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一响,恶毒老妇开始营业》 第一章穿越 “娘,我才二十岁,不想没爹又没娘。”身高一米九多,脸上留有络腮胡,浑身是肌肉,穿着白色粗布马褂的糙汉趴在一口黑色半打开的棺材上哭。 棺材里躺着穿着一身蓝色裹尸布,上面绣着铜钱图样的娃娃脸女子。 娃娃脸女子双眼紧闭,脸上一道皱纹也没有,头发乌黑靓丽,看起来比糙汉年轻许多。 “娘啊,你起来看儿子一眼啊。”糙汉情绪激动,留下伤心的泪水。 “吵什么吵?烦死人。”江清然翻个身继续睡觉。 昨晚她看恶毒婆婆类的种田文痴迷,凌晨三点才放下手机躺床上睡觉。 隐隐约约中听见有人在嚎叫,那种感觉就像是谁家老人生病去世,自家孩子在哭丧。 对,哭丧。 不对,哭丧为啥在她耳边哭? 江清然瞬间清醒,她猛地坐起身,观望四周发现屋内正中间位置的墙上挂着一张娃娃脸女子画像。 娃娃脸女子画像下方摆着一个香烛碗,上面插着三炷香。 自己身后侧头顶挂着白色纸花。 地上铺着一个厚厚的草垫子,方便人跪在上面祭拜。 江清然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她不会因看小说猝死,灵魂出窍吧? 她双手胡乱摸着自己身上,发觉衣裳正中间有一排排扣子。 她低下头查看自己身上穿着蓝色衣衫,上面绣着铜钱的图案,扣子是过去那种布扣子。 再瞧瞧自己坐的地方是一口悬空的黑色棺材。 棺材半敞开,上面趴着一个低头哭泣的男人,男人嘴里嘀咕着娘不要丢下他之类的话。 她不会真死了吧? 这时面前出现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 女子和摆着墙上的娃娃脸女子一模一样。 她双脚悬浮在空中,朝江清然摆摆手。 江清然心中咯噔一下,起猛了,大白天看到真鬼啦。 现在躺回到棺材里,来得及吗? 江清然扯着比哭还难看许多的笑容,伸出左手同样朝双脚离开地面的娃娃脸女子打招呼。 见娃娃脸女子眼里没有杀意后,稍稍呼一口气。 娃娃脸女子低头望着哭的正来劲儿的男人眼底充满不舍。 下一瞬她离开屋内,消失在江清然视线范围内。 随着她的消失,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大脑中。 她穿越啦,穿到无离国傻鱼县羊粪蛋儿村与她同名同姓村民身上。 原身今年三十七岁,在村里名声臭,打架骂人村里那帮妇女哪个也不是她对手,喜欢折磨儿媳妇的恶婆婆。 趴在棺材上嚎,一身腱子肉的男人正是原身大儿子苏玉壮,今年二十岁,成婚四年,有个三岁大的闺女苏小小。 除苏玉壮外,原身还有两个儿子。 二儿子十七岁,名叫苏玉行,有个一岁的儿子。 苏玉行是个天生读书料,五岁启蒙,八岁考取童生,十一岁下场成为傻鱼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秀才。 十四岁拔得头筹,再次下场中举,同时也是年龄最小的举人。 人啊一旦早早出名,被人捧杀,心也就飘了。 自打苏玉行中举后,再也无心读书,整日往县府赌场跑。 原身相公在世时留下的二百两银子全被他霍霍干净。 原身一股气儿憋在心口没上来撒手人寰,追随自家相公而去。 小儿子苏玉尘与苏玉行是双胞胎,由于在母体太久憋傻啦。 与其他傻子不同,原身担心自己死后无人照顾他,从小培养他生活技能。 可以说洗衣做饭、绣活,他样样精通。 江清然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单身二十多年,连男人小嘴儿没亲过,睡个觉的功夫不仅升级为娘,甚至加辈成奶啦。 没有男人,无痛生娃她乐得其所。 咋本该养老儿孙满堂的年纪,却要她接手清贫日子。 从原来红砖瓦房变成如今茅草屋? 合着她穿来只为替原身过苦日子,忆苦思甜? 这得造多大孽,老天爷才会如此惩罚她,最关键的是还有个不省心儿子。 “老大别哭啦,娘渴了。”江清然接受现实,推了推苏玉强肩膀。 “娘啊......娘啊......娘啊......”苏玉强感受到有人碰他,停止因哭的太悲伤,嗓子沙哑到驴叫的声音。 他缓缓回头,只见江清然坐在棺材内,眨着长又黑的睫毛望着他。 “不好啦,娘诈尸啦。”苏玉强吓得瞳孔放大,他磕磕绊绊连滚带爬往外跑。 身子紧贴破旧,摇摇欲坠随时倒下的木大门。 他想找人求助,嗓子像被人封印般发不出声来。 家里人全去找气死娘,自己拿着从娘屋搜出来最后五两银子去镇上赌博的二弟,留他一人守灵堂。 “娘有啥遗言与儿子说,儿子尽可能满足娘。”苏玉壮哆哆嗦嗦对扭头看他的江清然道。 江清然从棺材内下来,老回头瞅苏玉壮脖子怪酸。 她自顾自拿起蓝色茶壶给自己倒杯白水喝。 咕噜噜一口气喝上三杯茶水,江清然放下茶杯走到屋门口,和颜悦色道:“老大,娘没死,把灵堂撤了吧,怪闹心的。” 原身对三个儿子很好,把脾气与生活中累积的怨气全发在三个儿媳妇身上。 “娘真没死吗?”苏玉强犹豫要不要上前。 “没死,娘就是一口气没上来堵到心口昏过去,这会儿那股气儿出来,娘也醒了。”江清然耐着性子解释。 苏玉壮迈出极小步伐,颤颤巍巍接近江清然。 他伸出一根中指杵了杵江清然胳膊后收回手,娘身体热乎乎,没有冰凉气儿。 苏玉壮不大确定,又轻轻碰了下江清然手背,依旧是热乎的,这下他终于相信江清然还活着。 他扑通双腿跪在地上道:“娘,儿子对不起你。” “二弟从娘房间内划拉出五两银子去县府赌坊赌博,娘子带着孩子、二弟媳、侄子与三弟一家三口去县府抓他回来给娘守灵。” “老大起来吧,娘不怪你,是娘没教好你二弟。”江清然扶苏玉壮起来。 “放开我,别逼我对你动手。”身穿白衣薄衫,身高约有一米八七,身姿修长的少年嚷嚷道。 第二章你还有脸回来? 少年被一名脸上有些许婴儿肥女子扛在身上,他挣扎着双腿乱动。 一旁阴沉一张脸,眼神快杀死他的瓜子脸女子,抬手照他屁股狠狠打俩巴掌。 “你怎敢......怎敢打......打我屁股?”少年羞的话说不利索。 “少叨叨,再叨叨我管你是不是我二哥,直接扒你裤子,身体冲上让二嫂扛你去村头游行。” 少年闭上嘴,任由婴儿肥女子扛,生怕多说一句被自家弟媳扒裤子。 “大哥来开门,我们回来啦。”瓜子脸瞧着大门道。 苏玉强听到动静开门,婴儿肥女子看清楚院子中央江清然那张脸后,吓得将少年扔在地上。 “哎呦,我屁股好痛。”少年从地上站起来,揉着左臀道。 “你还有脸回来?”江清然怒不可遏。 望着导致原身死,让她过苦日子的魁罪祸首苏玉行。 她扬起手对准苏玉行后脑勺啪啪两下。 “哪个狗东西打我,信不信我拔掉你大牙?”苏玉行右手捂住被打的后脑勺转过身。 他看见江清然醒来,犹如定海神针,直直站立原地。 与他一模一样长相的苏玉尘双手抱住江清然纤瘦腰身转圈圈,嘴里喊道:“太好啦,娘没死没死。” “相公放娘下来,娘年岁大承受不住。”瓜子脸也是原身三儿媳妇马思烟道。 马思烟是村长马生财闺女,比苏玉尘大三岁,两人有个一岁大的儿子,名叫苏武宝。 名字对应苏玉行与原身二儿媳妇,也就是扛着苏玉行娃娃脸女子,从小力气比成年男子还大的钱肉肉的儿子苏文宝。 “好吧。”苏玉尘放下江清然,咬着唇回到马思烟身边。 糟心呦,才三十几岁就成为别人口中年纪大了? 江清然黑着脸,学着原身模样破口大骂:“啥叫上年纪?我很年轻好不好?在瞎唬咧咧我撕你嘴巴子。” “娘坏,不许骂娘子,生气。”苏玉尘站在马思烟面前,摊开双臂保护她。 马思烟心中划过一丝暖流,相公虽傻却知道保护她,不像二哥正常但败家。 她当初不顾爹娘反对,嫁给相公决定是正确,至今她也没反悔。 哪怕新婚夜她把相公压在身下,被相公赶出房间,不得不厚着脸皮找婆婆求救,冠上不要脸罪名。 “行行行,娘不骂。”江清然扯着一抹浅笑。 目光放在马思烟、钱肉肉身后,一手抱一个八分像的男孩儿们的鹅蛋脸儿女子。 她是苏玉壮娘子钱秋佳,比马思烟小一岁,比钱肉肉大两岁。 钱秋佳接触到江清然目光时,身体瑟瑟发抖。 而她身后冒出一个梳着两个包包头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抱着钱秋佳大腿看江清然,见江清然瞅她,害怕缩回头。 “老大,把老二背进棺材内。”江清然语气冰冷,她要让苏玉行尝尝她与原身躺在棺材里的滋味。 “娘,不好吧?”苏玉壮不忍心。 苏玉尘拍着手掌开心道:“好呀好呀,二哥气娘坏,把二哥装进棺材里盖上找爹去。” 马思烟捂住苏玉尘嘴,不让他乱说话。 相公皮肤白嫩细滑,比她还水润,个头与二哥无异。 “还是老三心疼娘,老大把老二抬进棺材里。”江清然呲着一口大白牙。 “大哥,我来吧。”钱肉肉扛起欲逃跑的苏玉行放进棺材内,按着他脑袋关上棺材门。 江清然摆摆手,她放下钉子,假装拿起锤子定在木板上。 苏玉行在黑暗又狭小空间内产生恐惧,他猛烈拍打棺材盖子,求饶道:“娘,儿子错啦,儿子再也不拿钱赌博,娘放过儿子一回好不好?” “我还年轻,我连弱冠都没到,我想好好活。” 面临死亡的滋味真不好受,苏玉行渐渐没有力气,呼吸困难。 在他以为自己因窒息缺氧真死翘翘时,棺材被人打开。 重见天日的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心道活着真好。 “哪儿错了?”江清然问道。 “娘,我赌博是我不对,我本该继续往上考有大好前程,我不学好去赌坊赌博,断送自己的阳光大路。”苏玉行坐起身。 他视线时不时偷瞄自家举起锤子的娘子,严防她下死手。 “还有呢?”江清然不大满意苏玉行的话,对于气死原身导致她穿越,苏玉行是半点不提啊。 苏玉行想了想道:“娘,我不该与娘对着干,偷娘房间里的银子。” “娘,千错万错皆是我的错,娘别把我关进棺材里好不好?” 苏玉行声音带上哭腔,破棺材谁爱躺谁躺,他除了临死那天,这辈子不想再碰。 “老二媳妇,娘以前嫌弃你力气大,看不上你是娘不对。” “从今日起,娘把看着老二任务交给你,只要不死不残随便揍。”江清然用霸道语气命令钱肉肉。 她也想轻声细语,奈何原身人设不允许。 “娘,我听您的。”钱肉肉抬起锤子吓唬苏玉行。 没嫁进苏家,她娘一再叮嘱她千万听从婆婆话。 她心里一点儿都不怕婆婆,只不过敬重婆婆。 真若打起来,婆婆不是她对手。 这个家最怕婆婆的人只有大嫂,她与三弟妹不过是让着婆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她不一样,她听婆婆的,婆婆让她打狗她不撵鸡。 不听婆婆话没有饭吃,饿肚子最难受啦。 “娘,您是我娘吗?咱家顶这虎娘们儿力气最大,她看着我,我还有活路吗?”苏玉行抱怨。 谁家好娘们新婚夜扒他衣裳、裤子,把他按在身下没机会逃跑。 他家文宝就是虎娘们强迫他生出来的。 “我是不是你娘,你心中清楚。” “过去我太纵容你,导致你将你爹打猎卖动物皮攒下来二百两银子挥霍一空,把咱家仅有五两银子偷走。” “你出去打听打听,谁背后不戳你脊梁骨?你仗着自己聪慧,把咱家六间红砖瓦房混成茅草屋,你好意思质问我吗?” “我要是你,直接磕头谢罪去找你死去的爹。”江清然嘴如机关枪突突。 苏玉行吓一激灵,他最怕的人就是他爹。 哪怕他爹人不在,也时常出现在他梦中吓唬他,警告他少气他娘。 忽然脊背发凉,有种阴风吹打在身上的感觉。 该不会是他爹来找他算账吧? 第三章你保证她不来我家报复? 他爹来没来不清楚,瞧他娘笑得瘆得慌的笑容,准是没好事。 江清然扭了扭手腕问:“我问你你在外还有没有其他欠款,是我们不知情?” “我劝你莫耍小心思,你也知道你婆娘力气大,她一脚下去你传宗接代那根棒还在不在,我说了不算。” 面对江清然赤裸裸的威胁,苏玉行转头看一眼黑色棺材,老实回答:“没有,银子还清,没有额外欠的。” 他平生头一次发觉自家娘亲比已故的爹还恐怖。 “我问你赌博这条不归路是谁带你踏上的?”江清然抓出这个歹毒的幕后黑手。 没有他,她穿来过上有钱花有红砖瓦房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绝佳养老生活,偏偏有个作损的黑心怪。 退一万步而言,原身不被苏玉行气死,她大可不必穿过来过穷日子。 本该在养老的年纪,过起操劳的生活,换谁谁也不甘心。 “没人带我,我看村里白秀才无事老往家里人家赌坊跑,我出于好奇进去看看,谁知从此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苏玉行一句谎没撒。 最初他只是好奇瞅瞅,怎料这玩意儿有瘾,越输越想玩。 “......”江清然无语,生平第一次见这么脑残的玩意儿。 有好日子,他是真不过呀。 面对苏玉行,江清然心口堵得慌,捂着心口回屋。 “娘,棺材咋办呀?”苏玉壮进屋问。 那口棺材他花费两百文钱买的,劈柴浪费,扔掉可惜。 “谁家老人去世的急,来不及去县府买,咱卖他。”江清然差点儿忘记堂屋还有口棺材。 苏玉壮几次欲言又止道:“娘,娘在棺材躺过,没人买咋整?” 江清然白愣她一眼,“笨,你与别人说这是口福棺。” “我娘躺在里面起死回生,这口棺材虽不能保佑大家起死回生,最起码吉利,不晦气。” 苏玉壮点点头,转圈在羊粪蛋儿村溜达,溜达半日终碰见一个急匆匆往村口跑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约有一米六,眼圈蓄满泪水,被苏玉壮拦住。 “李叔,你咋跑那么急?”苏玉壮拽住中年男子胳膊。 “玉壮小子快放开叔,我爹没了,我得去县府买棺材。”提起伤心事,中年男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李叔,去县府买一来一去多耽误时间,不如买我家棺材吧?” 中年男子疑惑看向苏玉壮,苏家穷到这地步吗? 江清然还躺在棺材里,棺材便往外卖吗? 江清然活着多彪悍,村里甭管男子、女子大部分让她打个遍。 他买江清然棺材,江清然深更半夜去他家闹事咋整? “玉壮小子你要缺钱,叔咬咬牙也能借你点儿,但你不能害叔啊。” “你娘活着时名声比粪窖还臭,你咋保证她半夜不来我家报复?” “李大哥,这话我不爱听。”江清然担心苏玉壮太老实把事办砸,特意前来增援。 她口中的李大哥是村里远近闻名的木匠李旺,手艺高超。 “啊~啊~啊~”李旺惊慌失措大叫。 他跌坐在地上,眼底恐惧感加重。 李旺双手撑着地面,双腿往后倒蹬。 退后几步,转身连滚带爬往家跑,忘记去县府买棺材一事。 他边跑边喊:“不好啦,江清然那恶妇诈尸啦,大家快躲起来,以免江清然那恶妇去家里闹事。” 李旺时不时回头瞅江清然跟不跟上来,没看到江清然身影后,瘫坐在地上。 下体一股热流流出,他闻到一阵骚味,低头一瞧自己尿裤子。 李旺双手拍着大腿,哭声震天震地。 许是声音太大,吸引村民们注意。 赶来的村民们接近他时,尿骚味特刺鼻。 他们捂着鼻子默默往后退一步,低头望向浓烈气味来源。 李旺老脸一红,自知名声丢尽捂脸接近。 猛然起身撞上对面那棵大树,村民们吓得大气不敢出,好在有眼疾手快的村民们及时抱住李旺,这才避免一场悲剧发生。 李旺双眼空洞,无论谁和他说话也不回答,仿佛傻了。 村民们见状,只好通知派一人去通知李旺家人,其余人在这儿守着。 而罪魁祸首江清然回家后,照着铜镜怀疑起人生。 原身这张脸多好看、可爱呀,长的跟未出阁姑娘似的,有那么吓人吗? “娘,是儿子无用,棺材没卖出去,害得李叔嘎嘎往家跑。”苏玉壮双腿扑通跪在地上,低头自责。 江清然放下铜镜,扶起苏玉壮。 “玉壮做的很棒,是娘忽然出现吓坏你李叔,家里还有啥拿点儿去你李叔家赔礼道歉。”江清然担心李旺吓出好歹来,有不必要的麻烦上门。 砰砰砰。 门外响起急促敲门声,苏玉行打开大门,还未看清来人是谁,被一堵墙撞倒,摔倒在地面。 “哪个眼瞎的东西撞老子?”苏玉行揉着酸痛的屁股起身,看清来人笑眯眯,“婶子,你咋有空来我家?” 江清然寻声望过去,苏玉行面前站着一个身高一米八,体重重达两百六十斤,约有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白胖白胖,是李旺娘子刘大胖。 “嫂子,来我家有事?”江清然站在门边道。 她感受到一股强大气场从刘大胖身上发出,冒然前进被刘大胖举起来摔成肉泥咋整? 原身唯一惧怕羊粪蛋儿村妇女莫属刘大胖。 她身躯高大,比原身高出一个头,无论是从身高、体型方面,原身都不是她对手。 刘大胖见到江清然属实吓到。 她凭借自身体重优势,为自己加油打气。 “江清然,你是人是鬼?”刘大胖在心中偷偷告诉自己莫慌莫怕莫乱,可不自觉发颤的大腿出卖了她。 “嫂子,你看我像鬼吗?”江清然靠在门边懒洋洋道。 放在刘大胖眼中,有种被黄皮子拦路的既视感。 “江清然,我管你是人是鬼,为何吓唬我家老李?”刘大胖仗着胆子指着江清然质问。 “嫂子,老天爷作证我真没吓唬李哥,是李哥自己一见我吓得没魂儿。” “我就想卖他一口棺材,别无目的,不信你问玉壮。” 刘大胖狐疑望着苏玉壮,苏玉壮怕江清然被刘大胖一屁股坐死,忙不迭点头。 怎料他被刘大胖拽住后脖领,单手提溜起来。 望着刘大胖握成拳的左手,吓得闭上双眼,等待拳头砸在他脸上。 第四章这就是你说的好办法 苏玉壮等待片刻,刘大胖胖乎乎的拳头没落在他脸上。 悄咪咪睁开右眼,他娘面带微笑握住刘婶子手腕。 “嫂子,有话好好说,别牵连孩子。”江清然松开刘大胖手腕。 双手背后揉着握住刘大胖的那只手,真疼。 刘大胖感受到抓住自己手腕后传来的温热,证明江清然那恶妇不是鬼,真活着。 她松开苏玉壮,“江清然,我家老李因你吓傻,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嫂子,要钱我没有,棺材倒有一个。” “不过我这人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我随嫂子去一趟。” 江清然是讲道理之人,简直是她刘大胖听说过最大的笑话。 当下她家老李事情要紧,不与江清然那毒妇计较。 她走在前面,江清然跟在身后。 苏玉壮等人担心江清然受欺负,派出三个代表跟着。 一个是苏玉壮,一个是苏玉行,另外一个是钱肉肉。 他们一行人来到李旺家,李旺爹躺在炕上,身上盖着白布。 李旺坐在他旁边,玩着他爹身上的白布,嘴里时不时嘟囔一句真好玩。 “李大哥。”江清然叫了好几句李旺,无人回应。 苏玉行在身后小声与苏玉壮嘀咕:“娘威力真大,看来把我关在棺材里,多少手下留情了。” 耳尖的江清然回头剜愣苏玉行一眼后,对刘大胖道:“嫂子,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看你舍得舍不得。” 她附在刘大胖耳边低语,刘大胖听完,黑色瞳眸落在李旺身上于心不忍。 刘大胖叹气,咬牙叫来一个白瘦白瘦,比她高出些许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比苏玉壮大三岁,是李旺的儿子李天柱。 李天柱听从刘大胖吩咐,从厨房拿来一个木盆与一个擀面杖。 在江清然教导下,左手拿着擀面杖,右手提着木盆,对准李旺敲着木盆。 他接连敲好几遍,村民们耳朵快敲聋,也不见李旺所有好转。 “江清然,这就是你说的好办法?”刘大胖再次握起拳头。 江清然让她稍安勿躁,她朝李旺鞠个躬。 “李大哥,对不住了。”江清然对准李旺右脸,啪啪扇三巴掌。 李旺被打的脑瓜子嗡嗡的,眼冒金星。 “谁打我?”李旺恢复神智道。 刘大胖拧着他耳朵,“贱皮子,江清然不打你,你不好。” 提起江清然,李旺反手抱住刘大胖的水桶腰,面露恐惧道:“娘子,江清然变鬼也追我,好吓人。” “吓个屁,她一大活人,有啥好吓人的。”刘大胖推开李旺。 废物老爷们儿,不如她个老娘们,尿裤子不说还傻了。 “李大哥,我真不是成心吓你,我连解释的机会你都没给就跑了,我只想卖你一口棺材。”江清然发觉做人好难。 尤其是有原身恶人形象加持。 “真......真的?你......你没......没死?”李旺还是不信。 “李叔,我作证,我娘真就只想卖一口棺材,还有我娘活的好好的。”苏玉壮被苏玉行推到前面。 相比较江清然的话,李旺很显然相信苏玉壮的话。 李旺从炕上下来,抬头瞅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苏玉壮,“李叔信你,你家棺材多少银子?” 苏玉壮回头瞧江清然,娘在他不好私自做主。 江清然伸出两根手指头晃悠。 李旺瞬间暴躁如雷,他指着江清然鼻子骂:“好你个毒妇,心也太黑了,一口棺材你要价二两银子?” 江清然无语,她明明比划的是两百文。 李旺自己脑补,咒骂她太冤了。 江清然挑眉,李旺眼底闪过一丝惶恐。 他双手紧掐衣袖,踉踉跄跄退到刘大胖身后,露出半个脑袋说:“三两银子也可以商量。” 江清然摇了摇中指,李旺一副视死如归模样道:“我最多给你五两,你打死我也没有多头。” “五两银子你同意我就买,休想我多出一文。” “成交。”江清然生怕李旺反悔。 她为对得起李旺掏的五两银子,目光落在李旺爹尸体上。 李旺两口子一瞧,自觉摊开双手护在李老爷子头前。 李旺声音颤抖道:“银子我给,你打我爹尸体主意过分啦。” “李大哥说笑了,我是想问你们有给李叔请唱哭歌的人吗?”江清然有了自己在古代养家糊口的职业。 李旺两口子互瞅瞅对方,唱哭歌? 村里也没见谁家有人请啊?莫非是最近新刮起的浪潮? 别人有的,他爹必须有。 “没有,哪里可以请?”李旺依旧躲在刘大胖身后。 江清然拍着自己胸脯,自信道:“我啊,你们花银子买我棺材,我免费赠送李叔一首唱哭歌,不过嫂子得吹唢呐配合我。” “当真?”刘大胖一听又有理由吹自己心爱的唢呐,双眼放光。 “比黄金白银还真,为不耽误李叔下葬时辰,咱早早做准备。” “嫂子,随我去我家排练,李大哥在家与天柱准备李叔后事。”江清然走到房间门口,似想起一件事,猛然回头,吓得李旺忙把头缩到刘大胖身后。 江清然偷笑,“李大哥、嫂子,你们家有请专门主持白事的知宾吗?” “没有请。”刘大胖道,乡下人不讲究那么多,基本简单化。 请一个阴阳先生算完时辰就下葬,知宾没听说过啊。 “我家老二是举人,我自荐他当知宾,这样李叔见祖宗也有脸面、排场。” 苏玉行撇嘴,脱口而出的我不干,在接收到江清然的冷眼后,硬生生憋回去。 他扯着僵硬笑容道:“娘说的对。” 刘大胖和李旺简短商量一番,被举人头衔迷惑双眼,同意苏玉行做知宾。 江清然带着家人离开李旺家,苏玉行一路憋到家质疑:“娘真是我亲娘吗?不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我堂堂一举人,娘竟然让我当知宾,再者我连知宾是干啥的都不清楚,娘真敢接下这活儿。” 江清然二话不说,抬脚照苏玉行屁股一脚。 “败家玩意儿质疑你娘我,让你当知宾自有我的打算。” “你不也看看咱家是因谁住上破茅草屋?你爹活着我可没受过这委屈。” “你想去找你爹告知我一声,我让老二媳妇一巴掌拍死你,与你爹做伴儿。” 第五章自创唱哭歌歌词 苏玉行瞄着钱肉肉抬起的左手,讨好道:“娘,儿子一时糊涂,儿子不是怕名声不好嘛,我爹喜欢清静,我就不打扰他了。” “按照我说的做,多问一句我让老二媳妇立即送你和你爹相会。” 江清然回屋根据原住记忆从柜子里翻出一本二三十年的老书。 