性再好好地诈他一诈!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说道:“哼,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以施方的身份参加此次赛珍会,所售出的那几件古董当中,可有慕容家的宝贝啊!” 史进一听这话,顿时着急起来,连忙摆手摇头,辩解道:“我是真的不知情啊!那些东西都是上头交给我的,我不过就是个经手倒卖之人罢了,对于其来源压根一无所知呀!哎!倒是奇怪了,你们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物件乃是慕容家所有呢?” 胡风见状,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原本嘛,这件事我本可不讲,但此事与我毫无干系,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去背这口大黑锅。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寻到了那位购买古董的买家,当时也是恳请他能为灾区慷慨解囊、捐献善款。然而他由于将钱财尽数花费在了购置古董之上,所以便拿出其中两件捐赠给了我们,让我们代为转手出售。谁曾想,就在我们准备出手之时,遇到一个人,此人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北慕容家的古老遗物,并向我们询问起了其来历!” 听到这里,史进的神情愈发紧张,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那个人究竟是谁?” 胡风故意顿了一顿,才缓缓开口道:“那人正是南宫家的门客,而且据我所知,他们此番外出的目的便是要寻找两个月前遭人劫持的慕容家独子!” “他们怎么会知晓慕容孤儿身处此地呢?”胡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他们其实并不清楚,只是此番他们出动的人数众多,各个地方都分布着一些人手,而这一批恰巧就在此处罢了。他们正在寻觅黑心狼施方的下落,然而我们却是从施方那里,一路追踪到了你这位史大官人这里,结果竟意外发现了更为有趣的事情……”听闻此言,史进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缓缓开口道:“诸位皆是逍遥自在、独步天下的独行侠,向来都是特立独行,各自占据一方天地,又何必去刻意讨好那些豪门望族呢!”胡风轻轻颔首,表示认同道:“那自然是不必的。咱们在这江湖之中的声名本就不怎么样,那南宫世家断不可能邀请我们前去充当其门下之士。倘若我们真心想要攀附南宫世家,恐怕早就引领着他们的人马杀过来啦!” 史进闻听南宫家的人尚未紧随其后赶来,原本高悬的心稍稍安定下来,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后说道:“胡女侠,如今机密已然泄露,我必须尽快将此事呈报上去,以便能及早做好应对之策。至于咱俩之间的事宜嘛,一切都好商议。” 胡风道:“所谓好商量,是如何一个商量法?”“史某倾家中所有,约莫有一百五十万两,全部移作赈灾之用······”胡风一笑道:“你这人不是蜡烛吗?如果早就如此大方,问题不是老早就解决了,说不定还用不了这么多!现在再来说,岂不是自找倒霉,再说你这屋中窖藏千万······” 史进一听这话,顿时着急得面红耳赤,连忙高声喊道:“胡女侠啊!这一百五十万可是史某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全部身家性命呐!至于这屋子里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史某那些同僚们的财物,史某不过是肩负着保管它们的责任罢了,根本就没有权力去随意处置这些物品呀!” 胡女侠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事到如今,实际上你已经无法再继续妥善保管这些东西啦!要知道那南宫家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如果他们真的派人找上门来,恐怕连你的家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抄个底朝天呢!而且听说他们当中还有那么一两个人,原本可是北慕容家的武士出身,后来才转到南宫家效力的。对于北慕容家惨遭灭门一事,他们一直怀恨在心,可以说是对相关人员恨之入骨呐!” 史进满脸不解,瞪大了眼睛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如此痛恨我们呢?” 胡女侠冷哼一声,不屑地回答道:“哼!他们并非单纯地怨恨你们,而是将满腔怒火统统撒在了致使北慕容家被灭门的凶手上!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了与这件事情有所关联的你们,难道你觉得自己今后还能够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不成?” 史进却依然嘴硬,梗着脖子大声嚷道:“他们绝对找不到我的头上!” 只见胡女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嘲讽地说道:“呵呵,真是大言不惭!就连我们都能够顺着施方留下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到你这里,那南宫家的情报网和眼线岂会比我们逊色半分?他们迟早也会察觉到端倪,从而找上你的家门。搞不好在这里,还能搜寻出更多与北慕容家有关的重要物件或者线索呢!” 史进气得直跺脚,斩钉截铁地吼道:“不可能!这地方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属于北慕容家的东西存在!” “那究竟得去何处方能寻到呢?”史进话说出口后才惊觉自己失言,他赶忙补充说道:“哎呀呀,我可真不知道啊!我只是知晓此地断然不会有的,毕竟我在此地经营生意已有一段时日,时不时会有些外乡人往来于此。我实在担心行踪败露,故而从不敢放置那些可能惹出麻烦的物件儿。” 胡风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道:“若是找不到所需之物,那寻到人也未尝不可呀。他们能在此处觅得慕容孤子,可比任何物证都来得更为有力呢。” 第40章 对史家的试探3 史进皱起眉头,沉声道:“正因如此,我务必将此人转移至别处才行。这样如何,我再追加五十万,总计两百万给你们。胡女侠,此乃我所能做出的最大退让了,还望你们懂得适可而止,切莫贪得无厌,不然……” “不然你待怎的?难不成还有通天彻地之能?” 史进脸色一沉,冷冷说道:“倒也没什么特别手段,胡女侠。但需知我们乃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机构,且声名在外,令人闻风丧胆。向来都是我们拿捏别人,从未被他人反制过……” 未等史进把话说完,吴风便扑哧一笑,打断他道:“哼,今日姑奶奶偏偏就要让你们尝尝被人拿捏的滋味儿。” 史进面色凝重地说道:“冲着你们四位的赫赫威名,我们的确只能选择妥协退让。但忍耐终归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们四人的要求过于苛刻过分,那我也唯有拼上这条性命与诸位一搏了!” 胡风眼珠一转,心中暗暗盘算起来。她深知慕容孤子此刻就在此处,而南宫皓月和胡美珍进入此地寻人想必也即将大功告成。既然如此,倒不如在此事之上再进一步试探一番。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开口说道:“也罢,从锦衣卫那帮家伙手中敲诈出两百万两银子,简直如同虎口拔牙一般艰难凶险。能取得这般成果也算差强人意了,赶紧将钱财交出来吧。” 史进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三日之后,史某人自然会双手奉上!” 胡风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喝道:“姓史的,你莫不是在故意戏弄姑奶奶?你难道不清楚吗,咱们四灵姐妹向来不许任何人拖欠债务!” 史进据理力争道:“整整两百万两银子啊,任谁都无法在顷刻间拿出这笔巨款来。更何况,又有谁会在家里存放如此巨额的现银呢?” 胡风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本姑娘可没说要现银,谅我们也搬不走那么多银两。不过,银票倒是可以接受的。” “这银票啊,可是得先在银楼里存入实打实的现银后,人家才会给开具出来的哟!而我在银号当中压根儿就没有存下如此巨额的银子呀。”“嘿,史进 1,少在这儿跟我玩这套把戏啦!就在前两天举办的那场赛珍会上,你一口气就成功卖出了好几十件货物呢,少说也得有四五百万两银子入账吧。” “哎呀,您可真是误会我啦!那些东西可不是属于我的呀,我不过就是一个临时帮忙经手的过路人罢了。当时到手的银子,转天就被正主儿给收走喽,如今留在我自己手上的,顶多也就只有区区五十万两左右而已。”“哼,那你之前还满口答应要给我两百万两,难道不是存心戏弄于我吗?” “绝对没有戏弄您的意思啊!虽说我手头上现有的票子确实只有五十万两,但除此之外,我家里头还有不少古玩字画、珠宝首饰之类的细软之物。要是把这些东西拿去当铺变卖或者用作抵押借款的话,总归还是能够凑得出那个数目来的。更何况,眼下我的行踪已经不慎泄露出去了,所以急需尽早做出妥善的安排,赶紧撤离此地另觅他处。就说这所房子吧,还有城里头经营的那些生意买卖,如果想要全部盘顶转让出去,怎么着也得花上个两三天的时间才行呐。” 胡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嘛,三天之后,咱们又能去哪儿找到你这家伙呢?今儿个纯属意外,才让咱给撞上并逮住了你。等到了那天,说不定你这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啦!” 被称作史进的男子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会的,绝不会这样!我在这地方可是有家有业的啊。” 胡风却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冷言冷语地道:“哼,那又有什么用?谁知道你是不是还有第三个身份藏着掖着呢?史进啊,要是换做你处在我的位置,你能信得过这种话么?” 史进顿时呆住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般地问道:“那……那可如何是好呢?” 胡风双手抱胸,斜睨着史进,语气强硬地说:“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就得把欠的钱全部结清喽。若是没钱,那就拿东西来抵押吧。反正咱俩都不是外行,这些东西究竟价值几何,咱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可以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公平公正。” 听到这话,史进露出一副苦瓜脸,苦笑着回答道:“不瞒您说呀,稍微值钱点的物件儿,我都已经拿去变卖了。如今我家里剩下的,尽是些既不值几个钱又笨重难搬的玩意儿咯。” 胡风一脸恼怒地说道:“史进啊史进,你这家伙真是太不知趣了!瞧瞧这客厅里的那些玩意儿,就算咱们只拿走一半,那价值也绝对超过两百万了吧?难道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史进连连摇头,神色坚决地回应道:“这万万不可啊!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这里面的东西大多都是我同事们的,而且有一大部分可是归 136 的老总之有的。要是弄丢了他的宝贝,我这条小命恐怕也就保不住啦!”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干等着的席容容等人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了。只见白含沙影率先开口道:“哼,你不敢招惹那个卢凌风,我们可不怕他!干脆,咱们直接把这些东西统统打包带走,然后给你留一张收条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们怎么样!” 听到这话,史进的态度竟然一下子强硬了起来,他挺直身子,怒目而视道:“这位女侠,如果你们真敢这么做,那就别怪我拼命抵抗了!虽然这座宅子里没有什么绝世高手,但大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应付你们几个应该不成问题。” 除非你们能够丧心病狂地杀光世上所有人,否则哪怕有一人侥幸逃脱,他必然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死死缠住你们不放。 要知道,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啊!他们一旦知晓此事,定会像嗅到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对你们穷追不舍、赶尽杀绝。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这广袤天地间也绝不会再有你们的立足之地。”凭借着锦衣卫那只手遮天的强大势力,这番话绝非虚张声势的恐吓之言。 然而,胡风却是个软硬不吃的硬骨头,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讽道:“哼,姓史的,少拿这些话来吓唬人!咱们要是彻底撕破脸皮,我一出这个门儿,便会四处宣扬你们那套巧取豪夺的卑劣手段。届时,整个江湖武林都会义愤填膺,群起而攻之,找上门来找你们算账。 并且,我还要把你们假借官府之名行强盗之事的丑行公之于众。如此一来,连朝廷都不会放过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恶贼,你们自己都小命难保了,哪还有闲工夫和精力来找我们的麻烦呢?”这一招反击可真是又准又狠,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刺向对方要害。 史进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失色,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面容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好哇,既然四位铁了心要一意孤行,那我也是无可奈何。想要的东西全都摆在大厅之中,你们尽管随意搬走便是!”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正准备朝后方迈步而去。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原来不知何时,白含沙与邬身影已然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沉声问道:“二位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邬身影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别紧张嘛,我们并无恶意。只是你们可以毫不顾忌地充当盗贼之流,而我等可干不出这等卑劣之事。所以呢,麻烦您先留步,在这里看着我们搬走一些物品。不仅如此,待事成之后,还需劳烦您亲自护送我们安全离开此地。放心吧,我们会给您打一张收条作为凭证的。” 听到这番话,史进冷哼一声,说道:“史某人如今已无能力守护这些财物,既然诸位执意要拿走,那便随意好了。至于收条与否,于我而言并无所谓,横竖日后我也不会再踏足此地。咱们有缘自会相见,恕我不能相陪到底了!”说罢,他抬脚欲再次前行,看样子似乎心中焦急万分,急于进入屋内将慕容孤子转移至别处。 胡风等人脸上挂着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她们双手抱胸,姿态傲慢地说道:“史进啊史进,别天真地以为咱们真会动手搬这些东西!告诉你吧,我们四灵姐妹可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咱们向来都是光明正大地获取财物,绝不会偷偷摸摸地暗下黑手。所以呢,今天这东西必须当着你的面,由你亲自陪着我们去典卖掉才行!” 史进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回应道:“真是对不住了诸位,对于这笔不情愿给出的钱财,我已经心痛到极点。此时此刻,我实在没有那份闲情逸致来陪着你们假笑周旋。况且,我这宅子里头还有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恕我先失陪一步了。”说罢,他转身便欲离去。 然而,胡风却又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算计。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个妹子,慢条斯理地吩咐道:“两位妹妹呀,看来这位史大官人是担心自己的宅子出问题呢,既然如此,咱们倒也不好强求人家。要不这样吧,你们俩就跟着他一块儿进屋去看看。等他把事情办妥之后,再将他请出来。毕竟咱们送这些东西出去变卖换钱的时候,如果没有主人陪同在场,旁人恐怕会误以为这些都是来路不正的赃物,到时候可没人敢接手收购啦!” 白含沙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好啊!史大官人,请吧!不过您可要记好了哦,我这含沙射影的功夫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使出那可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呐。所以呀,无论您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切记千万别离开我们身前一丈的距离哟。要是超出了这个范围,万一您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倒下了,到时候可别怪小女子我没有提前跟您打过招呼哈。” 说话间,只见两人不约而同地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一双麂皮手套戴在了手上。这一举动让史进不由得心头一震!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两位可都是使毒的高手行家,此刻戴上手套,显然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是想要从她们手中逃脱,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史进最终还是咬咬牙,决定硬着头皮往里闯。毕竟对他来说,当下最为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先将慕容孤子给搬走。那个孩子身份特殊,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乎,史进深吸一口气,抬脚迈步朝着前方走去。可是,他仅仅才走出没几步远,整个人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只因为此时,大厅后方忽然转出两道身影——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南宫皓月以及打扮得娇艳妩媚且仍旧身着胡姬服饰的胡美珍。 史进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宫大官人呢?要知道,他可是那赛珍会上备受瞩目的焦点人物啊!而对于南宫皓月借住隔壁这件事,史进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只不过,当时他并未太过在意此事,仅仅是嘱咐家中众人切勿随意前往后花园闲逛罢了。然而,当他猛然瞧见南宫皓月竟然从自家后院踱步而出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瞬间便联想到之前那几位来势汹汹、犹如女煞星一般登门造访的女子,顿觉此事颇为蹊跷,怕是情况不容乐观呐!但好在史进向来行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眼见这情形,索性停下脚步不再前行。 一旁的胡风见状,赶忙开口询问道:“南宫兄,不知此番可有什么结果?”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朗声道:“哈哈,那阿宝高兴得很哩,当场就乐滋滋地给我磕了一个响头,然后立马快马加鞭,飞驰而去,向他家主子禀报这大好消息啦!” 胡风脸上挂着一抹轻松的笑意,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道后续会不会还有什么麻烦事。” 南宫皓月微微皱眉,回应道:“确实有点小麻烦。这位史兄的家眷数量众多不说,而且各个身手不凡,厉害得很呐。我担心自己稍一疏忽,让其中一人逃脱掉,那可就后患无穷了。所以没办法,只好请美珍施展神通,轻轻吹了一口气,施展出她的仙法,将那些家眷们统统放倒在地,让他们暂时无法动弹了。” 第41章 史进的惊慌 胡风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么,前面和后面的这两幢宅子里的人都已经处理妥当了吗?” 南宫皓月肯定地回答道:“没错,现在就只剩下这位史兄一个人还能开口说话、与人交流了。倒是你们这边情况怎样啊?” 胡风闻言咧嘴一笑,说道:“还算不错啦,这位史兄非常配合,把大部分事情都说出来了。只不过还有一些细微之处尚未交代清楚,但我想只要再稍微给他施加一点压力,他应该会乖乖补齐这些遗漏信息的。” 听到这里,史进满脸惊愕之色,惶恐不安地大声喊道:“你们到底在谈论些什么呀?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明白?” 胡风见状又是微微一笑,解释道:“哈哈,我们这说的都是暗语呢,自然不是一下子就能听懂的。不过嘛,如果我稍稍给你一点提示,估计你很快就能恍然大悟了。首先要告诉你的是,这位宫大官人可不简单哦,他真正的名字叫做南宫皓月,乃是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中年轻有为的少主!怎么样,这下子是不是有些头绪了?” 史进满脸骇然之色,惊声道:“啊?竟是那位半吊子少爷!”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应道:“正是!想当年,我姐夫慕容天一家惨遭毒手,满门被杀。所幸的是,我姐姐和她年幼的外甥逃过一劫,便到我家中避难。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四处探寻仇家的下落,可始终一无所获。谁能料到,如今就连我那可怜的小外甥竟然也被人掳劫而去,且就此失踪不见踪影。那凶手行事极为隐秘,旁人根本无从查起。而我这个不伦不类、四不像的家伙,只能毛遂自荐地出来撞撞大运,没成想还真就让我给找着了线索!” 听到此处,史进愈发紧张起来,他赶忙解释道:“少主人确实是在我这里发现的不假,但此事真与我毫无关系啊,那孩子是别人送过来的!” 南宫皓月面色一沉,说道:“我自然相信劫持之人并非出自你手,不过要说这事跟你一点关联没有,那恐怕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你可是这藏人的窝主!” 史进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急忙辩白道:“既然少主已然知晓我的身份,那就应该清楚我这窝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上头把人送到我这儿来,我总不能拒不接收吧?但我所做的也就仅仅只是代为保管罢了,至于其他事情,我当真是一概不知啊!”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沉声道:“你总不可能一点儿能供我参考的线索都没有吧!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啊!比如说说看,我究竟应该去找谁才能探寻到有用的消息呢?” 那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这个嘛……您最好还是去问问我们老总吧!毕竟这些事情,也只有他最清楚了。”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卢凌风虽说是如今的指挥使,但他可是江湖人士出身呐!依我看,他未必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稍有一点风声走漏出去,恐怕他将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所以说,我觉得这幕后真正的主使者,定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史进听后,脸色猛地一变,连忙摇头道:“那我可就真不知道了,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反正所有的命令都是从他那里转达给我的。” 南宫皓月轻轻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问道:“这倒是有些奇怪了,刚才我在内宅稍稍翻找了一番,竟然发现了一些文件,全都是指示如何行事的手谕。而在手谕上面,仅仅只有一个‘洛’字。那么这个‘洛’字到底代表着何人呢?难道说,这就是隐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那个人吗?” “这位便是我们众人敬仰的卢老总,他来自河南洛阳,故而以‘洛’字作为其独特的代号。而此‘洛’字,更是我们之间秘密行文时所使用的重要暗号。”一人郑重其事地介绍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起初还误以为是那位副指挥使司马洛呢!”另一人恍然大悟般说道。 “绝非如此!在我们这个圈子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副指挥使这一官职,自然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司马洛此人啦。”南宫皓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透着几分戏谑与自信。 然而,南宫皓月紧接着的一番话却让在场之人皆震惊不已:“说实在的,论及这些事情,你可真是远远不及我这个局外之人呐。要知道,在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当中,起码有着三位声名显赫的副指挥使,而这司马洛,则堪称其中权势最为滔天者,其势力之庞大,甚至已然隐隐超越了大名鼎鼎的卢凌风大人。” 听到此处,史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南宫皓月,颤声道:“你……你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些机密之事的?” 一旁的胡风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回应道:“哼,我们的少主可是堂堂南宫世家的正统传人,对于江湖中的各种风吹草动以及整体局势走向又岂会不知晓?倒是你们,未免也太小瞧这偌大的江湖了吧!” “好啊!老史,你这胆子真是肥得没边儿啦!居然敢拿这种鬼话来糊弄我们!刚刚你和我们瞎掰扯的那些,纯粹就是胡言乱语!你倒挺会推卸责任的呀,把所有事儿一股脑儿全推到卢凌风头上去,还想着让我们直接找上他,却没想到暗地里还有个叫司马洛的家伙在搞事情呢!” 听到这话,史进一下子着急起来,大声嚷道:“那都是南宫少主说的,我压根儿就不晓得谁是司马洛!”这时,只见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哦?我原本确实也不清楚,不过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嘛,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哟。” 史进气得直跺脚,瞪大双眼吼道:“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休要信口雌黄!”南宫皓月依旧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嗯……或许你的确没有明明白白地讲出来过,但是呢,当我们在你家中发现慕容孤子时,你这家伙为了保住自己那条小命,立马就招供说是司马洛送过来的。怎么样,这下你没法抵赖了吧?” 史进的脸色瞬间变得像黄土一般难看,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别在这里含血喷人!我啥时候告诉你这些东西了?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南宫皓月看着史进那副窘迫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接着说道:“哈哈,你可能真没说出口,不过没关系呀。反正我已经准备前往京师寻找那个司马洛了,总不可能毫无根据、空穴来风地到处打听吧。所以呢,我只能对外宣称是从你这儿得到的消息喽。至于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你大可以站出来声明未曾告知于我,只不过是我故意编造谎言罢了。至于旁人究竟会相信谁的说辞,那就不好说了哟。” 史进的双眼之中猛然迸射出一道怨毒至极的光芒,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南宫皓月,咬牙切齿地说道:“南宫皓月啊南宫皓月,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地陷害于我?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今日唯有将这条性命交予你手,然而,终有一日,你定会为自己所做之事追悔莫及!”话音未落,只见他的身躯如同失去支撑一般,软绵绵地朝着地面倾倒下去,紧接着,一缕缕黑色的鲜血缓缓地从他的口鼻之中渗流而出。 在场的几位女郎见状,皆是不由得花容失色,齐声惊呼起来!她们可都是使毒方面的行家里手,仅仅是一眼便瞧出史进已然中毒身亡。胡美珍轻轻叹息一声,感慨道:“好厉害的剧毒啊!此毒定然是藏匿在他的牙根深处,平日里不露声色,一旦触发便会瞬间夺命。这个家伙也是够傻的,之前吐露了那么多机密之事都未曾在意,却单单因为一个‘司马洛’的名字,就被吓得肝胆俱裂,甚至不惜以死明志。” 南宫皓月的脸上同样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歉意,语气略显无奈地说道:“其实我原本只是想要略施小计,诈他一番,期望能从他口中套取更多有关幕后真相的消息罢了。哪曾料到,他竟然会因此选择自我了结。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从这件事情当中,我们亦不难看出那个司马洛对其手下人的掌控是何等严密,所用手段又是何其残酷苛刻,以至于这些手下宁愿舍弃生命,也绝不敢泄露半点秘密。” 胡风皱着眉头说道:“人既然已经死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只是这下没有了活口,后面那些人居然又被美珍一个屁给薰得一命呜呼了。”胡美珍掩嘴娇笑起来:“我的屁可金贵着呢,哪能随便乱放呀。而且那么大一座宅子,人又分散各处不在一块儿,得放出多少个屁才能够把他们都给臭死啊?”“那你们到底是如何将那些人制服的?”有人好奇地问道。 胡美珍得意洋洋地回答道:“这后宅里根本就没几个高手,我和少爷带着阿宝一起行动,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那个孩子。阿宝先带着小孩离开,而我们则在前前后后仔细搜索了一番,把所有人都点住穴道给控制住了。” 这时,南宫皓月插话进来:“史进倒是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小孩子痛下杀手啊。好在后面的人都安然无恙,不过他们对事情的内情更是一无所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史进主导的,那几封手谕也全都是交给他的,其他的人无非就是些隶属于锦衣卫的便衣罢了,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胡风看了一眼南宫皓月,若有所思地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看样子你是打算继续追查下去咯?” 南宫皓月神色凝重地说道:“没错,诚然我最初恳请诸位相助乃是寻觅慕容孤子,而今虽已寻获,但我依旧期望能仰仗各位之力,将此桩搅动江湖风云的巨大阴谋彻底揭露开来。”众人听闻此言,皆神情肃穆地点头示意,表示愿意继续协助。 此时,有人不禁好奇发问:“那么,那个司马洛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回答道:“实不相瞒,对于此人的具体情况,我亦知之甚少。据南宫家族所获取到的情报显示,如今锦衣卫内部之事权并非全然集中于一处,除了指挥使卢凌风之外,另有数人看似拥有着比其更大的权限,而这司马洛便是其中之一。 此前,我因偶然间于内宅发现了几份署名为‘洛’字的机密文件,故而心生一计,欲借此试探一番,未曾料到竟会将那史进给活活吓死。由此观之,此间之事恐怕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为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眼下我们必须另觅新的线索方可有所突破。” 一旁的胡风无奈地叹息一声后言道:“也罢,此事倘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咱们怕是都难以全身而退啊!毕竟您少爷尚未暴露身份底细,可我们四人当初可是正儿八经地递了名帖方才得以进入这座宅院的。如今这史进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此处,对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势必会找上门来追问个究竟的。” 南宫皓月神色匆匆地赶忙说道:“风姐啊,并非小弟想要推卸责任呀,实在是南宫世家名声在外、目标太过显眼。倘若我大张旗鼓地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对方必然会心生警惕,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就会变得错综复杂、难以处理了。所以呢,目前来说,暂且借助六合四灵的赫赫威名才比较稳妥一些。” 第42章 胡风的疑惑 胡风听后不禁轻笑一声,回应道:“嘿哟,每次都能被你说出一番道理来,搞得好像我们只能乖乖听从你的安排似的。不过嘛,少爷,慕容家那个遗孤已经安然返回,难道别人就不会联想到是你们南宫家暗中出手相助的吗?” 南宫皓月胸有成竹地回答道:“这点大可放心啦,风姐。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可以巧妙地做好相应的安排部署,并且能够让对方眼花缭乱、毫无头绪,根本无从查起。 再者说,您瞧瞧这些古董珍玩,全都是他们通过坑蒙拐骗、强取豪夺等卑劣手段得来的不义之财。咱们绝对不能任由它们继续留在这里,成为那些人的囊中之物。咱们得赶紧行动起来,先把这些宝贝给转移走,省得又被他们给私吞了!” 胡风挑了挑眉,略带调侃地说道:“我们一直以来可都是以‘黑吃黑’而闻名遐迩的,这种事儿干起来倒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只是少爷您贵为南宫世家的少主人,难道就不担心背上一个盗窃的恶名吗?” 只见南宫皓月朗声道:“诸位有所不知啊,江湖之上谁人不知我南宫皓月人称‘半吊子’呢?像我这般声名狼藉之人,又怎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呢?旁人更是决然不会相信我竟能与这票大事牵扯上丝毫干系!不过待到真相水落石出之际,即便世人皆知此事乃我所为,那我也是毫无畏惧之心啦。 想当年,那四位传奇人物——四灵,他们皆是义气之名远扬,压过其盗匪之名呐!今日有幸能陪同各位一同参与此等壮举,于我而言唯有深感无上荣光。” 他这一番慷慨激昂之言,直听得在场的几位女子心潮澎湃、兴奋不已。要知道,此次她们竟是受武林第一世家的少主亲自邀请而来,投身于这项堪称伟大的使命之中,内心自然是充满了骄傲和自豪之情。 然而,与此同时,她们的心头却也难免有些许顾虑和不安。只因她们深知自己此番行事已然偏离了所谓的正统之道,唯恐遭受到正道人士的鄙夷和唾弃。 此时此刻,那位宛如南宫皓月,身为堂堂少主,竟然毅然决然地选择与她们并肩作战,共同完成这一票大事。如此举动,无疑是在无形之中认可并肯定了她们所作所为的价值所在。正因如此,这些女子们个个摩拳擦掌、干劲十足,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眼前的工作当中去。 再看这大厅之内,陈列之物无一不是珍贵无比的古玩,且每一件皆可谓价值连城。 幸运的是,这五女一男皆是眼光独到、经验老到之人,对于各类珍宝可谓是如数家珍。他们所选之物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价值连城。而且,此地房屋构造特殊,仅隔着一道薄薄的墙壁,使得搬运这些珍贵物品变得极为便捷。 不单单是前院那些显而易见的值钱物件被席卷一空,就连后宅深藏不露的一些稀世珠宝也未能幸免,统统被装入囊中。毫无疑问,这般行径犹如饮鸩止渴,所获取的财物皆属不义之财。然而,他们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决定将这笔盗泉之水用在一个极具意义之处。 紧接着,他们迅速雇来了数辆大车,一辆接着一辆,浩浩荡荡地满载而去。整个场面看上去甚是壮观,仿佛一支凯旋而归的队伍。 话说那史家大官人向来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交往应酬。因此,他家平日里总是大门紧闭,鲜有人能入内一探究竟。如此一来,倒也无人察觉到这府中有何异样。 时光匆匆流逝,整整过了一天一夜,那些被点住穴道而无法动弹的人们方才自动解开穴道,恢复了行动能力。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面对此番遭遇,他们竟然选择保持缄默,既未大声喧哗张扬,甚至连死去的史进也未曾向官府报案。而是趁着夜色,悄然无声地将其埋葬了事。 空荡荡的大厅中央,赫然留着“四灵”的名号以及一封措辞严厉的柬帖。上面清清楚楚地写道:经查实,此处乃是锦衣卫的外围厂卫所在之地。本应一心为国为民,尽忠职守,怎奈这群人不思报效国家、护卫百姓,反而凭借官方权势,暗中从事抢劫盗窃等不法勾当。故而今日予以严惩,并责令其立即改过自新! 且说那批赃物,数量颇为可观,本应是不法之人牟取暴利之物,但如今却被挪作了赈济两淮灾民的善款和物资。而被掳走劫持的慕容家孤子,亦被安然无恙地送回其家族手中。这一切行为皆被记录在了一张柬帖之上,并且公然具下了姓名。 然而,做出此等义举之人却是胸有成竹,她们深知对方绝对不敢将此事公之于官府,更不可能在官方留下任何案底。毕竟,这件事情牵连甚广,一旦曝光,所引发的后果绝非寻常人所能承受。 尽管如此,鉴于此事关系重大,小豆芽南宫敖赛纵然依旧打算仅凭寥寥数人的力量与权势滔天的锦衣卫展开周旋,但在此之前,他不得不先行赶回位于金陵的南宫府邸一趟,向府里详细禀报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当他们踏入南宫府时,迎接他们的是一场极为隆重的欢迎仪式以及异常客气周到的款待。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居于南宫府中的门客们,此时更是对南宫皓月另眼相待。曾经,他们只觉得这位四不像的少爷行事乖张、举止怪异,而今方知,原来他竟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 要知道,此前那件棘手至极的案件,南宫一门可谓倾尽全力,四处打探消息,可最终仍一无所获。但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桩令众人束手无策的难题,竟被南宫皓月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成功破解。此时此刻,这些门客们终于明白,为何南宫素秋会对这位三侄少爷全力以赴地给予支持,原来,她早就洞察到了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伙子背后所蕴藏的深厚内涵。 南宫萍望着眼前的五位红粉女杰,眼中满含着无尽的感激之情,只见她双膝一曲,竟直直地跪了下去,并向着她们深深地拜了一拜。那几位女子见状,顿时慌了神儿,赶忙侧身闪开。 胡美珍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用力将南宫萍托了起来,焦急地说道:“大姐,你这是何必呢?快快请起!” 南宫萍泪眼朦胧,声音哽咽地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表达出内心深处对你们的感激。如今家门不幸,惨遭灭顶之灾,而那仇家至今仍不知是谁。可怜我的幼子,本已遭受劫难被掳走,生死未卜。作为未亡人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容家的列祖列宗。各位姑娘不仅帮我救回了孩子,还顺藤摸瓜查到了仇人踪迹,如此大恩大德,难道还当不起我这一拜么?” 胡风连连摆手,一脸惶恐地说:“大姐啊,您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我们啦!其实我们也就是运气好一些,碰巧遇上了此事罢了。再者说了,此次能够成功救出小公子并查明真相,真正立下汗马功劳的乃是令弟南宫皓月兄呀,所有的关键线索可都是他发现的。”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大姐,您现在道谢未免太早了些。且先听听宝哥给您报账吧,我这一趟出门可是花费了您不少银子呢。” 南宫萍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明白了,你将钱财花费在赈灾之上,这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慕容家如此庞大的产业,实则也是招来灾祸的缘由之一啊。我早已下定决心,要将其散去。 我并非甘心被那些奸诈之人勒索,当他们狮子大开口索要一亿银两时,我毫不犹豫地予以回绝,但这绝不是因为我舍不得这笔巨额财富。自从你们离开之后,我便迅速派遣人手前往各地,着手处理各处的产业。经过一番努力,总计筹集到了一亿七千多万两银子。今日,我特意将这笔钱款交予你们,任由你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妥善安排和使用。”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五只精致的木箱,并继续言道:“五位妹妹,这里面每一只箱子都装着三千六百万两来自各地通用的银票……” 听到此处,胡同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得合不拢嘴,他连忙摆手说道:“大姐,您这究竟是何意呀?我们协助南宫皓月兄长,完全是出于武林中的道义所在,绝非是贪图这些钱财呐!”南宫萍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解释道:“我自然明白你们的心意,这笔钱也并非是赠予你们个人的。只是希望借助你们之手,将它们合理分配并运用到最为恰当之处罢了。” 胡风眉头微皱,缓缓说道:“即便如此,这数目也实在过于庞大了。两淮水灾,咱们最初计划筹措的不过才五十万两而已,可如今竟然已经筹集到了六七百万两之巨!比起预定目标,足足超出了十几倍啊!而且,官家所拨付的赈银也已有整整三百万两。 这些银两已然足以帮助那些遭受洪灾肆虐的灾民们重建美好家园啦,再多的话反倒没什么实际用途了。咱们此番赈灾,其初衷乃是救急而非济贫呐,如果给予他们过多的援助,致使他们无需劳作便能轻易致富,那可就违背救济的本意喽。” 南宫萍微微一笑,柔声回应道:“风大妹子呀,我可从未提过要将这笔巨款全部用于救灾之事哟,亦未曾言及一次性耗尽所有。这笔钱财交由你们妥善保管着便是,待到发现确有需要动用之处时再合理使用即可。毕竟,你们日常活动的区域广阔无垠,与各方人士接触交流的机会亦是众多,定能比我更为巧妙地运用好这笔资金呢。” 胡风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接着又道:“然而,您还要肩负起重建慕容世家的重任,那同样也是需要耗费大量金钱的呀。” 南宫萍轻摆玉手,神态自若地道:“这点大妹子尽可放心,我已然预留出了半数款项,那已然绰绰有余啦。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固然离不开钱财的支撑,但倘若过度聚敛财富,恐怕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哟。” 慕容家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大劫,其缘由众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家族过于富有的事实确实成为了其中一个重要因素。那一劫过后,我们不仅失去了家中老少亲人的生命,就连那些曾经满腔热忱、仗义相助的朋友们也未能幸免,惨遭毒手,这让我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面对如此惨状,我毅然决然地对剩下的产业做出了一系列果断的处置。对于每一位不幸在我家遇难之人,我都安排人手就近赠予他们家人一处产业,以聊表我的歉意和补偿之心。而至于我慕容本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仅仅保留了一份仅够维持基本生计的田庄,便已足矣。 此时此刻,这位历经劫难却依然坚强不屈的红粉英豪,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繁华与名利的虚妄。她毫不留恋地将自己积累多年的亿万家财尽数散尽,这般慷慨大方且毫无吝啬之色的举动,令在场的几个女孩子无不为之动容,心中既是满满的感动,又是深深的敬佩。 然而,一旁的胡风却是一脸愁苦相,他唉声叹气道:“大姐啊,您这可真是害苦了小弟我呀!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掌控过如此巨额的财富,如今一下子面对这么多钱财,反倒变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安慰道:“别着急嘛,胡兄。既然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钱,那不妨暂且先拿在手中。放心吧,有我在呢,我可是出了名的会花钱的主儿,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你把这笔钱给花得干干净净的。”说罢,她调皮地眨了眨眼,众人不禁被她这番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胡风一脸轻松地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全权交由你来处理吧!说实话,我也并非没有见识过钱财。像那三五十万两银子,对我来说稀松平常,常常是左手刚收进来,右手便花出去了。然而这次却是整整三千多万两啊,我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去花费这笔巨款。 要知道,这世间的穷苦之人固然众多,但倘若只是给予他们区区三五十两银子,助其度过眼前的艰难困境,并帮他们找到谋生之法,这无疑是极富意义之举。但要是一下子给他们三五千两,使其摇身一变成为老太爷般养尊处优的人物,那就反而是害了他们呀!”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胡风的看法,接着说道:“我同样不支持这种简单粗暴的救济方式。其实,花钱的门道可谓繁多。 就如你刚才所言,可以开设义诊之所,免费施予药物,让那些贫困且身患疾病之人能够得到有效的诊治;又或是待到寒冬时节,开办粥厂施舍热粥,分发御寒棉衣,同时设立义学私塾,让贫苦人家的子弟也拥有接受教育、读书识字的宝贵机会。 除此之外,还能修造桥梁道路、加固江河堤岸、开垦荒芜山地、兴修农田水利等工程设施。所有这些举措皆是助人自助之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相较于直接将银两赠予他人,显然要有意义得多。” 第43章 绑匪线索 胡美珍一脸钦佩地说道:“少爷所言极是!咱们从前可真是从未想过救济贫苦之人竟还有这般繁多的法门。以往啊,就只是知晓将银钱直接分发给他们罢了。谁承想,其中有些人借此机遇振作了起来,而另一些人却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依旧贫困潦倒如初。到最后,还得由妾身再度送去银两,以免他们活活饿死。每每念及此,妾身真是气恼得很,恨不得索性撒手不管这些个穷鬼了。既然如今少爷您有良策应对此事,那这后续事宜,妾身等便全权交由少爷您处置啦!” 一旁的席容容与含沙射影闻言,亦是纷纷颔首,表示认同胡美珍的话语,并作出了相同的表态。要知道,她们多年以来一直致力于劫富济贫之侠义举动,然而,所救助的穷苦百姓却是越来越多,以至于对于如何妥善安置这些贫困人口,着实感到有些束手无策。特别是眼下这笔数额巨大的款项到手之后,攥在手中,反倒不知该如何合理运用才好了。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声道:“我深信在座诸位皆不会存有私心,将这笔钱款私自截留自用。至于这笔钱究竟应当如何运作,那自是日后需要思量之事。但当下,务必要先让你们收下这笔款项才行。”听到这话,胡风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这又是为何呢?既然已然决定交由您来统一筹划、调配使用这笔资金,又何苦再多此一举,非得经由我们之手接收下来呢?” 南宫萍一脸坚决地说道:“这表明了我舍弃全部家财的坚定决心。要知道,一旦没了钱,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便不会再将歪心思放在孩子们身上了。而且在座的各位姐妹皆是赫赫有名的散财天女,即便钱财分到了你们手中,想必也难以留存过多。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也不会再将算计的目光投向诸位了。所以说,各位若是能取走这些钱财,那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啊!” 胡风闻言,拍着胸脯豪气干云地道:“哼,我们才不会惧怕那些家伙呢,要不然当初也就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了。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孩子已经回到南宫世家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南宫萍却是苦涩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唉,孩子上次可不就是在咱们南宫家弄丢的嘛。虽然经历过这么一场变故之后,我们肯定会加倍提高警惕,但总不能整日都调动大量的人力专门用来守护我的孩子吧!”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开口道:“大姐,依我之见,您不如将小虎送到其他更为安全的地方去。毕竟此次对方阴谋败露,事后定然会对这里格外留意。虽说咱们并不畏惧他们,但凡事终究还是谨慎一些为妙啊!” 南宫萍轻轻叹息一声说道:“阿宝刚一回到家中,我便马不停蹄地将他们二人送去了少林,让他们在那里习武。不仅如此,我还亲自安排人给他们剃掉了头发,让他们成为了小小的沙弥。”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一怔,满脸疑惑地问道:“大姐啊,您这究竟是为何呀?咱们家里可就阿宝这一根独苗,您怎么能忍心让他出家当和尚呢?” 南宫萍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其实是素姑的主意。她与少林的住持方丈乃是方外至交,特意恳请他破例通融此事。并且约定好了,等到阿宝年满二十岁时,便可准许他还俗下山。” 南宫皓月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山上的生活可是艰苦异常,各种规矩繁多且严苛。想当年,我也曾在那里待过整整三年,那日子真是单调乏味到了极点。像阿宝这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好孩子,何必非要去遭受这般折磨呢?” 南宫萍却一脸严肃地回应道:“三弟啊,阿宝可不像你那般有与生俱来的好福气。他命中注定就得吃些苦头才行,况且日后他所肩负的责任重大,更需要去经历一番磨砺。” 南宫皓月稍稍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上山去个两三年,打牢一下基本功底,我倒是并不反对。毕竟少林的易筋篇对于那些刚刚开始学习武术、扎稳根基的人来说,确实有着不小的帮助作用。但是真没必要留在山上那么长时间啊,要知道我们慕容家的家传武学可比少林的高明多了!” 他并非全盘照搬少林的功夫套路,阿宝始终陪伴在他身旁。不仅慕容家族的武学秘籍需要他钻研领悟,就连南宫家族的武功精髓也要一一掌握。素姑更是承诺每年都会亲自前往检验他的修炼成果。 听到这番话,南宫皓月不禁心生畏惧。毕竟对于这位姑姑,他向来是敬畏有加。深知这是姑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便也不敢再多言,只是轻声问道:“如此一来,接下来的十几年里你都无法与他相见,你当真舍得么?” 南宫萍微微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舍,但语气却坚定地回答道:“若说舍得,那定然是自欺欺人。他不过才年仅七岁,让这么小的孩子远赴他乡求学练功,我又怎能放心得下呢?然而,生于我们这样的武林世家,注定享受不了平凡家庭那种温馨和睦的天伦之乐。身为家族一员,我也只能狠下心来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 站在一旁的胡美珍以及另外四位女郎,直到此刻方才真正明白,原来出生在这武林第一世家,未必就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情。为了维护整个武林的稳定局势和伸张正义,他们肩负着沉重的责任,不得不倾尽全力,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全部的生命乃至宝贵的生命。那些所谓的虚名荣耀,又岂能弥补得了他们所失去的一切呢? 席容容向来情感细腻而脆弱,此刻更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悲伤,晶莹的泪珠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闪烁,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大姐,您实在是太辛苦了啊!这一路所承受的苦难与压力,真不知您是如何熬过来的。” 南宫萍微微叹了口气,神情显得十分坚毅,缓缓开口回应道:“妹子呀,我生来便是南宫家的女儿,后来又嫁入慕容家成为儿媳,这一身同时肩负着两大世家的重任。从懂事起,我便不晓得何为辛苦,何为快乐。对我而言,只有上天赋予我的种种责任,而我要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去履行这些责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想法。如今咱们暂且将这些琐碎的儿女情长之事搁置一旁,来探讨一下当下最为紧迫的问题吧。你们可还有继续追查此事的意愿呢?” 胡风一听这话,立刻迫不及待地插嘴说道:“那自然是肯定的啦!咱们既然已经在史进家中留下了名号,那就等于是和厂卫方面彻底摊牌,摆明了要跟他们斗到底。就算咱们不去主动招惹他们,他们迟早也会找上门来的。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主动出击,也好趁早有个了断!” 南宫萍听后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胡风的看法,但紧接着她又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补充道:“只是据目前所知,这件事情似乎还隐藏着不少内情。虽说卢凌风身为锦衣卫的主管,但此次事件并非由他一手策划主导。那么背后究竟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呢?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啊……” “我们也清楚地知晓,史进已然明确指出了一个名为司马洛之人,但依我们之见,此事幕后恐怕尚有更为关键的人物在暗中操纵指使。” “说实话,于我而言,着实难以相信卢凌风竟会做出这般事情来。故而,我们务必要针对这其中内情予以深度探究,万不可莽撞行事、轻举妄动。”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 只见他稍作停顿后又接着讲道:“我们原本是计划前往京师去探听虚实的,只因路途之便,所以才特意拐回到金陵一趟,也好顺便告知家中诸人,以免万一厂卫找上门来,你们却毫不知情。” 闻此言语,南宫萍不禁微微一笑,回应道:“呵呵,兄长,你此举未免也太低估咱们自家的能力与警觉性啦!实际上,自从慕容家那桩事件发生之后,对于官家,我们早就将其纳入了怀疑的范畴之列,并始终保持着紧密的关注。毕竟经过深思熟虑,我们认为在整个江湖之中,很难再有其他哪个组织能够拥有如此庞大的势力和能量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迟迟未对他们展开正式的调查行动呢?”有人疑惑不解地问道。 南宫萍皱着眉头说道:“目前最大的问题在于,咱们对于官家内部的情况知晓得实在太少。之前在预估的时候,本以为卢凌风没那么大能耐,但如今看来,我们显然低估了他。没想到厂卫的势力可不单单只有卢凌风这一股力量,其背后竟然还隐藏着众多不为人知的爪牙。如此一来,就不得不重新审视和评估当前的局势了。”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应道:“依我之见,原本的计划还是可行的。我的打算就是前往京师寻找卢凌风。要知道,从史进口中得知,他们那一方似乎对卢凌风存在排挤打压之意。基于这种情况,他必定会向我们伸出援手的。” 南宫萍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倘若你们此刻启程赶赴京师,恐怕难以见到卢凌风本人了。据我所掌握的消息,他已经悄悄离开京师整整两日有余。” “啊!那他究竟去往何处了呢?”南宫皓月急切地追问道。 南宫萍稍作思索后回答道:“无人知晓确切的去处。毕竟卢凌风可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而且担任密探头领多年,对于如何隐匿自己的行踪,自然有着独到的手段和方法。所以,迄今为止,尚无一人能够探寻到他的具体动向。不过以我的判断推测,他极有可能已经来到了金陵这边。” “他到金陵究竟所为何事呢?”有人疑惑地问道。另一个人接话回答道:“自然是来找南宫家解释一番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以此来撇清他自身的嫌疑啊。毕竟咱们留下的字条已然清楚表明此事乃是厂卫所为,并且咱们还将被掳劫走的幼子安然无恙地送回到了南宫家。如此一来,他必定会心急火燎地赶来解释清楚,唯恐咱们找上他算账。”听完这番话语,南宫皓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始终一言不发。 这时,南宫萍开口说道:“依我之见,你们不妨再多等待个一两天。倘若那卢凌风果真如我们所料般上金陵而来,那么最迟不出后天必然能够抵达此地。届时从他口中问明真实情况,定然胜过你们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盲目摸索探寻要好得多。” 南宫皓月闻听此言,点了点头应道:“大姐所言极是。您的判断能力向来都是全家人有目共睹且深信不疑的,要不然爹爹也断然不会放心地将这府宗的重担交托于您之手。既然大姐这般说了,那我便将行程向后推迟两日便是!” 南宫萍微笑着回应道:“若是后天他依旧未能现身于此,我敢担保也定能探查到他的行踪所在。到那时,你们再去找寻他也就更为便利省事了。”就这样,众人纷纷决定暂且在此处住下,静候事态后续发展。 这两日众人的生活可谓是热闹非凡,一点也不觉得孤寂无聊!特别是那几位青春靓丽的女子,更是经历了一番令她们终身难忘的奇妙际遇。原来啊,她们终于有幸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女神龙——南宫素秋。这位女神龙不仅容貌绝美,气质高雅,更拥有着一身超凡脱俗的精湛武艺和高深莫测的技艺才华。当南宫素秋一展身手时,其身姿矫健如飞燕,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令人叹为观止。 第44章 卢凌风的惶恐 这几位姑娘在见识过南宫素秋的厉害之后,心中不禁充满了敬佩之情,同时也深深意识到自己与她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这种差距犹如云泥之别,让她们感到自惭形秽。不光是南宫素秋难以企及,就连南宫萍所掌握的本领,也要比她们高强许多。通过这次接触,她们真切地领悟到了“天下第一世家”这个名号绝非浪得虚名,而是凭借着南宫家族世世代代的不懈努力和卓越成就所积累下来的。 在这群女孩当中,要数那位性格最为心高气傲的女王蜂胡风最为特别。以往的她总是眼高于顶,从不轻易向他人低头认输,但在面对南宫素秋和南宫萍展现出的强大实力后,她却能迅速认清现实,并且毫不掩饰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实。一旦察觉到自身的不足,胡风便毫不犹豫地放下骄傲,虚心向南宫家的两位高手请教学习。 而南宫家的上下两代女主人对于胡风也是喜爱有加。她们觉得胡风虽然性子有些急躁刚烈,但为人正直坦率,行事果断决绝,颇具侠义心肠,这样的个性非常适合加入南宫世家,参与其中的各项事务。而且,无论是姑姑还是侄女,两人都对南宫皓月寄予厚望,坚信他日后必定能够继承南宫府的家业,成为新一代的掌门人。因此,她们把眼前这些美丽动人的女子视为未来助力南宫皓月的重要力量,并全心全意地给予指导和帮助,期望她们能够早日成长起来,成为南宫皓月的左膀右臂。 南宫萍的判断简直精准得令人惊叹!就在那第三天的夕阳西下时分,果不其然,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踏入了南宫府的大门,前来报名求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 别看他的官位仅仅只是区区三品,但手中所掌握的权力可不容小觑。即便是那些位高权重、身为一品的督抚大人们见到他,也不得不毕恭毕敬地打躬作揖,甚至还要亲自走下台阶来迎接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 然而,当他踏入南宫府时,却完全没有摆出任何官老爷的架子。只见他一身简便的便服,孤身一人而来,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恭敬之态。 南宫萍则在花厅之中接见了他。说来也巧,他们二人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此刻,与南宫萍一同在座的,除了她的儿子南宫皓月之外,还有那声名远扬的四位奇女子——四灵。 卢凌风先是向着南宫萍拱了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夫人啊,自从得知贵府遭遇如此不幸之事后,卢某心中一直挂念不已,为此可谓是倾尽了全力去调查此事。后来又听闻令郎竟遭人掳走且下落不明,下官就愈发忧心忡忡啦!” 南宫萍面色平静如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承蒙阁下挂怀,小犬如今已平安归来,多亏了这几位妹子不辞辛劳地将他护送回家。” 听到这话,卢凌风不禁神色一震,目光迅速扫过那四位女子,面露惊色问道:“难道说,眼前这几位佳人,便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四灵女杰不成?” 南宫萍微笑着说道:“这五位妹子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她们之所以把犬子送过来,就是担心无锡发生的事情会牵连到咱们南宫家族。本来呢,她们是打算北上寻找卢大人,当面向其解释清楚情况的。但我觉得不妥,便执意将她们留了下来,并告诉她们,卢大人和咱们南宫家一直以来关系融洽和睦。依我看呀,等卢大人得知此事之后,必定会亲自前来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说到这里,南宫萍转头看向那五个女孩,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接着说道:“你们瞧瞧,我说得没错吧?这卢大人果真如我所料,在预计的行程日期内抵达了此处,而且就连一天时间都没有偏差哟!” 卢凌风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满脸疑惑地问道:“夫人竟然知晓在下会来此地?” 南宫萍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卢大人您的行踪向来神秘莫测,没有人能够确切地知晓您具体的行动方向。不过呢,以我的推测,大人您为人正直重情重义,既然已经得知无锡这边出了事,而且事情越闹越大,再也隐瞒不下去了,那些人才迫不得已将真相告知于您。想必您在了解实情之后,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定会不辞辛劳亲自赶过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免伤了彼此之间深厚的情谊。要不然,我们这些真心拿您当作好朋友的人,岂不是要心寒至极啦?” 卢凌风连忙点头称是,神色略显焦急地说道:“正是如此,夫人所言极是!在下也是刚刚得知无锡出事,没想到事态发展之迅速超出想象,如今已然无法继续隐瞒。那些人眼见局势失控,实在瞒不住了,这才不得不将所有内情对我和盘托出。我当时听完,着实被吓得不轻……” 胡风忍不住道:“关于慕容家的灭门血案以及这次的慕容孤子被劫,卢大人是说以前完全不知道讯息?”卢凌风发急道:“卢某的确不知道,各位也许不知道,卢某虽是指挥使,却只有三分之一的实权,其余两分的势力,都落在另外两个副使手中·····. ” 紧接着,他开始深入地剖析当前的实际状况。众人皆知,这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表面上归属他所管辖,可实际上其内部的势力却被分裂成了三份。在他的麾下,唯有那位名叫田大用的副使能够称得上是他真正的心腹之人。而另外两人,其中之一的司马洛乃是忠顺王的心腹爱将,至于另一位金克辉,则是司礼监汪振安插进来的眼线。这两组人马各自心怀鬼胎,甚至就连当今圣上都时常受到他们的潜在威胁。 对于那两批人的一举一动,他可谓是一无所知,更没有权力去加以干涉……此刻,胡风面色平静如水,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卢大人,不知那个惨遭杀害的史进究竟是谁的手下呢?”卢凌风微微皱眉,坦诚地回答道:“史进乃是我的人,正因为如此,当他出事之后,消息才会第一时间传到我这里。说起来,这个家伙倒是相当精明能干,我之前派遣他外出,原本就是让他暗中探查金克辉的动向。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明显他已然与另外两方相互勾结在了一起,彻底背叛了我啊!” 听到此处,南宫萍不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照这样看来,莫非忠顺王和汪振也已经联手合作了不成?”卢凌风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想当初,他们二人可是长期处于针锋相对、互相倾轧的状态之中,谁能料到如今竟会走到联合这一步呢!” 胡风眉头紧皱,语气坚定地说道:“这绝无可能啊!那史进和金克辉相邻而居,平日里诸多事务都是相互照应着的,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俩早就有所勾结。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史进临终之前,竟然吐露真言,称自己曾经受到过司马洛的指使……” 卢凌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胡风所言,接着补充道:“我对此事也略有耳闻。原来他们二人表面上看似为了权力争斗得不可开交,但实际上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背地里却早已串通一气。正因为如此,我方才深感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匆忙秘密入宫,面见圣驾。圣上知晓后,特命我前来向南宫世家解释一番。” 南宫萍面露惊讶之色,追问道:“这么说来,你此次前来乃是奉圣旨行事?” 卢凌风郑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正是。府上的上代府宗南宫老人与先帝乃布衣之交,更是在暗中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圣上始终将这份情谊铭记于心。此番圣上特意吩咐我带来一件物品。”说着,他神情肃穆,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只见他轻轻打开盒盖,一道耀眼的金光瞬间绽放开来——盒内静静地躺着一柄由纯金打造而成的小剑,剑身长度仅有区区两寸而已。 看到这柄小金剑,南宫萍和南宫皓月不敢怠慢,两人立即躬身而立,以示对圣上所赐之物的敬重。 五个女孩子一脸茫然,面面相觑之后,也不约而同地缓缓站起身来。只见卢凌风面色凝重地说道:“圣上说,这件物品乃是当年南宫老人赠予先帝的珍贵故物,上面所刻之字更是出自南宫老人之手。还请夫人您亲自过目查看一番。”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捧着的盒子递向了南宫萍。 南宫萍微微颔首,伸出双手郑重其事地接过那盒子。她轻轻打开盒盖,仔细端详着里面的物件,目光专注而又认真。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语气肯定地道:“没错,这的确是我家先祖之物无疑。不知卢大人此番特意将其带来,究竟所谓何事呢?” 卢凌风深吸一口气,缓声道:“圣上说,当年南宫老人赠送此剑之时,曾经当面应允先帝,如果日后朝廷遭遇艰难困境,只需派人手持此剑前往贵府,便能得到贵府毫无保留、全力以赴的支持与援助。” 南宫萍闻听此言,再次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先祖确实留下过这样的遗训。如今圣驾送来此剑,想必是朝中遇到了极为棘手之事吧?不知道是否有需要我等效力的地方?” 卢凌风不禁长叹一声,脸上流露出忧虑之色:“唉!若不是事态紧迫万分,圣上也断不会轻易启用此剑啊。实不相瞒,眼下局势已然危急到了极点,圣上急需贵府挺身而出,鼎力相助。此次勤王平乱、保国安民、铲除奸臣贼子之举,还望贵府能够不遗余力,共渡难关呐!” 南宫萍面色凝重地说道:“既然有先辈留下的嘱托,我南宫家子孙自然会竭尽全力去完成使命。然而,对于‘勤王’这两个字,我实在有些不明所以。当前并未听闻有任何叛乱之事发生,整个国家看起来也是安稳有序啊!” 胡风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问道:“可据您所言,那个汪振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太监罢了,怎会拥有如此巨大的威势呢?” 卢凌风长叹一声,缓缓解释道:“想当年,先成祖皇帝能够成功登上皇位,太监们可是出了不少力啊。从那时起,宫廷中的太监便逐渐掌握了相当大的权力。如今圣上即位后,汪振一开始表现得极为忠心耿耿,再加上他本身聪慧机敏、办事得力,圣上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久而久之,也就使得他手中的权力不断膨胀……” 南宫皓月听后,气得满脸通红,愤愤不平地骂道:“这些阴险小人居然能够把持朝政,导致国家政务荒废不振,当今皇上真是昏庸至极,怎能把如此重要的大权交给一个区区的内监呢?” 汪振此人起初的表现堪称出色,正因如此,圣上对其青睐有加,并逐渐赋予了他一部分权力。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随着手中权力的不断膨胀,汪振的野心竟如野草般肆意生长、愈发不可收拾。圣上察觉到这一变化后,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警觉与戒备之情。 经过深思熟虑,圣上决定采取一项巧妙的策略来应对局面。他将厂卫中的部分势力分给了执掌兵符的忠顺王,期望借此形成一种相互抗衡的态势,从而实现权力的制衡。如此一来,汪振和忠顺王之间便会因利益冲突而互相牵制,圣上便可高枕无忧地掌控全局。 听到此处,南宫皓月已然洞悉其中的玄机,他不禁轻轻地叹息一声说道:“先是大开后门引入恶狼,而后又敞开前门放进猛虎。原本想着驱使猛虎去吞噬恶狼,但没料到这虎狼竟然暗中勾结、串通一气。这般情形之下,虎狼横行霸道于朝堂之上,天下又怎能不陷入危机之中呢!” 一直以来,卢凌风对于这位养尊处优的少爷并未给予太多关注。然而此时此刻,当他听闻南宫皓月这番鞭辟入里的分析之后,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亮色,开口赞道:“公子所言极是!圣上最初或许认为自己这一招驱虎吞狼之计能够奏效,未曾想直至史进之事爆发出来,圣上方才惊觉他们早已沆瀣一气,局势至此已变得万分危急。” 这时,一旁的南宫萍急切地问道:“那么圣驾究竟希望我们怎么做呢?” 卢凌风面色凝重地说道:“这二人可不简单呐,他们不仅手握京城附近的兵符,更是掌控着天下大半的兵马。若想要依靠律法来惩治他们,实在是难如登天,况且这样做极有可能引发一场大规模的战乱,导致无数无辜百姓遭殃啊!” 第45章 南宫府的底蕴 一旁的胡风闻言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哼!说什么战乱凶险,我看就是他自己贪生怕死而已!” 卢凌风连忙摇头解释道:“胡女侠此言差矣,这般评价圣上可着实不公啊!目前我这边尚且掌握着三分之一的兵力,虽说铲除奸臣或许有些困难,但要保护圣驾安全、秘密撤离京城,并向各地忠诚于王室的将领发出号令,起兵勤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做到之事。只不过如此行事,必然会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给黎民百姓带来沉重的灾难,于心何忍呐?正因如此,圣驾才希望能够暗中平息这场灾祸。”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萍开口说道:“先别管那些了,皇帝的旨意是让咱们去行刺那两个人。” 卢凌风微微点头,应声道:“没错,只要除掉这两个罪魁祸首以及他们手下的一些重要党羽,群龙无首之下,局势自然就能得到控制了。” “那两个人身边的防卫很严密的了。”“是的,他们这些年来,利用各种的手段敛财,以之来买动各处将领外,也网罗了不少的武林高手,实力非同小可,我手头的那点人力:实在不足与之抗衡,只有仰仗府上的大力支持了。” 南宫萍毫不犹豫地应道:“好!既然您携带了先人的金剑令符而来,南宫世家必定会竭尽全力相助。此刻烦请大人即刻秘密返回京城,切记不可声张,万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一丝风吹草动。不出几日,我等便会派遣人手入京。至于具体该如何行事,我们自会仔细思量、妥善安排。” 卢凌风赶忙说道:“下官自然也是要全力配合的。” 南宫萍微微摇头,郑重其事地劝诫道:“依在下之见,此事最好还是不要由大人参与其中。我们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展开行动,反倒更为便利些。倘若大人夹杂在其间一同行动,一旦被对方察觉,他们抢先对先帝不利,那可就让我们陷入两难之境,束手束脚了。” 卢凌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对于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红粉女杰可谓是充满了信任与期待,随即双手抱拳施礼道:“如此甚好,那下官这便打道回府,静候诸位的捷报佳音了。待到各位抵达京师之时,不妨前往天桥寻找那位说书的柳麻子联络一番。此人乃是下官的结拜兄弟,为人忠厚可靠,若有任何需要下官配合之处,尽管告知于他便是。” 他就这般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然后像一阵轻风似的,悄悄地转身告辞离去了!胡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愤愤不平地嚷道:“这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只撂下这寥寥数语,连与咱们商量一下都不肯,便如此匆忙地走了!” 一旁的南宫萍却是一脸淡定,她轻启朱唇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件事由始至终都是得靠我们去完成,具体该怎样行事自然也无需知会于他,再多说也是徒劳无益罢了!”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微微一笑,缓声道:“咱们原本就已做好大干一场的打算,只是念及对方那特殊的官方身份,担心会因此招惹出日后无穷无尽的麻烦。但如今既然得知背后竟有皇帝暗中撑腰,那可就能毫无顾忌、放开手脚去大干一番了。” 然而,南宫萍却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提醒道:“你切莫将希望过多寄托于那所谓的官方撑腰之事上。只有待此事大功告成之后,皇帝或许才会对我们表示支持。倘若最终未能成事,皇帝定会矢口否认与此事有关联,说不定还会降下一道旨意,将我们捉拿问罪呢。” 听到此处,胡风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高声叫道:“什么?这皇帝怎会如此混账啊?”南宫萍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轻声解释道:“他派卢凌风携带咱家先人的金剑,悄悄前来寻我们相助,其真正目的正在于此。毕竟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便是确保自身安然无恙。” 他深知绝对不能让那两方势力察觉到他存有对付他们之心,所以除了传递金剑口讯外,他未留下哪怕一个字。如此小心翼翼,无非就是想彻底地撇清自身与这件事情的关系。 “哼,这人可真是狡猾,想要人替他卖命,自己却躲得远远的,咱们才不要理他呢。”南宫萍一脸严肃地说道。 胡风赶忙回应:“大姐,您别生气,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这事儿我肯定会干的呀。况且素姑 158 早就帮我们在南宫门士里补上名字啦,如今南宫的金剑令一下来,咱们也是受其约束的啊。” 南宫萍摇了摇头,说道:“虽说有这么多的约束力存在,但那终究不过是先祖私下相赠之物罢了。它至多也就对南宫家的子孙起些作用,就连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慕容家的媳妇都可以不必理会。” 听到这番话,胡风不禁愣住了。只见南宫萍继续说道:“但是,即便如此,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必须去做。不为别的,既不是为了当今圣上,也并非是担忧皇室的安危,而是为了让天下的黎民百姓能够免遭一次兵祸之灾。” 胡风默默地低下头去,不再言语,那模样看上去十分惭愧。而此时,南宫萍一脸庄重地说道:“各位妹子,在此,我觉得有必要告知你们一些事实真相。 首先,我的弟弟南宫皓月未来必定会出任南宫府的府宗一职,肩负起撑起整个家族门户的重任。虽说他还有两位兄长,但无论是才能还是智慧天赋,他们都远不及皓月,此事早在我们家族内部达成共识并确定下来了。需要强调的是,这一决定与金剑令毫无关联。其次,每一任府宗继任之后,按照惯例都必须重新聘请半数的剑士。据我所知,他应该已经向诸位发出过邀请的口头承诺了。”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有些畏缩地回应道:“南宫兄确实曾经邀请过我们,只是我们并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具备这样的荣幸和能力来接受这份邀请。”南宫萍微微一笑,接着解释道:“其实,成为南宫剑士只需满足两个条件即可获得推荐资格。其一,自身技艺必须达到一定的高深境界……” 席容容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正是忧心于此啊!虽说未曾与南宫兄真刀真枪地正式交过手,但也曾相互切磋过那么几回。可一经比较,就发现咱们与他之间的差距简直如同云泥之别,相差甚远呐!” 南宫萍微微一笑,宽慰道:“即便如此,倒也并非无法可想之事。我所说的具备相当造诣之人,乃是指那些已然拥有了扎实根基、天赋异禀且尚有巨大提升空间者。待他们归入南宫府之后,府中的老一辈必定会竭尽所能,对其倾囊相授,并予以精心指导和深度培养。故而,这些人在进入南宫府后的短短十年光阴里,纵然不敢妄言能成为举世无双的天下第一,但定然能够成长为一名精通诸般技艺的绝顶高手。诸位妹妹难道认为我所言过于夸张了么?” 胡美珍赶忙摇头应道:“不不……大姐,实不相瞒,小妹曾有幸目睹过一两位南宫家前辈剑士的身手功夫。他们的造诣之高深,着实令人钦佩不已呀!” 南宫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原来你竟见过两位,那不妨就以此二人为例来详细阐释一下吧,或许这样能让大家更清楚明了一些呢。” 小妹所见到的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君子剑柳依风。此人相貌英俊,气质儒雅,手中一柄长剑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当时,听闻有一少林俗家弟子犯下了采花杀人的重罪,柳依风二话不说便一路追踪至此,竟直接闯入了少林寺内。 只见他身形如风,剑法凌厉,凭借着高超的剑术和过人的胆识,一剑接连冲破了少林的七重门户。然而这还不算完,面对由十八位高僧组成的罗汉阵,柳依风毫无惧色,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最终成功破开阵法,将那恶贯满盈之人带下山来。 此时,南宫萍轻笑一声说道:“原来小妹说的竟是他呀!不过这对他来说可算不上什么拼命之举。他本就是少林逐徒,此次回寺顶多就算是回去跟老朋友们叙叙旧罢了。” “什么?他竟然是少林逐徒?”小妹满脸惊讶地问道。 “没错!他原本的确是少林福建南支的俗家弟子。但后来为了能够顺利加入我们南宫府,他自愿请求脱离少林门下。毕竟咱们南宫门客的身份特殊,必须超脱于各大门派之外,如此一来方可避免诸多不必要的麻烦与误会。” “可是,同时拥有门派身份和成为南宫门客,应该也没多大影响吧?”小妹疑惑地追问道。 “这里面的关系可大着呢!就拿柳叔叔来说,如果他至今仍然保留着少林弟子的身份,那么此番直闯少林并连破数关的举动,无疑便是叛上之罪。正是因为他果断割舍了少林的门户身份,才能这般无所顾忌地行事啊!” 胡风不禁微微一笑,缓声道:“不过呢,好在他是被少林逐出的门徒,这般去闯一闯少林寺倒也不会有太大的干系。但倘若他是其他门派的门下弟子,那就多有不便啦。”一旁的南宫萍听后,亦是嫣然一笑,轻声应和道:“确实如此呀,咱们做事之前自然都会先做一番恰当的思量与权衡,派合适的人前往,所以南宫家聘请的那些剑士嘛,最好是那种不归属于任何一家门派的,如此一来便能减少不少后顾之忧哟。 好了,现在咱们把这话题重新转回到柳叔叔身上吧。说起来啊,他当年在少林寺所学的武功,实际上真不咋地,也就仅仅是基础打得还算扎实罢了。自从他出师以后,每次兴致勃勃地北上嵩山去朝拜掌门时,结果竟然连一个三代尚未出师的小弟子都打不过,每次跟人家切磋武艺都是以失败告终。 因为他的缘故,就连嵩山本院那边都笑话他们南支挑选徒弟太过杂乱无章,而且出师的标准又定得太低太容易了。正因为如此,这次的行动呐,还是他自己主动请缨要求前去参加的呢,其目的就是想要替南支少林争回一口气来!” “怎么前后相距会如此之大呢?”胡美珍满心疑惑地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南宫萍,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南宫萍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其中缘由其实并不难理解。柳叔叔当年在少林之时,仅学习一门武功而已。要知道,俗家弟子往往各自师从不同的师父,每位师父所传授的技艺也各不相同。而上一辈的那些拿手心得,若非嫡传大弟子,根本无法获得传授。 如此一来,门户之中又形成了诸多小门户,技艺自然难以精通。然而,当柳叔叔来到咱们南宫府已经有十余个年头了,在此期间,他不断汲取各家技艺的精髓,并巧妙地将其融入少林武学之中,从而自成一派风格,最终大放异彩……” 说到此处,胡美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开口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想到另外一位也是这般情况……”话未说完,便被南宫萍笑着打断:“呵呵,另一个例子就无需列举啦!柳叔叔的事例便是最具说服力的证明。咱们南宫府可是个庞大的家族,所有人都凝聚成一家人。 在这里,你能够获取许多宝贵的东西,但同时也必须奉献出自身的专长来成就他人。所以说啊,但凡想要踏入南宫府的人,都需要拥有一颗宽广豁达的胸怀才行。” 听到这里,胡美珍不禁好奇地追问道:“那要是有人不舍得或者不愿意把自己的长处拿出来教导给其他人,那该怎么办呢?” 第46章 四灵女杰之名 “像这样的人啊,绝对不可能踏入南宫府一步的,就算侥幸进来了,也定然待不了多久。这可不是因为旁人故意排挤他哟,而是他自身根本就没办法留下来。” 有人疑惑地问道:“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吗?”回答者肯定地点点头说道:“那自然是有的呀!你瞧,有些剑士前来应聘成功之后,辛辛苦苦工作还没到两三年呢,就主动请求离开了。这里面啊,有些人是由于自身遭遇了一些特殊的变故;而另一些纯粹就是他们行事作风和心情与咱们这儿无法相互配合罢了。一个总是将秘技视为珍宝、不肯与人分享交流的人,无论去到哪个地方情况恐怕都会相差无几。 刚开始的时候或许难以察觉出什么端倪来,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差别也就逐渐显现出来啦。这就好比鱼目的珠子混进了一堆珍珠里面,刚一开始也许确实难以分辨清楚谁是谁非,但过上一段日子以后呢,珍珠依旧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可鱼目却只能变得黯淡无光咯。” 胡美珍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没想到啊,以南宫家的眼光和实力,居然也会在聘请剑士这件事情上看走眼,出现错误!” 边之人微微一笑解释说:“这其实也算不上有多稀奇古怪啦。要知道,南宫家在聘请剑士的时候,从来不会去打听询问对方的出身背景如何,全凭着彼此之间的义气是否相通契合。不过嘛,等新进门的剑士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之后,是清正廉洁还是污浊不堪自然而然就能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能够在南宫门下度过三年以上的时光,并且仍然心甘情愿地留在这儿继续效力,那么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人这辈子都不会轻易离开啦!”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深邃而意味深长,虽然并未刻意详细阐述说出这番话语背后的确切含义,但其中所蕴含的深意却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而出,清晰可辨。显然,她通过这些言辞明确地指明了,身为南宫门下的剑士应当拥有怎样宽广的胸怀以及高尚的修养品质。 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整理思绪,然后再次开口时语气变得愈发沉重和恳切起来:“至于那北方的慕容世家,他们家族内部所实行的种种制度大体上与咱们南宫家相类似。然而,有所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相互切磋交流武学技艺的明文规定。我的亡夫对于此点一直持有相当大的异议,在他看来,每个人都各自有着独特的专长之处,若是愿意将自身所学拿出来与人分享自然是极好的;但倘若有人因各种缘由无法做到这点,那也是情有可原之事,着实不应该去强行逼迫他人!” 听闻此言,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连忙接话道:“大姐所言极是,咱们这边从来不曾有过任何强迫之举,一切皆出于众人的自主意愿啊。” 南宫萍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这话诚然不假。然而由于众人时常相互切磋技艺,每当府尊察觉到有人身怀某项独特专长之时,便会亲身求教,并公开展开探讨。只是这其中不乏一些人心怀不情愿之意,只不过碍于情面方才吐露真言罢了。直至他们自身于研讨之际亦收获颇丰、受益无穷之后,方能体悟到此种制度所带来的诸多益处。可偏偏你姐夫对此持反对意见,如此一来,官家中那群心怀叵测的政客们胆敢向北慕容家伸出黑手,却始终未敢对咱们南宫家存有丝毫觊觎之心……” 胡风皱起眉头,插话问道:“即便如此,恐怕也并非全然是出于这个缘由吧?” 南宫萍轻叹一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缓缓回应道:“自然不是,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当日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灾,绝非仅仅源自外部力量的侵袭那么简单。其间定然存在着内奸接应,正因如此,他们最终才会选择纵火焚尸以毁尸灭迹。其目的之一便是想要掩盖那些内应之人的身份行迹,以免让人顺藤摸瓜地追查下去。” 胡风面色凝重,追问道:“难道说这些个内应此后就会永远销声匿迹不成?” “倘若他们改变自身的身份,恐怕真的很难被识别出来。关于慕容家到底拥有多少门客这件事,唯有我的先夫才清楚知晓,并且也只有他能够逐一认清这些人的真面目。而我呢,仅仅只是看过那份人员名册罢了,对于其中较为常见的几个人尚有印象。”南宫皓月缓缓说道。 南宫萍不禁叹息一声,接着感慨道:“确实如此啊,姐夫他用人实在是太多且过于繁杂了,这样一来,想要做到面面俱到自然是相当困难的!” 南宫萍微微皱起眉头,继续回忆着过往并说道:“其实我也曾多次劝告过他,让他不要招揽这么多人,可奈何根本没有办法。他所负责管理的事务繁多,势力扩张的速度又极其迅猛,虽然他一心想着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然而由于需要依赖众多人手才能成事。 慕容家的威势覆盖了整个北五省,其领地范围之广阔,比起咱们南宫家来足足多出好几倍。所以说,确实需要大量的人力支持才行。 正因如此,对于慕容家遭遇劫难这一结果,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因为这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而且在北方地区,像少林、五台以及长白等一些大型宗派,无一不被慕容家压制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一个原本只是武林中的世家,其势力居然能膨胀到这般惊人的地步,这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只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终查明的凶手竟然来自于官府之中,这着实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缓声道:“其实严格来说,并不能将慕容家归为官家之列。卢凌风曾经跟我讲过,慕容家一直以来都秉持着急公好义之心,对于那些奸佞之人从不手软,坚决予以惩处。 正因如此,慕容家的存在于官家而言实则益处多多,毕竟他们替官家省去了诸多麻烦之事。然而,另外两派势力之所以对慕容家虎视眈眈,其目的却并非如此单纯。这两派势力主要是觊觎慕容家那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他们妄图通过夺取慕容家的钱财来扩充自身实力。 众所周知,想要迅速扩张势力范围,必然需要数额极其庞大的资金支持,而慕容家所拥有的惊人财富便成为了这场灾祸的导火索。” 听到此处,南宫萍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好在当初你姐夫听从了我的建议,将大部分家财巧妙地转化为各种能够源源不断创造利润的产业,并且广泛分布于全国各地,交由宝哥负责打理和经营。如今家中留存的现金额度仅有区区几千万罢了……” 南宫皓月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插话道:“即便只是几千万,那也足以让旁人羡慕不已、眼红至极啊!据卢凌风所言,那两派势力在近两年来发展迅猛,规模不断扩大,想必其中大半都是依靠从咱家获取的这笔不义之财吧。” 南宫萍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她就像一尊精美的雕塑,一动不动,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和衣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缓缓地张开嘴巴说道:“弟弟啊!我现在是以咱们南宫家女儿的身份说话,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样被掩盖下去!一定要把真相揭露出来才行!而且,受害的可不单单只有慕容一家人呐,还有好多其他的富贵人家也都遭遇了同样悲惨的事情呢。 只不过目前咱们南宫家还不太方便公开出面来干涉这件事,所以只能麻烦你带着几位妹妹先行动起来啦。要是人手不够用的话,我会接着再派其他人过来帮忙的。记住哦,千万不要去找那个卢凌风,咱们这是为江湖主持公道、伸张正义呢,可不是去帮着谁争抢权力和利益的呀!” 听到姐姐这番话,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含沙这时才开了口:“大姐,我记得之前卢凌风曾经说过,就连当今皇上也受到了那两派人的威胁和掌控呢。照这么看的话,咱们这次行动岂不是等于给国家铲除奸臣了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坚定。 南宫萍面色冷峻,冷哼一声后,目光凌厉地看向众人,沉声道:“诸位莫要被那卢凌风的言语所迷惑!且看这朝堂之上,不论是太监掌控的东厂,亦或是忠顺王统领的西厂,无非都是皇帝座下的耳目眼线罢了。 他们口口声声将皇帝奉若神明,实则不过是把皇帝当作手中的大旗,用以掩人耳目而已。对于皇帝的旨意,他们也只是权衡利弊之后,选择多听几分或者少听几分罢了。即便是那些对皇帝忠心耿耿、唯命是从之人,又岂能断言他们便是良善之辈呢?追根溯源,这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实乃一颗侵蚀国家根基的毒瘤。自从其创立伊始,无数真正心怀天下、一心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皆惨死于其毒手之下。” 一时间,在场众人鸦雀无声,唯有白含沙亦是低头沉思,沉默不语。 南宫萍见状,更是提高声调,义正辞严地继续说道:“咱们这些行走于江湖之间的侠义之士,向来秉持着扶危济困、除暴安良的信念。所遵循的,乃是超脱于律法之外的道义准则。 而那所谓的皇家权威,在我们眼中,不过是虚有其表的存在。我们心中所坚守的,只有公平正义;我们为之奋斗的,乃是千千万万无辜百姓的福祉安宁。而非效忠于某个高坐龙椅、养尊处优的皇帝老儿一人。我们所作所为,皆出自本心,尽属份内之举,绝不是为了迎合某个人的私欲而有所行动。诸位,这番道理,你们可曾明白?” 胡风满心钦佩之情溢于言表,他那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被醍醐灌顶一般,感慨万分地说道:“哎呀呀!这下我可真是彻底明白了啊!多谢大姐您如此深刻的教诲,直到今日,我方才算是对这令人敬仰的‘侠’字有了真正透彻、深入骨髓的领悟呢!同时,对于我身为一名闯荡江湖之人所应肩负起的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此刻也拥有了一种焕然一新的认知和理解。能有幸成为这充满热血与豪情的江湖中的一员,我实在是倍感荣幸之至啊!” 就在当日,他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谋划了好一阵子。待到第二天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们就如同敏捷轻盈的飞鸟一般,悄无声息且迅速无比地踏上了那未知而充满挑战的漫漫征途。 要知道,如今那声名远扬的四灵女杰已经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名号公之于众了,这使得她们此番前行必须格外小心谨慎才行,稍有不慎恐怕就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于是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们决定暂时隐匿自己的行踪,兵分两路展开行动。 而一直以来都特立独行、我行我素惯了的南宫素秋,此次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参与到了这次的行动中来。这位姑奶奶在南宫家族之中向来都是备受尊崇的存在,然而她平日里总是喜欢独自一人来来去去,自由自在,有着属于她自己独特的一片广阔天地以及与众不同的生活圈子。 过去,她从未曾以南宫家成员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开展任何活动。不过这一次情况却有所不同,或许是因为她们所要面对的敌手实在是太过强大、太过特殊了吧,担心仅凭几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后生难以承担起这份艰巨的任务,所以就连素来不轻易出手的南宫素秋也亲自出马、挂帅出征啦! 第47章 南宫素秋 当然啦,她心里十分清楚,无论如何也是绝对不能打出南宫府的旗号的。这一次出行,依旧凭借着她自己个人的身份去闯荡。并且,她特意指明要求胡风和含沙射影那三个女孩子一同前行。胡风呢,其实内心深处非常渴望能够与南宫皓月结伴而行。然而,对于南宫素秋的指派安排,他可是连半个不字都不敢吐露出来,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从命令,乖乖地上路出发。 就这样,南宫皓月、胡美珍以及席容容三个人组成了一组。这可把南宫皓月给乐坏了!因为呀,这两位女郎不仅长得艳丽动人,倾国倾城,而且性格温柔驯服,乖巧可爱。哪像那个胡风啊,不管什么事情都非要跟他争论一番不可。 再看看他们乘坐的交通工具,南宫皓月亲自驾驶着一辆极其华贵的马车,旁边还有一个身材粗壮得如同山神一般的车夫——慕容刚。说起这个慕容刚,倒是挺有趣的。虽说他姓慕容,可实际上跟慕容家族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可以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点儿边儿。不过呢,慕容刚这个人有个显着的优点,就是力气特别大,而且行走江湖多年,积累了相当丰富的阅历和经验。此外,他的眼光独到,心思缜密。要说他最为擅长的本领嘛,那自然非驾车莫属啦!这位慕容刚师傅啊,原本是由南宫素秋出面代为邀请而来的门客。按常理来说,以他这样的条件,怎么着也能算得上是一名剑士吧。但令人意外的是,他总是谦虚地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除了会驾车和饲养马匹之外,其他方面简直一窍不通。所以呢,他也就心甘情愿地只承担起这份车夫的工作。 且说这南宫素秋,其交友甚广,但所交之友皆非寻常之人,个个皆是怪人。然而众人对此倒也习以为常,便任由着他如此行事。 其中有一人名为慕容刚,南宫皓月竟称呼其为刚叔。说来也是奇怪,这南宫皓月从未将慕容刚当作长辈那般敬重,却也未曾把他视作下人来对待。两人关系颇为亲密,时常一同玩耍作乐。饮酒作乐、策马奔腾、闲逛夫子庙,甚至还与那些街头巷尾的流氓地痞大打出手。好在南宫家向来无人管束他们这般放纵不羁的行径。 此次,南宫皓月点兵点将之时,竟点到了慕容刚。只见他面带笑容,直言不讳地道:“刚叔啊,我寻思着乘马车前往京城,好好游历一番那八大胡同。说不定途中还会与人起冲突打上一架呢!不知您是否愿意随我一同前去凑个热闹呀?” 要知道,在整个南宫家族之中,唯有那顽皮可爱的南宫皓月胆敢向慕容刚提出这样的要求。只因他们二人之间向来不分长幼尊卑,相处随意自在。而其他族人因顾及南宫素秋的情面,对慕容刚始终保持着客气有礼的态度,从不敢轻易差遣于他。就连府上地位尊崇的府尊南宫春秋,都未曾乘坐过慕容刚所驾驭的马车。唯独南宫老夫人欲往栖霞山焚香祈福之际,若正值南宫素秋无法亲自护送左右,应其恳切请求,慕容刚才会驾驶一趟马车出行。除此之外,南宫老夫人大多时候还是选择搭乘他人所驱之车。 南宫老夫人一生笃信佛教,心地善良,待人和气可亲,毫无半点架子可言。然而,这位看似慈祥温和的老人却有一个独特的脾气——极度厌恶招摇过市。每当有人提议派人护送时,她总是坚决地摇头拒绝,表示不愿劳烦他人。就连亲生女儿想要陪伴左右,起初她也并未开口应允。 要知道,南宫家族作为江南武林的翘楚,已称霸江湖百余年之久,其间结下的仇家自然不在少数。尽管这些敌人难以与南宫家正面抗衡,但倘若他们铤而走险,将主意打到老夫人身上,通过挟持来威胁南宫家,那可就成了一桩天大的麻烦事。正因如此,南宫素秋才执意要陪同母亲一同出行。 令人意外的是,当得知由慕容刚负责送行后,南宫素秋竟显得格外安心。虽说以往从未发生过任何意外状况,但众人心中仍不禁暗自揣测:莫非这位其貌不扬的慕容刚实则有着非凡之处?只是,南宫皓月找上慕容刚帮忙,看上去仅仅是因为他单纯地喜爱这位刚叔,似乎并无其他特别缘由。 慕容刚所驾驭的座驾,无疑应当属于驷马之乘。这辆华贵的车子,乃是由四匹雄姿英发、矫健俊美的骏马拉曳前行。通常而言,这般神勇的骏马并非用于拉车之用,而慕容刚的这四匹马更是其中翘楚,堪称神骏非凡。它们本应是能够纵横千里、风驰电掣的绝世良驹,如今却被束缚于辕轭之间,从事着拉车的工作,内心想必是极为不甘愿的。然而,慕容刚手中紧握着一根长鞭,凭借其高超的驭马技巧和威严气势,硬是将这四匹烈马驯服得服服帖帖,令它们乖乖地听从指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南宫皓月则完全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派头。只见他身着锦衣华服,腰间悬挂着琳琅满目的配饰,身旁更有两名艳丽多姿的美姬相伴左右。显然,他此番出行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财富和地位,故意摆出一副阔绰排场的样子。一路上,他乘坐的马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过,速度快得惊人。坐在车内的南宫皓月和两位美人不时地撩起窗帘,肆意调笑着,全然不顾及周围路人的目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只为他们三人存在一般。 当他们途经一些较为偏僻的小地方时,由于当地缺乏大型旅馆可供住宿,南宫皓月便毫不犹豫地选择投宿于官方驿站或行馆之中。 每次入住,他都会亮出一张印有“水师总督南宫将军侄少爷”字样的名帖。需要指出的是,这个身份绝非假冒伪劣之物,因为他的伯父南宫远确实担任着现任水师提督一职,其衙门所在地就在镇江府,距离金陵的老家可谓近在咫尺。而且,南宫远在中年时期一直未有子嗣,于是自幼聪慧可爱的南宫皓月便被过继到了伯父的名下。因此,如果有人称南宫皓月为水师总督的公子,倒也算是名副其实、毫不夸张。不过,有趣的是,南宫皓月本人却始终坚持只以侄少爷自居,由此可见,他心中怀揣着闯荡江湖的远大志向,对于官场名利并不十分热衷。 然而,这位侄少爷身上那浓郁的官味儿可谓是展露无遗。无论他行至何地,必然会选择入住当地规模最为宏大的那家客栈,并豪气地包下一整座独门独院。紧接着,他便指使店家前往本地的州府投递名帖,要求州府派遣两名差役前来为其值守。给出的理由则是他对周遭的嘈杂环境异常敏感,严禁闲杂人等踏入他所居住的院落一步,活脱脱一副令人憎恶的纨绔子弟做派。 不过呢,说来也怪,尽管他如此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但倒也并未招致他人的厌恶和反感。究其原因,原来是他出手极为阔绰大方。每当他即将离开之际,赏赐给旁人的皆是整块整块的白花花的银子。这般行事风格看似极度张扬显摆,实际上却是帮他省去了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京城之中那些负责侦查巡逻的官兵耳目们,竟然完全未曾留意到他们这一群人的存在。反倒是南宫素秋她们一行人引起了别人的关注。好在南宫素秋闯荡江湖多年,积累了相当丰富的阅历和经验。她不仅自身的警觉性极高,而且还结识了众多隐匿身份的武林高手好友。再加上胡风同样拥有属于她自己的一批得力手下,凭借着这些优势,她们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了来自外界的威胁,并巧妙地运用各种手段或是直接拦截对方,或是将敌人引入歧途。正因如此,这两批人马成功地抵达了京师,并且全程未惊动官府分毫。 众人纷纷抵达长辛店并在此处安顿下来。这长辛店虽只是京师外围的一座小镇,然而其热闹程度却丝毫不逊色于城内某些区域。这里镖局林立,大量的镖局人员来来往往;还有众多的批发商,他们的业务繁忙异常。就连京师里那些规模庞大、声名远扬的大商家们,也都在此地设立了分号。 不过这些分号并非是用来直接开展商业经营活动的,它们存在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设置货栈以方便进货。每当有大批货物被运送而来时,都会先在这儿卸货并进栈储存起来,然后再通过一辆辆马车将其缓缓拉入城中。毕竟京城乃是皇城所在之地,对于城市的整体形象和氛围有着严格的要求,务必保持一种庄重肃穆的气象。而像那些大型的商业交易,每次所需的进货数量极为庞大,如果直接在繁华喧闹的大街上进货出货,不仅会造成交通堵塞,影响正常的行人通行,而且还可能引发各种混乱局面。 况且夜晚时分,京城实行宵禁政策,禁止一切车辆和行人在街道上行走。所以出于种种考虑,这些商家不得不选择在京郊如长辛店这样的地方设置栈房,并根据实际需求逐步将货物运输进城。如此一来,便造就了长辛店这种看似有些畸形的繁荣景象。最终,大家一同入住了一家名为“集泰”的绸缎庄。这家绸缎庄实际上是由南宫家和慕容家共同出资入股所开办的一项生意。 只不过如今随着局势的变化,它已经完全归属于南宫家族单独管理了。然而这件事在外界看来依然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始终本本分分地经营着自己的生意,不曾沾染丝毫江湖气息。哪怕是从外地采购货物时需要运输,也是全权托付给当地的几家知名镖行负责押送,并因此成为这些镖行的忠实大客户之一。 每一年花费在支付给镖局的保险费用着实不少,但对于普通的生意人来说,这样的做法倒也算不得罕见。然而,如果人们知晓这家看似寻常的商号背后竟然有南宫和慕容这两大武林世家作为靠山,那么就不禁让人感到疑惑了。 毕竟以南宫、慕容两大家族在武林之中所享有的赫赫威名以及崇高地位,恐怕根本无人胆敢打他们货物的主意,如此一来,那笔数目不菲的镖局保费完全可以节省下来。 可正是凭借着这般巧妙的伪装手段,集泰行得以避开了众人的关注视线,安安稳稳地从事商业活动数十载,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其规模不断扩大,生意愈发兴隆红火。不仅如此,他们暗地里收集各种消息、汇聚各类情报的工作同样开展得极为顺利且成效显着,无论是京城内外还是山海关外,但凡江湖人士稍有风吹草动,都难逃他们的掌控,可谓对相关情况了如指掌。唯有官府方面的人员信息获取相对困难些,为此,南宫素秋不得不亲自出马,运用手中的刀剑去设法与之接触并探听消息。 原本来说,这应当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策略。毕竟,厂卫的耳目众多且分布广泛,其严密程度可谓是人尽皆知;而且他们生性多疑,同样声名在外。倘若有人妄图去窥探厂卫的机密之事,那极有可能非但无法成功,还会将自身暴露无遗,最终沦为他人的笑柄。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致使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大案至今都未能获取到哪怕一星半点有价值的线索。不过,也恰恰因为如此,当他们抵达京城之后,反倒得以拥有一处相对安全可靠的落脚之地。 南宫素秋等人比其他人早到了足足半日之久。没过多久,南宫皓月也终于现身于此。只见南宫素秋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调侃地说道:“哟呵,南宫皓月啊!瞧瞧你这副模样,带着美人儿四处畅游,日子过得可真是逍遥自在呢!”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只是微微一笑,回应道:“姑姑您说笑了,侄儿哪有您这般厉害呀?我既没有像您那样神通广大的本领,又不像您那般交友广阔。若想要隐匿自己的行踪,除了藏身于朝堂之中这种法子之外,实在是别无他法啦。” 第48章 四灵议事 南宫素秋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感慨地说:“其实仔细想想,我真应该向你好好讨教一番才行呐。 咱们这一路走来,已经是百般小心、刻意掩饰自身的行踪了,结果却还是被那些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线给盯上了。为了摆脱他们的追踪,可是耗费了我不少的精力和心神啊!再看看你们,一路上如此高调张扬、大张旗鼓,居然都没有引起任何一方势力的关注与警觉,这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呀,不过就是咱们家那个有名的半吊子少爷罢了,就像一个空心大萝卜似的,空有其表,没什么真本事。 也正因如此,在家里倒还能落得一份轻松自在呢。姑姑您要是现在想学,恐怕是太迟啦,谁让您的能干早已声名远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备受瞩目啊。要说这掩饰行踪的高手嘛,依我看呐,非卢凌风莫属了。他那样一个备受关注的人物,竟然能够悄悄地跑了一趟金陵,却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实在令人佩服。姑姑您向来对官府中的人不屑一顾,但实际上,他们之中还是不乏一些真正有才华之人的。” 听到这里,南宫素秋不禁笑出声来,嗔怪地说道:“好你个小鬼头,难不成是在教训起我来了?” 南宫皓月连忙摆手摇头,一脸惶恐地道:“侄儿哪敢啊!侄儿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姑姑您悉心教导的结果。侄儿只是想借此机会给您提个醒儿,指出那些可能被忽略掉的小细节而已。” 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以为姑姑我心里不清楚这些吗?我并非真的轻视官府里的人,毕竟作为南宫世家中的一员,凡事都需要考虑周全,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才行啊。” 只见南宫皓月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姑姑,说道:“姑姑啊,您看,大伯出任水师总督一职,可完全是因为您极力恳请的结果呀。