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婚介所》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一章 我是媒人刘厉 http://.biquxs.info/

幽州,涿郡涿县。 熹平五年(176年),七月初七,良辰吉日。 刘厉今天可是春风得意,他年纪不大,却被奉为上座,品着茶,听着恭维的话,好不惬意。 请他来做客的是一对小夫妻,刘厉正是为他们牵线搭桥的媒人。 这对小夫妻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塞到刘厉手中,“厉公子,这是我两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您一定要收下!”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方女方若是在媒人的撮合下,喜结连理,按照礼数,是要给媒人红包的。 而这鼓囊囊的钱袋子,就是给刘厉的红包。 “我哪有帮什么忙,这都是你们两自个的缘分,接下来的路,就得靠你们小两口自己走了!”刘厉虽嘴上客气,但手却毫不客气地接过这袋钱币。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若没有些好处,谁来当媒人呢。 等离开后,他赶紧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嘴角扬起微笑:“又能有好酒喝咯。” 刘厉是位穿越者,前世是个开婚介所的,结果穿越到古代,干起了老本行,当起了媒人。 不得不感慨,这就是命运的缘分呢。 相同的职业,让他干的得心应手,在涿县这个地方,也打出了自己的媒招牌,混的风生水起。 好巧不巧,自己的义父高老爷,竟也是位媒人,在整个涿县,甚至是涿郡,高家都是有名的私媒,在高老爷的运作下,加上高府本就深厚的底蕴,可以说是越做越大。 “喝什么喝,又浪费钱,不准喝酒。”还没等刘厉反应过来,一直跟着的高嫣一把将钱袋子抢过来,“这桩媒也有我的功劳,可不能让你一人独享了。”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都是您的功劳。” 望着刘厉一副委屈的模样,高嫣瞬间心软下来。 促成一桩媒可不容易,这段时间,她看着刘厉跑进跑出的,可把他累坏了。 “喏,你自己取一些,可莫要花完了,剩下的我帮你存着。”想到这儿,高嫣便把钱袋子打开,递了过去。 “好嘞!”瞅准时机,刘厉接过钱袋子,撒腿便朝着高府的方向跑去。 “你!” 高嫣发觉自己被骗,连忙冲着刘厉追过去,若是被她逮到,非得把他身上的钱都给搜刮完,让他喝西北风去吧。 两人还未跑回高府,就听到高府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只见高府门口有两个衙役守着,府外还有不少人在围观指指点点。 “听说了吗,高老爷得罪了人,侯太守派人将高府围了起来,限制了他的进出!” “是啊,高老爷一世英名,怕是要毁于一旦了,免不了还会有牢狱之灾。”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七嘴八舌地热议着。 “爹!”高嫣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已顾不上抢夺刘厉手中的钱袋子,朝着家飞奔过去。 “别慌。”刘厉见状忙拉住高嫣,朝她微微点头,“我来处理。” 对现状并无了解,若是贸然行动,只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想到这儿,刘厉走上前去。 高府门口守着的衙役一把将两人拦住:“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这位官爷,我是高老爷的义子,她是高老爷的女儿,我们可不是闲杂人等。”刘厉悄悄地从钱袋子里拾出银子,塞到官差手中。 官差掂量了下手中的银子,道:“既然是高老爷的义子和女儿,那就放你们进去吧。” 说完,府外的衙役让至一旁,放两人进去。 走进府内,只见高老爷正被一帮官差给团团围住。 为首者手持佩剑,大声言道:“高老爷,侯太守请您再去一趟牙门,有要事与您相商。” “我不去,我说了,这件事我没法办。”高老爷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高老爷,识时务者为俊杰,您在我这边还能吼我几句,若是到了侯太守那边,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您这么客气了。”说完,严纲拔出佩剑,一把架在高老爷脖子上。 “爹!”高嫣刚进入府内,眼见这一幕,径直跑了上去。 “你是谁,为什么要为难我爹。”高嫣拦在严纲面前,护着高老爷。 严纲见状,嘴角上扬:“高老爷,这下可由不得你了。” 说完,他便放下手中佩剑,他打算以高嫣为人质,逼高老爷前去牙门。 “为难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不就是去见太守么,我去。”刘厉朗声道。 “你是谁?” “我是高老爷的义子,刘厉。” “厉儿,不要夸下海口,这媒你促不成。”高老爷非常笃定,这么多年,他阅人无数,从未见过这般挑剔的姑娘。 可严纲才不管这么多,见刘厉插手,迎上前去:“厉公子,说话可要算话,您是高老爷的义子,那您应该也学到了些许本事,您就跟我走一趟,去见一见侯太守。” “那是自然。”刘厉若无把握,又怎会应下此事。 “厉儿!”高老爷见状,站起身。 “义父放心,我去去就回。”对事情的大概,刘厉也略知一二。 他听高老爷谈起过这件事,新上任的侯太守有个宝贝女儿,正值芳龄,便想要为她择一个好夫婿。 听说涿县的高老爷是当地有名的私媒,便请他来做媒。 结果,高老爷选了几个小伙子,侯太守的宝贝女儿都不满意。 高老爷寻思这媒不好成,侯太守的女儿要求太高,他便婉拒了。 堂堂一方太守,要给自己的女儿择一个夫婿,竟然被拒绝,觉得自己折了颜面。 结果,这侯太守一怒之下,说给他三天时间,要选出一个让他满意,让他女儿满意的小伙子,否则,就会把他打入大牢。 ... “侯太守,人已带到。” 见不是高老爷,侯太守神情不悦,“你是谁,严侍卫,我让你带高老爷前来,你怎么带了个毛头小子。” “太守,此人是高老爷的义子。” “义子刘厉。”侯太守打量了一番刘厉,整个涿郡的媒人,他可都是了如指掌,至于刘厉,是年纪最轻的媒人,也成就了不少姻缘,在涿郡也颇有些名气。 “你与高老爷相比,谁的能力更强?”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二章 等价交换 http://.biquxs.info/

刘厉作揖回道:“禀太守,那自然是义父的能力更强,我不过还是个学徒罢了。” 砰! 侯太守一掌拍在桌子上,顿时发怒道:“那让你来有何用!高老爷都做不成的事,凭你,难道就能做成吗?” 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绝不能乱点鸳鸯谱。 “严侍卫,把高老爷给本太守请来!”侯太守语气颇重,他对刘厉毫不信任。 “侯太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义父未能做到的事,不代表我做不到,正如您未能做到的事,不代表令千金做不到。” “等等。”侯太守喊住严纲,听到刘厉这番话,他来了兴致,“严侍卫,你先退下,我与厉公子单独聊几句。” 等严纲离开后,侯太守郑重其事道:“厉公子,你当真有把握,若是诓人,我定不会轻饶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我不会为难高老爷,可若是三天过去,你还没找到合适的小伙子,可休怪我对高家不客气。” “侯太守,您说这么多,我可是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应允了您,可若是我做到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刘厉毫不客气地说道,亏本的生意他可不做。 侯太守颇觉惊讶,他平时受人阿谀奉承惯了,还从未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呛他话。 临危不乱,临危不惧,好胆识,侯太守暗暗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说吧,你想要什么,若能促成小女的良缘,我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一听到侯太守的保证,刘厉倒也不客气起来:“侯太守,我只要三样东西。” 对侯太守来说,在自己宝贝女儿的人生大事面前,无论什么事都是小事。 所以刘厉笃定,侯太守定然会答应他的要求。 侯太守虽微有些犹豫,但笑着说道:“好一个狮子大开口,说吧。” “我若是促成了令千金的媒事,请侯太守给高家发一块金字招牌,并让高家的名声响彻涿郡。”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且,能促成太守千金的婚事,就算不发这块金牌匾,也足以传遍涿郡,应允这件事,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准了,第二个要求呢?” “我想要官媒的代理权。” 听到这儿,侯太守微微皱眉。 官有官媒,民有私媒,官媒与私媒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权力。 官媒可是掌万民之判,他们的职责不仅仅只是促媒,而是要掌握男女的姓名和出生时间,并督促适龄男女结婚,更要帮助鳏夫寡妇重新组织家庭,并且整合他们的财产。 这其中油水自不必多说,权力也是极大。 而私媒,仅仅只是促媒罢了,成,则能收点份子钱,不成,也无大碍。 能像高家这般做到产业化的人家,纵观天下,也找不出几家了。 若是让官媒民办,那不是端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这不行,我不能因为你而打破这一规矩。”侯太守颇有些犹豫地说道。 见他这般迟疑的态度,刘厉心觉有戏,瞬间提高了嗓门:“可是规矩不正是用来打破的么!” “既然您愿意为了您的女儿打破一次规则,为何不再打破一次呢?” 侯太守身份尊贵,却为了帮自己女儿寻求幸福,不去找官媒,而去找刘厉这等私媒,已经是破了规矩。 况且,倘若刘厉真能促成,不正能体现其能力么。 那让他来官媒谋个一差半职,也能服众。 “说的好!”侯太守朗声言道。 他可是一个宠女狂魔,听到刘厉这番话,态度瞬间变得婉转起来。 “厉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还真是不一般啊,看来本太守与你之间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这个要求,我准了,还剩最后一个要求呢。” “侯太守美意,小人先行谢过,只是这最后一个要求,是我私人的小请求,我想要您的一封荐学信。” 与第二个要求比起来,这个要求再简单不过了,但对刘厉来说,这却至关重要。 东汉时期,最看重的就是身份,金字招牌、官媒的代理权、以及荐学信,都是为了帮助他从民转仕铺的路。 “这三个要求,本太守可是都答应你了,那本太守给你限定三天时间,让你找到适合我女儿的小伙子,倘若你没完成,可休怪我无情了。” “侯太守,离开之前,我能否见令千金一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若要促成一桩媒,可不是随随便便点个小姑娘点个小伙子就能凑在一起的。 这可是一辈子的人生大事。 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则,本来好好的一件事,非但不会被人念好,还会被人在背后嚼舌根。 再说了,这侯太守的千金要求必然不低,以他对义父高老爷的了解,他之前介绍的定然都是一些身份尊贵之人。 但外人看起来好的,并不一定最好。 最主要的就是合适,以及需要什么。 这可是刘厉前世总结出来的经验。 一定要明白双方的需求,然后进行匹配,才能大大提升促成一桩缘分的概率。 离开侯太守屋内,屋外的严纲朝他投来不友善的目光。 显然,两人的对话被他给听去了。 “严侍卫,你带厉公子去见琳儿。” “是。”严纲恭恭敬敬作揖道。 路上,两人并无多言,刘厉心中暗暗寻思,这严侍卫的态度有些奇怪,自己小姐要挑一个好夫婿,寻常人等一般都会高兴才对,可是他的脸色凝重,没有一丝笑意。 走到一半,严纲停下脚步。 “严侍卫,为何不走了?”刘厉问道。 “厉公子。”严纲转过头来,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待会见到大小姐,不要乱说话。” “乱说话?”刘厉闻言,也大概猜到了严纲的想法,“既然是侯太守交给我的事,那我定然会竭尽全力完成,为大小姐挑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夫婿。” 说这话的同时,刘厉观察着严纲脸上的神情,只见他脸色低沉,又瞬间恢复过来,冷漠道:“厉公子,好自为之。”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三章 心仪人选 http://.biquxs.info/

说完,严纲便顾自己转身,刘厉虽不明就里,倒也没多说什么,两人一路无话,来到郡主屋外。 咚咚。 严纲轻声敲门:“郡主,太守让我带刘厉公子来见您。” 吱呀一声。 侯琳打开房门,她的样貌就连刘厉也颇为赞叹。 官家子女与寻常百姓人家的子女果真不一样。 高家是私媒,专门为寻常人家做媒,见到的女子也都较为普通,要求也都不高。 可侯太守的女儿身份尊贵,平时养尊处优,颇有气质,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能比的。 与之前的态度截然相反,严纲见到侯琳之后,两眼放光,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刘厉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严大人,原来您对郡主。”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还未等刘厉说完,寒光一闪,严纲的佩剑便已出鞘,架在刘厉的脖子上,“当心我的宝剑不长眼。” “你若是把我杀了,你以为侯太守会放过你么?”刘厉倒是全无所惧,毕竟在大小姐面前,给严纲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杀他。 “严侍卫,不得无礼。”侯琳呵斥道。 “是。”严纲恶狠狠地瞪了眼刘厉,不情愿地把佩剑收了回去。 “见过厉公子。”侯琳颇有礼数。 “郡主,我想与您单独谈谈。” 话音刚落,严纲已将手放在剑柄上,“厉公子,太守让我带你见郡主一面,可不是让你单独见她,有什么话,这边讲就行。” “严大人,我要谈的,可是郡主个人的私事,你也想听吗?”刘厉不慌不忙,笑着说道。 “你!” “严侍卫,不得对客人无礼,退下!” “是。”听到侯琳的斥责,严纲虽万般不情愿,也只得退至一旁。 “厉公子,请。” ... 来到屋内,刘厉打量四周,干净整洁,每天都有下人帮忙收拾。 “厉公子请坐。”侯琳已泡好茶,递到刘厉手中。 “郡主可知道我来此地的目的。” “知道,爹都与我讲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郡主,您对未来的夫婿有何要求?” 刘厉颇为直白,凭他前世促媒的经验,一定要问清楚对另一半的要求。 只有需求明确,才能点对点的进行匹配。 侯琳毕竟是官家子女,听刘厉这么讲,颇有些害羞,声音柔柔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想也不用想,这是假话,这是用来敷衍媒人的话。 没有要求便是最大的要求,凭感觉也不过一句空洞的话罢了。 “郡主,现在就我们两人,您有话但说无妨,为何您对高老爷介绍的小伙子都这么厌恶呢。”刘厉换了种方式问道。 侯琳声音柔柔的,全然没有公主架子:“没有感觉。” “到底是没有感觉呢,还是因为那些公子哥太过油腻,举止轻佻,不让你喜欢。” 一闪而过的犹豫被刘厉捕捉到了,他也明白侯琳心中的顾虑。 若是说出这个要求那个要求,指不定被传到自己父亲耳朵里,让人说自己怎么这么挑剔,要求这么高。 她一个女儿家的,一定要矜持,她只是微微点头。 “郡主,您对门外的那位侍卫,感觉如何呢?”刘厉试探性地问道。 闻言,侯琳竟连连摇头,显然,她并不满意严纲。 “您不说,我怎帮您寻得如意郎君呢?”刘厉继续道。 侯琳思忖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我喜欢英俊潇洒,有胆识之人。” 刘厉心里暗暗苦笑,之前所谓的没有要求,不过是客套话罢了,真正的要求是藏在冰山之下的。 “那郡主您为何不直接与侯太守说呢?凭侯太守的人脉关系,定然能为你觅得一位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 “我爹啊,他这个人,只想着要找一个身份尊贵之人,每次介绍的,不是韩御史家的公子,就是袁太守家的公子,可他们样貌平平,且都有不轨之心,他们并非真心喜欢我,只是看中了我爹的权力罢了。” 就算是官媒,也都看在侯太守的身份地位上,择“优”而选。 更有甚者,有达官显贵给官媒人走关系,让官媒人捞了不少好处。 把一些富家子弟介绍过来,既无真心,也无实意。 “厉公子,您一片好心,我心领了,只是要帮我找到如意郎君,可没那么容易,您所介绍的,大多我都不会喜欢,正如高老爷介绍的...” 见了那么多富家子弟,侯琳只觉得有些心累,她已不想再见,一切都随缘吧。 “那是我义父,我是我,我和义父的想法是不同的。” “那就有劳厉公子了。”侯琳倒也没有拒绝,只是客客气气道。 刚离开郡主府,严纲便迎上前来,忽视了一旁的刘厉,忙向侯琳问道:“郡主,您没事吧。” “没事,厉公子为人温文儒雅,又是父亲的客人,严侍卫,不得失了礼数。” “是。”语罢,严纲向刘厉望去,依然用着冷漠的语气:“厉公子,请。” 望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严纲,刘厉忍不住想笑出声。 就这副模样,也难怪侯琳看不上他了。 为人见风使舵,没有一点主心骨。 “严大人啊严大人,您若是改一改暴躁的脾气,或许您也有机会。”刘厉笑着说道,语罢,他便顾自己离开,“严大人请留步,不送。” ... 一来看太守府,刘厉便马不停蹄地向牙门赶去。 跟郡主交谈过后,他心中已有最合适人选。 牙门,一间小屋内,是郡中小吏办公的地方。 一位英俊少年郎正端坐着,看着手中的书。 “伯圭兄!” “厉兄。”见刘厉前来,公孙瓒放下手中的书,忙站起身迎接。 这公孙瓒虽出身贵族,但因为他母亲身份卑微,他只得在涿郡做了功曹书佐。 虽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施展。 “伯圭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当大官了!”刘厉直接表明来意。 公孙瓒笑着说道:“厉兄,您就别拿我打趣了,我这般出身,怎当得上大官呢?” “诶,伯圭兄此言差矣,你现在虽然只是郡中小吏,倘若摇身一变,成为侯太守的乘龙快婿,那又该如何?”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四章 保媒 http://.biquxs.info/

听到这儿,公孙瓒瞬间变了脸色:“厉兄莫要胡说。” 成为侯太守女婿这种事,他压根想都没有想过。 侯太守的女儿身份尊贵,养尊处优,每天锦衣玉食,而他身份卑微,时常会担心自己吃不饱饭,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想都不敢想。 “伯圭兄,不要忘了,我可是这涿郡中有名的媒人,而且今天侯太守请我过去的事,你想必也听说了吧。” 公孙瓒虽只是一功曹书佐,但在牙门内,也道听途说了不少消息。 新上任的侯太守有一个宝贝女儿,正值适婚年龄,样貌出众,身份尊贵,侯太守正在托人给她觅一个好夫君。 “那又如何,能与郡主相配的,定然是身份尊贵、地位显赫之人,你若是把我介绍给郡主,只怕侯太守会大发雷霆,到时怪罪于你。” “那如果说,郡主特别喜欢你呢?”刘厉反问道。 这倒是把公孙瓒给问住了,侯太守作为有名的宠女狂魔,挑选夫君,只要女儿喜欢就够了,倘若女儿不喜欢,即便是贵族子弟,他也不稀罕。 之前高老爷给挑的几位公子便是非富即贵,可谁知这郡主一点都不买账,一个都没看上。 “那最好不过了!”公孙瓒本就把刘厉当自己兄弟,倒也不藏着掖着。 毕竟他还是很想摆脱此刻的现状,而且他也有幸见过侯琳一面,这般样貌可谓是官家白富美。 公孙瓒祖上是名门望族,他可不希望在他这一代而没落。 而汉朝又是以世家大族为主的时代,没有依靠会寸步难行。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的。”还未等公孙瓒说完,刘厉便打断他,“你若答应,我就替你保媒,我让我义父也替你保媒!” 刘厉很清楚,他年纪轻,说话的分量还不够,而且区区一个功曹书佐,还入不了侯太守的眼。 必须得有当地的名门望族或者长辈来替公孙瓒保媒,才能说服侯太守。 而在说服侯太守之前,得先说服义父高老爷。 ... 高府。 高嫣正来回踱步,她着急地不行:“爹,厉哥哥不会出事吧。” 高老爷坐在原地,虽抿着茶,看似淡定,实则内心也非常忐忑。 这侯太守是朝庭新派下来的,性格古怪,根本就琢磨不透。 本来嘛,为太守的千金寻觅一个如意郎君是一件好事、喜事。 本想借着此次机会扶摇直上,可谁知道,不仅没带来好处,还招来了杀身之祸。 “唉。”高老爷叹气道,恐怕这会是他高家的第一场劫难。 吱呀一声。 闻声,高嫣连忙探头,见刘厉回来,她忙跑上前去,“厉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厉哥这么厉害,谁敢难为我呢?” “厉儿,你莫不是答应了侯太守,帮他女儿说媒?”高老爷声音低沉,言语中透露着些许不快。 “义父,我已经答应侯太守,以三天时间为限,为郡主觅得...” 还未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 高老爷站起身,斥责道:“厉儿,我跟你说了,这个浑水你不要趟,官家的媒可不好做,若是成了倒还好,若是没成,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啊,高家要完了!” “爹,没那么严重吧,那官媒人她们也不可能百分之百能做成,而且只是做媒而已,不成就不成呗。” “嫣儿,做媒事小,折损颜面事大,爹是涿郡远近闻名的媒人,若连爹都没有做成,传出去,外人只会认为是侯太守家的千金不好对付,官有官媒,民有私媒,互不干涉,这才是最好的。” “厉儿,你啊你,这下你可惹了麻烦。”高老爷叹气道。 等高老爷抱怨完,刘厉不紧不慢道:“义父,我如果没有把握,怎会轻易答应侯太守呢。” 听到这儿,高老爷仿佛见到了曙光,忙问道:“你难道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公孙瓒。” 说出这个名字,高老爷心都凉了半截。 公孙瓒是何许人,他虽然出身公孙氏,但他的母亲身份低微,家里条件也不好,虽在郡中当了个功曹书佐,但收入微薄,养活自己都非常困难。 平常还需要高老爷救济他们,这样的人家介绍给郡主,岂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厉儿,不行,万万不可,公孙瓒与郡主身份差距过大,不合适。”高老爷连连说道,“就算郡主不嫌弃,那侯太守何等身份,他岂能接受...” 高老爷坐下,低着头,仿若在思考些什么,“厉儿、嫣儿,你们两收拾收拾东西,今天晚上离开涿郡,天下之大,定然有你们的容身之所,侯太守这边,由我来应付。” “义父,我已见过郡主一面,也清楚郡主的想法,公孙瓒是最合适的,而且,侯太守与郡主定然会对他满意,只是这边需要您出个面。” 高老爷有些将信将疑,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相信刘厉。 “厉儿,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义父,需要你为公孙瓒保媒!” 保媒!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说出来的话。 保媒,也就是保证成媒,让他替公孙瓒保媒,就是保证公孙瓒的人品、能力、为人等各项条件。 换而言之,就是拿高老爷在涿郡耕耘多年的名声来换侯太守对公孙瓒的信任。 高老爷阴沉着脸,让高嫣和刘厉离开涿郡,他一人留下,凭他的威望,侯太守也奈何不了他。 可若是让他保媒,不成的话,他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多年来的苦心耕耘,也就... “厉儿,你有多少把握。”高老爷问道。 对于刘厉的性格,他作为义父,是最清楚不过的。 从来不会夸下海口,而且整个高家产业,没有刘厉的打理,也做不大,也打不出名声。 “九成。”高老爷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刘厉若是说十成把握,他还不一定会信,于是便少说一些。 “当真?” “当真!”刘厉一字一顿道。 “好!”高老爷站起身,既然义子都这么说了,破釜沉舟,他愿意为公孙瓒保媒。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五章 转机 http://.biquxs.info/

时间一晃而过,侯太守给的三日期限眨眼便到了。 侯府内,为了自己宝贝女儿的婚事,侯太守特意起了个大早。 他为此推脱掉了许多事,只为见“准女婿”一面。 “侯太守,这公孙瓒您看还满意否?”闻名不如见面,刘厉直接把公孙瓒给带到了侯太守面前。 “见过侯太守。”公孙瓒拱手作揖,彬彬有礼。 “满意是挺满意的,只是...”侯太守上下打量着公孙瓒,此人样貌俊美,声音洪亮,气质又佳,完全符合自己女儿的择偶标准。 可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他的身份,虽是公孙氏族,但只做了郡中小吏。 这若是传出去,天下人怕是要笑话他,堂堂一方太守,竟选了这么个女婿,说出去折煞了颜面。 “侯太守,您之前可是说过,不看出身,不看一切,只看您女儿是否喜欢。”刘厉见侯太守面露迟疑的神情,提醒道。 侯太守微微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屋外传来叫喊声。 “我不同意!”严纲听说这件事后,骂骂咧咧地走进来。 一看到刘厉,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用手指着公孙瓒:“太守,这人官职是功曹书佐,怎配得上郡主,况且他母亲身份低微,压根就门不当户不对...” “咔擦。” 刘厉见公孙瓒神情都发生了变化,攥紧了拳头。 “严侍卫,你若是继续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公孙瓒朗声一喝。 严纲没想到他竟然会还嘴,有些发懵。 “区区功曹书佐,也敢顶嘴。”说完,严纲便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公孙瓒。 他刚一拔出,却见公孙瓒一把夺过严纲的佩剑,指着他,“我任你打也好,骂也罢,都无所谓的,但你若是说我母亲的不是,休怪刀剑无情!” 好快的速度,在场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攻守易位。 “严纲,退下!”侯太守厉声呵道。 “太守,这人不配,他只是空有一副皮囊,而无真材实料,算什么本事,大小姐若是嫁给他,跟嫁给一个花瓶有什么差别。” “退下!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侯太守朗声道。 “是。”严纲虽纵有万千个不情愿,也只得拿回佩剑,悻悻退至一旁。 “厉公子、高老爷,人是不错,只是...” 对于侯太守的顾虑,刘厉也早有应对措施。 却见高老爷站起身,拱手作揖道:“侯太守,老夫在涿郡耕耘数十载,做媒无数,却从未保过媒,对于一个人来说,更看中的是潜力,而老夫认为,公孙瓒身上正有那般潜力,老夫愿意赌上自己的名声,替他保媒。” 闻言,侯太守沉思起来,这高老爷可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如今为了公孙瓒,竟然敢赌上自己的声誉,这公孙瓒到底有多么大的魅力,竟然只得他这么做? 想到这儿,他唤道:“严侍卫,把琳儿喊来,具体什么想法,得由琳儿来决定。” 等待的时间总归是漫长的。 高老爷虽是行家媒人,但他从未做过官媒人,只是私媒罢了。 整个涿郡,能比他产业还大的人,是少之又少,可以说,他所作的私媒,都是在他能力范围之内。 而官家子女的媒,已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等了良久,仍未见郡主身影。 只见严纲一人回来,侯太守忙站起身,问道:“琳儿呢?” “禀太守,郡主说她已见过公孙瓒一面,今天就不见了。” 瞬间,侯太守神色凝重,低声质问道:“厉公子,这就是你给小女介绍的夫婿?小女这般不满意,你该如何回答。” 还未等刘厉开口,侯太守摆摆手道:“尔等先退下吧,等之后再找你算账。” “严纲,送客!” 刘厉一行被赶出府外,公孙瓒倒是像个没事人似的,“厉兄,我就说嘛,我与郡主之间的身份差距过大,连一面都没见上,多谢厉兄一片好意,伯圭让您失望了。” “厉儿,我都跟你说了,不要瞎掺和,说了不听,这下好了,给侯太守介绍这般人,惹得他不满暂且不说,还惹得郡主不高兴,高家要完蛋了。” 高老爷在一旁抱怨道,他可是替公孙瓒保了媒的,这下他的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 “义父,放心好了,事情会有转机。”刘厉笃定道,“倘若侯太守真不满,以他的身份,以他的性格,何必瞒着我们不说呢,定然会当场将我们打入大牢,可我们现在还能自由活动,这不正是说明,我们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等他们前脚刚离开侯府,便有一丫鬟急匆匆跑出来:“厉公子请留步,侯太守请您单独一叙。” “义父,您看,转机来了。” ... 回到府内,只有侯太守与刘厉两人,却见侯太守站起身,亲自为刘厉泡茶倒水。 “侯太守,您这边客气,我有些受宠若惊。”刘厉见状,也忙说道。 “诶,你坐着,应该的,你可是为小女择了一个好夫婿啊。” 说到这儿,侯太守见刘厉没有一丝惊诧,倒也好奇:“怎么,刚刚我与你们这般态度,你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 “郡主矜持,不方便露面,只得在暗中看了眼公孙瓒,想来对他也是极为满意的。”刘厉接过茶,端起微微抿了一口。 “那厉公子可知道我为何把你再唤回来?” “为公孙瓒身份一事。” 侯太守大惊,自己内心的想法都被眼前的刘厉看穿了。 “不是我私利,而是天下之势所迫,倘若我为琳儿择选的夫婿身份低微,只怕会惹朝中之人非议啊。” 刘厉不慌不忙,言道:“侯太守,我已有一策。” “厉公子有何良策,不妨说来。” “公孙瓒的武艺您也看到了,既然担心他功曹书佐的官职配不上郡主,那不如您设个比武擂台,让公孙瓒前去参加,等他胜了,封他个中郎将,再将他招为驸马,岂不是一举两得。” “妙啊!”侯太守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没有想到。”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六章 比武招亲 http://.biquxs.info/

侯太守刚刚走马上任,正是需要培养自己的文官武将之时。 通过比武打擂的方式,既能够给自己的准女婿一个大放异彩的机会,又能网罗涿郡中的青年才俊,为自己效力。 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再加上有涿郡身份尊贵的高老爷保媒,这公孙瓒已足以配上自己的女儿。 而且从他的举止交谈来,行为得体,又颇为大气,侯太守也很满意自己的准女婿。 见他心情还不错,刘厉趁热打铁:“侯太守,那您答应我的事...” 侯太守抬起头,瞥了眼刘厉,心想这人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少,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的那些好处。 “放心好了,本太守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只是琳儿与伯圭还未成亲,我只能先满足你一个要求。” 说完,他便将一颗印丢给刘厉:“这是你的印章,官媒就交由你来打理了。” 拿到印,刘厉喜笑颜开,道:“多谢侯太守。” 有了这颗印,就代表他是涿郡官媒人的代理人。 一切关于涿郡的官媒事务,都必须经由他手,就连严纲,在一些事情上也要受到他的掣肘。 官媒府。 望着属于自己的官媒府,刘厉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前世的他就一直希望有自己独立办公的地方,而不仅仅是在婚介所上班。 如今,前世未能实现的事,穿越后的他给实现了。 一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欣慰。 有了官媒做支撑,以及属于自己的一片场地,再加上高家私媒在涿郡的名气,他的婚介所定然会越做越大,越开越红火,扬名于天下。 ... 在刘厉的打理下,涿郡的官媒渐渐焕发了生机。 平时不怎么出现在府衙内的官媒人们,最近也经常在府衙内办公。 又因为刘厉之前本就是做私媒的关系,做起官媒来也得心应手,得到了涿郡当地百姓的好评,而且他所做的官媒,不仅仅只是帮助那些官家子弟,还会帮助涿郡的普通百姓们。 “厉哥哥,本月官媒促成了十桩婚事,父亲那边更多,促成了二十桩。” 高嫣统计了过去一月来的数据,惊喜地向刘厉说道。 刘厉正在忙碌着,他对这些数据了如指掌,因为他被封为官媒人的关系,让他在涿郡名声大噪,甚至连涿郡以外的郡县青年,都慕名而来。 毕竟,他可是第一个让官媒民办之人。 只是他心里有一件事一直放不下。 那便是公孙瓒和侯琳的婚事,虽说侯太守已应允比武打擂,等公孙瓒赢下比试后,便封他为中郎将,让他与郡主成亲。 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准信。 “听说了吗?侯太守发了布告,消息一出,轰动一时啊。” “是啊,侯太守张榜招婿,是要比武招亲啊。” 来刘厉这儿办事的人悉悉簌簌地讨论着这几天来发生的大事。 刘厉听到后,忙放下手中的活,走上前去,问道:“两位,不知最近有发生什么大事,侯太守要?” “刘大人。”这两人见到刘厉,恭恭敬敬作揖道,“刘大人,您不知道吗,侯太守已张榜,说要过五日便举行比武招亲,取胜者将被他收为女婿。” “什么?”刘厉听到这个消息,颇为震惊。 他不是与侯太守说好了么,只是比武打擂,又非比武招亲。 这两者的性质可大有差别。 比武打擂,只是为了决出胜负,给公孙瓒安个一官半职,让他身份能匹配得上郡主,两人成亲之后,也不会遭受他人非议。 可比武招亲,则是为了选出郡主的夫婿。 坏了!刘厉仿若想到了些什么。 “我要见侯太守!”得知这个消息的刘厉,忙马不停蹄地赶往太守府。 可严纲仿佛早就知道他的来意,正在府外候着他:“厉公子,请留步。” “让开。”刘厉厉声喝道。 “你想要硬闯吗!” “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拦住我了。” 严纲紧绷神经,已将手放在佩剑上,“有何要事与我说来,我再与太守禀告即可。” “比武招亲是怎么回事!”刘厉质问道。 “是我提的主意,侯太守已动身赶往洛阳,去请御史中丞前来,他现在不在府内,厉公子还请回吧。”严纲打发道。 此事虽是严纲自作主张,可若没有侯太守的授意,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 因此,这件事的背后之人,便是侯太守。 要知道,这个消息一旦放出去,来的人可不仅仅只是那些武夫,更会有一些达官贵族前来。 幽州涿郡位置本就比较特殊,是抵御北疆之地,鲜卑族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 而侯太守又深受朝中御史中丞信任,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哪位官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娶他的女儿,攀上高枝呢。 而且那些武夫或许也会为此而拼命,对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改变命运的好机会。 “尽给我添乱。”刘厉抱怨道。 这侯太守可太不厚道了,这显然是把他往绝路上逼。 真是打的一个好算盘。 若公孙瓒此次落败,那不正好能找一个身份更加尊贵且武艺高强的公子哥为自己的女婿。 倘若公孙瓒胜了,那按照原定计划,他成为郡主的夫君,且被封为中郎将。 无论结果如何,对侯太守而言并无坏处。 相反他还想借助此次机会,来认识一些名门望族。 “厉公子,请回吧。” “严侍卫,严大人,这件事若是办砸了,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语罢,刘厉便顾自己离开。 天下高手众多,公孙瓒虽武艺高强,却并不属于一流梯队,淮南袁术、中丞韩馥、幽州刘虞、渤海袁绍,哪一位不对涿郡这片风水宝地虎视眈眈。 且他们手下武艺高强者众多,倘若他们派那些人前来参加比武招亲。 不是刘厉看不起公孙瓒,而是单从武艺方面来看,他压根就不是对手。 为了不让这种情况发生。 刘厉可以说是下了血本。 一离开侯府,便急匆匆地赶往集市,把之前攒下的一些钱,买了几坛上等美酒,还准备了一袋钱币,他要找人帮忙度过这次危机。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七章 开桃园的张屠户 http://.biquxs.info/

涿郡,张家庄。 桃园花开正盛,风景好不美丽。 张飞每天离开自己的猪肉铺以后,都会沐浴更衣,来桃园坐一坐,喝喝酒,欣赏一下风景,好不惬意。 刘厉左手拎着一袋子钱币,右手拎着几坛美酒赶来。 “翼德!” 见到张飞正坐在桃园中心的院子里,刘厉喜上眉梢,他之所以找上他,便是为了保险起见,张飞的武艺,纵观天下除了吕布外没人打得过他。 “厉兄请坐!”张飞见刘厉前来,心想正好有人来陪他喝酒。 “翼德兄。” “诶。”还没等刘厉开口,张飞便制止他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还带着好酒好肉的,定然是有事求我。” 张飞是个直性子人,他藏不住心里的想法,有话都会直说:“先把这碗酒给干了,我再听你的请求。” 刘厉倒也不犹豫,一把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爽快!俺老张就喜欢你这股劲,整个涿郡,现在也就你和俺老张聊得来。”张飞大喜道,忙招呼刘厉坐下,帮他斟满酒。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找俺老张的。”张飞问道。 刘厉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知张飞。 听到侯太守出尔反尔一事,张飞暴跳如雷:“这侯太守真不讲信用,厉兄莫要生气,俺老张去把他抓来,暴打一顿,让他收回比武招亲,为伯圭兄弟讨个公道。” “不可。”刘厉忙说道,若不及时阻止张飞,恐怕他还真敢这么做。 “侯太守本就满意公孙瓒,只是因为旁边有人的闲言碎语,让他犯迷糊了,以公孙瓒的武艺,要拿下比武招亲的胜利,定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所以你便找到俺老张,替公孙瓒打赢前面的所有人,最后再放弃。”张飞是个聪明人,已清楚刘厉此行的来意。 “若翼德兄肯帮这个忙,事成之后我定然有大礼奉上!”说完,刘厉将准备好的钱袋子放在桌上,挪给张飞。 若是让武艺冠绝天下的张飞帮忙,这场比试定然能胜,而且还能起到双保险的作用。 “我不要。”张飞倒是个实诚人,“不过我可以帮你这个忙,厉公子只需要多来俺的店铺逛一逛,赏脸称点猪肉走,俺老张便知足了。” “当真?” “俺老张岂会骗你。”说完,张飞端起酒碗,向刘厉敬道,“来,陪俺喝一碗。” “好,翼德兄,我先干为敬。” 比武招亲。 侯太守这告示一张榜,便吸引了整个幽州,乃至天下之人。 说来也好,这段时间高府家的生意也好了起来。 毕竟客流量增多了。 来来往往之人也多了。 再加上高老爷在涿郡的名望,不少单身青年络绎不绝地赶来。 当然,也有不少人只是来看比武招亲的热闹。 毕竟天下间有名的名门望族可都来了,这场吸引天下人目光的比武,大家又怎会想缺席呢。 为此,侯太守还特意吩咐下去,准备一片巨大的场地,舞台要隆重,才能更好地宴会宾客们。 于侯太守而言,比武招亲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他真实目的,便是来访的这些贵客们。 与他们拉拢关系,便是拉拢自己的势力。 在东汉末年,皇室衰弱,权力已分散在各方诸侯之中。 而且,他心中也抱着侥幸心理,万一有更优秀的公子哥前来,自己女儿转变心意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关于比武招亲一事,他一直瞒着自己的女儿,本也想瞒着刘厉。 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殊不知刘厉早已知晓,并已为此做好准备。 他早早地赶到比试会场,必须得事先了解一下哪些人会参与此次比武招亲。 虽说这是侯太守自个的事,可对于刘厉来说,作为一位媒人,就一定要讲究诚信,哪怕开诚布公地谈一谈,真觉得不行也好聚好散。 可谁曾想到,这侯太守竟然会做出骑驴找马的事。 刘厉观察着四周,虽不认识那些贵客的样貌,却也大概清楚他们的身份。 坐在上座、侯太守身旁之人便是此次比武招亲的第一贵客,朝廷派来的御史中丞韩馥,据说他与侯太守的私交甚好。 值得欣慰的是,他的儿子们已早早成家。 另外来访者虽身份不如他,但名头可都不小,有四世三公袁绍的二儿子袁熙,有汉室宗亲刘虞的大公子刘和。 除却这几位重要身份之人,其他人或多或少也都担任一些官职。 这么看来,有且仅有公孙瓒的名头最为轻微。 这事不好办啊。 “厉公子。”见到刘厉,侯太守倒也没有避讳,反倒是唤他过来。 之前这般躲着他,现在是没法躲了。 想到这儿,刘厉走上前去,毫不客气道:“见过侯太守。” “厉公子,莫不是还在为前段时间老夫的所作所为而生气?”侯太守笑着问道。 “那没有,侯太守此举定然有您的用意。” “厉公子真是年轻才俊啊,来,我来为你介绍一个人。”说完,侯太守领刘厉来到上座之位。 “此人是御史中丞韩馥。” “刘厉见过韩中丞。”刘厉恭恭敬敬作揖道。 “刘厉?”韩馥听到他的名字,若有所思,随即站起身来,“侯太守多次在我面前提起过你,你就是现在涿郡有名的媒招牌,让官媒私媒合并的人。” 刘厉心中泛着嘀咕,“这是怎么一回事。” “文节兄,我那好女婿就是他给选的!琳儿非常喜欢!” “那敢情好啊,我也有一个女儿,也已到嫁娶之年,厉公子如果不嫌麻烦,不妨替我女儿也物色一个好郎君,要比侯太守的好!” “文节兄,那肯定是我女婿好!” 两人竟开始攀比起来。 刘厉大概也知道今天的比武招亲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是侯太守为此设的一个局罢了,博人眼球,为涿郡吸引流量,真是好手段。 “韩中丞,最重要的是令千金喜欢,令千金如若喜欢,再怎么差都是好,令千金如若不喜欢,再怎么好都是差。”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八章 侍中刘和 http://.biquxs.info/

韩馥闻言,朗声笑道:“厉公子,说的好!” “可我那宝贝女儿的挑剔程度,丝毫不亚于侯太守家的那位,要给我女儿觅得一个如意郎君,恐怕比登天还难。” 他虽是开玩笑话,但自己女儿的婚事,他还是非常担忧的。 身为御史中丞,在朝廷身份显贵,也有不少人来替他女儿说媒。 可一个两个三个,他女儿不知道见了多少个,竟没一个看上的。 这不听侯太守说幽州涿郡有高府家有位少年,颇有些本事,便借着比武招亲的由头来看一看。 如今一见,还真是如此。 “韩中丞,那是因为您没去了解您女儿想要什么,她若是想要苹果,您却给了她梨,这不就是南辕北辙了么。” “侯太守,涿郡真是人才济济,厉公子,那小女的婚事,可就劳烦您多费心了。” 与侯太守一样,韩馥也是位宠女狂魔。 所以两人的共同话题特别多,在朝廷中,两人的交情也是最好的。 “禀韩中丞,我若是促成令千金的媒事...” 还未等刘厉说完,韩馥摆摆手,仿佛早已知道他会说些什么:“让你来太学游历,并封你幽州金字媒招牌,你看如何?” “刘厉在这先谢过韩中丞!” ... 随着时间推移,宾客们也陆陆续续到场。 侯太守到处寒暄后,便走到会场中心,向来访的客人们说道:“众位宾客不远万里赶来,来参加此次比武,皆是看在本太守的面子上,本太守着实非常荣幸,在比武开始前,本太守要隆重介绍一人。” 众人的目光纷纷移向上座的韩馥韩中丞,毕竟他可是此次身份最尊贵的客人。 却见韩馥微笑着摇摇头,似在否认这件事。 “老夫想认的准女婿,公孙瓒!”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纷纷向公孙瓒望去。 闻言,刘厉嘴角浮现笑容,好一个宠女狂魔,爱屋及乌,自从郡主侯琳看中公孙瓒之后,这侯太守就把公孙瓒当成自己亲儿子一般。 “不是说这次是比武招亲吗,何时侯太守收了个准女婿。” 在场众人议论起来,他们听说的消息可是比武招亲,比试杰出者能封个一官半职,比试取胜者便能迎娶侯太守的女儿,成为乘龙快婿,走上人生巅峰。 如今这位置已被人占了,这场比试又有何存在意义。 “怎么回事?”听到这儿,原本就是冲着比武招亲而来的刘和,已开始不满起来。 要知道,他可是对此次比武招亲势在必得。 他也是奉父亲刘虞之命前来,若是能与侯太守联姻,定能使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 却见他站起身,朗声问道:“侯太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与原定的不同?” “各位,不好意思。”侯太守倒也落落大方,承认自己确实夸大了此次比武招亲之事。 不过为了自己宝贝女儿一生幸福,被误会也就误会了,他并不在意。 而且目的也已达到,在场众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定然不会说些什么。 但刘和却极为不满:“侯太守,请问您一句,这位公孙瓒是何出身,在朝廷中担任何要职?” “公孙瓒出身贵族,并无在朝中担任要职,如今是我郡中的一名功曹书佐。” 闻言,刘和竟哈哈大笑起来:“侯太守啊侯太守,这公孙瓒是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吗,竟然让您选这种卑贱之人作为自己的夫婿,难道令千金是嫁不出去了吗?” 这番话刚一说完,侯太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没想到刘和竟当着众人的面,把话说的如此直白。 刘厉见状,站起身,道:“刘和大公子这么说,难道是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你又是什么人,作为,这里没你讲话的份。”刘和厉声斥责道。 “我叫刘厉,鄙人不才,侯太守千金的媒事,便是我促成的。” “你?刘厉?”刘和身旁的下人与他说了几句悄悄话,他瞬间变得趾高气昂起来,语气非常不屑:“原来就是那个高老爷捡来的孤儿?” “堂堂刘侍中,说话竟如此尖酸刻薄,也难怪没有人替您说媒,若您稍微收敛一点脾气,小人虽无大本事,但也有一身说媒的本领,给您物色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女儿,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番话可算是说到刘和的痛处了,他年纪较大,却还未成婚,出身尊贵,又在朝中担任侍中一职,他父亲刘虞也为其介绍了不少贵族家的千金大小姐。 但无一例外,都没有成功。 如今前来参加比武招亲,便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拉拢侯太守这方势力。 可谁曾想到,扑了个空,所以他才变得气急败坏起来。 “侯太守,此人口出狂言,不过一寻常人尔,怎能替令千金说媒!” “禀侍中大人,此人是涿郡的官媒人,可不算是私媒,他的义父高老爷才是做私媒的家主。” 汉朝时期特别看中身份,而官媒人的身份着实重要。 这也是为何刘厉执着于此的原因。 有了身份,才有了话语权,否则,在如今这个场合,刘和一两句话便能怼得他们哑口无言。 “不行,这一趟我可不能白来,侯太守,我再问您一句。”、 “侍中大人请讲。” “请问令千金与这位功曹书佐成亲了吗?”刘和毕竟是朝廷中的侍中,总归有些本事,已发现了其中漏洞。 “还没有。” “这么说,侯太守,您只是有意向收他作为女婿,他在郡中官职不高,若是以这等身份娶令千金,说出去只怕会被天下人笑话,而若是赢得这场比武,您便能封他个一官半职,也好让他有立命之本。” 刘和已看穿侯太守此举用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太守所为,不需要旁人来指指点点。” 出乎刘和意料之外,没想到侯太守丝毫不给他面子,顾自己言道。 “那不就行了,在事情还未落定之前,这场比试必须进行下去,况且,他不过区区一个功曹书佐,来此地者,皆非富即贵之人,若不能胜出,可不能服众啊,韩中丞,您说呢?”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九章 对簿公堂 http://.biquxs.info/

刘和好一招移花接木,将话题往韩馥身上引,他知道韩馥是朝廷命官,最看重名声。 “不如请韩中丞当个见证者,倘若公孙瓒在后续的比武中胜出,那我便无话可说,自认技不如人,退出竞争。 倘若他输了,那便意味着其能力不济,怎配得上侯太守家的千金,这女婿人选,还请侯太守认真定夺才是。” 众人议论纷纷起来,这刘和在朝中担任侍中一职,他的父亲刘虞更是汉室宗亲,也是前御史中丞,韩馥与其交情匪浅。 考虑刘虞的颜面,韩馥认真忖度了会,说道:“侯太守,自古以胜负论英雄,既然公孙瓒有此本事,不妨以结果而论,您看意下如何?” 一时间,在众人的见证下,侯太守也有些骑虎难下。 用夸大的说法将众人吸引而来,已然是礼数不周,倘若现在再驳了韩中丞面子。 只怕会引来世人非议。 “好,以胜负论英雄。” “哼,这还差不多。”刘和顾自己坐下,恶狠狠地向刘厉瞪去,眼神中充满杀气。 ... “坏了坏了,厉儿,你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 刘厉之前当着众人的面驳斥刘和时,高老爷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们只是负责做媒,牵线搭桥罢了,虽说替公孙瓒保了媒,但后续有些不可抗力发生,他们也没法解决。 “义父,您可是替公孙瓒保了媒的,若是这般退缩了,您以后怎么在涿郡立足。” “那也没有保命重要啊。”高老爷还心有余悸。 ... 一天比试结束,意料之中,公孙瓒赢得首胜。 “厉哥哥,今天那些人眼神真的好凶,特别是那个刘和,讲话太呛人了。”回去路上,高嫣还对白天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没事,这可是在侯太守的地盘,谅他们也不敢为难我们。”刘厉安慰道。 也难怪高嫣会害怕,这刘和瞪着他们的眼神,仿佛就想生吞活剥了一样。 话音刚落,刘厉瞬间警觉起来,他只觉得周围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不像话。 而且有股凌厉的杀气弥漫在空中。 倏然,只见一个黑影从树丛中蹿出,明晃晃的剑光一闪,他手中一柄长剑,向刘厉与高嫣直刺而去。 “当心。”为护住高嫣,刘厉眼疾手快,挡在她身前。 刺啦一声。 刘厉并未躲避及时,左臂被划出一道伤口。 “厉哥哥,你受伤了。” “没事,小心。”刘厉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还好他平时一直有跟着公孙瓒、张飞两人练习武艺,身体意识非常强。 否则,凭该黑衣人的身手,恐怕就被他得逞了。 “还挺有些本事,但今天,你是必死无疑。”黑衣人发出熟悉的声音。 “公孙瓒是侯太守的乘龙快婿,侯琳又是他的掌上明珠,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动他们。” “而我,不过是高老爷捡来的孤儿,在涿郡无权无势,所以,你便将目光锁定在了我们身上。”刘厉朗声道。 刺客闻言,道:“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公子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说完,刺客已剑拔出鞘,直向刘厉刺去。 这身法,刘厉听公孙瓒说过,在北疆边上,有一个特殊的身法,那是鲜卑族所特有的,而此人的身手便是出自鲜卑族。 却见刘厉手疾眼快,已将佩剑从腰间拔出,挡住刺客的袭击。 “阁下想必就是幽州牧刘虞的从事,鲜于银吧,白天我还与阁下在比武招亲之地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今日我等竟成为死敌。” “废话少说,受死吧。”鲜于银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他可是武将出身,下一招,便将取刘厉性命。 咣当。 眼见鲜于银的长剑即将刺中刘厉,树丛中一把砍刀飞出,鲜于银连忙招架,却因为惯性而被弹飞出去。 “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伤害厉兄!” 来者正是张飞,刘厉事先跟他说过此事,以自己为饵,来引出幕后之人。 “翼德兄,活捉他。” “好嘞。”张飞一挥砍刀,直向鲜于银劈去。 鲜于银常年与北疆作战,经验非常丰富,且已官至从事,而张飞只是涿郡中的屠户,可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而且武器也只是平时杀猪用的屠宰刀,怎会是他的对手。 “记住,无论来多少个,都是一样...” 可结果出乎意料。 咣当一声,仅仅一个回合。 鲜于银的长剑已被张飞缴下,却见张飞手持杀猪刀,直指他的喉咙。 “解决你,一把杀猪刀足以。” “你若是胆敢擅动一步,定然取你性命。” 见鲜于银还想有些动作,张飞厉声一喝,惊的他不知所措。 没想到小小涿郡,竟然还有这等身手之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事前拜托张飞,便是为了让他保护自己。 “没想到,刘侍中为了杀我,竟然派鼎鼎有名的鲜将军前来,若没有翼德兄,恐怕今日我等就会命丧于此。”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鲜于银还是很有骨气。 “你给我起来吧。”张飞猛地拽住鲜于银的衣服,把他提起。 鲜于银还想反抗,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动弹不得。 “一个屠宰户,竟有这般气力!”鲜于银暗暗吃惊。 “可莫要小看俺老张。”却见张飞猛然一拳,砸向鲜于银腹部,顿时,他便昏厥过去。 “厉兄,你看这厮如何处置。” “把他带走,翼德兄,待会您再帮我一个忙,我要与那位刘侍中好好算算账。” ... “放开我,我还能喝!” “侍中大人,不能再喝了,您已经喝醉了!” “醉什么醉,我还没醉,我还能继续喝,喝他个地老天荒,今天本侍中高兴,多喝几杯怎么了。” 刘和刚从酒馆中出来,手里还提着酒壶吗,一旁的下人见状忙搀扶着他。 摇摇晃晃,好不逍遥自在,走着走着,仿若想起了什么,向身旁的人问道:“那件事,解决了吗?” 一旁跟随的下人不稍多想,已明白刘和的意思,忙附和道:“公子放心,鲜于银将军武艺高强,而且特别擅长暗杀,他可是刘府中最厉害的杀手,他一定能完美解决这件事。”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十章 有仇不报非君子 http://.biquxs.info/

“好,回去接着喝酒,接着奏乐,接着逍遥快活,我要让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人,斩草除根!”刘和心中事顿时放了下来。 “干得漂亮,先解决刘厉,再解决公孙瓒,把这门亲事抢过来。” 话刚一说完,旁边突然没有了回应,刘和忙转头,一直跟随在旁的下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人呢?” 突然,刘和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谁!”等他苏醒过来,眼前一片漆黑,稍稍醒了酒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被人给套麻袋了。 “谁,谁敢绑架我,绑架朝廷命官,我可是堂堂侍中,快放了我。” 可任凭刘和怎么喊,周遭也没什么反应。 咚。 只听见重重的一声。 刘厉狠狠地一脚踢在他身上。 “刘和,刘大人,刘侍中,亏你还是汉室宗亲,竟然在背后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我可是刘侍中,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刘和骂骂咧咧道。 咚。 又是一脚。 “这一脚是给狂妄无比、不知天高地厚,做出这种蠢主意的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和已认出踢他之人,“刘厉,你不过一小小官媒,竟然敢绑我,等我回去后,非得...” 还没等他说完,又是咚的一声。 第三脚。 这一踢下去,刘和瞬间安静了下来,求饶道:“别踢了,别踢了,太疼了,你放了我,我不会追究你的过错。” 咚。 又是一脚。 “继续说啊,继续狂啊。” “这一脚,就纯粹是我看你不爽,送你一脚。” 刘厉只觉得还没踢解气,还想再补踢几脚。 可远处已传来呼喊声,原来刘和府内的人见公子外出未归,已纷纷跑出来找他。 “厉兄,可以走了。”一旁跟着的张飞忙说道。 咚! 走之前,张飞也踢了一脚:“让你敢派人刺杀厉兄。” 离开后,两人相视一望,随即爽朗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 “这几脚踢的可真解气,这刘和估计都怀疑人生了。”刘厉还有些意犹未尽。 “厉兄,这刘侍中怕是已经知道是你踢了他,事后若是追究起来,你该如何处置。”张飞粗中有细。 从刘和这番话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善茬,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翼德兄,他可是要取我们的性命,这事我自有办法,你还是先回自己的桃园,我自来处理此事。” 刘厉不想连累张飞。 “诶,厉兄此言差矣,俺的猪肉铺能开起来,还能开的红红火火,可多亏了你的帮助,俺老张可不能抛下兄弟不管。”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翌日。 高府门口已站满了官差。 咚咚,敲门声传来。 “高老爷,厉公子在吗,侯太守请他过去一趟。”来访者是严纲。 “严大人,不知我儿犯了何事,为何一个大早就这般兴师动众。” “刘侍中昨晚被人打伤,据他所说,绑他打他之人,皆是刘厉。”严纲虽看不惯刘厉,但更加看不惯刘和。 这人一来涿郡,就给众人一个下马威,而且全然不将侯太守放在眼里。 昨天刘厉把他揍了一顿,他心中也只觉解气。 但刘和本就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被打了定然会寻人上门。 那他也只得公事公办,把刘厉给请到衙门去。 “义父,我跟他们前去。”刘厉走出来道,他没有跑,也不打算跑,而且,这件事本来就应该由他处理。 若他跑了,那遭殃的可就是高家了。 ... 来到牙门。 一人正威风凛凛地坐在位置上,与上座的侯太守、韩中丞在谈论些什么。 见到刘厉,侯太守向那人介绍道:“鲜将军,此人便是我郡的官媒人,刘厉。” 说完,鲜于辅站起身,刘厉也才看清他的脸,脸上伤痕累累,久经沙场,而且气场强大,震慑住了旁人。 但刘厉并不在乎,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走上前去,问道:“侯太守唤我前来,所谓何事?” “厉公子,昨天晚上您在哪里?”未等侯太守发问,鲜于辅率先问道。 “我在桃园张家庄喝酒。” “当真?” “当真。”刘厉没有丝毫犹豫。 “好胆识,竟然能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说出一些胡话,有些本事。”鲜于辅见没套出什么话,倒也不试探了。 “侯太守,我是一介武夫出身,我只想说明一个事,昨天,他把我家大公子给打了,如今大公子卧病在床,已无法下床走路,我想为我家大公子讨个公道。”鲜于辅显得沉稳,语气也不急不缓。 “鲜将军,凡事要讲一个证据,您说我昨天打了大公子一顿,为什么我要打他呢,我与他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打他有什么好处。” “听说昨天你与大公子在比试会场针锋相对,这就是你打他的动机。” “鲜将军,动机有,但您没有证据,若是别人借用了我的名号,去害大公子,然后嫁祸给我,那您岂不是冤枉了一个好人。” 刘厉的这番话,让鲜于辅不知说些什么好。 “不妨这样,您请大公子前来,咱们对簿公堂,好好论一论,看我昨天到底有没有打他,不知侯太守、韩中丞意下如何。” “鲜将军,您看如何?”侯太守问道。 “可是大公子行动不便,让他过来,这不太好吧。” “那大公子既然没法与我对簿公堂的话,那就没法说明我是昨晚打他之人,还请鲜将军回去吧。” 却见鲜于辅思忖一番,便对身旁的侍卫说道:“去请大公子前来。” ... 过了良久,一人被抬着担架赶到牙门。 “这是谁啊。” 众人向担架上的刘和望去,只见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全身都用绷带包扎着,完全看不出他的样貌。 若没有进行特别说明,谁会知道他是刘和公子呢? “他...就是他...”在担架上的刘和一见到刘厉,情绪特别激动,恨不得立刻跳下担架。 “韩中丞,侯太守,如今人证已在,已能证明昨日行凶之人是刘厉,请让我把他带回去,交由刘大人处置。”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十一章 疑罪从无 http://.biquxs.info/

话音刚落,鲜于辅身旁跟随的侍卫团团迎上来,将刘厉围住。 “厉公子,请。” 这架势,摆明了是要挟。 “鲜将军,您说的人证,在哪呢?”刘厉瞥了眼周围的侍卫,毫无惧意。 他缓缓转过身来,望向躺在担架上的刘和,冷笑道:“您怎么能断定他就是朝廷命官、侍中刘和吗,在场众人谁又能证明。”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有说刘厉讲的在理,毕竟谁都没有见过绷带下的真面目。 有说刘厉脸皮厚的可以,连撒谎都面不红心不跳。 可不管如何众说纷纭,没人敢下定论,此人就一定就是刘和。 “鲜将军,厉公子言之有理,您可曾见过担架上之人真面目。”侯太守问道,身为地方父母官,秉公执法是他使命所在。 鲜于辅被问住了,他见到刘和之时,已然变成这副模样,内心焦急,怎会去核实他的真面目呢。 况且刘虞身为幽州牧,是侯太守的顶头上司,就算是假的,侯太守也只得以假乱真。 可现在,事态的发展与他原本所设想的截然不同,反而朝着自己不利的方向前去。 “鲜将军,以理服人,以德服众,在军营中,您若是无凭无据就鞭笞士卒,又怎能使将帅一心,共御外敌呢。” 鲜于辅闻言,竟说不出话来。 于情,是他派人暗杀刘厉等人,暗杀者鲜于银此时又不知所踪;于理,他虽知道是刘厉将大公子打成这般模样,可疑罪从无,没有证据总归站不住脚。 “如果一定要定我的罪,那也得让我看看他的真面目。”眼见鲜于辅攥紧拳头,刘厉退让一步,言道。 说完,他便径直走上前去,望着被缠满绷带的刘和。 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刘和公子啊,把您打成这样可非我本意啊。” 说完,他一把拽住绷带,扬起声音,道:“在场众人可以见证,这绷带下之人,究竟是谁!” 刘和闻言,愣了会,随后闹腾起来:“呜呜呜。” 哗啦一声。 绷带被拉了下来,刘和痛的大喊。 “哟,刘侍中,还真的是你。”刘厉故作吃惊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他便放下拽掉的绷带,忙后退几步,返回原位。 鲜于辅也顾不上刘和,忙冲上前,一把拎住刘厉的衣领,恶狠狠道:“刘厉,现在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鲜将军,还没下定论呢,您着什么急。”刘厉一把甩开鲜于辅。 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径直向刘和走去,拱手作揖,言道:“刘侍中,您仔细回想下被打的那天,您是否有见到打您之人的面貌,那人的面貌与在下是否一致。” 刘和才刚从被扯掉绷带的疼痛中缓过神来,就又面对刘厉的多连问。 “刘侍中,您可得仔细回想,这可涉及到此状案件的公允性。”刘厉的语气中带有几分威胁。 狡黠的笑意让刘和胆寒,他没想到,此等名不见经传之人,竟有此等魄力。 “就...就是你。”刘和有些心虚地说道。 那天他被装进麻袋,在一片漆黑下被人连踢数十脚,怎看得到打他之人的面容呢。 哐! “刘侍中,说话可要有依据,韩中丞也在这里,如若冤枉好人,我定然会上告京城,在皇上面前如实禀告。” 说到这儿,刘和顿时没了声音,只得心虚地改口:“那天我眼前一片漆黑,并未见到打我之人的模样。” “那刘大人您怎么知道打你之人一定是我呢。”刘厉一听,瞬间有了底气。 “声音。” 等刘和一讲完,刘厉朗声喝道:“好一个声音。” “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都存在不少,声音相似之人更是数不胜数,堂堂朝廷命官!怎能因为主观臆测,就随意冤枉好人呢!”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附和起来。 这刘厉是高老爷的义子,平时在涿县也促成了不少媒,邻里乡亲之间都受了他不少照顾,当然要帮衬着他。 见状,刘和仿若绝望了一般,声音变得哽咽,竟不顾自己的形象,开始大喊大叫起来:“鲜于辅,我命令你,快,快拿下他,替我报仇!” 收到命令后的鲜于辅没有丝毫犹豫,以雷霆之速抽出宝刀,一把架在刘厉的脖子上。 “鲜于辅,你好大的胆子!”侯太守见状,站起身,厉声喝道,“不要以为你是刘大人的大将,就可以在本太守的地盘为所欲为。” “侯太守,今天必须得给大公子一个交代,否则等刘大人兴师问罪起来,你承担得起吗!”鲜于辅环视四周,区区涿县,还没有能与其一较高下之人。 韩馥位高权重,在朝廷中担任御史中丞一职,与汉室宗亲刘虞素来交好,从开堂到现在,他只说过不痛不痒的几句话罢了。 侯太守初来乍到,还不清楚涿郡内的情况,再说了,刘虞是他的顶头上司,刘厉与他非亲非故,只是帮他的女儿促成了一桩媒罢了,定然不会为他而翻脸。 一切仿若在鲜于辅的意料之中,他瞥了眼刘厉:“厉公子,本将军承认你很厉害,可你手无缚鸡之力,在涿郡也无权无势,如今得罪大公子,你怕是...” 还未等他说完,刘厉冷笑道:“鲜于辅将军,鲜于银将军要是有您这等谋略,也不至于只能干点小偷小摸的勾当...” 一听到弟弟的名字,鲜于辅一愣神,刘厉抓住他愣神的时机,利用张飞教给他的技巧,一把猛拽鲜于辅胳膊,瞅准时机将他手中的宝刀打落,挣脱出来。 可鲜于辅毕竟习武之人,手中宝刀跌落之时,已完全反应过来,还未等刘厉完全挣脱,他便将其拽住,力量之大,刘厉只觉自己手臂都要被拽脱臼一般。 “我弟呢,他在哪?你把他怎么了!” “鲜于辅将军,还请您好自为之,若我伤了一毫一里,鲜于银将军可就...” “你是在威胁我?”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十二章 哑巴亏 http://.biquxs.info/

鲜于辅、鲜于银两兄弟,是幽州牧刘虞手下的大将,镇守边疆,实力非同小觑。 也难怪鲜于辅不会相信刘厉说的话,在他的认知里,在幽州能打赢他们兄弟二人的,还没生出来呢。 可谁能想到,一个ssr就藏在小小的涿县当中。 “这不是威胁,这是一笔交易,鲜于辅将军您可得想清楚了。”刘厉话锋犀利,句句戳到痛处。 他不过是涿县的一个小官媒罢了,若是为了他一人,冒着得罪御史中丞韩馥与涿郡侯太守的风险,以及拿着不知下落的鲜于银作为赌注。 这笔买卖亏大了! “鲜于辅!你在干什么!”刘和见鲜于辅犹豫,忙不迭地大喊,全然不顾自己侍中形象。 被大公子的喊叫声拉回现实,鲜于辅不再犹豫,之后的事,就之后再说吧。 ... “让开!” “这里是公堂,岂容你这屠户来此撒野...” 堂外的官差话还没说完,便被来者重重一拳,给砸飞出去,摔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众人被吵闹声吸引注意。 来者长相粗犷,声音雄厚,正是涿县有名的杀猪屠户,张家庄庄主,张飞。 他一手拎着一人,一手攥紧拳头,“厉兄,翼德前来助你。” 不到黄河心不死。 若非亲眼所见,鲜于辅不敢相信。 鲜于银宛若一只小鸡仔,被眼前之人给拎着,竟毫无反抗之力。 “台下是何人,敢在公堂之上大喊大叫。”侯太守站起身,来者气势汹汹,定是能力挽狂澜之人。 “草民是屠户张飞,来此有状要告。”张飞怒目圆睁,向鲜于辅喝道,随即,他一把将鲜于银丢出去,重重摔到地上。 “此人是谁?”侯太守明知故问。 “禀侯太守,此人是暗杀驸马的刺客,他的真实身份是幽州牧刘虞帐下大将鲜于银,若非厉兄有先见之明,让俺老张护着,否则就被这个奸人得逞了。” “这...”侯太守闻言,忙拱手作揖,向韩馥言道,“韩中丞,您看这该怎么办...” 韩馥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把火往外引,‘这老狐狸。’他心里这么想着。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秉公执法就是,刘州牧是王室宗亲,这个道理,他可比你我二人懂多了。” 在得到韩馥的支持后,侯太守便没了顾虑,敢伤害自己的宝贝女婿,他决不轻饶,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转过身,朗声道:“来人,将刺客拖出去,斩首示众!” 命令一下,众官差纷纷跑入公堂,一把将鲜于银架起。 这执行力,与之前截然相反。 刘厉压低声音,道:“鲜于辅将军,您的弟弟命在旦夕,您还不赶紧做些什么,不然等他被押上刑场,可就没人能救得了他。” 一边是大公子的颜面,一边是自己的族弟。 在两者之间抉择,让鲜于辅备感痛苦。 内心挣扎许久后,他一把放开刘厉,走上前去,拦住将鲜于银带出去的官差们。 朗声道:“侯太守,刀下留人,此人是我的从弟。” “从弟?”侯太守闻言,忙站起身,“鲜将军的从弟,莫不是刘州牧的骑都尉,失敬失敬,还不快放下鲜将军。” 正架着鲜于银向外走出去的两名侍卫闻言,忙松开手。 扑通一声,昏厥的鲜于银摔倒在地,“谁!谁!” 这一摔,把鲜于银给摔醒了。 望着鲜于银这副出糗的模样,鲜于辅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视。 “哈哈哈,堂堂骑督尉,竟这般无用无能。”一旁的张飞忍不住大笑起来,嘲笑道。 鲜于银闻言,转过身,眼见是昨日将他打晕之人,恨得牙痒痒,“你这黑厮,昨日要不是本将军大意了些,岂会落入你手。” “技不如人,还在这大喊大叫,武功不高,口气倒挺大。”张飞不屑道。 “看剑。”鲜于银被说的发怒,径直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剑,向张飞刺去。 班门弄斧。 张飞眼疾手快,还未等鲜于银一剑刺到,他便夺下佩剑,一把将鲜于银拽住,往后背摔。 砰! 重重一下,仅仅一回合,鲜于银便败下阵来,倒在地上。 堂堂骑督尉,竟还不如一个宰猪的屠户。 说出去都要笑掉大牙了。 “你这黑厮,竟敢羞辱我。”鲜于银只觉脸上无光,连忙爬起,向张飞冲来。 还未等他接近,张飞飞起一脚,将其重重踹在地上。 “这等本事,也敢与你张爷爷为敌,再回去练个几百年吧。” 鲜于辅见状,已攥紧拳头。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上座的侯太守与韩中丞已悄悄讨论起来。 “侯太守,没想到你这涿郡,还有这般高手在。” “韩中丞此话多言了,这张飞不过是一屠户罢,家里开着桃园,能有啥本事,不过是侥幸罢了,待会鲜于辅出手,只怕他...” 习武之人,见到比自己厉害的强者,总是跃跃欲试,想比试一番的。 想到这儿,鲜于辅走上前,拱手作揖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官居何职”鲜于辅一收自己的傲气。 张飞见状,只是瞥了他一眼:“张飞,涿县宰猪的屠户。” “壮士好本事,如若不弃,不如来刘州牧帐下做事,封你骑督尉。” “骑督尉。”张飞瞥了眼倒地不起的鲜于银,不屑道,“骑督尉难道都是这种货色?你是何种官职。” “在下不才,是刘大人帐下从事。” “你之本事与这厮相比,谁更强一些。”张飞已跃跃欲试,看鲜于辅胸有成竹的神情,总归是要厉害些的。 “黑厮,本将屈尊与你比试一番,若本将赢了,你让我带走刘厉,你也投入刘大人帐下,你看意下如何。”鲜于辅说道。 张飞瞅了眼刘厉,还未等他问出口,刘厉先问道:“鲜将军,若是翼德兄赢了,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若是这位壮士赢,那此事就此作罢。” “只是此事就此作罢,未免也太便宜你们了。”刘厉可没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鲜于银将军行刺未果,你与刘大公子又在公堂之上为难我等,既没有将侯太守放在眼里,又对我们造成极大的心理损伤,这个代价,你赔得起吗?”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十三章 幽州牧刘虞 http://.biquxs.info/

