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与乞丐》 第一章 情殇 http://.biquxs.info/

她站在蓬蓬头下,任冰冷的水冲刷自己的眼泪。 她感觉不到水的冰冷,因为她的心底早已被寒冬笼罩;她也感觉不到窒息的痛苦,因为她早已在这场无望的婚姻中透不过气。她失声痛哭,不会有人来关问,在这座豪宅中,连佣人都知道她只空有一个“太太”的名分,而作为“太太”应有的尊严和权利,早已被那个纨绔风流的丈夫踩在了脚底。她就是想不明白,门当户对、金童玉女般的缔结,为什麽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初溺爱她的景东哥哥,为什麽会忍心这样对待她?她是那样的爱他,甚至为了他放弃自我,尽力的去迎合他,为什麽换来的是他日渐放肆和残酷的嘲弄?!就在刚刚五分钟前,他一脸嘲笑,一句“牛排,是不适合乞丐吃的”,将她打入了屈辱卑微的深渊! 为什麽?.......她不断抹去脸上的泪和水,又不断被冷水和眼泪淹没。......为什麽?......她不知道应该质问谁。问他么?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爸爸在病床上叮嘱她,他是个有本事的男人,要她好好把握,实现谭氏与赵氏的双赢。她用心地做了,可是,他在意谭氏集团多过在意她,究竟是她这个“赵太太”保住了谭氏,还是谭氏的商业价值保住了她这个“赵太太”?至少,知根底的人都认为是后者。........她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不想面对,但是脑子里却无法抑制地又想起了妈妈。妈妈是在她和他新婚燕尔的时候过世的,对女婿一百个满意的妈妈拉着她的手放在女婿手里,对女婿说:“我把宝贝女儿交给你,就放心了!”那时的他面带微笑地对妈妈说:“我会照顾她的。”........ “照顾”?她苦笑,泪却流了下来。他所谓的“照顾”就是保留她的“赵太太”的名分,好吃好喝好用的养着她,偶尔肆意的逗弄一下她!原来当时他就从不肯做出爱她的承诺,可是被舆论和爱情蒙住了心的她,居然还以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理解为他对爱的承诺!.......她蹲下去,紧紧抱住自己,却得不到一丝温暖,五分钟前,他那句“牛排,不适合乞丐吃的“和那毫不掩饰的嘲讽、厌弃的眼神,已经将她心里最后一丝温暖抽离,她觉着自己就像一个被用过之后就丢掉的垃圾,再没有一点用处,因此,也没有了继续存在的价值。 临要告别这个世界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去两人曾经去过的西餐厅叫了一份七分熟的牛排,不是想重温什么,过去的一切早已冰封,再也不会有一丝温热,她只是不明白,一份食物而已,为什麽会有人不适合吃?饥饿的乞丐不是更应该需要食物吗? 默默与牛排“对视”了一个小时之后,她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帯这块牛排去给一个乞丐吃吃。她想知道为什麽他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难道乞丐就不配吃牛排吗? 自从结了婚之后,信守乖巧听话的她,已经忘了自己曾经说干就干是什么时候,她连买一条喜欢的项链也会与他商量。虽然她也知道以他们的经济条件,这样的谨慎是毫无必要的,但她希望他能够感受到她在乎他,并且希望借这个理由让他能关注她一点,多对她说几句话。但如今,这样的小心已经毫无意义了,她想在放弃此生之前再任性一回,就像她还是“谭小姐”的时候那样。 她让司机把车停在巷口,自己徒步走进这条并不够宽敞的巷子。她记得他曾经说过,这条巷子一到晚上就是肮脏卑贱的聚集地。所以她知道,这里有乞丐! 司机不放心地远远跟着,她知道的,但她不在乎,反而更有底气:万一遇上点小意外,有司机在,也会镇得住场。 没走多久,她就看到一个脏兮兮的男人百无聊赖的斜靠在一只竹筐旁边,两只眼睛充满惊喜和疑惑地打量着她。她忽然感到莫名的胆怯,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神似乎能够影射她的,那样的卑微、渴求,以及对她的揣测与讨好,就像她对那个经常不回家的所谓“爱人”。单单只是这样一个对视,她已经分辨出这是一个与她完全不同的人物,根本不可能有共同语言,她对他只有怜悯、鄙视和一点点厌恶!难道,在赵景东的眼里,她就是这个样子? 她把装着牛排的餐盒扔给他:“喂,这是希斯顿西餐厅的大厨精心........”她想让他这个可怜人知道他正品尝的是一份多么美味的食物,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用脏兮兮的手抓起虽然冷了但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生只有一份的精致美味,狼吞虎咽地胡乱撕咬、吞咽。 她错愕地愣了一秒种,就逃一般地跑出小巷,直到坐进车里,她仍在后悔,可怜那块被精选、空运到最有名的西餐厅,经过最好的厨师用上等的炊具和食材、经过谨慎到不能再谨慎的烹调才变成一块上等食物的牛排,却被一个根本不懂得它的好的人,在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胡乱地吞下了!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尝出了牛肉的味道! 司机默默地开车,不用吩咐,把她载回了家——那座赵景东买下来以丈夫的名义收容她之后就成了她的全世界的建筑物。 她茫然地下车、进门,惊魂未定一般,直到意外地看到他——那个名义上是她的丈夫、其实更像她的饲主的男人——他正坐在沙发里用一种混杂着嘲弄和愤怒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她几乎要条件反射般地微笑上前向他解释和道歉,因为他回来了而她却没有在家里等他。但她及时地制止了自己,不是因为气愤,而是不忍心亵渎。她牵强地向他打了个招呼:“回来了。”便有意无意地想绕过他上楼。 他的声音冰冷而富有磁性:“去了那条街?饥不择食了?” “你不该监视我!”她打断他的羞辱,淡淡地回应,但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谭馨雅!” 她无奈地转过身,痛苦地看着他,却无比淡定地说:“你说得对,牛排,不适合乞丐吃的!对不起。”然后,她转身留下一个落寞而彻悟的身影。 他愣愣地站了几秒钟。 助理打来电话催他回公司开会,他带着一种异样的感觉匆匆离开了家。 她回房间扔掉包包,甩掉高跟鞋,疲惫地倒在床上蒙头睡了起来,原本准备一次性将家里剩余的安/眠/药服下,这时竟然完全忘记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走了很远很远的山路,终于找到了可以休息的床,毫无意识地睡着了。 第二章 决绝 http://.biquxs.info/

这一睡,醒来时已是深夜,肚子好饿! 她想起自己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什么东西,忽然想起曾经爱吃的韭菜馅饺子。 他对韭菜十分厌恶,连闻都不能闻。 她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不在意了:他又不会陪她去吃,她一个人吃一下有什么关系? 她悄悄换好了衣服,悄悄走出房间,悄悄走出家门,却被站在院子里的司机吓了一跳。 “太太,您去哪儿?” 她小小的平复了一下受惊的小心脏,优雅地转身,面带当家主母应有的微笑:“正好,我要用一下车!”说着,伸出了手。 司机略犹豫,说:“还是我送您吧?” 她无可无不可地同意了。 当她等着曾经熟悉的小店开门等了整个后半夜之后,受到熟悉的店主热情地招待。 吃到久违的熟悉味道,她忽然感受到一种仪式般的洗礼,三年多的婚后生活似乎突然间变成了一场模糊而又深刻的梦,而她,在梦醒后重生。 “谭小姐。”老板娘亲自为她送上最后一碟小炒和她喜欢的一小杯杏花春白酒,就坐下来像看回门的女儿一样看着她,亲切地说:“有三年多没见您来了!知道您结了婚,而且是嫁给了赵氏集团年轻的ceo,真替您高兴。电视上你们就像一对金童玉女,特别登对!” 她含笑接受,并不向任何人诉苦。从小到大,作为谭氏唯一的继承人,她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中懂得,诉苦只是弱者的宣泄,毫无用处。她说:“谢谢。这几年,你们的生意还好吗?” 老板娘微笑着:“还行吧。小本生意,撑不死也饿不死,不比你们做大生意的。” 她笑:“可我不知道多羡慕你呢!” 有别的客人来,老板娘有点舍不得地对她说:“难得见您一面,您看......。谭小姐您慢慢吃,我去招呼一下,啊?” 她知道,对于老板娘来说,她这样的千金小姐肯来这种小店吃饭,已经让她受宠若惊了,经常来吃,她就几乎把她当亲人一般放心里了。她含笑说:“没关系,以后我会常常来,像以前一样。您先去招呼客人吧。” 老板娘果然很高兴:“真的?太好了!那我先过去一下啊,什么不够,叫我一声,我给您八折!” 她笑着点头,目送老板娘离去。钱,她当然不会少给,对于她微不足道的一点零钱却是老板娘夫妻俩起早贪黑的血汗钱。她点头,只是接受这份情谊,也是对老板娘一番好意的尊重。 司机提出回家,但她想去曾经相熟的那家画廊看看。司机委婉地要挟她:“赵总如果知道........” “他想知道什么你告诉他好了。”她没有让步,“开车,或者车留下,你可以回去了。” 只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以往,只要司机或佣人提到赵景东,基本上都可以让她屈从于他们的意愿。她就是这样被一双双看不见的手渐渐围困在看不见尽头的等待中的。 司机怔了一下,无奈地发动了车子。 画廊已经易了主,但里面展出的画,很多还是老朋友。她看着它们被擦拭的锃亮却掩不住的寂寞,仿佛一个个失去生气的精灵。她忽然深深吸进一口气,为这些画也为自己感到可笑:光鲜亮丽的外表,如何敌得过身边人的冷漠?藏在绚丽光彩下的心灰意冷,是不是最大的悲哀? 最后,她用了几个小时去逛商场,刷出了几十万,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甚至当场换上了一套,然后将旧衣服毫不留恋地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将旧首饰放在珠宝店里寄卖,唯独结婚戒指令她犹豫了。是的,她还爱着他,尽管他对她不屑一顾,尽管她已不想再忍!她保留了这个戒指,但摘了下来。 回到家,毫不例外地,见不到他的踪影,不过,她已经无所谓了,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家对于他来说与外面的酒店也没什么两样,或许还没有酒店有吸引力。 她理所当然地吩咐佣人:“张婶,把东西送进我房里,另外,把旧的处理了。” 张婶感到惊愕,刚好司机将一大堆纸袋提进来,张婶忙上前小声打听:“什么状况?太太中邪了?” 司机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张婶只好照办,但神色间有明显的不以为然。 其实她在谭家做小姐时也不是这样颐指气使,可是当初跟她从谭家到这来的王阿姨早就被排挤走了,张婶习惯了把她当摆设,不用点强硬手段改变局面,在这个家里想做自己是不可能的。有时候,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她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新装,心里做好了准备。 张婶费力地分两趟才把东西都提进来,放肆地抱怨起来:“我说太太,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家里东西还不够你用吗?如果赵总知道........” “他应该知道,刷的是他的卡。”她连头也没回,“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家里讨人厌的东西太多了,得好好收拾收拾才行!你先出去吧,需要扔垃圾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张婶惊讶的张了张嘴,却足足组织了五六秒之后才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赵总........” “你们赵总有意见会直接跟我说!”她打断她,并且准备一一查看她的“战利品”了:“出去。” 张婶生气地说:“没有赵总的命令我是不会帮你扔任何东西的,这个家是赵总的,你没权做主!”说完,她转身就走。 “等等!”她叫住张婶,并且走到她面前郑重的说:“家,是我和他共有的,如果你不适应就回赵家吧,免得日后被辞退了面子难看。”说完,定定地看了她两秒钟才说,“出去!”然后不再理会她。 晚饭,她吃的津津有味,一如单身时的快活,不再为他的缺席而郁郁寡欢。 饭没吃完,他一身酒气地回来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没理会,他不满意地走去沙发,坐了一会儿,便连名带姓地叫她:“谭馨雅!” 她没加理会,继续享受她的晚餐。这个小吧台,曾是他享受她全程陪伴、小心伺候的家庭酒吧,现在,她也想独自享受一下自己精心装修的小吧。 他等不到回应,回头看了一眼,似乎犹豫了半秒钟,霸道地叫道:“谭馨雅,你快点过来!” 她漫不经心地说:“等你清醒了咱们再谈。——张婶,扶他回房间,另外把客房打扫一下。” 他惊讶且气愤地站起身看着她:“你中邪了?过来!” 她吃掉剥好的虾肉,擦擦手站了起来。他露出胜利的微笑以及些许的不屑,仿佛看着自己驯化已久的宠物。 她径直走过他身边,他顿时变了脸色,上前粗鲁地扯着她的胳膊把她甩在墙壁上壁咚,自以为掌握一切地说:“闹够了吧?我可没什么耐心!” 她看着他英俊的面庞,心还是很痛的,但她笑了,仿佛正看一出闹剧。她抬起手,用指背轻轻抚摸他光洁有型的下巴,轻柔地说:“景东,我们暂时分开吧?” 他震惊地看了她几秒,恼怒地掐住她的手腕,残酷且不屑地讥讽她:“不是真看上那个乞丐了吧?谭馨雅,你应该清楚我赵景东不缺女人,念着往日的情分才一直保留你的名分,让你能经常见到我。你现在是想干嘛?欲擒故纵?我告诉你,走出这个门,你别再来求我!”说着将她摔向楼梯方向,命令般地呵斥:“还不回房去!” 她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在他有力的摆布中踉踉跄跄。但站稳脚之后,他就平静而坚定地说:“为了赵氏和谭氏的前景,我们就保留彼此的体面,分开一段时间,然后再决定我们是不是还要在一起。当然,如果你认为没这个必要,直接办手续也行!” 他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带着深深的不屑,一步步走近她并解开衬衫上的扣子:“说什么?ok,我知道,你太寂寞了嘛!我不是回来陪你了?乖乖听话,ok?”他直接扛起了她,大步向楼上走去。 她努力地撕扯他的后背也不能使他停下来了,他身上混杂的香水味令她恶心到想吐,她忍无可忍地用力打他并大叫:“赵景东你放开我!你这是要牺牲色相换前程吗?你让我恶心!” 不只是打疼了他还是她的话刺痛了他的骄傲,他恼怒地将她扔下来,撞得她生疼。他指着她的鼻子居高临下地说:“你以为你是谁?我需要讨好你吗?我只不过是可怜你!好!喜欢闹,随你闹!闹够了再想求我,门儿都没有!哼!”他转身离去,没有半点犹豫。 张婶幸灾乐祸地一耸肩,离开客厅,全当她不存在。 她坐在地上,默默忍受着疼痛,心里比身上更痛!“可怜”?她全心全意地爱了他十九年九个月又十二天,就换来了他的可怜?!她苦笑,却淌下两行泪,默默起身,默默回房,默默地发誓:赵景东,我在也不接受你的“可怜”,我要让你知道,就算我心痛要死,也不需要你的“可怜”! 第三章 离开 http://.biquxs.info/

赵景东真的一个多月没有露面,并且停了她手里的副卡,不再为她支付任何开销。她并不在意,且不说她还有自己的房产和谭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单单靠她的斯坦福毕业证书以及她的容貌和软实力,找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也不是多难的事。重返职场,让她既有些紧张又找回了些许的自信,她努力地用工作来冲淡婚姻的不幸,上进的工作态度和较高的工作效率让她很快在公司站稳了脚跟。如果不是boss亲自客气而又惋惜地向她解释劝退的原因,她几乎忘了她是鼎鼎大名的赵氏集团ceo赵景东的妻子——一个不被允许在职场打拼的贵妇。 她不想难为谁,友好地辞了职,回到那个大多数时候男主人缺席的家,懒得看佣人幸灾乐祸的丑态,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带上所有证件,并以无须解释的姿态离开了那个家,住进了她父母的老宅子。 或许,这样的举动提醒了他她还有他没有掌控的财富,他终于给她打了电话了:“谭馨雅,你一定要搞的这么难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婚姻出了问题吗?闯出去容易,想回头就难了,你想清楚!……” 她没有回话,清浅地笑着关机——当两个人无法平等对话时,一切的沟通都显得苍白,以及没有必要! 尽管她出入低调,连咖啡店的法人都是请别人代担任的,但是赵氏和谭氏在当地实在太举足轻重,作为继承人,他们实在无隐私可言,分居不到一个月,就上了当地的头条,又被添枝加叶地改变成各种版本传到了网络上。影响有好有坏:咖啡店的生意非常的好,但谭氏集团因继承人的婚姻不稳而失去了广大股东的信任,股价一跌再跌,董事会也人心惶惶。 “谭馨雅,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他发了一条微信给她。 她沉默不回,只通知集团信息部对外宣布召开记者招待会。 在招待会上,她向大家承诺:即使我的婚姻出了状况,也不会影响谭氏集团继续在赵景东的带领下继续发展,我们都不会因私事而做不成熟的事情! 赵景东一向懂得如何与媒体周旋,记者们满意地离去。谭馨雅正准备离开,却猝不及防被赵景东扯进休息间。 他皱着眉头半斥责半命令地说:“你还在闹什么?还没闹够?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想怎样?” 她平静的地看着他:“景东,你永远学不会尊重我!等了你两年了,我累了,行吗?”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目光中充溢着难以置信,嘲弄地说:“这麽说,你是打算抛弃我?你舍得?” “恶人先告状!”她不想理会他的胡搅蛮缠,试图离开。 他一把把她扯回来:“话没说清楚你哪都别想去!谭馨雅,你别以为我没你不行!这个位置空出来,不知有多少女人会争得头破血流,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就等于把我推向别的女人!” 她伸手轻轻地推开他:“景东,我爱你,尽管我很清楚你有多渣,可我还是无法自拔地想念你!但是,”她稍顿了一下,贤惠地为他整理一下衣肩和领子,平静地说:“我更深切地明白,单方面的付出不是爱情,没有自我的乞讨是得不到爱情的!我放手了,放了你,也放了自己,放爱一条生路!” 他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激动地说:“这算什么?你不会这麽对我的,是谁让你这么对我的?说!” 她无奈地沉默,任他发疯。 “这么轻易地离开我,连眼泪也没有一颗,还说你不是有了别人?谭馨雅,你看着我!我让你看着我,他比我好吗?“ 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谭小姐,您没事吧?” 她连忙挣开他的钳制,他也转身平复一下自己的激动。 门外的人还没走:“谭小姐?谭小姐?……您的车已经准备好了!” 他大步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会馆的服务生,大约只有不到二十岁,一脸惶恐。他消除了疑心,很有风度地说:“让车走吧,我们一起走!” 服务生疑惑地看向她,她趁机说:“我店里还有事,……”话还没说完,赵景东转头看着她,目光凌厉。她知道他这是要发作的先兆,只好缄默。他向服务生说:“谢谢!”给了小费并关上了门。 服务生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就被隔在了门外。 他低着头回到她面前,故作温柔地说:“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听话,回家吧,家里没有你,我不习惯!我答应你,以后我多抽些时间陪你!” 她厌恶地避开他:“我只是不想大家难堪!”稍加犹豫,她说:“总挂着授权也不是办法,股东们不安心,连董事会也人心惶惶。不如尽快组织并购重组,我们的事,也该尽早有个了断!” 他讶异地愣了一下,失笑:“你为了离婚,居然愿意将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卖给我?谭馨雅,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凭什么我赚的钱让你拿去养小白脸儿?” “你这副嘴脸让我恶心!” “你以为他是真心爱你的?谭馨雅我告诉你,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男人会喜欢你这种毫无情趣的女人,他只是为了你的钱!” “你不要太过分了,别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她噙着泪瞪着他。万万没想到,她迁就了这麽久,只换来一句“毫无情趣”! “嗤!”他不屑地嘲讽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回家吗?别人都说我艳福不浅,娶个老婆漂亮、有气质有涵养,还是豪门千金,完美!可是你真的能带给我快乐吗?”他摇摇头,又说,“你不能!你就像个愚蠢的影子围着我阴魂不散;你就像个乞丐拼命地讨好我。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更加孤独寂寞,还要背着从道义上必须施舍你爱情的义务!谭馨雅,你以为只有你累吗?我才是最累的!没有男人会喜欢你这种女人,无论是我还是别人。甚至连跟你那什么都像是自己解决!” 他话音未落,就挨了她重重地一巴掌:“赵景东!”她心痛如绞,泪流满面:“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说完,她哭着快步离去。 他追出来,见外面还有一些没离开的媒体,他情真意切地上前扯住她:“馨,别抛弃我,我是爱你的!” “滚!”她甩开他,冲他吼:“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准备好律师信寄给我,我不会多耽误你一分钟!”吼完,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迅速逃离。 他假意追了几步,眼见追不上就放弃了。又一会儿,他自己的车来了,他与别人挥挥手告别,钻进车里。 离开会馆不远,他完全变了一副面孔,打了个神秘的电话:“她跑去哪儿了?……受了羞辱,她一定会去找亲近的人诉苦。跟住她,把那个家伙给我挖出来!敢动我赵景东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他长了什么三头六臂!” 她哭了很久,以至于司机没敢问她去哪里。她一直哭,他尖刻的话反复响在她耳边,像一柄柄锋利的尖刀割碎她本已千疮百孔的痴心。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尖酸刻薄,习惯了他把自己品评得一无是处,今天她才知道,原来渣男可以这样没有底线!他明明知道她是爱着他的,怎么可以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来羞辱她?怎么可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爱就算了,怎么可以连起码的尊严都不留给她?她将谭氏拱手相让,她主动提出离婚成全他,还让她怎么样!难道爱上他就是她的原罪,就活该她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天色渐晚,的哥才不得不问她去哪里,她才猛醒自己竟然为他哭了一个下午!不值得,太不值得!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向司机说声抱歉,并说出了谭氏老宅的地址。…… 第四章 纠缠 http://.biquxs.info/

半夜,她躲在黑暗中仍旧无法自拔,时而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忽然的电话吓了她一跳,她下意识地接起来:“喂,你好。” 几秒钟后,他的声音锋利准确地再次命中她的心脏:“声音沙哑,很辛苦吗?这麽快就双宿双飞了?你有没有告诉他谭氏即将易主?他怎么说?” 她直接挂了电话。 可是电话还是没命地响,终于激起了她的怒火,她再次接通,冷冷地说:“赵景东,我已经答应把谭氏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不要再骚扰我,否则我报警了!” “骚扰?”他冷笑了一声,“你别忘了,现在你还是我老婆!老婆夜不归宿,做老公的半夜打个电话诉诉相思查查岗都是正常的吧?哦对了,你现在住的房子也是谭氏名下的公司产业,离了婚,你就要归还了!” “你……?”她气结,却也无话可驳。当初谭氏刚刚起步,父亲为了让公司的资产看起来多一些保障,的确是以公司名义购买了这座别墅,后来谭氏如日中天,区区一套房产就被忽略了,一直没有过户。这该死的男人竟然利用房产的归属来逼她就范! “其实吧,一套房子而已,我不在乎。但是,没道理你为了别人抛弃我,我还要自己掏腰包给你们搭窝,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稍顿,他又说:“这样吧,明天你来一趟,是全款买下还是交钥匙,你随意。夫妻一场,我也不想赶尽杀绝,他不会连张床的自有地也没有吧?” “亲爱的~~”一个含糖量直逼糖精的女人声音传来,并且越来越近,“你在和谁说话啊?不是说好了今晚不接电话不问世事,只你和我两个人吗?你这是不尊重人家!” “好了好了,谈点公事,都是不相干的人,这就挂!”他温柔的声音依旧迷人,只可惜不再是对她谭馨雅。她正失神,他已经挂了,连句再见也没多说!她愤慨地把电话扔在床头,自语:“看你能新鲜多久!”话音未落,眼泪已划过眼梢流进了枕头。 九点钟,他又打电话过来:“谭馨雅,想好住哪里了吗?我在办公室等你!” 她冷冷地说:“好,我交钥匙,请你把离婚协议准备好,一并签了,从此不要再骚扰我!” 他愉快地答应了:“特别好!那我在赵氏等你吧,方便我的律师与你洽谈?” 她直接挂了电话,离开咖啡厅………… 办公室里的他,永远那么干练,强悍而又风度翩翩,她恨死了他,却仍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他一会儿。他明知道她站在门口,却完全忽略她,直到处理完所有的公事,才招呼她:“哇,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身打扮不错,女王style!我喜欢!” 或许是太久没有得到过他的夸奖,她竟然情不自禁红了脸。但她很清楚这次来的目的,上前把钥匙摔在他面前:“赵景东,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骚扰我!” 他怜悯地看着她说:“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没有智商,还真是!”他没说完,就哧哧地笑了起来。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上当了,转身就走,却还是晚了一步——他几步绕过桌子抓住了她,直接扑倒在办公桌上:“急什么?你是我老婆,当然先要满足我,让他等着吧!”说着亲过来。 她死命抵抗,呵斥他:“这是办公室,你还要不要脸!” 他却放肆地托住她的翘臀:“习惯了时不时施舍些爱给你,没有你在了,还真不太习惯!乖一点,让我爱一爱你!” “赵景东!”她的挣扎在他有力的怀抱里就像是一只猫咪,丝毫不影响他,只好刺激他:“你这是饥不择食了吗?你不是说……” “都是过去的事了,今天我对你有兴趣!”他紧紧地贴近她,不客气地伸手入裙。 情急之下,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猛地抬膝顶击到他的下身,他立时痛苦地退开,恨恨地瞪着她。她连忙逃出他的办公室。 他追了出来并恼火地下令:“给我截住她!” 赵氏的员工当然听他的命令,面带歉意地拦住她的去路:“仲裁夫人,对不起啊!” 她很后悔来赵氏与他交涉,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如果是到谭氏,虽然她大权旁落,但毕竟是谭氏的正牌继承人,员工们不会这么不给她情面的,何况还有不少父亲的旧部,怎么也不至于落在他手里! 他咬牙切齿地扶门弓腰,两眼冒火:“反了你了!过来跟我道歉,我保证不打死你!” 她转身远远地向他鞠了个躬:“对不起!” 他不满意:“我叫你过来,到我办公室来!快点!” 她怎么肯自投罗网?可是跑不掉怎么办?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急需想出个办法应对眼前。 他指着她喝问:“干嘛?要保安帮忙吗?这是我的地盘,你给我过来!” 她正如临大敌,背后忽然响起了“救兵”的声音:“干什么?这么多人围在这儿,不用做事啊!” “董事长!”员工们连忙散开。 来人正是赵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赵景东的父亲、谭馨雅的公爹——赵董威风凛凛地站在了她前面,对赵景东说:“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公司,你是总裁!你就是这麽当总裁的?” 赵景东恶人先告状:“爸,她打我!她差点废了我,要不是我躲得快,咱赵家就没后了!” 赵董生气地说:“废了你正好,我也捞个省心!” 赵景东不忿:“爸,我才是您亲儿子!不带这么偏心的!” 赵董说:“你干的那些荒唐事,人家馨雅不跟你计较,你也不知道收敛?活该!” 她连忙小声说:“爸,我先走了!”说着,心有余悸地瞟了赵景东一眼,也不等赵董答应,逃也似地离开了赵氏。 “给我回来!”赵景东下意识地追她,却被赵董拦下,喊了一声,见她已经跑了,只好作罢。 赵董说:“进去,我跟你说点事!”说完先一步进了办公室。赵景东只好跟着。 “关于谭氏和你们的婚姻,你怎么打算的?”赵董一本正经地问。 “我怎么打算?”赵景东不满地说:“我没什么打算!馨雅是我呵护着长大的,她必须是我老婆!至于谭氏,我原本也打算并组的,不然我要分别打理,太累了,而且,也不利于协同发展。” “你好意思说?”赵董恨铁不成钢地说:“论家世、论样貌、论聪明才智,人家馨雅哪一点差?你以前口口声声说,你要娶馨雅妹妹,可人给你娶进来,你定心对人家了吗?男人啊,不管你有多大本事,后院坚实才是你最大的福气!” 他不服气地说:“爸,您搞清楚,现在被踢出局的可是你儿子我!是,我是在外面找点乐子,逢场作戏嘛,不都这样吗?可我从没想过抛弃她谭馨雅,现在是她在外面有了人,不顾一切要跟我离婚,您怎么数落起我来了!” “馨雅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对你怎么样老爸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你让人家伤透了心,她怎么可能要离婚?我告诉你,馨雅如果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不许捣乱,不爱人家就放过人家!” “嗤!”他满不在乎地说:“爸,我把这话给您搁这儿:谭馨雅那种性格,谁都不可能给得了她幸福,花花世界百花争奇,天天面对一株可有可无的多肉,谁能守得住?她会回来求我的!”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混蛋!”赵董生气地训他:“多肉怎么了?多肉不是花?多肉不也是你自己选的吗?现在你嫌人家没颜色了,当初不是你自己求的婚,不是你自己许的山盟海誓?我……”话未说完,赵景东的电话响了,他只好打住话头。 赵景东接了电话:“说!……没有?不可能!再查!……没人接着,她敢跟我离婚?她依靠谁?你给我盯紧了!……我要知道她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给谁打过电话都说了什么!……犯什么法?犯了法我给你兜着,你放手干,给我盯紧她,找不找出那个人我都不会亏了你!……好,可以!……对,我把她房子收了,想办法让她住进我的房子里。……都成。……好,就这样,再联系!”他皱着眉头挂了电话。 赵董问:“私家侦探?” 他说:“毕竟一起长大,还做了这么久夫妻,总不能看着她上当受骗吧!“ 赵董语重心长地说:“跟了你也不见得好多少,不爱就放手吧,别让她恨你一辈子!” 赵景东不以为然:“从来只有我甩妞,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出我的五指山!” 赵董瞬间失去了慈父之心,厌弃地说:“刚才馨雅怎么没把你废了!”说完起身走了。 赵景东哭笑不得:“我是不是您亲生的啊?您对我这么狠,我妈她在天上知道吗?……哎爸您慢点,我送送您!”……………… 第五章 骚扰 http://.biquxs.info/