倘若我真如外界所言那般轻视为官之人,又怎会央求大哥去担任此等官职呢?” 听到侄子这番话,胡风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插话问道:“哎呀,这倒是奇了怪了!据我所知,水师总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肥差呐!特别是近些年来,沿海一带倭寇肆虐,战火纷飞,军费开销巨大。照理说,旁人只需在此职位上待上个一两年,便能赚得盆满钵满、富甲一方了。可为何南宫老伯非但没有从中获利,反而每年还得自掏腰包补贴十几万辆银子进去呢?” 面对两人的疑问,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咱们南宫家族向来秉持清正廉洁之风,外出为官者绝不会做出克扣军饷、中饱私囊之类的丑事。然而,京城之中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物,其关系打点却是万万不可疏忽的。若不如此行事,只怕这官也是难以做得长久安稳。所以,即便需要倒贴钱财,也是无奈之举啊。”“何以要打点呢?只要行得端、坐得正,又何惧他人攻讦!”胡风一脸正气地说道。 一旁的长辈轻轻叹了口气,摇着头回答道:“孩子啊,你们还是太年轻,根本不懂这官场背后的玄机呐!就算自身没什么过错,也未必能够稳稳当当地守住自己的官位呀。尤其是你所占据的职位,乃是众人眼中的肥差,如果不晓得阿谀奉承之道,怕是难以长久在位哟。旁人定会想方设法将你排挤出去,比如把你调到京城,给你安排个兵部侍郎之类的官职。表面上官位是提升了,但实际上却失去了真正的权力,反倒变得无足轻重啦!” 听到这里,胡风不禁疑惑地问道:“姑姑,以南宫家如今的地位和权势,为何还要执着于掌握实权呢?” 姑姑目光凝重地看着他,缓缓解释道:“咱们这样的家族,如果手中没有实实在在的权力作为支撑,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啊!你看看慕容家,曾经也是声名赫赫,可最终却落得个惨遭灭门的下场。而咱家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全靠你大伯身为督镇水帅,手握十几万大军。正是因为有这支强大的军事力量在手,那些企图对我们不利之人方才有所忌惮。即便是朝廷,面对我们时也不得不高看一眼。要不然,你仔细想想,咱们家族时常与那些权贵宦官以及豪门望族针锋相对,若不是有点真本事,岂能安然无恙至今?” 胡风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理解了其中的道理。毕竟,一个传承已久的武林世家与单枪匹马闯荡江湖的侠客有着本质的区别。对于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之人来说,如果不小心闯出大祸,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从此销声匿迹。然而,对于一个拥有庞大势力和众多门人的武林世家而言,他们可没有如此轻松洒脱的选择。想要在江湖中屹立不倒、免受各方势力的打压和攻击,就必须要有足够强大且举足轻重的多方面力量作为后盾支撑才行。 胡风沉思片刻后,再次开口问道:“那为何会选择水师这个领域呢?以南宫大伯那般出众的才华和能力,就算担任大将军一职也是绰绰有余的呀!这样不是能掌握更多实际权力吗?”对方听后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这话虽不假,但若是手中握有的权力过于强盛,往往就很容易招人嫉妒和猜忌。 你不妨瞧瞧朝堂之上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大将军们,又有几人能够长久安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呢?反倒是水师这一部门相对特殊些。而我的大哥他尤其擅长培养和训练各类人才,其麾下所属的将领大多都是出自他的门下,旁人根本无法胜任此等重任。此外,水师平日里最多也就是派遣一小部分兵力前去剿灭一些沿海地区的海盗罢了,极少会遭遇那种规模宏大的战争,因此其实力自然也就不容易受到太大的影响啦。” 有好几位威风凛凛、声名显赫的大将军,当他们奉命督镇一方之时,权势滔天,气焰熏灼,简直无人敢于撼动其地位分毫。然而,一旦边境发生战事,朝廷调遣他们前去征战,如果不幸战败失利,那他们自然而然地便会失去往日的权势与威望。 即便侥幸取得胜利,也往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军队元气大伤,而这时候,他们也就极易被旁人排挤打压,从而丧失手中的权力和地位。正因如此,我才希望大哥能够稳坐水师统领之位啊,毕竟身处水师之中,其他人想要算计于他可并非易事!”说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脱口赞道:“姑姑您考虑得真是面面俱到,细致入微呐!” 南宫素秋轻轻叹息一声,感慨万千地道:“扛起一个家族的重担,维系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你觉得是轻而易举之事吗?二哥生来性格豪爽洒脱,为人侠义正直,行事向来只论是非对错,从不畏惧权贵豪强。由他来执掌我们南宫家族的门户,实乃最为恰当不过的选择。 只是可惜呀,他性情过于刚直,不懂变通,更不知如何周旋应对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倘若没有我这个做妹妹的在暗地里帮衬照拂着,只怕咱们这个家早就难以支撑下去啦。”“爹爹常常念叨,直说自己根本就不适合掌管家族事务,多次提出要将这份责任交予您来承担,可您却始终执意不肯答应呢。” “我并非不情愿让你来承担这份责任,而是深知以我的能力而言,着实比不上你的父亲啊!他那股子魄力和果断决绝的劲儿,令人钦佩不已。无论处理何事,他总是秉持着公正与正直,勇往直前,毫不退缩。要知道,这些品质恰恰是成为一名合格府宗最为关键且必不可少的条件。 当然啦,他或许在某些细微末节之处稍欠留意,但这并不妨碍大局。毕竟,通过任用得力的辅佐人员,完全能够对此加以弥补。南宫皓月,不知对于我这番肺腑之言,你是否真正领会其中深意呢?”南宫皓月一脸严肃地回应道:“侄儿已然明悟。” 然而,见此情形,说话之人却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恐怕你尚未全然洞悉,需知再过不久,你便即将接替你父亲执掌府宗之位。不可否认,你的聪慧机敏、深思熟虑以及过人的气魄皆远胜于你的父亲,可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在于,你在庄重仪态和威严气势方面稍有欠缺。 故而,我衷心期望你日后能够在此等方面多多用心,勤加修炼。”此时,尽管南宫素秋看似仅仅是对着她的侄子一人训诫教导,但在场的那些女孩子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其实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对她们每个人来说都是同样适用的。因此,众人无一不神情肃穆,恭恭敬敬地聆听教诲,并铭记于心。 南宫素秋轻轻扫了她们一眼之后,那绝美的面庞之上微微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更是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一般温和:“姑娘们啊,你们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女孩子呢,对于你们中的每一个人,我内心深处都充满着喜爱之情呐。而且呀,你们也都深知咱们南宫门士所秉持的精义所在,所以我坚信,你们将来必定能够成为秋儿的得力臂膀,将这份责任稳稳地传承下去哟。” 这时,站在一旁的胡风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姑姑,请您尽管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绝对不会让您感到丝毫的失望!” 南宫素秋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接着又开口说道:“嗯,我自然是放心得很呐。不过眼下,咱们还是来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情究竟应该怎样开展才更为妥当些!” 话音刚落,只见南宫皓月迅速接口道:“姑姑,依侄儿之见,其实无论是处理哪一件事情,如果经过大家反复商议讨论的话,反而有可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哦。毕竟众人意见纷纭,各持己见,实在难以达成一致,最终也很难做出抉择和取舍啦。再者说,要完成一件事情,其方式方法往往有许多种,并且每一种实际上都是行得通的。 故而嘛,只需确定一个能做主的核心人物,由他来全盘负责策划事宜,并合理地分配各项任务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人呢,则只需要在发现他有所疏漏之处时,适时地提出一些建设性的建议以及相应的修改方案即可!” 听完这番话,南宫素秋不禁轻笑出声,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呵呵,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做有些过于专断独裁了么?” “侄儿可不这样认为啊,您想想看,这就好比领军作战一样,作战的计划必须得由主帅一个人来制定决策才行,唯有如此,才能确保事权统一嘛。” 南宫素秋目光扫视着众人,开口问道:“各位姑娘们,对于此事,你们又是怎么想的呀?”这时,只见白含沙点了点头,应声道:“我非常赞同这个观点。就拿咱们四灵来说吧,其中只有我和射影是需要两个人相互合作完成任务的。每次有事要做的时候,如果事先商量一番,那肯定会各自持有不同的意见,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到最后就算有一方勉强做出了让步,可心里头还是不痛快呢。 因此后来我俩一合计,干脆决定采取轮流做主的方式,让其中一人全权决定所有事宜,而另一个人则全力配合,如此一来,反倒省去了许多无谓的争执!”一旁的胡风也连忙附和道:“我也觉得南宫皓月兄弟的这个主张相当正确。”紧接着,胡美珍也娇声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不如就让姑姑来做主好了!”然而,南宫皓月却是摇了摇头,否定道:“这不太合适,姑姑她只适合担任副帅一职。 虽说她的确是最为出色的参谋人员,能给出很多精妙的建议,但是真要让她来做最终的决定,恐怕不太妥当。毕竟她从来都未曾主持过任何一件大事,要说真正适合当主帅的,其实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风大姐,还有一个便是我啦。” 第49章 四灵议事1 南宫素秋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说我不适合做主,这一点我完全承认。毕竟,我自知自己缺乏足够的魄力和果断力,难以做出决策,因而向来不会主动去承担责任。而风儿就不同了,她既有魄力又具备果断力,并且还拥有多次的行动经验,实在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话说回来,你呢?虽说你确实成功地办理过一件事情,但仅凭这一次经历,真的足以让你胜任吗?”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昂首挺胸,一脸傲然之色,大声回应道:“没错,我的确只正式办成了这么一件大事。然而,这些年当众人皆认为我只是在四处游荡、无所事事的时候,实际上我一直在暗中深入观察社会的各个阶层,用心钻研许多复杂的问题。基于这段时间所积累的见识和思考,我坚信自己完全有能力担起这个重任!” 胡风闻听此言,连忙接口道:“既然南宫皓月兄能这般自信满满地说出这番话来,那小弟我可就不敢再与之相争啦。实不相瞒,这些年来,我虽处理过不少事务,但大多都是些与江湖中的强梁恶霸打交道罢了。对于那些官府中的人物和行事风格,我可谓是一窍不通啊!所以,在此刻这种情形之下,我衷心拥护由南宫皓月兄来挂帅,主持整个局面!” 胡风表明态度之后,其余的女子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显然,她们也都认可了南宫皓月的能力和资格,愿意听从他的指挥调度。南宫素秋嫣然一笑,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便唯有在您这帐下听从差遣啦!不知南宫皓月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呢?”只见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咱们此番的目标乃是彻查慕容家惨遭灭门的血案,还有大内厂卫针对江湖人士实施的掠夺财富之阴谋。虽说如今已大致知晓幕后主谋究竟是谁,但关键在于尚缺少足够有力的证据啊。” 南宫素秋不禁疑惑地反问道:“还需要哪些证据呀?从史进家里搜出来的那些物件,再加上他本人的亲口供认,难道这些都还远远不足么?”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解释道:“只可惜,史进已然命丧黄泉,如今死无对证。仅凭一个死人的证词,实难让天下众人信服。况且,史进名义上乃是归属于卢凌风管辖,即便能从他身上顺藤摸瓜,恐怕也难以追到那真正的元凶巨恶。” 南宫素秋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说道:“确实如此,史进仅仅给我们指明了侦查的大致方向,直到卢凌风详细说明之后,我们方才知晓真正的主凶究竟是谁。然而可惜的是,他并不能代替我们提供确凿的证据,所以我们务必要另行寻找能够证实真相的办法才行。”她皱起眉头,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旁边有人忍不住问道:“那么到底应该如何另外找寻证据呢?” 南宫素秋思索片刻,然后回答说:“目前还没有确切的头绪,不过首要之务是寻找到几位当年曾经亲身经历过慕容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之人,设法让他们吐露实情,并通过他们的指认来揭露幕后真凶。”说到此处,她不禁轻轻一笑,调侃般地看向身旁的南宫皓月,接着说道:“反正您可是咱们这支队伍的主帅啊,这件事情就全靠您来精心筹划安排啦,我们都会听从您的指挥调度。”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回应道:“那好,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对周围的情况做一番仔细的观察和了解,摸清楚环境以及当前的局势状态,然后再行斟酌决定具体采用何种侦查手段更为合适有效。”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南宫皓月依旧不改其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形象,扮作一个富家子弟模样进入了京城。只见他径直走进了城中最为奢华气派的集贤客栈,按照以往的惯例毫不犹豫地包下了其中一座西院。 值得一提的是,这已经是南宫少爷第三次来到京城了。在前两次进京的时候,他同样选择入住这家集贤客栈,而且出手阔绰,一掷千金,毫不吝啬。正因如此,他早就在店家们的心目中树立起了“活财神”的光辉形象。 这一回,当南宫皓月抵达时,众人皆能察觉到他此次出行所携行囊相较以往显得更为充裕。只见他身后紧跟着两口体积硕大的箱子,身旁还有两名容貌姣好、身姿婀娜的侍女相随。 当日午后,他便入住了客栈。然而夜幕刚刚降临,他便迫不及待地带着慕容刚直奔八大胡同而去。原来,他听闻八大胡同的梨香院里新近来了一位女子,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而且文采斐然、风流倜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美名已然传遍整个紫禁城。如此佳人,怎能不让人心驰神往?故而南宫皓月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前去一睹芳容。 慕容刚也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与之前那副车夫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待到二人行至梨香院前,抬眼望去,这座建筑果然气势恢宏,不愧是八大胡同中最为气派的一家妓院。 这里的姑娘们无疑皆是一时之翘楚,个个出类拔萃。但即便她们身份尊贵非凡,说到底终究不过是些卖身的女子罢了。只不过,相较于其他地方的妓女,梨香院的姑娘们又略有不同之处。先且不提她们收费之高昂令人咋舌,单说这些姑娘们出来会客之时,最多也就是陪客人闲聊几句,再吟唱两三支小曲罢了。若是想要更进一步亲近她们,那就非得要看彼此之间的交情如何了。 倘若那姑娘始终不肯颔首应允,即便你腰缠万贯、富可敌国,亦是徒劳无功啊。要知道,这所谓的矜持与拒绝,不过只是某些女子用以引诱富家子弟上钩的小伎俩罢了。然而,人性偏偏如此之贱,那些难以到手之物反倒显得愈发珍贵稀罕起来。 且说那只需花费区区五两银子便可共度春宵的土姬,论姿色和风情,实不比八大胡同里的姑娘们逊色分毫。但世人却往往甘愿将大笔的金银财宝抛掷于八大胡同之中,只为求得佳人的一记冷眼相待,甚至有人为此倾尽全部家产,只求能博得美人一笑,纵情欢乐一番。 那位碧瑶姑娘自挂牌接客至今,短短三月时光,便已迅速崛起,一跃成为八大胡同中的头牌红人。寻常人家若想请她出来应酬陪客,仅仅是露个面、寒暄数语,所付的盘子钱便已然超过百两之多。若是再算上下人所得的赏赐,总计约莫需耗费一百五十两银子左右。即便如此高昂的价格,她的日程安排依旧满满当当,应接不暇。 她独自占据着一整栋楼,这栋楼共有六个相互隔开的花厅。每个花厅里都挤满了等待的客人,他们都焦急地盼望着能够得到碧瑶的垂青,哪怕只是短暂的应酬也好。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碧瑶如此娇艳动人,但从未有任何客人成功留宿于她处。这并非因为价钱过高让人望而却步,而是压根儿就没人胆敢提出这样的请求。凡是有幸目睹过碧瑶芳容的人都说,她的美丽超凡脱俗宛如仙子降临凡间一般,那股神圣的气质中又透着一丝庄严,使人在面对她时,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只求能与她说上几句贴心话便足矣,至于其他非分之想,根本无人敢于萌生。 再说那妓院门口的毛伙们,虽说他们是天底下最为低贱之人,几乎没有人会正眼瞧得起他们,但想要从事这份工作可绝非易事。这些毛伙不仅要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能够在第一时间准确分辨出客人的身份地位;更需要头脑灵活,迅速判断出客人所属的等级,并将其引领到与之相匹配的姑娘那里去。 稍有差池,便可能惹来麻烦甚至丢掉饭碗。所以说,别看他们表面上卑微不起眼,实则也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和独特技能呢!此外,要想在这行里站稳脚跟,他们还必须具备一项超乎常人的能力——拥有超人般的记忆力。哪怕只是几年前曾经来过一次的客人,他们都能够在瞬间准确地叫出对方的姓氏,甚至连这位客人究竟是哪位姑娘的常客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说起这梨香院里的毛伙,名叫孙九的那位,更是这一行中的翘楚人物。 就在此时,南宫皓月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孙九正在热情地招呼着一位客人:“哟呵!原来是吴老爷啊!您可是有两年多没来咱们这儿啦!瞧瞧您如今这满面春风、顺心如意的模样,想来您的皮货生意肯定比以前更加兴旺发达喽!我们嫣红姑娘可一直惦记着您呐!”原来,这位被称作吴老爷的客人此次并非独自前来,而是陪着两位朋友一同造访。然而,这两人看上去却是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绝对不像是这里的常客。再看吴老爷的那两位朋友,皆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显然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大开眼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至于嫣红嘛,她在这里其实还算不上是最当红的姑娘。 于是乎,孙九如此热情地一打招呼,那姓吴的瞬间觉得自己脸上有光、倍感有面儿,当即挺直了胸膛,扬着脑袋说道:“哟呵!怎么着?她到现在都还没有从良啊?”孙九满脸堆笑,连忙应和道:“吴大爷呀,您之前可是亲口说过要把她迎娶回家当小妾呢!人家嫣红姑娘痴痴地盼望着您呐,为了等您,都已经回绝好几个求亲的人啦!” 实际上呢,要说这姓吴的能从八大胡同里正儿八经地娶一个女子回家,那可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至于嫣红是否真的心心念念只等着他一人,恐怕也是子虚乌有的事儿。然而,就是这样一番说辞,却让人听起来心里头舒坦得很呐!只见这姓吴的伸手往兜里摸去,掏出来一块白花花的银子。他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脸上露出些许不舍之意,不过犹豫再三之后,终究还是咬咬牙将其递到了孙九的手中,并开口说道:“这点小钱拿去给自己买双新鞋子吧!既然嫣红姑娘还在,那就快领我去她房里瞅瞅。” 孙九满脸堆笑,口中连连道谢后,伸手接过了物品。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大声喊道:“里面的诸位听好了,赶紧去通报一声嫣红姑娘,告诉她吴老爷来探望她啦,请她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吴老爷今天可是带了朋友一同前来,千万别让吴老爷丢了面子哟!”或许那位嫣红姑娘早已经将吴老爷的姓氏忘得一干二净,但有孙九这般特意提醒,便不至于再犯下询问对方称谓这样令人尴尬的错误了。 站在一旁的慕容刚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开口赞道:“嘿,这小子表现得确实不赖啊!应对如此自然,简直就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呐!”而另一边的南宫皓月也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此人识人的本事以及记忆力之强,当真是无人能够与之相比呀!我甚至动了心思,想要把他请到家里去呢!”听到这话,旁边有人好奇地问道:“怎么着,少爷您难道也打算开一家书寓不成?要知道,在咱们金陵城的秦淮河畔,那可是出了名的风花雪月之地。所谓书寓,正是这类高档妓院的另一种叫法罢了。”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那自然不是如此简单啦,不过依我之见,咱们家中着实非常需要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呢,不知你意下如何呀?”慕容刚闻言也是微微一笑,回应道:“嘿嘿,你可别来问我哟,对于此事嘛,我可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只是这府上的宗主大人,恐怕未必会同意啊,毕竟他向来都是个极为看重规矩之人呐。” 第50章 四灵议事2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慕容刚所言,但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其实只要这个人是由您引荐进来的,爹爹定然不会表示反对的。您也知晓,爹爹一直以来都对您所说的话语深信不疑呢。”听到这话,慕容刚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略带几分无奈地说道:“哎呀,少爷哟!您瞧瞧您,怎么老是给我安排这些难办的事情呀!” 南宫皓月则一脸认真地看着慕容刚,诚恳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刚叔您最为了解我的心思,并且始终如一地支持着我嘛。再者说了,论及处理事务和判断形势,您可是最为精准的,就连思想方面也要比寻常人更为开明一些呢。” 慕容刚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行啦行啦!莫再给我戴那些高高的帽子咯,我心里清楚得很呐,此次你让我出面,肯定没啥好事儿等着我。仅凭这么寥寥数人,就要去挑战厂卫之中的两大强大势力!我就算拼上这条老命倒也无妨,但若真出了岔子,害得你日后接管府宗之事受到阻碍,那可就得不偿失喽。” 因此啊,你呀,还是别老是去琢磨那些个不正经的念头啦,踏踏实实地把这件事情给办好喽。只要能顺顺利利地完成它,以后走到哪儿都能够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讲话。到那时,不管你再想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或者措施,都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你的啦。所以嘛,哪里还用得着让我来帮你说话呢?”说完这些,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朝着梨香院的方向走去。 此时,孙九正好瞧见了他的身影。只见孙九连忙一路小跑过来迎接,隔着老远便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呀,三少爷,您怎么又大老远地从京城赶过来啦?这次是不是可以在咱们这儿多留些日子呀?”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轻笑一声,回答道:“哈哈,孙九啊,没错,这次我可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常住一段时间了,往后到你们这儿来的次数肯定少不了!” 孙九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兴奋地拍起手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呦喂,这可真是太好了!要是真像您说的这样,那咱们院里的姑娘们非得高兴得发疯不可哟!这可不是我故意夸大其词呀,自从上次三少爷您大驾光临之后,她们当中没有一个不是成天对你牵肠挂肚、日思夜想的呢。 就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笑话她们太过痴心妄想啦,毕竟三少爷您身在金陵那样繁华热闹的地方,那里的六朝金粉之地,还有秦淮河畔的众多佳人,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楚楚动人呐?随便挑一个出来,恐怕都比我们这儿的姑娘更能惹人怜爱、让人疼爱几分呢。谁能想到啊,她们的这份痴痴念念居然真的感动了老天爷,这不,终于把您给盼回来啦!” 南宫皓月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放,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见他的声音一般。他一边笑,一边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嘿,瞧你们把我说的,好像我就是那种贪恋女色之人似的。实话告诉你们吧,此次前来我可不是为了看那些莺莺燕燕们,而是专程来找寻门路的!”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连忙应和着说道:“三少爷啊,您可就别跟小的们开玩笑啦。谁不知道令伯父可是堂堂的提督大人呐……” 然而,南宫皓月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一脸严肃地解释道:“虽说家伯的确官拜提督,但水师提督这个职位可不是能够世袭的前程呀。即便他老人家一心想要将所有的一切都交到我的手上,总归还是需要我自己先有一个正经的出身才行呢。所以啊,我怎么着也得先在外头混上个几年,积累些经验和人脉,然后再想办法通过各种关系去接替他老人家的位置!” 那人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嗯,这倒也是实情。不过既然如此,那不知三少爷您究竟是打算走哪一条门路呢?” 南宫皓月微微眯起眼睛,稍作思考后回答说:“依我之见,咱们这种武夫世家出身的子弟,若是想要谋取一个好的出身,靠科举之路怕是不太现实。毕竟我可没有那份闲心和精力去钻研那些死板的八股文章。倒是听闻走厂卫这条道路最为便捷省事,无需经过六部的层层审核筛选,只要上头有人看中了,便可以直接被任用派遣出去办事。”说完这番话,他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期待与兴奋之色。 “三少爷啊!真是高啊!实在是太高明啦!没想到竟然能给您打听到这条捷径之路。确实如此,这条道路最为便捷快速,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行走于此的呀,非得自身具备相当出色的条件才行呢。然而对于您来说,简直就是量身定制般的合适呐,只是选择走这条路线的话,可得要有十分精准的判断力哟,因为他们一旦开口提出要求,那可是会吓人一大跳的!”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这倒无妨,只要能够让我找到真正拥有决策权之人,他们就算开出再高的价码和条件,我坚信自己总归还是承担得起的。你应该清楚咱们家里的状况吧,我早就已经被过继到伯父的名下了,他老人家一生所打拼下来的宏伟事业,今后也就只能指望由我来接手打理了,所以钱方面的事情倒是不必太过担忧!”“那么敢问三少爷,您今天来到这里莫非是专门为了寻找门路而来的吗?” “孙九啊,其实我并非有意专程前来找寻那些所谓的门道关系的,主要是听闻此处新来了一位名叫碧瑶的姑娘,据说她有着倾国倾城之貌、风华绝代之姿,所以我才特意赶来想要亲眼目睹一番其风采神韵。另外嘛,也是想拜托您帮衬着点儿,毕竟像您这样见多识广、眼皮子宽阔的人物,又对京城的各种路径关系熟悉无比,况且此地时常会有各方人士进进出出,所以烦请您帮忙留意观察一下,看是否能够成功搭上一些有用的线儿!” “三少爷!您可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啦。那南宫大将军可是威震天下的水军统帅啊,您要是想走门路办事,哪里还用得着发愁呢?这绝对是千真万确的呀,我伯父的那些朋友虽说确实能够帮得上忙,但问题在于他们和那一方有些不对付。就算是牵线搭桥让你们相互认识一下,有他们横在中间,对方也不好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只是这样一来,人家办事的时候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因此呐,我才想着自己去寻找其他的门路,您可得帮我留意着点,如果碰到合适的人,就替我稍微提一提这件事情。我心里清楚得很,京城里好多事情其实都是在八大胡同里面谈妥的。而您恰好又有这样的人脉关系,您尽管放心好了,只要这事儿能办成,肯定少不了您的那份丰厚好处!” “三少爷,您这么说可真是太客气了。承蒙您不嫌弃我,愿意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于我,小人必定会竭尽全力为您办好此事的!”说到这里,他刻意压低了嗓音接着说道:“说来也真是凑巧得很,就在今天,刚好有一个特别合适的人选出现了。这位爷乃是西厂里位高权重的大档头,名号叫做余啸天……” 听到此处,只听得一声惊呼传来:“啊!竟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拿云手’余啸天。”“三小爷竟然认识他?”说话之人面露疑惑之色,眼神中透露出好奇与不解。 “不,不认识,只是听闻过此人之名罢了。”三小爷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过据我所知,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辈,而且传言他早年乃是黑道出身呢!这样一个人物,真能派上用场吗?”言语之间,明显对其能力有所怀疑。 孙九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地回答道:“他过去究竟做过些什么,小人确实不太清楚。然而近些日子以来,他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啊!只因其乃是宫中司礼监汪振汪公公手下的大红人呐!不仅如此,他还跟那忠顺王关系匪浅,走动极为频繁。经由他之手,已经成功放出了好几位外省的督抚大人呢!而这些事儿,最初可都是由小的牵线搭桥促成的哟。”说完,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得意之情。 南宫皓月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轻声说道:“只要他能在汪公公和忠顺王跟前说得上话便足够了。如此一来,事情或许会好办许多。也罢,既然如此,你且先替我去打探一下口风,看看能否约定个合适的时间,让我与此人见上一面。” 孙九连忙点头应道:“没问题,三小爷放心,一会儿小的立刻就去帮您传个话儿。”话音未落,便转身匆匆离去,准备执行任务去了。 只见南宫皓月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黄澄澄的金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巧玲珑却分量十足的十两重金元宝。他面带微笑,将这枚金元宝轻轻放在桌上,而后缓声道:“有劳小哥费心啦!费心啦!还望您此刻能替我们安排一番,就在那碧瑶姑娘处开设一个场子。这位慕容老爷可是我伯父身边的心腹护卫呢,此番被派遣与我一同前来处理事务。他呀,一直听闻八大胡同中有诸多顶尖人物,心中好奇得很呐,故而想要亲身见识一番。” 孙九见此情形,赶忙弯下腰来,满脸谄媚地赔着笑说道:“哎呀呀,实在不好意思啊两位贵客。这碧瑶姑娘的场子如今已然排得满满当当啦,若是换作旁人,小的我确实不敢贸然多事。但既然是您二位大驾光临,小的就算拼尽全力,也定要给您们妥善安排妥当。 要不这样如何?您二位暂且先到其他姑娘的房中稍坐片刻,小的这就赶紧前去跟碧瑶姑娘通融通融、打声招呼。另外嘛,您托付之事,小的也会一五一十告知于她,并让她向余爷提及此事。如此一来,想必事情定会进展得更为顺利些。” “姑娘们竟然也会插手管理这种事务?”那男子一脸惊诧地问道。 被称为“三少爷”的人轻摇手中折扇,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道:“您之前从未涉足过此类门道,自然不太了解其中内情。 实际上,京城之中的某些关系门路和关键环节,往往都需要依靠八大胡同的姑娘们从中牵线搭桥。那些位高权重的显宦大人们频繁光顾此地,可绝非仅仅是为了贪恋女色、怜香惜玉那么简单。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前来此处,实则是为了商谈要事。毕竟有些事情在家中谈论多有不便,而在此处接头会面,既便利又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下丝毫蛛丝马迹!” “这一点我倒是并非全然不知,要不然也不会劳烦你来相助于我了。只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连这些姑娘们居然也参与到其中来了。”说话间,三少爷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孙九哈哈一笑,赶忙解释道:“我呢,顶多也就是负责打理一下自己力所能及的关系渠道罢了。至于在一旁敲边鼓、讨价还价之类的活儿,大多还是得仰仗姑娘们从旁帮衬,凑个热闹,好把气氛给烘托起来呀!”一方开出价格后,另一方赶忙讨饶求情。 此时,双方都有些抹不开面子再去讨价还价,这便需要那些伶俐的姑娘们在两边周旋、劝说。她们时而巧言令色地哄着买家多掏些银子,时而又向卖家撒娇卖萌让他们稍微降低一些价格,就这样来回奔波,费尽口舌,直到最终双方都点头同意达成交易。这样一来,既给足了姑娘们面子,让她们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同时,买卖双方也能够顺顺利利地下台,不至于因为价钱谈不拢而闹得不愉快或者丢了脸面。 第51章 四灵议事3 南宫皓月听后不禁大笑道:“真是有趣的见闻啊!此次前来当真是不枉此行了,万万没想到在这官场宦海中,竟然还有如此这般的曲折门道和复杂心思!”孙九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说道:“虽说这八大胡同向来是以艳丽之名闻名遐迩,可真正舍得拿出大把银子来这里消费享乐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若不是另有这些细节和讲究存在,恐怕这八大胡同也难以如此热闹非凡了……” “那些当官做老爷的人呐,既要顾及自己的颜面风光,又想要得到实实在在的钱财好处。而那些想要通过走门路办事的人呢,虽然愿意花费金钱,但谁也不愿意花了冤枉钱最后事情却没办成,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说呀,这里就成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地方。只要将银子送到此处,并且有人愿意收下,那这事儿基本上就算是十拿九稳啦!”说到这里,孙九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略带神秘地问道:“难道你们还能给人家写保票不成?” 孙九一脸自信地说道:“嘿,这可绝对不是小的我在这里胡乱吹嘘啊,我确实是能够有所担当的。要说原因嘛,其实也简单,主要就是因为咱们这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各种消息传播起来简直比风还要迅速呢!要是哪个人胆敢收了银子却不认账耍起无赖来,那些姑娘们只需在几位举足轻重的主子那里稍微透露一下风声,哼,那个人肯定会落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到时候连哭都来不及喽!” 听到这话,对方不禁好奇地追问道:“照您这么说,此地的姑娘们岂不是收入相当可观啦?”孙九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那可不!八大胡同的姑娘和其他地方的可不一样,她们当中大多都是自由自在的身子骨,并没有签下什么卖身契之类的东西。 就这么短短几年下来呀,几乎每一个姑娘都能积攒下几十万两银子呢!不过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她们仍然不愿意就此从良嫁人,反而一个个兴致勃勃地继续从事这份营生。究其根本原因呢,无非就是为了能够额外捞取这笔不菲的外快罢了。而且啊,越是当红的姑娘,她所拥有的门道就越是宽广。 但也正因如此,她们才越发难以脱身呢!毕竟这些门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搭得上的,而且每个人身上所具备的门路基本上都是相对固定的。如果轻易换人,不仅对她们自己不方便,对于其他人来说同样也是一件麻烦事儿。所以啊,像这类事情说到底还是属于见不得光的秘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咯!” “厂里的路子竟然都被碧瑶给占去啦?”那人满脸狐疑地问道。“她到这儿才没多久呢,平日里对这些事情也不怎么上心。只不过啊,余爷对她那可是一见倾心呐!每个月都要来好几回探望她。这不,小的想着试试看能不能请她帮着周旋一下。嘿,谁能想到,我这边刚一提,她轻轻松松就办成了好几件大事儿。 不过,她可不随便接手这种事,也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答应帮忙的。当然啦,您三少爷的事,小的肯定会尽心尽力,一定让她多多在旁协助。” 听到这里,对方挑了挑眉,略带调侃地说道:“哟呵,看样子你在她面前说话挺管用呀!”孙九闻言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道:“这话可不好讲啊。想当初,她初入梨香院时,还是我把她给引荐进去的呢。而且在京城这块地界儿上,她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事情都是我给她提点一二。 要说起来,她这人确实长得美若天仙,才华横溢也是没得说,但那脾气嘛,着实不怎么样,整天冷冰冰的,像座冰山似的。要不是我一直不遗余力地到处替她吹嘘、捧场,她哪儿能这么快就走红呀!所以呢,我说的话她多少还是能听进去一些的。”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孙九啊,还真是小瞧了你呢,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和神通。这不,我还有两位好友也对八大胡同心生向往,想着进去闯荡一番,你可得多多关照关照她们呀。” 孙九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浮现出惊讶之色,连忙摆手说道:“哎呀呀,三少爷!您就别拿小的打趣啦,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哟!” 然而,南宫皓月却是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回应道:“不!孙九,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之事。我这人朋友众多,天南地北哪儿都有。而这两位好友乃是来自秦淮河畔的佳人,她们听闻八大胡同这边容易立足,发展机会较多,于是便跟着我一同前来,期望能够在这里好好打拼几年,为自己的下半生谋取一个安稳的归宿……” 听到这里,孙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仍有些疑虑地问道:“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是三少爷您亲自介绍的人,那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不知这二位姑娘自身条件如何?毕竟八大胡同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呐。” 南宫皓月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道:“这点你尽管放心好了,孙九。这两位姑娘的人品那可是堪称一流,而且才艺双全,无论是吹拉弹奏还是吟诗唱曲,样样都行。我南宫皓月向来不会轻易夸赞别人,若不是她们确实出色,我又怎会如此极力推荐呢?” 只见那三少爷微微颔首,嘴角含笑地说道:“孙九啊,本少自然知晓你所言不虚。这花国之中,名家众多,但能入得了本少法眼的可不多。既然我说好,那定然是差不到哪儿去的。只是呢,像她们这般只凭着出色的容貌和才艺在此厮混,虽说能够走红一时,但若想要获得更大的成就,恐怕并非易事呐。” 孙九赶忙点头应是,谄媚地笑道:“少爷说得极是!要想真正发大财,就得踏入另外那个圈子才行。不过,这可不是谁都能轻易进去并且站稳脚跟的哟。在那个圈子里闯荡,不仅需要脑子转得快、嘴巴能说会道,更为关键的还是那上下两张嘴都得严严实实地闭紧喽!稍有不慎,可就要吃大亏啦。” 三少爷轻轻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回应道:“行了行了,这些个道理你自个儿清楚就行。回头你去好好教教她们,依本少看呐,她们一个个都挺机灵聪慧的,想必你一点拨就能明白其中的奥妙,很快便能学会。明日你若是有空,就到我的客栈来一趟,届时我将人交与你便是。” 孙九一听这话,喜不自禁,连忙躬身作揖道:“多谢少爷信任,小的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言罢,他亲自引领着二人来到一间清幽雅致的客房前,恭恭敬敬地介绍道:“少爷,这间乃是碧姑娘平日里读书写字用的书房,通常情况下是不接待客人的。唯有极为特殊的贵客,才有资格被邀请到此落座歇息。您二位且先在这里稍作休憩,喝杯热茶,小的这便前去告知碧姑娘,请她速速前来相迎!” 说完,孙九便匆匆离去,留下三少爷和他的同伴在房中静候佳人的到来。他轻轻一招手,那些伶俐的小丫头便鱼贯而入,动作娴熟地奉上清香扑鼻的茶水,并将精致的果盘稳稳当当地摆在桌上。待一切安排妥当后,她们又如轻盈的蝴蝶般翩然离去。 南宫皓月悠然自得地坐在椅中,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陈设。只见这屋子中央燃着一炉袅袅生烟的檀香,淡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几盆素雅的兰花静静绽放,吐露着清幽的芬芳;一张古朴的琴安放在窗边,仿佛随时等待主人弹奏出美妙的音符;棋盘整齐地摆放于桌案之上,黑白棋子相互映衬,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更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竟然高悬着一柄长剑,寒光闪闪,透着一股冷峻之气。整个房间的布置可谓独具匠心,处处彰显出典雅之风。 南宫皓月不禁微微一笑,转头对身旁的慕容刚赞道:“此女当真不俗,观这屋中之景,想来定是个文武双全之才啊!”慕容刚却是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冷笑道:“若真是文武全才,又怎会从事这般营生?如今许多人皆喜好在房中悬挂佩剑以作装饰之用,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并不足为奇!”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并未反驳,而是起身走到墙边,伸手取下那柄长剑。他仔细端详起来,只见剑身闪烁着清冷的光芒,质地极佳,显然并非寻常之物。他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只听一声清脆的龙吟之声响起,余音缭绕不绝于耳。再看那锋利无比的剑锋,虽历经岁月磨砺,但依旧寒气逼人。 而剑身之上,更是布满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残痕,这些痕迹犹如古老的印记,无声诉说着它曾经经历过的无数次激烈战斗以及饱饮鲜血的过往。剑柄握手之处,已然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指印,由此可见,这把剑已被其主人使用多年,想必也是陪伴主人身经百战、出生入死。 就在此时,一个身形娇小、面容俏丽的小丫头手捧着两盘新鲜的水果,脚步轻快地走进房间。当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不由得神色一紧,急忙开口招呼道:“公子爷呀,您赶快把手中的剑放回原处吧!碧姑娘向来最讨厌别人乱动她的物品啦,特别是这柄宝剑,更是连碰一下都不行呢!”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他赶忙将剑小心翼翼地重新挂回到墙壁上。然而,正当他转身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呵呵呵……没关系的啦,能够说出那样一番见解独到话语的人,想必对于剑一定有着相当深刻的认识和了解。真正懂剑之人,绝非那些庸俗之辈可比。虽说碧姐的东西通常是不会允许那些凡夫俗子轻易触碰的,但若是遇到有见识的行家,自然也不会禁止其欣赏品鉴。不知公子对于刚才所见的那把剑,是否还有其他高见或者独特的看法呢?”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一个身量高挑、姿容秀丽的大姑娘缓缓走了进来。 这位姑娘脑后梳着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落在肩头,更衬得她面庞白皙如玉。她五官精致,眉目如画,虽未施粉黛,却依然显得清新脱俗。身上穿着一套简单朴素的青色布袄裤,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掩盖住她那与生俱来的动人气质。 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刚健婀娜的风姿,让人不禁为之侧目。只见她那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深深地镶嵌在白皙的脸颊之上,而两侧脸颊上还各有一个迷人可爱的酒窝若隐若现。南宫皓月见到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不禁一怔,随后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一旁机灵的小丫头赶忙上前介绍道:“回公子,这位是小红姑娘,乃是碧姑娘的表妹,同时也是碧姑娘的贴身之人呢。” 小红微微弯下腰肢,动作优雅地从那小丫头手中接过装满水果的盘子,轻轻地将其放置在桌上。接着,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小丫头先退下去。待小丫头离开后,小红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说道:“碧姐姐因为事务繁忙,又担心会怠慢了贵客,所以特意让我前来帮衬着招待一番。方才她听闻孙九提及有两位尊贵的客人到访,便急忙差遣我先来伺候着。只是她还有好几处早已预约好的客人需要亲自去应酬,实在是抽不开身,只能劳烦我先来招呼各位啦。”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连忙笑着回应道:“哪里哪里,不敢当啊不敢当!实不相瞒,此次是我们不请自来,有些唐突了。能够承蒙碧姑娘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予以接待,已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了,就算再多等待一些时候也是理所应当的呀。” 小红掩嘴轻笑一声,娇声说道:“三少爷,孙九跟我说过,可以这样称呼您哟。” 第52章 令小红表姐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轻笑道:“随意即可,随意即可,本公子向来随性而为,对于称谓之事从不计较。我在家中行三,即便你唤我一声小三子,我亦不会动怒。”闻得此言,小红不禁掩唇轻笑出声,娇声说道:“三少爷真是个好说话的主儿。我在这烟花之地也算见识过不少随和的客人,但如您这般逛窑子时如此谦逊有礼之人,倒是极为罕见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缓声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此地,我并非贪图酒色之欢。”小红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那不知三少爷所为何来?”只见南宫皓月目光炯炯,朗声道:“乃是为了结识两位身处风尘之中的侠女!” 小红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咯咯娇笑起来,摆手说道:“哎呀呀,三少爷莫要打趣奴家与碧姐了,咱们哪敢当得起‘侠女’二字啊!再说了,这‘侠女’之名可不是能轻易冠于他人头上的哟。”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意,轻声说道:“以剑知人,拥有那般绝世宝剑之人,又怎会是庸脂俗粉之辈?所以,请相信本公子,这‘侠女’二字用在你们身上绝无差错。” 小红美眸凝视着南宫皓月,目中流露出奇异的光芒,好奇地问道:“三少爷当真仅凭那一柄剑,便能瞧出我们姐妹俩的与众不同之处么?” “不错,那柄剑已然向我诉说了诸多秘密。”他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仿佛能透过剑身看到其背后隐藏的故事。 “那不过就是一柄祖传下来的古老佩剑罢了,悬挂在此仅仅是为了装点门面。”另一人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试图将话题一带而过。 然而,他的辩解并未让前者信服:“怎会如此简单?且看那剑柄之上,隐隐有着细微的汗渍痕迹,此乃长期握持所留下的印记。由此足以推断出,这柄剑绝非仅仅被当作一件华而不实的装饰品。再瞧那剑鞘,虽历经岁月沧桑显得陈旧不堪,但无论是边角还是缝隙之处皆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时常精心擦拭所致。至于剑身,则更是锋利无比,吹毛断发亦不在话下,这般锐利程度必然是经过频繁磨砺方才能够达成。倘若你们当真只是将其视为一种摆设,又岂会常常去紧握它、打磨它呢?特别是那费时费力的 184 次磨剑工序,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愿意去付诸实践的。” 听闻此言,对方不禁赞叹道:“三少爷果然观察入微,仅是匆匆一瞥,便能洞察到如此众多的细节。” 三少爷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道:“只因我本人对剑亦是情有独钟,略通一二罢了。” 那人好奇地追问:“那么除此之外,三少爷是否还有其他发现呢?” 三少爷稍稍迟疑片刻,而后缓缓开口说道:“依我所见,姑娘你的肌肤虽说细腻光滑,但手指却略显粗壮了一些。” 女子面露一丝尴尬之色,连忙解释道:“实在是无奈之举啊,平日里我需操持各类繁重的粗活。我的表姐又患有严重的洁癖,她屋内的大小事务一概不许他人插手,统统都丢给了我来处理,长此以往,双手怎能不变粗呢!” “姑娘啊!我方才所说的手指略粗,可绝非意指您那肌肤粗糙哟!虽说平日里干些活计兴许会让皮肤变得稍显粗糙,但这并不会单单致使右手的手指变粗呢。唯有常常使劲儿地握住剑柄挥剑之人,才会出现这般状况呀,就像我自己也是如此。” 小红听言,脸色稍稍一动,不过转瞬之间便又笑靥如花地道:“时常洗涮衣物,手握木杵捣衣,手指同样需要用力,自然也可能会变粗啦!” “然而,那些洗衣的妇人们,即便两只手都在用力劳作,可她们的另一只手却绝不会呈现出指并成诀的模样。唯有长期惯用剑的人,才会不自觉地形成那样一种习惯性的动作哦。” 小红闻言不禁一怔,旋即疑惑地问道:“我曾经做出过那种动作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声道:“姑娘您自己难道对此毫无察觉吗?” 小红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番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对没有,我心里可是明明白白的。自从我踏入这屋子之后,仅仅只是将果盘放置在了桌子之上,然后我的这双玉手就始终相互交握着,压根儿就未曾握过什么剑诀!” 只见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姑娘之所以未曾捏过剑诀,想来应是你有意为之,刻意留心不去做出那个动作,但如此一来,反倒成了你最大的破绽所在。你的双手始终显得极不自然,仿佛是在故意躲避着某些特定的动作……” 闻听此言,那女子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娇嗔道:“哼!原来三少爷是在故意诈我呢,还好本姑娘聪明伶俐,并未轻易上当。”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说道:“姑娘所谓的未上当,仅仅只是没有做出剑诀的动作罢了。倘若姑娘当真对剑术一无所知,恐怕连‘剑诀’究竟为何物都未必知晓,又何须这般费力地为自己辩解呢?姑娘觉得我说得可对?” 被他这么一说,名为小红的女子顿时有些发窘,双颊微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好啦好啦,就算我偶尔会耍耍剑又如何?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嘛!我略通些武艺,表姐让我前来,无非就是想让我充当打手,护她周全而已。” 南宫皓月闻言又是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问道:“以碧姑娘的身手和地位,难道还需要一个打手不成?” 小红咬了咬嘴唇,跺跺脚说道:“哎呀,我表姐的脾气可不太好,常常容易得罪人。她担心万一碰上那些不知好歹、死皮赖脸的客人,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就可以派我出去将他们狠狠教训一顿。” “姑娘可曾揍过他人呀?”男子面带微笑地询问着眼前的女子。只见那女子微微摇头,轻声说道:“迄今为止,尚未有此等机缘。毕竟京师乃是天子脚下之地,前来此处之人大多皆是知书达理、彬彬有礼之客。即便偶尔会遇到些许醉酒失态者,然而只要我表姐面色一沉,他们便即刻变得规规矩矩起来!” 此时,坐在一旁的南宫皓月不禁笑出声来,接口道:“关于此事,我也曾有所耳闻。听闻碧姑娘天生自带一种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慢亵渎的威严之气。正因如此,我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拜见一番。说来实在好奇得紧,令尊大人身为统兵将领,与生俱来拥有那股震慑人心的强大气势并不足为奇。但像碧姑娘这般正值青春妙龄的少女,竟能散发出如此独特的气质,真不知究竟是何模样啊。” 小红闻言,转头瞥了南宫皓月一眼,不卑不亢地道:“三少爷,您这个人呐,心机深沉,目光锐利,并且热衷于探寻他人的隐秘之事。这些行径,皆是我表姐最为厌恶反感之处。您这般对待于我倒是无妨,只是待到与我表姐相见之时,还是尽量收敛一些为好。您尚且指望托她办事呢,若是不小心惹怒了她,到时候恐怕她便撒手不管啦!”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啊,其实只是单纯地想结识一下这位佳人罢了,可从未期望着她一定要给我帮什么大忙呢!倘若仅仅是为了求得她的帮助,就要让我去刻意改变自己、百般讨好于她,那可真是完全没必要啦!” 站在一旁的小红听到这话,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之色。她着实未曾料到眼前这个男子竟会突然如此倔强固执起来,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毕竟,南宫皓月所说的这番话并非毫无道理可言,人家确实没有任何缘由非得屈尊降贵来迁就和讨好一个身处烟花之地的女子。仔细想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对他提出的要求太过分了些,然而自己这么做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啊! 不过呢,尽管心里明白是自己有所不妥,小红却并未因此而生出半分恼怒之意。相反,她甚至在内心深处还颇为欣赏南宫皓月所展现出来的这种独特个性。要知道,在这风月场所里,她可是见惯了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们,一个个皆是唯唯诺诺、温顺谦和之辈,从来就没遇到过像南宫皓月这般富有个性之人。她时常感到十分纳闷儿,不明白为何这些男人们都如此下贱卑微,心甘情愿花费钱财跑到这里来忍受窝囊气!而今日,总算盼来了这样一个有着铮铮傲骨、不肯轻易低头的男子,这实在是令小红觉得有点儿意思得很呐!!于是乎,只见她迅速地转过头去,脸上绽放出一抹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娇声说道:“哎呀呀,都是婢子嘴笨不会讲话啦。我的意思是说,我那表姐啊,最讨厌有人追根究底地盘问她的所有事情。毕竟沦落到这风尘之地,每个人背后肯定都会有那么一段令人难以启齿的悲惨身世咯。不过呢,我表姐的性子可是倔强得很呐,她压根儿就不愿意接受他人的怜悯和同情。所以呀,如果谁敢在她面前絮絮叨叨、问东问西的话,那可就要小心被她给得罪喽。少爷您今日到此本就是为了寻欢作乐、尽情消遣一番的,又何苦为这点小事而自找没趣、平白无故地气坏了自己身子呢?” 听到这番话语,南宫皓月和南宫敖赛不禁相视一眼,随后两人皆是仰头大笑起来。只听得南宫皓月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小红啊!经你这么一解释,本少爷对于那位名叫碧瑶的姑娘愈发好奇起来了,心中更是迫不及待想要与她见上一面。不知道她究竟还要等多久才能有空暇时间过来陪陪我们兄弟俩呢?” 小红微微欠身施了一礼,然后轻声细语地回答道:“回禀二位少爷,恐怕还早着呢。我家小姐眼下还有三处茶盘需要依次前去应酬,就算动作再快些,没有个把时辰也是万万完成不了的。正因如此,夫人才特意吩咐婢子先到这儿来好生伺候着两位少爷……”南宫皓月嘴角微扬,缓缓说道:“在此枯坐整整一个时辰,实在是太过无趣烦闷啦,总得寻些乐子来打发时间才行啊。小红,不知你都擅长些什么呢?” 小红微微欠身,轻声回应道:“这屋内的诸般事物,婢子多多少少都能略懂一二,但却没有一样能够称得上精通的。不过只要公子您不嫌弃,小婢愿意尽己所能陪伴您玩耍一番。”南宫皓月不禁爽朗一笑,打趣道:“如此说来,你岂不成了无所不能的全才啦?那本公子可定当要好好领教领教。这样如何,咱们先来对弈几局棋艺,接着聆听几首悠扬的曲子,随后品味一番优美的琴声,之后嘛,我还要向你讨教填词作对之法,最后一同观赏公孙大娘那令人惊叹的剑舞表演。”小红闻言,掩嘴轻笑起来,娇嗔道:“少爷哟,照您这般安排,怕是要玩到天亮才能罢休喽!”南宫皓月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应道:“哪需那么长时间呐,依我看,一个时辰便已绰绰有余啦。毕竟这又并非科举考试选拔状元,无需长篇大论、深入钻研,只需稍稍体验尝试一下便可。” 小红眨了眨眼,调皮地反驳道:“少爷,亏得您还知晓这并非考状元之事呢,可您所提出的这些活动项目,其难度简直堪比考取状元了。不信的话,您大可前去询问一问翰林院的那几位编修状元郎,看看他们是否每一项都能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呢。”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这状元进入翰林院去当一个小小的编修,实在是太过无趣和没出息啦,也就只有那些整日埋头于书本之中的书呆子才会觉得合适。不过嘛,你们这里可是花国啊,所谓的状元乃是花中之魁首呢,自然需要样样精通、事事拿手才行呐!” 第53章 碧瑶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娇嗔地回应道:“花国状元那可是我的表姐呀,跟我可没有半点儿关系哟。” 南宫皓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笑着调侃道:“但你如此爽快地代替你表姐充当枪手,想必也是身手不凡之人,我料想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应该都不在话下吧?” 女子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少爷您真是抬举小女子了,我只不过是说自己能够勉强应付每一项罢了。” 南宫皓月饶有兴致地点点头,催促着说道:“那你就暂且委屈一下,尽力而为吧!” 女子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悠悠地开口道:“少爷呀,咱们这儿可是敞开大门做买卖的地方哦,可不能让我白白出力呀。每帮您完成一项任务,您都是需要支付相应的银两的哟!” 南宫皓月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这完全不成问题,只要明码标价就行!”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好心提醒道:“少爷,恐怕您还不知道吧,我们这儿的收费标准可是相当高昂的呢。” 南宫皓月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豪爽地回答道:“无妨无妨,只要存在这样的价格行情,并且有人曾经在这里出过相同的价码,那么本少爷绝对只会比他们出得更多,而绝不会少一分一毫。” 女子见他如此财大气粗,不禁喜笑颜开,随即脆生生地说道:“既然如此,南宫少爷,那小女子现在就将具体的价钱给您报出来。这茶盘以及房间的费用总计五百两银子,至于打赏的金额则另外计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缓声道:“依我之见,这价格倒也算不得昂贵。毕竟在那八大胡同里,可从未出现过如此情形。通常来说,去那儿打一次茶围,顶多也就花费十两银子罢了。”他稍作停顿,接着又补充道:“然而需知,在这八大胡同之中,仅有一位名为碧瑶的女子,再者,能拥有这般雅致书房的姑娘,亦是凤毛麟角。更不用说,能够有幸被邀请进入这间书房的客人,那更是寥寥无几啊!” 一旁的小红闻言,掩嘴轻笑一声,应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是这身价之事,本就不应单纯以价格来衡量呀!”她美目流转,看向南宫皓月,继续说道:“公子切莫太过吝啬银两啦,说不定待会儿您还能有机会将输掉的银子给赢回来呢!” 南宫皓月眉头微微一挑,面露好奇之色,追问道:“哦?赢回来?不知这其中究竟是怎样一种赢法?” 小红轻启朱唇,详细解释起来:“您瞧这屋子里面所陈列着的各项项目,只要您能在其中任意一项胜过对方,便可斩获黄金千两;但若不幸输掉一项,则需要赔付黄金二千两。虽说这是以二博一,看似我们占了些许便宜,但咱们终归是女儿身嘛,让公子您稍稍吃点亏,想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哈哈,这规则倒是颇为有趣!倘若我真能在每项比试中都胜出,岂不是能轻轻松松地捧回数千两黄金?” “没错,不知阁下是否仍有意再尝试一番呢?”“当然有!不仅如此,我的兴致愈发浓厚起来,然而此刻却有些犯难,究竟该向姑娘您请教一二呢,还是去同碧姑娘切磋一下技艺?”“呵呵,我们姐妹二人皆愿随时恭候公子赐教。要说这下棋、作画以及填词作对嘛,于我而言略胜一筹;至于琴艺和剑术方面,则是表姐更为精通一些。公子不妨权衡利弊,避开自身薄弱之处,如此或许不至于输得太过狼狈哟。”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微微一笑,说道:“听姑娘所言,似乎对获胜胸有成竹啊!难道说就没有落败之虞吗?”“哈哈,不瞒公子,截至目前为止,我们姐妹俩尚未尝过败绩呢。曾经也与两位德高望重的老翰林交过手,但考虑到他们年事已高,若是输了恐怕难以拿出钱财作为赌注,故而才手下留情,让他们侥幸赢得一个平局罢了。”南宫皓月接着说道:“至于唱曲这项才艺,我只能自认甘拜下风啦,毕竟我对此一窍不通,实在是无能为力。 不过对于其他项目,我可是饶有兴致呢。”“无妨无妨,这些项目任由客官自行选定便是,我们并未做任何限定。”“甚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在棋盘之上向姑娘讨教一番吧!” 红轻盈地将那沉重的棋枰搬到了众人面前,然后娇声说道:“不知今日是哪位高人要来指点一二呀?”慕容刚听到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身旁的一人说道:“自然是这位啦,我的棋艺实在是太过拙 劣,每次与他对弈,都会被杀得片甲不留、全盘皆墨啊!”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小红转头看向被慕容刚所指之人,只见那人风度翩翩、气质不凡,正是南宫皓月。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轻声问道:“如此说来,南宫少爷想必是位棋坛高手咯,那么请问少爷,您想要执白子呢还是黑子呢?” 南宫皓月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小红,也是微微一笑,回应道:“姑娘你倒是挺会说话,还懂得谦逊之礼。通常来说,棋力高超者才会选择执白子,难道说姑娘觉得自己的棋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不成?” 小红一听,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少爷您误会啦,并非小女子自视甚高。只是按照规矩,执黑子一方先行,而且在最终结算之时还要额外扣除七目呢。所以我担心万一少爷您输了,岂不是太过吃亏嘛!”说着,她还故意眨了眨眼,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 南宫皓月略作思索,然后朗声道:“无妨,我就执黑子吧。不过在下有个习惯,就是下棋的时候不喜欢长时间思考,每一步落子的时间不能超过记数十下。烦请慕容大叔帮忙计时,我相信他定会公正公平,绝不会偏向任何一方的。” 小红嫣然一笑,娇声说道:“哎呀呀,这可真是太巧啦,这不正是我心中所想嘛!原本啊,我还打算主动向公子您提出来呢,没想到公子竟如此心有灵犀,率先开口了。”说罢,她美眸流转,含情脉脉地看向对方。 此时两人相对而坐,棋盘横亘于中间,气氛紧张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默契。只见他们双手起落间,棋子如同流星般迅速落下,竟然都未曾经过深思熟虑便已然展开激烈的对弈。 南宫皓月目光紧盯着棋盘,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敏锐地察觉到小红的棋风异常凌厉,攻势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凶猛,且招招狠辣无情,丝毫没有给对手留下半点喘息之机。每一处布局都紧紧相逼,让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重重困境之中,唯有全神贯注、沉着应对方能勉强招架得住。 棋局逐渐进入中盘阶段后,南宫皓月赫然发现自己在占据地盘方面已经略微处于下风,不知不觉中吃了些许小亏。然而,小红并未因此停下进攻的步伐,反而越战越勇,步步紧逼。 这时,小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公子您的棋艺着实高超,令人钦佩不已。只不过嘛,公子下棋时似乎略显保守,缺乏足够的进取心哦。倘若能有充裕的时间仔细思考、筹谋布局,那小女子恐怕是非输不可的哟。可惜如今咱们下的是快棋,这样一来,公子您可就要吃亏喽。依目前局势来看,这局棋公子您在盘面上输掉的应该不会超过四目,但因为先行之故需要扣除七目,如此算下来,这盘棋的形势对于公子而言可就不太妙啦!”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缓声道:“姑娘竟如此迅速便能算出结果?然而棋局变化万千,犹如风云变幻般难以捉摸,真正的关键往往在后半局啊。”话音未落,他已抬手落下一子。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又过了四五手。小红紧盯着棋盘,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但仍未能察觉自身棋路中的破绽究竟藏于何处。于是,她定了定神,索性放开手脚,继续勇猛厮杀下去。 时间悄然流逝,直至收关之时,局面陡然紧张起来,一场激烈的劫争拉开帷幕。起初,小红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只当是寻常的交锋。可随着双方不断地劫来劫去,原本空旷的棋盘逐渐被填满,小红这才如梦初醒,惊觉局势已然对自己极为不利。 她仔细审视一番后,赫然发现自己的劫材竟然比对方整整少了两个!这意味着一旦进入最后的决战阶段,她必将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想到此处,小红不禁心头一沉,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然而,此时后悔已晚,棋局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尽管小红拼尽全力想要挽回颓势,但终究无力回天。最终,她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投子认输,苦笑着说道:“我输了,心服口服。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赐教。这场劫争究竟是公子您早有预谋、精心布局所致,还是纯属偶然间形成的呢?”“以姑娘自己的看法呢?”“我就是不知道,因为我的棋虽快,却一向谨慎,不会有这种空失的,除非是公子有意设的陷阱。” 南宫皓月那如刀削般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淡若轻烟的笑容,轻声缓语道:“当你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地开始谋划布局的时候,我却不动声色地悄然落下了这关键一子。乍看之下,或许这一子着实有些贪得无厌了,不是吗?”说罢,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便紧紧地锁定在了眼前的棋盘之上,其间闪烁着自信满满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又似深潭底部隐匿的明珠,睿智而明亮。 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女子闻言,先是轻点臻首表示认同,接着朱唇轻启,用宛如黄莺出谷般轻柔婉转的声音回应道:“诚然,公子您这一子落得的确略显贪心了些。这般行事,后续想要接应起来恐怕并非易事。再者说来,最后也恰恰正是由于此子,方才致使棋局演变成了如今这劫活的棘手局势呀!”话至此处,只见她蛾眉微蹙,那张美若天仙的面庞之上不禁流露出了一抹惋惜之色,仿佛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因遭受风雨侵袭而略显凋零之态。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然后接着说道:“没错,就如姑娘刚才所说的那样。但是呢,其实在此之前,我就已经对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都进行了非常细致、周全的计算与考量。就算真的碰到了劫活这种棘手的局面,我也有足够的信心可以顺利地解决掉它。 要知道啊,在打劫这个环节当中,我的先手之利可是相当显着的呢。再加上我现在虽然处于稍微落后的位置,但差距并不是特别大呀。所以说,只要我能够在棋盘上的随便哪一个地方成功拿下一块棋子,那么整个局势立刻就会被我反转过来,从而实现由败转胜的惊人逆袭! 当然咯,如果站在姑娘您这边考虑的话,想要阻止我获得最终的胜利,那唯一行得通的办法恐怕就是死死地守住每一步棋,坚决不留给我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或者机会。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逼迫着我不得不再补上一手棋用来确保自己能够做活。要是真能做到这一点的话,说不定咱俩最后还能握手言和,以平局告终呢。 只不过嘛,从姑娘您一贯以来的下棋风格来判断,想来您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出机会给我的哟。您必定会每走一步都紧紧相逼,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呐。正因为这样,我坚信这场精彩绝伦的棋局最终的胜利者一定会是我!” 第54章 碧瑶1 听完南宫皓月这番详尽且鞭辟入里的剖析后,只见那名叫小红的女子俏脸之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懊恼之色,她那双如葱般玉手更是不自觉地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口中还念念有词地道:“哎呀呀,竟然是这样一回事儿,这可真是怨不得旁人呐,都怪我自己实在是太过粗心大意啦。倘若能够重新再来一局,我绝对不会再次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说什么也不能输给公子您哟!”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悠悠传来:“丫头啊,你就别在这里白费力气啦,即便真让你们重新来过十盘棋,最终的结局恐怕也是难以更改分毫哦。你呀,注定还是会连战连败,接连输掉整整十盘棋哩。你可要明白,下棋可不单单只是简单粗暴地拼杀那些个棋子而已哟。 瞧瞧你自己吧,从头到尾就只会一味地猛冲猛打,丝毫没有半分策略可言。然而反观那位公子呢?人家下的那可是步步为营、暗藏杀机的‘杀人’之棋呐!你对于他的棋路压根就是毫无头绪、茫然无知,可那个南宫少爷却早就已经将你的脾气秉性以及下棋时的习惯动作给摸得一清二楚啦。所以呢,他仅仅需要不费吹灰之力地巧妙设下那么一个小小的陷阱,你便会如同一只没头没脑的苍蝇一般,傻乎乎地一头扎进去,然后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哟!” 就在此时,一道清亮而响亮的声音毫无征兆地自一侧骤然响起,恰似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猛然炸裂在这静谧的屋内!那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氛围,惊得正在屋内全神贯注于棋局之上激烈拼杀的三人身躯皆是不由自主地剧烈一颤! 他们实在是过于专心致志地沉浸在棋盘之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紧张博弈之中了,以至于对于这间屋子究竟何时多出了一人竟然浑然未觉。待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之后,众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纷纷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望去。 视线所及之处,只见门口静静地站立着一位年方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子。她长得可谓是天生丽质、明艳动人,那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般明亮清澈,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朱唇轻启之间若隐若现;其面庞更是宛如精心雕琢而成的美玉一般温润细腻、光滑无瑕,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地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张美轮美奂的绝世容颜。 不仅如此,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曼妙动人,一袭华美绚丽的衣裳更将她衬托得越发娇艳欲滴、妩媚迷人,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醉神迷、无法抗拒的艳丽光彩,就好似一颗光芒万丈、璀璨夺目至极的稀世明珠一般,只要看上一眼便会情不自禁地被其所吸引,再也难以将目光从她身上挪移开来。 然而若是再细细端详一番,便会发现这位丽人的美丽容貌之中似乎还隐隐蕴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威严气质。她那两道细长而微微上扬的眉毛形如飞翔中的燕子一般笔直地插入两侧乌黑亮丽的鬓发之中,显得格外英姿飒爽;一双明亮如闪电般犀利的眼眸更是炯炯有神,熠熠生辉,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一切秘密与真相,仅仅只是与之对视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强大气场和无形威压,使人下意识地心生敬畏之情,从而不敢对她有丝毫的轻薄之意或者无礼之举。 原来啊,眼前这位风华绝代、艳冠群芳的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名震整个京城、令无数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头牌花魁——碧瑶姑娘! 见到来人竟是自己的表姐,小红心中一阵欢喜,她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前去,脸上满是欣喜之色,激动地说道:“表姐,你可算来了!快来这边看看,这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乃是南宫少爷;而那边那位慈眉善目、气质不凡的老者,则是特意从金陵远道而来的慕容老爷呢。” 碧瑶闻得此言,美眸流转,朝着众人微微欠身,优雅地施了一个万福礼,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妾身未受邀请便擅自前来,着实有些唐突和冒昧了。还望各位莫要怪罪。” 南宫皓月眼见佳人施礼致歉,赶忙笑着摆了摆手,温文尔雅地回应道:“姑娘这是哪里话,此地本就是姑娘您的居住之所,应当是我等未曾提前通报一声,便突然登门拜访,给姑娘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是我们失礼在先啊。” 小红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相互客套,不禁掩嘴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一般。她娇嗔地对表姐说道:“哎呀,表姐呀,你平日里不是忙得很嘛,怎么今天这么快就有空闲时间过来啦?” 只听得碧瑶亦是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般娇艳动人,她轻声回答道:“我方才听府中的小丫鬟提及,说是南宫少爷竟然放出豪言壮语,声称要连续挑战六种不同的技艺。如此惊人之举,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便匆匆忙忙地丢下那些繁琐的应酬之事,迫不及待地赶过来想要一睹为快,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高超技艺能让南宫少爷这般自信满满。”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脸上带着一抹谦逊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不瞒诸位,其实我之前故意放出那般豪气万丈的话语,无非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姑娘您的注意,希望能够早日拜见并结识像您这样美丽动人、气质高雅的佳人。说实在话,至于这众人皆知的六艺,我也仅仅只有在下棋方面稍微有些心得体会而已,而其他诸如琴、书、画、诗、礼等技艺,则都是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根本不值得拿出来谈论啊。” 小红听到这里,连忙急切地插话进来:“表姐,你千万不要相信他在这里胡言乱语啦!就在刚才不久前,他光是看到你的那柄宝剑,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发表了许多精妙绝伦、令人拍案叫绝的见解和看法呢,简直就是高明到了极点呀!” 碧瑶轻轻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表示赞同:“这个我心里当然清楚得很,如果不是因为偶然间听到了你刚才那一番精彩绝伦的高谈阔论,对各种事物有着如此深刻独到的理解和认识,我又怎么可能会毫不顾忌其他客人的感受,心急如焚地匆匆赶来此地,只为了能够亲自向你请教一些问题呢?”只见南宫皓月那俊朗的面庞之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如春风般温和的笑容,他微微启唇,用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一般的声音轻声问道:“原来姑娘已经听到了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谬论吗?实在惭愧之至。” 而站在一旁的碧瑶则是轻轻抿嘴,莞尔一笑,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轻启朱唇,发出一声娇柔婉转的轻笑,娇声回应道:“当时啊,本小姐可是正忙得不可开交呢,要应付着其他那些尊贵的客人,哪里还能够抽出身子来专心聆听公子您的高谈阔论呀?不过嘛,好在我身边这两个机灵乖巧的小丫鬟记性还算不错,待她们将公子您先前所说过的话语原原本本地转达给我的时候,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说错哟!” 南宫皓月听了这番话后,嘴角也不禁扬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双手抱拳,向着碧瑶微微一拱身,彬彬有礼地说道:“原来竟是这般缘由,看来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好在下一直谨言慎行,未曾在背地里对姑娘有任何不当的非议,否则恐怕转瞬间这些言语就会传入姑娘您的耳朵里啦,到那时可真就是百口莫辩喽。” 碧瑶再次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轻笑之声,她微微仰起头来,精致的面庞之上绽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只见她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朱唇轻轻开启,声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我这间书房啊,可绝非是什么阿猫阿狗、凡夫俗子能够随随便便踏足而入的所在呢。 至于那孙九嘛,倒的确算得上是一个颇具几分眼力劲儿的家伙。既然是他特意将你们二位引领到这个地方来,想必以他识人的能耐,应该不至于看走眼才对。 不过呢,我这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对于他这个人呀,可谓是了解得十分透彻。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贪心啦,常常在面对巨大利益的诱惑之时,就容易失去应有的判断力和洞察力,从而出现看走眼的情况,把真正的人才误认为是庸碌之辈这种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哟。所以说呀,在还没有正式设宴款待二位贵客之前,我自然是要先搞清楚状况,好好琢磨琢磨,此番登门拜访之人到底有没有资格让本小姐亲自出面接见呢!” 南宫皓月闻言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回应道:“如此说来,想要一睹姑娘芳容简直比登天还要困难呐!尤其是像今日这般,姑娘竟能瞬间现身与在下相见,实乃让在下受宠若惊、荣幸至极啊!” 只见小红微微轻启朱唇,嘴角含笑地说道:“可不是么!我家表姐平日里举办的各类茶局多不胜数,每日的行程安排紧凑得很,几乎没有一丝空闲时间。若是寻常访客前来拜访,那就只得老老实实地在此处静心等候了,说不准要苦等许久才能见上一面呢。然而,倘若来者身份较为特殊些,倒还是有机会被直接引领到书房去会面的,如此一来,便能于当日顺利见到我表姐本人了......” 话刚说到此处,对面之人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忙不迭地追问起来:“那么这所谓的特殊究竟所指为何种特殊情形呢?”小红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同时还显露出她脸颊两侧那对可爱至极的小酒窝,宛如夜空中闪烁着的两颗璀璨星辰,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只见她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解释道:“这其一呢,便是指此人在才艺方面有着超凡脱俗的表现,显得极为出众且别具一格哟。就好比在咱们常说的礼、乐、射、御、书、数这六项技艺之中吧,无论哪一项,他都能信手拈来,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指点迷津,让大家伙儿从中获益良多呀。而这其二嘛,则是前来拜访我表姐的目的颇为特殊。 通常情况下,那些慕名而来求见我表姐之人,往往都是听闻了她的美貌芳名,但他们此次前来可绝非仅仅只为一睹佳人风采,或者谈论些风月之事哦。此前孙九已经提前跟咱们透了个底儿,说公子您啊,正是属于这第二种情形呢。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经过刚才与您的一番畅聊,才惊觉原来公子您不但符合这第二条标准,更是才情四溢、满腹经纶,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水平呐!” 就在这时,始终安静地站立于一旁侧耳倾听的碧瑶,也莲步轻移,款款地朝着这边走来。待她走到近前,举止优雅地轻轻坐下,随后脸上带着一抹温婉的笑意,轻声询问道:“听闻有人提及公子您有意投身厂卫,谋取一份差事,不知此事是否属实呀?” 只见南宫皓月那如刀削般精致的面庞之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从容不迫的微笑来。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熠熠生辉,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只听他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呢,倒也不是非得要进这厂卫不可。只不过,如果能有幸在此处结识那么一两位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想来对于家父正在经营的事业必定会产生一定的助力作用吧!”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想要进入那个地方实际上并非是什么困难之事,不过有一个关键之处必须得留意一下。在那里呀,根本就不存在一星半点的人情味儿,那帮人的眼睛里面就仅仅只有‘金钱’这两个字而已。只要您一张口提出自己的要求,那所要付出的数目可绝对不会少哦!” 南宫皓月闻言,却是轻轻一笑,不以为意地道:“这点倒是没什么关系啦,我早就已经做足了十分充分的准备工作。区区一两百万银子罢了,于我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随时都可以当场支付出去。倘若还是不够用的话,我大不了再去向家里头多要点儿资金过来便是!” 第55章 碧瑶的想法 那人不禁感叹起来:“公子您可真不愧是出手阔绰、豪气干云之人呐,一两百万竟然都完全不被您放在眼里。只是嘛,这个机关虽然说拥有着极其庞大的权势,但是它所做的事情到底还是不能够光明正大地摆在台面上来讲的。公子您像这样不惜耗费巨大的成本去投入其中,日后若是想要把这些投资给收回来的话,恐怕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情哟。” “这个就无需担忧啦,我此番前去可不是为了那蝇头小利啊,而是期望着能够在那里摸爬滚打个几年,稍微做出点成绩来也就心满意足了。如此这般,日后也好顺顺利利地接替家伯父的职位呀。” 碧瑶轻轻地回应了一声,接着说道:“若是仅仅只想踏入这个圈子并有所建树,想来难度应当不会太大。然而,令伯父可是身居一方要职之人呐,如果您真心想要接班,那么所需要抵达的地位必然会是极其之高,哪怕是如同锦衣卫指挥使那般显赫的高位恐怕都还远远不足够呢。” “没错!一般人肯定是难以胜任的,毕竟家父的水师乃是自成一套完整体系,其他不相干的人根本无法接手。故而于我而言,只需谋得与父亲同等的职位,然后再成功办理两三件极为出色的案件,朝中有我伯父那些同一年考取功名的好友们出面保荐,自然而然就能顺理成章地接班了,这可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呀。”“照这么说来,公子此去一开始就得谋求高位咯。” “嗯,事实的确就是这般,如果仅仅只是妄图谋取一个番子亦或是三档头这样卑微的职位,凭借着我那身为高官的伯父所积攒下的情面,哪怕我毫不避讳地直接登门造访,那些位高权重之人想必也是不敢轻易将我拒之门外的。可是,像那样微不足道的职位,又怎能入得了我的眼呢?我心中所求的,至少也得是个大档头的高位才行啊!唯有坐上那个位置,才会有充足的施展空间供我尽情地展现自己的才华与能力,才能真正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坚定不移,语气更是充满了豪情壮志。 就在这时,一旁的碧瑶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提醒道:“不过,公子您可一定要清楚知晓,这大档头的职位可不是仅凭着些许银子便能轻松到手的哟。”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似乎是在担心眼前这位雄心勃勃的男子过于自信而忽略了其中潜在的艰难险阻。 “这个道理我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呀!要想办成此事,诚然是需要一定数量的银钱来打通关节、疏通关系的。然而,比钱财更重要的,乃是自身必须要有实打实的真才实干与强大实力啊!虽说在这方面嘛,我自觉还有所欠缺,不过没关系啦,我完全可以带上几个精明强干又信得过的手下去帮衬着我一起处理各种繁杂事务。我那伯父帐下可谓是人才辈出啊,里面有不少武艺超群、身手不凡之人。只消我能顺顺当当地进入厂里,然后再从他那边调遣几个人过来听我差遣,如此一来,我的实力定然不会输给旁人分毫的哟!”讲到这里时,只见他的面庞之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自信满满且志得意满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到这儿,实在忍不住用纤纤玉手掩住樱桃小嘴,轻轻笑出声来,同时娇嗔地发问道:“既然公子您坐拥这么多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那为什么不索性自己亲身前往去找寻那位汪公公亦或是忠顺王呢?何苦还要劳神费力地去四处寻觅其他的门路关系呢?” 只见那南宫皓月剑眉微皱,目光中透着一丝忧虑,缓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伯父的那帮朋友多数都和汪公公还有忠顺王关系紧张。倘若让他们出面去给汪公公或者忠顺王推荐我,只怕他们不会诚心相助,说不定还会心生猜忌,觉得我不可靠呢。所以呀,倒不如我自己掏腰包去疏通关节,寻觅一条靠谱的途径来得妥当些!” 一旁的碧瑶听闻此言,轻轻开启那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柔声说道:“公子,您心中所想之事怕是有些难以达成了,妾身实在没有那份能耐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呀。不怕跟您说实话,妾身相识之人,不过就是一个大档头而已。”说这话时,她美眸低垂,流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然而,南宫皓月却是微微一笑,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即便如此,他的地位也已经相当高啦!要知道,在这厂卫当中,能够稳坐这第二把交椅的人物,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此人定有过人之处,或许能成为我们成事的关键所在呢。”言罢,他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似乎在筹谋着下一步的计划。 碧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那娇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之色,接着轻声细语地解释道:“话虽是这么说不假,但公子您所谋求的也是这众人瞩目的第二把交椅之位呀!这件事情可不是妾身能说了算的呢。要知道,只有那位稳稳坐在第一把交椅之上、掌握着生杀大权之人,才有资格和能力来最终拍板定夺此事。妾身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就算有心想要帮衬公子您,可也实在是感到力不从心呐。” 然而,面对碧瑶的这番说辞,南宫皓月却是一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那俊朗的面庞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只见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无妨无妨,碧瑶姑娘不必为此事烦忧。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贵方有人愿意替我引荐一下,让我有机会见到那位坐在头把交椅上的人物,剩下的交谈事宜,我自然会亲自去跟他好好商谈的。毕竟,我现在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能够与他相见的契机而已啦。” 听到这里,碧瑶不禁面露难色。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迟疑之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鼓起勇气再次开口说道:“这事儿听起来似乎挺容易的……可是实际上操作起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咯。” 还没等到她把话说完,南宫皓月便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语,然后一脸严肃且认真地开始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来:“这位姑娘啊,实际上这件事情可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成的呀!只因为有一些人心里总是存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和担忧。他们害怕一旦我成功进入到那个地方以后,凭借着我自身所具备的强大能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崛起,进而超越并凌驾于他们之上。正因为如此,我必须要跟那个人开诚布公、坦诚相待才行,一定要把所有相关的条件都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向对方讲述清楚。 我需要让他明确地知道,对于这件事情,我的内心其实并没有太多过分的野心和企图。最多也就是在这里混上个两三年左右的时间罢了,然后我自然就会被外派到其他地方去发展。说句实在话,我根本就没有打算是一直留在这个小圈子里面长期驻足的想法。只要他能够暂时忍耐一下这短暂的时光,等到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们彼此之间再互相支持和照应一番,到那个时候,能够带给对方的好处肯定不会少的。” 听到南宫皓月这么一说,那位开口讲话的人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脸上更是露出了一副忧愁满面的神情,无奈地叹息道:“哎呀,那这下可真是难办喽!毕竟天底下又能有几个人会心甘情愿地让其他人爬到自己的头上来耀武扬威、作威作福呢?” 正因如此,我才迫不得已地耗费大量白花花的银子去安抚他那如脱缰野马般躁动难安的心呐。这可真是让我心疼不已,但又无可奈何。不光光是银子的问题,我还得煞费苦心、精心安排一些精明强干的得力人手在其身旁旁敲侧击,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劝导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要反复向他强调,跟我结交对于他未来的前程而言,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儿。也唯有这般双管齐下,同时从金钱和言语两方面着手,或许才能让他在处理关乎我的事务时全心全意、不遗余力啊! 另一人满脸愁容,万般无奈地摊开双手,那副模样仿佛是已经绞尽了脑汁却依然无计可施一般。只见他长吁短叹着,似乎心中充满了烦闷与苦恼。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闻此言,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对方所言不虚。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凝视着远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轻声开口说道:“这件事情确实相当棘手呢,毕竟像您所期望的那样具备高远眼光和广博见识的人物,实在是凤毛麟角呀。”说罢,她轻轻地咬了咬粉嫩的嘴唇,原本舒展的秀眉此刻也微微皱起,流露出些许忧虑之色,让人见之不由心生怜意。 “这可就全得依仗碧姑娘您那令人敬畏的强大影响力喽!倘若姑娘您有法子能够联络到那些地位更为尊崇、权势更为滔天、身处更高层级的大人物们,并与他们就此事宜展开深入详谈的话,那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好上加好了呀!毕竟,有些至关重要的关键性话语,在下非得要当面向主事之人亲口阐明不可呢,唯有如此这般行事,咱们此次计划成功的概率定然会大幅提升不少哩!” 那人犹如连珠炮一般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与此同时,其目光恰似燃烧着熊熊烈焰那般,灼热而又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碧瑶,眼眸之中饱含着无尽的殷切期望之色,仿若将自身所有的希望之光以及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之情,皆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眼前这位浑身散发着迷蒙神秘气息并且魅力四射、风华绝代的女子身上。 但见碧瑶轻启朱唇,微微向上扬起嘴角,瞬间便勾勒出了一道优美绝伦的弧线,恰似春日里娇艳欲滴的花朵欣然绽放一般,露出了一抹嫣然动人、倾国倾城的醉人笑容。 紧接着,她用那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嗓音,轻柔地低声呢喃道:“机会嘛,自然还是存在的哟,只不过切记万万不可心急如焚、鲁莽行事哦。方才静心聆听完公子您的这一通肺腑之言后,本小姐已然彻彻底底地领悟到了其中所蕴藏着的深刻内涵啦。”因此啊,依我之见,有那么一部分人我们着实没有必要煞费苦心地去寻觅啦。”话毕,只听那人长叹一口气,满脸尽是无可奈何之色,接着说道:“然而至关重要的问题在于,压根儿就找不着一个能够令我打心眼里心悦诚服的人物啊!” 闻此言语,另一人立刻紧追不舍地质疑道:“难不成只要你踏入了那个特定的圈层,便可以如愿以偿地觅得如此这般的人物吗?”面对这一连串的追问,一时间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就在这时,一直以来都沉默不语、宛如局外人一般的慕容刚,此刻却出人意料地缓缓张开嘴巴,不紧不慢地阐述起自己的观点来:“诸位需深知,督帅所统率指挥的水军那可是有着一整套完备且严谨的组织架构与运行体系哟。毫不夸张地讲,除他之外,其余任何人都难以将这支水军治理得井井有条、调度自如。再者说了,那帮下属将士们对于督帅也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他们又怎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一位全新的领导者前来监管统御呢?毕竟长期以来形成的默契以及对旧主的依赖可不是轻易能够被打破的呀。” 所以说呀,少爷接任这件事已然成为不可更改、确凿无疑的定局了,就连朝廷那边也是心知肚明。倘若局势当真演变到万不得已、别无他法的紧要关头,只需督帅大人亲自修书一封,诚恳地请求朝廷予以指派任命,那么毫无疑问,朝廷必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承下来。如此一来呢,所谓谋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和地位,归根结底不过就是要让整件事情看上去显得更为光鲜亮丽、合情合理一些而已……”碧瑶微微蹙起秀眉,面露不满之色,愤愤不平地说道:“照你这般说法,难不成这偌大的水师部队就要摇身一变,成为你们自个儿家里的私有产业啦?” 第56章 余大人 慕容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缓缓说道:“从某个层面来讲,确实可以如此看待这件事啊。您可晓得,咱们这位督帅大人,每年都得自个儿拿出几十万两银光闪闪的白银来填补空缺呢。也正是因为有这笔巨额资金的投入,才能保证我们这水师一直维持着精锐的状态,具备充足的战斗能力呐。要是换作旁人来执掌水师大权,只怕用不了多久,这支队伍就会变成一群由老弱病残拼凑而成的乌合之众喽。姑娘,如果您有意关注一下,大可以前去查看一番其他地方的督帅以及他们手下兵马的实际情况......” 说到此处,慕容刚稍稍停顿了片刻,目光投向了若有所思的碧瑶。 而碧瑶则静静地听着慕容刚的讲述,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忖。对于外界的真实状况,她又何尝不清楚呢?现今各个地方的军队当中,绝大多数都是那些年事已高、体力不支且士气萎靡不振的士卒。 这些人别说上阵杀敌了,就连日常的操练恐怕都难以应付,更别提形成什么有效的战斗力啦。想到这里,碧瑶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再看那朝廷内部,早已被一群权贵奸臣牢牢把控。这些人终日沉迷于权欲与私利之中,贪污受贿之举比比皆是,徇私枉法之事亦是层出不穷。就连至关重要的军粮和军饷,也时常成为他们克扣截留的对象。而那些所谓的督帅们,则更加肆无忌惮。 他们肆意虚报兵员名额,只为了能够冒领更多的军费。整日里,他们所思所想唯有如何敛财捞钱,全然不顾国家安危与士兵死活。 如此混乱不堪的局面之下,一旦真正面临战争,这支军纪涣散、腐败成风的军队又怎能担当起保家卫国之重任?打赢胜仗恐怕只能是痴人说梦罢了。想到这里,碧瑶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忧虑和无奈。她眉头紧蹙,美丽的双眸中满是愁绪。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面色平静地开口缓缓说道:“其实啊,我们并非贪恋那微不足道的兵权而舍不得交出。恰恰相反,他可是自掏腰包在尽心尽力地帮着朝廷养兵呐。其目的无他,无非是担心哪一天国家有难急需用兵之时,可以毫不犹豫地率领这支军队即刻出征上阵杀敌。 毕竟,这般训练有素且忠心耿耿的力量实属难得,如果就这样轻易地交到其他居心叵测之人手中,必定会被白白浪费甚至肆意糟蹋掉。正因为深知其中利害关系,所以他才殷切期望由我来接手并继续掌管这股强大的兵力!” 碧瑶一脸严肃认真,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南宫老大人拥有如此宽广的胸怀和高尚的品德,妾身定当竭尽全力为公子想办法达成所愿。只是,非得进入厂卫才行吗?” 南宫皓月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回答说:“只有进入那个圈子,我才有机会展现出我的能力和价值。” 碧瑶秀眉微蹙,面露担忧之色,轻声说道:“厂卫之中虽然权力极大,可他们向来只知道敲诈勒索、聚敛钱财,还常常诬陷善良之人作盗贼。在那个圈子里面,几乎找不到什么正直善良的人呐!”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反驳道:“这个情况我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不过嘛,即便我不贪图钱财,照样能够做出一番有益于国家和百姓的好事来。比如揭露那些隐藏极深的奸诈之徒,将他们绳之以法,狠狠地惩治那些作恶多端的奸邪之辈!” 然而,碧瑶紧接着忧心忡忡地提醒道:“可是有时候,身处那样的环境当中,很可能会被迫违背自己的良心去伤害忠臣良将呀!”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又温和的笑容,说道:“公门之中向来都是好修行之所啊,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交付于我,那就更能让我尽到自己的一份心力啦。若是遇到情节较轻之人,凭借着我的职权,完全能够设法将其妥善处置;就算有些情况超出了我的权力范畴,但至少我还可以在暗地里提前通个消息过去,告知对方及时躲避以保全身家性命呢。”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闻此言,不禁美眸流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公子您究竟意欲何为呀?” 南宫皓月双手抱胸,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缓声道:“其实也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实不相瞒,对于将来接替伯父所坐的那个高位,我个人的兴趣着实不大。然而,我内心深处始终渴望能够做些实事、好事。我深知官场乃是那个人人厌恶的是非之地,但我坚信无论身处何地,只要心怀正义和善良,就一定能够有所作为!”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然后接着感慨道:“只可惜,即便公子我有心向善,可身边的那些人却未必愿意与我通力合作哟。” “如果我决定前往,那必然会带领一批得力手下一同前去。如此一来,我便能独自应对各种局面,与那些妖魔鬼怪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从而放开手脚去办事!”他一脸自信地说道。 听到这话,有人不禁担忧起来:“这样做的话,公子您还能够站稳脚跟吗?毕竟那里的局势错综复杂啊。” 然而,南宫皓月却只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这一点你们完全不必担心。我自然有属于自己的一套应对方法,正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那些人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其一是疯狂敛财,其二则是打压和铲除异己势力。倘若让我碰到那些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人,我定会毫不留情地狠狠敲上一大笔财富,并且将事情办理得彻彻底底,远超他人。只要能够充分满足他们的贪婪欲望,那么我的地位必定会坚如磐石,无人可以撼动!” 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着的碧瑶似乎有些无话可说了,但她那双美眸仍然紧紧盯着眼前这位年轻有为的男子,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轻声开口道:“南宫少爷,妾身来到京师虽然仅仅只有半年时间,但对于您的鼎鼎大名却是早有耳闻呐。从繁华热闹的金陵城再到如今的京城,若要论及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之人,您可始终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呢。” 南宫皓月闻言朗笑出声,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带着一丝自嘲:“哈哈……姑娘这番话真是说得动听极了,但恐怕姑娘所听闻关于我的评价,最为响亮的头衔应当是那‘败家子’之名吧!”他的目光落在碧瑶身上,似有几分好奇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碧瑶微微一笑,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她轻声说道:“那些不过是庸俗之人的浅见罢了,妾身对此可不敢苟同呢。他们说公子您挥霍无度,然而只要手中有钱,便毫不吝啬地花费出去。公子所花销的皆是祖上积累下来的产业,相比起那些只知一味守财、不肯花钱的吝啬鬼来说,实在要好上太多啦。 