老书上讲解知宾是啥,如何主持。 苏玉行右手捧着书,左手薅了薅衣领,一本正经排练练习。 江清然喝着马思烟倒的茶水,心里估算自己干白事需要带几个成员。 她唱哭歌儿,苏玉行是白事知宾,唢呐人选锁定刘大胖,还缺一个拉二胡的,拉二胡选谁好呢? “娘,我洗......洗衣裳。”钱秋佳从房间里拿出两件脏衣裳。 对上江清然视线后,吓得话说不利索。 “我有那么吓人吗?你手上的活交给老大去做,我有其他任务吩咐你做。” “好,我听娘的。”钱秋佳将衣裳丢给在院子里劈柴的苏玉壮,自己回屋听从婆婆安排。 “老大媳妇,我记得你二胡拉的特好,一会儿你刘婶来家里,她吹唢呐,你拉二胡,咋悲情咋来。”江清然交代一番,自己回屋创作唱哭歌的歌词。 钱秋佳茫然求助马思烟,婆婆啥意思?她咋听不懂。 “大嫂,我听二嫂学娘接了个白活,大嫂好好表现,能不能获取娘芳心,就看这一次啦。”马思烟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钱秋佳听明白后,回屋去取好多年没碰过的二胡。 许多年未动,刚开始拉二胡竟有些生疏,弦音刺耳。 好在越往后拉,越找到感觉。 刘大胖和亲戚来江清然家中,她等亲戚们抬着江清然躺过的那口黑棺材离开苏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布。 蓝色布鼓鼓囊囊,缠绕一圈又一圈。 刘大胖解开蓝布,露出五个一两的碎银子。 苏玉行一见到银子,双眼瞪的滴溜圆。 他吞咽着口水,如果他拥有这五两银子,又能去赌坊赌一笔。 之前他拿着从娘房间搜出的五两银子坐牛车去县城,走到一半儿被他大哥等人抓回来。 五两银子被老三媳妇没收,他没赌成,心痒痒得很。 江清然不给他打银子主意机会,收好五两银子后,交代钱肉肉几句。 钱肉肉单手扛起苏玉行,往左侧偏房奔。 不一会儿,屋内响起苏玉行傻猪般的叫声。 刘大胖听的瘆得慌,欲言又止道:“大妹子,玉行小子好歹也是举人,让侄媳妇打他好嘛?” 江清然淡定道:“嫂子,我也不想啊。” “我不让老二媳妇打他给他教训,回头他便把你拿来的五两银子偷走去赌博。” “他自己都不爱惜举人名声,我当娘的自然也无所谓。” 刘大胖被说服,也是,这娘俩名声一个比一个臭,人家家事与她何干? 江清然从房间内拿出一张宣纸,宣纸上是她编的歌词。 别说原身字写的铿锵有力,白瞎一手好字迹啦。 她脸上浮起悲伤表情,找好感觉后开始彩排。 刘大胖仰头吹起唢呐,她如同激情高昂的雄鸡,自带不服输劲儿,把唢呐声传遍万里,高亢又洪亮。 钱秋佳站在她一米开外的地方同时间拉响二胡,奏乐曲风主打悲情基调,一吹便让人知晓是在办白事。 江清然声音带着哭腔,演唱她编的唱哭歌歌词。 纸钱一烧啊,爹你走好啊。 儿子我扑通跪了地,眼泪哗啦啦往外流。 铜钱一撒啊,爹往大道奔。 儿媳我烧童男童女,爹在另一边不犯闷。 唢呐一吹啊,爹你安心去。 儿子我保证尽孝心,不让娘受苦遭罪啊。 二胡一拉啊,爹往天堂走。 儿媳我好生孝敬娘,定让娘心情舒畅呀。 公鸡一叫啊,爹莫回头瞅。 儿子我不会干混事,确保娘放心养老啊。 太阳一照啊,爷往佛前凑。 孙子我在佛祖前发誓,定让奶乐哈哈啊。 油灯一吹啊,爷往亮处奔。 孙子我保证不偷不赌,让家里奔小康呀。 一曲完毕,苏玉壮几人沉浸在伤心的氛围中,一道欢快的巴掌声与之格格不入。 “娘唱的真好,我爱听。”苏玉尘拍巴掌捧场。 江清然摸着他柔顺的头发,语气温柔道:“老三,娘跟你说这种场合不能拍巴掌,更不能表现出开心,容易挨揍。” 苏玉尘嘟着唇,似懂非懂点点头。 江清然怕忘词,在刘大胖与钱秋佳配合下,又演唱几次。 “娘、婶子,阴阳先生算好爷下葬时辰。”李天柱来找刘大胖。 “晓得了,我这就回去。”刘大胖拿着唢呐离开。 江清然回屋找了身黑色粗布衣裳后,带着一家人前往刘大胖家,留钱肉肉、马思烟妯娌两个在家看三个孩子。 江清然抵达李旺家时,李旺家大门口已挂上白纸花。 院中央搭建灵棚,灵棚内摆着一口黑色棺材,李老爷子躺在里面。 棺材前方摆着一个铁盆和一个草垫子,方便前来吊唁的人烧香及跪拜。 李旺及亲戚身穿白色粗布丧衣,脑袋上带着白色丧帽,站在院里或者棺材前。 门外刘大胖昂头吹响唢呐,唢呐一响,白事登场。 苏玉行作为白事知宾开始安排李旺家人谁负责烧水,谁负责择菜,谁负责做菜。 烧水做饭的人安排好,接下来安排谁负责登记礼钱。 关于礼钱人数,苏玉行找了一圈始终找不到合适人选。 他来到大门外寻求江清然的帮助。 “你去找族长叔。”江清然口中的族长叔指的是李氏一族族长李青天。 李青天年轻时候是个秀才,在李氏一族德高望重,由他来触碰礼钱,登记随礼人员,李旺一家信得过。 苏玉行做正事时一本正经,他找到李青天态度诚恳,把李青天夸的天花乱坠找不到北,自然而然也就答应了。 一切安排妥当,村民拿着纸钱前来吊唁。 率先登场的是李旺堂姐,她手里拎着一沓纸钱走到李老爷子棺材前,负责接纸钱的李天柱接过她手中纸钱。 “叔啊,我的叔啊,你咋说走就走了呢?” “叔啊,我的叔啊,往后我再也没有叔了,你叫侄女想叔时上哪儿去看呐。”李旺堂姐跪在草垫子上,扯着嗓子干嚎,脸上无一滴泪水。 哭到动情处,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第六章二哥说我私吞,有证据吗? 李旺堂姐昏倒,引起躁动。 李旺跑到他堂姐跟前摇晃身子,“大姐、大姐。” 他与外甥无论怎么叫,李旺堂姐至始至终不回答,双眼紧闭。 苏玉行哪里见过这阵仗,头一次当知宾,难为他啊。 他只好去大门口找江清然寻求帮助。 江清然试探性叫两声,左手大拇指用力按着李旺堂姐人中。 咳咳咳 李旺堂姐睁开眼睛,迷茫的望着李旺,“我这是怎么了?” “大姐哭得太悲伤,昏过去。”江清然替李旺回答。 “这样啊。”李旺堂姐重新跪到草垫子,双手拍着膝盖。 “叔啊,我的叔啊……”李旺堂姐躺在地上再次昏迷,江清然命她家属背着李旺堂姐先回家,叫个大夫。 她对前来吊唁的人说:“大姐跟叔有感情,舍不得叔,望大家理解。” 苏玉行站在角落里,他娘比他更适合当知宾。 他宁愿去做别的事情,也不与死人打交道。 江清然眼见苏玉行指望不上,自己扛起知宾大旗。 她安抚李旺等人的情绪,葬礼继续。 刘大胖与钱秋佳负责在门外吹唢呐、拉二胡。 唢呐声飘出很远,不知情的人听到唢呐声从家里找出纸钱,前来吊唁。 一晃到了晌午,江清然叮嘱负责做饭的人开始上菜。 大家前后随好礼钱,找地方坐下。 江清然安排村中有威望,各个族长坐在一桌吃席。 大家吃完饭各自散去,留亲属在灵堂倒班守灵。 夜幕降临,李旺家属从房间里拿出好几对纸宝、纸克子。 他们各自找伴儿,双手拿着一摞纸钱扭,双脚一前一后踩着节拍,与跳二人转一样,围着棺材进行装库。 棺材打开,四个角落各方一枚铜板。 纸宝、纸克子放到四个角落,纸钱越多,李旺爹在地底下未来一年不会缺钱花。 装库仪式进行两刻钟,接下来来到唱哭歌环节。 江清然仰头饮下一杯茶水润喉,开启她的表演。 纸钱一烧啊,爹你走好啊。 ………… 孙子我保证不偷不堵,带让家里奔小康。 江清然演唱送哭歌,嗓音自带哭腔,脸上尽是悲伤之情。 加上歌词、曲调配合下,整个人显得情绪低落,不知情的以为是她家在办丧事。 “好累哦。”江清然回到家,苏玉壮打来洗脚水,让她泡脚。 苏玉尘捏着她肩膀道:“娘、娘,二哥偷懒,他让娘忙活。” “老三你啥意思?一天不告我状,你心里难受?” “你娘子从我身上夺过来的五两子交给娘了吗?难不成想私吞?”苏玉行望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蛋儿。 他三弟纯纯是老天爷派来整治他的。 “二哥说我私吞,有证据吗?”马思烟反问。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五两的银元宝当着苏玉行面掏出来给江清然。 “娘,银子我一直想还给娘,只是娘在李叔家忙一天,我没机会给。”马思烟解释道。 苏玉行想挑拨她与婆婆之间的关系,她偏不让他得逞。 “娘,二哥平日里比谁都聪慧,儿媳不相信他当不了知宾,想必嫌弃赚死人钱辱了他举人名声。” 江清然冷着一张脸接过银子,在手心里掂量。 “死人钱咋啦?一般人想挣还没那个命。”江清然白愣苏玉行一眼,“眼高手低的玩意儿,从明天开始你去种地去。” “娘不能这么对我,我才是你亲儿子,老三媳妇就是一外人。”苏玉行心中叫苦。 江清然把从李旺家挣的五两银子一并转交给马思烟,“老三媳妇,明日你回娘家一趟,与亲家说咱家买两亩水田,今年咱家种水稻。” “好,娘,明早我就去。”马思烟接过十两银子,抬眸挑衅苏玉行。 苏玉行指着马思烟的背影咬牙切齿。 “老大,等过了户种植水田的事情娘交给你。”江清然得知苏玉壮种地、种菜是一把好手。 “好嘞,娘。”苏玉壮应下。 “娘,我要养鸡、鸭,我养的鸡与鸭各个能下两个蛋。” “二哥败家,他把我的鸡、鸭赌光了。”苏玉尘提起伤心事,坐在炕上哭。 哭到伤心处,躺倒炕上来回打滚儿。 “老三不哭,娘回头手里有了银子,咱去镇上买鸡鸭,老三争取喂出下双黄蛋的鸡鸭。” 苏玉尘从炕上坐起来,脸上挂着泪珠问:“娘,二哥还会把我的鸡鸭赔光吗?” “不会,他再去赌坊,娘把他手脚都剁了,让他爬都爬不到地方。”江清然吓唬道。 “好耶好耶,砍掉二哥手脚,二哥再也不会去赌了,我的鸡鸭也不会被卖掉。”苏玉尘欢呼雀跃。 将近一米九的人儿,兴奋的在炕上跳来跳去。 苏玉行撇撇嘴,娘向来偏心老三。 老三一个傻子也是,傻就傻彻底。 没事会做什么饭,绣什么帕子、荷包,养什么鸡鸭。 除了脑子不正常外,啥啥比他优秀。 他像是那地里的小白菜,没人爱呀。 苏玉行剜愣苏玉尘一眼,被苏玉尘抓包,指着他嚷嚷:“娘,二哥瞪我,他凶我。” “娘,误会,全是误会,三弟看差了,我没有。”苏玉行接受江清然投来的死亡眼神。 “你有,你分明有,我看得真真儿,二哥是个撒谎精。”苏玉尘嘟着唇,眼眶噙着泪,随时流出来。 江清然看的揪心,挺俊俏的少年,偏偏是个傻子,命运真是不公啊。 她心不自觉偏向苏玉尘,揪着苏玉行耳朵。 “你弟弟脑子有问题,你少欺负他。”江清然松开苏玉行,让他把洗脚水泼出去,眼不净心不烦。 “娘,儿子今晚跟娘睡。”苏玉尘眨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可惜这双明亮的眼睛主人心智有问题,不然一定是原身的骄傲。 “不行,老三听娘说你如今是大人了,是做相公当爹的人了,要陪自家娘子一起睡。” “为什么?”苏玉尘不懂。 没人告诉他有娘子、有儿子,不可以和娘一起睡。 他有好几年没和娘在一个房间睡了。 有好多次他想抱着枕头来娘房间,娘子阻止他,不让他来。 第七章送你一份见面礼 额。 江清然为难之时,马思烟手里拿着一块儿绣了一半的帕子。 “相公,你不是说把帕子绣好拿到镇上卖钱,买布给娘缝新衣裳吗?我们回自己房间,别打扰娘休息好不好?”马思烟手里拿着未完成的手帕晃悠。 苏玉尘咬着唇纠结片刻,自己胡乱穿上鞋子,跟马思烟回房间。 他走到门口,回头可怜巴巴望着江清然,希望江清然留下他。 唉,养儿子不易啊! 江清然躺在炕上叹气,迷迷糊糊之间梦到有个和苏玉行长有七八分像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衣走进她房间。 男子坐在炕沿边儿盯她好半天开口道:“异世女子,我与娘子即将投胎转世,临投胎前送你个礼物。” “半山腰左边松树林,左手第三棵松树,树底下埋着娘子的嫁妆和两颗价值二十两的野山参。” 男子说完消失在房间内。 江清然噌一下坐起来,她点燃油灯,房间空无一人。 是梦吧?为啥梦境如此真实。 江清然用力掐了一下脸蛋儿,好痛。 她敲响苏玉壮的房间,“老大你出来一下,与娘去个地方。” 苏玉壮穿好衣裳,去柴房取了把镐,二人摸黑上山。 “娘,深更半夜咱上山来干啥?”苏玉壮打着哈欠。 “你爹去世前夕,娘的嫁妆盒不是莫名其妙消失了嘛。” “刚刚你爹托梦,说他担心老二会把娘的嫁妆败光,特意藏起来。” “你爹瞧着你们成家立业,娘身体好转,舍得投胎转世,投胎前让娘把嫁妆挖出来,也不知是真是假?”江清然没有隐瞒。 苏玉壮心情复杂,哭着说:“是儿子不孝,没尽好当大哥的职责,让爹死了还操心这个家。” 江清然拍着苏玉壮肩膀,安慰道:“娘也有责任,往后咱好好过日子,争取成为全村最富之人。” 苏玉壮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加快脚步。 他们来到半山腰,找到原身相公所说的松树林。 左数第三棵松树,苏玉壮举起镐对准地面刨,很快儿发现一个木制红颜色的首饰盒,首饰盒旁边有把钥匙。 他拧开锁头,打开盖子。 “娘,你瞧。”苏玉壮惊讶道。 江清然接过银子,最上面有两颗极小的野山参。 野山参品相也不大好,因此两颗加起来才值二十两银子。 她小心翼翼用自己手帕包好野山参,野山参下方是原身出嫁时的首饰。 一对银耳坠、一条银项链、一对粗的银手镯加上一枚银戒指和两个原身相公买的银钗。 首饰下方是一张一百两的通用银票。 一百两银票是原身嫁进苏家钱,她娘亲塞给她的,日后留有急用。 “娘,是银票诶。”苏玉壮瞪大双眼。 自打二弟输光爹生前攒的两百两银票后,他再也没见过大面额银票。 江清然淡定的将银票、首饰、野山参放回到首饰盒里锁好。 “老大,这件事是娘与你两个人的小秘密,切莫叫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你二弟。” 苏玉壮傻呵呵咧嘴笑,活了二十年,娘第一次重视他。 他守口如瓶,对谁也没提起一句。 江清然敲打自家炕中间的砖头,墙面是空心的。 她推开砖头,发觉里面还有个包袱。 江清然打开包袱,里头是原身绣的帕子,大约有一百个。 包袱里还有两个五两的银元宝。 江清然乐呵呵的把银子放到首饰盒里,重新放回炕洞里藏好。 看来原身与她相公两个人深知苏玉行德行。 哪怕是爱子如原身,也把钱分开藏,防止苏玉行全部找到,一文不剩。 从穷困潦倒变成富人,江清然开心的一夜没睡。 她带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 钱秋佳妯娌三个已做好早饭,等着她出来。 原身坐的主位上,放着一碗鸡蛋水。 江清然端起尝了一口,鸡蛋水很甜,看样子放了不少绵砂糖。 苏玉尘睁大双眼紧盯她碗里的鸡蛋水。 二哥没把家败光前,他借娘光,每天不仅有一颗水煮蛋,还有一碗鸡蛋水。 他吞咽着口水,努力不去看娘碗中的鸡蛋水。 苏玉尘喝着自己碗中稀的数出五颗粒的小米粥,咬着剌嗓子的菜饼子。 江清然不动声色将这一幕看在眼底,把自己碗中的鸡蛋水分成四份给了苏玉尘和三个孩子喝。 “谢谢娘,娘真好。”苏玉尘开心的像个小绵羊。 他舀了一小勺喂江清然,另一小勺喂马思烟喝,剩下的自己咕噜噜下了肚。 “娘,鸡蛋水真好喝。”苏玉尘掏出帕子擦拭嘴角。 娘子说男人干干净净才有人爱。 他虽不知啥意思,干净总归没错。 江清然宠溺的望着他道:“老三好好绣帕子,咱争取早日住上红砖瓦房,回归咱以前的日子。” 说罢,狠狠瞪了苏玉行一眼。 苏玉行撇嘴,他啥也没做,也没逃过他娘的眼神警告。 臭老三仗着自己傻,总和他争宠。 苏玉行愤愤的咬着菜饼子,心道当初不踏进赌坊门该有多好? 娘也不会对他是现在这个态度,他依旧是娘的骄傲。 苏玉行瞅着臭屁的苏玉尘,不行,娘的宠爱只能他一个人拥有。 必须找点事儿干,把他失去的夺回来。 干点啥好呢?洗衣做饭、绣帕子他一样也不会。 苏玉行蔫了,嘴角叼着狗尾巴草坐在院子里。 “娘,我和我爹说了,他说下午直接去县府将两亩水田过户到娘名下。” “我爹让我问娘是过白绸还是红绸?”马思烟从娘家回来道。 江清然搜寻原身的记忆,原身相公活着时是附近有名的猎户。 别的猎户几年看不到的大型动物,他轻而易举猎杀,赚了不少银子。 冬天野味少时,原身相公会跟着镖局走镖赚外快,眼界开阔。 因此原身家的地过户都会上红绸,红绸哪怕灾荒年间逃荒再回来地还是自己的,上白绸地归国家。 “红绸,你爹活着时上的就是红绸,咱还上红绸。”白清然道。 她要为自己之前抱怨原身让她过苦日子而道歉。 眼下她不光是个小富婆,还拥有两亩水田。 水田价格昂贵,一亩上好的水田五两银子,普通水田一亩地三两银子。 上好的旱田一亩地三两银子,普通的二两银子,沙田地一两银子一亩。 第八章瞧瞧娘给你拿啥了? 江清然借着给原身相公烧纸名义,小声嘟囔道:“你们放心,既然我拿了你们东西,定会把家里照看好,你们放心投胎去吧。” 她蹲在地上烧纸,火光洪亮,汇集成一个好字,弹指功夫化为灰烬。 “娘,姥姥、姥爷听说二弟将娘气到棺材里,来家里探望娘。” “姥爷提溜着鞋子满院子追着二弟打。”苏玉壮从远处跑来,边跑边打。 江清然烧完纸钱,与苏玉壮回家。 家门口,她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进。 院子正中央同样坐着一名与原身七分像的老太。 老太满头黑发,脸上皱纹也没几道,是原身的娘江林氏。 五十三岁的年纪看起来和三十多的无异。 江林氏身穿细麻布料子衣裳,头上插着两个银钗,耳朵上戴着一对银耳坠。 脖子上戴着一条鸳鸯戏水的银项链,手腕上的两个粗镯子在太阳的直射下,明晃晃的照到江清然心坎儿去。 “娘,闺女心里苦。”江清然学着原身模样,扑到江林氏怀中,挤出两滴眼泪。 “闺女不哭,娘叫你爹打玉行这臭小子了,瞧瞧娘给你拿啥了?”江林氏和蔼可亲道。 江清然这才注意到一个同样一头黑发,穿着十两一匹的细麻布料子衣衫,留着浓黑的山羊胡老头,右手举着鞋子正在追苏玉行。 老头是原身的爹江学来,比江林氏大两岁,举人,是傻鱼县傻鱼学院的院长。 “爹别追了,坐下喝口茶吧。”江清然阻止。 江学来放下鞋子,弯腰穿好。 他精神抖擞,笑起来脸上为数不多的几道皱纹卖力表演。 “闺女,早就和你说过莫惯着玉行,你不行我的。” “你要早听我的,制止玉行的行为,家里也不会被他败光。”江学来摸着山羊胡道。 “爹,闺女知晓自己错了,已经付出过代价啦。”江清然撒娇。 原身只有在她相公、爹娘面前才会表现出小女人模样。 “晓得就好,玉行这孩子有聪明劲儿不往正道走,依我说把他放到你两个弟弟跟前。” “我不,姥爷你不是不知道我两个舅舅可严了,我才不去他俩身边。”苏玉行拒绝。 他两个舅舅不会像他娘这般宠着他,有鞭子是真往他身上打啊。 对于这件事,江清然有不同见解。 “爹娘,我打算让他跟着我接白活,当知宾。” “啥?闺女啊这不行,玉行这孩子虽不往正道走,好歹有举人身份加持,再不济去酒楼当个账房先生也比当知宾强。”江林氏惊到一屁股从凳子上摔下来。 江清然搀扶她从地上起来,拂去身上的尘土道:“娘,两个弟弟繁忙,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县府离赌坊进,他想去随时会去。” “不如留在我身边当知宾,我走哪儿带着哪儿,省得前脚看不到,后脚又犯浑。” 苏玉行只有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才放心。 “闺女,可知宾到底不好听啊。”江林氏皱眉犯难。 “娘,知宾也是人干的,他有举人头衔,还好帮我打开生意的口子。” “娘不是说给我带好玩意儿了嘛,是啥啊?”江清然转移话题。 江林氏从大门外马车上取下两匹细麻布。 一匹是淡紫色,另外一匹是浅绿色。 他们这儿布料分为五种,分别是:粗布、麻布、绸布、缎布和绫罗。 其中麻布又分为粗麻布和细麻布,细麻布没有粗麻布那么硬,面料相对柔软,价格也比粗麻布价格高。 “娘对我真好。”江清然想起她自己的爹娘,也不知爹娘知道她不在人世过得好不好? 江林氏笑着打趣:“闺女越发爱撒娇了。” 江林氏不止带了两匹细麻布来,额外带了两包原身最爱吃的芙蓉糕,猪肉十斤。 她拉着原身进屋,趁着说体己话功夫,塞给江清然两张纸。 江清然打开纸瞧,竟然是两张十两的银票。 “娘,我有钱,这钱你拿回去。”江清然将钱还给江林氏。 “娘给你的你拿着,有玉行那臭小子在,娘不放心。”江林氏把银票塞进江清然荷包中。 江清然附在她耳边,将原身相公托梦一事讲与江林氏听。 江林氏老泪纵横,半晌道:“还是我姑爷考虑问题长远,若放在你手里面让玉行小子败的一文不剩。” 江清然歪头靠在江林氏肩膀上道:“娘,我也知道分几处藏银子,还有十两银子没让他寻找。” “算你有点脑子。”江林氏满意的夸赞江林氏。 “你啊对三个外孙媳妇好点儿,玉壮憨、玉尘傻,玉行指望不上,等你迈不动腿那天只有你三个儿媳夫指望上。”江林氏比江清然多吃十多年盐。 对于自家闺女当个恶婆婆,折磨自家儿媳妇她不赞同。 但距离相隔甚远,闺女每次嘴上答应的好听,等她离开继续我行我素,对此她也很无奈。 每次来闺女家,只好豁出脸面让三个外孙媳妇莫往心中去。 “娘,从前我不是想不开,怕老实过头,三个儿媳夫欺负到我头上,我日子难过嘛。” “娘放心,经历过一次生死劫难,往后我再也不会了。” “我现在有在培养老大媳妇捡起她最爱的二胡,试图增进婆媳关系。”江清然道。 三个儿媳妇中,原身对钱秋佳态度最恶劣。 另外一个顾及到钱肉肉娘家有钱,马思烟爹是村长,对她们比钱秋佳多少强点儿。 “你心中有数就好,日子是你自己过,娘也帮不了你什么。”江林氏见江清然将她的话听进心里去,心道闺女终于长大啦。 老两口留在家里吃了个午饭,急匆匆赶了回去。 江清然站在大门口,朝马车挥手,直到马车消失在她视线范围内。 她感触颇多,把钱秋佳妯娌三个叫到一起。 她严肃的表情吓得钱秋佳双腿直打颤,以为自己又做啥错事。 “老大媳妇,娘从前对你们几个不好,是担心你们几个骑到娘脖子上拉屎。” “你们姥姥说得对,玉壮他们三个娘指望不上,将来养老还得指望你们三个。” “娘从前鬼迷心窍,你们几个别与娘见识,好不好?”江清然既期待又紧张,她要知道三个儿媳妇心中所想。 第九章儿子有那么重要吗? “娘是我们娘,所做一切全是为相公和大哥、二哥考虑,我们不会怪罪娘。”马思烟率先打破沉默。 婆婆看在她爹面子上对她也没多坏,顶多口头上逞逞能,造成实际伤害不大。 “娘,只要管我吃饱饭,让儿媳妇杀人放火都行。”钱肉肉最怕平日里吃不饱饭啦。 自打相公把家败光,她每天只吃五分饱,半夜常常被饿醒。 钱肉肉妯娌两个先后表了态,留钱秋佳一人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马思烟轻轻推一下她,她紧张开口:“娘,我也一样。” 钱秋佳缩着脖子,生怕下一秒巴掌落在她身上。 马思烟无奈摇摇头,大嫂带不动。 江清然强颜欢笑,她摆摆手示意钱秋佳三人退下。 “大嫂,你没看娘面部铁青,你咋不说点儿好听的?” “我瞧着娘这次因二哥之事触动颇深,不像在撒谎。”马思烟把钱秋佳叫到一旁低语。 “我害怕娘打我。”钱秋佳依稀记得每次扫帚疙瘩落在身上的疼痛感。 她愚钝,真没看出来娘真心想悔改,早看出来她定会好好表现。 这下好了,又惹娘生气了。 钱秋佳苦着一张脸,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马思烟看着心疼,同情道:“大嫂,下次你看我咋说,你跟着学。” 