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灭妾?转身嫁渣男他爹》 1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静谧的黑夜,知了在树杈上不断地叫着,雷霆万钧的天雷,一道道划破天空,照耀在夜深人静的天空。 平宁侯偏院。 拥挤的房间内,姜书晚身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细小的血渍,染红了白色的衣裳,额头处沁满了汗水,但是她并没有发出痛苦的叫声。 眉头紧锁对着穿着粉色对褶衫的女子道,“林柔,你这样对我,要是我夫君顾鑫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林柔嘴角噙着笑,手中拿着鞭子,抬脚用力的踩在她的胸前,嘲讽道,“你夫君顾鑫?哈哈,现在他不是你的了?” 说完,脚下的力度更加的用力。 “你说什么?”姜书晚痛的眉头皱的更紧,嘴角带着血,用尽力气抬眸道。 林柔冷笑看着她的痛苦状,直到她惊呼一声后,才往后退了一大步,微扬高声音道,“顾郎,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衣裳,长的高大挺拔的男子,手上牵着一个男孩的男人进来。 姜书晚眼含泪水呼喊,“霖儿。” 这是她和顾鑫生的儿子,顾霖。 林柔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霖儿也是你叫的吗?我实话告诉你,霖儿是我和顾郎的亲儿子,姜书晚,你替我养了八年的儿子,这么多年,你竟然蠢得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你不是一般的蠢啊!” 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 姜书晚感觉像是有一道天雷劈在她的心扉,撕心裂肺的疼,不敢相信的摇着头,伸手向顾霖想要拉住他,以为只要拉住,一切都是假的。 顾霖往后推了一步,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指向姜书晚,眼眸充满着狠毒盯着姜书晚,“本世子没有你这样的娘亲。” 说完,上前朝着姜书晚的肚子,狠狠地捅了好几刀,好像是对待仇人一般,边捅边恶狠狠道,“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一家三口也不会不能团聚。每次叫你母亲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杀死你,没想到现在我终于如愿了。姜书晚,你去死吧。” 姜书晚的身子轰然的瘫软在地上,泪水大颗大颗的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的落下,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从小养到大的孩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使肚子再痛,也不及心上的痛。 顾霖带着血的刀,再次回到林柔面前,变回乖巧的孩子,“娘亲,以后只要没有了你这个老妖婆,我们一家三口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林柔上前拉住顾鑫的手,另外一只手扶着微突起的肚子,对着姜书晚挑衅的笑,“是我们一家四口才对,马上你就要添一个新弟弟了。” 说完,一脸柔情的看着顾霖和顾鑫,顾鑫一脸喜悦的上前搂着她,柔声道,“柔儿,你说的是真的?” 林柔伏在他的怀里,满脸羞涩,“是真的顾郎,前几天大夫诊断出来的。” “娘亲,真的是太好了。”顾霖道。 看着他们一家柔情蜜意,姜书晚想到这八年,她把自己的嫁妆,全部的用在了平宁侯府上,她为了侯府操碎了心,可是得到的却是这样的背叛,姜书晚忍着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痛,用力的扑向他们。 “轰。” 还不等她碰到他们,就被顾鑫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地上,嘴角吐出很大一口血,身子上的疼痛,还没有心上的疼痛百分之一。 姜书晚艰难的抬起手质问顾鑫,“顾鑫,这么多年,你口口声声说不举,现在却和这贱人生两个贱种,你对的起我吗?” 对于姜书晚的声泪控诉,顾鑫一点也没有愧疚,站在他们面前护着,抬脚再次狠狠地踹在姜书晚的怀里,“把嘴巴放干净点,这么多年,柔儿为我生儿育女,我却不能给她一个名分。你现在有了顾家主母的名分,难道不该大度些吗?” 姜夕榆痛的额头沁出很多的汗,吐了很大一口血在地上。 “大度?”姜书晚好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一边流泪一边哈哈大笑,质问道,“顾鑫,这八年,你用我的嫁妆在外面养其他女人,我都没有说什么。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和林柔纠缠在一起,她是我的表妹,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本是永伯侯府的嫡女,祖父又是江南的首富,在她出嫁的时候,祖父给了她上百万的嫁妆,可是自从她嫁给顾鑫后,由于他荒淫无度,除了承袭他父亲的爵位,一点也没有其他的能力,所以侯府的开销,都是以她的嫁妆来开支,自己又给他的仕途铺路。眼看着他得到圣上的喜欢,本以为苦尽甘来。 可没想到,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林柔怕顾鑫心软,对身边的顾鑫道,“夫君,你先带着孩子出去,我想和表姐单独聊聊。” 顾鑫看了一眼她们,还是带着顾霖出去了。 他们一出去,刚才还柔情似水的林柔,一脸狠毒的上前抓住姜书晚的头发,朝着地上用力的撞。 “你竟然敢说我的儿子是野种。我告诉你,早在八年前,你和顾鑫定亲的那天,我们就有了夫妻之实,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贱人霸占着主母的位置,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何必承受着离别之苦。哦,忘记告诉你了,我也是永伯侯的女儿,就是因为你母亲,父亲因为你母亲,才不让我娘亲进门,所以才让她死也进不了永伯侯府,这一切就让你这个做女儿的还吧。你早该去死了,姜书晚。” 林柔妤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狠,随着一道闪电闪过,林柔狰狞狠毒的脸尽收在姜书晚的脑海中,疼痛让她意识越来越模糊。 眼泪不断地流下。 出了心中的气后,林柔放开手,站直身子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不一会儿,进来两个仆人把她拖出去,大雨淋湿了她身上的衣裳,雨水滴在她的身上,疼痛让她清醒一些,可不一会儿,随着密密麻麻的棍子落下,她疼的额头冒汗,可是一点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死死的看着不远处和林柔的方向。 嘴里喊着,“顾鑫,林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疼痛让她晕倒过去,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变成厉鬼,也要将害她的人拖下地狱,永不得超生。 2重生 “大姑娘还没有醒吗?” “还没有,现在虽然已经不发烧了,但是每天都昏昏沉沉的,今天连早膳都没有吃就睡了。” “天可怜见的,好好的一个女郎,被跌落池塘后,病的那么严重。要不你去让你们姑娘起来,实在是顾家的二公子和顾老夫人等了好久了,今天也是她定亲的日子,要是她不在的话,实在是不好。” 姜书晚幽幽的醒来,看着面前雕刻着桃花的拔步床,粉红色的锦被,眨了眨眼,这是她未出阁的时候的闺房。 不远处两米左右处,立着青色梅花的四扇屏,阻隔了外面的视线,但是隐约间能看到站着两个人影。 姜书晚也听出了她们的声音,年轻一点的是她的贴身侍女流苏,一个是她祖母的贴身嬷嬷,李嬷嬷。 可她不是被活活打死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她抬起手,看到不再是皱纹丛生,反而是白皙的双手,顿时明白了。 她这是重生了! 姜书晚的泪水潸然落下,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 没想到老天有眼,让她重回到定亲的那天。 鼻子发酸,吸了一下鼻子,让外面的人听到了。 随着铃铛清脆的响声,不一会儿,穿着青衫的流苏进来,看到她眼眶发红,脸上满是泪水,快步的走过去,轻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姑娘别怕,就是做噩梦而已,您现在一切好了。大夫说了,您身体没事,只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就康复了。” 姜书晚死死盯着面前,熟悉的脸庞,颤抖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流苏活活被人打死的惨样,好像就像是昨天一般,浮现在她的脑子中。 她紧紧的攥着流苏的手,生怕下一秒这一切都是做梦。 流苏以为她还是害怕,心疼的嗓音更加的轻柔,“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奴婢都会陪在姑娘身边的。” 姜书晚知道她误会了,也没有解释,抬起红红的双眼,嗓音微哑道,“顾家人......” 还不等她说完,流苏直接道,“姑娘要是不想见他们,我们就不见。” 说完,直接对着外面喊道,“李嬷嬷,我家姑娘今天身体不适,还是请您回去回老夫人......” “李嬷嬷,你去回祖母,我马上就来。”姜书晚扯了扯她的衣袖,接过话头道。 李嬷嬷高兴道,“大姑娘不急,您慢慢来就好,老奴这就去和老夫人说。” “有劳李嬷嬷了。”姜书晚道。 李嬷嬷走后,姜书晚对流苏道,“帮我梳妆吧。” “好。” 姜书晚坐到铜镜前,看着面前脸色有些许的苍白,但是能看出皮肤的细腻,头上也没有像是上一辈子一般的华发,她才确定,自己真的是重生了。 想起上一辈的事情,平宁侯府是用她的血肉铺就得泼天富贵,不然的话,顾鑫的爵位早就丢了,既然能重生来一遭,林柔既然想要她就要吧,但是他们对自己做的事情,她要一件一件的还回去。 如今顾鑫急着娶她,更看重的是她的嫁妆来打点一切。 自从平宁侯死后,本就人丁单薄的平宁侯府,除了顾鑫就没有其他出色的人了,现在他们是朝中无权,府中无银的状态。 而她外祖是江南首富,要拿出钱来,是分分钟钟可以拿出他们想要的数目。 再加上她是永伯府的嫡女,京城中有无数的贵公子拜倒在她的裙子下。 可是上一世,她就是被顾鑫的美貌糊了眼,竟然看上顾鑫那个渣男。 而他们竟然在自己的定亲日子里面,做那种苟且的事情。 这一世她要让大家都看看他们的真面目。 “姑娘,是穿这件衣裳吗?” 姜书晚被流苏的话拉回了思绪,抬眸看向镜子,才发现流苏帮她上好了装,而现在手中捧着一套是淡红色的对折叠层衫。 “今儿个不穿这套,穿前几天软罗青色水烟百褶裙子。”姜书晚淡淡道。 那套衣服,也是林柔推她下水那天,她穿的衣裳。她今天就是要穿那件衣裳,把受的气一一还回来。 “啊?那套是不是有点素了点。”流苏惊讶道。 “就是要朴素的。” 流苏看到姜书晚眼中的冷意,以为她是为被林柔推下水,但是顾鑫都不怎么来看她而生气,也不敢再说什么。 一切都打扮好后,流苏看着外面有点微凉,给她身上披了一件白狐皮斗蓬,给她拢了拢,才搀扶着她走出去。 春寒料峭,微微的风吹过,拂在脸上,姜书晚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见状,流苏开口道,“姑娘,要不奴婢去帮您拿一个暖炉吧?” “不用,走吧。” 现在她只想快点到大厅,把一切都说明白,不然的话,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也很是期待早点让顾鑫和林柔身败名裂。 姜书晚加快脚步走在了青石上。 姜府是一座六进大宅院,周围装潢的很是精致,一看就花费了钱财和精力去装点。 而这宅子,本来是母亲的陪嫁物,可是在姜家因为遭遇大难的时候,几乎倾家荡产时,她的母亲把这处宅子拿出来作为姜家的主宅,并且用着嫁妆养着整个侯府。 母亲为了侯府操持着一切,可是最终累倒卧病在床,临终前父亲也没有去看一眼。 想到这里,姜书晚双手攥紧。 母亲的所有付出,竟然养出了一群白眼狼。 “云妹妹可好了?” 蓦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姜夕榆偏头,看到旁边出现一个身材中等,翩翩贵公子,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扇子的男子,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姜书晚。 姜书晚双眼一缩,身侧的手握的更紧。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顾鑫,上一世的时候,因为落水后,又听到别人说顾鑫没有来看她,她生气的并没有出现,只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宅着。 这话就像是一巴掌似的,扇在了顾鑫的脸上,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拿着扇子的手紧了几分。 在他爹还没死之前,平时京都的贵女,见了他俊美的容貌,只要他示好放电,那个不扑上来,可这个姜书晚,每次见到他都很是冷淡。 要不是因为她的门第和她祖父的钱财,他才懒得理会她。 3你现在就像是泼妇 顾鑫敛了一下神情,嘴角勾着笑,“云妹妹,今天是我们定亲的日子,过了今天我们就是未婚夫妇,怎么还和我那么见外。” 