再者,公子您心怀怜悯,时常行善积德,对于需要帮助之人慷慨解囊,哪怕耗费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也毫无吝啬之色。而且公子您虽身处繁华之地,却并未沉溺于风花雪月之事,这不正彰显出您豪迈之士的本真性情么?还有些人指责公子您不好学,竟然与市井中的屠夫、酒贩等底层人士一同厮混往来,妾身反倒觉得此乃公子您平易近人之所在啊。”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连忙摆手道:“哎呀呀,姑娘如此夸赞,直叫我这张脸都要羞得通红了。实不相瞒,在下哪有姑娘所言这般出色,我不过是随心所欲,依照自己的性子行事,不愿受到世俗规矩的束缚罢了。” 只见南宫皓月面带微笑地说道:“衣冠中人的确有着难能可贵之处啊,妾身始终认为公子乃是性情中人,故而当孙九一告知妾身您大驾光临时,妾身便毫不犹豫地放下手头所有应酬,急匆匆赶来相见。并且,方才聆听公子您的那一番精妙绝伦的高谈阔论之后,妾身愈发感觉公子您阅历丰富、见识高远,绝对不是像外界众人所传言的那般,仅仅只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罢了。” 南宫皓月微微仰起头,脸上流露出一丝自信与骄傲之色,接着说道:“关于这一点嘛,我倒是不敢妄自菲薄。实不相瞒,我断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只知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家伯父虽说对我宠爱有加,但却从不放纵于我。他之所以未曾逼迫我刻苦攻读诗书,那是因为这些书籍中的知识我早就烂熟于心啦!” 听到此处,对面之人不禁好奇地追问道:“公子如此口出狂言,那又为何不在科举仕途之上谋求进一步的发展呢?”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回答道:“实在是太过无趣乏味了。所谓的圣贤之书,归根结底不过是讲述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罢了。 既然道理已然通晓明了,那么再去死抠字眼、苦苦钻研下去,岂不是纯属白白浪费时间精力吗?用此等学问来谋取功名利禄,更是没有丝毫意义可言。况且,像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之类的说辞,对于我而言,这两样东西早已有之。我又何必非要去和那些贫苦书生们相互争抢,挤占掉他们本就为数不多的机会呢?” “公子竟然放出豪言,称若是参加下一场考试,必定能够独占鳌头?”女子瞪大了美眸,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气宇轩昂的男子,轻声问道。 男子微微一笑,谦逊地摆了摆手:“那倒不敢如此夸口,但我还是颇有把握能够榜上有名的。只是,这于我而言,并无太多意义。毕竟,我家并不在乎这些虚名,而我本人对于荣华富贵更是毫无热衷之情。因此,我已决定投身厂卫,唯有那里才能让我立刻施展自己的抱负和志趣。” 女子闻言微微一怔,面露疑惑之色:“不知公子所谓的志趣究竟是什么呢?” 男子目光坚定,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做事,去做那些既能令我心生欢喜,又能给他人带来益处之事。” 女子不禁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劝说道:“公子啊,请恕我与您交情尚浅却直言相告,那个地方着实不太适合您这样心地善良之人啊!” 男子剑眉微扬,朗声道:“姑娘此言差矣!正如我之前所说,凡事皆取决于做人之态度。倘若我进入厂卫后能够秉持公正之心,坚决不贪图钱财,甚至不惜自掏腰包、带人赔钱办事,那么最终的结局必然会有所不同!” 听到这番话,女子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许久之后,她才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男子俊逸的脸庞,幽幽叹道:“看来,对于公子决意进厂卫一事,小女子确实难以苟同。” 然而,男子却不以为意,嘴角依旧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无妨,即便姑娘不赞成,只要我心意已定,便不会轻易更改。不过,还望姑娘日后能够多多支持和相助。”才刚说到这里,突然间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瞧见那小丫头急匆匆地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只见她跑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模样,额头上甚至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儿。 碧瑶见状,不由得脸色一沉,低声呵斥道:“真是没规矩!我正在此处陪着客人说话呢,你如此冒冒失失地横冲直撞进来,难道不知道该先在门口通传一声么?” 那小丫头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姑娘啊,余大人一直在那儿等着您去见他呢,可左等右等不见您的人影儿,后来得知您到书房这边来了,当下气得不行,直接把手中的茶碗都给摔碎啦!” 碧瑶闻言,蛾眉微微一蹙,俏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冷声反问道:“他有何资格生我的气?” 第57章 碧瑶的小心思 小丫头赶忙解释道:“听说是因为今日余大人带来了一位朋友一同前来拜访,那位朋友似乎身份颇为尊贵或者重要,而余大人之前或许也曾向其夸下海口,声称此次定能让对方与姑娘您相见。 他们二人在此已经等候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起初的时候,见姑娘您依着各个房间依次轮转过去,余大人倒还算有些耐心。然而,当发现姑娘您自竹厅出来后,竟然一脚就径直拐进了这书房里来,根本没有前往会客厅那边的意思。 这下子,余大人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丢尽了脸面,故而才气急败坏地发起了脾气呢。”碧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哼!居然敢冲着我发脾气?他以为他是谁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是我的自由,谁能规定还有什么先后顺序不成?小红,你现在就过去告诉他,本小姐今日不见客了!顺便把他带来的盘子给他退回去,但别忘了扣除赔偿茶碗的钱。我这里做买卖向来明码标价,他要是钱多,爱怎么摔都随他的便!” 小红听后捂嘴轻笑一声,劝道:“表姐呀,要不您还是亲自去跟他打声招呼吧。那余大人平日里可不像今天这般没有耐心哟。 想必这次来拜访您的那位朋友对他来说极为重要,所以他才会如此故作姿态呢。而且嘛,虽说您这茶盘的确未曾明确排定过顺序,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一直以来不都是按照梅、兰、竹、菊这样依次轮转着来的吗?您如今都已经到了竹厅,却偏偏跳过了他所在的菊屋,也怪不得他觉得脸上无光啦。” 碧瑶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视着小红质问道:“好哇,小红!原来这‘梅兰竹菊’的顺序竟然是你私自替我定下的?既然你如此惧怕得罪于他,那为何你自己不去好好应付一下呢?” 只听我怒声说道:“叫他滚就得叫他滚,不光是今日要滚,往后也别再来烦扰我!即便他来了,本小姐也没那闲工夫伺候着,我可不稀罕吃他的饭,更瞧不上他那区区几两银子!”小红眼见我突然发起如此大的脾气,竟是当场怔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而旁边的那个小丫头则显得更为焦急,忙不迭地开口劝道:“姑娘啊,您还是小点声吧,余大人此刻已然来到书房外头的院子里啦,正因如此,奴婢这才匆忙跑来向您禀报一声呀。”然而,碧瑶对此却是全然不在意,依旧一脸傲气地应道:“哼,他来了又能怎样……” 就在此时,从院子里传来一阵粗俗不堪的叫骂之声:“喂!里头那俩混蛋东西,赶紧给老子滚出来!这八大胡同虽说并非什么正经衙门,但好歹也是有个规矩存在的,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 咱们这帮大爷可比你来的更早,如今让你抢了个头筹,已是对你够客气的了,可你倒好,竟敢死死霸占着碧瑶不肯放手,究竟是何居心呐?”听到这番话语,碧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只见她玉手一伸,便朝着墙上挂着的宝剑抓去。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按住了碧瑶的玉手,语气温和地说道:“碧姑娘,稍安勿躁,又何必如此动怒呢!你刚才对他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语,可他不仅没有找你的麻烦,反而将矛头转向了我们,由此可见,他心中终究还是有所忌惮,并不敢轻易直接与你结下仇怨。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就给他留几分薄面吧,这件事情交由我来处理便好。” 碧瑶原本还想要挣脱南宫皓月的束缚,继续与之理论一番,但不知为何,当她触碰到对方那温暖而有力的手掌时,心中竟莫名地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于是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缓缓放下手臂,轻声问道:“你可知道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神色自若地回答道:“在下确实不知晓他的身份背景,但无论他是谁,胆敢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鼻子大骂‘王八蛋’,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所以,今日定要让他尝尝苦头,长长记性才行!” 听到这话,碧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开口说道:“也罢,这个家伙平日里就是靠着背后的豪门势力作威作福,说白了也就是一条会摇尾乞怜的走狗罢了。别看他表面上嚣张跋扈,其实手底下倒还有些能耐。如果你真有本事能够好好教训他一顿,对于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你若想要踏入那个权贵云集的圈子,起码也要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底气,这样日后与人交往起来才更有话语权。只是……不知你是否真有把握应对得了他呢?”南宫皓月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我自然是没有这般能耐的,但我的慕容大叔可以啊! 一路上数百万两银子可都是他一路保驾护航才安然无恙地抵达此处的呢。大叔!走吧,咱们一同出去,由我来应付他们的说辞,您只管动手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便是。” 一旁的小红听闻此言,面露焦急之色,赶忙劝道:“表姐,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然而,还未等她说完,碧瑶便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有何不妥之处?我称那人为豪门走狗难道说错了不成?即便要比背后的靠山,南宫将军身为水师都督,难道还会惧怕他的主子不成?你莫要多管闲事!”说罢,只见南宫皓月已然与慕容刚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碧瑶见状,转头看向小红,继续吩咐道:“小红!待你出去之后,切不可让他们相互盘问试探,得想办法挑拨他们直接动起手来。若是情况需要,哪怕去到余啸天那里煽风点火也行。” 小红一脸为难,迟疑道:“表姐,可是您之前明明答应过要帮助南宫少爷的呀,若真的让他们这么大打出手,此事岂不是就要搞砸了么?” 碧瑶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地道:“我正是想要将这件事给搅黄。这个南宫皓月相较于其他那些世家子弟倒是没那般令人厌恶,我可不希望他掺和进那个乌烟瘴气的圈子里去。”只见她猛地用力一推,小红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出老远。与此同时,院子里的情况也瞬间清晰起来——原来这里竟有四个人! 余啸天和一个满脸傲气的中年人正趾高气扬、神气活现地站在院子中央。当他们的目光扫向南宫皓月和慕容刚时,脸上不禁流露出轻蔑之色。显然,他们认为这两人并非什么声名显赫之人,故而愈发显得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只听余啸天冷笑着斜眼看向二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哼!就是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竟然胆敢来坏我们老爷们的好事,莫非真以为自己命长,活得不耐烦啦?” 然而面对这般挑衅与辱骂,南宫皓月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回应对方,只是微微向身旁的慕容刚拱了拱手,淡然说道:“老叔啊,依我之见,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某个豪门大族的狗腿子罢了。瞧他那副嚣张跋扈、张牙舞爪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您不妨出手好好教训他一番,等收拾完这个奴才,咱们再去找他背后的主子理论。说实话,像这种仗势欺人的豪门奴才,小侄我可是打心眼里看不惯呢!” 说完这番话后,南宫皓月依旧神色自若地站在原地,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冲突毫不在意一般。而此时的慕容刚,则紧握着拳头,眼神冰冷地盯着余啸天,一场激战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只见余啸天满脸横肉,斜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开口骂道:“哼,就是你们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竟然有胆子来剪本大爷的边儿,难道真的活腻歪了不成?”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撸起袖子,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模样。 而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则更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他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跟对方讲,只是随意地朝着慕容刚拱了拱手,然后用手指着余啸天,语气冷冰冰地说道:“老叔啊,您瞧瞧这家伙,一脸凶相,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哪家豪门大户里养出来的恶奴。他这般张狂无礼,依我看呐,您直接上去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便是。等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之后,咱们再去找他背后的主子好好理论一番。侄儿我呀,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豪门奴才!” 从南宫皓月说话时的那种不可一世的口吻来看,似乎他的身份背景颇为不凡。所以当他这番话说完之后,对面原本气势汹汹的另一个中年人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起来。随后,这个中年人连忙伸手拦住了正欲冲上前去的余啸天,并客客气气地向着慕容刚拱了拱手,陪着笑脸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在哪里高就呢?不知是否方便告知一二?” 慕容刚闻言,先是冷冷地横了对方一眼,接着挺了挺胸膛,大声回答道:“咱家可是在督帅大人麾下效力的,此次专门陪同侄少爷一同进京办事。你们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嘴巴一张就开始骂人伤人,简直太不像话了!” 听到“督帅”二字,那中年人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阴阳怪气道:“哦?原来你们只不过是某个小小的总督家里的家将和侄子罢了,居然也敢在这里大摇大摆、耀武扬威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快说说吧,你们到底是哪个地方的总督府上的人?” 只见南宫皓月一脸愤怒地说道:“老叔,您何必与这种人多费口舌呢?直接动手教训他们一顿便是!毕竟是他们口出狂言在先,就算我们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道理也站在咱们这边。” 余啸天听后,心里顿时踏实下来。想他二人平日里因公外出时,那些地方督抚见到他们无不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深怕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他们。如今这两个家伙不过只是区区总督的家人和家将而已,又怎会被他们放在眼里呢?想到此处,余啸天觉得正好能借此机会在碧瑶姑娘面前好好显摆一下自己的威风。于是,他连话都懒得再多说了,只是冷冷一笑,轻蔑地说道:“哼,既然你们想要打架,那本老爷就先把你们打得半死不活,然后再让你们那个所谓的狗屁督帅前来跪地叩头赔罪!” 话音未落,只听得慕容刚怒吼一声,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一般,挥起拳头朝着余啸天的胸口猛砸过去!然而,余啸天却对这一击毫不在意。在他看来,一个武官的家将,充其量也就是能够拉开两张硬弓、举起几块沉重的石锁罢了,空有一身蛮力,根本不懂什么真正的搏击之术。 所以,面对慕容刚气势汹汹的攻击,余啸天只是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拨,仅仅使出了三成力气,便轻而易举地将对方的拳头拨到了一旁。 不仅如此,他心中还不禁暗自嘲笑起来,觉得对手实在太过弱小,完全不堪一击。紧接着,余啸天更是得寸进尺,趁着慕容刚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猛地抬起一条腿,如同闪电般朝着对方的下盘狠狠撩去……还不屑地冷笑道:“哼,土蛋儿,你就乖乖给我躺下吧!”只见他眼神阴险,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这一腿横扫而出时,更是用尽了全身九成的力气,显然是存心想将对方的腿骨直接扫断,让其成为一个残废之人。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慕容刚的反应竟是如此迅速。就在他的右拳被拨开的瞬间,左拳如闪电般紧跟着猛力擂出。而此时的余天啸一心只想增强劲道,竟不自觉地将身子压低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慕容刚的这一拳不偏不倚,恰好重重地击中了他的鼻梁。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余天啸整个人便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一般,仰头向后直直地倒去。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更为凄惨的是他那原本气势汹汹、志在必得的右腿。当它狠狠地扫向慕容刚的腿部时,却仿佛是踢在了一根坚不可摧的大石柱上一样。慕容刚竟然纹丝未动,稳如泰山。相反,巨大的反震之力顺着他的腿部传导回来,只听见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喳”声响起,余天啸的腿骨瞬间全部折断。 第58章 慕容刚 要知道,这余啸天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素有“拿云手”之称。他的一身武功向来扎实深厚,如果是认认真真地与对手过招,绝不至于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的下场。只可惜啊,他实在是太过粗心大意,自以为胜券在握,完全吃定了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慕容刚,结果却给自己酿成了这般惨重的苦果。 此刻,余啸天痛苦地倒在地上,满脸鲜血淋漓,模样甚是吓人。他的鼻骨已然全部碎裂,就连两颗门牙也被硬生生地打掉了,嘴巴里不断有血水涌出。不仅如此,由于双腿骨折带来的剧痛,他只能紧紧抱住双脚,不停地蹦跳着,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哇哇的惨叫声,听起来让人揪心不已。 而慕容刚呢,似乎仍觉得不够解气,只见他大步向前,高高举起拳头,作势还要继续痛击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余啸天!只见那中年人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庞突然之间颜色大变,满脸都是惊愕之色。紧接着,他不敢有丝毫迟疑,迅速地伸出右手,如同闪电一般牢牢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并大声说道:“朋友,真是好身手啊!在下不才,特来讨教一番。” 这中年人的功夫显然要比之前的余啸天高出不少,再加上此时已经对眼前之人有所警惕,所以当他成功扣住对方脉门的那一刻,心中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左手却猛然弯曲过来,两根手指并拢成钩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对方的双眼狠狠剜去。其出手之狠毒,简直令人毛骨悚然,看样子竟是想要废掉慕容刚的一双眼睛。 面对如此凌厉而又阴毒的攻势,慕容刚的反应速度其实并不算特别快。但奇怪的是,他的动作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危机。就在那中年人的双指即将触及到他双眼的瞬间,慕容刚猛地探出双手,精准无误地握住了对方的双指。然后,他毫不留情地发力向上一拗,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中年人的两根手指竟然被硬生生地折断了。 与此同时,慕容刚的另外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然巧妙地挣脱了中年人的掌控。不仅如此,他还顺势反手一把紧紧抓住了中年人的手臂,紧接着抬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向下一顿。又是一阵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这一次,中年人的手臂直接被折断,断骨甚至穿透了皮肉露在了外面,鲜血顿时四溅而出,场面异常血腥恐怖。 慕容刚的手段着实凶狠至极,他竟然没有丝毫停顿,一把抓住那条已经断掉的手臂,同时飞起一脚,将那个中年人如同沙袋一般重重地踹飞了出去。而此时此刻,慕容刚自己的两只手中,则分别握着一条断臂以及刚刚从对方手上折断下来的两枚手指。 值得一提的是,慕容刚所用的这些招式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过精妙复杂之处。他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易地击败对手,靠的无非就是一个字——快!还有一个字——狠!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犹如疾风骤雨般迅猛无比,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而且,他在出手的时候完全不会有半分犹豫或者思考,往往都是一击必杀,丝毫不给敌人留下半点退路。只见他身形如电,瞬间就将面前之人放倒在地。紧接着,他脚下生风,眨眼间便来到了余啸天身旁。此时的余啸天早已被吓得呆若木鸡,甚至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艰难地抬起一只脚,想要向前跳跃一步,但仅仅迈出一小步后,整个人便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慕容刚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高高提起右脚,朝着余啸天狠狠地踩了下去。就在这时,一旁的小红心急如焚,连忙高声尖叫起来:“大爷!手下留情啊!千万别闹出人命来呀!”然而,慕容刚并没有因为小红的呼喊而停下动作,他的那一脚依旧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准确无误地踩在了余啸天另外一只原本完好无损的脚上。 只听得“咯咯”一阵脆响传来,令人毛骨悚然。余啸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便因剧痛而昏厥了过去。至此,这两个敌人都被慕容刚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了! 慕容刚拍了拍手,仿佛刚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举手之劳一般。他面带微笑,气定神闲地走到一边,对南宫皓月说道:“少爷,您放心吧,都已经摆平了。” 南宫皓月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大叔,您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正宗的少林嫡传功夫啊!特别是您那金钟罩的外门气功,简直是练得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晚辈我实在是钦佩不已啊!” 听到这话,小红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原来这位大爷竟是出自少林门下呢。”她望向慕容刚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之情。 南宫皓月兴奋地说道:“那可不嘛!慕容大叔的外门气功简直出神入化啊!他那双腿一扫,威力巨大无比,就算是一棵粗壮的大树也能瞬间被拦腰截断。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妄图去扫慕容大叔的腿,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吗?要知道,慕容大叔可是修炼过易筋经和童子功的高手啊! 还有另一个家伙更是愚蠢至极,居然敢与大叔近身搏斗。哼,他难道不知道大叔不仅精通擒拿之术,而且还熟练掌握了蒙古摔跤的精髓吗?一旦让大叔沾到他的身体,那他可就只有吃苦头的份儿啦!哦,对了!话说回来,这两个倒霉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依我看呐,咱们还得赶紧安排一辆车,将他们给送回老家去才行!” 此时的南宫皓月正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一般。然而实际上,这些所谓的功夫并没有他描述得那么神奇,虽然练习的人不少,但真正能够精通的却并不多见。 站在一旁的慕容刚听着南宫皓月如此夸张的夸赞,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少爷啊,您就别再替我吹嘘啦!我所会的不过就是一些粗浅功夫罢了,实在当不起您这般称赞。说起来,这两个家伙倒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行家,如果他们一开始没有心存轻视之意,能够认真对待这场较量,没有将我小瞧的话,我想要如此轻松取胜怕是不太容易。若是真的长时间缠斗下去,说不定最终被摆平的反而是我呢!” “怎么可能呢?你竟然能够以一敌二,并且一出手就如此干净利落地将他们全部放倒在地!”有人惊叹道。 “哈哈,这算什么。咱们当兵吃粮的,天天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自然积累下不少经验。在那战阵之上,可容不得丝毫犹豫和退缩,更不能与敌人啰嗦纠缠。必须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旦动手就要使出最狠辣的招数。而且那些行走江湖之人,往往心胸狭隘、气量狭窄,复仇之心极重。 哪怕只是一点点小小的仇恨,他们也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缠住不放。只要被他们惦记上,那可是永无宁日啊!因此,我必须将他们打成残废,让他们这辈子、下辈子都没办法再来找我的麻烦!”说话者一脸得意地解释着自己为何下手如此之狠。 就在此时,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她巧笑嫣然,美目流转间透着几分灵动之气。只见她轻启朱唇说道:“这位慕容大爷所言甚是有理,想来您一定对付江湖人士有着颇为丰富的经验吧。” 慕容刚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回应道:“姑娘过奖啦!这倒是不假,我在军中大营的时候,常常会因为各种事情与那些江湖中人发生冲突甚至大打出手。曾经我有个同僚,也是因为争抢女人而跟一个江湖人士结下了梁子。当时他一时冲动之下,竟生生撕下了对方的一只耳朵。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谁知没过多久后的一天夜里,我那位同僚便遭人毒手,被乱刀砍成了好几块。后来经过调查才发现,正是之前那个被他撕下耳朵的江湖人前来寻仇所致。自那以后,我们大家都学聪明了,要么不动手,一旦决定开打那就一定要打到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再也无法报复为止。”碧瑶轻启朱唇说道:“江湖人士向来团结一心,若有人遭难,其亲朋好友、同党门人定会群起而攻之,誓要为其报仇雪耻。” 慕容刚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沉声道:“江湖中人向来讲究有债必偿,冤有头债有主。我既然出手杀了他们,那他们的亲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必然前来寻仇。可如今,一个被废去双手,另一个则失去双足,短期内怕是无力找上门来。即便他们想要重新练就绝世武功以报此血海深仇,也需耗费十数年乃至数十年之功,如此一来,成功复仇的几率着实微乎其微啊!” 听到此处,碧瑶不禁掩面轻笑起来,娇声说道:“怪不得方才见慕容大爷已然制敌取胜,却又补上狠狠一脚,起初小女子还以为您手段过于狠辣残忍呢,原来是为了彻底杜绝隐患呀?”慕容刚神色坦然地点点头,应道:“正是如此!这般做法虽看似绝情,但却是避免后续无穷无尽麻烦的最为干脆利落之法!” 然而,就在这时,碧瑶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换上一副凝重之色,缓声道:“只可惜,此次的麻烦恐怕难以轻易摆脱。因为这二人皆是出自某厂之中!”此言一出,慕容刚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赶忙追问道:“究竟是哪家厂里的人物?”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异常,众人皆屏息以待,静候下文。 碧瑶神色凝重地说道:“我说的便是你即将进入的那家工厂里。那个断了腿的人名叫余啸天,因其一手绝技被江湖中人称为‘拿云手’,曾经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然而如今,他却沦为东厂汪公公麾下的大档头。而另外一人,则是忠顺王府的护卫领班——八手如来沈小月,这二人乃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关系。不仅如此,沈小月这个名字在厂内可谓是人尽皆知,就连忠顺王爷都对其信任有加,将他视为心腹,并委以重任,让他同时兼顾管理着西厂的诸多事务……” 慕容刚听闻此言后,不禁面露忧色,焦急地说道:“怎会偏偏是他们两个啊?少爷,这下可麻烦大了!有他们在此,恐怕会对您的计划造成极大的阻碍呀!” 南宫皓月却是微微一笑,显得毫不在意,轻松地回应道:“无妨,其实我早就知晓会遇见他们了,正因如此,我才特意恳请大叔出手教训他们一番。” 碧瑶听后也是一愣,满脸惊讶地问道:“什么?你竟然早就知道他们了?” 南宫皓月点了点头,解释道:“没错,在进来这里之前,孙九与我交谈了好一会儿。我将此事托付给了他,他自然也就告诉了我在哪里能够找到合适的契机。原本他还打算让你代替我去向他们求情说和呢。” 碧瑶眉头微皱,疑惑不解地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故意去招惹他们、得罪他们呢?这样岂不是给自己增添更多的麻烦吗?”“这可是您亲自下达的指示啊!您当时不是明确地表示过,如果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我的事情才会出现转机、看到希望吗?”说话之人脸上带着些许委屈和不解。 被质问者显得有些语塞,支吾着说道:“我……我不过是想让你们稍稍展现一下自身的实力罢了,这样一来,当他们向别人吹嘘时好歹能有点依据。虽说进入这个圈子之后确实没必要每天都拼死拼活,但总归还是得靠实际行动说话的。手上总得有那么几下子真功夫才行嘛,可谁知那位慕容大爷一出手竟然如此狠辣,直接就将人家打成了残废!” 那人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就算弄成残废又怎样?反正也没啥大不了的。您之前跟我说,我的要求实在过高,必须要找到上头的大人物才能最终拍板定夺。而这些小喽啰们最多也就只能帮忙举荐而已。可要是找一个与他们争夺权力的家伙混进去,恐怕他们未必会心甘情愿地答应下来。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索性由我来取而代之,直接把他们弄成残废,这样职位不就空出来了么?” 听到这话,另一人忍不住皱起眉头,急切地劝说道:“哎呀,少爷,您倒是把问题想得简单了。他们可不是仅凭区区一两个人就能成得了气候的,背后还有一大帮同党呢!您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那些同党们不肯善罢甘休,找上门来找您和您的手下算账吗?” 然而,这位少爷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大手一挥,高声嚷道:“怕什么!大不了再多收拾几个就是了!”对方见状,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问道:“再多打几个?少爷,请问您到底有多少可用的人手啊?” “目前确实仅有慕容大叔一人在此,但只要我发出一封紧急信件,我那伯父那边随时都能够再派遣好几个人过来支援咱们啊!”说话之人一脸自信地说道。 然而另一人却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唉,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呀!顶多再过了今日,恐怕就会有人寻上门来了,到时候你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第59章 商议 听到这话,之前那人却是毫不畏惧,拍着胸脯大声说道:“我才不害怕呢!就算来上个三五个敌人,有慕容大叔与我联手,绝对足以轻松应付了。”言语之中充满了豪气。 这时旁边一人面露怀疑之色,忍不住问道:“少爷!您真的行吗?” 只见这位少爷微微仰起头,一脸骄傲地回答道:“我虽然不敢夸口自己有多厉害,但我可是实实在在学习过好几年功夫的。想当年在我伯父的大营当中与人较量武艺之时,能够战胜我的将领可没有几个哟!”说完还得意地笑了起来。 看到他这副模样,一旁的碧瑶和小红两人不禁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慕容刚见状连忙开口解释道:“两位姑娘,你们可千万别把这当成是普通军营里那种点到为止的切磋较技。要知道,督帅大营中的比武较量不仅异常认真,而且根本不会顾及任何情面。所以说,我们家少爷的确是有着真本事的。” 听他这么一讲,那两名女子相互对视一眼后,脸上原本冷漠且带着几分轻视的神情稍稍发生了些许变化。她们对于这位名叫南宫皓月的男子的看法,虽说不再像之前那般不堪,但显然也并未将其看得有多重要或了不起。 这时,其中一名叫做碧瑶的女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但愿你家少爷有些真本事,能够抵挡得了几下攻击。放心吧,我会找几位好友前来协助你们应对当前的困境。” 听到这话,对方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连忙问道:“姑娘您竟然也要参与进来吗?” 碧瑶微微颔首,神色郑重地回答道:“此事因我而起,我自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我的那些朋友们皆为普通百姓,实在招惹不起官府之人。故而,他们无法公然现身帮忙,唯有在关键时刻才能出手相助。所以呢,还望你们在此期间不要随意乱跑乱闯,以免遭遇危险。如此一来,我的朋友们也方便在暗处留意你们的动向,并尽快调集更多的援手赶来支援。” “难道我们就这样与他们一直对抗到底不成?”男子忧心忡忡地反问道。 碧瑶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即便你日后接管了厂卫一职,同样需要人手支持。平心而论,对于你踏入这复杂的圈子一事,我个人其实并不太赞成。然而,你曾说过的那句‘公门之中好修行’着实令我颇为感动。我心想,或许你进入这个圈子之后,当真能够有所作为,为世间做一些有益之事。” “那就烦请姑娘施以援手,助我尽快与他们上层取得联系。依我之见,他们应当不至于如此心胸狭隘,会因为此事而对我心怀怨恨吧!”男子言辞恳切地说道。 女子轻蹙蛾眉,思忖片刻后回答道:“你伤及他们的部下,这无疑令他们颜面扫地,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然而,倘若你能投身于他们麾下,成为其中一员,想来他们便不会再耿耿于怀了。我觉得还是尽早为你妥善安排为宜,只是这尚需几日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务必要多加留意,他们极有可能会凭借官方的权势向你们施压……” 听闻此言,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这一点我倒是毫不畏惧。在这烟花柳巷之地与人发生争执打斗,只要未曾闹出人命,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况且,我可并非普通百姓那般任人欺凌,我的伯父更不会像那些寻常官员一样对他们阿谀奉承、唯命是从……哎呀,真是抱歉,一时口快,竟如此冒犯姑娘了!” 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失当,心中懊悔不已。只见碧瑶的面色稍稍一变,似有一丝不悦之色闪过,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浅笑着回应道:“无妨,此地乃是八大胡同,本就不是什么规矩严谨之所。”南宫皓月一脸正色地说道:“姑娘啊,这八大胡同确实算不得什么高尚之地。然而,对于令姐妹,在下可从未有过这般想法。你们姐妹二人寄居于此处,说实话,在下着实不知其中缘由,但在下坚信,绝非仅仅只是为了赚取钱财这么简单!” 碧瑶轻启朱唇,发出一声轻咦,随后应道:“哦?那么公子觉得我们究竟是做何事的呢?” 南宫皓月微微摇头,坦然回答道:“在下实不知晓,而且也不敢妄加揣测。毕竟,在下对于窥探他人私密之事毫无兴致可言。” 碧瑶闻言,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可是公子即将踏入的那个圈子,不正是专门以刺探旁人秘密为生吗?” 南宫皓月神色不变,从容应对道:“姑娘所言不无道理。但所谓厂卫之职,其使命在于揭发奸邪、铲除隐匿之恶徒,整顿朝廷纲纪,肃清叛逆之人。但凡与这些要事无甚关联之事,在下自认为是绝不会横生枝节、多加干涉的。” 只见碧瑶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朱唇轻启说道:“好!少爷,真心希望您能如自己所说那般,是一个心口如一之人,如此才值得小女子我与您结交一番呢。您切莫小瞧我仅仅只是一名身处娼门的女子,其实在某些方面呀,我或许还是能够帮衬到您一二的哟。如今此地发生了这等事情,厂里定然会派人前来调查询问情况的,我自然是无法隐瞒不报的啦,但我定会竭尽全力地为二位开脱罪责,绝不让二位因此而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姑娘放心便是。我居住之所,孙九那家伙是知晓的。况且京城于我而言,也并非初次造访之地,些许麻烦我自是不会惧怕的。若真有人寻上门来,姑娘只管让他们去我所居之处找我便好。今日实在是对不住姑娘了,给您无端添了这些麻烦,改日待我得空之时,定当再次登门拜访姑娘,届时还要向姑娘好生请教一番呢。” 碧瑶听闻此言,不禁掩嘴轻笑起来,娇声说道:“哎呀,少爷言重啦,‘讨教’二字小女子可是万万担当不起的哟,我们不过都是些弱质女流罢了,又哪里懂得如何与人打斗呢!”说罢,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娇羞之意,更显得妩媚动人。南宫皓月嘴角微扬,轻声说道:“对于如此佳人,若是挥动拳脚相向,那简直是大煞风景之事啊!今日仅领教了一项弈道而已,然而像琴艺、乐器演奏、填词以及对对子等等诸多技艺,在下可是都想要一一讨教学习一番呢!” 这时,只见一人插话道:“哎呀呀,您可还漏掉了一项重要的技能哦——击剑!难道您没有瞧出来咱们在这方面也是相当高明的吗?”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轻笑出声,回答道:“这一项嘛,在下着实是不敢轻易尝试领教的哟!毕竟我心中清楚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重,这点微不足道的能耐,与诸位相比起来,实在是难以相提并论呐!” 旁边又有人附和着说:“公子您未免太过谦逊啦!方才聆听您的高谈阔论,便已然知晓您绝非等闲之辈!” 南宫皓月却是连连摆手,郑重地回应道:“诸位姑娘千万莫要以这般言语来评判在下这个对手啊,否则恐怕最终只会感到深深的失望罢了。正所谓浅水之处往往能听见潺潺低吟之声,但深水之地却常常沉默无声。真正高明之人,通常是不会随意夸夸其谈的!” 无论众人如何劝说诱导,他始终守口如瓶,丝毫不肯透露更多有关自身实力的信息。最后,只见他潇洒地丢下了一张面额高达五千两的巨额银票后,转身离去。直到此时,众人才猛然醒悟过来,这位少爷出手竟然如此豪爽阔绰,令人咋舌不已。要知道这里的收费标准虽然比其他地方高出不少,但初次见面就能毫不犹豫地抛出五千两银子作为赏赐,即便是在这繁华热闹的八大胡同之中,也称得上是前所未有的惊人之举了。 南宫皓月与慕容刚二人缓缓地走回了客栈。一进房间,慕容刚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少爷啊,您这次可是给大将军惹下了不小的麻烦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轻描淡写道:“这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近段时间里,我自会替大将军将这些麻烦逐一解决掉,绝对不会让它们惊扰到大将军那里去的。” 慕容刚摇了摇头,面露担忧之色:“就算真闹到了大将军跟前,想必他老人家也未必会惧怕那些人。毕竟,对于此类人物,大将军向来都是不假辞色、毫无畏惧的。然而,关键在于咱们自己呀!如此一来,咱们可就平白无故地把东厂和西厂都给彻底得罪了,您觉得这么做当真有必要吗?” 南宫皓月双手抱胸,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沉声道:“咱们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收拾他们这群恶势力的,既然要动手,自然就得先寻一个合适的突破口作为开端。而今日之事,我认为便是一个绝佳的开头。” 慕容刚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问道:“咱们这样子就算是已经开始行动了么?不过就是打伤了两个厂卫的头目而已,结果反倒给自己招惹来了一堆麻烦。依属下看,这似乎并不像是什么好兆头啊……”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吧,并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出现。毕竟咱们已经明确表达了要进入其中的意向,那么位于上层的那些人必然会慎重考虑我们的意愿。众所周知,伯父统领着强大的水师,而这恰恰是他们一直以来都难以搭上关系的重要力量。如今通过我的这层关联,他们便等同于掌控了陆水两军的军权各半。如此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试问他们又怎能轻易舍弃呢?因此啊,来自上方之人大概率是不会前来找麻烦的。然而需要留意的仅仅是下方的人员罢了,但即便如此,也不会存在过多的棘手状况。” 慕容刚听后微微点头,但神情依旧严肃,他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少爷所言极是,不过无论数量多寡,再度前来寻衅滋事者定然不会是泛泛之辈。今日所遇那两名敌手其实实力不差,只不过是错估了我的真实身份,误以为我仅是一名普通大营中的寻常家将,这才让其轻敌大意以致吃亏落败。倘若双方真刀实枪地正面交锋,单打独斗的话,我尚有把握能够取胜;可一旦对方两人联手对付我一人,那我必输无疑啊!” 南宫皓月闻此却是哈哈一笑,宽慰道:“无妨无妨,咱们可并非孤立无援哦!别忘了,咱们这边不是还有另外两位得力帮手嘛!”“黑妖狐与点绛唇二人固然身手不凡、武艺高超,但此时此刻她们却是万万动不得手啊!一旦她们有所行动,那么此前发生于无锡的那个案子势必会被公之于众,如此一来,咱们精心策划、步步深入的全盘大计可就要功亏一篑啦!若只是在外围慢慢摸索探寻,想要洞悉其中的内幕详情,简直比登天还难呐!” “并非是让这二位出马,实际上,她俩需要进入梨香院,然后从另外一个方向展开调查。这条既定策略无论如何都不容有失,因此眼下她们绝对不能贸然介入此事。不仅如此,我已经盘算好了,就在明日将她们托付给孙九来照看。” “既然如此,那她们更是插不上手咯!毕竟咱们早就商议妥当,采取一明一暗、分头并进的行事方式,双方互不干扰影响。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紧要关头,否则坚决避免相互联络通气。” “唉……想来想去,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何人能够出手相助了呀?” “莫急莫急,别忘了还有碧瑶和小红呢!”“竟然是她们?那一对表姐妹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虽说她们确实会那么两手武功,可也不过就是练练玩玩罢了。少爷啊,您难道忘了之前在西湖的时候吗?当时不是还有个号称侠妓的公孙四娘嘛,据说她擅长舞动双剑,您便兴冲冲地拉着我前去拜见结识。结果呢?到头来发现她也就是一个卖艺求生、落籍卖春的普通女子罢了,所谓的善舞双剑,也只不过是借着这门技艺来维持生计,顺便自己练练而已。要说她们俩的确是会耍几下子剑,可水平实在有限得很呐!” “刚叔啊,论及看人识人的经验,自然还是您更为丰富一些,这点我可万万不敢与您争辩抬杠。然而,我却可以拍着胸脯向您保证,那两个女孩子的身手绝对称得上高明二字,特别是那个叫碧瑶的姑娘,她的剑技之高超,恐怕就连您和我都难以望其项背…….” 第60章 商议2 慕容刚听后连连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依我看来,她们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刚烈之气,恰恰表明了尽管她们练过些武艺,却仍然停留在注重外在表象的初级阶段,距离真正的武学境界还差得远着呢,更别提什么高明之说了。”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刚叔啊,您有所不知,女子所取得的成就和男子可是大不相同呢。 就拿素姑来说吧,也就是近两年,她方才达到那返璞归真的至高境界。想当年,前两年的时候,她可不是这般内敛沉稳,那时的她浑身散发着英气,锋芒更是显露无遗。不过,即便如此,早在十年之前,她的剑艺便已经鲜有人能够与之匹敌啦,所以说,那两位女子咱们可千万不能小觑啊。” 慕容刚听后,不禁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好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当她们厉害好了。说实话,对于女人心思的揣摩,我可比不上你哟。虽说每次都是陪着你去那些烟花之地,但我纯粹只是作个伴儿罢了,像那种地方,我本人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南宫皓月见状,又是微微一笑,接着打趣道:“刚叔呀,这我心里自然清楚得很呐。您呐,一颗心全都系在了素姑的身上呢。”话音未落,只见慕容刚的脸庞竟然瞬间泛起一丝红晕,他连忙嗔怪地瞪了一眼南宫皓月,口中嘟囔道:“休要胡言乱语……” 然而,南宫皓月并未就此打住,反而继续笑着说道:“刚叔,我绝对没有瞎说哦。以您这身绝世武艺,若不是因为心中牵挂着素姑,又怎会甘愿屈居于我们家中呢?”慕容刚稍稍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解释道:“其实并非如你所想那般,我之所以留在这里,全然是为了报答素姑当年的救命之恩呐。”他微微叹息着,带着些许感慨说道:“唉,回想起来,那次可真是凶险啊!我一时不慎,竟然被小人暗中算计。 就在我命悬一线之际,若不是她恰巧路过此地,路见不平、仗义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已惨遭毒手,一命呜呼了。而且事后,如果不是她毫不避讳男女之嫌,亲自为我刮骨疗毒、悉心照料,即便我能够侥幸保住这条小命,也必定会落得个终身残废的下场。如此大恩大德,实在是重如泰山呐!” 听到这里,旁边被称为“刚叔”的男子眉头微皱,开口劝道:“刚叔啊,如果您一直抱着这种想法不放,那么永远都不可能与素姑顺利沟通的。她当初救您,其实仅仅是因为那本就是她分内之事罢了,绝非有意对您施恩图报。咱们家里的每个人向来都是这样,整日忙碌不停,只为帮助他人排忧解难。大家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坚守自己内心的那份善良和责任,从未期望过得到任何人的感恩戴德呀。” 然而,刚叔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铿锵有力地回应道:“话虽如此,但她可以这般豁达大度,我却万万不能忘恩负义。正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若是连这点起码的道义都不懂,又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这时,另一个声音急切地插进来:“可是就算您一心想要报恩,也不能完全按照您自己的方式去行事啊……” “这是我唯一能够尽力去做的事情……”他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 “她曾经向我的父亲极力推荐您成为南宫剑士,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您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年轻人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面容沧桑的男子,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没错,南宫剑士无疑是一种无比崇高的荣誉,但我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追求这些虚名。我只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如果再欣然接受她的推荐,那么我所欠下的恩情岂不是越来越多,难以偿还了吗?”男子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回忆起了往昔的点点滴滴。 “正因如此,您宁可委屈自己,甘愿充当一名身份低微的庸仆,甚至做起了车夫这样的工作。”年轻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不过据我所知,我们府中的高手可谓是数不胜数,以您的身手,即便不成为南宫剑士,想必也能有所作为。为何会觉得自己在这里无用武之地呢?而且更奇怪的是,明明您有着出色的驯车驾车技术,可我们家人却太过客气,始终不肯让您充分施展才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被称作刚叔的男子轻轻笑了笑,回答道:“孩子,你有所不知。咱们府上的那些高手们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相比之下,我这点微末本领实在算不得什么。至于驯车驾车嘛,虽然我自认还算精通,但毕竟只是一项辅助性的技能,平时用得上的时候并不多。再者说了,你们一家人都心地善良、待人宽厚,总是处处照顾我,生怕给我增添过多负担,所以也就很少让我真正出力干活儿啦。” 听到这里,年轻人突然话锋一转,狡黠地眨眨眼,追问道:“刚叔,跟您说实话吧,您对于素姑,难道真的仅仅只有报答之心而已吗?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情感了吗?比如说,有没有可能其实您心里暗自喜欢她呀?” 刚叔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连忙摆手否认道:“哎呀,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话!我对素姑从来都是怀着深深的敬意,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只是不敢而已,却不是不喜欢。”慕容刚一脸无奈地说道。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少爷,您这分明就是在挑字眼儿嘛!”南宫皓月急切地反驳道,“素姑在我的心目中,那可是庄严如同天人一般啊!我怎敢心生半点冒渎之意呢?一般人对待观世音菩萨……” 说到这里,南宫皓月顿了一下,接着说:“都是怀着无比崇敬的心去膜拜的,哪会有其他非分之想呀!而我对素姑的感情,就如同人们对观世音菩萨一样,纯粹是出于敬仰。” 慕容刚静静地听着,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可是您一见到她,脸上立刻就焕发出光彩来,那种喜悦简直掩饰不住;而且当您得知她要出门两个月后,每天都会早早地站在门口张望着,期待她早日归来。难道这些表现仅仅只是因为尊敬吗?我看未必吧!” 面对南宫皓月连珠炮似的质问,慕容刚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半晌之后,他终于长叹一声:“好吧,我承认,在我内心深处,对于素姑确实还存有一份仰慕之情。但她实在是太过高不可攀了。”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连忙说道:“少爷,您这话可就不对啦!素姑她虽然出身于武林世家,但说到底也就是个普通女子罢了。既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并非权贵之家的千金小姐。再说了,就算是公主或者官门千金,在您眼中恐怕也都稀松平常得很,根本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吧!” 慕容刚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而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则继续说道:“我的奶奶啊,常常为素姑的婚事唠叨个不停。每次被问得紧了,素姑才终于吐露了一句心里话——‘我在等顽石点头、铁树生花、醉汉清醒、驼背直腰’。” 慕容刚抬起头,满脸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接着说:“她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解释,以至于没有人能够明白她这句话背后真正的含义。然而,经过我对她长达两年时间的观察,我最终还是揭开了隐藏在她心底深处的那个谜团。其实,在她的心里,除了奶奶以外,最为关心的那个人,便是你呀!” 听到这话,慕容刚惊愕得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南宫皓月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肯定地回答道:“我绝对没有欺骗你。平日里,我时常独自外出,但她却从未过问过我要去哪里。可一旦咱们俩一同出去,回来之后,她必定会仔仔细细地询问我们在外面所经历的一切情况!” 慕容刚一听,顿时焦急万分,赶忙说道:“哎呀,这下糟了!那她肯定觉得我这个人不正经了,毕竟我带着你去的那些地方,可都是些风花雪月之地啊!”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略带调侃地说道:“哎呀,得了吧!我的好叔叔啊,到底是谁带着谁呢?您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呀,简直就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那场面别提有多滑稽啦!不知道闹出了多少笑话呢!不过嘛,好在最近您总算是稍微变得随和一些了。 还记得上次咱们一起游完西湖回来的时候吗?素姑听到您居然还捏了一个女孩子的手,可把她给乐坏了呢!直说您这块顽固不化的石头终于开窍啦!” 慕容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嘟囔着回应道:“哼,她这分明是在骂我行事荒唐嘛!”说着,他抬起头来,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南宫皓月,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关于素姑真实想法的确认。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叔叔,您误会素姑啦!她可不是那样的人哦。您知道的,素姑向来最讨厌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迂腐不堪的家伙们。在她眼里,这些人总是故作矜持、娇柔造作,强行压抑自己的本性,非要将自己变成毫无生气的木头人不可。而她一直都坚信,真正的大丈夫应该是不拘小节、豪爽洒脱的,只有这样才能展现出豪杰之士的本来面目。要说起来,在家中的几个兄弟当中,数您最为随性不羁、不正经了,但恰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素姑对您可是格外欣赏呢!” 听完这番话,慕容刚不禁低下头去,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轻声问道:“这么说来,这次出门游历,其实是素姑暗中示意让你来邀请我的?而且……她还说我心中有个解不开的结,如果不能妥善处理,甚至可能会毁掉我自己?” 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若想让您重新找回往昔的豪情壮志,再次成为那个能够顶天立地、独当一面的大丈夫,就必定需要去经历一些远超常人所能承受的艰难险阻才行啊!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激发出您深埋于内心深处的宏伟志向和满腔雄心呢!要不然的话,只怕在这往后漫长的岁月里,我都只能形单影只、孤独终老了......” “什么?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男子听闻此言后,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的神色,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嗯,她当然不会把这些话讲得如此直白浅显、毫不掩饰啦,但凭借着我对她的深入了解以及平日里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揣摩,还是能够清晰地察觉到她内心深处其实就是抱有这样一种想法的。”说话之人微微颔首,神情显得极为笃定。 就这样,那位被称作老叔的男子听后,不禁眉头紧锁,默默地垂下头去,开始陷入到深深的沉思当中。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沉重地说道:“唉,没想到啊,原来她竟然对我怀有这么大的期望......可是我呢,一直以来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浑浑噩噩,每天只知道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简直就是辜负了她的这一番情深似海啊!想想那位素姑,她一向都是眼高于顶之人,虽然说她朋友众多,天南地北到处都有好朋友陪伴左右,但真正能够被她带回家里,并且郑重其事地介绍给自己家人认识的,却只有我这么一个人罢了。 再瞧瞧现在的我,整天无精打采、死气沉沉的,就像行尸走肉一般,这样一副窝囊废的样子又怎么可能配得上她那颗炽热的心呢?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羞愧得无地自容啊!”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风平浪静、毫无波澜的场面猛地被打破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慕容刚的身上。大家惊讶地发现,此时此刻的慕容刚仿佛在一瞬间经历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奇妙蜕变,他整个人就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照人的气息。一股强大而又神秘的力量似乎正从他的身体内部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先前那个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迷茫少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出现在人们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充满了自信与睿智的全新形象,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第61章 商议3 只见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突然间就从座位上弹起身子,整个动作迅猛而凌厉。紧接着,他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高高扬起,然后重重地砸向自己的脑袋,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所有的悔恨和懊恼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同时,他的嘴巴也没闲着,一连串的自责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我真是罪该万死啊!我怎么会这么愚蠢呢?我的脑子到底是进了多少水才能干出这样的蠢事来?跟那蠢得无可救药的猪相比,我恐怕都算得上是它们当中最愚笨的一个了......” 伴随着这些自我谴责的言辞,他的双脚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不停地跺着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此刻,他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早已因为极度的懊悔而变得扭曲不堪,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眼眶里甚至隐隐泛起了泪花。 就在他陷入深深的自责无法自拔之时,忽然间,一阵清脆嘹亮的声音从敞开的窗户外面飘然而至。这声音宛如天籁之音,婉转动听,恰似黄莺出谷时所发出的美妙啼鸣。 然而,尽管声音如此悦耳,其中蕴含的讽刺之意却是丝毫未减。只听得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呵呵呵,我说这位仁兄,您可真是有那么一点儿自知之明呐!瞧瞧您干的好事儿,居然胆敢对本大爷的朋友大打出手。犯下如此恶行之后,您不仅没有半点悔过之心,赶紧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反倒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堂而皇之地站在此处等待。难不成您当真以为咱们都是好欺负的善茬儿,一个个都只会吃斋念佛不成?依在下看来呀,您此时此刻的这副德行,活脱脱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蠢猪嘛!” 慕容刚听到这番话后,身体微微一怔,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低声喃喃自语道:“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找过来了!这下可如何是好……”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连忙安慰道:“莫要惊慌,不过是区区四个小角色罢了。刚才他们刚刚从院子门口走进来,正好与你的自言自语接上了头。好在他们没有听到咱们前面所说的那些关键话语,不然一旦让他们知晓了咱们的真实身份,接下来想要顺利行事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慕容刚面色凝重地看着南宫皓月说道:“南宫皓月啊,没想到你的耳力竟然又精进了一层,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而你却把所有的话都听进去了。”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刚才来者的功夫确实不弱,按常理来说应该是逃不过您的耳朵的,只不过当时您太过激动,所以才未能察觉罢了。” 听到这话,慕容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轻笑一声后压低声音问道:“那现在咱们要如何处置他们呢?是将其生擒活捉,还是直接打得让别人把他们给抬出去?” 南宫皓月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回答道:“这两种方法都不妥当。若是一对一较量,双方或许还能打成平手;但如果同时面对两个人,我们恐怕就要稍落下风了。依我之见,不如暂且等待援手到来再做定夺。” 慕容刚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紧紧盯着南宫皓月,急切地追问道:“援手?难不成真的是那两个小丫头片子会赶过来帮忙吗?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南宫皓月则显得淡定从容许多,只见她轻轻地颔首,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没错,正是她们俩。此时此刻,她们已然抵达此处,并且正悄悄地趴在屋顶之上,密切关注着我们这边的一举一动呢。” 听闻此言,慕容刚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甚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随即失声惊叫道:“啊!我居然丝毫都未曾察觉到她们的到来,真是惭愧至极啊!看来我的观察力与你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相差甚远呐!不得不承认,她们二人的身手确实是非同凡响,相当了不起。”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柔声解释起来:“其实呀,刚叔您也不必过于自责。要知道,女子的身形通常较为轻盈灵活,行动起来悄无声息也是常有的事。再加上您所修炼的武功路数偏向于阳刚之气,注重的是力量和气势,而对于这种需要细腻感知、洞察入微的情形,或许并非您所擅长的领域。另外嘛,您长久以来总是习惯以素姑的武艺水平来衡量其他人的高低优劣。像素姑那般武艺高强之人本就寥寥无几,所以能被您赞誉为‘高明’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太多啦。” 慕容刚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笑容,那笑容宛如春日里微风拂过湖面所泛起的涟漪,轻柔且不易察觉。紧接着,他缓缓转过身去,动作优雅自然地与身旁的南宫皓月并肩而行,一同迈出了房门。 就在他们的脚步刚刚踏出门槛的瞬间,慕容刚的心头猛地微微一颤,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一般。原因无他,只因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前方不远之处时,竟发现那里赫然站立着四个身影。这四人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而是在江湖上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赫赫有名之辈! 要知道,慕容刚在南宫家族之中,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车夫罢了。平日里,他默默无闻地干着自己份内的工作,很少能引起他人的注意和关注。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车夫,其实有着一段不平凡的过去呢? 想当年,慕容刚也曾怀揣梦想,手持长剑,闯荡天涯,行侠仗义。尽管他并无心追求功名利禄,也总是选择在暗处默默地帮助他人,但对于江湖上那些稍有威望和名声的人物,他却都了然于心。而且,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拥有着超乎常人的记忆力。但凡只要是他亲眼所见之人,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其容貌形象都会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深处,难以磨灭。 此时此刻,呈现在众人眼前的这四位豪杰,年纪都处于三十多岁到四十岁这样一个阶段。要知道,对于那些在江湖上闯荡的人士而言,这段时光堪称黄金时期啊!历经多年的摸爬滚打,他们已然积累了无比丰富的人生阅历以及宝贵的实战经验。与此同时,他们正处在体力与技艺双双登峰造极的绝佳状态之下。 此时此刻的他们,一个个雄心万丈、意气豪迈,大有一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之势,似乎这世上的万事万物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被他们踏于足下。然而,任谁也无法逃脱时间的无情冲刷。随着岁月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再过上一些年头之后,他们就将不可避免地逐步迈入人生的下坡路。正如那句俗语所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曾经的雄心壮志被消磨殆尽,更为关键的还在于身体机能的日渐衰退。毕竟,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嘛!值得一提的是,这四个人那可都是江湖之上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赫赫人物。当他们行走在大街之上时,无论是谁见到了,都会立马认出他们来;而对于他们的名号,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名叫孙菊人。 此君还有一个极为响亮的外号——清风剑客。他的剑法神乎其技,飘逸灵动得好似一阵清风拂过面庞一般,让人根本无从琢磨其中的奥妙所在。紧紧跟在孙菊人身后的,则是那位有着“飞花剑”之称的段玉。他的剑术别具一格,施展起来就如同漫天飞舞的花瓣飘然落下,看上去轻盈柔和,但实际上却是处处隐藏着致命的杀招,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第三位出场的乃是赫赫有名的六月飞雪林笑予!此人剑术通玄,一旦出剑,周围气温会骤然下降,恍若寒冬腊月一般,甚至能够让人感受到六月里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 而这奇异景象正是源自他那出神入化的剑法所带来的冰冷剑气所致。 最后一位登场的英雄好汉名为水中捉月于守常。他的身形矫捷无比,恰似月影在水中轻盈穿梭,快如闪电且行踪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和防备。 正因为他们四人各自的外号分别占据了风、花、雪、月这四个极富诗意与美感的字眼,所以江湖众人对他们敬重有加,并尊称他们为“四大剑客”。 而且,这四位大侠平日里总是结伴而行,亲密无间,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形影不离。他们相互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程度堪称举世无双。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原来是那位清风剑客孙菊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他性子最为急躁火爆,一见到有人胆敢伤害自己兄弟的朋友,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他身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跃起,朝着事发地点疾驰而来。眨眼之间,他便已来到近处。 此刻的孙菊人双目圆睁,犹如铜铃一般,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口中更是厉声大喝:“到底是哪个有眼无珠的混蛋竟敢打伤我等兄弟的好友?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伴随着他的怒吼声,一股排山倒海般凌厉至极的气势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直压得在场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站在对面的慕容刚,面对众人,竟是毫无一丝惧意。只见他昂首挺胸,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岳般屹立不倒,脸上更是流露出一抹不屑之色。紧接着,他用力挺起胸膛,声如洪钟般朗声说道:“哼!不过是本大爷我在那梨香院中,狠狠教训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丝毫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罢了!既然这顿打都已经挨过了,那么此事便就此作罢,尔等也不必再假惺惺地前来赔礼道歉啦!”言罢,慕容刚双手抱于胸前,微微眯起双眸,眼神冰冷至极,宛如两道寒芒直射向眼前的孙菊人以及另外三人。 孙菊人心头猛地一颤,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他原本以为,双方之间免不了一场恶语相向,毕竟俗话常言,相骂无好口嘛。可如今,慕容刚所给出的这番回应,实在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以至于一时间,孙菊人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原地动弹不得,嘴巴张了几张,却愣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接下这话茬儿才好。 就在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飞花剑段玉人身形一闪,宛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那原本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面庞,此刻却硬生生挤出了一抹笑容。 段玉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他开口说道:“这位朋友当真是身手不凡呐!我这两位好友,在江湖武林之中虽说不上是什么顶尖高手,但也算是小有名气之辈。未曾想,今日他们二人联手,居然会双双败于阁下一人之手,此等实力着实厉害至极,让人钦佩不已呀!故而,我等特意前来,欲向您讨教一二。”说罢,他微微颔首示意,同时缓缓地将右手伸向前方,做出一个看似友善且充满敬意的握手姿势。 在这般情形之下,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不由自主地放下心中戒备,认为对方确实是真心诚意前来交流切磋。毕竟,从表面上来看,段玉人的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出和善与谦逊之意。 可是,就在段玉人的右手即将碰触到慕容刚手掌的瞬间,异变陡生!只见他的左手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刹那间,剑光闪烁,寒芒四射,其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紧接着,段玉人的佩剑在空中急速舞动,带起一片片绚烂夺目、美轮美奂的剑花。这些剑花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一股强大无比的剑气洪流,恰似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慕容刚席卷而去。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令人目不暇接。只见慕容刚瞬间拔剑出鞘,其动作之迅速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眨眼之间便已完成。这般惊人的速度简直超乎常人想象,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第62章 激战 而慕容刚似乎对眼前之人早有防备,心中已然洞悉对方心怀叵测,故而根本未曾动过与之握手的念头。就在段玉人猛然挥剑发动攻势之时,慕容刚身形敏捷如灵猫,倏地向后急速后撤一步。这一步退避堪称精妙绝伦,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竟能与对方凌厉的剑势同步产生,刹那间成功地拉开了一小段距离。正是凭借这短暂的间隙,慕容刚才得以争取到极其宝贵的时间,并顺势就地一滚。整个动作连贯自然,险之又险地躲开了那如暴风骤雨般袭来的致命一击。 然而,段玉又怎会轻易放过如此稍纵即逝的大好良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手中长剑化作一道耀眼的电光,以风驰电掣之势激射而出,紧紧咬着慕容刚狼狈逃窜的身影不放,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意。此刻的慕容刚身陷绝境,形势岌岌可危,完全处于极度被动的劣势之中。面对段玉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的猛烈攻击,他唯有不断地在地上翻滚挪移、左闪右躲,拼尽全力躲避着那一道道夺命的剑光。由于事发突然,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别提及时拔出腰间佩剑进行有效的抵抗了。就在眨眼之间,敌人凶猛的攻势已经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让他猝不及防。此刻,他想要稳住身形都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整个人就像风中残烛一样摇摇欲坠,显得异常狼狈不堪。 此时此刻,慕容刚别说是开口说话了,哪怕是喘口气的时间都被无情地压榨得点滴不剩。他的全部心神和精力都集中在了如何应对眼前这生死攸关的巨大危机之上。稍有不慎,恐怕就要命丧当场。 而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同样未曾料到段玉竟然会如此果断决绝,选择在这样一个看似不利的时机悍然出手。眼看着慕容刚身陷险境,形势岌岌可危,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立刻采取行动替其解围,后果将不堪设想。 最为直接有效、能够立竿见影的办法,毫无疑问就是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的宝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凭借着自身高超的武艺,抵挡住段玉那如暴风骤雨般凌厉无比的攻击。然而,南宫皓月却并没有轻举妄动,莽撞行事。其中缘由很简单,因为对方除了段玉这个强敌之外,还有另外三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呢!一旦他贸然出击,很有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之中。一旦自己稍有风吹草动,那三人便会如饿狼扑食一般,毫不迟疑地一同发起凌厉的攻势。到那时,自己恐怕不但会被他们死死拦下无法脱身,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当中很可能会有人趁此机会迅速分兵,前去夹击已经身陷困境、苦苦支撑的慕容刚。若是真发展成那般局面,后果定然是灾难性的,让人不敢想象。 这座独门独户的院子本来宁静祥和,宛如世外桃源般静谧安宁。然而此时此刻,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且异常激烈的生死搏斗,而变得天昏地暗、鸡飞狗跳。而这几个不速之客在此番前来之前,十有八九凭借着各自背后所依仗的强大势力,对店家施以威逼利诱,严令禁止其胆敢靠近这片是非之地半步。也正因为这样,在这个完全没有外人打扰的封闭环境里,这四位在江湖上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武林前辈高人已是无所顾忌,将那些平日里深藏不露的阴险狡诈招数以及阴狠毒辣手段尽数施展了出来,只为能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中击败对方,成为最后的胜者。 就在此刻,整个局势的发展对于段玉而言,可以说是再明显不过了。他稳稳当当地掌控着眼前的局面,根本无需考虑是否要出手援助他人。但是,如果真心想要帮助慕容刚摆脱当前所面临的危机,那么常规的手段肯定是行不通的,非得想出一些超乎常人想象的奇招妙策才有可能成功解围。 就这样,段玉稍稍停顿了片刻,脑海之中飞速运转起来。没过多久,一个大胆且冒险的计划便在他心中初步成型。只见他突然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怒火瞬间喷涌而出,整个人都变得怒发冲冠。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般迅猛。 与此同时,他伸出自己的食指,直直地指向那三个与慕容刚对峙的敌人,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群不知羞耻的无赖小人,行事居然如此阴险狡诈、卑鄙下流!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敢贸然出手偷袭别人,简直就是毫无道义可言!更为可恶的是,你们手持利刃等凶器,却去对付一个赤手空拳之人,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刚叔叔,您暂且支撑住一小会儿,待我立刻进屋去给您拿件称手的兵器过来,好让咱们一同并肩作战!” 话音未落,段玉便转过身去,摆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作势要朝着屋内飞奔而去。可实际上呢,他腰间早就悄悄佩挂好了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剑。而且,只要仔细观察一下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庞,便能轻易发现隐藏在其下的那一丝惊慌失措和心虚胆怯。很显然,他所有这些夸张的表现无非只是想要找个借口趁机开溜罢了。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以为孙菊人不过如此,但实际上他的反应速度却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就在南宫皓月刚刚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孙菊人就如同闪电般迅速做出了回应。 只见孙菊人的身形一晃,仿佛瞬间化作了一道鬼影,轻飘飘地以一种难以捉摸的轨迹飞速掠至门前。眨眼之间,他便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一样,牢牢地封住了南宫皓月的去路。 此时,孙菊人的右手紧握着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那剑尖直直地指向南宫皓月,犹如毒蛇吐信一般,散发出阵阵寒意。而孙菊人的嘴角则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他用充满嘲讽和不屑的语气对南宫皓月说道:“哼,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今天你休想从这里逃出去,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吧!等我们先把那个大块头给解决掉之后,再回过头来好好地收拾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南宫皓月不禁脸色一变,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万万没有想到孙菊人的身手竟然如此之快、如此之强,自己一时之间竟被对方完全压制住了。无奈之下,南宫皓月只得缓缓地向后倒退,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他一边后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可能的逃脱机会。 随着南宫皓月一步步地向后退去,他逐渐靠近了不远处的一个花坛。那个花坛是由一堆形状各异的砖块精心堆砌而成,看上去颇具艺术感。在花坛的上方,则整齐地摆放着数盆娇艳欲滴的鲜花。那些花朵五颜六色、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与此刻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在这时,众人看到南宫皓月的眼眸之中忽地闪过了一抹狡黠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般短暂却耀眼夺目。只见他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缓缓向后倒退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灵活且又稳健有力,仿佛脚下生风一般。就这样,他一路后退,直到自己的脚跟碰到了花坛的边缘时才终于停住了脚步。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伸出双手,动作轻柔得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一盆娇艳欲滴、美不胜收的鲜花。那花儿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如雪,黄的若金,朵朵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捧着这盆花,南宫皓月没有丝毫犹豫,手臂猛地一挥,便毫不留情地将它对准不远处的孙菊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然而,要知道孙菊人的身手可是极其敏捷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他只是稍稍侧了一下身子,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那般轻盈飘逸,轻轻松松地就闪开了那迎面飞速而来的花盆。不仅如此,他那张让人看了心生厌恶的脸上竟然还依旧挂着那副狰狞可怖、得意洋洋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把南宫皓月放在眼里。 见到这样的情形,南宫皓月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气馁或者退缩。相反,他紧紧咬了咬牙,眼神变得越发坚定起来。只见他再次弯下腰去,这次他捧起的是另外一盆色彩斑斓、绚丽多姿的花朵。这盆花比之前那盆更为艳丽动人,花瓣层层叠叠,如同一座精致的小城堡矗立在绿叶之间。也许是由于初次投掷时力道不够,孙菊人从一开始便对眼前这位貌似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敌手毫不在意,甚至嚣张跋扈地张狂大笑,并毫不掩饰地挑衅道:“嘿,臭小子!有本事你就使劲砸呀,瞧瞧这儿可还有整整五大盆鲜花呢!等你把它们全都砸个稀巴烂之后,本大爷再好好地拾掇你一番!哈哈哈哈哈……” 面对孙菊人这般肆意的嘲笑和轻蔑,南宫皓月紧紧攥住拳头,心中暗暗立誓,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吃点苦头,付出应有的代价。只见他深深吸了口气,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一般,然后猛地发力,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手臂之上,毫不犹豫地再次将手中那沉重的花盆狠狠地扔了出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花盆刚刚飞至半空之中的时候,突然间像是被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动力似的,竟然毫无征兆地直直向下坠落而去。“哐当”一声巨响过后,花盆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顿时变得支离破碎,泥土四溅开来。 此情此景,让站在一旁的孙菊人以及另外两名旁观者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之情,他们像一群发现了新大陆的猴子一样,毫无顾忌地放声哄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庭院。在他们眼中,此刻的南宫皓月就如同一个蹩脚的小丑正在舞台上卖力演出着一出荒诞不经的闹剧,而他们则是台下那些尽情取乐的观众。 就在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之时,南宫皓月却出人意料地捧起了第三盆花。这一次,他的动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迅猛快捷,如同闪电一般。随着他手臂一挥,那盆花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远处飞射而去。 此刻,在远处的段玉正全神贯注地与慕容刚展开激烈搏斗。慕容刚被段玉凌厉的攻势逼迫得节节后退,已然无路可逃。正当段玉准备使出绝招一举击败慕容刚之际,那盆突如其来的花盆竟然悄无声息地飞到了他的面前,并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那沉重的花盆如流星般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背上!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让他猛地向前一冲,手中紧握的长剑瞬间失去了准头,原本瞄准慕容刚头部的致命一击就这样硬生生地刺空,然后一路势如破竹,深深地插进了坚硬的墙壁之中! 然而,慕容刚可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狼狈不堪。在这一连串惊险万分的闪避过程中,他逐渐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并巧妙地向着墙边翻滚而去。这看似慌不择路的举动,实际上却是经过深思熟虑、有所预备的行动计划。因为一旦到达那个被对方视为死角的位置,对方必然会心生大意,而此时便是他展开绝地反击的最佳时机! 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了南宫皓月正手忙脚乱地开始砸起花盆来。对于这位出了名刁钻古怪的少爷,慕容刚深知其行事风格定然暗藏玄机,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花招在等着他们。果不其然,只见南宫皓月接连砸空了两盆花,但慕容刚心中已然猜到了他的真正意图,于是便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时机到来。 终于,当第三盆花呼啸着朝这边飞射而来时,慕容刚毫不犹豫地迅速做出反应。他先是将整个身子用力向后一仰,成功地吸引住了段玉的注意力。紧接着,趁着段玉的身体因惯性不由自主地向前猛冲之际,慕容刚早已埋伏在地底下的一只脚如同闪电般骤然发力,狠狠地蹬了出去!这一脚可谓是凝聚了他全身的真力,威力惊人,显然是下定决心要致段玉于死地,绝不给他留有丝毫生还的可能! 因为段玉那一手突攻太阴险、太卑劣了,这种人学了武功只会害人,得机会还是除掉的好。 第63章 激战1 然而,慕容刚可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狼狈不堪。在这一连串惊险万分的闪避过程中,他逐渐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并巧妙地向着墙边翻滚而去。 这看似慌不择路的举动,实际上却是经过深思熟虑、有所预备的行动计划。因为一旦到达那个被对方视为死角的位置,对方必然会心生大意,而此时便是他展开绝地反击的最佳时机! 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了南宫皓月正手忙脚乱地开始砸起花盆来。对于这位出了名刁钻古怪的少爷,慕容刚深知其行事风格定然暗藏玄机,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花招在等着他们。果不其然,只见南宫皓月接连砸空了两盆花,但慕容刚心中已然猜到了他的真正意图,于是便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时机到来。 终于,当第三盆花呼啸着朝这边飞射而来时,慕容刚毫不犹豫地迅速做出反应。他先是将整个身子用力向后一仰,成功地吸引住了段玉的注意力。 紧接着,趁着段玉的身体因惯性不由自主地向前猛冲之际,慕容刚早已埋伏在地底下的一只脚如同闪电般骤然发力,狠狠地蹬了出去!这一脚可谓是凝聚了他全身的真力,威力惊人,显然是下定决心要致段玉于死地,绝不给他留有丝毫生还的可能! 因为段玉那一手突攻太阴险、太卑劣了,这种人学了武功只会害人,得机会还是除掉的好。 段玉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踹在了自己的头上,脑袋瞬间如同炮弹一般狠狠地撞击到坚硬的墙壁之上!“砰”的一声闷响传来,这一撞看似残忍无比,但对于即将面临死亡的段玉来说,却仿佛是一种仁慈的解脱。 因为就在刚才,慕容刚那雷霆万钧般的一脚不仅彻底踢碎了他的睾丸,而且那股恐怖的暗劲更是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疯狂地冲进他的体内,无情地震碎了他脆弱的内腑。 此刻,段玉的内脏已然支离破碎,离位错位,就算华佗再世恐怕也回天乏术,绝无生还的可能。而那猛烈的一撞,则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随着身体重重地从墙上跌落下来,段玉像一块毫无生气的破布一样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丝毫动弹。而另一边,慕容刚则犹如矫健的猎豹一般,迅速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插在墙上的那把属于段玉的利剑,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其拔出。 与此同时,六月飞雪林笑予和水中捉月于守常二人见势不妙,手中的双剑如同闪电划破夜空,齐齐朝着慕容刚逼迫而来。其实,自始至终他们都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这场激烈的战局,然而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过迅猛,快得令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去阻止悲剧的发生。 可怜的段玉先是后背遭受了花盆凶狠的一击,紧接着胯下又遭受到致命的一脚重创。看到此情此景,林笑予和于守常心中明白,段玉此番必定难逃厄运,于是两人当机立断,手持长剑一同向着慕容刚发起了凌厉的攻势。刹那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交错,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就此拉开帷幕…… 只听得林笑予怒喝一声:“无耻匹夫!竟用如此阴狠毒辣的手段!”此刻,慕容刚手中已然握住了兵器,相较于之前的狼狈模样,此时的他犹如猛虎添翼一般,气势大振。只见他手臂猛地一挥,用力地抖动着手中的武器,刹那间,火星四溅,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那两支原本直刺而来的利剑,被他这么一挥舞,竟然硬生生地震开了数尺远。不仅如此,那股强大的力量还顺着剑身传递到了执剑之人的手上,使得他们不由自主地各自向后倒退了一步。与此同时,慕容刚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微微发麻,但这点不适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反而从侧面证明了他那惊人的腕力和深厚内力。 一旁的于守常见此情形,不禁微微惊愕道:“哼,没想到你这卑鄙小人居然还有几分能耐!”而就在这时,因为南宫皓月突然将一盆鲜花狠狠地砸向了段玉,导致段玉当场丧命,在场众人之中最为愤怒的当属清风剑客孙菊人了。 要知道,那盆花在空中飞行时,去势既迅猛又稳健,显然之前所表现出的无力之态完全是伪装出来的。如今段玉就这样惨死在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之下,孙菊人的怒火更是如火山喷发般熊熊燃烧起来。 这毫无疑问可以归咎于他的疏忽与大意,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内心对于那个名叫小豆芽南宫敖赛的家伙充满了深深的怨毒之情。只见他怒目圆睁,双手紧紧握住剑柄,毫不迟疑地举起长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南宫敖赛猛扑过去,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瞬间劈成两段方才罢休。 与此同时,原本一直表现得颇为窝囊的南宫皓月此刻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冲向了孙菊人,并与之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只听得他口中傲然大笑道:“哼!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徒,你莫不是天真地认为本少爷当真会惧怕于你?今日若不叫你领教一下我的厉害手段,恐怕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南宫皓月手中的长剑犹如灵蛇出洞一般,上下翻飞,招式凌厉而又变幻莫测。他所施展的剑法乃是正宗的门派绝学,不仅出手沉稳有力,而且一招一式之间更是隐隐散发出一种大家风范。然而,仔细观察之下不难发现,尽管他的剑法精湛,但其动作之中还是略微显得有些生硬,显然在决斗方面的经验尚有不足。 就在这眨眼之间,场上的局势已然变得混乱不堪。五个人分别分成了两个阵营,相互厮杀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其中,慕容刚所使用的乃是少林达摩剑法。此套剑法源自佛门,讲究的是佛性空灵、招式飘逸洒脱。但偏偏慕容刚天生就拥有着过人的腕力,如此一来反倒让这套本该轻盈灵动的剑法在他手中失去了几分神韵。不过好在他力大无穷也是一大优势所在,每次当他挥剑招架之时,都会凭借自身强大的力量将对手的剑势硬生生地震得偏离原有轨道,令其难以施展出后续的精妙变化。 而这两个人的身手果然与他们的名号相符,皆是走那诡异虚幻的路数。他们出手时,常常先是虚晃一招,让人捉摸不透其真实意图,待对手稍有松懈之际,便会突然使出致命的杀招。然而,如此战术却也有其局限性。 此时,屋顶之上正有两名女子在暗中观战。只见她们皆蒙面而立,身着劲装,尽管面容被遮掩住,但仅从身材上仍可大致分辨出两人的不同之处。 其中高挑的那位名叫碧瑶,她看着下方激烈的战斗场面,终于按捺不住地轻笑出声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这位看似养尊处优的宝贝少爷,手上的功夫竟然如此不凡。 瞧瞧他方才施展的那几手奇门剑和八仙剑法,招式之间衔接流畅自然,刚柔并济,不仅蕴含着宏大雄浑之势,更是展现出了磅礴万千的气魄。显然,他在此番武艺上下过不少苦功呢。” 站在一旁身形较为瘦小伶俐的小红闻言,亦是掩嘴轻笑道:“姐姐呀,就在刚刚,您不是还对着人家直摇头吗?怎的这会儿态度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啦?” 碧瑶白了她一眼,娇嗔道:“哼!少打趣我。刚才确实是我看走眼了嘛。再说了,刚才不知是谁,看到战况吃紧的时候,紧张得差点就要纵身一跃直接跳下屋顶去帮忙了呢。要说失望,难道妹妹您就不失望么?依我看呐,此刻您的心中怕是比我还要欢喜几分呢。” 说罢,姐妹俩相视一笑,继续专注地观察起下面的战局来。小红急切地说道:“我哪里有高兴啊,刚才看到他那般焦急的模样,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真担心他会遭人毒手被杀掉。毕竟这祸事是咱们惹下的,总不能让无辜之人替咱们去承受灾难吧!表姐,依你来看,他们能不能支撑得住呀?” 表姐微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你瞧,他们已经成功地将最为难缠的段玉给解决掉了。只不过那个家伙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江湖阅历实在太少,如果这场争斗持续太久的话,恐怕他会上了敌人的当。一旦他的防守之势有所松懈,那么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小红紧接着又问道:“那另一边的战况如何呢?慕容刚独自一人面对两个强敌,有没有获胜的可能呢?” 表姐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地说:“这个嘛,还真是不太好讲。慕容刚的剑法沉稳有力,倒是弥补了他招式不够精妙的缺陷。然而,对方可是有两人联手,他就算能够震开其中一人的长剑,另一人的剑也会立刻补上攻击,如此一来,他根本就没办法展开有效的追击。如果只是一对一的较量,慕容刚肯定是稳稳胜出毫无悬念。但如今是一对二的局面,那就得比比双方的力气以及耐力了。谁要是先感到疲惫不堪,谁就会输掉这场战斗。” 小红听后,神色变得愈发紧张起来,她紧紧握住拳头,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表姐,那我们到底要不要下去帮他们一把呢?” “稍安勿躁,先等等看嘛,现在还不是采取行动的最佳时机呢。”表姐语重心长地劝说道。然而,一旁的表弟却摇了摇头,面露忧色:“表姐啊,我可不这么认为!咱们与他们相距甚远,如果真有什么危险情况发生,想要及时施以援手可太难啦!刚刚那可怜的段玉不就是这样惨遭不幸的吗?不行,我不能再坐视不管了,我得赶紧下去帮帮南宫皓月才行!”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一展修长身躯,动作快如闪电、疾似飞燕一般,倏地腾空而起,并同时挥手射出一道寒光闪闪的剑芒,直直地朝着孙菊人疾驰而去。 此时的孙菊人正独自与南宫皓月激烈缠斗着。起初,他本以为凭借自己高超的武艺,只需几招就能将眼前这位看似纨绔的花花公子轻松拿下。 于是,他连续发动数次凶猛攻击,每一招都势大力沉、锐不可当。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尽管南宫皓月在应对时略显手忙脚乱,但居然能够一一接住这些攻势,并且丝毫未受损伤。如此情形不禁令孙菊人大为恼火,觉得颜面尽失。恼羞成怒之下,他出手愈发凶狠残暴,一心只想尽快将对方击倒在地,好挽回自己丢掉的脸面。 正当孙菊人杀红了眼,准备使出绝招一举击溃南宫皓月之时,突然间只觉脑后传来一阵刺骨寒风。他心中一惊,连忙侧身闪避开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全身漆黑的蒙面人不知何时悄然出现。 此人身材略显瘦削且个头不算高大,但其手中剑法却异常凌厉刁钻,令人防不胜防。蒙面人一经落地,便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团,与南宫皓月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共同围攻起孙菊人来。 只见那孙菊人被对方逼得步步后退,口中更是愤怒咆哮不止:“藏头露尾的家伙,你简直不知死活,竟敢多管闲事插手我们老爷之间的事情!你可知道本老爷乃是何许人也?又是哪一个衙门里的官爷!难道你就不怕遭受抄家灭门之祸吗?” 然而面对这一连串的质问与威胁,那蒙面之人却是闭口不言,手中长剑舞动如风,依旧毫不留情地朝着孙菊人猛刺过去。一时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交错,令孙菊人防不胜防,险象环生。 不过相比之下,更为难缠棘手的还得数南宫皓月手中的那柄宝剑。他的剑招看似平平无奇,但实则暗藏玄机,最为擅长把握时机,每一次出剑都能精准无误地攻向对手的破绽之处,也就是所谓的空门所在。 孙菊人费尽全力好不容易才勉强抵挡住蒙面人的一轮凌厉攻击,正想喘口气调整一下状态,不料南宫皓月瞅准这个间隙突然发动突袭。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孙菊人躲闪不及,身上瞬间又增添了一处伤口。如此一来二去,孙菊人虽然左躲右闪狼狈至极地避开了前面两次袭击,但当南宫皓月第三次挥剑而出的时候,终究还是未能完全避开,只听得一声惨叫响起,他的左肋下方已然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汩汩流淌而出。 第64章 激战2 眼看着自己处境愈发危急,孙菊人心慌意乱之下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喂!你们几个别光顾着看啊,快分个人过来帮帮我呀!再这样下去老子可要撑不住啦!”林笑予与于守常见到对方竟突然多了一名援手相助,心下不禁焦急万分,只盼能尽快将慕容刚击败解决。然而,慕容刚的防守之势异常稳固,无论他俩怎样凌厉地发动攻势,慕容刚都稳稳当当地坚守着自己的防线,丝毫不为所动。一时间,二人竟是拿他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孙菊人不幸负伤,形势愈发危急起来。林笑予眼见情况不容再拖延下去,急忙高声喊道:“老于,快去帮老孙一把,这慕容刚就交由我一人来对付!”于守常闻言,手中长剑猛地加快攻击节奏,连续刺出数剑,试图逼退眼前的敌人,然后迅速抽身后撤,转身朝着另一边的蒙面人疾驰而去。 可惜,终究还是晚了那么一小步。就在于守常刚刚赶到之时,南宫皓月瞅准时机,猛然挺剑直刺,只见剑光一闪,那锋利的剑尖瞬间便从孙菊人的前胸贯穿而入,并径直穿透后背而出。待到南宫皓月拔剑回抽之际,其剑身顺势向右一拖一滑,竟生生地给孙菊人来了个开膛破肚。可怜的孙菊人轰然倒地后,那颗原本还在胸腔内跳动不止的心脏竟然直接滚落了出来,依旧在地面上突突突地颤动着,仿佛仍未意识到主人已然命丧黄泉。 只见那蒙面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移动,口中娇喝一声:“好!”这声音清脆娇嫩,宛如黄莺出谷,虽然刻意压低,但还是不经意间泄露了自己身为女子的身份。 于守常见状,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嘴角泛起一丝戏谑的笑容,故意调笑道:“哟呵,原来是个雌儿啊!看你这身手,莫不是从八大胡同哪一家出来的吧?”他这话纯粹就是口头上的轻薄,想要激怒对方,其实心里根本没有认出来者究竟是谁。 然而,正是这句看似随意的调侃话语,却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蒙面人闻言,眼中寒芒一闪,再度发出一声凌厉的叱喝,身形猛地一滚,急速朝着于守常攻去。于守常见状,连忙挥剑直劈,试图阻止对方的进攻。怎料那蒙面人身法极其灵活,竟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紧接着,她顺势滚到了于守常的胯下位置,手中长剑猛然向上一撩。 于守常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一声闷哼,整个人就已经被挑飞了起来。只见空中血花四溅,他的身体竟然如同纸糊一般,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两半。随后,这两片残破的身躯分别坠落地面,溅起一片尘土。 在场众人目睹此景,无不瞠目结舌,被眼前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吓得呆住了。而那蒙面人的招式不仅惊险刁钻、诡异难测,其手段之狠辣更是令人胆寒。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林笑予稍稍回过神来,他意识到情况不妙,当下反应极快,双脚猛力一点地面,飞身跃上了屋顶,显然是打算趁机逃走。