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猴毛大神》 第一章 老头子(上) 父亲75了 一天飞来一只乌鸦他问： "这是啥" 儿子回答道： "是乌鸦" 过了一会儿父亲又问：这是啥？ 儿子大吼：说了是乌鸦，你怎么回事啊！ 后来有一天儿子翻开40年前父亲的日记 "今天儿子三岁了 他指着公园里的乌鸦问我：这是什么？ 我告诉他是乌鸦 他又问我又回答 他问了11次 我答了11次 电脑上的屏幕幽幽闪着蓝光，几行楷体字混着伤感的小调音乐清晰地映在上面，一首很感人的小诗，大抵是吧。 “啪嗒！” 打火机在昏暗的房间闪起微弱的光，不用回头，我都可以精准摸到我那已经半空有些干瘪的烟盒，烟不是什么贵烟，当然也不是什么廉价到几块钱一盒的。 二十几块一盒这种的，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就跟我的人生一样。 平淡，普通，枯燥，麻木，总是让人过着过着就反胃那种，还得继续忍着强行咽下去，说不定还得嚼上几口。 有点恶心是吧？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咽下嘴里那口发苦干涩的烟味，随手将点燃了一半的烟头按在桌子上熄灭，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焦黑图案。 嗯，跟它旁边那些焦黑烟灭痕迹一样。 多了就显得密集，密集就有点恶心，就跟看见一堆密密麻麻搬家的蚂蚁一样，尽管我应该没有密集恐惧症，但依然感到一阵阵的反胃。 有时间再收拾吧。 我随意这样想着，手上开始拉动鼠标，翻看着这条短视频下面的评论。 “写得真好啊，想起我父亲了！” “可能只有当我们为人父母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到这种情感吧，不过那不太迟了吗？” “不要再犹豫了，如果有什么是现在我们身为子女可以做的事，就是现在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们真的很爱他们！” “我爱我的父亲，他的七匹狼从小就教会了我什么叫做感动！” “噗哈哈，楼上，请详细说出你的故事，让大家高兴高兴！” “高兴啥啊，说得你好像没被你爸打过似的！” “看了这则短诗，我当即泪如泉涌，瞬间给我爸发了条短信，老登，爆点金币！” “不是，大哥，我搁这正伤感呢，你知道一个哭着哭着就大笑起来的人有多瘆人吗？” “楼上是真冷漠啊，我就不一样了，我已经开始为我家那坑了我所有小金库的老登，准备好他老了以后拔氧气管，火化，墓地一系列计划了，现在就差他进医院了。” “楼上大孝子，鉴定完毕！” “加一！” “加一！” “大孝子加一！” ……………………………………… 哈哈哈！ 沙雕网友从来都不会让你失望，再伤感的文案，再煽情的故事，只要你耐着性子往下翻，总能找到那些歪楼的人才。 “叠个千纸鹤，再寄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 “喂？” 看着手机上那显示“父亲”两个大字，我沉默几秒，终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并把它熟练拿到了耳朵十米开外。 果不其然，刚按下接听键的下一秒。 “孙天川！我日你大爷！！谁踏马让你把工作辞了的，老子当初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还是这熟悉的东北口音，还是这熟悉的怒吼，隔着屏幕我都感受那铺面而来的唾沫星子，这声嘶力竭的，都开始奔七的人了，怎么还有这么大劲？ 嗓子不嫌干的吗？！ “你知不知道劳资当初为了把你送进局里费了多大力气，光是烟酒你劳资我就送了………” 是是是，把我送进局子里可真难为您了，我自己都不用太努力，也能进去，还是那种管吃管住，还分配房子，银手镯的那种，月制，年制，把握好了还能任选。 我心里没好气地吐槽道，拿起手机懒得继续听这老头子说废话， “我妈呢？” 手机对面明显沉默几秒，随后才有几分略带憋屈的声音传来， “你个小兔崽子，就知道问你妈，咋不知道问问你爸我呢？” “问老头子你干啥，你壮得跟牛似的，六十多了比我这二十多的还能蹦哒，我问你干嘛？” 我又点燃了那半根烟，随口说道。 “啥玩意？你个瘪犊子不是三十了吗？” “二十九！过年是一回事，我生日还没过呢，咋就不是二十九了！” 我没好气地朝手机喊道。 这老头子，不知道年龄这块，男人也很敏感的吗，三十听着一下就老了，哪有二十九好听。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妈呢？” “你妈跳广场舞呢，你妈不出去我能给这兔崽子打成电话，你妈能有多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好不容易才攒的二百块又给搜刮走了。” 手机对面，怨念深重的话语顿时传来，但刚才中气十足的声音此时明显往下弱了几分。 “搜刮了不正好嘛，还省得老头子你隔三差五去打台球，打上一天一把也赢不了，还一直跟人吹牛，在家待着养养鱼，溜溜狗多好。” 咣当——撕啦！ 随手将泡面纸丢进垃圾桶，我一边夹着手机，一把煮了壶水，准备着自己的晚餐。 “放你兔崽子的屁！劳资当年年轻那会玩了一年就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台球王，两年就称霸了市里东街，三年就打遍天下无敌手，那名堂可是响当当，谁人不知，谁人不………” “那能改变您老现在臭的连三连杆都打不出的事实，二连杆从前年开始就少有了吧？” 定时，保温十五分钟！ 开水壶真是人类的一大发明，泡面更是人类智慧的结晶。 就这两样，就能让你在任何时候都能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食物，口味还能自选，还又便宜！ 就是一日三餐的吃，容易反胃想吐。 “你个瘪犊子会不会说话！那是意外，丫的意外懂不，谁还没有个老的时候，你………” “哦，老头子你可算是承认你老了？” 我随口打断说道，看了看显示计时的那块屏幕。 才过了半分钟，话说就不能有什么一分钟就能烧开水的机器吗？ 要有的话，再贵我也要买下，消磨时间很难熬的。 “老你个丫屁！你老子我每天下地跑个十公里都不带喘气的，比小犊子你动不动跑两步就叫苦的人强一万倍！” “是是是，老头你最厉害行了吧？” 我有些敷衍地答道，但听着老头子这句句不停，跟骂街有一拼，还没完没了的话语，我那之前因离职而分外烦躁的内心，逐渐平静了下来。 第二章 老头子(下) 真就不知道我妈当初咋看上这老头子的，又穷，连初中都没上，还打架斗殴，一街溜子的大糙东北汉子。 我妈一个南方的温婉妹子，去东北支教，结果最后就看上这货了你敢信？！ 我每每想起都是不可置信，但我高中那会偷偷攒钱背着他俩拿头发做的亲子鉴定书，又明明确确写着。 亲生母亲，亲生父亲。 真的，我妈又漂亮又温婉，脾气还，嗯，可能嫁到北方后逐渐改变了，但那也是这老头子带坏的。 好好一朵鲜花不知怎么就插在了牛粪上！ 时代的悲哀啊！！ “唉！” 我没忍住对着手机长叹了一口气。 “你个小崽子叹啥气呢，是不是又说你老子我坏话了，隔壁那老李又抱了个大白孙子，你个瘪犊子啥时候能给我和你妈整个？” “您老一直操着心干啥，这都啥年代了，结婚这种大事哪有那么容易，现在这啥社会风气您老又不是不知道。” 我随手将燃尽烟蒂按在桌上熄灭，没好气地朝手机里喊道。 “那么多接盘侠案例，老头子你不是天天给我发视频吗，又想好还又想快，你当你儿子我是啥富二代啊？” “相亲！！” “啥，听不清啊，老头子你没别的事我就挂了啊，我这还忙着呢。” “给老子相亲去！！！” 手机传来了一字一句坚定的压抑怒吼，听得出来老头子这次是真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不过，关我啥事啊？ “没别的事了，没别的事我挂了，工作刚没电话费还挺贵的！” “你敢！小兔崽子反了你了，你给老子挂一个试试！明天老子就去市里找你，记得来车站接你老子我！！” “老头子你来干啥，我妈来不？” 我随口问道，但内心则是一片平静，对此早有预料。 辞了这“铁饭碗”的工作，父母要是不来找我那才是意外了，估计也就说教说教吧，反正工作，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 这不适合我。 即使是已经度过了麻木的三十年人生的我，此时心里也忽然冒出着这想法。 从哪来的骄傲啊？ 我自嘲地笑了笑，面前就是仍然开着扬声器的手机。 老头子，明天来知道这事，说不准不会打死我吧？ 毕竟因为打架而失去了公务员这种工作，怎么说都像是个傻子。 后悔吗？ 嗯，挺后悔的，那会咋就没多揍那智障领导肥脸几圈，揍他肚子不管用啊，那么多脂肪也不是吃干饭的。 还是缺乏经验，下次得吸取教训。 “喂，喂！你个小兔崽子还在听不，明天就你老子我来，你妈还要统领舞队，抽不出空，记得来车站接我！” “这么近老头子您还要坐车，坐公交不行？” 我无力吐槽说道，小县城距市里公交也就一小时的路程，还要坐车，在车站的时间的都快比赶路的时间长了！ “老子有钱，老子就要坐高铁，你小兔崽子必须来接你老子我！！” “别不是又是李老头跟你炫耀了吧？” 手机那端明显沉默了几秒，随后几分明显是咬着牙缝发出的声音， “不是，是下臭棋的老赵，那家伙的儿子最近给他买了辆车，成天跟老子炫耀，玛德，当老子没见过车是不，老子当年飙车的时候，他赵还不知搁哪吃灰呢？！ 老子明天就坐高铁，发朋友圈！几十万的车有个毛用，你老子我哪次出门坐的不是价格几亿，几十亿的豪车！！” 您老可真秀啊！ 拿高铁跟人家那小车比是吧，赶哪天您老是不是还得坐个歼灭机对比保时捷啊！！ 这一天天的，比我还潮流，比我还能在网上冲浪，都丫的奔七十的人了，还这么活跃，老头子就不会老的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一度百思不得其解。 老头子确实牛，十三岁就辍学养家，跟着卡车拉货，十五岁就自己养活一大家口人。 当过司机，下过煤窑，山顶飙过车，台球厅常客，除了学习，老头子在社会无论哪个方面，都如鱼得水，能干出番事业。 即使是现在奔七了，依旧紧跟潮流，热衷于一切新鲜事物，并能很快接受且融会贯通，活得比年轻人还年轻。 凭的，就是一股不服输的莽劲，小时候我曾一度看不起老头子，认为这种四肢发达的人生，这辈子都是一眼到头。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而且还错得不是一般离谱，老头子的人生，才是波澜壮阔，有滋有味，令人羡慕啊！ 我，这才是一眼望到头的人生。 不过，现在倒也不晚，从今以后，之前那咸淡水的日子再也不见了！ 辞职了！！ 什么狗屁上司，什么玩意领导，不是些欠抽的货色？ 看来我还是老头子亲生的嘛！ 我嘴角不觉上扬，心里不免泛起几分自豪，随即拉过一旁桌子上的手机。 “你个小兔崽…………” “行了，老头子，我明天去接你，还是上午九点的车吧？” “嗯啊，小瘪犊子，老子告诉你………” “别喊了，都骂大半天了，嗓子也不哑啊，明天老头子你放心来，我指定给你安排好，吃饭，搓澡，网吧一条龙！” “你丫有钱？” “这不还有几个月工资嘛，明天网吧开黑，咱爷俩甜蜜双排！！” 我嘿嘿一笑，冲着手机那端笑着说道。 “咳咳，这是你小子自己说的啊，不是我带你的，你妈要问起………” “全是我的主意！” 我抬手将胸膛拍得啪啪响，豪气十足，有钱，不就是用来花的！ 再说，这也花不了几个钱。 偶尔请他老头子一次两次，也是可以的嘛，怎么说，也是条游戏大腿不是！ 嗯，老头子六十一了，手速，反应速度比我这混办公室的手残强多了。 从初中打到二十九，我愣是没突破过白银，老头子玩了不到两年，都丫的大师了！ 这万恶的天赋怪！！ “那明天我玩亚索，你小崽子玩石头人，带闪现，好好打辅助，明天你爹我带你飞！！！” “…………包宿？” “包宿！” 手机传来了最后一声兴奋怒吼，随即就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真是，每次搞得老头子你才是“小孩”似的，我内心一阵无语。 “喂，星悦网吧吗，对，老高，是我，嗯，明天留个包间，不是，就两个人，我家老头，嗯嗯，行，加你一个，明天见！” 泡面都有些凉了。 第三章 猴毛 “快上！开大开大，闪现撞他丫的啊！！” 手指灵活操纵键盘，重重按下，只见屏幕上的石头人一改笨重身形，朝后佯走了一下随后瞬间闪现开大！ 精准撞到了五个人！ “好大！” 老头子当即兴奋大喊，操控着快乐风男瞬间接上。 “solieyagaitong！” 随着激昂的大招音效响起，老头子熟练地吸了口烟，双手操作不停，灵活地e了起来，躲避敌方的技能的同时还穿插普攻补充伤害。 “哈撒给！哈撒给！哈撒给！” “五杀！” “恭喜**6863的机主，打出了五杀精彩操作，奖励十元网费！” 随着敌方水晶爆破声响起，老头子意气风发地靠在椅背上，悠然地再度点上一根烟，一脸落寞地说了一句： “这段位真是太简单了，赢得一点挑战都没！” 得亏咱这是个包间！ 要不然老头子你这么装逼一定会遭骂的！ 我心里无语吐槽，但看着面前已经登上黄金段位的账号，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老头子还是强啊！ 让老头子玩我那白银小号果然是个英明的决定！ “不过刚才那波石头人立大功啊，开得真好，闪现精准开团，细节拿捏很不错！” 老头子喝了口四块钱的屌丝饮料，老气横秋地继续补了一句。 “那是，毕竟咱也是玩了这么多年的！” 我想也不想，当即就笑着附和说道。 “可去一边的，是你小崽子玩的石头人吗，搁这还装起来了，我夸的是人家小高！” 老头子一脸嫌弃地瞥了我一眼，没好气地继续说道， “就你那玩的那猴子，我就没见你从野区出来过，一个人还去抢龙，结果被残血大龙一口喷死，我把我养的鸡拉过来，给键盘撒把米，都比小兔崽子你玩得好！” “打野不是要发育嘛，再说我那波抢龙，那不是差一点点就惩戒抢到了？” 我闻言不禁老脸一红，但依旧梗着脖子狡辩说道。 这老头子，根本不懂打野的精髓！ “差一点点，我看是差亿点点吧！” 老头子摇摇头，一脸嘲弄，一副我都丢不起这个人的样子。 我当时就急了，一把拉过高程，涨红着脸大声喊道， “老高，你过来评评理，我猴子打野怎么样，就算不厉害也还说得过去吧？！” 高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看了我又看看了老头子，一脸为难，许久，才指着电脑屏幕，憋出一句， “那个，匹配到人了！” 闻言，我和老头子面面相觑，各自吹胡子瞪眼，同时撇过头，回到自己座位，各自同时秒预选了亚索，猴子。 高程这大黑个则是憨憨一笑，同样继续选了和他无论身形还是性格都很像的石头人。 “快走快走，一级团一级团，偷他一波！” 老头子刚进入游戏，就又一脸兴奋地大喊起来。 我嘴没来由得一撇，却也操控猴子靠了过去，结伴的自然还有石头人。 这场通宵一直打到了凌晨三点，几乎一路连胜的我们最后带着三个从白银到翡翠的账号，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当然，彼时的我，并没有发觉，这是老头子和我发小高程联手做的“局”，甚至连我今天玩得无比欢乐的猴子都是他俩的“暗中谋划”。 第二天，一大早。 迎着晃的有点刺痛的阳光，我揉着惺忪双眼，一脸困倦地醒来。 “老高，老高！咋大早上的就拉窗帘啊，不是说了今天你网吧迟点开门吗？” 没人应声，周围一片安静，还有着新鲜的空气以及隐约的鸟叫声。 啥子情况？人呢？ “老高，老头子！” 我伸着懒腰，终于费力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就是一愣。 面前不远处稍显有些破烂的动物园分外明显，可不明显嘛，放眼望去，周围几百米开外就这一座动物园，连处人烟都没有！ 回头一看，一辆五菱宏光明晃晃地摆在身后。 不用怀疑，我就是被这玩意给带过来的。 我满脸黑线，但还是很快接受了现实，毕竟从小长到大，被老头子坑过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我没想到老头子这次玩得这么大。 这是要干嘛？ 把我当珍稀动物展出？ 那我也得遭人稀罕啊！！ 我没好气地胡乱想着，一把扯开车门。 果然不出我所料，后椅上那大包小包的包裹；一堆破铜烂铁的铁锅，铲子；自然还有那一封有着龙飞凤舞字迹的信。 老头子的字向来不错，但这不是这货坑儿子的理由！ 我强忍着撕烂手里信的冲动，努力控制自己将其展开，信上内容不多，就三行字。 “小犊子，这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动物园，现在没人来，有点荒废，我用人情，花钱盘下了。 你给我好好经营，在办公室坐不住就在这待着吧，反正也不怕你瞎搞。 过个一年半载这就要拆迁，老头子我也就能帮你到这了，等拿钱吧，这段时间就当锻炼了，不用担心我和你妈，我俩旅游去了！” 撕拉！ 坑爹啊！ 呸，不是，坑儿子啊！！ 什么狗屁拆迁，哪里都有拆迁，年年都说有拆迁，你见有哪几个真拆了，老头子都这么大了，咋这脑子还跟小孩似的。 你这是活脱脱坑儿子啊！！ 我欲哭无泪，一脸的生无可恋，刚才已经看过了，这辆五菱宏光不仅快没油了，四个轮胎还全被扎了！ 老头子你考虑这么周全，咋不连发动机一块拉走呢！ 我黑着脸拉开引擎盖，映入眼帘的是那几根飘摇晃荡的几根线路以及中间空荡荡的，明显缺了一个方正块。 好吧，是我多嘴了。 我捂着脸，内心满是无语，差点都被气笑了，现在我总算是体会到昨天那短视频下面评论的心情了。 这老登，实力在线坑儿！ 我默默掏出裤兜里的手机，再三确定没信号后，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拎起那大包小包的破烂，推开了眼前的铁栅门。 动物园就动物园吧，虽然破了一点，但好歹也该有点动物吧。 正好最近辞职，养养动物，放松下心情啥的也不错。 匆忙把信撕成碎片的我当然没有发现信件背后的一句ps，以至于刚刚踏进动物园，迎接的我就是： “唧唧！” “吱吱！” “唧唧！吱吱！唧唧！” 我麻了！ 放眼望去，全踏马是挠腮红屁股的猴子！！ 叫的这是一个两岸猿声啼不住，这还叫什么动物园，干脆直接叫猴子园得了！ 看着眼前一幕，我差点就直接被逼出密集恐惧症了，难怪信上没写每天什么时候有人过来送食物，这除了猴子根本就没别的动物！ 而猴子，基本是很好养活的。 我一阵牙疼，打算明天蹭着送货车离开的想法又落空了，细细数了一下，大概是五十六只猴子，周围还有数不清，长得乱七八糟纯天然的果树。 看来，我只要每天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基本就能在这一直待下去了，这可能算是现在唯一的好消息了 个鬼啊！ 没网！没信号！连个电视也没！！ 我满脸愤怒地将那一堆包裹重重丢在地上，眼前好奇挂在铁栅栏网上的猴子们明显被我这突然动作吓了一大跳。 劳资才不在这待呢，打开手机指南针，走也要走回去！ 傻子才会待在这鸟不拉屎的犄角旮瘩！！ “喂喂，小子，过分了啊，自己有气别朝我们撒啊，自己不成才迁怒于动物，现在外面的人类都这么无耻了吗？” 一道懒洋洋的中年男子嗓音清晰传到我耳里，我猛然一惊，顺着声音看去，抬头除了猴子还是猴子，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哟，能听见我说话？” “谁？出来！大白天你搁那装什么神弄鬼！” 我随手从脚下扯过一个平底锅，一脸警惕地环视周围。 “哈哈哈哈哈，艹，总算来个能听见我说话的人了，来，小子，这边这边！” 我内心一肚子疑惑，拎着平底锅顺着声音方向看去，一只普普通通的猴子。 猴子会说话了？ 我一脸惊奇，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只看上去普普通通，一脸懵逼的猴子。 “小子，往哪看呢，猴子能会说话？你脑子没问题吧，往上看，往上看！” ？ 我满脸疑惑，往上找着声音来源。 “这，这，头顶！” 几秒后，我的目光终于锁定了声音出处，就是眼前这只猴子，头顶上的一根毛？！ “瞧你小子大惊小怪那样，小子，你是姓孙的是吧，赶紧叫祖宗！” 祖宗你个毛线！ 以为又是什么电子产品恶作剧的我当即没了兴趣，随手将手里平底锅砸了过去，没好气地说道， “祖宗你个屁啊，老头子你差不多得了啊，能远程操控这玩意对话，赶紧就把我弄回去，谁爱待谁待！” “大逆不道！小子！听过戏没，打过游戏，看过电视没，我，孙悟空，齐天大圣，你祖宗！” “哟呵，这玩意还挺高端，老头子你还挺破费啊！” 我冷冷一笑，蹲下身来，抄起包裹的那堆破烂就朝眼前铁栅栏网砸了过去。 “艹！见了鬼了！” 那只猴子头顶的一根毫毛无风自动，随后悠悠飘起，穿过网直接飞到我面前。 “这下你小子能信了吧！” 我惊呆了，伸手就抓住眼前这根毫毛，来回拉伸确认。 “我艹，真是毛发，不是电子产品！” “哈哈哈，好痒，小子，别闹，哈哈哈，放尊重点！怎么说俺老孙也要点面子的！” “不是，大哥，你真是猴…不是，我祖宗？” 我直感口头发涩，瞪了眼珠子一眨也不敢眨，生怕惊扰了这违背事实的场景。 说实在的，如果我现在面前出现的是那一张如原著般的毛脸雷公嘴，我肯定想也不想，撒腿就跑，说不定还得不时哀嚎几声。 但眼前的却只是一根看上去普普通通，除了比较有光泽外，没有什么其他两样的一根猴毛。 嗯，就算它会说话，也不会多么吓人。 毕竟只是一根毛而已。 “喂，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看不起谁呢，俺老孙不要你跪地磕头多么尊敬，好歹你小子也把你那眼神收收，尊敬老祖宗懂不懂？” 我努力装作恢复一脸平静。 “你说呢你是大名鼎鼎的齐天大圣，有什么证据？” 其实我内心早已相信了眼前的事实，并且极其兴奋激动。 就好如一潭死水的人生中忽然投入了一颗小石子，重新想起了少年时代那些幼稚的英雄梦。 “证据你大爷啊，俺老孙在你眼前还要啥证据，你见过会说话，长得这么帅气，风趣幽默，气度不凡的一根猴毛？” “一根毛而已。” 我眼神平静地看着眼前这根明显有些气急败坏的猴毛，下意识地就回怼了一句。 完了，这下真完了。 我丫的说啥傻话呢！ “不是，大圣，我不是………” “这样啊，原来被你看穿了，嘿嘿，你小子不愧是我的后代，好吧，既然露馅了，我也不装了。” 眼前这根猴毛微微弯曲了些许毛尖，似乎在不好意思。 “其实说我是你祖宗也没错，我也不算骗人嘛，怎么说我也是我老大身上的一根重要无比的毫毛，这么算来，我也还是你小子的叔伯祖宗嘛！” 我感觉自己脑袋一下变得贼大，但还是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合着原来只是大圣的一根猴毛啊！ 也对，都这么明显了，我都傻乎乎的没看出来。 我心情激动兴奋瞬间下去大半，这就好比你本来以为有辆顶配的兰博基尼，结果到手却发现是辆五菱宏光。 虽然对我这个一穷二白的两腿人士，都是能改变人生的交通工具，但巨大的落差感还是有的。 “你小子能不能尊重我点，一根毛怎么了，一根毛就不厉害了吗？你们人类就是目光短浅，要不我老大当年打天庭时，没我在那边吸引火力，能有那么顺利吗？ 知不知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团结就是力量听过吧，滴水成河明白吧……后羿射日也得有人帮……汽修工还懂得要零件组装…………” 我瞅着眼前这根貌似知古懂今，喋喋不休，好像有着话唠属性的猴毛，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期待那些少年的英雄梦，可能还没开始又再度夭折了。 第四章 分身 “……就算是一群蚂蚁，也知道懂得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 从神话到现代，从两栖动物到卵生动物，从职业发展到金融危机，从宇宙星辰到火锅底料。 整整十分钟不间断的喋喋不休，充分展现了我这位毫毛祖宗的知识面之广，言语之犀利，看法之独特。 而我，愣是忍着头皮发麻，差点脑袋炸掉的风险，努力想插上句话。 徒劳无功。 “………什么狗屁养生管理，那完全…咳咳……” 终究，借着眼前猴毛咳嗽的时机，虽然不知道毫毛为什么会咳嗽，但它就是咳嗽了，而且我也顾不得思考这些。 “大哥，大爷，祖宗，你能停会吗？” 我说出了这句话，同时竟然还感到眼角有点湿润。 “哦，不好意思啊，太久没人能听到我说话了，一时有点激动，多说了点，嘿嘿。” 出乎我意料的，眼前我这猴毛祖宗竟然意外的好说话，话音都明显带着不好意思。 但下一秒我就感到这是个错觉。 “嘿嘿，那啥，小子，咱赶紧走吧，涮火锅去，我老早馋这一口了，都好久没吃到了！” 说话间，眼前那根泛着金色光泽的猴毛瞬间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原地出现的一个头发漆黑浓密，脸庞棱角分明，五官端正，眼神深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稳重魅力的中年大叔型帅哥。 突然原地表演的大变活人，没有丝毫准备的我直接惊呆了，更是不可避免地被吓了一跳。 “你…你…你还能变………” “大惊小怪什么，分身化物，小说那么多白看了，我身为老大毫毛，就算现在老了，恢复身形也是轻轻松松。” “我还以为………” “以为啥呢，一会出去见别人记得叫我老孙啊，孙哥也行，反正你小子看着也比我小，就是长得普通了点。” 我莫名感觉心口突然被插了几刀，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 虽然已经相信了我这猴毛祖宗，但当这违背现实的超自然现象发生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率飙升，但与之相伴的，则是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及兴奋。 “对了，你叫啥来着？” “孙天川。” “天川，这名也够普通的，你要是叫个天蓬就有意思多了，嘿嘿，好吧，那我直接叫你老川得了，老川老川，老死不穿，有意思吧。” “我不是比你小吗？” “那我叫你小川？” “还是老川吧。” 我默默捂脸说着，直感觉跟做梦一样，明明昨天还在通宵打游戏，刚才还在想法设法逃离这鸟不拉几的荒地。 现在却被一名中年成熟大叔，满脸兴奋地勾住脖子，勾肩搭背，漫无目的地往外走去。 好疼！ 手臂被我掐出的鲜红血印伴随着痛感，清楚地提醒了我这不是在做梦。 “我跟你说啊，老川，你是不知道，都快几十年了，都没碰见个能听到我说话的人类，老大的后辈太不争气了，还好你来了。要不然，我都快饿死了，火锅我是每天每夜，馋的那是做梦都是那…………” 我这猴毛祖宗无比自来熟，正满脸兴奋勾住我脖子，边走边说，从那些铺面而来，滔滔不绝的唾沫星子中，我能感受到，我这猴毛祖宗，真的对火锅很热爱。 “…………大冬天再配上二两小酒，那滋味，简直都…哎，这就你车，四轮面包，看上还是二手的，不是，老川，你咋过得这废了呢？！” 老孙摇着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身体娴熟地坐上了驾驶座，插钥匙，点火，挂档，踩油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极具美感。 奈何再第二个步骤就出现了问题。 “不是，咋点不着火呢？” 我揉了揉因为被甩到副驾上，而分外咯疼的老腰，一脸平静，指了指玻璃前方的引擎盖。 “啥啊？” 老孙一脸疑惑，推开车门，下车。 “握草！这发动机都有人偷？还没油？玛德轮胎都被扎爆了！！” 闻言，我心中默默陷入了悲伤当中，鼻子更是一酸，眼眶顿时有点泛红。 “不是，老川，你这是偷别人钱了，还是翻别家墙了，把人得罪成这样？” 重新回到车上的老孙满脸惊奇，眼神古怪地直盯着我。 “那是我爹………” “啥？” 几分钟后。 我一脸惆怅，缓缓吐着烟圈，旁边是同样沉默不语，烟雾缭绕的老孙。 “你爹，挺有个性。” 良久，老孙掐灭了手里的烟，愣是憋出了这么一句。 “行吧，看我的吧。” 我看着潇洒下车，重新走向引擎盖的老孙一阵愣神，这才想起这是根猴毛的事实。 对啊！ 我操心个毛淡，分身都有了，区区一辆汽车算个毛，腾云驾雾我记得孙悟空的分身也能做到吧。 我一脸激动，牢牢系好安全带，心里满是激动期待。 “老川，你还搁座上干啥呢？赶紧下车过来搭把手！” 没好气的中年嗓音透着有些漏风的车窗，从车后方清晰地传到了我耳朵里。 “赶紧过来推车，我对这片熟，前面不远那就有个偏僻的修车地方，你老爹肯定不知道那，咱们修好车后，直接就去县里吃火锅！” 老孙咬着牙缝奋力推着车屁股，脸上依旧热情兴奋。 我一言不发，只是心底默默打消了某些幻想。 一根毫毛而已，可能是我要求太高了。 我如是这样自我安慰着。 “来，一二，三！一二，三！” 虽然不清楚这个鸟不拉几的荒地是祖国广袤的大地上的哪个犄角旮瘩，但天气却一如北方的冷。 就这样，经历好似一场梦的我，此时正在跟我身旁这个猴毛祖宗，在这接近零下不知几度的气温下，哈着热气，脸冻得通红。 奋力艰难，一点一点地往前推着一辆破烂的五菱宏光。 活了二十九年，几乎都没干过什么体力活的我，现在却也咬紧牙关，用肩膀抵着车屁股，使出浑身的力气，感觉不到疲惫一般，做着一件在我之前看来，连傻子都不做的事。 我甚至心里还有点兴奋。 “来，老川，再加把劲，就快到了，马上咱们就能吃火锅了！” 老孙不减半分兴奋的话语带着冷风，仍然清晰。 那时，我恍惚间，只感觉老孙浑身散发着温暖的光，如梦一般照亮了我那乏味枯燥，一潭死水的人生。 第五章 车价 “达摩托得？” “不搭，不搭，我们这要修车去哩。” 老孙熟练地在车沿敲了敲烟灰，抬头朝人笑着说了一句，端是潇洒无比。 蒙着牢实的一条似丝袜的黑色头套，只露出五官，表情严肃的摩托佬点点头，随即熟练地收回脚刹，继续往前方驶去。 人字拖的脚底被磨得铮光瓦亮，反过的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嘴角一抽，强忍着内心吐槽的冲动，良久，才憋出一句： “这人，挺有个性。” “南方人嘛，那几个省份各自的特色都比较独特。” 老孙徐徐吐出个眼圈，似在感慨地说出一句，然后随手抛下烟头踩灭，揽过一旁我的肩膀。 “休息得咋样了，继续推车吧，一会还得靠老川你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不行啊。” 我一脸无语，随着与老孙的越发熟悉，他这身份给我带来的奇特感也在逐渐消失，到了现在，更是一星半点都没有了。 这只是一根想火锅想疯了的，没啥用的猴毛而已。 “老川，你得跟紧我啊，我得在你身边才能被人看见，一会火锅夹菜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啊。” 老孙在一旁絮絮叨叨的不住说着，看得出来，他那话唠的属性再度开始了。 “说这话的时候你就不能使点力，还有，那修车地方在哪旮瘩呢，我特么咋还没瞅见呢？”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恨不得朝旁边这潇洒吐着烟圈的中年成熟大叔一脚踹过去。 你丫这时候装帅有个毛用啊？ 这附近连头雌性动物都没有，你倒是一块推啊！ “不是说了嘛，老川，我这老胳膊老腿不行了，呸，来，再给我来根！” “没了！” 我一手捂紧裤兜，一脸警惕地看着老孙，没剩下几根了，天气又这么冷，还指望不上这货，修车点又看不到头。 浑身腰酸背痛，几乎体力耗尽的我一会还等着这几根救命呢，咋还能让这家伙一直霍霍。 “瞅你小气那样！” 老孙撇撇嘴，一脸不甘地收回自己的手。 “……，最后给你一根，一块帮忙推车，行了吧？” “好说好说！” 我朝后站立，一脸无奈，用背抵着车屁股，从裤兜掏出烟盒，取出一根抛给老孙。 “嘿嘿。” 老孙嘿嘿一笑，搓了搓手，熟练地掏出火机给自己点上，继续潇洒，一脸舒畅地吐着烟圈。 嗯，火机是刚才顺的我的。 “你说你一根毛罢了，咋还烟瘾这么大？” 我咬着牙，使出全身力气继续推车，随口朝身旁同样双手用力的老孙问道。 “烟瘾？我没烟瘾啊！” 老孙一脸诧异，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叼着烟笑了笑， “抽烟有害健康，但对于我来说，倒是没啥子危害，所以在我抽来，好烟坏烟的味道都差不多，我就只是单纯的享受这股热气而已。” 我沉默了几秒，随即将口袋的烟盒塞到了老孙手里。 “咋？老川，大冷天的你这就发烧了？！” “瞎说个屁，我不抽了，从现在开始我戒烟了，以后你抽也离我远点。”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老孙很正常的随口一句，我却不由得想起了自家老头子以前的唠叨，也是经常性的念叨着“抽烟有害健康”什么的，但却只是念叨几句。 “我要注重保养，争取活他个一千年！” 我有些轻松地笑着说道，明明之前老头子说了那么多次，也戒不了烟，现在却是因老孙随口一句，就下定决心。 这算什么呢？ 犯贱？或者说，需要一个神奇的目标么。 “看不出来，你老川还有颗当王八的心。” 老孙满意地将烟盒牢牢塞进自己兜里，但却熄灭了手上火星，同样笑着继续说道， “千年王八万年龟，这句俗语你老川不会没听过吧？” 我脸色一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那我特么活一万年行了吧？” “一万年啊，这是相中哪个小妹妹了，要活一万年这么久，真就爱得这么深，非要爱你一万年呗！” 我懒得说话了，跟一根猴毛斗嘴有什么意思，而且你也斗不过它。 这可是能从黑洞爆炸扯到火锅底料，从人类起源扯到火锅底料，从经济萧条扯到火锅底料的一根火锅猴毛。 火锅猴毛？ 想着这个刚给老孙起的绰号，我没来由地笑出了声。 “笑啥呢，一看老川你就……哎，到了到了！！” 老孙满脸兴奋地嚷嚷着，当即甩下车子，往前小跑，边跑边大声喊着， “人嘞，人嘞，有生意了，老板赶紧出来帮忙修车啊！” 我吃力地抗住车屁股，努力顶着其不往后退，当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面包车推上一个很平很平的小坡，放眼望去。 足足顺着老孙跑过去的方向看了有三分钟，我才终于从一堆堆积的柴火，玉米，晒干的辣椒中，找到了一块有些残损的小木板，依稀辨认出上面写着“修车”两个字。 嗯，确实够偏，确实够隐蔽。 而此时的老孙，正一脸严肃，朝着面前的一位有着魁梧身材，络腮胡的中年大汉，大眼瞪小眼，伸出手掌各自比划着。 络腮胡试探性地先比了个十，然后笑着比了个八。 老孙摇摇头，比了个八。 络腮胡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伸出手掌比了五。 老孙摇摇头，手势依旧坚定地维持着八。 络腮胡不信邪，咬着牙比了个三。 老孙面色严肃，缓缓摇头，依旧是八字手型。 络腮胡气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转身回了身后的屋子。 正当我一脸紧张，准备凑过去问问啥情况时，络腮胡一脸淡定，拿着一个工具箱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我面前。 “八百！” 见我有些愣神，络腮胡又没好气地补充说道， “先结账，后修车，要不你们就去找别处修去。” “八百就八百，谈好的价钱肯定给啊，老川，给人家付钱。” 听到老孙声音，我下意识地就掏出裤兜，然后就有些瘪的钱包取了出来，一把掏出纸币，然后又翻遍了全身的兜，找出了几个钢镚。 “额，那啥，我这就只有七百九十三块了。” 我瞅着手里分外干瘪的钱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如果一开始没理解错的话，老孙这是直接将八千的价砍到了八百，结果我现在连八百块也凑不够。 “一个发动机！” 我有些尴尬地转过了头。 “四条轮胎！” 老孙眼神飘忽。 “就算我这都是二手的，不算我的技术费，人工费，我免费给你们修，都玛德还得贴个几百块！” 络腮胡抢过我手里的一把干皱纸币，连带着几个钢镚，没好气地扔到工具箱里，一脸埋怨地说着， “要不是听你们口音都是本地人，这附近又没啥人烟的，我特么傻了才帮你们这忙，八百都不到，跟特么挤牙膏似的！” 络腮胡一边埋怨说着，一边娴熟地卸下轮胎，又推过来几条有些泛灰，破旧的轮胎，踩着千金顶，熟练地换上。 “北边那块动物园是你小子接手了？” “啊，嗯嗯。” 我抬头看着老孙的眼色，赶忙应道，这才明白，为啥修车钱能打到了一折。 “哦，那挺好，看你年纪不大不小，接过手就尽力干，以前这附近几个村的人，都指着那动物园的游客赚钱呢。 现在倒是荒废了，但村里的老一辈都还盼着念想，以前那会，那小吃摊，那热闹，最重要的还便宜，天天逛动物园比逛庙会都兴奋。” 络腮胡似在怀念，又带着些许失落，随后打开引擎盖，拿起一个明显不知道几手的发动机，熟练地接线。 “不过现在说是要拆迁了，里面动物也只剩点猴子了，没啥看头，附近村里的老人，哪个不是上了年纪的，腿脚不便，年轻人又全都赶到了城里，谁还看得上这啊。 拆迁嘛，国家大事，谁能跟这作对，而且，好多人还指望拆迁，有拆迁房子的给点钱，没有的也指望国家拆完建设，以后发展呢。” 哐当！ 络腮胡重重将引擎盖放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冲我笑了笑后，又继续一脸感慨地说道， “指望那动物园再火起来是不可能了，我也没想着有人能把再经营火起来，但你这不是接手了，虽然估计你也是为了拆迁款，但我还是想冒味求你一下。 就是能不能就在你拆迁日期前一晚，布置一下动物园，稍微营业一下，我带着这附近村里的老人，过去给你凑凑热闹，我也算是能重温一下儿时那快乐时光。” 我有些愣神，心情更是有些沉重，侧过身子看了看这几乎不到十分钟就修好的五菱宏光，四个轮胎结结实实，稳重感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千斤顶上更是湿漉漉的一片，我低下头看了看络腮胡那开始不住颤抖的腿，以及几乎浸湿了一大片的地面。 有什么能让一个修车老师傅，费尽全身气力，倒贴钱，努力以最快速度去修好一辆贼破贼破的面包车吗？ 有啊，儿时的念想。 我不禁沉默，只能重重地点点头。 “那感情好啊，哈哈哈，我今年都四十八岁了，看不出来吧，这胡子可显年轻了。” 络腮胡扬起头，炫耀一般展示着自己的胡子，得意地笑着说道，转身提起一大桶油，给这辆几乎焕然一新的五菱宏光满满地加上了油。 “就这手机号吧，嘿，慢走啊！” “嗡～嗡嗡～，呜！” 老孙满脸兴奋，笑着挥挥手，轻踩油门，直冲而去，带起一地灰尘。 副驾驶上的我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在车后沙尘中笑着挥手的络腮胡，沉默得不想作声。 明明都快三十的年纪，我却开始像个少年一样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火锅！火锅！俺老孙来啦！！” 第六章 火锅 朝阳县，北方的一个小县城。 在老孙的兴奋狂飙下，以及恢复信号的手机导航地图带领下，我还是很快就回到了这座生我养我的小县城。 其实倒也没有太远。 老头子还是不错的，不是我想象中那真把我扔了个路途遥远，荒山野岭的地方，刚才我从北边走过的那几个人烟稀少的村庄，就离小县城不远。 驾车的话，往北直走，走个一小时差不多就到了，就是那里没什么人居住，路又陡，地理位置又偏僻，哪怕我在这小县城生活了十多年，也愣是以前不知道这个地方。 动物园在的那个村庄，叫做赵家庄。 人，大抵是没什么人居住了，饶是络腮胡说的那老弱妇孺，估计也没有几个了。 一个庄子或者村里，有个五六个老头老太，也就顶多了，而动物园那边，周围十几公里可能也就两三个庄。 络腮胡大概是那边唯一的年轻壮力了。 我没来由得心头有些发堵，一时间也没有任何“重归故乡”的喜悦，窗外熟悉的叫卖，小摊小贩，也难以让我从沉默中回神。 北方，一般是山比较多，而几座山，或高或低，或矮或宽，挡住的，可能就是好几代人的生活，哪怕它离得很近，但我们也很难平日里去发现它。 “火锅火锅！火锅！火锅！！” 驾驶座的老孙依旧满脸兴奋，哪怕堵在了去往市里的路上，也丝毫没有磨损他一丝一毫的耐心。 嗯，整整一个小时多，我的耳边都是“火锅”二字。 瞅着老孙那张中年成熟帅哥脸，我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些许恶趣味。 “老孙，你着急去市里也没用，我口袋一分钱也没了，咱俩啥也吃不了。” 老孙板正的身躯为之一震，笑容瞬间僵住，偏过头整张刚毅脸庞此时都欲哭无泪，更是带着几分哭腔地说道， “那啥，要不咱俩就这下车，从这县里附近找个小店吃顿火锅吧，县里应该便宜点。” “便宜又如何，我半毛钱也没有。” 我故作无奈，拧开一瓶矿泉水，用喝水来掩饰差点控制不住的嘴角。 “把你衣服当在那，还有手机啥的，应该够咱俩搓一顿了。” “咳…咳咳！” 我一口水卡在嗓子眼，差点没被呛死，回头看老孙那掰着指头，不似作假的脸色，心里满是无奈。 “县里还有我爹在呢，万一碰见，别说吃火锅了，我估计得再被他老人家送回去。” “市里消费高啊，可能把老川你衣服，手机啥的，能当的都当了，咱俩也不够吃啊。” 我沉默不语。 老孙陷入沉思。 两个刚在还在天寒地冻里推车建立起的革命友谊，现在由于这两句不在频道的对话，迎接来了第一次巨大挑战。 良久，我有些艰难地看向老孙，一脸认真地问道， “那个，如果我有啥危险，然后老孙你在吃火锅，你会不会放下嘴里的肉，过来救我啊。” “那肯定啊！” 老孙神色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我内心不免有些感动，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猴毛祖宗，哪怕隔了再多代，这也是血浓与水的交情……… “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分得清的。” 老孙认真地补充说道。 我默默偏过了头，拿起上衣盖在了头上，不想和旁边这玩意说半句话。 “哔——哔！” “哎，前面那车干啥呢，赶紧动啊，别特么堵这！！” 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以及数道刺耳的喇叭声，老孙回神看了眼前面四散的车队，当即踩下油门，继续疾驰。 “不好意思哈，想火锅太入神了。” 老孙从车窗探出脑袋，笑着说了一句，留下一大堆错愕的司机。 临城市，也叫临城。 在老孙重新恢复的兴奋激情下，我又是很快回到了这座我毕业后工作到现在的城市，虽然现在辞职了。 “走啥呢，往哪走呢，那边，我不得先回家取钱，直接去火锅店吃霸王餐啊！” 瞅着改也不改，直接就往市中心最大那间火锅店驶去的引擎盖，我没好气地当即就说了一句。 “有钱老川你不早说，害我还担心了半天一会吃不饱咋办。” 老孙揉了揉肚子，同样没好气地回道。 艹！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了，这特么的，真是碰上了个祖宗，还特么是个甩不掉的那种！ 十分钟后，快速从出租屋取了点存款工资的我，直接下楼再度上了五菱宏光。 “走这边。” “又去哪啊？” 老孙满脸的怨气。 “去特么工商局，营业执照还没办呢！” “真玛德事多。” 老孙小声不满地嘀咕道，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顺着我指的方向，发动了车子。 最后，在一切该办的事都办完后，两个多小时后，我心情万分舒畅，身后是生无可恋笑，饿得发昏的老孙，终于踏上了前往火锅店的路途。 “孙天川，我#******！” 没有理会老孙的无能怒吼，我娴熟地插上钥匙，点火，发动，踩油门。 “还吃不吃了？” “吃！” 老孙咬牙切齿地说着。 古香居，临城最大，最火的自助火锅店。 至于为什么是自助，还要交下月房租的我，肯定不能带老孙去别的店里吃饭啊。 “您好，请问几位，方便问一下您有什么忌口，还有其他………” “让开，问他！” 老孙一把不耐烦地扒拉开穿着黑丝，旗袍，满是甜美笑容，相貌身材都还不错的服务员，直接越过，灵活一个跳跃翻身，直接就去菜品区夹肉去了。 “两位，我先结账吧。” 我见状一脸平静，哪怕心里稍有吃惊也很快平复下来。 也算正常。 “好…好的，先生，两人的话，是168元，发票您收好。” 发愣的服务员瞬间回神，礼貌微笑，接过我手里两张票子，重新恢复职业化的笑容，从机器里取出一张小票递给我。 我默默接过发票塞进兜里，边走边掏出手机照了照。 嗯，这万恶的看脸时代。 “那…那个，请问可以要一下您朋友的飞信吗？” 旗袍服务员微红着脸，轻拉住我的袖领，指了指那边满脸兴奋，不住给锅里下着食材的老孙，眼神里满是期待紧张。 我默默将手机放回裤兜，一脸淡定地抽回衣服，轻描淡写地说着， “他已经结婚了。” “我不介意的。” 哈？嗯？！ “她老婆比你漂亮，身材比你好，有房有车，还有钱，还有一双一米二的大长腿。” 我一脸平静地继续补充说道，随即迈着步子淡定自若的离开，留下原地怀疑人生，一脸失落的服务员。 嗯，这万恶的颜值社会。 “老川啊，难怪你都这年纪还单身，你这情商，啧啧啧。” 我刚一落座，老孙就一脸同情地看着我说道。 “都说三十而立，你这没房没车，没存款，连个女朋友也没，真够可怜的。” “谁说的？” 我搅拌配着小料，没好气地当即回了一句。 “哦？老川你有房有车？” “有啊，肯定有，刚才你不见过了，房，出租屋，车，这不崭新九手宏光，存款，你以为你现在吃的是啥？” 我一脸淡定，蘸了块豆皮放进嘴里。 还不错，嚼性还行，味道尝着也是新鲜的。 “对了，最重要的是，我今年才二十九，还小。” 我再度涮着肉卷，一脸淡定地补充说着，对面是哑口无言，满脸无语的老孙。 “咋啦，刚才那服务员觉得还行，要不我去给她个微信，你先用我的聊着？” “可别了。” 老孙随口答道，脸色鄙夷中还带着一丝不屑， “人和动物间是有生殖隔离的好吧，再说了，在我看来，她还真没动物园那几个母猴好看呢。” “咳…咳咳！” 我当即一口饮料喷出，捋着胸口不住咳嗽，赶忙取过张餐巾纸捂着嘴。 虽然知道你老孙说的是实话，但听着咋就这么寒颤人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那服务员是母猴呢，呸，不对，她还不如母猴，额，好像貌似也不对…… “不过，老川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会吃完饭你得给我弄个手机，还有卡，最好连身份证也弄一张，要不然不方便啊。” 老孙大快朵颐，埋头往嘴里塞着各种各样的蔬菜，排骨，匪夷所思地吐出骨头，咽下去后，还不忘朝我笑着说道。 我只能默默掏出钱包看了看，又默默想了想存下来的那点工资。 以及没交的房租，水电，煤气，空空的冰箱，网费…… “没钱！” 我当机立断，抬头朝老孙说道。 “最便宜的那种，能打电话就成，要不然我天天跟你屁股下面也不是个事。” 啥？！ “你意思是有手机就能离开我了，你之前不是说你一离开我远点，别人就看不到你了吗？” 我心里满是震惊，赶忙抬头小声喊道。 “是这样的，那会不是没火锅补充能量嘛，现在吃了一顿，起码一个多月啥的，然后在你这个唤醒者身边待个几天就行。 指望老川你又指望不上，我不得找份工作啥的，要不然还怎么天天吃火锅，喝小酒啊？” 老孙惬意地抿了口杯中白酒，又夹了块羊肉蘸了蘸小料放进嘴里，一脸的舒畅。 “这样啊，那啥，老孙，咱商量个事呗，我给弄好手机身份证啥的，你还可以直接住我那屋，这不啥问题也没了，房租，水电，你我一九咋样？” “呵呵，滚！” 第七章 工作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在我三寸不烂之舌的努力坚持下，老孙最终还是勉强答应下来了我那要求，当然，原本说好的房租水电等也从一开始的一九分成变成了三七平担。 嗯，我以后除了要多出老孙这么一个舍友外，还得每月交我那三分房租水电。 这么一想，感觉有点吃亏，但人嘛，最重要的就是知足！ 我内心无比满意地看了看手中的合同，顺便将手里的二手手机，连带着一张临时身份证，递给老孙。 好在之前那些村庄给了我灵感，十几年下来，周边附近那些偏僻的村里，总有几个零星的闲散人员，或丢失，或无入户籍，也就没有身份证的倒霉蛋。 用这个理由，再加上老孙那自来熟的东北口音，以及自带交际能力的脸，办理身份证这件事倒比我想的容易。 正式的身份证过几天也就下来了，轻轻松松，顺顺利利。 “挺好，比之前那种纸质的强多了，照得还是很好看的嘛。” 老孙满意地对手里的身份证翻来覆去，尤其在看见上面的“孙行者”三字后，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就是为啥不能直接叫悟空啊，我觉得我本名还是挺响亮的。” “可别了，大哥，你不社死，我还要脸呢，行者就已经够出名了。” 我无奈捂脸说道，想起刚刚在公安局那丢人的一幕，以及活泼欢乐的气氛，现在我脚下都尴尬的还在建造房子。 “行吧，这名字也可以，对了，老川，你家咋啥水果都没啊？” “还吃？你刚才在火锅店还没吃够！” 我想起刚才吃完后，那火锅店老板盯着我和老孙，那简直要吃人的眼神，内心又是一阵无语。 照老孙这胃口，真要天天吃火锅，不找个月薪上万的工作的还养不起他的胃。 “那不是好久没吃了嘛，一时多吃了点，很正常，我平日的饭量和你今天的吃的也差不多，再说，不是自助嘛，肯定不得赚回本来。” 老孙关上了空空如也的冰箱门，转身嗅觉灵敏地转进了厨房，再出来时，已经是嘴里一口西红柿，顺带着跟我说话了。 “老川啊，你家这网速也不太行，这下个游戏还慢得要死。” “啥游戏？” 我随口问道，手里却是自顾自刷着短视频，老孙那手里是个二手的便宜红果手机，买的时候那老板也说，好久没用了，回去用的时候回卡一点，过一会就好了。 “联盟手游啊，我见你电脑不是有这游戏，手机上也能玩，我这不是也想下一个，咱俩一块玩，感觉挺有意思的。” 老孙熟练摆弄着手机，分屏操作，一边下载，一边找着视频教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哦，那行。” 我随口答道，其实游戏我很早就不玩了，自从工作以后，基本就没碰过游戏了。 都快三十的年纪，哪怕工作不累，也没有心思在放在游戏上了，偶尔来了念头玩了一两把，又很快兴致缺缺。 但联盟这个游戏却一直是在我电脑放着，不曾卸载过，可能是纪念青春的矫情情结，也可能是所谓的老成怀念。 但放在那，没啥损失也就是了，逢年过节，还能拉上老头子一块玩玩。 唔，要是加上老孙的话，再加上老高，这不直接够四人了，然后随便拉个路人开黑，管他玩的好不好，四个人还能骂不过一个人了？！ 我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个有些“恶毒”的想法。 “来来来，老孙，等会啊，我这也下一个，我教你玩！” “行啊。” 老孙随口说道。 两小时后。 我看了看自己一页惨淡的负战绩，又瞅了瞅老孙那把把mvp的超神战绩，不禁低头陷入了沉思。 新手保护期？ 也不对啊，他老孙玩得是我的小号，哪来的保护机制！ “五杀！五杀！嘿嘿，这英雄真好玩，不愧是我老大，就是强啊！” 老孙满脸兴奋地盯着游戏中那同样拎着根棒子的身影，手速飞快地操作着，又是一次完美切入，先斩射手，后切法师，轻松拿下胜利。 我默默收起了手机，这托儿索一点都不快乐，哪怕手游简单多了，但我依旧很不快乐。 “再来啊，老川，你不是经常喜欢玩老大嘛，你看我这技术，没有辜负你这忠实粉丝吧？” 我默默回到电脑桌前，打开游戏，将上面的战绩记录一键清除。 “别玩了，赶紧卸了，玩物丧志知道不，你老孙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找工作，要努力赚钱，成年人的世界，中年成年人的世界，更加没有容易二字！” 我好心劝说着老孙，并拿过他的手机，熟练地卸载清除三连，故作一脸严肃地说道。 老孙抬起头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抬手竖起根中指，抽过手机揣进兜里。 “放弃荣耀的人，不配享受胜利的喜悦。” 我脸色一黑，没好气地当即说道， “你丫都这么大个人了，咋还跟个小孩似的，中年了喂，这个月房租水电赚够了么？” “老川，你真是不懂。” 老孙一脸淡定，优雅地掏出根烟，点上，惬意地吐出一个烟圈。 “人吧，活着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调节自己的心态，有的人五十岁活成二十岁，越活越年轻；有的人三十岁活成七十岁，看着就跟老头一样。 我要是个女的，肯定也不会选择，这啥也没有，还看上去老的一批的人。” 我摸了摸扎了数刀的心口，生疼。 “这叫单身主义，好吧，再说了，你丫不是猴子，不对，不是根毛啊，懂个屁的人类啊？！” 我没好气地回怼道，不为别的，就为我那过去凄惨的二十九年人生，下意识地想要辩解。 “单身主义？” 老孙一脸怪异。 “那不是只有你们人类当中那些财富自由的人，为了掩饰自己的花心以及不堪的私生活，美名其曰的一个词吗？ 你有啥子，出租屋，面包车，二两不到的存款，单身主义？想啥呢，你这叫绝后主义还差不多。” 老孙徐徐吐着烟圈，不在意地随口说道，却是亳不留情地撕开我那所谓的遮羞布，以及在其下面，麻木，胆小，一事无成，懦弱，畏阳，自我安慰的我。 就像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 毫无伤口的皮肤下面血迹斑斑，那是我在垃圾桶里苟延残喘的人生。 “所以说，和我一块出去找工作呗，反正老川你不是辞职了嘛，开动物园又赚不到房租，咱俩一块出去找份相同的工作，还能有个照应啥的嘛。” 老孙熄灭了烟灰，搓了搓手，满是期待地看着我说道。 嗯，这个样子我太熟悉了，我几年跟老头子要零花钱的样子，也是这样。 合着，我这猴毛祖宗如此血淋淋地揭开我这伤痕，撒了盐和孜然后，就是为了我能带他出去找工作？ 社恐吧，你丫老孙一定是社恐吧！！ 我面无表情，心里默默将刚才的感动失落后悔不甘丢到一边，最好将这些连带良心一块喂狗得了。 “走吧，找工作去！” 我没好气地回头说道。 我是越来越感觉我这猴毛祖宗开始变得跟个小孩似的了。 “为了部落…呸，为了火锅！” 老孙满脸兴奋，跟在我身后还当即嚎了一嗓子。 这万恶的短视频时代，真丫的害人不浅！ 此时的我猛然想到，貌似我现在身处的是个网络时代，线上支付都盛行好几年了，我特么之前付个火锅钱还特意取现金个毛线啊！ 嗯，可能是在那“铁饭碗”的职位待久了，平时摸鱼接触习惯了，还停留在那送礼现金的阶段。 阳光下总有阴影，再好的岗位也会有些蛀虫苍蝇。 就比如我那大肚腩，地中海，好色贪财的智障领导。 怀着对过去的些许烦躁，我又顺便帮老孙的手机开通了飞信支付，银行卡支付的功能，当然，卡绑的是我的，老孙现在还没有卡。 “就这样一扫，就能付钱了，懂了吧？” “简简单单，老川，你们人类就是强啊，比以前那啥银两，铜钱的可方便多了。” 关于这根猴毛到底活了多久我也懒得问了，用老孙的话来说，就是他大概一直都在沉睡，运气好碰到个唤醒者就跟在他身边，逛逛，然后就遇见我了。 “算了，老孙，你有啥特长没啊？” “啥特长，老大的金箍棒特长，但我只是老大一根毫毛，我那变出的不能随大随小啊。” 嗯！ 老孙还能变出金箍棒，咳，服了，话题又差点被带偏了。 我平复了下心情，一脸无奈， “谁问你这了，不是那意思，就是老孙你，有啥擅长做的事没有，比如唱歌好了，交际能力强了，外在条件良好…额，嗯，要不老孙你去当个模特主播啥的吧？” “三教九流，戏子下乘，劳动才是最光荣，老川你咋这点觉悟都没？” 老孙一脸嫌弃地瞅了我一眼，随即摇头说道。 “……，那你说你想干啥，等着喝西北风啊？” 我满脸无语。 还戏子下乘，你老孙丫的知道现在戏子有多赚钱吗！ 你管他那么多，能赚钱还不香吗？！ 第八章 马夫 “就没啥活少，钱多，完了还能摸鱼喝茶打游戏的工作吗？” 瞅着正翻看着手机招聘软件上的各种信息，然后一直抱怨的老孙，我内心满是无语。 想啥呢？！ 能有这捡漏就怪了！ 活少钱多谁不想要，不是犯法就是殡葬守墓一条龙，你老孙愿意干呐？ “……根据本市最近调查，有相当多的人群表示，一到每天夜晚，就会陷入寂寞无聊烦躁的状态，大多数年轻人喜欢将这种状态称之为网络热词emo， 而年纪稍大的中年以上人群，则更归结于白天工作压力大，甚至于一些风水名俗问题，从这些数据看来，所谓的夜生活并不是………” 老孙的手机里突然传出了一条短视频新闻，并且以超级大的声音自动播放着。 “不是，什么垃圾新闻啊，什么emo，什么风水，还不是没钱惹的祸，你每天给我一百万，你看我夜生活过得精彩不精彩。” 我随口吐槽道，抬头却发现老孙看着手机正在发呆，甚至神色还有些迟疑。 啥子情况？ 我表情愕然，你老孙刚才还不一条咸鱼似的，躺这刷手机么，咋就听了条新闻就换脸，这新闻力度这么大？ 你也emo了？ “孙天川，问你个事，你缺钱吗？” 还没等我出声询问，老孙就一脸严肃，表情认真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道。 “还…还行吧。” 我下意识地为面子说了一句。 老孙似乎长舒了一口气，表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随手将手机揣进兜里，笑着说道， “那不就得了，看来就算咱俩坐吃山空，你老川也能坚持一段时间嘛。” 合着你老孙刚才一本正经就为了找个恰当理由来蹭我消费呗，我一脸无语，虽然已经知道，并开始习惯起了这根猴毛的不靠谱。 但时不时来这么一回，还真是让人有些受不住。 “那我要是缺钱了呢，咱俩咋整，你老孙天天吃火锅，我那点钱可够不了咱俩生活。” 我转身走进了厨房，洗了几个西红柿，随口说道。 冰箱里唯一水果，嗯，大概也是唯一蔬菜。 “你老川说这倒是不愁，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我还真有个特长，能找着正儿八经工作那种，而且还有相当时间的经验。” 老孙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上面指针显示的是下午四点十五分，然后才笑着朝我说道。 “啥工作，你还有经验？” 我一脸诧异，随手抛过去一个西红柿。 “马夫，不，现在应该叫司机。” 老孙咬了口柿子，嘴角留下鲜红色的汁水，含糊不清地说着。 “你看啊，我老大当年干过马夫吧，虽然那个称号不咋好听，但我老大确实干过那么一段时间，而且干得还是挺好的。 这工作放到现在，大概就相当于你们人类跑出租的，从老大那继承下来的经验，再加上我这无与伦比的驾驶技术，干个代驾啥的那还不轻轻松松。” 额，这歪理是从哪来的，我有些想反驳几句，但还没啥子理由。 “行吧，那就算你老孙跑出租挺适合的，但现在代驾这行已经僧多粥少，不景气了，活累还钱少，你老孙确定要干这行？” 我随口给老孙浇着冷水，实际也代驾确实累人，抢着跑单不说，还得蹲守，赔脸要好评，挣的钱也就不多不少。 不过考虑到老孙是根猴毛的情况，也不是不行，但我估计是干不了代驾啥的，我还有点轻微晕车。 “这个嘛。” 老孙咂咂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笑着说道， “这倒不是问题，我之前认识一个出租公司，而且这家要求的代驾都是两人一组，要是老川你感兴趣的话，我就带你参观参观去。” “你不会是收到了啥诈骗信息吧？” “……，国企，全国各地都有的出租公司，我也是刚才想起来，以前我能量没耗尽，醒来的时候，去那干过几天，各个市，县都设有分点。” “工资多少，补贴呢？” “六险二金，底薪七千，每月还有全勤奖金，周末双假，八小时工作制度，不过需要倒班，就是咱们过去，大概率是接一些夜班的单。” 哈？ 这么好？ 临城市的平均消费也不高，起码我自己生活啥的加上房租水电，一个月也就三千出头，真要有这工作，这咋感觉比我之前那“铁饭碗”还好。 还是国企，我咋没听说过呢。 “老孙你真的干过，没开玩笑吧？” 我将信将疑地问道，这要换了别人，哪怕是老头子过来跟我说，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啥诈骗传销啥的。 但现在这是根猴毛跟我说的，嗯，有哪家诈骗公司这么牛，能找出个大变活人的猴毛过来骗我，我也认了。 “我现在打个电话，然后我就带老川你去参观。” 老孙随口答道，说着滑开手机，随意按了几下号码，拨通后也没听对面说什么，直接就挂断。 “行，接通了，证明那边有人在，走吧，老川，我带你过去瞧瞧。” 老孙不知从哪来的兴奋，拽起一脸懵逼的我直接出了房门，坐上六菱宏光，就一路横冲直撞，仿佛前面有什么金山一样。 十分钟后。 临城市，邮达快递。 邮达快递，别名“哪都通”，是一家由国家直接控股的快递公司，也是正儿八经，响当当的国企。 但问题是，特么这是快递啊，不是特么的出租车公司啊！ 你丫老孙脑子是秀逗了吗，来快递点干代驾，是你丫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是刚才打通那记电话就挂断的。” 老孙拽着我，一脸平静地跟前台微笑的青年说道，然后…… “好的，您稍等。” 面前的青年收敛笑意，一脸的严峻，打了手势后，整个代收点的人，刚才还在取快递的顾客，刚才还在货台找快递的工作人员，以及搬运货物的所有人。 通通在一秒内放下手中东西，然后有条不紊，该关门的关门，该上锁的上锁，该挂牌的挂牌，紧接着列队整齐，步伐统一，齐齐的站在我面前，目光严峻。 艹！ 我就算是再傻，此时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了。 用劲地掐了一把发软的大腿后，如同心率一路在身上飙升的痛觉，很及时地告诉这是无比真实的现实里。 “您请。” 不知何时，刚才的那个青年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还不知道怎么换了身西服，正一脸恭敬地轻拉着我胳膊，往前走去。 “咔——咔嚓！” 咕咚！ 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犹如电影一般，布满装饰的普通墙壁伴随着机械音缓缓拉开，露出后面疑似电梯的通道。 “老川，别晃了，一会有的是时间逛，赶紧坐电梯了。” 我下意识地跟随声音走去，老孙则是脸带笑意，一把搀扶过我的手臂，将我拉进了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门外是一脸恭敬，弯腰致敬的那名青年。 “咣当！” 伴随着一声巨响，强烈的失重感几乎瞬间席卷我的整个身躯，五脏六腑在体内剧烈翻腾，我下意识地就张开嘴，想要通过呕吐来缓解这突如其来的恶心感。 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却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 “轰——咔嚓！” “到了。” 这是我恍惚间重新恢复意识，看着那金属质感的大门打开后，听见的第一句熟悉声音。 可惜是老孙的。 “来，喝口水吧，哈哈哈，第一次来这都这样，不过这位小同志看着身体瘦弱，没想到其实还是很可以的嘛。” 一瓶矿泉水明晃晃地出现在我眼前，与之相随的，是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掌。 抬头望去，一名分外成熟，身材胖肚，穿着一套有些不合身的西服，笑容满面的中年胖子，眼下正一手递着矿泉水，一手在有些油腻的半身裤上不安地磨蹭着。 嗯，西装配半身裤，还特么是红色的！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王小海，今年四十五岁，单身未婚，优质射手座男一枚，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王小海话说着是二位，但目光笑容却紧紧盯着老孙，根本没有在意我，以至于我想拿走他手上的矿泉水都根本拿不走。 麻淡！ 这货手劲咋这么大！ 我是真的恶心，想要喝水啊！！ “孙行者。” 老孙一脸淡定。 “孙天川。” 我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放弃了喝矿泉水的想法。 眼前这胖子就跟我那之前的智障领导似的，我看见就想上去揍上几拳。 “都是两位孙大家啊，失敬失敬！” 王小海在听到老孙的名字后眼里精光一闪，笑容更加真诚浓郁，拉过老孙的手紧紧握住，就是一阵上下摆动。 “我俩是过来看看代驾的岗位的，合适的话就打算今天入职了，也就是跑出租的。” “没问题没问题，绝对热烈欢迎二位啊！来来来，这边请，小心台阶啊！” 王小海笑容满面，走在前面，推开一道金属门热情说道。 此时的我，跟在一脸淡定的老孙身后，虽然心里已经隐隐有所预感。 踏过这扇门后，就是一个我从所未闻，颠覆现实的全新世界。 但彼时的我，无论如何，也根本想不到，从这一刻开始，我那所谓的人生命运，就再也捉摸不透了。 第九章 山鬼(一) 兰博尼基，玛莎，劳斯幻影，法利拉，宝时捷，大奔……，我看着眼前这一长串耀眼夺目的车标，惊讶得目瞪口呆。 打死我也不可能想到，出了电梯走过一道门后就是一个比足球场还大的地下停车场！ 而且还特么都是各种各样的豪车，光是面前我知道的一些车标就已经让我震撼不已，更别说还有数不清的奇特绚丽，压根不认识的车标。 “老川，走了，这些都是样子货，没啥用，你要是入职了，这些都随便拿，都是用来在假期给你出门装叉的。” 老孙笑着拍了拍我肩膀，指着前面一众豪车说道，顺便还抬脚踹了个小金人车标。 “你看，质量不行，这东西，根本没啥用。”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被踹歪的小金人车标，心里有一万句脏话想骂人，张了张嘴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孙先生果然见识卓越，其实这些我们也不想要，但上面那些出国的领导，时不时就往回带了几千几万辆，也没地放。” 王小海笑容满面，给老孙比了个大拇指，继续说道， “咱国家嘛，讲究的就是一个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腆着脸大送特送，上面那些领导也不好意思不收。要我说，这些车的质量确实不行，也就跑得快了点，但咱们日常生活又用不到。 去哪都是限号堵车，拿出去换钱啥的又容易破坏市场，而且可能会有所泄露情报，所以也只能放在这吃灰了。” “轰——砰！” 王小海随手将那小金人车标轻轻扯下，随手一抛，直接就砸穿了数十米外的某豪车车盖。 “你看，川先生，就跟孙先生说的一样，质量不行。” 王小海不知何时凑到了我的身旁，指着前方那明显破了个大洞的车盖，一脸失望地摇摇头。 老孙一脸平静，转过头瞥了王小海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而此时的我却直感觉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愣愣注视着眼前画面，腿有些不听使唤地打颤，乏力发软。 过了二十九年正常生活的我，平日里经常抱怨过去时光的枯燥乏味，如同机械一般那麻木生活。 也曾在无数个孤独，失眠的夜晚，像个孩子一样，做着各种各样奇特绚丽的幻想，一夜暴富，超能力，穿越，系统，上马杀敌。 只有梦里，我才会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发泄自己，是因为在梦里那些才够有体验感吗，不，我热衷于在梦中幻想。 仅仅因为它只是个梦而已。 是一觉醒来，发觉周围还是普通现实的梦。 我自以为是地无比痛恨这一点，又虚伪不堪地无比依赖这一点。 所以当我遇见老孙后，在第一眼确认了我这猴毛祖宗后，随着肾上腺素飙增的不仅仅是那日思夜想的兴奋，也有那血液下人类本能的，畏惧。 尽管那会眼中的，只是一根猴毛。 甚至当老孙展现出来的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神奇，我心里涌现出更多的，是安慰，是松了口气，是安全感重新回来的侥幸。 “老川，要不还是改天才参观吧，我看你这刚才坐电梯坐得有点坏肚子了。” 老孙熟悉的笑声，重新将愣神发呆的我拉回了思绪。 我抬头看向老孙，还是那张中年大叔型成熟帅气的脸庞，我努力扯着嘴角，想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但瞳孔里却死死盯着前方那破了个大洞的车盖，耳朵里也一直在回响着刚才那声巨大的轰鸣，提醒着我，旁边这个笑容浓郁的死胖子。 可能随便来上一拳，我就连买棺材的钱都省了。 大概也可能是我小时候被蛇咬过的缘故，所以会更加敏感，换作旁人，或者一个比较粗线条的正常人。 此时的反应应该更多是激动兴奋，然后抱着这胖子的大腿，满脸激动地喊着“再来一次”或者“教教我”之类的话语。 而不是像我这样如同老鼠一般，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躲进一个下水道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哎呀，我的错我的错，刚才矿泉水是不是川先生没喝上啊？” 王小海尴尬地笑了笑，这才发觉自己另一只手上握得牢牢实实的矿泉水，忙不迭地拧开瓶盖，递到我的嘴边。 我下意识地接过，喉咙犹如本能一般感到干涩，我接过这瓶矿泉水，抬起头来一饮而尽。 唔，口感比较甜，挺好喝的。 这是我脑海里浮现出的唯一想法，而剧烈跳动的心脏，以及乱七八糟的思绪，仿佛都随着这瓶矿泉水的进肚而平复了下来，整个身体都轻松了下来。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的矿泉水了。 我翻着手里的空矿泉水瓶，下意识地出声问道， “这是啥牌子的？” “杂牌子，杂牌子，老家那边送的山泉，不值钱。” 王小海闻言笑着说道，但我却恰巧不巧，抬头迎上了他的眼神，精准地捕捉到了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心疼。 我默默收好矿泉水瓶，将这件事记在心底，可能大概，之前没能从这胖子手里拿到矿泉水，应该不是什么失误。 “还是给我们介绍一下代驾的工作内容，还有薪资待遇，以及福利补贴吧。” 老孙一脸平静，恰到好处地出言说道。 王小海先是一愣，随即眼神若有若无地瞥过我一眼后，当即油腻的胖脸浮现浓郁笑容。 “当然可以，来来来，两位这边请，咱们边走边说。” 老孙一脸平静，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跟在他的身后。 “咱们公司的代驾业务，也就是以前的出租车业务，主要分为两类。 一个是常白班，八小时工作制，底薪五千，半年到一年内要协助出一次夜班，六险二金，绩效分成，完了还有奖金，全勤，年终奖，大概一个月正常下来到手钱应该是两万多一点。” 王大海笑着说道，配着他这一身西装半红裤，着实有些喜感。 “常白班的工作地方不定，一般要全国各地到处跑，要蹲点守人，比较枯燥累一些。” 老孙一脸淡定，似有深意地看了眼口若悬河的王小海，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过，我们要是入职的话，只能是夜班吧。” 王小海闻言脚步一顿，挠了挠头，胖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继续笑着说道， “那个规定是这样，孙先生，我也没啥办法，而且，您也知道，就算您不上夜班，过段时间，该来的事还得求到您头上。” 我一脸淡定，面容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现在纠结这两人说啥暗语也没用，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何况我估计我也下不了这趟贼船了。 “夜班的话，工作时间就不确定了，那个得看乘客需求而定，底薪是十万，周末双假，工作地点也一般就是一个地方，偶尔会有几趟出差，入职给房给车给装备，别墅豪车任选，饮食需求有专人全程24小时随机待命。” 高福利高风险，风浪越大鱼越贵。 我一脸平静地盯着眼前这死胖子，越瞅越想揍这货几拳。 这夜班，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工作。 “老川，没事，夜班我干过，轻轻松松，普普通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没啥子大问题。” 老孙转头冲我笑了笑，自信地拍了拍胸膛说道。 “你跟着我就行，就坐在副驾驶上提醒一下我别打盹，其余都交给我，然后咱俩就能时时刻刻吃火锅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老孙肉眼可见地再度兴奋起来。 我懒得搭理这根火锅猴毛，抬头一脸平静地看着王小海。 王小海依旧是半分不减的油腻笑容，迎着我的对视，笑容越发浓郁。 嗯，啥也看不出来。 我更加开始讨厌胖子了，尤其是这种死胖子。 “老孙你觉得没问题的话，入职夜班就夜班吧。” 我随口说着，心脏稳定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想了想别墅豪车，财富自由，而且就老孙表现出来的本领，肯定不会带着我随随便便就送死就是了。 猴毛而已，猴毛都能应付的危险超自然，再危险能危险到哪去。 何况，我也没得选择，不是吗，而且，我感觉老孙对我而言，说是祖宗，更像是一个能够托付的朋友。 “爽快！” 王小海在老孙点头后，笑容满面，当即从怀里变戏法一般掏出两份皱巴巴的合同。 “没什么问题咱们就签合同吧，欢迎二位入职咱们天地代驾公司，这是你们的第一单任务，啊不，乘客。” “啥？我们刚入职就要去代驾，现在也还没天黑喂！” 我没好气地吼道，看着手里皱巴巴的一张纸就想撕碎。 这特么感觉咋这么不靠谱！ “咳咳，时间紧，人手短缺，而且这也算是实习嘛，这个月工资底薪已经打过你卡上了，见谅见谅，具体乘客要求啥的我就不多说了，孙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 王小海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像是扔出去一块烫手山芋后，神情轻松下来。 老孙则是一脸淡定，飞快地在合同上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嗯，顺便一块也帮我代签，代按了。 我则是看着手机里显示的“您的尾号为****的银行卡到账十万元整”的信息，越发感到不真实。 “是个好说话的乘客呢。” 老孙摊开手里的几张纸，笑着朝我挥了挥手。 而做了大半天心理准备建设的我，在看清楚那几张纸后，还是当即破防，本能一般浑身发软，想要逃离。 艹！ 我甚至都没敢看清文件内容，两个漆黑的大字如同刻字一般印在我的脑海里。 “事件代号：山鬼。” 第十章 山鬼(二) 临城市，舒馨佳苑。 哪怕这里是临城内著名的富人区，但我和老孙依旧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小区，甚至都不需要招呼鸣笛，保安就已经很有眼力的放行。 大概跑车的魅力就在于此吧。 虽然在市里没有享受到那什么推背感，但注目礼，以及将近百分之九十的回头率还是让我颇为感慨。 嗯，老孙现在载我这车是辆劳斯幻影，貌似还是限量版的。 我不怎么喜欢车，所以对这些也不太关注，但从不少人的羡慕和惊呼中，我还是很好地意识到了这辆座驾的价值。 但我内心毫无波澜，如滩死水一样平静，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只有那两个字。 山鬼。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 文件上写着乘客的预约代驾时间，是晚上八点整。 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 “吸溜～吸溜溜！” 驾驶座上，老孙一脸满足地干着泡面，旁边放着的，是热气腾腾的便携式火锅。 火锅配泡面，至于为什么要配泡面，大概是因为不能酒驾吧。 哪怕酒精貌似对老孙没什么影响，但老孙还是一如既往地遵守着法律法规。 “我说，老孙，你就没啥想说的？” 我涮着肉卷，没好气地随口说道，明明午饭才吃了不久，现在却也不觉得腻。 “说啥子，这个口味泡面不合你老川的胃口啊？” 老孙同样随口回道。 “说正事。” 我懒洋洋地说道，之前因为山鬼二字扰乱的心神已经平复了许多。 “正事有啥子，这个代驾的工作么，其实也没啥，老川你今天跑一单就懂了，也不用我多说，咱们任务就是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乘客们，送到目的地就行。” 老孙取了张纸巾擦了擦油光铮亮的嘴，又满意地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笑着说道。 “至于他们的目的地是那，有什么原因，有什么故事，都就和我们无关，咱们就是接人，送人，然后就是再接人。 不过一般就算是夜班，一般一个月也最多在接个四五单，剩下的时间，想跑白班的跑白班，想休息的就去休息，然后享受生活就是了。” 我一脸淡定，内心却满是无奈，可能在我这猴毛祖宗眼里，山鬼可能是个寻常的小角色，但对于我来说，可能就是个魔王大boss了。 山鬼，山间雾气所化，常见的约有两种，一种是狡诈多疑，凶残嗜血的恶兽，多为百兽之王死后怨气深重；还有一种则是精灵，为狐，貂，松鼠，蛇等动物成精， 机缘巧合，借山间露水，经过漫长岁月灵智渐长，化为人形，因其无法行走在阳光下，畏热喜冷，得名山鬼。 我眉头皱起，将手里的几张所谓的文件翻来覆去，但不管我再怎么找，再怎么看，上面的内容也就这几句寥寥数语。 真是，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呢？！ 这都21世纪了，5g都普及快小半年了，就这工业污染，还能出现精怪？ “其实什么鬼啊，神啊，妖精妖怪，狼人，天使，吸血鬼，僵尸，修仙，飞剑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老孙取出了一副金丝眼睛，优雅的给自己戴上，然后一副学者样给我科普说道， “你们人类发展时间这么短，科技都这么快速，日新月异，飞天遁地，而其他物种，有历史的物种，也会有着自己的文化历史，发展自己的方向。 有些叫做神通，有些叫做异能，有些又叫做天赋，乱得很，其实你只要把科技当成人类的的种族天赋神通啥的，就能理解了。 老孙面色严肃，金丝眼镜更加为其帅气的脸庞增添了几分魅力，一本正经地继续笑道， “这些名词也不是它们发明的，毕竟语言不通，文化迥异，怎么可能出现这些词，大概不知道是哪些中二人类，修仙的大佬，不仅给自己的修行起了名字，还发明了各式各样的词，顺便还写了书。 到了现在，随着小说文化的蓬勃发展，这些名词也就开始被习惯，认知了，毕竟，人类才是近代发展最多，最快的物种。” 信息量好像有点大，但我还是很快理清了头绪，并且理解了老孙话语中的含义，但我心中却更加震惊。 “那这么说，老孙你是……” “肯定，大闹天宫那是真人真事，我老大那也是真实存在，那个叫吴承恩的，说不准是哪个年代的你们人类大佬的化身，把我老大那会的事考古了出来，写成了小说。” 老孙摊了摊手，一副我很无奈的样子，继续一脸淡定地说道， “反正老川你这样看，西方的奇幻，东方的神话，北方的诸神，南方的怪异，虽然说都是夸张了许多，战力也虚构了不少，但大体上的人物发展是差不多的。 也没有谁一定强，谁一定弱，就像你们人类一样遍布全球，同一个物种还不是铁板一块，我们那就更是稀奇古怪，都没啥沟通。用老川你们话来说，都不是一个时代的，没打过，没遇过，谁知道谁更厉害。” 老孙摇摇头，略感惋惜地说道。 咕咚！ 我深深咽了口唾沫，努力想平复砰砰直跳的心脏，更是想起以前自己随口就骂这骂那的，我该不会已经得罪了不少什么神仙之类的吧。 “没事！” 老孙好像看出了我的担忧，当即笑着说道， “能活着的都还在沉睡，死了的就不用提，醒来的时间连他们自己都预料不到，哪还有空计较这，而且，这不还有国家嘛，我们，都是些旧时代的产物。 就连我那老大，我压根就没见他醒过，我这根毛几千几万年里，还醒过一两回，对了，西游记时间并不是发生在唐朝，那会还没人类，这是那个叫吴承恩虚构的啊，老川你记着点。” 我下意识地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短短几分钟，就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脑袋在努力消化老孙话语的信息量。 “所以老川，有空的话，你想学点啥的话，就去找那什么叫王小海的，要点什么功法秘籍自己练练，虽然说不能像我们这些长生种一样拥有漫长寿命，但活个几百年还是可以的。” 老孙摸着下巴，推了推金丝眼镜，然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朝我笑着说道， “我也没啥给你的，我那东西跟你体内人类血脉不合，你练不了，可惜老川你智商不行，要不然，你也自己研究弄个核弹啥的，那就牛壁了。” 老孙说着说着脸上还浮现些许羡慕之色，“那威力，我依稀记得我老大一次出手，也就几枚氢弹加一块的威力，至于我，我就是一个小菜鸡。” 老孙微微叹气，手里还比划着一个半圆，整张脸上都是失落。 莫名其妙被鄙视了智商的我满脸无语，都快中年了，还第一次听见，我研究个核弹就无敌牛壁这种话。 真是，我那有那手搓核弹的本事，我还会至于看见一个山鬼的名字就差点吓尿了吗？ “那为啥国家不公布那什么修行功法呢，人人修行不是更好吗？” 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老孙满是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们这些被你们看成神仙的还有欲望私心，你们人类这种充满创造力的多样性肯定也有缺点啊，不过咱们国家已经干得不错了。 起码俺老孙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次见到这人人平等，美好美满的红色。强者无法压迫弱者，哪怕只是表面上的，黑暗中的压迫也会有人发声，铭记，讨公道，真是几亿年间独一份了。” 老孙言语中满是唏嘘，眼神中满是感慨，“一个连弱者都能幸福生活的时代，这可真是比任何仙境都强太多了啊，还有这么好吃的火锅！” 额，要是老孙你不说这最后一句，我感觉就更加完美了啊！ “老川你是不知道，凡是近代醒来的长生种，在知道咱们国家，出了这么一位改天换地的伟人之后，那都不知道有多少当即就成为了粉丝，想尽办法，日日夜夜祈祷想见这位伟人一面。 听说还有个吸血鬼上次哭着喊着要入咱们国籍，就是为了能去京都的天安门广场亲自看一眼照片，实打实的铁粉！ 可惜最后没成功，因为学习汉语太难了，直到他下次沉睡时口音还蹩脚的不行，也不知道他这次醒来没有。” 我嘴角一抽，默默抬手捂脸，老孙，别说了，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哟，二位谈的挺开心嘛！这是都不赚钱揽客了啊！” 正当我莫名感到有些社死的时候，一道极其慵懒妩媚的声音传到耳边，我下意识回头看向后座。 嗯，一位皮肤白皙，笑容甜美，刚刚收起一把古风遮阳伞的，一米五萌萌小萝莉。 “山鬼是吧？” 老孙似乎习以为常，一脸淡定，连头都不回地说道， “这才六点多几分，你预约的不是八点整吗？提前发车可是另要加费的。” “了解了解，快走吧，早饿得不行啊，这次特么相亲又失败了，姑奶奶我一肚子火呢！” 瞅着一个一米五的小萝莉发出这慵懒妩媚的御姐音，我当即就嘴角一抽。 听到萝莉相亲失败的话语，我嘴角又是一抽。 萝莉？山鬼？相亲？御姐音？ 果然，错得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第十一章 山鬼(三) “安全带系好了吗？” “那当然了！” 听着这似乎颇为熟络的话语，我目光有些询问地看向了老孙。 “第一次见面，以前没见过。” 老孙一脸淡定地吐着烟圈，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又将目光投向了后座。 嗯，真不愧是一米五的身高，能把安全带系成上吊专用绳也是很正常的吧。 “看什么看，咬你哦！” 似乎是察觉到我这不太礼貌的目光，山鬼绷着小脸，没好气地朝我吼道。 虽然是实打实的御姐音，但奈何配上其白皙透红的精致五官小脸，以及两颗若隐若现的虎牙，着实没有什么威慑力。 我目光向下移动，心中一片了然，飞机场果然在当下社会不咋受欢迎啊！ 再加上这感觉很刑的身高脸庞，貌似相亲失败也是很正常的吧。 “喂，小子，你在看什么，信不信姐我一口吞了你！” 山鬼小萝莉的两颗虎牙更加明显，平平无奇的胸膛极小幅度的起伏，高傲地扬起小脑袋，威胁意味御姐音清晰地回荡在车内。 可能有些人大概会喜欢这个调调，但很遗憾，我已经是个二十九岁的成熟男人了。 所以我第一时间默默收回了目光，歉意地对山鬼小萝莉笑了笑。 不愧是志怪传说的长生种，轻而易举的就让人容易放松警惕。 就如传闻中的海妖一般，用动听的歌声迷惑游行的船只，山鬼大概也是这样吧。 我内心满是感慨，随即暗暗重新打起警惕，闭目养神，心中对这些超自然的生物，越发忌惮起来。 “怎么，闹别扭了？” 老孙瞥过装作睡觉的我一眼，随口说的第一句就差点让我闭过气去。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想要问问这老孙是不是发病了啥的，老孙已经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正好附近有个便利店，老川你去买几个冰激凌吧，对了，山鬼，你要什么味的？” 哈？ 我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地上，震惊二字怕不是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老孙你丫吃火锅吃疯了？！ “草莓味的吧，还有，别叫我山鬼了，姐也有名字的，你们叫我依诺就行。” 听着这毫不见外的御姐音，我僵住的嘴角又是不可避免的一抽。 砰！ “赶紧去吧！” 无故被一脚踹出去的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头透过车窗看到老孙那不住打着眼色的眼神，还是暂且信了这猴毛一次，默默走向了几米外便利店超市。 几分钟后。 当我面无表情地一手拿着草莓味冰激凌，一手拿着原味和芥末味的冰激凌出来时，老孙已经在车外等我了。 “哦，老川，买回来了啊，来，这两个不是草莓味的吧，给我。” 老孙自来熟地从我手里接过两支冰激凌，并且娴熟地打开后座车门，把我往里面塞。 我先是一愣，随即瞬间反应过来，站直身子，死死用背抵住车门上沿。 “老孙！你丫的要干啥！！” 我咬牙切齿地死死盯着老孙，打开了眼神交流通道。 “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嘛，草莓味的冰激凌，甜品什么的小女孩最喜欢了，老川你哄她的机会来了。” 老孙一个劲地给我使着眼色。 哄你大爷啊！ “我特么哄她干啥，她有什么情绪关我毛事啊！” 我用尽全身力气抵着车门，手里还得拿好那支草莓味冰激凌。 讲真的，这会比我之前推那四轮面包还要费劲。 老孙则是传给了我一个“我懂”的眼神，随即露出了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 “放心，老川，大胆的上吧，有什么还有我陪着呢，不要畏惧失败，刚才那山…依诺不是说了，她相亲失败了，这正好是你的大好时机啊，趁虚而入的时刻到了！” 我到你丫个鸡毛啊！ 眼神交流，还能打出停顿，我丫的还真佩服你老孙！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老川，你都二十九了，人类中这个年龄，平均婚都结了，你恋爱都没谈个几次。之前那顿火锅我不是白吃的，做兄弟，在心中，俺老孙绝对会帮你！” 帮你个大头鬼啊！！ 我肺都快气炸了，合着我认识你老孙还没两天，刚把你丫当成兄弟朋友，你就特么给我搞“背刺”是吧？ 这一切的眼神交流只在短短几秒间，那会只顾气愤的我，并没有察觉，在这个时候，我和老孙就已经有了所谓的“默契”了。 “你们俩，在干啥呢？” 一道有些疑惑的御姐音从我身后传来，我不可避免地身形一僵。 然后老孙敏锐地抓住时机，用力将我一推，抬头飞快笑着说道， “哦，没事，老川他有点晕车，说想要坐后面，依诺你理解一下。” 说罢，老孙熟练地关上车门，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回到了驾驶座上。 咕咚！ 我咽了口唾沫，平复心跳，努力控制自己脸庞不要紧绷，回头迎着一对好奇同情疑惑的萌萌哒大眼睛。 “那个，冰激凌。” 我硬着头皮，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好嘞，谢谢。” 依诺小手接过冰激凌，伸出小小舌头舔了一口，可爱萌萌哒的大眼睛当即弯成了月牙。 “对了，晕车不应该是要坐在前面的嘛，副驾那里才会视野开阔，减轻症状吧。” 依诺小手托着下巴，精致的五官小脸满是疑惑，发出了御姐音向我问道。 我张了张嘴，努力平复心跳，刚想随便扯个理由。 “这个啊，老川他体质特殊，属于那种坐后座才不晕的那种。” 老孙扭头朝我笑了笑，脸不红不白地朝依诺说道。 “是这样啊。” 我瞅着这么快就轻易相信的依诺，嘴角微微一抽。 山鬼这么好骗的吗？ 果然，哪怕有着一口成熟至极的御姐音，本质上还是一个一米五的哥特小萝莉吧。 这时我才发现，依诺小萝莉的穿着是一套哥特式服装，有点偏向二次元那种，白皙的小手也涂着红色亮晶晶的美甲。 这就是个小孩了吧？ 我心里不可避免地松了口气，什么山鬼，什么志怪，什么长生种，活脱脱的一个无害可爱软萌小萝莉嘛。 话说我刚才怎么没有注意依诺小萝莉的穿着，嗯，想到现在鼻子内钻进的那独属于少女的清香，我心中还是很好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对了，我审美很正常，是一个二十九的成熟男人了！ “那个，咱们现在这是要去哪啊？” 我无视了后视镜内老孙那不断挑眉的眼神，但感觉气氛有些沉寂，还是出声笑着说道。 怎么说，也是我接触到除了老孙外，第一只超自然的生物。 现在看起来貌似还无害，多打听情报才是正事。 “我家啊！” 依诺小口小口，可爱地咬着冰激凌，随口就用御姐音说道。 嗯？ 好像也对。 代驾大多不都把乘客送到家的吗？ 感觉自己好像问了蠢问题的我，内心默默捂脸，表面却装作一脸平静的样子点点头。 “那依诺小…依诺，不知方便问一下你的年龄吗？” “咳咳！” 老孙突如其来的一声咳嗽吓了我一跳，但我懒得搭理那根猴毛。 好奇长生种活了多少年，这不是最基础应该问的问题？ 依诺抬起大大的眼睛，有些不善地看了我一眼，但低头又看了看手里的冰激凌，可爱精致的小脸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就一脸平静地说道， “十八。” 哦，是十八啊，这么看长……十八个鬼啊！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做人嘛，一定要脸皮厚。 “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没？” “零食，购物，打游戏，听音乐。” “那你家里几口人，方便说一下吗？” “两个，除了我还有个爷爷。” “嗯嗯，问了比较特殊的问题哈，你对人类有什么看法吗？” 内心满是紧张地问出这个问题，我故作一脸平静，等待着回答。 而依诺则是扬起可爱精致的小脸，眼神怪异地瞥了我一眼， “我说，你不会是想泡姐吧？” “咳咳咳咳咳！” 这是一连串岔气的我的咳嗽，我压根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咳咳！” 这是老孙装模作样的咳嗽，透过后视镜，我清楚地读懂了老孙那无奈的眼神。 老川，你这也太着急了啊。 着急你妹啊！ 我差点气得又是一口气没上来，劳资这是在努力获取情报，为我的人身安全着想，我特么就是个普通人，还丫的没活够呢！ 相个屁毛的亲啊！！ 但细细一想，感觉我刚才的问题好像是有那么一丢丢歧义，于是我赶忙出声解释道，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身为山鬼，对人类这个物种的看法。” 话音刚落，我就得到了依诺敷衍的点头，以及有些嫌弃的眼神，当然，肯定少不了老孙这个家伙在那里无奈摇头叹气，充当气氛组。 哦豁！ 完蛋！ 貌似是越描越深了，我内心欲哭无泪，玛德，劳资审美是很正常的，才不是什么变态萝莉控啊！ 老孙，我日你大爷啊！ 第一次与老孙以外的长生种接触，所获得有用情报数，零。 第十二章 山鬼(四) 跑车不适合盘山路，更不适合那些没有修的，陡险，布满小石头，沙土的所谓山路，实则就一条破的不能再破，土的不能再土的土路。 好在是个正常天气，换作下雨，冰雹，下雪这种天气，几乎绝大多数跑车，都会陷入泥泞而动弹不得。 但由于各式豪车为了追求速度，底盘低的同时，疾驰在这种土路上，就会有点。 颠簸。 咣！ 我面无表情，第十五次伸手揉了揉与车顶亲密接触的头颅，同时熟练地接住了某直接开始在车内乱飞起来的某小萝莉。 清香入鼻，一阵柔软，但我却没有享受的感觉，反而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第一时间就将怀里的娇小物体再度丢了出去。 因为下一秒就是， “给老娘滚啊，死变态！” 愤怒的御姐音响彻整个车内，我熟练地将手臂架在脸上，精准地挡住第一次小巴掌攻击，然后摆头右边微微扭头，恰巧不巧地躲过了第二次小巴掌攻击。 嗯，完美！ 我摸了摸自己尚还热乎的脸颊，对自己的这次格挡闪避内心无比满意，然后转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小脸错愕的依诺。 怎么样，没招了吧？ 我冲这不讲武德的某山鬼小萝莉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已经被打了八巴掌的我已经练出了一套闪避连招了。 “老孙，快到了没，这都走……啊！！！” 我瞬间发出一声惨叫，无它，我的右手食指正在被两颗虎牙剧烈折磨。 “松口，松口，你丫属狗啊！” 我气得用另一只手奋力推着某恶魔小萝莉的头，但依旧徒劳无功。 反而疼痛更剧烈了，我感觉已经快断了。 “你这特么还叫山鬼，叫个屁山鬼，你叫山狗去吧，不松口是吧！” 我气得破口大骂，但又碍于体型差，心中总有种不能欺负小孩的负罪感，所以也不能直接一脚踹过去。 所以我只好拨开某山鬼小萝莉的头发，露出其光滑白皙的脑门。 不松口是吧，哈～！ 砰！ 我毫不留情，凝聚全身力气在两根手指上，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 “还不松是吧，砰砰砰砰砰！” 山鬼小萝莉光滑白皙的脑门肉眼可见的变红，变肿，然后起了个大包，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眼泪汪汪地松开了两颗虎牙。 我同样疼得眼角闪着泪花，右手更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看着往外点点渗着血丝的食指，嘴里嘶嘶倒抽着冷气。 完了，都根本没啥知觉了。 “呸！便宜你个死变态了！” 依诺紧绷着小脸，眼泪汪汪地用小手揉着额头，疼得呲牙咧嘴，但还不忘朝我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故作坚强高傲地朝我不屑说道。 已知长生种山鬼的第二条情报，好面，或者说，应该是自以为是的倔强。 “咳咳，那啥，快到了啊，你俩注意点啊，虽然说这路上基本没什么人，但万一碰见个交警啥的呢，注意点影响啊。” 我瞅着后视镜里老孙那比ak还难压下去的嘴角，一脸黑线。 你老孙看戏看过瘾了是吧？！ 要不你丫不让我坐到前面去，我特么的会受这罪，我都不知道我这什么晕车有那么严重！不就给你吃了根芥末味的冰淇淋吗？ 你丫根猴毛至于这么小心眼！ 现在还特么的交警？ 还玛德什么影响！ 就这破土路，有个交警出现我就直接把这车座给吃…… “咔——！” 突如其来的一个急刹，我的脸当即跟随惯性结结实实撞在了前车座上，脸庞有些生疼。 至于某依诺小萝莉，更是再次起飞，好在还有安全带，又将其重重拉了回去。 “老孙，你特么干啥……” “你好，请出示一下你的证件。” 我刚一抬头，正好迎上一顶亮着金属徽的帽子，默默将话憋了回去。 还真特么有交警啊。 “给，这是驾驶证，行驶本，还有这辆车的发票和……” “行了行了，不用了。” 热心尽职的交警一脸严肃，看了眼证件和笑容满面的老孙后，将东西还给了老孙。 “下次记得走山路啊，就别开跑车了，容易出事，由于这种车底盘低，路上比较陡，万一碰见磕着石头啥的，开得慢也容易出事。” “是是是，这次没考虑到，让您麻烦了。” 老孙一脸歉意，赶忙笑着说道。 “嗯，没事，走吧，对了，后面那位，注意看着点，保护好自己孩子啊，也要注意说话素养，得文明啊，给孩子做个榜样。” 我一脸黑线，但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笑着点点头。 麻淡！ 我特么看上去有那么显老吗！！ “嗯，赶紧走吧，这天都快全黑，车灯开大，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啊。” 尽职尽责的交警点点头，又好心地提了一句，然后挥手示意离开。 老孙再次歉意笑了笑后，摇上车窗，踏下油门，驱车离开。 走了有一段路程后，老孙这才放开了抑制的嘴角，忍着笑意，故作一脸平静地说道， “那个，老孙，看好你女儿啊，哈哈哈！” “呸，想得挺美，还想占姐的便宜，门都没有！” 依诺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不屑，我依稀还能辨认出这小萝莉的口型嘀咕重复的是个“丑”字。 麻淡！ “不能这么说啊，依诺，老川他只是长得平凡了一点，没什么特色，顶多算张大众脸，还不算丑的。” “是吗？我还以为这已经是人类的最低颜值的了呢。” 不用看，我脸都黑如锅底，会读唇语，可真厉害啊老孙，至于你头小山鬼。 “呵呵，大众脸怎么了，起码比某些一米五的飞机场平板，系个安全带都能上吊，原地跳就能起飞，活了不知多少年还无耻说是十八的，只会咬人的无能狂吠小狗强吧！” 我深吸一口气，随即一脸冷笑，一口气将我在这几秒内想到的所有攻击点全部说了出去。 嗯，我作为一个年纪二十九岁的成熟男人，绝对不小心眼，绝对不记仇。 山鬼小萝莉张了张小嘴，可爱的眼睛瞪的贼大，然后在大脑接收了我这番话语后，晶莹的水珠肉眼可见地噙满了眼眶。 然后抽了抽鼻子，强忍着泪水涌出来的冲动，张牙舞爪，一个飞扑，两颗虎牙闪着瘆人的寒光，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脸淡定，高高地伸出手臂，借助长度的优势顶住某萝莉的小脑门，然后就正如以前一张比较老的表情包一样。 只要注意时不时躲一下虎牙，然后再按住其脑门，山鬼小萝莉就根本打不到我的。 拳打脚踢空气也没用，这是来自智商和体型的双重压制。 经过之前的几次试验，山鬼这种长生种貌似没有太大的力量，速度，几乎和它表现出来的人形态一样。 当然，也可能是眼前这只山鬼是特例，毕竟，我目前只接触到了依诺小萝莉。 不过，这样看来，貌似这些长生种，基本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啊，表面看来，几乎跟正常人差不多。 老孙连推个车都要我帮忙，依诺小萝莉更是真的萝莉一样，心态易炸毛，力气小，没什么特殊能力。 起码现在我还没看到老孙，依诺有什么特殊能力展现出来。 嗯，老孙那猴毛化身不算，这山鬼小萝莉还是山间露水所化呢，虎牙咬得比谁的都疼，说不定这只是石头化的也不一定。 “到了。” 沉默了一会的老孙终于讪讪说了一句，好像是被我刚才的毒舌，呸，口才，惊讶到了，难得没有继续作怪。 “嗯，到了，呐，给你根棒棒糖，别闹了。” 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根棒棒糖递给某小萝莉，随口说道，打开车门下了车。 至于我为什么会有棒棒糖，嗯，芥末味的冰激凌比其他口味的贵五毛钱，这根棒棒糖是添头。 “爷爷，爷爷，我回来了！” 一道娇小的黑影从我身边穿过，伴随着的是一道兴奋撒娇的御姐音。 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愣愣环顾四周，除了正前方的一处亮着昏黄灯光的农家小院，周围再无半点建筑物。 “这是哪啊？” “山鬼的家，只有跟着山鬼雾气的指引，才能找到它们的栖息之地，这是哪座山头，哪座山体，我也不知道，说不定我们现在就在山体内的某块石头当中。” “啥子玩意？” 老孙熟练地掏出一颗眼，点上吸了一口，笑着说道， “山鬼嘛，与生俱来就有着能在山的一草一木，一叶一石，开辟空间的能力，传闻这是它们的雾气能力运用的一种，走吧，想知道是啥子，进去看看不更明白。” 老孙吐着烟圈，笑着说道，然后从跑车后备箱取出一大盒精美包装的茶叶，示意我赶紧跟上。 我面无表情，指了指老孙手中礼盒。 “这是啥？” “我准备的见面礼啊！” 老孙一脸疑惑地说道，随后一脸震惊地看向我， “不会吧，老川，你不会跟我说你忘了给老人家准备拜访礼物了吧？” 玛德！ 我嘴角一抽，特么有人告诉过我吗？！ “行，老孙，你丫搞这手是吧！” 我咬着牙缝吐出一句，我说怎么刚才没吭声呢，合着在这等着我是吧？ 一路上超市也没少过，就丫的不跟我是吧？ 我深吸一口气，随即快步上前走去，老孙嘴角上扬，紧紧护着自己礼盒，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第十三章 山鬼(五) 一家看上去很寻常的农家小院。 灯光泛着昏黄，有点像以前的老式台灯的颜色，不过考虑到这里是山头，而且貌似是很孤寂的山头，一个老人居住的话，灯泡差点，老点，也正常。 走进小院，越发靠近小屋，就会听见几声零星的鸡叫，没有狗吠，大概是没有养看门狗吧，养几只鸡，种点蔬菜，晒点辣椒，腌菜啥的，不大的小院差不多也就这些了。 我一边用手机的手电筒四处照着小院，一边四处打量，心中默默想着。 犹记得，小时候老头子的生活也和这差不多，种地，收玉米，我爷爷那会在的时候，农家生活虽然很累，倒也还比较快乐。 爷爷啊，真好的一个词，我越发心中有些思绪，徒留叹气，上门拜访两手空空，看样子老人家的生活过得也是一般。 至于依诺小朋友，虽然打扮比较流行，但我也没见其身上有什么名牌，贵重挂饰，想来哪怕长生种山鬼，在如今的时代下，也是比较难赚到钱的吧。 嗯，我心里再度咒骂了一句某不提醒我的猴毛。 一会找个机会悄悄在炕上哪放点钱吧，我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钱包，想着还有几张现金，心里如此想道。 “咯——吱！” 我微微叹气，随即推开了这扇有些年份的木门。 “打扰了，请问……” 声音戛然而止，我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 “哦，有客人呀，小诺，你咋也不说一声？” 一头花白头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一身燕尾西装，一手优雅地拿着瓶红酒，一手托着盘子，看着就精致好吃的牛排，干练帅气，如同教父一般的老头正一脸埋怨地朝依诺说道。 趴在大概十人长的大型柔软沙发，晃着两只白嫩小脚丫，低头玩着平板的依诺小萝莉，闻言抬头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小嘴，不作言语。 法式水晶大吊灯，柔和的橙黄色调布满了整个大概三百平方米的大平层，嗯，因为这吊灯不只一个，此外，还有冰箱，字画，电视，雕塑，红毯，盆栽。 样样都是肉眼可见的高档，大气，闪耀着夺目的光辉，散发着奢侈的迷人气息，让我这个一度穷苦长大的普通人望而生畏，默默退回了脚步。 砰！ “怎么了老川，咋还关上……” 刚才那应该都是幻觉，从外面看这小屋连一百平方米都不到，怎么可能里面是大平层。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我深吸一口气，随即将手再度放在了木门上，用力一推。 “咯吱！” 一样的大吊灯，一样的大平层，唯一比刚才多的了，就是两双不同意味的眸子。 小的是高傲不屑，老的是好奇疑惑。 “厉害吧，不过也正常，以山鬼的构造空间能力，我还以为会是别墅啥的呢，她爷爷是普通人，一会老川你别说漏了。” 老孙则是笑容如常，朝着屋内的一老一少笑了笑，随后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个鬼啊！ 就算空间问题解决了，山鬼什么的，这么能赚钱吗？ 都是长生种，咋你丫老孙连顿火锅都吃不起，这小萝莉人家都吃上牛排红酒了喂！ 总不可能走啥犯法的路子吧，不对，国家这方面不可能不对他们不进行限制。 “别想了，应该都是依诺自己赚的。” 老孙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小声说道。 “我刚搜了下，人家依诺是全国著名的美女剧本创作者，一个剧本版权都快炒到上千万了，该死，我这才华也不差啊，咋就没啥公司企业看上呢！” 你那猴毛话唠还是省省吧。 我心里随口吐槽了一句，随即脸上浮现笑容，当即走上前去，拉过这位和蔼可亲，英俊潇洒，风度不凡的老人家，就是一阵握手。 “您就是依诺的爷爷吧，我们是依诺的朋友，早就听她说过她爷爷的事了，今日一看，果然是容光焕发，风姿绰约，气质不凡啊！” “哪里哪里，老了老了都。” 我瞅着这笑呵呵，故作谦虚地摆手的老人家，笑容更加真诚，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您这可就见外了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岁月不败美人，时光不坠英雄，您这气质，这形态。 我刚才一入门，还以为是电影里的教父呢，不过您也比那什么教父帅气，面善多了，要不然我也不敢跟您搭话不是。 这回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更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备了点薄茶，希望您不要介意。” 我笑容满面，瞟了眼在沙发上已经瞪大双眼，一副吃惊样的依诺小萝莉，心里升起几分自得。 懂不懂什么叫成年人的人际交往能力啊？ “对了，老孙，还愣着那干啥，赶紧把茶拿过来！” “啊？我！” 忽然被点到名的老孙指了指自己，先是一愣，随即帅气的脸庞一阵扭曲，这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对对对，您好，这是我……” “这就我带的茶，随便带的，也不知道好坏，您一定得见谅啊。” 我抢着打断老孙笑着说道，完全不在乎某根猴毛想要吃人的眼神。 “见啥见不见谅，老头子我也没啥……哟，这茶可不一般啊！” “是吗？我也不懂，这是听朋友推荐的，啥好啥坏我也不清楚，您能喜欢就最好了。” 我面上笑容不减，接过话就笑着说道，别说这茶我真看不懂，就算这茶是金子，钻石做的，我也丝毫不心疼的。 “这这这，这真是破费了啊，对了，还不知道小兄弟你贵姓啊？” “哦，那个，我叫孙天川，我旁边这位叫孙行者，您叫我小川就行，叫他小孙就好。” “嗯嗯，都是好名字，老头子我名字是赵建华，不嫌弃的话，小川你叫我一声赵爷爷吧，老头子我一看见你，就感觉特么亲切。”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我当即笑着说道，赵爷爷很是热情，笑容洋溢，当即就拉着我直接往餐厅走。 “来来来，小川，你来得正好，饭都刚做好，这可老头子我亲自手艺，中西都有，保证合你胃口，诺诺，去把我那几瓶好酒拿过来！” “是嘛，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一定得好好尝尝，老孙，还愣着干嘛，赶紧过去帮忙端菜啊！” 我拉着赵老爷子，赵老爷子拉着我，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简直是恨相见晚啊！ 至于原地留下的，那目瞪口呆，同款咬牙切齿的猴毛跟山鬼，嗯，长生种是体会不到我这种普通人的快乐的。 所以会有点小嫉妒，也是正常的。 我不忘回头，一脸淡定地看向那两个长生种，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毫不在意这四道想要杀人的目光。 我一向心胸宽阔，向来如此。 半小时后。 也不知道我喝进肚的是白酒还是红酒，反正味道敦厚，口感清爽，就是好像后劲有点大，我感觉已经有些微醺，眼神有些打晃了。 牛排很不错，排骨也贼香，赵老爷子的手艺贼牛！ “小川啊，老头子我跟你说，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次见诺诺往家里带回朋友来，还是异性，二十几年了，头一次啊！” “啊？” 我眼神有些迷离，抬头看着对面同样摇头晃脑，明显喝高了的赵老爷子，笑着说道， “哈哈，咋就二十几年啊，那依诺还今天还跟我说她十八呢。” “你别听她瞎说，她今年都二十五了，就是不长个，看着小，又任性，还又傲气，老头子我愁得头发全白了，也知不知道能不能嫁得出去。” “爷爷！” “好好好，不说不说。” 我闻言笑了笑，看着眼前这欢乐的一老一少，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感觉眼角有些湿润。 真好啊，你说是吧，老孙。 嗯？ 我用力推了推已经栽倒在桌子上的老孙，愣是没反应，只是嘴里迷迷糊糊不知再咕哝着什么。 呸，真废！ 喝不了就去小孩那桌！ 我一脸鄙夷地看了一眼，随即带着仅存的几分理性笑着继续朝赵老爷子说道， “没事，赵老爷子，她不愁嫁，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总要有看对眼的人嘛。” “理是这个理，但老头子我是担心自己可能看不到了啊。” 赵老爷子微微摇头，端着酒杯，轻轻笑着说了一句，但彼时越发感到眼花，困意的我，但根本没有听清这句。 “啊，赵爷爷您说啥？” “没啥，来，小川，今天高兴，来喝酒！” “嘿嘿，好！这酒好喝，赵爷爷您手艺也好，菜也好吃。” 此时的我已经压根没什么意识了，全凭着身体本能，笑着拿起酒杯一杯杯灌着，很快就倒头不省人事。 眼睛闭上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笑着摇头，身上燕尾西装一尘不染的赵老爷子，大概是说我酒量不行吧。 唔？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冰凉水滴，酒？这山鬼小萝莉趁我醉倒在我脸上恶作剧呢？ 赵老爷子，你咋不管管嘞。 有点咸，什么酒啊？ 这是我醉倒前的脑海中，最后一个意识。 第十四章 山鬼(六) 头疼，眼酸，嘴唇干涩，这大概是每个宿醉的人在第二天醒来后都会有的症状。 确切地说，是一些酒量不好的人的通病，对了，也可能大概和喝的酒的好坏，口感质量，因人而异。 但对于我这种酒量不大不小，连喝酒这种事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来说，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活动脖子，揉着发涩的眼睛，顺便四处乱找着水。 “给。” 一杯水就这么递了过来，还有些迷糊的我没想太多，端起来水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顺着喉咙直沁心脾，清爽的感觉在缓解了头痛，洗刷了疲惫的同时，也让我瞬间清醒，进而瞪大了眼睛。 “艹，依诺！你怎么在这？” 我下意识地往身下看去，嗯，除了外套没在以外，别的都还完好，内衬上还有着残余的酒渍，表明我还是正常入睡，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也对，赵老爷子就在呢，怎么可能胡来，我不禁内心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老孙呢，赵老爷子呢？” 我低头随口问道，面前的山鬼小萝莉倒是换了身衣服，童装女士休闲长衣，裤子则是一条半身裤，露出了一截白嫩如玉的小腿。 