姜书晚满是嫌恶,恨不得抓烂他的脸,可表面还是面无表情,“世子也说了我们还未定亲,未来还是个未知数。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我祖母还在等着我呢。” 说完,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朝着大厅走去。 顾鑫眉头紧蹙,上一世的时候,姜书晚刚开始是对他比较冷淡,但后来嫁给他后,不是给钱又帮他四处奔走,可这一世怎么那么冷淡。 这是在矜持! 想到这,顾鑫的怒气消散不少。 快步的追上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刚才那一幕,被不远处的林柔尽收眼底,狠狠的盯着他们的离去的背影。 姜书晚到大厅后,看到了最上位坐着虽有华发,但精神抖擞的姜老夫人,而她旁边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穿的朴素带着点贵气,这人就是顾老夫人。 而他的渣爹坐在姜老夫人的下手,旁边坐着她的继母,沈氏。 对面坐着沈氏的儿子姜睿和女儿姜雪语。 姜书晚上前对着上座的姜老夫人和顾老夫人微微曲膝,“晚儿见过祖母,父亲和顾老夫人。” 姜老夫人对着她摇了摇手,姜书晚乖巧的上前拉住她的手。 “天可怜见的,晚儿你的手怎么那么冰。这才几天不见,怎么瘦了那么多,我的心肝宝贝受苦了。” 姜老夫人轻轻摩擦着她手,脸上露出心疼的神情。 要是上一世的话,她一定会感动姜老夫人对她的宠爱,但是经过上一世经历过,在知道她在平宁侯府不得势,被他们像是丢垃圾一般丢掉的遭遇,知道了他们的为人。 还有她发烧这么多天,府中从来没有一个人来看过自己。 要不是还有她祖父在她母亲死后的这几年,一直每月都会给她送大量的钱财,而这些钱财全部都入了府中的公账,祖母恐怕正眼都不会瞧她一眼。 “大姑娘受苦了,老夫人也莫要担心,以后进了我们平宁侯府,我们必定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顾老夫人笑着安慰道。 姜书晚抬眸看着顾老夫人,脸上有点圆润,长的慈祥的模样。 上一世虽然顾鑫冷落她,可是顾老夫人对她算是不错的。 可惜,顾老夫人因为丧子之痛,看到孙子成亲后,一直强撑的气,顿时散了,她嫁入侯府不到一年,顾老夫人就死了。 姜书晚垂眸,心里千姿百态复杂情绪。 姜老夫人以为她在生气被推下水的事情,开口劝解,“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祖母也罚了柔儿那个丫头去祠堂跪着,也算是给你出气了。祖母知道你是个好的,一定不会和她计较了。” 姜书晚忍不住勾起冷笑。 呵呵! 每次林柔犯错误,祖母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这次她被林柔推下水,可是祖母只是把她罚在祠堂而已,可她都因为高烧死去了,要不是老天有眼,她现在可能都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了。 顾老夫人带着歉意的看着姜书晚,“大姑娘这次受罪,说起来我们家鑫儿也有错,要不是因为他和大姑娘去池塘边赏柳,也不会害的大姑娘跌进湖里。要是大姑娘真的有个好歹,我们平宁侯府会愧疚一辈子。幸好鑫儿把你救了上来。” 是她自己爬上来的,没想到顾鑫还这么不知廉耻,把一切功劳都揽在他身上。 姜书晚低垂着头,流泻着冷笑。 姜老夫人笑着道,“也是多亏了世子。我们晚儿一向是活泼率真,又善良大度,与你们家世子一样的善良。” 顾老夫人看着羞涩低垂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越看越喜欢,“可不是,我们家鑫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娶到大姑娘这样的贤妻,感谢陛下的赐婚,我们平宁侯府跟着沾大光了。” “祖母说的对。” 蓦然,门外传来顾鑫的声音。 他的身后还跟着穿着粉色糯裙的林柔,声音娇娇道,“鑫哥哥。”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们两个。 上一辈子真的是瞎了眼,没想到他们在她的眼皮底下早就陈仓暗渡了。 顾鑫没有理会她,目光一直盯着坐在姜老夫人身边的姜书晚。 只见小姑娘委委屈屈的,低垂着头,但是能看到修长白里透红的脖颈,让人忍不住的想上去蹂躏。 原来没有发现,她吃醋生气的样子,这么的柔软可爱。 “啪!” 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柔被扇了一巴掌,脸上顿时有了一个大巴掌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书晚,“表姐,你为什么突然打我啊?” 声音带着点哭腔,清秀的脸上顿时潸然泪下。 所有人也很是惊讶,没想到刚才还是小绵羊的姜书晚,眨眼就咬人。 还不等姜书晚说话,林柔捂着脸,委屈的低声哭泣,“表姐,我知道你生气,我也该打。也都怪我不会水,掉进水里实在太害怕了,所以才会失态抱着姐夫的,表姐你不要怪姐夫,也不要不理姐夫,好不好?” 姜书晚忍不住作呕,再也听下去了,反手又是给她另外一边脸一巴掌。 看着对称的脸,姜书晚很是满意。 “姜书晚。”姜老夫人用力的拍打着桌面,瓷茶杯里面的茶水溢出不少,目光禀洌的看向姜书晚,“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打人。” 还当着顾家人的面连打两巴掌,这简直是在打他们姜家的脸。 林柔痛的麻木,本来很愤怒,但是听到姜老夫人的话,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善解人意道,“姨祖母,您不要怪姐姐,只要让姐姐和姨祖母开心,柔儿......” 还不等她说完,姜书晚冷脸再次抬起手,林柔吓的花容失色,尖叫着躲到顾鑫身后,手紧紧的攥着顾鑫的手臂。 顾鑫也忘了避嫌,下意识的护着林柔,冷声呵斥,“姜书晚,别太过分了,身为大家闺秀,你看看你现在像是泼妇一般,成何体统。” 4我选择嫁给平宁侯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家的家事?”姜书晚抬眸冷眼看着他。 不知道怎么的,被她看着,顾鑫有种被毒蛇环绕脖颈般。 姜书晚上前一步,直接抓住林柔的手腕,用力一拖,抬脚踹向她的膝盖处,林柔吃疼,重重的跪在了青石板上,痛的林柔发出杀猪般的叫声,眼泪像是断线的风筝似的,心里恨透了姜书晚,但是她不敢破口大骂。 大家都狐疑的看着姜书晚,总感觉现在的姜书晚,不再是以前怯懦任由他们拿捏的那个女人。 “姜书晚,你闹够了没有。”姜老夫人再次用力的拍打着桌面。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有外人在,丢了他们姜府的脸面。 姜书晚红着眼眶回头,眼睛含着泪水,“祖母,您为什么只指责我,表妹与外人拉拉扯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府里的名声。表妹要是喜欢世子,与世子两情相悦,大可让人来说项,不必在这里让我难堪。” 说完,眼泪潸然泪下。 “大姑娘,一切都是我们家鑫儿的错。”转头瞪了顾鑫一眼,“鑫儿,还不给大姑娘认错。” “祖母,让我给她道歉,我做不到,我又没有做错什么?”顾鑫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让你道歉,你就道歉。”顾老夫人冷声道。 “咚!” 林柔突然跪下,带着哭腔道,“姨祖母,顾老夫人,一切都是柔儿的错,不关表姐的错,也不关鑫......世子的错。” 随之,用力的磕着头。 不一会儿,她的头就出了血。 顾鑫心疼的把她拉起来,看向顾老夫人,“祖母,像是姜书晚这样的女子,即使这辈子不娶,我也不会娶她。” 冷冷的瞪了姜书晚一眼后,拉着林柔的手大步的出去。 大厅内一片静谧。 姜书晚给流苏一个眼神,让她跟上去。 “姜书晚,你看看一个好好的定亲,让你闹成这样,还不跪下认错。”一直没有出声的姜旭年愤怒的站起来,铁青着脸道。 看着面前穿着苍青色锦袍,大腹便便的姜旭年,姜书晚语气带着满腔的委屈,“父亲,为什么明明受委屈的是我,表妹做错了事情,您不怪她,还来责骂我。难道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表妹才是吗?” 她的话一落,姜老夫人和姜旭年的脸色一变,但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目光都放在了姜书晚身上,只觉得现在的姜书晚变了竟然敢反抗了。 她的继母林氏深深的看着她。 姜旭年脸色发青,提高着声音,“放肆,竟然敢忤逆长辈,不尊长序幼。来人,家法伺候。” 不一会儿,下人拿着一个两米长的长鞭上来,上面倒挂着刺。 顾老夫人站起来,把她拉到身后,打圆场道,“永伯爷,息怒。大姑娘没有错,她只是生气才会冲动一点而已。” 鼻腔处嗅到顾老夫人身上的檀香味,上一辈子,除了祖父他们,她在京都是爹不疼,母去世,即使受了委屈,也没有人能站出来给她出头,上一辈子得到的少许温情,也是顾老夫人给的。 没想到这辈子,重生后,也是她给的第一个温情,眼眶不由的发酸。 姜书晚直接站了出来,铿锵有力道,“父亲,陛下责令尽快成婚,这次你要打,要是我受伤了,你不怕被人笑话,你就打吧?” 姜书晚来到姜旭年一步之遥,站的笔直。 看着面前一脸稚嫩,但是眼神带着冰冷的姜书晚,姜旭年有点恍惚,好像看到了她死去的娘亲一般,那个明是商户之女,可是气质被贵女好上不知道多少倍,高冷的像是腊梅一般。 想到陛下前两天和他说的,让他们府里尽快和世子完婚,好给顾府冲喜,姜旭年有点踌躇。 “你们不是一直说我给府里丢脸吗?这桩婚事是陛下赐下的,我可以嫁,但是我要换一个人?” “陛下赐婚,可容你在胡闹?”姜旭年愤怒道。 “姜书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姜老夫人 姜书晚平静的看着姜老夫人,“祖母,孙女没有胡说,孙女不愿嫁给顾鑫。” 姜老夫人用力的拍打着桌面,站起来怒目瞪向她。 “虐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拢了拢衣服,走到她的身边,咬牙切齿小声道,“你知不知道京城有多少的贵女子,排着队嫁给顾鑫,我们姜家能攀上他们,也是因为当年曾经与他们定下婚约。现在他们选择你,对你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如今你还想悔婚,你是疯了不成。” “我是与平宁侯府有婚约,但是圣旨并没有指定是平宁侯府的世子,要是一定要履行婚约也行,那我选择一个良人,我选择嫁给平宁侯。” 她的话一出,大家一脸震惊的看着姜书晚,像是看鬼一般的看着她。 要知道,平宁侯前几个月被陛下派去剿匪,但是被土匪斩杀,掉进了万丈悬崖,最后连个尸首也找不到。 前几天找到了他带血的衣裳,带回来给平宁侯府,让他们直接下葬。 而在大云朝,府中有丧事,三年内都不能摆宴会,不允许婚嫁,等等奢侈行为,而平宁侯府人丁单薄,只有顾鑫这么一根独苗,现在正是娶亲的年纪,云帝大开恩典,让他们可以在平宁侯府下葬前成婚。 平宁侯府现在已经停灵四天了,还有三天就要出殡,所以平宁侯府才会在今天急忙的定亲,明天出嫁。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不知道侯爷死......”姜老夫人意识到说的不对,撇了顾老夫人一眼,看到她定定的站着,不知道想什么,转变了说法,“侯爷他已经失踪很久了,你嫁过去算怎么回事。我告诉你,今天你的婚约对象,必须是世子,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说完,深吸一口气,走到顾老夫人面前,带着歉意道,“老姐姐,这个丫头犯了魔怔了,她说的话算不得数,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就让两个孩子成亲,这事就......” 顾老夫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站起来走到姜书晚面前,慈祥的看着她,“丫头,你怎么不愿意嫁给鑫儿?” 5撞破奸情 姜书晚恭敬道,“顾老夫人,不是臣女不愿意嫁,刚才世子和我家表妹的举动,您也看到了。他既然心有所属,臣女定不会强人所难。刚才我的婢女和臣女说,他们前后脚走后,现在正在表妹的闺房。” 顾老夫人脸色大变,“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臣女没有乱说,大家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一下,一切不久真相大白了?” “好,要是你乱污蔑侯府世子,你知道后果。” “臣女知道。” ** 芙蓉帐内,紫色幔帐抖动着,挂在幔帐边上的铃铛也叮当响,给春光添加了一抹氛围,响动了半个时辰,房内的声音呻吟声才停止。 林柔额头的鬓发微乱,抬起白皙的手放在顾鑫的胸膛,声音带着柔媚,“鑫哥哥,你真的要娶表姐吗?” 餍足的顾鑫,一手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嘴角含着笑道,“怎么会,那个泼妇,要是娶了她,本世子以后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林柔娇笑起来,脸上满是得意。 但是想到什么,还是嘟着嘴道,“鑫哥哥,我是真的爱你,为了你,柔儿可以为了你,命都不要,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好不好?” 眼梢处蕴含刚才欢爱的烟泪还没有消散,抬头柔柔弱弱的看向顾鑫,一脸请求乖巧的模样,想起上一世,因为姜书晚的关系,他和林柔只能分开,而林柔一直在他身边等着自己,顾鑫心中软成一滩水。 “柔儿,我也是最喜欢你的。我心中也是只有你一个人,以后我一定会让你留在我的身边。”顾鑫承诺。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柔有点失望。 但也知道来日方长,林柔没有计较,手在顾鑫身上四处的拨撩,顾鑫很快就翻身在她的身上。 “砰!” 他们正在你侬我侬的时候,门外的门被人一脚踹响,门轰然倒下。 吓得他们停住了动作,齐齐看向了门外,转而目光都是惊讶,随后变成惊慌失措,顾鑫吓得直接跌倒在床下,林柔抱紧着被子。 “啊,成何体统,竟然真的白日里宣淫,还真的不要脸。”姜书晚的继妹姜雪语大叫一声。 姜书晚的继母李氏一把把姜雪语拉到怀里,用力的摁住,“别抬头,你一个未出阁的女郎,别乱看。” 李氏嘴角带着嘲讽的看向床边缩成一团的林柔。 姜雪语虽然有点好奇,但是现在还有其他人在场,她也不敢乱看。 姜书晚闻着屋内浑浊的气息,嘴角带着嘲讽,给流苏使了一个眼色,流苏上前去把紧闭的窗户都开了。 顾老夫人手中拿着权杖,用力的锤在地上,“你们在干什么?” 姜书晚注意到姜老夫人和姜旭年对这一切,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他们苟合在一起,还乐于思见。 姜书晚的头微垂,心中冷笑。 上一辈她还真的蠢笨如猪,这些人还真的是瞒的紧,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这两人早就在一起通款曲了。 顾鑫吓的胡乱的套了一个褒衣,而脖子上有着很深的红印,慌乱的跪下,“祖母,您怎么来了?还有您们怎么都来了。” 低垂着双眸,满是疑惑。 前世的时候,他与林柔多次偷欢,都没有被发现的,怎么这一世,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想到姜书晚对他的态度,微微抬眸看向姜书晚。 难道姜书晚也重生了! 但这个念头刚起,顾鑫直接的否认了。 姜书晚一个爹不疼,母不在的卑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重生。 重生这件事,只有像是他这般天命之子才能遇到,她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机缘。 顾老夫人愤怒的重重把权杖打在了顾鑫身上,但是被顾鑫往边上一躲,见他还有脸躲,顾老夫人更加的愤怒,咬牙切齿道,“光天化日之下,今天又是你和姜大姑娘定亲的日子,你竟然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来。” 顾鑫狼狈的站起来,低垂着头默默不出声。 顾老夫人上前来到床边,看着床上乱糟糟的,闻着作呕的味道,一脸鄙夷的看着裹着杯子的林柔,“你又是谁家的女儿,竟然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姜府的人都低垂着头,装作听不出来,姜老夫人暗中还狠狠地瞪着林柔,嫌弃她丢了侯府的脸面。 姜书晚上前,缓缓道,“老夫人,她是我祖母的远房亲戚,从小寄居在我们永伯府。” 顾老夫人一脸不可置信,“伯府的表小姐,居然爬上了平宁侯府世子的床,这就是你们永伯侯府的教养不成。教出这么一个不守礼节,一心攀高枝的爬床无耻之女。” 这话就像是打巴掌一般打在顾老夫人的老脸,心中恨透了林柔,要勾引顾鑫,为什么一定要等今天,还在自己的闺房。 “妹妹。” 脸上满是愧疚想拉顾老夫人,但是被顾老夫人闪开了。 林柔知道自己不能躲起来了,裹着被子潸然泪下的朝着顾老夫人跪下,“老夫人,我不是什么无耻之女,我和鑫哥哥是两情相悦,希望老夫人能成全我和鑫哥哥。” 顾鑫看到一切都被撞见了,也不再是伪装了,上前来到顾老夫人面前。 “祖母,我确实是和柔儿是相爱的。”转而抬手指向姜书晚,“现在既然我和姜大姑娘有婚约,孙儿自然不会悔婚。不过,待我和她成婚后,再把柔儿纳入侯府。到时候,姜大姑娘为妻,柔儿为妾,这不是一切都皆大欢喜。” 听着顾鑫不知廉耻的话,姜书晚恨不得上前杀了他,上一辈子,她是有多眼瞎,竟然猪油蒙了心,喜欢上这么可耻的男人,还尽了自己的一切力量,让他平步青云。 林柔心中很是失落,手紧紧的攥着,很是不甘心。 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再加上现在的事情,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以她的手段,只要让她进了侯府,她早晚是能挤掉姜书晚,成为平宁侯府的主母,这么一想,林柔心里释怀不少。 6不会让不三不四的人进门 顾老夫人年轻的时候,老平宁侯爷对她是一心一意,从来不会有别的女人,看到顾鑫三心两意,还大言不惭的说出这样的话,很是愤怒呵斥,“闭嘴。” 转身来到姜书晚面前,安慰着她,“大姑娘你放心,只要老身在的一天,这个主母的位置,都会是你的。” 姜书晚知道顾老夫人是疼惜着她,心中很是感动,微微曲膝,手放在前腰上交叠,朝她微鞠躬,“谢老夫人,臣女知道老夫人喜欢臣女,只要臣女进了侯府,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也会好好的打理着侯府的一切。” 顾老夫人看着落落大方,得体的姜书晚,越来越喜欢,抓住她的手,轻轻的拍打着,“老身就知道你是个好的,老身没有看错。” 林柔看着她们其乐融融,心中很是不安。 想到要是姜书晚进了平宁侯府做主母,而顾老夫人又那么喜欢她,以后她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而抬眸间,看到姜书晚正在居高临下,嘴角带着嘲讽的看着她,林柔心里更加的不安,看着她惊慌的神情,姜书晚很是满意。 姜书晚踱步来到顾鑫两步之遥,相对而立的看着她,轻笑道,“世子,你在定亲当天,竟然与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情,还被我撞见了。我永伯侯府虽然落魄,但也由不得世子如此的轻贱,既然世子和表妹两情相悦,我也绝不做棒打鸳鸯的恶人,世子大可以和心爱的人成婚。至于我姜书晚要嫁之人,定是要是品行高洁之人。所以我与世子的婚约,就此作罢。”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书晚,要知道,一直以来姜书晚对于顾鑫,都是喜欢的非君不嫁,总以后她即使受了什么委屈,也会默默地接受,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林柔嘴角扬起,一脸期待的看着顾鑫。 只要姜书晚不和鑫哥哥成婚,是不是她就可以嫁给鑫哥哥了。 顾鑫没想到这一世的姜书晚竟然对他这样,很是意外,但是他能看的起她,姜书晚竟然不领情的让自己失了面子,顾鑫的脸色很是难看,没有看一眼林柔,恼羞成怒道,“姜书晚你什么意思,平宁侯府的婚约,岂是你说退就能退的吗?” 姜书晚轻蔑的看着他,嘲讽道,“世子是不是理解错了,我何时说要退婚了,我不过是想把婚约对象换成平宁侯爷而已。” 大家震惊的看着她,以为她是被鬼上身了,刚才在大厅只以为她只是说说,现在看来是真的像打算嫁给平宁侯的。 要知道,现在平宁侯虽然尸身找不到,可是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陛下又派了那么多人下崖底找都找不到,应该是早被饿狼野兽啃食了,可她竟然一而再的说要嫁给平宁侯,这不是傻了,就是被邪祟上身了。 毕竟,谁好好的姑娘,会想去做望门寡。 顾鑫听到姜书晚宁愿嫁给死人也不愿意嫁给自己,气的脸都扭曲了,再也没有刚才的得意,抬手指着她,“姜书晚,你是疯了吗?平宁侯爷是我爹,而且,我爹已经死了,你是要嫁给一个死人吗?” “世子慎言,侯爷只是失踪十五天而已,更何况,现在连陛下都还没有决断呢,你就断言侯爷已死。”姜书晚一脸严肃一步一步上前走近顾鑫,“世子这想承袭的心思,怕是也太昭然若揭了吧。” “我......我......”顾鑫想狡辩,可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啪!” 顾老夫人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顾鑫被打的偏了头,捂着被打的脸,“祖母,您别听姜书晚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还不等他说完,顾老夫人愤怒的打断了他,“住口。” 顾鑫憋屈的闭上嘴。 顾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满是失望。 转而换了一种柔和语气看着姜书晚,“大姑娘,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们家庭儿。” 姜书晚点了点头,一脸坚定道,“对。老夫人,我想清楚了,侯爷为人正直,如渊之清如玉之洁,是我心中最如意的郎君。” 顾老夫人没想到姜书晚会这么说,嘴角的笑容高高扬起,这样可人的人儿,让她忍不住喜欢。 “可我家庭儿现在生死未卜,要是他真的一辈子都回来,你就受委屈的。” 她是很喜欢这个长的漂亮又乖巧的小姑娘,可是她也不能害她豆蔻年华就守寡。 姜书晚道,“老夫人,侯爷为了朝廷鞠躬尽瘁,我要是嫁给侯爷,没准还能给侯爷冲冲喜,这样能让他逢凶化吉,尽快平安归来。”转而语气一转,“若是他实在回不来,我也愿意为他守节,死后与他同葬。” 本来顾老夫人是不愿意接受自家儿子真的死了,但是都失踪那么久了,顾鑫和他说,前段时间去慈恩寺的祈福,说顾云庭早就葬身野兽之口,要是想让他安心投胎,只能是让侯府的人冲喜,来冲散野兽的煞气,这样顾云庭在地下才能投胎做人。 所以,她才会去请陛下让他们给顾云庭起一个衣冠冢,在还没有出殡的时候,给顾鑫赶快成亲,即是因为出丧后,三年近亲不能成亲,又是因为给顾云庭冲喜。 但是给顾云庭冲喜这件事,只有她和顾鑫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现在听到姜书晚这么说,心中对她更加的满意。 “姜书晚,你是不是疯了。”顾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竟然宁愿嫁给死人守望门寡,而不愿意嫁给他。 顾老夫人偏头瞪了他一眼,顾鑫不敢多说什么。 林柔也没有想到姜书晚疯癫到这种地步,宁愿守望门寡也不愿意嫁给顾鑫,这样她就是有机会成为世子妃,甚至是平宁侯府主母了。 但是想到以后要是姜书晚嫁给平宁侯后,就是她的婆母,不管怎么样,她都低姜书晚一头,顾老夫人现在那么喜欢她,要是她们合伙嗟磨她,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顾老夫人满脸柔情的承诺,“大姑娘你放心,不管庭儿能不能回来,侯府的主母,都只会是你,唯有你而已。老身不会让不三不四的人进府的。” 7顾鑫求娶林柔为妻 说完,目光不由的瞟了一眼地上的林柔。 林柔身子一僵,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心里很是不甘心,手紧紧的攥着。 顾老夫人本来心情大好,余光看到因为跪下,脖子处有着痕迹,想到与姜书晚的落落大方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眼里流泄着鄙夷,转身看向姜老夫人,“老夫人,刚才大姑娘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大姑娘嫁给我们家庭儿的事情,也希望你能答应。” 看似请求的语气,但是带着听起来让人不舒服,姜老夫人的脸色很是不好,直接反对道,“我家晚儿青葱岁月,怎么能嫁给一个死人,我不同意。” 姜书晚知道姜老夫人不是心疼她嫁给顾云庭这么一个死人,只是她嫁给顾云庭,没有嫁给顾鑫的利益那么大。 姜书晚来人姜老夫人面前,循循诱善,“祖母,我和侯爷的冥婚,顾家就会欠我们顾家一个人情,一个天大的人情,与我们顾家而言也是直了的。” 姜老夫人有点心动,想到这么多年,自己的儿子,虽然承了伯爷的爵位,可是因为姜旭年资质平庸,在官场上都是不温不火,一直得不到陛下的喜欢。 而眼看他们永伯侯府就要没落了,她是真的不想看到。 思索一番后,姜老夫人还是同意。 可脸上勉为其难道,“既然晚儿自己都同意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可怜了我的孙女啊。” 说完,抬手拍了拍姜书晚的手,然后拿起锦帕掖了掖没有泪水的眼底。 姜书晚被触摸的地方,只觉得无比的恶心,但还是忍住了恶心没有把手收回来。 见姜老夫人松口,顾老夫人的脸色和缓不少,对她承诺道,“老姐姐您放心,只要大姑娘嫁到我们顾家,就算我们顾家欠你们姜家的。” 李柔听着顾老夫人竟然答应姜书晚,心中冷笑。 还真的是个蠢货,上赶着要嫁给一个死人。 既然这样的话,她很快就成为顾家的世子妃了。 顾鑫知道顾老夫人这样说了,知道一切都成定局了。 既然这辈子娶不了姜书晚,想到了一直柔情陪着他的林柔,顾鑫站出来道,“既然这样。祖母,孙儿要娶柔妹妹为妻。” 林柔一愣,马上变的喜悦。 她就知道鑫哥哥不会不喜欢自己,不会抛下她的。 林柔得意的看向姜书晚。 姜书晚嘴角挂着冷笑。 顾老夫人把手中的权杖用力的锤在地上。 “你做梦,我们顾家绝对不会让这种女人进门的。”转而对身边的小厮吩咐,“来人,把少爷送回府去,让他去祠堂思过。” 进来两个小厮,一人抓住顾鑫的手往外拖。 顾鑫不甘心的喊道,“既然我不能娶柔妹妹为妻,那我宁愿和爹爹一样死去。” 姜书晚没想到刚才还说娶她妻,林柔为妾的男人,下一秒就为另外一个女人要死要活。 上一辈子她怎么就瞎了眼,看不清这个虚伪的渣男。 顾鑫挣脱着,一头往边上的柱子撞去。 顾老夫人脸色大变,大喊着,“快拦住他,拦住他。” 可没有等他们赶到,顾鑫就一头撞在了圆木桌上。 顾老夫人慌了神,朝着他们吼道,“快去请大夫啊。” 姜老夫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也为了表态,“来人,把表小姐送到祠堂面壁思过。” 林柔快步上前拉住姜老夫人的衣摆,带着哭腔道,“老夫人,求您成全我们吧。” 姜老夫人一脸嫌恶的往边上走。 林柔被小厮强行的拉走了,边走边哀求,“不,不,我求您成全我们吧。” 看着他们都被拉走,姜书晚心中暗中松了一口气。 终于摆脱了上一世的宿命。 姜老夫人对身边的姜书晚道,“晚儿你先下去,我和顾老夫人要商谈婚事,你先回去。” “是。”姜书晚应声道。 “你们也下去。”姜老夫人对着李氏他们道。 “是。” 姜书晚走了一段路后,后面传来江雪语的声音,“也不知道谁脑子有问题,放着好好的世子不要,选择嫁给一个死人。” 