钱秋佳点头,谁不想过被婆婆瞧得起的日子。 说不埋怨婆婆那是违心话,但与村里其他儿媳妇相比,她待遇算好的了。 至少婆婆让她吃饱饭,从未叫她饿过肚子,除打骂外。 谁家儿媳妇不挨打骂,不怪婆婆,是她自己不争气,只生了小小一个,没有儿子傍身。 “你俩说啥呢?”钱肉肉凑上前来。 “二嫂,我教大嫂讨娘欢心。” 钱肉肉哦一声,“大嫂,那玩意儿也不用学啊,娘爱听啥你说啥呗。” 马思烟心想大嫂就是不会,她才教的。 “大嫂你跟我学,娘让我往东我不往西,娘让我死我立马拿刀抹脖。”钱肉肉分享她的心得。 马思烟在钱肉肉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儿。 她二嫂咋比她大嫂还蠢?一个比一个令她头疼。 “二弟妹,我还想活,我想生个儿子逗娘乐。”钱秋佳没生出儿子不想早早离开人世。 “生儿子有啥好的,都给我生闺女,你们谁在怀孕生出闺女,我一人奖励她十两银子。”江清然从屋里出来,见钱秋佳三人鬼鬼祟祟凑在一起咬耳朵。 钱肉肉一听十两银子眼前一亮,当即有了拉苏玉行回房间要孩子的冲动。 她出嫁前她娘给她的二百两嫁妆,全填补到相公赌博欠的赌债亏空里。 自那以后她爹便不让她娘给她银子,导致婆婆不得不拿出公公留下的二百两银子堵窟窿。 她爹总骂她缺心眼儿,她不过是想少挨些骂,多吃点儿饭。 钱秋佳不明白婆婆咋说变就变,明明之前很喜欢孙子。 她迷惘的看向马思烟,马思烟接收到讯号,“娘,之前不是说生儿子奖励我们一两银子吗?” “有苏玉行将我气死到棺材里做先例,儿子有那么重要吗?” “我还是那句话,谁生闺女奖励她十两银子,生儿子不奖也不罚。” 钱秋佳松一口气,生儿子不挨罚就好,这下她心底有底儿了。 刚缓口气,婆婆交给她一个艰巨任务。 婆婆说她打算成立一支白活儿队伍,队伍算上她婆婆暂且有三名成员,她二弟算临时编外成员。 婆婆说她若二胡拉的好,会有银子得,挺心动的。 钱秋佳回屋取来二胡,去后院练习。 她一出屋子,瞧见二弟妹拽着二弟往屋里走。 二弟死死拽住门把头,不进屋。 “你们俩干啥呐?一天天不让人消停。”江清然喝口茶的功夫,瞧见苏玉行两口子在暗自较劲儿。 “娘,我们俩闹着玩呢。”苏玉行抢先钱肉肉一步开口。 他总不好与他娘说,败家娘子为了十两银子,回屋脱他裤子睡觉吧?他丢不起那个人。 “有那个时间跟老二媳妇去山上捡捡柴。”江清然去柴房背上原身的筐,镰刀放在筐里。 钱肉肉松开苏玉行,去柴房取了个筐,紧跟江清然步伐。 苏玉行不情愿一起往身上走。 他磨磨蹭蹭走在最后,嘴角叼根狗尾巴草,边走边瞧。 路上听着他娘主动与村民打招呼,村民们一脸错愕的表情,吓得四散逃开乐出了声。 江清然从未像现在这般挫败,与村民们拉进关系道路且长。 她来到山脚下,瞧见有几个孩子有说有笑的在挖野菜,看到她来拿起筐往家跑。 哈哈哈哈哈哈 苏玉行没心没肺笑着,娘也太逗了吧?真是笑死他。 “好笑吗?”江清然阴沉一张脸问。 苏玉行收起笑容道:“不好笑、不好笑。” “娘别往心中去,那帮孩子不知好赖。” 江清然头疼,她顺着山底往上爬。 地上青草悠悠,林间虫儿在鸣叫,好不惬意。 树木一棵接一棵,一眼望不到头。 无边无际的绿色照在她们头上,为她们遮阴,挡住刺眼的光芒。 “娘,前边好多野菜诶。”钱肉肉走在最前面,半山腰处好多野菜,有野苋菜、扫帚苗、马齿苋、桑芽头。 四种野菜,江清然有幸全认识。 “可惜了,能看不能摘,不然用桑椹泡酒卖也是好的。”江清然惋惜道。 这片山除了山脚下和深山随意采摘外,其余只可大饱眼福,因为有主。 她也是动了摘的心,才搜索原身记忆,得知不可摘。 不能摘,她来山上干啥?浪费时间。 江清然转身想下身,抬起左腿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倒,摔了个狗吃屎。 身下也不知有啥,软乎乎的,硌疼慌。 “娘,没事吧?”钱肉肉上前搀扶江清然起来,苏玉行背靠树,双手环胸幸灾乐祸。 江清然从地上爬起来,身下有个浑身雪白的兔子。 “娘,是兔子诶,咱有肉吃了。”钱肉肉高呼。 被撞晕的兔子一听自己即将被人宰割,用尽全身力气迫使自己从昏迷状态苏醒过来。 它站起来,一副防备状态。 今日它拼尽这条命,也与人类来个鱼死网破。 第十章你开个价? 兔子长着一双长长的大耳朵,毛茸茸的好可爱,若是个长毛兔更好了,可惜是个短毛兔。 “拿回家给老三养吧,老三喜欢。”江清然蹲下身询问兔子愿不愿意和她回家。 兔子是个有灵气的,思索片刻,果断选择和江清然下山。 长期有饭吃和马上下锅油炸,它还是分得清的。 “娘,我也是你儿子,你就知偏向老三。”苏玉行嘟囔。 “你也清楚你是我儿子啊?我摔倒你在旁边看热闹。” “我身体倍棒,你把我气得一口气堵到心口窝死,倘若不是我运气好,这会儿恐怕我早和你爹见面了。” “老三是傻,比起你他孝顺多了,你正常有啥用,和村里的二流子有啥区别?”江清然一点儿面子也没给苏玉行留。 这个家目前为止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苏玉行。 人不大,毛病不少,事最多。 她没挑他理,他反过头挑上她理了,真是丑人多作怪。 苏玉行心塞,他娘一天老拿他赌博一事说事,再者有他娘子搀扶,也用不上他啊。 “苏玉行,我告诉你你爹生前攒下的二百两银子,家里全填补到你身上,你娘子出嫁前的二百两嫁妆钱也堵你窟窿了。” “还有咱家当初盖六间瓦房外加两间偏房、两间门房全下来花费五十两银子,因补你赌博欠下的债,砖头全被赌坊的人带走了。” “咱家你爹生前留下的二十亩水田、三十亩旱田,也被赌坊的人拿去抵债了,这笔账我记得清清楚楚。” 苏玉行慌了,他娘啥意思?是要和他算总账?彻底不管他了? “你总说我偏向你三弟,我问你全家最让我操心,银子花最多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我不仅没往你三弟身上搭多少银子,反过来他赚钱孝敬我。” “一个傻子都知做人的道理,你知晓吗?” “咱先不论你欠下的那些赌债,光提你这些年读书识字的束脩费就不少银子。” “你哪儿来的大逼脸跟我提我偏向老三?全家最没资格说我偏向的人就是你苏玉行。”江清然气到火大。 依她看原身过去太溺爱苏玉行,导致苏玉行做事无法无天。 她丢给苏玉行一个白眼儿下了山,被她抱在怀里的兔子用嘲讽的眼神望着苏玉行。 “娘,你等等我。”钱肉肉背着筐紧追江清然的步伐,留苏玉行一人在原地傻眼。 “什么玩意儿他,亏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一点儿良心也没有,还不如我老三知心怜人。”江清然把怀里的兔子递给苏玉尘。 苏玉尘乐呵呵抱过兔子,俯身吧唧亲江清然侧脸一口。 江清然微愣片刻,缓过神笑盈盈道。 “娘,二哥坏,娘不生气,玉尘心疼。”苏玉尘摸着软乎乎的兔子说。 他目光清澈,永远一副天真无邪状。 “江氏在家吗?”江清然刚想说娘不生气,一阵敲门声打断她想说的话。 江清然打开大门,门外站着一个比她高出几公分,挺着个比西瓜还大的肚子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穿一身黑色细麻布料子衣裳,是原身村子的黄地主黄金宝。 “黄地主,今日怎有空光临我的茅草屋?”江清然脸上挂起笑容,迎黄金宝进门。 “听闻你给李木匠他爹唱的哭歌挺好听,我娘今年去世一周年,她老人家去世时没享受过这等好待遇,我当儿子的自然也不可落下。”黄金宝开门见山。 江清然嘴角抽搐一下道:“黄地主,婶子老人家去世已有一周年,您是打算让我去婶子坟前唱吗?” “你开个价?” 江清然比划了个五。 “五百两?太多了吧?我撑死能出五十两银子。”黄金宝吓得手里茶杯没拿稳,茶水撒在他新换的衣裳上。 江清然无误,一个两个都咋了? 她伸出五个手指头的意思是五两银子。 黄地主咋认为她会要五百两银子? 既然他自己说出五十两银子,她不要都对不起黄地主擅自高抬价。 “黄地主真大方,您说啥时候去唱,我好准备准备。”江清然痛快应下,让黄金宝有种吃亏上当受骗的感觉。 他反悔道:“五十两太多啦,我出不起。” 江清然脸冷下来,黄金宝立马改口:“五十两我也不是不可以出,但你总不能就唱一首歌,让我白搭进去五十两银子吧?” 黄金宝左手扶住哆嗦到拿不稳茶杯的右手。 江氏不笑时太可怕了,老让他想起她打遍全村人的辉煌历史。 “黄地主爽快,这样婶子一周年的饭菜我们负责做,如何?”江清然她白活定价高不高,就看这一哆嗦。 黄金宝听人提起过,江氏三个儿媳妇做饭好吃,那个傻儿子做饭也好吃。 五十两银子换一首歌、一顿饭貌似也不亏,总比干换歌儿强。 “没问题。”黄金宝痛快道。 “黄地主晓得您做生意认识多,多帮我宣传宣传。” “村里您家买下那片山,山上的果树扔了也是白扔,不如咱俩合作,你出果树、白酒,我呐出方子,卖出的水果酒分我三成如何?”江清然心中打着小算盘。 原身的嫁妆钱不能动,她需额外赚银子把家里抵债的地赎回来。 等全赎回来,她再买上八亩水田凑个整数。 “三成太多了吧?”黄金宝不大乐意。 水果用他的,酒用他的,江氏光出个配方,咋算他咋亏。 “黄地主,三成不多不多。” “你现在投进去的钱未来会生出更多的银票来,到时候恐怕黄地主数钱数到手抽筋,三成银子您也就看不上啦。”江清然忽悠黄金宝,偏偏黄金宝吃她这套。 黄金宝虽是羊粪蛋儿村的地主,但人谁不想赚堆成山的银子,更何况家中有个和苏玉行一样混账的儿子。 他趁着手脚还利索,不多挣点,等到下不了地那天,上哪儿有银子养老。 “给你三成利润也行,我有一个要求。”黄金宝双眼滴溜转,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江清然一听有希望,乐呵呵让黄金宝提。 “我儿子黄金多你也清楚,和你家玉行是同窗,也是从小的玩伴。” “这孩子和你玉行整日往赌坊跑,家里银子再多也禁不起他这么败啊。” “你只要帮我把他带上正道上来,老老实实继承家业,我就同意你说的三成利润。” 江清然听着强人所难的条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抉择好。 第十一章被长辈教育 答应吧她做不到,不答应吧到嘴的三成利润眼瞧就飞了。 江清然一咬牙同意道:“没问题,前提是您和您夫人写个保证书,您儿子我只要打不死、打不残,你们夫妇俩不许插手。” 她也提出一个条件,黄金宝思索片刻,同意道:“没问题,现在就把字据写喽。” 黄金宝有种卖儿子换银票的既视感。 他努力说服自己,儿子交到江清然手中也是为儿子好。 再者他家能换取更多的利润,儿子牺牲值。 黄金宝与江清然签署水果酒合作字据,为确保日后不反悔,俩人邀请马生财和苏氏一族族长苏旺年作见证人。 “亲家、叔,不如留在家里吃个便饭。”江清然签完四份字据道。 马生财人高马大,和苏玉壮身高差不多。 他儿子马思云比玉壮小子大三岁,在镇上当捕快,早些年间跟苏老弟打过几年猎,认作苏老弟当师父。 可惜苏老弟这个人了,捕猎时被野猪一家五口围攻,抵挡野猪时不慎被其他野猪用獠牙刺穿心脏。 思云找到苏老弟人时,苏老弟已咽气,与他一同去世的还有野猪一家。 苏旺年身高和黄金宝差不多,两人坐在一起聊天。 “爹,喝茶水。”苏玉尘端着倒好的茶水递给马生财。 马生财接过茶水,每每看到自己的傻子女婿,便让他想起早些年让闺女嫁给玉壮的打算。 奈何闺女说啥都要嫁给玉尘,在他看来还是瞧玉壮最顺眼。 “老三去做饭,你岳父有阵子没吃你做的饭了。”江清然知晓马生财对于他这个傻女婿不太满意。 她故意在马生财面前这么说,目的是想告诉亲家,玉尘虽傻,却比正常人会的还多。 接到自家娘的旨意,苏玉尘蹦蹦跳跳去厨房做饭,马思烟打下手。 苏旺年喝着茶水打量江清然道:“侄媳妇,侄子去世好多年,叔知道你成为寡妇过日子不容易。” “玉行那孩子现在不走正路,你得管啊。” 提起苏玉行,江清然心中憋屈。 “叔放心,从前是我任由他胡闹,今后不会了。”江清然笑道。 “侄媳妇不是叔说你,你那沾火就着的脾气也改改。” “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又不是侄子在的时候了。”苏旺年这些话他憋好久了。 江清然点头,让苏旺年放心,心中将苏玉行骂上一百遍。 她体会到家里有个不成器,大人有多丢脸的感觉啦。 如果可以,她现在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苏旺年见她听进去,止住话题没多说。 苏玉行回来时,被钱肉肉用布袋蒙住。 江清然一家人对他进行拳打脚踢,其中苏玉尘下脚最狠。 叫你惹娘生气,踢死你,哼。 苏玉尘踢得不过瘾,还想再踢两脚,苏玉行已扯开布袋。 “娘,你们打我干啥啊?”苏玉行扔掉手中布袋,扯着嗓子喊。 “打你都是有原因的,你让我在你族长爷爷、亲家面前抬不起头,我不打你打谁?”江清然愤愤道。 苏玉行欲哭无泪,他做一件错事,娘没完没了提。 族长爷爷也是,没事和他娘聊这个干啥?多管闲事。 苏玉行揉着酸痛的胳膊,谁啊下手那么重? 他拂去身上的尘土,看谁都可疑,尤其是老三。 “今天你黄叔可来家里告状了,苏玉行你也老大不小了,当爹年纪的人让人省点儿心,不行吗?”江清然怀疑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苏玉行气死。 苏玉行讨好的笑了笑,心想黄叔瞎来凑什么热闹? 他真倒霉,回家饭没吃上一口,先挨一顿家里混合毒打。 “指望你做知宾是指望不上了,等亲家把地契办好,你与金多去地里干活。”江清然给苏玉行安排任务,看着苏玉行与黄金多的任务交给了苏玉壮。 “玉壮,娘告诉你你二弟心眼儿多,他与金多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你不可以答应。”江清然叮嘱苏玉壮。 同时把全家聚集到一块儿道:“老大媳妇你负责拉二胡,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负责做饭。” “你们仨表现好,回来娘给你们分零花钱。” “娘,我干啥?”苏玉尘看自己闲着。 “玉尘在家看着你侄女、侄子好不好?”江清然与苏玉尘商量。 苏玉尘不大开心,但也比呆着强,勉强同意了。 江清然算了这笔账,二十亩水田,按一亩五两银子算,便是一百两银子。 旱田三两银子一亩,三十亩则是九十两银子。 若把地全部赎回来,一共需要一百九十两银子,任重而道远啊。 黄金宝回家与娘子商量一番,夫妻俩各签了一份保证书,签字画押后叫黄金多带来。 “婶子,这是啥啊?我问我爹娘,他俩神神秘秘的。”黄金多好奇。 “黄地主和夫人把你交给我管了,只要不死不残,他们不插手。” “啥?太过分了,把我当儿子了嘛?”黄金多说着打算回家找他爹娘算账。 江婶在村里有个外号叫江美怪,因太能打架骂架一战成名。 他爹娘把他交到江婶手里面,有他好日子过吗? 黄金多一米八的大高个,蹲在地上。 眉清目秀的脸庞此刻愁容满面。 江清然优雅的喝着茶水,不动声色望着黄金多的举动。 这孩子他爹也不知咋想的?与自己孩子起个平辈名? 在喜欢银子,也不该用金字做父子俩的字啊? “江婶你给我痛快,要杀要剐我认。”黄金多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副豁出去模样。 “金多真会与婶子开玩笑,婶子多好说话一人。” “婶子也不让你做啥,你与老二去婶子家新买的两亩地干活就行。”江清然露出个自认最温柔的笑容。 种地?黄金多从小娇养长大,别说种地了,他连地都没下过。 啥是镐,啥是铁锹,他还没分清呢。 “婶子,不能换个惩罚吗?” “种地是婶子认为最轻的惩罚啦,要不你一个人去你家山上把桑椹、李子、桃全摘下来?” “啊?”黄金宝可知他家山有多大,让他去摘果子,怕是要累死在山上。 第十二章戏精的黄地主 “金多啊,婶子和你说天底下没有容易的事情,这两样你总得选一样。” “你也可以赖皮一样不选,但婶子不敢保证会不会对你动手。”江清然漫不经心的抬起茶杯。 黄金宝识时务的选择种地,苏玉行把他拽到一边。 “你是不是傻?你会种地吗?你选种地。”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就两种选择,我不选种地,我选摘果子啊?”黄金宝他哪样也不想做,问题是他有得选吗? 苏玉行叹口气,他娘自打从棺材中醒过来,越来越恐怖啦。 他与黄金宝在家连着三天洗洗涮涮。 江清然等人脱掉的脏衣裳、袜子通通丢给他俩洗。 他俩哀声怨气,想逃跑吧,左右有苏玉壮、钱肉肉看着。 前面有苏玉尘,手里拿着根粗木头天真无邪望着他二人,稍稍偷懒木棍打在身上,那叫一个疼啊。 苏玉行、黄金宝二人对天真无邪有了新的定义。 天真无邪的人下手最狠。 他们洗完衣裳累得半死,歇息不到一刻钟,又要被撵去下地,吭哧瘪肚刨地。 这一回苏玉尘没有跟去,他留在家里看三个孩子。 江清然不放心他独自一人看孩子,拜托亲家马生财帮忙照看一下。 她带着钱秋佳三个儿媳妇去黄金宝家。 在黄金宝带领下,刘大胖、钱秋佳俩人边走边吹。 刘大胖如同和别的动物约好,带头打架的大白鹅,仰脖吹响天际,唢呐声高亢又嘹亮。 村里人以为谁家老人去世,寻着声音看热闹。 江清然来到黄金宝娘亲的墓地,取下腰间的羊皮囊,润润嗓子。 扣上帽塞,她开始酝酿情绪,唱起送哭歌。 纸钱一烧啊,娘你走好啊。 儿子我扑通跪了地,眼泪哗啦啦往外流。 黄金宝为显示自己孝顺,双腿跪地。 无论他想尽所有伤心事,眼泪愣是没掉下来一颗,甚至笑出了声。 黄金宝尴尬的咳嗽两下,好在江清然的歌声高过他的笑声。 他听着江清然临近尾声的词,严肃起来。 油灯一吹啊,奶往两处奔。 孙子我保证不偷不赌,让家里奔小康呀。 孙子我保证不偷不赌,让家里奔小康啊。 黄金宝听到最后一句感触颇多,他扑到自家老娘的坟前,哭诉道:“娘,儿子对不住你啊,金多臭小子学啥不好,学人家赌博。” “娘,儿子不孝,没教育好金多,无颜见你啊。” 黄金宝两眼一闭,双腿一蹬,昏了过去。 事态突然,江清然愣在原地,直到看到黄金宝摆手示意,她才弄明白原来黄金宝做戏给村民看。 一个大男人戏真多,偏偏戏演得挺像,连她也被骗过去。 “乡亲们,黄地主孝顺婶子,情绪激动昏过去,麻烦来两个人帮忙抬一下,我江清然在这里谢过大家了。”江清然认真道。 她朝大家鞠一躬,搞的大家不知所措,惊慌的待在原地,不知干啥好? 呲,江清然等了约有半刻钟,无人上前一步。 眼瞧黄金宝快装不下去,她呲一声,立即有村民上前抬黄金宝,把江清然看傻眼啦。 不是,村民们惧怕原身到这种地步啦? 随意呲一声,连句话都没说? 江清然等纸钱烧灭,前往黄金宝家。 刚到家门,黄金宝哎呦一声,缓缓睁开双眼,虚弱道:“我这是在哪儿啊?” “黄地主,您到家啦。”江清然心想老狐狸,明知道还装样子问。 “我娘呢?我要去见我娘,我还有话没说完。”黄金宝挣扎着要起来。 江清然抬起胳膊示意村民们放下黄金宝。 村民们默契般集体松开,黄金宝一屁股摔在地面。 “哎呀娘呀,我的老腰啊。”黄金宝揉着摔痛的腰,左手撑着地面起来。 刘管家出来寻他,走到门口听声音向他,赶紧出来瞧。 “哎呀呀老爷啊,你这是咋的啦?咋这么不小心呐?” “怕夫人说您,您也不至于当着众人面前演戏啊。”刘管家弯腰扶着黄金宝。 “我疼成这样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演戏啦?”黄金宝怒怼刘管家。 刘管家比他还戏精,不知道的以为刘管家才是老爷呢。 黄金宝反应过闷来,抬腿踢刘管家屁股一脚。 他严重怀疑刘管家在众人面前故意透漏出他惧内一事。 他揉着腰在刘管家搀扶下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黄金宝瞧到自家娘子嘴上涂抹厚厚一层,跟吃了死耗子似的。 自家娘子两百来斤体重,整日穿粉色布料衣裳,真搞不懂这是啥口味? “娘子,我腰好痛。”黄金宝冲到云柔怀中。 云柔嫌弃般扒拉开黄金宝,眯着只看到一条缝的小眼睛。 “大妹子啊,我这刚从娘家回来,瞧我给你带啥好东西啦。”云柔拉住江清然的胳膊,往院子里拽。 她与原身是好姐妹,与原身爱欺负人不同的是,云柔认吃。 江清然和才破壳而出的小鸡仔似的,被云柔拽着往房间走。 云柔房间打扮的粉粉嫩嫩的,床单、被罩、枕套通通粉色。 她打开衣柜,取出两匹细麻布放进江清然怀中。 一匹淡蓝色,一匹粉红色。 江清然盯着怀里多出来的两匹布道:“云柔,不好吧?” 原身从前与云柔姐妹相称,是这么称呼云夫人没错。 “我也不白给你布匹,我爱吃你晓得。” “你家老三做饭好吃,你再让他给我单独做上一桌子菜呗。”云柔上次吃苏玉尘做的菜还是两年前。 这两年苏家鸡飞狗跳,她也不好意思让苏玉尘给她做饭吃。 “我回家问问老三,云柔你布匹收下,我真不要。”江清然推搡。 两人一个往外推一个往里搡,江清然整了一脑门汗,实在是争不过云柔,只好收下。 见事成一半,云柔又拿出一匹银色细麻布布匹出来,这是答谢苏玉尘做饭的谢礼。 江清然争不过云柔,干脆连云柔答谢苏玉尘的谢礼一匹收下。 她打趣云柔:“云柔啊,你还留一手。” 云柔嘿嘿一笑,“这不一样,那两匹是贿赂你的,这是答谢玉尘的谢礼,两者之间不可以相提并论。” “对了,我听相公说你有招治金多,你说来听听呗?”云柔也想从中学习学习。 第十三章有这事,你咋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你不懂,招数不可外泄。”江清然神神秘秘。 不论云柔如何套她的话,她守口如瓶,一句也不往外道。 江清然陪同云柔离开房间时,钱肉肉与马思烟早已做好了饭。 黄金宝愁眉不展,拿着自家坏成两半儿、三半儿的木铲子、木勺子,以及四分五裂的扫帚疙瘩。 “江氏,你瞧瞧你儿媳妇干的好事,让她做一顿饭破坏我家好几个工具。” “这都不算啥,我家那水缸,她脚轻轻碰一下,哗啦全裂开了,水洒的四处全是,不知道的以为我家被人淹了。” “黄地主,首先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其次你们家的东西质量好吗?” “我家老二媳妇嫁进我家也有三年了,平时也没见她毁坏啥做饭的家伙事儿。” 面对江清然的质疑,黄金宝双眸瞧向别处。 江清然怎知他家的那些家伙事儿是劣质的? 还不是娘子给的零花钱太少,他不得不从其他地方下手。 “黄地主,你咋不说话啦?”江清然可以赔银子,不会无缘无故任人宰割。 黄金宝不瞅她眼睛,明显一副心虚模样,看来里面真有鬼啊。 “云柔,你们家木勺子啥的,都这么弱不禁风吗?一碰就折?” “不会啊,这玩意儿他花不少银子找人做的?除非......”云柔明显过来,薅着黄金宝耳朵往屋走。 “娘子你松手,好些人看着嘞,我耳朵痛。”黄金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氏是怎么发现他说谎?他表演技术不高超吗? 江清然心想小样儿,想讹她,没门。 她等黄金宝被收拾一顿后,站在举办老太太去世一周年搭建的擂台上。 