就是没穿拖鞋，柔软的小脚丫在地板上踩来踩去。 “唔，衣服不错，比昨天那身适合你多了。” 我收回目光，随口补充说道，倒是也没在等山鬼小萝莉的回答。 先不说她会不会回答，回答是真是假，反正老孙有跑不了哪去，随便逛逛就是了。 这般想着的我，抬手就要推开房门，虽然这间卧室很大，床也很舒服，而且刚一醒来还有个小萝莉给你倒了杯水。 但这并不是我赖床的理由，成熟的男人就是如此自律，早饭一定是必不可少的。 “喂，站住！” 怒气冲冲的御姐音从身下传来，一米五还真是方便啊，移动速度还是挺快的。 我低头没好气地看着这肤白貌美，小短腿的山鬼萝莉，内心无感。 “有啥事吗，乱闯别人房间的依诺小朋友？” “小朋友个屁啊，信不信你姐我咬死你！再说，这里可是我家！” “是是是。” 我敷衍地点头应和道，绕过山鬼小萝莉就要开门，我已经闻到香味了！ 嗯，现在是早上八点，正好赶过去吃早饭，赵老爷子的手艺绝对没话说。 “不许走！” 我一脸无语地低头看着眼前绷着小脸，奶凶奶凶，磨着两颗小虎牙的依诺小萝莉。 为什么这种萝莉生物会是御姐音呢？！ 山鬼这种生物还真是神奇啊。 “有什么事你就赶紧说，大小姐，我肚子真饿了，去迟了说不定全都被老孙吃了。” 山鬼小萝莉眼神危险地紧盯着，两颗虎牙磨得咔咔作响，看样子好像随时就会朝我咬过来。 “你，你昨天跟爷爷说的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依诺小萝莉咬牙切齿，紧绷的小脸浮现出一抹晕红，恶狠狠地瞪着我说道。 哈？ 我一脸迷惑。 昨天我有跟赵老爷子说什么话吗？没有吧，说这小萝莉的坏话了？貌似也没有吧。 可能我最后断片时候说了什么？ “那个，抱歉啊，我实在是想不起来我昨晚说什么了，那会喝醉了，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依诺你见谅啊。” 我不好意思地道歉说道。 管它什么，总之先道歉就是了，酒后说了什么胡话，再说还蹭了人家这么一顿饭，认错态度要立正。 “你！” 依诺小萝莉闻言一脸气愤，但紧接着又是一脸失落，大大的可爱眼睛中闪过一丝悲伤，随即平静地说道， “算了，就这吧，赶紧滚吧。” 得嘞！ 懒得细细询问这些的我当即笑着点点头，出了房门，直奔餐厅。 肚子饿了才是第一要事！ 至于山鬼小萝莉为什么烦恼，为什么悲伤，想那么干啥，人家长生种都搞不定的事，你一个普通人去了能干啥？ 炮灰也死也得似的有点价值。 更何况，普通人哪有同情它们的资格，不仅是依诺小朋友，如果老孙有点出事的话，我又能干点什么呢？ 普通人能做到的事很有限，这点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油条，豆腐脑，哎，老孙，你慢点吃，给我留点。” 走到餐厅的我眼睛一亮，看着餐桌上这散发金黄光泽，以及葱花混着热气腾腾的瓷碗，肚子的馋虫瞬间就被勾了出来。 “哟，小川，醒了，来尝尝油条，现出国的。” 赵老爷子一身中式厨师服，双手娴熟地拉着手里的面团，放在锅里混着油细细炸着，时不时又筷子挑几下，色香味俱全的油条在锅里泛起金黄色畅游。 “您这手艺，真绝了！” 一口油条下肚，温度适中，这边明明是出国有一会的油条，但却有着柔和清脆两种矛盾的口感，豆腐脑更是一绝，入口即化，淡淡的葱花不仅没有破坏甜腻的触感，反而更提了一点鲜味。 我恨不得连舌头都一块吞了下去，抽出一点空赞不绝口地说了一句。 嗯，一句就是赞不绝口，不能多说，多说一句就又少一根油条。 我没好气地看着对面狼吞虎咽，嘴里明明都塞得快溢出来，但仍然一手好几个油条的老孙。 “老孙，你丫能不能有点礼仪，不嫌丢人啊？” 老孙一脸鄙夷地看了我眼，示意了一下我紧紧护在怀里的一大盆豆腐脑。 你丫还有脸说？！ “哈哈，你们觉得好吃就行，老头子我混了一辈子，没啥子本事，也就这点厨艺还算拿的出手。” 赵老爷子端着一个小碟走了过来，笑着朝老孙和我说道。 小碟里放着的是一些自制腌菜，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赵老爷子优雅而又安静地进食着，气质由内而外，自是不凡。 我和老孙对视一眼，默默不约而同地放下了自己手里占不下的食物，努力学着安静进食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俩不用学我，我这是活着大半辈子的老毛病，瞎讲究，吃饭嘛，怎么开心怎么来，怎么舒服怎么来。 细嚼慢咽是好，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也不失是一种豪爽啊！” 赵老爷子摇了摇头，宽慰我和老孙，笑着说道。 如果说昨天晚上的赵老爷子在我眼里的形象是如教父一般气质，充满着贵族绅士风范；那么早晨的赵老爷子就好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家，善解人意但又威严内敛。 嗯，怎么看这位老爷子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啊。 “咚咚！” 老孙状若无意间敲了敲桌子，另一只手从桌子下隐蔽朝我递过来一部手机。 我假装自己手机来了信息，然后才手机上面的搜索页面看去。 赵建华，国家特级厨师，赵家面点的第五十三代传人，非物质遗产传承者，全球公认的厨艺大师。精通多达七国特色料理，擅长除现代甜点外一切菜系，是目前全球最具影响力，且公认的厨神，且与已知任何时代的厨师相比，排名公认前三甲。曾获得并垄断长达二十二年的全球厨神魁首，并分别获得第七届，第九届，第十届，第十一届，第十二届………… 我内心已然麻木。 随便往后翻了翻，大致瞅了眼度娘上的数页荣誉介绍，以及数万条搜索结果。 嗯，我知道我是废物了。 老孙你大可不必特意搜出来给我看的。 我关掉了手机屏幕，朝赵老爷子笑了笑，一脸淡定地继续进食，心态一片祥和。 老孙则是眼神无奈，瞥过一旁专心安静吃着早饭的赵老爷子，没好气地给我使了眼色，动作隐晦地指了指手机，嘴唇微动。 往最后看！ 嗯？ 我有些疑惑，但表面依旧平静，不紧不慢的再度掏出手机，装作看信息的样子，实则打开了刚才的搜索页面，飞快地滑到了最下面。 “…………于2022年3月4日在京都人民医院检测出胃癌，确诊为晚期后，于4月1日宣告封山退役，并于同年11月14日不幸逝世。” 艹艹艹艹艹艹！ 我瞳孔猛然一缩，手直打哆嗦，差点没握住筷子，内心满是惊涛骇浪。 死了？ 那我旁边这是谁？！ “怎么了，小川，这是看到啥的，这么惊讶？” 我努力压下内心震惊，抑制疯狂跳动的心脏，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没啥，就是一条搞怪短视频，被吓了一跳。” “这啊，现在网络短视频啥也有，恐怖片，喜剧片，吓人的，搞笑的，应有尽有，还有把这连两种合一块，叫什么鬼畜，恐怖鬼畜，我倒是不太懂，诺诺可能平时接触的多点。” 赵老爷子先是感慨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随口笑着朝我说道。 “对了，说到依诺，赵爷爷，依诺她不吃早饭的吗？” 我这才意识到，早上还跟我对峙的山鬼小萝莉，大半天也没在餐厅出现。 “诺诺啊。” 赵老爷子手里筷子短暂停顿了一下，目光中一闪而逝的遗憾，随即笑着继续说道， “她不爱吃这些，说什么女孩子怕胖，不能吃油，估计在她房间啃水果吧。” 不知为何，我的心底突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悲伤。 第十五章 山鬼(七) 这种悲伤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仅仅几秒而已，但就是短短几秒突如其来的悲伤，却将我之前心中的震惊，害怕，恐惧压的全部散去。 我身边的赵老爷子依旧是个普通人。 知道这点，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赵老爷子，感谢款待，我找老川有点事，您接着用食啊。” 老孙囫囵吞枣般将自己口中油条豆腐脑一口咽下，放下空空荡荡的碗，朝赵老爷子笑着说道。 “哦哦，那你们先忙，我正好去叫下诺诺。” 赵老爷子先是微愣一下，随即同样放下碗笑着说道。 老孙笑着点点头，随手取了餐巾纸擦了擦嘴，一手用力拽了下我衣领，不动声色地给我抛了个眼神。 我只能朝赵老爷子笑了笑，随即就被老孙拽到了院子里。 “什么事啊？” 我随口说道，目光打量着院里，昨晚天黑了倒是没看清，小院倒是和寻常的农家小院差不多。 一个鸡棚，些许蔬菜，那边应该是个小猪圈，还有几只鸭，鹅，赵老爷子养得还挺多。 我没由得来了兴趣，走了过去，从旁边袋里抓起把饲料，喂着这些健壮，神采昂扬的鸡。 啧啧，这只又高又壮，炖起来一定味道很好。 老孙眼里满是惊讶，随即一脸疑惑地凑到我身边，摸了摸我额头。 “没发烧啊。” “有事说事，干啥呢。” 我扒拉开老孙大手，没好气地说道，刚来就把那大公鸡吓走了，我还想着一会捉住中午煲汤呢。 这下跑去最里面鸡堆里了，不好抓了。 “不是，老川，心理素质可以啊，我还以为你会被吓得腿软呢。” 老孙一脸惊奇的看着我说道。 我闻言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对于鬼怪的恐惧，此刻荡然无存，而且在老孙提起后，心中也并没有再掀起什么波澜。 就好像突然间胆子变大一样，心中一片平静。 “行了，重点不是这，赵老爷子那什么情况，到底是活着还是……” 我话说一半停了下来，知道老孙能明白我的意思，一脸严肃。 “怎么说呢，说是死了也是死了，说是活着也是活着。” 老孙不知又何时给自己点上根烟，此时正徐徐吐着烟圈。 我算发现了，这猴毛凡是这种时候总要叼根烟，然后给你卖关子。 “别打哑谜，说明白点！” 我没好气地将手里剩下的饲料朝老孙砸了过去，谜语人不得好死，搁这装什么呢这是。 “一点幽默细胞你都没有，不是我说，老川，你再这样，四十岁也找不到对象。” 老孙一个闪身敏捷躲过，摇摇头，看着我故作一脸认真地说道。 麻淡！ 还是找个机会把这根猴毛埋了吧。 “山鬼能在草石里开辟空间，这点不是之前跟你老川说过了嘛，在这个空间里，山鬼基本就类似于造物主一样，除了不能凭空变出物体后，基本其余的啥也能。” 我嘴角一抽。 你丫老孙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不能凭空变出物体，完了类似造物主？ 谁特么家造物主这么废啊！ “哦，对了，也不能逆转时间，但是可以控制时间流速，貌似也不能加快，只能放慢。” 老孙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细数一下，其实山鬼在它开辟空间内还是有很多事是做不到的。 “总之，老川你记住，山鬼在它开辟的空间里很牛就是了，赵老爷子原本在外面现实中大概剩下三分钟的寿命，然后到这里差不多被依诺放到了三年了，牛吧？” “有这能力为啥不早点把老爷子送进来，按这个流速，老爷子多活个三百年也不是问题啊？” 我一脸疑惑。 “哪有那么简单，先不说维持的时间越久，山鬼付出的代价就越大，光是身份的隔阂，就已经是不可能是那样的。” 老孙吐着烟圈，瞅了我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一进门那会不就提醒老川你了，赵老爷子是个普通人，让你别说漏嘴了。” 我闻言一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对于长生种的好奇和疑惑却更加多了。 有心想多问老孙一些事情，但看到老孙的脸色后，我也明白他不能多说。 好像有些事，有些人，冥冥之中就早已有了规定。 规定是谁立的，又是谁执行的，也许早就没有答案，但似乎所有现存的长生种都在遵守那些规则。 这是我唯一从老孙眼里读出来的事情。 “所以说，赵老爷子并不知道依诺是山鬼，或者说，是依诺机缘巧合，最后关头救了赵老爷子？” 老孙一脸无语地看着我，直接就把鄙视写在了整个脸上。 “谁跟你说的？” “不是吗？” 我愣愣问道。 “瞎猜啥子，很早之前赵老爷子就是依诺的爷爷，至于怎么收养的，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 反正现在你老川知道赵老爷子有个孙女，是领养的，好多年了，现在是国内知名的剧本创作者就行了。” 老孙掐灭了手中的烟，随口缓缓说道，神色似在缅怀什么。 “至于赵老爷子知不知道依诺是山鬼，那我更不清楚。” 我有些了然。 这大概是这对爷孙互相打的哑谜吧。 “那山鬼的代价是什么？” “你老川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我心头一沉，看着老孙一脸随意的脸色，心里越发迷茫起来。 如果说寿命的代价只能是寿命，时间的根源只能是时间，那对于长生种来说，这些是珍贵的还是不珍贵的，是有意义的还是无意义的呢？ “长生种只是能沉睡，沉睡一场就再度醒来，但睡一场千万年的大觉，对于我们来说，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心头没由得变得沉重起来，肩膀上好像突然有数千斤担子，压得就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所以，我这次跟老孙来…… “这次代驾任务就是这，距离赵老爷子最后的时间剩下两天了，当然，是在这处空间里。我们的任务就是确保赵老爷子寿终正寝，山鬼不捣乱，不出手，不破坏安稳。 至于山鬼如果再不惜沉重代价出手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老川你不用知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绝对对任何一方都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我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这就是另一个世界吗？ 没有想象中的危险打斗，也没有什么鬼怪吃人传说，但我感觉胃里却如同全是嚼蜡一般，难受而又无味。 明明早饭是那么香的油条，明明早上我对房间内的依诺不作搭理…… 虽然我不知道对于依诺来说，赵老爷子算是什么，或者对于赵老爷子来说，依诺又算是什么。 但我在小院内吃过的两顿饭，无比清楚地告诉我，二十多年的亲情时光，可能就是一个生物的全部世界。 “这工作为什么和代驾有什么关系？” 我的声音开始明显沙哑起来。 “得赶紧结束，完了早点回去啊，也不知道回去外面，是什么时间，估计事情全办完还是天黑吧，时间真奇妙啊。” 所问非答。 我看着眼前自言自语，笑着逗着鸡圈的鸡的老孙，知道他已经什么都不会跟我多说了。 “老孙。” “嗯，咋了，老川？” 我抬头朝老孙笑了笑，抓了把饲料撒进鸡圈，没有关注一窝蜂涌过来，争先恐后夺食的鸡群，轻声问道， “你上次干这行是什么时候啊？” “忘了，好些年头了。” 老孙抬头望天，一脸平静。 “干得挺好，挺习惯的？” “还行吧，也就百分百五星好评，百分百准时完单。” 这下午我是真的感到惊讶了，回过头有些吃惊地看着身旁正在凡尔赛的老孙。 老孙则是一脸平静，自顾自地抬头望天，轻声说着， “这才哪到哪啊，老川，以后的单子，稀奇古怪，啥样的都有，也并不是每个单子，每位乘客都是这么好说话的，你回去后还是赶紧跟王小海要点秘籍啥的，自己练练吧。” ！！！ “艹，老孙，你之前不是我就是挂件，提醒你别打盹，然后剩下的事全特么交给你的吗？” 我气急败坏地吼道。 “是啊。” 老孙一脸理所应当，梗着脖子继续笑着说道， “但我也就是两只眼睛，两只手啊，真碰见啥奇形怪样，有一大堆小弟了，万一一时疏忽，有个对面小弟啥的没挡住，你老川总得有个能在余波下活着的能力吧。” 我：“………” 我这么废物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不过老川你别担心，这次单子就挺好，奖励高，难度小，顺顺利利办完这事，回去以后你就有权限了，想知道啥自己直接去资料馆查，想学啥，想要什么武器，法宝，直接去挑。” 老孙拍了拍我肩膀，挑了挑眉，四处看了看，小声凑到我耳边说道。 还一副“我这可是违反规定告诉你，你老川欠了我大人情”的样子。 我面无表情。 “辞职是不可能的，这份工作最少是十年制的，那会我替你老川也签了字，按了手印的。” 我恨不得一脚踹死身旁这根烂猴毛。 “喂，我说，老孙，你当初为什么要干这行？你随便干点啥活，也够你吃火锅的吧？” 我一脸没好气，我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时不时就得被身边的人“坑”！ “大概可能是为了实现火锅自由吧，顺便，等个人啥的。” “等人？” 老孙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一脸轻松。 “是啊，等个人啊。” 第十六章 山鬼(八) 我有些恍惚，有些疑惑，回到了客厅，老孙最后一句话虎头虎脑的。 等人？ 长生种等人？！ 老孙难不成还有些感情经历，算了吧，这根除了火锅就没啥爱好，审美还不一样的猴毛，会有个人类恋爱对象就见了鬼了。 我摇摇头，随即将老孙刚才的话语抛到一边，随手从桌上果盘取了块火龙果。 嗯，火龙果这种清脾下火的水果，为啥子叫火龙果呢？ 这简直跟我面前这枚明明是头小萝莉，却拥有御姐音，磨着虎牙，愤愤盯着我某头小山鬼一样。 根本不讲道理的嘛。 “干啥？” 我又拿了块猕猴桃放进嘴里，随口说道。 对，剥好的那种，贼好吃。 “那猕猴桃是我剥的，火龙果也是我切的！” “所以嘞？” 我一脸淡定，根本不怂。 赵老爷子就在我身边坐着一块吃水果，怕啥了，你个山鬼小萝莉不去找那边偷摸霍霍零食的老孙麻烦，找我干啥？ 依诺小萝莉瞪大了眼睛，但看着我身旁一脸笑意，只是慈爱地看着这一幕的赵老爷子，终究还是瘪了瘪小嘴，没说什么，跑到一边去了。 “喂，这是我买的薯片，你给我放下！” 老孙讪讪一笑，放下手里的薯片。 “咳咳，诺诺，不要这么小气，小孙啊，诺诺比较任性，见谅见谅啊！” 赵老爷子板着脸，小声呵斥了依诺一句，然后笑容满面，朝老孙大声喊道。 老孙见状哪里还不明白，笑着点点头，灰溜溜地缩到了我的旁边，默默给自己倒了杯水。 舒服！ 我内心一片舒爽。 这就是狗仗人…呸，狐假虎威的感觉嘛，是真特么的爽啊。 “来，老孙，来根香蕉。” 老孙一脸感动地看着我，忙伸手去接。 “哎呀，对了，差点忘了，老孙你不吃香蕉，还是我自己吃吧。” 我快速地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故作一脸平静地说道。 “喂，你们到……” “打住，依诺小朋友，我有名字，姓孙名天川，不叫喂。” “依诺，要讲点礼貌。” 赵老爷子一脸严肃，看着依诺说道。 嘿嘿。 山鬼小萝莉那个气啊，白嫩的小脚丫在地上绷紧，恨不得一脚踹到我脸上。 对此，我一脸淡定，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毛，继续享受着新鲜水果。 “天川哥哥～” “咳咳！” 我后背一寒，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御姐音不能随便夹，夹起来是真的要命。 “咳，不用这样，依诺，你叫我天川就行。” 我努力装作一脸平静，继续补充说道， “反正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咱俩算是同一辈人。” 嗯，年龄差在五岁以内的，统称为同辈人。 “那，孙天川，还有你，孙行者，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我家啊？代驾服务昨天就已经结束了，我又不是没给你俩钱。” 依诺小萝莉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吼道。 啥子？ 我一脸疑惑地看向老孙。 代驾任务结束了，那你丫老孙刚才跟我说的是个啥。 老孙眼神飘忽，装模作样地干咳一声，努力一脸平静地说道， “代驾是结束了，但这不是等着接你回去那单嘛。” 我一脸无语。 老孙，你丫借口还能找的更烂一点吗？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道充满怒气地御姐音就再度响起。 “那你们不会等我过几天下单再过来，赖在我家是个什么情况？” 我一脸淡定，站起身来扯了扯老孙。 走啦！ 别贪图人家美食了，赖这干啥，过两天再过来呗。 嗯？没拉动！ 我一脸疑惑，老孙瞅了眼旁边满是笑意，默不作声的赵老爷子，咬着牙缝，没好气凑到耳边地朝我低声说道， “你当我不想走啊，这地方是山鬼管的，没她的雾气指引，咱俩出不去，就算出去了，过几天你老川丫的知道什么时候这边事完了，该怎么再来这。” 呃，貌似很有道理啊。 我一脸尴尬地笑了笑，默默坐回了沙发。 “哼，现在社会，有些人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干个代驾，蹭吃蹭喝不说，还要无耻的蹭房了。” 依诺小萝莉冷哼一声，没好气地瞥了我和老孙一眼，嘲弄说道。 我只能当即求助地看向赵老爷子，奈何这次赵老爷子眼神里满是无奈。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小川，这房子里是诺诺最大，吃的什么的我还能帮你说话，别的事连我这个老头子也全得听诺诺的。 我默默伸手掏了掏老孙的兜，在其一脸震惊的眼神下，取出了老孙的钱包。 嗯，挺厚的，有工资就是好。 “给，依诺，除了这些，我再让老孙给你打个十万的欠条，就当是我俩这几天的住宿费了。” 我一脸平静地说道，随手甩掉老孙死死扯着我手臂的手。 老孙，别扒拉我，干啥呢。 劳资特么才想问问你老川干啥呢，凭什么特么用我的钱？！ 老孙眼神好似喷火一般死死盯着我，伸手就要掏我的裤兜。 我一脸淡定，没好气地瞥了老孙一眼，这不是你揽的事吗，肯定要花你的钱啊。 对，我没带钱包，经过上次我已经反应过来，有手机就足够了，也只有老孙这样刚醒没几天，脑子还比较旧的，习惯出门带纸币。 徒劳无功的老孙一脸怨念，生无可恋地后靠在沙发上。 “十万块？倒也勉强算你还有点诚意，但是，想要在我家住下来，你们得遵守我的规矩，而且，还得答应我个要求。” “没问题。” 我一脸淡定，丝毫不慌，继续一脸平静地说道， “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只要是老孙能做到的，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会全力实现。” 老孙：“#*********！” “哼哼，要求倒也不难，你们两个来了，加上我和爷爷，正好分成两队，咱们可以去打真人cs！” 山鬼小萝莉小脸满是兴奋，做个端着枪的姿势朝前方空气一阵“突突突”。 哈？ 啥玩意？ 我惊呆了。 打死我都想不到，会是这么离谱的要求。 然而，下一秒，更加离谱的东西出现了…… “真人cs？哈哈哈哈哈，在哪，赶紧走，想当年俺老孙在网吧里那可是大杀四方，第一届火线精英的冠军就是我，真人cs那更不用说，我可能一挑十的超级高手！” 老苏满脸兴奋，直接从沙发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大肆往外飞着唾沫。 啊？ 火线精英这款老枪战游戏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二十多年前发行了，嗯，都快赶上我的年龄了。 刚出那几年却是风靡全国，不，应该是风靡全球，但好景不长，由于技术成本投入太少，时代更新，外挂监测不严，现在早就凉得不能再凉了。 真人cs也受此影响，各大门店都全部倒闭关门了，但面前这猴毛跟山鬼貌似很兴奋的样子，这就是长生种的爱好？ 我一脸疑惑，然后旁边的赵老爷子在听到依诺的要求后，却明显的身子一抖，一脸苦笑，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默默起身上楼。 “我先去准备一下我自己的东西。” 我依稀间听见赵老爷子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go，gogogo！” “冲啊，冲啊，亮刺刀！” 嗯，那边那两个长生种已经疯了。 亮什么刺刀，老孙你丫玩的是哪国的盗版游戏！ 我双手捂脸，这特么根本没眼看啊！！ 半小时后。 我双腿发软，浑身打着哆嗦，嘴唇发白，但仍然努力装作一脸淡定，在数百米的高空上吹着狂风。 “特么怎么还有直升机啊！我喵的恐高啊！！！” “叫那么大声干啥，这可是姐花了重金打造的大型拟真军事基地，主打就是一个真实！” 依诺小萝莉戴着护目镜，小脸满是兴奋，正不满地朝我喊道。 驾驶座上是一身装备齐全，紧戴头盔，英姿勃发的赵老爷子。 “吼吼吼！” 某根坐在直升机的猴毛已经兴奋得说不出人话了。 我又一次，为我是如此废的情况感到深深抱歉 个鬼啊！ 特么劳资要下飞机！ 我特么是真的恐高啊！ “赵爷爷，您老别摇…啊…晃…啊啊啊啊啊！” 五分钟后。 我浑身只感散架一般，双目无神，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 正前方则是根本望不到头，说是钢铁堡垒也毫不为过，光是眼前的金属大门就足足有三米高，十米宽。 大姐，写剧本这么赚钱的吗？ 我现在求你教我还来得及不。 “嗯嗯，考虑到这次咱们当中，有人的体力不行，我就不全开放了，直接就是最简单的小镇地图，两人一组，然后打三场，一场五局，每打一场就随机重新分组。 最后，谁杀敌数最多，谁得分最高，就是今天的冠军，有没有问题？” “完全没问题！” “明白！” “那个，我能退出不？” 我哭丧着脸，弱弱发问道。 “不能。” 依诺小萝莉微微一笑，随即亳不留情地拒绝道。 “对了，我这武器库里的枪都是真的，弹是空包弹，大家一定要把防具穿好，虽然我的防具都是最高配置，火箭筒都能抗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任何时候都不能脱下防具，然后中弹后直接就退出去复活点，换新的，明白吧？” 山鬼小萝莉小脸满是严肃，目光却全在我身上。 “完全明白！” 老孙摩拳擦掌，满是兴奋答道。 赵老爷子笑着点点头。 我，我还是默默写份遗书得了吧。 第十七章 山鬼(九) 在任何枪战游戏中，获取胜利的最重要条件从来都不是什么神乎其神的枪法，或者鬼魅无踪的身法，而是 熟知地形。 “喂喂，老孙，这里是老川，a区暂无异常，听到请回复，over！” 此时的我，正全副武装，警惕地蹲在某二楼角落死角，从窗户下环顾四周，小声地对着手里对讲机说道。 嗯，没错，第一场的随机分组，是我和老孙一组。 “收到，b区暂无异常，over！” 听着这根本掩饰不住兴奋的嗓音，我一脸无语，都不知道活了多长时间的长生种了，就这点出息。 我一脸淡定地架起大狙，正宗巴雷特，嗯，刚在武器库拿的时候我差点没拿起来，而且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不过，在亲自验证了一下头盔的坚硬程度，用巴雷特连打了十发空包弹都毫发破损后，我还是美滋滋地扛起了这把贼沉贼重的大狙，男人的最爱！ 啧啧，区区山鬼小萝莉，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小镇狙神。 不过，话说，这些武器依诺都从哪弄的啊，有些也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吧，尤其是那几乎已经成为黑科技的防具。 在目睹了一发火箭筒轰上去都半点破裂都没有的防弹衣，我当即目瞪口呆，怀疑人生。 不过世界都有长生种这样的东西，这些与其相比，倒也是毛毛雨了。 “对面是渣渣队已率先完成安包，请一往无前队在规定时间内拆除或消灭所有敌人！对面是渣渣队已……” 悦耳的广播声在上空响起，重复三遍，清晰地传遍了小镇每一个角落。 啥子？ 我赶紧探头望去，箱子处没有，墙壁处也没有人，小心翼翼地移动枪杆，眼睛从倍镜中瞅去，嗯？a点没包啊？！ “喂，老孙，你那边被人偷了？over。” “没有啊，老川，我刚看了眼b点，没人安包啊，等我现在再过去瞅……艹！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我吓得一哆嗦，目瞪口呆地从窗户外面看着不远处那边升腾起的灰色烟雾。 我丢！ 高爆手雷？！ “喂喂，老孙！你丫没事吧？” “呼！没事，老孙，艹了，对面不讲武德，搞偷袭，还好我身手敏捷，over！” 我看了一眼上空大屏幕，显示的老孙还存活的字样，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什么黑科技防具，还是挺给力的。 乖乖，这手雷山鬼小萝莉说还是减弱版，没什么杀伤力，都还这么大动静，原版的手雷得厉害成什么样啊？！ 我小心翼翼地背好大狙，拔出手枪，尽力下楼快速朝b区赶去。 嗯，大狙太重了，走两步我都得喘口气，下次还是换把ak吧。 “轰——！” “砰—轰！” “老川，老川！哒哒哒哒哒！轰—砰——轰！老川啊，快来救我啊，对面有一个加强连啊，我没开玩笑！！” 老孙哭丧的声音伴随着爆炸，枪击声从对讲机传来，我依稀中还能听见某小萝莉嚣张的叫喊声。 “都给姐退场去吧！” 咕咚！ 我从心地咽了口唾沫，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不远处那一团团不断升腾的黑烟。 足足过了数秒钟。 我这才反应过来，当即掏出对讲机，调到全队频道，没好气地大声吼道， “依诺！哪有这么玩的，你丫的开挂是吧？！” “哼，姐可没开挂，这是姐的角色天赋，女王伟力，长达三十秒的无限火力，你们自己不用，还不许我用了？” 傲娇又充满得意的御姐音从对讲机中传来，而我对此，却是一脸黑线。 你妹！ 什么鬼角色天赋，你丫不说清楚，谁特么能知道！！ 我当即赶紧全身上下寻找起来，好不容易才在左手臂的背后发现了一个红色小按钮，上面印着一个“天”字。 应该就是这个了吧，我没有丝毫犹豫的按下。 然后我左手臂瞬间上面自动掀起一块，露出下面泛着蓝光的电子屏幕。 “请问是否使用角色天赋—夜之锋刃？” ！！！ 好高级的有木有！ 夜之锋刃，听起来就很牛掰啊！ 我满脸兴奋，当即重重点在的电子屏幕上“yes”的按钮。 “角色夜之锋刃天赋使用，您可装备的匕首数加一。” 嗯，没了。 麻淡啊！ 我气得一拳就砸在了这块电子屏上，特么的这什么烂天赋！ 我丫的要两把匕首有啥用，上去自杀的时候快一点吗？ 十步之外枪快，十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喂，老孙，你那是什么天赋，over。” “枪弹狂人。” 听着对讲机内老孙那无比平静的声音，我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 “效果呢？” “您可使用一个是普通弹匣两倍容量的大弹匣。” 平静的声音充满了坠入深渊的绝望。 我沉默许久，这才安慰说道， “没事，那依诺太得意，刚才已经把重要情报透露出来了，她这无限火力就三十秒，算算时间，老孙你再躲过十几秒，这把我们还有的打。” “当然，俺老孙可是能一挑十的，over。” 某根猴毛又重新振作兴奋起来。 “不过，老川你得快点过来，一会还要拆包呢，over。” “我尽快过去，over。” 我当机立断原地抛弃了我心爱的大狙，手里紧紧握着手枪，快速朝b点跑去。 所谓弃车保帅，实行战术的时候到了。 我一脸坚定，卸去了重担，整个人都瞬间轻松多了。 “对了，老川，你那天赋是啥啊，over。” “……，夜之锋刃。” “啥效果啊，over。” “能用两把匕首。” “哦，还好还好，咳，老川，我是说咱俩团结一致，一定能赢的，over。” 听着对讲机传来努力憋笑的声音，我面无表情，默默握紧了手枪。 话说，真人cs里还是可以能打队友的吧？ 一会还直接把这猴毛灭了吧，容易拖我后腿！ 半分钟后。 刚刚还肆虐轰炸，浓烟滚滚的b区此时却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我也成功的和某根废物猴毛汇合。 前方几米处，就是b点，凭着肉眼目力，我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闪着红点计时的长方形炸弹。 我拍了拍身旁的老孙，对其做个几个手势，眼神示意。 我过去绕后，老孙你正面吸引火力，用大弹匣，能压制一会，明白？ 老孙一脸严肃，比了个ok的手势，点了下自己的电子屏幕，朝我点点头。 看到老孙精准地领会到了我的意图，我心里不免有些欣慰，这就是配合啊。 这局，必赢！ 我挥了挥手，随即小心翼翼，警惕地端着手枪，蹲着绕过箱子，直接放慢脚步赶去b点后面。 一米五的身高能藏的地方有很多，但这里又那不是电子游戏里，小萝莉根本爬不到太高的地方，能够时刻看到b点又能给一米五的身高小萝莉安全感的地方。 也就那几个箱子后面或者那几处墙壁角落。 这就是作为地图大师，以及战术大师所必备的条件！ 就是不知道赵老爷子是什么天赋，万一又是啥变态天赋，还是直接投了吧。 不过山鬼小萝莉她们一不知道我和老孙的天赋，不敢贸然行动，二来以赵老爷子对依诺小萝莉的溺爱，肯定会在附近保护她的。 抓住一个就等于抓住一队！ 我缓慢移动步子，小心翼翼地端着手枪谨慎前行，第一个箱子处，没有。 第二个箱子处， 不用看，我都知道我现在脸上神色一定很紧张，穿着防护服的手心都沁出汗了！ 没有。 第三个箱子处，嗯，这夺目的粉色头盔！ 我心中一喜，借助着身高优势，我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特别的粉色小头盔。 随即我更加放缓脚步，蹲的更深了点，偷偷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瞥了这小萝莉一眼。 嗯，依诺小萝莉架着与其身形严重不符的大狙，小脸认真的看着前方。 哟呵，还挺标准。 我嘴角上扬，缓缓伸出手枪，这个时候一定不要贪图刀人，万一发出点啥声音被人发现就功亏一篑了！ 啪嗒！ 手枪精准地抵在了山鬼小萝莉的后脑勺上。 “别动，动一下我就直接开枪，直接送你去复活点，开下一局。” 我努力压着自己的兴奋，故作一脸淡定地说道。 某山鬼小萝莉身形一僵，随即放开手里的大狙，缓缓瘪起小嘴，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装可爱也没用，刚才你那嚣张劲呢？” 我心中暗爽，表面却亳不留情地嘲笑道，手枪更是用力抵着小萝莉的头盔。 “哎呀，我错了，天川哥哥放我一马啦。” 嘶～ 我一阵恶寒，脸上满是嫌弃，萝莉声，御姐音，夹起来简直要人命啊！ “为了世界的和平，依诺小朋友，你还是光荣牺牲吧。” 我随口说道，手上当即准备按下扳机，直接就准备超度这山鬼小萝莉，直接送她去复活点。 然而就我按下扳机的前一秒，我没等到山鬼小萝莉的的头盔变暗，反而我自己眼前一黑，耳朵里当即响起机械女声。 “您已被伟大的赵老爷击杀！请速速前往复活点。” “咳咳，那啥，小川，鬼步，百分之二百消除脚步声。” 赵老爷子手里玩着匕首，不好意思地来到我前面笑着说道。 至于老孙，嗯，我这才发现，他早在我之前就已经打出gg了。 呸！真废！ 还有，我特么的要换角色！！ 第十八章 山鬼(十) 第一场的余下两局，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意外了。 尽管老孙和我均每次换了角色，但还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打出gg，不清楚角色天赋究竟是什么的我俩打出了豪华至极的全败战绩。 嗯，击杀数为0的那种败绩。 就比如第二局我选了一个有着“涅槃”的天赋的角色，怎么看这都是多了一条命的意思，结果， “您可以召唤出一只未化形的凤凰，对敌方士气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然后，然后我就看见一只雄高高气昂昂的大公鸡在场内出现，朝对面的依诺小萝莉要喂食去了。 麻淡！ 当然，我这还不是最离谱的，第三局的老孙选了个有“曙光照耀”这天赋的角色。 老孙还搁那兴奋，以为自己选到了啥不得天赋了，一开始就直接使用了。 结果…… “轰——！” 特么是个自爆，我还连家都没出，就被老孙这坑货一块炸死了！ 时间来到第二场第一局，要开始重新随机分组了。 “都没有问题吧，没有问题我就开始转转盘分组啦！” “有！” “滚啊！” 我和老孙同时没好气地大吼道，面前的依诺小萝莉小脸被吼的明显一僵，随即抱拳，随口说道， “有啥子问题嘞？不是玩得挺好嘛。” 挺好个毛线！！ 我和老孙面面相觑，均是看到各自眼中的气愤。 “从这场开始，什么天赋，道具，物品通通禁掉，只有最基本的枪械，完全比拼技术。” “一人一把主武器，一把副武器，一把匕首，一颗烟雾弹，除了这别的但凡多一点就是犯规！” 依诺小萝莉瘪了瘪小嘴，小声咕哝说道，“这样肯定就没之前好玩了啊。” 之前好玩个锤子！ “就这样，爱玩玩。” 我一脸淡定。 “不玩就滚，省得别人说我们欺负小孩。” 老孙点点头，一脸理直气壮。 山鬼小萝莉小脸瞬间涨红，明显气得不清，当即大喊说道， “谁怕谁啊，你当姐的枪法是瞎的啊，来，分组。” 大转盘快速转起。 呵呵，小萝莉还有枪法，我想起之前那火力轰炸，就感觉想笑。 这把谁跟你一组，谁死得最…… “好，小川跟诺诺一组，那剩下的就是老头子我和小孙了。” 赵老爷子满意地笑着说道。 what？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面前的大转盘。 我沉吟三秒后，然后一脸严肃地看向老孙，“那个，我觉得依诺说得也有道理，光是枪打来打去确实无聊，要不咱们还是把天赋加上……” “没门！” 老孙一脸鄙视地看着我，嗤之以鼻地说着，“老川啊老川，没想到你这么没骨气，这么大个人了，为了赢一场连半点脸皮都不要了，就你这样的，我一个能挑二十个。” 好了，可以了。 我面无表情地从武器库拿了把ak，这把输赢无所谓，某根猴毛必须死！ b区出生点。 “喂，孙天川，这把怎么打，姐先说好了，姐我可是打不到人了。” 我闻言脸色一黑。 刚才是谁在那大放厥词，这还没开始呢，就投了？ 我没好气一脸鄙夷地看过去，结果迎来的却是某只恼羞成怒的山鬼小萝莉。 “你看个毛啊，说了打不准就是打不准，枪法这种事是需要长时间的练习的好不好！” 我内心满是无语。 你可真是又菜又爱玩，技能点怕不是全点了“挑衅”了吧。 “没事，看我表演就行。” 我随口说道，转身来到一块墙壁上随便用匕首划着。 “对了，依诺，赵老爷子有什么习惯吗，例如偏爱走左边小路突袭，或者喜欢玩手枪近身这种？” “应该没有，爷爷一般是听从我指挥的，所以现在大概率也是会听那什么孙行者的话的。” 依诺小萝莉思考了几秒，摇了摇头，随即一脸认真说道。 哦？ 我眉毛一挑。 这倒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作为战术大师，嗯，我真的是战术大师，拿过奖的那种，以前跟老头子打台球，打不过他我也没输过。 凭的就是这一手恶心…呸，机智的战术。 枪战游戏中，尤其是在对手人数比较少时，记住他们的习惯，性格，用枪，路线，再加上早已熟络的地形。 先手打后手，突然袭击打毫无防备，一般至少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胜率的。 “依诺，这里，还有这里，你按这个路线走，然后是让你什么时候放烟雾弹你就什么放，让你什么开枪你就什么时候开枪，明白么？” “额……” 山鬼小萝莉小脸很认真地看着墙壁上我画的地图，然后小声说道， “看不懂。” 吱啦！ 我面无表情地用匕首划着墙，甚至滑到某些金属墙面时，还冒出了火星。 很好，这把的胜率只有百分之七十了。 “这样，把你烟雾弹，ak都给我，然后直接去a点下包，下好以后，就站那别动，见到人了就打，没见到人的话，我什么时候叫你开枪你再开枪。” “姐才不要，姐可是要钢枪战斗的！烟雾弹没了我还怎么打！” 依诺小萝莉不满地摊着小脸说道。 “想不想赢？” 我一脸淡定。 “想，但也……” “那就听我的去做，十成十的保你赢！” 我胸有成竹地笑道。 “行吧，信你一回。” 终究是胜利的渴望压过了高傲，山鬼小萝莉咬牙说了一句后，端着把小手枪走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收拾好装备，双持ak，去找我一开始就相中的那个高地了。 五分钟后。 “火锅最难吃队已成功下包，请天下无敌队尽快去往准确位置拆除炸弹！火锅最难吃……” 我躲在b点上方一个小房子上，隐蔽地趴在墙上，耐心地等着猎物上钩。 下面的依诺小萝莉小脸满是警惕，看着就很不聪明地在四周瞎看，手里的小手枪四处乱晃，一副我很强的样子。 我莫名有点想笑，这粉色头盔配上这娇小的身形，端着小手枪认真瞎瞄的憨态还真有喜感。 我估算了时间，按下嘴角，努力一脸平静地掏出对讲机说着， “差不多了，依诺，对着人正前方放枪就行了，见到人的话就打。” 下面的依诺小萝莉明显被我这突然的一句话吓了一跳，然后咬牙切齿，小脸满是不忿，但还是听话地朝正前方射击。 “啪啪啪！” 都还没过两秒，某根猴毛就已经抑制不住兴奋地跳了出来。 “我还以为我被发现了啊，原来这在瞎打呢，赵老爷子，一块上，您可别留手啊！” 我读着唇语，然后一脸淡定地看着从门后显露出身形的老孙，正和赵老爷子偷偷摸摸，打算接近b区的依诺小萝莉。 一米，两米，三米，嗯，距离够了，我解下两颗烟雾弹，同时拉开，控了下秒数，然后一前一后分别扔在了b区的两端。 下方当即一片浓烟。 “有埋伏！” “艹！老川！你丫玩阴的！” 我都懒得搭理这已经没视野的猴毛，一手一把ak，毫不留情就大致估算着这几人的位置射击。 可曾听闻一招从天而降的枪法，叫做半空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 轻轻松松拿下！ 烟雾散去，我一脸平静地跳下，来到一脸黑线的老孙面前，挑了挑眉，嘴角上扬。 “就这啊？” 我随口笑着说道。 “厉害，小川厉害啊！” 赵老爷子笑着朝我比出大拇指。 “哪里哪里，也就比某个说要挑二十个的某人，厉害那么一丢丢罢了。” 某猴毛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孙天川！” “咋了，我这不是带你赢了吗？” 我赶忙将枪杆架在身前，挡住某个朝我张牙舞爪，飞扑过来，咬牙切齿的山鬼小萝莉。 “你特么连我都打死了！！” “哦，失误失误。” 我抬头看了眼上空大屏幕的计分数，明晃晃的3分在我名字后写着，脸不红心不跳地随口说道。 多好的击杀数啊！ 能拿肯定是顺手就拿了啊！！ “真的？” 依诺小萝莉小脸满是怀疑。 “肯定啊，烟雾那么大，我啥也看不清，肯定是一通乱扫，误杀也是很正常的。” 我一脸淡定地随口说着。 “行了行了，都赶紧回复活点，开始下一把，老孙，加油哦。” 我回头看了眼老孙，挑了挑眉，给了其一个挑衅的眼神。 啧啧，技术再好，枪法再好有什么用，出来混要讲智力，要讲战术！ 你个区区小猴毛拿什么跟我斗。 瞅着脸黑如锅底的老孙，我心中一阵舒爽。 于是乎。 第二局，我精准地把握到了某猴毛气急败坏的心情，采用了苟包的战术，在其一人举枪望天，一人拆包的快乐中。 带着山鬼小萝莉，从a点的小房子密道里，直接偷死了二人。 唉，不知道a点这里有密道的嘛，你说你老孙跟个铁憨憨一样，举枪瞄天干啥？ 打鸟啊。 我故作失望地摇摇头，抬头一脸淡定地看了眼大屏幕变成“5”的击杀数，心里无比满意。 “艹！老川，有种你特么跟我钢枪啊！” 对讲机，某气急了的猴毛正在无能狂怒。 还是那句话，出来混，要讲战术。 第十九章 山鬼(十一) 轻松拿下三局胜利，大屏幕上的计分数已经来到了“7”分，将第二名的“3”分遥遥甩在身后。 嗯，第二名是赵老爷子和依诺小萝莉并列的。 至于某根游戏开始前无比兴奋，此时无比气急败坏的猴毛，还是一个显眼的“0”。 虽然这个结果令我很是满意，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无它，第三场，也就最后一场，我和某山鬼小萝莉又分在一组了。 “喂，小川，这场我要钢枪，我要杀敌！” 瞅着在我身旁四处蹦哒，小脸满是兴奋，实则蹦起来还没把枪高的依诺小萝莉，我内心满是无语。 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上辈子这是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了？ “一边待着去，叫我全名，小川是赵爷爷叫，你这是比我老多少啊，叫我小川？” 我没好气地朝山鬼小萝莉说道，装嫩还要占人便宜，想得挺好啊？ “呸！姐才十八岁！略略略略略！” 赵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幕，笑而不语，而我则是一脸无奈，还十八啊，你光是在赵老爷子这，都是二十五的人老。 还十八？ 可要点脸吧。 不过我现在却顾不上搭理这山鬼小萝莉了，某根猴毛已经气红了眼，正死死盯着我呢。 额，不就是嘲讽了你老孙几句嘛。 至于吗？ 我装作没看到老孙的眼神，随手拎起某小萝莉的衣领，默默离开。 快走快走！ 要不然一会可能挨揍了！ “放开我，信不信我咬你啊！” 我随手拎着某山鬼小萝莉，瞥了眼其张牙舞爪，乱踢空气的小腿，一脸淡定。 嗯，经过多次试验，这玩意基本没什么攻击力。 要力量没力量，要速度没速度，要技能没技能，唔，话说，可能大概是一个大型储物戒指？ 长生种，其实倒也没有那么可怕，有些对人类而言。 我一脸淡定。 a区出生点。 “孙天川！我咬死……” “还想不想赢了。” 我随口说了一句，一脸平静地看着原地熄火，小脸忿忿不平的依诺小萝莉。 “哼，就算赢了又不是我赢，我才3分，你个无耻……” “这场人头全让你。” “真的？” 山龟小萝莉眼睛一亮，小脸满是期待地看着我。 “真的。” 我笑着点点头，这谁最后是mvp对我来说，还真没啥用，让这小萝莉高兴也好，再说，这场谁赢还真不好说。 战术之所以为战术，就在于其出乎意料的特征。 一头猪，原地摔进三次坑里，也会哼哧几声，然后避开，更何况对面那还是只精明狡诈的猴。 这场又是他们那队安包，占据了主动权，以老孙的性子，肯定不知道在哪猫着，等着阴我呢。 持久战啊。 我心里感慨了一句，随即将手里的大狙扔给依诺小萝莉。 “这场三局我都去做诱饵，但能不能打到人，就看你自己的啊。” 依诺小萝莉小脸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我真的打算让给她人头。 “那…那个，我枪法不准，要不还是……” “不用，你看着人就行，要是对面老孙他们是ak，等我吸引他们出来，你就放烟雾弹，乱扫；要是大狙架我，那我顶多给你找到他们的位置，能不能狙到他们就看你自己了。” 我随口解释道，心里却默默加上一句。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老孙架狙，赵老爷子突击。 对面老孙又不是傻子。 “好好打啊，依诺小朋友，我相信你啊。” 我随口鼓励了一句，起身就打算到点位那去看看，但被人扯住了衣服。 啥？ 我疑惑回头，看到的却是戴着粉色头盔，哭的梨花带雨的山鬼小萝莉。 “你…你咋哭了，喂喂，不至于吧，没打中人也不要紧，游戏而已啊。” 我手忙脚乱，开口有些结巴地说道。 “哇！小川你还是第一个相信我枪法的人！” 额，这小萝莉以前是坑了多少人啊？ “以后你就是姐…姐最好的朋友了！” 哈？ 长生种的友谊这么简单的吗？！ 我感觉我好像发现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十分钟后。 小心翼翼躲在某角落死角里的我，正一脸警惕地环视四周，然后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拉了拉。 “小川，你不是要当诱饵嘛，赶紧出去吸引他们过来啊。” 瞅着小脸满是兴奋期待，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山鬼小萝莉，我内心满是无语。 大姐，说好的最好朋友呢？ 你这着急的丫的有点过分了啊！ “放心吧，小川，你大胆去吧，姐一定会替你报仇了。” 依诺小萝莉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膛，小脸满是自信，小声朝我笑着说道。 呵呵，哪来的自信啊？ 我懒得纠正某山鬼小萝莉的称呼，看了眼时间，又瞅了眼地图上毫无动静的a点，b点，心里不由得叹气。 “依诺，看样子，老孙他们是要苟到底了，打算拖时间到最后五分钟安包，这样即使我们运气好灭了他们，也很有可能因为没能及时安包导致作战失败。” 无耻！ 真特么的无耻！ 我心里满是对老孙的鄙视。 “啊，这不是咱们上一局使用的方法吗？” 嗯，第二场第三局的胜利，我就是这样带着依诺东躲西藏，然后抓住对面爆炸的心态，一举灭了老孙的。 战术是好战术，但偷学我战术的老孙就特么无耻！ 不要脸！ 这么大个长生种了，为了赢一场，连半点脸皮都不要了！！ 也就是老孙现在不在面前，要不然我非得好好嘲笑他一番。 “小川，那咋办啊，要不你过去随便拿手枪开几枪，吸引他们出来，然后姐我嘎嘎乱杀！” 山鬼小萝莉毫不自知地满脸兴奋喊道。 我：“……” 出去干啥？ 老孙那家伙肯定拿的是狙。 连包都没安，我出去被一枪秒，以你依诺小萝莉的枪法，能打到老孙就见鬼了，就算运气好打到了，还有赵老爷子偷偷下包，怎么看，小萝莉你也赢不了。 “等着吧，等对面安包再说。” 能有啥法子，拼耐心呗。 又是十五分钟后。 还有身前这把大狙高的依诺小萝莉已经开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了。 “醒醒。” “啊？还没下包嘛。” 我一脸无语，心中对这场战斗的胜算，又下降了几分。 “嘿嘿，这不是有点小困了嘛，这样吧，小川，要不你给我讲个笑话吧。” 我一脸黑线，但还是随口说了起来，反正等着也是等着。 “小明出门去买菜，路过一家玩具店，路过一家超市，路过一家民政局，路过一家婴儿用品，路过一家棺材铺，路过一家火葬场，然后回家了。” “完了？” “完了。” 我一脸淡定地说道。 “笑点，笑点呢？” “笑点就是小明没买到菜就回家了啊，毕竟地球是圆的嘛。” 嗯，空气很冷，我知道，但冷笑话也是笑话嘛。 “额，哈哈哈。” 依诺小萝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艰难地配合我发出几声笑声。 “我这见丑了，还不如依诺小朋友给我讲个故事如何？” 我随口说道，嗯，我只是单纯的想听故事而已，绝对不是因为笑话太冷想要报复回去。 身为一个二十九岁的成熟男人，要有广阔的心胸。 “故事啊？” 山鬼小萝莉小脸一愣，眼神好似黯淡了一瞬，随即明亮起来，朝我笑了笑， “姐这故事可是贼牛的，小川你可听好了。” “说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 “为什么非要很久以前，这样很容易催眠的，就没什么现代一点的故事？” 我一脸平静地打断道。 “闭嘴！” 山鬼小萝莉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我从善如流，默默聆听。 “说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很高很大，不知从什么时候就矗立在此的大山，名为神山。 神山的这个名字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叫了，而是在这座山的村民们，在他们老一辈，甚至追溯到祖宗那一辈，都有人在山头上见过神迹。 所以世世代代，口口相传，神山这个名字也就这么传下去了。 而老一辈的人们，也并没有胡诌，在这座山上，确实住着一群精灵，在人类看来，应该是群精灵的生物。 这群精灵沐阳而生，依风而立，借山成形，随雾而化，飘渺如山间薄雾，轻灵似鬼魅无踪。 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事，给她们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山鬼。” 听到这里，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依诺小萝莉，见其依旧一脸平静，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继续听着故事。 “山鬼们很喜欢这个名字，或者说，她们喜欢世界一切新奇的东西，而最富有创造力的人类，更是她们羡慕而又崇拜的对象。 所以，在千万年时光里，不乏留下了各种各样的典籍，志怪记录，风俗传说，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但大多的更是虚构与事实交加，合在一起的。 山鬼们无生无死，所谓的死，不过是归于一缕薄雾，沉睡几百年或几千年后，再从薄雾中醒来。 在过去，也有些年长的山鬼前辈尝过了人类所谓爱情的苦，所以新生的山鬼对此都嗤之以鼻，满是畏惧。 听劝，是山鬼们的一大特性，前辈的忠告，对她们来说，更是金玉良言，并不存在什么叛逆，非要追求什么的故事。 大多那些，皆是人类这种复杂的生物编撰而成的。 而时光一晃，就来到了现代。” 第二十章 山鬼(十二) “现代的故事，是个很老套的开始。在某一年很冷很冷的冬天，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 山鬼们虽然不惧寒冷，但冬天的严寒到了，山上的生机就少了很多，就连一直富有创造力的人类也很多都窝在家里，或者城市里，没有几个上山的了。 日子一长，就会感到无聊，这一点，就算是山鬼也不例外。 然后，有一天，外出的山鬼们回来了，她们兴奋地谈论着人类的生活变化。 轿车，霓虹灯，烟花，客机，地铁，到处可见的铁路，随处可瞧的高楼大厦。在神山上的山鬼们很是惊讶。 她们不过是小眯了一会，人类就发展得如此繁华。 不过数十年的短暂时光，飞天入地，探索虚空，仿佛无所不能。 回来的山鬼们就像是一团炙热温暖的火焰，点燃了每个山鬼对人类世界的好奇向往，眼神全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这当中，自然包括一只刚苏醒不久的小山鬼。 刚刚由雾化形的她，正是对任何事物都处于好奇的年纪。 于是。 在某个特别冷特别冷的冬天，小山鬼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然后偷偷下山了。 其实，神山里的所有山鬼都知道小山鬼溜走了，但山鬼前辈们也是从小山鬼的年纪过来的，自然不会阻拦这件事，反而乐见其成。 反正对于山鬼来说，无生无死，去学习，去体会，去后悔，去贪恋，去惆怅，去体会喜怒哀乐，去品尝春夏秋冬。 而冬天，也是一个极美的季节。 小山鬼一路蹦蹦跳跳，初次下山的兴奋洋溢在小脸上，但没她没走多久就累了，虽然说山鬼并不会畏惧严寒，但她们同样需要进食。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山鬼们大多是饮风食露，偶尔尝尝几枚树果。 实在没什么想吃的，吃土食岩，这些偶尔也是可以的。 但对于此时的小山鬼来说，对于刚听了前辈们谈论了人类的美食来说，她小山鬼就是饿死，渴死，也不会去喝这看起来就很甜的雪的，虽然小山鬼不会死就是了。 毕竟，她小山鬼，下山是要吃人类的美食的！！ 此时的小山鬼并不知道，从此刻开始，她已经就学会了来自人类的第一种性格。 叫做倔强。 然后，当小山鬼空着肚子，偷偷摸摸进了间童装店，换了件好看的衣服，一脸茫然地抬头看着收银台时。 小山鬼呆住了。 紧接着，小山鬼就从人类这学会了第二种情况，见状不妙，溜之大吉。 以及一条最重要的规则。 那就是，拿东西，是要给钱的。 “那个毛贼，给我站住！” “区区小贼，敢拐卖儿童？” “站住！” “谁家的孩子，她爸妈都是干什么吃的！” “别乱跑啊，妮，我们去找你父母，看车啊！” 小山鬼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些人明明没有恶意，却还追她个不停，更是全都脸上泛着一种气愤正义的笑容，但不是针对她的。 当然，彼时的小山鬼的字典里，没有任何关于笑容的概念。 她只是单纯地感到困惑，以及近乎本能地跑了起来，嗯，跟着前面那个抢了把零钱就溜的毛贼罢了。 “小祖宗啊，求你别追我了，我就拿了几个钢镚啊！” 毛贼已经快哭了，第一次抢劫就碰见这情况，本以为一个看着也就三四岁的小女孩能有啥，结果特么跑得为啥这么快啊！ 自有风雪助。 小毛贼见追的人越来越多，越发发慌，心一狠，目露凶色，不退反进，打算劫持这不知死活的小女孩当人质了。 “住手！” “放开她！” “艹！玛德劳资揍死你这毛贼！” 看到这一幕，后面追的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大声呵斥，心里不约而同地揪了一下，十分担心小山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忘了骑白马，也忘了戴王冠，更忘了穿礼服的一位年轻帅气的男子…… ……的父亲站了出来。 只见这位老人目光严峻，身穿一身厨师服，头戴厨师帽，精，准，狠，直接丢出一个瓷盘，咣当一声砸在了毛贼头上，救下了小山鬼。 而刚才有些发愣的小山鬼，此时抽了抽可爱的小琼鼻，眼神一亮，当即一路小跑来到了正露出慈祥笑容的老人面前。 “饿！” 小山鬼可伶兮兮地喊了一声，端的是可爱无比。 自此，小山鬼和老人就过上了没羞没躁的吃喝玩乐的自由生活。” 我嘴角一抽，心里更是有一万句吐槽。 怎么前面还好好地展开，后面怎么突然画风就变了？ 神特么没羞没躁的吃喝玩乐自由生活？ 蹭吃蹭喝吧！ 这特么是光明正大的蹭吃蹭喝吧，还特么一蹭就是二十五年！！！ 尽管我心中没好气大声咆哮，但不得不说，这个小故事还是勾起我一丢丢兴趣的。 所以我故作淡定地看着正手舞足蹈，兴奋地描绘扔盘子这种打斗场面的依诺小萝莉，努力一脸平静地问道， “后面嘞，小山鬼跟了老人，后面发生的故事呢？” 依诺小萝莉小脸一愣，随即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 “后面那还是一大堆的故事，我凭什么告诉你，小川你就给我讲了一个笑话。” “我再拿笑话跟你换不就得了呗！” “别，有多远滚多远，就你那笑话，姐这辈子都不想再听了。” 依诺小萝莉满是嫌弃地说道，小手更是连连摆动，仿佛碰见了什么十分晦气的东西。 我面无表情，一会想办法还是让这山鬼小萝莉出去当诱饵吧，这种双商为负的生物不配得到我这种战术大师的辅助。 “这样吧，既然小川你这么想听，那姐还是勉为其难给你个机会。” 山鬼小萝莉好像有所察觉，赶忙朝我补充说道。 “姐我问你个问题，只要你回答能让我满意，我就再给你讲个故事。” “没问题。” 我一脸淡定，区区小萝莉的问题，能有多难，更何况山鬼小萝莉也没说不能用手机，真当我度娘是摆设啊？ “唔，从刚才的故事中，小川你得到了什么启发？” 听着这如同童话启蒙课本一般的问题，我内心满是无语。 就这啊？！ 不过也是，你能指望一个小萝莉能问出什么有水准的问题么？ “启发当然是，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要懂礼貌，知礼仪，不能随便拿走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在没有经过他人同意的情况下。” 我满是自信地回答说道。 依诺小萝莉先是一愣，随即小脸泛起微笑，朝我做了个口型。 “啥子？” “滚！！！” 我耳膜都差点直接报废，瞅着前方气鼓鼓，直接离开的山鬼小萝莉，我一脸疑惑。 答案不对吗？ 我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搜索结果。 没念错啊？也没搜错啊！ 我更加迷惑了，嗯，以后能自己说还是自己说吧，度娘的正确答案其实很不标准。 这是经过我日后千百次的惨重实验，得出的精辟结论。 “砰！” 正当我还在犯迷糊之时，一颗冒着火星的子弹就朝我冲了过来，好在我躲藏的位置是个死角，我又刚好前一秒往下缩了缩头，这才用墙壁完美挡住着突然的无耻袭击。 艹！ 幸亏这墙够硬！ 我这才想起，刚才由于依诺小萝莉的一声大吼，我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抬头看了眼大屏幕，依诺小萝莉的头像已经暗淡了，很明显已经打出gg了。 服了！ 功亏一篑！！ 我暗自懊恼，尤其是我现在身上只有一把手枪，一把匕首，一颗烟雾弹，早知道这样，之前就不把我那大狙扔给山鬼小萝莉了。 “哈哈哈哈哈，投降吧，老川，你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怎么样，知道第一届火线冠军的厉害了吧？” 厉害个毛线！ 我暗自腹诽，一声广播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天下无敌队已成功下包，请火锅最难吃队尽管前往准确位置拆除炸弹！天下无敌队……” 麻淡！ 我看着手臂小巧电子地图上那一颗明显的红点，不禁暗骂一声。 赵老爷子这a点下包，肯定是老孙这无耻货指使的，还真特么半点机会也不留。 我刚试探性朝身后墙壁探头，随即快速缩了回来。 “砰！” “哒哒哒哒哒哒！” 嗯，真不要脸啊！ 我抛了抛手里的烟雾弹，这把要赢，估计是悬了，除非幸运女神直接飞到我怀里，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 不过我这人头嘛…… “当——！” 一阵浓郁的烟雾在我周围四散开来，我并没有着急冲出去，反而朝后在原地踏了几步，顺便掏出手枪在墙壁射了几发。 “啪啪啪！” “砰！砰！” “哒哒哒哒哒哒哒！” 引出来了！ 这时我飞快冲出去，趁着烟雾，往这些枪声的位置胡乱开枪，同时用尽力气奔跑，往ak枪声里跑去。 嗯，老孙那什么冠军还是有含金量的，丝毫没有受到我这脚步枪声的影响。 直接一发狙到我的脚下。 你丫开透视了吧？ 最后，我打光了手枪子弹，光荣的牺牲在了赵老爷子的枪口下，在中弹的同时用尽全力将手中匕首将依稀露出身形的老孙扔去。 这一切，都在短短几秒内发生并结束。 赵老爷子杀敌数光荣加一，老孙一脸怨念，而我一脸惋惜。 飞刀，犯规了，伤害无效。 第二十一章 山鬼(十三) 这场极其无聊的真人cs终于结束了。 尽管我的得分数从第二场结束后就再也没有变过，但我依旧以“7”分的战绩夺得了本次的mvp。 某猴毛只有可怜至极的“2”分，还是我为了保持自己得分数不被赵老爷子超过，故意送给他的。 “看开点，老孙，一场游戏而已，输了就输了，赢了就赢了，大家玩得开心最重要嘛。” 我怀里抱着半米高的金属奖杯，里面还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纯金奖杯，故作一脸淡定地拍了拍脸黑如锅底的老孙。 唔，山鬼小萝莉很是大气，还给了真金白银！ 这怎么说也得值个几万块吧！！ 我终究还是没能抵御住内心的冲动，拿起来，咬了一口。 “嗯？老孙，你看什么看，你这不是有2分嘛，又不是零蛋这种丢人的事，游戏嘛，根本不重要嘛。” 游戏而已，玩得开心就行嘛，你老孙心眼也忒小脸吧。 老孙黑着脸，没好气地瞅了我一眼，良久，才憋出一句， “你丫老川说这话说时候，能不能把你呲出那大牙，往里收收？” 我闻言，摸了摸早已上扬的嘴角，神色有些尴尬，随即恢复一脸淡定。 区区游戏而已，我完全不看重的，不过能赢也就顺手赢了，毕竟这不还有个奖杯嘛。 “小川厉害啊，这战术一套一套的，我这老头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赵老爷子鼓了鼓掌，一脸赞叹地朝我说道。 “哪有哪有，您才是老当益壮，宝刀未老，这得分杀敌数，您可是排第二啊！” 我赶忙一脸谦虚地说道。 “老头子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难道不是你小川让我的？” “赵爷爷您说啥啊，您那技术，您那刀，我都没来得及让，就没了啊！” “哈哈哈哈哈，小川你太谦虚了，走走走，想吃什么，老头子给你做，尽管点，就没有老头子我不会做的菜！”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来给你打下手吧。” 山鬼小萝莉和某猴毛对视相觑，皆是面无表情，不约而同地吐出两字， “无耻。” 半小时后。 回到小院的我们休息了一会，就开始准备起了午餐。 毕竟时间不早了，再不准备可能一会午饭就晚点了。 “哟哟哟，mvp，得分7分，小川可真厉害呢。”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来到厨房，凑到我身边阴阳怪气的山鬼小萝莉。 “你来这干啥，坐在沙发等着吃不就行了。” 我随口说着，手上有条不紊地择着蔬菜，又取过一块豆腐，细细按照赵老爷子的要求切好。 虽然我这手艺比起赵老爷子，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有着丰富生活经验的我，起码还练就了一手，赵老爷子都能说一句不错的刀工。 “这不是看看咱们这次比赛的冠军嘛，谁能想到一个二十九的老男人还能这么强啊。” 听着这饱含怨气的话语，我没好气地放下手里菜刀，低头说道， “喂喂，过分了啊，二十九怎么就老了，再说，我最后那场不是把能让的人头都让你了，要不然你依诺哪来的6分，跟赵老爷子一块第二？” “哼。” 依诺小萝莉撇了撇嘴，小脸酸溜溜地说道， “那我也是第二，又不是第一，更不是mvp。” 服了！ 这山鬼小萝莉对游戏输赢这么执着的吗？ “那我把那个大奖杯让给你，行了吧，去拿吧，别打扰我切菜了。” 我随口说道，将手中的土豆按住，全神贯注，集中精神，仔细努力切薄切细。 土豆丝是最简单的一道菜，却是最能见刀工的一道菜。 真正的大师能够根根薄厚均匀，长短一致，四面连一毫米的误差都没有。 至于为什么不用擦片切，其实如果要追求口感最佳以及美观，根根长短大小一致是标配，这也是绝大多数机器难以做到的一点。 “真的？” 依诺小萝莉不可置信地兴奋大喊一声。 吓得我手一抖，刚好不容易切了一半的土豆当即偏了刀锋，得，剩下的半个土豆基本是废了，一会切块炖汤吧。 “真的。” 我没好气地看着山鬼小萝莉说道，拎起这小萝莉的衣领就扔到了厨房外面。 “自己去拿，别烦我切菜，你不饿，我早就饿了。” “小川你最好了！” 我懒得搭理这生龙活虎的山鬼小萝莉，关上了厨房门，经过这么多次接触，我现在也已经习惯了这有些瘆人的御姐音卖萌了。 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我重新回到案板前，打算开始按照赵老爷子之前告诉我的要求，处理一块五花肉。 心里却没由得想起刚才依诺小萝莉的乱窜蹦跶，嘴角不禁上扬。 还真是个小孩子啊！ 连句川哥都不叫，起码你现在的二十五岁还小我四岁不是？ 一点都不可爱。 我沉下心神，还是将全部注意力放在眼前这块肥瘦正好，看着就品质上佳的五花肉上，小心翼翼地仔细切着。 嗯，我也就只能干一些刀工小活。 赵老爷子那边处理的鲈鱼，肉鸡，丸子，调料，面团等才是大头。 今天中午赵老爷子很高兴，所以打算做好几个硬菜，光是听着赵老爷子念的那几个菜名，我就饥肠辘辘，口水直流。 为了尽管吃到这顿丰盛的午餐，全力打好下手才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事。 至于山鬼小萝莉，嗯，用赵老爷子的话来说，她做的只能勉强吃不死人。 某根猴毛的话，你能指望一根脑子里全年365天无休都是火锅的玩意，会做饭？ 废！ 我内心满是鄙视。 什么长生种，一个比一个废，活那么长啥也不会！！ 足足一个半小时后。 虽然赵老爷子和我使出了浑身解数，这顿午饭还是不可避免地晚点了。 无它，赵老爷子又想做多一点，又要每道都做到起码自己满意的程度，哪怕这几道硬菜都不是费时间的大活，也还是晚点了。 当然，我是完全不介意的，哪怕等个三天三夜，能吃到这桌菜，我也是心甘情愿。 瞧瞧这块泛着金黄光泽，缓缓往下滴着黄油的鸡肉，扑鼻的香味顺着鼻腔直达你的天灵盖，光是闻一下就足以口水流个三尺。 而当你将它放进嘴里，再配上一口白如玉，香喷喷的大米饭，从心里不断涌出的幸福感简直是世间最好的让哥哥享受，让你恨不得连舌头也一块吞进肚里。 没错，旁边那两个狼吞虎咽，脸都埋进碗里的长生种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点都不懂细嚼慢咽，不知道享受，不懂得优雅。 我慢条斯理，学着对座上赵老爷子的样子，优雅地进食，心里对这些长生种的鄙视，默默加一。 瞧你们这点出息。 “小川啊，今天帮老头子我切菜，累坏了吧？” 赵老爷子满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有没有。” 我赶忙笑着说道，眼神瞥过我那貌似劳累过度，不住颤抖的手腕，继续艰难而又幸福地品尝美食。 莫名有点想哭，赵老爷子做了个这么多，应该不会被抢光吧？ “唉，还是老了啊，要是以前，老头子我连做两桌满汉全席，五天五夜不合眼的掌勺，那也是轻轻松松。” 赵老爷子摇摇头，先是对过去的自己感叹唏嘘，随即一脸欣赏地看向我， “小川你要是干这行，其实还是有点天赋的，要是从小练起，跟着我一块走南闯北，也不见得最后成就会比我弱了。” 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连连摆手，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赵爷爷您这可是太过了，我自己多大本事我自己还是清楚的，我从小就不爱吃苦，能坐着绝对不站着，可当不起您这称赞。” 我学生时代那二十年的辛苦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考个编制，抱个铁饭碗，日后过上轻松的生活？ 虽然结果与我当初设想的大相径庭就是了。 “您让我这偶尔做一次还行，就今天这打下手，再稍微忙个一会，我也就不行了。我这人啊，没毅力，没韧性，成不了大事。” 我满是苦笑地朝赵老爷子说着，心里却一闪而逝了一丝迷茫。 大概我当初努努力，可能会有更好的人生？ 算了吧，还是享受眼下美食最重要吧。 平平凡凡的生活不好吗？要不是运气衰碰见了我那智障领导，估计我现在还在出租屋自己怡然自得的生活吧。 不过，现在这，也很不错就是了。 谁说，现在的我，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我朝赵老爷笑了笑，看了眼身旁的老孙跟依诺小萝莉，继续满脸幸福地进食。 赵老爷子见状笑了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直到我再度夹起一块鱼肉的时候，我才听见赵老爷子悠悠地说了一句， “哪有什么人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干什么会失败，干什么又会成功。” “人生最精彩的不是过去未来，而是永远充满未知性的现在，这谁也说不清的现在啊。” 彼时的我，只当这是赵老爷子随口的感慨鸡汤，抬头笑着点点头，就又埋头于干饭当中了。 手腕已经好很多了，都别跟我抢！！ 赵老爷子满是欣慰地看着餐桌上争抢食物的两人一萝莉，自顾自地夹了块豆腐放进口中，笑而不语。 第二十二章 山鬼(十四) 酒足饭饱，自是酣睡时刻。 原本老孙是想喝些小酒的，但我有过上次的前车之鉴，深知这猴毛又菜又爱玩，所以这次统一换成了饮料。 “喂，老川，我说，你丫不让我喝酒就是为了让我洗碗是吧？” 围着围裙，满脸怨念的老孙，指着摞得高高的一堆碗，没好气地朝我说道。 “哪能啊。” 我随口说道，一脸惬意地靠在沙发上品着饮料。 这什么牌子的？真好喝。 “赵爷爷今天主厨，我打下手，洗碗这活就算你老孙喝了酒，也还是你的，瞎想什么呢？” 我一脸淡定地说道。 “那不还有……” 老孙脱口而出的话说了一半又憋回去了，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趴在沙发，晃着小脚，玩着平板的依诺小萝莉，默默继续洗碗了。 啧啧，没喝酒都差点飘了，老孙啊，你这是搞不清自己的位置啊。 我一脸淡定，摸了摸鼓圆的肚皮，浑身每一根神经都不想动。 这就叫有先见之明，比起饭后洗碗肯定是饭前打下手更为合适。 我起身伸了懒腰，直感困意连连，于是转头看向赵老爷子跟依诺，笑着说道 “赵爷爷，依诺，我先去休息了，午安。” “去吧去吧，别在影响姐打游戏。” “午安啊，小川。” 我礼貌地朝赵老爷子微笑了一下，随即瞥了眼摆着小手，专注游戏的山鬼小萝莉，懒得搭理，转身朝我房间走去。 这一上午累得，好好睡它一觉吧！ “老孙，碗洗干净点啊！” 我抬头喊了一嗓子，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我知道老孙一定听见了我这关心的问候的，于是我心情舒畅，无比轻松地睡午觉去了。 可能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晚上。 中间我迷迷糊糊间听到客厅，或者院子里，发出了什么爆炸似的重响，但陷入睡眠状态的我却根本睁不开眼睛。 大不了死就死了，我要睡觉。 嗯，人在半睡半醒间，尤其还是没睡够的状态下，大脑是根本没有脑子的。 所以当我吹着冷风，被冻醒过来，揉着惺忪迷糊的双眼，下意识地穿过一个窟窿来到院子里的时候。 抬头看了眼黑下来的天色，以及在院子沉默望着前方的老孙。 我揉着眼睛走了过去，拍了拍老孙肩膀，随口说道， “老孙，晚饭赵老爷子开始……我艹！” 我看着正前方一个约半径一米多的圆形深坑，顿时睡意全无。低头一看，地面焦黑好似烧焦的痕迹从这个深坑一直延续到我的房间。 正对我房间内床的墙壁有一个分外明显约一人高的窟窿，差一丢丢就碰到在床上睡着的我了，不出意外的话，我刚才是这个窟窿里面来到小院的。 这也解释了我为什么会感到凉意，以及被冻醒了。 “啥…啥情况啊？依诺那小萝莉把厨房炸了？！” 我有些怀疑人生地说了一句。 此情此景，不得不说，山鬼小萝莉的厨艺天负还真牛啊！ “你才炸了，你全家都把厨房炸了！” 没好气的气愤御姐音当即从下方传来，我顺着声音低头看去。 只见小脸乌漆墨黑的山鬼小萝莉正磨着虎牙，一脸不忿地朝我吼道，烧焦炸毛的头发加上其黑不溜秋的小脸，完美地与夜色融在了一起。 “噗呲，哈哈哈！” 我当即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就你这形象，就你这头发，现在说不是你依诺小萝莉炸了厨房我都不信了！ “不是，老川，不是厨房炸了，也不对，厨房确实炸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赵老爷子被抓走了。” 老孙见状无奈说了一句。 “啥？” 我笑容瞬间一僵，满是愕然，低头一看山鬼小萝莉，只见其水灵的大眼睛内已满是晶莹。 “赵老爷子，被一群突如其来的山鬼抓走了，我和依诺出来阻止，在与她们交手过程中，不幸炸了厨房。” 老孙继续无奈补充说道。 我心中一寒，随即面色瞬间冰冷下来，转身就朝后面走去。 “喂，老孙，你要干啥？” “干啥？去救人啊，干啥！老孙，去把车开过来，依诺，之前真人cs游戏那些枪呢，我知道你既然有空包弹，但肯定就不是只有空包弹，对吧？” 我感觉我整个人冷静得可怕，声音冷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我此时满脑子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救人！ “等会，老川，你还……” “闭嘴！老孙，你特么少磨磨蹭蹭的，这两天饭你也没少吃，别特么告诉我，你现在怂了，是个人就快去开车。 别特么让我看不起你！” 我眼神冰冷，一脸平静，冷冷地盯着老孙说道。 “去，依诺，麻烦你给我准备几把手枪，一把ak就行，至于手雷什么的，越多越好吧。” 我随口低头朝着身旁有些愣神的山鬼小萝莉说道。 长生种，不老不死，且各有各的奇特能力。 对面同样是一群山鬼，但从她们可以从老孙，依诺手里掳走赵老爷子的情况看，战力肯定不容小觑。 起码就这么规模的爆炸，就已经能够轻易夺走任何普通人的生命。 那么，光靠枪械的话，能够救回赵老爷子吗？ 我有心给王小海那死胖子打个电话问问，但手机上的没信号却如同一盆冰水浇在我的心底。 麻淡！ 连个无视空间能通话的什么黑科技卫星电话也不发！ 虽然我不知道我此时想的东西王小海那有没有，但这并不妨碍我此时大声抱怨。 “滴滴！” 鸣亮的喇叭声在我身边响起，我起身拉开车门上车，瞥了眼后座应有俱全以及看起来愣愣的山鬼小萝莉。 “带路，开车！” 我冷冷说道，老孙欲言又止，但还是没说什么，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一路车内都很安静，我看着一直没信号的手机，心情没来由得烦躁，同时也意识到，我现在坐的车已经是在依诺小萝莉的雾气指引下了。 只有山鬼能找到山鬼么？ 我烦躁地丢掉手机，起身从后座上扯过一把手枪，熟练地在手里拆枪，上膛，熟悉枪感。 每个男孩少年时都曾梦想过枪械的这种玩具，虽然之前我嘲笑老孙他们幼稚，但我以前也没少玩。 更是在大学期间办了张靶场卡，大学里勤工俭学，兼职赚的钱，全砸里面了。 结果，也就勉强练了一手还算可以的手枪。 会害怕吗？ 我盯自己握紧手枪的手掌，有些愣神。 “老川，其实你……” “行了，老孙，不用劝我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许你想说我就一个普通人，不应该插手你们长生种的事。 但赵老爷子也是普通人啊，而且……” 我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后座上小脸黑溜溜的依诺小萝莉还是揉着眼睛。 “而且赵老爷子也不该就这么没了，反正我感觉我活得也还好吧，其实现在跟着你们去，连我自己都很诧异，按理说我不是这么不要命的人。” 我缓缓闭上双眼，嘴角上扬，自顾自地继续笑着说道， “不过我倒也没什么遗憾，顶多对不起我家那老头跟我妈，能够轰轰烈烈死去，也挺像个结局不是，比之前那一眼到头什么老死病死……” “其实赵老爷子只是被山鬼们抓去做饭了。” “………在床上得什么坏病等死好太多了，能接触到老孙你，其实我觉得……啥？我艹！你丫说啥？！” 我瞪大眼睛，手枪更是直接被扔飞。 “我说，其实赵老爷子只是被山鬼们抓去做饭了，没啥危险的。” 老孙缩着头，弱弱说了一句。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孙，闻言迅速扭头看向后座依诺小萝莉，小黑蛋萝莉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么回事。 我特么日你大爷！ 我气得直接一拉手刹，瞬间一脚就朝驾驶座上的老孙踹去，一脚还不过瘾，我拉开驾驶座车门，又是一脚直接将老孙踹飞。 “你特么的不会早说？！” 麻淡！ 我特喵刚才差点就煽情落泪了！ 此时我的心里不知道是欣喜，羞愤，还是恼怒，反正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砰！赵老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跟你老川说了，被抓去做饭了，赵老爷子没几天了，山鬼们那边想给赵老爷子开个宴会，就带走了嘛。” “那你特么说是被抓走了？” “赵老爷子被她们带走，就没人做饭了，这不是抓走这是啥？” 老孙一边躲避我的拳打脚踢，一边理直气壮地说道。 艹！ “那院里的深坑？” “厨房炸了，依诺在厨房跟其他山鬼打闹，不小心直接点燃煤气，炸了厨房，还好赵老爷子被保护得分毫未伤。” “那为啥依诺一直哭？” “啥？她那是被煤气，还有洋葱，辣椒，一堆烧焦的调味料熏的。” 毁灭吧，我累了。 我忽然感觉我现在还不如特么直接原地去世了呢。 好特么的社死啊！ “这事不能赖我啊，那会正忙着做晚饭，山鬼们都来了，老川你又跟个死猪似的睡不醒，醒来我就说了一句，你跟要杀人似的，我特么那不是被吓到了嘛。 再说了，我这也不赶紧找到机会，跟你老川解释了吗，不能都怨我啊，依诺也被老川你那会吓到了……” “咔当！” 我面无表情，将手枪上膛，抬起对准眼前这喋喋不休的货色。 “喂喂，老川，冷静冷静啊，你这样是犯法的你知不……” 呵呵，这根话唠一样的猴毛还是早点再见比较好，省得祸害人类。 我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我艹你大爷，你来真……” “砰！” 世间一片安静。 第二十三章 山鬼(十五) 一颗子弹脱膛而出，在夜色下冒着火星，精准地穿过了老孙的头皮，瞬间在其茂密的黑发上烧出一个窟窿。 我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枪，人啊，不能太心软。 要不然，就会像我一样，明知道这子弹打不死这猴毛，还是没有瞄准。 “哇艹！老川，你特么的有病吧！不就是晚点跟你说了一下，你丫至于………你大爷！站住！你要干啥！！” 我微微一笑，默默从后座取出了一把ak，顺便拆开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 嗯，由于戒烟了，所以我一般身上都备着些棒棒糖，嘴里没点东西总差点感觉。 “哒哒哒哒哒哒！” 我熟练地扣下扳机，朝我前方直接扫射，听着某猴毛鬼哭狼嚎的惨叫，看着这夜色中从枪口四溅的火星，我的心情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一分钟后。 一梭子打完的我，一脸微笑地来到老孙面前，瞅着其狼狈的样子以及不能看的发型，心里满意至极。 然后，我毫不留情继续抄起枪杆，直接朝这猴毛脸上砸去。 让你丫的不早说！ 让你丫的看劳资笑话！！ 让你丫的瞎开车！！！ 足足半小时后。 心情平静的我重新回到了副驾驶上，瞥了眼驾驶座上鼻青脸肿，不成人样的老孙，一脸淡定地说道， “开车！” 至于与这猴毛合伙的依诺小萝莉，哎，怎么说我也是个大人，还真能跟小孩子见识不成。 我随意抬头瞥了眼后视镜，看着后座捂着明显红肿的额头，眼泪汪汪，嘴里叼着棒棒糖，小脸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的山鬼小萝莉。 心情当然是更加舒畅，愿赌服输，一根棒棒糖赌一个脑瓜崩，不过，山鬼小萝莉你自己运气不好，这就不怪我了。 驾驶座的老孙偷偷摸摸地瞅了我一眼，我都不用想，都知道这猴毛在鄙视我，心里骂我无耻，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打人也是个力气活，现在已经腰酸背痛的我，还是懒得搭理老孙了。 “对了，老孙，子弹这些东西应该伤不到你吧，你刚才用得着那么惨叫吗？戏过了啊。” 我随口笑着说道。 “放你丫的屁！伤不到归伤不到，但特么又不代表我不疼啊，你老川揍我一拳我都疼，你丫觉得那玩意穿过我身体我不疼？” 老孙揉了揉肿了起来的脸颊，呲牙咧嘴，没好气地朝我说道。 “你堂堂孙行者，还怕疼？” 我闻言笑了笑，当即揶揄老孙笑着说道。 “怕疼自然是不怕的，以前比这疼的多事我都快记不清我经历多少了。” 老孙随口说了一句，紧接着一脸兴奋地说道， “但我得参加山鬼们的宴会啊，被你老川真要拿枪穿几孔，虽然很快会愈合，但肚子肠子啥的，还是会残余那炙热的感觉，影响我一会进食，品尝美食的口感！” 我默默捂脸，内心满是无语，没好气地看着身旁兴奋大喊的老孙，心里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完蛋！ 这猴毛没救了！ 来了这小院没几天，已经从一个热爱火锅的猴毛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底的吃货了。 额，貌似好像也不能怪老孙，以赵老爷子的手艺，变成吃货可能也是很正常的吧，山鬼们給赵老爷子办的宴会…… ……长生种的美食一定很好吃吧……咳咳，呸！我特么想啥呢！ 我赶忙甩了甩头，心里满是自责痛恨，赵老爷子已经过不了多久，就要真正地逝去了，我特么还在这惦记山鬼给赵老爷子提前开的“追悼会”？ 我赶忙回头看去，想要确认一下依诺小萝莉是精神状态。 “呼…呼…呼呼，好饿啊……好想吃排骨…呼呼…” 后座上的山鬼小萝莉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嘴里叼着棒棒糖，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还顺着嘴角流下一丝晶莹的口水。 麻淡！ 我一个普通人瞎操什么心啊！ 担心，怀疑这山鬼小萝莉情绪失控，做出什么可能毁灭世界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的好吧！！ 我从心地给自己盖上了温暖的外套，随手将车内的暖风开到了最大。 “那个，老孙，到了叫我啊，我先眯一会。” “等等，老川，我……” 补觉补觉，劳累的我才懒得听老孙说什么，捂住耳朵就光速入睡。 老孙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秒入睡的我，又瞅了瞅后座睡得正香的依诺小萝莉，嘴角一阵抽搐，满脸欲哭无泪。 “我特喵的不认识路啊！” 某悲催猴毛如是如此小声喊道。 睡觉的幸福时光总是短暂的，尤其是随着人渐渐步入中年以后，更是感觉睡觉的时间根本不够。 当我明明只感觉睡了十分钟，实则已经睡了快一个小时的我，被一脸怨念的老孙粗暴地喊醒，对这种睡觉就会飞快流逝时间，感触更深了。 “咦？老川，你脸消肿消得挺快啊，这么快就没了？” 我有些惊奇地看着重回帅气的老孙。 老孙一脸无语，没好气地往前推了我一把，“废什么话，到地了。” “哇！琼静姐姐！” “依诺妹妹！” 我刚抬头看去，一道小小的黑影就嗖的一下从我身旁掠过，直接撞进…唔，撞进一个好大好大的怀里。 眼前的女子肤如凝脂，眉似柳黛，一对细长的丹青眼眸中水波流转，笑意涟涟，正抱着撞入怀里的依诺小萝莉原地转圈。 由于身着国风旗袍，修长白皙的一双大长腿展露无疑，白的有些晃眼。 低头不见脚尖，便已为人间绝色。 朝颜如画中绝，唯惊叹仙子独来。 我一时有些失神，随即二十九都不知害羞为何物的我，不由得有些脸红。 “怎么样？” 我感觉后背被人轻撞，回头看去，正好对上老孙一对玩味的眼神。 “什么怎么样。” 我轻咳一声，小声没好气回了一句，努力恢复一脸淡定。 老孙脸上闪过无语，凑到我身边，没好气地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装啥啊，老川，我可告诉你，这琼静在所有山鬼中，也是最漂亮，身材最好，气质最好一个，这你老川都不满意？” 满意个啥啊，我一个普通人能跟人家有什么交集，估计……等等，老孙这话的意思是，他已经把所有山鬼都认识一遍了？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随即猛然抬头看向老孙，心里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位，真是见笑了，刚才我们还在商量，要选一位，去邀请你们过来了呢。” 还没等我开口询问老孙，温和轻柔的嗓音如春风般响起，正是一手拉着依诺小萝莉，俏脸满是笑意的琼静。 嗯，此时的依诺小萝莉不但已经没有了烧焦的头发，黝黑锅渣的小脸，连额头上的红肿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不免有些惊叹眼前女子的手段神奇，这才是长生种的正常展开啊。 “小妹之前的任性给两位贵客添了诸多麻烦，琼静在这里先代我家小妹告歉。小妹年幼，还多不通人理，还望两位见谅。” “没…没事，没事。” 我赶忙摆手，有些慌乱结巴地说道。 对不起！我给人类丢人了！！ 我内心泪流满面，按道理，都这么大了，我怎么可能还会结巴啊，但抬头看了眼面前优雅展露身姿，欠身道歉的琼静。 貌似也不能怪我哈。 “琼静小姐，冒昧前来，多…多有打扰，我…我叫孙天……” 废物！ 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你咋这么废呢！ 没见过女的是咋滴！！ “孙天川先生对吧，这位行者先生之前已经向我们详细介绍过你了。” 琼静笑吟吟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笑意，抬手示意相邀。 “这边请。” 我这时候才注意到周围这些美仑美央的建筑，复古式的庭园楼阁，假山，小溪，花鸟虫鱼；最明显，最吸睛的无疑是前方那矗立的水晶阁！ 即便是在夜色下，也不断往外散发着清爽，温暖的白光。 明明是座清冷的水晶阁，却让感觉分外温暖。 我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感觉，也不清楚明明是夜晚，周围这些建筑，花木却如白天一样一清二楚，有着各自原本的颜色。 只能将这一切归功于长生种的伟力！ “孙先生这一切觉得如何？” “美不胜收！” 我发自内心地感叹赞道。 “那就好，其实这也是我们看了你们人类的建筑，从中获取灵感，然后用了一点点小法术，建造而成的。” 瞧瞧！ 这才是正宗的长生种的格调啊！ 我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旁的老孙，内心满是鄙视，你丫脑子就是火锅的猴毛能不能学学！ “对了，琼静小姐，赵老爷子呢？” 我举目环顾，周围大多是各式各样服装，随便拉出一个，都能秒杀外面的最火的女明星的山鬼。 嗯，山鬼原来都是女的啊。 不过老孙审美倒是正常，我身旁这位，确实是这“女儿国”中最美的那个“国王”。 但却没看见今晚宴会的主角，赵老爷子，甚至连刚才的依诺小萝莉，此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第二十四章 山鬼(十六) 琼静闻言先是俏脸微愣，随即美眸看了老孙一眼，又看了我一眼，闪过一丝疑惑，这才继续笑着解释说道， “赵老前辈，现在应该是在厨房料理食物吧，依诺妹妹应该也去那里了。” 赵老爷子，在做饭？ 好像有哪里不对，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我之前以为只是老孙那个家伙随口瞎说的，这么看来，山鬼们还真把赵老爷子抓，啊不，邀请来做饭？ 然后给赵老爷子办宴会，额，自己给自己宴会做饭……… “那…那个，因为我们虽然学习能力很强，但似乎在厨艺这一领域上，所有山鬼都没有什么天赋。” 琼静俏脸难得闪过一丝羞意，美眸垂下，轻声不好意思地说道。 原来如此。 合着这是种族缺陷。 我说呢，难怪之前厨房会炸得那么彻底，当时的情景怕不是比我想象的还是可怕。 我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世界上从来就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事物。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啊，如果要参观的话，琼静小姐就不用麻烦了，直接带我们去厨房就好了。” 我笑着继续说道，心里却有些不好意思。 看来老孙是在我醒之前跟山鬼们交谈过了，然后估计是希望能带我这个普通人四处逛逛，参观一下之类的。 难怪这一路上，山鬼美女们的眼神不是看向老孙就是看向我，还不时捂着嘴偷笑，指指点点，老孙这个家伙还偷偷摸摸地回应。 有心了啊，老孙！ 我抬头看向身旁装作一脸平静的老孙，心里没由得有些感动。 “老川，难得来一回，逛逛再说，宴会晚饭反正还有一会。” 老孙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拍了拍我肩膀，笑着跟我说道，还给我甩了个“你懂”的眼神。 “没错，孙先生，前面马上就到了，行者先生可还为您准备了一份大惊喜呢！” 咳咳，还有礼物，这太不好意思了吧？ 我内心感动之余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身体还是从心地跟在了琼静，老孙身后，踏进了一间挂着篆文牌匾的小阁。 对篆文几乎一无所知，就这么一头兴冲冲地踏进这间到处都是红绳装饰的阁楼。 然后…… “孙先生，这些都是我们族群，有意愿想尝试一下人类爱情，愿意跟孙先生你相亲的适龄女子，您看您要先和哪位互相了解一下呢？” 我大脑当时宕机。 尽管面前都是我前半辈子，都不曾见过各有特色，宛如天仙一般的纯天然美女，但我还是瞬间忽略这些或大胆，或好奇，或害羞，或兴奋，或火热的眼神。 转身抬手，第一时间眼神冰冷地锁定了某根想要逃跑的猴毛。 麻淡！ “老孙，加油啊！能不能脱单就看你自己了，这里随便骗一个出去你都大赚了！” 老孙佯装一脸平静，实则眼神兴奋，满是鼓励地看着我。 大赚你大爷啊！！ 我气得肺都炸了，玛德，劳资还真是谢谢你啊，两次当众社死，两次啊！ 你老孙特么比我家那老头还着急我找对象是吧？！ 相亲你丫大爷啊！！！ 我内心满是咆哮，要不是理智强压我注意场合，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就揍死这猴毛。 之前我怎么就留手了呢？ 早知道，我那会就得把这货直接突突玛德个一百遍啊！！ “那个，孙先生，孙先生，您这是，要先和我这些姐妹当中哪位交流呢？” 琼静俏脸有些迷惑，看着一直跟老孙眼神交流的我，还以为我可能有些害羞，于是笑着又跟我说道。 我闻言内心泪流满面，但表面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琼静小姐，实在是抱歉，老孙他之前可能误会我的想法了，我目前并没有谈恋爱，结婚，找对象的打算。” “啊？难道你今年不是二十九？” 琼静失声惊呼，俏脸满是惊讶。 “额，我是二十九……” “是没房吧？” 我有些尴尬，但还是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 “没车？也没存款，然后因为有轻微晕车也没有考过驾照？” 不知道为何心里莫名悲伤的我，还是一脸苦笑，点了点头。 “家里老人催婚？然后一直相亲失败？” 玛德！ 老孙你个智障特么究竟说了我多少！ 还有，我特么就没相过亲，哪来的一直相亲失败？！ “孙先生，可能是您有些误解。” 琼静俏脸严肃，然后一双美眸直盯着我，认真开口说道， “我们山鬼虽然是长生种，但对于感情这件事，还是很遵从人类，或者说是华国古代婚姻观念的。从一而终，白头偕老，执子之手，不离不弃。 这是我们山鬼向往并且渴望的爱情，如果山鬼真的爱上一个人的话，认定一个人的，那么在与这位人类定下誓约后，会放弃自己这一身修行，守候在其身旁。 直至人类因寿命逝去，山鬼亦是散去神识，重归一缕薄雾，归于天地。不求千载岁月，若遇良人，只伴一世。” 我满脸震撼，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而且，由于山鬼与人类无法诞下子嗣后代的缘故，山鬼们还会同意她们的伴侣可以再找一个同族适龄女子，尊重其族群繁衍后代的想法。” 老孙干咳一声，一脸淡定，不紧不慢地补充说道，还不忘给了我个“你赚大了”的眼神。 乖乖！ 我感觉我下巴都直接惊到了地上。 这山鬼，我丢，这么痴情，这么…额，通情达理的吗？ “山鬼缘起天地，自归于天地，但世间万物万事，唯有情之一字难得。所以，这是每个山鬼在漫长岁月都向往并且渴望的事物。” 琼静轻声说道，美眸似乎不知看向何处，又在想着什么。 情之一字么？ 我沉默许久，不由得想起我家那老头和我妈，嘴里流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抱歉，琼静小姐，可能之前是我没说清楚。” 我抬头抱拳，一脸诚恳，看向了琼静以及其身后千媚百态的山鬼，认真说道， “我自认不是良选，故不敢耽误各位山鬼心中所愿。如果可以，我也想体会一下琼静小姐说的那情之一字，遇见一个能让我心动，让我甘愿付出的她。 而且我向往的是双向奔赴，所以对相亲一途多有抵触，如果刚才因此表现出了什么不礼貌，得罪各位的举动，还请诸位见谅。” “所以呢，你到底先看上我这姐妹中的哪一位？” 琼静俏脸认真地看着我问道。 哈？ 我一脸懵。 “你没房没车没存款，现在社会很难找伴侣的，而且我们山鬼哪一个化形，在你们人类审美当中，都是上乘。 而且我们也与时俱进，现在已经是自由恋爱，可以尝试的时代了，命定之人又不是随便就能找到，所以山鬼们也要相亲，也要去追求，不过，在不认定你之前，是不能有身体接触的。 但我们山鬼会全心全意地照料你的，努力学习并扮演一个妻子的角色，而且，万一孙先生您就是我这些姐妹当中哪位的命定之人呢？” 瞅着眼前滔滔不绝的琼静，我目瞪口呆，愣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样，老川，够意思吧，随便带个出去，又涨面子又有人照顾你。试试又不吃亏，而且你在她们当中要是评价不错，就算这个成不了，后面还有一大堆愿意跟你尝试，这么多，指不准哪个就成了呢。” 老孙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揽过我肩膀，小声朝我说道，最后更是恨铁不成钢地来了一句。 “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要不是这次跟着依诺过来，你以为山鬼们会看上你，愿意跟你个长得平平无奇，啥也没有人谈恋爱？把握住机会啊，老川！” 我麻了，浑身上下彻彻底底的麻了。 这特么丫的都什么事啊！ 可能就是老孙说的，试试又不吃亏，而且无论哪个，也真是我赚大翻的情况。 我自认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却也有自己的底线，有着自己的意志和标准。 可以尝试，但抱着尝试心态，仅仅是为了美色，装样子，有个人无微不至的照料的我，真的配拥有一份忠贞不渝的爱情吗？ 我是赚了，是爽了，但这些山鬼呢，这些对爱情有着最美好原始向往的山鬼呢？ 可能人家山鬼当中早有人想到这点，也愿意让山鬼们去体会情伤，去积累爱情观，去经历痛苦后，找见自己的命定之人。 但是，这个给她们情伤，让她们“成长”的人类，不能是我。 你大可说我矫情也好，自恋也好，无耻狂妄，小丑也好，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稍微有着自己意志的普通人。 我对爱情观的向往，本能来源于我妈和我家老头，我向往他们之前的爱情，所以也希望可以有一份平淡的奢望。 “抱歉，我并不打算跟任何一位山鬼进行尝试恋爱。” 我一脸平静，甩开老孙“你是不是疯了”的手臂，一脚没好气地踹飞这废物，好心办坏事的猴毛，直视着琼静说道。 心中轻松而又坚定。 第二十五章 山鬼(十七) “孙先生，我可以理解为您是在挑衅我们山鬼吗？” 琼静俏脸闪过温怒之色，美眸罕见地带起一抹冷意。 要不是看在依诺妹妹的份上，以及你旁边这位长生种的面子上，你以为山鬼们会随便跟人类相亲的吗？ 一而再，再而三，连句问候交流也不说，就一直嫌弃，真当山鬼们都是好的不行的脾气吗？ “难道说，孙先生早有良配，看不上我姐妹这些庸脂俗粉？” 我丢！ 我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不就说了这么一句，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你这直接要吃人的样子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山鬼真的愁嫁呢？！ 我赶忙抬头看向老孙，赶紧丫的过来解围啊，你个猴毛惹出来的烂摊子！ “嘘～嘘嘘～！” 老孙佯装没看到我求救的眼神，自顾自地将头偏到一边，潇洒地吹起口哨来。 你大爷！ 我心里暗骂一声，抬头看了眼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的局面，身前的琼静美眸越发冰冷，其后面一群敌视的眼神盯得我身子一寒。 这要是没有这琼静在前面，怕不是直接冲过来把我撕成碎片了。 “那个，那什……” “咳咳，那啥，琼静小姐，老川他就是面薄，害羞又碍面，心动又不敢说，你做主，随便给他安排一下就行。我敢保证，我这兄弟虽然情商低，长相锉，但性格人品绝对是优秀！” 我半句话都没说完，旁边的老孙就大声抢着打断我说道。 “等等，那个……” “这样啊，倒是我有些误会了，还以为孙先生眼光高，看不上，让行者先生你如此大费周章劳烦我们，却只是开玩笑呢。” 琼静俏脸稍缓，脸上又重新泛起了笑容。 “害，大男子主义嘛，还望琼静小姐理解一下，但我兄弟厨艺还算不错，肯定是亏待不了你姐妹的。” “我说其实……” “那就好，毕竟我也害怕我这些姐妹还没体会到情之一字，却碰见现代人类当中什么渣男，舔狗这类呢。” “哈哈哈，琼静小姐你放心，我老孙敢打包票，他老川绝对不是那种人。” “那就麻烦孙先生多操心了。” 看着面前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连半句说话机会都不给我，就把事情定下的情景，我眼珠子都恨不得直接踩在脚下。 什么自由恋爱？ 这特么是包办婚姻吧！！ 虽说包分配一个山鬼，我根本不吃亏，但我特么也是要脸的。 刚心里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下一秒就出尔反尔，我自己都丢不起这个人！ “老孙，你丫的到底什么意思，玛德坑不死我你今天是不行是吧？” 我死死盯着老孙，赶忙甩着眼神。 老孙一脸淡定，笑容满面地继续跟琼静说着，不动声色地挑了个瞬间朝我挑了挑眉， “这事多好，老孙你就安心接受得了，人家琼静叫来这么多山鬼也不能陪你玩，今天你老川不带走一个怕是出不了这个门哒。” 哒你大爷啊！！！ 我恨不得上去把这八婆猴毛往死里踹，打死也没想到，不就是过来参加一个赵老爷子的宴会，特么我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必须得带一个是吧？ 行！你丫等着！ 我咬了咬牙，没好气地甩给了老孙一个眼神。 “啥，你老川要干啥？” 老孙一脸愕然，看着一脸平静冲过来的我莫名心虚，退后了几步。 “行者先生，行者先生？您是哪里不舒服么，关于恋爱试用事宜第二十一条，我觉得我们这边还是要………” 我深吸一口气，一脸平静，直接快步上前，一脚踹开老孙。 “欸？孙先生，你来得正好，刚才我和行者先生的交谈，您是觉得有哪条……” “我宣你！” “……哪条不满意的话，可以商量……欸？！” 琼静瞬间愣住，俏脸满是失神。 “我说，我喜欢你，琼静，自刚下一见面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在我眼里，除了你以外，根本放不下任何人了。” 麻淡！ 我强忍着快要抠出一栋大别墅的尴尬，努力装作一脸平静，看着眼前这毫无半点瑕疵的俏脸，认真的开口说道。 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是，不是，孙先生，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你才是第一次见我，什么都没跟我聊过，我们也什么也没了解……” 反应过来后的琼静俏脸泛起一抹红晕，忙慌乱摆手，不知所措。 “感觉从来是事与愿违，当它来临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结束我这一生了。你听说过一眼万年吗，如果我再也见不到你，我纵然再活一万年也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玛德！ 这么肉麻老俗的情话是谁写的，除了那些垃圾的土味情话，谐音梗，搜索引擎就特么只剩这了！ 等我安全回去后，我丫的不把那猴毛炖了我就特么不信孙。 看着眼前俏脸满是红晕，头都快埋进山丘，当起鸵鸟的琼静。 我内心满是无奈，我还以为这位山鬼是个啥的，这一看就又是一个跟白纸似的女孩。 服了！ 我本以为我那匮乏的情感经历已经是人类少有了，但和这些山鬼比起来，我怕不是直接满级了。 “原来是琼静姐姐啊，难怪一直看不上我们。” “我要是个男的，肯定也会喜欢上琼静姐姐的。” “人美心善，懂得又多，唉，输给琼静还真是不冤枉啊。” “嘻嘻，就你那小身板，怎么能跟琼静妹妹比呢？” “找打是吧，别以为你年纪大了一点我就怕了你！” “来啊来啊。” 哦豁，完蛋！ 我内心毫无波动，耳边刚才还算规矩端正的山鬼们随着我告白琼静，此刻也是乱做一团。 抓紧时间，赶紧说完词跑路啊！ “当然，我知道我自己肯定是配不上琼静你的，所以也不敢奢求琼静你能答应，哪怕是尝试谈恋爱，我也没有信心能够将你锁在身边。” 忍住忍住！ 就快完了！ 我一脸诚恳，继续加快语速，赶忙说道， “所以不必拒绝，我会自己退去，我只是想简单表明一下心意，让你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牵挂着你。 你过得幸福就好，大胆去追求你的爱情吧，不必顾虑我。 正如山水相依，我只是一条在街头流浪的……咳咳。” 见了鬼了！ 原来特么是舔狗语录！！ “…咳咳，总之就这样了，琼静小姐，我先走了，宴会应该就要开始了。如果我这番唐突有什么过错，还请你原谅。” 我赶忙随口抛下一句，放下刚才因为烘托气氛拉起的琼静如玉石般柔感的手，一把拎起躺在地上，瞪大眼睛看戏的老孙，转瞬间就逃出了阁楼。 足足跑了十分钟。 我也不知道跑的是哪个方向，但顺着饭的香味跑肯定是错不了。 “牛壁啊，老川！” 被我拖了一路，衣服都直接磨破的老孙，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脸敬佩地抬头看向我。 砰！ 我没好气地将这猴毛直接摔在地上，上去就是一脚。 “牛壁你大爷啊！要不是你老孙，我特么用得着这么狼狈？” “啥狼狈啊，老川你a爆了好不好，虽然说词肉麻了一点，卑微了一些，但这招以退为进，那么短的时间内，再加上老川你这天然就让同情的外貌，直接牛大发了啊！” 我面无表情。 什么叫天然让人同情的外貌？ 大众脸怎么了，大众脸吃你家大米了？！ “以退为进个毛啊，那是我刚刚搜出来的舔狗语录，我都没看清！” 我没好气地朝老孙说道，一边手里删着这些垃圾文案。 “啊？这里有没信号，老川你咋搜的？” “你知道个屁！” 我赶紧删着手机里的垃圾文案，老头子以前这是给我发了多少，还特么整了个备忘录，以前倒是一直忽略忘删了。 不过倒是没想到这玩意还能有用着的一天。 “等等，不对啊，老川，你意思是你不喜欢琼静，刚才你那是骗人家的？” “什么骗，我不那样说出的来吗？琼静是那堆中外形条件最好的，选她一个，就不用担心其他山鬼有什么意见，一个一个轮着相亲。” 我随口说着，心里却有些愧疚。 就是没想到琼静也是个白纸，看她那之前熟络的样子，还以为她有过什么感情经历呢。 “倒是有些对不住琼静，一会吃完饭找个机会跟她道歉赔罪吧，喂，老孙，你那有什么礼物没，就赔礼啥的？” 老孙闻言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满是同情地看着我说道， “我举得老川你这话还是烂在肚子里，千万别说了。道歉赔礼也没用，主要看琼静怎么想吧，你老川刚才都………” “都啥了？咋说到一半哑巴了？” 我随口疑惑说道，总算是把这些都删完了，真的尬死，抬头看去，只见老孙缩了缩头，离我数十米，低头找蚂蚁去了。 “离我那么远干啥，我又不会现在打死你老孙，话还没说完呢，我刚才都怎么了？” “孙先生你刚才握了我的手哦。” 一道温柔，却又冰冷，其中还透着杀气的嗓音从我身后传来。 第二十六章 山鬼(十八) 我身子一僵。 在这短短的一秒内，我已经连自己埋哪都想好了，根本不敢回头。 尤其是在听见琼静的下一句话后，更是整个人都瞬间绝望了。 “按照我们山鬼的规矩，除却自己认定伴侣外，要是身体任何部位被其他异性接触后，一般都会以最干净的方式了解他哦。” 我哭丧着脸，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这就是个意……” “哪怕是意外也不行哦，山鬼一族的爱情观就是这样子的。” 明明俏脸上带着微笑，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怕不是下一秒这琼静就直接一刀穿心过肺，我然后就此了结我这罪孽的一生。 尽管我都没什么罪孽…… “那个，琼静小姐。” 老孙迟疑许久，还是凑过来想要加入这场谈话。 “帮凶也会一律处理掉的哦。” 琼静美眸眨也不眨，就这么直直冰冷地看着我，俏脸依旧是微笑着说道。 “哦，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想问一下厨房在哪里，宴会应该差不多开了。” 老孙一脸淡定，默默往后让出空间，丝毫没有犹豫地说道。 呵呵！ 我特么就知道！ “前面走二十米左拐，行者先生就可以看见了，希望您在宴会上玩得尽兴。” “是是是，那我就不做打扰了。” “嗯嗯，那我也跟着老孙也就一块走了，有什么事等宴会完了………” 砰！ 我毫无防备，被老孙这冷不丁的一脚直接踹飞。 “那啥，我跟他不熟，前不久才刚认识，陌生得很。” 老孙朝琼静笑了笑，指了指我，一脸认真地说道。 “对了，宴会是有火锅的吧？” “是的，希望能合您的口味。” “那再见，不打扰了。” 老孙几个闪身，瞬间连半点影子都看不见了。 我学乖了，识相地打算悄悄溜走，结果刚移动半个脚掌。 “孙先生这是急着要去哪里呢？” 咕咚！ 我不禁深咽了口唾沫，满脸苦笑。 “琼静小姐，对不起，刚才是我多有冒犯，是我的不对！我在这向你赔罪了！” 说着，我就打算磕头下跪，嗯，好死不如赖活着，对于这些根本摸不着头脑的长生种来说，我还是发自内心的怂了。 而且真要是琼静说的那样，我之前那就已经相当于玷污了人家，真把我那啥了我也没理啊。 下一次，绝对不能冒失！ 一定要在说每句话，做每个动作之前，都要打探清楚所有关于长生种的情报！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噗呲，孙先生，我跟你开玩笑的，虽然山鬼族群里有些是这样规则的，但我既然都知道人类现在都自由恋爱了，还不至于握下手就要人性命的。” 一笑如百花开，或者说，在这一笑之下，世间再美好的景色也黯然无光。 都说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引世人不耻；但真当你爱上一个人，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也许整个天下都不及她一根毫毛。 嗯，爱情这种东西，是毒药，太可怕了，还是躲得远远的吧。 所以我在微微失神后瞬间恢复平静，不是我对情欲无求，只是求生本能的反应大过了任何感官。 劳资特么快被吓死了！ “既然这样，琼静小姐，那我就……” 苍啷！ 我笑容瞬间僵住。 “孙先生叫我琼静就好哦。” 琼静手里不知何时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在手里把玩，俏脸笑吟吟地看着我说道。 我识趣地点点头，没有敢问不这么叫会有什么后果。 “虽然说我个人是不介意的，但传出去一些风言风语，也是不太好哦。” 琼静俏脸泛起一丝愁容，一对美眸若有如无地瞥了我一眼，手里熟络地把玩着这把看上去就很锋利的匕首。 “而且孙先生刚才不是向我表白了么，我想了想，虽然不能直接答应下来，那样会显得有些不矜持，但作为第一个跟我表白的异性，我觉得还是先从朋友做起哦。” “那个，依诺小…依诺，你刚才应该也听见了吧，我之前那其实是……” 哐当，砰！ 一柄匕首直接飞出，精准地穿过距离我的耳朵一厘米的空气，撞在后面的假山上，溅起些许碎石。 “哎呀！不好意思，孙先生，匕首一下没拿住，脱手了，你没受伤吧。” 琼静美眸睁大，俏脸一声惊呼，忙绕过我，重新将那柄匕首取了回来，继续握在手中。 “真是不好意思，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孙先生，能麻烦你再说一下吗？” 不用了，谢谢。 我默默摇摇头，不敢吱声。 无它，我还想多活几天。 “没事的，孙先生，虽然是从朋友做起，但我也会当好你的恋人角色的哦，除了不能给你做饭，其他我都可以做哦。” 琼静停顿了一下，美眸泛起些许羞意，俏脸泛起一层红晕，继续小声难为情地笑着说道， “而且如果真的感觉可以了，牵手，拥抱也不是不能考虑，亲…亲吻也是可以接受的！” 嗯，这要是在放在网上，恐怕已经不只是科幻片的程度了。 应该直接就是宇宙爆炸，三体这种高等文明当人类的宠物，没买彩票都能中十个亿这种离谱的事了。 但它，确确实实，就这么发生了。 虽然我自知我一贯在发生在自己身上，对于这种感情事情比较双商低下，但也不至于是根木头，到现在还看不出来琼静对我的心意。 虽然很特么的离谱就是了！！！ “不是，琼静，你真的喜欢我？” 我目瞪口呆，当即问出一个我自己都想扇自己两巴掌的问题。 