姜书晚停下脚步,笑眯眯的转身,“妹妹,世子那么好,要不你嫁给他吧?” “你……”江雪语抬手愤怒的指向她。 “妹妹怎么生气了,不是你说顾鑫好的吗?”姜书晚一脸无辜道。 “姜书晚,你是故意的是吧?自己过的不好,还想拖人下水。” “妹妹怎么那么生气,其实我不介意你嫁给顾鑫的。” “姜书晚,你别欺人太甚。”江雪语脸色铁青愤怒道。 李氏扯了扯她的衣袖,嘴角带着笑看着姜书晚,“晚儿,你妹妹小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姜书晚看着她的笑容,很是刺眼。 上一世她就是被李氏虚假的笑脸欺骗了。 每次她与江雪语发生争执,李氏都会打圆场,看似是帮她,但是每次都是她在让步。 上一世她也是傻,竟然听信了她的话。 “哦是嘛,既然知道自己不懂事,二娘就该好好的管教她,不然到时候在外面还是那么口无遮拦,惹到贵人,丢我们府里事小,给我们惹来祸事事大。” 李氏嘴角的笑容一滞,没想到现在的姜书晚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再也不是软弱任由人拿捏的人人了。 “二娘怎么了,是我说的哪里不对吗?”姜书晚笑眯眯问道。 李氏身侧的手用力的捏着锦帕,努力强拉着嘴角道,“晚儿提醒的是,我会管教好雪儿的。” 江雪语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氏,不解道,“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 “别说了。”李氏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江雪语不服气狠狠瞪了姜书晚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姜书晚嘴角微勾的看了江雪语一眼,又看着李氏,“二娘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李氏笑着点了点头。 姜书晚走后,刚才还笑着的李氏,脸色变的阴沉,阴森森的盯着她的后背。 这个贱人,这几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看来以后要小心应对她了。 走出一大段路后,流苏忍不住夸道,“姑娘,您刚才真的是太厉害了。您是这府里的嫡出大小姐,就该这样。不然他们都爬到你头上了。” 8给下人涨月银 姜书晚心中忍不住为自己感到悲哀。 上一辈真的活的太糊涂了。 连流苏这个丫鬟都能看透姜家人对她虚情假意,可她还觉得姜家人是爱她的,听从他们的话,疏远外祖父沈家人。 现在想想,她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嗯,以后不会了。” 这话即是对流苏说,也是对自己说。 她们穿过冗长铺着青石的走道,经过开满着玫瑰花园后,才回到她住的玉兰苑。 玉兰苑是在永伯侯府的东面,原这是她母亲住的地方,在她母亲死后,李氏不知道是为了显示自己慈母的对外形象,还是其他原因,直接让她住到了永伯侯府最大的院子。 院子是东面有一棵木棉花,而西面种植着菊花和百合。 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的。 踏着青石走进房间内。 屋内冷冰冰的,一点暖气都没有。 流苏边帮姜书晚脱去棉袄,一边生气道,“这些人太过分了。明知道姑娘你的身体不好,还不给你在屋子内生火。” 姜书晚轻咳一身,来到了书桌前,纤细白皙的手拿起毫笔,在宣纸上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流苏往铁丝铜炉内生火,又往里面补了两块碳,不一会儿炉子内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屋子内也暖和了不少,又见窗户是开着的,嘟囔着上前,“这些人也太懒了,竟然这么冷的天,也窗也不关。” 把窗关上后,流苏上前给姜书晚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姑娘您才从外面回来,喝口热的东西再写吧?” 姜书晚停下毫笔,看了冒着烟气的热茶,抬手拿过瓷茶杯一饮而尽,微滚烫的茶水经过喉咙,进入肚子内,身子跟着暖和不少,心里也跟着暖和。 把空茶杯递给流苏,目光看着她。 上一世这丫头跟着她,因为她的软弱,可没少受欺负。 现在既然重来一世,她自然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姜书晚对流苏道,“去把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带进来。” 流苏虽然不知道姜书晚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的去把人叫来。 半个时辰,流苏才叫来不到十个。 姜书晚看着零星的三个人,心里有了主意。 “这几天我发烧,各位为玉兰苑尽忠尽职,流苏都和我说了。从今天开始,在场的各位,每月给你们加一百蚊钱。只要大家以后都好好的做事,我就不会亏待你们的。” 流苏不解的看着姜书晚。 那几个人也很是吃惊,互相都看着彼此,议论纷纷。 “我是不是听错了,大姑娘真的给我涨月银了。” “是真的。我们本来每月月银才200蚊,现在竟然长了一半。” “那不是,你说会不会脑子被烧坏了。” “乱说什么,不怕大姑娘收回那些话。” 听着他们的话,姜书晚并没有生气,解释道,“你们也都是院子里面的老人,给你们涨月银都是应该的。只要你们好好的听从我的安排,好好的打理院子,以后也会涨的。” 众人再次不怀疑自己听错了,每人脸上都浮现笑容,保证道,“我们以后一定听从大姑娘的调遣,绝不会偷懒。” “好,你们都去找流苏登记一下,月银从这个月开始涨。没来的人,给他们直接扣除全部到五十铜板一个月。” “谢谢大姑娘。”下人们都喜笑颜开的道谢。 登记回来的流苏,很是疑惑的看着姜书晚,“姑娘,为什么突然给他们涨这么多月银啊?” 永伯侯府下人的月银,都是府里统一规定的,这突然涨这么多,钱可是要从姜书晚私库出的。 “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们玉兰苑的下人,不仅不做事,连你去叫才叫来几个。你注意到没有,这些还是平时听从你我做事的人。其他没来的人,你何曾叫的动。既然好好做事,就要好好的给他们奖励。”姜书晚解释道。 流苏回忆着,发现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玉兰苑的某些下人,有时候比姜书晚一个主子还要主子,很少能差的动的。 而以前的姜书晚又不在意这些,她也不好多说。 “姑娘,以前你不是不管这些事情的吗?怎么突然管起来了。”流苏不解的看着她。 姜书晚又不好和她解释重生的事情,随便找了个理由。 “就是觉得以前挺傻的,可能被摔倒在池塘,脑子摔聪明了。” 看着现在活灵活现的姜书晚,流苏心里很是高兴。 她家姑娘,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傻傻任由人拿捏的人了。 “姑娘,奴婢真的为您的改变感到高兴。”流苏笑着道。 “好了,傻丫头。你现在去把门关上,在外面守着,记得一个也别放进来。” “啊,谁会来?”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姜书晚意味深长道。 流苏只好出去。 姜书晚继续回到案桌上,临摹着字。 蓦然,窗户吹进来一丝风,感觉到有点冷,姜书晚以为流苏没有关紧窗户,放下笔,刚想上前,鼻腔处闻到了股檀香味,随之嘴巴被一双大手捂住。 姜书晚眼露惊慌的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锦袍,脸上有点风霜,一看就是长期在户外,但是他刀削般棱骨分明的脸,一点也看不出丑态,反而增添了硬汉的味道。 姜书晚呜呜的叫着,胸口上下起伏。 男人小声的低沉道,“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我问完话就走。” 姜书晚点了点头。 男人试着慢慢的放开手,看到姜书晚没有叫喊,才彻底的松开。 “你是谁?”姜书晚眼中的惊慌慢慢消散,定定的看着他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她,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死人。” 这男人,难道是平宁侯府的长辈,所以来试探她的。 姜书晚敛了一下情绪才开口,“我爱慕顾三爷已许久,即是生不能同寝,死也要同穴。” 男人眉头微蹙,“他这个人无趣的很,三十好几,年纪又大,有什么好爱慕的。” 男人把双手背在后面。 姜书晚低垂着双眸。 一个死人要有什么有趣。 可抬眸间双眸满是星星,“你不懂,顾三爷位极人臣,文武双全,是京中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怎么会无趣。” 9慈恩寺算卜 男人一脸不信,“是嘛?” 姜书晚看到男人好像真的没有恶意,试探的问出心里的疑惑,“不知大人,你是?” 男人淡淡道,“在下行三。” 怎么那么巧,和顾云庭一样是排行第三,可是上一世没有听说过,平宁侯府除了平宁侯顾云庭排行第三,就没有其他人。 难道是顾云庭外祖父严家的三爷,听说他闯了祸被禁足了许是偷跑出来的,所以才不敢正明光大的从正门进来,反而是偷偷摸摸进来。 男人觉得姜书晚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刚想开口,门外传来争吵声。 “为什么只给他们涨月银,而我们没有。” “对,我们不服,要涨一起涨。” 姜书晚扭头看向门口,没想到他们来的那么快。 “姜大姑娘,不要和别人说见过我。” 耳畔处响起声音,姜书晚回头的时候,发现男人早已经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姜书晚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姜书晚不再理会那些吵吵闹闹的人,再次回到案桌边写字,不闻窗外之事。 ** 微风卷起湿气,温度骤降,可东街上络绎不绝的人走来走去,脸上都挂着笑容赶集,一点也不受天气的影响。 胡同尽头,与之相反很是宁静。 在一棵三个小孩都能怀抱的大树下,刚才还在姜书晚房间的男人,站在大树底下。 枫叶看着他道,“三爷,刺杀你的人都查清楚了,过些时日,你就可以重返京都了。” “我假死的事情,不要告诉顾家人。凶手还未落网,以免打草惊蛇。”男人道。 “是。”枫叶恭敬道。 男人吩咐道,“你去查一下姜家大姑娘,要事无巨细。” 枫叶不解,他们家三爷,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了。 三爷一向是不近女色,难道是敌人派来的间谍。 枫叶一脸杀气,抬手往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三爷,是要做了她吗?” 顾三爷满脸严肃,“只是查查,莫要擅作主张。” 枫叶知道自己会错意了,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说完,直接转身走了。 “是。” ** 竖日。 连下了好几天的微雨,天空晴朗,微弱的阳光透过树木,洒在地上。 姜书晚倚窗看了一眼外面,今天好像没有那么冷了,拢了拢身上的淡青色的棉袄,转身看向流苏,“流苏,昨天那些人怎么样了?” 流苏停下收拾茶桌的动作,眉头紧蹙,“那些人昨天闹了许久,后来奴婢按照您说的,明天您会见他们,所以他们散了,可能等一下就会来找您的。” “流苏,你别收拾了,我们出去。”姜书晚沉思了一会,突然道。 “去哪里啊?”流苏疑惑道。 “快,等一下和你说。” 姜书晚快步的走出去,从侧门偷偷的出去。 姜书晚直接带着流苏乘马车朝着城外而去。 出了城后,流苏疑惑的问道,“姑娘,我们这是去哪里?” “慈恩寺。”姜夕榆感觉有股冷风,抬起纤细的手,拢了拢白色的大袄,才感觉到没那么冷。 流苏往她怀里塞一个暖手袋,“姑娘怎么突然想去慈恩寺了?” “好久没有去了,即将成婚,去祈福一下。” 因为重生,这是老天给她一个机会,所以她想去谢谢佛祖给她重来一世的机会,可这么怪诞的事情,姜书晚不知道怎么和流苏说,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 流苏也没有怀疑,“那一定要多拜拜,到时候顺便可以为侯爷祈一下福的,保佑侯爷能活着回来。” “嗯。” 姜书晚知道平宁侯不会回来了,但为了安慰流苏,也不敢和她说,不然她会担心并且劝她不要嫁的。 因为这个傻丫头,一直都在为她考虑。 经过一个时辰颠簸的路程,他们终于来到了慈恩寺寺前。 姜夕榆下马车后,抬眸看向不远处青瓦灰墙,还有据说九十九个阶梯才到寺门口的阶梯。 高门牌匾上写着慈恩寺这几黑色大字。 听说,这几个大字,还是云帝赐予寺庙的,而慈恩寺也是专门招待达官贵族和皇族的寺庙。 今天不是上香的日子,所以没有多少人来。 姜夕榆抬步一步一步的上前,很快就来到了寺面前。 刚走近鼻腔处就闻到了香味,大门进去,有一个很大的庭院,中间摆放着一个青铜鼎,上面插满了烧灭的香。 姜夕榆先给庭院的鼎插上香后,才走进大堂去。 房间内供奉着一尊弥勒佛,一脸威严,案桌下有三个蒲团。 流苏去上香和给香火钱,姜书晚跪在中间的蒲团上,闭上眼眸双十合十。 感谢佛祖让信女有重来一世,信女以后定会来给佛祖捐香油钱,多做好事,以报佛祖的慈恩。 几秒钟后,姜书晚睁开双眸,对着佛像跪拜三下。 看到佛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圆竹筒,上面有着签。 姜书晚站起来把竹筒拿过来,再次的跪在蒲团上,上下摇了摇,调出一个竹签,上面写着文字。 寒冬腊月桃花开,春寒树稍光秃秃。 来年胜是满园春,秋来断然走一遭。 姜书晚拿着竹签,眉头紧蹙走出大殿,登高处看到庭院的右手边,有一棵三四个小孩抱起来那么大的榕树,榕树下有一张桌子,上面铺着黄色的绸缎,坐着一个和尚。 姜书晚拿着竹签走过去,看到面前坐着的人后,眸子很是惊讶,“元明大师,您怎么在这里?” 