刘厉故意提高嗓门,说给在场众人听。 “那你说,要怎么办?”鲜于辅问道。 “若翼德兄弟赢了,你就给他磕头,不多,磕三个就行。”刘厉激将道。 众人闻言,悉悉簌簌议论,“这张飞不过是宰猪的屠户罢了,怎会是赫赫有名的鲜将军对手。” “这要求未免也太狂妄了。” “好,我答应你。”鲜于辅朗声道,他从没认为自己会输。 讲了许久,张飞按捺不住,已摩拳擦掌,大喊道:“别废话了,直接打吧。” 话音刚落,鲜于辅先发制人,已手握紧拳头,径直向张飞打来。 速度之快,远非鲜于银之辈能比。 砰的一声。 张飞一把抓住鲜于辅,便使他动弹不得。 鲜于辅还想挣脱,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逃不出来,赶紧扬起一脚,朝张飞踢过去。 猛的一声,踢击虽中,可张飞好似一个没事人,摇摇头,失望道:“我还以为你这厮会比刚才那人厉害些,没想到也只有这么点本事,太弱了。” 说完,张飞一把抓住鲜于辅衣服,赫然将其提起,举在空中。 既无招架之功,也无还手之力。 堂堂幽州大将,竟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哐! 张飞将鲜于辅重重砸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身。 “鲜于辅将军,你输了。” 刘厉可清楚张飞的实力,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 天下武将中,张飞是第一档次的存在,许多名将都败在他的手中,更不用说这名不见经传的鲜于辅了。 “磕头吧。”张飞走上前,毫不客气道,“你给你张爷爷磕一个,给俺厉兄磕两个。” 鲜于辅只觉自己颜面受辱。 “输了就要认罚,堂堂鲜将军,难道要不遵守承诺?”见鲜于辅有所犹豫,刘厉追问道。 虽心有不甘,但总归技不如人,鲜于辅缓缓转过身,向地面望去,虽膝盖有千斤重,可背上仿若有一块更大的石头将他压着喘不过气来。 正当他要跪地磕头时,却听见府外赫然一声。 “住手!” 上座两人见前来之人,忙站起身,迎上前去,“见过刘大人。” 刘厉虽不认识眼前之人,但从侯太守与韩馥的态度,不难猜出,此人便是汉室宗亲、幽州牧刘虞。 他忙将张飞拽至一旁。 “厉兄,你这是何意,他还没给你我磕头呢。”张飞不满道。 还未等刘厉解释,刘虞朗然一声,道:“鲜将军,既然落败,还不快磕头认错,免得传出去,让天下人笑你毫无格局。” 听见刘虞的命令,鲜于辅顾不得尊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正要磕头时。 刘厉打了个哈欠,道:“不用磕了,真没意思,这三个磕头就先欠着,等鲜将军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磕也不迟。 “爹!”见到救星,年近三十的刘和,竟哭出泪来,开始撕扯身上缠绕着的绷带。 “哭什么哭,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 刘虞厉喝一声,吓得刘和闭口无言,之前的嚣张劲被一扫而空。 “爹,你要为儿子做主啊。”与之前的撒泼打滚不同,此时刘和的语气谨小慎微,担心说错一句话,哪怕说错一个字。 刘虞不再理会,径直向刘厉走来,堂堂幽州牧,竟向一私媒百姓拱手作揖,言道:“小儿年幼无知,对公子多有冒犯,还望公子莫要怪罪才是。” 年幼无知?刘厉心理泛着嘀咕,都快三十而已的人,竟被幽州牧说出年幼无知这种可笑的词语。 内心虽在吐槽,可该给的面子还得给,毕竟这幽州牧刘虞是涿郡侯太守的顶头上司。 他不过一平民百姓,开婚介所不过是为了谋生,正好也专业对口。 如果要做大做强,走出幽州,走向世界的话,还得需要刘虞的支持。 “刘大人客气了,是我的不是,得罪了刘大公子,还望刘大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草民一般计较了。”说完,刘厉故意转向刘和的方向。 气的刘和脸都要变形了,却碍于刘虞在场,刚想从嘴巴里蹦出的话,被他给咽了回去。 “刘大人,请上座。”侯太守忙让出自己的位置,涿郡虽有实力,可毕竟是幽州十一郡之一。 况且他刚刚走马上任涿郡太守,便遇到这种情况,还偏袒外人,帮衬着来对付刘和。 “侯太守,听说您选了个好女婿。”刘虞不紧不慢,端过泡好的茶水,抿了口,言道。 “禀刘大人,这多亏了厉公子。” 刘厉猛地一抬头,见侯太守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好家伙,这是把他当作替罪羊了。 ‘侯太守啊侯太守,难怪你处处帮衬着我,原来这才是我的用武之地。’刘厉摇摇头,苦笑。 刘虞神色凝重,向刘厉望去,本来这桩婚事,是他想定下,自己的大儿子刘和在朝中为官,官至侍中,涿郡侯太守又是御史中丞韩馥提拔。 若能结为亲家,必然能使关系更加稳固。 “厉公子,你还当真有些本事。”刘虞缓缓站起身。 倏然,砰的一声。 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好大的胆子,刘厉,你竟敢使此等坑蒙拐骗之术,来欺骗我无知的侄女,你居心何在。” 眼见刘虞大发雷霆,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前一秒还斥责自己儿子,让鲜于辅将军跪地磕头,后一秒竟直接翻脸。 “这公孙瓒母亲是何种身份,侯太守你比我清楚,这公孙瓒又只是功曹书佐,显然是想巴结你,做你的乘龙快婿,好扶摇直上,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怎么,难道还要嫁给你那废物儿子?”张飞心直口快,竟兀自把心中想法喊了出来。 现场一片死寂,刘虞望着张飞,道:“哪里来的粗人,竟敢上公堂撒野,来人,将他轰出去。” “慢!”话音刚落,却见堂外之人威风凛凛,大声喝道,“刘大人,心怀家国者当能包容万物,天下之人皆说刘虞以恩厚得众心,可如今一见,名不副实,真让人可悲可叹可哀。”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十四章 一百大板 http://.biquxs.info/

公孙瓒大踏步走入公堂,脸上毫无惧意,浑身散发着将侯之相。 侯太守见状,满意地点点头,还朝着一旁的韩馥夸赞道:“韩中丞,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好女婿,气宇轩昂,是王佐之才。” 声音虽不响,可他毕竟离刘虞很近,自然是被他听见了。 刘虞瞥了一眼,侯太守虽感受到余光,却故作视而不见,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宝贝女儿的幸福更重要。 “见过岳父,韩大人,刘大人。” “公孙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这种口吻与本州牧讲话。”刘虞厉声言道,就算是御史中丞韩馥,也得对他客客气气。 更不用说区区一个功曹书佐公孙瓒,压根就没被他放在眼里。 “刘大人,此言差矣,伯圭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身正令行,况且令公子这般为难在下的贵人,今日伯圭前来,不为自己,而是为厉兄来讨一个公道。” 公孙瓒声音洪亮,有理有据,虽刘虞心有不满,却朝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公道,你要公道是不假,可我儿子在涿郡被打成这般模样,谁给他一个公道。”今天若是不做个了结,恐怕刘虞不会善罢甘休。 “刘大人,那您说,如何还您这个公道?” “还?他还得起吗?”刘虞说着,向刘厉望去。 自己看中的婚事被刘厉半路给截了去,大儿子刘和又被打成这样,这两笔账,他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如果一定要还,那就挨一百大板,本州牧就既往不咎。” “一百大板!”围观人群闻言,忍不住喊出声。 平时三十大板已是酷刑,一百大板若打下去,定然会要了命。 “刘大人,不要得寸进尺。”公孙瓒已攥紧拳头。 张飞闻言也大喊起来:“厉兄,我们走!” “翼德兄、伯圭兄!多谢两位兄弟的好意,只是这一关,我要自己过。”说完,刘厉缓缓走上前,拱手作揖,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宁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刘大人,既然我挨一百大板,能消除您的怨气,不让您迁怒于涿郡,那这一百大板,值!” 说完,他朗然一声,喝道:“来人,上板子。” 话音刚落,两位侍卫匆忙跑入公堂,手持杖板,将刘厉围住。 “我若是皱一下眉头,眨一下眼睛,倒了下来,我就不是好汉。” “刘大人...”侯太守刚想劝话,一旁的韩馥却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多嘴。 区区一个私媒,折了也就折了,他好不容易走马上任为涿郡太守,若是在幽州这个地界,得罪刘虞,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打!”只听刘虞厉声一喝。 两名侍卫手起杖落,一大板子重重砸在刘厉身上。 平时只是在影视剧里看过别人挨板子,想着别人能挨三四百下,自己挨个一百下绰绰有余。 可影视剧毕竟是影视剧,现实与虚拟总归是有差距。 才挨了一下,刘厉只觉得自己身体摇摇欲坠,快要挡不住了,拼尽全力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站姿,可不能因为只挨了一大板,就倒下去,那未免也太丢人了。 “厉兄!”张飞是习武之人,怎会不知这板子的厉害,已发觉刘厉身体状况出异常,忙走上前。 “翼德兄弟让开,不用过来,我还扛得住。”说完,刘厉挺直身子,“继续!” 砰! 第二大板重重落下,刘厉只觉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但身体仿若有了适应性,还好之前跟着张飞练了几天。 他心理这样安慰着自己,随着第三大板打下,由于没有支撑,他只觉脚下失去重心,等回过神来,他双膝发软,若非自己意志坚强,恐怕此时他已跪倒在地。 说好了自己要站着,绝不能跪下,刘厉咬紧牙关,站直身子,朗声道:“继续!” 砰! 第四大板、第五大板...第五十大板。 时间过了许久,恍若隔世一般,竟然才五十大板。 就连刘厉自己都不敢相信,本以为自己能坚持到一百大板,可身体却如同喝醉了酒,压根不听自己使唤,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扑通一声,他摔倒在地。 “厉哥,厉哥!”高嫣闻言赶来,可她来得太晚,却只见到刘厉已倒在地上。 顾不得侍卫们的阻拦,她说什么也要闯进来。 侍卫们正打算打下第五十一大板,高嫣拦在他们面前,护住刘厉,“我看谁敢继续打!” 一个弱女子,竟有这般本事,刘虞本坐在位置上静静地品着茶,看着这场闹剧,见高嫣一个弱女子闯入公堂,当着众人面护住刘厉。 他缓缓站起身,向侯太守问道:“此人是谁。” “禀刘大人,此人是高老爷之女,刘厉义妹高嫣。” “还挺有骨气,把她拉开,继续打。”刘虞毫不客气道。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便要去拽高嫣。 “刘大人,民女闻言,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您身为地方父母官,如此欺压百姓,只怕不得民心,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你一个弱女子竟有这般见地。”刘虞惊讶道。 “这都是厉哥教我的,他还曾跟我说过,幽州的父母官刘虞是一位身正为范的清廉好官,在北方德高望重,可如今一见,名副其实。” 说完,张飞与公孙瓒也一并走上前来,道:“刘大人,此事本就不是厉公子之错,于情于理,都是刘和有错在先。 而您却迁怒于涿郡,厉公子也替涿郡抗下了这五十大板,若继续打下去,只怕会让他丢了性命,您在幽州,以百姓立足,若厉公子身亡,您便失去立足之信。” 于刘虞而言,他要的并不是公道,而是自己的颜面,杀鸡儆猴,以彰显自己王室宗亲之威严。 此时,一直不想多管闲事的韩馥慢悠悠地说道:“刘大人,侯太守家的千金脾气您也清楚,认定了,八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脾气犟得很,配不上刘和公子,至于这件事,板子也打了,他都伤成这样,剩下的五十大板就先欠着,之后再还也不迟。”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十五章 喜事将至 http://.biquxs.info/

刘虞瞥了韩馥一眼,见他笑呵呵,内心不禁想着:‘这个老狐狸,恶人我来做,好人他来做,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既然韩中丞替他求情,本州牧就不再追究他的责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剩下五十大板,择日再还,我们走。” 干净利落的一声,刘虞兀自站起身,向堂外走去,鲜于辅、鲜于银二人赶紧带着刘和灰溜溜地跟上。 “真有骨气。”走过刘厉身旁,刘虞驻足言道。 “刘大人谬赞。” 语罢,刘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刘厉颤颤巍巍站起身,在高嫣的搀扶下,缓缓向外走去。 “厉兄,你没事吧。”张飞关心地问道。 “不碍事,不碍事,这五十大板,还打不垮我。”刘厉摆摆手,强撑着身体,言道。 “侯太守,你这老头,若不是我厉兄给你保媒,你哪能招到这么好的女婿,他被强权欺压,你非但不出手相助,还火上浇油,看俺老张不揍你一顿。” 张飞心直口快,话刚说完,他已撸起袖子,准备冲上前去,把韩馥和侯太守这两个老家伙给揍一顿。 “翼德兄,不能无礼。”刘厉喝道,他缓缓转过身,作揖,“谢过侯太守。” 看他泛白的面庞,侯太守于心不忍,摆摆手道:“伯圭,你把厉公子送回去吧。” ...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五十大板打下去,让刘厉休息了整整一百天。 不过这一百天他过的可滋润了,每天住在太守府中,高嫣每天都悉心照顾他,给他带好吃的来。 “厉哥。” “你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刘厉听到高嫣前来,忙不迭跑出府外,“我要吃鱼。” “鱼,哪来的鱼,那是荆襄的宝物,我们这哪有。”高嫣说着,拿出准备好的饭菜,“快吃吧,吃了好的快。” “我已经好了。”刘厉活蹦乱跳,“我怎么可能有事。” “没事就好,不知道前段时间还痛的喊得死去活来的是谁呢。” “别别别,不要乱说话,被别人听到了可不好。”刘厉忙说道。 挨了五十大板才换来自己仗义飒爽的形象,他可得维持好人设。 “好了,能耍嘴皮子就说明你没事,快吃吧。” 见刘厉恢复,高嫣也打心底高兴,之前刘厉伤得都不能走路,可把她吓坏了。 还好在她悉心照料下,刘厉恢复得很快。 “刘厉。” “嗯?”刘厉正忙着干饭,哪有心思搭理高嫣,问道,“什么事。” “你答应我一件事。” 与平时大大咧咧开玩笑不同,此时高嫣一本正经。 刘厉只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便放下手中筷子,转过身来,道:“你说,我听着。” “答应我,以后不能再以身犯险了,你若是垮了,我与爹爹该怎么办,高家庄该怎么办。”说着说着,高嫣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 这些时日,她总是回想起之前刘厉被打五十大板的场景,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越觉得委屈。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刘厉忙说道。 话音刚落,只听见府外传来声音。 “厉兄。”公孙瓒正兴冲冲地跑入府内,见到这一幕,忙捂着眼睛,摆摆手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刘厉见他一副吃瓜样,笑着说道:“伯圭兄,什么事情大惊小怪,我们只是唠唠嗑罢了。” “哪有什么唠唠嗑,我看...” 为防止公孙瓒继续说下去,刘厉打断道:“伯圭兄,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这可是侯府,也是我家。” “公孙瓒,你还没娶媳妇过门呢,我若是在侯太守面前诋毁你几句,你怕...” “别别别,我错了,今天我来确实有要事与你讲,我的婚期定了,就在后天。”公孙瓒脸上洋溢着笑容。 不用他多说,刘厉也猜得出来,毕竟一个人的喜气是遮掩不住的。 “恭喜恭喜。”刘厉闻言,忙站起身,拱手作揖,言道。 “诶,这还得多亏你,若不是你替我保媒,我岂能鲤鱼跃龙门。”公孙瓒也承认,若非刘厉相助,自己这一功曹书佐的身份,定然是配不上侯太守家的千金。 “后天可别忘了参加。”公孙瓒喜笑颜开。 “好好好,请柬可别忘了发。”刘厉忙说道。 等送公孙瓒离开后,高嫣既欣喜又有些惆怅:“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了,差不多我们也要离开了。”与刚刚的神情截然相反,刘厉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我们不是还要参加后天公孙瓒的婚礼么?” “是要参加,但已经住在这里这么久了,该离开此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随即,刘厉一改自己的严肃,笑着说道。 “好家伙,你骗我!”高嫣这才反应过来,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 ... 转眼间,就到了公孙瓒与侯家千金的大喜日子。 往往这个时候,就是媒人最风光的时候。 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尤其是封建社会,更是将媒人的身份看的重之又重。 本来,像侯太守这等官府人家,是不能让私媒来做媒的,可高老爷在涿郡的身份地位特殊,德高望重,而且他的义子刘厉又四两拨千斤。 竟将官府手中的官媒接了过去,来了个官媒私用。 如今,他可不是只代表高家庄的私媒,正相反,他可是代表涿郡的官媒。 虽然官不大,可却无比重要。 “厉公子,请上座。” 侯太守可是给足了刘厉面子,毕竟自己宝贝女儿的幸福,可是由他牵线搭桥而成。 但刘厉却并不这么想,他从义父高老爷的眼神中看出一丝落寞,忙让至一旁,道:“侯太守,上座之位,我可担待不起,一定需要德高望重之人,我义父在涿郡颇有威望,况且他又是我的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请他上座最合适不过。” “好,很好,厉公子不仅年轻有为,而且又极其孝顺,高老爷,请!” “侯太守,请。”高老爷闻言,朗声道。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十六章 大儒卢植 http://.biquxs.info/

涿郡,地处幽州中心,是连通冀州与幽州之地,位置重要,以至于涿郡侯太守走马上任,都得经过皇帝批准。 侯太守的千金结婚,前来祝贺之人,皆位高权重,身份尊贵。 而其中自然有刘厉不愿见到的人。 “厉公子,别来无恙。” 幽州牧刘虞毕竟是侯太守的顶头上司,侯太守千金成婚,若不邀请他,只怕会惹来非议。 高嫣如临大敌一般,仅仅地抓住刘厉手臂。 “嫣儿,没事,我能对付。” 刘厉迎上前去,拱手一揖,道:“见过刘大人。” “厉公子真是好大的面子,听说侯太守可是等你彻底恢复后,才举办他女儿的婚礼,为的就是让你这个媒人能朝南坐。”刘虞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讽刺。 在他眼里,肯定是侯太守的千金被这私媒刘厉给灌了什么迷魂汤,以他对侯琳的了解,娇生惯养,谁都看不上。 刘厉不打算与他拌嘴,只是客客气气地从旁端过茶,向刘虞递过去,笑呵呵道:“刘大人,今天侯府大喜,伯圭兄成婚之日,没那么多时间来招待您,就让我来...” 还没等他递过去,刘虞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兀自往前走去:“厉公子,别忘了,你还欠本州牧五十大板。” 连茶都不接,刘厉驻足在原地,笑着说道:“刘大人,我可是侯太守钦定的金字媒招牌,俗语云,无媒不成亲,您也不想没有人替您的儿子做媒吧。” 吧嗒一声,刘虞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眼神仿佛要吃了刘厉似的。 刘厉这话并非空穴来风,高老爷是他的义父,高家庄虽是私媒,可在涿郡有着极高的影响力。 如今刘厉又在这片地方打出了自己的金字媒招牌,整个幽州,其他郡县的媒人都纷纷跑过来学习借鉴他的经验。 本来他早就恢复了,可架不住这帮人的热情,硬生生地延长了他的休养时间。 “有本事你就去试试看。”刘虞不屑地说道,语罢,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与前来的朝廷官员们攀谈起来。 前一秒杀气腾腾,后一秒又能恢复往常的笑意,真不愧是一州之牧。 与影视剧里懦弱的形象截然相反,这也让刘厉对刘虞产生了些许改观。 “呼。”等刘虞离开后,跟随在刘厉身旁的高嫣长舒一口气,随后抱怨:“厉哥,你也真是的,为啥还去招惹他,如果他让你把欠的五十大板给还回去咋办,上次你还能保住小命,这次恐怕...” “放心好了,他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与我斤斤计较的。”刘厉安慰道。 说完,他向上座望去,本来这上座之位,他挺想坐的,毕竟年纪轻轻,就能受到达官显贵们的称赞,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可虚荣心再怎么作祟,他也得认清现实,义父高老爷在涿郡颇有威望,他上座,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如果让他这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上座,虽碍于侯太守颜面,不会为难他,但之后若是遇到一些事,恐怕在涿郡会寸步难行。 况且他现在不仅仅是高家庄的私媒,更是官府的官媒,吃着官家饭,定然要小心行事才好。 “嫣儿,走,我们去找一个人。” 高嫣只觉得有些云里雾里,问道:“找谁?” “找一个能让我的事业做大做强的人。”刘厉一脸兴奋。 穿越到东汉末年,来到幽州涿郡,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要知道,涿郡人才济济,在这里,能遇到ssr级别的君主刘备,sr级别的公孙瓒,能遇到ssr级别的武将关羽张飞等人,更能遇到ssr级别的大儒卢植。 这卢植可不得了,曾经担任九江、庐江太守,评定蛮族叛乱,门下弟子更有公孙瓒、刘备等人,如果能拜此人为师,对自己的事业发展,大有裨益。 “厉哥,那侯太守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 “空头支票罢了。”刘厉很清楚,打铁还需自身硬,这卢植是有大学问之人,收门下弟子要求又极为苛刻,他已托人打听过,侯太守也是登门百次,才让他收下公孙瓒作为自己的弟子。 可收公孙瓒作为自己弟子之前,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来看看公孙瓒的为人如何。 若为人不能过他这关,即便是皇帝来了,也休想劝动他。 “可是卢植是哪位。”高嫣四处张望着,她在找寻卢植的身影。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刘厉凭借自己的记忆,卢植一生淡泊名利,喜静不喜闹,大多数时间一个人安安静静待在一边,与世无争。 “看,那位就是。”刘厉笃定地指向一边。 只见一人正捧着一本书,静悠悠地坐在位置上,安静地读着,仿佛身边的嘈杂与自己毫无关系。 刘厉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作揖道:“晚辈见过卢先生。” 卢植仿若没有听见,兀自读着书,高嫣见状,走上前来,刚想说些什么,刘厉轻轻地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一页、两页、三页...五十页。 一页一页的读着,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 半个时辰已过,马上就到了婚礼举办的时间,卢植也正好把书读完。 “肚子饿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身边有人一直站着,“你是?” “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晚辈刘厉见过卢先生。”刘厉又作揖道。 “刘厉,哦,你就是那个给侯太守介绍女婿的媒人。”卢植故作惊讶道。 “是的。” “我还以为谁呢,别打扰我,还有三分钟才开宴。”卢植转过头去,满不在乎道。 “卢先生,我在您旁边站了半个时辰,给我一分钟就行。” “行。” “卢先生,我想拜入您门下。”刘厉也不拐弯抹角,直白地说道。 “不收,满员了。”卢植头也没抬,毫不客气地直接拒绝。 “满员了不代表不能收,我可以站着听。” “那也不行,我不能因为你而去得罪幽州牧刘虞,那家伙可不好对付。”卢植对刘厉之事已有所耳闻,烫手的山芋,他可不要接。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十七章 拜师 http://.biquxs.info/

“快走快走,不要再我眼前晃悠,看得心烦。”卢植不耐烦地摆摆手,似要赶走他一般,兀自转过身去,搭理他还不如再看会书。 高嫣轻轻地拽了下刘厉的衣袖,指了指他们的座位,轻声道:“走吧。” 这卢植是涿郡出了名的倔脾气,认准一件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个倔驴,我就不信了。’论任性,刘厉还没服过谁,他坐到卢植身旁的位置。 “一分钟,看不进去多少字。”刘厉一把抢过卢植手中的书,仔细端详起来,《六韬》。 他才刚看了个书名,便被卢植给抢了回去:“物归原主,念你年纪尚小,不与你计较。” “太公兵法,卢先生是想出将入相。” “休要胡说,我可没有此等功利的想法。” 读书人嘛,总归是有些矫情的,谁不愿入朝为官呢,只是绝不能驳了读书人的面子,这也是刘厉这些年来给读书人介绍对象得出的结论。 “仕宦当作执金吾,如果我是你,读书不为当官,读什么书呢?” 这话仿佛踩中雷点一般,砰的一声,卢植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道:“不要把我与那些迂腐的读书人相提并论。” “读书教人,既然卢植先生您没有功利心,那您就把我收下,以此作为证明。”刘厉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你!”卢植哑口无言。 对于读书人而言,最有用的办法,就是激将法,刘厉已深谙此道,当卢植被激怒时,就立刻转移话题,抢他的话,让他无话可说。 “这么说,卢大人是同意了?”刘厉笑着说道。 卢植虽然很不情愿,但却说不过他:“我不收!” “好了好了,卢大人,过会再说,马上就开宴了。” 两人的争论将宾客们的目光纷纷往这边引。 姗姗来迟的刘和见到这一幕,驻足原地,心有一计,忙走上前来,客气道:“卢先生,近日别来无恙,这位小生不懂礼数,冲撞了您,我这就让他赔个不是。” “刘侍中,怎么,你的伤好的比我还慢?”刘厉上下打量刘和,上次把他狠狠揍了顿,这么快就恢复了,看来是揍的手下留情了。 “厉公子,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别忘了,那五十大板,你还欠着呢。” 刘厉黑着脸,压低声音,瞪着刘和:“今天晚上回去路上当心点,别让人逮住机会,这次你可没那么幸运了。” “你,你敢威胁我!”刘和听得脸色都变了,大喊大叫起来。 “没有,您可是朝廷命官,大名鼎鼎的侍中大人,我怎么敢威胁您呢。”刘厉笑里藏刀。 “卢先生,你看看,你看看,此等阴险狡诈之人,你说是不是要教训他。”说完,刘和撸起袖子,朝刘厉走去,“我替你教训他。” 刘和才刚一拳砸过去,卢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疼,疼,疼。”刘和忙喊道,“卢先生,您这么做是为何?” “我的学生,你敢动?”卢植冷言道。 “您的学生?谁?”刘和颇为不解。 卢植指了指刘厉,“他,我刚刚认的。” “快松手,快松手,手快断了。”刘和脸涨得通红,可他却拽不开手,看得出来,卢植虽是读书人,但颇有些本事。 刷的一下,卢植一松开手,刘和只觉重心不稳,向后倒去,摔了个趔趄。 “你!”刘和见自己被耍,恨不得把卢植给生吞活吃了,“你这腐儒,你知道得罪我会有什么下场。” “你爹?我还没放在眼里。” 刘厉心中暗暗敬佩,没想到卢植为人如此刚正,什么话都敢说。 “你你你。”刘和惊诧地说不出话来,他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杵在原地干瞪眼,生闷气。 “和儿,快过来,别在那里继续丢人现眼。”上座的刘虞早就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朗声唤道。 见刘虞给自己救场,刘和顿时来了信心:“你俩等着,有人会来收拾你们。” ... 等他们离开后,卢植兀自坐下,拿过自己的《六略》,继续津津有味读起来。 “学生见过先生。”刘厉双手一拂,便要拜道。 “别,你拜我,我可受不起。” “怎么,先生,您刚刚不是答应收我了吗?” “谁答应收你。” 卢植的回答让刘厉云里雾里,刚当着刘和的面,可是卢植亲口说他是自己的学生。 再来一遍,他也绝不会听错。 此时刘厉脑海里已翻腾千万次,他观察仔细,见卢植敲敲筷子,便立刻反应过来:“对,还没行拜师礼呢。” 刘厉忙拿起酒壶,倒满酒盏,递到卢植面前,道:“先生,学生给您倒酒。” 卢植缓缓闭上书本,将书往旁边一放,从刘厉手中接过倒满的酒盏,道:“拜师礼行了,你就入我门下,仅限于旁听。” “多谢先生!” ... 刘厉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来到汉末,开了一家婚介所,他就一个目的,就是做媒。 事先他也打听过卢植,之前刘虞多次征辟他,可他都不应,直到建宁年间,他才答应被征为博士,从此开始步入仕途。 扬州九江郡蛮族叛乱时,他被拜为九江郡太守,等他到任后,叛乱很快就被平定了。 随后他就辞官回家,来涿县开了学堂教书。 如果说他没有报国之心,那是肯定不对的。 只是因为读书人的好面子,才让他说话总是藏着掖着。 这么多年过来,卢植不是在当官的路上,就是在辞官的路上,至于他的夫人,谁都没听说过,也不知道。 与其猜来猜去,不如直接去问。 “卢先生,学生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 “问。”卢植头也不抬,安心干饭。 “卢先生,啥时候让我去您家里坐坐?” “怎么,你来我家有什么事情吗?” “拜访下师娘。” 扑! 卢植刚喝了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他向刘厉望去,“你打听我的隐私干什么?” “没什么?先生大惊小怪了,那您是我的老师,莫非,我还没有师娘?”刘厉立马八卦起来。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十八章 八卦 http://.biquxs.info/

“去去去,少八卦。”卢植不耐烦地打发道。 虽仅仅一瞬,但刘厉注意到,卢植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越掩饰什么,反而证明越缺少什么。 三十而立的年纪,还光棍一条,说出去可让人笑掉大牙了。 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可这卢植倒好,读书读到辞官,从远近闻名的博士,摇身一变成为一名穷教书匠。 还光棍一条。 ‘光棍’这顶帽子一旦被人扣上,就仿若被钉在耻辱柱上一般,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读书人最重颜面,他曾经取得过功名,可那是曾经。 如今的他,就是无事业的光棍。 所以卢植最讨厌别人问起他的私事。 又一杯酒灌下肚,找老婆这件人生大事,别看他表面装的毫不在意,可实际上,他比谁都上心。 但因为他视面子如自己的老命一样,说什么都不会去请媒人帮忙的。 更不用说自己的学生就是远近闻名的私媒。 “老师,这怎么能叫八卦呢,这是学生的本职工作。”刘厉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时刻准备着,“老师您有什么要求,学生给您物色。” 霎时,卢植一脸黑线,脸色变得铁青,他指着刘厉道,“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一个人当学生。” “老师,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我行了拜师礼的。”刘厉赶忙接过话茬,“做人不能忘本,我的本职工作是做媒,卢先生既可以是我的老师,也可以是我的客户,老师您说呢?” “好好好。”卢植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嗡嗡的,只觉刘厉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只得附和道,“你要有这本事,就交给你了。” “好嘞。”见卢植答应下来,刘厉高兴坏了,他一把抢过酒壶,倒满酒杯,“来,老师,碰一杯。” 见卢植迟迟没有端起酒杯,刘厉便举起酒杯,兀自碰了一杯,道:“我先干为敬。” 卢植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无奈地笑了笑,似有期待,又似有不安。 做媒,从给两人牵线搭桥开始,直到两人成婚办完酒席,这一流程才算圆满结束。 如果中间环节出了一丝差错,那这做媒就失败了。 公孙瓒与侯氏的这场喜宴办完,对刘厉来说,他能收获一个大红包,以及摇身一变,成为涿郡官媒,扩大自己的业务范围。 ... 结束后,一回到家,刘厉就开始张罗起来。 “厉哥哥,你在干什么?” 高嫣一回到家,就看到刘厉正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瞥一眼桌面上的大纸板,若有心事一般。 “这大纸板是啥?” 桌面上的大纸板上,赫然写着几行字,分别是姓名、样貌、身高体重,以及担任职务。 “嫣儿你看。”刘厉见高嫣回来,忍不住告诉她自己的成果,“这是我做的人物卡,上面有包含单身青年的个人信息,例如姓名、样貌、身高体重,以及工作。” “这样做有什么用意吗?”高嫣问道。 “这叫精准匹配,做媒,不仅仅要做成一桩媒,更要做好一桩媒,以质量来打造口碑,让单身青年双方都能互相对对方满意,那这媒,才算真正促成了,否则,等小两口成婚后,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吵起来,那媒人家的大门,不得被踏破了。” “那这位卢先生,厉哥哥你想怎么替他做媒呢?” 三十多的年纪,在涿郡已属于大龄剩男,虽然曾经当过官,但他现在辞官返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迫辞官。 卢植身上唯一能令人说道的,就是他满腹经纶的学识,以及在涿郡开设学堂,还略有些名气。 可这卢植也真是的,软硬不吃,他毕竟也当过官,是官家人,官媒也多次给他介绍过对象,但他呢,说什么也不见,官媒都给他列了多少个,他竟然一个都没去见过。 “卢先生这人,虽然看起来很傲,但其实内心很孤单,他心中的实际想法,要与他嘴上说的反着来。”刘厉虽与卢植接触时间不长,但他已看透卢植为人。 刀子嘴豆腐心,最贴切不过的形容词。 ... 翌日。 公鸡刚刚打鸣,天蒙蒙亮,高家府外便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刘厉睡眼惺忪,他起了个大早,正准备收拾出门去卢植在郡县里开设的学堂,今天是他入学报到第一天,绝对不能迟到。 见到来者,刘厉赶忙作揖,道:“在下不知侯太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进。” “诶,我就不进来了。”侯太守站在门外,笑着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刘厉悄悄踮起脚,朝门外望去,只见公孙瓒矗在侯太守身旁,他赶忙打招呼道:“伯圭兄弟,你也来了。” 侯太守压低声音,道:“厉公子,今天我来不为别的,听说你与那卢植先生关系非同一般,我想让你把伯圭带过去,一并拜入卢植先生门下学习。” “侯太守,这点小事您还亲自跑一趟,您直接派人与卢植先生说一说不就行了吗?”刘厉颇为不解。 “你是不知道,那卢植是多么犟脾气,昨天是好说歹说才请他来我府上吃一顿喜宴,临了,说什么都不肯再收学生了。”侯太守是个重面子的人,自己选中的女婿虽然相貌堂堂,但也有缺点,那就是文化不高。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文化不高这可要了命。 要知道幽州牧刘虞的儿子刘和,曾经举孝廉,如今入朝为官当了侍中。 这一对比,那公孙瓒可真是差太多了。 “侯太守,这...”刘厉只觉得有些为难。 可还没等他说出口,侯太守便抢话道:“放心好了,厉公子若有什么要求,但提无妨,本太守能做到的,一定全部满足,我听说卢植先生手头拮据不太宽裕,我可以派人替他修缮一下。” 这侯太守是有备而来啊。 “侯太守,您知道卢植先生脾气古怪,我与他可毫无瓜葛...” “诶,厉公子,您这好人就做到底,帮老夫这么一个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侯太守压低声音道。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十九章 我的大神同学们 http://.biquxs.info/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甭说卢植办学堂要钱,自己开婚介所,介绍优质资源,也要用到钱。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有钱能让人生路四通八达,没钱就满是辛酸泪了。 “那我就先替先生谢过太守了。”刘厉拱手一揖,道。 ... 今天正好是刘厉报道的日子,他让公孙瓒也一并跟了过来。 自己本想让侯太守给自己写封推荐信,结果反过来,自己反倒先公孙瓒一步成为了卢植的学生。 还真像侯太守说的那样,映入眼帘的学堂破旧不堪,这与刘厉印象中完全不符。 卢植,建宁年间被征为博士,步入仕途,熹平四年,扬州九江郡蛮族叛乱,他被拜为九江太守,到任后就很快平定叛乱。 本以为从此以后仕途一路顺风,可他在最风光的时候,竟然辞官回家,谁都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 卢植在朝为官这么多年,辞官回到家乡办起教学工作,怎么连个像样的地方都没有。 那侯太守当真会把公孙瓒给送到这里来吗? 刘厉心里带着疑问,踏入了学堂。 “厉公子,我听侯太守说这卢植是远近闻名的大儒,怎么住的这么寒酸,这条件,恐怕只比我家好一些了。”公孙瓒打趣道,“这样的环境,能教出厉害的人么?” “胡说什么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像你这条件,谁能想到你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侯太守的乘龙快婿。” 此话一出,公孙瓒瞬间安静下来。 在学堂走着,时不时能遇上几位学徒,他们穿着干净,与破败不堪的学堂形成鲜明对比,刘厉拦住一人,恭敬言道:“这位同学,卢先生在哪里?” 来往者驻足脚步,回揖道:“先生有点事,出去了,你们是今天新来报道的吧,先在学堂到处逛逛。” 学堂虽然简陋,但却很宽敞,院子旁就是很宽敞的教室。 教室内的氛围与学堂外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学堂外是闹市,而学堂里异常安静,只见一人正静静坐在教室角落里,顾自己攥着书,正在努力写着些什么? “《战国策》?”刘厉见他手中的书,喊出声道。 这位瘦弱不堪的少年仿若没听见一般,兀自盯着书,就差把自己给埋进书里去了。 刘厉向他的桌面望去,只见桌面上摆放着一本注书。 “这位同学,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否打开看看?”刘厉试探性地问道。 见他未回话,刘厉正想去拿起那本注书。 却被这位少年一把抢过去,嘴里喃喃有词:“我的书,谁都不准抢。” “没抢,没抢。”刘厉赶忙放下手,眼前这人嗜书如命,定然是未来的哪位大儒吧。 咚! 只听见窗外传来响声。 “书呆子,傻小子。”有不少人这么喊他。 还有一个大高个闯入教室内,一把将瘦弱少年手中的书本抢过:“拿过来吧你。” 说着,他便端详起来:“高诱,你在看什么书啊,看战国策有什么用,要看就看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尉缭子,或者司马法,你还给这书写注解,有什么意思。” 说完,他便开始撕书。 刚刚撕扯了一个缝,高诱一把站起,他虽然一声不吭,但眼神凶狠地瞪着大高个邹丹,手攥紧拳头,低声道:“放下我的书,信不信我揍你。” “揍我?”邹丹看了眼高诱,又瞅了眼自己,两个人的体型差距有多大,一眼就看得出来,“就凭你,你敢打我吗?” 话这么说着,邹丹挑衅地把脸伸过去,还指了指自己的脸,嘲讽道:“高诱,你倒是打啊,你要是敢打,我就佩服你。” 高诱手都在发颤,他虽然对邹丹的行为很生气,但卢植为学堂立下过规矩,不能打人。 “打啊,你不敢对吧,怕卢先生知道后看低你,贬低你,谁让你是卢先生捡回来的呢?”邹丹这话仿佛戳中高诱痛处。 高诱缓缓放下手,低着头。 “你不打,那我就把书给撕了?”邹丹挑衅地说道,说着他抬起手,开始撕书。 “拿过来吧你。”刘厉眼疾手快,还没等邹丹撕书,他便一把将书给抢了过来,递到高诱手中,笑着说道:“高诱公子,这是您的书,记得把书收好。” “诶,新来的,你是谁?”邹丹见自己书本被抢,撸起袖子,直指刘厉大喊道。 “邹公子,我是卢植先生新收的学生刘厉,多有冒犯,您莫要怪罪才是。”刘厉拱手作揖,笑着说道。 初来乍到,尽量不要得罪人。 “刘厉?就是在公堂上挨了五十大板的刘厉?”邹丹言语中带着戏谑。 “你这小子,敢嘲笑厉公子!”公孙瓒闻言,已生气起来。 刘厉忙拦住公孙瓒,笑着说道:“没错,就是我。” 邹丹上下打量一番刘厉:“怎么,你这个媒人,还想多管我的闲事?信不信我再让你挨五十大板。” “来啊。”公孙瓒暴脾气一上来,吼道。 “来就来,谁怕谁!”邹丹全然不惧公孙瓒,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年轻气盛,又是名门子弟,还从来没被人吼过,他会怵一个小喽喽? “诶,邹公子,君子动口不动手,若真打起来,我和伯圭兄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您是卢植先生的学生,做出令先生失望的举措,若是被退学了...” “那你得看看卢植他敢不敢这么做。”话刚说完,邹丹就挥着拳头朝刘厉砸来。 他是学堂里的小霸王,都知道他不好惹,学堂内的学生们秉持着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的态度,见到他都绕道而走。 刘厉初来乍到不知他的底细,只是路见不平,就帮着出头,得罪了最难对付的人。 “厉兄,交给我。”眼见邹丹一拳砸过来,公孙瓒一把接住,反手一拳回击。 “打什么打,都活的不耐烦了!”两人才交手一回合,窗外一人就朗声喝道。 刘厉闻声望去,只见一人年纪轻轻,面如冠玉,看起来就特别仗义。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二十章 刘备刘玄德 http://.biquxs.info/

他翻身一跃,就跃入教室,朝着高诱冲过去。 高诱见前来之人,竟哭了起来:“刘大哥,您终于来了。” 一把眼泪,哭的止不住,边哭还边指着邹丹,告状道:“刘大哥,他欺负我。” 来者之人样貌颇有特点,刘厉一眼便看出他是闻名后世的刘备刘玄德。 “好好好,高老弟,大哥给你做主。”刘备最看不得自己的兄弟吃亏,顿时爆发出侠义感。 “他。”高诱抬起深,直指邹丹。 刘备见状,对着公孙瓒朗声喝道:“你让开。” 公孙瓒忙让至一旁,刘备一个箭步踏上去,一把拽住邹丹的手腕。 “疼,疼疼疼!”邹丹直喊疼,“放开,放开。”说着他还拍着刘备的手 刘备年纪轻轻,但力气却不小,相比较邹丹,他虽然体格小了一圈,但邹丹却挣脱不开来。 “邹恶霸,我一个没注意,你又在欺负我高老弟了,今天我可得好好教训你。”说着,刘备冲着刘厉说道,“哟,新来的,没见过你。” “见过玄德兄。”刘厉拱手作揖,道。 “刘大哥,你先把手放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好说什么,欺负我高老弟,我第一个不答应,除非你向他道歉。”刘备说着,继续加大力气,疼的邹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邹丹用余力抬起手,拍着刘备的手背道:“刘大哥,您放开,我知道错了。” “知错就好...” 刘备话刚说完,正打算放手,却听见教室外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咚咚咚。 一群在院子里嬉戏玩闹的学生一窝蜂地跑入教室内,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先生回来了!” 随着一声大喊,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刘厉与公孙瓒两人有些不知所措,见教室内有空位置,就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刘大哥,你快放手,别被先生给看到了。”一旁坐着的高诱见状,忙喊道。 可此时刘备想挣脱开手,却被邹丹一把拉住,只见邹丹脸上挂着笑容,缓缓站起身:“刘老弟,先生回来了,若看到你在打我,他会怎么想,他定然会把你逐出师门。” “快放开。”刘备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挣脱邹丹的束缚。 可他越是想挣脱,邹丹就越用力,不放手。 刘备心一狠,心想自己挨骂已成定局,不如给邹丹一点颜色看看。 正这样想着,刘备开始用力起来,疼的邹丹直叫唤。 “你就不怕被先生看到,然后怪罪你吗?” “怕,我当然怕,但我更看不惯你仗势欺人的模样。”说着,刘备继续加大力气。 “快断了快断了。”见刘备认真起来,邹丹开始求饶,“刘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次。” “不给你点教训尝尝,你是不会明白的。”刘备继续用力。 窗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窗外的脚步声停了,只听见巍然一声,“刘备、邹丹,你们两人在做什么?” 刘厉闻声望去,卢植正一脸严肃地望着刘备邹丹二人,与昨天在侯府的仪态不同,今天这模样,虽然略显穷酸,但为人师表,破有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 “见过先生。”邹丹咬牙切齿道,“先生快看,刘备他死死攥着我的手腕不肯放手,太疼了,再这样用力下去,我的手就要断了。” “见过先生。”刘备也客气说道,“先生,我不是有意想这样做的,而是邹丹他欺负高诱,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替我高老弟打抱不平,您如果不信,那两个人都能作证。” 说着,刘备便扭头朝刘厉公孙瓒两人的方向望去,不停地用眼神示意两人。 卢植也朝着刘厉的方向望去,若有所思,却一言不发。 刘厉见状,忙不迭地站起身,拱手作揖道:“学生见过先生,正如玄德兄弟所言,此事确实是邹丹公子的过错,他抢过高诱公子的战国策注解,还嘲笑他,玄德兄弟遇见打抱不平,就...” “对,没错,我也看到了。”公孙瓒见状,也忙站起身,附和道。 卢植没有多言,只是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人喜欢打架,那就继续打着。” 见卢植这么说,刘备与邹丹两人都低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刘备也缓缓松劲,正打算放开,却听见卢植大踏步走进教室,“继续打着,到下课为止。” 卢植这么一说,刘备与邹丹两人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剩下的人看什么看,管自己。”见教室内众人都朝着刘备邹丹的方向望去,看着热闹,卢植朗然一声,道。 却见他头也没抬,便说道:“今天读战国策。” 一提到战国策,邹丹顿时黑了脸,卢植抬起头,问道:“刘备、邹丹,你们两人的战国策呢?” 刘备笑着说道:“先生,我的战国策在座位上,您看我还是赶紧回位置上...” “还笑,玄德,你家境贫寒,若不是你叔父刘子敬来我这儿好说歹说,才把你送到我这儿上学,你若不想珍惜这个机会,那我觉得你就回去吧。” 卢植的话很重,刘备毕竟是15岁的小孩,听到这儿,顿时哑口无言,只是紧紧攥紧手,疼的邹丹直叫唤。 古时候求学可不比现代。 那时候读书,要么有钱,要么有好亲戚推荐,可以说,学堂就是达官显贵们交友的天堂。 刘备能踏入学堂,全靠自己叔父刘子敬资助,虽说他是汉室宗亲,可家里没几个铜板,连学费都交不起,正因为自己叔父的资助,他才有幸踏入学堂读书。 说什么他也不能给自己叔父的脸上抹黑。 “还有你,邹丹,别仗着自己家庭条件好些,就在这里欺负人家高诱,别看他比你瘦弱,他的能力可是十倍于你。” 邹丹闻言,顾不得手腕疼痛,连忙用另一只手捂着嘴,生怕再被卢植念叨。 “还不快回去。”卢植讲课讲了半天,见刘备邹丹两人还这副模样,他厉声喝道。 刘备闻言,赶忙松手,两人各自冲自己的位置奔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在比赛赛跑。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二十一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http://.biquxs.info/

咚!咚! 重重两声。 刘备和邹丹二人忙不迭地回到座位上。 众人纷纷朝着二人的方向望去,笑出声。 “肃静。”卢植拿起戒尺猛敲黑板。 学生们便立刻安静下来,纷纷端起书本,遮住自己的脸,生怕被卢植锐利的目光给扫到。 ... 下课后,卢植把刘厉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敲着桌子,责问道:“刘厉,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不知您此话何意?”刘厉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课堂上,卢植没有驳了刘厉面子,但在课堂外,就得好好找他算算账。 而关键问题,就在于为何公孙瓒会出现在学堂上。 “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公孙瓒是怎么回事?侯太守的女婿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课堂上?” “先生,这公孙瓒不是也已经拜入您的名下,成为您的学生了么。”刘厉故作惊讶状,“怎么,侯太守没跟您讲?” “他昨天是跟我提过,但我拒绝了。”一提到这件事,卢植就气不打从一处来,他之所以辞官返乡,就是不喜欢官场那一套。 而侯太守新官上任,刚成为涿郡太守,讲话自然端着些架子,用命令的口吻与卢植这个读书人讲话,话不投机半句多,卢植脾气一上来,索性就与侯太守大吵一架。 昨天去参加侯太守女儿的婚礼,也是侯太守派人好说歹说才把他劝过来的。 “卢先生,这侯太守可是涿郡的地方父母官啊,您和他吵了一架?”刘厉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怎么,不行啊。”卢植颇不在乎道,“区区涿郡太守,还没法入我的眼睛。” “那可不行啊,先生,您得罪了侯太守,您个人是不怕,毕竟有朝廷给您撑腰,但您的学生们还都待在涿郡,如果因为您一时意气用事,让侯太守不待见他们,那他们未来的仕途可就被堵死了,您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您的学生们考虑才是。” 听完刘厉说的一番话,卢植若有所思起来,现在的他不比从前。 从前孑然一身,当官干出功绩,平定九江郡之乱,都是他自个的事。 可现在他辞官返乡,开展教育事业,也带了不少学生,这些学生都如同他的孩子一般。 当老师的,谁不希望自己桃李满天下。 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赌气,让自己学生的前途受阻,那他心里自然是过意不去的。 可身为读书人,他还是有些傲气,说什么也不可能低头去认错。 “那你说,该怎么办。” 见卢植态度缓和了些,刘厉连忙跟话道:“先生,依学生之见,不如就收了公孙瓒,卖侯太守一个顺水人情。” 公孙瓒此人样貌出众,也颇有些本事,虽然家庭条件差了些,但卢植对他大体上也是满意的,更不用说他还是侯太守的乘龙快婿。 有他作为自己的学生,在涿郡行事多多少少会有些方便。 要知道,一个是朝廷命官,侍中刘和,更是王氏宗亲刘虞的儿子,另一个是涿郡小吏,功曹书佐公孙瓒,两人的身份地位差了这么多,这侯太守还是选了公孙瓒,可见其定然有些本事的。 说着,不知何时,刘厉已从口袋中掏出一袋钱币,塞到卢植手中。 卢植见状,登时变了脸色,将这袋钱币重重一扔,砸到桌上,敲出刺耳的声音,朗声道:“这是什么,我开设学堂可不是为了赚钱。” 见状,刘厉赶忙解释道:“先生误会了,这是侯太守捐赠的银两,为的就是修缮先生您的学堂,学堂总是这么破旧不堪,也招不来许多学生呀,况且,教学工具也需要升级,同学们也需要一个更好更安静的环境学习。” 见卢植不肯收下,刘厉继续补充道:“您就收下吧,侯太守说了,这就当作公孙瓒的入学费。”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卢植也知道自己捉襟见肘,辞官后,朝廷虽没有断了他的俸禄,但与之前相比,一年的俸禄少了一般多。 同时,他返乡开设学堂教书,也已经用完了他所有的积蓄。 碍于颜面,他也从来没有问郡县里的富商要钱,也从来没有打着开设学堂的名义来赚钱,还收了不少类似高诱这样的孤儿,连活着都是一种困难,更不用说交学费了。 州郡县里不少富商都说要给他捐赠点钱,以支持他的教学事业。 可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从商之人,若无利可图,早就望而却步了。 还有的富商想把自己家不学无术的儿子给塞进来,那这可就踩了卢植的底线,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所以这些年下来,卢植虽然开办了学堂,收了不少学生,但手头还是拮据,全靠早些年朝廷给的俸禄这样活下去。 现在侯太守给捐赠了些银两,正好能帮他把学堂做大些。 见刘厉这么说,卢植也不好推辞,只得收下,“你啊,真的是能言善辩,不愧是郡县里的媒字金招牌。” “那可不,先生如若不嫌弃,我也可以帮助先生解决终身大事....” 还没等刘厉说完话,卢植一把拿起戒尺,就要向刘厉打来,“就你嘴皮!” 刘厉见状,赶忙跑出屋外,晚一秒他就会被戒尺打,他可知道这玩意的厉害,跑出屋外他还嘴里念叨着:“真是的,给你介绍对象还不要,真是个老顽固。” 见刘厉跑出来,在屋外候着的公孙瓒连忙迎上来,低声问道:“厉兄,怎么样?” 他的神情中透露着些许紧张,毕竟卢植能否收他为学生,就全靠刘厉了。 公孙瓒虽是贵族出身,但毕竟是落寞贵族,再加上自己仅仅只做了郡中小吏,能摇身一变成为侯太守的乘龙快婿已是不敢想象。 可自己能力与身份地位若无法匹配的话,现在侯太守还器重他,等哪天侯太守看他不爽了,一把就把他给踹了也不是不可能。 刘厉故作叹气状,公孙瓒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却还是勉为其难地笑着说道:“厉兄,没事。” “什么没事,你放心好了,先生已经答应收你为学生了。”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对公孙瓒而言,宛若坐了一趟过山车。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二十二章 允诺定媒 http://.biquxs.info/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刘厉很感慨,这公孙瓒任凭心中浪花汹涌,可显露出来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变化。 “怎么,伯圭兄弟似有些不高兴。”刘厉打趣道。 “没有没有。”公孙瓒赶忙否认,只见他驻足脚步,拦住刘厉,一本正经地说道:“多谢厉兄,若没有厉兄鼎力相助,伯圭也不会有这么一天,厉兄之恩,在下不会忘记。” “好说好说。”刘厉摆摆手道,他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即便没有他相助,按照历史的车轮,他也会与侯氏成婚。 ... 刘厉与公孙瓒刚打算离开学堂,却见刘备一溜烟地跑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拍了下刘厉的肩膀,开始八卦起来:“嘿,兄弟,听说你是媒人?” “玄德兄弟怎么知道?”刘厉笑着问道,见刘备这架势,可不像是心血来潮,倒像是有备而来,而且他已经在学堂外候了好久。 “整个涿郡,谁人不知侯太守招了个穷酸女婿,为此还差点与幽州牧刘虞吵起来,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把那刘虞的公子刘和,给套着麻袋狠狠揍了顿,恐怕这桩婚事还没那么容易成。” 刘备手舞足蹈,仿佛这件事情他亲眼看到过一般。 刘厉觉得奇怪,他从未告诉过别人这件事,知晓此事细节之人,又少之又少。 “玄德兄,你这些话说的仿佛你亲临现场一般,刘和可是朝廷命官,又是官家子弟,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打他啊。” 暴打侍中刘和这件事,刘厉说什么也不会承认,难道是那五十大板打的太轻了,还是自己不想要小命了。 对幽州牧刘虞来说,要捏死他就宛若捏死只蚂蚁一样轻松简单。 被打五十大板,还是在没被发现的情况下,要是被发现了呢。 指不定再挨个一百五十大板,被打入大牢都算是轻罪。 “诶,厉公子谦虚了。”刘备说着,就压低声音,凑近道,“厉公子,我早就看这种富家子弟不爽了,你替我们出头,把他狠狠揍了顿,真解气。” 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当着两人面挥舞拳头,摆出一番架势。 刘厉笑着说道:“玄德兄弟,你拦住我二人,不是只为了来吹捧我的吧,定然还有别的目的。” “对了,我听说厉公子还是涿郡的官媒,这是真的吗?” “怎么?玄德兄也想娶媳妇了?”刘厉故意扬起声音,问道。 霎时,刘备的耳根通红,嘴巴也支支吾吾起来:“厉公子,您话可不能乱说,我还小,还没到能娶媳妇的年龄。” “你看看你公孙大哥,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就已抱得美人归,成为侯太守的乘龙快婿,你刘备也就小了几岁,很快就能到成亲的年龄。” 刘厉话音刚落,刘备赶忙说道,言语中还透露着些许紧张:“那不知道厉公子到时候能不能替我做媒。” “怎么,你刚刚还话里话外的瞧不起我,现在又想让我来替你做媒,玄德兄弟这脸皮...”刘厉意味深长地说道。 “诶,没有没有。”刘备闻言,赶忙否认,同时又担心刘厉反悔,连忙靠上来,给刘厉弯腰捶背,“厉公子,我的要求也不高,就希望能给我介绍像公孙大哥夫人家条件般的人家,不用太好,一般般就行。” 刘厉瞥了眼刘备,内心无力吐槽:“好家伙,这人提要求还真不客气,明目张胆。” “怎么,年纪轻轻,就想着讨媳妇,可真够贪心的。”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人生三件大事,一是出身,我本是汉室宗亲,无奈家道中落,此事不谈也罢,二是工作,我从师于大儒卢植,未来定然会有一番大作为,第三嘛,就是婚姻,若我能娶一个知书达理、家境显贵的媳妇,实现弯道超车岂非难事。” 好家伙,刘备说的头头是道,一张非常宏伟的蓝图已经被他给勾勒出来。 “难道你娶媳妇就是为了...” 本以为刘备为了颜面,会说的委婉些,可谁知道他竟然开始抽泣起来:“那当然,我本就是王室宗亲,只可惜生不逢时,金麟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对公孙大哥而言,他已经有了很高的起点。” 刘备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情深意切,显然是说到了自己的伤心处。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用刘备提要求,刘厉心中只觉得刘备的这桩媒,他做定了! 毕竟刘备是三国时期的枭雄,如果说他的婚事都是由自己促成的,那说出去多风光。 听到刘厉的允诺,刘备仿若换了个人似的,一扫之前的阴霾。 “然也,那玄德在此先谢过厉公子了。”刘备拱手一揖,谢言道。 说完,他便要离开,刘厉喊住他,道:“玄德兄弟,有一事情我有些不明,可否告知于我。” 见刘厉有求于自己,刘备连忙驻足脚步,转过身来道:“厉公子但说无妨。” “谁把这件事告诉你的。” 话刚说完,却见刘备摆摆手,道:“厉公子,请恕在下无可奉告。” “你这好小子。” 刘备这人最重义气,说什么也不会出卖自己兄弟的。 ... 张家庄,桃园。 张飞今天早早地收了宰猪摊,回到家中,备着好酒好肉,似有客人前来,正准备招待。 “多谢翼德兄弟相助,我先干为敬,你随意。”刘备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玄德兄弟好酒量,俺老张不能落后。”说完,张飞也端起酒盏,“来,吃肉。” “翼德兄弟,你口中的厉公子还真有些本事,气宇轩昂、气质非凡,能说服卢植先生收他为学生,要知道,卢植先生已经好久没收学生了。” 听到刘备的夸赞,张飞登时乐呵起来:“那当然,也不看看厉公子是谁的兄弟,是俺老张的兄弟,俺老张对他还有救命之恩!” 话音刚落,却听见庄园外传来朗然一声,“我道玄德兄弟是如何知晓暴打刘和的细节,原来是张飞你这个大嘴巴。”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二十三章 不速之客 http://.biquxs.info/

张飞和刘备本就是涿郡涿县人,张飞是宰猪的屠户,又是张家庄少庄主,本就有些名气,在集市的名气响当当。 同时他又嫉恶如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刘备又有侠义心肠,两人脾气性格接近,稍微攀谈几句,话就能说到一块。 “厉公子,您来了,快坐快坐。”张飞见刘厉前来,同时又有些心虚,他赶忙站起身,让位置道。 “翼德兄,你这大嘴巴。”刘厉气的撸起袖子,想揍张飞。 张飞见状,赶忙躲到刘备身后:“厉兄,这你可不能怪兄弟我,玄德兄也是自家兄弟,他也嫉恶如仇,他也恨刘和恨的牙痒痒,跟他讲没事的。” “厉公子,您别责怪翼德兄,是我让他跟我讲的。”刘备忙站起身,举起酒盏,一饮而尽,“我向厉公子赔个不是。” 见刘备这么客气,刘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顾自己坐在位置上,“翼德兄,我可不是不客气。” 说着,张飞忙斟满酒,还把酒盏递到刘厉手中,赔笑道:“厉公子,瞧我这大嘴巴子,就是不小心说出去了,你放心,我保证,下次绝对不说出去。” “你下次还想说出去!”刘厉猛地一瞪眼。 张飞赶忙倒起酒盏,顾自一饮而尽,“我先饮为敬,以赔不是。” “来来来,我也跟着碰一个。”刘备忙站起身,跟着敬酒道,“厉公子,我之前跟您说的事,您可莫要忘了。” “好好好。”刘备时刻惦记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刘厉也端起酒杯,敬道,“来,咱们三兄弟碰一个。” 酒过三巡,刘备喝的醉醺醺,突然,他一拍桌子,吓得刘厉放下手中酒盏,问道:“玄德兄弟怎么回事?” 张飞顾自己乐呵呵地喝着酒,吃着肉,“别管他,他就是这么个样,酒量小。” “胡,胡说。”刘备话都有些说不稳,“我没醉,厉公子,你可真厉害,那刘和是什么人,是汉室宗亲,按照王室族谱来算,他可是当今皇帝的侄子,你和翼德两人敢把他揍一顿,我真心佩服,真心佩服。” “嘘,没必要多说,当心隔墙有耳。”刘厉可不想再挨五十大板了。 “这刘虞,别看他是汉室宗亲,在朝中为官,又是幽州牧,可他这人胆子小,做事犹犹豫豫,仗着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在幽州有立足之地,可北方的鲜卑族时常入侵,他这优柔寡断的性格,拦不住。” 虽然是刘备的酒话,但话糙理不糙。 “他就是太怂了,要是他稍微刚一点,北方的那群鲜卑早就被平定了,哪至于现在三天两头来幽州讨要一点好处,要我说,这刘虞的幽州牧该被撤了。” “玄德兄弟,你醉了。” “诶。”刘备一摆手,示意他还要继续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将来,我一定能乘坐羽葆盖车!” “厉兄弟!” 刘备正打算好好再吹嘘一番,却听见张家庄外传来叫喊声。 三人朝来者望去,却是公孙瓒出现在庄园门外,招呼着刘厉喊道,“厉兄弟,快回去吧,高家庄出事了,来了一大群人将高家庄给团团围住了。” 一听到高家庄出事,刘厉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忙问道:“伯圭兄,高家庄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出什么事,好像是冲着高老爷来的。” “好,快回去。” “厉兄弟,俺老张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至于玄德兄,他都喝的这么醉了,就让他歇会。” 刘厉朝刘备望去,见他刚刚吹嘘一番后,现在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 在刘厉的打理下,高家庄的私媒事业井井有条,再加上他的官媒身份,年纪轻轻就在涿郡有了相当的名声。 他的义父高老爷也随之沾了光,在涿郡宛若行走的人字招牌,走到哪儿都要卖他三分面子。 涿郡的官府人家也好,寻常百姓人家也好,若是家里有姑娘待字闺中,或者家里有儿子到了成婚的年纪,都要来高家府上,重金聘请高老爷做媒。 哪家有个喜事,也都要来高家府上,请高老爷来当中间人,哪怕不介绍对象,去那里坐着也好。 这高老爷呢,受到相当的吹捧,也已经飘飘然起来。 高家庄的事情由义子刘厉和女儿高嫣打理,他就过起了养老生活。 整天待在高家庄的院子里,泡杯茶,夏天的时候呢拿一把蒲扇扇扇风,喊来同郡县里的好哥们,一同唠唠嗑,冬天的时候呢穿着自己的棉大衣,院子里走来走去,散散步,好不自在。 咚! 这天高老爷正在家里,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懒洋洋的,却听见府邸外传来重重的声音。 一人猛然一脚,把高家庄的门给踹开。 高老爷闻言连忙爬起身,向府外望去。 府邸的管家见来者不善,走上前,正想说理,却见府外人猛地飞起一脚,将管家给踹飞出去,倒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咣当一声,高老爷手中的茶杯应声落下,摔成碎片。 见到来者,他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什么玩意,敢拦本大爷的去路,这是我家,还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您说是吧,爹。”说着,府外人笑嘻嘻地朝高老爷走去。 “爹,你还认识我吗?”他笑着问道。 高老爷随即恢复冷漠的神情,故意瞥过眼神,冷冷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这可是我家!”不速之客正是高老爷的亲儿子,高躬,他缓缓踏步走入。 “这不是你的家。”高老爷转过身,厉声喝道。 可他说这话时,显然底气有些不足。 老人最讲究落叶归根,心里再怎么恨儿子,也一直盼望着儿子能够回来的,更不用说他也一直盼着宝贝孙子。 不然一年四季,高老爷总是抽空要坐在院子里,时不时地往府外望去,他就是在盼着能看到儿子和孙子的身影。 “还不错。”高躬踏入院子,四处上下打量,他离开的这二十年,高家庄被高老爷打理的井井有条,树也开的枝繁叶茂,俨然大户人家。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二十四章 无理取闹 http://.biquxs.info/