琼静俏脸刷一下地红到了耳朵根，低头埋在自己的山丘，美眸根本不敢看我一眼。 握艹！ 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你敢信？ 一个倾国倾城，身材比例完美到爆炸，性格又温柔，额，这个暂且存疑，总之，就是这么一个各方面都完美到极致，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绝美女子。 因为你几句烂到要死的肉麻情话，就对你一见钟情，死心塌地？ 醒醒，这是21世纪！ 流浪地球再过三百年，也都不敢这么拍！ “我二十八，你二十九，其实可以先从朋友试试的嘛。” 一道微小温柔的嗓音轻声传来。 “没房没车没存款。” “我又不在乎，我也不缺钱的哦。” “长得一般，毫无特长，性格懒散。” “我会得多就可以了哦。” “不是，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愣愣问道。 新型诈骗也不是这个理啊！ “不是，孙先生你说的嘛，一见钟情哦。” 琼静笑吟吟地说道，虽然俏脸还有着羞意，但美眸却闪过一丝坚定。 “打扰了，我还是早点去吃晚饭了。” 嗯，来这都大半天了，到现在还没看见赵老爷子呢。 嗖——当！ 距离我的前脚掌三公分处，寒光闪闪的匕首闪着夺目的光辉。 “孙先生，是不愿和我尝试一下恋爱，就连从朋友做起都不愿意么？” 我回头默默看去，琼静依旧俏脸笑吟吟，而且仿佛无穷无尽般，手里又把玩着两柄匕首，美眸中还带着一丝哀怨。 啊这。 虽然科幻片发生到我身上，我确实很开心。 但从小就接受着，天上掉馅饼，必定是陷阱的教育的我。 还是下意识地想要脱离这种…… 感觉答应下来，往后怕会稀里糊涂有一堆麻烦，搞不清就卷入什么要人命的一堆事件了。 这可是山鬼，长生种喂！ 用脑干想，也知道这情况不对劲啊！！ 但是，如果我不答应的话…… 我默默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尖，以及那一丢丢就见红的匕首。 好像不答应的话，现在很可能就直接要命了…… “虽然不知道琼静你看上我哪点了，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跟你这样的……” 我满脸苦笑，然后还没等我话说完，琼静就如小兔子一样蹦了过来。 “嘻嘻，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哦，不是我琼静强迫你的哦。” 手臂处一阵柔软，但我却顾不得体会这美妙的触感，略一回头看着自己身旁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以及这亮得有些晃眼的笑容。 我一阵恍惚，琼静这突如其来如小兔子般撒娇的可爱形态，为什么我会莫名感到有些熟悉呢？ 但我很快就老脸一红，赶忙抽出自己手臂，默念清心诀，干咳几声。 “咳咳，这应该不是刚见面，熟悉的朋友会做的事吧？” “嗯哼，孙先生刚才的回答很好，算是给你的奖励吧。” 我当即败下阵来，溃不成军。 对不起！ 我又给人类丢人了！！ 明明应付的是一个恋爱经历为白纸的长生种，我第一回合的交锋就直接投了。 这个山鬼，简直太会撩了啊！ 我直感觉我一颗活了二十九的老心脏激动跟犯病了似的，心率跟跑完一百米比赛一样，简直快要跳出胸膛。 “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哦，孙先生。” 如画一般的琼静，俏脸满是温柔笑意，朝我这个现存的科幻片男主说道。 第二十七章 山鬼(十九) “请问，当发现自己成为了科幻片主角时，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十分钟前，我默默掏出手机发布了一条帖子，并简单描述了事件经过。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仅仅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我这条帖子就有了几百几千条回复，一度加精冲上了热门。 麻了！ 我半毛钱的流量也没买啊！！ “什么？楼主没房没车没钱没颜值，然后一个超级无敌绝色美女倒贴？！” “啧啧，我看爽文小说都不敢这么想，直是小刀割屁股，开了眼了！” “来来来，我有糖尿病，让我来滋醒他！” “快看！是史铁生，只见他一个晃身越过了c罗，一个沉肩变向晃过了梅西。哇！是彩虹过人，连过三人，他的速度连博尔特来了也望其项背，他还在带，还在带！完美内切，又过了内马尔，一个飞跃直接跃过两人，连过六人！ 凌空抽射，打门不中！我艹！牛掰，倒挂金钩！！球进了！这惊人的反应神经和身体协调度，帽子戏法！史铁生上演了帽子戏法！！！” “我感觉三体写得已经保守到娘胎里了，楼主这没获雨果奖简直就是黑幕。” “楼主，快跑！你腰子马上就要没了！” “广大网络朋友们，新型诈骗已正式启动，请各位单身舔狗千万要擦亮眼睛，谨防上当受骗，避免不必要的财产损失以及生命安全。” …………… 我满是心塞地翻看着一条条回复，清一色的科幻，诈骗，嘎腰子，我这小小一条贴子下已经三足鼎立，共争天下。 甚至还有几个官方账号在下面直接呼吁，科普起来防骗知识。 嗯，还有几个官方给我发了私信，问我是不是不方便说话，在传递什么暗号信息，有没有遭受人身安全啥的。 我没来由地心里有些想哭，但却欲哭无泪，沉默许久，还是默默将帖子删除了。 这就是长生种的世界么，普通人果然很难理解啊。 我心里满是忧伤，瞅着周围像是看珍稀动物一样将我严严实实围了一圈，各自用眼光打量的众多千娇百媚的山鬼们。 我心里更加忧伤了，咋今天的饭点就这么迟呢？ “天川，我先过那边去了，你在这乖乖待一会，我马上回来哦。” 将手机重新还给我的琼静温柔一笑，朝不远处那边气质清冷，看上去一脸严肃，年纪稍大一点，充满着美妇气质的几位山鬼走去。 而就在琼静从我身旁离开的下一秒，一道小小黑影急速就朝我袭击过来。 我熟练地伸出按住，低头看着面前磨牙利齿，眼睛还有些红肿的依诺小萝莉，没好气地说道， “你跑哪去了，干啥？老孙那？” “那家伙不是在厨房偷吃……不对，我咬死你个混蛋！” 山鬼小萝莉张口就要咬，但碍于身高优势，我又对此熟练万分，依诺小萝莉小腿光是原地踏步，毫无威胁。 “喂喂，过分了啊，我还一直找你依诺呢，你现在上来就咬我干啥？” “哼！色狼！淫贼！变态狂！” 我察觉到周围围观我的山鬼们，在依诺小萝莉这话一出，看着我的眼神瞬间不对了，眼看马上就要来一场正义的群殴。 “瞎说啥呢，就算依诺你是小孩，也不能随便诽谤啊！” 我赶忙说道，这么多长生种，都不用动手，一人揍我一拳我估计我就连渣都不剩了。 “你才小孩！你全家都是小孩！” “行行行，你最大行了吧，依诺大姐，你到底要干啥啊？” 依诺小萝莉抽了抽琼鼻，小脸满是气愤，抬头愤恨地瞪了我一眼，又眼眶有些泛红地低下头。 “你！你个无耻之徒，是怎么把琼静姐姐骗到手的？” 额，说不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貌似是你琼静姐姐把我骗到手了。 我识趣地闭上了嘴，拒绝回答问题。 多说多错！ 我现在算是认识到这个道理了，只要我当个哑巴，就不会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至于琼静？ 虽然不知道这位绝色山鬼为什么要待在我身边，但目前没有恶意，而且我貌似也拒绝不了。 说不定她只是兴趣使然，随意开个玩笑为了惩戒我啥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要是能活着回去后一定先跟王小海那死胖子要点啥秘籍，不求强身健体，只求自保之力。 “喂，你个坏蛋！我问你话呢！” 充满怒气的御姐音从下方传来，依诺小萝莉气呼呼地指着我鼻子问道。 我装作无事发生，一脸淡定。 “别以为装哑巴就能混过去，你刚才背着琼静姐姐偷偷在删什么，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说，是不是跟哪个女的聊天记录，你个大渣男！” “大姐，这都没有信号的，我能跟谁聊天啊。” 我想都不想，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再说，我那飞信里，除了我妈，女性朋友简直屈指可数，还都是以前的同事……等等，没信号的话，我刚才那帖子是怎么发布出去的？ 我猛然一愣，意识到了这个很严重的问题。 而且再怎么说，我那帖子也不可能十分钟就火成那样？ “喂喂，坏蛋，你发什么呆呢，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没信号怎么了，偷偷摸摸删的肯定是啥见不得人的东西！” “等会！”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严肃，起身穿过人群，走向厨房。 厨房后厨角落。 “嘎嘣咔擦，嘿嘿，好吃，嗯，再来个抖加，各个平台都买上，这么好的帖子怎么能泯然众人呢？” 老孙一边吃得满嘴流油，一边用满是油渍的手指操纵手机。 “牛啊，不过这没信号，这是怎么发出去的？” “嘿嘿，区区信号，怎么可能难倒我老孙，分分钟就随手解决……” 老孙得意洋洋地说着，然后笑容一僵。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这根犯贱猴毛。 麻淡！ 劳资特么就知道是你！ 有这本事，该用的时候不用，不该用的时候一阵用，特么不坑死我你丫是不死心是吧？ “喂喂，老川，我这是为你好的，你看你原本都根本没什么知名度，好不容易你这次话题性上涨，作为兄弟，俺老孙肯定要帮你买流量，给你增加人气啊！” 某猴毛赶忙狡辩说道。 “那我还得谢谢你老孙啊。” 我面带微笑，徐徐说着。 “不用不用，都是兄弟，咱俩这关系，区区一点买流量的小钱………” 砰！ 我面无表情地放下手里铁铲，一股反震力震得我手臂发麻。 玛德！ 真特么的皮糙肉厚，颅骨坚硬。 “依诺，扭过头去，接下来发生的事不适合你观看。” 我随口说了一句，随即操起案板上的菜刀，剁骨刀，以及胡椒粉。 “喂喂，老川，冷静冷静啊，饭点就要到了，我一会还要吃饭的啊。” 卡！ 菜刀精准地卡在老孙头上，掉落些许毛发，就是没有一丢丢血迹。 铜头铁骨？ 这么牛壁，你丫猴毛还特么动不动就卖我？！ 当当当！ 惨叫不绝于耳。 “你丫在这不知偷吃了多少，还没吃饱？” 我面无表情地扔下满是豁口的菜刀，双手用力握住剁骨刀，随口说着。 “啊啊啊啊啊！哦，就这点吃的，咋能够啊，一会火锅还没……” 砰！轰—砰！ 惨叫继续响起。 足足半小时后。 精疲力尽的我没好气躺在地上，周边是一堆报废的刀具，什么破刀，一点都不耐用，一看就特么不是国产。 我没好气地瞅了眼旁边鼻青脸肿，满脸怨念的老孙，好笑之余又感到好气。 “喂，你这什么情况，能揍肿脸，但却伤不了头，破不了口？” “废话！这是软组织，软组织怎么挡刀，我头发不是被老川你拿菜刀差点剃光了！” 老孙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那你这为啥刀砍在皮肤上，也破不了口，这不是软组织？” “俺老孙的皮肤遇软则软，遇硬则硬，要不然，化成人形，皮肤不软的话，很容易没衣服的。嘿嘿，怎么样，厉害吧？” 老孙说着说着就得意起来，如今我也算半只脚踏进了这个圈子，倒是不用太过遮掩。 “厉害厉害，谁能有你老孙厉害，脸皮能软能硬，跟水泥似的，难怪那么厚呢？” 我当即就嘲弄过去，现在看着这猴毛开心得意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切，你老川懂个屁，以后你就乖乖躲在你老婆和我的后面，在后面为我们加油，摇旗呐喊吧！” “我老婆？” “嗯啊，琼静不是跟着你老川了么，现在这里都传遍了，山鬼中最美的那朵花被一个长相平平的普通废材人类带走了。看不出来啊，老川，之前说你情商低，我走眼了，厉害啊！” 老孙露出一个笑容，当即朝我比了个大拇指。 朋友，恋人，结婚，伴侣？ 我怎么感觉我貌似进度跟开了万倍速似的，发展得太快了吧…… “赵老爷子刚才乐坏了，没想到自己临了临了还能看见你成家，又去厨房给加菜了，真是好啊。” 老孙一脸的满足和期待。 我内心泪流满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第二十八章 山鬼(二十) “开饭了！” 厨房外一声中气十足的笑喊，将我拉回了现实。 额，不是宴会的嘛？ 怎么跟在小院没什么两样，赵老爷子真…真是热爱这一行啊！ 我不禁叹了口气。 随手拉过眼睛一亮，就要出去抢食的老孙，我一脸没好气地说道， “别抢，这是参加宴会，能不能讲点礼仪？” “宴会？老川你说啥啊，不都一样嘛，赶紧走吧，这么多人呢，赵老爷子一个人能做多少，去晚了就没了！” 嗯，老孙怕不是这方面的嗅觉智商点满了，真丢长生种的脸啊。 我越发心中叹气，而我刚跟老孙出了厨房，抬头一看。 眼前一幕我怕是这辈子也忘不了。 千姿百态，气质多样，各有风华，随便拎出一个，都全方位吊打我见过最美的女明星。 然后就是这么一群绝色美女，此时毫无形象，半分淑女姿态也无，莺莺燕燕，各自推搡，争抢着食物。 “别抢别抢，还有的，还有的，不要太着急啊！” “那个汤比较烫，红昭你尝尝这个。” “鱼肉刺少，但还是有的，灵秀你小口慢点吃。” “那个饼子蘸一点汤料，味道更好。” “依诺依诺，你不要抢了，你两只手都快抓不下了。” 赵老爷子无奈而熟练地指挥说道，但嘴角笑容根本停不下来。 见到食客的这副模样，大概是每个厨师都自豪的事情吧。 “老孙，解释一下，这啥…老孙？” 我愣愣看着手里衣服布条，抬头看去，那后背衣服破着缺口，满嘴油光抢着羊肉，蔬菜，熟练涮着火锅的，不是老孙还能是谁？ 我嘞个豆！ 这就是赵老爷子的全盛巅峰厨艺吗，太可怕了啊！ 我目瞪口袋地看着眼前一幕，其实要不是从小养成的习性，我怕不是也在这闻到香味的下一秒，就加入争抢行列了。 但从小到大，数十次的参加一些婚白喜事，老头子给我的教育，永远都是不争不抢，哪怕饿着肚子，也不要毫无形象。 说什么这叫礼仪，但在我看来，却是有些迂腐。 如果一个人真的快要饿死，那么一切都毫无意义。 奈何年幼无力，抵不住我家老头的威胁，再加上我从小家庭虽然不是多么富裕，但温饱，美食却也不曾少。 到了现在，也近乎本能地养成了一股陋习。 “呵呵，这说是什么陋习却也不完全对。” 赵老爷子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旁，递给我一盘糕点，笑呵呵地说道。 我差点惊得直接没握住盘子。 “赵…赵爷爷，您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丢！ 赵老爷子有读心术啊？ 合着到底还是只有我一个普通人吗！ 虽然心中满是震惊，但我好像却很快接受了这个结果。 “哈哈哈，不是小川你想的那样，老头子我哪有读心术，不过小川你的心思写在了脸上，老朽我又比较对那个年代的事熟悉而已。” 懂了！ 我赶忙给赵老爷子搬来一把椅子，给自己也弄来一把，坐在椅子上吃着糕点，静静等着赵老爷子述说。 嗯，家里的长辈要开始讲故事了！ 赵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摇摇头，自顾自也拿了块糕点，放在嘴里嚼了嚼，继续笑着说道， “其实不是什么太长的事情，在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由于那会国家百废待兴，温饱问题还未解决，食物更是重中之重。 对于我们这些从小就被教育传承招牌的年轻子弟来说，浪费食物，不异于杀人放火，哪怕是我们那会练习手艺，浪费的食材，也是自己塞回肚里。 一代传一代，不过等到了小川你父亲那一代，就已经差不多完全没有这个问题了，有些人守旧，所以教育子孙依然要节俭，重礼。 但时代变迁之快，文化发展多样，科技横层跨越，有些东西也会发生改变。” 赵老爷子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继续略带感叹地说道， “阶级差距，贫富差距，这是整个人类社会，从古至今都必须存在，却又解决不了的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现在不也还有人吃的，连一些宠物狗都不如吗？ 但你能一概是非吗？万物有灵，有人一生勤勤恳恳，本分赚钱，养了一条可爱的小狗，愿意用自己赚的钱，给他爱的小狗改善伙食，很正常啊。 何必道德绑架，浪费可耻呢，人，本身就是一种复杂的生物，而人性，更是复杂到了极点。而且可能对一些人来说，拿一些事来看，有些人，也确实比不上一条忠诚护主的狗啊。” 赵老爷子摸了摸空空如也的碟子，看了眼一脸无辜的我，不禁失笑出声，起身不知又从哪端来一笼包子，递给我一碗清汤。 “但小川你父亲他们遵守的礼就是迂腐的，守旧错的嘛，其实也不尽然，因为只有到了有些时候，碰见了一些事，你才能知道礼的含义。礼，起源于器，但盛传于孔子。 不过，现在这些，都和小川你没关系，咱们，只管吃包子喝汤就是了。” 赵老爷子嘴角上扬，眼神朝我显露出狡黠笑意，自顾自啃起一个包子，满意地品尝起来。 我有些肃然起敬，但却更加好奇。 眼前这位能把中西汇通，享誉全球，被全世界公认是现代唯一厨神的老人，其一生经历的故事定是跌宕起伏，充满传奇！ 我直感心里痒痒的，但又不忍心打扰赵老爷子这份安然享受的神态。 万一，赵老爷子，过去有啥伤疤啥的呢？ “赵爷爷，您跟山鬼们是很熟悉吗？” 我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有些好奇地问道，顺便转移话题，让自己不要太纠结这位传奇老人的过去。 虽然真的很想听这位老人亲口说就是了…… “这个啊，大概从我捡到依诺那一年，就很熟悉，应该是每年都会来这做客几趟，现在想想，也有二十多年了啊，岁月真是不饶人啊。” 赵老爷子喝了清茶，感慨说着，随即又转头朝我笑着说道， “不过我刚开始还奇怪呢，怎么依诺的亲戚全是些女眷，连一个男的都没，还以为她们发生了什么事呢？” “那您现在就不奇怪了？” 我忍不住地出口问道，按理来说，山鬼们包括依诺，是一直瞒着赵老爷子她们长生种的身份的。 赵老爷子微微一笑，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知道她们都是依诺的亲戚就行了，剩下的也不用操心，何况，我奇不奇怪，小川你心里不是已经早有答案了嘛。” 我心中了然，随即笑了笑。 赵老爷子这样传奇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其实一开始也是有些害怕的，但后来相处了几次，就会发觉，她们其实都是很单纯，很美丽，很善良的一群姑娘。” “赵老爷子您这是说啥呢？我可听不懂啊。” 我有心想逗逗赵老爷子，闻言笑道。 “呵呵，老头子我随口说说而已，倒是小川你，听说你跟琼静要成了？” “噗……咳咳！咳！” 我一口清汤喷出，差点直接呛死，同时老脸一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那孩子也是个好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好处啊，千万别辜负人家，老头子我还是挺看好你俩的。” “别…别，我……” “什么别？小川你不喜欢琼静？” “额，咳咳，倒也不是，就是……” “那不就得了，老头子我眼光可没错过，自信点，你小川又不差，加油！” 我内心泪流满面，半个字也说不来，只能默默啃着包子。 姜还是老的辣啊！ 两句没过，我就只剩加油打气了…… “这个世界很大，小川你的日子还很长，要走路的也还很远，不必担心，不要忧虑，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波澜壮阔的人生。 哪怕你从来未曾期待过它，生活就在前方，保持这不快不慢的脚步，就这么走下去吧。” 赵老爷子拍了拍我肩膀，给了我个鼓励的眼神，就要起身离开。 我隐隐约约感到赵老爷子这番话好像并不是什么单纯的鸡汤，赶忙同样起身想要问一下。 “赵爷爷。” “小川，怎么了？” 赵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慈祥笑容，就仿佛这个世间从来都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烦恼一样。 不知为何，我心里感到有些释然，又有些遗憾，更有些悲伤，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感情此时突如其来地充斥在我心里。 我不知道它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它从何而去。 “赵老爷子，我还是想问问，您这一生还有什么遗憾吗？” 我惊奇心中这股复杂感情，之前的问题抛之脑后，反而对了赵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出言笑着问道。 “遗憾么……” 赵老爷子似在思索，明明这里没有太阳，但此时却有片夕阳的余晖洒在这个老人脸上。 老人嘴角上扬，环顾了四周一眼，随后看向远处，似在缅怀，似在留恋，似在告别。 “大抵是没有了吧，或者，我可能从来就不曾有过吧。” 老人这样笑着说着，一如初见时的和蔼慈祥。 第二十九章 山鬼(二十一) 晚宴进行得很完美，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形式“追悼会”的宴会。 而宴会的主人公更是在结束以后，帮忙收拾碗筷桌椅，只有脸上的笑容从未下去过。 “对于赵老爷子，做饭这件事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我有些恍惚，不禁喃喃出声自语。 “每个人都要有着自己的人生，赵老爷子已经在自己所热爱的人生上轰轰烈烈走了一场，直到结束。收获了什么，值不值得，有什么意义，这些都不重要，它已经早就融入到赵老爷子的血液乃至灵魂里，不可分割了” 嗯，说得很有道理，没想到你老孙也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如果你丫的放下手里的羊肉串的话！ 我没好气地扭头看着一脸津津有味，边撸串边说话的老孙，没由得心中就是一阵来气。 能不能特么严肃点？ “这都没烧烤摊，你丫老孙从哪来的烤串？” 老孙美滋滋地又撸下一口，随即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那肯定是自力更生啊，没烧烤摊而已，又不是没火，老川你能不能不要问这种智商很low的问题？” 自力更生？ 谁？你老孙自己还会烤肉？ 我回头看去，只见赵老爷子还在笑着与周围的山鬼们交谈，并没有在厨房。 不是赵老爷子的话？ 那会是谁…… 我心中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 轰——砰！！ 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在耳膜炸起，火光裹携着黑烟徐徐从厨房飘散出来。 “放心吧，老川，山鬼们厨房的防御力，别说这了，硬抗导弹也没事，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老孙一脸淡定，惬意地嚼着手里的串，顺带喝口饮料。 “呜啊！又炸了！都怪你！！” “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炸了，是你自己非要瞎做的！！” 滚滚浓烟之中，两道黑影逐渐显现，一高一低，一大一小，相同的是，全是黝黑狼狈的脸庞。 围观过来的山鬼们习以为常，随着一位看起来较为年长的山鬼挥动玉手，两道身影也各自恢复了自己的白皙皮肤。 其中一位自然是我已经料想到的依诺，而另外一位，则是有着姣好的身材，精致五官宛如天然雕刻，一头鲜艳红发背在身后，略微显露出其独特的性格。 “可恶啊，红溪你还有脸说，明明是你厨艺烂得要死，还非要乱动食材！” “哼，你依诺跟在赵前辈这么多年，废得跟没长一样。” 我有些惊奇地看着眼前一幕，随即目光询问地看向老孙。 “这位叫红溪，应该是依诺的同龄从小到大的闺蜜冤家，我也是听赵老爷子说的，别看她们经常吵闹，实则是感情最好的，呃，上次小院厨房被炸，也是因为她俩在厨房打闹。” 同龄？ 我抬头看了眼身材凹凸有致，五官精致，足足约是一米七多的身高，又低头瞅了眼一米五的平板小萝莉。 你不用说姐妹，你说这是母女都有人信。 结果现在确实同龄，啊，长生种的世界真奇妙啊……… “喂，那边的小子，你瞎瞟什么呢？” 红溪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玉臂，看上来就要走过来教训我一顿。 握草！ 我默默抬头看向老孙。 “呃，这位叫红溪的，脾气有点火爆，听说以前还在人类社会混过黑道，老孙你少招惹她。这红溪名字似乎还是赵老爷子起的，原本希望她能像小溪一样安静清静。” “嘀咕什么呢，两个大老爷们搁那商量啥呢，有种大点声说，让你姑奶奶我好好听听。” 我丢！ 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我从心低下头，拉着老孙，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站住！” 我装作没听到，一脸平静，默默加快了步伐。 刚才已经眼神求救过赵老爷子了，结果赵老爷子满是笑意，完全就是要看好戏的样子。 喂喂，赵老爷子，你这不对啊！ “哼，跑是吧！” 我只感一阵香风吹过，然后面前就出现了了一头红发，俏脸满是怒意的女子，我匆忙刹车，以防撞上什么不该撞的东西。 移形换位？ 老孙，老孙，展示你能力的时候……… “老川，加油啊，琼静那边我会帮忙的！” 不知何时，某吃得满嘴油光的猴毛已经光速跑到了另外一边，此时正朝我高声喊道。 麻淡！ 老孙一个坑爹玩意。 果不其然，老孙话音刚落，我就感觉眼前的红发美女一对美眸瞬间冷冽下来。 “说，你个无耻之徒，你是怎么把琼静姐姐骗到手的？” 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等等，这对话貌似有点熟悉啊。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到了同款怒气冲冲的依诺小萝莉，哦豁，这不刚才这小萝莉问我的问题嘛，而且，几乎是一字不改。 这么默契的吗？ “别发呆，本姑娘问你话呢，赶紧说！” 不是姑奶奶吗？ 我暗自腹诽一句，随即一脸淡定，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 红溪俏脸一愣，然后美眸有些躲闪，底气不足地说道， “你贿赂我也是没有用的，我才不会上你这坏蛋的当的！” 果然，连爱好都一模一样，早该想到了，能和依诺小萝莉玩到一块的，能有多大点脑子，除了性格更暴躁点，几乎没什么区别。 唔，貌似也是有的，起码红溪是胸大无脑，依诺小萝莉是平板无脑，啧啧，真不知道这山鬼小萝莉都把点加到哪了？ 我一脸淡定，随即从口袋中取出两根棒棒糖。 由于距离很近，我明显能感觉到面前的红溪美眸亮起，呼吸都有的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起来。 服了。 就这智商还混过黑道？是玩的黑白道过家家扮演游戏吗？ 话说赵老爷子真是奇怪，明明精通了一切菜系，也能做糕点，但唯独对现代甜品不擅长。 是因为现在甜品大多都是机器做的缘故么？ 冰激凌，奶茶，糖果，蛋糕…… “以后你就是我红溪最好的朋友啦！” 我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随即听着这豪爽又熟悉的话语，默默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中。 这也太好骗了点吧？ “哇啊！红溪，看你那点出息，几根棒棒糖就把你俘虏了，这么大的还跟三岁小孩似的，一点用都没。” 依诺小萝莉一脸鄙视地抬头看着红溪，但喉咙却不由得微微一动。 我内心满是无语，大姐，你当初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呐，给，草莓味的糖果，还有特制便携式冰激凌。” 我随手从兜里掏出，递给了双眼放光的依诺小萝莉。 吃糖都不坏牙的么，长生种还真是好啊。 我默默想起小时候被老头子严加管制的糖果含量，心里就是一阵悲伤。 “嘿嘿嘿，看到没，红溪，小川是我最好的朋友！” 依诺小萝莉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忙晃了晃小手，朝红溪炫耀说道。 “哼，我才不羡慕呢，我也有的，对吧，小川？” 我顿感一个头两个大，我喵的还没结婚啊，怎么丫的就跟有了小孩似的？ 一个除了声音年纪，完全是小孩的小萝莉，一个是脾气暴躁，结果心性却也是个小孩的御姐。 喂喂，你们山鬼这都什么情况？ 只长身体不长脑子的么，哦，依诺小萝莉连身体都不长啊……… “这次没了，下次，下次一定给你带哈。” “好吧，那就说定了哦。” 唔，这么通情达理？ 我看着眼前虽然俏脸有些失落，但却依旧笑容灿烂的红溪，有些诧异。 还以为会被一拳揍飞呢！ 这跟刚才的那性格表现不一样啊，嗯，变脸这么快的嘛，女人果然是种可怕的生物。 即使是长生种也不例外。 “嗯，我肯定会记好的，下次一定给你带好多好多的糖果，冰激凌，各种各样的甜品。” 我下意识地嘴角带起笑意，笑着朝红溪说道。 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最近跟在老孙这几天，总是时不时就莫名其妙心里情绪各种波动，回去不行找个心理医生瞧瞧吧。 “我嘞，我的嘞？” 低头瞅了眼小脸万分焦急的依诺小萝莉，我笑了笑，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揉了揉了这小萝莉的头。 “放心，肯定也少不了依诺小朋友的。” “谁说谎谁是小狗！”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我心头满是轻松，笑着点了点头。 还真是小孩子啊。 我笑了笑，转身离去，不远处，赵老爷子已经向我招手，旁边是那废物猴毛。 玛德，老孙你丫不跑远点是想死吧？ “赵老爷子，怎么了吗？” 我没好气地瞪了老孙一眼，随即一脸疑惑地看向赵老爷子。 如果我之前没猜错的话，赵老爷子应该是从我开始，向这里的每个人告别。 这么快就结束了么？ 我心头有些沉重。 “哈哈哈哈哈，小川，不必担心老头子我这小事，叫你过来，是让你收拾收拾，我们就要出发了。” 老人似乎再度看穿了我的想法，开怀大笑地笑着说道。 “出发，去哪啊？” 我有些愣神。 老孙一脸淡定，早有预料地站在赵老爷子旁边。 “去我老头子应该去的地方，毕竟路有点远，老头子我还想自己走走，所以得提前一会了。” 老人似在感慨地说道，然后一脸神秘兮兮地笑道， “可别说漏嘴哦，这可是场三人的神秘冒险！” 第三十章 山鬼(二十二) 我回到了厨房，找了一个角落默默坐下。 外面的宴会刚刚结束，此时正是娱乐，玩笑，闲逛的热闹情景。山鬼们这里并不是只有住宅，玩具，服装，游戏，影视，商场，尽管是仿古的建筑，但该有的娱乐生活却一样不落。 除了小吃街，饭店一类的事物。 作为这次宴会的主角，赵老爷子，自然是有许许多多的邀请，但赵老爷子只是笑笑，婉言谢绝。 说自己想要休息一会，随即就又开始在厨房门口问候每一个插肩而过的山鬼。 除了我和老孙，没有任何其他人知道，这是一场告别。 哪怕是依诺，也开开心心地跟着红溪她们，四处逛去了，因为在山鬼们看来，宴会至少还要举行好几天，而赵老爷子，也至少还有几天的时间。 “唔，孙先生，你怎么…嗝…跑这里来了？” 厨房的门帘被掀起，进来了一道倩影。 “嘻嘻，不好意思啊，长辈们有点啰嗦了，吃饭也一直拉着我，久等了。” 说着，俏脸满是红晕，美眸泛着迷离的琼静，嘴角噙满笑容，就要朝我扑来。 我目瞪口呆，压下心头震惊，赶忙架住这柔若无骨的身体。 不是，这咋就这么自来熟了？ 不刚说还是朋友吗？ 我内心满是茫然，刚想开口询问，结果就对上一对满含春水，爱意明显洋溢不住的美眸，到了嘴边的话又被我生生咽了回来。 哦豁，完蛋！ “你…那喝酒了？” 我直感心跳加速，偏过头不看这容易引发犯罪的倩影，努力一脸平静地说道。 “嘻嘻，一点…点啦，话说，孙先生你都不理我，还得我一直到处找你。” 听着这似嗔似喜的撒娇，我直感身子一软，差点心神失守，赶紧默念清心诀佛经道书，爱啥啥吧，反正能够冷静下来就行。 “哈～嘻嘻！” 琼静凑近脑袋，歪着头看着我，然后突然朝我吐了口芳香混着似兰花味的酒气，看着我急速变红的脸庞，美眸中皆是满意。 我默默偏了偏身子，一阵头疼。 这明显是喝多了啊，而且还贼大胆，我丫的又不是柳下惠，还是这么一个无论身材，还是容貌，都是我生平所见的绝美女子。 我喵得没反应才怪了！ “我的孙先生，真好看！” 哈？ 一道温柔轻灵的嗓音突然响起，我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即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不是，喝醉了认错人很正常，但这喝醉了直接视觉都被影响就神奇了吧？ 起码长这么大，除了我妈，还没有人夸过我的长相。 大众脸的神奇之处，就是打扮特帅，也是气质加分；打扮特丑，也是气质减分，丝毫不是发型，衣品，穿搭这些能影响的。 除了无论男女老少，都通用的化妆邪术…… 眼前的琼静还是我这二十九年，除却我妈，第一次有异性夸赞我的相貌。 虽然是在醉酒之后…… 这么想着的我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当然了！” 琼静鼻子微皱，然后直接摇晃这身躯来到我面前，呼出的热气都清楚地打在我的脸上，随即伸出两条纤细白皙的胳膊紧紧环住我的脖子。 “我家孙先生，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最好看的人了！” 琼静如此坚定不移地说着，美眸尽管有着醉意，但却认真，透着一种不容置否的坚定。 我心中一颤，明明是软香温玉在怀，我心里却没有半分欲念，对视着这双满是爱意春水的美眸，我仿佛一时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述之于口。 她是如此坚信。 她是如此骄傲。 她是如此认真。 我本以为，在现在这种快餐式的社会，我可能这辈子，也碰不上我那真正心动的人。 尤其在已经度过那浑噩的二十九年里，经历了青春的悸动，欲望的宣泄，成熟的麻木。 有时候我在想，可能是时代的原因，也可能只是简单的个人原因，我是不配拥有一份像我妈跟我家老头那样的爱情的。 而且，就算我妈和我家老头这样在我看来完美的爱情，也各自在彼此的岁月中，经历了许多磕磕跘跘。 感性压过了理性，炙热点燃了黑暗。 当我惊讶地发觉自己的胸膛以我从来都没有的速度进行跳动，嗅觉在贪婪地想要占据这兰花味的清香，我无法控制地想要拥抱，想要倾述，想要高兴和痛哭时。 我已经无法抑制地心动了。 远比年少那无知懵懂，所谓“青春的白月光”的悸动，来得更加强烈。 甚至连你仅存的理智都在大声告诉你，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了，错过了你丫就等于错过了整个世界，这特么科幻片一般的馅饼砸在你头上，就算是有毒，你丫也得吃得干干净净！ 你瞧，爱情，不，心动就是这么可怕，就是这么突如其来，比世界上任何的毒药都要毒，都要烈。 纵使前方飞蛾扑火，你依然向往那份炙热。 而当你的欲念消失，只剩下对她的怜爱，独占，心疼，呵护。 啧啧，这就真的无药可救了，因为你已经遇上了一个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了。 赶紧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如果你真的能转头跑的话……… “琼静，我……” 我觉得可能是鼓起我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想要低头说些什么的时候。 “呼…呼呼～” 琼静已经头歪靠在我肩膀上，安静地睡着了。 我能再说什么呢，只能满脸苦笑，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她找了张床放下，起身出了厨房。 至于为什么厨房会有床？嗯，赵老爷子不眠不休地做过饭…… 至于厨房炸了为什么这么快就修好了，嗯，长生种总是各有各的神奇…… 当我来到外面，吹着些许凉风的时候，躁动不安的心才缓缓平复，有些恍惚。 一天啊！ 不对，就只有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而已啊，我可能死也想不到，短短几个小时之内，老头子愁了我二十九年的单身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而我对这个结果，还心甘情愿，甚至满是窃喜和担忧。 窃喜我能有这份想也不敢想的好运。 担忧则是我到底会不会是琼静的命定之人，琼静又为什么会喜欢上我，我能不能给她好的生活，她到了外面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和她能不能走到最后…… 你看，爱上一个人就是这么麻烦。 哪怕你没有告白，还不知道她同不同意，不知道她是否是真心还是假意，不知道她会不会只是玩笑…… 你已经焦虑成这样了。 只是因为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你好像就要把自己整个人生，甚至连几辈子的人生，都压了上去。 变得不像平时那个自己。 “收拾完了？” 老孙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边，潇洒地点着香烟，一脸淡定地问道。 “收拾啥啊，我都不知道我有啥东西。” 我一脸疑惑，努力平复心情，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闻言，老孙一脸怪异，放下已经放到嘴边的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没跟琼静妹子那啥，翻云覆雨，惜惜告别？” 艹艹艹！ 什么情况，老孙是怎么知道的？ 呸呸呸！我压根就什么都没做的好吧？！ 等等…… “你跟我的收拾，就是这个？” 我一脸震惊，但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要不然嘞。” 老孙耸耸肩膀，一脸淡定地继续说着， “要不然你老孙以为是啥，虽然一会跟赵老爷子走一段路这事，不能跟琼静妹子说，但这不万一怕有啥意外嘛，你老川不得留个后啥的？” 特么的劳资谢谢你啊！ 我面无表情。 之前还说人类跟山鬼之间不能有后代呢？ 我信你丫个鬼！！ “唉，枉我见琼静妹子喝醉了，让她来这找你，还特意引开了厨房周围的人，结果没想到你老孙又不争气啊！” 老孙熄灭手里香烟，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不住地摇着头。 有什么办法能灭了这猴毛吗？ 化学腐蚀怎么样，铜头铁骨也得遵从活性规则吧？ 不行就试试王水，反正主打一个尝试。 我表面一脸平静，心里却默默思索着购物。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趁人都去逛了，咱们就动身，赵老爷子那边已经等一会了。” 我一脸平静，跟在老孙身后左拐右拐，穿过一条条小巷，热闹的欢笑声逐渐远去，然后很快，我就来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地方。 一片密林，然后中心却有片空地，似乎看起来还是刚刚清理出来的。 赵老爷子，则正在那片空地上笑着看向我们，招手示意。 “小川来了啊，怎么样，表白了吗？” 我险些摔倒，刚准备笑着打的招呼也瞬间重归肚里。 “您老这是说啥啊？” 我有些无语地说着，实则是为了掩饰红起来的老脸。 “唉，看来是没有啊，老头子我还以为小川你会抓住机会呢。” 赵老爷子有些失望地说了一句，随即再度笑着说道， “那行吧，咱们这就走吧。” 老人笑着向前走去，一马当先，像是要赶赴一场荣耀。 第三十一章 山鬼(二十三) 夜色渐晚，沙沙的脚步声伴随着灯光，照着树枝的影子晃晃悠悠，更显幽静。 明明是片不小的密林，却没有半点动物鸟兽的声音，没有蝉鸣，没有蛙叫，更没有什么野兔等从草丛中一闪而过。 在这片黑暗中行走的，只有一盏不太明亮的油灯。 气氛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变得凝重，甚至于有些瘆人起来…… “咔嚓！砰！” 我后背莫名其妙地受到了重击。 “不好意思啊，老川，没注意。” 我一脸无语，没好气的就是一脚踹去，你丫是先踩得树枝，再撞得我！ 你当我脑子是摆设啊！ 不知道你丫老孙是故意的啊！！ “喂，什么情况啊，为啥不准备手电筒，非要拿油灯？手机不行吗？” 说着，我没好气地掏出手机，打出手电筒功能，明亮亮地在老孙眼前晃了晃。 “咳咳，这不是气氛需要嘛？” 老孙干咳一声，随即有些尴尬地说道，也顺手熄灭了手里的油灯。 “呵呵，小川，小孙是知道这里环境，所以想吓一吓你，不过这都十分钟了，一直没成功而已。” 闻言，前面的赵老爷子回头笑道，顺势也熄灭了手里的油灯。 我说这一路上，你老孙咋动不动在后面就撞我一两下…… 咱就不能玩点高级的吗？ 我没好气地看向老孙，恨不得一脚踹飞这猴毛。 都啥时候了，还想着玩闹？ 活得那么多年跟假的似的，你丫还返老还童了呗。 “这多好的恐怖片场景啊，老川，你们人类不是说了，既来之，则安之，要享受生活，融入场景啊。” 老孙一脸理直气壮地说着。 呵。 这猴毛怕不是晚上火锅吃多了，开始犯病了。 不行一块找个坑，把这货埋了吧，话说，有什么坑能保证埋住这猴毛，让它出不来的么？ 我懒得搭理老孙，随手将他拉到后面，我走上去，跟赵老爷子并肩。 “赵爷爷，咱这是去哪啊，您知道吗？” 我满是好奇地问道。 都憋了一路了，三人一路一句话都没说，我还以为特么有啥禁忌了？ 结果玛德是老孙这猴毛在搞怪！ “稍等啊，小川，我看看地图，人老了，记忆不太好。” 啥子？ 我原地愣住。 只见赵老爷子滑开手机智能锁，熟练地打开某迅地图，凑到眼下仔细观看。 “嗯啊，现在走的是快活林，然后出去是冥河，能上奈何桥过，也能坐渡船过，再往后过了往生门，就是咱们这次的目的地，轮回殿了。” 我嘴角一抽，我宁可相信我耳朵是聋了，瞎了，也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一切。 冥河，奈何桥，轮回殿什么的也就算了，特么最前面有个快活林是什么鬼啊！ 这前言完全不搭后语喂！！ 快活林也就算了，但赵老爷子，您能告诉我，特么这地图是什么鬼啊！ 某迅的业务这么强吗？！ 业务都特么的做到地府了！！！ “老川，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时代在发展，人类在进步，地府什么的也需要与时俱进嘛。” 老孙一脸淡定的说道，说着还打开了某个一眼看去比较熟悉的软件。 “您已成功下单。” 我沉默许久，随即憋出一句， “你丫的在干啥？” “点个外卖，啊不，点个奶茶啊，咱们出了林子就到冥河了，那人多，奶茶店供不应求，得提前下单嘛。” 老孙一脸淡定地笑着说道。 “对了，赵老爷子，您要什么口味啊？” “哦，给我来个原味就行，喝不惯太甜的。” “好嘞，没问题，对了，要不老川你来点吧，现在………” 砰！ 我面无表情地一拳砸在旁边树树上。 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新…人点单还有大额优惠劵。” 大额优惠你大爷啊！ 奶茶你妹啊！ 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鬼世界，还喵得能不能正经点了！！ 我特么大额优惠有啥用，我玛德才二十九岁啊，刚找到对象好不好，还丫的没活够喂！！！ “没事，小川，老头子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是很震惊的，但现在貌似全球的发展都这样，也不只是咱们国家。” “就是，老川，我记得几年前，有处吸血鬼负责的业务，结果因为去和天使谈恋爱荒废了，最重要还是同性恋，据说那会连撒旦跟米迦勒都下场吃瓜了，还想搞个直播，可惜外网不好翻墙。” 老孙一脸唏嘘地说道，言语中，满是对这场未能观看到的遗憾。 毁灭吧，真的。 这个世界已经疯了！ 虽然在老孙跟赵老爷子的这番科普下，我已经对接下来的场面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当我穿出林子，视野一下子开阔以后，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惊住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全场两币，全场两币，两币抽奖一次，百分百中奖，绝没空盒啊！” “新鲜出炉的烤肉喽～，十币八串，今日特价！” “想要拥有靓丽的发型么，想要在桥上获得超高回头率么，那么就不要犹豫，不要怀疑，赶快走进新时代美发，现在办卡即可享受八折优惠。” “套圈了啊，套圈了啊，二十币三圈，五十币十圈，套啥给啥，真实有效。” “亲爱的广大朋友们，请有序排队，避免拥挤，照看老人，儿童，带有您的随身物品，有序过桥，以免为您和他人造成不便……” “甜蜜蜜～你笑得好甜蜜～奶茶好喝就是春风里～” ………… 鱼龙混杂，车水马龙。 嗯，是真的鱼，一条看起来比鲸鱼还大，但却长得不像鲸鱼的鱼，从冥河里时不时跳出来，溅起大片浪花，发出龙吟。 至于车，额，前面桥上貌似已经堵车了，叫骂声，嚷嚷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我丢，老…老孙，这么快就到地府了么，就走了几步路？地府离临城这么近啊？” “喂喂，新来的，瞎说啥呢，麻烦低头看看地标好吧。” 老孙还没回话，一道不满的年轻男声倒是传来。 闻声看去，只见一名穿着潮流，脖子戴大号金项链，头上还顶着一副墨镜，正一脸不满地看着我，没好气地指了指我旁边。 “看到没，华夏人民共和国秦省临城市地府分区，瞧瞧，正儿八经的国家地标，看着也不像不认字的啊，没文化，真可怕。” 我莫名拳头硬起，不知为何，看到这黄毛青年这张有点小帅不屑的脸，就有些控制不住地想揍他一顿。 尽管我十分确信，这是我们初次见面。 “闭上你丫臭嘴吧，墨观，几年不见，你咋还这么嘴臭，我点的奶茶做好了没？” 老孙毫不客气地当即怼道。 “嗯？哟，还真是你啊，刚才点单我还以为啥重名了啊，这么快就醒了，厉害啊。” 墨观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由得睁大了双眼，上下仔细打量了老孙一番，也不恼，笑着说道。 “老川，走吧，他就这毛病，嘴臭，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当上这临城分府的府长，但却一点也不尽职敬业，非要开了一家奶茶店。” “行者，你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奶茶店怎么了，奶茶店多赚钱啊，指望那点死工资能干啥，现在社会，外快才是王道。” 墨观一边笑着说着，一边带领我们往前走去。 路过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管是小贩还是行人，亦或者工作人员，皆都识趣地让出了一条通道。 牛掰啊！ 我满是好奇，当即趁这机会左顾右盼，四处打量。 赵老爷子则是面目含笑，也不说话，也不乱看，就是一直跟在旁边，慢慢走着。 “这次醒来，估计能过多久啊，抽个时间，我叫上老猪他们，打个麻将呗。” “打啥麻将，忙着代驾呢，事多了去了，有空再说吧。” 老孙随口说道。 “代驾？哦哦，那挺好，有空再说，有空再说。” 墨观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笑着说道，目光却若有如无地瞟了我一眼。 只顾到处乱看的我，自然是没有察觉到墨观的注视。 墨氏奶茶。 这就是眼前这家奶茶店名字，牌匾上的字龙飞凤舞，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建筑风格却不同于现代，反而像是一家古代茶馆，额，要不是门口立了木牌，上面写着“今日甘露奶茶特价”几个字，怕是怎么看，也是一间茶馆。 “随便坐，想喝什么自己选，我请客，不用钱，小昭，出来迎客了！” 墨观大手一挥，颇为豪爽地说道，随即抬头向楼上喊了一句。 “你自己不会招待吗，真是！” 一道充满无奈怨气的嗓音从楼上传来，只见从二楼楼梯上，下来一位穿着朴素，身材傲人的美女。 嗯，大概放进山鬼之中，也是一流的相貌姿色。 “几位，叫我小昭就好，要喝点什么，有什么忌口……嗯，行者？你醒了，这倒是件稀罕事，唔，这位老人家寿元临近但却…缓慢？倒也颇为奇特，让我看看这位……额，你有什么忌口么？” 小昭在仔细打量我一番后，这才将一缕发丝抚到耳后，俏脸有些尴尬地说道。 第三十二章 山鬼(二十四) 麻淡！ 什么意思喂！ 好歹随便说一句啊！！ 我莫名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来不小的打击，虽然对于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件事早已接受，但这总共三个人，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瞅着人挺好看的，咋就情商这么低呢？ 我内心没好气吐槽道。 “这位，应该是跟行者一块干代驾的，是他的唤醒者，小昭你怎么说话的？” 嗯？ 墨观你还可以，我就说，能当上这么大府长咋说也不可能是个黄毛废嘛。 “虽然现在他是个普通人中都战五渣的存在，但以后还是可以努力成为战三渣的。” 艹！ 这黄毛真欠揍！ 回头一定得跟王小海那死胖子要秘籍，玩命死练，不要求别的，能揍过这黄毛就行。 我内心满是不爽，随即一脸平静地扬了扬手里菜单， “最贵的那几种奶茶，还有甜品，冰激凌，给我各上三份，墨观府长，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 虽然不知道这里物价是怎么样，但从刚才外面喊的五币十币来看，这定价三百万币一杯的“龙语”肯定是好东西。 我就是再难喝我得喝下去！ 墨观笑容微微一僵，眼里闪过一丝肉疼，随即继续笑着挥手道， “没事，难得行者醒来，大家又有缘，这些东西虽然珍贵，但请你们这一人一份，也……” “哦，不是，墨观府长，我刚要的，是我自己的，至于老孙，赵老爷子他俩，要啥还是让他俩自己决定吧。” 我一脸淡定地补充说道。 “呵呵，倒是感谢墨观府长，老头子我也这些各样来一份就行。” “唔，老川都要三份了，我咋说也得要个十份八份吧，我的胃口肚量向来是老川的十倍的。” 老孙摸着下巴，装作若有所思地说道，但瞅着墨观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是叹了口气，朝小昭伸出一个手掌。 “算了，就给我来个这个数吧？” “你这是五份？” 小昭有些胆战心惊地说道，忍不住回头看了墨观一眼，同时心里又有些好笑，让你装，今天大出血了吧。 墨观则是心里松了一口气，五加三加一，也是九份，他每年还是各有十份的额度的，看来行者还是知道，给面子的。 虽然说是狮子大开口，但没超额度，无非就是他墨观今年自己难受一点，忍个口欲一年。 “你这什么话，小昭？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我这是五十份！！” 老孙一脸严肃，再度伸了伸手掌，眼中满是笑意，无比严肃地说道， “难得他墨观大方一会，俺老孙怎么可能不喝个尽兴？” 艹了！ 劳资就知道！！ 墨观心里当即大吐血，抬头咬牙切齿地盯着老孙，没好气地大吼道， “你丫喝那么多不怕撑死啊？” “我会怕撑？你墨观第一天认识我的吗？” 老孙一脸诧异。 麻淡！ 墨观恨不得当即一脚踹出去，这下自己真的得吃土了，搞不好还得吃个几年！ 玛德！ 第一次请客就吃了这么大亏，以后劳资再也不请客了！！ “区区几杯奶茶而已，你墨观家大业大，还差这点？” “滚淡，有本事你请我一杯啊！” “小昭，我那五十份里，把那杯最便宜的寒霜分他墨观一杯！” 老孙抬头就朝里面的疑似操作台的房间喊了一声，随即一脸淡定地看向墨观， “我请了，怎么样，比你有本事吧。” 墨观：“……” 而我则是暗暗四处打量，好奇地看向小昭进去的房间。 门帘垂下，完美地挡住了任何探寻的目光。 这什么奶茶，看着就不普通啊，那小昭在里面干啥呢？ “小川，别瞧了，传闻这是墨氏的镇店之宝，不传之谜，曾经有人出到五亿币，想看一眼龙语配方，都被这位墨观府长，亳不留情地拒绝了呢。” 赵老爷子嘴角带着笑意，在我身旁轻声说道。 “那龙语很珍贵？” “不知道，老头子我也没喝过。” 赵老爷子摇摇头，随即有几分感慨地说道， “老头子我年轻那会，曾经也是想过来试试这传闻中的龙语的，当初年轻气盛，又不懂事，还大言不惭的挑战过呢。” “靠！劳资说怎么看你这老头这么眼熟，合着你特么就是四十几年前，来砸劳资场子那个，硬生生的拿命赌走了我半家店，这事，我化成灰也忘不了！” 墨观咬牙切齿，一手指着赵老爷子大声怒吼，身形都几乎颤抖。 “没想到墨观府长还记得老朽，都是年轻不懂事，您见谅见谅啊。” 赵老爷子笑着说道，脸上满是歉意。 咕咚！ 我默默咽了口唾沫，心里满是震惊。 虽然不知道这墨观是什么长生种，但光是能当这地府分府府长，就弱不了。 赵老爷子年轻那会拿命赢了他半家店？ 还相安无事的活到现在？ 话说，年轻那会赵老爷子就能来地府畅游了么…… 嗯，我特么的果然是个废物。 “您就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厨神，赵建华？我是您的忠实粉丝啊！” 震惊间，听到谈话的小昭满脸兴奋激动地冲了出来，手里还不知从哪拿来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正不敢相信地来到赵老爷子面前，原地激动乱跳。 “哪里哪里，都是虚赞虚赞，老朽我自不敢认第一，古往今来，算上天上地下，我老头子也就勉强能排进前三而已。第一是谁，没与那二位交过手，不敢居名，这也是大概老头子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吧。” 赵老爷子笑了笑，满是谦虚，又满是骄傲地说道，似在惋惜，似在向往。 生不逢时，错失敌手啊！ 麻了！ 合着我这几天吃的饭，是古今第一厨神，给我做的饭啊！ 连地府大官，都是人家粉丝啊！ 我真是何德何能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拉了拉老孙，小声问道， “老孙，你知道吃赵老爷子做一顿饭，要多少钱吗？” “哈？” 老孙一脸诧异。 “老川你不知道的吗，赵老爷子做的饭，根本是无价的，就是最简单的一碗清汤面，十几年前就有人喊价三十亿人民币，结果赵老爷子说不接受，做饭只随缘，不在钱财。” 我莫名感觉自己好渺小啊。 真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不是府长，长生种，就是厨神啥的，就咱一个小普通战五渣卡拉米……… “墨观，赶紧给老娘想办法，让赵前辈寿元多点，我还没吃过赵前辈做的饭呢！赵前辈，我是您三十多年的铁粉啊，您的每一场厨神赛我都看过，就做一碗面，就给我做最简单一碗面就好！” 要到了签名后的小昭，先是俏脸满是不容置否，当即指着墨观吼道，随即有转头看向赵老爷子，可怜兮兮，像个小孩一样撒娇说道。 “这是我能做主的吗？” 墨观没好气地喊道，随即眼神复杂地看了赵老爷子一眼，只感觉心里更滴血了。 “要是个弱一点的也就算了，以这老头的声望身份，那特么能是我能管的，人间厨道，信不信我现在出去喊一声，整个地府，连总部，不，全球生死界都得大乱！！” “呵呵，不用麻烦的，老朽我这次来，就是想安安静静的走了，墨观府长不用忧心。” 赵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道。 “那特么是我能想不用就不用忧心的吗？！艹！劳资就知道，你特么行者来了，还能有好事。等着！我先去安排人！！” 墨观没好气地吼道，从兜里掏出手机就拨了号码出去。 “对了，我那杯寒霜等我回来一块喝啊！” 出了门的墨观又走了回来，探出头，一脸警惕地说道。 “快去快去吧，说的好像谁又偷喝你那似的。” 老孙摆摆手，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你丫说呢，小昭，帮我看着点。” 墨观一脸鄙夷。 “唉，看来是没这个运气啊，我继续回去为几位先调龙语吧，这些糕点水果，大家随便吃，当然，也不知道能不能入赵前辈您口。” “哈哈哈，老朽不挑的。” 赵老爷子似想起来什么，开怀大笑。 “老孙，老孙，这龙……” 我刚想问问这龙语是个什么情况，回头就看见不住往嘴里塞着糕点的老孙。 你丫不是刚吃完饭吗？ 我一脸无语。 十分钟后。 “这就是龙语？怎么看着跟白开水没什么两样？” “你小子懂个屁，喝下去就懂了，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 自从认出赵老爷子后，墨观就一直臭着脸，没好气地朝我说道。 “能不能好好说话？！” 小昭上去就揪着墨观耳朵，丝毫不给其面子。 “错了错了！” 黄毛青年赶忙开口求饶，朝我歉意笑笑，低头默默端起一杯满是冷气，有着晶莹雪花在周围环绕的一杯，酒？ “唔，小…算了，我也跟行者一样，叫你老川得了，老川，这杯寒霜你喝不了。不过你倒是眼光好，龙语虽然珍贵，但对普通人没有限制，好好品尝啊，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是你镇店之宝了，不用重复了！ 我内心吐槽，手里端起一杯龙语，看着跟白开水完全没有什么两样，也就顶多比白开水，更加清澈了一点？ 第三十三章 山鬼(二十五) “这就是龙语啊，没想到老头子我最后了，还能有幸喝上一杯。” 赵老爷子笑着微微晃了晃杯子里的“白开水”，有些感慨地说道。 墨观抿了口寒霜，抬起头瞥了眼赵老爷子，当即没好气地说道， “你不是都赢走了龙语配方了，还在这感叹个毛啊？” “配方是有，但上面材料罕见稀缺，老头子我一个普通人，有心无力，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赵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道。 我默默端起手里的龙语，不打算参与这场充满纷争的对话。 这什么龙语应该没啥问题吧？ 会不会因为滋不受补，导致撑爆才是我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 老孙，你怎么看？ 我抬头眼神询问地看向老孙。 “没事，放心喝吧，就当它是一杯比较奢侈的饮料而已，不会有啥影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真的？ 我眼神满是怀疑。 “当然，俺老孙还能骗你老川不成，赵老爷子不也啥话没说嘛。” 赵老爷子此时也已经轻抿了一口龙语，似在细细体会口感，听到老孙这话，也笑着朝我点点头。 行吧，我尝尝这卖三百万币一杯的龙语白开水有啥特别的？ 我一脸平静，随手端起手中杯子一饮而尽。 有点甜……唔，现在有有点酸，然后是类似于白酒的温醇口感清香溢满整个口腔，仿佛置身于田野里，如沐春风般舒爽。 然后就是越过喉管，到了胃以后，温暖的感觉逐渐一阵阵散发……艹！ 我猛然睁开双眼，情不自禁地张大嘴，往出吐出舌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从喉咙开始直到胃部的食道，此时全是一种火辣辣的烧感，比我接触过的任何烈酒还要烈。而且这种感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 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的炙热岩浆在身体里流淌，几乎是肉眼可见，我的后背，甚至全身，都被汗水打湿。 但尽管如此，却根本不想喝半点其他东西解渴，降温，哪怕炙热到无法忍受，但紧随其后的舒畅感也蔓延全身。 “爽……！” 我情不自禁地大吼出声，但令我感到惊讶的却是，我此时发出的声音并不是人声，反而是一个高昂神秘威严的音节。 龙吟。 我心中满是震撼，这就是名字龙语的由来么，与此同时，体内的炙热感逐渐散去，但依旧是十分温暖，并且一股凉意与其矛盾的一股热意直冲脑门。 然后传递到脑部神经以后，却全都瞬间消失，在我脑海中凭空响起一声炸响。 “吼～！” 似虚似实，似梦似幻，我好像在我的脑海中，看到了一条威严神武，霸气无双的龙！ 但其全身又似包裹在重重迷雾之中，看不清眼颜色，看不清身躯，只能感觉到庞大无比，似有一堆毫无感情的金色竖瞳凝视了我一眼，发出了一声怒吼。 不知过了多久。 我沉浸在那场逐渐消散奇幻的梦里，等到视线重新恢复，这才缓缓回神，满是惊奇地看着手里的空杯。 “嗯？不错嘛，这么快就回过神了，还是一次喝了一整杯，啧啧，我收回之前的评价，你老川可能现在就是战三渣了。” 麻淡！ 我还以为我有啥特殊表现，潜能了呢？ 结果特么就是从战五渣变成疑似战三渣了是吧？ 这有个毛用啊！ 这黄毛简直就是欠揍，难怪我一见到这张脸就控制不住想出拳的冲动。 我面无表情，懒得搭理墨观，形势比人强，现在又打不过这货，叫老孙这猴毛还一定帮谁呢。 “啥子，这怎么没味了，这杯别不是坏了吧？” 我一脸疑惑看向小昭，手里拿了另一杯叫做“四季”的奶茶，虽然听名字很像酒，但它写的却是奶茶。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喝了一大口四季，想尝尝别的味道，结果一丁点味都没，比白开水还寡淡，真正意义上一点味都没。 不会吧，这好歹也标价“一百万币”一杯喂，里面还有看着各色类似水果样的果肉，外面还缓缓散着五彩的柔光。 怎么看，也不是调制坏了啊？ “这可不是坏了哦。” 小昭笑着说了一句，随即伸手想将我面前的其他饮料拿走。 “喂喂，干什么，抢劫啊？” “抢劫个屁啊，这特么不是你老川刚敲诈我的吗？” “谁敲诈了，我警告你不要乱说，我告你诽谤，我告你诽谤啊！” “告啊！玛德，信不信我这个府长直接送你张地府一日游行劵，让你体验体验什么叫十八重地狱啊！” 很奇特，明明是刚认识，还没说过几句话，但此时的我，却毫无交流障碍，仿佛相识了很久很久的烂友一般，指着鼻子就开始与互骂起来。 “玛德！劳资早看你丫不爽了，区区一个垃圾普通人，敲诈都敢敲诈我头上了！” 墨观气的手指头都在发抖，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来啊，谁怂谁儿子，麻淡，说得跟劳资看你爽似的，顶头黄毛吓唬谁呢，有本事就不动用你那什么无赖长生种能力，跟我一样成个普通人，你看我能不能削死你！” 我亳不示弱，可能是这黄毛太过气人，长了一张挑衅脸，也可能是刚才的龙语下肚，壮了胆气。 “猖狂！都别拦我啊，今天我就随便恢复成普通人的身躯，来，老川，呸，不对，小子，是男人就血战到底！” “废你丫个毛话啊！” 我火气腾一下的冒起来，随手抄起一杯酒朝这挑衅黄毛脸砸了过去。 砰！ 精准打击！ “艹！劳资的青稞！五十八万一杯！” 墨观眼瞬间就红了，都顾不得抹把脸上的清香液体，抄起拳头就朝我砸来。 啊？ 就这啊。 我内心满是满是鄙夷，无它，此时的墨观挥舞拳头的架子跟小孩似的，乱打一气，毫无章法。 虽然我也不咋多厉害吧，起码小时候也被老头子逼着学过几年，练了点架子防身，要不然当初也揍不了我那智障领导。 一打十不敢说，但正常一两三个普通人，我还是能对付了。 尤其是这种墨观，体型正常，还没肌肉的玩意，要是他这所谓普通人躯体，就是他现在这样的话，我能打十个。 我心中满是兴奋激动，轻轻一闪，避开墨观右拳，手上随便再度抄起一杯，精准砸在墨观脸上。 墨观吃痛，闭上眼然后咂咂嘴，眼睁开以后更加红了， “艹啊！劳资的雪原，二百三十万一杯啊！！” 果然。 看着墨观毫发无损的脸庞，连个口子也没，我心中了然，又气又喜。 玛德这长生种都一个样，皮糙肉厚。 不过也正好，放心砸这货就是了，也不用担心出手重了。 我再度随手拿起一杯往墨观脸上精准泼去，蒙蔽视野的同时，亳不留情就一拳往其鼻子砸去，然后抱住其腰，伸脚一绊，按肩放倒，抓住其头狠狠往地上砸去。 嗯，最简单的单挑小连招，视情况可在其中加入撩阴，锁喉，插眼，踢膝等，最重要的是一开始的遮蔽敌方视野的战术。 可提前准备面粉，石灰，咳咳，当初小时候打架，就靠这一手，我就成了孩子王，可惜还没建功立业，就被老头子镇压了。 不过，此时对付一下墨观，倒是足够了。 “艹！痛啊！你特么使阴招！” 砰砰砰！ 我才不管那么多，你这皮糙肉厚我都没说什么，上去就对这张挑衅脸左右开弓，拳头招呼着。 “啊啊啊！滚啊！” 墨观痛得睁不开眼，伸脚就是乱踢，我敏捷躲过，一脚踩其背上，一手按住其手臂，往后拉擒拿住，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继续往其头上招呼。 砰砰砰！ “服不服？” “服你大爷，有种公平……” 公平个屁！ 我就一普通人，脑子抽了才跟你个地府府长公平决斗！ 砰砰砰砰砰！ “服不服？” 心情舒畅，酣畅淋漓。 “艹你大爷，服你……”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能特么别逮着我脸打……” 足足十分钟后。 墨观鼻青脸肿，浑身狼狈，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眼神仿佛要吃人一样。 “唉，墨观，不是我说，你游戏也没少玩啊，咋就一点脑子也没，一个大法师非要跟战士近身战，还恢复成普通人躯体，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啊，你学过格斗吗？就跟人家老川练家子打，不纯纯挨揍吗？！” 老孙一脸淡定，惬意地享受着糕点奶茶，摇摇头笑着说道。 “艹！你丫知道他会武术还不早说！” “啥啊，俺老孙刚才没趁机上去踢你墨观几脚，已经是看在今天这五十份的豪华大餐的份上了。” 墨观：“……” “咦？老孙，你咋知道我学过武术，我记得我没跟你老孙说过啊。” 我一脸惊讶。 “哦，这个啊，那会玩真人cs那会被你老川偷袭完后，我是想找个机会揍你一顿，报复回去的，但后来一查，知道你老川练过，我就熄了这心思。 还有我提前查了，这就叫有备无患，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老孙一脸庆幸的样子。 我一脸平静，默默心里记了一笔。 第三十四章 山鬼(二十六) 龙语过后，再无绝响。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块精致小木牌上的繁体字，最后还是在旁边老孙的念叨下，知道这八个字是哪八个字。 “啧啧，区区文盲，也敢敲诈……” “不服，不服再来。” 我没好气地瞅着墨观说道，都被揍成这样了咋还这么嘴硬。 鼻青脸肿的墨观识趣地闭上了嘴巴，默默端起手里的青稞。 嗯，我之前要的三份，除了喝了一杯龙语后，摔了几杯后，剩下的现在已经全被对面墨观拿走了。 “看我干啥，写得很清楚啊，是你老川自己非要先喝龙语的，又不怪我。普通人第一次喝龙语后，起码三天之内喝别的，吃别的，都索然无味，这又不能浪费。” 墨观一口一杯，之前因为大出血的心情总算好转了一点，当即笑着朝我说道。 “那我龙语呢？我还有两杯龙语呢？！” “一样，每一杯龙语都是独一无二的，各有各的霸道，臣服它的都不允许有口感，这种事均力敌的对手，更是不可能了。” 墨观咂咂嘴，满意地放下一杯龙语。 不愧是我的镇店之宝。 “当然，你要是长生种的话，就没这烦恼了，起码能尝试不同的龙语，如果你能撑住的话。” “那赵老爷子呢？”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真是气昏头了，这么弱智的问题都问得出。 墨观一脸鄙视，眼神中满是智商的优越感。 赵老爷子，从哪你砍出他是普通人啊？！ “呵呵，老头子我就是对食材感兴趣了一点，所以能多尝点，不值为奇。” 赵老爷子笑容依旧不减，放下手里的还剩半杯的龙语，满意地点点头。 至于某猴毛，我觉得已经没必要再看了，鲸吞牛饮，囫囵吞枣，我已经开始习惯了。 “我说，小墨啊，你……” “小墨你个大头鬼啊！叫我墨府长，就差特么也得是个老墨啊，你丫个普通战三渣不要太嚣张了！” “行吧，老墨就老墨，来，老孙，给他起个俗语。” 我一脸淡定地说道。 “唔，老墨，这个不好奇啊，老墨老墨，老头研墨，老头研磨，老树弄墨，老树弄磨……” “咳咳！” 眼瞅着是要越来越偏了，我赶忙干咳一声。 “老登水墨！不错，就这个还行，你墨观这个老登，从天而降，落进水中，吐出一方墨台。其实这水是在一个浴桶里，你墨观是落在一位姑娘闺房里，这位美貌姑娘名叫小昭，正在沐浴……” 砰！ 墨观老脸一红，赶忙抄起一杯奶茶，砸在口无遮拦的老孙脸上，随即一脸尴尬地朝我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旁的小昭。 “干啥啊，墨观，我这多好啊，故事还根据真实故事改编，有情调有寓意……” 轰—隆！ 雷霆携带着紫光一闪而逝 墨观面无表情，轻描淡写地弹了弹手指，上面还有几丝微小的电弧。 “不好意思啊，老川，见笑了，最近天气潮湿，空气比较湿润，所以我这老毛病偶尔会犯一下，你不要介意啊。” 我张了张嘴，随即识趣地不再多问。 杀鸡儆猴，啊不，应该是杀猴儆人，我努力装作一脸淡定，控制自己不去看眼前不断抽搐，浑身焦黑，还散发着阵阵肉香的猴毛。 “艹！墨观你个老登，想打架是吧，老川刚没揍你揍过瘾是吧，来来来，爷爷我今天好好满足一下你这………” 但不到一秒间，老孙就重新恢复了原样，连一根焦黑的头发都找不到，此时正一脸不善地盯着墨观。 “我记得某货好像还欠我钱来着，有多长来着？” 墨观微微一笑，一脸淡定地说道，此时来头上的黄毛都显得分外不凡。 老孙身形一僵。 “大概是六千九百八十二万零四千五百二十三块七毛二吧？” 墨观敲着脑袋，装作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想起的样子。 我内心无语。 这记得的有零有整，你墨观确定不是每次都看一眼，默背一遍老孙的债务吗？ “咳咳，那啥，你以为我这样就会屈服吗？” 老孙一脸坚定。 墨观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说你呢，老川，你以为我这样就会屈服吗，俺老孙怎么可能受你的威胁，给我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墨观起一个难听，搞怪，侮辱的绰号或者俗语呢？！ 你把我老孙当成什么人了，啊？！” 桌子被老孙敲的哐哐直响，而老孙一脸坚定，面不改色的姿态再度刷新了我的认识。 呸！ 这完蛋猴毛！ 连我祖宗的亿分之一的风采也没有！ 我一脸鄙夷，转头没好气地看向墨观，眼神满是不善。 “你…你想干啥，我跟你老川说啊，现在单挑我可不惯你了，要么得允许我使用一些小法术，要么允许我身躯强度比普通人高两个等级，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跟你……” “谁要和你打，有纸笔没？” 我没好气地说着，我酒喝断片了啊，跟你个长生种打架。 “有啊，你要干啥……” 墨观满脸疑惑，随手从小昭手里接过纸笔递给我。 刷刷刷！ 我熟练地写好数字，日期，理由，并满意地签上自己大名。 “拿钱，九百万币，给我换成人民币，回去能用那种，这是欠条。” 我一脸淡定地将欠条拍在桌子上。 墨观神情呆滞。 老孙眼睛一亮。 “那啥，给我也再借个千八百万……” “滚！！” “嗯？小川你很缺钱么，老头子我倒还有点余额，不过都给诺诺了，钱都交给她管了，一会你回去跟她要吧。” 赵老爷子先是微微皱眉，随即笑着说道。 啊这。 我连连摆手，一脸尴尬。 其实我就是想戏弄一下墨观，不是真缺钱，现在一个月十万，别墅豪车公司都任选，哪还却缺什么。 额，话说这样的话，老孙你是怎么欠下这么多账的。 “人间和地府用的不是同一种货币，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地府这里，你可以买到很多神奇的东西，材料，武器，这个等老川你回去以后，估计就正式成为代驾员工，就能了解到了。” 老孙瞅了我一眼，瞬间清楚我在疑惑什么，当即笑着解释说道。 “就是，还换成人民币，你知道我地府的九百万币换成人民币得多少吗？全球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有那么多钱，有些东西价值根本不是钱能衡量的，就算是我地府币，也不是什么都能买到。 高端人才都是以物换物的，不行，你老川还是回去多读点书吧，文盲真可怕！” 我脸黑如锅底，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身得体休闲装，又看了看对面的大金链子脖上挂，黄毛发型头上顶的墨观。 咱俩特么谁更像文盲，你丫自己没点数？！ “几位，下班时间到了，小店要关门了。” 还没等我怼回去，一直俏脸面带微笑，听着我们交谈却一言不发的小昭，此时取过一块绚丽的布，开始擦拭桌子，收拾起来。 “多有打扰，感谢招待。” 赵老爷子第一个站起身来，笑着行了一礼。 “祝您旅途愉快。” 小昭同样欠身一礼，微笑说道。 “走啦走啦，老川，带你去体验一下地府的夜生活。” 墨观一脸淡定地起身说道。 “哈？你不是店主吗，这店二楼三楼没房间，不能招待一下吗，我还想休息一会。” 嗯，是真的累了，走了一路，又揍了一顿，还斗了大半天嘴，我早就想睡上一会啊。 “噗，哈哈哈，老川，你还是别难为老墨了，就他那样，你别想了，什么店主，你不知道，这种小店，都是老板娘说了算的吗？” 老孙朝我挤眉弄眼，笑着说道。 “老头子年轻时就也早有所闻，墨观府长与小昭姑娘的故事，确为一段佳话。” 赵老爷子同样笑着补充提了一句。 “这不你们来了，我咋滴也要招待你们一下嘛，平时我二楼那是想睡就睡，想住就住的。” 墨观脸上满是尴尬，但还是努力梗着脖子说道。 “那你这个月就不用回来住了。”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老婆我错了！都是行者这烂货强迫我说的啊！” 墨观哭丧着脸，当即回头大喊。 “呸！瞅你那样吧！” 老孙一脸鄙视，没好气地踢了一脚上去，然后回头看向我，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川啊，你得争点气啊，回去以后跟琼静，千万不要弱了声势，这种事，你退一步，就是步步输啊！起码你得能攒点私房钱，知道不，别像这玩意这么废！” “啥？老川有女朋友啊，我还以为就你这样，是找不到对象的，谁这么眼瞎…呸呸，那啥，我啥也没说啊，正好，有女朋友的话，咱就不用去醉云轩了。” 墨观一脸好奇地盯着我，上下打量，满是称奇。 “你还原本打算去醉云轩啊？” 又是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没有！绝对没有！老婆，我对你的忠心，日月可鉴！都是老孙这看起来就缺女人缘的货色，强迫哀求我带他去那种地方长见识的！” 墨观义正言辞，大义凛然地说道。 我面无表情，随即同样一脚狠狠踹了上去。 什么玩意？！ 第三十五章 山鬼(二十七) 江畔渔火，孤枕难眠。 夜幕落下，伴随着冥河上的渡船灯火亮起，不是想象中幽深蓝，而是如古画卷中的温暖橙黄。 欢声笑语，闲情雅致，热闹的奈何桥上仿佛穿越到了长安的中元节一般，极其热闹，再配上来自现代广播的音乐，好似古今交融，完美地散发着各自的魅力。 嗯，很奇特，很美的场景，如果没有眼前这幅对联的话……… 左联：“江畔渔火” 右联：“孤枕难眠” 横批，也就是牌匾，正正方方写着三个大字——醉云轩。 单独一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合起来一看，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貌似不是什么正经地啊！ “走啊，老川，进去啊，又不让你花钱。” 我一脸无语。 谁特喵的刚还说不来这地呢？ “去去去，墨观，一边待着去，信不信你前脚踏进去，后脚我就给你丫烧香了。” 老孙一脸鄙夷地说着，随即指了指旁边醉云轩的一间小店。 说是小店，却连个招牌也没，房屋看上去也有些年代久远，显得有些诡异。 “这才是目的地！” 老孙如此理直气壮地朝我说道。 “目的地个毛线！你丫能不能有点出息，网吧有什么好玩的，你咋就这么完蛋呢？” 呵呵，原来是黑网吧啊……… “地府以前刚从人类那边引进网吧后，下至游鬼，上至判官，都曾一度沉迷网瘾不可自拔，所以，近几年，地府网吧是限制身份，年龄了，尤其对一些有官职的地府人员来说，能去的地方就只有黑网吧了。” 赵老爷子摇摇头，笑着朝我解释说道，目光却有些深邃，明显在想着些什么。 “滚！既然意见不统一，那就让老川决定！” “本来就应该是老川这第一次的新人来的！” 额，看着各自争吵到脸色涨红，然后满脸期待看向我的老孙墨观，我内心更加无语。 什么事啊，随便找个休息地睡一觉不好嘛…… “赵爷爷，您有什么想去的……” “不行！” “必须你来！” 赵老爷子似乎早有预料，抬头朝我笑了笑，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头子我上次来找了些餐厅，饭店逛了逛，造成了点小麻烦，但要老头子我说，除了这些地方，我又没什么爱好，还是小川你来定吧。” 墨观当即明显地松了口气。 老孙更是肉眼可见脸色地放松下来，擦着额头冷汗。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貌似赵老爷子年轻那会应该是吧整个地府都挑翻了吧，虽然用的是厨艺…… 也不一定，地府怎么可能那么好说话，肯定有几个凶神恶煞，作恶多端，额…… 我默默抬头看了眼一脸笑呵呵的赵老爷子，然后从心地不再多想。 说起来，赵老爷子的刀工也是很犀利啊。 甩了甩脑海中浮现出的各种血腥画面，我装作一脸淡定，看都不看，随便一指。 “那里如何？” “好地方！” “没问题！” “老朽觉得可以。” 瞅着同样看也不看，就飞快作答的老孙墨观，以及一直笑容不减的赵老爷子，我再度对赵老爷子的能力有了深刻认知。 大佬！ 隐藏大佬！ 顶级的那种！！ 然而，当我带领这这一行人来到我随便指的地方后，却是同样一个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小屋，无非比之前那黑网吧多了个招牌，门口亮了盏油灯罢了。 “咦？这里什么时候有间占卜屋了，墨观你知道不？” 老孙指了指一个繁体“卜”字，有些惊讶。 “我哪知道，一天内地府内新成立的店铺数以千计，倒闭也数以千计，我哪有那闲工夫，进去瞧瞧就是了。” 墨观没好气地瞪了老孙一眼，抬脚快步，率先推门走进。 我一个整天摸鱼的府长，知道就见了鬼呢！ “欢迎光临，请问是需要占卜吗，现在开业大酬宾，四人同行，一人免单哦，亲～” 一位青年，笑容满面，朝着我们热情招呼着，上身是一件休闲短袖，下身是一条西装裤。 你是刚刚才下班回来吗？ “哦，客人见谅，我先去换套衣服，刚刚下班回店，那边有免费的茶水，几位自行取用。”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青年笑容越发灿烂，转身走进身后房间。 “这里，看着也不像新开业的啊？” 我四处打量着，随口说道。 “哦，这件房子是我最近刚租下来的，原本它是作为仓库使用，所以会显得有些老旧。” 话音刚落，就有道青年嗓音笑着为我解答疑惑。 我吓了一跳，差点原地栽倒，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已经换上一身睡衣的青年。 艹！这就特么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睡衣，是占卜服哦，亲～” 青年老板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容浓郁地解释道。 嗯，走，赶紧走！ 这店特么就不对劲！！ “老板，你们家这占卜都是怎么样的啊，介绍一下。” 老孙他们似乎见怪不怪，反而随口招呼青年老板。 “这位先生，您这可是问到点子上，不同于市面上其他妖艳贱货，我们家一直秉着诚信服务，精心出产的原则。 光是占卜的方式就融合了各式多种文化，全球通用，塔罗牌，水晶球，铜线，龟壳，手相，面相，星盘，易经，签筒等应有尽有，保证您能选择到自己喜欢的业务。” 这特么，丫的能算得准就怪了，明摆着就是骗人的啊！ 我内心满是无语，抬手就打算插嘴说话，招呼老孙他们离开。 “放心，而且我们家占卜结果绝对精准，不准不要钱，假一赔十！” 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青年老板头一次收敛了笑容，一脸坚定地说道。 “而且，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欺骗，地府府主，行者先生，还有当今厨神啊！” 老孙，墨观，赵老爷子同时目光一凛，皆看到了各自眼神中的那抹凝重，各自一脸严肃认真地看向笑容浓郁，补充说着的青年老板。 我一脸淡定，直直盯着青年老板。 假的！ 肯定是特么假的！ 我这么大个活人是看不到是吧！ “哦，对，还有这位普通人先生，欢迎您来地府参观游玩，祝您身心愉快呢，亲～” 亲你丫个大头鬼啊！ 能特么一眼看出老孙他们身份，就不能特喵给我弄个稍微亮眼的称号！！ 我面无表情，内心满是忧伤。 “能看出我的身份我倒是不奇怪，但是老孙，还有这位厨神，你是怎么知道呢？” 墨观满脸好奇，状若随意地问道。 “这就是占卜的力量哦，客人，需要占卜吗？” 青年老板笑容不减。 “来来来，我就随便来一个，就塔罗牌吧，前不久刷视频还刷到过，给我占卜一下我的事业。” 老孙兴致勃勃地说道。 “没问题呢，亲～，感谢您的支持！” “呵呵，那我老头子也来一个吧，签筒卜卦就行，算一下老头子我心中挂念的人以后生活如何。” 赵老爷面带微笑，但却显露出几分认真。 “亲～感谢您的支持，您的支持是小店最大的动力哦！” “给我把你们店最贵的占卜服务来一个，嗯，算一下我这一生吧。” “好的，亲～，请您稍等。” 青年老板笑容越发浓郁，取过一张纸依次记下了老孙等人的名字，然后将目光投向我，笑容不减地问道， “那这位客人要占卜些什么呢？” “啊，我就不用了，我没啥……” “开业酬宾，四人同行，一人免单，亲～，您是可以免费的哦。” 青年老板眼神中有抹同情一闪而逝，随即笑容不减地看向我。 免单啊，我心神有些波动。 怎么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么，而且，怎么看，这老板要价也低不了。 想到这，我点点头，随即就说道， “那我也占卜方式随便，然后给我算一下财……” “麻烦给他算一下姻缘，谢谢。” 老孙一脸淡定地说道。 “没问题，请几位移步旁边，稍等一会，我去准备一下道具。” 青年老板笑着点点头，随即在纸下下面一行写下“孙天川，姻缘”几字，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这时，我才感到惊奇，我进来自己的名字半点没提，这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不光是我，墨观，孙行者，赵建华，白纸上的名字一字不差。 我看着青年老板的背影，只感觉其变得神秘起来。 “有意思啊，老川，你这是说不准，可选了个不得了的店啊。” 墨观眯了眯眼，眼神玩味，手里摸着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随意笑着说道。 “赵老爷子从进地府后，消息根本就没传出去过，这位老板，葫芦里的药可有些不一般啊！” 老孙四处瞧了瞧，见周围装饰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我这小店哪里经得起行者先生如此大赞，而且我家并没有种葫芦，不过，我倒是有个葫芦，但里面的不是药，是酒哦，亲～” 突如其来的声音再度响起，客厅中央，只见青年老板笑容灿烂，面前是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副塔罗牌，签筒，以及一个水晶球。 第三十六章 山鬼(二十八) “好了，几位客人，现在需要选一个占卜语言版本，请几位移步于桌前哦。” 老孙深吸一口气，随即恢复一脸平静，第一个走上前去，沉声问道， “怎么选，除了中文还有别的？” “行者先生说笑了，虽然有别的，但我们家小店是不用的，刚说的语言版本其实是解释占卜现象语言版本，有普通，神秘，中二等。” 青年老板笑容依旧热情，继续笑着说道， “毕竟我们要尊重每一个客人的需求嘛，毕竟，有些客人就喜欢中二解说这种调调，您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就行。” 说话间，青年老板从口袋取出一个罗盘，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老孙目瞪口呆，好奇地把玩着手里的罗盘，然后仔细看了看，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要这个装…啊不，冷酷版本！” “好的，没问题哦，亲～” 青年老板随手拿起手里的塔罗牌，笑容不减，熟练地切牌，三秒后，将牌放进桌子上。 “行者先生，请您抽一张牌翻开。” 老孙努力装作一脸平静，实则内心满是好奇，珍而重之从牌堆过了三张，抽出了第四张牌翻开。 “唔，是愚者呢。” 青年老板看了看牌上的图案，图案是一位穿着绚烂衣服、肩上扛着手杖、并且杖头挂着行李、背后小狗拉拽的年轻男子，笑着说道。 “按塔罗牌的规则，其实是要您翻三张牌分别代表过去现在未来的，但行者先生您问的是您的事业，所以一张牌就足够了。” 老孙一脸平静地点点头，实际内心满是迷惑，压根啥也没听懂。 解读！ 赶紧给我来个帅气解读吧！ “步伐坚定愚昧，此世不曾后悔。” 青年老板轻声说道，随即笑容满是灿烂，朝老孙伸出一只手掌， “承惠一百万币，刷卡还是现金呢，亲～” 老孙嘴角一抽。 这特么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而且，这解读语，哪里特么跟事业有关系了？！ 尽管心里大声咆哮，但老孙表面还是淡定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旁边正无情嘲笑的墨观。 “他付钱！” 笑声戛然而止。 墨观面无表情，随即掏出一张卡甩了过去。 “哦，下一个是老头子我了？” “没错，厨神先生，您要选择哪个语言版本呢？” 青年老板将手中签筒摇了摇，热情笑着询问道。 “老头子我就最普通的就行，摇出签就行吧？” “没错呢，亲～” 赵老爷子闻言收敛笑容，一脸认真，闭上双眼，似乎在祈祷什么，手里拿起签筒轻轻摇晃。 “啪！” 一根竹签掉下。 “恭喜客人，上上签，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青年老板笑着拿起竹签，轻声念着签文，抬手给赵老爷展示。 “还请老板解读一下。” “没问题，厨神先生。” 青年老板将手中竹签放回签筒，随即笑容灿烂地说道， “这支签的意思是，您所挂念的人，往后的生活是一帆风顺，没有什么太大波折，偶尔会有些许情感难关，但终究如水穷云起，得偿所愿，幸福一生。” “哈哈哈哈哈，那真是谢谢老板您吉言啊！” 赵老爷子明显高兴起来。 “这是您自己抽的签，可与在下无关哦。” 青年老板笑容满面，随手拿过一张卡再度在某小巧机器刷了一下。 墨观：“……” “额，不是府长，您请客买单吗？” 青年老板微微一愣，随即笑容浓郁，朝墨观询问道。 麻淡！ 墨观一脸无语地看了看青年老板的卡，又看了看旁边不好意思笑笑的赵老爷子。 我特么就知道是这样！ “那什么语言版本给我也按最贵整，不差钱，懂吧？” 墨观扬了扬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一副暴发户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 嗯，这一头黄毛，红色半裤配大金链子，确实也挺像暴发户的。 “没问题的，亲～，府长先生，请把您手放在水晶球上，我这就为您占卜您的人生。” 墨观一脸平静，随手放在水晶球上，只见水晶球当即光芒大作，在墙上投影出了一幅巨大景象，还伴随着厚重的金属音乐响起。 “握草！” 老孙当即出声，眼神先是震惊，然后满是羡慕。 看上去有点帅啊……… “喂，老板，为什么这音乐，景象，一个听不清，一个也看不清啊！” 墨观先是震撼，随即一脸不满地吼道。 丫的！ 我都掏这么多钱了！ 你这不会给我整了个残次品吧！！ “哦哦，府长先生，这个是正常的，因为占卜的是您的人生，受限于天机不可泄露，只能模糊显示。” 青年老板笑容不减，抬头细细看着墙上景象，仿佛其能看穿一样。 几分钟后，水晶球重归于初。 “这就结束了？” 墨观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虽然看不清也听不清，但感觉那什么音乐，场景，都是大场面，震撼人心的。 “是结束了哦，亲～，下面是您的解释，有点长，请您听好哦。” “没问题。” 有点长？ 说明我这确实很牛掰就是吧！ 墨观有些兴奋地想到。 青年老板笑容灿烂，轻咳一声，随即变戏法地掏出一张纸，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地开始念道， “无尽的雷暴在身后显现，大地同海洋为之战栗，象征着毁灭与生机；耀眼的光辉从过去已曾夺目，高昂在世间的雷霆之力啊，向我臣服吧，我终究要临降于九天之上；厚重慈爱的大地之母啊，为我祈祷吧，我从生来就注定要成就伟业，世间的生灵，可曾听闻……” “日你大爷！！” 墨观恼羞成怒，直感觉尴尬得都快原地爆炸了，出口就大吼打断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眼泪都直接出来了，捂着肚子，根本直不起腰。 一旁的老孙更是直接躺在地上，笑得满地打滚，就连赵老爷子，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肩膀不住抽动。 “都特么别笑了！” 墨观脸色涨红，一脚朝地上的老孙踹去，恼羞成怒地大喊道。 老孙压根就不反抗，捂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 “牛…牛啊，墨观，你这…这…占卜…绝了…了！” 老孙努力朝墨观比出大拇指，随即就笑趴下了。 “咳咳，最贵的就是中二版本，是府长先生您自己选的。” 青年老板笑容不减，耸了耸肩，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凭什么中二的最贵？” 墨观满脸气愤，扯着嗓子大吼。 “因为它的词多。” 青年老板笑容浓郁，诚恳地笑着解释道。 墨观：“……” “那个，是轮到我了吧，我选普通版本的。” 我强忍着笑意，走到桌子面前，朝青年老板说道。 这时，我忽然意识到，其实普通也没啥不好的。 起码不会当众社死，哈哈哈…… “没问题，免费先生，我这就为您占卜姻缘。” 我：“……” 喂喂，过分了啊！ 有名有姓，你特么叫我免费先生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 普通人就这么没人权的吗！！ “不是您想的那样，是因为您是免单的，所以为了保证占卜结果准确，我们会将您名改成免费先生，这也是基于等价原则。 因为如果不掏卦费，用您本名称呼占卜的话，会造成不平衡，轻则影响占卜结果，重则对您占卜的事情造成重大不好改变。” 青年老板笑容热情，真诚地看着我解释笑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如果您愿意付卦费的话，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 我默默回头看向某府长。 “哼！” 墨观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直接从青年老板抽走了自己的卡。 “额，那个，老川，这事我也帮不了你，谁让你刚才笑得太大声了呢。” 老孙一脸平静地说道。 艹！ 特么你被墨观踹得脸都肿了，都不忘笑，还好意思说？！ “这个能不占卜了吗？” 我随口问道。 青年老板笑容灿烂，眼神有些为难，笑着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可能会对您接下来的几天运势造成影响，您可能会轻微倒霉几天。” “麻烦您给我占卜吧。” “好的，免费先生，请将您放在水晶球上。” 我从心地将手放了上去，顿时房间内再度光芒大作，响起一阵悦耳轻灵的音乐。 瞅着这一幕的墨观，再度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十分钟后，水晶球再度归于平静。 “额，免费先生，您的姻缘有些复杂，虽然看上去普通至极，也没什么重大波澜，但是，比较容易多变。 因为简直好像是在随时发生变化一样，这倒是我从业以来，头一次见到，所以我也不能为您详细解读，只能送您一句话了。” 青年老板看着手里的纸条眉头微皱，笑容也收敛了几分，抬头冲我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水晶球放到盒子里。 “莫要犹豫，莫要迟疑，莫要后悔。” 老孙一脸疑惑。 墨观若有所思。 赵老爷子笑而不语。 只有我自己原地发愣，一脸无语。 麻淡！ 果然便宜没好货啊！ “这是我个人给您对您姻缘的建议，但怎么做还是看您自己，祝您生活顺利，感情美满。” 青年老板笑容灿烂，如是说道。 此时的我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因为免单，所以到我，是敷衍的而已。 毕竟，连我名姓都没有，肯定是不准的，至于那什么建议，简直就是通用语啊！ 第三十七章 山鬼(二十九) 地府的夜生活就这么过去了。 大抵是我一个普通人，身体抗不住折腾，困倦乏累，也大概是老孙他们占卜完以后，也都没了什么闲逛的心思。 嗯，毕竟一个社死，一个惋惜，赵老爷子又除了对砸场子以外毫无兴趣。 所以在出了这家占卜店后，墨观就带着我们，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了。 “饿了的话，三楼就是餐厅，也可以打电话让服务员给你送上去，菜单饮料什么的，就在房间内传单放着，你们自己看。没什么事，大家就休息吧。” 墨观随口说完，拎着自己的房卡，就打算上楼离开。 “喂，啥呀，你墨观缺这点钱，这都累了一天了，一人一个单人房不好，非得弄两个双人间？” 我没好气地看着手里房卡，一脸黑线。 麻淡！ 这玩意选的是什么酒店。 “都这个点了，哪还有什么单人房，各大酒店剩下的都是双人间，对付一下得了，再说，我也没钱了，有豪华套房，你老川自己掏钱啊。” “额，那啥，双人间也挺好的。” 我打量了一下接待大厅，装饰的不错，嗯，应该环境什么的，也很不错的。 墨观一脸鄙夷，摇了摇头，懒得搭理我，自顾自地上楼睡觉去了。 老孙则是眼睛放光，拿着菜单对前台服务员唾沫横飞，手指狂在上面乱点。 也不知道这猴毛从哪来的这胃口。 “赵爷爷，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不用不用，呵呵，老头子我早点休息就行，小川你自便。” 赵老爷子轻轻抽了抽鼻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随即笑着朝我点点头，也上二楼休息去了。 得，这是没看上这家酒店的菜，不够赵老爷子出手砸场子。 我内心满是无奈地想着，两间双人房，我跟赵老爷子一间，老孙跟墨观一间。 大概可能是许久未见的缘故，长生种们要叙旧聊天啥的。 我抬头看了眼挂在大厅表，已然是快要凌晨了，随即也跟着赵老爷子脚步，打算睡觉了。 这一天，是真的累啊。 ————— 占卜屋。 青年老板在仔细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账户余额后，满是哀叹。 “亏了啊！这下可亏大发了！！” 青年老板小心翼翼，双手合十，一副祈祷样子打开桌上的盒子。 “啊啊啊啊啊！” 只见盒子内，刚刚还放进去完好无损的水晶球，此时成了一堆碎得不能再碎的碎片。 都几乎碎成粉末了。 “我就知道，唉！” 青年老板痛苦地闭上眼，随即叹了口气，默默将盒子合上。 “本来想着出来赚笔外快的，结果出了这么档子事，赚的钱还不够修水晶球的百分之一呢，这下可真亏大发了………” 青年老板低头一件件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嘴里没好气地絮絮叨叨抱怨说着，又面色认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条看了看。 “事可真多，又真麻烦，一个个就不能活得简单点嘛，真特么服了……” 青年老板挠着头发，一脸抓狂，哪还有之前的半分笑容，全是无比深重的怨念。 “真是，烦死了……” ————— 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虽然不知道地府这里，明明天上没有太阳，是怎么出现阳光，白云这种东西的。 但早晨起来呼吸的第一口清爽的空气，还让我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管它那么多，呼吸就对了。 这没污染的空气真是久违了啊！ 不过话说地府也是到处都是车辆尾气排放，昨天那桥上都快堵车堵炸了，空气是怎么做到这么清新的？ “一点点小法术而已，而且地府和人间又不在一个空间，这点小事就不要大惊小怪了。” 穿着一身休闲睡衣，戴着大金链子的墨观，同样出了房门，瞅了眼正做深呼吸的我，随口说道。 我嘴角一抽。 “怎么，奇怪我为啥能知道你老川心里想啥？难道没人跟你说过，你是那种直接把心里事写在脸上的人吗？” 是你们这些长生种太犯规了吧…… 不对，这特么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墨观对大金链子是有多深的执念的啊，睡觉都舍不得摘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暴发户还是咋滴？！ “哦，你老川说这个啊，这个是小昭送我的，嘿嘿，那会我们都还小，我又比较穷，所以经常就跟她开玩笑说，要是每天能捡到金砖，金链子，金手镯什么就好了，也没想到……” 我面无表情地一脚朝这货踹了过去。 可以了！ 赶紧滚蛋！ 光听个嘿嘿就是一股浓浓的酸臭味了！！ “你这是赤裸裸嫉妒啊，老川，对了，昨天你那姻缘占卜是啥来着，复杂，对对对，复杂是吧，啧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简单就是最大的复杂，没有才是最大的牵挂。” 墨观摇头晃脑，拿着手里的牙刷，吐字清晰地吟上了两句。 玛德！ “啊，是是是，我再复杂，再没有，也比某个雷霆风暴，众生祈祷的货强吧，还什么我生来就是啥啥，咋不直接来个你是天选，也是唯一啊？” 我一脸冷笑，精准地使出沉默打击。 墨观脸色瞬间涨红，放进嘴里的牙刷都又拿出来，气得颤抖地指着我，但却无法反驳。 “一大早你俩聊啥呢，这么精神？” 老孙揉着双眼，推开房门，看了眼我和墨观，四处瞅瞅，随口说着， “赵老爷子呢，还没起来么，早饭吃啥啊？” 墨观：“……” 我：“……” “早啊，各位，老头子我刚去周围逛了逛，这旁边有家早餐店挺正宗的，我给你们打包回了，都还没吃早饭吗？” 赵老爷子总是这么及时，仿佛很久之前就知道了老孙的饭点。 好吧，其实只是两天时间，老孙这早餐点就早被赵老爷子摸得透透的了。 “油条！豆腐脑！地府还有这啊？”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手里的袋子，这都没有什么阻碍性的吗？ “还不错，就是没赵老爷子做的好吃。” 老孙嘴里狼吞虎咽，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此时还穿着一身睡衣，此时正嘴里含糊其辞地说着。 “你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啊，再说，这家店的程老板，那不是以前被老头你打击的洗手不干了嘛，怎么又开了？” 墨观随口嚼着，嘴里不由加快了咀嚼速度，抬头有些好奇地看着赵老爷子。 “呵呵，起得早了，就想随处逛逛，一逛，就想找当初那些故人叙叙旧，毕竟，老头子我要先行一步了，至于开店，有生意，有客人就开嘛。” 赵老爷子笑着说道，手里拿着根油条，金黄光泽，饱满量足。 口感比起他自己做的，少了几分清脆，但多了几分筋道。 “老程这家伙，手艺进步了啊？” 墨观摇摇头，只顾低头吃，不再说话。 本来程老板重新开店这件事，就已经很意外了。 毕竟当年，败在他赵建华手里的，不但要把象征着厨艺与荣耀的厨具交付于他，还得就此败退，关店封山。 没有他赵建华及其传人的允许，生生世世与厨无缘。 他赵建华，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结果现在，不仅“赦免”了当初地府的最大对头程鹏，还夸赞了他厨艺一句。 这可不是，那个，所行所作皆由我，万般因果皆斩断的厨神啊！ “这不人老了嘛，想起年轻那会不懂事，太冲动，以为自己本事太高了，就什么都敢做，墨观府主见谅啊。” 赵老爷子似乎看穿了墨观心中所想，笑呵呵地说着。 墨观嘴角一抽，深深看了赵老爷子一眼，默不作声。 当初那可是地府总部，我墨观也还在那一年一度的述职，就旁边端个水都差点把自己送进去……… 想起当初那十分惨烈的画面，墨观还是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飞快消灭了手里的食物。 “我想起还有点事，要跟小昭说一下，老川，行者，赵老爷子，你们先吃啊，我马上就回来。” 墨观飞一般的光速消失。 啥子情况？ 我嘴里叼着半根油条，一脸疑惑地看着墨观似见鬼一样逃离的背影。 “这老墨啥情况啊？” “我哪知道，可能昨天提了嘴醉云轩，被小昭知道，赶紧回去赔罪去吧。” 老孙满足地吃着第三碗豆腐脑，随意开口说道。 看见这一幕的我满脸无语，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老孙的胃口是越来越大，食欲也是日渐增长。 “对了，小川，老头子我要走了，忽然想起也没东西送你的，出来的时候就是比较匆忙，不嫌弃的话，这个你拿着吧。” 赵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递给我。 可不匆忙嘛，被一大群山鬼炸了厨房然后带走……… 我心里下意识地吐槽了一句，然后看向手里的包裹，打开后是一本有些泛黄，显得破旧残缺的书籍。 “这个是我老头子这些年的自己琢磨的食谱，比较简单，也比较适合你，小川你没事就可以练练学学，讨女孩子欢心厨艺也是一大加分项嘛。” 赵老爷子朝我眨了眨眼，笑容满面，似乎有些乐见其成。 我老脸一红，随手一翻，确实一些比较简单的食谱，脑海中又没来由地想起琼静的身影，也就收下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收下了。” “哈哈哈哈哈，拿着吧，有兴趣的话，小川还可以去找找老头子我当年的菜刀，也不知道被我放哪里，等回去后你问问依诺吧。” 老孙一脸淡定地看着这一幕，满足地将手里的豆腐脑和油条一块倒进嘴里，一句话也没说。 第三十八章 山鬼(三十) 人死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大概这是一个很早很早就出现的问题了。 假如你几天前问我的话，我肯定会不屑一顾，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死了就死了，能成啥啊，还能成僵尸啊，怕成僵尸直接去火葬场，还经济实惠。” 之前的我，对于死亡这个话题是比较畏惧且避讳的，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我家老头跟我妈能长命百岁，然后在同一天携手含笑而逝。 至于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了。 我是比不上我家老头的，我从生下来就明白这点，我贪图享乐又自持清高，梦想远大又好吃懒做。 所以啊，只要我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什么结局都可以，我从来没有在意过。 毕竟，除了我家老头和我妈，嗯，顶多加个老高，又有谁会在意我的离别呢？ 如春华流水，如夏雨蝉鸣。 万物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哪怕是我这等普通人的小小意志。 如果你以后问起我，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想法，打算去拥抱一个全身心的世界时，那我会坚定而沉默地告诉你，就在现在了。 哪怕现在是在堵车……… “服了，今天没限号的吗？咋堵成这样，一会一大堆山鬼就来了，墨观你怎么办的事？” 老孙探出车窗，看着那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水马龙，没好气地朝副驾驶的墨观吼道。 “那特么能怪我吗？我连你行者啥时候醒都不知道，结果昨晚一来就特么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还是赵厨神这样的人物要走，我特么怎么给你安排，你特么提前半天通知我也行啊！” 墨观比老孙更气，当即用力拍着喇叭，怒吼回去。 老孙一脸冷笑，“说的好像提前跟你墨观说了，你墨观会同意赵老爷子来你这似的？” 墨观哑口无言。 这话他还真反驳不了。 “咳咳，墨观府主，真是抱歉了啊。” 赵老爷子干咳一声，不好意思地朝墨观说道，但他老头子也没办法啊，想要瞒着依诺她们自己走，就只有来这最近的分区地府了。 而且，如果他赵老爷子一个人来的话，怕不是会引起更大动荡…… 所以得有个在地府的熟人，安排一下隐藏身份，悄无声息地离开。 而老孙以两顿豪华大餐的价格，把墨观爽快地出卖了。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我，则是默默捂脸，根本没眼看。 这猴毛已经从火锅红毛进化成吃货猴毛了。 也怪不得墨观生气，换谁被自己的老友搞这么一手，都会…… “我特么担着一会受处分的风险，陪你行者干这事，你特么卖我也就算了，还特么一口吃的也不给我留，劳资在地府这么多年了，也还没吃过厨神的饭菜！” 墨观气得浑身颤抖，早知道老孙这货把他卖了这么一个价格，他说什么也得抢过来一半。 自家老婆还是赵老爷子的铁杆粉丝，一会回家被小昭知道这事，他墨观怕不是半年都回不了家！ “实在是抱歉啊，事从匆忙，老头子我也忘了带礼物了，下次…额，还是太抱歉了。” 赵老爷子更加不好意思了，翻了翻全身也没找到别的东西。 唉，早知道就提前带点糕点了。 那会着急躲诺诺，倒是忘了这事了。 “你特么给劳资吐出来！” 墨观越想越气，已经几度疯狂，尤其看这堵车的情形，说不定自己还得挡一大堆疯山鬼。 麻淡！ 合着到头来，我特么大出血还不够，忙前忙后，又挨处分又被老婆埋怨，还得兼职打手保镖，还特么连个毛都捞不着。 “你特么今天给劳资吐出来，那里面特么有劳资一半，劳资没吃到也不能让你丫无耻老孙消化了！” 我默默缩头，这才意识到我这两天是有多幸运，几乎就是陪玩陪聊，就收获了厨神的包吃包住，现在，赵老爷子还给本食谱。 虽然是一些简单的，有些残缺的食谱。 但肯定也很珍贵啊，没见他墨观现在为了一顿饭都快把老孙猴脑子都快打出来了。 我有些胆战心惊，当即摸了摸衣服怀里，看向赵老爷子，就想开口将这本食谱还给赵老爷子。 “那个，赵爷爷，我觉得这东西……” “那会那两顿豪华大餐又不是我一个人吃了，他老川吃了绝对够一半，别特么一直打我一个啊！” 驾驶座上，自知理亏，都不敢反抗，很快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老孙指了指我，当即大声朝墨观喊道。 艹！ 我恨不得立刻捶死这废猴毛，但刚一抬头，就迎来一对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 “哦，原来还有你老川啊，对对，你老川跟赵厨神这么熟，最近这生活一定很让人羡慕啊。” 墨观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说道，我莫名全身一寒，只感觉后背在飕飕灌着冷风。 赵老爷子无奈一笑，给了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老川，当时我跟你说过让你少吃点的，你非要跟我抢的………” 玛德！ 我特么竟然又掉了这猴毛的一个坑。 现在想想，以我进食速度，那会怎么可能从老孙这货嘴下抢下一半的美食。 难怪那两顿所谓的夜宵，依诺都一口不吃，还敲门不开…… 瞅着眼前越来越眼神不对劲的墨观，我没来由得心底发怵，装模作样地摇下车窗，“这车还这么多，啥时候能过去啊？” “老川，不行啊，你这转移话题的工夫越来越差劲了。” 某鼻青脸肿的猴毛摇着头，轻描淡写地评价说道。 “要不你老川想个办法，让咱们能脱离这个堵车的困境，听话你老川鬼点子多，咱们早点办事，也算你戴罪立功啊。” 墨观忽然冷不丁地笑了笑，盯着我没好气地说道。 啥啊？ 你墨观从哪听人说我鬼点子……我看了眼一脸讪笑的老孙，随即默默认下。 战术！ 那特么叫战术！！ 我内心大声咆哮，但眼下也只能先认下这顶帽子。 一会山鬼们真要追来这事不能不考虑，最要紧的，还是让赵老爷子安静顺利的离开。 我心里忽然涌出一大股悲伤，实际上从跟着赵老爷子这一路，这种悲伤已经多次无法抑制的喷涌出来。 身边这个老人，就要坦然，迎接他这传奇一生的结束了。 我不知道我应该怀着什么样的感情，但当我想起这几天赵老爷子的细致照料，脑海里浮现赵老爷子的慈祥笑容后……算了，想这些也没用。 赵老爷子做好了一切准备，在几乎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做完了一场盛大告别。 老人希望着，不给这个世界添任何麻烦，安安静静的离去。 “我有办法。” 我抬起头，直视着墨观，一脸平静地说道。 我不知道眼前的墨观，老孙，是真的在吵闹还是合伙给我下套。 一个府长，真的不能解决堵车这点问题？ 我懒得多想，这猴毛认识的长生种，能是什么好东西？！ “方法很简单，你墨观或者老孙，出去一个人吸引火…啊不，吸引目光，然后我带着赵老爷子，跟剩下那个人去目的地，赵老爷子随便做点伪装就行，只要吸引够好，就完全没有问题。” 堵车只是小事，难得是赵老爷不能下车，被别人发现身份。 “按照地图上的步行时间估计，大概需要十分钟，所以出去吸引别人注意力的那个人，至少得撑过十分钟，然后再随便以任何方式来找我们汇合。” 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某迅地图，一脸淡定地说道。 “那凭啥不能是老川你出去吸引！” 某猴毛，府长，对视过后，异口同声地喊道。 “很简单，第一，我是普通人，没什么吸引点，我就是做出再离奇搞怪的事，也吸引不了所有人目光，还容易被人制服； 第二，我是普通人，没有办法在拖延十分钟后，再飞快脱身，找你们汇合，所以，这个事，只能是你俩之一。” 我微微一笑，一脸淡定地补充道。 “那就墨观去吧，他是府长，出去不管是裸奔还是当众宣告昨晚得到的中二话语，都能第一时间吸引目光，还没有人敢管。” 老孙闻言点点头，说着就要把墨观往门外推。 “放屁！” 墨观抵着车门，脸色气得涨红，“你特么行者在地府影响力比我大多了，你出去爆出身份随便嚎一嗓子，都能吸引一大片人！” “不行，我要保持神秘感，最近也还没咋恢复完全，万一碰见啥仇人呢？” “地府内还有敢找你麻烦的？” “那也不行啊，我以后还要凭脸刷火锅的，裸奔这么跌份的事，俺老孙做不出来啊！” 老孙一脸的理直气壮。 “特么劳资就能做得出来了？特么劳资就不要脸了是吧？” 墨观气得满脸抓狂。 “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胜负。” 我一脸淡定地补充说道。 “好！” 墨观一脸坚定。 “行吧。” 老孙勉为其难。 “石头，剪…刀，布！” 布对拳头。 “哈哈哈，我赢了，老孙你还是乖乖……” 老孙眼疾手快，当即趁墨观得意松懈的时候，伸手过去打开车门，一脚将其踹了出去，还不忘同时头探出去，大喊一声， “看！墨观府长在裸奔啊！！” 然后老孙一脸淡定，回头看向惊呆了的我和赵老爷子，笑了笑说着， “又没说是赢的去还是输的去，这么长名气的事情，肯定让给他墨观啊！” 第三十九章 山鬼(三十一) 赵老爷子换上了一件黑长款大衣，戴好兜帽，跟着我和老孙，匆忙下车，快步离开。 要是放在平常，这身打扮，虽说不会引来什么太大麻烦，但也少不了关注；但在此时天空某道身影的掩护下，自然不起眼到了极点。 老孙简直不当猴啊！ 不但一脚把墨观踹了出去，还直接大喊一声府长裸奔，丝毫没给墨观留条后路。 “别看了，赶紧走了，别浪费墨观为我们做出的牺牲。” 老孙一脸严肃，回头跟我说道。 我强忍着笑意，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天空上已经开始自暴自弃的某道身影，赶忙加快了脚下步伐。 还好，墨观也没有真的裸奔，还是有自尊心的给自己留了几件…… 咔嚓！ “等会，老川，我先拍个照，好了，赶紧走吧。” 老孙一脸严肃，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放进兜里，然后回头招呼我和赵老爷子。 “这边这边！” 嗯，感谢墨观府长做出的牺牲，我和老孙，还有赵老爷子，是不会忘记你的。 十分钟后。 我们成功地穿过了奈何桥，来到了一扇紧闭的金属青铜门面前，这就是往生门，之后就是轮回殿了。 “怎么都没人啊？” 我有些疑惑，这都没人过来的嘛，桥上那么多人，堵车堵成这样，过了桥的那些人呢？ “咱们抄的是小路，为了躲下安检绕得后，所以这里是后门，后门一般是不开的。” 老孙抬手敲了敲青铜门，见其没发出任何声音，点了点头，然后朝我解释道。 “后门？” “没错，那奈何桥上这么多年了，早就有无数条小路，有的捷径，是连这的看守者们都不清楚的。” 难怪刚才那桥上有那么岔口，我还以为这桥年久失修，东一块西一块的缺了。 合着原来是铺出来的捷径……… 想着路上那些能过辆汽车大小的木板，我就暗暗惊奇，这是砍啥树造成的啊？ “来，老川，喝点这个，暖暖身子。” “啥啊？” 我顺手接过老孙递过来的水壶，拧开，往嘴里随意灌了一口。 “咳咳，这啥啊？” 真烈，像酒又不是酒，只是单纯的烈。 “回阳酒，暖身子用的。” 老孙随口说道，微皱着眉头，时不时上前敲打几下青铜门。 “暖身子，我又不冷啊。” 我有些疑惑，但不知为何，却感到口干舌燥，只得拎起来再喝了一口。 老孙回过头，眼神跟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我，没好气地说道， “你老川就不能用脑子想想，看看你手机上的步数，几百公里的路程，几千万的步数，你是怎么十分钟过来的？” 额，我这才猛然意识到，我平时一个走一万步都要死要活的人，现在手机的计步器，却赫然显示着个八位数！ 我走了半个省？ 难怪这奈何桥看着这么大，这么长…… “奈何桥上有阴风，风力加持下，一日千里都是保守到乌龟家了，但老川你一个普通人，吹了一路阴风，灵魂早就冷成冰块了。” 咕咚咕咚！ 我也顾不上这什么回阳酒烈不烈，是不是酒了，端起来就直接往嘴里灌。 “其实阴风也没什么，老川你也不用喝那么多，过去可能有点危险，现在对普通人来说，也就顶多回去感冒高烧个几天。” 老孙笑着补充说了一句，一脸无辜，表示不关我事，是你自己要全喝的。 我直感喉咙口腔满是炙热，连带着整个脑壳都开始变得滚烫，虽说不是多么痛苦，却也感觉有些不舒服。 就像是在大夏天吃了顿火锅似的，浑身的热汗。 正当我想上前，将这水壶砸在这猴毛脸上时，老孙却突然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然后就抱着头狼狈躲闪。 “我艹你大爷！让你特么坑劳资，让你特么喊裸奔，让你特么不认账，自己输了还玛德把劳资踹出去！！” 伴随着愤怒至极的吼叫，墨观的身影也在老孙背后显现，此时正手忙脚乱，拳脚相加，与地上狼狈双手护头的老孙亲切交流。 “喂喂，够了啊，再打下去我就要反击了啊！” 老孙鼻青脸肿，呲牙咧嘴，没好气地吼道。 尽管他双手护头，但架不住墨观这货就特么找准他脸上踢啊！！ “呵，你还反击？” 墨观差点没被气笑，又是一脚亳不留情地踹去。 “来，你特么反击一个我看看，真当我怕了你行者啊，就你现在这样，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我怕你个毛……” “我这有你裸奔的照片。” 墨观冷笑瞬间僵硬，还没说完的狠话戛然而止。 老孙一脸淡定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地掏出手机朝脸上照了照。 “老墨啊，你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个可大的鞋印啊？” 墨观嘴角一抽，随手不知从哪掏出一条毛巾，朝老孙甩了过去。 “挺有心机啊。” 墨观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这货灰都给扬了。 “那当然，这也是老川教的好，要不然以为以前那傻乎乎的样，还真不好治你墨观府长啊！” 老孙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满是感慨地说道。 这就是战术啊！ 果然很好很强大！！ 与时俱进，改变思维方式，要顺应时代发展的潮流啊！！！ 无辜躺枪的我，当即感受到了两道快要杀人的目光。 有心开口反驳，但看见还在感慨的老孙，以及对此深信不疑的墨观，我还是默默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麻淡！ 这猴毛咋变得这无耻了！！ “那个，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现在是什么情况，赵老爷子要推门进去吗？这门也推不动啊！” 我讪讪一笑，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往生门连接的是轮回殿，以前也叫生死界，那地方，自打我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到现在，里面有些地方，我也不敢随意去探索。 老川你个普通人，到这就是你终点了，我和行者也一样，一会只能赵厨神一个人进去，我们就在这目送就行。” 墨观瞥了我一眼，一脸没好气，继续补充说着， “而且这是后门，除却什么大事，根本是不会开的，并且一般来到这的，也压根开不了这门，这青铜门，据说从洪荒时期就有了，但具体为什么是青铜，为什么成了轮回殿的大门，就没人知道了。” 老孙嘿嘿一笑，朝我挑了挑眉，然后笑着看着墨观说道， “这是对于别人来说，咱墨观府长，又不是一般人，区区一道小门，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就推开了。” “哼！” 墨观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反驳。 “赵老爷子，一会我推开门，您就自己进去，我们就不远送了，最后这段路，还得是您自己走了。” “哈哈哈，了解了解，感谢墨观府长啊，老朽我也终于要走了啊！” 赵老爷子大笑一声，躬身朝墨观行了一礼，迈步走到大门前，似在感慨，又似在怀念。 “起！” 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墨观只是将手放在了青铜门前，随即大喝一声，仿佛用尽全身力气。 “轰——”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眼前高大的青铜门也缓缓推开，我也亲眼看到了所谓的轮回殿。 是一片看不清，看不穿的广袤大地，泛着温暖夺目的金光，只是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个雄伟壮观的建筑，好似一座威严神武的大殿。 在眼前，又在远处，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里面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殿里的人会接应赵老爷子你的，我就不进去了，估计一会我的处分就下来了。” 墨观看着面前的景象，脸上不免泛起一抹苦笑，缩在袖子里的手掌也在不住颤抖。 “没什么好送的，这金链子是我家老婆给我的，我这还有块金砖，不嫌弃的话，您拿着吧。” 墨观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明晃晃小巧精致的金砖，递给赵老爷子。 “好说好说，真是谢谢墨观府长啊，这礼老头子我会好好收藏的。” 赵老爷子笑着接过。 老孙一脸淡定，若无其事地瞥了我一眼，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封信。 “这是山鬼们给您写的信，其实，这件事她们中有人已经察觉到了，但她们还是选择尊重了您的意愿，并且帮忙瞒着依诺。” 赵老爷子一愣，随即低下头，有些颤抖地接过，抬起头来满是笑容。 “老朽我会好好看的，就在这最后的一段路上。” 我心情开始悲伤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个眼眶泛红的老人，他仅仅只是个要离去的老人罢了。 “我没什么好送您的，这是我昨晚偷摸自己学着做的一些糕点，您别嫌弃啊。” 我忍着不落泪的冲动，努力扬起笑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赵老爷子。 “第一次做，您别嫌弃啊。” “哈哈哈哈哈，小川，这可是我老头子这辈子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老人笑着接受了所有赠礼，转身，昂首挺胸，就这么踏上了最后的路程。 而我也是到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每个人最后到这里，门后轮回殿的景象都是不同的。 而所谓的轮回殿，就是最后自己脚下的这段路。 殿里接应的人，自然是走在路上的自己。 老人浑身沐浴金光，笑容灿烂，阔步前行，似在去迎接一场盛大的荣耀。 也许不曾遗憾，所以无需回首。 第四十章 山鬼(三十二) 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什么人忽然跳出来，什么事忽然发生。 赵老爷子就这么走了。 走的安安静静，走的平平淡淡。 见证了这一幕的只有我，老孙，墨观，以外再无他人。 我从与这位老人，相识到相知再到相送，是短短几天，现在却又感受过了一个世纪。 “走吧。” 墨观深深看了眼已经重新紧闭上的青铜门，回头轻声说道。 老孙一脸严肃，拍了拍我肩膀，什么也没说。 我有些茫然，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 明明赵老爷子和我只不过相识了几天，但我现在却如同失去一位至亲长辈，一位挚友，一位老师。 我的心里空落落的，甚至连我自己都未曾想到我会如此难过。 “老孙，老墨，你说，我以后还能再见到赵老爷子吗？” 我跟在他们身后，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嘶哑起来。 老孙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墨观则是一脸苦笑， “老川，你别看我是个地府府长，但对于生死这种事情，我了解的也就比你多那么一点。人死后会有转世，但说是转世，其实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个体了。 灵魂，记忆，羁绊，因果，都随过往逝去，下一个全新的个体再度出现，则又要到人间去经历新的因果，新的记忆，新的羁绊。” 墨观缓缓说道，有些怔怔出神，似乎在想起了什么，无奈叹气说道， “总之，人类这个物种就是这样的，进化，生死，轮回，再往复。漫长的历史中，也不乏有些长生种与人类建立了深厚的羁绊，因果，但一切干扰人类轮回的，都是不允许的。 甚至早些年，地府就是为了这而存在的，长生种也好，人类也好，都是独特鲜明的物种，就好比秋蝉与鱼一样，一个寿命短暂，一个记忆轮转，但这并不妨碍，生出灵智的它们成为好友。” 然后再见证彼此逝去。 就像春生秋落，蝉鸣渐息； 就像斗转星移，鱼忆不疑。 “所以说物种间为什么会有生殖隔离呢，嗯，这个细说可以追溯不知道多久远的知识，在上古，还是一大难题，不解之谜。结果现代没几年，就被你们人类用科学解释了。 老川，你是不知道，当我们看见那什么基因，那什么细胞，那什么各种各样的科技造物，物理规律，我们又害怕又羡慕又崇拜又好奇。 人类果然是最不可思议的物种啊！” 墨观不知从哪找了副金丝眼镜，此时正推了推眼镜，一脸感慨地说道。 艹！ 麻淡！ 特么劳资搁这正伤感呢，怎么特么忽然画风就变了，还特么是科普生物频道！！ 更何况，你特么墨观除了这个名字外有点文化，你这大金链子配黄毛，戴副假眼镜，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我没好气地瞪了眼墨观，嘴角一抽，懒得搭理这犯病的玩意。 嗯？ 我肩膀一沉，疑惑回头看去，只见老孙满脸唏嘘。 “咋了？老孙，你也犯病了？” “犯个屁啊！” 老孙没好气地回来句，然后一脸平静，似有些忧伤地说道， “我现在一想到老川你也就个普通人，可能没几年也就噶了，俺老孙也就……” 喂喂，虽然你老孙想突然煽情换取我一丢丢感动，但什么叫几年就噶了，我起码能活几十年啊。 我满脸无语地看着老孙。 “所以，老川，你回去一定要好好修行你们人类的秘籍啥的，有些修着修着也能长生的，你得努力啊，俺老孙不想送你走啊！” 老孙一脸坚定，言语满是恳切地看着我说道。 我丢！ 鼻子咋有点发酸，我当即眼睛有些干涩，忙偏过头。 “你要是走了，俺老孙从哪再吃火锅啊，起码在俺老孙再次沉睡以前，老川你个唤醒者要活得好好的，不行就赶紧结婚生娃，说不准你后代也就有能成俺老孙唤醒者的，这样就……” 砰！ 我面无表情，一拳将这废物猴毛飞。 玛德！ 艹！劳资咋说你老孙对我相亲找对象这事咋这么着急呢，原来特么还是为了火锅！ 你丫脑子里除了火锅就特么没点别的了！！ “不行，老川就算你有了成为我唤醒者的后代，你也不能死！” 从地上咕噜爬起来的老孙，似乎想起什么，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 嗯哼？ 我控制收回了差点踹出去的腿，心头有些高兴，这猴毛终于情商上涨了。 “赵老爷子把食谱都给你了，下一个厨神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遇见，老孙你的后代更不知道有没有厨艺天赋，能不能吃香喝辣还得靠你老川的学习能力啊！ 加油，老川！俺老孙相信你，支持你！向新一任厨神发起冲击吧！奥利给！！” 砰砰砰！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拳头，抬脚，绷紧，出腿，沉肩，锁喉，抱身摔！ 就你丫猴毛打不死是吧！ 打不死正好，我先出气了再说！！ 枉我特么还一直拿你老孙当兄弟，当挚友，你特么除了吃，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啥？赵厨神的食谱给老川你了？” 我刚揍了老孙没多久，墨观就急忙过来拉架，然后满是惊奇地说道。 “就是一些简单菜的食谱，是赵老爷子封山以后这些年琢磨的，那会我还以为这不是太珍贵的，然后刚才想还给赵老爷子，结果忘了。” 我随口说着，其实要不是老孙现在提了一嘴，我都想不起来了，明明刚才在车上那会，还想着还给赵老爷子的啊。 我从怀里掏出食谱，还是那样泛黄破旧，但我却一时犯了难，这东西明摆着珍贵无比，临了还欠了赵老爷子这么大一个人情。 该咋还啊？ “要不给你墨观吧？” 墨观正羡慕好奇看着我手里的食谱，听闻这话，忙打了个哆嗦，连连摆手。 “拿着呗，我平时做饭其实也用不到，你墨观这次忙前忙后，还裸奔了，小昭不是赵老爷子铁杆粉丝嘛，你带着这个回去，也不至于跪搓衣板了吧。” 我随口说着，嗯，这东西我又拿不住，还不如给墨观，而且，墨观这次确实也帮了大忙。 一个府长，看在老孙面子，不顾形象，不顾身份，就是为了赵老爷子平淡的走，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他。 “老川，赵老爷子没跟你说？” 然而，墨观却连连摆手，碰也不敢碰，然后朝我试探问道。 “说啥啊。” 我一脸愣神。 “赵老爷子虽然为当今厨神，有一个十分喜爱的养女，也有自己的家庭子女，而且十分和睦美满，但赵老爷子却从来没有收过弟子，立下传人。 就连他的亲生儿子，赵远在接受采访还开玩笑说过，他都不知道赵老爷子会找个什么样的传人，反正他这种苦练十八年，结果换了句饭桶的人，肯定不是。” 我默默看着手里的食谱，只感觉越发烫手。 “这倒不是主要的，赵远那人还不错，看得也比较开，完全尊重赵老爷子的想法，但是吧，老川，你知道，赵老爷子年轻那会，性格比较火爆……” 墨观眼神逐渐变得同情起来。 我心中满是不好的预感。 “全世界，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管你是长生种还是人类，只要你开了饭店，卖过餐点，还出了名气。” 墨观欲言又止，顿了顿，这才有些敬畏地说道， “在那等着就好，反正要不了多久，你家的牌匾就得姓赵了，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全世界公认的。 要不然你老川以为赵老爷子那公认当代厨神怎么来的，明面上是一场场比赛拿下的，实际上，那是一刀刀砍出来的。咱这地府，当年还被赵厨神闹翻过，这还赵老爷子留了情，因为是自家土地。 到了别处，反正我记得有几头狼人，挺不服，挺恶毒，结果三秒，就听人说，就三秒，全都板板正正的成了赵老爷子的食材了，还是全收拾干净那种。” 我默默将厨谱塞进怀里，心里下了决定，打死都不能做上面的菜。 虽然我做来的根本达不到赵老爷子的万分之一，但为了小命，还是不做才好。 “其实啊，这也不是最主要的……” “你特么墨观有完没完了，有什么话不能一块说吗？” 我一脸黑线，没好气地怒吼道。 “额，反正老川你不用担心，在咱地盘上，没有任何外来长生种敢找你麻烦，就是国内的，也有律法约束。” 唔，这倒是好消息！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眼神不善。 有这你特么不早说！！ “但是吧，之前被赵老爷子打败过的人，那些厨艺世家，还有其他的餐厅，饭店，各大菜系代表，各大隐世家族。 当年赵老爷子赢了他们厨具，下令不许他们再展现自己厨艺，不准开店售卖，说他们那些是垃圾，是废物，猪食都不如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卖高价！” 墨观四顾回头，哪怕周围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他还是极其小心地说道， “赵老爷子年轻那会，比较火爆，比较狂，但偏偏实力还特别强，管你是老是小，是家族还是长生种，愣是没一个人赢过他一场，一场都没有！” 第四十一章 山鬼(三十三) “所以说？” 我不好的预感越发严重，嘴唇干涩。 墨观抬头，满是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摇着头说道， “起码老川你所谓的厨斗是少不了了，打不过赵厨神，还打不过他的传人吗？这句话已经传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回去以后，不，一会到了桥上，你老川就举世皆敌了。” 我默默捂着脸，不敢去想。 听墨观这话，赵老爷子怕不是一人镇压了整个厨师界，还一压就是几十年，愣是没有一个敢反抗的。 貌似八大派围攻武当山时，那什么老和尚对上张三丰，不也是说了句， “大家不要怕，我们这们多人一起上，他张真人也未必能把我们全都杀光。” 嗯，感觉好像啊…… 但问题现在是赵老爷子走了啊，这特么全世界的“门派”全特么盯上我一个，正儿八经连一天也没学过的普通人。 这不完蛋吗？ “老墨啊，按理说赵老爷子不就给我本食谱嘛，这是赠礼，我这也不算赵老爷子的传人吧？” 我眼睛一亮，猛然抬头问道。 墨观摇摇头，一脸无语地说着， “反正我是没听过赵老爷子有过什么传人弟子，别说食谱这种对厨神是命根子的东西了，就连赵老爷子给人做过饭，那都屈指可数。” “那我特么啥也没学过，这也算是传人？” “我哪知道，重要是那些败在赵老爷子的菜系传承人认为老川你是不是。” 我哑口无言，沉默不语，良久，才故作轻松地憋出一句， “那我直接认输不就得了，赵老爷子给他们下的规则，全都解除了嘛。” 嗯，反正赵老爷子都没要求我非要跟人进行什么厨斗，直接认输多好，少惹这一堆麻烦。 “不是这么简单的。” 墨观又摇摇头，一脸严肃，沉声补充说道， “都被压了好几代人了，尊严脸面都曾经被赵老爷子踩进脚底，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放过老川你，不千倍百倍的报复回来，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赵老爷子这本食谱更是每个和老川你厨斗的，都要得到的东西，而且即使老川你认输，拱手交出厨谱，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让你下跪，磕头赔罪，诋毁赵老爷子的名誉，顺便把你赵老爷子传人这个名头，钉在耻辱柱上。不仅如此，你老川的家人，子孙后代，都要世世代代承受这千夫所指，万古骂名。” 墨观眼神飘忽，干咳几声，转瞬间恢复了一脸严肃，随即继续沉声说道， “不要问他们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因为赵老爷子年轻时就是这样做的，当然，那会，这些人仗着什么所谓世家传承，都挺高傲不屑。 然后赵老爷子就上去连老带小，一根根把他们这傲骨打断，抽了出来再碾成末。” 我有些尴尬地扭过头，刚才听墨观说了前面几句，我心里满是愤怒狂躁。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祸不及家人，这些人是要把人逼死啊！ 但你老墨又补充这么一句，貌似赵老爷子当初就把他们逼死过一回。 “没错，赵老爷子当年岂止是逼死，直接就去剿灭啊。” 墨观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一脸感慨唏嘘地说道， “当初有个世家老头哭着下跪，把自家所有的传承秘方厨具都献给了年轻的赵老爷子，祈求能放过他们家祖先牌匾一马。 结果赵老爷子一声冷笑，看也不看，直接将那代代相传的牌匾踩烂。” “回去告诉那些腐朽的老木头，我赵建华想做的事，就是天塌了，也改不了！” 墨观摊了摊手，眼神里都有些崇拜地说道， “这就是赵厨神当时的原话，后来不乏有人以死相逼，上吊自杀，想借舆论流言，来逼迫赵老爷子退步，结果年轻的赵老爷子，眼皮都不抬一下，照样一路碾了过去。” “垃圾就是垃圾，就你们这厨艺也敢妄称传承，从今天起，这世上厨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我赵建华的赵字！” 一旁的老孙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一脸认真地说出一句，随即拍了拍我肩膀，笑着说道， “很狂是吧？但就是这么狂的人，整个世界都没人治得了他，全球所有的厨师，都被那年横空出世，年仅二十三岁的赵建华，一手镇压，赵老爷子一狂，就一路狂到底了。 后来，有厨师界好事者，给那年起了个名字，叫赵年，而且，当人们以为这是厨师界最黑暗的一年时，其实却是一个最黑暗的时代。 长达整整五十二年，甚至说，只要赵老爷子一天不死，你整个厨师界，都还是姓赵，不是赵家的赵，而是他赵建华的赵，一人一刀，横空出世，从无败绩，举世无敌。” 墨观嘿嘿一笑，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同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那会的人们都绝望到家了，只能从历史长河可劲翻找，才好不容易选出两位，公认能和当代的赵厨神交手的两位厨神，然后就可劲地祈祷，还有好多长生种，疯了似的想复活过去的那两位传奇厨神，结果一试一个没。” 咕咚！ 我这才深咽了一口唾沫，仅仅从墨观，老孙的只言片语，我都震撼得无表以加，说不出半个字来。 很难想象，那时年轻的赵老爷子究竟是何等风采，何等耀眼！ 所行所做皆由我，万般因果皆斩断。 “这就是当年的赵老爷子自封的一句话，不过好在赵老爷子也就年轻那会比较火爆，后来人到中年，娶妻生子以后，就渐渐收敛多了，虽然仍然霸道，但起码还是温柔许多了。 厨师界也就此甘心臣服于赵老爷子的统治，迎来了一个时代的和平发展，一直到今天了。” 老孙一脸淡定地笑着说道，惬意地点燃了根烟，徐徐吐着烟雾，仿佛在说一个传奇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 “不对啊，老孙，老墨，按道理说，赵老爷子这么牛掰，那普通人也应该知道不少啊，为什么都没什么报道宣传啊？” 我内心满是疑惑。 赵老爷子这事迹简直是当世传奇啊！咋感觉流传度不大啊？ “正常，你老川出生那会，赵老爷子已经安稳多了，而且，怎么说呢，赵老爷子有些事，也不好宣传啊。” “光是千年以上的文物牌匾，赵老爷子就踩碎了几十块，要不是国家后来无奈好心劝告，赵老爷子又比较成熟了，估计咱国家厨师界的传承牌匾得全没了。” 额，这貌似确实是个问题啊…… 不过， “国家这么好说话？” 我有些疑惑地试探问道。 老孙瞥了我一眼，吐着烟圈，一脸淡定地随意说道， “肯定好说话啊，你老川觉得，面对能一人就大闹整个地府总部，这还是手下留情，一人一刀就砍翻全世界的赵老爷子，国家会不好说话？ 嗯，倒是刚开始也有些不长眼的蛀虫，老鼠，想过去碰碰，结果自然是连末都见不到，都不知多少个长生种都乖乖化成食材了，这些老鼠还妄图控制，威胁？” 墨观不由得地打了个哆嗦，缩了缩头，那次去地府述职，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危险的景象。 “做饭的赵厨神，拿刀的赵厨神，冷笑拿刀的赵厨神，这个划分广为人知，不是因为厨艺等级有差别，而是根据危险等级划分的。 再说了，国家有好多人都是赵老爷子的铁杆粉丝，安保部门崇拜刀法，后勤部门崇拜厨艺，还有剩下一大堆人崇拜赵老爷子年轻那会的狂意。 说句不好听的，赵老爷子一声令下，整个世界都得抖一抖，何况赵老爷子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热爱祖国的良好市民，国家供起来还来不及的，怎么可能可能送出去？！ 凡是随便说句赵老爷子坏话的，那都得严查三代，重点观察，赵老爷子的影响力，可比他的厨艺还要厉害得多呢！” 我闻言默默抬头看向墨观。 墨观脸色涨红，被我看得恼羞成怒，“我就说了一句是你这老头子而已，而且那会赵厨神确实把我龙语配方赢走了，他那会走神了，没做好，还把我赢了。 赵老爷子事后亲自跟我说，这事他没做对，欠我一次，我还是能说他句坏话的！” 合着赵老爷子失误了，都轻松把你墨观赢下了啊。 我一脸鄙夷。 你墨观这也太废了点吧。 “那赵老爷子，嗯，那个武力到底有多牛啊？” 我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老孙，墨观对视一眼，然后老孙这才看向我， “原本这是不能跟普通人说的，但这次事情完了，老川你就是公司正式员工，踏进这个圈子，现在又拿了食谱，也就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至于赵老爷子有多强，这个，我不太清楚，那会我貌似是半睡半醒的状态，而且，也没见过赵老爷子出手，只知道很强。不过，墨观对这应该清楚一点。” 墨观一脸鄙视地瞪了眼老孙，还以为你行者多厉害，多渊博呢，结果就憋出个这，还得我解释啊。 “这样吧，用老川你的认知来说，赵老爷子常态下的武力，大概就相当于半个核弹一样，就是没有核辐射这种后遗危害大的东西。” 墨观轻描淡写地笑着说了一句，但搭在我肩膀的手指却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第四十二章 山鬼(三十四) 提问，当你发现你之前以为的一个普通老爷子其实是特别特别牛掰的大佬，你该怎么做？ 当你想抱大腿时，这个大佬又已经潇潇洒洒地走了，你该怎么做？ 当你莫名其妙接过了这位大佬的一个巨大无比的烂摊子，而你只是个弱得毛线一样的普通人战五渣，你又该怎么做？ 我表示啥也不做，一脸淡定，内心毫无波澜。 什么食谱？ 什么传人？ 什么赵老爷子？ 我通通根本没见过好吧，我只个单纯无害，啥也不清楚，傻乎乎的被身边这废猴毛坑进一家代驾公司的战五渣而已。 十成十的纯萌新，不掺一点水。 “喂，我说，老川，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泄密，我自己都不敢保证我自己能帮你保守住，而且很快我的处分就下来了，最后是什么情况，没人能清楚。” 墨观一脸玩味地笑道，心里却满是好奇。 我和老川才刚认识吧，这就这么信任我？人类不是很复杂的吗？ 我微微一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之前老墨你裸奔的时候，老孙有拍照的。” 墨观笑容瞬间僵硬。 “用的还是我的手机。” 我继续一脸淡定地补充说道。 墨观沉默不语，默默起身往前走去，下定决心，自己就算死，也要帮某人保密食谱这件事。 “那我呢，那我呢，老川，都这么多回了，你还愿意信任俺老孙，放心，没有足够的美食，没有足够的代驾，俺老孙是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老孙看着黯然神伤的墨观，满是嘲笑，随即一脸兴奋地看着我说道，手拍得胸膛砰砰作响。 我强忍着一脚踹死这货的冲动，因为踹出去也没用，反而是自己脚疼。 “啥？你老孙不就是为了这食谱嘛，忙前忙后，不惜请动自己的地府老友，你又这么热爱美食，说你不是赵老爷子厨艺传人，说你不是为了这本传说食谱，有人信吗？” 我微微笑着说道，随即继续补充了一句， “至于我，不过是一个毫无特殊之处，渣渣至极的普通人而已，单纯替你背锅，隐藏食谱的小工具，跟你一比，谁才是传人，这当然是一目了然吧？” 老孙笑容瞬间消失，心里跟浇了盆冰水一样，哪还有半点之前半点兴奋。 “哈哈哈哈哈！你行者果然是赵厨神的天选传人啊！” 墨观眼神满是嘲讽，此时正指着老孙，丝毫没有顾及形象地大笑道。 要真能坑他行者一回，他墨观那是不带半点犹豫。 “你墨观笑个毛线啊，俺老孙那会当场把相片备份，发到我手机了好吧，你一会被处分，连地府都出不去，更不可能在我之前，拿走我落在房间里的手机。” 笑声戛然而止。 墨观沉默不语，默默继续向前走去。 不同于刚才的是，现在后面黯然神伤的，多了一个老孙罢了。 “都苦着脸干啥，你们要往好处想啊，你看，老墨虽然要被处分，但名气上涨了不知多少；老孙你虽然厨神传人的名头有点危险，但你学会食谱以后，那不直接嘎嘎乱杀。 直接下一位当世厨神好吧，武力你老孙又不咋差，以后想吃啥，直接自己给自己做，完全不用在乎别人的脸色。” 我拍了拍老孙，老墨的肩膀，语重心长，满是微笑地继续说着， “老墨，名气大涨；老孙，厨神传人；我，马上正式入职代驾公司，你看，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啊！” 老孙，墨观同时嘴角一抽，随即不约而同，咬牙切齿地盯着我。 对对对，就是这种眼神，我就喜欢你们想揍我但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我满意地点着头，经过这几天的经历，跟在这些长生种身边，我总感觉我心态都变了很多，以前我根本不是这样的。 现在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有点贱了，但我对此乐此不疲。 这大概就是相交到挚友后的特殊感觉吧，年仅二十九岁成熟的我，如此这般想到。 “喂，老川，你这是在玩火，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不过是一个区区普通人，我墨观吹口气就能灭了你，还敢威胁一个地府府长？” 墨观好像忽然想起了自己身份，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注视着我说道。 “识相的话乖乖把照片拿出来删了，要不然，这里就是你……” “喂，小昭，对对对，墨观就在我旁边，他裸奔的时候………” 扑通！ 墨观当即跪下，紧紧抱住我大腿，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耳朵凑近我手机，面无表情，用最后一丝倔强的抬头看着我，极其小声地说道，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吗？” 哈？ 我低头看了看紧抱着我大腿，一点都不敢松的墨观，眉头一挑，小伙子很是嚣张啊！ “嗯，没错，老孙获得了食谱，但墨观为了不被处分，打算……” “我错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墨观已经眼泪汪汪，可伶兮兮，眼神更是紧紧盯着我手机，一动也不敢动。 我满是嫌弃地踢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墨观，这么大个人了，咋就这么怂？ 还地府府长呢，一个耙耳朵还敢说话？！ “放心，老墨，我是那种坑兄弟的人嘛，你看，我这没打出去，只是吓吓你而已。” 我亮起手机屏幕，扬起来给墨观晃了晃，笑着朝墨观说道。 “你大爷……” “嗯？” 我轻轻一划，手机换出是否通话邀请的界面。 “………身体健康。” 墨观一脸憋屈地说道。 而一旁的老孙则是满脸同情，看着墨观不住摇了摇头。 傻不拉几的！ 跟老川斗智商，他要是没把战术什么的全安排明白，怎么可能会跟你说。 “对了，老孙，不过你那个厨神传人，获得食谱这件事，我已经给小昭发了消息了，她说她绝对会帮你保密的，真好啊，老孙，你又多了一个强力战友。” 我若无其事地随口说道。 老孙：“……” 这就坐实我身份了？！ 老孙一脸恍惚。 “哈哈哈哈哈！” 墨观当即大声嘲笑，高昂着头，满是不屑地看着老孙。 “你得意个屁啊？劳资还有你照片呢！” “呸！你发一个试试，我立马叫我老婆把你传人这事爆出去！” “哼，小昭知道我是传人，保护我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出卖我？” “那是我老婆，我出了意外，你那算个屁啊！” “玛德！我这就跟小昭说，你墨观为了不被处分，要上交，毁灭我食谱！” 老孙气得脸色涨红，当即自认身份，大吼说道。 “呵，你有食谱吗，食谱在你那吗，有证据吗？” 墨观一脸轻蔑，乖乖背锅就好了，你行者还想倒翻天罡。 “老川，把食谱给我用……呃，老川，你在干啥？” “不是，老川，你手机界面这是？” 我一脸淡定，微微一笑，重新将手机踹回兜里，随意地笑着说道， “一点小录音而已，正好，老孙你自己承认身份，老墨你展现了自己的破坏欲望，嗯，果然啊，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我无比满足，这次任务圆满结束，除了赵老爷子走了，心里有一丢丢悲伤以外，这第一次全新世界的探索，还是非常成功的。 至于跟在后面，失魂落魄的两位长生种，我也不知道我这两位挚友兄弟为什么会如此悲伤，大抵是他们认识赵老爷子比我更早吧。 唉！ 生死轮回，还真是难啊。 我按下心头根本压不下去的悲伤，摸了摸怀里那本温热的食谱，心情莫名地变得沉重起来。 赵爷爷，这一次的冒险结束了吗？ 那么，下一次，我，又会遇见什么啊？ 我有些迷茫，走到了奈何桥上。 “站住！公令检行，墨…额，墨府长，跟我们走一趟吧。” 刚到了桥边，就有两位穿着像是古代的明光铠，类似这种的厚重盔甲的中年男子，面色严肃地拦住了我们去路，手里是一根寒光闪闪，看起来就无比锋利的矛。 “我在这，走吧。” 墨观有气无力地答道，垂头丧气，跟只蔫了的大黄鸭一样，自觉地走到了前面，举起双手。 两位中年军士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疑惑，如果不是这标志性的黄毛加大金链子，他们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这还是那个桀骜不驯，无法无天的墨观府长？ 但想归想，做归做，两位中年军士还是一前一后，将墨观夹在中间，随即其中一位还低声说道， “墨观府长，不用举手的，您这次是小事，估计也就是个警告，处分啥的。” “哦，那多谢了。” 墨观生无可恋地说道，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 “咱们地府没手机吧？” “没啊，自从宣传要戒网瘾之后，地府里虽然还有些黑网吧，但手机这种东西，除了您和小昭夫人以外，整个临城地府就没任何人有啊。” 其中一位中年军士心里满是疑惑，不知道这次的墨观府长为什么这么反常，而且这不是常识性的东西吗？ 百密一疏啊！ 墨观内心泪流满面。 而且现在应该只是裸奔的处分，等一会赵老爷子走了这件事传出，我这个私自决定的府长处分，怕不是更大了！ 想到这里，墨观内心哭得更大声了。 自己费力忙活一场，不仅钱没捞着，名气受损，形象崩塌，老婆那回去还得跪搓衣板，还得处分受罚。 什么，你说人情？ 我丫的这不是还遭受了无比恶毒凶狠的威胁，有个屁人情啊？！ 早知道这么惨，那会还避讳个毛，起码瞧个几页，记下两道菜食谱也好啊！ 我特么啥也没有，好特么命苦啊！！ 第四十三章 山鬼(三十五) “沙沙沙！” 告别了生无可恋的墨观，简单跟小昭说了几句后，我和老孙，重新踏上了回去的旅途。 来的时候这片密林还是三人成行，走的时候这片密林就是两人并肩了，脚下的落叶随着步伐发出沙沙的声音，更加增添了一抹寂静。 “老孙，墨观他那应该没什么事吧？” 我随口问道，抬头透过遮盖目光的树荫，想要找到那温暖明媚的阳光。 奈何这片林子的树皆是高大且茂盛，明明是太阳高悬，到了林里，却也只是一束束的光芒。 “没事，他能有什么事，就是点小处分，顶多在关几天紧闭，罚点工资，都是些无关痛痒，表面功夫罢了。” 老孙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怎么感觉老孙你还挺希望老墨他受到什么重罚啊？” 我不由得笑着问道。 老孙没好气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懒得说话。 什么原因你老川不是最清楚吗？！ 随着几句打笑，空气中沉闷的气氛倒是活泼起来，但这很快就又消失不见。 出了林子。 一道孤零零的矮小身影，正倔强地昂着小脸，站得无比笔直，等待。 我不由得陷入沉默。 “怎么就你一个，其他山鬼们呢？” 老孙环顾四周，一脸平静。 “我爷爷呢？” 答非所问。 “赵老爷子已经走了。” 看着身前倔强昂头的依诺，我心里不由地叹气，努力装作一脸平静地说道。 “哦。” 依诺小萝莉应了一声，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唔？ 我感到有些疑惑，这倒和我设想的不一样。 我想过依诺小萝莉会痛哭，会愤怒，会要大打出手，但却不曾想过，她会如此平静。 哪怕是，表面装出来的平静。 “其他山鬼姐姐们都已经回去了，有的提议说要给我爷爷举行一场葬礼，但这却是人类的习俗，而且我爷爷和她们告别后，也没有多说，也就没有举办。” 冷淡的御姐音从前方渐渐传来。 “在我们看来，生与死本来就是自然轮回，所以不必去用外物衡量纪念，我爷爷虽然是人类，但我们都认可他也是山鬼前辈，所以最后还是采用了山鬼们的悼念方式。” 是这样啊。 或许，这样，也是赵老爷子期望的吧。 我心中默默想着。 就像所有故事都要有个结局，所有的戏剧都要落下帷幕。 平平淡淡，大概就是赵老爷子这位传奇最期望的落幕吧。 “这是你们的车，我给你们带过来了，没别的事，就请你们离开吧。” 依诺小萝莉绷着小脸，依旧面无表情，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空地。 那里安静地停着一辆跑车，不看见它，我都几乎忘了这辆车了。 结束了么？ 我回头看向老孙，老孙无言地点点头，率先迈步走向驾驶座。 结束了啊。 我心情有些沉重，该说什么呢，或者说，该怎么和依诺小萝莉告别呢？ 赵老爷子和所有人都告了别，唯独没有依诺，或者说，赵老爷子早就跟依诺小萝莉告了无数次别，但依诺小萝莉却并未察觉。 告别啊，头一次，我有些开始讨厌这个词语，我透过后视镜，看着那道还在原地伫立面无表情，似要目送我们的矮小身影。 我下意识地就摇下车窗，探出头去，打算说句简单的“再见”，然后，话到嘴边， “依诺，你一会是要回家吧，上车，把你送回去，我和老孙再走。” 依诺小萝莉小脸一愣，然后嘴唇微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油门缓缓启动，车内无比安静。 细细一想，这大概是第三次，我，依诺，老孙这样在一辆车内，而且，还都是在这辆车内。 第一次是接了代驾，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依诺，第一次接触到长生种山鬼，没见到之前可把我担心个够呛，结果是一个有着御姐声音的一米五小萝莉。 第二次的话，是我以为赵老爷子被山鬼抓走了，结果最后只是一场因为美食造成的误会，嗯，那会全怪老孙这吃货猴毛，玛德有话不挑重点说！ 想着过去几天，我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笑意，但很快借后视镜看见后面沉默低头，一言不发的依诺，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而现在，则是第三次，不同于前两次车内的打闹，玩笑，这一次，车内无比安静，安静地似乎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 呼吸着，这充斥着悲伤的空气。 “到了。” 老孙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却吐了两个我不愿听的汉字。 这么快就到了？ 我回头看向那座熟悉的农家小院。 过去不是得开好久才能到吗？老孙你开这么快干啥！ 我心里刚想埋怨老孙几句，然后就看见了一直维持在40码的转速表，刚刚才降到0，于是只能沉默。 人们总说欢乐的时光短暂，投身其中根本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其实悲伤亦是如此，沉浸在悲伤之中，时间也会跑得极快。 但唯独，这份压在心头的沉重，不会随着时间消失。 “谢谢，再见了。” 轻飘飘的五个字传进耳里，依诺小萝莉打开车门，起身下车，一个人朝着那座熟悉的农家小院走去，没有回头。 我蠕动着嘴唇，却愣是吐不出半个字，只能目送着那道矮小身影，然后，渐渐远去。 车再次缓缓启动。 “老孙，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食谱给依诺啊？” 我倚靠在副驾驶上，双目有些失神，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老孙瞥了我一眼，一脸平静，“不知道，那东西是赵老爷子给你老川的，怎么做，想给谁，那是你老川自己的事。” “也对，反正有你这个厨神传人兜底嘛。” 老孙：“……” 我轻笑一声，似乎觉得打笑老孙这么一句，能让我身体变得轻松一些，怀里的食谱依旧温暖，我下意识地拿出翻看，这也是我第一次仔细翻看。 “阳春面，又名清汤面。” 第一页就是小昭念叨过的清汤面啊，也就是赵老爷子那最简单的一道菜。 我掏出手机，下意识地点开飞信，找到某个头像，上面的备注是“山鬼小萝莉”。 要不要发条消息问一下啊，或者，给这食谱拍张照发过去。 “对了，老孙，刚才依诺穿的是什么衣服，什么打扮来着？”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出声问道。 “好像是件挺眼熟的吧，我又不记这，老川你问这干啥？” 老孙一脸疑惑。 我不由发愣，对啊，我问这干啥，为什么打算发消息时会想到这啊？ 是这个头像的缘故吗？ 依诺小萝莉的头像是一个哥特风的少女。 好像第一次见到依诺时，就是一身哥特风服装，偏向二次元，还逮着美甲，刚才依诺好像也是这身打扮，是吧？ “停车！” 我沉声说了一句，甚至不等老川回答，就直接拉了手刹。 好在车的速度不快，除了惯性漂移了一些外，也没什么大碍，而早做好准备的我，更是用另一只手放在前面当缓冲，避免了头撞的生疼。 “艹！老川，你丫是想死吧！” “废什么话！” 我一脚踹开车门，快步来到驾驶座，拉门，拽人，系安全带，点火，一气呵成。 “快点上车，要不你就在这待着吧！” 我没好气地说道，被一把拽到地上的老孙还顾不得发懵，就赶紧上了副驾驶。 “我艹！老川，你这是要……” “闭嘴！” 我没好气地吼了一句，迅速转动方向盘掉头，然后重重踩下油门。 我完全不知道阳春面，哥特服装，这些东西在我脑海里为什么盘旋。 或许，我只是单纯地想找个理由，去回去那家农家小院。 哪怕到了，说不出一句话，没有一个话题，我还是要回去。 “不是，老川，你这是回去干啥？” “依诺今天穿的是见我们第一次的衣服。” “然后呢，这有什么寓意吗？” “我饿了，要回去顺便下碗面吃。” “艹，前面再走不远，就有火锅店了，就为了这，你老川要回去？” 我一脸平静，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加大踩油门的速度，体会这跑车的推背感。 “喂喂，老川，你丫飙车干嘛？这特么是条土路，呸，是特么山路啊！随便扯两个荒缪的理由回去也就罢了，你特么别不要命……” “给劳资闭嘴！” 我重重踩下油门，车辆发出一声轰鸣，推背感更加强烈，朝老孙大声吼道。 荒谬就荒谬吧，这世间本来就是由荒谬组成的，我荒缪一回又能怎么样？ 老孙识趣地闭上了嘴，但几秒过后，又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啥啊，我看老川你不就是担心依诺嘛，扯东扯西的，这么大个人了，还一点都不坦率，人类的好面真是奇怪啊。” 我面无表情，强忍着一脚将这货踹出去的冲动，继续目视前方，冷静地看着弯道，潇洒地炫了一个漂移入弯。 嗯，我为什么会有轻微晕车呢，大概是小时候被我家那老头带我飙车晃的吧。 那时候我才八岁，就被老头子用一辆挂档轿车甩吐了，以至于我现在没有驾照，也不喜欢开车。 但不喜欢开车和不会开车是两码事，哪怕我有轻微晕车，漂移入弯这种简单技巧，还是很轻松的。 麻淡！ 劳资的童年都是些什么啊！！ 老孙则是一脸震惊，然后双眼放光，满是兴奋激动地喊道， “我艹！老川，牛壁啊，你什么会得这手啊？！” 我是半点也不想搭理这猴毛。 第四十四章 山鬼(三十六) 大概过了几分钟吧。 我重新回到了农家小院，将车子速度放慢，缓缓停在院外，起身下车，有些茫然。 “够…够劲！” 老孙晃着脑袋，下车满是兴奋地说了一句，然后凑到我身旁，一脸疑惑。 “在这磨蹭啥呢？” “没啥。” 我随口答道，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庞，挤出一抹笑意。 “走吧。” 该怎么去安慰一个刚刚失去亲人的人呢？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遇见过最大的难题了吧。 不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而是，你知道，你说什么，都无法起到作用。 不在的人已经不在了，无论你…… “轰——！” 滚滚黑烟带着火光，伴随一声剧烈轰鸣，瞬间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顾不得多想，赶忙冲进屋子里，直接捂住口鼻冲进黑烟弥漫的厨房。 “依诺！依诺！依……额。” 我看着面前，小脸黑糊糊的，一身哥特风服装都快成乞丐服了，原本乌黑柔顺的头发更是直接成了爆炸头，还带着几根焦黑。 依诺小萝莉手里还拿着一个同款漆黑麻丘的锅铲，另一只手里则是死死保护着一团黑不溜秋的饼状物体，显得分外狼狈和滑稽。 “…额，那个，你没事吧？” 我努力抑制这不住上扬的嘴角，掐着手臂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强行努力控制自己一脸担忧地说出一句。 嗯，我担忧的是这个厨房还能不能用，虽然这次爆炸与上次相比，简直是弱化好几十倍了，但感觉对厨房的破坏，还是比较让人担忧的。 依诺小萝莉抬头看着我，在我出言问出的下一秒，就 “哇！”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喷涌而出，紧接着一个小黑煤球就张开两只短短漆黑的小手，飞速地朝我冲来。 砰！ 我肋骨当即感觉断了两根。 “小…小川…我就…就想做个…煎…煎鸡蛋…然后…我…我刚把油…油放…放进去…锅就…锅就炸…炸了…” 呃，原来你手里那是煎蛋啊，我还以为是啥烧饼呢。 我低头看看在我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依诺小萝莉，心里感到又可怜又好笑。 依诺小朋友啊，你自己啥厨艺自己还不清楚吗？ 煎蛋这种事对你来说，不就相当于手搓火箭嘛。 “没事，没事，可能是那锅的问题，之前可能没修好，依诺你没事就行了。” 我赶忙出声安慰说道，顺便揉了揉这小萝莉炸毛黑焦的头发。 “真…真的？” 依诺小萝莉抬起小脸，可爱大大的眼睛满是红肿，可伶兮兮地昂着一张小花脸，上面又是黑炭，又是泪痕。 “真的真的。” 我一脸认真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小萝莉发什么风了，非要自己做饭，但本着尊重每一个儿时梦想的原则，我还是很好地安慰说道。 万一，依诺小萝莉以后还是会发掘出一丢丢厨艺天赋呢？ “我才不信。” 依诺小萝莉低头靠在我怀里，两只短短的小手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捶打着我的肚子。 “大坏蛋…坏蛋，明明说好要做…最好的…朋…朋友的，结果什么事…事情都…都瞒着我，还一句话…话也不说，就…就离开，小川你…你就是个大坏蛋……” 我有些恍惚。 这才想起，那会，给我讲着故事的依诺小萝莉，那个因为我一句简单夸赞她枪法，就把我当作最好朋友的依诺小萝莉。 我心情逐渐变得沉重，更多的是后悔和羞愧。 ————— “依诺，我们都是最好朋友了，以后你不得给我借点钱？” “区区一点小钱，哼哼，放心吧，以后有姐罩着你，什么事都莫得问题！” “那我就仰仗依诺你了。” “没问题，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 ————— 我没由鼻子发酸，眼睛有些干涩，这才意识到，赵老爷子走后，我竟然把自己是依诺最好朋友这个身份忘的一干二净。 而亲手瞒着她，将她最宝贵，最珍爱的亲人送走的，还是我这个所谓最好的朋友！ 而她依诺，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我发出过一句怨言。 “最好的朋友就是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忠义两全的！” 那天的集装箱上，依诺小萝莉扛着大狙，昂着小脸，用御姐音满是自傲地大声喊道。 而彼时只顾隐藏身形的我，则是亳不在意，只当是一个山鬼小萝莉的天真话语。 到头来，天真的，一直是我啊…… “要…要是，爷爷在的…的话，才不…不用我…我自己…做饭呢…” 我心头不由一揪，直感觉一阵阵生疼。 “依诺，赵老爷子没在的话，这不还有我呢，去收拾收拾，区区小厨房，交给我就是来了。” 我按下心头的自责和悲痛，努力扬起笑容，低头朝依诺小朋友温柔说道。 依诺小萝莉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眼泪汪汪地看了我几秒，随即点点头，默默抹了把泪水，小步出了这厨房。 “喂喂，人都走了，还笑？” 老孙没好气地吼了我一句，他在门口当看板半小时了。 “笑啥？谁笑了？” 我老脸一红，佯装一脸淡定地说道。 “装啥呢，那笑容又温柔又像姨母笑，你老川以后千万别再这样，瘆人！” “滚你丫的，给劳资收拾厨房！” “凭什么是我收拾？” 老孙梗着脖子，满是不情愿地说道。 他这么大人搁那，杵了整整半小时，依诺一句话也不说就算了，你老川也特么半个屁也不放。 好歹俺老孙还丫得替你老川背了个厨神传人的锅呢！ “废什么话，我一个普通人能管得了这，赶紧随便弄弄。” 我没好气地说着，磨叽啥的，还等着做饭呢。 “凭什么又是……” “有种你老孙一会别吃。” “咳咳，那啥，这种小事，必须是俺老孙啊！” 老孙拍着胸膛砰砰作响，满是自信地说道，随手一挥，整个厨房就焕然一新，跟没爆炸过似的。 我丢！ 我目瞪口呆，你老孙啥时候有这本事了，我让你收拾，是你丫铜皮铁骨，不怕危险，你特么怎么突然会法术了。 “小把戏而已，也是刚才才想起来，俺老孙其实也会这种小法术的，好久不用，都生疏了。” “以后这种活就都交给你了。” 老孙闻言一撇嘴，没好气地小声嘀咕说道，“我特么就知道是这样，玛德，连猴毛也要被压榨，老川你也忒不是人了点。” “说啥呢，大点声。” 正从柜子里取出面粉，掏出食谱仔细阅读起来的我，见老孙在嘀嘀咕咕，随口问了一句。 “没啥，就是奇怪你老川眼睛怎么有点红了？” “被刚下烟熏的，你丫有意见？！” 半小时后。 “吸溜～吸溜！” “吸溜溜～好吃，再来一碗！” “没问题。” 我笑着接过依诺小萝莉的碗，从锅里再捞了一碗，放在依诺面前，并顺手拿筷子敲了下某猴毛偷偷摸摸的爪子。 “你老孙丫的两碗都下肚了，还吃？不怕撑死！” 我没好气地看着一脸不甘的吃货猴毛。 “那依诺都三碗了，咋不见老川你……” “你说啥？” “没啥没啥。” 老孙连忙摆手，停下暗自嘀咕，赔笑看着我。 我懒得搭理老孙，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碗面汤，用勺子舀了一口，眼里闪过满意之色。 还不错！ 话说赵老爷子的目光这么毒辣的嘛，做这本食谱简单菜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成了厨艺大师，对分量，火候，调料的时间，多少，无师自通，仿佛自己已经做过千百次一样。 其实只是我第一次尝试，做赵老爷子的清汤面。 大概有赵老爷子的三分水准。 我暗暗惊奇，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但入嘴的口感却清晰地告诉我，确实达到了赵老爷子的三分水准。 三分水准是什么概念我不太清楚，但听说赵老爷子曾跟我说过，年轻时候的他，除了一些特殊菜，年轻的自己大概现在的他一半的水平。 嗯，就是这么离谱，一半就镇压全球了，那我这三分，也算是顶流了。 要知道我半小时前还是个厨艺勉强入口，半小时后做出的清汤面，就有顶流厨师水平了。 是赵老爷子的食谱神奇？ 还是我真的有一些隐性的厨艺天赋？ 我有些疑惑不解，但我也知道，自己刚才做的清汤面，是属于自己超水平发挥了，现在让我再做清汤面，可能顶多就只有赵老爷子的一分水准了。 “老孙，你还是可以多喝点面汤的。” 我放下碗，一脸淡定地朝老孙说道。 “不，要吃就吃面，谁吃面喝汤啊，老孙你再做顿不行吗？！” 老孙满是不甘地说道，似乎还在赌气。 爱喝不喝。 以后这个水平的面汤，你想喝也喝不到了。 我懒得提醒老孙，只是露出笑容，抬头看向依诺， “怎么样，依诺，吃饱了吗？” “饱了，好吃！虽然跟爷爷比，还差了一点，不过还是很美味的，小川你厨艺原来这么厉害啊！” 这是超水平发挥了……也可能是赵老爷子眷佑…… 我有些汗颜，其实能做出一分水准我这都是撞大运了。 “吃完了，那就休息休息，然后收拾下你依诺东西吧。” 我装作随意地朝依诺小萝莉说道。 依诺小萝莉明显一愣。 “收拾东西？去哪啊？” “跟我回家呗，我先说好啊，我那现在还是间出租屋，公司答应我的别墅还没去领，回去后你倒是可以自己去选选，完了我去跟王小海那个死胖子要。” 依诺小萝莉闻言又是一愣，紧接着眼圈逐渐泛红，晶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看，依诺你又做不来饭，待在这也没用，厨房总炸也不太好，虽然爆炸啥的也伤不到你，但啊……” “你才会把厨房搞炸呢！” 依诺小萝莉破涕为笑。 我这才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那依诺小朋友，跟我一块回家吧。” “哼，要是吃得不好，睡得不香，姐我可是随时会走的，走前还要把你厨房炸了！” “是是是！” 我笑着说道。 山鬼篇（完） 第四十五章 遗忘 做饭，是一件充满艺术的事情。 如果以前谁跟说我这话，我当即会面无表情地抄起锅盖敲过去，还特么艺术呢！ 连饭都吃不上，在街头饿个三天五天的，我看你丫的还艺不艺术了？！ 但是现在，我正如将这句话奉为圣经一样，心中满是虔诚，手里将动作放缓，努力优雅认真地处理了手中的食材。 哪怕手里的只是一根大葱而已…… 用食谱中赵老爷子的话就是， “每一样食材都是有着其自有特殊，独一无二的灵魂，作为一名合格的厨师，要做的，不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上，而是让它们自己决定餐盘上的自己是什么样。” 云山雾里，不知所踪。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汉字，我却完全没有看懂其中的道理，连最基本的意思都读不懂… 大葱？有灵魂？ 自己决定自己是什么样子？ 大葱自己把自己放在餐盘里，不还是大葱嘛。 我心里没由来地吐槽说道，赵老爷子什么时候也爱开始打起哑迷了，还是说，以前就有这习惯，只是我没能发现罢了。 说归说，做归做。 当我拿起菜刀时，虽说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灵魂，但却鬼使神差地知道要从哪切段，从哪切皮，从哪切开。 仿佛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告诉我，这根大葱，就是要这样切才对。 我开始享受其中，当刀撞击在案板上，发出梆梆的交响乐时，我渐渐体会并且明悟，原来做饭，真的是一种艺术。 四十分钟后。 “吸溜～吸溜！好吃！！” “吸溜溜～吸溜～” 我笑着看着桌前埋头于饭碗中的两个长生种，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淡淡的自豪感。 “老川，你这厨艺，简直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啊！” 老孙抬头将碗里剩下的面和汤一饮而尽，随即一脸满足地放下手里的空碗，拍了拍浑圆的肚皮，朝我比起大拇指。 “这个是什么面啊？小川，我怎么感觉爷爷没有做过啊？” 依诺小萝莉同款一脸满足，然后睁大可爱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葱花面。” 我一脸淡定地笑着，实则心中泪流满面。 其实就是在赵老爷子做的清汤面上加了根大葱而已。 就这么简单到几乎没有的改变，我愣是足足三天才勉强改变成功，我果然是特喵的没有厨艺天赋啊…… “牛啊！老川，这么快你就能自创菜系了，看来用不了多久，你这就直接向厨神发起冲击了啊！” 老孙满是惊叹，眼神看着我仿佛就看见了什么珍宝一样。 别吹了，别吹了！ 加个葱花，我都得试验三天，才能勉强不破坏清汤面的口感，让葱香融入其中，等我成厨神，怕不是你老孙都没了。 我懒得搭理这长生种猴毛，这货就是为了多霸占食物，这几天我已经充分体会到了，下一句就是要面汤了。 “老川啊，你看啊，你都这么厉害了，这汤你肯定看不上了，你这份面汤就让给我呗，嘿嘿。” 嘿嘿你大爷啊！ 我随手将自己身前的碗端起，一饮而尽，随即一脸平静地扯过张纸，擦了擦嘴。 “这都回市里好几天了，老孙，王小海那边怎么说啊。” 老孙满脸绝望地看着我的空碗，随即有气无力地说道， “还那样呗，说这几天放假，不用回去述职这次任务，让老川你先等等，而且你的装备，职务，都还在正式申请，让你不用着急。” “着急啥啊，这都好几天了，他王小海这个死胖子死哪去了，说是任务结束了结果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不知道时间很宝贵的吗？” 我没好气地喊道，一点小事磨磨唧唧，我还等着赶紧选一本适合自己的秘籍，早点练，早点多活几年呢。 知不知道我现在每呼吸的一秒，都是在浪费我宝贵的生命啊？！ “你，老川？时间宝贵？” 老孙一脸怪异。 咋滴？ 你个吃货猴毛有什么意见？！ 我刚想开口怼过去，然后就感觉肩膀一沉，回头一看，正是小脸兴奋的依诺小萝莉。 “小川，小川！我还来打游戏吧，双人大型游戏机，昨天刚到的货！” “好嘞好嘞！” 我笑着回答说道，然后回头没好气地看着老孙， “搁那杵着干啥，你老孙赶紧去洗碗啊，还得我提醒啊。” 老孙：“……” 呸！ 老孙心里满是怨念，随即默默收拾里桌子上的碗筷。 俺老孙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老川还特么有女儿奴的特性！ 我一脸鄙夷。 你个废物猴毛懂个屁！ 嗯，不过老孙倒是也没感觉错，我现在貌似确实把依诺当成女儿养了。 虽然说依诺小萝莉论起真实年龄，不知比我大了多少，就是用赵老爷子的说法，她依诺现在也是二十五岁。 咳咳，理虽然是这么个理，但一个一米五的，可爱萌萌，精致五官，心性身材都跟小女孩一样的一萝莉在你面前。 我还是从心地接受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每一个人到中年的男人，都会不自觉地觉醒父性。 虽然我还是个二十九岁的大龄青年，但也是可以提前觉醒那么一丢丢的。 虽然别说结婚，我到现在连个女朋友也没…… “看我连招！嘿咻！小川，哈哈哈，你死了！” 依诺小萝莉兴奋的嗓音当即从身旁传来，我回神看着面前电子屏幕上大写的“k.o”后，笑了笑说道， “可以啊，依诺小朋友，技术见长啊！” “那是，哼！” 依诺小萝莉得意地扬起光滑细腻的白皙下巴。 “来来，再来一把，刚才只不过是我大意而已。” “再来多少次，小川你都是打不过我的！” 我闻言不由发笑，你依诺不过借我走神侥幸赢了一把而已，除了这次，之前哪回你赢不是我让你的？ 不过，依诺小朋友开心就最好了嘛。 “老川，老川，王小海那玩意打电话过来了，说让咱们现在过去一趟，你要的东西，也给你准备好了。” 远在厨房的老孙，穿着围裙，就探出头朝我喊了一声。 “不是，他说啥就是啥啊，让他等着，我打了几小时游戏再过去。” 我没好气地说道，这死胖子，见面还不到两回，我就想揍死这玩意了。 听着就来气，想着就想揍人。 “算了，老川，咱俩还是过去一趟，作个简短报告就回了，顺便还能买点菜，中午吃啥啊？” 我一脸无语。 刚吃了早饭你丫老孙就想中午，你丫脑子里能不能有点东西？ 算了，起码东西到了，早去早回，还是去一趟吧。 “依诺，我出去一趟，你有什么想吃的没？” “我要冰激凌！草莓味的！！” “这都大冬天了，少吃点冰的，对身体不好，草莓味冰激淋是吧，还要别的吗？” 我接着说道，山鬼是长生种，冰不冰的根本没什么影响，但我还是习惯性地提了一嘴。 “还要薯片，可乐！” “ok，就这了吧，那依诺你乖乖在家待着啊，有什么别的想要的就打电话告诉我，我走了啊。” 我拉过外套，随手套上，回头朝房间内正激烈与游戏战斗的依诺小萝莉喊道。 “知道了！” 听着这熟悉的御姐音，我笑了笑，嘴角上扬，似乎是习惯了，如今我非但感觉不矛盾，反而觉得可爱至极。 萝莉就是要有御姐音啊！ “走了。” 老孙一脸黑线，没好气地扯过满脸感慨的我，出了别墅。 嗯，现在我住的已经是分外豪华的别墅了，至于家具，内饰，盆景等这些，完全是由依诺小萝莉挑选并设计。 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 “我说，老川，你真把依诺当成女儿养了啊？” 老孙熟练地点火，发动了悍马，然后随口说道。 “咋滴，有问题？” 我随手扯过安全带，然后没好气地说道。 “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川你还有……” “多出半个我不想听的字，你老孙今天午饭就没了。” 老孙笑声戛然而止，一脸憋屈。 “这次任务今天报告完，就算彻底结束了吧？” “嗯，本来一回来就该结束的，不过听说不知道哪出了别的事，王小海那玩意过去帮忙了，这才拖到现在。” “行吧。” 我随口答了一句，不过这几天我倒是也初步了解一些资料，虽然是从王小海那死胖子传过来的电子资料，但还是比较清晰有条理了。 原本以为这个世界只有各种各样的长生种，结果却发现远远不止，这个世界远比我想的要大得多。 除了吸血鬼，狼人，僵尸，山鬼，各种传说习俗鬼怪异种，这个世界还有秘境，灵体，以及一大堆到现在还是未解之谜的奇怪现象。 真是，普通人的生活下，到底还有多少惊喜啊？ “隆——！” 我身体不可避免地微微前倾，然后一脸淡定地看着前面的邮达点。 “欢迎二位先生，王部长已经在等候了。” 面熟的青年微微一笑，随即朝后挥手做了请的手势，伪装成墙的电梯缓缓拉开。 先生？ 我不知为何感觉有点恍惚，似乎遗忘了什么。 “走了，老川。” “来了。” 我没有多想，将其抛之脑后，迈步跟在老孙后面，走进了电梯。 第四十六章 贪念 “哎呦，可算是等到二位了，前不久我刚出省办了点事，迟了几天才回来，见谅见谅啊。” 我和老孙面面相觑，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一段时间不见，这死胖子吃错药了？ 王小海话出口后，这才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语的不妥，赶忙抽了下自己的胖脸后，挠着头赔笑说道， “哈哈，最近这段时间，被那边的事搞得有点头疼，现在还有点没咋改过来，容易带上什么古皱皱的文缀，见谅…啊呸，不好意思哈。” 啥情况？ 你王小海出去穿越去了？！ “来来来，孙兄弟，这是你要的资料，还有装备，以及最重要的修行功法，哎，这可不是我吹，为了兄弟你，我这回可是……” “打住！别废话了，是要签正式合同吧，直接拿出来吧。” 我压根都没看王小海身后的大大小小的箱子，没好气地说道。 搁这诱惑谁呢？ 说得好像我不签合同，能直接给我似的。 “爽快！” 王小海笑容灿烂，忙从怀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合同， “我就知道孙兄弟是个爽快人啊，我在这里，仅代表公司，正式欢迎你加入我们！” 我一脸无语地接过合同，低头看了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懒得再说什么，随手拿出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每次非得把合同放在你丫怀里，放后面的箱子，让她平平整整的，不行吗？ “好嘞，话说孙兄弟要给自己起个代号吗？虽然说我们这行，基本是各组各干各的，几乎没什么交集，但不是怕万嘛，所以……” 王小海停下话语，笑容满面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扭头看向身旁的老孙，老孙翻了翻手里的我的那份合同，随即笑着说道， “行者！我的就是行者，咋样，老川，很帅吧？” 帅你大爷啊！ 我满是无语，彻底对老孙的起名能力破灭了。 又是一个起名废！ 不对，我为什么要说又字？算了，懒得想了。 “行者2号，就这了。” 我一脸淡定地说道，完全忽略了目瞪口呆的老孙，以及王小海发愣的眼神。 王小海嘴角一抽，随即快速恢复笑容，“孙兄弟就是不走寻常路啊，没问题，我这就给孙兄弟记上这个，额，行者2号。” “我丢！老川！你敢剽窃我的创意！” 剽窃你个大头鬼啊！ 一根猴毛你丫有资格说这话吗？ 我没好气地将老孙一脚踹开，然后指了指面前的箱子， “这些我能打开了吧？” “没问题，这些本来就都是孙兄弟你的！” 王小海赶忙做了请的手势。 我随手拎起一个金属箱，按从小到大的顺应，打开了第一个。 艹！ 一把通体漆黑，方方正正，上面还刻有精密花纹的沙漠之鹰静静躺在里面，还附带了两个弹匣，以及几十颗散装的，黄澄澄的子弹。 “听行者兄弟说，孙兄弟你枪法不错，这可是请特意从总部为你申请下来的惊喜，当然，还有持枪证，在对付大多数日常情况下，它都是比较有用的。” 王小海笑着缓缓说道，而在他说话间，我已经恢复过来，并拿起箱子里的手枪，熟练地装弹，上膛，卸弹匣。 唔，手感很不错？ 都不用尝试拆枪，我都能得出这个结论。 麻淡！ 我越来越感觉我签下合同有点太草率了。 “剩下的箱子里，都是些日常装备，有类似于防弹衣这种的防护装备，也有匕首这样的近战冷兵器，听说孙兄弟还是个练家子？” “小时候练过几年，勉勉强强。” 我点点头，依次打开箱子看了看，果然跟王小海说的一字不差。 而箱子里东西，不管是任何，都是最好的那种！ 这点，哪怕毫无见识的我，也能清晰地看出来，至于为什么，嗯，你见过一把匕首能轻易戳穿三毫米厚的铁板吗？ “这些都是由公司总部的人才在上面用过法术，不过我们统一称为镀膜，大大加强了锋利度和坚硬度，时效有点短，能持续半年的样子。” 黑科技啊！ 不过为啥不也给子弹镀膜啊，给一堆热兵器镀膜后，这不直接起飞嘛。 “不可能的，孙兄弟，总部这些保护人才，光是打造几件普通装备的，就把他们累的够呛，子弹，还是大批子弹，你那想法是根本不可能的。” 王小海满脸无奈，要是有这科技树，国家还成立公司干吗？ 直接训练一批神枪手不好吗？ 这些镀膜后的东西，对一些弱小的长生种，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要不是这次任务大获成功，你孙天川又是行者的唤醒者，哪可能有这好东西…… “老王啊，我感觉你好像在我坏话啊。” 王小海心头一惊，忙满脸赔笑，连连摆手， “孙兄弟你真爱开玩笑，来，看看这边，这可是公司里面所有的修行功法了！” 我挑了挑眉，还真在说我坏话。 我默默记下这件事，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这死胖子一眼后，将目光投向最后的一个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一本本线装书籍，而且，还大多有着刚出印的油墨香。 “怎么样，孙兄弟，总部最近刚印出来的一批，最全，最多，还全都保证是正品！” 我陷入沉默。 第一本，《斩仙剑法》。 我默默放下手里书籍，再度拿起了第二本，《金刚伏魔功》。 然后， ……《如意宝典》，《烈阳斩》，《狂浪决》，《鬼仙三重》，《三清决》，《茅山道士修订2.5版》…… 一个比一个中二，一个比一个诡异。 像那什么鬼仙三重，上面开文就写一共有九十九重，九十九你特么叫个毛线三重啊！ 还有那什么如意宝典，还开头劝人不要自宫，呵呵，废话文学你丫是学得透透的啊！ 玛德！ 这都是什么垃圾！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王小海。 “咳咳，这些都是公司高层们以前自创的，谁还没年轻过，谁还没看过小说，是吧，再说了，古籍，正儿八经的传承修行功法，都被各大世家当宝贝的藏着呢。 都是华夏人，而且公司也有他们的功法部分备份，但那些，怎么说呢，我这个部长干了二十多年，也没有资格去查阅那些东西。” 王小海摊了摊手，满是无奈地说道， “而且，孙兄弟，你别看这些名字有点那个，但这些都很厉害的，光是能适合人类修行这一点，就贼有价值，而且随时还能改换，这个练腻了还能练别的，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哈？ 这么牛叉？ 不会走火入魔，器官移植还有排异性呢！ 我闻言大为震惊，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些功法的效果呢？” “那肯定全是好处啊！” 我嘴角一抽，心里已经有个答案，但还是不死心地问出一句， “具体表现呢？” 王小海眼神飘忽，神情尴尬， “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艹！ 那特么还不如老头子强迫我小时候练的庄稼把式呢！！ 等等，不对，我记得这死胖子上次轻轻松松就把一辆车顶砸出个大洞啊！ “孙兄弟，虽然这东西不靠谱，但它安全啊，起码练个十年八年，活到八九十岁是没啥问题，而且还有配套的武器招式……” 我眯着眼，摆摆手打断王小海，一脸笑容地说道， “老王啊，你练的是什么啊？” 王小海先是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我那是家传的把式，我王小海能混到部长这位子上，全凭这点东西，而且我家就我一根独苗，孙兄弟你也入赘不了……” 滚！ 玛德，原来你特么就是所谓的世家啊！ 我没好气地从老孙手里抽过我的合同，掏出打火机，就打算烧了。 “我艹！孙兄弟，你这是干啥！” “哦，又没按手印，这东西没啥用，老王啊，我想了想，我家也我一根独苗，这行挺危险的，放心，我不会签了保密协议嘛，泄露不了的。” 王小海飞快按住我的手腕，胖脸强行挤出一抹难看笑容， “孙兄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我想帮也帮不了啊，这东西，公司上层把控，你一没功勋，二没资历，三没能………” “老孙，走了，反正现在有依诺了，又不缺钱了，辞职吧，一会还要吃午饭呢。” 王小海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这哪是什么新人，简直是尊大佛啊！ “老王啊，别留了啊，我觉得这人吧，要诚实一点比较好，我还没正式入职，就碰上山鬼这大任务，还完成这么好。” 我眼睛眯起，最近好几天的资料让我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当初接的山鬼任务绝对不是什么小事件。 换个人来，身边没有老孙，怕不是直接就容易没，光是地府，哪是新人就能接触到的？ 赵老爷子还是当世厨神，结果就是我一个啥不清楚的普通人能有能力完成的？ “当世厨神，地府，山鬼，老王啊，我这没能力，又没功勋，跟在老孙身边，还没资历，但我今天看你，你倒是容光焕发，最近几天没少碰见好事吧？” 我一脸淡定，眼中满是冷意，真是，哪里都有这种人，新人就合该被人欺负？ 老孙则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欣慰。 第四十七章 认错 王小海脸色涨红，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根本无法反驳，最后好似灵魂都被抽干一样，直接瘫在地上。 “对不起，孙兄弟，行者兄弟，这事我没作对，一时猪油蒙了心，想贪下，其实也不是贪，算了，反正是我想扣下你们的功勋。” 王小海满脸苦笑，有气无力地继续说道，“我本以为孙兄弟你就是个好运气的普通人，就想着先扣下你这，其实，当初那任务要不你和行者兄弟，我那还不知道得付出多少。” “所以，你王小海恩将仇报，贪欲作祟，把我的老孙的东西全独吞了？” 我一脸平静地说着。 这就是人啊！ 这就是这个社会啊，这还是国家把控，蛀虫，老鼠永远也不绝的。 “其实，算了，孙兄弟你这么说也对，其实那个任务本来就不该由新人接手，我那是着急麻了，又恰巧碰上了行者兄弟苏醒，顿时觉得这简直是天降甘霖，交给了你们。 果然，行者兄弟就是厉害，这么难的任务带着孙兄弟你，轻轻松松完成，而我去总部述职时，看见你名字后面那一大堆功勋，一时昏了头。 认为一个连破皮流血的好运小子，凭什么拥有这一份别人拼了八条命也换不到的功勋，所以就起了怨念和贪念，想要压下，不过其实我也是想压一段时间，然后过段时间就还给你的。 这事，行者兄弟也知道，功勋这种事，有严格人会监察的，我能压下一段时间，自己偷摸动用一下，但却必须在限期内补整，还给你的。” 老孙看着我点点头，示意王小海这胖子说的都是真的。 我若有所思，这么看，好像也情有可原，但是，错就错，你王小海凭什么认为我没付出什么？ 担心，害怕，恐惧，悲伤，额，其实好像也确实抱了大腿哈…… 咳咳，但一码归一码。 到了时间，他王小海真的会补回去吗，不会因此产生更大的贪念，冲动，然后想设计杀人灭口，运作全部吞下来吗？ 或者说，要不是我现在身边有老孙，他王小海难道还会跟我一个普通人认错？ 怕不是想法子第一时间干掉我才对吧？ 人性，哪是经得起考验的。 很多坠入地狱深渊的恶魔，其实，一开始，他也许只是想侥幸偷一块面包的钱。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人性啊，就是如此。 “还不还给我，我不知道，但你王小海可能会动手杀我，我感觉这倒是可能的。” 我摇摇头，一脸平静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好歹也是个部长，半辈子为国家……” “真的不会？如果我现在是一个人站在你面前呢。” 你一个人我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王小海刚想愤怒大喊这么一句，但发现他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你看，你自己已经知道了。” 我一脸平静。 王小海则是惊出一身冷汗，随即死死咬着牙缝，艰难起身， “我这就去自行请罪，孙兄弟，多谢了。” 我默默看着王小海的背影，以及房间内的一堆东西，沉默不语。 “咳咳，老川，别在意，王小海只是修行到了你们人类某个阶段，这段时间他容易被欲望所控，这其实不是他这个人这么脆弱的。” 啥子？ 我愣在原地。 “啊？老川，你没看出来，我以为你知道的，不会吧，你不会真以为一个随便就被贪念动摇，意志这么不坚定的人，能做到部长这个位置吧？” 我一脸懵逼。 “第一次见我就发觉了，他王小海明显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我还以为这些日子过去，他已经过去了呢。不过现在经过你这么一提醒，大概率这槛是迈过了。” 老孙一脸淡定，习以为常地笑着说道。 “所以？” “外面有大人物马上就到，出去瞧瞧吧。” 我双目失神，跟在老孙后面，出了房间。 刚才我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帅气的一批，智商高的一批，打击黑暗，拯救了未曾堕落的人呢，结果原来是我一个人在玛卡巴卡啊…… 刚出房间。 “感谢！真是十分感谢！” 我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来人，手就被人牢牢握住，紧接着就是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这次真是多亏了二位啊，不仅完成了这么难的任务，还解决了小王的修行问题，我代表公司，再次感谢二位的鼎力相助！” 我瞅着眼前笑容满面，热情无比，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嘴角不住一抽。 不是，大爷，老人家，大伯，你能把我手松开吗？ 你咋手劲这大！ 我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抽出自己的手，看见上面的红印子，倒吸一口冷气。 而眼前满脸热情的老人对此毫无所觉，反而将目光投向老孙，更加热情地自我介绍起来， “这位就是行者了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叫闻洪，江湖上，不是，公司里的人都给我面子，叫我一声洪老。二位就不必见外了，叫我声洪哥就行，不嫌弃的话，叫我……” “老洪是吧，您有什么事吧？” 闻洪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 我一脸淡定，瞥了瞥手上的红印子，若无其事地平静问道。 这哪来的糟老头，怎么感觉跟王小海那玩意一个货色？ 就不能来点跟赵老爷子类似的稳重前辈吗？！ “那个，其实我是王小海的老师，我记得小川你叫他是……” 难怪这么熟悉，敢情是一脉相传啊，为老不修，我表面继续淡定说道， “哦，原来老洪你是老王的老师啊，感觉你们跟老挺有缘啊。” “……，真幽默啊！” 有缘你大爷！ 闻洪心里大骂一声，没大没小，劳资我咋说也都大你两轮多了，不叫我一身声洪老，起码也得叫声前辈吧？ 难怪小海看你丫不顺眼，现在我都想揍你一顿！ “哦，老洪，不要这么拘束，年龄不是问题，长相不是阻碍，咱们平辈相称就是，虽然你比我老，但我跟老孙，都不会嫌弃你的，是吧，老孙？” “啊，哦对对对，平辈相称就是，这样又简单，还显得熟络。” 老孙从发愣中回神，转头迎向我满是微笑的眼神，当机立断地笑着说道。 闻洪：“……”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洪老可是……” 闻洪身旁的年轻男子看不下去了，当即一脸怒容，指着我鼻子就大声斥道。 啪！ 闻洪随手一巴掌挥出，将这位年轻人打了个踉跄，然后抬头笑着继续说道， “手下人不懂事，二位见笑了，不说这了，说正事，我一个老头这次来，是为了亲自跟两位道歉并感谢的。 小海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想到这次出了这档子事，要不是二位搭手相助，这次关卡，他还真不好过啊。” 闻洪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子，一脸感慨，随即朝我和老孙笑了笑。 “这是小…额，老川，” 闻洪努力憋着劲，从嘴里蹦出这两个字来，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东西，呵呵，御剑飞行，这可是公司里面压箱底的功法了，说句不好听的，老头子我这把年纪了，也都想要得很啊，现在它是你的了。” 说着，我手里就被塞进一本有些古旧的书籍，上面还有些篆文，黄皮纸封上清清楚楚三个大字， “剑十三！” 丢！ 我手一抖，差点没握住手里的书籍，心里大为震惊，掀起惊涛骇浪。 这哪个剑十三啊？ 这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剑十三吧！ “当然不是，这本功法起源应该是秦朝的练气士，只是名字跟那什么武侠小说有点巧合而已，老…老川你手上这本是仿本，残缺孤本还在公司里重兵看守呢！” 闻洪笑着说道，似乎对我的反应早有预料。 “不过，丑话我得说在前头，这本功法虽然是公司里面现存最强，最珍贵的，但修行难度也是最难的，而且并不完整，公司内那原籍也只到了第七剑，剩下的，漫长岁月过去，存不存在这世上都是未知数。” 我下意识地翻了翻手里的仿本古籍，嗯，只有三剑，我还以为有多大气呢，结果也就给了残缺功法的一小部分。 闻洪差点没气死，胡子都气炸了，看见我眼里的失望鄙夷，哪里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功法，公司历史也接近百年了，大大小小几千人练过，这几千人不是天赋异禀，就是有大贡献，结果这么多年过去，只有一个人练成了，练到了第六剑。 现在是全世界人类公认第一强者！你丫不要占了便宜还装乖！！” 我一脸淡定，随手将书收好，牢牢放在怀里。 这么牛的东西肯定是我的啊！ “哼！” 闻洪冷哼一声，随即继续没好气地说道，“这是你自己选的啊，练不练成就跟公司没关系了，练不成也别想换别的，除非你再做出了什么大贡献，或者完成了什么大任务。” 啥？ 不能更换的嘛。 “不对啊，老洪，我练不出来还不能换，你们这也忒小气了吧？” 我一脸不满地抱怨道。 虽然这东西听上去很强很牛壁，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会认为自己一个渣渣，随随便便就能练成。 本来也就想着尝试一下，万一血赚了呢，现在要是不能换，那不纯纯血亏了嘛。 第四十八章 修行 “滚！” 闻洪当即就破口大骂道。 “换个鸡毛！你丫知道这东西多牛吗？公司数百年来，加入的人没个几百万，也有几十万了，但最后也就几千人能尝试一回。 修行这功法需要剑意，这东西除非你是剑仙能自行产生，要不然就只能用剑骨这东西，剑骨是消耗品，用一次少一次。 让你丫能尝试一次，还是劳资看在小海问题解决了，我豁出老脸，倒贴了不少，才给你丫争取过来的！你小子特么不要太离谱！！” 啊？ 这貌似听起来很烧钱啊，不是，钱也不买到那什么叫剑骨的东西啊。 “那我要是换别的功法，是什么情况啊？” 我摸着下巴，随口问道。 闻洪似乎恢复了平静，冷哼一声，继续没好气地缓声说道， “要是换别的，你小子应该能拿到半本珍藏功法附带详细笔记，以及一把a级合金兵器，样式可以自己选，另外还有一些修行消耗资源，能帮助你更快更稳固修行境界。” “那我要是选这什么剑十三？” “就只有那本书和一小块剑骨，别的啥也没！！” 闻洪破声吼道。 吼啥啊？ 瞅你闻洪老头看着都半截入土了，还这么激动。 这差得有点多了吧？ 我有些犯难，当然，我心里肯定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告诉我，选别的，稳稳当当成为修行者，活他个几百年的不香吗？ 但奈何男人嘛，心中总有那么点兴奋。 剑修！ 这可是，古往今来，无数小说爽文，最帅气最潇洒的剑修啊！！ 哪个男人能抵抗住这样的诱惑，更别说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练到第三式就能御剑飞行了！！！ 谁能抵挡住脚踏飞剑，遨游天空的诱惑？！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 至于修行不成功，嗯，这不还有老孙嘛，安全根本不需要担心，等再随便完成几个任务，不就又可以安安稳稳成为修行者了？ 无非是多过段时间，才能揍那什么墨观了，毕竟是我第一个立下的目标，还是要好好努力完成的。 第六剑就是全世界公认人类第一了，那我练到第三，第四剑，配合老孙，应该就能好好揍那玩意了，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打上去不痛不痒就行。 至于，老孙，嗯，这是个特例，为了时刻，并且一丝口感都不想失去，他自己把自己的身体感觉调到到了普通人水准。 所以之前我揍这猴毛一拳，他也会疼得呲牙咧嘴，但为了火锅，为了享受美食，这猴毛已经习惯了，毕竟，都这样做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但像老孙这样长生种终归是特例。 要想好好揍一顿墨观，并且有相当的自保之力，我估计，我怎么也得练成第三剑才行。 所以，综上所述， “我选择剑十三。” 我一脸淡定，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但我还有个条件。” “条件？没门！多的连根毛也没有！！” 正吃着冰激凌的老孙身形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瞥了闻洪一眼，又低头继续吃着冰激凌。 嗯，我刚才给了老孙一张清单，让他去超市买东西了，现在刚回来。 “对了，老川啊，那啥，韭菜没了，就剩下了几根，也不咋新鲜，我就没买。” 老孙放下嘴里舔了一半的冰激凌，似乎刚想起这事。 “那还在这干吗？去那边超市看看去啊，用我教啊，中午还想不想吃饭了？” 我没好气地回道。 搞毛线啊！ 没看见我在这跟人谈条件呢，你老孙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 老孙讪讪一笑，忙张大嘴将手中剩下的冰激凌全部塞了进去，然后赶忙去另外那边的超市走去。 闻洪老头目瞪口呆，至于其旁边的几位年轻手下，更是瞪大了双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是人类，这个才是长…长生种吧？ 唤醒者原来这么牛的吗？！ “额，说到哪了，对，我有个条件，其实，这也不算是条件。” 我笑着看向闻洪，下意识地搓了搓手，继续笑着说道， “您看啊，我这不管咋说，也是咱公司的人了啊，万一我练成了这什么剑十三，结果连把剑也没，这也丢的是咱公司的脸不是，咳咳，关爱后辈，小小投资嘛。 也不用多好，那什么a级合金听起来就够了，给我打造一柄剑呗，要是我真练成了，没成功的话，您再收回去嘛。” 我笑嘻嘻地看着闻洪说道。 “滚蛋！顶多给你小子一把b级合金剑！” 闻洪没好气地大吼道，你丫当a级合金大白菜啊，一小块几亿美元知不知道！ “成交！” 我一脸淡定，随即弯腰恭敬行了一礼，大声喊道， “谢谢闻洪前辈的馈赠！！” 闻洪：“……” “那我就先告辞了，真练成了，再来找您啊。” “等等！” “不是，这都要反悔？” “反悔个屁！你丫剑骨不要了，还能练出个屁来！拿着！” 闻洪黑着脸，将手里的金属箱子重重扔了过来。 哦哦哦，差点忘了。 我赶忙接过。 “这里是三十公分的剑骨，比正常配额二十公分多了十公分，是你闻大爷我给你小子的赞助！回去先切一半，研末泡水，一小时后再开始尝试，尝试不成功，就再喝一回，两次都不成，那就没了。” 研末，泡水？ 合着还真是骨头啊。 我有些好奇地看着手里的箱子。 “至于b级合金剑，下午会有快递送到你小子家的，过来，签合同，按手印！” 额，说得好像我是那种拿了东西就跑的人似的。 我内心满是鄙夷，有些不情愿地签字按印，撇了撇嘴，拿好箱子就转身离去。 “对了，老洪，这东西修炼不会走火入魔吧？” 我回头问道，忽然想起这个严肃的问题。 “走火个屁，顶多断两根骨头，小事，赶紧滚，我瞅见你小子就来气。” 闻洪不耐烦地摆摆手，没好气地吼道。 我丫还看你老头不顺眼呢！ “走了，老孙，回家做饭了。” 刚出邮达快递点，就迎面碰见了老孙，嗯当即随口说着，并极其自然地将手中箱子交给老孙。 这金属箱还有点重啊！ 老孙默默看了看里手里分量不轻的铁箱子，以及一兜菜，又看了看我手里提着薯片等零食的塑料袋，一脸无语地看着我。 “能者多劳嘛。” 我随口说着，走不过几步，拉开车门，将手里塑料袋扔到了后座。 就这几步还要能者多劳，该说不愧是老川你吗？ 老孙没好气地拉开后备箱，放好箱子，然后一脸平静地回到了驾驶座。 就当是给厨师打下手了…… 老孙如此自我安慰道。 兰花苑，临城别墅区，也是我目前居住的地方。 “给，依诺你要的薯片，冰激淋，嗯，我还买了点干脆面，记得洗完手再吃。” “知道了知道了，小川你婆婆妈妈，太唠叨了！” 依诺小萝莉不满地皱了皱琼鼻，然后跳起来从我手里夺过袋子，小脸满是兴奋。 我笑了笑，倒也不在意，转头将目光投向了箱子，并取出那本仿古线书。 “剑十三，记载其实只有十二剑招，第十三式从创造起就从来没有见过，不知其名，不知其意，只知道有那么一剑，可搬山，倒海，断……” 哈？ 我仔细看了一遍，才在一旁看到一行小字，“习得者，陆远批注，要保持幽默心情才能更好练成哦。” 我面无表情。 陆远？ 这就是公司那个学会了剑十三，现在全世界公认的第一强者？！ 这货怕不是个逗比吧！ 还哦，哦你大爷啊！！ 你丫看小说看迷糊了吧，麻淡，劳资刚才可是怀着很虔诚的心看的！！！ 我深吸一口气，随即努力平复心情，默默在心里又加上一个以后要揍的人选。 陆远是吧？ “老孙，我那什么剑骨泡好了吗？” “好了，给。” 老孙递过来个杯子，脸色满是怪异。 而我看到这黄中发白的液体，也是莫名有点胆颤。 那剑骨形状跟老树根似的，还是被人狠砍了一刀，不完整的那种。 算了，也就药材就这个样子。 此时，我已经默认剑骨是药材了。 还好，也没什么异味。 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闭上双眼，细细体会身体变化。 十分钟过去了。 “怎么样，老川，有啥反应没？” 刚睁开眼，就是老孙这满脸的好奇。 “没……” 我咂咂嘴，眉头微微一皱，努力回味着口腔，以及身体有没有什么痛感，炙热，寒冷啥的。 结果愣是啥也没有。 还没龙语带劲呢！ 这就是剑骨，说好的要一个不注意，就要断骨头的呢？ 是我的过期了，还是闻洪那老头搁那唬人啊！ “咦？小川，你这是要修行吗？” 依诺小萝莉终于完成了部分进食，然后迈着白嫩的小短腿，噔噔噔地跑过来。 嗯，还好有地暖。 “一本叫剑十三的功法，说是现在人类第一次强者陆运练的，貌似很牛壁，但我好像没啥天赋。” 我一脸苦笑。 有天赋的话，现在什么剑气，剑感，无风自起啥的，总得有点征兆异象。 走火入魔，断骨头，还得疼几声啊！ 我这直接跟喝白开水一样，啥感觉也没。 第四十九章 真相 “剑十三，没听说过，不过这个陆远我倒是知道一点，以前好像还跟爷爷一块吃过饭来着。” 依诺小萝莉说到后面，眼神黯淡了一瞬，但随即抬头继续说道。 唉，这就是长生种与人类的寿命悲哀吗？ 我心间不由一叹，但随即一愣。 等等，不对啊！ 赵老爷子那么厉害，斩几头狼人跟杀鸡似的，怎么可能不是修行者？！ 就算不如那什么陆远，肯定也差不多啊，怎么可能才几十年的寿命？ 按老孙的话来说，人类修行到一定阶段，至少也能活几百年啊！ 我抬头看向老孙，忍不住问道，“老孙，你之前不是说修行功法能长寿命的吗？随便涨几百年那种。” “对啊。” 老孙惬意地舔着手里的冰激淋，嗯，蓝莓味的，随口答道。 艹！ 劳资问你正事呢，你个猴毛还搁那吃！ 我强忍着怒气，继续缓缓问道， “那赵老爷子，是……” 说了一半，我就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看了身旁依诺小萝莉一眼。 依诺小萝莉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眼神更加黯淡了一点。 “哦，赵老爷子啊，没想到老川你还记得这事啊，我都忘了。” 老孙恍然大悟，然后继续一脸淡定地说道， “赵老爷子那是特例，一是争斗镇压了厨师界数十余年，难免有些暗疾；二是赵老爷子自己就不想继续在人世间待着了，所以自己去了地府。” 啥？ 我严重怀疑我耳朵是不是聋了。 什么叫自己不想在人间待了？ “赵老爷子不是寿元将近，然后才逝去的……” “逝去？谁跟你老川说赵老爷子死了，赵老爷子不是在地府活得好好的嘛。” 啥子？！ 我一脸懵逼。 “其实就是爷爷觉得太无聊了，想到自己几百年时光，都没人陪他打…不是，厨斗，所以当初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是得了癌症，然后让我带他去山鬼地方歇一会。” 依诺小萝莉抬头解释说道，还不忘从手里拿着薯片，咀嚼吃着。 “啊？赵老爷子知道依诺你是山鬼？” 我一脸茫然。 “肯定知道啊，爷爷跟我们族群都认识那么多年了，而且我跟爷爷生活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彼此身份？” 依诺小萝莉嚼着薯片，抬头一副看傻子的样子。 我面无表情，缓缓将目光投向某猴毛。 “咳咳。” 老孙眼神飘忽，干咳一声，这才讪笑着说道， “那不是当初老川你还归属与普通人嘛，这种事，按规定肯定不能跟你说啊，俺老孙稍微糊弄一下，那完全是情有可原啊！” 艹！ 麻淡！ 糊弄你奶奶个腿啊！ 玛德，要不是我刚才突然意识到，怕不是还不知道蒙在鼓里多久！ 合着赵老爷子没死啊！！ “那赵老爷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忍着揍死眼前这猴毛的冲动，咬着牙缝问道。 “老川你不跟了一路，看得清清楚楚嘛，赵老爷子主动去了生死界，额，应该大概是咱们国家的生灵转世，都在那，可能，会有几个外国的？” “所以……” 我默默捂脸，大概已经猜到了赵老爷子主动进地府的原因。 “所以，赵老爷子现在大概正在满地寻找那历史上那两位厨神吧，也可能找到了，正在兴奋地切磋厨艺吧，唉，也就生死界许进不许出，要不然真想进去见识，哪怕吃一丁点也行啊！” 老孙吞咽着唾沫，抹了把嘴，努力控制分泌出来，如同波涛一般的口水，一脸惋惜地说道。 “那赵老爷子完全可以等大限将至，再去里面找那两位厨神啊？” 我疑惑问道。 “那是因为生死界特殊，在外面的寿元到了那里，都相当于没有一样，而且，我爷爷之前也不打算去，也是前几年确切得知了历史上那两位厨神都没有选择转世。 都还在生死界里怡然自乐，所以才下定决心要去的。毕竟，我爷爷已经无聊太久了，早就待不住了。” 依诺小萝莉一脸淡定地说道，自顾自地又拆开了一包薯片。 “那你依诺小朋友，之前哭得死去活来是犯哪样？” “我都吃了几十年爷爷做的饭了，一想到，以后…后再也吃不到了，肯…肯定…哇！” 依诺小萝莉悲从中来，薯片落在地上，晶莹的泪花当即就夺眶而出。 虽然听着确实很令人悲伤，但我特么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真的以为赵老爷子没了的人，才特么最可怜吧！ “那山鬼们的葬礼？” “是给赵老爷子的食物举行的，唉，赵老爷子的美食啊，就这么逝去了，从此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美食啊！” 老孙鼻子泛酸，随即眼眶湿润，眼眶泛红起来。 麻淡的玩意！ 还特么劳资的悲伤，遗憾和眼泪啊！！ 难怪赵老爷子从头到尾，一路都笑的那么开心，我以为是赵老爷子乐观豁达，合着是真的开心啊！！！ “不过，还好，虽然赵老爷子走了，但还给老川你留了本食谱，假以时日，你老川也未必不能成才啊！” 老孙眼神坚定，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旁，拍着我的肩膀，笑着鼓励说道。 我嘴角一抽。 什么玩意，刚才的眼泪呢？ 你丫猴毛从哪学的这么正宗的京剧变脸！ “嗯嗯，小川，加油，虽然爷爷的厨具，菜刀被我忘记丢在哪了，但是大多数，还在赵家里面，等你成为修行者，我就带你全部取回来。” 依诺小萝莉同样眼神坚定地在我身边说道，但碍于身高，拍不到我的肩膀，只能退而求其次，小脸满是坚定，伸出白皙的小手拍了拍我的肚子。 我面无表情。 就一本全是简单菜的菜谱，结果连原本的赵老爷子菜刀都没，能成为厨神就见了鬼了！ 呸！ 我特么为什么要考虑当厨神啊！！ “都一边待着去，对了，艹，依诺，你说那个陆远是什么情况来着？” 练个功法这都扯到哪去了？ 我没好气地朝依诺问道，一脚将某猴毛踹飞，然后拿起地上那所谓剑十三的功法，继续翻看起来。 “陆远，很厉害啊，我记得当初他来找爷爷，态度很嚣张，上来就要爷爷给他做什么名贵菜，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不清了。” “然后呢，这会是哪一年啊？” “不知道，反正那会陆远挺年轻的，我爷爷那会大概好像是六十二岁吧。” 六十二岁的赵老爷子，那现在陆远应该比我大一些，应该是四十几岁的样子，嗯，跟王小海那死胖子差不多。 嗯？ 我丢！ 意思是这货这么年轻，就成了人类第一强者？ “不知道强不强，反正当初被我爷爷揍得挺惨的，他自说是使出了引以为傲的三剑，还飞上天了，结果被我爷爷一菜刀劈了下来，揍得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依诺小萝莉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摇了摇小脑袋，努力回忆，然后一脸平静地说道。 “那你依诺还认为他厉害？” 我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就问道。 “他自己说他很厉害的，什么最年轻的第一强者，什么近代以来唯一剑修，总之那会听起来很厉害，结果没想到连我爷爷两刀都没抗住，那会爷爷脾气还比较火爆。 最后要不是好多人劝，大概那陆远是走不了的，就是爷爷放他走，估计也得少点零件。” 依诺小萝莉随口说道，拿过我手里的剑十三看了起来， “嗯，和这差不多，因为使出的就是这什么剑十三。” 咕咚！ 我默默吞下了几口唾沫。 “那按理说，赵老爷子才是天下第一强者啊，怎么能轮到陆远啊？” “厨师乃是修身养性之职，切不可争强好斗，以勇武莽撞行事，不然，这厨师与蛮子何异！” 老孙耸了耸肩，然后一脸淡定地看向我，补充说道， “赵老爷子当初的原话，我记得这话还是赵老爷子当着一群为了保护陆运不被砍死的人类强者，对他们提出让出的第一名头不屑一顾，然后把菜刀架在陆远脖子上，满是轻蔑的说道。 对了，这群人完全不敢动，那会是默默躲在被架着脖子陆远背后，听完这话的，赵老爷子那会还是脾气好了很多啊，最后就让他们赔偿道歉，就完事了。” 额，老孙，你别说了，脑海已经有画面了。 我默默捂脸，再次刷新了对赵老爷子的认知。 难怪说赵老爷子这样的人，万年都出不了一个，保守，太保守了，黄帝那个时代，还有个蚩尤做对手呢。 赵老爷子这直接，都打穿了三代，要不是对厨艺太过热爱…… “所以，自这以后，大概全世界知名的长生种，修行者，以及各种各样的非自然圈子里，就都开始流传这么一句话。 宁可得罪天下第一强者，也不要得罪天下第一厨师。” 老孙一脸淡定，满脸唏嘘，眼神中除了敬意外，还带着几分羡慕。 嗯？ 我突然意识到，赵老爷子这么牛壁，我特么还练什么剑十三，直接练赵老爷子的功法它不香吗？！ 额，这貌似好像越来越像赵老爷子的传人了啊。 第五十章 开阳 传人就传人呗。 牛壁才是王道，对于成为赵老爷子传人这点，我根本没有丝毫抵触，好吧？ 反正现在还有老孙背锅，等我真厉害，发育起来了，到时候那也轻轻松松嘛。 “依诺，赵老爷子当年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啊，你这有没？” 我一脸期待地看向依诺小萝莉。 “哦，这个小川你练不了的，要是能练的话，爷爷当初肯定就会给你的了。” 啊？ 我笑容瞬间凝固。 “爷爷他练的是自己自创的，可能刚开始踏入修行时，练的是赵家传功法，但不到一个月，爷爷他就嗤之以鼻，自创了一套功法，这是后来爷爷亲口跟我说过的。” 依诺小萝莉解释说道，然后将手里的剑十三塞到我手里， “我觉得这个也不错，小川，你练这个也就可以的。” “别想了，老川，赵老爷子的功法很早就给了公司一份，一堆老头子那会激动无表以加，恨不得直接磕头跪谢赵老爷子，感谢他大公无私，结果研究了数年，废了不少天才后。 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除却赵老爷子本人，再也没人能练这功法，哪怕是后来穷尽许多大师的智慧，简化了一本出来，也就赵老爷子的儿子，赵远，勉强能练会一部分，再无他人。” 老孙自顾自地择菜，一脸平静地继续随口说道。 “而且，赵老爷子之所以强，是因为他是赵建华，和功法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而陆远之所以强，单纯只是因为剑十三强，所以老川你还是练剑十三吧，如果能练成的话。” 唉，绕来绕去，还是得看这什么剑十三。 要是刚才没说赵老爷子的话，剑修确实挺帅的，但刚听完赵老爷子这事，总感觉这剑修莫名有点拉了。 嗯，也许是陆远把剑修的格调拉低了，目标又多了一个，努力修行然后揍陆远一顿。 所以， “求求各路大神保佑啊，保佑我能练成这功法啊，练成后我肯定不堕剑修威名，昂扬剑修武风的！” 我双手合十，小声的念念有词，随即仔细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书籍，小心翼翼地按照上面的描述盘膝坐下。 “沉心神，入丹田，呼吸有序，仔细感受喝下去的剑骨，顺着感觉徐徐感受，脉络之中有气流转，神台清明有念长存，意随心动……” 这一堆白话文里还时不时夹着几句文言文，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如此念头在我脑海中转瞬即逝，很快我就感觉不到任何感觉，可能这话听起来有点矛盾，但确实如此发生。 我只感觉浑身舒畅，全身骨头在发痒，但却痒的恰到好处，仿佛在做一场按摩一般，意识迷蒙之间，又无比清晰地听见一声温柔呓语， “孙先生……”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度睁开眼时，只感觉整个人好像都不一样了。 “老川，老川！” “咋了？” 我一脸疑惑，抬头就看见一脸急切的老孙，以及小脸满是担忧的老孙。 “呼！没事就好！老川你已经昏过去半小时了！” “怎么叫都没反应，我还以为小川你走火入魔了呢。” 我一脸迷惑。 是吗？ 都半小时了？ 我怎么感觉才过几分钟啊。 “还有，老川，你这是梦见啥了？咋还哭了啊？” 老孙一脸揶揄地说道。 梦个屁啊！ 我这是在修行功法，又不是在睡大觉…嗯，我哭了？ 我抬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入手满是冰凉的泪水。 难道是我刚才修行太痛苦，疼哭了？ 我怀疑人生，对刚才发生了什么，忘得一干二净。 只感觉似乎很像是睡了一觉，然后似乎好像是做了个悲伤的梦，然后就醒了。 我摇摇头，将脑里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心中满是激动， “老孙，依诺，我成了！” “成了？成啥了，你老川成火锅了啊？” “小川厉害！不愧是姐最好的朋友！” 我一脸没好气，抬起一脚朝这废猴毛踹了过去。 火锅你大爷啊！ 当然劳资修炼剑十三成功了！！ 一睁开眼我自己就知道自己成功了，我不仅能内视看到自己丹田上有一把模糊的小剑，而且最主要的是，整个身体都跟刚做完一次大保健一样，神情气爽。 四肢有力，耳聪目明！ 这就是修行者的感觉吗？ 简直太棒了啊有木有，并且我自行就感觉学会了剑十三的第一式，开阳！ 嗯，虽然不知道这名字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是怎么学会的，但我却如臂使指，仿佛练习过千万次一样。 “来，老孙，看剑！” 我手指并起，轻脚飞抬，一个瞬身，以指代剑，手腕横翻，就如同清风一般轻飘飘地放在老孙脖子处。 “握草！” 老孙毫无防备，刚有危机预感，就感到脖子一寒，随即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剑式开阳？我艹，老川，你这就学会了第一招了？！” 老孙满脸不可置信，虽然是他毫无防备，并且大意所致，但这招式，气势，确实是剑十三的第一式无疑！ “嘿嘿，低调低调，区区第一式而已。” 我一脸淡定，虽然肯定还是揍不了老孙，也没有真气促使我使出这一剑招，但样子架子，还是可以摆出来的。 “老孙，有没有啥天材地宝，让我一下子就能拥有几十年的真气啥的，赶紧给我来点。” 我瞅了瞅自己空空荡荡的丹田，满是无奈的说道。 刚运行生出来的一丁点真气，就让身体轻一些，速度快一点就没了…… 老孙嘴角一抽，懒得搭理。 想屁呢！ 真有那好东西，俺老孙自己都早吃过一干二净了。 “老川啊，你还是别做梦了，能练成剑十三你就偷着乐吧。” 老孙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用你们人类修行的话来说，那叫真气，但用长生种的话来看，那叫修为，西欧那叫做能量多一点，称呼各种各样，但大体却是一样东西。” 我乖乖坐好，静静听课。 虽然王小海那玩意的资料中也有，但哪有老孙讲得好啊。 “日积月累，除却每个个体不同的天赋，基本最好都是靠时间磨，活得越久越强大，大多数都是这个规律。 天材地宝很久之前的时候，可能会有，但没过多久，就近乎绝迹了，不知是什么原因，大概跟时代有关？跟土地资源有关？根本不清楚。” 老孙一脸淡定地将择好，洗净的蔬菜豆腐，推到我的面前，顺便递过来案板菜刀。 我沉默不语，随即拿起菜刀，开始切菜做饭。 “咱们国家，人类的修行境界划分的是，脱胎，明心，立意，神游，以及最后根本只是个设想的仙人境。” 芜湖！ 听着貌似就很厉害！ 我仔细竖起耳朵听着，手上动作不停，熟练地将豆腐切成整齐方正的小块。 “其实这所谓境界根本没用，不管是咱们国家的，还是其他国家的，还是其他长生种什么瞎说，瞎构建的。” 额，啥？ 我一脸无语，手里的菜刀都一停。 “哪有那么多境界划分，无非就是看修为谁高，真气多，招式好，就比如陆远，他现在也才是立意境，但就是因为剑修杀伤力大，剑十三的剑招太牛，所以照样成了人类第一强者。 所以，这些老川你根本不用管，只管修行功法，练习剑招就是，早点学会第三剑，然后就能肆无忌惮了，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陆远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默默看了眼手里的菜刀。 这才刚成为了剑修，这怎么感觉壁格就瞬间没有了呢？！ “你们人类修行是为了长生的，跟长生种不一样，长生种们一般是种族天赋，或者能修炼各种族群传承下来的法术之类是，人类修行就是强身健体，真打起架来，人类什么时候用过拳头？ 冒蓝火的加特林了解一下，时代早变了，人类才是这片天地，这个时代的主角，弄不好是来几个小核弹，什么长生种，都得跪好吧。” 嗯，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为什么总感觉有哪点不对呢？ “至于一些诡异，看着比较恐怖，比较偏门的长生种族群，说是免疫物理攻击，免疫个屁啊，能免疫一小时，你让它免疫一天试试，火力即是正义，射程即是真理。” 老孙一脸坚定地说道，还不忘啃了一口手里的黄瓜。 我嘴角一抽，这才发现了违和感。 特么你老孙是个长生种啊，还特么看表现还是那种比较厉害那种，结果你这就这么看好热兵器？ 你长生种的立场呢？！ “什么立场，能一颗花生米解决的事为什么非要打架，又累又麻烦不说，还容易错过饭点，对了，老川，有空你多去公司走走，看能不能混到一张军事证。 能调动几辆坦克，以及几十门火箭炮，外加几百枚炮弹的话，直接就一般的长生种毫无问题！” 我嘴角不断抽搐。 麻淡！ 这才一般啊，我还是好好练习剑十三吧，练会第二招就直接一般了，练会第三招就能肆无忌惮了。 “我说得很有道理的啊，别看老川你现在学会第一式了，但可能几十年也学不会第二式啊，还不如去看看混了军职啥的，以后方便解决打架，不耽误饭点…额，不是，是最大保障安全。” 我面无表情，缓缓盯着老孙吐出一个字。 “滚！” “多好嘛，以后打架，厨斗，哪有火力压制来得快，万一影响享受美食怎么办。” 老孙碎碎念念小声嘀咕道，随即一脸讪讪，转身离开，顺便带上了厨房的门。 第五十一章 秘境 餐桌上，自是一如既往的景象，一大一小埋头于饭碗里，狼吞虎咽地干着饭，而我则是漫不经心地一边喝着碗里的汤，一边翻阅着手里的剑十三书籍。 嗯，这次虽然做的不是赵老爷子食谱上面的菜，是我以前比较常做的家常小菜。 但我却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厨艺增长，难不成我还真有着厨艺方面的隐性天赋？ 我心里随意想着，只把这一切归功于赵老爷子的食谱神奇。 毕竟，现在才知道赵老爷子究竟有多牛壁的我，心里满是对赵老爷子的崇拜。 这么一看，那赵老爷子这本食谱，有让人飞快提升厨艺这种小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铃～铃，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愿善良的……” “喂，谁啊？” 我放下手里功法书籍，掏出手机，随口说道。 “天川兄弟啊，嘿嘿，是我，王小海啊，这次可真谢谢你了，有空一定得来我这喝茶啊，要不就下午吧，我带兄弟你去……” “老王？” 我随口打断道，然后一脸淡定，继续拿起碗来尝了口汤。 “没事，一点小事，不用谢，还有别的事没，没有我挂了啊，正吃饭呢。” “等等！天川兄弟，你那合金剑下来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取一下，或者我给你送过去啊！” 王小海有些急切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这么快？” 我一脸疑惑。 几分钟前才刚汇报上去，说我练成剑十三了，现在兵器就打造好了？ 公司这效率有点高得吓人了吧。 “嘿嘿，这事一时在手机里说不清楚，不行天川兄弟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算了，老王你直接来我这吧，吃饭了没？” “没啊！天川兄弟你等我啊！我这就过去，早就听说你厨艺高超了！！” 手机那边，王小海满是兴奋激动地挂断电话，我一脸懵逼，随即抬头迎上四道不善的目光。 “额，那个我就随口问了一句。” 我真就随口一说，真没想到他王小海这死胖子这么不客气啊！ 依诺，老孙面面相觑，随即一言不发，默默加快了干饭的速度。 我一脸无语，默默捂脸没眼看。 “喂喂，不至于吧，我做的还是挺多，锅里的排骨还有半锅呢，他王胖子能吃多少，本来也抢不过你俩，不用这么……叮咚！” 门铃响了一声。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接连响了三声。 我一脸茫然，然后起身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到了一个有些猥琐的胖子，更加疑惑了。 瞬间移动？ “老王，你会异能？” “不是，天川兄弟，我其实一开始就打算给你送过来的，刚打电话时就已经走到附近了。啊，这是炖了排骨吧？真香啊！” 说着，王小海将手里的长条状金属箱递给我，然后熟练地越过我，满是享受地闻着空气中的香味。 “一边待着去，俺老孙有洁癖，这里没有你王小海的碗筷！” 老孙没好气地说道，然后起身将桌上的盘子往自己那边拉了拉。 “嘿嘿，我自己带了的。” 早已自动入座的王小海，嘿嘿一笑，变戏法一般从怀里取出用塑料袋包好的碗筷，然后熟练地取出，自顾自地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老孙：“……” 依诺：“……” “咕咚！啊！” 王小海一脸享受，闭上眼睛，随即几秒满是感慨地睁眼笑道， “大冬天的喝上这么一口热汤，真是最幸福了啊，而且这汤还这么好喝，那就更是天堂啊！真不愧是天川兄弟的手艺，果然不同凡响啊！！” “嗯？老王，你从哪知道我的厨艺的啊？” 我一脸疑惑地看向王小海，听这话，好像知道我有赵老爷子食谱？ “赵老爷子说的呗。” 王小海将碗中的热汤一饮而尽，随即夹了块排骨，随口说道。 “赵老爷子？” “是，在天川兄弟你跟行者兄弟接这任务之前，我们早就跟赵老爷子联系过了，赵老爷子在见过你们俩后，然后有天抽空给我回了个电话。 跟我说，天川兄弟你的厨艺很不错，让赵老爷子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让我们暗地明里多保护你一下。” 啥子？！ 赵老爷子，唉，赵老爷子这还真是早就全安排好了啊，为了我不因他这食谱而受伤，陷入危险，老早就安排妥当了。 那我之前坑老孙，墨观他们，也就没用了啊，算了，坑了坑了，就这样吧。 我闻言，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赵老爷子啊！ 我丫的其实不爱做饭啊！！ “赵老爷子那是什么身份，随便说句话，别说整个公司，整个世界都得过来探探头，公司总部那边，天川兄弟你早就上了重点保护对象名单了，还是排在靠前的那种。 我估计就是我先死了，天川兄弟你都不能死，咯嘣，这排骨真好吃，入味筋道，虽然早就听赵老爷子夸过兄弟你了，但吃起来还是感到震惊幸福啊！” 王小海一脸满足，手里的筷子开始加快速度，飞快地往碗里夹着肉。 “啪！” 三双筷子在半空中碰撞，老孙面无表情，依诺眼神不善，王小海一脸讪讪。 “差不多行了啊！” “我还没吃完呢！” “哎呀，这不是依诺小姐嘛，瞧我，刚才只顾吃了，都忘了跟您打招呼，见谅见谅啊。” 王小海笑容满面，忙点头哈腰，朝依诺表示歉意，手里筷子确实偷偷摸摸，想趁机再夹块肉。 啪！ 老孙面无表情，眼神满是不屑。 就这小把戏，俺老孙早就用烂了好吧？！ 被看穿的王小海默默收回筷子。 此时的我倒是没有太关注三人的战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公司看起来好像跟赵老爷子渊源颇深啊！ 是条很粗的大腿！！ “不对，老王，你都知道我身份被赵老爷子看重了，还敢克扣我的功勋？” 我满脸疑惑，这根本说不通啊。 “昂，这个啊，那会我也不想，我也不敢啊，但我老师在知道天川兄弟你完成任务，多次暗示我去贪，去占你一下。 我王小海的一切基本都是老师带出来的，对他的话我肯定言听计从，再加上那会心魔欲念缠身，后来才知道这是老师趁机帮我修行呢，天川兄弟，之前真是对不住啊！” 我一脸黑线，手指头紧紧捏住了金属箱子。 我说咋第一次见闻洪，这老头就这么给面，又是自掏腰包，又是给补偿的。 合着这是拿我当试验石的报酬啊？ 玛德！ 现在这老头，咋一个比一个精，一个比一个鬼！！ “对了，天川兄弟，金属箱里的是a级合金剑，是我老师说给你的补偿。” 嗯哼？ 咳咳，其实公司的前辈都是慷慨大方，关心和关照后辈们健康成长啊！ 我内心无比满意，然后打开了金属箱，里面一把样式普通，通体是泛着银白色，但却莫名感到无比锋锐的剑，静静躺在里面。 “剑名无锋，但它却不是重剑无锋那个意思，反而是一把比较轻的剑，讲究的是过于锋利，需要藏光内敛，这个无锋的意思。” 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把剑，当即拿在手中，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 嗯，果然有点轻，但却不会影响握紧的手感，反而十分合适，轻轻拔出一寸剑刃，寒光闪烁，肃杀之气冰冷溢出。 好剑！ 虽然我不懂，但我喜欢！！ “这把剑除了采用了珍贵的a级合金以外，还掺杂了一些奇特的石头，是很早以前公司从民间花重价收购而来，但除了陆远用过一两次后，就放在仓库吃灰了。 因为陆远后来从他家里搞到了一把更适合他的剑，而这把无锋，非大贡献者不可用，但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又全不是剑修，肯定要选自己适用的兵器。 所以在知道天川兄弟你学会了剑十三后，我老师花大价钱，动用自己的贡献，从公司宝库里换出了这把蒙尘宝剑，也是作为之前的补偿，a级合金剑的所有权，这可真的很贵的。” 知道了知道了！ 大不了算我欠你王小海小半个人情行了吧？ 我心里没好气地说道，手里却牢牢握住无锋，放不开手。 “不错，这把剑挺不错的，起码老川你修行到神游之前，根本不需要换兵器了。” 老孙瞥了眼无锋剑，一脸淡定，随口说了一句。 “不愧是行者兄弟，眼光就是毒辣，这可是全世界都数一数二的宝剑！” 王小海朝着老孙比出大拇指，然后略显夸张地朝我比画笑道。 “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天川兄弟你竟然能练成剑十三，看来以后都不用人保护兄弟你了，我还指望兄弟你多练会几剑后，带我装叉带我飞呢！” 王小海笑容满面地说道。 呵呵！ 丑拒！ 我要是能带人飞了，不带个妹子遨游，带你个死胖子干啥？！ 一边凉快去吧！ 而且，我也根本不可能带人御剑飞行的好吧，那个位子早就有人了好吧？！ 我眉头微皱，只感觉一阵恍惚，然后心里又不知为何莫名泛起悲伤，但很快散去，并将这些感觉想法遗忘得干干净净。 我沉浸在获得手里无锋剑中的喜悦，无法自拔。 第五十二章 霸王(一) 酒足饭饱之后，虽说是没有酒的，但王小海依然摸了摸浑圆的肚子，然后眼神留恋地看向桌子上还剩下不少的肉汤。 “哎呀，天川兄弟这手艺是真的好啊，谁以后要是娶…呸，嫁给兄弟你，那可真是有福了啊。” 王小海满足地眯了眯眼，然后随口说道。 “说得再好听也晚上也没你丫的饭。” 老孙面无表情地瞥了王小海一眼，然后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咳咳咳！” 王小海闻言顿时一连串地咳嗽起来，然后一脸无奈地看向老孙。 “行者兄弟，不是，这么直接的吗？你就不能当可怜可怜一下我这个无助单身中年人士，还都这么大年纪了。” “不能！” 老孙一脸冷酷地说道，旁边的依诺小萝莉嚼着薯片，不住地坚定点头。 我无奈地收拾着桌子，看着眼前一幕，更加无奈。 长生种的胃口都这么大的吗？ 老孙就不用说了，依诺小萝莉这刚吃完饭，就又吃零食，这么东西都进哪去了嘞？ 我瞅了眼依诺小萝莉平平无奇，没有弧度的腰腹，山鬼难道肚子有个什么异空间？ 那也不对啊，那山鬼吃食物就为体验那一下口感，然后食物就全到了异空间了？ 不可能的吧，这样不仅会浪费食物，而且看依诺小朋友无意识的动作，偶尔会伸小手摸摸肚子，那明显是吃撑了的表现。 但都吃撑了，又怎么来的多余的胃往里填充薯片这种零食呢？！ 我当即感觉脑袋都快炸了，赶紧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头脑风暴抛到一边。 不能多想，多想容易cpu都烧了…… “对了，行者兄弟，天川兄弟，这次来除了给天川兄弟你送合金剑以外，还有别的事，害，刚才吃饭都给忘了。” 王小海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 我看你丫胖子是故意忘的吧。 老孙眼神不善，心里暗自腹诽。 这次因为王小海的突然来到，他老孙比平时少吃了大概二十分之一，足足二十分之一！！ “正事就是前段时间，秦省那边，江城的护城河附近，出现了一座秘境。” “秘境？” “秘境。” 前者我是一脸好奇，后者是老孙一脸淡定。 “嗯，秘境，已经好久都没有秘境出现了，但近年来，全世界各地又开始相对频发起来，有些人认为，这是什么复苏的迹象，可能是某些沉睡强大的长生种，也可能是灵气复苏，还可能是外来生物，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王小海摊着双手，笑呵呵地无奈说道。 我若有所思，抬头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一脸平静的老孙，继续好奇地问道， “秦省啊，那边离咱们这挺远的吧，这事对咱们有影响？按理说，那边地方驻守的公司，完全不用担忧这么一个小秘境吧。” “呵呵，天川兄弟说的不错，本来也确实和咱们这边没关系，但秘境附近的护城河好像受了影响，险些有什么异动，后来在公司的人解决后，发现问题的源头，是咱们临城附近。” “啥？” 我一脸懵逼。 王小海胖脸上满是无奈，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也是我最近出差的原因，其实就是被叫到那边，去求证去了，但最后讨论来讨论去，还是疑似是咱们临城这边是源头。” “所以？” 老孙一脸平静地问了一句，但却用的是肯定语气。 “嗯，没错，行者兄弟，大概率应该是秦省那边只是个伪秘境，真的秘境在咱们临城这，而且最近就要开了。” ！！！ 我心中不可避免地一抖，但却没有意料之中的震惊，也许是之前对秘境的相关资料有些了解的缘故，也许是之前经历过山鬼空间，地府参观等事情。 听到现在这个临城出现秘境的消息，我并没有想象中的感到惊讶。 “临城出现秘境，时间，地点确定了吗？人手准备如何，普通人安置好了吗？还是说这次是一个资源秘境，不用紧张？” 迎着老孙一连串的发问，王小海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目前大多数都还确定不了，不过已经知道的是，是危险秘境，时间应该就是最近几天，不过好在地点确定，绝大概率是临城凤县的山区，有河的那片。 周围人手，以及人员安置，已经准备妥当了，这次，出现得很匆忙，公司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所以？！” 我下意识地接过话茬，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这次又要麻烦二位兄弟了，临城个公司强力小组，当属行者小组啊！” 王小海一脸诚恳地说道，但我莫名地想朝这张可恶的胖脸，一巴掌抽过去。 什么玩意？！ 事到临头了，才过来跟我说，特么早点都干啥去了！ 呸！ 我特么就知道这无锋剑不好拿！ 合着在这等着我呢！！ “情报呢？按照公司的做法和能力，这次事件应该有相关的情报整理出来了吧，危险等级是s，还是a？” 老孙沉声问道，一旁的依诺小萝莉似乎见怪不怪，一脸淡定地继续吃瓜。 “是a级，但危险程度可能随着秘境开启的时间推移，逐渐提升，所以能快速解决的话，还是希望行者先生尽快解决。” 王小海一脸严肃，将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老孙。 嗯？ 这东西从哪掏出来的？ 老孙接过文件，随手翻了翻，陷入沉默，接着随手递给我， “老川，你看看。” 早就感到好奇的我顺手接过，然后就看到最上面的那行熟悉的黑色大字。 “事件代号：霸王。” 霸王？ 什么意思，小霸王游戏机啊！ 我心里随口吐槽道，但下一秒就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王大海。 “这…这，这上面是真的？” 我声音不可避免地有些颤抖。 嗯，霸王，就是字面意思的霸王，天下无双，西楚霸王，项羽！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告诉天川兄弟你，这是假的，但调查的结果显示，确实，并且十分确定，这次的秘境中，高能反应的勘测结果，就是这位。” 项羽！ 西楚霸王，人杰鬼雄！ 传说中其天生重瞳，少时能力扛千斤，单手举鼎，勇猛无双，智勇双全，光是从他身上引用的成语就有好几个，其中现代使用频率最高的是，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起源于项羽起义，其中一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经典战役，现代常用于形容人在逆境中打算…… 我满脸黑线，捏着手里的文件的手指都有些颤抖，险些将其撕碎。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情报？ 公司里的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这些随便百度一下的东西，我特么需要你总结吗？！ “天川兄弟，其实这也不能怪情报部门，这次他们是真尽力了，但随着占卜演算，以及机器勘测确认是项羽后，他们也压根毫无办法。 对于这位历史上的名人来说，唯一的了解途径就是史书，但兄弟你也知道，史书写得，还不定准啊，都不知道咱哪位人类前辈随手兴起写的。” 王小海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不太美好的事情，继续满脸苦笑地说道， “也许那个时代，对人类前辈一个普通能够忽略的兵卒，到现在就能比得上公司已经算得上优秀的中层骨干。 而且与这位相熟，或者类似的长生种，到目前，唯一能确定，并且已经清醒过来的只有一位。” 哈？ 还有历史名人醒过来了？！ 我瞬间心里转变为好奇。 王小海四处看了看，环顾四周，然后迎着我好奇的目光，小心翼翼地低声吐出一个字， “秦。” 我瞳孔地震，张大嘴巴，估计下巴都直接惊到了地上。 哪个秦？是我想的那个吗？！ 始…始皇帝！！ “那位啊，我也听说过，以前还差点见过一面，算是自有人类诞生以来，都排在前列的强者，不过随着上古时代的颠覆结束，这位应该算得上，人类现在历史上，数一数二的强者了。” 老孙一脸感慨地说道，似在回忆什么。 “那项羽，额，还有始皇他们，到死算是长生种还是人类啊？” “当然是人类啊。” 老孙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 “他们只是人类修炼到极致，纵使无情岁月侵蚀，也难以磨灭他们的意志，所以会再度苏醒，嗯，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长生种了。” 我丢！ 那要是项羽他们的功法…… 我心里顿时痒痒的。 “不可能的，天川兄弟，时代不一样了，每个时代的人类都有每个时代的发展，功法根本不通用，咱们这代是属于发展科技，换个角度看，也是很牛叉的啊。” “呃，老王你怎么知道功法是不适用的？” “啊？天川兄弟你不知道的吗？” 王小海一脸迷惑，看了看老孙，又看了看依诺，这才笑着说道， “这事对其他人可能算是秘密，但天川兄弟你身边有行者先生，又有依诺小姐，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说起来咱们公司，其实一开始就是那位成立的啊。” 啥？！ 我目光呆滞，当即跟被雷劈了一样。 第五十三章 霸王(二) 公司？是始皇帝成立的？！ “其实，倒也不是那位一手建立的，应该只是说那位是创始人之人，并且是最具影响力的一位，其他公司的创始人的贡献也是不可磨灭的。” 王小海想了想，又继续补充笑着说道， “这次的任务，要不是那位事务繁忙，脱不开身，说不定也就亲自过来了。” 我一脸麻木，只感觉一时接收的信息量太过繁杂，大脑还处于宕机当中。 “所以天川兄弟你想的那什么功法根本不可能，那位早在公司成立出，就将自身修行的功法传了下去，但经过十几年的研究，所有研究过的学者，都得出的是时代不一，无法修炼的结论。 这好像是顺着时代的发展一样，天地本身就有着局限，这也是咱公司为什么叫天地有限公司，当初起名的时候好像就是希望可以打破天地的局限。” 说到这，王小海一脸遗憾地摇摇头，用不看好的语气继续说道， “现代咱们的技能，都点在科技树上了，不过从这个角度来说，也算是打破了局限，都快要探索宇宙深处了，但修行，或者是武力那方面，最好，最适合人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也不一定。” 老孙接过话茬，一脸淡定，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王小海一愣，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行者兄弟，你是在说秘境？” “嗯，近年来，各种秘境雨后春笋般的频繁出现，很可能就是预兆，说不准，还真要场灵气复苏呢。” “哈哈哈，看不出来，行者先生您还有着幽默感。 王小海哈哈大笑，显然没把老孙的话放在心上。 关于这种猜想，年年都得有个百八十条，但愣是没有一个实现的。 老孙笑了笑，倒是也没在说话。 “喂喂，说正事了，话题偏得太久了，现在讨论的应该是项羽才对。” 我一脸没好气地说道，此时也是刚刚才将信息量整理完毕，努力恢复平静。 嗯，毕竟始皇什么的，还有些遥远，而且都是同一个公司的人了，抱大腿就是了。 眼下的霸王，项羽，才是我马上要面临的人。 万一哪句话没说对，或者刚露头就人没了，我可不觉得我能打过项羽…手下的兵卒。 开玩笑的好吧，我才刚学会了一剑，怎么算得上是公司的精英中层人员。 要经验没经验，要能力没能力，一着急说不定还自己劈自己了，就这，我拿头打人项羽的手下啊？ 破釜沉舟怎么来得不清楚？ “不用担心，天川兄弟，经过研发部门的日夜兼程，孜孜不倦，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也是有了卓越成果的。” 王小海笑着说道，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巧的形似耳机一样的东西。 “这是最新一代的语言翻译器，可以让你们直接畅所欲言，无障碍直接沟通，以大家都是人类的身份，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争斗的。” “嗯？项羽说的是文言文吧，我其实还是有点文化基础，这点应该还用不着……” “不，天川兄弟，不出意外的话，项羽说的应该是普通话。” “啥？” 我一脸愕然。 “秘境就是这样的，那位当年从秘境中苏醒以后，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学会了普通话，在一番探索研究无果后，也只能归结于是天地大势。” 哈？！ 那这玩意有什么用？ “这个可以提现出，我们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为接下来的采访谈判，增加一个良好的接触。” 王小摊着手，无奈说道。 “这就是研发部门那群人的原话，他们每天不是疯了，就是在疯的路上，不过，这个翻译器还能翻译各国语言，有备无患，天川兄弟你还是拿上吧。” “所以，对于霸王项羽，公司是半点有用的支援都没有？” 我面无表情地问道。 “放心，天川兄弟，我会督促好情报工作，并且在精神上给你加油打气的！” 王小海一脸坚定，让人不自觉地想一巴掌朝这张胖脸抽上去。 “行了，这任务我们接了，具体估计什么时候秘境开始。” 老孙随手拦住了面无表情，撸起袖子走上前的我，然后朝着王小海，一脸淡定地问道。 “今天晚上，凤县牡丹河附近那块。” “嗯，知道了，慢走不送。” 王小海笑容满面，然后脚底抹油，飞一般的离开了屋子。 “不是，老孙，你大白天的，玩什么哑迷啊？” 我一脸不解。 “秘境探索，交流沟通任务，报酬极为丰厚，而且老川你不是念叨天材地宝么，秘境也会出现，只要运气好……” 我默默抽出无锋剑，放在这叨叨不绝的猴毛脖子上。 “说重点！” “嘻嘻，小川，我知道哦，其实是秘境里的环境得天独厚，会有许多珍稀，在外面已经灭绝不存在的食材，以前爷爷也经常去秘境里面进货的。” 依诺小萝莉扬着笑脸，满足地吃着手里的冰激淋。 嗯，依诺小萝莉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从午饭到现在，一直没有停过。 这都有点养不起了啊！ 哦，你说财富自由，全可以找公司报销，额，那没事了。 “所以啊，老川，作为赵老爷子的传人，你要继承赵老爷子的优良传统，敢于探索……” 老孙苦口婆心的继续劝告，而我对此，只是默默将剑往下移了三分。 “捅胃比较好一点，这个痛感特别适合老孙你。” 我一脸平静地用无锋剑，在老孙肚子比画着。 “咳咳，我记得凤县那边以前有种菌菇，特别好吃，做火锅更是一绝，但现在貌似已经不存在了，这次在附近出现的秘境，里面很大概率会有这种菌菇，说不定还有第一代的优良品种！” 老孙先是讪笑，然后紧接着就兴奋起来。 没救了！ 真没救了！ 这猴毛对火锅的执念，怕不是都冲出太阳系了！！ 我生无可恋地转身离开，默默掏出一本书在沙发看了起来。 “咦？老川，你在干啥？” “滚淡，没看见我特么在学习吗？！”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手里继续认真翻阅着剑十三功法。 临阵磨枪吧…… 傍晚九点，临城凤县。 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丘，山脚下则是一条浅浅的小溪。 “啊嚏！” 我抽了抽有些冻得发红的鼻子，没好气地说道， “老王你确定是这个点？” “大概，可能，应该，是吧？” 王小海看了眼手表，胖脸上有些不确定，然后回头朝我解释道， “情报部门那边确定的时间是晚上7点到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这已经是最大程度，精准得到的时间范围了！” 我撇了撇嘴，懒得回话。 背上的无锋剑硬邦邦的，我不用摸，都知道上面一片冰冷。 不可能一会进去，然后我因为冻的要命，手发僵拔不出剑，然后就打出gg吧？ 我半是自嘲半是紧张地想着，眼前的小山丘普普通通，除了飕飕往衣服里灌的冷风，没有半点让我能够留意的东西。 倒是公司的人都很敬业啊，我看着周围一群面不改色，严肃认真，要么守在我不认识的机器要么就站得笔直，四处巡逻。 真是值得敬佩啊…… “哎？天川兄弟，你怎么穿的羽绒服，不冷吗？” 王小海似乎瞅见我冻得发抖的肩膀，有些疑惑， “公司发了装备了的，我记得里面有专门抗寒的保暖服，昂，就我身上这种，轻便抗寒，温暖如春，算是研发部门最成功的产品之一了。” 我一脸懵逼，看着王小海外套里面的一件黑色内衬，上面还有特殊纹理，看上去就有种黑科技的感觉。 “说是里面采用了最新供暖技术，具体是什么我倒是不知道，不过确实还挺暖和的，行者兄弟没告诉天川兄弟你？” 我吸了吸鼻涕，默默将目光投向身旁的猴毛。 老孙身形一僵，随即一脸讪笑。 “这不是我用不着这东西嘛，而且一想到秘境里面有好吃的菌菇，就特别激动嘛！” “所以？” “所以忘了提醒老川你了……” 麻淡！ 最好一会别让我找到那什么菌菇！ 找到以后，我特么拿我的人格起誓，死也绝对不拿这玩意做火锅！！ 老孙刚想继续赔笑说些什么，然后眼神一凛，转头一脸严肃看向前方。 “轰——隆，轰—！” 前方普普通通的小山丘跟变形金刚一般，从地底凭空升起一座巨大的青铜殿，确切的说，是一座青铜城，带起大片的沙尘，碎石，场面无比壮观。 “所有人注意，震级达到四级，时刻注意防护栏的状况，确认是否完好。” “已疏通好的河道暂无问题，无太大明显意外！” “b区山顶岩石坠落，有几块未在预想范围内！a组，c组注意躲避！躲避落石！” “a组收到，已安全撤离到安全区。” “c组收到，已安全撤离到安全区。” 现场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皆是各自一脸冷静，无比熟练且默契地配合，果断，迅速地完成了初步勘测。 “辛苦了。” 王小海一脸严肃，手从头上放下，接过文件报告。 “呵呵，我们任务结束了，接下来就看天川兄弟你们的了。” 王小海直接看到最后，上面显示的“可正常探索”几个字后，眉头不可避免地松了下来，然后朝我和老孙笑着说道。 老孙点点头，一脸淡定，而我则是努力收拾心中震撼，默默跟在老孙背后。 “一路顺利！” 我顿了顿，然后没有回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 “你老王一样，别死了。” 我大步向前，跟在老孙身旁。 王小海先是一愣，随即看着我和老孙的背影笑了笑，默默目送。 有探索，就要有驻守。 我从知道这个任务时，就已经明白老王所要扮演的角色。 第五十四章 霸王(三) 本以为秘境里面不是荒地，就是沙场，或者是一些诡异，奇怪的场景。 但从老孙推门，然后我迈进的下一秒，眼前就如同穿越一般，来到了古代的街道上，最为明显的自是眼前这座看起来就很壮观的府邸，就是看上去荒废了有段时日了，门口的石狮子上都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唯一令人感到可能有些诡异的就是，这条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从东倒西歪，破旧落灰的两侧小摊来看，大概是街上的人，碰见或者听说了什么事，都慌里慌张地跑出去了，而且可能就再也没有回来。 是战争吗？ 我暗加思索，从四周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眼前这座豪华的府邸上。 赵府。 牌匾上的两个篆体龙飞凤舞，自成一体，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家之手。 嗯，最近还好也算恶补了所有朝代的文字，虽说仍然还是两眼瞎，但“赵”这个字还是认出的了，后面的和“府”那么像，肯定就是赵府了啊。 “没想到一进来就是目的地啊，老川，看到头上那项宅二字了吧，这应该大差不差，就是霸王的家啊！” 我默默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好吧，我知道我是个睁眼瞎了…… 老孙一脸平静地看着府邸，好吧，现在可能应该是宅邸，然后双手合十，嘴唇微动，念念有词。 啥情况？ 作法？ 还是祈祷！ 我有些好奇，当即凑过耳朵，想听听老孙在嘀咕什么。 “保佑里面有菌菇，保佑里面有菌菇，保佑里面有……” “滚！” 我面无表情，一脚踹了过去。 这猴毛估计是快疯了，我特么被这猴毛逼的，也特么快疯了！！ “干哈？老川，你要心诚则灵，知道不，项宅家大业大，里面很可能就种着菌菇啊！” 老孙一脸不满地看着我，随即满是憧憬地望着前方大门。 呵呵。 人家项羽不是临城人，压根就和这什么临城凤县没关系。 能有什么菌菇就见鬼了！ 这秘境，出现在临城附近，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 “咚咚！” “你好，有人吗？” 老孙敲了敲门环，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 我嘴角一抽。 这玩意是脑子秀逗了吗？ 特么你老孙从哪里看出这里特么会有人住？！ 是门口石狮子上的灰尘不够多，还是这门环上锈迹不够明显，明摆都快破旧的脱落了，你丫老孙眼瞎了啊？ “咯吱—！” 门缓缓被人拉开了，我默默闭上了嘴巴，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紧躲在老孙身后。 对不起，真见鬼了，是我刚才叫的太大声了！ “哟，有客人啊，我说怎么感觉最近有点不对劲，这天又是明又是暗的，我还以为要下雨了呢。” 一道两米多高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当即笼罩下一片阴影，恰巧不巧，我就在这片阴影里。 嗯，我唯一有些自傲的一米八身高不值一提，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简直快要令人窒息。 魁梧，以及这浑身上下连脚趾都在散发的男人气概，以及这豪爽如轰雷般响起的声音，无一，不直接表明了他的身份。 “我叫项羽，不知怎么称呼二位贵客啊？” “行者。” “天川。” 老孙一脸淡定。 我默默按规律报上两个字，要不然怕出什么意外。 譬如我们都叫两个字，凭什么你就叫三个字，揍他！这种荒唐笑话事虽说不可能发生，但为了保险，谨慎是每一步都必须的。 “二位请进，随便坐吧，倒是也没什么招呼的，我也是才刚刚苏醒，没想到醒来就是沧海桑田了啊，明明睡之前还专门请人，花了大法术将这条街固定保存下来。 说什么能抵挡万年时光侵蚀，瞧瞧，看来张良也不行啊，就这还自封法术天下第一，等他醒了，我肯定好好过去嘲笑他一番。” 大汉豪爽笑着说道，但言语间却不可避免地带上几分落寞。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能醒来的啊……” 咕咚！ 我喉咙蠕动，深深咽了口唾沫，赶忙给老孙使了个眼神。 这话题，我明显都不敢插话啊。 老孙你知道的多，赶紧上去谈谈！ 就靠你了！！ 老孙微不可察地点点头，一脸严肃，随即看向项羽， “请问您这里有没有菌……” 砰！ 我面无表情地一脚将这猴毛踹飞，转头挤出一抹笑容，朝明显有些愣住的大汉解释笑道， “他腿脚有些不灵活，老毛病了，经常会有些犯抽，需要治一下。” 项羽明显有些迷惑，然后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老孙，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腿有毛病为什么要踢头呢？” “大脑是神经中枢。” 我面不改色地随口扯道。 “神经中枢？” 项羽大汉一脸懵。 就这样，我笑容满面，在将老孙嘴给用衣服布条绑好以后，给项羽足足科普了十分钟的生物知识。 “原来如此，好奇妙啊，真没想到还有这种解释，我一直以为脑袋，不是，大脑就是只有识海，神台这种东西呢。” 项羽恍然大悟地说道，看向我的眼神都有些变得敬佩起来。 不，其实我根本不想知道这，我对你说的那些识海，神台，神念，什么的这种修仙东西，才特么的感兴趣啊！ 我内心大声吐槽，泪流满面。 打死我，我也想不到，我特么的秘境之旅会是这样的展开，与项羽的第一次交谈，竟然是特么的神经中枢…… “看来两位果然是外面，全新时代的人类啊，不知道可否告诉我，距离我那个时代，已经过了多少年了？”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吧。” 老孙一脸淡定地将一些眼熟的植物放在小袋子保存起来，然后笑着看向项羽，无比熟练地解释并介绍起了当今世界， “现在的外面，其实跟你那会差不多，长生种依然活跃，但形式已经变了。人类也不再是靠修行为主，科技才是……… ……，目前这就是华夏了，伟大，和平，有着独特的理念和坚定的信仰，万众一心，全体人民共同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怎么样，要加入我们吗？” “我，项羽，愿生生世世，为华夏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 大汉热血沸腾，好似差点就要当场燃烧起来，目光坚定，开口激昂地大声喊道。 我嘴角不断抽搐。 虽然说，说的话都对，方向也很正，举的例子还很感人，听起来完全没啥毛病，但为啥，我总感觉老孙你特么，是在洗脑呢？ 还这么熟练？！ “公司员工内部培训，据说是某位文职工作者，从那个对建国伟人的粉丝吸血鬼事件上得到的灵感，特地总结出的话术语录，我从加入公司第一天，就被这东西吸引住了。 虽然这东西被有些上层反对，说存在洗脑嫌疑，但确实嘎嘎好用，而且，我又不是见人就用，只有确定是华夏土地上，土生土长，为人正直的长生种，或者特殊个体，才会用的。” 老孙不知何时凑到了我的耳边，表面一脸严肃，实则暗地小声朝我解释道。 “其实主要怕老川你拆穿我刚才偷拿了几株罕见食…呸药材……砰！” 我面无表情的就是一脚，然后来到项羽面前，伸出双手，好不容易够到其肩膀，抬头用力摇了摇。 “项羽，别听他老孙瞎说，额，他这也不是瞎说，反正他刚才那话你别太在意，还按自己的想法来。” “哈哈哈，没事，川兄弟，嗯，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放心，我知道这是洗脑，以前我带兵打仗的时候，碰见太多太强敌人，我也会用类似的手段对我手下的军士的。” 项羽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分外豪爽。 哈？ 我亚麻呆住。 “但都是人类，我，项羽，归根结底，也是正宗的华夏人啊，现在知道外面，原来我们这么强大了，过得这么美好，怎么可能不愿意为这篇土地，贡献自己的力量呢？ 曾经，不，到现在，我对这片土地，对我那片江东，也依旧爱得深沉啊！” 我感到头皮发麻，但更多的是敬佩震撼。 看着那双坚定，深邃，温暖的眼神，心中更是不可避免就生出一种追随他的冲动。 我这才意识到，霸王项羽，那不是单单对其勇猛，无双的赞扬，更多是他那无上，充满豪气的人格魅力！ 有些人，光是仅仅站在那，就无需多言。 我感到一阵恍惚。 若是能够追随这样的人，哪怕横死沙场，也大概没有任何遗憾吧。 “凡我江东儿郎，定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我直感眼前模糊一片，好似有道豪气十足的年轻嗓音从脑海中直接炸响，紧接着就是一幅更加模糊的画面。 数百军士面露担忧，身上的盔甲更是或多或少的有所残缺，大铁锅里热气腾腾，里面是温暖饱腹的食物，而一旁的军需官则是面露愁容，甚至目光带着绝望，粮草已经没有了。 “各位兄弟，可能这是最后一顿饱饭了诸位跟随我项羽，实在是受苦了，眼下粮草殆尽，又被秦军包围，数量是我们的几十倍，按理说，我现在应该带着你的投降保命才对。” 画面中，项羽面容显得更加年轻，也更加英俊，只见他朗声站在高处，目光一如既往地坚定， “但是，我还是要说，徭役苦重，我等起义，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不是为了建军立业，而是为了各位的家乡，各位的亲人，为了全天下的老百姓，有一个好日子。 至少，不要因为征兵，白发送黑发；至少，不要因为战乱，客死他乡；至少，不要因为那苛刻的劳税，妻离子散，背井离乡。” 项羽语气低沉，随后将手中热汤一饮而尽，“现在还在这里的，都是我江东的好儿郎，如果说，小时候的我，是因为好奇羡慕，有了一个可笑的志向；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我，只想告诉你们。” “至少，在没有见到我们父母脸上有发自内心，对生活满足的笑容之前，我们，都要活下去！” “战！！！” 数百铁骑挺直腰杆，不再担忧，反而皆是一脸坚毅，目光坚定，有条不絮，整齐划一地将最最后的充满热气的食物吞入腹中，随后各自拿起自己的兵器，骑马，列队。 项羽骑着一头分外神俊的战马，身先士卒，位于阵前，抬头看了眼夜色当中的月亮，随即露出一抹温暖笑容。 “诸军听令，随我冲锋！” “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裹挟着冲天之势直奔云霄，所有军士，包括前不久还有些绝望的军需官，此时眼中再无其他，面容皆是坚绝，紧紧目视前方，追随那道高大的身影，仿佛那是这片夜色中唯一的光。 “凡我江东儿郎，定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第五十五章 霸王(四) “这就是火锅啊，闻起来好香啊！” 项羽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铁锅，嘴里不住惊叹。 “错！这充其量只能算是个菌锅，火锅比这可要丰富，好吃多了。” 老孙咽了咽口水，随即一脸严肃，满是认真地朝项羽说道。 “原来如此！！” 项羽两眼放光，瞪得如铜铃般的眼睛中，满是对未知美食的憧憬。 “行者兄弟果然不一般啊。” “缪赞缪赞了，只是我平日比较喜欢火锅而已。” “别搁那瞎聊了，该添柴添柴，该加水加水，用我教？” 我没好气地放下手里在铁锅里搅拌的筷子，然后回头朝这两货喊道。 差别也太大了点吧！ 刚才脑海里浮现那位英武不凡，热血激昂的主角，怎么看，也和现在眼巴巴看着铁锅的大汉不符啊？ 还是项羽已经飞快地被这猴毛同化了…… 我瞅着几乎快一模一样，同款表情的老孙和项羽，心中险些怀疑人生。 火锅神教的魅力这么大么？ 还是这猴毛的洗脑能力太强了啊…… 十分钟后。 当项羽一脸满足地将最后一块菌菇放进嘴里的时候，违和感感觉更强烈了。 “这简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川兄弟，不，川大师，你简直是神人啊！” 啊？ 我这就成神人了…… 那外面那堆厨师不得成仙作祖，赵老爷子不得直接突破宇宙了。 我莫名感到有些好笑，抬脚轻踹了下偷摸把头埋进锅里的老孙。 还抢！ 都吃了多少次了，还好意思跟项羽抢，你丫老孙能不能懂点礼啊！ “这都一点小手艺，项…项羽，根本不值得在意，外面比我厉害的，比这好吃的，多了去了。” 我笑着朝项羽说道，但这样直接称呼却有些艰难，直称名讳，说起来我感觉还是项将军，项王，这样的称呼比较顺口一点。 “不不不，川兄弟，话这不是这么说的。” 项羽摇摇头，然后看着我，一脸严肃地继续说道， “岁月更替，沧海桑田，我项羽从沉睡中醒来，不仅没有遇到什么灾祸，而且还结识了两位，还能吃上一顿如此美味的饭。 也许，这对川兄弟你来说，只是随手一举；也许，如今外面的人类时代中，比川兄弟你厨艺好的人还大有所在。 但此时此刻，我身前的，只是川兄弟你。这一饭之恩，我项羽必终身不忘。” 我莫名老脸一红。 咳咳，这夸的，还是古今无双霸王夸的，玛德，忽然好有成就感。 我干咳几声，赶忙伸手想拉起直接就朝我行礼的项羽，受不起啊，真受不起！ 额，拉不动…… 我用尽全身力气，结果项羽抱拳的手臂丝毫未动，我觉得单手千斤鼎这事，应该是写实了…… 怎么说，我也算踏入修行者了，力气增长不说有多少，但单手五六十斤，我觉得还是差不多了，现在双手恨不得把全身劲都使上了，连项羽身形一毫也动不了。 “川兄弟，行者兄弟！” 项羽依然保持着抱拳行礼的姿势，一脸认真，眼神满是真诚感慨， “我项羽虽智不及张良，但也自认不是什么愚人。人性复杂，项羽平生也多有了解，但二位却是罕见正直，对我这个素未谋面之人，以礼相待，以诚相对。 所谓相见即是有缘，我项羽也算有些性情，特现在提出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二位兄弟，可愿与我项羽结成异姓兄弟？” 啊，剧本没拿错吧。 嗯，这是项宅，不是桃园。 老孙一脸淡定，随手拿肘子肘了我一下。 啊？ 我看着身前满是认真坚毅真诚的大汉，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太好吧？ 就做了一顿饭，就抱了这么大条大腿，有点过意不去哈……嘿嘿，以后有项羽这大哥，我特么不直接得横着走！！！ 我努力抑制上扬的嘴角，努力一脸平静地看向项羽。 瞧瞧这体格，瞧瞧这气质，我大哥是项羽，有种过来砍我啊！ “承蒙项羽兄弟你不嫌弃，我肯定是……” “大哥！” “好，还望项羽大……唉？” 我不禁愣神。 然后项羽又是双手抱拳，对着老孙标准一礼。 “二哥！” “额，其实俺老孙排老三也是可以的。” 老孙脸上有些尴尬，摸着鼻子说着。 “不…不是，项羽，这应该是你是大哥，老孙第二，我最三啊！” 我赶忙摆手喊道。 “额，好像按照年龄，可能是老孙第一，然后你第二，反正怎么说我才是第三啊。” 我这才意识到，老孙这长生种貌似活得比项羽长，但特么大哥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难不成以后项羽跟始皇哪句话没说好，上去干架。 项羽直接把我推出来，并豪气十足地大喊，“这我大哥，有种你过来啊！” ………，画面太美好，特么根本不敢想象啊！！！ 我默默捂脸，泪流满面。 这大哥，你拉一百个我过来，特么我也受不起啊！ “不是！” 项羽大汉摇摇头，然后一脸严肃，沉声对我和老孙说道， “能者居之，大哥你手艺如此超绝，定是首位，绝无异议，是吧，二哥？” 老孙嘴角一抽。 项羽见气氛有些不对劲，然后凑到老孙旁边，小声问道， “二哥，你不是说，让我认川兄弟当大哥，以后美食火锅这种东西肯定是不间断的吗，我怎么感觉大哥有点不高兴啊。” “他老川那啥太高兴了。” 老孙满是心累地回了一句，然后没好气回头盯着项羽，咬牙小声问道， “我不是说让你说老川为大哥，然后你排第二，我特么排第三吗？” “二哥，你这忒不实诚了，一看平时那美食你就没少吃，我要真听你的排第二，哪有第三吃得好啊！你这小心思，以前在我带的军队里，见多了啊。” 项羽不动声色地用肩膀碰了碰老孙，语气半是揶揄半是理直气壮地小声说道。 刚才他项羽就看出来，这行者二哥护食很是厉害，只有排到老三，才能受到最多的照顾。 嗯，现在应该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老孙的美食攻略作战成功，远差了好几个时代的项羽没有丝毫意外的就被食物俘虏了，在老孙若有若无的暗示下，厨神传人的身份更是直接击溃了项羽的防线。 坏消息是，洗脑可能太过成功，项羽已经不折不扣，自学成材，完美走进了吃货世界的大门，也可能是老孙刚才那足足五分钟不间断不重复的报菜名太过具有吸引力。 总之，项羽已经自认做出了自己从沉睡中醒来，最为明智正确的决定。 “川大哥，行者二哥，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项羽大汉用从老孙那刚学不久的话语，满是认真地说道。 听见这声中气十足的大喊，才回过神的我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回头看向老孙，刚想示意他说几句话。 结果…… 老孙肉眼可见地失魂落魄，蹲在角落，嘴里不住小声自语重复着， “我好傻，找了个竞争对手（我好傻，找了个竞争对手；我好傻，找了个……” 啥啊？ 这都是嘛情况，老孙死机了？！ “不过，说起来不好意思，现在我就有件事情想请两位大哥帮忙。” 项羽大汉抬起来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 “啊？” 我一脸懵逼，指了指我，连项羽你都搞不定的事，是我这小卡拉米能能帮的上场的？！ “喂，你丫不要太过分了，上来就请人帮忙，兄弟之间也要讲情义的。” 老孙怨念深重地盯着项羽，心里满是滴血，明明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干活打下手的人，结果现在发展了一个跟自己抢食的对手。 啊，早知道就不给他宣传火锅了！ “哦。” 项羽一脸淡定，如他一般智慧，怎么可能看不出老孙的小心思，继续一脸平静地说道， “其实这些菌菇，嗯，二哥你叫菌菇是吧，我院里别处还有很多，而且我还有块地，大概现在叫做种植园，里面有很多我那个时候收集，觉得比较好吃的植物，主要是张良法术只能保持植物，动物耗费心神太大了。” ！！！ 老孙一脸严肃，不知何时将手搭在了项羽肩膀， “兄弟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情义，你项羽叫我一声二哥，我叫你一声三弟，自然不是白叫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菜就是我…不是，总之，有什么事尽管说，绝对帮你摆平的。” 老孙将胸膛拍得梆梆作响，一副“有哥罩着你”的模样。 我默默摸索着口袋，下次一定得出门携带眼药水。 这眼睛，一天我感觉不瞎个百八十回，都对不起这废猴毛。 “其实，这事是我的私事，有些不好意思说。” 项羽大汉脸庞泛起一抹红色，有些难为情地说着。 哈？ 墨镜！ 下次一定连墨镜也要带上，这小女儿姿态的霸王项羽，怕是野史都不敢写啊！！ “我想拜托二位大哥，帮我在这秘境，额，听二哥说，你们叫我现在这叫秘境。虽然这秘境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但我的活动范围只能在项宅里。 好像得过段时间，封禁力量逐渐消散，大概也就是你们说秘境完全开启，我才能出院子，或者到外面去。” “所以，是要让我们找什么东西吧？小事，给我画张地图，保证分分钟给你带回来。” 老孙一脸淡定，似乎很有经验的说道。 “倒是差不多，我主要是想拜托二位大哥，在秘境帮我找一下虞姬，不知道这忙……” 第五十六章 霸王(五) 老孙一脸鄙夷。 虽然霸王别姬的故事永为流传，但那些历史能不能信先不说，最起码在他老孙看来，既然已经投入了美食的天国，还惦记这些世俗杂物，实属叛经离道。 但谁让项羽有个种植…是他老孙的三弟呢，就算是他骗过来的，也要认嘛。 “虽然俺不喜欢寻人，既然是弟妹的话，那这事也不得不答应啊。” 项羽闻言一愣，刚想说些什么。 但老孙一脸淡定，大手一挥，“画地图吧，小事而已，分分钟解决。” 项羽张了张嘴，但看见老孙一副自信的样子，还是没说什么，几笔画好了地图，交给了老孙。 “画工不错，走吧，老川。” “啊？” 我一脸懵逼。 叫我一个战五渣干啥，给你老孙加油呐喊吗？！ “那个，这秘境内，出了这条街，可能会有危险，战争亡灵的东西，大哥你们千万要……” “没事，小意思，要不然我叫你大哥干啥，这种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毛毛雨了。” 老孙一脸淡定地回了句，然后将懵逼的我一把拽走。 “看到那把剑没，出鞘必见血，见血就无敌。” 老孙边走边说，一脸平静。 而彼时的我，还是愣神，脑海里想着亡灵，战争这几个词，这听着怎么好像是西幻游戏里的东西，老孙你都教了项羽点啥？ 我刚回神想吐槽问问老孙，结果整个人都不知道到哪了。 “我艹，这哪啊？” “哦，刚出街道，现在应该是在乱葬岗。” 老孙看了看地图，一脸平静地说道。 艹！ 我特么是问你丫地名吗，我特么是想知道我怎么会在这！！ “找人就找人呗，你老孙自己出来找不行，非拉我干啥，没听见项羽说有危险吗？是亡灵还是啥的，这是哪来着？” 我回过神，没好气地朝老孙喊着，一脸警惕环顾四周，这什么地啊，咋这么荒凉。 刚才不是还在街道上吗？！ “乱葬岗啊。” 老孙依旧一脸淡定。 ！！！ 我眼珠子瞬间瞪大，手有些哆嗦地摸到背后，抽出了无锋剑。 这不是跑敌人老家了吗？！ “我艹，老孙你怎么带的路，不是，你丫怎么看的地图！” “放心吧，老川，经过这段时间的自我刻苦训练，我对地图一事已经毫无问题，你看，项羽画的，出了街道第一站就是乱葬岗。” 我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默默接过地图。 呵呵，真好。 这条叫永安街的应该就是项宅所在的那条街道了吧，毕竟，地面上也就有这一条街名，但乱葬岗这上面离特么街道最远，还写了这么大个“危”字。 “走吧。” 我满是心累地说了一句。 “去哪啊？不是要帮忙找虞姬吗？” 老孙一脸疑惑。 “目的地是阿房宫，不是乱葬岗啊……” 我心中泪流满面，无奈说道。 “是吗？我咋不知道呢。” 老孙一脸迷惑。 “……，你跟着我就行了，有什么危险直接解决就是了。” 我随口说道，但看着手中地图，心中却有些凝重。 乱葬岗，竹林，梨园，永安街，问天台，云山，阿房宫……，地图上的地名，除却阿房宫外，我一个也没听过。 看起来好像是项羽这一生中比较重要的地方，但他又说秘境是他自己建立的，怎么又会出现战争亡灵啥的？ 额，也可能老孙不知瞎教他了点啥，可能项羽形容错了。 一阵冷风吹过，我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寒意从骨头缝里阵阵散出。 我随即加快了脚步，这地方，怎么看也不是啥好地方，这气氛，都快是恐怖片的开场了。 山村老尸了解一下…… “二位，留步，走错方向了。” “哦，谢谢啊。” 我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有些虚幻的手臂，然后给我往右指了指，随之响起的，是一道年轻温和的嗓音。 “等…鬼啊！” “鬼啊！！” 我当即被吓了个半死，下意识地就往后面跑，然而没曾想到，老孙同样大叫一声，跑的比我还快。 玛德！ 我当即就被气笑了，扬起手里的无锋剑，功法运转，像是无比熟练地使出剑式，开阳。 无锋剑轻轻挥下，一道剑光瞬间横出，眨眼间就命中了前方奔跑的老孙身后。 “你特么跑啥？！” 使出一剑后，我顿感浑身疲惫，没好气地朝那猴毛喊道。 可能连我自己都想不到，好不容易学会的第一式剑招，第一次使用的对象，竟然是老孙这根猴毛。 “握草！老川你特么疯了吧，斩我干啥？斩鬼啊！” 老孙满脸痛苦，捂着后背朝我破口大骂道。 “你特么还有脸说，叫你丫老孙解决危险，你丫的就是这么解决的？” “很痛的好不好，这要不是我骨头硬，换别的长生种一时不觉，都受伤了，有这威力你老川怕个毛鬼啊，斩它啊，一剑就没了！” “那特么你老孙怕个毛鬼啊，跑的比兔子还快！” “不是你老川瞎叫的吗？！你非要喊一句鬼啊，我肯定…对啊，我为啥怕鬼啊？” 老孙一愣。 “我特么哪知道。” 我没好气地喊道。 然后我和老孙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前方，一道有些虚幻的年轻男子身影。 “哎？到我了吗，我现在应该说什么词啊？” 年轻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抬头问道。 “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 老孙眼神不善，盯着虚幻年轻男子冷冷说道。 我嘴角一抽，默默捂脸。 这特么是什么跟什么啊！ “别愣啊，老川，我以前也没处理过灵这种东西吗？” 老孙没好气地给我使了眼色，示意我上前解围。 “哈？地府都那么熟了，你老孙没处理过鬼魂？” “鬼魂是鬼魂，灵是灵，不一样，算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赶紧过来说点啥。” 老孙不动声色地瞪了我一眼，而虚幻的年轻男子则一脸迷惑，视线在我和老孙身上徘徊，然后更加疑惑地说道，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老孙脸庞一僵。 我嘴角上扬，差点笑出声来。 “咳咳，那个，自我介绍一下，你是灵吧，为什么要拦我们去路啊？” “在下周昌平，是项羽将军部队的第三大队第五小队长，嗯，用你们的话，我应该是这个职务，至于为什么拦路，我没拦路啊，你们不是要去阿房宫嘛，方向走错了，这里应该右拐的。” “你…你知道我们……” 我舌头打结，眼神满是震惊。 “别大惊小怪的，老川，灵可以读取他人记忆，知道我们是谁，正常情况。” 老孙一脸平静。 啥子？ 我心头一惊，但不该如何是好，捂脑袋，还是放空脑子，或者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用，不用，我只是能读取一些基本记忆，大概就相当于一些基本常识，世界认知这种，你那些比较重要的记忆，比较深刻的记忆，我是不能读取的。” 周昌平摆摆手，笑着说道，带动了身上的盔甲，发出几声沉闷摩擦声响。 变成灵，穿着身前的盔甲，很正常，但为什么还能发出声音呢？ “是灵，是灵！不是鬼魂，老川，你要有点见识好不好，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是半长生种，有战力，会法术那种。” 老孙一脸鄙夷地朝我说道。 没见识还真对不起啊，特么有人给我科普过这东西吗？ “不过这里就你一个灵，看来你的执念最深啊。” 老孙环顾四周，随口说道。 “倒也不是，只是弟兄们，额，应该说是战友，他们大多都没什么遗憾，在跟随将军战死以后，都很满足的逝去，想要休息了。我还比较年轻，又比较好奇。 所以趁着这秘境，似乎也运气好得到了某些东西，然后就化成灵了，就是化成灵以后没有感觉了，要不然很想尝尝火锅啊！” “再见，走人。” 老孙闻言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犹豫，拉着我就要离开。 “哎，哎哎，别走啊，我马上就要消失了，再聊会天呗，我还想再多知道一点外面的事情啊！” 消失？ 我停下脚步，一脸疑惑。 不是已经成了半长生种了吗？ “灵是一种天地间的特殊产物，极其罕见稀少，不知是怎么形成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但每个灵都是有自己寿命的，或多或少，他们本身是最清楚不过自己的时间的。” 老孙一脸平静地解释说道。 “就是这样，别看我现在年轻，大概都已经成灵好几百年了啊，战友们都没有遗憾地休息去了，只有我太好奇了，运气好成为了灵，想见证一下将军是否能真的醒来。 原本以为在消失前都等不到了，现在看来，我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运气好啊，又是值得吹捧的一大业绩啊！” 周昌平笑容浓郁，眼神满是怀念，只是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幻。 “看来不行了，没想到现在多说几句话都难了，不过能知道将军真的成功苏醒，我倒是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两位是要去阿房宫吧，沿着这条小路直走就到了，不过那边有些乱，秘境存在的时间太长，也会出现一些危险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也还请二位帮我在阿房宫内……” 话还没说完，周昌平已经缓缓消散了，虚幻到近乎透明，然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作为项羽手下的一名普通军士，这是我知道他的唯一身份。 第五十七章 霸王(六) 生者往生，逝者已逝。 我渐渐开始明白了长生种与人类的悲哀，特别是那句老掉牙且著名的话语。 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在于你是否让有限的生命绽放出了无限的精彩。 很有用又很无用的一句话，但只有当你真正在经历时，才会有自己的感触，才会有独属于自己的思想价值。 而我，也许正在路上。 “老川，你想啊，要是周昌平成灵好久了，然后在秘境里一直晃荡，估计挺孤独的吧。” “那肯定啊，这里头没吃没喝的，说不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他那没逼疯就算不错了。” 老孙一脸平静地瞥了我一眼，随口说道。 我有些沉默。 “不过，他要是不成灵的话，可能永远都无法看到项羽苏醒过来，哪怕现在是最后才知到了，那也是得偿所愿。” 老孙稍微顿了顿，这才继续平静地说道，“机会，就是这样，稍纵即逝，有时候你不得不压上全部东西去赌一把，而只有去上场下注，才有赢的机会，为此，输，也并不可怕。” 我有些愕然，回头愣愣看向老孙。 虽然知道这猴毛可能博览群书，但每当说出一句莫名有些这里的话，我依然不可避免地感到吃惊。 “有时候多读读书，还是挺好的。” 老孙走到我身旁，安慰似的拍了拍我肩膀，“要不然以后碰见啥美景，啥壮观的建筑，别人在那吟诗感叹，你老川却只能来上一句卧槽，多悲哀啊。” “我也没见老孙你读书啊？” 我匪夷所思地问道，虽然以前是啥样不清楚，但起码自我认识老孙起，我确实没见过这猴毛读过一天书。 “这不是瞎说嘞，我每次吃饭的时候都在读书的好不好，是老川你戴有色眼镜瞧人，看不到罢了。” 啥？ 吃法时候读书？！ “看手机啊，电子阅读，我又不是老川你，需要刷一些异姓舞姿的短视频，除了美食，我肯定剩下的就是丰富见识，开拓视野了，要不你老川以为我手机带着干啥？” 老孙一脸鄙夷，掏出手机打开给我晃了晃，书架里的各类思想，哲学，理论，以及一大堆各项领域的书名，让我一时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学习，要学习啊，学习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美食才是人生存在的意义。” 老孙手指在手机页面翻了翻，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 “就比如这本母猪的产后护理，我觉得特别有用，老川你也看看，了解如此培育优良食材，也是你必不可少要了解的事啊！” 我一脸黑线，心中大叫了一万次mmp，但却无法反驳。 麻淡！ 我一脸憋屈，掏出怀里地图看了看，然后快步离开。 难道还真就吃货不可怕，就怕吃货有文化吗？！ 这万恶的社会！ “老川，走那么快干啥，着什么急啊，万一路上有啥菌菇啥的，好不容易来秘境一趟，看清楚了再走啊！” 我默默加快了脚步。 以为这猴毛有文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觉。 几分钟后。 我抬头看着眼前绵延千里的残垣断壁，心中满是震撼。 刚想说些什么表达一下，却发现除了一句卧槽外啥也没用…… 玛德！ 这现世报也来得太快了点吧！！ “这就是阿房宫啊，啧啧，看来项羽老弟当年那把火，确实不小啊。” 老孙满是感慨，随手从兜里掏出根烟，自顾自地打火点着。 “老川，你说，我要是也能一根烟就点着这阿房宫，然后在这熊熊烈火面前，一脸优雅的吸烟，是不是就跟大电影似的，贼帅贼帅那种！” “……” 我懒得搭理这莫名脱线的猴毛，心里有些犯难。 该怎么找到虞姬呢？ 项羽也没说具体位置，只是说在阿房宫，这里又有不知名的危险，所以不管她是苏醒还是没苏醒，大概率在哪躲藏着。 没啥好法子啊，要不直接大喊几声，有危险引来，就让老孙上去解决完，然后探索找人；人要是直接听见叫喊，自行出现，更是省时省力。 就是老孙，能不能在瞬间，解决掉所有的敌人，现在都不知道是啥危险，连压根可能是啥都不知道…… “老孙啊。” 我抬头看去。 “咋了？老川，你叫我？” 老孙正手脚并用，满脸兴奋地刨着碎石，小心翼翼地挖掘一株很小，叶片也有些微黄的植物，高度也才勉强跟豆芽差不多。 “这叫云草，成熟后头上的种子团会长成蒲公英类似一样，蓬松成云状，所以得名云草，是一种名贵且罕见的香料，哈哈哈，按理说早就灭绝到没影了，没想到这里竟然有！” 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东西！ 你老孙特么都从哪看的这些，而且这玩意现在看起来跟杂草也没什么区别，你老孙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好了！老川，给！” 老孙满脸兴奋，小心翼翼地将这什么云草放进一个小木盒里，然后交给我。 “回去试试能不能栽培成功，不能的话就直接用了，幼生期的云草，也能炒菜的时候直接用，顶多效果就是比成熟的差点，但比起现存绝大多数香料，还是要好很多！” 老孙搓着手，满是期待地看着小木盒，喉咙蠕动了几口唾沫。 似乎已经享受到了美味一样。 我面无表情地将盒子收起，然后没好气地喊道， “行了，该做正事了，你老孙估计一下，这秘境出现什么危险，不管是项羽说的那什么怪物亡灵，还是周昌平说的什么奇怪东西物种，有没有把握几秒钟解决战斗。” “老川，我记得你好像还没对象是吧？” 老孙没来由地忽然来了这么一嘴。 我肺都差点气炸了。 特么问你话呢，你丫说这干啥，我特么有没有女朋友关你毛事啊！ 我压根就不想谈…… “哎，老川，你说，英雄救美这种事，在你们人类看来，会不会比较加分啊？” 这猴毛说啥啊？ 怎么一嘴乱一嘴的？！ “肯定会加分，有研究表明，百分之八十的女性，都曾幻想过，遇见一个属于自己，脚踏七彩祥云的真命天子，你丫只是根猴毛，别瞎代入。” 我瞥了老孙一眼，及时地补充了一句，继续说道，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属于口嫌体直那种，简单来说，就是嘴硬，所以，英雄救美这种套路虽然老旧，但效果依旧非凡。” “所以，你老孙有啥问题？你要去英雄救美？” 我一脸鄙视地看着老孙。 你这猴毛脱线也脱得太厉害了！ 不过，话说，老孙有没有筋斗云啥的啊，猴毛分身会有没有这种东西啊？ 我若有所思，下意识地猜想起来，但老孙却伸出手推了推我。 没有防备的我险些被推倒，当即没好气地喊道， “干啥？” “看那边！” 老孙一脸严肃，指了指我身后的方向。 啥啊？ 我一脸疑惑，转头看去，随即瞪大眼睛，目瞪口呆。 ————— “嘿嘿嘿，小妞长得很标致啊，这里方圆数百里可都被我们包围了，你自己一个孤零零的，这要往哪去啊？” “不如来伺候伺候我们，我们舒服了，说不定也还可以放你走嘛，哈哈哈！” 几位穿着制式盔甲，满脸猥琐笑容的中年军士，正团团将一位骑在马上的女子围住，眼中皆是不加掩饰的淫光。 “没想到你们这些汉军如此无耻，烧杀抢掠，你们跟暴秦又有什么两样？” 被包围在中间的女子俏脸满是怒容，身躯不知因为是气愤还是害怕，颤抖不已，彰显出其姣好的身姿。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只是几个小兵卒，大鱼大肉又轮不到我们，所以也只能从你们身上喝点汤嘛，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碰见你这样的极品美女啊！” “废什么话啊，赶紧上，一会把别人引来了，这好事就轮不到咱了。” “无耻！贼人！” “叫吧叫吧，哈哈哈，老徐，你在那望风看好啊，我来试试这刚烈的小娘们，哈哈哈哈哈！” ————— 老孙随手轻挥，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老川，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哎？我怎么听不清他们说话了？” “那是我刚才用的小法术，这距离大概几十米，不用法术，就你老川现在这点修行，能听清就怪了。” “那赶紧再用出来啊！” “用个毛啊！” 老孙没好气地吼道，“那边眼看就要出事了，赶紧过去救人，有我在这给你看着，放心，绝对没啥意外。” 我一脸淡定，满是鄙视地看了老孙一眼。 “第一，这么大个阿房宫，残垣断壁倒是有不少，哪里有军队包围了？第二，这里是秘境，有人出现就挺纳闷了，那还有匹马？第三，请不要用你老孙瓜子大的脑子怀疑我的智商。” 老孙陷入沉默，良久悠悠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陷阱还是幻象，但那女的很像虞姬啊，不应该过去试试吗？” “哈？虞姬？你见过虞姬画像，项羽给你画的？” 老孙瞥了我一眼，然后随手轻挥，不远处的那边人影，特别是那位骑在马上的年轻女子，以特写的形式出现在半空中。 “我只是觉得，这个颜值，以人类审美来看，怕是倾国倾城，很符合历史定位。” 老孙幽幽说道。 我默默抬头，看着眼前半空中这副特写景象。 俏脸白皙，五官精致仿佛如天然雕琢一般，尽管面带愤怒，柳眉上挑，不但没有减去其姿色，反而增添了几分英气。 确为倾国之姿，也大概只有这样女子，才会被项羽倾心吧。 我默默拔出无锋剑，走了上去。 “哎，不是陷阱……” “闭嘴！救人去，万分之一的概率也得去，你老孙还吃了项羽的菌菇呢！” 种植园！！ 老孙终于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赶忙冲了出去。 艹！ 光顾着开老川玩笑，忘了这，虞姬！呸，不是，弟妹！ 俺老孙这就来救你！！！ 第五十八章 霸王(七) “呔！放开那个女孩，让…呸，额，呃，这种情况该咋说词来？” 老孙大喊一声，随即回头小声向我问道。 “该咋说咋说，你老孙活了这么久，都没救过人是咋的？” “没啊，以前都是团队行动，就算是单人任务，碰见这种事我也是直接该敲晕敲晕，该消灭消灭，然后就冷酷装帅走人了。我是个很腼腆内向的长生种的。” 老孙一脸严肃认真地朝我说道。 我嘴角忍不住一抽。 哈？ 你丫猴毛内向？那我不直接是个哑巴…… “喂，两位，这事跟你们没关系吧，识相点就乖乖滚蛋，要不然军爷手里的大矛可不是容易留住手的，见红丢命可别………” 我有些感到疑惑，看着眼前目露凶光，满是威胁说话的中年兵卒，违和感越发强烈。 第一，衣服款式差这么多，还能这样对话？ 第二，为什么被包围的女的一言不发，一脸平静地打量我和老孙？ 第三，特码这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是什么鬼！！ 项羽说的是普通话就算了，毕竟人家好歹是个名将元帅，你一个看上去这么明显渣渣的小兵，文化能有这么高？还没半点口音？！ 太假了吧。 “老孙。” “哦吼，老川你看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了呢。” 老孙一点淡定，随脚从地上踢出一颗小石子，精准砸在中年兵卒身上，后者发出一声惨叫，脸带其他士兵以及那位女子一同消散。 “幻象，看起来似乎是蜃气，我也是离得近了才发现的，老孙你知道这东西啊？” 老孙一脸淡定地说道，看向我的眼神中则带有惊奇。 我只是没你丫猴毛那么感人的智商罢了。 明明刚见面那会感觉老孙也很聪明的，丫的这才相处多久，就退化成这样？ 吃东西会堵住脑子的吗…… “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作怪？” 我随口问道，暗自打起十分警惕，环顾四周，一有什么异动就上去给它一剑。 “这个，蜃贝。” 老孙闲步上前，随手从前面一块残墙的角落里，捡起一枚黑不溜秋的石头样的东西，抛给了我。 “蜃贝？” 我好奇地打量着手里的“石头”，怎么看也跟贝壳搭不上边。 “嗯，蜃贝，一种活跃在海边的生物，是长生种蜃的房子的主要地基材料，一些贝壳类生物沾染到蜃的气息，所以具有了轻微致幻的能力，但没什么灵智。 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东西，而且来是只剩下个控壳，但制造幻象能力却似乎加强了不少，老川你可以当个玩具，没事玩玩，吓唬一下普通人，表演个魔术啥的完全没问题。” 我一脸淡定地将手里的“石头”收好，装作若无其事地随口问了一句， “老孙，那像这种东西，一般值多少钱啊？” “功能还算实用，没有什么太大副作用，又比较稀少罕见，大概也就一两千万吧。” 丢！ 这就一千万了！ 秘境里收获的东西均属于个人所得，难怪这种探索任务，尽管危险，但还是比较抢手。 “这种东西是小意思了，在普通人的世界比较值钱，但在修行者的眼里，就不是太好了，不过胜在新奇罕见，交给公司也能换不少贡献，起码能换一个月你老川的修行液。” 老孙瞥了我一眼，继续随意说道。 “修行液？” “昂，以前可能还是什么丹药啥的，但现代以后，人类普遍发现，液体无论是在沐浴，还是在消化吸收，更能对人类起到作用。所以就改成修行液了，效果大概就是帮你老川体内真气修炼得快一点而已。” 原来如此。 就说王小海那死胖子看着也不是什么天资非凡的人，能混到部长这个位置，这种修行液，不，比这更好的东西肯定没少吃。 “其实，这也是你们人类可以借助外物修行，长生种大多数就只能依靠自身了，除非一些自然孕育，极其珍贵的天材地宝，要不然，对长生种来说，根本没啥用。 所以，人类的修行战力，没有老川你想的那么弱，起码也是在中层的。” 老孙一脸淡定地抽着烟，时不时低头捡些什么木头，杂草或者石头等东西，然后放进一个麻袋里。 嗯，尿素麻袋，结实的一批。 “那老孙你呢？” 我随口问道，内心却有些紧张。 对于老孙往麻袋里装的东西，无所谓，反正最后也是换成贡献给我的。 长生种一是不需要，二是这些都是他老孙的饭钱好吧。 “我？勉强现在算是一流水平吧，最近一直跟在老川你身边，基本上是恢复差不多了，在现在洪荒断绝，上古寂灭的时代，像我这样的长生种差不多就是世界的一流了。” “那赵老爷子呢？” “啥？赵老爷子，他那是个另类，不是跟你老川说过了吗，这么说吧，要不是赵老爷子钟爱厨艺，搞不好咱华夏就统一全球了。” 这么强啊！ 难怪墨观这个府长，在赵老爷子面前都总感觉有些畏手畏脚的。 我抬头看向老孙，却见其一脸淡定，似乎好像并没有对赵老爷子太大的畏惧。 “怎么感觉老孙你好像不咋害怕赵老爷子啊？” 我忍不住发问道。 难不成是老孙刚才是自谦，实际上他也赵老爷子差不多？ “怕，我为什么要怕赵老爷子，我和赵老爷子有没怨没仇？” 老孙一脸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随意说道， “而且，俺老孙虽然战力方面正常是一流水平，但论保命能力，除非我老大醒了，要不然没人抓得住我。千变万化，你老川以为只是说说而已啊，虽然咱是一根毛，当初也是在吸引十万天兵火力后，全身而退，毫发无损的。” 这么牛壁？！ 等等…… “特么你丫老孙保命能力这么强，之前还特么让劳资出去抗？” 我面无表情，眼神逐渐不善地盯着老孙。 这猴毛之前果然是故意坑我的吧？ “咳咳，那会老川你不是普通人，我这不是提前训练一下，帮你练练本能反应嘛，有备无患不是？” 老孙干咳一声，随即一脸讪笑，将手里装了一半点麻袋塞给我。 “这里差不多是半柄b级合金武器的贡献，消消气，消消气，老川，咱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帮忙寻找虞姬啊！” 虞姬？ 你丫老孙还知道找人啊！ 这都走了半小时了，阿房宫看上去才走了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话说，历史上记载的阿房宫有这么长吗？ 而且，也不知道虞姬在哪啊，我怕一会人没找到，自己先绕晕迷路了…… 不会是在类似依诺小萝莉那种山鬼空间啥的吧？ “哎，老孙，你说着阿房宫里有没有啥异空间啥啊？” “没有吧，有的话，项羽老弟就应该说了，虞姬应该还在那旮瘩沉睡着吧？” 老孙左顾右盼，随意回了一句，不知又从哪掏出了一个麻袋，继续找着一些“小摆件”。 嗯，这次是化肥麻袋，貌似也结实的一批。 “阿房宫啊，你说项羽老弟，当时为啥要烧了这呢？” 老孙抬头看着焦黑的石柱，有些感慨地说道。 “嗯？不是为了推翻暴秦的象征，让处在水深火热的人民，内心解放，认识到强大的秦国也是可以反抗的，顺便增加威望的吗？” 老孙回头一脸鄙视地看着我，我被看得莫名有些惭愧。 “你老川都成修行者了，还信这历史啊？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嘛，这些历史，大部分是你们人类前辈游戏人间，自娱自乐，自己瞎虚构改编的，说不定司马迁和吴承恩还是同一个修行者的化身呢？” 老孙一脸鄙夷，继续不耐烦地挥挥手，依旧没好气地继续说道， “起码就我所知，项羽老弟当初的威名已经传遍全国了，还要什么威望，至于推翻象征，让人们敢于反抗暴秦，那还不如他说句话来得实在。 换个好理解的词就是，当时，几乎全天下都快成了项羽的忠实粉丝了，论起影响力和受欢迎程度，根本都不比始皇差了，正是竞选投票的时候，绝对出丑闻啊！” “而火烧阿房宫，这种事，就算一个不大不小的丑闻，让一些人认为项羽的胸襟没有始皇广阔，影响选票的。” 额，虽然似乎理解了老孙你说的情况，但咱这例子举的，是不是太怪了一点啊…… 我默默捂脸，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项羽，始皇两个人成为明星，然后在舞台上竞选人气第一…… 话说，这两位，到底谁人气高一点啊？ 始皇向来备有推崇，一扫六合的气势不知是多少人心中的完美，大概当初暴秦也不是历史写的那样，嘶…… 项羽又是西楚霸王，虽然知名度稍微差了一点，但与虞姬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着实加分不少，虽然这个历史也不一定对，嘶…… 艹！ 我特么脑子都在想啥啊！！ “所以说，当初项羽老弟，火烧这阿房宫，肯定是有啥子理由，苦衷也不一定，是啥就不太清楚了，但肯定很刻骨铭心。要不然现在这秘境，也不会有这阿房宫啊。” 老孙随口继续说道。 嗯？ 老孙你竟然聪明了一回，知道这阿房宫是项羽人生经历重要的一段。 我满是惊讶地看向老孙。 第五十九章 霸王(八) 老孙没好气地回头瞪了我一眼，懒得搭理我，继续四处随意打量，向前走去。 “这阿房宫乍看起来是耗财耗力，强征百姓做苦力得到的，但其实只要是修行者过来看一眼，基本就能发现整座宫殿都是一个个复杂的法术构建而成的，建立初衷应该是防御措施。” “这么说，始皇那会果然不是暴政了？” 我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但除了能看出明显烧焦痕迹，别的啥也瞧不出来。 “不知道。” 老孙摇了摇头，随即一脸平静地说道，“那个时代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清楚，可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每个人又有每个人的评价，功过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评判。 有机会，老川你去问问当事人呗，不过，我猜想是，那会刚统一，其余六国的隐患比较严重，外面的蛮夷又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之际，以当时始皇的性子，大概是想全都在极短时间内解决吧。 个人猜想，老川你听听热闹就行，真想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不如等回去问问项羽，或者，哪天老川你去京都，有机会也可以直接问问始皇嘛。” 我撇了撇嘴，没好气地扭过头，懒得搭理这满脸揶揄笑容的猴毛。 真有那本事，我还用在这听你老孙呢？！ “别闲扯了，赶紧找人吧，再不快点，一会天都黑了，更不好找了。” “啥，天黑？老川，你没注意到吗，秘境里面是没有白天黑夜的。” 老孙闻言笑道，指了指外面明亮的天空。 哈？ 我一脸茫然，抬头透过天花板上的窟窿，往上看去。 天空有些朦胧，但却看不到任何行星，恒星之类的天体，只是不知从哪的白光映得整个秘境宛如白天一样。 这才会让我下意识地以为，秘境中和外面一样，也是有白天黑夜的。 “老孙，还是没太阳的话，那秘境里的时间流速是不是……” “这个不清楚，每个秘境都不一样，不过既然项老弟没说啥，证明应该就是和外面差不多等同流逝的，要不然他肯定会提醒你老川，让你倒时差的。” 老孙笑着说道，又不知道从哪取出来一袋饼干，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饼干？ “压缩饼干，烧烤味的，老川你要么？也就只有这种东西，试验出来是可以带入秘境的，其余的，像什么零食薯片水果，都是行不通的。” 老孙嚼着饼干，一脸的嫌弃，边嚼边含糊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丫老孙吃得还挺开心…… 算了。 我内心叹了口气，随即转身仔细打量探索起来，早点完成任务早回家。 其实，这次倒是很简单了，没有跟项羽发生正面冲突，也大体上没有什么太大，太诡异的危险。 只要找到虞姬，再等上一会，就直接出去了。 简简单单，毫无难度。 之前什么的真是担忧太多了啊。 我内心满是轻松，拿起充当手电筒的手机，往宫殿深处走去。 按理来说，虞姬这种身份的人沉睡，大概率是在地下，或者什么暗门后吧。 “老川，走那么快干啥，等等我啊，你不饿是咋滴，万一有啥危险啊？” 呵呵。 有危险你老孙还吃饼干啊，好歹相处这么久，我能不知道你老孙是啥习惯？！ 再说了，碰见啥危险我直接溜不就是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平静探索，我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老王那边怎么样了。 ————— “部长，暂时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外来可疑人员。” “嗯，保持警惕，一刻也不能放松，加大严查力度。” “是！” 王小海眯着眼睛，胖脸罕见地满是严肃，自顾自地掏出颗烟给自己点上，迎着风口自顾自地抽着，目光若有若无地时不时放在前方的青铜门上。 西楚霸王啊，真是个传说级别的人物，还真是想进去瞧瞧。 也不知道行者和天川兄弟，在里面怎么样了，有行者兄弟在，生命安全起码不用担心，应该是挺顺利的吧？ 霸王，项羽，也不知道好不好说话…… 上面也没啥资料，难道是那位跟这位…呸呸呸！ 艹！ 受孙天川这货影响，差点想岔道了！！ 王小海深吸一口烟，随即将烟蒂扔在脚下，踩灭，努力放空思绪。 呼～吸～，呼～吸～，冷静冷静，不该想的别瞎想，千万别被那货传染了！ “部长，有高能反应，正在快速接近！” 一位在大型机器前的年轻制服男子，当即抬头急忙大喊道。 “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这次要碰见缩头乌龟了呢。” 王小海冷笑一声，随即大手一挥，高声喊道， “出安守组外，所有人，自由迎敌！” “是！” 说话间，一道黑影从半空中迅捷而来，似鹰击一般，两道利爪朝下，直接冲着王小海冲去。 “你大爷！” 王小海大骂一声，匆忙架起手臂，格挡住这势大力沉的冲击，由于有些突然，来袭之人的力量又比较大，一时不察，王小海整个人都被撞飞了出去。 “部长！” “什么，部长！” “都别叫，劳资没事，安心对敌！” 被打飞的王小海高喊一声，手臂上的防护服已经被无情撕开，露出一道道血痕，伤口深处似乎还隐隐可见骨头，颇有些触目惊心。 咚！ 王小海忍着手臂处的疼痛，暗骂一声，随即在半空中调整身形，一个简单的后翻，稳稳落在地上，充分彰显了一波什么叫灵活的胖子。 “自由国的鸟人？” 王小海冷哼一声，抬头朝对面看去，背后那显眼的那对肉翅简直恶心到家了，差点让他连早上吃的饭都吐了出来。 “别来舞辆，王步张。” 对面身材高大，有着一对碧蓝色眼眸，刚刚收起翅膀，从空中缓缓落下的金发男子，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笑着说道。 “我当是哪个鸟人啊，原来是你这个欠龟孙养的玩意，不好好在你那鸟窝待着，咋跑这来找你爷爷了？” “正缩为来二不往肺里也，我这次来，是为之前……” “停停停！你丫可闭嘴吧，我跟你说话比跟狗说都费劲，你那傻叉翻译呢，应该也来了吧，别跟老鼠一样躲了，赶紧出来当翻译来！” “王小海，你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一道冷哼传来，同样是一道黑影从半空中疾速朝王小海袭来，直取其胸口要害。 “这么爱玩偷袭，叫你老鼠就应好嘛！” 早有防备的王小海，怎么可能还会上当，架肘翻身，灵活躲避间一拳递出，结结实实地打在黑影身前。 黑影闷哼一声，随即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急忙展开肉翅，在空中稳住身形，有些狼狈地落在金发男子旁边。 “你王小海，实力突破了？” “哼哼，怎么样，怕了吧，怕了就赶紧滚吧，你王爷爷我今天心情好，可以考虑放你们两个垃圾一马。” 王小海一脸随意，甩了甩手臂处有些破损的布条，从口袋取出一对形似黑色指虎，戴在手上。 “我们着词来，是绝兑不……” “你丫约翰个鸟人闭嘴，别瞎叫，那谁，你这个垃圾老鼠叫啥来着，算了，忘了，你来说吧。” “劳资叫明，有着高贵血统的明，你王小海嚣张你爷爷呢，艹你大爷！” 王小海一愣，抬头看向对面破口大骂，同样有一对恶心肉翅的白人。 “咋滴，瞅你大爷啊，学这旮瘩话劳资用了整整三年，没见过吧，还有你，约翰，早就叫你努力学习，努力学习，现在连骂人都骂不了，你说你咋这么废呢？！” 明转头又是朝金发男子一阵输出，毫不留情地继续嘲讽道， “就你这废，还整天搁那吹牛壁，还整天学人泡妞，你能不能多花点时间放在学习上，还不容易出趟国，你看你搁这丢人的！” “部长，我们不是眼瞎了吧。” 几位年轻制服男子，不知何时凑到了王小海的身旁，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 “我哪知道……你们在这干啥，不是让你对敌的，都在这干啥？” “部长，他们的人都收拾完了，就剩你面前这两个啊。” 啥子？！ 王小海顺着一位年轻制服男子的手指看去，不远处，十几名外国人被他的人团团围住，揍得鼻青脸肿，连连求饶。 “艹你大爷！看你找的这些废物，约翰，你可别活了，赶紧找个凉快地方自己躺下去吧，特么还没开始呢，就被收拾完了。” 金发白人脸色涨红，满是不甘地说道，“能怪喔嘛，情报这么翅，能找到这及个，就栓不错了。” “你可别逼逼了，废还没承认！” “你行泥赖！” “劳资来就劳资来，往后靠边去，你看劳资不把对面那王小海揍成哈巴狗，劳资就…啊啊啊啊啊！！” “揍谁狗呢！” 王小海一脸不屑地收起电击枪，瞅着地上浑身抽搐的白人，上去狠狠踢其下身几脚，传出几声“咔擦”声响。 金发男子莫名身下一凉。 “一年多没见，你俩就这点长进，真当我王小海一年多跟你俩一样废啊，部长，我现在都是部长了，知道不？” “呸，狗…狗屁部长，还这么…么，卑…卑鄙无…啊啊啊啊啊！” 王小海一脸淡定，右脚顺势踢了踢脚下已经发出惨叫后昏迷过去的玩意，朝后喊道， “把这玩意拉回去，用特制绳捆好。” “你呢，约翰鸟人？” 金发男子环顾四周，特别是那几个特大号火箭筒，默默举起双手。 “喔投降！” 王小海微微一笑，随手趁机扣下了手中特制电击枪的扳机。 “啊啊啊啊啊！” 扑通！ “一样，捆好。” 王小海一脸淡定，随口往脚下唾了几口唾沫。 连情报是谁给的，都分不清，啧啧，鸟人就是鸟人，缺脑子啊。 第六十章 霸王(九) “老孙，你看，按理说，这里不应该是有个暗室啥的吗？” 我匪夷所思地看着书架后严丝合缝的墙壁，虽然被大火烧得是一干二净吧，但要是不烧的话，这怕是我也发现不了这疑似暗门的存在。 所以，这门难道不是可以打开的？ 特么为什么完全推不动啊！ “不是，老川，这就是这种墙壁的特有风格，那就是简单的花纹纹路，不是看上去像门就是门了。” 老孙抬头瞥了一眼，随口说道，然后打了个呵欠，四处看了看。 “累了，老川，不行回去吧，回去休息会再来找吧，肚子也饿了，项羽那应该还有别的食材，咱吃顿好的再来呗。” 哈？ 我抬起头，一脸无语。 你老孙的心是有大啊？ 我要是项羽，回去迎接你的不是食材，怕不是把你丫做成食材。 不过，这虞姬到底在哪啊，项羽那会也没说点啥，这么大个阿房宫得找到啥时候啊，也没啥感应，或者直接唤醒她的东西。 就画了这么一张地图，这不纯纯大海捞针嘛，老孙这玩意，当初也不多问两句？ “到了。” 老孙停下脚步，一脸淡定地说道。 哦，到…啥玩意？啥到了？！ “你老孙说啥？” “到了虞姬沉睡的地方了啊，不然还能到啥，到项老弟家啊，哪有那么快，不得带虞姬一块回……” “停停停！合着你老孙知道虞姬在哪啊？！” 我死死盯着老孙，咬着牙缝说道。 “阿房宫啊，这不就是，不是一开始项羽就跟咱俩说了嘛。” 老孙一脸淡定地说道。 艹！ 装傻是吧！！ “我特么问的是，你老孙怎么知道现在这个地方，这里，是虞姬沉睡的地方？” 我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往外蹦着字。 “高能感应啊，只要不是普通人，这么大的能量波动，都能感觉到嘛，我见老川你一路走的方向，还以为你早就感应到了，我还吃了一惊，毕竟老川你才刚踏入修行，原来……” 老孙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摇摇头，一副我高估了你老川的样子。 麻淡！ 感应个屁！ 高能个毛线！！ 特么有人教过，有人告诉过我吗！！！ 不过，老孙这么一说，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对前方，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好像就是感觉到前面有团火焰在熊熊燃烧一样，这就是所谓的高能感应？ 那我还真是有点废啊，这么近才能感应得到…… “老川，不要太沮丧嘛，毕竟你也才刚刚踏入修行嘛，额，虽然好像确实弱了一点，天赋差了一点，但勤能补拙，日积月累，咱还是可以笨鸟先飞的嘛。” 老孙拍了拍我肩膀，一脸安慰地说道，嗯，如果这猴毛嘴角上扬的不是那么厉害，我还是勉强能听进去的。 笨鸟先飞你大爷！ 劳资特么怎么就天赋差了！ 剑十三都学会了，差个毛线啊！！ “轰——” 我面无表情地推开眼前的石门，懒得搭理这猴毛。 大不了以后修行有成，多揍这货几顿，现在揍他老孙，皮糙肉厚，钢筋铁骨，不痛不痒，说不定还反震的手疼……以后再说。 “虞姬！虞……” “见过二位贵客。” 刚推开门，老孙就扯着嗓子大喊，但刚喊了一声，里面早就有位亭亭玉立，大家闺秀的绝美女子，起身朝我们行了一礼。 “哎？有点眼熟啊？” 老孙摸着下巴，上下打量，随口说道。 “这不就刚才幻象里见过的人吗？你丫老孙记忆力属鱼的啊？” 我没好气地冲老孙喊了一声，随即有些失神。 粉眉青黛，不施半点胭脂，却已令百花黯然失色。 乖乖！ 这就是虞姬嘛，难怪总说红颜祸水，我忽然感觉项羽这段历史还是比较可信的，真人比刚才那幻象中还是美上百倍。 最重要的应该是气质，独属于高贵端庄的这种气质就无人可以比拟。 “二位贵客见过我的画像吗？” 嗯，声音也好听，项羽果然让人羡慕啊。 “不是画像，是蜃贝，事急从紧，你醒了正好，赶紧走吧。” 老孙一脸严肃地解释了一句，随即一脸认真地催促道。 “二位稍等。” “不是，走这么急干啥？” 我一脸疑惑地看向老孙，这虞姬看起来也就刚醒不久吧，着急什么？ “快到饭点了。” 老孙一脸严肃，我上去就是一脚。 “嘶嘶律—！” “二位贵客还请赶紧离开，阿房宫就要塌了。” “丢！这马好帅啊！哦，不用着急的，老孙刚才只是……啊，要塌了？” 我一脸懵逼，目光刚从面前这匹神俊无比的马移开，露出笑容打算解释，就听见马上的绝美女子说了这么一句。 “快跑！老川，真的要塌了！” 啊？ 我愣愣回头，这才发现老孙早就跑得没影了，而脚下的地面已经开始微微颤动，紧接着越发震动起来。 “拉住我，上来！” 我眼睛一花，再回过神，就骑在了马上，鼻腔从前面传来一阵阵幽香。 “这位贵客，您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 我有些尴尬，而四周的墙壁已经纷纷脱落，大片大片的灰尘，以及碎石从四面八方开始落了下来。 “轰——轰隆！” “咔——嘎嚓！” 这下，随便拉个傻子过来，也知道这宫殿要塌了。 “贵客小心！” “轰——！” 一块巨大的落石从天而降，直接朝我头顶砸下，好在有人提醒，坐下的马就特别通人意，一个加速，就直接避开。 “额，虞……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刚想开口道谢，但貌似直接叫虞姬不太礼貌，这名项羽叫还行，我叫就那个那啥了。 “贵客叫我青禾就行。” 青禾？ 小名么，额，怎么感觉不太好啊。 “咳咳，那个青禾，谢谢啊，对了，我叫孙天川。” “不用谢，您是大王的结拜兄弟，这都是青禾应该做的。” 大王？ 好像也对啊。 “哟，老川，挺惬意嘛。” 我扭头看去，只见旁边老孙奔跑着，朝我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行者将军，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多谢你搭了老川一程，要不然还得我回去挖这货了。” “您客气了，川将军只是一时走神，不是什么大碍。” “轰——隆！” 又是一块落石砸在身边，溅起一地碎石。 我有些心惊胆战，嘴唇莫名发干， “不是，咱们还是出去再说吧，这宫殿不是要塌了吗？！” “啊？老川你是真废啊，回去赶紧修行吧，要不是你个拖累，我和弟妹早就出去了。” 老孙抬头，一脸鄙夷地朝我说道。 “那个，小女子我……” “瞧瞧，连马儿都赞同我说的。” 哈？ “嘶律律！” 我面无表情，默默一言不发。 玛德，还真被一匹马都鄙视了。 算了，懒得跟这些长生种计较。 至于马为什么是长生种，你见过精准避开每一块落石，还能回头人性化地做出鄙视表情的马吗？！ 这玩意要不是长生种就见鬼了，嗯，其实主要是我好像学会了那什么高能感应，能模糊感觉出来这匹马的不凡。 打不过这匹马就是了…… 早知道如此受尽白眼，我特么肯定不听王小海那死胖子话，来这破秘境！ ————— “啊嚏！啊嚏！” “部长，最近天气变冷，注意保暖啊。” “一样一样，这次任务完了，都记得回去多穿点啊，保持警惕，还不能放松。” “是！” 王小海揉了揉鼻子，随口说道，瞥了眼旁边绑得结结实实，昏迷过去的几个入侵者，心里安定下来。 “嗯，就是这样，守着那两鸟人，十分钟就电一次，确保那两玩意醒不过来啊，放心，根本电不死的。” “是，部长！” 王小海满意点点头，随即从兜里掏出电话，按下一个加密的号码。 “嘟……嘟…喂？” “喂？” 手机那边，传来一道沉闷的男声。 “那啥，是我，我这边完事了，你那边怎么样，没啥情况吧？” “还没来，估计也快了，你没受伤吧？” 手机那边，听起来稳重的男声中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心。 “没事，我谁啊，怎么可能受伤？” 王小海看了眼自己缠着绷带的右臂，眉头一皱，但还是随口说道。 “呵呵，那就行，我还以为你王小海突破后，对付两个明心一层的货色，还要受伤才能拿下呢。” “什么明心一层，那可是两个b级修行者好吧，我也就才突破到明心三层，同等级，一打二，已经很牛了好不好？” “让我猜猜，你王小海应该使的是游龙步，然后趁其不备，电击或者偷袭拿下的吧？” 电话中，对面男子轻声笑着说道。 “时代变了，大人，知不知道现在啥年代了，非得跟你个傻子一样，上去拼命啊！有勇无谋，干仗是需要脑子的，懂吗？” “呵呵。” “呵呵你大爷啊！挂了，滚吧！” “嗯，不说了，差不多边境来人了，我也得上去瞧瞧了。” “那…那个……” “咋了？”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我这明心三层了，下面就是立意境了，有啥法子捷径没？” “等你能够挥出自己的拳头时，自然就知道了。” “滚吧！” 王小海没好气地挂断了电话，嘴里碎碎念着， “就你丫牛壁，就你丫狂，神神叨叨的，你咋不算卦去，还练个屁刀啊！” 第六十一章 霸王(十) 华夏，北方边境。 本该有军队驻守巡逻的地方，现在却只剩下一间简陋的木板屋，看上去还是似乎就地取材，在附近捡的破烂木料堆积而成的。 很难想象这种屋子能不能扛住一阵剧烈风吹，亦或是可能随手砸一拳就崩塌了。 但这些问题对这高危房屋里的男子来说，根本是不需要考虑的。 木屋内设施极其简单，一张木桌，一把椅子，一个茶壶，一个杯子。 以及在默默低头喝着廉价茶水，一人，一刀。 “嘟……嘟…” 男子手机里只剩下了被挂断的忙音，但并没有放下，依旧维持着将手机放在耳边的姿势。 良久。 “呼～” 男子缓缓吐出一口热气，随意地将手机重新放回衣服内衬里，沉默严峻的脸庞缓缓抬起，露出了眼角处不大不小的一道疤痕。 “轰——哗啦！” 简陋的木屋天花板突然炸开，紧接着就是整个屋子都瞬间崩塌，伴随而来的还有好几道破空声，以及几道无比怨毒仇恨的声音。 “就你一个人也敢……” “死期到了，你王……” “你可还记得……” “聒噪。” 男子放下手中茶杯，微微抬头，一脸淡漠，轻声说了一句。 万籁俱寂，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 原本的简陋的木屋不见了，在这喧嚣的风中，只有一人，一桌，一壶，一杯，一刀，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男子静静听了一会，然后低下头，继续缓缓地将自己杯子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喝完。 明明是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但男子却浑然未觉，只是低头缓缓继续喝着廉价的茶水。 一杯又一杯。 一壶茶水很快喝完，男子抬头，一脸冷漠地环视了前方一眼，随后站起身来，缓缓拿起手边那柄好似从未出鞘的刀。 “前方华夏境内，未得允许，不得入。” “擅闯者，当诛。” 男子轻声说着，随即转身离去。 在其转身过后，好似风才重新经过这里，微微吹过茶杯上残留的热气。 男子脚步一顿，似想起什么一般，驻足回头，风声俱寂。 男子回到桌前，将桌子折叠好，以及将看上去分外廉价的茶壶，茶杯收拾好，拎在手上，将原本手上的刀负于背后，转身大步离去。 徒留风声渐起，逐渐喧嚣。 ————— 京都，一条有些偏僻的小巷尽头，有间看上去普通的四合院。 但只有走进去后，才会发现别有洞天。 院里有棵高大茂盛的梧桐树，明明不是季节并不适宜，但却长得分外高大，并且让人一眼就有种历经沧桑的厚重感。 树下是一个八仙桌，看上去材料似乎是某种玉石，此时正有一位老人与一位年轻人相对而坐，看上去正在闲聊。 “事情看来结束得差不多了。” 那位年轻人随意开口说道，头发似乎是被一支古式的发簪扎起，扎成的头型则有些怪异，像是汉式的男子冠礼，又较其高了几分，细节有几处不同，多了一种别样的美感和高贵。 而这种高贵同样显现在年轻男子的穿着上，一身黑袍覆身，除却袖口，衣领处，有些金丝编织出几个纹路图案，其余皆是庄严肃穆的黑色，显得高贵无比。 或者说，是这位年轻男子本身就从头到脚，散发着一种高贵威严，甚至让人忍不住臣服的气质。 “您说的正是。” 对座的老人低头行礼，毕恭毕敬地开口答道。 “不要这么拘束嘛，今天是值得高兴的日子，看看，我最近都注重保养，怎么样，小李，看不出是个已经四十岁的人了吧？” 被叫做小李的老人一脸苦笑，随即站起身来，又是郑重行了一礼， “您自是养颜有术，看上去就跟二十多一样，风华正茂，绝世无双。” 老人赞不绝口地称赞道。 “马屁拍过了啊，小李，下次注意。” 年轻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眼神闪过一抹满意，随口说道。 “您说的是。” “怎么小李你文绉绉的，我一个老古董，现在都每天娱乐身心，刷视频，追剧，蹦迪，k歌跳舞都不缺，你怎么一身朽气，能不能年轻点，生活态度积极点，懂不？” 老人一脸苦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话，只是继续恭敬行了一礼，看着院里那棵高大茂盛的梧桐树，眼里闪过一抹羡慕。 “我自是风暮残年，时代发展得太快，我这种跟不上船的人，注定要被抛弃。也只有您这样的人，才能建立丰功伟略的霸业啊。” “丰功伟略？” 年轻男子轻语一声，随即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错了就是错了，哪有什么理由啊。” “您大可不必……” “小李啊，我们认识多久了啊？” “自您苏醒时，到现在，大概有六十多个年头了吧？” 老人眼中满是怀念，恭敬地出声说道。 “六十多年了啊，一晃又是这么久过去了，现在，小李你也要离我而去了吧，就像他们一样。” 年轻男子理了理衣袍，看向院里的梧桐树，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 老人一愣，随即眼眶湿润，俯身颤颤巍巍跪倒在地，声音满是颤抖，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我李一全毕生也不会忘记您的恩德，但请原谅我……” “小李啊，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想我折寿吗？” 年轻男子笑着开玩笑道，伸手一把拉起老人， “这是你小李自己的选择，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怪你呢，咱俩可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啊！” 老人低着头，满是皱纹老茧的双手紧紧握着一只宛如少年般的手掌，泣不成声。 “我…我真是自私，明明说好…说好了，要跟着…跟着您，一起看到…看到……” “不用了啊，小李，这不是已经看到了啊，可惜了，你以后的路不好走啊，下次见面，可能你都不是你了，真是有些遗憾啊。” “不！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您，哪怕……” “别哭了，小李，你这都这么大个人，眼看都快七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决定好了就要坚持走下去啊，不留遗憾最重要嘛，千万别像我当年那样就行，这个你也拿着吧。” 年轻男子笑着说道，随手取出一方玉玺塞给老人。 “这…这这，我万万不能收啊，我何德何能，能够用您……” “叫你拿着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以前我就做错了一回，以为这东西是什么宝贝一样，其实，还不如一杯泡面来得实在。” 年轻男子自嘲一笑，随即不由分说将玉玺塞给老人，回头看向院里的梧桐树，眼里满是怀念遗憾。 “今天真是开心的一天啊！呦呼，决定了，今天晚上吃红烧牛肉泡面，再加阔落薯片，顺便看部喜剧电影。啊！生活真美好啊！！” 老人眼眶通红，看着前方站在梧桐树下的年轻男子的身影，俯身下跪，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随即起身再郑重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啊，都有些习惯了，不过，这次我好像做对了啊……” 梧桐树下，年轻男子不曾回头，只是抬头望着茂盛生长的树冠，轻声笑道，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怀念。 “徒有故人去，似有故人来啊。” 树下，那道年轻身影仿佛融于这间四合院一样，就像是一幅从古至今的唯美画卷，好似从来都是这样。 ————— 秘境。 “啊嚏！” 项宅内，项羽不自觉地打了喷嚏，然后一脸认真，继续低头摆弄着一口大铁锅，旁边是堆成小山的木柴，以及同样堆成小山的各式各样的蔬菜，菌菇等。 “也不知道大哥，二哥，他们怎么样了，阿房宫那么明显，应该不会走错路吧。而且感觉二哥貌似挺强的，比我我全盛那会还厉害，也肯定没啥危险。” 啪嗒！ 项羽大汉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随手给铁锅下面添着柴火。 “该说不说，大哥手艺是真的好啊，除了火锅，原来还有那么多的美食，听二哥说大哥最擅长的是面条，但面条能有肉好吃吗？” 项羽满是期待地想着，完全被美食俘虏的他，只是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是三弟这个身份，并对此怡然自得。 很难想象，曾经名传千古，被无数人景仰所崇拜是西楚霸王，现在大概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吃货。 可能是赵老爷子的厨谱太过神奇，也可能是某猴毛的洗脑传教太过成功。 总之，此时的项羽大汉，正一脸认真，烧锅看火，洗净食材，只等他的大哥，二哥回来，然后继续吃一顿香喷喷的火锅。 “砰！” “哎，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 项羽大汉满脸笑容，赶忙站起身来，出门迎接。 “抱歉啊，项羽老弟。” 老孙一改往日的兴奋，目光悲伤，有些艰难地说道。 “怎么了啊？” 项羽一脸疑惑。 我拉着马跟在老孙背后，原本马上的那位绝美女子却悄然不见。 “抱歉，项羽，我没能把虞姬带回来，她，她已经……” 我一脸沉重，心中满是悲伤。 第六十二章 霸王(十一) 我原本以为这次秘籍之行，会是艰难的，但进入后的所见所闻，却让我认为这次轻松无比，是属于那种吃喝玩乐旅旅游那种。 哪怕是刚才阿房宫塌陷了，我心中也不曾有太多惊慌。 无论是马上的绝美女子，亦或是老孙，在我看来，都是能够轻而易举抬手化去这危机的。 事实上也正如我想的一样，除了老孙在路上时不时跟我斗嘴几句，我们很快就逃出了阿房宫，甚至在其塌陷还不到一半时，就已经逃到了安全地方。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刚刚走到永安街时，秘境上层的那如朦胧的雾好像逐渐散去，洒下了一缕金黄温暖的阳光。 “还是没能再看到他，哪怕一眼也……” 我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绝美女子，美眸中满是眷恋，俏脸满是微笑，朝我轻轻挥了挥手。 就这么带着一句未说完的话缓缓变得透明，逐渐消散，空留一地的星星点点。 “是阳光！老川，快打伞……” 我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挽留，但触摸到的却只是有些温润的空气。 “该死！艹！什么时候秘境全开不好，偏偏这时候开！！” 我愣愣出神，仿佛听不见身旁老孙的咆哮一般，只感觉心中涌出一阵阵的悲伤。 原来，生命是如此脆弱啊…… 哪怕是长生种，也会轻易就失去啊…… 我甚至不知道此时心中该怀着怎样的感情，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太过迅速，以至于我甚至跟她都不曾相熟，就目睹了她的逝去。 都未曾交谈过几句话…… 我甚至都还不清楚她与项羽的故事，那是我见她第一眼，就无比好奇想了解的事情。 眼下，可能再也问不到了，而我，又该如何面对项羽啊，那个一脸尊敬，看得出真把我当成兄长的纯朴大汉…… 我只能告诉他，我找到了虞姬，然后一时不觉，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面前逝去了么…… 真是悲哀啊。 为什么这种类似的感觉我还要经历第二次呢。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啊，值得这样惩罚我。 心中的悲伤像是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我恍然未觉，只感觉心中空落落的，似乎之前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画面。 有位，绝美女子，微笑，消散…… 我悲伤中不免感到疑惑，心中波动的情感越来越怪，好像是在缅怀悲伤另一个人的，好像是我曾经深爱的人也这样消失过一样。 触景生情，反而更加悲伤了么？ 别开玩笑了，我都单身二十九年了，还是赶紧想想该怎么跟项羽说吧。 我内心叹气，强行将这些悲伤压下，因为我知道，屋子里面有位单纯的大汉，会比我更加悲伤。 他深爱一生的人啊…… “啥？大哥，你说啥啊，虞姬这不好好在这吗？” 项羽一脸迷惑，满是不解地说道。 “对不起，项老弟，这事都怪我，我明明知道……啊？” 我闻言抬头，一脸错愕，连带心中的悲伤也为之一滞。 这，这这？ 项羽应该不会是太过悲伤，直接疯了吧？ “不是，项羽，我那个………” “大哥，二哥，你们这都啥表情啊，开玩笑是吧，想吓我说吧，嘿嘿，你们这也太假了，起码得把虞姬往后藏藏嘛。” 藏…藏？！ 我与老孙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懵逼。 “哈哈哈哈哈，虞姬，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项羽满脸兴奋，径直冲过去，抱住了马？ 那匹神俊无比，通人性，疑似长生种的马？！ “嘶律律！” 马儿同样激动地长嘶了一声，眼神中满是重逢的喜悦。 “这…这是虞姬？” 老孙大跌眼镜，不可置信地指着马儿说道。 “是啊，作为我这一生征战的伙伴，我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时光变迁，岁月唏嘘，唯有它陪在我的身边，从来都不曾变过。” 项羽拍了拍马儿头顶，笑着说道。 “它…它是虞姬的话，那…那那……那之前那名………” 我张大了嘴，控制不住的有些结巴。 “谁啊？” 项羽一脸疑惑。 十分钟后。 “昌平！” “禾儿！” 阿巴阿巴。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年轻男女，身旁是同样呆滞，愣愣出神的老孙。 “哦，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化灵了，真是意想不到啊。” 项羽看着眼前一幕，笑着说道。 “没想到我此生还能再见到大王，还有禾儿，真是上苍有眼啊！” “谢谢大王将我们复苏。” 周昌平眼眶泛红，青禾则俏脸满是感激，恭敬朝项羽行了一礼。 “哈哈哈，不用谢，应该的，还多亏青禾你照料虞姬啊，也多亏是在这秘境里，要不然我也没办法啊！” 项羽仰天长笑，看上去十分开心的样子。 “这次复苏，倒是要跟大王告别了，如果就我一人的话，倒还好，但现在有了……” “其实我们也可以依旧跟在……” “哎呀，不用不用，都新时代了，你俩赶紧过日子去吧，之前那场仗，拉上你们，我就已经很羞愧了，对了，我好像也没啥送的。” 项羽先是笑着说道，随即眼神有些落寞，随后伸手上下翻找，四处环顾，最后将目光看向了我。 “大哥，那啥，借点东西呗。” 项羽大汉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嘴角一抽，这特么是什么展开啊？！ “咋就找我，那不是还有老孙嘛。” 完了。 在这种离谱到家的展开，我还下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 “哦，行者二哥啊，他就一个吃货，哪有什么东西，估计连一毛钱都没有，哪像大哥，一看就是出门带钱的人。” 项羽大汉无比熟络地说道。 说的也是，那猴毛身上除了吃的就没……等等，你项羽转换得也太熟练了吧？ 都特么从哪知道的啊？ 老孙那玩意都教了你点啥啊？！ 我满是心累，随即从口袋里翻出钱包，以及几本临时假证件。 “呐，拿去，这张卡里大概有二十万，够你们花一段时间了，这里是几本假证，能够方便一点。都是灵的话，该怎么用，想来你们都从我和老孙记忆中知道了。” “谢谢川将军，不过，看不出来，川将军也是会做假证的人啊。” 青禾抬头捂嘴，轻轻笑着说道。 嗯，真是倾国倾城，怎么就便宜你小子了呢？！ 我抬头打量了一下其身旁的周昌平，撇了撇嘴，又把钱包交给了他。 “里面是一些现金零钱，方便使用，虽然不知道公司对你们这种是什么看法，但我想能不被知道就别被知道吧。” “谢谢川将军，不过，你和行者将军，不就是公司的人吗？” 周昌平笑着接过，随即有些好奇地问道。 哈？ 我回头看了看一副装作没看到样子的老孙，心中更是无语。 说起来，当初办这假证还是因为这猴毛，但后来很快就加入了公司，倒是也没用到了…… “我们属于时不时公司的人。” “时不时公司？” “嗯，就是时而属于，时而不属于公司的那种，对了，秘境应该快要全开了吧，你俩赶紧走吧，好好过日子啊，应该不会遇到危险吧。” 我随口胡诌着，又忽然想到什么，问了一句。 “放心吧，灵的隐蔽能力可是顶流的，不想被人发现的话，基本上发现不了的，而且灵战力也不错，还能趋吉避凶，完全没问题的。” 老孙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随口说着。 “是的，川将军，我运气一直很好的，不论是遇见大王，还是遇见禾儿，就连猜拳，也是没输过的。” “唔，这个我记得，你小子运气确实好的离谱呢！” 项羽大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似想起什么，一脸赞同地点头说道。 “大王，川将军，行者将军，那我和禾儿就先走了。” “祝大王还有两位贵人，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拜拜。” “一路小心啊。” “有空一块吃火锅啊！” 我和项羽，默默拉开了与某猴毛的距离。 丢人啊！ 那对年轻璧人的身影就渐渐消失离去，不同于之前，现在我的心中满是祝福欣喜，也许这也会是我这一辈子都宝贵的回忆吧。 “好了，人走了，老川，该谈正事了。” “嗯，知道了，确实该做正事了啊。” 我点点头，随即笑容收敛，与老孙一块，将目光一同投向项羽。 “哎？大哥，二哥，你们看我干啥，对哦，火锅准备好了，咱们，还有虞姬，一块吃饭吧，吃完饭再出秘境嘛。” 项羽大汉恍然大悟地说道。 老孙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为之一松，眼睛一亮， “火锅？对对对，我刚才就看见……” “嗯？” 我冷哼一声，随即死亡凝视着老孙。 “咳咳，等等，这不是重点，你项羽到底有没有爱人？” “爱人？我怎么会有哪种东西，都是人们随便瞎写了啦，哈哈哈，我记得还有个傻子还把虞姬写成一个女人跟我相爱，简直太搞笑……” 果然是这样的啊…… 我默默捂脸，心中泪流满面。 “那你特么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我们可是刚才都悲伤，都大哭……” “啊？大哥，二哥你们哭了，因为啥啊？火锅太辣了吗？我记得这个菌菇是不辣的啊。” 项羽大汉满是迷茫。 咔嚓！ 我面无表情，手里的一次性筷子应声而断。 神特么菌菇！ 神特么火锅！ 还劳资的悲伤！！还劳资的眼泪啊！！！ 我默默站起身来，给老孙使了个眼神，随即站在老孙身后。 老孙心领神会地走到马儿旁边，隐蔽地回了个ok手势。 嘿咻！过肩摔！ 忏悔吧！！ “诶？大哥你拽我肩膀干啥，这个你要吃吗？” 项羽纹丝不动，一脸疑惑。 “艹！老川，你丫能再废点吗？过来换人，你去控制这马，我去揍！” “啥？二哥？干啥干啥，干哈！别打别打！” 砰！ 我艰难地抱住马，呲牙咧嘴，胸口上是一个清晰的马蹄印。 “艹！老孙，你丫揍大力点啊，这马有点控制不住。” “为啥打我啊，我火锅……” “什么火锅，那是俺老孙的，啥，你老川连匹马都拦不住，你丫能干点啥？” 就在场面一度混乱的情况下，秘境全面开启了。 第六十三章 霸王(十二) 秘境外。 “能开门了吧，赶紧开，川兄弟他们在里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王小海不住地踢着青铜门，急切地朝旁边下属催促说道。 “是，部长！” “部长，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吧，您不是说行者先生他们小组是咱部最强的小组了嘛。” “你们知道个屁！赶紧推门！” 王小海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要不是自己手臂受伤了，现在就自己推了。 这样有什么情况，自己还能第一时间察觉并支援过去，不像现在，尽管说起来不是太大的伤，但也怕暗中隐藏什么人，趁机过来偷袭，或者抢先进入秘境。 再小的影响也是影响，为了万无一失，现在就只能后手，等可能存在的隐患都排除了，才能进去。 艹！ 真服了！ 要劳资说，就这么点小伤，一会就好了，非得给我特么缠成绷带样！ 王小海越想越烦躁，看着眼前缓缓推动的青铜门，更是一阵没好气地说着， “都用点力，咋，都没吃饭啊！连道破门都推的这么费劲，这个月还想不想要工资了？” 一众穿着制服的下属默不作声，不敢回话，只是咬牙，使出全力推着眼前无比厚实的青铜门。 我们特么又不是长生种啊！！ 终于，在无良上司的压榨下，一群也就刚踏入修行不久的年轻制服下属，推开了青铜门。 “部长！门开了！” “用你丫废话，一边滚去戒备，别挡劳资视线！” “……” 王小海没好气地扒拉开前面的几道身影，抬头望去。 “川兄弟！行者兄弟！你们在哪啊，能听到我说………” 王小海叫喊的声音戛然而止。 “别打脸啊！艹！