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贵女 卷六》 第1章 【正文开始】 华芸儿和慕容婉儿等人听到慕容徳曜的话，眉头皱了皱眉。 「芸儿，你说！」 「这是祖母的东西，小时候，有一次过年，祖母没在佛堂，我去祖母的院子给她拜年。当时夏嬷嬷在给祖母梳头，那梳妆盒里，就放着这半只玉蝶。因为这玉只有半块，又是白玉，我这才印象深刻。」 锦绣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半块玉佩，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而她却来不及捕捉，便消失不见。 「慕容姨，你说这是嬷嬷的东西，此话怎讲？」 「自幼我便是嬷嬷带大的，这东西，她一直贴身放着，不过嬷嬷的半块不是这边。嬷嬷说，这是祖传的，那另一半不是该在她的夫婿那吗？难道，嬷嬷把这另一半，给了华锋？」 莫容婉儿脑子大了，感觉有些理不清。 「慕容大人，你说你见过你母亲带的，是一整块，还是半块？是左边，还是右边？」 锦绣突然有个想法，慕容婉儿说过，嬷嬷说，让她姓慕容，是因为夫家姓慕容。 那么，有没有可能，嬷嬷和慕容徳曜的母亲，是同一个人？ 慕容徳曜低垂着眼眸闪了闪，锦绣问这个，他自然就联想到，这两个人极有可能是一个人了。 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不过那板块玉蝶他之所以记得，那是因为它是母亲的心爱之物。 母亲失踪后，他便将那板块玉蝶画了出来。当初年幼，画工粗糙。等到熟练之后，才画得似模似样。故而到现在，才能一眼认出。 从慕容婉儿的出现，说自己的嬷嬷夫家姓慕容的时候，他就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总觉得好像这些事，与他有关系，不，是与母亲有关系。 「很难回答吗？」 锦绣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起来，看来，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慕容大人，你倒是快说啊。我想知道嬷嬷现在如何了，又身在何处？她年纪大了，我很担心她！」 慕容婉儿也再次觉得这事，慕容徳曜肯定知道，只是他不愿说罢了。 面对慕容婉儿的哀求，慕容徳曜再硬的心，在看到她眼里流露出的那抹真切，也软了。 「是另一边，与婉儿说的一样。也许，我母亲就是她那嬷嬷！」 慕容徳曜找了根太师椅，整个人靠进椅子里，闭眸，语气沉重地说出这话。 锦绣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嬷嬷现在呢，身在何处？嬷嬷为何要骗我说，儿媳要生孩子，要回家伺候来着，还说家在盐城？」 突然慕容婉儿有些接受不了，为何嬷嬷一直在骗她？ 嬷嬷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几句真，几句假？ 嬷嬷说，自己是定安侯府的小姐，她相信了。事实证明，她真的是定安侯府的小姐。 只是嬷嬷为何关于她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嬷嬷让自己自梳的理由，又是真是假？给嬷嬷带来灾难，是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突然就始终了，至今，我都没见到过。这么多年了，她狠心的抛家弃子，若是知道她在哪，我倒是想问问她，为何不要我，不要父亲？」 慕容徳曜说道后面，几乎是用吼的。这样的他，连锦绣都感到心疼。 慕容婉儿听到他那声音中带着的怨恨，又觉得对不住慕容徳曜。 嬷嬷一直带着她在京城郊区外生活，不管日子再苦在困难，两人都相依为命。 她，是不是偷走了属于慕容徳曜地母爱？ 不，不对，是嬷嬷为何要换了她和华雪怡？ 当年她和华雪怡调换之事，嬷嬷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锦绣盯着那枚玉佩，看了半天，最后道：「芸儿，你说这是外祖母的东西，对吧？」 「嗯！」 华芸儿的脑子也晕乎乎的，觉得有些理不清这些关系。听到锦绣问话，便点点头。 「这事的背后真相，等先问过外祖母后再说。你们也别急，那嬷嬷如今身在何处，总会找出来的。」 慕容徳曜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东西了，脑子乱哄哄的。 「你们先回去吧，我需要冷静一下！」 「姨，芸儿，我们先回去吧！似月，似雪，你们让人过来，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去！」 第2章 不管当年的真相如何，华雪怡，必须得死。 她欠了母亲一条命，欠自己一双腿。 欠她的，得千百倍地还她！ 查明当年的真相，给外祖母和慕容姨一个交代，也给死去的母亲一个交代！ 锦绣此刻剩下的念头就是，一定要查清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牵扯到了慕容徳曜的母亲身上。 华芸儿的情绪还好，可能事不关己的缘故。而慕容婉儿和慕容徳曜两人，像是大受打击，整个人黏黏的。 一路上，慕容婉儿都陷入自己悲伤的情绪中，不发一语。 等到了家，三人便带着玉蝶来到郑氏的房间里。 郑氏刚睡醒，看到三人，便先招呼华芸儿把锦绣放下后，眼里露出关心之意看着慕容婉儿。 「婉儿，可有心事？」 锦绣看了一眼还陷入在自己思绪中的慕容婉儿，便伸手扯了扯她，随即拿出那板块玉蝶。 「外祖母，你可还记得这东西？」 真是看锦绣拿出的半块玉佩，眨了眨眼，缓缓点头：「知道！这是当年，我当年还在闺秀中，与灵瑶结拜为姐妹时，她送我的信物。」 锦绣听到这话，瞬间将灵瑶这个名字与慕容婉儿的那那位她素未谋面联想到了一起。 「外祖母，那灵瑶，可是后来嫁到了慕容府？」 「是啊，好多年没见了，听说她失踪了，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真是伸手接过锦绣手上的玉佩，轻轻地摩挲着，眼里带这一股怀念之意。 她与灵瑶自幼相识，她是兵部尚书府的嫡长女，而灵瑶则是吏部尚书失去母亲的嫡女。 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灵瑶，是在一个大冬日里。 那一天，她和母亲一起在吏部尚书府上做客。年幼的她，因好奇，便到处走走停停。 而见到灵瑶的第一眼，就是灵瑶被得宠庶妹的恶婢推落已结了一层薄冰的荷花池中。 她从小习武，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此情形，便一脚踹飞了那恶婢后，便令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婢救人。 之后就顺理成章的，两人结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灵瑶即便是在礼部尚书府，但因她时不时地会去找人，故而失去母亲的灵瑶，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等到两人十三岁，选了一个乞巧节，在织女地见证下，结拜为姐妹。 当初灵瑶给自己的东西，就是这半个玉蝶。 灵瑶第一次主动来找她的时候，是两人及笄后没多久，眼里带着惶恐不安和闷闷不乐。 她问怎么回事，奈何得不到回答。而那时得她也因定安侯府夫妻俩前来求亲的事，便也没放在心上。 之后得知灵瑶嫁给了慕容侯府的嫡长子慕容玺，而她则是嫁给了定安侯府的华锋。 两个府上，因两人关系好，往来自然也频繁些。 灵瑶生下慕容徳曜后没多久，她才怀有雪心两个月。等到她生下第二个女儿华雪心（其实就是慕容婉儿）后，在月子期间，突然听闻灵瑶失踪的事情。 从那以后，她便再也没有灵瑶的消息。若不是锦绣拿出这板块玉佩，她都快要忘了这个事。 这么多年了，她派出去找人，都毫无消息。好像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曾经，她怀疑灵瑶是不是死了，又是被谁害死的，只是一直还无头绪。 锦绣自然不知道慕容婉儿想起了那么多事，只是确定了一件事。 慕容徳曜的母亲，和外祖母的关系很好。而当年抱走慕容婉儿的人，灵瑶起到一个关键的作用。 「外祖母，姨说，她的嬷嬷身上就带着一块玉佩，与这个一模一样，只是不是这一边。」 郑氏闻言，转头看向慕容婉儿，当见到她眼眶含泪后，整个人放佛被雷劈中了一般。 「这，怎么会呢？不，婉儿怎么会是灵瑶抱走的。这一定是个玩笑，夏雪，你当初有见到灵瑶来过吗？」 郑氏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便转头看向躺在一旁床榻上的夏嬷嬷。 当初她生产的时候，夏嬷嬷在一旁，灵瑶有没有来，问问她就知道。 夏嬷嬷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没有！」 当初虽然忙乱，但她确定并没有看到灵瑶小姐。 郑氏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灵瑶就好。要真的是灵瑶的话，那她为何要这么做？ 还有华雪怡，又是谁，难道姜夫人真的生了一个女儿，而骗她说是儿子，还因为自己的孩子而夭折了？ 第3章 可华锋肯定也会知道情况的，难道华锋参与其中？那灵瑶呢？ 慕容婉儿贝齿轻咬下唇，眼里闪过一抹恼怒，她觉得自己的嬷嬷应该就是母亲说的那灵瑶。 「母亲，我将嬷嬷的画像画下来你看看！」 她的琴棋书画都是嬷嬷教的，虽然并不是很出尖拔萃，但要画出嬷嬷的画像，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郑氏下意识的想摇头，她突然有些不敢面对事实。 自己的好姐妹，连同夫婿一起换了她的孩子吗？为什么，谁来告诉她，为什么？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慕容婉儿画好了。在这过程中，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母亲你看看，这是抚养我的嬷嬷的画像！」 慕容婉儿怕郑氏会认错，还特意画了两张。一张是嬷嬷离开之前的画像，一张是她记忆中，年轻的嬷嬷画像。 郑氏靠在床上，看到慕容婉儿递过来的两张纸有些犹豫，不敢伸手接。 「母亲！」 慕容婉儿心急如焚，她只想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嬷嬷如今身在何处。当然，她还想问问嬷嬷，为什么要骗她？ 郑氏深呼吸一口气后，这才伸手接过画像。 「这……」 郑氏先看到的是年老的那张，许是因为三十来年不见了，她还真的有些认不出来。只是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但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有待确认。 怀着这种心情，郑氏又拿出另外一张。可是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她怎么都忘不掉的容颜时，忍不住眼眸大睁，倒吸一口气。 「母亲，嬷嬷是不是那个灵瑶？慕容徳曜的母亲？」 郑氏手上紧紧捏着画像，根本就听不见慕容婉儿的话。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为什么灵瑶要带走她的女儿？ 是了，婉儿出生没几日，她就听到了灵瑶始终的事情。 难道，这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只是谁来告诉她，为何她的女儿怎么跑到灵瑶那里去了，难道真是是灵瑶联合华锋一起做得这场戏？ 只是为什么？她们不是结拜的好姐妹吗，为什么她要帮着华锋来对付自己？ 不，雪怡应该就是姜夫人的孩子，是他们三个一起合起来，设计夺了她的孩子。 雪心，在雪怡的陷害下，已经死了。婉儿，三十多了，至今还孤身一人。 灵瑶她，为什么要让婉儿自梳，不让她成亲？ 郑氏目光呆滞，脑海中闪烁着无数的为什么，可惜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她解答。 锦绣看到郑氏这反应，不用她回答，就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姨，不用问了，这两人是同一个！走吧，我们出去，外祖母可能需要安静一下！」 锦绣说完这话，便朝华芸儿点点头，让她过来扶着自己先回房。 等到慕容婉儿和华芸儿等人都在锦绣房间后，她这才道：「姨，你还要找她吗？」 其实若是慕容婉儿不在意，真是不在意，锦绣也觉得没必要去查这个事。 反正早之前，她也知道了华雪怡不是她的亲姨，她要对付的话，心里也没什么负担。 「找！」 慕容婉儿咬着牙，面色极为复杂得说出这句话。 「好，那咱们就找，不过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把人找出来的，姨，你得有心里准备才行！」 「好！」 慕容婉儿知道锦绣说的是事实，失踪那么久的人，她之前并不是没找过。之前都找不到了，现在想要马上找到，谈何容易？ 等到似月和似雪回来的时候，锦绣看着堆满院子的东西，便看了看华芸儿。 「银票都在你那，这债，过几日就还了吧！至于这些细软，你与外祖母商量一下，是搁在这，还是运回连城去？」 华芸儿想到之前锦绣塞给她的锦盒，又看了一眼那些细软，点点头便进了郑氏的厢房。 等再出来时，道：「祖母说，父亲已经进京任职了，连城的府邸一是空的。放在那边，多少有些不安全，倒不如就搁在这。等父亲在京城安定了，就一起运到京城去。」 「好，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锦绣也不在意，反正这个家也空旷，多的是地方放。加上家里的人，又是可信之人，谁也不会贪那点东西。 许是因知道自己嬷嬷的身份，锦绣和慕容徳曜也在派人找嬷嬷，慕容婉儿的情绪也便好了不少。 对于慕容婉儿的事情，苏剑涛自然也是知道。若是他之前对慕容婉儿还有些什么想法的话，现在也彻底没了。 第4章 他的所有心思除了在锦绣身上后，便是那云江堤坝的建设。 这段时日，他坐船仔细地观察了云江，也才明白为何慕容徳曜会火急火燎地要建堤坝之事。 他自己留了下来，但苏思雅则是被他以相府空着没有主人不行为由，赶回去了。 锦绣对于三不五时上门的苏剑涛，依然没有好脸色，直到他说，前来宣旨的两个公公都回京去了，这才难得和颜悦色起来。 锦绣不知道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慈淑太后和皇上的圣旨同时到江夏，这件事也够那两个母子心里不痛快。 诚如锦绣所想那样，泰德皇帝看到慕容徳曜写得奏折开始，就对慈淑太后恼怒上了。 慈淑太后的人，已经告诉她泰德皇上赐婚之事，两人的懿旨和圣旨在江夏还是同时到达。 这下还没等泰德皇帝去找她，她的人便先来了。 「皇上，你能和哀家解释一下，为何你会下旨将苏相府上的嫡出小姐赐给小五？难道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就不该和哀家商量一下吗？哀家这懿旨都下了，现在没宣读就送回来，这不是打哀家的脸吗？」 泰德皇帝听到慈淑太后的话，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笑容。 「母后若是赐婚的是旁人也就罢了，偏生还是小五。这皇子的婚事，向来都是由朕亲自做主的，不知何时起，变成了后宫之事？母后想要给谁赐婚，是不是该先问问朕？」 慈淑太后脸都快扭曲了，被活生生给气的。 皇上这是在怪她私自做主，不经过他，便直接下旨。话里话外的意思，那懿旨被送回来，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哀家不是看那报纸说那锦绣和小五的婚约之事，心想小五如今是个西北王，苏锦绣不良于行，到底是有些配不上。再加上婚姻之事，岂能容他们两人开玩笑，说定就定了？」 「宗人府那，可是没有备案的。可这要他们贸然解除婚约，苏相必定会不高兴，便想着睿骐也不错，让他娶锦绣，也不会委屈了那丫头，这才下的懿旨。」 