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童传人》 第一章 偏僻小店 七月的夏季,太阳如流火般照在人身上,感觉下一刻皮肤就要烧着了一样,路边的柳树上知了像是在发泄郁闷情感一样,使劲的叫着。 海港市的一条老街上,街两边都是明清时代留下的老建筑,有的已经被国家认定为文物进行保护了,没有认定的老建筑有的是因为主人不愿意割舍,有的是年份不够吧! 街中间有条破旧残败的小胡同,深入其中大白天都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胡同两边的院子里伸出的槐树树荫连成了片,有意无意的将小胡同包裹了起来。 这条胡同中只有两家小商铺,一家是个小杂货店,不过门前冷冷清清的,老板是个胖子,趿拉着大拖鞋,穿着跨带背心,舒服的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眯着眼睛听着耳机跟着节奏摇头晃脑,似乎对惨淡的生意并不以为然。 另外一家小商铺门前并没有招牌,看不出出售什么商品,仅仅是工商局的注册记录上确实有这么一家个体户存在,经营范围上只是写着工艺文玩,至于在不在营业就不得而知了,唯一能确定的是,法人任何费用都没有拖欠过。 下午时分,没有招牌的那家商铺开门了,随着“吱呀”一声,破旧的大木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胡子邋遢,头发呈鸟窝状,嘴里叼着半根烟卷。穿着大背心和沙滩短裤的青年,晃晃荡荡的走了出来,抬头眯着眼看看天。 “我靠!太阳又快落山了!”青年说着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一步三晃的走到杂货店老板胖子跟前,往他那肥硕的肩膀上一拍,“啪”,声音清脆而嘹亮。 “你醒了,呦,今天这么早,天没黑你就起来了,呵呵。”胖子笑着说道。 青年似乎还没有完全睡醒,睡眼惺忪的说:“别废话,赶紧给我拿包烟。” “自己拿去!我这么胖起来一回容易吗?”胖子继续晒太阳听音乐。 青年倒是没有客气,自己走到柜台里,拿起一包红塔山拆开点了一根,对着胖子说:“喂!我怎么听说咱们这要拆迁了呢,听说什么了吗?胖子!” 胖子摘下一个耳机说:“没有!你还信这个?咱们两家从二百年前太爷那辈儿就说拆,清朝没了,民国也没了,解放了这不两房子还在这杵着吗?” “恩,倒也是。”青年轻轻吐了个眼圈,点头认同道,接着说:“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涮羊肉?炸酱面?” “呵呵……今天晚上爷就不陪你啦!爷有约了,眼红去吧!”胖子得意的说道。 “我跟你说,你就拿微信瞎聊,哪天人家爷们发现了,不把你腿打折的,到时可别让我去医院给你送饭去。”青年恨恨的说道。 胖子白了他一眼:“玩去!爷交往的是单身姑娘,勾搭良家妇女这事也就你干得出来,我跟你说,二子!你这就叫葡萄吃不着狐狸,说狐狸酸!” “有空看看书吧!孩子!那叫狐狸吃不着葡萄好不好,没文化真可怕!”这名叫二子的青年说道。 胖子没搭理他,看看表,继续眯着了。 二子走到胖子跟前认真的说:“胖子!要是真拆迁,你就搬吧,找个好姑娘踏踏实实过日子,别跟我耗着了,忘了那张契约吧,那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那不行!我要是真搬走了,半夜祖宗还不显灵掐死我啊!姑娘得娶,我的事你少操心!”胖子忽然和打了鸡血一样说道。 二子叹了口气:“死去!懒得管你,你们家人都是死心眼!” 就在两人正在斗嘴时,胡同口一辆黑色宾利停下了,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眼镜男,小跑着进了胡同,看见二子高兴的说道:“大师!大师!” 二子看了看兴奋的眼镜男说:“有事屋里说。” 眼镜男点头,准备跟着二子进屋,忽然二子转身,比划着手里的红塔山香烟说:“我的烟钱忘给了,你先帮我付了吧!” 眼镜男一点没有生气,反而高兴的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给旁边的胖子:“别找了!” 胖子也没客气,看也没看直接塞到了大裤衩口袋里。 进了屋,二子端起温度刚好的茶碗说:“怎么样?你老板的事摆平了?” “大师!您真是大师!摆平了,全都摆平了!”眼镜男高兴的说道。 “恩,摆平了就好,转告你老板,以后做生意给别人留条活路,别往死了挤兑人,要不是我,他这条小命这次就交代了。”二子翘着二郎腿说道。 “是是是……我一定转告!一定转告!您看,这是我老板让我转交给您的支票,已经签好字了,您千万别嫌少……”说着眼镜男在西服里掏出一张支票,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 二子斜着眼看了下支票上的金额,二十万,还行,这个老板倒是懂点事。 “行,钱我收了,回去叮嘱你老板,记得早晚各上香两次,两年之后给我送回来,我把他送走投胎,千万别误了时间,否则倒霉了可别怨我,这两年里只要不与人结死仇,应该都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还是谨记,做人得厚道些!”二子老气横秋的说道。 眼镜男仔细的听着,生怕漏了一个字,回去没法交代。 “是是是……大师的话我都记住了,回去一定原封不动转告我老板,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告辞!告辞!您留步!”眼镜男极为客气的走了。 眼镜男的宾利开走后,胖子进来了,拿起桌子上的支票看看说:“你们巫马家随便做笔买卖都能赚这么多,你怎么还这么穷啊!吃碗炸酱面还得我请客!” 二子阴阳怪气的说:“你懂个屁!让你付账这叫“范”儿,你这是要造反吗?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大爷!都解放多少年了,你还拿自己当主子呢,再说这反早就造了,当年你爷爷掉进粪坑,就是我爷爷踹的!”胖子不屑的说道。 “你看!这么多年问你都不承认,这回招了吧!”二子笑着说道。 “别废话!说吧,今晚上咱们上哪吃去,二十万啊!这得吃多少好东西啊!”胖子看着支票,咽了一口唾沫。 “你不是有约吗?你个死胖子!竟然骗我!”二子故作生气的说道。 “你也没告诉我今天有人上门送钱啊!我现在就把那头推了,你赶快换衣服准备准备!”胖子说着小跑着回去了。 二子拿起那张支票,用二根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嘴角露出了微笑。 晚上,二子和胖子正坐在海港市中一间比较上档次的饭店里大吃八喝着,两个人要了满满一大桌子,龙虾、海虹、烤鸭、川菜、鲁菜,七碟八大碗的塞着,胖子抱着一个秘制肘子啃着,满嘴的油也顾不上擦了,问二子:“你这次给人家那只,可别做出妖来,上次那只就把人家折腾的鸡飞狗跳……” “嗖”的一声,一个螃蟹大爪正好砸在胖子的头上。 “闭上你的乌鸦嘴!上次那是我的原因吗?在家不行善,出门大雨灌懂吗?两口子都出门搞破鞋,连着几天不给鬼童上香能不出事吗?”二子说道。 胖子依然没有放弃手中的肘子,含糊不清的说:“那你也够缺德的,收人家十万块钱,最后甩手不管了,让他家自生自灭,那男的跑我这哭好几次了……” “少来这套!