她站在中间最显眼的位置,“尊敬的各位老爷、夫人们,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黄地主母亲逝世一周年礼。” “请大家全体起立,为老太太默哀。” 穿着华丽的老爷、太太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后,疑惑站起身,学着江清然样子低头默哀。 江清然在屋心中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她站直身子,扬起一个自信且迷人的笑容道:“感谢各位老爷、夫人配合,在这里我祝各位老爷们生意越做大,夫人们越来越貌美。” “让我们以热烈掌声,有请黄地主上台讲话。” 江清然带头鼓掌,台下客人们有样学样。 黄金宝懵了,他没准备演讲台词啊,没人告诉他有这一环节啊,早知他打扮打扮啊。 他冲江清然招手,叫到一旁小声问:“有上台说话一事,你咋不提前通知呢?我啥啥都没准备。” “黄地主,这才考验你临场发挥的能力,我相信你,云柔更相信你。”江清然回头瞧瞧她身后用崇拜目光看她的云柔。 云柔用力点点头,黄金宝迫于无奈,硬着头皮上台演讲。 云柔也不听他到底讲啥,对江清然竖起大拇指,夸奖:“清然,你好厉害哦。” “云柔你也行,我瞧你御夫挺有一套,令人着实佩服。”江清然拍云柔的马屁。 云柔很吃,骄傲道:“那是,你瞧我这大体格子,他也反抗不了。” 江清然望着台上吭哧瘪肚现编台词的黄金宝,两个人半斤八两。 黄金宝也不轻,得有一百八十斤了吧? 黄金宝从台上下来时,头上全是小汗珠。 “黄地主紧张过度啦,往后这种场面多的是,像金多娶妻生子、办满月,你要提前适应。” 黄金宝啊了一声,嘴巴长得可以放下拳头。 “黄地主,红活可以找玉行,玉行嘴皮子溜,白活我主接,找我就好。” “我有自己队伍,名字就叫清然白活队。”江清然突发奇想。 苏玉行不是嫌弃白活名声不好听嘛,红活总可以了吧? 谁家办喜事,无论是成婚举办婚宴,小孩子出满月办满月酒都可以找他嘛。 她们娘俩努努力,争取包揽周围所有生意,还瞅银子还不起吗? 一切前提是苏玉行这臭小子不搞破坏。 从地里出来,苏玉壮三人回家后,直奔黄府。 苏玉行与黄金多饥肠辘辘,恨不得眼睛一睁一闭就到黄府。 “娘,累死儿子啦。”苏玉行兄弟俩在人群中寻找江清然身影。 苏玉行眼前一亮,瞧见他们一家人单独坐一张桌,正在奋力啃鸡腿儿的江清然。 他冲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厚厚的肥肉放进嘴里咀嚼,含糊不清道:“娘,一上午累死儿子啦。” “年轻人就该锻炼,你看看你大哥咋不喊累?”江清然夹了一块儿鸡肉往苏玉壮碗里放。 苏玉壮嘿嘿两声,夹起他娘放在他碗里的鸡肉。 真香,娘夹的鸡肉就是香。 刘大胖托江清然的福,头一回见到这么多有钱人。 黄金宝家足足摆了六十张桌,除少数村里人、亲戚外,光是做生意同行们做了四十张桌。 江清然瞥了一眼头埋的很深,小口小口吃着肉的钱秋佳摇了摇头。 她夹起一块儿鱼肉放进钱秋佳碗中,钱秋佳受宠若惊望着碗里多出来的鱼肉。 婆婆给她夹肉诶,嫁进苏家多年,婆婆第一次给她夹肉诶,莫不成是想揍她? 钱秋佳先前的喜悦一扫而光,神情紧张望着江清然,以为自己又犯错,婆婆要批评她。 “老大媳妇往后这种场合多的是,咱也不偷不抢,挺胸抬头。”江清然给钱秋佳做示范。 钱秋佳为了不挨打挨骂,迷茫的学着江清然模样吃着饭。 “这就对了,娘在慢慢改好,你也要戒掉自己胆小的毛病,咱们婆媳两个共同进步。” 钱秋佳茫然的点点头,她从深不见底的悬崖中看到一丝即将见到黎明的希望和曙光。 这份渺小的希望与曙光,竟是她婆婆给她的。 钱秋佳头一回体验到幸福的模样,她后知后觉自打婆婆被二弟气倒从棺材板中醒来,一切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娘,午后我不去种地啦,胳膊、腿儿哪哪都疼。”苏玉行抱怨。 “不种地也行,正好往后你干红活,我干白活,咱母子俩争取垄断附近活计。”江清然漫不经心道。 苏玉行一听,他娘放弃让他搞白活,转身又给他安排红活,惊讶到嘴里的头直奔坐在他对面的钱肉肉碗中。 如同高空抛物的篮球,投进到球筐中。 第十四章玉行好歹也是举人,接红活好吗? “苏玉行。”钱肉肉发出河东狮吼,声音大到吸引来所有目光。 江清然从容站起来解释:“叨扰大家吃饭啦,我儿子与儿媳妇正在排练红活的台词。” “各位老爷、夫人们继续吃,不用理会。” 她面不改色的本事令刘大胖佩服,怪不得江清然在村子里打败所有老娘们,嘴皮子功夫真溜,她是学不会。 饭后,江清然经过黄金宝同意,将厨房没动过的饭菜打包,拿回家给马生财、苏玉尘几人吃。 “娘,好多好多好吃的。”苏玉尘开心的挨个菜盯着。 鸡鸭鱼肉、猪肉全都有,这一刻他沉浸在全是肉的喜悦中。 苏小小胆怯的坐在站在门口,江清然朝她摆摆手,“小小过来与你三叔、村长爷爷一起吃。” 苏小小望着自家娘又望了望江清然,迈着小碎步,走到桌子前。 江清然弯腰把她抱到长条凳子上,对钱秋佳说:“老大媳妇,小小有啥够不着的你替她夹。” 马生财诧异,这还是他认识那个蛮不讲理,欺负儿媳妇的亲家母吗? 他平日里最头疼的便是他这个亲家母,打架骂人队伍中永远有她身影。 难不成真如他闺女所说,真心悔改? 他先观察,兴许亲家母装两天样子,又变回去也说不准。 江清然离开马生财家,回家先休息。 与她一起打包的刘大胖同样带回好吃的给李旺他们吃。 “菜真好吃,是江清然儿媳妇炒的吧?”李旺听自家娘子提起过,黄地主家做饭的活计,江清然揽了过去,让她两个儿媳妇做。 刘大胖乐呵呵道:“往后你别老江清然江清然的喊,咱喊她江大妹子。” “我往后是要跟着人家混的,我今日听她与玉行小子聊天,有意让玉行小子接红活。” “玉行在混账也是举人,接红活好吗?”李旺头也不抬问。 “不清楚,反正苏兄弟活着时,江大妹子活的比咱滋润潇洒。” 李旺转念一想也是,江氏是举人闺女,从小识过字。 甭管多野蛮,眼界比他们这群泥腿子开阔。 “娘子,钱拿回来了吗?”李旺问起正事。 “没有啊,光顾着打饭给你们带回来了。”刘大胖吃饭吃美啦,哪儿还想起要银子啊。 “你看你不靠谱的,你不要,万一江氏反悔咋整?”李旺担心道。 “不能吧?我今日跟江氏在一张桌子吃饭,她对自家儿媳妇说话都和颜悦色的,从前对老大媳妇不是打就是骂的。”刘大胖瞧着江清然像真心改好。 李旺放下筷子道:“凡事都有万一,换成别人我不担心,她是江清然啊,咱村赫赫有名的江美怪啊。” “刘婶、刘婶。”苏玉壮敲着大门喊。 “老李,我听着像玉壮的声音,怕不是让咱去取银子吧?”刘大胖起身去开门。 苏玉壮见她打开大门,从怀里摸出一个五两银子的银元宝。 “婶子,我娘说黄地主给她五十两银子,她是东家负责联系活计,是知宾也是唱哭歌的人。” “她一个人干三份活,所以她拿三份钱。” “作为东家,她拿大头二十两银子,作为知宾,她拿十两银子。 婶子,我娘还说作为唱哭歌的人,她与你们拿一样的银子,。” “剩余二十两银子,娘,婶子、我娘子、二弟妹、三弟妹一人四两银子,这份是婶子的。”苏玉壮把四个一两的碎银子递给刘大胖。 刘大胖笑眯眯接过,挨个用牙咬上一口。 硬邦邦的,是真的。 “婶子,我娘说只要婶子好好干,不存异心,往后这种活计多多,银子挣到手软。”苏玉壮将他娘的话一字不落传达给刘大胖后回家。 刘大胖关上大门,像捧宝贝一样捧着四个碎银子进房间。 她把碎银子往桌子正中间一放,李旺、李天柱及她儿媳妇、孙子齐刷刷瞅着多出来的银子。 “瞧见没有,这是大妹子给我的。”刘大胖把苏玉壮跟她说的话,又原封不动与李旺等人讲上一遍。 李旺拿起碎银子张嘴咬了一遍,确认是真的后嘴角咧到脑后跟。 “算江氏干一回人事。”李旺爱不释手的摸着银子一遍又一遍。 这是他娘子从江氏那里挣来的,能从江氏那里分得银子,他娘子是独一份。 “娘子,咱这算不算把咱之前买棺材的银子挣回来啦,还是从江氏手中挣的。” 刘大胖夺过银子道:“要叫江大妹子活着江东家,别开口就是江氏江氏的。 咱买的棺材五两银子,我挣的银子是四两,还差一两银子,你开心的有点儿找不着北,数都不会算了。” “你想想这种活计哪怕一年只有三场,一年下来得有十二两银子。” “这是咱家财神爷,得烧香供起来。” “你老江氏江氏叫着,搁谁谁也不愿意听,万一江大妹子一不高兴,让人接替我的位置咋整?” 刘大胖拿着银子,回屋收起来。 而另一边江清然等苏玉壮回来,对他们道:“这银子按理来说有老大媳妇妯娌三个一人四两银子。” “但你们也清楚咱家五十亩地让老二赌博拿去抵债啦。” “娘的想法是先将地赎回来,这四十六两银子能赎回来一亩是一亩,你们看如何?” “娘,我听娘的。”苏玉壮说。 “我也是。”钱肉肉道。 家里有地,她就能吃饱饭。 马思烟接着说:“娘,我支持你。” “娘、娘,我也支持娘。”苏玉尘右手拿着针,左手拿着帕子道。 钱秋佳瞅了一圈,只剩下她与二弟没说,弱弱的开口:“娘,我也一样。” 她说完,所有人目光落在角落里蹲着的苏玉行身上。 正在等着江清然批判他的苏玉行,抬头看到所有人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吞了吞吐沫道:“我也是。” 好家伙儿,吓死他了。 众人的目光像把利剑,有种他反腔调来,随时会被射成塞子的感觉? 众人收回视线,等待江清然往下说。 “我与老二一家去赌坊先把地赎回来,你们好好在家看家。”江清然打开荷包,从里面取出一把铜板。 苏玉壮五文、钱秋佳十文、钱肉肉、苏玉尘两口子十文,苏小小两文。 “文宝、财宝年龄小,娘先不给了。” “娘为啥给老三与你们妯娌三个一样呢,你们三个晓得嘛?” 第十五章县太爷江清安 钱秋佳第一时间瞅向马思烟,钱肉肉亦是如此。 马思烟在心中默默叹口气,“娘,是因为相公在家看孩子吗?” “有一部分是,主要是咱老三乖巧听话,最重要的是云夫人指定老三给她做一张桌子菜。” “故而这五文钱是娘特意奖赏老三的,不光如此,云夫人还作为谢礼给了老三一匹细麻布。” “好呀好呀,娘,我有钱又有布料,我好厉害,我不是傻子。”苏玉尘开心的抱起江清然转圈圈。 江清然被转的头晕眼花,马思烟在一旁阻止道:“相公,快把娘放下来。” 苏玉尘嘟唇,哦了一声。 马思烟搀扶着身子有些打晃的江清然坐下。 江清然扶着额头,好迷糊啊。 苏玉行看所有人分得零花钱,唯独他没有,起身道:“娘,我的那份吗?” “我有心给你,实在是想不出说服大家的理由啊,具体原因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江清然道。 罪魁祸首还惦记分零花钱,真是笑死她。 苏玉行咂咂嘴,娘怎么老把他赌博的事情记在心上?不分就不分呗,老提醒他干啥? 他去马生财借了辆牛车,前往县府还来赌坊。 从他们村到傻鱼县花费两个时辰抵达。 江清然抬头望了望牌匾上写着家里人家赌坊几个大字,从牛车上下来。 “是苏举人啊,快进来。”家里人家赌坊门口一左一右看守的两个彪头大汉热情与苏玉行打招呼。 江清然犹如尖锐的刀锥的眼神射在露着大牙笑的苏玉行身上。 苏玉行讪讪解释:“我今天不赌博,我找王掌柜赎地。” 两个彪头大汉讶异,苏举人不赌博,真是稀奇。 他们俩留下一个继续守门,另一个带着江清然几人进入赌坊。 赌坊内乌泱泱的全是赌博的人。 他们有的一只脚踩在长条凳子上,身体斜轻等待骰子盒里打开,同时嘴里用力喊着大大大。 在他与买大的众买家期望的目光下,骰子盒慢慢打开,骰子数字显示三个一。 “唉,晦气。”男子不甘心的坐在凳子上。 他面前的铜板输光,无银子可继续赌,被赌坊里维护秩序的两名大汉架着胳膊扔出去。 男子拍打着关上的赌坊门大叫让他进去,他还要赌。 江清然摇了摇头,真是无可救药。 她跟随带领她们守门的大汉爬上二楼楼梯,进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房间内坐着一个脑袋锃亮,没有一根毛发,年龄约有四十多岁,大腹翩翩的男子。 噗嗤。 江清然没忍住,看到男子锃亮锃亮的头笑出声。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胖脸拉下来,抓起帽子戴在头上尴尬的咳嗽两声。 “苏举人此番带着家人前来所谓何事?”男子问道,他则是家里人家的掌柜王掌柜。 “王掌柜,我们今日来是来赎地的。”苏玉行说出此行目的。 王掌柜哦了一声,从身后长长的一排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苏玉行家的地契。 “这位在下没猜错应该是苏举人的娘吧?不知苏夫人打算赎多少地回去?” 江清然从怀里掏出四十五两银子推到王掌柜跟前,“您就是王掌柜,今日一见真让人佩服。 我们先赎九亩水田,剩余田地等我们凑齐银子,一块儿赎回来。” 她顿了顿又道:“王掌柜,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讲?” “苏夫人请讲。”王掌柜跟着江清然一块儿去县衙过户好九亩地的地契后,出了衙门道。 “王掌柜,您看我儿堂堂一个举人老去您赌坊也不是这回事。” “不如这样下回他再来,您直接派人将他扔出赌坊,再让人打他一顿,如何?” 王掌柜挑眉,“苏夫人,不好吧?” 江清然从怀里掏出所剩的一两银子放在王掌柜手里面,“我相信王掌柜您一定做得到。” 王掌柜面不改色收起手中的一两银子后,笑道:“苏夫人说的哪里话,在下指定办的圆满,请苏夫人放心。” 王掌柜之所以答应江清然,自然是看在江清然背后的势力。 据他调查所知江清然爹是傻鱼学院的院长江学来。 大弟江清礼在晋州山海学院当副院长,二弟江清安是傻鱼县新上任的县太爷。 再加上苏玉行自持举人身份,王掌柜得罪不起。 谁知反手江清然会不会向县太爷告状? 这也是为啥他的手下去江清然家里告状挨打,也选择忍的原因。 “大姐。”面容清俊,身姿修长,穿着一身蓝色官服的年轻男人朝江清然走了过来,他是比江清然小九岁的弟弟江清安。 江清安淡淡瞥了一眼王掌柜后,嘴角浮起极淡的笑容。 “大姐来县府,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 “大姐特意来赎地,不好私自麻烦你。”江清然整理好江清安有些歪掉的官帽。 真俊,棱角分明、剑眉星目,比现代的明星还好看。 她身后的钱肉肉乐呵呵喊了句小舅舅。 俯身躲在钱肉肉身后的苏玉行小声叫了句小舅舅。 “苏玉行。”江清安清冷的声音如同腊月寒冰,吓得苏玉行一激灵,老老实实从钱肉肉身后出来。 苏玉行扯着难看的笑容道:“小舅舅叫我。” “我不叫你,莫不成叫鬼?”江清安当着江清然几人面没给苏玉行留面子。 他给身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架起苏玉行的胳膊往院里抬。 双脚离地,预测要挨打的苏玉行吼道:“娘、娘,快救救儿子啊,儿子不想挨打。” 江清然装作没听到,转身与看的目瞪口呆的王掌柜寒暄两句,随江清安一起进了衙门。 王掌柜心中感叹幸亏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哎呦、哎呦,痛死我了。”苏玉行趴在长条凳子上,身后穿着红黑衙役服的衙役举起板子重重往他屁股上揍。 “娘,快帮我跟小舅舅求求情,我真的知晓错了,我再也不去赌坊,别让人打我了好不好?” “娘,我没撒谎,我真的好痛。”苏玉行疼的用力尖叫。 第十六章谁敢说我闺女是寡妇? “清安,要不算了?打残他,大姐还得给他掏药费。”江清然劝道。 她倒不是不心疼苏玉行,实在是不想往他身上搭更多的银子。 江清安念在江清然份上,抬起手示意衙役停下来。 “今日看在大姐份上,我轻饶你一回,再有下次......”江清安警告道。 苏玉行在钱肉肉搀扶下,缓慢起身。 “小舅舅放心,不会再有下次。”苏玉行捂着被打痛的屁股。 真点背,他们马上离开县衙了,咋关键时刻碰到小舅舅从外面回来? 江清安冷哼一声,转头换了神情,温柔对江清然道:“大姐,不如跟我回家坐坐?” “也好,这两年被老二这小子闹得,大姐也顾不上回家,正好趁这次回家瞅瞅。”江清然与江清安姐弟两个有说有笑出了衙门,坐上马车前往江府。 望着大门前两头气派的石狮子,江清然感慨原身下嫁给原身相公,当真是真爱啊。 原身相公身上一定有让江学来不看重家世,同意嫁给他的理由。 江清然根据原身记忆中得知原身相公爹娘早逝,凭借自己本事养活自己。 后去县府卖猎物时因长相俊俏被原身相中。 两人一见钟情,原身嫁过去后,原身相公对她很好,对待江学来两口子同样孝顺,想必这也是打动江学来两口子的重中之重吧? 江清然迈进红色木大门,进入到江府。 江府很大,有假山、花园以及荷花池。 江清然被严管家带到原身生前的院子。 严管家弯着腰笑呵呵道:“大小姐,您的房间老爷一直有派人打扫。”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严伯先下去吧。”江清然打量着原身的房间。 房间家具全是木制结构,屋子很整洁。 江清然躺在软乎乎的床上,翘起二郎腿。 想不到原身居然还是个大小姐,真是不扒原身记忆,真不知晓啊。 江清然有个疑问,既然原身家人对她很好,为何不带着孩子回娘家居住?为何守在六间破茅草屋? “闺女啊,想什么呢?”江林氏笑容和蔼,从外面进来。 “娘。”江清然坐起身,江林氏这会儿耳朵上戴着两个白色玉耳坠。 江清然看到白色的玉耳坠双眼放光,挽着江林氏胳膊。 “娘,我在思考自己为啥不带着孩子回娘家住?” 江林氏叹气,“娘不是没劝过你回家来,可你不听啊。” “你说女婿不在了,你要替他守住那个家,无论我与你爹、清安他们如何劝说愣是不听。” “你若早回来,玉行小子也不敢犯浑。” “娘,我与相公夫妻情深,再者我一个寡妇私自带孩子回娘家住不好。”江清然心想看来原身两口子感情颇深。 要不为啥原身宁愿住在破茅草屋里,也不回娘家? “谁敢说我闺女是寡妇?看我不撕烂他的嘴。”江林氏拍了拍江清然手腕。 “娘真好。”江清然靠在江林氏怀中。 原身有恃无恐是因嫁人前爹娘宠她,嫁人后相公爱她,孩子听话。 除了叛逆的苏玉行不让她省心外,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心。 可惜啊,活活被苏玉行气死。 江清然坐在化妆台前,打开原身的首饰盒。 首饰盒里还放着原身玉戒指、项链、手链和耳坠。 “娘,您叫人放在这里,也不怕人惦记?”江清然打趣道。 “有娘在,没人敢动。”江林氏叫人将首饰收好,让江清然走的时候带回去。 “娘还是您心疼我,晓得闺女爱打扮。”江清然开心片刻惆怅道,“可惜啊,家里眼下不允许闺女打扮。” “没关系,闺女本领大着呢,什么银手镯、金项链、玉耳坠,闺女通通赚回来,到时候买给娘戴。” 江林氏笑道:“那敢情好,娘等着。” “闺女,娘与你爹商量了一下,玉行小子到底是个举人,做红活不妥吧?” 江清然没有回答,转身看向坐在会客厅内,目不转睛盯着桌子上大鱼大肉的苏玉行。 钱肉肉见自家婆婆投来目光,推了推自家相公。 “姥姥,我觉得红活也挺好,至少财富自由。”苏玉行舔了舔唇,心不在焉道。 啥时候开饭啊,上次吃大鱼大肉还是在金多家里。 “没出息。”江清然咒骂了一句。 原身家里没落魄前,大鱼大肉没缺苏玉行一顿啊,至于一副哈喇子要留下来的模样吗? 苏玉行被骂也不恼,乐呵呵夹着大鱼大肉吃。 哪怕站着吃,他也吃得特香。 饭后,江清然等人又坐了会儿才离开。 江林氏站在门口依依不舍。 年纪越大,越希望孩子们天天在身边才高兴。 奈何各家有各事,好在还有清安在身边。 闺女与清礼离的也没有特别远。 “娘,黄地主找您。”苏玉壮迎在家门口等江清然回来。 想起自家赎回的田地,嘴角扬起的笑容压制一茬又一茬,终是没压下来。 “黄地主找娘有啥事?”江清然与黄金宝签了字据,做水果酒的方子也交给了黄金多。 她没藏私,黄金宝找她会有啥事? “大妹子回来啦,我有喜事告知你。”黄金宝乐的合不拢嘴。 “黄地主老来得子?”江清然想能让黄金宝开心的事,大抵没有比老来得子更容易让他开心的吧? “错啦大妹子,有人让我问问你接不接红活?”黄金宝心中打着算盘,也就不计较江清然的话。 江清然没有半刻犹豫道:“接,为啥不接?” 黄金宝心中了然,他就知江清然一定会接。 他将那家人情况如实道来,声称那家人也出五十两银子。 黄金宝只有一个要求,希望把他儿子黄金多也带上,涨涨见识。 江清然认真听着黄金宝的陈述,默不作声。 暂且不谈诱人的五十两银子。 咱就是说八十多岁的老爷子病危冲喜纳一个十五岁的姑娘进门,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 她今年三十七岁,她爹五十五岁。 按照她跟她爹的年龄差,五十五加上十八等于七十三岁,可以说是她太爷爷的年龄了。 纳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冲喜,不是坑人家吗? 第十七章被扣韩府 江清然纠结片刻,同意下来。 她不过是个接活的,这单买卖她不接,也会有其他人接。 与其让别人把银子赚喽,不如她自己赚。 眼下她们赚钱把地赎回来,重新住上六间红砖瓦房最为重要。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既然人家姑娘愿意给和她太爷爷年龄相当的老人家冲喜,说明人家也不在乎,她又何必多管闲事? “黄地主,我接这个活计有个要求。” “大妹子你说。”黄金宝说道。 “你看老人家已步入耄耋之年,既为冲喜身子骨指定是不大健朗。” “黄地主,我认为此单生意最好是先将五十两银票提前交由我们手中,避免意外发生。” 黄金宝思索了一会儿,“大妹子,我回去与韩老爷子孙子商量一下。” “假如说通,还请大妹子把金多带上,让他多学习学习。” 江清然点头同意,黄金宝目的达成,不多做停留回去与韩老爷子孙子商议此事。 一番商量,韩老爷子孙子答应先将五十两银子付清,并让黄金宝转交到江清然手中。 江清然接过五十两银子,不知为啥本该开心的事情,心中却惴惴不安,总有种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感觉。 “我告诉你,这一次咱家红活能否打开市场,有人愿意请咱们,全看你的表现。” 苏玉行吊儿郎当听着,“娘,咱家只有我最随娘,嘴皮子溜得很,我不会办砸。” 他心中想得美,只要不让他干白活,动动嘴皮子五十两轻而易举到手,也不是不行。 红活再累,能有读书累,更不会有种地累。 他心中憋着一口气,定让他娘对他刮目相看,重新获得娘的宠爱。 这两日他发觉老三愈发得瑟,不将他这个二哥看在眼中。 他才是这个家的骄傲,娘心里的宝。 老三一个傻子,也配与他争? “我跟你讲你接的红活与其他红活不一样,凡事你多加小心,长个心眼儿。”江清然嘱咐又嘱咐。 苏玉行不以为然,一个红活加啥小心? 五十两银子江清然得二十两银子,苏玉行得十两银子,剩余二十两银子钱秋佳、黄金多、钱肉肉、马思烟四人一人五两银子。 黄金多接过五两银子,笑的前仰后合。 “没出息。”苏玉行的十两银子被江清然没收。 江清然不光没收他那份,钱秋佳妯娌三人的也没收了,没收的银子留着赎地。 黄金多瞥了他一眼,呲着白牙乐。 日子定好,苏玉行带着黄金多四人跟随黄金宝前往别镇。 江清然坐在家里等消息,等到晚间也不见人回来。 她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婶子不好了,我爹与玉行他们被扣在韩府了。”黄金多踉跄从外面跑进来。 “啥?扣在韩府?”江清然噌的站起来。 “婶子,韩老爷子冲喜冲到一半咽气了。” “韩老爷子的五夫人指责韩老爷没安好心,为夺家产故意害死韩老爷子,还说我爹、玉行、嫂子他们是帮凶。”黄金多瘫坐在地上。 江清然稳住心神道:“金多,告诉婶子那位五夫人年龄多大?有没有孩子?孩子多大了?” “好像五十多岁,有个儿子,儿子和婶子差不多岁数,与我一样是个纨绔子弟。”黄金多对自己认知清晰。 五十多岁,有个二世祖的儿子。 控诉韩老爷害死自己爷爷,将黄地主与她儿子、儿媳妇关起来,看来事情盘根复杂。 “金多,他们放你出来的?”江清然需要晓得黄金多是如何逃出来? “是玉行想起来婶子的嘱托,故意大闹韩府,他让我趁乱跑出来报信。” 算他小子还有点儿头脑。 江清然让黄金多坐下休息,叫来苏玉壮。 她在苏玉壮耳边低语几句,苏玉壮转身离开院子。 “玉尘,娘带你去玩儿好不好?”江清然问着看苏文宝、苏财宝的苏玉尘。 “好呀好呀,娘带我去哪儿玩?”苏玉尘听到去玩儿,开心的拍着巴掌。 “去韩府会一会。” 坐在凳子上休息的黄金多听到她的话连连摆手阻止,“婶子不能去,去了会被抓起来。” “婶子心中有数。”江清然将苏小小、苏文宝、苏财宝交给马生财暂为看管。 她进到自家柴房挑了三根粗又长的木棍,带着苏玉尘、黄金多前往别镇韩府。 “婶子就是这儿,咱真的进去吗?”黄金多从马车上下来,手里拎着木棍。 “进去。”江清然从马车上下来道。 她走上前被韩府门外的小厮拦住。 江清然不与他们废话,眼睛一横,拿起木棍在手里晃悠。 两个小厮吞咽口水,打开大门去汇报。 过了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身穿粗麻布衣裳,出来迎接。 “这位夫人,请问您找谁?”男子是韩府的管家苏管家。 “我找我儿子苏玉行儿媳妇钱秋佳、钱肉肉马思烟以及黄地主黄金宝。”江清然玩弄着手里的木棍。 苏管家扯着笑,“原来是找苏公子。” “苏公子在我府主持红活,还请夫人进府稍等片刻。”苏管家皮笑肉不笑,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黄金多拉了拉江清然衣角,江清然让他别害怕。 江清然进了韩府,等了会客厅内,等了一刻钟也没见人来。 她拿起茶壶、茶杯摔在地上。 苏管家听到动静,忙不迭跑来。 “夫人,您这是做甚?”苏管家望着地上摔成碎片的茶壶、茶杯。 江清然漫不经心道:“没什么,手滑而已。” “请问我何时能看到我儿子、儿媳妇和黄地主?” “夫人还请稍等片刻,他们在忙,等忙完便过来。” “是吗?”江清然笑意不达眼尾。 她一步步逼近苏管家,身上散发的戾气逼得苏管家身体紧靠屋门。 “夫人,这是何意?”苏管家吓得额头流出一颗颗小汗珠。 江清然拽着苏管家衣领,“没什么,只想告诉苏管家,我这人没有什么耐心。” “一刻钟内看不到我儿子、儿媳妇与黄老爷,我不介意火烧韩府。” “我是无所谓,不知韩老爷承受得住?” 第十八章整治五夫人 “谁在那儿嚣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穷鬼说话吗?”一个浓妆艳抹,手上拿着帕子,走起路来屁股扭得快甩出二里地,脸上爬满皱纹,约有五十多岁的妇人道。 脸上的粉涂的厚厚一层,离远瞅以为脸上敷个白面馒头。 她则是韩老爷子纳的第五个夫人。 江清然第一反应是哪家妓院老鸨来主持大局。 “娘,这个老太太鬼大晚上出来吓人,玉尘好怕怕。”苏玉尘握紧木棍,躲在江清然身后。 “玉尘不怕,有娘在,娘保护你。”江清然摸着苏玉尘的头安慰他。 苏玉尘弯着腰缩着身子,歪头看了一眼越走越近的五夫人,收回视线。 “娘,这个又老又丑的女鬼过来吃我啦,玉尘不要被她吃。”苏玉尘吓得坐在地上哇的哭出声。 五夫人听到苏玉尘的话咬牙切齿,“你说谁是鬼?你才老你才丑。” “是你就是你,你又老又丑,脸上铺着一层白面,不是你是谁?”苏玉尘坐在地上指着五夫人。 “你个小杂种,你说谁脸上铺着白面?”五夫人手上拿起一个茶杯,朝苏玉尘泼去。 苏玉尘慌忙闭上眼睛,等待身上湿漉漉。 江清然眼疾手快在五夫人泼向苏玉尘那一刻,握住五夫人手,反泼在五夫人身上。 啊~啊~啊~ 被泼了一身水的五夫人尖叫。 “你们放肆,知道我是谁吗?”五夫人胸前湿了一大块儿。 “不知道,不过从来没想过一个老鸨也可以代表主家,看来韩老爷子口味挺独特啊。”江清然嘲讽。 五夫人面部扭曲,指着江清然:“你说谁是老鸨?” 苏玉尘等了一会儿,身上没察觉到凉,偷偷睁开一只眼瞧。 他瞧见五夫人指着江清然,当即从地上站起来,跳到江清然跟前,用力拍打掉五夫人的手。 “老女鬼,不许欺负我娘。”苏玉尘摊开双手,护着江清然。 江清然心中划过一股暖流。 被拍掉手的五夫人捂着通红红的手指头,拼命瞪着苏玉尘。 江清然懒得与她费口舌,拿起木棍拍在桌子上,“我最后重复一遍,何时能见到我儿子、儿媳妇和黄地主?” “见你是见不到了,跪下给我磕一个或许我会网开一面,让你见见他。”五夫人态度嚣张。 江清然冷笑一声,握紧拳头拽住五夫人衣领,对准五夫人肚子咣咣几拳。 五夫人疼的嗷嗷叫,嘴里骂人话一茬接一茬。 “老女鬼,不许骂我娘。”苏玉尘凑近五夫人,专掐五夫人大腿根处的肉。 不光掐的少,他还拧着掐。 五夫人疼的眼泪哗哗往外流,服软的话一句不说。 苏管家一瞧自家夫人被欺负,想要叫人。 黄金多见状,立即冲过去,反手按住苏管家胳膊,关上屋门。 “最后问你一遍,我何时见到我儿子、儿媳妇和黄老爷。” “不说也没关系,我这个人脾气不大好,凡事能动手绝不叭叭,人送外号江美怪。” “既然夫人喜欢尝尝被揍的滋味,我不介意免费赏你一套。”江清然抡肚子、踢屁股,与苏玉尘配合默契。 苏玉尘掐的呵呵乐,嘴里嚷嚷着:“老女鬼,不许打我娘、欺负我娘。” 五夫人痛的实在是承受不住,求饶道:“放开我,我让你们见还不行嘛。” 江清然住手,拿着棍子站在五夫人身后。 五夫人不甘心的吩咐苏管家让人把他们带来。 苏管家不能出屋,只好在屋内靠着门传达。 很快苏玉行几人被带上来。 江清然瞧见苏玉行几人身上绑着绳子,头发乱糟糟,尤其是苏玉行脸上明显的五个巴掌印。 “谁打的?”江清然怒火中烧,敢打她儿子。 她儿子她骂她说她打行,外人不允许。 “娘,就是她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们关起来,还动手打我。”苏玉行告状。 娘心里还是有他的,真好。 江清然黑色眸子闪过一丝厉色,五夫人瑟瑟发抖。 “我怀疑你们参与谋害老爷,把你们关起来怎么了?” 江清然斜睨五夫人,似笑非笑:“是吗?我怀疑你虐待我儿子、儿媳妇和黄地主,打你一顿也没错。” 五夫人哆哆嗦嗦,“你无耻,来人给我抓起来。” 江清然双手扯开五夫人胸前衣裳,露出白花花的肉。 说她无耻,她就无耻啦。 五夫人双手捂着胸脯,悲愤欲绝。 她不敢还嘴,生怕江清然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江清然让黄金宝父子俩押着五夫人与苏管家脸对脸,身贴着身子站在一起。 苏管家时不时低头瞥一眼五夫人白花花的肉,时不时在噌两下。 五夫人一脸享受,就差在俩人面前摆一张床,上演一场脱衣舞。 江清然算着时间,抓住五夫人手啪啪打自己两巴掌。 她揉乱自己头发,嘱咐苏玉行把她与苏玉尘、黄金多藏起来后,自己回到之前关押的地方。 苏玉行转动着脑瓜筋,抓住苏管家手腕让苏玉尘、黄金多稍稍蹲下身,巴掌落在他俩人脸上后,跟着黄金宝他们快速跑回到之前被绑的柴房。 “玉尘听娘的,哭。”江清然扯着嗓子干嚎。 苏玉尘不懂为何哭,但娘让他哭他就哭。 “你们坏,不许欺负我娘。”苏玉行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哭。 黄金多有样学样,看的苏管家与五夫人目瞪口呆。 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苏玉壮带着江清安和衙役前来营救江清然等人。 “娘、大姐。”苏玉壮和江清然几乎同时来到江清然跟前,蹲下来解开江清然身上的绳子。 “清安啊,你在晚来一会儿,大姐就看不到你啦。”江清然扑到江清安怀里哭。 江清安安抚好江清然的情绪,亲自审问苏管家和五夫人。 被解救出来的韩老爷一家指正五夫人和苏管家有奸情。 不光如此,五夫人的儿子也不是韩老爷子亲生,是五夫人与苏管家的私生子。 从妓院回来的五夫人儿子听到这话,大吼:“你放屁,我是我爹儿子,才不是什么管家儿子,你少血口喷人,我没有下人爹。” 第十九章韩府怎会无人看守? “是不是你娘心中最清楚。”韩老爷将一封信甩在五夫人儿子身上。 他以五夫人与苏管家联合谋杀韩老爷子状告苏管家与五夫人。 证据确凿,五夫人与苏管家参与此事的人下入大牢。 “大姐,下回再有此事千万不能以身犯险。”江清安叮嘱道。 “放心,不会有下次,大姐也是看府内没几个下人走动,若是多大姐也不敢闯。” 江清安眼中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江清然身上。 江清然眼神瞄向别处,不去看江清安。 “奇怪了,韩府怎会无人看守?”黄金多疑问道。 “人都被他们的人下药不得动弹,能动弹的就那几个,有人才怪。”苏玉行白愣黄金多一眼。 笨,不过他没见过比五夫人和苏管家更笨的人。 居然下药给不听他们话的下人,吩咐听他们话的手下将他们全绑在柴房等地。 院子总共那么四五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他娘和老三对手。 老三别看傻,打起人来真下死手,还特疼。 江清安亲自送江清然回家,语重心长叮咛江清然凡事莫冲动,莫自己莽。 江清然点点头,江清安清楚他大姐表面应得痛快,下次还继续按照自己的方式做。 “婶子,你真厉害。”黄金多竖起大拇指。 他生平头一次看到一个女子拿着女棍子勇闯韩府。 “别跟婶子学,婶子是救子心切赌一把。”江清然做事方法谨遵原身做事风格,主打能动手不动口。 她若好言好语相劝,苏玉行等人冷静下来后该怀疑她是不是原身了,毕竟做事风格相差甚远。 “娘,今天一点儿也不好玩,他们欺负娘,我不开心。”苏玉尘嘟着唇。 除了掐人的时候好玩,其余真的不好玩儿。 江清然安慰苏玉尘好久,苏玉尘勉强扯着笑容和马思烟回屋睡觉。 苏玉尘一晚上睡的很不安稳,做了一晚上江清然被人揍的梦。 “不许打我娘,你们都是坏人。”苏玉尘从噩梦中惊醒。 他踩着鞋子去江清然房间查看情况,看到江清然迷糊的睁开双眼放心下来。 “娘,玉尘梦到那些坏人欺负娘,玉尘担心。”苏玉尘趴在江清然肩膀哭,哭着哭着睡着了。 翌日,他发现在自己房间中醒来,鞋也顾不上穿去找江清然。 确认江清然安然无恙的躺在炕上睡觉,欢欢喜喜的回屋换了袜子,穿好鞋子去做饭。 “二哥坏,二哥抢我做的鸡蛋饼。”苏玉尘坐在地上哭。 眼中的小珍珠一颗又一颗往外掉。 他眼巴巴望着苏玉行手里面软糯金黄色香的鸡蛋饼。 “二哥,你把鸡蛋饼还给相公。”马思烟听到熟悉的哭声,慌忙提起裤子从茅房跑出来。 “不给,我为啥要给?”苏玉行一口咬住鸡蛋饼得瑟。 “啊~啊~啊~还给我,那是我做给娘吃的。”苏玉尘哭的伤心又认真,让人看着好生心疼。 马思烟举起旁边的木凳子,瞬间撂下喊着钱肉肉名字。 “二嫂,二哥欺负相公心智不全。”马思烟在说心智不全四个字时加重尾音。 钱肉肉从后院出来,冲到柴房举起一根木棍,“鸡蛋饼还给三弟。” 苏玉行吐着舌头,欠登儿道:“不还就不还。” 钱肉肉也不跟他废话,举着木棍满院追着苏玉行跑。 “娘子,二哥抢我摊的饼,那是我给娘做的。”苏玉行望着与他愈来愈远的鸡蛋饼。 他只做了一个鸡蛋饼,二哥吃了他给娘的鸡蛋饼,娘吃啥啊? 二哥为啥要抢他的鸡蛋饼,他想吃自己为啥不做。 苏玉行越想越伤悲,坐在地上再次哭起来。 在房间睡得正香的江清然被哭闹声吵醒。 她穿好衣裳去外面查看情况。 钱肉肉不知因啥举着木棍在院子里追苏玉行,苏玉行身轻如燕,钱肉肉追不上他。 江清然视线落在俯身趴在马思烟怀里哭。 唉,不用猜准是苏玉行又欺负苏玉尘了。 原因嘛,江清然目光锁在苏玉行手上吃了一半的鸡蛋饼。 她大抵猜测出苏玉尘为啥哭了,理由是他抢了苏玉尘给她做的鸡蛋饼。 联想到日后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为常态,江清然头好疼。 “苏玉行。”江清然靠在门边。 苏玉行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停下脚步被钱肉肉薅着衣领拽到江清然身边。 “娘,相公抢三弟辛辛苦苦做的鸡蛋饼,他不承认错误。”钱肉肉松开苏玉行,苏玉行被甩在地上。 哎呦,我的娘呀。 苏玉行左手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鸡蛋饼甩飞多老远,落在大门边。 哇~哇~哇~ 苏玉尘望着自己摊的鸡蛋饼被二哥丢在地上,跑到大门边捡起来,拍打着上面的尘土,却怎么也拍不干净。 他绝望的拿着黑黢黢的鸡蛋饼哭。 “玉尘不哭,娘教训你二哥。” 苏玉尘扑到江清然怀里,太过用力,将江清然扑倒。 马思烟吓得睁大双眼,跑到江清然身旁,与钱肉肉一左一右把江清然扶起来。 “娘,相公不是成心的。”马思烟把高大的苏玉尘护在身上。 “娘摔,玉尘拍拍。”苏玉尘从马思烟身后出来,拍掉江清然身上的土。 江清然冒到嗓子眼儿的气被真诚的苏玉尘打动,又咽了回去,自己亲自下厨摊鸡蛋饼。 苏玉尘站在旁边帮忙切葱花放到江清然打好的鸡蛋液里。 苏玉尘做好这一切,转身跑到柴房抱了捆柴火进来,点燃放进灶口里。 油温烧热,江清然把鸡蛋液倒在锅中,成型后捞出,做一个。 她、苏玉壮两口子、钱肉肉、马思烟两口子一人一个,苏小小半个、苏文宝、苏财宝两个人吃半个。 苏玉尘兴奋的接过江清然递过来的鸡蛋饼,鼻子用力吸了吸,“娘,好香哦。” 一口咬下去,好好吃。 娘做的鸡蛋饼比他还好吃,他好喜欢。 苏玉壮两口子一人肩膀上扛着镐,另一个人扛着锹,推门而进。 江清然见两个人回来,让他们自己去厨房拿鸡蛋饼吃。 钱秋佳受宠若惊,抬头看了一眼苏玉壮,苏玉壮将镐与锹放回柴房,与钱秋佳一起去取鸡蛋饼。 “娘偏心,凭啥我没有?大哥两口子都有。”苏玉行生气道。 第二十章我咋白眼狼儿啦? “你说为啥?你三弟心智不全的人还知道给我做早饭。 你呢不想着你娘我饿不饿,去抢你三弟给我摊的鸡蛋饼。 我摔在地上,你娘子和老三媳妇都知道扶我起来,你在旁边看热闹。 没吃的你说我偏心,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冷眼旁观。”江清然叭叭说一大堆话。 苏玉尘沉默不语,反驳找不到话。 江清然将最后一块儿鸡蛋饼掰成三份。 两份小的给了苏文宝与苏财宝,引导两个人说谢谢。 两个孩子也聪明,发出奶萌奶萌的声音:“谢谢奶奶。” 江清然找来扒在门边探着头的苏小小,将另一份给了苏小小。 苏小小紧张的望着江清然,没察觉到奶奶脸上有任何不乐意的表情,笑着接过鸡蛋饼,学着苏文宝、苏财宝模样说道:“谢谢奶奶。” 苏小小小口小口咬着鸡蛋饼,奶奶做的鸡蛋饼真好吃,特香。 至于苏玉行被罚去与黄金多一起去种他家新赎回来的九亩水田。 “你慢点儿吃。”黄金多将自己手里的白面馍馍分给苏玉行两个。 苏玉行狼吞虎咽,几口下了肚。 “老三绝对克我。”苏玉行随便擦了下嘴。 “拉倒吧,你抢走玉尘手里的鸡蛋饼,不挨打才怪。”黄金多没向着苏玉行说话。 玉尘人多好啊,除了傻了点儿。 “你是我兄弟吗?”苏玉行瞪了黄金多一眼。 “咋不是呢?你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 婶子对你多好啊,说难听点儿你有点儿白眼狼。”黄金多实话实说。 通过这两天与江清然相处,他发觉婶子并没有像从前那般讨人厌。 相反他觉得婶子做事有条不紊,虽有时候是冲动了些,全是为了孩子着想。 玉行做的混账事,他当兄弟的都看不过眼儿。 “我咋白眼儿狼了?有娘子和三弟妹扶我娘,也轮不到我啊。”苏玉行不认同黄金多的观点。 “万一她俩不扶呢,你扶吗?”黄金多反问。 “我......别扯没用的,抓紧时间种地,早种完早回家。”苏玉行理亏,拿着镐锄地。 黄金多切了一声,加入到种地的队伍里。 两个人从早忙到晚,连口饭也没吃上。 抵达江清然家时,江清然正与苏玉尘几人有说有笑的包着饺子。 苏玉行、黄金多灰头土脸的看着温馨一幕。 苏玉行嫉妒的故意随手一扔镐,发出声响吸引江清然的注意。 坐在厨房包饺子的江清然几人听到啪叽声,同时往外探去。 “苏玉行。”江清然翻着白眼儿,站在门边喊道。 苏玉行呲着牙老实的将镐原位放好。 “娘,手滑、手滑。”苏玉行讨好道。 看透苏玉行小心思的江清然没拆穿他,回屋继续包饺子。 饺子包好,下锅蒸。 苏玉行夺过苏玉尘手中的柴火,将苏玉尘推倒在地,自己坐在位置上。 “二哥你啥意思?”马思烟扶起眼圈含雾的苏玉尘。 “没看到我在烧火嘛。”苏玉行添着柴火道。 “相公没添火时,也没见你上前,相公傻好欺负,不代表我好骗。” 苏玉行扔掉手中的木棍,站起来不耐烦:“你想咋的?我就推他了,我想推谁推谁。” 马思烟气不过,上前薅着苏玉行头发。 苏玉行反应过来,利用身高拽住马思烟头发。 苏玉尘一看自家娘子被二哥欺负,顾不上抽泣,学着马思烟模样揪住苏玉行黑发用力扯。 “婶子、婶子不好了,玉尘两口子和玉行打起来了。”黄金多跑进屋内道。 “啥?金多跟婶子实话实说,一个字对不上婶子亲自送你去深山住两天。”包完饺子回屋躺炕上休息的江清然,听到苏玉几人打起来,噌一下从炕上坐起来。 起猛了,脑袋有些晕。 黄金多被亲自送深山住几天这句话吓住,原本向着苏玉行想扯几句谎,这会儿如实招来。 “好你个苏玉行,干啥啥不行惹祸第一名。”江清然穿好鞋子,前往厨房。 厨房内,钱肉肉帮着苏玉尘两口子一起揍苏玉行。 苏玉壮双手从身后架着苏玉行胳膊,钱秋佳蹲着拽住苏玉行大腿。 苏玉尘见苏玉行不得动弹,上去抓苏玉行脸蛋儿,“让你欺负娘子、欺负二嫂。 二哥坏,打二哥。” 他用力挠着苏玉行,苏玉行那张俊美的脸蛋儿出现两条长长的伤口。 江清然见事情愈演愈烈,走进厨房喊道:“都干啥呢?” “娘,你瞅瞅苏玉壮、苏玉尘他们,五个人合伙儿发打我一个。”苏玉行告状。 “娘,二哥推我,娘子和二嫂保护我。”苏玉行天真的拉住江清然衣袖,嘟着唇道。 江清然心疼的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牛身对苏玉壮说:“老大回屋将药膏拿来抹在你二弟脸上,回头落疤痕咱还得给他掏银子治。” 苏玉行心中美滋滋,听到最后一句话,不满的吼了句娘。 “吼什么吼,苏玉行你行啊,欺负你三弟,连你三弟妹、娘子也不放过? 以前我只知道你好赌、不孝顺,想不到你比二流子还混账。 他们几个打你一个固然不对,你就没有错误吗? 你不招惹你三弟,你三弟妹会与你动手吗?你娘子会保护他俩对你下手吗? 你有找你三弟麻烦的功夫,不如找个无人的角落好好练习如何当知宾,又或者好好想想把欠家里和你娘子的嫁妆钱还喽。 当爹的人了,别逼我动手扇你。”江清然佩服原身被苏玉行气成那样,脸上一道皱纹也没有。 她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一夜之间被苏玉行气得满头白发。 江清然和蔼可亲的对苏玉尘道:“老三啊,娘跟你说打架是不对的,你与你二哥互相道歉好不好?” “娘,为啥?二哥坏,二哥欺负我,玉尘委屈,玉尘不道。”苏玉尘嘟着唇,他不理解为啥娘让他向二哥道歉。 江清然叹气,解释道:“因为你们两个是兄弟,我们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被点名的黄金多懵了,他是外人吗?好像是外人吧? 第二十一章信不信我休了你? “好吧,我听娘的。”苏玉尘瞪大眼珠子瞅苏玉行。 二哥不道歉,他也不道。 两个人比赛保持沉默,江清然等的不耐烦,发出嗞的声响。 “三弟,二哥错了,二哥不该推你。”苏玉行见好就收。 “二哥错了,三弟大度,三弟原谅你。”苏玉尘一副小奶狗样,超招人稀罕。 苏玉行握紧拳头,马思烟见状,接过话茬:“二哥,是三弟妹不对,二哥别和三弟妹计较。” “行了,过来吧我给你上药,晚上一会儿伤口结痂了。”江清然坐在凳子上,招呼跃跃欲试想干架的苏玉行过来。 苏玉行喊了句来了,欠欠的走到江清然跟前蹲下,回头挑衅的看着苏玉尘。 江清然拍着他脑袋,“老实点儿,我看你挨挠也不冤,欠欠的。” 江清然打开帽塞,将药膏抹在苏玉行脸上。 “嘶、痛、痛。”苏玉行疼的嗷嗷叫。 “闭嘴,男子汉这点儿小伤忍不了,将来面对麻烦如何化解?”江清然抹完药膏,塞好帽塞道。 苏玉行捂着伤口,贱兮兮笑:“娘,我不会留疤吧?” “不会,让老二媳妇一天给你抹三遍,两天就好。”江清然嫌弃的把验瓶递给钱肉肉回了屋。 苏玉行瞪着钱肉肉,“谁你相公?我是你相公?你不向着我,帮老三两口子,你有没有心?” “你才没有心,老三两口子多好,我不帮老三两口子,难不成帮你?”钱肉肉手里拿着药瓶,连个眼神也没给苏玉行留。 “你啥意思?造反啊?你信不信我休了你?”苏玉行扯着嗓子喊。 钱肉肉停下脚步,以最快速度返回到苏玉行身边,拽着苏玉行衣领往屋拽。 “臭婆娘放开我,别逼我动手揍你。”苏玉行蹬蹬腿儿道。 任由他如何叫嚣,钱肉肉也不理会他。 进了偏房,苏玉行双手抓住门边不松手。 钱肉肉直接将他扛起来,关上屋门扔到炕上。 很快屋内传来苏玉行凄惨的叫声。 在厨房的苏玉尘听到自家二哥的惨叫声,发出呵呵呵的笑声,马思烟宠溺的望着他。 “婶子,玉行好像被弟妹打啦,你不去劝劝吗?”黄金多在院子里听的揪心。 “没事,老二欠揍样,多打几遍就涨记性了。 金多在婶子家吃完饺子再回去。”江清然拍着黄金多肩膀,继续缝帕子。 黄金多坐在炕上,盯着江清然缝帕子。 江清然图案上绣的是两条小狗坐在岸边,前方是清澈的湖水的背景图。 “婶子,你绣的真好看。”黄金多目不转睛直直盯着江清然把图绣完。 他拿着江清然绣的帕子,前后绣得一模一样,看不出正反面。 “凑活事儿。”江清然低调的起身招呼黄金多去厨房吃饺子。 厨房内,苏玉壮、苏玉尘两口子在捡饺子。 苏玉尘抓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放到盆里,吹着自己细长的手。 看到江清然进厨房,眼睛眨着闪闪星光。 “娘,饺子熟喽,玉尘烫烫。”苏玉尘露出烫红的手指头给江清然看。 “老三别怕,娘吹吹就不疼了。”江清然吹着苏玉尘的手指头。 