“谁准你踏入我家的,快滚出去!”高老爷厉声喝道。 “爹!您这话就说的不地道了,二十年前,我离开这个家,您是不知道我在外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如今我小有成就,回来了,结果您这个爹倒好,不认我了!”高躬说着装出一副委屈样。 “自作孽,不可活,你也不想想当初你干了什么坏事。” “打住,爹,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带着干儿回来了。”说着,高躬挥挥手道,“干儿,来,见过爷爷。” 高干闻言,走上前,拱手作揖:“干儿见过爷爷。” 高老爷闻言,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缓缓转过身,强装镇定,望着与刘厉约莫差不多大年纪的高干,他的眼眶湿润了。 “爹,厉哥哥说他去张家庄了,今晚要迟点回来...”高嫣正一跑一跳地回到高府,见到管家躺在地上,扶着腰疼的直打滚。 两位不速之客在府内,她连忙跑上去搀扶起管家,厉声斥问道:“你们两个人是谁,怎么会来我家!” 听到熟悉的声音,高躬缓缓转过身,笑着说道:“小妹,别来无恙。” “大哥?你,你不是已经...”高嫣露出惊讶的神情,问道。 “哈哈哈,大哥我福大命大,被赶出家门,还活着,而且,大哥我如今摇身一变,成为蜀地的官员了。” ... “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回府的路上,刘厉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十年前,自从他来到高家庄,就从未听高老爷提起过他还有一个儿子,只见到比他略小一些的高嫣。 刘厉来到高家庄,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高老爷年纪这么大,女儿却这么小,而且也从未见过高夫人的身影,当时他就怀疑高老爷不止高嫣一个孩子。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记事起听家长长辈说的。”公孙瓒说道,“高老爷有个儿子,不学无术,整天到处鬼混,非常暴力,在涿郡的名声很差很不好。” “仗着自己爹是朝廷做官的,就为非作歹,早些年还闹出了人命,高老爷也因此丢了自己的乌纱帽,那高躬甚至还偷家里的钱,让高老爷一怒之下,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高躬趁着高老爷不在,在家里搜刮了一番,把高府的所有钱财搜完后就管自己离开了,从此就杳无音讯,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刘厉大概也听明白了,就是最俗套不过的父子断绝关系的桥段。 只是他想不明白,时过境迁,为什么高躬现在回来了呢。 来到高府外,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纨绔子弟高躬回来的消息,不消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涿郡。 邻里乡亲听闻有热闹,纷纷都跑了过来,在高府外围观。 “听说了吗,高老爷家的儿子回来了,正宗的亲儿子!” “就是那个恶霸?他回来做什么。” “估计是听说高老爷有些积蓄,要回来分家产了。” “是啊,当时他可是把高府搜刮一空,钱都被偷完了,气的高夫人是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唉。”说着,邻里乡亲无不惋惜。 “你说,这高家庄的生意会交给谁?” “这还用说,肯定是交给自己的女儿,或者自己的义子,这高老爷也算是好福气,亲儿子跑了,捡回来一个义子,既孝顺又有能力,肯定是交给他。” “要我说,肯定会把家产交给自己的亲儿子,义子再亲,也没有血缘关系,总归是一个外人,亲儿子再不亲,血浓于水,也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把家产交给一个外人呢。” “说的有道理。” “嘘,别说了,厉公子回来了。” 张飞见众人议论纷纷,大流星踏步跑出去,大喝道:“吵吵什么吵!有什么热闹好看,都是太闲了吗!” 他一人当先,将看热闹的人纷纷赶出去。 刘厉踏入府内,只见一人大腹便便,胖的跟个秤砣一样,心里嘀咕着,难道这人就是高老爷的儿子,这也太不像了吧。 “见过义父。”刘厉拱手一揖,朗声道,打断府内的争吵声。 高躬闻言,费劲地转过身来,向刘厉望去,“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我倒想问问,你又是谁,擅闯民宅,可知犯了罪!” 高躬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我犯罪,我擅闯民宅,你怕是糊涂了,这是我家,我是高赐的儿子。” “厉哥哥,快把他赶出去。”高嫣见刘厉回来,瞬间有了底气。 “好。”刘厉闻言,已摆好架势,“这位兄台,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若是不识好歹,休怪我不客气了。” 高躬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哼,原来是爹捡来的野孩子,这里可不是你家,要滚的也该是你。” 他微微一摆手,示意他身边的高干将刘厉赶走。 高干撸起袖子,与他大腹便便的老爹不同,他就显得较为精干壮硕,“识相的还是请您自己出去,不然我这拳头可不长眼。” “呀!”刚赶完看客们的张飞听到府内的喧闹声,猛地跑入,龇牙咧嘴,大吼道,“有俺老张在,谁敢欺负俺兄弟!” 见张飞跳出来,刚刚走上前的高干驻在原地,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张飞毕竟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他这模样,生起气来,任谁看了都要吓一跳。 “怎么,就是你这瘦不拉几的样子,还想和俺老张斗斗?”张飞挥舞拳头,当着高干的面晃了晃。 高干看着张飞沙包大的拳头,咽了咽口水,不知该说些什么。 “瞧你那怂样,刚刚的嚣张劲呢,到哪儿去了!”张飞捧腹大笑道。 刘厉一脸严肃,缓缓走上前:“两位如果想要闹事,在下奉陪,定让你二人吃场官司,如两人不闹事,想离开的话我也绝对不拦着,请自便。” 说完,刘厉示意张飞让至一旁,下了逐客令。 高躬高干两人面面相觑,时不时地瞥一眼张飞。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二十五章 被迫离开 http://.biquxs.info/

“爹!你说句话啊,这是我家,怎么我和干儿回家还不行。” 见高老爷没多讲话,高躬忿忿道:“干儿,我们走。” 两人还没走几步,却见高老爷缓缓从原位上站起,眼眶有些湿润,摆摆手道:“躬儿。” 人年纪大了以后,就越发地看重亲情,将近二十年高老爷没见到过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孙子,能不思念他们么。 “爹,儿子二十年在外漂泊,已经知道错了,如今想回到家,落叶归根,还望爹能不计前嫌,忘记之前儿子犯下的过错,就原谅儿子吧。”高躬打起了感情牌。 “爹,不要上他当。”见高老爷心软,高嫣连忙劝阻道。 二十年前的记忆涌上心头,高老爷哪里还听得进别人说的话,对高嫣的劝阻两耳不闻,缓缓走上前去,血浓于水,自己的儿子哪怕犯下多大的错,也终归是他的儿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高老爷喃喃自语道。 张飞转过头,无奈地说道:“厉公子,看来这个家,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爹!”高躬见高老爷松了口,顿时来了底气,朗声道,“既然爹您还认我这个的儿子,那么这个家,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你这家伙,看来不把你揍一顿,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张飞闻言,顿时暴脾气就上来了,撸起袖子,准备冲上前去和高躬父子二人好好打斗一番。 若非刘厉与公孙瓒极力阻拦,恐怕他已经冲上前。 高老爷低声道:“这不行,厉儿也是我的儿子...” “爹,这话可不能乱说,他只是您的义子,是您捡回来的,我,我才是您的亲儿子,而且,我听说在涿郡,他的名气可比你还响,连郡太守女儿的婚事,都是他促成的,您的事业若是交到他手上,只怕...”说 高躬说话意味深长,直指要害,在涿郡,刘厉促成了一桩名媒,名声大噪,邻里乡亲之间纷至沓来,来高府请人,其实并不是冲着高老爷而来。 他们都是冲着刘厉,而他义父高老爷只是沾了光而已。 况且,刘厉还得罪了幽州牧刘虞,高老爷以前也在朝为官过一段时间,深知其中奥秘,这幽州牧刘虞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要不是没有证据证明是刘厉把刘和给暴走了一顿,只是让他挨了五十大板,雷声大雨点小,倘若发现了,可能会祸及高府。 这颗定时炸弹也一直埋藏在高老爷心里,只是没有人来引燃罢了。 况且,高老爷还一直在担心自己的高家庄该交给谁,女儿高嫣年纪还小,还没有做媒的经验,只是整天跟在自己或者刘厉的身边,学是学了不少,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没有实践,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自己的亲儿子在外漂泊也不知下落,高老爷思前想后,本打算把自己的事业交到义子刘厉手中,刘厉年纪轻轻就有些本事,而且悟性高,跟自己一段时间就把他的本事都学了去,正是最好的继承人。 但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刘厉并非自己的亲儿子,也还不是自己的女婿,只是自己的义子,他虽然把刘厉当作自己的亲儿子,但真正的亲儿子和义子之间,还是有些隔阂的。 如今自己的亲儿子高躬回来了,自己的事业也后继有人,不需要去纠结这个问题了。 “不行不行。”高老爷摇摇头道,“厉儿也是我的儿子,他对高家有着极大的贡献,若不是他,恐怕高家的事业就岌岌可危了。” 话音刚落,却听见高躬朗然一声,道:“干儿,我们走,这个家,不待也罢。” 见高躬要离开,高老爷着急起来,连忙阻止道:“别,别。”他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二十年才把自己的儿子给盼回来。 只见他向刘厉望去:“厉儿,为父对不起你。” 张飞见状,气不打从一处来,指着高老爷骂道:“高老爷,你是老糊涂了吧,你也不看看你这宝贝儿子做了什么好事,为人阴险狡诈,如今高家庄有钱了,你没看出来他是来抢夺家产的吗!” 高老爷低下头,他知道,他是在恳求刘厉。 “翼德兄。”刘厉拦住张飞,摇摇头,向高老爷望去,拱手一揖,道:“义父,厉儿明白您的想法了,厉儿在这儿,先谢过义父这十年来的养育之恩,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会带走,都交还给义父。” 说完,刘厉缓缓走上前,眼神瞥了眼高躬高干,高家庄毕竟不是刘厉的家,于亲儿子相比,他毕竟是外人。 “厉儿,不是为父无情,而是你也到了...” “义父,孩儿明白。”嘴上的话说的好听,但实际上,高老爷此举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儿子高躬回来继承家产提了个好听的由头罢了。 刘厉环视了高家庄一圈,自从他记事起,被高老爷捡回来,就跟着高老爷做媒,熟悉那人情世故,如今要离开了,心里还真有些不舍。 “厉哥哥,你别走,这是你家,你不能走。”高嫣见状,忙跑上前来,劝阻道。 “嫣儿,放心,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即便是我一个人,也能打出一番天地,别忘了,我的目标是将婚介所开成全国连锁!” “厉哥!”高嫣见刘厉转身离开,小跑着要跟上去。 “走吧,都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高老爷赌气地说道。 高嫣毕竟还舍不得年迈的父亲,跑到一半又折返回来,眼巴巴地望着刘厉顾自己离开。 离开了高府,刘厉有些恋恋不舍地瞥了眼府内,仰天叹气:“唉。” “厉公子何故叹气,走就走了,这个地方不待也罢。”张飞忿忿不平道。 “翼德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高府毕竟是厉公子从小长到的地方,高老爷对他也有养育之恩,如今亲儿子回来,义子离开,心里万般滋味,肯定不好受。” 本来嘛,刘厉被侯太守封为涿郡官媒后,也有了居住的地方,只是高府是他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是他的家,回到家总归有安全感。 而且还有高嫣每天做好饭,一回到家就能吃饭,比在衙内的伙食要好上千万倍。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二十六章 涿郡富商 http://.biquxs.info/

来到官府内住了许多天,身为官媒,每天的工作就是统计郡县内适婚年龄的年轻人,给成婚的小两口做好登记工作。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官家子弟做媒,这是侯太守最为满意的地方,有着自己宝贝女儿的好例子,隔壁郡县的太守,如家里有正在适婚年纪的孩子,就会亲自来涿郡跑一趟。 刘厉也给足侯太守面子,凡是他说的,他总归会做到,这段时日,也促成了不少名媒。 不仅让侯太守脸上长光,也让涿郡的收入翻了一番。 毕竟,那些太守都是身份尊贵之人,来求人办事,哪会不带些银两过来。 况且,婚姻乃是终身大事,岂能儿戏。 时日一多,刘厉只觉得无聊起来,大半年过去了,虽然促成不少媒,每天也都一副忙忙碌碌的模样,可已经许久没回高家庄了。 前段时间,高嫣还偷偷摸摸跑出来看望她,后来被高老爷发现后,就管的严,很少让她出门了,现在他这衙内也变得冷清不少。 “厉兄。”张飞拎着好酒好肉,又前来看望他。 “翼德兄弟。”刘厉见张飞前来,赶紧站起身,迎道。 “看看,厉兄弟,我把谁给带来了。”张飞朗声唤道。 跟在他身旁的,正是刘备,前段时间他来求学,身上一文钱也没有,还靠卖草鞋来赚取学费,若不是他叔父刘子敬的资助,恐怕他早就被退学了。 而最近不知怎的,他好像手头宽裕起来,三天两头买酒喝,在涿县结交朋友。 “玄德兄弟,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发了呀。”刘厉笑着说道。 “厉兄听岔了。” “诶,厉公子,听俺老张跟你说,玄德兄最近是发了,听说中山大商了吗,就那张世平和苏双,他们带了不少钱过来,来涿郡卖马,哪曾想那天玄德兄弟在卖草鞋,看到他,见他样貌不凡,要给他资助,诶,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好运。” 刘备摆摆手,笑着说道:“我已经拒绝他们了,不能平白无故受人资助不是。” 闻言,张飞有些惊愕:“玄德兄弟,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大好机会啊,唉,算了,两个马贩子而已,能有什么钱,还不如俺宰猪卖猪肉来的赚钱。” 张世平和苏双两人,刘厉有些印象,这两人是资助刘备,出钱出力帮忙锻造雌雄双股剑、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之人。 “这两人如今在何处?”刘厉猛地站起身,问道。 不论乱世还是平世,钱都是最重要的。 “不就是两个商贩子嘛,走就走了,而且我们凭什么让他们给我们资助呢。”张飞不理解刘厉的想法,摸着脑袋问道。 闻言,刘厉忙站起身,道:“玄德、翼德,你二人跟我一同去拜访此二人。” 刘备见刘厉动了真格,便说道:“厉兄弟,还是算了。” 他脸皮薄,已经受了叔父刘子敬的资助,不想再去麻烦别人。 见刘备坚持,刘厉也不打算强求。 “那咱们三兄弟喝酒。” “好,来,喝酒这事,俺老张最拿手!”说完,张飞撸起袖子,给刘厉刘备倒上酒,“敬一个!” ... “张世平,这涿郡是块肥差宝地,我们才来了仅仅一个多月,就赚了三千两!”苏双数着手里的银两,爱不释手,他点了一遍又一遍。 “是啊,幽州靠近北方鲜卑,刘州牧正在招兵买马,打算对付这帮蛮子,咱们的马配好鞍、喂好料,个个健硕,他们当然需要,而且别忘了我们最大的客户,四世三公袁本初,他这个月可是向我们要了八百匹战马。” 张世平摸着自己的爱马,正说到一半,他仿若想到了些什么,向苏双问道:“苏双,我听说涿郡有个高老爷,做私媒很厉害,涿郡大半人家的媒,都是他促成的,你这个老光棍,之前还听你提起,说要去拜访他。” “哎,别提了,提到这件事情我就来气。”苏双叹气道,“你是不知道,那高老爷年纪大了,已经好久不做媒了,这段时间是他的儿子高躬继承了高家事业,来做媒,我以为那高躬总有些本事,可谁知,我钱也花了,他倒是给我介绍了几个,但是都黄了。” “怎么会这样,我听说这高家,可是远近闻名的金字媒招牌,难不成,连他都做不成媒?”张世平打趣道,“难道是你太挑了。” “我还挑啊。”苏双无语道,“是那高家儿子,老是给我捣乱,介绍一个不成,再换一个介绍,然后就收我介绍费,一次十两,我都搭进去好几百两了,但看来看去,我总感觉像是托。” “你呀你,钱都要被人骗完了,那高老爷在涿郡确实有名望,可那名望都不是他打出来的,都是他早些年收的义子打出来的。” “对对对,就是那个姓刘的,叫...”苏双在那回想半天,才想起来,大声喊道,“叫刘厉,连涿郡侯太守家宝贝女儿的婚事,都是他促成的。” 张世平放下手中的活:“他还有这本事,这侯太守是什么人,是官家,他一个私媒,怎么能参与官媒的事?” “说的对啊,而且前段时间,我打听了下,已经找不到他人了,好像是高家儿子高躬回来后,为了防止他夺家产,把他给赶了出去。” “收拾完了吗?”张世平放下手中的活,朝苏双问道,“我听小道消息说,过段时间幽州就要打仗了,咱们从商的,赚点小钱就够了,该离开这儿了。” 见张世平已打算离开,苏双连忙喊起来:“别别别,世平大哥,我来涿郡,就是听说这儿有块金字媒招牌的,来了空手而归,这多难受哇。” 说着,苏双害羞起来:“世平大哥,你看啊,我人有些木讷,这些年也托了不少人帮我介绍对象,没一个成的,说来惭愧,我都觉得自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张世平见苏双有些失落,严肃地说道:“苏老弟,你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有经商头脑,长的也不差,怎么可能会打一辈子光棍,如果你真的担心,我们迟点离开也来得及。”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二十七章 苏双的烦恼 http://.biquxs.info/

苏双等的就是张世平这句话,顿时拨开云雾见光明,大喊道:“好,既然世平大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要找到那位厉公子。” “三天,给你三天时间,不能再多了。” ... “厉公子,厉公子。” 刘厉与张飞刘备二人喝酒喝的正欢呢,被府外侍卫喊声给打断。 张飞这暴脾气一上来,厉声道:“吵什么吵,没看见俺们三兄弟在喝酒吗?” 侍卫见张飞这模样,吓得愣在原地,刘厉见状,忙摆摆手,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从中山来的商人张世平、苏双两人求见。” 听见这二人名字,登时张飞与刘备的酒都醒了,之前三人还因为此事议论纷纷,还想着等喝完这顿酒就去找他们,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快请快请。” 张世平与苏双二人来到刘厉府内,四处打量一番,苏双心直口快:“这就是涿郡的金字媒招牌,怎么都看不出来,这真的灵吗?” 见苏双议论,张世平呵斥道:“不灵我们就不来了,没看见这里的主人在吗,说话礼貌些。” 闻言,苏双赶忙摆出客气的架势,向刘厉作揖言道:“厉公子,在下多有冒昧,还望您海涵。” 刘厉摆摆手道,还指了指正在喝酒的张飞和刘备,笑着说道:“你看,我们三人都比较随意,两位客人也随意些好。” “好,好。”张世平见刘厉没摆官架子,也放下心来,指了指苏双道,“厉公子,听闻您是涿郡的金字媒招牌,我与苏双老弟前来,就是希望您能促一桩媒,帮我苏老弟介绍个对象。” 刘厉闻言,摆摆手,笑着说道:“我可不是这涿郡的金字媒招牌,金字媒招牌在高家高老爷手里,与我毫无关系。” “诶,厉公子此言差矣,在涿郡方圆百里内,谁人不知,高府的金字媒招牌是你拿下来的,要我说,这侯太守就应该把高府的金字媒招牌给收回,还给你。”张世平忿忿地说道。 在张世平说话的空档,刘厉上下打量了番苏双,苏双身高不高,样貌平平,怎么也看不出他是个富商,为人憨厚老实,第一眼看过去,就感觉像是寻常人家。 “厉公子,俺兄弟的幸福,可就拜托您了。”说完,张世平站起身,拱手作揖,言道。 见状,刘厉连忙阻拦:“您言重了,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您也知道,我之前在高家,是私媒,可我被赶出来了,现在在衙内当官媒,吃着官家饭,岂能去管私家事啊。” “那怎么办。”见刘厉不肯帮忙,苏双顿时着急起来,他眼巴巴地望着张世平。 张世平思忖了番,道:“厉公子,我听说您之前既是官媒又是私媒。” 刘厉之前虽说是从侯太守手里争取来了官媒民用,但这私媒和官媒,却有着严格的地界划分,他在高府,则可以做私媒,若他在官府,则只能做官媒。 如今他被赶出高家,无处可去,侯太守将衙内一块地方让给他住,他就只得做官媒。 不过官媒不比私媒,相较于做官人家,寻常百姓人家才是大多数,哪户人家家里有小孩到适婚年龄的,都会去高府找私媒,而且那些富商,出手阔绰,都是几十两几十两砸,这段时间,高府是赚的盆满钵满。 而官媒就不一样了,清汤寡水,都是给官家人介绍,官家人送来的贺礼,大多数被侯太守给拿下了,剩下的到刘厉手里,少之又少。 所以他连一个像样的办公场所都没有,还时不时地被侯太守喊过去,给那些达官显贵做个顺水人情。 “其实,厉公子,我和苏双老弟可以给您提供场地,让您再成立一家私媒,我相信,以我兄弟二人的本事,定然能让你与高府分庭抗礼!”张世平颇有信心地说道。 “不了,我不想给我义父添麻烦。”张飞已经多次跟刘厉提起过此事,说可以借他张家庄,来作为私媒的地方。 但刘厉想了想,还是算了,现在如果自立门户,成立一家新的私媒,岂不是与高躬抢饭碗。 “厉公子,您是不知道啊,那高老爷已经不做媒了,他的儿子高躬继承了高家庄,好家伙,那人介绍一桩媒,就要收十两,黑心商家都没他黑。”张世平忙说道,“现在高府的生意已经冷清了许多,很多人被骗了一次,就不敢再去第二次,这样的风气继续下去, 只怕您辛苦争取来的金字媒招牌,过段时间就被收回去了,而且,您促媒的目的,就是为了做好事做善事,而不是让他们胡作非为的。” 刘厉忖了忖,指着一旁的刘备道:“要我帮你们可以,但我兄弟得由你来资助。” “没问题。”张世平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他别的没有,有的是钱。 “怎么,答应了就不要反悔。”刘厉给足张世平时间考虑。 张世平瞥了眼刘备,只觉得眼熟,忙问道:“敢问阁下是涿县卖草鞋的刘备刘玄德?” “世平大哥,你还说我呢,刘备可是汉室宗亲,怎么能说他是卖草鞋。”苏双听他这么一说,哈哈大笑起来。 张世平也忙说道:“我糊涂了,我糊涂了,是汉室宗亲刘玄德,我可是找了你好久,终于在这里见到你了。” “怎么?”刘备有些懵圈,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多谢厉公子。”张世平拱手一揖,言道:“这个要求,我定然会答应,玄德兄弟的资助,我也会一并奉上,就是俺兄弟的终身大事,还劳烦厉公子多费费心了。” 说完,张世平从怀里掏出一袋钱币,放在桌子上:“这五十两银子,就当作定金了。” “拿走,我可不是黑心私媒。”刘厉可不会趁人之危,忙把这袋钱币塞回到张世平手中,“我既然答应了,那一定会帮这个忙。” “好,那就好。”苏双闻言喜出望外。 “但丑话我先说在前头,我可不一定能保证能成。”刘厉这一番话宛若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苏双的头上。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二十八章 找寻自己的原因 http://.biquxs.info/

苏双藏不住心事,心情全部写在脸上,张世平见刘厉微微皱眉,连忙说道:“厉公子,婚姻有时候也得看缘分,我明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嘛。” 说完,他斥责苏双道:“苏老弟,还不赶紧谢过厉公子。” 经过提醒,苏双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拂手作揖:“在下先行谢过厉公子。” “先别急着谢,谢我之前,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下您。”刘厉很清楚,一个人不停地相亲,总是失败,除了无法改变的客观原因外,定然有主观原因。 “厉公子请讲。”苏双倒也大方,“按照我们商人的说法,这叫做提前打探底细,应该的应该的。” 在商言商,做生意讲究一个字,“信”,那就是诚信。 而相亲,是选择人生的另一半,那诚信就更为重要。 “苏富商,您今年多大了。” “三十二,已至而立之年。”说着,苏双不好意思起来,一般人家的小伙子都在二十左右的年纪就结婚了,甚至还会更早些,稍晚一些也只是二十二、二十三左右,哪有到而立之年还未婚的。 更不用说是他这样的富贵人家了。 “那苏富商,您对您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吗?” 与循规蹈矩做媒的高躬不同,刘厉倒是先问起苏双的想法。 “厉公子,那高家父子可没这么问我,他们都是给我介绍几个...我可以出介绍费。” 说着,苏双从怀里掏出钱币,刘厉在提及他个人问题时,他总是在躲闪,亦或者避而不答。 “厉公子,这是介绍费,只要您给我介绍成功,钱不是问题。”苏双掂了掂手中的这袋钱币,颇为自信地说道。 毕竟,像高躬这样见钱眼开的人,他见多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眼前的刘厉也摆不脱世俗的命运。 “别多嘴,厉公子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这么多疑问干什么?”张世平见苏双废话连篇,忙打断他道。 见张世平责骂自己,苏双连忙说道:“好好好,厉公子,我想找一个貌美如花的,您看,我这么有钱,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不难吧。” “貌美如花这个概念太抽象了,能否具体些。” 见刘厉让自己描述下,苏双顿时来了兴致:“那当然是要身材高挑,长相出众,不说是郡里最美,起码也得是县里最美,然后年纪不能太大,二十出头最好...” 一说起这件事,苏双就滔滔不绝,讲了半晌都没停下来。 “等等,等等。”刘厉打断道,“苏富商,那您认为您自己拿的出手的是什么?” “钱啊。”苏双想也没想,直接回答道,“我有钱,仅仅依靠这一条还不够吗?我看郡县里的富商们,都找到了媳妇。” “你觉得他们的媳妇长相怎么样。” 说到这儿,苏双露出一脸嫌弃的模样,但碍于情面,才说道:“一般般,都没法入我的眼,要我说,要找就得找最美的, 但我来到涿郡许多天,那高家父子都给我介绍什么姑娘,样貌都很差劲,而且介绍一次就收我十两,黑心!” 说着,他还不忘再骂几句:“真黑心,真想雇人把高家庄给砸了。” “悠着点,这高家庄毕竟是厉公子家,高老爷也是他义父,变成现在这般地步,也不是他所期望的。” 见张世平提醒自己,苏双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发出喃喃声:“好,我不乱讲了。” 等他和张世平两人讲完,刘厉才缓缓说道。 “苏富商,听您讲了这么多,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您总是在提别人的问题,或者总是在提对别人的要求,却从来未提及过自己。” 苏双愣在原地,他一个粗人,听完刘厉说的话,竟然完全没听懂:“厉公子,我就是一个大老粗,如果说做生意这块,我确实有点能力,但我没读过书,哪听得懂你讲的这些弯弯绕绕。” 见他没听明白,刘厉不打算兜圈子:“苏富商,您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钱。” “是啊,有钱还不够吗?”苏双一脸疑惑地问道,“瞧瞧隔壁郡县的钱大户,赚了钱,都娶了好几个。” 说到这儿,苏双的言语中透露着羡慕。 “那苏富商如果是想这样的话,那就请回吧,不需要...” “诶,厉公子,我这兄弟不懂事,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就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同时也能喜欢他的,安安稳稳过日子,他要是想像钱大户一样,凭他现在的资产,早就可以做到了。” 张世平见状,连忙替苏双说话道。 刘厉叹了叹气,这张世平和苏双毕竟是远近闻名的富商,若不帮他们这个忙,只怕是会错过这个机会。 于是他强压内心的怒火,平静地说道:“苏富商,您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只有钱,但您看看您自身的状态。” 说完,苏双上下打量了下自己,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我自身怎么了。” 刘厉望着苏双壮硕的脸颊子,双下巴,以及有些胖的身体,凭他现在这样的容貌,哪有他看得上的能看上他。 “你自身形象不佳,又要求甚多,也难怪在找另一半的路上磕磕碰碰。” 刘厉尽量把话说的委婉,可苏双闻言,感觉像受了刺激一般,竟半晌说不出话来,还从来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这般说他。 就连之前在高府,高躬见来了个大客户,可是吹捧着他,把他当作贵宾来看待,说的话也都是夸赞,没有一句是像刘厉这么讲的。 “如果这桩媒,要我来促成的话,我就一个建议,先提升自己,然后降低要求,这样的话,苏富商您就能找到媳妇了。” “这...”听到刘厉这么讲,苏双一脸的不高兴,可实话总归是难听的,良药苦口利于病,刘厉知道苏双会因此而不高兴,但他也一定会说出来。 在一旁的张世平见状,叹了叹气,其实他早就知道苏双的问题所在,但碍于两人多年交情,也不好意思提出来,今天刘厉能当着他的面说,也算是帮了大忙。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二十九章 减肥是当务之急 http://.biquxs.info/

被泼了一盆冷水后,苏双冷静下来,仔细回忆之前经历的种种。 每次他总感觉来跟他见面的姑娘表情眼神怪怪的,但总是强颜欢笑。 现在回想,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形象不佳,没有入对方姑娘的眼睛,而对方也只是碍于他有些资产,亦或者是被高躬收买,才勉为其难地跟他相亲。 倏然,只见苏双猛地一拂衣袖,恭恭敬敬作了一揖,朝着刘厉说道:“厉公子,我想改变现状,还望厉公子能助我一臂之力。” “要脱单,先减肥。”刘厉不紧不慢地说道。 减肥二字,说说容易,可做起来又谈何容易。 张世平望了眼苏双的啤酒肚,再瞅了眼苏双的神情,他听到减肥二字,神情颇有些紧张,便明白了他的想法,摇摇头,打算替苏双回绝刘厉。 “厉公子,有没有其他的办法,短时间要见效,恐怕...”张世平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谁知苏双此次是下定了决心,只见他端起一杯酒,敬道:“厉公子,我答应你,我先改变自己!” “好,苏富商就是爽快。”刘厉闻言,猛地站起身,对一旁的张飞喊道:“翼德兄弟,苏富商他要减肥,这段时间就靠你了。” 张飞闻言,立刻来了精神:“这种事就交给俺老张好了,俺老张保证,不出一个月,就让苏富商脱胎换骨。” “好!”苏双张飞两人相见恨晚。 张世平见苏双许久没露出笑容了,他也很欣慰:“厉公子,看来这次还多亏您了,苏老弟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刘厉瞥了眼张飞,忍不住笑出声:“苏富商现在还笑的出来,等过段时间,他可就笑不出来了。” 见刘厉脸上的神情,张世平瞬间紧张起来:“难道说...” 随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双,“也好,让我这苏老弟长长记性。” “不过,厉公子,我与苏双二人,在涿郡可不会长时间逗留,最多还能待一个月,这一个月就劳烦厉公子多费心了。” 一个月?刘厉只觉得奇怪,商人不做无利可图之事。 如今张世平苏双二人来涿郡贩卖马群,已经赚的盆满钵满,而且这里的市场还很大,怎么会只待一个月。 “张富商莫不是要去隔壁的郡县。”刘厉问道。 张世平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厉公子有所不知,我已打探到消息,幽州一个月后就会打仗了,厉公子到时候也得为自己考虑下,提前准备好离开。” “走?走到哪儿去,难道幽州一定会输吗,不是还有刘虞镇守么。”刘厉不解地问道。 “刘州牧这个人,是有些本事,但他做事太纠结了,他们内部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呢,有说战的,有说降的, 那刘州牧现在估计头都大了,要不是看在你给苏双老弟帮忙的份上,这些话我都不想讲的,要是被人发现,这可是会被定扰乱军心罪,是要砍头的。” 说着,张世平摆出砍头的姿势,“对了,厉公子,今天我跟您说的话,您也莫要说出去,免得惹祸上身。” 砰! “大丈夫当奔上战场,奋勇杀敌,报效国家,怎么能因为一私一利,而逃离呢!” 不知何时,刘备已酒醒,听到张世平刘厉两人的对话,竟站起身,朗声唤道。 “玄德公子气魄真非同一般。”张世平啧啧称赞道,“只是我与苏双兄弟只是一介平民百姓,赚了点小钱,想过过养老生活,可不想这样折腾了。” 照刘厉对这段历史的了解,堂堂幽州牧刘虞怎会惧怕北方的鲜卑,手下大将如云,兵力更是能与鲜卑分庭抗礼。 可如今传出来的消息,都是刘虞打了退堂鼓,打算退守后方,把前线让给鲜卑。 “张富商,会不会消息有误呢。”刘厉有些不放心,再次问道。 “厉公子,我张世平外号小灵通,这个消息千真万确,幽州兵马已严重不足,过段时间就会开始征兵了, 如果没有征到足够数量,只怕你我皆会被强制征去,所以啊,要尽快给我苏老弟解决他的终身大事,我们可不想把小命留在这儿。” 征兵?这其中定然有蹊跷,虽说刘虞为人总是踌躇不前,但他毕竟为汉室宗亲,怎会把幽州拱手让给鲜卑。 “你可是挨了刘州牧五十大板,难道还没看出他的为人吗,要我说,这种事还真像是这个怂包干出来的,欺负自己人是一把好手,一遇到外敌,就跑的比谁都快。” 听到这儿,张飞这暴脾气又上来了,忍不住插嘴道,“要我说,我现在就去刘府把那刘虞老儿给揪出来,狠狠地揍一顿,给他点颜色看看,然后俺老张再率兵把那鲜卑杀的屁滚尿流。” 年纪不大,野心不小,张世平赞许地点点头,拿起酒壶倒满酒盏,向张飞敬道:“这位兄弟真是好气魄,我向你敬一杯。” “翼德,切莫鲁莽,那刘虞是何人,他可是汉室宗亲,皇帝的王叔,又是一方州牧,你擅闯他的府邸,怕是还没报效国家,就已经被拿下了。” “这这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大家都跑路算了,我反正不会走,我要拿着我手里的这把宰猪刀,给鲜卑来点颜色看看。” 刘厉思忖一番,说道:“张富商,您这个消息确切可靠么,是从何人口中得知?” 见刘厉有所打算,张世平也不打算隐瞒,便说道:“是从刘州牧帐下骑都尉鲜于银将军口中得知的,我每年都会奉送他一些银两,今年也不例外,他便会把军中要事告诉我。” 鲜于银不过是骑都尉罢了,告诉张世平的消息也无关痛痒,虽有提醒之意,但无法体现刘虞真正的想法。 “这有没有可能是刘虞的声东击西之计,散布消息说自己手下无兵卒,又招兵买马,目的就是给鲜卑一个错觉,告诉他们幽州空虚,诱他们前来攻打幽州。”刘厉分析道。 “等鲜卑杀过来,我们这儿伏击着,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形成前后包夹之势,他们就完蛋了。”刘备也反应过来,补充道。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三十章 夺回金字媒招牌 http://.biquxs.info/

张飞听的一头雾水:“这刘虞竟然有此本事,要我说,厉公子、玄德兄弟,肯定是你二人把他想的太厉害了。” 也难怪张飞会对刘虞产生这样的印象,毕竟刘虞之前蛮不讲理地将刘厉打了五十大板,让他现在还耿耿于怀。 更不用说那骑都尉鲜于银弱的不行,在他手下连一招都过不了,鲜于辅还稍微厉害些,能跟他交手几招。 “瞧瞧那刘虞的手下大将,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 张飞的一番话让刘厉哭笑不得,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那鲜于辅鲜于银又是什么人,一位是三国排得上号的武将,而另外两位,他可是听都没听过名字的人。 这能有可比性吗? 况且刘虞的儿子被揍成这副模样,五十大板已经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罢了,如果刘虞真要计较起来,只怕刘厉的小命已然不保。 “翼德兄弟,要知道,那件事你也有一份。” “厉公子,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而且,俺老张一人做事,敢作敢当,要不是你那天拦着我,俺老张非得把那刘虞给狠狠揍一顿不可。” 张飞说到这儿,还攥紧拳头,跃跃欲试:“下次让我再见到那什么侍中,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见张飞这副摸样,苏双不禁担心起来,指了指张飞,向刘厉轻声问道:“这位兄弟不会...” “放心好了,俺老张有分寸,你跟着俺老张训练,保准让你瘦成一道闪电。”张飞笃定地说道。 “好好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苏双便说道。 张世平在旁思忖了会,从怀里掏出一袋钱币,放在桌上,向刘厉说道:“厉公子,我思前想后,还是得先垫付这笔定金。” 刘厉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张世平一摆手,言道:“厉公子,您是不知道这高躬为人,仅仅介绍费,他就收十两,仗着高老爷的名声,在涿郡招摇撞骗, 给人做媒,喜结连理,应是喜事,给些介绍费,不过是为了图个吉利喜庆,可那高躬倒好,唯利是图,不以促媒为手段,倒以赚钱为目的,这段时间我观察下来,涿郡邻里乡亲之间,已然怨声载道。” 刘厉对此事也有所耳闻,之前高嫣来看望他时,就提起过此事。 以前高老爷给人促媒时,在没促成前,都不会收介绍费,促成后,若结婚的小两口是富商家庭,那大红包自然是少不了的。 若结婚的小两口不是很富裕,高老爷也不会去讨要红包。 这些年下来,高老爷的口碑也慢慢积攒起来,刘厉作为他的义子,跟了高老爷许多年,也学到不少,促成了不少对媒。 虽然收入不高,但也中规中矩,给人留下好印象,更不用说之前促成侯太守家千金的婚事,更是让高府在涿郡名声大噪。 刘厉挨了五十大板,却换来一块金字媒招牌,自然请高老爷的人也就变多了,给的红包也越变越大。 可现在呢,高躬回来后,第一件事,就立下规矩:“要促媒,先交钱。” 由于秉持着对高老爷这块金字媒招牌的信任,富裕人家掏钱不会犹豫,而穷苦人家则会咬咬牙,也掏出这笔钱。 谁知道高躬竟然只是敷衍他们,收了十两银子后,就不停地推脱,或者说随便拉两个人进行匹配下。 不少人都怨声载道,可碍于这块金字媒招牌是侯太守给的,众人都以为这高府是涿郡侯太守护着,也都敢怒不敢言,但在私底下,别提骂的有多难听了。 自此,高老爷在涿郡的口碑直线下滑,每天出门在路上被人指指点点,小半年前他还风光无限,现在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状态。 于是乎,他一气之下,就把自己关起来,闭门不出,眼不见心不烦。 由于对儿子的亏欠,高躬这般胡来,高老爷也没说什么。 高嫣也不止一次跟刘厉提过,让他自立门户。 可刘厉想了想这些年的积蓄,压根就不够,现在能在涿郡衙内当个官媒,先混口饭吃才是最要紧的。 “张富商,您是有所不知,厉兄弟是有心无力,那高府毕竟是他长大的地方,他自立门户了,岂不是和高老爷作对,打他的脸么?”刘备一语道破真相。 张世平反应过来,道:“厉公子,我可是跟人打听过你,你的野心可不止于此,难道你只想困步于此吗?不然您挨了五十大板,争取来金字媒招牌的目的是什么?” 刘厉攥紧拳头,他是很想夺回自己的金字媒招牌,可是毕竟高老爷对他有养育之恩,现在若是另立门户,岂不是与高老爷作对,让他情何以堪。 “张世平说的对啊。”张飞一听,立刻激动起来,“这是你的功劳,那高躬算啥,就仗着他是高老爷的亲儿子,就可以胡作非为,而且,这金字媒招牌是你争来的,怎能说给人就给呢?” “要我说,我们就去把高府的牌匾给砸了,重新做一块,找一个好地方,我的桃园就不错,环境优美、气氛安静,很适合作为促媒的地方。”张飞提议道。 “不行。”刘厉反对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干脆厉兄你就放弃自己的梦想好了,还操什么心呢,官媒也不用当,整天和我们兄弟几人一起喝酒吃肉,岂不快活自在。” 刘厉也觉得张家桃园不错,但如果真要另开一家私媒的话,必然是要征询过侯太守的意见,他毕竟是官媒,如果说以官媒的身份去开私媒的话,是否可行。 再者,高府是侯太守钦点的金字媒招牌,而刘厉,身为金字媒招牌的所有者,另开私媒,若没经过官方认证将金字媒招牌转给刘厉,名不正则言不顺,很难说服别人。 而且,此事一定不能让高躬知道,否则,他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抹黑这块金字媒招牌,到时候促媒工作就极难开展。 “厉公子,那还有什么办法么,如有办法,我们兄弟几人定然会全力以赴相助。”张世平问道。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三十一章 谈判 http://.biquxs.info/

“得先去涿郡的父母官那里一趟。”刘厉思忖一番后说道。 “怎么,这与那侯太守又有什么关系?”张飞不解地问道。 “翼德兄弟,这你就不懂了,金字媒招牌是官方认证,也必须由官方出面来解决此事。”刘备解释道。 刘厉也清楚,金字媒招牌想要收回,定然不是一件易事。 侯太守是涿郡地方官,他若是应允一件事,便是象征着官府的决定,如果想要再收回去,可是会关乎到他在涿郡的名望。 邻郡的太守们若是拿此事做文章,甚至还去刘州牧那参他一本的话,可就麻烦了。 虽说刘厉是侯太守千金与公孙瓒之间的媒人,但自从刘虞来过后,侯太守就对刘厉敬而远之。 给了一个官媒当当,也只是有名无权,纵观偌大的府邸,仅有刘厉一人,连打杂的都没分配给他。 他毕竟是幽州牧刘虞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没有找到确切暴打刘和的证据,但十之八九,刘和被打成那样也定然是他所为。 侯太守不说话已是最大的帮助,能只挨打五十大板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刘厉毕竟是促媒的,如果突然翻脸,会落人口舌,说侯太守毫无人情,过河拆桥,说翻脸就翻脸。 所以就采取这种边缘化的方法,让刘厉知难而退。 ... 侯府,侯太守扶着额头,似是在思考些什么,他这段时间也觉得头疼,才刚走马上任大半年,已然面对许多事情。 对外,北方的鲜卑一直虎视眈眈,一有机会就攻打幽州边郡。 虽说边郡有将士镇守,鲜卑也只是自讨没趣,但不停地来骚扰,总归是件大的麻烦事。 而且刘虞作为幽州牧,最近也发布征兵令,涿郡作为大郡,自然是要征兵不少的。 本想着鲜卑入侵,征兵让自己的女婿公孙瓒前去镀金。 可他也听到些许风声,刘虞虽是主战,可他部下将领却打起了退堂鼓,不少人说撤兵的,更有甚者,还有说要求和求饶的,他一时也想不好该如何处理此事。 对内,最近高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那高家公子高躬总是先收费再促媒,若是促媒促成,也就罢了,可那高躬本事不大,胃口大。 促一次媒竟然要收十两银子,仗着高府金字媒招牌在促媒,实则是在干着骗人的勾当。 只是这金字媒招牌是他给出去的,是他给刘厉的,而这刘厉现在在衙内官媒就职,贸然收回,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知道,自己宝贝女儿的婚事,还是多亏刘厉促成。 现在反倒要来推翻自己的决定,免不了会惹人看笑话。 这可不是侯太守所乐意看到的,所以他宁愿不理不睬,也绝不会收回这块金字媒招牌。 这两件事情,就像两块石头一样,压在他的身上,不知该如何处理。 正在烦恼时,却听见府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请进。”正在烦恼的侯太守思绪被打断,言语中透露着不耐烦。 “父亲,是我。”公孙瓒回道。 一听到是自己的女婿前来,侯太守一改态度,语气缓和地说道:“来来来。” 见刘厉跟在旁边,侯太守微微皱眉,一副见了不速之客的模样。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刘厉已然捕捉到微小的细节,来之前他特意去把公孙瓒给请来,这些天他也拜访过侯太守,可每次这侯太守不说自己很忙,就是出去了,连面都没见上一次。 要事好不容易等到侯太守回来,直接去找他,他也定会推脱,就算应允,心里也只觉得没有底气。 于是刘厉便先绕道去把公孙瓒给喊上,现在刘厉与公孙瓒既是同学,又是兄弟,刘厉还是公孙瓒的贵人,这让公孙瓒也非常感激,刘厉一来找他禀明来意,他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怎么,今天厉公子已处理完官媒的事了?”侯太守明知故问道,故意摆出一副忙碌的模样,“为父今天公务繁忙,可能不能招待你们,还望见谅。” “琐事,都是一些琐事罢了。”刘厉答道,“只是有一件事,需要侯太守帮我下。” 侯太守不用多想,便已知晓刘厉的请求为何:“厉公子,别的忙我都能帮,就是高府的事情,你看怎么处理下。” 他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责备,已然占据了制高点,“我可是听说,那高老爷的儿子回来了,打着高府的名号,说是促媒,实则是在招摇撞骗,厉公子,可有此事。” 刘厉拱手一揖,言道:“侯太守,看来高家的事情您也略有耳闻,我此次正是为此事而来,希望侯太守能收回高府的金字媒招牌。” 话音刚落,侯太守放下手中的毛笔,吧嗒重重的一声,他言语中带有斥责:“厉公子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金字媒招牌可是我给高家的,也是给你的,它有着举重若轻的意义,倘若我收回了,岂不是搬起石头咋了自己的脚!” 原本侯太守给这块金字媒招牌的目的,就是为了向世人证明,自己挑选了一个好女婿。 公孙瓒本就是落寞贵族,加上家境贫寒,有这块金字媒招牌就相当于给他镀了层金,也算是为他以后的仕途铺路。 可现在侯太守却是有些进退两难,如若收回高府的金字媒招牌,有损他的颜面,如若让那高躬擅自继续下去,金字媒招牌反倒要成为贬义词了。 侯太守叹了叹气道:“这高老爷的儿子,还真是不争气,本以为他接了高老爷的班,能越做越好,结果反倒越来越烂,还让邻里街坊怨声载道。” “侯太守,这块金字媒招牌本就属于我,并非高府,原本只是因为我身在高府,作为高老爷的义子,所以这块金字媒招牌才挂在高府。” “那你去把金字媒招牌给要回来,不就行了?”侯太守问道。 “父亲,这高老爷可是厉公子的义父,这块金字媒招牌给高府,当时高老爷别提有多高兴了, 现在让他去要回来,只怕于心不忍,依我之见,由父亲您出面,去收回金字媒招牌,那高老爷也就无话可说。”公孙瓒见侯太守言语中透露着责备,忙帮着说话道。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三十二章 雷声大雨点小 http://.biquxs.info/

见公孙瓒帮衬着说话,侯太守的语气顿时变得客气了些:“伯圭言之有理,只是厉公子,老夫帮你这个忙,总不能白帮吧。”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刘厉也是有备而来,从张世平的话语中,他也明白现在涿郡的处境,也清楚侯太守的烦恼。 “侯太守请放心,我若没有些准备,我也就不会来找您了。” 听到这儿,引起了侯太守的兴趣,他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向刘厉,问道:“此话怎讲?” “侯太守,北方鲜卑蠢蠢欲动,正打算举兵攻打幽州,刘州牧帐下,大部分人可都赞成撤退,不与鲜卑正面交锋。” 咣当一声,侯太守猛然站起身,瞪着刘厉:“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谁告诉你的?” 这可是机密事件,北方鲜卑入侵,除了各个郡县的太守,以及刘虞帐下最信任的几位知道外,可无人得知此事。 “难道说,你认识刘州牧帐下的某位?不,不可能。”侯太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几个月前刘虞还打了刘厉五十大板,鲜于辅鲜于银两大将军都丢尽脸面,更不用说侍中刘和被打成这幅模样。 “侯太守,您不用管我怎么知道这个消息,您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助您解决一个大的麻烦的。” “就你?”听到这儿,侯太守哈哈大笑起来,“你连自己的家事都解决不了,谈何国家大事。” 却见刘厉神情凝重,侯太守只觉得他不像是说大话的样子,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侯太守,此次鲜卑攻打幽州,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依我推测,刘虞定会出兵迎击,绝不会撤兵。” “厉公子,看在你给琳儿介绍了一个好夫君的份上,我就不怪你,可你妄谈军情,若是我今天不容情理,只怕你的小命不保,没有根据的话,还请你谨言慎行。” “刘虞是汉室宗亲,受朝廷之命,担任幽州牧,他儿子又在朝为官,此次鲜卑入侵,他若是打了退堂鼓,他在朝廷的宝贝儿子,定然会第一个受到牵连。” 临阵脱逃,公然违抗王命,就是犯了死罪,任凭刘虞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我听闻刘虞在外族间有着崇高威望,随时朝贡,从他担任幽州牧以来,从未侵扰过,而现在却一反常态,其中必有缘由。” 条理清晰,令侯太守对刘厉刮目相看,“厉公子,没想到你不过是一介私媒,竟然还有此见地,果然不简单,那其中缘由是何?你倒是说说看。” “我大胆猜测,刘虞常年镇守幽州,朝廷见他太过安逸,可能要罢免他的官。”刘厉凭借自己扎实的历史基础,回忆道。 汉室衰颓,人怀异心,唯刘虞不失忠节,刘厉虽对五十大板之事耿耿于怀,但他对刘虞为人还是敬重,整个幽州的百姓,大多数对他的评价都颇为正面。 因为他对百姓体恤,朝廷苛征粮税,是刘虞顶着压力,应付朝廷派来的纳粮官。 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也正因为此,他在朝廷中得罪了不少人,前来视察的官吏有问他讨要好处,他非但没给,还打了对方五十大板。 视察官吏非但没从他这里捞到好处,还被打了,自然是怀恨在心,回到朝廷明里暗里说了刘虞许多坏话。 但朝廷也找不出罢免他的理由,最近不知为何,似乎要以公事为借口,来免去刘虞的幽州牧。 而刘虞的儿子刘和在朝廷为官,自然也听到些许风声。 这个消息就连商人张世平苏双都知道,那刘虞自然得知。 这也成为刘厉猜测的依据,只见刘厉拱手一揖,言道:“侯太守,这可能是刘州牧的一场自导自演,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侯太守沉下心,仔细思考刘厉的一番话:“你的意思是,那鲜卑入侵,是刘虞的意思?” “刘州牧为人光明磊落,若是被免官,他定然不会皱一下眉头,可他的手下绝不会同意,好不容易跟着刘虞能到这一天,怎么能忍心因此失去高官厚禄。”刘厉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如何解决我的烦恼。”侯太守追问道,即便真如刘厉所说,此次鲜卑入侵,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那他也不敢贸然把公孙瓒送上战场。 “自导自演的戏,往往声势越大,就越逼真,就越容易让朝廷相信,这样的结果,最多也就是点到为止,现在涿郡在征兵,您不如给伯圭兄弟一官半职,让他率兵前往,定能立下军功。” 砰! 刘厉话还没有说完,却听见侯太守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是战场,上战场有着太多不确定因素,你让公孙瓒上战场,岂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一时间,侯府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但刘厉心中有分寸,他知道侯太守的想法,此次征兵,正是一次好机会,给公孙瓒正名的机会,只是他的想法,绝对不能由他说出来。 公孙瓒见状,道:“父亲,这并不是厉公子的想法。” “怎么,难道还是你的想法?”还没等他说完,侯太守抢话道。 岳父与女婿之间的关系,往往非常微妙,他是有此打算,也提议过,侯琳听到这件事,直接跑到他府内来告状,是又哭又闹,这让侯太守也非常为难。 “大丈夫当为国家出力,建不世之功,而不是国家有难,自己就缩在后方。” “好!”公孙瓒一番慷慨陈词,让侯太守听的颇为激动,“既然伯圭你有此觉悟,那便去吧,给我狠狠地打外族,让他们再也不敢侵犯我边境。” 说完,侯太守仿佛想到了什么,忙压低声音,补充道:“只是琳儿那里,伯圭你可得替为父说一下,否则她又来兴师问罪,那为父可就帮不了你了。” “父亲,我已与琳儿说了,她也同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侯太守喜出望外。 随后,他顿了顿,收起喜悦,神情变得严肃,带着命令式的口吻。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三十三章 拆掉金字媒招牌 http://.biquxs.info/

向刘厉说道,“厉公子,让我帮你这个忙不难,我还有一个要求,此次前去征兵,你得跟着伯圭一起去。” 上战场总归是危险的事,公孙瓒见状,忙说道:“父亲,这件事我一个人去即可,厉兄弟没必要去。” 却见侯太守,示意公孙瓒不要多言,他静静地看着刘厉,似在等待他的回答。 让刘厉一同前去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因为他与公孙瓒是同窗好友,两人能互相照应,另一个便是因为,刘虞本想与侯太守结成亲家。 可他自作主张,把女儿嫁给了公孙瓒,原本这消息刘虞已传遍幽州,正打算择日为他们筹备婚礼,可谁知半路杀出个公孙瓒。 让刘虞丢了颜面不说,他的儿子刘和还被打成那副模样,两员大将也折损颜面,侯太守可是顶着极大压力,才让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如今自己的女婿公孙瓒要去刘虞帐下,之前的事有人免不了怀恨在心,若是因此给公孙瓒穿小鞋,故意让他去战场送命,那就难办了。 让刘厉跟随,便是可以转移矛盾,毕竟暴打刘和的是他,挨打五十大板的也是他。 侯太守的想法,刘厉怎会不知,他爽快地回道:“侯太守,我答应您。” 出乎侯太守意料,这么明显的意图,谁都能看出来,而这刘厉竟然毫不犹豫答应,难道他这葫芦里藏着什么药吗? “那就等你与伯圭功成归来,我便让这金字媒招牌物归原主。” “不行,我现在就要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对此,刘厉绝不会退让一步。 他坚定的态度让侯太守一愣神,随后笑着说道:“你啊你,竟然开始跟我讨价还价起来,真是不要命了。” “好,我答应你。” 得到侯太守的肯定答复后,刘厉松了口气,若是等他回来,只怕黄花菜都凉了,这金字媒招牌不知该被高躬给抹黑成什么样。 “严纲!”侯太守朗声喊道。 “末将在。”却听见府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严纲来到府内,问道:“侯太守召我有何要事。” “你去把高府的金字媒招牌给收回来。” 严纲只觉得颇为奇怪,他环视了一圈府内,见刘厉公孙瓒两人在场,他压低声音,问道:“太守,这金字媒招牌可是您赐给厉公子的...当着他的面说收回,不太合适。” “没事,这是他自己提的。”侯太守继续处理手中的公务,头也不抬地说道,“只是他不好意思去要回自己的金字媒招牌,这不,来找我帮忙了。” “是是是,末将明白,厉公子,那就请吧。”严纲拂手作揖,说道。 ... 高府,回来了半年,高躬是又胖了整整一圈。 他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好不惬意,那躺椅都变了形,已经快承担不住他的重量。 他从怀里掏出几袋钱币,掂了掂,心满意足,心想怪不得高老爷要开私媒,原来这么赚钱,如今这私媒落在他手里,虽说不能发扬光大,但他一定要狠狠薅一笔钱再走,否则哪对得起这二十年来他吃的苦。 咚咚。 高躬正规划着自己的宏伟蓝图,却听见府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他费劲地想从躺椅上站起,可由于身子太胖,许久都没站起来。 咚咚咚! “来了,来了。”高躬喜笑颜开,敲门这么着急,定然是来让他帮忙促媒的,又是一笔生意上门,他怎会不积极。 他一推开门,见到穿着官差服的严纲一行,笑着问道:“这几位官爷,你们也来让我做媒?” 却见严纲微微一摆手,手下人便纷纷围上前,将高府大门推开,架好梯子,爬上去,开始拆高府的牌匾。 “这是做什么?”高躬见突如其来的现状,颇为不解,问道。 “我奉侯太守之命,来收回金字媒招牌的牌匾。”严纲奉命行事,他的语气颇为冷漠。 “收回金字媒招牌?这是为何?”高躬丈二摸不着头脑,随后他反应过来,拦住几人,道:“这不行,这可是金字媒招牌,你们不能收回。” 高府能远近闻名,全是靠着这块招牌,倘若这块招牌被收走了,那就意味着高府的名声将一落千丈,还如何成为他高躬的赚钱工具。 说什么高躬也不会答应。 唰一下,严纲从怀里拿出一份状纸,递到高躬眼前,道:“高少爷,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你自己清楚,坑蒙拐骗,郡里多少人被你骗了钱,你还好意思说。” “没有的事。”高躬笑着说道,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袋钱币,在严纲面前掂了掂,“官差大人,这里有五十两银子,就当小的孝敬您,您这次就放过我。” 说着,他便想将这袋钱币递到严纲手里,严纲倒也毫不客气,收下后就吆喝道:“兄弟们,抓紧拆,拆完我们去吃一顿好酒好肉,看,这是高少爷赏给我们的。” 高躬的本意是想阻止他们,可谁知严纲毫不理会他,竟顾自收下。 “严大人,莫非是嫌少,您稍等,我去府内再取一些,众位兄弟好好歇歇,我去拿点银两来犒赏大家。”说着,高躬便拖着肥胖的身躯,向府内走去。 众人见状,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向严纲望去,“严大人,这怎么办,咱们还拆吗?” “拆,快拆,高少爷是看我们拆的太辛苦,想再取点银两犒赏我们。”严纲笑着说道,他倒是想看看,这高躬如何处理这件事。 没过一会,高躬便从府内拿出两袋钱币,拿在手里走出来,大声喊道:“严大人,严大人,我这里有一些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各位官差能收下。” 严纲不客气地接过,指了指地上的金字媒招牌牌匾,笑着说道:“高少爷,我们已经拆完了,这块牌匾我们就带回去复命了。” 高躬愣在原地,有些傻眼,问道:“严大人,您这就有些不讲理了,怎么可以这样,我不是孝敬您了吗?” “哦,你是说这个啊。”严纲掂了掂高躬给他的钱袋子,对众人喊道,“众兄弟,你们都听到了,这是高少爷看我们拆东西太辛苦,犒赏我们的,你们说是不是。”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三十四章 脸面 http://.biquxs.info/

“是!多谢高少爷。”众人闻言,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 高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在官差们面前,他一改往日嚣张跋扈的态度,试探地问道:“这位官爷,拆走我高家的牌匾,是另有他用吗?” 严纲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高少爷,您也不想想这段时间您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呀,我不过是收了点中介费,本意还是造福郡里百姓的。”高躬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拿走。”严纲见状,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一摆手,命令道。 “诶诶诶,别走。”高躬拖着他那肥胖的身躯拦住严纲去路。 可严纲才不会惯着他,一把将他推开,“让开。” 高躬由于身躯太胖,一不小心没站稳,就摔倒在地,躺在地上疼的直打滚:“哎哟。” 严纲瞥了他一眼,顾自吩咐道:“我们走。” “谁在我高府闹事!”听见府外的喧闹声,一直在屋内的高老爷走了出来,见到府外的一幕,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见过高老爷。”严纲拱手一揖,客气地说道。 “严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竟然在寻常百姓家闹事,信不信我去侯太守那儿告你一状。”高老爷走上前,语气不紧不慢,却颇为坚定。 见高老爷这么说,严纲看了眼还在地上打滚的高躬,微微叹气,道:“去把他扶起来。” 还没等官吏去扶他,高躬见高老爷来到,宛若见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跑到高老爷跟前,哭诉道:“爹,您可得为我做主。” “儿子经营高家庄好好的,他们突然过来,说要拆掉儿子的金字媒招牌,这可是爹您的心血啊,若是被拆了,涿郡的邻里乡亲会怎么看您!” 说着,高躬竟挤出几滴眼泪,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高老爷环视了一圈府外的场景,只见高府门梁上的牌匾“金字媒招牌”已被摘下,正在其中一个官吏手中拿着。 他顿时来了脾气,指着被摘下的金字媒招牌,厉声斥责道:“严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高老爷,这是我们侯太守的意思,最近高府的风评不太好,已有不少人来侯太守这边告状了,若是继续留着这块牌匾,于高府、于侯太守,都不利。” 严纲话已说的委婉,高躬最近这段时日来的所作所为,高老爷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他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的高家庄已不比从前,自从刘厉离开后,高家庄的声誉是每况日下,如今有着这块金字媒招牌,还勉强撑着,倘若连金字媒招牌都被收走,只怕高家庄就得倒闭关门。 高老爷虽心知肚明,可高躬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又在外漂泊十几年,他也阻止过高躬,不让他乱收费,可高躬每次都答应的很爽快,一到促媒的时候,就开始漫天要价。 见没法劝动,他索性也就不劝了。 只是这块金字媒招牌是高老爷最后的脸面,若被收回,只怕他在涿郡再无立足之地。 “严大人,这个理由可没法说服我,如果只是最近高府的风评问题,我认为这不是问题,请您把金字媒招牌留下,我会亲自去与侯太守禀明此事。” “高老爷,我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严纲面露难色,他本想趁着高老爷不在,迅速把牌匾拆完走人。 可谁曾想到,还是被高躬给拖延了时间。 “严大人,如果您不想闹不愉快的话,还请您留下牌匾离开,老夫先行谢过您了。”说完,高老爷拱手一揖,言道。 高老爷在涿郡的名声响亮,严纲也心有顾忌,此一时非彼一时。 “高老爷,请恕在下无能为力。”说完,严纲便顾自己转身,要率领手下离开。 “我看谁敢走!”高老爷厉声喝道,“若是谁把金字媒招牌带走高府,我就一头撞在这门柱上,我看你们谁向侯太守交代。” 一时间,众人纷纷停下脚步,手下侍卫也向严纲望去,似在等待他的命令。 却见严纲叹了叹气,走上前,道:“高老爷,这不仅仅是侯太守的要求,也是您义子刘厉的要求。” 来之前,刘厉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提及他,毕竟他是高老爷的义子,现在要回金字媒招牌,有过河拆桥之嫌,怕是会让高老爷伤心。 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那便如实说明。 听到刘厉的名字,高老爷愣了神,驻足在原地。 高躬大喊起来:“刘厉,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怎么不见他亲自来啊,胆小鬼,不知道躲藏在哪里,半年前被赶出高府,就没回来过,肯定是心存愧疚!” “高少爷,您这么说厉公子,他不过只是离开了半年,而我记得,您好像离开了整整二十年,那您不是更加...” 严纲的一番话说的高躬竟无法反驳。 “厉儿。”高老爷低声说道。 “高老爷,您既然已与厉公子断绝关系,那这块牌匾说实话与您并无瓜葛,毕竟侯太守千金的婚事,是厉公子促成的,而这块金字媒招牌,便是侯太守赏给厉公子, 若厉公子不来说,侯太守定然也不会收回,本来我想给大家都留个面子,可您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只得把事实真相告诉您,免得您去侯太守那参我一状,那我可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严纲摆明自己的态度,今天他定然会将这块牌匾带回去。 高老爷有些愣神,他全然没有听进去严纲说的话,只是呆呆地愣在原地,本以为自己与刘厉之间还有十来年的养育之恩。 可毕竟也是他有错在先,自己的亲儿子高躬回来了,为了把高家产业让给高躬,将刘厉给赶出高家庄。 还霸占金字媒招牌许多时日,不仅没有发扬光大,反倒给金字媒招牌抹黑。 邻里乡亲之间早就对此议论纷纷,对此意见很大,已然开始不待见高老爷了。 “严大人,要收回金字媒招牌可以,让刘厉当面来与我们对峙,这块牌匾到底是他刘厉的,还是我爹的!”高躬顿时有了底气。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三十五章 歪曲事实 http://.biquxs.info/

“爹,如果是刘厉来要,那就更不能给了,我倒要看看,他眼里还有没有您这个义父了!”高躬一副为虎作伥的模样,让严纲只觉得恶心。 “高老爷,这块金字媒招牌本就属于厉公子,他不过是要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放屁!”高躬大喊起来,“刘厉流浪在野外,若不是我爹看他可怜,把他给带了回来,恐怕他早就命丧荒郊野岭了,可以说,他的命是我爹救的,他为高府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 “不要胡说!”高老爷厉声斥责道。 “爹!” 高老爷狠狠地瞪了眼高躬,这半年来,高躬回来后,高老爷还没对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这次高老爷是真生气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高躬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算了算了,拿走吧。”高老爷摆摆手道,他转过身去,拖着沉重而又疲惫的步伐,向府内走去。 “爹。”见高老爷这么快就放弃了,高躬还想再挣扎下,他赶忙跑到牌匾旁,护住牌匾,道:“今天有我在,谁都不准拿走,要拿,除非让刘厉亲自过来,当面问我要。” 高老爷已不想多管此事,高躬也不过是在挣扎罢了。 “高少爷,您不要为难我们,否则,若是侯太守治你一个扰乱公务之罪,只怕你会受牢狱之灾。”严纲毫不客气道。 高躬见严纲一脸严肃,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俨然一副欺软怕硬的模样。 “刘厉!有本事你自己来拿啊,让别人代劳算什么本事。” 出乎严纲意料,高躬竟然开始原地大喊大叫起来,他的叫喊声把高家庄的左邻右舍都给吸引过来。 众人见状议论纷纷:“这高少爷葫芦里卖什么药,又在发什么疯。” “快看啊,这不是侯太守的侍卫严纲严大人嘛,他来这里干嘛。” 眼尖的人看到侍卫手里的那块被拆卸的金字媒招牌牌匾,悉悉簌簌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侯太守来收回金字媒招牌了?” “收的好,收的妙,我怀疑这高老爷都老糊涂了,让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来管高家庄,都被他管成这副模样。” “是啊,前段时间那高少爷替我家儿子介绍对象,还没见着姑娘家的面,就收了我十两银子,你说这荒唐不荒唐。” “就该收走,侯太守明察秋毫,若这块牌匾继续在,怕是要给涿郡添出大乱子。” 众说纷纭,都是在议论高家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左邻右舍、邻里街坊见牌匾被拆,无不叫好。 可有的人也替高老爷说好:“少说几句吧,以后别来高家庄让他们帮忙做媒就行,这高老爷德高望重,我们可得罪不起他。” “惹不起难道我们还躲不起吗?” “拆!拆的好!” 有人竟然当众叫好起来,高老爷还没走回府内,就听到府外的嘈杂声。 更有甚者,在听到高家的金字媒招牌被拆掉后,还有人赶忙奔回家里,去拿了些坏掉的鸡蛋和烂菜烂叶,时刻准备着朝高府砸过去。 “还钱!还钱!”还有人竟大喊起来要求还钱。 高躬环视四周,一时间举足无措,他没想到,自己本想将事情闹大,让邻里乡亲来帮自己说些好话,可谁知道,这不闹大倒是还好,这一闹大,纷纷来责怪他们。 “爹!”高躬忙转过身去,向高老爷喊道,高老爷在涿郡德高望重,这么多人前来闹事,也只有他能镇得住。 高老爷本不想再管此事,但听到高躬喊他后,驻足脚步,叹了叹气,转过身来,缓缓向府外走去。 见高老爷前来,邻里乡亲顿时停止了七嘴八舌。 “高老爷来了,高老爷来了。” 高躬见高老爷还是愿意替自己出面,话语也瞬间有了底气:“众位乡亲,你们也知道,我爹在涿郡是大名鼎鼎的私媒,又是著名的大善人、慈善家,大家或多或少都受到过他的帮助。” 有人闻言,低声说道:“那也不能诓我们的钱。” “这叫诓钱吗?”高躬耳朵灵,已经听到看客的议论,瞬间提起音量:“我爹给你们做媒的时候,有收你们钱吗,这么多年来,都是在亏钱做媒,我现在继承了我爹的事业,就赚这么一点,能叫赚钱吗。” 众人的目光宛若利刀一般刺在高老爷身上,诚然,这些年来高老爷都是免费给邻里乡亲做媒,有钱的大方点给他一个红包,没钱的他也没收。 高老爷心里岂会不知高躬的心思,但这是他的脸面,若是他承认自己在收黑心钱,只怕这些年来他在涿郡打下的好名声会瞬间崩塌。 “十两啊,高老爷,介绍一次收十两,而且还不保证能成。”有人喊道。 “十两还多,也不看看我高家是什么地方,是地方大媒啊,十两已经很少了,而且我们介绍的,都是非常靠谱的,再加上这块金字媒招牌,谁不相信我爹的眼光。” 众人被说的哑口无言,虽然他们还想辩驳,但碍于高老爷的面子,大家或多或少也都收过他的恩惠,即便真是漫天要价,也当上当受骗了一次,大不了下次不来了。 “而如今!高老爷的义子刘厉,他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竟然想从我爹手里把这块金字媒招牌给夺回去,这是他的吗,这不是他的,这是我爹的!”高躬趁势大声喊道,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暴露在众人面前。 “各位,若是对我高躬有意见,没事,但归根结底的原因在于,我爹的义子,刘厉,正因为他和我爹恩断义绝,不在高府从事私媒,才让大家觉得我高家能力下降了。” 高躬顿了顿,继续道:“各位若是对高府有意见,这个过错全都在刘厉一人身上,与我爹无关,爹,您说呢!” 说完,高躬便向高老爷望去,似是在催促他,将过错都转移到刘厉一人身上。 “高老爷,当真是这样吗,厉公子为人不错的,我们小两口还是托他的福认识的。”之前请刘厉上座的小两口闻言也赶来听热闹。 在听到高躬这番话后,怎么也不敢相信。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三十六章 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http://.biquxs.info/