「睿骐的婚事，朕另有定夺，他们还是不用母后操心了。母后若是想牵红线，倒不如看看京城里有那些适婚的公子与小姐还未婚配的，母后举办一场，让他们都参加了便是。」 泰德皇上这话听到慈淑太后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她没权利给那些皇子皇女赐婚，她也就配给那些朝臣的子女牵桥搭线。 「母后若是无事的话，就先回去吧。今日国事繁忙，朕就不陪母后了！」 慈淑太后听到这话，脸阴沉地可以嫡出血来，转身便离开了御书房。只是刚走出门口，突然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御书房，随即用力地踩着脚步，往回走。 很好，当真是好得很。对她越来越是不客气，一次次地变相赶自己。 看到慈淑太后走了，泰德皇上这才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人真是越来越不安份了，什么都想插上一手！ 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进进入十一月。而这中间，苏剑涛在赐婚的圣旨下达的第二日，就随那前来旨得公公一起回了京城。 在他到了码头，即将上船之时，听到了一声微弱的：「父亲，保重！」的话。 锦绣这一声父亲，有多沉重，他知道。 这是他期盼了许久的声音，是那么动听。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这声父亲了。 锦绣说完这话，也没看苏剑涛的反应，便叫似月和慕容赛阳送她回去。 欠他的一声父亲，终于喊了出来。她和原主，都不欠他了！ 船开了，苏剑涛却突然大声道：「相府永远是你的家，别忘了空了，回来看看父亲！」 似月的脚步顿了顿，锦绣并未转头，而是伸手朝后挥了挥。她相信，苏剑涛知道她的意思。 送走了苏剑涛，锦绣突然觉得像是少了什么，有些不习惯。 第一时报在江夏开业后到现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生意越来越好，广告位的价格，是越喊越高，这让锦绣和慕容徳曜乐得合不拢嘴。 现在江夏的人都养成了一个习惯，那边是只要家里识字的人，便会定上一份报纸。这报纸不必他们亲自出来买，是有人专门上门去送的。 也因为这个问题，锦绣的报社又专门雇佣了一些跑腿的人，专门给人送报纸。一个月送几次，但所得得月银，却是比去其他地方上工还要赚得多。 因而，进第一时报上工，成了整个江夏人人羡慕的工作。 第5章 未能考取举人功名的秀才，更是想尽一切办法，就为了能有个高薪且人人都羡慕的工作。毕竟这比起去书院教学，可要赚得多。 「锦绣，我回来了！」 这日锦绣在琢磨，要不要在报社上刊登一些寻人启事的时候，思琪回来了。 「回来了？」 锦绣现在可以不用人扶着，也能自己走出来了。 只是她走得速度有些慢，而是不能走远，否则双腿就会疼得吃不消。 「锦绣，你能走路了？太好了，哈哈哈……锦绣，我好开心，你终于能走路了！」 思琪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掉，这一刻，她盼了许久，就连做梦，都在盼着。 因她眼里只有锦绣一人，以至于压根就没看到听到她声音，从药方里冲出来的张子涛。 「是啊，会走路了，只是走得有些慢，而且不能走太远。」 锦绣目测，自己也就能走个五十米就差不多了，走太多了，双腿负荷不了。 不过这于来说，已经很是幸福了。毕竟她可以不用依靠任何东西，就能够重新站起来了，不是吗？ 「不管能走多远，总之就是个好现象。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和以前一样，要是五哥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思琪兴奋的手舞足蹈，锦绣好了，她和五哥就不会有什么阻碍。 至于之前下的圣旨和懿旨，那两个公公也没宣读，直接被招回去了。京城里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锦绣想到莫睿辰心中也一阵甜蜜！ 前几日，她还收到他的信，说现在西北那边很好，今年百姓的日子要比去年好过不少。只是所交的税太少，他靠着卖硝石粉的银子，垫了不少。 还说，来年就不用他垫了，西北的百姓如今算是尝到了甜头，来年一定会更加勤劳。 另外又嘱咐她站不起来不要紧，他已经在让人练磐涅重生了，等他那边成功后，她也就不必担心了。当然，最后也说了一些令她甜入心坎的话。 「事情都办好了？」 「那是自然，我带出去那么多银子，可都是用完了。买来的东西，我看运来运去太麻烦，干脆都在当地让人做成粉，现在运回来的，全是地瓜粉和地瓜米。」 锦绣知道这生意要赚大钱，也就趁这头两年，之后肯定会有其他人洞悉这种做法的。莫睿辰那边，也早就有这个准备了。 只要头几年，能够让百姓有钱赚，吃饱穿暖就行。之后，就算大家都知道了也没关系，将都粉条粉丝普通化，这样一来，西北的家家户户都能自己做，再也不必怕挨饿。 当然，像江夏这种地方的百姓，是不耐烦去做这些他们眼里又累又不赚钱的活。到时候他们能撑多久是多久，总之，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江夏这边的天气不冷，不适合做腊肉，猪肉也便宜，养着不合算，倒不如把那些地瓜米都运回西北。之前听五哥说，阮荣生想要他今年继续帮助一下那些老百姓。」 「好，那现在才十一月初，现在让人运回西北，怎么着在过年前也能到。」 思琪想起这地瓜米也算是一种粮食，对于西北那些只能吃半饱的百姓而言，那是最好不过。她们现在什么都不多，就这玩意儿，还真是不少。 不管西北的那些百姓是蒸着吃也好，煮着吃也好，总之，能够填饱肚子就行。 锦绣因思琪的回来，又开心了许久，当天晚上，姐妹俩躺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说了许久。 这让好不容易等到思琪回来的张子涛，郁闷了许久。 他在锦绣的房门口出来回徘徊了将近一个时辰，依旧还能听到思琪那略微高亢的声音。 直到声音渐渐变小，他才气鼓鼓地回房。 翌日，慕容徳曜和阮沐辰双双来了，对于他们的到来，锦绣还着实诧异了一把。 锦绣一直都知道慕容徳曜很忙，但因又要查他母亲的事，倒是和慕容婉儿的关系变好了不少。至于阮沐辰就更不用说了，报社的事情，就够他团团转。 「二位大人，今日怎么有空上门，可有何事？」 苏剑涛走了，这让慕容徳曜想要找个商量事情的人都没有。 阮沐辰虽然是江夏的主簿，但他的重心放在报社上，对于其他的事，一概不懂。 慕容徳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找锦绣，许是觉得她是自己见过最为聪明的女子，故而才会来的吧？ 「事情是这样的，从十月中下旬开始，我就觉得气候有变。你和沐辰可能都是刚到这里，没察觉到什么。但从十月中下旬开始，天气就变得比往年冷上不少，特别是江边的风吹得能冻骨。」 第6章 锦绣听到是气候的变化，顿时也有些无奈了，她又不是气候专家，哪里能知道怎么办。 「那慕容大人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觉得想找个人商量一下看看。若是接下来越来越冷得话，该怎么办？江夏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慕容徳曜怕江夏要是因为气候的变化，天变冷了，百姓要承受不住，他该怎么解决？ 「这样，你先什么都不管，江夏的百姓也是傻的，天气冷了，还不知道添衣。你现在若是贸然让百姓注意防寒，只怕会引起他们的恐慌。接下来的几期报纸，就写点冬日到了，让大家注意防寒保暖之事。」 慕容徳曜觉得这样还是不可行，那江面的风越吹越冷，这让他的心隐隐有些不安，江夏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锦绣看到慕容徳曜不说话，便道：「那大人有何高见？」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来找你！」 锦绣见他心事重重，也不得不跟着正经起来。 「慕容大人，你可知道近段时日，可有哪里特别的冷什么的？」 江夏的气候不可能无缘无故会变化的，除非像现代那样，吹什么西伯利亚寒流，之后整个天朝也会跟着变冷。 若是云国也有的话，那极有可能是寒流往这边移动。这样一来，一个要预防那寒冷刺骨得北风，另外还得预防有冻雨才行。 「不知道！」 慕容徳曜摇摇头，他这段时日光是忙着建堤坝的事情了，哪有那么多精力去关注江夏意外的地方怎么样。 锦绣听到这话，忍不住一噎。算了，他都不知道了，那她又能在呢么办？ 「现在的气候挺舒服的，许是慕容大人你杞人忧天了，没什么事！」 锦绣这话一落，慕容徳曜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起来。 他的性子对外人来说，虽然古怪了些，但在锦绣的面前，还是不错的。 「怎么可能是杞人忧天？算了，算我白来一趟！」 慕容徳曜觉得自己带着阮沐辰来找锦绣，一定是脑子不正常了，才会来问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 自己都不知道解决的问题，难道问一个小姑娘，她就知道了？自己果真是病急了乱投医。 慕容徳曜要走，阮沐辰却没急着走。 看到锦绣现在能够行走，虽然很短很慢，他的心里也很是欣慰。 等到慕容徳曜走了，阮沐辰这才道：「我听闻，今年西北不大好，具体怎么不好，目前还不知道。只是听闻，盐城烷镇一带受影响，冷得人受不了。」 锦绣听到这话，面色一沉。去年的时候，就说西北是特大雪灾。 当初是什么情景，她并不知道。 这次怎么听起来，比去年那会儿还要严重。 西北百姓的情况，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这要是再来一次，只怕大家都会承受不起。 「消息来源，可是确切？」 阮沐辰知道锦绣在担心什么，便点点头。西北王在那边，锦绣和思琪也是从那里到江夏的，兴许她对那边的百姓有感情。 「我知道了！阮大哥，我觉得这事，与你慕容大人说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早点有准备才好。」 「我看他那个样子，不像是不知道天气变冷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是不确定这天到底会不会变冷，他现在没有忙着建堤坝，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这些。」 「好，那无事的话，我先走了。」 如今报社的事情，都在阮沐辰和张志权等人的手上，因此他们两人很是忙碌。 而锦绣这边一下子可是写了不少的稿子给他和巧嘴书生，他们一年半载也差不了手稿。 若是锦绣要去西北或者干嘛的，他也不怕连载的事情会受影响。 阮沐辰走后，锦绣这才看到打着哈欠进来的思琪，她的身后跟着一脸闷闷不乐地的张子涛。 「锦绣，早！」 锦绣看了一眼张子涛，在看看思琪，怎么都觉得某人的神经怎么就那么粗，她就看不出来，这里有个怨气极重的人吗？ 「不早了，这段时日累坏了吧？这几天就多休息，有什么事，交给其他人去做就是。」 锦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回西北去看看情况？ 前几天她收到的信，只怕是十月初五哥写的。算算时间，这一个月内，西北气候一下子转变那么多，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她现在情况是好了点，加上思琪那边有那么多的地瓜米要运过去，也许她能跟着去看看。 第7章 思琪和锦绣说了半天，也没见她有何反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才发现，她在发呆。 「锦绣，我这次回来的路上，听说了西北那边的情况不大好，昨天太兴奋，一时给忘了。」 她摇了摇锦绣，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担忧。都怪昨天看到锦绣能走，一激动下就给忘了。 好不容易睡了一觉，脑子清醒了点后，这才想起来。 她听说，西北要下暴雪，只怕是已经下了。那边的情况才好一点点，又出那暴雪，只怕真的是要冻死人。 听说盐城那一带，已经有不少人冻得受不了，都往其他暖和的地方迁移了。 锦绣让事情这么一摇，这才回过神：「什么事？」 思琪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听到事，之后问到：「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多买写御寒的衣物和粮食回去？」 西北今年的地瓜米，应该也存了不少，加上她现在这般也挺多的，应该能够应付一阵。 「我，想回去看看。只是怕路不好走，我的腿又没完全好起来。这一回去，会不会反而给五哥添了麻烦？」 锦绣很纠结，她到底要不要回去看看？阮荣生和张师爷挺好的，二嘎和旺财他们家也都不错，她想回去看看，她想在五哥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够陪在他的身边，帮他一起解决问题。 天气那么冷，除了饱暖外，就是吃食的问题。 暴雪不怕，只要吃得饱，穿得暖，又能够及时的清理屋顶的雪，这个冬天很快就能过去。 可怕就怕粮食不够，百姓吃不饱，根本不够御寒，又岂有力气出去清扫屋顶的雪。 最最重要的是，那些在山岭中的村落什么的，要是与外界断了练习，又没吃喝，那真的要死不少人。 「添什么麻烦？要是回去，那也是回去帮他们的，哪来的麻烦。再说你现在已经能走了，上官钰还能再嫌弃你？况且皇上都已经下旨了，就算她不同意，那又能怎样？」 思琪与美芽她们的关系挺好的，虽然出来的时候是不得已，也想过不会出去。但现在情况变了，她们有能力回去，为什么不回去？ 辛辛苦苦了那么久，西北才有点起色，要是因为这次的暴雪，一切都打回原点，那他们岂不是都白忙了？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的话，这边怎么办？大哥那边呢，要不要问问他，回不回去？」 锦绣终究是拗不过心中的那抹担忧，决定回去。 无论何时，她和五哥，都会站在一起。有什么困难，两人一起面对。 「大哥应该是要回去的，他那边家仆，应该能撑得起来。至于这里，我想慕容大人和慕容姨，和慕容赛，阮沐辰等人都会帮一把吧？再说安贤和安梅留下来，外祖母（跟着锦绣一起叫）现在的情况也不错，芸儿还在这里，情况应该差不到哪里。」 现在这般的情况，昨日锦绣就和思琪说了，因此她也清楚现在的情况。 「夏嬷嬷也没如之前所料那般，现在的情况好了许多。既然如此，张大夫就留下来，子涛跟我们一起回去。另外你去问问君大夫，看看他能不能随我们一起回去。对了，药材要多备点才行。」 张子涛始终站在一旁，看到眼前的两人终于想起自己，脸色才好看一些：「药材我去准备，其他的你们安排好，越早走越好。」 「咱们现在先准备东西，锦绣你吩咐似月和似雪去准备，我给大哥写信去。到时候我们路过连城的时候，捎上大哥就能直接走了。」 思琪说完，大家便分头行动。 因不知道西北的情况如何，于他们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早一日回去，也早一日帮助到更多的人。 当然，在这之前，要先让两个第一时报呼吁百姓尽己所能的去帮助西北的百姓才行。 不管是粮食和银子也好，饱暖的东西也罢，只要能用得上的就行。 此时的锦绣特别的庆幸，上个月，巧嘴书生和张毅怕她这边没银子，让人送了一万多两过来。现在加上这边报社两个月的盈利，合起来有小二万两。 思琪这次回来，是身上的银子花光了，东西又还没做好卖出去，因此也没什么银子。 酒楼的盈利，锦绣没让动，自己拿了七千两让她准备粮食，另外又拿了五千两给张子涛买药材。只是这时，她身上剩下的银子就不多了。 她想买写御寒的东西，只是江夏一向暖和，也没什么棉花买。锦绣想到其他地方去多买些棉花和粗布，到时候路上他们就先缝些棉袄。等到了梁家寨，就不怕没人帮忙了。 第8章 打定主意后，锦绣先是与似雪和似月说了情况，之后拿出身上所剩的五千多两交给似雪：「你去做买几辆马车，另外你先行一步，去看看哪里有便宜的棉花买，还有粗布，越多越好，之后在盐城到似书那等我们。」 