元明大师抬眸,看到面前身形修长,巴掌大脸的女子,眉眼处都是成熟和深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元明大师把右手的手肘竖起,巴掌张开并拢,“姜施主,老衲今天来给来寺的施主卜卦。” 姜书晚一愣。 元明大师是慈恩寺的方丈,一般都是在后院禅房静修,寺里面卜卦的事情,一般都是专门精通这方面的师父做的。 “姜施主,坐下来吧,贫道为您算是一卦。” 姜书晚点了点头,坐到他对面的圆凳子上,把手中的竹签递过去。 元明大师拿过竹签后,眉头紧蹙。 “姜施主,你这卜签,很是不寻常啊。”元明大师一脸凝重。 “大师,可否仔细说说。” 10占卜 “桃花本是三月才开,可上面写的是寒冬腊月,这是倒天罡的事情。施主,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姜书晚心里一颤抖,想到自己本来该死去的,但是现在重生回来了,这是不是暗示着这件事。 可这件事谁都不能说,要是被别人知道,一定会认为她是邪祟,那她重生回来就没有意义了。 姜书晚强压住心惧,摇了摇头,“并没有任何的特殊。就是前几天跌进池塘,大病一场,没有发生什么了。” 元明大师定定的看着她,眸子越来越幽深,本来就心虚的姜书晚,被她盯的心里发虚,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脸上强装镇定,生怕被看出了点什么。 但是元明大师好像能透过她的表面,看透了她一般,姜书晚全身发凉,哆嗦道,“元,元明大师,您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元明大师收回目光,把卜签放在桌面上。 “阿尼多佛,施主既得机缘,就好好的珍惜。但是前路凶险,希望施主能保重。” 姜书晚心中一颤抖,脸色变的惨白。 “多谢元明大师的忠告。” 之后说了点什么,姜书晚再也没有听进去了。 起来的时候,脚都颤抖,一走路还踉跄的差点摔倒,幸好是赶来的流苏看到,搀扶着她。 “大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流苏疑惑的看着她。 姜书晚摇了摇头。 走出很远的路后,姜书晚心里乱糟糟的,对身边的流苏道,“流苏你不用跟着我了,我四处走走。” 流苏担心的看着她。 “我真的没事,就在这附近散散心。”姜书晚拍了拍她的手。 “好吧。”流苏点了点头答应。 寺院禅房。 禅房外的一处庭院,玉兰花开的茂盛,有几枝俏皮的透过窗户爬进房间内。 房间内开了一扇窗户,另外一扇是打开着,徐徐清风吹进禅房内。 在一个案桌前,身姿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合身的长袍,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毫笔,身侧的左手放在身后,微风拂过脸庞,可丝毫也没有影响他手上的动作。 不一会儿,男人停下动作,把毫笔放在一边研磨盘上,把纸拿起来对折,递给一边站着的侍卫,“枫叶,把这封信送进宫去。” “是,公子。”枫叶恭敬的接过。 枫叶像是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的看着男人。 “何事?”男人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继续在宣纸在写着。 “公子,您让我打听的事情,属下打听到了。”枫叶把一封信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动作一顿,毫笔定在了宣纸上,宣纸被墨染黑了,放下毫笔,拿过信纸淡淡道,“出去吧。” “是。” 等枫叶走后,男人才打开信,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目光带着点玩味。 走到窗边,随手摘了一朵玉兰花在手中轻捻把玩。 ** 姜书晚顺着青石台阶,一步一步的走着,但是心里乱糟糟的。 刚才的卜签的文字一个一个字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再加上元明大师的话,让她不知道怎么的,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本来是早已经死了,现在重生她只想把上一辈子欺辱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她也不想多惹事,可是那卜签上显示,好像一切并没有那么容易。 蓦然,鼻腔处闻到了花香味,仔细一闻,好像是玉兰香的味道。 走着走着,姜书晚闻到了玉兰花的淡雅的香味,双眸一亮,顺着走廊嗅着香味走去,不远处看到了一棵开满着娇艳欲滴白色的花,忍不住的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她一直以来都喜欢玉兰花,本来小时侯她娘亲还没去世的时候,院子里面也种着一棵很大的玉兰花,但是自从她娘亲去世后,被李氏以小孩闻不了太香的花朵为由,直接让人连根拔掉了。 上一世的时候,她还觉得是李氏为她着想,现在看来,这是李氏要把她身边珍贵的东西都毁了。 地上掉落了许多的白色花瓣,姜书晚蹲下身拿起一片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扑鼻的淡淡香味,让她好像回到小时候快乐的时光。 一阵风吹过,花瓣像是微微细雨一般的洒落,美的美轮美奂,姜书晚张开手,头微扬,嘴上一直带着笑容,花瓣掉落在她的手上和身体上。 刚才的不安,顿时消散,不由的笑了出来。 男人看着不远处的女子,目光停住了。 长的白皙,太阳光透过层层的花瓣照射在她的身上,好像是给她镀了一层光,男人的目光变的火热。 姜书晚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微偏头,看到一个男人倚窗而站,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姜书晚猛地收了起来,提着裙摆转身快步的跑。 看着被吓的落荒走的姜书晚,男人嘴角不由的勾起笑容。 走出去很远后,姜书晚的心脏还砰砰的跳动着。 “大姑娘,你怎么了?”流苏远远的看着她,很是疑惑的看着她。 姜书晚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流苏也没有多问,跟着她走出去。 之后姜书晚去给顾云庭祈福后,就带着流苏下山了。 马车徐徐的穿过街道,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流苏撩起一角的窗布,看着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笑着看向姜书晚,“姑娘,今天是赶圩的日子,好热闹啊。” 姜书晚有些恍惚,上一世她都一直在宅院内,很少出去。 透过马车窗看出去,行人挎着一个篮子,脸上满是喜悦的走动着,还有商贩的叫卖声,各种声音混杂,无比的热闹。 “流苏,我们也下去逛一下吧。”姜书晚有些蠢蠢欲动。 流苏惊讶的放下帘布,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书晚,“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姜书晚好笑的看着这么大反应的流苏,点了点头。 “真的是太好了。姑娘,要奴婢说,你就该多出去逛逛,别天天在府里宅着,这样会宅出病的。” 说完,流苏意识到自己多言了,低垂着道,“姑娘,奴婢不是......” 以前的姜书晚性格孤僻,不喜欢出门,喜静,又经常面无表情,所以流苏是有点害怕她的。 11顾鑫,你无耻 姜书晚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生气,你以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我面前不用伪装。” 经过上一世的事情,她也看清了,谁才是她身边对她最好的人。 流苏突的抬起头来,满是讶异的看着姜书晚。 还是原来的唇红齿白的姑娘,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面前的人,好像变了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但是她的变化,她还是乐于见的,流苏笑着点了点头。 姜书晚手中拿着求来的符,“这是求来的符,也不知道此事当不当的真。” “姑娘说真就一定会真。”流苏安慰她道。 姜书晚紧锁的眉头舒解不少。 蓦然,余光看到身侧站着一个男子,转身看去。 身长八尺,穿着黑色的锦袍,里面也是黑色的单衣,斜歪的交叠着,站的笔直且双手放在背后,长的很是俊朗,只是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冰冷脸。 这个男人定定的看着他,眸子里面的幽深,像是深渊一般吸进去,让人忍不住的沉沦。 气场太强大了。 姜书晚眉头微蹙,这个男人不是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还有,好像刚才在慈恩寺见到的那个男人,也是他。 这个男人偷偷跟着自己,想到这个可能,姜书晚冷下脸来,“这位公子,一直跟着我,可是有何事?” 看着面前凶巴巴的女子,不知道怎么的,男人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刚才在玉兰树下,发出银铃般笑声的女子。 嘴角微勾,“还是笑着比较好看。” 轻佻猥琐的话,姜书晚后退一步,“公子请慎言,我看你不像是地痞流氓,可没想到行事是这样的轻浮。” 男人嘴角的笑停滞了起来。 身边的枫叶看到男人的脸色,心中忍不住为姜书晚竖起大拇指。 姜家大姑娘真的是胆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们家公子举止轻浮的。 姜书晚看到男人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好像周围都是如霜一般的冷,让她不由的又后退了好几步。 男人目光放在她手上的黄色符,眼中的冰冷散了好几分,淡淡道,“姑娘这符可是要给平宁侯所祈的?”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自己手中拿着不久前祈来的福袋,马上把福袋放到衣袖中。 姜书晚条件反射道,“你怎么知道?” “平宁侯已经死了,为什么要去守那个望门寡?”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 姜书晚愤怒道,“请你慎言,平宁侯为国征战,神勇无敌,他的尸身一日为未被找到,旁人就不能断言他的生死。” 男人的眼眸更加的幽深。 姜书晚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的往前走。 看着姜书晚气鼓鼓的背影,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小姑娘还挺凶的。” 旁边的侍卫提醒道,“公子,我们该出发去南平县了。” 男人直接道,“不去了。” “啊?”侍卫很是惊讶。 男人嘴里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我要留在京都,续弦。” 侍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但是不敢多发一句话。 姜书晚因为被男人打扰了兴致,有点兴致缺缺的走着,但是知道流苏很久都没有出来逛,只能陪着她逛街的。 她们走在热闹的街头上,一边走一边看周围的商品。 “姑娘,前面好像是平宁侯府的顾世子。”流苏突然扯了扯姜书晚的衣摆。 姜书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顾鑫穿着白色锦袍,前胸绣着灰白色的玉兰花,腰间缠花纹腰带束腰。 姜书晚眼中不自觉的流泻着不耐烦。 还真的是倒霉,在哪里都碰到他。 顾鑫也看到了她,正好扑捉到她眼中的厌恶,顾鑫很是惊讶。 犹记得上一世的姜书晚,每次看到他的时候,虽然会有矜持,但是目光是恨不得粘在他身上,为什么现在她看起来不是很喜欢自己了。 一切和上一辈都不一样了。 以为姜书晚在玩欲擒故纵那套,顾鑫心中得意,想到她现在的美貌和她手中的财富,顾鑫也没有太在意。 走上前笑着道,“晚妹妹,又见面了。” “世子有何事?”姜书晚眉头微蹙。 顾鑫以为她在生气在姜府他和林柔的事情,耐心的解释,“晚妹妹,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我和林柔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一时糊涂而已。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就不会娶林柔,她也什么也做不了,更不会威胁到你正妻的身份。” 姜书晚被顾鑫这般厚颜无耻气笑了。 无语道,“世子请慎言,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何干,若世子真的有心爱之人,想娶为正妻,待日后我成为世子的母亲,自然会替世子相看几眼的。” 顾鑫被姜书晚这番话气的脸色铁青,可姜书晚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往前走。 “姜书晚你给我站住。”顾鑫愤怒道。 姜书晚停下脚步。 顾鑫转身呵斥道,“姜书晚,就算你是在欲擒故纵,这么做也有点过了。我实话告诉你,我爹已经死了,以后平宁候府侯爵之位,一定是属于我的。” 慢慢渡步到她身边,“就算是你不嫁给我,以后你进入侯府,我也一定会占有你。” 听着他这番厚颜无耻的话,姜书晚转身愤怒的看着他,“顾鑫,你无耻。” 顾鑫一点也不在意姜书晚骂他,得意洋洋的笑着,“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 姜书晚恨不得抓花他的脸,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道,“顾鑫你是不是忘记了,顾老夫人可是说过,只要她老人家在一天,你就休想胡来。” 