她没把苏玉尘当大人,而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江清然抬起脚尖,双手捏着苏玉尘嫩滑的脸蛋儿。 苏玉尘被捏也不恼,嘿嘿嘿的笑着,任由江清然捏脸蛋儿。 捂着屁股走到厨房门口的苏玉行,嫉妒的握紧拳头。 傻老三,趁他不注意,就跟他争宠,心眼儿怪多的。 苏玉行将饺子当成苏玉尘,愤愤的一口咬下去。 臭老三,仗着自己傻,独享他娘的爱。 不行,得想个办法让娘刮目相看。 苏玉行这几日老老实实的早出晚归,种地时也不想着耍心眼儿,干的比黄金多还认真。 江清然听着苏玉壮的汇报,夸赞道:“玉壮完成娘的任务非常好,娘奖励你跟老大媳妇、小小吃一碗鸡蛋羹。” “谢谢娘。”苏玉壮憨憨的笑着,让三弟跟他蒸鸡蛋羹。 苏玉尘听到娘奖励大哥鸡蛋羹,夸了句大哥真棒,打开柜门拿出一个鸡蛋蒸,蒸好的鸡蛋羹端给苏玉壮。 苏玉壮咬了一勺喂给苏玉尘后,端着鸡蛋羹回屋与钱秋佳、苏小小母女俩分享。 “相公,这真的是娘奖励给我们的?”钱秋佳虽然知道婆婆变好了,但还是不大敢相信。 “自然是赏咱的,你们母女俩先吃,吃完我再吃。”苏玉壮把碗推倒钱秋佳跟前,目睹钱秋佳喂着苏小小吃。 苏小小吃着香喷喷的鸡蛋羹道:“奶奶真好,我喜欢现在的奶奶。” 而被夸奖的正主江清然此刻拿着包袱,召唤老三两口子陪她一起去镇上。 “老大媳妇,你手里有没有绣好的帕子啥的,娘拿到镇上去卖卖完回来给你们分零花钱。”江清然敲着苏玉壮门问。 钱秋佳忙不迭放下碗,从柜子里找出来一个包袱交给江清然,胆怯道:“娘,我缝了一百个帕子。” “行,老二媳妇一百个,老三两口子一人缝了一百个,娘记在心里了。”江清然接过帕子,忽略钱秋佳嘴角的鸡蛋羹沫儿。 马思烟从娘家借来牛车,赶着牛车前往傻鱼县。 “娘,卖完帕子我想买匹步给我爹做身衣裳可以吗?”马思烟驾着牛车问。 “行,你爹一个人,你大哥、嫂子平日里也不在村子里住,你多照顾照顾你爹应该的。” 马思烟狐疑,平日里婆婆定先骂她两句再应,这会儿居然没骂她,看来婆婆诚心想改。 牛车缓慢行驶,江清然靠着苏玉尘背在晃晃悠悠的泥土道上愣是坐着牛车睡着了。 苏玉尘挺直背坐着,一路上左顾右盼。 两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傻鱼县,正巧遇上马思云今日当差守城门,看收费他替江清然几人付了,三个人共计六文。 “娘,咱们到了。”马思烟将牛车停在好运来绣花铺子。 江清然从睡梦中醒来,望着牌匾上好运来三个大字。 “老三媳妇,娘不是说咱去卖帕子,你咋把娘拉到酒楼来了?” 第二十二章老夫人喜欢什么? “啊,这不是酒楼,这是好运来绣花铺子,专门收帕子荷包啥的。”马思烟搀扶江清然下牛车道。 江清然哦一声,一个绣花铺子居然起个酒楼名字,真稀有。 她背着包袱进了好运来绣花铺子。 “大妹子,我可等我们有段时日了,终于把你给盼来了。”穿着淡黄色长裙,画着精致妆容,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道,她是绣花铺子的于掌柜。 “于姐,妹妹猜一定有新的订单。”江清然取下包袱放到柜台上。 于掌柜给了一个你猜对了的眼神。 她先验收江清然带来的五百个帕子。 五百个个帕子,她只要随机抽查几个,便知出自谁手绣的。 她们国家女红手艺分上上等、上等、中等和下等。 原生女红手艺是上上等,绣一个帕子可以卖上八十文钱。 钱秋佳、钱肉肉和苏玉尘两口子的绣活是上等,可以卖五十文一个。 中等绣活手艺值三十文一个,下等绣活能卖到十五文。 江清然拿来的一百个帕子,于掌柜结算八两银子给她。 钱秋佳四人的共计二十两银子。 于掌柜将四个五两的银元宝放进荷包里交给江清然。 “妹子,姐姐东家的娘,也就是是我们老夫人,下下个月六十大寿,姐姐愁送啥礼物好? 这样姐姐出五十两银子,你帮姐姐绣一副获得老夫人欢心的画。”于掌柜把江清然叫到一旁。 “姐姐,老夫人喜欢什么?”江清然徐清楚老妇人喜爱啥,她才知晓自己该画啥。 于掌柜思索片刻道:“你们老夫人喜欢荷花,吃山楂。” “姐姐,你有没有老夫人的画像?”江清然有个想法,她打算绣一幅老夫人站在荷花池欣赏荷花场景的图案。 “妹妹真会打趣姐姐,姐姐哪有老夫人的图像。” 江清然附在于掌柜耳边,将她的想法全盘而出。 “这样姐姐看看能否要出一副,妹妹别抱太大希望。”于掌柜道。 她只是一个小人物,哪是她讨要可以拿到的,尽力而为吧。 “姐姐为难的话没有也可以,只需描述一下老夫人的长相,或者姐姐可以记忆中画出一张老妇人的画像。”江清然提供解决方案。 没有图案,原身绣活手艺再高超,也无法保证完美还原老夫人的长相。 稍微出一点差错,后果是她无法承受的。 于掌柜不敢贸然描述出老夫人的样貌,她有两年没见到老夫人,谁知是老妇人是胖还是瘦? 往年都是别人送啥,她跟风送啥。 今年她想送一个不一样的迎得老夫人欢心。 增加老夫人以及东家对她的好印象。 “妹妹,先等姐姐几日再告知你如何?”于掌柜打算最近抽空去回趟京城。 她想办法面见一趟老夫人,或者从其他掌柜嘴里套出夫人最近是胖还是瘦,她便知如何画老夫人的画像。 “也好,姐姐,此事事关重大,不可马虎。”江清然不在乎于掌柜马屁拍不拍到马蹄上,问题是不想因为此事受牵连。 收好二十银子,江清然一家出了铺子。 苏玉尘不转睛的盯着正前方。 江清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一个年轻小哥儿买卖冰糖葫芦。 “老三,是不是想吃糖葫芦?”江清然笑着问道。 苏玉尘舔了舔嘴唇,“娘,冰糖葫芦好好吃,玉尘想吃。” “老三想吃,想给你买一个好不好?”江清然朝卖冰糖葫芦的小哥哥走过去。 苏玉尘说着好啊好啊,紧紧跟在江清然身后。 “小哥儿,来四根糖葫芦。”江清然打开荷包,从里面取出八文钱交给冰糖葫芦的小哥儿。 小哥儿接过铜板,热情的说:“婶子,请稍等一会儿。” 江清然对于婶子的称呼,并不觉得哪里有差错,好歹没上来直接喊她奶奶。 毕竟以原身的年龄,叫她奶奶也不为过。 江清然接过冰糖葫芦递给苏玉尘,“老三吃一根冰糖葫芦,剩下的给小小他们好不好?” “好,小小是我侄女,文宝、财宝是我侄子,玉尘不抢。”苏玉尘吃着自己那根,拿好另外三根冰糖葫芦。 “我们老三真听话。”江清然轻轻捏了下苏玉尘脸蛋儿去买米。 “掌柜的,米多少钱一斤?”江清然摸着圆粒儿的大米问。 米铺掌柜听到询问价钱,放下手中的毛笔。 “这位客官,您手上摸的大米是我们铺子最贵的大米,五十文一斤。 它身边的长粒儿大米比它便宜的多,有二十文钱,的,也有三十文钱的。”米铺掌柜讲解着大米的价格。 五十文钱,好家伙儿真贵。 长粒儿大米更适合熬粥,蒸饭还是圆粒儿大米吃起来更香些。 江清然在圆粒儿大米和长粒儿大米间反复眺望纠结。 马思烟见自家婆婆拿不定主意道:“娘,要不我们两种都来? 娘以前煮粥时吃的是价值三十文钱的长粒儿大米,蒸饭时吃的是五十文钱的圆粒儿大米。” 马思烟没撒谎,婆婆家家也就这两年伙食差了些,不吃大米了。 以前听她爹说过她婆婆吃米只吃自己种的或者去铺子买贵的,便宜的大米婆婆不吃。 江清然翻找原身的记忆发现还真是。 原身家地没抵压给家里人家赌坊时,种植两种水稻。 不够吃就去米铺专买贵的。 “一样先来十斤吧。” “好嘞,客官稍等。”米铺掌柜吩咐小二装米,自己回柜台算账。 他边打算盘边道:“客官,圆粒儿大米五十文一斤,十斤是五百文钱。 长粒儿大米三十文一斤,十斤是三百文钱,加在一起统共八百文钱。 客官付我八百文钱极好。” 江清然从荷包里摸索出一两银子付账,待米铺掌柜找好铜板离开铺子。 “家里面还缺什么吗?趁现在买齐。”江清然不下厨房,不知缺啥。 “娘,貌似不缺啥了,家里面面、油、酱油醋啥都有。”马思烟回忆着家里东西。 “行,你去给亲家买布吧,娘带着老三去买糕点。” “娘,要不让相公跟我一块儿去吧?”马思烟怕苏玉尘闹,惹恼婆婆。 第二十三章你也配进我们铺子 “不嘛,玉尘要跟着娘。”苏玉尘双手拽着江清然衣袖撒娇。 “行,那就跟着娘吧。”马思烟叮嘱好几句,才放心赶着牛车去买步。 江清然带着苏玉尘根据原身的记忆来到糕店铺。 她抬起右腿抬进糕点铺被轰了出来。 “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也配进我们铺子。”小二傲慢望着江清然。 “真是狗眼看人低,你们糕点铺子多啥?怎么仙女下凡,不允许人近?”江清然反问。 一个卖糕点的小二瞧不起客人,可知这家铺子也不咋地。 “你一个土了吧唧的乡下人,怎好意思进我们铺子?我们铺子只欢迎有钱人。”小二瞧不起穿着粗布衣裳的江清然。 “我土你比我还土,自己比谁都穷,瞧不起进店铺的客人,可见你们铺子做出来糕点口味也不怎么样。”江清然身上带着几十两银子,一文也不想花在她进的这家望礼糕点铺。 小二指着江清然哑口无言。 苏玉尘上前拍掉小二的手,退后到:“你这个丑八怪,不许欺负我娘。” 小二顾不上打疼的手,咬牙切齿道:“你说谁是丑八怪?” “说你说你就是你,脸上坑坑洼洼和癞蛤蟆似的丑八怪。”苏玉尘指着小二。 “你给我等着。”小二跑进大堂,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穿着一身褐色衣裳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脸精明样,一看深知不好对付。 江清然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喊:“大家快来看一看,小二欺负我这个带傻儿子来买糕点的老太太呦。” “你、你胡说。”小二望着面色不大好的掌柜解释,“掌柜,他撒谎。” “我撒谎?老天爷还有没有天理? 我带着我家傻儿进铺子想买糕点,他不让我们进门,嫌我们穿的布料不好,我们是土包子,还扬言我们不配进他们望礼糕点铺。 他说他们望礼糕点铺子只欢迎有钱人。 我真想不明白,年头吃个糕点还要争论个高低贵贱嘛?”江清然扯着嗓子喊,吸引来很多路人。 望礼掌柜见事情闹大,瞪小二一眼,面带笑容道:“这位客官,这件事是我们不对,还请不要计较。” “不计较?我身心受到了伤害,你让我不计较,我就不计较?真当老妇我傻? 我穿的破咋啦?不代表我买不起糕点。 我愿意穿啥布料穿啥布料,谁规定我进你家买糕点得穿好布料来? 你把那人找出来,看我不抡他两大嘴巴子。” 望礼糕点铺掌柜脸上笑容僵在嘴角。 面前看起来好似未出阁姑娘,居然是儿子多大的妇人。 看她扯着嗓子喊,犹如泼妇骂街,一看就不好惹。 今日这关怕不是言语两句糊弄过去。 望礼糕点铺一巴掌打在小二后脑勺,“还不给这位客官道歉。” “慢着,我看他的样子可不是真心知错,给我道歉的样子。 老妇我虽是一介妇人,但我不勉强人,谁让我穿着最便宜的粗布衣裳,进不去你家铺子门呢。”江清然嘲讽道。 望礼糕点铺掌柜下不来台,眼中闪过一丝飞快的狠厉,讨好道:“客官,您看您想买啥糕点,我请如何?” “不好,我若让你请,回头你告我贪小便宜咋整?”江清然没忽略掉望礼糕点铺的阴狠眼神。 她回过头看到望礼糕点铺对面还有一家糕点铺子,故意大声念着对家糕点铺,“欢天喜地糕点铺,这名字不错,听起来就喜庆。 估计这家糕点铺小二不会瞧不起穿粗布衣裳的老妇人。” 江清然带着苏玉尘去对面欢天喜地糕点铺去买糕点。 正在伸长脖子看热闹的小二见江清然与苏玉尘他们铺子走过来,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道:“客官,欢迎进我们铺子买糕点。 我们铺子糕点品种居多,客官想买什么糕点,什么价位的高点都可以与我说,我帮客官参考。” “我来两包芙蓉糕、两包绿豆糕、两包桂花糕、两包核桃酥。”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拿。”小二想不到与对面糕点铺吵起来的妇人居然出手大方,一下子要这么多包糕点。 小二包好糕点道:“客官,芙蓉糕一块儿十文钱。 桂花糕、绿豆糕、核桃酥分别是一块五文钱,一包二十块儿。 客官,这几种糕点共计一两银子。” 江清然让苏玉尘接过糕点,自己取出一两银子交给小二。 小二乐呵呵收下银子道:“客官您慢走,有需要欢迎下次再来我们糕点铺。” 江清然出了糕点铺,大摇大摆从望礼糕点铺前离开。 也不管望礼糕点铺掌柜会不会报复她。 “娘,我买完布匹了。”马思烟在指定位置,坐在牛车上等江清然母子俩。 她看两个人回来汇报情况。 诧异的接过苏玉尘手中的糕点问:“娘,糕点会不会买的太多了?” “不多,回家告诉大哥他们几个路过望礼糕点铺谁也不许进去,另外长个心眼儿,我担心他们会报复。”江清然讲述了一遍在望礼糕点铺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娘,我知道了。”马思烟赶着牛车问,“娘,这事要不要告知跟小舅舅一声?” “不用,啥事都麻烦清安,你小舅舅得累死。 咱多留意个心眼儿,他也不能奈咱怎样。 他雇人打咱们,咱摸索他家,薅光他脑袋毛,让他无脸见人。”江清然嘴角扬起阴险笑容。 马思烟点点头,论口气、说话方式是她婆婆惯有的方式。 她婆婆无论做啥主打一个鲁莽行事,看来婆婆之前说改好不是用嘴说说。 这几日对她们妯娌几个态度也足以证明一切。 牛车缓缓前进,江清然心想下次来得随手带个棍子。 手上有家伙儿事,好办事。 没有家伙儿事,底气不大足,影响她发挥。 牛车走着走着,被人拦截。 江清然一看不好,小声对苏玉尘两口子道:“一会儿打架,专往下身踢。 不用有所顾虑,踢坏娘赔银子。 你们主打一个狠,不要怕。” 她不确定面前五六个看起来像混混的人是否是望礼糕点铺掌柜雇人找她茬的人? 第二十四章教训坏人 “娘,我们知道了。”马思烟的牛车被逼停。 她手里拽进牛鞭问:“几位大哥不知是否行个道?” “呦呵,小娘子长得真美,不如从了哥哥我。”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一副色眯眯眼神看着江清然。 江清然夺过马思烟手中的牛鞭,用力鞭打在面前小混混身上。 “哎呦,好痛,是个挺有脾气的小娘们,我喜欢。”男人捂着被打出血的伤口。 “是吗?我也喜欢教训不要脸的骚男。”江清然继续挥舞着鞭子落在男人身上。 对于这种不知廉耻的人,没必要多浪费口舌,打就完了。 她们越怕他们,他们对她们出言不逊。 总之怎么都被欺负,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好你个小娘们,我给你脸了。 今天你大爷我不好好教训,你不知你大爷我的厉害。”男人恼羞成怒,和弟兄们一起上。 苏玉尘见这群混混冲向他娘,加入到大人的队伍中。 马思烟低头看到地上有块儿手掌大小的石头捡起来,鼓足勇气加入到打架的队伍中。 她与苏玉尘谨记江清然的话,别的地方不踢,专踢一群臭男人的软弱地方,疼的他们撅着屁股嗷嗷叫。 江清然双手拿着鞭子套在侮辱她的男人脖子上,用力拽紧。 “你大爷是不是你大爷我不知道,你大娘指定不是你大娘。 跟老娘玩这套儿,你真是纯纯找扇。” “小娘子,我错了,你饶了我好不好?”男子脖子被勒的紧紧的。 苏玉尘一手抓着一个男人的头发,抬腿踹在调戏他娘、娘子的男人屁股上。 “叫你欺负我娘,踢死你。” 被勒脖子的男人懵了,他没听错的话,这个看起来有点儿虎的男人叫其中一个小娘们儿娘。 哪个是他娘,莫非是勒他脖子的小娘们儿? 男人觉得很有可能,勒他脖子的小娘们儿下手最狠,极有可能是娘。 “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江清然拽掉男人的裤绳,将他们绑在树上。 男人低头看着自己掉落在地的裤子欲哭无泪。 钱掌柜交给他们任务的时候没说这是不好惹的主啊,早知不好惹他才不接这单生意。 “你是耳聋吗?没听见我问的话吗?”江清然拽着男人头发道。 “婶子有话好好说,我们也是受人指使,不是诚心与婶子作对。 婶子不信,你问我哥几个?”男人忍着痛道。 江清然视线落在额头一石头拍出血的男人身上。 男人额头渗着血,见江清然看过来应道:“婶子,我大哥说的对。 真的只是受人指使,不是真心要与婶子做对。” “谁指使的如实招来,否则我剁了你。”江清然低头看了眼额头流血的男人下身,浮起邪笑。 额头渗血的男人颤抖着身子,望着他大哥道:“婶子,我真不知啊。” 江清然歪头看向对她出言不逊的男人,男人打个激灵道:“婶子,是望礼糕点铺掌柜,他给了我二两银子,让我带着弟兄们教训你。” “多少银子,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江清然皮笑肉不笑。 “婶子,是二、二两银子。” 江清然抬脚踹在男人肚子上,“老娘就值二两银子?你没见过钱咋的?” “婶子,我真没有见过太多银子。”男人肚子里翻江倒海,吐出一口血来。 “望礼糕点铺钱掌柜,你所言是真的吗?我能相信你吗?”江清然把玩着牛鞭问。 “能、能,婶子,我怀中装着的两个银子可以作证。” 江清然让苏玉尘上前摸索着男人身上有没有二两银子。 苏玉尘摸索了一会儿,没有找到。 “娘、娘,他撒谎,他骗人。”苏玉尘不高兴道。 “没有,婶子,天地良心,我真没骗你,这位小兄弟再摸摸呗。”男人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江清然没吱声,示意苏玉尘在找找。 苏玉尘在男人身上摸来摸去,终于摸出来二两银子来。 “算你识趣,想让你们也很简单,我只有一个要求。” 男人听到有希望离开,着忙道:“婶子您说,我们听着。” “晚上摸黑到你说的钱掌柜家中,他和她娘子孩子儿媳妇的头发都给我剃光喽。 事成之后,我不仅将这二两银子还给你,还额外付你五两银子。” “婶子,真的假的,你没骗我?”男人被五两银子冲昏了头脑。 只要剪掉钱掌柜和他家人头发,他们不仅能获得自由,里外里还赚五两银子,这笔买卖值。 “你若不信,我也没招,但这位小哥儿是否因流血过多身亡,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流血过多身亡,额头还在往外渗血的男子害怕道:“大哥,看在往日我衷心对你的份上,你信婶子一回吧。 大哥,我不想死啊。” “行行行,我听婶子的孩子。”男人也不想真闹出人命答应道。 江清然解开额头渗血的男人身上的裤绳,为他包扎伤口。 “命想不想保,银子想不想赚到手,且看你们表现。 这二两银子,我先替你们保管。”江清然收好二两银子坐上牛车继续往家赶。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额头受伤的男人收回视线,穿好自己裤子,帮他大哥解绳子。 “娘威武、厉害,玉尘学。”苏玉尘佩服道。 “娘,万一他们联合钱掌柜反咬咱们一口咋整?”马思烟心有余悸。 长这么大,她头一次像今天这样玩命打架。 “那就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胆子? 日后出门车上多带几个棍子,预备几个匕首,没点儿工具生怕打输,没了我江美怪这三个字。”江清然故意道。 目的是打消马思烟对她的怀疑。 她为啥遇事就打,主要是原身遇谁打谁的鲁莽人设在哪儿,她不打,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她不信,马思烟对她一点儿不怀疑。 “好,回家我跟大哥说,搁两个木棍放在牛车上。” “老三媳妇,你给你爹就买一匹布做衣裳?咋不多买两匹呢?”江清然低头望着牛车上摆放着的黑色布匹问。 第二十五章苏玉行被打 “娘,一匹布就够了。”马思烟给马生财买的布匹能缝好几身衣裳。 “买一身不显着咱小气,下回再买一匹。”江清然想只要看住苏玉行,日子定蒸蒸日上。 回家后,她进厨房洗了把脸,马思烟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与钱秋佳等人学了一遍。 钱秋佳听了一阵后怕,生怕江清然会有什么意外。 苏玉行叼着根草,嘁了一声。 “你们多余不?娘是谁,娘可是大名鼎鼎的江美怪。 你们这几个人的小身板都不如娘一个人硬朗。”苏玉行自己一个大男子打架干不过他娘,更何况别人呢? 别人不挨打,已是烧高香。 “二哥这话不对,娘打架再厉害也是个女子。 女子哪有男子力气大,依我看二哥是怪娘不让你去赌坊赌博,你才替欺负娘的坏人说话。”马思烟特瞧不起苏玉行。 举人又如何?不如她家傻相公孝顺长辈。 她婆婆摔倒在地上,她二哥非但不搀扶她婆婆,还看她婆婆笑话。 有个这样的儿子,她一天得打八遍,婆婆对二哥还是太心慈手软。 “我说三弟妹,你故意找茬是不是?”苏玉行吐出嘴里面的草。 苏玉行护在马思烟前面,“二哥坏,二哥总欺负娘子。” “臭老三,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啥叫我老欺负她,你咋不提是她先找我的麻烦?”苏玉行发现傻老三两口子每一个好人,总跟他作对。 江清然从厨房出来,发觉苏玉行又跟苏玉尘两口子吵起来,冷着脸道:“行了,一天没完没了吵吵。” “苏玉行你有吵架功夫,不如去摆个摊替人手写书信赚俩儿钱。 你三弟妹说的不对吗?哪次我摔倒你没冷眼旁观看热闹? 我这次遇到坏人,你不仅不关心你娘我身上有没有伤?在那儿说风凉话。 我懒得搭理你,不代表我心中没数。”江清然黑着脸道,转头笑嘻嘻对钱秋佳几人说,“来,娘给你们分零花钱。” 钱肉肉第一个站到江清然身边,紧接着苏玉尘两口子,其次是钱秋佳。 零花钱不多,依然是每个人十文钱。 钱肉肉接过铜板那一刻双眸发光。 婆婆真好,这两日她不仅能七八分饱,还有零花钱拿。 短短几日,她手里面有二十文零花钱了呢。 苏玉尘接过铜板后,给江清然十文,自己五文,剩余五文交给马思烟。 “娘、娘子拿。”苏玉尘要攒铜板买布匹,给娘缝衣裳。 江清然乐呵呵的收下后,斜眼对苏玉行说:“看到没有,这是你一直瞧不起的傻子三弟。 你三弟是傻,但他孝顺,心地善良。 拿到零花钱知道第一时间分给你娘我,你呢败光咱家房子、地,偷走你爹生前辛辛苦苦攒的银子,花光你娘子的嫁妆钱。 读书人又如何,都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人品不是一星半点儿。” 老实说江清然真的不想重提旧事,但苏玉行老给她这个机会,让她想起来原身家红砖瓦房、五十亩地以及银子是咋没的。 苏玉行看着得到秀才、举人头衔,实则是个干啥啥不行,找事第一名的欠登儿。 “娘,你能不能别老提我赌博那件事?我现在不是不赌了嘛。”苏玉行超级不满。 娘偏向到极点,偏心老三两口子不说,老提他干的混账事,还不给他发零花钱。 苏玉行气愤不已,打开大门摔门而去。 “老大,你去跟着他,别让他发现。”江清然说道。 她突然间理解那些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儿子人家,为啥老的快了。 她没被气死,纯属她内心过于强大。 苏玉行气囔囔在村里狂走,嘴里不停叨咕:“气死我了,我不就赌个博嘛,又没家破人亡。” 