「是，锦绣姑娘！」 似雪拿了四千多两就走了，锦绣此时真的是身无分文了。 府内的这般动静，郑氏还是察觉到了。 锦绣来和她说情况的时候，就听她叹息一声，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锦绣，这里是上次那十万两所剩下的银子，你都先拿去应急，这是定安侯府为西北百姓出的一份力。」 郑氏都这么说了，锦绣要是不拿也不好意思。再加上之前郑氏说过，她有银子，想来也是不会把这些看在眼里，因此点点头，不过却从中抽出二万两放到床头。 「外祖母，你现在身体不好，多少留点。你的银子，是自己贴己的。这些是芸儿和姨的，有这些，已经够了。我代表西北的百姓，多谢外祖母的菩萨心肠。」 郑氏没说话，只是看着锦绣，眼里隐隐闪烁着泪光。 这是她的外孙女，心系于民的外孙女，这是她的骄傲！ 锦绣从郑氏的房间出来后，找到君大夫，直接开门见山道：「君大夫，现在西北那边雪灾情况严重，我想请你与我一起过去。我想西北的百姓，很需要大夫。」 「好！」 君大夫自从跟了张大夫后，便把自己在连城的药铺交由儿子掌管，自己一心在江夏。听到锦绣说的话后，二话不说，就点头同意了。 这可是大事，也是做的善事，他作为大夫的人，岂能因为害怕，而不去？再说有西北王在，还能让他出事？ 翌日午时。 锦绣等人都上了马车，这次他们透过慕容徳曜包了五艘大船，这艘船上除了锦绣，思琪，似画等人外，还有莫睿辰和慕容徳曜安排给锦绣的护卫五十名。除此之外，还有五十几辆大马车，里面堆满了东西。 江夏的百姓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西北这次情况危急，苏锦，不，是锦绣姑娘带着人和东西回西北去救灾，便纷纷前来码头相送。 有人还问，想要为西北的百姓尽一份力，该怎么办？恰好这时前来送锦绣等人的慕容徳曜和阮沐辰等人，便召集百姓将东西送到府衙，到时候由衙门统一归类，送到西北去。 合该锦绣等人运气好，这几日来，云江吹得都是逆风，她们这前去连城的时间，直接减少了一半，当年晚上亥时就到了。 墨焱接到的是飞鸽传书，自然要比锦绣他们都要快。他看到信后，马上将手头上的东西都交接出去，之后便直接在码头等锦绣船只的到来。 似月没想到墨焱居然在码头等待，见到他的时候，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墨焱一上船，众人也没耽搁，让船只继续航行。 走陆路，从江夏到盐城，需要花十五天的时间。走水路，因是逆行，则是要二十多天。 可锦绣等人这次的运气很好，一路都吹逆风，愣是比水路还快，只花了八天的时间就到了岸上。在岸上把经过的布点的粗布和棉花不管新旧，全都买光了。 从岸上到盐城，也只要花两天的时间就能到。等他们到盐城的时候，赫然发现，似琴还没到。 锦绣对盐城，心里是抵触的。即便知道如今的盐城已经对她构不成威胁，可心底还是莫名的恐惧。 她想，这应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锦绣的双腿情况，张子涛和君大夫已经都了解，也都会治疗，这一路来，都是两人轮流给锦绣看着的。 似书见到她的时候，看到似月将锦绣从马车上小心翼翼地抱下来，看着她很是缓慢的走动，还吓了一跳。 当初锦绣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主子那边让人练功的事情，他也知道。只是突然看到锦绣能走了，便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当他看到锦绣行动缓慢，走路有些僵硬，这才收回了神。 「似书，西北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可知道？」 一到似书在盐城的屋子，锦绣等人喝了一口热茶，这才开口问道。 「情况不大好，我本来想回去帮忙的，主子那边不允许。」 似书看了一眼墨焱，盐城现在的情况也不好，百姓连炕都没有。幸好当初他从西北回来的时候，因好奇，把家里的房间都弄成了炕，现在还好许多。 他们虽然有功夫，身体抗寒，但这温度太冷了，也有些受不了，更别说是那些寻常的百姓了。 第9章 盐城现在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就算有事出来的百姓，哪个不是因寒冷，面色动的发青，嘴唇发紫，浑身直哆嗦？ 墨焱等人一听，心直接往下沉。 「大哥，咱们这次带的东西有些多，等到明日，若是似雪还没到，咱们先回去吧。似雪这边，到时候留些人，让他们护送着回去也一样。那些都是御寒的东西，但这些粮食和药草也同样重要。」 墨焱也觉得时间耽搁不得：「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走。似书，你安排下沿途的人，人能赶路，但马不行，半途中得换。」 「好！」 锦绣因身体的原因，被思琪包得圆滚滚的，像个球。特别是她的各个关节处，也不知道思琪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动物皮毛，总之就是让锦绣冷不着。 锦绣等人是趁着还没关城门的时候出城的，好在他们的马车大，锅碗瓢盆和炭火准备的充足，也不怕在路上会饿着冻着。 只是他们才出城不到一个时辰，就听到身后有人呼唤的声音。 「锦绣姑娘，是似雪来了！」 似月的功夫最高，哪怕外面北风吹的呼呼作响，她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来了？看来她办事的效率也快。似月，你拿些炭火和吃食过去给他们。」 似月和似雪不会针线功夫，锦绣是知道的，因此她也没敢奢望两人的帮忙。 这一路他们回西北，能做多少东西出来，就先做多少。之前在岸上卖的那些，锦绣和思琪，似画，这一路就没停过。到现在，也才做了十件。 这一路回去，也不知道能做多少，又先给哪些百姓，哎！ 打才能够进入十月下旬后，莫睿辰就忙疯了。阮荣生告诉他，今年的西北，比往年更冷的时候，他的眼皮就突突狂跳。 他刚上交了三万两的税，给的都是真金白银。这又要下暴雪，他根本来不及准备，这让他心急如焚。 虽说百姓现在有了炕，但好多户人家，一家也就一个，若是碰上人口多的人家，也着实够呛。 粮食今年百姓也都有，但也只是比往年多。能够保证一天两顿，喝汤吃个半饱而已。 这么冷得天，让百姓吃那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样还怎么扛到来年的三四月？ 莫睿辰无奈，将攒下来的地瓜米先运到府衙给阮荣生，又令似风似火带着所剩为数不多的银子，出去买粮食。今年生产出还未售卖的粉条粉丝不对外售卖，一律用来给西北的百姓当粮食。 只是现在有二十万的人口，哪怕有八万人口粮食充足，那还有十二万。光凭那些，完全不够。 只是他现在没银子了，就算有银子，这出去卖，只怕也是来不及。谁能预料到，今年会大寒？ 西北都这样了，只怕烷镇和盐城也好不了多少。这买粮食，还只能出了盐城去买，有些不现实。 可是不买的话，又只能等死，也不行。 第一场暴雪落下之后，他又和阮荣生，亲自带人去将那些被困在山村中的百姓救出。 就这样，每天忙忙碌碌，一刻不得闲的进入十一月。 然而进入冬月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的恶劣。北风刮得呼呼作响，哪怕是屋子里有炕，也抵不住那股寒气。 那风，总感觉无孔不入。家里有炕的人，成天都缩在床上，好些人干脆就在有炕的房间内做饭，之后在炕上吃。 梁家寨的百姓，应该是算极为富裕的，家家户户每个房间都有炕。可即便是这样，莫睿辰还能看到各个的脸色极为不好看。 从这，不用想，都能判断的出，其他地方的百姓，日子该是多难过？ 如今丰川城的棉花，一斤已经卖到五百文。这银子在西北简直就是天价，可还是卖到断货。 穷得百姓只能继续冷着，富裕的百姓，也只能勉强让自己不那么冷。 阮荣生这个知府做得很是可怜，府衙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说，就连吃食都都没有，是个真正的两袖清风。 不仅他自己这样，就连张师爷也是这样。莫睿辰见他这样，在暴雪下来之前，便令他搬到西北王府来了。 原本阮荣生是不想的，但一想到如今的情况，他还得跟着王爷到处跑，便一咬牙，索性暂时将衙门搬到王府来。 那些衙役，就给王府当护院和门卫。顺便告知百姓，有什么事，到王府来就行。 至于上官钰看着天一赛一天的冷，儿子还得忙得不着家，心疼不已，有心想要帮忙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第10章 她想整个西北应该是这西北王府最为暖和了，可即便屋内再是暖和，耳旁听着外面刮得呼呼作响的北风，她就从心里冷，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墨焱等人在回烷镇的半路上，遇到出来买粮食等物的似风似火，便连忙叫住。 「似风似火，你们这是去哪里？」 墨焱很是庆幸，此刻是他在驾车，否则让那些侍卫驾车的话，只怕还真的会错过。 似风似火原本骑着马，因天气太冷，马行走的速度并不快，没想到在半路上碰到熟人。 当他们看到那长长的马车队伍上的东西，顿时心中激动的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只是咧着嘴傻笑。 「把马绑到这辆车和子涛那辆上去吧，一起回去！」 墨焱看到他们脸上的笑，也知道他们这是出来做什么了。看到眼前两个武功高强的人，脸都冻得发青，心里顿时有些不好受。 「好！」 似风似火很是爽快，直接跳下马，将马牵给墨焱和张子涛，自己则是分别做到车辕上。 锦绣和思琪睡得正香，马车外又有北风吹得呼呼作响，因此外面发现了什么情况，两人并不知道。 似画睡眠浅，听到声音的时候，将锦绣和思琪盖个严实后，自己掀起车帘，探出头来。 「头儿，现在西北的情况如何？」 似风正做在车辕上，猛然听到似画的声音，便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里？主子不是令你去保护锦绣姑娘吗？」 「两个姑娘都这在马车里，你说呢？」 「今天的情况比去年严峻，主子都急上火了。成天忙得和陀螺似的，恨不得自己一人当多人用。我和似火出来买粮食，看到烷镇的情况，就猜到这次就算能买到，也不会有多少，你们可真的雪中送炭！」 去年的情况怎么样，似画也知道。听到比去年还严重，心中直往下沉。 可转而一想，锦绣姑娘这次可是砸下大银子，西北这次应该能够挺的过去了。 锦绣睡地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还是个熟悉的声音，这才眨了眨眼。 「主子现在忙得只怕每天都不着家，出来这些天，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似风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担忧，他和似火都出来了，主子那边还真是令人担心。 「似风？」 锦绣这回是听清楚了，真的是似风的声音。 「锦绣，是头儿和似火出来买粮食了，刚巧碰上！」 似画听到锦绣的话，回头应了锦绣一声。 「似风，五哥现在怎么样了？」 锦绣之前没听清楚，现在碰到似风，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思琪，裹得还算严实，便伸出头问道。 「属下和似火出来有大半个月了，现在情况如何也不清楚。」 「大半个月？怎么要怎么久？」 锦绣一听要花那么长时间，顿时有些傻眼。 在她的印象中，按照似火和似风的速度，从西北到这里，最多也就五天多，这大半个月，难道是路很难行走？ 「从西北出来的时候，积雪厚，马走得慢，故而到用了那么长时间！」 锦绣听了心直往下沉，他们出来的时候，雪那么厚，那现在呢？ 他们的马车，运了那么多的东西，到时候只怕不好运回去。 锦绣琢磨了下，打算让人先将粮食什么运回去。最好能做个像雪橇那样的东西来运，否则那么重得马车，轮子只怕容易陷到雪里，不好拉。 「似风，这次运得东西有些多，你们出来的时候，马行走都困难。再加上运这些东西，你觉得能行吗？」 锦绣这话，把还沉浸在喜悦中的似风给问住了。 对啊，这么多东西，怎么运回去，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要不我先回去和主子商量，看看主子那边的情况，回头我们派人来接。这么多马车，估计到了西北境内，更不好走了。」 马车多，人少，东西又重，加上雪厚。最好的办法，他先回去，之后派人来接。 「也只能这样了！」 雪橇什么的，可那原理构造，锦绣也不懂，现在估摸也只能用土办法。让莫睿辰带着人来搬物资，人多，就算马车陷入雪里，也不用着急。 似风和似火打了一声招呼，两人再次解下马车，往回赶。不过这次，两人回去的时候，脸上是带着喜悦的笑容。 第11章 锦绣和思琪两个姑娘都回来了，带来的东西，可比他们想得还要多。 长长的马车队伍，除了人住的有车厢外，其他的都是木板的那种，那么多粮食用绳子捆得严严实实。他们光是目测，就知道不少的东西。 锦绣这次在江夏，透过慕容徳曜的帮忙，买了数万斤的米面。这次她运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是让安贤等人到时候走陆运，再运回西北。 别看马车有百多辆，但运得东西，着实没有想象中的多。 这次锦绣临时决定回来，时间有限，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凑够这么多的马，已实属不易。 这些马，并不是上好的马，加上天气寒冷，马得力气比正常情况下小，速度自然也是慢，故而只能运一半的东西。 不过好在，后面的东西，也会紧随而来，只是走的陆路，只怕时间上要比他们现在晚一些。 似风似火走后的第三日，锦绣等人终于到了烷镇。 「大哥，子涛，我们先去锦记豆腐坊歇两天！」思琪见都到这里，也不差那么点功夫，便叫停墨焱和张子涛。 去年的这个时候，思琪和似画都还在这里忙碌。尽管是寒冷，但也没像现在这样，四周白茫茫一片，街道上更是罕无人烟。 「好！」 墨焱看这一路走走停停的，天气又冷，马也有些受不了，便同意了。 「咱们的地方住不下这么多人，锦绣，思琪，你们先回去，这些马车和人，我先安顿一下！」 似画看着百多辆马车，她们又雇佣了那么多的人，把人家晾在外面，也不好，便打算去找县太爷和柳中文帮忙。 思琪对烷镇的锦记豆腐坊的感情，远比锦绣来得深。 就见她进去后，左摸摸，右摸摸，眼里带着一抹怀念。 「看来美芽和柳枝已经回去了，这天太冷，也为难她们了！」 已经冬月的下旬了，现在烷镇又这么冷，加上这个屋子看起来也没什么人烟，思琪便觉得柳枝和美芽走了。 锦绣却不这么认为：「错了，她们肯定还没回去。」 思琪闻言，诧异地看向锦绣：「何以见得？」 「你仔细看这几个屋子，就知道了，明显还是有人住的痕迹。只是她们没回去的话，又不在这里，那会是去哪里了？」 锦绣说完指了指房间中央的火盆，又示意思琪看火盆下方的绣花鞋。 确实，火盆处若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火盆底依稀还有炭火，而那双绣花鞋周围，还有些水渍。 这些足以说明，这屋子里的有人住，并且说明她们还离开也没多久。 思琪看完后，皱着眉头：「我想，我知道她们在哪里！」 去年这个时候，她们在做腊肉。今年这样的情况，那两个丫头又没回去，店面现在也没开了，十之八九在做那些。 「锦绣，你先在这里歇会儿，我去看看！」 思琪说完这些，转身就出去了，她有些担心美芽和柳枝。这天实在太冷了，那两个丫头可真傻。 「似雪，你跟着思琪！」 锦绣看思琪自己独自出去，便有些不放心，便令似雪跟出去看看情况。 「是！」 思琪和似雪走后，似月手脚利落的将几个屋子收拾妥当，又将火盆加足炭火重新点燃，就怕锦绣会因保暖不够，双腿再出什么问题。 这次来的人有些多，但这边只有四个房间，墨焱、张子涛和锦绣商量过后，两人便决定去刘山他们住的地方暂住。 再说柳枝和美芽想趁着在腊月之前，把所有的腊肠做完。奈何那些百姓因冷，哪怕价格出得再高，也不出愿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安德等人亲自去做。 只是因人手少，做到现在，还剩下一些。眼看天越来越冷，两人心急如焚。这烷镇都这样了，西北那边，又是个什么情况？ 