终于逃出“虎口”的谭馨雅长出了一口气,先回了咖啡店,暂时,似乎只能夜宿咖啡店了!想她堂堂谭家大小姐、谭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竟然沦落到露宿街头?!都是赵景东害的!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就该多给自己置办几处产业才是!这也要怪赵景东,以前她想买点产业,赵景东非说记在公司名下好打理,这下好了,放弃谭氏集团离开他,她竟然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她命中的灾星! 她不愿想起他,努力地工作,可闲下来时,还是忍不住地想他,他的好、他的坏、他的习惯、他的点点滴滴、……她烦恼地辗转反侧睡不着,很气恼自己的不争气,到现在竟然还是放不下他……赌咒发誓地要告别过去,可是才见了他一面,就控制不住地反复思量他的每一句话! 忽然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吓了她一跳。她定了定神接了起来:“喂,你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累了吧?你努力的样子很好看,真的!” 她为他这句话略失神:难道他白天来过? 他呵呵地笑,又说:“不过,努力其实也是一种投资,如果方向错了,越是用心就错的越多!明明可以靠资本好好活着的,偏偏要把自己往靠力气吃饭的方向投资,啧啧……是你没自信,还是骤然失去了我这个服务对象而闲的发慌呢?不如回来接着给我煮咖啡吧,会有不错的收益哦!” 她气得不怒反笑了:“我总算见识了无赖的脸皮有多厚了!你偷窥我,又半夜打这种电话,照你的理论,你是想让我回到你身边?怎么,是不是我离开以后,你才发现舍不得?还是最近太渣,连外面的女人都不要你了?你那么多钱,还怕买不到她们廉价的笑脸?” 他不愠不恼,呵呵一笑:“首先呢,劝你别自作了!用膝盖想想也知道我没那个时间去偷窥,何况还是偷窥你!只不过呢,有人不忍心你沦为服务生,发了视频给我——哦,说不定,也传到网上了呢,你试着查查看!——我是可怜你,反正哥的爱多的是,当了那么久的施主,也不介意继续施舍你!第二呢,作为你的正牌老公,我有权知道我夜不归宿的老婆有没有水性杨花红杏出墙,对吧?” 她恨得咬疼了下唇,郑重地问:“对了,我还没问你,说好的离婚协议呢?” 他不以为然:“谁有功夫给你写那个?要不说你笨呢!你也不想想,我答应你离婚了吗?谭氏集团并入赵氏集团是多么复杂而庞大的工程,哪可能这么快?” 她说:“离了婚我也不会反悔的,谭氏集团的发展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带领,我没那个本事。先把婚离了!” “行啊,你来签字吧!”他摆明了嘲笑她不敢去他办公室。 她无奈,压着火气问:“赵景东,拖下去不只是耽误我一个人,你就不想娶一个你喜欢的女人?” “不耽误我什么啊,你听!”他叫着别人的名字:“婷婷,你洗好了没?”那边传来一个非常远不很清晰的女人娇嗔的声音:“就好了!你催什么呀,不是刚喂饱你吗,还要啊?”他吃吃地笑,对谭馨雅说:“王的身边怎么会缺女人呢?” 她忍无可忍:“赵景东,你就是个人渣!”骂完,她索性关机。丢开了电话,一点困意也没有,满心里都是气恼:他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真是无药可救了! 电话那端,被骂的某“渣”乐不可支,他身边的女人嫉妒地说:“真搞不懂你——又说喜欢人家,又当着人家的面与她撩!你到底喜欢谁啊?” 他放下电话,对她一笑,起身去冲凉。 她抿着半透的睡袍,袅娜走到卫生间门口,倚在敞开的门上娇嗔地问:“景东~,你什么时候离婚啊?万一人家有了……” “有了?有什么?”他有点心不在焉。 “宝宝啊!”她含笑白了他一眼,“还能有什么,我们的爱情结晶啊!” “你没吃避孕药?”他一点也不高兴,看她的眼神有些不耐烦。 她抿唇含笑,扭着腰肢走到他面前,一双雪臂勾着他的脖子说:“你都要离婚了,还让我吃那个?等你离了婚,我们双宿双飞,再生一个像你一样帅到没朋友的小宝宝,完美!” “哼!”他冷笑了一下,忽然用手里的花洒劈头盖脸浇了她一身的水。 她恼怒地推了他一下,柳眉倒竖,但看他没有一丝抱歉或玩笑的样子,她及时忍下了怒气,只是娇声抱怨:“干什么啊,你看你淋了人家一身的水!”说着,她抖着被淋湿的衣襟,有意无意地胸前走光。 他看也没看一眼,边冲洗自己边说:“给你消消火、醒醒脑、降降温!” 她想了想,不甘心地说:“你什么意思嘛!人家什么都给你了,如果你没离婚就算了,我可以等,可是你都要离了,还不给我个名分吗?” “你不是说,不要名分,只是爱我这个人吗?怎么,改了?那你再考虑考虑,该走别留!” 她脸色一僵,撅起了嘴。见他不理会,她又问:“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我的岗还轮不到你查!还有,别张口闭口离婚离婚的,我可从来没那个打算!” 她暗暗咬着唇,见他洗完了,上前帮忙擦身,委屈地说:“你又不喜欢她,现在她……” “我再说一遍!”他很不高兴,打断她的话头,抢过毛巾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欺负她,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位置,以后不用联系了!” “我也没说什么啊!”她连忙挽回,“是新闻上说的!还有她扬言离婚的视频!” “我不答应,谁说都是白说!”他丢下毛巾,说:“我走了!” “景东!”她连忙抱住他,紧紧地贴着他,“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走了~~!” 他爱抚她的长发;“好了,我没怪你!放手吧,我得回去,万一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你就不得安宁了!” 她任性地说:“不!我不怕不安宁,随他们说去!” 他笑笑:“乖!” 她这才嘟着唇放开他,一扭头,出去了。 他收拾好自己离开的时候,她送他到门口,依依不舍地与他吻别,叮嘱他:“到了给我电话!”…… 一夜未眠,她懒懒地开了门,毕竟现在这个咖啡厅就是她的全部产业。不料,还没到中午,赵景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中午吃什么?” 她心一软,下意识温柔地回答他:“没想好。你呢?” 他呵呵地笑:“想约我?” 她说:“随口问问!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啊,所以才想起你了。哎,你今天生意怎么样,不会连饭钱都没赚够吧?要不要我施舍你一顿饭,可以带家属?”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一本正经地说:“赵景东,你真是太闲了!”说完,她挂断电话。 他却又打来,她没有接,他又发了微信:“喂,我话还没说完,你有没有礼貌?!” 她懒得理他,干脆关机。 没想到,不久,他的司机来了,当着客人们的面儿大声地说:“太太,赵总吩咐把这份双人份盒饭给您送过来,还说,一个男人连老婆都养不起,您不如还回去吧,他不介意您的冲动,一定少不了您的!” 她一口恶气堵在心口,却无处发泄,冷冷地说:“你回去告诉他,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好!”司机不多话,将盒饭放下就走了。 店员走来看了看她,小心地问:“馨姐,怎么办啊?” “扔了!”她气咻咻地说完,离开店堂,找地方消气去了。 另一个店员过来,直接将盒饭扔进了垃圾桶,愤愤不平地说:“太欺负人了,哪有这么羞辱人的!” 她刚刚消气,补了一下妆,正要去前堂,电话又响了起来,是陌生号码。她接起来说:“喂,你好。” 传来的竟然又是赵景东的声音:“好吧?给老婆送盒饭,哥体贴吧?” 她立刻火冲天灵:“赵景东你有意思吗?你这叫骚扰你知道吗?” “是吗?不是吧!给自己老婆打电话也叫骚扰?” “赵景东,我会请律师去找你!” “告我骚扰?” “我要离婚,一分钟也不想拖下去了!” “嗯~~好吧,看谁敢接你的委托吧!”他嘻嘻地笑,“打个赌,敢接的你请不起,你请得起的不敢管我的闲事!” 她气结,不过也知道他说的也是事实。半晌,压下心头火说:“你说,还要什么条件?” “你今天的裙子很漂亮!”他忽然转移了话题。 “景东,我们面对现实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 “可以啊,随时恭候。你敢来吗?” “我……”她还真是不敢去了。 “你一个人来就有的谈,这就是我的条件!”他胜券在握似的。 她直接挂断: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电话那端,赵景东奸猾地笑着,没再打过去,用电脑放大侦探发过来的谭馨雅的照片,欣赏地说:“这气质一下不一样了啊!”…… 第六章 生日礼物 http://.biquxs.info/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很怕接电话,尤其是他的电话,每次电话一响,她就紧张,必须先仔细看过电话号码,如果是别人的,她会松一口气,如果是他的,又或者是陌生号码、隐藏号码,她就要犹豫半天,心里就像扎了根鸡毛,——又疼又痒:接吧,每次被他气个半死,真是疲于应对了;不接吧,又想知道他又发现了什么。不可否认,直到现在,尽管她下了狠心要离婚,但心里还是很在意他的评价。可是这个家伙实在可恶至极,每次夸了她之后,总有办法让她又气又恨,后悔接他的电话!更可恶就是,不管她如何损他骂他,他却乐此不疲似的每天都要骚扰她! 她终于下了狠心,没打烊就关了机,却没想到,正落闸门的时候,他“顶天立地”地出现在她面前——他一手擎着正徐徐下落的闸门,大步一迈,闯了进来,并且随手落了闸门,笑嘻嘻地一步一步靠近她。 她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心发颤,面皮烧得自己也受不了,不由自主退避,下意识地问:“你干嘛?谁……谁让你进来的?” 他很严肃地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这么早,为什么关机?” 她不以为然,但也不想这个时候吃眼前亏,所以缄默。 他逼近,冷着脸说:“我问你话呢!” “关你什么事!”她推了他一把,冲口说:“我就是不想接你电话,怎么了?我就是不想被你骚扰,不行吗?” 他很受伤似的,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盖住了仅剩的一条眼缝,说:“我就这么让你讨厌?这么多年的情分,说断就断了?“ “情分?”她冷笑,讥讽地说道,“你真好意思跟我提情分!赵景东,我就不明白了,……”她话音未落,见他一抬手,下意识地顿了一下。他却说:“生日快乐!”他张开平抬的右手,无名指下吊着一条钻石项链。 她懵了一秒钟,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自己都忘了,可他却给她送来了唯一的生日礼物!她不由地语气一软:“你还记得?” 他熟练地为她戴上项链,说:“很配!happybrithday!“ 她忍不住哭了。前年她生日,他答应一定陪她晚餐,后来,她准备了烛光晚餐而他却只打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第二天,她却从网上知道,他是去给一个小明星站台了!她没再说什么,去年的生日她没有提醒他,果然,他也不记得。那时她多么期望他能记起她的生日,哪怕只是补一句迟到的祝愿,可是他就像是彻底忘记一样,一次也没提过!没想到,今年竟然能收到他的礼物,原来他还记得! 他默默地看着她,有些尴尬。半晌他才说:“其实,这条项链是去年你生日时想要送给你的,嗯……公司出了点状况,我忙着公司的事,就忘了取。不过,今年送也是一样的,是吧?心意到了就行了,老夫老妻的,不会计较那么多吧?” 她擦干眼泪,解下项链拎着还给他,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拿去送别人吧,她们会喜欢的!” “别摘!”他接过去又给她戴上,并说:“这是大师开过光的,戴上它,心想事成!” 她将信将疑,并且也拗不过他,只好任他把项链戴回自己的脖子上,随口问:“哪个大师啊?” 他笑而不答,笑的有些奸滑。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又上了他的当,哭笑不得:“你无不无聊啊!” 他一本正经地说:“求天求地不如求自己,你比我好一点,因为你还可以求我!我开的光,只为你开,有求必应,你不试试吗?” 她嘲讽地笑了一声:“有求必应?离婚!” 他似乎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脸色很不好看:“这么晚了,谁给你办手续!” “明天民政局见?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他僵了几秒钟,一咬牙:“离就离,反正你现在也不回家!不过,既然是你对项链许的愿,那你得好好带着它,至少到我们办完手续!——谁让你许这个愿!” “神经!”她没有拒绝,趁机将他的军:“我带着它到明天,你会去民政局的,对吧?“ 他不悦地看了看她,故意赌气似的,很郑重地说:“好,你能戴到咱们办完手续,我就答应你,如果坚持不到那个时候,还得回来给我当老婆,这辈子都不准再动离婚的心思?” “一言为定!赵景东,你记住你刚刚说过的话!明天民政局见!” “怎么,这就逐客了?我百忙之中抽空来给你庆祝生日,不留我住,至少也应该留我吃顿饭吧?” “我没请你来,该记住我生日的时候,你宁可去给小明星站台,现在已经不需要你记住了,我只想离你越远越好!” “馨雅,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别的男人?” “不是谁都跟你一样热衷于爱情游戏!你不用费心地查来问去,我只是不想再充当爱情乞丐了,但我还做不出劈腿的事!”她不客气地说,“谢谢你答应离婚,这对你对我都好!” “好什么呀!”他烦恼地说,“你这一闹离婚,个个使出浑身解数要转正,我都烦死了!如果你还没找定下家,不如暂时先回去,这样我就说冲着咱们自小的交情不能离婚,她们就不会逼我了!” 谭馨雅听了这话,只恨自己对他太好,恨恨地说:“赵景东,我以为你有所悔改,原来你只是为了这个!?你混蛋!” 他不以为然:“本来我也没想让你知道,可是你还铁了心要与我离婚,那我也没必要再瞒着你了!馨雅,你就当帮帮景东哥哥好不好?” “滚!”她彻底伤心了,指着门口说:“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满不在乎:“至于吗?你这么激动,是因为你还是放不下我,是吧?爱我就给我,我已经三十了,再玩还能玩几年?等我玩够了,还是会回到你身边的!” 她气得抓住他的衣袖扯他到门口:“滚!你不滚我走!” 他嘻嘻笑着,一点也不为他的行为感到抱歉,只是说:“行!今天你生日,都听你的,谁让我许了大诺保证你戴着我送的项链就心想事成呢!我走!”他轻松地抬起闸门,走出门口。当她准备落闸的时候,他忽然又回头说:“如果你自己把项链摘下来了,我就认为你是不想离婚了!随时视频啊?” 她瞪了他一眼,落下闸门并在里面锁上,生怕他又闯进来。果然,没多久他试图抬起闸门,试了五六次才放弃。她在里面自己伤心憋气:不离婚,原来只为了逃避责任!这种渣,当初我怎么会痴迷于他的呢!? 门外那个却露出了狡猾而得意的笑容,胜券在握地打了个电话:“喂,帮你送到了啊!……放心,她不敢摘,这丫头一根筋的!……你当然该谢谢我——收了我的钱,还得我去帮你冲锋陷阵,你们这私家侦探也太好干了,不如我也入伙,以后跟你混得了!……什么朋友?朋友你还收我钱?行了,少贫了,我可警告你,在我回国之前,如果你没给我看住老婆,我唯你是问!……管不了你不会及时告诉我吗?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这还差不多!不说了,尽尽心啊,哥少不了你的!……嗯。”他挂掉电话,上了车,问司机:“王阿姨怎么说?” “找是找到了,但是她不愿回来!” “提薪水,我给她两倍的薪水,告诉她,馨雅没人照顾!” “是。”司机答应了,稍后,他问:“那张婶呢?当初就是因为她们不和,王阿姨才离开的!” “毕竟是赵家老人儿了,让她回赵家,或者,给钱打发了!” “就怕她不肯走——她当这里是她的家!” “所以才必须走人!拿钱做事的,却欺负女主人,我怎么容她?你们也是,这种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亏我这么信任你!” “没想到您这么在意太太!” “养个小猫小狗,日子久了也缺不得,何况是个还算好用的女人!再说了,这不是在意不在意的事,名分身份摆在那儿,总要有个规矩!行了,别打听了,照我的吩咐去办,我回国之前办好,给你记一功!“ “是。”司机应了一声,不再多问,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一直中规中矩,否则,只怕也会被扫地出门了!不过,赵总这到底是什么用意呢?难道为太太花这么多心思,真的只是因为规矩? 第七章 霸总的蠢笨 http://.biquxs.info/

她是第二天才从新闻里知道他去中东考察的,心里不禁疼了一下:以往,他出国的时候,总要带足够吃的保鲜食品,结婚之后,更是养成了必须是她亲手做好亲手封装的家常菜,如果不够吃,他回来时就会瘦一大圈,还会因此发脾气。这次,是谁给他准备食物呢?他不吃葱花、不吃香菜、胡萝卜必须切丁过油,……那个她知道吗?他一顿饭要吃四两米饭,至少要有两荤两素,每样菜盘中盛七分,多了少了都会影响他的食欲;他喜欢吃鱼,不吃羊肉和狗肉,盐不能重,要用酒去腥不能放醋,……那个她不小心做的不合他的口味,他也会因此对她大发雷霆吗?………………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颈下的项链,叹了口气,对自己说:“想那么多干什么,都结束了!”这样一想,才反应过来:他昨天就知道他自己要出差了,还假惺惺地答应今天离婚,根本是明目张胆的欺骗!这个无药可救的家伙! 她正恼怒,电话响了起来。她一看不像是大陆的号码,便猜到是他,带着气接起来:“喂!” 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果然是他:“呵呵。少了‘你好’,你知道是我?” 她忽然说不出责问他的话了。不可否认,她依旧心疼他,依旧关心他,并没有因决定离婚就少了一分。 他说:“说话呀?“ “说什么?”她有些茫然。 “你吃饭了吗?”他问她。 “吃了,才吃完。” “吃的什么?” “就随便吃点。”她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 “说说嘛,吃的什么?”他饶有兴趣地打听。 她组织了一下,说:“米饭、锅包肉、炒了一个油麦菜。” 他等了两秒钟,不满意地说:“没了?这么简单!” 她趁机问他:“那你吃的什么?” “没吃呢。”他回答得云淡风轻,“你知道我吃不惯!” “那也不能饿到回国吧?”她犹豫一下,忍不住问:“她没准备吃的给你带着?” “谁?” “她啊!”她心下不满:装什么糊涂啊! “哪个她啊?”他像是真的不明白。 她不问了,以她对他的了解,既然他不想说,再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于是她说:“算了。你吃饭去吧?” “到底那个她啊?”他不悦,“话总说一半,说你多少回了,屡教不改!” 她听了火气突起,挑衅地说:“好,我说完!——怎么你不缺女人的人,竟然没人给你准备食物?” “哦~!”他似乎明白了,吃吃地笑,说:“你就直接问,我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不就得了?绕那么大一弯子!” “谁要管你!”她矢口否认。 “行,那我贱,我就想告诉你,你听不听?” 她没回答,因为她还是很想知道,但是,不能让他得意! 他呵呵地笑,故意问:“你听不听?” 她咬咬下唇,不甘心被他牵着鼻子走,一狠心,挂断了电话。 没多一会儿,他又打了过来:“喂,你这是跟谁学的,敢挂我电话?国际长途啊!” “所以给你省点钱啊!” “欠揍!不准挂!” “那你有什么事吗?不会只是无聊打发时间吧?” 他略沉默,忽然示弱:“老婆,我好饿!” 她瞬间就崩了,连忙问:“真的没带吃的?那……那你吃什么充饥啊?你的胃挨不得饿,知道吗?” 他略哽咽似的:“之前忘了,饿的时候没在箱子里找到吃的,两顿没吃了,有点胃疼!” “你别……你……哎呀!你试着吃吃当地的东西,每个地方都有美食!出门在外别太挑了!” “我试了,吃不下——那些东西到嗓子里就卡在那儿,下不去!” “那……那怎么办?你也是的,这么大一个人了,自己嘴刁不知道?怎么会不记得带吃的?!” “以前也不是我记得这些事的!你才走了几天呀,一下子把我扔下,我怎么能记得那么多!都要怪你!” “我……”她竟无言以驳。 “你什么你?就是你的错!”他蛮横而可怜兮兮地说,像是一个推卸责任的孩子。 她哭笑不得:“拜托!难道我生来就是给你当保姆的?” 他理直气壮地说:“当初要不是你说长大了照顾我,我就学着照顾自己了,可是你现在把我养废了才说不要我了,那你让我怎么办?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考虑我的死活了吗?” 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得寸进尺地问:“你敢说你没说过?你敢说我生活不能自理不是你给养成的?你是不是应该负责?” 她长长低吁,认真地说:“赵景东,你又拿我开心是不是?你能尊重一下我也尊重一下你自己吗?我店里还有客人,……” “别挂!我想你!”他突如其来的告白。 她仍然为之心如鹿撞,如鲠在喉,——咽不下也吐不出。 他缓缓地柔声说:“馨雅,我承认,生活的平淡冲淡了我们的爱情,让我一度以为,我们的爱情已经死了!但是你走了之后我才感受到,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 她心里一阵悸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怕他听到她的哭声。 “我的衣食住行,没有一样不依靠你打理。正因为有了你这个贤内助,我在外面才光鲜、从容,因为我不用为家里操一丁点心,不必担心腹背受敌,我的家,永远是我可以退守安身的立命之所!” 她泣不成声,这么多年的用心终于得到了他的认可,终于换来一声感谢! 然而,他又让她失望了!他听出她的哽咽,说:“哭了?……其实我只是想说,你早就计划好了要把我养废了,好让我离不开你是不是?你可太坏了!心机婊啊!” 她愣了一下。 他呵呵笑着,得意地问:“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跟你说谢谢呢?” 她又好气又好笑,抹干眼泪骂道:“滚!我就不该听你胡说八道,浪费时间!” 他笑,又说:“行,有事你先去忙吧,等我饿了再给你打电话?视频好不好?面对面聊,效果应该更好!” “效果?”她又是一怔,“什么效果?” “听你的声音想着你的手艺,吃了两片面包,总算不饿了!” 她听了,不禁心疼:“你只吃两片面包?真的没带吃的?” “谁给我做啊?”他大为委屈,“我现在是没老婆的人!” 她一时语塞。 他热情地邀请她:“你来好不好?我带你玩,你给我做好吃的?” 她想了想,没有答应:“我的店刚上轨道,离不开人!再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也好,你可以习惯没有我的日子,我也会习惯的!” 他沉默了很久,颇为认真地问:“真的不能给个机会吗?我不屑于那些老掉牙的情话,我只想说,我会改!” 她默默地挂断电话,怕自己忍不住会答应他。她不想再回去当一个没有自我的“保姆”,沉痛的往事让她无法在爱情里得到足够的安全感! 然而,她最终也没能坚持到最后! 他一日三餐准时地申请视频通话,其实并不说什么,只是对着她吃面包。她提醒他:“加一点奶,鸡蛋,不然营养不够的!”他说:“这里的奶都不是正经奶味儿,喝不了!鸡蛋……买了也不会煮,算了吧!” “三天瘦了一圈儿,你还对付着?”她有些动气,“叫助理去买回来,我教你煮!” 他考虑了一下,没吭声。 晚餐前,他打过来,给她看新买来的鸡蛋,问:“怎么弄?” “把鸡蛋放在锅里,添上水。”她耐心地一步一步教他。 然而,她低估了他的愚笨,添个水不是多了就是少了,说多了,他端起锅往手盆里倒,等她说好他再住手,水连鸡蛋都掩不住,说少了,他拿到水龙头下加到满,气得谭馨雅直问他:“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加个水折腾几遍了?故意的吧!?“ “猪肉真吃过,猪跑?好像真没见过!”他潇洒地把锅扔在灶台上,“砰”地一声。 “蛋!”谭馨雅情知不好,连忙提醒。 他也想起来锅里没了水只有几只生鸡蛋,连忙往锅里看。然后,他耸了一下肩,又给她看,说:“晚了,碎了!”更可恶的是,他还恶人先告状:“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呢,教人煮个鸡蛋都教不好!” “我笨?!”她简直被他气死。 “那难道是我笨?我可是按你教的一步也没错过!” “赵景东!你……?” “算了算了,不弄了!我吃面包也饿不死。” “那你几天回来?” “得一个多月吧!这个项目很大,不亲自盯着不行,签了约我才放心!” “吃一个月面包?”她一听就否决了,“胃还要不要?!重来,这次我告诉你具体放多少水,不许多也不能少!” “好吧。”他兴致缺缺。 接下来,水总算是添明白了,但火头又是一个难关。……终于把他惹烦了,总裁将锅一扔,发脾气了:“君子远庖厨,所以才要娶妻!我不学了!” “你有病啊?”她也火了,“赵景东我告诉你,我没有义务管你吃不吃得上饭,我好心教你你还耍脾气?煮个蛋一个小时还学不会,笨死了你!” 第八章 千里去受骗 http://.biquxs.info/

他叹了口郁气,说:“我知道了。谢谢你,行了吧?”他走回房间,说:“别管我了,一两个月死不了!就算学会了,我也没时间煮——有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她见他不像是装的,似乎真是很疲惫,不禁心下不忍,想了想,柔声问:“当地就没有中国餐馆吗?” “刚开发,人都没有几个,还餐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犹豫了很久,终究不忍心,一咬牙,说:“那我做好了,叫你助理空运给你?” “你来吧,好不好?”他哀求她,“我都饿死了!你算算,你一样样做,再一样样封装,再办手续,……等送过来我已经饿死了!” 她不以为然:“哪有那么慢?” “你来吧,就这样。我现在就让助理申请私航,去接你!我要开会了,等你啊!”说完,他很开心地亲了一下就挂断。她反应过来已经没机会拒绝,只好叹了口气顺从了。 更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到了他的住处才知道,他根本不需要做饭的,这几年中东发展的非常快,他住在国际大酒店,一切生活必备都不可能缺少! “赵景东,你搞什么鬼?”她不能不恼怒,试问谁能忍受这种耍弄,她为他担心了这么久,竟然只是一个笑话! 他不生气,开心地说:“你骂吧,没人打扰。骂完了我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她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了,无可奈何地问:“你到底要干嘛?” 他忽然亲了她一下。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呵呵地笑,说:“我就知道你狠不下心不管我!” 她哭笑不得,拧着柳眉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什么所以?”他笑着看着她,眼神温柔。 “你把我骗来,到底想怎样?” “卖了!”他回答的半真半假,并且说:“你知道吗,这里的中国女孩很值钱呢!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卖在这里!”说着,伸手搂着她。 她推开他,冷冷地说:“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麻烦你能正经一点、成熟一点吗?” 他悻悻地走开并说:“我说我想你,你信么?就算我存心不良,为了把你骗来我也是拼了,至少也该有个安慰奖吧?” 她再次为他的厚脸皮折服,说:“赵景东我真是醉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脸皮有这么厚呢?” 半晌没得到回答,她叫他:“赵景东?……赵景东?”仍得不到回应。她不禁火从心起,追着他到房间:“赵景东!”却没看见人。正搜望他,忽然被人扑倒在床上,他的笑声爽朗而得意:“还不是得找我?” “滚起来!”她火冒三丈,喝骂道:“你能不能……”话没说完,他在她耳边轻柔而坚决地说:“不能!馨,我真的想你,真的!” 她心弦一颤,没有说话。 他倒在床上,把她搂在怀里,闻了一下她的秀发:“嗯,是这个味儿!” 她硬不起心肠但也不是找不着北,推着他问:“你到底想怎样?” “我……”他刚想说什么,目光落在她的项链上,眉头一皱,边解下来边说:“中东经济发展很快,但治安就差强人意了,还是别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到处走了!”解下来之后,起身拿到外面客厅去了。 她诧异地坐起来,刚好他回来,她不解地问:“你拿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藏在卧室?” 他怔了一下,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嘛!——哎,你不洗洗先睡一下?眼圈儿都是黑的!” “嗯?”她下意识地去照镜子,仔细看看,确实气色不佳,她说:“都怪你,折腾人!” “我的错我的错!正好我有个会,你先睡一下,需要什么叫服务生!” 她的心思都在自己这张脸上,没理会他:“嗯。”他含笑走出卧室,捡起客厅里的项链,又拿走了她行李箱中的护照,悄悄出了门,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而她直到确定自己除了气色差了一点并没有他说的黑眼圈儿,才说:“没有啊,我没有黑眼圈儿!”然后发现套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禁愣了一下,回想刚才的事,她好像恍惚记得他说有会先走了,只好轻叹一声,决定先去开间房,然后买回程的机票。 但是到了服务大厅开箱取护照的时候发现护照没有了,她只用一秒钟就判断出是谁搞的鬼,只好先向服务前台道了歉,解释说自己的护照落在朋友房里了,然后回到他的房间,却因没有房卡进不去了,尴尬地拖着行李箱站在走廊里,气得打电话骂他。 他呵呵地笑,说:“这件事告诉你,如果你嫁了一个聪明绝顶的老公,对他起二心的时候,就要比他更聪明,否则就是自讨苦吃!” “把护照还我!” “你要是听话,我可以考虑收留你,护照什么的,你放弃吧!”他胜券在握。 她咬牙切齿,不过,急中生智地想到一个反败为胜的办法:“赵景东,你真的不还我?” 他得意地笑。 “好!”她斩钉截铁地说:“我现在就去大使馆,让他们遣返我回国!” 他似乎在怀疑她的魄力,没有回应。她果断地挂了电话,拖着箱子下楼离开了酒店。 五分钟之后,他的电话打了过来,气急败坏地说:“立刻给我滚回来!你这么能作,你妈知道吗?不嫌丢人啊!” “丢人的事我摊上的还少吗?你还不还我护照?”她毫不动摇。 “先回来!”他想了想,又说:“我答应你给你另开一间房!” “我要回去!” “别挑战我的底线!你要是真不要脸,我也豁出去了,我亲自去大使馆领你!”说完,他挂断了。 她知道这种让步真的已经是他的底线,所以他才会那样恼怒,而且他真的能干出去大使馆领人的事,到时候脸面丢尽了还要落进他手里,得不偿失!她吩咐司机开回酒店,果然,一个眉清目秀的当地青年在门口等着她,用还算流利的中国话对她说:“我是赵总在这里的秘书,赵总让我给你开了一个房间,这是房卡。” 她用流利的英语道了谢,拿上房卡,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比他的低了一个楼层,是一间普通客房。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惩罚她的“不听话”,若是在以前,她会觉得条件太差,但是经过了住店的这段生活,她对一切生活条件都没有那么苛刻了。她欣然享用了这间普通客房,并为离他还算远而安心。 洗过澡,他打来电话,趾高气昂地说:“住得惯么?可不是我要虐待你,这是剩下的房间里最好的了!你要是住不惯,就回我这里住吧!” 她满意地说:“不用了,挺好。尤其是,离你远,我很安心!谢谢!” 他沉默了几秒钟,不悦地说:“打肿脸充胖子有意思吗,谭馨雅?这辈子你什么时候住那么差过?你在稍微硬一点的床上都睡不着,跟我这儿装什么吃苦耐劳啊?” 她笑笑:“是啊,我那个时候真是太矫情了!我得感谢你,赵景东,——如果不是你的放肆无度,我不会走出你的金丝笼;如果不是你的赶尽杀绝,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吃苦耐劳的潜力!我真的觉着很好了,比我在咖啡店睡桌子强!” 他沉默了。不久,他挂断了电话。 她得到一种报复到他的快感,可是得意了没几分钟,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她知道,以他那么骄傲的性情,这样的拒绝和讽刺就等于是断交!理智上说,她不在乎,当她决定离开家的时候就想好了要告别过去,可是,毕竟是曾经十几年如一日的爱,即使是伤痛,也是深入骨髓的脓疮,要治愈,不得不刮骨疗伤,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做不到那么淡定,心还是会痛得滴血! 半夜时分,有人敲门。她穿好睡衣开了门,意外地看见了他。 “你的项链落在我那里了!”他一本正经地给她送项链来了。 她没敢接。又不是什么非立刻办不可的事,他大半夜专程送来,不能不让人怀疑!她问:“明天再送不就行了,为什么半夜想起它了?” “我是半夜想起你了!”他没好气儿地说完,又损她说:“你说你是不是非惹到我才高兴?我好心好意给你送东西来,你还怀疑我?我说我拿它勒死你你信不信?”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不相信理由会这么简单。 他拉起她的小手把项链塞给她:“拿着!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我不想让你觉得它可有可无,就算是我自私吧,你戴着它,我看见了,就知道我们应该有个距离了!给我时间慢慢离开你,好吗?” 她握着项链,心里不是滋味,没有说话。 “睡吧!”他烦恼地转身离去,留下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第九章 细作自首 http://.biquxs.info/