高躬见是刘厉熟人,嘴角上扬,心中已有了坏心思,对着那小两口说道:“刘厉给你二人做媒,是不是没收你们介绍费。” 那小两口互相望了对方一眼,摇摇头,说道:“没有,厉公子对我夫妻二人很好,若不是厉公子,只怕我二人还不会相识。” 还未等他们说完,高躬便摊开手,向他们说道:“来,把那十两介绍费交出来。” “为什么?”那对小两口颇为不解地问道。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之前欠下的,现在就要补回来。”既然这块金字媒招牌已经保不住了,那高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它抹黑。 他指了指官差手中的牌匾,道:“难道这块牌匾的名声还不值十两银子?” 那小两口面面相觑,已然后悔来凑这热闹。 高老爷在一旁只是站着,也并未阻止高躬的所作所为。 在张家庄宰猪的张飞也闻讯赶来看热闹,见高躬这蛮横不讲理的姿态,他连忙走上去,言道:“让开让开。” “你这厮,又在这里招摇撞骗,坏我厉兄弟的名声,若继续说下去,休怪俺老张的拳头不客气。”说着,张飞攥紧拳头,冲着高躬晃了晃。 见张飞这魁梧的身姿,高躬本能地向后踏了几步,躲到了高老爷身后。 “高老爷,你怕是老糊涂了吧,到这种关头你还护着你这不成器的儿子,把厉兄弟赶走,你这高家庄,怕是没过多久就要倒闭了。” 高躬躲在高老爷身后,冲着张飞喊道:“你这黑厮,回去宰你的猪去,我高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此话一讲,张飞一听就不乐意了,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前去把高躬狠狠揍一顿。 “翼德兄弟。”还未等张飞冲上去,刘厉出现在众人面前。 邻里乡亲好多也都受过刘厉帮助,也知道刘厉从高府搬了出去,见他前来,也纷纷退至一旁,让开一条路。 有的人胆子大,问道:“厉公子,听高少爷说,这十两银子的事情是你整出来的。” “是啊,这高府毕竟是厉公子的家,难道漫天要价他会不知,而且这金字媒招牌,本就是侯太守赏给他的,这事情定然与他有关。” 说着,众人纷纷责备起刘厉来。 “别吵!”张飞闻言,忍不住厉声喝道,“你们这帮人,见风使舵,听啥就是啥,那高躬花言巧语骗了你们几句,你们还真就信了,无知!” 严纲见刘厉前来,示意手下人将邻里乡亲纷纷赶走。 “都回去了,都回去了,别看热闹。” “见过义父。”刘厉走至高老爷面前,拱手一揖,道。 他因放心不下,还是偷偷跟着严纲一同前来,只是他在暗处,静静观察着这一切。 可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然超出他所料,于是他不得不出面。 况且如若严纲无法收回金字媒招牌,他便打算亲自要回。 听到熟悉的声音,见到熟悉的人,高老爷声音变得颤颤微微。 “厉儿。” 他已然半年没见到过刘厉,如今再见到他,眼眶湿润了,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却又迅速放下。 “义父,说来我们已经半年未见了。” “你还喊我一声义父,说明你心里还认我这个义父,这块牌匾...”高老爷有些不舍地望向金字媒招牌。 见刘厉出现,高躬又开始胡说起来:“刘厉,你脸皮可真厚,竟然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说了,你已经被逐出高家,高家的所有一切都与你无关。” “闭嘴!”高老爷厉声喝道。 高躬本还想滔滔不绝,见高老爷发怒,他赶忙闭上嘴,只是脚步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些。 “义父,半年前我离开高家,半年来未曾看过您,但我也一直记挂您,您身体可好。” “好好好。”高老爷声音有些哽咽,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岂会说断就断,这半年来,他也一直想着他,“你怎么样?” “侯太守待我不薄,把官媒住所让给我。” “好,那就好。” “义父,此次我前来,正如严大人所说,我是来要回这块金字媒招牌的。”刘厉下定决心后,肯定地说道。 高躬一听,插嘴道:“厉公子,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地道了,什么叫要回,这块牌匾难道是你的吗,没有我爹,你能有今天?” 刘厉拱手一揖:“高少爷,义父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一直铭记在心,这些年来我为高府所做的一切,我也从未带走,毕竟养育之恩大过一切。” “那你还要收回金字媒招牌。”这金字媒招牌可是高府的摇钱树,高躬这种唯利是图之人,怎么能让摇钱树断了。 他是万万不会让此事发生的。 “好家伙,高少爷你可真贪啊。”张飞闻言,忍不住说道,“这摇钱树上的钱,已经快被你摇完了,漫天要价已然涿郡百姓苦不堪言,以后谁敢来你府上,让你帮忙做媒。” 高躬却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这是他们能力不到位,与我何干?我可是忙进忙出的,帮忙张罗,还提供场地,也就仅仅只收了十两,可他们呢,非但不领我的情,竟然还想为难我。” 直到现在,高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所在。 “义父,您看看,高躬他毫无自觉,打着金子媒招牌的旗号在涿郡招摇撞骗,若是继续这样下去,金字媒招牌丢失事小,您丢了颜面,晚节不保才是大。” “如今,我也是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还望义父成全。”刘厉弯腰作揖,言道。 “爹,别上了刘厉的当,他是在诓你,想打感情牌,你若是把这牌匾还回去,只怕他会另起炉灶,与您抢生意。” 见高老爷还未表态,张飞走上前,狠狠地瞪了眼高老爷:“高老爷,你怕是老糊涂了吧,继续这样下去,你怕是要成为涿郡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高老爷不为所动,望着刘厉,道:“厉儿,你当真要收回它?” 刘厉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肯定地回道:“义父,我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三十七章 恩断义绝 http://.biquxs.info/

刘厉说出这话前,也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 十五年前,他穿越到东汉,在野外荒郊野岭,彼时的他年纪还小,来到一个陌生地方,虽有现代知识,但在这种历史时期,单靠他一人,完全无法活下去。 好在遇到了高老爷,高老爷见他在荒郊野岭的,就让下人把他捡了回来,收为义子。 从此刘厉就跟随高老爷东奔西走,到处促媒。 在高老爷亲儿子回来前,他是打算把高家事业交到刘厉手中的。 自己就安心过好养老生活,这些年来,刘厉也算是把他的本事都给学了去。 还让他获得了金字媒招牌,在涿郡名声大噪,来访的客人也络绎不绝。 可现在,血浓于水,高躬毕竟是他的亲儿子,以及有他对高躬的愧疚,更重要的是,就是他有一个孙子,于是他便将高家事业交到高躬手中。 谁曾想到,这高躬竟如此不争气,一开始按照高老爷教他的方法,促媒总是失败,动不动就谈到钱的事,后来他索性动起了歪心思。 干脆在促媒前就开始标价,标价十两,以高老爷在涿郡的名望,答应的事情必然会做到,更不用说还收了十两银子。 正因为此,其中一段时间高府门庭若市,大家纷纷拿着钱袋子赶来。 可谁知道这高躬这么不争气,收了钱,却没有促成一桩完整的媒。 还从路过涿郡的富商苏双口袋里薅了不少钱,气的苏双直接去侯太守那里告了一状。 若非苏双足够富,而且刘厉还答应给他促媒,否则以张世平苏双的钞能力,定然会让高躬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高老爷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于情于理,这块金字媒招牌都是义子刘厉的功劳,可于私而言,这也属于他的荣誉,这么被收走,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所以当严纲奉侯太守之命来收回牌匾之时,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出去,这既是属于他的荣誉,也是属于他义子刘厉的荣誉。 “拿走吧。”高老爷的语气有些哽咽,他一拂衣袖,转过身去。 “厉公子,来,交给你。”见高老爷表明态度后,严纲示意手下将牌匾交给刘厉。 当牌匾递到刘厉手中时,高老爷还不舍地回头瞥了一眼。 还未等牌匾给到刘厉,高躬就开始跳起来,拖着他那肥重的身子,径直向刘厉跑过去:“这块牌匾是我高家的,不是他刘厉一个人的,要拿走,除非他脱离高家,与我爹恩断义绝!”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哗然,没想到这高躬竟然敢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你这胖子。”张飞见状,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个旁人都看不下去了,更不用说此刻刘厉与高老爷心中是何滋味。 张飞一个健步,便拦在高躬面前,一把拽住他,将他一摔。 砰的一声。 高躬摔倒在地,疼的直打滚,爬不起来。 “爹!你看看你收的白眼狼,在我们高家最危难的时候,非但没有来帮忙,还雪上加霜,打您的儿子!您还不管管。”高躬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刘厉怒声骂道。 “爹,今天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您要彻彻底底地与他断绝关系!” 张飞撸起袖子,听到他的话瞬间爆发,握紧拳头就要去揍他:“你这厮。” “住手!”刘厉见状,朗声喊道,“翼德兄,万万不可。” 见刘厉阻拦,张飞也只好就此作罢,指着高躬斥责道:“你这人,等着吧。” 高老爷并未表态,他很清楚,无论他表达什么态度,他都会失去刘厉,亦或者是高躬。 可显然,他并未替刘厉说话,且半年前刘厉就从高家被赶了出来,两人在高老爷心目中的地位,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刘厉,我告诉你,有我高躬在高家一天,你就别想踏进高府大门一步!今日,你与高府必须一刀两断。” 见高躬态度坚决,刘厉本想与其再商议商议,只见他叹了叹气,说道:“既然高少爷态度如此坚决,那我若是继续在高府逗留,也显得太没轻重了些。” “那当然!你既然把金字媒招牌给拆走了,那就意味着高府与你再无瓜葛,就此恩断义绝!” “好!”刘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应下。 高老爷闻言,心里咯噔下,但他仍未转过身,若他转过身,就意味着他否定了自己儿子高躬的想法,亲儿子与义子之间,他选择了义子。 却见刘厉拱手作揖,作了一揖,道:“义父,这第一揖,代表您对我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您,恐怕我就命丧荒郊野岭了。” 随后,刘厉作了第二揖,道:“义父,这第二揖,代表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的命是您救的,我也是您养大的,这十几年来的养育,是万万不敢忘却的。” 最后,刘厉作了第三揖,道:“义父,这第三揖,是您把促媒的本事交给了我,让我有了立足之本事,这块金字媒招牌,理应是您的,但是更应该是我的,我在高府待了这么多年,唯一的成绩就是它,其它我都可以不带走,但此,我必须带走。” “废话连篇,说完了没,说完了还不快走!”高躬不耐烦地打发道。 刘厉三揖作完,高老爷已然泪流满面,但他从始自终,都未转过身来,他就没心软过。 “厉哥哥。”听闻高府的消息后,起了个大早去集市买东西的高嫣赶紧跑了回来。 见到高嫣,刘厉迎上去,道:“嫣儿。” “厉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能和高府一刀两断。” “小妹,他要走就随他去,谁让他要把金字媒招牌给收回去。”高躬说着风凉话,毫不在意。 “嫣儿,我已与义父说清楚了,此次真的该走了,本以为还能回来,可高少爷实在是容不下我。” 高嫣听闻来龙去脉去,恶狠狠地瞪向高躬:“高躬,全是你惹出来的好事!” “小妹,连爹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替外人说话,胳膊肘往外拐。” “爹。”高嫣把最后的希望放在高老爷身上。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三十八章 真真假假 http://.biquxs.info/

高老爷本就是个性格固执之人,对事情一旦决定以后,无论是谁都无法劝说动他。 正如之前侯太守想尽一切办法来请他促媒时,他觉得自己做不到,就绝不会答应。 哪怕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所以任凭高嫣怎么喊,高老爷也绝不会心软。 “嫣儿,让他去吧,从此以后,我与他父子之情,恩断义绝。” 虽然是短短的一句话,但却犹如一把利刃,向刘厉直飞过去。 刘厉怎么也没想到,高老爷竟会不念十五年的养育之恩,说出如此狠心的话。 但他已尽礼数,原本还不想再另开一家私媒的他,在见到涿郡百姓对高府怨声载道之后,他便下定决心,要改变这一现状。 “爹,你糊涂了。”高嫣带着哭腔喊道。 “我没糊涂!”高老爷转过身,眼神坚定,厉声道,“当他来要回金字媒招牌之时,我就没把他再当作过我高家人。” 刘厉也不再多言,既然高老爷都这么说了,如果他继续留在此地,也太不识趣了些。 “我们走。”刘厉只是回身淡淡地瞥了高老爷一眼。 张飞也附和起来:“对,走走走,这破地方我是一秒都不想待了,老糊涂,真是个老糊涂,高家交到这傻小子手里,迟早玩完。” “厉哥哥!”见刘厉将要离开,高嫣不舍地喊道。 “嫣儿,你也要走吗?”高老爷语气冷冰冰地说道。 “爹。”高嫣的语气中带有委屈。 “要走你就走,就当我没你这个女儿。” “爹!”高嫣下不了决心,高老爷毕竟年纪大了,高躬又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连高府这么有名望的私媒,即便有着金字媒招牌的加成,都要被他给整破产了,在涿郡的名声一落千丈,更不用说他会赡养高老爷。 只是高老爷看在自己宝贝孙子的面上,才对高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年纪大了,年纪一大,最渴望的就是亲情。 每次高干一喊他爷爷,他就溢不住喜悦之情,正因为此,这半年来,高嫣也从未提及过让刘厉再回来一事。 而刘厉也清楚,归根结底,他并不属于高府,义子毕竟只是义子,血浓于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高嫣恋恋不舍地望着离去的刘厉,从她记事起,刘厉就一直陪在她身边,两人青梅竹马,共同学促媒的本事。 半年来她也一直想办法缓和刘厉和高府的关系,总想让刘厉回来,可到现在,却变成这副模样,她内心满腹委屈,眼泪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 离开高府,刘厉一路默言,张飞和严纲两人跟在身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飞忖了忖,开始自言自语道:“这高老爷真是个老糊涂,这高躬什么德行,难道他没看出来吗,唯利是图,迟早这高府会被他整垮。” “所以啊,这块金字媒招牌早点收回也好,免得真到那天,等高府在涿郡的名声彻底臭了,那可就再也没法挽回。”严纲叹了叹气,说道。 “厉兄弟,今日之事不要放在心上,有俺老张在,有你涿郡的金字媒招牌在,何愁不能再打造一个私媒,与那高府平起平坐, 不,甚至要压过他们一头,让他们看看,失去厉兄弟,不是厉兄弟的损失,而是他们的损失。” 可张飞大喊大叫了一路,刘厉仍是一言不发。 “厉兄弟,别太难过,没事的。”张飞宽慰道。 突然,刘厉驻足脚步,回身向高府的方向望去,叹了叹气,道:“义父是用心良苦啊。” “用心良苦?厉公子,您怕是被气糊涂了,这高老爷可是当着众人面,说跟您恩断义绝,就这样唯利是图的人,您还说他用心良苦。”严纲颇为不解地问道。 “去去去,你个大老粗懂什么,厉兄弟此话定然有别的含义,指不定是说那高老爷为了把厉兄弟赶走用心良苦呢。” “您说是吧,厉兄弟。”张飞笑着说道。 刘厉摇摇头,严肃地说道:“义父的脾气我最了解不过了,高躬毕竟是他亲儿子,二十年前离家出走,在外漂泊这么多年也吃了不少苦, 念着对他的愧疚,义父也就惯着他了,况且此时他还把孙子高干给带回来了,义父现在年纪大了,正是要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已没有心思来管理高府的事。” 张飞忖了忖,别看他平时五大三粗,但到关键时刻,心思非常细腻:“厉公子,您是说,高老爷刚刚是在与您演一出苦肉计?” “这样子像是演苦肉计吗,只怕高老爷是真心的。”严纲看热闹不嫌事大。 与养育十五年的义子恩断义绝,说出去是个大笑话。 “半对半错,义父既不想失去父子之情,也不想让高家事业在他手里毁于一旦,倒不如趁此机会交出了金字媒招牌。”刘厉缓缓说道。 “这老爷子可是和你恩断义绝了啊!”张飞不解地问道,“哪有这样的。” 刘厉抬头望了望天空,叹了叹气道:“真真假假,谁又能知道呢。” “叹什么气,别叹气,厉兄弟走,我们喝酒去。”张飞最是爽快,朗声道。 纵使刘厉再怎么不舍得高府,如今也到了该真正分别的时候,望着侍卫们手里的金字媒招牌牌匾,他无奈地笑了笑。 严纲见状,问道:“厉公子,您看这块牌匾,该如何处理。” “拿到我张家庄去,以后我张家庄,就是厉兄弟的婚介所!”张飞豪迈地说道。 ... 来到张家庄,还未踏入庄内,只听见传来鬼哭狼嚎地叫喊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庄园内发生了什么。 刘厉问道:“翼德兄弟,怎么了?” “哎呀,没事,就是那个苏双,不是说要减肥吗,现在估计在庄园内锻炼。”张飞一把推开庄园大门,带两人进入庄园。 刘厉见到眼前一幕,扶着额头,原本还灰心丧气的他忍不住笑出声,指了指庄园内的一幕,道:“翼德兄弟,这苏富商怕是被你害惨咯。”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三十九章 魔鬼训练 http://.biquxs.info/

此刻,张家庄园内,苏富商正双手拉住单杠,拼命地往上拉,可他那臃肿的体态,连一个都拉不起来。 但张飞走出前,就跟他约定过,在张飞没回来之前,如果苏双一个都拉不起来,那就得一直挂着。 本以为张飞很快就能回来,可谁知他竟然离开了半个时辰之久。 这苏双也算有骨气,双手拽着单杠,已经变得通红,再加上他那体重,双臂更是承担不了这么重的压力,已经好几次都要掉下来摔倒。 但一想到自己是因为自身的原因,而导致到现在为止仍未找到对象,他便咬紧牙关,一直撑着,见没有人在,便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厉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讲,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苏双既然想减肥,那就得先吃苦,苦都吃不了,那还减什么肥,找什么对象。”张飞大大咧咧地说道。 听到庄园外传来声音,苏双刚想把双手放开,但张飞喉咙响,人未到,话已经传到苏双的耳朵里了,这一番话吓得他赶紧抓紧单杠,继续挂着。 “苏富商,怎么样啦,俺老张离开地这段时间你没偷懒吧。”张飞一进来就质问道。 “没有没有,张师傅,您看我现在不还是好好挂着吗?”苏双强撑着体力,笑着说道,“张师傅,您看我都挂了这么久,是否能歇一歇。” “不行。”张飞想也没想便回绝道,“一个都拉不上去,还想休息,继续挂着。” 刘厉摇摇头,道:“翼德兄弟,你这也太严苛了些,我看这苏富商已经快撑不住了,而且凡事都有个度,如果他因此受伤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飞想了想,觉得刘厉说的也对,便挥挥手道:“下来吧。” 一听见此话,苏双如释重负,双手顿时没了力气,掉了下来摔倒在地,“哎哟。”他扶着自己的腰,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休息处。 “太累了,让我喝杯酒。”苏双说着就拿起酒壶倒满酒盏。 他正打算一饮而尽时,却见张飞一个箭步跑到他身旁,将他手中的酒盏夺过:“苏双,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胖吗,就是你喝酒喝的。” 说完,张飞恶狠狠地瞪了苏双一眼,指了指庄园内划好的圆圈:“去,去绕着这个圈跑十圈。” 苏双闻言,赶忙松开手,道:“张师傅,我可是一口酒都没喝,怎么能...” “去不去!”张飞说着就开始摆出吓人状,吓得苏双赶紧一溜烟地跑向操场,绕着圆圈奔跑起来。 见状,刘厉笑着摇摇头,道:“真是魔鬼训练。” “谁说不是呢?”张世平一直在庄园的角落处默默观察,见刘厉前来,站起身道:“厉公子果然不一般,一番话就让苏双兄弟改变了不少,要知道,他之前可是觉得连跑一圈都极为费劲。” 望着在跑圈的苏双,张世平也欣慰地笑了。 “张世平,话说归这么说,苏双的脱胎换骨就包在俺老张身上,那俺兄弟的事情,可得靠你了。”张飞毫不客气道。 “诶,翼德兄,不能这样为难张富商。”刘厉见状,忙说道。 “无妨。”张世平摆摆手道,“今天高府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他们会为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 “厉公子后续有何打算。”张世平眼尖,早已注意到严纲一行人手中的金字媒招牌,“这块金字媒招牌,会惹来多少人艳羡,也难怪高老爷会如此重视。” 这可是块金牌匾,是涿郡的侯太守亲笔题字,更是让此牌匾的价值上了一个台阶。 “还能怎么说,我打算再办一家私媒。”刘厉语气中略显无奈。 再办一家私媒,就意味着这件事要从零开始,没有了高府打下的底子,靠自己恐怕没那么容易。 “地址选好了吗?”要开店,首先便是地理位置,更不用说是像婚介所,更是需要一个好地方,既能提供幽静的环境,又能让人注意到,给多认识人的机会。 还没等刘厉回话,张飞便抢话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我的张家庄桃园了。” 说完,他环视四周,指了指桃园的景色,“这桃园,一年四季可都是会开桃花,既是约会的好去处,也是介绍的好场所。” 张世平笑着说道:“张庄主真是好意见,这桃园确实不错,若能成为厉公子新的落脚点,那最合适不过了。” “俺就说俺这桃园是块风水宝地,环境好,面积大,正好适合给厉兄弟使用。”张飞笑着说道。 只见刘厉拱手一揖,道:“在下先谢过翼德兄弟。” 张飞见状,赶忙说道:“诶,厉兄弟太客气了,像厉兄弟这样的人,天下间已然少有,俺老张是佩服你的。” “这是桃园的租金,我先垫付三个月,等之后我拿了俸禄,再补给你。”刘厉最讨厌欠人人情,更不用说租桃园这么大的一个人情。 他从怀里掏出这半年来他在衙门官媒所积攒下的积蓄,全部递到张飞手中。 张飞见状,像拿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赶忙拒绝道:“不行不行,厉兄弟,俺老张说了是送你的,而且你这边来了客人,俺的宰猪生意也就会好了很多。” 他还想着之后将自己的宰猪生意,搬到桃园来。 可宰猪怎能和促媒联系到一起呢,宰猪虽是粗活,也需要粗中有细,可毕竟这是宰猪,与精致的促媒怎能相提并论。 张世平笑着说道:“张庄主,您可万万不能这么做啊。” “为什么?”张飞一愣,道:“俺这么做,是想沾沾厉兄弟的光,他用我的桃园促媒,俺的宰猪生意正好也能做大些。” “张师傅,您这边若是做宰猪生意,定然会十分热闹,可环境也会变差,既影响了桃园的环境和氛围,也影响来此地约会人的心情,那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跑完十圈的苏双赶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跑完了?”张飞见苏双回来,问道。 “跑完了。”苏双肯定地回答道。 只见张飞又指了指单杠,毫不客气地说道:“继续去挂半个时辰。”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四十章 新的计划 http://.biquxs.info/

这可不像是魔鬼训练,更像是张飞对他的惩罚一般。 “翼德兄弟,我觉得苏富商说的也不无道理。”刘厉笑着说道。 “他懂什么,厉兄弟促媒能赚钱,俺老张宰猪也能赚钱,同样都是赚钱,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苏双,还不快再去跑十圈,你要不要娶媳妇了!” 张飞朗声一喝,吓得苏双赶紧转过身,一溜烟乖乖地跑圈去了。 赶走他之后,张飞询问道:“厉兄弟,俺老张的提议不错吧,你的私媒和俺老张的宰猪场打配合,定然能做大做强,是涿郡第一家。” 当然是涿郡第一家,哪有把宰猪的生意和促媒的喜事放一起的,那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刘厉摆摆手道:“翼德兄弟,您的桃园我还是不借用了。” 见刘厉打起退堂鼓,张飞赶忙挽留道:“别别别,厉兄,俺老张错了,不该出这种馊主意的,这桃园让给你。” 一说完,他便捂住嘴,生怕自己再说错一句话。 “厉公子,有了场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张世平问道。 他倒是想看看,这位年纪轻轻便如此有为的厉公子,会如何面对此等局面。 此刻对刘厉而言,并非最佳时机,虽说他要回了金字媒招牌,可他已与高老爷恩断义绝,免不了惹人非议。 原本有着高老爷在涿郡德高望重的光环,刘厉年纪虽轻,但他跟着高老爷的时间长了,也就看得多了,多少也学会了些。 郡县里的人也是看在高老爷的面上,给他一次机会,可大多数人,还是对他的能力抱有怀疑态度,对于侯太守千金一事,郡县里也是众说纷纭。 有说刘厉是踩了狗屎运的,恰好侯太守千金与公孙瓒有缘分,刘厉运气好,不小心这种好事给他遇到了。 有说刘厉是沾了高老爷的光,本来嘛,侯太守是请高老爷来促媒的,可谁能想到,高老爷死活不同意,正好刘厉回来,见到这一幕竟夸下海口。 该说他胆子大呢,还是不怕死,但总归这桩媒还真被他给促成了。 但现在不一样,高府发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涿郡谁人不知,高家的义子和高老爷早已断绝父子关系。 之前还有人能看在高老爷面子上,给刘厉一个促媒的机会。 现在虽然还未办起来,但依照商人的眼光,张世平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虽能借助天时地利,有桃园这个好地方,但要开好私媒,是极其困难的。 但同时,张世平心中也对刘厉抱有些许希望,他同样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 按照刘厉这清晰的逻辑分析能力,再加上金字媒招牌的加成,或许还真能突破困境。 自己是否看错人,全看刘厉会怎么说会怎么做了。 “造声势,聚人气,赚口碑。”刘厉心里早有盘算,不紧不慢地说道。 张飞闻言,掰着手指头,嚷嚷道:“九个字,这哪有用啊。” 这九个字,让张世平也思考了许久:“厉公子,请恕我无礼,因为前阵子高府发生的事,导致涿郡百姓对高老爷已经失望透顶。 而您毕竟是他的义子,您要造声势,恐怕高老爷心中会有意见...” 张飞大声喊道:“他敢!这个老头子要是敢来俺老张的桃园闹事,看俺老张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而且他和厉兄弟已经没有关系了。” 刘厉点点头,默许道:“既然要新开婚介所,那就一定要造声势,声势越大越好,不仅要让整个涿郡知晓,也要让整个幽州知道,更要让天下人知道。” 听他这么一讲,张飞摩拳擦掌,也激动起来:“大丈夫就该有此志气,让自己的名字响彻天地间,厉兄弟有此志气,俺老张定然会全力支持你。” “那如何聚人气。”张世平问道。 高府的风波虽然已经过去,但余波仍在,不少人因此被骗了十两银子,碍于侯太守的颜面,也没多说什么。 金字媒招牌虽然转移,但高躬当着众人面说的一番话,着实是给刘厉抹了黑。 所谓的金字媒招牌不过是名副其实罢了。 刘厉也知道这个理,诚信就宛若一盆蓄水池,如有缺口,就会决堤,高躬的所作所为既已犯下,便得弥补。 而以高老爷的脾气,自己宝贝儿子高躬犯下的错,他定然不会承认,若是承认,他岂不是为虎作伥,对高躬的所作所为听之任之。 诚信一旦有了裂缝,要补回来是非常困难的,更不用说之前还是名彻一时的金字媒招牌,现在既然被刘厉收回,他就有义务责任来补回。 “这些年来促媒,攒下了些许积蓄,正好可以还给那些被骗的人。” 张飞闻言,问道:“厉兄弟,这又不是你的错,这是那傻小子高躬犯下的错,怎么能让你来替他承担这个责任。” “做事之前先做人,人无信则不立,翼德,你也是生意人,在集市里宰猪,若是缺斤少两,多时间邻里乡亲碍于颜面不会与你计较,可若是时间长了呢?” 张飞思忖了会,说道:“俺老张才不会像那唯利是图的小人一样,连猪肉都会缺斤少两,俺肯定是足斤足两,若是缺斤少两,只怕俺老张的宰猪铺就开不下去了。” “正因为此,现在这块金字媒招牌正摇摇欲坠,处于名副其实的边缘,若是再不做些什么来弥补,只怕这真的只是一块破木板咯。”刘厉笑着说道。 散财便是刘厉聚人气的方法,张世平赞许地点点头,他与苏双贩马的时候,也经常使用该方法。 每次来到一个陌生地方,他与苏双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商人,要贩马,必须得聚人气,打响自己的招牌,吸引顾客前来。 寻常百姓人家都喜欢囤点米、面、油等,于是张世平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去集市购置些,回来摆摊吆喝,购一匹马送一袋大米等,寻常百姓人家才会来看热闹。 这样的话,他们的潜在客户才会变多,他们的招牌才能被打响,他们的马匹才能卖出去。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四十一章 借助外力 http://.biquxs.info/

“造声势,聚人气,在生意场上不过是最简单的,那最难的就是赚口碑了,我与苏双兄弟二人为了赚口碑,可是经营了多少年。” 张世平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刘厉的不信任,年纪轻轻,能拿到金字媒招牌已是最大的幸运,现在因为高府的事,导致口碑下滑。 虽说非刘厉之过,但他也得承受这样的后果,谁让他之前是高老爷的义子呢。 “赚口碑自是最难,义父高老爷赚得如今的口碑,也非一朝一夕,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口碑,在顷刻间就会崩塌。” 说到这儿,刘厉只觉得惋惜,高府是远近闻名的私媒,高老爷曾风光一时,高府门前曾门庭若市。 而如今,被收回了金字媒招牌不说,高府门前更是门可罗雀,高老爷走在街上,还时不时地被人指指点点,虽然未曾被当着面指责。 但唾沫可以淹死人,背后的风言风语不会就此停下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人替我允诺。”刘厉早有打算,赚口碑是难,但若有德高望重之人能替他背书,此事便能完美解决。 “谁能替你解决这个问题?”张世平问道,“难道你又要去找侯太守吗,这块金字媒招牌是他帮你要回来的,这可是块烫手山芋, 现在侯太守也自身难保,不知道涿郡百姓背后在如何议论他呢,正因为此,我听说他正打算转移百姓的注意力,挪到即将入侵幽州的鲜卑人身上。” 张世平不愧是消息小灵通,前段时间刘厉与侯太守交流的话语,他已大差不差地知道了些。 “而且,这公孙瓒本就出身卑微,是郡中小吏,一无军功,二无官职,三无文化,虽说是侯太守自己挑选的女婿,可官场上有不少拿此事做文章, 更因为此,侯太守还得罪了幽州牧刘虞,我可是听说这刘虞本想让他儿子来娶侯太守女儿,可惜啊可惜,侯太守的仕途怕是到此为止了。” 也难怪侯太守如此着急,此次鲜卑入侵,他想让公孙瓒率兵赶赴战场,好立下军功,以此证明自己的眼光不差。 其次,侯太守或许已听到风声,自己走马上任才没多久,就得罪了幽州牧刘虞,相当于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朝廷中有官员借此做文章,参了他一本。 “厉公子,我把你当自己人才告诉你,听说了吗,朝廷中参侯太守一本的,可是司空袁逢。”张世平压低声音道。 “这袁逢有个儿子,名叫袁绍,听说相貌英俊气质威严,甚得袁逢喜爱,而且听说幽州资源丰富,这袁逢原本就举荐袁绍来此地为官, 可朝廷中有人反对,将这机会让给了侯太守,而现在,他刚刚走马上任就发生这种事,那袁逢自然是要拿此事好好做做文章。” 听到熟悉的名字,刘厉瞬间精神起来,这袁绍的名气可非常大,能力也非常强,他突然想起,袁绍似是会在幽州这一代活跃,而后与白马将军公孙瓒争霸。 刘厉笑了笑,已经多次拜托过侯太守了,若是因为此事再去找他,只怕会嫌他烦了。 况且,侯太守现在自身难保,更不用说来帮他做背书了。 “要找就要找幽州的父母官。”刘厉没有一丝犹豫,道。 张飞忖了忖:“幽州的父母官是谁啊。” “汉室宗亲刘虞。”张世平脱口而出。 “厉兄弟,你疯了!”张飞闻言,大声喊道,“这刘虞之前可是打了你五十大板啊,整整五十大板,你可是休养了整整一百天,你竟然还想让他来帮你。” “是啊,厉公子,你这有些异想天开了,你可是把他的儿子给暴揍了一顿,他定然怀恨在心,更不用说来帮你了。”张世平只觉得刘厉的想法颇为疯狂,也表示反对。 “你们可曾听说刘虞的为人。”刘厉徐徐道来,“刘虞在幽州颇有名望,之前打了我五十大板,只是为了捍卫他幽州牧的威严,实则他怎会不知他儿子的所作所为, 若是真要治罪,他大可以安一个莫须有罪名给我,继续打我五十大板,甚至抓我入狱,但他并未这么做,说明他心里还有一杆秤。” 张飞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对哦,那厉兄弟,你想怎么请他呢?” “当面去请。”刘厉不假思索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刘厉很清楚,若不这样做,即便自己新开了家私媒,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因为高老爷儿子高躬的所作所为,已让涿郡百姓怨声载道。 而这半年来,他的婚介所事业也止步不前。 “请得到吗?”不是张世平怀疑刘厉的能力,而是这真的是一件难度极大的事情。 刘厉笑了笑说道:“我没有能力,但不代表别人没有能力,可不要忘了,我的老师是鼎鼎有名的大儒卢植。” “厉公子,您指的是卢植卢先生?”张世平闻言,惊呼道,“您说卢植先生是您的老师?” 卢植虽然辞官回乡,但他的事迹在外广为流传,对于张世平、苏双这种行走江湖的贩马商人,道听途说的最多。 “这卢植先生可不仅仅是大儒,更是将军,是平定九江蛮族叛乱的将军,我听说过,他辞官返乡后,朝廷多次征召,他都没有应召,反而在涿县教书。” 说到这儿,张世平叹了叹气,道:“真是可惜了,卢植将军的才能可不能埋没在小小涿县,他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诶,对了。”说到这儿,张世平突然想起,这刘厉既然是卢植的学生,若是他来劝说,或许卢植会答应重新出山。 倘若卢植出山,那刘虞定然会给他一个面子,前来涿郡为刘厉背书也不是不可能。 “高,这一招着实是高。”张飞听的云里雾里,但也大概明白了,“厉兄弟是打算让卢植去拜托刘虞,然后来替你背书。” 刘厉点点头道:“我与侍中刘和的恩怨没有那么快解决,如今之际,只能拜托我的老师了。”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四十二章 师生对话 http://.biquxs.info/

“厉公子,依在下之见,不如请卢植先生直接来替您背书,或许不失为一个更好的选择。”张世平建议道。 刘厉摇摇头,说道:“先生孤高自傲,喜好清净,哪会来我这私媒场所。” 可张世平行走江湖,别的不稍多说,最擅长的就是打探消息,他压低声音道:“以卢植先生的能力,朝廷必然会再次征辟他。” “俺老张可是听说,这卢植先生辞官返乡,哪有再被征召的道理,张富商这次的消息怕是有误咯。”张飞满不在乎道。 “唉,张庄主有所不知,九江郡蛮族叛乱,仿佛与鲜卑商量好一般,而卢植先生之前就做过九江郡太守,在九江郡颇有威望,此时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定然会再次征召他。” 张世平讲话笃定,仿佛是他亲自听朝廷下诏一般。 不过张世平的话语也让刘厉暗暗吃惊,依照他对这段历史的了解,卢植的确是被再次征召为九江郡太守,此后仕途平步青云,更是担任议郎。 “多谢张富商提点。”刘厉虽已有方法,但毕竟张世平这么说了,他拱手作揖,便是给足了他面子。 “好说好说。”张世平也好虚荣,听刘厉这么夸赞自己,也赶忙回揖,说道。 ... 学堂,卢植府。 卢植神色凝重,望着手里的诏书,是翻了又翻。 果然不出张世平所料,九江郡又发生蛮族叛乱,朝廷因为卢植在九江郡担任太守时,对当地人有恩威信义,于是再次征召他,想拜他为九江郡太守。 除此之外,庐江郡蛮族竟也叛乱,此次同时也想拜他为庐江郡太守。 而且命令急切,卢植没有拒绝的机会。 但卢植并不想应诏,如若不应诏,那这个压力自然就来到了幽州牧刘虞身上,而刘虞便将命令传递下去,压力也就到了侯太守那里。 他主要是舍不得自己的学生们,辞官返乡,来到涿县开展教育事业,本以为自己只是无心插柳,可这些年与学生们相处下来,也有了感情。 如今让他离开,他也舍不得,但同时,他也想干出一番事业。 正在纠结时,却听见屋外传来敲门声。 大晚上的谁会来登门拜访呢? 卢植大声问道:“谁啊。” “先生,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卢植放下心来,道:“进。” 刘厉推开门,他就知道,以卢植的脾气,这个时间点定然还在学堂苦读。 “无事不登三宝殿,刘厉,大晚上的来找我干什么?”卢植头也没抬,顾自说道。 刘厉本想与卢植寒暄几句,可见卢植这么直白,他若是不直接说便显得遮遮掩掩了。 于是他笑着说道:“先生这么晚还在学堂,肯定不是为了自己。” “那你倒是说说,为师为了谁,还不是因为你要过来,为师到现在还没吃过晚饭。”卢植语气中颇有些责备。 可这并不能难道刘厉,刘厉早已拜托张飞烧了些猪肉,打好包带了过来,今天他们师生二人可得好好唠几句。 “先生,我这里有上好的酒肉,这可是从张家庄桃园带来的,您今天一定要尝尝。”刘厉说完,拿出一壶酒、两个酒盏和一叠肉。 端开桌子和椅子,兀自坐下,招呼道:“先生快来,这酒可真的太香了。” 说着,他还故意摆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先生快来,如果您再不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啊你,你真的是所有学生当中最调皮的那一个。”卢植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道。 于是乎,他站起身,走到刘厉旁边,一把抓住酒壶,倒满酒盏,兀自饮了一杯,道:“这酒味道不错,说,谁给你的。” “张世平。”刘厉说道。 “哦,他啊。”卢植听到张世平的名字,并没有太多惊讶,“早些年为师和他打过交道,应该是还在庐江的时候。” “庐江,先生之前在庐江为官?”刘厉虽已心知肚明,但还是故作疑问。 卢植瞥了刘厉一眼,坐在位置上,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这肉还不错。” 见卢植没有回答,刘厉也并未追问,也拿起筷子,道:“来来来,先生,咱们喝酒吃肉,师生二人今天好好唠一唠。” “谁跟你唠嗑,没大没小的,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应该是你向我请教才对。”再怎么说,刘厉也是拜了卢植为老师的。 “是是是。”刘厉忙说道,他站起身,端着酒壶,给卢植倒酒道:“先生,我给您倒酒,就当赔个不是。” “好了,正事不说,不停地岔开话题,说,有什么事情来找我。” 几杯酒下肚,卢植本想看看这刘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谁知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一直在顾左右而言它。 见卢植这么问,刘厉反问道:“先生是我的老师,学生的想法先生自是更为清楚的。” “怎么,难道还要我跟你讲?”卢植狠狠地瞪了眼刘厉,“说吧,这张世平是个大嘴巴,我与他打过交道,我之前在九江郡为官之事,他肯定都告诉你了。” 卢植自认为看人本事还算准,这张世平虽是富商,但他却是个暴发户,有钱之后就开始膨胀起来,天天在外吹嘘自己的本事。 不过他也确实有些能力,很多小道消息,他一个商人竟然能够得到。 就比如此次鲜卑入侵幽州,九江郡蛮族叛乱一样。 这可是朝廷最为机密的事情,就连一方州牧刘虞都不能知晓全貌。 张世平区区一个商人,便能知晓此事,不免惹人心生怀疑。 当然,张世平可不会什么人都告诉,只有他相信的人,他才敢说。 万一说错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先生您。”刘厉赶紧站起身,端起酒壶给卢植手中的酒盏满上,来此之前他早已预料到卢植会这么问他,也已准备好如何回答。 “学生听说九江郡再次发生蛮族叛乱,再加上先前有朝廷的人来过,估计先生要再次应诏,前往九江郡平定叛乱了。”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四十三章 答应相助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三章答应相助 刘厉一边倒酒,一边自然地说道:“此次朝廷是无将帅可用,而先生是将帅之才,之前就当过九江太守,颇有名望,不请先生还能请谁?” 卢植微微一愣,随即脸色转为严肃,忙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四下确认无人后,他把屋门关紧,紧张地转过身,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厉声质问道:“谁告诉你的。” 刘厉见状,赶忙答道:“这都是学生自己的猜测,没人告诉过我。” 来之前,张世平可是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说是他讲的。 这可是机密消息,刘厉毕竟是卢植学生,知晓也就罢了,卢植不会为难他。 而张世平不一样,他是商人,若卢植应朝廷之召,奔赴九江郡上任太守,那第一个便会治罪于他。 随后,卢植的脸色才恢复过来,摆摆手道:“对生活中的细节观察仔细入微,还真有些本事,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人。” 说完,卢植从自己的办公桌上将诏书拿过来,放到刘厉面前,说道:“这是朝廷的任命,九江郡蛮族再次叛乱,召为师前去平定叛乱。” “老师,这是好事啊,说明朝廷还记着您。”刘厉见状,赶忙说道。 卢植无奈地笑了笑,道:“这肯定又是哪人在皇上面前提到我了,我辞官返乡只是想办好学堂,并不想再干涉这世俗的纷争了。” 见惯了朝廷的纷纷扰扰,卢植已然心累。 遥想当年,他被征为博士,从此步入仕途,文武兼备,扬州九江郡叛乱,是他被派去平定,可他也因此身体落下了病根。 他又何曾不想报效国家,大丈夫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而还。 可一方面他身体不适,另一方面,朝廷中有小人作祟,在为难他,于是乎,他选择辞官返乡,不如在家乡开展教育事业,来的清净。 高诱,便是他在九江郡平定叛乱后捡回来的孩子,见高诱研究注史颇有才华,就收他为自己的学生。 因为高诱出身贫困,卢植也一直对他颇为照顾,如果他应朝廷诏,前去九江,整个学堂中的学生,唯有高诱他是最放心不下。 “刘厉,依你之间,为师是去还是不去呢?” 刘厉拿起朝廷诏书,读了一遍又一遍,此次不仅仅是九江郡的蛮族叛乱,更有庐江郡的蛮族也一并叛乱。 朝廷征召卢植,不仅仅是召他为九江郡太守,更召他为庐江郡太守。 两郡太守,不可谓不是对他的重视。 而卢植心有顾虑,便在于高诱一人。 刘厉来到学堂时,整个学堂教室里仍亮着烛火,他仔细望去,便认出还留在学堂内学习之人是高诱。 高诱有才也刻苦,为了注解战国策,每天每夜都待在学堂。 这一举动也让卢植注意到了,所以卢植每天都会故意在学堂多留些时间,以此保护好高诱的安全。 “先生,您当然要去,而且您一定要声势浩大的去,这样才能引起朝廷对你的足够重视,此次出任两郡太守,千载难逢的机会。” 卢植怎会不知两郡太守意味着什么,他被朝廷征召为扬州两郡太守,朝廷是将扬州牧置于何地。 只要卢植应召,平定叛乱,定然是大功劳一件。 卢植沉默了,也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学堂里的学生也都希望他能应召,可说到底,他还是放心不下高诱。 吱呀一声,教室的门被缓缓推开,卢植闻言,赶忙走向屋外,等确认高诱回去后,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松了口气。 “高诱啊,人比较瘦弱,胆子也很小,但他非常勤奋,每天都要在学堂学到半夜才回去,为师放心不下,才一直守在这儿。” 卢植摇摇头,叹气道:“刘厉,你可别看高诱这样,看上去很木讷,但他的注解能力堪称一绝,对战国策的注解,为师颇为欣赏, 依照他现在的能力发展下去,未来当个太学的博士定然没有问题。” “回想我当年被征召为博士时,是多么意气风发。”卢植感慨道,他之所以如此关注高诱,便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如果为师走了,高诱该怎么办,刘厉,你也看到,现在学堂内有多少看不惯高诱,为师所注意到的情况只有这一种,但许多情况或许为师没有注意到, 若为师此次一去不复返,那这些学生该何去何从?”卢植考虑还是周全。 刘厉见状,赶紧说道:“先生,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如若凡事都要依靠师傅您,那即便高诱再怎么有才华,也只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童罢了。” 见卢植脸色变得难看,刘厉赶紧补充道:“自然,高诱即便是个孩童,但他的才华是掩盖不了,可大丈夫志在天地,先生您也不想您这一生都被禁锢在这小小涿县。” 这番话说到卢植心坎里了,他空有一腔热血,想入朝为官报效国家,可始终没有机会。 而如今,朝廷征召他为两郡太守,便是给了他最好的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错过此次机会,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况且,卢植现在已过而立之年,即便入朝为官,又还能当几年呢。 “刘厉,你鬼点子多,那你说说,为师该怎么做。” 上次侯太守府邸的事情,卢植到现在还耿耿于怀,总是想方设法为难刘厉。 “先生,作为您的学生,您若是能应召成为两郡太守,那我自然是高兴的,因为您是大儒,又是朝廷命官,我们有您这样的老师,说出去倍有面。” 说到这儿,卢植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刘厉,你拜我为师原来是虚荣心作祟。” “先生,这您可真是误会了,您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不然我如何能认识您呢?” 见刘厉着急起来,卢植摆摆手,道:“我当然知道,为师也正打算应召,只是高诱他...”说着,卢植瞥了眼刘厉。 刘厉也明白卢植的想法,目前唯一要解决的,就是高诱,他平时一直住在卢家府上,很晚才从学堂离开。 平时都有卢植照顾着他,他才能如此安心做注解,可现在卢植要奉召前往九江、庐江,高诱无人照顾,只怕是会遇到为难他的人。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四十四章 以退为进 http://.biquxs.info/

不是只怕,而是必然,甭说学堂之外,就论这学堂之内,尚有一个富家子弟邹丹,总是看高诱不爽。 凭什么卢植要看在高诱出身贫苦的份上,多偏袒他一些,而自己出身贵族,却得不到关注。 “要我说,先生还是太偏心了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先生对高诱最为偏心,甭说邹丹会吃醋,我们这些人也都眼红。”刘厉吐槽道。 “我偏心吗?”卢植厉声问道,“高诱家境贫寒,他又是孤儿,我不照顾他,又有谁能照顾他。” “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先生毕竟是名儒,您收的学生,无不是冲着您的名气和学问而来,可您唯独照顾高诱一人,自然会惹来众人不满,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开小灶教他别的学问呢。” 刘厉一语中的,切中问题关键,气的卢植顿时黑下脸来。 “平出于公,公出于道,我是那种偏心的人吗?”卢植皱着眉,既是在问刘厉,亦是在问自己。 说完,没等刘厉回话,他顾自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然后又满上一盏,“来来来,今天咱们师徒两不醉不归。” 经过刘厉这么一提醒,卢植此刻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回想自己教书到现在,似乎对高诱的偏爱确实多了些。 见卢植举起酒盏,刘厉赶忙跟上,倒满酒盏,向他敬道:“先生,来。” 几盏酒下肚,卢植询问道:“我听说你最近与那高老爷闹翻了。”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高府发生的事,早已传遍整个涿郡。 最近这段时日,集市上有不少人都在议论此事。 说什么的都有,但说的最多,就是高躬行骗一事,十两银子,对普通人家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刘厉都与高府断绝关系了,那帮凑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竟也一并将刘厉给骂了进去,因不好为难德高望重的高老爷,还有不少人曾来衙门外,或者是学堂闹过事。 不过衙门有侍卫们在,来闹事者都被严纲给赶走了。 学堂有卢植在,涿郡的百姓也都给他一个面子,来闹过一次后就回去了。 “打算怎么办,不少人可是把矛头都对准了你,学堂这边的麻烦我替你挡住了,但你那边的麻烦,还好解决吗?” 虽然卢植最看不上像刘厉这样的私媒,但之所以收他为学生,也正是看中他的灵气。 “唉,老师您真是那壶不开提哪壶,我已不再是高老爷义子,他也不再是我义父,我与他已经恩断义绝了。”刘厉的语气中带有些抱怨。 卢植清楚侯太守的为人,别看他做事情雷厉风行,实则心眼多得很。 虽说刘厉帮过他大忙,但若是影响到自己,他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刘厉这颗棋子。 正如此次收回金字媒招牌一样,侯太守若是觉得影响不好,大可以自己去收回,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等了大半年,等到刘厉来请求他之后,才派人前去。 不仅没有安抚涿郡百姓,反倒是听之任之。 “这侯太守,为人私心过重,做事都以利益至上,每次都将自己考虑到第一位,别看他此次答应帮你要回金字媒招牌,还不是因为你对他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 卢植话都说在点子上,这也是为何他不听命于侯太守的原因。 “那先生您说,该怎么办,学生现在也很是为难,义父与我恩断义绝,金字媒招牌现在的名声岌岌可危,邻里乡亲也不待见我,学生现在的处境太为难了。” 此番话语颇有哭诉的意味,但卢植怎能听不出来他是话中有话。 “说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大晚上特意来学堂候着我,还带了好酒好肉来,肯定是有备而来。”卢植晃了晃手里的酒盏,道。 “还真是瞒不住先生,我今天前来确实有要事相求,还望先生能助学生一臂之力。”见卢植已看穿自己心思,刘厉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倒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 “说吧,为师能帮上的,自然能帮。” 见卢植应允下,刘厉便毫不客气道:“希望先生能替我出面,去邀请幽州牧刘虞,来为我新开的新私媒捧场。” 一听到这儿,卢植顿时拉下脸来,他最讨厌的就是求人办事,更不用说还是因为这种小事。 “这刘虞当初把你打了五十大板,你难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还想着去请他,而且,你这块金字媒招牌在涿郡也坏了名声,不如趁此关了私媒。” “那不行。”听到这儿,刘厉直接回绝道,“都说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我自幼促媒长大,也促成过多少对夫妻,成人之美,人生才看得清明。” “罢了。”刘厉猛地站起身,就想向府外走去,“既然先生不愿相助,也请不要打击学生的信心,就当学生今天没来过,也没提及过此事。” 说完,刘厉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卢植见状,大声喊道:“那你带来的好酒好肉呢。” “都留给先生了。”刘厉摆摆手,道。 卢植见状,叹了叹气,随后笑着说道:“等等。” 刘厉驻足脚步,但并未转身,问道:“先生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如果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学生还有要事,先离开了。” “关系到你的私媒,难道你不想听一听为师有什么建议吗?” “若是想劝我放弃,先生您还是省省心,把精力花在如何对付九江、庐江两郡的蛮族叛乱上,或许更有可能性。” “好好好,为师答应帮你。” “此话当真?”刘厉闻言,赶忙转过身来,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问道。 卢植望着刘厉这副吃惊的模样,气不打从一处来,敢情刚刚他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都是演给他看的。 “你啊你,刚刚故意生气,难道都是演戏吗?”卢植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先生错了,刚刚那一瞬间我确实很生气,您阻止我开婚介所,无异于抹杀学生的梦想,那我自然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四十五章 两郡太守 http://.biquxs.info/

见刘厉神情这么严肃,卢植本还想再打趣几句,也赶忙刹住车,学生的梦想应该被尊重。 卢植刚刚这么说,也只是试探刘厉罢了,看看他是否有决心,有恒心来办好这件事。 行百里者半九十,他为官为师这么多年来,见到过多少人曾意气风发,又见到过多少人半途而废。 对于促媒一事,他本就不抱有过多期待,更不用说此次高府的事情发生后,更是让他对促媒有了一定的偏见。 那高躬打着促媒的幌子,实则在干着行骗的勾当。 要恢复金字媒招牌的声誉,说说容易,实则困难无比。 一没有高老爷德高望重的名声作为背书,二没有足够的资金作为补充,三没有高老爷促媒的能力,卢植并不看好此事。 不过既然应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即使再困难,卢植也会出手相助。 “刘厉,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若是能提出解决方案,为师定会鼎力相助。”卢植一改脸色,严肃地说道。 刘厉点点头,应道:“先生请讲。” “第一个,你的婚介所打算开在哪里,高家本就是大户人家,底蕴深厚,高家府邸也是大院,是个安静的场所,适合促媒。” 卢植清楚,要创业,先得有地段,特别是一个好地段,在涿郡南面和北面开的店,生意流量都会相差数十倍左右。 开在集市还是郊区,生意流量更是有上百倍的差距。 而婚介所更是比较特殊,开在集市太热闹,外面闹哄哄的,就不适合促媒;开在郊区又太偏远,对郡县里的百姓不够友好。 高府那边的位置却恰到好处,不得不说高老爷在选地址方面颇有眼光,邻里街坊到高府就比较方便。 “张家庄桃园。”对此疑问,刘厉早有准备。 “我听说过,集市里宰猪的屠户张飞,他家有一片桃园,一年四季桃花开,可谓世外桃源,胜似人间仙境,此处环境安静且风景优美,着实是一个促媒好去处。”卢植赞许道。 “第二个,资金怎么办,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我听说你在衙门内的俸禄不高,这些年来攒下的积蓄也都留在高府...” 再如何,也得生存,而生存所需要依靠的,便是钱财。 “先生请放心,学生有些积蓄,能够支撑一段时间,最近富商张世平、苏双二人也愿意赞助我,熬过最开头的一段时间,后续就会好一些。” “难过你对为师的过去如此了解,原来你早与张世平有所往来,可你记住,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张世平、苏双可是商人,无利不起早, 他们哪会平白无故地赞助你,这背后莫不是给你增添了许多利息来为难你,而你为解燃眉之急,不管不顾就答应下来。”卢植考虑周全,将自己的顾虑讲出。 “先生,这苏双有求于我,他之前被高躬给骗了五十两银子,却仍未找到对象,他前来拜托我,便是希望我能帮他促成媒。” 卢植听说后,摇摇头,道:“这贸然答应下来,若是无法做到,可就丢脸丢大了。” “先生请放心,我已与苏双商量过,此事我会竭尽全力相助,但是否能成,还得看他自己。” 最麻烦的两个顾虑解决后,卢植问道:“那你打算让谁来替你背书呢?” 卢植很清楚,这半年来,这块金字媒招牌的效益已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姑且不论侯太守那边承受到来自百姓们的压力。 更不用说现在德高望重的高老爷,也快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状态。 而刘厉虽与高老爷恩断义绝,但看到这块金字媒招牌,气定不打从一处来,说不定会迁怒于他。 “先生,学生的想法是,高躬坑了这么多邻里乡亲的钱,由我来还。”说到最后几个字,刘厉是一字一顿,态度坚决,没有一丝犹豫。 虽然他心里也很痛苦,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赚钱多难啊,一个月的俸禄才几两银子,他粗略地算了算,若是要还这笔钱,少说也得几百两。 “你疯了!”卢植猛然站起身,厉声道:“且不说这个错误不是你犯的,理应由罪魁祸首高躬来还,就算是你犯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也没必要全还。” “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这个道理先生您应该比我懂,丢失诚信的并不是高躬,而是这块金字媒招牌,既然这块牌匾回到我手里,那我就不能给他抹黑。” 卢植认可地点点头:“可是这将掏光你所有的积蓄,你难道真的忍心。” “先生,终其一生的事业,定然不能放弃,若是放了,那学生就愧对于自己了。”刘厉说道。 “好,既然你有这个心,那为师来替你背书。”卢植闻言,朗声说道,此刻他对这个学生才算真正的认可。 “不,先生,学生担心您的分量不够。”刘厉讲话倒也直白,毫不客气道。 这话说的卢植无语,他叹气道:“那你倒是说说,谁能比为师更有分量。” “幽州牧刘虞,我之前与他的儿子刘和不和,还暴揍了他一顿,还望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请他来帮帮忙。” 听到这儿,卢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别说你看不惯他,我也看不惯,仗着自己在朝为官,当了个侍中就开始趾高气昂起来,竟然还想来为师这儿拜师,我第一个不同意。” 原来之前刘虞让他儿子来卢植这儿拜师学艺,但刘和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最让卢植不爽,竟直接拒绝,到现在为止,刘虞还对此事耿耿于怀。 “看来先生也是请不动刘州牧了。”刘厉叹气道,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竟然白跑一趟。 “什么请不动,不需要请他,为师出马即可。”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为师可是两郡太守!难道这样的分量还不够吗?”卢植朗声道。 “两郡太守?”刘厉听得是越发糊涂,“先生,您不是不应诏吗?” “那我现在就应诏。”说完,卢植一把拿过诏书,喝道。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四十六章 开业大吉 http://.biquxs.info/

“先生,您怕是糊涂了,应诏就意味着您要走马上任,奔赴九江、庐江两地,涿县的学堂,您就抛弃不管了?”刘厉试探性地问道。 学堂有学生将近一百个,卢植若是走了,学堂也就办不下去,刘厉才拜师没几天,就结束了,总觉得亏了。 “怎么,你舍不得为师了,那为师就不去了。” “别别别。”见状,刘厉赶紧挽留道,“先生若无两郡太守的头衔,哪有资格来替我新开的婚介所背书。” “你啊你,真是利欲熏心。”卢植指了指刘厉,无奈地笑着说道,“不过两郡太守的头衔,应该够了吧。” “够够够,足够了,这不比那个幽州牧刘虞强过百倍。” 卢植摇身一变,成为两郡太守,将引起涿郡轰动,朝廷还将派特使前来,迎接卢植赶赴九江,刘厉又是他的学生,有这层关系在,任谁见到刘厉,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吧嗒一声,卢植放下手里的筷子,一捋胡须,慢悠悠道:“为师既然已答应帮你,那你还不赶紧表示表示。” 刘厉听完,立刻反应过来,忙端起酒盏,恭恭敬敬地向卢植敬道:“先生,我敬您一杯。” “好。”卢植也端起酒盏,“只是为师离开涿郡后,你可得照顾下高诱,他若是有什么闪失,为师定拿你是问。” “先生,您还说您不偏心,您怎么不关心关心学生我呢?” 卢植瞪了刘厉一眼,喝道:“你?压根就不需要。” ... 过了几日,便到了刘厉婚介所开业的日子,地点就选在张家庄桃园。 张飞本想把自己宰猪的铺子也一并开到桃园内,说什么有钱大家一起赚,所幸被刘备拦住,才没让他做出这一疯狂的举动。 在古时,开婚介所本就是一件大事,更不用说还是像刘厉这种已颇有名气之人。 涿郡的百姓都抱着热闹的心态前去看戏,还有的,是抱着对高府的怨气前来。 毕竟高府的金字媒招牌已被摘下,高躬见无利可图,也就放弃了促媒生意,倒是高老爷,偶尔会提及促媒的事,但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帮人促媒,一见到是高老爷,就纷纷躲着他,还有之前被骗的,路过高府时不忘砸石头,原地叫骂几句。 羞的高老爷一连二十天都没有出门。 刘厉为了准备他的新婚介所开业大吉,早已准备好了许多鞭炮,以及一块大白板,金字媒招牌也早已挂在门梁上。 来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这个厉公子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他被赶出高家,竟然还自己新开了一家,高老爷若是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能怎么想,不肖子弟,再说了,这厉公子估计和高少爷高老爷沆瀣一气,都是骗钱的主,看看热闹就行。” “不过他选的位置还真不错,张家庄的桃园,这可是一个好地方,风景优美、依山傍水,若这厉公子靠谱些,或许还真能被他做起来。” 众人悉悉簌簌地讨论着,等待着今天的主人翁刘厉。 吱呀一声,刘厉从桃园内缓缓走出,经历过这些事,他变得沉稳了许多,眼神也非常坚定,没有一丝游离。 “厉公子,听说您已与高老爷恩断义绝,请问此事是真的吗?” “厉公子,高府现在名声一落千丈,还给您的金字媒招牌抹了黑,此次新开一家婚介所,莫不是想和高府抢生意。” “抢什么生意,都是骗人的,我可听那高少爷说,他这么做就是你撺掇的。” 众人七嘴八舌,有质问的,有夸赞的,也有批评责骂的。 “众人稍安勿躁,请听我娓娓道来。”刘厉摆摆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随后徐徐说道:“乡亲们,正如你们所听到的,我已与义父高老爷断绝父子关系,他不再是我的义父,我也不再是他的义子。” 说完,他指了指门梁上挂着的金字媒招牌,继续道:“至于这块金字媒招牌,本就是属于我的,我只不过是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其次,之前因为高躬骗了邻里乡亲许多钱,虽错不在我,但错亦有我,我在这里向大家赔个不是。”说完,刘厉作揖,姿态庄重,气氛也变得极为严肃。 之前还大声责备的乡亲们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厉公子,这也不是您的错,要怪,就怪那高老爷不争气的儿子,眼睛里只有钱。” “一言为重百金轻,错就是错了,人活于世,为活得坦荡,高家犯下的错,之前亦是我刘厉犯下的错,也当是我替高老爷向大家赔个不是。” 说完,刘厉指着旁边的白板,继续道:“众位乡亲,请之前丢失钱财者上前,写下自己的名字与丢失的银两数,在下会一一盘算,一并归还。” 众人闻言,纷纷唏嘘起来:“这不太好吧,这也不是厉公子的过错,毕竟是那高老爷的儿子为人不道德,怎么要厉公子来买单呢?” 过了许久,都没有一人上前。 “众位乡亲,你们所丢失的钱财,都是碍于这块金字媒招牌,倘若没有这块金字媒招牌,那高躬还能这么顺利地骗到大家的钱吗,因此我也有错,赔偿大家的银两我已准备好,还望大家给我一个面子。” 刘厉说完,便示意跟在一旁的张飞将早已准备好的银两放在门口的石板上,“这就是厉公子答应还给大家的钱,请各位上前,写下自己的名字及丢失的银两数。” 见刘厉态度坚决,邻里乡亲也不再推辞,纷纷上前。 张飞见状,压低声音道:“厉兄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没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刘厉笑着说道。 众人也知道刘厉的难处,有的乡亲还特意少写了些,以减轻刘厉的负担。 “还望乡亲们奔走相告,若是之前有缺失银两的,烦请来找我,但一定要真实,若有弄虚作假,那我可不会给。” 众人闻言,纷纷笑了起来:“厉公子您可是涿郡的官媒,我们怎么敢骗您呢?”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四十七章 冷嘲热讽 http://.biquxs.info/

官媒,就意味着他掌握涿郡所有适婚青年的信息,虽然官不大,但好歹也是个官,而且是个重要的官。 寻常百姓人家若是欺官,那可就是犯了重罪。 所以邻里乡亲虽对金字媒招牌抱怨不已,但碍于此,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背后议论纷纷。 刘厉此次疏财,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连平时乐善好施的高老爷,也绝不可能如此大方地拿出来还给大家。 而刘厉此举,更是收获了众人的好评,也让众人对他啧啧称赞。 “好一个厉公子,有气魄、有胆识,你开婚介所,我们一定来捧场。” “我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可得拜托厉公子帮她介绍一个好的夫家。” “有厉公子介绍,我们放心。” ... “让开让开。”还没等众人夸完,就有一人吵吵嚷嚷地推开围观的人群。 “爹!你看看他,你看看你的宝贝义子,他就是这么对待你的。” 刘厉新开婚介所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早已传遍整个涿郡,也自然传到高府高老爷的耳中。 这也是高老爷的心愿,既然高府已无法继续促媒,交给高躬也只会让口碑越来越差,还不如趁此机会,虽看起来是与刘厉恩断义绝,但实际上却是让刘厉另谋出路。 将高家事业交到刘厉手中,也算是及时止损,防止出了差错。 可高躬听说后,就不乐意了。 大早上的咚咚咚敲门,高老爷还没起来,他就大声嚷嚷:“瞧瞧你这老头子养出来的义子,忘恩负义,不来帮我们也就算了,还夺走金字媒招牌,现在呢倒好,竟然管自己新开一家婚介所去了。” “吵什么吵,大哥你要是有能力,有本事你自己也开一家。” “小妹,你懂什么懂,大哥做这些还不是为了赚钱,还不是为了高家。” 高嫣跑出屋外,才不理会他,顾自己向集市跑去。 “你回来,你回来,不准去给刘厉捧场。”想也不用想,高躬就知道高嫣的目的地,定然是刘厉新开婚介所的地方,张家庄桃园。 高老爷也从屋内缓缓走出来,这些日子来,他都苍老了许多,眼睛里也少了炯炯有神的目光。 走路也变得一瘸一拐起来,活脱脱老了十岁。 “爹,我们也去刘厉那儿看看,给他捧捧场。”高躬说是这么说,实际他是打算去捣乱。 “我就不去了,我已与他恩断义绝,他不是我的义子,我也不是他的义父,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说了不算。” “诶,爹,话不能这么讲,我就不相信这刘厉能这么忘恩负义,而且您不想看看他现在能到达什么样的程度吗,说不定现在门可罗雀,我们过去也算是让他面子上能过得去。” 高躬有些幸灾乐祸,自从金字媒招牌被摘去,这段时日压根就没人来高府请他做媒,他也少了许多收入,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收入了。 正有些郁郁寡欢,现在听到刘厉新开了家婚介所,就想去见识见识。 他已经打算好了,如果刘厉新开的婚介所很热闹,他就大闹一场,如果刘厉新开的婚介所很冷清,他就冷嘲热讽。 高老爷岂会不知道高躬的想法,但他也想去看看,自己的义子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爹,就去吧,您放心,我保证不闹事。”高躬知道高老爷的顾虑,便这么说道。 “好好好。”见高躬如此保证,高老爷也拗不过他,只得答应道。 来到张家庄桃园外,只见门庭若市,这比之前高府的生意还要热闹。 顿时他就气不打从一处来,讲话也变得阴阳怪气。 “爹,您看看,这就是您的义子,前段时间还哭着说不想和您断绝关系,我看他明显是装出来的,瞧瞧他今天这副得意的模样,哪像有伤心啊。” 众人闻言,纷纷让开一条路。 不少人议论起来:“这高老爷来咯,这下有好戏看了。” 还有的人倒是替刘厉说话:“高老爷,您看看,这就是您与厉公子的格局差距,他的格局大,您的格局小了些。” “怎么说话呢,我爹在涿郡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还会不如这个臭小子?”高躬厉声喝道。 大家见高躬如此蛮横不讲理,纷纷替刘厉抱不平起来:“高少爷,我们乡亲们的钱可都是被你给骗光了,若不是厉公子,恐怕我们到现在,钱还没拿回来呢!” 高躬闻言,笑着说道:“呵,谁让你们自愿把钱给我的,而且开门做生意,本来就讲究有来有往,我收你们钱,帮你们做媒,不就行了吗,至于是否能成,那也不是我说了算。” “这么说,这厉公子还真是个大慈善家啊,这么有钱开始散财了,也不想想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肯定是从我高家要来的。”高躬毫不客气地说道。 见到刘厉新开了一家婚介所,风风火火的,高老爷心里也颇感欣慰,但架不住他的宝贝儿子拼命捣乱,他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爹,你说几句啊,瞧瞧你的义子,还好你与他断绝关系了,否则他现在就蹬鼻子上脸了。” “你怎么说话呢,这是俺老张的地盘,可不是你高家。”张飞闻言,是可忍熟不可忍,他的暴脾气顿时就上来了,撸起袖子,想把高躬拽过去揍一顿。 “哟哟哟,被我说到痛处了吧。”高躬一副贱兮兮的模样,今天若不是刘厉的婚介所新开,这张飞早就冲上去把他给踹飞了。 高躬正是抓住这一点,他才想着来上门闹事,碍于今天的日子,谅张飞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而且还有自己的父亲高老爷在,有他坐镇,这刘厉定然不敢说出什么狠话,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于是他更加嚣张起来:“来啊,张庄主,来打我啊,别以为我怕你...” 话还么说完,张飞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将他提起,狠狠地一拳揍下:“这可是你说的,别怪俺老张手下不留情。”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四十八章 四世三公袁本初 http://.biquxs.info/