她们东西还没做完，年底的账目，也没算好。等这些做完的话，西北的情况肯定越糟糕，只怕是真的要回不去了。 只是这店今年是她们接手管理的第一年，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若是没做好事，别说王爷那边会不会怪罪于她们，就她们自己，也会觉得心里愧得慌。 锦绣和思琪两个姑娘对她们是那样的信任，她们不能让两位姑娘失望。 她们都知道，王爷会把这个店铺交给她们，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那两位姑娘对对她们的信任。 思琪和似雪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忙得热火朝天的景象。不过在触及到在场的那些人眼底的疲倦之色，便连忙出声阻止。 第12章 「别做了，都别做了，天这么冷，你们还在做什么。」 美芽和柳枝率先抬起头，没想到就看见了思琪，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人眨了眨眼，又对视一眼，深怕自己看错。 「思琪！」 两人同时叫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抹松了一口气的笑颜。 当初她们得知思琪和锦绣走后，心里还难过了许久。本以为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没想到，时隔还没一年，就又见面了。 「你们怎么还不回去！」 思琪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特别是在看到美芽和柳枝等人冻得面色发青，嘴唇发紫，手上甚至有些发肿，一看就是冻疮时，就更不好看了。 美芽和柳枝一时有些拿捏不住思琪话里的意思，面色变了又变，浑身甚至还带着一丝颤抖。 「思琪，我们东西还没做完。」 安德看到柳枝和美芽的不安后，便出声答道。 「没做完？这些事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们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非得在这做事吗？看看你们的手，都变成什么样了？是不是要烂了，流脓了，才会开心？」 思琪的声音很冷，美芽和柳枝之前也有跟着墨焱他们练功，身体的底子或多或少要比旁人来的好。 可现在看看他们的模样？别说这两个丫头了，就连刘山和安德那几个男人，哪个不是硬撑着在做这些？ 思琪很生气，气他们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体，就为了那个腊肠。 可在生气的同时，心里或多或少也猜到他们为何在坚持。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加的心疼生气。 「不是的，思琪你别生气，等我们做完这些，剩下的不做了就是。」 柳枝和美芽看到思琪生气了，便有些忐忑不安。心里想着，下次遇到类似于这样的特殊情况，她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管这些，先回去？ 思琪紧抿着嘴巴，看到美芽和柳枝眼里的坚持，便动手加入他们。多一个人，速度也快点，这样他们也好早一点回去。 似雪看到思琪这模样，眉头皱了皱眉，不过什么也没说，仔细地观察了众人的动作，也跟着加入他们。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锦绣看着出去的人，都还没回来，眼眸闪过一抹疑惑。 似画去安排那么多人的住宿，没回来，是正常。可思琪和似雪呢，这两人出去后，怎么也跟着消失不见？ 「似月，咱们去做点饭，等他们回来就能吃了。」 锦绣的身体不能站太久，不能碰冷水。似月武功高强，切菜技术不错，因此两人配合刚刚好。 墨焱和张子涛安顿好，过来的时候，刚好锦绣这般刚蒸上米饭。 「锦绣你别忙，我来，要怎么做你说，我来做就是！」 墨焱作为锦绣和思琪的大哥，看到锦绣撑着身子，在做饭，吓得连忙到她到一边，自己挽起衣袖，一副准备下厨的模样。 「好吧，今日就让大家有幸尝尝我家大哥做的饭菜味道！」 锦绣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不矫情。相信她坐一旁指导的话，饭菜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好，今日就看墨大厨我的！」墨焱闻言，莞尔一笑。 思琪带着美芽柳枝和刘山等人回来的时候，墨焱在锦绣的指导下，饭菜也差不多做完了，只是差最后一道汤还没好。 之前似月在收拾屋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堆猪大骨，锦绣就顺手捞了几根用来熬汤。 这大冷天的，喝浓稠得骨头汤浑身都会暖和不少。 「好香！」 安德一进院子，嗅了嗅鼻子，便发出这么一句感慨，随即还摸了摸肚子。 「可以开饭了，你们先都去用热水洗把脸！」 似画早他们一步回来，此刻正在厨房帮忙，听到院子外有动静，便出来吩咐道。 众人洗好脸后，才觉得身体暖和了些。而似雪则是趁着众人忙碌之时，已经悄悄得进了厨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锦绣。 锦绣听到似雪的话后，眼眸只是转悠一圈，随即看向熬得差不得汤。 「似画，似月，把汤舀起来，分给大家。这天太冷，只怕他们也冻得够呛的。让他们在吃饭之前，先喝口热汤暖和下身子。」 「是！」 美芽和柳枝等人喝下热汤后，身体才彻底的暖和起来。看向锦绣的时候，眼里又闪过一抹感激。 在用膳之前，锦绣又悄悄地问了思琪事情的经过。 第13章 她不是不相信你似雪，而是觉得思琪的做法有些不对，为了确保稍后说的话，让她能接受，而思琪心里对似雪和自己没又芥蒂，故而才问了一遍。 思琪没想那么多，便如实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锦绣。 等到饭后，锦绣趁着众人还未散去，便开口道：「美芽，柳枝，刘山，安德你们八个人，我知道想要将事情做好，这是没错的，值得赞许。」 锦绣先是肯定了他们行为，接着道：「但眼下的时节你们也看到了，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想要做好某件事，或者说完成某件事，而不顾自己的身体。特殊的事情，特殊对待。若是拿不定主意的，可以向其他人请教。」 「像现在这种事，你们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可以问问柳员外亦或者是祥和酒楼的宋大掌柜。再不行，也可以写信回去问问五哥那边的意思，我相信他们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的。」 思琪听到锦绣这话，点点头，本来就该如此。 锦绣说完这些，看了一眼思琪，随即道：「思琪稍前之所以对你们发脾气，那是因为心疼你们，你们也别往心里去。不管怎么说，是五爷也好，是我亦或者是思琪也罢，我们很开心，有你们这样的员工，我代表五哥，谢谢你们的付出！」 思琪闻言，脸上也扬起一抹笑颜：「锦绣说得对，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锦记豆腐坊有你们这样的员工，之前可能口气不大好，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安德几个男人倒是无所谓，但美芽和柳枝两人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她们坚持做完工作是对的，只是两个姑娘是心疼自己，她们是何德何能碰上这样两位姑娘。 若是其他的东家，只怕会连夜逼着她们赶工做完这些吧。想来，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锦绣和思琪的身份，如今她们也都知道，特别是关于锦绣的，美芽和柳枝两人，心里又是钦佩，又是感叹不已。 夜晚依旧是锦绣和思琪一间房，锦绣对思琪道：「今日你说的那些话，容易让美芽和柳枝误会。我知道你是在心疼她们，她们也会知道。但你那话一说，她们会以为，以后有什么事情，都是以她们自己为主先。」 「这不是我们要的！她们忠心，我们自然开心。可要是因我们的话，让她们产生误解，让她们事事都以自己为主，那我想，这样的人，我们也没必要用了，你说呢？」 思琪转过头来，面对锦绣：「为什么我的话会让他们误会？」 「首先，她们在以完成工作的事情为前提去忙，是对的。但你对她们说的话，会让她们觉得，嗯，以后有这样的事情，我应该以我自己为先，先考虑好自己，再考虑其他。会让她们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思琪，你观察过她们的前后反应吗？之前我在肯定她们的时候，美芽和柳枝两人先是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等到我说，让她们注意自己身体什么的时候，她们都是感激的？」 「好像，是这样！」 思琪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画面，便点点头，似乎真的像锦绣说的那样。 「思琪，以后你还要管理更多的人，这管理人，要有手腕。你要让大家对你忠诚，就不能说这样的话。明明你是好意的关心，可说出来的话，会让人误解。即便是她们心里是感激你的，但远不如现在的效果来的好。」 思琪略微琢磨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其实一样的话，用不同的方式说出来，就会得到不一样的效果。锦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思琪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抱了下锦绣。 两人一样的年龄，同一天生。可她却觉得，锦绣就像是她的长辈一般。在她不懂的时候，总是会一步一步的教导她为人处世的方法。 她想，要是没有锦绣，也许早就在被赶出相府后，就没了。是锦绣，始终对她不离不弃，亲如姐妹。 她知道有很多人不喜欢她，像上官钰，像郑氏，像慕容婉儿。不过她们却都会看在锦绣的面子上，对自己包容。 「傻丫头，要是张子涛见到你这样，指不定又要吃醋了。夜深了，早点歇息，明日起来，帮柳枝和美芽他们一起将剩下的事情处理完，后天咱们就走！」 「恩！」 就算似风和似火以最快的速度朝西北赶回，可因积雪厚，还是花了十多天的时间，才到梁家寨。 两人睡得少，连着赶了多天的路，体力有些符合不了，此时身上早已冻得没了知觉，脑海中一个念头让他们强撑着，不倒下。 第14章 王府就在眼前，两人进去后，没看到莫睿辰和阮荣生、张师爷，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 但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特殊，主子不在王府，肯定是在外面忙碌。 上官嬷嬷和上官钰见到两人眼底的青黑，脸上又一抹急色，便道：「可是有什么事情？不如先去歇会儿？」 似风皱皱眉，不想去休息，但又不知道主子在哪，什么时候能回来？身体已经受不了，现在极度需要休息。 「急事？如果方便告知的话，等王爷回来，老身可以帮忙告知。」 上官钰坐在一旁，眉脚淡淡的，状似不在乎，可耳朵却尖尖竖起。 似火和似火两人刚要说，就看到似琴端着两大碗汤饭进来：「头儿，你们这一路想来还没吃，先填饱肚子再说也不迟！」 上官嬷嬷见状，脸上露出一抹自责：「瞧我，这年龄大了，想得就是不周全。吃，你们先吃。这似琴还在家，有事你们与她说也一样！」 似风似火确实又冷又饿又累，见到那两碗汤饭，眼冒金光。 等似琴将碗放下后，也顾不得烫，端起来就大碗，埋头苦吃。 上官嬷嬷见到两人狼吞虎咽，心里更是忍不住叹息，这是遭了多大的罪，才这样。 终于吃饱喝足，两人同时摸了摸肚子，才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 「我们这次出去，才发现不止西北情况很严重，就连烷镇都很严重，大街上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更别说买粮食了。我们本想去盐城看看，结果在半路上看到了锦绣和思琪两位姑娘。」 上官钰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路上碰到锦绣和思琪？她们不是去江夏了吗，怎么这时候回来？ 「两位姑娘带了好多人，运了粮食，棉花，布匹和药材，带着张子涛和一个大夫回来了。我看东西不少，初步估计都百多辆马车，这路不好走，就想让主子这边帮忙想想办法去接人！」 这时候的上官钰还不知道锦绣能走了，光是听到似风这话，就忍不住对锦绣改观。 等到似风似火等人走后，上官钰这才对上官嬷嬷道：「我想我以前大错特错，这个时候，谁还会往西北赶？也就锦绣这个傻丫头，还带着人，又买了那么多东西回来。这事，放在谁的身上，谁都做不到。」 「谁说不是呢？也就这丫头，她将小少爷放在心上了，知道小少爷的不容易。她离开，是因为小姐你的不同意，不想小少爷为难。她回来，只是想帮着小少爷一把。这样的姑娘，真心难寻。小姐，你还要反对吗？」 上官钰轻叹一声，摇摇头。 圣旨已下，一切成了就定居，她反不反对，已经不重要。 再说，这样的锦绣，她还能反对吗？又从何反对起？如果她再将这样的儿媳妇往门外推，那她是真的傻了。 「嬷嬷，你在将军府待了那么久，可是有听说过，有何办法，能够让断了筋骨的人，重新站起来？」 上官钰从心里接受了锦绣，自然就想着要让她重新站起来。 「没有！」 上官嬷嬷没有功夫，哪里懂得那么多。要是知道，她早就让锦绣站起来，何必等到现在，还让中间出现那么多事。 「难道，这一辈子就只能那样了吗？」 这句话上官钰说得声音极小，但上官嬷嬷还是听到了。 只是这一次，上官嬷嬷看得出来，上官钰心里是接受了锦绣，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罢了。 「谁也不愿一辈子站不起来，现在好不了，不代表以后好不了。依老身看来，锦绣那丫头也是个有福的，兴许过个一两年就好了也说不定。毕竟，这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上官钰闻言，也缓缓点头。就如之前谁也没想到，锦绣会变成现在这样。 再如大家都以为，今年会过得比往年都好，毕竟家家户户粮食都比以往来得多，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了炕。 可谁又能想到，今年下的雪，比往年还要严峻得多？ 世事难料，真的是世事难料！ 罢了，一切随他们自己去吧，嬷嬷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其实锦绣除了不能站起来外，其他都挺好的。 上官嬷嬷看上官钰这模样，心里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锦绣丫头这次回来了，小姐要是不反对的话，不为难她的话，一切都好说。 似风和似火睡了长长一觉，等醒来后，还没看到主子回来，当下便有些心急了。 第15章 「似琴，主子在哪，你可知道？」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雪越来越大，北风刮得呼呼作响声，令人听了头皮发麻。 锦绣他们若是没人去接的话，指不定会被围困在哪个地方。 「不知道，主子和阮大人他们是哪里有问题，就往哪里跑。要不，和梁有民商量看看，能不能让梁家寨出些壮丁跟着过去帮帮忙？」 似琴觉得这个法子是可行的，梁家寨的日子虽然要比其他地方的百姓好过一些。但那也是拖了主子他们的福气。 如今运来的那些粮食之类的，是给整个大西北其他困难的百姓。现在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应该会出手帮衬的才是。 有了粮食和御寒物，又有大夫，才能给大家吃个定心丸。 