你背后收了人家一万块钱,你以为我不知道呢,我还告诉你,他家的事咱们管不了了,他自己作的太大了,我爷爷活着也未必能把那东西收回来。”二子说道。 “爱管不管吧!反正那一万块钱我给花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家的事就是你家的事,这可是你祖宗说的。”胖子放下了手里的肘子,又朝龙虾下手了。 二子生气的看着这个吃货:“要不是看在你家伺候了我家几百年的份上,真想掐死你!什么钱都花,明儿我给你一万块钱,你给人家还回去!” “伺候?少扯淡,那叫保护好不好,现在叫职业保镖!我们申屠家救了你们家多少次?你也不拍着良心问问。”胖子激动的说道,他最讨厌伺候这两个字。 “行行行……吃吧你!噎死你完了!下次别再给我找乱七八糟的活儿了,找不好我绝了后代,你就等着让你祖宗掐死你吧!”二子生气的说道。 二子说完,夹起两个很大的基围虾放在了左右两边的盘子里,温和的说道:“宝儿贝儿,快吃吧!多吃才能长得壮壮的,当然,绝对不像他一样,肥成那样!” 并没有人回答二子的话,不过盘子里的虾正在一点点减少,要是正常人坐在这里肯定能吓出毛病来,不过二子和胖子似乎没看见一样继续吃自己的。 第二章 家庭和睦 喝高了的二子回到家里睡得很香。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嘴里发干,叫渴…… 走出卧室下了木质的楼梯,准备奔厨房喝口水,隐隐约约听见好像有哭声,这是谁啊? 大清早……不……大下午的叫丧啊! 在厨房里灌了两口凉水,趿拉着拖鞋打开木门想看看究竟。 一开门,便看见一男一女跪在胖子杂货铺门口抽抽噎噎的哭着…… 仔细一看,认识,这对夫妻就是两人昨晚吃饭时,提到的双双搞破鞋小能手。 男子听见二子的门开了,赶紧跑过来,一下子就扑倒了,嘴里喊着:“大师救命啊!大师救命吧!” 那个女的也跑了过来跪下了,手里还拿着一张银行卡,哭诉着说:“求求您了!求求了!大师,救救我们吧!您是大慈大悲观音菩萨转世……” “喂……大姐……别瞎说,我们是道家的,你们快起来吧,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多不好……”二子赶紧去搀那个男的,但是没想到这个男的死活不起来,一定要让二子答应收了家里的鬼童。 这时,胖子也出来了,苦笑着说:“你瞧,我是没辙了,就这样都哭了半天了,居委会大妈都来了,死活就不行……” 二子为难的嘬嘬牙说:“你们先起来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看能帮你们吗?” 两口子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救生圈一样,赶紧起来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这个男的姓汪,是某单位的小领导,为了积极上进,再往上走一步,通过朋友找到二子请了一个鬼童回家,每日烧香供奉许愿,没想到不到半年,自己如愿的当上了正科,人一得意就忘形,这话还真是没错。 当上了领导天天晚上应付关系户的各种拉拢孝敬,后来一家关系户别出心裁,给他安排了一个当红的小舞女当二奶,小舞女才20岁出头,这对于奔四的汪科长来说,确实是一股不小的冲击,当下拍板把一些大的订单放给了这家关系户,自己也和小舞女过起了蜜里调油的小日子。 日子一长了,难免有人嚼舌头,传来传去就传到了汪夫人的耳朵里,一开始两口子天天干仗,后来汪夫人也不闹了,自己竟然和一个小白领好上了,可能也是对于汪科长的报复吧!两口子各得其所,玩得都很开心。 但是就忘了给家里鬼童按时上香的事了,供品也断了,时间长了家里开始怪事不断,先是汪夫人出门让电动车撞了,后来汪科长又遭人举报,被上级单位查了,现在厉害了,唯一的一个女儿得了怪病,昏睡不醒,而且越来越瘦,都快成人干儿了,找了许多自称大师的人,花了不少钱也没得到解决,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二子了。 二子恨恨的看着这两口子,拿着烟抽着。 汪科长懂事的递上软中华,二子没搭理他。 胖子蹲在门口抽烟,也不敢插嘴了,看样儿二子真生气了,毕竟这单生意是自己找来的,闹到这个地步,也没脸说什么了。 过了许久,二子开口了:“这事我帮你平了,但是行不行我也说不好,鬼童的性格差异比较大。” “谢谢!谢谢大师!”两口子激动的站起来连连给二子作揖。 “我还没说完呢……”二子沉声说道。 “您说!您说!大师您说!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照办!”两口子说道。 二子抽了一口烟说:“这场法事我肯定要损点元气,不过我不多要,1万块钱足以,你们富裕钱给孩子多买吃的补身体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事过了,你们两口子得好好过日子,否则鬼童再去找你们,你们也别再求我了!” “一定!一定照办!我出门就跟那个女的断了!”汪科长保证道。 “他只要跟那个骚狐狸能断了,我跟小李肯定也不走动了……”汪夫人说道。 “什么门风啊你们!”二子生气的站起身上二楼了。 走到一半对胖子说:“缺货!还等什么啊!去拿东西啊!” “好嘞!”胖子痛快的答应了,小跑着回杂货店取东西去了。 晚上9点,一家有点破的生活小区里,二子坐在大厅里闭目养神。 胖子看看又脏又破的楼道,对汪科长说:“我说,您这么有钱,怎么住这儿啊!” “低调……低调……”汪科长不好意思的说道。 “放屁!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别墅……”汪夫人还没说完,就被汪科长把嘴捂住了。 “你想死啊!这要是邻居听见了,我还活吗?你个缺心眼的败家娘们!”汪科长小声的喝到。 汪夫人可能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有再言语什么了。 “二位先去照料孩子吧!这里有我们呢,孩子要是突然乱动,千万摁住了!”二子说道。 “知道了,大师!”二人进屋守着孩子去了。 半夜10点时,二子看看外面的天色,起身穿上了一件明黄色的道袍,小心的看着屋里的动静。 胖子看到二子穿道袍了,也把身上的老旧木箱子取了下来,打开盖子,随时准备着。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二子打了手印,先开天目。 环视屋内四周,未见异样。 二子解下脖子上的小瓶子,瓶子中放着两节小木头,一黑一白。 轻轻打开盖子,对着瓶口念了一句咒语,便把小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小瓶子里的小木头动了一下,二子便对着屋子里说:“宝儿贝儿,把小弟弟找出来,跟咱们回家,告诉他我给他买了新玩具。”说完示意胖子。 胖子赶紧在怀里掏出一个还没拆封的玩具枪,拿着比划着。 过了几分钟,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了小孩的笑声:“嘻嘻……嘻嘻……哈哈……” 胖子听着问二子:“是宝儿贝儿吗?” 二子摇摇头说:“不是,他出来了。” 