许是这几天一直为他操心没睡好,现在知道他没什么事,精神松懈下来,竟然睡到日升中天!她活动活动筋骨,下楼去餐厅。不料,一进餐厅就看见了赵景东。 “嗨!”他慵懒地斜坐在软椅里,一脸似有似无地嘲笑看着她,“真早!” 她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却被他拉了过去甩进软椅里。他坐下,立刻有服务生上前,他吩咐:“上吧。”服务生应道:“好的,先生!”服务员离去后,他说:“你没看见我啊,啊?再跑一个你试试!” 她起身就走,却被他直接扯进怀里,羞得她满脸绯红,低声说:“放手!你的素质呢?” “还走不走?”他威胁地低声贴着她的耳根说话,气喷在她耳鬓,痒痒的。 她更羞了,拧了他一把,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呵呵地笑,见服务生等着上菜,才放开她,一本正经地坐好些。她也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脸上红潮未退,瞥见一众闲人都在笑,她用这辈子最凶狠的目光瞪他。他得意地笑,为了维持他的体面,他轻轻用手挡着嘴憋着。等服务生离开,他含着笑招呼她:“都是你爱吃的,快吃吧!” “以前,因为你爱吃所以我才爱吃,现在我终于可以吃我自己爱吃的了!”说完,她起身离开并说:“别跟着我,都是你不喜欢的,别来说三道四倒我胃口!” 他笑不出来了,目送她去了另一张桌悠然地点餐,更觉如鲠在喉,山珍海味也吃不下了。 她其实也是故意,只是不满意他那样轻浮地对待她,点了餐装模作样地吃饭,却一直暗暗观察着他。不久,见他过来,她惊得差点想逃。 他坐在她的面前,依然风度翩翩,扫了一眼桌上的菜,不屑地说:“还不是差不多?矫情!” 她低头看了一遍自己点的菜,还真是从前吃惯了的也是他爱吃的菜,不禁脸一红,嘴上却不认输:“怎么差不多?差多了!这是……”话没说完,见他摸起她的筷子,她连忙说:“哎,你……?”见他夹了菜送进口中,她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他可是从来不肯用别人的餐具的,甚至在家里吃饭都要求用公用添菜餐具添到每个人碗里,绝对不许用自己的筷子去添菜!她看着他,心里想着他做这么大的“牺牲”,到底想要什么好处。 他咽下这口菜,问她:“你这么看我干吗?吃饭啊!” 她抿抿唇,说:“你拿了我的筷子!” 他点点头,继续吃,坦然地说:“我喂你吃?”随即又说,“你喂我吃也行!” 她拿他没办法,只好说:“我吃好了,你自己吃吧!”说完离开了餐厅。 他见她走了,也放下了筷子,吩咐照原样预备送她房间里。 她饿着肚子回到房间,仍然在琢磨他的用意。不久,他来了,直接进来的。她惊讶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他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别忘了,房间是我的人去开的,当然可以申请备用房卡啊!”没等她说话,他又说:“说你笨你别不服气,刚才你为什么就走了,让服务生再添一副碗筷不就得了?没想到吧?还不笨?”说着,他自顾自地坐下。 她语塞:也是,刚才怎么就忘了可以添一双碗筷呢?都是他,不按常理出牌,弄得她只顾着猜他的目的了!想到这里她就说了出来:“都是你,没什么事抢人家的筷子干什么?” “你猜我的心思,”他忽然扑过来把她壁咚在床上,坏坏地说:“你还是爱我的,是吧?”说着,就压下来想亲她。 “哎,你……”她用力地推他并试图躲开,脱口说:“你怎么像个流氓似的!” 他呵呵地笑,起身并拉起她:“流氓怎么了?我跟我老婆耍流氓也犯法?” 她拍开他的手,恼怒地说:“谁是你老婆?!” 他坐下来看着她对镜梳妆,饶有兴致地说:“哎,等签了约,我带你玩儿遍中东好不好?中东这边的国家有各自不同的风土人情,很有意思!” “玩儿什么玩儿,我还有店呢!” “店比我重要?” “当然,店是我的,你是谁的可不好说!”她负气地说。 他听了,嘿嘿一笑:“你不会想办法让我也属于你吗?” 她整束好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说:“我尽到力了,没那本事!” 他不满地说:“你什么意思啊?这婚姻出了问题,能只怪我一个人吗?你平心而论,从小到大,我对你怎么样?我觉得我对别人还没这份耐心呢!” 她刚想说话,有人敲门,她诧异地看向门口,他起身去开门,并告诉她:“怕你饿,叫了东西让他们送进来——别找事儿啊,按你点的那桌要的!”说完,开了门接进餐车并推了进来:“来吧小妞儿,吃了饭哥好走!” 她愣了一下,问:“你特意回来陪我吃饭的?” 他笑笑:“哥是特意回来让你陪的!你不是总抱怨我不回家陪你吃饭吗,给你补上!” “然后呢?” “然后跟哥回去呀!你还想在外面浪多久,家里死气沉沉的!” 她很认真地问:“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 “废话!”他笑着白了她一眼,“你还真想闹到满城风雨啊?馨啊,咱们不比别人家,离婚这种事,亏你想得出!” 她闻言心里一沉,喃喃地说:“我以为,你是因为心里还有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不以为然:“爱情是什么?存活期不超两年的短命鬼!我们都是而立之年的人了,能不能现实点?馨,我爱玩儿,但分得清轻重,你再容我几年,我玩够了一定回你身边陪你到老!” 她怔怔地看着他,见他没有一丝的愧疚,不禁苦笑,一刹那间,她终于彻底放下了这个男人,忽然什么都不想跟他说了,淡淡地道:“把护照还给我,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他抓她的小手,她厌恶地躲开。他看了看她,抿抿唇,嘲讽地问:“你就想听那三个字,是吗?只为那三个字,你就可以不辨真假地付出全部,是吗?你知道把那句话挂在嘴边的家伙有几分真心吗?你知道那种货色骗过多少女人吗?” “够了赵景东!”她心平气和地打断他,“别把你肮脏的世界观拿来侮辱别人!”她抻起脖子上带的项链说:“你亲口说过,我戴上它,你就答应离婚,现在我要求你履行你自己的承诺,不过分吧?” 他看了她良久,说:“你认真的?” “是,我是认真的!”她毫不含糊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烦恼地叉腰背对她想了一会儿,对她说:“不是我心狠,为了公司,为了公司的员工,你要离婚的话,就净身出户!” “成交!”她向他伸出手:“护照还我!” 他冷冷地回头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走人。 过午,仍然是昨天来开房间的那个人送来了她的护照,并对她说:“太太,赵总吩咐这个房间留到他回国,您再想想!” 她不愿与不相干的人去解释或讲述什么,一笑了之。当天晚上,她就坐上了飞回祖国的航班。 店员见她回来的这么早,很是高兴,围着她说这两天店里发生的事情,簇拥着她,这让她空疼的心有了充实感,开心地说:“回来的急,没给你们带什么礼物。这样吧,今天我得休息一下,明天我请客,我们也搞一次店员聚餐!” 大家拍手称快,直呼“馨姐万岁”。 “好,大家去工作吧!”她号召她们,“客人要上门了呢!我们一定要做到来过我们店的客人都会喜欢上我们的店,有没有信心?” “有!”她们底气十足地回答,然后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阵,各自散了。 只有一个叫韩庆的店员留下来,见别人都走了,她说:“馨姐,你……你跟……赵总…………?” 谭馨雅笑笑,问她:“你很关心这件事?” “你不觉得可惜吗?赵总年轻有为,人又那么帅,你都嫁给他了,为什么还要离开呀?你们不是青梅竹马的金童玉女吗?” “有时候,表面的完美都是靠不住的!好了,去工作吧!”她含笑对这个还有点天真的小姑娘说。 她小脸绯红,低下头说:“馨姐,我做过一件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说吧,让我们一起探讨一下!”她面不改色,很是友好。 “我……”她踟蹰一下,鼓起勇气说:“我是为了监视你才来应征的,有个人说,赵总和你闹了点不愉快,你使性子离家出走,赵总不放心,想找个可靠的人就近监视着,每天给他发一段视频就行,我……我发过!” 谭馨雅听了,沉默几秒钟,问:“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我发现事情好像不是他说的那样,你是铁了心要离婚,是不是?那天,赵总派人送盒饭羞辱你,真不像个男人,他怎么可以那样对你?你们的感情其实并不好,是不是?我还……我就不应该帮他!” 谭馨雅笑笑:“我和他的事,我们自己已经处理好了,你不要自责了,无所谓——你不答应也会有别人答应!去工作吧,忘了这件事。” “谢谢馨姐!”她得到原谅,很是松了一口气,活泼了许多:“馨姐,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前脚刚走,后脚赵总的人就要搬走你的东西,被我们拦住了,那个领头的被泼了一身的水——热水!”她幸灾乐祸地笑。 谭馨雅吓了一跳:“没把人家烫坏吧?怎么能拿热水泼人家多危险啊!” 她不以为然:“你还心疼他?没事,不是沸水,再说还隔着衣服呢!我们就是替你出口气,教训他们一下!” 谭馨雅又好气又好笑,嗔怪地含笑白了她一眼:“我和赵景东的事,与别人有什么关系,泼人家干什么?我也不是心疼他们,我是心疼你们——怕你们下手失了分寸,惹上官司!小毛丫头!” 她听了,难为情地笑笑,亲热地说:“馨姐,我去干活了?”见谭馨雅点点头,她愉快地走了。 第十章 终于离婚了 http://.biquxs.info/

日子就这样似梦一样跳转,没有了赵景东的捣乱,得以专心经营她的咖啡店,每天专注于开发新口味,这样充实的生活令她的心境平和安然。虽然偶尔也会想起他,但只是片刻心酸而已,不会再向从前那样心痛如绞、泪水涟涟。以至于韩庆跑来如临大敌似的告诉她“他回来了!”她却一怔:“谁呀?” “他呀!赵景东!”韩庆急切得有点恨铁不成钢:“神秘女友去接的机,全城都轰动了!据说,那个狐狸精就是最近大力推广的‘小姐姐美装’的老板!” “小姐姐美装?”她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韩庆跃跃欲试地问:“姐,你说吧,咱怎么收拾她?” “收拾谁啊?” “那个狐狸精啊!姐,你这是怎么了?!” “收拾她干嘛呀!”谭馨雅笑笑,说:“赵景东的事,和我没关系啦!——别浪费生命力了,留着干点正经事!” “这还不是正经事啊!”韩庆大叫,像看外星人一样。 “争风吃醋?”她不以为然,笑着说:“小庆啊,这世界上,不是只有爱情的,人生有很多事都比爱情更重要!” “你风格真高!”韩庆不情愿地撇着嘴儿,反话正说,又不接地问:“他还没跟你离婚,那个狐狸精就明目张胆地跟他双宿双飞,你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她听了,苦笑一下,说:“生气有什么用?把留不住的爱情当性命,不是自取灭亡吗?小庆啊,我已经不爱他了!真的!” 韩庆听了激情减了不少,但还是愤愤不平:“就算不爱了,那现在也是你的男人,那个狐狸精也太有恃无恐了!” “她是有恃无恐啊——她有赵景东的爱嘛!——好了,不要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我们自己的时间了!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怎么推广我们的新口味,‘小姐姐美装’的网络推广做的很好,我觉得可以借鉴一下,我们一起研究一下,集思广益嘛!“ “好!”韩庆噘着嘴答应,却又“扑哧”笑了,扭身儿走了。但是很快,她又快步跑了回来,像怕谁发现似的,不住回头瞅。 谭馨雅见了,忍不住问:“怎么了?” “嘘~!”她像是受惊似的示意谭馨雅别说话,又回过头向外面看了看,小心地把门关上,才几步走过来,小声对她说:“记者把咱们的门都堵死了,千万别出去!” “记者?”谭馨雅惊讶地低声问,想了想,倒也理解了:“是啊,毕竟他还是我法律承认的丈夫,明目张胆地公开与情人相会,记者们最喜欢这种花边新闻!”她无奈地笑笑。 “那你躲躲吧!”韩庆好心地劝她,并且说,“你放心,我们应付得来!” “躲什么躲!”她打定主意,坦然地说:“越是躲,越会被他们追着不放。我可不想好好的日子过成别人的茶余饭后!”说完,她对韩庆笑笑,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另一个被记者堵门的可就没那么心平气和了! 赵景东气急败坏地吼:“谁让你去接我的?谁让你去的!啊?” 龙灵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怯怯地说:“我想你了!” “少来!”他根本不买账,“你是想逼我承认你的名分!龙灵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娶你这种女人的,我怕累心,更怕看不住!话我给你说明白了,去留随意!”他真心气坏了,眼底泛红。 龙灵落泪道:“什么叫我这种女人?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纠缠,这就是你最对不起我的事!”赵景东指着她的鼻子说,“当初我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被纠缠,是你说你不会给我惹麻烦,我才让你留下的!我买房子给你住,给你钱给你开店,帮你做推广,我亏待你了吗,你这么逼我,你以为我会就范吗?做梦!给我滚!” 龙灵泣不成声:“你是不是根本就舍不得那个没趣的女人,你根本就不想离婚?” “我离不离婚跟你无关,我不爱你你明白吗?明白吗?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龙灵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伤心地说:“七个多月,二百二十七天,每一天每一刻我都深深刻在心里留成了梦,在你心里,只是各取所需?你太伤人了!赵景东你根本就没有爱人的能力!”说完,她提起自己的包包掩面而逃。 赵景东也说不清自己哪来的火,骂走了龙灵也不觉解气,心烦意乱地打翻了屋里的东西。…… 当晚,赵景东在新闻里看见了从容面对记者的谭馨雅,看着她微笑的脸庞似乎比半个月前更加神采飞扬,他不由自主的被感染,但随即便发现了这一点,挺了挺身收敛了笑容,忽然就忿忿不平起来,不假思索给她打了电话。 此时的谭馨雅正忙着,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然后,半个月没在耳边“聒噪”的声音又放肆地响起来:“你很潇洒啊!” 她意料之中,对记者那样说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一定会骂她。她平静地说:“你回来太好了,明天把事情办了吧?” “没时间!”他果断地拒绝,并故意说:“你也知道,我要处理两个集团的事,还要帮龙灵推广她的店!” 她不以为然,凉凉地说:“赵景东,这样拖着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没有好处?” “你是要食言了吗?” “我当初说的就是第二天,可是第二天你没有去,那就不怪我了吧!我就不离,你要怎样?“ “赵景东……我受够你了,我会起诉到法院!”说完,她挂了电话。其实她并不会去法院起诉,就算感情不在了她也想给彼此留一份体面,只是不这样做断不了他的纠缠。 果然,没几分钟,他打过来,问:“你真的想好了,是吗?” “是,从我离开你的那个‘冷宫’,就没想过再回去!” 他沉默了一秒钟,说:“好,你想好就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次日,两人在一众记者的围追堵截中公开地办理了离婚手续,当记者问他们离婚后的感想,谭馨雅含笑说:“昨天我已经说了,我们早就决定和平分手,只是正赶上他去中东考察,所以推迟了办手续的时间。现在,我真的没有什么感想,如果大大们能放过臣妾,那就是完美大结局了!”赵景东也是风度翩翩,很绅士地说:“关于我们的婚姻,我在这里对因为我们的失败而受到心灵伤害的宝宝们说声对不起,但请你们不要失去对爱情的信心,因为我们真心的爱过,只是没能走到最后。这不是爱情的错,而是我们太年轻,没有注意经营婚姻。当我意识到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我们的失败,是任性的恶果,却不是爱情的必然归宿!” 围观的吃瓜群众鼓起掌,甚至有人眼含热泪。记者们却没有就此打住,继续七嘴八舌地问:“二位的分手会不会影响到谭氏集团的发展模式和前景?”“赵总的话让人费解,我们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其实赵总对谭小姐还是有感情的?”“昨天机场出现的那位小姐是不是赵总的情人?是不是因为她的插足导致了二位的分手?”“谭氏集团近期股价持续走低,二位怎么看待这件事?”“赵总虽然是赵氏集团的太子爷,可是,在赵氏集团的自有股份并不算高,反而是在谭氏集团的股份高达百分之十,加上谭小姐的授权,可以说您是谭氏集团真正的大老板。现在二位已经没有了夫妻之实,是不是有关授权也会同时作废呢?”“…………”林林总总,大多不离二人是否会复婚和谭氏集团的走向。 赵景东笑而不答,将目光投在谭馨雅身上,成功引记者们跟随,记者们将话筒挤到谭馨雅面前,请她作答。 对于赵景东这种包藏祸心的行为,谭馨雅安然受之,从容地说:“谭氏集团将并入赵氏集团,所有股东手里的谭氏股票将按折合后的金额换成同等价位的赵氏集团的股份,我也是一样。授权是没什么必要了,但在并组成功之前还是有效协议,景东不会离开谭氏集团,我之前就说过,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事,不会影响集团发展!” “那两位会复婚吗?我是说以后终有那么一天吗?”“那位龙灵小姐姐到底是什么角色呢?是不是因为她破坏了你们的婚姻呢?”“……” 这次,赵景东回答:“复婚这件事,呵呵,求祝福啦!至于龙灵,我和她只是工作上的伙伴生活中的朋友,与我们的婚姻并没有什么关系,馨雅都不认识她!” “赵总对谭小姐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呢?有人说是政治联姻,有人说是青梅竹马培养了一分亲情,也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当事人怎么说呢?” “问得好!”赵景东笑颜不改,“馨雅,你看,我们都被传成什么样子了,我们是不是也该给公众一个交待?” 谭馨雅白了他一眼,说:“公司没有事情要处理了?” 她的本意是催他想办法离开这里,不料却给了他一个自己加戏的机会。他煞有介事地对她说:“当然忙,不然也不会一直拖你到现在!不过,我们是谭氏集团的当家,有义务解答我们股东的关心和疑惑的事情,你说对吧?再忙,也不能怠慢了股东,这,是我们谭氏集团的基线!” 谭馨雅明知他有意使坏而已,真不明白吃瓜群众的激动点从何而来!她本想借机宣传一下自己的咖啡店,可是现在她自认不具备这项高能,决定放弃,只求早点离开公众视线。她看着面不改色接受掌声赞扬的赵景东,再次产生卑微感:这个男人不论浑起来有多么的讨人厌,一旦做起事来,他总会令自己光辉熠熠! 赵景东见她沉默了,心里就痛快的多了——他只是气不过她竟然可以那样不疼不痒地面对离婚这件事!——他不由自主地露出胜利的笑容,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在说: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说话了? 她低下头,默默无语,仿佛用行动告诉他:你赢了,快点带我离开这里吧! 他知道她一贯不喜欢应付媒体,也欠缺这样的经验,见她服了软,心满意足地主动保护她,对媒体说:“所以,只在马路上寥寥数语是不够的,十一号下午一点三十分,我在记者招待会上恭候大家!”…… 第十一章 并购受阻 http://.biquxs.info/

回到咖啡店,谭馨雅才感觉像散了架似的乏,交代了几句,回去后堂的小休息间。说是休息间,其实就是隔出来的一小间临时屋,只有一张床的位置。她把自己关进小屋里,拉上门,这才压抑着声音哭出眼泪:十几年与他的一幕一幕仍然像雨后的树叶一样鲜亮,可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痛快地哭过之后,从前的一切就真的成为历史了。谭馨雅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压力巨大,从今以后,真是一条后路也没有了,一切靠自己! 走出后堂,得知今天的营业额比往日要高出很多,她颇为吃惊,向大厅的客人们看去,发现多是这一个月来的熟客,而他们也都正以友好的眼神向她打招呼。她报以微笑,明白他们的意思: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总是令人同情的,而与赵景东这样的极品离婚,除了同情,还能获取一部分敬佩和鼓励!她不想解释什么,默默接受了大家善意的同情和鼓励,尽管她并不认为离婚令自己的生活更加的糟。 韩庆过来,小声对她说:“姐,你好点没?” 谭馨雅含笑应对客人,抽空小声对她说:“你也觉得离婚的女人应该是悲痛不已的?“ “那倒不一定!但是总是值得同情的吧!”韩庆颇有理由,“女人的归属感天生比男人强烈,如果不是实在过不下去,怎么会离婚呢?所以说,这离了婚的女人,总是受伤多的一方,令人同情的吧!姐,你就别硬撑了,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心!你看看!喏,看看你的眼睛!”韩庆给她端起了镜子。 她看了一眼镜子里双眼红肿的自己,回味着韩庆的话,不由自主地认可了她的观点,默不作声。 韩庆自己照了照镜子才把镜子放下,安慰她说:“其实,你也不用这样,一个心里没有你的男人,留住他的人也没有什么意义,离了,趁年轻还能再找个更好的!” “说得对!”谭馨雅笑笑,说:“我说的事情,你给大家说了没有?” “唉,一共就咱们四个人!我给他俩说了,大家说你拿主意,我们指哪儿打哪儿!” 谭馨雅颇感压力,轻叹一声,说:“我也没什么主意!这些年待在家里,对营销这一块儿早就不行了,还指望你们这些年轻人给点意见呢!” 韩庆想了想,说:“无非就是酬宾、抽奖、送赠品,大家都这么做的。别的,我也想不出来了!” 谭馨雅没做声,她在考虑哪一种投资小见效快,怎么出新。 韩庆自知帮不上什么忙,悄悄走了,不来打扰她。…… 次日刚开工,韩庆心花怒放地来找她:“姐,我想了一宿,还真憋出了个主意,你听不听?” “说说看!”她有点惊喜,愿意听听新的主意。 韩庆说:“你看,我们这里是咖啡店,来光顾的大多是情侣、自由职业、和一些谈事情的人。我们的口味已经推出五种特色独创,反响不错,好多回头客就是冲着新口味来的,我们可以请一些职业的体验人来品尝,他们有大量的粉丝,只要他们给我们评个赞,最好能写个评论,比我们花几万块做广告都管用!” 谭馨雅听了,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咱们可以讨论一下!” 韩庆很高应,说:“姐,我这主意还行吧?” “行!必须行!”谭馨雅摸摸她的头,笑眯眯地说:“见效果了,姐给你涨工资!” 韩庆高兴了一下,但马上推辞说:“别了姐,小事情,动动嘴而已!——哎姐,那边窗子还没人擦呢,我去干活了啊!”说完笑笑就走了。 谭馨雅自言自语:“涨工资都不要?出来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怎么不要?乱奇怪的!”她不理解地轻轻摇了摇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根据店员们提议,谭馨雅最终选定了五位职业体验人,向他们发出了邀请。本以为其中只要有两到三个人肯来就很知足了,没想到他们五位都秒回,表示愿意品尝。谭馨雅惊喜之后干脆把前台的事情都交给店员,自己趁着还有几天的时间努力再开发一种口味,取名的时候,想到这是自己离婚后的第一款新品,而且这款口味也偏于清香微苦,她给这一款取名为“别后安好”。没想到,五位体验人竟有四位都对这款“别后安好”情有独钟,在他们的倾力推荐下,吸引了很多年轻人前来品尝,生意好的没话说。韩庆又建议趁机推出无糖、低糖的甜品,继而又推出全家消费打八折、夫妻消费凭结婚证可以参与最高九百九十九点九元的抽奖的酬宾活动。很快,店里的生意就忙不过来了,韩庆建议开分店,可是谭馨雅没有那么多的资金,韩庆他们三个提议分店由四个人合开入股,于是,离婚后的第二个月谭馨雅开了她的分店,又招来五名员工,自任总经理。不久,又推出特色咖啡的外卖以及便携式自主冲泡系列彩虹杯,于是又招了几个外卖小妹。…………不知不觉中,半年就过去了,忙碌而快乐的生活让她过得很充实,如果不是接到赵氏集团的邀请函,她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份继承于父辈的产业。 随着赵景东的跨国工程正式上马,赵氏集团的股价又上升了几个点,谭氏集团高管迫于压力,只好同意并入赵氏集团的提案,所以,赵景东正式发出邀请函请谭氏集团名义上的董事长谭馨雅参加两个集团第一次的联合股东大会。 然而,所有人都已经坐等了二十分钟,赵景东还没有出现。 大家议论纷纷,不约而同地看向谭馨雅。这种无声的压力让她无可奈何地吩咐名义上是她的助理实际上是赵景东在谭氏集团的左膀右臂的特别助理滕博:“腾助理,催催他吧,大家时间都很宝贵!” 腾博说:“当然。不过,其实赵总早就来了,只是,……他说,他答应过您,只要您佩戴着这条钻石项链他就不会出现在您面前惹您讨厌,……” 没等他说完,谭馨雅就摘下了项链,立即有助理上前接着,她将项链放在助理的小托盘里,眼见助理刚刚端出去赵景东就进来了,证实了他确实是早就等在会议室外,她简直气炸:如果说,之前她已经不计较他的是是非非,那么今天这么重要的会议上他还是这样无厘头,实在是让她失望之余更添恼怒。她很不客气地说:“赵总如果还有什么特殊要求,麻烦你尽快说清楚,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用来恶搞的!” 赵景东看了看她,淡淡地说:“我也是走到门口才想起答应过你的,守诺也是错?”然后言归正传,向大家说:“大家久等了!开始吧。” ………… 一项项的协议讨论下来,争议颇多。其实赵景东给的条件并不低,而且谭氏集团一直是他打理,根本不需要双方高管和股东再多说什么,但也正因为他既是赵氏集团的太子爷,又是谭氏集团的实际控股人,在这场并购中反而不好说什么,两边的股东都努力地为己方的利益而压榨对方,赵景东既是甲方代表又是乙方总裁,处境尴尬,只怕不管他做出怎样的决定,两方股东和高管都会认为他偏心,所以他只是听。而谭馨雅对集团的事从未经手过,坐在这里听了许久也是懵懵懂懂,更别提拿主意了! 两个小时,连意向书中的前五项都没有谈定,两方高管已经争得面红耳赤了。谭馨雅心烦的不行,寄望于赵景东能快点结束会议,可是当她看向赵景东的时候,发现赵景东也在看她,眼神很无奈。她向他皱眉,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烦和不满,赵景东正了正身,说:“这样吧,大家也畅所欲言地交流过了,各自再回去想一想,我和馨雅也需要再商量一下。好吧?” 谭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说:“赵总,您与我们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知道您一向公正,不如您说一个合理的方案,您怎么说我们怎么认!” 赵氏集团的副总裁说:“这个方案就是我们赵总提的,你们不是一项都不认可?话说的好听,其实,心里不知道把我们赵总想成什么人呢!” “别吵了!”赵景东皱了皱眉头:“看你们这么争来争去,我都后悔跟你们商量!各自回去再想一想,赵氏集团有了谭氏集团之后有多大的便利,谭氏集团并入赵氏集团,不仅股价坐升至少七个百分点,还能在很多工程中分一杯羹!本来双赢的好事儿,让你们弄得好像非得你死我活似的!——馨雅,我们一起吃个饭吧,顺便,我给你讲一讲现在谭氏集团的处境和状况,便于你做决定!走!”说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拉起她就走出会议室。 “放开!”她用力掰他的手,“赵景东,你别拉我,我自己走!” 他不放,走得很快,说:“你傻啊,我这是救你于水火!” 她挣不脱,只好紧上几步跟他并肩而行,尽力不让别人轻易看出两个人的手正牵在一起。可是上了车他还不放开她,她冷下脸说:“放开!” 他看着她的脸,满是笑意,夸她说:“不错嘛小老板,小生意搞得风生水起!” 她弄不清他的目的,谨慎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笑道:“我有这么可怕?” 她想了想,对他说:“我以为你已经敲定了协议,只要我来签个字!” 提起这件事,他明显有些苦恼:“我一个人决定下来不是不行,但是以后他们做起事情来必定抢功掣肘,所以我希望他们能够在合作以前通过足够的沟通来达到磨合,哪怕为此拖慢了并购的节奏,只要他们以后齐心合作,也不会耽误什么。而且,无论我怎么做,谭氏集团都会认为我偏心赵氏集团便宜吃掉了谭氏,而赵氏集团会认为我高估了谭氏集团的市价以便抽取赵氏集团的利润占为己有,我太难了!” “你跟我说实话,你那个意向书,有没有损害股东们的利益?”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一点好也没留下啊?我赵景东真有那个心,对谭氏撒手不管,用不上一个月,可以用现在的价钱收足所有的股份改为我的私营企业!”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和手段,我只是想知道现在这个条件是不是谭氏的现值所应得的全部!“ “不会有人比我出价更高了!”他诚恳地说。 “我知道了。”她心里决定与高管和股东谈一谈。 他像是看到她的心里面,直截了当地说:“你别去找他们谈,自取其辱!他们心里一直不服气,总认为我这些年放在谭氏集团的精力少才令谭氏集团落后于赵氏,这次的并购条件放在哪里都没人能说出个不合理来,他们不肯答应不是因为条件真的有什么不合理,而是给我难堪。你要是去和他们谈,一定也会成为他们的出气筒——他们心里责怪你不负责任、看轻你一无所知,不会对你客气的!” 她说:“如果这是他们的怨气,那我受之不冤,我是没有做到!” “你?唉!随便你!”他想了想,又说:“馨雅,如果他们难为你,不要怕,有我!”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结婚前你也这样说过!”说完自己后悔了:何必讲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他听了颇不是滋味,轻轻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爱过,真的爱过!” 第十二章 女承父业 http://.biquxs.info/

谭馨雅没有听赵景东的劝告,自信满满地召集谭氏集团的股东和高管开会,不料,一切未出赵景东的预料,股东们要求她增加兑换股价,高管们要求她向赵氏提出保留高管职位,而对于她的分析,根本没有人耐心听一听,吵吵闹闹不成样子,没有人真正把她这个董事长和控股人放在眼里,每个人都想教她做事,每个人都把她当成索取最后利益的工具,没有人真正关心谭氏集团的未来。这种局面残忍地撕碎了她对人性和人情的所有期盼,心灰意冷,可是这群利益熏心的人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七嘴八舌地争着向她灌输他们的观点,甚至有人公然提出拒绝赵氏的并购,仍然独立经营,只是既然两人已经离婚,就应该罢免赵景东在谭氏集团的一切职务,由谭馨雅担任名誉董事长,成立经理人团队为集团负责,这样大家的股份和职位都不会有任何变动和损失。她当然不会同意,可是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他们的争吵中,因为也有聪明人知道失去赵景东的谭氏集团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手里的股票终究会变成一堆废纸。 谭馨雅正愁压不住场面,电话响了,是赵景东的号。她接起来还没说话,赵景东先说:“别说话,照我说的做!”接着,他指点她如何从这些讨厌的家伙中间脱身。她听完,茅塞顿开,挂了电话之后,她起身就走。 “谭小姐!”他们不约而同地唤她,一脸不满。 她面不改色地走出会议室,他们纷纷追了出来,试图叫住她,但她充耳不闻。他们只好拦住她,对她说:“谭小姐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吧?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总得给我们大家讲一讲吧?” 谭馨雅带上黑超准备离开,凉凉地说:“我看你们不需要我这种门外汉拿主意吧,还是等赵景东来了你们跟他谈吧。” 众人面面相觑,只好把架子都放下,好言好语地哄着她:“谭小姐说笑了!您是董事长,占的股份也最多,您的决定是最重要的啊!”“是啊,谭董,您这一走,我们怎么办啊?” 谭馨雅看他们真心想让她回去,有些心软,但一想到之前就是没听赵景东的劝告才弄得自己陷入他们的混乱之中,决定这次听赵景东的!于是她说:“我是什么打算,刚才我说的很清楚了,作为一个门外汉,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你们想明白了再联系我!——请让一让!” 众人见她去意已决,冷冷的态度令她散发着不容阻拦的霸气,他们只好让她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丫头变了啊!” “呸!”一位董事啐道:“没骨气的贱人!什么变了,是赵景东教她的!——刚才那个电话肯定是赵景东的!”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哼!”另一个人冷嘲热讽地说:“这婚是怎么离的?净身出户!凭什么呀?啊?要不是她自身有把柄在人家手里,能甘心这么离?听说,是人家另有所爱,不得不离!” “你们嘴上积点德吧,老董事长待你们可不薄啊!”一位老董事心痛地制止了他们,带着对谭氏集团的衰败无可奈何的遗憾和心痛离开了。 半晌,一位高管说:“如果老董事长有个儿子,咱也不至于被迫卖进赵氏了!这就是命!回吧!” “唉——!平心而论,赵景东也不算是白了咱们,如果卖给别家,多半还不如赵氏给的价呢!要不,换了吧?” “两个月前还值几个亿,现在只能卖上六七千万,你们甘心?他们亲口说的离婚不影响集团发展,那现在算什么?啊?算什么?”他看了众人一圈儿,说:“反正我不卖,便宜了赵氏,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行!你老子资产上千亿,再不济,也能给你留个百十亿,我们可是靠这点股份过活啊!” “你们说,那个赵景东,好歹也是谭家的世交,又带了谭氏集团这么多年,咱们过去了,待遇也不会太差吧?” “总不如自己地盘放得开!你们瞧瞧赵氏那些人,就好像高人一等似的!” “说起来,赵景东也不对!他是咱谭氏集团ceo,可这么好的项目谈下来却给了赵氏,如果给了咱们谭氏集团,那我们还用并入赵氏?” “人家是赵氏集团太子爷,谭氏集团它毕竟姓谭,赵景东当然是顾着自家生意!” “什么也别说了,摊上这么个没用的董事长,咱们能怎么办!?”…… 赵景东看着谭馨雅不能开心的样子,仿佛看到什么可笑的事,嘴上的笑意一直没掩饰过。谭馨雅不高兴地说:“笑什么?我就是没本事,你才知道?” 赵景东笑得更放肆,还说:“谁叫你不听老人言呢?” “你算哪个老人啊?”她忍不住怼他,“黑心总裁!” “我黑心?好吧,我黑心。”他给她的咖啡加了一颗方糖,又对她说:“其实,咱们不离婚,我也是要这么做的,所以你不用因此对他们有任何的愧疚。” 谭馨雅默不作声。 赵景东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回应,不禁看了看她,问:“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她悻悻地说:“其实这些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的股份都已经给了你了。” “你想要回去?”赵景东对她现在的心思充满兴趣。 她沉默几秒钟,貌似不经意地问:“你会答应吗?” “那要看你打算怎么做了!我答应过爸,不会让他大半生的心血付之东流!” “我想自己经营谭氏集团!”她坦然地看着他坚定地说,“我理解他们的态度,我也理解你的难处,所以我想自己做一些努力!我也是学过管理的,只是……” “我帮你!”赵景东没有嘲笑她,而是当即表示支持。 她惊讶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问:“你相信我?” 他笑笑,说:“你的咖啡店经营不错,我觉得以前可能我真的没有好好欣赏你!回来吧。不过,”他顿了一下,见她也很认真,他郑重地说:“答应我,不懂,问我,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当他们灌输你各种各样观念的时候,多想一想他们的既得利益!” “你怕他们骗我?” “不是怕!”他一本正经地说:“是肯定!就凭你的智商和经验,没有我这个领路人,让人家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她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心下不是滋味:“你是不是已经等着看我笑话了?” 他见她认真起来,也不随便答复她了,而是认真地说:“你是我老婆,你闹出什么笑话,我也面上无光,我当然不会希望你失败,所以才自告奋勇教你啊!馨雅,你考虑好,半个月内给我个准信儿。” 她原本就是凭一股意气产生的这个想法,没想到赵景东竟然同意,可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又胆怯不敢做了:“我……等我再考虑一下吧。” 他失望地说:“你怎么总是这样!馨雅,人生的舞台那么大,可是你总是不敢上台,那你一辈子只能做一个观众!” 她不以为然:“人各有志,我觉得做观众很好啊,不累。” 他看了她许久,不再说话。凭着二十几年的两小无猜培养的默契,她感觉到他的厌烦和隐忍,心里还是免不了一痛:他喜欢的,是一个陪他上台的女主啊!原来他不稀罕捧着鲜花欣赏他的观众! 晚上失眠,她的脑海里总是交替闪现着父亲在世时八面威风和今天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的场景,羞愧感深入骨髓;耳畔总是交替着赵景东诚恳的说“我帮你”和他失望的说“人生的舞台那么大,可是你总是不敢上台,那你一辈子只能做一个观众”,她认真地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该“上台”了?可是她又气馁了:万一雪上加霜怎么办?谭氏集团好像经不起折腾了!……好不容易头昏脑涨地进入了睡梦中,却在梦中也被这件事折磨:赵景东时而帮她时而耍她,谭氏集团的股东、高管都怨恨她,…… 梦中惊醒,她头疼的厉害,耳听韩庆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工作了,她连忙起床,出了临时间隔出来的休息间,带着一脑子“浆糊”去梳洗,发现不管她多怕自己失败,继承父业的念头却仍然挥之不去,而赵景东承诺的那句“我帮你”也从乱糟糟的声音中脱颖而出,她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意外地发现一夜没怎么睡的自己虽然脸色略显憔悴但是双眼却格外有神,充满期待。她终于下了决心,梳洗完毕立刻给赵景东打了电话:“景东,有时间吗?……” 赵景东对她决定回谭氏集团给予大力夸奖,第一次没有给个甜枣就给一巴掌,而且积极地给她出谋划策:“虽然说你重掌谭氏集团的消息可能会对谭氏的股价造成一定的冲击,但是不公开是不行的,必须让公众知道,对公众负责,而且,你不说那些股东也会说!我们可以同时公布一个有利于稳定人心的消息,达到对冲效果!” “那有什么消息能稳定人心?”她认真地问。 他含笑想了想,说:“我可以给你背书!我会向公众承诺与你结盟,新项目也会分给你一部分!” “股东们会买账吗?”她不无担心地说,美丽的杏眼信赖地看着他。 他暗暗舔了一下嘴唇,平添几分温柔:“会!他们不敢真的惹到我!放手干吧,我托着你!” 她接收到他的温柔,心思一动,脱口问:“你不是想……?景东,我们……我只是请教你工作上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了!” 他悻悻地说:“那最好!单纯的工作关系,谁都别想太多了!今天正好我有空,先带你熟悉一下谭氏集团的业务范围和部门结构,明天正式开始交接,怎么样?“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的滋味很难说得明白。 第十三章 渐入佳境 http://.biquxs.info/