似风略微琢磨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天色，便点点头：「也行！」 梁有民家里的每个屋子都有炕，炕也烧得暖和。但那北风好似无孔不入，在屋子里，都能感觉到凉飕飕的风。 此时他正坐在炕上，眉头紧皱。 今年家里吃喝都有，心里不愁，但每年必须食用的盐却不多了。 现在这天，也没办法出去买，丰川城的铺子更是在那之前已经关了大门，哎！ 西北是有盐井的，但天冷，外头的情况又那么糟糕，盐井早已不生产停了。 家家户户原本就没有囤盐的习惯，今年大家还缺了个心眼，比往年还少买了些，现在好些人家也没了。 他知道王爷和阮大人出去救助那些受灾的百姓去了，也没办法找人帮忙，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孩子他爹，今日已经有好几拨人来问了，那盐可怎么解决？」 「我也不知道，那些盐商早在下暴雪之前就离开了，丰川城里的铺子也未开门，就算有，只怕也不多，不是留着自己用，也早就被别人买走，哪里还轮得到咱们？」 梁有民心烦意燥，忍不住拿出宝贝的旱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在缓缓吐出。 梁李氏自然也没办法，现在的情况，她也是明白的。只是村民有困难来找村长，不给解决，也不是个法子。 似风来找梁有民的时候，他正眉头皱得紧紧的：「梁村长，与你打个商量。锦绣带着人和东西在外面往这边走，但现在风雪大，主子又不知道。咱们村的百姓，看看能不能带些过去，把东西拉回来？」 正一筹莫展的梁有民当听到似风的话后，眼眸一亮。 「那些东西里，可有盐？」 「这个倒是不清楚，你要盐做什么？」 在似风看来，这些村民都有囤盐的习惯，每年到了冬日，都是吃咸菜之类的度日的。那咸菜，可不就是盐腌制的吗？ 西北的百姓穷苦，有的吃就不错了，因此咸菜都腌制得很咸，齁得不行，都可以当盐用了，又怎么可能会缺。 若是往年，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是今年比较特殊。 梁家寨的人去那些工厂上班，是优先录取。大伙儿只要勤劳，就不怕没钱赚。因此梁家寨里，有将近一半的人家，都会去各个工厂里忙碌。 做粉丝的，做豆腐的，养猪的，做腊肠的，大家皆是忙得团团转，哪里还有空闲去做那么多咸菜，还买那么多盐？ 以往吃咸菜，那是冬日里没得吃了，没办法了才那样。可现在能赚钱了，各个自然就没往心里去。 可现在的情况，恰好与他们所想的相反。吃的有了，但却没盐，就连家里少有的咸菜，都要省着点吃。 似风看梁有民好似不方便回答，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继续道：「村长，不知你意下如何？」 「要不您先回王府，我现在召集下人看看能有多少。」 梁有民自然是想帮忙，毕竟这是难得的一次立功机会。西北其他地方的百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就看那些东西了。 「期待佳音！」 似风说完，便走了。他还得回去看看，兴许这时候主子已经回来了。 似风前脚刚走，梁有民后脚就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挨家挨户的去通知村民。 等到大家都在祠堂里聚集后，他这才道：「乡亲们，锦绣姑娘和思琪姑娘知道咱们西北遇到了大难题。现在正带人，运了保暖的衣物，粮食和草药以及大夫回来了。」 众人听到这话，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欢喜的笑颜。 大家都明白，大家今年之所以家有存粮，都是因为那两个姑娘。现在她们要回来了，还是带着那些粮食回来的，便心生欢喜。 第16章 「锦绣姑娘依旧是那样心善！」 「思琪姑娘当初气冲冲走的时候，我还以为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不知道锦绣姑娘的腿如何了，她现在回来，万一要是受凉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后，七口八舌的议论起来。 梁有民见状，大声道：「大家安静下，且听我说！」 原本还在议论的人，听到这话，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顿时纷纷安静下来。 「你们也知道，这沿途的雪厚，他们到时候肯定不好行走。」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是这样没错，别说从烷镇来西北了，就连他们去丰川城这短短的路途，都不容易走。 「这是一个好立功的时机，这也是一个能够让王爷看到我们回报真心的时机，同时也是一个让西北百姓记住我们的时机。你们愿意与我，一起前去帮忙吗？」 梁有民说完，看着众人纷纷举手的表情，心里很是得意。 只要他们愿意去，这次他们梁家寨也算是立了功，这样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 想到百年后，那族谱上，又在历任村长那，给他的功绩那添上一笔，梁有民的脸上，便笑开了花。 「既然这样，那大家收拾收拾，咱们明天就随似风侍卫他们出发，时间越早越好，这事耽搁不得。」 梁有民这话一落，大家纷纷应和一声，便各自散去。 梁有民开完会议后，便直接来到西北王府告诉似风这个好消息。 似琴一听梁家寨的村民愿意去，松了一口气，随即道：「我去给你们准备些路上的吃食，你们也准备下！」 「好！」 翌日一早，似风似火刚带着人走出村口没多久，莫睿辰和阮荣生张毅等人，一身疲惫的回来了。 似琴看他眼里充血，一副疲倦的模样，便有些犹豫，锦绣来的事，她到底该不该说。 上官嬷嬷看似琴没有说的意思，便直接开口道：「小少爷，锦绣姑娘让人带着东西回来了。一早似风似火两个护卫带着梁家寨的百姓去帮忙了！」 原本已经极度疲惫的莫睿辰和阮荣生，听到这话，眼眸双双大睁。 「此事当真？」 现在外面的情况有多糟糕，其他人不知道，可他们去过的人，心里清楚的很。 尽管他们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也通知各个村落的村长，要记得及时清扫屋顶的雪和疏通道路。 但丰川城好些地势较偏的村落，出行的路早已被阻塞，屋子被厚雪压垮。 那些百姓，现在都暂时安在丰川城的衙门里。只是那也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的人，他们也只能派人临时搭建窝棚安置。 接下来的吃食，御寒物都是问题。他们正头大的不行，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岂能不开心？ 「千真万确，估计现在他们已经进入了西北境内了。只是这路不好走，东西又多，所以似风他们才回来带人前去帮忙。这次他们还带了两个大夫回来。」 西北的大夫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少的可怜，哪怕是丰川城里的大夫，那技术连当初的张子涛都不如，更别说那些村里的游医了。 西北药材偏少，故而价格昂贵，因此就算那些大夫能够治疗常见病，普通人家也看不起。 现在因为天气太冷，已经有不少人得了风寒等病，就算他们把整个丰川城的大夫都聚集到一起，也没因缺少药材，没办法治疗。 「走，我们去看看！」 莫睿辰听到锦绣来了，浑身和打了鸡血似的，一扫方才的疲惫，脚步轻盈的转身就出去。 阮荣生看了看张师爷道：「你留在这，本官也去看看。这段时日，有什么事，你先处理着先！」 「好！」 张师爷听到锦绣带着东西回来，他比谁都要开心。西北的百姓，有救了，但愿这次的御寒物会多点，否则窝棚里的那些老百姓，真的会扛不住。 锦绣等人在烷镇停留了两日，将所有的东西，在这两天内做好后，留下似雪等后面来的物资后，就带上柳枝和美芽一起回西北。 因又多了两日，回去的路上，有五个人做针线活，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只是马车轮一次又一次的深陷进雪堆后，众人渐渐得变得不耐烦起来。 等马车再次陷入雪中被拉起来后，锦绣便皱着眉头道：「大哥，再这样下去，谁都受不了。我琢磨着，要不弄些木板绑在车轮上，让马拖着走？」 第17章 雪厚，马是可以走，但速度慢点就是。但关键是马车里的东西重，车轮一次次的陷入雪堆中拉不动，这才闹心。与其如此，倒不如和她滑雪的时候一样。 做几块大木板，想办法固定在车轮下，这样直接让马拖着滑行走。反正回去的路，也没有多陡。 墨焱想了想，抬头看向道路两旁落光叶子的大树，便道：「先试试看，要是行，那我们把所有的都这么做，要不行，就算了。似月，过来一起帮忙！」 「好！」 墨焱说完话，便拿出建朝着旁边的那颗大树走去。 一棵大树，墨焱和似月花了不到一刻钟，就已经砍刀了。 墨焱略微琢磨了下，便道：「锦绣，木板是不是越大越好？」 「差不多两尺多点，木板稍稍厚些，两侧打个窟窿，好用来固定车轮。」 锦绣没做过，只是心想，也许能行。毕竟那马车轮就是因为直径小，承受的重力大，所以车轮才容易陷进雪堆中。 这马车大，运得东西也多，车轮之间的距离也大，两尺多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我知道了！」 墨焱拿着刀剑，和似月两本在木头上比划了许久，这才下手。等到弄出两片在他们看起来大小适合的木板后，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 「锦绣，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墨焱和似月觉得应该可以，但这问题是锦绣提出来，他觉得有必要参考下她的意见。 锦绣掀起车帘，看了一眼，也有些拿捏不定：「大哥，我也没弄过这些，不大懂。你们自己看着可以就行，不用问我。」 「思琪，似画你们都先下来，看看那堆运来的布匹中，可有没用的布，拿些过来绑车轮。锦绣你留在马车上，坐稳了！」 墨焱和似月将两块木板放在马车轮前面，打算一会儿驱马上前一点点。不过要将马车轮和木板固定起来，倒是个麻烦事。 「好！」 思琪和似画率先跳下马车，朝后面走去，而墨焱则驾着马车让车轮压在木板上。 似月看了看马，又看了看木板，随即继续劈木板。她觉得这样是可行的，让马直接拖着车滑行，应该不会有之前的情况出现。 墨焱在等候的同时，看到似月在忙碌，便低头看了看车轮下的两块木板，便也觉得可行。 思琪和似月找了半天，终于从布店老板赠送的那些有瑕疵的布里，找了三匹外面破损有些厉害多。 两人干脆拿着剪刀，将布裁成一条条。 「这些，应该够了！」 似画看到那三匹坏了的布到最后，里面大概有半匹的样子都是好的，便有些心疼。 那些布都还好的，能做衣衫。 坐在马车里的锦绣，听着外面的忙碌的声音，又掀开车帘的一角，见到外边依旧落着雪，心里有些不是失落。 若是她的双腿好了，现在也能够帮得上忙。只可惜现在这个样子，想下地多走一会儿都不敢。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继续坐在马车里，做棉袄，哎！ 思琪和似画抱着一堆的布条过来，看到似月和墨焱在劈木板，便转头吩咐其他的人过来帮忙。 绑这布条，她倒是可以做，但想要绑紧，还得有什么大男人来才行。 「子涛，你过来试试车！」 等到轮子和木板已经绑好后，思琪也爬到马车里，让张子涛过来帮忙驾车试试看。 要是可以的话，他们再也不用怕会有之前的情况出现，也能以尽可能快的时间内，回到梁家寨。 「好！」 张子涛朝墨焱和似月点点头，跳上车辕，驾车往前走。 似画站在原地，看着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很快被木板的划痕抹平后，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抹笑颜。 「成功了，锦绣说的办法成功了。墨焱，似月你们快看。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车轮会陷入雪堆中了。对了墨焱，你说能不能给马也做些？就稍稍比马蹄大点的木板，绑在马蹄上就行。」 墨焱听后，摇摇头：「不行，马蹄小，做出来的，就算再大也达不到哪里去。万一要是让马因此滑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目前的情况，墨焱很是满意。但要给马蹄也绑上的话，他不看好。 似画就这么一说，见墨焱不同意，也没多想。只是抽出自己的剑，又招呼了跟随而来，有功夫的各位帮帮忙。 一颗大树就能做不少的木板。这百多辆马车，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得好的。单靠他们几个人，是绝对不行。 第18章 但若是每辆马车的人，都负责自己的，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锦绣的马车很快就回来了。张子涛见状也加入墨焱他们的行列。而思琪早就和锦绣一起拿着针线，在缝棉袄了。 棉花和布看着多，但真正坐起来的话，也没多少件，因此锦绣就算做棉衣，也不敢做太厚。 反正这些衣服回头发下去，那些百姓估计也会重新再做的。那些人家应该都会把新衣拆开改成小的，衣服厚实的给孩子穿。 百多辆马车，百多人的场面很是热闹。等到大家都做得差不多时，天再次黑了下来。 墨焱只能带着众人，到在天黑下来之前就已经观察好的地方停下。 美芽和柳枝一直坐在马车里，哪里都不敢去。外面太冷，人家在忙碌的事情，她们也帮不上忙，只能多绣两件衣衫。 天黑了，似画带着美芽和柳枝从后面的马车里拿出大锅，搬出木炭和柴火，开始给大家做饭。 这一路上，他们都是这么过来。在冰天雪地中，快速的喝上一口热粥，吃几个包子算了事。 翌日天亮后，众人再次忙碌起来。吃过早膳后，将昨日未完成的继续忙完，之后便赶着上路。 多耽搁一天，西北的百姓就多受一天罪。 不得不说，锦绣的这招将不让车轮滚动，而是直接用木板滑行，还是挺有用的。一路上，再也没有发生过车轮陷入雪里走不动画面。 似风似火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来接锦绣等人的时候，却发现，是他们想太多了，人家那马车速度要比他们快得多。 「这是谁想的法子？这么一来，确实不必愁了，我还担心了好些天！」 似风似火很快就发现了马车用木板取代了轮子，便笑着与墨焱说道。 梁家寨的百姓，原本以为自己要立功。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后，却发现人家根本就不必自己帮忙，顿时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尴尬之意。 不过当看到那么多马车，运了那么多的东西后，各个脸上便都露出了笑容。 他们出来的时候，身上穿戴的，都是家里最好最厚的衣物，再加上头戴帽子，手也揣在袖兜中，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 当看到那么多马车，人家的速度也比自己快后，便有些跃跃欲试。他们还都没坐过马车，今日不知道能不能走运点，让锦绣姑娘带他们回去。 他们一家出了一个人来，现在有八十多人。那么多马车，一辆马车带一个人也够了。 锦绣在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随即在似画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后，就见似画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锦绣说，今日很感谢大家前来，你们的心意她都领了。现在这里距离梁家寨也有些远，各位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各自找一辆马车坐上就行。车里的东西，还请各位帮忙照看一下。咱们西北其他贫苦的百姓，就等着这些救命！」 众人听到这话，眼眸一亮，觉得自己无比的重要。 看守那些东西，可是个不小的责任。就好似西北百姓接下来如何，就都看他们的一样。 不得不说锦绣让似画说的这些话，很是高明。 梁家寨的百姓就算再淳朴，家里的吃食之类的也要比其他地方的百姓好上一些。