说完,二人全身戒备的看着四周的环境。 忽然,胖子手里的玩具枪凭空飞了起来,二子喊道:“胖子撒手,别夺,给他!” 胖子听话的撒手了。 玩具枪飞到了屋子上边停住了,自己左右摇摆着。 这时汪科长从屋里走了出来说:“大师……” 还没等他说完,空中的玩具枪直线向他头上飞了过去,“啪”的一声正好砸在脸上。 “谁让你出来的!大爷的!赶快进屋去!”胖子喊道。 吓得汪科长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到卧室去了。 “乖宝宝,别生气了,跟叔叔回家好不好?叔叔再给你买别的玩具。”二子温和的对着房顶说着。 这时屋里响起来了小孩的哭声:“哇哇哇……呜呜呜……” 接着,屋里的东西遭了秧,遥控器、花瓶、烟缸都飞起来了,砸的到处都是…… “这可干了!脾气真不小!”二子小声的说道。 “那怎么办?”胖子问道。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四方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二子快速的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道黄符,在空中一摇晃,便点燃了,扔向空中,接着掏出一段树枝,拿在手里冲着房顶喊了声:“收!”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再也没有东西飞起来了。 胖子小声的问:“收了吗?” 二子眉头紧蹙的摇摇头,小心的看着屋里的动静。 “啊!”一声喊叫声从卧室里传来。 二子和胖子快步冲进卧室里,此时瘦骨嶙峋的小女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使劲的掐着汪夫人的脖子!旁边汪科长使劲的拉着。 看汪夫人的脸色涨得通红,看来力道着实不小。 “宝儿贝儿,快过来帮忙!拉开他!”二子喊道。 只见小女孩眼里的狠劲忽然消失了,手上也放松了,直直的躺了下来,又昏迷了。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大师,我女儿没事吧!”汪夫人虽然差点丧命,不过还是先关心自己的女儿。 “没事!”二子说道。 “我说,二子,软的不行,看来得来硬的了,否则这小子疯起来,这一屋子人可都完了!”胖子说道。 二子没接话,对着屋里说:“对不住了!小朋友!宝儿贝儿,动手!把他架过来!” “宝儿贝儿,加油!不行抽他!”胖子在一旁鼓劲道。 二子使劲的瞪了一眼胖子,胖子把后边的话咽回去了。 几分钟后,窗帘舞动了起来,小孩的哭声越来越大:“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卧室里的衣柜、台灯都开始了出了动静,撞击声不停,吓得汪夫人死死地搂着汪科长的胳膊,脸上的汗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楼上的邻居隔着窗户喊道:“汪科长!别打了!两口子不至于的啊,为了孩子着想下……” “别搭茬!”二子说道。 本来想说什么的汪科长又缩了回去。 过了十几分钟,屋子里总算安静了,二子手中的树枝自己颤抖了起来,赶紧对着树枝念了一段静心咒,树枝慢慢的不动了。 “好了!他回来了!”二子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说道。 两口子相互搀扶着走过来连声道谢! 二子让胖子把他们家里的供品什么的都收了。 “这事完了,这些东西绝对不能放在家里了,以免他自己找回来,如果还有什么都拿出来,我一起带走,只要跟他有关系的!”二子说道。 “是是是……肯定不敢留,你快去找找啊!傻愣着干什么。”汪科长对媳妇说。 “爸爸,妈妈,这么晚你们不睡觉干什么呢?”这时卧室的小女孩醒了,光着小脚丫走了出来,用瘦的不像样的小手,揉揉眼睛问。 “宝贝!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呜呜呜……醒了……妈妈对不住你啊……呜呜呜……”汪夫人窜过去一把抱住小女孩。 汪科长也在旁边抹着眼泪。 “行了,你们三口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吧!你也别老想着当官的事了,有时间多陪陪家里人,算你们命大,这个鬼童性格还是不错的,只吸了孩子一点血气,没有吸元气,多吃点好的就补回来了。”二子说道。 “是是是……一定……好好过日子……我太混蛋了……”汪科长哽咽着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收拾完东西,二子对着屋子里念了一遍静心咒,和胖子走了。 下了楼,二子掏出烟,胖子赶紧给点上了。 “呵呵……呵呵……”胖子傻笑着。 “德行!你再给我找这破事,你就自己来!”二子用手护住火,把烟点着。 “肯定的!你放心,下次我再也不给你找事了!”胖子笑道。 “你自己信吗?这话打你爷爷那辈就这么说。”二子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说道。 胖子撇撇嘴说:“行了,和个娘们似得,磨磨唧唧的,走吧!撸串去,我请客!” “走着!”二子笑了笑说道。 第三章 初现降头 晚间的海港市,灯光璀璨,这种幽静美更胜于白日的喧闹繁华。 老街上,路灯下一个烧烤摊上,乌七八糟的坐了很多人,喝着啤酒,吃着羊肉串,吹着平时说不出的理论与梦想。 二子和胖子在汪科长家里出来后,直奔这里,这里是老战场,也是二人最满意的一间,老板山东人,老实本分,在肉质上从来不弄虚作假,羊肉就是羊肉,给的分量也足,绝对不掺和烂七八糟的添加剂,人们来这里吃得就是一个放心。 胖子“咕咚咕咚”的灌着凉啤酒,即便顺着嘴角撒的四处飞扬也不在乎。 二子拿着肉串,一边吃一边欣赏着胖子没出息的德行。 “你怎么老跟上辈子饿死的一样啊?” “滚犊子!我这是为了下一代着想,不吃饱点去哪弄好基因啊!”胖子矫情道。 “呵呵……您那基因还是留着吧,就别祸害下一代花朵了。”二子调侃道。 胖子放下瓶子说:“大师!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老大不小了!基因都快过期了。” 说完拿起一个烤青椒吃得津津有味,等了半天二子也没说什么。 胖子看他在发愣:“嗨!你怎么了?” 拿手在二子眼前晃了两下,依然没有反应。 “别闹,你看!”二子说话了,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胖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男一女对坐在靠边的一张矮脚桌上,男的休闲服饰,看着干干净净的,一直在喝酒,每次放下杯子时,都能发出点声响,可见心里是有点火气,而对面那个女的长发披肩,文文静静的,与这个男的形成了反差很大的对比,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盯着桌子上的菜。 “怎么了?人家小两口吃个烧烤很正常嘛!”胖子问道。 二子喝了口啤酒说:“不太正常,这女孩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你开着天目了?”