高躬还嘴硬着:“黑厮,这么多人看着,我就不信你真的敢打我。” 他想得太简单了,张飞脾气火爆,他还不停地在雷区外蹦迪,被打也是必然。 啪! 张飞挥起一巴掌,直接拍向高躬的脸,疼的他直叫唤:“哎哟。” 啪! 又是一巴掌,张飞猛地一松手,直接把高躬丢在地上。 高躬捂着脸,疼的躺在地上直打滚。 这两巴掌下去,他得好一会才能缓过来。 众人见状,纷纷大笑起来:“高少爷啊,这张庄主是宰猪的屠户,力气大,您说您得罪他干嘛啊。” 高老爷见宝贝儿子受到委屈,赶紧去搀扶高躬。 见爹来搀扶自己,高躬一把甩开他的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喃喃自语道:“爹,你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 爬起来后,高躬恶狠狠地盯着刘厉,厉声道:“好你个刘厉,你眼里还有没有养育你这么多年的义父了。” 却见刘厉缓缓走上,拱手一揖,道:“高老爷,别来无恙。” 从原本‘义父’的称呼,到现在改为‘高老爷’的称呼,着实让高老爷大吃一惊,两人之间恍若有一道天堑,在其中拦着。 “厉公子,看来您最近状态还不错。”高老爷见刘厉率先开口,也只得接话,可实际上他心里只觉得尴尬,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前段时间可是他当着邻里乡亲们的面,说与刘厉断绝父子关系,结果现在,刘厉新开一家婚介所,他还跟着过来凑热闹,给人颇有一种见不得别人好的感觉。 “躬儿,我们走。”随后,他厉声喝道,只想赶紧离开此地,免得继续尴尬下去。 “爹,你看看他,亏你还养了他十多年,到现在,竟然连你一声义父都不喊。”高躬抓住这一破绽,便打算死死咬住不放。 “高少爷,您若只是想来捧捧场,那您请自便,可若您是想来闹事,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刘厉与高老爷寒暄两句后,眼神变得犀利,直瞪高躬。 高躬被他瞪的发怵,但嘴巴还很倔:“刘厉,你若是还认我爹为义父,就赶紧把桃园给让出来,否则...” 还未等他说完,刘厉先发制人:“否则什么?我与高老爷已无瓜葛,他不再是我的义父,我也不再是他的义子,高少爷,我与他非亲非故,为何要做慈善呢。” “是啊,高老爷,今天厉公子新店开业,您不来捧场就算了,还来这儿闹事,一把年纪了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高老爷,谁让您之前跟厉公子断绝父子关系了呢,现在他想做什么,已与您无关。” 旁边的看客们见状悉悉簌簌地讨论起来。 高老爷只觉得无地自容,转身便想离开,“躬儿,我们走。” 但高躬还依然不依不饶,似乎想赖在此地不走。 “今天有我在,刘厉你休想正常开业!”高躬大放厥词,自己似乎已有把握一般。 “看来今天俺老张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张飞气的直瞪眼,也不打算客气,径直走上去,将他一把提起,挥拳就要揍过去。 “住手!”还未等张飞拳头落下去,只见一群人驾马而来。 刘厉闻声望去,为首者相貌英俊,气质威严,身边两人虎背熊腰,长相魁梧,丝毫不亚于张飞。 跟随在身后之人便是高躬的儿子高干。 张飞才不管谁人来,径直挥舞拳头向高躬砸去。 却见为首者一示意,身边一人纵马一跃,还未等张飞拳头砸到,却见那人便拦在高躬面前,挡住张飞一拳。 “好劲力。”张飞称赞道。 “你这屠户,竟有此本事,小小涿郡,藏龙卧虎。” 张飞又挥起一拳砸去,却见那人避开,飞起一脚。 咚。 两人厮打在一起,三十回合竟不分胜负。 “敢问壮士尊姓大名。”那人虽看似凶狠,但礼数得当。 “哼,你先报上名来,俺老张再告诉你名字。”张飞时刻警惕着,眼前之人武艺不亚于他,可不能大意。 “我是文丑。” 文丑?刘厉心中一惊,既然文丑现身于此,那率兵前来的将领,定然是四世三公袁本初,而另外一旁的彪形大汉,肯定是与文丑并列齐名的河北名将颜良。 “来来来,我们再打一百回合。”张飞跃跃欲试,他才不管对方是何名将,自己有这本事,还会惧他。 “文丑,莫要和屠户纠缠。”却见为首者朗声一喝,文丑便退至袁绍身旁。 袁绍跃下马来,高躬见状,忙小跑上前道:“妹夫。” 袁绍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未理会他,径直向刘厉走去。 这高躬的表妹嫁给了袁绍,两人便是连襟,而高干则是袁绍的表外甥。 “你就是那个在幽州闹出大名堂的刘厉?”袁绍问道。 “见过袁公。”刘厉拱手一揖,言道。 “那侍中刘和可是被你打成那副模样,此事已闹得京城人尽皆知,你倒好,只是挨了五十大板,竟还在这儿,开了家新私媒。”袁绍说完,朗然大笑起来。 “高老爷,你的义子还真有些本事。”显然,袁绍与高老爷两人也认识。 但高老爷只觉得羞愧难当,并未回话。 却见袁绍并未打算多与刘厉交谈,只见他微微一摆手,便示意文丑率兵,将整个张家庄桃园给团团围住。 “高将军。” “在。”高干赶紧迎上前。 “你说你想要这片桃园对吗?” “是。” “好,那这片桃园就赏给你了。”袁绍毫不客气地说道,“至于侯太守那边,我会去说,不要担心。” “袁本初,俺老张管你什么四世三公,你不要得寸进尺。”张飞见自己的桃园被团团围住,他的火爆脾气瞬间上来,一个箭步就向袁绍冲去。 而文丑见状,也纵身一跃,挡在张飞面前,拦住去路:“壮士,你武艺不错,何必守着你那小小屠宰铺,不如跟我家主公,去闯荡出一片天下。” 张飞指着被团团围住的桃园,厉声喝道:“这是四世三公应有的气魄吗!”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四十九章 护犊子 http://.biquxs.info/

却见袁绍缓缓走向前,言语中透露着不屑:“高干是我的外甥,高躬是我的表亲,他被你打成这样,我为他讨回公道,这不是很公平么。” “袁公。”刘厉见状,缓缓走向前,“高躬若非先来闹事,翼德兄弟也不会出手,替我鸣不平。” “哦?”袁绍冷冷地说道,“那看来你还觉得不公平了。” 袁绍出身名门“汝南袁氏”,为四世三公,为人颇有手段,也好面子,四世三公的名号非常响亮,在天下间都有其一席之地。 而高干既是他的外甥,也在他帐下为将,更不用说高躬还算他的表姐夫,此次他有要事前来涿郡,正好路过此地,便出手干预。 “在下不敢,只是在下想表明自己的态度,袁公您贵为四世三公,不会因私废公吧。”刘厉压低声音道。 “与他废话作甚,不如打一架,真功夫底下出真章。” “翼德兄弟,切莫冲动。”刘厉赶忙阻止道。 若是颜良文丑一人,定然不会是张飞对手,可现在此二人都在,再加上袁绍身后跟随许多兵马,双拳难敌四手,张飞一人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袁绍前来,自然也惊动了侯太守,侯太守急匆匆赶来,见到袁绍,远远地便大喊道:“袁大人,袁大人。” 可袁绍仿若没有听见一般,待侯太守跑到跟前,他才缓缓说道:“哦,这不是侯太守吗,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袁大人,您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却见袁绍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原本这涿郡太守本该属于他,可谁知道半路出来个侯太守,被他给抢了去,直到现在他还有些耿耿于怀。 “我奉朝廷之命,有要事前来,侯太守,难道朝廷机密,你也要打听吗?”说完,袁绍恶狠狠地瞪了侯太守一眼。 吓得侯太守连声附和:“袁大人说的对,袁大人说的对,朝廷的要事,我怎么能随意询问。” 袁绍说完,指了指刘厉,质问道:“侯太守,这就是你的人做出的好事,本公很喜欢这片桃园,想把这片桃园收为己用,您看是否合适。” “这...”侯太守回身望了眼刘厉和张飞,又看了眼袁绍身旁的两位壮汉颜良文丑,赶忙应承道:“袁大人若是喜欢,收走便是。” “啊!”张飞闻言,顿时暴怒起来,“侯太守,你可是涿郡地方父母官,怎么能恃强凌弱!” 众人见状也议论纷纷起来。 “我看谁敢。”倏然,刘厉朗声一喝,拦在桃园面前,“今天有我刘厉在,谁都别想踏入桃园一步。” 见状,袁绍露出赞许的神情,“厉公子,你还真有些骨气,本公欣赏你,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公还有要事在身,你若是识趣,还不赶紧让开,休怪本公无情。” “那便来吧,袁本初,我若是惧你,我就不叫刘厉。”刘厉才不管那么多,朗声道。 却见袁绍一挥手,示意颜良文丑二人出手。 张飞拦在刘厉面前:“厉兄弟,今天我兄弟二人,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保住桃园。”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众人剑拔弩张。 “本初。” 听到熟悉的声音,袁绍又一摆手,示意颜良文丑二人住手,他闻声望去,见到熟人,赶忙小跑上前,拱手一揖,与之前的态度截然相反:“卢大人。” “诶,叫什么卢大人,喊我卢植就好。” “卢大人是长辈,此次父亲与叔父特意嘱咐我,要代他们问候您。”袁绍一改常态,变得极为客气。 卢植摆摆手,笑着说道:“无妨无妨,两位袁大人还能记得我卢某,真是三生有幸。” 袁绍所说的要事,便是奉朝廷之命,前来涿郡接卢植奔赴九江、庐江走马上任。 见桃园外都是兵卒,卢植有些不解地问道:“本初,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何让你大动干戈。” “卢大人,我今天前来接您,正好路过此地,我部下将领说被人给欺负了,我来替他鸣不平,谁知道这桃园的庄主还真倔,脾气大得很,我们在这里僵持了许久。”袁绍吐槽道。 听到熟悉的桃园,卢植心想坏了,他早上起迟了,本是想来张家庄桃园给自己的学生刘厉捧场的。 他一醒来就匆匆忙忙赶过来,见到卢植,刘厉赶紧迎上前,拱手一揖,道:“学生刘厉见过先生。” 见他这么一说,袁绍颇感惊讶,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卢大人,他莫非是您的学生?” 卢植一捋胡须,笑着说道:“是啊,这刘厉天资聪慧,现在又新开了一家私媒,今天我就是来给他捧场的。” 见卢植这么讲,袁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仅仅只是一瞬间。 “先生,袁公想把学生的桃园给占为己用,那高家父子一大早便来我这儿闹事,还望先生替学生做主。” 闻言,卢植顿时变了脸色,压低声音道:“本初,不知刘厉所说是否属实,还望您能给我一个解释。” 袁绍见状,赶忙说道:“卢大人,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只知道高将军来跟我说,这儿有人欺负他们,让我来鸣不平,可谁知道这桃园私媒是您的学生开的。” 卢植并未理会袁绍说的话,顾自走向前,走到众人面前,见众兵卒将桃园团团围住,朗声道:“本初,这是什么意思?” 见状,袁绍赶紧说道:“还不快散开,这是卢大人学生的私媒,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 说完后,袁绍忙赔着笑脸迎上去:“卢大人,我是一时疏忽,还望卢大人莫要与我计较。”随后,他又赶忙拱手一揖,向刘厉说道:“厉公子,我被小人蒙骗,望您海涵。” 随行的高干见到这一幕都有些傻眼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谁都没想到,这涿郡内开设学堂的教书人卢植,竟然是两郡太守,朝廷还让四世三公袁绍前来迎接他。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开私媒的刘厉,竟然是卢植的学生,这也罢了,卢植竟让当着众人的面责斥袁绍,护着自己的学生。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五十章 求饶 http://.biquxs.info/

“表妹夫,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见袁绍一改态度,高躬赶紧跑上前,打算再添油加醋一番。 他就不相信,袁绍会因此偏袒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只见袁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要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丝毫没有把他当作自己的表姐夫。 颜良文丑见袁绍厌恶的眼神后,心领神会,大跨步走上前,左右两人把高躬架起。 “表妹夫,你,你这是做什么?”高躬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儿子,快救我。” 高干见状,忙跑过去,道:“两位将军,他是我的父亲,还望别为难他。” 可谁知颜良文丑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眼神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竟敢命令我家主公,怕是活腻歪了。” 说完,只见两人猛地一扔,便将高躬给扔出数十米远。 疼的他在地上直打滚,高干忙跑上去,将高躬搀扶起。 “儿子,快帮我教训他们。” 可高干哪敢跟颜良文丑叫板,且不说自己武艺不如他们,与他们过上几招会被瞬间秒杀,而且这两人是袁绍最为器重的将军。 得罪他们,无异于是不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爹,你就少说几句吧,如果不想让我们高家大祸临头,你就别讲话了。”高干压低声音,斥责道。 “好好好。”高躬闻言,忙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彼时的袁绍虽是中军校尉,父亲袁逢是司空,叔父袁隗是司徒,他凭借世资,年少为郎,有出任濮阳县长,颇有清正能干的名声。 可他毕竟是庶出,资历尚浅,与名声在外显赫已久的卢植相比,那可谓小巫见大巫。 更何况如今是朝廷直接任命卢植为九江郡、庐江郡两郡太守,袁绍怎能不对他客客气气的。 “袁绍,我这学生已与高家老爷断绝关系,彼此不再往来,他又是我的得意门生,如今他新开一家私媒,您说我是不是需要来给他捧捧场。” “那是自然。”袁绍见状,赶忙回话,“卢大人的学生,自然是优秀非凡的,只是...” “只是什么?”卢植厉声问道。 袁绍来涿郡之前,为何听闻高干所说,就直奔此地而来,不仅仅是因为高干,更是因为朝廷侍中刘和。 在刘和知晓袁绍前来涿郡的消息后,他就第一时间赶往袁府,堂堂侍中,哭着喊着求袁绍给他出一出气。 袁绍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碍于刘和的父亲刘虞是幽州牧,又是汉室宗亲,便应承下来,他最看不起像刘和这种欺软怕硬、恃强凌弱之人。 虽说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与刘和并无差异,但这毕竟是幽州牧刘虞的地盘。 “卢大人,刘州牧那边,您打算如何交代。”袁绍将矛盾转移到刘虞身上,表明此举并非是他本意。 “刘虞,迂腐之人,你放心好了,那边我会去说明原因的,定不会让你为难。”卢植压根就没把刘虞放在眼里。 “那就多谢卢大人了。”袁绍本还担心无法交差,见卢植这么一说,他心中的石头也顿时放下,赶紧拱手作揖,谢道。 说完后,他转过身,变了脸色,厉声道:“文丑,把我那不争气的表姐夫给架过来。” “是。”在听到命令后,颜良没有一丝犹豫,径直走向高躬,一把将他提起。 吓得高躬赶忙求饶:“表妹夫,您这是作甚?” 见袁绍没有理睬他,他又把希望放在自己儿子身上,大声喊道:“儿子,儿子,快救我。” 高干见状不妙,忙走上前,道:“主公,我父亲只是一时糊涂,还望您能原谅他。” “我说了不算,这得卢大人和厉公子说了算。”袁绍满不在乎道。 这一番话说的高干讲不出话来。 却见颜良把高躬带到刘厉面前,道:“厉公子,这厮随你处置。” 高躬哪见过这架势,早已吓得双腿发软,竟站也站不起来。 “高少爷,你有想过你会有今天吗?”刘厉用鄙夷的眼神俯视着他。 被鄙夷的眼神瞪得浑身不自在,高躬赶紧挪开目光,避免与他对视,看得出来,他内心还满是不服气。 “三番五次来打扰我,真的是把我惹怒了,而且我也是涿郡的官媒,不停扰官,这可是要犯死罪的!” 听到这句话,吓得高躬打了个寒颤,但他还非常嘴硬:“我表妹夫在这,我爹在这,你敢拿我怎么样?” “我敢拿你怎么样,来人,把他打入大牢,关他个一百天。”刘厉朗声一喝。 跟随袁绍而来的兵卒们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行动,毕竟刘厉非他们的长官,但主公袁绍又说高躬任凭刘厉处置。 但高躬再怎么说,也是袁绍的表姐夫,处置主公的表姐夫,这有些说不过去。 袁绍微微抬头,朗声道:“既然是厉公子的决定,那你们还不快照办。” 见主公发话,众兵卒也纷纷行动起来,将高躬从地上拎起,一把将他拷了起来,就要带回涿郡的衙门。 高躬知道这是来真的,他也知道牢狱之灾有多么痛苦,赶紧求饶道:“厉公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的好义弟,我不该坑蒙拐骗,不该来闹事的。” 一时间,高躬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抖了出来,袁绍虽面无表情,但内心已不知骂了他多少回。 高老爷也低下头,子不教父之过,虽然他一直没有说些什么,但对于儿子的所作所为,其实他一直心知肚明,只是碍于颜面,不讲罢了。 “大家伙听听,都听听,这就是高少爷,好一个高少爷啊,仗着我厉兄弟的金字媒招牌骗钱,骗了多少,还不赶紧吐出来,还给大家。”张飞见状,大声嚷嚷起来。 “我还,我还,我还还不行吗?爹,您快救救我,我不想去吃牢狱之灾。”高躬知道袁绍是铁了心要让他入狱,自己的儿子高干是袁绍部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到关键时刻,他脑子就转的特别快,忙对着高老爷喊道:“爹,您帮我跟厉公子说说,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五十一章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http://.biquxs.info/

高老爷无动于衷,虽说他对儿子有着二十年的愧疚,但高躬的所作所为,已让他心灰意冷。 可高躬毕竟是他的宝贝儿子,去受牢狱之灾,他心里也实不忍心。 “爹!救救我。”高躬这么大一个人了,言语中竟然带了些哭腔。 高老爷叹了叹气,他一把年纪了,还得求人,更不用说是求自己的义子,要知道,前几天他还当着涿郡所有乡亲的面,跟他说恩断义绝这种话。 但为了儿子,他也愿意放下自己的老脸,来恳求刘厉。 却见他颤颤微微地走上前,全身都在发抖,到他这把年纪,可是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让他低头,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可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此刻他也不得不把尊严暂时放置一旁。 却见他拱手一揖,弯下腰,语气有些发颤:“厉公子,我儿子多有得罪之处,望您大人有大量,念在我对您有着多年养育之恩的份上,就放了他这一次吧。” “不行。”张飞第一个反对,厉声喝道:“今天本就是厉公子开业第一天,他就来闹事,而且他骗了邻里乡亲不知道多少钱,若不是厉公子,恐怕大家伙的钱都回不来。” “诶,翼德兄弟,别说了。”刘厉忙阻止道,随后他向高老爷说道,“高老爷,子不教父之过,您儿子高躬之前打着金字媒招牌的幌子, 给涿郡的百姓们促媒,媒没有促成也就罢了,钱还收了不少,如果他能把这些钱还给大家,那就放了他。” 高躬一听到这儿,就不情愿了,他可是视钱如命的人,如果把这些钱给他要回去,他宁愿去受点牢狱之灾。 “不行,这钱是我靠本事赚来的,凭什么给我收走,分给大家!”高躬大声喊道。 高老爷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就闭嘴不讲话,高老爷的神情凝重,也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些钱他必然是需要还的。 却见他当着众乡亲的面,道:“近些时日,我儿子给大家添了麻烦,老夫在这里,向大家赔个不是,以及大家被我儿骗走的钱,我也会一并悉数归还。” “高老爷,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可真是太好了。” “是啊,高老爷,钱也不用还了,厉公子已经把钱还给大家了,要道歉赔罪,还是直接向厉公子说就行了。” “高老爷啊高老爷,厉公子这么优秀的人,你却与他恩断义绝,真是老糊涂了。” 不少人对高老爷指指点点,有责备的,有叹气的,有惋惜的。 高老爷愣在原地,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刘厉这些年来,虽然跟着他促成了不少桩媒,也拿了不少红包,但积蓄总归是少数。 而高躬从大家手里坑蒙拐骗了不少银两过来,刘厉竟然全部都还回去了,这气魄、这胆量,就算是高老爷,也绝没有这样的胆子。 袁绍在心里也暗暗对刘厉敬佩,不愧是卢植的学生,有能散财的气魄,天下又有何人能够做到,何人有此胆识。 “拿过来。”只见高老爷伸出手,向高躬斥责道。 高躬知道高老爷此举何意,就是向他要钱,可高躬哪有这么大方,都已经到手的钱,他怎么可能再吐出来,“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这不肖子!”说完,高老爷挥起手,就想向高躬打去。 高干忙拦上来,道:“爷爷,莫要打我爹。” 高老爷见状,顿时心软了,语气也变得平缓,从自己怀里掏出一袋钱币,缓缓向前走去,显然他早已预料到今日会发生的事情,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爹,你这是干嘛!”高躬眼尖,见到他这么做,便想冲向前阻拦他。 “怎么,你连为父的钱都要拿?”高老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朗声一喝,“还不把他给拦住。” 颜良文丑两人向袁绍望去,却见袁绍微微点头,示意两人拦住高躬。 见两位壮汉拦在自己的面前,高躬纵然有多么不服,也只得就此作罢,他可不想再被颜良文丑给暴打一顿了。 高干也没有出手干预,他虽是袁绍外甥,是袁绍帐下大将,可与名将颜良文丑相比,他的实力可就太不够看了。 “父亲,就这么点钱,您还是少参与了,免得把小命给搭进去。” “是是是。”高躬的语气中满是不服,但还是就此作罢。 高老爷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如有千斤重的石头拽住一般,走的无比缓慢。 昔日的义子,如今却反目成仇,这并不是他想见到的。 但既然已经发生,也无法挽回。 他也清楚,刘厉定然不会原谅他。 却见他颤巍巍地把钱袋子递到刘厉面前,声音有些哽咽:“厉公子,这是老夫多年来的积蓄,儿子犯下的错,当父亲的理应来承担。” “你这老糊涂,终于有一天开窍了,厉公子还不快收下。”一旁的张飞兴高采烈道。 但刘厉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毕竟这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但他脸上不会表露出相应的神色,他知道,他与高老爷之间已无义父义子之情。 而且多次为难他,他也多次退让。 只是一想到这些钱,毕竟是高老爷毕生的心血,也不能贸然收下,否则,他真的会落得一个不义不孝的骂名。 却见他拱手一揖,客气道:“高老爷,您德高望重、心胸宽广,愿意将自己毕生积蓄拿出来还给大家,这份心意大家都心领了,但我们不能拿, 至于涿郡百姓们的钱,我已替您还了,也当是还您对我十五年的养育之恩,从此以后,我与您再无瓜葛,您不再是我的义父,我也不再是您的义子,还望您能知道, 如果之后您与高少爷再来给我惹麻烦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句句真诚,却句句如同利刃一般。 高老爷虽强装镇定,但内心却感到非常伤心,可到如今这一地步,并非刘厉的过错,而是他高老爷自己偏心导致,也怨不得谁。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五十二章 姗姗来迟 http://.biquxs.info/

刘厉与高老爷毕竟父子一场,该给的面子也得给足,否则落得一个坏名声,反倒会影响自己在涿郡的声誉。 前车之鉴在前,他可不想当第二个高躬。 而且高老爷在涿郡毕竟颇有名望,刘厉拱手一揖,道:“义父,虽然您已经不认我这个义子,但我还是想再喊您一声义父,毕竟我的本事都是从您那儿学来的,没有您,我或许已经命丧荒郊野岭,没有您,我压根就不会有这一天。” 刘厉能够自己开一家婚介所,也是高老爷所乐意见到的。 两人虽恩断义绝,也刘厉也曾跟随高老爷东奔西走,学到了促媒的本事,也清楚他的为人,只是因为高躬的原因,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众人见状,议论道:“高老爷,你可是教出了一个好义子啊。” 高老爷低着头,百感交集,既是欣慰,又是愧疚,欣慰的是自己的义子能够独当一面,愧疚的是这十五年来,自己并未给他些什么。 到最后反倒是不认他这个义子,还将他赶出家门,可纵有千般话语,他也说不出来。 高老爷颤巍巍地抬起手,手里还攥着那袋钱币,他只想弥补下自己的过错,“这袋钱币,你还是收下吧,就当是为父最后的赠别礼了。” 这可是高老爷这些年的心血啊,刘厉怎会去拿走,只见他转向卢植,道:“先生,学生之前跟您提起过,高府欠邻里乡亲的钱,由学生来还,不需要高老爷再还了,还望先生能阻止高老爷。” 如今身为两郡太守的卢植,说话自然是有一定分量,不可一世的四世三公袁本初都得对他毕恭毕敬,这一幕都被涿郡在场围观的众人看在眼里。 有他替刘厉的婚介所背书,再加上原本的金字媒招牌,更是让这块媒招牌金上加金。 “高老爷,人这一生,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你与刘厉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想法,与刘厉断绝父子关系,总归这件事过错在于你,而非他。” 卢植语气平缓,当他说完这句话时,高老爷低下头,一声不吭。 他很清楚此事是非过错在于谁,只见卢植的目光微微瞥向高躬。 高躬只觉得被瞪的刺眼,赶忙挪开目光。 卢植继续道:“可以说,他既是你的义子,亦是你高府的学徒,如今你们恩断义绝,你非他的义父,他也非你的义子,但他促媒的本事毕竟是跟你学的。” 虽说刘厉前世本就是个开婚介所的,但古代与现代毕竟不一样,想法不同、衣食住行全都不一样,不过有一点是最为准确的,那便是门当户对。 除非特别喜欢,否则门当户对便是对两个普通人来说,最为合适在一起的。 “学一技之长,可安身立命,这十五年来,他住在你的府上,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还学了本事,如今他自己开了一家婚介所,也能自己赚钱, 之前的恩怨就且一笔勾销吧,从此不再往来,而刘厉也拿出毕生积蓄,加上他东拼西凑的钱,已用你的名义还给了邻里乡亲百姓。你也不用再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免得大家为难。” 卢植说完后,将高老爷手中的钱袋又给他递了回去,笑着说道:“高老爷,我这学生大气得很,我还是他的老师,如果他有什么困难,我会鼎力相助的。” “那是,那是。”一直在旁毫无存在感的侯太守赶忙围上来,“卢大人应朝廷诏命,前去九江、庐江两郡平叛,是我涿郡之福,是幽州之福,更是天下之福, 厉公子本就是我侯家的大媒人,他的金字媒招牌还是我给的,他在涿郡的一切,本太守都会保证。”侯太守夸下海口道。 可高老爷只觉得自己的手仿若千斤重一般,始终抬不起来去拿那袋钱币,侯太守见状着急起来:“高老爷,不要给你脸,你不要脸,卢大人都说了让你收下,你就收下。” 说完,侯太守一把抢过钱袋,硬塞到高老爷手中,笑着对卢植说道:“卢大人,您放心好了,我是涿郡地方父母官,这件事我来摆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卢植与袁绍还在原地等待,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出现。 却见远处传来哒哒马蹄声。 “哼,终于来了,仗着自己是汉室宗亲,就敢摆臭架子。”袁绍一脸不爽,他口中提及的汉室宗亲,便是幽州牧刘虞。 卢植本就是地方大儒,之前受朝廷应诏成为博士,并成为九江太守,如今,朝廷再次征召他,他也再次应诏,更是成为九江、庐江两郡太守。 纵观天下,有哪几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如今卢植要离开涿郡前去上任,涿郡侯太守自然是要在场,而涿郡所在的幽州刘州牧自然也要前来。 可时间过了良久,他才姗姗来迟。 刘虞见卢植与袁绍二人都在等候,赶忙跃下马来,迎上去,道:“卢大人,袁公,我来迟了,还望见谅。” 可谁知袁绍才不惯着他:“刘大人,我奉朝廷之命前来,迎接卢大人奔赴扬州,上任九江、庐江太守,而诏书中写的很清楚,刘大人您准时来此送别, 可您却迟到了这么久,您说,您这是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可谁知刘虞一句话道:“诏书中并未提此是欺君之罪。” 袁绍与刘虞本就不和:“刘大人,公然违抗王命,若我在朝廷上告你一状,你可就吃不了...” 刘厉心里暗暗吃了一惊,他听说过袁绍与刘虞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袁绍与刘和的关系却非常好,为何如今所见,与自己心里所想的不一样。 张飞见状也在小声嘀咕,向刘厉说道:“这袁本初之前的那番表现,可是冲着你而来,刘虞不应该会不清楚才对,怎么现在反倒袁绍在指摘刘虞了?” 一个人讲话的态度、语气其实并不能反应他的真实状态,而是更应该观察他的眼神。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五十三章 唱双簧 http://.biquxs.info/

却见卢植一捋胡须,嘴角扬起微笑,既没有打算劝架,也没有打算劝和,他打算不动声色地在一旁看戏。 “这卢大人也真是的,刘虞可是一方州牧,袁绍可是四世三公,这两人在大庭广众下吵起来,可就太难堪了。”张飞低声说道,不过他也乐意看热闹。 “放心好了,这袁公子和刘州牧都是聪明人,只是在先生面前演演戏罢了。”刘厉早已看穿,毕竟两人说的话都无足轻重。 “袁公子,我的袁大公子啊!”刘虞大声喊道,“这点事情你如果都要去朝廷参我一本的话,那我刘虞还真的没话好说,只是你爹和你叔父那边,你怎么交代。” 一时之间袁绍故作手足无措的样子,可两人一唱一和,明显是想将和事佬让给卢植来当。 卢植也心领神会,毕竟刘虞是幽州州牧,虽然迟来,但也得卖他一个面子才是。 而袁绍是奉朝廷之命请刘虞一同来送别,而刘虞迟来,过错并非在于袁绍,所以袁绍才会唱一出双簧,以表演给卢植看。 否则,以现在卢植两郡太守的身份,在朝廷中更是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若是朝廷问起他来,他如实相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刘虞故意与朝廷对抗,不待见卢植呢。 所以袁绍为给刘虞一个台阶下,故意充当恶人的角色,让卢植来做这个和事佬。 “袁大公子,你这脾气有些火爆啊。”卢植笑着说道,“我记得司空袁逢大人,他可是温文儒雅,性格随和,他怎么在教你的。” “诶,卢大人,您话可不能这么讲,我脾气是火爆了些,但还不是因为刘州牧他迟到了,罪魁祸首是他,我替您批评他,您反倒来说我的不是,那我未免也太委屈了些。” 袁绍皱着眉,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可实际情况他比谁都清楚,刘虞此举是故意而为之,一方面是想让袁绍来拔掉刘厉这根涿郡的眼中钉。 另一方面,他就是给卢植一个下马威,谁让卢植之前没有收他儿子作为学生,这件事一直让他内心耿耿于怀。 导致他儿子去拜访那些与卢植齐名的大儒时,纷纷都婉拒了他,而给出的理由却又出奇的一致,便是:“卢先生不收他为学生,他定然有什么问题。” 不过好在刘虞身份尊贵,又是汉室宗亲,他的儿子刘和也借此机会,成为了朝廷的侍中。 “袁大公子,说实话,你确实得向你爹好好学学,遥想当年,你爹还年轻时,是多么意气风发,多么雄心壮志,如今你跟那时的他一个年纪, 更要有气魄,有胆识,不可拘泥于小事,不要斤斤计较,袁大公子现在是中军校尉,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一番话下来,夸的袁绍笑得合不拢嘴,赶忙拱手回揖道:“多谢卢大人吉言。” 而至于刘虞,因为自己的学生刘厉之前挨了五十大板,卢植虽很想替刘厉讨回公道,但刘虞毕竟是汉室宗亲,身份尊贵,即便是身为两郡太守的卢植。 在面对刘虞迟到时,也不能多说些什么,顶多雷声大雨点小的讲几句,“刘州牧,别来无恙。”卢植笑着说道。 “卢大人,您的事情可真是愁死我了。”刘虞一来,就用颇为抱怨的语气说道。 “此话怎讲?”卢植问道。 “要知道,这朝廷的人来找过我多少次了,朝廷可是发了无数次诏书,让你应诏,你倒好,非但没有应诏,还在涿郡开了家学堂,给人上课, 你这一身才华和本事,岂不是浪费了么,害的我也受到牵连,每次朝廷派人前来,第一句话都会问我,卢大人应诏了吗?”刘虞的语气颇为无奈。 最近不仅仅九江、庐江两郡有蛮族叛乱,幽州北方更是有鲜卑要来入侵,刘虞对此事颇为发愁,还未想好策略,如何来应敌。 而卢植被征召为九江、庐江太守,那蛮族叛乱一事,便有人能去解决,对刘虞来说,正好对朝廷能有个交代。 同时,他也可以有时间去思考策略,如何来应对来自北方的敌人,鲜卑。 “那看来我给刘州牧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我只是舍不得我的学堂,放不下,所以朝廷连发好几道诏书,我都没有应下来。”卢植笑着说道。 只见他回身向刘厉望去:“现在我的学堂也交给刘厉来打理了。” 此话一出,刘虞的神色瞬间凝固,他冷冷地瞥了眼刘厉,问道:“这位厉公子能打理的好您的学堂吗,不如让我儿来,他在朝廷担任侍中,心思缜密,定然能胜任。” “无妨无妨。”却见卢植摆摆手,笑着说道,“刘厉是我的学生,他办事我放心。 “好好好,既然是卢大人的安排,那我等听便是,卢大人奔赴九江、庐江,这可是受到朝廷万分重视的,不然也不会请四世三公袁大公子前来迎接您。” 在朝廷待惯了,刘虞一眼就看出卢植在朝廷中的地位如何,这袁绍袁本初是何人,是司空袁逢的儿子,是司徒袁隗的侄子,袁家在朝廷中的分量不容置疑。 而请袁绍前来迎接卢植,便意味着在朝廷眼中,卢植的分量远高于四世三公袁本初。 “卢大人,刘某来迟,我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却见刘虞拱手一揖,道。 “刘大人,客套话也不用讲了,我知道我的学生刘厉与您的儿子刘和有过节、有矛盾,他之前甚至还因此挨了五十大板,着实是冤枉, 但往事已过,继续纠结这个也没有意义,之后还望刘大人能多照顾下我学生刘厉,卢植在此先谢过刘大人。” 卢植弯腰行礼,已是文人界中最高礼仪。 刘虞见状,就要去扶他,同时大声言道:“卢大人言重了,和儿与厉公子之间的误会矛盾都已解开,您放心好了,和儿不会来为难厉公子的。”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卢植转过身,笑着对刘厉说道:“刘厉,你看,你之前跟为师要求的,全都达到了。”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五十四章 奔赴扬州 http://.biquxs.info/

只见刘厉脸色严肃,卢植心里虽泛着嘀咕,但不动声色,脸上毫无波澜。 过了一会,刘厉恭敬又严肃地作揖道:“多谢先生厚爱,学生定会尽毕生全力,不负先生所托。” “好!”张飞见状,率先鼓掌起来。 围观的百姓们也纷纷附和起来。 随着欢声笑语,桃园内的张世平缓缓走出,他朗声喊道:“厉公子的婚介所,我张世平要进行赞助,苏双,你也来表表态。” 说完,苏双也从桃园跑了出来,此时他已大变样,与一个月前颇为壮实的模样不同,此时的他已瘦了不少,双下巴也没了。 原本他的胚子就不差,就是因为这些年行商不停喝酒吃肉,导致他变胖了。 在张飞的魔鬼训练下,他恢复到了正常体重,走起路也带风,颜值也提升了不少。 刘厉指着苏双,向围观的人们笑着说道:“众乡亲看看,这位小伙子还是单身,他可是外郡富有名声的富商,如有女儿要择夫婿的,他是一个好选择。” 见刘厉打起广告,百姓们纷纷笑了起来:“厉公子真是好打算,开业后的第一场媒,就已经安排好了。” “这小伙子还真不错,我,我替我家女儿报名。”围观的一位妇人举手示意。 “你抢什么,让我家女儿先。”另一位大爷见状,也不甘落后,赶紧说道。 古语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东汉时期,家中适婚青年都听父母媒人的话语,所以必须与这些妇人大爷搞好关系,本来他也不想还那笔钱,毕竟又不是他的过错。 但转念一想,散了财,让别人记得自己的好,何乐而不为呢。 本该是幽州牧刘虞、中军校尉袁绍、涿郡侯太守三人共同迎卢植奔赴扬州,可如今倒是被刘厉借用此次机会,一举把自己的名声给打响。 未免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但就连两郡太守卢植都没说些什么,袁绍刘虞二人虽心中有些想法,也绝不会说出来。 卢植指了指刘厉,笑着说道:“你啊你,我的这些学生里,就数你鬼点子最多。” “都是先生教的好。”刘厉机敏,迅速就答上话来。 一旁的袁绍见状,跟着建议道:“卢大人,依我之见,厉公子才智,在青年才俊中都属超群,不如让他随您一同前往扬州,当您的主簿,定能帮您更快平叛蛮族之乱。”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袁绍这番话的背后却又隐藏别有用心。 还未等卢植回话,刘厉便说道:“袁大人的心意,厉某心领了,只是我今天才新开了一家婚介所,若就这么离开,岂不是心血全部白费。” “可是,有卢大人在,厉公子若是从仕,定然能扶摇直上。”袁绍说话,留了几个陷阱,若是一不注意,便会陷入进去。 刘厉特意留了个心眼,小心谨慎道:“袁大人,若真这么做,那我岂不是把先生往火坑里推,陷人于不义之事,我可不会去做。” “可是...”袁绍还想继续劝说,他早对涿郡的桃园虎视眈眈,既然刘厉是卢植的学生,何不趁此机会把刘厉给赶去扬州。 自己便可霸占桃园,在涿郡也好立下脚跟。 只见卢植微微一抬手,示意袁绍不要多言:“袁大公子,我这学生可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想法,促媒也是他的事业,大丈夫愿意为自己的事业而奋斗,那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你说是吗?袁大公子。”卢植压低声音道。 这袁绍虽是中军校尉,可从来不去朝廷,他看不起朝廷上的庸臣,可他的父亲和叔父都在朝廷为官,而且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 他即便再怎么不想被人关注,可总有人会去关注到他。 而这些消息也自然传到卢植耳中,毕竟袁绍贵为四世三公,之前还自称隐居,表面上不妄通宾客,可实际上在暗中结交官僚士大夫和太学生,以及侠义人士。 此时的袁绍还是颇有理想颇有抱负的青年,在听说朝廷发诏,征召卢植再度出山,成为两郡太守之时。 本来什么都不管的他,此次竟然破天荒地亲自率将率兵前来涿郡,来接卢植奔赴扬州。 之前他的父亲袁逢还为此愁的不行,在得到他前去接卢植的时候,顿时喜上眉梢。 可真实的原因却并不是此,而是因为卢植是大儒,早些年被朝廷征召为博士,在安邦官僚士大夫、太学生和侠义人士中,有着极为不错的口碑。 袁绍此举正是为自己亮相而做的准备,让人觉得他与两郡太守、大儒卢植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要知道,只有关系最好以及当地的州牧太守,才能送别像卢植这样朝廷新任命的官员。 “是是是。”在卢植面前,袁绍也只得不停地附和道。 可卢植并不会戳穿他,毕竟这对他而言,没有好处,反倒会为自己树立一个敌人,万一等他离开后,袁绍就派人为难自己的学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袁大公子是讲义气的人,大名如雷贯耳,卢某还是敬佩你的。”卢植笑着说道。 “诶,卢大人言重了,谁不知道您卢大人在天下间的名声,我袁绍向您学习才是。”袁绍笑着说道,“卢大人,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您也该奔赴扬州九江郡上任了。” 此去扬州,应有数千里路,刘厉还本想着给卢植介绍对象,可他今天婚介所才刚开业,卢植就得离开,想来也还算可惜。 “先生,要不您过几天再走,我先给您介绍对象?” 刘厉的一番话让卢植无话可说,他摇摇头,叹气道:“说了你不要打听我的私事,多管闲事可没有好处,此去离开后,那几位学生我最放心不下,尤其是你。” “我?”刘厉一脸茫然,“先生,您有什么好放心不下我的,我可是最放心的那一个。” “你啊,会为别人考虑,让自己受到委屈,该说的时候就说,有为师在,没人敢为难你的。”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五十五章 一笔勾销 http://.biquxs.info/

话虽如此,可老话说的好,山高皇帝远。 即便卢植再有能力,他前去扬州赴任,也无法管到涿郡之事。 他当着涿郡侯太守之面这么讲,就是为了打预防针,防止他离开后,侯太守会碍于刘虞的颜面,而去为难自己的学生。 “侯太守。”在离开前,卢植想再帮刘厉一把。 只见他朗声一喝,侯太守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揣着手,一副讨好的模样,问道:“卢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侯太守,我此去扬州赴任,估计大半年才能回来一次,若刘厉在你的地盘受到一丝伤害,休怪我不客气。”卢植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也没有继续说重话。 毕竟之前侯太守的女儿成婚,他可是百般邀请卢植前来参加,而卢植也是给他面子,倒也来了。 想到这儿,刘厉也还是挺感谢侯太守的,若不是侯太守指名道姓让他来帮忙促媒,还帮着他顶住了来自幽州牧刘虞的压力,恐怕他还没有这一天。 “卢大人放心好了,厉公子本就是我的媒人,小女成婚也是他牵线搭桥,我可是把他奉为贵宾的。”侯太守忙说道。 同时他也放下心来,卢植对他这么讲,就代表着卢植定然不会为难他,现在的压力可就传递到刘虞身上了。 卢植辞官返乡回到涿郡,本就是大儒的他是非常受到朝廷重视的,回来后也自然受到地方父母官们的重视。 就连幽州牧刘虞都登门拜访了好多次,只是卢植一直以要安心开设学堂为由拒绝了,而至于侯太守,更是登门了上百次。 好在侯太守是涿郡的地方父母官,卢植在此地要开设学堂,自然是要经过他同意的,而侯太守也并没有因为此事为难卢植。 所以现在他也能够来一同送别卢植离开涿郡。 这对于他而言,也算是他身为涿郡太守所做出的一个成绩。 “侯太守,您的女婿也非常优秀,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培养他,他可是有一身武艺的。”卢植自然也知道侯太守的想法。 因为公孙瓒没有读过书,虽然他娶了侯太守的女儿,但毕竟没有文化,说出去反而会让人觉得他的女婿能力不行。 所以侯太守便想尽办法想让公孙瓒拜师卢植,这样的话说出去名声也响亮。 自己的宝贝女婿师从于大儒卢植,因此他便找到了刘厉。 谁让刘厉是卢植的学生呢,况且公孙瓒要喊刘厉一声大哥,他肯定会帮忙。 再者,对于高府的事情,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去为难刘厉,而且还把金字媒招牌给要了回来。 这些不用他多说,卢植心里也清楚。 自此,他心中的一个忧虑便已打消,涿郡的这场闹剧也已落下帷幕。 张飞见几人说着话,忍不住插嘴道:“卢大人,这侯太守倒是对厉兄弟还不错,就是那刘州牧,虽然名为汉室宗亲,可实际上...” “诶,翼德兄弟,话不要乱说,此事就此作罢。”刘厉见张飞忍不住要讲出来,赶紧阻止道。 毕竟今天几位幽州的大佬都是来送别卢植的,若是在此不给颜面,现在卢植还在倒还好,可若等他前去扬州赴任后,这刘虞开始为难他们,他们就不好办了。 张飞见刘厉使眼色,赶忙闭上嘴,拐弯道:“刘州牧还是尽量少让侍中刘和来比较好。” 刘虞本来神色凝重,听到张飞改口后,脸色瞬间轻松下来,笑着说道:“放心好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这个不肖子。” “那就有劳刘州牧了。”张飞倒也有样学样,作揖道。 “好,卢大人,那我们启程吧。”袁绍一挥手,示意颜良文丑站在他身旁。 卢植跃步上马,回身望向刘厉,道:“刘厉,这里就交给你了。” 却见刘厉拱手一揖,行礼道:“先生请放心,学生一定会处理好所有事情。” 语罢,卢植便在袁绍等人的护送下,离开涿郡,奔赴扬州。 ... “呼。”等卢植离开后,侯太守松了口气。 而刘虞却是一脸不高兴,他故意延迟时间前来,与袁绍两人一唱一和,打了个双簧,结果却被识破了,非但没能讨到好处,还让卢植觉得他在为难人。 “我们走。”刘虞朗声一喝,吩咐下人道。 见刘虞要离开,侯太守赶忙问道:“州牧大人不在涿郡待一会,我已经备上好酒好菜,准备招待您了。” “不了,下次再说。”说完,刘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呵!”张飞见状,不屑地冷哼道,“这刘州牧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很大,摆着一副臭架子,给谁看呢。” 侯太守冷冷地瞪了眼张飞,斥责道:“你个宰猪的屠户懂什么,差点本太守就要被你害惨了。” “啊!”在听到侯太守的斥责后,张飞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大喝一声,怒斥道,“你这厮,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竟然敢这么跟你张飞爷爷讲话。” 张飞是个暴脾气,现在只认刘厉和刘备两人,其他人若是敢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他不得冲上去跟人拼命。 侯太守见状,赶忙对刘厉说道:“厉公子,你看你看,我都没说什么重话,张屠户就开始生气起来。” “好了,翼德兄弟,侯太守也是一片好心,今天若非先生帮忙,你的桃园可就保不住了。” “胡说!有俺老张在,怎么可能保不住。” 刘厉苦笑道:“那颜良文丑两人可是袁绍手底下大将,实力强劲,都有万夫之勇。” 却见张飞撸起袖子,“那文丑能力也就这样,再给我十个回合,就能把他打趴下。” 这话并非吹牛,刘厉也很清楚张飞的能力,但这需要时间的沉淀,现在的张飞,仅仅只是涿郡的一个宰猪屠户罢了。 既没有兵器,也没有武艺,更不用说和成名已久的颜良文丑较量,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在看到他与文丑交手时,刘厉还提心吊胆,生怕张飞这个超级ssr武将在此被打败了。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五十六章 名将之资 http://.biquxs.info/

名将之所以是名将,并不是因为他一出来就是名将,而是要有一个锻炼过程。 但名将的天赋定然非一般人能比拟,从张飞与文丑的交手就能看出。 就连宰猪都能宰出一身武艺,宰出天下名将的身份,真不愧是三国名将,刘厉心里对张飞是暗暗敬佩。 侯太守见自己的话惹怒了张飞,赶忙转移话题,道:“厉公子,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卢大人的学生,之前那件事,我看还是算了,就让伯圭领兵前去即可。” 他口中提及的那件事,便是北方鲜卑入侵,涿郡需要征将征兵奔赴战场,之前他答应将金字媒招牌还给刘厉,可是有条件置换的。 置换的条件便是刘厉跟随公孙瓒一同前往战场,可现在看来,卢植刚刚赴任两郡太守,而且还明里暗里警告过他,不可为难刘厉。 若带刘厉前往,打赢了倒还是好说,倘若打输,刘厉定然会遇到危险,等卢植兴师问罪起来,他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如今侯太守自己的太守之位都岌岌可危,卢植若是在朝廷面前告他一状,乌纱帽定然不保,指不定还有被砍头的风险。 可刘厉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答应的事情,说什么也要做到。 虽然他现在是涿郡的官媒,但这官媒不过是芝麻大点的官,而作为两郡太守的学生,这一身份又太过虚无缥缈。 现在卢植是受到朝廷应召,赴任扬州当两郡太守了,但刘厉并没有跟随他一同前往,他还是留在涿郡。 若要扬名天下,奔赴战场才是王道,虽有风险,但孰轻孰重,刘厉心中自然是有一杆秤。 他也清楚侯太守的担忧,无非就是怕他出什么差错,卢植兴师问罪起来,侯太守可担当不起。 于是刘厉说道:“侯太守请放心,奔赴战场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与您无关,先生那边我早已说过,他也支持我前往。” 听到这儿,侯太守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他打心底是希望刘厉跟着一同前往的,毕竟自己的女婿身边有人照应那自是最好。 况且现在幽州牧刘虞也已清楚刘厉是两郡太守卢植的学生,有他在,刘虞定然不会给他安排什么苦差事,同时自己的女婿公孙瓒也能沾沾光。 可他心里的小算盘,刘厉又怎会不清楚,若公孙瓒只是寻常人等,刘厉定不会同意跟着一同前去,可正因为刘厉是穿越者,清楚公孙瓒是未来的白马将军,而此次征讨鲜卑,便能立下功劳,让公孙瓒一举成名。 到底谁沾谁的光还不一定。 听到奔赴战场,一旁的张飞瞬间激动起来,大声嚷嚷道:“大丈夫当报效国家,奋勇杀敌,厉兄弟你也太不够义气了,俺老张也听说了,这北方鲜卑入侵,你们都一个个的冲上去杀敌,就留俺老张在宰猪铺继续宰猪,要知道,俺老张的本事可不弱。” 说完,张飞便比划起来,仿若手中有两把菜刀,正在拼命挥舞。 这卖命的挥舞状态,看得出来,他是非常想奔赴战场奋勇杀敌。 “去去去,你一个宰猪的,能杀什么敌,一上战场指不定就尿裤子了,被人给宰了都不知道,跟着去难道凑热闹吗?”侯太守不屑地说道。 却见张飞怒目圆睁,冲上前一把揪起侯太守的衣领:“就属你家女婿可以去,俺老张就不能去,俺老张的本事,现在就让你尝尝。” “别。”刘厉见状,连忙冲上前去阻止。 可张飞不管不顾,径直要将侯太守给甩出去。 “翼德兄弟,脾气还是这么火爆。”不知何时,刘备也出现在这里。 张家庄桃园这么热闹,他其实早就来了,只是一直躲在暗处,并没有出来罢了,如今见张飞大打出手,便打算阻止。 张飞见自己的拳头被人攥住,他想挣脱,却始终挣脱不出来。 只见他瞪着刘备:“玄德兄弟,你这是作甚!” “翼德兄,你的宰猪铺和桃园庄都开在涿郡,而你要打的人是涿郡地方父母官,你把他打了,你的生意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俺老张倒是要看看,这涿郡太守有这么大的能耐,还能让我倒闭关门不成。”张飞大声喝道。 “可你想想,今天厉兄弟的婚介所才第一天开业,你若是给他添了麻烦,那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厉兄弟对你还不错吧。”刘备讲话有理有据,说的张飞无法反驳。 于是乎,张飞一把松开手,将侯太守放下,警告道:“侯太守,你若是给俺老张添乱,俺老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不过对于刘厉来说,倘若张飞真能跟随他一同奔赴战场,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张飞武艺高强,有他在,至少也会安心一些。 侯太守赶忙跑至一旁,与张飞拉开好大一段距离,他堂堂涿郡太守,竟然这么不受人待见,越想越气,但他也看到张飞的武艺,心知若是侍卫严纲前来,也定然是被秒杀的状态。 “侯太守,依在下之见,就让翼德兄弟一起去吧。”刘厉提议道。 侯太守本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可想了想还是得讲:“若是张屠户像今天这样该如何?” 张飞这暴脾气,连涿郡侯太守都敢暴揍一顿,若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不顺眼的人,只怕他也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上去和人打起来。 更不用说刘虞还会处处刁难他们,那个侍中刘和又是个纨绔子弟,以张飞这样的性格,只怕很难和他们混在一起。 “哼!若是见到不公不平之事,俺老张自然是要出手的,否则,这世界也太冷血无情了!”张飞大喊道。 “是是是,张屠户,你本事强,你说的都对。”侯太守有些赌气地说道。 虽是赌气的话语,但也不无道理,毕竟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刘州牧刘虞的地盘,刘厉倒是还好,他是新上任两郡太守卢植的学生,公孙瓒又是侯太守的女婿。 刘虞会顾及他们的颜面,并不会为难。 但张飞只是一个宰猪的屠户,虽是后来的天下名将,但此刻的他身份并不尊贵。 再加上之前他与袁绍部将文丑大打出手,更是让袁绍耿耿于怀。 既然刘厉与公孙瓒二人不好得罪,那区区一个宰猪屠户张飞,刘虞又怎会放在眼里。 难不成卢植与侯太守还会因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与他闹翻。 “侯太守请放心,有我刘厉在,定然不会让翼德兄弟闹出事情来。”刘厉保证道。 “厉兄弟,你也知道俺老张的为人,俺老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会闹出事情。” “好了,再这样说下去,我就不带你去了。”刘厉厉声道。 “好好好,俺老张答应你还不行么,等到了那里,我定然事事都听你的。”张飞赶紧说道。 一旁的刘备思索片刻后,问道:“厉公子、翼德兄弟,你们两人有称手的兵器么,就这样奔赴战场,若是没有称手的兵器,只怕会...” 张飞笑着说道:“这有啥,俺老张是开宰猪铺的,有许多菜刀,厉兄弟从我那儿拿两把菜刀就行。”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若是菜刀有用,那人人都可以奔赴战场了。 菜刀宰猪好用,可若是真刀真枪的与人打斗,还未近身,便会被瞬间秒杀。 此时,一直在旁默默听着的张世平说道:“这段时日,我兄弟苏双受到两位照顾,而且他现在也颇受欢迎,邻里乡亲间有好多人都争抢着要给苏双介绍,这也多亏厉公子和翼德兄弟的帮助。” “好说好说。”张飞笑着说道,“也都靠苏富商自己,没有这段时间他咬牙坚持下来,怎么可能瘦的这么快。” “还是张师傅教的好。”苏双赶紧说道,生怕张飞再让他去绕圈跑个几十圈。 “几位的兵器就由我二人来负责打造。”张世平说道,“以及我等会准备好些银两,来帮助厉公子与翼德兄弟。” “那最好不过了!”还没等刘厉推辞,那张飞便顾自应承下。 “这不太好吧...”刘厉还心有疑虑。 张世平看出他的忧虑,解释道:“厉公子不用担心,我二人行走江湖,也喜欢散财,就跟您之前散财给涿郡的邻里乡亲一样,我便散财给您, 因为您要奔赴战场,这是保卫国家,也是保护我们这些平民小老百姓,您有这样的气魄,我张世平自然也要做同样有气魄的事情。” 见张世平执意要帮助,刘厉也不好推辞,便接受道:“那就有劳张富商了。” ...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刘厉新开了这件婚介所,也有段时日。 因为有两郡太守卢植的背书,再加上侯太守赠予的金字媒招牌。 婚介所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前来邀请促媒的人是一拨又一拨。 张飞的宰猪铺跟着生意也越来越好。 如果促媒促成了,直接从张飞的宰猪铺买些猪肉,就当作彩礼给送到女方家去。 不过张飞的宰猪铺并未开在桃园内,倘若开在桃园内,只怕只是会起到一个反效果。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五十七章 称手的兵器 http://.biquxs.info/

“翼德兄弟,最近怎么样?”刘厉正好路过张飞的宰猪铺。 见刘厉路过,张飞正忙的飞起,手里两把宰猪刀时刻都没停过,自从刘厉的婚介所开业以来,来桃园的人络绎不绝,来他张飞宰猪铺的人也增加了许多。 这可把张飞给忙坏了,他顾不得抬头,还忙着干活,喊道:“厉兄弟,你稍等啊,俺老张先宰完这头猪。” 刘厉看他忙活的样子,笑了起来:“翼德兄弟你这么忙,不如就别跟我去幽州边境了,还是你的宰猪铺重要。” 话刚刚说完,却听见咣当一声,张飞一把放下手里的宰猪刀,跑到刘厉面前,质问道:“俺老张像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弟吗!厉兄弟可莫要小看我。” 他这番行为,正是在证明自己的决心。 古时征兵上战场,非死即伤,而且北方的鲜卑极不好对付。 “那是自然,翼德兄弟义薄云天,深明大义,定能将那鲜卑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刘厉夸赞道。 张飞大笑起来:“厉兄弟,你的婚介所最近生意也不错啊。” 有了桃园幽静的环境加持后,涿郡里适婚年纪的单身青年,都愿意来张家庄桃园相亲。 一方面是刘厉极为靠谱,在收到相应年轻人的需求后,他会认真审视,并进行分析,然后再去找与之匹配的对方。 总体把握三个原则,自己怎么样,对方怎么样,要求对方怎么样。 而且也不会强求,若是单身青年的父母太过着急,刘厉会亲自去劝说。 毕竟婚姻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强扭的瓜不甜,绝不能勉强。 “那也多亏翼德兄弟把桃园借给我,我算是沾了桃园的光。” “诶,厉兄弟,俺老张都说了,桃园你随便用,拿走都行。” 话虽这么说,可事却不能这么做,这桃园本就是张飞的财产,两人非亲非故,能借给他使用已是不错,怎能占用。 “翼德兄弟太客气了,等我攒够积蓄,定然把租借桃园的钱还给你。”刘厉不喜欢欠别人。 但当他话一说完,张飞就生气起来:“厉兄弟,你是没把俺老张当作兄弟,你若是认俺老张这个兄弟,桃园就拿走,若是不认,那就随你便。” “好好好。”见张飞来了脾气,刘厉应和道,随后岔开话题,“翼德兄弟,涿郡征兵很快就要结束了,你不如跟我一同去婚介所看看,也好看看苏双近况如何。” 说到这儿,张飞一拍脑袋,大喊道:“这几天俺老张太忙了,都忘记这茬子事了,这张世平和苏双还在涿郡逗留呢,俺以为他们早就走了。” “走走走,一起过去吧。”刘厉招呼道。 来到桃园外,张世平不愧是行商的,颇有经商头脑,在他答应帮助刘厉经营婚介所的时候,他就将桃园门口进行了装修。 桃园门口的门梁上挂着一块金字媒招牌,两边各放置一些喜气的装饰品。 看起来富丽堂皇,既靠谱又喜气。 张飞见状,走上前,对桃园的变化目瞪口呆,赞叹道:“这张世平可真有本事啊,竟然能把俺老张的桃园改造成这样。” “是啊。”刘厉也颇感欣慰。 见刘厉张飞前来,在桃园内忙活的张世平赶忙跑出来。 “厉公子,张庄主,您二位来了。”张世平虽然忙碌,但他看起来很开心。 促媒毕竟是做好事,若是促成一对,能带来极大的成就感。 虽说张世平没有促媒的本事,但看着一对对新人喜结连理,他也打心底高兴。 “张富商,苏双呢?”相较于桃园的变化,张飞反而更关心自己徒弟苏双的变化。 前段时间是他通过魔鬼训练让苏双减肥减下去的。 他可不希望这段时间过去后,苏双又吃胖了。 “哦,他啊,说到苏双,就还是得万分感谢两位。”张世平说完,拱手一揖。 张飞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问道:“感谢我们作甚。” 说完,他向刘厉望去。 刘厉笑着回道:“翼德兄弟,看来你是好久没来自己的桃园转转了,你是不知道,那天婚介所新开业后,苏双住的酒店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涿郡的百姓太过热情,哪家有待字闺中的女儿,哪家就来拜托我说媒,这不,给苏富商介绍了好几个,最终遇到一个于家的姑娘,两人互相看对眼了。” “看对眼了?”张飞一脸不可思议,“这苏双竟还有这种本事,他之前可是相了一个又一个,个个都黄了啊。” “所以啊,才需要翼德兄弟给他进行魔鬼训练,让他减肥减下去,那他才能找到对象嘛。” 说完,刘厉与张世平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对于苏双的请求,刘厉也算是满足了。 花若盛开,蝴蝶自来。 正因为明白现世的道理,才更加清楚促媒一事该如何去做。 若是没有相匹配的竞争力,大多数的喜欢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苏双的模子本就不差,减肥后也没了双下巴,颜值虽然并非顶尖,但也还说得过去,再加上他家财万贯,说是钻石王老五也不为过。 所以略加改变,便能有极大的变化。 “厉公子,张庄主,您二位来了,我正好有事要告诉你们。”张世平摆出一副神秘的模样。 “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张飞着急地问道。 “张庄主,这里说那就没意思了,还是去桃园内讲,你们得实际看到后才知道。”张世平讲话颇为玩味,一下子就激起了张飞的好奇心。 “走,俺老张倒是要看看,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张飞迫不及待地跑入桃园。 “张富商莫要见怪,翼德兄弟就这么个脾气。”刘厉笑着说道。 “那自然是不会的,张庄主是真性情,直爽的人,也多亏了他和您,才能让苏双兄弟找到对象。”说完,张世平郑重其事地拱手作揖,向刘厉道谢。 刘厉也颇感欣慰,他之所以开婚介所促媒,原因便在于此。 看着促成的一桩桩媒,心里是颇有成就感的。 来到桃园内,看到眼前这一幕,张飞惊呼,忙跑上去,大喊着:“厉兄弟,快来看,这是什么兵器!” 刘厉循声望去,只见桃园内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三件兵器。 看这样子,刘厉回想起来,张世平、苏双正是给刘关张三人出钱打造兵器之人。 而这三件兵器自然也有其名字,分别是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和雌雄双股剑。 张飞一眼就看中三件兵器中的丈八蛇矛,丈八蛇矛全用镔铁点钢打造,矛杆长一丈,矛尖长八寸,刃开双锋,作游蛇形状。 青龙偃月刀重八十二斤,又名‘冷艳锯’,模样极其好看,若是美髯公关羽在此,定然是与他匹配。 第三件兵器自然是雌雄双股剑,又名为鸳鸯剑,鸳剑长三尺七寸,鸯剑长三尺四寸,利可断金。 张飞一把拿起丈八蛇矛,掂了掂,随即挥舞起来。 他不知为何,这件兵器竟如此称手,朗声道:“好兵器,好兵器,有这兵器,俺老张定能把那群鲜卑打的屁滚尿流。” 说完后,他向张世平望去:“张富商,这件兵器能给俺老张不,俺老张向你买!” 听到这话,张世平笑着说道:“张庄主、厉公子,还记得前些天我答应你们的,你们要奔赴战场,手上怎能没有称手的兵器呢,这两件兵器就是送给二位的。” “好。”张飞抢话道,随后又继续挥舞起丈八蛇矛来。 等挥舞完后,见刘厉还站在原地,招呼道:“厉兄弟,你来试试看你的兵器,另外两件俺看都是好兵器啊。” 兵器都是好兵器,但并非是刘厉使用的,这三件兵器都有固定的使用者。 只是现在关羽还未现身,雌雄双股剑是属于刘备的,刘厉定然不能夺走。 那他只能选择青龙偃月刀,暂时替关羽保管。 “厉公子,这几件兵器您都收走,您可以自己使用,也可以等有厉害的兄弟来了,给他们使用。” “嗯,这件雌雄双股剑很适合玄德兄弟,张富商,这件兵器我就给刘备了。”刘厉笑着说道,“您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张世平连忙否认道,他原本就看好刘备,而且这三件兵器已送给刘厉,如何支配自然由他来决定,若是有异议,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么。 刘厉走到青龙偃月刀面前,他尝试着拿起,可是青龙偃月刀非常重,他的力气本就不打,勉强拿起后,却无法挥舞。 他无奈地说道:“看来这几件兵器与我无缘。” 见状,张世平着急起来,问道:“厉公子,那您需要什么样的兵器,我去替你打。” 刘厉摆摆手,道:“轻便的即可,我就用普通的长剑或者长枪,不需要帮我打。” “对,放心好了,若去了边疆,俺老张会护着厉兄弟的,鲜卑若是想伤害厉兄弟,得先过我手中丈八蛇矛这一关!”张飞挥舞蛇矛,厉声喝道。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五十八章 奔赴战场 http://.biquxs.info/