但面对这么多的粮食和御寒物，多少还是会有人心动的。 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那些人眼红，你一件，我一件的拿走了。那其他地方的百姓，就要少上许多。 锦绣知道梁家寨的百姓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因此压根也没考虑过，要把这些东西给到他们。 她现在让似画说这话，不外乎就是给那些百姓提个醒，顺便又给他们带了个高帽。 这么一来，那些没什么心眼的百姓，定然会觉得这是一种无以伦比的荣耀，又岂会破坏这份得之不易的荣耀呢？ 众人纷纷为自己选了一辆马车坐下，看着身后的东西，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骄傲。 在众人坐好后，马车还未开，北风再次肆无忌惮地猛刮起来。 墨焱正马车马车，即便有锦绣做的围巾和那不露五指的手套，依旧是冷的慌。 听着窗外的风呼呼作响，锦绣的精神有些恍惚。等到针再次扎入手指中的时候，思琪再也看不下去了。 「锦绣，怎么了？」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 锦绣低头看着她正给莫睿辰做的手套，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似风似火是带着梁家寨的百姓来的，按理来说，不应该才是。五哥他，现在在哪，又在忙什么？ 第19章 「许是你想太多了！」 思琪看锦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没往心上去，继续低头将手中的衣衫做完。 锦绣回头看了一眼思琪和似画，看他们都裹得还算紧，便偷偷掀起车帘的一角。 北风顿时从那缝隙中，往车厢里灌。思琪冷不防地打了个哆嗦，这才觉得锦绣是真的不对劲。 「锦绣……」 思琪的话还没说完，锦绣就连忙道：「大哥，马车快点，看看前面那两个人是谁？」 远处两个雪团在移动，那雪团小得不能再小。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两个人。 墨焱缩着脖子，北风刮得他的眼睛不敢大睁，因此看得没有锦绣来的远，听到她这话，这才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原本靠在车辕上休息的似风似火听到这话，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围。 「主子！」 似风的功夫高，眼神也比寻常人要好上一些。当那两个雪团越来越近之时，忍不住叫了一声，随即下马车，朝莫睿辰飞奔而去。 莫睿辰扶着烧得晕乎乎的阮荣生，看到那长长的马车队伍，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看到人了，阮荣生这家伙也脾气也犟，说要看到东西，没看到怎么都不愿意回去。 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再这么一奔波，可不就是病倒了。他毕竟没功夫，就算身体再强壮，又岂能与有功夫的人比？ 锦绣听到似风的话，而那人看起来又是那样的熟悉，又看到莫睿辰扶着一个看起来精神状态都不大好的人，便连忙叫张子涛。 「子涛，快给他看看！」 「好！」 张子涛等人的马车停了下来，而莫睿辰和阮荣生也到了马车旁。他和君大夫赶忙着手给阮荣生治疗。 松了一口气的莫睿辰，环视了一圈，当看到锦绣的那辆马车里的似画等人后，眉头下意识一皱。 「思琪，我们去找美芽和柳枝吧，我刚好又个地方不大懂！」 似画说完，也不等思琪是否同意，便拉着她下马车，朝其他马车走去。 莫睿辰看到似画她们的举动，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当看到眼里马车里露出的一个小脑袋后，心里暖暖的。 锦绣看了莫睿辰许久，直到冷风刮得她有些受不住，这才将头缩回去。 马车开了，她还没等到莫睿辰进来，心里便有些疑惑。 当她忍不住掀开车帘，却看到他坐在车辕上，便不禁有些诧异。 「五哥，你不冷吗？」 「冷！」 「既然冷，怎么不进来？」 锦绣看着他眼底的疲倦有些心疼，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不懂照顾自己，真是让人担心。 「身上冷气重，等我暖和一些在进去！」 锦绣知道他这是不想冻着自己，所以才会坐在车辕上的。刹那间，心里暖暖的。 现在的锦绣，不得不感叹，有个贴心的男人，其实比一个人要好许多。 在现代，她是个女强人，事业，金钱，甚至是权势，她都有了，唯独没有体会过感情。 事业有成的她，曾经想过，结婚，不过就是找个人来作伴罢了。 于她来说，结婚的最终目的，不过是给自己的事业，添加一个筹码。商业联姻，则是最好的办法。 然而，现在她却不这么想。 女人，其实没必要那么坚强，可以适当的软弱一些。累了的时候，也是需要个肩膀依靠的。 现在，莫睿辰的肩膀，则是她最好的港湾。 莫睿辰用内力驱散体内的寒气，待身子稍稍暖和了一些后，这才站起来拍了拍身子，转身进去。 锦绣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当看到他猫着腰进来。心下一激动，还没等他坐稳，行动比脑子反应还快的扑向他。 锦绣的冲力有些猛，莫睿辰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可下意识的却将锦绣紧紧搂住。 「爱妃这样热情，让本王好生吃不消！」 莫睿辰搂着锦绣，待坐稳后，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忍不住出声调侃。 「爱妃是谁？」 锦绣听到他这话，脸上火辣辣的。这家伙，还端起架子来了。又爱妃，又本王的，啧啧！ 「那就得看谁想当本王的爱妃了！」 莫睿辰抱着锦绣，根本就舍不得放手。只是考虑到她的双腿，再是不忍，还是放开了。 第20章 锦绣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双腿，脸上洋溢着一抹喜悦之色：「五哥，我能走路了！」 「能走了？」 莫睿辰一愣，这是怎么回事？他从江夏回来到现在，也不过是三个多月的时间，这就好？ 「嗯，只是还没全好，走得不太远，也有些吃力。但能站起来走路了。」 锦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骄傲。 是啊，她能走了呢！ 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她一定能够像以前那样。不说什么练功夫，能像正常人那样行走就行。 莫睿辰疑惑地视线落在锦绣的腿上，想了想，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关于锦绣后来发生的事，莫睿辰并不知道。 他自从江夏回到西北后，就到处东奔西走，连家都很少回，又岂会知道这些？ 再加上之前医治的时候，锦绣吩咐过似月等人，不管结果好坏，都先别告诉莫睿辰。 当初她说，如果能好起来，她希望是自己亲口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 要是不好，反正都一样，没必要特意去说。 因此直到现在，莫睿辰都不知道后来江夏那边苏府发生的事。 锦绣猛然听到这话，脸色露出讪讪之意：「没有，就是我外祖母练过之前你说的那个功夫，我现在的腿，就是外祖母治好的。」 莫睿辰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锦绣，看到她眼底带着一抹心虚，便也没继续追问。 「那可有说，什么时候能够彻底好起来？」 「额，没有。外祖母为了帮我治疗双腿，她一身的功力都没了。外祖母说，还差最后一道程序，还得再治疗一次，只是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 锦绣这话倒是说得不假，只是隐藏了一部分事实罢了。 「不怕，一定会治疗好的，要相信我。」 莫睿辰想到之前失败的几个人，眼里闪过一抹担忧。现在就连似雷都在练了，但愿他的意志够坚强，能够挺的过去。 「嗯！」 锦绣点点头，双手怀抱着他的腰，靠在他的怀里。 她的这个举动，若是让外人看见了，定然会说她不知羞耻，毕竟都还未成亲。不，就算是成亲了，这般举动，也未免大胆露骨了些。 可这举动落在莫睿辰的眼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觉得这是锦绣对自己信赖的表现。 越是往西北里面走，雪就越大。到最后，连马都要开始走不动了。 墨焱和似风等人看到一脚踩下去，到他们大腿处的雪，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眼看就要到了，可现在根本是寸步难行……」 「就算难行，那也得行！」 莫睿辰站在车辕上，看到依旧在飘落地大雪，想到那些老百姓，眼里闪过一抹坚定。 「这里距离梁家寨没多远了，让马坚持坚持。似画似月你们有功夫的人，用树枝想办法在前面清扫掉一些雪。」 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做。那些村民没有功夫，早已冻得受不了，也别指望他们下来帮什么忙。 「是！」 似月的功夫高，抽出剑，看了看左右，砍了一根没了叶子的枯枝，快速的走到锦绣的马车前（领头地马车）开始清扫。 似画有样学样，也砍了一根大树枝。等似月扫过之后，她再似月的基础上也清扫一遍。 墨焱和似风似火见状，将马车交给别人来赶，也纷纷拔出剑，砍下树枝在似画后面清扫。 原本厚厚地雪，经过几个人清扫之后，高度倒也降低了不少。锦绣见状，连忙道：「子涛赶车快！」 这雪依旧下得很大，再耽搁下去，只怕他们那些雪，都白扫了。 「好！」 张子涛怎么都想不到，在夏日里顶多走个四五天的路程，让他们走了半个月，还没到。 这里的情况已经这样了，那其他地方的呢？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众人花了四天的时间，才到达梁家寨。而此时陈水杨丰年等人，也早已在西北王府里等待众人回来。 丰川城的情况是最为严重的，可陵阳城下的沙城这个小城镇也比丰川城差不到哪里去。 原本今年的百姓看着比往年多的粮食，家里又有炕，各个的脸上才笑开了花。 可哪里想到，老天爱捉弄人，今年居然遭遇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雪灾。 第21章 原本就不富裕的几个城池，现在雪上加霜，百姓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他们本来想来找王爷问问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解决。这一来，就被张师爷告知，王爷和阮大人一起去迎那些救灾的物资。 他们都知道救灾的物资是什么意思，便天天站在王府门口翘首以盼。 终于，还是让他们盼来了。 只是那么厚得雪，那么恶劣的天气，还运了那么多的东西，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马车刚进入梁家寨的时候，家家户户的人，不顾寸步难行的厚雪，纷纷跑出来迎接自家的人。 当看到那么多马车的东西后，个个眼眸大睁，眼里露出一抹羡慕之意，他们知道那些东西，没有他们的份。 之前马车还没回来的时候，张师爷就和族长商量过，梁家寨的百姓日子好过，就不给发了，让族长和长老们安抚一下村民。 起先他们还有些忿忿不平，可当看到其他地方几个城池的知府后，心中的那点不平也被抹去。 他们在王爷的庇佑下，起码吃得饱，穿得暖。而其他地方的百姓，便说穿暖了，就连吃饱都是问题。这些东西看着是多，可真分出去，也没多少。 「下官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丰年，陈水和丁志涛看到那些东西后，声音顿时也宏亮了不少。 「起身吧！似风似火似画似月，给你们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之后准备下去接似雪他们。后面的那些东西，务必要在最快得时间内运回来。」 四人听到莫睿辰点名，纷纷应和道：「是，主子！」 「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 墨焱说完，便也跟着去休息了。毕竟外头现在的情况严重，而且似雪在烷镇接的那些物质，也和现在差不了多少。或许，还会更多，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锦绣在被莫睿辰抱下车之前，掀开帘子，对着众多的村民道：「各位乡亲，锦绣这次带回了一些棉花和布匹，只是锦绣这边人手有限，做出来的东西也少。希望大家能够伸把手帮帮忙，其他地方的百姓，会记得大家的付出的。」 二嘎媳妇听到锦绣这话，率先站出来道：「锦绣姑娘莫要说客气话，这是为那些灾民做的，帮了也算是积德，我们自然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梁有民的媳妇梁李氏自然不落人后，也跟着道：「就是，我们梁家寨的人都愿意为其他地方的百姓，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我们这是给后辈们积德！」 有了人带头，特别这个人还是村长媳妇，又说为后代积德的话后，众人自然跟着纷纷应和。 锦绣见状，松了一口气。不是她不想出钱让这些人帮忙，而是这样的事，本来就不该掏钱去请人来做。 她只是要梁家寨的百姓，在习惯了别人的付出后，也得学着付出。 如果这些百姓只会单独的接受别人对他们的付出，那么她想，不管是莫睿辰还是她亦或者是思琪阮荣生，都绝不会出手帮这样自私自利的村民的。 幸好，她们没让她失望！ 「锦绣再此多谢各位！」 锦绣话落，还不等她有任何的举动，就被莫睿辰亲自抱进了西北王府。 不过正是因为莫睿辰这举动，众人以为，锦绣的双腿还没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众人在感慨老天的不公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替锦绣感到可惜。 明明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心地那么善良，却要让她受那些罪。老天什么时候才会开开眼，让她好起来？ 莫睿辰直接抱着锦绣进了她以前住过的房间，才将人放下，摸了摸她的头。 「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忙点事。有什么事，叫嬷嬷就行！」 锦绣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往，一路奔波到现在，也有些乏了，听到这话，便点点头。 莫睿辰走后，锦绣看着纤尘不染的地方，眼眸闪过一抹复杂之情。 她在想，要不要回隔壁的小宅去，但又想起当时走的时候，可是连同地契都一并给了上官钰。现在那里，已经不是她和思琪的家了，住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锦绣嘴角带着一抹苦涩，转到屏风后，取下围巾和手套，正打算休息。 上官嬷嬷端着一盆热水，在房门处敲了敲：「锦绣，老身给你送水来了！」 「嬷嬷，进来吧！」 锦绣绕出屏风，走了出来。 上官嬷嬷看到锦绣直挺挺地站着，惊得连水盆差点都端不住。 第22章 「锦绣……你好了？」 锦绣看到是上官嬷嬷，脸上绽开一抹笑颜。对于这个嬷嬷，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是啊，嬷嬷我好了！现在能站能走，只是治疗得有些慢，现在不能走太远，而且走路也有点慢！」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慢点也没关系。你先洗把脸，嬷嬷去给你端些饭菜过来！」 上官嬷嬷的激动之情是难以言表的，说完这话，放下热水，转身便往门外走，步伐比以往快上三分。 上官钰知道儿子和锦绣他们都回来了，想见锦绣，又有些怯意。