二哥，你再打我……” “闭嘴！火锅是劳资的！” “服了，这马劲咋这么大，你大爷，你特么往哪踹啊！” “嘶律律！” 前面场面一度混乱，甚至有些不堪入目。 王小海神情呆滞，刚浮在胖脸的笑容瞬间僵硬。 “部长！部长！前方有高能反应，疑似霸王项羽，您千万要小心……小心额。” 匆忙拎着一个小型仪器跑过来的一位年轻制服男子，在看见眼前一幕后，原本焦急担忧的声音也瞬间消失。 “额，这个…那个，部长，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在地下被行者先生揍的那个应该是……” 年轻制服男子看了看手里的小型仪器，深深吞咽了几口唾沫，这才艰难地看向王小海，继续小心翼翼地说道， “……应该是…霸…霸王项羽吧……” 王小海神情呆滞，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胖脸。 那啥，我不是中啥幻觉了吧？ “……是不是……应该…应该支援啊？” 支援？ 王小海嘴角一抽。 支援谁啊？ 信不信咱这一群人冲过去，连跟他孙天川纠缠的那匹马都打不过。 王小海默默压下了身体本能的颤栗感，明显是高境界生命体对低境界生命体的压制。 真好啊，都明心三层了，连匹马都打不过啊……那马至少也是立意境以上的……… 至于为什么是立意以上的，因为特么立意往上都比劳资高啊，劳资只能判断到这啊！ 王小海泪流满面，心中满是憋屈。 我咋就不是唤醒者，有个大腿长生种给我抱一抱啊！！ “部长，咱是不是……” “闭嘴，别问，别想，人都进来了没，全进来了把门关上！” “哦哦哦。” 轰——轰隆！ 也许刚才开门的声音我们由于过于注意没有察觉到，但此时关门的声音，却无比清晰。 “艹！你们关门不会轻点吗，不知道……” 王小海气急败坏地怒吼着自己的下属。 “老王？” 我一脸诧异，随即恍然大悟，这才发现了王小海一众人。 “额……” 王小海僵硬回头，随即朝我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那…那啥，川兄弟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的。” “在意个毛啊！赶紧过来帮忙啊，这马劲大得跟狗屎一样，还特么贼阴险！” “嘶律律！！” “艹！你特么就会往这踢是吧！” 我敏捷闪过，看了眼完好无损的身下，抬头破口大骂。 “过来帮忙啊！老王！你丫傻站那干啥！！” 我没好气地大喊道。 王小海一脸呆滞，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然后将头扭到一边，四处看了看，这才弱弱地问了一句， “那个，川兄弟，帮哪边啊？” “我觉得应该先帮马吧，虐待动物这种事，法律明确有规定的。” “瞎说什么，那马一看就不一般，适不适用法律还不一定呢！” “帮项羽啊，咱们这次来不就是为了这吧，这不是个结识，留好形象的大好机会嘛！” “喂喂喂，弄清楚自己穿的是什么衣服好吧，行者先生可是位值得尊重的老前辈啊。” ……… 一众年轻制服男子，此时蹲坐在一旁，围成一堆，皆是一脸认真地讨论着。 麻淡！ 我嘴角一抽，随即将目光没好气地投向了王小海。 这就是你个死胖子带的人吗？ 还真特么像是你带出来的啊！！ “嘶？” 神俊无比的马儿回头叫了一声，满是疑惑地看着我。 “看到那边那人没，都是他逼我这么做的，欺负项羽的法子也是他想出来的，就为了几口吃的。刚才我势单力薄，不能反抗，现在我同伴来了，所以就不用拉住你了。” 我一脸淡定地说道，同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压着项羽打的老孙，微微一笑，眼神满是真诚。 “刚才实在是对不住，赶紧去救项羽吧。” “嘶律律！” 马儿有些不相信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看向老孙。 “哈哈哈哈哈，这下火锅全是俺的了，你项老弟的种植园也是俺的了！” 老孙毫无形象，双手叉腰仰头大笑。 嗯，完美的佐证了我的话语，都不用我再多解释什么，马儿就已经冲了出去。 “哇！刚才都没注意，这马好帅啊！！” “嗯？这毛色，这线条，这面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情报组！情报组呢，赶紧拍照啊，你们这群废物能不能办点正事？” “艹！你特么是想打架是吧，别逼我在这么帅气的马前扇你嗷！” 我默默捂脸，根本没眼看。 临城的安全就是在这么一群人手里的吗…… 那临城能活得这么些年还真是幸运啊…… 正心中满是庆幸的我突然肩膀被人拍了拍，抬头疑惑看去， “老王，咋了？” 王小海胖脸上满是惊叹。 “川兄弟，这马好牛啊，竟然能一脚把行者兄弟踹飞！” 啊？ 不至于吧？ “嘿嘿，还好汤没洒……” 左躲右闪的老孙脸上一个清晰的马蹄印，正抱着一口大铁锅嘿嘿笑着。 呃，没事了。 那应该不是这猴毛被踹飞了，而是这猴毛为了接住飞出去的火锅一块飞了。 我默默一言不发，抬头望天。 这都特么是什么日子啊？！ “对了，川兄弟，那马看起来很不凡啊，是什么来头啊，不会是记载那匹乌……” “哦，它是虞姬。” 我随口答道。 “没错，我就知道它是……啊？虞姬？！” 王小海眼神呆滞，满是怀疑人生。 “什么，那马是…虞…虞虞姬？！” “不是虞…虞虞姬，是虞姬了。” 我指了指前面，笑着说道。 “川先生你别闹，我说的就…就就是，虞…虞虞姬！” “虞姬？怎么可能？” “人马？不是，马人，也不对，咳咳，这个物种相恋，是不是有点那啥……” “瞅你们那傻样，谁说那马不能化成人形了？平常书都白读了啊！” “额，可是，那貌似好像是匹公，啊不，雄马啊……” “男生女相，禁忌之恋，跨越世俗的偏见，说不定当初霸王也是冲冠一怒为……哎呀！” 王小海面无表情，当即给凑到我们身旁的一众年轻下属一人一脚，没好气地吼道， “都瞎猜什么，该修练修炼，该勘测勘测，做点正事，瞎八卦啥的。” 一群不省心的玩意！ 项羽和虞…虞姬，这是你们能够瞎说的吗？！ 王小海在将所有下属驱赶走后，随即环顾四周，这才凑到我身边，好奇小声地问道， “川兄弟，那虞…咳，那马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我：“……” 呵！ 我就知道，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你王部长手下的人是那样，你这个部长能好到哪去？ “想知道，自己问去。”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哪知道，我还不知道到底是啥情况呢。 反正大概就只是兄弟情吧，至于能不能化成人形…嗯，额，嗯嗯，貌似还真不好说啊…… “川兄弟，你这不是说笑嘛，我哪敢去问啊。” 王小海一脸讪笑，识趣地停止八卦。 “没问题了？” 我眉头一挑。 “没了没了，绝对没了！” 王小海一脸讪讪。 “那走吧，一块吃火锅吧。” “好啊，我最…啊？” “不是，老川，你咋才来啊，赶紧下厨吧，我都快饿死了。” 老孙指了指堆成小山的食材，可怜兮兮地说道。 我嘴角莫名一抽。 不是，吃个火锅还用我下厨吗？ 把东西倒进锅里不会吗？！ “这不是怕火候掌握不住嘛，来，老川，你的位子，你，老王，那边蹲着去，最多给你点汤嗷。” 啊？ 王小海满脸震惊。 就看在我担心了这么久的份上，也该给片菜的吧，还有那边的，是灭绝的菌菇吧，是那好吃但灭绝了的菌菇吧！！ “大哥，你评评理啊，这支锅，添材，烧火，洗菜，全我一个人做的啊，二哥他直接就抢锅啊！！” 项羽大汉一脸委屈，连带着旁边的马儿都人性化地流露出可怜眼神。 我一脸无语，默默搅拌着锅里热汤，依次放入菌菇，蔬菜。 嗯，我好像已经窥见了我日后完全没有光明的未来……… 第六十四章 霸王(十三) 临城。 路上又跟王小海这死胖子费劲解释了一番，总算好不容易让其接受了我和老孙以及项羽拜把子了这件事情，然后无事发生地回到了家。 “叮咚！” 我随手按响了门铃。 “老孙，你说，不就是跟项羽拜了个把子嘛，他王小海用得着那么惊讶吗？” 我边等着依诺小萝莉来开门，边回头看向老孙。 “我哪知道嘞？大概，可能，似乎是嫉妒嘛！” 老孙一脸淡定地随口说道。 “嫉妒？嗯，以我大哥这手艺，嫉妒我肯定是正常的啊。” 项羽大汉跟在老孙身旁，一脸赞同地点点头。 “……” 弄不清谁是主次，项羽你就别说话了。 我一脸无语，随即有些头疼地看着项羽。 并不是不欢迎项羽，也不是没空余房间，房子，车子，公司福利都轻轻松松。 但这衣服吧…… “喂，老孙，我不是让你带项羽去商场，给他买衣服去了吗？” 我瞅着面前皱巴巴，穿着小号上衣下裤，勒得紧绷绷的，眼瞅着那几枚纽扣就要崩飞了，心里满是无奈。 这要是去演什么西装暴徒，铁定爆火吧…… “害，老川可别说了，我带项老弟足足跑了七八家商场，愣是没有一家现成有他这号衣服，都说只能定制，最快也要三天。” “那公司呢，公司调货，几件衣服也没？” 老孙耸了耸肩，摊了摊手，一脸淡定地瞥了我一眼后，满是平静地笑道， “本来吧，公司肯定是要当大爷一样供起项老弟的……” “供我干啥，又没大哥做饭，傻子才去。” “别打岔！” 老孙没好气地瞪了项羽一眼，心中满是后悔。 自己当初脑子怎么就抽了，给这家伙推销美食去了？ 瞅瞅这大体格子，得抢我多少饭啊…… 满是懊恼的老孙冷哼一声，随即继续看向我，没好气地说道， “本来公司指望项羽加入，可以有个大助力，没加入也要维持友善关系，但项羽现在被你老孙私人拐走了，秘境都打包带走了，贡献，好处全给你一人占了。 王小海一根毛也没捞着，怎么可能会这么写上去，现在估计那胖子，指不定在哪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该怎么写报告，才能让自己想捞点贡献呢。 项羽这事，一时半会总部是不会知道具体细节的。而细节报告不出现，衣服这种小事也不就没人搭理，咋，你老川还能因为买不到合身衣服，让项羽把商场去拆了？” 老孙双手环胸，瞥了我和项羽一眼，脸上满是高傲不屑。 我现在能让项羽过三天，就有定制好的衣服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老川就知足吧！ “叮咚！叮咚！叮咚！” 项羽大汉一脸好奇，伸手不住地按着门铃。 “大哥，里面有人吗？这都多久了，咋还不见人开门啊。” 嗯？ 我抬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中午一点多。 “哦，大概可能在睡午觉吧，我把这忘了，还是我用钥匙开……” “砰！” 我下意识地弯腰刚准备取钥匙开门，就脑门一痛。 “小川！行者！你们回来……欸？” 依诺小萝莉兴冲冲地打开门，然后就感觉被好大的一片阴影笼罩，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那个，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大哥的三弟，项羽。” 项羽大汉挠了挠头，有些憨厚地笑了笑，低头朝着小不点伸出了自己宽阔的大手。 嗯，年轻时的英俊潇洒贵公子项羽已经逝去了，现在，出现在现代里的，是已经被老孙洗脑了的，吃货憨厚江东大汉。 依诺小萝莉小脸满是呆滞，小巧的嘴巴更是张成了o形。 “那…那个，你好？” 这是来自一米五的世界，对两米二的世界的，第一次问候。 “让开让开！不要挡门好不好，后面还有人呢！” 老孙一脸不爽，扒拉开项羽，顺便推开依诺小萝莉，随即飞奔向冰箱。 “阔落！还有薯片，哇，俺老孙真是想死你们了！” 项羽大汉头上的敏锐指向灯瞬间亮了起来，直觉告诉他，现在跟在他这便宜二哥后面，有！惊！喜！ “这个就是阔落？” “不，不是！一边去，上楼自己去挑你房间去，手机不是黑你办好了吗，家具什么的自己去买，别打扰……别动我薯片！！” “二哥，好东西要分享嘛，不要这么小气嘛！” “呸！滚蛋！想吃自己买去，这是俺自己囤的，提前冰镇好的，都是俺……” “嗝！这冰阔落确实好喝！” “啊啊啊啊啊！” ………… 我默默捂脸，感受像是养了那无比闹腾，热爱拆家的哈士奇一样，还是两只…… 这特么以后的生活我都完全不敢想象啊！ “怎么了，依诺，怎么还呆在这？” 我低头看向依诺小萝莉，即是发呆的样子也是很可爱的，唯一给我的心灵带来些许慰籍。 “不许摸我头顶！” 依诺小萝莉俏脸鼓起，眼神不善，一把甩开我手掌，磨着两颗小虎牙瞪着我，一副炸毛的样子。 额，来难不成大姨妈了么…… 我默默收回手掌，心中满是不解，之前不是一直能摸脑袋吗？ 怎么突然就炸毛了？！ “依诺，你没事了，要不要多喝热水啊。” 嗯，虽然这话很老很不合时宜很欠揍，但女孩子来大姨妈的时候，确实要多喝热水！ “热水你个头啊！” 依诺小萝莉气呼呼地甩下一句御姐音，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原地满是疑惑的我。 哦哦哦，山鬼怎么可能来大姨妈呢，刚下想岔了，但那依诺是咋了啊？ 老孙把她阔落喝了……不对啊，依诺对这些又不太注重。 我心中叹了口气，满是无奈，活脱脱感觉自己跟个中年老家长似的，家里全是问题儿童。 问题是我特喵的才二十九！二十九喂！ 都还没女朋友的好吧！！ “老川，啥时候做晚饭啊？” “啊，大哥，晚饭咱们是吃什么呢？” 刚关上门，扭过头，我就迎来了客厅沙发上的二吃货连问。 老孙一脸惬意地喝着阔落，嚼着薯片，朝我淡定问道。 项羽这是好奇地东瞅瞅，西瞧瞧，时不时呷口阔落，然后看着电视，听见老孙问我，下意识地就满是期待地将目光投来。 呵呵！ 这么快就相处得这么融洽，你们看来这是相性匹配很好啊。 我抬头一脸平静地看了眼钟表，嗯，距离回家也只才过来五分钟而已，距离秘境吃完火锅也才过了十五分钟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秘境的时间和现实时间有些不太一样，在秘境里，我和老孙大概是过了两三天的样子，但换到现实，却好像只过了半天而已…… “秘境是秘境的饭点，回来要有回来的饭点吗，该做午饭了啊，老川。” “滚。” 我一脸淡定地赏了老孙一个字。 老孙闻言撇了撇嘴，识趣地不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追剧，嚼薯片，喝阔落。 “这个剧不好看的，二哥。” “谁说的，贼好看好吧！” “你看评论嘛，都说烂得要死。” “都学会看评论的，项老弟，可喜可贺，但现在我教你另外一大重要道理，任何事情，都要自己经历而行。就比如这部剧好不好看，得你自己看了才能说，在意一堆不认识的看法干啥？” “虽然二哥你说得很有道理，但貌似这是拿我手机开的会员……” “一样一样嘛。” 老孙亳不在意地摆摆手，随即朝项羽笑着挑了挑眉。 “反正咱俩的手机都绑的是你大哥的卡，钱，这种东西不用操心，有啥问题，有啥事，饿了，渴了，无论大事小事，都找老川就是了。” “大哥好厉害啊！” “厉害吧，俺早就知道了，有他老川那种阴险狡诈…啊，不是，英明睿智的人在，咱俩只负责吃喝玩乐就行，动脑子的事情有老川就行，记住啊，无论什么问题，是大是小，找你大哥就行。想学习好喝好喝好玩的知识，找我就行。” “二哥也很厉害啊！！” “嘿嘿，都是些小经验，不值一提项老弟，放心，跟俺老孙后面，保准你啥也不愁，晚上带你去玩好玩的。” “真的？！” “肯定啊，俺老孙从来不骗人的！” 我面无表情，只是默默握紧了拳头。 麻淡！ 艹你大爷的！ 你特么老孙把劳资当成啥了！ 修炼修炼，你特么废物猴毛给劳资等着，我要是揍不死你丫的，我就不算是个人！！ 我默默掏出剑十三功法，拎起无锋剑，打算上楼就去房间修行去了。 “他…就是霸王项羽？” 二楼楼梯处，依诺小萝莉板着小脸，没好气地朝我问道。 “嗯，这应该不会认错人，以后他就在家里住下了，项羽他刚从秘境出来，对现代很多东西还不太了解，依诺你有空帮下忙啊。” 我随口说道。 “行吧，反正小川你就是个烂好人。” 依诺小萝莉小声嘟哝说道。 “你说啥？” 我一门心思想着揍老孙，再加上依诺说的又这么小声，自然是啥也没听见。 “没什么，一边去，别挡姐的路！” 依诺小萝莉板着小脸，没好气地撞开我，走向客厅。 今天脾气怎么这么爆？ 我摇摇头，只当是依诺哪条筋没搭对，没再多问，转身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你丫的废猴毛，给劳资等着！！！ 第六十五章 霸王(十四) “k.o！” 明晃晃的大写英文字母刺眼地浮现在电脑屏幕上。 “又输了啊。” 老孙一脸淡定，手里拿着切好的哈密瓜。 “哇啊！” 项羽大汉敲着手柄，抬起头哭丧着脸看向我。 “大哥，我不想玩了辣！” 我默默往后缩了缩，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不想玩，可以嘛，那你项羽就签了吧，共计是三年份的负责打扫。” 依诺小萝莉嘴里叼着棒棒糖，俏脸上嘴角上扬，语气轻快地朝项羽说道。 “额，这个，这个……” 项羽大汉眼神飘忽，然后一脸悻悻，回头拉过老孙。 “我只是输了三把而已，就输了三个月的房屋打扫，其余的是老孙他输的！” 项羽一脸严肃，理直气壮地说道。 “喂喂，愿赌服输啊，是你项羽当初抢着要玩的，还有，特么这才不到一会，就不叫二哥了？” 老孙没好气地喊道，抄起手里的哈密瓜瓜皮就朝项羽砸去。 啪！ 项羽轻松接住瓜皮，然后丢进垃圾桶，一脸鄙视地看向老孙， “哪有你这样专门坑人的二哥，明明那会是你眼看要输够三年，硬塞给我的！” “什么话这是！你项羽玩得不也挺开心吗？怎么，堂堂西楚霸王，也要玩赖不成。” “我就玩赖了，咋滴？” 项羽一脸淡定地说道，顺便冲着老孙挑了挑眉。 知道就……嗯？ 老孙一脸懵逼，抬头满是震惊。 我擦！ 啥情况？！ 这都…都承认了！！！ “二哥，我只是现在长得有点憨，不是傻，看看，历史上西楚霸王，项羽，是一位雄韬伟略，才勇双全，不可多得的君主！” 项羽拿起一本杂志，一脸认真地指着上面看向老孙，眼神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虽然有所夸大吧，但我觉得写的还是大差不差的，看来当初那些人，也不只是会虚构玩笑嘛。” 老孙：“……” 我是不是解开了这货的什么枷锁啊…… “再说了，好歹我也算有些阅历，对付二哥你这种人，是不能顾及脸皮的。” 项羽眼神中满是自信，笑着说道。 老孙：“！！！” 靠！ 老川教你的吧，一定是老川那玩意特么教你的吧！！ “关我什么事，老孙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吧，也就负责打扫屋子三年而已，反正都是你的话，这么惊讶干啥？” 我一脸淡定地嚼着哈密瓜，这瓜真甜！ 嗯，还有这事，完全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决定没有提醒项羽要注意你老孙的。 “反正不管是谁，都要好好认真打扫哦。小川，我困了，睡觉去了。” 依诺小萝莉跳下电竞椅子，俏脸上肉眼可见地开心，蹦蹦跳跳地回房间去了。 “啊？依诺姐这么早就要休息的吗？这不才六点，晚饭都没吃的吧？” 项羽挠挠头，一脸疑惑。 “要补下午觉而已，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女生的作息？” “切，到了饭点她又不会错过，每次吃的都不比我少！” 老孙满是怨念地说道，然后扭头满是严肃地看向项羽， “项老弟！” “叫我项羽！二哥，不是，老孙，我们不熟！！” 项羽大汉摇摇头，同样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也输了三个月的家务好吧！” “第三年的最后三个月交给我，这点账我项羽还是绝对认的。” “……，咳咳，要不这样，晚上我带你项羽出去玩，你帮我…………” “不可能的，二哥，愿赌服输，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而且，晚上我要跟依诺姐，还有大哥去逛商场，那边还有游乐园，不跟二哥你去了。” 项羽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拿了几块哈密瓜，嗯，这瓜很甜的！ 老孙陷入沉默，随即抬头看了我一眼，义正言辞地大喊说道， “服了！这事我早就想说了，咱们这么大个别墅，为什么不请个佣人管家啥的，又不缺钱，大不了俺老孙掏钱，你老川赶紧去家政公司找人去！” 我一脸淡定地嚼着瓜，竖起三根手指，慢条斯理地说着， “第一，依诺是个比较有名的剧本编剧，请人容易造成误扰，麻烦；第二，你老孙花的按理都是我的钱；第三，我修行也需要隐秘，公司守则你老孙都忘了？” “傻子才会背那么厚一本长篇……” “项羽，背给他听听。” “好的，大哥，第一，绝对不能无缘无故在普通人展示出非自然能力；第二，任何情况下，都要严格遵守自身守规法纪，绝对不能……第一百零二十八，要认知每一项………” 老孙直感一个脑袋两个大，晕乎乎的，简直快炸了。 行了行了！ 我记得这些的，好歹我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长生种，刚刚只是一不留意，没注意而已，别特么念了！！ 而且这守则又不是非要遵守，只要不没看见就能……… “嗯？” 老孙眼睛一亮，随即抬头嘴唇微动几下，随手一挥，整个别墅都瞬间干净明亮，地板更是如同焕然一新一样。 “哈哈哈，差点忘了，俺老孙也是会这种简单的小法术的！” 老孙颇为自得地说了一句，然后转头朝我和项羽笑道， “晚上去逛哪个，我知道有条小吃街，那里口味还算不错啊！” 我面无表情，拳头捏得嘎嘣硬，艹，会特么这种法术不早点用，劳资之前还白白打扫过几回，差点没累断腰！ “晚上你老孙在家看家。” 我一脸平静地说道。 “啥子？老川你这玩笑真不好笑，锁门不就行吗，我又不是……额，认真的？” “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我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盯着老孙说道。 项羽左顾右盼，目光在我和老孙的脸上移来移去，识趣地往后退了几步。 气氛微妙，暂且告退。 老孙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直视着我，有些艰难地吐出一句， “难不成老川你……” “不错！” 我一脸平静，继续冷冷说道， “只有那样才能洗刷你的罪恶。” “真的不能换一个了吗？” 老孙脸上闪过绝望之色，捂着心口，只感觉心口一阵阵作痛。 “呵呵，当然不可能！” 我继续冷笑说道。 “好吧。” 老孙垂头丧气，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肉眼可见地衰了下来。 “那老川你能尽量别浪不……” “放心，老孙，都成修行者了，我手速现在这么快，肯定绝对打爆对面！” 我当即兴奋起来，摩拳擦掌，有些激动地畅想晚上的生活。 “额，二哥，你跟大哥这是说啥啊？” 项羽凑到老孙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啥。” 老孙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项羽一眼，满是绝望地说道， “只不过是我玩辅助而已，啊啊啊啊啊，我真的不想辅助老川这个菜鸡啊！” “别叫！谁菜了，对了，正好，项羽也在，拉上一块三排！” “行，先说好啊，先去商场，再去小吃街，最后去网吧啊！我要先准备足量能够挽回我心情的食物。” “行吧行吧，看不起谁那，说了我现在今非昔比，你老孙咋就不相信呢。” 我随口说道，抬手准备去房间拿鼠标键盘去。 “哎？大哥你干啥去啊？” 项羽一脸懵逼，不仅完全没听懂我和老孙的谈话，更是不知道我这火急火燎的样子是要干啥。 “项老弟，别管他，他那是取自己键盘鼠标去了，技术烂的一批，毛病倒是挺多，还说什么高手都这样，都那么废……不对，等等，老川，咱直接在家里打联盟不就行了？” 老孙似想到什么，忙大声喊道， “直接给项羽买台电脑不就得了，项老弟，你上午买电脑没啊？” “买了啊，手机都下单了，临城实体店送货上门，家具装修，摆设，日常，有家店铺专门负责这的，中午二哥你们不是看见了吗？” “安静！” 我面无表情，拎着键盘鼠标下了楼，顺带敲了某间房门，带出一个睡眼朦胧的依诺小萝莉。 “打游戏，这种事，当然是去网吧才行，在家打，哪有氛围。依诺，别睡了，出门逛街了。” “游戏？啥游戏？联盟啊，那姐一块去呗，正好，今天不想去逛商场了。” 依诺小萝莉理了理睡衣，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随口说道。 “额，那个，咳咳，依诺啊，我们三个人，已经够了的。” 老孙装作一脸淡定地说道，实则内心满是咆哮。 不逛商场？ 那小吃街就在附近！要不去的话，岂不是直接小吃街也不去了！ 虽然游戏还算可以，但跟烤串羊腰面筋臭豆腐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哦，没事，正好，我给老高打个电话吧，有段时间都没去他那了，给他个惊喜，顺便凑人数五黑。” 我一脸淡定地说道，内心则缓缓微笑。 差点被最近稀里糊涂的事都忘了，特么你老高当初联合老头子“拐卖”我那事还没算呢！ 老头子是旅游去了，但你丫网吧还开的好好的是吧？ 我从手机某软件上查询，找到“星悦网吧”后，下面那行“正常营业中”小字明晃晃出现在视线了。 “ok，那我去换个衣服，然后直接去吧，路上点外卖就成，小川，你记得……欸？你咋笑得这么瘆人？” 依诺小萝莉小脸怪异地看着我，不自觉地退后几步。 “没事。” 我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第六十六章 霸王(十五) 星悦网吧。 位于临城的一条小街上，虽然地理位置不在市区，有点偏僻，但由于其老板的出了名的脾气好，价格又实惠，所以还是相当红火的。 几乎算是临城唯一的全好评的网吧的，虽然不是临城最好的网吧，但却是临城最具性价比的一家。 学生，白领，社畜等，各个年龄，不同阶层的人，都汇聚在这间小小网吧之中。若是换了些老套小说，定会围绕着这间网吧老板展开一个又一个故事，写出一段又一段跌宕起伏的岁月。 特别是网吧的老板，这个身材宽厚，高大，看着也老实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也定然是一个极其不平凡的男子。 但生活嘛，草淡之处就在这里，眼前这个端坐在吧台前，沉默寡言的高成，确确实实是一个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普通人了。 “哟，老板，今天位置还行啊！” 校服拉链拉开，敞怀耍帅，一眼就知道是刚放学跑过来的几位学生，正进来笑着朝高成打招呼着。 高成缓缓摇头，面容板起，努力想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但奈何其那张脸过于老实憨厚，这么一板，反而多了几分喜感。 “哎呀，老板，今天周五，明天周末嘛，我们就玩一会，一会就走了，通融一下啊。快走！老板，钱放桌子上了。” 领头留着发型的男学生嬉皮笑脸，突然一个闪身跳跃，灵敏穿了过去，回头招呼着他的同伴。 “喂，王刚，这么做，老板不会生气吧？” 跟在后面的，明显是第一次来的学生，推了推眼镜，小声问道。 “没事没事，老板人可好了！” “快点吧，周涛，就能玩一会，老板虽然让我们玩，但不会太长时间的。” “快开机！今天放学比平常早两节课，能多玩一个多小时！” 高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依旧缓缓摇了摇头，将吧台上的百元大钞收起，熟练地从桌下掏出一张身份证刷了几下。 现在的孩子啊，真是，父母经常出差赚钱，但钱赚得再多，少了陪伴，也不见得好啊。 高成有些感慨，心中唏嘘了几句，默默记下了那几个学生选的位置，打算过一会送一些零食饮料过去。 不过，我们年轻时，也是这样吧，我记得老川那会也带我去黑网吧，但每次都被抓回去，打个半死……… 高成眼神更加怀念了，会心一笑，手也有些发痒起来，打开了自己桌上的某个图标。 算算时间，川哥他也在那动物园待了快半个月了吧，也不知道最近过得咋样了。 总不至于把那群猴子都养死的吧？ “哟，玩着呢。” “是嘞，川哥，你今天咋……！” 高成听见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就露出笑容，但紧接着就瞪大双眼，猛地回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好久不见啊，老高，生意还是这么好啊。” 我一脸微笑，往高成身后看了看，座位基本都已经坐了大半了。 估计再过一两个点，就坐满了啊。 “川…川哥，你…你……怎么…么在这？” 高成满是结巴地说道，明显被我吓得不轻。 “这不想你了嘞，我家那老头呢，没跟你说点什么？” 我随口问道。 高成艰难地吞咽了几口唾沫，揉了揉眼睛，终于接受了我“逃出来”的现实，随即脸上泛起一抹苦笑。 “那个，孙叔他在将川哥你送到那后，回家后就拉上仝姨，直接出去旅游了，说没几个月都不回来的。” “啥？那老头真旅游去了，还把我妈拉上了？” 我有些诧异，自己家里那老头私房钱连两位数都没，从哪来的资金，做出的这种旅游计划。 一看就我妈不知道，我妈知道，肯定不会同意花这钱的。 “额…这个，那个……” 高成眼神躲闪，随即小心翼翼，吞吞吐吐地继续说道， “那个，孙叔其实之前有几天，貌似是一时兴起，托我帮忙买彩票来着，没想到中了一次，正好是川哥你离职那会。” “啥子？！那老头中彩票了！你买的，中了多少？！” 我嗓子差都没破音，心中满是震惊，这消息我咋半点声都没听到。 “额，也不是太多，也就几十万而已，孙叔不让我跟川哥你说，然后又听老朋友介绍，说手里有个快拆迁的荒废动物园，花了十几万将其盘下，然后，就连夜制定了扶持废物儿子，保护晚年幸福的计划。” “噗！” “哈哈哈！” 我面无表情地回过头，老孙，项羽耸动着肩膀，努力强行憋着笑。见我目光投了过来，忙转过身去，各自捂着嘴，一副欣赏外面风景的样子。 这两个废物玩意！ 我暗骂一声，随即面无表情地抬头，眼神不善地盯着高成， “你老高很清楚嘛，连计划名字都记得这么一清二楚，是不是也出力了啊？” “额，那…那个……” 高成眼神飘忽，刚想糊弄过去，但眼神一对，知道无法骗过对他很熟悉的我后，默默退后了几步，小声说道， “其实计划书是我打印的，孙叔怕忘了，特意交待让我打印出来。” “噗哈哈！” “哈哈哈哈哈！” 我面无表情地握紧拳头，回头死死盯着老孙项羽这给我留着背影的两货。 呵，看风景呢！ 一手捂肚子是吧，一手捂嘴是吧！！ “但是，川哥，这事我真的没参与啊，都是孙叔他强迫我的，他威胁我说，按他的办，就给我好处红包，不按他的办，他就直接当街连我一块收拾了。 川哥，你知道的，我和我爸加起来一块，都打不过孙叔的啊！！” 高成哭丧着脸，满是诚恳地看向我说道，这大概是他少有的能说这么多话的场景，今天说的话量，都快赶上他平时一年了。 我面无表情地撸起袖子，考虑到影响后，将这个高大宽厚的中年汉子拉到门外。 嗯，虽然他老高比我小几个月，但看起来却我老好几岁，长得比较老成。 砰！ 不多废话，就是一拳下去。 正好最近成为修行者了，收拾老孙是不用想了，但收拾你老高，还是轻轻松松。 以前因为体格力气差距，都是输多赢少，这次可算能出气了。 “艹！川哥，你是不是吃药……” 高成此时明显被我的力气吓了一跳，眼神震惊，直接爆了粗口，可见其吃惊。 嗯，起码我跟老高认识这么多年了，听见他说脏话，基本上是屈指可数。 “废什么话！”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随即握起拳头砸了下去，专找那些只疼不伤的部位。 小时候练的那几年乡架子，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了。 “说，我家老头给了你多大红包？” 我心里那个气啊，几个子啊，你老高就把我卖了，知道那会推面包车天多冷？多费劲吗？！ 从地上颤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指头？ “两万？” “两千……” 我面无表情，随手脱下外套，扔在地上盖住某人，紧接着抬脚踹去。 你大爷！ 特么才两千！ 两千块钱你老高特么就把劳资卖了！对得起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吗？！ 是，我承认，老头子一直以来就会武力欺负人，你和我几乎一样是被我家老头揍着长大的，你爸，也是从小就也被我家老头欺负大了…… ……额，高叔貌似有点惨啊，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时不时被我家老头揍…… 咳咳，偏题了。 无论有再多理由，这特么都不是你老高背叛我的理由！ 麻淡！ 说的你高成打不过老头子，能打过我似的！！ 砰砰砰！ 我越想越气，抬起脚就踹去，边踹边踢。 现在你丫总打不过我的吧！ 仗着体格，特么以前一力降十会，现在没招了吧！！ 不回头救我就算了，两千块钱也不分我点，不知道我那会没工作了！！！ 一旁的老孙，项羽缩了缩头，默默退到路边，四处左顾右盼，一副完全和我没关系的样子。 “喂，老板都被人打了，怎么没人去帮忙啊！老板脾气那么好，艹，玛德，没人去……” “新来的吧，那是老板的大哥。” “是川哥啊，有段日子没见了，是又被他家老爷子坑了？” “估计是，大概这次还有老板参与，你看这次，老板被揍得那个惨！” “话说，以前老板不是能跟川哥过几招嘛，怎么这次这么快就败阵了？” “不知道嘞，可能是川哥辞职后，去练功夫了？” 我没好气地拍了拍手，率直进了网吧，朝大多相熟的面孔打着招呼。 “川哥好。” “川哥来了。” “缺人不，川哥，我黄金嘞！” “行了行了，你们有人都比我大多了，还叫我川哥，玩你们的吧，对了，今晚免单，记老板账上！” 我随口笑着说道，网吧里顿时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你们两个傻站那干啥，过来拿东西，去二楼最左边那个包间。” 我没好气地喊着门口那两个杵着不动的货，指了指柜台，又指了指二楼，没好气地说道。 “阔落，薯片，泡面，香肠，想吃什么自己拿，还有给我随便拿瓶饮料就行。” “我也一样。” 依诺小萝莉不知何时凑到我身边，笑着朝老孙项羽说道。 “嗯，依诺，你咋去这么久？买完奶茶了？” 我看着两手空空的依诺小萝莉，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是说去附近店里买奶茶么，怎么啥也没拿。 “那店不好喝，还是一会点外卖吧，小川，哪个包间啊？” “在二楼。” 依诺小萝莉随口说着，并牵起我的手，欢快地蹦跳着往前走去。 第六十七章 霸王(十六) 啪！ 当啷！ 哐当！ 啪嚓！ 在我和依诺小萝莉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后，一口网吧大厅传来一阵摔打键盘，鼠标掉地，以及一系列的下巴惊掉，牙齿掉地的声音。 “那…那…那啥，川哥有女儿了？” 一头黄毛手里键盘砸在腿上都毫无所觉，正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二楼逐渐消失的两个背影，张着嗓子，不利索地说道。 “啥时候结的婚啊，未婚先孕？私生女。” “不至于，不至于，我记得川哥的审美不是这样的啊。” “你懂个屁！现在这社会，十个萝莉九个富，还有一个超级富，川哥肯定是傍上少妇富婆了，当小爸了！” “唉，这才离职多久，没想到川哥也走上了这条路。” “不可能吧？川哥长得一般，顶多有点小帅，那个肤白貌美的应该……” “说啥呢说啥呢，川哥要啥有啥，要…额，那啥，老板在那边，还是问问老板吧。” “对对对，老板肯定知道，咱们搁这瞎猜干啥。” 无论何时的社会，爱八卦的人类，无论男女老少，都不会少的。 高成默默揉着乌青发肿的脸庞，绕是他一贯沉默脾气好，此时也不禁有些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一大票人。 玩啊！ 刚才我被揍的时候一个人都没，现在八卦才想起我啊。 不过确实没见过那个女孩啊…… “不认识。” 高成缓缓起身，朝一干人群摇了摇头，往吧台走去。 应该记得是有冰袋的…… “老板也不知道啊。” 以黄毛为首的一群年轻人闻言瞬间失落地低下了头。 “哎，你们说，总不可能那女孩是川哥的女朋友吧？” “别逗了，你大白天说什么傻……” “貌似刚才那萝莉的声音很成熟啊，而且很好听的。” “萝莉身，御姐音？川哥不会犯法了吧？” “年满十八岁的话，应该可以吧。” “除了声音，你看着哪里像是十八的……” “额，川哥难不成真的很刑？老板，老板！你知道吗？” 默默与项羽老孙对视一眼的高成，瞥了眼其二人手里满满当当的大麻袋，以及自己背后已经被搬空一小半的柜台，嘴角微微一抽，随即默默转身，依旧寡言少语地沉声喊道， “不知道。” “唉，老板又不知道啊！” “算了，懒得多想了，总之不管哪种情况，恭喜川哥不就得了。” “对对对，反正怎么看也是好事，对了，那两位兄弟，是不是跟着川哥一块来的？” 项羽，老孙对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迅捷地加快了“采购”速度。 “喂，别跑啊，给我们引见……” “刚才可是我先提出……” 老孙，项羽一人一手搭住高成肩膀，然后点了点头。 “你们要干啥？” 高成一脸茫然。 “等等，我手机！我手机！” 二楼，包厢。 我一脸淡定地看着沙发上放着的两大麻袋，虽然有些好笑但却不怎么意外。 项羽跟老孙果然是不会学到什么正经东西的啊…… 高成一个中年汉子，身为一个沉默寡言的汉子，此时是满脸心疼，欲哭无泪地看着手里屏幕碎得不成样子的手机。 “我刚换的钢化膜啊……” 嗯，奈何这张脸庞太过憨厚，即使是他老高罕见地做出欲哭无泪的表情，也是充满了喜感。 “哇！大哥！这键盘看着好高档啊！” 项羽一声惊呼，瞅着某宝上那种星光轮转，电子质感，花里胡哨的键盘，瞪大了眼睛，一副一点世面都没见过的样子。 “瞅你那点出息吧！” 老孙一脸不屑，眼神中闪过一抹鄙夷，指了指那边的高端电竞椅，理直气壮地说着， “这椅子才是最牛的好吧！一看就是值钱货，那种垃圾键盘有什么好瞧的，又不是小孩。” “椅子八百，键盘七十。” 我瞥了这两货一眼，没好气地随口继续说道， “都是打折促销的产品，上个网吧，整得跟要打比赛一样，自己赶紧挑位置坐下。” “中间这个位置是姐哒！” “可恶啊，明明那个位置是我先看中的！” “依诺姐，我用三袋薯片换位置可以不？” 我默默捂脸，看着面前因为一个可以空间比较大，旁边有个水果托盘就争吵起来的三个长生种，心里满是无语。 嗯，他项羽现在已经被我归为无用长生种一类了，毕竟，是简单就这么被老孙同化了的…… “呵呵，不用急，都有都有的。” 高成笑呵呵，推着一辆小推车，上面满是各种切好新鲜的水果，还有冰激淋，果汁等一些甜品饮料。 “没想到川哥这次会带这么多朋友过来，在我印象里，这还是头一次啊！” 高成一脸感慨地说道。 我闻言瞥过高成一眼，“老高你今天的话，好像有点多啊，以前一年你都说不了这么多话吧。” 高成一脸讪讪，憨厚的脸上再度充满了喜感， “这不有段日子没见了嘛，想川哥你了。” “……，想八卦就直说，你老高什么人我能不清楚，话多的尴尬症都快犯了吧。”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指着依诺小萝莉，项羽，老孙，分别依次给高成介绍道， “这是依诺，项羽，老高，都是我现在工作的同事。” “哦。” “依诺是全国著名剧本创作者，然后现在都和我在同一家国企上班，老孙负责外勤，项羽最近刚入职，我，我负责财务总管理。” “哇。” 高成一脸惊叹，微张着嘴，吐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字，看着他的依诺，项羽，老高，全都陷入沉默，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我一脸淡定，回过头看着老孙他们，指着高成，继续说道， “这是高成，跟我一块叫老高就行，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兼死党，二十八岁，有女朋友，是我们高中的班花，目前已经恋爱长跑五年，打算三十岁结婚。他父母都是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高叔跟我家老头子也是从小认识，个人而言的话，老高他貌似是有些自闭症，虽然医生说他无交流障碍，心理也健康，但我……” “川哥！” 高成默默捂住了我嘴，眼神里满是恳求。 别说了！ 再说我估计今天连今天穿什么裤子颜色都被人知道了！ 不就是之前被孙叔强迫坑了你一次，我知道错了，川哥，我真的错了！！ “嗯，大概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我一脸淡定地甩开高成大手，随口说道。 老孙，项羽，高成，依诺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气氛更加尴尬了。 最后还是向来沉默寡言的高成再度开口，主动努力活跃气氛笑道， “没想到依诺小姐竟然就是那位享誉全球的剧本美少女啊，还有这两位兄弟，一看就不同凡响啊，川哥他简直是三生有……” “那二个度娘搜索不出来的，还有，这乱七八糟的刚搜索出的，也没说了，别乱用成语。” 我一脸淡定地说道，高成默默低头，走到一旁角落，陷入自闭中。 老孙则是一脸不爽，第一个拍手不干， “不是，老川，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和项羽搜不出来，你这……” “哦，说错了，是你老孙搜不出来，项羽人家还是有个重名的厉害角色的。” “啊？不是，大哥，那就是我……对，我们项家的祖宗。” 项羽下意识地就要说出身份，在我眼神示意，这才顿时意识到，一脸讪讪地认了自己当祖宗。 “靠，那我也有堂堂……” “众所周知，西游记是本虚构小说，虚构角色不算在内，毫无历史考究。” “噗！” 项羽一个没忍住，然后赶忙抬头，一脸严肃地看着老孙， “不是我，那啥，二哥，我真没笑。” 老孙：“……” “快打游戏了，都磨蹭干啥，小川，你坐这。” 依诺小萝莉熟练地拉着我手臂，然后将我扯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然后俏脸微微扬起，指着电脑屏幕一个女性英雄， “这个，给我买皮肤！” 我：“……” 我默默掏出手机充了值。 “咦？这谁啊，秒选石头人，不是二哥玩辅助的吗？” 项羽大汉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憨憨身影，然后将疑惑的目光地投向最边上的老孙。 高成默默拍了拍项羽，指了指自己电脑屏幕。 “啊？老高，你战绩我刚才看，你不是主玩中单的吗？” “哦，老高，不用了，今晚你玩就行，项羽，老孙，今晚是我的轮流辅助。” 高成原本有些暗淡的目光瞬间明亮起来。 “……，啊，大哥，怎么还有我，我喜欢玩战士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嗯？” 我一脸平静地看去，晃了晃手机上的外卖界面。 “放心！大哥！我辅助玩得贼溜，绝对比老孙那货强多了。” 高成则是一言不发，只是眼神兴奋，赶忙将自己的出装改掉，符文更换。 这就是五黑的快乐的嘛！ 最边上的老孙撇了撇嘴，一脸菜色，选了个最弱的风女，自顾自地欣赏起某黑丝皮肤来。 “艹，老孙，你丫是不想吃东西了是吧？” “放心，老川，我稳的一批，没有弱的英雄，只有技术不行的菜狗。” 老孙惬意地呷了口阔落，拍了拍胸膛，一脸自信地说道。 第六十八章 霸王(十七) “接大，接大！造！特么老川你接大啊，别e了，再e我玛德都emo了，艹，这都没接到！！”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随即没好气地喊了一句， “叫什么？那人那么多，你老孙玩个风女，脆成啥了，又保不了我，接了也是死啊！” 老孙看了看自己操控风女吹起来的对面残血双c，又看了看界面亚索那辣眼的经济，陷入沉默。 好吧，你老川说的对，你大过去，以你的操作也杀不了人的，是我没有考虑到…… 老孙默默点了根烟，沉默地继续操控键盘。 嗯，还装备方案吧，改个肉装吧…… “靠！就你们玩得好，你们玩得*****，可真特么够***，你父母是****教育***大**！劳资能碰见*******，也是见了鬼了，就能在这**，有本事***，********！” 我默默吃了块水果，看着一旁唾沫星子横飞，已经完全融入了祖安文化的项羽，内心微微叹了口气。 祖安文化害人不前啊，犹记得，几天前项羽还是个有些丰厚文化涵养，知礼懂理，又热血又豪爽又智慧又有魅力的一个人。 现在，自从被老孙传教后，已然抛弃了脑子，放弃了礼仪，无师自通，完美地接受了现代生活。 嗯，丰厚的文化涵养依旧不变，这都十分钟里还没一句重复的……… “项老弟天赋很高啊。” 等待暗淡屏幕重新亮起的老孙，悠悠吐了烟圈，一脸感慨地说道。 “你老孙有资格说这话吗？” “咋不能说，带他领略美食是我没错，但教会他游戏可是你老川啊，咋，又想推我头上了？” 老孙一脸鄙夷地看着我说道。 “……，这是你个今天辅助对上单大腿的态度？” 我当即噎了一下，随即没好气地憋出一句。 “哦，老川你说的是我这个1—2—14的辅助，还是说的是你那个0—5—0的上单啊？” “那特么能怪我！我劣势又没人帮我……” “闭嘴！姐都帮你抓4回了，抓回去了就又送了，抓回去了就又送了，姐我因为你小川，都一点节奏都没了！” 依诺小萝莉俏脸板起，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缩了缩脖子，一脸讪笑，忙赶紧开了瓶饮料递过去。 下意识的忘了，以为是老孙玩的打野…… “服了！这群**，不会玩光会叫！大哥，二哥，你们都不生气的嘛，对面都那样嘲讽你啊！” 项羽大汉气得涨红了脸，重重敲了下键盘，然后回头半是气不过半是疑惑地看着我和老孙。 老孙一脸淡定，熄灭了手里的烟蒂，指了指自己的电脑屏幕。 “关语音啊！项老弟你还是跟老川玩得少，以后跟老川玩，这是开游戏做的第一件事，要不然容易影响发挥水平。你看你那波，要不是被他们嘲讽影响力，不能全能收割了嘛，这才拿了个四杀。” 我：“……” 我默默缩头，嚼着水果。 “确实，二哥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听见，就是气不过啊！他怎么可以那样说大哥你呢！” 项羽大汉似有所悟的点点头，然后仍然一脸愤懑，脸色涨红，为我抱不平大声喊道。 我心中不觉有些感动。 说真的，我那些操作自己见了都忍不住骂我自己，没想到玩得很好的项羽这么维护我，仅仅是个便宜大哥而已，不愧是项羽啊，我果然…… “他们骂的也太没水平了，大哥那是菜吗，那是不咋会玩，而且，大哥那手是做饭的，他们懂个屁啊！” 我默默将到喉咙边的话咽了回去。 老孙闻言低头沉思，随即抬起头看向我，一脸认真， “那个，老川，其实你玩得贼好，所以晚饭能加……” “滚！” 我面无表情，吐了一个字出去。 老孙见状只能别过头去，摇着头拆开一袋薯片，内心有些懊恼。 失策了啊！ 竟然让项羽拍到老川的马屁了！ 这我以后能享受的美食不是又少了嘛！！ “大哥，我下把来辅助……” “一边凉快去。” 我没好气地说道，然后自顾自地将手里的奶茶递给依诺小萝莉后，这才点了投降，随意说道， “这把没了，投了吧！下把我保证c，我玩射手，老高，你去辅助！” 高成一脸茫然，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眼神里满是迷茫。 不是？ 这才刚玩了一把中单，还是补位石头人…… 不是有辅助了么……… “他们两个太菜，辅助都玩不好，还得是老高你，不信你问依诺！” 我一脸平静，伸手指了指依诺小萝莉。 “嗯，咕噜～咕噜～，对，小川说的没错，他们两个太菜了的。” 依诺小萝莉满足地吸了口奶茶，随即抬起俏脸，煞有其事地点头说道。 老孙，项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点开战绩页面，看了看全场倒数第一经济的自家中单，又看了看倒数第二自家打野，陷入沉默。 “咳，打游戏，快乐最重要。” 高成瞅着有些变冷的气氛，推着小推车又进了满满一车货，然后良久，才憋出一句，笑着看向老孙项羽。 老孙眼里放光。 项羽脸色动容。 “一边去，游戏开了，禁英雄去！” 我没好气地轻踹了老高一脚，眼神不善地盯着他说道。 咋？ 你老高想谋朝篡位啊？！ 高成一脸讪笑，默默启动了游戏。 无它，之前坑了川哥那事还没过去，而且貌似也打不过了…… “哟吼！冲啊！” 依诺小萝莉俏脸满是兴奋，元气满满地喊了一句后，秒锁了提莫打野。 “提莫队长，正在待命！” 我：“……” 高成：“……” 项羽：“……” 老孙：“……” 三个小时后。 我眼眶泛红，看着屏幕上掉到铂金的段位，心里欲哭无泪。 前不久好不容易才通宵，被老头子带上翡翠的，这还没待多久，这就没了啊！！ “项老弟，你怎么回事，这几把怎么回回你这出问题，一直不打团，你干啥呢？” 老孙不客气地指责说道，你项羽咋回事啊？！ “额，对不起啊，二哥，我一直顾着跟对面上单打架了，对面是个高手！” 项羽扭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老孙说道。 “而且二哥你没发现么，对面上单已经连续和我撞车三把了，这明显要么是故意狙击我的，要么就是注定的对手啊！” 哈？ 翡翠局还有人狙击，真当咱们打比赛啊？！ 我心里随口吐槽。 “不对啊，项羽你拖住对面上单，都不打团的情况下，四对四咱们为什么……额。” 我刚说了一半，看着不约而同汇聚到我身上的目光，顿时反应过来。 ………不就是我第一个死了吗？ 那我死之前不也尽力把伤害打出去了么，电脑延迟嘛。 是，我是菜了点，但你老孙现在这一副“你老川，不是三个打五个”的目光是咋样？ 我特么打个游戏还成内鬼了？ 你丫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啊！ “你老孙，这眼神，什么意思？” 我面无表情地吐字说道。 老孙撇了撇嘴，切了一声，随即抬头笑着看向我， “没有啊，老川，我啥眼神都没有啊！” 麻淡！ 你丫个废猴毛很嚣张啊？！ 老孙一脸淡定，随口“戚”了一声，再度开口说道， “从那几次我舍身满血为你老川挡下伤害，用我全场赏金最高的人头换了老川你个负战绩的成功逃离后，我就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啊…… 我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好吧，对不起，各位，我来辅助好吧，下次咱们一定要赢，全靠你们带飞了。” 我双手合十，一脸诚恳地拜托说道。 挨打要立正。 只要能重回翡翠，认错也就认吧。 “等等啊，大哥，对面那上单很是猖狂，我先教训一下他啊！” 项羽大汉面色凝重，手里灵活地操作着键盘。 “哟呵，还敢嘲讽我，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艹！这失误也能抓到，你丫开了吧！再来一把！” “嘿嘿，咋不叫了，这就不行了？来就来，谁怕谁啊！” 在我们一众人的注视下，项羽大汉满脸兴奋，时而敲桌，时而大笑，时而懊恼，时而凝重。 短短二十分钟，已经solo了五把！ 而且每次都是一把结束后，马上开下一把，压根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啥情况啊？上瘾了这是？” 我一脸疑惑，回头看向老孙。 然而老孙，高成则是面色认真，站在项羽背后，目光一眨不眨。 “对面，确实是个高手，这种反应，这种抓破绽，时机的操作，还有这么极具侵略性的打法风格，项老弟是碰见对手了啊。” 老孙眯了眯眼，一脸认真，身旁的高成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你点头干啥，你老高看得懂啊？” 我一脸无语。 “不懂。” 高成一脸认真。 “那你老高还点头？” “感觉很厉害。” 高成指了指项羽手里的键盘，那宽厚的十指，此时正如精灵一般灵活起舞，似乎还带起了模糊的残影。 “我网吧开了也有好几年了，项羽兄弟这种手速还是第一次见，感觉比好多职业选手都厉害，而且，就这样，胜负也是3比2，现在是3比3了。” 高成指着电脑屏幕，一脸感慨地说道。 感觉川哥这些同事朋友都好厉害啊！ 嗯？ 我似乎意识到什么，赶忙抬头看向老孙。 老孙一脸严肃，朝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第六十九章 霸王(十八) 意思对面玩游戏的是个长生种？ 我心里有些惊讶，不动声色地给老孙使了个眼色。 老孙心领神会，当即前脚挨后脚，跟在我身后一块出了包厢。 我熟练地带老孙穿行走廊，径直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小卧室。 嗯，是老高他平时不回家，在网吧里过夜的地方。 咔嗒！ 我随手锁上门，回头一脸严肃地看着老孙。 “什么情况？” “啥什么情况？” 老孙一脸疑惑，接着左右环顾四周，更加一脸疑惑了。 “老川，这不是仓库啊，你是不是带错路了，难道饮料，零食都还弄了个暗室？” 艹！ 这废猴毛脑子想啥啊？ 以为我带他来“运货”了，能不能特么脑子少点吃的！！ “我说的是项羽对面玩游戏的那个人，是不是长生种？” “应该是吧，人类的修行强者，应该要么不是闭关，要么就很忙，能依靠本身躯体就有那种手速，应该只能是长生种吧。” 老孙随口说道，然后四处在卧室里翻找起来，随后一脸失望。 咋啥都没有啊？！ “长生种咋了，长生种也早就融入现代生活了，有个爱打游戏的，匹配到了项老弟，很正常嘛，你老川这么大反应干啥？不会是因为这点小事叫我出来的吧？” 我面无表情，随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项羽他那匹配打的时候我看见了，是附近同城。” “不就是同城嘛，这有……” 老孙声音戛然而止，随即赶忙转头看向我，一脸凝重。 “老川，你确定没看错？” “不是一点小事嘛，那你老孙赶紧去联系死胖子解决吧，别耽误一会排位啊，要不然以后三天都没你丫的饭。” 我一脸淡定地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老川，俺错了，你不能克扣俺伙食啊，咱俩可是生死与共，性命相……” “赶紧打电话！哪来这么多戏？” 我没好气地喊了一句。 “好的。” 老孙比了个ok手势，随即从兜里掏出手机，看都不看找了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死胖子，呸，不是，老王啊，临城最近来什么强大长生种了吗，不是我，也不是我认识的，我认识的他们没有爱打游戏的。嗯嗯，老川刚才发现一个疑似长生种，估计就在临城。 对对对，你顺着网络信号，查一下，应该会有点线索，对，就那啥，黑掉他摄像头，悄无声息地拍到他的脸发过来，识别身份。” 我看着侃侃而谈的老孙，一脸淡定地往后退了退。 嗯，这方法不是我教的，也不是我提的，是公司特有总结应对方式哈。 “……嗯，对，老川教的，说然后去上门，假装外卖或者修电脑袋，没错，长生种没几个会专门研究电子产品的修理的，对对，可以下毒，派个异性，降低风险，对对对，都是老川想的对策。” 我面无表情地捏紧了拳头，更加坚定了以后要往死里揍这猴毛的决心。 玛德！ 这次贡献要不是我拿大头，我就特么给你老孙连下三天的泻药！ 我倒要看看，你个废猴毛要美食还是要肠子！！ “哦，啥，啊？” 老孙忽然大叫一声，然后挂断电话，一脸严肃地看向我。 “老川，摄像头前没人，而且公司的人说，检测到的高能反应极其微弱，时隐时现，并且看方向是极速向咱们这个方向来的。” “嗯？被人发现了，但他怎么会冲我们来，有哪种长生种有这种反侦察的能力？” 我下意识地摸着下巴，有些疑惑地思考着。 临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一个没在公司备过案的长生种，怎么可能这么快反应过来，而且还精准定位到我们的方向？ 就算定位，也应该是公司死胖子那啊？ 有人或者什么组织监视我，什么组织这么厉害，能过国家安检不说，还能瞒过老孙，总不可能是我自己告诉…… 我瞳孔一缩，随即赶忙抓住老孙冲出门外。 “你知道怎么回事了？老川！” “艹！应该是项羽那个家伙说要和人家线下真实了，那傻子！！” 我没好气地吼了一句，随即赶忙回到包厢，一脚踹开。 “对！特么的，谁跑谁孙子，劳资就在这，别说一分钟，十分钟爷都没问题，说得好像你铁定赢得了我似的，怕你啊！” 麻淡！！！ 看见头恨不得凑在电脑屏幕里，正大喊大叫，语气嚣张的项羽，我当即简直气得肺都快炸了。 砰！ “来啊！我会怕你个……哎呦，谁踢我！” “我！” 我没好气地瞅着仅仅原地平移了十几厘米的项羽大汉，又跺了跺被震得有些发麻的脚，浑身气不打一处来。 你大爷的！ 劳资在外面给你丫解决问题呢，你这边还要上去送，这跟我玩打野在外面大杀四方，结果你项羽把自家水晶给人家点爆有什么区别？！ 你个憨憨卧底！ 被老孙特么教了几天，脑子是一丁点都没有了是吧？ 我没好气一把扯过项羽手机，在高成目瞪口呆地注视下，直接上手娴熟地取出电池，电话卡，然后掰断，粉碎，丢进垃圾桶。 “咦？老川你好熟练啊？” 老孙看着我一脸惊奇。 “川哥以前经常这样坑孙叔的。” “一边去！” 我没好气地朝老高吼声，随即一脚朝废猴毛踹了过去。 “这特么是你老孙现在关注的重点吗？出门守着去！打电话叫王小海那死胖子带人过来！特么搁这看戏呢！” 老孙疼得呲牙咧嘴，揉了揉后腰，那里明显有一个清晰的四十三码鞋印，拍了拍后放下刚吃到嘴里一半的薯片，一脸讪笑转身离去。 “我这才刚拆开……” “滚！” 我面无表情地吼道，你丫个废物猴毛能不能看点情况，好端端一个项羽就特么被你教坏的！！ “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堂堂……” “你可闭嘴吧！” 我没好气地拿起薯片，连同袋子一块塞进这个铁憨憨嘴里。 胡乱用什么俗语？！ 少看点短视频行不行，没事别特么跟老孙鬼混。 “川哥！” “小川，咋了？” 高成微微张了张嘴，眼神满是担忧。 依诺小萝莉则是俏脸满是好奇，刚放下手里的冰激淋。 嗯？草莓味的？ “小川！你抢我冰激淋！” 我一脸淡定地取了张纸擦了擦嘴，然后一脸淡定地说道， “你依诺今天吃太多了，你这个体格，吃这么冰的不好，晚上肚子疼咋办。” 随着温润的冰凉感，以及顺入喉咙的甜味，总算缓解了我快要干裂的嘴唇。 呼！ 累死我了，嘴都快脱皮了。 我随手揉了揉依诺小萝莉的小脑袋，见其眼神不善地露出两颗小虎牙后，果断带着老高开溜。 至于项羽，嗯，他又回电脑前，敲着键盘，面庞狰狞狂笑…… 啪！ 我面无表情地扯断了网线，顺便一块往外拉着不断哀嚎的这货。 玛德！ 几秒不见就特么这么不省心！ 你项羽就这么热衷于当“卧底”啊！ “川哥。” 高成又叫了我一声，眼神中满是认真坚定。 “没事。” 我随口说了一句，笑着拍了拍老高肩膀，没好气地瞪了眼项羽。 瞅瞅老高这憨憨，再瞅你个憨憨，都是憨憨，咋你项羽那憨憨就那么憨呢！！ “由于我那国企某个傻叉领导的疏忽，我们都得先过去给他收拾屁股去，一会就过来。老高你就在网吧待着，看着生意啊。” 我笑着朝高成说道，又伸手指了指网吧大厅。 “别出这门啊。” “川……好。” 高成明显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我不容拒绝的眼神后，就又咽了回去，默默走回了大厅，关上了门，在里面咬着嘴唇注视着我。 呵，还是这憨样。 我嘴角上扬，内心不由轻笑了一声，转身朝后面扬了扬手。 “老孙，什么情况了？” “事来得急，我现在已经能感觉到那朝我们冲过来那疑似长生种了，速度很快，周围大体我用小法术覆盖了，暂且不会波及到普通人。” 老孙嘴里叼着根已经点燃的香烟，一脸淡定地说道。 “嗯，行，一会依诺你不管看见还是感觉到，只要有不正常的波动，直接就展开空间。” “行吧，开拓异空间这种东西很费力气的，小川回去你得请我吃大餐。” 依诺小萝莉不知何时小手里把玩着一块小巧的石头，俏脸板起，盯着我语气略带不满地说道。 “没问题。” 我笑着回应一句，随即没好气地瞪了身旁一脸讪讪的项羽，然后看向老孙。 “王小海那死胖子呢？人咋还没来，这么大的疏漏说放就放，人还赶不过来？” “胖子嘛，一身肥肉，老川你能指望他有多快。” 老孙随后笑着说道，然后弹了弹烟灰，目视前方。 “差不多来了。” 我点点头，表面一脸平静，实则内心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长生种啊……呵，我倒是要看看，什么长生种能突破老孙，依诺以及项羽的联手。 自从知道了老孙，项羽的实力的划分，我压根就没怕过事！ 我一脸淡定，牵着依诺小萝莉，站在项羽，老孙身后，目视前方。 根本不怕的好吧！ “轰——！” 一把大戟从天而降，仿佛穿透空间一般，直接插在地面上，但却丝毫没有将马路震出半点裂缝，反而如同刀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的陷入地面之中，如同像是原本就有这么一把大戟横于地面之上。 “本大爷来了，你个无名匹夫，赶紧报上名来！” 第七十章 霸王(十九) “匹夫鼠辈！快快报上名来！” 随着极其张扬不加掩饰的嘲讽怒吼，一道魁梧挺拔的身影也逐渐在原地显现，粗壮有力的手臂轻轻一抬，就将地上的大戟握在手中。 然后，然后眼前一花…… “叫那么大声干啥，姐都差点震聋了。” 天旋地转，斗转星移。 我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刚看到一把从天而降的大戟，听到一道狂妄嚣张的嘲讽，还没来得及看清对面是什么玩意，就脚下一空，眼前一花。 再度站稳，肚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周围的环境早已如同沧海桑田，变成一片荒野了。 “咳咳…，这咋这么荒凉？” 我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环顾四周的这片荒地，连半根草也没，头上说是天空，却不如说是灰蒙蒙的一片，啥也没有。 “路边刚捡的石头，姐我又没有打理这，荒凉不是很正常的嘛。” 也对啊。 “咳！何…何方鼠辈，竟敢………” 当！ 老孙挑了挑眉，心中有些惊讶。 可以嘛，虽然我没使全力，但这随手一击，胜在出其不意，这都可以挡住，不赖啊。 老孙抬头看去，静待着沙土散去。 嗯，他老孙刚才都没看清是谁，来到这片荒地后，稳住身形的第一秒，就果断掏出棍子朝对面那黑影招呼而去了。 棍戟相击，发出金铁之声，紧接着就是大片大片沙雾。 正是这黑影仓皇抵挡，应对不及，抬腿后退几步，每一脚都重重踏在荒地之上，带起深坑，掀起沙雾。 可见他对老孙这一击应对得并不轻松。 “好力气！但偷袭鼠辈，无耻而已！！” 愤恨咬牙的声音怒吼而出，随即魁梧雄壮的一位英俊男子显露身形，但其如刀凿斧削的五官此时却拧在一块，死死盯着老孙，连带着身上的仅仅看上去，就感觉神勇不凡的盔甲，都在述说着对敌人的不耻和怒意。 “啊？你是……” 老孙一愣，随即似乎想起什么。 “鼠辈！受吕某一击！” 一把大戟径直裹挟着怒意朝老孙面门袭来，但老孙一脸淡定，只是脚尖朝后一点，就轻松避过势大力沉，迅如闪电的一击，潇洒地闪身回到了我的身边。 “熟人？” 我一脸疑惑。 “不是。” 老孙一脸淡定地说道，随即一脚将我前面的项羽踹飞，朝对面飞去。 “跟你打游戏的是这货！” 老孙朝对面高喊了一句，然后一脸淡定地回头看向目瞪口呆的我。 “老孙你干啥？项羽刚才就叫着要自己单挑呢，我好不容易才……” “单挑去吧，他俩差不多，应该打这一架。” 老孙随口说道，一边说还一脸淡定地从怀里取出一袋瓜子，拆开分了我一把。 “啥？” 我看着手里的五香瓜子，呆呆问道。 “没猜错的话，对面那应该是那位天下武将，吕布，来来来，依诺，弄几个板凳出来。” 依诺小萝莉撇了撇嘴，没好气地瞧了满是笑容的老孙一眼，然后随手一会，几个精致的石凳子就出现在身后。 “吕布？那个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吕布？” 我满眼震惊，赶忙坐下，磕了颗瓜子，抬头看去。 “应该没错，这可是难逢的敌手，难怪项老弟会感觉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啧啧，不同时代的顶尖碰撞，老孙，手机有电没？” “啊，老孙你说啥？” 老孙刚回过头，就看到我正一手切好西瓜，一手冰镇阔落，身前是一张摆满了零食饮料的桌子，旁边是已经架好，开机工作的专业摄像机。 而我本人，则是一脸平静地躺在太阳椅上，惬意地呷口阔咯，时不时吃块西瓜，旁边是同款一模一样的依诺小萝莉。 “艹！这…这些东西你老川从哪来的？” 我拉下墨镜，眼神满是鄙夷地看了老孙一眼， “你老孙第一天认识我的吗？我什么时候不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一边去，别挡镜头。” 真是，依诺小萝莉可是山鬼喂，能开辟异空间的喂，这么明显一个大号无限储物机，你当我跟你老孙一样是个吃货啊。 我摇摇头，懒得搭理这猴毛，按下心头的兴奋，一眨不眨地抬头看去。 吕布啊！ 项羽啊！ 打架啊！ 啧啧，我忽然想起里之前网上的一个短视频搞笑评论，说是典韦马下无敌，吕布马上无敌，然后吕布骑典韦，天下无敌！！ 嗯，主打就是一个野史，额，貌似自从踏入修行界后，那原本的正史也不见得有多大可信度了…… 我按下心里有些尴尬的心思，随即认真地抬头看去，打算好好欣赏一下战斗的风姿。 但奈何…… “轰——！” “咔！” “砰—！” 我陷入沉默，看着眼前两道几乎看不清的模糊残影，听着这几乎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默默关掉了摄像机。 这特么录个毛啊？！ 根本丫的啥也看不见啊！！ “艹，老孙，我特么啥也看不见，这怎么录啊？” 我没好气地扭头看去，朝一脸看得津津有味的老孙吼道。 依诺都看得小脸满是兴奋，合着就我一个是连观看资格也没是吧？ 长生种了不起啊！ 实习强了不起啊！！ “录啥啊？” 老孙一脸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口说道，“你老川怎么会有这种天真想法，这种争斗要是能用电子产品录下来，起码也得等人类科技再发展个一二百年吧，光是捕捉镜头，以及分辨率这两样，就是大难题了。 更别说电子产品一向脆弱，别看现在这片空间破坏不大，但要是放在外面现实，这场架光是余波都能毁灭半个临城。” 老孙优雅无比地给自己点上根烟，抬头吸了一口，徐徐吐着烟圈，一脸淡定地继续说道， “真以为以前那动不动山崩地裂，移山填海是夸张手法啊，那都是写实的，而且那会，大陆的坚硬程度可比现在地面要硬多了。” 我低头瞅了瞅自己仅仅像是吹着微风鼓起来的衣服，一脸怀疑，心里虽然知道老孙没说瞎话，也很震惊，但貌似着实没什么实感啊。 “瞅啥呢，要不是有我跟依诺护着你老川，你丫人早没了。不信？简单，你老川不是一直想试试那什么剑吗？全力用呗，就往那边砸，往那边砍嘛！” 老孙吐着烟圈，瞥了我一眼，继续一脸淡定地说道。 真能砍啊？ 我内心有些蠢蠢欲动，身体却诚实地取出了无锋剑，对准了前方的战场。 “这不好吧？万一误伤项羽咋办啊？” 老孙闻言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说得你老川好像能看清他俩似的，何况就算看清，你老川就能砍到人似的？” “……” 我撇了撇嘴，懒得搭理老孙。 瞎说什么大实话，好歹我也算个剑修天才。 起码那么多人都练不会的剑十三，我轻而易举就练成了好吧。 我静心凝神，全身心投入到手中无锋剑上，想着功法上的剑式运转，闭上双眼。 此为十三式剑招首式，取开合之意。习得者切记，这式剑招若想最大威力使出，当心无旁骛，清扫杂念，归一于心神铭于剑身，抱元守一负于明……… “开阳！” 一剑既出，当一往无前！ 我沉声大喝，倏忽睁开双眼，随即手中无锋剑用力下挥，一道明晃晃的数十米锋锐剑芒当即出现，朝前方直袭而去。 我自己都被自己挥出这一剑吓了一跳，然后就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只感觉比连续网吧通了三天宵还要疲惫，还要困乏，腿脚无力，直是发软。 “不错！老川，确实有点天赋嘛，你这凝聚全身精气神一剑，换成你们人类的说法，起码勉强算是擅长攻击的b级修行者全力一击。” 老孙一脸淡定地看着那道飞快往战场中心斩去的剑芒，微微点了点头。 “b级？听起来……等等，老孙，我这不会误伤……哈？” 我一脸呆滞地看向前方。 只见那道数十米，锋锐看上去甚是不凡的剑芒，还没到战场中心，然后好像遇见了一下残影，然后就消失了……如同雪花一样消失了。 嗯，连个音都没响…… “就…就没了？” “没了。” 老孙点点头，一脸淡定地笑着说道。 “上次我跟老川你说了咱们国家对人类修行者划分境界，不是分脱胎，明心，立意，神游，仙人五个境界吗？” 我一脸呆滞，下意识地点点头。 “这次正好给老川你科普下国际上，对修行者的境界划分，其实就是等级。d级最低，s级最高，从低到高，依次划分，很简单的，换算成咱们国家，就是脱胎对应d和c，明心对应b和a，立意往上皆是s级。” “那神游呢？” 我有些疑惑地看了老孙一眼。 老孙嘿嘿一笑，却没有先回答我这个问题，反而一脸淡定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大部分长生种醒来后，都没有原本的实力，并且很难恢复自己巅峰期。一是时代不一，天地环境有所限制；二是就算运气好，或者自身强大，本身就能逐步恢复，也需要极其漫长的时间，可能还没恢复一点呢，就又陷入沉睡了。” 老孙笑着说道，然后转头看了眼正俏脸依旧兴奋，正津津有味吃着薯片观看战斗的依诺小萝莉一眼，继续说道， “除却某些自然灵物，或者是有正职加身，信仰塑身，记载于历史之中，诡秘诡异等之外。 大多数长生种，具我所知并判断，苏醒后基本都大概实力在a级左右，然后在这些当中，差不多再有十几个是s级左右，当然，我说的是，他们苏醒后，在现在这个时代的实力。” 第七十一章 霸王(二十) 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目光不动声色地瞥了依诺小萝莉一眼。 这么说的话，依诺就属于那些少数嘞，嗯，墨观就类似是正职加身，项羽，老孙属于历史，神话，又跟信仰祈祷沾边，勉强可以归在一类。 换算其他国家的话，唔，嗯…… “老孙啊，咱们国家算上所有非超凡和超凡的能力，是不是全球第一啊？” 老孙瞥了我一眼，眼神跟看傻子一样，当即没好气地说道， “这还用说。” “这么确定？” 我有些惊讶问道，虽然很早似乎就意识到这个事实，但从老孙嘴里确认出，我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一些吃惊。 “这不很正常么，除华夏外，你见其他国家，哪个还有这么优秀，这么长远的文化底蕴？光论科技实力，可能还稍微排不到第一，但论综合实力，包括军事，华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老孙一脸鄙夷地看着我，嘴里叼着香烟，没好气地往外吐着烟圈。 “你老川也不看看，华夏说到底，有信仰吗？什么神，什么仙，什么道，到最后，人最信仰的永远是人本身，人定胜天这个词，可不是凭空出现的，你见除华夏外，哪个国家敢有这种传承，这种气魄？ 你老孙身为华夏人就知足吧，不知道有多少长生种削尖了脑袋，想入咱国籍呢，依你老川这种人，这种性子，这辈子能……” 当！ 我面无表情地一剑斩了过去。 “我这人咋了？” 老孙一脸讪笑，小心翼翼地将肚子上的无锋剑拿起，放回剑鞘里。 “贼好！俺能碰见你老川，简直是花了几辈子的运气啊！！” 老孙目光诚恳地看着我说道。 呼！ 一时口嗨过度都差点嘴瓢了，还好还好，要不然好几天都吃不上饭了。 我没好气地收回无锋剑，懒得跟这废猴毛一般计较。 “这应该是非超凡，也就是全是普通人的情况下，华夏是全球第一，那加上超凡情况呢，算上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长生种呢？” “那更简单了。” 老孙闻言笑了笑，眼里还带着几分自豪。 “先不说华夏的长生种本来就是悠远居多，随便丢个石子出去，都是有故事有背景的，就光说人类修行，就妥妥是第一啊！ 为啥国际上划分是b级，a级，s级啥的等级划分，偏偏华夏还非要自己用明心，立意这套啊，不嫌麻烦？” “为啥啊？” 我一脸没好气地说道，看着老孙眼神，明显要我配合的样子。 说个事还这么多戏！ “第一，华夏摸索出的修行功法，明显强于任何其他国家一个档次；第二，s级以上，也就是神游境的修行者，只有华夏才有。” 唔！ 不愧是咱……等等！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抬头看向老孙，有些试探地问道， “那咱国家的神游境不会是……” “昂，就是陆远，唯一一个神游境，也是目前全球唯一一个s级以上的人类修行者。 对了，再给老川你科普一下，脱胎，明心，立意，每个境界都有三层，一般来说，只要突破到立意境界，就必然算得上s级修行者，而只要摸到神游境的边，就算s级以上。” 老孙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我，目光莫名带起玩味笑意。 “而神游境，则是属于一个全新境界，目前是十层，也有人说它是十重天，s级以上跟s级以上也是有区别的嘛，虽然现在人类修行者就陆远一个s级以上。” 咕咚！ 我默默咽了口唾沫，抬头看向前方扔在打架，伴随巨大轰鸣阵阵响起的两道残影。 “嗯，项老弟他们应该现在差不多是接近神游境，勉强算是s级以上，但随着时间推移，实力恢复，巅峰时期能达到什么程度，那我就不清楚了。” “那陆远是……” “神游境七层而已。” 老孙一脸淡定地说道。 “别看项老弟现在打不过他陆远，但陆远活得短啊，自古剑修都氪命，虽然是神游境七层，但那玩意我估计是活不到神游最低一千年的寿命的，五百年也够呛。” 老孙似乎想起什么，又摆摆手，一脸不屑地说道。 我默默看了眼手里的无锋剑，此时觉得万般沉重。 天可怜见！ 我向来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忠诚拥护者啊！！ “没事，没事，放轻松，老川，你跟陆远那玩意不一样，你肯定是长寿的，不要担心。” 老孙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想法，朝我扔过袋零食，笑着说道。 “为啥？” 我随手拆开薯片，一脸的没好气。 早知道当初就不练这这么剑十三了，合着负面效果这么大，还有，为什么零食全是薯片，我之前买的虾条，辣条，香肠，面包，还有干脆面呢？！ “老川你是赵老爷子的传人，肯定不一样啊。” 我闻言一怔，瞅着一脸淡定的老孙，这才想起了还有赵老爷子这个特殊存在。 按老孙的说法，当初中年的赵老爷子脾气收敛许多，还能随手就撵着陆远揍的话…… “嗯，没错，赵老爷子是半步仙人境，古往今来，人类独一份，起码我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人类光凭自身修行，就能摸到仙人境界。” “项羽，吕布，还有始皇……” “他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要不然怎么说他们现在是长生种呢，是属于天地钟爱，变异的情况，某种意义上，早就不是人类了。” 老孙一脸淡定地嚼着胡萝卜，随口继续说着。 胡萝卜？ 从哪来的？ 我一脸疑惑，然后低头就看见了同样嚼着胡萝卜，腮帮子都鼓起来，显得分外可爱的依诺小萝莉。 “最近萝卜降价了，老川，晚上要不咱们回去熬萝卜汤吧。” “可以是可以，但不能全是萝卜，得买点别的………” 我下意识地就说了一句，随即立马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老孙。 你丫特么瞎扯话题的能力咋就这么强！！ “这么看来，当今时代，是赵老爷子最强，其次是陆远，然后才是别的人类修行者了？” “那肯定啊，之前不是跟你老川说了嘛，赵老爷子要不是热爱厨艺，咱国家早就统一全球了。” 我心中满是震撼，甚至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因为赵老爷子感到震惊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当初能够顺利完成山鬼那个任务，究竟是多么幸运，而赵老爷子留下的食谱，更是多么珍贵。 嗯，你现在跟我说，算上长生种，赵老爷子是天下无敌我也不会意外了。 “其实也差不多，赵老爷子之所以是半步仙人境，那是因为现在这个时代，这片天地，目前只能容纳半步仙人境。不是跟你老川说了嘛，赵老爷子，早就是一个时代嘛。” 老孙瞥了我一眼，用力嚼了一口胡萝卜一脸淡定地说道。 “你老孙也打不过？” “打过啥，我就一根毛而已，真论战力，连墨观那货现在都比我强，我只是保命能力比较强而已。这么说吧，现在全球长生种或者修行者，大多数都扛不过老年的赵老爷子一刀。 少数能扛一刀，极个别能扛二三刀，我，是唯一个能扛很多刀的！” 老孙昂首挺胸，一脸骄傲。 “怎么扛的？” “那肯定是跑得快，躲得好啊。” 我瞅了眼一脸自傲的老孙，又看了看旁边恍若未闻，依旧津津有味观看战斗的依诺，陷入沉思。 “额，有什么办法，能把赵老爷子从地府带回来吗？” 我抬头一脸严肃地看向老孙，无比认真地说道。 赶紧把赵老爷子这条大腿带回来啊，这样我还用怕啥啊！ 老孙瞥了我一眼，随即有些遗憾地说道， “抱歉，老川，我也很想再吃到赵老爷子的亲手美食，但赵老爷子已经追寻他最热爱的厨艺去了，我们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去阻止他啊。而且，轮回殿后那属于上古遗留，除非我老大那个层次的人醒过来，要不然根本没办法。” 哈？ 你废物猴毛还有这觉悟，呸，不对！ 特么我是要抱大腿啊，不是跟你个猴毛吃货一样就为那一口吃的啊！！ “大哥，你们再聊啥，晚上咱们吃啥啊？” “吃排骨吧，今晚叫上老高，吃顿……” 麻淡！ 我收回说了一半的下意识话语，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去。 项羽大汉正满面笑容，抬着一张大脸，满是期待地看着我。 你特么又是什么情况啊！！ “哦，这位就是大哥啊，小弟吕布，承蒙大哥不弃，晚上吃排骨么，哎呀，大哥，不用这么破费呢。”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中音从背后传来，我嘴角一抽，默默转头看去。 只见一位英俊男子，正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眼神满是憧憬期待。 玛德！ 见了鬼了！ 你特么吕布又是什么情况！ “走了，老川，时间不早了，赶紧给吕老弟接风洗尘啊，依诺，赶紧把这空间撤了，咱们闪人了。” 身旁的老孙拍了拍我肩膀，转头朝依诺小萝莉高声喊了一句。 我一脸呆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间暂停？ 记忆消失？ 我刚才是思考了几秒对吧，几秒而已吧？！ “欸？小川，外面空间有人喊你哎，刚才一直顾着看戏，忘记注意外面了。” 依诺小萝莉抬起小手，指了指前面投影出一个猥琐肥胖身影，小声说着。 第七十二章 霸王(二十一) 你大爷的！ 事全完了你丫才过来，你丫特么一点用也没，能特么再废一点吗？！ 一身肥肉白长了啊，就你死胖子这样，当个毛部长啊！！ 我面无表情，径直向前走去，根本不想搭理身旁不住解释道歉的死胖子。 “天川兄弟，天川兄弟，我真没有注意到啊，这高能反应完全跟没有似的，真不能怪我啊！” 王小海哭丧着脸，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还不时挤出几滴晶莹。 “这就是你王部长失职的理由？” 我瞥了这死胖子一眼，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不能啊！天川兄弟，我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啊，忙里忙慌的我差点连裤子都没穿，但被关在外面，我进不去啊！” 王小海嚎得更大声了，想他那会差点就穿内裤裸奔过来了，结果带人刚急赤白脸赶过来，就被挡在山鬼异空间外面了。 山鬼异空间！ 他王小海想进去帮忙，把嗓子都喊哑了，都没人搭理！ 至于为什么还喊，呵呵，说得他王小海除了喊你能有别的法子一样…… “真的不怪我啊，我真没想到啊，我真没注意到啊，我真的啥也……” 我一脸淡定，抬头给项羽使了个眼色。 项羽一脸茫然。 我有些无语，随即抬头看了老孙一眼，朝身旁痛哭流涕装可怜的死胖子示意了一下。 老孙瞬间秒懂，拍了拍项羽肩膀，一脸淡定地走了过来。 “老王啊。” “行者兄弟，我真尽力赶过来了，还有，我贡献全被我之前突破换修行资源了，现在毛也没有一根，项羽先生的事件，我已经都把贡献转到你们行者小组的身上了。” 王小海抬起胖脸，可怜兮兮地说道。 老孙话语一噎，随即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依旧一脸平静，继续低头朝王小海笑了笑。 “说啥呢，老王，我跟老川怎么可能会在乎这点贡献呢，这次事情比较突然，而且根本没出什么问题，根本不用担心的嘛。” 老孙指了指跟在项羽身旁，正满脸期待听着所谓“他大哥的菜单”的吕布，笑容满面。 王小海一脸苦色。 “哎，老王，你看，我项老弟现在衣服都没几件，出门太引人注意了啊。” “已经定制调运了，最迟明天就至少各个季节的衣服都有几套过来了，而且，以后项羽先生还有专门的设计师。” “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刚结拜的兄弟，排行老四，叫吕布。” “……，额，吕布先生，您是有什么爱好的吗？” “我听说有美……” “咳咳。” 老孙干咳一声，随即没好气地瞪了项羽一眼。 你这瞎教了点啥啊？ 项羽一脸懵逼。 “有美…食。” 呼！ 原来是美食啊！ 老孙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吕布这么帅，还真贪图什么……等等，美食！ “我说，吕老弟，你难为人家王部长干啥，美食这种东西，到处都是，自己找去，王部长很忙的。” 老孙义正言辞地说道，吕布闻言一愣，随即有些歉意地点点头。 我默默捂脸，这特么是诅咒吧？ 一定是吧！ 说好的修行长生，怎么全要进化成吃货了……赵老爷子的食谱这么顶的吗？ “算了。” 我叹了口气，随即制止了老孙的敲诈行为，转头拍了拍王小海的肩膀。 “走吧，别听他老孙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好过，老孙他们这些麻烦要求，老王你听听就行。 对了，前段日子你还受伤了呢，怎么样了，伤好了吗？” 王小海先是一愣，随即胖脸有些动容，心中满是感动。 天川兄弟是真的好啊，我之前还想着多从他那里尽量合情合理薅一些贡献，真是…… “老王，你有没有感觉最近空气有点差啊。” 王小海一愣，胖脸满是疑惑。 我转头笑了笑，装作无意地说道，“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毕竟，现在我那小屋子又多了个人，人一多一拥挤，就感觉有点呼吸不畅啊。” 王小海面色瞬间僵硬，良久，才微小幅度抬头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个，天川兄弟啊，上面规定，一个小组最多配备一套别墅的，你那套已经是我精挑细选最好的……” “啊？不是这东西和那什么豪车一样，随便换随便选，财富自由的吗？” 王小海闻言当即哭丧着脸，抬头就涕泗横流，大喊说道， “都是我的错啊，天川兄弟，我之前那是装的啊，正常小组都是套间，公车，底薪五万的，外带一些修行资源的！” “那咱俩第一次见面，你不还随手砸了一辆跑车？” “额，那个其实是我家废弃车库，里面的车其实都零件坏得不成样，就剩个外壳，都是高仿的牌子的。” “高仿的？” 我瞪大了眼睛。 “昂，其实天川兄弟你想想就知道了，现在经济体系这么完善，修行者也没有脱离普通人的世界啊，不过，主要是修行资源比较珍贵，和市面货币是不流通的。” 王小海一脸讪笑，小心翼地解释说道。 更何况，也几乎没人用修行界的东西换黄金，钱啊这些俗物啊，本身价值就不等同，最多可能人类刚接触，刚发展修行那会，会有这么一段时期。 我心中愕然，连想好的接下来的敲诈都没说出口，因为我刚才那换房子只是随口引出一个话题。 “这么说，你王胖子当初说的财富自由也是假的了？” “咳咳，这个天川兄弟你放心，虽然国家给你的薪资是月薪十万，但开销这块完全不用担心，包括项羽先生的衣服，家具，日常用度，出国旅游，吃喝玩乐，统统由我私人掏腰包！” 老孙一脸淡定地补充说了一句， “他王小海是王家二少爷，一个月零花都最少上千万的，老川你不用客气。” “那我为啥不能换车换房啊？” 我更加疑惑了，车和房这两样东西有什么说法吗？ 难不成，这王家还有什么传统？！ “这个…这个，云川兄弟你就别问了，反正你那别墅我是给你换不了的，车的话，云川兄弟你不是不要嘛。” 王小海搓了搓手指，一脸尴尬地说道。 “噗！” 老孙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没控制住笑了一声，转身就恢复一脸淡定，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我更加好奇了，看样子，这死胖子好像有什么故事啊。 “小川，你缺钱吗，是要换房子么，姐可以给你买的。” 跟在我身后，依诺小萝莉嚼着手里薯片，随口说道。 “不用不用，我就随口一说。” 我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王小海，面无表情。 “这么说，之前你老王那什么老师，闻老头，说合金值几亿美元那也是假的了？” “额，这个，这个，反正a级合金确实很珍贵，换算成灵石，也够那个数。” 灵石？ 这就是修行界的货币，跟小说似的。 “一块灵石一百万人民币，虽然这两种货币不互相流通，但在国外某些黑市，还是有少量交易的，大概就是这个价。 修行者大多数都不缺钱，灵石对普通人也没什么用，但还是有些富豪，没天赋的暴发户，总是想多活，多收集，所以渐渐就传出了这么个黑市价格，但都是有价无市。” 王小海摊了摊手，随即自豪地从怀里取出本证件，笑着朝我扬了扬。 “反正，灵石这种货币，基本都被各国国家机构把控，其余民间，或者叛行者，雇佣兵，赏金猎人等，一般要么是以物换物，要么就用一些未经过加工的灵石交易，也就是直接自然开采的原石矿。 各国流通的灵石货币，都是各自有着各自的印迹，比例基本是一比一，而原石比灵石，一般是二比一。额，这个灵石不是工资啊，天川兄弟，这个是需要咱们贡献换的啊。 王小海一脸赔笑说着，一边珍重地将手里给我展现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放回怀里。 “一百万而已，老王你缺这点？” 我心里大骂小气，表面随口说道。 “一百万那是灵石换人民币，正常来说，一百万想买一枚灵石那是不可能的，根本就没货源。而且，国内，可是严令禁止黑市的，我之前那点贡献全没了，这灵石是用一枚少一枚。” “王家听着是个大家族吧？” “是大啊，但我废嘛，再说，家族里也没多余资源，都是各顾各都不够。” 我一脸平静，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王小海，心里若有所思。 这就是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烦恼么？ “给我一枚，我试试，贡献你老王还从之前任务我那里薅就是了，别跟我说……” “不用，大哥，这东西我多了去了。” 我正想从这死胖子诈过来枚石头，试试是什么东西时，身旁的吕布突然出声打断我说道。 多了？去了？ 吕布一脸认真，伸手从怀里一掏，就掏出一大把跟王小海那类似的石头。 唯一有些区别的是，吕布手里的石头更加看起来自然，有大有小，边缘形状也不完整，像是直接一大块石头敲烂的一样。 “这么多原石？” 王小海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就伸手要抢。 吕布扭头一瞥。 王小海一脸讪讪，忙举高双手，后退几步。 第七十三章 霸王(二十二) “这都是我当初醒过来的时候，顺手从旁边挖的，原本那里是条天然灵石矿，现在被公司接手了，但我还占有一半的股份，每个月都会给我寄一些灵石的。” 王小海张了大嘴，愣愣看着吕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条矿脉啊…… “那为啥是原石啊？” 我好奇地把玩手里的散着光辉的石头，抬头有些疑惑。 “加不加工都不影响吸收，能简单点肯定就简单点，还省了加工费呢。” 吕布理直气壮地说道，然后瞥了眼王小海，一脸认真地看向我。 “大哥，你要是单纯修行的话，还是用原石比较好，直接用我的就行。” “这不大好吧，对了，这个只么用啊？” “直接握在手里就行。” 我好奇地紧握住一块原石，然后近乎本能就调动起体内那股所谓“真气”的气流，然后感到一阵神清气爽，腹内的气流好像大了一丝，然后就没了。 “就这啊？” 我意犹未尽地睁开双眼，看着手里已经成粉末的暗淡普通石头，摇了摇头。 这就一百万烧没了啊…… 王小海眼里的怨念都快实质化了，紧紧盯着我，努力张了张嘴，却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一句话也没说。 人比人，气死人。 货比货，货都没了…… 王小海内心哀叹，要是自己也能有这么半条灵石矿，自己还当什么部长，出什么任务啊，直接就回家躺平了。 堆也能堆到立意境了！ 根本就直接不用愁了！ 但现在，自己堂堂王家嫡系，京都四家的王二少爷，这个月就剩下三枚灵石资源了，一个月算上贡献家族支持，也才十枚啊…… “我觉得这灵石好像没太大作用，真气给的很少啊，老孙？” 我从吕布那拿来几块原石，吸收掉后，随口说道。 “问我干啥，我又不用什么真气假气。” 老孙一脸淡定。 “大哥说得对！” “大哥说得好！” 王小海再度呆滞，嘴角一抽，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说，默默转身离去。 “老王，记得明天给我准备几十枚灵石给我送过来，我试试啊。” 我一脸淡定，扬了扬手机之前跟某死胖子的聊天记录，上面清晰地展现了某位部长是如何“及时”赶到现场的。 王小海嘴角一抽，继续转身离去，步伐莫名显得有些萧瑟。 造孽啊！！ 王小海心中泪流满面。 “行了，回家吃饭了。” 我看着某胖子的背影笑了笑，转身朝依诺老孙他们说道。 临城，兰花苑。 饭桌上。 “吸溜～咕噜！爽！” 吕布将手里的碗横扫一空，放下筷子，露出满足的表情。 “怎么样，老弟，我没骗你吧？” 项羽同样一脸满足的表情。 “老高，这简直是太棒了啊！” 吕布朝项羽比出大拇指，一脸赞叹地说道。 依诺小萝莉则是一如既往，品味着餐后甜点，两条白皙的小腿在椅子上晃来晃去。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背，心里满是惆怅。 是万万也想不到，踏上修行的生活竟然是成为家庭妇男开始啊…… “老孙，该你去洗碗了，别磨叽……呃？” 老孙怨念深重，紧紧盯着自己面前的空碗，嘴里满是碎碎念。 “又少了又少了又少了又少了又少了……” 我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随即没好气地踹了这猴毛一脚。 “人家吕布来做客，你老孙……” “上次你老川也是这么用项羽给我举例子的。” 老孙目光幽幽地打断说道。 我不由一噎。 “为什么人一多了，就非要减少我的饭量呢，老川，你这是不是过分了啊？” 额，不就是少吃了两口菜嘛。 “吕布啊，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临城啊？” 我抬头避开这吃货猴毛的目光，很好地转移话题。 “哦，这个啊，其实我也是前几个月刚醒来不久，然后就进了公司，来临城这边，是顺便完个小任务的。” “顺便？” “昂，现在碰见大哥了，以后肯定要跟大哥走啊，我已经把工作地点转到这边了，以后就归大哥你管了。” 哐！ “不行！该回哪去回哪去！瞎套什么近乎，管你丫一顿饭已经是仁慈义尽了，你……” 老孙狠狠拍了下桌上，怒视着吕布。 “大哥，这是我的工资卡，还有，这是灵石矿股份转让书，都全办到你名下了，这些开据证明你收好啊。” “这，额，不太好吧？” “哪能啊，大哥所在，就是小弟所在，小弟的东西，就是大哥的东西，只要每天能够吃到大哥亲手饭…不是，每天陪在大哥身边，布荣幸之至啊！” 项羽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心中十分满意。 不错不错！ 不亏我那么辛苦地教你，嗯，这次我终于不是排行最小的了！！ “老川，你千万……” “吕老弟，你我一见如故，来，上楼，挑个房间，随便选，随便住。” 我当即搂过吕布肩膀，笑着带他上了二楼。 运气好起来，果然是挡都挡不住！ 但貌似怎么感觉忘了点啥啊？ “老孙，杵在这干啥，洗锅洗碗去啊！” 瞅了眼原地石化的老孙，我随口说道。 忘了点啥呢？ “大哥，一会还开黑吗？” 项羽兴奋地抬手说道。 “不了，姐累了，你们玩，姐要睡觉了。” 依诺小萝莉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然后将手里没吃完的冰激淋塞给我，上楼回房间去了。 真是，今天吃多少冰激淋了啊？ 我摇摇头，山鬼的胃简直比山鬼本身都快神奇了。 不过，吕布也在的话，但依诺不玩，这四人怎么玩，随便再拉个路人，那还不如叫上老高呢，老高那手……等等！ 老高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从异空间后就忘了叫老高了，直接带着依诺他们回来吃饭了…… 临城，星悦网吧。 此时的星悦网吧早早就关门了，一改往日晚上也营业的习惯。 高成正满脸沉默，一言不发地看着柜台上的手机，好几次地拿起又往下，眼神里满是担忧。 川哥是干的什么国企啊？ 那场景，跟小时候把自己护在身后，一个人去跟三个人打架的背影一模一样…… 唉！ 高成长长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懊悔与担忧。 正是因为他足够了解川哥，才明白那个时候，自己不能上去帮忙的。 那个眼神，他高成太熟悉了啊…… 报警？ 还是直接打电话问问，但依照他高成的了解，川哥是不会接电话的，而且自己打过去，万一影响到什么呢。 黑道冲突？ 勒索敲诈？ 不太像啊！ 就在他高成终于下定决心，打算拿起手机报案的时候，柜台上的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 “铃…铃…零零！” 高成拿起手机，看到那个熟悉的备注，不由心中松了口气。 “喂，川哥？” “是我，老高，刚公司那边出了点急事，现在办完了，我办完直接就跟老孙他们回家聚餐了，把你忘了，不好意……” “没事没事，川哥，我也回家了。” “回个屁啊，你啥样我还不清楚，别在网吧呆着了，跟你媳妇说一声，晚上过我这来吧。” 高成挠挠头，听着手机里没好气的声音，下意识地露出一抹憨憨的笑容。 “晚饭没吃吧？唉，算了，你过来，我给炒两个简单菜吧，炒完一块开黑，正好，我又有个新同事给你老高介绍一下。” 新同事？ 看来川哥在新公司混得很好啊。 高成内心有些惊讶，但更多是高兴。 因为在他看来，川哥从小几乎身边都没朋友的人，如今现在换了工作，身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而且看得出，还都是和川哥很熟悉，很互相依赖，值得深交的那种朋友。 真是，让人高兴啊！ 高成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他一直相信着，自己的那个川哥，从来都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那一类，各方面都是。 而自己唯一胜过川哥的，大概可能就是感情这块……虽然当初是在川哥的帮助下，才顺利成功的，但也是走在川哥前面了么…… 高成想到这里，身后的腰杆都不由得挺直了些许。 嘿嘿！ 孙叔过年大概又要催促川哥了吧…… “嗯，行，川哥，我马上过去！” 高成笑着挂断电话，整个人都感觉分外轻松，给家里那位发了条信息报备了以后，轻松地吹起口哨来，转身看到背后货台。 嗯，饮料，这几种拿着吧，记得都是川哥下午来那些同事爱喝的，薯片，川哥家里应该有，但也拿上点。 对对对，还有电脑鼠标，他们好像挺喜欢这种比较亮的…… 啪嗒！ 高成装零食饮料，收拾东西时，一枚老旧卡片掉了出来，是一张边角有些泛黄的历史人物卡，像是以前干脆面里那种集卡。 但这张卡外面却套了一个精致的塑料壳，看得出其主人对其很是珍重，特意保护起来。 一张很普通，很寻常的人物卡，上面是一个有些模糊的威猛大汉，旁边一行是他的名字，项羽。 高成一愣，随即赶忙弯腰低头捡起，仔细擦去上面的灰，确定连塑料壳都没有破损后，这才露出笑容，珍而重之地将这张卡收好。 ——————— “别哭了，高成，你看，这是什么？” 一个身形瘦弱，脸上满是淤青的少年，摊开手，十分神气地说道，连脸上未擦干的鼻血都毫不在意。 “呜哇…项…项羽！川…川哥，你…抢回来了！！” 同样脸上有着淤青的少年伸出脏手抹了吧眼泪，吃惊地抬头说道。 其身上穿着的小学校服布满了泥点，像是在泥土堆里打了滚一般，还破了好几个口子， “那当然，不过比咱们高了几年，有什么怕的，轻松就抢回来了。” 少年一脸自得地说道，但从乱糟糟的发型，脸上的淤青，以及未擦净的鼻血上来看，这场“战斗”并不轻松。 “给，拿好了啊，可别再被抢走了。” “嗯嗯。” 地上的少年抬手不断抹着不断流出的热泪，看着手里被些许血迹，大概率是被一滴鼻血沾染的卡片，紧紧攥紧。 “霸王项羽，高成，不愧是我的兄弟嘛，运气这么好，一包面就开了出来了！” 走在后面的少年眼睛模糊看着前面那个狼狈又神气的身影，眼眶里满是湿润，心里很想俗气地说上一句。 你比霸王还帅啊，川哥！ “快走了，趁我爸没回来，赶紧走了，衣服都破了，又得挨训了。” “嗯！” ——————— 第七十四章 无双(一) 临城，兰花苑。 自网吧通宵风波已经过去两天了，嗯，自吕布加入到别墅里也已经过去两天了，都可以说，已经完全融入了…… “大招！大招！给大招啊！艹，你丫不会玩瞎选什么啊？！” 吕布气愤地将手里的键盘扔了出去，熟练地直接一键关机，根本不在乎这样是否会对电脑的使用寿命造成影响。 看到这一幕，我默默为崭新的救赎者三代游戏本哀悼了三秒钟。 “吕布啊，这样很容易伤电脑的，你这刚买的啊。” “没事，大哥，反正这些电子产品又不贵，公司那边都会报销的。” 吕布满不在乎地抬头说了一句，然后又熟练地拿出手机，至于端游，大概率是被禁赛了吧。 “……，话说回来，吕布啊，你不是过临城这边有任务的吗，不着急？” 我微微叹气，下意识地将吕布面前的关机的电脑重启，顺便问了一句。 没错，他吕布是因为有任务，才会过来临城这边，然后那会抽空玩了会游戏，正好排到了在星悦网吧开黑的我们，进而不打不相识。 现在，都在公司办完手续，正式移交到“行者小组”了。 “任务？” 吕布抬头，一脸茫然，身旁是同样对着电脑大喊大叫的老孙和项羽。 “上啊，接大啊，控三个你都不接大！” “看我位置，看我位置，上了上了！” 玛德！ 我气得一脚就踹在椅子上，怒视着朝屏幕大吼的老孙。 “别玩了！！” 老孙瞬间一脸乖巧，旁边同样跟着快速变脸，一个比一个乖巧的两个大汉。 “老川，我错了。” “大哥，额不玩了！” “大哥，我错了！” 我默默捂脸，不禁抬头望天，心里就跟有一万头羊驼跑过一般。 这都是什么鬼啊？！ 特么你这猴毛就不能教点好的吗？不是传教就是打游戏，能不能特喵的…… “额，老川，打游戏这事一直是吕老弟的爱好，不是我教的。” 老孙开口辩解说道。 “是的是的，大哥，是我自己爱玩的，不是二哥的锅！” 吕布连连摆手，赶忙解释说道。 我面无表情，随手伸拳，将桌子上的某救赎者三代一拳打烂。 嗯，成为修行者后，这种事情也可以轻松做到了，还不会伤到！ 项羽嘴巴张了张，眼神闪过心疼，随即抬头看了我一眼，委屈巴巴地低下头。 不是吕布玩得不好吗，大哥你为什么砸我的电脑啊？ 我一脸冷漠地说道， “中午都还想不想吃饭了？” “那啥，老川，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对你那是说一不二，你老川的话从来都是我的指路明灯，照亮了……” 砰！ 我面无表情地将这猴毛一脚踹飞。 滚一边去！ 项羽吕布他们全是被你个废物猴毛给带偏了的！！ “先说说吕布你那任务是啥来着，都两天了，光顾着打游戏了是吧？” “任务啊，任务……” 吕布一脸讪笑，随即挠这脑袋，苦思冥想，如雕刻般的五官此时全都扭结在一块，哪还有半分英俊帅气。 “你丫不会忘了吧？” 我心里那个气啊，盯着吕布没好气地喊了一嘴。 “没忘，不可能，我记得贼清楚！” 吕布眼神飘忽，语气明显不确定地说道。 艹！ 劳资就不该现在问，不，是特么就不该让你丫打游戏！！ “大哥，大哥！别急，你别急啊，呃呃，对！我想起来了，这次我的任务是来给这里公司的一个小组发邀请函的。” 邀请函？ 什么邀请？给谁的？ 我有些疑惑，同时心里暗自思考，在临城的非凡者有多少啊？ 这个重要的问题我竟然之前一直忘问了！ 而且，我连临城具体有公司几个非凡小组都不知道！！ 那死胖子这点情报都不会主动给我送过来的吗？！ “什么邀请函？” 气归气，但有什么邀请是需要吕布这样的亲自来送。 对吕布他们这些，公司不是除了碰见棘手甚至解决不了的事件，才会过来请人帮忙的吧？ 现在送个东西都要用吕布，不是那边的公司负责人脑子有坑不想干了，就是这什么所谓邀请函特别重要。 “西北地区交流会。” 吕布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请柬，一脸讪笑递给了我。 嗯？ 我疑惑接过，请柬不厚不薄，但模在手里，却十分有质感，边框似乎是镀了一层金，显得豪华无比，封面则是一个简单大写的“请”字。 打开一看，里面只有短短一行，“诚邀行者小组参加西北交流会”，落款是公司二字，除此再无其他。 “那个，嘿嘿，大哥，没想到咱这就是行者小组啊，真是有缘啊！” 吕布一脸讪笑，努力想将自己忘了好几天的事实糊弄过去。 “是啊，都皱成这样了。” 我抬手扬了扬，瞥了眼吕布，随口说道。 但手里的触感却告诉我，这张请柬并不是那么容易弯曲。起码以我刚才使出全力，但却没在请柬上留下半个指印。 坚硬的有点过分了吧？ 我眉头微皱，是什么新型材质，还是什么长生种的“分泌”出的材料。 不过，吕布竟然能把它变得这么皱……该说不愧是吕布吗？！ “东北地区交流会？” 老孙闻言，则是有些惊讶，抬头看了吕布一眼。 “我记得往此前的大会没开这么早的啊？” “我也不太清楚，但给我的时间，确实是最近这个点。” 吕布有些茫然，紧接着就是一脸严肃，认真地看向我。 “可能是最近天气冷了，最近好多地方都连着下雪，所以打算提前举办吧。” 项羽放下手里的手机，略有遗憾地退出来游戏界面，随意地接过话茬。 “你…你项羽知道？” 我有些惊讶，更多的是迷茫。 你项羽不是刚从秘境里醒过来吗？ 老孙知道也就算了，你项羽难不成上辈子参加过这什么交流会？！ “哦，大哥，这个会很热闹的，在h市举办，算得上是每年冬天东北地区的盛事。既是一场普通人的盛会，暗地里还是超凡者们的交流会。当然，基本都是东北地区的人。” 项羽笑着解释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老孙，开口笑道。 “那会，刷短视频，正好刷到，然后二哥跟我说的。” 老孙一脸淡定，随意拿过请柬看了看，然后丢在一边，随口说道， “其实就跟老川你看的漫画，里面那个罗天大醮差不多，就是规模小一点，也没有那么花里胡哨，都是些比较普通的拳脚，兵器切磋而已。 交流情报，聊聊天，吹吹牛壁，互相吹捧，玩个几天几夜，就是一场公司成员大型见面会，东北这边的。” 我闻言当即来了兴趣，又取过请柬看了看，见上面没什么特殊，随即丢在一边。 不过这什么交流会，听起来似乎挺有意思啊。 “有长生种吗？” “有，但不多。” 老孙随口说道，像是根本不在意交流会。 “大哥，这个交流会可是有奖品的哦！” 项羽抬手扬了扬手机，肉眼可见的满脸兴奋。 “那是普通人的奖金吧？” 我瞥了一眼后就移开目光，撇了撇嘴。 这又不能参加，激动啥啊。 “唔，说起这个，倒是提醒我了，交流会上会有各种各样的超凡者竞赛，赢了也会有些好东西的。” 呦吼！ 能被你老孙称好东西的，应该不差……等等，别不是什么吃的喝点吧！ “不是美食。” 老孙明显看出我内心想法，眼神似乎对奖品不是吃的有些可惜，接着继续摊着手耸肩说道， “大概是一些修行用的东西，什么奇怪物品，残缺功法，主办方公司也会给一些灵石或者修行资源，倒是也还行。” 这听着咋这么磕搀呢！ 我心中满是失望。 “有用的肯定都留着自己用的，谁会在交流会上拿出来，不过，那些破烂其实也不破，或多或少都有点用的，实在不行也能换贡献。” 行吧行吧，反正待在家里也没事干，过去看看呗。 我捋了捋皱巴巴的请柬，摊开再度看了看，也没发现上面有写日期。 嗯？ 我说咋刚才没印象呢，合着连个日期也不写啊！ “以防万一，怕影响误会普通人，请柬一般是不写日期的，这是修行界的通用形式。” 老孙一脸淡定，嚼着手里干脆面，随口说道。 “那这什么交流会，什么时候开啊，具体在h市哪里？” “市里一个郊区，昨天。” 郊区倒是正常，昨天啊，时间挺紧啊……昨天？！ “啥子？” 吕布一脸讪讪，赶忙将整个身子缩在项羽背后。 “那个，大哥，这事不能怪我嘞，其实我昨天响起来的，但开黑就忘了……” “持续几天？” “一般都一周吧，也就错过头天开幕式欢迎会啥的，影响不大。” 老孙一脸淡定地说道。 “对对对，大哥，影响不大的！” 吕布从项羽背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捣蒜一般狂点着脖子。 我差点没被气笑。 两个大汉在我面前玩消消乐啊？ “还不去买票！” “额，大哥，现在貌似应该没……” “找王小海那死胖子啊，用我教！” 我没好气地朝手忙脚乱的吕布喊道，随即瞪了眼项羽吕布。 “你俩看啥，该换衣服换衣服，该收拾东西收拾，也用我教？ 你，项羽，往哪跑呢，去叫依诺去！” 第七十五章 无双(二) 有些事，不在于事，而在于身旁的人。 或者，也只有在特定的人旁边，有些事，才显得更加特别。 就比如，坐高铁…… “哇！大哥你快看，那里好空旷啊！这么大片地为什么没建筑啊！” “快看快看！那有个水库，是水库吧？” 项羽，吕布，两个大汉，此时正趴在小小窗户，皆是一脸兴奋地大呼小叫。 我嘴角一抽，迎着从四周不过望的怪异目光，心里满是无语。 这啥啊？！ 两个活脱脱的大汉，整得跟两小孩似的。 “行了，安分一点。” 我没好气地说道，顺手给了这两货后脑勺一人一下。 好不容易老孙那个猴毛安稳点了，你俩又开始丢脸了是吧？！ “还有你，吕布，项羽刚醒过来别坐过高铁也就算了，你在这兴奋个鬼啊，你不是早就醒来了吗？” 我压下嗓子，以只有我们几人听见的音量没好气地朝吕布说道。 “啊？” 吕布一脸疑惑，扭了扭头，看了看四周，看了看周围的目光，小声解释道， “不是，大哥，我虽然早醒来几个月，但我也是第一次坐高铁啊！” “哈？你之前不是在赵省那边的嘛，这离临城都跨了一个省份了，你不坐高铁咋来的？飞机？” “嗯，平时用我的任务啥的一般都是比较远的，基本不是出国就是跨好几个省，所以都是飞机，坐高铁这还是头一次知道嘞。” 吕布抬头憨憨地小声笑道，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庞硬生生地透出一股憨意。 看着就智商不高的样子…… 我默默瞥了眼旁边兴奋咋呼的项羽，简直比铁憨憨还铁憨憨。 原有的智商眼看着这就一干二净了…… 服了！ 跟着这猴毛混，一个个全都恨不得把脑子都甩出来放进油锅自己炸了，除了吃还是吃，这是邪教吧？ 是邪教吧？！ 我内心无比惆怅，但我这便宜大哥的地位却貌似因为这邪教而根深蒂固，大概率也可能是赵老爷子的食谱太过神奇的原因。 反正，我内心满是惆怅就是了…… “还有几个小时？” 我推了推前面座位的人，没好气地问道。 “咔嚓咔嚓咕咚！” 努力一口咽下嘴里食物的老孙，转头笑着朝我说道， “怎么说也还得两三个小时吧，这才刚开车半小时嘛。” “对哦对哦，小川你可以睡一会的。” 依诺小萝莉小手里拿着冰激淋，另一只小手牢牢霸占着旁边座位的爆米花桶。 嗯，没错，老孙这玩意买了六个座，我，项羽，吕布一排；依诺，薯片饮料干脆面香肠辣条等，老孙一排。 真是，啥情况也离不了吃的是吧…… “给，项老弟，吕老弟，你们那份自热小火锅，热好了！” “谢谢二哥！” “二哥牛壁！” 我嘴角又是一抽。 “我说，早要这样，你老孙不会订几个商务座啥的？” “老川你这就不懂了吧？只有排排坐，才有这种气氛么，来，昨天下好的电影，边看边吃，这才是享受么！” 老孙笑着，又递给我一个平板过来。 “起来，你行者去跟小川换位置去，姐要跟小川一块看！” 依诺小萝莉瞥了一眼，随口说道。 老孙笑容一僵，然后我顺其自然地起身，满是笑容。 艹！ 老川！你这么惯“女儿”迟早有点你丫会后悔的！！ 老孙恶狠狠地瞪着我，留恋看着旁边座位的零食，眼神里满是不甘。 一边玩去！ 我没好气地回了个眼色，随手将这猴毛扯回后面去。 你个吃货猴毛，有你坐的位置就不错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信不信以后家里没有你的饭！ 老孙眼神满是悲愤，但终究还是起身，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旁边座位那盒冰激凌，一步三回头。 嗯，换个座位都用不了一步，这猴毛硬生生看样子要走十步！ “给给给！不就是要冰激淋吗，哪来这么多戏！” 我没好气地拿起盒子塞进老孙怀里，抬脚轻踹了出去。 “嘿嘿。” 老孙心满意足，抱着冰激淋开心完成了换座。 “老川你最好了！” “……” 我下意识地甩了甩胳膊，估计全身都满是鸡皮疙瘩，真是服了这吃货猴毛了，大冬天都爱吃冰激淋…… 不怕闹肚子的吗？ 长生种就能为所欲为啊…… 我默默坐下，拿起一包薯片拆开，自顾自地嚼着。 哪怕成为修行者了，但以我这初入修行的阶段，身体素质比起以前，虽然强了好几个大档次，但真要大冬天吃一堆冰激淋，也是跑肚子上厕所的份…… 毕竟还是人类啊…… “没事，小川，就算除了冰激淋，也还有好多好吃的嘛！” 依诺小萝莉将手里大号平板推了过来，白皙小手努力伸高拍了拍我肩膀，安慰说道。 唔，要是你依诺另一只手里不是牢牢握着一支冰激淋不放的话，倒是比较有说服力。 “而且，吃一点的话，小川你也可以的嘛。” 说话间，我就感到下巴处传来一股凉意，低头一头，正是一只白皙小手握着支冰激淋递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张嘴咬了一口，随口说道， “草莓味的？” “嗯呐。” 又是草莓味的，话说依诺小萝莉是有多喜欢这个味道的冰激淋啊？ 明明平常吃水果，草莓也没见的吃多少啊…… 我心里随意想着，目光投向平板，屏幕上是一部经典喜剧片。 有些年代了，但依旧十分搞笑经典，我平常看电影也大多偏好喜剧片这类，倒是没想到依诺小萝莉在电影方面的口味跟我契合。 我还以为以依诺性子，会更喜欢看一些动作枪战这种电影的呢。 好歹也是热爱大型真人cs的主嘛！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可以给个联系方式，认识一下吗？” 嗯？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梳着发型，头上顶着墨镜，自以为摆个很帅的pose，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个猥琐年轻男子站在我的旁边，正眼神炙热地盯着依诺小萝莉。 “不可以，麻烦你回到自己位子去。” 我心头瞬间不爽，但还是一脸平静地朝这个猥琐男说道。 “啊？这位可爱美丽的女士都没说话，而且看样子，你和她也不是……” “小川说的就是姐的意思。” 依诺小萝莉瞥过一眼，随口说道。 这种人她见得多了。 “听到了？可以离开了吧？” 我站起身来，一脸平静。 猥琐年轻男笑容一僵，眼神里闪过恼怒，但依旧露出自以为很迷人的笑容，掏出手机，颇为自得地继续笑着说道， “可能我今天没带助理，有点不明显，但我其实是个网红，有一点点粉丝，我想，大家还是可以认识一下，以后说不定……” “对不起，我们不刷短视频，麻烦你离开。” 我一脸平静地打断说道，心头已经万分不爽，想要揍这眼前的玩意一顿。 哪来的智障玩意？！ 不过，话说，依诺小萝莉虽然说身高不显，但确实很有魅力的，之前一直宅在家，倒是没有发现这点。 