江清然如果听到这句话,估计大嘴巴子抽到他脸上。 苏玉行来到黄府找黄金多,黄金多刚从山上采摘果子回来,累得惨兮兮,双眼无神。 看到苏玉行,仿佛看到了救星。 “玉行,你咋来了?”黄金多觉得婶子比他娘人好多了,不像他爹娘惨无人道,婶子至少让他自己选。 “你身上有银子吗?咱俩去赌坊,我要将这些年输掉的银子统统赢回来。”苏玉行不相信他会一直点儿背。 黄金多正好也想摆脱他爹娘,俩人一起结伴儿去赌坊。 “你放心,我手里面有二百两银子,够咱俩玩的了。”黄金多幻想着自己手捧银票回家的画面。 一路跟踪苏玉行的苏玉壮听到他二人谈话,忙回家报信。 “不好了,娘,二弟带着金多兄弟又去赌坊赌博了。”苏玉壮砰的推开家门道。 “啥?苏玉行行啊,不把家弄家破人亡不甘心啊。”江清然进柴房找了根最粗的木棍,带着家人去抓苏玉行,留钱秋佳带家看孩子。 苏玉行与黄金多俩人此时沉浸在一夜暴富的美梦中。 “玉行,咱俩多赢些回来,婶子、我爹他们刮目相看。”黄金多赶着马车道。 他们总不会一直输吧,咋地也有赢的时候。 “咱俩是谁,咱俩是举人,还能让开赌坊的骗喽。”苏玉行自恃清高,认为他读的书多,谁也骗不了他。 “咱兄弟俩人齐心协力,他们得哭着给咱俩送银子。”黄金多受够之前压迫的日子。 婶子让他种地还好,他爹娘让他上山摘果子,简直是惨绝人寰,毫无人性可严。 黄金多与苏玉行二人心中各憋一口气。 他们抵达县府,停好马车,来到家里人家赌坊前。 苏玉行俩人同步迈上台阶,被家里人家赌坊门外守着的大汉拦住。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们俩是谁吗?”苏玉行被推倒在地。 “我管你是谁,我们掌柜说了不欢迎你俩来赌坊,见你一次打一次。”家里人家赌坊守门的两个大汉招呼其他大汉,当街暴打苏玉行与黄金多。 俩人鼻子出了血,嘴角被打破,眼圈乌青,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 “报官。”苏玉行吼道。 打他的大汉双手环胸,不在意道:“随便,正好我们跟县太爷说苏举人不顾我们劝导执意进赌坊。 苏举人,你说县太爷是信你还是信我们?” 第二十六章你说咱俩图的是啥啊? “好,你给我等着,别让我抓住你把柄。”苏玉行捂着扯到伤口的嘴角离开。 “切,我放你们进来,才有危险。”大汉一脸不屑,继续守门。 苏玉行与黄金多互相搀扶对方来到城门口。 苏玉行抬眸看到不远处自家大哥载着他娘他们来抓他。 “快跑,我娘她们来了,让她们抓住,没咱俩好果子吃。”苏玉行松开黄金多,自己转身朝其他方向跑去。 黄金多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娘,前面跑那俩好像是二弟与金多兄弟。”苏玉壮赶着马车,望着逃跑的二人。 “臭小子这会儿晓得怕了,摔门而去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江清然坐在牛车上也不着急,让苏玉行他们两个慢慢跑,跑累了再去抓他们回家也不迟。 苏玉壮驾驶牛车,始终与苏玉行和黄金多二人保持五米远的距离。 苏玉行边跑边回头看,慢慢他发觉不大对劲儿,这里面有古怪。 他大哥为啥和他们老保持一定距离,不上前将他们俩按在地上,会不会把他们俩当狗遛? 他大哥没那脑子,他娘子更没有,老三傻。 唯独出这歪招的人只有马思烟,除了她,没别人。 好你个马思烟,平日里和老三一起跟他作对也就算了。 他不跟这他们俩计较,她是真下死手啊。 苏玉行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玉行跑啊,咋不跑了?”黄金多挨着他坐下。 “跑啥跑,没看拿咱俩当猴遛呢嘛?”苏玉行没好气道。 “能吗?”黄金多持怀疑态度。 苏玉行翻了个白眼儿,他在想当年黄金多是咋考上举人的? 就这笨啦吧唧的脑袋,他真不信可以考中举人。 比黄金多聪慧的多了去了,考个秀才还费劲巴拉的呢。 他看黄金多纯属是老天爷眷顾他,命好。 “娘。”苏玉行呲着一口白牙乐。 “别叫我娘,我担待不起。”江清然阴阳怪气。 她寻到黄金多从村里赶到县府的马车,坐上肉透透的垫子上。 别说啊,怪不得有钱人家都坐马车,是比不遮风也不避雨的牛车舒服。 假如此刻有个枕头递在她面前,她一定躺在牛车上睡觉。 等把地全部赎回来,房子重新盖起来。 她不光买马车,牛车她也买,主打一个想坐哪个坐哪个。 苏玉行与黄金多二人轮流驾驶牛车往家走。 “玉行,你说咱俩图的是啥啊?”黄金多搞不懂二人怎样也是被抓,为啥出来赌博啊? 无缘无故还被赌坊的人揍一顿,连门儿都进不去。 “图赚回银子呗。”苏玉行没好气道。 他将牛车停在家门口,听从江清然发落。 “大妹子,听说金多这臭小子又去赌坊了?”黄金宝两口子听到后,各自放下手中的活计,跑来江清然家。 他们二人视线落在靠墙角里罚站的黄金多。 “臭小子,又输多少银子?”黄金宝恨铁不成钢。 扬起的手高高举起后又落下,舍不得动手。 “没输,赌坊守门的不让我俩进,怕得罪玉行小舅舅。”黄金多指着脸上的伤口给黄金宝夫妇看。 噗呲,黄金宝乐出声。 干的好,干的漂亮。 自家孩子啊还是得看别人收拾才过瘾,自己是真下不去手啊。 “黄地主、云柔,这俩孩子再这样下去无药可救,犯错就得接受惩罚。”江清然与黄金宝夫妇商量如何惩治苏玉行两个人。 “大妹子你来执行,我与娘子两个人全听你的。”黄金宝和云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两个人一致决定坏人让江清然当,他们做江清然背后的好人。 “我整治他俩也可以,但你俩得跟我签字据,保证金多有啥问题,日后不反悔,不找我麻烦。” 云柔把黄金宝叫到一旁,两人小声嘀咕:“相公,江清然是要当大招吗?” “不晓得,咱放宽心,只要咱儿子不死,哪怕残疾咱也认了。 总比咱俩过着过着发觉变成穷人,无钱花的好。 你看大妹子以前住的是红砖瓦房,吃的是自家种植的大米和苞米,现在想吃口大米,得掏银子买,多可怜。”黄金宝不想过江清然过得清苦日子。 他喜欢顿顿有肉,想吃啥吃啥。想买啥买啥的日子。 云柔犹豫不决,黄金宝怕他于心不忍,继续劝道:“你想咱儿子在大妹子家多听话。 大妹子让他下田种地,他就种地,连个抱怨的话也没有,分得银子到咱俩跟前得瑟。 你在看看咱俩指使他去跟下人们一起去山上摘水果,嘴撅的比树杈子还高。” “清然教育儿子是比咱俩强,听相公你的。”云柔同意黄金宝的决定。 “娘子有进步,咱在退一步想,大妹子三个儿子只有玉行一个人赌博。 玉壮和玉尘哪个也没让大妹子操心。 就拿玉尘举例,他是个傻子不假,大妹子啥时候放弃过他,把玉尘教的会洗衣做饭,又会绣荷包的,比咱村那些妇女手艺还好。 玉行呢,混是混账了些,好歹也有举人头衔。 哪怕日后不读书,选择做生意,家里买地也不交税,多好啊。”黄金宝两个人聊着聊着不知何时提高音量。 江清然一家子齐聚目光,放在他们夫妻身上。 黄金宝夫妇俩从始至终也没察觉,讨论的火热。 黄金多多次咳嗽提醒他二人,他二人聊的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听到。 他双手捂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妹子,我俩商量好了,字据我签。”黄金宝夫妇讨论完,黄金宝回头发现江清然一家瞪大双眼看他和娘子。 黄金宝摸着胖嘟嘟的脸蛋儿问:“大妹子,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江清然收回视线,回屋找笔墨纸砚。 她研磨好墨,写下字据找马生财和苏氏族长做见证人。 字据签好,江清然与黄金宝夫妇、黄金多人手一份。 黄金多望着字据上的字,心情十分复杂道:“婶子,你把这个给我不合适吧?” 哪有让当事人自己当面接受如此残忍的事情啊? 第二十七章恩将仇报的韩老爷 “金多啊,婶子是为你着想,不然你受伤找婶子说理,婶子有嘴道不清啊。”江清然最喜欢麻烦了。 如果不是为了能与黄金宝合作,获得三成水果酒的利润,她才不多管闲事惹人烦。 黄金多嘴角裂开,有时候知道真相未必是好事儿。 他认命的跟着苏玉行进了柴房。 黄金多双手扒着柴房门,可怜巴巴朝黄金宝两口子眨眼睛。 黄金宝夫妇顶不住,牵手离开。 黄金多傻眼啦,真不管这个儿子死活呀。 他跌坐在柴房的角落里,郁闷的一言不发。 整整三日,他与苏玉行关在柴房中滴水未进。 苏玉行与他饥肠辘辘,拍打打着柴房门。 俩人用虚弱的声音求饶:“娘、婶子,我俩知错了,把我俩放出来吧。” 光饿不喝水、不吃饭够难捱的了,还不让他们见光。 江清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猪肉大葱蒸饺打开柴房的门。 她端着猪肉大葱馅的饺子两个人在苏玉行、黄金多面前晃悠。 猪肉与大葱的混合香气吸进二人鼻中。 真香啊。 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吃上一碗香喷喷的猪肉大葱馅的饺子更实惠。 “娘、娘,儿子真心知错,娘放我出去呗。”苏玉行望着江清然碗中的饺子直咽口水。 黄金多点点头,好想将婶子碗中的饺子抢过来造精光。 “饺子香吧?”江清然端着饺子再次放到苏玉行二人面前,用手往苏玉行他们两个方向扇着风。 苏玉行猛吸一大口,不行了,要香迷糊喽。 “婶子,我往后听您的,不在跟玉行去赌坊。”黄金多仿佛看到飘香飘香的饺子在向他招手。 苏玉行扭头瞪他一眼,回过头来讨好道:“娘、娘,我再也不去赌坊,我好好干红活,争取早日将我赌输去的,通通挣回来。” 江清然正想回答二人,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大门打开,韩老爷见到江清然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他吩咐下人把带来的一车东西卸到地上。 “等一下,韩老爷,咱有啥话先吐为快,不然我这人不敢收。”江清然阻止道。 不知为啥总觉得韩老爷这笑不怀好意。 “大妹子,感谢你救了我一命,让我爷爷的死因真相大白,这些东西都是我感谢大妹子的。” 江清然望着满满一牛车的东西,不为所动。 出于礼貌,她邀请韩老爷进来坐。 大门没关,村民们很快聚齐到她家门外看热闹。 “韩老爷请喝茶。”江清然倒了杯茶水递给韩老爷。 韩老爷接过说道:“大妹子,听闻你相公去世多年,不知可否有再嫁的想法?” “韩老爷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江清然掏了掏耳朵。 “大妹子,你看我如何? 我认为我与大妹子相当投缘,大妹子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家当妾室,我会好好待大妹子的。” 江清然听着韩老爷厚颜无耻的话,夺过韩老爷手中的茶杯泼在韩老爷的脸上。 “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韩老爷,我救你不图回报,可你也不能恩将仇报。 你五十多岁,正夫健在。 我三十七岁,与你相比,我属于花一般的年龄。 你让我去你家当妾室,你咋好意思说出口的? 我相公活着时,我是他宠在手心里的宝儿,我多想不开啊,我去你家当妾。 我发觉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早知你忘恩负义,说啥我也把你家大门关起来,让你自己与五夫人与苏管家斗。”江清然勃然大怒。 她抓起桌子上的茶壶便要往韩老爷身上砸。 韩老爷撒丫子往外跑,坐上马车叫车夫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可怕,真可怕。 “别让我晓得你再有如此恶毒的思想,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江清然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吐了口痰。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纳她进门当妾,她多想不开才会同意给一个五十多岁,随时蹬腿儿的老男人当妾?姓韩的正室会放过她? 狗屁,说什么对她好,当她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随便说几句花言巧语便上当,乖乖跟回家呢? 她有个苏玉行这么个糟心的儿子够呛了,咋的不想让她活了? 谁家感谢把她往死里逼啊? “看什么看,哪儿来回哪儿去,小心我连你们也揍。 什么玩意儿啊,成心上我家恶心我。”江清然骂骂咧咧关上大门。 事情发生的太多突然,苏玉壮等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娘,那个人跟玉尘抢娘,玉尘不喜欢他。”苏玉尘拽着江清然袖子道。 “不愧是娘的乖宝,娘也讨厌他。 咋厚着脸皮说出不要脸的话呢?好歹我也算是间接救他于水火中的人。 他是真把我往火坑送啊,没见过这么凉薄的人。”江清然越想越气。 她凝视苏玉行与黄金多,两个人瑟瑟发抖,悄悄往后退。 心中将韩老爷祖宗骂了八万遍。 “娘,咱有话好好讲。”苏玉行再次在心中凌辱起韩老爷。 该死的老东西,他好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坑他比坑他娘还狠。 坑他娘是让他娘去他府上当妾,坑他是让他接受他娘可怕目光的洗礼啊。 “你们俩是举人,脑子里的点子肯定非常多。 你娘我咽不下这口恶气,只要你们俩帮我把这个仇抱喽。 娘答应往后折磨你们的时候,尽量轻一点儿。” 苏玉行想哭,他娘漂亮又年轻的脸蛋儿,是咋一张一合说出比韩老爷还凉薄的话? 不对,是性感又撩人的嘴唇。 “娘,我俩保准想出好的报复韩老爷的招数。”苏玉行摸着饿扁的肚子,“娘,眼下最重要的是可否赏我与金多一碗香喷喷的饺子?我俩三天没吃饭了。” 黄金多点点头,他吐都吐不出酸水来。 “想吃啊行啊,先写一份再也不去赌坊赌博的保证书,若是日后再赌,一人剁掉一根小指头。”江清然笑道。 苏玉行与黄金多对视一眼,两个人瑟瑟发抖。 疯了,他娘、婶子怕不是被韩老爷气疯了?砍手指头的话都说出来了。 不行,这梁子和韩老爷结下了。 看他们想点子报仇就完了,想啥点子好呢? 第二十八章我是想问村里人雇你便宜不? 苏玉行在写与不写之间徘徊犹豫。 “娘,你真是我娘吗?”苏玉行质疑道。 江清然白愣他一眼,“我不是你娘,谁是你娘? 苏玉行,我发觉你不气我,你心里难受啊。 咋的想要与韩老爷一样待遇,我成全你?又或者咱俩在聊一聊咱家是如何变穷,我是如何从棺材中醒来的?” “娘,见外了哈。 儿子一时糊涂、鬼迷心窍,娘别跟儿子见识。”苏玉行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 “算你识相,咱家不养闲人,好好把红活给我练好了,熟练红活流程,当好知宾。 随时待命,接到活计就去。”江清然让苏玉行、黄金多跟她们坐下一起吃饺子。 苏玉行一口咬下去,色香味俱全。 “娘,儿子吃完这顿饺子,回屋与金多想招报复韩老爷。 娘是在羊粪蛋儿村以及附近村落远近闻名的寡妇美女江美怪。 哪怕给我们找后爹也得找一个英俊潇洒没有娶妻生子的人当后爹。”苏玉行一口咬下去馅香四溢,咸淡正好。 不用猜指定是他娘亲自和的馅料。 傻老三和他大嫂他们弄不出这手艺。 他们调的馅料香,达不到他娘整的饺子馅香度。 江清然黑眸一沉,苏玉行屏住呼吸,低头望鞋面。 “娘、娘,玉尘不喜欢后爹,后爹会和二哥一样坏,会欺负玉尘。”苏玉尘紧咬下唇,眼中浮起晶莹的泪花儿。 江清然摸着他头安抚道:“娘不找后老伴儿,别听你不着调的二哥瞎说。 家里面有你二哥够娘生气的,再找一个两天不得把娘气死。 娘守着玉尘,哪儿也不去。” 苏玉尘听到自家娘不找后老伴儿破涕而笑。 他嘟着唇说:“娘,玉尘孝敬你,玉尘守在你身边。” “娘,我也是。”钱肉肉听到相公提起婆婆找后公公一事五味杂陈,好在婆婆不给他们找后公公。 她怒瞪苏玉行一眼,差点以为她婆婆不要她了。 “娘,我俩也是。”苏玉壮两口子表态。 他们才不要什么后爹,他们是老大,老大理应孝敬娘,给娘养老。 老二一天竟扯用不着的,啥不爱听说啥。 “娘,儿媳妇的心从始至终和娘在一条战线上。”马思烟笑盈盈道。 他们齐刷刷望向低头看鞋的苏玉行和埋头吃饺子的黄金多。 黄金多感受到视线,微愣片刻道:“婶子,我也支持你自己过。 咱不找后老伴儿,找啥后老伴儿,自己过逍遥自在,伺候他们干嘛呀。” 黄金多冲江清然傻笑一下,低头继续吃饺子。 还好,他表现的挺好,比玉行表现的好,他挺满意。 苏玉行见黄金多都表态了,悻悻然道:“娘,儿子只是顺嘴一嘴,并不是让娘真给我们找后爹。” 江清然似笑非笑道:“是吗?” 苏玉行心中胆颤,硬着头皮笑道:“娘,儿子心中真是这么想的。 哪个不看眼的敢请媒婆来咱家里提亲,儿子把他腿给打折喽。” “算你识相,记住你娘我心中只有你爹一人,我是不会再嫁的。 谁若为了那点儿银子出卖我,后果自负。”江清然看向众人。 众人同时点头,瞄向苏玉行。 “娘,儿子断不敢私自做娘的主,娘放心,儿子这点儿数还是有的。”苏玉行心中骂着苏玉壮等人。 没事老瞅他干啥啊?本来娘都信他了,老把压力往他这边推。 平时他对他们不好吗?老祸害他一个人。 苏玉行望着碗中的饺子,瞬间不香了,没有吃下去的欲望了。 为表衷心,他拉着黄金多回屋去想对付韩老爷的办法。 江清然吃完饺子,在村子里散步。 偶遇闲聊或者路过村民们主动打招呼,村民们先是一愣,随后拔腿就跑,生怕遭到江清然的报复。 江清然尴尬的收回手,继续前行。 “大妹子,村里有老人没的活计你接不?”身穿绸布黄色长衫,肚子和黄金多一样大,年龄相仿的男人问。 他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圆圆的胖脸笑起来露出一颗金黄色大门牙,看着特喜庆。 他是羊粪蛋儿村为数不多的几个富人中的连水连老爷。 “连老爷好,我接呀。”江清然细细询问是谁。 连水不好意思道:“我是想问村里人雇你能便宜不?” “连老爷,您面相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 您看您身上穿的衣裳料子是绸布料子,一匹三十两银子呢,还差这点儿钱吗? 再者您和其他老爷们坐在一起唠嗑,人家各个骄傲的说我给我娘请了谁谁谁来家里唱哭歌,您因为想省银子没请多丢人,对不对? 连老爷,您看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江清然好言好语道。 “倒也是,五十两银子是吗?”连水听黄金宝提起来过,是这个价钱。 江清然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连老爷,您真聪慧。” “我爹近来身体不大好,我想提前与你知会一声。” 江清然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以为新订单来了呢,合着只是身体不大好。 “没问题,到时您派人来我家里知会一声,如果我不忙,我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届时还希望连老爷给我一份关于客人及亲戚名单,我好安排谁坐哪张桌,谁来干活计。” “行,咱提前说好。”连水完成一件事,满意离开。 江清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道有钱人家看起来家教挺好的样子,言语间也没有瞧不起人。 她饶了一圈,返回家里。 抵达家门口,苏玉壮正探着脑袋往外探。 看到江清然回来,脸上挂起憨憨的笑容。 苏玉壮从厨房端来一盆热水,蹲下为江清然洗脚。 “娘,咱家有了地,我靠种地也能养活娘。”苏玉壮认真洗着脚道。 江清然一听,这是让苏玉行一起来找后爹一声给吓到了。 江清然看向苏玉壮的目光和蔼,“老大放心吧,娘不找后老伴。 别听你二弟瞎胡咧咧,你二弟一天没个正形。 娘现在儿孙满堂,找什么后老伴儿。 找老伴儿,就娘这脾气,又不可能伺候他,又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整日不是打就是骂,娘是得多闲着没事干,才给自己找点儿麻烦,对不对?” 第二十九章新的白活儿订单 苏玉壮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江清然说啥他信啥。 在他看来自家娘不可能因为外人欺骗他。 “玉壮,等娘把剩余那些地全赎回来,娘全交给你种。 娘知道玉壮种地、种菜有一套。”江清然知道原身活着时比较重视苏玉行双胞胎兄弟,忽略了最懂事的苏玉壮。 这会儿她说把地全交给苏玉壮种,也算是给苏玉壮打一剂定心针。 苏玉壮老子家娘把家里的地交给他种,开心的点点头。 “娘,咱家今年还没有买菜籽,别人家都种上了。”苏玉壮给江清然洗好脚,端着洗脚盆道。 “知道了,回头就买。”江清然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擅长养鸡养鸭嘛,再买些鸡鸭回来。 鹅也买两只,就当看家护院了。” 她想自家养的鹅,总不能签她们自家人吧? “好嘞,全听娘的。”苏玉壮端着洗脚盆离开房间。 娘说买鸡鸭鹅,意味着家里鸡蛋、鸭蛋多多,往后翻左上也能增添一道菜了。 苏玉壮泼完水,将好消息告诉在偏房绣帕子的苏玉尘。 苏玉尘激动的放下针线和帕子,整个人挂在苏玉壮身上。 马思烟抱着孩子宠溺的望着他笑,“相公快下来,别把大哥累到。” 苏玉尘哦了一声,听话的从苏玉壮身上下来。 他现在有小白,等娘把小鸡仔、鸭仔儿买回家,他可以跟小动物们玩喽,他喜欢养小动物。 苏玉尘跑到小白的兔窝前,与小白分享好消息。 从茅房出来听到有人嘀嘀咕咕,顺着声音走到后院的江清然看到这可爱的一幕,笑着摇摇头。 回屋拿起筐里的帕子绣,谁家老人没了也不是谁家都有。 没有活计的时候,还是靠绣帕子养家糊口。 江清然绣完一个帕子,熄灯睡觉。 丑时,江清然在被窝里梦到是谁家有老人没了,来找她主持。 梦到一半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江清然穿好衣裳,提着油灯去开门。 她走到屋门口时,苏玉壮已经打开了大门。 “玉壮兄弟,你娘在家不?”村中卖猪肉的刘庆站在门口焦急问。 刘庆比苏玉壮与苏玉壮一样留着络腮胡子,身上全是肌肉,个头比苏玉壮矮上一头。 不等苏玉壮回答,眼尖看到站在屋门口的江清然。 “婶子,我爹人没了。”刘庆说明现在找江清然的来意。 “找阴阳先生了没有?”江清然走到院子里问。 刘庆摇了摇头,他爹咽气,他第一眼想到了江清然。 