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锦绣，又该说什么，便索性待在房间内。 「小姐，大好消息，大好消息！」 上官钰知道上官嬷嬷去看锦绣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回来，现在又说大好消息。 难道是锦绣这次带了很多粮食和御寒的东西回来？西北的百姓有救了？ 「小姐，锦绣好了，她能站起来，能走路了！」 上官嬷嬷脸上带着浓浓地喜悦，锦绣丫头好了，小姐就再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嬷嬷，你确定不是你眼花了，锦绣真的好了？」 「小姐要是不相信，自己可以去看看！老奴就说锦绣那丫头是个有福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只是没想到速度要比老奴所想的快上不少。」 上官钰看到嬷嬷说的那样笃定，也觉得锦绣是真的好了。只是，她去见锦绣，该说什么？之前，她将那丫头伤得那样深。 「嬷嬷，锦绣奔波了那么多天，想必也累了。你让她好好休息，等醒来再去看也不迟！」 上官嬷嬷一想也是，便又道：「小姐，锦绣迟早要嫁给小少爷的，你躲着也不是个办法。我看那丫头挺好的，只是现在可能有些怕你。这事，还是小姐你主动点比较好！」 上官钰闻言，苦涩一笑。锦绣要是对她有怯意，她能理解，就像她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锦绣一样。 「我知道了，嬷嬷，你先去忙吧！」 等上官嬷嬷走后，上官钰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了看院子外，依旧飘着雪的天空，心却突然晴朗了。 锦绣丫头能好起来，这是众人所盼的。为了儿子，为了他们的将来，去找锦绣也没什么大不了。适当的低头，就能解决很多问题，值得！ 思琪也是住在大宅以前的房间里，她安顿好自己的东西后，便过来找锦绣。 此时上官嬷嬷正好端了吃食，两人简单的吃了几口，之后便就之前的事情，谈开了。 「锦绣，剩下的布和棉花还有许多，是今日就让那些村民过来帮忙缝制，还是明日再说？」 锦绣原本就很是困乏，听到这话，便努力地撑开眼皮道：「把那些人都叫进大宅子来做，防止他们拿回去做后，多个心眼什么的。这些棉花和布看着多，可大西北受灾的百姓不少。」 思琪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但这个宅子也不是她们的，现在她们能够做得了主吗？ 她就怕那些村民将分配给他们的棉花和布后，就会在每件上扣点下来，这情况，不是她想见到的。 「在这房子里做，妥当吗？」 「没事，回头和五哥说一声，让大家都过来做。做完后，五哥自己自行分配去。我想，上官姨，可以帮忙监督。」 「那好吧，你先歇会儿，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思琪看到锦绣的精神很差，便看着她上了床，这才离开。她有功夫，虽然不高，但精神要比常人来得好，一天歇个三个时辰就足够。 可锦绣不行，她一天得歇满四到五个时辰。除此之外，她还得有半个时辰练习走路，半个时辰泡脚。尽管如此，她得身体还是要比常人虚点。 思琪刚走，上官钰就到了。 她原本想到锦绣睡醒了在来，但耐不住心中那股想要见一见锦绣的心。 当初那丫头走的那么决绝，她日日夜夜，内心饱受煎熬，总觉得愧对雪心。好不容易人回来了，且又能站起来，她想好好解开两人的心结。 「锦绣，歇下了吗？」 锦绣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上官钰的声音，心下很是诧异。 她不知道上官钰现在是什么心态，不过她肯来找自己，锦绣就知道向来高傲的她，态度放软了。 不管她来找自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总之，现在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缓和两人关系的契机。 就像思琪之前说的，她现在好了，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上官钰之所以反对她和五哥，不就是因为她不能走？ 第23章 现在她能走了，又有皇上亲自下的赐婚圣旨，就算上官钰反对也没用。 当然，她还是希望她和上官钰之间的关系能够好点。这不仅是为了五哥，更是为了她自己。 「姨，进来吧！」 锦绣应了一声，又重新将衣衫穿上，站起来走到桌旁，到了两杯水。 上官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锦绣站在桌旁倒水，下意识地看向她的双腿，这才确定了嬷嬷说的话，是真的。 「姨，我有个事想与你商量下！」 上官钰看到锦绣的态度，心里又开始转变了。她觉得这个丫头，很聪明，自己一来，就知道给自己找台阶下。 听那一声亲切的姨，就好似以前的那些事情，从未存在过一般。 「什么事，你只管说！」 上官钰眼眸再次柔和了下来，拉着锦绣的手，看着她的脸颊，觉得这样丫头长高了不少，却也瘦了不少。想来，一定是遭了不少罪，哎！ 锦绣在上官钰那充满怜爱的眼神中，道：「我这次运了不少的棉花和布回来，这些都要做成袄子回头给其他地方的百姓送去。只是东西比较多，也没办法全都做完。我想请村民们到咱们这边来帮忙做，不知道能不能行。」 上官钰一听这话，连忙点点头：「自然是没问题。有什么地方姨能帮到的，你只管说。」 锦绣低头看了一眼被拉住的手，心里暗道：「很好，这是一个好现象，让上官钰像以前那样的喜欢你就行。」 「姨，还真的有个事要你帮忙。村民有些多，我怕万一有人偷偷藏点布和棉花什么的，这一次两次，你藏一点，我藏一点的话，那就得少做几件棉服。现在其他地方的百姓，正等着这些救命。我想姨你帮忙看看，别让这种事发生。」 上官钰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奥妙，点点头：「好，这个事就包在姨的身上。回头咱们就分成四波人，你和思琪，我和嬷嬷。地方就在二进院的会客厅和三进院的会客厅吧！」 「好，姨做主就行。那稍后我让思琪带人过来，姨，这事就拜托你了。我先眯会儿，稍后去找你们！」 上官钰闻言，低头看向锦绣眼底的青黑，眼里再次闪过一抹怜惜：「嗯，去休息吧，别给累坏了，有什么事，找姨就可以了！」 京城。 自打和父亲以及姜姨娘回到京城后，华雪怡的日子就开始越来越不顺。 她的铺子，生意越来越差，原本每个月还有些盈余的铺子，到后来的开始出现亏损状态。 如今她要养着三个人，哦，不，是养着好些个人。 除了父亲和姜姨娘外，还有伺候他们的那些下人每个月的月银，都得由她来出。 华雪怡焦急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想要将她父亲和姜姨娘赶走，又怕这事再次将自己推上风尖浪口，最后会成为百姓讨伐的对象。 「来人！」 想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的华雪怡咬咬牙，决定将这事摊开来说。 苏嬷嬷听到华雪怡叫唤，便从门外进来：「夫人！」 「去请老夫人过来一趟！」 自从姜夫人被华锋转为正室后，回到京城，华雪怡就让府里的人称她为老夫人，不过她自己却依旧成姜夫人为姨娘。 嫡女的身份，是她的骄傲！不管姜氏对她多好，于她来说，姜氏，始终低她一等。 「是！」 等苏嬷嬷走后，华雪怡便开始琢磨，要怎么让他们自己出去住。 父亲自从回京城后，三不五时的不在府上，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只要是不和她要银子，她也懒得去管。 不多时，姜氏来了，她一进书房，看到华雪怡，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爱之情。 「雪怡，你找姨娘，有什么事？」 华雪怡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闪过一抹不忍。是这个女人把她养到大，是这个女人，疼她比亲生母亲还要浓三份。 可现在她已经成为自己的负担，哎！ 年纪大了，若是赶出去的话，也不知道她会住在哪里。可不出去的话，每个月她得多花不少的银子。 毕竟不管是姨娘还是父亲，都是养尊处优惯的人，吃的穿的都得最好。光是这两个人，一个月就要花小一千两。 看着没有太多，但一年下来，着实不少。 「姨娘，现在铺子里的生意越来越差了，府上，只怕是养不起那么多人。」 华雪怡皱着眉头，一副愁苦的模样。 第24章 姜氏看着华雪怡，有些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这样的话，那将府上的小厮和丫头都减去一些，姨娘一个月三身衣衫改成两身也行。」 这根本就不是华雪怡想要的，她的目的是将人赶走，可不是减掉几个丫头和小厮的问题。 「姨娘，就算是这样，我……」 姜氏见状，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猜到华雪怡的意思，说不难过是假的。 「雪怡，你这是要赶姨娘出去？」 华雪怡落下两滴泪：「姨娘，不是的，我怎么会赶你出去。你虽然不是我的生母，但于我来说，却比生母更亲，我只是……」 姜氏心里好受了许多，而她却不知道华雪怡心里呕得想要吐血。不知道为何，她看到姜氏那可怜的眼神，怎么都硬不下那个心。 「雪怡，姨娘那里还有些体己的银子，你要是不够的话，姨娘再拿给你。」 姜氏话落，华雪怡愣住了。还有银子？之前不是头被抢走了吗，姨娘居然还能存有银子，而不给她？ 华雪怡这回看姜氏的眼神再次变了，心里想着，兴许姨娘那边还有不少。 「姨娘，那是你的体己银子，我怎能要？」 华雪怡脸上露出一抹为难，好像拿了那些银子，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傻丫头，说什么呢。姨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那些银子不给你，又给谁？」 姜氏掏出绣帕，轻轻地拭去华雪怡脸上的泪水，轻声道。 华雪怡有些反应不过来：「姨娘，你说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是什么意思？」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只是可能吗？ 姜氏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下一刻却又觉得，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说与不说，也没多大的差别。 「你是姨娘的亲生女儿，你知道记住这个事就行了，其他的，不必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姨娘这辈子，为得就是你。」 华雪怡完全接受不了，她不是正室所生的嫡女吗，怎么就变成姨娘生的庶女。不，她不接受。 「不，我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我是正室生的。姨娘，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姜氏眼里闪过一抹怨恨，不过看向华雪怡的时候，面色却极为坚定道：「不，你是我的女儿，你若不信，咱们可以滴血验亲。不过你是正室生的没错，老爷已经休了郑氏，现在我已经是老爷的嫡妻。」 华雪怡却不这么想，这哪里能算得上是正室？父亲以前是定安侯爷，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两者之间的正室有很大的区别。不，她绝不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 姜氏看到华雪怡一直摇头，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没有强迫她去接受。 「你好好想想，若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何必那么千方百计的对你好，何必事事为你着想，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母亲，这事，老爷也是知道的！」 姜氏留下这句话后就走了，剩下华雪怡站在那，整个脑子一团混乱。 父亲也知道，姨娘也知道，就母亲不知道吗？ 是了，从小她就知道父亲不待见母亲，对嫡姐他们都不好。却唯独对自己偏爱，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养在姨娘名下的原因。 原来她错了，不是这么一回事。姨娘才是她的生身母亲，而母亲却什么都不是。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会那样恨母亲，母亲之前生的女儿又去哪里了？难道那个人，就是之前思雅说的长得很像母亲，叫慕容婉儿的女子吗？ 华雪怡脑子晕乎乎的，最后索性不去管这些。反正她现在已经这样了，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姨娘不是说她有银子吗，那回头去找她要就是了。还有父亲那，他肯定也会有的。 想要住她府上，那必须得给银子才行。否则，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又何必养自己的双亲。 华锋此时还不知道华雪怡心中的想法，每天出去都陷入在美人窝中，好不逍遥快活。 只是查了那么久，得知打劫自己的人是谁后，便闭口不再说要找对方算账之事。 西北。 锦绣和思琪带着梁家寨的众多会针线活的女的，在忙碌了整整三天后，才将所有的衣物做完。 这边东西一做完，梁家寨的妇人们心里还在嘀咕，那么好，那么新的衣服没什么份之时，陈水和杨丰年两人带着人对忙碌的人，弯腰行了一个礼。 「本官代表边塞城（陵阳城）的百姓，多谢梁家寨的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边塞城（陵阳城）的百姓将谨记于心！」 第25章 梁家寨的那些妇人和还在闺秀中的女子，见到两个堂堂两个知府向自己弯腰致谢，又说那些百姓都将会记得她们的功劳之时，心中的那丁点不平，瞬间就被抹平。 是啊，他们在不平什么，他们现在有的穿。可那两个城池，那么多百姓。这里的衣衫有限，兴许一家都分不到一件，他们在羡慕什么？ 其实他们最先应该感谢的，是王爷和锦绣思琪姑娘才是。 要不是因为他们，今年梁家寨的人，日子只怕也不好过。如今他们的衣衫，虽然没有这几天缝制的好，但他们穿得暖，吃得也比那些人好，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前几天，他们没有盐的事，锦绣姑娘也替什么解决了。 其他村落的百姓，依旧会囤盐，依旧会做咸菜。他们的粮食要比其他村落的百姓多点，拿些粮食去和他们换，双方都乐意。 其实，他们才是最幸运的，只因他们在的村落，有个王爷和丞相的嫡女。 锦绣看到那些妇人之类的，有些不知所措，便道：「两位大人莫要折煞大家，我们同是西北的人，对自己的乡亲们做点事，是应该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杨丰年等人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出自哪里。听到锦绣这话，对她行了一个更大的礼。 「本官代表整个西北的百姓，谢谢苏小姐，本官回去后，定然给姑娘立个长生牌，早晚一炷香供着。」 锦绣听到这话，忍不住汗颜，而躲在不远处的上官钰听到这话，看向锦绣的眼神，不禁又满意了一分。 锦绣越是得民心，对辰儿就越好，距离那个位置，也会更近。 「杨大人还是莫要折煞小女子，小女子做的这些，都是五哥授意的。他是西北的王，这里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一心系民，早就提前做好准备了。否则小女子哪会那么及时。」 锦绣将所有的功劳都推到莫睿辰的身上，但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其中的缘故，只是没点破。 