果然,当谭馨雅“亲政”的消息传开,谭氏集团的股价不到两个小时跌停,谭氏集团内部也炸了窝,董事们集体召开特别会议,要求谭馨雅和赵景东给出明确解答。不过,赵景东没有来,只安排了一名助理送来了股权转让书,将自己名下的谭氏集团股份全部赠送给谭馨雅。这更令董事们心里发毛,追问谭馨雅是不是赵景东撒手不管了。 谭馨雅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他们:“你们到底想不想他管理?” “当然是……”有一个董事脱口说出一半,见别人都没有说话,他也及时刹住,闷闷地侧身坐,不愿与谭馨雅对视。 谭馨雅说:“他要你们并入赵氏集团,你们不答应,那就只有我回来才能阻止这件事,可是你们还不满意!你们究竟要我怎么样?” 众董事皆冷笑,显然并不看好她。只有一位老董事诚恳地说:“馨雅,不是叔叔不愿支持你,只是做企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谭氏集团的处境这么艰难,你行吗?还是你有什么倚仗,不如跟大家说说,也好让大家安心!” 谭馨雅想了想,放弃赵景东的铁腕模式,向他说:“蓝叔叔,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但是,我想试试!人生舞台那么大,如果一直不敢上台,那我只能是角落里的观众!也许做了,不一定成功,但是如果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那一定是失败的!” “嗤!”一位董事嗤之以鼻,冷冷地说:“可是你有什么资格拿我们的钱去试试?我们压上全部身家,就陪你试试?” 谭馨雅毫不含糊地说:“如果你怕我赔了你的身家性命,可以股转债,或者撤资,我可以按现价全额收购!”又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可以这样做!” 众董事面面相觑,包括刚才明确地表明反对态度的两位董事在内,没有一个人当场撤资:毕竟现在的谭氏集团股价低到了历史未有过的最低点,按现在的价格兑换,几乎等于白送,还不如陪她拼一把! 谭馨雅其实很怕他们真的撤资,毕竟她现在并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如果去跟赵景东借这笔钱,他一定会借机提什么要求的,而她,不想受他的牵制!见他们真的像赵景东说的,没有人真的撤资,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没人撤资,至少集团还有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资金。她含着微笑说:“看来,大家还是愿意同心协力共度艰难的!我谢谢大家!”她起身给他们鞠了一躬。 刚才那位董事叹了一声,说:“馨雅,其实我们这里大部分人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如果真的行,我们没有人忍心拆你的台,可是……?谁是你的军师?你没有接触过集团的经营,绝对不会贸然接手,必定是有人鼓动你这样做!我没别的意思,至少你让我知道我的钱究竟交给了什么人,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他的提问得到了大多数股东的声援,大家都很想知道。 她认真地宣布:“景东会帮我,而且,会将他的新项目分一部分给我们做!” 董事们神色各异:有松了一口气的,有喜上眉梢的,有不以为然的,有狐疑不信的,有陷入深思的,…… 蓝叔叔问:“馨雅,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离婚是我们的私事,谭氏集团是我爸爸亲手交到他手上的,他答应过我爸爸不会让爸爸的心血付之东流!” “那他还要并购谭氏?” “合并重组是很久以前我们商量好的,跟我们离婚没有关系,是因为他分身乏术,加上两家集团优势互补,如果重组,可以双赢!” 董事们听了之后都感觉自信了很多,脸上都有了笑容。蓝叔叔又问:“那是不是说,我们以后还要与赵氏集团有多方面的合作?” 她点点头,说:“他会当我的‘老司机’,直到我能够独立。在此期间,只要有合适我们的项目,他会优先考虑我们的!” 蓝叔叔想了想,叮嘱她:“景东这孩子本质不坏,但是让人看不懂。他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你没有答应他什么条件吧?如果为了谭氏集团,你受了什么委屈,老谭九泉之下也会不能安心的!” 她摇了一下头,心里暖暖的:“谢谢你,蓝叔叔!只有你会关心我这个人!”…… 没想到这样简单的一句感谢竟然会传到赵景东耳朵里,而且还惹得他大为不满:“谭馨雅,什么叫只有蓝应雄关心你这个人?我是关心谁才自找麻烦的?” 她看着他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宝。 “我问你话呢,你以为我是为谁忙得天昏地暗?如果不是带你这个小笨蛋,我至于忙到没空去撩妹?” 她心里想:他没出去鬼混?莫名地,心情特别好。 他见她抿唇傻笑心不在焉,更加不高兴:“你笑什么呢?”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若无其事地说:“没笑什么。——点菜吧,下午还要上班!” “吃吃吃,就知道吃!”说着,他连菜单也不用拿,随口点了几样菜,都是从前两人出来吃饭的时候她常点的几样,又问她:“要不要庆祝一下?香槟吧?” “下午上班呢!”她婉拒。 他无奈地看了看她,没有要酒水。服务生走了之后,他问:“如果不是用得上我,你不会跟我吃饭,对吗?” 她默认,这还用问吗? 他沉默了,一直到吃完饭,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的态度令她很不安心,主动说:“晚上我们找个地方庆祝一下?” “不用了吧,何必让自己为难!”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先走了。 她目送他离开,心里很后悔,毕竟他为了帮她的确辛苦很多,本该是她尽最大努力去争取他的订单,现在是他送上订单还得亲自操心,事无巨细替她想在前面,毫无保留地指导她。就冲这一点,她也不该那样绝情地对待他! 下午他打电话来指点她该去验收新样品,她趁机说:“你陪我去吗?” “我像是很闲的样子吗?”他不冷不热地说,“你的助理熟悉这一套,另外,这次只是为了让你熟悉这个过程和这个项目的质量标准,正常作业的话,这种事不用劳动你这个董事长,生产部门应该为此负责。” “我知道,所以想你陪我去,我怕他们欺瞒我!” 他沉默须臾,说:“我问一下助理,空出时间的话,给你电话。” “没关系,我等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什么时候去!” 他终于笑了:“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啊!人家工厂那边等着验收样品之后投产呢!——行了,我去不成会给你电话的,你先过去,我随后到!” 她乖巧地答应,暗暗自鸣得意:男人就是太自负,总以为地球没他不行,只要被信赖,就一定义不容辞!赵景东就是这种典型,从小到大只要她说没有他不行,他就一定会排除万难满足她的要求! 她却不知道另一边的赵景东对这件事却是另一种解读。 助理按照赵景东的要求调整了他下午的事务,有些不理解地问:“检验样品而已,还用您亲自去?谭氏集团真的没人了?” “你懂什么!”赵景东一副“过来人”的态度对他说:“这女孩子说没有你不行,其实就是说她想你了!” 助理恍然大悟,但是却又不明白他的用心:“老总,您不会是想吃回头草吧?” 他悠然地把一份刚刚签署的文件丢给他,回应他说:“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一件东西放了很久都没有看一眼了,随手丢出去之后发现它还挺不错的,丢掉很可惜!” 助理呵呵一笑:“受教!那祝您愉快!” 他笑笑,对助理说:“家里的事你盯着点,如果不好处理,立刻通知我!” “是!”助理答应了,拿着文件出去。 他立刻把案头上的产品标准书拿过来装在公文包里,自语:“也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想起带标准?什么都得操心,我太难了!” 与此同时,谭馨雅也将刚刚看过第八遍的产品标准书装进包里,带着初次上战场的心情出了门,与生产部门的项目经理一同赶往承接这次项目产品生产的工厂。途中她与项目经理进行了一番深入沟通,很认真地谈到许多细节。这番交流让项目经理对她刮目相看:“董事长一点也不像是没接触过这一行的人啊,头头是道,更胜在细节,连我这个专业的都自愧不如!” 她含笑探问:“反话吧?是不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啊?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给我指正,不然一会儿到了人家那里丢人!” “不不不!真心话!您让我都产生压力了——再不精益求精,我连您这个半道出家的都不如了!” “真的啊!”她很高兴。项目经理的评价让她的自信心提高了许多,鼓舞了她立志复兴谭氏集团的志向,如果说她决定回谭氏集团是被赵景东激出来的勇气,那么现在,她有了那么一点破釜沉舟不胜不归的志气! 第十四章 原来他也需要夸啊 http://.biquxs.info/

谭馨雅的到来,令生产工厂的厂长受宠若惊,亲自出迎,当听说赵景东也会来,厂长立时以迎接领导视察的规格做好准备。赵景东来了之后对这种超规格接待并不领情,不客气地说:“这么兴师动众,不会影响生产吗?” “不会不会。”厂长尴尬地回应,“我们一定准时交货,保证质量!” 赵景东无可无不可地径直进了生产车间,沿着一排排整齐有序的机台给谭馨雅介绍每一道工序的质量标准和微细之处,陪同的谭氏集团生产部经理和该厂厂长都吃惊得合不拢嘴,谭馨雅不觉意外,用心地听着学着,刚才还觉得自己已经快速进入角色,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业内高能,不过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什么是赵景东不精通的,所以她也只是见贤思齐而已,并没有很意外。 出了生产车间,谭馨雅意犹未尽,像一名好学的学生请教老师一样缠着赵景东问个不停,生产部经理和该厂厂长几乎没有了存在感。但是谁让他们技不如人呢?他们服气,像小喽啰一样随着前面两个人慢慢走着。赵景东耐心地给她讲解有关知识和技巧,包括以次充好的技巧,似乎也忘了那两个人的存在。直到谭馨雅感到只凭脑子已经记不下这么多知识了,她问:“那个,我……什么时候有空,你能再讲一遍吗?” “记不住了吧?”赵景东得意地嘲弄她,“我还以为你今天是做足了功课准备复制我的大脑,看来,脑容量是硬伤啊!” 谭馨雅脸一红,不过,她也没有不服气,跟赵景东这种iq妖孽比脑容量简直是自找被虐,她只是因为他的态度而觉得下不了台而已。她白了他一眼,不看他也不吭声,只是沉着脸色。 赵景东笑嘻嘻地问她:“不高兴了?不让说实话?” 谭馨雅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问:“行不行?!” 赵景东呵呵一笑:“拿什么谢我?” 谭馨雅想了想,说:“你要什么?” 赵景东附耳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回家好不好?” 谭馨雅脸色一变,转身就走。赵景东不紧不慢地追着她走,并且含着戏谑的微笑说:“询盘之后还可以慢慢商量嘛,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一言不合就甩手?生意人的世界里,什么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谭馨雅头都不回:“这件事没得商量,我给不起这个价!” 赵景东问:“那你可以还盘啊,价钱好商量,谁让我就好你这一口呢!” 谭馨雅回头刚想讥讽他几句,无意间看到跟在后面的生产部经理和该厂厂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瞪了他一眼,问该厂厂长:“李厂长,我们能参观一下贵厂的成品库吗?” 厂长骤然被点名,连忙小步上前答应:“当然!谭董这边请!” 赵景东只是抿唇暗笑,跟着她走。…… 成品库里,赵景东一言不发,当着外人的面,谭馨雅怕他的百无禁忌让她难堪,所以也不敢问他,自己凭着已掌握的知识对成品进行了抽箱检验,认为合格率百分之九十八、优品率百分之八十九这个数字还算好看,对这个合作伙伴还算满意。结束了这次参观,推拒了厂长的宴请,出了厂子,却发现赵景东的车没有等在这里,她问:“司机走了?那你怎么回去?” 赵景东看了谭氏集团生产部经理一眼,经理连忙说:“谭董,呃,如果没什么吩咐了,我可以请个假吗?——不是真请假,是……我岳母家离这里不远,早上让我去一趟,说是有急事。因为咱们今天要来看看工厂,所以我就让我老婆先过去,等这边脱得开身我就去。现在您看,我能……?啊?” 谭馨雅没觉出有什么不妥,还很理解地说:“那你去吧,既然是急事,别耽搁了!” “谢谢谭董!”经理连忙道谢,又看了赵景东一眼,心领神会地点了一下头,向他们两人道别,离开了。 谭馨雅目送经理离开之后,又问赵景东:“你怎么走?” 赵景东一副“你说呢?”的神色。谭馨雅考虑到今天他完全是为了她来的,总不能让他自己打车吧?于是她说:“那我送你吧?”赵景东一点也不领情地上了她的车,理直气壮地坐进后座,她只好讪讪笑了一下,坐进驾驶位。 赵景东坐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车里没有司机,现在见她真打算自己驾驶,问她:“你司机呢?” “我没有司机啊!”谭馨雅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开车。 “停!”赵景东叫停并下了车,走到驾驶位打开车门:“坐过去!” 谭馨雅这才觉得舒心了些,很听话地坐进副驾驶。赵景东上了车并问:“多少年没开过车了,你就不怕成为马路杀手?” 谭馨雅不以为然:“不至于!我开车应该不比你差多少!”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就这个还算自信!” 赵景东看了看她,发车就直飚一百六十迈,窗外景物飞一般地倒退,晃得谭馨雅头晕。她脱口说:“你慢点,开飞机呢?!” “你这车不行!”赵景东不以为然,“这个速度,也就是我平时溜溜车。这样你还嫌快,还大言不惭?谁给你的自信啊!”说着,已经加到了二百迈。 谭馨雅不敢看窗外,看了想吐,只好转过头看他,用他这个静止参照物缓解车速过快造成的头晕目眩。听了他的话,恼火地说:“你一定要事事争强,不碾压别人就没有快感吗?” 他笑笑:“呵呵,刚才是谁说,就这个还算自信的?你觉得遭碾压,说明你low!我可不是跟你争强,这只是我的常规车速。” 她无语。倒不是她认同他的观点,也不是她认识到他所谓的不是争强,赵景东是个什么性子她太清楚了,从小到大,只要他发现有人在某一方面能与他不相伯仲甚至比他强,他是一定要卧薪尝胆地超越人家不可,如果说赵景东不争强好胜,那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用与世无争来形容了!正因如此,才成就了赵景东的全才高能,看他不顺眼的人很多,但想碾压他的人,最终都被他踩在了脚底下!她无语,是因为他说她low,她无言以驳,因为与他比起来,她确实差太多了,无论如何她也没有他这等车技,所以无法跟他叫板。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吃瘪,莫名地开心,问她:“怎么不说话了?” “无语!”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认输了?” “跟女人一般见识,你可真是让人无语!”她气不过,就是想打击他。 他嘻嘻笑,不以为意,说:“嫉妒会让人盲目,你这是盲目的嫉妒!” 她不理他。 他又说:“我就不会这样。比我强的,我服,从不吝啬夸奖!” 她冷哼:“然后干掉他!”忽然她领悟到他的意思,不敢置信地问:“你是在求夸奖?” “什么叫我求啊?那不是我应得的?” “你在意这个?” “那看是谁的了!” 她回忆起来,好像一直以来,她习惯于他的无所不能,无论他做成了什么事,哪怕是别人都做不到的事,她也从没有主动夸过他,因为在她心里,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不管多难办的事,他马到功成是自然而然的事,没什么可夸奖的。没想到,他竟然在乎被夸奖!她问:“你什么都精通,还在乎别人的夸奖?” 他沉默了,似乎不太高兴。 她问:“不高兴了?那……好吧,你的车技确实很炫!” 他又露出笑容,问:“就这一句?” 她借机感谢他:“没想到你对生产的细节也那么精熟,今天谢谢你,我学到了很多!” 他很受用:“小意思!还有呢?” 她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喜欢被人夸,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像他这种逆天的存在是俾睨众生,根本不稀罕被膜拜,更不用说是夸奖了,可是看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洋洋得意的孩子!她觉得好笑,不过,既然找到了他的正确打开方式,她真的也不吝啬让他高兴。她由衷地说:“其实你一直都是逆天的存在,在我心里,你是无所不能的!” “也没你说的那样啦,我又不是神!”他的笑容使他的谦虚更像是客套而已。 她喜欢他这种不可一世的样子,总觉得他就像一个发光源,无论在哪里,都能轻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她看着他说:“我一直以为,你不稀罕众生膜拜,自负到可以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如果早知道你喜欢听别人夸奖,我天天都想夸夸你的!你就是一个吸睛器,走在哪里都是焦点,做什么事都轻而易举,至少在我心里,你已经不是高能可以形容,简直是异能!” 他笑,意味深长地说:“别人的我当然不稀罕,他们连我做什么都看不明白,有什么资格夸奖我?但……你不是别人啊!” 她感到又被他撩了一下,脸红心热,不敢再直视他。不得不说,即使她恨透了他的无情和背叛,也不能减低他对她的吸引力!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表情,略微惊讶,继而像是看了什么幽默漫画一样,笑道:“老夫老妻了,还会脸红?” 她越发尴尬和羞涩,说:“车里有点热!——好好开车吧,车速这么快还分神?小心点好!” 他自己笑得停不下来,不时在后视镜里偷瞄她。 她发现了不免有点羞恼,说:“笑什么呀,讨厌!本来想请你吃饭的,再笑,自己找午饭去!” 他更笑得厉害,干脆地说:“行,自己找午饭——带上你!” 第十五章 说好的来接我呢? http://.biquxs.info/

吃午饭的时候,赵景东耐不住她的连夸带磨,认真地给她又讲了一遍有关服装制作和检验知识,并且允许她用手机录下来。她拿回家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全部记住了,决定明天再去一次,检验自己的学习成果。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请赵景东一起去的时候,赵景东来电话了。她连忙接起来:“喂,你好。” “能不能换一句?”他慵懒地说,“明知道是我,还装什么斯文啊!我想你了!” 她的脸呼一下就红了,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才合适。 “怎么不说话?”他似乎喝了酒,心情不怎么好,“说话!过河拆桥啊?你以后用的着我的地方多着呢!” “你喝醉了!”她平静地说,“你在什么地方,谁和你在一起?” 他沉默了半晌,忽然有气无力:“没人。馨雅,我好寂寞!” 她想了想,很害怕他在欺骗她——他的身边怎么会没有人陪呢!——可是她又担心他真的一个人醉在外面! “说话!”他吼了一声,很不耐烦。 她问:“你在哪儿?需要我去送你回家吗?” 他呵呵地笑,问:“你来接我回家?来吧,我在魅儿夜总会!” 她说:“那你等着我,不要乱跑!” 他欣然答应:“好啊!等你!” 挂断了电话,她想了想,给赵景东的父亲打电话:“喂?爸,景东好像一个人在外面喝醉了!” “什么?……好,在哪里,我让人去接他回来!” “他在魅儿夜总会。” “好,我知道了。”赵董事长并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反而关心地问她:“你还好么?” “呃?我……我挺好的!” “东东做了那样的事,是我没有教育好他,让你受委屈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不用,爸,您别这么说!”谭馨雅难为情地说,“婚姻失败是我们自己的责任!” “好孩子啊!是东东对不起你,你还这么惦记他,……我们赵家对不起你啊!” “真的,没!……爸,赶紧去接他吧,他好像真的醉了!” “让他醉死外面算了!”赵董事长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个时候不去解决问题,还学会借酒浇愁了,越活越出息了!” “问题?”谭馨雅听了不禁心里一沉。能让赵景东借酒浇愁的问题得是多大的问题啊?!她问:“是公司的事吗?” “嗯,你不用担心,他会处理好的!”赵董事长模棱两可地说:“那就这样吧,我去接他回家了。以后有什么难处,他不帮你你来找爸爸,我和你爸爸是过命的兄弟,现在他不在了,我就是你亲爸爸,不要跟爸爸客气,知道吗?” “谢谢爸!您快去吧,除了您,估计也没人能让他乖乖回家了!” 挂断了电话,谭馨雅松了一口气。不管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总不至于在外面没人管了!这时她才发现,无论她如何的假装坚强,其实对他,她还是没什么抵抗力的,究竟要怎样才能放下这份感情啊!她为自己叹息。…… 可是她却不知道,赵董事长连家门都没出,只是拨通了赵景东的电话。电话那边,赵景东一点也没有醉酒的样子,无奈的说:“爸——!您就不能不管吗?” “你长本事了,学会骗人家女孩子了!” “她是我老婆!” “我告诉过你,馨雅就像是我亲生女儿,我不许你欺负她!既然离婚了,就不要再去纠缠了!” “爸,我可是您亲儿子,不是‘像’的!您怎么总偏心她啊!” “那得问你自己啊!”赵董事长生气地说,“你那边的事处理好了吗?别说馨雅现在已经跟你离婚了,就算是没离婚,你不把你那烂桃花处理好,也不许随便打扰馨雅!” 他不以为然:“有什么好处理的,她自己贴上来的,不愿跟我了可以滚,我无所谓。总不至于逼着我跟她结婚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那也是个好女孩,你……” “行行行!”赵景东不耐烦地说,“她没错,都是我的错,我明天给您娶回去当儿媳妇怎么样?这算给她一个交代了吧?” “你?”赵董事长自然是不愿意让别人做赵家的媳妇的,可是儿子现在这个态度,让他很是生气。 “行了,爸!您的心思我知道,您放心,我是不会给您娶个堵心的儿媳的!我这不是在尽力哄您喜欢的儿媳妇回来吗,您老行行好,甭添乱,我保证一个月完成任务,成吗?” “你追回馨雅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真心认错的?”赵董事长又惊又怒。 “嗤!“赵景东嗤之以鼻,说:“我凭什么给她认错?是她的愚蠢和不忠弄丢了我对她的爱,我认错?她活该!”他说得幸灾乐祸,仿佛这并不是他自己的事情。然后他又说:“爸,我是不会把自己的幸福交给一个女人的,她们不配!您别管我的事了,总之,我把她给您哄回来就好了嘛!” “然后呢?再旧病复发,让她痛苦一辈子?馨雅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就算你不爱了,至少她还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这么狠心!赵景东我再告诉你一遍:不许碰馨雅,否则我饶不了你!” “行啊,就怕她离不开我!”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赵董事长气得自语:“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混账东西!”骂完,想了一会儿,打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给我盯着东东,如果他欺负馨雅,立刻告诉我!”…… 赵景东确实在魅儿夜总会,也确实是一个人,只是没有喝醉,但也喝了不少,挂断父亲电话之后,他牛饮一杯琥珀色的酒浆,神色并不愉悦,甚至有些阴狠。 这时,门外吵声鼎沸,其中一个醉酒的男人几乎是扯着嗓子叫嚣:“我就要进这个屋,都tm给老子让开,否则老子可不客气了!”其他人似乎都在劝那个人。 赵景东没来由地怒从心起,起身抄起还有半瓶酒的瓶子走去门口。谁知还没走到地方,门被外面的人撞开了,“砰”第一声打在墙上却没有弹回去,因为撞门的人倒在地上将门挡住了。门外的人就这样跨过地上赵景东的保镖闯了进来,映入他怒火熊熊的眼中。 来人带了四个打手一样的人,似乎都喝了不少酒。赵景东认识这个人,这是当地有名的地痞头子,名叫张学红,不过他嫌自己名字女气,最忌讳别人提他的大名,自称是当地地下秩序统治者,谁见了都要称一声“学哥”。以往并没什么往来或仇怨,属于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张学红得意洋洋地说:“你是赵景东?”说着,他还特意凑上来仔细看看赵景东的脸。看完说,“还真是诶!”又嚣张地对他带来的四个人说:“哎,你们看看!好好看看,这就是咱同城首富赵景东诶!” 那四人不怀好意地说:“是呢,学哥!” 张学红向赵景东得意洋洋地说:“赵总,你那什么玩意,能用吗?!”他指的是赵景东的保镖,“还不如老哥我给你派两个像点样的,别哪天你让人给做了,连尸体都找不着!” 这是明目张胆想要勒索啊!赵景东不由唇角冷笑,问他:“你妈妈身体怎么样?” 张学红一怔,感到莫名其妙,下意识地说:“老不死的好着呢,你认识?” “不认识。”赵景东含着浅笑平静地说,暗暗握紧了手中的瓶子。 张学红不悦地说:“不认识?不认识你问她干什么!”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看看有没有人送你就医啊!”赵景东说的一本正经。 张学红感觉到他的不善,脸一冷:“tmd,别给脸不要脸,就凭你?”话音未落,直觉眼前一晃,头上已经挨了重重一下,力气大的令他顿时大脑空白,反应迟钝,腹部又挨了一下,不禁弯腰,然后就觉得后背又挨了一下,便被砸得趴在地上粗喘了。 三下五除二打趴下张学红,赵景东才觉得心里的气小了不少,不屑地回身走到茶几前,扯了几张面巾纸擦手。保镖羞愧地站在他身侧三米远,低着头说:“对不起,赵先生!” “他们几个人动的手?”赵景东面无表情。 “四个。”保镖心里也不服气,但在赵景东面前不敢表现得太过,“这是九爷的场子,我怕事情闹大不好收拾!” “就是他们四个?去,给我打回来,我赵景东的人,不能叫几个小瘪三欺负!”说着,抽下自己的腰带扔在他面前。 保镖听了,抄起皮带向那四个人杀气腾腾地走去。 那四个人刚把张学红扶起来,见来者不善,立刻分出两个人来迎战。保镖也是憋着一口气要报刚才的仇,下手便用尽全力,那两个人根本没把手下败将放在眼里,自己老大被打了,他们也正想找个出气的地方,所以,三人一照面就谁都没留手,都奔着能吊打对方。但是很快,那两个人根本不是保镖的对手,于是另外两个人也参战了,而张学红则站在一旁叫嚣:“给我打死他!tmd,敢偷袭你爷爷,今天姓赵的要是站着出去,我tm把张字倒着写!” 赵景东观察了片刻,觉得这个保镖的身手还真好,便不再管他,対张学红说:“谁给你的自信来拿捏我?就算你老大刘九见了我也不敢动手,你算个屁!” 张学红听了一惊,酒也醒了,仔细地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有些不信:“就凭你?刚才要不是你偷袭……”话没说完,见赵景东向他勾了勾手,意思是挑战他。他一咬牙,提拳而上。 第十六章 不接受道歉 http://.biquxs.info/

张学红提拳冲上来,见赵景东还在不慌不忙地挽着袖子,不禁心里一喜,暗暗发狠,打算一拳见血。没想到,就在他自以为一定不会失手的时候,赵景东动如脱兔,挥臂格挡、捏腕扭擒、肘击身柱穴,一脚蹬开,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竟然连地方都没动,秒败张学红。 张学红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为赵景东的速度惊呆了一下,颇不相信地看着他。 赵景东又向他招招手,脸上带着胜券在握但不怀好意的笑。另外四人也被刚才赵景东的速度所惊呆,顾不上打架,都自觉地站在门边等着看接下来的“戏”。 张学红混了这么久,自然是有些眼界的,这会儿想通了赵景东的速度和身手都在自己之上,刚才是手下留情的,恐怕真是认识九爷才没下狠手,要是自己再不知深浅,真要折在这里了!他多了个心眼儿,不想打下去了,说:“那个……赵总,误会!误会啊!……” 赵景东皱起眉头:“少废话,今天我心情不好,算你倒霉,不陪我玩痛快了谁都别想走!快点!” 张学红瞠目结舌,正尴尬,魅儿夜总会的经理刘九带人过来了,门一直开着,刘九进来二话不说,先把张学红一顿狠揍,他的人也把张学红的小弟们打了一顿。赵景东静静地看着,颇为扫兴,对保镖说:“你出去吧。” 保镖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恭敬地应是,然后走到门外站岗。赵景东示意他关门,他诧异了一下,立刻又听话的关上了房门。 赵景东坐在几台上看着,直到刘九自己觉得尴尬停了手,他才招呼刘九:“九爷来得正好,小弟我在九爷您的地盘被人欺负,正要请九爷出手相助呢!” 刘九笑笑,甩了甩手,边走过来边说:“凭东哥的身手,还能让这帮玩意欺负了?怎么不直接打出去?” 赵景东不无嘲讽地说:“地儿是你的,人也是你的,我出手,不是太不给你面子?” 刘九哈哈一笑:“东哥不会认为我这么无聊,给自己找这么大个麻烦吧!您放心,我会给您个交代!” 赵景东说:“别了,这么点小事让你自断一臂,我也过意不去,事问清楚就得了。刚才过了两招,希望你的人没受伤。” 刘九无所谓地说:“您就不该给他们留脸,废了算我的,好让他们都长个记性!”说完,斜眼冷冷瞪着张学红:“傻了?还不说让你来找事的是谁?” 张学红如梦初醒,连忙说:“东风科技的‘太子’给了二十万,说让赵……让东哥在医院躺个三两个月就行!我不知道东哥身手这么好,更不知道东哥和九爷您的交情,就觉得二十万买个住院,这买卖挺划算,……” “你tm缺这二十万呐?啊?”刘九骂道:“今儿东哥心情好手下留情了,不然今儿住院的可是你们!” 张学红听了下意识地看了赵景东一眼,心下想:刚才这位爷还说心情不好! 赵景东说:“行吧,二十万,住个院,嗯,也不错!”他邪恶地笑笑,说:“九爷抽几成?” 刘九看了他一眼,说:“东哥开玩笑了,我们可是正当生意人,违法的事不做!您是vip金质贵宾,涛少爷也是我们的常客,来玩,我都欢迎,留成就算了,赏兄弟们一碗饭吃,兄弟们一定给您最好的服务!” 赵景东点点头,又说:“本来今天我心情不好,想找个人解解压,没想到还真有自己凑上来的!你的人你带走吧。” 刘九向张学红喝道:“还不谢谢东哥!” 张学红根本没听明白他们两人说的什么意思,只是听刘九的吩咐向赵景东道了谢。刘九又吩咐:“开瓶好酒送过来,给东哥压惊,听见没?”他连忙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九爷!”又向赵景东恭敬地说:“东哥,对不起。这瓶酒算我的,小弟给您赔罪了!” “滚犊子!你那俩钱买得起?赶紧滚!”刘九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见张学红讪讪地退出去了,他又向赵景东说:“东哥一个人?要不要找几个人作陪?” 赵景东无可无不可:“有雏吗?听话、本分,一个就行,没有合适的就算了。” “有,必须有!”刘九笑笑,也出去了。 接着,有服务生来打扫,然后一个身形娇小,学生气很浓的女孩子来陪着他,乖巧而拘谨。张学红随后进来供上酒水果盘,看样子是知道了赵景东要他做的事,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就差没把赵景东当财神供上了。赵景东厌烦这种嘴脸,正眼都没看他一眼,只说:“出了差错,后果自负!” 结账的时候,账单里虚开了二十万,赵景东心领神会。那女孩子紧张地低着头跟着他,他看了看她,说:“你的任务完成了,走!” 她颇为惊讶,抬头见他不是开玩笑,竟然眼含泪花,问:“为什么?我第一次陪客人,真的!” 他颇感好笑:“钱我可一分没少给你,你不用做事还不高兴了?” 她抿抿唇,低下头声如蚊蝇:“如果是你,不要钱也可以!” 他正想拒绝,一个女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对女孩一顿拳打脚踢,他连忙扯开那女人,她不是别人,正是逼着他娶的龙灵。他推开她,厌恶地呵斥她:“你疯了!” 她泪如雨下,歇斯底里的叫道:“是!我是疯了!你不想见我说不想见我的,说什么公司忙,却跑到这里找小姑娘?!你知道我在你公司楼下等多久吗?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赵景东本已经消散的怒火腾地窜上头:“你知道我不想见你还去公司堵我?我告诉过你不要在公众眼前出现,你这是第几次了?现在的你让我厌恶!给我滚!” 龙灵扑到他身上打他,哭着说:“我把一辈子都交给你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离婚了不娶我还想娶谁?为什么不能是我?”看到躲在赵景东身后露出惊恐的眼神的女孩,她又向她抓去:“贱货!凭你也想勾引我的男人?你信不信我让你彻底消失在地球上!” 赵景东一把将她推在沙发上,讥讽地说:“你比她高贵在哪儿啊?当初你不也是在这里遇到我的吗?龙灵我告诉你,我给了你的一切,都能随时收回,你别逼我,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龙灵哀怨地看着他,泪如泉涌:“赵景东,你太绝情了!” 赵景东不屑地拿起外套走人,丢下她不管,女孩连忙紧跟着他往外走。龙灵恶狠狠地说:“你以为他会护着你一辈子吗?他只爱他自己,不会爱你的!”女孩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小跑着追着赵景东。…… 谭馨雅以为,凭赵景东的性子肯定要闹上一阵子,所以她并没有立刻就睡,等着他的电话,一直到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醒来,赶紧查看未接来电。还好,没有他的号码!看来老头子还是威风不减当年,能制住这个孙猴子的!她这才放下心来,简单梳洗之后,到公司来上班。 助理听她说今天还要去服装制作工厂,惊讶地问:“我们集团要把服装作为我们的主要业务了吗?” 谭馨雅听了比他更迷惑:“服装不是我们的主要业务?” “当然不是!”助理说,“谭氏服饰只是我们集团股转债收购的一个子公司,这两天你着手做的‘公主万福’是谭氏服饰名下的一个自有品牌而已,这种事以前老董事长都是指派一个项目经理负责的,从没有亲自过问过啊!” “什么鬼?!“谭馨雅想不明白赵景东为什么要欺骗她。 助理说:“以前,……以前赵总做ceo的时候,对这个子公司倒是关注了不少,是赵总的意思?”见谭馨雅看他,他连忙说:“我是看,您和赵总一起去了工厂,所以瞎猜的。” “你给他做助理的时候,他有没有说,为什么关注这个子公司,或者想把它做到什么程度?” 助理笑笑,坦率地说:“名义上,我是总裁助理,其实,也就是个跑腿的。赵总用自己带来的助理,平时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忙,谭氏集团实际上是赵总把关、他的那位吕助理主持日常的。” 谭馨雅想了一下,问:“那谁给那位吕助理当助理呢?” “吕助理的确是高能,一个人可以把集团的事处理得面面俱到,不跟任何人商量,我只负责替他收发文件。” 谭馨雅听他这么一说,想起从前赵景东带回家一个年轻人,不爱说话但那双眼睛很锐利似的,令人一见难忘。她问:“是不是一个高高瘦瘦很斯文的男生,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眼睛这里有一颗小红痣?” “是,就是他!” “他人呢?” “他只是替赵总上班的,不在编制,赵总走了,他也没再来了!” 谭馨雅听了,心里很不爽,吩咐助理先去忙,她打电话给赵景东。等了好久,才等到他接电话,并且他还很不耐烦:“一分钟没接就说明我现在很忙,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现在说?“ 谭馨雅不高兴了,以前的她会忍下自己的不高兴向他道歉,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向他委曲求全,便顶了回去:“赵氏集团的事是事,我们谭氏集团的事就无关紧要吗?你说过会带我一段时间的!” 赵景东略沉默,慢悠悠地说:“昨天晚上好像是谁答应我接我回家的,后来呢?” 谭馨雅哑口无言,只好说:“对不起。但是我一直等你的电话了,并没有不管你!” “是,你还让我爸去接我了呢,真是负责任!” 她理亏,也不好再辩解什么,沉默着。 “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放我鸽子还连累我挨了一顿骂,你是第一个!” “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怕我酒后乱性,还是怕走夜路撞鬼?我的气还没消呢,你还敢找我喷火?” “我找你是公事,你别蛮不讲理好吗?昨天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 “好吧,你说公事吧。但是昨天的事不算完,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声没关系的,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谭馨雅才不在乎他接不接受道歉,只要公事上他还愿意帮忙就够了!她连忙问:“吕助理在吗?我想跟他学习几天!” 他沉默了片刻,挂断了电话。 她惊讶不已,又打给他,不料,他竟然不接了!这让她疑惑不解:难道,这个吕助理有什么特殊? 第十七章 谭家老宅 http://.biquxs.info/