胖子仔细瞅了瞅二子的眼睛。 “那倒没有!我就是感觉这个女孩身上的阴气太重了!”二子说道。 “不会吧!你别疑神疑鬼的,以为自己是柯南啊!走到哪,哪就有命案发生,我看你是累的,回去歇歇就好了。”胖子端起杯子和二子碰了一下说道。 二子碰了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说:“也许吧,这两天我太累了,算了,吃吧!” 二人风卷残云似得吃完了铁盘里的烤串,拿着东西,晃晃悠悠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中午,二子还在沉睡中。 “昨日一去不复回,开心比什么都贵,覆水不能再收回……”随着《朋友的酒》响起,手机来电话了。 二子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四处乱摸着,终于在烟灰缸里摸到了手机。 “喂……哪位?……”迷迷糊糊的问道。 “二子啊!表哥啊!你还在睡觉啊!”电话那头,二子表哥的声音传来。 “……恩……表哥……”二子似乎还在睡梦中。 “快点起床吧!我这有个棘手的事,需要你帮忙!我现在三分钟到你门口,赶紧下来!……嘟嘟嘟……”电话挂了。 三分钟很快过去了,二子依然蒙着被子在睡,楼下的木门被人敲响了。 “二子!你个混蛋!起来啦!我真有急事!”表哥冲着窗户喊道。 二子经过了一番挣扎,终于起来了,晃晃荡荡的打开了大门,揉着还没睁开的眼说:“什么事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表哥大名郑建华,三十多岁的青年,二子姑妈家的儿子,干练正直的性格为他赢取了一个梦想中的工作——刑警。虽然工作了将近十年还没有升迁的机会,不过表哥对于自己工作还是非常热爱的,这次来找二子也是没有办法,昨天晚上出了一件非常奇怪的案件,在迷惑中想起了自己的表弟是这个行业的权威,所以跟领导打了个招呼,就开车过来了。 “大清早?明天大清早啊!你晚上是不是出去干什么坏事了?怎么天天睡不醒的样子。”郑建华自来熟的进了门,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了。 “咱们一起长大的,我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吧……哈欠……什么事?”二子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 “你醒醒啊!听仔细了,昨天晚上出了一件奇怪的案子,你们家这附近,死了一个人,被发现时整个人就和死了几百年一样,身上一滴答血都没有了,抽成了人干,法医鉴定过了,说生命迹象表面,死亡时间肯定不超过24小时,目前一个目击者也提供线索说,昨天晚上见过他,你现在收拾收拾,跟我过去看看去!”郑建华尽量简练的和二子说了几句,至于死者身份什么的不能再说了,再说就是违反纪律了。 表哥说完了,半天没听到二子的回音,转身一看,这个货居然趴在桌子上又睡着了! 没办法,提起二子就往外走,出了门正好碰见被吵醒的胖子。 胖子好像刚刚洗了一把脸,还没来及擦:“表哥?你怎么来了?这是干什么去?” 郑建华看了一眼胖子说:“正好,小胖,你帮我把他拉到车上去。” 胖子一边拉着一边问:“表哥,是不是又出邪门的案子了,带我一块去吧!” “好吧!到了那不许乱说话,帮我看住了二子。”郑建华说道。 “嗨,得嘞!”胖子喜滋滋的跟着一起上了车。 到了分局,二子终于醒了,和胖子坐在后院里抽烟,大楼里都有摄像,郑建华也不敢明目张胆带人往里走,只能让他们在外边等着。 过了十来分钟,皮鞋声传来,郑建华拿了几张纸走过来了。 “这是基本的资料,不过不能给你们看,我大概跟你们说一下,你看看是那种事吗?” 二子抽了一口烟,恍惚的点点头,好困啊!赶紧说完回去再睡会。 胖子挺有精神头,兴奋的掏出一根烟给郑建华点上:“表哥,你说,我们听着呢!” “基本情况呢,就是一名男子昨天晚上死亡了,已排出自杀的可能了,确定为谋杀,但是奇怪的就是死者被发现时,全身皮包骨头,没有一点血液了,是没有一点啊!经走访呢,调查出该死者昨天晚上就在你们家附近的烧烤吃东西,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孩,但是现在下落不明,我们正在全力寻找,据烧烤店老板反映,说当时除了他们两个在,你们哥俩也在现场是吧?当时有什么异常吗?”郑建华很认真的问道。 “表哥,我看看照片行吗?”胖子说道。 “哦,这个可以,你们也是目击人嘛,看吧!”郑建华递给了胖子一张照片。 胖子看了一眼照片:“呕……呕……” 跑到花坛那,吐了几口回来跟二子说:“二子,二子!醒醒……我跟你说啊,你猜是谁?就是你说阴气过重的那一对男女!你看看照片就醒盹了。” 二子看了一眼照片,不过没什么反应,缓缓的说:“我看照片有个屁用啊!你要想破案,就得让我看看尸体。” “这……这……行!你等着!我想想办法去!”说完郑建华又进楼里去了。 胖子凑上来小声的问:“嗨,二子,你说是不是那个女的干的?” 二子没说话,还是靠在墙边眯着眼醒盹。 过了将近半小时,郑建华小跑着出来了,说可以看了,不由分说,拉起二子就上了车,胖子尾随其后。 一路飞奔到了市中心医院,郑建华下车去办理了相关的手续,回来后直接把车停在了太平间门口,把手续给了相关的负责人,进了太平间。 二子此时在冷气的刺激下,已经完全醒盹了,刚想点烟,被郑建华制止了。 太平间负责人按照手续上的编码,打开了一个大抽屉,拉开了裹尸袋,便出去了。 “二子,你看看吧!”郑建华指了指尸体说道。 二子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尸体,对胖子说:“你出去看着点,别让任何人进来。” 这鬼地方胖子早不愿意待了,浑身上下不自在,高兴的说:“得嘞!放心吧!” 二子看胖子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对着尸体掐诀“降鬼扇印”,嘴里念念有词。 郑建华靠在墙边上看着,没敢说话打扰,至于这套手诀他也见怪不怪了,自小两家走动时就见过许多次了。 念完咒后,二子不知在哪掏出两张黄符,空中甩动后就点燃了,呼呼的火苗很快便灭了,对着尸体大喝一声:“起!” 声音刚落,尸体竟然自己慢慢的坐了起来,郑建华虽然见过,还是有点不太适应,把脸扭了过去。 “我问你答,三个问题,完后烧香拜祭,行就点下头!”二子掐着决问尸体。 尸体已经有些走形的头部轻轻的点了一下。 “杀你之人可是昨晚与你吃饭的女孩?”第一个问题。 尸体头部慢慢的转动了一下……二下…… “好!第二问,凶手是男的点头,凶手是女的摇头!”二子问道。 尸体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第三问,昨晚那个女孩活着点头,死了摇头!” 尸体似乎有些迟疑,过了一会才点了一下头,便直直的躺下了。 二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恭敬的拜了拜,拉上裹尸袋,把抽屉送回去了。 “表哥,你自己听见了,行了,我回去睡觉了,剩下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二子说完就往外走。 