顾鑫平时就害怕顾老夫人,见她搬出顾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微滞,抬手指向她,“你……” 姜书晚懒得和这般无耻的人再说话,直接转身走了。 顾鑫朝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姜书晚你装什么装。” 看到大家都停下脚步看着他,顾鑫才闭上嘴,被人当成猴一样观望,顾鑫的脸色铁青,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朝他们吼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滚开。” 12我去找他们算账 看热闹的老百姓,看他衣着华丽,知道他是富家子弟,也就没有人吭声,都四散走开。 顾鑫狠狠的在心中暗骂:姜书晚,我就不信了,凭本世子重生者的身份,我还拿捏不了你。 抬手招了招手,身边的小厮马上上前,顾鑫吩咐道,“你马上去买些首饰礼物,给她送过去。” “是。”小厮低头应下,转身往首饰店走去。 “等一下。”小厮刚走两步,顾鑫就叫住了他,小厮停下。 “别买太贵的,她不配。”顾鑫咬牙切齿道。 “是。”小厮愣了一下,答应着。 而姜书晚走了一段路后,流苏小心翼翼担忧道,“姑娘,刚刚世子说侯爷死了。” “我知道。”姜书晚淡淡道。 “那你还……” 不等流苏说完,姜书晚直接打断她的话,“别为我担心,我既然提出嫁给侯爷,就有应对的法子。” 姜书晚的目光变的幽深。 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在平宁侯死后,陛下曾经诏顾老夫人进宫,对她遗憾的说,要是平宁侯在死前有续弦的话,他就会封他的续弦为一品诰命夫人。 这些都是上一世顾老夫人和她说的。 而这一世,她决定嫁给平宁侯,一个原因就是踩顾鑫一头,成为他的继母,让他低自己一头,另外一方面,也是成为诰命,好为自己报仇。 姜书晚心中暗暗道:顾鑫,这一世,我定将你葬入深渊。 他们走到一间成衣铺,姜书晚打算做一件衣裳,也给流苏做一件,抬脚上前。 她刚走进去,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晚晚表妹。” 姜书晚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穿着青色长袍,头顶头发都拢起,用一个冠子聚拢在一起,冠子中间用一个青色的玉固定住,脸上长的很是清爽。 还不等姜书晚说话,男子快步的上前,高兴道,“晚晚表妹真的是你啊?” 姜书晚微微点头,“表哥。” 来人是她祖父第二个儿子,她二舅舅的第三个孩子,沈植骆。 “哈哈,没想到今天会在京城遇到表妹,我都好久都没有见到表妹了。表妹就该有空出来逛逛,看看周围的一切,心情会更好。” 平时姜书晚都窝在府中很少出来,要见面的话,都要去到姜府,但是每次去的时候,他呆的也不久,所以上次见面后,他都有差不多一年时间都没有见到过姜书晚了。 “表哥说的对。”姜书晚嫣然笑着道。 以前的时候,她就是听从了李氏的话,正经家的姑娘,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刺绣就好,再加上她的挑拨让她远离沈家人,所以每次知道沈家的人上门,她都装作不知道,避而不见。 现在看来,真的是蠢笨如猪,竟然会相信她的话。 每次姜书晚见到他们沈家人都是面无表情,很少露出笑容来,沈植骆有点看呆了。 “表哥,表哥。” 姜书晚一连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表妹怎么了?” 姜书晚也没有在意沈植骆的走神,继续道,“表哥,我记得你是做有成衣的生意,可以帮我看看,那种成衣做衣裳毕竟好的。” 她平时只穿府里做好衣裳,至于成衣她不是很熟悉。 沈植骆一愣,“表妹,你是来买成衣的吗?” 姜书晚点了点头,“对的。换季了,想做几身好的衣裳。” 沈植骆很是惊讶,“表妹,祖父怕你在姜府过的不好,所以每个月都会让我给你送首饰和布衣、衣裳等。这个月,我今天因为有事,刚才差人去送去姜府。” “表哥,你说的是真的?”姜书晚一脸严肃。 “自然是真的,这事我也没有必要诓你,从你七岁那年,姑母去世后就开始送。这么多年,每月都没有落下。” “可我从来不知道啊。”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知道有这件事。 沈植骆脸色大变,“你意思说,我们送给你的首饰衣裳,都被姜家人贪了。” “有这个可能。” 沈植骆看到姜书晚穿的有点朴素,一点也不像是伯府的嫡小姐,气的沈植骆道,“我去找他们算账。” 姜书晚扯住他的衣摆阻止他道“表哥,这件事不出面不好,我去。” 沈植骆是京都的商人,而姜府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也不是他一个商人惹的起的。 毕竟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可我不放心你去。” 沈植骆何曾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们那么去对待姜书晚,就证明姜书晚在姜家没有任何地位。 他现在算是姜书晚的至亲,怎么不能为她撑腰。 姜书晚很是感动,心里像是有一股暖流流过,安慰他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拿回来,我现在不是以前的姜书晚了,他们欺负不了我。” 沈植骆见她如此的坚持,也就没有说什么。 ** 而姜旭年下朝回来后,让人去把姜书晚叫来,可是下人告诉他,姜书晚一大早出门了。 姜旭年气的用力拍打着四方桌面,桌子晃动了好几下,镇怒道,“孽障,以为出去躲了,就能躲过去了。” 昨天他因为有事没有跟着去抓所谓的奸情,在回来后,听到李氏把全部的事情都和他说了。 本来昨天就去找她,可是夜已深,打算早朝后就去找姜书晚算账,可没想到大早上她就偷偷走了。 李氏眼中闪过精光,可嘴里善解人意的为姜书晚求情,“伯爷,别生气,她也是年纪小不懂事,您就别生她的气了。” “你就惯着她,惯的无法无天,昨天自作主张要嫁给顾云庭,又去抓奸自己的表妹的事情,丢尽了我们姜家的脸面。要是不给她一点教训,不知道以后会捅出多大的篓子出来。”顾旭年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李氏眼眸闪过得意。 姜老夫人把茶杯放在桌面上,淡淡开口,“儿子,无须这样生气,其实让晚儿嫁给顾云庭,也不是一件坏事。” 姜雪语也开口安慰道,“是啊爹,姐姐既然这样决定了,何必为了她而动气。” 既然她愿意嫁给一个死人守望门寡,就让她嫁,只要她过的越惨,自己就越高兴。 13商量害姜书晚 “此话何说?”姜旭年疑惑看向姜老夫人。 “平宁侯是因为朝廷而死,陛下不会不管他们,可能会册封他的遗孀为诰命。要是晚儿被册封为诰命,我们府里是不是也被陛下注意到,到时候陛下对你是不是更加的看重。” 姜旭年仔细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 本来他让姜书晚嫁给顾鑫,也是看中他的家世,以为平宁侯府以后他当家,他娶了姜书晚后,自己就是他的岳丈,可以得到很多的好处。 可是没想到,这还没有成亲,就和林柔迫不及待的苟合在一起。 即使林柔也是他看重的人,但是还是与姜书晚不一样的,姜书晚能更好的拿捏。 李氏一愣,想到以后姜书晚就是诰命,而她见到姜书晚还要行礼,心里就很是不舒服。 眸光一闪,眉头紧蹙,“伯爷,你还记得晚儿时被大师算过命这件事吗?乃是天生的灾星,只有世子顾鑫的命格,才能将其压制。如果她嫁给顾云庭,一定会影响到侯府的气运。到时候要是侯府的人知道我们隐瞒了她的命格的事情,那我们伯府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姜老夫人经过李氏这么一说,脸色也是大变,有点后悔答应顾老夫人让姜书晚嫁给顾云庭这件事。 姜旭年也想起了这件事陈年旧事,脸色很是难看。 这件事,还是在姜书晚母亲去世前一年,因为去慈恩寺的时候,在祈福的时候,被一个大师算出,说姜书晚是灾星之相,克母,会影响侯府的气运,要找一个能压住她的命格,才能让府里逢凶化吉。 而在不久后,平宁侯府上门突然的求亲,他们拿平宁侯府世子的八字给大师看,说正好他的八字能克制姜书晚的命格,他们高兴之余,毫不犹豫的答应这门亲事。 姜老夫人发狠道,“现在看来,也只有让她嫁给世子,即使她不想嫁,绑也要绑着她嫁。” “可是顾老夫人答应她,让她嫁给顾云庭了。”李氏眉头紧锁的提醒。 大家都变的沉默。 姜雪语笑着道,“爹,娘,祖母,您们别担心,女儿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姜旭年一脸期待的看向姜雪语,好像在无边无际的湖中,抓住了一片救命的舟。 姜雪语嘴角挂着冷笑。 “要是姐姐给顾云庭殉葬,一个死了的灾星,恐怕也影响不到我们侯府的气运了。女儿刚从玲珑公主哪里得到消息,陛下已经确认了顾云庭的死亡,已经下旨让平宁侯府举行葬礼,而葬礼就是两天天后。” 大家顿时恍然,为什么今天平宁侯府的人,那么积极的来定亲。 因为他们伯侯府落魄,他们是有意攀上平宁侯府这门亲戚,可是在顾云庭在世的时候,他们也是去催过的,希望顾鑫和姜书晚早一点完婚,可是平宁侯府一直都没有答应。 他们昨天还奇怪,为什么平宁侯府的人那么着急定下婚期,原来是怕平宁侯府出殡后,他们府里三年都不能举行喜庆的事情,要是这样的话,就会耽误顾鑫的婚事。 姜老夫人满脸笑容的看着姜雪语,“雪儿,你说的消息可靠吗?” 姜雪语一脸认真的看着姜老夫人,语重心长道,“祖母,这是玲珑公主亲口告诉孙女的。”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姜旭年想到他们伯侯府有救了,哈哈大笑起来,咬牙切齿道,“一切就按雪儿说的去办,让姜书晚给顾云庭陪葬。” 姜老夫人刚才紧锁的眉头也舒缓了,“好,就这么办。” 蓦然,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厮,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本来高兴的姜旭年,被人打断了喜悦,站起来呵斥道,“有话好好说,这么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小厮结结巴巴道,“玉,玉兰苑的下人们,不知道怎么的,闹起来了。” “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姜旭年道。 “他们说大姑娘对他们不公平,只给一部分下人涨月钱,但是没有给他们全部涨,要大姑娘给公道。可是一大早大姑娘就出去了,现在他们都朝着老夫人这里来,要找老夫人评理。” “这些人是反了不成,竟然敢来打扰母亲的清静。”姜旭年吹胡子瞪眼道。 “让他们进来,老身倒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是。”小厮道。 小厮出去不一会儿,浩浩荡荡有六七个下人进来,每个人脸上都是愤怒。 他们进来后,齐刷刷的跪下。 “老夫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怎么回事,都给我好好说说。”姜老夫人一脸严肃道。 一个长的尖嘴猴腮,眼角有痣的吴婆子率先说道。 “老夫人,老奴在府里也干了十几年,勤勤恳恳伺候府里各主子,在派去服侍大姑娘这几年,也是尽心尽力。可是没想到,昨天大姑娘她突然给三个偷懒的下人涨月银。我们的月银不涨还降了,每月只给我们50铜板,这不是要逼死我们不成。” 在京都,一个白馒头都要一个铜板,这五十铜板,让他们天天吃馒头也吃不上啊! “对啊对啊,我们不求她也涨月银,可也不能把我们往死里逼。所以我们才来找老夫人,给我们主持公道。”另外一个婆子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 “岂有此理,月银都是府里统一制定好,一起发的。这克扣下人月银的事情,传出去我们永伯侯府还怎么在京都发展。”姜老夫人愤怒道。 李氏跟着帮腔,“谁说不是,晚儿这次有点过份了。” 姜老夫人对身边的李嬷嬷吩咐道,“李嬷嬷,你去门外候着,要是姜书晚回来了,直接让她来老身这里来取。” “是。” “不必了。” 李嬷嬷刚转身,门外响起了姜书晚的清冷的声音,很快人就出现在大门口。 姜书晚扫了一眼跪着的几个奴仆,收回目光,直接来到姜老夫人和姜旭年面前行礼。 “祖母,父亲,二娘。” 14下人之间的对峙 “你还有脸回来。” 想到这两天,姜书晚一再的惹出的事情,再加上现在克扣下人的银钱,姜旭年摆着桌子愤怒的指着她。 “父亲,这是女儿的家,女儿不回来能去哪里啊?”姜书晚一脸无辜道。 姜旭年被她的话噎着了,脸色变的铁青。 姜老夫人指着跪着的下人道,“晚儿,你克扣这些人的月银,是怎么回事?” 姜书晚转身,目光扫在跪着的奴仆身上,不知道怎么的,那些人总觉得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后背变的发凉。 姜书晚转过身,淡淡的看向姜老夫人。 “祖母,他们是我院子里的下人,一切是不是都归我管。我记得府中的规矩,各院的奴仆,除了府里统一制定的月银外,要是主子不满意,主子可以克扣或是奖励月银。” 姜老夫人被她的牙尖嘴利反驳的说不出话来。 李氏笑眯眯道,“晚儿说的对。但是我们永伯侯府这么多年,很少有克扣下人月银的事情。这突然的克扣月银,怎么也有给我子丑寅卯吧!不然的话,这件事传出去,会对我们永伯府有影响。” “二娘说的对。”姜书晚转身看向跪着的下人,“你们说,我为什么克扣你们的月银。” 奴仆们被看的心虚低下头来,他们齐声道,“奴婢们不知道。” “看着他们一个个低下头,姜书晚嘴角噙着冷笑。 “既然你们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们。昨晚我让你们来我房间,想给地下的平宁侯积点阴德,打算给你们涨月银,可你们对于我的话当作听不到,只有林婶、齐叔、午嬷嬷来。他们积极的听我话,你们眼中没有我这个主子,那就算了。 