既然人家不肯帮忙,她谭馨雅也不是非喂到嘴不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叫进助理,吩咐他准备全套的集团历史资料给她,助理问她:“送到哪里?”这一下把她问住了。——送咖啡店不行,一是没地方放,二是这些东西都是集团的内部资料,咖啡店人多手杂,万一丢失或者泄露,可是要出大事的!可是除了咖啡店,又能送到哪里呢?她皱着眉头,不确定地说:“就放在这里吧,我晚上看!” 助理小声地提醒她:“老谭董的宅子还闲着!” 她颇为惊讶:“没有配给技术员住吗?” 助理听了比她还惊讶:“集团有五座公寓,其中百分之二十都是留存,用以配给外地来的技术员,怎么也不能把老谭董的宅子配出去啊!您听谁说的?” 她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知道又上了赵景东的当:这个男人嘴里的话到底还能不能信了?!她向助理笑笑,说:“我以为的。行,那就送到老宅吧!” “好,那是等您下班还是您把钥匙给我?” 这一下又把她问住了。——钥匙还在赵景东那里啊! 她尴尬地低下头,心里把赵景东骂了几遍!助理见状,猜到几分,便说:“那我先出去准备材料。” 等助理出去了,她连忙给赵景东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她只好发了一个语音微信:“我想回老宅住几天,把钥匙还给我!” 本以为要等上几个小时才能有回音,不料赵景东秒回:“又回老宅干什么?帮你租一个小公寓好不好?” 她很生气,回他:“那是我爸爸的房子,你凭什么不让我住?再说,用你当初的话说,那个宅子是集团的财产,你也该还回来了吧?” 赵景东不以为然:“翅膀还没硬呢,就想单飞了?现在我还是谭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有本事你开董事会罢免我,我立刻把钥匙还你!” 她哑口无言。虽然赵景东现在连董事会都不参加,但职务确实还是谭氏集团的执行总裁,而自己虽然有权罢免他,但谭氏集团的现状还是得靠他的挂职稳定一些人的信心,董事会不会同意罢免他的! 她很憋闷地将电话扔在办公桌上,不料他还追问了起来:“你到底想干嘛?”“回老宅想干嘛?”“不管咖啡店了?”“说话,理由正当我就还给你!”她看了更加生气,干脆打电话过去,这次他接听了。她说:“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你要是真心帮我,我谢谢你,可是你只是把我当宠物,想要借机控制我,是不是?” 他轻轻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这也让你看出来了?这才是我要给你上的第一课:弱小,就会被吃掉,无论对手给你亮出来的是锋利的尖刀还是松软的蛋糕,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剥削!懂了吗?” 她震惊不已,良久才讽刺地说:“这是你的逻辑吧?我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是吗?那,祝你一切顺利!”他嘲讽地说完,又说:“你想回老宅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和谁住!” “凭什么?请你尊重我的个人隐私!”她冷冷地拒绝。其实告诉他不是不行,她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但是他的态度让她逆反,就偏偏不想说。 “凭我掌握着那里的钥匙,你没得选择!” “我可以不回去!”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接着,他打了两次电话她也不接,他不再打来了。她虽然仍旧回不去老宅,但心里却痛快了许多:这么多年,只有他赵景东高高在上,甩脸色给她看,这是头一次,她甩脸色给他看!大不了住办公室,电视上不是经常演大boss住办公室吗,那才显得负责、拼搏!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在办公室里看集团的历史竟然会看了一个通宵,直到助理上班来与她打招呼,她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后果是很严重的:她一整天都迷迷糊糊的,时常有大脑空白的症状,弄得高管例会断断续续,管理层很不满意,只是碍于她的职位不好明说,但是气氛超低沉。她也很自责,不时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熬夜了! 赵景东的到会令会场活力秒涨,高管们都认真地向他汇报,并认真聆听记录他的发言,这令谭馨雅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旁观者,真不敢相信这些人前一刻还在讨论如何防止谭氏集团的机密泄露到赵氏集团,他们的神态和做派明明是亲赵的嘛!真心不愿看那些两面派的嘴脸!她把脸扭向窗的方向,不料立刻就被某人暗中踢了一脚,她皱眉看着赵景东,这时赵景东面不改色地说:“好,今天我们的讨论颇见成效,但是,重点在执行力!各部门照我们刚才讨论的结果拟定本部门下个月的战略计划,四十八小时内,我要看到该计划的可行性!” “赵总,您还会在谭氏做多久?不会忽然不管谭氏了吧?”财务主管讨好地问赵景东,丝毫都不在乎自家的董事长就在首位坐着。 赵景东笑着说:“当然不会!咱们共事这么多年,没默契也有交情,我不会看着大家血本无归的!再说,”他看了谭馨雅一眼,对高管们说;“馨雅是我的女人,谭氏的事就是我的事!” 管理层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会议气氛一派轻松祥和。 赵景东又说:“我知道,现在到处都在传,我将退出谭氏集团。不只是你们,连股民们都为此人心惶惶。这可以理解,毕竟馨雅没什么经验,而我,身担两家集团的ceo,偏偏两家集团又有很多相同的业务板块,所以,我们离婚了,大家都怕我会吊打谭氏集团。我呢,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但在这里,都是自己人,你们既然问了,我就给你们交个实底。接下来,谭氏集团的未来还要靠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愿我们的合作还像从前一样愉快!” 大家的掌声不输明星现场会,谭馨雅看看他们又看看赵景东,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也不得不承认,赵景东的气质和气场就足以让人肃然起敬,所以,她也心甘情愿地奉上掌声。只是没想到,赵景东竟然在这个时候对她抛了个媚眼,结果,高管们乐见其成的同时,也都识趣地收拾了文件告辞。 等人都走光了,谭馨雅刚坐下,赵景东就变了脸色,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径自去了她的办公室。她不明所以,回到办公室还没开口问他为什么进她的办公室,赵景东先发飙了:“要做,就像个样子,不做就滚回家去,集团早晚毁在你手里!” 她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顿时眼含委屈的泪花,轻轻咬着下唇,无辜且哀怨地看着他。 他一扬手,将她放在案头上的历史资料打翻,斥责她:“看这些有什么用?看了一夜,有什么收获?你要是真有那铁人似的本事也行,看看你今天的精神状态,好像挺不到明天了似的!谭氏集团本来没有什么业务上或者是资金上的问题,只是因为你离了婚,集团才受到了冲击,重树集团信心才是重中之重,你看这些有什么用!蛇无头不行,你这个蛇头都萎靡不振,让下面的人信心从何而来?!” 她不服气,说:“明明是集团业绩下滑,我只是想要知道集团的主要业务是什么,怎么做,我看历史资料有错吗?” “业务下滑,为什么业务下滑?主要业务是什么,”他冷笑,说:“对于商人来说,只要入了行,每一项都是主要业务!我只听说项目经理把重心放在一个项目上的,还没听说一个老总把一项业务当成毕生事业的!” 她白了他一眼,不看他,自己落着眼泪。 他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小了几分怒气,说:“算了。是我太忙,顾不上你。我把吕助理给你带过来了,你们见一见吧。你记住,他是我的人;第二,他不是普通的助理,你待他好一些;还有,保持一定的距离!”说完他快步离开,走到门口,又说:“快点下来,人在对面咖啡厅!” 第十八章 直觉上,又被赵景东耍了 http://.biquxs.info/

谭馨雅随着赵景东来到咖啡厅,吕助理已经等在那里了。见了他们,吕助理起身,谦逊地打招呼:“谭董好。” 赵景东简洁但不失认真的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吕布,我助理。谭馨雅,业内小白。坐。”说着,自己先落座了。 吕布腼腆的一笑,意味深长,但是没说什么,等着谭馨雅落座。 谭馨雅则拿出礼贤下士的姿态先请吕布落座。赵景东不耐烦地说:“女人就是啰嗦!赶时间,坐下!”赵馨雅尴尬地对吕布笑了笑,两人一起落座。 赵景东干练地说明来意:“吕,我把我媳妇放心地托付给你,你拿出真本事带她上道。她这人轴的很,该骂就骂,公事公办。” 谭馨雅闻言一下子脸红了,真不知道求助姓赵的到底是对是错,一点面子不给留的!她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以为他没看到。 赵景东却明确地表示他看到了:“我把我最得力的右膀卸下来给你,你还瞪我?有没有良心的你这女人?!”又对吕布说:“看到没?这女人不能惯,捧久了还以为自己是块帝王绿!” 谭馨雅气得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脚,面上对吕布说:“私下里您是我的老师,编制上聘请您做我的特别助理,年薪六百万您看可以吗?” 吕布从容地开口:“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有个机会跟赵总过过招,毕生荣幸!” 谭馨雅瞬间石化:什么情况?这赵景东推荐来的助理还没走马上任先面对面给赵景东下了战书??不是说很了解谭氏吗?这?哪里来的自信?? 赵景东却不意外,跃跃欲试:“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战火在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之间火花飞溅,谭馨雅没底气地低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默默反复回忆,试图找出赵景东这么做的目的。鬼才信赵景东故意给自己赵一个劲儿敌!事若反常必有妖,他一定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没想到,这个吕布还真是说干就干,一到公司上班,先递上一份企划书,对标赵氏集团进行改革的企划书。 吃惊之余,谭馨雅还是非常仔细看了这份厚厚的企划书,只是没想到这份企划书不仅仅是简单的改革规划,内里对谭氏集团的分析评估简直不要太详细!谭馨雅干脆把这份企划书当做教科书一样的研读,甚至做起了笔记。欲罢不能,连晚饭都没吃。 过午吕布进来看了她一次,见她一副忘我的姿态,没做声,又悄悄出去了,只是吩咐普通助理为谭馨雅准备晚饭。没想到谭馨雅晚饭也没吃,下班了也没走,甚至连姿势也没换一个,孜孜不倦的攻读那份企划书。他这才进来不由分说把企划书合起来并拿开。 谭馨雅的视线追随企划书这才看到了吕布,脱口问:“干嘛~?还我!” 吕布将企划书并她的笔记本都合上并摆放整齐,颇有耐心地说:“该下班了!劳逸结合才能保持最佳状态!” 谭馨雅不解地说:“可是我还没看完啊?” 吕布含笑说:“企划书里我加入了对谭氏的全面分析,以你对谭氏的了解程度,一个星期看完就已经很快了!不要让大脑过度疲劳,谁还不是个血肉之躯!” 谭馨雅恋恋不舍:“好吧。”站起身跟吕布并肩出了办公室,这才后知后觉地羡慕并欢快道谢:“谢谢你!没想到你对谭氏如此了解,这份企划书确确实实评价客观全面,是难得的学习资料!” 吕布未置可否的一笑,说:“走吧,我送你。你去哪儿?” 谭馨雅脱口婉拒:“不用了吧,太麻烦你了!我打车回去。” 吕布了然地笑着说:“还是很在意他吧!好吧,明天见。”说完,向她招招手,大男孩般的可爱。 谭馨雅愣了一下,虽然只是短短的不到两天的接触,但是,这个吕布给她的感觉,却是性格多重。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她心里默默思量着,随后也离开了公司。 万万没想到,天不亮就被赵景东的夺命caii从睡梦中叫醒,连天的睡不踏实让谭馨雅的起床气变得很重,不假思索地怼道:“扰人清梦不怕被打死啊!!!” “呵呵。”电话另一头传来赵景东的轻笑,随即说:“十三年没听你说这句话了!公主早安!” 谭馨雅没心情陪他回忆少年时,认命地问:“什么事?” 赵景东随口一般说:“想你了呗。” 谭馨雅没好气地挂断了电话,下床梳洗。既然起了床,就早点去公司,昨晚睡觉前她看了看笔记,感觉还有两处好像记得不详细,没弄明白状况,趁早上没工作先搞清楚。 电话那段,赵景东并不觉得被挂了电话有多难堪,嘴角擒着笑容,自语:“这丫头,起床气还那么大!”收起电话拿起外套,走出卧室,却在楼下看到了刚被接回来的王阿姨——谭馨雅的奶娘。 王阿姨显然也看到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向他微微鞠躬:“赵先生早。” 赵景东点点头,走下来,说:“馨雅在公司,晚点你帮她做点吃的送谭氏去,这丫头想着独立自主呢,怕是不记得吃饭!” 王阿姨并不因此而感动,不冷不热地说:“求人不如求己,我家小姐早该如此!” 赵景东怔了一下,不悦地说:“王阿姨,我不希望,再因为同样的理由辞退一个管家!”说完,从她身边走过,带着一肚子郁闷出了门。 司机见他面色不悦,也不敢多问,直接送他去公司。倒是他自己主动说:“我觉得找王阿姨回来是给我自己添堵来了!” 司机没有搭话,他知道赵景东如果有吩咐会直接说。 赵景东只是把这个事当做一个小插曲,并没放在心上。到了公司就更没时间想这些了。 此时,谭馨雅也到了公司,意外地发现,吕布已经在公司里了,不过他不是在工作,而是……正在晨跑。 谭馨雅顿时有些不适应,觉得自己搞不懂这个助理的脑回路。不过,想想人家那份企划书,她心怀敬畏地默默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久,吕布晨跑回来了,一边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额头的汗水一边询问:“您的卫生间可以借用吗,我想冲个凉。” 谭馨雅默默地看了一眼他,默默地捧着企划书去了办公室外间。 吕布很快冲好了澡出来,见她还在看企划书,但是没有做笔记,问她:“今天没有要记录的内容了?” 她老实地回答:“不是,我在找昨天没弄懂的地方,看看是不是漏记了什么。” 吕布说:“别找了,问我吧,这样更快些。” 她从善如流地问:“谭氏的规模到底是多少市值?多少员工?凭什么被认定为四大企业?对标赵氏的根据是什么?为什么是赵氏而不是别家?” 吕布听了,粲然一笑,顿时,仿佛阳光从他的眼睛里撒出来。但是他仿佛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只是寻常的交谈:“赵总说你心思缜密,还真是!——这里我故意没有写明,因为其实也没什么具体数据可以参考。四大企业是当时的商界凭着谭董事长的个人影响力给予的评定;对标赵氏,”他微微带上三分邪气说,“因为我想赢赵景东一次!” 谭馨雅定定地看着他,见他不是开玩笑的,便有些不安,但是也悟到了一件事:“你不是景东的员工,你接近他是为了打败他!” 吕布点点头:“他没告诉你?” 谭馨雅摇摇头。 吕布愣了一下,见她也不似说谎,不由得皱眉:“他居然没告诉你就把我介绍到你身边?!” 谭馨雅听了这话,有些感怀,失落地脱口轻生道:“我又不是他在乎的人!” 吕布似乎没听清楚:“什么?” 谭馨雅很快调整好心态,又是那个谦逊好学、不懈努力的职场小白:“没关系呀,如果你不介意,或者说我有必要知道什么的话,你亲口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吕布闻言邪魅地笑着说:“他说和我说,一样?是我在你心里很重要,还是他在你心里太不重要?” 谭馨雅笑了一下:“都有吧。不过,吕老师,以谭氏目前的状态看,恐怕让你很为难吧?!” 吕布自信地说:“其实没有那么糟!只要你漂亮地打一场翻身仗,谭氏即刻就会大变样——要服众,就一定要有实力!” 谭馨雅不在纠结他的身份,问:“那么,老师您觉得,这场仗在何方?” 吕布见她跃跃欲试,哈哈一笑,退了几步,说:“还是要跟你讲清楚,免得以后你觉得此时我骗了你!——走吧,里面坐。”说着,他熟门熟路地进了办公室,熟稔地为自己倒杯热水坐下来缓缓地慢饮并等待着谭馨雅。 短暂地慌乱后,谭馨雅也没那么吃惊,毕竟,敢于跟赵景东叫板的人肯定都有些与众不同。她进去,坦然地坐在了自己身为主人该做的位置,静待故事。 吕布却并没有讲故事的心,非常简洁地说明情况:“我是美丽国山姆家族的私生子,来中国读书就是为了开辟家族市场,但是,我败在了赵的手里,不过,我钦佩他的手段,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我愿意为他工作。赵知道了我的心思后,并没有藏私,更没有赶我走,反而是对我毫无保留的信任,他的心胸之坦荡,是我从未在别人身上见过的。” 谭馨雅并不觉得奇怪,赵景东感情上不是个东西,但是商业方面确实是非常的大气,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唯他是从。不过,她还是不安:“那么,你到我这里来,却说……是你们有什么约定吗?” 吕布一笑,腼腆的脸上一对儿酒窝很是增添了小奶狗的气息,说出的话却毫不含糊:“五年之内,我辅助你让谭氏超越赵氏,他就与我合作,共同开发欧美市场。” 谭馨雅讶异,喃喃重复:“超越赵氏?” 吕布很有自信:“很难,但是,我们可以!!” 谭馨雅忽然想到了一个致命的坑:“所以,从现在开始,赵氏不再给谭氏任何帮助?” 吕布依然是很自信:“我们不需要!” 谭馨雅感觉一股冷寒直冲天灵,直觉上,又被赵景东耍了! 吕布见她很彷徨,直言不讳:“谭小姐不信任我?” 谭馨雅脱口道:“没有!”随即也就释然了:既然人家不愿意伸手帮忙了,那就靠自己吧,即便不能超越赵氏,努努力,做到让企业活下去还是可以吧!她笑了笑,说:“那么,吕先生,欢迎你的到来和指导!”说着,伸出纤纤素手。 第十九章 代理总裁 http://.biquxs.info/

既然知道了再也没有外挂,自然是压力山大。但是,也有一句话叫“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或许是因为明白没了外挂,谭馨雅反而是把心沉下来,一门心思扑在公司,很快就将吕布的企划书看完了,并且,通过复习自己的笔记,前所未有的速度熟悉了公司构架以及价值所在。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不过,还是不很自信,把吕布拉过来听她分析学习心得。 吕布听她流利的分析企划书各个条款的利弊,渐渐的,从心不在焉到惊讶,再到惊喜,最后钦佩的说:“赵景东丢了个宝哦!”说完,抿唇愉快的笑,看着谭馨雅竖起大拇指。 谭馨雅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也只是背书而已。” 吕布说:“我以为至少十天半月你才能摸透,没找到仅仅五天不到,你已经完全不像是新手了!您这样的天赋,这么久了却只做金丝雀,真是暴遣天物!” 谭馨雅本来都忘了不堪回首的婚后生活,被他毫不避讳的点出来,顿时就感觉不好了,心头有些沉闷。 吕布说完话就紧紧盯着她的表情,见她这般,仍然毫不避讳:“你还爱着他?” 谭馨雅不快地说:“我个人的事就不劳吕先生操心了吧!” 吕布毫不留情:“什么叫你个人的事情?皇帝的后宫,绝不仅仅是家事!还没见他就这般如鲠在喉,若是以后经常见面,我敢信你么?” 谭馨雅想要反驳,张张口,却又无言以对,最后只好说:“我需要时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剂!” 吕布说:“出去散散心吧!” 谭馨雅一愣:“啊?” 吕布说:“我们谭氏在南亚有个项目,是一个新开发的旅游区,以前的项目经理跳槽了,还没有安排,项目搁浅。” 谭馨雅听了,思索片刻,惊讶地问:“天景项目?你让我去?” 吕布反问:“没信心?” 谭馨雅不逞强:“确实。这不是一个小项目啊!对如今的谭氏来说,举足轻重啊!” 吕布说:“所以,做为新任总裁,不是更应该亲自去考察,续接项目,给董事会一个交代吗?” 谭馨雅想了想,说:“我明白你是想让我一战成名,但是,我怕搞砸了,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荣辱啊!以目前谭氏的情况来说,做好了,也就是增添一些利好,做砸了,那真是存亡之战!” 吕布冷冷地说:“既然要做缩头乌龟,何必多此一举的接手公司!” “我不是……”谭馨雅刚想辩解,却觉得自己的辩解很苍白,转念一想,把吕布带去不就事半功倍了!随即改口说:“好,我去!我一定尽力!不过,你要跟我一起去!” 吕布想了想,说:“可以。正好先从南亚分公司开始改革试点!” 谭馨雅没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了,不由得又不放心了:“那这里谁看着呢?” 吕布问:“看什么?” 谭馨雅说:“这边项目更多,而且很多都是进行中!” 吕布言简意赅:“有高管。” “股东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资本都是向着利益流动。只要有50%的利益,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独吞的机会。” “所以……” “最多是小乱一阵子,不会更糟。而且,董事会和高管里面,还是有一些你爸的拥虿的。” “你是说,让他们看着董事会?” 吕布说:“他们要你去搞定南亚这个项目,自然要为你摆平后方!” 谭馨雅讶异地看着他:“让他们求我去南亚?” 吕布微微笑起来:“不笨嘛!” 谭馨雅想了想,说:“我同意。你的计划是……” …… 终于召开董事会,各位董事心思各异地来赴会,无一缺席。看到赵景东和谭馨雅并坐在上首,都有些猜不透。但是也没人问。隐隐感觉要变天了。 主持人宣布时间到,然后发布今天的议题——由谭馨雅提议,罢免赵景东总裁职务,由谭馨雅继续担任总裁职务。 众皆哗然。 “这是什么情况?赵总不会是不管谭氏死活了吧?” “就是!之前说了不会影响到集团经营的,这是出了什么变故么?” “是的是的,说变就变?我们要个说法!!” “对,请赵总给我们一个说法!” “……” 赵景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谭馨雅也不着急,就任由他们喧闹。 终于,他们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渐渐都不说话了,只用眼睛紧紧盯着赵景东,一副不给个说法就不放人的态势。 一片死寂,却一点也不冷清。 赵景东终于开口了:“都说完了?还有没有补充?”稍微停顿,又说:“那该轮到我说话了是吧。”他转头看着谭馨雅:“谭董说两句?” 谭馨雅说:“那我说两句。我提议罢免赵总的职务,是因为三点——一,赵总身兼数职,而谭氏如今面临的是生死存亡的关头,赵总无暇分身,如果继续由赵总管理谭氏,那就只能并购入赵氏集团。我相信,这并不是诸位想要的。第二,赵总自己提出退出谭氏集团,我尊重他的选择。第三,我有信心稳住谭氏的情况,并且有信心带大家五年内与赵氏并驾齐驱,重现谭氏辉煌!” “嗤!”一声明显的讥笑声打断了谭馨雅的话头,接着,集团第六大股东,也是集团董事的韩铮不客气地说:“你有信心?!谁给你的自信?谭氏有多少个部门,多少个项目,哪些正在进行,哪些已经停滞,缺的是什么,如何继续,你都了解吗?连个花瓶都做不好的人,居然大言不惭的要做总裁?我不同意!” 谭馨雅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只是听他说连个花瓶都做不好的时候有些默然伤神,但是旋即恢复正常,回应道:“身为董事长,我自然知道集团的方方面面,谭氏走到今天,我有很大责任,但,不是因为我有没有做好赵总的太太,而是我不该将自己的责任推卸出去这么多年!现在,我决定,扛起这份责任!” “你说扛就扛?你有这个能力吗?你把我刚才说的那几个方面说明白,我就给你个机会,否则,你有什么资格做总裁?就算赵总不干了,也轮不到你这个门外汉吧!” 谭馨雅内心万分感激吕布之前的企划书,此时一点也不慌张,从容不迫地说:“那韩董事听好哦!本集团目前有22个部门……” 谭馨雅不疾不徐地盘点了谭氏目前的基本情况,足足说了四十多分钟,惊的众人哑口无言,都非常惊奇地看着她。直到她说:“我了解的,还算可以吗,韩董事?” 韩铮张了张口,也挑不出什么错来,毕竟,他还没有谭馨雅了解的多。但是,转念又想,这么短的时间内,必定是背书背出来的,于是,又不屑一顾:“背书背的好有什么用?总裁也不是背书背的好就能做得好的!不知谭董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呢?” 谭馨雅又在内心感激了一遍吕布,开口说:“我正要说,如果我做了总裁之后,将从以下几个方面对集团进行改革,并且相信各位董事也会赞同我的改革……” 又是洋洋洒洒的半个多小时,这下,连韩铮都有点改观了。不过,他可不是那种知错能改从善如流的家伙,仍然口硬地说:“再好的计划,也得先活下去才行!纸上谈兵谁不会!” “至少,”赵景东不温不火却绝不客气地反击:“你就没有谈出来呀!还是我家馨雅厉害!”说着,欣赏的笑看谭馨雅。 “我……”韩铮无言以驳,转而又攻击赵景东:“赵总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离了婚了,才发现我家谭董的好,想吃回头草了?” 赵景东丝毫不为所动,含笑说:“不是早知馨雅的好,也不会守着她十几年啊。韩董这话,是见不得有情人的好?缺爱么?嫉妒么?” 韩铮一时恼火:“谁稀罕嫉妒你们俩!!不清不楚!” 听着他们越说越不像话,曾与老董事长打天下的钱董事说话了:“越说越不像话!韩董竟是嫉贤妒能,喜好人身攻击的人么?”不等韩铮说话,他又转向谭馨雅:“谭董对集团的了解真是比较深入,看来,虽然谭董不在职,却也未曾忘却老董事长的教诲啊!” 他这话,当时就为谭馨雅拉动了几个元老级别的董事,几位都是感慨不已,很是欣慰。 钱董事又说:“那么,谭董认为,我们应该如何解决活下去的问题呢?” 谭馨雅是备足了功课才召开的董事会,自然是不怕这些预料中的考核:“我有几个小思路,还请诸位董事一同商议……” 当即提出了几个方案,其中就有从南亚那个项目入手的计划。 众人觉得眼前一亮,纷纷商议起来。 韩铮忽然说:“我觉得,首要是罢免赵总的提议吧?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投票表决吧!” “我同意。”钱董首先表态:“既然赵总分身乏术,那就不勉强了。谭董虽然经验欠缺一些,但是,有我们这些老骨头辅佐,活下去应该不难。多谢赵总这么多年的照抚,剩下的路,我们一定努力走好。” 几位老董事稍作商量,也纷纷表示同意罢免赵景东的总裁职位,任用谭馨雅为代理总裁,并对赵景东这么多年的付出表示感谢。 其余几个董事考虑之后自然也是不甘心从主人变成不招人待见的二等降臣的,又见谭馨雅脱胎换骨一般的表现,多多少少对她有了一些信心,便也从善如流的表示同意。最后,就只剩韩铮没有表态了。 主持人询问韩铮:“韩董,您的意见是……?” 韩铮呵呵一笑:“都同意了,我的意见还重要吗?少数服从多数,我的意见不也得和谐了吗?我弃权!”他自以为潇洒地丢出他的表决凭证。 于是,主持人宣布提议通过,正式罢免赵景东的总裁职位,任命谭馨雅为代理总裁,约定下次董事会再决定转正的事。 谁也没料到,韩铮第一个驱赶起赵景东来:“赵总既然已经与谭氏无关了,那么,是不是请离开谭氏集团,毕竟,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事项,涉及到商业机密!” 第二十章 御驾亲征 http://.biquxs.info/