见张飞挥舞着丈八蛇矛,虽无名将之名,却已有名将之实。 看着这样的实力,刘厉心里也安心,“那就依靠翼德兄弟了。” “好说好说,报效国家,奋勇杀敌,这才是大丈夫该做的事。”张飞舞动长枪,向前一戳,威武有力。 看得出来,他对这件兵器甚是满意,爱不释手。 “张世平,这件兵器真打算送给我?”张飞手里紧紧攥着丈八蛇矛,有些不可置信地向张世平问道,“如若价格昂贵,俺老张愿意把宰猪铺让给你。” “当真!”张世平惊讶地问道。 这宰猪铺可是极为赚钱的地方,现在张家庄桃园声名鹊起,来来往往的客人增多,宰猪铺的生意可好了。 张飞忙里忙外,整天都忙不过来。 “翼德兄弟,这可不兴让啊,丈八蛇矛虽好,好的过你的全部家当吗?”刘厉笑着说道。 张飞摆出一副严肃模样,郑重其事道:“值,当然值,有这兵器,俺老张指不定能打出自己的名声来,可如果一辈子守着宰猪铺,那俺老张就真的一辈子就是个宰猪的屠户罢了。” 正因为有此初心,张飞才能认识并跟随刘备,才能成就未来的五虎上将身份,成为万人敌。 见张庄主这副严肃模样,张世平赶紧说道:“张庄主,我可没有想吞并宰猪铺的想法,我是行商,怎会一直守在涿郡呢,若是让我帮您代理一段时间,那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张富商性情中人,走,咱们好好地去喝一碗。”张飞在桃园里还藏于陈年老酒,如今要奔赴战场,离开涿郡前,正好也与众人分享。 来桃园者,总共就五人,张世平、苏双两人是作为见证者,他们行商,不会赶赴战场,而另外三人,便是刘厉、刘备和张飞。 “来,玄德兄弟,这件兵器是赠与你的。”刘厉颇有些舍不得地望着雌雄双股剑,这件兵器打造的十分精巧,他也很喜欢。 只是宝剑赠英雄,雌雄双股剑原本就属于刘备,自己是万万不能与其抢的。 刘备是聪明人,能看出刘厉心中所想,见他有些迟疑,赶忙说道:“厉公子,我刘备何德何能,怎能收您的兵器,这件兵器还是您收着。” 见刘备看穿自己的想法,刘厉故意咳了一声,言道:“玄德,你如果认我这个兄弟,那就把这件兵器收下。” 此话没有转圜余地,张世平已将雌雄双股剑递到刘备手中。 但刘备并无奔赴战场的打算,现在家里还有老母亲需要照顾,若是奔赴战场,谁来照顾他的母亲。 “玄德兄弟,放心好了,这件兵器你先替我暂为保管,等我与翼德兄弟从战场赶回来后,再说好了。”刘厉本就不打算让刘备奔赴战场。 让刘备留在涿郡,也不失为一件坏事,他颇有能力,能够帮忙照看好桃园,一有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好。”听到这番话,刘备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来,敬一杯。”刘厉拿起酒壶,把酒盏倒满,向刘备敬道。 张飞见状,也赶忙掺和进来,笑着说道:“两位兄弟也真是的,敬酒都不把我给带上。” 刘备也忙拿起酒盏,回敬道:“玄德能遇到两位兄弟,真是三生有幸。” 话一说完,他便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好!今天真是痛快,俺老张有个提议,咱们三人不如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不知两位兄弟意下如何。”张飞朗声说道。 刘备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如此甚好,翼德兄弟有此心意,玄德怎能不应,好!” 随后,两人的目光都挪到了刘厉身上,等待他的回复。 刘厉虽然很想与两人结为异姓兄弟,但他毕竟不是关羽,若是这么做,不知后续还是否会遇到关羽。 但自己从现世穿越而来,或许因为时空的原因已导致历史的走向发生改变,不如就应承下来。 “好!两位兄弟有此心意,那我们三人,刘厉、刘备、张飞,虽然异姓,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就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话一说完,张飞就朗声喊道:“好!说的好,不愧是厉兄弟,俺老张有个提议,俺们三人就按照年纪来做兄弟,厉公子年纪最长,那为大哥,玄德年纪次之,为二哥,我年纪最小,为三弟。” “然也。”刘备也赞同道。 说完,刘备与张飞二人纷纷站起,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向刘厉言道:“厉公子,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们二位兄弟的大哥!” “好,好!”来到这儿前,刘厉可从未想过,自己能与刘备张飞二人攀上兄弟,两人竟然还称呼其为大哥。 ...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征兵结束的日子。 公孙瓒骑白马穿白袍,在众将士面前显得好不威风,这都是侯太守的安排,毕竟是自己的女婿,此次前去北方御敌,凶多吉少。 那自然是要让他出尽风头的,而刘厉与张飞二人则是跟随在公孙瓒身旁,宛若小弟一般。 随行的张飞轻声嘟囔,似有抱怨:“大哥,这公孙瓒也真是的,也不想想他是靠您才有今天,怎么如今就翻脸不认人,还让您给他当小弟...” “别胡说,伯圭兄不是那样的人,这都是作秀,给侯太守看的。”说完,刘厉向校兵场上的侯太守望去。 只见侯太守正坐在主位上,向四周环视,见公孙瓒英姿飒爽,而且在众将士中尤为出挑,他便满意地点点头。 此次他可是将整个涿郡已有的兵卒都交给公孙瓒了,就是为了保证公孙瓒此去能立下功劳,也好让他在朝廷站稳脚跟,有立足之地。 不然,总有心怀不轨之人,会拿着公孙瓒官职一事大做文章。 虽然他也担心前去刘虞军中会被刁难,但毕竟有刘厉在,他身为两郡太守卢植的学生,任凭谁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幽州与鲜卑接壤的郡县有包括辽西郡、北平郡、渔阳郡、上谷郡。 这四郡从春秋战国起就已闻名,其地北以燕山屏障沙漠,难以靠近,南拥军都俯视中原,从春秋战国时期,燕国就开始筑燕长城起四郡内之造阳地,以抵御北疆。 正因为有此长城在,鲜卑虽入侵突然,守军的侍卫仍然可以依靠长城之险,守住边境之地。 而刘虞在幽州颇有些名望,手下猛将如云,但所谓猛将,类似于鲜于辅、鲜于银,刘虞也不禁在怀疑他们的实力。 毕竟在涿郡时候,此二人竟然在宰猪的屠户手下三回合都走不过。 他拿起手中的一张纸,仔细端详起来,他着重看到了三个名字,随后皱起眉头,这三人来应征讨贼,他心里是极其不乐意的。 此三人正是公孙瓒、刘厉和张飞。 这公孙瓒本就出生辽西令支,祖上是贵族,出自著名的公孙氏族。 现在又成为了侯太守的女婿,而且他是领兵前来,侯太守可是将整个涿郡的兵卒都交给了他,不过刘虞也非常清楚,他就是自带原始股而来,前来镀镀金的。 毕竟幽州有边境长城防御,可谓易守难攻,鲜卑入侵了这么多时日,也一直没有攻破城防,足以说明长城之牢固。 刘虞本想让自己的手下前去退敌就行,但不知为何,最近军中将领们想法意见不一,有的竟然说要求和,有的说要主战。 而朝廷之上又有小人在说些谗言,导致刘虞现在非常被动,只得再招募兵马,用于御敌。 至于这三人,既来之,则安之,既不能放任不管,又不能管的太多,这对刘虞而言,也是个麻烦事。 刘虞虽然再怎么讨厌公孙瓒,再怎么因为自己没能与涿郡侯太守成为亲家,那只能说明公孙瓒有本事有能耐,自己的儿子刘和没能力。 现在北方鲜卑入侵,若是因此为难公孙瓒,只怕说出去会惹来别人的闲话。 还没与鲜卑交战,内部就开始分裂。 刘虞是有大局观的,定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考虑到公孙瓒原本是辽西人,不如就让他前去辽西郡边境镇守,既能笼络辽西本地公孙氏族的人心,又能帮助公孙瓒立下功劳,送给侯太守一个顺水人情,岂不是两全其美。 而至于刘厉,他对其是恨的牙痒痒,刘和现在虽然恢复了,但之前被打成那副模样,做父亲哪会不心疼。 可他现在贵为两郡太守卢植的学生,本想给他安排个苦差事,亦或者让他当士卒奔赴战场奋勇杀敌,可若出了差错,卢植与他拼起命来,他再怎么是汉室宗亲,恐怕也难逃问责。 他本想把刘厉、张飞二人与公孙瓒分开,但思前想后,考虑再三,还是打算将三人一同分配前往辽西郡,若是留在大本营帐中,等自己的儿子刘和回来后看到,或者说让一些部下将领看到,只怕又会产生什么矛盾。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五十九章 抵达 http://.biquxs.info/

知子莫若父,刘和能在朝廷当官,成为侍中,这都是刘虞的功劳,但实际上刘和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 之前被刘厉暴揍一顿,已经是刘和这辈子遇到最委屈的事情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虽说刘和被打了一顿,但他有错在先,谁让他派人前去暗杀刘厉等人,而鲜于银自己实力又不够,连一个小小的屠户张飞都打不过。 被瞬间秒杀也就罢了,还暴露了幕后之人为朝廷侍中刘和,那知道何人所为后,刘厉便想出办法来对付他。 此时此刻,刘虞扶着额头,还在思索三人的安排,这侯太守甚至亲自来他这里来了一趟,毕竟侯太守与他的私交还不错。 若不是因为出现了个刘厉和公孙瓒,刘虞与侯太守就能结为亲家,能更加加重刘虞在幽州的名望,以及帮助他在朝廷中加重自己的分量,而如今他的算盘已经落空。 可侯太守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以及自己的颜面,他是千纠结,万思考,才来刘虞这儿请求。 一方郡县太守,虽然官职低于州牧,但侯太守为人讲情义,能力强,也是朝廷任命其为涿郡太守,而且他也不是平白无故要求刘虞给公孙瓒这次机会。 而是让公孙瓒自己带着涿郡所有兵马前来,而且侯太守是满口答应,在保证公孙瓒安全的前提下,其它兵马数量可以任凭刘虞调配。 说到这儿,刘虞其实心里蛮不是滋味,但他虽是侯太守顶头上司,但侯太守毕竟是朝廷直接任命,刘虞所能决定的,无非只是给些建议罢了。 所以,之前为了对付侯太守,他便去修书信一封,寄到朝廷司空袁逢手里,仗着自己与袁家之间的关系,请求袁逢袁隗两人在朝廷中给侯太守施压。 正因为此,侯太守才对两件事情无比着急,为了保证此次征讨鲜卑定然能取胜,能给公孙瓒镀金,他才会派涿郡所有兵马一同跟随。 而刘虞也答应下来,毕竟他确实需要这些兵马,有了这些兵马的增援,抵御北方鲜卑绰绰有余。 谁知道这侯太守报上来的名单里还有刘厉与张飞那两人,而且这两个人的名字赫然写在公孙瓒自带的兵卒名单里,所以刘虞就打算把他们与公孙瓒一同分配到辽西郡。 若是能这么做,刘虞也大可不必这么发愁。 只是他的手下大多跟随他许多年,对大公子刘和被揍一事也略有耳闻。 刘府与涿郡有段距离,之前他的部将们在听说刘和在涿郡被揍,以及刘虞与侯太守并未结成亲家一事后,不少人就开始争着吵着,想去涿郡替刘虞和刘和出出气。 若不是刘虞阻拦着他们,恐怕鲜于辅和鲜于银两人就会率先率兵前往了。 现在的情况更为特殊,原本么刘厉几人待在涿郡,路途遥远还不会碰上,而现在他们应征前来,要抵御北方鲜卑。 这个消息定然会传的很快,那到那些部将耳中,可能他们就会接二连三的禀告,将刘厉一行给安排到特定的郡县,以报大公子刘和挨打之仇。 而刘虞也不能因此责备自己的部将,否则这将失去人心,况且强敌在前,打击部下的士气,这绝非一个明智主公所为。 正因为此,刘虞才无比烦恼。 “主公!” 刘虞正在为如何安排刘厉三人而烦恼时,只见他的府邸外一人闯入,他微微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压低声音道:“鲜于将军,你一向行事沉稳谨慎,怎么今天这么着急忙慌, 在刘虞的点醒下,闯入营帐的鲜于辅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失态了,赶忙驻足在原地,拱手作揖,道:“主公,末将失态了,望主公不要责备。” “没事,鲜于将军,有什么事情吗?”鲜于辅虽未还未禀明来意,但刘虞已大概猜到他此举目的为何,但还是故作不知,问道。 “主公,涿郡侯太守报上来的名单里,有大公子的敌人,刘厉。”鲜于辅语气颇有些激动,仿佛是抓到一个敌将一般。 也难怪他会这么激动,毕竟刘厉与大公子刘和之间有过节,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大公子因此而对自己刮目相看,在刘虞面前也帮衬着说些好话。 自己指不定就能掌握更多的兵权,成为刘虞手下的得力干将。 算盘打的很好,但能否起到作用,还是一个未知数。 听到这个消息后,刘虞头也没抬,道:“那又怎么了。” “他,他竟然还有胆子来报名募兵,他要是赶来,主公,我们就把他给拿下,给大公子出出气。”鲜于辅攥紧拳头,骨头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 “然后呢?”刘虞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向鲜于辅问道。 “主公,这刘厉就分配到我的军营中。” “你想惹事,但你打得过吗?”刘虞不紧不慢地说道。 鲜于辅一愣,有些不理解刘虞说的话,问道:“主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刘厉只是个促媒的生意人,毫无武力,打他就如同捏一只蚂蚁。” “那那个宰猪的屠户张飞呢,我记得上次你三回合就被他给打趴下。” 这件事情一直在刘虞心里耿耿于怀,鲜于辅若非跟随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也没有因为此事而去撤掉鲜于辅的将职。 闻言,鲜于辅愣了愣,他本以为主公刘虞已忘记此事,可谁曾想到他一直记在心里,他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技不如人,就不要想着取巧的方法,鲜于将军,你是武艺出身,这个道理,你比我懂,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技巧都只会显得华丽胡说。” 被刘虞的眼神望着心虚,鲜于辅的语气瞬间平缓许多,“主公,那大公子难道就白挨打了吗。” “白挨打,那刘厉可是也挨了五十大板,整整一百天都没法下床行走,这对他而言,已是最大的惩罚,我若继续追究下去,天下人还以为我刘虞是多么小心眼的一个人。” “可是。”鲜于辅其实并不在意大公子刘和被揍一事,他跟随刘和多年,也清楚他的德行,他更在乎的,而是自己与弟弟鲜于银的颜面。 他们两人毕竟是幽州的大将,对付北方鲜卑也颇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可谁曾想到两人的名声竟然会折在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手里,一个是促媒的媒人,一个是宰猪的屠户,都是不入流之辈。 而如今刘厉竟摇身一变,成为了两郡太守卢植的学生,说什么鲜于辅也无法接受。 这不,他从征兵的将领那边打听到关于此次前来投军的人的名单,在得到公孙瓒、刘厉、张飞三个人的名字后,他一完成手里的事情,就赶紧跑来刘虞的府邸询问此事。 但显然,刘虞对鲜于辅的到来并不高兴,脸上的神情是严肃状。 以至于鲜于辅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讲错什么话了。 “鲜于将军,没什么可是的,我是刘和的父亲,我都没说什么,为何你们会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刘虞指出问题的关键道。 鲜于辅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含糊其词道:“主公,我等商议,不能让您折了面子。” “我的面子有那么重要吗,还是说,你们压根就不想听我的命令。”刘虞进一步追问道。 鲜于辅闻言,扑通一声,他赶忙跪拜在地,道:“请主公明鉴,末将绝无二心,也绝无此意。” “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刘虞厉声喝道,“还有,告诉负责征兵的将领,若是再将这些消息给透露出去,我第一个不饶他。” “是,是。”鲜于辅不停地应道。 “还不快走。”刘虞缓缓抬起头,狠狠地瞪了鲜于辅一眼,吓得他赶忙离开。 在刘虞的部将中,鲜于辅虽不是武艺最高的,但他的武艺可不弱,能力也很强,在将领中也颇有威望,若是能震慑他,让他把这些消息带到其他将领那边。 之后等公孙瓒一行抵达后,也不会因此产生矛盾。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 右北平郡,这是离鲜卑最近的一个郡县,刘虞就是将自己的兵马全部驻扎在此地,以借助前燕遗留下来的长城,抵御外敌。 公孙瓒率着侯太守交给他的全部兵马,正缓缓向右北平郡赶来。 他虽然年轻,但行为处事已颇有能力,能够条理得当地指挥这些兵马。 这些兵卒本有些不服的,只是碍于侯太守的颜面,给了他一个面子,但经过公孙瓒的训练后,这些兵卒个个都对公孙瓒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著名的将领,但其实,在成为侯太守女婿之前,他还是涿郡衙门内的一个功曹书佐。 “厉兄弟,此去右北平郡,你大可放心,我奉岳父之命,领这么多兵马前来,碍于这些兵马,那刘虞定然要给我几分颜面,再说还不有你的老师么,卢大人可是说了,若刘虞为难你,他定不会轻饶。”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六十章 刁难 http://.biquxs.info/

公孙瓒自从成为侯太守的女婿后,所处的环境也与以前大不相同。 再加上侯太守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非常重视公孙瓒的,每天都要派着侍卫跟随在他身边,以保证他的安全。 正因为有这层关系的加持,公孙瓒竟有些飘飘然起来,全然忘记刘和与他之间的恩怨。 原本刘和就要对付公孙瓒,若非刘厉提前预料到,请张飞提前蹲守在旁边,否则公孙瓒还真会遇到危险。 “伯圭兄,老师是老师,我是我,若总是给老师添麻烦,那九江、庐江两郡蛮族的叛乱,也没法平定了。”刘厉笑着说道。 公孙瓒见刘厉反驳他的话,他微微一愣,随后回道:“厉兄,先生是你老师,也同样是我老师,你说的我都知道。” 刘厉刚想说些什么,公孙瓒却已转移话题,驾着他的白马绕着所有兵卒来回奔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道:“大家加快脚步,天黑之前我们得赶到右北平郡州牧府,战事紧急,不得有误。” “是!”所有兵卒齐刷刷地回应道。 张飞见状,颇有些不满:“瞧他神气那样,真以为自己攀上枝头,土鸡变凤凰了呢,如果没有大哥帮忙,他能娶到侯太守家的千金?” “诶,三弟,不得乱说。”刘厉一摆手,阻止张飞继续说下去。 凭借自己与公孙瓒之间的交情,这次前去右北平郡,倘若刘虞刁难,还需要公孙瓒能出面保护他们。 刘厉也明白这种感觉,当被人捧着哄着的时候,无论怎么冷静,都会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现在去说些道理,反而更加说不通,倒不如给足够的时间,让他自己思考过来。 ... 右北平郡。 刘虞再怎么想瞒住消息,终究也是瞒不住的。 这鲜于辅都能拿到前来应征的名单,更不用说刘和了,本来他在朝廷中就担任侍中一职,而且他还是刘虞的儿子,有不少人正等着这个机会来向他献献殷勤。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刘和就向朝廷请假,马不停蹄地赶回幽州。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这就是刘和此刻的想法,在涿郡,还有侯太守在,可在右北平郡,那就是刘虞说了算。 “爹!爹!”刘和一回来后,就往家的方向赶去,几百里路赶回来,他压根就顾不得休息,要去见刘虞。 见到刘和,刘虞是又惊又喜,惊讶的是刘和为何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回来,北方鲜卑虎视眈眈,幽州又需要征兵,而刘厉三人的名字也在名单里,不稍多久,他们就会赶到。 喜的是刘和长时间待在朝廷,父子俩平时见面的次数也不多,这次能够回来,朝廷必然是给他休了假,而且也考虑到北方鲜卑之乱一事,让刘和回来,也是消除刘虞顾虑,好安心对敌。 听到刘和回来后,刘虞猛地站起,脸上露出喜悦之情,但一瞬间他就将喜悦之情收回,摆出一副严肃面孔。 来到屋内,见到刘虞正站着望着他,但此时的表情与平时不同,显得冷漠无情,刘和走上前,改口道:“见过父亲大人。” “你怎么回来了?”刘虞冷冰冰地问道,言语中似带有些责问。 “朝廷已得知北方鲜卑入侵一事,派我回来与父亲大人一同退敌。” 刘和在朝廷当官,若没有朝廷的授意,就算他再怎么恨刘厉,也绝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去开玩笑,若是擅自离开京城,只怕是犯了欺君之罪。 “回来就好。”刘虞的语气毫无感情,让刘和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关于刘厉一事,他心里也泛着嘀咕,不知道究竟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爹,我听说这次征兵,是幽州全州进行征兵,也包括涿郡,那公孙瓒、刘厉和张飞三个人好像也在名单上,爹您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刘和有些兴奋地问道。 “要不是这几个人把我给揍了一顿,我至于经过这么长时间修养后才能回朝廷么,还让我丢尽了颜面,出尽了洋相,我一定要把这个面子给争回来。” 说着,刘和攥紧拳头,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他恨刘厉恨得牙痒痒,在回来的途中已经想好如何处置刘厉的手段。 “爹,我们就把刘厉给抓起来,关他个十天半个月,然后就让他一人出城去与北方鲜卑交战,若是不幸丧命,那对侯太守也好有一个交代,不,其实压根就不需要交代,这都是正常现象。” 刘和说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微笑,他已经想象当刘厉奔赴战场而孤立无援的景象了。 若是之前,刘厉等人在涿郡,还有涿郡侯太守与御史中丞韩馥帮衬着他们,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刘和定然不会让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刘虞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微微抬起头,冷冰冰地盯着刘和:“和儿,这些年你在朝廷里当侍中,怎么没有一丝长进,至少也该了解下实时信息才对。” 在刘虞的提醒下,刘和开始在脑海中回想朝廷中最近的消息,想到这儿,刘和说道:“最近应该就原九江太守卢植一个。” 说到卢植,刘虞就气不打从一处来,没有收自己的儿子刘和也就算了,竟然还当着天下人的面给刘厉做背书,给足了颜面。 “扬州九江、庐江两郡蛮族叛乱,朝廷急需要用人之际,于是就将卢植给派了过去,此事应该是濮县县令袁绍在负责。”在朝廷中的刘和消息还算灵通。 但他所知不过是事情的一部分罢了,刘虞叹叹气,显然对刘和的表现有些失望。 随后他便立刻转变态度,“和儿,前段时间你也不在,你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全貌,这位厉公子,你口中把你暴揍一顿的,他是两郡太守卢植的学生。” 提及刘厉的身份,刘和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堂堂汉室宗亲、幽州牧刘虞亲自去过卢植府上,问到卢植能否给自己儿子刘和一个上课的名额时。 卢植拒绝的非常果断,他最讨厌自己掺和事,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原则,同时并不是说学生越多就一定好。 正因为此,刘虞平时与卢植的来往也不多。 “卢大人可是两郡太守啊,他竟然敢收刘厉这个媒人当作自己的学生,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本事和能力。”刘和不由得赞叹道。 要知道古时候最为看重的就是名声,现在刘厉就等于是在卢植那边挂了个名。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刘和就想管自己离开,他要想别的办法来对付刘厉一行人。 “等等。”还没等刘和走两步,刘虞就把他喊住了:“和儿,等等。” “父亲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却见刘和转过身,问道。 “戒骄戒躁,按照一定的节奏来,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否则我没法在卢太守那边交代。”刘虞还有些担忧,再三提醒道。 “放心好了,等他们前来,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刘和的语气有些奇怪,但刘虞也并未多说些什么。 ... “吁!”公孙瓒与刘厉张飞二人已率领兵马赶到右北平郡校兵场之地。 “到了!”公孙瓒跃下马来,环视着右北平郡的校兵场之地。 可场地上却是空无一人,公孙瓒处于一种颇为懵圈的状态,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公孙瓒也不好因此放脾气,言语中带着些许诙谐,问道:“看来我们是来得最早的。” “来得早却没有人在,幽州有这么多郡县,每个郡县都需要征点兵马过来,早就应该准备好场地和住的地方,否则那些兵卒不能吃饱,不能睡好,就不可能用尽全力去与鲜卑对抗。”身边跟随侯太守多年的老兵卒说道。 “厉兄弟,你看这该怎么办。”公孙瓒望着眼前空旷无比的校兵场,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好办法。 可毕竟带了几千兵马前来,这些人需要安营扎寨,需要有住的地方,不然还未等与鲜卑对战,大家伙就都跑光了。 刘厉思索片刻后,提议道:“不如我们直接到刘州牧家,请他出来,或者就在此地等。” 带这么多人前去刘府,定然会在右北平郡闹得沸沸扬扬,本来公孙瓒、刘厉张飞几人已出尽风头过了,现在是大家同心协力,对抗北方鲜卑的时候,可不能因为一些小矛盾,而导致大家人心不齐。 “原地等吧。”公孙瓒叹了叹气,说道,“谁让咱们之前不对付呢。” 刘厉很清楚,来到右北平郡后,所有的事情都应该让公孙瓒去做决定,毕竟他是侯太守的女婿,又是领兵者。 他必须有威望,那么手下的兵卒们才会听他说的话,才能更好地保护他们。 校兵场没有人,这都是刘虞的安排,刘厉等人一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倘若因为刘虞等人迟迟没有出现,刘厉等人就打道回府,那正好以此可以做做文章,倘若刘厉等人继续等着,等到他们出现,也能让自己赚足颜面。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六十一章 效果 http://.biquxs.info/

幽州牧,公子府邸。 刘和正品着茶,好不惬意,他奉朝廷之命,回来帮助父亲刘虞抵御北方入侵的鲜卑。 但从他的表现来看,一点都看不出北方有鲜卑入侵的模样。 他端起茶,吹了吹热气,抿了口,向一旁前来禀告的鲜于辅问道:“鲜于将军,他们来了吗?” “大公子,公孙瓒他们已经来了,在校兵场等了快一个时辰。”鲜于辅回道。 吧嗒,刘和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让他们再等一个时辰。” “大公子,这不太好吧,主公可是特意吩咐过了,您不能为难他们。” “这叫为难吗?这叫锻炼,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如何对付鲜卑!”刘和是打算公报私仇,好好给公孙瓒一个颜色看看。 突然,府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见到来者,刘和与鲜于辅两人赶忙站起,拱手作揖,道:“见过主公。” “让开!”刘虞朗声一喝,吓得刘和赶忙识趣地坐到一边。 公孙瓒一行来到校兵场,早已有人来将此事禀告给刘虞。 砰! 刘虞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道:“刘和,你在做什么?我吩咐过你,让你去招待公孙瓒他们,你倒好,把他们晾在校兵场,你顾自己在这里喝茶。” “父亲,这不所有郡县的兵马都还没到嘛,等他们到了后我再安排。”刘和糊弄地说道。 刘虞抬起头,眼神中带有些凶狠,瞪着他,刘和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自己本事不够,不要把怒火迁移到别人身上,要知道,这公孙瓒可是自己领着涿郡兵马前来,若是闹起事情来,内忧外患,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刘虞质问道。 “他们若是闹事,那自然是公孙瓒的过错,谁让他自己带兵马前来,他大可以不带...” 砰! “混账东西!”刘虞又是重重一掌,砸在桌子上。 北方鲜卑入侵,右北平郡内兵卒数量本来就不够,况且众将领心也不齐,有说要求和的,有说要战的,更有甚者,还有的说要投降的。 所以刘虞才发榜征兵,征幽州内所有郡县的兵马,而涿郡是速度最快的,而且还带了不少兵马过来。 若是用现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们,让旁人看到了,岂不是会让人觉得寒心。 “爹...”刘和听到刘虞的责骂,声音顿时没了底气。 “你这是陷为父于不仁不义之地。”刘虞叹了叹气,但刘和毕竟是自己儿子,年纪也略小一些,不懂也正常。 刘和闻言,开始紧张起来,喊道:“鲜于将军,快,跟我去接公孙瓒他们。” 还没等他离开府邸,却听见刘虞阻止道:“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 “爹,您就别去了吧。” “你犯下的错,为父还不得帮你弥补回来。” 听到刘虞这么讲,纵使刘和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好闭上嘴,不讲话了。 ... 右北平郡,校兵场内。 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许多士卒已开相互抱怨起来。 “这幽州牧刘虞在干什么,我们都来这么久了,还把我们晾着,甭说连口吃的都没有,连口喝的也没有啊。” “是啊,侯太守这么重视此次征兵,可这刘虞倒好,这么对待我们,怕是看不起侯太守。” 公孙瓒手下士卒已经等的花都快谢了,纷纷议论起来。 就连张飞也忍不住喊道:“厉兄弟,俺老张不如去把那刘虞给揪出来,给他狠狠揍一顿,给他吃点教训,涨涨经验,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咚的一声。 张飞一甩丈八蛇矛,驻在地上,砸出很响的一声。 听到张飞抱怨的声音,一传十、十传百,众士卒也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厉兄弟,您说说,这该怎么办。”见压不住众人怒火,公孙瓒一时之间有些举足无措,向刘厉问道。 刘厉只是摇摇头,道:“众士卒不满,只是对幽州牧刘虞不满,就让他们闹一闹,不然刘虞怎么会重视你。” 闻言,公孙瓒恍然大悟,给刘厉竖大拇指道:“厉兄弟这招高明啊,就是得闹一闹,才能让刘虞知道我们涿郡的将士们都不是好惹的。” 正因为涿郡将士们开始在右北平郡的校兵场闹起来,这件事才会传到刘虞耳中。 否则若是继续等下去,他们怕是还要再等好几个时辰。 “贤侄!” 听到刘虞这么喊自己,公孙瓒吓了一跳,心里暗自感慨这效果也太快了,而且竟然对他以贤侄相称。 要知道,若非他公孙瓒出现,刘虞就能与侯太守结为亲家。 “见过刘大人。”公孙瓒见刘虞前来,迎上去,拱手作揖,言道。 而刘厉与张飞二人也跟随公孙瓒一同走上来。 “这二位想必刘大人也见过,皆是我的副将,分别是刘厉和张飞。”公孙瓒故意这么说道,以抬起两人的身份。 话音刚落,却听见将士中有人大喊道:“刘大人,您为什么要把我们众兄弟都晾在校兵场,连杯水都不给我们喝。” “住嘴!”公孙瓒转过身来,厉声喝道。 可将士们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嚷嚷道:“刘大人,我们可是在这里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您现在才来迎接我们,是看不起我家主公吗?” 公孙瓒忙笑着对刘虞说道:“刘大人,您不要听他们瞎说,他们只是在校兵场等的时间比较久了,还没吃饭,现在已经饿了,所以有些抱怨也很正常。” “这难道就是堂堂一州之牧的气量吗,虽然我家主公之前与您有过节,但现在外敌在前,应该先一致抵御外敌才对!” “闭嘴!”公孙瓒再厉声一喝,跟随的将士们终于闭上嘴,不再多言。 却见公孙瓒拱手一揖,向刘虞客客气气道:“刘大人,我的手下不懂事,说错了话,还望刘大人能多多海涵。” 刘虞环视四周,见公孙瓒此次所带的兵马中,有不少人都用敌视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他。 在校兵场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连饭还没吃,而且现在的天气已渐渐转向秋天的寒冷,自然会引起众将士们的不满。 若此事不能妥善解决,刘虞在军中的威信定然会直线下降,以士气极低的队伍去对战北方训练有素的鲜卑,只怕会是全军覆没。 刘虞摆摆手,示意公孙瓒不要阻止他们,“伯圭贤侄,大家的意见及建议,我还是得听听的。” 于是他走上前,站在众将士们面前,朗声道:“此次事情,错都在于我,众将士们辛苦了,我在这里向大家赔个不是。” 说完,刘虞猛地一鞠躬,这一举动惊呆在场所有人。 就连张飞也不禁敬佩道:“大哥,您看,这刘虞还真有格局和骨气。” 刘厉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刘虞在幽州的名望颇高,而且他也敢于承担责任,堂堂一州之牧,为了将士们,真诚道歉,而且表达想法,自然是破有能力的。” 众将士见刘虞这么道歉,议论纷纷起来。 有说刘虞不用在意的,这件事错不完全在他,也有说刘虞需要进行在意,这件事错完全在刘虞的儿子刘和身上。 “过来!”刘虞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灰溜溜地跟随在身后的刘和。 刘和赶忙走过来,面对众将士怀疑的目光,他心里不免觉得有些紧张。 看他这样,压根就不像在朝廷中担任侍中官职,欺软怕硬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爹。”刘和有些无奈地问道。 “这一个时辰是你安排的,你向大家道个歉。” 刘虞干脆利落的一句话,吓得刘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认道:“爹,我当真要向他们道歉吗?” 可刘虞并未理会,只是静静地站着,似是在等他做出决定。 顿时,校兵场内一片安静。 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刘和身上,很多将士都是用极为敌视的目光望着他。 毕竟时间越是拖下去,很快就要到晚上了,可这些将士们连午饭都还没吃过。 “要讲就快讲,讲完我们好去吃饭。” 刘和心里还没做好准备,就被喊过去向大家道歉,一时之间他竟然语塞,话到嘴边却也讲不出来,惹得校兵场内众将士们的不满。 “是啊,这大公子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哪会知道我们这等贫苦人家的苦,吃顿饭都是非常奢侈。” “我们应征奔赴战场,就是为了立下功劳赚钱,现在倒好,我们去战场上奋勇杀敌,这些人却背后看戏,还指不定...” “嘘,别说了。” 不少将士的议论纷纷都传到刘和的耳中,他偷偷地瞥了眼刘虞,却见刘虞神情严肃,似也在等待着,等待着他说些什么。 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也越来越尴尬,再不说,恐怕就再也没有说的机会了。 却见刘和拱手一揖,道:“众将士,此事是我之过,我在这里向大家赔个不是。” 不用他多讲,大家也已知道,毕竟原本刘虞要与侯太守结为亲家,可谁都没想到半路跑出个公孙瓒,那侯家的千金也正好看中他了,直到现在,刘和总是会回想起此事,心里总有些不痛快。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六十二章 所谓的公平 http://.biquxs.info/

但现在侍中刘和的表现,确确实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明知公孙瓒等人前来,却把他们晾在那里足足一个时辰,使得众多将士们感受到了不公,惹得不满。 涿郡少说也有一万兵马,侯太守留下镇守涿郡的几千兵马,那公孙瓒至少也有七八千带来,把这些人都晾在一边,惹来抱怨,也绝非刘和一个人能摆平的。 “简简单单一句道歉,就想打发我们,真当我们涿郡的将士们好糊弄啊!”张飞第一个不答应,一甩丈八蛇矛,直指刘和,厉声喝道。 随行的将士们也纷纷附言道:“让我们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若是上了战场,指不定还会被他给出卖。” 刘和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攥紧拳头,若是等他们再继续说下去,他就要爆发了。 但他作为幽州牧刘虞的儿子,若是因为这种事与将士们争吵起来,不仅让自己在军中的威信一落千丈,还会影响自己在朝堂中的地位。 “你们适可...!” “刘和!”还没等刘和爆发,刘虞便抢先呵斥道,“你犯了军纪你知道吗!来人,将刘和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鲜于辅鲜于银等人面面相觑,对刘虞的命令只觉得不可思议,毫无行动,纷纷不敢上前。 “怎么,你们难道也想违反军令?”刘虞转过头来,瞪着他们。 “是!”鲜于银听到命令后就要走上前。 却被鲜于辅一把拽住,他回身望去,只见鲜于辅摇摇头,轻声道:“主公这番举动究竟是真是假还犹未可知,不可轻举妄动。” 于是,鲜于辅示意鲜于银退下,他走上前去,言道:“主公,大公子刚刚从京城回来,他对军中一些事并不知晓,请主公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就宽恕了他这一回吧。” 刘虞并未表态,似是在等待些什么。 “那如果在与鲜卑对战时,我等因为害怕当了逃兵,鲜于将军,不知您能不能因为我们是初犯,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呢?” 刘厉既已知自己与刘和之间的恩怨,便也不打算替他求情,倒是想给他煽风点火一下。 这番话说完,惊讶的鲜于辅一时半会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见他瞪着刘厉,想说些什么,但却说不话来。 “是啊,如果我们当了逃兵,那是不是可以不追究我们的责任啊,毕竟大公子也违反了军令,区区二十大板都能免掉,那死罪也能免掉了。” “那还打什么鲜卑,我看啊,不如咱们就打道回府好了,谁这么有本事,谁去打去。” 将士们听到刘厉讲的话,只觉得说的有道理,纷纷附和起来。 刘虞皱着眉头,他本以为刘厉会给他一个面子,以此作为契机,解开他们之间的恩怨,可谁曾想到,刘厉竟然没有按照套路出牌,反倒是落井下石。 这下他是进退两难,若他饶了刘和,说出去他堂堂汉室宗亲、幽州牧,竟然心存偏私,自己的儿子违反军令都能逃避惩罚,自是会影响军心。 可他若是不饶刘和,这二十大板下去,刘和少说也得休养一个多星期,而且还是自己的儿子,打在他身上,必定会疼在自己心里。 但军令如山,若是在此当着众将士的面违反军令,只怕自己的威望会荡然不存。 他咬咬牙,说道:“鲜于辅,把刘和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当着全军将士的面。” 鲜于辅还不敢执行,但在刘虞厉声一喝:“还不快去!”的情况,他也只得按照命令行事。 只见他走近刘和,低声道:“大公子,此举并非末将所愿。” 刘和倒也坦然:“无妨,鲜于将军,我知道您已经尽力了。” “来人,将大公子绑了。” 在鲜于辅的命令下,跟随的侍卫一并围上来,将刘和按住,另外的侍卫拿来杖棍。 “轻点打。”鲜于辅低声吩咐道。 但这一幕偷偷摸摸的讨论,张飞一眼就看到了,他刚想说写什么,刘厉便阻止他道:“雷声大雨点小,若是连打的轻重都要指出来,那我们在这儿就没法混了,刘虞定然会处处针对我们。” 可张飞心里只觉得不痛快:“大哥,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够了够了,伯圭兄还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我们两兄弟可不能给他添乱。”刘厉考虑事情周道。 此事必须落下一个帷幕,若刘和连一个大板都没有挨,那说出去,天下人还以为涿郡侯太守怯懦无能,且毫无威望。 自己的女婿公孙瓒带了七八千兵马赶赴战场,前来御敌,结果却受到这般“礼遇”,本来幽州在外人眼里,都是非常团结。 而这样一来,就仿佛埋下了一颗暗雷,不知何时就会爆炸,更有甚者,若鲜卑利用此事来大做文章,那刘虞的幽州牧,只怕会被撤去。 辽西郡又是公孙瓒的老家,那边公孙氏可是大族,同时他们也是抵御鲜卑的主要力量。 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毁了整个大局。 砰! 第一大板打下去,虽然侍卫们已有所收敛,用了较小的力气,但对整天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刘和来说,这一大板对他而言还是很痛的。 砰! 第二大板打下去,刘和已忍不住喊出声:“好痛!” 众侍卫望着眼前这一幕,纷纷笑了起来:“这就是朝廷要员侍中刘和么,真是没用。” “他啊,肯定是平日里大鱼大肉吃惯了,才挨了两板子打,就喊痛,而且我看啊,那些人都是他的自己人,打的肯定有所收敛了,竟然还会感到痛,太没用了。” “那可不,还是厉公子厉害,要知道,他之前可是被打了足足五十大板,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也没有这样大喊大叫诉苦的。” 刘厉心里暗自笑道:‘就该让他尝尝苦头,否则,他还真以为上次那五十大板打的还不痛不痒。’ 一板子一板子不停地打下去,因为刘和喊的鬼哭狼嚎,这二十大板打的时间就显得颇久,众侍卫也因此等了许久。 等到打完后,鲜于辅走上前,拱手作揖,对刘虞说道:“主公,二十大板已打完。” 刘虞并未回话,转过身,向公孙瓒一行说道:“众将士,你们看,我儿触犯军令,已受到惩罚,若众将士也触犯军令,我一样不饶!” “好!”张飞第一个回应道,跟随而来的侍卫们也纷纷附和道。 一旁的刘和缓缓站起,他扶着自己的腰,二十大板打下去,再加上他原本就被揍了一顿,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他走路都变得颤颤微微。 鲜于银见状,一个跃步跑上前,将刘和搀扶住,问道:“大公子,您还好么?” “放心好了,本公子身体好着呢,快扶我回去休息。”他话这么说着,但腿已不听自己使唤,感觉随时都要倒下去。 “大公子!” 刘和在鲜于银的搀扶下,往府邸的方向回去打算休息,只听见朗然一声传来,似是在喊刘和。 闻声望去,只见刘厉正向招手示意。 “哼。”刘和的眼神变得凶狠无比,本来在鲜于辅等人的求情下,刘虞大可以免掉他的二十大板,可谁知道刘厉煽风点火,这二十大板是一板子都没少,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身上。 “大公子,之前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现在北方鲜卑入侵,我们可一定要团结起来,共御外敌才行!”刘厉大声喊道。 “等等。”刘和示意鲜于银停下脚步,他回道,“厉公子,你放着好好的婚介所不开,怎么来战场上了,这战场上可不是你们这种三教九流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一个促媒的,一个宰猪的,有什么用。” “你不要胡说八道,有本事你下来和俺老张打几个回合,孰强孰弱,一试便知。”张飞一挥丈八蛇矛,直指刘和。 他这一举动,吓得刘和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旁边那个鲜于银,不过是俺老张的手下败将,就算叫你哥哥鲜于辅来,也一样不是我对手。”张飞挑衅道。 这番话一说完,气的鲜于银此时就想冲下去和张飞打上几百回合。 “别冲动。”刘和一把拦住鲜于银,他并不想打击鲜于银的自信心,但问题与事实便是,鲜于银并非张飞对手。 上次张飞赤手空拳便将鲜于银一招制服,就连鲜于辅都走不过三招。 现在冲过去和他打,岂不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出丑,让人耻笑么。 “好了,鲜于银,还不快搀扶着大公子回去休息。”刘虞斥责道,同时他也强调让刘和快回去休息。 这二十大板下去,若是再稍微重些,只怕刘和的伤势会更加严重些。 “是,主公。”鲜于银赶忙应声道。 随后,刘虞向刘厉望去:“厉公子,您对刘和有什么意见,可以跟我讲,你们之间的恩怨就此结束,还望厉公子海涵,包容下刘和之前所犯下的错误。” “他犯下的错,让他自己来道歉,让你这个当老子的来道歉,成何体统。”张飞冲口而出,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六十三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http://.biquxs.info/

“三弟,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公子已挨了二十大板,众将士也有目共睹。”刘厉拦住张飞,一个唱白脸另外一个总得唱红脸。 “不行,大哥,您之前失去的,俺要给您挣回来。” 见拦不住张飞,刘厉厉声斥责,拦住他道:“三弟,不可胡言乱语,若是再这样,你就回涿郡桃园去,管你的宰猪铺去。” 见刘厉认真起来,张飞忙求饶道:“别别别,俺不说了还不行吗。” “大公子,请回去休息吧,这二十大板的滋味可不好受,这段时间就好好休养。”刘厉拱手作揖,言道。 “多谢厉公子。”在身边人的搀扶下,刘和踉踉跄跄地走着,没好气地说道,他心里只觉得刘厉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不少将士心中还有抱怨,悉悉簌簌地还在讨论,只见刘厉一个眼神示意,公孙瓒便走到众人面前,朗声言道:“大家可以看到,大公子触犯军纪,已受到惩罚,若是有想受此惩罚的,请站出来。” 众将士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刘和虽然吃了些苦头,但以儆效尤,让不少将士心中感到畏惧。 再加上公孙瓒这么一说,军令如山,原本刘和打下的坏印象就被慢慢消除了。 “是!我们不敢,军令如山!”众将士异口同声道。 公孙瓒转过身,站直身子,朗声道:“刘大人,末将公孙瓒,已率涿郡七千兵马赶到,听从您的调遣。” 见众怒已平,刘虞缓缓走上前,走至校兵场中间位置,环视四周,望着这些兵马,他徐徐说道:“众将士,如今北方鲜卑猖獗,侵犯我幽州境地,本州牧便发榜招兵,众将士都是为报效国家而来,我全赖众人,还望众人奋勇杀敌,杀退那鲜卑。” “战后,论功行赏,有功劳者,本州牧定然会上表朝廷,一一封赏,若是有犯军纪者,本州牧决不轻饶,无论是谁,就算是本州牧的儿子,也定然逃不了,大家也都看到了,若是有逃兵者,违反军纪,格杀勿论!众将士听明白了吗!”刘虞厉声一喝。 众将士听刘虞言语,纷纷受到鼓舞,附和道:“听明白了!” “好!那请公孙将军随我一同到营帐议事,让众将士去休息,我已备好好酒好肉招待各位。”刘虞客气道。 听到刘虞这么讲,众将士纷纷叫好起来。 “请。”公孙瓒拱手作揖,道。 见公孙瓒受到刘虞重视,张飞心里有些不平衡,轻声对刘厉说道:“大哥,这份功劳明明应该是您的,但他却礼遇公孙瓒,还不是唯利是图。” 张飞心里不服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公孙瓒是涿郡小吏,身份地位低下,而在刘厉的介绍下,他一举成为涿郡侯太守的女婿。 属于是乌鸡攀上高枝,麻雀变成凤凰了,原本张飞是个宰猪的屠户,在涿郡的地位兴许还比公孙瓒要高些。 而现在,公孙瓒摇身一变,还成为涿郡的统领将军,他心里自然有些不平衡了。 “别胡说,伯圭兄弟不会忘了我们的。”刘厉低声言道。 “大哥,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会忘恩负义,俺老张宰猪宰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有那么多,怎么会不知道...” “好了,别说了。”刘厉厉声喝道。 “别别别,大哥,俺老张是个粗人,不会讲话,但是这件事,您一定得听听。” “说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刘厉驻足脚步,瞪着张飞,问道。 张飞憨厚地笑着说道:“我就知道瞒不住您。” 他千说万说,不停地挑公孙瓒的刺,无非就是羡慕他娶的好,有一个好丈人,而张飞也快到成婚年纪了,可他是宰猪的屠户。 这名声说出去总归有些膈应,正好自己的大哥刘厉是开婚介所的,而且公孙瓒这么好的一桩媒是他促成的,有着现成的大腿抱,为何不抱。 但问题就在这里,别看张飞平时咋咋呼呼的,但他心思其实非常细腻,也不敢跟刘厉讲,所以就当着刘厉的面,明里暗里讽刺公孙瓒,以此引起刘厉的注意。 可谁知道刘厉早就看穿他内心想法,知道他想要什么,但始终没提。 但见张飞心里越来越不平衡,而且之后还要上战场与北方鲜卑作战,那他就只得解开张飞心中的心结。 “三弟。” “诶!”张飞一听到刘厉喊自己,他忙应声道。 “我跟你讲,你是我三弟,我是你大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自然会给安排好的,放心好了。”刘厉回道。 见刘厉有些敷衍,张飞一下子就着急起来,忙拦在他面前道:“大哥,您可不能诓骗我,俺老张是老实人。” 刘厉认识张飞之前,早已认识公孙瓒,那自然就不能将侯太守千金介绍给张飞,况且,侯太守千金是个颜控,别的不喜欢,就喜欢长得帅的。 而公孙瓒恰好长得帅,自然是符合侯太守千金的要求。 可反观张飞,长得五大三粗,又是个宰猪的屠户,讲话也大大咧咧,一点都不温文尔雅,虽然刘厉熟读历史,知道涿郡有张飞的存在,但也不能随便促媒。 “放心好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分,促媒也不是说随便拉两个人就能凑对的,那你大哥这婚介所也就白开了,而且你是我三弟,我肯定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 见刘厉这么笃定地讲,张飞有些将信将疑,道:“大哥,那你保证。” 刘厉很清楚张飞的缘分,毕竟他熟读历史,但这种让他保证的事情,他没法保证,可若是不说,只会降低他在张飞心中的形象。 “翼德,不能胡闹,大哥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张飞严肃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笑着说道:“这才是翼德的好大哥,我就知道大哥一定会为我考虑的。” “你这个人啊。”刘厉指了指张飞,无奈地摇了摇头。 “厉公子,请吧。”两个人话刚讲完,鲜于辅就来请他们两人,道,“州牧大人已在营帐内等候您二位多时。” 不知不觉公孙瓒已随刘虞走远,本以为刘虞只喊了公孙瓒,但公孙瓒知道此事必须喊上刘厉,否则刘虞的目光就会放在他身上。 毕竟公孙瓒抢走了原本刘和的机会,此次这些将士们闹事,他虽然没有阻止,但这就是一种默许,让刘和挨了二十大板不说,还让幽州牧刘虞的声望下降。 虽然刘虞故意摆出一副大气的模样,但实际上他心中记仇的很。 所以他才当着刘虞的面说,要把刘厉、张飞两人一并请过来。 “鲜于将军,不知州牧大人有何要事与我等商议?”在走向刘府的路上,刘厉小心翼翼地问道。 鲜于辅却一言不发,没有回答刘厉的问题。 “你这厮,俺大哥在问你问题呢,怎么一句话都不讲。”张飞这暴脾气又上来了。 只见刘厉一摆手,示意张飞不要动怒,他压低声音,问道:“我听说过鲜于将军的名号,在北方鲜卑眼里,您可是不败将军,怎么此次与鲜卑作战,还要大范围的征兵。” “你知道这么多能干嘛,想干嘛呢?”鲜于辅随意敷衍道,大公子被打二十大板就是因为此次涿郡的七千兵马不满而导致的。 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刘厉和张飞,他心里非常不满,只是因为这是主公刘虞的吩咐,他才强压内心的怒火,否则,他现在早想与张飞打起来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此次与鲜卑作战,依我之见,以右北平郡的兵力,以及刘大人的实力,和各位将军的能力,足以打退鲜卑。” 刘厉慢慢分析道,“可以说,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如今,将在朝廷中的侍中刘和召回,还在幽州大范围征兵,恐怕不仅仅是对付鲜卑这么简单,估计朝廷之中会有什么变化吧。” 鲜于辅微微一愣神,他没想到,刘厉不过是一个促媒的平民百姓,竟然对此还有如此见地。 这一愣神虽然短暂,但被刘厉切切实实地捕捉到了,他继续试探道:“鲜于将军,恐怕会有大事发生,鲜卑入侵不过只是幌子,真正的难题还在后面。” “你怎么知道?”鲜于辅停下脚步,厉声问道,“这可是军事机密,谁告诉你的。” 鲜于辅个性本来就比较冲动,在刘厉这么一诈下,一不小心就将实情说出。 等他意识到后,为时已晚,见刘厉脸上的笑容,鲜于辅才反应过来,斥责道:“厉公子,您这就可不厚道了,竟然诈我?” “鲜于将军,我认为这是我们应该知道的,不然我们上了战场,连怎么丧命的都不知道,那未免也太可悲了。”刘厉有自己的理由。 “你!”鲜于辅攥紧拳头,便想向刘厉砸去。 “你敢!”张飞一把拦在刘厉面前,他的身体比鲜于辅要壮实,鲜于辅见到他这副凶样,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六十四章 心有顾虑 http://.biquxs.info/

吃一堑长一智,上一次吃过亏后,鲜于辅这次留了个心眼,不敢贸然心动,若是再被张飞给撂倒,那他这个从事就不用再当了。 但同时因为上次一事,他内心耿耿于怀,总想与张飞再比比看,谁的武艺更强,于是便有这番试探。 张飞才不屑于跟他玩虚的,若鲜于辅胆敢认真起来,张飞的丈八蛇矛可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张飞,你不过只是一个宰猪的屠户,竟敢这么与本将说话。”鲜于辅虽收回拳头,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但他说的话仍然很硬气。 毕竟他在幽州牧刘虞手下多年,当了这么多年将军,颇有些名望,还受到主公的信任,让他跟随在大公子刘和身边。 可之前大公子刘和被暴揍一事,非但没找到真正凶手,还在大庭广众下出了洋相,说出去,谁都不敢相信,堂堂幽州从事,竟然折在了宰猪的张屠户手里。 “鲜于将军,宰猪的屠户不代表武艺弱,我三弟的实力你有目共睹,若是想在这儿替大公子刘和报仇,那您这如意算盘是打错了。”刘厉笑着说道。 他算是给鲜于辅一个台阶下,对于刚刚鲜于辅想打他的行为,不过是一个小丑罢了,无能狂怒,他也知道张飞定然会及时出手阻拦。 “哼。”一听刘厉这话,鲜于辅的脾气瞬间上来,他就从来没服过谁,连猖狂的鲜卑之前都被他打的服服帖帖,张飞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只是宰猪的屠户。 上次还不是因为他运气好,因为自己的弟弟鲜于银被他抓住,导致鲜于辅分心,若是现在,他绝不会输。 却见鲜于辅一把拿出佩剑,以凌厉之势向刘厉刺去,他本是想将剑置在刘厉脖子上,以此作为威胁。 “大哥小心。”可谁知张飞速度比他还快,他猛地一戳蛇矛,只听见咣当清脆的一声,张飞便用丈八蛇矛架住了鲜于辅的剑刺。 “鲜于将军,您这就不对了,趁我大哥转移注意力,就搞偷袭,俺老张最不屑与你这种人交手,而且你这种人也不配命丧在俺的丈八蛇矛下。” 说完,张飞猛地一用力,便将鲜于辅手中的长剑震开。 在巨大力气的震动下,鲜于辅连连后退。 咣当一声,他手中的佩剑应声落下,他望着自己的手,正在发颤发抖,而掉落的佩剑被张飞猛地一脚踢开。 飒的一声。 张飞一挺丈八蛇矛,直指鲜于辅:“鲜于将军,没想到您身为幽州从事,气量竟如此狭小,真是可悲可叹,说出去害臊不害臊。” “厉公子,您这是作甚,莫非您要让张飞杀了我?”可谁知鲜于辅毫无愧疚之意,虽说他技不如人,但他绝不会承认这是自己的错误。 况且这可是右北平郡,是幽州牧刘虞的地盘,若是在此处与鲜于辅起了冲突,他若是命丧在张飞的丈八蛇矛下。 那他们就甭想活着离开右北平郡了,不仅如此,更是会连累公孙瓒以及七千士卒。 刘厉思考长远,厉声斥道:“三弟,不可对鲜于将军如此无礼!” “哼。”张飞听到刘厉的吩咐后,便慢慢将丈八蛇矛收回,但他始终瞪着鲜于辅,深怕他做一些小动作。 鲜于辅见张飞缓缓收回丈八蛇矛时,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慢慢地弓下身子,想去捡地上的佩剑。 “不准捡!”张飞厉声一喝,猛地一甩丈八蛇矛,用矛身打在鲜于辅身上。 鲜于辅应声摔倒在地,但他是故意而为之,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拿到自己的佩剑。 可张飞怎会让他所愿,于是张飞一挥丈八蛇矛,将佩剑挑起,扔至远处。 随后他便收回丈八蛇矛,跟在刘厉身边,道:“大哥,您看这样处理是否妥当,不能让鲜于辅对您产生不利。” “三弟考虑周全。”刘厉夸赞道。 张飞这人,虽是涿郡宰猪的,但他心思细腻,还颇有些本事,自然知道鲜于辅拿佩剑的用意,仗着自己是幽州从事,就有恃无恐。 料定刘厉不会为难他,便想着一切办法来为难刘厉。 张飞之所以跟在身边,就是为了防止此事发生。 “哎哟。”鲜于辅倒在地上,他也算是身经百战,锻炼充分,但没想到,仅仅被张飞给打了一下,他就疼的站不起来。 “鲜于将军,自作孽不可活,若是再想耍一些小心思来害俺大哥,俺老张决不轻饶。”说完,张飞在鲜于辅面前耍了耍丈八蛇矛,脸色凶狠,吓得鲜于辅发怵。 “你的佩剑就由我们保管,你若是还有别的事,就去与那幽州牧刘虞讨论去,不要为难我大哥。” “是是是。”鲜于辅也是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知道自己不是张飞对手,便也只得应承下来。 “哼。”张飞知道鲜于辅是虚与委蛇,他手里掂了掂佩剑,随后,他把这把佩剑往天上一扔,一挥丈八蛇矛。 咣当清脆的一声。 佩剑应声而断。 “我的剑!”鲜于辅见状,惊讶地大喊道。 “鲜于将军,您的佩剑质量有问题,该换一把咯。”张飞故意这么说道,“大哥,我们走,刘州牧还等着您呢。” 说完,张飞便往前走去,还招呼着刘厉。 刘厉瞥了眼鲜于辅,只见他眼睛瞪得老大,望着地上断掉的佩剑,只觉得不可思议。 “好家伙,这张世平锻造的武器还真厉害,矛之锋利,竟可将剑身一矛两段。”张飞边走还边炫耀着自己的丈八蛇矛,简直是爱不释手。 “好了,三弟,在鲜于辅面前你还能嚣张跋扈些,但是在刘虞面前,你可得收敛些。”刘厉拉下脸来,嘱咐道。 鲜于辅因为之前被张飞三回合制服一事,刘虞已对他有了意见,而且鲜于辅本就偏向着大公子刘和,还提前知晓此次前来右北平郡的人员名单,主公将领之间已有嫌隙。 况且是他率先发难,刘厉谅他也不敢把发生的这件事给说出来。 来到营帐内,只见刘虞正坐在主座,客座之人便是涿郡公孙瓒。 见到刘厉张飞前来,公孙瓒连忙站起,他刚刚一人在此应付刘虞,只觉得氛围有些尴尬,刘虞话里话外都在试探着公孙瓒的能力,他已如坐针毡。 对刘厉的到来可谓是望眼欲穿。 “厉公子。”公孙瓒喊道。 刘厉微微点头,示意接下来就交给他了,然后他走上前去,拱手作揖,言道:“在下刘厉,见过州牧大人。” 一旁的张飞也有样学样,一手拿着丈八蛇矛,另一手也学着刘厉样。 刘虞见张飞带着兵器进来,脸上略有些不悦。 只见他一旁站着的将领厉声喝道:“带兵器进入营帐,这可是犯军之大纪,还不快把兵器给拿出去。” 听到这话,张飞瞬间不满起来,一甩丈八蛇矛,直指此人,“你是何人,竟敢这样跟你张飞爷爷说话,你不也带着佩剑吗?” 唰的一人。 那人便将佩剑拔出,“你这黑厮,竟敢如此无礼,休怪我剑下无情。” “阎将军,不得无礼。”刘虞一摆手,示意道。 “是,末将遵命。”说完,阎柔便将佩剑收回。 “原来您就是阎柔阎将军,刘厉听说过您的大名,年少时曾被乌丸、鲜卑俘虏,后来却通过自己的能力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借助鲜卑之力,斩杀乌桓校尉邢举并取而代之,既是幽州牧部将,又是乌桓司马。” “厉公子客气了。”阎柔言道,“客套话就莫要多说,我听闻您在涿郡的事迹,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您这三弟的脾气,还得收敛些。”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刚才张飞的这番举动不满。 张飞向他狠狠瞪着,恨不得冲上前去和他大打五十回合。 可他被刘厉阻止着,这阎柔可不好对付,虽说他有自信张飞定然能打赢他,但若是在此地打起来,打赢了,只会让刘虞脸上无光。 毕竟这阎柔,据军中将领所说,是刘虞手下最厉害的武将,打赢了他,岂不是说这幽州无将可用。 而如果打输了,刘厉摇摇头,暗自笑道,压根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这个世界上,能打赢张飞的,屈指可数。 “阎将军教训的是,三弟性格粗鲁,我会好好说教说教他。”刘厉拱手再揖,给足了阎柔颜面。 “好了,厉公子,闲话少说,本州牧请你和公孙将军一同前来议事,便是讨论下该如何对付北方的鲜卑,不知厉公子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刘虞问道。 他倒是想看看,这只是个在涿郡促媒的平民百姓,能有什么本事。 刘厉言道:“刘大人,依我之见,这北方鲜卑侵袭,只是一阵风,刮过就好了,只是,内忧外患,外患好平,但内忧难定。” 刘虞一听,瞬间来了兴趣,问道:“怎么,厉公子还有所见解。” 北方鲜卑入侵已有这么长时间,可迟迟未攻下幽州城,这足以说明刘虞之实力,但他为何到现在还未动手与鲜卑交战,足能说明其心中有所顾虑。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六十五章 有所见解 http://.biquxs.info/

外患好定,汉末时期的各方诸侯们,群雄逐鹿,各自拿不下对方,但对付北方鲜卑和乌桓,那一个个的都是好手。 可内忧难平,无论是枭雄也好、仁雄也罢,各大诸侯混战,谁都拿不下谁。 “刘大人,您在幽州颇有威望,北方鲜卑、乌桓对您也是相当尊重,为何此次会反叛,其中或有对朝廷不满。” 听到这儿,刘虞来了兴致,缓缓站起身,饶有兴趣地问道:“厉公子,您这番见解如何而来?” 刘厉当然清楚东汉末年,其实汉王朝已摇摇欲坠,百姓民不聊生,朝廷腐败、宦官外戚争斗不止。 而且边疆战事不断,正如九江、庐江两郡蛮族叛乱,朝廷应付这些问题都已自顾不暇了。 这些事,都是刘厉从现世的历史资料中读来的。 却见刘厉拱手一揖,道:“有一句话传遍天下,皇帝曾说过‘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这句话足以说明,如今的十常侍玩弄小皇帝于股掌之中,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话音刚落,刘虞便拉下脸来,压低声音,责问道:“厉公子,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刘大人,这些事无人告知于我,而是天下人尽皆知之事。” 当然,这些事寻常百姓人家自是不知,而张世平是位行商,也叫消息小灵通,朝廷之上的事情他也打听到了不少。 在知道刘厉要前来幽州时,便将一些事情告诉了他,不过也都是小道消息。 而归根结底,在于刘厉扎实的历史基础,他对汉灵帝这段历史非常清晰,对于东汉末年三国时期的历史可谓倒背如流,无论如何他都能答上来。 刘虞闻言,思忖了下,他虽贵为幽州牧,却非常体恤民情,时不时地在幽州走走,上次也正好凑巧,他恰巧来到涿郡,也正好看到这一幕,五十大板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幽州百姓们尚且对朝廷有所抱怨,更不用说天下百姓了。 “继续说。”刘虞摆摆手,言道。 刘厉见刘虞并未怀疑,便继续说道:“刘大人,若这十常侍为官清廉也就罢了,可他们自己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他们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官敢管!” 砰! 刘虞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厉声喝道:“无官可管?幽州哪些官员不敢管,厉公子如有知道定要告知本州牧,本州牧决不轻饶!” 这些年来,刘厉也一直待在涿郡,哪有什么时间去了解幽州各个郡县之事。 刘虞心里估计刘厉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不过这倒也确实是事实,甭说幽州的官员们不敢管,就连他这个幽州牧,在遇到打着十常侍旗号的人时,若是假的,则可以揭穿,若是真的,他也得罪不起。 毕竟十常侍在朝廷中是较为特殊的存在,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关于很多事情,皇帝都听他们的,若是对天下州牧或郡县太守有不满的,他们若是在皇帝面前说上几句坏话。 好一点的就是被罢免官职,差一点的兴许会被砍头。 就算是汉室宗亲刘虞,见到他们也是客客气气地喊一声十常侍大人,若是得罪了他们,就算是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说那番话时,他是既生气又无奈,生气的是,幽州很多官员不敢管,毫无担当,无奈的是,哪怕是自己,也是这副模样,没有办法。 “刘大人,具体哪些官员们不敢管,我也未可知,只是确有这个现象,这个您应该比在下更清楚。”刘厉将话题矛盾转移给刘虞。 “厉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旁的阎柔听出刘厉话语的弦外之音,带有质问的口吻问道。 刘厉连忙摆摆手,道:“阎将军,您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刘大人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别无想法。” “你!” 阎柔被刘厉这番话给问到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而刘厉这番话也说的巧妙,事实确实如此,也正好把责任全部推给刘虞。 而阎柔是刘虞的部将,若是当着面把内心真正想法说出来,怕是会得罪刘虞。 “好了,阎将军,莫要为难厉公子,他只是一个促媒的,幽州之事详细他并不了解,但他有此见地,和儿可得多向他学习才是。”刘虞对刘厉是赞赏有加。 “促媒的?”阎柔一副不可思议地模样,他惊讶地问道。 却见刘虞微笑着点点头。 他没想到,区区一个促媒的,竟然有这种本事,能够对天下大事分析的头头是道,还对鲜卑入侵之事竟然有自己的见地,还非常准确。 阎柔的神情从惊讶变为严肃,低声道:“看来是我常年征战在外,对幽州之事不够了解而导致的,没想到幽州竟然还出了这么一个人物,果然如此。” “别看俺大哥只是一个促媒的,那俺大哥的能力可丝毫不弱于什么从事、骑都尉这种人。”张飞故意扬起音量,话里话外都在说着鲜于辅鲜于银两兄弟。 阎柔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问道:“这位兄台,您说的从事、骑都尉是何人,幽州这两位人物可是大名鼎鼎的鲜于辅鲜于银将军。” “诶对对对,就是他们,这两人可菜了,在我手下连三个回合都走不过。”张飞大笑道,“刘大人知道的。” 刘厉见状,连忙阻止道:“三弟,不可胡说,我不是告诉过你,话不能乱讲吗?” 张飞才不管不顾,反正有人问,他就得讲,他一挥丈八蛇矛道:“大哥,不讲怎么体现俺们兄弟的能力呢。” “好好好,这位壮士的能力,本州牧也见识过。”刘虞见状,笑着说道。 越是这样直率的人,刘虞心里就越放心,原本他还对刘厉、张飞二人还心存顾忌,但现在看来,此二人他并不用担心。 只是他把目光转移到了一旁站着的公孙瓒身上,只见公孙瓒正望着刘厉,仿若刘厉出尽了风头,公孙瓒眼神中满是嫉妒。 “主公,这位壮士说的当真?”阎柔还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那鲜于银本事稍弱些,若败于他也正常,可鲜于辅将军实力强劲,怎会?”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鲜于辅厉害确实不假,可那张飞是ssr级别的选手,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在单挑时打赢他,大多数在面对他时,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刘虞微微点头,他也不能理解,这张飞再怎么厉害,他也不过只是涿郡里宰猪的屠户罢了,哪有什么武艺本事,压根就没人教。 而鲜于辅鲜于银两人不一样,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实力颇强,落败于张飞之手,这是刘虞没有想到的。 本来嘛,刘和一事,刘虞并不想插手,让鲜于辅前去解决就行,可谁曾想到,鲜于银一回合落败,鲜于辅三回合落败,全都败在张飞手下,让人大跌眼镜。 刘厉拱手作揖,道:“阎将军,论武艺,三弟确实不错,依我之见,他定然会成为世间之名将。” “你怎么肯定?”刘虞问道。 见刘虞询问,刘厉脑筋转的快,连忙回道:“刘大人,此次我兄弟二人前来右北平郡,在您帐下,定然能立下功劳,您就看好了,我三弟定然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打出自己的威名。” 听到刘厉这般举荐自己,张飞非常感动,连忙站出来,一挥舞丈八蛇矛,厉声喝道:“刘大人,您若是信俺大哥的话,俺定然帮你杀退那帮鲜卑。” “诶,这位壮士,大话不要说的太满,鲜卑可不好对付,他们也有极其厉害的将领,比如邢举,我可是废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把他给打败,逃出生天的。”阎柔回想起那段经历,还心有余悸。 不过正因为此,他阎柔的名声才打了出来。 “有理想是好事,但有理想说了出来,却无法实现,反而会因此害了自己的性命,这位壮士,做人还是谦虚点的好。”阎柔也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在与张飞讲。 张飞不在乎地说道:“既然阎将军您已经打出了自己的名声,若俺老张打赢了您,那俺老张的名声不就...” 还没等张飞说完,刘厉呵斥道:“三弟,不得无礼,阎柔将军可是刘大人的大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还不快向阎将军赔个不是。” 张飞嘴硬,让他向别人赔罪,他万万是不会的。 却见刘厉拱手作揖,道:“阎将军,我这三弟粗鲁,不懂事,我代替他向您赔个不是,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却见阎柔摆摆手,道:“放心放心,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他与鲜于辅鲜于银两兄弟不同,实力更强、武艺更高,但他为人更为谦逊,毕竟他曾经被鲜卑、乌桓俘虏过,经历过俘虏的生活,也清楚该如何为人处世。 讲话也相当委婉,张飞也颇为欣赏此人,“阎将军,等打退鲜卑,若有机会,不知您可否跟我比试一场,看看谁更厉害。”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六十六章 辽西太守 http://.biquxs.info/