我一向是不管院子的事情,让你们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可我昨晚一打听,院子里面的活,大部分都是他们三人干的。既然你们偷懒,我为什么不能克扣你们都月银?” 姜书晚的这番有理有据的话,让这些下人更加的心虚,头低的更低。 姜老夫人眉头紧蹙,“大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刚才第一个说话的如嬷嬷,突地抬起头反驳。 “老夫人,不是真的。都是那三个贱。”意识到什么,如嬷嬷停顿一秒,“那三个人污蔑我们的。” 姜书晚冷笑的看着她。 她记得,好像这个人是祖母派到她院子的。 上一世的时候,她的所有举动,她都被如嬷嬷汇报给祖母。 其他人看到如嬷嬷说话,也大着胆子道,“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很努力的干活,玉兰苑那么大,要是活都是他们干,他们怎么会那么好脾气不生气。这些人为了利益,所以才污蔑我们的。” 姜书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既然这样。”姜书晚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流苏道,“流苏,你去把他们三人带来对峙。看看谁撒谎。” 几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原来的草包姜书晚,会让人对峙,他们的脸色变的苍白。 姜书晚拢了拢棉袄,缓缓来到姜老夫人身边,“祖母,等一下就真相大白了。孙女请祖母,到时候不管是什么结果,都让孙女处理吧。毕竟是我院子里面的事情,孙女要嫁到平宁侯府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学会管家和治理府里的事情。” 她搬出平宁侯府来,姜老夫人握紧了拳头,几秒后才松开,“一切都依你。” 姜书晚笑着道,“谢祖母。” 说完,在她的身侧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后,才感觉到喉咙舒服不少。 她刚喝下第二杯茶,流苏就带着那三人来。 姜书晚放下茶杯站起来,“你们说说,我们玉兰苑,平时是如何分工的?” 三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午叔恭敬的开口道,“回大姑娘,玉兰苑总共十三个人,分为四队,即东南西北,每个方向都有三个人全部负责,而流苏姑娘是负责大姑娘的生活起居和贴身伺候。” “你是负责那组的?” “老奴和其他两人负责东面花圃的修剪和打扫。” “这么多年可有人偷懒?” “这......”齐叔低下头,支支吾吾。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无须有什么顾虑。今天,就是要处理院子的事情,只要你说的是实话,也不必怕谁会报复,一切我自会有定夺。”姜书晚禀洌道。 齐叔还是没有吭声。 突然,林婶磕了一个头,开口道,“求大姑娘和老夫人为我们主持公道。其实,这么多年,玉兰苑看似有这么多的下人,但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老奴和齐叔、午嬷嬷做的。” “怎么回事?”姜书晚脸色变的很是难看。 “他们撒谎。求老夫人和大姑娘别信他们。”吴婆子反驳,微微偏头狠狠地瞪着他们三人。 常年的被威胁,三人的身子一禀。 姜书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是不是胡说,我自有定夺。你们继续说。” 三人知道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即使他们不说,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一副豁出去决心,齐叔直接道,“他们平时孤立我们,把院子内的脏活累活都给我们做,平时他们就指使我们。可我们因为心系大姑娘,不忍她为难,和住在脏乱差的环境,所以平时都忍了下来。把本该他们的工作,都接了过来。” “大胆,你们这些偷懒的懒奴才,还真的以为我眼瞎不成。给了你们面子,没想到你们都告到祖母这里来,扰了祖母的清静。”姜书晚大声的呵斥,目光像是冰一般的扫在他们的身上。 “不是的,老奴......” 姜书晚直接的打断了她的话,“还想狡辩。我问你们,昨晚我可是有让流苏去把你们叫来见我,你们可是有来?” 众人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们连我的传话都不听,平时也不知道你们在玉兰苑是怎么颐指气使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玉兰苑的主子,看来你们没有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中。” 众人齐齐道,“大姑娘,我们不敢。” 15教育下人 “我看你们不是不敢,是胆子比天很大。既然我使不动你们,以后你们就直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玉兰苑供不起你们。” 众人齐齐的抬头,有些是看向姜老夫人,有些是看向李氏和姜雪语。 “你们都看向他们干什么?难道是祖母和二娘、妹妹让你们这么做的?” 她们脸色大变,狠狠地瞪着他们。 这些蠢如猪的东西! 姜老夫人拿起杯子,直接扔到了吴婶身上,滚烫的茶水流在她的手背上,她一点也不敢吭声,低着头,身子颤抖着。 “你们胆大妄为,竟然这样欺负晚儿。看在你们多年伺候的份上,直接杖打二十大板。” “母亲说的对。要是再有以后,直接发卖出去。”李氏也跟着附和。 众人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磕头道,“老夫人和夫人饶命啊。” “来人。都给拉出去。”姜老夫人不耐烦道。 “慢着。”姜书晚出声道,看向姜老夫人,“祖母,刚才你答应孙女,这些人要是说的不属实的话,一切都听孙女发落的。” 姜老夫人一愣,还是点了点头,“这是你院子的人,自然是任由你发落。” “谢祖母。祖母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的懒惰,所以孙女不想要他们了。把他们杖责后,孙女想直接发卖他们,或是打发到外院。” 众人脸色大变,都害怕的求饶,“老夫人和大姑娘饶命啊。” 姜老夫人睨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一切都依你。我乏了,你们都走吧。” “好。既然是我院子里面的事情,我把他们带到我的院子去处罚。就不打扰了祖母午憩了。” 姜老夫人摁着额头,轻轻点了点头。 众人被拉着出去。 大家都散了。 刚走出永恩堂,姜旭年想起什么,朝着走在前面的姜书晚呵斥道,“姜书晚,你站住?” 姜书晚眼稍处露出嫌恶,转过头来上快速转变成笑脸,“父亲叫女儿有何事?” “你大早上去哪里了?” “去慈恩寺给平宁侯祈福啊!” 女子的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昨天姜书晚竟然私自的答应,虽然有了让她殉葬的想法,但是她竟然挑战自己的权威。 私自答应嫁给平宁候,这让他丢尽了一家之主的脸。 脸色铁青道,“孽女,谁让你不和我商量直接答应嫁给平宁侯的?” “是祖母答应的。”姜书晚无辜道。 “你……”姜旭年被噎住了。 “父亲要是没事的话,女儿还有事先走了。等一下再来找父亲。” 说完,姜旭年直接走了。 姜旭年被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伯爷别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好。”李氏上前给他拍着后背。 江雪语也应声道,“对啊爹,反正不用多久,她就要被殉葬了。以后她再也气不到你了。” 姜旭年被她们安慰的,气消了不少。 “伯爷,沈家送来的东西到了。” 蓦然,一个小厮走来汇报。 他们双眸一亮。 姜旭年清了清嗓子,“让他们把东西放到大厅,我稍后就到。” “好。” 江雪语的双眸变的清亮,催促姜旭年,“父亲,我们走吧。” “嗯。” 本来被姜旭年气的要吐血的姜旭年,脸上马上转变满是笑容。 他们快步的往大厅走去。 ** 玉兰苑。 姜书晚回到玉兰苑后,在院子外就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姜书晚勾着嘴角走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排列成一排,被按在一条凳子上的那些下人,身后有两个巴掌合起来那么大的长板,用力的拍打在他们的屁股上。 先走一步回来的流苏,看到姜书晚后,快步的走到她面前,“姑娘。” “嗯,去帮我拿个椅子,再拿点瓜子和茶到院子来。” 流苏一愣,但马上想到姜书晚的用意,笑着答应往屋子内走去。 不一会儿就把姜书晚要的东西,一样不少的拿来了。 还多带了一张小桌子。 姜书晚直接坐到这些人正对面,左右拿过一把瓜子,刚磕了一颗,流苏把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姜书晚随手接过,喝了一口后,放在桌面上。 随后,对身边的流苏道,“你也吃一点,今天出去怪累的,也饿了吧。” 要是平时,因为主仆有别,她肯定不会吃的,但是看到平时讨厌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被打大板,心情大好。 她也抓了一大把瓜子,站在姜书晚身边磕。 正在被打的奴仆们,见到他们主仆在嗑瓜子,想到反正都要被赶出去,索性也不再忍耐了。 对着她们破口大骂,“姜书晚,你这个小贱人,一点教养都没有,怪不得克死你娘亲,有人生没人养的畜牲。” 姜书晚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站起来来到吴婶身边,居高临下满脸寒霜的盯着她看。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次。”姜书晚阴沉道。 吴婶感觉周身都变的冰冷了,现在满脸阴霾的姜书晚,好像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吴婶的脸吓的惨白。 “我……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书晚抬脚狠狠的踩在她的背上,声音听出任何起伏道,“我让你再说一遍。” 后背传来的疼痛,再加上屁股处的疼痛一起传来,吴婶的额头沁出了许多的汗水。 “啊啊啊啊。疼死我了。” 发出杀猪般的疼痛。 姜书晚抬起白皙的手掏了掏耳廓处,把脚放下,冷冷道,“聒噪。拿针来把她的嘴巴缝上。” 其他人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姜书晚,感觉面前的人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人了。 他们被吓的本来因为疼痛而大叫,现在瞬间闭上嘴,大气也不敢多发出一声,生怕会被姜书晚一起下令缝嘴。 随后传来吴婶惊恐的大叫。 再然后彻底的静了下来,只有木板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等打完后,姜书晚看着吴婶一眼,淡淡道歉,“吴婶刚才以下犯上,所以再加三十大板。” 不知道怎么的,其他人身子都颤抖了几下,也彻底的意识到,现在的姜书晚,再也不是以前的姜书晚了。 现在的她,就是个活阎王。 再打三十大板,吴婶肯定挺不过来。 16为什么不把他们赶出府去 吴婶想反抗,但是身子被人紧紧的按住,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姜书晚充耳不闻,坐下来磕着瓜子,喝着茶。 半响,彻底没有声音了。 “大姑娘,吴婶死了。”下人上前禀报。 姜书晚放下杯子,抬眸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吴婶。 下身血淋淋的,血肉模糊。 嘴角满都是血,有些还流在地下。 “这身子不太行啊,这么经不住打。”吩咐身边的人道,“把我拉去乱葬岗,直接扔了吧。” “是。” 上前三个男丁,直接像是拖死猪一般,拉着吴婶朝乱葬岗去。 一直注视着一切的那些被打的下人们,本来觉得屁股被打的很疼,但是现在觉得好像不怎么疼了。 毕竟比起疼痛,命比较重要。 满是惊恐的看着姜书晚。 姜书晚嘴角噙着笑,“你们这样看我干什么?你们也觉得我这样对吴婶是太轻了不成?” 下人们的头像是拨浪鼓一般。 齐声道,“大姑娘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姜书晚嫣然一笑,“既然大家这么认为,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也不是想真的惩罚你们,只是你们不听话,那我为了院子好,就只能让你们受委屈了。” 众人不敢出声。 “这样吧,我也不是不懂情理的人,你们也在永伯府那么多年了。把你们赶出去,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你们原来月银是多少,也变回多少。以后做的好,还会有奖励加月银,要是想留下的话,等一下去流苏哪里登记一下。” 闻言,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几秒后,众人都异口同声道,“我们愿意留下来。” 在云朝,像是他们这些被主家赶出去发卖的,一般是犯了天大的错误,即使被卖到别家,日子也不会好过。 毕竟,谁知道他们在原来主家做了什么事情,也不会信任他们了。 有些别人都不会买。 所以他们作为奴仆的,最怕被发卖了。 “留下来也可以。但是院子里面有规矩,到时候我会交代好流苏,你们按照规矩行事。做的好有奖励,做的不好也有对应的处罚,你们可愿意?” “一切都听大姑娘的。” 听到还有奖励,他们觉得留下来是对的。 “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不管你们以前是谁派来的,但是以后要忠诚与我,听我的吩咐。要是背叛我的话,吴婶就是你们的明日。” 想到吴婶刚才的惨样,众人明白了姜书晚是拿吴婶来给他们做杀鸡儆猴。 想到在永恩堂的时候,主子们的反应,他们很快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是。以后一切听凭大姑娘吩咐。” 姜书晚对身边的流苏道,“流苏,你去把府医请来给他们治伤。” “是。”流苏直接转身出去。 众人没想到姜书晚还替他们治伤,心中对她的害怕减少了几分。 他们颤颤巍巍的回自己住的房间。 流苏很快带着府医来,去了下人房后,来到姜书晚身边。 很是疑惑道,“姑娘,为什么不把他们赶出府去,还给他们治伤。” 姜书晚笑着看着她道,“傻丫头,不久我就要嫁到平宁侯府去了,我要是把他们都发卖了,以后要是传出去,我的名声会好吗?我今儿个,就是杀鸡儆猴而已,震慑他们以后听话,也告诉别人,我现在不是以前逆来顺受的了。以后欺负我也要掂量掂量。” 流苏没想到姜书晚想的那么远,笑着道“还是姑娘考虑的周全。” “刚才回来的时候打听到了没有,二表哥差人来送物品的人,到了吗?” 刚才她在流苏走的时候,偷偷交代她的。 在回来的时候,问过门房,说今天没有外人来府里,又听说这些下人,都去永恩堂闹,所以她才会赶过去。 她把人带回兰花苑,是因为想快点收拾这个烂摊子,好去和他们算账。 要是在永恩堂,他们一定会有诸多说辞,她也还要去应付他们。 “姑娘,我们前脚刚从永恩堂回来,后脚二公子的人就来了。但是现在已经走了。” “没事,走就走吧。我们去把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说完,带着流苏朝着大厅走去。 ** 春天百花争艳,即使寒风吹过,也阻挡它们争先恐后的开花。 大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七八个大概七八公分高,十公分长的箱子,箱子外面绣着一朵芍药,而箱子旁边,还有目测十件成衣,颜色各种各样都有。 箱子全部都已经打开了。 江雪语一脸兴奋的摸着这些首饰,“爹爹,这么多珠宝,都是沈家送来的吗?” “今天雪儿出了个顶好的主意,”姜旭年拿起一支银钗笑眯眯的插到江雪语的头上,“这支给我的雪儿。” 江雪语抬手摸了摸,嘴上笑开了花。 “谢谢爹爹。”想到什么,江雪语一脸严肃道,“爹爹,关于让姜书晚陪葬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沈家人知道了。不然,姜书晚那些舅舅表哥们,可不会按月送钱和首饰来了。” “是啊,府里这些年的所有开销,可都是靠着沈家按月寄来的钱财维持着呢,自然是不能告诉他们知道。”姜旭年道。 李氏也拿起一直双簪花的叉子,往自己的头上戴,“夫君,我戴这可好看?” 姜旭年一把把她拥入怀里笑着,宠溺道,“夫人当然最好看了。” 李氏娇羞的埋在他怀里。 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还是这样娇滴滴的,姜旭年的心都软化了。 搂的李氏更加的紧。 “不好了,大姑娘来了。” 李氏的贴身嬷嬷急忙忙的进来。 他们脸色大变,七手八脚的把东西藏起来,但到处都空荡荡的,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他们只能抱住箱子四处张望。 “”七手八脚的盖上箱子,每人抱着三个箱子往其他院子去。 可他们刚抱起来,姜书晚就从门口走进来,“晚了。” 他们一脸惊慌。 “哎哟,大家这是怎么了,怎么抱住箱子站在这里啊?”姜书晚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 17姜书晚,你欺人太甚 可协和段迷宫里的机关,大多被刚才的猩猩王破坏了,失去了作用。 这个过程也是难得一见的。或许她这一辈子都只能见到这么一次。 李扬用手电照照,床上还散落着许多张符箓。黄纸红字,光线中显得十分妖异,像是上坟时洒落的纸钱。李扬顺手捡起一张看看,符箓上画着都是鬼画符,看不懂写的什么,他又扔到地上。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陈唐没有一点害怕,如果不是担心动用古武会让这些人害怕逃走,陈唐也不会一个个杀戮,实在是太慢了。 鬼刀一直都对他们这些军人没有好感,也难怪会说出这样的话,龙战等人也理解鬼刀,谁也没有劝说。 严若星稍微一转过头去,正好撞见了她那张脸,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几乎都能够看到对方的五官,甚至连呼吸和喘气都能够察觉到。 大傻蛋看着杨风,眼睛当中充满了怒火,刚才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杨风。 这时的青山坊市,已经陷入到一片混乱当中,无数的修士飞出洞府,看到被魔兽围的密密麻麻的青山岛,不由露出惊惧之色。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一段往事,当时谢师傅给李大民妈妈观落阴,施法过程中,曾经就让一红盆的白大米迅速变黑,和眼前这一幕很像。 接着便是几声沉稳的脚步声,琉璃的珠帘被掀起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传来,慕容熏转过头,目光沉静的看上赵彻缓步走来的身影。 “对不起,我接一个电话。”秦婉怡放下手中的食物袋,有些歉意的向白慕辰说完之后,便接起了电话。 前面发现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我,看都没看直接从上面爬了过去,刚想从桌上跳下来去抓他,负心汉瞳孔忽然惊恐的收缩了一下,冲过来就想来扶我,我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向他砸了过去。 三天后,龙虎军庞大的船队靠近了棒子国泡菜港,离着港口还有三十里就停了下来。让何掌柜的带着两条船去赎人了。 这原本是一场秦婉怡和顾江洲必胜的官司,结果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秦泰居然会在这么一场惊天动地的官司当中将自己绑架秦婉怡的罪名脱得干干净净。 我潇洒的摆了摆头发,咱这吃饭的速度,是通过时间磨练出来的。 说到这里,这个汉子终于忍不住,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委屈,‘激’动,还有喜悦。 我和紫mm走回了依依跟鬼愁旁,我直接走到了依依身边,依依也没反抗什么了,看来已经消气了。 我看到这话惊讶了,她怎么知道?难道还会传说中的信号拦截么。 李铁锤的脸更红了,忽然发现好多徒弟在看着他,这些平时被他凶惯了的徒弟自然乐意看他的窘态,一个笑的前仰后合。 宇浩杰刚刚侧过身,便感觉t桖下摆被人轻轻拉扯了一下,他回头看见惊心触目的一幕。 他只需要对敌人机枪掩体进行简单测距,然后对准略上方射击。可编程弹药就会根据目标距离,设定精确爆炸时间,爆炸的位置精确到米。足够从无掩护的上方,将敌人机枪组,连人带机枪一起炸个稀巴烂。 由于王新思的声音有点点大,萧涵蕊和平洛灵都听见了,萧涵蕊还不知道自己弟弟吗?肯定吹牛了。 “切,本来,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宇我们也走吧,”项娜搂着韩宇也走了。 唐宝宝表示可以,更表示今天晚上所有的费用包在本宝宝身上,算是提前庆祝姐姐公司上市。 “行行行,你的那个属下,到底弄丢了你什么样的东西,如此的重要。”唐宝宝好奇问道。 另外一个年轻人倒是陌生,穿着一身洁白的西装,寸头,彰显着一股阳刚的味道,身材比例都很好,长相也挺英俊的,而刚刚被打的就是巴鹏池的人。 嘶啦一声,姚若愚前方五十丈内的贼寇尽数凭空爆碎,旋即就见姚若愚所领的两千骑军化为飓风悍然撞入贼寇大军中。 李一鸣揉了揉自己火辣辣地背,但是碍着顾城,愣是一口大气也不敢踹。 山下在得到空中发出的,敌人突然调头向自己的报告后十分钟,获悉下游的大桥被夺取,这意味着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他惴惴不安,想着应该先试探一下他,于是乎一个隐身,就来到了那位圣人所呆的山脉中。 数日后,青年踏上了成为声优的追梦之路,而他的父亲则在背后目送着他离去。 享受了妈咪的温柔和母爱,乐乐害怕妈咪和陆叔叔结婚后,自己和哥哥又会被抛弃。 虽然因为长期被英国人控制压榨,导致他们长期的营养不良,看起来比较干瘦。 18拿回礼物 “王座,我等已经搜寻了大半个星空,九界七十二域几乎都找了一个遍。可能,唐饶已经死了。”梅芳华座下一人说道。 可是,眼下形势复杂,贸然用光所有底牌,即便是抢到再多的线索,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当然,就算是有房东也是没有人来收租的,基本上是琦玉去交租的。 唐饶脸上哪有点害怕的样子,他的心就如一滩死水,搅动不起半分波浪。 只剩下泽拉斯悬浮在半空,对着王羽的背影,纯粹的能量体,产生了一丝丝的波动。 “队员?他是神州特遣队的队长!”仇老爷子的声音仿佛掷地有声。 “你可以理解成关乎性命的大事。”看到对方又有嘴角上扬的趋势,陈禹拼命提醒自己冷静。 “口哼哼,说的倒是好听,你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桔梗的声音幽幽响起,她一把拍开李佳玉的手,不让他继续碰她的秀发,而且还翻过身去,懒得去看李佳玉,只给他留下一个背面。 晓杰犹豫了一会,将手探向那团深绿色的光团,这中颜色让晓杰感觉是龙卷风的。 接下来的一切,就十分简单了。有着院长大叔开道,她们二人只需要跟在后面便可以进入冷白的病房。 而且,她现在饿得没力气,又是吓得一身虚汗,早已虚弱不堪,又被带到哪里,她都不知道,想要逃跑无异于痴人说梦。 几百年的时光过去,现代男性的审美回归,他们纷纷重新穿上了长筒丝袜和高跟鞋,尽情的挥洒着属于自己的柔美。 李正一跟欧阳清的关系很铁,也不管对方是否更加尴尬,直接就大笑出声。 卫七郎知道,只淡淡一笑,不去说话,像老夫老妻般只伸出手来将她慢慢扶着坐进浴桶里。待她坐好,然后自己蹲在一旁,挽起袖子,露出胳膊,拿起一旁的棉布毛巾和木勺,一面给她擦洗着身体,一面用水轻轻冲着。 原著曾有记载,牛王嘻嘻的笑了一笑,现出原身,一只大白牛,头如峻岭,眼若闪光,两只角似两座铁塔,牙排利刃。 江火只觉得眼中那漆黑的世界中闪出一道耀眼的亮芒,旋即一道惊天巨响,在江火的耳畔炸起。 在邵氏食堂吃过简单的早餐,王铮来到旁边的邵氏影城,剧组大部分工作人员已经到位,就连平时很是懒散的大飞也早就到了,这让王铮很满意,看来上次给他上的教育课起了作用。 被江火弄醒的那名歪果仁神色萎靡的坐在对面,他面色发白,额头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虚汗,仿佛是大病了一场。 叶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语不喜欢被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当然,除了他之外。 她想当好这个太子妃,她想帮到太子,也想让家里人放心,可好像是她越做越不对。 一米七几的修长身形,虽然被衣服掩盖,但是却还是能够看得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穆长宁神色一凛,炽虹剑握于手中,火刃壁大开,一堵高高的火墙将自己包围在内,而那些柳絮也被火刃壁上的剑气火光烧为灵光点点消散。 眼看酒吧上座率差不多达到百分之百,酒吧老板让早已做好准备的乐队上场,开始表演今晚的第一个节目。 转眼间星战华夏区开服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其余各个国家的服务器也已经开服一个半月了,外国服务器开服第一个星期是双倍资源增长,这就表示虽然开服时间晚但是发展的速度是与华夏国持平的。 当蓝色的闪电在男枪的身上爆开时,也牵连到了霞的身上,而紧接着又是一套eq打在男枪身上,第二轮aoe伤害,直接将两个英雄同时带走。 “我的老婆怀了别人的孩子,我能不感到屈辱吗?”邓道印一把鼻涕一把泪。 冯睿现在已经是合道期巅峰,按理说随时都可以渡劫,不过和涵素真人一样,对渡劫冯睿现在把握也不大,至少要等到炼制出引雷阵的阵旗。 只要你经验上去了,剑招之间的精华,就会自然而然的展露出来。当然,在这之前,你也需要好好钻研下招式,需要加强基本功练习,需要补充下长青剑派其余的一些剑法。 吧台后面,夏琪单手拖着下巴,目光看向巨响的来源,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冥帝道兄,索性你也不需要天帝肉|身,不若便让给我吧。”这时,太乌神帝忽然笑吟吟道。 “无妨,没有想到那个王爷的实力,竟然是到了这样的地步,就算是我在他的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般!”九难师太想起之前的事情,心中不由后怕起来。 “恩,但是叔叔你说慢点!”团团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继续了。 现在看见了剑贪好像是有了一点觉悟的样子,洪剑就对着剑贪说道:“师父,您现在也知道了你身上的味道很重了吧,我建议您还是要每天都洗澡换衣服的好,您的那些洗衣服的事情,就交个我了”。 所以人家说的肺腑之言,这可让陈洛心里拽上天了,嘴上还是谦虚道:“朱老你老别把我捧的太高,我怕摔下来很痛。 陈赤赤转个头就要跑,李辰叶锋随后追上,“还想跑?你跑的了吗?”叶锋看着陈赤赤,一脸的鄙视。 “又一对天魔斩!”李真武看着祝玉妍手上的天魔斩,嘴里说了一句,不过手上也没有慢下来,看着祝玉妍向着自己而来。 但偏偏刺中匈口的是藏着龙蟒毒素的狼牙军刀,龙蟒毒液和毒血交融比起单独的毒液凶厉百倍,一张脸孔全都变成漆黑往外散发出汩汩甜香,就连湘水的游鱼也在水面漂浮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