不过我想揍眼前这玩意的心思是越来越强烈的，什么玩意，也不自己找点水照照自己，就你这副尊荣，这德行，还敢来搭讪？ “话不要说这么绝对嘛，兄弟，多个朋友多条路，你知道，现在干网红这行，我们为了自身安全，也是或多或少的认识一些人的，也就要个联系……” 我一脸淡定，随手扯过某人右臂转了个圈。 “疼疼疼！放手！放手啊！救命啊！” “继续，认识哪些人啊？” 我抬手继续加大了力度，看着眼前半跪在地，仅是一招简单背手擒拿就疼的要死要活的猥琐男，一脸平静。 后面的老孙一脸淡定，拦住一直想站起来的项羽吕布，看见这一幕后，笑了笑，砖头看向项羽吕布，示意根本不用担心。 一个普通渣渣而已，老川就是没踏入修行前，都能轻松揍的他死去活来。 “保安！不是！乘警！乘警呢，都死了吗，看不见…疼疼疼！” “你再叫一声，我就直接废了你胳膊！” 我一脸平静，稍微用力一扬。 “啊疼疼疼！错了！对不起！大哥！我错了！你放开我吧，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调戏你女朋友的！！” 哈？ 额，我先是一愣，回头瞥了眼依诺小萝莉，见其没在意，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回头没好气地喊道， “瞎说什么！这我妹妹，滚！” 我一脸没好气，用力将这猥琐男的右臂一掰，倒是也没非要掰到脱臼的地步，只是相当于狠摔了一下那种，这个力度，对小时候练过几年的我还是很好把握的。 嗯，顺带赏了这货一脚。 猥琐男大喊着手断了手断了，然后灰溜溜地手脚并用，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了。 我一脸平静地环视四周，将对视的目光都瞪了回去以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坐下看起电影。 “叮咚！” 刚坐下，手机里飞信就响了。 “小川你不怕他一会让乘警过来找麻烦？” 我转头一看，心里笑了笑，嗯，依诺小萝莉你这装看电影的样子还装的挺像。 “我刚给老孙使眼色了，他会把那死胖子给的证件给人看的。” “那万一那猥琐男不甘，想要报复呢？” “我让老孙顺带在厕所再收拾他一顿了，省得他只会吃冰激淋。” “嘻嘻，小川你好阴啊！” 我嘴角微抽，放下手机，没好气地瞥了旁边依诺小萝莉一眼。 知不知道是谁惹的麻烦啊？ 嗯，今天这身打扮确实可爱俏皮，这就是在家和出门的区别吗？ 女人果然是种神奇的生物。 “喂，姐我可是素颜的好吧？” “是是是，我家依诺天生丽质。” “这还差不多，不对，谁是你家的了，要说也是你小川是姐的！” 我一脸无语，懒得回复。 不过，这么一搞，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最开始见面那会，依诺小萝莉还相亲失败了呢！而且那会听意思还失败好多次？ 按理光是以依诺小萝莉的全国知名剧本美少女的身份，追她的人都能排十条街了吧。 第七十六章 无双(三) “依诺。” “嗯？咋了？” 无比可爱的小萝莉放下耳机，抬起俏脸，有些疑惑地出声看去。 嗯，如果不是这分外成熟的御姐声，无论再看千万次，也看不出这是个成年很久很久的…额，合法小萝莉。 “没事。” 我随口说道，手指在面前平板右侧往下划了划，将声音调低后，转头朝依诺小萝莉笑了笑。 “就是忽然想起件事，那会咱们刚见面，你不是说你相亲又失败了嘛，咋回事嘞？” 依诺小萝莉手里品尝冰激淋的动作一顿，抬头有些怪异地瞥了我一眼，但却答非所问。 “小川，你怎么关心起这了，咋，担心姐嫁不出去啊？” “这也说不准嘛。” 我闻言笑了笑，似乎想象到依诺小萝莉嫁不出去的那个场面，貌似还是挺滑稽哈。 “切。” 依诺小萝莉冷哼一声，皱了皱琼鼻，没好气地出声说道，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呗，反正我本来又不着急，说不定小川你孙子都结婚了，姐我还在谈恋爱呢。” 我下意识地就想反驳…… 额，虽然按老孙说法，相较于长生种苏醒的时光，沉睡的时间更加漫长，依诺所说的，确实可能实现，概率还不小…… 不过，但按照山鬼的爱情观，万一碰见什么“命中注定”，不就飞蛾扑火，在短暂的一世中烟消云散了么。 谁说她依诺就不可能遇见……咦？我为什么会清楚山鬼的爱情观。 我皱起眉头，同时感到脑袋有些头疼，似乎是车厢内空气比较闷的缘故。 “小川，小川，你在想啥呢？咋说一半没音了呢！” 依诺小萝莉明显鼓了鼓腮帮子，一副你不理本小姐，把我惹生气的可爱模样。 我笑着看去，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依诺小萝莉的小脑袋，手感还是这么好。 “不许揉我头！我要是长不高就咬死你！” “好好好。” 看着依诺小萝莉一副毫无威慑力的萌态，我笑着回应道。 就算是这一世，你依诺都二十五岁了，怎么可能还会长身高啊？ 我心里满是笑意，面上倒没说什么，怎么说，也要给可爱的依诺小萝莉一点点念想的嘛。 “那万一，依诺你碰见你们族，呃，不是，你们家里说的那种，真命天子啥的呢？” “哪有那么容易碰到的，而且，我家里的那些长辈，更多都是类似日久生情那种的，还有很多受了情伤呢。” 依诺小萝莉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自顾自地看起平板上的电影，随意说道。 “所以，你当初那会的相亲？”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 “嗯，那会只是我单纯觉得好玩而已，打发时间而已了。” “相亲失败？” “哼，有些人真是莫名其妙，审美身高有要求，姐资料上写得一清二楚，眼睛用不到就捐给需要的人！何况姐我从来就没打算相处好不，真有病！” 我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唉，即使是人见人爱的全国剧本山鬼美少女，也不能掰正某些人类的癖好啊！ 这大概也是人类多样性的体现之一吧…… “下车了，老川。” “尊敬的各位旅客，前方已到站h市，请各位旅客携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有序下车，注意礼让老，弱……” 还没等我多思考关于人类审美这个哲学问题，老孙的拍肩以及清晰的广播声，接二连三地打断这些无用思绪，我下意识地就跟着站起身来，拉过依诺小萝莉。 照顾好自己带来的小孩…… “这么快就到了？” 我随手提起装好剩下零食的袋子，牵好依诺小萝莉，抬头看了眼显示“已到站，h市”的电子屏。 “一部电影都看完了。” 老孙随口说道。 “到了啊，好想吃猪蹄啊，大哥，咱们下车先去吃饭吧。” “猪蹄有什么好吃的，这天气，肯定得吃烤鱼啊，是吧，大哥？” 我一脸无语，回头没好气地看着各自一脸期待的项羽吕布。 不是刚吃了这么多零食，自热火锅啥的？ 这下车还想下馆子？ 咋？在车上没吃饱啊？！ “吃什么吃！赶紧下车，别给人添麻烦！” 老孙没好气地回头呵斥了一句，然后转头满面笑容地看着我。 “那啥，老川，我订好了火锅店了，咱直接打车去就行了，就在交流会附近街道。” 呵呵，我就知道。 你丫猴毛能转性就见了鬼了！ ——————— h市，东北地区交流会。 我本以为所谓市里的郊区只是比较偏僻一点，清静一点，但还是居住区，交通也比较发达的地方。 但我是压根想不到，眼前这个荒凉的山头是什么鬼啊！ 这特么荒的，连根草也没有，跟我当初被那辆五菱宏光抛的地方不说大致相同，也是一模一样！ 唯一区别可能就是，这是个山头，风吹的比较多，有点冷…… 当然，其实山头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一会还有什么各种项目，各种切磋啥的。 为了不打扰普通人，以及减少意外破坏的风险，修行界选一个荒凉的山头也正常，大家都是修行者了，再差的也不至于抗不住这点冷。 但是！ 谁能告诉我，特喵的这里为什么会有火锅店啊！！ 还是生意兴隆，红红火火那种！！ 最重要的是，还支持线上订座！！！ 抬头看去，目光之处尽是荒凉，视野开阔，风萧冷瑟，但只要转头一瞥，一家腾腾冒着热气的火锅店，如同白纸的黑点一般，突兀地立在山头，里面宾客满座。 修道火锅店，嗯，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呵，明白的知道这是修行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年头，修路修桥都要火锅店赞助了呢！ 我嘴里嚼着块很正宗的牛肉片，心里不断吐槽道。 “老川，都吃饭了，你还板着脸干啥，开心一点嘛！” 老孙蘸了蘸酱料，咀嚼几下后咽下一大块面皮，一脸满足舒爽。 “别看现在山上人少，也没啥建筑，那是咱来得早，等过一会，老川你再看，这小山头，从山脚到山顶，绝对比夜市还热闹。” “为啥？交流会不是昨天就开了么，这还算来得早？” 我一脸疑惑，随手一筷子夹起个鱼丸放进嘴里。 还行，味道不错。 “嘿嘿，可以吧，我跟你说，这家店虽然不如你老川的手艺，但那也是一等一的，这独家蘸料，可是世家传承，要不然生意咋这么好呢！” 世家？厨艺世家？！ 难怪尝着可以，还有点熟悉，赵老爷子离开后，不知道都多久没吃过好吃的了。 等等，世家传承的，我竟然只觉得还行…… 我陷入沉思，自己，好像，貌似，大概，可能，嘴被养刁了？ 或者说，我感觉我自己做的饭，也比这强了？ 不不不，冷静冷静，只是赵老爷子食谱的功劳，真要做食谱以外的，靠我自己的本事，做出的还是废废一个。 我默默捂脸，心中满是无语。 这才意识到，自己平时吃饭做饭，全是按照赵老爷子的食谱做的，要不就是自己根据赵老爷子食谱努力改良的菜。 就算加根大葱，也算是“改良”啊…… “二哥，你还没说，为啥现在这么荒凉呢，交流会不是早开了吗？” 项羽随口问道，不动声色地伸出筷子。 啪！ “一边去！” 老孙随手就扒拉开项羽在自己盘子作怪的筷子，一脸鄙夷。 抢食抢到我碗了来了！ “交流会是昨天开的，但摊贩，店铺，行李比较多，路程比较远，所以一般都第二天下午才到，有的可能要到晚上。” “摊贩，店铺？” “昂，说是摊贩，其实都是来交流会这里开摊的修行者，趁着交流会，吃的，喝的，玩的，要啥有啥，都是带着东西，直接就扎营开寨，就类似集会一样。” 老孙一脸满足地喝了口热汤，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大致理解了老孙的意思，抬手指了指眼前的火锅。 “就跟这家店一样是吧？” “对！这家修道火锅店是h市的，所以来得最早，开的也最早，生意，当然也是最好的嘛！” “嗝！” 吕布抬头，不大不小打了饱嗝，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那个，大哥，二哥，还有项羽哥，依诺姐，我吃饱了！” “这么快？” 我瞠目结舌，低头一看，果然锅里的食物已经少了一半多了。 “老板，加菜！” 老孙似早有预料一般，抬手示意，高喊了一句，转头笑眯眯地看向吕布， “吃完了啊，那正好，去那边把账结了。” 吕布：“……” “瞅啥？让你结账就结去，就你一个带钱了。” 老孙理直气壮地说道。 吕布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默默端起老孙面前的碗，站起身来。 “我觉得我还能喝碗汤！” 吕布端着碗，一脸严肃地说了一句，然后走向了柜台。 “艹，你喝就喝，拿我的干啥，我刚凉好的汤，才刚喝了一口。” 老孙气急败坏地喊道，伸手就要抢回，但我一脸淡定地随手拉住这猴毛。 “没事，二哥，我不嫌弃你！” 老孙：“……” 嫌弃你大爷啊！ “你不是订了餐嘛，怎么还叫吕布结账？” “先点后付。” 老孙没好气地坐了下来，继续抬手给自己再舀了碗热汤。 “再说，就他吕布带灵石了，他不结账谁结啊！” 老孙闷闷不乐地说道。 亏了！ 整整一碗汤啊！！ 第七十七章 无双(四) “结完账了？” 我取了张纸巾，随意擦了擦嘴，看向走回来的吕布。 吕布点了点头，表情十分沉重。 “咋了？” “没啥，大哥，就是感叹一下，冬天果然物价就要贵啊。” 吕布摇摇头，面露苦笑，眼里闪过几分心疼，继续说道， “就这一顿饭就要五枚灵石，换原石，更是直接要十枚！” “这么贵？” 我皱了皱眉，虽然想到了开在这交流会的饭店，明码标价用灵石结账的，不用便宜，但却也没想到，要价如此高昂。 王小海那胖子一月的工资貌似好像也就五枚灵石而已。 好歹他王胖子也是个部长，合着一月俸禄也只够一顿饭？！ 干的还是刀口舔血的公职？ 我想起了之前王小海那快缠成木乃伊的手臂，手指轻敲着桌面，眉头越发紧皱。 灵石的价值，上次从王胖子那已经知道了，这饭，也就普通的火锅，就算是什么厨艺世家的招牌，撑死也就值半枚灵石！ “别想了，老川，人家没有敲诈咱们，这是人家正常价。” 老孙将锅里剩余的汤一饮而尽，抬头一脸淡定地说道。 “什么意思？” 我闻言一怔，看了看身旁的依诺小萝莉，见其也是一脸淡然，一副默认的样子。 难不成，这个价还有什么说法？ “这么说吧，老川，能在现在，没有顶着赵家的牌子，开店营业，就已经值这个价了。” 老孙一脸淡定地笑道。 我恍然大悟，但还没等我再说什么，就是一声冷哼传来。 “哼！他赵家算得了什么，不就是蹭了赵前辈的荣光吗？有本事，比比年轻一代，青年一代啊，除了赵前辈，他赵家在厨艺界，就是个纸糊的老虎！” 一道不满的青年男声传来，言语间满是愤愤不平，尽是不甘。 哟吼！ 我有些惊讶，抬头看去，一位身穿厨师服，头戴厨师帽，看上去颇为俊朗的青年正不满出声，眼神紧紧盯着老孙。 “我，钱家，论起传承，论其渊源，不比他赵家长了多少代，没了赵厨神前辈，他赵家…” “赵家有赵老爷子，你钱家有什么？” 老孙取了张纸巾，擦擦嘴，一脸淡定地直接打断青年说道。 “我钱家有……” 青年先是一愣，紧接着眼里闪过怒意，但张开了嘴，却吐不出半个人命。 无它，钱家那些有名有姓，从古至今，所有有成就的人加一块，也比不过赵老爷子。 “哼！也就全凭赵老爷子扶持，起码，我钱少少自诩对上他赵家任何年轻一人，都不逊半分！” 青年也及时反应过来，急忙巧妙扯开话题，大声引出了自己的名号。 “呵呵，就你？” 老孙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眼神满是轻蔑。 “钱少少？我看，要是同年纪，你比起赵老爷子，怕是连根腿毛都比不上。” “你！” “够了！小子，滚回来，还嫌不够丢人吗！” 钱少少顿时面色涨红，满是怒意，上去就要揪老孙的衣领，但刚伸出手，就被一声冷喝严厉斥责。 “毛毛躁躁，不成气候！回去切刀一千遍，连这点定力也没！” 一位厨师装老人没好气地呵斥道。 身上的厨师服样式相同，却略微看起来有些泛旧。 “几位见谅，在下钱都，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这家店的主厨，这是我不成器的徒弟，冲撞了几位贵客，我代他给各位赔个不是。” 厨神装老人转过身，朝我们鞠躬行了一礼，但眼神却似乎紧紧盯在老孙脸上。 “钱都，为厨艺十二世家钱家之人，也是当代钱家首席，是少数能跟爷爷厨斗，带来麻烦的厨师之一。” 依诺小萝莉瞥过一眼，然后随意说道。 “倒是没注意，赵老孙女竟然大驾光临，老朽这店刚刚重新开业，就蓬荜生辉啊！” 钱都一脸平静地说道，但却只是微微瞟过依诺一眼，就重新把目光集中在老孙脸上。 “说什么带来麻烦真是抬举我了，只不过是几个能在赵厨神的荣光，挖空心思，费尽脸皮骨头，勉强苟延残喘的老狗而已，当年厨斗三比三败，要不是赵厨神慈悲心肠，我钱家早就不复存在了。” 钱都继续平静地注视着老孙说道，似乎自贬为狗这件事，对他毫无影响。 “师傅！” 钱少少闻言面带悲伤，眼眶泛红。 “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 老孙握着杯子的手不免一抖，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 “哎？项羽，吕布，结完账了吧，结完账咱们走呗，逛逛交流会去。” 我赶忙装傻说道，对老孙的眼神视如无睹。 开玩笑！ 这老头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没看见，这刚才还宾客满座的火锅店，这老头一出来，全跑了个没影吗！！ “老川，你……” “啊，老孙，这位爷爷一直看你，想必你们早就认识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依诺，走了。”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朝老孙笑了笑，牵起依诺小萝莉，给项羽吕布使了个眼色，就要转身离开。 麻淡！ 老孙心里大骂一声，但表面依旧一脸淡定。 你大爷的！挨千刀的老川，特么劳资现在是给你背的厨神传人的锅啊！ 要不是你丫，劳资会碰见这么大的麻烦！！ 我熟若无睹，假装根本看不到老孙眼里的悲愤，起身就要离开。 反正你老孙不是逃跑第一，我担心你个锤子！ 再说了，一个赵老爷子手下败将，区区一个老头，你老孙…… “钱家开的火锅店，差不多占了国内的小半数。” 依诺小萝莉拉了我一下，小声说了一句。 额…… 这不巧了哈。 原来是你老孙的“天敌”啊，没事，大不了以后咱去另一半的火锅店嘛！ “另一半的火锅店，基本是散家开的，大多也会给钱都面子的。钱都，是全球，公认的火锅宗师，在火锅一途，仅次于爷爷。” 咳咳咳！ 我内心满是尴尬，表面一脸平静，依旧维持着淡笑。 这，这赶巧了不是？ 大不了，大不了你老孙不吃火锅不就行… 滚！ 老孙抽机会给我甩了个眼神，精准地把意思传递过来。 你老川要是敢抛弃我，我丫就跟你鱼死网破！ 劳资别的都可以不要，但必须要火锅！！ “大哥，你咋不走啊？” 项羽大汉一脸懵逼。 不是说不打扰二哥叙旧吗？咋大哥你脚不动嘞？ “咳咳。” 我轻咳几声，面带微笑，装作无事发生，重新带着依诺小萝莉坐了回去。 钱少少眼神怪异，要不老师让他闭嘴，他此时肯定就怼上去了。 赵家明珠被小白脸糊弄了？！ 钱都则是一脸平静，对于周围发生的事浑然无视，只是目光死死盯着老孙。 “要是我没认错的话，这位应该是行者先生吧，真是许久不见了啊。” 老孙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是是是，真是好长时间不见了，没想到钱先生你……” “行者先生那整整狂吃三天三夜火锅的壮举，老朽如今想来，恍如昨日啊。” 老孙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笑容浓郁。 还好还好，还能开玩笑。 看样子还没直接被拉上黑名单。 真是见鬼了！ 特么的，随便吃个火锅，就能碰见复出的钱都，玛德，怕不是今天没看黄历，早知道就不来这家店了！！ “还行，要不是听闻他赵厨神已经离去的消息，再给我八十二个胆子，我这条老狗，也不敢复出的。” 钱都一脸平静，似乎看出老孙心中所想。 老孙笑容一僵。 艹！ 真的复出了，厨艺界消息传得那么快嘛！ “尤其是听闻赵厨神临走前，竟然定下了传人，还是行者先生您，这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老孙笑容僵硬，如同石化一般。 完蛋！ “我思虑许久，也未曾将热爱火锅如命的行者先生与赵厨神联系起来，但真相如何，我也不想了解。只是听说赵厨师给行者先生留下本食谱？” “哪…哪有的事，别听人瞎说？” 老孙勉强笑着说道。 “这个消息是从地下传出的，还得到了某府长的证明，我本来无意争取，只是打算重开山门，已是上天恩赐。” 钱都摇摇头，一脸平静，继续紧紧盯着老孙说道， “但没想到，初次营业，就碰上了行者先生，看来，不论是行者先生还是食谱，合该与我有缘啊！ 这大概是上天对我过去几十年命苦生活的补偿吧，让我随便参加个交流会，随便开个店，都能遇见这等天遇之事。” 老孙：“……” “虽然此举胜之不武，但我钱都身为一条旧时代苟延残喘的老狗，倒也无需在意脸皮，或许，可能又要败得一无所有，一败涂地。 但人生至此，自当无忌。行者先生，我，钱都，钱家第一百三十五代传人，愿以残身朽木，厚颜斗胆，向赵厨神传人，发起厨斗！” 钱都一脸平静，一字一句，声音不大，但却铿锵有力，不容拒绝。 “哈哈哈哈哈，对，没错，我师傅遇见那什么公司的人了，对，就在交流会，刚发出的厨斗，赶紧来啊！” 钱少少乐不可支，满面春风，正不住拿着手机打着电话。 “那肯定是真的，我钱少少什么时候朋友圈吹过牛皮，赶紧来，对，带好摄像机，可以可以，我一会开直播，行。” “喂，老姐，是我，对，就是这么巧，哈哈哈哈哈，羡慕了吧，我就是这么好运，赶紧来吧，先挂了！” “这还有假？比珍珠还真，赵家那明珠也在这呢，没认错，我眼又不瞎，可以可以，赶紧通知人，哈哈哈，还没到手呢，稳住稳住！” ……… 钱少少拿着手机，叉腰狂笑，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起。 老孙嘴角一抽，默默将目光投向我。 我赶忙扭过头，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自顾自跟依诺小萝莉，同款吃着手里的冰激淋。 看戏吃瓜！ 完全不关我事啊！ 第七十八章 无双(五) 我默默看着眼前一幕，一时无语凝噎，不禁伸出手指戳了戳前面某人。 “谁啊，没看见我打电话吗？对对对，位置就我给你发的，尽快来吧，可以，都行，一块来嘛！” 钱少少不耐烦地将身子往一边靠了靠，继续满面笑容打着电话。 我一脸无语，继续抬手戳了戳这货。 要不是看你这什么师傅老头不好惹的样子，早就一巴掌上去了。 “谁啊？干啥，看不见人……哦，是你们，咋了？” 钱少少满是不耐烦地回头，然后再看见我跟依诺小萝莉后，面色一怔，若无其事地瞥了依诺小萝莉一眼，随即一脸平静。 “嗯，先挂了，等会说。” 钱少少放下手机，暗中装作随意地瞥过一眼依诺小萝莉牵着的手，若无其事地上下打量我一番，一脸淡定。 “咋了？小白…啊，不是，额……” “孙天川。” 我一脸无语地报上名号。 “哦，嗯，看你这番模样，想必年龄也大致……” “二十九。” 我嘴角微抽，依旧一脸淡定说道。 呸！ 什么叫这番模样？ 这玩意是从哪旮瘩蹦出来的，没上过学？ 想说显老就直说啊，丫的咬你妹的文，嚼你大爷的字啊！ “二十九？！” 钱少少一脸震惊，惊呼道。 “安静点。” 钱都一脸平静，自顾自瞥过来一眼，随即又将所有目光紧紧集中在老孙身上。 老孙：“……” “是，师傅。” 钱少少连忙恭敬回了一句，随即一脸严肃，拉着我走向角落。 “忒！你这小子，拉我大哥……” “跟上。” 我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项羽大汉的后脑勺，同时给旁边吕布甩了个眼神。 这两铁憨憨，分不清状况是咋滴？ 出来低调，之前跟你们说的都白说了？！ “哼！” 钱少少冷哼一声，面庞闪过一丝不屑，低声说道， “不要以为个子大我就怕了你们，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敢揍，我就敢报警！” 呵呵，退这么远，我还以为是什么硬气狠话呢。 我无语瞅着面前从心远离项羽吕布三米远，一脸高傲不屑的青年，心中吐槽道。 “别废话了！说说那边……” “呸！老白脸，你嚣张什么，别以为你傍上了赵家明珠，我就怕了你！小爷我也是钱家年轻一代首席，钱少少！” 老？ 我微微一愣，随即低头一看，面色一黑，放开依诺小萝莉的小手，心里又好笑又好气。 特么的瞎说啥啊？ “去，吕布，上去揍他一顿。” 我面无表情，随口说道。 我丫又不咋爱吃火锅！ 还能受你丫局限？！ “嘿嘿，大哥，没问题。” 吕布当即摩拳擦掌，满脸兴奋，撸起袖子，露出健壮的肱二头肌。 “艹！你们要干啥，师傅！师傅！” 钱都瞥过一眼，随即扭头无视，依旧将眼神牢牢锁在老孙身上。 老孙：“……” “别过来！艹啊，我报警了，我真报警了啊！别…啊啊啊！” 十分钟后，餐厅角落。 吕布神清气爽，心情舒畅，朝我笑了笑后，安静地站回我的身后。 项羽嘿嘿一笑，拍了拍吕布肩膀，随即恢复一脸严肃，但其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认清现实了没？” 我一脸淡定，低头朝眼前的某鼻青脸肿的“猪头”问道。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孙大哥，对不起！” “嗯，知道就好。” 我一脸淡定地收回手里证件，真是，开玩笑嘛这不是，修行界的警察不就是公司嘛，这小年轻一看就刚出家族，连这点常识都忘了。 啧啧，果然是没经过社会的毒打啊。 “说说吧，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指了指从刚才钱都说完要厨斗后，就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老孙，随口问道。 “厨斗啊！” 我面无表情，继续从兜里掏出了证件。 “来，项羽，这次你过来……” “大哥！孙大哥！等会，厨斗是厨艺界最高等最严格最有壁格的方式，类似于古时的下战书。据考证，起源于最……” 啪！ 我随手一巴掌甩了过去，一脸淡定。 “说人话。” 钱少少捂着头顶，哭丧着脸，抬头看了看依诺小萝莉，眼神满是哀求。 无它，这是唯一一个以前见过的“熟人”。 “简短说一下，为什么老孙一动不动就行了？” 我心中无奈，面上没好气地继续说了一句。 就这悟性，还钱家年轻一代第一呢！ 怕不是学个西红柿炒鸡蛋你都得学三年吧？！ “厨斗由一方发出后，另外一方不可拒绝。做出任何动作，说任何话语，都算应下挑战，所以，那公司…呃，不是，那位行者前辈，才会这样。” “还能这样做？” 我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呃，大概可能也许，只有这位行者前辈会这样做的吧，毕竟，几乎其他所有凡是跟厨有关系的，都会直接应下的。以前的厨斗，基本也就是一方发起，然后一方接受，很快就开始比拼了的。” 钱少少顿了顿，似乎努力斟酌话语，这才继续小心翼翼地说道， “也只有行者前辈这样不拘泥形式，性格独特，风采神异的存在，才有如此的想法吧。” “老孙以前很有名？” 我敏锐察觉到了什么。 “额，毕竟是能独占八天八夜，狂吃十六家店霸王餐，还依旧潇洒自如，以独有刷脸行事的大胃王前辈嘛！” 十六家店的霸王餐…… 我一脸无语，心中对老孙能做出这种事竟然丝毫都不感到惊讶。 在不要脸的混吃混喝上，我愿称你猴毛为最强！！ “算了算了。” 我直感心累，摆摆手，满是无奈地问道， “那你刚才打电话是啥情况，叫人来看热闹？咋？看不起老孙？” “要是比谁吃得多，按照记载，行者前辈大概是全球，啊不，全宇宙第一，但论厨艺的话，据考证，行者前辈连土豆丝都能做成土豆无敌火龙弹的。” 钱少少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随即赶紧恢复表情，小心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弱弱地说着， “那个，那菜名按照记载，是行者前辈自己起名的，威力很强，仅用寻常材料，就能直接毒死一头成年牛。” 我闻言不禁嘴角抽搐，默默暗自庆幸。 还好没贪图省事，让老孙这猴毛做过一次饭。 “所以，你这是笃定赢了，大肆叫亲朋好友过来看戏了？” 我一脸淡定，瞥过一眼那边依旧一动不动的老孙，平静问道。 “额……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开直播吗？” 哟呵！ 你丫还真敢说。 看来刚才是揍得轻了啊。 “项羽。” 我随口说道。 “大哥，我在。” 项羽满脸兴奋。 “过来给他点教训。” 我一脸淡定，随手丢过去一卷胶带。 “没问题，大哥！” 项羽摩拳擦掌，兴奋接过胶带，熟练地扯下一条缠了上去。 “你，你们不讲信……呜呜呜！” “看拳！让你说过大哥坏话，让你这么嚣张，屁大个毛孩，还敢看不起公司，知不知道你们犯事都是归我们一脸管的！” 又是十分钟后。 “那啥，老孙，你慢慢忙，我们先走了啊，对了，钱都大爷是吧，您徒弟就在那边，由于出言不逊，我们是按律惩罚的啊。” 我一脸淡定，掏出一本修行界守则朝钱都老头荒了荒。 “自是如此，我徒顽劣，此次又是初次出门，多谢小友出手训诫，这是赔罪罚款，还请收下。” 几枚闪亮亮的东西抛到空中。 吕布轻松抓住，然后眼睛一亮，凑到我身边。 “大哥，八枚灵石！” ！！！ 好大方的说！ “那就却之不恭了。” 钱都一脸平静，毫不在意朝我点点头，但从始至终，眼神都是一个方向，紧紧盯着老孙，一眨不眨。 老孙：“******！” “打扰了，你们忙着，我们走了啊。” 我一脸淡定，无视了某猴毛快要吃人的眼神，招呼着项羽吕布跟上，带着依诺小萝莉打算离开。 还以为这厨斗真能“鱼死网破”呢！ 吓死宝宝了，还好还好，不管老孙他说什么，做什么，发出一个音，都是他应下这场厨斗。 嗯，发明厨斗的人简直是个天才，感谢这位天才！ “老川，救我啊！救我啊，俺厨斗输了是小事，面子没有也是小事，但俺真的，不能没有火锅啊！” 我眉头一挑，心底忽然响起某猴毛熟悉的嗓音。 嗯？心念传声？ 你老孙还有这本事？！ “刚想起的一点简单法术，要不是老川你真要走，我着急才想起来的。” 哦，动力来源于压力啊。 我一脸淡定，挥挥手，示意依诺项羽吕布跟上，赶紧走了，还要逛别处呢。 “艹你大爷的，老川，你要敢扔下我，我这次厨斗是替你背锅，但我又没食谱，这次输了以后我就直接公布消息，食谱在你那，往后厨斗全找你丫这个正主，鱼死网破！” 哈？威胁我？！ 我一脸淡定，眼神轻蔑地看了老孙一眼，手机划出墨观的飞信头像。 你个猴毛有“证人”吗？ 鱼死网破，那也得有人信你这条鱼啊！ 第七十九章 无双(六) “老川，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但我真的不能没有火锅啊，没有火锅我会没命的啊！” 心头骤响起某猴毛的哀嚎，我表面则依旧一脸淡定，俗将所听， 当作无物。 吃不吃火锅啥的，跟我有关系吗？ 半点都没有好吧！ “走了，别愣着，赶紧走了。” 我一脸淡定，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平复心中噪音，只需几次深呼吸。 “艹！老川，劳资特么……” “对了。” 我踏出门外的半只脚又收了回来，一脸平静地继续说道， “项羽吕布，你们在这等一下啊，有点东西忘拿了。” “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川，就咱俩这关系，就咱俩这友情，你绝对不会抛弃……” “嗯，拿个发票，钱前辈你继续，我就拿个发票，看看公司那边能不能报销。” 我一脸淡笑，随手将一张小票放进兜里。 钱都先是眼神微动，随即似乎闪过一丝诧异，最后还是恢复一脸平静，朝我点了点点头。 我笑了笑，不再多说，转身离去，全程无视某根大喊大叫，给我心念传声的猴毛。 “走了。” 我拉了拉门口呆愣的项羽吕布，随口笑道。 不亏不亏，虽然这顿饭吃的有点小贵，但不是还有罚款嘛，一来一去，这就净赚三枚灵石了。等会再跟那死胖子一报销，就大赚八枚灵石了！ 换算都大概是一个半月的工资了！ 可喜可贺！ 厨艺生财！ 我心里很是满意，忍不住都哼起小调来，虽然不缺，但赚了，就是高兴！ “哼！几枚灵石就把你打发了，小川你可真没见过世面！” 依诺小萝莉咬了口手中冰激淋，小脸看向我满是鄙夷。 我低头瞥了一眼，随手就将这小萝莉头发揉乱。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小孩子瞎知道什么。” 我随手夺过冰激淋，再度低头地看了看手里灵石，心满意足地放回兜里。 “那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不知道吃太多冰的容易长不高么。” 我一脸淡定，一手制服某张牙舞爪，嗯，露着小虎牙，凶神恶煞的小萝莉。 嗯，虽然平板小萝莉再怎么凶也是没凶就是了。 “乖乖待着，别闹，今天你吃的已经太多了，已经超过说好的每日限量。” 我一手将冰激淋全部塞进口里，揉了揉依旧张牙舞爪的小萝莉头顶，无奈笑着说道。 嘶～ 一口吞有点冰哈。 “哼！” 依诺小萝莉冷哼一声，不满地扭过小脑袋，但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鼓起腮帮子。 “一会想玩什么，我请客好吧？” “哼！小川你说的啊！” “行行行，我说的。” 我无奈笑了笑，心里摇了摇头。赵老爷子还真是把依诺小萝莉惯坏了啊！ 真就感觉比大小姐还大小姐了，不过，倒也感觉不错就是了。 我会心一笑，再度迎着某小萝莉不满的目光揉了揉头顶，被其小手一把甩开，心里顿时轻松许多。 “那，那个，大哥，我们就这么把二哥丢在那，没什么事吧？” 项羽终于找到了一个空当，抬头看着眼前一幕，小心翼翼地说道，看向依诺的眼神闪过了一丝羡慕。 依诺姐和大哥感情真好啊！ 有点羡慕……那样跟大哥亲近的话，薯片就能无限量的供应了吧…… 项羽心里幽幽叹了口气，身为霸王项羽，也是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烦恼呢。 “没事啊，他老孙能有什么事。” 我环顾四周，打量着周围店铺，随意说道。 周围果然热闹起来了啊，这才一顿饭的功夫，刚才还是荒凉孤寂的山头，现在却如同集会一般。 两侧不仅开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来往叫卖的人群更是纷至沓来，不少小贩更是席地而坐，开摊揽客，端是热闹无比。 “哇！大哥，虽然早就知道有这种东西，但看见还是很惊讶啊，这么冷的天，穿那么少，真就不冷吗？！” 吕布指着前面一位“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特别是指着其光滑的黑丝，大呼小叫，一脸吃惊地回头看向我。 我：“……” “抱歉抱歉，我这位朋友他性格比较率直……” 我一脸尴尬，赶忙就朝面前带着怒意回头美女解释说道。 “变态！色……额，那个，我不是说你啊，可以认识一下吗？” 黑丝美女怒气冲冲回头，但在看清吕布面容后却是眼睛一亮，随即脸色微红，有些害羞地走了过来，从包里取出笔纸，写下一串阿拉伯数字后，强行塞给吕布，羞涩转身离开。 “大哥，这啥子意思啊？” 吕布一脸茫然，低头看了看手里纸条，更加疑惑了。 “这怎么还写了酒店名称啊，附近这家酒店很有名吗？” 我面无表情，随手扯过纸条撕成碎片。 “陷阱！以后遇见这种人，能躲就躲，能打就打，反正不要被这些心怀不轨的人近身，知道不？” “原来如此！” 一旁项羽恍然大悟，随手将手里纸条撕个粉碎，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敬佩。 “大哥，还好有你啊！我说刚才走路，咋一直有女的撞我呢，原来都是陷阱啊！现在人，果然心思都好黑啊！” 我：“……” “噗哈哈，那个，小川，我这些名片是不是也要全都撕了啊。” 依诺小萝莉肩膀微抽，忍着笑意，抬手指了指一堆鬼鬼祟祟，跟在周围的年轻男士，还有撞店铺门的。 艹！ 差点忘了，这小萝莉好歹还有个全国剧本美少女的名头！ “戴好！” 我扯过依诺小萝莉衣服兜帽，一把严严实实给其扣上，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两个，都给我严肃点，懂不？” “是，大哥。” “没问题，大哥。” 项羽，吕布一脸严肃。 我面无表情，走在最前面，随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名片纸条弄成碎屑。 麻淡！ 要不到飞信就搞这种东西，挺会文艺复兴的啊！ 这万恶的看脸社会，艹！！ “先找个酒店，找个住处，老孙之前安排的那个不能去了，估计过几天这来的人全是厨师界的了，该伪装下身份就伪装下，懂吧？” “伪装，大哥你是说那个易容啥的？” “啥易容啊，吕布，这是现代好伐，大哥说的是烤斯不来！” 烤斯……cosy？ 我满脸黑线，环顾四周，见周围人群已经逐渐多了起来，明显有不少目光在暗处牢牢注视我们。 有的是从刚才火锅店就一直出现，有的是半路才出现，但看情形，得到什么消息，赶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厨师界，消息这么灵通？ 这是交流会，厨师界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修行者吧？ 我暗暗皱眉，不动声色随意瞥过四周，又看了看身边的项羽吕布。 “烤斯不来，那是啥啊？”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服装秀啥的，有的可能穿的更少？” 艹！ 要不这会人多，我特么都想揍死这两铁憨憨！ 烤个鸡毛啊！！ 我差点没被气死，没好气地回头瞪了这两憨憨一眼，借着项羽吕布是高大身躯挡住暗中视线，嘴唇微动，压低嗓音说道， “控制表情，都别动，酒店哪家我已经找好了，具体位置还有房间在哪发到你们手机上了。一会开始默念三个数，数到三就跑，甩人这事不用我教吧，确认甩掉后酒店集合。” “原来后面那些是跟踪的啊，我还以为是大哥你的好友呢。” 吕布小声说道，项羽在其旁边微微点头。 “好友个屁！现在已经被注意力，注意，不同方向跑啊，依诺，你更要注意点，不行戴个口罩。” “放心吧，姐可是潜行大师！” 潜行……算了，你开心就好。 我心里无奈，低头看了眼俏脸满是跃跃欲试的依诺小萝莉，眼角余光不断扫着四周蠢蠢欲动的身影。 “开始默念。” 我嘴唇微动，蹲下借项羽吕布身躯挡住，装作系鞋带。 “三，二，一！” 心头默默倒数完，我脚步一踏，当即以一个跑步运动员的姿势，直接朝东边全力跑去，用力冲进前方人群。 嗯，最重要就是我甩掉就行，依诺项羽他们，说实话根本不用担心。 虽然不想面对，但咱确实是最弱的啊。 “跑了！” “快追！” “怎么办！分四个方向了！” “别管那么多了，赶紧随便追一个啊！” “哎哎哎，这个我去，你去追那个！” 我听着四周乱作一团的动静，心头一笑，随即果断冲进前面一家服装店。 是烤斯不……呸，是伪装！伪装！！ —————— 火锅店内。 钱都一脸平静，身穿那一身有些老旧的厨师服，对着面前桌子上摆好的各种食材，随手抄起菜刀，取过案板上一块豆腐，轻柔自然地切了起来，每一刀都无比精准地切在了豆腐上。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切豆腐的动作，但行云流水，一举一动都充满美感，更令人无比惊奇的是，是明明人动，刀动，手动。 但唯独被手按住的豆腐丝毫未动，方方正正，仿佛不断闪动，切下又抬起的刀光，根本没存在一样。 对面的老孙同样身前有一张桌上，上面的餐具，食材，调料，布置均与钱都桌上一模一样，但老孙却依然保持身形，一动不动。 哪怕想嘴角抽搐，都死死克服身体本能压了下来。 俺太难了啊！ 老孙一动也不动，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心里泪流满面。 —————— 第八十章 无双(七) 高等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操作，而最高明的伪装也往往只需要最微小的改变。 比如，女装…… 呸！ 女装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女装的！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 “咦，妈妈！你快来看啊，这个叔叔好奇怪啊！” 正警惕环顾四周的我，闻言嘴角一抽，低头看去，一个手里拿着气球，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歪着脑袋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好奇地望向我。 盯～ 对视三秒，我默默赶忙拉上更衣间的帘子。 哪家的小孩？ 怎么胡乱乱跑！ “乖！团团，不要乱跑，要不然会被变态大蜀黍抓走的哦！” 一位化着淡妆，看起来比较靓丽的年轻女士赶忙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一把将小女孩抱在怀里。 然后…… “保安！保安呢！你们这家店都什么情况，怎么有变态跑到女更衣间都不管！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别过来，我已经录像报警了啊！” 艹！ 我暗骂一声，连忙拉开帘子撒开腿就跑，随手扯过一顶帽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 熊孩子什么的，简直最讨厌了！！ 我满脸黑线，仗着自己修行者的身躯以及速度，连忙越过购买的人群，直冲门外。 该死！ 明明看着这家店人多，容易甩开后面的蠢货，不曾想，倒是没看清，这是一家女士专卖店！ “这位先生，仗着修行在身，行此流氓之事，不妥吧？” 一道平和的嗓音响起，我眼前一花，面前就被一位“年轻女士”拦住去路。 “刚才慌忙进店，我就颇为疑惑，倒是未曾想到如此。” 一头长发柔顺乌黑，精致五官，白皙的天鹅颈顺着西装上衣，一对剑眉星目非但没有减弱女性魅力，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英气。 很难想象，英气和妩媚的感觉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人，但确实如此。 嗯，除了有点平，尽管如此，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色“美女”。 “抱歉抱歉，我有急事。” 我眼角余光瞟过后面聚集的人群，其中就有刚才追着我进了服装店的几个人，赶忙说了一句，抬脚就打算绕开此人。 就算没人追，我也不是那种随便搭讪的人的好吧！ 顶多碰见这种美女多看几眼而已。 “先生，您要去哪？这是我店里的帽子吧，而且，我们店可是不允许变态存在的。” “年轻女士”眨眼间就又挡在我的面前。 麻淡！ 变态你大爷啊！！ 我眼瞅着后面的人群逐渐看了过来，那几个蠢货貌似也察觉了这场热闹，心里不由有几分焦急。 操淡玩意！ 明明之前看着这家店又大又人多，绝对是摆脱追踪的绝佳场所，不想着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行行行，我变态行了吧，不允许我存在对吧，赶紧让开，不用您老出手，我这就滚行了吧！” 我没好气地吼了一句，转身一晃，就赶快往门口跑去。 “年轻女士”先是一愣，随即轻笑一声，脚步微抬，再度轻而易举地挡在我的面前。 而我只是眼前一花，根本看不清其是怎么过来的。 瞬移？ 不对，应该是速度太快而已。 我心神闪转，表面佯装一脸平静， “明心境？” “不过明心三层而已。” 一声轻笑传来。 艹！ 明心三层！这来交流会碰见第一个就是这么高的，玛德，这境界比那死胖子貌似都高了，一个至少公司部长级的修行者，在这开服装店？！ 玛德！ 我特么是今早出门踩狗屎了吧！ 这特么一件件都是什么事啊！！ “前面的朋友，麻烦听一下，我感觉有点面熟啊！” 服了！ 我眼角余光瞥过身后一眼，凭我现在的脱胎一层的观察记忆力，自然无比清楚地认出后面出声的人，正是尾随追踪我的那几个蠢货之一。 “这是帽子钱，不用找了！” 我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枚灵石丢了过去，并趁机甩开身前的“年轻女士”，直接冲向门外。 此时的我已经距离店门不远，足够在这“年轻女士”愣神一秒内，冲出去了。 嗯，顺便从门口挂着的杂货衣物柜里扯过一条围巾。 “就是他！” “喊你妹啊，赶紧追！” “堵门！安排堵门的人呢！” “大哥，这是女士专卖店，换我，我也不会真的在门口看守的，很丢脸的好吧……” 一大批或中年，或青年男子，身着便服，皆是一脸着急，如蚊子一般乌泱泱地冲出店铺。 “公子，这些人好像是……” “不用，刚才那个男的不知是什么人，明明修为是脱胎无疑，但却能给我一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感，去查查！” 年轻男子眼神玩味，手里把玩一枚灵石，转身朝身旁一位女仆装的俏丽女仆吩咐道。 “是，公子。” 美貌女仆低头行礼，恭敬说道。 “各位美丽的小姐，暂且无碍，刚才几个不速之客，等抓住后，云某自会给各位交待，还请各位见谅，今日店内所有物品皆打八折，算是云某对发生这般疏忽的赔罪。” “云公子好帅！” “别花痴了，八折哎，多谢云公子。” “好帅好飒好好看啊，我要给云公子大人生猴子！” “云公子这模样，怕是男的都动心吧！” “别说男的女的，就是我这结婚有孩子了的，也是心跳不已呢！” ……… 云公子见状微微淡笑，似乎对眼前一幕早已习惯。 来他家店铺的，大多都是和云家交好，或是有亲缘关系的长辈女眷。 这般打趣，他都是从小听到大的。虽然说，某种方面上，说的也是事实罢了。 云公子透过玻璃看着那张倩丽绝色是脸庞，不由哑然失笑。 下次出门，还是把头发扎起来吧。 怎么说现在也都二十岁了，往后家族事务他接手的也会逐渐增多，还是不要被人误会的好。 可惜，就连这嗓子，都是中性的，要想不被误会，倒还有点难了。 云公子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随即看了看手里的灵石，又是轻笑一声。 有趣！ —————— 尚景酒店，五楼。 “布弟，你说大哥发个505是啥子意思，明明这五楼没有505啊，都是四个数的，难不成是5050，这也没有啊，5005？” “不知道啊，羽哥，大哥应该不是犯发错信息这种简单错误的人，又不是二哥那货。” 一个熊猫玩偶可爱憨憨地抬头，打量辨识楼道两侧的门牌号，言语间有些疑惑。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依诺姐嘞，不是在咱们之前就已经到了嘛，怎么这又不见人，也不见回消息的？” 旁边的老虎玩偶四处打量，又努力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想打个电话过去，奈何套着玩偶装操作不便。 “不知道哇，羽哥，你穿着热不热啊？” “额，布弟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要不咱俩先下去吃点吧。” 熊猫玩偶抬头一脸懵，但听见吃的后还是眼睛一亮，顺着话头就赶紧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羽哥，刚才我就见下面有个餐厅，还有超市，咱俩买个口罩戴好，然后直接找个人少的地方，先吃点嘛。” “冰激淋吧？我也想吃点凉的了。” “我见那边是有卖粽子的，我比较喜欢吃甜馅的！” “要不要一块再加点阔落烤串啥的啊？” 我面无表情，没好气地看着眼前两个玩偶。 “好计！” “中！” “砰！砰！” 我当即赏了这两玩意一人一脚，没好气地大吼一句。 “吃你大爷啊吃！” “大哥！你来了！” “哎，大哥你怎么跟依诺姐走一块了？” 呵呵。 还怎么一块来了？！ 我黑着脸，随手握拳，一拳一个爆头砸在眼前这两憨憨玩偶上。 “我特么那是505吗？我特么那是sos，是特么国际求救信号，你们两个憨憨，看不懂都不会百度一下嘛！” “不是房间门牌？” “烤串不能加辣？” 我面无表情，随手扯下某老虎玩偶头，死死盯着这货。 “那，那啥，大哥，我就开个玩笑，压个韵脚，你知道的，我最近对音乐比较感兴趣。” 吕布一脸讪笑，忙摆着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绝对不是想吃烤串了！” 我：“……” 毁灭吧！ 玛德这两憨憨，除了吃是一点用都没，求个救还特么看不懂信号！ “滚！” 我气得肺都快炸了，抬脚就往这老虎玩偶身上踹。 “你能干点啥！能不能别特么跟老孙瞎学，就想着吃吃吃，玛德，劳资这次差点就栽了，要不是依诺及时赶过来救了我，我特么就没了。你说我特么养你有什么用！” 吕布穿着玩偶服，抱头蹲在地上，完全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唉，又惹大哥生气了，还是不说话了吧，大哥还是快点努力修行吧，要不我现在都自责，想让大哥你教训我，都没感觉啊。 吕布看着自己玩偶服的脚印，心里有些惆怅。 连点痒痒都没。 “起码，大哥，我还是可以当一个可爱吉祥物的啊！” 低头瞅着自己玩偶装的吕布眼睛一亮，满脸兴奋，自以为发现了自己的一大作用。 “滚！！！” 第八十一章 无双(八) 缺你啊！ 还可爱吉祥物，先不说我需不需要吉祥物这种东西，就是缺，这么辣的可爱萌的依诺小萝莉我不用，我用你吕布这个糙汉子？！ 我特么又不瞎！ “别瞎扯了，都安静点，来的路上都把后面的眼线甩干净了吧。” 我没好气地低吼了一句。 “放心吧，大哥，莫得问题。” 项羽摘下自己的熊猫头套，一脸自信地说道。 “境界搁这差着呢，就算咱刚醒来没多久，没恢复完全，也是轻轻松松哒。” 我：“……” 算了。 本来就知道是自取其辱了，还多问一句，说得好像我这么弱就是我的问题似的…… 这么弱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我没好气地从兜里掏出一枚灵石，顺手就吸收了，丹田内又多了一丝真气。 然，并无多大卵用。 艹！ 这样下去，啥时候才能真正揍这几货一顿！ “这次交流会有没有什么天材地宝，能帮助人修行的那种东西啊？” 我掏出房卡，推开订好的套房，随口朝后面说道。 说起来这套房还挺贵的，找个机会找那姓王的死胖子一块报销。 “应该没吧，那种东西一般不都很宝贵吗，都是找到就直接用了，一般没人卖那吧。” “也不一定，羽哥，说不定现在那什么世家家族里，肯定还是有一些收藏的。” 嗯？ 我一脸迷惑，转头看向身后一脸严肃，侃侃而谈，认真讨论的憨憨二人组。 不是，你俩说真的嘞？ 这种事情，是你们两个憨憨应该讨论的吗？我这问题一开始就没打算问你俩啊！ 就这一会功夫，夺舍了？ “应该有的，看运气，前年的交流会上，我记得，好像就有一项奖励是增进修行的丹药，说是古代遗存。” 依诺小萝莉歪着头，叼着棒棒糖，似乎思考了几秒，然后开口说道。 “丹药？” “别想那，大哥，是药三分毒，我们以前练的那种丹药。虽然能最大限度发挥什么天材地宝，现在我们叫做灵药这种东西的最大药效，但同时也会有较大的副作用，俗称丹毒。” “丹毒难去，而且体内积累一定程度，也会阻碍修行，甚至催生心魔。大哥你生来就是要成为世间强者的人，这种东西是不可能用的。” 项羽，吕布，一唱一和，皆是一脸舒畅地躺在沙发上，啃着水果，随口笑道。 你俩懂个屁！ 还生来就世间强者，你咋不说我生来就是剑道魁首，江湖上的天下第一咧？ 那样还帅一点…… 我一脸没好气，懒得搭理这两憨憨，不过心里也绝了什么使用外来辅助的想法，从怀里取出剑十三认真翻阅起来。 还是等碰见什么百分百无副作用，全是好处的东西，再说吧。 修行慢点就慢点呗，起码活得安全嘛！ “小川，你怎么出门还带这啊，不怕丢了啊？” 依诺小萝莉先是好奇地凑了过来，随后看清是剑十三后，又是一脸的索然无味。 出来旅游还要修行，好无聊的说。 “闲着也是闲着，随便看看，这次出门，随便进家店铺都能碰见个小佬，觉得有空还是多看看好。” 我一页页翻着剑十三，随口说道。 其实要说其实书上的招式，释义，运转路线等，我已经了然于心了。 但我还是觉得一直将功法带在身上比较好，就好像上面曾经有个我熟悉人的气息一样。 睹物思人？ 害，真是魔怔了，我摇摇头，甩开杂念，笑了笑，继续认真翻阅剑十三。 “小佬？” 项羽此时有些疑惑，咂咂嘴，看见眼前空空如也的果盘，更加疑惑了。 明明没见布弟，偷拿我的水果啊？ “昂，小佬，国际上不是有等级划分嘛，对我而言，就是巨佬，大佬，小佬，以及同境的对手呗。” 我随口答道，脑海里想起之前在服装店遇见的那位“年轻女子”，却不由得皱了皱眉。 未免太年轻了点吧…… 王胖子那玩意，也才刚不久前突破到明心三层。 按他自说，他身为京都王家二少爷，天赋，努力，资源均是不缺，还未婚，这都四十八岁，勉强摸到明心境最后一层。 那“女子”，看样子就跟刚成年似的，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天才？ “吕布，项羽，依诺，你们说，正常人类从小修行的话，要多久才能达到明心境？” 我放下手里书籍，微皱着眉头，越想越觉得不对。 “二十七八岁吧，按五岁修行的话。” “不对，我那个时代，手下将士，大多数是三十岁左右到现在的明心境的。” “别拿以前的套现在，时代都不同！” 依诺小萝莉放下手里薯片，没好气地瞪了两个仰头回忆的憨憨一眼，项羽吕布皆是赶忙一脸讪笑。 “资源，努力大致相同的话，人类修行，就看天赋嘛，天赋好，可能修行十几年就到明心境了，差一点的，可能要二十几年，再差一点的，可能这辈子都破了瓶颈。” 依诺小萝莉一脸平静，瞥过我一眼，随口问道， “小川你问这干啥？你又不用担心这，能修成那什么剑十三，起码神游之前不会有瓶颈的。” 唔，这么看我还是很有天赋的嘛！ 我闻言心头一喜，但连忙散去杂念，跑题了跑题了，不是求夸赞的。 “那有人，一副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却是明心三层的境界，是什么情况？” 依诺小萝莉闻言再度瞥了我一眼，撇了撇嘴，随口继续说道， “很简单，要么这人天赋世间罕见，要么就是驻颜有术，要么就根本不是人类。” “人类还有这么强的天赋？” 我一脸惊讶。 依诺小萝莉则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继续没好气地说道。 “肯定有啊，你那剑十三，陆游，据记载，十八岁就立意境了，再说，还有我爷爷呢，我爷爷年轻那会，都神游了！” 我一时无言以对，好吧，这么看，天下之大，还是无奇不有的。 赵老爷子从小剽悍到老，一路无敌的人生，也是不需要解释的…… “其实，我刚才就碰见一个年轻女子，看年纪不大，但境界都明心三层了，现在我想想，真有点受打击了。” 我苦笑说道，将无锋剑拿过手里，越看越不是滋味。 本来还以为自己还算可以嘞…… “女的？” “年轻？” 项羽吕布眼睛一亮，满脸的八卦之色。 麻淡！ 你两憨憨特么能不能关注重点！ “应该是不可能的，按理说，别说我爷爷那样的人物，人类能出一个陆游已经撞大运了，小川你碰见的，不一定是什么东西。” 依诺小萝莉歪头沉思几秒，开口说道。 “那要是真的是人类呢？” “那肯定就有问题，修行是一步一行的，不存在拔苗助长，催生这种东西，就算是按风水气运一说，现在人类也不可能有这种妖孽天才。” 依诺小萝莉当即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看未必！” “大哥就是！” 依诺小萝莉撇了撇嘴，懒得说话，自顾自继续吃起薯片。 小川，那明显是得了我爷爷是运势好吧！ 我眉头越发紧皱，心头有些烦躁，不知为何，我感觉那“年轻女子”貌似好像跟我有点犯冲？ 总感觉以后还会打交道…… 我揉了揉眉头，随即不再多想，拿起从那家服装店买的帽子和围巾看了看。 帽子是男女款通用，黑色，软帽，用料不知何种布料，但摸着却触感良好，戴着也很舒适。 围巾自不用多提，同样是颜值跟质量并重，简约大气。 挺不错的。 “额，大哥，那个，我们来这酒店，不是为了商量一下如何救二哥的吗？” 项羽似乎终于想起什么，放下手里饮料，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救谁？” 我对着手里帽子左翻右覆，随口应道。 “二哥啊，二哥不是还被困在火锅店啊！” 吕布一脸严肃。 “老孙？” 我奇怪地看了项羽吕布一眼，然后将围巾给依诺小萝莉戴好，眼里闪过几分满意。 不错，挺合适嘛！ “救他干啥？” 吕布：“……” 项羽：“……” “大哥，那个，虽然二哥平时能吃了一点，搞怪了一点，还经常恶作剧，欺负人，动不动霸占我跟布弟……额” 项羽说到一半的话停顿下来，随即脸色认真，似乎在正式思考救回老孙有什么用。 “但说到底，二哥也是……额，还是救一下吧。” 吕布挠挠头，有些艰难的下定决心说道。 “救啥啊，谁跟你们说老孙需要救啊？” “那不是…” “放心，老孙他没事，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以后国内外面吃火锅不方便而已，担心个锤子。” 我随口说道，顺便将依诺小萝莉脖子上的围巾正了正。 好像大了点，不过最近天气冷，这样也更加保暖嘛。 嗯，能行！ “没事，我早就给王小海那死胖子打电话了，那玩意也放假，会过来参加交流会的，老孙那里自然有他过去处理，现在估计也差不多到了。” 我又将软帽给身旁小萝莉头顶试了试，可爱是可爱，能戴是能戴，但帽子还是大了点，容易掉下来，还是只戴围巾吧。 帽子还是留给我自己戴吧。 我心里满意地做了决定，就是依诺小萝莉脸有点红，额头还有点烫。 不是说长生种不会生病嘞？ 嗯，以后关于这小萝莉的冰激淋啥的，还是再限一点量吧。 “大哥神机妙算！” “大哥运筹帷幄！” “行了，别拍马屁了，收拾收拾，去下面餐厅吃饭去。” 我没好气地看了眼项羽吕布，随口说道。 饿了，干饭去。 老孙那玩意，跟那死胖子玩去吧！ 第八十二章 无双(九) 山头，某火锅店。 “啊嚏！” 完淡！ 老孙在打出一个喷嚏后，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随即双目无神，欲哭无泪。 “看！各位！这货打喷嚏了，这是应下厨斗了，还是这般挑衅举动！嚣张，简直太嚣张了！” 一旁，一直拿手机开着直播等待着的钱少少，此时正满脸兴奋地赶忙说道，三言两语定下了厨斗正式开始。 艹！ 老孙眼神满是不善，没好气地瞪了旁边一直拿手机录着的这货一眼。 功亏一篑！ 咋就突然没忍住打喷嚏了呢！ 谁在背后骂劳资啊，还是这种关键时候！！ “既然行者先生应下了，那就请尽快开始展现吧，按理是我选材选题，那么行者先生自是可比我多一个小时烹饪时间。” 钱都一脸平静，指了指面前自己扣好的托盘，示意自己已经完成菜品。 “家常菜，麻婆千丝豆腐，用时一小时二十三分四十秒。” 钱都一脸平静地说道，随手将计时器推到桌前，后背微微挺直，几分傲意弥漫。 老孙：“……” “哈哈哈哈哈，大家请看，这就是我师傅的底牌之一，麻婆千丝豆腐，虽然不是我师傅那最出名，最牛壁那五神之一，但却是用时最短的一道必杀料理。这次，绝对赢了！” 钱少少满脸兴奋大喊，还不忘操控手机镜头，给钱都面前托盘一个特写。 “要我说，你们这次可有福了，这种菜，平时就咱们这些小辈，你连看到的机会都没，今天这都拜我所赐，才能看到懂吧。赶紧把礼物刷起来，就说你呢，扬子期！” 老孙面无表情，转头冰冷地注视着钱少少。 “瞅你小气那样，那可我师傅，没我你能看到这么……额，行者前辈，我就开个直播，您见谅见谅啊。” 正吐槽弹幕的钱少少浑身一寒，打了个哆嗦，回头迎上两道好似吃人的目光，脖子一缩，笑容当即一僵，弱弱说道。 “哼！” 老孙冷哼一声，倒是也没再多计较，低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豆腐，就…就很方！ 天可怜见！ 他老孙除了会吃以外，是连个西红柿炒鸡蛋都不会啊！ 甚至做个炒鸡蛋都能做成生化武器了。 老孙心中泪流满面，抬头看了看对面依旧一脸平静的钱都，内心更是悲伤逆流成河。 输，是肯定输了，老川那边，是没法子了，食谱他又没有，想来想去，自己输了也就只有一个后果。 无非是以后国内火锅店不好去了…… 艹了啊！ 凭什么劳资以后就要上火锅店黑名单啊，食谱是老川拿的，厨斗是你钱都逼的，欺负俺老孙一个吃货是什么道理！ 我特么就是个背锅的啊！！ 老孙悲从中来，恨不得一头从这豆腐上撞死。 俺的火锅啊！！！ “咳咳，行者前辈，这计时从刚才您打喷……呃，您应下厨斗就开始了啊，您注意抓紧时间啊。” 老孙闻言愤怒转头看去，后面围观的人群皆是赶忙避开目光，其中多是年轻人，正是接到了钱少少的电话，匆匆赶来围观的人。 且还在陆续增多…… “喂喂，你们看就安安静静的看，观棋不语真君子不知道吗？瞎干扰什么，厨斗规则是什么用我教？” 钱少少赶忙大声呵斥，内心满是紧张，不给老孙说话机会。 玛德！ 一群败事玩意！ 早知道就不叫这群玩意过来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不看是啥场合，这不是直接给行者前辈借题发挥，这次厨斗差点就废了！ 想到这，钱少少继续义正言辞地说道，“要不是行者前辈厨艺高深，不会受你们这点言语影响，今天这就出大事了！谁一会再敢在厨斗未完前发出半点声响，就是与我钱家为敌！生死仇敌那种！” 呼！ 还好我机灵！ 钱少少抹了把冷汗，随即一脸讪笑转头看向老孙， “行者前辈，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跟我们这些小辈计较。” 随即不等老孙回答，钱少少又是一脸大义凛然，拍着胸口自信说道， “您放心，前辈，有我钱少少这次暂时作仲裁，一定会保证您的烹饪时间，我这就给您补上刚才的耽误计时，直接多加半小时！” 老孙：“……” 你大爷的！ 老孙后槽牙都差点咬碎，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钱少少。 挺牛啊！ 这么熟练，舌头吐字这么快，没少练习吧？ 玛德，我特么需要这补时吗，你特么就算给劳资多一天的时间，搞得特么我就能赢是的！ 有种你钱家当初也大方厨斗给赵老爷子补时啊，咋，当初恨不得克扣赵老爷子没时间，现在给劳资这么大方补时！ 欺软怕硬，玩得挺溜啊，孙贼！！ 砰！ 老孙面无表情，抄起桌子菜刀，直直一刀切在豆腐上，豆腐当即一分为二，并且菜刀都牢牢嵌入案板里。 “不好意思，用力过猛了，见笑了啊。” 老孙面无表情地说道，轻轻松松拔出菜刀，眼神冰冷，从始至终都没离开钱少少身上。 钱少少不自主地打了寒颤，身子一抖，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默默退后几米。 呵！ 麻淡！ 给老川背锅也就算了，被他老川坑我也认了，运气不好碰见你钱家钱都劳资也认衰了，莫名其妙控制不住打喷嚏，接下这该死厨斗劳资也认栽了！ 砰砰砰！ 案板咔咔作响，刀光飞溅，豆沫横飞。 直看的钱少少心惊胆战，直看的围观人群心惊肉跳。 砰！ 案板上的可怜豆渣再度迎来一刀。 家常菜麻婆千丝豆腐是吧，呵呵，当初给赵老爷子造成麻烦的菜品，现在对付俺，可真看得起俺老孙啊。 砰！咔嚓！ 案板直接裂成两半，但刀光依旧未停。 老孙依旧面无表情，一刀一刀锤着眼前豆渣。 现在最好结果就是劳资上火锅店黑名单，最坏结果还是劳资上火锅店黑名单！ 就欺负俺是吧！！ 玛德，是，俺是占不到老川便宜，坑不过老川，但特么你们这群欺软怕硬的玩意，劳资就算以后吃不到火锅，特么也不能让你们好过！ 哗！砰！咔咔！ 老孙面无表情，直接将火开到最大，更是随手朝桌上抓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是什么食材，什么调料，什么酱油醋，统统一股脑放进锅里。 并且手腕翻动，也不知道老孙似乎用了什么法术帮助自己做菜，反正铁锅里是肉眼可见地变成一锅紫黑，冒着气泡的浓汤。 “呵呵，我记得，厨斗是要评审的是吧，这次评的，应该都是你们几位来得最快的钱家之人吧。” 老孙随手将案板，豆渣一块用菜刀铲起，放锅里，瞥过围观人群的几位老人一眼，笑眯眯地说道。 “最少是三位吧，来的就是快嘛。” 老孙笑呵呵拿起菜刀，只见那菜刀已经只剩下一小半，一大半在刚放进锅里，就被锅里的汤如同强硫酸一样溶解大半。 咕咚咕咚地不断冒着气泡。 围观人群中，几个老头看着这一幕，当即脸都绿了。 艹！ 光顾高兴了，差点都忘了这人是专门做“毒”的了！！ “你是叫钱少少是吧，嗯，这次暂代仲裁也辛苦你了，一会按理你也可以应该尝一份，放心，我做得多，这可是大滋大补豆腐浑圆汤，也不能让你白叫我前辈不是？” 老孙笑眯眯地盯着钱少少，话语却是不容置疑。 欺负到我头上了是吧？ 行，劳资厨斗是比不过，但你们丫的也别想好！ 想赢是吧？ 可以，能扛过我这大滋大补豆腐浑圆汤，俺老孙就认栽了！！ “对了，钱都，我记得互尝菜品也是厨斗一环，你这么着急想见识一下我身为赵老爷子传人的厨艺，一会可得多喝点啊。” 老孙盯着钱都，拿着个大铁勺搅拌着锅里浓汤，不加掩饰地露出一抹诡异笑容。 钱都眼皮一跳，嘴角一抽，盯着那瞬间溶解在锅里的铁勺，一直不变的平静面庞此时也是不可避免的一抖。 嘿嘿！ 真当俺老孙好欺负是吧！ 老孙笑眯眯地挨个看着围观人群，手里动作却是不慢，想起什么就往锅里放什么，想放多少就放多少，完完全全，随性发挥。 说起来，这是俺老孙头一次，尽情发挥要做一道菜啊！ 大滋大补豆腐浑圆汤，瞅瞅这名字，多响亮啊！ 老孙现在心里已经有些自得的想到。 “那…那个……” 钱少少冷汗直冒，后背早已打湿一片，腿更是直发软，口干舌燥，不住吞咽着唾沫，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行者前…前辈，你这道料理，是不是一时…大…大意做错了啊，你看这有些都不…不是食材，其实可以…重…重新……” “不用不用。” 老孙恢复了一脸淡定，朝钱少少笑了笑，低头满意至极地看着自己的菜品。 “这就是我的厨艺之道，不要拘泥于食材，要爱自然，要爱本源啊，这可是我经过数十年打磨的绝杀料理。我有自信，在某方面绝对不逊色于钱都的麻婆千丝豆腐，毫不客气地说句，还要远远超过哩。” 老孙随手掰下桌子一角，丢进锅中，看着其眨眼消失，只冒出一个个紫黑危险的微小气泡，满意地点点头。 “家常菜，大滋大补浑圆豆腐汤，用时二十八分零九秒！” 第八十三章 无双(十) “来来来，相逢是缘，见者有份，都别客气啊！” 老孙一脸笑呵呵地说道，挨个朝围观人群分发着碗。 “都拿好了啊，要不然我就认为你们算是干扰厨斗，懂吧？” 老孙又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随后将一锅浓汤挨个分发给人群，一人一碗，不论男女。 看热闹吧，就是知道看热闹的好处嘛。 他老孙，毕竟也不是什么恶人嘛！ “来，钱都，这是你的。” 老孙拿过一个大盆放在钱都面前，笑呵呵地倒满。 “我这菜可是浑然一体，讲究的是一个一口气喝光，才能体会到美味，懂伐？” 钱都嘴角一抽，满是皱纹的脸庞当即又生出一些褶皱。 “至于剩下这下，都是你仲裁的，没意见吧，仲裁嘛，一定要讲究一个公平公正嘛！” 老孙若无其事地将铁锅塞给钱少少，笑呵呵地说着，锅里明显还剩着足足半锅汤。 钱少少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握着铁锅的手不住颤抖。 “前…前辈，我觉得……” “哎，不用客气，厨斗嘛，就是要讲究一个严谨，不好好品尝，不按规定品尝，怎么能分辨哪道更好吃呢，是吧？” 老孙笑容满面地说道，目光却扫过一旁三个脸都绿得不能再绿的老头。 呵呵，就你们丫几个叫评审是吧？！ “厨斗比试结束了，都愣着干嘛，赶紧评审啊。” 三个鹤发童颜，看起来就平时保养不错的老头，闻言面面相觑，跟照镜子似的，都看见对方那张绿得发慌的脸庞。 “这个，您这道菜……” “咋，我可是严格遵守你们厨斗规矩了，再说，貌似是你们先拦路啊。” 老孙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枚徽章，放在手里上下抛了抛。 “要是不讲理，这事可就归公司管了啊。” 老孙若无其事地说道，目光淡淡地扫了人群一圈。 “钱家来得这么快，看来钱都复出给了你们不少信心啊，但人啊，得想的远点。别动不动就贪心不足蛇吞象，挨打也得长记性不是，刚出来就想拿东西，步子太大，容易扯那啥，懂伐？” 老孙一脸平静，淡淡直视着对面钱都说道。 厨斗想赢，那就所有人乖乖把俺做的汤喝了，能扛过去，就算你钱家有这命！ 要不，就乖乖滚淡，别什么东西都想插一手，赵老爷子在的时候一个屁都不敢放，这才刚走了几天，一个个啥妖魔鬼怪都敢往出蹦了是吧？ 还麻婆千丝豆腐！呸！劳资今天就让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哦，对了，那啥，及时叫救护车啊，洗胃要是不及时，落了病了灾了小棺材了，可和我没啥关系啊。” 老孙目光淡淡地扫过围观人群，那里面大多的钱家年轻子弟皆是闻言一脸煞白，更是端不稳手里的汤。 甚至其中一些女的，更是眼眶泛红，一脸慌张，眼看就要哭出来。 “行者先生，厨斗乃是一人一事，你这，有些不妥吧？” 钱都微微皱眉，但很快恢复一脸平静说道。 “咋，这就怕了？” 老孙嗤笑一声，随即一脸不屑，“怎么，许你钱都厨斗压我，不许我厨斗压你钱家啊？” “钱某是钱某，钱家是钱家，这……” “哦，意思是你钱都这条老狗不是钱家的人了？那现在这的仲裁，评审，还有来得这么快的观众，都跟你钱都是素不相识？” “前辈，这乃是我一人之过，我愿意一人做事一人当！” 钱少少低头看着手里的铁锅紫黑浓汤，努力克服心中恐惧，咬牙大声说道。 “滚淡，你算个毛！” 老孙瞥过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 “别想着当婊子还立牌坊了！今天就跟你们明说了吧，想赢厨斗，想要食谱，你钱家就给我乖乖喝了，至于落了病，成了灾，年轻弟子会不会有什么心理阴影，老不死的这几个玩意会不会直接抢救不过来，通通跟我没关系，懂？” 钱都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中更是出现了几分怒意。 何至此！ 在他赵建华还没出来之前，他钱都就已名扬海外了，蹉跎岁月一生，除了在他赵建华面前低了头。 他钱都什么时候吃过亏！什么时候受过辱！ 公司又如何！厨师界也未必…… “钱都，我劝你想清楚了，别这么多年待在家里不出门，朽了。别忘了，劳资可是行者。” 老孙瞥过钱都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而正是这一句，让钱都想起什么，瞳孔一缩，随即似乎泄了心中一口气，后背又重新变得佝偻起来。 钱都恢复一脸平静，看着面前不断冒着小气泡的浓汤，心里不免自嘲一笑，抬头环视了一圈围观人群。 里面大多都是他相熟的后辈，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终究，是无缘啊！ 终究，是败了啊，哪怕你赵建华走了，一本食谱，我钱都，也是没资格一观啊！ 为了一己私欲，让钱家年轻一代以后全都蒙上一层阴影，甚至以后厨心都不稳，不值啊。 不值啊！！ 钱都默默低头，花白的头发述说着老态，那曾数十年如一日握着菜刀满是老茧，上面有着疤痕，有着灰斑，更是十根指甲都深深嵌进肉里。 “呵。” 钱都轻笑一声，随即抬头满是皱纹的老脸，依旧一脸平静，看着老孙缓缓说道， “这次厨斗，我钱都认……” 咣！ 铁锅砸地，发出重重一声闷响。 “行者前辈，这道大滋大补浑圆豆腐汤，当真出乎意料，有种难言之味，现在，该是应当品鉴钱都先生的麻婆千丝豆腐了！” 钱少少抹去嘴角残留汤渍，脸色惨白，强忍着呕吐反胃之感，更是直接不知从哪掏出一瓶急效救心丸，仰头就干下半瓶，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朝着手机开着的直播笑道。 “呕，咳咳！” 钱少少走了几步，干呕一声，步子一软，险些摔倒，但手疾眼快抓住桌角，强行站了起来，看也不看自己咳出的血痰，面色惨白，朝着老孙挤出一抹笑容。 “够劲！不愧是行者前辈的必杀料理，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特效药也不缺，前辈这半锅汤也还差点啊，咳咳咳！” 钱少少捂着嘴咳嗽几声，似乎对手心咳出的血如闻所未见，依旧仿佛没事人一样地对准手机，勉强笑着说道， “刚才我见猎心喜，都没给大家介绍行者前辈的大滋大补浑圆豆腐汤，真是抱歉，不过现在，让我们热烈有请，全球第五届厨神杯，钱都，为大家介绍，咳咳咳，这道麻婆千丝豆腐！” 说到最后几个字，钱少少已经一手扶着桌子，一手将手机镜头对准钱都，近乎嘶吼一般，报出菜名。 “少…少少！” 钱都嘴唇微动，花白的胡须有些颤抖，更是头一次感觉自己老了，眼睛都开始变得老花起来，有些看不清了。 “师傅，放心吧，我钱少少，不会给您丢脸的！” 钱少少面色惨白，努力拿稳手机，轻声笑着说道。 而手里开着的直播，不知从何时开始，原本不断刷着一些玩闹是弹幕一空，一片安静。 直到出现一句， “无归子期：钱少少，劳资服了！特么今天你够牛壁！” “好…好，好！” 钱都深吸一口气，昏浊的眼睛有些模糊，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亲手从小不点带到大的年轻男子，心神有些颤动，随即表面重新恢复一脸平静，端着面前桌子的大盆，一饮而尽。 老孙眯着眼，静静看着眼前一幕，心里却有点懵。 不是，咋忽然搞得俺貌似成了反派嘞？ 讲道理，是你们钱家先动手的喂！ 咣！ 铁盆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老孙：“……” 三位原本脸绿得跟翡翠一样的老头，此时皆是一脸笑容，随即不约而同端起手里的碗，一饮而尽。 啪啪啪！ 老孙：“……” 紧接着，围观的人群中，从发出第一声碗砸在地上碎掉的声音开始，“啪”的声音不断响起，仿佛在奏响什么交响乐章。 老孙：“………” 喂喂，够了啊！ 差不多行了！ 喝汤就喝汤，摔碗干什么，这都是你们自己摔的啊，不准叫俺赔啊！！ 就在这时，一道胖乎乎的身影飞奔冲了进来，直接就拨开人群，满是兴奋地大喊， “让开！让开！别挡路！天川兄……砰！” 某冲进来的胖子一时不察，踩到碎碗片，当即摔了屁股墩。 “艹！谁啊，碗打碎都不收拾，还有没有公德心啊！” 某胖子拍拍土，没好气地抱怨说道，也就是他皮糙肉厚，换个别人，说不定都直接破皮了。 “哈哈哈哈哈，天川兄弟，行者兄弟，收到你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就往这赶了，是啥好吃的啊，我跟你说，这次……额…” 某站稳抬头的胖子笑容一僵，看着眼前这皆是一脸惨白，不乏捂着胸口，咳血，但皆是一脸坚定的人群，还有最前面的那几个眼看都快直接嗝屁的老头。 “额……那啥，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王小海笑容僵硬地说道，这啥啊，这啥情况啊？ 这家火锅店食物中毒了？！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老孙心中呐喊，当即热泪盈眶，差点都没忍住要流泪了。 好人啊！！！ 第八十四章 无双(十一) 大家好，我叫王小海，今年四十九岁，未婚，是一枚单身优质高质量男性，同时，也是王家二少爷。 从小锦衣玉食的我在五岁的时候就立下了伟大的理想，那就是建功立业，报效祖国！ 嗯，时至今日，我王小海已经光荣地成为了公司的市级部长，并且前不久还突破到了明心三层的境界。 可喜可贺，前途无量！ 不客气地说，我王小海就是国内亿万单身女性的梦中情男。 而现在，在接到我新晋大腿兼铁兄弟的信息孙天川的信息后，我心中兴奋不已，第一时间就买好车票，没有丝毫犹豫，就将这次假期奔赴了交流会。 无它，只因天川兄弟发了个位置，说这里有不逊于他厨艺的美食出现。 众所周知，身为一个有觉悟的公职人员，每一次的假期如果不能充满意义，那么就应该在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 而我，王小海，作为公司优秀中年修行代表，在接到这种消息后，怎么能够停下脚步！ 所以，额来了。 火锅，额也是从来吃不腻的！ 只是，额现在，貌似陷入亿丢丢不太妙的处境…… “呜呜～毕呜呜～～呜呜～” 红蓝光的车辆不断交换闪烁，眨眼间就将火锅店围了个已经水泄不通。 “让一让！让一让！这里有位重患者！” “快！原地先进行洗胃，不能拖延了！” “队长，这里好几个人都坚持不住了，已经晕厥过去了！” “洗胃！赶紧洗胃！优先救治老人，可恶，支援怎么还没到，现在不仅仪器短缺，人手都不足了！”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食物中毒，还是即时性食物中毒，如此迅速猛烈到底是谁，这凶手简直反人类！” 老孙默默缩了缩头，躲在了某胖子的身后，心里正没好气地小声嘀咕着。 反个屁的人类！ 俺本来就不是人类好吧，再说了，那都是他们自愿喝的，光俺啥事，又不是没提醒他们。 真是，瞎说啥呢，俺才倒霉透了呢。 老孙撇了撇嘴，随即打开旁边的托盘，将里面泛着淡淡金光的豆腐一口吞下，眼睛一亮，咀嚼了几下后就赶紧咽下。 真香！ “你！咳咳！” 正躺在担架上，浑身虚弱无力，面色惨白的钱少少看到这一幕，当即目眦欲裂，气血上涌，咳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什么香味？” 王小海鼻子一动，感觉肚里的馋虫瞬间勾起，紧接着就是难以言说的饥饿感。 “啥也没，老王你感冒了吧。” 老孙抹了抹嘴角的油光，一脸淡定，眼神不屑地瞥了钱少少一眼，随口说道。 真是天真！全都躺担架了，厨斗肯定都暂停了啊，再说了，就算我心情好，不毁灭这“证据”，也不能浪费啊。 豆腐凉了，会影响口感的，连这点东西都不知道，看来你这钱都的徒弟也没学到多少啊。 老孙嗦了嗦手指，有些意犹未尽，根本不在乎形象，端起盘子，就将残渣舔了个一干二净。 有一说一，他钱都的厨艺俺老孙还是很认同的嗷！ “行者兄弟，这啥情况啊，我咋刚来还不到几秒，咋就全躺地上了啊。” 王小海一脸苦笑，看着眼前的大型救难场面，心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哪知道，可能这家火锅店食物不干净啥的，谁知道嘞。” 老孙放下比自己脸还干净的盘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不可能吧，交流会上的店铺，都是重重检查，密切把关的，额，这不会跟行者兄弟你有关系吧？” 王小海看着眼前画面，忽然感到有些熟悉，想起了自己以前看过的卷宗案例，眼里闪过几分震惊。 “不是我，别瞎说，告你诽谤啊。” 老孙一脸淡定，张口就来，随手拿起个苹果啃了一口。 嗯？这口感，不错啊，进口的？钱家就是有钱嘛。 老孙眼睛一亮，随即三两下啃完手里，再度将果盘揣到怀里。 王小海则是艰难地吞咽了几口唾沫，胖脸满是震惊。 他以前一直以为那卷宗是个夸张案例，现在看来，是根本都没写实啊！ 见效快！规模大！这真的不是生化武器？！ “行者兄弟，这是什么愁什么怨啊，这再怎么，也不至于……我艹，钱都！那是钱都吧！” 王小海先是苦笑说着，随即目光瞥到一个昏迷过去，躺在担架正被人抬走的老人，失声叫道。 “是那玩意没错，大惊小怪个啥。” 老孙啃着火龙果，撇了撇嘴，看着眼前匆匆抬过的担架，没好气地说道。 切，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照样不是三秒倒！ 装模作样，刚才那仗势差点把我吓死，结果该倒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倒的快嘛。 老了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呗，逞什么强啊！ “我丢！行者兄弟，那是钱都！钱都啊，辣之一道，有着鬼之名的厨神啊！” 王小海胖脸满是激动，差点原地都蹦了起来，心神激荡不已。 “这等人物竟然出山了，厨师界，这是要掀起一股血雨腥风啊！” 王小海喃喃细语，直感觉心跳都无法控制地的剧烈跳动。 鬼厨钱都！生涯只有三败，但这三败却出自同一人之手，在赵老爷子还没出现的时候，还是孩童年纪的他，仅凭着一种辣椒，就闯进了全球厨王榜。 也是自记载开始，最年轻的厨王！ “厨师界乱不乱的，跟你老王有什么关系，你一个明心三层的渣渣，算上你王家二少的身份，再加上公司，也不够一张厨神杯的门票吧。” 老孙瞥过一眼，一脸淡定地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啊，厨神杯五年一届，下一届就在半年，在这种关键时期，赵厨神隐退，啧啧，这热闹，等等，钱都的话，自身早就是立意境，这世上还有东西能把他毒倒？” “老了呗，再说，厨斗规则，品尝菜品不能动用体内真气呗。” 老孙随口说道。 “厨斗？” “咳咳，小事小事，不重要，对了，老王，你怎么来交流会了啊？” 老孙干咳一声，一把揽过王小海的肩膀，笑着扯开话题。 “啊，不是天川兄弟叫我来的吧，对了，天川兄弟呢？” 王小海这才想起什么，四处张望着。 “老川！” 老孙咬牙切齿，连手里的果盘都重重摔在桌上。 艹！ 你老王不说，劳资都差点忘了！ 玛德，要不是老川这坑货，劳资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又成反派又投毒的，丫是背个锅差点都闹出人命，全特么的……铃铃～铃！ “喂？” 王小海随手掏出手机。 “收拾？收拾啥啊，这没啥情况啊，就有一堆可能是食物中毒的人，现在救护车来了，正抢救呢，昂，有些严重的，都原地洗胃，啧啧，这叫一个惨烈。” 王小海笑着说道，环视了周围一圈，胖脸上满是感慨。 “啥？谁干的？” 王小海抬头小心翼翼地瞟了老孙一眼。 “瞅我干啥？” “不知道，不知道啊！凶手没线索，我也刚来，啥也不知道！” 王小海赶忙冲手机喊道。 “谁？老川的电话？” 老孙眼神犀利，敏锐地看了过来。 王小海点了点头，然后抬手示意老孙先安静一下。 “天川兄弟，你可害苦了我啊，这里根本没有好吃的……” “老川！我日你***！” 老孙气急败坏地大喊，伸手就要抢过王小海手里的手机。 王小海下意识地躲过，听着手里的话语，随即胖脸一愣，然后面色有些尴尬。 “啊？天川兄弟，你说下毒的是行者兄弟啊。” 老孙身形一顿，叫骂戛然而止。 “咳咳，那个，我觉得，应该不是吧，行者兄弟，这么多年的老前辈，不会……” 王小海轻咳一声，有些心虚，但还是努力为老孙开脱解释道。 毕竟他王小海貌似也掺和在里面了，这万一暴露，依老孙这跟你老川学的本事，肯定会死咬我下水的啊！ 老孙一脸平静，做了个“保密”的口型，随即手掌横过来，对着王小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冷漠无情。 王小海：“……” “对对对，肯定不是老王，行者兄弟虽然以前有过那案例，但记载的都是一些小危险，不可能有这么……” “啊？让我不要受他老王的威胁，天川兄弟你有十成把握将罪责全归到他身上啊。” 王小海一脸尴尬地笑道，抬头看了眼老孙。 老孙：“……” “呃，不是，天川兄弟，不是贡献的事，这你不能瞎说啊，没证据不是，行者兄弟……盘子就是证据，而且只要看住他，等受害者醒来后，一抓一个准啊。” 王小海声音不断变小，眼神偷偷摸摸不断打量着老孙，明显有些心动。 啪！ 老孙默默将盘子摔成碎片。 “盘子不重要啊，主要是人证，他现在摔碎了证明他心虚，上面有指纹，现在这就是充足的物证啊。” 王小海弯腰捡起一块碎片放在兜里，不好意思地朝老孙笑了笑。 艹！ 老孙一拳砸在桌子上，满脸悲愤。 “什么？！” 王小海声音猛然提高八度。 “按厨斗规则，肯定有三道钱都的亲手菜，被他老王独吞了，刚才他摔的那几个盘子就是！” “放屁！我就来得及比了一局，就吃了一道豆腐，哪来的……额！” 老孙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随即一脸讪笑，吹着口哨，缓缓挪动脚步。 王小虎挂掉手机，面无表情地盯着老孙。 “我举报！！” 第八十五章 无双(十二) “这位先生，请问刚才是你要举报吗？” 两位警察拿着本子，很礼貌地朝王小海询问道。 “额。” 王小海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旁的老孙，见其一脸严肃，这才继续说道， “不是，应该是有人听错了吧，我那会喊的是吃汉堡，估计是有人误会了。” 吃汉堡？ 其中那位年轻的警察闻言有些疑惑，抬头看了眼牌匾，是火锅店没错啊。 “先生，如果你受到什么威胁或者胁迫的话，是可以直接说的，我们是一定保证你和你家人的安全的。” 中年警察一脸严肃认真，眼神不自觉地眯起，若有若无地瞟过老孙一眼。 凭借以前在刑侦部数年的经验和直觉，这个人好像不一般啊。 一股危险的气味。 “没有没有，我没受到什么威胁，就是一个简单的误会啦。” 王小海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笑着说道。 害！ 走得急忘带证件了，要不然现在也不用解释这么多。 至于行者兄弟，嗯，他已经答应了补偿我道天川兄弟的亲手菜了，所以，我这次还真是说的实话。 “先生，如果你实在不方便讲话的话，可以给一些暗示的，至少，在现在这个情形，我们是有十成十把握救下你的！” 年轻警察见状热血上头，心里满是紧张兴奋，脱口而出。 “……，新来的吧？” 王小海胖脸无奈。 “抱歉抱歉，小刘他昨天才刚刚入职。” “喂喂，都说了没什么事了，能赶紧走不？给这里投毒那凶手还没抓住呢，你们杵这干啥，很闲？” 老孙一脸没好气地说道，丝毫没有作为“投毒”幕后黑手的自觉。 “先生，请你配合我们，你这个样子，我们很有理由怀疑……” 年轻警察一脸怒容。 “怀你个大头鬼啊！赶紧一边待着去，你们闲得没事干，我还忙得要死呢，别挡路。” 老孙心里那叫一个气，拉着王小海，直接就要离开。 这一天天的，本来就够倒霉了，现在都被这胖子敲诈了，你们一个个现在威风起来了？ 刚下那么大的厨斗，咋没人过来呢！ 真是，下次凡是出门，俺肯定把公司证件带上，这一天天的，倒霉透顶了！！ 王小海跟在老孙背后，忙转头朝二位警察歉意地笑了笑，随后便赶紧跟了上去。 “李队，我觉得他……” “小刘啊，有些事情，不该想的就别想，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中年警察看掏出自己来了消息的手机，随即看了一眼，眼神一凛，随后笑着拍了拍年轻警察的肩膀，目送这老孙王小虎二人离去的背影。 最近身份大有说法的人可真是一遭又一遭啊。 中年警察目送到老孙拐出一台小象后，微摇了摇头，似乎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写。 “好好坚持咱该做的事，咱俩要忙的事还多着嘞，小刘。” “是，李队！” 中年警察笑了笑，没再继续多说什么，转身继续拿起本子，走向另一个人，去做笔录。 应该就是一场正常的食物中毒事件，意外而已。 —————— 酒店。 我一脸淡定地看着眼前这咬牙切齿，眼神不善的猴毛，随口说道， “所以，就是你老孙投毒以后，然后死不认账，赶紧溜回来了？” “艹你大爷的，特么的劳资这样都是因为谁，还是因为给你老川背的锅！！” 某猴毛气急败坏，恨不得直接上来咬人了。 “so？” 我一脸淡定，不紧不慢地吃着冰激淋。 “这就是你老孙无耻下毒的理由？” “放屁！什么下毒，我那是正常烹饪，是他们自己非要逞强吃的！” “哈？不是你老孙无耻激将的吗？” “激将你大爷！要不特么你老川直接将食谱给人算了，特么劳资给你背锅还落不了好是吧！” 王小海缩了缩头，很是识趣地跑到一边，迅速地融入到了项羽吕布开黑当中，远离争吵漩涡。 “食谱？什么食谱，我本来就没食谱啊，那东西不是一直是你老孙这个厨神传人拿着的嘛，墨观可是能作证的，关我啥事。” 我无视了依诺小萝莉凶巴巴的眼神，伸出一只手按住其不安分的小手，另一只手直接将剩下的冰激淋全部塞进嘴里。 抢啥啊？ 不是说了你依诺今天不能再吃了。 “你！大！爷！的！” 老孙咬牙切齿，死死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要不是为了以后的伙食，我估计这猴毛已经忍不住出手揍我了。 “我大爷早没了，我家那老头小时候就没了，你说你老孙一直跟个死人过不去干啥，你要挖我大爷坟啊？” 我忍不住捏了捏依诺小萝莉鼓起的腮帮子，惨遭小手拍飞，心里感到有些好笑。 这依诺，越来越跟小孩子一样了。 “啊啊啊啊啊！” 老孙抓狂，无能咆哮，恨不得直接撞墙撞死。 艹！ 骂也骂不过！ 坑也坑不过！ 俺老孙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老孙心中满是悲愤。 “行了，别闹了，都过来，说点正事，那钱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正色说道，微微皱眉，听完老孙这事后，我越来越感觉，自己越来越危险了，搞不好分分钟被扬灰的那种。 “呃，天川兄弟，我觉得，钱家还好一点，虽然见面就逼迫厨斗有点无耻了，但相较于厨师界一些其他势力，这起码还算比较文明了。” “厨师界，很血腥？” 我心头一跳，试探问道。 “怎么说呢，我觉得，天川兄弟你好像低估了赵厨神的影响力，以及那本食谱的珍贵了。” 王小海摊了摊手，一脸苦笑， “当然，我现在也不知道赵厨神那本食谱是真是假，是在行者兄弟的手里，还是在你手里。但赵厨神这一隐退，本来全球厨师界就会掀起一场巨大风暴。 现在，随着赵厨神传人身份的传出，以及食谱的现世，怕不是厨师界打得连狗脑子都不剩了，就算陆远来了，在厨师界，也是个四散奔逃的份。” 哈？ 夸张了吧，陆远唯一一个现存神游境，在厨师界，四散奔逃？！ “哼，你老川以为那，是，他陆远是现在全球唯一一个人类s级以上的强者，但厨师界，可不仅仅有人类。” 老孙冷哼一声，一脸没好气地继续说道， “双拳难敌四手，就算他陆远再强，十个八个一块上，他能有啥用，再说了，长生种实力不一，各种手段诡异不绝，s级以上的长生种虽然说少，但又不是没有，比陆远强的，更是双十之数。 仅仅是人类最强而已了，他陆远又不是赵老爷子，一刀下去，众生平等。” 啊这。 我有些发呆，一时陷入了深深沉默之中。 嗯，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咬死他老孙才是厨神传人，他老孙才有食谱。 “呵呵，天川兄弟，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长生种比人类强，这是很正常的事，赵厨神那怕是亿万年的一个特例。而且，咱们身为公司的人，其实也不太怕的，热兵器又不是摆设嘛。” 王小海笑呵呵地说道，仿佛根本不把长生种放在眼里的样子。 “你能调来氢弹使用权？” “咳咳咳，天川兄弟你这不是说笑嘛，咋可能啊！” 王小海一阵剧烈咳嗽，满脸尴尬。 “不过公司里与很多长生种有合作，小川，你身旁项羽吕布不就是嘛。” 依诺小萝莉似乎看不过我飞速下降的智商，出口提醒了一句。 我闻言一亮，这么一想，公司成立这么久了，肯定也有好多人…不是，长生种脉，肯定也有好多s级以上的嘛！ “咳咳，这个有是有，但一般除非出现什么类似灭国事件，或者天川兄弟你有付出一笔大大大大大贡献，才有可能请他们出手。” “啥？那老孙啥情况？” 我一脸疑惑。 老孙，细说，综合实力，也在s级以上了吧？ “额，这个首先天川兄弟你是行者兄弟的唤醒者，而且，长生种各有兴趣爱好，像行者兄弟这种的，怕是，凤毛麟角。” 王小海眼神飘忽，一脸尴尬地笑着说道。 “那我费这么大劲，把你老王骗过来有什么用？” 我面无表情。 “啊？” “哦，我的意思是，那老王你现在过来，这消息看起来是全球扩散了，这次的交流会怕不是比过年还热闹，现在估计跟唐僧肉一样被盯着的我们，老王你有啥好办法没？” 我笑着说道。 项羽吕布则是互相对视，瞪大眼睛，一副“学到了学到了”的表情。 啧！ 这两个憨憨，成天就知道学这些没用的。 “还有，我第一时间就查了高铁火车飞机，最近各种交通工具，所有的票全被抢光了，暂时也回不去了。但一出门，就又跟羊入狼群一样，外面交流会怕不是到处都是水泄不通。 而且，老王，我们也不可能一直是这样唐僧肉的情况吧，公司那边，有什么法子你就赶紧说吧。” 我一脸诚恳地说道，眼神真诚无比。 “啊？我不是被天川兄弟你叫来，品尝美食吗？” 王小海一脸呆滞，显然还存在着某些幻想。 “公司有什么支援吗？” 我一脸诚恳地再度问了一遍。 老孙默默捂脸，尽管他刚刚说是死里逃生都不为过，但此时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第八十六章 无双(十三) “那个，天川兄弟，如果我说句没有的话，你应该……” 王小海莫名有些肝颤，深咽了口唾沫，胖脸满堆着笑容。 “老孙，关门，放狗。”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摇不到人？ 那你王胖子来干啥，拿这一身肥肉当肉盾吗？！ 估计你丫也肉不起来啊！ “嘿嘿。” 刚刚完成关门拉窗上锁一系列动作的老孙，此时看着呆滞的老王，露出亲切的笑容。 “老王啊。” “行者304328，不，行者大爷，你别笑了，这笑容瘆人，我害怕啊！” 王小海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说道。 “瞎说什么大实话，搞得俺老孙跟坏人似的。” 老孙眉毛一挑，继续嘿嘿一笑，朝身旁某两大汉招了招手。 “来，项羽，吕布，你俩过来，给老王看茶。” 啥子？ 看茶？ 项羽低头环视一圈，努力找着茶壶，吕布一脸认真，低头四处找着茶叶。 “我那是个形容词，之前怎么教你们的，这么快就忘了？” 老孙没好气地大声喊道，我则是表面依旧淡定，心里有些好奇。 老孙这货又瞎教点啥？ “哦！那个啊！” “害！二哥你早说啊！” 吕布，项羽恍然大悟，皆是一拍大腿，笑着说道。 咕咚！ 王小海再度深深咽了口唾沫，直感自己小命都可能不保。 “那…那啥，行者兄弟，天川兄弟，我还有、事，就先……” “别急嘛，老王，难得来一回交流会，肯定得好好逛逛嘛。” 老孙不知何时跑到了王小海旁边，此时正轻轻拍着肩膀，脸上满是笑容。 “就是就是，我这第一次来，大哥二哥也一样，完全缺个向导啊！” “以前早就听说王部长的大名了，您那把大刀，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额，你说的大概是我哥吧。” 王子海胖脸有些无奈，他王小海出了临城，有个屁的名的。 出名的，全是他家那疯子头铁倔驴！ “是吗？那不重要，完全不是重点。” 吕布大声笑着，面上丝毫没有叫错人的尴尬之色。 “不是，两位兄弟，有话你……呜呜！” 王小海忽然被一张大手紧紧捂住嘴，眼神随即满是惊恐。 撕啦！ “呜呜…别……呜呜…裤子……呜呜！！” 项羽神色淡然，三下五除二就将某胖子的上衣撕烂并顺势堵嘴。 我轻咳一声，随即遮住了依诺小萝莉的双眼，故作一脸严肃地说道， “小孩子不要乱看！” “哼！” 依诺小萝莉显然还在生着没吃到冰激淋的闷气。 撕啦！ 咔嚓！ 咚！砰！咣！ 经过惨烈的十分钟后。 “二哥，这不行啊，就这点东西，顶多也就一两顿饭的。” 吕布手里颠着三枚灵石，一脸疑惑。 二哥不是说公司的人很富的吗？ “对啊，二哥，连钱包也没，我们也不缺钱，就这两个拳套还凑合。” 项羽手里拿着两个指虎，试了戴了戴，发现太少，一脸的索然无味。 “短浅！你俩懂个屁！” 老孙满意地对着地上绑成麻花，浑身上下只剩下条内裤的胖子不断拍照，一脸淡定地说道， “这可是王家二少，那点灵石，那点东西算啥，绑架，一定要有黑料！” “呜呜呜！” 某绑得严严实实的胖子眼神满是悲愤，就特么留条内裤啊！ 你们要啥直说不就行吗，要啥我都给啊！ “别叫！我这教学呢！” 老孙没好气地轻踹了脚王小海，随即一脸严肃地看着项羽吕布。 “黑料，知道不，就像我手里这种照片，无论是他王小海王家二少的身份，还是他公司部长的身份，都是有头有脸的。 只要这死胖子还想要脸，王家还想要脸，凭这东西，咱们就绝对亏不了，我记得他王家认识很多名厨，家里也供奉几位来着，好吃的绝对少不了！” 老孙一脸的洋洋得意，就差叉腰仰头狂笑大喊牛壁了。 哈哈哈哈哈！ 让你死胖子之前抢劳资伙食，乖乖受死吧！ “二哥威武！” “二哥霸气！” 某两铁憨憨一听见好吃的，皆是满脸兴奋，连带着看向老孙的眼神，都满是敬佩！ 麻淡！ 我默默捂脸，根本没眼看，随手将手里的杂志揉成一团。 就为口吃的，这群玩意就把死胖子绑票了，还要敲诈勒索？！ 喂喂，都是公司的人，知法犯法，这特么怕不是……… “嘿嘿，其实我这些都是跟你们大哥学的。” “滚一边，别瞎说，没教过。” 我下意识的就是否定三连，随即抬头迎上了某内裤胖子的悲愤眼神。 额……真不是我教的啊。 我一脸无奈，王小海则是一脸绝望，双目无神且呆滞。 喂！ 啥意思？ 就听见我名就绝望了，不至于吧，我特么又不是恶人啊！！ “看到没，老王光是听见老川的名字，就不反抗了，懂伐？咱们这都不成熟，还得练，知道不，最后收获肯定是老川分大头！” 我默默将到嗓子眼的脏话咽了回去，好吧，老孙他们几个吃货，也不容易，偶尔抽风一次，还是可以原谅的。 “差不多行了，赶紧把老王放开，开玩笑也要有个度，项羽，去给老王找件衣服。” 我没好气地喊道，随手从沙发上扯过一个垫子扔了过去。 瞅你们那点出息！ 这还有小孩子不知道吗，好歹给人家老王多留条裤子！ 五分钟后。 重新穿戴整齐的王小海眼神还残留些许惊恐，随即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 扑通！ “天川兄弟，有事您吩咐，能让行者兄弟把照片删了吗，我什么要求都答应！” “不是，老王，你这是……” “公司支援我这就叫，刚才我就打电话叫我王家的人手了，绝对保证天川兄弟你们安全！” “老孙他们也就开个玩……” “灵石，金钱，美食，通通没问题，只要我王小海能做主的，一定全部尽力满足！” “我只是想让老王……” “大众买前，我真的还是要点脸面的啊！” 王小海泪流满面，满是悲伤。 “呃……” 我一脸无奈，这事整的你说，其实我就是想你老王调几个人过来，防止一下跟踪啥的。 “赶紧给老王把照片删了！” 我没好气地朝着猴毛大喊道。 瞅瞅都把人老王霍霍成啥了！ “老王，话归话，最少你也得给张国内厨王杯的门票吧，要不然……” “放心，行者兄弟，我绝对会尽我最大努力，让你们品尝各类美食的！” 老孙闻言满意点点头，随即将手机还给了王小海。 “还有吕布，项羽他们……” “保证都是五人份！” 我看着眼前一幕，一脸无语。 这都啥啊？ 吃货原来这么可怕的吗，我都怀疑现在这世界不是修行，长生什么了，怕不是厨艺至上，美食第一，乱进啥动漫世界一样了。 搞得厨师界才是这世界隐藏的主体似的…… 我过去那普通二十九年也没见厨师地位有多高的啊！ “主要还是爷爷的影响，爷爷作为地表最强，但却深爱厨艺。很多人，很多长生种，一开始就都以为做饭有什么捷径修行的，也是曾掀起这么一股热潮的。” 依诺小萝莉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随口说道。 “然后，发现那只是爷爷单纯热爱后，就渐渐停止了。” 我一脸疑惑。 停止了，这么多年过去，那不应该淡了吗？怎么感觉现在厨师界还是很牛掰的样子。 不论是之前的钱都，还是老王谈论起兴奋敬仰的样子，厨师界的地位这明显很高啊！ “很正常，毕竟爷爷统治了那么多年，潜移默化造成的风向影响不是容易消除的，谁让最强的是一个热爱厨艺到极点的厨师呢，还一最强就最强了一个时代。 没事就做饭，切菜，揍人，切菜，做饭，揍长生种，强者为尊嘛，强者是个厨师，那肯定厨师就牛啊，就这么简单。” 老孙随口说道，好像这就是什么1加1等于2的常识一样。 “再说了，谁能抵抗美食的魅力呢，尤其是在赵老爷子的带领，啊不，无意识的号召下，各国，各物种发现了幻想食材，梦幻厨具，这两种改变世界的东西，现在，厨师界有这地位就不足为奇了。” 幻想食材？ 梦幻厨具？ 我是在看动漫吧，是在看动漫吧！ “名字是从动漫得的灵感，但幻想食材确实了不得，本身就相当于有助于修行的天材地宝，而且在厉害的厨师手里，不仅变得极其美味，效果还大为增强！吸溜！” 老孙似乎想起了什么，抹了抹嘴角不自觉流出的口水，然后满是期待地看向我。 “加油啊，老川，努力修行，虽然优秀的厨师不一样要强，但每一位厨王，厨神，全是强者中的强者，要不然料理不了幻想食材的！俺可指望你能做传说那宴席呢！” 呵呵。 毁灭吧，我面无表情，抬脚走到床边，直接仰头栽下。 这世界没什么好的！ 努力修行不是为了长生，长生种们拼死争斗，竟然是为了食材！ 毁灭吧，修行是为了当厨子的这种世界，还是赶紧毁灭吧！！！ 第八十七章 无双(十四) “其实倒也不是天川兄弟你想的那样，比斗，夺宝，间谍，军事，国战，隐世，凡是一些烂俗小说里的剧情，现实里几乎都有的。并不是所有修行者，长生种们，就全是为厨而斗争的。” 王小海笑容满面，乐呵呵地说道，显然已经忘记了刚刚的悲愤。 作为天川兄弟的修行前辈，这种时候当然是要及时科普嘛！ 嗯？ 我抬头瞥了眼王小海，心里有点安慰。 “只不过由于赵厨神的影响过大，所以现在还是主要厨师界比较热闹而已。” 王小海胖脸诚恳地笑着说道，似乎在怀念唏嘘什么。 “现在又是赵厨神刚刚离去，厨师界无人为首，自然是闹腾起来，各家各国都是这样，所以刚才行者兄弟分析的，还是很对的。 不过，要是天川兄弟你有朝一日成为世界最强了，那肯定全球就看你的方向走了嘛，就比如到时候你爱好钓鱼，那么就会出现一个钓鱼界了！” 王小海开着玩笑，我则是恢复了一脸平静，心里暗暗思索。 纸是包不住火的。 一直指望老孙那猴毛背锅是靠不住的，而且，也不是可能一直过着什么东躲西藏的日子。 好吧，其实我是担心，那吃货猴毛真碰见什么拒绝不了的美食后，肯定会卖我的，墨观那货充当人证，能用一二次。 但用得多了，我身上必然是不可避免地投来一堆目光的，到时候就不好办了啊！ 我才一个刚踏入修行的小渣渣。 我下意识地屈起手指敲着桌子，脑海里努力想着对策。 至于王小海说什么钓鱼界？ 一边玩去，我能不能活到看见全新世界最强出现，还不一定呢。 强者为尊，崇拜强者。 修行界说起来真是把崇尚至强做得淋漓尽致，额，也可能是跟赵老爷子人格魅力有关系？！ 唉！ 真特么的好烦啊！！ “交流会开了吧？” 我敲着桌子，随口朝老孙问道。 “早开了啊，昨天就开了，老川你忘了咱们是误了……” “我问的是交流会那些活动，不是还有官方联合举行什么切磋吗，这个开没？” 我没好气地打断老孙说道。 可长点脑子吧！ “应该是开了，这个点，都大下午了，按理说不管是路远还是路近的，开店的还是赚钱的，凑热闹还是想捡漏的，都应该差不多都来了。” “哪这么多废话，一句来了就行，说这么干啥，都出去走走。” 我没好气地朝王小海喊道，一个个都啥啊，这死胖子怎么都快成话唠了？ “姐我要冰激淋！” “大哥，我想喝奶茶！” “大哥，我不挑，给我来杯芋泥波波好喝无敌到迈普茶就行！” 我刚穿好外套推开门，闻言当即面无表情地回头。 “呃，大哥，其实凉白开我也不……” 吕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缩了缩头，一脸讪笑。 砰！咔！ 我用力将老虎头套砸进某憨憨头上，然后回头一脸平静地说道， “非常时期，都做好伪装，出去是打听情报，看情况的，不是吃喝玩乐，懂伐？”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老孙，一字一句地继续说着， “不想以后一口饭也吃不上，就乖乖给我听好，懂？先把这次麻烦解决了再说，还用我重复吗？” 老孙撇了撇嘴，自顾自不知从哪拿出一套青蛙玩偶服，悄悄小声嘀咕了几句。 “就知道说我，每次啥好吃的又不是俺老孙一个人独吞了！” “有意见？” 我瞥过一眼。 青蛙玩偶默不作声，朝我认真行了一个礼后，站的笔直。 “啊？那个，还有多余大号的没，我这肚子比较……” “不行老王你就女装，抓紧时间，你摇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王小虎笑容僵硬，深吸一口气，努力找出一条黑色围巾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眼珠，除了用个丑字形容再无其他。 “最多五分钟就到了！” 木乃伊王小海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那行，走吧。” 我随手给依诺小萝莉把帽子戴正，嗯，还是依诺好伪装，光戴个宽帽子，往下一拉，几乎就挡住大半脸了，连口罩都不用。 “老王。” “哎！” “带路！” 我穿戴整齐，一身黑色风衣包裹得严严实实，戴好墨镜，再加上高领礼帽，重回80年代的帅气根本保证没人认得出我。 “不公平！凭什么你老川穿风衣，我们就得穿玩偶！” 某青蛙玩偶还没走几步，就大声嚷嚷着。 “想穿自己穿去呗，啥也没准备，玩偶服还是项羽给你丫老孙准备的，还有脸说？” 我没好气地一脚朝眼前青蛙玩偶踹了上去。 就是就是！ 某熊猫玩偶一本正经地点着头。 二哥你衣服还是我买的呢，一会不得请我喝饮料。 “行了，赶紧走了，别堵门口。” 三个玩偶，一个围巾木乃伊，一个风衣男，一个英伦风萝莉，无比怪异的组合打扮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行。 “老王啊。” “啊？咋了？” 王小海身形一颤，凑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回答着，露出的两颗小眼睛满是紧张。 不是，又什么事！ 天川兄弟你有话一次性说完啊！ 我有些无语地看了看身边的木乃伊，还是大号的那种。 “其实老王你不用伪装的，之前又没人知道你跟我们认识，你完全可以把我们当成你手下的，王部长嘛。” “……，天川兄弟，你咋不早说嘞？” “你不是没问嘛，赶紧撤了吧，你这黑暗木乃伊，怪瘆人的。” 王小海嘴角一抽，随即默默撤去伪装，心中泪流满面。 造孽啊！ 早知道假期就好端端宅家了，来这逛个毛啊！ 王小海心中悲伤逆流成河。 ——————— 交流会。 如果说刚来到的山头是荒凉一片，吃了顿饭后是恍如集会，那么现在，在已经有淡淡夜色降临下，可以看到，从山脚到山头，四面八方，到处都是人，各种各样的建筑平地而起，灯火辉煌，如同过年一般。 “哇！大哥，好香啊，那边有烤串嘞！” “鱿鱼！面筋！臭豆腐！大哥，我饿了！！” 麻淡！ 特么你们一个个是有八个胃吗？ 吃完饭吃零食，吃完零食吃水果，特么你们嘴刚才都没歇过，又饿了？！ 我嘴角一抽，恨不得一巴掌把旁边这两个憨憨扇飞，刚才说的话都特么跟狗说了一样，是半个字也没入耳朵去。 “别叫！” 我没好气地低声喊道，“都别嚷嚷，先给我把称呼记清，现在咱们都是老王的下属，叫我老大或者队长，记住没？” “大哥，你……” “嗯？” 我墨镜下双眼朝熊猫玩偶瞪了过去。 “队…队长，你看，二哥…不是，副队长，他已经在吃麻辣烫了！” 熊猫玩偶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嘴，语气委屈地指着前方说道，旁边的老虎玩偶则是原地呆站，用力地抽动鼻子。 瞅你们这点出息！ 我气得肺都快炸了，都没太注意项羽说啥，只是下意识地顺着手指方向看了一眼。 不就是个玩偶吗？ 有什么大惊小……青蛙玩偶？咋看着有点眼熟？ “老板！再来十串烤鸡翅，十串羊肉的，多放孜然少辣，鸡翅烤嫩一点啊！” “没问题，稍等嘞。” 青蛙玩偶下，一道熟悉的嗓音传出，三根青蛙手指牢牢攥着烤串，正有节奏地往嘴里撸着，带着头上的青蛙头一颤一颤的。 “还行！这面筋挺筋道嗷！” 我一脸黑线，气得差点咳血。 玛德！ 一秒钟不看你丫猴毛就反了天是吧？ “老王，上去揍那玩意去！” 王小海浑身打了个哆嗦，眼神满是惊恐，欲哭无泪地低声说道， “不是，天川兄弟，我就一小部长，哪有这胆去教训……” “他现在身份是你的下属，你不去谁去！” 我没好气地压低嗓子喊着。 “那也不行啊，行者先生那是公司的老前辈了，我是真的不敢……” “去不去？” 我面无表情，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晃了晃里面某个赤条条的胖子。 “艹！” “啥？” “不是！天川兄弟，天川大爷！这不是刚才都删了嘛，你这怎么还有……” “刚才那是老孙拿你手机拍你的，这是我拿我手机自己拍的。” 我一脸平静地低声说道。 “但我都认了啊，天川兄弟，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啊，做人要……” “那是老孙坑的你，然后手机删掉还你，关我什么事，这是我刚才心血来潮，随手拍的几张艺术照，有问题？” 我不紧不慢地继续低声说道。 王小海眼神满是悲愤，当即眼眶就泛红了，不是心中过于悲伤，纯粹是心里气的。 艹你大爷啊！ 劳资特么招谁惹谁了啊！ 你孙天川还是不是个人了，讲点道理吧！！ 这特么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去不去？” 我面无表情，随手打开了飞信，点开了之前加入公司群，嗯，这个群里，他王小海还是群主。 “去！大哥，大爷，别发！我这就去，我早就想教训一下他了，刚才那账我还没跟他算呢。” 王小海笑容真诚，随即义正言辞地低声说道，随手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什么下属？无组织，无纪律，吃东西还不叫上司，还有没有天理了！” 第八十八章 无双(十五) 如果有什么事情是一块板砖解决不了，那么就再来一次。 只要力气足，偷…不对，是时机把握得好，板砖这种钝器是最具有打击力的武器。 嗯，虽然王小海此时手里的是一块石头，并不是板砖，但不是板砖，胜似板砖。 石头砸人也是很厉害，而且你看这飘逸弧度，一看他王小海就平时就没少砸人，就是那千百次练习铸就的板砖大师啊！ 然而，就是这么完美的一次偷袭…… “谁？” 老孙如同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一歪，轻松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顺手牢牢抓住某胖子的手腕。 “老王？你拿石头砸我干啥？” 青蛙玩偶一手拿着烤串，眼神不善地盯着王小海，没好气地说道。 “咋？想抢俺的串，告诉你啊，没门懂不，想吃自己排队去，这都是俺老孙的！” 青蛙玩偶冷哼一声，用力一捏某胖子的手腕，石头“咣当“掉在地上。 “没事，老板，你继续烤你的，这胖子饿疯了，不用管他。” 青蛙玩偶笑着朝面前中年大叔说了一句，随即没好气地一推某胖子，双手展开往后护住摊位。 “这摊我包了的，老王你有多远滚多远去！” 王小海一脸讪笑，看了眼自己通红发疼的手腕，疼得连半句清晰话也说不出来，就这，胖脸上还得艰难挤出一抹笑容。 我特么太难了啊！ 王小海心里欲哭无泪，赶紧伸出另一只胖手，揉着疼得要命的手腕。 这不是没打到吗！用得着这么手劲大吗！我也没想抢你老孙的串啊！！ “不是，行者兄弟，你误会我了，我这就单纯跟你开个……” “一边去，别碍着我吃串，忙着呢，赶紧走！” 青蛙玩偶一脸警惕，毫不客气地打断说道。 王小海笑容一僵，但还是没走，继续勉强露出笑容，努力想解释什么。 “走不走，再不走我揍你丫老王了啊！” 青蛙玩偶更加警惕，顺手就将手里的空签子朝某胖子砸了过去。 “哎，大兄弟，一会结账我这还要……” “支付宝到账一千元整。” 青蛙玩偶熟练掏出手机了码，尽管是玩偶服，但丝毫没有限制手指灵活操作付款。 “先整这个数，不够我再付，老板你这摊我包了。” “好嘞！” 摊位中年大叔笑逐颜开，手速飞快，熟练地在炭炉翻转着手里的烤鸡翅。 王小海额头一滴冷汗缓缓流下，看着刚和自己胖脸擦肩而过的铁签，不自觉地咽下口唾沫。 这太吓人了吧！ 完全看不清！这要是向眼睛飞来，他王小海就指定瞎了啊！ 不至于这么狠吧，我真没想抢你串啊…… 王小海心中泪流满面。 “还不走？” “不是，行者大哥，你听我……” 嗖！ 王小海默默退后几米，继续挤出笑容，讪笑看着青蛙玩偶。 “不是，大哥，你听我解释……” 嗖！ 服了呀！ 套着这么宽大的玩偶服，是怎么能把这铁签玩成飞镖的！！ “大哥，我真的饿了啊。” 熊猫玩偶看着眼前一幕，低头从脚边捡起一根铁签，转头可伶兮兮地说道。 我则是面无表情，缩在袖子的手不自主地紧攥成拳，压根没空搭理项羽这憨憨。 麻淡！ 真是废物！ 揍个人你说你胖子都揍不了，还一口一个行者，生怕别人不知道身份是吧？ 还有你丫个猴毛，一秒不吃东西你丫就要死是吧，还特么包摊，吃个串一千块说花就花，特么那绑的是劳资的卡！ 我特么还能指望你们点啥！！ 我弯腰低头，捡了块不大不小，分量合适的石头，随即连带着一块缩进风衣袖子里。 “你们两个，别乱跑，依诺，你看着他俩，乖乖在这待着，一会给你买冰激淋。” 我随口朝身旁说了句，推了推墨镜，往下压了压礼帽帽檐，遮住侧脸，向前面那两个傻子走去。 “赶紧离开我的摊，再待一秒，我真就朝你丫死胖子身上……”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这是您点的铁板鱿鱼吗？” 青蛙玩偶正一脸没好气地朝面前胖子骂着，忽然就耳边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鱿鱼，不是我的……” 青蛙玩偶刚转过头，就看见几串鱿鱼泛着金黄油光，带着扑鼻香味，直刺激他的味蕾，谁啊，烤的这么香，这不是勾他老孙馋虫嘛！ “没错，这就是我……” 老孙眼里只剩下那鱿鱼，根本没多想耳边这熟悉的声音，笑容当即浮现脸上，抬头就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厚着脸皮认下来。 然而，等着他的却是一道破空声。 “砰！” 坚硬的石头精准地砸在面门，青蛙头套都凹下一块。 “不好意思，见笑了，这货海鲜过敏，我刚想起来。” 我随便扯了个借口，朝目瞪口呆看着我的中年大叔说道。 显然，这位摊贩根本没反应过来眼前接连发生的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艹！老……” “砰！” 我又是一石头朝某猴毛头顶砸了下去，一脸淡定地说道， “跟谁俩呢，没大没小，出了门就不认我这个大哥是吧，该叫老大还得叫，你看看我，连你海鲜过敏都想着给你送鱿鱼，你就这里独吃烤串啊。” 