赵景东哑然失笑,什么也没说,起身与董事会道别,从容离开。 董事会继续探讨下一步,如何扭转谭氏目前的困境,就着谭馨雅的几项提议,大家又集思广益的提出几个方案,足足讨论了两个多小时,最终都觉得,南亚“天景”项目是目前谭氏最有可能倚仗的项目,但是,难度也不小。 “前项目经理走的时候,把相关技术人员和相关人脉都带走了不少,如今项目停摆,派谁去都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啊!” “是啊而且当地的公司还在挖我们这个项目,他们有本地领导保护,很难搞哦!” “唉,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可就难办了!上一任项目经理试图跟他们谈判分给他们一部分施工任务,他们不肯,趁着我们集团焦头烂额的时候公然砸了我们的工地!” “真是趁人之危的一群小人!” “……” “各位!”谭馨雅看他们越说越扯远了话题,连忙出声:“我这里有一份计划书,是关于这个项目的,可以参考一下。” 大会秘书将一份影印好的计划书分发到每个人手中。 董事们很认真的看并轻声探讨,陆陆续续点头,钱董惊喜地问:“这是谭总做的计划书?” 谭馨雅谦虚地说:“第一次做这么大的项目,还请各位大佬指教。” “若是真能做到这几点,那这个项目肯定是没问题呀!谭总牛刀小试,初露锋芒哦!”一位中年董事竖起来大拇指,也是很钦佩,但是又夹杂着一点点不信任。 “确实!如果这份企划书能够执行,那真是我们谭氏集团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呢!”另一位董事表示赞同,但是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问题是,谁去执行?” “让市场部的老张去!!老张有经验,就是思想有点守旧了,有了这份计划书,正好弥补了他的不足!” “要我说,这个项目前期都是搞公关的,不如从公关部提一个经理过来负责!” “前期!!前期拿下来了就高枕无忧了?那后期的工程质量谁负责?工程部的人最适合来主导这个项目了!” “工程部不行,理工男的公关技术不行,万一前期都拿不下来,那不全是白费嘛!” “怎么不行,这不是有计划书吗!!按计划做下去就好了呀!” “万一有突发事件呢?还是得公关部的人主导,机灵,能随机应变!” “还是市场部,名正言顺,而且经验足!” “……” 又是一阵争吵,最后竟然上升到人身攻击: “你主张公关部,不就是因为你看上了公关部经理了吗?一个女人就让你昏了头,把这么大项目交到一个女人手里?!!” “你胡说什么?!!我是就事论事!不像某些人,就想着便宜自己小舅子!” “你说谁?!!举贤不避亲!老张是我小舅子不假,但是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呵呵!” “你……?!” “够啦!”忽然,一直没吭声的韩铮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并吼了一声。 众人一惊,霎时鸦雀无声。 韩铮不屑一顾地说:“真是丢人现眼!怎么?怕你们平时那点小心眼儿谭总不清楚,这就急着狗咬狗了?” “哎,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狗咬狗?你……” “说的就是你们俩!”韩铮两眼一瞪,毫不留情:“吵死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个项目的重要性?知不知道这个项目的难度?这个人选应该具备什么样的能力?” 众人听了一时哑然。但是也只有片刻而已。钱董是第一个打破冷场的人:“那依你之见,应该找个什么样的人去呢?” 推荐公关部的那位董事嗤鼻冷哼:“怎么,韩董想放下你的独资企业去跑这一趟?那没的说呀,经验足,应变快,我们就等着数钱了!” 韩铮一点面子都不留,直言不讳:“姓徐的,甭跟我这儿逞口舌,我向来是能动手不吵吵!” 徐董事不甘示弱地张了张口,终究只能咽下这口气。这个姓韩的确实是个生冷不忌的混不吝,真当众被他打一顿还真是难堪,而且谭氏目前的情况已经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啦,肯定不能报警处理,董事之间暴利解决争端这种事真是丢份又无能! 韩铮白了他一眼,接着说:“这个项目,需要的是,有魄力、有胆识、熟悉情况又能灵活应变、能最快调动各种资源的人!否则,稍微错失良机,尤其是跟当地地头蛇虚以委蛇,稍有不慎,怕是连自己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这是一场必须全能的硬仗,你们自己说,你们推荐的那都是些什么玩意?!” 众人听了,默默想了想这个项目目前的处境,才发现自己真是高兴的太早了!霎时也有一些心灰意冷。 钱董默默想了想,说:“能最快速度调动资源,也就只有谭总了,难不成让谭总一个小姑娘去,让人家嘲笑我们谭氏没人?” “老爷子,你这么说话我可不爱听!”韩铮带点冷酷地说:“既然来做总裁,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商场如战场,不能上阵杀敌请避一避,别给别人拖后腿!谭总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他看向谭馨雅。 谭馨雅忙说:“其实我也是想……”话没说完,韩铮已经转向其他人了。 “这是其一!第二,这个计划书,就是谭总做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的计划书如何微调!” “第三,钱总看着谭总长大的,她在您心里也许一直是一个温室小花,千金小姐。可是你没看见她后面坐着是谁??吕布!!吕助理的能力,大家都知道吧?还有异议么?” 众人各自权衡片刻,纷纷赞同,只有谭馨雅一个人的话,肯定是信不过的,可是,有一个曾经多次代赵景东“监国”的吕布,那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韩铮这才问谭馨雅:“刚才谭总想说什么?” 谭馨雅猝不及防,怔了一下,继而失笑:“就是说,不管我怎么想,这一趟都一定得去了,是吗?” “带上吕助理!”徐董事不忘提醒。 谭馨雅说:“其实本来我也想说,这个项目我来负责!感谢诸位对我的信任和支持,那么,我走以后,家里的事,就拜托诸位了?!” 钱董还是不太放心:“谭总此去,可是举足轻重啊,凡事多与吕助理商量!家里这边,你放心,大家出来投资都是为了赚钱的,没道理在你还努力实现扭亏的时候散伙!” 韩铮说:“老爷子,你只能代表你自己,可有的人啊……”他冷哼一声,又说:“先小人后君子!我提议,签署内部禁售合同,谭总没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出售持有的集团股票,如股权转手,必须提前报给董事会,否则,集团有权拒绝接盘的股东进入董事会!” “嗤!看不起谁呢这是!”徐董事又嗤鼻冷笑:“韩铮,你不用出这种幺蛾子!目前来说,我们持有的股份价格上几乎缩水到了十五分之一不到,就算是集团清算赔偿,也应该不止这个价,谁是傻子吗,这个时候卖股份?” “不只是卖!”韩铮眯起眼睛,阴恻恻而且有点幸灾乐祸:“任何形式的转手均视为无效!” “你说无效就无效啊!!公证处你家开的不成?”徐董事有点恼羞成怒。 “你该不会是……”有位董事忽然意识到点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 徐董事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疯了么,把股份给一个不检点的公关?!” 钱董说:“但愿如此所说!!” 徐董事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没再杠什么,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谭馨雅暗暗皱眉——徐董事可是有家有媳妇,娃都上高中的人啦,这是干的什么事! 韩铮说:“我不管你给没给,反正,目前开始到谭总亲征凯旋,任何人不准过户!” 主持人很有眼力见的把内部禁售合同打印好了,人手一份发下去。 “我不签!”徐董事愤然推开禁售合同,骂骂滋滋:“我自己的股权,我爱给谁给谁,又没损害谁的利益,管的着嘛!!” 韩铮呵呵一笑:“那就请你卸职回家,爱怎么给怎么给!” “你……!”他气不过,却又惹不起,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不理睬韩铮也不碰合同。 “韩董,算了吧,他不愿意就算了吧,我觉得,转手也好,卖也好,都是你们个人的损失,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谭馨雅诚恳地说。 钱董也说:“说的没错。也不用刻意要求谁嘛,卖了就卖了,送人了也罢,终归以后股份占比更少了,怕是下届董事……” 徐董事听了,忙扯过合同签了字,并为自己打圆场:“不是不敢签,而是某些人咄咄逼人惹人讨厌!”说着话,签好了合同,一手收笔一手故作潇洒地把合同往桌子中间一推:“喏!好像谁心虚似的!” 主持人宣布全票通过之后把所以签了字盖了名章的内部禁售合同收好,准备送去律师团队去办理公正和装裱的工作。 韩铮呵呵笑,说:“市场部是我说的算,那我这里先表个态:“我把最好的市场调研员和市场开发小队,还有我个人能力范围内的一切资源,支援谭总!” “假惺惺!”徐董事很是不屑一顾地说:“市场部最好的资源不就是你,你跟着去吗?” 不料,韩铮点头:“自然!我不去,怎么保证最快时间调动市场部资源?!不止是市场部,我建议,公关部,财务部,工程部,律师团队,都要派负责人与谭总一路,这才能保证第一时间调动任何必须资源!”说完,他第一个举手表示赞同。 这大大出了董事会议程,几位董事一分钟后才反应过来。钱董举手表示赞同。两位关注他的董事跟着举起了手。而徐董事则气恼恼地说:“也不同意!为了一个项目,倾巢而出?这边如果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韩铮反问他:“能出什么事?目前谭氏的情况你清楚吗?正在进行的几个项目还有什么意外能出现?” 他这么一说,又有四位董事陆续举手赞同。还有四位董事两两轻声交谈着。 谭馨雅也有点担心,轻声询问身后的吕布:“我也担心倾巢而出不是个好的计划吧?万一有什么事……?” 吕布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轻轻回答她:“不怕。只要各部门的负责人不在这里搞事情,就应该没什么意外发生,毕竟谭氏目前几乎是僵挺,不会更糟糕了!而南亚这个项目,确实不能出任何纰漏,以后的工期也不会短,各部门负责人虽说不是一点猫腻没有,但是确确实实都有些本事,到那边成立分公司有些人确实会迅速得多!” 谭馨雅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举手表示同意。 这个时候,那四位董事也商量的差不多了,也举手同意。这样一来,就剩徐董事和另一个明显以他为首的董事没有举手。 韩铮霸气地宣布:“超过2/3董事通过,就这么定了!” “我不同意!韩铮,具体人员安排不应该是董事会议程,我宣布这次表决无效!”徐董事很激动。 但是,韩铮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理都没理他。钱董说:“既然谭总、韩董、李董等人都表示同意,那么,就算是公司高管会议商议,也是一定会通过的。而且,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方案!” 徐董事张了张嘴,却没有什么理由反对,气得拂袖而去。另一个董事想起身跟着,却被韩铮锐利的目光钉在了椅子上如坐针毡,犹豫了片刻,终于举起手。 韩铮毫不留情面地说:“孙董能举手,是个态度问题,希望你就此以后好自为之,一朝天子一朝臣,赵总之前太忙,没时间处理猫猫狗狗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不代表谭总也会这样!谭氏的未来,靠的是我们精诚合作,个别老鼠屎除了让人看着恶心,改变不了一锅粥的味道,腾出手来,一定首先剔除!” 孙董看样子就是个唯唯诺诺的,听了韩铮这一番话,当即满头冷汗,把手放下,连连点头:“说的是!说的是!” 谭馨雅本以为韩铮是个刺头,没想到居然秒变霸总加持,使得她的计划分外顺利,心情好的不得了,忍不住说:“感谢韩董的支持……” “感谢就不必了,我又不是为了你一个人!”韩铮居然打断她的话并且很是不屑,“全部资源给到你,是机会,也是压力!懂?没其他事我先走了,准备周全就出发吧。”说完,真的起来就走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钱董打圆场说:“谭总多担待,韩董这个人其实……” 谭馨雅一点都不生气,含笑说:“韩董快人快语,一心为公,真是集团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吧,我们也要多做准备,这边的工作还需要一个交接过程,南亚有我,这边就靠各位董事坐镇了!!” 各位董事都表示一定保证集团安安稳稳等谭馨雅归来,又预祝了南亚项目的顺利进行。主持人宣布董事会结束,董事们便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谭馨雅神采奕奕:“吕先生,今天真是出门遇贵人了!好兆头,对不对?!” 吕布微微一笑:“确实出人意料!不过,接下来并不轻松,我们也要多做准备。如果项目搞砸了,下次的董事会,韩铮必定会拉你下马!” “御驾亲征,无往不利!”谭馨雅信心十足地做了个必胜的手势,与吕布边轻声交谈边离开了会议室。 第二十一章 截胡黄平 http://.biquxs.info/

经过了高管会议议定的具体安置方案,很快完成了包括各部门的交接,三日后,谭馨雅带着她的空前强大的团队奔赴南亚。 这段时间为了新项目忙的昏天暗地的赵景东收到消息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了。赵景东愣了愣,气得咬牙:“过河拆桥的东西!居然连句再见都没跟我说,把我当谁了?!” 助理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空架眼镜,不慌不忙煞有介事地说:“我们这个项目其实也要去南亚处理一些事情,给您定后天的机票,您看可以吗?” 赵景东无奈地叹了口气:“先把这里的事情做好吧,有吕布跟着,我放心。我们忙我们的。” 助理显然心情不错,跟狗腿地倒了杯热水给他:“喝口水,您都多久没休息了,身体能吃得消?” 赵景东慢慢地喝着热水,放空的眼神让人没办法知道他在想什么。 谭馨雅此时此刻却没有心情去琢磨赵景东在干什么,满心都是这次任务的各种推演,以至于飞机上佯装睡觉,却其实一直别样清明。 万万没料到,一下飞机刚开了手机,就接到了赵景东的电话:“馨雅,是我,景东哥哥。” 谭馨雅一时没忍住,险些呕出来。 赵景东稍等片刻听不到回音,不解地问:“怎么了?怎么又不理我?过河拆桥啊?” 谭馨雅好不容易压住干呕,不客气地说:“你有事说事!” 赵景东稍作沉默,有些黯然:“我以为,我自断一臂给你救急,而且你也接受了,我们的关系已经改善了。” 谭馨雅一边带着团队走出机场,一边说:“我从未怪过你,是我自己爱死了昨天,不是你的错。但是,我们回不去了!!以后就做个普通朋友比较好。” 赵景东不以为然:“哪个普通朋友能做到我这样的?谭馨雅,你个小没良心的!” 谭馨雅看见了前来接引的南亚留守人员,不耐烦地说:“没事的话,等我空了聊。”说着就要挂电话。 “等等!”赵景东急忙喊,“敢挂我电话我把人撤回来!” 谭馨雅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劳动合同签过了,回不回去,怕是由不得你了!谢了,前、夫!”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正好也离接引人员不远了,其他人也看见了接引牌,不约而同向着举着接引牌的同事走去。 接下来一分钟也不浪费,两下汇合后入住定好的酒店,简单洗漱去去一路的风尘,就召集本项目全部相关人员开会…… 经过逐项沟通,谭馨雅发现情况并没有在总部时候听说的那么差,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方面是被忽略了。 该项目原来的员工听了谭馨雅谦逊的询问,互相看了看,一个三十几岁已经在公司工作了超过十年的老员工委婉地说:“总公司那边,一直是前项目经理对接的。” 谭馨雅稍微愣了一下,继而了然——前项目经理在这个项目上光是运营费用就足足花了一个多亿,最后却趁着谭氏最糟糕的那段时间跳槽了,而实际情况其实并没有那么差,但是项目却几乎可以说是还没有开始,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恨了解的晚了一步,不然不仅可以挽回一些损失,甚至可以找足了证据送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去坐牢! 谭馨雅深吸一口气,说:“这是谭氏管理体制上的漏洞,吕先生记下来,回头我们跟高管们研究一下,把我们集团的管理体制好好改革一下,不能总让这些小人钻空子!” 吕布就像一个助理应有的姿态一样回应:“好的,谭总。”并且认真地记下来。 谭馨雅询问:“对手公司是什么情况?” 那名老员工不以为然:“什么对手公司!是前项目经理跳槽过去,力争来的赞助!” 谭馨雅听了一怔,继而有些恼怒:“拿了我们的钱,拿了我们的人脉和资料,去给我们拉仇恨?!!这个人……吕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反击一下吧?” 吕布说:“我调查一下再汇报给您具体情况。谭总继续。” 谭馨雅点点头,说:“当务之急,我觉得应该先把项目签订。据我所知,项目已经动土,为什么没有签项目合同?” 那名老员工撇撇嘴:“谁知道!前项目经理和他相好包揽了所有对外接洽,我们根本接触不到项目核心!” 谭馨雅深吸一口气,说:“好,那我们今天会议到这里。吕先生,记好今天会议提到的关键问题;景姐,你是总公司的公关部经理,这次负责尽快调查出本项目负责人的详细情况;王经理,工程部一直是你负责,你下午去一趟工地,看看已经动土的部分能否利用得上,尽量减损;其他人先各司其职,准备招兵买马。不管前面做的多糟,我们既然来了,势在必得!” …… 之前知道了公关部经理和徐董有些不清不楚,所以心里暗暗认为这个公关部经理的能力恐怕是不太行,但是,看着眼前这份资料,谭馨雅不得不在心里说一句:能爬到部门经理这个位置上的人,果然是有些本事! 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初来乍到的公关部经理上官虹就把项目相关的甲方负责人团队资料放在了她面前,一个人不少,连家里孩子喜欢什么,一家子今天行程安排都清清楚楚。 上官虹补充说:“明天约了甲方负责人梁清山,您去吗?” 谭馨雅想了想,说:“你查到他今晚去王者大世界?跟咱们前项目经理黄平见面?” “您想去?”上官虹抿着唇,显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谭馨雅与上官虹相视一笑,转而看向吕布:“吕先生,你看呢?” 吕布哈哈一笑:“狭路相逢勇者胜!走起!” 谭馨雅问吕布:“我们就这样过去?要不要带上我们的企划书?” 吕布不赞同:“去堵着人家本来就扫兴,还带着企划书,太随便了!我们只是去打落水狗!” 上官虹眼前一亮:“好主意!不如就去王者大世界办聚餐?” 谭馨雅见吕布没有反对,欣然开动:“订房间,叫上所有人。” …… 王者大世界可谓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夜店,但是,却并不是高消费,也很干净,因为本来这里就是开发区,人少场所多,而且这些人大部分最高也只是各个公司的项目经理,看着风光,实则经济条件有限。所以,这里,也成了开发区非主流生意场。 1102包房里,一伙男男女女正在k歌,没有一个人是王者大世界的人。梁清山带了一个秘书,几个打扮入时的女孩子都是黄平带来的,美其名曰,业务员。 梁清山为官二十多年,又是建筑口,什么场面没见过!本来,谭氏搁浅了,再找一个开发商也不是不行,但是看今天这个场面,这位黄经理显然并不是正道上的人!但是,他并不点破,既来之则安之,守着自己的本分不叫他抓住把柄罢了。 黄平见梁清山没有恼怒,与他的秘书对了个眼神,逐渐扯入正题:“boss,等咱们项目走上正轨,咱就自在了,到时候,这种都是小场面!” 梁清山呵呵一笑,不动声色。 黄平连忙向梁清山的秘书递个眼色,那位秘书往梁清山身边凑了凑,刚要张嘴,梁清山不慌不忙地说:“你们先聊哈,年纪大了,忍不得三急,去去就来。”说着,起身一直走出了门外。 黄平殷勤地一路前引后送,将梁清山送出门外,小心地关上门,回头问梁清山的秘书:“什么情况?这是没看上兄弟?” 秘书皱着眉头说:“你跟梁主任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怎么还摸不透他的脾气?你这话也说的太直接了!!” “我也是心急呀!”黄平坐过来对他说:“好不容易说服了总部那边投资这个项目,弄好了兄弟以后就是分公司总裁,没想到,今天那位谭大小姐带了一个团队过来!我这不是怕失手嘛!不然不就按您指点的,慢慢渗透了嘛!” “哪个谭大小姐?怎么没听说过?”秘书谨慎起来。 “就是老董事长的亲闺女!还有哪个谭大小姐!” 秘书想到了什么:“就是……赵景东前妻?她不是从来不插手集团的事?” “谁知道抽什么疯,忽然就不同意被赵氏收购了,抢过总裁职位自己干!董事会那帮草包居然也就跟着她疯!哼!总有他们血本无归后悔的时候!” “谭大小姐——哦,谭总,谭总为人如何?” “我问谁去?这位大小姐留学海外,一回国就是嫁人,之后再没有出现于公众眼前。”说完,他仔细回想片刻,又说:“听说,就是被赵景东当金丝雀养着,而且,好像家教还挺严。” 秘书松了一口气:“就是一个懦弱的花瓶嘛!那你紧张什么?以我对梁主任的了解,他不会把任何一个项目交给一个外行人负责。” “可是她带来一个团队啊!肯定都是精英,不然,董事会不可能让她来负责这个项目!那群草包可是爱钱的很!” “那又怎么样,梁主任向来认为,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帮!” 黄平听了,忽生一计,不由得哈哈一笑,转而掩饰得很好,顺势给梁清山的秘书斟酒:“您说的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就不信我从业这么多年,能输给一个花瓶!” 几个女孩很会看眼色,不用吩咐,立刻簇拥着秘书娇滴滴地劝酒,并且任由他上下其手。 而此时,“偶遇”的梁主任和谭馨雅正交谈甚欢,相识是因为,从卫生间出来的梁主任被一个醉酒的女人认错为自己的“相好”,弄得梁主任尴尬到无名火起,然后谭馨雅“正好”从女卫生间出来,一眼认出了梁主任,并且作证看到这个女人与和她一起来的那位先生进的1106,于是服务生送这个女人去了1106,果然找对了人,解决了这场乌龙事件。而谭馨雅已经与梁主任交谈起来。 起初梁主任觉得没有见过这位女子,但是对方却一眼认出来他,不由得问一问女子的身份。没想到,这个女子居然是谭氏新任总裁谭馨雅。而之所以认得出梁主任,是因为谭馨雅已经做足了功课,正准备明天上门拜访他呢。 梁主任不由得多看了谭馨雅一眼,不动声色的聊起来,暗暗品评她的为人和专业能力。所以,两人正向奔赴,聊得从容不迫。 第二十二章 墨一般黑的心 http://.biquxs.info/

梁主任根本没把黄平看在眼里,自然不会顾及他的感受,与谭馨雅聊聊,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有点把握,正要进一步细聊,听见黄平如释重负的声音:“boss你在这儿啊!让我好找啊!” 梁主任见黄平一边说着一边往这里来,就让谭馨雅走了,反身迎着黄平走过来,说:“黄经理找我有事?” 黄平警惕地看向梁主任刚才站着的方向,虽然看不见走廊另一头是谁,但是,梁主任一定是在跟谁聊天。他心里防备着这件事,忍不住顺口说了出来:“您遇到朋友了?一起玩儿啊?” 梁清山正愁找不到合适理由走人,刚好听他这么说,顺势回应:“正要跟你说,刚才遇到个老同学,准备去他家里,黄经理继续玩儿,我先走一步哈。” 黄平猝不及防,脱口说:“您别走啊,项目的事……” 梁清山脸色一沉:“下班时间不谈公事!更何况,这也不是个谈事的地方吧!”说完就走。留下黄平一个人目瞪口呆:“……” 刚刚与梁清山谈了半个多小时工作的谭馨雅:“……” 黄平有几分恼火地回去包间,梁清山的秘书惊讶地问:“没找到主任?” 黄平阴着脸说:“找到了,走了!” 梁秘书蹭地窜起来:“走了?” 黄平郁闷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从业这么多年,我就没遇到过这么难搞的人!” 梁秘书丢了魂似的赶紧穿了外套就走。 黄平这会儿确实挺想找个人喝酒聊天的,不由得多一句嘴:“他去老同学家了,你也跟着?来来来,他不识抬举咱们自己玩儿!” 梁秘书火烧屁股似的一分钟也待不下去,气急败坏地对他说:“什么老同学家!梁主任不近人情,早就没什么老同学了!我看八成是今天的事搞砸了!他连我都没叫上,可能是知道我和你私下来往了!你呀!你……害死我了!不说了,我走了哈,万一兄弟被开了,你可得对兄弟负责!”说完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哪有那么严重!真有事包在我身上!”估计那个秘书走远了,他一脸嫌弃地冷哼:“我负责?我负责什么?拿好处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手软?搞不定老子的事,送你吃牢饭还差不多!” 旁边一个女孩依偎着他的肩膀娇滴滴地说:“黄总,人都走了怎么办嘛!人家可是推了几个大佬的台跟你出来的哦,你不会让人家吃亏吧?!” 黄平一脸猥琐:“怎么舍得让美人吃亏呢,皱一皱这小眉头你黄哥我都心疼得不要不要的!来,咱们接着玩儿!那个不识抬举的走了就算了,哥叫上几个有用的,你们几个可得帮哥哥搞定呦!” 女孩们又开心起来,争前恐后献殷勤,黄平就在这温柔乡里肆无忌惮地开始打电话:“……” 谭馨雅躲过黄平的眼睛回到包房,所有现在在南亚的谭氏员工都在这里欢歌笑语,“醉酒”的女人以及她的“相好”也过来了,熟悉的同事打趣她们:“这对cp值得磕,既养眼又能干!” 上官虹小嘴一抿,却并不做羞涩态,大大方方地说:“皮痒了是不是?姐没揍着那个叛徒,拳头正痒着呢,要不给你松松筋骨?” 大家哈哈笑着扯开话题,一派和乐轻松。 谭馨雅看着员工们这一洗阴霾的状态很是开心,吕布默默地带着微笑坐在她身边,对她说:“那几个女人没出来!” 谭馨雅不明所以:“嗯?” 吕布又轻轻地说:“人渣就该被无情碾压,有机会踩他就别放过去,不然说不好什么时候又要蹦哒!” 谭馨雅了然,但是对此她一筹莫展:“可是……咱们没办法拿到证据!” 吕布说:“能为了蝇头小利出卖人品的人,就不会为任何人守信用!” 谭馨雅眼前一亮,叫来上官虹:“上官,来一下!” 上官虹走过来,坐在了谭馨雅另一边,三人轻声交谈起来。 黄平对梁清山献殷勤的时日已经不短了,早知道梁清山这么难搞,当初他绝对不会自告奋勇来这里发展,当初明明说的是赵景东已经与有关方面口头达成协议,过来个人把合同签了就可以大刀阔斧搞业绩了的!他想到这里就很郁闷,不免多喝了几杯,心里的无名火忽然就窜了起来,呯地一声,将手中杯摔了个粉碎,惊的正自娱自乐的几个女孩霎时全都停下来望着他。 这玻璃杯碎掉的声音对他自己也是一种刺激,他的大脑忽然就一片激越,平时压在心里的不满不受控制地冲出唇边:“都tm的欺负老子!!老子大好的前途全tmd毁在赵景东手上了!” “什么时候离婚不好,偏偏老子要签合同了搞离婚,害得老子合同签不成!!就tmd故意的!” “该死的梁清山,跟tmd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老子扔在你身上没有千万也差不多了,一点不给老子行方便!不就是手里有点权吗?你能把这权利带进棺材里,老子认埋了!” “还那个狗屁的秘书!一个小小的秘书!也配跟老子称兄道弟?也配让老子负责?最好被开了,去吃牢饭!nnd!” 这时,他看到了远远望着他的几个女孩,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还有你们!臭表子!老子找你们来是为了成事的,你们倒好,连个老头子都留不住,就知道跟我要钱!要钱!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都给老子滚!滚!” 几个女孩见他两眼通红,瞪的像灯笼似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仿佛整张脸就剩个嘴巴,恐怖得很,也有了退意,互相一示意,溜着边往外走。 黄平恨恨地瞪着她们,用力啐了一口:“贱货!都给老子滚!再让老子看见你们,都给你们送局子里去!” 骂了这一大通,他仍有些意难平,歪歪斜斜坐到沙发上,终于又想起来一个应该骂的人:“都是一群贱货!谭馨雅也是个贱货!自己没本事还要硬充大尾巴狼!活该被人休!!连累的老子前途断送!”越想越觉得就是谭馨雅害了他,起了一个恶毒的念头:如果谭馨雅死了呢?如果谭馨雅死了,谭氏就彻底没救了,到时候这个项目就是我的了!前面投入的钱全都能回来,还能净赚十几个亿! 他瘫在沙发上,脑子里臆想着各种谭馨雅死掉的方法,越想越兴奋,似乎连酒劲儿都醒了三四分。 正在此时,房门被敲响,女孩们也溜到了门口,干脆开门就想跑,谁知刚跑出门,就被来人纷纷抱住:“哎?小心肝这是要去哪儿啊?哥哥才来呢!” “跑哪儿去呀?走,一起玩儿玩儿嘛!” “……”这些人嘴上暧昧,手上猥亵,半搂半抱地把女孩们全都弄回了房间,呯地将房间门关的死死的。 女孩们吓得惊叫连连,她们认识这几个人,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几个人手里,拼命的挣扎并大声喊救命。 黄平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里仿佛淬了毒,手上把音乐声调到了最大,女孩们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不由自主地任人宰割。 黄平对毫无忌惮的几个人说:“哥哥们,小弟我让人欺负了!” 几个人头也不抬,完全没当回事似的,但是态度上却是默认接了这活。 黄平接着说:“那个梁清山能搞掉最好,若是不好搞,那至少要把谭馨雅……”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几个人听了这话,才有些正经,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说:“兄弟,这一个是朝廷命官,一个是千金小姐,这价,可不能按上次的走啦!” “自然!”黄平伸出五根手指,“天价了!” 几个人看看他的手,都有些吃惊,更是跃跃欲试。刀疤脸显然是他们的头儿,看几个兄弟眼睛里闪耀的贪婪,就知道兄弟们是愿意接了。于是,他看着怀里哭得没有几分力气的女孩,补充:“还有她们!” 黄平毫不犹豫:“成交!”想了想,补充说:“如果哥几个做事利落,我不介意哥几个跟谭馨雅玩儿玩儿,那才是人间少有的绝色!” 刀疤脸明显地动了心,眼睛都大了一圈,继而,勾起了罪恶的嘴角。…… 这一切,谭馨雅并不知道,他们三个还在研究如何从黄平身边的女孩子那里拿到黄平的犯罪证据,但是,他们所以为的犯罪证据,仅仅是想拿到黄平想要行贿和权色交易的证据。生活在社会阳光下的他们暂时还没有想到黄平居然敢谋害人命,更不会想到,谭馨雅已经上了几个亡命之徒的黑名单! 不过,第二天她们发现,昨天跟黄平几个人离开王者大世界的几个女孩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了。这让她们很困惑。 无功而返的她们与吕布说了这个情况,上官虹皱着柳眉说:“昨晚我特意与其中一个女孩偶遇,攀谈中还问了她上班的地方,可是今天去找她,那里的员工说她两三天前就没再来上班了!” 吕布作为一个被家族看重的男人,自然是敏感的多,脱口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比如,可能被灭口了?” “呃?”谭馨雅和上官虹都有些惊讶。 吕布看了一眼她们,说:“最近别出去了,这件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不至于吧!”谭馨雅不以为然,“这又不是旧社会,华国的警察又不是吃素的!说不定,几个女孩是又帮黄平去了别的地方做公关了呢!” 上官虹也点头:“黄平没那个胆子!以前在总部就喜欢搞这些不干不净的把戏,但是要说弄出人命,他连条鱼都不敢杀!” 吕布也没有证据来确定自己的猜测,但是还是再次叮嘱她们:“总之,事有蹊跷,还是多做防备!” 等两位女士如约去换衣服准备去梁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他想了想,给赵景东打了电话,如实说了一下这些情况。 第二十三章 挡不住的雄心 http://.biquxs.info/

且说,赵景东接到吕布的电话,起初也觉得黄平这个人不足为据,但是,听到几个女孩人间蒸发以后,脸色凝重起来。放下电话立刻吩咐助理:“给我订一张去南亚的机票!召集高管马上开会!”稍顿,又说:“别订机票了,马上申请航道,准备直升飞机!” 而被别人操心惦记的谭馨雅还在与上官虹认真讨论下午去见梁清山的细节,准备材料呢! 吕布敲门进来,见她们信心满满的样子,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毕竟,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假想放下项目不做了不是!于是,吕布也积极加入了她们,并且,还把原工程部经理叫了来,最后决定由他们四个人去见梁清山。 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动手了! 发现被人跟踪,吕布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跟踪他们的是一辆大挂车,车上堆的满满的木料,把后面的视线全部挡住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故,后面的车辆都没办法目击到实际情况。而侧面和前面的车辆,谁会一边开车一边还关注着旁边车道或者后面的车辆什么情况! 吕布对司机说:“甩开后面的挂车!” 司机倒也听话,抢道往前提了好大一截。但是,挂车完全不顾及其他,跟着提上来,害的被超车的那辆小车不得不紧急避让大车,幸好它右侧经过的车辆反应快也避过了它,差点出了车祸。两辆车都气得破口大骂,挂车却已经追着谭馨雅的车一路绝尘了。 挂车这波操作,饶是温室长大的谭馨雅也看出了不对劲儿,紧张地问吕布:“后面的车,是不是来者不善?” 吕布嗯了一声,想要自己开车,却苦无停车换位的机会,而司机本来就紧张起来,六神无主般边开车边看后视镜里吕布的脸,都要哭了:“咱这小车被那大车碾压肯定车毁人亡啊,怎么办啊吕先生?我两个孩子还那么小呢!” 吕布恨铁不成钢,说:“我来开车!”说着起身想从主驾和副驾中间过去接方向盘,万没料到司机居然顺坡下驴:“那谢谢吕先生了!”话没说完居然丢下方向盘跳车了,而他最后一下居然是把方向盘向右拨动,车子径直冲向了右侧车道,那里,刚好停了一辆运送钢筋的挂车。 车上的人惊叫出声,吕布却没有惊叫的时间,只能不顾一切全身扑过去先把方向盘左打,车子像醉酒般左摇右晃,周围的车子全部拼命的按喇叭,竭力远离。 几经努力的吕布好不容易控制住车子,并挪到了驾驶位,但是后面的挂车也撞了上来,车身猛地一震,前面路口却忽然又冲出来一辆装满了混凝土的挂车横在了他们的车前面。这是避无可避的要被两辆挂车挤成馅饼的节奏啊!谭馨雅和上官虹相抱失声,高级工程师南希成惊恐地大叫:“绝对是阴谋!” 吕布心说:废话!这时候才看出来是阴谋还有什么用!他沉着地猛打方向盘,全速向右横行,同时一直按喇叭。其他三个人已经闭起眼睛发出绝望的喊叫声了。 后面的大挂车发现他加速,也立刻全速冲上来,但是,不得不说,大车和小车的速度相比还是有差距的,到底只是撞得小车右侧后半部分彻底报废,小车凭借惯力还是逃过了一劫。 但是车肯定是没法再开了,已经漏油,随时会爆炸,吕布大叫:“下车!快下车逃命!他们是亡命徒,不会就此停止的!” 上官虹到底是经常在各种场面上打滚的人,听了这话顾不上别的,立刻踹开车门扯着谭馨雅就跑,副驾驶的工程师见状也连忙下车,吕布没忙着下车,而是把车子横在右侧公路上堵住去追谭馨雅她们的路,不慌不忙下车,还点了一根烟。 大挂车上下来了两个人,见路被堵了,阴冷地看着吕布,刀疤脸说:“我劝你少管闲事!”说着,又电话通知同伙:“我这边堵住了,你们去追!”混凝土挂车上应声下来两个人,而此时后面那辆钢筋车也追上来了。 吕布看着他们呵呵一笑,理都没理他们,直接越过车身去拦截混凝土车上下来的那两个人,三人很快打成一团。 这边刀疤脸吩咐钢筋车:“撞开这辆车!”钢筋车二话没说直接就撞。可是他们并没注意到小车早就漏油了,这一撞,顿时爆声雷响,火光冲天,站的不远的刀疤脸都被气浪拱出十几米,摔了个灰头土脸,擦伤数处,而挂车司机早已在火光引爆挂车的时候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爆炸声和火光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警车声也从不远处传来,并且越来越近,刀疤脸和同样狼狈的同伙连忙爬起来就跑,与吕布缠斗的两人也不敢恋战,奈何吕布是被家族重点培养出来的,文武双全,一个人以少胜多的把他们缠得脱不了身,被随后赶到的交警围起来,没几分钟,刑警赶到,他们伤了一个刑警也没跑掉,反而多了个袭警的罪名。最让他们憋屈的是,明明打斗时候吕布抢了他们一把砍刀并且还伤了他们几次,可是警察赶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砍刀不知不觉被塞了回来,持刀行凶罪证确凿! 吕布也挂了彩,胳膊和后背都被砍了一刀,幸好他本身会点拳脚功夫,躲得及时,伤口并不深。警察围上来他就只守不攻,警察看明白他是受害者,并没有难为他,搜了一下身,就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此时的谭馨雅和上官虹还有工程师南希成已经跑到了很远了,三人累的不行,停下来喘口气,望着来时的路上远远的火光,上官虹担心地说:“不知道吕先生怎么样了!这伙人真狠,大白天的,不要命啊这是!” 谭馨雅也担心,但是无从下手,想了想,她靠着树干给赵景东打电话。没想到赵景东的电话居然打不通。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正想着要不要回去看看情况,接到了吕布打来的电话,连忙询问:“你怎么样?” “我没事,在警局录口供。你们呢?” “我们没事。我们去接你?” “先去办事,第一次就爽约,没有信用可言了!!我这里没什么要紧。” “好。”她应了,又诚挚地说:“吕布,……谢谢你!” 吕布沉默一下,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上官虹问:“他在哪儿?” “警局。”谭馨雅回答,心里对黄平又记下一笔,化仇恨为力量,底气满满地说:“走,我们去见梁主任!” …… 对于乘坐出租车来见面的谭馨雅,梁主任不动声色看似随口夸赞的说:“谭总富有而节俭,真是年轻人的楷模!” 谭馨雅有些茫然,谦虚地问:“受之有愧。您是指……哪方面?” 梁主任说:“听说,几位是乘坐出租车来的?而且,谭总连助理都没有请,亲力亲为,真不容易!” 谭馨雅沉默片刻,说:“这倒不是我节俭,我的助理现在正在警局录口供,相信不久后警方会给我一个交代。” 梁主任挑了一下眉:“竟然惊动了警方?看来,谭总来的路上不太平啊!” “自然是有人不想要我见到您!”谭馨雅并没有丝毫的怯懦,反而更加势在必得,“但是,我相信这些小人只能作茧自缚,不会耽误任何事情,因为,……他们不配!” 梁清山闻言脸上一僵,继而哈哈笑道:“好个‘他们不配’!那,我们直奔正题吧,让老头子看看,新官上任的谭总,到底有多大底气!”说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谭馨雅她们到沙发上详谈。 谭馨雅等人落座,谭馨雅介绍另外两位:“这位是我们集团总部的公关部经理上官虹,这位是我们集团总部工程部经理南希成,这次我们三个做为代表,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来申请做这个项目的开发商。” “哦?代表?”梁清山没有想到谭馨雅会带着总部部门经理过来,听到代表两个字,觉得应该还不止这两位经理。 “是的。酒店里,还有我们其他部门的经理,这次我们各部分经理全员来南亚,就是为了承接这个项目之后直接在南亚设立分公司,继续为南亚的建设献薄力,还希望梁主任能给个机会!” 梁清山呵呵笑着岔开话题:“年轻有为,后来居上啊!那,先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准备如何开发这个项目吧!” 第二十四章 酒店没有房间了 http://.biquxs.info/