“三弟!”一听到张飞这么讲,刘厉忙着急地斥道。 “诶,厉公子,这年头真性情的人可不多了,你三弟有这样的性格,很不错,得保持住的。” 与小心眼的鲜于辅鲜于银两兄弟不同,阎柔就显得大气许多,对张飞的不礼貌他毫不在意,甚至还答应下来:“这位壮士,等打退鲜卑后,本将定然与你打一打,较量下,不过前提是不要在战场上送了命。” 阎柔深知战场上的残酷,即便是他,也得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去应对,否则,可是会连如何送命都不知道。 见刘虞、阎柔与刘厉张飞两人相谈甚欢,公孙瓒走上前,拱手作揖,言道:“州牧大人,阎将军,那之后我等需要做些什么,还请州牧大人指示。” 矛盾都被刘厉给转移了,刘虞差点忘记正事,故意咳嗽一声,言道:“公孙瓒,你是代侯太守前来,你本是辽西令支人,辽西郡是你的故乡,同时也是公孙氏的地盘,我想让你带兵前往此地镇守。” 鲜卑入侵是兵分五路,有一路便是从辽西郡进攻而来,而辽西郡的贵族公孙氏本就不听管,刘虞是汉室宗亲,当年入主幽州时,辽西郡的贵族公孙氏可提出了不少异议。 直到现在,刘虞也是放任他们,让他们自己治理辽西郡。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一听到要前往辽西郡,公孙瓒的脸色就变得不大好看,毕竟他虽然出身为贵族公孙氏,可公孙家族中,就他当了涿郡小吏。 虽然他现在成为了侯太守的乘龙快婿,可说出去他总归是上门女婿,面子上抹不开,没有实质功绩。 若是摇身一变成为将领,还前去辽西郡镇守,而且他年纪尚轻,那公孙氏定然不会服气,说不准会处处为难他。 却见公孙瓒拱手作揖,言道:“州牧大人,若您派我前去辽西郡,会不会被别人说些闲话,毕竟我是辽西人氏,而辽西郡的大姓为公孙氏,说出去天下人可能会以为...” 可公孙瓒的想法早就被刘虞给看破,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毕竟公孙氏不好对付,若是让出身于公孙氏的公孙瓒前去,或许还能缓和他与公孙氏之间的关系。 “无妨,公孙瓒,你年纪尚轻,确实需要多锻炼锻炼,而且,这也是一个帮助你在你家族面前证明自己的机会。” 话虽如此,但公孙瓒之所以离开辽西郡,来到涿郡,虽然心甘情愿只做一个郡中小吏,但他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家族人瞧不起他。 见公孙瓒还想说些什么,刘厉忙打断道:“多谢州牧大人,让伯圭兄弟前去镇守辽西郡是最好的选择,他是公孙氏,有他在,就能为辽西公孙氏打下一个定心丸,也能更加团结,共御鲜卑。” 听到这儿,公孙瓒恍然大悟,连忙跟话道:“多谢州牧大人,公孙瓒定然不负州牧大人所托,一定会守住辽西郡。” 见状,刘虞满意地点点头,麻烦事总得靠人来解决,随后他继续道:“我已上奏朝廷,封你为辽西太守,辽西郡内一切事务由你掌管。” 听到这儿,公孙瓒的顾虑也都消失了,他原本担心的,就是他不过是涿郡小吏,身份低微,而现在他领兵前去驻守辽西郡。 其他人都还好说,就是同为公孙氏,不少人定然会对公孙瓒产生些意见,认为他德不配位,亦或者嫌弃他能力不够。 更有甚者,还有人会认为他是依靠岳父涿郡侯太守才有这么一天,无法服众。 而现在不一样,朝廷给了他具体官职后,他的信心增长不说,更是增加了他的威望,而且他还能调动辽西郡内的兵马,若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他也能应对。 “多谢州牧大人。”公孙瓒拱手一揖,言道。 “公孙瓒,若时间差不多,你就可以领兵出发了。”刘虞言道。 “是。” 接下任务后,公孙瓒一行便先离开。 走出府外,公孙瓒松了口气,他刚刚的弦一直紧绷着,“呼,没想到这刘虞还算大气,竟然没有计较之前的事。” 他提到之前的事情,指的就是他成为了侯太守的乘龙快婿,刘厉与张飞两人把刘和给暴揍了一顿。 “这刘虞与刘和不同,刘和虽为朝廷侍中,这都是依靠他有一个好父亲,但他为人小气,没什么格局,可那刘虞就不一样了,汉室宗亲,见惯了大风大浪,这点小事对他而言,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刘厉笑着说道。 “诶,大哥,你这话说错了,俺看那刘虞倒是个记仇的人,连俺都还记得,俺不过就是涿郡里宰猪的屠户,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没想到他还记得俺长相,他这次派俺们去辽西郡,怕是给俺们准备了什么难题。” 不得不说,张飞的直觉还是非常准,辽西公孙氏本就闻名天下,其中的公孙度最为出名,他原本为辽西太守,而后被朝廷封为辽东太守,将他调离辽西郡,本意是为了避嫌,同时能兼顾好辽西公孙氏族的关系。 但公孙度被封为辽东太守后,辽西太守便空置出来,而现在刘虞为了缓和与公孙氏族之间的关系,便有意将辽西太守之位交给公孙瓒。 公孙瓒出身于贵族辽西公孙氏,岳父又是涿郡太守侯太守,被封为辽西太守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公孙瓒也有所担心,要知道,一年以前,他还只是涿郡的功曹书佐,只是打打杂,做做下手的。 而现在一年后,他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涿郡侯太守的乘龙快婿,领兵七千前来抵御鲜卑,现在更是被朝廷封为辽西郡太守。 与公孙氏中的名人公孙度平起平坐,辽西郡都归其管辖。 “厉公子,我有点担心,我无法胜任辽西郡太守。”公孙瓒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未来的白马将军,能与袁绍扳扳手腕的人,竟然说出这种丧气话,刘厉内心也不得不感慨,无论公孙瓒未来会多么风光无限,但他现在,才刚刚起步。 内心有惶恐也是非常正常,刘厉也能理解,毕竟他现世开了家婚介所,去促第一桩媒的时候,他颤颤微微,介绍两位小青年认识,他竟然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气氛多么尴尬,反而还是那两位小青年讲话讲得多,从那以后,他就每天对着镜子讲话,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锻炼自己的话语能力,以防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不仅仅于他,于公孙瓒而言也是一样的道理,刘厉鼓励他道:“伯圭兄弟,你没尝试过,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能胜任呢,况且,辽西郡本就是你的家,你如今被朝廷封为辽西郡太守,公孙氏应当为你自豪才对。” 毕竟公孙瓒成为辽西郡太守,对公孙氏而言,也是有好处的,能够更加地提升公孙氏在天下间的名望,让公孙氏成为天下大世家。 受到刘厉的鼓舞,公孙瓒这才振作起来了些,笑着说道:“多谢厉兄弟,您真是帮了我许多忙,从我能娶到琳儿,到拜入卢植门下学习,现在又成为辽西郡太守,这一路走来,没有厉兄弟的帮助,我都不敢相信现在的状态。” “是说咯,你是得好好感谢我大哥,若不是我大哥,你哪会有这么一天。”一旁的张飞小声地嘟囔着,言语间满是嫉妒羡慕。 “三弟,不可胡说。”刘厉斥责道。 “翼德兄弟没有胡说,厉兄弟就莫要责备他了,确实,没有厉兄弟帮忙,伯圭现在或许还是郡中小吏,哪会有这么一天,还是得感谢厉兄弟的。” 说完,公孙瓒拱手作揖,面向刘厉,恭恭敬敬地说道。 见状,刘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本来嘛,公孙瓒的命运就是如此,他所做的,不过是推了公孙瓒一把罢了,加快速度。 若没有他帮忙,涿郡侯太守本来就会看中公孙瓒,公孙瓒也会成为侯太守的乘龙快婿,而后前来抵御北方鲜卑,也一样会发生。 只是刘厉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恰好掺和了进去,不过他也确确实实帮助到了公孙瓒,若没有他帮忙,或许公孙瓒能成为辽西郡太守的日子还得再推迟几天。 “伯圭兄弟莫要客气,我等前来,就是来辅佐你成就一番事业的。”刘厉忙说道。 一旁的张飞也附和道:“是啊,伯圭兄,俺老张早就想会一会北方鲜卑了,让他们看看俺张飞爷爷的厉害,俺要用俺手中的丈八蛇矛,打的他们屁滚尿流,不敢再踏入幽州境内一步。” 说完,张飞就挥舞起丈八蛇矛来,“怎么样,伯圭兄弟,俺张飞的武艺不错吧,别说鲜卑了,那个阎柔,也定不是俺张飞对手。” 公孙瓒笑着说道:“翼德兄弟,你这可就托大了,那阎柔是什么人,能活着从鲜卑、乌桓手里逃出来,能弱到哪里去?”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同张飞所说,阎柔确实不是他对手,按照后续发展来看,整个天下间,是张飞对手的也没几个。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六十七章 辽东太守 http://.biquxs.info/

甭说刘厉从未听说过名号的阎柔了,即便是后来闻名天下的吕布,也不敢说在与张飞一对一硬碰硬的时候,能够打赢。 辽东郡,郡守府。 公孙度正翻阅着刘虞寄来的函件,看完后一脸不悦,递给一旁的公孙琙,说道:“义父,这刘虞是想借此次鲜卑之乱,来对付我们。” 公孙琙接过函件,认真看完后说道:“度儿,这辽西郡太守,他不让你当,反而让他来当,用意已是非常明显。” 幽州本就是豪强公孙氏的地盘,除了辽东太守公孙度以外,还有玄菟太守公孙琙,公孙度以前担任过玄菟郡的小吏,他的小名与公孙琙儿子名字相同,都叫公孙豹,且年纪相同。 于是,公孙琙便将公孙度收为自己的义子,还给他找了老师,让他跟从学习,还帮助他娶了媳妇,尽到了义父的责任。 “是啊,说来这公孙瓒也是公孙家的人,可我总觉得他此次来辽西郡,不仅仅是镇守御敌那么简单,更是想将我与义父您,与公孙氏族割裂开来。”公孙度直觉灵敏,若刘虞只是想让与公孙氏关系好的人前来镇守辽西郡,大可以从公孙氏中找一人。 完全没有必要去找先前身份低微,而后成为涿郡侯太守乘龙快婿的公孙瓒。 “度儿,可能是因为之前那事,刘虞还耿耿于怀在心,借着这次机会他好对付你。”公孙琙联想到之前争夺冀州刺史一事。 “说到这事,我还没找他算账!”提到这件事,公孙度就气打不从一处来。 原本朝廷打算从刘虞与公孙度二人中选一人,封为冀州刺史,为了冀州刺史之职,两人明里暗里都斗了好长时间。 而后,公孙度成为冀州刺史,结果因为受到谣言,立刻就被免官了。 但刘虞也并未因此成为冀州刺史,他反倒成为了幽州牧,摇身一变成为了公孙度的顶头上司。 不少人都说,谣言一事是由刘虞造成,而公孙度因为不满,便去刘虞府上大闹了一场。 本来刘虞想把辽西郡交给公孙度,但一想到辽西郡是公孙氏的地盘,若是让公孙度这种本就在公孙家有威望的人过去,只怕会让他的势力更为壮大。 而原本朝廷也想让公孙度前去辽西郡当太守,但刘虞因为公孙度前来大闹一场,于是上书朝廷,提议将公孙度封为辽东太守。 同时他也是幽州牧,治理着整个幽州,那将公孙度封为辽东太守,他也无法拒绝,纵使心再有不甘,他也不能再去闹事,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度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虞再怎么样,他也是汉室宗亲,是朝廷任命的幽州牧,是为父和你的顶头上司,公孙氏可就指望着咱俩了。” 与有野心的公孙度不同,公孙琙就比较淡泊,并未那么看重名利,但因为公孙度与自己的亲儿子很像,很多事他也一直在帮衬着。 公孙瓒虽然出身于贵族世家,但在汉朝,是尤为讲究出身的,除了自己要厉害以外,家中长辈也得厉害,公孙瓒的父亲在公孙氏里本来就平平无奇。 他的母亲身份低微,正因为此,他才只能成为涿郡的小吏,而且在公孙家族中,他也不受待见,虽然年纪稍长,但公孙家族中还有更为厉害的人。 例如公孙琙这种成名已久的,在玄菟郡当了二十多年太守,深得人心,在公孙家族中地位已是族长长老般的存在。 还有公孙度这种后起之秀,年纪轻轻便已能争夺冀州刺史的资格,在之前还是与刘虞平起平坐的存在,现在虽然只是辽东太守,但他年纪只是比公孙瓒稍微大了些。 其他公孙家族中的青年才俊们,虽然比不上公孙琙、公孙度,但个个也都非常厉害。 一路上,公孙瓒将公孙家的事情,都与刘厉、张飞两人讲了讲。 “那伯圭兄弟,这次你成为辽西郡太守,可是狠狠地扬眉吐气了一回,那公孙琙、公孙度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只是太守罢了。”张飞听着就很解气。 毕竟以前公孙家不少人,总拿公孙瓒的出身说事,明里暗里都在讽刺他,若不是因为他出身公孙家,否则连郡中小吏都没得当。 而后成为涿郡侯太守的乘龙快婿,也惹来不少人的眼红嫉妒。 公孙家不少人说,这公孙瓒运气好,攀上高枝,麻雀变凤凰,定然是涿郡侯太守考虑到公孙家的影响力,才收他为女婿。 此次被封为辽西郡太守,虽然是刘虞的考量,但归根结底,还是多亏自己是涿郡侯太守乘龙快婿这一身份。 公孙瓒自然也担心他这一身份被人当成话柄,对于他治理辽西郡而言,是极为不利的。 “翼德,你有所不知,我虽出身公孙家,但在家族中的地位不高+,而那青年才俊公孙度年纪比我稍长一些,论辈分我得喊他一声大哥。”公孙瓒虽这么说着,但言语中透露着不甘。 “伯圭兄,那他与你的关系如何?”刘厉问道,毕竟公孙度是辽东太守,公孙瓒与公孙度都是公孙家族的人,再加上玄菟郡太守公孙琙,他们三位公孙氏联起手来,区区鲜卑定然不在话下。 公孙瓒摇摇头,笑得有些无奈:“公孙度是公孙家近几年来最出名的,他年纪轻轻就成为辽东太守,公孙家族中不少长辈,都拿他当作典型榜样,去教育小辈们。” “那你呢?”张飞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厉见公孙瓒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忙阻止张飞道:“三弟,不可随意胡说。” 张飞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捂住嘴,“俺保证,俺下次再也不乱说了。” “无妨。”公孙瓒摆摆手,道,“厉兄弟和翼德兄弟都是为我好,你们两位冒着危险来辅助我,我感谢你们两位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们呢?” “可公孙度一直看不起我,不仅仅是他,公孙家族中的长辈们因为我母亲身份的原因,一直对我家有所轻视,我父亲一怒之下,就带我们全家举家搬离到涿郡,而我也在涿郡中谋了功曹书佐当,一年赚些俸禄供养家里。” 公孙瓒回想起这些年来的日子,虽然他出身公孙家,但从未享受过公孙家带来的好处,全靠自己。 “家族中的长辈们,总是那我作为反面例子,去教育小辈们,告诉他们不要向我学习,公孙度这人呢,虽然是大哥,但心眼小,在得知我成为侯太守女婿后,就修了好多封书信过来,书信中所说,都是在夸我如何成为乘龙快婿等等。” 说到这儿,公孙瓒就有些生气,他紧紧攥紧拳头,他一定要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给公孙家好好瞧瞧。 “这公孙度当真这么厉害?”张飞有些不相信地问道,说完,他挥舞着拳头,“俺就不信了,他还能厉害得过俺老张的拳头?” 公孙瓒笑着说道:“论武艺,公孙度不如你,但论无礼,他可是天下第一无礼。” “你什么意思,俺老张多么文质彬彬,哪有无礼的时候。”张飞说着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最近做了很多无礼的事。 说完,他往旁边的刘厉瞥了一眼,刘厉正狠狠地瞪着他:“你还说呢,要不是因为你,至于遇到这么多麻烦事吗?” “厉公子,这公孙度可厉害了,他之前与刘虞争夺过冀州刺史之职,说来也奇怪,这冀州刺史之职还真被他给抢走了,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何他被免官,而冀州刺史之位也并未交给刘虞。” “后来呢?”张飞听得津津有味,见公孙瓒不讲了,就赶忙问道。 “后来刘虞就成为了幽州牧,而公孙度成为辽东太守,两人本是平起平坐,一转头,刘虞就成为了公孙度上司。” “难怪公孙度不给刘虞面子,换作俺,俺一定也不给刘虞面子,谁知道那冀州刺史是不是因为刘虞在背后捣鬼,导致丢失的。”张飞有着极为灵敏的直觉,一眼就看出事情的真相。 可刘厉不经担心起来:“这公孙度连刘虞都不放在眼里,恐怕更加不会把我们当回事了。” “厉兄弟,放心好了,公孙度是在辽东郡,我在辽西郡,八竿子打不着,他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来打扰我们的。” 这段时日,公孙瓒也跟了侯太守学了不少时间,知道郡县太守一天非常忙碌,况且现在又是鲜卑入侵的关键时期,正是要与鲜卑作战的时刻。 公孙度若是离开辽东郡太久,那便是擅离职守,有人上报朝廷的话,他这辽东郡太守之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只是话虽这么说着,但刘厉心里总有些不安,公孙度被封为辽东郡太守,定然是刘虞的主意,毕竟辽西郡才是公孙家族的主要地盘。 为何不让公孙度担任辽西郡太守,这样不是更方便统领公孙家么。 而刘虞此举,定然有他的缘由。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六十八章 下马威 http://.biquxs.info/

毕竟公孙度与刘虞两人之间有所恩怨,虽说刘虞并不在意,但公孙度此人心眼较小,比较记仇,因为自己冀州刺史被免一事,还以辽东太守的身份前去刘虞府邸大闹一场。 这事传到朝廷中,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周围人都在传,这刘虞与公孙度不和,两人颇有矛盾,但因为刘虞是汉室宗亲,小皇帝还是更偏向于他。 便让他继续当幽州牧,而至于公孙度,为了摆平此事,还是给了他一个辽东太守当当。 可仅仅是这,还满足不了公孙度的胃口。 虽然风波一时已平,但底下的暗潮涌动,还是让刘虞有些担忧。 况且不仅仅只有他在幽州有名望,贵族世家公孙家族在幽州也有一席之地。 而且公孙度与公孙琙两人在鲜卑、乌桓中的口碑也相当好,指不定此次鲜卑叛乱,还是这两人捣的鬼。 于是乎,刘虞便看中了毫无背景的公孙瓒,一方面是因为他出身于公孙家族,另一方面,封他为辽西郡太守,他的岳父还是涿郡太守,两位郡守的地位摆在这儿,足以与公孙琙公孙度两人相制衡。 “大哥,看,这是怎么回事?” 公孙瓒一行才刚刚抵达辽西郡,正打算入主辽西郡太守府邸,来到府邸门外,便见到府外已有侍卫守着。 张飞眼尖,率先看到了,忙大喊道:“看来这刘虞还是不相信我们,俺非得让这帮兔崽子看看俺丈八蛇矛的厉害。” 说完,张飞就挥舞起丈八蛇矛,怒气冲冲地想向这些侍卫冲过去。 但他却被刘厉给拦住:“三弟,不可冲动。” “这刘虞都明目张胆地来限制我们,不得给他点颜色瞧瞧,否则还真以为俺们好欺负。”张飞不管不顾地大喊道。 嗓门声音之大,早就惊动到太守府外巡逻的侍卫们。 他们只是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但故作没有听见一遍,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刘虞他还别有打算?”公孙瓒向一旁的刘厉问道。 但刘厉熟悉刘虞的为人,既然答应下来,就定然是百分百相信公孙瓒的,而且若是有这样不信任的举动,只怕会影响侯太守与刘虞之间的关系。 “伯圭兄,先过去看看,再作定论。”刘厉较为谨慎,在不清楚事情真相前,还是得冷静慎重些。 来到府外,府外侍卫见他们前来,拱手作揖,道:“见过公孙将军。” 公孙瓒有些疑惑,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何人?” “是公孙将军告诉我等的,今天有新上任的郡守大人前来,定然是公孙瓒将军。” 公孙瓒人未至,但他名已至。 “公孙将军?”公孙瓒一脸疑惑,前来赴辽西郡任太守之人,是他公孙瓒,而没有其他姓公孙之人,整个幽州能被称为公孙将军的,除开他以外,只有二人,那便是玄菟郡太守公孙琙和辽东郡太守公孙度。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公孙将军莫非是指公孙度和公孙琙?”刘厉问道。 见侍卫保持沉默,那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 “看来还真是伯圭兄弟的族人前来了,他们竟敢擅离职守,这怕是...”刘厉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些什么,“伯圭兄弟,看来这次来者不善。” “怕啥,有俺老张在,管他什么公孙度、公孙琙,通通都来好了,俺老张把他们都打趴下。”张飞天不怕地不怕,给公孙瓒壮胆。 “既然你们知道是本郡守前来,还不行礼!”既然自己已被任命为辽西郡太守,那无论是谁前来辽西郡,都不可能取代他的地位,公孙瓒心里很清楚。 听到公孙瓒的厉声呵斥,那几名侍卫赶紧退至一旁,畏畏缩缩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公孙将军,还望公孙将军莫要怪罪。” “我们走。”既然这是属于自己的地盘,那公孙瓒的胆子可就大了起来。 来到府内。 见主座一人威风凛凛,桌上放着一盏茶,他缓缓端起茶,稍稍抿了一口,好不惬意,客座之人年纪年长一些,也正品着茶,与主座之人相谈甚欢。 这两人的面容,公孙瓒非常熟悉。 主座之人见公孙瓒前来,忙站起身,拱手作揖,言道:“伯圭老弟,别来无恙。” 而客座之人倒还是坐着,宛若一副长辈的模样。 看这模样,刘厉也大致推测出此二人身份,主座之人为辽东郡太守公孙度,客座之人为玄菟郡太守公孙琙。 “族兄,许久不见。”公孙瓒敷衍地回应道。 俨然此二人一副不熟悉的模样。 “见过公孙度将军,您怎么前来辽西郡了?”刘厉见公孙瓒一副不愿搭理的态度,他走上前,拱手作揖,问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这两人甘愿冒着被罢免的风险,也要前来辽西郡一会公孙瓒,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族兄,大伯,你二人离开辽东郡和玄菟郡,就不怕幽州牧刘虞知道怪罪起来,你二人的职位不保?”公孙瓒问道。 “哼,这个刘虞,有什么本事,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是汉室宗亲的身份,在幽州横行霸道,现在不一样了,幽州总共十一郡,有五郡在我公孙家族手中,他算有什么本事?”公孙度不屑一顾。 “诶,度儿,话说少了,还有一郡也在公孙家势力内,涿郡不是伯圭岳父的地盘么,着也得算上。”客座的公孙琙徐徐说道。 “对哦。”公孙度恍然大悟,道,“确实如此,别忘了我公孙家还出了一个大名人,那就是公孙瓒。” 说着,公孙度拍了拍公孙瓒的肩膀,夸赞道:“您说是吗,伯圭老弟。” 辽西郡、辽东郡、玄菟郡、乐浪郡、辽东属国都在公孙家势力范围内,若是再算上公孙瓒岳父侯太守所管辖的涿郡,那便有六郡在公孙家族范围内。 公孙瓒猛地向后退一步,显然他与公孙度并不对付,“族兄,涿郡是我岳父管辖不假,可那毕竟是岳父的地盘,与我并无关联。” “诶,伯圭老弟此言差矣,这侯太守就一个宝贝女儿,他都把宝贝女儿嫁给你了,那涿郡就是最大的嫁妆,难道你不是因为看重他为涿郡太守,才娶他的女儿么?”公孙度故意这么说道。 却见公孙瓒听到这番话后,眼神变得凶狠起来,紧紧攥紧拳头,瞪着公孙度。 “伯圭老弟,你怎么这么看你族兄,有点过分啊。”公孙度问道。 “族兄、大伯,您二人来辽西郡有何要事?”公孙瓒不打算与他们废话,他只想有话快说,有问题迅速解决。 公孙度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既然伯圭老弟这么直接,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这辽西郡是伯圭老弟你的老家,我们这帮人也是你的大哥、大伯,我们联起手来,上书朝廷,把刘虞的幽州牧给辞下去, 而且,我在辽东郡当了这么多年太守,义父在玄菟郡也当了这么多年太守,我二人对治理郡县颇有经验,伯圭老弟新上任,不如就先让我二人代管辽西郡,定然能帮你治理的妥妥贴贴,让那鲜卑不敢再踏入辽西郡一步。” 公孙度真是毫不客气,一来就表明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控制辽西郡,将辽西郡变成自己的地盘,而他也丝毫没有将公孙瓒放在眼里。 讲话都是用着命令式的口吻,听起来就极为不舒服。 “公孙度将军,这恐怕不合适吧。”一旁的刘厉说道,“这刘大人是封伯圭兄弟为辽西郡太守,并没有封您为辽西郡太守。” “那又如何,伯圭老弟资历尚浅,让我代管,亦或者让义父代管辽西郡,又如何。”公孙度满不在乎道,“至于那刘虞,他多次得罪过我,公孙瓒也是我们公孙家的人,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话虽如此,公孙度将军您想当两郡太守,可您也不是卢植大人啊。” 一番话说的公孙度哑口无言,确实,天下间能像卢植一样受到器重之人,少之又少,被封为两郡太守之人,更是万里挑一。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这么放肆与本将军讲话。”公孙度脾气一上来,怒斥道。 张飞一把拦在刘厉面前,低声道:“大哥,俺保护您。” “无妨。”刘厉摆摆手,示意张飞让开,他缓缓走上前,拱手作揖,道:“见过公孙度将军,鄙人不才,名叫刘厉,现在为公孙瓒将军手下的从事,原本是涿郡的媒人。” “涿郡的媒人刘厉,我听说过你,就是那个把刘虞儿子刘和暴打一顿的人。”公孙度听到熟悉的名字后,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这个人,名不见经传,竟然还有这种本事,把那刘虞在朝为官的儿子侍中刘和给暴打了一顿,纵观天下,都没几个人敢这么做。”公孙度倒是蛮佩服刘厉的。 “而且,我听说伯圭老弟的婚事还是你帮着促成的,这可真是一桩好媒。”公孙度赞叹道。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六十九章 借刀杀人 http://.biquxs.info/

“要是我能早几年认识厉公子,或许这侯太守乘龙快婿的身份,就是我的咯。”公孙度一副嘲讽的嘴脸,向公孙瓒这么说道,仿佛是公孙家随意一个人,便能成为侯太守的女婿。 “厉公子,您说是吗?”公孙度故意扬起声音,问道。 刘厉见公孙瓒脸色铁青,忙出面解围:“公孙度将军,恰逢其时很重要,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很重要,对于伯圭而言,这样恰恰好。” 一听完,公孙度立刻换了副嘴脸,冷哼道:“依本将看,伯圭老弟你有今日,全仰仗于厉公子,这辽西郡太守之位,应该让给他才对。” 好一招借刀杀人,公孙度此举,就是为了让公孙瓒、刘厉等人内讧起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族兄,你成名在外已久,当辽东郡太守比侯太守赴任涿郡还早,为何岳父没来请您,反而请了我呢?”公孙瓒故意这么问道。 “那是因为为兄没看上。”公孙度故意这么说道。 “不是族兄您没看上,而是您没被看上才对,否则,若是以官职论,恐怕刘虞早就与侯太守结成亲家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公孙瓒这一番话说的公孙度哑口无言。 “好了,度儿,我们今天来这儿不是与伯圭拌嘴来的。”公孙琙咳嗽一声,提醒道。 公孙度这才反应过来,忙伸出手,说道:“伯圭老弟,我们前来,是想与你一同联手,对付刘虞。” 外患未定,内忧仍在,公孙瓒深明大义,最讨厌这样外患还没定的情况下,就开始疯狂地捣乱的人。 这也是为何公孙瓒与公孙度这一对族兄族弟之间不对付的原因。 但公孙瓒也并未表态,毕竟公孙度与公孙琙是公孙氏中的长辈,若是当着两人的面怼他们,那他在公孙家中就再无立足之地。 虽说公孙瓒公孙氏族中地位本就不高,但他成为侯太守的乘龙快婿,再加上现在辽西郡太守的身份,也算是在公孙氏族中有了些威望。 毕竟,公孙氏族中最厉害的两个人公孙琙和公孙度,他们也才只是郡守罢了。 而他们一直在打算谋划弹劾幽州牧刘虞,这也是刘虞为何派公孙瓒前来的原因。 见公孙瓒未回话,公孙度便将目光放在随行一同前来的刘厉身上,他们知道之前刘厉暴揍侍中刘和一事,而且刘厉对公孙瓒有恩,他们说话没有用,那刘厉讲话总归有些用处。 “厉公子,本将军记得,您之前和刘虞有过节,他可是派人把你打了五十大板,整整一百天不能下床,这个仇,可一定要报啊。” “是啊!大哥这个仇,俺一定会报。”还没等刘厉回答,张飞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想法,嚷嚷喊道。 “这位壮士说的对,只是单靠你们的力量,恐怕不足以与刘虞抗衡,不如借本将军公孙氏族的名号一用,上表朝廷,弹劾免去他的幽州牧身份。”公孙度继续道。 可刘厉怎会不知他的想法,只见他给张飞使了个眼色,张飞心领神会,言道:“帮忙倒是不需要帮忙了,俺大哥自己的事情,靠俺们自己解决就行。” 在张飞这儿碰了一鼻子灰后,公孙度还是将希望放在刘厉身上,其余两人都未曾表明态度,那看来最终决定还是得由刘厉来做。 但刘厉也听说过公孙度的脾气,若是与他不对付,恐怕他第二天就会带兵前来,围住整个辽西郡守府,哪怕是会被朝廷免职,他也依然会这么做。 他心里暗暗赞叹,刘虞真是一步妙棋,封公孙瓒为辽西郡太守,既是给他一个成就功名的机会,也是一个陷阱,用公孙瓒来掣肘公孙琙、公孙度二人。 毕竟有理想之人,是不会去做井底之蛙的,而公孙瓒恰是想借此机会大鹏展翅,一举在天下间打出自己的名声。 借助公孙琙、公孙度二人,于他自己而言,并无好处,反倒是会给他人作嫁衣。 只见公孙瓒目光移向刘厉,仿佛在说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公孙瓒不好得罪此二人,但刘厉不一样,他本不是辽西郡人氏,他是涿郡人氏,与此二人并无多大瓜葛。 刘厉拱手一揖,客气言道:“公孙将军,在下认为,此次北方鲜卑来势汹汹,不如三位公孙将军联起手来,先对付鲜卑,再图其他。” 可此话一说完,公孙度皱着眉,冷声道:“怎么,厉公子是不打算与我等合作了?” “没有这样的事。”见公孙度脾气上来,刘厉忙解释道,“刘虞与我有恩怨,两位公孙将军都清楚,但现在鲜卑入侵,正是幽州危难之际,此次若是上书弹劾刘虞,非但没法成功,还有可能惹火上身,让朝廷注意到三位公孙将军。” 公孙氏若是在幽州发展,还三位郡守一同上书奏表朝廷,弹劾刘虞,恐怕会让朝廷不满,到那时,非但公孙度几人不能成为幽州牧,反倒连原本的辽东太守、玄菟太守等职位都会被免去。 听完此话,公孙琙沉思片刻,随后说道:“度儿,厉公子言之有理,现在若是上书奏表朝廷,恐怕大张旗鼓了些,先解决完北方鲜卑后,再图此事。” 公孙度转过身,一拂衣袖,作揖道:“谨听义父教诲。” “只是,伯圭,你带来的七千兵马得归我来掌管,辽西郡大小事务都由我来处理。”公孙琙好大的胃口,丝毫没将公孙瓒放在眼里。 “您这是?”公孙瓒只觉得可笑,忙问道,“这七千兵马都是涿郡人氏,是岳父侯太守手下,若这么交给您,只怕我没法向岳父交代。” “我是公孙氏族的长辈,而且我当了二十年的玄菟太守,怎么,伯圭,你连这点都不相信大伯了吗?”公孙琙冷声道,说完后,他缓缓站起身,向公孙瓒走去,随后伸出手,似是在问他讨要刘虞的文书。 “给我。”公孙琙毫不客气,直接要道。 公孙瓒虽心有不甘,但他毕竟是公孙氏族的一员,氏族长辈命令,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听从。 却见刘厉走上前,拦在公孙瓒面前,拱手作揖,客气言道:“公孙琙将军,您此言差矣,这七千兵马并非伯圭所有,伯圭兄弟不过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您莫要为难他。” “怎么,厉公子,咱们公孙氏的家事,还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来管?”公孙琙倚老卖老,丝毫没把别人放在眼里。 刘厉客气言道:“我现在是伯圭兄弟的从事,三弟张飞也是军中先锋将军,伯圭兄弟是辽西郡太守,与二位平起平坐,还望您二人注意下身份。” “注意身份,你区区一个从事,区区一个先锋官,还配这么与本将军说话!”公孙琙担任玄菟太守二十年,幽州内所有郡县的人,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 可现在刘厉只不过是一个从事,在涿郡还是个促媒的,竟敢这么与他讲话。 “厉公子,可休怪本将军不客气。”公孙琙见话说不通,便打算采取强硬手段,只见他猛然地拔出佩剑。 “公孙将军,您这样可是违反军令了。” 刘厉好心提醒,可公孙琙丝毫没放在心上,“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敢违反我的命令,休怪我不客气。” 还没等公孙琙剑靠近刘厉,只听见咣当一声。 护在刘厉面前的张飞先跨一步,猛然一挥手中丈八蛇矛,就将公孙琙手中的佩剑打落在地。 “这可是辽西郡,而不是你的玄菟郡,敢在这里造次,你张飞爷爷也好试试看张跋涉莫锋利不锋利。” 公孙琙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掉落在地上的佩剑,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张飞竟然有此本事,能够从他手里打落佩剑。 公孙度见状,连忙扶住公孙琙,厉声斥责道:“公孙瓒,你看看你的手下,没大没小的,义父,您没事吧?” 却见公孙琙微微一摆手,示意道:“我没事,我没事。” 公孙度一个箭步就想冲上来和张飞较量较量,可公孙琙一把将他拽住,摇摇头道:“我等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这些年当玄菟太守,见过的人许许多多,厉害的人不计其数,可从未见到过像张飞这般出手凌厉之人。 因此他断定,自己的义子公孙度也绝非张飞对手。 “公孙瓒!”公孙度直呼其名,“我义父,你大伯若是伤了,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却见公孙瓒嘴角微微扬起,但一瞬间他就摆出严肃状,厉声喝道:“张飞,不得无礼,快向公孙将军赔罪。” 可张飞哪会来听公孙瓒的,只见他向刘厉望去,他只听大哥的命令。 刘厉微微点头,示意张飞按照公孙瓒说的做。 却见张飞不情愿地走上前,拱手一揖,道:“公孙将军,俺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俺这一回。” “你!”可张飞态度之敷衍,让公孙度暴跳如雷。 若不是公孙琙拦着,他已冲上前去,而最终结局也一样,他定然也只会被打趴下。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七十章 碰壁 http://.biquxs.info/

张飞怒目圆睁,见公孙度如此态度,瞪大了眼睛,摆出一副凶恶状,吓得他连连后退。 “你,你想干嘛?”公孙度也算见识过张飞本事,义父公孙琙年轻时也叱咤一方,虽然上了年纪,但也有着老当益壮的美名。 可在眼前这黑厮壮汉张飞面前,竟连一回合都打不过。 公孙度自认为武艺不精,也只敢耍耍嘴上功夫,若真刀真枪地打起来,他绝对跑得比谁都快。 “哈!”突然,张飞猛地一吼。 “啊!”公孙度被张飞这么一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摔倒在地,倒在地上,一脸恐惧地望着张飞,“你,你...” “你什么你,想打就打,不打就不打,打又不打,不打又不打,你这辽东太守,真是窝囊。” 刘厉见状,忙去扶起公孙度,替他掸去身上灰尘,道歉道:“公孙将军,不好意思,我这三弟脾气比较暴躁,吓到您了,待会我一定好好教训他,来,三弟。” 见刘厉喊自己去道歉,张飞有些不情愿地走上前,靠近公孙度。 公孙度见张飞走上来,忙大声喊道:“不准靠近,不准靠近!” 显然,他是被刚刚张飞的气势给吓到了,他赶紧去拿别在腰间的佩剑,但他使劲拽住佩剑,却因为紧张始终都拔不出来。 “瞧瞧你这样,没出息。”张飞不屑一顾。 刘厉拦住张飞,呵斥道:“三弟,让开!” 见大哥斥责自己,张飞虽满是不情愿,但也只得让至一旁,忿忿地指着倒在地上的公孙度道:“要不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非得把你揍一顿。” 刘厉将公孙度扶起,却见他腿在发抖,嘴里念叨着:“没事,我能自己走。” 才等刘厉刚刚松开手,公孙度就向前跌了个趔趄,刘厉忙将他扶住:“公孙将军,您还好么?” “好好好。”公孙度毕竟也是郡县太守,打肿脸也得充胖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摔倒一次可就真没面子了。 等刘厉搀扶他到位置上坐下,他惊魂未定,才能体会到义父一剑被打落的感觉,屈辱、羞愧,这些尴尬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他手颤巍巍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用尽力气才将茶杯端到自己的嘴巴前,稍稍抿了抿。 公孙琙还从来没见过公孙度如此失态的模样,但他毕竟年长的多,也沉得住气,与公孙度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度儿!” 可公孙度仿若没听见公孙琙在喊他一般,他的手都在发颤,茶杯也在抖动,仅仅是放在桌子上,他就花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 辽东太守公孙度,也去了战场无数次,可怎会在区区涿郡的一个屠户张飞面前,被吓成这副模样。 见公孙度未答话,公孙琙一拍桌子,朗声道:“公孙度!” 这呵斥声太响,一把就将公孙度给拉回现实,他不停转头,问道:“谁在喊我。” “我!” “义父,您有什么吩咐。” 若不是强忍住笑意,恐怕公孙瓒此刻就会笑出声,这两人,可分别是堂堂两个郡县的太守,竟然变成这番模样。 但他绝不会笑出声。 “伯圭!”公孙琙见限制不了张飞,就向公孙瓒求助道,“你看看你的手下,竟敢如此傲慢无礼,你怎么在管他们的。” “大伯,说这话前,应当先以身作则,才能要求别人。”公孙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话一说完,公孙琙哑口无言,公孙瓒毕竟是奉幽州牧刘虞之命,前来辽西郡赴任太守之职,而公孙度、公孙琙义父义子两人前来,已是擅离职守,犯了渎职之罪,若是有心人在朝堂上参他们一本,也够他们受的了。 不过现在正是北方鲜卑侵犯之际,他们笃定刘虞为护幽州各郡县团结,定不会抽出身来对付他们。 而公孙瓒成为辽西郡太守,就是刘虞的计策,让公孙瓒来转移公孙度、公孙琙二人注意力。 公孙度、公孙琙两人也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盘,此二人是公孙氏族中的长辈,年少成名至今,颇有威望,本打算先礼后兵,可没想到公孙瓒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说到底也是因为以前此二人从未看得起过公孙瓒,而公孙瓒一直把此事放在心里,如今他奉命成为来辽西郡太守,更不用看此二人的脸色。 既然以礼不行,那公孙琙公孙度二人便打算要挟公孙瓒,可谁曾想到公孙瓒竟然还带了个如此厉害的张飞前来。 两人也算是见过厉害的武将,但从未见过像张飞这般厉害的。 都不用出手,仅仅依靠气势就可以将他们给吓到。 “我们走。”公孙琙明白,继续待在此地,也绝不会再有进展,于是他一拂衣袖,站起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公孙瓒,我作为族中长辈、玄菟太守,已给了你最终建议,你若是听也罢,不听也罢,未来后果你自己负责。” 公孙度声音发颤,显然他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义父,伯圭老弟毕竟是咱公孙家的一员,他是咱们公孙家的人,还是得给他点面子的。” 却见公孙琙走到门口,朗声道:“度儿,你来决定,为父不管此事。” 公孙度与公孙琙两人,是有备而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公孙瓒是架在火上烤。 “伯圭老弟,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那幽州牧刘虞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此次北方鲜卑入侵,或许就是他捣的鬼,而且他之前可是要让他儿子当侯太守乘龙快婿的。” 可公孙瓒站在原地,并未回话。 公孙度见他不听,只得忿忿地说道:“伯圭老弟,以后别说族兄没劝过你。” 说完,他拍了拍公孙瓒的肩膀,叹了叹气,就向府外走去。 他走路小心翼翼,时不时地还朝张飞的方向望去,刚刚张飞给他带来的惊吓还真不小,直到现在,公孙度还心有余悸。 “要走就快走,磨磨蹭蹭的。”张飞最讨厌墨迹的人,见公孙度迟迟不肯离开,他就打算赶他走。 公孙度闻言,脚底仿佛踩了风火轮一般,赶忙一溜烟地走出去。 见公孙度、公孙琙两人远离后,公孙瓒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神色也轻松不少,还好有刘厉、张飞两人在,特别是张飞,他这人魁梧,而且讲话大大咧咧,把公孙度和公孙琙两人吓得着实不轻。 “多谢厉公子,多谢翼德兄弟。”公孙瓒走上前,拱手作揖,他狠狠地挥了下拳头,“这两人真是道貌岸然,说是我的族兄和大伯,可自从我懂事起,就一直对我冷嘲热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有多厉害。” “今天他们故意打着为我好的名号前来,实际上他们是想成为辽西郡真正的主人,从而来对付刘虞,再取而代之成为幽州的主人。”公孙瓒虽然年纪不大,但他对事情看的算是比较透彻。 他对公孙度、公孙琙两人此举的真正用意也已非常清楚。 “大哥,你为啥总拦着俺,这两人用心如此险恶,照俺说,就应该把他们给揍一顿,给伯圭兄弟出口恶气。” 张飞话糙理不糙,但在这个时间节点,虽说公孙度、公孙琙二人擅离职守,离开自己所管辖的郡县,他们是犯了渎职之罪。 但公孙瓒刚刚走马上任为辽西郡太守,若在这个关键时间节点把这两位郡守给打了一顿,等他们回去后,若是举兵攻打辽西郡,那对公孙瓒而言就是腹背受敌。 北方有鲜卑入侵,后方有公孙度、公孙琙二人虎视眈眈,而幽州牧刘虞为了平息此二人之怒,定然会放弃公孙瓒,让他成为替罪羊。 也正好借此机会与公孙度、公孙琙二人化干戈为玉帛,好一招驱虎吞狼之计。 “三弟,你若是这么做了,那伯圭兄弟辽西郡太守的身份,可就保不住咯。”刘厉笑着说道,“正因为此,我才一直劝着你。” 张飞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问道:“大哥,俺是个粗人,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三弟,这公孙度、公孙琙两人,毕竟是伯圭兄弟的族兄和大伯,而辽西郡正好是他们的老家,回到这边,就是回家,若在此地,他们家的地盘上闹起事情来,定然对伯圭,对我等不利。” 刘厉慢慢解释道:“依我观察,此二人报复心极强,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此事的不满,看来他们对刘虞意见很大,只是碍于他幽州牧的身份,才一直忍气吞声。” ... “这伯圭真是不听劝啊。”公孙琙离开后,叹气道,“度儿,看来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义父,依我看,伯圭老弟似在犹豫,他是个纠结的人,但他之所以能稳住,是因为真正的主心骨不是他。” “那是谁?总不至于是那促媒的生意人刘厉吧,难道还是大大咧咧的屠户张飞?”公孙琙笑着说道,自己否定自己道:“不大可能。”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七十一章 明争暗斗 http://.biquxs.info/

公孙度、公孙琙两人一离开后,就恢复成原本模样,压根就没有刚刚被张飞给吓到,所有的行为都不过是他们装出来的。 “度儿,你的演戏功底越来越厉害了。”公孙琙夸赞道。 “义父,您的演戏能力不遑多让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互相吹捧起来。 随后,两人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这公孙瓒还真有骨气,与以前懦弱的他,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在有权有势后,人会变得轻飘飘起来,公孙度就是最好的例子,若不是公孙琙是他的义父,而他曾经也有经历过巅峰跌落到低谷,他才会变得稳重一些。 “不过,还是得多亏他身边的从事刘厉。”公孙度冷静地分析道。 “刘厉?”公孙琙不屑一顾道,“他有什么本事,掀不起多大风浪,他不过只是有一个做屠户的三弟罢了。” “义父,此言差矣,他敢暴揍刘和,却不被发现证据,足以说明其处事冷静,且为人机敏,被刘虞下令痛打五十大板,心中定然存有怨恨,按理来说,此次我等的提议,他定然会欣然接受才对,可他并没有,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难道还不能说明其能力吗?” 公孙度观察仔细,仅仅依靠这两点,就能分析出刘厉的不简单,“区区一个私媒,竟然还是两郡太守卢植的得意门生,其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那该怎么办,本以为公孙瓒前来辽西郡,我公孙氏族就会壮大,可现在看来,非但不行,反倒还让我们与公孙瓒之间的关系给搞僵了。”公孙琙有所担忧地问道。 毕竟公孙瓒还有一重身份,那就是涿郡侯太守的乘龙快婿。 “不能与他搞僵关系,毕竟都姓公孙,与他搞僵关系,就正中刘虞下怀了,此次我们的目的是让刘虞自乱阵脚,不妨将计就计,故意演一出戏,让刘虞好好看看。”公孙度已心有打算。 这刘虞让公孙瓒前来辽西郡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缓和与公孙氏族之间的关系,但碍于自己与公孙度先前的矛盾,他也不好直接出手,便是委托给公孙瓒。 ... “呼。”公孙瓒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合,他虽然出身于贵族公孙氏,但他基本上就没有见过公孙度、公孙琙两人。 毕竟公孙琙是公孙氏族中的长辈,成名在外已久,担任玄菟太守至今已有二十多年,况且他曾被朝廷征召为幽州牧。 只是因为他想着把该机会让给小辈,特别是自己的义子公孙度,所以他并没有应朝廷征召。 而朝廷考虑到公孙度与公孙琙之间的关系后,并未任命公孙度为幽州牧,反倒是将其任命为冀州刺史。 正好在争取冀州刺史的时候,刘虞与公孙度两人都是有力竞争者,再加上公孙琙给公孙度的推荐,公孙度便一举胜出。 可谁曾想到,公孙度走马赴任冀州刺史才短短半年时间,朝廷的任命便已下来,将其罢免。 原本风光一时的公孙度,一方州牧,哪受得了这等奇耻大辱。 他认为这就是刘虞和他在朝廷为官的儿子侍中刘和捣的鬼。 因此一直耿耿于怀,但若仅仅于此,他倒也不会前去刘虞府邸闹事,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被任命为幽州辽东郡太守。 而刘虞恰好成为幽州牧,这一来,原本他们都处在相同位置,结果刘虞摇身一变,成为了他与公孙琙的上级。 公孙度咽不下这口气,便领兵前去右北平郡,将刘虞府邸团团围住,闹出了不小动静,朝廷还因为此事派徐荣前来协调。 本来公孙度的辽东太守也会因此事而被罢免,但在刘虞不追究、徐荣力保公孙度,再加上公孙琙替他说情的情况下,他才堪堪保住自己的辽东太守之位。 而刘虞不一般,他可是汉室宗亲,去翻翻汉室王朝的族谱,就能体现他与现在的皇帝之间可有着辈分的差距。 任凭公孙家在辽西郡是多么豪强,可刘虞汉室宗亲的身份,就足以碾压公孙家的一切。 公孙瓒还没从刚刚与公孙度、公孙琙父子两人的争吵中缓过神来,堂堂两郡太守,亲自上门来为难自己,他之前不过是涿郡的功曹书佐,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为辽西郡太守。 与族中两位名人平起平坐,这是公孙瓒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而且这份惊喜来的太快,让他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 “这两人真是气势汹汹,若非翼德兄弟在这儿,恐怕我一人就会被他们给唬住了。”公孙瓒夸赞道。 “那是,也不看看俺老张是什么人,他们若真敢为难伯圭兄弟,俺老张手里的这杆丈八蛇矛,绝对饶不了他们。”张飞舞动着手中的丈八蛇矛,颇为自豪地说道。 刘厉笑着说道:“三弟,你还真以为是你那丈八蛇矛的功劳啊。” 见大哥这么讲,张飞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问道:“大哥,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俺老张的实力?” “相信相信,只是这公孙度和公孙琙两人,也去过不少次战场,也应该见惯了这大风大浪,比你厉害的人或许没见到过,但比你弱一些也厉害的人肯定见过不少,胆子能小到这种程度,还真有些匪夷所思。” 见张飞发起脾气来,刘厉只得附和地说道,“依我之见,这两人定然隐瞒了些什么。” “要俺老张说,这两人就是胆小鬼,怕俺了。” 却见刘厉一摆手,示意张飞不要多言,“不,此事定然没有那么简单,若只是怕你,那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们了。” “我就是瞧不起他们。”张飞自顾自地说道,“天下间我就没几个佩服的,大丈夫就应该奋勇杀敌报效国家,他们反倒好,天天搁着屋内斗,斗来斗去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说,还让那北方鲜卑有机可乘。” 一说到这儿,张飞就气不打从一处来:“正因为有这些人当各方郡守、州牧,才会战事连绵不断,还有那皇帝,宠信什么不好偏偏宠信几个大宦官。” 张飞口中的几个大宦官,便是朝廷中的十常侍,深受皇帝信赖,他们横征暴敛,自己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正因为此,各地州牧郡守都心怀各异。 “既来之,则安之,辽西郡本就是公孙氏族的地盘,伯圭兄弟来此,既有优势又有劣势,优势是,伯圭兄弟是公孙家的人,他们就算再怎么看不起你,此时此刻他们也绝对不能再忽视你。” 公孙瓒作为公孙家第三个成为郡县太守的人,也足以在公孙家族的族谱上留下一笔。 哪怕公孙度、公孙琙二人再怎么反对,可胳膊总归拗不过大腿,既然此二人能在公孙家的族谱上青史留名,那公孙瓒既是涿郡侯太守的乘龙快婿,又是辽西郡太守,深受幽州牧刘虞的信赖。 若是公孙度、公孙琙二人想将公孙瓒逐出族谱,那族中长辈定然是不会同意的。 古语说的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公孙瓒自从成为侯太守女婿后,不少公孙家的人就给他写过书信,想来涿郡投奔他。 还有的人,直接来到涿郡,哪怕关系很远很陌生,也硬是要攀一攀,不过彼时的公孙瓒还只是侯太守的女婿,一切麻烦事都由侯太守阻拦掉了,他也没有直接遇到过这种难题。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成为辽西郡太守,辽西郡又是公孙家族的地盘,来到这儿,定然有不少人的目光盯着他,正如辽东太守公孙度和玄菟太守公孙琙,此二人虎视眈眈,还没等公孙瓒正是上任,此二人便想先来给个下马威。 “厉公子,那您说怎么办,如何在刘虞和公孙度、公孙琙等人之间周旋。”公孙瓒并未当过郡守,自然也不清楚该如何处理此事。 倘若处理不好,自己辽西郡守会被罢免不说,指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 刘厉思忖了一番后说道:“伯圭兄弟,依我之见,你是公孙家的人,就算你之前有多么讨厌公孙氏,也还是得和公孙家的人搞好关系,他们毕竟是你的长辈,若是有他们支持,在辽西郡办起事情来也方便许多。” 可公孙瓒总归还是觉得有些膈应,“厉兄弟,刚刚那两人的态度你也见识到了,咄咄逼人,丝毫没把我这个辽西太守放在眼里,让我再低声下气去和他们搞好关系,我做不到。” 人就是要面子,无论是谁都一样,但公孙瓒不一样,他之前担任过郡中小吏,让他转变下态度还做得到,只是要告诉他缘由。 “伯圭兄弟,你赴任辽西郡守一职,就意味着整个辽西郡都归你治理,若要治理好此地,那么当地世族大家定然要维护好关系,若不维护好,只怕会出现问题。” 公孙瓒沉默了一会,徐徐说道:“的确如此,公孙家在辽西郡的影响力,我还是知道的。”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七十二章 公孙家家主公孙延 http://.biquxs.info/

既然已与公孙度、公孙琙两人针锋相对过,那么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维持好与公孙氏族之间的关系。 “先下手为强,必须在等公孙度、公孙琙两人在族中长老面前说坏话之前,得先去拜访族中长老。”刘厉提议道。 可公孙瓒面露难色,他并不想与公孙世家有过多联系,毕竟他曾经跟随父亲离开辽西郡,来到涿郡,哪怕只是在涿郡当了郡中小吏,他也心甘情愿。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在汉朝,基本都是世族大家们的天下,若没有世族大家们的庇佑,公孙瓒只怕是连郡中小吏都做不到。 “伯圭兄弟,你现在赴任辽西郡太守,是地方父母官,若连当地的世族大家都不去拜访,只怕会失去当地人的人心啊。”刘厉劝道。 公孙瓒有所犹豫,但这不过是他的心结罢了,其实他很清楚,前去拜访辽西郡的公孙世家,这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否则,他连自己家族都不支持他,更不用说辽西郡的百姓们了。 “只是,既然我们会去,那公孙度、公孙琙他们必然会去,他们此次前来辽西郡,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公孙瓒忧心忡忡。 毕竟公孙度、公孙琙二人咄咄逼人,似是用一把无形的刀,架在公孙瓒脖子上。 “那就更要去了,他们先是来劝说你,见你软硬不吃,自是会去找寻族中长老们帮助,给你施压,等到那时候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公孙瓒一下决心,猛地站起身:“事不宜迟,那我们就去族中拜访一下几位长老。” 正如刘厉所料,公孙度、公孙琙二人一离开辽西郡守府邸后,就匆匆赶往公孙家主府邸去。 ... 辽西郡,公孙族府邸。 公孙度、公孙琙二人风尘仆仆地赶来,见到公孙家族组长公孙延,两人一改平时的飞扬跋扈,恭恭敬敬作揖道:“见过家主。” 公孙延故意眯着眼睛,闭目养神,似是未听到两人在喊他。 公孙度与公孙琙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公孙琙提了些音量,喊道:“家主,公孙琙、公孙度父子二人求见。” “嗯?”公孙延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面前两人,慵懒地问道:“怎么,你二人放着好好的郡守不干,来辽西郡做什么?” 公孙琙笑着说道:“家主,我们父子二人就是来辽西郡看看您,这不好久没回来了嘛,我们的家毕竟还是在这边。”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就不要拐弯抹角了,你们两个来这儿,可不只是向我这个老爷子问好这么简单吧。”公孙延冷哼一声。 公孙琙是他看着长大的,比他小了整整一个辈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公孙延清楚的很。 “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家主。”公孙琙笑着说道,“我父子二人前来,自然是有事请家主来评评理,就是那新来的辽西郡太守公孙瓒。” “哦,新上任的辽西郡太守,怎么,你们要找他麻烦?”公孙延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一说,吓得公孙琙赶忙否认:“没有的事,同样都是公孙家的人,我们怎么会找他麻烦呢,我们当然...” 他话还没说完,话茬子就被公孙度给抢了过去:“我就是想找他麻烦,谁让他跟幽州牧刘虞一伙,好好地邀请他一同对付刘虞,他倒好,吃里爬外,竟然还想对付我们。” “哦?”听到这些话,公孙延的眼神都变得凶狠起来,问道。 公孙琙见气氛有些尴尬,忙打圆场道:“家主,度儿的意思是,这公孙瓒啊,他作为一个新赴任的辽西郡太守,就没把我们公孙家的这些长辈们放在眼里。” “长辈?你们算什么长辈?”公孙延问道。 公孙琙尴尬地笑着说道:“按照族中辈分,度儿是公孙瓒的族兄,我是公孙瓒的大伯,这难道还不是长辈吗?” “你们两个人,就是见风使舵,见公孙瓒现在成为辽西郡太守了,就忙着来攀关系,道德绑架,让他来帮你们一同对付幽州牧刘虞,是这个意思对吧。”公孙延不屑一顾。 “那没有的事,家主,您误会了,我们公孙家都是很团结的,就是公孙瓒他不太团结,就想着让家主您出出面,说说他。”公孙琙笑着说道。 “看来你们两个郡县太守,已经在他那边碰了一鼻子灰了。”公孙延笑着说道。 公孙琙只觉得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那倒也没有,就是...” 还没等他说完,只见公孙延继续眯上眼睛:“我这个老头子年事已高,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就别来难为我了,我管不了。” 见公孙延不想多管闲事,公孙度忙说道:“家主,您也不看看那幽州牧刘虞有多嚣张,要知道,原本这幽州牧是我的,现在倒好,被他给抢了过去,这件事情您当时也帮了不少,可以说,刘虞他压根就没把您放在眼里。” 公孙琙闻言,厉声喝道:“度儿,话不可乱说,这可是家主。” “我才没乱说,依我看,这公孙瓒也压根没把家主您放在眼里,否则,他才不会到现在为止还没来您这边拜访您的。” 毕竟公孙度、公孙琙二人才刚从辽西郡守府那边离开,公孙瓒一行自然没那么快抵达。 “那又怎么了?”公孙延并没有那么注重形式。 “您可是公孙氏族家主啊,以前还在朝廷为官...” 却见公孙延摆摆手,示意道:“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如果一直纠结在过去,那就太没意思了。” “哼,我看家主您是怕公孙瓒和刘虞了吧。”公孙度冷哼一声,故意激将道。 公孙琙在一旁打着双簧:“度儿,不可乱说,家主什么身份,刘虞在他面前都是小辈,会把他放在眼里?” “你们两个啊,就不要激老夫了,老夫早些年确实在朝廷里为官,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再提反而会显得老夫还沉浸在往事之中。”公孙延笑着说道,“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你们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随你们了。” “不行。”公孙度第一个反对道,“家主,这公孙瓒本就是公孙家的人,您可是家主,作为长辈,得管管他。” 砰! 公孙延猛地一拍桌子:“你用什么语气跟老夫讲话?” 这一拍,吓得公孙琙连忙呵斥公孙度道:“度儿,不得无礼。” 公孙延缓缓站起身,眼神凶狠,“公孙度、公孙琙,你们两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再清楚不过了,你们打算借刀杀人,让公孙瓒去对付刘虞,但公孙瓒再怎么样,他也是公孙家的人,现在成为辽西郡太守,是公孙家的骄傲,怎么能因为你二人的私心来把他往火坑推。” “家主,我与义父可是辽东郡、玄菟郡太守,您可得为大局考虑,为公孙家考虑。” “怎么,你是在威胁老夫?” “没有,没有。”公孙琙见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连忙打着圆场,道:“家主,度儿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意思就是请家主出个面,让公孙瓒帮我们一同对付刘虞,等朝廷罢免刘虞的幽州牧之后,他还是辽西郡太守,您看如何。” 公孙延缓缓坐下,道:“不行,现在北方鲜卑入侵袭来,公孙家的人应该一同齐心来对付鲜卑,而不应该内斗。” “说的好!”公孙延话才刚刚说完,却听见府外朗声一喝传来。 张飞率先跑入府内,听到公孙延的话语后,赞叹地说道:“你这老头子还真是明事理,外敌当前,就应该同心协力对付外敌,不应该在这里明争暗斗。” “你,你们怎么来了?”公孙度惊讶地问道。 “你这家伙,看来之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张飞一个箭步跑到公孙度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一把拽住他的衣领。 公孙度连忙求饶道:“这位壮士,别,我可没为难你,你想干嘛,这可是公孙家家主府。” “俺老张可不管什么家主府,你若是惹恼俺老张,非给你几拳。”张飞挥起拳头,就想朝公孙度脸上砸去。 “三弟住手。”刘厉随后赶到。 公孙瓒也一同赶到,笑着说道:“翼德兄弟真是健步如飞。” 张飞在听到刘厉的话后,忙一把将公孙度放下,“这次就先放过你。” “见过家主。”公孙瓒率先走上前,拱手作揖,言道。 “你就是公孙瓒?”公孙延上下打量着公孙瓒,赞许地点点头,“一表人才,真是年轻有为啊。” 不知何时,公孙家族中的长老们也陆续到场,见公孙延这么夸赞,也纷纷随声附和道:“是啊,伯圭才二十出头,便已成为辽西郡地方父母官。” 公孙瓒虽出身公孙氏族,但公孙氏的长辈们,都不怎么认识他,只听说过他的名号,毕竟他成为涿郡侯太守乘龙快婿这件事,就足以惊动整个公孙家。 其次,这乘龙快婿是从刘虞的大公子侍中刘和手中抢过来的,也足以说明其本事。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七十三章 结下梁子 http://.biquxs.info/

再说了,县官不如现管,辽西郡太守毕竟是公孙瓒,而非公孙度、公孙琙。 公孙延身为公孙家家主,他心里门清,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为私,而是为了整个公孙家,他想保住公孙家,并最好能让公孙家壮大。 那公孙家中人才辈出,自然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对于公孙度、公孙琙两人自私的想法,公孙延最清楚不过了,不过是想借着他公孙家家主的身份地位,去压公孙瓒。 “家主谬赞,伯圭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恰好有厉公子在身边出谋划策,伯圭才有这一天。”原本公孙瓒已做好心理准备。 一来到家主府内,就看到公孙度、公孙琙二人在这边晃悠,就知道此二人定然没安什么好心,不过公孙延是个明事理的人,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公孙家考虑,绝不会因私废公,而去偏袒公孙度、公孙琙二人。 公孙家出三个郡县太守,和只有两个郡县太守,分量孰轻孰重,他心中自是最清楚不过。 况且现在公孙瓒才是幽州牧刘虞的红人,岳父是涿郡侯太守,上司又是幽州牧刘虞,刘虞的儿子又在朝廷当中担任侍中一职。 而公孙度、公孙琙虽然在辽东郡、玄菟郡颇有威望,但与刘虞相比,总归还是差了一截。 “可是伯圭啊,做人不能忘本、忘根,若是连做人都忘本忘根了,那辽西郡太守这个职位,恐怕也是做不好的。”公孙度故意阴阳怪气道。 公孙瓒拱手作揖,言道:“大哥说的是,伯圭一直会记在心里,绝不会忘记。” “特别是不要忘记,你姓什么,你有今天,你的姓功不可没。”公孙度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嘲讽之意,似在点明公孙瓒,暗示他有今天这么一天,全是因为他姓公孙,出身公孙世家。 公孙度很清楚,当着公孙家族家主的面,公孙瓒定然不会还击什么狠话。 却见公孙瓒不紧不慢,徐徐说道:“大哥言之有理,伯圭定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姓氏,若是忘了,就是忘本逐末了。” “那还差不多。”公孙度满意地赞许道。 不过公孙瓒随后的一番话却让公孙度大跌眼镜:“伯圭是不会忘记自己的出身的,可是族兄会不会忘记,那我就不清楚了。” 听到这儿,公孙度质问道:“伯圭老弟,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清楚。” “当真让我讲,不了不了,我若是说出来,恐怕会惹得族兄和大伯生气。”公孙瓒故意卖着关子说道。 “哼,家主在这儿,我们怎会为难你,你有话但说无妨,我二人定不会生气。” 听到公孙度保证自己不会生气后,公孙瓒才徐徐说道:“族兄,现在北方现被入侵,大丈夫男子汉不想着奋勇杀敌报效国家,反倒想内斗,这幽州牧刘虞是何人,汉室宗亲,你若是对付他,恐怕会背负一个谋逆的罪名,整个公孙家族都会被你给连累了。” “你!”公孙瓒出乎意料的话语,将公孙度怼的哑口无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将目光求助于公孙延,“家主,您听听,这是公孙家的人该说出的话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公孙家好。” “究竟是为公还是为私,谁知道呢?”与之前的表现不同,此时的公孙瓒变得非常强硬。 来此之前,公孙瓒与刘厉就商议过此事,公孙瓒他现在是辽西郡太守,是幽州牧刘虞任命的,深受其信任,在他的地盘上,可以说完全没有必要去惧怕公孙度、公孙琙二人。 “我一心为公,岂会偏私!”公孙度朗声言道。 “若真是一心为公,为何不先御敌?”公孙瓒反问道。 外患在即,身为辽东郡太守公孙度、玄菟郡太守公孙琙,此二人非但没好好守住自己所管辖的郡县,反倒到处乱跑,还来到辽西郡。 一时之间,公孙度举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公孙瓒的话语。 “伯圭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种本事。”见公孙度没有接上话茬,公孙琙便接话道。 “伯圭,我在玄菟郡待了二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北方鲜卑,还不是我们对手,根本不足为惧,外患易定,内忧难平,而如今之计,便是先保住公孙家,你我皆是公孙家之人,如今皇帝昏庸,任用十常侍, 十常侍势力遍布天下,而刘虞是汉室宗亲,与他们一丘之貉,我等联起手来,对付他,难道有什么错么?”公孙琙朗声问道,“公孙瓒,你莫要忘了,你是公孙家的人,其次你才是辽西郡太守。” 好一招驱虎吞狼之计,公孙琙一番言语便将公孙瓒放在火架上烤,让自己置身于道德至高点。 “公孙瓒,你倒是说说看,如今之计,你若是想继续为虎作伥,那大伯也随你,你若是想回头,那大伯自是欢迎,选择交给你自己。”公孙琙不想再给公孙瓒犹豫的机会,逼问道。 一时间,气氛就这样僵持住了,大家面面相觑,争锋相对,谁都不肯让步。 此时,公孙延朗声一喝,打破寂静:“好了!” “家主。”众人见公孙延发话,纷纷安静下来,目光都向其望去。 公孙延故意咳嗽一声,厉声呵道:“这是公孙家主家,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争吵,是想闹翻天不成。” “家主,不敢。”公孙琙拱手作揖,言道,“我只是说出事实真相罢了,伯圭作为小辈,对我们这些长辈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的。” “可是你作为长辈,有给伯圭足够的尊重吗!”公孙延厉声言道。 这一番话说的公孙琙心里惶恐,忙反驳道:“那自然是有...” “我看未必,你句句都没脱离公孙家,可公孙瓒自幼便离开辽西郡,跟随他的父亲母亲前去涿郡发展,而他现在又成为侯太守的乘龙快婿,已是涿郡人氏,与我公孙家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他姓公孙。”公孙度轻声说道。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公孙延厉声呵斥,一句话便将他怼了回去:“之前还以为你成为冀州刺史,结果半年时间便被罢免。” “那都怪那刘虞...” “倘若真是他捣的鬼,朝廷岂会不知,为何还封其为幽州牧,要知道,无论在幽州,亦或者在冀州,刘虞的名望都要远远高于你,公孙度,你好好反思下自己。” 公孙度听到这儿,虽然心中满是不服,但公孙延毕竟言之有理,此事确实得从他自己身上去找寻原因。 “还有你,公孙琙,二十多年的玄菟太守,朝廷征召你为幽州牧,你为何不应召,私心极为明显,竟然还想在老夫面前蒙混过关。” “那是因为...” 不等公孙琙解释,公孙延继续道:“如今你欺负公孙瓒一个小辈,居心叵测,依老夫看,真正想让公孙家堕入深渊的,恐怕就是你们两个人吧。” “其一,公孙瓒年纪轻轻便已成为辽西郡太守,他的岳父还是涿郡太守,有次身份地位,给我们公孙家可是长了不少脸;其二,其如今前来辽西郡,是奉朝廷之命而来,目的是为讨伐入侵的北方鲜卑,立下不世之功,你二人呢,反倒好,非但不支持他,还想方设法给他使绊子。” 公孙延有理有据,一字一句都说到在场所有公孙家长老的心里。 他们也纷纷附和道:“家主说的对啊,伯圭他是青年才俊,又受到朝廷赏识,有他在,咱们公孙家定然会继续壮大。” “公孙度、公孙琙,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公孙瓒也没为难你们,你们何苦因为一己私欲而来为难他呢?”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替公孙瓒鸣不平道。 大家的言语气的公孙度与公孙琙两人脸色阴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两人本想着在公孙延面前告公孙瓒一状。 可那公孙延竟然还帮衬着公孙瓒,反倒将他们两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公孙度、公孙琙,你二人擅离职守,若是被幽州牧刘虞给发现,恐怕又免不了一顿批。” “那又如何?”公孙度满不在乎道,他压根就没把刘虞给放在眼里。 “看来你的辽东郡太守之职,怕是不想要了。”公孙延此话一出,公孙度立刻就闭上嘴,他毕竟是辽东郡太守,还归刘虞管辖。 倘若刘虞当真与他不对付,一怒之下便可罢免他的辽东郡太守之职。 “度儿,我们走。”公孙琙见在公孙延这边讨不到好处,继续留在这儿也毫无作用,不如回去。 “等等,公孙琙,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公孙家家主的话,就请你不要再为难公孙瓒了,都一家人,一家人何苦为难一家人。”公孙延说道。 “明白了。”公孙琙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此事。 等他们离开后,公孙延语重心长,对公孙瓒道:“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七十四章 拖延战术 http://.biquxs.info/