郑建华缓过神来追了上去:“你个混球!什么啊就我们的事了,你问的这三个问题,怎么破案啊!” 二子走到门口点了一根烟,笑着说:“我的亲表哥!难道你打算让他给你画一幅凶手的素描?还是给你模仿两段凶手的声音?” “我知道这个不可能,不过你问的这也太广泛了,无从查起啊!就知道不是他女朋友干的,是个男人,怎么查啊!你再想想办法!”表哥为难的说道。 “你想我怎么帮你?就直说吧,别绕弯子了,不过有言在先啊!下去的事我可不干!你敢让我去,我现在就给姑打电话!看她老人家会不会让我这个巫马家独苗去干这事!”二子佯装掏出手机要拨号。 郑建华赶紧拦了下来说:“别别别……你让我耳根子清静清静吧!我没说让你下去,表哥能那样吗?我是说你能不能找到那个女孩!” “哦!早说嘛……这个还不难,我想想……”二子抱着肩膀,仰头思考着什么。 郑建华巴巴的等着结果,胖子想笑又不好意思的,因为二子这个表情他太熟悉了。 “这样吧!两万!一口价!”二子很豪爽的说道。 “啊!我打死你个混蛋!”想了半天,敢情是要钱啊! 当天深夜,在二子家里后院,摆起来供桌,桌上放着一叠千纸鹤。 二子此时身穿明黄道袍,手执桃木剑,踏罡步顺时针走着,口念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四十九圈后停住身形,剑指千纸鹤,喝到:“烦请诸位,速速寻人!百里之外,焦急莫怪!起!” 千纸鹤最上面的一只动了一下,接着扇动了下小翅膀,速度越来越快,忽闪忽闪的飞了起来,接着下边的千纸鹤都跟着飞了起来,朝院子外边飞去。 “快跟着它!”三人出了院子,上了汽车。 郑建华开着车一路跟着千纸鹤,此时已是凌晨了,马路上的汽车很少,也正好方便不会跟丢。 车子出了老街,驶入了商业街,又朝郊区工业园开去。 千纸鹤在工业园中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一家废弃的工厂房顶上。 二子掐诀收回了千纸鹤说:“没错了,就是这!” 郑建华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掏出枪,打开保险上了膛。 二子和胖子在车后边拿出两根棒球棍,跟在郑建华后边进了院子。 夏季的晚风吹在身上挺凉爽的,不过这时就让人感觉有点冷了,因为院子里太荒凉了,生锈的零件和报废的卡车,随意扔在院子中,半人高的野草随风摇曳着,这幅场景说是坟地也有人信啊! 一楼没有隔断,就是一个空旷的大车间,一目了然,只能再到二楼看看了。 顺着楼梯上了二楼,这里原先可能是办公区域,一条笔直的走廊通到底,两侧都是一个个的房间,为了防止被偷袭,三个人分成两组,郑建华检查左手第一间,二子和胖子就检查右手第一间,一点点往后走着。 在检查左手第五间时,郑建华忽然冲了进去说:“找到了!在这呢!” 二子和胖子刚要转身进去看看,“嘣”的一声,一道寒光从走廊那头射了过来,直奔二子胸口! 危机之下,胖子往二子身前一挡,口中喝到:“御!” “嘡”的一声,一根类似手弩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二子抹了把脸上的汗说:“呼……吓死宝宝了!幸亏胖子上楼前念了金光神咒!” 郑建华举着枪就奔走廊那头冲了过去。 “别追了!表哥!救人要紧!”二子进了屋试了试女孩的鼻息,还好,活着呢。 胖子得意的笑道:“呵呵……我可又救了你一次啊!要是没有我们申屠家,你们家早就断了,哈哈……” “行了!恩人,赶快背着女孩,咱们走!”二子说道。 “为什么又是我?” “废话!你看看咱俩这体格!不是你还是我啊?”二子一瞪眼说道。 这时郑建华也跑了回来:“追不上,根本看不到什么样子,跑起来和飞一样!” “那肯定追不上,估计是腿上贴了甲马了。”二子说道。 胖子把女孩背了起来说:“我去!这姑娘几天没洗澡了,怎么这么臭呢!” 二子过来闻了闻说:“尸油味!这女孩被下了降头。” “现在还有人会这套东西?”胖子疑惑的问道。 “怎么不会?多偏门的东西也会偷偷传承的,再说降头在东南亚一带挺流行的。”二子解释道。 三个人背着女孩,慢慢从楼上下来了,胖子刚把女孩放在车里,二子忽然对着身后的院子喊道:“这位道兄!我知道你没走远!在下上清教巫马氏奉劝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看着郑建华又掏出了枪,二子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吧!表哥,他即便没走,咱们三个人也捉不到他的,先把这个女孩送医院吧!” 郑建华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奔市中心医院开去。 第四章 开始干活 二子三人将昏迷的女孩送到医院,值班的护士急忙给医生打电话说明情况,就在进行抢救时,郑建华的同事们都赶到了,二子跟他打了个招呼,便和胖子打车回家补觉了。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热气腾腾的房间里,出了一身臭汗的二子从床上起来,赶紧冲了一个热水澡,洗完后神清气爽的下楼来打开了木门。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夕阳的余晖照耀的小胡同里金灿灿的,走到胖子的杂货店门前拍了两下,没人应,兴许是出去了。 二子顺着小胡同走到老街上,正是下班的时间,车流人往的挺热闹,道边上还有卖菜的小摊尽力吆喝着,希望能在天黑前把剩下的菜兜售出去。 道两旁最热闹的还是各式各样的饭馆,川菜,鲁菜,鸡锅,烧烤,涮锅,已经都开始忙活了起来,来老街闲逛的人们正好在这里美美的吃上一顿,感受一下文化沉淀的气息,别有一番风味。 二子顺着道边走进了一家大福面馆,大厅里的摆设古色古香,老板特意搜寻的老物件都展示了出来,八仙桌,太师椅,手工雕刻的屏风,都显示着岁月的痕迹。就连服务员的打扮都透着老年间的气派,绸子的小褂,宽松的裤子配一双干净的布鞋,让顾客一进门就有了一种穿越的感觉。 进门之后,二子习惯的走到靠里边一张桌子旁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高碎,服务员看见他热情的走了过来说 : “呦!二爷!今儿个起的挺早啊!太阳还没落山呢,呵呵。” “玩去,来份炸酱面,一瓶啤酒!”二子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得嘞!”服务员冲着后边喊着 : “一碗炸酱面,宽条,一瓶凉啤酒……” 二子问 : “对了,福子,你瞅见胖子了吗?” “瞅见了,呵呵,中午就来了,还带了一个特飒的妞儿,吃完了估摸是看电影去了。”福子坏笑着说道。 “这混蛋,这么早就起来了,也难怪,佳人有约嘛,嘿嘿。”二子说了一句。 一会儿功夫,炸酱面和啤酒都来了,二子秃噜秃噜的吃着。 饭点儿时,面馆里也开始陆陆续续进人了,刚才还清净的店里,瞬间就成了菜市场,喝酒声,吵闹声此起彼伏,不过服务员能挺享受这闹腾的场面,似乎这画面才与面馆的装修配套。 