就在此时,四个身影如鬼魅般迅速靠近。为首之人乃是技艺最为高超的段玉,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段玉竟在一阵莫名其妙之中丢掉了性命!刹那间,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起来。 紧接着,双方便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只见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可就在这时,对方阵营中竟然又突兀地出现了一名援手,局势瞬间急转直下。眨眼之间,段玉身旁的另外两名同伴也相继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此刻,仅剩下他一人孤立无援地面对着眼前的强敌。他深知以一己之力绝对难以战胜对手,于是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决定——先行脱身,然后召集更多的人手再来应对这场危机。这个决定无疑是冷静且理智的,只可惜他所选择的逃脱方向实在不太明智。 要知道,那三名敌人分别占据着三个不同的方位,将所有可能的退路都封堵得严严实实。无论他朝着哪个方向突围,都会遭遇敌人无情的阻拦和攻击。无奈之下,他唯有纵身一跃,试图登上屋顶逃离此地。 说起此人,他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外号——“六月飞雪”。之所以会得到这样一个名号,全因其在轻功方面有着非凡的造诣。众所周知,六月时节酷热难耐,根本不可能下雪;即便真的降下雪花,在如此高温的天气里也会转瞬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用“六月飞雪”来形容他的身形之快,可谓是恰到好处。但同时,这也成为了一句戏言,因为正如六月的雪一般,他虽然速度极快,却往往难以持久,消失得亦是极为迅速。 就在他的脚尖刚刚触碰到那片瓦面之时,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危险一般,猛地将脚收了回来,并迅速向上拔起身子。然而,几乎与此同时,另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般紧跟着冲天而起,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令人目不暇接。只见一道长虹轻轻一闪,原本还在空中的林笑予瞬间坠落而下,更为惊悚的是,他的首级已然不在脖颈之上,那颗头颅骨碌碌地滚落到了屋檐边上的承雨处。 而那道黑影则稳稳地落在地上,点尘不惊,宛如仙子下凡一般轻盈优美。只是此刻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紧接着,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传来:“人都是你们所杀,不过以你们的身份地位,倒也不至于因此受到牵连。毕竟,你们此举乃是出于自卫,即便被他人知晓,也无可厚非。而且,莫要说有旁人相助之事,即便是没有,对于你们接下来所要进行的事情,也是大有裨益的。”这声音清脆悦耳,但其中蕴含的寒意却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待得慕容刚定睛一看,方才发现这黑影竟然是碧瑶。她话音未落,便伸手拉住身旁那个较为矮小的蒙面人,身形一晃,如同鬼魅一般飞速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望着她们远去的方向,慕容刚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压低嗓音喃喃自语道:“这两个小丫头片子的身手当真是干净利落,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更是如此浓重,着实令人惊叹啊!真叫人想不通,以她们这般高超的武艺,怎么会甘愿隐匿于青楼之中?更不该一直默默无闻、无人知晓才对啊!” 南宫皓月微微眯起双眸,缓声道:“这二人遁迹于青楼之中,想必定然是另有所图。然而,若言她们默默无闻,那可就真是大错特错啦。”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神秘和笃定。 “哦?怎的,你竟然知晓她们?”对面之人满脸诧异,好奇地追问道。 南宫皓月轻轻一笑,解释道:“此前虽未曾亲眼得见,但仅从她们的芳名之上稍作揣测,便不难猜出一二。那位名叫碧瑶的女子,想必正是传闻中的碧落仙子李瑶英;而唤作小红的姑娘,定是那令黑道众人闻风丧胆的地魔女单小红无疑了。此二女皆乃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狠角色,可谓是凶名远扬啊!”说到此处,他不禁摇头感叹起来。 “什么?竟会是她们两人?”听闻此言,对方显然大吃了一惊,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南宫皓月见状,挑了挑眉,反问道:“刚叔难道不信么?” 那人皱着眉头,迟疑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我的确有些难以相信。毕竟此地不过一小小青楼罢了,又怎能引得如此两位人物现身于此呢?”言语之间,仍对南宫皓月所言心存疑虑。 南宫皓月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尘世间固然存在着许多声名远扬、技艺高超之人,然而其中大部分都是深藏绝技而不愿轻易显露,如此一来自然不会引起他人的关注。 就拿那两名女子来说吧,她们杀人之时动作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显然并非首次行凶。既然已经杀害多人,那么必定是长期在江湖之上闯荡漂泊之辈。仅从这一点来判断,她们的真实身份便呼之欲出了。再者,她们所选取的名字亦蕴含着暗示自身身份的意味,唯有那些纵横江湖的女侠豪杰,方才拥有这般不甘心藏头露尾的傲然姿态啊!” 慕容刚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地说道:“说实话,对于此事我的看法与你大致相同,心中已有九成把握认定就是她们二人所为。只不过尚有一处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那便是单小红倒也罢了,此女性情豪放不羁,向来喜欢游戏人间、浪迹风尘,所以她出现在那样的场合尚算情有可原。 但李瑶英却截然不同,她出身名门望族,自小养尊处优,平日里更是眼高于顶、傲视天下群雄,且为人严肃刻板,鲜少展露笑颜。像她这样的女子,又怎会甘愿委曲求全,在那种烟花之地嬉笑卖俏呢?”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解释道:“其实啊,李瑶英身处八大胡同并不算是受了什么委屈。要知道,在那里可没有人敢在她面前稍有轻薄之举。哪怕是那些久经风月场所的纨绔子弟们,一旦对上她那威严凌厉的目光,也只能变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丝毫不敢造次。” 尽管话是这么讲,可实际上心里头还是相当憋屈的啊。想来必定存在着某个至关重要的目标,足以让她觉得做出这般巨大的牺牲完全是物有所值的,搞不好还和咱们所图谋的事情不谋而合呢!但为何会这样推断呢? 原因在于,她们身处那里的时候,向来很少对他人假以辞色,然而单单对于厂卫中的那些人,却稍稍显得客气一些。由此不难看出,她们显然是企图从这个地方挖掘出一星半点有用的消息来。正因如此,那位号称拿云手的家伙才会误以为自己在她们那边有着特殊的情分。 不过令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她们看上去似乎有意促使咱们跟余啸天之间发生激烈的冲突,那么这究竟又是出于何种缘由呢? 这时,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其实很好理解呀,那是由于她打心眼里就极其厌恶余啸天这个人。况且,如果一直这样敷衍应付下去的话,对方肯定会越发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的。所以在她们看来,余啸天这家伙已然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程度了,恰好可以借着咱们这次的契机彻底甩开他以及他背后的势力。 至于刚刚出手相助于咱们嘛,一方面自然是担心咱们会吃大亏;另一方面,则也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抬举一下咱们的实力,以便协助咱们更顺利地深入到厂卫内部去,从而也能更为便利地探寻到她们渴望知晓的那些机密要事。” “她怎么会认为咱们肯定会出手相助呢?” 慕容刚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一旁的同伴摇了摇头,回答说:“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啊!不过当听到咱们帮忙不图钱财的时候,她这才心动起来。依我看呐,她们多半是冲着调查大内厂卫的劫财灭门案子来的。 再者说了,我觉得她们在朝廷里应该还有别的靠山,说不定就是受了某位高官大员的指使或者请求,要不然她们哪敢大言不惭地保证能够让咱们顺利进入厂卫呀!要知道,咱们所求的可是相当高的职位呢!虽说咱自身条件确实不错,但光凭两个小小的歌妓,想要促成此事可绝非易事哟!”说到这里,同伴不禁笑了起来。 慕容刚听完,也是哈哈大笑,说道:“少爷,您真是太厉害了!这么错综复杂的事情,经过您一番剖析讲解,立刻就变得清晰明了啦!” 他顿了顿,接着感慨道:“当初素姑坚持要在你们三兄弟当中选您作为门派继承人,刚听说的时候,大伙儿都觉着她像是在说笑。如今看来,我算是彻底服气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独具慧眼呐!”南宫皓月皱起眉头,一脸惊愕地说道:“什么?怎么连家里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些许惶恐。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应声道:“没错,早在两年前,府尊就在众人面前公开宣布了此事。当时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啊,大家对此议论纷纷。不过好在有素姑站出来力排众议,替你说了不少好话呢。” 南宫皓月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可仅仅靠她一个人的支持就能行得通吗?” 慕容刚不禁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解释道:“当然不止素姑一人啦,其实还有许多平时不太爱开口的人也都纷纷表示支持。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才达成了一致决议并通过了这个决定。”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喃喃自语道:“这下糟糕了,那不意味着大家都已经知晓了……” 第65章 再见卢凌风 慕容刚赶忙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地安慰着说道:“少爷啊,您真的没必要这么忧心忡忡的。虽说这府上的人的确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外面那些人可绝对不会得到一丁点儿相关的消息哦!要知道,咱们南宫家的剑士们一直以来都非常自觉地遵循着一条铁律,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向外面的人吐露半个字。尤其是像府宗继任人选这样至关重要的大事,哪怕是在内部已经敲定了下来,对外还是得死死守住这个秘密呢。 这么做可是有两个重要原因的哟!一来嘛,如果消息不小心泄露出去了,说不定就会有些居心不良、心怀不轨的家伙趁机对您不利呢;二来呢,则是为了避免您在挑选剑士的时候,有些人会故意在您面前卖弄自己的本事,以此来干扰您的准确判断呀!”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轻轻地抬起头来,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嗯,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其实说实话吧,对于接手府宗这件事情,我的心里还真是没有涌起多少热情和激情呢。” 然而,一旦决定去做某件事情,我便绝不会轻言放弃。特别是当下所面临的这桩要事,其重要性更是非同小可。遥想多年之前,我历经波折方才过继至大伯门下,成就如今这般身份,其中艰辛实非外人所能知晓。正因如此,我行事处处小心谨慎,唯恐引来他人关注。” 另一人接话道:“关于此点,您尽可放宽心。在南宫门中,对外从未有人提及过您的存在,并且外界之人亦无从得知南宫大将军与南宫世家之间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二者身处同一地域且声名均极为显赫,能将此事隐瞒得如此滴水不漏,足见南宫世家内部及外部的保密工作做得何其严密周到。只不过嘛……到了少爷您这里情况或许就有所不同咯,毕竟您所招揽引入的皆是娘子军啊。” 南宫皓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微笑,回应道:“这些女子皆各有千秋,甚是不错呢。”那人却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自然清楚她们个个身怀绝技、武艺不凡。但需知,这可不意味着她们能够守口如瓶啊。通常而言,女孩子相较于男子往往更热衷于言谈交流。” “这几个人肯定不行,从她们早些时候的种种表现就能看得出来。要知道,六合四灵之所以能够威震四海、声名远扬,其关键原因便在于她们那神出鬼没、飘忽不定的行踪。一个热衷于显摆自己、处处张扬的人,是绝对难以做到如此这般的。”慕容刚面带微笑地说道。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轻轻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不过,或许他其实早已胸有成竹,有着应对之策吧。说实在的,对于这件事情,他还真不怎么发愁,毕竟他还有一个精明能干的好姑姑。每次遇到难题,只要跟姑姑一说,她总能想出妥善的解决办法来帮他排忧解难。 回想起上次回家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察觉到那几个女子对他似乎都颇有情意,尤其是那个号称女王蜂的胡风,表现得更是格外热烈和主动,这着实让他有些头疼不已。面对这种情况,他最终还是决定悄悄地把自己的这份烦恼告诉给了姑姑。 南宫素秋见到胡风后,不禁掩嘴轻笑起来,眼中满是戏谑之意。她笑够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哎呀呀,你这家伙,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搞得如此棘手!”然而,她紧接着话锋一转,神情严肃地告诉胡风,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确实颇为繁杂,如果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导致一生都纠缠不清,难以脱身。 看着胡风一脸苦恼的模样,南宫素秋心生怜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愿意帮他排忧解难。不仅如此,她还耐心地传授给胡风一些应对之法。其中最为上策的便是广结红颜知己,但务必要坚守住一项重要原则——对待每一位女子都应一视同仁,既不能对某一人过分偏爱,亦不可冷落任何一方。 毕竟,两个女子共处时极易产生争执与矛盾;而当有三位女子相聚时,或许仍会存在不少麻烦。 但倘若身边同时围绕着五六位女子,那么她们彼此之间便再无争斗的必要了,只因仅凭一己之力,实难将其余众人尽数排挤在外。此外,通过与这群女孩子的交往互动,亦可借机观察并考验出哪位女子具备良好的品性和心性。 经过南宫素秋这番苦口婆心的劝导,胡风似乎领悟到了许多道理,整个人都变得乖巧懂事起来。然而,此时的南宫皓月心中却隐隐泛起一丝忧虑。原来,那位名为碧落仙子李瑶英的姑娘对于自己并未流露出丝毫特殊的情意,甚至两人之间尚未建立起深厚的情谊。 想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由得眉头紧蹙,暗自思忖着该如何拉近与李瑶英之间的距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她化身为那位名叫碧瑶的姑娘,并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时候,眼中竟然丝毫不见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逼人寒意。要知道,南宫皓月自小便是在众多美女环绕之中长大的,对于女子们的心思可谓是了如指掌。 像眼前这位姑娘这般表现,或多或少都意味着她心中已然产生了些许好感。毕竟,此女向来都是那般心高气傲,若是日后真因某些缘由导致彼此关系破裂,从而失去这样一位好友,恐怕将会令他感到无比地惆怅和失落。说来也怪,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为何这位美丽动人的女郎竟能够如此深深地吸引住他的心弦呢? 只是眼下思考这些问题显然还是为时过早。当前最为紧迫且至关重要之事,乃是必须尽快妥善处理好眼前这起涉及四条人命的重大案件。于是乎,南宫皓月赶忙唤来店家,待到其亲眼目睹到院子里那惨不忍睹的情形之后,整个人差点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心里当然清楚得很,倒卧在此处血泊之中的这四个人究竟是何身份背景。如今居然全部惨死在了自家的店院里,这不啻于一场灭顶之灾突然降临啊!好在南宫皓月表现得极为镇定自若,一方面不断轻声宽慰着早已六神无主的店家,另一方面则果断吩咐他速速前往锦衣卫那里报案。 毕竟,像此类性质恶劣、影响巨大的凶杀命案,绝非区区地方官府所能独立承办得了的。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不多时,一匹通体雪白、四蹄如墨的骏马便风驰电掣般地冲进了人们的视野之中。马背上端坐之人,正是那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卢凌风。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色锦衣,腰系玉带,头戴乌纱帽,面容冷峻,眼神犀利,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气息。 卢凌风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他目光扫视全场,当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南宫皓月明眸善睐、玉树临风之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毕竟,对于南宫皓月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就在不久之前,他曾亲自率领一队锦衣卫高手,趁着夜色悄悄地潜入了南宫世家。那次行动机密至极,知晓此事者寥寥无几。 然而此刻,两人竟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相遇了。卢凌风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这南宫皓月究竟意欲何为?正当他愣神之际,南宫皓月却是率先朝着他抱拳施礼,朗声道:“卢大人好!在下南宫皓月,久闻卢大人威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接着,他又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家伯父现镇江南水师,在下平日里喜好游历四方,时常来京师游玩,只可惜一直未曾有机会前来拜会卢大人。” 卢凌风听了这番话,心中顿时了然。他本就是个心思缜密、聪慧过人之辈,略加思索之后,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怪不得上次见到南宫皓月的时候觉得有些面熟,原来此人早已经用过另外一个身份,多次出没于京师之地。 想当初,在那繁华热闹的歌楼舞榭之中,有人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在那纸醉金迷的赌场之上,亦有人豪赌万两银子却面不改色心不跳。而这个出手阔绰、肆意挥霍的人物,便是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南宫皓月。不仅如此,就连在那烟花柳巷云集的八大胡同里,卢凌风也曾与南宫皓月打过照面。只不过当时谁都没有将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南宫联系到一起罢了。 如今,南宫皓月已然主动现身于此,并且刚一见面就毫不犹豫地向着卢凌风伸出了右手,表示友好之意。面对此情此景,卢凌风自然不会失礼于人。他微微一笑,同样伸手与南宫皓月相握,并回应道:“原来是南宫公子,幸会幸会!”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他急忙忙地点点头,脸上堆满笑容说道:“哎呀呀,原来您就是南宫督帅的侄少爷啊!真是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幸会之至!幸会之至啊!不知世兄您是何时北上来到这京师之地的呢?” 只见那南宫皓月微微一拱手,答道:“不瞒大人,在下也是刚刚抵达京城没几日罢了。不过此次前来与卢大人您会面,恐怕称不上什么幸会啦,反倒是给大人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哟!” 卢大人一听,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诶~世兄这是说哪里话!南宫督师乃是下官一直以来都极其敬重的一位朝廷重臣呐!世兄若有需要下官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下官必定全力以赴、竭力效劳!” 这时,南宫皓月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就在昨日,于那八大胡同之中,我与贵府的两位下属因为一些琐事起了争执,最后竟然动起手来。正所谓‘相打无好手’嘛,当时大家都有些冲动,出手难免就重了些……” 还未等南宫皓月把话说完,卢大人便插话道:“关于这件事儿,下官倒是略有耳闻。不过呢,那两人并非是敝属啊!” 南宫皓月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哦?不是您的属下吗?可他们当时明明自称是厂卫之人呐……” 卢大人赶忙解释道:“的确如此,但他们也仅仅只是名义上隶属于厂卫罢了。实际上,那二人分别隶属于东厂和西厂,听从忠顺王以及汪公公的调遣指挥。” 南宫皓月听后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追问道:“原来如此。既然如此,那不知道另外那四位又是何许人也?” 他面色凝重地指挥着手下人将那四具尸体小心翼翼地抬起,并放置在了一处宽敞的空地上。这些尸体原本分散各处,有的肢体残缺不全,但经过一番整理后,终于被拼凑在一起,显得格外凄惨。尤其是那些断裂开来的胸腔部位,也都被妥善安放好了位置。 卢凌风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下这四人的死状,心中不由得一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咋舌道:“这……这四个人可都是忠顺王的护卫啊!他们隶属于东厂,下官平日里也不过只是在名义上对他们有管辖权罢了。实在想不通,他们究竟是怎么得罪公子您了呢?” 只见那位公子一脸愤愤不平之色,气愤地说道:“哼!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奉了忠顺王之命,前来为那个余啸天讨要说法、找回场子的。 但实际上,他们一出手便是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分明就是想要取我等性命!面对这种生死关头,难道我还能坐以待毙不成?无奈之下,我只得奋起反抗,与他们拼死一搏。谁曾想到,最终竟然将他们全都给杀了……” 第66章 南宫皓月的小算盘 卢凌风听后,眉头紧紧皱起,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果事情真如公子所言,那么您此番行为纯属正当防卫。更何况,他们乃是挟私怨而来,并非执行公务,按理来说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才是。” 然而,那位公子似乎并不放心,略带疑虑地问道:“卢大人,莫非您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卢凌风连忙摇头叹息道:“下官岂敢不信公子所言呐!只是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就能了结。毕竟忠顺王主管东厂,其职责本就是负责查访那些作奸犯科之徒,维护京城一带的治安稳定。倘若忠顺王执意认定他们此行乃是执行公务,那这件事恐怕就不好收场啦!” 宫皓月听闻此言,顿时怒发冲冠,双目圆睁,大声吼道:“忠顺王即便权势滔天,也休想只手遮天!我南宫皓月可不是那种默默无闻、任人欺凌之辈,况且我又并非初次入京。 他们既然已在那店家处将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为何还要如此嚣张跋扈?手持利刃,气势汹汹地闯入此处,二话不说便见人就砍。 居然污蔑我们乃是奸佞之人,简直就是血口喷人!忠顺王若想定我们的罪,那就必须拿出真凭实据来,不然的话,今日之事他非得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不可!难不成忠顺王连我的伯父都不识得吗?哼,就算这桩官司一路打到万岁爷御前,我也绝不会有丝毫畏惧之心!” 站在一旁的卢凌风何等聪明,一听便明白了宫皓月话语之中暗含的深意。他连忙招手示意,让店家赶紧过来,仔细询问了一番。果不其然,正如宫皓月所言,那孙菊人等人来到此地之后,先是找到了店家,详细打听了南宫皓月所居住的院子位置,并且对于南宫皓月的身份背景也是盘问得极为详尽。随后,这四人竟然还煞有介事地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一阵儿功夫。 其中,那林笑予更是满脸不屑地叫嚷着:“哦?原来此人竟是南宫老儿的侄儿啊!那老家伙掌管着水师大权,平日里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就连咱们王爷也不愿轻易去招惹于他。照这么看来,老余和老沈今儿个可算是白白挨了这一顿胖揍啦!” 孙菊人气愤地说道:“这顿打可不能白白挨着啊!他们竟然是在八大胡同那种地方被揍的,这件事根本没法掩盖下去,如果传扬开来,咱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 另一人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回应道:“可是王爷那边恐怕不会支持我们这么做的,更不可能答应啊。他现在一门心思拉拢南宫老儿,巴结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去招惹那个老家伙呢?” 孙菊人紧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说:“哼!既然如此,那咱们干脆抛开公事的身份,就当是以私人恩怨去寻仇好了。只要能把那两个混蛋给劈翻在地,就算事后王爷追查起来,我们大可以推脱说毫不知情。反正人已经杀掉了,王爷就算想要再惩罚我们,南宫老儿也未必会轻易放过他。到时候,王爷为了自保,肯定得转而支持我们才行。别忘了,咱们可一直都是尽心尽力替他办事的。” 经过一番商议,四人终于达成一致意见。随后,他们又特意警告了店家一番,严厉地叮嘱道:“你可得给我记住了,不许把今天的事情张扬出去,更不准让人到后院去窥探。无论听到任何响动,哪怕天塌下来了,你都得装作啥也不知道。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哼哼,小心你的小命不保,我们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店家本就是个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人,哪里经得起这般恐吓威胁,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连连点头应承,表示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就这样,店家胆战心惊地捏着一把冷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了解这些所谓厂爷的臭脾气。只要是他们吩咐下来的事儿,那简直就如同皇帝降下的圣旨一般,绝对不容许有半点儿违背。要是谁敢违抗命令,那罪过可大了去了,抄家灭门都是轻的,甚至有可能掉脑袋呢!于是乎,他赶忙把店里所有的伙计都召集到了店铺前头,就连那些原本靠近后院的客人,也都一个不落给请到了前面来。 就在这时,从后院突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刀剑相交之声,那声音清脆响亮,震耳欲聋。然而,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敢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大家都屏息凝神,静静地等待着。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等到了南宫皓月大声呼喊让他们进去搬运尸体的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杀人的家伙反倒被别人给宰了! 没过多久,只见卢凌风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赶来了。这帮人里头不仅有负责记录口供的文案,而且每个人看起来都神情严肃、不苟言笑。他们一到现场,便立刻展开工作,对相关人员逐一进行盘问,那问题细致入微,让人应接不暇。一番审讯过后,所有人都乖乖地在供词上按下了手印画了押。紧接着,卢凌风又下令将住在店里的几位房客也给提溜过来审问,并同样要求他们如实供述所见所闻,然后签字画押。 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小豆芽这才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阴阳怪气道:“大人现在总算是把事情给问清楚了吧?这么一来,责任应该怎么算,想必您心里也有数了吧?这可不关咱们的事儿啊!” 卢凌风连忙陪着笑脸说道:“没错没错!下官一定会将这几份口供原封不动地带回去呈交给王爷,好为公子您作证。只不过嘛……依下官这点浅薄之见,这件事情呀,最好还是私底下协商解决得了。毕竟这里可是京城重地,您一下子杀了四条人命,就算您占尽道理、理直气壮,传出去恐怕也不太好听,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啊!” 南宫皓月一脸怒容地吼道:“我分明就是自卫!难道任他们欺负不成?”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街道都掀翻过来。 对面那人冷笑一声,指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四具尸体说道:“对方四人竟然无一生还,而公子您和您身边的这位却是毫发无损。依在下之见,公子此举恐怕也有自卫过当的嫌疑啊!” 南宫皓月瞪大了双眼,毫不示弱地回击道:“我才不怕!你们这些人纵容自己的部属,在街市之上横行霸道,肆意欺凌我们这些世族子弟。告诉你,我大伯在朝中可是结交了不少权贵好友,难不成还怕你们能只手遮天吗?”说罢,他扬起下巴,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模样。 卢凌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解释道:“公子何必如此动怒,冲着下官发火呢?下官也是一心为了您好啊。况且,这几个人真的并非下官的部属呀。” 然而,南宫皓月根本听不进去,依旧不依不饶地指责道:“他们虽然名义上不属于你,但毕竟是与你有所关联,你照样脱不了干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面对南宫皓月的咄咄逼人,卢凌风只得连连赔着小心,费尽口舌说了好多好话。经过一番软磨硬泡之后,总算让南宫皓月稍稍消了气,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就此罢休。随后,他带着自己的一帮随从扬长而去,同时也让人把那几具尸体给抬走了。 南宫皓月与慕容刚步履匆忙,一路直奔刑部侍郎皇甫光的府邸而去。这皇甫光乃是水师督帅南宫大将军的至交好友,此番二人前来拜访,十有八九是为了向南宫将军寻求支援和声援。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皇甫光那座小巧玲珑的阁楼书房前。轻轻推开房门,两人一眼就瞧见了正端坐在书桌旁的南宫素秋。原来,这南宫素秋不仅是皇甫侍郎的恩人挚友,更是曾在暗地里协助他侦破了数不清的离奇案件和冤假错案,成功缉拿并拘捕了众多声名狼藉的凶恶之徒。 可以说,皇甫光之所以能够屡次因功获得升迁,其仕途顺遂全然得益于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自然而然地,他也就成为了南宫世家坚定不移的支持者。 南宫皓月看到自己的姑姑在此处出现,并未感到丝毫惊讶,反而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开口说道:“姑姑,我早就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果不其然,被我的预感给猜中啦!”然而,一旁的慕容刚此时却是面色涨得通红,嘴巴张合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只见南宫素秋秀眉微蹙,美眸含嗔地瞪了他们一眼,娇嗔地责备道:“瞧瞧你们两个,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是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就是与人斗殴滋事。方才竟然还犯下杀人重罪,可倒好,如今竟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真不愧是出身名门的王孙公子啊,行事作风果真与众不同!” 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啊,他们可是有着官方的身份呢!如果我不亮出这张王牌,那在形势上可就会处于绝对的劣势,太吃亏啦!所以,我首先得给自己创造一个不会轻易被吞噬的条件,然后才能够逐步实施反击,慢慢地将他们彻底消灭掉。”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不禁疑惑地问道:“你仅仅杀了那么几个人而已,难道这样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吗?”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缓缓回答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啦!我的目标可不只是这几个小喽啰,而是要将他们整个团伙一网打尽。不过嘛,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得先找到一个切入点,然后再逐渐深入到他们的核心内部才行。” 此话一出,一旁的皇甫光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喊道:“什么?你竟然还打算亲自深入虎穴?”他顿了顿,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深入内部去化解敌人,这的确不失为一个绝妙的主意。如此一来,不仅方便搜集相关的证据,找出真正的罪魁祸首,而且还能更好地了解他们的组织结构和行动计划。只不过……贤侄啊,你刚刚已经杀掉了他们好几个人,现在还能顺利打入敌方阵营吗?”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哈哈,这可正是我精心策划的打入计划呢!只要我们先把他们那些得力干将给消灭掉一部分,那么他们就会因为人手短缺而不得不来求我帮忙啦!” 站在一旁的南宫素秋轻轻抿嘴一笑,柔声回应道:“嗯,你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不过,你得清楚一点哦,想要成功实施这个计划,你肯定需要带领一批可靠的人手一同进入才行呀。只是现在问题来了,你有人选可用吗?咱们自家府里的人肯定是万万不能动用的哟,至于你新招募进来的那批女孩子嘛,恐怕也不是太合适呢。毕竟她们之前已经在无锡露过面啦,如果再让她们参与这次行动,难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放心吧姐姐,这批女孩子虽然不方便直接出面,但她们完全可以在暗处给予我们必要的支援和协助啊!至于明面儿上嘛,除了刚叔能够与我并肩作战外,我大概还能找到另外两位绝佳的帮手呢!” 南宫素秋秀眉微蹙,面露担忧之色追问道:“哦?究竟是什么人呀?要知道,此次我们所要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小衙门哦,那里的入门考核极其严格不说,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得考虑到后续长远的发展呢,毕竟你不可能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呀……” 只见南宫皓月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嘿嘿,姐姐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我说的这两人啊,那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六合四灵之中的‘上穷碧落’和‘下黄泉’!有他俩相助,咱们这次的计划必定能够马到成功!” 第67章 皇甫光的惊讶 “什么?你这小妖怪!究竟是什么时候竟然又将那两个女娃儿给勾搭上了。南宫皓月啊南宫皓月,尤其是那个李瑶英,可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主儿。人家压根就没把咱们南宫世家放在眼里头呢!”说话之人一脸怒容地瞪着眼前的南宫皓月。 然而,面对这番斥责,南宫皓月却只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姑姑莫要这般动气嘛。其实依侄儿之见,那李瑶英倒也并非如外界传言那般不堪。您想想看,她既然能够心甘情愿地与单小红一同藏身于八大胡同的梨香院之中,足可见其乃是个真性情之人呐。世人对于她的种种评价,多半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难免会有所偏颇。” 听闻此言,一旁的南宫素秋不禁惊讶地轻呼出声:“哎呀!原来那位红遍京城的名歌妓碧瑶姑娘,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碧落仙子李瑶英么?这可真是太让人意想不到了。如此身份高贵的一个女子,怎会甘愿屈尊去从事这样一份职业呢?实在是令人费解呀。” 这时,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姑姑,有些事情确实超乎常人想象。您可千万别小瞧了这八大胡同里的歌妓们,她们所拥有的能耐可不一般呢。据说这京城里四品以下、七品以上的官员任免,其中有大半都是经由她们之手操作而成的。所以说,切不可仅凭表面现象便轻易对他人下定论呐。” “哪有这事啊!你可千万别在这里信口胡诌啦。”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反驳道。然而另一个人却不依不饶,急忙争辩说:“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呀,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皇甫伯伯嘛。”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皇甫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今这朝政荒废不堪,也无人用心打理修缮,反倒是一群奸佞小人得势掌权、横行霸道。即便是那些通过科举考试真正获得两榜及第荣誉的士子们,如果没有走通各种关系门道,想要谋取一个好的官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呐。” 说到这里,皇甫光不禁摇了摇头,继续感慨道:“无论是各州各县的学府官员,还是地方藩镇的大小官吏,只要是需要经过京城遴选派遣的职位,无一不需要托人情找关系才行。据我所知啊,那些想要托人情办事的人们,往往都会事先四处打听八大胡同里哪位当红的姑娘与某位主管官员关系密切,然后再想方设法通过这些女子作为中间人来牵线搭桥、商谈事宜……” 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拍案而起,怒喝道:“这像话吗?如此一来,朝廷纲纪何在?国家律法何存?这哪里还有半点儿规矩和体统可言!” 皇甫光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如此这般行事倒也不失为一种相对较好的办法了,总好过任由那些人私下里相互勾结、暗中交易。倘若真让那些人为了谋取职位而四处钻营门道,那可真是难以想象啊!通过八大胡同转手这么一操作,其中还有一个妙处呢。毕竟那些姑娘们起码有个先行与对方接触了解的契机,而后权衡其才能再做介绍。 要是遇到实在不入流、品行恶劣之徒,她们大可以直接委婉拒绝。所以说呀,经她们推荐出来的人,虽说未必个个都是德才兼备的贤能之士,但至少不至于启用那些平庸无能之人。从这点来看,这些女子多少还是有些良知的。” 说到此处,他不禁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接着感慨道:“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国家选拔任用人才之事,居然要靠一群娼妓来衡量评定,这成何体统?这哪里像是一个正常国家该有的样子啊!” 听起来或许令人难以置信,但要说对人的了解和洞察力,确实没有人能与她们相提并论。首先,由于她们长期从事迎来送往的工作,与人交往和处理事务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无论是应对形形色色的人还是各种复杂情况,她们都能够游刃有余地应对。 其次,当客人们光顾她们那里时,往往不会刻意伪装或矫揉造作,而是相对真实地展现出自己的本性。这使得她们更容易洞察到每个人的特点和需求。再者,她们还具备根据实际情况酌情为双方协商价格的能力,从而大致确定一个公平合理的价位,让各方都不至于遭受太大的损失。 正因为如此,朝中那些向来以清正廉洁自居的官员们,尽管心里明白这种现象并不妥当,但却并未严加弹劾和追究。甚至有时候,他们自身在某些事情上,还不得不借助这些人的力量。 听到这里,南宫素秋不禁连连摇头,叹息道:“哎呀,简直糟糕透顶!吏治怎会混乱至此?那些专门负责监察进谏的言官们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皇甫光微微一笑,解释道:“如今东厂和西厂的势力愈发嚣张跋扈,横行无忌。面对这样的局面,言官们个个胆战心惊,噤若寒蝉,哪里还敢轻易发声啊!不过嘛,咱们各位其实多少也应当承担一些责任。” 南宫素秋闻言满脸诧异,急忙追问道:“我们又如何要负责任呢?”“府上竟然将那些行为近乎道义之人全都拉拢过去了啊!而且呢,但凡有些才华的人士,他们个个都立下志向要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对于那区区官吏一职根本不屑一顾。 如此一来,便致使奸诈狡猾的小人得以把持权柄、横行无忌,朝廷政务也一天比一天荒废松弛下来。倘若诸位并非总是以清高自诩,能够挺身而出、置身于朝堂之上,那么这天底下又怎会混乱不堪到这般田地呢?”这一番言辞犀利的话语说出来之后,在场的好几个人听了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沉默片刻后,最终还是由南宫皓月打破僵局说道:“皇甫老伯呀,我们真的不是那种自视甚高、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呐!实在是因为我们生来性格就懒散随意,最受不了各种规矩和约束啦,天生就没有当官吃皇粮的福相哟!” 听到这话,皇甫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我心里明白得很呐,你们所说这些不过都是些推脱的说辞罢了。诚然,每个人的个性有所不同确实也是一个因素,但其中最为关键的缘由实则在于你们打心底里瞧不起当官从政这件事,觉得踏入仕途是件令人羞耻之事啊!” 南宫皓月神色焦急地说道:“老伯啊,您这话可真是有些偏颇了呢!江湖之人不愿意涉足仕途,最关键的原因在于这仕途实在难以踏入啊,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想必老伯您心里也是清楚得很呐,那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又岂能个个都是货真价实、名副其实的有才之士呢? 且不说那抡选考试所要测试的内容吧,其中竟然有一半都花费在了歌功颂德上面,尽是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言;另外一半则是要死记硬背那些圣人先贤们的道理和言行举止。如此一来,真正能够用来拯救世人、接济百姓的有用学问究竟还剩下几何呀? 对于像我这样胸怀济世救民之大志的热血青年来说,这仕途之路无疑是一条令人望而生畏的艰险之道啊!只可惜如今大多数人都将读书视作晋升官职、平步青云的途径,当成了通往荣华富贵的阶梯,却全然忘却了书籍原本应该是济世救人的工具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南宫素秋急忙出声呵斥道:“南宫皓月,休得这般无礼放肆,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规矩!”然而,平日里在南宫素秋面前一直表现得十分拘谨的慕容刚,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他挺直了身子,声音洪亮如钟般大声说道:“素秋啊,咱们现在争论的可是关乎一个大道理以及真实情况的事情呢!你可千万不能仅仅依靠所谓的规矩去束缚住南宫皓月的言论自由啊!当今社会,人们的心灵之所以日益败坏,世间风气之所以每况愈下,归根结底,不正是由于这种一味强调规矩、压抑真话的态度所导致的吗?” 南宫素秋微微诧异道:“慕容兄,竟会有如此说法?”只见慕容刚缓缓地低下了头,似乎不敢直视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然而其声音依旧清朗有力:“没错,尊敬老人、尊重长辈本应是人之常情,这自然无可非议。但凡事皆应有个度,需有一定的范围和界限。 有些时候,尽管长辈们的观点和想法可能并不准确甚至存在错误,然而由于他们的身份地位颇高或者辈分较长,晚辈们出于情面考虑,常常不便直接反驳他们,甚至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表面上顺从,背地里却阳奉阴违。 如此一来,处于高位的那些人,永远都无法意识到自身的过错所在。更有甚者,明明已经清楚知道自己犯下错误,但只因话已说出口,碍于颜面难以收回成命,宁可一错到底也坚决不肯承认错误。”听到这里,南宫素秋不禁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方才之事,想来还不至于这般严重吧?” “虽然目前的状况算不上十分严峻,但问题在于你的态度存在偏差。你要求南宫皓月守规矩,不能毫无章法地行事,这一点本身并没有错。然而,从你的表现来看,实际上你内心深处是认同小豆芽的观点的,只不过出于礼貌,你才制止了南宫皓月与皇甫大人之间的争论。这样的心态实在不妥当,可偏偏在当今的官场上,最为重要的恰恰就是这套规则。 我曾经目睹过许多声名远扬、德高望重的内阁大臣们,他们所撰写的道德文章令人敬仰不已。但可惜的是,这些人的心胸往往较为狭窄,无法容忍下属或者年轻一辈与自己发生争执甚至顶嘴。 皇甫大人,像这样的情况应该屡见不鲜吧?”面对慕容刚的追问,皇甫光只能频频点头,表示赞同。的确如此,这种现象不仅确实存在,而且还相当普遍,可以说已经逐渐成为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并被人们视为理所当然之事。 慕容刚见状,紧接着继续追问道:“即便如此,众人也并未因此而去指责那些大臣,或者认定他们做得不对。毕竟这些人身居高位,其言论足以影响整个天下,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性,旁人自然不敢轻易冒犯亵渎。然而,无论他们的地位多么尊崇,终究也并非圣贤之人,不可能永远不犯错误啊!” 更何况就连那些被世人尊称为圣人的人所说出的话,其中也存在着许多已经与当今时代格格不入、不再适用的观点和理念,但令人感到诧异的是,竟然没有人胆敢将这些不合适之处指摘出来,人们依旧盲目地遵循着这些过时的言论,不敢有丝毫违背,难道真的存在这样的情况吗?面对这个问题,皇甫光实在难以予以否认,于是只能再次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只见慕容刚义正言辞地说道:“然而在那风起云涌、充满传奇色彩的江湖之中,可不存在这样的规矩和束缚!在那里,各路英雄豪杰不问出身辈分,只论是非对错,泾渭分明。皇甫大人啊,您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说,如果让您重新做出选择,您究竟会选择走哪一条道路呢?” 皇甫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之间随口发发牢骚而已,竟然会引发如此激烈的一场争论风波。此刻的他除了满脸苦涩地笑着之外,别无他法,无奈地回应道:“假如上天能够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修习剑术!可惜啊,我这一生早已注定,虽然承蒙南宫女侠的相助,使得我的官运亨通,在仕途之上可谓一帆风顺。 但是有时候,却也难免要承受诸多毫无意义的冤屈和不公,不得不逼迫自己强行忍耐下去。长此以往,渐渐地也就习以为常了,甚至连曾经的一腔锐气都被消磨殆尽……”说到这里,皇甫光原本坚持的论调已然完全收敛起来,显然他内心深处也已经承认了官场之路的艰难险阻以及种种弊病,这场激烈的争辩总算是画上了句号。 而南宫皓月此次前来拜访皇甫光,其真正目的乃是希望能够借助皇甫光的力量从中斡旋,帮助自己获得推荐引见的机会。 第68章 皇甫光的惊讶1 原来,他之前所杀之人里竟然有两名是忠顺王的手下。要知道,这忠顺王可不是一般人物,势力极大。而皇甫光呢,和忠顺王还有那么一点儿交情。 于是乎,有人便请皇甫光前去向忠顺王说情。皇甫光听闻此事后,毫不犹豫地应下了请求。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南宫素秋开口说道:“皇甫兄啊,您可别急着答应呀!这件事情您可得好好思量一番才行呐。毕竟,南宫皓月此次并非是去当官,而是身负重任,专门负责调查那好几起惨绝人寰的灭门案件哟!日后这事儿要是牵扯到您身上,会不会给您带来诸多不便之处呢?” 皇甫光听了南宫素秋这番话,却是微微一笑,朗声道:“素姑娘,您这是哪儿的话呀!其一,凭着我与令兄多年深厚的情谊,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对此事坐视不管呐;其二嘛,想当初,我遭遇重重危机之时,全赖您多次出手相助,甚至还曾数次救过我的性命哩!如今哪怕只是为了您冒险一回,那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呀!” 南宫素秋闻听此言,连忙摇了摇头,正色道:“皇甫兄切莫如此言说。小妹我之所以会出手帮您,纯粹是因为您为官清正廉洁,乃是百姓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好官呐!我从未指望过从您这儿得到任何回报,更是万万不敢让您因我而去涉险犯难啦!” 皇甫光一脸严肃地说道:“听你们谈论起这些案子,我深知这是我的分内之责啊!我理应主动出击、积极展开调查工作。说起来,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各位,你们等于又帮了我一个大忙呢。而且,依我看呐,这事儿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倘若经过你们一番深入调查后发现,忠顺王其实并未牵涉其中,只是受到了手下人的蒙骗而已,那我替他揪出其手底下那些作奸犯科之事,想必他定会对我心怀感激之情的。” 这时,南宫皓月接过话头,分析道:“要知道,处理那些案子所动用的人力可是极其庞大的呀,绝非仅仅一两个人就能办得到的。除非是有主管下达命令,否则根本无法调集到如此众多的人手来参与其中。所以由此推断,这位主管必定对此事心知肚明。” 皇甫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随即又自信满满地应道:“即便真如你所言这般,那我也丝毫不惧!一旦这件事情被彻底揭露出来,忠顺王必将因之获罪,到那时,他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找我的麻烦呢?” 然而,一旁的南宫素秋却忧心忡忡地插话道:“可万一我们行事不够机密谨慎,尚未搜寻到确凿的罪证之前就让忠顺王有所察觉,那么届时皇甫兄恐怕就会身陷险境啦!” 甫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此次所推荐之人乃是南宫督帅的亲侄子啊!想必那些人所要寻找的目标定然就是南宫老哥无疑了。 倘若他们没有胆量对其动手,那自然也就没胆子来招惹于我。若是连南宫老哥都不幸倒下了,依我之见,咱们还是趁早辞官归隐为妙,毕竟我在朝堂之上,树敌众多,若非仰仗着南宫老哥的鼎力支持,又怎能安安稳稳地坐到今日呢?众人早已将我俩视为一丘之貉、同流合污的死党了。即便这南宫皓月并非经我举荐,可一旦事情牵连到南宫老哥头上,我亦是难以独善其身、摆脱干系呀!” 听闻甫光这般言辞恳切地一番话语之后,在座众人皆觉得无需再讲那些虚情假意的客套话了。实际上情况本就如他所言一般无二,事实胜于雄辩嘛!于是乎,皇甫光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表示自己会即刻前往忠顺王府走一遭,而南宫皓月则表态说明日再来探听相关消息。此时,皇甫光却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道:“此事无需等到明日,不消多时便会传来确切的消息啦!” “不必如此着急嘛,我觉得那忠顺王定然不会即刻给出答复的。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他必然需要仔细斟酌一番,想来至少也要待到明日才会有所回应呢。今日小侄确有要事缠身,所以还望老伯您明日下朝之后,容我再次登门拜访,以聆听您带回的消息。”南宫素秋轻笑着说道。 只见她眼波流转,娇嗔地瞥向南宫皓月,接着打趣道:“我说你啊,莫不是又打算去找那碧瑶?南宫皓月呀,你可千万别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哦!且不说其他几位姑娘对你也是思念甚切,难道你就不想去探望探望她们吗?” 南宫皓月连忙摆手解释道:“素秋姐姐切莫误会,小弟怎会厚此薄彼呢?只是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之分罢了。今晚我定会前往长辛店看望她们的,并且还有一些事务需要交付于她们处理呢。” 然而,此时却听南宫素秋轻叹一声,缓缓摇头道:“如今我们已不在长辛店居住啦。那里距离京师着实太过遥远,平日里进出多有不便之处。再者说,那个地方也算不上十分安全……” “怎么,是不是被人发现了?”其中一人神色紧张地问道。另一人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回答道:“目前应该还不至于,但咱们这样无缘无故地频繁出入此地,迟早会引起他人注意的。尤其是自从你们在梨香院闹出那档子事儿以后,长辛店那边可算是炸开了锅,原本平静的街道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人流如织。现在只要是稍微面生一些的人想要进出,都会遭到严格地盘问,搞得整日里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听到这话,先前发问之人不禁好奇地追问道:“到底是谁在盘问谁啊?”只见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自然是厂里派出来的那些番子喽!他们一个个身着便衣,手中紧握着明晃晃的兵器,看上去好不威风。不过呢,那些行走江湖的好汉们也不是吃素的主儿,哪里肯乖乖地任由这些番子摆布?他们非要让番子们先亮明自己的身份不可,如此一来二去的,双方自然就起了争执,闹得不可开交。”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南宫皓月忽然笑出声来,插话说道:“哈哈,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如此这般折腾下去,无端端地给厂卫们增添了不少麻烦,想必足够让他们头疼一阵的啦!” 然而,另一个人的脸色却并未因此而轻松下来,他忧心忡忡地接着说道:“话虽如此,可别小瞧了那些个番子。别看他们在厂里只是地位最低微的角色,但真动起手来,手底下的功夫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这不,前几日就有好几个从远方赶来的颇具名气的镖客,因为不肯配合盘查,结果愣是被这帮番子给拿下了。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之后,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把人给放了出来。” “哦?这些番子们竟然如此厉害吗?”有人不禁惊讶地问道。另一人连忙点头应道:“没错,他们可真是不容小觑啊!不仅每个人的身手都堪称绝顶高明,而且数量众多。仅仅在长辛店这么个地方,居然就聚集了足足四五十名之众呢!并且,这每一个人的本事都相当了不得。正因如此,大家对于厂卫的真正实力才有了全新的认知和了解。如今在长辛店一带的江湖人士,无不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呀!” 然而,就在众人皆面露忧色之时,南宫皓月的眼中却突然泛起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不过,于咱们来说,这倒不失为一则好消息。若想要追查相关线索,从此处入手的话,想必定然能够有所收获、理出些头绪来的。看起来,我得加快步伐赶紧投入厂里的工作才行啦,这样一来,凭借着我在宫中的特殊身份去应对他们,或许会更为便利一些吧。” 而此时,南宫素秋微微一笑,她的意图似乎正是在此,听到南宫皓月这番话语后,她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较为明显的情况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一批隐藏起来的家伙,其身手似乎比这些明面儿上的还要更胜一筹呢。据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他们常常隐匿在天桥附近,行踪甚是诡秘,着实令人感到十分可疑。所以,我们已经迁居至天桥,并暂居在胡风的一个昔日手下家中。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那些神秘人物的动向。如果你需要寻找我们的话,直接前往胡家大院去找名叫茉莉花儿的人即可。” “胡家大院究竟是怎样一个所在呢?”问话之人满脸好奇地问道。另一人连忙解释道:“这胡家大院啊,就位于离那热闹非凡的天桥不远处的东北角方向。想当年,这里本是一户姓胡人家的宅邸,只可惜后来他们家子孙逐渐没落,这座院子也就慢慢地被旁人给占据了去。 如今呐,这儿全然成了那些在天桥卖艺讨生活的穷苦人们的栖身之所,已然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大杂院。里面住了约莫三四十户人家呢,可谓是鱼龙混杂,但好在大家彼此都能叫得出名字来,所以倒也算得上是一处颇为安全之地。而那个茉莉花儿呀,正是胡老头的小孙女哟。她每日都会在天桥叫卖茉莉花,别看她年纪仅有十四五岁,却早已成为了天桥一带家喻户晓的大名人啦,几乎无人不识她呢。” “甚好!姑姑,待到午后时分,我定然会前去寻你们的。此刻我还有要事在身,需先行一步了。哦,对了,刚叔,您不妨与姑姑一同商议一下后续事宜该如何操办妥当,待下午咱们便在那胡家大院再度碰面吧。”说罢,此人似是有意为之,将慕容刚留在原地,让其与南宫素秋能够单独相处片刻。随后,他便匆匆离去了。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可不是我故意捣鬼啊,实在是刚叔那人太过拘谨了些。 无论走到哪里,他总是一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模样,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如此一来,那场面可别提有多严肃啦,搞得连我做起事情来都束手束脚的很不方便呢,他自己估计也是难受得紧呐。所以嘛,还是让你们聊聊天比较好一些。”话音未落,只见他拱了拱手,转身便告辞离去。 才迈出几步远,南宫皓月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转眼间就来到了八大胡同。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吆喝声、嬉笑声此起彼伏。南宫皓月熟门熟路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就找到了孙九。 见到孙九后,南宫皓月开门见山地将胡美珍和席容容托付给了他,并详细交代了安排两人做生意的相关事宜。孙九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此时的孙九对待南宫皓月愈发恭敬有加,甚至拍着胸脯保证道:“少爷您放心好了,这点小事包在小的身上! 咱们南院的雪红上个月刚刚从良嫁人,她原来住的那间屋子正好空了出来,而且暂时还没有其他人补上呢。要不这样,就安排胡姑娘和席姑娘入住那里吧,今晚就可以挂牌接客。头三天嘛,我会亲自负责去找些客人过来给她们捧场撑场面。至于后面嘛,那就得看她们自己的本事喽。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能入得了您少爷的法眼,想必这两位姑娘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哎呀呀,全仗着您啦!真是太感谢了!不过啊,老九,我现在手头上正忙着的这个差事呢,您可得帮我保密,千万别让别人知道这些人是我带过来的哟,不然多多少少会有些不方便呐。”南宫皓月一脸郑重地叮嘱道。 老九点了点头,应承下来:“这是自然,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以后就算有人问起,我也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再说了,您和那些女子之间能有多大的牵连啊,提您干嘛呢?”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问道:“对了,老九,最近是不是经常有人向你打听我的消息啊?” 老九连忙回答道:“可不是嘛,昨天就来了四个人呢!就是因为您跟着一起来的那位爷出手教训了余啸天和沈大爷,我实在是没办法才不得不说的呀。但是呢,小的心里明白得很,您家老大人可是威震水师的大人物,和一般的那些督帅完全不一样,那些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拿您怎么样呢?” 第69章 碧瑶的棋艺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哦?是吗?他们动作倒是挺快的,昨晚就直接找上门来了。不过呢,嘿嘿,他们四个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最后却是八个灰头土脸地跑出去咯。”说完,他还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显得格外潇洒自在。 “他们竟然还带了帮手过来吗?”一人满脸惊愕地问道。另一人连忙摇头回应道:“那倒是没有啦,只不过令人诧异的是,这些人居然每个人都是分成两截走着过来的呢。”听到这话,先前那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起来:“啊!难道说已经闹出人命来了不成?少爷呀,这下可真是摊上大麻烦了!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有着官家身份背景的人物呐,虽说咱们督帅大人威名赫赫,或许能够将此事给压下去……”说到此处,这人不禁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头。 然而那位被称作少爷的男子却是一脸镇定自若,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必如此惊慌失措,我早就亲自前往拜访过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大人了。”听闻此言,旁边之人先是一愣,随即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追问道:“他们虽然名义上隶属于卢大人麾下,但实际上根本就不受其管束呀。” 只见少爷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即便如此,可人若是死了总得有人前去收拾残局吧?况且此次分明是他们率先找上门来对我行凶,我不过是出于正当防卫罢了。既然卢凌风大人在名义上乃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那我自然得找他讨要个说法。好在这位卢大人倒也明事理,不仅爽快地承认了错误,还当面向我赔礼道歉,并且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责任都扛在了自己肩上……”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孙九忽然插话进来,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附和着说道:“如此一来,想必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卢大人敢于一力承担下这份责任,倒并非完全是因为他自身有担当,更重要的还是少爷您这边占尽了道理。再加上您背后强大的家世背景作为支撑,谅他也不敢轻易造次。不过嘛,少爷,虽说眼下这官面上的责任算是暂且撇清了,但私下里您还是得多加小心留意才是。毕竟人心难测,谁也保不准那些家伙会不会暗地里耍些什么阴谋手段来对付您呐。” “最好您啊,还是跟这儿的碧姑娘多多亲近亲近,好好地套套近乎,请她帮您想想办法,尽快给您补上一个西厂的空缺职位,这样一来呢,才能稳稳当当地压住那些想要报复您的同伴们呐!”那人一脸谄媚地说道。 “碧瑶真能有这般能耐么?”另一人将信将疑地问道。 “嘿哟,这位姑娘的来头可不小呢!您有所不知,她可是西厂统领汪公公的干女儿呀!那汪公公对她简直是宠爱有加,疼惜得不得了呢,只要是碧姑娘说的话,他无不听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啊……”这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哦!竟然还有这等事?”孙九听闻后,不由得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这事儿绝对假不了,虽说知道内情的人寥寥无几,但她之所以能够在八大胡同如此嚣张跋扈、神气活现的,全靠背后有汪公公暗中庇护着呢。您瞧瞧她生得那般花容月貌,又身处这种烟花之地,即便自身能够做到洁身自好,也总归会有些不怀好意之人打她的歪主意。曾经就有那么几位王爷家的世子对她垂涎三尺,妄图占为己有,可结果呢?汪公公只消派人传个话过去,那些个世子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啦!” “她竟然有着如此强硬的靠山,那为何还要在此处逗留呢?”有人满脸疑惑地问道。另一个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并不知晓其中缘由,接着猜测道:“或许是那位汪公公特意安排她留在这儿处理某些私密之事吧。别看她在这里公然设下局面,可前来走动的无一不是身份显赫、大有来头之人。 偶尔会招待几位因慕名而来的客人,不过这些都仅仅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当有客人登门时,通常都会先由她的表妹小红出面交谈一番,如果觉得不合适,那么在她这一关便直接被拦下了!”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道:“照此情形看来,近日里白天发生的那些斗殴事件以及夜晚出现的凶杀案件,恐怕皆是因她们而起啊。既然如此,你快去通传一声,想必她们应该不会避而不见吧!” 然而,那人却摆了摆手回答道:“我的少爷,无需通报啦,人家早就已经留好了口信儿。今日所有的饭局和聚会统统都被拒绝了,唯独等待着您大驾光临之时,立刻有请!”南宫皓月听闻此言,不禁有些诧异,追问道:“难道说她们事先就已知晓我今日必定会来这里不成?” “她们就是这般吩咐下来的呀,小的哪敢多嘴去询问啊!在这宅子里,就数她们住的那个院子最为特殊啦。就连里面的那些个小丫鬟,那可都是她们自个儿带过来的哟。除了小的我偶尔还能够进去跑跑腿、送送东西啥的之外,就连当家的那位老妈妈,那也是绝对不被允许迈入那院子的门槛半步呢……” 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插话道:“哎呀,这不就成了喧宾夺主么?” “谁说不是呢!可有啥法子哟?谁让人家后台够硬呐!就在她刚来的时候啊,锦衣卫副指挥使金大人竟然亲自陪着宫里来的一位公公,一块儿来到咱们这儿。然后呢,他们神神秘秘地就把咱家那老妈妈给叫到一旁去了。至于到底跟她说了些啥子,那就没有人晓得喽。 不过打从那次之后哇,咱这老妈妈对待那个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那简直就像是供奉菩萨一样,恭恭敬敬得不得了,高高在上地把她们供着,丝毫都不敢有半点儿得罪之处嘞。” 说到此处,那人顿了一顿,接着又说道:“说来也怪,她们对我倒还算得上是客客气气的。昨天我说起这些事儿的时候啊,就连南宫皓月公子都不禁笑了起来,打趣我说:‘瞧你这样子,难不成她们平日里对你很不好呀?不然你咋会在背地里这般编排她们呢?’”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啊?虽说她们所在的那个院子确实有些嚣张跋扈,但人家赚钱也是真有一套。你知道吗,梨香院里的姑娘可不少,足足有十来位呢,其中当红的就得有五六个。可是即便把所有人的收入都加在一起,那也远远比不上她们呀。别的地方可都是按照常规价格收费的,像一个普通的茶局,顶多也就收个几两银子罢了。但唯有她们那里完全不设固定的价码,这价钱全都得由那位小红姑娘说了算呐。”说到这里,说话之人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曾经有一回,来了个外地的官员。这位官老爷就只是在这里喝了杯茶,跟碧姑娘聊了大概十来句话而已。然后,碧姑娘就起身转到别的屋子去了。 结果你猜怎么样?小红姑娘一开口就要价五百两银子!嘿,你能想到吗?那个官儿居然二话不说,乖乖地就把钱给付了,连半个不字都没敢吭一声呢!不仅如此哦,最后他给的小费和赏赐竟然还比正常情况多了整整一成呢!”听到这里,旁边有人忍不住插嘴道:“哇塞,那你们岂不是发财发到脚软啦!” 可不是嘛,就单说她们每个月的赏例分润,且先不提那些门房悄悄递进来的好处,光明面上的数额啊,都足够抵得上小人从前辛辛苦苦干满整整一年的收入啦!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来源,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财神爷啊,任是谁也绝对舍不得轻易松手放跑的呀。 不过呢,做人总得讲讲良心吧,以小人之见呐,她们压根儿就不该来做这种营生。之所以跟您透露这些内情,实在是因为那位碧姑娘对您的印象还算不赖。所以呢,依小人愚见,如果您心里头真有那个意思,倒不如干脆把她收到自己身边得了! “哎呀呀,咱们昨晚可才是初次相见而已,你这话说得也未免太远了些吧?”南宫皓月一脸无奈地笑着回应道。 “嘿嘿嘿,大人您可别不信哟!小人我这辈子差不多有大半辈子都是在这风月场所里厮混过来的,可以说是对这些个娘们儿的小心思了解得最为透彻精准啦!您瞧瞧那位碧姑娘,平日里向来都是素面朝天、毫不修饰打扮自己的主儿。可今儿个呢,她竟然破天荒地在发髻上别了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 不仅如此哦,脸上还略施了些许淡淡的胭脂水粉,身上更是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裳。这么一经精心装扮之后啊,啧啧啧,那模样当真是美艳动人极了,就算是放眼整个京城,恐怕都难以找出第二个能够与之相媲美的女子喽!”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哑然失笑,开口说道:“哈哈,照你这么说来,倒是我的眼界太过狭窄咯?那好吧,等到时候你亲眼见识过我此次带过来的两位姑娘之后,再来下这样的定论也为时不晚嘛!” “什么?难道说她们二位竟也有着如同碧姑娘这般倾国倾城的美貌不成?”那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追问道。“即便不能说胜过她的美貌,那也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啊!要知道,美女之间实在难以比较高低优劣。就像王昭君和西施那样,又有谁能够确凿无疑地评判出孰优孰劣呢?”孙九面带微笑地说道。 “或许是我见识浅薄吧,但在我的印象当中,确实想不出还有哪位女子能够比得过碧姑娘这般美丽动人。特别是她精心装扮之后,简直宛如天上的仙子下凡一般……” 南宫皓月曾经有幸目睹过碧瑶的芳容,对于她的容貌自然心中有数。不可否认,她的确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之貌。然而,令他记忆犹新的却是她那双秀目之中蕴含的重重煞气,其眼眸太过明亮,光芒闪烁犹如闪电,令人心生敬畏而不敢直视。 可是,当他再度与碧瑶相见之时,整个人都惊愕得难以置信。眼前的她仿若脱胎换骨一般完全变了个模样。原本那双犀利的眸子此刻竟充满了似水柔情,再也寻觅不到丝毫煞气的踪迹。只见她高耸如云的发髻之上斜插着一支精致华美的金步摇,轻施薄粉,妆容淡雅,恰似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身着一袭浅绿新衣,将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映衬得更为娇嫩细腻。 弯弯如月的蛾眉,原先是那般凌厉凶狠,如今却变得如此温婉柔和。最为迷人的当属她那修长而又高挑的身姿,身形比例匀称,线条曲折有致,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让人赏心悦目。这曼妙的身材,直接将南宫皓月的目光牢牢吸引住,一时间竟呆立当场,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碧瑶被他如此炽热的目光注视着,不禁感到有些羞涩和难为情,白皙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娇嗔地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呀?昨天不是刚刚见过嘛,难不成一夜之间我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啦!” 此时,两人正相对而坐于书房之中,面前摆放着精致的棋枰,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对弈的准备。原来,由于昨日小红输给了碧瑶,所以今日碧瑶信心满满地想要扳回一城。虽然小红口口声声说自己的棋艺比碧瑶高超,然而当南宫皓月听到碧瑶对于棋局的点评之后,心中便立刻明白过来,实际上棋艺更为精湛高明的正是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碧瑶。 第70章 诡异的易容术 就在这时,小红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两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香茗。她微笑着将茶杯分别放在二人面前,然后便心领神会般地含笑着退了出去,似乎有意为他们营造出一个独处的空间。尤为难得的是,碧瑶竟然将原本斜插入鬓角的修长眉毛剃去,重新精心描绘了一弯如同新月般的秀眉,整个人看上去更显妩媚多姿,风情万种。面对此情此景,碧瑶虽然内心稍稍有些忸怩不安,但终究还是没有表示出任何反对之意。这般少女怀春、脉脉含情的姿态,实在是动人心弦,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听见碧瑶略带不满的话语传来,南宫皓月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赶忙开口解释道:“你确实与昨日有所不同啊,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哦!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呢?”男子一脸好奇地追问着。女子微微歪着头,轻笑着回答道:“我也说不上来呀,昨日里的你啊,恰似一支脱鞘而出的利剑,周身散发着凌厉逼人的气势;可今日的你呢,则宛如一朵绚烂绽放的海棠花,娇艳欲滴,美得令人心醉神迷。”碧瑶掩嘴轻笑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动听:“这可真是有趣极了,剑和海棠花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呢,怎就能用来形容同一个人啦?” 男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或许我的比喻不太恰当吧,但我心中真实的感受确实就是这样啊!”他顿了顿,接着问道:“那么剑与海棠,你更喜欢哪一个呢?”女子眨了眨眼,调皮地反问道:“若是昨天你来问我这个问题,我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剑,毕竟我时常挥舞刀剑,对英姿飒爽、豪气干云的女孩子也是情有独钟。但今日见到了你之后嘛……我便再也无法抗拒海棠的魅力了。” 碧瑶抿嘴一笑,娇嗔地说道:“哼,原来你的喜好竟是这般无常,不过是贪图新鲜罢了。”男子急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碧瑶,你先别急着下结论,请听我把话说完。此时此刻,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然臻于完美无瑕,我既不期望也不忍心看到你有丝毫的变化了!”碧瑶闻言,双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呢喃道:“我又怎么还会有所改变呢?” “你的眉毛啊,尽管每日都能够重新描绘,然而绝不会天天都是完全一样的模样哦。只需某一日你稍稍画歪了那么一丁点,或者略微有所变化,就会彻底改变并损毁掉这堪称至美的形象呢!”那人满脸狐疑地嚷道:“真是活见鬼啦!我啥时候画过眉毛呀?” “你的眉毛若不是精心描画而成,难不成还能是天生就这样吗?”另一人不依不饶地反驳着。 “那自然是天生如此啦,本姑娘向来不屑于去做什么画眉之类的无聊之事。”女子一脸傲娇地回应道。 “这怎么可能嘛!昨日我分明瞧见你还是长眉如剑、直插入鬓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腾腾的杀气;可今日再看,却已然化作了一弯柔柔的秀眉!”男子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摇头说道。 “不信你就凑近点儿瞧个仔细呗。”说着,女子竟主动将脸庞贴近过去。 南宫皓月见状,倒也毫不客气,当即凝神定气,仔仔细细地端详起她的眉毛来。只见那两道秀眉柔细而紧密,宛如弯弯的月牙儿般挂在她白皙的面庞之上;不仅色泽润泽光亮,仿佛被晨露浸润过一般,而且根根分明,犹如精心雕琢而出。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掂起其中一根眉毛轻轻拉扯了一番。嘿,果真是货真价实的真眉毛啊! 自始至终,碧瑶都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南宫皓月的一举一动。哪怕他的手指与自己的眉毛相互碰触,她也丝毫没有躲闪之意,反倒像是有意要借此机会考验对方一番似的。 南宫皓月凝视着眼前女子那如远山般秀美的眉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赏之情。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抚触着那弯弯的眉梢,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然而,尽管心中有着强烈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并未作出任何更进一步的轻佻举动。 这样的举动让一旁的碧瑶感到十分满意。对于一个刚刚对某个男子产生些许好感的女孩子来说,其心理状态往往是极为微妙而复杂的。 一方面,她渴望得到对方的欣赏与赞美,希望自身的魅力能够被所心仪之人所察觉;另一方面,她又极其看重对方是否能够给予自己足够的尊重。这种情感之间的平衡把握必须恰到好处,稍有偏差便可能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过度的亲近或许会令她心生反感,觉得受到了轻薄;而过少的关注则会让她倍感失落,认为自己不被重视。 此刻的碧瑶对于南宫皓月正是处于这样一种特殊的心境之中。从她愿意为他做出诸多改变便可看出,她着实已经颇为欣赏这位男子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此完全放下了戒备之心,相反,她仍在不动声色地对他进行着更深层次的考验与试探。倘若南宫皓月表现得过于轻浮,毫不顾忌她的感受肆意妄为,那么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男人驱赶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子,绝不容许他人对自己有丝毫的轻薄之举。 可与此同时,碧瑶终究也只是个正值青春年华、有血有肉的普通女子罢了。在漫长的时光里,她也同样渴望能有来自异性的温暖慰藉,那颗孤独的心亦期待着有人能够真正走进并理解它。于是,她选择了改换装扮,以另一种形象示人,试图以此来吸引那个命中注定的他。然而,如果南宫皓月对待她只有一味的恭敬有礼,始终与她保持着遥远的距离不敢靠近,那么她恐怕也同样会陷入深深的失望之中。 这种充满少女特有的狡黠和细腻情怀,在久经风月场、阅历丰富的南宫皓月面前根本无处藏身。因此,他非常巧妙且适度地展现出自己内心的激动以及被深深吸引的情绪,同时又能恰如其分地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流露,不让其显得过于放纵或失态。 果不其然,看到这一幕的碧瑶不禁心花怒放,笑得格外灿烂,并娇嗔着说道:“怎么样,我可没有骗你哟!” 此时的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温和而迷人的笑容回应道:“的确,你并未欺骗于我。不过呢,我的记性也是相当不错的哦,我清楚地记得昨日见到你时,你的眉毛可不是如今这般模样啊!” 听到这话,碧瑶含情脉脉地微微一笑,然后轻盈起身,转身朝着里屋走去。没过多久,只见她快步走了出来。 令人惊讶的是,此时的她不仅依旧拥有那对修长如柳般的眉毛直插入鬓角,而且就连眼神都还是那般如水般的温柔动人。她眨了眨眼,俏皮地笑着询问道:“那么现在这样子,是否就是你记忆中的模样啦?” 面对眼前这神奇的变化,南宫皓月这回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到吃惊不已。因为那两道精致的长眉看上去显然并非是通过画笔描绘而成的。他稍稍沉思片刻之后,心中已然明了其中缘由。然而此时此刻,他所扮演的角色乃是一名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按照常理来说,这类人物往往不会知晓太多此类稀奇古怪之事。 于是乎,他故意装出一副惊愕万分的表情,大声嚷嚷起来:“哎呀呀,碧瑶姑娘,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呀?难不成你身怀仙法妙术,还精通变化之术不成?” 碧瑶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娇嗔地说道:“哼,你这家伙,怎么不说我是千年妖狐啊,还说我会施展妖术呢!”说完,她轻轻地挑了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皮和狡黠。 听到这话,他瞪大了眼睛,急切地摇着头,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仿佛生怕她跑掉一般。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充满好奇心且备受宠溺的孩子,正缠着自己的母亲追问一个神秘而有趣的问题。那个小小的动作,显得如此纯真无邪,满怀着对答案的热切期盼,甚至还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看到他这般模样,碧瑶不禁笑出声来,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动听。只见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在自己的眉毛处一撕,原本细长弯曲的眉毛瞬间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然后,她微笑着解释道:“其实呀,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不过就是两条假眉毛罢了!” 话音刚落,南宫皓月便松开了抓着她手臂的手,但紧接着又迅速伸手去抢夺她刚才撕下假眉毛的那只手,嘴里还嚷嚷着:“哎呀,快给我瞧瞧嘛,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能够做得这么逼真!” 就在这时,她的另外一只手再次被紧紧地握住了。碧瑶不由得一阵慌乱,急忙说道:“快松开啦,我给你看还不行嘛,但你可要轻点儿,千万别给弄坏了哟。”听到这话,南宫皓月瞬间就松开了自己的手。只见碧瑶缓缓地摊开了手掌,掌心中竟然静静地躺着两条细长如丝般的眉毛。 南宫皓月小心翼翼地将其拿起,仔细端详起来。那是一小片薄如蝉翼的透明薄膜,上面生长着一排细密且修长的眉毛,看上去极为精致。他不禁感到十分好奇,疑惑地问道:“这么小的东西,究竟是怎样黏贴到上面去的呀?难道它不会轻易掉落吗?” 碧瑶微微一笑,神秘兮兮地回答道:“嘿嘿,要是我说出来啊,保证能把你吓得一大跳呢!告诉你吧,这可不是用什么胶水粘贴上去的哦,而是天生就这样的呢!这对眉毛其实是从另一个人的眼睛上方割取下来的,然后再经过手艺高超的工匠精心硝制处理之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南宫皓月听完这番话,果然被惊得瞠目结舌!他曾经听说过江湖之中有一种人皮面具的神奇易容之术,可以将一个人的整个面皮完整地剥离下来,接着通过一番巧妙绝伦的加工制作,最后覆盖在其他人的脸上,从而成功地装扮成原本那个人的模样。 然而,由于这种手段实在太过残忍恶毒,并且极有可能引发巨大的混乱和灾难——比如说有些人可能会借此冒名顶替他人的身份,甚至假扮成别人的丈夫去肆意侵犯别人家的妻子等等恶劣行径。正因为如此,这种恐怖的易容术遭到了众多正道武林人士的坚决抵制和禁止,久而久之,便逐渐失传于世,至今已有好些年头未曾听闻过相关消息了。 碧瑶微微蹙起秀眉,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可是一种极其邪恶诡异的易容术呢,据说早已在世间失传多年啦。这面具也是我偶然间才得到的,当时就觉得它实在太过恶心恐怖,于是便狠心将其毁掉了,仅仅留下了这对眉毛而已。” 听到这里,对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你是说,原本这竟然是一张完整的脸么?” 碧瑶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回答道:“没错。据我所知,这乃是一位百年前赫赫有名的大杀星所拥有之物。他在世之时,曾亲手斩杀过上千条人命,可谓是双手沾满血腥啊。最终,这位大杀星也没能逃脱命运的制裁,同样被他人残忍杀害。更令人发指的是,凶手竟活生生地将他的脸皮给剥了下来,并制作成了这幅面具。如今,也就仅剩下这么两条孤零零的眉毛留存于世了。” ............................................ 第71章 碧瑶的算计 听完这番话,对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目光落在碧瑶脸上,有些嗔怪地说道:“难怪刚才你戴上之后,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凌厉逼人的杀气,简直让人不寒而栗。碧瑶啊,其实以你现在这般天生丽质、花容月貌的模样,根本无需去摆弄那些吓人的东西嘛。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多漂亮呀,又何必非要把自己扮成那副阴森可怕的鬼样子呢?” 碧瑶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反问道:“难道从前你见到我的时候,觉得我像是个鬼样子不成?” 对方连忙摆手摇头,急切地解释道:“那自然绝对不是啦!你的面庞本就如此美丽动人,无论配上怎样的眉毛都会显得娇艳欲滴、楚楚可人呐。只是这对眉毛所蕴含的杀气实在过于浓重,以至于让人望而生畏,不太敢轻易靠近罢了!” “这就是我的目的啊,我可不想被任何人欺负,因此才故意装作很凶的样子,好让别人一见到我就感到害怕!”她皱着眉头,眼神坚定地说道。 “哎呀呀,我的老天爷哟!居然还有人胆敢欺负你?要知道你们表姐妹俩可是身怀绝技,拥有一身过人的本事,这世上又有谁敢如此不知死活呢?”对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原来你知晓我们有着这身本领呀?”她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 “当然啦!碧瑶姑娘,就在昨日晚间,你们姐妹二人来到我所居住的那家客栈,出手相助,帮助我们成功除掉了那两个凶狠的贼人。当时只见你们手中的长剑挥舞起来如行云流水一般,招式更是精妙绝伦、出神入化。尽管你们特意蒙上了面容,但还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男子一脸钦佩地回忆道。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就是我们姐妹所为呢?难道是那个慕容刚看出来的不成?”碧瑶好奇地追问道。 “不是的,其实是我一眼便认出了是你和小红。”男子微笑着回答道。 “哦?那位慕容大爷论武功、阅历皆远胜于你,连他都未能辨认出究竟是谁,而你竟然能够如此迅速且笃定地认定是我与小红,你到底是依据什么判断出来的呢?”碧瑶愈发觉得好奇不已,紧盯着对方等待答案。“这……可说不上来啊。不过,反正我就是能够确定一定是你们啦。要问原因嘛,还不是因为前天咱们见过一面之后呀,你们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这不,今天只是远远地瞧见你们的身形轮廓,再一听你们说话的声音,我便一下子就把你们给认出来喽。” 这番解释听起来着实有些牵强附会,但却恰恰是碧瑶最爱听的那种说法。于是乎,只见她满心欢喜、面露喜色,如春花绽放般娇柔地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嗯,还算你有点儿良心哟,没白白浪费我们姐妹俩为了你这般冒险犯难。对了,那件事情最后到底处理得怎么样啦?都顺利解决掉了么?”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应声道:“放心吧,已经圆满解决咯。我特意跑去找了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大人报了案,跟他详细讲述说是夜里突然闯进来一伙儿盗贼想要行凶作恶,结果被我们齐心协力给当场击毙了。” 碧瑶柳眉微蹙,似信非信地追问道:“他真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么?毕竟那些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毛贼啊!” 南宫皓月一脸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这点儿小事儿对于我伯父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早就清楚知晓那四个人皆是来自东厂和西厂的卫士。但我伯父才不会惧怕他们分毫呢!” 碧瑶不禁好奇起来,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不解地继续发问道:“既然你伯父如此神通广大、有能耐有手段,那你干嘛还要选择进入厂卫做事呢?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缘由不成?”“我不是早就跟你讲过了嘛?我想要接手伯父手下的水军,但我现在既没有立下什么显赫的军功,也看不到光明的前程,如果不进入那个特定的圈子,根本没办法获得一个好的出身啊!”男子急切地说道。 一旁的仆人赶忙劝道:“少爷呀!您可别小瞧了那个圈子,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地方。那里头的人都有几分真功夫,光靠您目前所掌握的那几套剑法,恐怕还远远不够呢!” 男子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服气起来:“我可不这么认为!刚叔曾经评价过我的剑法,他说我的剑术并不比其他人逊色多少,只不过是因为缺乏实际对阵的经验罢了。只要再经历一段时间的磨砺和锻炼,我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的。而且一旦我成功进入了厂卫的那个圈子,自然也就能够得到更多实战磨练的机会啦!” 仆人忧心忡忡地反驳道:“少爷,话虽如此,但您可要知道,那个圈子里的争斗可是相当残酷的,动不动就要玩命啊!万一哪天运气不佳,恰好遇上了顶尖高手,说不定您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里头了。” 男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哪能有那么糟糕?刚叔肯定会全力帮助我的。再者说,我伯父那边也有好几位武艺高强的高手呢,如果能把他们借来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先在那个圈子里混混日子、积累些经验,撑个几年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站在旁边一直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碧瑶忍不住叹了口气:“唉……我说了这么久,看来您是铁了心要钻进那个圈子里去了,谁劝都没用喽。” “碧瑶啊,其实呢,我并非真心喜爱那个地方,只是因为那里的环境相对来说更好融入一些,而且更容易崭露头角、有所作为。再说啦,我的打算是先在那里闯荡一番,等积累到足够的资历和经验之后,再回来接手我伯父统领的水师。所以呀,我可不会永远留在那个地方哟。” “至于那四个被杀掉的人嘛,据我所知,很有可能都是忠顺王那边的。要知道,如今的厂卫大权,绝大部分都掌握在忠顺王的手里呢。你想想看,你杀掉了他的人……” “这个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啦。刑部侍郎皇甫光可是我伯父的至交好友哦。当时我害怕卢凌风难以承担这份责任,就赶紧跑去找皇甫老伯帮忙了。结果呢,他很爽快地答应会出面去找忠顺王从中调解此事。毕竟忠顺王一直都想要拉拢我伯父,但却始终苦寻不到合适的契机。这次正好让我主动送上门去,想必他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嗯,也许忠顺王本人确实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可就难说了。他们当中大部分人恐怕跟之前被你们打伤的余啸天是一伙儿的。而后面被你们杀掉的那四个家伙,同样也是忠顺王麾下的喽啰……” “不对不对……卢凌风曾经跟我说过,其中有两个人好像是来自西厂的!”“你绝对不会比我更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儿,别看他们挂着西厂的名号,但实际上全都是忠顺王的走狗和爪牙啊!你如今已然得罪了他们,即便能够勉强进入其中,恐怕也是难以有所作为的。”碧瑶一脸忧虑地说道。 “那可未必,凡事都要看个人的造化和手段嘛。倘若他们愿意摒弃前嫌、消除成见,大家相互结交成为朋友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但要是他们仍旧跟我过不去,处处针对我的话,那我也绝不会示弱,大不了就跟他们死磕到底!”男子一脸坚毅地回应道,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碧瑶不禁摇头轻笑一声,劝说道:“少爷呀,您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成就一番事业,可不是专门跑来与人斗气怄气的哟。况且,那忠顺王又怎会仅仅因为您一人便舍弃掉他那一帮得力手下呢?所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您去到那里都绝非什么上策之选呐!” “这些道理我自然明白,就连卢凌风也曾对我提及过此事。他甚至还热情地邀请我加入他所在的锦衣卫,一同协助办事。不过,我还是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毕竟我心里十分清楚,如果想要真正在这一行当中闯出点名堂来,唯有进入东西两厂才算是正途啊!”男子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功成名就的模样。 碧瑶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接着又开口说道:“话说回来,那卢凌风与当今圣上的关系甚是亲密,走他这条门路或许也未尝不可行呢。而且据我所知,此人性格还算比较随和,相对来说应该较好相与一些。”” “这一点我自然清楚,只是如今皇上虽贵为一国之君,却并非真正掌握最大权力之人啊。朝中诸事皆受到东西两厂的掣肘,即便到了卢凌风那里,不仅难以施展拳脚,反倒会处处遭到排挤打压,如此情形之下,去与不去又有何区别呢?所以依我看,还是不要前往为妙。” 碧瑶长长地叹息一声后说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执意想要打入那两处机构之中,可为何非得选择东厂不可呢?难道就不能考虑一下西厂么?要知道西厂乃是由宫中那位汪公公统领,而他常年深居宫内无法外出,这样一来,你若能进入其中,身在宫外办事,手中所掌之事权相较而言或许还要更大一些呢!” “你所说的确不无道理,其实卢凌风也曾给我这般分析过。只可惜我苦寻良久,始终未能找到进入西厂的门路。虽说卢凌风倒是能够替我引荐一番,但他向来与那汪振处于敌对立场之上,若是经由他之手将我举荐上去,恐怕非但不会得到重用,反而会令汪振心生疑虑,对我百般猜忌,如此岂不是得不偿失?唉……真是令人头疼啊!” 碧瑶轻轻一笑,娇声说道:“我当然可以为你介绍啦。”“你竟然能够帮我介绍?”男子满脸狐疑地反问道。碧瑶扬起下巴,略带骄傲地回应道:“怎么,莫非你觉得我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歌妓,面子不够大吗?实话告诉你吧,经我的手推荐出去的官员可不少呢!其中就包括两名总督、三名巡抚以及一任藩司,而且每次推荐都必定成功,从来没有被驳回过。不仅如此,如果我说个‘不’字,恐怕还真没有人敢轻易派出任何一个官职呢!” 听到这里,男子不禁连连摇头,忙不迭地解释道:“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您居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罢了。毕竟要打通这条门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碧瑶又是嫣然一笑,继续说道:“哼,像我这样架子大得吓人、缠头费用高昂无比、脾气更是糟糕透顶,如果没有一点真正的能耐和手段,又怎能成为这京城之中声名远扬的第一名妓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南宫皓月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碧瑶的柔荑,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眼眸,缓缓说道:“碧瑶,也许其他人并不了解真实的你,但在我面前,你说出这番话可是难以让人信服的哟。就凭借你们姐妹昨日所展现出来的那两下子身手,实在找不出任何需要委身于风尘之地的缘由呀。” 碧瑶并未将自己的手抽回,而是任由他紧紧地握着。然而,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显然对于这样亲昵的举动,她还显得十分生疏和不习惯。但即便如此,她说话时的语气依旧非常镇定,只是淡淡地说道:“可惜啊,命运弄人,我们却偏偏沦落到了这风月之地。” 男子闻言,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回应道:“那想必是因为你们心怀高远之志!” 碧瑶微微一笑,轻声问道:“那么依你之见,你觉得我们究竟所为何来呢?” 男子稍稍思索片刻后,认真回答道:“小姐,说实话,我实在难以确切猜到其中缘由。不过,仅从二位展现出的绝世身手来看,便知你们绝非普通女子。所以,我猜测你们即将去做的事情必然是一桩惊天动地、能够拯救苍生万民于水火之中的伟大壮举。” 第72章 主持西厂 听到这里,碧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追问道:“哦?你又是凭何断定我们所要做之事乃是济世救人之举呢?” 男子郑重其事地解释道:“道理其实再简单不过,如果不是为了某个极其伟大且神圣的目标,以你们这般超凡脱俗的能力与气质,又怎会甘愿作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私人恩怨才如此行事吗?”有人疑惑地问道。另一个人摇了摇头,回答说:“应该不太可能吧。以你们所展现出来的那等身手,如果想要去刺杀某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信手拈来之事啊,哪里需要这般大费周章呢?所以依我看呐,你们这次所要对付的必然是某个罪大恶极之人以及其背后那强大的势力集团。”听到这话,问话之人不禁陷入沉思。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忽然开口说道:“如今在这京城之中,有足够分量让你们出手的人物可不算多。倘若我的猜测没有出错的话,想必应当是那位忠顺王及其掌控的东厂吧。”话音刚落,只见坐在一旁的碧瑶突然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般,猛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并迅速站起身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两只眼睛如同钉子一样死死地盯住了南宫皓月。 然而,面对碧瑶如此激烈的反应,南宫皓月却表现得十分淡定从容,甚至还面带微笑,若无其事地调侃道:“哎呀呀,就算我猜错了嘛,你也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呀,咱们这不就是闲来无事随便聊聊罢了。”可是,碧瑶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轻描淡写的说辞而消气,反而一脸严肃地说道:“不!你猜对了,我们确实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只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能够一下子就猜到真相的呢?” “这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首先,那个惨遭杀害的余啸天必定经常与你往来密切,如若不然,他又怎会误以为自己和你有着特殊的情谊,以至于贸然前来喧闹滋事呢?而你之所以选择敷衍应对于他,想必定然是企图从其口中打探出某些重要消息。” “这番言论简直荒谬至极!倘若我真有意借助他之力达成目的,断不可能指使你们前去与他针锋相对。”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啊!那是由于随着时间推移,余啸天愈发令人心生厌恶,致使你再也难以容忍下去了,故而才假借某种缘由将他支开。 就在当天,他寻衅闹事找上门来,其实完全就是由你蓄意挑起的事端。凭借着你在京城之中的深厚阅历以及对各方势力的透彻了解,理应深知他背后所代表的身份地位,按常理而言本不该轻易去招惹得罪这样一个人物的。但偏偏就在本该轮到他主持茶局之际,你却刻意来到我们这边。 由此足以证明,你分明就是存心想利用我们去对付他呀!还记得当时你还曾对我们讲过,若想要在厂卫当中谋求一番长远的发展,就务必得在这些人面前好好地展露一下自身实力……” 碧瑶紧紧地咬着牙关,愤愤不平地道:“哼,你这家伙还真是够精明的啊!而且那记性好得简直让人惊叹不已,居然一点细节都没有遗漏掉。既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明白我是有意制造出这样充满冲突的局面来利用你们,那为何最终还是乖乖地上当了呢?” 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碧瑶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讲哦。我不过是指出了你刻意营造这种冲突场景罢了,并从未提及你在利用我们呀,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上当受骗啦。再者说了,本公子南宫皓月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出了名的哟。 想当年,我曾两次奔赴京城,光是在那八大胡同之中就与人干了七八场硬仗呢!而被我拳头教训过的家伙们,要么身份尊贵显赫,要么有权有势……” 碧瑶听他如此自吹自擂,不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鄙夷地说道:“得了吧,我当然晓得你这位大少爷厉害得很呐!” 南宫皓月见状,连忙解释起来:“哎呀呀,碧瑶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哟。我从来都不是那种依仗家族权势去欺负别人的纨绔子弟呀。每一次与人动手打架,其实都是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那些个仗势欺人的恶徒,平日里没事都要找点事端出来生非闹事,像这般无法无天的行径,又岂能容忍他们骑到本公子头上来撒野呢!” 然而,碧瑶对于他这番说辞显然并不买账,依旧冷冷地嘲笑道:“哼,所谓的匹夫之勇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顿时瞪大了眼睛,提高声调反驳道:“碧瑶姑娘,你这话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吧!要说这学剑之人啊,靠的不就是一股子匹夫之勇么?无非也就是能够以一敌一,拼个你死我活、血溅当场罢了。难道你敢说自己所学剑术就不是如此吗?这岂不是典型的五十步笑百步嘛!” 所以啊,那威震天下的楚霸王项羽,他可是看不上那些所谓的小勇呢!人家追求的是能够抵御万夫之勇的真正本领。而我如今呢,正是通过积累这些小小的勇气和经验,逐步培养出大无畏的大勇之气呀!这样一来,日后我便能接替我的伯父,统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水军啦!” 听到这话,对方忍不住反驳道:“哼!照你这么说,你们岂不是将国家的军队当成自家的私有财产了?” 只见南宫皓月微微皱眉,回应道:“哎呀,你这分明就是在赌气嘛,可不是在讲道理哦。你心里也清楚得很,我伯父所率领的这支水师,实际上就等同于靠私人之力组建起来的。正因为如此,它才能够始终保持着精锐之师的风貌。要是哪天突然换上个别的主帅,恐怕早就变得不堪一击、溃不成军喽!虽说这种做法确实存在一些不妥之处,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凭借私人的力量为国家打造出一支强大的军队,而且还能避免受到朝中那些权臣们的牵制与摆布,好歹也算是对得住国家啦!” 碧瑶一时间被说得哑口无言,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后,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就算你前面讲的有些道理,但至少这个理由还是远远不够充分的。你必须得再想出一个更有说服力、更强有力的理由才行呐!” 这时,南宫皓月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哈哈,自然是还有其他理由的啦!其中之一便是你一直强烈地反对我加入东厂。毕竟,一旦我进了东厂,咱俩可就要站到对立面去咯,变成敌对关系啦!难道你真愿意看到那样的局面发生吗?” 碧瑶紧紧地咬着牙关,面色凝重地说道:“哼,我才不会在乎再多出一个敌人呢!”她那坚定而倔强的眼神透露出一股不屈服的气势。 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深知碧瑶性格高傲,这番话不过是她逞强之言罢了。他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碧瑶啊,虽说我在武力方面可能稍逊一筹,但我的头脑可是相当灵活的哦。而且,我手下还有那么几位英勇善战、敢于拼命的好汉呢。或许你并不在意我这样的人物,但多个朋友总归要好过树敌吧?更何况咱们之间本就不存在非要针锋相对的理由,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听到这话,原本强硬的碧瑶也不禁有些气短。她固然不是那种蛮横无理之人,此刻只得无奈地轻笑一声,缓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倒想问问,你明知我要对付的乃是权势滔天的忠顺王,难道还真有胆量与我结交为友吗?” 南宫皓月仰头大笑,豪气干云地回答道:“哈哈,这算得了什么!我这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没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去做的。