计划留给谭馨雅一个小时的时间,却不知不觉听到了下班的梁清山意犹未尽,对起身道歉的谭馨雅说:“怎么能说耽误我时间呢?听谭总以及你的团队代表一席话,我觉得这个项目有着落了,我比你还高兴啊!” 谭馨雅三人觉得并不意外,她们对自己有这个自信。但是,确实也没想到真能一次得到认可。所以,她们也很高兴。上官虹回应说:“其实这个项目是在总部的时候我们集团所有同事的智慧成果,能得到梁主任认可,我们也是与荣俱焉。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继续施工呢?” 梁主任眉头微皱,也不打官腔,直言快语:“小谭啊,不是我自相矛盾哈!你们刚才提出的方案确实深得我心,但是,之前虽然没有签订合同,我也是同意了你们集团先行试开发,可是,结果嘛,不尽人意哦!” 谭馨雅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一边道歉一边解释:“是的,这是我们集团用人失误!谭氏集团诚挚向政府道歉。但是,那人已经离开,后续的开发将由我和我的团队全面接管,并且作为我们谭氏南亚分公司的第一个启动项目,必然要全力以赴,还希望梁主任能够再信任我们一回,给谭氏一个机会,让谭氏能为南亚的建设尽更多义务,为南亚繁华出一份力!” 梁主任闻言呵呵一笑:“谭氏真要在南亚建立分公司?” “自然!我把各部门经理都带过来了,就是为了更快更好的将分公司建设出规模!” “有雄心!哎,赵总怎么卸任了?” “负责地说,不是卸任,而是解除委托。谭氏是我父亲一手创立,谭氏40%以上的股份是父亲留给我的,父亲过世后,我一时难以释怀,加上刚从国外回来不久,所以委托我当时的伴侣替我行使权利。现在,我们解除了委托,因为,赵氏集团的董事长年事已高,有意让景东全面接管赵氏,景东是在分身乏术!”稍顿,又补充说,“他让他的特助吕布吕先生来帮我!” 梁主任听到这里,才有一丝动容:“吕布那小子给你了?前夫对你不错嘛!吕布人呢?” 谭馨雅不好意思地一笑:“警局呢。路上出了点意外。” 梁主任哈哈笑了:“对对对,来的时候说过的,我忘了!”笑罢,说:“这样吧,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跟我秘书约一下,你带着你的整个负责团队,我带着我们这边的团队,我们开一个意向会议。个人建议哈,你们再准备准备,准备充分了再约,欲速则不达!” 谭馨雅自然是没意见,应声道谢。 接了吕布一起回酒店,几个人开了一个小会议,听了谭馨雅去见梁主任的全部过程,几个人都有些沉默。谭馨雅不解:“怎么了?我觉得,梁主任对我们的方案很感兴趣啊,你们怎么都不太高兴的样子?” 上官虹说:“谭总,梁主任确实对咱们的方案给予了很大肯定,但是,……”她欲言又止。 谭馨雅问:“回来路上我就觉得你不太高兴,到底为什么啊?” 几个部门负责人都不说话,渐渐把目光递到了吕布身上。谭馨雅见状也看向吕布,等着他解释。 本打算等结果的吕布:“……” 清了一下嗓子,吕布说:“谭总,方案没什么问题,但是,你能保证黄平不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吗?” 谭馨雅不以为然:“警方正在追查,查到他他就完了!他自顾不暇,还有精力对付我们?” 吕布又泼了一盆凉水:“可是警方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黄平,目前只能从那三辆车和死掉的两个人入手。那两个人我查了,是通缉犯。那三辆车没有车牌,需要全城排查。” 上官虹点点头,表示附和,补充说:“路上我也在手机上查到了那几个通缉犯。” “黄平居然认识这样的人!”谭馨雅很意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又出乎了她的认知,没来由的,她想起那条乞丐街。 吕布冷静地说:“问题还不在于这几个暴露出来的,我们没有人知道,黄平还认识什么人,还会搞出多大的事!你说,梁主任能放心把项目交给我们吗?” 谭馨雅这才领悟了重点:“所以,梁主任的意思是,让我们先解决黄平的事?” 吕布和上官虹点头。 谭馨雅有些无助:“如果连警方都查不到他,那我们能怎么办?” 吕布说:“仅仅一个黄平我们都搞不定,以后接了这个项目,建立了分公司,以后继续在南亚发展下去,就等于动了很多人的蛋糕,以后的腌臜手段可能还不止这些,我们凭什么让梁主任支持我们?” 谭馨雅一阵心烦意乱:“我以为做生意而已!草率了!” 吕布不悦:“所以呢?你想打退堂鼓?想把总裁职位还给赵总还是再找一个委托人?” 谭馨雅白了他一眼:“我就是那么没胆子的?”她已经沉静下来,“既然做了,要么成功要么成仁!我就不信了,华国是法治社会,还治不了他一个一身罪孽的人!” 吕布带头给她鼓掌。其他人也后知后觉地跟着鼓掌。 谭馨雅羞涩地一笑,说:“我这是旱鸭子上架!具体的计划,八字没一撇呢!还得大家商议商议!” 正说着,电话响起来,谭馨雅拿起看是赵景东打来的,眼前一亮:正要睡觉就有枕头送过来!离婚后,她从没有这么快接起过赵景东的电话,没想到,对方比她还急:“在哪儿?” “酒店。我……” “等我!”说完,赵景东就挂了电话。 谭馨雅愣了一下。吕布问:“赵总到了?” 谭馨雅点点头,但是有些担忧:“他好像有急事,可能没时间帮我们。” 吕布自然知道怎么回事,笑笑:“出事后我给赵总打了电话,毕竟,这边他打过前站。” “唔。”谭馨雅也明白了赵景东为什么急,但是,并没多少领情的感觉,反而是想起了离婚前动不动十几二十天都不回家的赵景东,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反正,并没有丝毫欢喜就是了。 吕布说:“我们回避一下?” “不用。”谭馨雅脱口挽留。一想到跟赵景东单独相处,她就脚底生寒。 吕布还要说什么,酒店座机响起来,上官虹去接,是前台打来的,说楼下有位赵先生自称是谭小姐的老公,核实是不是真实情况,是否允许他上来。上官虹复述前台的话,看着谭馨雅。 谭馨雅用人之际,自然也懒得解释老公和前夫的差别,而且跟前台解释这件事完全没必要。她点了点头。 不久,赵景东带着他的助理就敲响了这间房间的门,离门口比较近的同事去开了门,赵景东进门第一眼就将目光锁在谭馨雅身上不住地打量。见谭馨雅没有受伤的迹象,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向吕布说了一声谢谢,就气场全开:“开会!把这边的负责人也叫过来!” …… 本以为赵景东召集全部人员开会是想了解具体情况或者安排如何反击,没想到,他只是安排各部门防守。连吕布都说:“赵总,我觉得,那些人的目标是谭总,不是我们的办事处啊!” 赵景东不以为然,却不直接反驳,而是问他:“你拿不出袋子里的东西,可是又必须拿到,怎么办?” 吕布脱口说:“撕破袋子啊!”旋即领悟:“啊!我明白了!”似乎欲言又止,但是对着赵景东竖起大拇指。 赵景东说:“好啦!不管理解与否,执行就好。按照我刚才吩咐的执行,你们身家性命都在这其中,如果防守不利,哪里造成的损失,负责人引咎辞职。都明了了吗?” “是。”各部门负责人还是习惯性的一丝不苟回应赵景东,并且习惯性的合上了笔记本。赵景东一句“散会”,全都离开了。 谭馨雅默然,吕布不是心思地无声笑笑。 赵景东放松地往沙发上一摊:“怎么,不服气?” 谭馨雅不理他,起身要走,却被他拉住:“干嘛去!你老公在这儿呢!” “前夫!”谭馨雅没好气地纠正他并打开他的手,“你回去吧。” “回哪儿?”赵景东问。 “你的房间呀!” 赵景东示意助理跟她讲话,助理说:“赵总没有房间,前台说只剩一间房,我住了。赵总的行李在外面。” 谭馨雅看着赵景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也不管他要不要面子了,揭露他:“酒店那么多房间,怎么可能没房间了,这也不是什么繁华商城!你是打算好了要耍赖皮!” 赵景东一点不生气:“所以呢?” 吕布起身说:“你们聊,我回去了。” 赵景东一手拉住谭馨雅拽她坐在自己身边一边对吕布说:“等会儿,咱们还得商量个反击的办法!” 吕布又坐下来了,说:“你不是计划好了要把黄平的注意力转移到办事处?” 赵景东呵呵一笑:“他肯听我的我就不过来了!转移,不也得有个转移的方案?我想听听你有什么计划。” 谭馨雅惊讶地说:“所以,你刚才安排办事处防守是为了……?不行,他的目标是我,比较容易防范,如果转移到办事处,那就牵扯到好几个部门很多人,防不胜防!” “所以,我们要有个计划,牵着他打!”赵景东落地有声,信心十足。然后对她说:“你觉得他目标是你就容易防守?如若他发现对你下手很难,必定会对你在乎的人下手,那么,很难确定他到底会对谁下手,用什么手段!既然这样,不如直接打乱他的计划,牵着他走,每一步都迫使他不得不对我们准备好的地方下手,这样才能打的准确!” 谭馨雅目瞪口呆,看吕布的神色,很显然是司空见惯了,并且,此时这两个男人的眼神就十分默契。她不禁无语:原来,还可以有这种操作!? 第二十五章 乌合之众 http://.biquxs.info/

黄平在看到不远处的火光、警车和逃出生天的谭馨雅的时候,就知道计划失败,他的眼里再次发出淬毒的寒光。但是,他并没有去拦截谭馨雅。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不敢,而是告诉自己:这些脏事不应该是由一个成功的商界精英来做,多的是拿钱卖命的臭虫! 调转车头离开的黄平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几个亡命徒的窝点。让他意外的是,这处颓败的拆迁楼里,居然还有别的住户,而且,离得这么近!真不知道这几个亡命徒到底长了脑子没有!他嫌弃地转身就走,没有走到亡命徒的门口。 而仓皇逃回来的刀疤脸两人,正好看到了黄平离去的车屁股,不由得交换眼神,本就阴郁的眼色更加森冷,互相示意进屋再说。 屋里,一个女孩已经没有了呼吸,赤果果地被当做垃圾一样丢弃在角落里。另一个角落,还有三个狼狈不堪的女孩挤在一起,全都赤果果的。见刀疤脸回来,三人更加害怕地缩了缩身子,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刀疤脸和他的同伙打了个招呼,问:“刚才黄老板来过,进屋没?” “没见啊!”留守的两个同伙很是惊讶,“啥时候来的?” “刚走!”刀疤脸皱起眉头:“屋都没进?他来干啥来了?!”这话却不是问同伙的,而是自己犯嘀咕。 “管他来干啥!”同伙伸个懒腰起了床,满不在乎地说:“就他那个胆儿,还敢动咱们不成?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早就是榜上有名的人了,多活一天捡一天,还怕个毛线!” 刀疤脸阴沉着脸说:“能多活一天我也不想死那么快!”稍顿,又平淡地说:“老三老四都死了,老七老九被抓了。” “啥?!”那个大言不惭地同伙嘴巴都扯开了耳根,“我弟死了?谁干的?那小娘们?” “她身边有个男的,有两把刷子!”刀疤脸并没有说是自己下令让老三老四去撞车才导致老三老四被炸死,而是把仇恨拉到了吕布身上。 “我管他是谁!”那人十分冲动,抓起桌子上的刀就要走。 “老二!”刀疤脸喝住他,“冲动!坐下!” “那是我弟!!”老二很是生气。 “他们都是我弟弟!你也是!坐下!”刀疤脸的老大气势全开。 老二气呼呼地坐下来,刀却没离手。 与刀疤脸一同回来的老六说:“二哥你稍安勿躁,大哥自有安排!” 与老二一起留守的老十也说:“二哥你不要动不动就拼命,现在这个社会,得动脑子!五哥的仇不也是大哥带头给报的?八哥一会儿就回来,咱们一起研究!” 老二听了,气消了些,但是伤心也是真伤心,一米八几的大汉子,忽然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喊老四的小名:“春子哎!!你咋不给哥打个电话,哥去把你救回来呀!!” 老六嘴角抽了抽,看向刀疤脸。 刀疤脸毫无愧色,不知道的还真不会怀疑老三老四的死与他有关。他就这么默然地看着老二哭,甚至,脸上还带着那么几分悲痛。 老六看着刀疤脸,忽然就觉得脊背发寒,连忙别过脸去,再不敢正眼看刀疤脸。 这时候又回来一个,就是出去买饭的老八,一进屋就一脸惊恐,小心地关上门,说:“咋了,这是?出事了?” 老六不说话,老十说:“三哥四哥让谭馨雅身边一个男的弄死了,七哥九哥进去了。” 老八一听就是一哆嗦,下意识地说:“那我们咋办?七哥和老九不能把我们供出来吧?” 刀疤脸没好气地说:“能咋办?你去劫狱或者想法去把他俩灭口吧,怎么都行!” 老八被骂的没脾气,嘿嘿一笑:“我哪有那个本事!大哥,你们刚回来先吃点东西,吃什么我去买。” “吃吃吃,就tm知道吃!老子让你吃!”老二忽然暴跳如雷,把老八买回来的东西一巴掌都扫落地上,大吼着说:“我弟死了!你四哥死了,你tm还吃!!你是兄弟吗?!” 老八才不怕他发疯,随口怼了他一句:“不然你跟他去!?” “你?!老子打死你!”老二的邪火顿时发作起来。 老八连忙往刀疤脸身后躲,边躲边大声怼他:“就知道乱发脾气!四哥死了我们也难过,那不得吃饱了商量怎么给四哥报仇么?都像你,就知道动粗、就知道嚎丧,四哥的仇怎么报??你打呀,打死我吧,最好把我们都打死,看四哥的仇谁来报!” 老二听了这句话,倒是没继续追着他了,隔着刀疤脸指着他说:“算你有点良心!买饭去!” 老八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嘟囔:“好好的饭都给糟践了,又让我去买!不应该谁打翻的谁去买么?!” “你再说一遍?!”老二又火了,“想造反是不是?!”吓得老八连忙小跑出门了。 刀疤脸无奈地劝说:“坐下吧!老八说的其实也没错,你说你这暴脾气啥时候能改一改,哪次不是这臭脾气惹的祸?!” “我要是能改,早好了,还能被通缉?!”老二自己也不喜欢自己的脾气,却不会承认自己的错。 刀疤脸说:“本以为,就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小娘们,没想到身边还有高手!这个价,可就不能不重新谈了!今晚我想带个人去找黄老板聊聊价钱,你们谁去?老二你要不要去?” “我不去!”老二连身子都拧到另一边去了,“生意人弯弯肠子太多,动手我来,动脑子的事别找我!”想起刚才老八怼他,他说:“让老八去!他不是说我缺心眼儿吗?看他几个心眼儿!” 老十打圆场,笑着说:“二哥你听差了,八哥啥时候说你缺心眼儿了,还不是被你的暴脾气吓得!” 老二说:“他绕着弯子我也听得明白,你甭给他说好听的!他就是说我缺心眼儿,说我没用,就知道乱发脾气和干嚎!就让他去!” 老十看着他就很无语,想想其实大哥想带谁去那早就心里有数,也没必要争了,就不再说话了。 刀疤脸很满意这个效果。去谈生意,哪次不是好酒好菜好地方,外加漂亮姑娘,几个小的巴不得每次都跟着,就老二这个夯货把这当做苦差事。但是身为老大,他要是每次都不带老二去,好像有意打压老二似的,干脆他就每次故意把问题抛给老二,而老二每次都会给出他想要的人选,没去成的人也怪不到他头上。这么一想,他心里都忍不住笑哈哈:老二咋就跟他这么“默契”呢! 面上,刀疤脸还是很有老大的范的,他见老十不吭声了,问老六:“你呢?啥意见?” 老六是个沉着的,明白眼下这情况人越多越容易暴露,而家里不能不放两个人看着冲动的老二,说:“我看二哥说的对,老八要是不出去多见见世面,一辈子也是井底之蛙,总觉得就自己聪明!”说完,看了一眼老十,说:“要不是今天搞出这么大事来怕引人注意,应该让老幺也跟着去观摩观摩!” 老十听了,也明白六哥不想让他去,就说:“跟着大哥的日子长着呢,还怕没机会见世面?这次我不去,我看家!” 刀疤脸满意地点点头:“老幺不愧是大学生,就是比几个哥哥都懂事!放心,以后有机会大哥绝对都给你补上!” 老十笑眯眯:“几个哥哥私下给我的都不少,要不是跟着哥哥们,这会儿我骨头渣子都烂净了。” 刀疤脸从心里喜欢这个乖巧的小老幺,确实私下里也给过他一些好处。但是老二就没那么细心过,这会儿听老十说几个哥哥私下里给他好处了,脱口说:“呦!这几个不讲义气的,居然都没给我说过!来,二哥给你补上!”说着,去他那张床上一个看不出颜色的帆布书包里掏了掏,掏出大概有两三万的现金,递给老十:“拿着,二哥给的,拿去买书!” 老十看了看刀疤脸,见刀疤脸乐见其成,就走过去道谢,大大方方收了钱,又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收拾地上的狼藉。 老八也回来了,见老十还在收拾,不屑地说:“老十你动作快点,这么几盘饭菜收拾这么半天!书生真是干啥啥不行!”说完把刚买回来的饭菜放桌子上,对刀疤脸和老二说:“大哥二哥,吃饭,吃完了再研究咋办!这一路上啊,我想了挺多,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找那个姓黄的要赔偿!要不是给他办事,三哥四哥能把命丢了?他让办的人,结果连人家底细都没摸清,三哥四哥就是他害死的!” 老二惊讶地说:“别说,你这脑子里还真有点玩意哈!刚才大哥也这么说的!就你跟大哥去找黄平,把事儿办漂亮点!” “真的呀?我去?”老八惊喜地瞪大眼睛问,“真我去?老十去不去?” “幺在家,你跟我去,就咱俩!”刀疤脸都没脸看老八那眼皮下潜的样,直接给他堵上话头。 老八开心得不得了,口出狂言:“早就应该让我去!你看我这次去,钱是钱人是人,就那几个万人压的玩意我都不带,肯定让姓黄的给咱弄几个雏来!” “还弄人?你怕不是怕警察找上门太晚了?”老六一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自己吃好玩好就行,别往回带,这几个一会儿我们也得处理了!顺便给旁边那两家子带点宵夜回来,饿死了警察第一个就得怀疑咱!” “另外,还得让黄老板给咱们几个准备好新身份。”刀疤脸说,“这票干完,报了仇,咱们就走,这地儿不能再待了。” 老八有点沮丧,“哦”了一声,低头打饭菜的盒盖,转念一想,离开前自己还能比别人多享受一次好吃好玩儿,又得意洋洋起来 第二十六章 这丫头还是舍不得 http://.biquxs.info/

黄平这两天焦头烂额。 暗杀谭馨雅搞出那么大事故来,本来想封住那几个亡命徒的口,没想到他们的住处还有两三家居民,怕暴露自己不得不慌忙离开。结果,晚上刀疤脸非要跟他约地点见面。 好不容易自以为安全地跟刀疤脸见了面,又被刀疤脸威胁,逼着他筹集了四百万,说为了他死了两个被抓了两个,一人一百万公平合理,而且要立刻拿到钱,否则就让进去的兄弟指认他是主谋。他被逼无奈,求爷爷告奶奶加上挪用项目预算资金才算凑齐,划到一张私人银行卡上,把卡和密码都给了刀疤脸。谁料到去个卫生间又被跟刀疤脸一起来的老八勒索五十万,说敢让刀疤脸知道老八就说给四哥的亲哥哥要的,刀疤脸肯定不会弄死老八,但是老八回头肯定弄死他黄平。黄平深知这伙人都是在逃通缉犯,真正的亡命徒,哪里敢惹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又凑了五十万给他,以至于最后结账的时候,老八点的三瓶xo刷爆了信用卡,不得不把一百多万的手表压在夜店,顶替了三十万差价。 谁知,不知道是不是这事到底让警察摸到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反正第二天中午,警察直接到公司把他请去喝茶。也不问别的,就拿四张照片问他认不认识,又问他昨天去过哪里,昨天晚上的xo请的什么人。 好不容易把警察应付过去,回到公司,又被总部约谈,虽然是远程约谈,但是,总部负责人那审视的目光还是让他暗暗打颤。 绷着全身每一根神经把总部的约谈应对过去,他一身冷汗瘫倒在办公室,却又被秘书送进来的消息给震得脑壳嗡嗡的——秘书说,谭氏开了新闻发布会,将谭总被追杀的事情公布于众,并且映射是黄平主使的,但是,谭氏决心为南亚建设做贡献,就不怕这些腌臜手段,谭氏决定正式在南亚建立分公司,抽调了总部各部门经理组成王者团队,就地招工,计划三日内初具规模,三个月后全面运作。而分公司第一个项目就是“天景”旅游村,目前已经在进行意向接洽。 黄平还没思索出来对策,上级已经打电话来把他骂了一通,并且明确告诉他:“我已经对你失望透顶,要么,三个月内把这个项目签下来,要么,彻查流水账目,你就等着吃一辈子牢饭吧!”说完,上级不由分说就挂了电话。 黄平气得一把把手机甩出数十米,摔在对面墙上落了个四分五裂。他双手捂脸,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心想要闯出点名堂来,可是全世界都要和他做对!他越努力,就越多的麻烦和障碍,这不公平! 下班时间到了,可是黄平却并不想回到住处,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他也明白,再不想出对策,他这辈子都毁了!他觉得他现在就像是一只掉进沼泽的了落水狗,越是挣扎越是下沉得快,可是不挣扎也免不了沉入泥潭,但是,他不想就这么认命!他这么优秀、这么努力,怎么可能因为命运的不公就认命呢?! 整个公司办事处就剩他一个人了,饥饿加重了他的愤怒,他忽然很想去看看谭馨雅在做什么,想必,谭馨雅一定是在庆幸阴谋得逞,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吧! 这么一想,他的眼底嫉妒到充血,他就是想不明白,那么漂亮的女孩为什么就不能善良一点,一出生就已经拥有了他努力一辈子也未必能拥有的一切,为什么就不能有点怜悯心,让他赢一次怎么了?把这个项目让给他,她还有那么大的谭氏,可是,失去了这个项目,他就一无所有了!! 不行,不能让她得逞! 黄平激动地抓起车钥匙,亲自开车到了谭馨雅入住的酒店,亲眼看见谭馨雅与赵景东在楼下小广场散步,身前身后十来米左右都有黑西服的人在保护着,他心里一惊:赵景东来了?!果然是个不要脸的,一边勾搭着新助理为他卖命,一边与有钱有势的前夫藕断丝连!那个新助理身手真不错,可惜付错了真心!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挡住好几个亡命徒,这么拼命为什么?肯定是因为想要得到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她在陪她的前夫散步!!可恶的女人!……嗯?那个新助理人呢?这会儿肯定也后悔了吧?!如果,他能做内应的话…… 黄平越想越美,驱车离开了酒店外围,心里给自己下了一个目标:策反新助理! 赵景东收到眼线的通知,得知黄平已经驱车离开,不由得露出诡诈的微笑,一手搂着谭馨雅的肩头说:“走了,老婆,回家睡觉!” 谭馨雅侧了侧身躲掉他的咸猪手,正色对他说:“赶紧去找地方睡!我感谢你的援助,但是你要是觉得这样就能换取什么不该肖想的,你可以带着你的所有助力离开,我自己应对!” 赵景东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笑容慢慢消失,也有些不耐烦:“你一定要把每一次见面都搞得这样难堪吗?我肖想什么了?你以为我多馋你吗?我只是怕晚上有人跳你窗户,你死了都没人知道!那么大的套房,我睡沙发影响你心情了?!无聊!”说完,他赌气先回酒店了。 谭馨雅站在原地一阵阵发愣:怕有人跳我窗户?七楼哎!跳……?不是,他是在担心我,想要保护我?他有那么好心?……好像像真的。姑且信他一次吧,毕竟,算了,吃亏也吃不了多大的亏,最多睡一下,又不是没睡过!有个贴身保镖也好,谁知道黄平还收买了什么人! 想罢,她跟着回了酒店。回到房间,看赵景东已经在沙发上“一被到底”把自己蒙了个严实,她不禁担心起来,上去抢他被子并且说:“干嘛呢?你肺部受过伤,不能这样蒙头睡觉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添的臭毛病!被子给我!” 赵景东跟她撕扯了两下忽然放手了,害得谭馨雅连人带被子摔坐在地上,气得谭馨雅两手抓着被子压着嗓子嘶吼:“赵景东!!!” 赵景东不以为然:“怕影响你睡觉的心情,我把自己藏起来,你又不开心。你要这个被子,我给你了,你又吼我?!你到底要怎样?” 谭馨雅一时无语,爬起来恨恨地把被子扔在他身上说:“我就多余理你!”说完直接进了里面房间并把隔门摔上。 赵景东见她生气就开心,呵呵笑起来,也不再生她的气了,整理整理被子,准备和衣将就一晚上。 过了大概五分钟,赵景东还是觉得难以入眠并且全身发痒,自己生自己的气:这娇贵身子,真的是……唉!实在不行,去别的房间洗个澡再回来? 正想着,隔门开了,谭馨雅没好气地说:“洗澡换衣服,打地铺,知不知道?!” 赵景东乐了:这丫头还是舍不得我! 美滋滋地登堂入室用了谭馨雅的洗澡间,洗好了澡澡神清气爽,看了看被谭馨雅丢在地上的被褥枕头,再看了看小小的女人大大的床,他笑了,一边摸上床边一边说:“这么大的床,你一边我一边足够用,地铺凉吧,你说我哪受得了?” 谭馨雅也不跟他废话,干脆地丢开被子从另一边下了床自己准备打地铺。 赵景东自讨没趣,悻悻然收了嬉皮笑脸,说:“别别别,我睡地上吧。女士优先,您请。”说着,过去把谭馨雅拉上床,他老老实实铺好被褥钻了进去。 两个人其实谁也睡不着,两个小时过去了,都还望着天花板。 终于,赵景东忍不住了,问:“馨雅,你就那么恨我?” 谭馨雅本来一心都在黄平这件事里,忽然听他这么说一句,立刻想起曾经受过的委屈,更不愿意理他,转身背对着他那边。 他想了想,说:“我把王阿姨接回来了,她一直希望你能回去。” 谭馨雅有点意外:“那,张婶呢?” “辞了。谭馨雅,不管我怎么对你,那是我们夫妻的事,下人欺负你,你都不跟我说?” “没有丈夫尊重的太太,被人欺凌不是很正常嘛,有什么好说的。没有你的纵容,下人敢吗?” “你别什么屎盆子都扣给我,我可不认!当初我娶你回来是给她们说过你是女主人的,你自己怎么都不懂齐家?而且还自己死撑着!” 谭馨雅越听越生气,转过身来趴在床边瞪着他:“那个张婶,天天给我告黑状,还刁难跟我嫁过来的王阿姨,你别说你都不知情?家里监控是摆设吗?王阿姨都待不下去了,跟你辞行了,你也不知道?” 赵景东看着她像炸毛的小猫似的,忍不住笑了,但是,还是解释给她听:“我又不在家,我哪知道是黑状白状,也没见你解释给我听啊!监控是不是摆设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很少去看的,我有老婆在家我干嘛自己看家?王阿姨跟我辞职时候也没说什么,就说年纪大了!” “那后来你怎么又把王阿姨找回来了?人家年纪大了不干了很正常好吧,你找人家干嘛?” “我……”赵景东正想解释,忽然被玻璃的碎裂声惊断,一把把谭馨雅拽下床压在身下,警惕地捕捉任何声音。 第二十七章 刀疤脸之死 http://.biquxs.info/