二子一个人在角落里安静的吃着面,附近几桌有认识的也没过来打招呼,因为住在这条街上的老邻旧居们,都知道二子是做什么的,虽然心里也清楚他不坑害人,不过一想到他那天天与鬼神打交道的职业,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 就在二子这碗面快吃完时,面馆里跑进来一个中年妇女,穿着非常朴素,灰色的裤子配有点老气的半袖衬衫,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上班族,慌慌张张的直奔服务台,喘着粗气问道 : “劳驾!小伙子,请问巫马大师在这里吃饭吗?” 被问的服务员就是刚才的福子,好奇的说 : “大婶儿,在呢,边上吃面的那个就是,您有什么事吗?” 焦急的中年妇女似乎没有心情跟他聊天了,道了一声谢,就朝二子走了过来,吃完面的二子刚要站起来结账,就看一名中年妇女走到近前,坐在了旁边,哀怨的说 : “大师啊!可找到您了!” “您是……”二子看了看中年妇女,微微有点蜡黄的脸庞,有着几条明显的皱纹,确实不认识。 这个中年妇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哭了起来,二子这可无奈了,吃饭的人们都好奇的看着自己,有认识的知道,这八成是求自己办事的,不认识的怎么想的都有。 “不……不是……那个,大婶儿,您先别着急哭,到底什么事啊?”二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服务员福子这时走了过来,小声的说 : “二爷,不行,您带老太太去雅间里说吧,您看……”说着瞥了一下嘴角,大厅里的人们都在好奇的看着这里。 “行,谢谢你啊!福子”二子说道。 二子与中年妇女在福子的引领下,进了一个雅间,关好门后回到了服务台边上。 旁边一个服务员笑着说 : “福哥,你还给开雅间,等老板回来等着挨骂吧!” 福子瞥了一眼这个新来不久的服务员说 : “滚蛋!你懂个屁!二爷在咱这吃饭那是给老板赵总面子,你知道赵总多少个朋友排着队想求二爷吗?” “这位二爷真有这么神?我看挺年轻的啊!”新来的服务员不太相信的说道。 “切!你要是能看出来,人家吃什么啊!我还跟你说,别看二爷年纪轻轻,这要是在明清那会儿,你想看见人家一面都难如登天,知道什么叫国师吗?”福子卖弄的说道。 旁边一位吃饭的客人回身说道 : “福子,你别瞎咧咧了,人家那不叫国师,我跟你说,我打小就在这条街面上长大,听家里老人们说,人家巫马家是辈辈儿出神仙的主儿。” 桌上的的几个人一听,立即来了兴趣,便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把二子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儿,都如数家珍的抖了出来。 雅间里,二子并不知道外面热闹的讨论自己家的奋斗发展史,无奈的看着对面的中年妇女,一直在那哭哭啼啼,半天也没说明到底什么事,于是装作要走说 : “大婶儿,您要再不说什么事儿,我就走了啊!” “别别别……大师……呜呜呜……我跟您说……”大婶儿哭着说道。 “那行!您先别哭了,先说清什么事儿?” “行,我不哭了,我跟您说,大师,我家闺女儿大梅子前段时间在网上认识了个小伙子,带家里来了,我们老两口子都觉得不错,两人处的也挺好,这不,一起去泰国旅游了,可是回来就不对劲了,大梅子不说也不笑了,我们一开始以为两人散了,寻思着日子长了可能就好了,没成想前天就出事了,我听派出所的人说,她那个男朋友死了,大梅子也失踪了,我们一家人都快急死了,万幸昨天接到电话说给找着了,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说什么都不搭理你,医生也没办法,我这不听人说,您是真正的大师,想请您给驱驱邪,这准是在泰国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二子听完终于明白了,这位大婶儿是昨天晚上那个女孩的母亲,于是说 : “大婶儿,不瞒您说!您这闺女儿就是我帮着找回来的,别误会,我不是邀功请赏,是想告诉您,她的情况多少了解一些,是有点问题,可是我……我,怎么和您说呢,我不是驱邪的,也真不会啊!” 大婶儿听二子说完,来了精神说 : “大师!我们老两口子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把大梅子找回来,回来一定到您府上拜谢!我也知道您不是专业驱邪的,可我家那好像……好像就是您负责的那种东西,所以才来求您的!” “我负责的那种?您说的哪种啊?”二子都听糊涂了,这行什么时候有明确职业划分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大梅子妈说的“那种”东西就是小鬼儿,据她说,大梅子与男朋友从泰国回来后,脖子上多了一个项链,金灿灿的还挺好看,不过大婶儿总觉得怪怪的,问她也不说,后来随着大梅子变得沉默寡言后,家里也时常出现些怪异的事情,有时晚上还能听见小孩儿的哭声,所以才打听到二子这里,希望能把家里脏东西去除掉,大梅子也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行吧,那这样,您先回去,我准备准备,明天晚上我过去看看,您把地址和电话留给我。”二子说道。 “那就谢谢您了!您看……我们老两口子也没什么存项,这千万别嫌少。”说着大梅子妈从布口袋子里掏出了两万块钱,推到二子面前。 二子赶紧把钱给塞了回去,说 : “大婶儿,这钱我拿不了,我们这行有祖训,取富不取贫,您快收回去吧!” 推让了好几次,二子还是坚持没有要,其实也没什么祖训,不过他看大梅子妈不像是有钱人,家里估计也不富裕,能帮个忙就帮一把,实在不好意思张嘴要钱。 二子出雅间送走了心里踏实了一些的大梅子妈,站在大厅里点了一根烟。 福子走过来说 : “二爷,这事儿您应下了?” 二子点点头说 : “嗯,应了,明天过去看看去。” “我猜……一分钱没要吧,呵呵!”福子笑着说道。 “就你一天到晚瞎机灵,赶快干活去吧!小心你们赵总让你结账走人,呵呵。”二子抽了一口烟说道。 福子有点为难的说道 : “不瞒您说!赵总刚才让我跟您说点事,您要不答应,估计我真就结账走人了。” “啊?什么事啊!” “赵总明天想请您赏个脸吃顿饭,呵呵,就这个事儿。”福子笑着说道。 “呵呵,吃饭是假,估摸是你老板想赚钱是真啊,这次赵总又收了人家什么好处了吧,对吧?”二子调侃道。 “二爷,您圣明!嘿嘿……那您看这局儿……” “行了,为了你小子不丢饭碗,我应了,不过明儿不行,我得去这老太太那,告诉赵总,后天晚上吧!顺便把真有事那人一起叫来吧,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别每次都弄脱裤子放屁这事!走了,面钱让赵总结。”二子说完抽着烟往外走,福子高兴的在后边送着。 福子刚送走二子,就立马给老板拨了电话,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福子乐坏了,几个新来的服务员好奇的看着,旁边女收银员说 : “看福子笑的那德性,老板估计得给了五百奖金。” “李姐,这就五百啊!就带个话让刚才那小子吃个饭?”一个年轻的服务员惊奇的问道。 这时福子挂了电话走了过来,得意的说 : “小子,长能耐吧!实话跟你说,老板给了一千!还别说带个话,你要不服气下次试试,你看我们巫马大师能给这个面儿吗?嘿嘿……” 二子回到家,看胖子屋里灯亮了,不过好像有人在,怕是新处的女朋友,没好意思打扰,寻思明天再跟他说吧。 