再者说,起初我并不知晓你的背景如此强大,更未曾料到你日后能够给予我多大的助力。然而即便如此,面对东厂那些家伙的时候,我照样是说杀便杀,丝毫没有手软犹豫!” “好!少爷,您能如此看重在下,并将在下视为朋友,那在下便坦诚相告。其实啊,汪振乃是我的义父。” 听到这话,对方不禁面露诧异之色,追问道:“你怎会认这样一个人为义父呢?” 女子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实不相瞒,我深知义父并非善类,但他不过是贪恋权势罢了,并无过多的野心。更何况,他身为宫中寺人,根本无缘登上皇位。再者,他身处禁宫之内,即便有心作恶,所能造成的危害也相对有限。而我与义父之间,倒也有些渊源。当年家父与他颇有交情,且义父对我甚是喜爱,于是在我年仅五岁之时,他便将我收为义女。此次我来到京师,便是受他所托前来相助的。” 男子闻言,摇头笑道:“这干老子对你的关照,似乎不太够啊。”女子苦笑着解释道:“原本义父是邀请我来为他主持西厂之事的,然而我却另有想法。 比起直接参与其中,我更愿意置身于八大胡同,从旁协助义父一二,也好避免深陷那复杂的权力漩涡。如今,既然少爷您有意涉足此圈,我倒是可以向义父举荐您,相信定能助您顺利进入其中,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男子听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什么?你竟然要我去主持西厂?” “没错,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必须风风火火、大张旗鼓地去干!凭你的身份和背景,完全具备这样的资格。更何况,你已然斩杀了数名东厂的关键人物,如果不能拥有一个声名显赫的身份,恐怕难以压制住他们啊!”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紧接着,他目光转向眼前的女子——碧瑶,开口问道:“碧瑶,难道你义父让你来帮我的忙,目的也是为了对抗东厂吗?” 只见碧瑶轻点臻首,应道:“正是如此。你不是也曾提及,那忠顺王的势力如今日益扩张,他借助东厂铲除异己,不断壮大自身实力,甚至有着觊觎天下的野心。就连我义父掌管的西厂,都逐渐遭到其侵蚀渗透,地位愈发岌岌可危。因此,义父希望我能前来协助,共同削弱东厂一方的势力……” 南宫皓月眉头微皱,追问道:“那么,这种情况是否真如我们所料那般严重呢?” 碧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错。我义父之前曾与忠顺王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但仅仅只是为了敛取钱财罢了。然而如今,义父却日渐受到忠顺王的排挤打压,对此他懊悔不已。当我将你的事情告知于他之后,义父表现得极为欣喜,并表示热烈欢迎你的加入。” 此时,南宫皓月的心中对于当前局势已经大致有了底,但他依旧保持着谨慎的态度,继续问道:“那么眼下,西厂这边可供调遣使用之人究竟还有多少呢?” 碧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唉,这其中的情况着实复杂得很呢!之前,他手底下确实有着好几十个下属,可如今啊,他却难以分辨到底哪些人才是真正能够信赖的了。 正因如此,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前往帮他好好整顿一番。不过嘛,他自然还是有些可以倚仗之人的,要不然的话,恐怕早就被别人给排挤掉啦。至于我自己呢,对于接掌此事毫无兴趣,所以也就懒得去过问这些个麻烦事咯。等你见到了我的义父,所有相关事宜,他都会亲自交代于你的。” ........................ 第73章 老孙头的小心思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又沉思片刻,然后开口道:“这么说来,我一旦接手这件事情,必然少不了要经历一场激烈的争斗啊。但仔细想想,此事倒也值得放手一搏。那么,我究竟何时才能去拜见他老人家呢?” 只见碧瑶微微一笑,回答道:“就是眼下这个时候呀,我们可是事先就已经约定好了的哦。这会儿,他正在等着我的回话呢。”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略带疑虑地问道:“此时此刻进宫面见,是否合适呢?” 碧瑶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并非是进宫哟,义父在宫外另有一处别墅。那里可不简单,乃是西厂的机密所在。咱们直接到那个地方去与他相见即可。” “他究竟能不能从那里面走出来啊?要知道,他可是宫中的尚衣监呐!”那人面露忧色地喃喃自语道。 “我的好少爷哟,您有时候可真是聪明伶俐、机敏过人,但有的时候嘛,却单纯幼稚得令人发笑。就凭他如今所担任的这个职务,宫里还有谁敢对他的一举一动加以管束呀?就连当今圣上都不敢随意指使他前来侍奉左右呢!在这深宫内院之中,他拥有专门属于自己的签押房,平日里使唤的尽是些太监。即便是尊贵如天子,如果想要前往拜访,那也是必须事先派人通传一声才行哦!”另一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 “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啊!区区一个宫廷内监而已,居然敢如此蛮横骄纵,目中无人!长此以往,这般作派,将来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不知你可曾尝试过劝说他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吗?”这位少爷紧紧地皱起眉头,满脸肃穆之色,语气郑重而又带着几分责备之意问道。 “回少爷,小的自然是劝过的呀,但可惜的是,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家伙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丝毫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唉……不过还好,少爷您这次并不是打算追随于他,所以对于这些事情,其实也没必要太过于放在心上劳神费心。 说句实话吧,小的之所以会选择出手相助于他,纯粹只是因为念及过去的情分,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和推脱罢了。想当年,他可是曾经救过我父亲一条性命啊!这份大恩大德,无论怎样都必须得找个机会回报一下才行呐。”说话之人重重地叹息一声,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神情,同时还夹杂着些许对往昔岁月的回忆与感慨。 “你父亲怎么会欠他的情呢?”“我父亲身染沉疴,垂危一息,他那时恰好奉旨到山海关外视察,有人进奉一支千年成形雪参,他私扣了下来,却将那支雪参给我父亲治好了沉疴。” “那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而已。”“话不能这么说,那毕竟是一份大人情,我不能不感激他。何况,我对他的报恩也是有选择的,我不会帮他做伤天害理的事。像目前的打击东厂就是一个例,忠顺王手下的那些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确都该死,我也等于是变相除恶而已。” 南宫皓月微皱眉头,沉声道:“如此说来,除掉一方恶人却又助长另一方恶势力崛起,待到他们手握重权之后,恐怕难以行正义之事吧?这笔账着实难以计算啊。” 碧瑶听闻此言,娇美的脸庞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坚毅之色,她毫不犹豫地回应道:“这点你尽可放宽心,依我之见,即便此人品行再不端,也决然比不上那忠顺王的奸诈阴险。倘若他日后胆敢犯下天理不容、罪大恶极之举,哪怕要冒着天大的风险与骂名,我也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斩杀。”此语一出,尽显这位侠女的果敢与决绝,当真非寻常女子所能及。 南宫皓月不禁对眼前的碧瑶肃然起敬,他拱手作揖,郑重说道:“碧瑶姑娘,有你这般铿锵有力的话语,我便能够安心接手此事了。实不相瞒,我此番投身西厂实则另有所图,但无论如何,我都决计不会沦为那些巨奸大恶之人的帮凶爪牙。故而在此先将丑话说在前头,以免他日万一辜负了你这位引荐人的一片好意。” 碧瑶美眸之中突然闪烁出异样的光彩,只见她竟主动伸出玉手,轻轻拉住南宫皓月的手掌,柔声说道:“南宫兄!能听到你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也算不枉费小妹对你的极力举荐了!”一时间,两人默默相视,四目交汇之间仿佛有无尽的柔情蜜意正在彼此心间流淌传递。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小红,只见她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呀,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打扰各位的呢。不知你们这事儿到底商量好了没?” 坐在一旁的碧瑶听到声音,脸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她有些慌乱地将刚刚还与某人紧握在一起的玉手迅速抽回,娇嗔地瞪了一眼小红,略带羞涩地回应道:“哎呀,你这个小鬼头,怎么这般心急火燎的?” 小红却是不以为意,双手叉腰,笑嘻嘻地反驳道:“正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嘛,那边都已经派人过来催促两三次啦!”话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指着小红赞不绝口:“哈哈哈哈哈……小红啊,你可真是个有趣之人!这一句‘急死太监’当真是用得巧妙至极!” 然而,碧瑶听闻此言,秀眉微蹙,面露不悦之色,郑重其事地对南宫皓月说道:“南宫兄,虽说我的义父并非那种令人敬重的人物,但你若想要顺利进入西厂,那毕竟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府衙门。所以,对于官场之上的那些礼节规矩,你就算再不情愿,起码也应该稍微遵循一些吧!” 南宫皓月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语略有不妥,赶忙收敛笑容,连连点头应和道:“对对对!碧瑶姑娘所言极是。我刚才不过是一时兴起跟大家开个玩笑罢了,待到真正见面之时,我肯定会毕恭毕敬地尊称他一声‘公公’的!” 小红掩嘴轻笑,娇声说道:“叫公公多显生分呀,哪有叫干岳丈这般亲昵呢?”说罢,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碧瑶一听,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嗔怪道:“你这鬼丫头,平日里与我一同称呼干爹,怎的今日这干岳丈倒像是专为你而叫的啦!”言罢,伸手作势欲去拧小红的脸蛋。 小红见状,不禁也双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可爱。她嬉笑着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哎呀,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乱说了!”说着便朝远处奔去。 碧瑶哪里肯轻易放过她,紧跟着追了上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看我不抓到你这个小淘气,定要好好收拾一番!”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一旁的南宫皓月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他心中暗自思忖,这碧落黄泉的两位侠女果真与众不同,相较于六合四灵中的其他人,她们身上仍保留着那份难能可贵的少女天真无邪之态。 此时,一辆装饰精美的油香车载着南宫公子、八大胡同的名妓碧瑶以及她那聪明伶俐又俏皮可人的侍女小红,缓缓驶出大门。车夫轻轻挥动马鞭,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发出清脆的声响。车轮滚滚向前,渐行渐远。 这一情景引得众多京师的王孙仕女们纷纷侧目观望,眼中满是羡慕之色。要知道,碧瑶向来极少应人之约外出,此次竟然破天荒地与人结伴出游,而且还是与南宫皓月如此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前往西山赏梅,实在令人称奇。那些曾经花费重金只求能与碧瑶见上一面的人们,此刻只能望尘莫及,感叹不已。 此时,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时间已然到了下午时分。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现在才出发前往西山游玩,恐怕很难在天黑之前赶回城中了。 搞不好就得夜宿于西山之上,如此一来,那可真是不知道上辈子积下了怎样深厚的福缘,竟然能够与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独处一室、共度良宵。想到这里,周围那些旁观者们一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头那股嫉妒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不过呢,当他们再次定睛望向那二人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南宫皓月身上。只见他身形潇洒俊逸,风度翩翩;而身旁的碧瑶更是美若天仙,堪称举世无双的佳人。 目睹此景,众人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紧接着,他们的脑海当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另外一番旖旎的遐想——要知道,平日里碧瑶对待他人总是一副骄傲冷淡的模样,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着实让人难以亲近。如今,南宫皓月竟然有本事将这位如同天边星辰般遥不可及的女子从云端摘下,这般能耐多多少少也算是替天下男子出了一口恶气啊。 再看那辆马车,确实正朝着西山方向疾驰而去。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当距离山脚下还有两三里路程的时候,车夫突然猛地一拉缰绳,将马车驶进了旁边的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 坐在车内的碧瑶瞬间察觉到了异样,她美丽的容颜微微一变,娇嗔地喊道:“喂!赶车的!你怎么转弯啦?这条路可不是通往山上的呀!”听到碧瑶的质问,那位车夫倒是显得镇定自若。他是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一套整洁干净的衣裳。只见他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回答道:“姑娘莫急,这条确实是一条捷径,可以更快到达目的地哟。” “谁叫你抄近路的,还不赶紧给本少爷赶回去!”车夫听到这话后,竟然直接停下了车子,然后将两只手往身前那么随意地一摊,理直气壮地道:“哼,要赶你们自个儿赶着去,老子才不听人的指使呢!你们当初雇车的时候,只是说了要上西山而已,又没有明确规定非得走哪条路不可,所以老子想走这条路那就走这条路喽!” 坐在车里的南宫皓月见状,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压低声音向一旁的小红询问道:“这车子究竟是谁雇来的啊?”小红赶忙回答道:“回公子,是孙九代雇的。” 南宫皓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嗯……看来咱们八成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啦。不过无妨,那老孙头可是个墙头草两边倒、刀切豆腐两面光的主儿!他既不敢轻易得罪人家,自然也是万万不敢开罪于我的。想必他定会想方设法通知我的手下,随后赶来与我们会合接应的。这样吧,我先下车去和这些家伙们周旋磨蹭一番再说。” 然而,还未等南宫皓月起身下车,一直警惕观察着四周环境的碧瑶突然开口喊道:“且慢,千万别下去!这片竹林里面暗藏玄机,恐怕有不少人藏匿其中呢,而且依我看,十之八九会是东厂那些心狠手辣之人,显然他们早就已经在此设下埋伏,专等着我们上钩呢!” 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说道:“我确实也瞧见了,但依我之见,我还是亲自下去比较妥当。毕竟,他们的目标在于我,而你们尚未暴露身份,他们自然不会过多留意。 留在车上利用暗器掩护我,这样或许能更有效地应对当前局势。”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已然纵身跃下马车。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双手空空如也,腰间所佩长剑亦是纹丝未动,丝毫没有拔剑出鞘之意。 一旁的小红见状,不禁焦急万分,跺着脚喊道:“哎呀,这位少爷究竟是怎么想的啊?他莫非还天真地认为这两边仅仅只是些只会打闷棍、撒石灰的不入流小毛贼不成?要知道,对方刚刚才吃了大亏,此番再度派遣而来之人必定皆是武艺高强的顶尖好手!” 然而,与小红的惊慌失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碧瑶却显得格外沉着冷静。她低声喝道:“休得啰嗦!赶紧扣紧你的飞刀,集中注意力留意左面方向。据我观察,那边共有三人,全部交由你来对付!” 听到这话,小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什么?怎么能全都让我来应付呢?那你呢?难不成就撒手不管了么?” 碧瑶目光犀利地盯着前方,口中冷冷回应道:“少废话!我自会负责右侧。咱们一人负责一面,各司其职便是。” 第74章 嵘山三鸟 小红闻言,扭头朝右侧望去,随即嘟囔起来:“可是……右边压根儿就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呀。” 碧瑶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正因如此,情况才愈发可怖。从目前的埋伏态势来看,右侧明显比左侧更为有利。既然如此,又怎会无人在此设伏呢?所以说,右边所隐藏的必定是绝世高手,极有可能会成为此次袭击的主攻力量。”“瑶姐,还是你细心啊,什么事情都能考虑得如此周全!”说话之人一脸钦佩地看向身旁被称为瑶姐的女子。 瑶姐轻轻摆了摆手,嗔怪道:“少在这里说些没用的话了,赶紧集中注意力。你看你那边的那三个人,瞧他们那身形步伐,还有腰间隐隐露出的寒光,想必都是擅长使用暗器的高手。一旦发现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必须立刻抢先出手,绝对不能让他们有丝毫机会伤到我们这边的人。” 听到这话,另一人连忙应道:“放心吧,表姐!我心里有数,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心上人分毫。” 碧瑶听后,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不过此时她并没有心思与对方斗嘴,因为她所有的精力都已经集中到了右边的那片竹林之中。这片竹林看上去安静异常,没有一点声响传出,但恰恰就是这种诡异的平静,让人越发感到不安和担忧。 而另一边,南宫皓月似乎是有意为之,又或许只是巧合,只见他竟然缓缓地将身子挪向了左边,并且巧妙地利用自己所骑乘的马匹挡住了右边的那片林子。随后,他转头看向那个正蹲在一旁悠然自得地抽着烟袋的车夫,笑着说道:“嘿,我说老兄,你这抽的烟丝味道可真是香啊!我猜应该是兴隆号出的上等货色吧?像这样品质的烟丝,一包少说也要好几两银子呢。” 好的,以下是根据上述输入扩写后的内容: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绷到极致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少爷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关于即将到来的生死较量,而是讨论起了对方手中的烟丝。这着实令人大跌眼镜,就连那个身经百战的车夫也不禁大感意外。 很显然,他将对手带到这里绝对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此时此刻,他看似气定神闲地蹲在地上抽着烟,但那只不过是他强装出来的冷静罢了。实际上,他的太阳穴正像被鼓槌猛烈敲击一般突突直跳,暴露出他内心深处难以掩饰的紧张情绪。 然而,面对如此局面,那位名叫南宫少的人却似乎完全不以为意。相反,他还悠然自得地回应道:“哼,关你屁事!老子有的是银子,爱抽什么烟就抽什么烟,全凭老子心情高兴!”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仅不恼,反而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哎呀呀,你这位老兄真是个好脾气啊! 我呢,也就是出于一片好心随口问问罢了。你每个月辛辛苦苦赶着马车,到底能挣多少钱呀?这些钱够不够你买烟抽的呢?还有哦,你是在哪家车行干活儿的呀?想必你们车行给的工钱一定不少吧,要不然你怎么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呢!” 车夫一脸狐疑地看着南宫皓月,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反问:“你问这么多干啥子哟?”南宫皓月连忙摆摆手,陪着笑脸解释道:“嘿嘿,别误会嘛!我就是看到你日子过得这般滋润,心里头实在是羡慕得紧呐!所以才想着能不能麻烦老兄你帮衬一下,带我也去你们车行混混,好歹挣几个小钱花花呀!” 他这边越是表现出超乎寻常的镇定自若,对面那人的脸色便越发显得紧张起来!只见那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竟然直接拉下脸来,扯着嗓子怒声吼叫:“你爸爸、你舅舅才会去拉车呢,老子可是堂堂东厂之人!臭小子,昨日你竟敢杀害我们好几个同伴,今天咱们这些爷们就是来找你算账报仇的!”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却故作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原来如此啊,敢情我昨夜宰杀的那几个家伙真的是来自东厂的呀。之前我曾前往锦衣卫那里报过案,当时听那卢凌风说起此事时,我心里还有些将信将疑呢。毕竟东厂可是个声名赫赫的大衙门,在里面当差做事的人,怎么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到要去做那偷鸡摸狗的小贼吧?” “放你娘的狗屁!你他妈才是小贼呢!”那汉子被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起来。而南宫皓月却是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罢了罢了,先不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贼。总之,他们那些人深更半夜的时候,鬼鬼祟祟、摸黑潜入我所居住的客栈之中,不是强盗土匪就是鸡鸣狗盗之徒。至于你嘛,嘿嘿,自然也是如出一辙。既然身为东厂的公差大人,那就应当公开公正、光明正大地办理案件,何必又要玩这种见不得人的偷偷摸摸手段呢?难道说你们东厂的人一个个都染上了当贼的癖好了不成?” 那车夫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被怒火所占据,只见他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前方大声吼道:“好小子,你现在嘴巴倒是厉害得很啊!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一直这么嘴硬下去,等会儿可别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像个没出息的家伙一样哭爹叫娘!” 面对车夫的怒斥,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哎呀呀,这位大哥,您可是误会我啦!我在家里的时候啊,爹娘对我的管教最为严厉,反而是姥姥和奶奶特别疼爱我呢。所以每次当我遇到危险或者困难的时候,我都会哭喊着找奶奶、呼唤姥姥来救我,才不会去哭爹叫娘呢。” 说这话时,南宫皓月看似轻松随意,但其实他的身体始终小心翼翼地藏匿在马匹后面,不敢轻易露头。 而那个车夫见南宫皓月迟迟不肯现身,心中愈发恼怒,嘴里更是不停地叫骂着:“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就会耍嘴皮子功夫,有本事你给老子滚出来啊!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有多惨!到时候保管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你这个小兔崽子、小杂种……”车夫一边气急败坏地跳着脚,一边将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一股脑儿全都骂了出来。 然而,对于车夫如此粗俗的叫骂,南宫皓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听着,甚至还颇为欣赏。与此同时,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嗡嗡声,那声音仿佛是一群蜜蜂正在低声哼唱。听到这个声音后,南宫皓月心中更加笃定自己之前的判断没错。 那是女王蜂胡风所独有的一种极为特殊的联络暗号,其传播范围极广,能够传递至远方且不易引起他人的警觉。这一通知表明他们已然抵达目的地。如此一来,他心中大定,完全无需亲自出手干预此事了。 毕竟,他眼下正准备混入西厂内部,实在不愿让自身的功夫暴露于人前。然而,面对眼前的局势,他亦无法坐视不管,任由对方肆意欺凌宰割。 于他而言,最为理想的状况便是能有旁人挺身而出,代为抵挡一番。故而,他一直静待着对方将谩骂之词说得差不多之后,方才面带微笑,悠然开口说道:“老兄啊,你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的骂起人来竟如市井泼妇一般粗俗不堪呢?你可得当心点哟,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倘若神明听到了你这般口出恶言、肆意诋毁,说不定就会降下惩罚,让你那张嘴长满毒疮呢!” 话音刚落,那汉子本欲再次张嘴回骂,可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口似的,猛地伸手捂住嘴巴,并如同触电般跳了起来。 起初,只听得他嘴里发出阵阵哇哇乱叫之声,紧接着便转为呜呜咽咽的哀鸣声。与此同时,只见他疼得满地打滚,那张原本还算正常的面庞,在短短片刻之间竟然肿胀得犹如一个硕大无比的西瓜,比起平日里足足增大了两倍有余!就在此刻,众人惊讶地发现,这竟然就是胡风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蜂尾针! 此针发射之时毫无声息,仿若幽灵一般,射程更是可达数丈之遥。一旦触及肌肤,瞬间钻入血肉之中,甚至连根都不会残留在体外,仅仅只在外皮之上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黑点。 这般情形,简直与被一只体型巨大的胡蜂狠狠蜇了一口毫无二致。然而,其毒性却是远远超过普通胡蜂的蛰刺。倘若胡风不为伤者施以解毒之法,那么中毒之人将会承受整整三天惨绝人寰的剧痛折磨,最终全身肿胀得如同一个圆球般凄惨死去。 如此阴狠恶毒的暗器,就连胡风本人也是极少轻易施展出来的。尽管江湖上早已盛传着她“女王蜂”的赫赫威名,但知晓她拥有这种致命暗器的人却是寥寥无几。而今日,若不是在南宫皓月暗中示意之下,恐怕她也未必会舍得动用这枚珍贵无比的蜂尾针! 随着那枚蜂尾针精准命中目标,只见那位假扮成车夫的粗壮汉子惨叫一声后,便轰然倒地。此刻的他已然失去了反抗之力,只能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地呻吟着,口中不断发出低沉的哼哼之声。 南宫皓月却笑道:“我说的不错吧,真是现世现报,这西山脚下可不能乱说话的,山上有吕祖庙,供着纯阳仙师。那是个风流神仙,喜欢漂亮的女人,最讨厌泼妇和流氓。所以京师的青皮混混无赖,来到这儿都是规规矩矩的,你这是自己招惹的,可怨不了我!” 他拉了马匹,作势掉头欲行。竹林中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一声暴喝,暗器似雨点似的射出来!小红连忙叫道:“少爷!快躲开!”南宫皓月没有躲,他只脱下了身上的袍子,随手挥舞开来,形成了一大片蓝幕,将那些暗器都卷住落地。不但没伤到自己,连马匹都没受到伤害!而三个发暗器的家伙却只发出了三声闷哼。 就在那时,只见小红手中的柳叶飞刀如闪电般脱手而出。此刻的她心中既愤怒又焦急,因为碧瑶刚刚叮嘱过要她牢牢看住左边。于是,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左侧。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犹如鬼魅一般。刹那间,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暗器铺天盖地地笼罩而下。 幸运的是,一旁的南宫皓月自身反应极为敏捷。他迅速脱下身上的外袍,舞动起来,宛如一面盾牌,暂时挡住了这一波凶猛的袭击。但是,小红心里清楚,这样下去,南宫皓月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小红心急如焚。她毫不犹豫地同时掷出了六支飞刀,分别朝着三个人疾驰而去。这完全是一种权宜之计! 当她亲眼目睹对方发射暗器的手法之后,就深知仅仅依靠这六支飞刀未必能够对敌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因此,几乎在飞刀出手的瞬间,她身形一晃,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紧随其后。一道寒光从车窗激射而出,径直没入了茂密的竹林之中。 随后,只听得一连串沉闷的哼叫声响起,但由于当时情况太过紧张,小红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声音。她手中的长剑挥舞如风,凌厉的剑光闪烁不定。眨眼之间,那三个人便已经被她拦腰斩断,变成了六截惨不忍睹的尸体。 直到此时,小红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她定睛一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为何这次得手会如此轻松?原来,每一个人的上半截残躯之上,都赫然插着两支柳叶飞刀,其中一支准确无误地钉在了咽喉处,另一支则深深地扎进了胸膛。显然,这三个家伙早在之前就已经被小红所发出的暗器给彻底解决掉了。 小红定睛望向那三人之时,心中更是惊愕万分,简直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原来,此三人乃是赫赫有名的“嵘山三鸟”,他们可是嵘山派中的顶尖高手啊!且不说其暗器手法精妙绝伦,令人防不胜防,单就武艺而言,亦是江湖之上堪称一流的存在。 第75章 玉洞真人 小红暗自估量,如果与其中一人单打独斗,兴许凭借自身实力能够胜出。然而,若要以一己之力同时对抗这三位强敌,那无疑是以卵击石,必败无疑。可谁曾想,今日竟会如此阴差阳错、稀里糊涂地一举将这三个劲敌给彻底解决掉了呢?想到此处,小红不由得愣住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不过,她并未呆滞许久。就在这时,右侧的竹林之中突然急速弹射而出两道身影,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迅猛无比。只见其中一道身影如飞鸟般轻盈地越过马背,朝着南宫皓月凌空扑去;而另一道身影则如同闪电划过夜空,飞速跨越路面,径直向着身处竹林中的小红发起凌厉攻势。 此刻,坐在车中的碧瑶自始至终都全神贯注地留意着竹林中的一举一动。只可惜,尽管她反应迅速,但终究还是比来人慢了一拍!所幸的是,南宫皓月一直巧妙地利用身下的马匹遮挡住自己的身躯,使得敌人一时之间难以对他发动直接攻击。正因如此,碧瑶才有足够的时间飞身而起,凌空迎战来势汹汹的敌人。当那道黑影即将逼近南宫皓月处时,碧瑶及时出手拦截,成功地挡下了这致命一击。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那疾如闪电般刺来的一剑竟被她于半空之中硬生生地磕飞了出去。然而,她自己却也因这股强大的反震之力,整个人向后连退了半丈有余。由此可见,对方的功力显然要比她更为深厚一些。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小红情况也大致相同。由于她所处的位置相对较远,所以还有些许时间做出应对。眼看着那道黑影迅速逼近,小红毫不迟疑地挥起手中的单剑向上撩去。刹那间,一阵清脆的锵然震鸣声响起,伴随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小红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震开了半丈之远,就连握着剑柄的手臂都感到一阵酸麻无力。 待到对方的身形站稳之后,碧瑶定睛一看,发现与自己对剑之人竟然是一名道士。只见这名道士柳髯飘飘、羽冠高耸,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而将小红震退的,则是一个身材胖大的和尚。这和尚手持一柄造型奇特的月牙方便铲,威风凛凛。 碧瑶一见眼前这两人,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更是暗暗庆幸不已。原来,多亏了南宫皓月一直躲藏在马匹旁边,没有让敌人有机可乘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要不然的话,左边林子里那三只恶鸟所发射出的暗器,再加上右边这两位绝世高手的突然袭击,恐怕就算是放眼整个世界,也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如此凶猛的攻势。 如今,那三只恶鸟已然命丧黄泉,只剩下这两个令人厌恶的家伙。不过,好歹局面还算勉强可控,至少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她心里很清楚,想要与眼前这两人力拼绝非易事。不过此地距离西山已经很近了,她的义父汪振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派人前来营救她们。此外,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南宫皓月似乎也并非孤身一人,他好像还有帮手正在赶来这里。 她可不是像小红那样毫无心机之人。之前那车夫无缘无故就突然倒地不起,还有嵘山三鸟竟然被小红轻而易举地一招斩杀,这其中显然都有人在背后暗暗相助。想到这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对着不远处的小红喊道:“小红,快过来这边!”听到呼喊声后,小红迅速撤回到了她的身旁。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动作利落地抽出腰间佩剑,向前迈出一步,将两个女孩子护在了身后。他手中长剑直指对面的两个敌人,义正言辞地斥责道:“你们这和尚和道士,不好好在寺庙里诵经礼佛,恪守出家之人应有的本分,反而跑出来做这种拦路抢劫的恶行,简直是败坏佛门清规戒律,罪该万死!现在我倒要问问,你们究竟叫什么名字?又是哪座庙里的出家人?” 只见那和尚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道士后,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道兄啊,你瞧瞧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对我二人一无所知,你说说,咱们是不是得让他长长见识?”道士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哼,以你我之身份地位,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处决了他,岂不是落个‘不教而诛’的骂名?” 和尚双手抱胸,一脸傲然之色,大声说道:“这位小哥,竖起耳朵听好了!本人乃古月大师,江湖人送绰号‘虎牙僧’。站在我身旁的这位道长,乃是赫赫有名的玉洞仙师!我俩在当今武林之中,可是被并称为‘空门双凶’,位列当世十三邪之列!” 然而,面对和尚如此自报家门,南宫皓月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仿佛这些名号对他来说毫无威慑力一般。他依旧面带微笑,云淡风轻地回应道:“哦?原来二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空门双凶啊。只是你们既然毫不避讳自身所背负的凶邪之名,倒也算有几分坦诚。只不过嘛,这‘空门双凶’的称号实在是太过狂妄自大了些,依我看呐,称你们为空门中的一对败类或许更为贴切吧。”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和尚顿时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指着南宫皓月气急败坏地吼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宫皓月,竟敢口出狂言,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来!今日定要叫你知道得罪我等的下场!” 可南宫皓月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那份优雅的笑容,轻声安抚道:“大和尚莫要动怒,瞧您这副暴跳如雷的模样,哪还有半分身为江湖高手应有的气度?再者说了,听您刚才所言,想必在这江湖之上也算是小有威名之人。即便身列凶邪之辈,多少也该有点大家风范吧。对了,不知二位是否与那东厂有所关联?” “佛爷们可不隶属于东厂啊,他们仅仅是受到忠顺王的礼聘而成为其供奉罢了。”说话之人语气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然而另一人却毫不留情地反驳道:“这能有多大区别?依我看呐,忠顺王怎会将你们如同菩萨一般高高地供奉起来,每天用香花虔诚供养呢?他要是命令你们去杀人,难道你们还敢不从吗?说到底,你们不过是他手下的高级爪牙和打手罢了!” 一直以来,为了维持自己的威严形象,玉洞真人通常都极少开口发言。但此时此刻,面对如此不敬之语,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呵斥道:“黄口小儿,休得放肆!” 那人却是丝毫不惧,反而冷笑着回应道:“老道!你先别急着发火嘛,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无法改变这铁打的事实呀!你们如今奉命前来,不正是为了取我的性命么?” 玉洞真人强压下心头的怒气,缓缓说道:“那可未必如此,起初王爷确实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极为恼怒,但后来刑部侍郎皇甫光亲自前来替你求情说好话,王爷念及你年纪尚小、见识浅薄,便已宽恕了你所犯下的过错。而且听闻你有意投靠王爷门下效力,王爷对此更是赞赏有加,并打算好好地栽培提拔于你。只可惜啊,谁曾想到你这小子竟然如此朝秦暮楚、三心二意,转眼间就又妄图投奔到汪振那个阴险狡诈的老家伙那里去。正因如此,王爷方才认定你实在罪不可赦!” “你们怎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呢?”他满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问道。 其中一人冷笑着回答道:“哼,这两个女娃娃可是江振的干女儿啊,这种关系又怎能瞒得过我们王爷呢?她们带你前往西山,目的自然就是让你去拜见汪振啦。”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原来如此啊,敢情你们只是代替忠顺王前来挖掘人才的呀。不过嘛,这动作是不是也太快太着急了些?我之前已然拜托了皇甫老伯去向王爷打过招呼了,所以迟早都会去拜见王爷的。只不过当下,我只是先去见见汪公公而已,可还没有最终决定究竟要投身于哪一方阵营哟!”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玉洞真人开口说道:“那行吧!既然这样,你即刻转身回去面见王爷,那么本次为师便饶过你这一回。” 南宫皓月却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哎呀,反正我此番外出就是为了谋求一份差事罢了,不管是东厂还是西厂,对我来说都是可以效力之处。如今既然两边都有意招揽于我,那我当然得好好挑选一番啦。不知二位可否告知在下,忠顺王那边能够给予我怎样的职位和名分呢?” 另一人闻言,面露怒色斥道:“王爷愿意启用你,这本身便是天大的恩赐与恩典了,你竟然还妄想挑剔职位高低之分?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那当然啦!俗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可都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儿啊,怎么能不小心谨慎呢?更何况,那忠顺王哪里会因为我的才能就重用我呀,他看重的分明是我伯父的关系罢了。既然有着这样的条件,我肯定得拿捏一下,给自己寻一个真正适合的差事儿来做做。”古月像是事先受到过什么人的指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开口说道。 “王爷对于您到底有多少真本事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绝对不会亏待您的。依我看呐,给您安排一个大档头当当应该不成问题……”古月话音未落。 “大档头?这大档头究竟能有多大权力啊?”对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等您到任之后,自然而然就会知晓啦。反正就凭您这副德行,这大档头的职位只会高不会低就是了。”古月自信满满地回答着。 然而,听到这话,那人却并不在意职位的高低,而是继续追问起来:“我倒是不想计较这职位的高低,只是我特别想弄明白,像你们这些和尚、道士之流的人物,是不是也归我管辖呀?” 此言一出,古月和一旁的玉洞真人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两人同时泛起了怒色。只见玉洞真人面色阴沉,低声呵斥道:“大胆狂徒,你竟然敢如此消遣本仙长!”南宫皓月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所言句句属实,如果连像你们这般高级别的打手都无法掌控,那这活儿还有啥搞头呢?西厂那边,碧姑娘亲口跟我说,可以举荐我担任统领一职。如此一来,除了汪公公以外,其余众人皆需听从我的调遣。” 玉洞真人听闻此言,不禁仰头放声大笑起来,声震四野,他大声问道:“你竟然想去当统领?哈哈哈哈哈……” 南宫皓月急忙应声道:“是啊!碧姑娘的确是这样讲的呀,但我着实不晓得这统领究竟能拥有多大的权势,所以才特意来向诸位请教一二。道长您可万万不能哄骗于我啊,此事至关重要,并且很快就能得到验证的。” 玉洞真人止住笑声,再次开口说道:“没错,统领这个职位在厂卫之中可是位高权重呐,可谓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存在。那碧瑶乃是汪振的干女儿,确实具备举荐之能。如今汪振手底下可用之人已然寥寥无几,以你的出身背景,他或许真有可能启用你来担当统领一职。只不过嘛,其中有一个关键之处你尚未想通彻。虽说东西两厂名义上地位平等无差,但实际上二者的实力却是有强有弱、有盛有衰之分呐。西厂的统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东厂的大档头那般威风八面!” ................................................... 第76章 激斗玉洞真人 南宫皓月一脸坚定地说道:“既然如今这东、西两厂地位平等,那我自然要选择更高的位置去攀爬。烦请诸位替我回禀王爷,我已下定决心前往西厂效力了。” 其中一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宫皓月,怒声喝道:“小子!你当真不会后悔做出如此决定吗?”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应道:“后悔?有何可悔之处?虽说目前来看西厂的实力稍逊一筹,但只要我加入其中,情况必然大不相同!” 另一人满脸不屑地讥讽道:“哼!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难道还真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让西厂改天换地不成?” 面对他人的质疑与嘲笑,南宫皓月丝毫不为所动,坦然回答道:“诸位切莫将我个人能力看得太重,说实话,我深知自身本事有限。然而,我伯父那边可是人才济济,我此番前去定会带上一批得力之人一同赴任。到那时,西厂定当焕发出全新的活力和生机。” 站在一旁的碧瑶听到这番话后,气得俏脸通红,直翻白眼,娇嗔道:“哎呀,你这个活宝!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南宫皓月却是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这又何妨?即便我现在不说,他们迟早也都会知晓此事。况且,我提前告知他们一声,也好避免让皇甫老伯感到左右为难。毕竟,当初是皇甫老伯好心向忠顺王举荐于我,只可惜那忠顺王太过小气吝啬,未能给我施展才华的机会。所以啊,这事儿可怪不得我另择良木而栖喽!” 碧瑶气鼓鼓地说道:“哼,你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把事情给说了出来,难道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轻易地放过你不成?”南宫皓月却是一脸轻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哦?你是想说他们会狠下心来取我性命么?” 碧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焦急地喊道:“他们在半路拦截我们,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跟你聊聊天而已啊!”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哈哈,那自然不可能啦。原本他们的确是打算将我强行留下来的,但可惜啊,他们自己内部没有配合好。那三个莽撞的家伙居然抢先动手,结果白白丢了性命。如此一来,他们便错失了最佳的机会。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个和尚和老道了。依我看呐,他俩倒是还算聪明之人,应该不会再傻乎乎地做出这种冲动之举了。这不,现在就开始找我谈判了嘛。只可惜啊,他们所拥有的权限实在有限得很,最多也就只能给出一个大档头的职位作为筹码。然而这点蝇头小利,又怎能满足得了我呢?这笔交易注定是没法达成喽。” 说到此处,南宫皓月突然提高了音量,对着远处的和尚和老道高声喊话:“我说二位啊,麻烦你们回去之后如实转告忠顺王爷。他的这份好意,我在此心领啦。至于之前有什么地方得罪到我的,我大人有大量,也就不再去斤斤计较了。毕竟这次交锋下来,我也并未吃什么大亏。日后咱们同在朝堂为官,还望能够相互之间多些照应才是啊!” 这位少爷看起来一脸天真无邪,仿佛对世事全然不知,但从他嘴里吐出的话语,却足以让任何人气得七窍生烟、吐血三升。就在此时,聪慧过人的碧瑶终于察觉到,原来一直以来,南宫皓月都在故意装傻充愣,以一种看似懵懂无知的姿态,巧妙地调侃着众人。想到此处,碧瑶不禁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然而,与此同时,她的目光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对面那两人脸上瞬间闪过的浓烈杀机。只见玉洞真人身形一晃,手中长剑已然高高举起,全身真气源源不断地汇聚于剑身之上,显然是想要使出雷霆一击,将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一剑劈成两半!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南宫皓月竟然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一般,依旧面带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嘿,我说老道士啊,您可别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睛的啦,更别想着跟我耍横哦!本少爷既然有胆量来到这京城闯荡谋事,自然不会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你们自以为计划周密天衣无缝,可到头来呢?损兵折将的还不是你们自己嘛!瞧瞧那边那位赶车的老兄吧,难道这还不足以让您清醒一点吗?” 顺着南宫皓月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可怜的车夫此刻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原本只是腿部受伤肿胀的他,如今那可怕的肿胀竟已迅速蔓延至脖颈处,不仅如此,他身上的肌肉更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下抖动都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极度痛苦。此情此景,实在是让人看了心生怜悯。这时,古月上人缓缓走上前去,面无表情地挥动手中铁铲,只听得一声闷响,那车夫瞬间被硬生生地斩成了两段!令人惊讶的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车夫的眼中竟然闪烁着一丝感激与解脱之色,这般情景着实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玉洞真人心中猛地一震,瞬间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他深知那个家伙已经遭受了暗算,但却完全不清楚这暗算是从何处袭来,更不知道对方究竟中了什么样的招数。面对这样一个隐藏在暗处、难以捉摸的敌人,即便是经验老到如他,此刻也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大意。 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持高度的警觉,稍有疏忽便可能被敌人抓住破绽趁虚而入。然而,如果他全力以赴去对付眼前这个年轻人,就算能够施展出威力强大的招式,也未必能在一击之下取得成效。而就在此时,万一再有来自旁边的暗算偷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就这样,双方僵持对峙了许久。最终,玉洞真人还是不敢轻易冒险行事。只见他缓缓地收回手中的长剑,眼神冰冷地盯着面前的南宫皓月,口中冷冷地说道:“小子,今日之事暂且作罢。正所谓山不转水转,咱们日后定会再次相见!”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老道啊,看来你还真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呢!本公子向来欣赏聪明之人。倘若你在那忠顺王府过得不甚如意,大可以前来寻我。只要你愿意投靠于我,我定当为你们安排比供奉更为尊崇的高位!”说罢,他双手抱胸,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玉洞真人涵养之深简直超乎想象,面对这般挑衅竟然能够做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面色平静如水,转头朝着古月上人道:“法兄,此间事已了,我们还是速速归去罢。”然而,南宫皓月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只见他身形一闪,迅速拦在了两人面前,目光如炬地紧盯着二人不放,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质问道:“两位出手偷袭非但未能得逞,反倒损失惨重,不仅三名同伴命丧黄泉,就连那名车夫也未能幸免。如此狼狈不堪、颜面尽失,此番回去面见王爷之时,这面子上怕是不好交代吧?” 听到这番话,饶是一向沉稳内敛的古月上人此刻也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他猛地一顿手中那沉重无比的方便铲,双目圆睁,满脸怒气冲冲地吼道:“臭小子,休要得寸进尺!你究竟意欲何为?”南宫皓月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悠然说道:“我不过是看二位如今处境颇为尴尬,心生怜悯想要帮二位一把而已。给二位出个主意,也好让你们有个体面的台阶下。比如嘛……就让我在二位身上留下些或轻或重的伤痕。如此一来,二位回到王府之后便可声称,只因我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厉害的援手,以至于二位奋力苦战仍难敌其锋芒,最终只能无奈败退。像现在这样二位毫发无损、安然无恙地回去,确实难以令人信服啊。” 看起来他确实怀揣着一番好意,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竟是如此地让人恼火,简直能将人气得昏厥过去。就连那向来以深沉城府着称的玉洞真人,此刻也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之火,只见他被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圆睁,仿佛连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一般,怒声呵斥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竟敢如此嚣张狂妄,真是欺人太甚!今日老夫定不会轻易饶过你!”话音未落,玉洞真人便猛地转过身来,手腕一抖,手中长剑瞬间化作一道寒光,带着凌厉无比的剑气直直地朝着对方刺去! 站在一旁的碧瑶眼见形势危急,生怕他难以抵挡这迅猛一击,急忙纵身向前,挥舞起自己手中的宝剑,试图帮他挡下这致命的一剑。然而,在她的心底深处,其实对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充满了怨恨和恼怒。毕竟,今天能够毫发无损地从这场恶战之中全身而退,已然算是相当幸运的事情了。可是这家伙非但不懂得见好就收,反而还要凭借那张油腔滑调的嘴巴,再度激怒敌人,引得他们舍命回击。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名叫南宫皓月的捣蛋鬼竟然还嫌场面不够混乱。只见他笑嘻嘻地从马车上取下来一根用于策马奔腾的长鞭,一边得意洋洋地晃悠着鞭子,一边对着碧瑶大声喊道:“碧瑶啊,你只需缠住这老家伙两三个回合就行啦!剩下的就交给本公子吧,看我如何让这老道士当众出丑,好好地赏他几鞭子尝尝鲜!虽说我的剑术平平无奇,但要说耍弄这马鞭嘛,那我可还真算得上是颇有几分手段呢!就算是在空中飞舞的蚊蝇,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一鞭将它们给击落下来哟!” 仅仅只是两三个回合的交锋之后,碧瑶便被那老道杀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由此可见,这位老道此刻已然怒不可遏,心中杀意腾腾,下定决心要取人性命来发泄自己心头之恨。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南宫皓月突然出手了。只见他手腕一抖,手中的长鞭瞬间如同灵蛇出洞一般,在空中急速飞舞起来,并迅速地绽开成一团绚丽夺目的鞭花。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高喊:“着!”“啪!”的一声脆响骤然响起,那长鞭犹如闪电般狠狠地抽打在了玉洞真人的脖颈之上。刹那间,玉洞真人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玉洞真人顿感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从脖子上传来,这疼痛不仅没有让他退缩,反而令他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他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拼尽全力挥臂荡开了碧瑶刺来的长剑,随后猛地翻转手腕,手中的宝剑化作一道寒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南宫皓月席卷而去。那剑光如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气势凌厉无匹,仿佛要将南宫皓月一举吞没。 碧瑶眼见此景,不由得大惊失色。她深知若是任由这一剑击中南宫皓月,后果必将不堪设想。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咬紧牙关,将全身功力都汇聚于剑身之上,然后全力施展出一招威力惊人的剑法,径直朝着玉洞真人身上的几处要害部位攻去。如此一来,玉洞真人若不撤回招式自保,必定会身受重伤。然而,碧瑶此举也是兵行险着,稍有不慎,非但无法救下南宫皓月,就连她自己也可能陷入绝境之中…… .................. .......... 第77章 十三凶人 岂料这位少爷当真奇之又奇,面对那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剑影,竟是视若无睹,仿若这些凌厉的攻势全然不存在一般。只见他手中长鞭犹如灵蛇出洞般巧妙地一挥而出,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这一鞭不偏不倚,正正抽在了玉洞真人高挺的鼻梁之上。刹那间,玉洞真人顿觉眼前有无数金星闪烁飞舞,双目一阵刺痛,瞬间便什么都难以看清了。受此重击,他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一松一慢,原本气势汹汹的攻击顿时出现了破绽。 然而,就在此时,南宫皓月的鞭梢如同闪电般迅速回卷,“吧”的一声脆响,又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玉洞真人的手背。这一击力道十足,使得玉洞真人握剑的手猛地一颤,剑势瞬间走形,再也无法对人构成威胁。 可即便如此,一旁碧瑶的剑势却是丝毫未曾停歇。她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直地朝着玉洞真人刺去。眨眼之间,剑尖已然透过玉洞真人的衣衫,深深扎入了他的腰眼之中,并顺势穿刺而过,直抵肾盂部位。玉洞真人剧痛难忍,口中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怪叫,整个人借力向后纵身跃出足足两丈之远。 当他再次落地之时,脚步已然变得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在地。但他仍强忍着伤痛,咬牙向前狂奔了两步。怎奈腰间伤口处鲜血狂涌而出,宛如喷泉一般,溅洒得满地皆是。终于,在奔行了数步之后,玉洞真人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剧烈地摇晃几下后,轰然倒地。只见他如同一滩烂泥般重重地摔倒在地,身躯与冰冷坚硬的地面碰撞出沉闷的声响。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那双原本应该充满恐惧和愤怒的眼眸,此刻却并未看向那手持凶器、冷面无情的碧瑶。相反,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口中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话:“小……子,你……好奸诈啊,竟然藏着如此厉害的功夫!” 此时的南宫渊脸上露出一副茫然失措的神情,仿佛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感到难以置信。他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说道:“老……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之前可是跟你讲过,我的鞭子虽然耍得还算不错,但打在身上顶多也就是让你受点皮肉伤而已,绝对不可能要了你的性命呀!可你现在怎么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呢?” 玉洞真人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了,尽管他的喉咙里还憋着最后一口气,想要为自己辩解或者怒斥一番。但他只能用那两双圆睁到极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其中所蕴含的不甘和怨念几乎快要溢出眼眶。最终,他还是咽下了那口气,身体彻底瘫软下来,成为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而碧瑶则呆呆地立在原地,满脸都是惊愕和疑惑。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以玉洞真人那般高超的剑法以及深厚的功力,会轻而易举地被自己斩杀于此。毕竟论实力而言,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修为,玉洞真人都远远超过她太多太多。所以,从常理推断,玉洞真人根本就不应该会死在她的剑下才对!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玉洞真人腰间那致命的一剑确确实实是出自她之手,并且也正是这一剑导致了玉洞真人的死亡。那么,难道真的是她亲手杀死了玉洞真人吗?这个问题如同一片沉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了碧瑶的心头,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最为震惊不已的当属古月上人了。难以置信程度最高的同样也是古月上人,毕竟玉洞真人的武功修为比起他还要高出那么一点点,可如今竟然就这样被眼前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辈联合起来,仅仅只用了两三招便将其斩杀于当场。此时此刻,古月上人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他实在难以分辨究竟是对方的武艺高超到如此境界,还是玉洞真人在某个瞬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疏忽大意呢? 整个过程,古月上人就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可谓是尽收眼底。只见南宫皓月手中的长鞭挥舞得犹如灵蛇一般,神出鬼没,在那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的重重剑影之中轻而易举地就突破而入,并且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突然发动攻击,精准无比地击中了玉洞真人一鞭。然而,至于另外那一鞭能够直接击碎剑势的精妙之处,别说是古月上人自己了,即便是亲身参与这场激烈决斗的碧瑶都未能察觉到。只因那一瞬间实在是太过短暂了,快如闪电,稍纵即逝,世间能够成功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画面的人恐怕寥寥无几。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古月上人最终断定此次玉洞真人之所以会命丧黄泉,多半是由于一时的粗心大意所致。 按理说,此情此景之下,古月上人理应见好就收,果断选择撤退才对!要知道,此番精心策划这次突袭行动的总共有着六人之多,而且所要对付的不过就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新手以及两名女子罢了,这样的阵容配置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了。但无奈忠顺王一心期望能够通过施加压力逼迫对方归顺东厂,故而才特意派遣了他们两位经验丰富之人前来压阵。 然而,让人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般田地,原本的六个人如今只剩下了他孤零零一人独活,其余五人皆已命丧黄泉!面对这样惨烈的结果,他深知此次回去之后必将面临难以承受的责任和压力,恐怕很难向众人有所交代。 在这走投无路、万般无奈的绝境之中,他咬咬牙,暗自下定决心要奋起一搏。毕竟无论如何,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将对方至少一人击倒在地,唯有如此,他才能够勉强保住自己的颜面返回去。 想及此处,他不再犹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身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凶人,他向来都是想到便做,从不顾及所谓的前辈身份与江湖规矩。只见他猛然伸手抄起身旁那柄沉重的月牙方便铲,双臂肌肉瞬间紧绷,灌注全身力量于其中,而后如狂风骤雨般朝着前方狠狠地横扫而去。 刹那间,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风呼啸而起,那锋利的铲刃闪烁着寒光,竟一下子将对面的三个人全部笼罩在了攻击范围之内。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就连一向机警聪慧的南宫皓月也是脸色剧变,口中惊呼道:“不好!”话音未落,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双手,一手拉住身旁的碧瑶,另一手则拽住小红,三人同时向着地面扑倒而下。 就在他们倒地的瞬间,那凶猛无匹的铲风堪堪从他们的身体上方急速掠过,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这一幕当真是惊险万分,稍有差池,只怕三人就要血溅当场。 虽说南宫皓月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了惊人的机智,成功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或许是因为事发突然,亦或是他心中还惦记着怀中的两名女子安危,以至于他虽然已经躺在地上,却依然紧紧地搂着碧瑶和小红,丝毫没有松手之意。 假如古月上人紧接着再来第二招,那么他们肯定就无法躲避过去了。碧瑶和小红心里非常清楚这一招的威力有多大,于是两人同时用力挣脱了他紧紧握住的手,身形一闪,如飞鸟般纵身跃起,手持长剑,打算主动出击,抢在古月上人之前发动攻势。然而,就在她们准备动手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她们瞬间惊呆了。 只见那位大和尚竟然已经悄无声息地倒下了,而且身体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两截!更为恐怖的是,他手中的那只方便铲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带着他的上半截身躯飞射而出,一直飞到很远的地方才重重落地。而下半截残躯,则笔直地倒在了宛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的慕容刚脚下。令人惊讶的是,尽管这位大和尚已经死去,但他的右手依然紧握着一支锋利无比的长剑。 此时,南宫皓月也迅速从地上一跃而起。当他看到慕容刚出现在面前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并对着慕容刚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刚叔,您终于来啦!刚才这里可是热闹非凡啊,您都没有看到这两位姑娘有多么凶悍。小红姑娘仅仅用了一剑,就直接将三只鸟儿给劈落下来;而碧瑶更是厉害,她也是一剑出手,就把那个名叫玉洞的老道给当场刺死了。听别人说,这个玉洞老道还有旁边刚刚死掉的大和尚,好像都是江湖上传闻已久、恶名昭彰的宇内十三凶里的人物呢。对了,刚叔,那个大和尚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呀?” 慕容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朗声道:“哈哈,那大和尚如今可就只剩下半截身子啦!我赶来之时,正瞧见他鬼鬼祟祟地想要对你们发动偷袭呢!只见他手持一柄巨大的方便铲,猛地一挥,那铲子如狂风般横扫而来。嘿,我见状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当下便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子。只可惜啊,他那一铲被你们机灵地躲过去了,而我的那一剑呢,则被他的上身给避开了。不过没关系,虽然没能击中他的要害,但我的剑势未减,顺着那方便铲一同飞进了竹林之中,好巧不巧,竟然直接将他的下半身给斩落下来!此刻,我就在这儿守着,倒要看看那家伙有没有胆子过来取回自己的下半截身体!” 众人听后皆是一阵哄笑,方才紧张到极点的气氛瞬间消散无踪。然而,那两个女孩子却是面面相觑,目光在慕容刚和另一个人身上来回扫视,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两人究竟是真的愚笨呢,还是故意在装疯卖傻?不过从慕容刚讲述事情经过时那绘声绘色的模样来看,似乎更像是在开玩笑罢了。 事实上,慕容刚一直埋伏在一旁,静静观察着战局的发展。当他看到古月上人准备偷袭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出手,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堪称精妙绝伦。这一剑不仅成功地斩断了敌人的身躯,更是展现出了他过人的剑术和敏锐的洞察力。只不过,若是他能早些现身相助,或许就能避免之前他们的少主陷入那般凶险万分的境地。毕竟,在此前面对两大凶人的联手夹击时,形势可谓是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 慕容刚莫非当真未曾听闻过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三凶人之威名?亦或是他对自家少主有着超乎常人的坚定信心?然而观其神态,却着实不像知晓这十三凶人究竟有多么可怕。只因他竟然仍能面带笑容地说道:“少爷啊,依属下之见,这所谓的十三凶人也不过尔尔罢了。您瞧瞧,方才那个和尚不就被我手中长剑一挥,轻而易举地给砍成了两截嘛。再说了,那家伙简直就是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连自己的下半身掉落在地上都不敢回身来取!” 南宫皓月闻言,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叹气道:“刚叔啊,您就莫要在此说笑啦。您能够一剑将他劈成两半,纯粹只是运气使然罢了。当时那和尚满心满眼都只盯着咱们这边,压根儿就没有留意到从旁偷袭而来的您。再加上您本身力大无穷、武艺高强,这才得以一击成功。可是千万不要因此便小瞧了这十三凶人呐,想要对付他们绝非易事。” .............................................. .......................... ... 第78章 十三凶人1 慕容刚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开口说道:“少爷啊,这点事儿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您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什么无敌大英雄。要不然,我刚来的时候,早就大大咧咧地现身冲出去了。正是因为我清楚对方实力不容小觑,而且我自身能力也就那样,就算直接现身帮忙,其实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搞不好还会添乱。所以嘛,我就寻思着先躲起来,瞅准时机突然出手,说不定这样还能立下一桩大功呢!” 听到这里,碧瑶方才微微展颜一笑,娇声说道:“刚叔呀,您这次可是实实在在立了大功啦!腰斩那个凶残的和尚,这一下子可不得了,您的名声肯定要大涨咯!”慕容刚一听这话,赶忙连连摆手,嘴里不停念叨着:“哎哟哟,我的好姑奶奶诶,我可不想要什么名声大噪啊!那玩意儿除了给我增添一堆麻烦事之外,有啥好处?倒不如干脆赏我几两白花花的银子来得实在些呢!” 一旁的南宫皓月听了慕容刚这番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刚叔啊,您这么说可真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您什么时候缺过花销用度啊?那些钱财放在您那儿,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您开心就行……”慕容刚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少爷说道:“少爷啊,承蒙您如此看重我,没有将我当作外人看待,放心地把所有事情都托付给我。然而,人与人之间毕竟还是要有个界限和分别的呀,您的物品暂时存放在我这里,那可不就等同于变成了我的吗?” 少爷听后连忙回应道:“刚叔!我之前可是明确跟您讲过的,这些钱财您完全可以随意支配使用,无需顾虑太多。” 慕容刚却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少爷您虽然这么说了,但我心里可得有个数才行啊。我每年能够领取到的额外俸禄本就不多,真正可供我自由花销的数额更是有限。那些并非通过我自身努力赚取而来的财富,即便让我拿去消费,我用起来心里也会觉得不安稳、不舒坦呐。” 面对慕容刚这般固执己见的态度,南宫皓月无奈之下只能轻轻地摇着头叹气。不过,一旁的碧瑶和小红两人,对于慕容刚这种坚守原则的做法却是心生敬佩之意,她们对慕容刚的看法不由得又加深了一层。 此时,马车已经被慕容刚稳稳地驾驭着,重新驶上了宽阔的大路,并一路直奔西山而去。最终,在半山腰处,一座装饰精美华丽的大厦赫然映入众人眼帘。随后,马车缓缓停下,车上的四个人纷纷走下车来。 只见大门前站着一个不男不女的伙计,一见到他们便急匆匆地迎上前来说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们哟,您们总算是到啦!里头早就催促了好多遍呢,还吩咐武七传云板连续派出七匹快马前去迎接您们了。奇怪,难道您们在路上竟然没有碰到吗?”碧瑶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冷笑道:“大米饭,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跑来催促?真不知道你这总管究竟是负责管理些什么事务的!只晓得把消息传递进来,却对道路清理之事不闻不问。我们在半路竟然遭人拦截,而你呢,居然连派人前来接应都做不到!若不是我们命大,恐怕早就丢了性命。等见到老爷子,我定要将此事好好询问个清楚明白!” 那被唤作大米饭的人闻言,浑身猛地一颤,满脸惊愕地说道:“什么?竟有人胆敢在路上拦截你们?姑奶奶,您可千万别拿这种事开玩笑啊!在这条道上行走,谁人有如此胆量?” 碧瑶柳眉一竖,怒目圆睁,娇声呵斥道:“哼!没人敢?那你倒是亲自去山口通往竹林寺的那条小路上瞧瞧,那里可还横躺着六具尸体呢!难道你觉得咱们西厂的名号就如同广成子手中的翻天印一般,能够让诸路神仙望风而逃、主动避让不成?” 大米饭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结结巴巴地问道:“啊……真、真的有人截阻了?那……那都是些什么人呐?” 碧瑶双手抱胸,气呼呼地回答道:“哼!为首的便是嵘山三鸟,此外还有空门双凶以及一个番子!这些恶徒,简直胆大包天!”且说东边之人,如今胆子愈发大了起来,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冒犯。众人不禁心生疑惑:这究竟是为何?按常理而言,朱老四绝非莽撞之辈,断不会做出这般鲁莽之事。莫非他当真打算与老爷子正面交锋、一决高下?想到此处,人们心中都不由得打起鼓来。 其中一人赶忙说道:“你可得早作准备,此事怕是早晚都会发生。此前,我曾向老爷子举荐过南宫公子,没承想忠顺王竟也想来争抢此人。结果自然是碰了个大大的钉子,忠顺王吃瘪后定然心怀不满。以其性情,说不定此刻正恼羞成怒,极有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前来滋事。” 经这么一番解释,众人恍然大悟,敢情事情竟是为此而起。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位南宫少爷,只见他身姿挺拔,气质出众,举手投足间皆流露出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洒脱气概,令人见之心生喜爱之情。有人忍不住感叹道:“哎呀呀,瞧瞧这南宫少爷,当真是风采非凡呐!”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惊呼传来:“啊!姑奶奶,您方才所说的空门双凶,该不会就是位列十三凶人之列的玉洞和古月那两位老怪物吧!”此言一出,现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被称作姑奶奶的那人冷哼一声,傲然回道:“哼,怎的?难不成我还会谎报两个名号来邀功领赏不成?实话告诉你,那空门双凶确确实实是被南宫少爷和这位慕容大爷所斩杀。他们二人的尸首现今就搁置在那片竹林之中,若有不信者,大可遣人前去查验便是。” 大米饭一听这话,顿时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大声说道:“哎呀呀,那可真是太厉害了啊!这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的奇功啊!我必须得立刻去向老爷子禀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才行呢!”说罢,他二话不说,转身拔腿就跑。 就在这时,一旁的碧瑶柳眉微蹙,娇声呵斥道:“大米饭!给我站住!你这么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你怎么能连向南宫公子和慕容大爷行礼问安都不知道呢?你可要清楚,他们二位可是贵客,只要踏进咱们这拥翠山庄的大门,那就有权力管着你!” 被碧瑶这么一喝斥,大米饭连忙止住脚步,又匆匆转过身来,对着南宫皓月和慕容刚深深地作了一个揖,满脸谄媚地笑道:“嘿嘿嘿,二位大人在上,请千万原谅小人刚才的无礼之举啊!小人姓范,单名一个‘达’字,因为大家平日里都喜欢称呼我为‘大米饭’,所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啦!承蒙老爷子厚爱,让小人在这拥翠山庄里当个小小的总管,做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以后还恳请二位大人多多关照,多多提携小人呐!” 南宫皓月定睛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大米饭来,只见他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周身隐隐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显然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这样一个身怀绝技之人,此刻却表现得如此卑躬屈膝、阿谀奉承,这不禁引起了南宫皓月极大的兴趣,开始暗暗留意起这个人来。因此,只见此人微微一笑,然后双手抱拳向对方深深作了一揖,同时口中说道:“在下实在不敢当啊!范总管,日后还望您多多关照、照应一二。”那被称作范总管之人脸上堆满笑容,连忙拱手还礼,嘴里说着:“哎呀呀,真是罪过!罪过!少爷您可太过客气啦!如今大爷您荣升统领一职,那便是小人我的顶头上司哟。往后但凡是您有任何差遣,小人定当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对唯您马首是瞻!来来来,诸位请慢些往里走,老爷子此刻正在翠楼里候着呢,小人我这就先跑去给老爷禀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喽!”话音未落,这人便如同脚底抹油一般,转身撒腿就跑没影儿了。 南宫皓月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但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碧瑶见状,不禁好奇地凑上前询问道:“少爷,依您之见,您觉得这个人究竟如何呢?” 南宫皓月稍稍沉吟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回答说:“嗯……此人着实有些怪异。” 碧瑶听后更是满脸疑惑不解,忙不迭追问:“怪?少爷,您所说的‘怪’具体又是怎样一种怪法呢?”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据我观察,此人身手不凡,无论是内力还是外功皆堪称一流水平。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以他这样高超的武艺和实力,对待他人时竟然如此谦卑恭顺,甚至可以说是低三下四,这种反差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与他自身所具备的能力显得极不相称。” 碧瑶眨了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对于南宫皓月的这番评价仍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这家伙居然真能做到内外兼修?”“我自己呢,其实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和精力去刻苦练习武艺。不过呀,我看人还是很准的哦,这一点可是我的伯父特意嘱咐过我的。他老人家曾经跟我说过,日后我若是想要领军打仗、带领众人,自己不一定非要成为那种勇猛无敌、能够在战场上一马当先的将领,但却万万不能不识别人才啊……” “照您这么一说,看来反而是我们看走眼啦!这个人呐,自小的时候就已经净身入宫,一直以来都是个地位卑微的小太监,整天被其他人欺压得都快抬不起头来了。但好在他这人头脑还算机灵聪慧,嘴巴又甜,能说会道的,还特别善于揣摩他人的心思,所以我义父才好心地拉他一把,让他在西厂里当上了总管一职。平日里呢,他不仅需要干一些杂活琐事,还要肩负起宫内宫外信息传递的重要任务。毕竟我义父平常大多数时间都必须待在皇宫里头,只有遇到关键时候才会出宫来走动一下。然而即便如此,我义父也没有对这个家伙格外重视呢!” 此时,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通常情况下,当一个人的武功修炼到达一定层次和境界之时,便会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股傲然之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风骨。可这家伙明明身怀绝技,却丝毫不见半点儿风骨,这着实有些不太寻常。要么就是他故意隐藏实力,假装低调;要么就是他心怀叵测,另有所图。总之,对于这样的人物,咱们可得小心提防着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呐!” “这……此事非同小可,我觉得还是得告知干爹一声才行。”说话之人面露难色,似乎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另一人却摆了摆手,沉声道:“暂时倒也无需如此着急,且让我再多观察他一段时间,待彻底弄清楚他究竟属于哪种人之后再说。哪怕他的心机城府再怎么深沉,我自会有法子将他的底细给掏出来。”说罢,四人便一同继续朝前走去。 一路上,随处可见有人站岗放哨,这些人身着统一服饰,手持长戈,神情肃穆。每当看到这四人经过时,他们都会恭敬地执戈行礼,表示敬意。 走在前面的南宫皓月转头对身后众人说道:“此处便是西厂了。”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 跟在后面的一人连忙点头应道:“没错!这些站岗的都是当差的番子,至于那些身负执事的大档头和二档头们,则都在那座楼阁之中陪着我义父呢!”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摇头说道:“瞧瞧这副模样,手执兵器却不着正式戎装,列队摆出军仪却毫无半点军容可言,简直就是不伦不类。若是被我伯父瞧见这番景象,恐怕免不了要给他们每人赏赐一顿鞭子作为惩戒!依我之见啊,还不如让他们随意站立着,好歹看起来能稍微像样一些,这般半吊子的架势实在是太刺眼了。” 第79章 西厂的统领 碧瑶的俏脸微微泛红,轻声说道:“他们乃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便衣人员,按规定自然是不能身着戎装的。倘若您觉得这样不够美观,大可以调拨一些威风凛凛的御林军前来站岗,如此一来,定能增添不少气势。”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沉声道:“我并非追求外表的浮华与好看,而是认为这般行事实在有失体统。既然是便衣办事,就应当低调行事、灵活机变,而非随意行动却还要摆出一副架势。” 碧瑶赶忙解释道:“这可全怪那大米饭搞出的名堂!他不过是个自幼生长于宫中的小小太监罢了,能有多少真知灼见和广阔视野呢?待到您接手事务之后,作为统领,无论是想要如何革新整顿,都尽可放手去做。此刻嘛,还望您能稍稍给我留些颜面,莫再过多地指责批判啦,毕竟我也是这副统领之一呀,对于眼前的状况,我可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呢。” 南宫皓月不禁挑眉问道:“原来您也是副统领啊,那么正统领又是哪位呢?” 碧瑶轻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正是我的义父大人亲自兼任此职。日后待寻得合适时机,我定会恳请他免去这份兼职差事。实际上,义父他老人家平日里甚少出面管理具体事务。”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身居高位却不尽其责,这种行为实乃最为不妥之事。”话音未落,二人已然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华美楼阁之下。只见那香喷喷的大米饭稳稳地站立于楼梯之上,脸上堆满了如春花绽放般灿烂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老爷子听闻诸位大驾光临,兴奋异常,激动得非要亲自下楼来迎接不可!还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拦下。各位快快有请上楼吧!”言罢,他迅速转过身去,如同一只敏捷的兔子一般,率先走在了前面引领众人前行。 众人沿着那二十多级的楼梯拾级而上,不多时便瞧见前方有一位老者正静静地伫立着。这位老者面色白皙如玉,不见一丝胡须,脸色红润似晚霞,满头白发随风轻轻飘动,看上去倒也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只可惜少了那一撇标志性的胡须,让人感觉稍缺几分威严之气。 碧瑶眼疾手快,抢先一步上前,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扶住了老者的膀子,娇声说道:“干爹呀,您怎么还亲自出来迎接我们呢?这可真是折煞晚辈啦!”原来眼前这位气宇不凡的老者便是那在宫廷之中权势滔天、手握重权的尚衣监汪振大人。 而一旁的南宫皓月则显得颇为机敏聪慧,他目光敏锐地察觉到汪振今日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将原本盘起的头发也精心梳理并挽至脑后,完全摆脱了平日里身为宫监的刻板装扮。由此可见,汪振对于自身宫监的身份似乎颇有不满之意。于是乎,南宫皓月心领神会,当即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小侄南宫皓月拜见老伯!” 这个称呼犹如一阵春风吹进了汪振的心坎儿里,让他喜不自禁,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伸手拉住对方,热情地说道:“好啊!好啊!贤侄实在是太客气啦!方才我听闻贤侄在来此的路上遭遇了一场惊吓。”那青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轻笑,朗声道:“不过是几个上蹿下跳、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角色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听到这话,汪振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能冲破云霄:“哈哈哈……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如此豪情壮志,令人钦佩不已!那所谓的空门双凶,在贤侄眼中竟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跳梁小丑。若是朱老四听到这番话,恐怕非得气得肚皮破裂不可!”他口中所说的朱老四,正是当今圣上的堂兄——忠顺王。众所周知,朱乃是皇帝的国姓,寻常百姓皆需避讳。然而,此人竟敢如此毫不顾忌地直呼其名,甚至还以“朱老四”这样略带轻蔑的称谓相称。更何况,忠顺王可是经过皇上公开御封的亲王,身份尊贵无比。可眼前之人不仅这般肆无忌惮,就连刚刚那位名叫大米饭的家伙,居然也跟着喊了一声“朱老四”。由此可见,他们这群人平日里该有多么嚣张跋扈、目无法纪了。 汪振笑罢,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的慕容刚身上。只见慕容刚抱拳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末将慕容刚,拜见老爷子!”汪振见状,亦是十分客气地朝着慕容刚微微弯腰回礼,并饶有兴致地问道:“听说在那空门双凶之中,竟有一人命丧于你手,不知究竟是哪一个呢?” 碧瑶连忙说道:“慕容将军当真是神勇无比啊!只见他手起剑落,那虎牙僧瞬间便被一剑拦腰斩断,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相比之下,女儿和南宫少爷可就要逊色不少啦,我俩合力才勉强与那玉洞……” 话未说完,一旁的汪振已是兴奋得难以自抑,他激动地喊道:“贤侄啊!在此处虽说这京师紫禁城的东西两厂身负相同之使命,但那东厂之人老是依仗着他们人多势众,不仅处处要强压我们一头,甚至还会不择手段地妄图将我这西厂给彻底剿灭。我心中虽是愤愤不平,却也无奈势单力薄,着实拿他们毫无办法呀!如今幸得贤侄前来相助,咱们再也无需惧怕于他了!” 说罢,汪振伸手一把抓起案几之上的那颗硕大印章以及一壶沉甸甸的令符,郑重其事地递到面前这位年轻有为的贤侄手中,并语重心长地道:“此乃西厂的统领信物,老夫现今将其交予你,也就意味着将整个西厂全权托付于你了。往后这厂内该如何整肃纲纪、清理积弊,又该怎样强化对外事务之处理及表现,一切皆由你来定夺。贤侄只管放开手脚大胆去干便是,老夫对你可是充满信心呐!” 碧瑶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真的就只有这些步骤而已吗?”汪振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后续还有诸多繁杂的手续和公文需要处理呢。不过放心吧,这些事情都会交由小范去办理,无需担忧。而且老夫已经当着众人之面公开宣布了此事,基本上可以算是尘埃落定啦!” 听到这里,碧瑶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就好。”她顿了顿,接着又好奇地问:“我还听闻那慕容刚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才向您作揖行礼,不知是否确有其事啊?”汪振哈哈一笑,捋着胡须说道:“确有此事。想那慕容刚平日里何等高傲,此次能让他低头作揖,倒也实属不易呐!” 话说在一场热闹非凡的接风宴与庆功宴之后,南宫皓月这位新上任的西厂统领便开始着手处理正事了。他做的头一件要紧之事便是调阅厂里的档案,仔细查看一番旧有的人事资料。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而负责管理这些档案的大米饭在工作上可谓是相当尽职尽责,对于厂里哪些人忠心耿耿、值得信赖;哪些人的忠诚度存在疑问;以及哪些人与东厂暗中有所往来等等情况,都一一作了详尽的标注说明。 经过一番查阅研究,南宫皓月发现从这些档案来看,汪振其实一点都不糊涂,对于厂中的人事状况了解得非常清楚明白。想必正是凭借这份了然于胸,他才能稳坐高位,掌控大局吧。 然而,令人忧心忡忡的是,东厂的势力已然强大到超乎想象的地步。据不完全统计,西厂之中竟然近乎半数之人皆已被东厂暗中吸纳,另有两成人员尚待进一步查证其真实立场和归属。如此算下来,真正能够为己所用的人手仅仅只有区区两成而已,且这些人的地位普遍低微,所掌握的技艺亦无任何过人之处。 南宫皓月不禁眉头紧蹙,满脸忧色地叹息道:“糟糕至极!情况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恶劣得多啊!如今想来,我在前来此地之时遭遇对方拦截之事便也不足为奇了。显然,东厂的势力早已如毒瘤般侵蚀至此,其安插的间谍遍布各处,只消时机一到,便能轻而易举地将这西厂一口吞下!” 一旁的大米饭连连点头称是,附和着说道:“正是如此啊,统领大人!老爷子之所以心急火燎地急于寻觅一人前来整顿这混乱不堪的局面,正是出于对当前局势的深深忧虑。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最终还是寻得了您这位能力出众的统领大人呐!” 南宫皓月稍作思索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就眼下的情形来看,确实是束手无策呀。毕竟那些形迹可疑之辈虽惹人怀疑,但苦于尚无确凿证据在手,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反倒让己方陷入被动境地。”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补充道:“即便日后真能搜集到相关证据,恐怕也是难以轻易撼动他们。只因他们与东厂有所往来并不意味着触犯律法,毕竟东厂和西厂同属朝廷辖下,均是为朝廷效命……” “嗯,确实如此啊,看起来若想将这些家伙彻底铲除,我还真得另辟蹊径、好好琢磨一番才行呐。范总管,实不相瞒,我手底下其实还有那么一批人马呢,但眼下嘛,我并不打算把他们光明正大地引进来。” 听到这话,范总管面露忧色,赶忙劝道:“统领大人啊,您要是不多带些人手过来支援,仅凭您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应付当前的局面啊,到时候怕是会孤立无援哦。” 只见那统领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哈哈,范总管莫急,人嘛,我自然是已经带来啦,只不过不方便大张旗鼓地带进府里罢了,毕竟咱们行事还是小心谨慎些好,以免走漏风声暴露了我的真实身份。这样吧,麻烦范总管先替我准备二十份执事腰牌,至于具体人员名单嘛,暂时就先不上报了。之后凡事都凭着这些腰牌去处理相关事务,出了问题统统由我一力承担便是。” 范总管听后略作迟疑,回应道:“好的,统领大人既然有权调用人手,那即便不把名字即刻刻在腰牌之上也是可行的。不过按照规矩,这二十个人的姓名终究还是需要呈报上去的,如此一来也好方便我们向户部支取相应的俸禄呀。” 然而那统领却摆了摆手,果断地说道:“不行,这二十个人的名字我暂且不报,他们的俸禄全部统一领取即可,待我拿到手后自会再逐一分发给众人。” 范总管闻言眉头微皱,面露为难之色:“统领大人,按常理来说,这种情况起码也要向上级禀报一声才合规矩呀。” 统领脸色一沉,目光犀利地盯着范总管,厉声道:“哼,范总管,所谓的‘上级’究竟是谁?不妨告诉你,我这个统领可是紧跟着大统领一起共进退的,所以于我而言,真正能算数的只有那位德高望重的汪老伯。倘若他日汪老伯亲自过问此事,我自当如实相告,除此之外,我绝不会对第二个人吐露半句实情。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这二十块腰牌到底给还是不给?” 大米饭没办法,只得道:“当然给,统领要儿块金牌?几块银牌?几块铜牌?”“本座带来的人,没有使用银铜牌的,自然全是金牌。” “这个恐怕没办法,照编制规定每个厂中金牌是二档头缺,只有三十名缺额,现在已有二十四名了,统领最多只能补上六名!” ...................................................... 第80章 西厂事宜 “绝对没有那种事情!我才不会理睬所谓的限制呢。我手下的这些人员都是专门负责对外事务处理的,如果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够高,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法顺利办理。而你所担忧的无非就是害怕那些俸禄和报销不准确罢了,放心吧,这点小事完全不成问题,如果真有不足的部分,大不了我自掏腰包给补齐便是。 现在,赶紧把那二十面金质腰牌给我送过来,范总管!还有啊,从今往后,只要是我交代下去的事情,你最好别再跟我谈论什么规定不规定的。咱们厂子里办事,什么时候真正按照规定来过?从来都没有嘛!”他的语气强硬起来,没想到这样一来,反倒让那位被称为“大米饭”的人不敢再多嘴了。 一旁的碧瑶看到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轻声说道:“瞧瞧这位统领大人,可真是威风凛凛啊!这个家伙平日里对人倒是显得毕恭毕敬、十分顺从的样子,然而实际上却是最喜欢拿捏架子、故意找茬儿为难他人。而且动不动就搬出各种规定来刁难别人。毕竟,所有的规定也只有他一个人心知肚明,其他人就算想要反驳也无从说起,只能任由他信口胡诌。所以呀,为了能够顺利地把事情办好,大家常常不得不给他送上一些小礼物或者人情之类的东西呢。”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微微动了一下神色,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看来他还真是个喜欢收受贿赂之人呐!” 碧瑶轻启朱唇,缓声道:“自古以来,那些宦官们就没有一个不贪心的,就连我的义父也是如此,全都沾染了这样的毛病。” 一旁的南宫皓月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这些太监们既无后代子孙,又身处宫廷之中,吃穿不愁,也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尽情享受财富带来的乐趣,那他们拼命敛财又是为何呢?” 碧瑶听后嫣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哎呀,这可把我给难住啦,我也实在说不清其中缘由,或许他们就是生来对钱财有着特殊的癖好吧。就拿那大米饭来说,他私底下竟然拥有两处豪华的公馆。其中一处住着他的家人,由他的兄长掌管;而另一处,则是养了好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还有一大群丫鬟和婆子伺候着呢。”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无奈地摇着头叹息道:“像这种人啊,居然会患上这样贪婪的病症。真是让人难以理解,老天爷难道不知道吗?他为自己的家人置办住所,还算说得过去。可是那另一个专门用来藏匿美女的地方,纯粹就是浪费嘛!明明白白地就是在替别人准备,简直就是花钱给自己找不痛快,这家伙对于女色的痴迷程度可真是够深的呀。” 站在旁边的小红听到这里,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轻笑起来,娇嗔地说道:“南宫兄啊,您能不能说话稍微正经一些呢?别忘了您如今可是堂堂西厂厂里的统领大人,总得有点儿威严才成啊!”南宫皓月道:“那可没办法,我生来就不喜欢搭架子,所以才走进这个圈子,否则我早就做官了。” 碧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娇嗔地说道:“哼!我生平最厌恶那种油腔滑调之人!”一旁的南宫皓月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回应道:“哎呀呀,那可真是对不住了,你也就只能暂且忍耐一下啦。碧瑶啊,想当初我与你初次相见之时,就未曾故作端庄之态,如今你替我促成了这桩美差,我心中自是万分感激。然而,这可不意味着我事事都需对你言听计从哟。” 说罢,只见他原本略带戏谑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碧瑶不禁一愣,稍稍迟疑后才开口道:“我何时曾要求过你凡事皆听从于我?”尽管此时她心中已有些许忍俊不禁,但还是努力板起面孔,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南宫皓月见状,又是轻轻一笑,缓缓解释道:“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但事实确是这般模样。在你眼中,似乎总觉得我懵懂无知,干啥啥不行。 起初,你手把手教我应当如何行事;到了现今呢,居然还要指点我该怎样为人处世,甚至妄图教导我成为一个能讨你欢心的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依我之见呐,人与人之间相处,最为关键之处便在于相互体谅、彼此敬重以及互相尊重。我们既要懂得欣赏他人身上的闪光点,与此同时,对于其不足之处也应予以包容和理解,切不可强行逼迫对方做出改变以迎合自身喜好。” 自相识并有所交集以来,这竟然是南宫皓月首次如此中规中矩、一本正经地开口讲话,但恰恰就是这般模样,令碧瑶简直难以忍受。只见她那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嗔地说道:“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着想啊,若不是因为心中在意你,我又怎会多此一举来操心你的生死存亡之事!” 南宫皓月则面色平静,语速缓慢而沉稳地回应道:“从来没有人明确规定身为统领应当保持何种态度和形象,只不过是你个人不太喜欢我现在的行事作风罢了。倘若非要我为了讨好你的欢心而去担任这个统领之职,那么抱歉,我宁可选择放弃不干。” 听到这话,碧瑶气得跺了跺脚,赌气道:“哼!你爱干不干,这与我何干!”言罢,她猛地转过身去,拔腿便跑,似乎生怕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会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小红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南宫皓月一眼,埋怨道:“少爷呀!您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姑娘呢?碧瑶小姐不过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话,而且确实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呐……” 南宫皓月微微扬起下巴,不以为然地回答道:“难道连你也觉得她所说所做皆是为了我好么?要知道,这个统领虽说权力颇大,可终究算不得一个名副其实的正式官员,并且无人能够管束得了我。再者说,即便我的行为举止有些离经叛道、不合常理,那些御史们也根本无法对我进行弹劾指责。所以,我实在没有必要故意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来取悦他人。” “将来你可不是永远都干这一行啊,你可是要去领兵打仗、统率千军万马的!”听到这话,另一人不禁提高了声调反驳道,“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她从未带过兵,又怎能知晓如何带兵作战呢?明摆着嘛,她不过是凭借着自身的喜好和偏见来评判是非,还非要旁人去迎合她所设定的那些个标准。你摸着良心讲,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面对如此质问,被称为小红的女子先是微微一愣,稍作迟疑后才回应道:“即便如您所说,但她总归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呐,说到底还是在关心您呀!” 这时,只见南宫皓月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自然明白她并无恶意,可问题在于她关心人的方式出了差错。真正关爱一个人,应当考虑怎样替对方多做一些事情,而非一味要求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想来她或许是一直以来太过骄傲自负,习惯了对他人指手画脚、纠错指正,却浑然不知该如何与人平等相待、和睦共处。于她而言,永远只有下达命令的份儿。像这般性格之人,固然能够胜任一名出色的管理者角色,但绝对难以成为知心好友或者贤淑良妻。你且将我的这番话转达给她,劝她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其中道理!” 小红将他说过的话语放在口中细细咀嚼了一番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然后脚步轻盈地追了出去。经过一番寻找,她最终在一间略显幽暗的屋子里发现了正坐在床边默默擦拭着泪水的碧瑶。 小红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轻声说道:“表姐呀,一直以来在大家眼中都是那么坚强的你,今天居然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掉金豆子啦?” 听到小红的声音,碧瑶猛地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满脸愤然之色,愤愤不平地回应道:“哼,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如此不争气。可一想到那件事就觉得实在是太气人了,那个人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小红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碧瑶说道:“不,表姐,这一次其实是你做错了呢。” 碧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什么?我错了?我跟他讲的那些话难道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小红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起来:“对与不对咱们先暂且不谈。但不可否认的是,你之所以会跟他说出那些话,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大道理,而是仅仅出于你个人的喜好和厌恶罢了。你向来讨厌别人说话的时候不一本正经,可他却早已习惯了那种风趣幽默的方式。” 碧瑶不屑地撇撇嘴,嘟囔道:“他那哪里算得上是风趣啊?根本就是油嘴滑舌、贫嘴薄舌嘛!” 小红轻轻地拍了拍碧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不管他到底属于哪种情况,毕竟人家已经这样生活了很久很久,各种习性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啊,你不可能再试图去改变他了,最起码不可能让他为了讨好你而彻底改变自己原有的性格特点。到最后,你所能做的无非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判断这个人究竟适不适合与你相处下去;要么考虑清楚这个人是不是能够陪伴你共度一生!” 碧瑶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说道:“什么厮守终身啊?这怎么可能谈论到如此遥远之事呢?”一旁的小红抿嘴一笑,轻声说道:“也许你自己尚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人家可是已经不小心透露出些许口风啦。”碧瑶一听,心中不由得一动,急忙追问道:“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呀?” 小红调皮地眨眨眼,故意卖起关子来:“嘿嘿,那我就将他的原话给你转述一遍吧。不过呢,听完之后可得靠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哦。倘若你对他压根儿没有半点意思,那以后不妨稍稍与他保持距离;但要是你心里其实对他有些许好感,那就得留意下自己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啦。毕竟对于这样一个男子而言,你究竟能不能够真正接受他呢?” 碧瑶听到这里,双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娇嗔着跺跺脚道:“哎呀,你这鬼丫头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什么叫做接不接受嘛?难不成我非得要嫁给他才行吗?” 小红见状,嘻嘻笑道:“好姐姐,我可没这般说哟。只不过呢,人家确实已经表明态度啦。依我之见呐,他所提出的要求倒也并无过错之处。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原本就应当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尊严,绝不能凡事都被女子所左右。不然的话,那样的男人必定是没有什么大作为的!” 小红接着把南宫皓月的话说了一遍,也把南宫皓月说话时的神情与态度,描述得很详细。碧瑶听后,不禁冷笑出声,她的声音清脆而冰冷,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说道:“哼,稀罕?他莫非还真以为本姑娘非他不嫁不成?真是可笑至极!” 一旁的小红见状,连忙劝道:“瑶姐啊,您这么想可就大大的错啦!今日之事,本来就是您做得有些不妥当呀。人家不过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罢了,又何错之有呢?反倒是您,总觉得他这官儿是您赏赐给他的,所以处处都想要去干涉他,甚至连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横加管束!您说说看,这到底是不是您的不是呢?” 碧瑶闻言,柳眉一竖,娇嗔地反驳道:“我这明明都是为了他好嘛!” 小红轻轻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哎呀,我的好瑶姐哟!您我彼此心知肚明,人家更是清楚得很呐。您哪里是真心为 了解他好呀,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您个人的喜好与厌恶罢了。难不成您当真懂得如何为官之道么?他自有他自己的背景和立场,根本无需去刻意讨好迎合他人,自然而然便足矣。 第81章 西厂 像他那般坦率真诚、活泼俏皮,岂不是甚好?