公孙延身为公孙家家主,很清楚公孙度、公孙琙两人的性格,虽有能力,但他们性格狭隘,身为辽东、玄菟郡守,整天不想着保卫幽州,只想着怎么对付幽州牧刘虞。 若非他们是公孙氏,公孙延早就看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爽了,不过碍于他们身份的份上,一直对他们的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为何幽州牧刘虞到现在为止,还迟迟没有封辽西郡太守,就是因为公孙度、公孙琙两人,仿若是把辽西郡当作自己管辖的郡守一般。 时不时地就离开辽东郡、玄菟郡,回到辽西郡,辽西郡虽然是公孙氏的地盘,但也经不住他们这么折腾,公孙延已经不堪其扰了。 但幽州牧刘虞对此事也从不过问,说是不过问,其实是公孙度、公孙琙二人压根就不服刘虞管,所以刘虞此次让身为当地人氏的公孙瓒前来,也有那么些道理。 若是换一个不熟悉此地的人前来,说不准过几天,辽西郡太守这个职位,就形同虚设一般,名义上是辽西郡太守,实则公孙度、公孙琙才是辽西郡太守了。 只是在幽州,除了幽州牧刘虞的势力最大外,就属公孙家了,而公孙家中,算上公孙瓒,便有三人是郡县太守,分别为辽西郡太守、辽东郡太守和玄菟郡太守。 而其中最不好对付的,就属辽东郡太守公孙度和玄菟郡太守公孙琙。 不过公孙瓒竟然能抵住这两人带来的压力,也算是让公孙延对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刮目相看。 “梁子结下又如何,伯圭兄弟,有俺老张在,若他们真敢为难你,得先过俺老张手里的这杆丈八蛇矛再说。”说完,张飞挥舞着丈八蛇矛,以彰显自己实力。 “三弟!”刘厉厉声斥道,他清楚张飞这人最讲义气,一旦答应下别人事情,就说什么也一定会做到。 但恰恰是因为这样,也让张飞变得自大无比,“你这毛病,可得好好改改,自己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做到,就不要应承下任何事情。” 张飞听到刘厉这么斥责他,顿时哑口无言,虽然很想说自己一定能够做到,但毕竟天下这么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他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这位是?”公孙延见刘厉气宇轩昂,而且沉着冷静,虽然动作很细微,但还是被公孙延给捕捉到了,公孙琙的目光之前一直时不时地朝他瞥去。 足以说明此人的能力不简单,公孙延倒是想知道下,这位厉公子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 “家主,这位涿郡刘厉,厉公子。” 涿郡刘厉?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公孙延在脑海中回忆,随后他大声言道:“我想起来了。” 话才刚刚说完,公孙延便压低声音,凑近公孙瓒,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让刘厉听到:“就是那个把刘虞大公子给暴揍一顿的刘厉?” “是啊。”公孙瓒毫不避讳,朗声言道,“家主说的没错,他就是之前大名鼎鼎的刘厉。” 见公孙瓒这么大嗓门,公孙延立刻紧张起来,忙说道:“伯圭,话不可乱讲,万一...” “没什么万一的,州牧大人也知道此事。” “刘虞,他也知道?”这下轮到公孙延傻眼了,他愣在原地,只觉得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刘厉可是暴打朝廷命官侍中刘和的人,按理来说,身为幽州牧的刘虞怎么可能放过他。 而且还封他为公孙瓒的从事,公孙延百思不得其解,忙问道:“既然他与刘虞大人结怨,为何他还能好好地...” “家主,都是自己人,想问什么就问,您是想问,他都得罪了刘虞,为何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这个问题,您得自己去问厉公子。”公孙瓒笑着说道。 但显然,公孙延有些局促,因为刘厉既然敢暴打刘虞的大公子刘和,就足以说明此人不简单。 刘厉看出公孙延的紧张,忙解释道:“我可是足足挨了五十大板,那刘虞可毫不留情啊,而且他那大公子为人也不正,一直想方设法对付伯圭兄弟和我们,我们几个也是看不过,便将他暴揍了一顿,不过我也因此一百天都无法下床。” “那厉公子,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吗?”公孙延试探地问道。 刘厉毫不犹豫地回道:“那当然不后悔,这有啥后悔的,毕竟刘和的为人,整个幽州内人尽皆知,刘虞是个明事理的人,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他怎么会因为他儿子做的事,来为难我这种平民百姓呢?” 公孙延思忖了会,脸色略有些尴尬,显然对刘厉讲的话不太相信,但刘厉说的全是事实,毕竟事实摆在眼前。 倘若刘虞真想为难刘厉,大可以不让公孙瓒来当这辽西郡太守。 毕竟这件事的真正矛盾,还是在于公孙瓒与刘和,若没有刘厉的帮助,那公孙瓒就没法成为涿郡侯太守的乘龙快婿,就是刘和会成为侯太守的女婿。 但公孙延还是心有担心,他在后悔,为何要赶走公孙度与公孙琙二人,毕竟公孙瓒这个辽西郡太守,实在是不稳。 “家主,您放心好了,您可知道厉公子的老师是谁?有他在,您的担忧都不算个事。”公孙瓒颇为自信地说道。 公孙延一听到这儿,瞬间就来了兴致,忙问道:“厉公子的老师在朝中担任何职?” 刘厉摆摆手,笑着说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见他迟迟不讲,张飞忍不住插嘴道:“我大哥的老师,可是赫赫有名的两郡太守,卢植!” 听到卢植的名号,公孙延颇为吃惊,刚刚还打算坐着喝口茶压压惊,他瞬间就站了起来,朗声问道:“您指的是扬州庐江郡、九江郡太守卢植?” “没错。”张飞朗声言道。 “家主,卢先生既是厉公子的老师,也是我的老师呀。”公孙瓒时刻不忘推销自己。 “这卢植可是两郡太守,颇有威望,等之后他必然可以到朝廷为官,有他在,那厉公子前途不可限量啊。”在公孙延心里,这卢植只是自己不想为官。 他若是想为官,区区幽州牧刘虞也定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而且他前去庐江郡、九江郡为官,可是幽州牧刘虞亲自前来迎送的。 “公孙家主是如何认识先生的?”刘厉颇为不解地问道,毕竟公孙家主看上去年纪稍大些,但卢植显然是他的小辈。 “卢植此人,之前在庐江郡当郡守,平定蛮族叛乱,我之前在庐江郡为官,多亏他,我才保住一命。”公孙延回顾往事,颇为感慨。 彼时的卢植意气风发,颇受庐江郡百姓信任,公孙延对这个小辈也颇为认可,到现在还一直记得他的名字和模样。 “家主,那您说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说到底,得罪了公孙度和公孙琙后,公孙瓒内心还是有所担心。 毕竟此二人在公孙家族中颇有威望,虽然此二人并未说什么,但他们前来辽西郡,这一行为就仿若是在告诉辽西郡公孙氏所有人,这辽西郡的地盘是属于他们的。 而正因为这样,公孙瓒走马上任辽西郡太守之职后,第一步就是得先对付那些公孙度、公孙琙的手下。 与这两人之间的矛盾若是不解开,躲得过一时,却躲不过一世,此二人定然会卷土重来,再来为难公孙瓒。 公孙延思索一番,对于如何对付此二人,他其实也没有很好的方法,但他想了想,还是说道:“伯圭,依我之见,要对付这二人,你必须得采取一个拖延战术。” 公孙度、公孙琙前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拉拢公孙瓒,一同去对付幽州牧刘虞,但公孙瓒也并未给他们明确答复,而且他刚刚上任辽西太守。 就这么倒戈相向,去对付幽州牧刘虞,恐怕会让天下人以为公孙瓒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但正因为此,公孙度和公孙琙此次前来,也定然没有抱着此次能够把公孙瓒拉拢的想法,此刻若是拉拢他,不就是在告诉天下人,他们要联起手来一同对付幽州牧刘虞了么? 倘若真是这样,那恐怕不仅仅幽州牧刘虞会对付他们,朝廷也会注意到他们,而刘虞又是汉室宗亲,按照辈分,他还是皇帝的王叔,那皇帝定然会腾出手来对付他们公孙家。 所以此举就是演戏给天下人看,而公孙度、公孙琙二人这么做,就是料定公孙瓒定然不会答应他们,帮助一同来对付幽州牧刘虞。 “拖延?”公孙瓒问道,“这么继续拖下去,恐怕会露陷吧。” “放心好了,你若是现在转投他们,等幽州牧刘虞来对付你们,他们指不定还会转身再来对付你,把你卖了,可能你还自己都不知道呢。”公孙延语重心长地说道,同时他对公孙瓒能够义正言辞地拒绝公孙度、公孙琙二人也是颇为赞赏有加。 “言之有理。”公孙瓒仔细思考着。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七十五章 博弈 http://.biquxs.info/

若公孙度、公孙琙二人想与幽州牧刘虞翻脸,他们早就翻脸了,不至于迟迟等到现在,因为他们并不清楚出任辽西郡太守之人为何。 而公孙瓒成为辽西郡太守,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意外收获罢了,即便不是公孙瓒,来一个与公孙氏毫无关系之人,他们也定然会用这样的方式,等到事情败露,便会毫不犹豫地将辽西郡太守当作弃子一般给丢掉。 他们的心中压根就不会有一丝丝愧疚,反而会觉得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辽西郡太守之位一直闲置到现在,原因就在于此。 正因为公孙度、公孙琙二人的捣乱,在公孙瓒出现之前,辽西郡的太守是换了一个又一个,迟迟都定不下来。 而现在公孙瓒出现,他除了是公孙氏族的一员外,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是两郡太守卢植的学生,以及他的岳父是涿郡侯太守。 有这两个原因,刘虞才敢放心地把辽西郡交给他。 ... 右北平郡,幽州牧府邸内。 鲜于辅一探听到辽西郡的消息后,就匆匆忙忙赶来,将消息禀告,摆出一副邀功状:“州牧大人,听说了吗,公孙度、公孙琙二人已赶往辽西郡了。” “正如我所料。”刘虞闻此消息,并没有惊讶,反倒闲庭自若,顾自己品着茶。 可前来禀告的鲜于辅却是一脸慌张:“主公,这公孙度、公孙琙二人可是一直野心勃勃,他们觊觎您的州牧之位已久,如今您任公孙瓒为辽西郡太守,这不是放虎归山,若他们真联起手来对付您,那可真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鲜于将军,本将记得您可是一个颇有胆识之人,怎么今天变得如此畏畏缩缩,就算他们联起手来又如何,难道以你我之力,还解决不了他们?”阎柔不屑地说道。 “阎将军,我不跟您吵,您是不知道那壮汉张飞的厉害,还有那刘厉,此人作为公孙瓒的参谋,就已经不好对付了,再加上公孙度、公孙琙这两人,只怕整个幽州都要闹翻天了。”鲜于辅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原本刘虞就极其器重鲜于辅,但因为涿郡一事发生后,导致鲜于辅在刘虞帐下的排名急速下降,而那阎柔又打赢了入侵的鲜卑,声名鹊起。 而且在军中,尤其看重打仗的本事,以及个人的武艺水平,若是打仗厉害,武力又高,那自然在军中的地位也急速拔高。 鲜于辅打鲜卑很厉害,但谁曾想到,堂堂刘虞帐下骑都尉,竟然还不是一个宰猪屠户的对手。 若打了好几个回合落败倒也算了,至少还能保住点颜面,可三回合,仅仅三回合就落败,这对一个出名已久的武将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鲜于辅吃一堑长一智,在遇到张飞之前,他以为自己的实力已达到天下名将水准,可谁曾想到,一遇到张飞,仅仅三招就将他的自尊心全部都击的支零破碎。 他虽然觉得自己吸取了教训,可在旁人眼里,他不过是怕自己的名声再落罢了,毕竟输给一个屠户,可是非常丢人的事情。 阎柔只觉得鲜于辅变得胆怯无比:“怎么,难道你还真怕了那黑厮不成?鲜于辅,看来你和你弟弟都是一个德行,没什么本事。” 说着说着,阎柔就开始嘲讽起来。 “阎将军,您难道看不出来那黑厮的能力,本将不是在这里揭自己的短,而是实事求是,本将不是他的对手,甚至在他手下,连三回合都走不过。” “那是你菜,谁能想到,堂堂刘大人的骑都尉,竟然还打不过一个宰猪的屠户,说出去,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在看到张飞这副冲动的模样后,阎柔是更加不把张飞给放在眼里了,他认为张飞不过只是一个匹夫罢了,没什么能力。 有能力者定然是善于隐忍且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 而显然,张飞不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 与其说不善于,不如说张飞是个直性子,心里有事他压根就藏不住。 正因为这样的性格,张飞的朋友才会多得多,而谨慎多疑的性格,反而会让朋友越来越少。 正是因为阎柔自幼在乌桓、鲜卑那里长大,而且他还是作为俘虏,自然是比常人要多留个心眼,每次考虑事情都会多想一些,再多想一些。 导致他年纪轻轻,却城府极深,虽说他深受刘虞器重,但刘虞也始终防着他点,但总归还是很信任他,毕竟很多话,阎柔并不会与外人说出来。 “主公,您不要听阎柔将军这么讲,他是没见识过张飞的本事,主公,您见识过,您应该知道他的厉害。”鲜于辅见阎柔一直在反驳自己,他倒是把希望都放在刘虞身上。 不过此招可谓是下下之招了,鲜于辅明明很清楚,刘虞是自己的主公,他却要把这件事情的矛盾转移到他身上,明明是他和阎柔之间的争论与博弈,却硬把刘虞拉进来,岂不是不给他颜面。 刘虞板着个脸,鲜于辅注意到他脸上的脸色后,心里咯噔了下,瞬间反应过来,当着刘虞的面,提及那天在涿郡发生的事情,岂不是打刘虞的脸么。 时间过了良久,刘虞一言不发,气氛陷入尴尬,鲜于辅见状,忙笑着说道,缓解尴尬,但同时他还特别坚持自己的想法:“主公,绝不能小觑刘厉。” “这话不用你多说,我都看得出来,这刘厉才是真正难对付的人。”阎柔冷哼一声,言道,“不过也没有必要将他看得太重,他毕竟只是一个促媒的生意人,再怎么厉害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花来。” 可鲜于辅真正担忧的,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于公孙度、公孙琙二人。 鲜于辅继续道:“阎将军,您怎么说我都行,但这公孙度、公孙琙两人,一个是辽东郡太守,一个是玄菟郡太守,都是颇有本事,颇有野心之人,倘若他们与公孙瓒联手。” 说来说去,鲜于辅绕来绕去,才将真正话题给引出来,他真正目的就在于提醒主公刘虞,公孙度、公孙琙两人若是和新上任的辽西郡太守公孙瓒联起手来,一同对付刘虞,那可就不好办了。 特别是那个公孙度,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为了争夺幽州牧之位,他竟然敢擅自闯到刘虞府邸外,还率兵将刘府给团团围住,丝毫没将汉室宗亲刘虞给放在眼里。 原本任命他为辽东郡太守,就是为了远离辽西郡,而现在反倒好,这公孙瓒本就是辽西人氏,他前去管辖辽西郡,那公孙度、公孙琙二人定然会掺和一脚。 “鲜于将军,张飞不过是逞匹夫之勇,不需要放在眼里,主公之计就是让公孙瓒与公孙度、公孙琙二人先对付起来,既能节制公孙瓒,又能削弱公孙度、公孙琙二人,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刘厉,确实是需要好好关注。”阎柔在脑海中回顾之前经历的一幕。 刘厉不过是一个经营私媒的平民百姓,却能认识这么多人才,而且他为人处事异常冷静,换作寻常人,张飞这般对阎柔无礼,这般说要与他单挑,早就厉声喝止张飞了。 而刘厉心里再清楚不过,尽管张飞有时候脾气急了些,但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可以冷静的。 “依我看,限制住刘厉,其他人都没什么本事。”阎柔满不在乎道。 “主公,往事历历在目,千万不可掉以轻心。”鲜于辅再拱手一揖,言道。 阎柔微微皱眉,厉声呵斥道:“鲜于将军,亏我还以为你能与我平起平坐,都是主公身边的大将,但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胆小,主公是何人,主公可是汉室宗亲,是皇帝的王叔,那公孙度是何人,不过是地痞流氓罢了。” 对于往事,阎柔也很清楚,鲜于辅所提,不过是公孙度领兵大闹幽州牧府邸,此事可谓闹的沸沸扬扬,而且他竟然还能全身而退,非但没有入狱,还成为辽东郡太守。 “朝廷中的徐荣将军,他可不能小觑,而且刘厉还是两郡太守卢植的得意门生,如若联起手来,共同对付主公,恐怕,末将担忧...”鲜于辅虽然很想说,但话到嘴边还是被他给咽了回去。 毕竟刚刚刘虞的眼神,足以说明他对鲜于辅的耐心已快慢慢耗尽了。 “鲜于将军,您还真是多虑了,有些事情,您不该知道就别知道了。”阎柔满不在乎地言道。 “阎将军。”却见刘虞一摆手,示意阎柔不要多言,他缓缓站起身,拿起茶杯,稍稍抿了抿,笑着说道:“鲜于将军,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但我敢笃定,公孙瓒他定然不会与公孙度、公孙琙二人联手,就算他们联起手来想对付我,只怕公孙瓒会以最快速度被此二人出卖。” 对于公孙度、公孙琙二人的手段,刘虞与他们打交道久了,早已明白他们内心的想法,无非就是把公孙瓒当作自己可利用的工具罢了。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七十六章 风波再起 http://.biquxs.info/

公孙度、公孙琙二人,与公孙家家主公孙延完全不同,这两人是利益至上,若没有利用价值,他们便能毫不犹豫地抛弃。 鲜于辅有些将信将疑,这公孙瓒再怎么说,他也姓公孙,是公孙家的人,而且他与大公子刘和之前还有过节。 与公孙度、公孙琙两人联手,可是一次绝佳来对付幽州牧刘虞的好机会,换作任何一个人,都绝不会放弃此次机会。 “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主公的能耐,鲜于将军,您也算跟随主公久了,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吗?” 公孙度、公孙琙如法炮制不知多少年了,都未曾让朝廷罢免过刘虞的官职,反倒他们两个始终受刘虞牵制,而且这辽西郡太守不知道都换过多少个了。 每次下场都一样,一到辽西郡,这公孙度与公孙琙两人就恍若摆了鸿门宴一般,拦在辽西郡守府邸,倘若辽西郡守答应下来,他们便离开,若辽西郡守不答应,他们便前去公孙延府上,请公孙延出面解决此事。 公孙延作为公孙家家主,在公孙家族中颇有名望,而且也曾在朝廷中为官,不少人都要卖他几分薄面,之前每次辽西郡守一上任,便会来他这儿。 而公孙度、公孙琙两人就守株待兔一般,早早地便等在此地,或用威逼利诱,或用软磨硬泡,之前的每一位辽西太守,就这么被连哄带骗地上了贼船。 换而言之,就是被当作棋子,然后用于对付幽州牧刘虞。 可刘虞毕竟在幽州已久,名望深厚,而且身为汉室宗亲,深受朝廷信赖,再加上其广交朋友,辽西郡、辽东郡、玄菟郡虽都在公孙家的地盘范围内。 但当地百姓却是对刘虞更为赞赏有加,毕竟公孙度、公孙琙两人偏安一隅,治理郡县的能力本就不足。 光说此二人的态度就极其敷衍,好好的辽东郡太守、玄菟郡太守不当,每次都赶去辽西郡凑热闹。 这次也一样,公孙瓒还没到辽西郡呢,他二人便已抵达。 百姓因此都怨声载道,因为辽东郡、玄菟郡都与鲜卑乌桓接壤,此二人打仗能力强,可怀柔能力极弱,每次鲜卑、乌桓入侵,他们都是征郡县兵马打回去。 可辽东郡、玄菟郡再大,人也只有那么多,百姓家中壮丁都被强制征用,前去征战鲜卑、乌桓,反倒是那些吃着朝廷俸禄的士卒们。 见太守不在,便开始为非作歹起来,这样的情况多了,刘虞作为幽州牧,也发来许多书信提醒过,可公孙度压根就不听。 每次一收到刘虞寄过来的书信,他根本就不打开,就径直扔到垃圾桶中。 他的那些手下,跟他也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不想着为百姓分忧,只想着自己吃喝玩乐。 另一方面,公孙度、公孙琙二人眼界狭窄,从来不想着与别的名士打交道,认为光靠公孙家族,以及区区两个郡守身份,便能将公孙家壮大。 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刘虞眼里,此二人格局太小,之前争夺冀州刺史一事,他压根就没想着去争,也是朝廷举荐他为冀州刺史。 没想到公孙度横插一脚,偏要当这冀州刺史,刘虞还特意上奏朝廷,让朝廷封公孙度为幽州牧,可这公孙度倔脾气一上来,只觉得是刘虞在阻拦自己,故意给自己使绊子。 这场争夺冀州刺史风波就持续了一段时间,闹得是沸沸扬扬,在京城也是人尽皆知,刘虞为了将影响力降低到最低,便主动退出了这场竞争。 冀州刺史风波也就告一段落,本以为公孙度能在冀州当的好好的,可谁知道他与十常侍们一个德行,不过还略有些节制,只是他不懂冀州当地百姓们的情况。 虽然尽力去治理,但总是做不到让人满意,冀州百姓对此也是苦不堪言,而且他特立独行,听不进别人的建议,不少郡守上书提议,他都没有采纳,只认为自己想的才是对。 于是乎,长此以往,郡守们对此心生怨恨,便联名上书,奏表朝廷,请求罢免公孙度。 几乎是冀州内所有的郡守,他们的大名都在这封书信上,惹得皇帝大怒,一气之下,便罢免了公孙度的冀州刺史之位。 而这些事情,并没有人讲给公孙度听,他还沉浸在自己治理冀州的喜悦之中,短短半年时间,朝廷就下诏罢免了他冀州刺史的官职。 他可气的不轻,冀州内的郡守们都知道他报复心极重,虽然是他们所为,但没有人会讲出这件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而且区区郡守们做这件事,还没这么大能力,所以公孙度便将怀疑对象转移到了彼时为幽州牧的刘虞身上,认为这一切都是刘虞捣的鬼。 在公孙度被罢免的那一刻,两人的仇怨算是真正积下,不过,与其说是两人之间的仇怨,倒不如说是公孙度单方面对刘虞的怨恨罢了。 而后,公孙度被罢免第二天,便领兵前往幽州牧府邸,将整个幽州牧府邸给团团围住,原本他就是幽州人氏,彼时的刘虞还是将自己的府邸放在辽西郡内。 他的本意是与幽州的世族大家公孙家族搞好关系,并且缓和自己与公孙度之间的关系,可谁知道,因为辽西郡本就是公孙家的地盘,公孙度领兵前来,守城的侍卫们都纷纷让路,将公孙度一行给放了进来。 若非公孙家家主从中调和,恐怕刘虞还真没法离开辽西郡了。 正因为这件事情过后,刘虞便将自己的府邸搬移到右北平郡,辽西郡、辽东郡、玄菟郡,此三郡之事,他尽量少管。 如今公孙瓒过来了,对于刘虞而言反倒是一大助力,毕竟他的大儿子刘和被暴揍一顿,虽说不是公孙瓒所为,但刘厉毕竟是他的从事,于情于理,都心存愧疚。 就算公孙瓒真的与公孙度、公孙琙联起手来,恰好刘虞可以以此为契机,以此作为接口,向涿郡侯太守发难,这侯太守虽然是朝廷任命,但因为招婿一事,朝廷中不少有心人以此作为借口,在皇帝那边参了他一本。 以至于侯太守现在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朝廷还让不少人来询问了关于刘虞和刘和的意见,刘和本想说些侯太守的坏话,但刘虞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此事本就不是涿郡侯太守之过。 若他抓着此事不放,只怕会让天下人以为他堂堂一州之牧,竟然如此小气,而且刘虞本来就不是非常在意,他本就是汉室宗亲,颇有身份之人,对于区区涿郡太守,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只是碍于自己儿子刘和作为朝廷侍中,他想与涿郡侯太守联姻,于是乎,涿郡侯太守挂榜招婿时,他第一个最积极地跑过来。 可谁知道堂堂朝廷侍中,本应该位高权重,受旁人艳羡,而且他还是汉室宗亲,父亲是幽州牧,不少州郡刺史太守都争先着把自己女儿嫁给他。 可唯独涿郡侯太守,却全然不在乎什么侍中,什么幽州牧,他视自己女儿为掌上明珠,最重视自己女儿的幸福,如果自己女儿不喜欢的,哪怕是王公贵族,即便是皇帝,他也绝不会放在眼里。 因此,他才会选择公孙瓒这么一个功曹书佐作为自己的女婿,不为什么,只为自己的女儿喜欢,而至于刘和是什么身份,是幽州牧的儿子也好,亦或者是朝廷侍中也罢,他都回通通拒绝。 刘虞倒是个淡泊名利之人,可他的儿子不一样,极其注重自己的名气与颜面,因此朝廷征召刘虞为官时,他是第一个站出来赞同的,也因为自己是刘虞儿子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朝廷侍中,一时之间好不威风。 谁曾想到,半路杀出个公孙瓒,竟然将他乘龙快婿的身份给抢了过去,区区一个媒人,和一个宰猪的屠户,竟然将他暴打了一顿,在涿郡众人面前丢尽颜面不说,还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明心里门清是何人所为,可就是拿那人没办法。 所以直到现在,刘和一直在考虑如何报复回来,才会有在校兵场为难众士卒一事,让大家在那里站了好几个时辰。 可这一招着实的下下之策,将他与刘厉之间的恩怨,上升到幽州牧刘虞和涿郡侯太守之间的恩怨,毕竟涿郡可是派了足足七千兵马前来,这足以说明侯太守对刘虞命令的重视,不然他也不会将涿郡所有的兵马派出来。 而且他还是让自己的女婿领兵前来,足以说明他对自己的女婿非常器重,还好刘虞反应的快,当着众将士的面,将刘和给杖打二十大板,平息众怒。 否则,这件事若是继续发酵下去,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不得不说,刘虞之所以能成为幽州牧,小不忍则乱大谋。 倘若连这点气量都没有,那他早就被公孙度领兵围住府邸的时候,给吓跑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能继续当着这个幽州牧。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七十七章 传言 http://.biquxs.info/

阎柔和鲜于辅各执己见,在此事上都不愿让步。 刘虞微微皱眉,缓缓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此二人各自的想法都有道理,任命公孙瓒为辽西郡太守,是否为一场豪赌。 若他与公孙度、公孙琙二人联起手来,虽说不是自己对手,也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但若他能制衡公孙度、公孙琙,还能帮助抵御入侵的鲜卑,那自是最好不过。 鲜于辅的坚持也不无道理,毕竟之前在涿郡发生的一系列事,已让幽州牧刘虞和公孙瓒等人之间有所嫌隙,而且公孙瓒此人也颇有野心,更不用说还有从事刘厉相助,只会让他变得更为难对付。 可当务之急是北方的鲜卑入侵,他们可不好对付,此次袭来还是有计划有目的,同时朝廷内还有人在背后说着刘虞的坏话。 有幽州牧刘虞在,鲜卑与乌桓始终都讨不到好处,更不用说还能侵占幽州地界了。 因此,他们便与朝廷内与刘虞有矛盾的官吏联起手来,有心者在朝廷内,借着涿郡一事明里暗里说着刘虞的坏话,使得刘虞腹背受敌。 正因为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刘虞的儿子刘和,明明是朝廷命官侍中,结果竟因为鲜卑入侵一事,让他一并回到幽州,美其名曰是让他与父亲刘虞一同镇守幽州。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朝廷这是对刘虞不信任的表现,不然以刘和汉室宗亲的身份,加上朝廷命官侍中的身份,怎能让他轻易离开。 “鲜于将军,我想问问你,当务之急,我们要做的是什么?”刘虞的询问打破了宁静。 鲜于辅思索一番后,回答道:“启禀主公,末将以为,当务之急应是对付来势汹汹的鲜卑。” 立在刘虞身边的阎柔听到鲜于辅的回答后,他嘴角微微扬起,脸上透露着不屑。 “阎将军,你倒是说说看你的想法。”阎柔脸上的表情早就被刘虞给捕捉到了。 却见阎柔朗声道:“依末将之见,当务之急是揪出内鬼,是谁在背后捣鬼,引发了这场闹剧。” 听到这儿,鲜于辅颇为不解,忙问道:“阎将军,您指的内鬼是?” “就是与鲜卑里应外合的宵小之徒。” “与鲜卑里应外合,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怕是连命都不要了,这可是谋逆之罪,是要砍头的。”鲜于辅惊讶道,他将目光转移到刘虞身上,似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刘虞点点头,赞同阎柔所言:“幽州是易守难攻之地,短时间内不去处理鲜卑,他们也打不进来,但最怕的,就是将士们在前线奋勇杀敌,可大后方呢,却有人在背后捅刀子,这该是多么让人寒心的一件事。” 他经历过被人背叛的滋味,那可是相当不好受的,而现在,朝廷中指不定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他这个幽州牧之位,而对于幽州的情况能这么了解,那么足以说明,能传递消息到朝廷中的人,定然是幽州内的人,而且官职还不低。 “可内鬼会是谁呢?”鲜于辅自言自语道,突然,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颇为惊讶地问道:“难道主公已有了怀疑人选,就是公孙家的那几位?” 听到这儿,刘虞欣慰地笑着说道:“孺子可教也。” ... “伯圭。”公孙延作为公孙家家主,绝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陷整个公孙家族于危险之中,无论是公孙度、公孙琙也好,亦或者公孙瓒也罢,他也不会偏向于哪边。 “家主。”见公孙延喊自己,公孙瓒忙迎上前,拱手作揖,回道。 他毕竟是小辈,尽管与公孙延不熟悉,但该给的颜面也绝对会给足。 “此次鲜卑入侵,这件事还是颇有蹊跷的。”公孙延虽然不问世事,但对事情的敏感性还是极强。 而且他很早之前也当过多年的幽州牧,对幽州当地情况甚为了解,易守难攻之地,鲜卑和乌桓因为轻敌,已吃了很多苦头了。 “蹊跷?”刘厉问道,他已经不止一次从别人那里听到过这些话,之前的行商张世平、苏双两个人说过,自己的老师卢植也说过,如今的公孙家主公孙延,竟也说出此话。 “当然了,俺认为,这次鲜卑入侵,都是刘虞自己在作秀罢了。”张飞抢话道。 “这位壮士,看来你很有见解,不妨你先讲讲你的想法,老夫的想法也不一定准确。”相较于公孙度、公孙琙两人,公孙延就显得温文尔雅,他年纪虽长,但讲话不急不徐,富有逻辑。 “公孙家主,三弟只是自己自言自语罢了,您不用放在心上。” 刘厉担心张飞说错话,便想帮他推脱掉,可谁知张飞竟压根没听出来刘厉的话外之音,自顾自嚷嚷道:“俺就要说,那刘虞在天下间的传言还少吗,他可是汉室宗亲,还是皇帝的叔叔,外面不少人在传,他拥兵自重,都想当一方诸侯,称霸天下,雄踞一方了。” 公孙延听到这儿,哈哈大笑起来,张飞还以为自己说对了,也跟着笑起来。 倏然,公孙延一变脸色,严肃地说道:“很可惜,依老夫对刘虞的了解,他没那么无聊。” 张飞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本想说些什么挽尊一下,可平时有啥说啥的张飞,竟然也语塞了,无奈之下,他便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刘厉。 “公孙家主,我赞成您的观点。” 本以为大哥刘厉能帮助自己找些借口,分析出刘虞是多么坏的一个人,可谁曾想到,这刘虞可是下令打了刘厉一百大板的人,若不是因为到第五十大板的时候,刘厉晕了过去,再加上涿郡侯太守与御史中丞韩馥求情,恐怕这一百大板下去,刘厉这小命都要没了。 明明刘虞与刘厉之间应该有着恩怨,虽然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但毕竟是他将刘和给暴揍一顿,直到现在也无人能证明此举是何人所为。 但既然这是侍中刘和自己所言,那天下人还是认为真是刘厉所为,谁曾想到这刘厉竟然摇身一变,通过促媒得到了涿郡的金字媒招牌,还成为大儒卢植的学生。 刘厉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他挨打五十大板,自认为与暴揍刘和一事一笔勾销,而且他也打听过刘虞在涿郡的名声,声名显赫,爱民如子,岂是朝廷中那些小人口中的模样。 其余暂且不论,且论公孙瓒领七千兵马前往右北平郡,在受到冷落待遇后,刘虞还能当着全军将士的面,以触犯军纪为由,杖打了自己儿子二十大板。 虽说有作秀给别人看的成分,但那二十大板可谓结结实实地打在刘和身上,痛在他身上,疼在刘虞心里,当爹的哪忍心打自己儿子。 只是为了顾全大局着想,否则,因为自己儿子任性的行为,反倒失去了军心,要对抗来势汹汹的鲜卑,刘虞全仰仗这些能上战场奋勇杀敌的战士们。 仅凭此事,刘厉便可断定,刘虞是一心为公,为天下的名士,而非张飞口中所说的因为本该属于自己儿子的一桩好姻缘被人抢了,然后内心就一直耿耿于怀,肆机借此机会报复的人。 “厉公子,那您倒是说说,后续应该怎么办?”公孙延问道,将问题抛出给刘厉,他倒是想看看这位号称两郡太守卢植的得意门生,能有怎么样的见解。 “依我看,辽西郡是公孙氏族的地盘,而伯圭兄弟本就是公孙家的,若公孙家主不嫌弃,不妨就召集公孙家所有人前来,从军的从军,一同征战沙场,对抗鲜卑。” 听到这儿,公孙延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言语中也透露着些许不快:“厉公子,照您这么说,伯圭他还得先对付鲜卑,然后还要借助下公孙家的名声,老夫可是特意强调过了,公孙家的人,可是有不少人都听命于公孙度、公孙琙他们的。” “可是,我在辽西郡内听说过,公孙家族中,您才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刘厉试探性地问道。 突然,公孙延一变脸色,厉声呵斥道:“厉公子,我当你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 公孙瓒见惹怒了公孙延,开始着急起来,不停地给刘厉使眼色,生怕他再说错一句话,惹得公孙延大怒,那他们后续在辽西郡的工作可就很难进行了。 但刘厉很清楚,辽西郡谁说了算,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总是为公孙瓒说话的公孙家主公孙延,若是能让其帮助他们,那对付鲜卑,以及对付幽州的内鬼,也就好办多了。 可显然,公孙延并不想帮助他们,无论是谁成为辽西郡太守,无论鲜卑入侵的有多么厉害,他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保住公孙家。 “听谁说的公孙家主您不必知道,但在下之所以敢斗胆猜测您在辽西郡内的地位,本质原因还是因为公孙度、公孙琙见您时候的态度。”刘厉与公孙瓒一同来到公孙家主府邸,公孙度、公孙琙、公孙延三人之间的对话,他听的是一清二楚。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七十八章 混淆视听 http://.biquxs.info/

听到这儿,公孙延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他们两人是想劝说老夫给你们施压,让你们在辽西郡举步维艰。” “那公孙家主您同意了吗?”刘厉问道。 “哼,当然没有,老夫可不是那种只顾眼前利益,而将公孙家置于危险境地之人...”话还没说完,公孙延便意识到,刘厉是在套自己话。 他瞪了眼刘厉,厉声道:“厉公子,老夫本就对你高看一眼,可莫要得寸进尺。” “是是是,公孙家主,刘厉知错了。” “那两人的德行,步步算计,每次辽西郡太守一上任,他们两个就屁颠屁颠地跑来我这里,尽给我添麻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老头子霸占着辽西郡不放。” 公孙延也不堪公孙度、公孙琙所扰,他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打理好辽西郡的公孙氏族,至于其他地方的公孙小辈,若是记得他,能回来看望他一下,他也会觉得欣慰,若是不来,他觉得倒也无所谓。 最怕就是那种每次一回来就有求于他的,之前的几位辽西郡太守,他倒是也无所谓,毕竟都是一个德行,被公孙度三言两语就给骗得团团转。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当作棋子,来与幽州牧刘虞博弈了。 而如今前来走马上任的新太守公孙瓒不一样,他既是公孙家的人,又是青年才俊,公孙延自然也是看好他,更不用说他身边还有高手相助,自然是如虎添翼。 “话又扯开去了。”公孙延这人念旧,一想到往事,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看得出来,公孙度、公孙琙这两人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厉公子,该您了。”公孙延冷声道,他倒是想看看刘厉对如今幽州的情况有着怎样的见解。 却见刘厉踏步走上前,拱手作揖,道:“公孙家主,依我看,此次北方鲜卑入侵,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而且不仅如此,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剑指幽州牧。” 听到这儿,公孙瓒不解地问道:“为何就不能如同翼德兄弟所说,是刘虞自导自演呢?” 张飞见公孙瓒替自己说话,忙嚷嚷起来:“是啊,俺老张觉得刘虞自导自演的可能性最大。”他非常笃定,因为他很讨厌刘和,进而也很讨厌刘虞。 “不会。”刘厉缓缓说道,“他若是要自导自演,那自己的儿子就不会从朝廷回来了,反而更应该待在朝廷,自导自演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只会让天下人以为,他刘虞与外族勾结,有谋逆之心,这么明显有漏洞的事,刘虞不会去做。” 刘厉虽然只与刘虞打过两次照面,但凭他对历史的了解,刘虞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清廉,而且当汉末天下大乱时,不少州牧、郡县太守都各怀异心。 他,与诸多刘姓后代一样,都秉持着初心,一心为了大汉,即便后来他的手下有人劝说他自立为王,他也从未答应过。 正因为有此保证,即便刘厉与刘虞之间有过恩怨,但刘厉宁愿相信刘虞的为人。 “这倒是确实,若是刘虞他与北方鲜卑串通,鲜卑来攻打幽州,对朝廷而言,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他,没有人会蠢到将天下人的目光都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这种程度。”公孙瓒恍然大悟,“这说明有人在混淆视听。” “而这混淆视听之人,若我猜的没错,就是公孙度。” 听到这儿,公孙延顿时黑下脸来:“厉公子,话可不能乱说,度儿这人确实小气了些,但这可是谋逆之罪,他是万万不敢犯的。” 可刘厉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颇为玩味,似是被他给说中了。 “公孙家主,如今幽州形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本质上还是幽州牧刘虞与盘踞在辽西郡公孙家族之间的博弈,无论谁在这场博弈中胜出,哪一方都不会是赢家。” 公孙延被刘厉的这番言语给惊讶到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厉公子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见解,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少人都为名为权,勾心斗角,斗的你死我活,就拿这次公孙度来说,他年纪尚轻倒也算了,可公孙琙明明已到了二十多年的玄菟太守,还在这里跟着年轻小辈们一同胡闹。 这让公孙延也看不明白,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的私欲膨胀,不然,以公孙琙这般年纪,他大可以继续当着他的玄菟太守,守住那一亩三分地,过好养老生活。 而现在这情况,还出来凑热闹,怕是连命斗不要了。 反观幽州牧刘虞,这才是有德有才之人的风度,对于公孙度的无理取闹,他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换一个人,恐怕直接一纸御状,告到皇帝那边去了。 可刘虞为了维护与公孙氏族之间的关系,竟然还亲自前来公孙延这边,询问他的建议。 公孙延为了保住公孙家族的名声,便以看在他的面子上为借口,拜托刘虞给他一个面子,就此放过公孙度,否则,公孙度仅仅上任没几个月,就又被罢免。 这说出去,天下人会以为公孙家是无人了,让他这个公孙家家主的脸面往哪搁。 正因为看在公孙延为前任幽州牧的份上,刘虞才选择不计较此事,也没有多管辽东郡的事情,免得公孙度又闹出大的麻烦。 谁曾想到,现在刘虞不打算追究往事,而公孙度却一直对往事耿耿于怀,还一直放在心上,每次幽州有发生什么大事,刘虞召集所有郡县太守,唯独他不来。 想到这儿,公孙延不由得叹了叹气:“若不是因为老夫是这公孙家家主,这公孙度的所作所为,老夫是真不想给他善后。” 但公孙延一心为公,不为私,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维系整个公孙家在幽州的地位,甚至是在天下间的地位,因为他知道,若世家大族不能维系好地位,那将土崩瓦解,分崩离析,瞬间整个家族就会倒塌。 “公孙家主,您所做这一切,当真是为公不为私吗?”刘厉试探地问道。 “那是自然,怎么,厉公子,您还不相信老夫?”公孙延听到这儿,只觉得刘厉是话中有话,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山水间也。 “没有的事,公孙家主,只是在下在好奇,您说的为公,是为整个公孙家,可为了公孙家的名声,就得帮助公孙度和公孙琙两人,这两人在公孙家族中的地位可不容小觑,若是真出些什么问题,对幽州,乃至对天下不利的事情发生,真到那时,公孙家主,您真的还能坚守初心,不偏不倚吗?” 刘厉这几句发自灵魂的拷问,让公孙延沉下脸来,他所说的公,不过是为整个公孙家族而言,公孙度、公孙琙无论做了什么,他们也是姓公孙,而且他们都是一方郡县太守。 可以说,因为他们,公孙家族才能有如今的名声,而他们若是出了事,公孙延作为公孙家家主,定然是得护着他们,否则,就不仅仅是他们遭殃,而是整个公孙家族都会被连累。 所以,所谓的为公,也不过是公孙延在自欺欺人罢了,本质上还是为私,真正为公,那就不应该包庇纵容公孙度、公孙琙二人,而应该在他们铸下大错之前,便阻止他们,这才是真正的为公。 公孙延沉默了,他不敢笃定地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真正意义上的为公,本质上他所做的事情,还有不少事都是纵容包庇。 但因为他身为公孙家家主,地位显赫,身边的人也不敢说他什么。 旁边围观的长老见刘厉这么说,纷纷站起来替公孙延说话道:“你这小娃娃,懂什么,这其中关系有多么复杂,你是一辈子都无法知道的, 为天下是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为整个家族,如果连自己都活不下去,谈何为天下呢?” 这些长老们都各执己见,言语中无不透露着对刘厉的指摘,刘厉也承认,如果他是公孙延,也定然会选择保住公孙家族。 倘若公孙家族垮了,自己作为公孙家族的族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公孙家当真这么容易垮吗,正因为刘厉清楚这段历史,他才敢这么笃定地回答:“公孙家主,诸位长老,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但这样做,并不会让公孙家族的实力一落千丈,反倒是能更加提升公孙家族的名声。” 听到这儿,公孙延瞬间来了精神,忙问道:“厉公子,您有何见解。” 刘厉徐徐说道:“见解谈不上,但公孙度、公孙琙二人,朝廷已对此二人所作所为知晓一些,现在他们的那些小动作,难等大雅之堂。 最终的真相定然会水落石出,还给幽州牧刘虞一个清白,但此二人的郡县太守之位,也定然会罢免,而伯圭兄弟,若是能在此次鲜卑来袭之时,将内鬼给揪出来,朝廷定然会封官加爵,由伯圭兄弟来护住整个公孙家族,也未尝不可。”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七十九章 豪赌 http://.biquxs.info/

听到这儿,在场众位长老议论纷纷起来,对着公孙瓒指指点点道:“就凭这个小伙子?身躯如此单薄,年纪轻轻,不要真以为自己一时得到重用,就真能对付公孙度和公孙琙了,那两人难对付的很。” “将整个公孙家族的希望都放在此人身上,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还好说,若是赌输,只怕我们公孙家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是啊,不行,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众长老七嘴八舌,向公孙延提议道。 公孙延也心存顾虑,虽然他认为公孙瓒身上有着极大的潜力,但存在着极大的不确定性,若是真将整个公孙家族的希望放在他身上,真的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也会失去公孙度、公孙琙两位能人,而且公孙延是一个一直秉持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所以他才会支持公孙瓒与公孙度、公孙琙两人分庭抗礼,但将整个公孙家族希望放在公孙瓒身上,那便是将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可若是赌输了,那整个公孙家定然会没落,即便有他在,但一人之力如何力挽狂澜,他也清楚,自己不过是之前当过幽州牧。 虽然有一定名望,但与朝廷中的那些权贵大臣相比,可谓小巫见大巫,将整个公孙家族的命运,都寄托在公孙瓒一人身上,未免有些托大。 而且,就算身为公孙家主的他同意了,公孙瓒能扛住这个压力吗? 但一直纵容公孙度、公孙琙两人下去,以这两人的性格,总有一天会将整个公孙家族给拖入万丈深渊。 这些年幽州虽然平静无事,但这都是表面的状态,其实背后风云诡谲,暗地里暗潮涌动,本质上还是公孙度、公孙琙这对义父子和幽州牧刘虞之间的博弈。 这场博弈,因为鲜卑的入侵,已让朝廷介入,十常侍也如虎狼一般,时刻注视着幽州的情况,但因为四世三公袁氏的关系,才迟迟没有对幽州动手。 而如今幽州鲜卑入侵之事,恰好给了朝廷中十常侍一个借口,于是乎他们先上奏,让侍中刘和赶回幽州,美其名曰是与他父亲刘虞一同抵御外敌。 实则是将其调离京城,免得让刘虞能够时刻知晓京城内的情况。 种种他们所做的一切,原本目的便是针对幽州牧刘虞,毕竟他位高权重,而且又是汉室宗亲,在朝廷当中颇有分量和地位,不少大臣都是站在他这边。 他敢做敢当,又是个敢直言进谏之人,他在朝廷为御史中丞时,便对十常侍这些人颇为不满,时常向皇帝进谏。 特别对皇帝口中的那句‘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极为不满,刘虞好几次当着皇帝的面,提及这句话,宦官就是宦官,怎能僭越于皇权之上。 正因为此,十常侍对其怀恨在心,幽州之乱起来时,他们便上书表奏皇帝,将刘虞给调往幽州,本想给他安个难差事,之后再以欺君之罪的罪名将其收押关入大牢。 谁曾想到,这刘虞来到幽州后,是干的顺风顺水,而且时来运转,自己的儿子竟然还受到皇帝重用,给封为了侍中。 这让十常侍心里对他恨得牙痒痒,但苦于找不到能陷害他的方法,于是便将目光转移到幽州内各郡县的太守身上去。 如果刘虞没有被贬为幽州牧,否则这幽州牧之位必定属于公孙度,可刘虞来了,他的幽州牧也就没了,而彼时的他,可谓是整个公孙家族的代言人。 风光无限不说,还是有可能成为最年轻的冀州刺史,原本刘虞是前去幽州赴任,可十常侍在朝廷的诏书中给做了下手脚,让刘虞前去冀州赴任。 这下原本并无交集的两人,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竞争对手,这对公孙度而言是个莫大的打击,他在幽州担任郡守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被封为冀州刺史,结果半路杀出个刘虞来,他不能接受。 于是他修书一封,寄往京城,将自己所念所想都告知于朝廷,十常侍拦截到这封书信,便盘算着让公孙度先出任冀州刺史,在他担任冀州刺史的半年时间里,十常侍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用了非常多的办法给他使绊子。 而后再栽赃陷害给刘虞,并故意放出消息,让公孙度误以为他的冀州刺史被罢免,与刘虞有着脱离不了的关系。 公孙度、公孙琙想把公孙瓒当作棋子来对付刘虞,而他二人亦是别人的棋子。 “公孙家主,活在别人的棋局下,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啊。”刘厉见公孙延的表情有所变化,他便已知道公孙延内心动摇了起来。 公孙延微微一抬头,眼神凶狠,似要将刘厉给活剥生吞了似的。 “公孙家主,其中利害关系,您当了这么多年幽州牧,必然是比我要清楚。” 身居高位,方能更看得清人生百态,公孙延还是幽州牧时,便已感受过来自朝廷的威压,再加上整个幽州内,到处遍布着十常侍的爪牙。 若非他步步小心,否则他早就被发现破绽,十常侍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公孙度、公孙琙两人的所作所为,定然是背后有人在指点他们,不然他们并不会这么自信,以区区两郡之力,来对付整个幽州,岂不是痴心妄想。 所以在公孙延眼里,这条路定然是会自取灭亡,但如何在灭亡中求得生存,特别是保全整个公孙家族,这是公孙延这些年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为此,他的头发都被熬白了,始终没能想出一个办法来。 他也没有答应公孙度,将整个公孙家族交给他,就是在等,守着辽西郡一直等待,等待那个能拯救公孙家族的人出现。 他承认,刘厉说的这确实是一个好提议,让整个公孙家族作为公孙瓒的靠山,力挺公孙瓒,帮助公孙瓒打出在天下间的名声。 而且公孙瓒又是涿郡侯太守的乘龙快婿,这侯太守可是朝廷钦定的,更是与那些大臣、王公贵族们关系走得近。 可若是这么倒戈,他反倒会被整个公孙家不知情的人给骂,他年纪大了,不想再参与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好自己老年生活。 但闯入打破自己生活平静的公孙瓒,又是青年才俊,公孙延紧锁眉头,心中这般盘算那般盘算,不知盘算了多久。 见公孙延迟迟不肯做决定,刘厉给公孙瓒使了个眼色,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身为公孙家的公孙瓒都没有给定肯定答复的话,让他这个非公孙家的人不停地说,说破了天也没用。 公孙瓒心领神会,走上前,拱手作揖,当着公孙家族众长老的面,当着公孙延的面,朗声说道:“家主,伯圭虽然年轻,但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定然能护整个公孙家族周全。” “周全?说的倒是轻巧,就凭你,你那厉害的族兄和大伯,都护不了整个公孙家族的周全,就你一个小娃娃,吹牛也该有个限度才是。” 长老们闻言,纷纷指责公孙瓒起来:“你要是真为公孙家好,就不要在这里给我们添乱,不如尽快回你那涿郡去,当好你的乘龙快婿,这里的事情你处理不了。” 所有公孙家族的长老们,都对公孙瓒是口诛笔伐,“还好公孙度、公孙琙都是我们公孙家里人,否则,你今天这番表现,我们公孙家族可就要遭殃了。” “别吵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吵得公孙延越发不好地思考问题,于是乎,他猛地一跺脚,厉声道:“你们再吵一句试试?休怪老夫不客气。” 他的这番话显然是说给在场众多长老们听的,这些长老仗着自己年纪大,在公孙家族中也有着地位分量,就开始随心所欲起来。 可公孙延以前是幽州牧,对军纪这些事情了如指掌,无论是谁,只要当着他的面吵起来,他绝不会轻饶。 “你们这帮人,都这个年纪了,还瞎掺和这事。”公孙延这番话显然是在说给众多长老们听。 长老们纷纷低下头,只觉得公孙延说的在理,自己一把年纪,对当下许多情况并不清楚,就擅自做决定下结论,这是公孙延最不乐意看到的。 “你们都觉得伯圭年纪轻,不堪大任,但老夫认为恰恰相反!” 话音刚落,众长老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你们所议论的事,与我所要说的事,是一致的。” “家主,难道您当真是要将整个公孙家族托付给他?”其中一位长老闻言,似是听懂了些什么,忙站起身,问道。 公孙延肯定地点点头,“是!”气宇轩昂地一个字,体现了公孙延的决心,既然要赌,那就豪赌一场。 与其说公孙延在赌,或者说他在做选择,做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这可不行啊。”与之前强硬的语气相比,这位长老现在的语气显得更加平和了些。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八十章 中常侍封谞 http://.biquxs.info/

“怎么不行?”公孙延厉声斥问道。 被公孙延的斥问给惊到了,长老们面面相觑,在他们印象里公孙延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怎么今天遇到了公孙瓒和刘厉他们,反倒变了个人似的。 “还望家主三思。” 但将整个公孙家族的命运交到公孙瓒一人手上,这些长老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公孙家族又不仅仅是公孙延一个人的,更是他们这些长老们的。 当自己利益遇到受损的风险时,无论是谁,即便再尊重公孙延,也绝对会翻脸。 “公孙延!”其中一位长老的暴脾气上来,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大吼道:“你身为公孙家主,是想将家族的安危置之不顾吗?” 旁边的长老也站起身,附和道:“区区一个公孙瓒,他是公孙家的不假,但他出身卑微,怎配得上当家主!” 也有一些长老是支持公孙延的决定:“既然家主这么决定了,那就听家主的。” “是啊,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即便真错了,也就错了。” “正因为有家主在,公孙家族才能有今天这份地位,我也听家主的。” 这些长老们替公孙延说着话,也让公孙延颇感欣慰。 众人七嘴八舌地争论着,有同意的,亦有不同意的。 公孙延见众人讨论半天都商议不出个接过来,他走至大厅中心位置,对众人摆摆手示意,他毕竟是公孙家家主,这些长老再怎么对此事有意见,还是会卖给他一个面子。 却见他朗声道:“诸位长老,老夫现在宣布一件事,老夫将指定下一位公孙家家主人选,即为辽西郡太守公孙瓒!”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惊,原本这些长老以为公孙延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没想到竟然动真格的。 却见这些长老们齐刷刷地站起身,纷纷劝道:“家主,此事万万不可!” 公孙延摆摆手,道:“你们不要为此事争论了,伯圭年轻有为,老夫看好他,他是公孙家主的最有力人选。” 公孙瓒成为公孙家家主,这也是刘厉所乐意见到的,毕竟公孙瓒虽姓公孙,出身于公孙氏家,但他从小就在涿郡,对于辽西郡情况颇为不了解,而且因为公孙度、公孙琙两人与刘虞之间的关系不和。 让辽西郡的百姓们只觉得信赖的郡守也跟之前的几位郡守一样,待一段时间就被罢免,而且更重要的是,公孙度、公孙琙两人会在背后捣鬼。 所以对公孙瓒而言,仅仅辽西郡太守的身份,不足以他在辽西郡立威,即便成为公孙家主,也自然有不少人会不服他。 但因为是公孙延将家主之位禅让给他,众长老支持,就算公孙家族中的一些年轻小辈心有不服,也只得在背后说说,当面是定然不敢说出来的。 可公孙延敢赌,其他长老们不敢赌,纷纷出来劝道:“家主,整个公孙家族的命运难道都要系在他身上吗,难道是我们公孙家没人了?” “论资历、论威望,在场众长老们,哪一位不比公孙瓒厉害,论能力、论手段,那公孙度、公孙琙两人皆是好手,可论格局、论未来,诸位,谁有把握一定能在未来的博弈中保护好公孙家。” 一听到这儿,众位长老顿时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他们都很清楚,现在幽州的局势,公孙家族虽有名望,有势力,但胳膊总归拧不过大腿,再怎么厉害也不过三郡之地,单论实力,就与刘虞相差十万八千里。 而且以刘虞在天下间的名望,他只需振臂一呼,便能召集天下名将,前来对付公孙家。 公孙度、公孙琙两人明知这点,却还是要继续一意孤行,继续这样下去,只会将公孙家给推上绝路。 原本纷纷站起,打算反对公孙延的众位长老们,此时皆已坐下,摇头叹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只能坐着等死吗?” “是啊,指望这个小娃娃带领公孙家走出困境,家主也真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虽然没有反对公孙延,但话里话外皆透露着对公孙瓒的不信任。 毕竟身为公孙家主的公孙延,对举荐公孙瓒的态度也是模模糊糊的,毫无底气,不然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对这些长老们的所做所讲听之任之的。 刘厉见众人意见没有统一,他缓缓走上前,拱手作揖道:“公孙家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听闻朝廷十常侍作乱,可是有注意到幽州的情况了。” 听到十常侍的名号,公孙延微微一愣,随后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向刘厉望去,十常侍的名号响彻天下,天下人对十常侍的名号是既敬畏又害怕。 毕竟十常侍的爪牙遍布天下,为非作歹、仗势欺人,惹得百姓们怨声载道、人心惶惶。 不仅仅在州郡、官府中,在市集等场所,十常侍的爪牙们也都遍布,在此危害百姓,幽州这个地方还好一些,有刘虞在,他大义凛然、爱民如子,平时与十常侍本就不对付,因为他汉室宗亲的身份,十常侍也奈何他不得,更不用说区区这些爪牙们。 刘虞自然是毫不客气,将这些爪牙摘除,整个幽州才会变得这么和谐,而这些消息自然也是传到了朝廷中十常侍的耳朵里,所以这些人才会对刘虞颇为不满,就会想方设法将刘虞从幽州牧的位置上给拽下来。 “厉公子,您这么说是何目的?”公孙延强装镇定,他言语微微有些发颤,显然十常侍这三个字将他给吓到了,他之前还是幽州牧时,就见识过十常侍的手段。 但他不像刘虞一样这么有勇气,敢于将十常侍的爪牙全部摘除,他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胆量,他不敢得罪十常侍,正因为如此,加上公孙度、公孙琙两人与刘虞之间的矛盾,所以对于辽西郡、辽东郡、玄菟郡三郡而言,刘虞都是一种放养的状态。 公孙度、公孙琙两人早与十常侍有所勾结,自然是愿意将十常侍的那些爪牙们分布在辽东郡、玄菟郡这两个地方,虽说无法限制辽西郡,但明里暗里都在给公孙延施压,毕竟辽西郡还是由公孙家族的家主公孙延说了算。 显然,公孙延抵挡不住来自朝廷的十常侍的压力,因此也便答应十常侍,让他们的爪牙渗透到辽西郡内。 这么多年来,刘虞对此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这个局面发生了变化,刘虞竟然任命公孙瓒为辽西郡太守,让他前来管辖辽西郡。 这一消息被爪牙们传到朝廷的十常侍的耳朵里,他们便开始着急起来,因为公孙瓒是公孙家的人,公孙度、公孙琙两人便是他们的第一步棋。 可谁曾想到,公孙瓒竟然丝毫不给这两个人颜面,就连公孙家主公孙延,竟然也没有给他们面子,当然,他们都属于小辈,无法约束公孙延。 而公孙延竟然选择帮助公孙瓒,这是令十常侍所没有想到的。 正因为此,十常侍对此事颇为好奇,在朝廷中,几位十常侍也在讨论,这新上任的辽西郡太守公孙瓒,究竟有怎么样的能力,竟然能让幽州牧刘虞和公孙家主同时看中他。 长安城内,一人佝偻着身子,讲话声音尖锐刺耳,另一人正站在一旁,对此人恭恭敬敬。 “封常侍,本宫派你前去幽州,你可有意见否?” “一切都听张大人的。” ... 幽州,右北平郡。 这一天是不平凡的一天,堂堂幽州牧刘虞竟然坐在客座,侍中刘和竟也只是站在一旁。 主座之人看起来亦奸亦邪,手里食指上还带着一枚玉戒指,上面刻着一个‘忠’字,他挽着手,翘着兰花指,优雅地端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边,抿了口。 他脸色一变,立刻将茶杯放下,声音也较为尖锐刺耳:“刘大人,您府上的茶苦、涩,茶中之味都被占全了,该换换了。” “封常侍说的是。” “刘大人,张大人托我带话给您,问您最近近况可好。” 听到封谞口中的张大人,刘虞连忙站起身,拱手作揖道:“多谢张大人关系,刘虞近来状况可好。” 封谞微微抬起头,瞥了刘虞一眼,笑着说道:“刘大人不必紧张,张大人听闻近日幽州不太平,便让我来看看。” 说是看看,他的目的绝没有那么简单,张口闭口张大人,封谞口中的张大人,指的便是朝廷中的十常侍之首,张让,被皇帝称为“张常侍是我父”的人物。 虽说刘虞与其不和,但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否则,就意味着他在张让那边又多了一个把柄。 现在内忧外患之际,刘虞必须极度小心,既然心怀天下,那就必须得先保全自身,才能更好地造福天下。 说完,封谞一伸手,身边的下人赶忙凑上去,将封谞扶起,他这副模样,哪像是一个正常人。 他缓缓站起,刘虞与刘和两人赶忙让至一旁。 第一卷 白马将军 第八十一章 新麻烦 http://.biquxs.info/

封谞这走路的姿势,一扭一扭,一定要身边有人搀扶着,仿佛身边的人若是一走掉,他就没法好好走路了。 “刘大人,幽州最近可不太平啊,您顾得过来吗?” 封谞走到一半,驻足脚步,并未回身,言道:“本宫听闻北方鲜卑入侵,刘大人是否有好好御敌呢?” “启禀大人,末将已派兵驻守各郡县边境,抵御鲜卑,有末将在,他们定然是连一只麻雀都飞不进来。”一旁的阎柔禀告道。 “啧。”封谞啧了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区区一个武将竟然敢与他这个中常侍搭话,“本宫有在问你吗?你是何人,难道能代替刘大人不成。” 提及刘虞的时候,封谞故意扬起声音,尖锐又刺耳:“刘大人,您说是吧?” 阎柔不卑不亢,拱手作揖,道:“禀大人,幽州整个边关防线都是末将在管,奉主公之命,绝不会让鲜卑踏入幽州半步。” “哼,说的倒是轻巧,连刘大人都不敢这么保证,你区区一个武将这么说,未免也太托大了些。”说着,封谞开始把玩起自己手里的玉戒指来,翘着兰花指好不自在。 见封谞这么讲,刘虞回话道:“封大人,这位是阎柔将军,他自幼在鲜卑乌桓长大,对他们的生活习惯已颇为了解,正因为他,幽州才能守住。” “奥,原来是阎将军啊,本宫失敬了。”封谞故意这么夸张地问道,“不过,幽州边防是好,可外患易定,内忧难平,朝廷中可是都在传,鲜卑袭来,幕后指使者可另有其人。” 封谞话里话外都在挑刘虞的刺,刘虞故作不知,问道:“封大人此话何意,莫非此次鲜卑入侵,并非他们自己所为,而是有人指使?” “不然呢?这么多年幽州都是一片和平,为何现在鲜卑突然捣起乱来,他们定然是有什么想法才是,张大人对此事也是颇为关心。” 见自己的话并没有什么分量,封谞便将十常侍之首张让的名号给搬了出来。 但他鲜与刘虞打交道,并不清楚他的脾气,他可不是恃强凌弱之人,相反,他嫉恶如仇,之前在朝廷为官时,他便与张让吵过很多次。 因为他汉室宗亲的身份,张让也奈何他不得,皇帝刘宏还是个顾及亲情的人,论辈分,刘虞是刘宏的王叔,论资历,刘虞在朝廷中也是个老资格,张让虽外号是皇帝之父,但对于刘虞,他是万万不敢轻易得罪的。 所以才会想这一出办法,与公孙度、公孙琙两人联起手来对付刘虞,现在派封谞前来,就是认为时机成熟。 而封谞平时在朝廷中飞扬跋扈惯了,来到幽州,自然也认为自己是人上人,怎会将刘虞给放在眼里。 “张常侍不好好地待在宫里服侍皇上,总是关心天下州郡之事,未免有些僭越了,幽州鲜卑入侵之事,我会处理好的。”刘虞这番话仿若下了逐客令一般。 封谞驻足原地,声音尖锐地喊道:“刘大人,您可得为您自己的这番话负责,现在是我在还好,若是让张大人知道,您恐怕会。” “恐怕会什么?”阎柔一个跨步向前,朗声呵道,“封大人,这可是幽州,不是你那长安城内,请您自重。” 见阎柔一副凶狠的模样,封谞赶忙向后退了步,在他知道眼前之人是刘虞帐下武将后,他便留了个心眼,生怕被揪住揍一顿。 “封大人,不碍事,别看阎将军脾气暴躁了些,但他胆大心细,颇有能力,可是对付鲜卑的好手,有阎将军在,定然会打的那些鲜卑们屁滚尿流。”刘虞还是很相信自己部将能力的,也极力在封谞面前将阎柔等人给推出来。 毕竟封谞这类十常侍,虽然惹人讨厌,但若要扬名立万,在朝廷为官,还真得与这些人打好交道,否则不是给自己使绊子么。 刘虞虽然打心底瞧不起这些人,但他也万万不会去得罪这些人,这些人虽然好话不会说,但若是在皇帝面前说一句坏话,那一个人的仕途可就完蛋了。 正如自己的儿子刘和,明明是朝廷命官侍中,结果因为十常侍的一句话,便让他折返幽州,前来镇守,侍中是文官之职,怎能做武官之事。 封谞平时胆小谨慎惯了,很惜命,他笑着说道:“那是那是,阎将军这么雄壮,实力定然很强,本宫很看好,这次对付鲜卑,就全仰仗阎将军了。” 他这些话说的阎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封谞的话很尖锐,很刻薄,听的阎柔只想赶紧离开此地,不想再与所谓的十常侍打交道了。 若非大公子刘和在长安城为官,主公刘虞又是刘家人,他是真想把眼前这位中常侍封谞给好好揍一顿,让他闭嘴,怎么能讲出如此刻薄声音的话。 “可是刘大人。”封谞继续道,他故意拖长尾音,似是注意到阎柔一脸不快的表情,他便已有所指,“来幽州前,我也打听过一些事情,这辽东郡太守公孙度、玄菟郡太守公孙琙,听闻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太好?” 刘虞拱手一揖,道:“回禀封大人,这两位太守平时闹事较多,刘某疏于管教罢了,至于关系不太好,不知道封大人是从何而知?” “诶。”封谞一摆手,道,“从何而知你就别管了,道听途说罢了。” “空穴来风的事情,还望封大人莫要往心里去,公孙度、公孙琙两人都是郡守,而主公是幽州牧,从职级上来说,此二人是主公的手下,他们理应听主公的,可他们倒好,非但不听主公的,还处处与主公作对。 更令人生气的是,此二人竟然还仗着自己是公孙家的人,霸占了辽西郡,至此,辽西郡、辽东郡、玄菟郡,这三郡都不归主公管辖。”阎柔率先说道,他早就听闻公孙度、公孙琙两人狼狈为奸,而且与朝廷中的十常侍也关系密切,经常有所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