第二天中午二子就起来了,刚拉开窗帘就听见胖子在门口送谁呢。 “宝贝儿,到家给我打电话啊!”胖子热情的声音传来。 “好的,拜拜胖哥!”一个妩媚的声音回应道。 胖子正站在胡同口美呢,二子在后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的他一机灵。 “哎呀!吓死我了,你个缺德的玩意儿,从哪钻出来的?”胖子摸了摸小心脏说道。 二子伸头看了看那个女的背影说 : “行啊!胖哥,够潇洒的啊!这是哪家会所的?” 胖子生气的说 : “放屁!人家是正经女孩儿,什么会所不会所的!” “哈哈哈……你自己信吗?正经女孩儿穿成那样……”二子笑着说道。 “少打听!昨天你干什么去了?我回来时没看见你呢。”胖子知道二子说话比较损,赶紧转移话题。 “噢,对了,差点忘了,一会儿收拾东西跟我走,昨天我接了个活儿,还有明天晚上,大福面馆赵老板请咱们吃饭,好像也有点事儿。”二子说道。 “行啊!巫马大师,你开始自己接活了,这是要脱离组织啊!”胖子笑着说道。 “我这叫脱离苦海,您胖哥没事老去会所,我自己再不接活,还不饿死啊!” “滚!你才去会所了呢!” 晚上八点钟,东大街一条胡同内。 二子两人拿着东西来到了大梅子家,这是一户独门独院的平房,房子不大,一共三间,一个厅和东屋西屋,小院收拾的挺干净利索,墙角还放着几坛子咸菜,停着一辆小三轮,二子让大梅子父母在院里待着,他们先进去看看。 胖子看看院子里的环境,凑到二子旁边,小声问道 : “二子,你没收人家钱吧?” “我是那人吗?”二子瞥了他一眼。 “这还差不多……” 胖子话音刚落,屋里本来亮着的灯“啪”的都灭了…… 胖子看看说 : “我去,这是给咱哥两一个下马威啊!” 二子笑了笑没说话,拿起桃木剑走了进去。 第五章 买一赠一 第五章 二子看看光线昏暗的屋里,掐诀念咒:“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 双眼一道青色流光闪过。 打量了一下正中央的屋子里,低声与胖子说:“看来咱们是来对了!这家恐怕不是一只……” “嚯,赶上买一赠一的好事了,呵呵……” 话音刚落,屋里一只花瓶“嗖”的凭空飞了过来,二子一矮身躲了过去,正好砸在门框上,“哗啦”就碎了一地。 “我去!这是哪只这么大脾气?”胖子扒拉了一下碎在脚下的花瓶碎片,把身上的木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了,淡定的随时准备拿取工具。 “大师!您没事吧?”外面大梅子妈喊道。 “你别跟着瞎吵吵!人家大师忙着呢!”大梅子爸斥责道。 二子没搭茬,把胸前的小瓶子取了下来,轻声念动咒语后,对小瓶里的两节小木头说:“宝儿贝儿!你们去把那个小的找出来!” “嘻嘻……呵呵……”小瓶子中发出孩子的笑声,晃动了几下。 胖子忽然喊了一声:“二子!你后边!” 二子一回身,正好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着自己扑了过来! 用力挥动桃木剑,一道青色的波纹飞向这个女人,快到近前时,女人敏捷的一翻身躲了过去,瞬间就消失了。 “青面水鬼,胖子!封门!”二子喊道。 “好嘞!”胖子站起来,迅速的在正门上贴了几张黄符纸。 “嘿嘿……嘿嘿……”一阵阴风惨惨的笑声传来,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二子举着桃木剑迈罡步走,口中念念有词,朝胖子说道:“镜子!” “接着!”胖子小心的扔过去一面八卦镜。 二子拿在手里对着中屋西南角照了过去。 “嘶……啊!”的一声,一团黑雾腾空而起,又钻到西屋去了,二子两步就追了进来,脚刚迈进西屋里,就听“刺啦”一声,身上的道袍不知被什么扯开了,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肥壮的大黑猫,瞪着一对绿油油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在老两口子的床边上拱着脊背。 “家里就够邪性的了,怎么还养黑猫啊!”二子嘟囔了一句,一桃木剑砍在了床边上,黑猫又跳到了衣柜上,“嗷嗷……”的叫着。 “二子!你没事吧?”胖子在外屋喊道。 “没事没事!” 这时,听东屋里,大梅子的房间,闹得也够厉害,一会儿小孩儿哭,一会儿小孩儿笑,写字台上的书啊,本啊,都遭了殃,飞的到处都是。 这边黑猫又窜了过来,正好被二子看到,抬腿一脚正中猫脑袋,“嗷呜”的一声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正准备看看床下时,忽然感觉脑袋后边劲风又起,二子不敢多想,直接一个懒驴打滚闪在了旁边,回头一看,原来是门口的胖子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扳手,呆呆的站在那里。 二子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不对劲,抄起身边的木凳子就砸了过去,眼神儿发愣的胖子拿起扳手砸掉了飞过来的凳子,又冲着二子扑了过来。 二子正好看见掉了一地的筷子,夹起两根就旁边滚了出去,躲过胖子的扳手,眼疾手快的夹住他的左手中指,使劲儿一拧。 “哎呦!妈呀!我这是怎么了,好像睡着了?”胖子舒了一口气说道。 “睡着了个屁!你昨天晚上肯定没干好事!竟然让她上身了,差点砸死我!”二子生气的说道。 “啊?敢上我的身!今天非把她油炸了不可!”胖子从地上跳起来,掐诀默念《金刚咒》,这时房子里忽然安静了,除了呼吸声什么也没有,不过显得越发诡异。 胖子刚要说什么,二子一把推开了他,一把菜刀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差一点就给胖子开膛了,转头望去,一个黑色的小孩儿站在东屋门口狠狠地瞪着他们两个。 “今天遇上硬茬子了!”二子皱了皱眉头,用手拍了一下嘴,默念咒语,“呼”的向小黑孩吐了一口火。 小黑孩似乎并没有当回事,直接用两条黝黑的手臂挡,哪知刚刚接触到火苗,随着“刺啦”一声,一阵焦臭的青烟升起,小黑孩非常痛苦的扭曲着五官,转身就往东屋跑去! “宝儿贝儿!抓住它!”二子喊完,提着桃木剑冲了过去。 没想到身后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衣柜的镜子中飞了出来,胖子一把就给抓住了,刚才念过《金刚咒》的他,身上金光闪耀,被抓住的女人凄厉的惨叫着,想用另一只手掐他的脖子,不过怎么也抬不起来。 “二子!我顶着这边!你快去收拾那个小的!”胖子喊道。 二子点了点头,进了西屋里正看到小黑孩似乎被什么东西架了起来,手和脚在空中乱蹬乱踢着,嘴里“嗷嗷”喊着什么,看着小黑孩扭曲的五官,尤其那双充满了戾气的眼睛,二子准备拿瓶子的手又抽了回来,直接蹬着床沿跳了起来,双手握住桃木剑,直接奔小黑孩胸口扎了下去。 “噗”一声,桃木剑刺了进去,从小黑孩后背穿了出来。 “啊……啊……”随着一阵浓烟,小黑孩慢慢不见了。 