若是换作一个整日里不苟言笑、呆板无趣的木头人,您难道会心生欢喜么?罢了罢了,您自个儿也并非那种一板一眼、正襟危坐的老古板,又何必硬装出一副假正经的模样来呢?” 碧瑶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羞赧得满脸通红,娇嗔着说道:“哎呀,你这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瞧你把话说的,好像你对他有多痴迷似的。那既然如此,为何你自己不去嫁给人家呢?”说完,轻轻地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小红的眼睛。 小红见状,捂嘴轻笑一声,然后大方地回应道:“我确实挺欣赏他的呀,如果他当真开口向我求婚,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的啦。只可惜啊,人家满心满眼都是姐姐您,我就算再怎么喜欢,也只能暗自伤神、单相思喽,除此之外,还能有啥法子哟?”说罢,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和落寞。 碧瑶听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小红的额头,温柔地说道:“瞧瞧你这丫头,脸皮可真是比城墙拐角还要厚实呢,这种话都能大大方方地讲出口。不过你尽管放宽心好了,只要有我的一天,定然不会少了你那份儿的。不管怎样,我都会想方设法将你一直带在身边的。”言语间充满了宠溺之情。 小红听完,小脸也是瞬间涨得绯红,羞涩地嘟囔道:“哎呀,瑶姐,要说脸皮厚,您可不比我差呢。您自个儿的终身大事都还八字没一撇呢,竟然就开始操心起我的来了。”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接着便嘻嘻哈哈地打闹在了一起。一时间,房间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然而,这样欢乐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没过一会儿,碧瑶突然止住笑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原本正玩闹得开心的小红不由得停下动作,好奇地问道:“好端端的,姐姐您干嘛又叹气呀?莫不是心里改变主意,想要反悔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啦?” 碧瑶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说道:“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罢了,说不定他压根就瞧不起我们,只当我们是那青楼中的歌妓呢!” 一旁的小红也是轻轻叹息一声,回应道:“瑶姐啊,你今日的心眼怎变得如此之多?简直与平日里那个洒脱随性的你判若两人,这般患得患失可不太像你呀。 依我看呐,即便他再愚笨如傻瓜,也应当能知晓我们到底是何许人也。且不说别的,单论这一身武艺,又岂是寻常青楼歌妓所能拥有的?再者,你我二人,无论是上至碧落还是下入黄泉,在这江湖之上也算小有名气。尤其是我,从未改过自己的名号,而你‘碧瑶’二字,更是将那碧落仙子的身份暴露无遗。你想想看,他难道还会猜不到吗?要不然为何至今都未曾开口询问过我们的姓名呢?既然一直未问,那就说明他已然心知肚明啦。” 说到此处,小红顿了一顿,接着道:“不过,就算他清楚了我们的真实身份,恐怕也未必就能看得起咱们。毕竟他家乃是将相名门之后,与我们这些江湖儿女相比,彼此的身世背景实在相差甚远,中间隔着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呢。” “瑶姐啊,我可真是不得不说你几句啦!平日里瞧着您做事雷厉风行、干脆利落得很呐,咋一到这事儿上就变得如此别扭扭捏捏的呢!那位少爷若真如您所期望的那样,是个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刻板的道学先生,兴许还能存有这般心思。但问题是,他分明就是个行事洒脱不羁、思维天马行空且毫无拘束之人呀,对于这些繁文缛节,他定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哟!” 碧瑶听闻此言,轻声应道:“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这种事情总归不好由我们这边主动去催促于他的嘛,总得等人家先有所表示才行呀。” “那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嘛!咱们又并非那些真正以色侍人的窑姐儿,哪能眼巴巴地送上门去呀!只不过呢,瑶姐您日后可千万别太过正经拘谨了哦,万一将人家给吓跑喽,那岂不是等于自断后路、自绝于人了嘛!” “好你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说话愈发没有分寸了,尽胡言乱语些啥子哟!”话音未落,两人便嘻嘻哈哈地打闹在了一块儿。然而经此一番闹腾,碧瑶心中的烦闷似乎消散了不少,原本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待到再次与南宫皓月碰面之时,碧瑶起初尚有些许难为情,双颊微微泛红,但很快嘴角便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反观南宫皓月那边,反倒是皱起了眉头,像是心中藏着什么难解之事一般。 南宫皓月此刻正紧锁眉头,为了那件让他烦心不已的事情而苦苦思索着对策。与此同时,这件烦心事也如同一团乱麻般缠绕着汪振的心绪,令他坐立不安。 原来,就在不久前,汪振刚刚收到了一封由忠顺王发来的帖子。这封帖子的措辞极为客气,字里行间丝毫未曾提及过往那些令人不快的纠葛与纷争,通篇都是一番充满友善的邀宴言辞。只见上面写道:“欣闻吾公,喜得臂助,亦成故人子弟,得凤栖之乔木,值此双庆,故特备酒筵,敬邀玉趾,希勿却是幸!” 然而,尽管这封信表面上看起来客客气气,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其中暗藏的玄机。正所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更何况此次设宴之人乃是忠顺王,这顿酒席恐怕绝非易与之辈。汪振深知此番赴宴必然危机四伏,可若是就此拒绝,则无疑会被对方视为示弱之举,日后怕是更要遭受诸多刁难。 正当汪振为此事倍感困扰之时,他见到了自己的爱女碧瑶。于是,他连忙将手中的帖子递到碧瑶面前,忧心忡忡地问道:“乖女儿啊,你快看看这张帖子,咱们究竟该如何应对才好呢?到底是去参加这个宴会,还是索性直接回绝掉呢?” 碧瑶接过帖子仔细端详起来,秀眉微蹙,脸上同样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贸然前往,等待他们父女二人的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倘若选择不去,却又难免会给忠顺王留下把柄,让人觉得他们胆小怕事、不堪大用。如此一来,无论怎样抉择似乎都不太妥当。 一时间,父女俩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于是乎,她只能将目光投向南宫皓月,轻声问道:“南宫兄,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呢?” 只见南宫皓月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依我之见,咱们还是不要前往他的王府为宜。”一旁的汪振听闻此言,连忙附和道:“所言极是!我们不妨直接婉言拒绝便是了,权当是暂且示个弱罢了。虽说如此,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即便今日在此处稍逊一筹,日后定能在其他方面找回场子来。 毕竟,争强斗胜之事并非只看一时长短,我们又何必非要与他在这样一个地方一决高下呢?” 南宫皓月闻言微微一笑,解释道:“老伯啊,您怕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所说的不去王府,并非是要示弱逃避,而是考虑到那里乃是对方的地盘,咱们人手单薄、势单力孤。况且,我还有一些得力的帮手,由于其身份特殊不便公开露面,自然也就无法一同前往了。仅凭咱们现有的人手,想要胜过他们恐怕是难以实现的。然而,我们却也绝不能示弱于人,不如另寻一处合适之地与他们会面较量一番。” 汪振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原来如此,那既然他已经送来了帖子邀请,我们确实没有必要非得前去赴约,免得落入陷阱之中。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虽然不应示弱,但也需谨慎行事才好。那么,要不就在此地与他们会一会?您觉得如何呢?”南宫皓月皱着眉头说道:“这样不太妥当啊!恕我直言,不怕老伯您生气,咱们这里的人实在不一定靠得住,而且他们的行动也很难加以有效控制。所以,如果想要约定会面的地点,那一定得是我们能够完全掌控局面、了解所有情况的地方才行。” 汪振挠了挠头,面露难色地回应道:“哎呀,这可真是让咱家犯难啦!除了此地之外,咱家还真想不出有其他什么更为合适的去处呢。” 南宫皓月低头沉思片刻后,忽然眼前一亮,开口说道:“其实倒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在八大胡同的梨香院里。只是可能需要劳烦瑶妹和小红再次受些委屈,充当一回那里最后的主人……” 听到“梨香院”三个字时,碧瑶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微微变色。然而,当南宫皓月紧接着亲切地喊出一声“瑶妹”时,她那紧绷的神情又一下子放松下来,转而娇嗔地笑道:“哼,你怎么就能肯定自己比我大呀?” 南宫皓月自信满满地回答说:“我刚刚已经向老伯打听过了,他告诉我你今年刚好二十四岁,而我呢,则比你年长四岁。如此说来,叫你一声瑶妹绝对没有丝毫占你便宜之意哦,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嘛,我确实就是比你年纪大一些呀。” 碧瑶听完,狠狠地瞪了汪振一眼,略带埋怨地说道:“干爹,您怎么连我的年龄都跟人家讲得一清二楚呀!”汪振哈哈一笑,脸上满是戏谑之色,说道:“这能有啥关系啊?咱们都是自家人,有啥不能说的,没必要藏着掖着呀。其实吧,一开始我本想着帮你少报几岁来着,但仔细琢磨之后觉得不太妥当! 你想啊,他属虎,你属马,这不正好马马虎虎挺般配的么。要是给你少报一岁,可就成属羊的啦,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哟!”要知道在八字命合之中,马为龙媒、虎妻乃是最为相配的组合。碧瑶听后,双颊绯红,愈发显得娇羞动人,心中更是如小鹿乱撞一般,慌乱不已。 然而,一想到此事非同小可,关乎重大,碧瑶便强压下心头的羞意,不再继续纠缠胡闹下去。只见她轻咬朱唇,美眸流转,转而向南宫皓月娇嗔道:“小妹我在梨香院再次客串一下倒也无妨,毕竟我尚未公开除籍。只是不知南宫兄您如此安排,于小妹而言究竟能有何益处呢?”言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南宫皓月,似是想要从他的表情和回答中看出些端倪来。 “这其中可是有着不少的好处呢。首先啊,汪老伯您完全可以对外宣称当天是专门为我庆祝生日,如此一来,自然就没办法前去参加那场宴会啦。有这么个正当理由在手,您拒绝邀约的时候便能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其次嘛,那座院子不仅空间宽阔,而且还颇为隐秘,不管想要做点啥事情都会非常便利哟。 再者说了,我还有一些好友能够以您这边客人的身份前来入席,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过多的关注。最后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那里毕竟是属于咱们自己的地盘呀,相对而言更容易掌控局面,对于对方赴宴的人数等方面也能更好地加以限制呢!” 听完这番话后,汪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光是这头一条好处就已经足够充分啦!咱家的干女儿过生辰,可比他那不知所谓的破约会重要得多喽!咱给他留出一桌就算是很客气的啦。哼,爱来不来可全看他自己的胆量咯,如果不敢来,那就只能说明他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贤侄啊,我觉得就照这个主意办挺好,日子就定在后日如何?时间应该还算充裕吧?对了,你可得抓紧时间写好回帖邀请宾客们过来哦,不知道现在准备是否还来得及呀?”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来得及的,老伯放心好了。需要邀请的人员基本上都是现成的,不过这回帖恐怕还是得麻烦您亲自执笔书写才合适呢,毕竟人家送来的帖子本来就是给您的呀!” 第82章 忠顺王 汪振得知问题已有解决之法后,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心情瞬间轻松起来。只见他豪情四溢地大手一挥,朗声道:“咱家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他在那儿咬文嚼字,还写什么回帖呀! 直接派个人过去知会他一声便是。就跟他讲,他请的那顿酒啊,咱家实在抽不出空儿去享用啦。后天可是咱家干女儿的生辰大喜之日,到时候咱就在香梨香院里设宴摆席,请他过来一块儿热闹热闹。 当然咯,如果他肯卖咱家这个面子,愿意大驾光临,那自然最好不过;要是他不给这个脸,咱家也绝不会怪罪于他。毕竟嘛,这顿饭可不是让他白吃的哟,多多少少总得让他破费几个小钱才行呐。所以啊,咱家也就不方便给他下帖子喽!” 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笑,拱手赞道:“不愧是老伯您呐,这番说辞真是豪迈大气,尽显英雄风范。”要说这汪振,平日里最爱听的就是旁人夸赞他英勇不凡。这也是大多数太监普遍存在的一种心态,他们总是生怕被人嘲笑自己太过娘气。 此刻听到南宫皓月如此称赞,汪振更是喜不自禁,仰头开怀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哈哈哈哈哈……老夫确实是上了年纪啦,但要说真正的英雄豪杰,那还得看你们这些年轻有为之人呐!不过呢,后天夜里老夫定会孤身一人前往,与诸位一同面对困难险阻,生死与共,绝不退缩半步!” 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完全展露在众人面前,这种毫无保留的姿态无疑彰显出了一种绝对的信任。如此豪迈之情实在是难能可贵,令人不禁为之侧目。在这般氛围之下,大家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纷纷说起一些诙谐有趣的笑话,笑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气中。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意犹未尽地相互道别,各自散去。 此时的南宫皓月看起来神色轻松,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充满信心。然而,站在一旁的碧瑶却并不像他那般轻松自在,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南宫兄,关于你找来的那些帮手,我心里始终有些担忧啊!虽说干爹已经给他们备好了一桌酒菜,人数大概也就十来个左右。但是这次前来的可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呀!” 南宫皓月听后微微一笑,安慰道:“碧瑶妹子不必过于担心,如果来的只是像十三邪那样的角色,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毕竟以我的了解,只要应对得当,我们还是能够应付得了的。但倘若来者当中有更为厉害的高手,那情况恐怕就不太乐观了。” 碧瑶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可千万别小瞧了十三邪的人呐!要知道那天晚上出现的只不过是其中实力最差的两个人而已,并且当时他们心中有所顾忌,所以才让咱们有机可乘,占了上风。如果换做其他更强大的对手,局势可能就没有那么容易掌控了。” 南宫皓月依然保持着笑容,胸有成竹地回应道:“放心吧,碧瑶妹子。这些琐事自然不需要我亲自去费心劳神,刚叔自会妥善安排一切事宜。况且,我身边还有几位交情深厚且身手不凡的朋友呢,他们可不是吃素的哦!我相信凭借大家的齐心协力,后天晚上一定能够顺利度过难关的。” 碧瑶满脸焦急地喊道:“少爷啊,这件事哪能如此轻易就解决掉呀!” 只见那位少爷满不在乎地回应道:“不然还能怎样呢?当时身处那般境地,他既不可能取我的性命,更是不敢动手杀我。要知道,如果他真敢这么做,我伯父定然不会轻饶于他。顶多也就是让我受点屈辱罢了!” 碧瑶气得直跺脚,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可即便只是受到这般折辱,难道还不够严重吗?倘若真发生了这种事,您在京城怕是再也难以立足啦!” 然而少爷却是一脸轻松,甚至略带几分戏谑地说道:“哈哈,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他想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我驱逐出京师?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这次我不幸落败,大不了再耗费一笔银两,去礼聘那些行走江湖的顶尖高手来助我一臂之力,到时自然能够重新找回场子。 况且,他在我手上可是已经吃过好几次亏了,我不过就是偶尔输给了他一回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所谓以武会友,胜负本就难料,大家都是朋友,这点输赢不至于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听到这里,碧瑶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愣是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毕竟她长期混迹于江湖之中,而非久居官场之内,对于这些官场上的门道和规矩实在是知之甚少。在她的观念里,一旦遭遇失败,便意味着颜面尽失,根本没脸继续留在原处。但她哪里晓得,在官场之上,可不兴这一套做法。 他们毫不畏惧摔跤跌倒,因为他们深知,真正可怕的并非摔倒,而是再也无法重新站起来。在波谲云诡、风云变幻的官场上,起起落落本就是家常便饭之事。所以,即便南宫皓月此次遭遇挫折失败,那又能怎样呢?不过只是人生旅途中的一个小小插曲罢了。想到此处,她心中的忧虑顿时烟消云散。 这时,南宫皓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赶忙开口提醒道:“后天晚上可是个关键时候,你自己也要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啊!毕竟到时候你可是作为主人来招待宾客的,总得有点主人家的模样才行。至于具体应该邀请哪些客人,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然而,听到这话的她却不禁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地回答说:“后天压根儿就不是我的生日呀,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出有哪些客人值得邀请的。” 南宫皓月轻轻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话虽如此,但有些客人咱们还是必须得请的。比如说刑部侍郎皇甫光和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等人。他们若是能够前来赴宴,将会带来诸多好处。一来可以让整个场面不至于太过冷清僵硬;二来嘛,万一真遇到些棘手的情况,他们在场至少还能避免双方发生正面冲突。” 她听后,心里依旧没底,迟疑地问道:“仅凭我这点薄面,真能把他们给请来吗?”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我自会派人前去安排妥当相关事宜。不过从礼节上讲,你最好还是亲自准备一份拜帖,这样显得更为正式和尊重。另外,当天所有的接待应酬工作,统统交由孙老九负责处理就行了。 记住哦,千万不要托付给范总管那个老家伙去操办此事。说实话,我一直对他心存疑虑,总感觉这个老头子不大对劲。别看他平日里被人们戏称为‘大米饭’,看似人畜无害,实际上可一点儿都不好对付哟!”碧瑶强忍着笑意说道:“好啦!我已经知晓了,那么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需要交代的事情吗?” 只见南宫皓月一脸郑重地回应道:“当然有!后天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美若天仙、光彩照人哦,因为届时会有我的几位好友前来相聚,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到之后觉得太过寒酸简陋啊!”然而实际上,这最后一句叮嘱纯属多此一举!要知道,向来对梳妆打扮之事毫无兴致的碧瑶,以往根本从未想 “女为悦己者容”这样的话语。但是此时此刻,当这番话传入耳中的时候,她的内心却犹如被蜜糖浸润一般,充满了无尽的甜蜜与幸福。 虽然只有短短两天的时间可以用来做准备工作,这对于精心装扮而言显然算不上充裕,但好在也还勉强足够应付一番。反观南宫皓月呢,则完全像是一只失去了方向感的无头苍蝇似的,一会儿四处乱窜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会儿又突然冒出来横冲直撞,任谁都猜不透他究竟在忙碌些什么东西。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迎来了双方约定好的那个时刻! 此时的梨香院已然全面停止营业,平日里那些娇艳动人的粉头儿们纷纷走出房间,亲自来到大堂迎接并招待各位尊贵的宾客。而汪振天更是迫不及待,夜幕刚刚降临之际便早早抵达了此处。果不其然,正如所料那般,此次他竟然真的是孤身一人前来赴约,身上穿着一套朴素简约的便服,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富态圆润的富家翁模样。 清晨时分,太阳刚刚升起,南宫皓月便早早地来到了目的地。他一身锦衣华服,气质出众,然而却没有片刻停歇,而是如同一只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南宫素秋则施展着她那独特而神奇的化妆术,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只见她改名为苏秋,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之气。 此刻的苏秋正与慕容刚谈笑风生,以兄弟相称。而跟随在她身边的班底成员依然是胡风以及白含沙、邬射影等人。这些女子们统统都换上了男装,并且还特意装上了假胡须,如此一来,从外表看去完全就是一副男儿模样,丝毫不见半点女儿家的娇柔之态。 再看胡美珍和席容容这两位佳人,她们已经在梨香院正式落了籍。由于二人容貌出众,又颇具才情,因此这里的生意可谓是相当红火。今日,她们原本是被临时拉过来帮忙的,既不能算作主人,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客人。尽管给她们安排了专门的席位,但她们依旧像忙碌的小蜜蜂一般不停地穿梭于人群之中。 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碧瑶心中却是十分清楚,胡美珍和席容容乃是由南宫皓月亲自带至此处,并将她们推荐进入八大胡同落户的。 想来,她们或许正是南宫将军暗中派遣而来协助其侄儿的得力班底成员吧?念及于此,碧瑶对待她们的态度显得格外客气有礼。真正的客人仅有两位,那便是卢凌风与皇甫光。此二人皆身负要职,官阶颇高,然而在此地却仿佛难以展露其威风凛凛之气度。 时近申末酉初之际,忠顺王率领着一群随从,人数众多,约摸有二十几人之众。他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涌入大门。甫一入门,忠顺王便扯开他那洪亮的大嗓门高声叫嚷道:“汪老啊,实在抱歉,我来晚啦,还望您多多海涵呐!” 汪振见状,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嘴里连连说道:“哪里哪里,王爷言重了!今日乃是小女的生辰,承蒙王爷大驾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令在下深感荣幸啊!” 忠顺王闻言,不禁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而后回应道:“哈哈哈哈哈,汪老太过谦逊啦!像这般隆重盛大的庆典,本爵若未能亲临现场,岂不是会遭他人耻笑,说本爵不懂礼数吗?来人呐,快把礼物呈上给汪老过目。”话音未落,只见数名侍从应声而入,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精致华美的锦盒走上前来。 待到将锦盒放置于堂前的案几之上后,忠顺王亲自上前打开盒盖。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盒内摆放着一对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水晶如意,以及一尊由纯赤金精心铸造而成的寿星雕像。那尊寿星栩栩如生,金光闪耀,估摸着重达十余斤,可谓价值连城。单是这份厚礼,便足以彰显出忠顺王府的阔绰手笔和对此次宴会的重视程度。 站在一旁的碧瑶见此情形,连忙屈膝行礼,娇声谢道:“多谢王爷赏赐,这份厚礼实在过于丰厚,妾身着实有些受宠若惊,愧不敢当呀!” 忠顺王则微笑着摆摆手,和蔼可亲地说道:“哎呀,姑娘切莫如此客套。本爵能够有幸借此良机向姑娘略表心意,实为本爵莫大的荣幸。平日里,本爵可是一直盼望着能有这样的机会讨好姑娘您呢!” 南宫皓月快步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只见忠顺王满脸笑容,紧紧握住南宫皓月的手说道:“贤侄啊,当初你托皇甫大人来找我说情的时候,本王可一直都盼着你来呢,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空欢喜一场,你这小子居然是哄骗我的呀!” 第83章 高傲的楚江秋 南宫皓月闻言微微一笑,赶忙解释道:“王爷您误会小侄啦!小侄原本确实一心想要仰仗王爷您多多提携栽培,怎奈运气不佳,刚来此地便与王爷您的属下产生了些许不快。 更糟糕的是,之后又接二连三出现了不少小摩擦和小冲突。小侄心想,如果硬要强行挤进王爷您这边,恐怕只会让王爷您左右为难、不好处理。恰好此时得知汪老伯那里正急需人手帮忙,所以小侄权衡利弊之下,只好选择去汪老伯那边效力了。” 忠顺王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仍有些惋惜地说道:“唉,其实那些事情说到底也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只不过嘛,有两个关键之处本王实在是比不过汪老啊。 其一呢,本王府上目前并没有空缺出来的统领之位;其二嘛,则是因为本王膝下无子无女,自然也就没有像汪老那样有一个如花似玉、聪明伶俐的干女儿喽。 正因如此,本王也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你这个人才咯。不过话说回来,看到你如今能够平步青云,一下子就成为了厂卫统领,这样难得的机遇估计也只有在汪老那儿才有可能碰上吧,本王着实为你感到高兴啊!” 只见那人口吐狂言,言语之中尽是傲慢之意,仿佛在嘲笑注振麾下竟然无人可用,以至于只能让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来担当重任!汪振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当即反驳道:“本来嘛,我完全是看在南宫老兄的面子上,才对这年轻人略加提携、委以重任。 没曾想啊,这小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刚来不久便接连办成了好几件大事,成功地应对了好几个极为难缠的角色呢!王爷您有所不知,咱们这东西两厂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并存而立,但以往可都是我们东厂占了太多便宜啦,那些困难重重的事情全都得靠东厂去费心费力,而西厂呢? 就只是捡一些轻松容易的活计做做罢了。不过如今好了,有了这位能干的小兄弟加入东厂,总算是能够帮着分担一些压力喽。”忠顺王听到此处,心里虽然气得要命,但还是强行咽下了这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大声说道:“哈哈哈哈哈,过奖啦,过奖啦!汪老能得到如此得力的帮手,日后必定会大放异彩、风光无限呐!”就在两人皮笑肉不笑的互相吹捧声中,他们并肩走进大堂,依次入座。 主位之上一共设有六个座位,这边厢坐着的正是汪振与忠顺王二人,他俩分坐在两侧,彼此之间看似彬彬有礼,实则暗中较劲;而下首位则分别是南宫皓月以及那位名叫金载时的东厂统领;至于客位方面,则端坐着皇甫光和卢凌风两位贵客。与此同时,慕容刚与南宫素秋领着胡风等一众人马另开一桌坐下。 而忠顺王带来的人浩浩荡荡地占满了整整两桌,好不热闹。碧瑶和小红则像两只忙碌的蝴蝶般穿梭于席间,由于没有固定的席位,她们不得不四处应酬、招呼着客人。 随着一道道美味佳肴被陆续端上桌来,这场宴会的重头戏也紧跟着拉开了帷幕。众人推杯换盏之间,酒已过了三轮,那些例行的客套话自然也是说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此时,坐在一旁桌上的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突然站起身来,他目光直直地盯着碧瑶,大声说道:“碧姑娘啊,如今您的身份已然明了,原来是汪公公的干女儿呐!之前在那八大胡同里,也不过是游戏人间罢了。这本无可厚非,但我那朋友的两条性命,岂不是就这么白白葬送得太过冤枉啦!” 听到这话,碧瑶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应道:“敢问这位老爷如何称呼呀?”那汉子昂首挺胸,朗声道:“鄙人楚江秋,人称白面钟馗楚江秋!一直在西北地区闯荡,直到两年前方才进入东厂当差。”碧瑶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请问贵友究竟是哪两位呢?”只见那楚江秋冷笑一声,回答道:“碧姑娘这可就是明知故问了吧!他们虽然尚未殒命,但也都已成了残废之人呐!”碧瑶秀眉微蹙,面露惋惜之色,缓缓说道:“对于一个行走江湖之人来说,四肢尽废便等同于生不如死啊!更何况……据我所知,他们二人已于昨日因伤势过重而不幸身亡了!” 只见慕容刚缓缓站起身来,朗声道:“这人的确是被我所杀,但此事与碧姑娘毫无关系,诸位若是要追究责任,只管冲我一人而来便是。我当时虽然将他们打得伤势颇重,但所伤之处皆非致命要害,按理来说应当不至于送命才对。想必定是尔等身为其友人,未曾尽心尽力地替他们延请名医救治,这才导致如今这般局面。” 闻听此言,楚江不禁怒发冲冠,指着慕容刚大声呵斥道:“一派胡言!他们分明是因自身忧愤难平、心灰意冷,已然无意于尘世,故而坚决拒绝就医,最终才撒手人寰的!” 慕容刚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回应道:“如此说来,倒也怪不得旁人了。既然他们一心求死,那又能怨得了谁呢?” 楚江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尊驾这番话未免太过轻巧了吧!但究竟是谁让他们丧失了生存下去的兴致呢?” 慕容刚依旧面带笑容,从容不迫地说道:“依我之见,无非是他们不自量力罢了。众所周知,出入烟花之地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本是稀松平常之事。 然而,他们既无过人的本领,又怎敢逞强斗狠?不仅依仗着自身略通武艺,还妄图借助官家权势欺压他人,出手更是狠辣无比,欲置人于死地而后快。 像这样草菅人命之人,即便我当场将他们斩杀,亦不过分。只不过,念及些许情分,我手下留情,仅仅废掉了他们行凶作恶的能力,使其日后无法再凭借武技欺凌弱小罢了。 楚朋友啊,你今日前来,摆明了就是存心寻衅滋事,又何须拐弯抹角地寻找诸多借口呢?不妨直截了当地讲出来,若真有能耐,自然有人接下你的挑衅!” 楚江秋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吼道:“好啊!老子今天就跟你没完!”就在此时,忠顺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汪老啊!您瞧瞧您手底下这位新来的豆统领,那可真是厉害得紧呐! 他来到京师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竟然能够将咱们东厂的一批精英高手接连打伤了好几个人。虽说这只是一场意气用事的争斗罢了,但是如今此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如果咱们东厂再不做出点姿态来应对,恐怕日后咱们再出去办事的时候,可就要困难重重喽!” 听到这话,汪振呵呵一笑,回应道:“你们东厂这些年可是出尽了风头,也该轮到我们西厂崭露头角、风光一把啦!毕竟大家都同属一个体系,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一家人嘛!要说谁比谁更牛气一些,其实根本没有定论呢!” 忠顺王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汪老,照您这意思,难道你们西厂从今往后就要死死压住我们东厂不成?” 汪振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哎呀呀,王爷您误会啦!咱家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哟!这话可是王爷您亲口说出来的呀。想当年,每当我们西厂吃了亏,我去找王爷您评理的时候,您可不总是拿这番说辞来打发我的吗?” 忠顺王气得脸色发青,胸膛急剧起伏着,仿佛有一股闷气堵在了嗓子眼儿里,让他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快。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勉强缓过气来,窒闷地说道:“没错,本爵确实说过这番话。并且日后依然会坚持这样讲,毕竟你们西厂尚未能够真正扬眉吐气、风光无限,更未能将东厂彻底压制下去。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等到今日过后方能见分晓!” 听到这话,汪振微微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哦?原来王爷您是打着在今日与我们西厂一较高下、分出胜负的主意啊!” 忠顺王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屑地哼道:“汪老!可不是本王妄自尊大,实在是凭你如今的实力和势力,压根儿就没那个资本跟我们东厂相提并论。 瞧瞧你们西厂那点儿可怜巴巴的人手,简直少得令人发笑。即便你们今儿侥幸获胜,也顶多只能说明你们还算有点能耐罢了,根本不值一提。要知道,我们东厂的众多高手此刻大都被外派执行重要任务去了,尚未全部集结到位。要不然,又怎会任由你们在此这般张狂放肆?” 面对忠顺王的嘲讽,汪振却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反问道:“既然王爷觉得此时动手胜算不大,为何不等诸位高手归位之后再行前来呢?” 忠顺王昂首挺胸,一脸傲然之色,大声回道:“无需等待!本爵认为以当下现有的这些人手,未必就会输给你们西厂太多。楚江秋,你那位朋友究竟是在哪位东厂之人手中吃了大亏,你只管去找那人算账便是!” 只见那碧瑶微微一笑,朱唇轻启道:“楚大人呐!众人相聚一堂,高高兴兴地凑个热闹本是件有趣之事。但今日乃是妾身的生辰,无论怎样,还望您能看在妾身的薄面上,让诸位适可而止,切莫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呀!” 然而,那楚江秋却是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屑地道:“碧姑娘,想必您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今儿到底是不是您的生日,咱们彼此心知肚明,不点破也就算了!” 闻听此言,碧瑶脸色骤然一沉,娇声斥道:“不论今日是否真为我的生辰,既然我已对外宣称今日便是,就连王爷都赏赐了厚礼当作是了,难不成您觉得自己比王爷还要尊贵吗?倘若您成心在此捣乱搅局,那就休怪妾身不顾及情面将您驱赶出去了。”说罢,她瞬间变了脸色,毫无半点犹豫。 要知道那楚江秋本就出身于黑道,向来都是个声名远扬、特立独行的大盗,其性格自是心高气傲至极。此刻见碧瑶如此态度强硬,他又怎能咽下这口气呢?于是乎,他亦是沉着脸回应道:“碧瑶啊碧瑶,你莫要不识好歹,本大爷肯来此地,那可是瞧得上你。你不过就是这窑子里的一个臭婊子而已,居然还敢跟我摆起架子来了。不妨告诉你,这里可是八大胡同,老子掏了银子进来,你就得好生伺候着!” 他所说之话语愈发粗俗无礼、不堪入耳,碧瑶直被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一旁的南宫皓月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赶忙向南面的胡美珍使了个眼色,并轻轻打了一个手势。 胡美珍何等聪明伶俐之人,瞬间便领悟到了其中深意。只见她嫣然一笑,款步轻移,如弱柳扶风般摇曳生姿地走出门外,娇声嗲气地道:“哎呀呀,楚大人哟,瞧您这架势,敢情是特意到咱们这儿来撒银子摆阔来了呢。小女子名叫珍珍,只要您舍得掏银子,奴家定会尽心尽力地伺候好您呐!”言语之间,尽是此地烟花女子惯用的媚态与风流。 那楚江秋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会将区区一个风尘女子放在眼里? 眼见胡美珍不识趣地横插进来纠缠不休,不由心生厌烦,眉头紧皱,伸出右手用力一挥,口中怒喝道:“去!去!赶紧给老子滚到一边儿呆着去!”这一推力道着实不轻,胡美珍猝不及防之下,整个身体猛地向后歪斜过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眼疾手快,玉手迅速探出,竟如同灵蛇一般紧紧抓住了楚江秋的一角衣襟。如此一来,原本只是想将胡美珍推开的楚江秋反倒因为这股拉扯之力,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而去。 可胡美珍毕竟久经风月场,应对这种突发状况可谓经验十足。趁着楚江秋身形尚未稳住的短暂空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挺直了身躯。 紧接着,素手扬起,在空中划过两道凌厉的弧线,只听得“啪啪”两声脆响,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楚江秋的脸颊之上。这两下耳光打得极重,力道之大令人咋舌,楚江秋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顿时高高肿起,宛如熟透的桃子一般,五道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只见那人口中猛地掉落出四五颗大牙,伴随着鲜血如泉涌般直直滴落下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犹如一道惊雷炸响,瞬间将整个大厅里的人们都震慑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第84章 狼狈的楚江秋 再看南宫皓月这边邀请而来的客人们,虽然彼此之间尚未互通姓名,但他们的存在依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而那个名叫珍珍的女子,在梨香院里已然落籍数日有余。 其容貌姣好,色艺双全,所做营生颇为不错,因此也算是小有名气。然而,尽管如此,她在众多女子之中并未显得过于出众和引人注目。谁能料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女子,竟然身怀绝技,乃是一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最为可气的是,珍珍在出手伤人之后,不仅毫无惧意,反而笑吟吟地对着那位被打的楚江秋说道:“楚大人啊,当初可是您亲口所说要用银子买人来侍候。 结果呢,您连一分银子都吝啬得不肯花费,反倒伸出那肮脏的爪子想要动手打人。既然如此,那您所能得到的自然也就是这般侍候啦!不知您对这样的服务是否还算满意呢?倘若有任何不满之处,您尽可直言相告,咱们一定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办哟!” 楚江秋显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此重击,一时间有些发懵。不过,他到底是个心机深沉、城府极深之人,很快便从最初的惊愕当中缓缓回过神来。 当意识到自己此番是碰上了真正的高手后,他竟然出人意料地没有暴跳如雷、大发雷霆,而是阴恻恻地回应道:“嗯,很好!本大爷非常满意。日后定当再次光顾姑娘,这里是五百两银票,就权当给姑娘赔不是了,请收下吧!”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张面额不菲的银票,递到了珍珍面前。 只见他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银票对折再对折,直至折成一个精致小巧的正方形。紧接着,他微微弯曲手指,暗中运起内力,使得指尖凝聚出一股强大的劲道——小天星指劲。要知道,此人精于此道,其指力不仅刚猛异常,更擅长发射各类暗器。就在他折叠银票之际,早已悄无声息地将三枚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的钢碟须针包裹其中。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猛地屈指一弹,刹那间,一道白色的光影如闪电般疾速射出,直直地朝着胡美珍疾驰而去!此刻,胡美珍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唯一能做的便是伸手去接。然而,若她真的这样做了,隐藏在银票内的碟须针将会瞬间冲破纸张,无情地刺破她的手掌。更为可怕的是,这些针尖都被淬炼过剧毒,一旦中招,后果不堪设想。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既阴险又狠毒。 只可惜啊,他这次选错了对手。倘若他面对的是化名碧瑶的李瑶英,以那位碧瑶仙子倔强的脾性,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硬生生接下这张看似普通实则暗藏杀机的银票。可眼前之人乃是胡美珍,人称“黑妖狐”。她闯荡江湖多年,阅历之丰富丝毫不逊色于一只历经九转修炼而成的玄狐,如此浅显的陷阱怎能骗得了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胡美珍身形灵动一闪,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优雅轻盈。与此同时,她巧妙地挥动那宽大的衣袖,犹如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 就在衣袖与银票接触的瞬间,她顺势一卷一裹,借助自身深厚的内力以及独特的柔劲技巧,轻而易举地抵消了对方弹出银票所蕴含的暗劲。就这样,那张原本充满危险的银票如同一片轻飘飘的落叶,悄然落入了她的袖中。 只见胡美珍轻启朱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盈盈笑容,娇声说道:“哎呀呀,楚大人真是出手阔绰啊,一下子赏赐了这么多钱财。只是小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尽心尽力地侍奉您才好呢?” 面对如此风情万种又心思玲珑的对手,饶是一向自视甚高的楚江秋此刻也不禁心生忌惮,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托大之意。然而,他那爱面子的性子却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落于下风,于是暗自思忖着一定要从其他方面找回场子才行。 稍作沉思之后,楚江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开口说道:“本大爷要你现在立刻将身上的衣物褪下。”这话一出,周围众人皆是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胡美珍闻言却是毫不慌乱,她轻轻眨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嗔非嗔地看着楚江秋,娇嗔道:“这是为何呀?难不成楚大人想要在此处唱一出露天之戏不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人家可是会害羞的哟!”说罢,还用手捂住了半边脸颊,做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 楚江秋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回应道:“无妨无妨,本大爷就是偏爱这种情调!快快依我所言行事吧。” 胡美珍心中暗笑,面上却装作无奈的样子应承道:“既然大爷您执意如此,那奴家也只好从命了。不过嘛……只可惜这区区五百两银子实在是少了些呢,最多也就只能脱下半截衣裳啦。 若您真想让奴家全部脱光光,起码还得再拿出五百两银子来才行哦!”楚江秋身上仅仅携带了区区五百两银子罢了,然而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清楚眼前这位女子绝对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完全褪去自己那华丽的罗衫。 毕竟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她的名声可是极大的损害,所以根本没必要浪费这冤枉钱。不过呢,他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并非是想看什么春光乍泄,而只是想让对方出一出丑,故意给她设置一个难以应对的难题罢了。 于是乎,只见楚江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用一种极为轻蔑的口吻说道:“那就脱半截吧,记住喽,只能是上半截哦,而且必须脱得干干净净,连一根丝线都不能留。” 听到这话,胡美珍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为难之色,反而爽快地应承下来:“好嘞!既然大爷您都已经花钱了,那奴家自然要尽心尽力地侍候您啦!妹子,快来帮姐姐一把哟。”说着,她便向站在一旁的席容容招了招手。 只见席容容身姿婀娜地缓缓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方精致的罗帕。她先是朝着楚江秋妩媚一笑,然后猛地将手中的罗帕用力一抖一甩。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香气如同烟雾一般朝着楚江秋席卷而来。尽管楚江秋反应迅速,急忙向后倒退,但终究还是躲闪不及,被这股香雾给笼罩其中。 更糟糕的是,还有一些细微的粉末趁机钻进了他的眼睛里,顿时就让他感到奇痒难耐,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眼眶内爬动一般。他迷迷糊糊之间,眼前似乎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出于本能反应,他想也不想便挥动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然而,那道人影却异常敏捷地一闪而过,轻松躲开了这一击。紧接着,只见那人影回手一拧、一扯,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迅速,瞬间就将他的衣服撕下了一大块。 此时的楚江秋不仅感觉到眼睛里奇痒难耐,就连身体其他部位也开始瘙痒起来。这种难以忍受的痒感让他完全顾不上继续攻击对方,而是拼命地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 很快,他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了一块块触目惊心的红斑。这些红斑仿佛有着生命一般,不断地蔓延开来,使得他愈发痛苦不堪。 痒意越来越强烈,楚江秋只能不停地用双手去搔抓那些红斑。可是,越是用力搔抓,痒感就越发厉害,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渐渐地,他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将上身的衣服全部扯掉,甚至连皮肤都被抓破,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此刻的他,浑身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一旁的胡美珍见状,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对身旁的人说道:“妹子,看看这位楚大爷,衣服都脱光啦,咱们也算伺候周到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话音刚落,站在她旁边的席容容微微一笑,端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她猛地朝着楚江秋喷出一口酒水,如同雨点般洒落在他赤裸的身躯之上。 刹那间,那股剧烈的痒感奇迹般地止住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原来,席容容所喷出的乃是浓烈的美酒,当它渗入到楚江秋抓破的血肉之中时,顿时产生了灼烧般的剧痛。尽管如此,楚江秋依然强忍着剧痛,紧咬牙关,怒视着眼前的两个女子,口中大声吼道:“你们这两个妖女!到底对我施了什么妖法?” 胡美珍娇声说道:“可不是嘛,这位大爷非要让咱们侍候着把上衣脱光呢!咱们姐妹俩自然是不敢违抗呀,这不,完完全全按照大爷您的吩咐照办啦!楚大爷,像您这样的好客人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您瞧瞧,您还担心咱们会害羞放不开手,竟然亲自上手帮咱们脱衣服呢,哎呀呀,这五两银子挣得可太容易啦!下次您要是再来光顾,咱们一定给您打个八折优惠哟!” 此时的楚江秋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哪里还有心思去找人拼命呢?更何况,他的双眼也因为肿胀而几乎无法睁开了。 同桌的一个伙伴见状,赶紧伸手将他拉回到座位上,并小心翼翼地扳开他的眼皮查看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那眼珠周围红彤彤的一片,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这个同伴顿时心急如焚,冲着胡美珍和席容容怒喝道:“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手脚?赶快把解药交出来!” 席容容却不以为意地轻笑道:“别紧张嘛,大老爷们儿!我们不过就是撒了点能刺激皮肤让人发痒的药粉而已,又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再说了,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解药哦。只要用高度数的烈酒冲洗一下,很快就能止痒啦!不过呢,他这双眼睛可怪不得别人,完全是他自己使劲揉搓才弄坏的。 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顶多也就是痒上个把时辰罢了,等过段时间慢慢恢复过来,还是能够模模糊糊看到一点东西的。但要是听了你们的话,非得用烈酒去刺激它,万一不小心弄瞎了,那可就别怪到我的头上来咯!” 那人原本正手持酒壶,打算为楚江冲洗眼睛,但听到这话后,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而楚江秋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沉,焦急万分地站起身来,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吼道:“什么?你们是说我的眼睛就这样毁了,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清晰地看到东西了吗?” 席容容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恐怕就是如此了。” 楚江秋听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们怒喝道:“你们……你们怎么能如此狠毒?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要这般加害于我?” 胡美珍冷哼一声,将藏在袖中的银票用力一抖,那银票便轻飘飘地落在了楚江秋的面前。 她冷笑连连,语气冰冷地说道:“楚大爷,这可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 您的心可比我们还要狠毒得多呢!您竟然妄图取我的性命!今日我这样对待您,一来是惩罚您有眼无珠,竟敢对碧姑娘说出那般粗俗不堪的话语;二来也是惩戒您有目如盲,仅仅因为区区五百二十两银子,就对本姑娘提出那种无耻下流的要求;其三嘛,您那暗器手法阴险毒辣,不知已经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如今让您双目失明,也好让世人免去日后时刻提防您的麻烦……” 楚江秋听完这番话,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一股滚烫的鲜血瞬间涌上喉头,“噗”的一声,从口中狂喷而出。紧接着,他眼前一黑,身体摇晃几下之后,便直直地向后倒去,彻底昏迷不醒了。 忠顺王此时只觉得颜面尽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冰冷而又嘲讽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们西厂竟然还暗藏着如此厉害的伏兵,汪老,不得不说,您可真是老谋深算、机关算尽啊!” 面对忠顺王的指责与讽刺,汪振心中虽然也有些诧异,因为他根本不清楚这突然出现的两名女子究竟是受何人之邀前来相助,但无论如何,她们成功地帮助自己赢得了这至关重要的第一场较量,这让汪振不禁喜出望外。 只见他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然后扬眉吐气地回应道:“哈哈,这里可是我的义女所经营之地,能够被她邀请而来帮忙之人,又怎会是等闲之辈? 能怪你们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口出狂言、肆意冒犯。依咱家看呐,你们这些家伙眼睛瞎掉也是活该,一点都不冤枉!” 第85章 忠顺王的怒火 听到这番话,忠顺王顿时怒不可遏,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汪振,怒吼道:“好,汪老,既然这话是从您嘴里说出来的,那就休要怪本王日后不客气了!云帆,你立刻派人将楚老师护送回去,请最好的大夫好生医治他的眼睛。至于聂老师嘛……今日令徒遭受此等屈辱,就全靠您亲自出马去讨要个说法了,顺便也给本王挖出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的眼珠子,以泄心头之恨!” 云帆乃是一名专门负责照看楚江秋眼部病情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楚江秋缓缓走出房门,就在这时,座位之上忽地站起一位身着鲜艳红袍的老者。那老者步伐矫健,大步流星地跨步而出,口中怒喝道:“老夫聂受之在此,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快快给老夫滚到近前来!”待其自报名号之后,在座众人皆是心头一震!原来此老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火云神聂受之。 说起这聂受之,可当真是一号人物。他不仅身负绝技——一手烈火神掌威震武林,令人闻风丧胆;而且对于各类火器也是极为精通,运用自如。因其武功高强、手段狠辣,故而被列入江湖中的十三邪神之列,实乃难以招惹的厉害角色。 此时,慕容刚眼见形势不妙,深知以那两个女子之力绝非聂受之的敌手。他心中暗忖一番,觉得唯有自己挺身而出,方能解此危机。于是乎,慕容刚猛地挺直了腰身,稳步向前走去,并朗声道:“老头儿,您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好意思去为难人家年轻的姑娘家呢?若有何事,尽管冲我来吧!还有,方才那位楚江秋莫非是您的徒儿不成?” “不错!他的一双眼睛可不能就这么白白瞎掉,所以啊,尊驾您呐,还是别去招惹这场是非的好!”慕容刚面色一沉,冷声道。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的那个徒弟先是向您叫阵叫了半天,后来瞧出您这一关不太好过,便想着挑个软柿子捏,于是转头又去找那位姑娘的麻烦啰嗦一通,怎料最后还是落得个灰头土脸的下场。如今可好,您这做师父的竟然亲自出马了,却依旧是那副没出息的德行,专挑姑娘家欺负,难道您平日里教导徒弟的,就是这般行径不成?”慕容刚双目圆睁,怒视着眼前之人,言辞犀利如刀。 被称为聂受之的老者,其外号乃是火云神,他的脾气就如同燃烧正旺的熊熊烈火一般暴躁。此刻听到慕容刚如此讥讽之言,如何还能忍耐得住?只听他暴喝一声:“竖子无礼,简直是自寻死路!”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欺近慕容刚身前,扬起手掌便是狠狠一击,直朝着慕容刚的面庞劈去!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掌,慕容刚毫无惧色,亦是迅速举起双掌,毫不退让地正面迎击而上。刹那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炸起,震耳欲聋。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毒烟从两人交掌之处猛然冒出,隐隐还能闻到一丝烧焦的味道。 受到这猛烈撞击之力的冲击,慕容刚接连向后倒退了四五步方才稳住身形。而另一边的聂受之,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也是噔噔噔地后退了两三步。由此可见,这位老头儿的功力确实要比慕容刚稍微深厚那么一点儿。 然而,此时此刻,南宫皓月和南宫素秋两人却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那块巨石总算是落了下来。这其中缘由无他,只因他们对慕容刚可谓是知根知底,深知其每逢对敌之时,向来都只会使出七成左右的功力,至少会预留出足足三成的余力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如此一来,相较于全力以赴、毫无保留的聂受之而言,慕容刚无疑要显得更为深沉一些。 且看那聂受之方才登场亮相之际,便已然开始暗中提气运劲,将全身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汇聚于双掌之上。待到时机成熟,他猛地暴喝一声,施展出了自己最为拿手的绝学——火云掌,并且是以十成劲力轰然拍出。这一掌威力惊人,倘若击打的对象是一段普通的枯木,恐怕瞬间就会燃起熊熊大火,燃烧得连渣都不剩一星半点。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这势如雷霆万钧的火云掌重重地落在慕容刚身上时,仅仅只是将其震退了数步而已。而反观聂受之本人,竟也被反震之力逼得倒退了两三步。尽管从表面上来看,这一击之后聂受之在形势上稍稍占据了上风,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却是觉得脸上无光,颇有些挂不住面子。毕竟以他的实力和威名,本以为能够一招制敌,谁知结果却并非如此尽如人意。 不过,经过这短暂的交手,聂受之也已经清楚地认识到眼前这个对手绝对不是等闲之辈,绝非轻易可以战胜之人。于是乎,他冷冷一笑,用充满挑衅意味的口吻说道:“好小子!倒是真没瞧出来啊,原来你这家伙竟然还有几分能耐,居然能够硬生生接下老夫这威力绝伦的火云掌。嘿嘿,我劝你还是赶紧低头瞧瞧自己的掌心吧,看看有没有受伤?”之所以这么说,乃是因为就在刚刚那一掌交击过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儿,同时还升腾起了一小团淡淡的青烟。所以聂受之坚信,对方的掌心必定已经遭受了严重的灼伤,此刻提出来无非就是想要借机炫耀一下自己火云掌的厉害罢了。 然而,慕容刚对此毫不在意,他一脸轻松地说道:“这算得了什么呀!估计也就是被烫掉了一点儿表皮而已啦。想当年我在少林寺学艺的时候啊,那可是常常会被惩罚双手捧着滚烫的香炉,然后就这样跪着长达半天之久呢!只是近来疏于练习,所以这双手才变得有些娇嫩了些,但绝对不会伤及内里的,咱们继续来过招吧!”话音未落,只见他扬起手掌,如疾风般再次朝着对方攻去!其所用的招式正是少林赫赫有名的达摩掌法,动作轻盈灵活之间又蕴含着沉稳扎实的劲道。 聂受之见状,连忙举臂招架,接连格挡住了好几招。可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慕容刚凌厉的攻势,无奈之下只得又硬接了一掌。这一次更是奇妙无比,两人各自向后退开一步,竟然难分胜负、旗鼓相当。慕容刚见状不禁仰头大笑起来,朗声道:“老头儿啊,瞧你现在这火气可比之前小多了哟!莫不是因为年事渐高,身体经不住这般折腾劳累啦?要知道啊,像您这样上了一定岁数的人呐,就得学会自己照顾好自个儿咯,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过于逞强。刚才那一掌您稍占优势,本就应该见好就收,赶快下台离去才是……” 这话听起来或许本意不坏,但说出的时机实在太不凑巧了,犹如火上浇油一般,瞬间点燃了火云神心中的熊熊怒火。只见他怒目圆睁,满脸通红,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无知小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来吧!”话音未落,他扬起手掌,两道银色光芒如闪电般激射而出,直取慕容刚要害之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碧瑶花容失色,失声惊叫道:“万万不可触碰啊!那可是威力惊人的火龙梭,一旦碰触便会轰然爆炸!”然而,慕容刚却并未被吓得手足无措,他看似毫不畏惧地举起手臂,作势要朝着那两点银光狠狠劈下去。 其实,慕容刚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绝对不能硬碰硬地与这火龙梭正面交锋。所以当他的手掌即将接触到银光之时,暗中使出一股绵软无力的劲道,仅仅是轻轻从银光旁边划过而已。不仅如此,他还巧妙地运用了一种柔和的劲力,将银光的去势稍稍托起并偏移了方向。 就这样,那两点银光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直直地冲向了院子里的一块巨大的太湖石。紧接着,只听得“波波”两声巨响传来,火花四溅,烟尘弥漫。待到烟雾散去,众人定睛一看,那块坚硬无比的太湖石上竟然被炸出了两个深深的圆形洞穴,洞口边缘参差不齐,碎石散落一地,足见这火龙梭的威力之大,令人咋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慕容刚身形一闪,顺势就地一滚,如同一道闪电般向前疾驰而去。紧接着,他从地面猛然跃起,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双腿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剪而出,准确无误地勾在了聂受之的腿弯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聂受之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绊得失去重心,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狼狈不堪地跌出数丈开外。 慕容刚则轻盈地落地站稳,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朗声道:“好险!好险啊!碧姑娘,若不是你提醒得早,咱家及时收住掌力,否则这一下可就难以收场啦。哼,老家伙,你这家伙实在阴险狡诈至极,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这‘佛祖跌金刚’的厉害!” 事实上,方才那一番绊跌动作虽然看似简单粗暴,但却是摔跤手法中的常见招式——小鬼金刚。不过,此招虽俗,却被慕容刚运用得出神入化、妙至毫巅。不仅如此,他还别出心裁地给其取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字,更是增添了几分气势。可怜那聂受之,就这样被慕容刚巧妙的一招摔得如同老母猪一般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缓过劲来。 聂受之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得身体猛地一震,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然而,尽管身体无恙,可他那张脸却是瞬间涨得通红,显然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只见他恼羞成怒地咆哮一声,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般猛然跃起。与此同时,他迅速伸手探入怀中,动作快如闪电。眨眼间,他便掏出了一把暗器,并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用力掷去。 仔细一看,这些暗器数量众多,约莫有十几枚之多。而更令人胆寒的是,这些暗器并非普通之物,而是聂受之最引以为傲、也是最为阴狠毒辣的火器——天星夺命追魂弹!每一颗弹丸之中都包裹着经过精心淬炼的剧毒铁沙。一旦发射出去,大约从一数到十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它们就会自动爆炸开来。届时,无数细小而致命的铁沙将会四处飞溅,只要被其击中,哪怕只是擦破一点皮,也必定难逃死亡的厄运,可以说是歹毒至极。 此刻,聂受之这一把弹子不仅直直地飞向了慕容刚所在的方向,而且其中一半更是如同流星一般急速射向南宫紧秋等人所坐的那一席。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南宫素秋却是不慌不忙,只见她轻轻冷哼一声,玉手一挥,原本放在桌上的一盘卤蛋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随着她衣袖的挥动疾速飞起,径直迎向了那飞驰而来的天星追魂弹。 原来,南宫素秋早在看到聂受之有所动作之时,心中便已暗自盘算好了应对之策。因此,当聂受之真正出手的时候,她才能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游刃有余。聂受之手中的天星弹一经出手,直至轰然爆炸之间存在一段稍纵即逝的时间间隔。此时此刻,双方所处之地相距并不算遥远,然而聂受之所施展的乃是内家独门手法,致使天星弹的飞行速度显得颇为缓慢。 就在这看似平缓的行进过程中,那些圆滚滚、白花花的卤蛋竟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一个个不偏不倚地迎面撞上了天星弹。要知道,这些卤蛋质地柔软,天星弹轻而易举便如钻头般钻入其中,随后又以惊人之势倒飞而回。其中一半直直朝着聂受之本人呼啸而去,另一半则径直飞向他与同伴们落座的那张桌子。 第86章 忠顺王的担忧 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一切发生得犹如经过精心算计,时机拿捏得可谓分毫不差。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骤然响起,天星弹瞬间爆裂开来!好在在场之人皆深知此弹威力巨大,纷纷眼疾手快地俯身钻进桌底寻求庇护。值得庆幸的是,那些淬有毒液的铁砂在遭遇蛋白和蛋黄的阻挡后,并未四散飞溅开来,因此倒也未曾对众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尽管如此,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将所有人都搞得狼狈不堪。 就连聂受之自己也未能幸免,当他眼睁睁看着那颗被卤蛋裹挟着折返而来的天星弹时,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就地翻滚躲闪。所幸他反应够快,总算没有被爆炸所波及受伤。可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慕容刚竟然紧随其后冲进屋内,不由分说便是当胸一记重拳,并怒喝一声:“老家伙心术不正,且尝尝咱家这一拳的厉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聂受之急中生智地伸出双手护住胸口,企图抵挡住慕容刚这雷霆万钧般的一击。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慕容刚的劲力突然间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其威力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聂受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当他再次跌落时,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他的胸前赫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声响从他体内传出,仿佛有无数颗炮弹在他身体内部接连爆炸,发出阵阵“波波”之声。 目睹此景,站在一旁的南宫皓月满脸惊愕,急忙开口问道:“刚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容刚却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故作糊涂地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啊,这一拳其实并未使出全力,况且我的拳头只是击打在了那颗睚眦弹子之上,谁能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呢。” 南宫皓月半信半疑地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番聂受之的伤势,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依我看,定是你刚才那一拳恰好引发了那些隐藏在睚眦弹子中的火药,从而导致它们瞬间爆炸。可怜这位老先生一生都痴迷于玩火弄术,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正所谓‘善泳者溺于水’,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此时的聂受之,尽管已经气绝身亡,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瞪大着双眼,直直地望着天空。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冤屈,多想能够亲口向旁人诉说事情的真相,可惜一切都已为时过晚……就在众人眼前,站着一个名叫慕容刚的彪形大汉。此人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乃是顶尖高手中的绝顶人物。之前的种种表现不过是他故意佯装出的平庸姿态罢了。然而,当他发起最后一击时,那股汹涌澎湃、无可匹敌的劲力骤然爆发开来,令人瞠目结舌。 此刻,只见自己胸前的那些弹子竟然像是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暗劲硬生生地挤进了体内一般。很显然,这位慕容刚不仅精通外功,内力修为更是已然登峰造极,达到了化境之水准。面对如此强敌,在场之人务必要加倍小心,以防他暗中耍弄什么阴谋诡计。 只可惜啊,此时的自己虽然能够勉强动动嘴巴,试图发出警告之声,但喉咙里却是半点儿声音也挤不出来。最终,脑袋无力地一歪,生命就此离开了这具躯体。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双眼仍然圆睁着,死不瞑目! 随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落下帷幕,西厂这边再次赢得了胜利!虽说这一场较量中有个化名叫做苏秋的人横插了一脚,但聂受之的凌厉攻击同样波及到了他们所在的桌面之上,所以倒也怨不得旁人出手相助。况且,聂受之所使用的那种暗器实在是阴狠毒辣至极,就连他们自己人也时常会受到其威胁。正因为如此,对于这个老家伙,大家都不得不忍让三分。自然而然地,这老儿在众人之中的人缘可着实算不上好。 这时,东厂的众人纷纷从桌子底下狼狈不堪地爬了出来。瞧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再看看那一桌原本丰盛可口的菜肴,如今早已是一片狼藉,根本无法再继续食用了。见此情景,碧瑶赶忙吩咐手下人重新换上一桌新的酒菜来。 此时此刻,在场众人皆无心思再享用美酒佳肴,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忠顺王那张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庞此刻更是阴沉到了极点,宛如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而沉闷的天空。 而一旁的汪振却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轻笑着对忠顺王道:“王爷啊,依我之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还是尽早除掉为妙。您想想,他身上携带着如此凶险至极的物件儿,万一哪天有人不慎触碰到,与他相伴之人岂不就要遭殃啦?再说了,此人脾气暴躁如雷,性格恶劣不堪,稍有不顺心之事便会胡乱发射暗器,就连身旁无辜之人也难逃其毒手。像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您说是吧?” 听完这番话,忠顺王气得脸色铁青,喉咙里愣是连一声冷哼都发不出来。要知道,此次他可是率领着十来号人前来赴宴,然而如今已然折损了两人,负责护送的云帆也中途离去,算下来仅仅剩下十人而已。可就是这区区十人,竟然已经连续输掉两场比试,这让忠顺王的脸面简直无处安放。于是,他目光阴鸷地扫向东厂席位上的那一桌,咬着牙说道:“诸位大人,难道就不能有一人挺身而出,凭借真才实学为我们挽回些许颜面吗?”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众人的心间,使得他们一个个脸色骤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就连一向沉稳的忠顺王自己,在话出口后,也不禁意识到这话有些过重了些。 于是,他连忙收敛神色,换上一种相对委婉温和的口吻说道:“诸位啊,就在这短短几日之间,咱们东厂可谓是损失惨重!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武艺高强的顶尖高手们,竟然连连受挫,就连那十三邪中的老一辈人物,都已经有三位不幸陨落 。然而反观西厂那边呢?只不过是来了一个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公子哥罢了,再加上几个同样默默无闻的帮手,居然就能将我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狼狈不堪!我之所以如此急切地说这些,实在是出于对大家利益的考虑啊。” 说到此处,忠顺王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语气略微变得激动起来,慷慨激昂地道:“要知道,如果东厂真的就这样被西厂给压下去了,大不了我这个统领不当就是了,反正我依旧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忠顺王,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可是你们各位呢?一旦重新踏入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之中,想要恢复往日的辉煌和荣耀,恐怕就难如登天啦!” 不得不承认,忠顺王所说的这番话语虽然确属事实,但从他口中讲出来,更多的则是带着几分强烈的刺激意味以及深深的不满情绪。 只见一个身着葛衣、鹤发童颜的老人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朗声道:“王爷,您不必多言了。我等承蒙王爷的慷慨供养,本就应当为王爷排忧解难、分担辛劳。黄某之前未曾出面,实非胆怯怕事,而是不愿抢夺他人的功劳罢了。毕竟,其他先站出来之人,或多或少皆因个人私怨而动,而黄某素来交友甚少,此次出山纯粹是为了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全心全意为王爷效力啊。” 说罢,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徐徐走出,那神态自若、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一眼望去便知其绝非等闲之辈,定是个极难对付的厉害角色。 此时,忠顺王脸上亦浮现出欣喜之色,显然对这位老者挺身而出的举动甚是满意。他竟然迫不及待地抢在众人之前开口介绍道:“诸位,且看这边。此乃黄君谷老师,亦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十三邪神之一呐!他的名号想必大家也曾有所耳闻,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无影神龙’!” 此言一出,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无不为之震惊。尤其是慕容刚和南宫素秋二人,更是心中大震。原来,他们此前已然知晓有十三邪神中的人物投身于东厂,但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黄君谷竟也被东厂所笼络。要知道,在那赫赫有名的十三邪神之中,这无影神龙可是最为隐秘、最为神秘的存在! 他行踪飘忽不定,仿佛幽灵一般难以捉摸,与世人几乎毫无往来。其武功路数诡异奇特,令人防不胜防。他总是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宛如一匹孤独的野狼。此人双手沾满鲜血,可谓杀人不眨眼,无论是善良之人还是邪恶之徒,皆难逃他的毒手。然而,他的行为却处于正邪之间,时而行侠仗义,时而又肆意杀戮,让人难以判断其真实立场。 万万没想到,如此桀骜不驯、特立独行的人物竟然也被忠顺王收归麾下。有了这位高手相助,忠顺王的势力日益膨胀,胆子也越来越大,竟敢对慕容世家动手了。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短短一夜之间,以雷霆之势席卷整个慕容世家,并且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而神秘的敌人突然出现,究竟该派遣何人前去迎战呢?这着实令众人感到头疼不已。南宫皓月无奈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姑姑——南宫素秋。 南宫素秋心领神会,她深知这场恶战除了自己之外,恐怕再无人能够胜任。那几位年轻女孩虽然武艺不凡,但与此人相比,实力相差悬殊,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至于南宫皓月和慕容刚,或许他们拥有一战之力,但若是在此战中将自身武功底细暴露无遗,必将引来更大的麻烦。 特别是一旦让东厂那些阴险狡诈之人得知了大家的真正目的,他们必定会倾尽全部力量前来围剿,甚至有可能直接与南宫世家正面交锋,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以南宫世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实力而言,未必会惧怕他们。然而,一个传承久远、声名显赫的江湖世家若是公然与朝廷暗中掌控的神秘组织正面交锋,无论最终胜负如何,都绝非明智之举。权衡利弊之后,南宫素秋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朝着对面的黄君谷施礼说道:“在下苏秋,今日有幸得见黄前辈尊颜,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出手之时能稍稍留情一二!” 黄君谷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自称苏秋的年轻人,片刻后开口问道:“苏兄究竟师出何门何派?”南宫素秋微微一笑,回应道:“前辈为何一定要追问晚辈所属门派呢?行走江湖之人,所学技艺或博采众长,或自成一派,并非一定要依附于某个特定的门派才能立足于世啊。” 黄君谷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观你举手投足之间,显然有着深厚的武学根基。但‘苏秋’这个名字却从未听闻过,想来只有出自那些名门大派之人才有可能如此深藏不露吧。”南宫素秋轻摇手中折扇,悠然笑道:“门派之中亦不乏淡泊名利之士,他们潜心修炼武功,只为追求武道真谛,并不愿过多地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一旦有所差池,不仅自身声誉受损,更恐连累师门蒙羞。故而,前辈又何必苦苦追问呢?” 黄君谷冷哼一声,不屑地道:“老夫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可没把你们那些所谓的大门派放在眼里。就算你来自哪个门派,老夫也毫不在意。想当年,老夫纵横江湖之际,不知手刃了多少各门各派的高手!” 第87章 江湖人江湖事 言罢,他身上气势陡然一涨,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令在场众人皆感到一阵窒息。南宫素秋微微躬身,面露恭敬之色,缓声道:“前辈您的威名赫赫,晚辈我可是早有耳闻,犹如雷霆灌耳一般。此次能够有幸得到前辈的指点教诲,实在是倍感荣幸啊!还望前辈待会儿出手之时,能够稍稍手下留情一些!”她的语气极为恳切,这番话语已是第二次提及让对方手下留情了,由此足见南宫素秋的态度是何等谦逊。 然而,对面的黄君谷却是一脸傲然,大大咧咧地回应道:“嘿,苏老弟,老夫一旦动起手来,那可绝不会留半点儿情面的!你若是贪生怕死,害怕受伤,那干脆就别站出来丢人现眼啦!”他的声音洪亮且带着几分不屑。 南宫素秋不禁皱了皱眉,连忙拱手说道:“前辈息怒!今日这场相会,纯粹只是为了相互切磋技艺,交流武学心得罢了,又何必非要以命相搏呢?这样岂不是太过凶险了些?” 黄君谷闻言,冷哼一声,双目圆睁,厉声道:“哼!老夫从来都不和他人切磋什么武艺功夫,只要一动手,必然使出杀招来!在老夫看来,所谓的切磋、喂招之类的行径,简直就是最为无聊透顶之事,更是练武之人所染上的一种极坏的陋习!要知道,每一招精妙绝伦的绝招,其最终目的无外乎是杀敌或者伤人。 但是在喂招的时候,由于诸多顾忌,根本无法将招式的真正威力完全施展出来,如此一来,便如同被束缚住了手脚一般,威力至少也要折损掉一半;更糟糕的是,长此以往,待到真正面临强敌之时,也会不自觉地养成这种坏习惯,不能将招式的威力尽数发挥,白白浪费了那些绝妙的好招式啊!” 他竟然如同那喝醉酒之人一般,越是有人搀扶,便越发地沉醉其中;而旁人对他越是客气有加,他反而愈发地端起了架子来。只见南宫素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先前所说请前辈手下留情,不过是想让前辈心生骄纵轻敌之意罢了。实际上待到真正动起手来时,哪怕时间再晚些,我也决然不会有半分客气的。” 黄君谷闻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声震四野:“哈哈,好啊!这话才够实在,老夫向来最爱听这般老老实实的言语,也最欣赏老实之人。既然如此,咱们这便开始吧!”话音未落,他话锋一转,猛地伸出一只手掌,如疾风般朝着前方狠狠拍去! 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实则暗藏着无数变化玄机,令人避无可避。倘若你妄图闪身躲开,那么接下来接踵而至的攻势将会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来,令你始终处于被动挨打之境,永远难以寻到反攻之机。故而,南宫素秋并未轻易上当,她身形一晃,迅速侧身插入,同时伸出双掌迎击而上。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两人的手掌瞬间碰撞在一起。 南宫素秋巧劲一吐,竟硬生生地将对方的掌势推偏至一旁,紧接着她左手顺势一挥而出。黄君谷见状不慌不忙,同样挥出右掌格挡开来,并放声笑道:“好身手!苏朋友,你果真厉害非凡,这一招化解得甚是精妙!” 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激烈异常的掌法较量。他们的招式皆毫无固定章法可言,全凭见招拆招之后,根据当下局势随机应变,抓住对手破绽即刻发动反击。一时间,场上掌影翻飞,气劲纵横交错,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种战法堪称神来之笔,它犹如灵动的游龙一般,自由穿梭于战场之上,丝毫不受传统形式的束缚。然而,想要娴熟驾驭此等战法并非易事,施展之人不仅需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对于各式各样的掌法更是要有深入骨髓般的了解。除此之外,其自身还须具备电光火石间的敏捷反应以及洞若观火般的精准判断。 只有当对手出招攻击之时,能够瞬间洞悉其中所有可能产生的变化与发展趋势,方能以最为恰当的招式予以回击,并准确无误地击中对方防不胜防之所。 此时此刻,场上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攻守之势此起彼伏。眨眼之间,他们已交手六十余个回合,令人惊叹的是,双方竟然皆未出现任何失误,依旧难分伯仲,呈现出秋色平分的僵持局面。这般精彩绝伦的较量,直叫周围观战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目瞪口呆!只因眼前这场激战乃是名副其实的巅峰对决,其间每一个细微动作皆是精妙至极,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深境界,使得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招式愈发迅疾如风,令人目不暇接。渐渐地,在场众人已难以跟上二人那风驰电掣般的节奏,开始有了轻微细碎的低声议论之声。只见碧瑶转头向南宫皓月询问道:“这位苏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你又是如何结识如此惊世骇俗的绝顶高手的呢?” “他呀,可是我伯父最为要好的朋友呢,而且啊,他还是我学习武功的启蒙老师哟!不过呢,由于他向来都不喜欢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居住,所以导致我的武功也没能够学得特别出色啦。此次居然如此凑巧,竟然在京城碰到了他,于是我便恳请他留下来帮衬我一段时间!”碧瑶巧笑嫣然地说道。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不禁微微一笑,回应道:“也正因如此,我才胆敢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西厂这副重担子嘛,毕竟身边确实还有些得力的高手相助呢!”然而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又继续补充道:“只不过,苏叔叔纯粹是凭着一时的兴趣,在此处帮我些许小忙罢了,所以我自然也不能够一直依赖于他,真正最为可靠的,终究还是得依靠我自身所拥有的力量才行呐!” 此时,碧瑶好奇地追问道:“那么你手中究竟掌握着多少实力呢?另外,那两位姑娘又是谁呀?看她们的模样似乎相当厉害呢,不知道你又是从何处寻觅到这样的人物?” 面对碧瑶连珠炮似的发问,南宫皓月先是稍稍顿了一顿,然后方才缓缓开口回答道:“说出来恐怕你都未必相信哦,其实我与她们相识于秦淮河之上!” 谁知碧瑶听完之后,立刻柳眉倒竖,满脸狐疑地反驳道:“哼,我才不会信呢!难道在那些秦淮的船妓当中,竟会存在这般出众的人才不成?” 南宫皓月见状,却是不慌不忙地反唇相讥道:“既然八大胡同之中都能出像你这样的杰出人物,那为何秦淮船妓里就不可能出现那样优秀的人才呢?”“我……我其实是别有目的的,根本不是真心从事这份工作的!”他急切地辩解着,眼神闪烁不定。 “哼,那人家难道就不能是假借船妓之名来隐藏身份吗?”碧瑶冷哼一声,质疑道。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盯着对方,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面对碧瑶犀利的质问,他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有些道理,可你究竟是如何与她们相识的呢?”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得意的笑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这还不简单嘛,自然是去玩乐的时候结识的咯。本少爷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凡哪里有特别出众的名媛仕女,我必定会想方设法前去结识一番。这不,就这样和她们认识了呗。 而且啊,我看得出她们并非寻常女子,气质高雅脱俗。而她们大概也是觉得我跟那些普通的客人不一样吧,我对她们可不单单只是贪图色相而已哦。一来二去的,我们便成为了朋友。这次我要来京师闯荡,她们也正好想着换个环境发展,于是就跟着一块儿过来啦。” 碧瑶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追问道:“除此之外,对于她们,你是否还有其他更深入的了解呢?” “这已经足够了呀,难不成还要知道些什么别的吗?”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反问道。 比如说,她们的家世如何显赫或者平凡,家族有着怎样的传承和故事,其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渊源…… “知道那些做什么?我交往的是她们这个人本身啊,又不是要跟她们的背景打交道。就拿碧瑶来说吧,当我们真心结交一个朋友的时候,实在没必要去刨根问底地追问人家的身世来历呀。好比苏叔叔,我伯父跟他相识相交这么多年了,可是从来都没有过问过他的家世背景究竟如何。正因为如此,这份友情才能长久维系下去,如果老是纠缠这些问题不放,恐怕他早就受不了离开了!” “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呢?” “行走于江湖之上,形形色色的人物众多,其中有不少人其实并不喜欢被他人探究自己的身世过往。这里面有的人或许是有一些难以启齿的苦衷;有的则是担心会给自己家中的亲人或者同门师兄弟带来灾祸;还有些人纯粹就是压根儿没想过要出名显扬,自然也就更不愿意向别人解释个中的缘由了。 倘若你觉得他们值得深交,那大可以放心地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他们,而他们定然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与重托;但要是心里对他们有所疑虑信不过,那就干脆不要去搭理他们好了,最为忌讳的便是没完没了地苦苦追问……” 碧瑶轻启朱唇,娇声说道:“哟,瞧你这样子,倒是好像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啊!” 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道:“哪里哪里,碧瑶姑娘过奖了。我不过是对这类江湖人士略知一二罢了,心中自是充满敬意。然而,江湖之大,人物众多且形形色色,其中许多种类的江湖人,我也是所知甚少呐!” 碧瑶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那不妨说来听听,比如说是哪种类型的江湖人让你如此陌生呀?” 南宫皓月稍作思索后回答道:“这个嘛……一时之间还真难以确切指出。嗯,就拿此刻坐在我们对面那一桌的那些人来说吧,对于他们,我便有着诸多不解之处。” 碧瑶闻言,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打趣道:“哈哈,依我看呐,但凡与你相处不来之人,你便会觉得自己搞不清楚状况啦!”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认真解释道:“并非如此,碧瑶姑娘莫要误会。你看他们,一个个像是跟我有血海深仇一般,拼死拼活地非要与我作对。当中更有几个人口口声声叫嚷着要替朋友报仇雪恨,但实际上,他们与那几位逝者当真能有这般深厚的情谊么?而还有一些人,根本毫无缘由,却依然奋不顾身地冲出来与人拼命,这究竟所为何故呢?实在令人费解。” “你这岂不是明知故问嘛!他们和那些死去之人不过就是普通的同僚关系罢了,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情谊。然而,你将他们的同僚杀害,那他们必然就得前来寻仇啊。这其实就是所谓的面子问题:有些人心底里压根儿不想去争抢这份面子,但无奈形势逼人呐,毕竟忠顺王下令让他们出来争回这个面子……” “就好比眼前这位老头儿吧,说实话,我实在搞不明白其中缘由所在。想当初他在江湖之上可是独自一人闯荡,那叫一个自由自在、逍遥快活呀!依我看,他绝对不可能是因为生计问题才沦落到这般田地的。可自从他进入了东厂之后呢,却不得不听从他人的指使差遣,完全失去了昔日身为江湖人士应有的骨气与风范啦。” 就在此时,由于忠顺王再也无法忍受汪振那一番接二连三的冷嘲热讽,于是便气呼呼地重新坐回到自己带来的那一桌人那里去了。如此一来,南宫皓月说话时的声音也就渐渐变得不再有所顾忌,而且还越来越响亮了起来。这不,她所说的这些话竟然不知不觉间传到了正在决斗场上激战正酣的黄君谷耳朵当中。要说这还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呢,只见黄君谷的出招逐渐开始出现混乱之态。 第88章 七招和尚 此时,这两人之间的激战已经持续了两百余招。只见那场面刀光剑影、掌风呼啸,令人眼花缭乱。而就在众人以为胜负即将揭晓之时,南宫素秋却突然收手后退一步,娇声说道:“前辈,如此这般比试下去,不仅您我双方都会感到疲惫不堪,恐怕就算打到天亮,也难以分出个高下。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吧。” 黄君谷闻言,微微有些气喘吁吁,但他脸上原本的傲慢之色已然尽数收敛。他凝视着南宫素秋,缓缓开口道:“苏老弟啊,老夫自从踏入江湖以来,历经无数次生死较量,可像你这般厉害的对手,却是生平头一遭遇到。与你足足拼斗了两百多个回合,不但无法将你击败,甚至连你所属何门何派都尚未能瞧出端倪。 实乃老夫之耻啊!所以,老夫在此厚颜再向你请教一句,你到底师从哪家?所习何种武功路数?” 南宫素秋微微一笑,轻启朱唇应道:“晚辈并非出自任何门派世家,亦无固定的师父传授武艺。只因从小便对武学痴迷不已,故而对各门各派的功夫皆略有涉足……”然而,未等她说完,黄君谷便摇头打断道:“非也非也……依老夫所见,你绝非仅仅是稍有涉猎而已,你对于这些门派武功的钻研程度堪称极深。就拿你方才所用的那些招式来说,即便是各家门派中的老一辈高手,其火候恐怕也未必能及得上你呢。” 南宫素秋微微一笑,缓声道:“晚辈生性喜爱四处游历,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因此所经之处甚多,结识之人亦是数不胜数。每每逢遇武艺高强之辈,晚辈总会怀着一颗谦卑之心,虚心向前辈们请教切磋。如此一来,日积月累之下,所知所学便略略比常人多出些许。 不过若要论及知识的广博程度,终究还是比不上前辈您呐!前辈您至今尚未使出过相同的招式,足见您武功之高深莫测、变化无穷;反观晚辈这边,已有部分招式被重复使用多次了。” 老者抚须轻笑,摇头说道:“呵呵,小友此言差矣!所谓渊博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啊。对于招式而言,贵在精妙而非广泛。想当年,老夫曾有一位挚友乃是空门中人,其法号虽未广为人知,但江湖之上却送给他一个响当当的外号——‘七招和尚’……” 南宫素秋闻言眼睛一亮,忙接口道:“这‘七招和尚’之名,晚辈倒是有所耳闻。说来也是缘分不浅,晚辈与他初次相识之时,他尚被称为‘九招和尚’呢!然而就在不久前与他重逢之际,他竟告知晚辈自己已打算将名号改为‘六招’啦!由此可见,这位大师的技艺定然是更上一层楼,愈发精湛高超了!” 黄君谷满脸惊喜之色,声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地说道:“这竟然是真的吗?老夫此生仅有的一位挚友啊!想当年,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那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老夫当时施展出三十七种独门功夫,接连向他发起攻击,一共攻出了整整三百七十九招,然而令人惊叹的是,他始终只用区区七种招式便轻松化解掉我所有的攻势。 那场激战当真是难分胜负、平分秋色啊!最后,还是老夫对他的心服口服让这场比试有了结局,老夫主动认输,但他却执意不肯自居胜者之位。 如此一来二往,我们二人竟因此结下深厚情谊,成为至交好友。如今听闻故人武艺又有所精进,着实令老夫感到欣喜万分呐!只是不知此刻他身在何处呢?” 南宫素秋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意,轻声回应道:“这位大师的雄心壮志可非常人所能及呀!他一心想要将自己的招式精简再精简,直至能以一招制敌之时方才肯安定下来,不再四处漂泊流浪。所以现今,他正云游四海,遍历名山大川,不断磨砺自身武功呢。” 黄君谷不禁感叹起来:“遥想他初入江湖之际,不过而立之年而已。历经悠悠三十载岁月,方才能把原本所用的十招逐渐简化至如今的七招。 照此情形推算下去,待到他真正实现只用一招便能克敌制胜的目标之时,又该需要耗费多少漫长时光啊!”说罢,黄君谷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既有对老友的敬佩,亦流露出几分对其艰辛求艺之路的感慨。 “这可真是不好说啊!艺术之道发展到最终阶段,其实已经不再单纯取决于功力的深厚程度啦,更多时候是一种突然间的顿悟哦! 常常有人苦苦摸索数年都一无所获,但却能在某一个瞬间突然领悟到关键之处,从而掌握那缺失的一招。他之前好几次的进步情况都是这样的呢,所以呀,对于他未来的发展状况实在难以准确预测。 说不定就在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里,他就能成功抵达那个至高无上的境界哟!”黄君谷面带欣喜之色,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可真是一件令人感到无比高兴的事情啊!苏老弟,那位和尚跟老夫我一样,都是那种很难得才能够结交到知心好友之人呐。既然他与你相互之间了解得如此深刻,想必你们俩之间的情谊一定非常深厚吧!而且呢,你自身所具备的这身武艺功夫确实也是相当令人钦佩不已呀!所以嘛,咱们这场架看样子是没必要再继续打下去喽。”南宫素秋微微一笑,娇声附和着说道。 “没错儿,就是这么个理儿!打架哪里比得上喝酒聊天来得有趣又自在呢?要不这样吧,改日咱们另外寻一处好地方好好相聚一番如何?”黄君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行啊!那就由你来安排具体事宜咯。不过在此之前,你可得先弄清楚我住在什么地方才行哟!”南宫素秋俏皮地眨了眨眼,笑盈盈地回应道。“居所尚未确定,但对于我那侄儿所掌管的西厂,每日我必定会前来溜达一番。前辈您只需提前半日让人传句话过来,约定好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哪怕时间再晚,我也定会按时赴约。”“那就如此说定了,咱们改日再聊。”二人各自抱拳行礼后,便各自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这一场较量下来,总算双方都没有落败!东厂稍稍保住了些许颜面。然而,他们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如果继续缠斗下去,输掉这场比试的定然会是黄君谷。 能够维持目前这样的局面,已然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由此不难看出,西厂这边的确具备不俗的实力。毕竟黄君谷可是他们那边最为出色的高手了,正因如此,忠顺王即便心中有所不甘,也不敢贸然再次发起挑战。 只见他干笑两声说道:“今日诸位在此开怀畅饮,已然酒足饭饱。待到他日有缘之时,我自当再次邀请各位前往寒舍相聚小叙一番。 就此别过啦!”话音刚落,他便霍地站起身来,其余众人见状,顿时也觉得兴致缺缺。只因在这短短一会儿功夫里,己方不仅损失了一名得力干将,而且此人还是赫赫有名的十三邪中的人物,这般计算下来,实在是得不偿失啊!汪振等人自然是免不了要送这几位客人一程的。 然而,当他送别客人之后回到座位时,却惊讶地发现南宫素秋竟然也已经离去了。他不禁诧异万分,连忙问道:“那位苏先生去了哪里?怎么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坐在一旁的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解释道:“想必是走了吧。这位苏先生的脾气甚是古怪,常常是乘兴而来,兴尽则退,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向来都是如此,连我伯父都拿他没办法。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啊,咱们只能顺着他的性子来,任由他高兴便是……” 汪振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说道:“唉,实在可惜呀!此人的武功确实令人钦佩不已。本来咱家还想着能够好好借助他的力量一番呢!” 南宫皓月摇了摇头,劝道:“老伯,如果您想要特意给他安排一个职位或者头衔什么的,恐怕是多此一举了。像他那样洒脱不羁之人,说不定反而会被这些繁文缛节给吓跑了。不过嘛,他对小侄倒是颇为关怀照顾。所以日后若有事情需要他帮忙,直接去找他应该也是可以的。” 这时,汪振忽然面色凝重起来,压低声音说道:“眼下就可能要有麻烦事发生了。东厂那边今日又吃了大亏,朱由忠那个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据我所知,他手底下还有好几个来自十三邪中的老家伙以及一些黑白两道上的厉害角色,目前都在外头办事尚未归来。一旦这些人全部返回,定然会再次来找我们的麻烦!” 南宫皓月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轻松地说道:“哈哈,这倒没什么大碍啦。我那叔叔早就跟我说好了,短时间内呢,他都会留在京城不会离开的哟。 而且啊,如果真遇到啥麻烦事儿需要人手支援的话,他还打算叫上几个好朋友一起来帮忙呢,肯定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的啦!”就在此时,身为客人的卢凌风也迈着大步走了过来,饶有兴致地插话道:“汪老呀,您知道吗?忠顺王自从开始处理事务以来,还从来没吃过像今天这样大亏呢。 现在您有了南宫公子这样出色的得力助手,往后可就能昂首挺胸、扬眉吐气咯!”听到这话,汪振不禁开怀大笑起来,连忙回应道:“哎呀呀,哪里哪里,咱们彼此彼此嘛!卢大人呐,虽说从编制名分上来看,他们都仍然归属于您统领的锦衣卫。 但实际上呢,自从有汪老和忠顺王这两位监军坐镇以后,锦衣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就不再由下官亲自过问啦,自然也就无权去管束他们喽。 不过嘛,南宫公子的伯父和下官多多少少还算有点交情,再加上南宫公子在处理事务时与下官配合得相当默契愉快,所以呢,只要在下官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肯定还是会坚定地站在南宫公子这一边支持他的哟!” 那也就意味着站在了汪振这一边。要知道,卢凌风所在的锦衣卫虽说手中掌握的实权并非特别大,然而,凭借着他自身出色的人际交往能力和精明的处世之道,好歹也能算得上是一方不容忽视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他与当今圣上关系密切,能够获取到部分廷议方面的支持,这恰恰是汪振一直梦寐以求的助力!正因如此,汪振心中欢喜不已,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停地向着众人高举酒杯,殷勤劝酒。 就这样你来我往之间,不知不觉间汪振已有七分醉意,但兴致依然高昂不减,直至最后才心满意足、尽兴而归。随着他的离去,这场热闹非凡的宴会也逐渐落下帷幕。 毕竟此处乃是碧瑶的私人香闺,身为女子的她自然不便随意离开。所以,碧瑶巧施手段,硬是将南宫皓月挽留了下来。一旁机灵的小红见状,赶忙泡好了一壶香气扑鼻的上好茶水。三人围坐在一起,又接着闲聊起来,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关于后续工作该如何开展这个关键问题。 起初,他们都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气氛融洽而热烈。可聊着聊着,不知怎的,话题竟然慢慢转移到了碧瑶那不为人知的身世之上。 面对南宫皓月好奇的目光以及关切的询问,碧瑶稍作犹豫之后,最终还是坦然相告,表示自己原本名为李瑶英,而外界传闻中的那位神秘莫测的碧落仙子,其实就是她本人。 同时,还揭示出小红其实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地魔女单小红。此次她们来到京城,一方面是受到汪振的邀请前来协助处理事务,另一方面则是要深入探查近些年来众多江湖大豪离奇惨遭灭门的诡异事件。经过一番艰难的追踪和线索搜集,她们终于捕捉到了些许蛛丝马迹,并据此推测此事极有可能与臭名昭着的厂卫有所牵连。 第89章 尴尬的南宫皓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突然插话道:“瑶英啊!关于这件事,卢凌风曾经私下里跟我交流过。据他暗中调查所获取的情报来看,其掌握的情况相比起你来,的确更为确切详实一些。而且,这桩案子牵扯甚广,恐怕就连汪老伯都难以完全置身事外!” 听到这话,瑶英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驳道:“我义父怎会与此事有关联呢?绝不可能!” 然而,南宫皓月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他本人自然是不会直接参与其中的,但据我们所知,西厂中有一部分人员参与了这次行动。而对于某些事情,汪老伯即便没有亲身参与,想必也是知晓内情的。更可怕的是,那些遭遇灭门之灾的不仅仅只是武林中的各路豪杰,甚至还有许多家境殷实的富户也未能幸免。这些人家往往在一夜之间便惨遭屠戮,阖府上下无一活口。不仅如此,他们的房屋庄园也在同一夜之间被熊熊大火烧成一片废墟,至于家中所藏的财物更是下落不明……” “这究竟是为何啊?他们到底所图何事呢?”一人满脸疑惑地问道。另一人则稍作沉思后回答道:“依我看呐,十之八九是为了钱财。你想想,那些惨遭灭门的大户人家,多数都是家财万贯、富得流油的主儿。一旦人都被杀光了,就没了苦主去告状申冤。而且连房子都给烧个精光,就算想清查财物也是无从下手。” 说到此处,那人顿了顿,接着说道:“剩下一些搬不走的田地会被收归宫廷所有,可绝大部分值钱的玩意儿,估计早就落入他们的私人腰包啦!像这样规模庞大的案子,动不动就得动用数千乃至数百人之众,才能做得这般滴水不漏、干净利落。放眼整个江湖,还真没有哪个帮派或者组织能有如此强大的人力和实力来操办此事。要说有可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厂卫了吧!” 这时,先前提问之人又忍不住插话道:“话虽如此,可要出动这么多的人手,即便事成之后分摊赃款,每个人所能分到的也相当有限啊!”然而,另一个人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反驳道:“可别小瞧了这笔数目,虽说单独一票的分润确实不多,但若是连续作案数十起,累积起来可就是一笔巨额财富了。据卢凌风推算,就凭他们这些年通过这种手段积累下的不义之财,足以让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摇身一变成为腰缠万贯的富翁了!” 听到这里,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第三人突然激动地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义父他老人家一生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这点蝇头小利而动心动念呢!”“人啊,从来不会嫌弃赚的钱太多,更何况这次可不是一星半点,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呐!而且,汪老伯对古玩情有独钟,好多珍贵的古玩都是即便有钱都难以买到的稀罕物件。然而通过这种特殊的办法,却能够随心所欲地得到那些梦寐以求的宝贝,您说,像他这样痴迷于古玩的人能不上钩吗?”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如果我的义父也牵涉其中,参与了这场阴谋诡计,那我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他!” “瑶英啊,依我之见,还是就此作罢吧!汪老伯不过就是喜好收集些奇珍异宝罢了,他既算不上罪魁祸首,也称不上首要恶人。他呀,无非是不小心被别人给拉下了水。实际上,真正心怀叵测的是那忠顺王,他一直觊觎着吃掉汪老伯,以此来实现排挤打压他的险恶目的。好在汪老伯如今也多少有些察觉了,所以才会向你来求助,试图拉拢更多的人手以求自保!” “这些消息难道又是卢凌风告知你的不成?” “没错,起初他还企图拉拢我到他们那边去,可当看到我已经投身于西厂之后,便改变了策略,将部分情况透露给我,并让我谨慎抉择。” “既然如此,那你最终究竟做出了怎样的决定呢?” “哼,我下定决心要与那忠顺王一决高下,彻底击垮东厂!” “这……这到底是为何呀?”首先,我必须有所行动,绝不能让他人将我视为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其次,这也是为了不辜负你的举荐以及汪老伯对我的看重与信任。再者,就当是为了国家和民众吧。那忠顺王心怀叵测、野心勃勃,其大肆搜刮钱财的真实意图乃是斥巨资来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并通过各种手段去拉拢、收买各地的将领们,妄图篡夺皇位、取而代之。如此一来,日后必定会对我伯父造成极大的威胁。最后一点,身为厂卫,揭露奸诈之徒、揪出隐藏的罪恶本就是我们应尽的职责所在…… 此刻,他的面容肃穆而庄重,慷慨激昂地陈述着自己的决心和理由。这番言辞竟使得两位女子听得双目闪烁起异样的光彩!