莫睿辰听到锦绣这话，心下很是感动，这丫头，哎！ 杨丰年和陈水看了看那么多东西，便道：「王爷，路途遥远，下官先行一步！」 莫睿辰点点头，看了一眼阮荣生和丁志涛，让两人稍安勿躁。 现在解决了两座城池的，还有两座，那些东西也都在来的路上，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到。 锦绣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就琢磨着那么厚得雪，回头他们怎么运回来？若是都像之前那样，估计墨焱他们都要吃不消。 若是有雪橇犬就好了，运点东西，也没什么压力。 只是雪橇犬这边没有，马在厚雪里走，着实有些困难，更别说用什么牛之类的了。 算了，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只要度过了这个时期，就会好些。 至于什么雪橇犬之类的，她就不想了。这个时代，有没有这品种的狗都是未知数。 不，应该是说，西北的百姓自己都吃不饱了，哪还有闲情逸致养狗。指不定狗还没养大，人们因为饥饿，就把狗个杀了吃了。 「五哥，这接连几日都在下雪，从烷镇到这里的路上，那雪的厚度，只怕马根本就走不动。这一路回来，单靠似风他们的话，只怕也吃不消。咱们得想个法子解决才行！」 西北四大城池里，雪相对下的较小的，便是平安城。也真是因为如此，丁志涛才留下等第二批的物资。 他出来也有一段时日了，现在又听说路更不好走，心下便有些着急。 「王爷，依属下看，要是在不行，就派那些兵队对吧！」 西北的边境没有将军在守候，其他的国家，就算要侵犯云国，也绝不会选西北。 西北看着是地大，但百姓根本没办法存活，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云国的兵队是驻扎在盐城，以烷镇为界限。那些人若是想要通过占领西北，进而达到侵占云国的目的，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此西北有兵，但少得可怜。那些兵，过得日子连那些贫苦的百姓还不如。可以说，那些人是云国遗弃的士兵。 虽然只有少少的几百人，但在莫睿辰接手后，他便将那些人归纳到他的属下当中去，平日里让似风似火等人去训练他们。 现在这些人都是被莫睿辰分成小组，前往各地救灾。 现在丁志涛说要派那些人去，莫睿辰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那些人现在分散在各地救灾，把他们召回来去接那些物资，有些不妥当。」 第26章 丁志涛着急的上火，但看莫睿辰的模样，他也不能说什么，总不能不顾那些百姓的死活吧？ 「丁大人若是不放心，那就随本王一起去！」 莫睿辰决定自己再去迎接，那么多的东西，让他现在在这干等，他也不放心。 「那行！」 丁志涛咬咬牙，便决定也跟着去。 锦绣见那丁志涛瘦弱的身板，比阮荣生还不如。这去的话，不用说，肯定又得生病。 「五哥，还记得我以前做的那个滑板吗？我觉得你们也可以试试，用那个的话，可比走路要快多了。」 锦绣当初调皮滑雪的时候，还被思琪和莫睿辰都给训了。 不过现在雪那么厚，不管是谁外出，牛马之类的，是行不动的。就算是人，也是深一脚浅一脚。与其寸步难行，倒不如直接用做滑板滑雪去。 之前似画等人走的时候，锦绣可是在暗地里叮嘱过，让他们滑雪去。虽然他们有功夫，用内力行走不是什么问题，速度自然也快。 但内力可以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那不能一直这样用来奔走。而她相信，滑雪走的速度，肯定不比他们用内力走的慢。 只是似画他们走的时候什么样，锦绣并不知道。 莫睿辰听到锦绣这话，又看看丁志涛，便点点头：「你负责把他教会！」 丁志涛若是不会的话，就是个累赘，他定然是不会带上的。 「好！」 锦绣让思琪回去拿她以前做的滑雪板，开始教思琪。 思琪学得快，不多时就掌握了技巧，便教张子涛。等到张子涛会了后，这才教丁志涛。 其实思琪学得很快，她现在多少有些功夫，平衡感要比常人来得好。而张子涛和莫睿辰更是直接看了一眼就会了。 两人的功夫都不弱，滑雪对他们来说，很是简单。 但丁志涛就不一样了，他看着是简单，以为自己肯定很快就会。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摔得脸青鼻肿。 莫睿辰见状，直接发话：「丁大人还是留下，协助阮大人一起办公，本王亲自去，速度比较快。子涛，你那可配有解风寒的丸子，给我来些，你就留在这。」 这几日莫睿辰把丰川城的大夫都集中到一起，让他们跟着丁志涛和君大夫一起习医。 西北的大夫太少，而且水平不怎么样。现在特殊时期，就要特殊对待。否则那么多的病人，就靠张子涛和君大夫两人也是忙不过来。 张子涛自然知道自己留下来的目的，自从回来后到现在，他和君大夫就没有停歇过。 不过忙着给人看病，就是忙着配药，再不然就是培训那大夫。 「好！」 张子涛说完，便忙着配药去了，锦绣看莫睿辰一个人去，到底有些不放心。想要跟着去，但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眼里闪过一抹懊恼。 「五哥，你试试做个滑雪板和滑雪杖出来，我和嬷嬷去给你准备吃的穿的。」 锦绣知道他的个性想来是说走就走，便拉着上官嬷嬷，小心翼翼地回去了。 等张子涛做好药丸后，锦绣这边的各种烙饼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 其实锦绣也知道，这些他不一定会吃。天太冷，饼一做出来，就容易冻成硬块，到时候咬都咬不下来。可要她什么都不做，又有些不放心。 莫睿辰走后没多久，远处两个人抬着一个老妇人，身后跟着梁有民，三人一脸焦急地来了。 「大夫，快帮忙看看。这位大娘是李家岙的，今儿雪把屋顶给压垮了，索性人刚好在院子里，没被埋入。但不知何故，却一直昏迷不醒。」 梁有民看到君大夫，便拉着他的手，很是激动得说道。 李家岙是他媳妇梁李氏的娘家，而这位大娘，则是她娘家的邻居。今日他刚好带着媳妇去窜门，就很不幸的见到这一幕。 但愿能够平安无事才好，大娘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孤零零也怪可怜的。现在又发生这事，要真走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好！」 君大夫让他们把人放下，自己在一旁检查起来。 思琪来找张子涛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那老妇人，她觉得好生面熟，好像在哪看过一样。 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来，锦绣之前给她看过的画像。此人，可不就是慕容婉儿失踪已久的嬷嬷，闺名叫灵瑶人吗？ 思琪有些不确定，便决定去让锦绣过来看看。 第27章 之前那画像，她也只是瞄了一眼，没看太仔细，现在也不敢确定。 锦绣才刚回到房间，心里正牵挂着才走的莫睿辰，房门就被敲响了。 「锦绣，外面来了一个人，好像是慕容姨的嬷嬷，我不大确定，你要不要去看看？」 锦绣闻言，眼睛一眯。慕容姨的嬷嬷，外祖母的结拜姐妹，灵瑶？ 之前说是在盐城，他们在盐城找了许久。现在居然出现在西北，这倒有意思！ 「走，去看看！」 这个嬷嬷可是关键人物，要是外面那人真的是灵瑶的话，那么她想知道，当年到底都发生了貌似事，为何要把慕容姨带走？ 锦绣走路得速度不快，也走不了多远，思琪先是带着她走了不到一百米，之后便抱着她，直接来到张子涛他们在一进院那所设置的临时医馆。 「锦绣，你看像不像？」 思琪不顾张子涛和君大夫的眼光，直接带着锦绣来到她认为是灵瑶的人跟前。 锦绣见过画像，看到眼前极为相似的人，觉得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具体的，还得等人醒后才能确认。 「应该就是了，只是人怎么昏迷了？」 「不知道，等我问问子涛。」 思琪摇摇头，她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这了，想来张子涛应该比较清楚才是。 锦绣坐在床沿上，仔细地观察着眼前人。 她的年龄，与外祖母相差不大，只是人看起来憔悴了些。 双手很干净，指甲剪了，并没有污垢。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衣着也很干净整洁，看来是个爱干净的主。 这人，与西北这个年龄的老人家完全不一样，甚至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在锦绣做判断的时候，思琪也回来了。 「锦绣，子涛说人是村长让人送来的。听村长说，她是李家岙的，今儿雪把屋顶给压垮后，人就昏迷不醒。刚好她家在梁李氏的隔壁，今日村长又恰好在那，便让人抬着送来了。」 「李家岙？」 锦绣知道这个地方，距离梁家寨不远，不过日子比梁家寨要难过不少。灵瑶既然来到西北，又为何要住到李家岙去？直接住梁家寨岂不是更好？ 「对！」 思琪已经打定主意，要去那李家岙看看。现在这个人昏迷不醒，她们只能从其他地方着手调查。 她想调查这事，主要是因为华雪心，那个她喊了十多年母亲的女人。 她想知道，当年慕容婉儿和华雪怡为何被换，华雪怡又是谁？因为华雪怡才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 她想知道这一切，都有谁涉及了？这些人，说起来都是间接害她母亲痛苦那么多年的凶手。 「好，这两天没什么事，你去了解一下。」 锦绣也想知道眼前这个人的生活环境。如果她不是灵瑶也就罢了，但她若是的话，又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会生活在李家岙，又是靠什么为生。 思琪是个行动派，与锦绣说完话不一会儿，便走了。 她才走后没多久，就有两个年约三十来岁的男子相携而来。 当他们看到锦绣坐在那，微微一愣。 「姑娘，你可是认识容大娘？」 这两个男子正是梁李氏娘家的两位兄弟，也是送这所谓的容大娘来的人。 「容大娘？」 锦绣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她只知道慕容婉儿有个嬷嬷，叫灵瑶，姓什么也不知道。不知这位大娘的姓氏，是否就是慕容姓氏中的容字，若是的话，那兴许也能肯定，她是灵瑶的蛛丝马迹之一。 「两位大叔可是认识这位大娘？我看她一个人躺在这，怪可怜的！」 锦绣眼眸一转，便开始套话。 「哦，原来你不认识啊，我还以为你认识容大娘呢！她搬到我们李家岙有快两年了，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 她认识慕容婉儿已经一年多，而那嬷嬷在她认识之前就离开了。快两年？时间上倒也比较契合。 「她这么大的年龄，怎么会孤零零一个人住到李家岙去？」 锦绣语气中带着疑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她没说，也没人知道。别看容大娘年龄大了，可手脚还挺灵活的，而且人也不错，很好相处。」 锦绣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失望，根本就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看来，灵瑶的防备心还是很强，她的事情，别人根本就不知道。 第28章 锦绣不再接话，只是站了起来，走到张子涛的身边，暗中吩咐了几句话后，便往门外走去。 她刚走出院子，就看到迎面而来的上官钰和上官嬷嬷。 想到上官嬷嬷的年龄，锦绣眼眸转悠了一圈，计上心来。 「姨，嬷嬷！」 自从回来后，锦绣明显的察觉到上官钰态度的转变。放佛以前的一切反对都不曾存在，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那么好。 看着自己的眼神，尽是怜爱之情。 「思琪说有事出去了，你在这边，让嬷嬷过来看看你。姨有些不放心，就过来了，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过姨，我有个事情要你帮忙！」 锦绣说完还没等上官钰同意，又继续道：「姨可是认识慕容府的灵瑶？那个三十多年前失踪的慕容夫人！」 「怎么好端端地说起这个？」 上官钰自然是知道这个人，但也仅限于知道罢了。 锦绣无奈，只得如实相告，说了当初慕容婉儿和华雪怡的事情，又顺带再次提起，她的母亲华雪心是怎么死的。 上官嬷嬷站在一旁听锦绣细细述说，便道：「这个事情有些久远，小姐就算知道也没见过。老身倒是有幸，当初将军府打了胜仗回归之时，倒是有幸见过一次。」 「那嬷嬷可还记得，她的容貌？如果我现在让嬷嬷认人的话，可是能认得出来？」 「这……老身就远远地见过慕容夫人一次，当初她只有十几岁，现在只怕是不行。」 「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锦绣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这都那么多年了，如果不是十分熟悉灵瑶的人，肯定是认不出的。 这么多年了，容貌上有极大的变化，看来也只能等她自己醒来问了才知道。 上官嬷嬷和上官钰听到这话，也没办法。 本就不熟悉的人，那么多年不见，哪里还能知道对方长什么样。要说起认识的话，只怕没有人比定安侯夫人更熟悉了。 「锦绣，你不是怀疑这个人就是那慕容夫人吗？现在咱们也知道她在这里，也不怕她没了。倒不如想个法子，将她留下来，待到天暖和了，到时候请你外祖母过来看看？」 上官钰总觉得，事情好似没有锦绣说的那么单纯。 慕容夫人可是有自己的孩子，她为何要这么做？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江夏的知府慕容徳曜正是她的儿子。 那慕容徳曜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大，听闻当初慕容夫人走的时候，江夏知府也不过是个稚子。 哪有母亲会抛下稚子不管不顾，就为了换了别人家的孩子，之后带走，匿名，自己亲自照料着长大的？ 身为母亲，无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儿好。那慕容夫人，又怎么会好端端地做出这样的事来？ 除非，慕容徳曜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儿！慕容婉儿才是她亲生的。 只是这怎么可能，慕容徳曜是是慕容府的嫡子，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慕容徳曜和雪心，可是青梅竹马的长大的。 若不是慕容府的嫡子，她肯定会知道的，但自己可从未听雪心说过这事。而且慕容婉儿确实为郑氏的女儿，这点是得到确认的。 锦绣听到上官钰的话，微微点头。她现在就等这容大娘醒来，亦或者是等思琪那边，可能稍稍会带点有用的消息回来。 阴沉沉的天，北风越刮越大，梁家寨的百姓，今年日子普遍来说，是往年过得最好的一次。 家家户户每个房间，都盘了火炕，粮食也囤了不少。按理来说，日子应该好过不少才是。 可偏偏今年的情况特殊，大伙儿成天过得心惊胆战。那雪很大，每天都要清扫两次，就怕晚了，屋顶承受不住，会被压垮。 再加上那北风无孔不入，屋子里的炕就算烧得再热，也觉得凉飕飕的，除非一直坐在炕上。 「村长可在家？」 思琪从头到脚，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可即便是这样，一直冻得只哆嗦。 她没去过李家岙，加上这雪太大，她有些不认路，想让梁有民带自己去。 她远远地看到梁有民的家，只有薄薄一层雪，心想应该在家，便敲门扬声问道。 屋内的梁李氏突然听到思琪的声音，连忙披了衣衫走出来开门。 「思琪姑娘怎么来了，可有何事？」 梁李氏看到思琪，就像看到财神一般，双眼发亮。 之前她不过是一时兴许，看到二嘎媳妇答应帮忙做棉袄，想到自己作为村长夫人，不能落他人之后，这才出声支持的。 …… 注：免费连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