黑烟消散了,变成了一节黑色的树枝,二子抓在手里,立马赶回西屋里,眼见胖子抓住女鬼的两只手,还在那里僵持着,脸色已经蹦的惨白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任凭女鬼如何惨叫挣扎,胖子就是不撒手,二子赶紧取出三张黄符纸,空中晃动引燃,默念《驱鬼咒》,跑过去贴在了女鬼的额头上,一会儿功夫,三张黄符纸在她头上烧成了灰烬,但是纸上的符印直接留在了额头上,闪闪放光。 这时二子掏出一个手掌大的小红葫芦,对着女鬼默念咒语,女鬼化成一道黑烟钻进了葫芦里。 失去重心的胖子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呼……呼……累死……我了……力气太大了,要不是《金刚咒》加持着,她能给我扔到外面去,你信吗?” 二子也瘫坐在地上,抹了一把汗说:“出道以来,第一次碰见两只,真是开了眼了,还好这不是母子鬼,否则咱哥俩这点道行还真够呛了,呵呵……” 外面传来了大梅子妈的声音:“大师!大师,怎么样了?” “没事啦!都解决了,进来吧!”胖子喊道。 推门声响起,老两口子进来了,打开灯的开关,看着满屋子狼藉的样子,来到西屋轻声问道:“大师,真的都解决了?” 二子听出来了,她把“都”字咬的很重,看来早就知道屋里有两个脏东西,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虚弱的点点头。 大梅子妈激动的抹着眼泪说:“那感情好!谢谢您啦!您说您也不要钱,这……这我给您磕一个吧!您真是活神仙啊!” “别别别……大婶儿,折寿啊!来,胖子,扶我一把!”二子说道。 胖子把坐在地上的二子扶了起来说:“您二老还真是好人有好报!屋里两个脏东西,竟然平时还能住的这么安稳,呵呵。” 起来的二子把一个小瓶子交到大梅子妈手上说:“您别害怕,她现在被封住了,但是我猜她肯定跟您家有些渊源,至于怎么说,我这个外人就不好多问什么了,这个小瓶子您把她供起来,逢初一十五诚心烧香祭拜,九九八十一天后,她就可以投胎轮回了,也不会再找你们了,记住了吗?大婶儿。” 听到这话,大梅子爸不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记住了!记住了!大师!太谢谢您啦,哎……还真没法跟您说,这都是老一辈儿的事情了!”大梅子妈恭敬的接过了小瓶子,连连道谢。 “您二位留下吃点饭吧!上午给小梅送的鸡汤还剩下不少呢,再买几个下酒菜。”大梅子爸热情的说道。 二子苦笑说:“大伯,谢谢您的好意了,您家这场事完了,估计我得好好歇个几天了,呵呵,别客气了,下次吧!我们哥俩走了,估计大梅子应该没什么事了。” 说着,二人收拾了东西,在老两口儿热情的送别中走了。 深夜,老街上的沙县小吃里。 二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鸡腿饭,对面的胖子喝着啤酒说:“二子,刚才那个小东西是不是,前几天晚上咱们碰上的那个道友的?” “不知道……说不好……”二子满嘴的米饭,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那这小东西是勾烧换追哪一门的,怎么看着这么怪异呢?” 塞满了饭食的二子没说话,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吧嗒”打着了,看看胖子。 “我说呢,还真是烧字门的!就属他家东西最邪性!还是你们勾字门好一点。”说完胖子又连续灌了好几口啤酒。 “嗨!对了,那个大的,你说跟大梅子家到底什么关系啊?”胖子又想起了这事,眨巴着小眼睛好奇的问。 二子咽下了一口饭说:“你跟瞎打听什么啊!倒是你,下次把精力多放在正事儿上好不好,别天天往会所里跑,害得我今天……” 看看周围还有几桌吃饭的,便把后半句咽回去了。 “滚蛋!我那是正经八百交女朋友!”胖子不服气的说道。 二子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郑建华就来电话了,说大梅子醒了,并详细的说了案情的经过,对于侦破这个案子非常有帮助,另外,一定要感谢一下救她的那位大师!睡得迷迷糊糊的二子应承了几句,便把电话挂了。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胖子在楼下喊:“二子!二子!你不是说赵总请咱们吃饭吗?快点起床啊!” “额……吃饭……我去,差点忘了!”二子赶紧爬起来洗漱收拾。 一切都准备好时,已经快五点了,和胖子溜达着来到了大福面馆,服务员福子早早就在外面等候了,看见不急不缓走过来的两个人,赶紧迎了上去说:“二爷!胖爷!你们可算来了!我老板都催我好几遍了!” “呵呵……不好意思啊,睡过点了,走吧,在哪屋了?”二子笑着说道, “来来来,您二位这边请!我带您去……”说着福子在前边引路,一直来到了饭店二楼上,一个名为“面面俱到”的雅间门口。 福子轻轻的拧开门把手,笑着对里面说:“赵总,巫马大师他们到了!” “快快快,请进来,呵呵……”随着说话的声音,迎出来一个大胖子,少说也得有二百多斤,油光呈亮的大圆脸上,打磨的一个胡子也没有,大背头一梳还真有点新晋企业家的范儿。 “赵总,红光满面的,近来发财了吧,呵呵。”二子笑着说道。 “开什么玩笑啊,呵呵,发什么财啊,交朋友呗!来来来,快请进!”说着赵总把两人拉进了雅间。 福子眉开眼笑的去忙了,这就齐了,一千块钱到手!呵呵。 雅间里,赵总用他那戴着四个戒指的大肥手指向屋里说:“我给大家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朋友,铁哥们,茅山正经传人巫马大师!另外一位是大师的助手申屠大师!” “您好!您好!”桌上的几个人都站起来,微笑着迎接。 “幸会幸会,各位快请坐吧!”二子客气的说道。 三人分宾主落座。 二子扫了一眼,桌上一共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认识,就是之前开宾利给送支票的眼镜男老板,正用眼神跟自己打着招呼。另外一个男的很年轻,穿着非常时尚,留着飞机头,白白净净的高鼻梁,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那个女的很有意思,在屋里也戴着一个帽子,浓妆艳抹,笑起来很妩媚的感觉,不过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哎呦!您是莎莎小姐吧!刚才竟然没认出来,我是您的铁杆影迷啊!一会儿一定得给我签个字,呵呵。”胖子笑着说道。 噢!通过胖子一咋呼,二子想起来了,这个女的就是经常演电影的女明星,心里清楚胖子从来不追星,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提醒自己这是有钱的主儿,看来今天晚上的饭局属于正式的买卖了,明星,商人,那个年轻人虽然看不出是做什么的,但是表情上能透露出赌运不盛的感觉,十有八九是个赌徒。 鬼童领养自盛行以来,趋之若鹜的一群人就是赌棍、商人、政客、红尘女子,用老话来讲,就是外八行的人着迷此道,无非为了“利益”二字!外八行许多人理解为小偷、强盗、土匪、盗墓贼等等,其实这是错的,这几种都是盗门中人,真正的外八行是销器门、兰花指、红手绢、盗门、千门、索命门、蛊门、神调门,囊括了所有正行之外的职业,因此二子推断今天这些人应该都是货真价实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