尤其是李瑶英,她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南宫皓月的手,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南宫皓月,只要你怀揣着这般雄心壮志,我和小红定然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到底!” 南宫皓月顺势一把紧紧地握住了单小红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目光诚挚而坚定地说道:“这是自然,绝对不会少得了你们二位姑娘的。我心中所谋划之事繁多复杂,仅凭我一人之力实难完成。因此,我势必需要寻觅一批忠心耿耿且全力支持我的挚友伙伴,而你们俩正是我心目中最为理想的人选啊!” 当两位佳人的纤纤玉手被南宫皓月如此牢牢抓住之后,她们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慌乱与羞涩。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心如鹿撞,她们却丝毫没有将手从他温暖有力的大手中挣脱出来的念头。 其中,心思更为细腻的单小红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南宫兄,听您方才所言,莫非除了咱们三人之外,您还另有打算?”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坦然应道:“确如单姑娘所想。毕竟那些事情绝非仅靠我们三个人就能顺利达成的,像是刚叔以及苏叔叔等诸位前辈高人,于此事而言亦是不可或缺之人。只可惜他们各自皆有自身事务缠身,无法长期全心全意地协助于我。故而,我必须找寻一些能够长久相伴、志同道合的伙伴,共同为江湖正道和公平正义倾尽所能,奋不顾身!” 李瑶英不禁一愣,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将来要继承你伯父的事业吗?怎么如今却突然改变主意,想要到江湖上去闯荡了呢!”只见南宫皓月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的确,伯父一直希望我能够入京,去接手并发展他的事业。然而说实话,对于他所从事的那些事务,我的兴趣着实寥寥无几。我生性热爱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实在难以忍受种种束缚和限制。而且啊,我向来追求内心的宁静与淡泊,对荣华富贵并没有太多的渴望。我心怀壮志,目光长远,怎会甘心长久地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圈子之中呢?因此,细细想来,未来我或许更多地还是会选择以江湖作为自己最终的归宿吧。” 听到这里,李瑶英微微皱起眉头,质疑道:“你从未真正涉足过江湖,又如何能知晓所谓的江湖究竟是什么样子呢?”南宫皓月稍稍仰头,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在我心中,江湖就如同一片广袤无垠、海阔天空的天地,任由我纵情驰骋、自由翱翔……”还未等他说完,李瑶英便打断道:“哼,那不过仅仅是江湖美好的一面罢了,其中暗藏的阴险狡诈、危机四伏之处,你可曾亲眼见识过?”“我绝对不会看到那样的局面出现的!哪怕我真的决定踏入江湖,那也必定得等到我功成名就之时。到那时,我身边肯定已经聚拢了一大帮志同道合的好友,自身也拥有了颇高的名望。所以啊,我未来的江湖生涯注定会是波澜壮阔、惊天动地的!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我将会拥有享用一生都花不完的巨额财富,既然如此,物质方面已然无所欠缺,我又何苦再到那追名逐利的场所里去拼死拼活地争斗呢?”他越说越起劲,仿佛变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不知不觉间又显露出他身为富家大少爷时的那种任性与骄纵习性来。 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着的李瑶英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并不是给这位心高气傲的大少爷泼冷水的时候,于是她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待到你成功完成使命并全身而退以后,自然能够随心所欲地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啦,但眼下嘛,这一切还为之尚早哦!” 听到李瑶英这番话后,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那是自然!不过就当下而言,我仍然需要全力以赴地应对来自东厂那帮人的种种刁难和威胁。 且看看那位忠顺王爷究竟持何种态度吧,依我之见,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我的。毕竟对于他来说,如果任由我们西厂之人凌驾于东厂之上,这不仅会令他颜面尽失,更是会严重阻碍他谋取权力的全盘计划得以顺利推进。 然而,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正好可以趁着这次难得的契机,将他所有的罪行一一搜罗齐全相关证据,并公之于众,彻底揭露其丑恶嘴脸,给予他致命一击!” “少爷啊!您可千万别把事情想得太过顺利和美好啦。那东厂可不是什么纸糊的老虎,能让您轻轻一戳就给弄破喽!虽说眼下忠顺王可能确实遭受了一点小小的挫折,但对于整个庞大的东厂来说,这点损失简直微不足道,恐怕连一成的实力都没折损到呢!一旦他们将所有的人手都集中起来,到时候挨揍的可就是咱们啦!” 李瑶英听到这番话后,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言的确是事实。毕竟那个卢凌风可不一般呐,别看他的实力或许还不足以跟强大的西厂正面抗衡,但在打探消息、掌握各种动静方面,那可是相当有手段的。自己要是前去询问于他,想必他肯定会如实相告的。 想到这里,李瑶英不禁微微颔首,表示对这个观点的认同。然而紧接着,她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就算卢凌风真如你所说那般厉害,能够帮得上忙。但咱们总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吧?总不能毫无缘由地就跑去招惹人家呀!更何况对方隶属于东厂,那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地方,随便就能让人随意拿捏的。”“这个绝对没有问题!要知道,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将这些人的平素行为一一详细记录在册。每个人啊,身上都背着一笔足以被砍头的烂账呢,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冤枉!”说话之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然而,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即便如此,这件事情也轮不到你来插手管理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质疑。 “怎么会轮不到我呢?”那人提高音量反驳道,“这本来就是我们厂卫的分内职责所在!难道仅仅因为对方同样身为厂卫,我就要对他们的罪行视而不见、息法宽纵不成?告诉你吧,卢凌风已经向我保证过,他能够提供充足完备的资料,让那忠顺王即使想要辩驳也无话可说,到时候谁都没法责怪于我!”说到此处,此人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一旁的李瑶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疑惑地问道:“少爷,您当真这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务吗?” “看看我的模样便知晓啦,难道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久经世事、经验老到的人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嘲般地笑了笑。 第90章 李瑶英的变化 李瑶英摇了摇头,认真地回应道:“少爷,可依我之见,您处事不仅老练沉稳,而且遇到事情时果敢决断,实在不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啊!” 听到这话,他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其实真正处事老练的乃是卢凌风,此次也是他给我提出的建议,教我这般行事。说实话,我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新手,正因为我对此一无所知,所以才会怀着一颗谦卑的心,虚心接纳他人给予的宝贵意见和诚恳忠告呐!”李瑶英沉默片刻后,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反驳,毕竟眼前的事实摆在那里,不容她否认。于是,她只能无奈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轻易相信别人呢?难道就不怕被人家给卖了还替人数钱吗?” “我心里自然清楚他这么做肯定存有私心。不过嘛,我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会故意冤枉我。要知道,他可是很了解我的背景以及我的脾气秉性的。倘若真的与我作对起来,那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而且,就算我有时候会听从他的建议,可这并不代表我会事事顺从啊。我自己好歹也是有所判断、做出过选择的。更何况,刚叔和苏叔叔他们又岂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之人?”李瑶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唉,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好命啊,身边总有那么多人愿意尽心尽力地帮助你,而你呢,却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坐等成果就行了。”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丝不满之色,当即反驳道:“这话我可不认同!虽说我在这件事情当中实际付出的力气可能相对较少一些,但我绝对称得上是最为关键重要的人物。如果没有我去积极推动,整个计划根本就不可能得以实施。所以说,真正掌控全局、把握方向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这句话的确是毫无争议、无可辩驳的事实,根本不存在任何可以质疑或反驳的余地。尤其是对于李瑶英而言,她从来都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真心想要去戏弄或是讥讽对方的念头。遥想当初,那一次南宫皓月极为罕见地展露出些许不太寻常的脾性,发了一回不那么一本正经的脾气后,李瑶英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发生了显着而又明显的变化。自此以后,她的性格逐渐变得温顺柔和起来,行为举止也比以往要乖巧得多。 时至今日,当面临各种状况时,李瑶英已经鲜少再像往昔那样,固执己见地与人据理力争,非要在言语之间分出个是非曲直不可。相反,大多数情况下,她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听从并依从南宫皓月的想法与意愿去行事。虽说偶尔在其内心深处,仍可能会存在一些别样的看法和见解,认为依照南宫皓月所提出的方式方法去处理问题未必就是最为明智的抉择。但是,每每当这些事情真正被付诸于实际行动之中后,李瑶英总会惊讶地发现,原来南宫皓月所给出的策略竟然是这般沉稳妥当、值得信赖并且切实可行。毫无疑问,这无疑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优之选。然而,如果真的按照她起初自己所构思的方式来行事,那么最终的结局肯定会乱成一团糟!经历过这样一连串的事件之后,李瑶英痛定思痛,深刻地认识到与其他人相比,无论是在眼界见识、思维模式还是在处理日常事务所展现出的能力等诸多方面,自己都存在着明显的差距。 再看看那南宫皓月,虽然平素里与人交往之时,他常常表现得态度随和、悠然自得,甚至偶尔还会流露出些许的随性不羁,让人觉得好像欠缺了那么几分稳重庄严之气。可事实上呢?每当面对具体的事情需要思考并做出决断的时候,他却能够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敏锐洞察力和精准判断力,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在李瑶英那颗犹如初春花朵刚刚绽放一般的内心深处,对于南宫皓月原本只是单纯而又浅淡的喜欢之情,正在不知不觉当中悄悄地发生着转变,渐渐地升华成为一种愈发深厚、浓烈且充满敬仰意味的倾心爱慕之意。 这毫无疑问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层次和境界。当内心深处真心实意地喜欢上某个人时,偶尔可能会做出迁就对方的举动,但这种迁就是有一定限度的,其中往往夹杂着少许的不情愿和勉强成分,而且并不会轻易抛弃掉自己原本所秉持的个性以及坚守的原则底线。 然而,一旦这种感情升华至爱慕的高度,整个局面将会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它能够驱使人们毫不犹豫地、不顾一切地过度放下自我,甚至可以做到毫无条件地全方位接受对方身上存在的所有优点和缺点,无论好坏与否。 就在这个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的黄昏时刻,南宫皓月悠然自得地享受并度过了一段令人心醉神迷、无比旖旎的美好时光。与他相伴相处的乃是两位举止端庄、相当自重自爱的女子,她们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脱俗。而南宫皓月本人呢,更是与那些不学无术、整日无所事事游荡街头的纨绔子弟有着天壤之别。因此,即便是将这段相处的经历冠之以“旖旎”之名,实际上最多也就只是两个人之间轻柔细语、耳鬓厮磨的亲密交流而已。 最终,经过一番难舍难分的道别之后,他们仅仅相互约定好了第二天再度见面相聚的具体时间,然后便各自怀揣着那份深深的眷恋不舍之情挥手作别,渐行渐远。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宫皓月其实并没有离开太远。就在众人都以为他已经远去之时,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一转,竟然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胡美珍和席容容的闺房门前。 此时,屋内的气氛异常热烈,欢声笑语不断传来。原来,南宫素秋、慕容刚以及另外五位姑娘全都聚集在了此处。这七位妙龄少女各具风姿,有的娇俏可爱,有的温婉娴静,还有的活泼俏皮。 更有趣的是,其中有几位姑娘竟然身着男装,故意扮作男儿模样,与胡美珍和席容容相互调侃打趣儿,场面好不热闹。而胡风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则紧紧地追逐着席容容不肯放手,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哎呀呀,我的小美人儿,快让哥哥来亲亲你那樱桃小嘴儿吧!” 席容容被胡风这般轻薄的话语羞得面红耳赤,她一边咯咯直笑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夺门而出,试图躲开胡风的纠缠。可是胡风哪里肯轻易放过她呢?只见他像一只饿狼似的在后面紧追不舍,口中依然不停地叫嚷着:“哈哈,别跑啊,小宝贝儿!我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你给捉住,然后狠狠地亲个够!” 于是乎,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就此展开。席容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不择路地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南宫皓月宛如仙人下凡般,正巧踏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然而,谁也没有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只见那胡风,犹如一头饥饿已久、凶猛无比的老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他那双粗壮有力的臂膀,像一道闪电一样猛地向前冲去,瞬间将刚刚踏入房门的南宫皓月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紧接着,胡风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那张原本就略显粗犷的脸庞此刻更是变得如痴如狂。他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和反应,竟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双唇重重地印在了南宫皓月那娇嫩欲滴的嘴唇之上。不仅如此,他还发出了一阵啧啧有声的亲吻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而在亲吻过后,胡风似乎意犹未尽,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叹:“哇,好香啊!真是太香啦!”这句话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块巨石,顿时激起了千层浪花。 众人见到此景,先是被惊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足足有好几秒钟。然后,不知是谁率先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笑声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般,迅速引发了其他人的哄堂大笑。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欢快而又喧闹的笑声。 然而,此时此刻的胡风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话:“容容啊,你的胭脂到底是在哪家店里买的呀?这味道可真是绝了……” 原来,就在刚才南宫皓月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瞧见席容容神色匆匆地从屋内闪身而出。当时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再加上胡风一心只想着能够尽快与自己心中的佳人相拥相吻,心情异常急切慌乱,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就这样,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误会就此上演了。 此时此刻,南宫皓月宛如一朵盛开在微风中的娇艳花朵,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和气质。她那美丽的容颜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俏皮与妩媚。只见她微微仰起头,娇嗔地对着胡风说道:“哎呀呀,胡大官人呐!您若是下一次还想要亲亲奴家我的话,可得要先将您那满脸浓密的胡须给修剪得干干净净哦。要不然啊,您这硬邦邦、刺啦啦的胡子就像一根根钢针似的,扎得人家的脸蛋儿好不舒服呢!”说完这番话后,她还用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粉嫩的脸颊,仿佛那里真的被胡风的胡须刺痛过一般。 胡风听到南宫皓月这番略带埋怨的话语,先是一愣,随即如梦初醒般地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刚才竟然亲错了人!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因此感到丝毫的尴尬或者窘迫。相反,他仅仅只是稍稍怔愣了那么一小会儿,紧接着便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豪爽开朗的性格,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四周的空气中,让人听了不禁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不得不说,胡风这种洒脱豁达的态度实在是非常难得。即使是在众多女孩子面前出现这样的失误,他依然能够如此坦然自若,毫不扭捏作态。这般大气磅礴的胸怀和气度,就算是放在那些以豪迈着称的男子之中,恐怕也是极为罕见的吧?看到眼前这一幕场景,原本还有些嗔怒的南宫皓月心中不由得一动,暗暗对胡风生起了几分钦佩之意。 就在这时,也许是受到内心情绪的驱使,南宫皓月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自己那双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的玉手。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缓缓地勾住了胡风宽厚结实的肩膀,然后稍一用力,便将胡风往自己身边猛地拉了一下。这个举动看似简单随意,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与暧昧……这种举动对于男子之间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别出心裁、与众不同的表达友好和欣赏的特殊方式。胡风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狡黠意味的笑容,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正准备施展它的诡计。 他缓缓伸出手去,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一般,只是那么轻轻一扯,就将紧紧贴在脸颊上的那副假胡子给轻而易举地拽了下来。随着假胡子被揭下,胡风原本隐藏在其后的面容完全展露无遗。 只见他笑嘻嘻地望着站在面前的南宫皓月,开口调侃道:“哎呀呀,我的南宫大爷哟,您可千万别把我当成普通的男子啊!若是真这么认为的话,那我岂不就变成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兔二爷啦!”话音刚落,胡风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第91章 南宫素秋的担忧 要知道,这“兔二爷”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称呼,而是京城人士对于那些男妓们所赋予的一种特别别称呢。 遥想当年,京师之地曾经风靡一时的那种专门供孩童嬉戏玩耍的小巧玲珑的玩具——正是由泥土经过能工巧匠之手精心捏制而成的一只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这只小兔子身上所着衣裳可谓华丽至极,其材质上乘、做工精细,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巧思和精湛技艺。而它那张原本就可爱无比的小脸蛋儿上,则被精心地涂上了厚厚的脂粉,使得肌肤看上去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 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更是经过巧妙地点染,变得红彤彤的,犹如熟透的樱桃一般诱人。再看那张樱桃小嘴,更是被涂抹得鲜艳欲滴,宛如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如此精致的装扮和可爱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不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开始借用这个小兔子的形象来称呼那些以色侍人的男妓们。每当提及这些男子时,人们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便是这只小兔子那娇俏可人的模样。 此时,听到胡风那番打趣的话语,南宫皓月再也忍不住了,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只见他一边开怀大笑着,一边迅速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拉住胡风,生怕他跑掉似的。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则用力拖住正躲藏在自己身后的席空容,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机会。就这样,南宫皓月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拉着两人一同朝着里屋走去。 刚刚踏进屋子,还没等站稳脚跟,南宫皓月便迫不及待地满脸带笑地开口说道:“哈哈,快瞧这里多么热闹啊!没想到各位竟然都已经早早地到齐啦!实在是抱歉得很呐,让诸位在这里苦苦等待了这么久,我真是过意不去呀!”说罢,他又是一阵豪爽的笑声响起,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静静地站立在一侧的胡美珍微微仰起她那张俏丽的面庞,娇嗔地朝着南宫皓月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只见她朱唇轻启,嘴里小声地嘟囔着埋怨起来:“哎呀,还算好啦!可算是把您这位尊贵无比的大少爷给苦苦盼来喽。 刚才呀,我的这颗心就像是被一只调皮的小猴子不停地抓挠一样,七上八下的,一直都在担忧个不停呢!真怕少爷您在外面玩得实在太过于尽兴,以至于完全沉浸其中、流连忘返,最后干脆将咱们这一群人彻彻底底地抛到九霄云外去咯!” 听到胡美珍这番带着些许怨气的话语,南宫皓月赶忙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急匆匆地开口解释道:“哎哟哟,怎么会呢?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啦!其实啊,我们之所以会聊这么久的时间,那都是有原因的哟。刚刚啊,她们两个人居然主动向我们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您猜猜看怎么样?原来她们真的就是江湖上传闻已久、大名鼎鼎的‘上穷碧落下黄泉’那两位神秘人物呢!”只见南宫素秋的朱唇轻启,嘴角微微上扬,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一般,流露出一抹令人心醉神迷的轻笑。 她美眸流转,轻声说道:“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倘若能够成功地将六合四灵尽数邀请而来,这对于我们将来肩负起南宫世家的重任而言,无疑将会得到极为得力且可靠的良助呢。只是不知晓,如今她们是否已然应允加入我方阵营了呢?另外,她们可曾知悉你的真实身份么?” 站在一旁的男子闻言,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之色,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截至目前为止,我暂且尚未向她们透露我的真实身份。不过嘛,依我之见,应当不至于出现什么差池的啦。”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面带微笑的南宫素秋却忽然蛾眉微蹙,眉宇间隐隐浮现出一丝忧虑之情。她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虽说眼下看似一切顺遂,可是世事难料啊。万一哪一天她们无意间察觉自己受到了蒙骗,在怒不可遏、气血上涌之际,恐怕会毅然决然地拂袖而去,甚至极有可能与我们反目成仇,从此势同水火呢。” 男子神色慌张地连连摆手,语速极快地解释着:“哎呀呀,各位切莫误会啊!我对天发誓,绝无半点存心欺骗那两位姑娘的心思。我这南宫将军的侄少爷身份,那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想当初,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过她们,我此生最大的志向便是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看遍世间繁华与沧桑。 而对于我的这番理想抱负,她们当时也是未置可否,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对之意啊!再者说了,此次她们不辞辛劳地赶来京师,其真正目的其实与我们一般无二。要知道,近来京城里发生了一系列令人震惊的惨案——那些威震一方的武林大豪以及家财万贯的富户们纷纷遭遇灭门之灾,不仅如此,他们的家产还被洗劫一空。如此离奇诡异之事,自然引起了各方关注。 而她们二人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深入探查这些案件背后的真相,揪出幕后黑手。这么看来,我们彼此之间存在着共同的目标和利益诉求,理应携手合作才是,又怎会出现那种不可收拾的糟糕局面呢?只是……这俩小妮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面对如此错综复杂、危险重重的局势,众人都不禁心生好奇,不知道她们究竟能想出怎样的奇思妙策来应对眼前的困局。” 明白,她们当下所知晓的状况不过是从他人那里听闻而来的只言片语罢了,距离洞悉整个事件的真相与幕后隐情还差之甚远。起初的时候,那位唤作李瑶英的女子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她本是打算待将所有的线索都追查到底、让事实清晰明了之后,再凭借其父亲名下那威震四方的天伦山庄之雄厚实力,向敌对一方展开凌厉的反击。 怎奈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此时,我们这一群人的意外现身,想必多多少少都会对她的决策产生影响。 以她的聪慧,定然能够意识到此次所要直面交锋的敌手乃是东厂那群心狠手辣之人,即便强如拥有深厚底蕴的天伦山庄,恐怕在这场激烈对抗之中也未必能够稳操胜券。 至于其余那些纷繁复杂的琐碎之事,暂时倒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可现在最为关键的难题在于,接下来究竟应当采取怎样的行动方略,才能在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下顺利破局而出呢?经过长时间的沉思与斟酌,终于有人打破沉默,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此前我已与那卢凌风深入地交谈过一回。 此人当真厉害非凡,对于他所派遣出去的那些手下及其一举一动、实时动态等情况,简直就是如数家珍!通过他所分享的这些重要情报及提出的宝贵建议,依我之见,咱们当下应当当机立断,毅然决然地采取主动出击的战略方针,务必赶在敌方尚未完全集结完毕之前,抢先出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话说这北通州城之中,若要论起哪一家客栈的规模最为恢宏壮观,那么毫无疑问,必然是非高升栈莫属了。这座客栈占地面积颇为广阔,其中的院落更是宽敞明亮、开阔豁达。不仅如此,它内部的房间数量亦是多得惊人,足以同时接纳大批的宾客入住于此。 而就在距离高升栈不远之处,还有一座同样声名远扬的高升酒楼。这家酒楼可不简单,它除了能够为下榻于高升栈内的旅客们精心烹制出一道道美味佳肴、提供优质上乘的餐饮服务之外,还会热情周到地招待来自本地的居民们,承接他们的各类宴席订单。 无论是婚丧嫁娶,还是宴请宾朋,高升酒楼都能凭借其精湛的厨艺和出色的服务,让每一位顾客都满意而归。正因如此,这家酒楼平日里总是人头攒动,宾客如云,喧闹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无论是本地的居民还是外地来的游客,都喜欢到这里品尝美食,享受热闹欢快的氛围,所以生意一直以来都是异常火爆。 就在这一天,当午后的阳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缓缓地向西边倾斜,临近黄昏时分的时候,高升酒楼那典雅精致且充满古色古香韵味的楼上雅座,迎来了一位备受瞩目的豪客。 这位客人刚刚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他的风采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不禁眼前一亮。只见他身材高挑而挺拔,犹如一棵笔直的青松;气质更是超凡脱俗,卓尔不群,仿佛一颗璀璨的明珠在人群中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他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信,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流畅,毫无矫揉造作之感,显然是一位长期处于优越环境下,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 而且,他此次前来并不是形单影只,独自一人前来享用美食。相反,他还特意邀请了数位身份尊贵的贵客一同前来,并在一间布置得极为奢华和私密的包厢内用餐。 从他点菜时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此人出手相当豪爽阔绰。面对菜单上琳琅满目的菜品,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毫不犹豫地下单了那些价格高昂、制作精良的珍馐佳肴。不仅如此,对于酒楼里提供周到服务的工作人员们,他也是毫不吝啬,给予了非常慷慨大方的打赏。这样的举动让在场的人们纷纷侧目,暗自猜测这位豪气冲天的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后来,据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透露,原来这位公子正是城中一家声名远扬、规模庞大的珠宝店的主人。那家珠宝店以经营各种名贵珍稀的珠宝首饰而闻名遐迩,深受达官显贵和富商巨贾们的青睐。想必也只有这样财力雄厚的人物,才能够在消费时如此肆意洒脱吧!不仅如此,此番出行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他随身携带之物更是令人瞠目结舌——数量众多、价值连城的珍贵珠宝!这些珠宝散发着耀眼光芒,仿佛将整个世界的璀璨都汇聚于此。也许正是因为深知这批财宝的重要性以及可能面临的风险,所以他身旁始终如一地紧跟着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保镖。 这名保镖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坚定地守护着自家主子。他肌肉贲张的双臂紧紧提着一只硕大无比的樟木箱子,那箱子沉甸甸的,似乎装满了世间最珍稀的宝物。无论是行走于熙攘街头,还是进入豪华包厢用餐,这只樟木箱子从未离开过他的手掌片刻。 恰在此刻,一群身着华服、妆容艳丽的卖唱女郎沿着一个个包厢款款走来。她们身姿婀娜,步履轻盈,犹如翩翩起舞的彩蝶。每个人的脸上都精心描绘着精致的妆容,樱桃小口轻启间,婉转悠扬的歌声便如同夜莺啼鸣般倾泻而出。显然,这群女郎们期望能够凭借自身出众的才艺和迷人魅力,吸引包厢中的贵客们慷慨解囊,从而赚取一些可观的赏钱。 当这些卖唱女郎终于走到这位公子所在的包厢门前时,众人不禁眼前一亮。只见那位公子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嘴角挂着一抹和善的笑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亲切温和的气质。面对每一个前来搭讪揽活的女郎,他皆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与欢迎,没有丝毫拒绝之意。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仿佛仍在人们耳畔萦绕。就在此时,台下骤然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的掌声与喝彩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空间。众人纷纷侧目,目光聚焦于舞台之上那位豪爽大方的公子哥身上。 只见这位公子哥面带微笑,潇洒地大手一挥,身旁训练有素的随从们心领神会,迅速上前一步。其中一名随从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块沉甸甸、白花花的银锭,快步走到卖唱女郎面前,轻轻地将银锭放在她身前的桌子上。这块银锭体积硕大,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令人不禁为之瞩目。 第92章 火凤凰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公子哥兴致高昂,再次提高嗓音大声呼喊起来:“刚师父,快快挑选一朵最为漂亮的珠花赠予这位美丽动人的姑娘!”话音未落,人群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大家都好奇地望向那位被称为刚师父的男子。原来,此人正是公子哥此番出行时的随身保镖。 刚师父听闻公子哥的命令,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他稍作犹豫,极不情愿地挪动脚步,缓缓来到自己身边放置的那个精致木箱前。这个木箱外观华丽,雕刻精美,一看便知其中所藏之物必定非同凡响。当刚师父轻轻揭开木箱盖子的那一刻,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从箱内喷涌而出,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般璀璨夺目。满箱的珍宝散发着绚丽多彩的光辉,简直快要亮瞎在场所有人的双眼。 刚师父眯起眼睛,在箱中仔细搜寻着合适的珠花。他左挑右拣,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从中取出一朵小巧玲珑的珠花。这朵珠花虽然并非箱中最为上乘的宝物,但也是精雕细琢而成,工艺精湛无比。即使如此,单就其本身的价值而言,少说也得有个一二百两银子之多。最后,刚师父毕恭毕敬地将这朵珠花递到卖唱女郎手中,并向她微微颔首示意。而这位幸运的卖唱女郎,则满心欢喜地接过珠花,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感激的光芒。 像这般一掷千金、出手如此阔绰的侠士豪客,其事迹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开来,没过多久,这个惊人的消息便如一阵旋风般席卷了整个通州府。但凡在这片土地上以卖艺为生的那些歌女们,只要听闻了这件事,没有一个人不是心动不已,纷纷想要赶来凑凑热闹,试图从中分得一杯羹。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先后有多达八位卖唱女郎慕名而来,她们个个身怀绝技,或歌声婉转悠扬,或舞姿婀娜多姿,都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才艺获得这位慷慨大方的公子哥的青睐。 而那位财大气粗的公子哥呢,对于这些主动前来献艺的女子也是毫不吝啬。每当有卖唱女郎表演结束后,他都会微笑着示意身旁的刚师父打开那只神秘的木箱,并从里面精心挑选出一朵精美的珠花作为赏赐送给对方。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觉之间,整整八朵璀璨夺目的珠花都被送了出去。不过,和木箱中琳琅满目、堆积如山的那些奇珍异宝比起来,这些珠花所占的份量简直就是微乎其微。因为那箱子里的每一件宝物都是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品,随便拿出一件来都足以让人垂涎三尺、羡慕不已。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有时候公子哥所宴请的宾客当中还会出现一些行家里手,他们要么是经验丰富、眼光老辣的珠宝商人,要么就是独具慧眼、鉴别能力超强的专业鉴定师。当这些行家看到木箱中的宝贝时,无不为之惊叹,对其中蕴含的价值更是心知肚明。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那些琳琅满目的宝贝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好奇之情。于是乎,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热烈地探讨起来,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些奇珍异宝的惊叹与赞赏。 随着话题的深入,现场气氛愈发高涨。偶尔有人兴致大发,竟当场从众多宝物中挑选出几件来,要求大家一同估算其价值。而每一次报出的价格都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在场者的心弦,令人瞠目结舌、惊得下巴都几乎要掉到地上。 这场酒宴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桌上的美酒佳肴已被消耗大半,眼看着就要接近尾声了。然而,恰在此刻,突然间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珠帘响动之声。那声音如同仙乐般婉转悠扬,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紧接着,但见一个身着鲜艳红衣的妖娆女子如同一团燃烧正旺的烈焰一般,猛地掀开了门帘,以一种极其惊艳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此女身材婀娜多姿,曲线玲珑有致,举手投足间尽显万种风情。她轻轻移动着那双如莲花般娇嫩的小脚,款款向前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人们的心尖上,令人心跳加速。 待走到近前,女子盈盈一福身,动作优雅而迷人,宛如仙子下凡。再看她那张娇艳欲滴的面庞,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恰似两颗灵动无比的宝石,滴溜溜地四下转动着,顾盼生辉之间,仿佛有万千柔情蜜意从中流淌而出,直勾勾地能够勾走人的魂魄。 只见她微微抬起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嘴唇,轻柔地开启一道缝隙,宛如珍珠落盘般发出一阵娇柔甜美的声音:“小女子听闻各位老爷今日于此地设下盛宴,欢聚一堂,奴家我这火凤凰特此前来,愿倾尽所能为诸位老爷献上一曲,以此增添些许雅趣!”话尚未说完,在座的那位身着华服、风度翩翩的公子早已按捺不住内心澎湃的激动情绪,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呼喊着:“哦?未曾想到你这般佳人竟还有如此才艺,居然还精通唱曲之道?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快快开嗓唱将起来吧,本少爷可是迫不及待想要好好领略一番呢!” 火凤凰闻言,脸上绽放出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绚烂夺目。她那洁白如玉的纤纤细手优雅地轻轻一招,瞬间,只见一名身形略显瘦削的中年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进屋内。此人身形虽然并不高大威猛,相貌也只能称得上平平无奇,但他手中紧握的那把古色古香的胡琴却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只瞧得他那修长的手指灵动自如地在琴弦上来回拨动,刹那间,一段悠扬动听、婉转曲折的乐音仿若潺潺溪流般倾泻而出,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舒缓,恰似那高山之巅飞泻而下的瀑布,又如幽谷之中静静流淌的清泉,悦耳至极,动人心弦。 就在这美妙绝伦的旋律萦绕耳畔之际,火凤凰轻移莲步,款摆腰肢,伴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与此同时,她那粉嫩如花瓣的双唇微微张开,一串串清脆悦耳的音符如同黄莺出谷时的鸣叫,清脆婉转;又好似夜莺于深夜枝头啼鸣,哀怨缠绵。那歌声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穿透人们的心灵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如痴如醉,无法自拔。 一曲终了,但那悠扬婉转、动人心弦的余音仍在梁柱之间萦绕不绝,宛如天籁之音久久不散。在场的众人皆沉浸在这场精彩绝伦的视听盛宴之中,无一不被深深地震撼和折服。一时间,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场地,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响彻云霄,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此时更是兴奋得难以自抑,满脸通红,欣喜若狂,甚至乐得有些忘乎所以。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一把紧紧地抓住了火凤凰那白皙柔嫩的玉手,口中还不停地叫嚷着:“好!好啊!实在是太好了!火凤凰姑娘,快快再为我们高歌一曲吧!” 然而,面对公子如此唐突而急切的举动,火凤凰却并未生气或恼怒。她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地将公子的手缓缓推开,然后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既有一丝嗔怪,又带着几分俏皮与妩媚。紧接着,她微微俯下身去,凑近公子的耳畔,用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轻声低语道:“公子何必如此心急呢?待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咱们再寻一处幽静之地,慢慢地倾心交谈,岂不是更妙?” 说完,她抬起头来,眼波流转之间,尽显万种风情。只见她那娇艳欲滴的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继续说着,那话语犹如潺潺流水,沁人心脾。而在她说话的时候,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轻轻一勾,恰似一道无形的钩子,直直地钩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魄,让人几乎要魂不守舍,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紧接着,只见那火凤凰轻启朱唇,再度一展其清脆悦耳、宛若黄莺出谷般的美妙歌喉,唱起了另一首曲子。这一次,她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自身所有的魅力与才情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尽情卖弄着自己的精气神儿。 当那歌声高亢激昂起来的时候,就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直直冲向云霄之巅,那种强烈的震撼力直抵人们心灵深处,让人不禁为之热血沸腾;然而,待到歌声转而变得低沉细腻之际,却又恰似那温柔多情的情人在耳边轻轻地呢喃低语,婉转悠扬且充满柔情蜜意,使人沉醉其间难以自拔。 更难能可贵的是,不论是歌中的每一个字,还是旋律中的每一个音符,皆能够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过,清晰无比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恍若那天籁之声,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绝于耳。 终于,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这一首动人心弦的歌曲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此时此刻,在座的宾客们无一不被这精彩绝伦的表演所打动,纷纷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口中对火凤凰的称赞声更是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就在这一片热闹非凡的氛围之中,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悄然发生了。那位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的姓苏的客人,此时竟然缓缓地站起了身来。他先是从容不迫地伸手探入怀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张面额巨大的银票。接着,他面带微笑,步履稳健地朝着那位琴师所在的方向走去。待行至琴师跟前之后,他微微躬身,双手十分恭敬地将那张银票递给了对方,并缓声道:“这位先生的琴艺着实出神入化,已臻登峰造极之境,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啊!”这点小钱,实在是难以称之为赠送给您的厚礼啊,不过就是我们这几个人想要借此机会向您稍稍表达一下我们对您的敬重之意而已。”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定睛观瞧,只见那张银票上面所标注的面额竟然令人瞠目结舌——整整高达一千两之巨!这般数额庞大的赏金,瞬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然而,那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在接过这张银票之后,却仅仅只是漫不经心地朝着姓苏的客人淡淡地瞥了那么一眼,随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迅速收入怀中,接着才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轻声道了一句感谢之言。紧接着,甚至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一旁的火凤凰见此情景,不由得娇嗔地轻笑出声来:“哎哟哟,我说这位老爷呀,您究竟赏赐给了他多少银两呀?瞧瞧那家伙急急忙忙跑走的样子,肯定是得到了一大笔数目可观的银子呢,否则又怎会连自家的婆娘都顾不上理会了,如此迫不及待地就要赶着去赌场挥霍一番啦。”说完,她还轻轻地摇晃了几下自己那颗娇艳欲滴的脑袋,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就在此刻,只见那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轻抬右手,温柔而又坚定地握住了火凤凰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柔滑的纤纤玉手。他微微眯起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满脸好奇之色,轻声问道:“原来那位琴师竟然是你的夫君啊?” 火凤凰轻轻颔首,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缓声道:“可不就是嘛,遥想当年,他亦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其家族声名显赫,门庭若市,在当地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因为有着这般优渥的家庭背景和良好的教育资源,他才得以接触并研习那一手精妙绝伦、令人赞叹不已的琴艺。”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与无奈,接着说道:“然而,谁能料到世事无常,命运弄人。此人后来竟渐渐偏离了人生正轨,终日沉迷于赌博之术,难以自拔。日复一日,他不仅将祖上历经数代辛苦打拼所积累下来的庞大产业输得一干二净,甚至连我这个身为他妻子之人,也未能幸免。他竟丧心病狂到将我当作赌桌上的筹码,致使我已将近失去了一半身家。” 言及此处,火凤凰忍不住长叹一声,显得颇为哀怨凄凉。一旁的公子听到这里,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哈哈,这可真是荒唐至极!世间怎会有人能有半个之说呢?”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却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着几分对这位琴师荒诞行为的讥讽之意。只见那妇人满脸苦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对着面前的公子轻声说道:“公子您就别拿妾身打趣了。想我家那口子,整日游手好闲不说,还在外头欠下了一屁股的债。有时候实在没办法了,妾身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出门去挣那么几个微不足道的小钱,好帮他勉强应付一下那些凶神恶煞的债主们。长此以往,妾身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和心思顾得上自己哟,这日子过得真叫人心力交瘁。所以说呀,如今妾身可不就跟剩下半个身子没什么两样了嘛?而且照妾身看来,说不定哪天他会狠下心来,一点儿情分都不顾及,直接就把妾身彻彻底底地抵押给旁人,到时候妾身这个人怕是就要被他给输个精光喽!” 第93章 邪神榜 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那位姓苏的客人听到这番话后,不禁无奈地连连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万分地说道:“唉,像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染上了如此恶劣的习性呢?实在是令人可悲又可叹啊!” 而另一边,那活泼俏皮的火凤凰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凑到了老爷身边,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追问道:“老爷,您究竟赏赐给那个人多少钱财呀?您瞧瞧他那副德行,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连一句完整通顺的话都说不利索啦!”老爷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淡淡地回答道:“不多不多,也就区区一千两银子罢了。只不过,我瞧着他好像并没有因为得到这笔赏赐而表现出太多的欢喜之情呢!”火凤凰一听这话,美眸瞪得浑圆,樱桃小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 o 型,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惊叫道:“什么?一千两银子竟然还算少?照这样发展下去,那个挨千刀的家伙只要一登上赌桌,没有一天一夜的时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没心没肺的死鬼啊,怪不得刚刚拿了钱之后,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儿跑得无影无踪,瞧他那副做贼心虚、生怕被我抓到现行的模样!哼,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我一定要立刻追上去将他给揪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火凤凰转身准备冲出门去的时候,那位一直站在旁边的风度翩翩的公子突然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迅速出手,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了她纤细娇嫩的玉腕。只见这位公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邪气的坏笑,轻声细语地说道:“哎呀呀,小美人儿,你可千万别去啦。你家那位大爷早就已经出去一整天加一整夜了,到现在都还不见人影呢。依我看呐,你还是乖乖留下来陪本公子好好享受这美妙时光吧。有如此国色天香的佳人在侧陪伴着度过这漫长的一天一夜,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嘿嘿嘿......至于那微不足道的一千两银子嘛,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本公子向来慷慨大方,别说一千两了,就算是三千两银子也是小菜一碟。不仅如此哦,我还要额外送给你一件价值连城、精美绝伦的首饰,保证让你爱不释手!怎么样,小宝贝儿,是不是心动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的那位身材高大威猛的保镖,连忙向前跨出一大步,然后微微躬身,脸上带着十分恭敬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向面前的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禀报说道:“少爷啊,实在不好意思,咱们这儿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珠花了呀。在此之前,那些稍微品质差一些的货色,都已经被您陆陆续续地当作礼物送出去啦!” 听完保镖这番话,那位气宇轩昂的公子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立刻就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像火娘子那般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千娇百媚之姿的绝世佳人,又怎么能够用那种普普通通、平淡无奇的珠花去随意地唐突和冒犯于她呢?简直就是对她美貌与气质的一种亵渎嘛!来人呐,快快把我那珍贵无比的宝箱给抬过来,本公子今天一定要亲自从其中精心挑选出一件最为上等、最为出色的宝贝来送给她才行!” 随着公子这声充满豪气的命令刚刚落下,只见一名身材极其魁梧壮硕的彪形大汉,动作迅速而敏捷地大步走了过来。他双手稳稳地捧着一只制作得异常精致华美的木箱,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公子的面前。 公子见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伸手轻轻打开了箱子。刹那间,箱子里满满当当摆放着的各种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一下子全都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些璀璨夺目的宝物散发出来的耀眼光芒,仿佛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一般。 接下来,公子开始全神贯注地在这一箱珠光宝气之中仔细搜寻起来。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一件件珍宝在他手中被拿起又放下。终于,经过一番漫长而又细致入微的精挑细选之后,他的眼神停留在了一串晶莹剔透、碧绿欲滴的翡翠项链之上。这条项链上每一颗珠子都圆润光滑、色泽均匀,宛如一颗颗翠绿的露珠凝结而成,美得令人窒息。 只见那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串散发着神秘光芒的项链。他轻手轻脚地朝着火凤凰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而优雅。 终于,公子来到了火凤凰的身前,他微微弯下腰,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一只正在小憩的蝴蝶。然后,他轻轻地抬起双手,将那串精美的项链慢慢地环绕在火凤凰白皙修长的脖颈之上。 当项链戴好之后,公子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轻叹。他直起身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火凤凰,眼中满是惊艳和爱慕之情。接着,他用极其温柔的嗓音轻声赞叹道:“瞧瞧看,这串翡翠项链就像是专门为你而生的一样。它与你的天生丽质相互映衬,宛如天作之合。真可谓是倚红偎翠,相得益彰啊!这般美景,简直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真是美不胜收!”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那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少爷,您可得小心些呀!这条项链可是价值三千五百两银子呢!”然而,公子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淡淡地回答道:“在如此倾国倾城的佳人面前,谈论这些黄白之物实在是太过俗气了!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怎能与眼前这位绝世美人相提并论?” 说完这番话,公子似乎还觉得不够表达自己对火凤凰的心意。于是,他再次压低声音,悄悄地凑到火凤凰的耳边,柔声细语地低语道:“亲爱的火娘子,我住在甲字第九号房。那里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四周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环境清幽宁静,非常适合我们共度这美妙的夜晚。待你处理好手头之事后,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哟。本公子会在屋里一直耐心等待着你的到来,直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火凤凰娇嗔地又瞟了他一眼,那眼波流转之间,恰似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绽放,又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烁,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能够将人的魂魄瞬间勾走。她的目光中透着几分妩媚、几分娇羞,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风情万种的她轻轻地颔首点头,动作优雅而迷人,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随后,她微微低身,朱唇轻启,柔声地道了声谢。那声音犹如天籁之音,婉转悠扬,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紧接着,她如同弱柳扶风般袅袅娜娜地转身离去。只见她身姿轻盈,腰肢纤细,步伐婀娜多姿,每一步都似踩在了人心尖儿上,引起一阵轻微的颤动。她身上的衣裙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飘逸出尘。 待她完全走下了楼,那位姓苏的客人方才轻笑一声,笑声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期待。他悠然说道:“哈哈,鱼儿已经上了钩,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去捉这条鱼啦,不过这尾鱼可不太好捉哦!” 那位被称为公子的男子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从容不迫地缓缓说道:“只要她进了我的网,就算插翅也难飞了。倒是另外那个冷面琴神,确实有些棘手。但无妨,把她交给素有智谋的素站去对付便好了,我相信以素站的能力,定能想出应对之策。”说罢,他负手而立,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似乎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步的行动。 “放心吧,我这边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不过反而是你啊,务必要倍加谨慎才好!那个名叫火凤凰的女子,虽然外界传言说她有着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容貌和魅力,可实际上却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但凡那些被她迷惑而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的男子,没有一个人还有幸能够从情爱的漩涡中挣扎出来,重新回到岸上。并且就在过去的整整四十个年头里,惨死在她手中的各路武林高手多得简直难以计数!”姓苏的客人神情凝重,满脸都是严肃认真的表情,郑重其事地提醒着对面的人。 听到这话,那位公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不已的神色:“什么?难道四十年之前她就已经开始行凶杀人了吗?如此说来,她现今的岁数想必已然不小了吧?” 姓苏的客人点了点头,应声道:“正是如此。其实早在四十年以前,她便已凭借其高超的武艺和狠辣的手段声名远扬,登上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邪神之榜。若细细推算下来,她今年少说也得有六十好几岁了。然而,此女精通采阴补阳之类的邪门功法,又深谙保养容颜之道,故而看上去依旧青春永驻、娇艳动人。所以你一定要牢牢铭记在心,千万不要被她表面的美貌所迷惑,否则一旦不小心陷入她精心编织的情网之中,迷失了自己的心志,后果将不堪设想呐!要知道,她的实际年龄可是比你的母亲都还要年长许多呢!” “哎呀呀,素姑哟,您怎么能这么小看我们家秋儿呢?她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轻视的女子哦!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呢!再说说那个冷面琴神吧,如果可以的话,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留他一条小命好不好哇?您是不知道哇,此人的琴艺堪称绝世无双,就目前这个世界而言,根本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跟他相提并论的。我对他的那份才情,简直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从心底里由衷地感到敬佩呢!”说话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诚恳。 听到这话,素姑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嗯,实际上呢,我也挺看重他所具备的才华。只是关于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咱们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定夺。毕竟这个人在邪神榜上有名,虽然仔细琢磨一下,他除了脾气稍稍有些怪异之外,确实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也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说完这些,那位公子轻轻转过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仆人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位姓苏的客人引领到了另一间客房安置下来。整个场面显得井然有序,又透露出一丝神秘的氛围。 这座编号为甲字九号的院子,远远望去便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它并非普通意义上那种常见的独门独户小院,而是一座别有洞天的所在。当人们踏入院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错落有致的布局和精心修剪的花草树木,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幅优美的画卷之中。 而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座院子里居然设有整整四间客房!这四间客房彼此之间分隔甚远,各自占据一方天地,相互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如此巧妙的设计使得整个院子显得格外幽静安宁,宛如世外桃源般宁静祥和。 此刻,在这个看似平静的院子里,却正发生着一场热闹非凡的场景。只见公子的贴身保镖——那位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大汉,不知何时竟叫来了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风情万种的风尘女子。这三人一同走进了大汉所居住的屋子里,随即房门紧闭,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原来,他们正在尽情地猜拳行令、开怀畅饮呢!大汉豪爽的笑声不时回荡在空气中,伴随着两位女子娇柔妩媚的嗲声嗲气,以及那偶尔传出的放浪形骸的调笑之语,让整间屋子都充满了欢快热烈的氛围。一时间,这里成了欢乐的海洋,好不热闹非凡。 第94章 南宫春秋的危机 说来也巧,大汉住的这间屋子与公子的房间恰好隔着两间空荡荡的客房。虽然两边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但由于中间存在着这样一段间隔,所以并不会对彼此造成过多的干扰和影响。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才使得这座院子既不失热闹喧嚣,又能保留一份难得的静谧清幽吧。 且说这位公子,此刻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和衣斜躺于那张雕花檀木床榻之上。他紧闭双眸,面色沉静如水,但微微颤动的睫毛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焦虑。 时间悄然流逝,不多时,寂静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之声。这声音轻若蚊蝇振翅,若不是有心人仔细聆听,恐怕极难发觉。紧接着,便见一个身影手提一盏昏黄的灯笼,脚步踉跄而又小心翼翼地朝着房间走来。待走近一看,原来是店里的伙计。 这伙计平日里也算机灵乖巧,可此时却是满脸惶恐之色,身体颤抖不停,好似风中残叶一般摇摇欲坠。他双手紧握着那盏灯笼,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而在他身后,则紧跟着那位名动京城的火凤凰。 但见火凤凰身披一件火红的纱裙,身姿婀娜多姿,步步生莲。她那娇艳欲滴的面容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妩媚动人。然而,此刻的她却柳眉微蹙,美眸之中流露出些许惊慌之意。 这副场景看上去着实怪异至极。那店伙计的模样哪有半分普通店家小二应有的从容镇定?倒像是在押送一名犯下滔天罪行的重犯,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反观火凤凰,虽然依旧风情万种,但也难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就在这时,一直佯装未觉的南宫皓月突然身形一闪,犹如鬼魅一般迅速掠至门口处。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然张开双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把紧紧搂住了火凤凰那纤细柔软的腰肢。 刹那间,一股如兰似麝、沁人心脾的甜美香气扑面而来。这股香气仿若一道无形的闪电,直直击中南宫皓月的心窝。他只觉得心头一阵激荡,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女子绝非凡俗之辈。他心头猛地一紧,连忙深吸一口气,强行收敛住自己有些躁动的心绪,并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这女人的表象所迷惑。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个看似妩媚动人的妖妇实际上却是一个在江湖上恶贯满盈、声名狼藉的大恶人。 据说,此女已经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了数十年之久,手上沾染了无数无辜者的鲜血。而且更令人胆寒的是,她竟然还位列邪神之列,其赫赫凶名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哪怕只是稍有不慎,恐怕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尽管内心充满了警惕,但南宫皓月却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畏惧或者厌恶之情。相反,只见他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猴急难耐、好色成性的样子,口中夸张地叫嚷道:“哎呀呀,我的火娘子啊,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磨蹭到现在才舍得现身呢? 你不知道本公子在这里等得心焦如焚吗? 我心中的欲火就如同熊熊烈火一般,都快要把我整个人给烧着喽!”一边说着,他还故意装出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迫不及待地将那张原本英俊潇洒此刻却满是猥琐之色的脸庞凑近了火凤凰。 与此同时,他那高挺的鼻子也像一只饥饿的小狗似的,不停地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似乎想要从她身上嗅到什么诱人的香味儿。 而他那双不安分的手,则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她娇躯上游走摸索起来,仿佛要将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摸个遍似的。 然而,千万别小瞧这貌似轻薄的举止,实际上却是南宫皓月精心策划、蓄意而为的一次试探。只见他那修长的手掌时不时地会在看似不经意之间轻轻触碰到火凤凰娇躯之上的一些关键穴位。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面对如此情形,火凤凰却宛如未觉一般,毫无反应,仿佛那些至关重要的穴位压根儿就不存在于她的身躯之中。 这种超乎寻常的现象让南宫皓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愈发觉得惶恐不安起来。要知道,对于任何一名习武之人而言,一旦自己身上的要害部位遭到触碰,通常情况下都会下意识地做出本能的闪避动作以保护自身安全;即便是那些功力高深莫测之辈,也会不假思索地运转内功进行抵御。 可是眼下,火凤凰面对这般状况竟然能够如此气定神闲、镇定自若,这无疑充分彰显出她那超凡脱俗的武功修为已然臻至登峰造极的化境,其深浅程度简直难以估量! 然而,此时此刻的火凤凰竟然毫无反应,这其中无非存在着两种可能性。其一,或许她压根就不通晓任何武功招式,以至于根本无法察觉到眼前潜藏的危机;其二,则极有可能是因为她的功力已然高深莫测至返璞归真之境,周身穴位皆已融会贯通、无懈可击。 要知道,凭借着火凤凰那威震江湖的绝世威名,显然第二种情况占据多数。值得庆幸的是,南宫皓月自身的修为同样不容小觑,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谈笑风生,仿佛对武学之事一窍不通一般。 其实,火凤凰此举亦是有意试探于他。倘若南宫皓月在武功方面稍有根基,那么面对如此情形,他对待自己的态度理应会发生些许变化。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他所展现出来的仅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形象,故而使得火凤凰逐渐放下心中戒备。 虽说南宫皓月在武功以及人生阅历等方面的表现均显得平淡无奇,但是在男女之间打情骂俏的技巧方面,却是相当娴熟老练。 只见他那双不安分的手犹如游鱼般四处摸索游走,而其触及之处无一不是女子身体极易产生情感波动的敏感部位。这位风月场中的老手,此刻竟然也不禁有些心痒痒起来。 只见她轻轻地推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一双媚眼如丝般流转着,娇嗔地娓娓说道:“哎呀,你这个杀千刀的,怎么如此心急呀?先别急嘛,人家想问问,你那位保镖现在在哪儿呢?” 男子嘿嘿一笑,随口应道:“他啊,正在那边逍遥快活着呢!你尽管放心好了,本少早就吩咐过他了,没要紧事不许他过来打扰咱们,免得坏了兴致。” 女子微微颔首,似信非信地又追问道:“那你那一箱宝贝呢?放在他那里真能让人安心吗?”男子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然啦,宝贝就在我的柜子里放着呢!平日里除非要出远门,否则绝不会让他碰一下的。” 听到这话,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惊讶地嚷道:“少爷哟!人家可听说那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呢!”男子得意洋洋地点点头,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没错,可以这么说吧。这些宝贝可是花了本少整整六千万两银子才弄到手的。” 女子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叫道:“什么?居然要这么多钱?”男子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解释道:“这还算便宜的啦!毕竟这批货是通过我的那个保镖牵线搭桥搞到的。他有几个朋友一直在南方当海盗,而且还和那些可恶的倭寇暗中勾结。 这次就是从他们手里盘下来的这批货物。其中有好几件都是从西洋夷商的船上打劫而来的珍稀珠宝,就算是皇宫大内,恐怕也未必能找到这般品质上乘的好物呢!” 我估摸了一番,如果能成功寻得几位财力雄厚的大买家,再将货物分批次售出,保守估计起码能够赚取五成甚至两倍的丰厚利润啊!这笔买卖所带来的益处简直不可估量!”“怪不得您出手如此阔绰,毫不吝啬地大把送银钱给他人。” “实际上,我花费的不过是些微末小钱罢了。然而,这般举动却让我的声名瞬间远扬,博得了一个肆意挥霍、视金钱如粪土的美名。只有这样,日后做起生意来,那些财大气粗的大客户们才会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合作,这其中的门道可不简单呐!”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感觉您跟发了狂似的,把白花花的银子不当回事儿,一股脑儿地往外撒,敢情是别有用心呀!不过,您在这里大肆挥霍,真会有大户人家亲自登门拜访吗?毕竟真正腰缠万贯之人大多都聚居在京城呢。” “这点我自然清楚明白,但咱们所在之地距离京城并不算遥远,消息传播速度极快。 只要在此处稍作停留两三日,待我抵达京城之时,关于我携带整整一箱珠宝前来经商的消息恐怕早已不胫而走,届时众人皆知,想必定会吸引不少有实力的富商巨贾关注。” “少爷!不得不说您还真是精于算计啊,但是您带着这么满满一箱价值连城的珠宝上路,难道就不担心途中遭遇什么意外状况吗?” “怕啥呀!我的那位保镖那可真是厉害极了,本领高强,身手不凡呐!而且咱们走的这条路可是堂堂正正的官道呢,哪来那么多成群结队的盗贼啊。就算真遇上点麻烦事儿,我在官府里也是有熟络之人的,一旦出事,他们肯定会全力以赴地追查到底,绝对不会让咱受半点儿委屈。”火凤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似乎觉得这番话太过天真无邪。 南宫皓月紧接着说道:“再者说了,咱们可不是仅仅只有两个人哟。那个苏叔叔您知道吧,他可是我们家多年的老友啦,这次出行他也带着好几个人一同前来,一路上对咱们关怀备至、悉心照料着呢!” “哦?那个姓苏的很出名么?”火凤凰好奇地追问道。 “倒也算不上声名远扬啦,不过他的武功造诣那可是相当高深的哟!他自己曾经跟我说过,他并不想扬名立万,毕竟他还要忙着做生意嘛,如果太过引人注目反倒不好行事咯。”南宫皓月耐心解释着。 “原来如此,那他的武功到底高明到何种程度呢?”火凤凰继续追问不休。 “这个嘛……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啦,但总归是非常之高的。记得有一回,我父亲外出办事的时候,不巧在路上遭遇了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强盗拦截打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叔叔挺身而出,仅凭一人之力便将那群强盗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不仅如此,他更是手起刀落,当场击毙了其中的五名悍匪呢!”说到此处,南宫皓月不禁眉飞色舞起来,仿佛亲眼目睹了当时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一般。 这话听起来确实非常自然,仿佛就是随口一说那么简单。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单纯,南宫皓月虽然没有撒谎,但他刻意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原来,那十几个企图拦截南宫春秋的人可都绝非等闲之辈,他们皆是黑道上赫赫有名、威震一方的黑道领袖! 这些人联合起来设下埋伏,想要困住南宫春秋。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宫春秋与其妹妹竟然能够齐心协力,以惊人的实力和默契将这群恶势力成功击退。 这场战斗对于南宫世家来说意义非凡,成为了家族对外宣传时津津乐道的经典一役。而毫不知情的火凤凰呢,则一直把它当作是一次普通的拦路打劫事件,那些所谓的劫匪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强盗罢了。想到这里,火凤凰不禁暗自偷笑,差点就笑出了声。 不过,她还是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自若,一脸严肃地说道:“其实啊,我对这批货物并没有太多担心。就算真的不小心弄丢了,我们家也不会太在意的啦。毕竟这次出门做生意,主要目的就是想积累点经验嘛,就算最后赔得精光也无所谓咯。” 第95章 火凤凰的喜好 听到火凤凰这番话,一旁的南宫皓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我的大小姐呀,几千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您居然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不在乎?敢问您府上到底有多富有呢?”火凤凰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回答道:“嘿嘿,我家的确是有些钱财不假,但也不至于多到数都数不清的地步啦。而且咱们做珠宝生意的,讲究的可不单单是资金雄厚哦。”主要的就是咱们家招牌够老,信用良好,眼光独到又门路宽广啊,这些可都是无形的宝贵财富呐!您瞧咱这生意做得如此之大,就算这一票赔进去几千两银子,但没关系呀,下一票保准能加倍地给赚回来,总体来说其实都差不了多少啦!” “哎呀,这话怎讲,我咋有点听不明白了呢!” “嗨,这道理简单得很哩!就好比说这回吧,我的箱子里头装着整整两百颗珍珠呢,它们的价值大概就在五百万两上下哟!要是万一不幸被人给偷走或者抢走喽,咱们真正遭受的损失可没那么吓人,顶多也就花费几万两银子便能重新买回来了。为啥子会这样呢?原因很简单嘛,这批珍珠唯有搁在咱们手里面才能够卖到这般高昂的价格呀,一旦落入那些小偷强盗之手,那就压根不值几个钱咯!” “哦?这又是为何呢?为啥旁人就卖不出像咱们这样的好价钱来呢?” 由于旁人对于这些珠宝真实的价值缺乏了解,以至于难以寻觅到愿意支付高昂价格的买家。更为关键的因素在于,买家对于卖家心存疑虑和不信任。即便将原本标价一万两银子一颗的明珠以区区一千两的低价出售给他们,对方仍旧会犹豫不决,甚至断然拒绝购买。毕竟,他们担心所购得的物品要么是赝品,要么就是质量低劣的次品。 所幸的是,只有当这些珠宝落入那些声名显赫、经验老到的大型珠商手中,并经由其专业渠道销售出去时,它们方才能够充分展现自身应有的价值。 听到这里,有人不禁惊叹道:“照这样说来,你们岂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啦!”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就拿我家来说吧,虽然家中藏匿着多达五百颗璀璨夺目的明珠,但实际上能够成功售出的仅仅不过五十颗而已。而剩下的那整整四百五十颗明珠,则只能被弃置在地窖之中,任凭时间流逝,逐渐变得发霉腐朽。 也正因如此,正因为我们已经顺利地卖掉了那宝贵的五十颗明珠,所以剩余的这部分珠宝就算有所损失,影响也并不会太大。倘若不幸连这已经售出的五十颗都丢失了,那么从家里重新取出另外五十颗来填补空缺,其实也不至于造成太过沉重的打击。 “为什么要这样呢?”她满脸疑惑地问道,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 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道理其实很简单,所谓物以稀为贵嘛。倘若遍地都是同样的东西,那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咱们收进来的这批宝物啊,最多也就只能卖出其中的一成就很不错啦。所以呀,咱们根本不用怕被偷被盗,除非那真的是独一无二、举世罕见的珍宝才行,就比如我这次带回来的这个箱子里面,倒是有那么几件稀罕物件儿。” 听到这里,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拉住他的衣袖说道:“哇,真的吗?少爷,您就行行好,让我也开开眼界呗,我虽然肯定是买不起这些宝贝的,但能看一眼也好呀,那绝对是最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他却有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那些个玩意儿有啥好看的!” 见他不为所动,她连忙撒娇似地摇晃着他的胳膊,娇嗔地央求道:“哎呀,少爷,您可真是不懂女人的心呐!对于我们女人来说,珠宝可是有着无穷魅力的哟。您就让我看一看吧,只要您满足我的小小心愿,回头我保证会加倍用心地伺候您,好不好嘛?” 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又满心期待的模样,南宫皓月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好好,算我服了你啦!不过在我看来呀,你可比那些破石头好看好玩得多喽!”说着,他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眼神中充满了宠溺。只见他眉头微皱,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之色,缓缓地伸出一只手,用力拉开了那扇有些沉重的柜门。随着柜门被完全开启,他探身进去,小心翼翼地将里面那口略显陈旧的箱子一点点拉了出来。接着,他把手伸进衣兜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把小巧而精致的钥匙,毫不犹豫地朝着站在一旁的火凤凰递了过去,并随口说道:“喏,你自己慢慢看吧。不过先说好了啊,这批东西可不是什么好来路,它们可是我们从那些凶狠残暴的海盗手里买下来的赃物!这些宝贝已经给原来的主人惹来了不少麻烦和灾祸,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不祥之物。所以呢,我劝你还是离它们远点比较好,可千万别不小心沾染上什么晦气。” 火凤凰满心欢喜地接过钥匙,迫不及待地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只听“咔哒”一声脆响,锁便应声而开。当她满怀期待地揭开箱盖时,刹那间,一股璀璨夺目的光芒扑面而来,令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她的目光瞬间被眼前这片绚烂的宝光所吸引,眼中不由自主地射出异样的神采。毕竟,对于任何女性来说,珠宝首饰的魅力都是难以抗拒的,即便是像火凤凰这样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此刻也不能免俗。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先是轻柔地抚摸着其中一件闪烁着迷人光泽的项链,感受着上面镶嵌的宝石传来的温润触感;然后又恋恋不舍地放下这件,转而拿起旁边一枚造型别致的戒指细细端详起来。就这样,她一件接一件地把玩着这些珍贵的宝物,每一件都让她爱不释手,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之后,火凤凰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一般,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的男子,娇声央求道:“少爷呀,您就行行好吧,能不能让我试着戴上其中一件呢?我知道我这辈子可能都买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但趁着您还没有把它们卖掉之前,就让我戴上过过眼瘾也好呀。哪怕就只是一小会儿,也算是没有白活这一辈子啦……” “当然可以啦,你要是喜欢,全部戴上也没问题哟。只是呢,在下面还有一串红宝石项链和一对手镯,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哈,千万不要去试戴哦,最好连碰都不要碰它们。”人们往往都是这样一种心理,越是被强调不可以做的事情,内心深处就越发想要尝试一番。这不,听到这话后的火凤凰,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急忙在底下翻找起那串项链来。 很快,她便找到了那个装着项链的白色丝绒盒子。打开盒盖后,只见里面躺着一串极其考究的红宝石项链。每一颗红宝石都如同指甲盖般大小,而且颗颗晶莹剔透、鲜艳夺目,仿佛燃烧着的火焰一般,让人一眼望去便爱不释手,简直美到了极致! 火凤凰轻轻地抚摸着这些红宝石,指尖传来阵阵冰冷的触感,那种凉意顺着手指一路蔓延至心底,却给人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她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这条项链一定非常名贵吧?” 没错!此乃火玫瑰无疑。传闻这串璀璨夺目的珠宝乃是一位来自法兰西的贵族赠予他心爱之人——那位皇后情人的珍贵礼物。然而,这段禁忌之恋终究未能逃过皇帝的法眼,当皇帝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毫不犹豫地下令将二人斩首示众。据说,那位皇后在临刑之时,依然佩戴着这串火玫瑰,仿佛要用这份美丽与爱情陪伴自己走向生命的终点。此后,这串火玫瑰几经辗转,落入多个主人之手,但令人惊奇的是,这些主人无一不是遭遇厄运,不得善终。正因如此,人们皆视其为极度不祥之物。 此刻,火凤凰娇笑一声,说道:“原来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有这般忌讳啊,不过本小姐可不在乎呢。哪怕只是能戴上一小会儿,即便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哟。少爷,就让我戴一下嘛,好不好啦?” 男子看着她一脸坚定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不惧怕忌讳,那自然是无妨的。只不过,可不能像你现在这样随意佩戴哦!” 火凤凰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那究竟应该怎样佩戴才好呢?” 男子微微一笑,解释道:“你瞧瞧你今日这身鲜艳的红色衣裳,虽然艳丽动人,但却无法衬托出这火玫瑰宝石应有的光泽。难道你不曾注意到那些装宝石的匣子通常都是用洁白如雪的丝绒来作衬垫吗?只有那样纯净的白色才能更好地凸显出宝石的光芒与魅力呀。”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要我再去更换衣物吗?”女子娇嗔地问道。男子嘿嘿一笑,回应道:“换啥衣物啊!西洋的那些美女们向来都是袒胸露背的装扮,如此才能更好地衬托出肌肤的色泽,并与配饰相得益彰。所以呀,你只需将身上的衣物脱掉便可。”说着,男子的目光肆意地在女子身上游走。 只见那名叫火凤凰的女子斜睨了他一眼,轻启朱唇嗔怪道:“哼,你这家伙可真是坏死啦!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占人家便宜,借机吃豆腐。”然而,男子却不以为意,反而嬉笑着反驳道:“哎呀,我的火娘子哟,你怎如此小气嘛!如今你都已踏入我的房门,又何必在意这点小事儿呢?等会儿脱光光了,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不过嘛,我纯粹是抱着欣赏的心态,绝无半点邪念哦!” 听他这般言语,火凤凰不禁有些心动。别看她外表火辣奔放,但实际上内心颇为豪爽大方。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动手解衣宽带,眨眼间便已是一丝不挂,展露无遗。原来她那身火红的衣裙之下,并未穿着太多衣物。这位妖女当真是个绝世尤物啊!尽管年岁已然不小,但那一身如雪般洁白的肌肤,仍旧能够与二八少女相媲美,娇嫩得好似能掐出水来一般。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更是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惑之力。 只见她轻轻地将那串鲜艳欲滴、宛如火焰燃烧般的红宝石项链挂在了胸前,然后又点燃了一支蜡烛。烛光摇曳之下,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面巨大的铜镜之前,左顾右盼间,对镜中的自己越看越是喜爱,情不自禁地摆出了各种各样妩媚迷人的诱人姿势。 然而,一旁的南宫皓月却只是静静地站立着,用一种欣赏艺术般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一幕美景,丝毫不见平日里那种急躁好色之态。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时,妖女突然斜睨了他一眼,娇嗔地说道:“哎呀,你这家伙刚才一进门的时候还像头饿狼似的急吼吼的,怎么这会儿反倒变得这么老实啦?” 南宫皓月听闻此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惋惜之色,缓缓摇了摇头叹息道:“火娘子啊,望着你如此娇美动人的身姿和体态,我着实狠不下心对你痛下杀手。只可惜啊,你执意不肯放过我,看来咱们之间迟早会有一场生死较量!” 火凤凰闻言不由得一愣,瞪大了一双美目,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南宫皓月神色从容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就别再继续伪装下去了,火凤姑。其实我早就知晓你的真实身份,你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三邪’之一——火凤凰,隶属于东厂,更是忠顺王手下的得力高手!” 只见那火凤凰的娇躯微微一颤,但脸上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惊惧之色,反而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嘿!好个机灵的小子,没想到你竟然早就将老娘我的身份摸得一清二楚了。不过也好,原本老娘看你还算入眼,本想着先让你快活一阵儿之后呢,仅仅点住你的睡穴,再卷走这些珠宝便罢了,姑且留你一条小命。可如今嘛……哼,却是不能这般轻易放过你了!” 听闻此言,南宫皓月嘴角微扬,冷笑着回应道:“哈哈,你莫要只顾着自己盘算得美,是不是也该打听打听我究竟是何方神圣?” 火凤凰闻言,不屑地撇撇嘴,高声嚷道:“管你是谁又如何?这天底下,老娘已经没有不敢杀之人了!哪怕是那高高在上、坐在金銮殿中的皇帝老儿,老娘照样有能耐取他性命!” “想要杀皇帝或许并非难事,但想杀我,可就没那么容易喽!”南宫皓月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对方,透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话音未落,只见那火凤凰猛地张开十指,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朝着南宫皓月狠狠地抓来。那修长的十指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恰似十柄锋利无比的利刃,直逼要害。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南宫皓月丝毫不乱,他迅速抬起双臂,以一种极为巧妙的姿势招架开来。紧接着,趁火凤凰招式用老之际,他猛然发力,底下突施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火凤凰的小腹之上。 第96章 收服火凤凰 这一脚力道极大,火凤凰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被踢得向后倒飞出去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倒在地。 就在那一刻,双方都不禁为之一震,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南宫皓月心中暗自吃惊,原因在于她展现出的功力竟然如此高深莫测!要知道,他刚才踢出的那一脚可是足足用了八成的功力啊,并且还是朝着那般至关重要且致命的部位而去。然而,当他落脚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一股柔韧的弹力传来,而眼前之人不仅没有丝毫痛苦和受伤的模样,反而显得从容不迫。 与此同时,火凤姑同样惊愕不已,所惊之处乃是他运用武功招式的巧妙手法。她自信满满地双手猛然一抓,这可是她引以为傲的杀招之一啊!曾经有无数高手都难以逃脱这凌厉一抓,最终落得个开胸裂膛的悲惨下场。可如今,这个年轻小伙子不仅轻而易举地化解掉了她的攻势,甚至还能顺势反击,狠狠地给了她一脚。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一脚的劲道之强大,简直是她生平从未遭遇过的。 正因如此,火凤姑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冷冷地开口问道:“小子,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面对火凤姑的质问,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回应道:“你们东厂向来以消息灵通、耳目众多而闻名遐迩,难道连我是谁都还未曾查清吗?”听到这话,火凤姑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厉声道:“哼!老娘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自然也就懒得去打听你的底细了。”南宫皓月见状,毫无惧色,昂首挺胸,大声说道:“听好了,本公子便是南宫皓月。”此言一出,火凤姑眉头微皱,疑惑地追问道:“南宫皓月?就是西厂汪振新近聘请的那个毛头小鬼?”“哎呀呀,可别小瞧本公子啦,本人行年已然二十八喽,早就过了加冠之礼啦!”南宫皓月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地说道。 “嘿哟喂,才二十八岁啊?给老娘当孙子都还太嫩咯!老娘要是愿意生孩子的话,怕是连曾孙子都跟你一般大小啦!”火凤凰双手叉腰,泼辣地回应着。 只见南宫皓月轻轻一笑,缓声道:“火娘子,在下可不觉得您这是在倚老卖老哦。单从年龄上来算呐,您确实有资格讲出这番话来。只不过嘛,如果您真要生育子女,恐怕这会儿早就满脸皱纹、皮肤松弛,变成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咯,哪里还有如今这般姣好的容颜呐。因此呐,您就甭在岁数上显摆啦,就算知道您年长些,我也绝不会对您手下留情的哟!” 闻听此言,火凤凰鼻子里冷哼一声,没好气儿地道:“哼,既然你是南宫皓月,那肯定就不会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珠宝商人了吧!”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应道:“哈哈,这您可就有所不知啦。我家世代经营珠宝生意,至今少说也有数代之久啦。若非如此,我哪能拥有如此众多的珍稀珠宝,又怎能说出那一番专业的行话呢?若不是凭借那套行话,想要哄得您深信不疑并轻而易举地上钩,怕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儿哟!”“入彀?你竟然是专门冲着老娘来的不成?”火凤姑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眼前之人,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焰一般。 对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单单只有您一人,倒还不至于让我们如此大费周章。然而,若是再加上那位冷面琴神,您们二位联手,实力可就不容小觑了。因此,我才煞费苦心,精心谋划,巧妙地利用了你们的贪婪之心,将你们逐一引诱至此,设下埋伏。如今看来,一切都进展顺利,终于是成功把你们引入陷阱之中了。火凤姑啊,实在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对待你们。但那忠顺王派你们前来,无非就是想要对付我罢了。我又岂能坐以待毙,乖乖等着挨揍呢?无奈之下,唯有先下手为强,各个击破方为上策啊。” 火凤姑冷哼一声,不屑地回道:“哼,臭小子,你莫要自以为是!虽说老娘孤身一人落入了你这该死的圈套,但想让老娘就此束手就擒,那简直是痴人说梦!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话虽如此,当她看到对方脸上那副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样时,心中不禁微微一沉,生出些许怯意来。毕竟,她深知这十三邪神绝非等闲之辈,其中已然有数人命丧黄泉。面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家伙,能够如此轻松地算计到她们,显然不是好惹的主儿。尽管嘴上依旧强硬,可心里却早已打起了别的算盘。于是乎,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声音冰冷地说道:“哼,老娘才不怕你呢!不过嘛,那个傻乎乎拉胡琴的家伙,说不定会被你骗得团团转。老娘心地善良,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吃亏上当呢?所以啊,老娘得赶紧过去照应他一下。不好意思啦,老娘现在可要先告辞咯。”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急忙喊道:“哎!等等,你要走可以,至少先把衣服穿好,还有那条项链,快给我脱下来还给我!”然而,火凤凰却又是一阵冷笑,嘲讽道:“臭小子,你戏弄了老娘这么久,又是看又是摸的,难道还想着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白白占老娘的便宜吗?门儿都没有!这玩意儿老娘今儿个就拿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南宫皓月见状,连忙解释道:“我说这位大姐,你可别犯糊涂啊!实话跟你讲,那可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件不祥之物。谁要是戴上它,肯定会遭遇凶险之事的。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喊着来求我救你哦。” 岂料,火凤凰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不屑地回应道:“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老娘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三岁小孩子,岂能被你三言两语就吓唬住然后乖乖放手?告诉你吧,就算真有什么不祥之兆,老娘也不在乎。老娘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三邪之一,向来都是凶神恶煞般的存在。正所谓以毒攻毒、以邪制邪,这条项链戴在老娘身上,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说完,她猛地将双臂高高举起,浑身内力激荡,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上方冲去。 南宫皓月眼见对方要逃,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起追去,口中大声喊道:“别跑,咱们之间的事情可还没有谈完呢!”只见他身形如电,快速逼近前方的身影。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即将追到之时,空中的火凤凰突然屈起双腿,猛地向后一踢,其攻势凌厉无比,直取南宫皓月的头部。这一招不仅速度极快,而且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南宫皓月心中一惊,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偏过头去,同时手臂运力向上格挡。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双方的力量瞬间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南宫皓月不得不落回地面,而火凤凰则借着他这一格挡之力,再次加速上升。 紧接着,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火凤凰双掌齐出,狠狠地击在了屋顶之上。强大的掌力直接将屋顶击破了一个大洞,她的身子如同飞鸟一般,穿过孔洞飞射而出。 然而,就在这时,屋顶上传来了一声怒喝:“滚回去!”这声暴喝犹如惊雷炸响,震耳欲聋。随后便是“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传来,刚刚冲出去的火凤凰竟然又从那个洞中跌落了回来。 这一次,火凤凰显得颇为狼狈。尽管她强自挺住身体站稳了脚跟,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了两步。她的嘴角微微渗出一丝鲜血,胸前更是出现了一个清晰可见的红色掌印。显然,刚才那一声喝骂以及这一击都是出自慕容刚之手。此刻,慕容刚的身影也从那个破洞中缓缓飘落下来。 能够仅仅凭借一掌就将这位号称绝世女魔的火凤凰打得咯血受伤,足见慕容刚掌力之雄浑,实在是非同小可。 火凤凰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好厉害的功夫啊,这位好汉,不知你尊姓大名?”那男子身姿挺拔如松,闻言微微一笑,拱手答道:“在下慕容刚,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听到这个姓氏,火凤凰不禁挑了挑眉,面露疑惑之色:“你可是来自北慕容家?”慕容刚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地道:“并非如此。只是碰巧与他们同姓而已,要知道,在北方姓慕容之人众多,可不单单只有北慕容一家!”说这话的时候,慕容刚心中其实有些恼火。因为尽管他和北慕容家并无仇怨,但每次遇到陌生人,对方总是想当然地将他归入北慕容世家之中,仿佛除了慕容世家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配姓慕容一般。所以此刻,他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带出了一丝不悦。 火凤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说道:“嗯,我瞧着也不太像。想当初老娘夜里前去剿灭慕容家之时,竟连一个能打的对手都没碰上!”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突然眼前一亮,急忙追问道:“难道真的是你灭掉了慕容世家?”“哼,老娘一人之力怎可能如此神通广大?这可是众多兄弟姐妹们齐心协力的成果啊!想当初那一日,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真是痛快至极!老娘所率之人无论男女,总共斩杀了二十余之多。那容家向来以领袖北地名号自居,可在老娘手底下竟然连能撑过三个回合的敌手都寻不着!” 被称为火娘子的女子满脸傲色,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起来。而对面站着的男子则一脸狐疑之色,质疑道:“火娘子,虽说我信你武艺高强,但要说厉害到这般地步,恐怕难以令人置信吧。那慕容世家中的四大金刚和八大天王,论实力可都与你不相上下,又岂会如此轻易就被你击败?” 火凤凰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响亮,她轻瞥一眼男子,嘲讽道:“哟呵,你这小子,别看如今领着个西厂,办起事来还是嫩了些呀!若真想对付如此庞大的一个武林世家,单靠武力硬拼怎么行得通?咱们做事自然要有周全的谋划才行。