呵！ 真是皮糙肉厚！ 换个正常人，挨这么一下，早晕过去了，更不别我这一下压根没留手，直接抡圆了臂膀，把我现在这脱胎境界能使出的力气全使出了。 结果这猴毛晃了晃青蛙头套，跟没事一样，站稳了身形。 这还是他老孙为了体会各种各样的美食，自行把躯体调到正常人的水准。 我呸！我看就特么口感调到正常人了，钢筋铁骨啊吧？行，正愁还没个肉盾呢！ “老大？” 青蛙玩偶一脸懵逼。 “咋，有问题？” 我一把抢过这货手里剩下的串，一脸平静地看了一眼。 “哦哦，对对对，老大，老大你咋才来，我这串都烤好老半天了。” 青蛙玩偶虽然根本看不到墨镜后的眼神，但还是很是从心，瞅了眼小心翼翼走过来的王小海，赶忙笑着说道。 “那个，你们都认识？” 中年大叔一脸狐疑，有些小心地问道，更是不敢直视我的眼神。 喂喂，怕啥啊，虽然说我戴着墨镜，但我又不是黑帮啊！ 我无力吐槽了一句，但也懒得纠正这明显在脑补的中年大叔了。 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正事，到哪，看热闹的人都不会缺了的。 我不动声色地环视了周围一圈，明显感觉到逐渐变多，好奇投过来的目光，再度往下拉低帽沿，清了清嗓子说道， “老板，不用烤了，就你手上这些吧，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我随手扯过一个袋子，熟练地接过中年大叔手里烤的差不多的鸡翅，以及其他看起来烤的差不多熟了的面筋，肉串，一股脑全部装进袋子里。 然后拎起某青蛙玩偶的后脖颈，起身就走，来到不远处，招呼上等我的老虎熊猫玩偶以及某小萝莉，赶紧离开这几个摊位。 “一会这是有表演的吗？” “瞎猜什么，可能是哪家店铺新开业宣传吧。” “那个风衣墨镜男，不是让那个青蛙叫他老大，不像宣传吧？” “嘘！小点声，你管那么多干啥，多管多错懂不懂！” “难不成，是黑帮？” “可别逗了，这是交流会，这里哪来的黑帮，不过说不定，有什么一些不太正当的身份倒是有可能。” “那个小姐姐一看就是个美女，飞信都没要上，迟了一步啊！” “……，警察呢，警察呢，我举报，这里有变态想要诱拐儿童！” 偏僻小巷内。 我四处看了看，然后停下脚步，摘下墨镜，没好气地回头说道， “就这吧，先歇会。” “不是，天川兄弟，咱……” “叫我老川，我是你手下的第三小队的队长，王部长。” “哦哦，老川啊，咱们为什么要跑啊？” 我瞥了眼一脸疑惑的王小海，脸不红气不喘，这胖子体力挺好啊。 不过其实应该是，明心三层不是白修行的。 “这问题用我说？” 我没好气地踹了一脚旁边的青蛙玩偶，然后从袋子里取出鸡翅面筋，递给某两个咽着口水，早就摘下头套的铁憨憨。 “不是，老川啊，这……” “嗯？” “队长！” 老孙一脸讪讪，然后指着我手里的袋子，连忙赔着笑。 “队长，这我点的，怎么也该有我几根吧？” “你不是都吃了吧吗？” “就吃了两串啊！” 老孙故作一脸可怜地说道。 “而且，这怎么说都是我点好……” “你丫花的是我的钱。” 我一脸平静，将手里袋子递给项羽后，朝着老孙冷笑说道， “而且，鉴于某副队长无视纪律，不打报告，不听规矩的做法，你手机收缴了，花钱什么的，都跟老项申请，老项跟我报备，懂？” 老孙顿时面成了苦瓜色，看着我手里的手机，一脸无奈。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啊？！ 神偷啊！ “叫你呢！” 我则是踢了踢吃得满嘴油光的项羽，没好气地说道。 “谁啊？哦对对，我是老项，放心吧，大…老大！我保证让副队长一分钱都花不着，只是看着咱们吃喝玩乐！” 老孙默默戴上青蛙头套，借此掩饰着自己咬牙切齿的脸色。 玛德！ 劳资当初怎么就忽悠你了呢！ 第八十九章 无双(十六) “冰激淋！” “买！” “椰果汁！” “买！” “海盗船！” “买…不对。” 我看着眼前半空中高高飞起的船形设施，莫名感觉有点口干舌燥，腿肚子发软，嗯，其实，我是有点恐高的。 “那个，小依啊，这个，都是小孩子玩的，你都是……” “嗯？” 依诺小萝莉回头，眼神中凶光毕露。 “坐！就玩这个！” 我当即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心里却恨恨问候发明海盗船的人一万遍！ 这种反社会的东西有个毛用！！ “老大也太偏心了点吧。” “刚才我想吃个菠萝都不让买。” “知足吧，你俩头天认识老…咳，队长啊。” 我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身后这三个小声嘀咕的玩偶。 “有意见？” 老虎玩偶赶忙扭头，装作自己什么也没说的样子。 熊猫玩偶低头，认真严肃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鸡翅，最后一根了！ 青蛙玩偶，额，好吧，青蛙玩偶不说也罢，知道这货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努力咽着分泌的口水。 真是，这不就才一个小时多一点你老孙没吃东西嘛，特么整得跟吸了大麻一样，这么瘾大！ 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三个吃货，懒得搭理他们，真以为我想这样啊。 这不刚才忘了答应她依诺买冰激淋吗，现在不得赔过去，我还指望依诺小萝莉对厨师界熟悉啥的，解决我现在这困境呢。 总不可能一直伪装吧，真当我想穿这风衣墨镜啊！ 大冬天戴墨镜，跟傻子似的！ 我随手推了推鼻子上的墨镜，戴时间久了，都有点卡的鼻翼两侧麻了。 “去，小副，买票去。” 青蛙玩偶心里腹诽不已，接过几张钱币，狠狠瞪了我一眼。 什么狗屁副队长！ 你老川特么直接说我是你丫跑腿不就行了！ “那个，我可能需要两个座。” 王小海拍了拍自己肥滚滚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艹！特么你自己……” “砰！怎么跟部长说话呢，小副啊，我发现你最近很是膨胀啊。” 我伸手一巴掌拍在某猴毛后脑勺，一脸淡定地说道。 麻淡！ 老孙一脸悲愤，气得打算一把摘下头套。 劳资不玩了！ 爱咋咋吧，大不了暴露就暴露，我特么全背锅还不行！！ “快去，回来以后给你一百元的零花钱，想吃点啥在附近买吧，记得别摘头套。” “好嘞，队长！” 青蛙玩偶屁颠屁颠地赶忙往售票口走去，深怕某人反悔一样。 切！ 我撇了撇嘴，呵，我是那小气的人吗，都一个小时多了，再不让这猴毛吃点啥，我估计老孙都要发狂了。 能让这个吃货猴毛忍这么久嘴里没东西，已经是挺大的惩罚了。 更何况，一会不是还指着这肉盾嘛。 “我的票就不用买了，我有点累了，就在这歇歇，你们玩……” “队长，你不玩的话，那我也不玩哦。” 依诺小萝莉把帽子微微抬起一些，露出两颗贼凶贼凶的小虎牙。 我：“……” 真就躲不过了呗！ 我默默低头，从兜里掏出一个袋子，不是恐高，单纯就是怕吐。 “没事，这东西据就是看着吓人点。” 王小海不知何时凑到我身边，胖脸满是安慰道。 呵呵。 特么这交流会开个毛线游乐场啊！ 有本事你特么也用灵石收款啊，这样我好歹还有个借口！ 你看你修行修成啥了，这点钱都缺！！ 我面无表情，抬脚迈步走上了楼梯，挨着项羽吕布坐下，手上牢牢抓着这憨憨的粗壮手臂。 “队长，你不跟……” “我就在这，挺好的。” 我故作淡定，左右分别看了眼，老虎头套，熊猫头套，都是很可爱的。 总算有点安全感了。 十秒后。 “啊啊啊啊啊啊！” 十分钟后。 我气若游丝，有气无力，腿脚发软，面色惨白，整个人挂在了熊猫玩偶的背上。 “哎，老大，你说你恐高逞什么强啊，一会就要干饭了，你这不是啥胃口也没了嘛。” 熊猫玩偶一脸惋惜，还不忘回头朝青蛙玩偶远远招手喊道， “我的是要阔落，冰的嗷！” 老孙咬牙切齿，但戴着青蛙头套，自是无人得见，有些僵硬地伸出手臂，比了个ok手势。 玛德！ 你项羽拿着鸡毛当令箭，给劳资等着！ “啧啧，队长，你这就不行了啊，我还想多玩几次呢。” 我一脸没好气地扭头看着在我旁边蹦蹦跳跳的英伦风矮小萝莉。 “差不多得了！” “行吧行吧，放过队长你了。” 依诺小萝莉摆摆手熟练说道，宽大帽子下的小脸满足地舔着手里冰激淋，又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了。 嗯，虽然服装是英伦风的，依诺小萝莉这般举动充满了违和感，但却莫名有些俏皮，倒显得有些意外的可爱。 额，我这是老了吗？ 还是说男人年纪一到，就想养女儿了？ 呸！ 劳资才二十九岁，还是正经活力好青年！ 我甩了甩头，努力将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脑袋。 “别晃啊，老大，我搁这吃面筋呢，最后一根了！” 熊猫玩偶回头，叼着块面筋，有些埋怨地说道。 吃你妹啊！ —————— 云端有间小面馆。 “喂，谁能告诉我，这才刚五点，为什么就要吃晚饭了？” 我看着手里一个比一个贵的菜单，没好气地开口吼道。 这饭一顿比一顿早就算了，特么这选的是什么破店！ 一道牛肉面要三枚灵石，你丫咋不去抢！！ 还有这什么烂店名，还云端有间小面馆，有你叠啊，一听就是黑店！！！ “老大，我刚上修行网查过了，这店是交流会上最出名的面馆了，听说主厨的老师傅也是个厨王，貌似也是什么世家，主店在魔都呢，以往交流会都不一定会来开分店的！” 项羽指着手机的一大段文字介绍，一脸严肃地认真说道。 麻淡！ 我面无表情，学这些乱七八糟倒挺快，修行网都有了，特么劳资都还不知道有这网！ 修行界的？ “那个是公司安排的app，里面论坛，资源，情报，啥都有，app名就叫修行网，老…队长你手机有的，只是你平时都不看。” 老孙一脸淡定地说道，伸出筷子夹着桌子的一小碟油炸花生，心里满足的泪流满面。 总算是又吃到好吃的了！ “呵呵，这个我清楚，我爹好像还有这的会员卡呢，魔都三巨头之一的云家，这里的面，我也就吃过一回，唔，这菜单是降价了？” 王小虎笑呵呵地说着，顺手翻开了手里菜单，胖脸满是惊喜。 “不是降价哦，先生，是打折。不过这位先生倒说对了，要不是听到那个消息，咱家这店确实不会出现在这次交流会上。毕竟，一个北，一个南，确实距离不便。” 一位服务生笑着走了过来，放下手里的托盘，放好茶壶，茶杯，将几碟小菜有序放在桌子上，依次摆好。 “几位要点什么呢？” “我要正宗秘汤牛肉面！” “消息，什么消息？” 我微眯着眼，抬头看着服务生说道，心里意识到可能跟食谱有关。 “呃，几位不知道吗？难不成刚来，但这消息应该都传遍了吧。” 服务生先是一愣，但毕竟受过严格训练，继续微笑说道， “自然是厨神传人的现世，以及还有赵厨神的厨谱这种重宝了，国内不用说，连一些隐世家族，都拼命往这次交流会赶了，国外的都乱成一锅粥了，听说太阳国那边连皇室都派来了。” 艹！ 我表面依旧佯装淡定。 “现在，交流会那边公司正头疼呢，不仅连夜加强人手不说，境外那边更是压力骤增，飞机航线这几天都差点停了。听几位的称呼，几位似乎也是公司的人？” 服务生随口问道，仿佛真就是随口一问。 王小海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心领神会，一脸淡笑，既不否定，也不肯定。 “抱歉，几位都要点什么呢？” 服务生识趣地岔开话题，继续微笑问道。 “刚才不就说了，我要这个秘汤正宗牛肉面。” 老孙一脸不满地说道。 “抱歉抱歉，那几位呢？” “来这个羊杂面！” “我要这个什锦蔬菜素面。” “红烧排骨面，最大碗！” “叉烧排骨面，最大碗！” 服务生一脸微笑，点头将这些一一记好，然后转头看向还没点的我，礼貌微笑问道， “这位先生，您要点什么呢，如果选不准的话，我推荐本店招牌秘汤牛肉面哦，当然，您点别的也可以，我以人格担保，都是物有所值的！” 我合上菜单，瞥了眼服务生，心里微微有种奇怪的淡淡不爽。 服务生也是一怔，似乎被我眼神有点吓到一样，下意识地停下打算继续介绍的话语。 “你们家的面好像都很豪华啊，连素面都是各种各样的蔬菜，菌菇，还有药膳。” 我心里一阵肉疼，想着那一个高昂的价格，还打折呢，打个鬼啊，尤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菜单那些图片，心里还泛起一种莫名不爽。 “先生，我们这些都是……” “一碗清汤面。” 我淡淡说了一句。 老孙闻言眼神闪过诧异，随即赶忙按下了旁边两个不住吃着小碟腌菜的铁憨憨。 这是…有杀气啊！ “清汤面？” 服务生先是一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深深看了一眼我后，弯腰行礼，恭敬问道， “不知先生您是……” “清汤面，听说你们主厨的老师傅是个厨王，这最简单的面，应该会做吧？” 我一脸淡定，随口打断说道，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微微一笑。 依诺小萝莉同样一脸平静，除了报了个素面后，就专注地继续吃着手里的冰激淋，嘴角若隐若现勾起一抹笑意。 王小海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默默往后缩了缩身子，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好的，先生，我会传达您的要求的。” 服务生努力继续微笑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麻烦了。” 我淡淡说道。 第九十章 无双(十七) 叮咚！ 我划开手机，点开飞信，正是某个备注“猴毛”的消息。 “要刚？” 老孙表面一脸平静，但却不动声色给了我了个眼神，手里的筷子却动个不停，单手就压制了两个憨憨的争抢。 我嘴角一抽，懒得搭理这货，没好气地敲了几个字发过去。 “无事，吃你的就行。” 叮咚！ 叮咚！ 叮咚！ 手机一连响了三声，我随手将其调成了静音，自顾自继续淡定喝着茶水。 你老孙吃你不就行了，瞎操什么心，发什么消息，你这么积极关心，我一会拿你当肉盾还是会有一丢丢负罪感的。 我一脸淡定地喝着茶水，顺便尝了尝小碟里的腌菜。 该说不说，这腌菜味道确实不错，而且，我似乎吃完后还体内真气多了一丝。 “额，那个天…咳，小天啊。” 王小海连忙及时改口，指了指桌上手机，一脸讪笑。 “那啥，你手机响了。” 我面无表情地瞥过一眼。 麻淡！ 王小虎表面努力强装镇定，实则心底都快哭了。 别看我啊！ 天川兄弟，你瞅那啊，看那个不要脸的垃圾行者凶恶眼神啊，不是我想提醒的你啊！ 算是为数不多知道赵厨神真正传人身份的他，哪里没觉察到空气中那股肃杀的气氛。 我还一直给天川兄弟你打掩护，上面领导我啥也没说，家族那边我瞒着，天川兄弟你别瞪我啊。 王小海泪流满面。 惹不起！ 两边都惹不起啊！！ “小副啊，吃东西就吃东西，一直盯着部长干啥？” 我没好气地朝老孙说道，你丫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威胁人也不知道收敛点。 王小海满是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往旁边挪了挪，努力将臃肿的身躯缩在角落。 好歹也算个王家二少，我特么真是一点壁格也没啊！ 王小海心中泪流满面。 “是你？” 此时一道平和中性的声音响起，似乎十分惊讶。 我有些疑惑看着眼前的扎着马尾，一声淡蓝西装的帅气男子，五官仿佛雕塑一般完美，但我根本认不出来，只感觉有些面熟。 “有点面熟，我们哪里见过？” 我努力敲了敲脑袋，却是没想起来，奇了怪，长得这么有特征，按理说我不可能记不清啊，怎么愣是想不起来。 但就是隐约感到面熟？！ 年轻男子哑然失笑，随即笑着说道，“你忘了，你还买了我店的帽子，不过你走的时候又顺了条围巾，那个你可没付钱。” 帽子？围巾？明心三层？ 我似乎想起什么，但紧接就瞪大眼睛，不是这张脸，艹，男的！ “伪娘？” 我下意识地震惊说道。 年轻男子脸瞬间一黑。 “不是，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这长的，额，太貌美了一点。” 我当即反应过来，连忙解释说道，年轻男子脸色这才重新变得好看一点。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云公子，你叫我公子就行。” “公子？” 我闻言又是一愣。 “我姓云，名就叫公子，我爹那玩意起的，废人一个，连名也没起好。” 云公子一脸无奈，摊着那么一个爹他能有啥办法，本来他上面有三个姐姐，到他好不容易是个儿子，他爹当场就乐坏了，直接定下公子这名。 但叫着叫着，他越长越像女的，还是柔美长相那种，真不知道是自家娘基因太强大，还是自己那爹太废。 名特么就起得废！ 云公子暗暗腹诽，严重怀疑他现在长成这样，说不定就是他爹从小一口一个公子叫的，适得其反了！ “额，这名，很有个性。” 我努力一脸淡定地说道，虽然此时我很想扯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但看着眼前这张雌雄难辨，而且更接近女性的脸，还是默默咽了回去。 貌似，不大合适。 “我到这，是想看看是哪位点了清汤面这道名菜的，没想到竟然是个见过的人。” 云公子展颜笑道，嗯，这一笑，足令百花失色，群芳败退。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哟，这不是王家二少嘛，好久不见啊，王哥。” 似乎是某胖子的心念太过明显，云公子还是转头就发现了某个努力想缩进角落里的胖子。 王小海现在装作不认识也不行了，只好转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好久不见，小云，我来介绍下，这位是天川兄弟，这位是魔都三巨头之一云家独苗，云公子。” 嗯，现在我总算知道天川兄弟你之前说的那二十几岁明心三层的妖孽是谁了。 王小海心中泪流满面，总感觉最近自己刚踩了啥一样，一天比一天衰。 “这位云公子境界和我一样，明心三层，还是早就明心三层，二十岁，呵呵，我大他一轮多的。” “王哥你这不厚道啊，刚见面就把我底交了。” 云公子笑着说道，朝后挥了挥手，立马有位女仆装的美貌侍女恭敬给其搬了张椅子过来。 “我在这拼个桌，各位不介意吧，咦？这是依诺姐吧，好久不见啊。” 依诺小萝莉一脸平静，摘下帽子，知道身份藏不住了，微扬了扬下巴，就算打了个招呼。 云公子则是习以为常，随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深深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原以为是什么取巧之徒，看来天川兄弟这是名副其实啊，帮我跟吴爷爷说一声，让他务必使出全力招待，对了，顺便给我也做碗清汤面。” “是，公子。” 我一脸淡定，摇了摇头，倒是没说什么，心里有些可惜，不过又在意料之中。 虽然早就想到但凡碰见几个认识的人，以依诺的身份，再怎么伪装也是根本无用的，但这么快就废了也是有点可惜的。 呸！ 项羽这憨憨选的什么破店！ “清汤面很有名？” 我一脸淡定继续夹着小碟里的腌菜，随口说道。 “清汤面不出名，但敢来我们店里，要吃清汤面的，就很出名啊，毕竟，当年赵厨神似乎也是类似这样砸了钱家的匾的。所以现在，圈子里的，稍微有点名气的，都是谈清色变。” 云公子笑着解释说道，但看着我的眼神却是越来越意味深长。 呃，这还碰巧了？ 呸呸呸，想啥的，我又不是过来砸人家牌匾的，再说我也没有那本事啊！ “面来了！” 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门喊道，紧接着就见一个鹤发童颜，面色红润，身形宽厚的老头端着一个大木盘走了过来。 “来，牛肉，蔬菜，排骨，叉烧，对了，还有二位的清汤面。” “谢了，吴爷爷。” 老人摆了摆手，面色红润充满光泽，看得出身体健康硬朗，就是眼神感觉有些不对劲。 嗯，死死盯着着我那种。 我试探往左边动了动，然后这眼神就往左晃了晃，往右边动，就往右边晃了晃。 “别动了，鄙人吴有道，还请小兄弟品鉴一下在下的清汤面。” 吴有道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地大声喊道，目光却是根本不曾我身上离开。 “放心，川哥，我已经清场了，今天店里只有你们一桌。” 云公子笑着说道。 呵，动不动就清场包场是吧，就你家店多，还有，什么川哥，少套近乎。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冒着热气的面条，香气扑鼻，却是清汤。 有些门道。 我环视了一圈，见依诺项羽他们都没有动筷，目光都投向这边，显然也是在等着我尝这碗面。 “那个，吴前辈，你是怎么知道这面是我点的，而且看您眼神，是明显怀疑我是那什么人了？” 我有些疑惑，这老头挺厉害啊，钱都一见面都没看出，以为老孙是呢，这老头怎么直接就认定我似的。 云公子告诉他的？ “不错，老夫就怀疑你是厨神传人，依诺小姐不用说，王家少爷老夫也认识，这两位壮士更不像，至于传的消息中的行者先生。” 吴有道老脸严肃，掏出手机播放一个视频，正是某人投毒事发的救援现场。 “老夫还是紧跟时代，时刻关注情报的。” 我嘴角微抽，心里满是无奈。 果然，那什么伪装，只能瞒一些不甚了解的人，真正的有点身份的这种，消息渠道永远不缺，老孙这背锅最多也就用一次。 “还是请小兄弟品鉴一下吧，让老夫看看，他赵厨神的传人，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云公子同样一脸认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恨不得能直接拿手机录下接下来一幕似的 “川哥，我可以拿摄像机录一下……” “一边去。” 我没好气地说道，随即伸出筷子挑了挑碗里的面，热气更加升腾，香气更加浓郁。 “先说好，你们误会了，我可不是赵老爷子的传人，只是运气好，尝过赵老爷子的手艺几天，嘴养得有点刁了而已。” 我随口说道，看着自己挑起一筷子称得上是晶莹剔透的面条，眉头一挑。 “这面什么做的？听说您老以前是厨王，擅长香料？” 吴有道眼神一凝，随即更加严肃认真。 一口还都没吃，就知道老夫厨艺之道，香料一途，是他吴有道最近十年，苦心钻研的新道路，除了自己，他跟任何人都没说。 此刻却被人轻松一语道破，难不成，真的还有和他天赋一般的人？！ —————— “我以后要有传人的话，天赋至少也得跟我一个水平，要不然，教起来费事，还没用，怎么教都超不过我，那我教什么？” 一个中年老头没好气地对着一堆话筒说道，还不忘鄙夷地指了眼自己旁边的红肿眼眶的少年。 “就我儿子这样的，跟蠢猪似的，再用功，再勤奋，有屁用，跟我屁股后面这么多年，现在打那些个垃圾老头都打不过，我能指望这种玩意？” 这是，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拿到了他第三座厨神奖杯后，接受的现场直播采访。 一如既往的强大，一如既往的霸气，一如既往的令对手绝望。 仿佛只要他在那里，就是一座巍峨不可翻越的高峰。 而在他出道之前，那些侥幸获得称号所谓的厨神，厨王，似乎也就勉强立足山脚。 第九十一章 无双(十八) “不是吧，川哥，吴爷爷我记得不是……” 云公子一脸疑惑，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脸嫌弃的打断。 “哥什么哥，我跟你很熟吗？” 云公子：“？？？” “咳咳。” 一旁的某胖子见状轻咳一声，随后搓动手指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 嗯？ 云公子一脸疑惑，然后看了我一眼，试探性地继续说道， “那个，天川兄弟这桌我请？” “来，公子，加个飞信，以后有事常联系。” 我笑着掏出手机，熟练地扫码加了好友。 云公子：“……” “客气客气，川兄弟你真是…额，勤俭持家啊。” 云公子勉强露出笑容道，而我则是压根无视几个憨憨的鄙视眼神，一脸淡笑。 一顿饭两位数的灵石了，又不是啥小数目，家里有矿也得看着点烧嘛。 “不过川哥你刚才说吴爷爷擅长香料，这个不对吧，吴爷爷可是一直是专注于面团，擅长的是五宝包子，龙云饺那些啊。” “不，少爷，老夫最近十年确实换了方向，改为香味一道，这事只有我自己知道，兄弟真是不凡……” “打住啊。” 吴有道闻言一愣，云公子则是眼神震惊中又充满凝重，目光直直投向我，就连老孙项羽吕布这三个忍不住偷摸吃了几口面的憨憨，也是一脸好奇。 老川/老大这么牛？ 我一脸淡定地指了指桌子上的清汤面，没好气地说道， “我又不是没鼻子了，清汤面本来就是一道最素的面食，连油水都快没半点了，你这香味这么浓郁，我肯定往这方面猜啊。” “就这么…” 云公子一脸愣神。 “…简单？” 吴有道瞪大双眼。 “这还用啥，对了，这面条是什么面粉做的，你还没回答我的，这么晶莹剔透，不便宜吧？” “春面。” 啥子？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发问，王小海就胖脸满是震惊，失声惊呼， “十大名面排名第七的春面？” 老孙闻言眼睛一亮，整个人瞬间凑了过来，低头看着我碗里的面条，嘴里哗哗地流着口水。 “那啥，老川，咱俩换换呗。” “滚。” 我面无表情，随手将这猴毛脑袋推到一边 “那你必须给我留口，留口啊，汤，汤总得给我……” 我随手扯过桌底的头套，眼疾手快给这玩意套上，然后一脸淡定地扭头看向王小海， “继续说，啥叫春面？” 呵，正好，随便拿了个就是你丫的青蛙头。 “天川兄弟，咱国内厨师界，面食可是一大主流门派，而这十大名面，可是经过……”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就是比较稀少，然后有固本培元，滋补养身的功效。” 哦？ 我瞬间把握到了重点，一脸淡定地指了指说道， “对修行有帮助？” “哈哈哈，不愧是川兄弟，一下子……” 吸溜吸溜～当！ 一个干干净净的空碗瞬间出现。 云公子一脸呆滞。 我感受了下体内明显壮大了不少的真气，而且是极其温和增长，心里一喜。 嗯，该说不说，这面做得确实不赖，明明是清汤面，却是色香味俱全。 “那个，公子，你这面不要了吧，我估计你也不喜欢吃这，给我吧。” 我一脸淡笑地说着，然后不等回话，就又是端起旁边的碗大口咀嚼吞咽。 云公子笑容一僵。 “大胆！竟敢……” 吸溜吸溜～当！ 又是一个空碗出现在桌子上，与其旁边的整齐摆放。 云公子嘴角一抽，抬手制止了身后愤懑的美貌女仆，努力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吴有道则是刚刚回神，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深怕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你们的面……” 咣当！咣当！吸溜～！ 项羽吕布老孙赶忙埋头干饭，把头深深埋进碗里，双手牢牢端着碗底，深怕人抢一样，就连依诺小萝莉也默默端起自己的碗，转了个方向。 不是，至于吗？ 我又没想抢你们的面！ 我一脸无奈，取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 “就是想问问你们的面是不是那什么春面做的，慢点吃，我真不抢。” 项羽吕布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筷子动了更快了。 连我这个脱胎一层的萌新都能做到快速干饭，这几个憨憨肯定更是能光速干完，这是明显在细细品味呢。 呸！那点出息，跟没吃过好的似的！ 我心里满是鄙夷。 “这倒不是，除了小兄弟你那碗是春面做的，别的都不是，就连少爷那碗清汤面也是用次一等的吴铺面粉做的。” 云少爷闻言瞪大眼睛，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吴有道，嘴都有些打哆嗦。 “吴爷爷，从小到大，您可是都把最好的给我，我爹和我在一块，您每次做的也是都给我的多，我还是不是……” 我还是不是你最宠爱的仔了！ 虽然云少爷这句话没说出过，但瞪大的眼睛，还是清晰透露出这个意思。 “少爷，现在珍稀食材是什么价你也知道，能省就省啊，那些东西又不是能拿钱买得到啊。” 吴有道老脸满是苦笑。 这年头，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那，那那……” “这种机会千载难逢，老夫必须是使出浑身解数啊，要不是小兄弟来得突然，我必然是砸锅卖铁，也要弄到那龙须面！” 吴有道满是可惜，似乎光是春面，无非尽力发挥他的厨艺一样。 “龙须面，传说中的食材，面类排名第二，不是那个吃的龙须面啊，是那种面粉，天然就像龙须一样，故此得名。” 王小海不知何时已经清空了自己的饭碗，此时正凑过来，低声给我科普道。 我认真竖起耳朵听着，有种进入一个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嗯，绝对不是为了打听什么能有助修行，增加真气的食材，天材地宝啊，绝对不是！ “这些名面都很厉害吧？” 我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朝某胖子问道。 “那当然！这些放在小说中，那就是那些让什么圣地宗门打破头的天材地宝，也就天川兄弟你这次吃的是面食，还是春面这种温和滋补的。 要不然，有些美食，天川兄弟你现在修为，都无福消受，直接涨爆的！” 王小海满是羡慕地看了我一眼，心里叹了口气。 人比人真得扔啊，想他王小海活了这么多年，也愣是没尝过春面做的食物，同一等级的倒是吃过几道，但哪有这种纯温和滋补的啊。 “是吗？” 我一脸疑惑，感受了下体内的真气，虽然增加了不少，但连一个小境界都没提高，更别说撑爆了。 “春面是罕见纯滋补温和，还是持续型的，老川你回去以后，都不用修行，体内真气都会变多的，足足持续一周。 一周后，你老川，暗伤祛除，体质增强，最少也突破两个小境界，脱胎三层，明心境近在眼前。” 老孙放下饭碗，瞥过一眼，随口说道。 这么牛？ 这下我是真感到惊喜了。 该说不说，这老头是个好人啊！ 面虽然赶不上赵老爷子做得好吃，但这功效，慷慨大方啊！！ 王小海则是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痛心疾首，想他堂堂王家二少，当初修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费了多长时间，才突破到明心境。 这一下子就快赶上了！ 还特么让人活吗！！ 王小海心里满是悲愤，抬头瞥见某个貌美的年轻男子，心里哭得更大声了。 他云公子就是这样的，不就是运气好有个知名厨王供奉，不就是云家运气好得到了一种幻想食材，不就是运气好有恰巧占了片能种植这种食材的土地…… 特么比别的他王家也不差啊，你瞅瞅，你看看，这货二十岁就明心三层！ 没天理啊！ 太不公平了啊！！ “太不公平了！” 云少爷拍着桌子，一脸不满，没好气地指着我说道， “吴爷爷，万一川哥是个假的呢，你这就直接就直接春面交出去了，咱家这得血亏成啥！” “那不能，老夫我也是见这又有依诺小姐，又有王家少爷，还有行者先生的，估计是真的，才让小兄弟吃的。” 吴有道一脸淡定，笑呵呵地捋了捋下巴那小截花白胡子，继续笑着说道， “要不然，老夫这辈子努力练出的身躯，也不是白长的嘛。” 吴有道比出一个健美先生的姿势，身上的雄壮肌肉当即明显展露。 我沉默不作声，嗯，我再一次感受到修行界的脱线，真一拳老头，老年热血篇。 “那万一发现是假的呢，那面做好了给谁？” “那肯定是老夫和少爷一人一半啊。” 吴有道笑着说道，一脸慈祥地看着云少爷。 “这还差不多。” 云少爷当即不满散去，取之而代的是一脸的理所应当。 这小孩吧？ 一看就是被惯坏的小孩吧？！ 我嘴角一抽，默不作声。 本来以为男身女相反差就够大了，结果这隐藏的儿童本性更是出人意料！ 你宁是矛盾集合体？ 我回想着刚才那个潇洒自在，看起来又成熟又得礼的富家少爷，心里更加沉默了。 “那老爷呢？” 某个美貌女仆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迎来的则是云公子和吴有道同样淡定的目光。 我感觉我嘴角都快抽筋了，这就是云家，魔都三巨头？ 好吧，我默默为不曾谋面的云家家主同情三秒。 第九十二章 无双(十九) 扑哧！ “咳咳，那个，感谢招待，以后再聊啊。” 我没好气地瞪了眼忍不住笑出声的吕布，起身站起，笑着说了句，然后就招呼闪人。 “哦哦，川哥你先忙，有事联……等等！” 云公子一脸黑线，没好气地一把牢牢拽住我，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去哪啊？” “四处逛逛呗，这不是交流会嘛。” 我一脸无辜。 你妹啊！ 云公子差点没被气笑。 这什么人啊！ 吃完就走？那我给你免单个锤子，吴爷爷还给你用春面做个锤子！ 你特么知道那碗清汤面有多贵吗？！ 他自己长这么大也就吃过一回，对了，这货还特么把劳资的清汤面也吃了！！ 云公子脸更黑了，一脸没好气道， “川哥，你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啊！” “谁开玩笑了，还有叫什么哥，套什么近乎，咱俩很熟吗？” 我一脸淡定地说道。 云公子：“……” 老孙吕布项羽闻言，纷纷捂脸扭头，一副我根本不认识这人的样子。 艹！ 一群铁憨憨，你们除了吃能不能有点用！ 我没好气地瞪了眼全装作低头的项羽他们，搁那装毛呢！ 管他能不能占到便宜，先好歹试一试吧，怕丢脸算个毛事！！ “小兄弟啊，你这可有点不厚道了啊。” 吴有道满脸苦笑，心里有些郁闷，脑海中不断中却不断浮现着一道年轻身影。 那年，他二十六，刚刚进军全球厨王榜前百，风华正茂。 那年，他十八，一刀一人，意气风发。 他本以为他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后辈，却没想到，自己是败得如此彻底。 “这就榜单前百的水平？不过如此。” 他跪在地上，呆滞看着自己那被扔到地上“垃圾”菜品。 那年轻到过分的声音满是失望，略带稚气的脸庞却满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一年，仅仅一年，出道即巅峰。 “我本以为是我爹老糊涂了，说我能参加这届厨神杯试试了，我就赶了个末班车，结果，就这？” 年轻身影随意地拿着那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奖杯，回头看了看那一张张呆滞愤怒不甘的脸庞，其中不乏已经成名多年的老前辈。 “这次目标就稍微换个有难度点的，挑下全世界吧，都给我记住了，垃圾，是没有资格存在的。” 年轻身影无比狂妄，但却无人能够阻挡，无数的传承，无数的牌匾，无数人的骄傲和心气，在那一人一刀面前，尽数折腰。 他不甘，愤怒，加倍努力，为了只是想重新站到他的面前。 而这，一去就是一个时代，他拼尽全力，放弃世俗杂念，一生都想要追逐到那道身影，却最后连能跟那道身影比斗的资格也没有。 那如烈阳一般的霸道太过耀眼了，耀眼到连那些星辰，都微弱得看不见，更别说他这粒拼命在地上奔跑跳跃的石子了。 “额，那个，吴前辈，吴大爷？” 吴有道恍然回神，迎接的是云公子有些担忧的眼神，以及某人诧异的脸庞。 这老头，想什么呢？ 我一脸疑惑，心中打着嘀咕，不会想啥损招吧。 “吴前辈，您要没啥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啊，感谢您招待啊。” 吴有道看着自己面前厚颜无耻的某人，内心满是无语。 这真的是那人的传人？ 这也差太多了吧，赵厨神十八岁就镇压全球了，何等霸气，这小兄弟虽然看着挺面善，怎么感觉脸皮这么厚呢？！ “吴大爷，您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走了啊。” 我赶忙说了句，转身就走，结果被人伸手拦住。 “你真是无耻！也不看看这是……” 美貌女仆气得浑身发抖，端起手里盘子就要朝我砸来。 当！砰！ “呵，就这小身板，也敢欺负我大哥。” 项羽轻蔑地朝被撞飞几米外的云公子说道，就在刚才短短一秒，那女仆刚把盘子砸来，云公子跟项羽就同时而动。 结果，嗯，结果就是云公子连带女仆一同被撞飞。 “高手啊。” 云公子揉着发疼的胸口站起身来，眼里闪过冷色，朝我说道， “川哥，你这位兄弟有点过分了吧？” “少爷，你没事吧！” 美貌女仆当即眼眶一红，眼看就要哭出来。 “没事。” 云公子冷声说道，实则心里万分凝重，好大的力气，要不是自己有护身内甲，刚才那一撞，怕不是最差也要轻微骨折。 “不行啊，你这，明显有点虚了，穿着内甲还这么脆，你平时是不是一点功都没练啊？我这连三分力都没有。” 项羽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朝云公子摇摇头说道。 还以为是个天才，结果是个被喂起来的草包。 “小兄弟，你这是何意，老夫只是想请这位厨神传人品鉴一下，何至于此！” 吴有道一脸严肃，实则浑身绷紧，心中如临大敌。 大意了！ 刚才竟然没有看出来，这两个壮汉竟然是如此高手，接近神游？ 什么时候国内新出现了这种高手了，还一出就是两个！ 难不成是与公司交好的长生种？ 吴有道眼中精光一闪，竟然仅凭瞬间，就大致推断出项羽吕布的身份，由此可见经验的丰富和老练。 云公子此时也是心头一跳，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 由于这次自己来得匆忙，身边的高手也就吴爷爷一个，就一些亲身护卫，都被自己打发看住别的店了。 该死！ 这下不会栽了，这北方的公司，不会不讲道理就抓人吧。 云公子看到不远处站在项羽身后的王小海，心头更是一沉。 “吴前辈，我这开个玩笑，我也不是赵老爷子的传人，您可真是认错了。” 我笑着说道，然后走过去拍拍云公子的肩膀， “怎么样，公子，没事吧？” 云公子差点一脚踹出去，心里满是迷惑。 这人，啥意思？ “过来，道个歉。” 我没好气地推了下项羽这铁憨憨，干啥呢，刚吃完人家饭，就撞飞人家，你特么比我还不要脸啊。 我那顶多动动口，你那都动手了。 “对不起。” 项羽大汉弯腰低头，一脸诚恳。 云公子更是懵逼了，但表面还是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兄弟好力气啊。” “害，他就这样，力气大，脑子憨，公子你见谅啊。” 我笑着说道。 “哪里，是我女仆先犯错的，我代她给川哥认错。” “不用不用，我怎么可能跟女人计较不是，对了，公子，你那小碟腌菜不错啊。” 云公子闻言嘴角一抽，故作大气地大手一挥， “川哥你喜欢的话，一会走的时候这元气根直接拿个四五……” “原来叫元气根啊，好名字好名字，哎，不用四五斤那么多，吃不了，公子你给我拿个三斤就行。” 我笑眯眯地打断说道。 艹啊！ 谁说四五斤了，我特么那是四五碟！ 云公子嘴角又是不可避免的一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然后朝身旁女仆说道， “去给川哥准备三斤元气根去。” “少爷！” 美貌女仆急得快哭了，这元气根可是能有助修行的好东西，虽然增加真气的量很少，但也不是随处可见的。 云家自家的店从来没有卖过，只有在店里吃饭消费的，才会作为赠品一桌上那么一小碟，还是随机赠送的。 “快去！” “不用着急嘛，公子，虽然我们就要走，但耽搁一分钟还是可以的。” 玛德！ 云公子心里快骂娘了，深吸一口气，然后努力平静朝女仆说道， “听到了么，赶紧半分钟内给川哥准备好！” “是，少爷。” 美貌女仆委屈巴巴，急忙转身跑向厨房。 老孙则是表面一脸淡定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感慨。 自己果然跟老川学的不够啊，瞧瞧，这出来吃顿饭，钱不仅不用付，还连吃带拿，啥时候自己也能这么风光啊。 这货还吃的是春面…… 老孙心里满是幽怨。 “吴前辈。” 此时的我自是没有关注到老孙，回头笑着朝人喊了一句。 “哎，小兄弟。” 吴有道一怔，连忙笑着答应，走了过来。 “虽然我不是赵老爷子的传人，但我却尝过不少赵老爷子的饭，这清汤面，我也尝过赵老爷子的，我这有点建议，您老听了别埋怨啊。” “不埋怨不埋怨！” 吴有道心中大喜，连忙说道。 他以为今天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毕竟形势比人强，现在看来，这小兄弟果然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啊！ 老孙看见这一幕，默默捂脸，心里满是悲愤。 瞧瞧，看看老川这张嘴，占了大便宜还脉了人情又让人还满是感激，俺咋就学不会呢！ “赵厨神的清汤面，那个是什么……” 云公子闻言瞪大眼睛，然后一脸激动地想说些什么。 “准备元气根去，没见小兄弟在跟老夫说话。” 吴有道一把推开云公子，没好气地说道。 有点眼色没！ “来来来，小兄弟，你继续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也只能单独从清汤面给您老提点建议。” 我摆摆手，继续笑着说道， “清汤面，最重要的还是清字，每道菜本来就有它自己的味道，作为厨师，是要努力去做到菜，而不是改变这道菜。香味，固然是提起食欲的一大法宝，但太浓了，也会杂的。” 第九十三章 无双(二十) 傍晚，交流会。 夜色柔和，均匀地洒在行走路上每一个人的身上，独行者较少，反倒是一对对年轻情侣毫不吝啬地四处洒着狗粮。 似乎即使在这修行界中，单身狗亦是世界上最不值得存在的生物。 至于你说那些有钱的单身人士？ 不好意思，人家那是单身贵族，跟单身狗完全是两个物种。 而在这热闹的夜色当中，扮演一个可爱的玩偶，吉祥物，不为是一个好的选择，但风衣的话，就大可不必了，尤其是在北方，特别是在冬天。 “老大，你说这些人烦不烦啊，明目张胆就又是上手，又是拥抱，又是合影，这个都不认识啊。” 熊猫玩偶满是郁闷地说道，相较于老虎玩偶和青蛙玩偶，明显是本国的国宝更加受欢迎一点。 我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一眼，心里一句话也不想搭理这几个玩意。 “为什么那个人要穿风衣呢，不冷吗？” “搞笑吧，你看他同伴都是可爱的吉祥物，估计是想耍帅吧。” “零下二十多度啊，而且，虽然他戴着墨镜，但也能看得出长的一般。” “嘘，小声一点，别被人听见了。” “那个小姐姐好有气质啊，是什么cos角色吗？” “这个点戴墨镜，真的能看清路吗，不会撞电线杆？” 我面无表情地扭过头，用墨镜下的冷漠眼神瞪走这群不知好歹的女大学生，然后用力踢了身旁明显憋不住笑的青蛙玩偶。 笑你大爷啊！ 特么劳资是修行者，体质好，不怕冷不行吗？！ 都参加这交流会了，还问这愚蠢的问题，傻了吧唧的，该说不愧是满眼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废！ “咳咳，老…队长，你穿这不冷啊？” “队个屁，不用伪装了，没用了，王小海那死胖子呢？” 我没好气的抬脚继续踹了脚还忍着笑的青蛙玩偶，心里有些郁闷。 那么是脑子抽了？穿风衣？ “老王啊，老王去弄票了啊，一会那啥比武会不是就要开了？” 青蛙玩偶努力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下来心中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咦？大哥，不用伪装了吗？” 老虎玩偶说着就要摘下头套，露出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庞。 咚！ 我面无表情地将头套扣了回去。 “是不用装了，但你们还是乖乖给把头套戴好！” “为啥啊？” 熊猫玩偶一脸疑惑。 “哪来哪么多为啥，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因素，麻烦。” “啥不必要的因素啊？” 老虎玩偶一脸好奇。 因素个毛啊，劳资没你们长的帅，怕你们被人不停搭讪要飞信，行了吧？！ “不要这么说嘛，老川，看开点，虽然你长相平平，但你有一……” “滚！” “好嘞。” 青蛙玩偶笑着闭嘴，揽过两脸懵的项羽吕布，往前走去。 呸！这该死的看脸……嗯？ 我手里触感一阵柔软，低头一看，是一只白皙小手主动放在了我的手心。 做啥子？ 又要吃冰激淋？！ 我刚想严肃教育一下某贪嘴的小萝莉。 “小川，没事哦，外貌什么的不重要的。” 依诺小萝莉安慰说道，还做了个给我打气的手势。 呃……唉！ 我心里无奈叹气，随即朝依诺小萝莉笑了笑，跟在某三个玩偶后边。 其实我对我的外貌虽然没什么自信，但也不至于自卑，甚至稍微认真打理打理，我感觉我甚至还可以说上一句清秀，耐看啥的。 但人，最怕就是有比较…… 在依诺，吕布，老孙，项羽身边，我没个七分彦祖三分冠希，根本都无法入眼。 所以我无比痛恨，那死胖子死哪去了？ 特么弄几张票磨磨蹭蹭，能不能特么有点用！！ “老川啊。” “又咋了？” 我随口说道，一脸没好气地看着又凑到我身边的青蛙玩偶。 “没事，就是想问问，刚才在那店里，听着老川你给那吴有道的建议，忽然想问问，老川你给我交个底，你现在厨艺到底你估计咋样，还有半年，国内这届厨神杯就要开了啊。” 老孙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一脸期待地说道。 “国内厨神杯？开不开关我屁事。” 想啥呢，我刚才那就随口胡诌的，你吴老头老了容易忽悠，你老孙来个毛劲？！ 我懒得搭理这吃货猴毛，什么厨神杯厨王杯，什么国内国外，关我屁事！ “嘿嘿，天川兄弟，国内厨神传人三年一届，世界厨神杯五年一届，而且，咱国内的厨神杯前三甲就直接获得全球杯的小组赛门票，我觉得天川兄弟你还不要错过啊！” 王小海笑容浓郁，接过话头，胖脸满是兴奋地说道。 “关我毛事。” “小组赛门票啊，直接就越过血腥残酷的初赛，这还不够好！” 王小海瞪大了眼睛。 “关我屁事。” “这可是无比的荣誉啊，而且有更多的准备时间，能增强夺冠的几率啊！” 王小海胖脸满是不可置信。 “关我屁毛事。” “天川兄弟，这真的不是你想的……” “行了，票呢，弄好没，赶紧去比武场地吧，一会去迟了好位置都没了咋办，带路。” 我没好气地打断这死胖子说道，懒得继续听他瞎介绍。 什么荣誉不荣誉的？ 还没给点真金白银来的实在。 再说了，这些关你王小海屁事，你又不是厨子，这么激动干啥？！ 王小海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讪讪一笑，依次将手里的票分发，做起了向导。 “害，老川，他老王就是想跟你一块去看看，你要是能有直接进全球厨神杯的资格，我们就能跟着你去现场看，全球厨神杯的门票，他老王搞不到。” 老孙一脸淡定地说道，随口就揭穿了王小海的小心思。 “哈？” “上一届全球厨神杯门票黑市一张三百万枚灵石，还有价无市，并且要求实力均在a级及以上，才能有观众资格，而每位进了小组赛的参赛选手都能带十位以下的亲友，还是贼好的贵宾席。” what？！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越了解越觉得厨师界的地位恐怖崇高，但听到这么高昂的价格和要求，还是让我吓了一大跳。 至少有a级的实力，再加上门票，才能当观众，乖乖，这有些离大谱了吧！ 全球现在s级以上的不就陆远一个，s级的那都是战略存在，a级就是各国顶尖战力！ 艹！ 为这一口吃的，玩这么大！！ 老孙瞥了一眼，吸了口奶茶，继续一脸淡定地说道， “这还是上届厨神杯，这届厨神杯赵老爷子走了，全球那无数被镇压的纷纷出山，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乱斗，热闹程度怕是比赵老爷子那年轻第一次参加的厨神杯还要热闹。 一个时代的镇压，却是好几个时代的积累。那座不可翻越的大山离去，这一次，真的要狗脑子都打出来了，尸骨无存的那种。” 额，我想到了钱都，又想到刚才店里的吴有道，光是国内，仅仅是一个消息，这次交流会就……不会，直接来了世界第三次大战吧？ “我觉得，应该比三战还是严重得多，搞不好，半个地球被毁掉我也不觉得惊讶。” 老孙一脸淡定地说道，就好像在说几只蚂蚁打击一般轻松。 “所以老川你要是能拿下半年后的国内厨神杯前三甲就最好了，要不然，这届全球厨神杯，门票，根本是连价格也没的，嘿嘿，俺也指望老川你带俺见见世面呢。” 老孙满是憧憬，眼神中全是期待，对那些美食的期待。 我：“……” 就我现在会的食谱，就三道菜，清汤面，自己在清汤面改良的葱花面，以及一道土豆汤，拿到食谱这么长时间了，我就学会了这三道。 不算葱花面的话，就两道。 这能拿前三甲就见鬼了…… “别想了，我就是一废物，该干啥干啥，叫你老王带路，别原地杵了！” 我没好气地朝面前胖子吼道，别特么对我有啥期待了，我自己压根就没想参加什么比赛。 躲还来不及呢，我脑子被驴踢了才想着送上门去。 “…，那个，天川兄弟，到了。” 王小海扭头一脸讪笑，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前面的紧闭大门。 “……，下次直接说。” “是。” 王子海一脸讪讪，忙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地下两层，一会大家记得提前出示票啊！” ——————— 云边有家小面馆。 “吴爷爷，怎么样了？” 吴有道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面前吃了一口的面条，这是他刚才尝试做的第三碗了，似乎有进展，似乎又没进展。 “不清楚，可能是老夫愚钝，一时理解不了具体含义吧，虽然感觉抓住了什么，但好像还差了什么契机。” 吴有道苦笑说道，心里却不由叹气，相比起来，自己的天赋果然是差了不少。 当初能够勉强追上那所谓的第一梯队，全凭是那不要命的抛弃一切的努力啊。 要是钱都李志他们，怕不是直接就明悟了吧！ 云公子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继续揉着面粉。 “哈哈哈，不要担心，少爷，老夫可从来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啊！” 见状，吴有道开怀大笑，捋着自己的胡子，眼神自始至终都未曾动摇，笑着和云公子说道。 “不必担心老夫，倒是老夫想问问，不知在少爷眼里，那小兄弟是个怎样的人啊？” 吴有道轻笑一声，似乎想到些什么，笑着看向云公子。 第九十四章 无双(二十一) “贪财，无耻，爱占便宜？” 云公子下意识从嘴里蹦出两个词。 吴有道：“？？？” 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咳咳，少爷，我觉得你对小兄弟的看法好像片面了。” 终究，吴有道还是轻咳一声，脸色有些尴尬地说道。 云公子闻言一脸疑惑，抬头看向吴有道，心里则是不以为然。 虽然好像夸大了点，但事实也差不多了吧。 那人都那么明摆着的无耻了，这还有什么例外？！ “呵呵，少爷，你这还是犯了年纪小的错啊，那小兄弟可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吴有道眼里精光一闪，回想起之前的经历，捋着自己下巴的白胡子，笑着继续说道， “用俗语说，那是先亮棒子，再给枣子，我看那小兄弟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定好了打算，看透了少爷你这人的心性，现在想想，从头到尾，咱们可都被人家牵着节奏啊。” 嗯？ 云公子皱了皱眉，更加疑惑地问道，“不是这次我人没带够，双方实力差了的缘故？” “差啥啊，他是公司，少爷你也是我云家的独苗，还怎么可能真对你动手？那是纯纯吓唬而已，或者说，人家还没动手，咱们就自己把自己吓住了。” 吴有道摇摇头，半是唏嘘半是感慨继续说着， “从一开始点菜清汤面引出人，再交谈，再占便宜，再挑起争端，再亮肌肉，最后就卖了人情，咱们还必须得认。 我本以为他赵厨神也会看走眼，现在想想，搞不好，某方面这比赵厨神那无可匹敌霸道还要危险一些啊！” 吴有道面色严肃，目光严峻，紧紧盯着云公子， “不信少爷你想想，咱们这次亏财亏物，最后还不得不欠了人情，而那位小兄弟的，付出的仅仅伪装出来的心性以及些许不重要的名声，甚至连饭钱都不用付。” 吴有道意味深长地盯着云公子，语气自然而然地说道。 云公子：“……” 脏！ 太脏了！ 玩算计的都心脏，这世界就不能把这些老阴壁都统统用雷劈死！！ “这还是阳谋，只要老夫需要人家品鉴，最后就一定要欠下人情，还是心甘情愿，满怀感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可怕啊！” 吴有道满脸唏嘘，心里微微叹气，比起来，自己少爷虽然实力不错，但各方面还是差了许多。 距离能够担起家族还差得远啊，即使自己，在那品鉴面前，不也是脑子发热，什么也不顾了。 现在这马后炮有什么用，再说了，就是重来一百次，自己还是会欠下这大人情，这就是阳谋啊！！ 吴有道满是感慨，内心却不由充满凝重，按理说，要想在厨之一道走得长远，几乎都是要一门心思放在其上，充满热爱。 即使是强如赵厨神的天赋，没有他那对厨艺到骨子里的热爱，也根本不可能成为厨神，更不可能当世无敌。 没有热爱，怎么可能会有厨心，连厨心也没有的话，怕不是连二流厨师都成为不了。 难道说，这些，他赵厨神还没教？ ——————— 地下二层，斗战场。 “啊嚏！” 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随口朝身旁的老孙说道， “你老孙又搁心里骂我啥呢。” “老川你说啥子？” 老孙正盯着眼前拳拳到肉的画面，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的小碗烤冷面。 算了，估计也不是这玩意。 我一脸无语，随即看了看身旁认真看场内打斗的项羽吕布两憨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好吧，其实是我境界太低，根本捕捉不到场内对战的打斗，而身旁的老孙，项羽，吕布，依诺小萝莉，甚至王小海，都是能完美观看到场地里的比斗。 毕竟，场地是，是两位明心境的比斗。 “哇！天川兄弟，你快看快看，这刚才腰带都快撕了，啧啧，要不然说女人打架狠呢，这招，全是狠招啊！” 王小海眼睛一眨不眨，满是兴奋地盯着场地的两道人影。 嗯，没错，场地里正在比斗的不是其他，正是两位各有千秋，身材姣好的美女，一个明心一层，一个明心二层。 据说是这边两个附近门派的各自的大师姐，都是三十多岁，保养极好，少妇风韵。 “哼！小川你别乱看，没什么好看的！” 依诺小萝莉没好气地说着，随即狠狠瞪了王小波一眼。 我：“……” 我倒是想看，这也得看得到啊，光看见两道残影来回在场地里窜了，连衣服颜色依稀都看不清楚，更别说那些黑的白的了。 真是，就没啥低级点的切磋比斗啊，懂不懂得照顾一下观众啊！ 不行要不就分区呗，什么境界什么境界分一下，一点商业头脑也没。 我撇了撇嘴，再度努力将目光集中在前方，随即默默放弃。 “想啥呢，老川，立意境都算是你们人类高层了，而且破坏力可观，不可能随便打架的。但脱胎境就比较寻常，各家本着保护幼苗的想法，脱胎境的也不会出手的。” 老孙一脸淡定地凑了过来，沉声说道。 我没好气地一把拍开这玩意伸向我薯片的手，心里满是无语。 “想吃啥自己不会去买，那边不就有个自动售货机？” 老孙一脸讪讪地收回手掌，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手里拿走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心满意足地离开。 买的哪有从你老川手里抢的好吃。 这废物猴毛！ 我没好气地将手里剩下的薯片全部倒进嘴里，还有面无表情地盯着老孙看。 “小气。” 老孙小声嘀咕了一句。 小气你大爷！ 我懒得搭理这猴毛，因为在说话间，场地里的比斗已经结束了，取而代之的香汗淋漓，但不减半分气质的两位美貌女士。 这…这36吧？嗯？这个大概有28？啧啧，这些我都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明明看着腰围都有些窄，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有着这独特充满魅力的曲线。 这大概就是天赋吧？ 我有些感慨，随即拿过一个冰激淋递给依诺小萝莉，顺便揉了揉其触感良好的头顶。 “没事，依诺，你还会长的，我相信你。” 我努力安慰明显闷闷不乐的依诺小萝莉说道。 “信你个大头鬼啊！说了别摸我头，长不高姐我咬死你！” 依诺小萝莉鼓起小脸，凶狠地瞪了我一眼，一把抢过冰激淋，然后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一副谁也不搭理的样子。 “对了，老王呢？” 我四处打量，有些疑惑，那死胖子死哪去了，刚才不是还在这呢？！ “老王，应该去那边下注了吧，下场的赔率都挺不错，选对了能小赚一把。” 老孙一脸淡定，眼神却微不可察地看了依诺小萝莉一眼。 懂了。 显然王小海这玩意口无遮拦，自己作死，那能怨得了谁。 乖乖买冰激凌赎罪去吧。 “话说，老孙，这些门派是怎么回事，修行界不跟着与时俱进？” “门派算是现在的武馆，好的自然有几千年传承的，差一点的就各方面差得比较多了，但无论明面还是案底，公司都是修行界的庞然大物，最厉害那种。” 哟呵！ 还最厉害了？ 我内心无语，却懒得搭理这猴毛。 门派什么的，关我屁事。 “也算各有长处吧，老川你抽空去看看，说不定也能有些收获嘛。” “收获啥？一堆白眼？” 我满是鄙夷地瞪了其一眼。 再说我特么的看得清楚吗？！ “那现在比斗是才……” “两个女的打架总比两个男的好看，门派也要招新嘛，开场不得热闹点，这社会就这样呗。” 老孙摊着手，一脸淡定地说道。 “嘿嘿，天川兄弟，你不去试试手气吗？” 下完注的王小海，嘿嘿一笑，两手空空，一脸高兴地说道。 “我跟你说啊，天川兄弟，下一场这两人我都熟，你别看那个人瘦弱，眼神也跟死人眼珠一样，赔率也高了一点，但别人不清楚，我王小海可是知道，这人战力最高甚至可以达到明心三层，还是巅峰。” 王小海一脸兴奋，指着前面一道瘦弱的男子身影，一副“买他买他就买他”的样子。 “以前交过手？” 我随口问道，目光往瘦弱男子对面瞥了瞥，是一个身材雄壮的汉子，这体型比，可不是那么好赢的。 “没有，不过听说他当过赏金猎人，战绩很是不俗。” 王小海一脸认真地说道。 赏金猎人？！ 真是什么牛马鬼怪都放出来了。 我懒得吐槽，只是静静将注意力集中在前面。 刚才那比斗都就能看个残影，而现在场上两个都是明心三层，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么直接打起来了？ 我眯起眼睛，努力保持着全神贯注，并且有着预感，这场比斗或许就很快就会结束了，甚至可能仅仅是几秒而已。 吕布，项羽这两铁憨憨依旧一脸严肃，各自专心致志地看着场地内。 无它，等着一会就会有着四处从天而降的零食饮料，这年头，交流会也是要有营销策略的。 第九十五章 无双(二十二) “让我们欢迎这一场的胜利者，吴虎先生，芜湖～！” 身形雄壮的汉子嘴角一抽，胸口上刚被抓出的伤痕也不觉得疼，面无表情地盯着整活的主持人。 “我这名是我太爷起的，我希望你可以尊重他一点。” “呃，要是不尊重的话会怎么样呢？” “那我只好送你去见我太爷了。” 主持人笑容僵硬，随即连忙边推着汉子下去边笑着说道， “这不就开个玩笑么，瞅你小气那样，来来来，让我们欢迎下一场的比斗选手。” 推下台的雄壮汉子：“……” 我则是再度无聊看了一场残影后，指着那雄壮汉子，转头朝王小海笑道， “你那下注输了多少？” “区区五枚灵石，小钱。” 王小海胖脸颤抖几下，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眼神则是死死盯着刚刚捂着后腰退下去的瘦弱男子，心里满是怀疑。 这特么不会是打假赛吧？ 不能啊，交流会而已，再说，这也不可能打假赛啊，那几个各方裁判又不是瞎子。 “嘿嘿，大哥，我赢了二十枚灵石，咱两顿饭钱又有了。” 吕布一脸开心，献宝似的将手里袋子递给我。 “什么两顿饭钱，天天去那种餐馆吃啊，想啥美事呢！” 我接过袋子，没好气地朝这憨憨说道。 知不知道柴米贵啊！ “啊？大哥，可这是我赢的……” “什么你的我的，继续下注去，要能赢个百八十的，明天再吃顿好的也不是不能考虑。” “……，额，大哥，他们说一人只能下注一回，主要是为了活跃气氛，不鼓励参与赌博的。” 吕布抬头弱弱说道。 “什么玩意？” 我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爽。 什么鬼东西，一人下一回？ 这能赢多少，还指望项羽吕布他们这眼力，多赢点呢！ 这什么破规矩，要让赌就赌，不让就不让，又当婊子又立牌坊，这开庄的未免胃口也太大了吧？ “走，老孙，过去跟我瞧瞧，这是哪家这么不要脸，想敛财敛疯了？” 一人下一回注，这估计大半人都是输的，妥妥坐庄赚麻了。 “咳咳，那个，老川，这应该是咱公司下的规定。” 老孙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看了王小海一眼。 “什么公司不公司的，还要……哈？” 我一脸懵逼。 “那，那个公司毕竟维持安保，秩序，也要点人手费嘛。” 王小海一脸尴尬地说道。 “那老王你刚才下注都能下错，一个部长连点友情情报也不给你透露？” 王小海：“……” 老川你要不说的话，其实我感觉我过得还是挺有面的。 王小海心中泪流满面。 “我过去找他们聊聊，天川兄弟你等我一会。” 王小海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过去。 五枚灵石，他王小海这月就剩三枚，那两枚还是借的，真就特么连自己人也坑！ “大哥，晚上吃点啥啊？” 我：“……” 我忍住一脚踹出去的冲动，努力平静一字一句说道， “这不是刚吃了饭吗？” “可是，这个点，不是应该吃点夜宵了吗？” 项羽一脸疑惑，指了指手机显示的时间，认真说道。 “gun。” 我一脸微笑。 “啊？大哥你说啥？” “滚那边下注去！” 我一脚踹了过去，没好气地朝着憨憨吼道。 夜宵你大爷啊！ 你特么咋不一天吃五顿呢！！ “啊，今晚没夜宵的么。” 老孙闻言咂咂嘴，一脸失望地说道。 我面无表情地回头，同样一脚踹了出去。 “你丫老孙一块给劳资滚过去！” 玛德！ 我特么迟早得被这群憨憨吃货逼疯！ “给，刚下叫老王买的，你乖乖给我吃着，别说话了。” 我随手将手里的一盒冰激淋塞给依诺小萝莉，没好气地说道。 依诺小萝莉开心地点点头，熟练地拆开盒子，满是幸福地品尝着。 唉！ 我略感头疼地揉了揉眉头，又看了看前面大差不差的残影。 这交流会，真没意思！ 一点意思也没！！ 早知道这么麻烦，我特么还不如宅家里修行得了呢，起码那还有点用。 我心里叹了口气，随即牵着依诺小萝莉，随口说道， “走啦，去别处逛逛去，这又没啥意思，看也看不清。” “那小川，我要吃冰甜筒！” 服了啊！ 谁特么能告诉我，冰甜筒又是什么东西啊！ 我欲哭无泪，要不直接把依诺小萝莉也放这得了，让这群吃货都去吃吧，我自己一个人逛逛去。 额，也不行啊，就我这菜鸡实力，万一碰见啥麻烦啥的，这不纯纯送菜上门。 这么一想，光带依诺小萝莉也不太保险啊。 我揉着眉头，越发感到头疼，出来逛个交流会，咋就这么麻烦呢？！ “算了，还是等等老孙他们吧，再看两场就走人，这比斗反正也快。” “那小川，咱俩不去下注吗？” “不用。” 我随口说道，依诺小萝莉身份比较特殊，能藏着点还是藏着点，至于我自己，更是不可能去下注什么的。 现在要是没估计错的话，老孙那所谓厨神传人消息，凡是会上网，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信了。 那么，现在目光，估计大多就要集中在和赵老爷子有关的人上，依诺小萝莉现在这就有些麻烦了啊。 虽然已经不打算伪装了，但一些不必要围观的麻烦还是要避一避的，那死胖子说公司的支援，人手调动，最迟明早也就来了。 倒也不用太担心了。 “下注完了？” 我感觉头上投下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正是走回来的老孙项羽，随口问道。 “不让下了。” 老孙一脸郁闷。 “为啥？” 我一脸疑惑。 刚下不是还一人下注一回，咋又不让下了？！ “还不是因为这胖子！” 老孙没好气地指着身旁的王小海，“这胖子不要脸，要回了五枚灵石不行，还非要将以前参加过大大小小交流会，下过的注通通要回来，不给就在那里打滚撒泼。 行了，现在灵石是要回来了，但是公司是脸丢尽了，也不敢让公司的人参加下注了，这不就不能下了！” 王小海讪讪一笑，眼里闪过一丝肉疼之色，随后将手里袋子递给我。 “那个，天川兄弟，这里有五十枚灵石，就当是……” “行吧，那就先拿着吧。” 我接过袋子，随口说着，原地留下话还没说完的王小海一脸凌乱。 不是，我这是想着先就当投资的啊！ 王小海心里欲哭无泪。 “去别处逛逛去，都有啥想玩的没，注意，是想玩的！” 我盯着想脱口而出的三个憨憨，面无表情地强调道。 “额，大哥，能吃……” “滚！” 吕布默默缩回脖子。 “那，海盗船？” 老孙试探说了一句。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特么忘了跟你猴毛说了是吧！ “是你们想要玩的，懂？” 大不了劳资在下面看你丫玩不就是了，就你老孙上去，我还得联系人给你把那弧度啥的开到最大。 “额，那我想玩套圈。” 老孙及时说道，一脸淡定，仿佛从来没有提议过海盗船一样。 呵呵，晚了，该给你丫猴毛记的我特么一个也没落。 “赶紧点，错过这村没这店了，想玩啥赶紧说，搞快点。” 我没好气地朝项羽吕布他们说道，好歹也算难得来一回交流会。 “那大哥我想玩那边的攀岩比赛，我见那边有。” “行。” “大哥，那边有个不带绳蹦极，这个看着挺好玩的。” 不带绳…蹦极？ “……，行吧。” 我懒得多问，反正以他吕布这身体，那些明心境都蹦不死，更不用操心。 “天川兄弟，我那个……” “老王啊，那会那边有个皮球比赛，我觉得这个适合你，就这么定了啊。” 王小海笑容一僵，心中泪流成河，但一句话也不敢说。 来这交流会就是特么造孽啊！！ “对了，依诺，你想玩啥？” “射击比赛，那边倒是好像也有个类似的射击项目。” 我摸着下巴，努力回忆刚才看过的展板。 “不，我要玩那个布灵布灵双人障碍无限制铁人三项无敌版，小川你陪我去！” 啥玩意？！ 我一脸懵，我听的是汉语，是汉语对吧？ “就那边那个，到时候小川你就知道，咱们赶紧过去吧！” “彳亍吧。” 我只感一阵头疼，但也答应了下来。 算了，估计就是什么小孩子喜欢的啥娱乐活动竞赛吧。 反正看情况不对就摆烂退出，这些竞赛输了又没什么惩罚。 “嗯，我看看啊，离咱们最近的，就是那个不带绳蹦极，吕布那个，朝这边走，都跟着我，别掉队啊。” 我自觉掏出一面小红旗，代入导游身份，朝身后说道。 三分钟后 “不带绳，蹦极！就是这了！” 我看了眼地图，随即抬头看去，只见正前方是一座高约四十米左右的塔，依稀从上面还传来几声惨叫。 呃，不是依稀，惨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了。 “啊————轰！” “快快快！担架，止血绷带，抬走抬走！” 不一会，几个抬着担架的人匆匆路过，担架上是一个裹成木乃伊，昏迷不醒的男子。 第九十六章 无双(二十三) “这是高级点，能不能蹦有点数，体重啥的自己看着点，别好面，也别逞强，奖不奖品的另说，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根骨头！” 刚走进门口，坐上电梯上去，就见一个年轻制服男子在唾沫星子横飞。 “想体验的，想尝试自由落体的，用那边，那边有体验馆，高度给你降三层，下面还有气垫接着，修行都不容易，体验想玩去那边。 要是参加项目赢奖品，就自己掂量点，别好高骛远，非要装叉，看见刚才那兄弟没，明心一层，还是侧重养气的，那啥身子骨自己不知道吗？差点都没了，都注意啊！” 年轻制服男子一脸严肃说道，指着下方大声喊道。 “生死条约重伤条款都自己签好，我们可不负责你们的作死，我知道，这次奖品很诱人，但也别脑子烧糊涂了，懂吧？” “大哥，感觉挺有意思的啊！” 吕布满脸的兴奋，唰唰在一旁桌子上的几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哎？你谁啊，别瞎写啊，那是报名表！” “我报名啊。” “报个锤子啊，刚才那人都没看见，你这都能拿脸当饭吃了，还差这点奖品，别搞乱啊！” 年轻制服男子看着吕布，没好气地说道。 “奖品？谁为那了，我这是单纯……” 我赶忙随手捂住吕布的嘴，将其往身后拉了拉，笑容满面地朝前说道， “不好意思啊，他脑子最近有点轴，转不过弯，不过他要报名倒是真的。” “报名？高空蹦极？” 年前制服男子一脸懵，下意识地又说出了去说了已经说过的一句， “那刚才你们没见那担架抬走的？” “见了啊。” 我一脸淡定。 “啥子？” “大哥，这个奖品大致是这次交流会的一折卡，全交流会各大餐厅食宿均可食用，奖励还是挺丰厚的。 一折？ 感觉优惠力度还可以啊！ 我有些惊讶，顺带一脚往前踹了出去，“赶紧去，把一折卡拿到。” “没问题，蹦极而已，放心吧，大哥，轻轻松松，保证一会就到手！” 吕布嘿嘿一笑，推开门栏走到外围塔的边缘，满脸开心。 年轻制服男子内心满是无语，看了看自己附近，连根草也没，这还想似阻挡个屁啊！” 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这人就是不要命了，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年轻制服男子一脸严肃，在桌子上轻敲了几下，继续说道， “签了字的，自己想干嘛干嘛去吧，反正自己想剩一口气瘫痪勉强活的，都跟我没关系啊。” “哈哈哈哈哈，我来了！” 吕布闭上双眼，体会着阳光和享受着新鲜空气，随即纵身一跃。 “哈哈哈—————轰！” 一声极其沉重的闷响突如其来。 年轻制服男子一脸懵逼，有些呆滞地低头看了一眼，下面是一个肉眼可见的小深坑，这…这就跳了？！ “哈哈哈哈哈，大哥，简直太爽啦你要不要玩啊？” 又是一道沾满泥土，略显狼狈的身影从电梯出现，满脸兴奋地大声喊道。 啊？ 年轻制服男子还是一脸呆滞，但看了看吕布后，还是艰难回神，不自禁地咽了几口唾沫。 艹！ 这是真的？我丢，这人什么修为了，这么猛！！ “快快快，赶紧把那什么一折卡交出来，我们还有事呢。” 吕布有些不耐烦说道，有道是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上一秒他吕布还期待想再来一次，现在又感觉一点意思也没了。 “啊？这个我们还是要看……” “请看图说话。” 吕布指了指下面的深坑，环视四周人群，一脸淡然地说道。 “……” 年轻制服男子默默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默默交给吕布。 这世界的悲与喜总是这样，来得奋不顾身，毫无预兆。 刚刚还在提醒，担忧，现在就已经无事，心凉。 真好啊，又下班了。 “这就完事了？” 项羽一脸疑惑问道，旁边是同样一脸懵逼的老孙和王小海。 这什么蹦极？这就没了？！ “本来就是吕布人家自己想玩的，想玩自己下去自己跳两回，然后赶紧走了，下个目的地是项羽的攀岩，时间不等人。” 我心里很是满意，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手里的一折卡，挺不错的，说一折就一折，公司的诚信业务还是很好的嘛。 “大哥，不想玩，咱走吧。” “俺倒是有点想玩旋转木马了！” 我撇了撇嘴，懒得搭理这两个憨憨，低头看了看依诺小萝莉还是努力品尝着冰激淋，嗯，真是完全也不用操心。 小孩子还是比较好哄的。 年轻制服男子原地风中凌乱，周围是和他一样同样凌乱的人。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 我一脸淡定，继续做好自己的导游的工作，并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依次带领项羽，老孙，还有王小海，更是拿下自己想要参加项目的优胜。 攀岩比赛，拿下！ 套圈，拿下！ 皮球大乱斗，拿下！ “不过公司这有点没新意了吧，为什么这奖品全是交流会一折卡，老王你之前说的那些灵石，武器，或者什么典籍呢？” 我半是满意半是失落地吐槽道。 要说奖励吧，这些也确实不错，早有了这些，去那些什么饭店，早就不用担心，那节约下来的修行资源，说不定比往前那些正儿八经奖励还多也不一定嘛。 王小海尴尬一笑，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近在走霉运，凉水都塞牙的情况下，还是少说多看。 而且，这次他王小海确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过，得益于自己的胜利，自己也算有了一张一折卡。 不容易嗷！ 王小虎心中热泪盈眶，自己足足被当球踢了十分钟啊！！！ “到了。” 依诺小萝莉停下脚步，将手里剩下的一点点冰激淋消灭干净。 “布灵布灵双人障碍无限制铁人三项！” 红色条幅，白色大字。 在这一大片空空荡荡的土地上，分外显眼。 啥啊？ 我一脸茫然，四处绕了八百个圈，也愣是没看到除了条幅以后的人或东西，当然，老孙他们不算。 铁人三项呢？ 跨栏没有，跑道没有，铅球也没啊！ “咳咳，小川，这可是布灵布灵双人障碍无限制铁人三项！” 依诺小萝莉俏脸微微泛红，然后小声说道。 so？ 比赛嘞，项目嘞，这咋啥也没啊！ 我一脸懵逼。 半小时后，随着夜色渐渐降临，一架大型机器如同“长脚”一般来到了此处，与之伴随的，是售票员以及保安。 “哇！这履带，挺牛壁啊！” 老孙赞叹不已，眼神里闪闪发光。 嗯，周围的人很快就多了起来了，而且多是一对对的年轻男女。 没错，就是这玩意，布灵布灵双人无障碍铁人三项， 就是特么的摩！天！轮！ 见了鬼了！ 还是戴着履带，能组合成坦克的那种，呵呵，这世界哪天出来个变形金刚，我估计我也不会激动了。 不过坐次摩天轮倒也没啥，这也属于消费活动，一折卡可以直接用的。 最后，就是我跟依诺一组，老孙跟王小海一组，吕布跟项羽一组，依次坐起了摩天轮。 “依诺啊。” “嗯…呐，嗯？” 依诺小萝莉俏脸泛起一层红晕，出来一声可爱的鼻音。 “哈？依诺，你没感冒吧，咋这么红？” 我眉头一皱，拉过依诺小萝莉，将手放在其光洁的额头上。 “不烫啊。” 这又是啥子情况，我心中满是不解。 甚至感觉我今天懵逼的次数加起来，都快赶上我以往一年的量了。 “别…别乱动，坐好！” 依诺小萝莉拍开我的手，故作凶巴巴地露出两颗小虎牙，坐到我的旁边，我微微低头，就能闻到一股奶香味。 这是冰激淋吃多了，所以自己也变成奶油味了？！ 我摸着下巴，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就揉着依诺小萝莉的小脑袋瓜子，触感极好，而且依诺小萝莉除了回头故作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后，也没有拍开我手。 没有像以往说什么“长不长高”的事。 “你…你小川，刚才想说什么来…来着？” 依诺小萝莉努力绷着小脸，往后缩了缩，头顶在我胸口，坐在我怀里晃着白皙嫩滑的小腿，俏脸越发泛红。 “没啥啊？” 我随口说道，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出神，随即笑着问道， “就是想问问，这不是布灵布灵双人无障碍铁人三项嘛，这是哪三项啊？” “笨蛋！” 依诺小萝莉轻声没好气说了一句。 “啥子？” “没啥，就指的是升降，烟花，还有…那…那个，许愿！” 依诺小萝莉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摸了摸嘴唇，俏脸泛红，然后回头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指着窗外说道。 而仿佛映着依诺小萝莉的话语似的，在其指向窗外的一瞬间，朦胧夜色里忽然亮起了绚烂的烟花，五彩缤纷！ 烟花升到空中，在最高点夺目绽放，绚烂无比，让人沉迷于这一瞬间的美好之中，无法自拔。 我出神望向窗外的烟花，仔细体会这瞬间的美，忽然又感觉衣角被人拉了拉，低头一看，却是闭上双眼，俏脸满是红晕的依诺小萝莉。 长长的睫毛落在精致白皙的小脸上，微微昂起的头迎着烟花，美得不可方物。 我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依诺小萝莉的头顶， “还真要许愿呢！” 哈，依诺小萝莉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第九十七章 无双(二十四) 早八的班车，往往是十分拥挤的。 而早八的高铁，也是十分拥堵的…… “这就是你老王说的公司支援？” 我面无表情地靠着硬座，整个车厢不仅坐的满满当当，连站的，也特么的满满当当。 真行啊，车票报销是吧，这么多人没事干就特么往返蹭高铁啊！！ “这不是天川兄弟你说叫的支援吗，还说人越多越好，我这不是尽力叫了啊！” 王小海一脸冤枉，这他可是把能叫的人手都叫过来了，这真是尽力了！ “所以？”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王小海，指了指硬座，“特么好不容易吧这一堆人叫过来，就是为了连夜把我们送回临城？” “这不是早上嘛，不算连夜。” 王小海一脸讪讪。 “那特么是晚上没票了！” “咳咳，天川兄弟，这主要不是为了安全嘛，你看交流会也没啥逛的，咱们赶紧远离那是非之地，多好啊！” 王小海一脸尴尬，能避免冲突自然要避免嘛，这年头，打架啥的，多败面啊，更何况，他王小海前段日子不是刚伤了右臂。 安全安全，安全第一嘛— 我内心满是无语，是真的半个字也不想说，这足足满车厢，全副武装的一车人，那浩浩荡荡的阵仗。 那叫一个激动，那叫一个兴奋！ 结果特么还没等我打个招呼，就直接浩浩荡荡的再度启程，跟拿个快递一样把我带上，直接踏上了返回临城的归途。 真是…… 公司这么怂的吗？！ “一群普通人对修行者，甚至还要对上长生种，搁老川身上，你不怂？别难为人家好不好，都是拿那死工资的人，犯不着拼什么命啊！” 老孙一脸淡定地说道，吹着热气，悠悠品了口手里的茉莉花茶。 啥子？ “普通人啊。”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老孙喝了口茶后，继续一脸淡定地说道， “又不是每个人都能修行的，平均十个人里有一个能修行的，就算是高几率了，现在这社会，虽然修行者的门槛不高，但还是要看一点天赋的。” 王小海摸了摸鼻子，胖脸上满是笑容，似乎恢复了一点自信。 “即使是咱们公司，国家内最大的官方修行组织，其实大多数基层干部也都是普通人，像天川兄弟你这样一朝就修行成功，踏入脱胎一层，学会剑十三这种的妖孽天才，简直人世罕见！” “二层。” 我喝了口茶，随口说道。 “啊？” 王小海一块懵逼。 “我说，我已经是脱胎二层了，那叫什么春面的东西，确实挺牛！” 我继续一脸淡淡地笑着说道。 这就二层了啊！！ 王小海心中泪流满面。 “你俩搁那瞎跑什么话题？” 老孙皱了皱眉，随即没好气地说道，“这是重点吗？重点是现在这个点了，早餐怎么还没上，我就早上吃了点豆浆油条！” ……算了，反正也是这货这副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懒得搭理老孙，转头四处打量着车内这密密麻麻，统一穿着黑色制服，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一群人。 看着挺像那么一回事，感觉也很有一股上行下效的意思，可能比不上那什么特种兵的感觉，但至少，却有着一股类似部队的气氛。 就是…这浑身上下都挺平的啊！ “老王啊，这些…咳咳，兄弟们，怎么感觉好像都没有配那啥啊？” 我轻咳一声，比了个手枪手势，朝王小海有些奇怪地问道，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公司也不是缺这点的东西，我一个修行萌新战五渣，还有张光明正大的持枪证呢！ “没用。” 老孙瞥过我一眼，继续一脸淡定地说道，“虽然说火力几乎能解决世界上几乎所有的问题，脱胎境连手枪正面也扛不住几发，但账并不是这么算的。 一个脱胎境，哪怕是脱胎一层，其反应速度，神经反射，也足以在近百人的军队中，来去自如，在开枪前就解决拿枪的人。” 哈？ 我一脸懵，懵的怀疑人生，脱胎境这么强，我都脱胎二层了，我咋不知道我自己这么牛壁啊？！ “这说的是一些经过训练的人，老川你平时又不锻炼，不过，想必老川你也能感受到，起码你现在要逃，这一车厢的人不是留不住你吗？” 老孙瞥了周围一眼，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一句。 好像？说的还挺对的。 我认真打量了下周围的几个黑衣人士，诚然雀就如老孙所说，如果我此时想突破这“包围”的话，确实有种迷之自信。 原本我还以为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飘了啥的…… 好吧，这一天我确实对自己微微松了口气，毕竟，自己能有点实力，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虽然取而代之的则是消耗殆尽，根本毫无安全感的安全感。 “这老王你叫这么多人有什么用啊？” 我直感一阵牙疼，总不能真是为了什么混车票，来回给地铁提高上座率的吗？！ “安全，这主要还是为了……” 王小海此时胖脸上满是尴尬，真就是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虽然这的公司没放假，但临城的假期早就开始了，起码身为临城公司部长，他王小海还是严尽职守，仍然还是曾经那个主动要求加班的崽！ 我则是越发无语，瞅着一旁继续吃着零食，追着平板的项羽吕布，内心微微叹气。 回家就回家吧，正好交流会也没什么好逛的了，想想王胖子这货的话，其实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确实不无道理。 我索性闭目养神，放松心情，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反正在这高铁上，有老孙项羽吕布依诺她们，再加上这满满一车厢的黑制服。 根本更不用担心嘛。 老孙转头瞥了眼我身旁绷着小脸，明显生闷气的依诺小萝莉，又看了看闭目养神的我，微微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继续看起杂志来。 ——————— 临城，兰花苑。 时隔几日，终于还是回到了这座亲切的小别墅。 “那天川兄弟你们早点休息啊，我就先回去了。” 王下海赶忙抛下一句，随即戴着一大堆人匆匆离去，生怕迟疑一秒似的。 我抬头看了看正高悬的太阳，一脸无语，休息个毛线啊。 谁家没吃早饭，这大上午的然后就要睡觉啊，又不是昨天晚上通宵了，需要补觉。 “老川，我饿了，咱中午吃……” “自己点外卖去。” 我随口打断老孙说道，然后径直走过客厅，在沙发上舒展了身躯。 还是家里舒服啊！！ 老孙闻言则是垂头丧气，不自禁地咂了咂嘴，同款舒服地躺在了地铺上。 “哼！” 依诺小萝莉冷哼一声，然后我感觉鼻腔下方一阵清香，正是依诺小萝莉靠在了我怀里，绷着小脸，鼓着腮帮子，一副“我在生气”的可爱模样。 我没由来地感到好笑，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可爱依诺小萝莉的脑袋，笑着问道， “怎么了，依诺，这从昨天晚上一直生闷气到现在，我这是哪里又得罪大小姐你了啊？” “哼！” 依诺小萝莉傲娇似的扭过小脸，一副“不跟你说话”的样子。 “请你吃冰激淋！” 依诺小萝莉眼睛一亮，随即很快又恢复表情，依旧可爱地继续鼓着腮帮子。 哦？ 冰激淋这都失效了？！ “那依诺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好吧。” 我佯装没有办法似的地摊了摊双手，一脸无奈地说道。 小孩子嘛，任性一点，肯定是要哄哄的啊！ “那你乖乖给我闭眼！” 依诺小萝莉绷着小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话的闭上双眼。 “咳咳！” 老孙连忙干咳一声。 “咳嗽啥啊？老川你嗓子哑了，让你平时别那么多废话，还有，你丫杂志拿反了！” 我睁开看，看着对面倒拿着杂志，装模作样端着手里书的老孙，一脸没好气地说道。 “咳咳咳！” 老孙继续干咳几声，若无其事地将手里杂志摆正，完全不在意某个小萝莉近乎接受暴走。 “闭眼！” 依诺小萝莉没好气地喊道。 “哦哦。” 我乖巧的闭上眼睛，顺便紧闭嘴巴。 然后感觉到额头有种柔润的感觉一触即逝，睁开眼后则是叼着棒棒糖，一脸淡定的依诺小萝莉。 这是？ 拿棒棒糖在我额头作画？ “好了，现在乖乖给姐去做饭，记得明天给我买衣服。” 依诺小萝莉白皙耳朵微微泛红，用白嫩的小脚丫轻踢了踢我后，有些骄傲地说道。 “不了，今天点外卖了，不想动了，明天再做饭。” 我打了个呵欠，有些困意袭击，眼皮打架，虽然昨晚休息得还行，但坐了几个小时的高铁，感觉又困了。 依诺小萝莉皱了皱琼鼻，但还是没说什么，跳下沙发，去冰箱里找有什么吃的去了。 “小川你记得明天给我买衣服啊！” “好好好。” 我随口说道，明明昨天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不知道为什么依诺小萝莉要我给她买衣服，但买就买呗。 “老孙，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抬头看着老孙一脸怪异，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 这吃货猴毛干啥呢，不点外卖瞪我干啥，瞪我也没用，反正今天劳资不做饭！ 第九十八章 无双(二十五) “早啊，老川。” 老孙打着呵欠，推开房门，伸着懒腰朝我打着招呼。 “早。” 我随口说道，继续伸出筷子搅拌着锅里的面条，并在里面多打了一个荷包蛋。 回家的生活总是惬意而安稳的，在从交流会匆匆回来以后，已经过了一周了。 这一周，除了偶尔出去倒了垃圾，都没人出去过，一是天气一冷，都想宅在家里，二是在家里还躲躲麻烦，现在还不知道那食谱传出的消息，在那交流会发生什么了呢。 “开饭了。” 我抬头喊了一声，已经对自己家庭主夫的身份习以为常。 麻淡！ 特么劳资还没女朋友呢！ 我内心叹气，环视一圈，特别是那两个咋咋呼呼，兴奋飞奔过来的憨憨，心里更加惆怅了。 这日子，咋就过成这了啊？ “大哥，我见网上都说这次北方地区交流会封锁消息了，论坛都快炸了，那边到底啥情况啊？” 吕布咽下一口面条，手指划拉着手机界面，一脸疑惑。 “我哪知道。” 我随口回了一句，低头吃了一口面条。 不错！ 自己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嘛！ “不是说那边都快打起来了么，好几个世家差点都大规模爆发冲突了。” 项羽一脸好奇，同样看着自己手机，主打一个干饭吃瓜。 “论坛那都没信的，一群去都没去的人瞎讨论，懂个锤子，这都回来一周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我没好气地说道，同时熟练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又扔下手机，懒得再看。 这个世界上真是永远不缺少沙雕，哪怕在修行界也一样。 小小的论坛里，全是卧虎藏龙之辈，沙雕神评，逗比神贴，真是永远也不缺。 “也不是，老川，反正公司那边，陆远好像是过去了，估计那边很快就结束了。” 老孙取过纸巾擦着嘴，一脸淡定地说道。 今日的吃货猴毛干饭速度，依旧稳定发挥。 “陆远？哪来的消息，老王那死胖子说的，咋没跟我说啊？” 我一脸疑惑，点开了飞信，确认了某个胖子没有给我发消息。 “不是。” 老孙撇了撇嘴，眼神有些不屑，继续说道，“陆远那货那么高调，干点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昨天他发的朋友圈，我顺手看见了。” 啥？ “一把年纪了，还整天招摇的不行的，昨天天上那剑光你老川能感受到么，就那玩意。” “昨天午睡那会？” “我还以为我做梦感觉错了呢。” 项羽，吕布闻言恍然大悟，然后点点头，各自说了一句。 我，一脸懵逼。 啥啊，昨天午睡，不是睡得香香的，我啥也没感觉到。 还有，要有剑光，难道不是被许多人应该看见的吗？ 论坛也没人发啊！ “神游境往上才能感觉到，项羽吕布他们现在虽然类似半步神游，但毕竟全盛都是神游以上，也差不多能感觉到。” 老孙一脸淡定地补充说道。 我脸色一黑，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老孙问我个毛线？” “这不老川你也修行了剑十三嘛，万一有啥例外啥的啊。” 忒！ 屁也没有！ 我午觉睡的贼巴适！ 等等，这么说的话，老孙这货实力是神游以上，唔…… “老川你干啥，有事？” 老孙一脸疑惑。 “没事没事，你吃你的。” 我笑着说道，随即移开目光，继续低头干着碗里不多的面条。 啧啧，看来还是低估了老孙作为肉盾的可能性啊，以后可以再多准备一下，有备无患。 老孙低头看了看自己早就一干二净的碗，更加疑惑了。 “大哥，我吃完了。” “大哥，我也吃完了。” “……，吃完就吃完了，该干啥干啥去，洗碗扫地，用我教？” 我没好气地说道，顺便将碗里的几口面条全部扒拉完。 这两个憨憨，饭量只增不减，脑子只减不增。 项羽熟练地收拾碗筷，吕布则是笑着拿起了扫把。 老孙左顾右盼，一脸懵，随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干啥去啊，老孙？” “额，浇花？” 我一脸无语，本来想着跟老孙再聊聊陆远，算了，以后再说吧，反正又不急。 “小川小川！一块打游……” “达咩！” 我一脸平静，架起双臂挡住了依诺小萝莉伸过来的小手。 “我要去修行，练功，依诺你自己玩吧，还有，依诺你不工作的吗？” 依诺小萝莉鼓了鼓腮帮子，没好气地说道，“不用！” 啊？ 我一脸茫然，咋又生气了，怎么感觉最近依诺小萝莉生气频率变高了？！ 老孙同情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识趣地起身走向后院。 草坪该修剪了，绿植该浇水了，啊，早餐吃完该吃零食了！ 我看着某猴毛抱着一大堆薯片干脆面等，然后走向后院的背影，内心满是无语，不过现在都习惯了，说了这货又改不了。 唉！ “依诺你先玩嘛，我练一会就陪你玩。” 我揉了揉依诺小萝莉的头顶，笑着说道，即使依诺小萝莉起床吃饭，头发应该还没梳，但手感依旧还是那么好。 “哼！” 依诺小萝莉冷哼一声，拍开我的手，转身上楼。 “姐写剧本工作去了，别烦我！” 搞不懂，真是太难懂了！ 我满是无奈，随即也打算回到房间，练一会剑十三，从交流会上赚了一些灵石，最近倒是修行舒畅多了。 值得一提的是，拜那碗春面的缘故，我现在已经成功的是脱胎三层了！ 再突破一个小讲课就是明心境！！ 嗯，这么快能消化完那什么春面的功效，也是多亏了灵石，灵石可真是个好东西。 嗯？ 我掏出兜里的手机，上面的备注正是“死胖子”。 “喂？” 我随口问道。 “天川兄弟，你在哪啊？” 王小海急切的嗓音传来，听起来那面还有一些嘈杂噪音，以及咒骂打斗的声音。 “在家啊，老王，你这是在哪，出任务了？” “在家？” 手机那边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是几分急切的声音传来， “那天川兄弟你在家待着啊，千万别出家门啊，轰！” “喂，喂，老王，啥情况，你那咋还有爆炸声了，你在哪呢？” 我赶忙冲手机里喊道。 “轰轰！天…轰！艹你大爷的，给你丫脸了，给劳资滚！” 明显一声惨叫传来，听声音似乎是个男的。 “没事，天川兄弟，害，我在之前交流会上呢，昨天被陆远前辈捎过来的，现在正跟一群棒子干架呢，这群垃圾，什么也想凑，食谱是这群废物能想的！” 啥子？ 干仗了？！ 我一脸懵，听着手机里面几乎不断传来的爆炸声，还有一些时不时听不懂的话语，听语气应该是在咒骂。 啊？那边这么热闹的吗？！ 我心里莫名有些痒痒，不过这跟我不能出门有什么关系。 “玛德！这群废渣，还特么乱放火箭筒，呸，这次真是吃大亏了，这群棒子不知从哪找来个会隐身的长生种，带了一堆军火。好在这次咱这来的人不少，光是世家就来了，陆远前辈牛壁！！” 我差点被王小海这忽然兴奋破音嚎得一嗓子弄耳聋。 “哈哈哈，天川兄弟，你是没看到，刚下陆远前辈一剑，我去，就一剑，那群玩意跟割麦子一样，全特么倒了，手雷原地自爆！哈哈哈哈哈，爽！” 手机里，王小海兴奋激动的声音不断传来。 “行了，老王，你先别激动，你现在那边安全不？” “放心，咱这边一堆高手，打到现在，也就有几个小辈伤了，棒子那边都快没了，还有几个岛国垃圾，趁乱……你王小海吹什么牛壁呢，说得好像你丫不是小辈一样！” 这生意，挺耳熟啊？ 我试探地朝手机喊了一声， “老云？” “老云啥啊，我特么才二十岁！” 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确定是云公子，只是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呦呵，公子，你也在啊，咋了，难不成你受伤了？” “哈哈哈，天川兄弟，不愧是你，这货一点经验也没还逞强，刚才……放屁，我特么那是身先士卒，振兴士气！” 王小海幸灾乐祸的声音和云公子郁闷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闻言轻笑一声，继续朝手机笑着说道，“听着感觉你们那边很热闹啊，老王，你开个视频呗。” “别，天川兄弟，这不行，刚才有个钱家的年轻人，想开直播，被陆远前辈一巴掌扇晕了，现在还没醒呢。” 额，这不会是钱少少那货吧？ “对了，天川兄弟，你记得别出门啊，没啥原因，就是陆远前辈好像对你挺感兴趣，我跟你说，虽然说陆远前辈实力贼强悍，但人品这块……啊！” 正说着，手机里忽然响起某胖子一声惨叫，随即手机那边好像传来一些争抢手机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 “喂，孙天川是吧，我是陆……” 我一脸平静，及时挂断电话。 真是，这信号，咋忽然不好了呢。 我一脸淡定，然后点开飞信，找到备注“云傻钱多”的头像，然后编辑了条消息发了过去。 “那啥，公子，信号不好，你跟老王都小心啊，注意安全。” “叮～铃铃铃！” 几乎是在我发出去的下一秒，“云傻钱多”就打来了语音通话。 我迟疑几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好小子，敢挂……” “喂喂，这网络怎么这么差！” 我一脸平静，继续挂断，然后迅速将手机关机。 这信号，流量，咋忽然这么差嘞！ 第九十九章 无双(二十六) “叮咚！” 刚照顾完后院的绿植的老孙，刚回到客厅就听见有人按门铃。 “别开，就当没听见，家里没人。” 我一脸淡定，放下手里已经把电话卡拔出的手机，镇定自若地朝老孙说道。 “为啥？” 老孙一脸疑惑，但还是听话停下了脚步。 “哪那么多问题，你老孙去叫一下项羽吕布，叫他俩别玩了。” 我斜瞥了老孙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叮咚！叮咚！咚咚！” 门铃声明显急促起来。 老孙挠了挠脑袋，更加疑惑，但还是没说什么，转身上楼去叫人了。 很快，沙发对面就坐满了，嗯，主要是这两憨憨体格大，坐在那就跟小山似的。 “大哥，你欠钱了？” “大哥，你借高利贷了？” “小川，你前女友找上门了？” 我一脸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啥也没有，我现在又不缺钱，别老孙说啥就信啥，有点脑子没有！” 我瞪了眼那装作吹口哨的猴毛，没好气地朝这两憨憨喊道。 “还有，我特么上次恋爱还在大学，六七年了，更不可能有那什么狗血剧情！” “哦。” 依诺小萝莉一脸淡定，继续低头吃着薯片。 “咚！” 门外一声重响。 “这谁砸门……” “孙天川！给劳资开门，特么敢挂劳资电话，还两次，七十年你丫还是头一个！” 一道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叫骂声透过墙壁传来。 我迎着项羽吕布古怪的目光，依旧一脸平静。 “不认识，老孙，报个警，把门外那无理取闹的老头……” “再不开门，劳资砸门了！到时候伤到啥的，可别怪我没说清楚！” “这声音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呢？” 老孙皱着眉头，努力回想，下意识地就往门那边走去，然后似乎想起什么，回头眼神怪异地看了我一眼。 “这，这应该是陆远吧，老川你这是干啥了啊？” 唉！ 我内心微微叹气，感到有些头疼，随即摆摆手朝老孙说道， “开吧开吧。” 服了，你老孙就不能装作不认识啊，让这老头撒泼去呗，你这一说，就不好弄了啊。 这陆远还是牛啊，不就怕麻烦挂了你两次电话，按道理说也一大把年纪了，这比二十出头小伙还暴躁，活该年轻那会被赵老爷子揍！ “那我开了啊。” 老孙一脸古怪。 “开开开，项羽，去泡壶茶去。” 我随口说道。 砰！ 门重重推开，一名鹤发童颜，颇有些出尘潇洒气质的老头当即出现，一身仿古长袍，配上其腰间一把木剑，还真有几分剑仙的气质。 当然，此时的老剑仙怒气冲冲，刚进屋子，就破口大骂着， “哪个是孙天川这小崽子，给劳资滚出来，就你特么还有脸学劳资的剑十三，我呸！” 我一脸平静，眼神幽幽盯着陆远后面一个胖乎乎的身影。 呵，还缩！ 就你那身肥肉，能被人挡得住？！ “不关我事啊，天川兄弟，都是陆远前辈威胁我的啊，他说我不带他过来，他就一剑一剑把我身上的肉都刮了，瞅瞅，多吓人啊！” 王小海哭丧着脸，一张胖脸就差明晃晃写冤字了。 “你就是孙天川？” 陆远微眯起眼，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就是，早就久仰陆老爷子您的威名，不知道您今天……” “就你？能学会我的剑十三？” 陆远打断说道，上下打量着我，一脸不屑。 艹！ 这老头好嚣张！ 难怪年轻被赵老爷子追着打，赵老爷子那会咋就揍死你丫呢！ 这么老了还这么嚣张！！ 我看着眼前陆远不加掩饰的不屑鄙夷，心里就是再平静此刻也是有些不爽。 “陆远前辈，没记错的话，那剑十三应该不是您创的吧，是先秦练气士所传下来，你我都是运气好练成之人吧？” “就你？” 陆远眼神轻蔑。 “脱胎三层，哼，这么多天，也倒马马虎虎，但剑气这么弱，估计也就才学会了第一式，还不熟吧？” 陆远对着我不住摇头，随即一脸失望地继续说道， “我还以为是啥呢，结果就一个运气好的小毛崽子而已，就这你还跟我相比，可别了吧，我还丢不起这人。” “艹！老头，你敢骂我大哥！” “你谁？有意见，就这还是你大哥，不服啊，不服单挑啊！” 陆远挑衅朝我扬了扬头，满脸的不屑，顺便转头一个眼神就把刚想当和事佬的王小海瞪了回去。 王小海一脸讪讪，后退几步，识趣闭嘴。 “别说我欺负你，就你，老夫我让你两只手都能揍花你！” “这可是陆远前辈你说的。” 我微微一笑，一脸淡定道。 “我说的，咋滴吧，来，你还真有种单挑啊？” 陆远甚至直接把腰间木剑摘下，扔给王小海，朝我嘲讽说道，一副“对付你，我都不屑用剑”的样子。 “那行吧，既然陆远前辈你这么说了，我怎么说也不好意思扫了您的兴致啊。” “来来来，谁怂谁孙子！” 玛德！ 呵，拿姓氏说事是吧！ “去，老孙项羽吕布，去跟陆远前辈单挑去，依诺，给他们开个异空间。” 我一脸淡定，揉了揉依诺小萝莉的脑袋，平静说道。 陆远：“？？？” “啥啊？小子，你这就怂了，不敢单挑了？” “是单挑啊，这不是陆远前辈您说的，单挑项羽吕布老孙他们嘛。” 我一脸淡笑说道。 “放屁！劳资什么时候……” “这地方规矩就这样的，单挑嘛，不一挑三以上，那出去见人，都不好意思跟人说是单挑！” 陆远张了张嘴，内心满是憋屈，哪里不知道是被人挖了坑了。 行！ 几个接近神游境而已，又不是真怕了！ 就让这小子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剑十三！！ “对了，陆远前辈，你刚才说你还让两只手的啊。” 我继续一脸淡定地说道。 陆远陷入沉默。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陆远前辈说话不算数，吐字不认账吧？这就是咱人类现存唯一一个神游境，s级以上？” 陆远沉默得更久了。 “异空间开好了，小川你记好，欠我三斤冰激淋！” 依诺小萝莉小手一挥，就是一阵空间波动，朝我随口说道。 陆远沉默几秒，随即转身离去。 “哎哎？陆远前辈，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笑容满面，赶忙出声喊道。 陆远顿下脚步，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良久才憋出一句， “够无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今天算是见识了，让你旁边那两个大汉把视频删了，我特么认栽了！” 项羽吕布闻言，面面相觑，皆是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将自己袖子隐藏的手机收了起来。 这老头，这么敏锐的吗？！ 这才刚拍了十几秒，是怎么被发现的？ 我懒得理会这两个憨憨，虽然教会这两个憨憨怎么隐秘拍摄，但也没想着可以完全瞒过陆远。 对于现存的人类第一，还是要抱最大的敬意的。 “没问题，陆远前辈，放心，我这就让他们删掉。” 陆远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不吃顿饭再走？” “不了，那家伙眼光不错，我一辈子虽然都活在他的阴影下，但他传人还不是练的剑十三，哼哼，走啦！” 陆远嘴角带起一抹笑意，潇洒离去。 我瞅着天边一闪而逝的剑光，瞳孔一缩，心中震惊到无表以加。 虽然早就知道御剑飞行，但真正看见这一幕，还是震惊到心神失守。 而且听陆远的意思，他好像一开始就笃定我是赵老爷子的传人，刚才那样子，更像是一种试探？ 我有些疑惑，但又有些意料之中，仿佛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陆远一样，有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 虽然这老头刚才很是嚣张。 “恭喜了啊，天川兄弟。” 王小海胖脸满是笑容，拱着手走了过来，将手里木剑递给我。 “这可是陆远前辈的佩剑，对天川兄弟你修行剑十三大有裨益，而且听说还能起到增强剑气的威力的作用。” 王小海一脸羡慕，看着我手里木剑，笑着说道。 我接过来耍了几下，顺手挑了个剑花，十分自然地感受到上面几乎同出一源的剑气，眉头不由一挑。 这哪是什么增强剑气？ 分明就是蕴含了陆远的三道剑气，感觉似乎很强，神游境的攻击？ 这可真就厉害了，而且，似乎只有体内存在剑气，也就是修行成剑十三的人，才能使用。 咳咳，那啥，刚才是我有点大声了，陆老爷子真不愧现存人类第一！ 品格高尚，关爱后辈！ “嘿嘿，天川兄弟，你说你这次得了这么一份大礼，是不是该给我点灵石啊，当然，就当我跟你借的……” 我瞥了这恬不知耻的胖子一眼，刚才是忘记揍你丫了是吧，账还没跟你算呢，还想着要灵石！ “好好揍他一顿，晚上加餐。” 我随口说道。 项羽吕布老孙皆是一脸狞笑，撸起袖子，摩拳擦掌，看着某胖子的眼睛，都冒着绿油油的精光。 加餐！！！ “别别，我不借了，我这就…啊！啊啊啊！别打脸！” 依诺小萝莉看着眼前混乱一幕，看了几秒后就感到无聊，从我手里接过冰激淋，继续打着呵欠回房间了。 还要赶剧本的说。 第一百章 无双(二十七) 漫天黄沙外，问秋时。 年轻男子百无聊赖地擦着自己手里的菜刀，用的是一块极其普通的抹布，脚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看样子里面是一些碗筷及其一些厨具。 “喂，我说，来了就别躲了，大老远就闻着你们这股腥味了，这么大的风沙都盖不住，藏啥呢？” 年轻男子娴熟地将手里菜刀翻了个面，寒光映着俊朗帅气的面庞，眼里流过几分满意，不知道是对自己菜刀干净的满意，还是对自己俊朗脸庞的满意。 “不愧是新晋厨神，果然感知敏锐！” 一道有些阴沉的浓厚嗓音响起，紧接着就是几道身影从这风沙中没有征兆的出现，且对面前的年轻男子成半包围状。 “倒是没想到还真是一个人来，该不知道说你这位厨神是狂妄还是愚蠢！” 为首的鹰钩鼻老人冷哼一声，露出一抹阴冷笑容，眼神却打起了十二分警惕，背在身后的手悄无声息地握着几枚明显淬毒的飞镖。 年轻男子则是从始至终都不曾抬头，眼皮都不抬一下，依旧专注地擦着手里菜刀，仿佛此时陷入包围困境的并不是他。 “真是嚣张！今日就是你……” 当！ 一声脆响，随即声音戛然而止。 扑通！ 上一秒还大放厥词的老人，此时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努力张着半开的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又努力想捂向胸口，却如同雕塑一般做不了半个动作，一声闷响倒在地上，再无生息。 只有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似乎在证明他没有碰瓷，也没有假摔，只是突然间就丢了性命而已。 “好狗不乱吠，不知道吗？” 年轻男子收回自己轻弹菜刀的一根手指，随口说道，继续拿着抹布擦着菜刀，眼皮自始至终都未曾抬起，仿佛只不过是一只蚂蚁消逝了而已。 而一只蚂蚁的存活与否，自然不足以让他多加关注，值得停下抹布，看过去一秒。 为首的鹰钩鼻老人瞳孔一缩，表面强装淡定，心里却早已掀起来惊涛骇浪。 刀芒？不，可能是刀势！ 但无论是刀气，刀芒还是刀势，其实都不足以让他震惊，甚至此时感到巨大恐惧。 他又不是没见过刀芒剑势这种东西，但这种仅凭轻轻弹一下刀，就是一个s级实力的对手倒下，来不及做出半点抵挡，甚至连句话也说不出就死去的手段，他简直是闻所未闻！ 或者说，这只是他赵建华虚张声势的手段，刚才那看似轻松随意的一击，却是他用尽了所有真气的攻伐手段？ 鹰钩鼻老人眼睛眯起，内心依旧凝重警惕，但却不像刚才那般恐惧，反而有些跃跃欲试，飞镖也重新出在手上。 当！当！当！ 一连三声脆响！ 什么？！ 鹰钩鼻老人瞳孔瞬间地震，手一抖差点扎到自己，他一个堂堂接近六十年的传奇杀手，竟然会因为几声脆响还握不住自己引以为傲的飞镖。 但下一秒鹰钩鼻心里就松了一口气，无它，因为此时在脆响之后，并未响起“扑通”声。 这样看来，就算不是他赵建华装腔作势，现在释放出的攻击也不足以秒杀了！ “我劝你还是回头四处看看的比较好。” 年轻男子随口说道，停下了擦刀的动作，无比满意地点点头，顺手就用抹布将菜刀裹了起来，插在腰间。 仿佛这块普普通通的抹布一开始就是这把刀的刀鞘。 而此时的鹰钩鼻早已惊出一身冷汗，后背更是直接被打湿一大片，原本手里的飞镖则更是抖得全部丢在地上，满脸绝望。 死了！ 都死了！ 这次死了更加干脆，更加诡异，连“扑通”声也没有，就那么原地如同棉花一样瘫了下去，眼神空洞，没有半点生气。 就…就好像被人直接取走了灵魂一样！！ 而他，却是现在除了这眼前死神外，唯一一个还存活下来的。 鹰钩鼻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学者“扑通”一声跪下，为的就是自己努力抑制不住的求生欲。 “求…求您原……” 年轻男子随意瞥过一眼，压根半句话也懒得搭理，直接转身走人。 而就在他刚刚走完的下一秒，鹰钩鼻老人就如同压根没有出现一般，整个人都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心修百诚，刀斩灵魂。 有了这次，应该是多能闲一会了。 年轻男子摇了摇头，随即不再关注于眼前的风沙。 死，就要大大方方去嘛！ 挺直腰杆，绷紧舌头，走上一遭就是了，又是求饶又是威胁，这有什么用吗？ 如果我真有一天注定要走的话，那我肯定要带着笑容，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不过好像听说国内是有地府管轮回，而且貌似还努力紧跟时代发展。 啧啧，听起来很潮流嘛，有时间一定得过去看看，听说地府有些小吃，还好吃到无可以加！ 不行回去做完饭就抽空去看看吧！ 年轻男子脑海里胡乱的想法一个接一下地蹦出来，嘴角却不自觉地有些勾起，随手捡起地上两条还算完整的身躯。 嗯，是一种半透明但看起来就能做好吃的用的躯体食材。 至于为什么只有两道身影，因为只有两条是长生种。 今天，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啊！ 年轻男子不由感叹一句，心里有些雀跃，又是好几天的食材都有了。 lucky！ ——————— 依诺小萝莉停下敲着键盘的小手，微微皱眉，看着自己刚刚创建出的一节草纲，心里有些无奈。 虽然是自己根据爷爷写的，但总感觉写的很潦草就是了，而且笔力也差了不少，是自己最近吃得太多，有所影响吗？ 真是！ 早知道就少吃点冰激淋了！ 依诺小萝莉微微叹气，随即抓起桌子上的薯片，又开始小脸认真地一字一句看了起来，加入了一些合理猜想，融入的也不算突兀。 虽然是连自己都讨厌的小说格式，但细细看下来，却感觉，爷爷的过去，好像就应该是一个荡气回肠的小说故事。 而不是一连串的剧本。 依诺小萝莉揉了揉自己顺畅的头发，将自己头发弄成鸡窝以后，内心感觉也没什么东西。 可恶啊，灵感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十分钟后。 依诺小萝莉垂头丧气，但看着已经被自己整理的一节剧本，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该露出笑容还是不该………。 “吃点东西，应该就有了吧！” 依诺小萝莉惬意地靠在电竞椅，继续放空着思想，小手里则是满满当当。 现在应该怎么坐这呢，你该给这东西起个名字了。 嗯……，叫个什么好呢？ 依诺小萝莉拖动鼠标，继续小脸认真地翻看，但还是没有决定该叫什么。 忽然间，依诺小萝莉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小脸肉眼可见的沉默下来。 哒哒哒！ 清脆的声音响起，这次，是敲打键盘的声音。 无双！ 依诺小萝莉小脸满是严肃，在封面上重重敲下这个标题。 沉默注视了三秒。 又在后面加上了一句：这也是生活。 人是无双的，故事是无双的，生活是无双的，未来，现在，过去，都是无双的！ 依诺小萝莉看着自己装扮好，分外有些可爱气息的房间，找出了一张自己与老人的合照，又找出了自己与某人的合照，然后找出了一张三人的合照，嘴角不由上扬。 为自己起的标题很是高兴，为只有自己才能理解的三重含义高兴。 依诺小萝莉分外开心，打算一会再加一斤冰激淋犒劳自己。 咚咚咚！ “小川，小川！我要吃草莓味的冰……” 欸？ 人呢？ 刚下楼的依诺小萝莉满是疑惑，然后很快就注意到了客厅桌子上的一张纸条。 额，自己写剧本原来都写了快一天一夜了么…… 依诺小萝莉自顾自地抓了一把薯片，然后拿去桌子上的纸条。 “依诺，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咳咳，我和老孙应该都快到目的地了。 公司说是出了个新任务，但感觉貌似确像是公费旅游，总之，由于一些关于老孙不能说的种种原因，这次出门，就我和老孙两人。 冰箱里，有我炒的菜还有做的几样小吃，依诺你记得尝尝，顺便记得督促一下项羽吕布，别让这两货抱着游戏都不下床了。 最重要的，都要记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规律作息，知道吧？有事就给我发消息，我看了第一时间会回复的。 碰到什么麻烦，或者是项羽吕布那两憨憨惹了什么祸，依诺你打电话给老王就行。我出门前已经交待过他了，要是碰见什么大事了，又联系不上我和老孙，就直接打我留在纸条上这个号码。 这个是陆远的，你打过去就说我求他帮忙，肯定就能让他出手的。嗯，好了，就这些吧，多了的话，依诺你都知道了。 总之，就是由于一些特殊情况，我和老孙不得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哈哈哈…咳咳，看家的事就拜托依诺你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有什么活直接让吕布项羽他俩做。 加油，依诺，我相信你哒！” 依诺小萝莉面无表情，抬手就想撕烂纸条，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暂且收好，心里气得牙痒痒。 小川这个笨蛋！要是回来不给我买礼物，我就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