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再没有任何声音。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并且越来越远了。 赵景东慢慢起身,但是随时还准备着躲避。 赵景东站起来后,确定没有问题了,才伸手把谭馨雅拉起来,说:“应该是被楼下的警察追跑了。起来吧。” 谭馨雅惊魂未定,站起身来,看着因为窗子漏风而飘荡的窗帘,喃喃地说:“这些人……胆子怎么这么大!无法无天了!” 赵景东说:“不算什么!他们至少还不配有个枪,不然,恐怕我也来不及救你!看来……这个黄平段位不行啊,认识的就是一群垃圾而已!” 谭馨雅一脸惊诧地看着他,觉得他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他发现谭馨雅用看骗子的眼神看着他,他呵呵一笑:“怎么?不相信?” 谭馨雅等着他举例说明。没想到,他却不说了,一边整理刚才滚乱的被子一边说:“信不信由你,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谭馨雅看他故作高深的样子就觉得烦,怎么都想不通那么多年自己怎么就认为他是真的深不可测而且还崇拜到迷失自己的!懒得理他,不然他还真以为自己好哄骗呢!谭馨雅白了他一眼,上床躺平拉上被子准备睡觉。 赵景东却抱起被子提着枕头准备出去睡了,见谭馨雅盯着他,他说:“用不了半个小时,警察肯定要上来核实情况,为了避免误会,我先出去!” 谭馨雅听了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闭上眼睛:“门带紧。” 赵景东嘿嘿一笑:“先不用关紧,等警察叔叔走了我就回来,我怕你舍不得我!” “赵景东!”谭馨雅气得坐起来顺手扯出枕头丢过去。 赵景东抱着那么多东西居然还能抽出一只手来接住丢过来的枕头,又丢了回去,笑嘻嘻地说:“不用担心我,我有枕头了,这个你留着!” 谭馨雅再丢过去的时候赵景东已经跑了,枕头打在了隔门上。她连忙去把门关紧并且锁了,对着门外喊:“再同情你我就是小狗!” 赵景东不疾不徐地大声回应:“你得先把这辈子过完才能重新投胎,后悔也晚了,稍安勿躁吧哈!”说完放肆地哈哈笑。 谭馨雅又生气又无奈,只能一跺脚罢了,回床上入睡。 谁知,还没睡沉,就被敲门声惊醒,她问:“谁?” 赵景东说:“警察同志来核实具体情况,查看现场,你开下门。” 谭馨雅暗暗咬牙切齿,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刚才不说警察要进来查看现场,故意等她有了睡意再来扰她睡觉的! 但是不管心里怎么想,打开门那一瞬间,她绝对切换到合适得体的微笑:“辛苦你们啦,请进。” …… 警察同志们离开,赵景东送到了门外,谭馨雅故意不动声色地留在了门里。警察同志们走远了,赵景东刚一回身,谭馨雅“呯”一声关紧房门,把赵景东留在了走廊里。 赵景东愣了一下,继而又好气又好笑,也不敲门,就站在门外正对着门上猫眼。 谭馨雅看了一会儿,见他不走,就喊说:“你走吧,我知道你肯定有住的地方,我是不会再给你开门的!” 赵景东抱臂等了五分钟,见她真不开门,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一直贴在猫眼偷偷看的谭馨雅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其实,她也不是一定容不下赵景东,之所以极力避开他,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还爱着他!是的,一边怨恨他的无情,一边仍然深爱着他!青梅竹马的那些年毕竟是真是存在的,即时婚后的他渣得让人牙痒,也无法抹去那么多年景东哥哥对她的好。她怕,怕自己会一步一步对赵景东的纠缠妥协,最后再次掉入爱情的沼泽,再次成为他眼中的“乞丐”! 她有些黯然,默默走回房间,躺在床上忍不住在想赵景东去了什么地方,又忍不住回忆起年少时的竹马绕青梅。不知不觉睡着了。 而此时,老八正狼狈地想方设法逃窜。他只是奉命去送个恐吓信,没想到有钱人的世界这么奢侈,一整队的刑警在楼下埋伏着,拼了命的追他!这都追了一个多小时了!! 老八实在是跑不动了,正准备干脆摆烂吧,死都不想再跑了。他停留在一处深巷的转角处,正想着一会儿是直接投降还是再负隅顽抗一下,直接投降好像不太符合他通缉犯的人设!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容置辩地命令他:“快走!”同时,一只手直接把他扯进了身后一扇门里,随即门又在他眼前关上。 他定睛一看,关门的不是老十吗?再回身一看,扯自己进院的居然是大哥刀疤脸!!绝处逢生,他惊喜异常,刚要说话,刀疤脸扯着他进了屋子,又从后面窗户跳了出去。与此同时,他听到了警察破门而入的声音。 没的说,又是一阵逃窜,但是,他发现刀疤脸对这一带不要太熟悉!哪里有胡同,哪里有门窗,甚至哪家有后门都一清二楚,经过了四户人家七条胡同,居然毫无阻碍地出了这片民居,站在大街上的他还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 刀疤脸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啦!回去!” 他连忙跟着回到拆迁楼,这才感觉躲过一劫,但是进屋却看见大家的书包都已经装点好,屋里只有几个女孩的尸体堆在一起并不打算进一步处理,他惊讶地说:“不给三哥四哥报仇了?这就走?” 老六说:“报仇也得先活的下去!先离开这儿!” 几个人各自背上各自的书包,走出拆迁楼,不想,运气太差了,街边居然只有两辆车停着。刀疤脸看了一眼车牌号,都是极为普通的号码,车也不是很好,大众品牌,六成新。他果断地说:“都开走。”于是,五个人分两伙,刀疤脸和老八去了第一辆车,老二、老六带着老十去第二辆车,其中,老八和老六走向驾驶位,刀疤脸和老十去了副驾驶,老二直接去了第二辆车的后座。 可是,“惊喜”总在意料之外的时候出现。 老八和老六、老十刚坐进去,就听“咔嚓”一声车门自动上锁,同时,后座冒出来两个便衣,枪指后脑:“不许动!你被捕了!” 刀疤脸是早有防备,车门一锁他立刻就想跑,老二听车门锁了怔了一下。但是,这都不影响周围冒出数十名着装警察,举枪包围了他们:“不许动!你被捕了!”同时,警车呜哇呜哇地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刀疤脸心知大势已去,想举手投降,谁知他手刚抬起来,老二居然抽出斜插在书包后面的砍刀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结果,警察鸣枪无效,开枪射击,“英明一世”的刀疤脸就这样连句解释都没来得及陪着老二去了地府报道了。 车里的老八吓傻了,连声喊:“我投降了,不能杀我!你们是警察,不能杀我!” 他身后的便衣警察呵呵冷笑,说:“这就是我们最大的遗憾!下车!” 老八乖乖下车,在被层层包围的情况下,乖乖被戴上手铐。第二辆车里的老十很淡定地下车,脸色苍白地伸出手,也被拷了起来。老六也下了车,长叹一声,仿佛如释重负,说:“我作恶多端,早该死了。你们毙了我吧,就说我袭警了。” 来给他戴手铐的警察说:“你以为我们像你似的为所欲为?法治社会!!想啥呢!”说着,“咔嚓”给他戴好手铐,说:“走吧,送你一程!” 周围多了一些围观群众,好奇地看着这么多警察警车围在这拆迁楼,议论纷纷。等看到三个蒙着黑布头套的人被压上警车,还有两个抬上车的,群众担心起来: “抓了三个!!三个呢!我的天!” “好像有伤亡!这帮该死的东西,还敢袭警?!!” “伤亡几个啊?唉,不知道谁家孩子这么倒霉,伤在这帮臭虫手上!有没有生命危险啊?” “好像不是警察!我看见那下半身穿的牛仔裤,不是警服!” “是吗?那是歹徒死了?太好了,咋不给他们都毙了!” “是啊!我猜的到这几个人是谁!就这楼里那几个,总到我家买东西,凶得很!没想到真是群坏的!” “不知道都抓到没有,可别有漏网之鱼啊!可别给他们机会回头报复啊!” “……” 警察们各自上了车,押送这几个人。群众们的议论声不算大但是也不小,上车前他们听得清清楚楚。押送老十的警察里有一个跟他同龄的警员,颇为惋惜地对他说:“同样是伤亡,为民除害伤亡多少陌生人为之心疼,而作奸犯科的人死了陌生人都拍手称快!这就是差距!你这么年轻,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怎么会走上这条路!后悔吗?” 老十并没多少不安,听了这话只是苦笑:“后悔有用吗?而且,我也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一步错,步步错!” “什么叫没有选择的权利?谁逼着你越狱了?谁逼着你继续犯罪了?越狱五年,你们……” “我手上没沾过血!”老十闭上眼睛,“除了当年同学的血,没有沾过其他人的!但是,我没法逃,就算死,我也想再跟父母见一面。” 车上的警察都有点意外,直觉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他们不曾了解的东西,便都不轻易开口了。跟他说话的那个警员说:“我们会谨慎求证的。法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好人?坏人?”老十想起当年,苦笑不已,“好与坏,真能分那么清楚吗?”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上半身坐直,眼睛也睁开了,急急忙忙地说:“楼里面还有人,你们快去救人!” “在哪儿?”警察们也紧张起来。 “楼顶二次供水水池里!七个人,是这里的住户。老大吩咐灭口,我去的,把他们扔进水池去了,还活着!快点!” 带队的警察连忙用通讯设备联系其他同事过去搜救,跟老十说话的警员问:“如果你们没有被抓,你会报警吗?” “听天由命吧,你们早晚会找过来,他们醒过来一定会喊救命。”老十又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放过他们?” “我不敢杀人!”稍微沉默片刻,他的嘴角翘了起来,温柔地说,“那个小丫头,管我叫‘哥哥’。” 一时间,警车里都不再有声音,所有警察都有意无意地瞥了这个年轻的亡命徒一眼。 第二十八章 釜底抽薪 http://.biquxs.info/

得到那伙亡命徒全部落网的消息,谭馨雅松了一口气,对吕布说:“现在可以去找梁主任签约了吧?” 吕布摇摇头:“罪魁祸首并没有落网,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手段!” 谭馨雅皱起眉头:“难道这么多人指证他还证据不足?” 吕布反问:“你怎么就肯定,他们会指证黄平?” 谭馨雅不解:“难道他们不想为自己减轻处罚?” 吕布认真地给她解释:“这几个亡命徒,早就背着人命。越狱后这几年连续作案数起,指认黄平也不能免死罪,如果黄平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不会指认他的!” 谭馨雅心底生寒,感觉这个圈子超出自己理解太多太多了!她皱起眉头,有些发愁:“董事会在催了。” “你是总裁,你只是对他们负责,但不是他们的傀儡!”吕布循循善诱,“馨,你要明白,你才是当家做主那个人!” 谭馨雅看着他坚定的目光,本不自信的内心也升起一股强悍来,正要说话,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馨?吕布,你离我老婆是不是太近了!”赵景东阴着脸进来,并且揶揄说,“勾搭人家老婆门都不关,你是太自负还是被爱冲昏了头了?” 谭馨雅脸一红:“无聊!”起身要走。 “去哪儿?”赵景东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透口气!”谭馨雅没好气地说完,甩开他的手。 赵景东呵呵,问:“吕布,你不想说点什么?” 吕布面不改色,淡淡地说:“你终于有弱点了!” 赵景东不以为然:“弱点?她?还算不上!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东西,哪怕是我不要的!” 吕布微微笑,说:“我说的是,你,居然也会无理取闹!神祇一般的人物,忽然跌落在地。挺好,接地气。”说完,他也起身要走。 赵景东说:“你坐下!我有新消息!” 吕布重新落座,严肃地问:“他们不肯指认黄平?” 赵景东也坐下来,说:“如我们所料。我只知道黄平拨出去一大笔款子,进了十二个账户,还没查出来这十二个人跟那几个亡命徒的关系。但是,我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吕布静等他的下文。 赵景东回头看看门口,见谭馨雅不在,才压低声音说:“黄平那个金主爸爸亲自来了。” 吕布皱了皱眉头:“看来,真得速战速决,釜底抽薪!” “我们必须在对方出手前拿下合约!” “可是,我没有什么好方案!” “做过的事,必定会留有痕迹!我就不信黄平的超能力能覆盖所有!” “你的意思是,从夜店下手?” “协助调查。”赵景东嘴角露出一丝狠厉,“一个小小的黄平,还想强压我一头不成?!” “好,我全力配合你!”吕布习惯性地表示服从。 赵景东上下打量他一遍,说:“吕布你给我记住,我欣赏你是真心的,但,不代表我会与你公平竞争,有些东西,必须是我的!” 吕布失笑:“你其实很紧张馨,对吧?为什么不能好好谈谈,或者,干脆忘记……” “没有什么过去!我怎么对她是我的事!”赵景东忽然暴躁起来,“你做好你的本分!还有,请称呼她谭总!”说完,他起身走了,留下一句话:“分公司尽快弄起来!” 吕布无奈地摇摇头。此时的他,根本对谭馨雅只有同事之情,莫名其妙地就被赵景东视为眼中钉了吗?这个人,唉! 他电话通知各部门经理:“半个小时后,办事处开会。”然后又给谭馨雅打电话:“馨,一会儿一起去办事处,我们趁黄平自顾不暇的时候把分公司建起来,你说好不好?” 谭馨雅很高兴:“求之不得!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好,我在楼下等你。” “嗯……喂!”谭馨雅忽然很恼火地叫了一声。 电话里传来赵景东的声音:“你去忙你自己的,我送她!”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吕布还是头一次领教赵景东的醋劲儿,不禁愣愣地看了看手里的电话,继而幸灾乐祸地抿唇笑笑,去做事了。 另一边,谭馨雅快要气爆了:“赵景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这就嫌我不可理喻了?”赵景东脸色沉郁:“以前怎么从来没嫌我不可理喻?他叫你叫的那么亲热,你怪我想得多?” 谭馨雅面对堵在门口的赵景东已经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为了早点去办事处,她只好耐着性子跟他说话:“我们是搭档、战友,像朋友一样,一个称呼而已,怎么就叫亲热了?再说我们已经离婚了,赵景东!!” 赵景东沉默一下,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复婚!” 谭馨雅简直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赵景东这么幼稚霸道!她说:“把电话还给我,我还有事要做,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你去找你的龙网红吧。” “她就是一个癞蛤蟆,你吃她的醋?!”赵景东很生气,“你能不能多了解我一些?” “癞蛤蟆”这三个字深深刺激到谭馨雅,她忽然无比冷漠地对他说:“十几年的相伴相处,我都没有了解你,还做了那么多年的‘癞蛤蟆’,你凭什么觉得,我还愿意仰望你!” 赵景东一怔。谭馨雅夺过自己的手机,推开他开门出去。 赵景东黯然片刻,一拳打在门板上。这时,留在总部的另一个助理打电话来,他连忙接起来,却听对方说:“赵总,龙小姐自杀了。”他刚要发火,眼前闪过谭馨雅刚才那副决绝的样子,忽然就熄了火,说:“救过来没有?” 助理说:“正在抢救。很多记者围在医院。” “全力救治,等她醒了跟她说,我现在有事走不开,等我回去好好聊聊。” 挂了电话,他长出一口气,听见楼下汽车离去的声音,他走到床前,目送谭馨雅新买的坐骑离开,喃喃道:“明明是你有错在先!” 谭馨雅坐在车里脑子也是乱的,她发现赵景东总是有本事把她一平如水的内心搅得波澜起伏。“癞蛤蟆”,“乞丐”,这就是他对于纠缠他等他爱的女人的评价?呵呵,还真是,厌恶得不加掩饰!招人恨的东西!还不许吃醋?别人称呼亲切一点他就不依不饶,他都跟人家肌肤相亲了,反而不许我吃醋!什么霸王条款!!不对,都离婚了,谁也不用吃谁的醋,没必要,也没那个资格! 她长出一口气,心里的郁闷却并没有少一点。 吕布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这会儿没有出神了,但是还是郁结于心的样子,劝说:“其实,赵总最紧张的还是你。你也……” “那又怎样?他紧张我,只是出于多年习惯的占有欲罢了,真的爱一个人,是不会舍得那个人受委屈的!而他,让我受尽了委屈!” “也许,他会改过了呢?” “呵!”谭馨雅苦笑,“就是用他的霸道,他的无理取闹改过的?他说在乎我,紧张我,我就应该原谅他,然后继续做他的金丝雀,天天等着他来爱我?算了,我伤不起!” “他确实,尽可能在帮你!” “如果他觉得,这种帮助可以换取爱情,那么,我宁愿他不帮我。我可以没有谭氏,但是,不会再对谁卑微!” 吕布多看了她一眼,说:“我们要建立分公司,需要租用两层写字楼,你……” “暂时不用。工程部需要招人,安排一间办公室,准备两套公寓做宿舍,人事部暂时与总裁办公室一个办公室办公,公关部是公司门脸,需要体面些。财务部门必须够安静和安全,其他部门暂时不用扩招。我们能用的资金并不多,尽可能用在刀刃上。” “赵总……” “谭氏不能总依赖别人!”谭馨雅暗暗决定以后都不再接受赵景东的援助,免得他纠缠不休。 吕布讶异地看了一眼谭馨雅,见她确实是认真的,心里很是佩服,不是哪个女人都能在如今这个风险遍布的时刻选择脱离那么庞大的助力!他又说:“赵总打算,协助警方调查,尽快捏死黄平,断了他金主的痴心妄想。” “黄平的金主?”谭馨雅吃了一惊,转念又觉得很正常,毕竟黄平是什么背景公司是有记载的,他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出来跟谭氏抢蛋糕。看样子,黄平搞砸了,他背后的金主坐不住了。她问:“对方是什么人?” “一个风投公司的董事。” “风投……”她忽然眼前一亮,“如果我们把他抢过来呢?” “啊?”吕布吃了一惊,方向盘都颤抖了一下。 “我说,如果我们把他的资金抢过来,不仅仅是断了黄平的后路,而且,还解决了我们分公司资金不足的问题,未来的路更好走!”谭馨雅越说越觉得可行,“对方是搞风投的,这种投资公司不会刻意的去与哪个集团做对,如果有利可图,他们一定会考虑更稳健的方案!这一点,我们绝对比黄平有更多优势!虽说我们拉他们来投资,确实要分一部分利润给他们,可是,拉来了他们,我们少了很大的阻力,节省了时间和投入成本,还可以把利润最大化,这不是也失有所得吗?吕布你说好不好?好不好?”她眼睛亮亮的,上身前倾,一脸期待地看着吕布。 吕布习惯了大集团之间的你死我活,还真没想过这个办法,看着后视镜里闪着智慧光芒的女人,吕布再次感到这种女人困守后宅这么久真是暴遣天物!他笑着说:“未尝不可一试!” 谭馨雅点点头:“就这么说定了!我要和上官好好说一说!” “那,告诉赵总吗?” 谭馨雅都忘了还有赵景东这个人存在,此时被提醒,脸色立刻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 有你阴魂不散跟着 http://.biquxs.info/

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觉得谭馨雅这个想法非常的不可思议,却非常振奋人心,如果抢了对方的金主,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轰动商界,毕竟,还没有谁干成过这样的事! 全员通过!用上官虹的话说,抢得来,宣传费都省了,抢不来,也没有什么害处,不会比现在更糟,那何不试试呢?接下来,就是谁去干的问题。 谭馨雅说:“我毛遂自荐!上官,你跟我去!” “就我们俩?”上官虹有点意外。 “还有吕布啊。其他部门抓紧时间按我刚才说的,办手续、找合适的写字楼,招兵买马,尽快成立分公司。” “不用工程部出人么?”上官虹疑惑地问,“不要给金主讲一讲我们的实力?” “做为风投公司,恐怕,他们比我们自己都清楚我们的实力。”吕布理性分析,“所以,其实我们的成功率很高的:他对这个项目感兴趣,可是合作伙伴上不了台面,而我们,恰恰又是把握在手只缺资金的,在我们和黄平之间选择,或者说,只要他是真心想参与这个项目,与我们强强联合,肯定是最快、成本最低、最有把握的方案!” 谭馨雅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黄平的金主我抢定了!然后,就算那些亡命徒不指认他,只要我们把他挪用项目投资款的证据放到他金主面前,他也只能去坐牢!” “呯”! 众人都惊了一下,拍桌子的罪魁祸首南希成歉意地赔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上官虹踹了他凳子一脚:“你最好有个合适的理由!” 南希成说:“我就是太激动了!真没想到,谭总初出茅庐竟然能想到这么巧妙的釜底抽薪之侧!如果我们继续跟黄平斗,他背后的金主为了拿回已经投进去的钱必定支持他跟我们斗到底,到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多费多少力气!谭总这一招,一下子就把他孤立出去,一巴掌拍死!爽!” 谭馨雅高兴得小脸都微红,腼腆地笑笑。这可是第一个完全由她自己想出来的办法,能够获得大家这么高的赞誉是她始料未及的。 吕布点点头,与荣俱焉:“是啊!谭总的思路跳脱,天生的商业头脑!” 说干就干,信息部经理立刻支起电脑,开始搜索黄平背后的风投公司接头人的动向,谭馨雅吕布和上官虹详细研究与风投公司谈判的具体方案,其他人则开始各司其职,为建立分公司做好最后的准备工作。 等到赵景东得知谭馨雅带队亲自约见黄平背后的金主爸爸的时候,谭馨雅已经说服了来接头这个项目的人,这是一个三十多岁,一身书卷气的男人,短短十分钟的交谈,他对面前这个说话犀利、思维敏锐的女人有了很深的信任感,他记住了她的名字:谭馨雅! 谭馨雅也不着急,看得出面前这个叫魏文铭的男人对她的提议很感兴趣,只是还有某些顾虑。她不知道他的顾虑是什么,但是,她相信,他会说出来。 魏文铭很欣赏谭馨雅这种从容不迫的优雅,看多了在他面前急切求财的脸孔,谭馨雅这种成竹在胸的势态莫名的让他安心。而且,她说得对,据他调查到的消息也是说,谭氏早已经入了负责这个项目招标的梁主任的眼,只是谭氏出了一点小乱子,让黄平趁虚如入了。但是,黄平各种努力都没入梁主任的眼,希望渺茫。与其与黄平合作,不如与谭氏合作。但是,黄平已经拿走了一个亿,如果放弃黄平,意味着这一个亿是打了水漂了! 他开口了:“可是,我们前期已经投资了一个亿!如果改投谭氏的话,那我们前期投入的成本怎么办?” 谭馨雅问:“如果你继续投资黄平,有把握能把所有投资赚回来?” 魏文铭微微一笑:“至少还有希望。如果改投谭氏,那么那一个亿就一分也没了!” 上官虹淡淡一笑:“魏代理可曾听过一个故事?” 魏文铭挑了挑眉,对于这个漂亮的公关部经理,他也是感到很惊奇的。一般来说,公关部经理至少是一朵妖冶的玫瑰或者是一颗熟透的蜜桃,可是,眼前的这位公关部经理,却是像一朵寒梅,鲜艳却不妖冶,热情但不柔媚,明明做着最容易看脸吃饭的职务,却是一身傲骨挺立,连说话都是不说则已,出口必挟清冽。难得,她居然想讲故事。 上官虹见魏文铭感兴趣,便接着讲下去:“有个人,想去五台山拜求高人,恰好,一个旅游团正是去五台山的,他就跟团走。谁知道,旅游团确实是到了五台山,但是,只是拍照打卡的。这时,一个和尚经过,并且说可以带他上山见那高人。您猜,这个人最后跟谁走?” 魏文铭抿唇:“所以,如果我舍不得交给旅游团的钱继续跟着旅游团走,必定会错过见高人的时机?” “也不一定。万一这个旅游团带团的人真的去见那高人呢!概率问题。” 魏文铭仍然是轻轻一笑:“跟着和尚走,就是必然?” “至少几率大了几十倍吧?您说呢?” 魏文铭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个亿不是小数目,他也需要向公司有个交代。他说:“请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上官虹说:“我知道,这么大的项目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决定的!三天时间,三天内,我们分公司建成,欢迎您代表您的老板来本公司签订第一份合作协议!” …… 谭馨雅这边十拿九稳,可把黄平惊得三魂不宁,本想着挽回些什么,哪知魏文铭见过谭馨雅之后直接转头飞回去了,根本没见他,也不接电话。 他恨恨地下了决心:谭馨雅,你不让我活,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他披上最大号的风衣,戴了顶鸭舌帽,重重地压低,出了家门…… 谭馨雅并没想到赵景东会直接到魏文铭下榻的酒店来接她,并且,也不想跟他走,只当没看见他。却因此而被他不由分说地扯了过去塞进车里,随即被他的身躯笼罩,不得不往里面坐坐,顺手试了试车门,果然,车门是锁死的。她看着窗外不吭声。 赵景东吩咐司机开车,然后就训了她:“你知道你在干嘛吗?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头饿狼!穷寇莫追,懂?” 谭馨雅不以为然:“赵景东你忘了,我也是正经拿过博士学位的商业精英,只是为了你自折羽翼。我也曾熟读兵法,不仅仅懂得穷寇莫追,还知道釜底抽薪、斩草除根!” “你……?!不知好歹!”赵景东拿她没办法,冷冰冰地提醒她:“我是担心黄平狗急跳墙!你小心些!” “你不是安排好了办事处的防守?我身边不是有你阴魂不散跟着吗,他还能怎样?!” “我……”赵景东气乐了,“合着我千里迢迢来帮你,还成了阴魂不散了是吧?谭馨雅,你是不是觉得我特闲、特贱?!” 谭馨雅本打算好不再接受他的帮助,可是真的应该赶他走的时候,她又胆怯了,不得不承认离开他的保护,她没把握能够在黄平得下作手段中全身而退。但是,跟他服软?不,她不想!于是,她不吭声,低下头扣手指。 赵景东依着脾气肯定要发作一下的,可是眼下他也吃不准谭馨雅和吕布之间是什么情况,所以只好压下怨气好好跟谭馨雅说话:“不是我想说你,我也是怕!物以类聚,黄平能与那群亡命徒结交上,本身一定也是心里阴暗的,或许他本身有贼心没贼胆,但是你把他逼急了,他一定会铤而走险!” 谭馨雅惊讶地看了看他,见他很认真,不似故意吓唬她,不由得也有些后怕,问:“那现在怎么办?” 赵景东想了想,说:“也有个好处,他铤而走险,也就免得打持久战了!我陪你过这一关!”这么一决定,他又觉得逼急了黄平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有他陪在她身边,黄平又能把她怎样呢!他笑着说:“谁让我阴魂不散呢!” 她小脸一红,说:“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景东点点头:“算了。” 车里的气氛一时比较沉闷,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有再说什么。 是夜,赵景东也没纠缠,老老实实睡沙发,然而,办事处那边却出了事——夜半起火。 谭馨雅收到消息急得不行,恨不得马上到现场,赵景东拦住她说:“你想想,他烧一个空无一人的办事处是什么目的!” 谭馨雅怔了一下:“文件!文件都在办事处!” “这个项目还没签约,工程相关计划在南希成电脑里,其他还有什么文件不能复制?他一个久经商战的项目经理难道不明白这个时候烧办事处文件是做无用功?” “你到底想说什么?!”谭馨雅急了,“那你说,他目的何在?” “你!或者任何一个不可或缺的负责人!”赵景东非常确定地说,“他的目的,是引蛇出洞,你、南希成,吕布,你们三个谁去谁死!” 谭馨雅一惊,说:“那我……”话未说完,电话来了,是吕布。吕布通知谭馨雅:“你不要过去,我让南希成也不要去,我过去看看。”她连忙说:“不要去,你去有危险!” 吕布说:“我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照顾好自己!”话刚说完,就听汽车发动的声音。 谭馨雅着急地问赵景东:“怎么办?吕布去了,怎么办?” 赵景东神色有些古怪:“他为了你可够拼的啊!” 第三十章 收拾你的东西滚 http://.biquxs.info/

谭馨雅没注意他的小情绪,只是担心:“吕布会有危险的!我们报警!” 赵景东一点都不担心:“以吕布的智商,他一定会报警的,没什么好担心的!”说着,把谭馨雅推进里间,自己回去沙发睡了。 谭馨雅没能安心睡,握着电话坐在床边苦苦等着消息,每一分钟对于她来说都像是六十年一般难熬。 终于,电话响了,还是吕布:“没事了。赵总安排得当,火很快就灭了。” 谭馨雅松了一口气,问:“你们呢?伤了没?” “没想到这小子手里有枪!上官陪我去医院,你不用担心了,睡吧。” “你中枪了?”谭馨雅惊讶地脸色变得苍白,“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小伤,没大紧要,取了弹头就回来,明天正式面试,我可是面试官呢!你先休息,不然明天没有精神,怎么火眼金睛选出我们需要的人才?!” “还开玩笑!”谭馨雅满心愧疚,“都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逼急了黄平,才造成这个后果!” “谁说的?就算你不抢他的金主,早晚也要对上,现在办事处没什么紧要的东西,损失不大,要是以后分公司唉这么一遭,损失说不定多少呢!” “你去哪个医院?我马上到!” “别出来!黄平太贼了,让他给跑了。他只开了一枪,听见警车声就跑了,我只看见一个侧影。他很可能埋伏在哪里,你不要出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一个大男人,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你是我们的领军人物,你的安全具有特殊意义,千万不能有事!” 谭馨雅流着眼泪点点头:“那你们也小心点。” “我们这边有警察同志陪着,不会再有什么意外。阴沟里的爬虫怎么敢见光呢!你就待在赵总身边别出来!” “好。”谭馨雅担心地放下电话,正忧虑吕布的枪伤,冷不防外间赵景东说:“死不了!伤的左小臂。” 谭馨雅:“……” 赵景东不悦地说:“若是我换他去,恐怕你这会儿只恨我没被一枪打死吧!” 谭馨雅默默在心里说:幼稚鬼! 次日天刚放亮,吕布就回来了,左臂绑了条绷带,其余没有大碍。谭馨雅这才放心,说:“还好,黄平到底是胆子小,不敢杀伤人命!” 吕布笑着看她,点点头。 赵景东觉得吕布今天格外不顺眼,说:“你点头,这丫头以为黄平真不敢怎么样呢,下次万一碰上了岂不吃亏?明明是黄平枪法差劲打歪了!” 谭馨雅回头白了他一眼,没理他,对吕布说:“走,我们去办事处看看。” 吕布说:“不用去办事处了,去我们的分公司吧——今早,我先去签了租赁合同,我们的分公司可以拎包入住。” 谭馨雅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两人快步走出去。 被遗忘的赵景东:“……” 面试并不顺利,可以说,只有一个人勉强可用。谭馨雅皱起眉头:“万事开头难!我们慢慢物色吧。在此之前,就辛苦各位了!” 除了工程部,其他部门倒也暂时不着急,安慰了谭馨雅几句就各忙各的去了。谭馨雅叫住工程部经理南希成:“希成,你留一下,工程部不能没人做事,我们商量一下招聘方案和激励方案。” 吕布微笑着看着越来越游刃有余的谭馨雅,想到她进步之快,满心的与荣俱焉。 一直旁观面试的赵景东看着谭馨雅的做派,不知怎么就是觉得谭馨雅身上都是自己的影子,也是一副与荣俱焉。 正自我陶醉,冷不防助理贴上来轻声告诉他:“龙小姐找来了,已经到酒店了!” “呃?”赵景东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不是让她在医院等我吗?” “那边说,龙小姐自己跑了。” 赵景东现在无比后悔当初招惹了这个女人!原以为,她是真的不计较名分各取所需,没想到却是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他的脸色越加阴郁,以至于助理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自己的衣襟,缩了下脖子,还是感觉凉飕飕。 赵景东转身离开谭氏的分公司。 南希成按照刚才商定好的方案去招人了,谭馨雅和吕布出来没见到赵景东,还是有点意外的,不过,也没太在意。直到回到酒店,意外地在一楼大厅被龙灵叫住,谭馨雅一脸莫名其妙。 龙灵长的确实美,以前在各种平台上看还以为是加了美颜,这面对面的看才知道这个龙灵还真是个天生的美人。只是,这一身的小家子气……谭馨雅心说:赵景东的眼光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 谭馨雅本不想理会她,但是,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你叫住我,有事吗?” 龙灵咽下一肚子的怨气,但是眼神还是掩饰不住的恶意,傲慢地说:“景东要和我一起回去了,他上去换衣服,一会儿就下来!” 谭馨雅失笑:“跟我有关系吗?” 龙灵怔了一下,继而含笑道:“也是。毕竟,你是赵太太的时候都管不着他跟谁在一起!” 谭馨雅呵呵一笑:“有名有利又不用应付谁,谁会傻到自己找事做?”说完了,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不巧,与赵景东遇到个正头。看他那张阴沉得可以下场暴风雨的脸色,想必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谭馨雅可不敢在这时候惹这位煞神,免得他精神病发作耽误她的事!当下快步绕开走。 赵景东一把捉住她的肩把人提过来,问:“应付我很辛苦?” 谭馨雅不甘示弱,轻声怼他:“怎么,我该求你的小三识趣的退出?”说完,怂了下肩从他手里脱出来,大声说:“快去吧,有的人都等不及了,生怕你飞了!”然后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是甩着一脸暗怒离开的。 赵景东莫名的为她那句怨气十足的怼而转怒为喜,不仅放过了她,而且还一点都没给龙灵留面子,转身对着谭馨雅的背影说:“她不是我的小三,我就没有小三!” 谭馨雅心里骂着他不负责任的大渣男,却莫名的觉得心里没那么闷,还饶有兴致地回头看了一眼龙灵。 这一眼,把龙灵的幽怨看得生出了愤恨,她无力去掌控赵景东,却是暗暗恨谭馨雅离了婚还要搅和她们的好事!一定是谭馨雅说了什么,不然赵景东怎么会连她是他的情人都不承认了呢! 见赵景东走过来,却没有像与谭馨雅扯皮一样的笑容给自己,龙灵又暗暗给谭馨雅按了个“狐狸精”的罪名,完全忘了来这里之前是谁说“谭馨雅那个黄脸婆”的! 龙灵挤出一脸故作轻松亲密的笑容迎上来挽住赵景东的手臂:“景东!我就知道你会陪我一起面对所有的!” 赵景东没说话,也没正眼看她,只是自顾自地离开酒店,他带来的两位助理自然是要跟随的。 龙灵一路上都陶醉在自己的成就感里,至于赵景东的冷漠,她理解为男人好面子,被女人绑回家多少都会有些难为情,在外人面前难免要装一装气势,等回家了就好了。毕竟,如果他不愿意跟她回去,她是没办法带他回去的,所以,他心里肯定是愿意的。 直到她坐进赵景东的专机,并且赵景东没有上飞机,而是一个助理提着她的东西跟上飞机并且阻住了她下飞机的路时,她才觉得不对劲儿,在登机口探出头问:“景东,你快上来呀,咱们回家!” 赵景东的唇边露出几分冷笑:“我是该谢谢你给我节省了时间,还是该惩罚你浪费了我的人力呢?” 龙灵不明所以:“景东?” 赵景东冷冷地说:“从来没有人能让我被迫工作,你做到了——你带走我一个助理,他的活就得我自己做!龙灵,你知道愚蠢的人活得久的方法是什么吗?承认自己的愚蠢,并且不要总是不停的蹦哒!滚回去,收拾你的东西,滚出京都!” “你不能这么对我!”龙灵如同五雷轰顶,失态地哭天抢地:“景东,我是真心爱你的,你怎么就看不到我的真心呢?!要我挖出心来给你看清楚吗,景东?!……” “不用!与我无关!”赵景东转身仰头阔步的离开,走出数步,留下一句话:“再让我在京都看见她,你们都不用出现了!” 龙灵万万没想到,自己想着趁热打铁来一趟,居然会把赵景东推得这么远。她眼睁睁看着机舱门无情关闭,就像是把她和赵景东隔离在两个世界一样,可是她无力反抗,连舱门都摸不到!她失声痛哭,尖叫着:“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破坏我的感情!……景东,你不能这么对我,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呀!……” 飞机上除了飞行员就只有一个男助理和一个女服务员,而且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任由她哭闹,陪着她高飞三万英尺。 下飞机的时候,龙灵已经把自己哭的头晕目眩,助理也不怜香惜玉,提着一条胳膊就把她扯下了飞机,直到连人带物交给来接她的经纪人。 经纪人把她带回住处,给她喝点温水,照顾她慢慢苏醒过来,她一看见经纪人,顿时又泪如雨下:“为什么他不要我?为什么他对着谭馨雅笑也不理我?!明明他说过喜欢我的!” 经纪人轻叹一声:“灵灵啊,你知道赵总为什么天天闹绯闻但是连你都不能在他身边过夜吗?”她也不指望龙灵能明白,自问自答:“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一直到他们结婚以后,赵总都是一心一意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总忽然就……,这里面,一定没那么简单!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敢于挑战赵太太的女人,不会在赵总身边多留一天!” 龙灵也悔不当初,此时也没了主意:“现在怎么办啊?” 经纪人说:“赵总已经放话给这边,让公司派你去离北方发展,你是必须要走了。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被赵总厌恶,公司一定会雪藏你!你最好能取得赵太太的原谅!” “凭什么!”龙灵脱口大叫。但是,看见经纪人一脸的姨妈愁,她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哀哀戚戚地说:“我尽力。”说完,却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埋头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