早在动手之前,便已暗中安插好了内应潜入其内部。接着在内应的协助下,于他们日常饮用的食水之中投下了特制的散功药物。而后精心挑选好时机,趁着夜色发动大规模突袭。如此一来,那些家伙功力尽失,还不是任由我们宰割,杀他个片甲不留!整个行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严密策划的,所以才能如此顺利。”说罢,火凤凰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那全都是你们东厂做下的勾当吗?”那人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哼,东西两厂可都参与其中呢,但要说是东厂所为,倒也不算过分。毕竟你们西厂的人大半都是从东厂调过去的。年轻人啊,你竟敢与东厂作对,这可真是愚不可及呀!难道你不清楚东厂的势力究竟有多强大吗?除了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力量,暗地里还隐藏着无数不为外人所知的手段和关系网!”说话之人面露轻蔑之色,似乎对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充满了不屑。 “管你们东厂有多厉害,我又何必去与你们正面交锋、以卵击石呢?我只需采取迂回战术,一点一点地削弱你们的实力,逐个击破,迟早能将你们这群恶徒彻底铲除,让你们无所遁形!”青年毫不示弱,目光坚定而锐利,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挠的决心。 “哈哈哈哈……”对方闻言先是一阵狂笑,接着嘲讽道:“小子,也就只有忠顺王那个蠢货才会陪你们这般慢慢消磨时间。告诉你吧,一旦我们东厂的天智星计老大到来,你们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哦?这天智星计老大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嚣张跋扈!”青年人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揣测起来。 “哼,你这家伙当真是见识浅薄、孤陋寡闻!天智星计会,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在十三邪之中更是位列榜首。可以说,他才是东厂背后真正的主宰者!”说到此处,对方脸上不禁浮现出敬畏之色。 第97章 火凤凰出事 “什么?这怎么可能!众所周知,一直以来都是忠顺王统领东厂多年啊。”青年人惊讶得合不拢嘴。 “嘿嘿,那只不过是让忠顺王挂个虚名罢了,实际掌权的始终是我们的计老大!”那人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得意之情。“忠顺王?哼!那家伙可绝对不是那种会乖乖听从他人摆布之人。”火凤凰突然轻笑出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接着说道:“表面上看着倒是挺威风八面的,好像所有事情都是他在掌控全局、发号施令一般。然而呢,实则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徒有其表罢了!别看他整天野心勃勃,一心想着成就一番大业,其实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之辈,肚子里没半点墨水,就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一窍不通,可以说是啥也不懂!而计老大呢,则一直将他当作傻瓜一样哄骗着,无论何事都让他冲在前头出风头,好让这个草包自以为过足了掌权者的瘾头。可事实上,忠顺王根本就是个傀儡,一旦遇到稍微复杂点的情况,他便立马原形毕露,手足无措得很呐!这不,就像这次,计老大才离开短短几日时间,这家伙就捅出了大篓子,搞得一团糟,甚至连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都应付不来。” 听到这里,南宫皓月心中暗自窃喜,没想到此番竟然能如此轻易地挖掘到这么多重要线索,而且似乎已经渐渐揭开了数起血案背后那个真正操控一切的黑手究竟是谁。但谨慎起见,他并没有立刻轻信火凤凰所言,而是继续追问道:“我看你还是把忠顺王想得太过简单了吧。即便如你所说,他现在或许确实在被你们所利用,但谁又能保证这其中没有其他隐情呢?说不定他只不过是在故意装傻充愣,以迷惑众人视线呢?毕竟能够爬到如今这般高位的人物,又岂会真如你口中那般愚蠢无能?”火凤凰嫣然一笑,娇声说道:“那自然是如此啦!无论是忠顺王还是汪振那个阴险狡诈之人,皆非等闲之辈。然而若要论起心机谋略来,他们绝非计老大的对手。计老大巧妙地协助他们聚敛财富,先让这二人得意忘形一番,但实际上却牢牢掐住了他们的咽喉命脉。特别是将慕容世家一举剿灭之后,更是令得他们犹如困兽般难以挣脱束缚。毕竟此事一旦败露张扬出去,那些江湖人士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取其性命。所以啊,他们只能依仗着咱们方能保全自身周全呢。” 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火娘子啊,按理来说,你既然向我透露了这般至关重要的机密信息,我本该放你一马的。只可惜呀,你双手沾满血腥,所造下的罪孽简直多如牛毛、数不胜数,已然到了天理难容的地步。倘若就这般轻易地饶恕了你,我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惨死在你毒手之下的无辜冤魂呢?”火凤凰听到这话后,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瞬间发生了变化,只见她眉头紧皱,双目圆睁,怒视着眼前的男子,大声说道:“臭小子,老娘好心好意告诉你这些事情,无非是想让你仔细斟酌一番,究竟还要不要执迷不悟地与我们对抗下去!你若是今日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那也算是结下了一份情谊,老娘自会到计老大门前替你周旋几句,往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可倘若你不知好歹,非要将计老大彻底激怒,哼,到时候可有你好受的!” 然而,面对火凤凰的威胁利诱,南宫少却只是微微一笑,他目光坚定,毫无畏惧之色地回应道:“我之所以投身于西厂之中,其目的便是要铲除像你们这般作恶多端的魔头。想要让我与你们同流合污、相互妥协?简直是痴人说梦!火娘子,今日无论如何你都是插翅难逃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这样兴许我还能大发慈悲,给你留下一具全尸!” 火凤凰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狠戾之色,她二话不说,转身便朝着门口猛冲过去,企图趁机逃离此地。但见南宫皓月和慕容刚二人站在原地动也未动,似乎并不打算出手阻拦。就在火凤凰即将冲到门口之际,突然从门外闪出两道身影,四只手掌同时挥出,如疾风骤雨般封住了她的去路。只听得一声闷响传来,火凤凰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逼退回来,一个踉跄之后,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那两名女子缓缓走进屋内。原来,来者正是胡美珍和席容容二女。此刻,她们皆身着流妓的装扮,显得妩媚动人。其中一人手持月琴,另一人则握着三弦,看这样子,之前在隔壁屋子中应召而来的便是此二女无疑了。 火凤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些人怎会个个都是如此厉害的绝顶高手呢?竟然每个人都有能力轻易地将自己打倒在地! 此时,只见南宫皓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笑着说道:“火娘子啊,之前我可就警告过你,千万别去触碰那串项链,否则可是会沾染到霉运的哟,只可惜你偏偏不听劝呐!” 听到这话,火凤凰缓缓地从地上坐起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南宫皓月,咬牙切齿地道:“哼!好你个臭小子,老娘这回算是栽在了你的手上,不得不对你心生佩服啊!快说,你究竟在那串项链上面动了什么样的手脚?” 南宫皓月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不过就是在那串项链上涂抹了一种能够散去内力的药物而已。而且这种药的颜色恰好是鲜红色的,一旦沾染上人的肌肤之后,便会渐渐地渗透进毛孔之中,然后逐渐发挥药效。依我看呐,此刻你的功力恐怕只剩下原来的三成左右咯,不知道你是否还有信心从我这里逃脱呢?” 听完这番话,火凤凰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宫皓月,随即便伸出手来,一把扯下挂在脖子上的那串项链。她高高举起手臂,做出一副要将其狠狠摔落在地的架势。然而,就在即将松手的瞬间,她却突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最终,她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地将那串项链重新放回到桌子之上。 看到火凤凰这般模样,南宫皓月不禁笑出声来,接着说道:“哈哈,火娘子,你好歹也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人物,如今却因为这么一串小小的项链而吃瘪,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呀!罢了罢了,既然你对这串项链如此爱不释手,那我索性就大方一点,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你吧。只不过嘛……嘿嘿,等我哪天不幸离世的时候,一定会记得用它来给你陪葬哦!” 火凤凰娇躯微微一颤,美眸圆睁,显然对对方的话感到十分震惊。她稍作迟疑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难以掩饰的惊愕与不甘:“难道说......你当真如此狠心,非要取走我的性命不可吗?”此刻,她的语调略微颤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站在火凤凰对面的男子目光如炬,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宛如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一般。他一脸正气凛然,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道:“不错!今日,我定要将你斩于剑下!我不仅要为惨死的姐夫一家讨回公道,更要替整个武林除去你这作恶多端的大害!”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落在地上,令人闻之胆寒。 火凤凰秀眉微蹙,眼眸紧盯着对方,追问道:“那么,你口中所说的姐夫到底是谁?为何我从未听闻过此事?”面对火凤凰的质问,男子双眼瞪得浑圆,眼眶瞬间布满血丝,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怒吼:“我的姐姐便是南宫萍!想当年,就是你们这帮丧心病狂的恶徒,毫无人性地血洗了慕容世家,致使满门上下无一幸免。然而,天可怜见,那天我的姐姐恰好带着幼子返回娘家探望父母,因而幸运地躲过了这场惨绝人寰的浩劫,也成为了慕容世家唯一留存于世的血脉!此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若不能手刃仇人,我誓不为人!”说到此处,男子已是怒发冲冠,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 听到此处,火凤凰那双原本就明亮如星的眼眸猛地睁大,仿佛两颗璀璨的宝石瞬间绽放出惊人的光芒,她那绝美的脸庞上更是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惊愕之色,樱桃小嘴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而对面之人则昂首挺胸,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站立着。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浑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傲气。只见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犀利地直视着火凤凰,傲然回应道:“不错,正是!本人正是来自那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也许在世人眼中,我不过是南宫世家中最为默默无闻、不为人知的一个存在罢了,甚至有人戏称我为‘四不像’公子。然而,这只不过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而已!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我便已被家族内部暗中内定为南宫世家未来的府宗继承人。尽管如今的我可能还未引起太多人的瞩目,但请相信,终有一日,我必将凭借自身实力名震天下,让整个江湖都为之颤抖!今日你会败于我的手下,对于你而言,应当算不上是什么屈辱之事吧!” 火凤凰听到这话后,娇躯微微一颤,美眸之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显然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短暂的失神过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朱唇轻启,悠悠地叹息了一声:“计老大啊计老大,想你向来都是以智谋闻名于世,无论是多么复杂艰难的局面都能从容应对,可谓是算无遗策。然而这一次,恐怕你真的要失算了……”话音未落,只见她伸出纤纤玉手,动作轻柔而缓慢地将那串原本已经从脖子上取下来的项链再次小心翼翼地悬挂回自己那白皙修长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之上。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似乎并未就此罢休,反而饶有兴致地移步到一面精致的梳妆镜前,微微侧身站立,左手轻抚着胸前的项链,右手则拿起一把小巧玲珑的梳子,开始细致入微地梳理起自己那头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乌黑秀发。她的目光始终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渐渐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对自己此刻的模样甚是满意。 就在这时,她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严肃。只见她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向站在一旁的某个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寒意,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厉喝:“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把你刚刚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给我牢牢记在心里!这条项链既然已经被你当作礼物送给了我,那么从今往后它就是我的东西了。若是哪一天你胆敢反悔,妄图从我这里将其收回去,哼哼,哪怕我化作一缕冤魂,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刻意加重了语气,让人不禁心生畏惧之感。话说完之后,只见她面色惨白如纸,原本明亮动人的双眸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之色。她紧紧咬着嘴唇,没有丝毫犹豫地抬起右手,伸出那纤细修长的食指,如同利剑般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心脉猛力一戳! 刹那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席卷而来,犹如千万只毒虫同时啃噬着她的心脏。她的身子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就像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紧接着,她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向后仰天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看着她就要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旁边密切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南宫皓月展现出惊人的反应速度和敏捷身手。 第99章 冷面琴神 “那都不重要了,我能认出你来就足够了。 一直以来,我心心念念地盼望着能够再次见到你,然而,却从未想过会是在今晚这样的时刻与你重逢。可即便如此,你终究还是出现了。只是如今的你,真的让我大失所望啊!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你早已消失不见,现在竟然沦落成为豪门的杀手,完全失去了当年的雄心壮志。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你居然还做起了这等劫盗杀人的龌龊之事! 还记得吗?二十年前,那时的你心怀正义,为了拯救一名可怜的孤女,不惜与一家豪门结下深仇大恨。要知道,那家豪门可是权势滔天,其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极为庞大。但面对如此强敌,你却毫不畏惧,仅凭手中一把孤零零的长剑,便毅然决然地冲入敌阵之中。 当时,对方派出了足足十九名顶尖高手对你展开围攻,局势可谓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身陷绝境之时,突然间,一道剑光如同长虹贯日般从天而降。 原来是你如仙人下凡一般疾驰而来,手中剑气纵横交错,犹如雷霆万钧之势。仅仅是眨眼之间,你便连斩四人,凌厉的剑法直杀得敌人心惊胆寒,不敢再贸然上前。也正是因为有你的及时援手,我才能趁此机会成功突围而出。回想起那一刻,你的绝世武功着实令我心悦诚服、钦佩不已。” 冷面琴神似乎沉浸在了往昔的回忆当中,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然而,尽管我们相识相知,相谈甚欢,可谈论的话题从未涉及到武功这一方面。只是单纯地觉得与对方交谈起来颇为投缘罢了! 此刻,冷面琴神不禁长叹一声说道:“但是啊,那一场战斗对我而言意义非凡。从你的言谈举止之中,不难看出你的才华横溢、出众非凡,令人折服;而你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犹如迷雾一般让人难以捉摸。那时起,我便暗自揣测,心想你定然出身于某个威震江湖的武林世家,乃是名门之后 反观自己呢,则不过是一介籍籍无名的浇拓书生罢了,自觉身份低微,实在配不上你这般高贵的女子,心中难免生出几分自卑之感来,故而也就不敢再与你深入交往下去了。” 听到此处,对面之人面露惊讶之色问道:“难道说,你三日后未能如约前来,便是因为这个缘故么?”冷面琴神微微颔首,神色有些黯然地道:“大半原因的确在此。实际上,当时我并未有什么特别要紧之事缠身,只是偶然结识了一名流落风尘的女子。她虽仅有几分姿色,也只粗略知晓些许文字,无论哪方面都无法与你相较量。 然而,当她挽留我的时候,不知怎的,我竟然鬼使神差般地留了下来。说实话,如今回想起来,或许当时的我更多的是害怕再次与你相见吧。” 听闻此言,对面那人不禁苦笑一声,自嘲道:“真没想到,原来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令人生畏!”“不!你并非可怕之人,相反,你令人心生敬意。 你宛如神仙般高雅脱俗,让人不禁生出一种不敢轻易亲近、更不敢有所亵渎之意。你的完美与高贵简直超乎想象,仿佛只应存在于男子们的心间梦境之中,而非这纷繁尘世间的寻常伴侣。”南宫素秋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轻声说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尚不曾发展到如此深刻之境。” 冷面琴神微微颔首,缓声道:“我亦不敢将话题深入至此。只因我深知,倘若再多与你相处些许时日,我必将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终生追随着你的身影,彻底迷失自我。那时的我,恐怕就如同你的奴仆一般,满心恐惧着失去你,却又因敬畏而不敢靠近你半分。这样的日子,无疑是极为痛苦的。” 南宫素秋幽幽叹息一声,感慨道:“这可真是‘自欺欺人’啊!我对你如此看重,你却这般轻视自身。”冷面琴神目光坚定地点头回应:“诚然,想必不仅是我一人如此,但凡能有幸伴于你身旁的男子,其心境大抵皆与我相同吧。”南宫素秋悠悠地发出一声长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那个名叫慕容刚的男子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实在难以否认内心深处的这种情感波动。自从十四岁那年开始,就连她那几位兄长,对待她时也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从未有过哪怕丝毫违背她意愿的时候。 “或许,一个女人若是生得太过完美无缺,反倒并非一种真正的幸福吧。”南宫素秋暗自思忖着。好在如今,慕容刚已然能够挣脱出她所施加的那种无形的拘束力量,逐渐依靠自身站立起来。 沉默许久之后,那位素有冷面琴神之称的女子再次开口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我的心底始终未曾抹去关于你的身影,但却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愈发遥远了。也正因如此,当今夜见到你这般独特的装扮之时,我几乎是瞬间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话音未落,只见南宫素秋轻轻抬手,如丝般柔顺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掠过,这不经意间的举动,竟使得冷面琴神再一次看呆了眼。 然而,当他直面她那清澈犹如蓝天般纯净的眼眸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了一步。眼前的佳人依旧如玉般温润美丽,可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变得愈发遥不可及。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四周一片静默,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和衣角。终于,冷面琴神打破了这份沉默,缓缓开口说道:“我们相识至今,似乎还未曾互通彼此的姓名。就连你究竟姓甚名谁,我都一无所知。” 话音刚落,只见南宫素秋轻轻地叹息一声,随后柔声回应道:“我之前之所以不曾告知于你,其实是担心会吓到你。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那便不再隐瞒。我叫南宫素秋。” 听到这个名字,冷面琴神不禁微微一愣,紧接着脱口而出:“南宫素秋?竟然是天下第一世家的南宫素秋!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你果真是出自名门望族,而且其背景之深厚远远超乎了我的预料!” 面对他如此惊讶的反应,南宫素秋却是淡然一笑,轻声说道:“南宫世家在江湖之上,也不过就是众多家族中的一员罢了。” 然而,冷面琴神却连连摇头,反驳道:“这仅仅是你个人的看法罢了。但在大多数江湖人士的心目中,南宫世家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武林王国,其地位之尊崇、势力之庞大,都是旁人所难以望其项背的!” ““你这分明就是违心之论啊!众所周知,南宫家和慕容家向来都是并立于世的两大世家,但你们竟然胆敢夜袭慕容家,而且还如此肆无忌惮!”他怒目圆睁,言辞犀利地质问道。 另一个人则不紧不慢地回应道:“那次的袭击行动我并未参与其中,因为我加入东厂乃是在此事之后发生的。然而,依我之见,慕容家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难以与南宫家相提并论。”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 接着,他继续说道:“慕容家一向自视甚高,平日里行事嚣张跋扈,得罪的人数不胜数。他们既不懂得谦逊待人,又过分护短,在处理事务时往往有失公允。正因如此,就连北方的一些宗派也纷纷选择依附于他们,仗着慕容家的权势狐假虎威,欺压良善;那些不愿意阿谀奉承他们的,则受尽欺凌。坦白讲,如果当时我身处东厂,恐怕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参与到那场夜袭之中。毕竟,以慕容家的所作所为,实在不配领导整个武林。” 令人意外的是,面对这番毫不留情的指责,南宫素秋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明知道他们是我的亲戚,难道就丝毫不担心这样直言会得罪于我吗?” 那人坦然答道:“那……说实话,我倒是真不害怕!如果连这点批评之声都无法承受,那么也就不配作为南宫家族的一员了。我所说的可全都是不争的事实啊!” 南宫素秋不禁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我心中自然知晓此事,而且也曾从其他地方听闻过诸多相关消息。然而,那东厂竟然纠结众多恶徒,将无辜之人满门灭杀,其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掠夺财物,这般行径实在令人发指、无法饶恕啊!在这广袤的北方大地之上,或许旁人会对此视而不见,但我南宫世家又岂能对如此恶行坐视不管呢?” “这么说来,此次你便是特意为此事出山而来吗?”有人好奇地问道。 南宫素秋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并非如此,此番负责处理此事的乃是我的侄儿南宫皓月。我不过是前来助他一臂之力罢了。” “哦?原来竟是那位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呀!”对方恍然大悟般地应道。 南宫素秋微微颔首,表示肯定:“正是此人。他孤身一人打入西厂内部,巧妙地借助汪振的势力与你们周旋抗衡,以此尽量避开来自你们官方的重重压力。琴神呐,可莫要小瞧了这位年轻人哟!别看他年纪尚轻,实际上早已尽得我南宫家族众人之真传,一身武艺精湛绝伦,甚至比起我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而且他不仅成功地邀请到了六合四灵前来助力,以他们的实力与智慧,相信要将那东厂彻底击垮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想到这里,我满怀诚意地看向你,轻声说道:“为了我们多年来深厚的情谊,真心希望你能就此退出东厂,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冷面琴神听后微微一怔,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缓声道:“好,既然这是你说的话,就算只为这份情谊,我也决计不能再与你针锋相对。我现在便退出东厂,即刻离去!”然而,话虽如此,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略微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开口问道:“素秋啊,趁此机会,我且冒昧地问上一句,这些年过去,不知你究竟嫁给了何人呢?” 听到这话,只见南宫素秋先是一愣,随即便面露苦笑,缓缓摇头应道:“你呀,不该这么问,应该先问问我到底有没有嫁人?”冷面琴神闻言不禁有些诧异,脱口而出道:“难道说……都过去了整整二十年,你竟然至今依旧独身一人,未曾出嫁吗?” 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承认道:“事实便是如此,我确实一直未能觅得如意郎君,以至于至今仍旧待字闺中。毕竟总不可能见到个人就主动去推销自己吧,那样岂不是太过掉价了?不过就在前些时日,倒是有个名叫慕容刚的男子出现了些异样。起初他对我也是如同他人一般视若神明,但近些天来却似乎渐渐不再那般敬畏,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或许他便会鼓起勇气向我提出求亲的请求了。” “哦?这慕容刚可是来自北方慕容世家之人么?”冷面琴神追问道。“不是这样的!他虽然同样身为江湖浪子,但却拥有着过人的本领,只可惜一直无法真正地站立起来。直到近来,他方才察觉到原来我也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这才有胆量来爱我啊。”冷面琴神闻言不禁愣住了,稍作停顿之后,方才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如此甚好,想不到我竟然迎娶了一位这般平凡无奇的妻子,而且我们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其中年长一些的那个是我的宝贝女儿,如今她也到了要出嫁为人妇的年纪啦。想当年我在那血雨腥风、尔虞我诈的江湖之中闯荡已久,实在是感到有些厌倦了。所以决定回到家中,安安稳稳地过上几年平静安宁的小日子。那么就此别过啦!” “再会!琴神大人!日后我那位侄儿将会肩负起咱们南宫家族的重任,行走于江湖之间。若是有缘相遇,还望您能对他稍加照拂一二呀。”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都铭记于心呢。眼下可是那位声名远扬的火凤姑主动找上门去寻他麻烦了哟。此女武艺高强,身怀绝技,着实不容小觑。依我看呐,你还是赶紧过去瞧一瞧吧,就怕他独自一人难以应对这场危机啊!”话音刚落,只见冷面琴神身形一闪,宛如一只夜间出没的枭鸟一般,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渐行渐远…… 第100章 南宫素秋的惆怅 听完胡风所言,南宫皓月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半晌之后,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缓缓开口说道:“以往每次看到姑姑吹奏那支笛子时,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当时我还觉得有些奇怪,但万万没有想到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在我的印象之中,姑姑向来都是那般洒脱不羁,好似世间万物皆无法束缚住她那颗自由奔放的心。然而如今看来,即便是像姑姑这般超凡脱俗之人,内心深处竟也有着难以释怀之处。” 胡风微微皱眉,追问道:“那么,她究竟为何会如此放不开呢?” 南宫皓月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解释道:“姑姑生得美若天仙,其容颜之绝美堪称举世无双,以至于每一个男子见到她时,都会被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所震撼,心中唯有惊叹与艳羡之情。他们只能远远地仰望着姑姑,将她视作高高在上的女神,顶礼膜拜。但却没有一人胆敢放下心中的畏惧和矜持,大胆地去追求她、亲近她。幸运的是,在我的不断鼓舞之下,刚叔最终还是鼓起了那份深藏已久的爱意和勇气,勇敢地向姑姑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如若不然,恐怕姑姑真的就要孤独终老了。” 胡风听闻此言,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感慨万分地说道:“确实如此啊!而且刚叔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在默默守护着姑姑,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所有。无论是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还是遇到的各种艰难险阻,刚叔始终不离不弃,毫无怨言地陪伴在姑姑身旁,替她排忧解难。他从未奢求过从姑姑那里得到什么回报,唯一的愿望仅仅只是能够多看姑姑一眼而已。这份真挚深沉的情感,着实令人为之动容,感动不已呐!” 南宫皓月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略带惋惜地说道:“不过啊,那家伙实在是有点傻气呢。想要去爱一个人的话,根本没必要如此这般折磨自己嘛。应该鼓足勇气将爱意表达出来才对呀,如果对方能够欣然接受,自然是皆大欢喜、幸福美满;即便无法接受这份感情,至少也要让心仪之人知晓自己的心意嘛。像他那样默默地自我煎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的青春年华!” 听到这话,另一个人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正所谓‘愈晚收成的果实愈甜美’,这其中的道理你又懂得多少?” 南宫皓月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哈哈,也许吧,我只不过是个庸俗不堪的普通人罢了,确实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然而,我心中始终坚守着一条准则——采摘果子必须得抓住时机才行呐。已经成熟的果实倘若未能及时摘取,便会从枝头坠落,最终腐烂变质失去价值啦!” 这时,那人似笑非笑地调侃起来:“照您这么说,少爷您可真是毫不顾忌果子是否熟透,只要是能够到手的统统都不放过咯?那么现在摘了满满一箩筐的果子,您究竟打算如何享用呢?”显然,这句话里蕴含着深深的讽刺意味,而南宫皓月自然也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胡风不给南宫皓月任何思考的时间,单刀直入地说道:“少爷啊,您就别再跟我装糊涂啦!我说的可是个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大问题呢。要知道,美珍从一开始见到您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您了呀。后来呢,又有含沙射影和容容也加入进来。就连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对您有着不少的好感哟。咱们之所以愿意死心塌地地为南宫世家效力拼命,可不单单只是因为南宫世家的名号响亮,最关键的还是因为您这个人呐!我就不信您对此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被胡风如此直白地逼问,南宫皓月再也没办法躲闪逃避了。他稍稍沉吟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说道:“我心里清楚得很,你们大家伙儿一直以来都是真心实意地爱护着我、保护着我。这份情谊,我没齿难忘!” 然而胡风显然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紧接着追问道:“先别提我们,就说说您自个儿吧!那您到底对我们又是怎么个想法呢?” 南宫皓月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地回应道:“我当然也是打心眼里非常喜欢你们当中的每一个人的!” 听到这话,胡风似乎并未罢休,继续追问下去:“每个人您都喜欢?难道就没有一个让您特别钟情的吗?” 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南宫皓月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便坦然作答:“真要说起来,确实没有哪一个能让我格外偏爱一些。毕竟你们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独特的魅力和优点,实在叫我难以抉择,不知道究竟该更喜爱谁多那么一点点呀!” “这么说来,难道你是妄图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心甘情愿地嫁给你不成?”女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质问道。男子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可不敢存有这般不切实际的奢望,但内心深处,我确实怀揣着这样的期望。想必诸位对我的现状与所处之境皆了然于心,如果各位不愿舍弃于我,那我在此立誓,此生必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深情厚意。不过呢,倘若你们当中有人觉得实在难以接受这一事实,我亦绝不会强求和逼迫。”说完,他抬起头来,目光诚恳而坚定地扫过在场众人。 另一名女子冷哼一声道:“就只是如此而已吗?事情岂会这般简单!”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诚然,若真到了那般地步,我将会深感无比的遗憾和难过。不妨容我打个比方吧,想当年我尚年幼之时,家中有十几个精美绝伦的瓷娃娃,皆是刚叔不辞辛劳从遥远的景德镇特意带回赠予我的珍贵礼物。那时的我对这些瓷娃娃喜爱至极,甚至连将它们拆分送予他人都万般不舍。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日不慎失手打碎了其中一个,那一刻我的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刚叔见我如此伤心欲绝,便又想方设法购得一个一模一样的瓷娃娃补给我。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并未让这个崭新的瓷娃娃取代那破损之物原有的位置,而是小心翼翼地寻来胶水,将那破裂的瓷娃娃仔细粘连修复好。只因在那个残破的瓷娃娃身上,早已倾注了我满满的情感,这份情意绝非其他任何事物能够轻易替代得了……”未等他话音落下,又有一人插嘴讥讽道:“哼!可即便如此,你却依旧不停地增添新的瓷娃娃进来!” “哎呀,真的没有新的啦,我一直保留着的就是原来那批人啊!”他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地说道。 “然而,你竟然又邀请了李瑶英和单小红过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对方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质问道。 “她们俩呀,那已经是最后的一批人选了。我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加入了。毕竟嘛,我的事业发展确实需要许多得力的帮手才行呐!”他连忙解释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听到这话,有人忍不住调侃起来:“哟呵,你这家伙倒是精明得很呐!居然是以娶老婆的方式来请长工,这些人不仅对你忠心耿耿、干活卖力气,而且连工钱都不用支付。哈哈,我的好少爷,您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啊!”胡风的这番精妙比喻瞬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面对大家的笑声,南宫皓月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笑着回应道:“这哪里能算是请长工呀,其实我是想请几位管家罢了。每个人都得负责管理一份家当,所以非得找信得过的自家人不可哦!” 见此情形,胡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紧接着又追问道:“好吧,少爷,咱们也算大致明白了您的想法和态度。不过呢,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咱们姐妹五个自然是没啥可说的了,相互之间肯定能够相处融洽。但关键在于,最终确定下来的到底会是哪两位呢?” 南宫皓月一脸认真地说道:“说实话,我至今尚未谈恋爱,其中缘由便是我一直未曾向她们透露自己的另一重身份。然而,于我而言,有一条铁律不可违背,那就是无论如何,我绝不会为了迎合某一人而舍弃另一人。毕竟,我们乃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要么全盘接纳,断无可能只选取部分来接受。” 胡风听完这番话后,最终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回应道:“罢了罢了!少爷,既然您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也就只能认命了。每每回想起来,着实心有不甘呐!这么些年来,我这个老姑娘一直打着光棍,左挑右选,到头来却选中了这么个不伦不类、既非正室又非小妾的繁杂身份。可事已至此,又能怪得了谁呢?终究还是我自个儿作茧自缚啊……” 随着胡风的这一番自嘲话语落下,在场的那些女郎们纷纷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显然,胡风刚才的那番言辞让她们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彻底放下了顾虑。尽管这个结局算不上十全十美,但对于她们来说,无疑也是一个相当理想的归宿了。自古以来,女子终究是要步入婚姻殿堂、嫁作人妇的。然而,那些在江湖中闯荡漂泊的女子们却各自背负着沉重的过往。她们行走于世间,秉持着正义之心,行侠仗义,自然也就结下了无数的仇怨。尽管她们的初衷是为了维护公理和道义,但这并不妨碍仇家们对她们虎视眈眈。 这些女子迟迟未能出嫁,一方面确实是由于她们自身眼光颇高,普通男子难以入得了她们的法眼;另一方面,无人胆敢迎娶她们亦是不争的事实。试想一下,若是娶回如此一位妻子,那接踵而至的必将是无穷无尽的烦恼与困扰。往昔的恩怨尚未理清,未来又怎会消停?更何况以她们的性格,断不可能从此安分守己地居家度日,新的是非必然会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唯有像南宫世家这般庞大且势力雄厚的家族,方才有足够的能力去包容和庇护她们,给予她们坚实的依靠与保障。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江湖之中,或许也只有南宫世家能够为这些女子撑起一片宁静的天空,让她们免受外界纷扰之苦。 像她们这般女子,理应孤身一人直至终老。在那风云变幻、刀光剑影的江湖之中,诸多成名的女豪杰们,一旦嫁作人妇之后,其结局往往令人唏嘘不已。 要么是被那些穷凶极恶的仇家苦苦追杀,逼得无处容身,最终夫妻二人双双惨死于非命;要么便是难以承受婚后那平淡如水的日子,只得黯然选择离异收场。然而,唯有如同南宫皓月这般出类拔萃的男子,方可给予她所有梦寐以求的东西。 只可惜啊,即便是如此优秀的夫君,她也无法独自霸占他全部的情感。毕竟像他这样的男子,天生便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独有。即便身旁再无其他红颜相伴,他依旧会被众多繁杂事务以及形形色色之人瓜分走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只因他乃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奇男子,肩负着一份惊天动地的伟大事业,又怎能用寻常人的眼光来对他加以评判呢? 话说到这份儿上,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几位女子的态度也已然清晰明了地展现出来。南宫皓月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轻松自在。自此之后,他逐渐摆脱了之前的拘谨与束缚,言行举止间多了几分洒脱随性。 在这简陋的逆旅之中,南宫皓月与几位女子相处得极为融洽和谐。他时而将其中一人轻轻拥入怀中,感受着那柔软的身躯传来的温暖;时而又俯下身去,在另一人的脸颊上留下深情一吻。这位风度翩翩、柔情似水的男子,犹如春风拂面般令人陶醉,轻而易举地便俘获了众女子的芳心。 他深知如何用温柔体贴来打动女人的心弦,每一句甜言蜜语都是恰到好处,每一个关怀备至的举动都能让人心花怒放。在他的悉心呵护下,几位女子皆沉醉于爱情的甜蜜之中,如痴如狂。而南宫皓月自己,自然也是尽享齐人之福,沉浸在这无边的幸福海洋里。 第101章 吐露真情 然而,在这欢愉的背后,南宫皓月的内心深处始终怀着一份深深的感激之情。他明白,如果不是他的姑姑南宫素秋巧舌如簧、循循善诱,对这些女子们耐心细致地解释开导,恐怕她们心中的那些顽固心结永远也无法解开。正是因为南宫素秋的这番努力,才有了如今这般美好的局面。 与此同时,南宫素秋对于自己的侄儿亦是充满了感激之意。此时此刻,两人正身处北通州运河畔的一座石桥栏杆旁。不知是哪位有心人在此处系了一艘破旧的小船,船上虽然搭有篷子,但船夫早已归家而去。这艘毫不起眼的小船,此刻竟成为了南宫素秋与慕容刚临时栖息之所——他们二人的爱之小舟。 只见南宫素秋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慕容刚那宽阔结实且强壮有力的怀抱之中,满脸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她微微闭起双眼,静静地聆听着爱人强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彼此。这一刻,她那颗原本坚强无比的心瞬间变得柔软如水,所有的烦恼忧愁都被抛诸脑后,只愿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这温馨浪漫的一刻。 他们已然经历过一番缱绻柔情,慕容刚那宽厚温暖的手掌依旧轻柔地摩挲着她娇嫩如雪的肌肤,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一般。对于南宫素秋来说,这种触感无疑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刺激。 自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她便宛如夜空中高悬的冷月,清冷而孤寂。在世人眼中,她始终是那个高不可攀、孤芳自赏的存在。没有人胆敢轻易接近这位冷艳佳人,就连与她血脉相连的亲生母亲,自她年满十四岁之后,也不再敢像对待儿时那般给予她亲昵的拥抱。 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使然,令旁人望而生畏,难以亲近。然而,她终究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同样拥有着正常的生理需求和情感渴望。只是长久以来,这份深藏心底的寂寞无人能懂。 慕容刚实乃一个令人倾心的男子,他不仅身怀绝世武功,学富五车,而且性情亲切和蔼,幽默风趣,更兼相貌英俊伟岸,风度翩翩。如此优秀之人,本应是众多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可不知为何,每当面对南宫素秋时,他总是显得有些拘谨局促,无法完全放开自己。 她深知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那些青楼女子一般主动献身讨好他人,因此,即便面对心仪之人,她依旧只能选择矜持和含蓄。如此一来,两个性格皆有些被动的人,便这般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段微妙而复杂的关系,不知不觉间已走过了许多年的岁月。 就在这次,南宫皓月特意将慕容刚邀请出来相聚。此次会面不仅成功地点燃了慕容刚内心潜藏已久的雄心壮志,更是让他鼓起了追求爱情的莫大勇气。与此同时,当南宫素秋于冷面琴神那里遭遇到些许失意与惆怅之后,原本坚强独立的她突然间变得异常脆弱和无助起来。恰在此时,慕容刚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属于男子的刚毅与果敢,犹如冬日里的暖阳一般,温暖并填满了她那颗因多年孤独而倍感空虚的心。 二人并肩而立,一同仰望着夜空中那璀璨闪烁的点点繁星。南宫素秋不禁轻声叹息,语气幽怨地说道:“刚哥啊!难道说我当真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女人吗?”慕容刚微微颔首,应声道:“嗯……确实有那么点儿不太像呢。你呀,事事都太过出色、过于出众,无论何时何地总是能表现得比大多数男人还要厉害。不过嘛,日后你若是能够稍微收敛一些锋芒,多几分温柔婉约之态,那就再好不过啦。” 听到这番话,南宫素秋面露难色,苦笑着摇头道:“唉,说来也是令人心生怜悯呐!对于究竟该如何展现温柔,我着实是毫无头绪啊。”慕容刚略作思索后,微笑着安慰道:“其实这并不难办。依我看哪,咱们应当尽快成婚才好。待到你嫁入我家,不再身为南宫世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姑奶奶之时,自然而然就能学会温柔待人啦。” 南宫素秋秀眉微蹙,轻声说道:“这能有什么关系呢?”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南宫世家可是个声名赫赫的大家族啊!而且你这位姑奶奶平日里管事太多,以至于都忘却了身为女子应尽的本分。女人嘛,就应当以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为重才对呀!可你倒好,偏偏要去争抢那些本该属于男人的事务来做,如此这般,又怎能变得温柔似水呢?”说话之人微微摇头,脸上流露出惋惜之色。 南宫素秋闻言,娇躯微微一颤,稍作停顿后,缓缓开口道:“刚哥,对于此事,我着实感到万分抱歉。但家中之事繁多,我实在难以脱身啊!有些事情非得由我亲自出面管理不可。” “嗯,这倒是事实。想当年,我也曾深信不疑。令兄为人过于方正刚直,在处理各类事务之时,过分拘泥于规矩和细节。不仅事事都要躬身亲为,甚至还不辞辛劳、不厌其烦地反复查证考查。如此一来,他自是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说到此处,那人不禁长叹一声。 南宫素秋赶忙接过话头,急切地解释道:“刚哥所言极是!然而,我们南宫世家向来注重声誉与名望,任何行事都容不得半点差错。肩负着如此沉重的担子,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家族名誉受损,因此不得不谨慎小心呐!”她的语气坚定而执着,仿佛这便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可从来都没说过他不好啊,他呀,一直以来就是这么个执拗性子,脑子总是转不过弯来。实际上呢,好多事情根本没必要非得按照一种固定的方式去处理嘛,明明存在着更为省力、简便的法子。只要能够做出精准的判断,投入少量的人力,就能办成更多的大事。在这方面呐,南宫皓月可比他爹要强太多啦!” “可不是嘛,我的想法跟你一样。正因为如此,我才不遗余力地给他帮忙,好让他尽快熟悉各类事务。等到他完全接手之后,我也就能够稍微轻松一些喽。” “对呀,我也是这么看的。只是这位少爷需要咱们协助的地方着实不多,人家做事自有一套独特的见解和方法,咱们就算想要插手帮忙,往往也是有心无力啊。所以呢,往后你应该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陪我咯!”南宫素秋满脸柔情蜜意地依偎在他身旁,轻声细语地道:“对不起哦,刚哥,我觉得可能是我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呢。” “哎呀,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这几年过得开心着呢。”男子微笑着回答道。 “真的吗?可是那样的日子,你居然还能过得快乐?”南宫素秋抬起头,美眸凝视着对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于我而言,无论以何种方式去生活皆无关紧要,最为关键的还是得看到你能过得开心快乐,只要你展露笑颜,我的内心便会充满喜悦与幸福。”女子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语气坚定而深情。 然而,被称为刚哥的男子却面露苦涩之色,缓缓说道:“可是啊,亲爱的,实际上我并没有真正感到快乐过。这些年来,我始终默默地在原地守候,满心期待着你能够亲耳听到我对你倾诉衷肠——我爱你,并且深深地依赖着你。”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难道你还未曾察觉吗?”男子的声音略微颤抖,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痛苦和挣扎。 女子轻咬嘴唇,眼眶微微泛红,回应道:“自然,我又怎会毫无所觉呢?不单是我,周围的每个人其实都早已将这一切洞悉明了。但仅仅只是心里明白那不过是一码事,勇敢地宣之于口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呀。我渴望听到你如同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般,亲口向我表达这份爱意,如若不然,哪怕让我耗尽此生去痴痴等候,也在所不惜!” 慕容刚听闻此言,身躯不禁微微一颤,他低下头,显得有些怯懦,嗫嚅着说道:“从前的我实在缺乏勇气开口,因为我根本无从知晓自己在你心底究竟占据着怎样的份量。我着实害怕一旦将这番情意吐露出口,而你对我压根儿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届时场面将会变得无比尴尬和难堪。” 南宫素秋轻轻叹息一声,悠悠说道:“爱人本就不是一件丢脸之事啊,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惧怕如此呢?当你真心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对方心中是否同样有着你的位置,起码应该让她知晓你这份真挚深沉的情感才对呀。你瞧瞧那南宫皓月,好家伙,竟然一下子钟情于七位女子,可人家丝毫没有觉得难为情……” 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辩驳道:“他怎能和我相提并论呢?他各方面条件都远比那些女孩子出色得多,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那些女孩子们率先倾心于他,而他只需坦然接受即可。然而面对你,我实在缺乏这种自信与骄傲啊。我真担心自己若是贸然表露心迹,不仅得不到你的回应,反而还会碰一鼻子灰,就连我们之间仅存的那么一点点友情恐怕都会难以维系下去啦!” 南宫素秋柳眉微蹙,嗔怪道:“难道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庸俗不堪之人吗?即便最终无法成就一段美好的恋情,但彼此依旧能够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啊。” 男子神情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反驳道:“素秋,请别把话说得这般轻巧洒脱了。自古以来,男女之间哪有所谓纯粹的友谊可言呢?若不是互生情愫,那么最多也不过只是泛泛之交罢了,所谓的深厚情谊也仅仅局限于江湖道义而已!” 南宫素秋闻言,不禁秀目圆睁,提高声调说道:“这话我可不认同!我身边可是有着众多男性友人呢,而且我敢断言,我与他们之间绝对不存在丝毫儿女私情,但彼此间的友谊却是实打实的深厚无比。” 那些人的年龄跨度极大,要么是已有家室、被婚姻束缚的有妇之夫;要么则是行为举止荒诞怪异、让人难以捉摸的怪人。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你的朋友圈子里,根本找不到一个年龄相仿且尚未成家的单身男子。即便偶尔出现那么一两个,也不过是在短暂的相处之后,便察觉到你的条件过于出众,正所谓“齐大非偶”,于是自觉地选择疏远你。 这样的人或许会在某些特定时刻为了你不惜拼命,但绝不可能与你保持长久而稳定的联系,毕竟他们实在无力维系一份纯粹真挚的友情啊! 想到此处,南宫素秋不由得忆起了那位冷面琴神。 沉默片刻后,她不得不承认慕容刚所言不虚。在她的众多友人当中,确实找不出一个年纪相当、各方面条件又相匹配的未婚男士。曾经有那么几个人,起初与她往来密切、关系甚笃,可没过多久,便纷纷对她避而远之。 说不定这些人心底深处其实是爱慕着她的,只是担心一旦与她更进一步发展关系,彼此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明显,最终只能望而却步。 就连眼前这位慕容刚,也是鼓足了勇气,直到此次才有胆量向她吐露真情实意。究竟是何原因导致如此局面呢?莫非真如众人所说,是自己太过出类拔萃、超凡脱俗了不成?慕容刚一脸诚挚地说道:“我真心实意地感激南宫皓月啊!他不仅鼓舞着我要有爱你的胆量和勇气,还给了我一个能够充分展现自身能力的宝贵契机,让我有机会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 第102章 牛头马面 听到这话,南宫素秋不禁微微皱眉,轻声问道:“那么,以前我的哥哥待你莫非不够宽厚么?” 慕容刚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那可不是这样的呀!其实,他一直以来对我都相当客气有礼,甚至可以说是过于恭敬了。毕竟,就因为我是你的好友嘛,所以每次他请求我相助的时候,所托之事往往都是那些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小任务。而一旦遇到真正棘手、困难重重的大事时,他却总是选择独自一人默默承担下来,亲自去处理解决。” 南宫素秋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回应道:“哥哥向来便是如此性子的人呐。说起来,你并非经由我的引荐才得以踏入这一门派之中的,因此与他相互之间的了解自然还不算太深。可能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吧,他总觉得不太好意思劳烦于你呢。” 这时,慕容刚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继续说道:“然而,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个根本闲不下来的主儿,而且绝对不是那种只会坐享其成、贪图安逸之人……”话未说完,便被南宫素秋打断了。 只见她满含歉意地看着慕容刚,缓缓说道:“刚哥,真是对不起呀!现在想来,恐怕不仅仅是哥哥对你的认识不够全面透彻,就连我对你的了解也是远远不足够的,以至于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慕容刚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当然啦,我自己的脾气确实有点古怪,这或许与我的性格有关吧。不过呢,对此我并没有什么怨言,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嘛。好在南宫皓月那家伙,他可是真正地懂我啊,不仅对我充满了尊重,而且交给我的活儿可都是些要命的任务哟!就拿这次来说吧,咱们竟然撞上了邪神榜上的那帮顶尖高手,他们一个个可都是能够轻易取走我性命的狠角色呀!但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还能跟他们拼死较量一番,并成功撂倒好几个呢!经过这场恶战之后,连我自己都开始重新审视起自身的价值来了!” 听到这里,素秋忍不住插话问道:“那你对于自己到底具备多大的能耐,难道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吗?” 慕容刚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回答道:“说实在话,素秋啊,我还真是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几斤几两呢。要知道,在南宫世家里面,那可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呀!长久以来,我老是觉得自己比起其他人来,总是差那么一大截子呢。正因如此,我才会一直提不起精神,整天浑浑噩噩的。还有就是,你哥哥他从来没给过我什么重要的工作去做,这就让我不禁联想到,也许在他心目中,我也就只配干点儿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素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惊呼起来:“哎呀呀,我的老天爷呀!你怎么会产生这么荒唐的念头呢?”“想当初啊,我刚刚踏入江湖,决定以侠义之道行走天下还没多久呢,便遭遇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恶战。那可真是一场生死较量,双方都拼尽了全力,我不幸身负重伤,差点就命丧黄泉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承蒙你的出手相救,才捡回了这条小命。自那次以后,我就再没有机会与人如此拼命厮杀了,以至于到现在我都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女子感慨万千地说道。 男子心疼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我的老天呀,亲爱的,你要知道我哥哥当时那么做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呐。他一心只为了保护好我们两个,尤其是你,所以才不让你去承担那些过于危险的任务。因为他深知,如果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我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娶到心爱的姑娘啦。唉,只可惜这一念之间的私心差一点就毁掉了你。不过还好有南宫皓月及时出现,扭转了局面。说真的,我还真是应该好好感谢他一番才行呢。要不然,以我的固执、哥哥的体贴入微以及你的倔强脾气,这三者相互交织碰撞,肯定会酿成一场惨不忍睹的大悲剧啊。”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再次紧紧相拥在了一起。此刻,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期待。 “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得好好谋划一下如何帮助南宫皓月顺利完成此次任务,助他树立起赫赫声名来。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就让他功成身退,去过几年自由自在、属于他自己的悠闲日子吧。而咱俩呢,则可以继续享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甜蜜时光啦。”女子满脸幸福地依偎在男子怀中,柔声细语地说着。 然而,他们在执行任务时并非事事顺遂。此次,李瑶英和单小红被编为一组前往保定,肩负着一项艰巨的使命——铲除东厂旗下的一个敛财机构,同时该机构还是一处至关重要的联络中心。在此地,存在着两位核心主持人,其中一人名叫牛金星,另一人唤作马上飞。尽管他们的名号并未登上那神秘莫测的邪神榜,但实则都是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原来,此二人乃是智谋过人的计全之得力助手,且追随计全已有多年之久,因而得以将其浑身解数尽数学去。 不过,卢凌风所搜集到的相关情报资料尚不完备。据其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仅能查明这两人在外素有“牛头马面”之称,于东厂内部占据着相当高的地位。他们专门司职刺探各种消息,并精心挑选可供下手的目标对象,随后将相关信息呈报给忠顺王府,进而策划具体的行动计划。虽说这二人并非这场罪恶行径中的头号元凶,但绝对称得上是引发诸多灾祸的始作俑者。恰恰由于他们平日里表现得并不起眼,未曾引起旁人过多的关注,所以当南宫皓月下定决心要将此处连根拔起之时,李瑶英和单小红毅然决然地承担下了这项艰难险重的任务。主要原因在于此地乃是设立于一家规模宏大的赌场之中,而那位名叫单小红的女子,则是以赌博为生,且其赌技精湛绝伦。她曾经多次成功地演绎过“扮猪吃老虎”的精彩戏码,仿佛这一次同样能够轻而易举地再次得手。就连一向谨慎小心的南宫素秋,对于这个地方都未能给予足够的重视,以至于她们二人竟然主动请缨,要求一同前往。 当时,南宫皓月自信满满地认为此次行动必定会如探囊取物般顺利,于是并没有多派遣人手前去协助她们。所幸的是,她们临行前还是带上了西厂中的几名番子,以便在必要时充当联络与传递信息之人用。正是由于这番准备,当她们不幸身陷困境之时,才得以迅速将求救的消息传递出去。 值得庆幸的是,保定与北通州之间相距并不算太过遥远。南宫皓月在接获消息之后,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往事发之地,以期能及时为她们提供强有力的支援。以单小红和南宫素秋两人之力,对付那牛头马面或许尚能应付自如。然而,真正的麻烦却源自于一个名为许天赐的老头子。此人来历不明、深藏不露,他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原本看似胜券在握的局面。许天赐这个名字宛如沧海遗珠般鲜为人知,一直处于默默无闻的状态。确实,这就是他如假包换的本名。就连一向机敏过人的卢凌风,都未曾留意到在那座繁华喧嚣的天福来酒楼之中,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位令人头疼不已的老板。 说起这天福来酒楼,它可是保定城内当之无愧的头号翘楚。这里不仅规模宏大,而且集酒楼、客栈和娱乐场所于一身。其内部可谓是声色犬马,应有尽有,能够将人们的视觉、听觉、味觉以及触觉等各种感官体验推向极致。在这里,只要您腰缠万贯,便可以随心所欲地购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每年都会有众多富商巨贾纷至沓来,然而他们中的许多人却在短短十余天内就倾尽所有家财,黯然离去。类似的情况每年少说也要发生十几起之多。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商贩在此地时来运转,一夜暴富,成功跻身富豪之列的故事时有耳闻。 之所以会出现如此两极分化的现象,关键在于天福来酒楼的赌博环境相对公平公正。一切全凭个人运气,不存在弄虚作假或暗中捣鬼的行为。正是凭借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吸引了无数赌徒趋之若鹜。当然,此地所提供的可远不止赌博这一项服务,其他方面的享受同样堪称一流水准。无论是风情万种的美女佳人,还是厨艺精湛的顶级大厨,亦或是技艺超群的歌舞乐妓,无一不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在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京师之地,有着一种只有那些王公贵族之家才能够尽情享用的福气和待遇。这种特殊的享受,即便是在其他地方耗费巨资也难以买到。然而,就在这座城市里,有这么一处地方,它将这些稀有的享受统统汇聚一堂。正因如此,这里的生意可谓是火爆至极,门庭若市。 而开设这家酒楼的主人究竟是谁呢?想必此人定当是个左右逢源、长袖善舞之人吧?可事实并非如此,这位主人名叫许光赐,不过是个其貌不扬的土财主罢了。他既无过人的相貌,也缺乏出众的气质,除了腰缠万贯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要说他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恐怕也就是那点儿好运气了——结识了两个极为要好的朋友,并与他们成为了合作伙伴。 这两位朋友分别被人们称为“牛头”和“马面”,从名义上来说,他俩乃是酒楼的正副两位总管。有了这两位能力超群的大总管坐镇,再加上背后还有东厂作为强大的后盾支持,自然而然地便无人胆敢前来干涉酒楼的经营事务。众人皆认为,正是因为有这两位精明强干的大总管操持着一切,酒楼的生意才会如此红火兴隆。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许光赐那不为人知的底细啊!原来,这天官赐福竟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三邪神之一,而且还是其中最为难缠的角色。但凡有人不小心招惹上了他,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啦!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戏剧性。有两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不知深浅地偏偏就招惹上了这个可怕的人物……两天前,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两位女子踏入了保定这座繁华的城市。甫一到达,她们便毫不犹豫地住进了“天福楼”这家客栈。之所以选择此处,原因无他,这里的房间不仅宽敞明亮,让人心情舒畅,而且提供的伙食美味可口,能够满足挑剔的味蕾。更令人惊喜的是,价格还十分亲民,对于精打细算的生意人来说,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毕竟,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当他们有法子从你身上赚取大把钱财的时候,往往会先抛出一些蝇头小利作为诱饵,就如同钓鱼一般,先用美食诱惑鱼儿上钩。 这两位女子乃是姐妹关系,皆姓汪。说起这个姓氏,其实并非她们本家之姓,而是借用了一个名叫汪振之人的姓氏。原来,她们双双认了汪振做干爹,所以也就跟着改姓了汪。这一对汪家姐妹花可谓是天生丽质,美若天仙。姐姐名叫汪小英,性格开朗豪爽,犹如夏日里热烈绽放的花朵;妹妹则唤作汪小红,温婉柔顺,恰似春日里轻柔拂面的微风。姐妹二人随身携带着一口小巧精致的箱子,那里面满满当当装着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只是,她们的举止显得有些怪异,走起路来别别扭扭的,仿佛怀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与人交谈时也是畏畏缩缩,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店主人是个年逾花甲的许老头子,一双精明的眼睛总是滴溜溜地转着。不知怎的,自从这对汪家姐妹入住以来,许老头子似乎对她们格外关注。常常假借各种理由主动与她们搭讪闲聊,试图探听出更多关于她们的消息。然而,每当被问及为何来到此地以及要投奔哪位亲戚等问题时,姐妹俩总是支支吾吾,言辞闪烁。一会儿说亲戚住在城里,但具体位置却说不清;一会儿又道亲戚从事某种营生,可究竟是何职业却又讲不明白。甚至就连亲戚的姓名,她们也是含含糊糊,难以给出确切的答案。 第103章 牛金星李瑶英 经过几番盘问和追问,这两个女子才终于吐露实情。原来,她们自幼便失去双亲,全靠舅舅含辛茹苦将她们抚养长大。然而,命运弄人,这个舅舅偏偏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不仅输得倾家荡产,还欠下了高达三千五百两的巨额赌债。而那债主竟然是当地臭名昭着的一个大流氓,他气势汹汹地上门讨债,扬言若是不还钱,绝不会善罢甘休。 走投无路之下,舅舅无奈地做出了一个令人痛心的决定——将自己的两个外甥女抵押给债主,作价四千两银子,以换取暂时的安宁。就这样,这对可怜的姐妹被迫卖身进入了青楼。债主收了钱后,扣除了三千五百两用于抵债,竟还额外多出了五百两。 要知道,这两姐妹本都是出身清白的良家女子,对于落入风尘之地自然是百般不情愿。于是,趁着夜色掩护,她们悄悄偷走了那五百两银子,逃离了魔窟。可尽管已经逃出虎口,她们心中却始终挂念着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舅舅。毕竟舅舅平日里待她们不薄,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舅舅一家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抱着这样的想法,姐妹俩毅然决然地踏上了逃亡之路。偶然间,她们听闻去年有位姓李的老大爷在此地大发横财之后荣归故里,这让她们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于是乎,两人怀揣着那五百两银子来到这里,企图碰碰运气,能够赢得足够的钱财回去替自己赎身。 许天赐听完这段悲惨遭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之情。但同时,他也理智地问道:“倘若此番你们非但没有赢到钱,反而把这仅有的五百两都输光了,那又该如何是好?”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姐姐汪小英毫不迟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说是命中注定,我们也就只好老老实实地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继续过着那生不如死的日子,当一辈子的妓女!”话说这两姐妹就这般稀里糊涂地落入了局中。那许老头子一声令下,便有人毕恭毕敬地将她们送入了人声鼎沸、烟雾缭绕的赌场之内。原来啊,她们家中有位嗜赌如命的舅舅,平日里耳濡目染之下,各种赌博玩法对她俩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 初来乍到,两姐妹先是在骰子桌上小试牛刀。只见那骰子在碗中翻滚跳跃,最终停定之时,竟是让她们赢得了整整一千两银子!这开门红可着实令人兴奋不已。紧接着,她们移步至牌九摊位前,毫不犹豫地下了注。说来也是神奇,今日这手气仿佛如有神助一般,接连几把下来,竟又赢取了四千两之多! 此时,妹妹心中已有了退意,觉得见好就收方为上策,想要就此打道回府。然而姐姐却不这么想,她眉头微皱,摇着头说道:“这点儿钱不过才刚刚够偿还之前欠下的本钱罢了,若是再算上几百两的利息,那还差得远呢!况且咱们姐妹二人如今年龄也不算小了,日后嫁作人妇,总得备上一份像模像样的嫁妆才行呀!既然已经来到此地,何不趁此机会放手一搏?” 妹妹听后,虽心有顾虑,但终究还是拗不过姐姐。于是乎,两人一咬牙一跺脚,毅然决然地将刚赢到手的四千两全押了上去。这一刻,周围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牌桌上。而奇迹再次降临,当牌翻开之际,姐妹俩手中赫然拿着一副一点,反观庄家那边,却是蹩脚至极的十点!如此一来,四千两银子再度稳稳收入囊中。 姐姐此时就像着魔一般,赌兴愈发浓烈起来,任谁劝说都不肯离开这个充满刺激与诱惑的赌桌半步。不仅如此,她甚至连先前赢得的注子也不收起来,毫不犹豫地继续押注,仿佛那些银子对她来说只是一堆无关紧要的数字而已。令人惊讶的是,姐姐接下来竟然如有神助般连连获胜,好运简直逆天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要知道,这天福赌场平日里虽然也是热闹非凡、输赢不断,但像这样一注就能押上几万两的情况实属罕见。负责推庄的那个伙计此刻已经额头冒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直呼今天真是撞邪了!这两个女人的运气怎会好到这般离谱?几乎每一把都是赢家不说,就连那骰子似乎都在有意偏袒她们。 有时候,这名伙计好不容易凭借自己多年练就的娴熟手法将牌叠得看似完美无缺,满心期待能够打出一手通吃全场、威震四方的好牌。然而事与愿违,每当关键时刻,那骰子总会莫名其妙地偏离预期一点点,要么多出那么一丁点点数,要么就恰好少了些许,结果总是将最大的牌拱手送到姐姐和她同伴手中。 随着局面越发热闹,赌注金额节节攀升,这一桌自然而然成为了整个赌场最为引人瞩目的焦点所在。原本分散在各个角落的人们纷纷被吸引过来,围拢在四周,瞪大双眼紧盯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豪赌盛宴,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大管事牛金星亲自过来,看见这情形。呆了一呆道:“二位还不肯歇手吗?这下子够赎身子出来,连嫁妆都十分丰盛了。” 姐姐汪小英笑道:“钱没有怕多的,我想我们家没有男人,姐妹俩一嫁,香火就断了,若是有钱。置下一份产业,就可以招个倒踏门的女婿上门,使香火维持下去。” 牛金星道:“姑娘的口气是稳赢的。”汪小英道:“我倒不敢说,可是老天爷似乎有意要帮我们的忙。设法子嘛!你们叫天福来,上天降福下来,连关门都堵不住。” 牛金星冷笑道:“老天爷可不帮贪心的人,离手!”庄家喊离手,就是承认桌上的注子了,打出骰子。这是四副牌中最后的一副,以及搭配一些杂牌。牛金星在叠牌的伙计那儿已经知道天牌和人牌在一起,打出点子后,那副牌正好在自己手里,已经稳吃了!这下子再也不怕人家捣鬼了,所以一连声地叫大家开牌出来。 上家开出牌来是么丁配长三的九点,下家则是铜锤配四六的六点,汪家姐妹的天门应该是梅花配四五的长九,都小于庄家的天杠。可是汪小英把牌一翻,牛金星直了眼,那是一张天牌,一张四五,大牌九中算天九王,但在小牌九中有一点,牌面小得可怜。 牛金星先还以为是伙计排错了,把天牌跟梅花掉了位置,那也没关系,梅花配人牌还有八点,可以吃两家赔一家,尤其是吃下天门,足够赔出而有余了。 可是他一翻牌,气得没吐血,他手里仍是一副天杠,他却不敢摊牌,喊一声:“通赔!” 他的牌若亮出来,仍然可以吃三家,可是一副牌中,不能有三张摊牌,这明明是有人捣蛋换了牌。 但是没当场抓住人家,这时只有自认倒霉了。那个洗牌的伙计只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心想即使错了,最多只是小赔上家而已,仍然大有斩获,怎么会通赔呢?所有剩余的牌中,不可能有比天门小的了。为了责任所关,他忙问了一句:“牛爷!您也不亮亮牌就赔了吗?”牛金星一个巴掌掴出去,把那个伙计打出丈许远,厉声道:“混帐东西,我叫了通赔,你管赔钱就是,又不输你的钱,你啰嗦什么!” 牛大总管一向十分和气,笑脸对人,发脾气揍人还是第一次,大家都十分奇怪。 旁边的伙计又忙推过筹码来,已经是堆满了桌沿上了。牛金星道:“二位的筹码太多了,请到账房来,我们结算一下再来玩吗。” 汪小英却道:“不忙!不忙!反正我下一注还是全部押上,手气正顺,我不想换场子。”牛金星沉声道:“光棍眼中不揉沙子,二位到底是什么来路,不妨摆个清楚,天福来赌场中从来不容江湖郎中厮混,二位是跑错了地方了。”汪小英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你们开了场子,就得让我赌下去,除非你们关了门。” 牛金星道:“好!本场今天歇业,收摊子。”寻常赌场,总要到快天亮才歇业,等第二天午后再开、今天才不过二更,牛金星居然宣布歇业,显然事出非常。但是赌场的人员却十分秩序,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场子,结算账目,更大方的是今天赢走的照付,输的退还。这一来总算没人抗议了。汪小英道:“你们既然不开场子,我们帐也结一结吧,其实 也不必细算了。我没有收回过注子,共是十二万八千两,给你们八百两小费,总算是十二万七千二百两,我要现银,不收银票。”牛金星道:“姑娘,十二万多现银难不倒我们,可是你拿得走吗?”“那是我的事,我带了现银来赌,赢回的自然也是银子,你管我拿不拿得了。”牛金星沉住气道:“好,就给你银子,来人,抬银子来。”帐房里抬出一箱箱的银子,每箱银一万两,就是六七百斤重,足足有十几箱。汪小红一箱箱都打开看过道:“姐姐,数目都齐了,就是成色不太好,马马虎虎算了。” 牛金星道:“这是官中库银,成色会差?”汪小英道:“当然了,什么事一经官府,就要脱层皮,这库银不但成色差,而且份量还不足,不相信你可以秤秤看,百两一锭的,最多只有九十八两!” 百两官银,打些折扣是常事,这个女的倒很内行。她数着指头道:“一百差二两,一箱差二百,这十几箱差到两千多了,不行,你们用官银付帐,可得把缺的补上。” 牛金星见场中的客人差不多散光了,将脸一沉道:“二位别装蒜了,现在没有闲人了,可以摆明了讲!”汪小英也一改态度,沉声道:“很好!姓牛的,你这一场子开得很久了也捞足了,我要你们关门。”“关门,姑娘好大的口气,你知道这间场子是谁开的,真正的后台是谁?”“管它是谁都是一样,不过我们都打听过了,这儿是东厂 的后台,你们都是忠顺王的属下!”“姑娘知道了就行,也该明白东厂是什么机构!”“姑奶奶自然清楚,我是以西厂副统领的身份来接受的,今后这地面上的事由西厂管了,这是汪公公的手谕!”她递过一份手卷,牛金星接过一看,脸色一变,冷笑道:“失敬!失敬!原来二位竟是碧落仙子和地魔女!”李瑶英恢复了原来的身份,呛然一声,自腰下掣出了长剑道:“凭这两个名字,够不够叫你们挪挪窝!” 牛金星冷冷地道:“凭汪公公的手令,公事上够了,凭二位的名字,手续上还不够!” 李瑶英的怒火突升,她一向是很高傲的人,而这个牛金星居然没把她放在眼中,这是她绝难忍受的!” 她手腕一振,长剑已如电发出,口中还冷冷地道:“加上这个够不够?” 牛金星自然也提防了,但没有想到这位姑奶奶说出手就出手,连拔剑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以为像她们这创下盛名的人物,多少会讲究名家气度,对一个空手的人不会出剑的,至少也该打声招呼!但他却没想到对方是两个女郎,她们行事不一定是照规矩来的。饶是他缩头藏颈躲得快,头上的发髻已被削了下来,连带着头皮也撕去了一块,血流满面。 李瑶英更不放过他,长剑紧追而前,又在他屁股上扎了一剑。牛金星死命地滚开了,还亏得马上飞的流星刺锤斜里挥到,替他挡住了第三剑,他才能狼狈地站起来。忙不迭的由旁人的手中接过了一条霸王鞭,横在胸前,摆开门户喝道:“臭婆娘,你要不要脸,不出声就打了。” 李瑶英冷笑道:“姑奶奶兵刃出鞘,就准备要宰人了,杀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还要先打招呼不成!” 牛金星和马上飞一向在智多星左右担任助手,多少也算个人物,哪忍得住如此辱骂,再加上身上的两处伤,伤虽不重,血却流得不少,疼痛异常,更激起了他的凶性。他长鞭一摆,抢攻过来,口中还骂道:“臭婊子,老子不摆平你十八个不同样儿,就是你养的。” 李瑶英虽然连刺他两剑,心中并未萌杀机,她主要的目的,是在破坏东厂的这一处机构,逼出主持人来。但她却最恨人口齿轻薄,牛金星却偏偏犯了大忌,因而她脸色一沉,剑势大盛,绞了上去!牛金星的长鞭也自卷到!两个人搭上手就是一场狠拼! 但闻叮当之声不绝,火光直冒四溅。牛金星是想仗着鞭沉力猛,砸掉她手中的长剑,却没想到这个女子的腕劲竟不在他之下,居然跟他连连硬碰,着着进逼。他只有豁出性命去拼了。 李瑶英的剑技实在高出他有余,可是遇上他不顾命的打法也是无奈,拼了二十几个回合后,李瑶英火大了,抢身进去一剑急搠!牛金星一看躲不开,狠心也是一鞭迎头砸下,仍是拼了命的打法。 在习惯上,李瑶英一定会撤招退后的!可是这次李瑶英竟也横了心,剑势不改,只是长剑脱手飞出,然后身子巧妙地翻转,双足上踢,脚底蹬着那砸下的长鞭,身子弹射出去! 而她的剑却直刺透了牛金星的咽喉!牛金星瞪大了眼,长鞭已被蹬脱了手,咽喉上还钉着那枝剑。 第104章 许天赐 他看着在不远处飘身落地的李瑶英,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女郎竞能以如此巧妙的招式杀了他。他的手抬起来,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遥英飞快地上前,手握剑把,脚下一踢,又把牛金星的身子踢得滚了出去。马上飞吓得怔住了,他的多刺流星锤也来不及发出救援,因为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等他渐渐回过味来时,脚下不自主地向后退着,似乎有开溜的意思。单小红沉声喝道:“站住!不许走!” 声音发自他的身后,原来她早已防着他逃走了。前有碧瑶,后有地魔,马上飞知道是走不掉了,硬起头皮道:“二位姑娘既有汪公公手谕要这块地方,在下自然不敢违命,这块地方就交给二位了!”单小红道:“没这么容易,我们是有意接收,但你得把一切作个交代!”马上飞道:“单女侠,在下和牛金星只是担任总管而已、却不是主持人,所有一应由帐目人员名册,俱不归我们管,因此在下也无法作交代。” “那就把你主持人交出来!”“老夫就在这里,二位要办交接,问老夫便是!”那个老店东就站在一旁,因为一直都是牛金星在说话,所以谁也没注意他。等他开了口,李瑶英才微怔道:“你是主持人?”许天赐道:“不错,老夫许天赐,这家客栈、酒楼以及赌馆俱是老夫名下产业,登录有司,绝错不了!”李瑶英还不知道他就是十三邪神中的天官赐福,所以道: “老头儿,这儿是东厂的分站,你别强出头往身上揽事,有些事你承当不起!”许天赐一笑道:“笑话,东厂分站也是老夫在主持,老夫会有承当不了的事?汪振是油蒙了心,凭他一纸手令,派两个女娃娃来,就想接下老夫的产业了!”李瑶英诧然道:“东厂分站也是你在主持的?” “不错,牛金星、马上飞只是老夫所聘的总管而已,你应该直接来找老夫谈的?”“你是十三邪神中的哪一个?”“老夫许天赐,号由名中而来,现在你知道了吧?” “啊!你是天官赐福。”“你们在来前就应该打听清楚,汪振这个浑球,向天借了胆子,居然敢来找老夫的麻烦。”李瑶英明知对方不好惹,但是却敢不相信对方有多厉害,长剑一摆道:“很好,我义父说你们东厂主管各地的厂卫事务多年,油水也捞足了,应该换换手,让西厂也接管几年,好处大家分分。” 许天赐哈哈大笑道:“多少年来只有老夫向人分肥的,现在居然有人敢到老夫口边来讨食,你们的胃口不小!刚才你们说是奉了义父之命,那是汪振吗?”李瑶英道:“不错,他与我家是多年至交,因为西厂一直受制于东厂,他才邀我们来帮他撑撑腰。许老头儿,你打算怎么个交接法?” 许天赐脸色平和如故道:“老夫接到京中急报说,汪振最近邀了几个帮手入了西厂,想跟东厂较较劲儿。忠顺王那儿吃了点小亏,正想老夫进京去助助拳,哪知道你们却送上门来,好极了,哈哈哈······” 单小红在双方说话时,又悄悄地掩到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就是一剑刺出。她知道这些绝世魔头功力深厚,均非易与之辈,力敌不足。 必须突起暴袭,出其不意,才有得手的可能。她们和南宫皓月分头办事,虽然无意和南宫皓月争功,但少女的矜持,总不想落在南宫皓月的后面,因此不声不响就发动了攻击,动作奇速,期在必得。许天赐似乎名实不符,竟然毫无所觉。单小红一剑刺实,才觉得不对劲!她用的力很大,剑尖透入两三分时,由对方背上传来一股柔韧抗力,把她的劲力化解无形。 跟着许天赐的袍袖向后一挥一卷道:“女娃娃,良心不好,老夫先前看你们说得可怜,才带你们进来,而且还暗示手下,让你们赢一点以免坠入风尘。哪知你们竟然贪不知足,赢了几千两还不知足,更要掠夺老夫的产业。贪得之心凡人皆然,那也罢了,你这小妞谋财之外。还要害命,那可实在不可饶恕!” 单小红剑刺不入,心知遇到高手,想要撤剑后退,已经来不及了,长袖带着一股暗劲涌到,啪的一声穴道已为拂中,身子倒在地上。 李瑶英大骇,她的武功比单小红略高些许,但是许天赐却高出单小红太多,她自然也不是对手。因而她一昂长剑,做了个要进攻的姿势,实际上却是藉此退却,身子一纵就向一处屋角上纵起!她的轻功卓绝,很少有人能及,因而才有碧落仙子之誉,她要是退身欲走,从来也没有人迫及。可是这一次却碰上了钉 子,许天赐哈哈大笑声中,单手一扬,击出了两枚铜钱,掠空无声,恰好击中李瑶英的腿弯处!她只感到两腿一阵酸麻,站立不住,倒在屋顶上,骨碌碌地滚落下来,恰好被许天赐过来一把接个正着。马上飞过来拉刀就要砍!许天赐喝道:“你想干吗?” “许老爷子,她们杀了牛老大,小的要宰了她们,替牛老大报仇雪恨!” “恨个屁!你们自己艺不如人,被人杀得落荒而逃,还好意思说什么报仇雪恨,有本事你该自己找人报仇去,这两个女娃娃是老夫擒下的,老夫要送回京师去!”马上飞慑慑地道:“老爷子还送回去干吗?”“跟汪振讨价还价去,他这两个干女儿落在老夫手中,自 然该由老夫出价了,这是一;李瑶英的老子李平候人称北地一只鼎,势力颇大,若是杀死她的女儿,李平候找上老夫,岂非平白添个仇家······” “老爷子难道还怕人寻仇不成!”许天赐咳了一声道:“李平候一人或不足惧,他的朋友中却颇不乏能者,天天找上门来,老夫岂非不胜其烦!到时候,京中那些老朋友可没有人家那么够义气,有几个对老夫这份肥缺眼红得很,恨不得老夫出点事,他们好来接班,一定是坐视的居多,所以要杀也留给忠顺王去杀,老夫才不去做这个恶人。” 马上飞对许天赐的话自然不敢违背,只有问道:“那这两个女娃儿该怎么办?”许天赐一翻白眼道:“怎么办?老马,你若是连这点主意都拿不出来,老牛虽然死了,你这个副总管还是居不了正,捆人 交人好好看守,明天送上京师去。”“这个小的知道,可是这里的人都是些二流货色,小的怕在路上会被人劫了去,对方既是西厂派出来的,一定不止这两个,只怕路上还有接应的。”“你真是猪脑袋,老夫能放心你们把人送了去,自然跟你们一起走,有老夫在,还怕什么!”“老爷子一起去,自然不会有事,小的是听老爷子说,不想上京师所以才着了慌。” “本来老夫是不想去的,可是出了事,老夫也只有跑一趟了,同时也跟汪振谈谈条件去。”“老爷子,您跟西厂还有什么条件好谈?” “当然有了,他那西厂一直没有人手,这次找了几个帮手,以为能吃到东厂来,老夫把人送回去,告诉他那些人还是不行,那个统领的职位,不如请老夫干了。” “原来老爷子是这个主意,这一来您不是就要跟计老爷子作对了吗?”许天赐哼了声道:“谁规定东西厂一定要作对的?老夫统领了西厂,人都在老夫的手下,作不作对是老夫的事。那时老夫跟计老大居于平等地位了,计老大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什么事都好商量了,还作个屁的对!” “是······是!还是老爷子想得周到!” “老马,你对这两个妞儿可得客气些,她们是汪振的干女儿,若是老夫统领了西厂,她们可就是你的同僚了,别弄得日后不好见面,找自己的麻烦!” “这么说牛金星那条命是白丢了,仇也别报了!”许天赐冷笑一声道:“进了这个圈子,还报个什么仇,活下 去的命长,死了活该,谁给谁报仇?再说你跟牛金星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过命交情,别看你们一个牛头,一个马面,好像是多年搭档拆不了夥,骨子里全不是那回子事,上个月你们还为争个窑姐儿动刀呢······”马上飞讪然道:“小的只是怕道义上无法交代而已,您老人家有了话,自然就不提报仇二字了。” “狗屁的道义,我们十三邪神叫人宰了几个,计老大又何尝真心想报仇,他还巴不得多死几个呢,死得越多,放在秘窑里的那笔财富分的人越少,只是为了面子,他不得不做作一下而已。你以后少在嘴边挂那两个字,老夫听了只觉得恶心。好好打点一下,明天上路。”马上飞连声答应了。 这是两天前的事!急报传到通州,倒是十分详细。南宫皓月一听很着急,但也没办法,计算时日,来人已在路上,而且从卢凌风那儿转来的消息,也证实了两个姑娘失手被擒。而消息同时也传到了京师,忠顺王很高兴,计全也派了一批人出去迎接,怕路上有闪失。 听说他们拼掉了冷面琴神和火凤凰,汪振十分兴奋,但两个姑娘失闪的消息也使他坐立不安,居然赶出京师来找南宫皓月问计。 南宫素秋听了报告后,笑笑说没关系,她和慕容刚先赶一步过去阻扰对方,不叫他们过长辛店。但是救人最好还是南宫皓月自己出面,这也该到他独当一面挑大梁的时候了。南宫素秋邀了慕容刚先走一步!南宫皓月随后带着五头母大虫也上了道儿。 此行最重要的也是保密,不被东厂的人钉上,否则他们倾巢而出,就不好应付了。所幸是卢凌风那儿不仅消息灵通,反过来钉人也厉害! 在他们协助下,再藉化装易容之助,这一行男女六人居然敢溜过了京师,折向南行,过了长辛店还是没消息。他们又继续赶路,终于在涿县驻马河畔,一个叫永乐的小镇上碰了头。 镇面不大,一条长街上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官道由它接通,因而开设了十几家饭庄,却没有大客栈。 往来的旅人都算时分,多半在此地打尖,实在逼不得已,只有一两家大统铺的简陋客栈可以凑和着挤一夜。这时已将近黄昏了,照说大堆的人不可能歇下的。 但卢凌风的眼线却向他们报告说,从京师出来迎接的人,由十三邪神中的果报神易乐也率着,歇足在镇上的一品香酒馆。 同行十人中,尚有一名大档头和两名二档头。大档头是千幻剑客纪有德,另外两名二档头则是踏雪无影柳无双和草上飞蝗柳不二,是一对姐妹,俱已成名多年。千幻剑客剑技极高;柳氏姐妹轻功卓绝!至于果报神易乐也的武功更不必说了。 这一批接应的阵容已十分强大,再加上押送人质前来的许天赐和马上飞,以及他们所率的副从人手,是很大的一个行列了。南宫皓月是看见了南宫素秋所留的记号才进了这一家的大门,发现这间酒馆的规模还不小,还有楼房客座。 南宫素秋和慕容刚像一对赶路的中年夫妇,坐在一角,显可怜兮兮的。南宫皓月仍是带着胡美珍装成一对落魄的士子夫妇,跟着的席容容素衣垂髻像是他们的妹妹,提着两个包袱,裹着被卷儿,里面卷着兵刃。 ...............................................................。....................................................................... 第105章 吃饭风波 他进门后,就要往楼上跑。有个堂倌拦住了他道:“先生请您楼下坐吧,楼下一样的清净!”南宫皓月道:“我······我带着女眷,怕不方便!” 堂倌道:“楼下有好几位都是带着女眷的,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楼上的位子给人包了!”南宫皓月道:“既是给人包了,那当然不能上去,我们就坐在楼下吧,麻烦给来一盘馒头、一壶茶,再切一碟酱牛肉···身旁的少女道:“哥哥,嫂子有了身子,想吃点酸的,你就再点个菜吧。”。··. ·他 南宫皓月盘算了一下才道:“那就再来一碗酸辣汤吧,又酸又辣又热乎,吃了正好赶路!”他点的都是便宜的菜,想见身边并不宽裕,倒是令人颇为同情!” 南宫素秋在一边暗暗咬牙恨道:“这个小鬼头实在可恶,那两个女孩子跟他赶了一天的路,连吃饭都如此寒酸,不肯多叫一样菜。” 慕容刚笑道:“装什么得像什么,他现在是一个寒士,就必须要有寒酸气才不引人起疑,他若是上这儿来大吃大喝,就不合身份了!” “多点一两个菜,也不会泄了身份呀!”慕容刚笑道:“可是他那样一衬托,就更为妥贴了。我们若不是心中先有了底子,他进来时又打了个招呼,你凭他这副模样行止,会想到是他吗?”南宫素秋摇摇头,然后笑道:“看来这小鬼很懂得照顾自己,不需要我们太烦心了!” “是的,他实在比令兄强,更适宜担任南宫世家的主人,别的不说,单看他选的班底就知道了,那一个不是刁钻古怪的,将来那些邪道人物,可得有罪受了。 将来等他们正式上了道担任起门户重责时,管保武林会平静得多。”南宫皓月道:“可是他们结仇也多。”慕容刚笑道:“自古正邪难两立。南宫家既然以铁肩担道义为任,就无法不得罪人。 令兄一味讲求恕道,也没少得罪人,反而还养虎贻患,使一些邪魔外道得以生长。你们若是早点伸手,这十三邪魔不会逞虐至今,甚至于阿萍的婆家也不会遭劫难了,除了十三邪神中那些老魔联手,谁也没这么大嘴巴吃掉慕容世家去!”南宫素秋:“现在说这些已太迟了,我们只有寄望于这小鬼身上有一番盛景吧 啊!他们来了!”门外停着一辆绿呢宫车,接着进来一批锦服汉子,兵刃在手,罗列两旁,最后则是许天赐拖着两个女的下车来。 李瑶英和单小红的双手居然都戴着镣铐,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李瑶英性子烈,忍不住脱口怒骂道:“许老鬼,我们又没犯法,你这么脚镣铐地锁着我们算什么?” 许天赐笑笑道:“抱歉!抱歉!二位姑娘,老夫那边人手不足,没人能伺候二位,不得不委屈一下。不过老夫已派人通知了京里,要他们派人来接待侍奉的,说好在此地碰头······喏! 你看,这不是来了吗?”楼上下来了千幻剑客纪有德和柳氏姐妹,纪有德深深一躬道:“许老爷子好,您路上辛苦了。”许天赐点点头道:“还好,还好!这两个女娃就是来接待二 位姑娘的?她们行吗?”纪有德笑道:“没问题,这是柳家姐妹,虽然只占了个二档头的缺,身手不在卑职之下。” 柳氏姐妹双双见礼道:“柳无双、柳不二见过老爷子!”许天赐笑道:“原来是你们姐妹俩,老夫倒是闻名久矣,你们姐姐来帮忙,老夫很放心!人交给你们了,把刑具卸下来吧,先前不得已,这两人是汪振的干女儿,虽然有点小冲突,但究竟不是仇敌冤家,这样子见面太伤感情,你们小心点就是了!” 柳无双道:“是的,老爷子请放心,卑职们知道如何接待的,临行时王爷和计老爷子也吩咐要善待二位姑娘。”边说边为李瑶英和单小红解开了脚镣。但是在解除手铐之前,却伸手先点了两个人的穴道,使她们除了双腿之外,别处无法用力。李瑶英火起来了,抬腿就是一脚踢出去! 柳无双却轻轻一闪,伸手托住她的脚跟道:“李仙子,你是江湖上闻名的人物,总不想当街出丑吧!我这手要是往上一抬,你可得摔个元宝翻身了,那倒也罢,可是裙子掀起来,你那两条粉腿就难免叫人看见罗。 这一手还真厉害,李瑶英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再使性子,她在有些地方,却不像胡美珍和胡风她们放得开,只有忍气吞声地抽回了脚。 胡美珍在一边低声地笑道:“这两个女人很可恶,真把那位碧落仙子给制住了!”席容容却笑道:“要是珍姐处在这环境倒是简单了,放个屁就把他们都解决了。”南宫皓月神色一动道:“珍娘!这倒是个好办法,你施展一下,省了很多事,这个天官赐福很难应付,何况楼上还有一个 果报神易乐也,动起手来虽不一定会输,但能够不惊动人,还是悄悄地办了好!”胡美珍道:“不行,我那氤氲销魂气功施展起来,周围五丈方圆之内都能波及,会伤及许多无辜的人,而且还有两个被救的人也躲不了!”“你不是有解药吗?” “解药只有三份,我向来是单身走江湖,没准备那样多,这解药配制起来很费事。”南宫皓月道:“那倒是不能轻易施展了,还是等下次到忠顺王府去,再借重吧,不过今天亮出你的名号,吓唬他们一下,该是没问题吧。” 说完又低声地说出他的计划。胡美珍笑道:“少爷,你尽出好主意,要我在大庭广众之间献丑。”南宫皓月道:“珍娘,那可不能算献丑,因为你成名的绝艺就是因此而起的。” “我倒无所谓,谁让我练了这门功夫呢。只不过少爷以后要我上忠顺王府去施展,而现在泄了底,到时他们有防备,就无所发挥了。” “今天也不是空响,多少总要带点味儿的纵不伤人,也能叫他们不舒服,但是正因为没有伤人,他们失去戒心,认为你的盛名只是侥幸所至,对你就没有那样重视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大显威风了!”胡美珍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你是此行的主帅,连姑姑都要听你的,我还能不遵命吗?” “姑姑和刚叔好容易最近才互相想通了,正好补回他们失去的岁月,以后咱们最好别去麻烦他们。有事情咱们自己干, 所以咱们才得多出点儿力,办几样风光事儿,让上一辈的放心把担子交下来。”“你们家还有不少人呢,担子交下来,那些人总不会袖手不管事吧?” “南宫门士中,永远都没有退休的,我有事去求他们帮忙,他们自然会义不容辞,但是在习惯上,不便再去麻烦他们太多。因为他们为了南宫世家贡献太多,该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了,有的人已成家,一年中难得有几天在家与家人团聚的,有的人更是连成家都耽误了。也该去忙他们自己的事了。” “他们既已将这一辈子献给了江湖,还有什么事可忙的。”“有的,比如说找个可靠的传人,把一身功夫传下去,要不结伴去遨游天下名胜古迹,探访一下老朋友,做一些自己很喜欢而以前没空做的事。”胡美珍颇为神往地道:“这是个很有趣的大家庭!” “是的!他们也很可敬的一群。南宫门士每人每年有一千两的津贴,终身供应,若有急需时随时可以提取所需的款子。这在我家而言,是一个颇为沉重的负担,所以我们必须做一些营利的生计来维持。但是就他们每人的能力而言,却实在太委屈了。 以他们的本事,就是去保镖,也可以赚到五六位的待遇,可是他们却选择了我家,而且毫无怨言,乐此不疲!” 胡美珍道:“南宫门士是一项至高的荣誉,这是银子买不到的,衣食无缺,要钱也没有用,献身侠义的人,操守着淡泊的,他们当然乐意选择南宫世家了。倒是你们家要维持这么大的一个组织,近百年而不坠,办了不计其数的大事,才是真的了不起!” 南宫皓月笑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不是我 的家,而是我们的家了,别忘了你们都已做南宫家的人了,姑姑已经代为下聘决定了。办定这件事情后,我姐姐大概要回北方去重建她的慕容世家,将来管家的事,很可能就要你跟容容挑起来,因为你们两个人最适合!” 胡美珍道:“我不干,别人都出去逍遥,留下我们当管家婆,那多无聊!”南宫皓月一笑道:“出去的未必逍遥,管家的也未必无聊。到你接手时,你就会知道了。 现在你略作准备,出去施展你的神功吧,瞧,风姐她们也来了。”胡风扮成个卖唱的,打扮得一身花俏;白含沙扮个操琴的老头子,邬射影则手拨三弦,装成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倒也风姿绰若!他们进来后,到各桌上转了一转要卖唱,但是却没有什么人光顾。只有南宫素秋那一桌,点了两支曲子,胡风的歌喉颇佳,而操琴的与弹三弦的衬得也妙,慕容刚给了他们一块小银子。 才要转到南宫皓月的桌上来,南宫皓月连忙道:“姑娘到别的桌上去吧,我们这儿听不起。”胡风见他们桌上只有一盘馒头,一碗酸辣汤与一小碟子的酱牛肉,那股子寒酸相,不禁嫣然一笑。待要往楼上去。却被马上飞拦住了道:“楼上有官差办公,不准闲杂人等上去。” 胡风笑道:“老爷说笑了,官差大人治公是在衙门里,哪有在酒楼中办公的!”马上飞瞪起眼睛道:“你这个婆娘真啰嗦,不准上去就是不准上去。”胡风道:“官老爷要治公,也不能禁止小民吃饭,奴家最多不到老爷那儿去打扰,还有别的客人要听唱呢。” “没有别的客人,楼座全给我们包了下来,你再啰嗦,本老爷就叫人把你送到衙门里去打板子了。”这时堂倌也忙着过来,帮忙要轰她们出去。 胡风生气了道:“不上去就不上去,我们在楼下吃东西总行吧,你凭什么轰我们出去?”堂倌道:“你们吃得起吗?”胡风挑起了眉毛怒道:“你别狗眼看人低,姑奶奶虽是卖唱的,可是凭本事赚钱,今天非要在你这儿吃一顿不可,来十个包子,一碗酸汤,两盘酱肉。我点的比那边桌上还多,你总没有理由赶人走路了。” 她点的东西实在也不算多,但是却适合了她的身份,而且其他的客人也纷纷不平,责骂堂倌的不是。 马上飞也道:“堂倌,这是你的不对了,我不让她们上楼是为了公事,你们楼下敞开门做买卖,上门就是主顾,怎么可以那么势利呢?照楼上的酒菜做一份给她们,回头算在我们帐!” 堂倌见马上飞出了头倒是不敢再讲话了,诺诺连声而去,马上飞又对胡风道:“姑娘!实在对不起,你的歌曲实在唱得不错,若非公务在身,我定然要好好地欣赏两支,一顿酒饭,就算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吧!” 胡风笑笑道:“老爷这么一说,奴家倒是不好意思了,未能侍候各位就领赏,那多不好意思,要不奴家上去侍候老爷们几支曲子以表谢意吧!”“不!不!楼上有差事,所以才禁止人上去,要不我就召你上去唱曲了,等下回吧!”老爷如此客气,胡风倒不好撒泼了,再者,她的目的只是通知那两个人质,让她们心理有个准备,倒并不是非上楼不 可。而且此刻楼上高手齐集,两个老邪物之外,马上飞纪有德和柳氏姐妹,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也不容易得手。 .................................... 第106章 线索 因此她只有连声称谢,找了张靠近南宫皓月的桌子坐下来。 南宫皓月在一旁冷冷地道:“人家出的是公账,慷他人之慨,你就老实吃了吧,不吃白不吃,吃了也是白吃,要谢也该谢我们楼下的人。”胡风一怔道:“先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南宫皓月道:“我的话你不懂,人家花的是公帑,是取自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身上的民脂民膏,他自然花起来不心痛,你白吃了一顿,应该谢我们!” 胡风道:“先生,我可没招惹你,你怎么冲着我呢?”南宫皓月一拍桌子道:“我当然要冲着你,你跟店里呕气,干吗要拿我做筏子,比我多要了一碟酱肉,还特别指出来是笑我穷酸? 不错,我是有点穷酸,可是我教家垫不到半年就被辞了馆,下半生的生计尚未着落,我只吃得起这些,这难道丢人吗?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胡风忙道:“先生这误会可大了,我那时候赌口气,说是要在此坐下,其实我在心里发愁呢!不知道一道菜要多少钱,学着先生样子点菜,只是捉磨着,您先生跟我一样也是吃开口饭的。 我多要一碟子肉,是因为我老爹是吃耕牛素的,终生不吃牛肉,我这位大嫂又是回族,不能吃猪肉,我只有要上一碟!” 他噜哩噜嗦的一大套,还好口齿清晰,说的道理也还明白,让人听懂了,可是南宫皓月却不乐意了。他大概不愿意承认是什么吃开口饭,哼了一声道:“予岂好开口也哉,予不得已也······”胡风又笑道:“先生,反正我这一顿酒菜是蒙来的,楼上那 位官大人叫的东西一定很丰盛,我们三个人也吃不完,不如您的桌子也并过来,一块儿吃吧!”南宫皓月还待反对,但是看到往楼上去的大鱼大肉,终于忍不住点了点头,万分不情愿地搬了过来。 而且他还叫堂倌把没吃完的馒头跟酱肉包包起来带走,那碗酸辣汤还剩大半碗,他也舍不得叫堂倌端了去,端起碗来,咕嘟嘟地喝了下去。 席容容对他的做作逼真,忍不住要笑,拉拉他的袖子道:“哥!你别再灌了,把肚子灌饱了,你又吃不下,不是太不上算了吗?” 南宫皓月道:“没关系,我这胃是大丈夫胃,能屈能伸,再多也灌得下,娘子、妹子,回头你们注意,菜上来了,拣有汤水的多吃,干的夹在面前的盘子里,回头可以又包了带走,等明儿路上再吃!” 那股鄙吝之状,实在叫人看了又好气又好笑,但又无法不同情,他把个不得意的教书匠给演绝了。 马上飞先前对这个教书先生还颇为注意,因为他冷言冷语,也讽刺了自己几句,但很快地就被祛除了疑心,因为得到的消息说西厂的新任统领是个挥霍无度的纨绔子弟,绝没有这副穷酸相的。 酒菜开始端上来,上下都开始吃喝了,马上飞看了一阵,见没有什么异状,也就回去用菜了。这边的胡美珍吞下的药开始起作用了,她先皱着眉头,继而站了起来,东张西望,然后对席容容附耳低语了两声。席容容点点头道:“哥!我陪嫂子去走动一下。”南宫皓月这时正引壶自酌,埋头苦吃,只嗯了两 声,席容空便扶了胡美珍,一迳上了楼,她们到了楼上,马上飞又看见了,连忙拦了过来道:“你们上来干什么?”席容容道:“这位官爷,我嫂子要走动一下。” “底下也有地方,干嘛要上楼!”胡美珍道:“楼下的地方太杂太乱,楼上有专为女眷准备的地方,我只去一下,不会打扰各位的。” 看她捧着肚子,一脸痛苦之状,马上飞也没辙儿了,只有用手一指道:“快一点儿,别到处乱跑!”胡美珍走到个上风的窗口处站定了,笑向马上飞道:“官爷大人,奴家忍不住了,怎么办?”马上飞实在火了道:“这个也要问我,你有种的就在这儿方便好了。”胡美珍道:“这可是你说,而且是你自找的,枉死城中,可别告到我黑妖狐头上来!” 马上飞听得一怔,变色道:“你是什么人?” “黑妖狐胡美珍,姑奶奶的大名难道你没听过。”座上众人一齐变色!胡美珍报完名号后,就已经砰!砰!砰!连放了三个响亮的大屁,接着一股异味冲向每个人的鼻孔中,立刻使人有晕眩的感觉。 饶是这一批牛鬼蛇神经验丰富,这时也都慌了手脚,每个人都只顾得自己,摒息掩鼻,急急地夺门而出,两个老的尤其跑得快!最倒霉的是马上飞,他距离最近、中毒最深,只冲到楼梯口,就感到不支,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胡美珍哈哈大笑!席容容已经服了解药,强忍着触鼻的臭气,把李瑶英和单小红带到上风的地方,每人喂了一颗解药,总算把她们都救醒过来,却仍作呕不止。 席容容再把她们的穴道解开了,让她们可以自己运气,才能镇住心头那股翻腾不已的感觉。东厂的那批人都跑光了,只留下一个马上飞。南宫皓月含笑带着人上楼来,朝胡美珍一竖大拇指道:“珍娘,毕竟是你威风不凡,三个屁就把一干妖魔小丑全都打跑了。” 胡美珍笑笑道:“他们只是跑了而已,很快还会回来,那时候可就有热闹看了。”胡风道:“来就来好了,到时候我们各人施展一手,叫他们尝尝厉害,六合四灵,可是那么好欺负的!”李瑶英瞪大了眼睛,愕然道:“六合四灵,你们几位都是四灵中人物?” 南宫皓月笑道:“我来介绍好了,黑妖狐胡娘子的芳芬,你们已经领略过了。这位是女王峰胡风,这是点绛唇席容容,这两位是含沙射影白含沙、邬射影。 本来是天各一方,各自为侠,我费一番精神,才把她们邀齐了来帮忙。天幸在京师又找到了你们上穷碧落下黄泉,乃使六合四灵齐聚一室,这个阵容是足可以吓死人了!”李瑶英微笑变色地道:“她们是四灵,那你这个南宫皓月就不会是那个花花公子了。” 南宫皓月道:“那倒是没错,我是货真价实的水师总督南宫将军的侄少爷,在江宁,我这块招牌用了多年,可是一点都骗不了人,在南宫世家,我也是那个四不像少爷。 因为这两个身份都是不足挂齿的人物,所以始终没引人注意!”南宫素秋连忙上来道:“南宫皓月,你说话老是缠夹不清,让我来替你解释一下吧。你跟风儿和含沙姐妹下去不守望一下, 那批人很可能会立刻回头的。” 南宫皓月倒是乖乖地走了,他知道底下的话必须要由姑姑来说明了。四个人分开了四个方向监视着,不到半刻工夫,就听得一阵嗡嗡如蜂呜的声音,那是女王蜂胡风的示警声,这种声音可以传得很远,却不为人所注意。 连忙循声赶了过去,却是酒楼的后面一所大院子里,两大邪神、柳氏姐妹和纪有德,五个人一个不少。胡风以一支剑独守住院门,不让他们进来,但对方也只有千幻剑客纪有德一个跟她对峙着,其他人都袖手旁观。南宫皓月笑道:“本公子南宫皓月,新任西厂统领,许天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我们的副统领脚镣手铐,当作罪犯一般看待,本座特来兴师问罪,也把你们铐回去再向忠顺王理论。” 许天赐哈哈一笑道:“小子,你真是好大的口气,老夫正要找你呢,你却自己送上门。”“你找我干什么””“老夫听说汪振委派你做了西厂统领,实在难以服气,凭你一个毛头小子,乳臭未干,不学无术,居然跨到老夫头上去了,老夫准备擒下了你,臊臊汪振的脸皮去,让他知道他有眼无珠,找了个怎样的人!” 南宫皓月笑道:“许老儿,你好没眼光,既然知道本座叫南宫皓月,便该知道我是什么人!”许天赐冷笑道:“当然知道,你是水师提督南宫云秋的侄子,若不仗着你伯父撑腰,你小子哪有这么神气!”南宫皓月一点也不生气,仍是笑着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 汪公公完全是因为我伯父的关系,才委我担任统领的。 我伯父不仅手握水师的指挥大权,在步军中,也有很多将领与他交情莫逆,声气相通,凭着这股势力,没人敢动他一下,连忠顺王也不敢。所以我不学无术,可以担任这个统领,你老儿没这个后台,只好干瞪眼!” 许天赐被他说穿了心事,不禁恼羞成怒道:“无知小儿,老夫毙了你,看汪振又能如何?”南宫皓月哈哈大笑道:“汪公公不会怎么样,甚至于还求之不得,倒是忠顺王饶不了你,他得罪不起我伯父?” 这句话把许天赐说得心中一凉,事实上一点不错,汪振重用这小人子,目的就是利用他的后台以对抗忠顺王,如果真杀了这小子,着急的不是汪振而是忠顺王,他很可能会交出自己以免开罪南宫云秋。 可是如此地被小子倚势压下去,心中又实在不甘,他转了一下眼珠道:“老夫把你擒下,交给忠顺王发落去!”这倒是个办法,捉起了南宫皓月,就有了向南宫云秋谈判的本钱了,不是把他拉过来,就是勒令他不得与汪振合作,甚至于胁迫汪振,交出西厂的大权来; 连一旁的国报神易乐也都眼中发光,觉得是条可行的路。南宫皓月却不知死活地哈哈大笑道:“真要能把我捉下来,倒是大功一忤,忠顺王试过几次了,结果每次都是闹得灰头土脸,还害得你们邪神榜上的几个老鬼送了命,这可是椿蚀本生意。” 话是不错,只是太气人一点,气得两个老邪直翘胡子!易乐也忍不住喝道:“小子,你太狂了,你不过是仗着几个女娃儿跨刀,躲在人家的裙角下逞能,老夫成名的时候,她们还在吃 奶呢!”南宫皓月笑道:“易老儿,你可别倚老卖老了,我虽然仗首几名女将逞能,毕竟还有能可逞,可不像你们刚才那样,到手的两个人质飞了不说,还被人赶得落荒而逃,急得如丧家犬。两大邪神都是成名的人物,哪里受得如此奚落,许天赐尤其难堪,厉喝一声道:“小畜生,饶不得!” 身子冲过来,如同疾风,掌劲聚得十足。 南宫皓月往旁边一闪道:“珍大姐,这老儿上当过来了,你快赏他一阵香风,送他归到封神榜上去。” 许天赐对黑妖狐的销魂氤氲还是有点顾忌的,刚才他们不慎闻入少许,就有头晕昏眩之感,跑出去后运气排毒,才告平复。这番去而复返,他们不敢猝然进屋,而且抢在上风这一边,都是为了顾忌这一点! 听南宫皓月这一叫,他以为胡美珍躲在院门后待施暗算,连忙煞步运劲,劈空一掌,想用掌劲将那股毒气逼住!哪知门后悄悄,静无声息,倒是他那一掌,飞沙走石,去势十分惊人,但只是打了个空,徒然费力而已。 更有甚者,白含沙藏在一边,在他掌劲用尽之际,扬手就是一片毒砂罩将上来,许天赐举手用袍袖朝外一拂,虽然挡住大部份,却也被几颗打在脸上。 立刻就是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这老儿倒是见识,没有像一般人那样,用手去抹,因为他知道这类含剧毒的砂粒还嵌在皮肤中,用手一揉开来,染毒范围愈广,中毒愈深。连忙疾步退后,院中养着一缸荷花,缸中有大半缸水,他拔起荷花,就把脸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