虽然害怕江清然,但他爹老老实实杀猪一辈子不容易,死了该有的排场得有。 “也是,现在找阴阳先生,人家也未必能来。 家里棺材有吗?老人衣裳有吗?” 刘庆摇了摇头,他爹是去茅房回来摔倒,脑袋磕到了铁锹上。 等他娘出去寻他爹时,他爹早已没了气息。 “你这啥啥都没有,婶子也没招啊。 这样你先去你亲戚家中挨个敲门,看看谁家有白布啥的,先凑一凑。 棺材和老人衣裳等天亮去县府买。 你爹那口秧子落到哪了?”江清然安抚刘庆情绪,让他先别着急。 着急也没用,这会儿县府哪个棺材铺也没开门。 刘庆挠挠头道:“好像是落到了茅房外边。” “你听婶子跟你说,家里面如果有草席子的话,当爹抬到草席上,身上盖一块儿白布。 在你家院子里打个简易灵棚,用四根木头支起四个角,上边搭个啥。 你回去让信得过的亲戚现在坐牛车去县府买棺材和老人衣裳。”江清然给刘庆讲解他眼下需要完成的步骤。 刘庆眼中含着泪点点头。 “别忘记找阴阳先生,看看你爹落在门口的那抹秧子对人有没有妨碍? 阴阳先生说有妨碍,你让阴阳先生帮你解决一下。 看看有没有啥属相克的,有的话写在一张纸上贴在门口和大门口外的墙上。 婶子先不过去了,婶子忌讳这个。 等阴阳先生来了以后,你派人来家里找婶子,婶子好过去帮你主持。” 刘庆吸着鼻涕道:“婶子,我们雇你办白事也要五十两银子吗?” “你们不用,五十两是富人的价钱,你们看是选啥。 普通人全套流程二十两银子,包括当知宾、唱哭歌、奏乐、做饭。 如果不用做饭,十五两银子就可以,唱哭歌儿带奏乐的十两拿下。 大庆,你们家选哪项?” 刘庆咬咬牙道:“婶子,我们家选全套的。” 他与他爹这些年卖猪肉攒了些银子,他娘和娘子也认干,二十两银子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行,去县府别忘记买菜与肉,婶子到时候好安排人手。” 刘庆有个疑惑,问道:“婶子,你说的项目里不包括买菜吗?” “不包括,要是包括买菜买肉这一项,就得额外加钱,对于你们而言不划算。 有多付买菜的银子,可以干别的了。”江清然提醒刘庆,家里碗筷不够别忘记朝亲戚们近。 刘庆记在心中,小跑着回家。 江清然打着哈欠回了屋。 别说她做的这个梦还挺灵,梦里面她接了个白活儿订单,现实也实现了。 这活做的好,二十两银子到手了。 江清然一开始心里想的是一年接个五、六个活计,加上一家人绣帕子卖钱,赎地、盖房子的银子差不多就够了。 第一个订单是黄地主,第二个订单是刘庆一家,还有个待定的白活儿订单,那个确定下来的话,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一半了。 白活儿这生意她也没指望从村民们手里赚到银子。 白活儿生意来源主要靠那些富人们。 定价嘛,还是要定高一点儿,杜绝那些在这事上也想贪图小便宜的人。 江清然补觉到酉时被钱秋佳叫起来。 钱秋佳轻轻碰了碰的她的胳膊,小声道:“娘,起来吃饭了。” 钱秋佳晓得今日有白活儿,特意早早起来做早饭。 “行,你先出去吧。”江清然翻了个身,又眯了半刻钟才起来。 她打着哈欠去厨房洗漱,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第三十章婶子你去王婶家,我家咋整啊? “谁啊?”苏玉行手里拿着菜饼子去开门。 门外一个和江清然年龄相仿的女子哭哭啼啼问:“玉行小子,你娘在家不?” “在啊,王婶子你有事啊?”苏玉行口中的王婶子是他们村瓦匠张天的娘子,比他娘大三岁。 “嫂子你找我?”江清然来到大门口问。 王氏有些怵江清然,与江清然保持一定的距离道:“大妹子,我公公没了,想问你请你去唱哭歌多少银子?” “婶子,是这样的。 富人全套五十两银子,普通人全套二十两银子和其他业务全有,不包括做饭的十五两银子。 另外考虑到不是谁都能出的起的,还有只唱哭歌儿和奏乐项目的,这个便宜只需十两银子。” “我们家要不包括做饭那一项的。”王氏婆家兄弟好三个,一个人分摊五两足够。 恰逢刘庆来家里找江清然,得知王氏也来找江清然道:“婶子,我先来的。 你去王婶子家,我们家咋整啊?” 刘庆他爹一辈子不容易,人活着苦,死了必须风风光光下葬。 别人有的流程他爹都得有,一样都不能少。 刘庆指责王氏道:“婶子,你这是做的不地道啊。 你问婶子咱村人花银子雇江婶子需要多少钱。 我没隐瞒你,全告诉你了后,你来跟我抢。 我爹先去世的,婶子,这事你还想截胡啊?” 刘庆双手握成拳头,愤怒不已。 “大庆小子误会了,婶子不是想截胡,问题是不赶到这了嘛,婶子也不想啊。”王氏出于好奇问一嘴,谁知她公公说没就没了。 明明昨晚还有说有笑的,今早上个茅房功夫,回来说再眯一会儿,人就没了。 “那也不能先去你家,我先找婶子的,你们家得排后。”刘庆坚决不让王氏插队。 “你们俩别急,听我跟你俩说,当务之急是去找阴阳先生,准备棺材和老人衣裳以及买菜。 等这些流程全部完成,我在挨个家去。”江清然劝道。 她宽慰刘庆道:“大庆别着急,婶子先去你家,咱去嫂子家。 咱按顺序来,我要实在是忙不过来,还有玉行帮忙。” “也好,我听婶子的。”刘庆说完,与王氏道个歉跑掉了。 江清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收回视线劝道:“嫂子,孩子年龄小,遇到这种事情,心里面着急,嫂子别往心里去。” “不往心中去,大庆孩子也跟我表达歉意了。 大妹子,你说也挺巧。 我吧听到动静出去看得知大庆爹没了,出于好奇我就去大庆家看看热闹,问问大庆价钱。 谁知我公公今早去趟茅房出来,回屋就没气了。”王氏学着她公公的死因。 江清然听完皱起眉头:“嫂子,我建议你让阴阳先生给你看一看。 咱不是封建迷信,算一算还是有好处的。” 她可不信王氏公公身体好好的,无缘无故就没了。 总得有点儿原因吧,比如突发心梗又或者去刘庆家看热闹时,路上带点儿啥不干净的回来了。 “啊?大妹子,不会是大庆爹的鬼魂儿跟到我家了吧?”王氏惊恐道。 “嫂子,没有依据的事别瞎说,伤了两家和气。 有可能是叔突发疾病去世了,咱找阴阳先生看一看,要的是心中踏实。 阴阳先生说啥事没有,那不更好嘛。” 王氏点点头,“也对,咱也没证据,别因为此事污蔑大庆爹。 因为这事两家打起来,也磕碜。” “对啊,嫂子,咱家求的是心里踏实,省着整日疑神疑鬼,跟他人没关系。”江清然解释道。 王氏心中有了数,“嫂子先回去,大妹子记得去嫂子家啊。” “放心吧嫂子,忘不了。”江清然送走王氏,回厨房对苏玉行说,“我要是忙不过来,你帮忙。 你表现的好,我考虑考虑给你零花钱。” 听到有零花钱,心中满是怨气的苏玉行提高音量道:“娘,真的假的?” “看你表现。” 苏玉行有了动力,抓紧速度吃饭。 吃完饭,江清然让马思烟去找马生财,帮忙来家里跟苏玉尘一起带孩子。 “娘,我自己可以带孩子,有小小陪我呢。”苏玉尘不是很想让马生财来。 他是大人了,他可以独自看孩子。 他不是傻子,看不了孩子。 “奶奶,我可以帮三叔一起带孩子。”苏小小躲在钱秋佳身后,拽着钱秋佳裤腿儿露出半个脑袋。 面对江清然她还是有些胆怯,说话时声音也小小的。 “那就让小小跟老三一起看孩子,叫上你刘婶子咱们出发。”江清然思考如何平衡好刘家和张家的时间点。 平衡不好,引得两家不满意,即将到手的银子就飞啦。 江清然抵达刘庆家,与刘庆商量:“大庆,你也知道你们家和张家赶到一块儿了。 吹唢呐的和拉二胡的只有两个人。 这样让她俩在你们家吹半个时辰,再去张家吹半个时辰如何?” “婶子,只要先紧着我们家,我没问题。” “行,那咱就这么来。”江清然进主屋与阴阳先生打个照面后,安排谁洗菜、切菜。 饭菜由她两个儿媳妇完成。 至于收账的人选,江清然首选刘氏族长刘大海。 “刘叔,您是刘氏一族德高望重的人,您出面记账,大庆家信得过。”江清然放低姿态,以晚辈该有的语气劝说刘大海管账。 本来想为难一下江清然的刘大海,看她态度良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答应下来。 管账人选选好,江清然安排人负责沏茶、倒茶水。 一切安排妥当,她留苏玉行在这儿守着,自己跑去张家。 “大妹子,你可来了。”王氏想见到了救星。 江清然往大门口贴着的纸上一瞅忌牛,正好她属牛。 “嫂子,忌我呀,我进不了院子,这样我让我家玉行来婶子家主持。 我与大庆讨论好了,唢呐、二胡在他家拉半个时辰,然后到嫂子家拉半个时辰,主打雨露均沾、不偏不向。”江清然不敢轻易冒险。 她如果是张家的儿女,犯不上不得不进院。 “大妹子,玉行年纪轻轻他行吗?”王氏担心花银子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第三十一章大妹子不好了,我公公诈尸了 “行,有啥不行的?玉行看着不着调办起事来,还是挺像样的。”江清然夸赞苏玉行。 自己家孩子咋骂都行,别人不允许,她护犊子。 有了她的保证,王氏放心不少道:“那也好,让玉行小子来吧。” 江清然以最快的方式折返于刘庆家,将苏玉行叫到一旁,仔细将整个流程诉说一遍。 苏玉行难得认真聆听,“娘放心,为了零花钱,我保准不出错。” 江清然偷偷在心里骂上一句没出息,摆摆手让苏玉行抓紧时间去张家。 “大妹子不好了,我公公诈尸了。”王氏着忙着慌跑到刘庆家道。 高昂的唢呐声盖过王氏所说的话。 江清然正在交代刘庆几句话,肩膀上突然多了个手掌心拍她。 她激灵一下,回头想骂人,看清人是王氏后问:“嫂子,找我有事?” 王氏瞥了一眼刘庆,欲言又止。 “大庆你先忙,有事婶子在跟你说。”江清然和王氏来到一个角落,“嫂子,有啥事直说。” 王氏纠结片刻,附在江清然耳边小声低语:“大妹子,我公公诈尸了。” “诈尸?”江清然提高音量。 完犊子,这单生意泡汤了,早知收点儿定金好了。 江清然心中腹诽,面上扬起职业笑容:“嫂子,叔活过来是好事,咱把撤下来就行。” “大妹子,这多不好意思。 你看我们雇你,银子没付,我公公就醒了。”王氏说这话是提心吊胆,仔细观察江清然的表情。 如若江清然生气,她好第一时间逃跑,谨防江清然突然出手打她。 “没事儿,叔可能是过阴,这种突发情况也是有的,我理解。”江清然让王氏别放在心上。 她心痛,十五两银子还没到手先飞了。 就当是替她挽留好名声了,要不她还犯愁村民们都让她,见到她像见到鬼一样,撒丫子四散开来。 “娘、娘,不好了,张爷爷又咽气了。”苏玉行从门外跑进来道。 吓死他了,还好他没进屋,据说张爷爷眼睛瞪的滴溜圆,张家三个叔叔轮番上前用手抹张爷爷眼睛,就是合不上。 王氏脸色惨白,不会真招回家啥好歹东西了吧? 她问过阴阳先生了啊,阴阳先生说不犯毛病啊,难不成是她找的阴阳先生技术不高? 王氏怀疑阴阳先生水平不行,不然她公公为啥死了又活了,活了又死了? “大妹子,你说这咋整啊?”王氏没了主心骨。 江清然左右环顾四周,小声问:“嫂子,我有句直白的话问你们,是不是我们的生前谁虐待叔,导致叔死不瞑目?” “没有啊,我和张大哥对我公公一直很孝顺,孩子们也敬重他爷爷。 我们家啥大事,拿主意的都是我公公,谁也不敢虐待他啊。”王氏想了一圈,也没找出来她们一家人谁会胆大包天虐待他公公。 她两个小叔子、弟妹对待她公公也还可以,至少面子上也说的过去,不存在虐待的问题。 她找不到原因,只好麻烦江清然跟她一起回家。 江清然叫来刘庆讲明情况,让苏玉行暂带她在刘家,自己与王氏去张家。 抵达张家时,一群人围堵一个穿着老人衣裳的瘦弱老头儿,老头儿是王氏的公公张老爷子。 张老爷子跑的速度嗖嗖的,一群年轻的大小伙子愣是也跟不上他。 他边跑嘴里边嚷嚷道:“追不上我,追不上我,气死你们。” 江清然在大门口望着这滑稽的一幕,心想这就是着魔,身上被好歹东西入侵了嘛。 此时急缺一个算命先生来送走张老爷子身上的东西。 “嫂子,咱村附近没有算命先生吗?找算命先生看一看。 阴阳先生看风水,看秧子有没有妨碍。 他们各管各的,找算命先生更稳妥。” 王氏慌张的心听到江清然说回忆着附近村落谁家会看相。 “大妹子,嫂子还真不清楚。”王氏从前没接触过这方面,也没听谁提起过附近村落有这么个能人。 江清然思索着解决办法,听到有人喊道:“快闪开。” 她抬头瞥见,张老爷子一脸贱笑朝她所站方向跑过来。 江清然瞧着张老爷子贼眉鼠眼,没有好出出。 即将接近她的前一刹那,出于本能,她抬起手狠狠甩了张老爷子一巴掌。 “孽障还不快滚,小心我扒光你毛。”江清然心里面毛愣愣的,仗着胆子教训。 张老爷子瞬间瘫倒在地上,昏迷前指着江清然,不甘心道:“你......” “爹......”王氏和张天等人凑到张老爷子跟前。 王氏哆哆嗦嗦伸出手探着张老爷子鼻息,待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喜出望外道:“大妹子,我爹还有气儿。 大妹子,你真神。” “嫂子,张大哥他们几个将张叔抬进去,你去找王大夫给张叔把把脉。 张叔若没啥事,就把灵棚撤了吧。”江清然将事情安排好,返回刘家。 刘家门口,刘大胖与钱秋佳奋力表演,唢呐声混合二胡的悲情音调能把人送走。 江清然站在门边,望着一个个前来的吊唁的人。 他们人手拎着一刀纸,嘴上撕心裂肺的喊着,脸上一颗泪珠也没有,全靠干嚎输出。 “娘,张爷爷咽气没?”苏玉行看到江清然那一刻,犹如看到了救星。 “你张爷爷有东西上身,这会儿昏迷中,目前应该没啥大碍。”江清然淡淡道。 她有些担心今日动手打的脏东西,会不会找她麻烦? 当时那个情况,她不打张老爷子就扑她身上了,为了名誉她也不得不打。 “那就好。”苏玉行竖起右手大拇指真心钦佩,“娘,你真厉害。” “回头你把红活儿手艺练好,被人夸奖的就是你。”江清然抬头望着毒辣的太阳,走进院子安排吃饭事宜。 她安排的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大锅盖打开的那一刻,香味扑鼻而来。 “真香啊。”苏玉行看到菜系说道。 菜一共十道菜,六荤四素,寓意十全十美,入赃一事顺利完成。 第三十二章梦中遇狐仙 肉菜有:清蒸鲤鱼、猪肉炖粉条、蒸白肉、小鸡儿炖蘑菇、铁锅炖大鹅、蒜香排骨等六道。 素菜是:四喜丸子、酸菜炒粉、油炝白菜、食茱萸炒干豆腐丝等四道菜。 江清然喊了句开席,负责端菜的人,一盘接一盘的往屋内、屋外放置的桌子上端。 前来吊唁的人根据江清然的安排坐在一起。 “刘叔,长辈这几张桌有你负责了,吃好喝好但不要喝倒。”江清然对记完账的刘大海道。 刘大海坐在长条凳子上,望着一道道诱人的菜道:“放心吧,刘叔有深沉。” 菜是普通的菜,经过钱肉肉与马思烟的加工,变成一道道诱人的菜系。 刘大海仿佛感觉到这些菜所需的食材,一个个在向他热情的招手,欢迎他品尝。 有这些美食,他一个人能喝掉二斤白酒。 江清然等第一波人、第二波人下了桌,招呼他们一家人和刘庆一家吃饭。 江清然一家人和刘大胖围坐在一起。 刘大胖夹起一块儿排骨啃,“大妹子,侄媳妇她们的手艺不去当大厨可惜了。” “嫂子说笑了,大厨们的手艺比她们俩做的好吃多了,她们只会些家常菜。”江清然谦虚道。 她总不好高调说,她儿媳妇做的菜就是比大厨好吃。 村民们该嘲笑她,为人太过张扬,一点也不低调谦虚。 饭后,江清然打包带着饭菜回家。 “老三今日表现好不好啊?”江清然进院挨个抱起苏文宝、苏财宝两兄弟。 两个兄弟看到她嘿嘿笑,奶萌奶萌喊道:“奶奶。” “文宝、财宝真乖。”江清然亲着苏文宝两兄弟的侧脸蛋儿后放下来。 她朝躲在苏玉尘身后的苏小小挥挥手。 苏小小犹豫片刻,走到她面前,喊了句奶奶。 江清然将她抱在怀中道:“小小真棒,和你三叔将两个弟弟看的好好,去和你三叔吃饭吧。” “娘、娘,玉尘也棒。”苏玉尘见自家侄子、侄女都被娘抱了、夸奖了,着急道。 他扑进江清然怀中撒娇,“娘,玉尘表现的可棒可棒了。” 江清然拍拍他后背,笑道:“我玉尘最棒,去和你侄子、侄女吃饭,娘回屋躺一会儿。” 苏玉尘松开江清然,牵起苏小小的手去厨房。 江清然躺在炕上,闭眼所思她打的脏东西会不会报复她?寻思寻思不知何时睡着了。 “姑奶奶,我再也不捣乱了。”一只棕色狐狸后踢站在地上,前爪作揖认错。 江清然拽住狐狸耳朵道:“下回还吓唬人不?” “有姑奶奶在,小的不敢。 姑奶奶,小的也不想去捣乱,谁让王氏路过一棵柳树前朝小的身上撒尿。 小的新洗的澡,毛发干不到半刻钟,全让王氏一泡尿给弄脏了,尿的比小的还骚。 小的一气之下附到张老爷子身上琢磨张家人。”棕色狐狸态度诚恳。 江清然的威名,它是有目共睹的,生怕江清然一个激动,派人满村抓捕它炖肉。 江清然的小儿子,三个儿媳妇的做饭手艺,它也心知肚明,可不想因此事丢掉小命啊。 “行了,看在你诚心承认错误的份上,饶你一命。 一会儿我去通知王氏让她拿点儿黄纸到柳树前烧给你,额外在买一只烧鸡放到院子里给你赔罪。 这样的结果,你是否满意?”江清然坐在外屋地的长条凳子上问。 棕色狐狸一听,站立走到江清然跟前,前爪捶着江清然大腿,哈哈哈笑:“满意,超级满意。” 江清然听着瘆人的笑声,若是此刻她站在荒郊野岭,还不得被这笑声吓出个好歹来。 狐狸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江清然睡梦中醒来,缓缓睁开眼寻找狐狸的身影。 咋回事?这不是算命先生通过阴阳眼才看到的画面嘛?为啥会会出现在她梦中? 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江清然好一会儿才消化掉。 她打开纸糊的窗户,对院子里拿起斧头劈柴的苏玉壮说:“老大,去你张叔家,告诉你王婶,她得罪了狐仙。 让她拿着黄纸到柳树前烧并真诚和狐仙忏悔。 另外让她去县府买一只烧鸡回来,放到院子里给狐仙吃。” “好嘞,娘,我这就去。”苏玉壮放下斧头说。 苏玉行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凑到江清然跟前贱兮兮问:“娘,你会看事啊? 我可听人说你嘱咐大哥的那一套是算命先生的事。” “别胡咧咧,我会什么会?纯属巧合。 你愿意,你娘我还不愿意看到鬼魂儿呢,挺吓人的。 你若是想与他们打交道,我可以带着你去你爹坟头前,跟你爹好好商量商量,让你爹带你见见这些人。”江清然故意吓唬道。 苏玉行后背一股阴风吹过,打了个寒颤。 他默默向后移,拉开与江清然之间的距离,讨好道:“娘,这事就不麻烦,我爹他老人家了。 儿子愚钝,学不会如此高超的本领。” 与死人打交道的活计,谁爱学谁学,他反正是不学。 他不想每天一睁眼,看到各种各样死法的恶鬼出现在他身边吓唬他。 这笔买卖只给胆大心理承受强的人赚,他们赚他不眼馋。 苏玉壮回来时,王氏跟着一起来的。 她拉住江清然的手感谢:“大妹子,真是谢谢你。 如果没有你,我们不知怎么办了。 你放心,我一定去柳树前好好赔罪,争取获得狐仙的原谅。” 王氏从怀里掏出十五两银子,是他们兄弟三家凑到一起的。 她放到江清然手掌心,“大妹子,你有这个本事,咋让我去找算命先生。” “嫂子高看我了,我真不会算命。 我这不是打人家一巴掌嘛,怕它报复我,自己躺在炕上想的多了些,梦到的。”江清然不想当算命先生。 谁家好人愿意整日跟死状惨烈的鬼打交道,尤其是满意超度的恶鬼。 她干白活儿挺好,帮人指挥,唱个哭歌儿多简单。 有些银子,别人赚她不羡慕,那是人家命中该得的银子。 “这样哦,我还以为大妹子你会看事呢。”王氏有些失落。 江清然担心她口无遮拦,将此事宣扬出去,叮嘱道:“嫂子,此事莫不能让村里人知道。” 王氏不懂,“大妹子,为啥啊?” 第三十三章你比我还损 “嫂子,因为我不会这个,让别人晓得来找我,但我不会查,这不属于说谎骗人嘛。”江清然在村子里本来就不受人待见。 在因此事,名誉受损。 她的白活儿事业恐怕会受到牵连。 “也是哦。”王氏没有想到这一层。 江清然望着手中包银子的布,还给王氏。 “嫂子,我也没做啥,这钱你拿回去。” “可不行,大妹子。”王氏推搡,“如果没有你,我公公这会儿还不知是死是活。 刚才王大夫来家里给我公公诊过脉了,说我公公脉象正常。” “嫂子,我这也是瞎猫碰死耗子。 嫂子,等叔醒来,你跟他说,我不是故意成心打他,我纯纯是正当防卫。”江清然与王氏互相推搡。 推搡好一会儿,江清然被王氏屁股顶到,跌坐在地上。 “大妹子,你没事吧?嫂子真不是故意的。”王氏吓得将银子丢到炕上,俯身搀扶江清然起来。 江清然拍掉身上的尘土,大方表示:“嫂子,我没事。 这银子我真不能要,嫂子你拿回去。” “不行,大妹子,我公公能好起来全靠你,要不然这会儿可能就听阴阳先生话,将我公公下葬了。”王氏说啥不收银子。 她将包银子的布扔到炕上拔腿就跑。 江清然手里抓起布往外追。 “嫂子跟我还见外,这样我留一个,剩下的那两个你拿回去。”江清然追上王氏,两人又互相推搡一会儿。 推累了,打开装银子的布,取出一个五两的银元宝,剩余的还给王氏。 “大妹子跟嫂子还客气,这是你应得的银子。 算命先生有这一套,银子我就结算给他了。”王氏突然指向身后。 江清然好奇地转过头看,见身后无人问:“嫂子,没看见人啊?” 她得不到王氏的回答,回过头查看情况,周围早已无王氏的身影。 “人去哪儿了?这一会儿就没人影了吗?”江清然观察四周,未听到任何风吹草动。 “娘,王婶早跑了。”苏玉行嘴里叼根草出现在江清然的面前。 江清然吓得往后退两步,没好气道:“你想吓死我呀?” “娘,多疑了。”苏玉行就是出来看看他娘收不收银子,可没有谋害他娘之心。 他附在江清然耳边诉说他与黄金多想出来报复韩姥爷的招数。 江清然拍他肩膀,“你比你娘我还损。” 她自认为她让那几个钱掌柜派来揍她的人反剪钱掌柜家人的头发够损的了,苏玉行这招比她损多了。 抓癞蛤蟆扔进韩老爷被窝里,她甚至在脑海中幻想出韩老爷第二天一早醒来,掀开被窝,看到一个个癞蛤蟆惊恐的表情。 苏玉行可不觉得损,要是不是保证不了抓到的蛇无毒,他就塞蛇进韩老爷被窝了。 “别玩出人命来。”江清然说着回屋补觉。 一觉睡到申时,她伸着懒腰穿上鞋子,迈着步伐奔着刘家方向出发。 她走在最前面,刘大胖吹着唢呐和拉二胡的钱秋佳走在后面。 曲调悲伤,声音传向远方。 江清然抵达刘家时,刘庆娘双手抱着刘庆爹棺材不撒手。 “老伴儿啊,你咋说离开就离开了,丢下我一个人,可让我怎么活?”刘庆娘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在棺材上。 她哭得太过悲伤,双手死死抱住棺材,好几个人拉她也拽不动。 “婶子,你快劝劝我娘吧。”刘庆看到江清然来,如同看到救星。 “嫂子,刘大哥是换个地方继续享福。 他不希望你整日以泪洗面,希望你还和从前一样,快快乐乐地生活。”江清然劝说刘庆娘。 刘庆娘抬起头问:“大妹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江清然随口胡扯。 她看不见摸不着,唯有胡揪。 刘庆娘将信将疑,她松开棺材,不再抱着哭。 眼瞅着到下葬的时辰,刘庆家人打开棺材往四个角落放铜板、黄纸和糕点。 寓意图刘庆爹在底下有银子花,有饱饭吃。 放完这些,进入到江清然唱哭歌的环节中。 江清然瞬间切换到角色中,自带悲情曲调演唱哭歌。 纸钱一烧啊,爹你走好啊。 儿子我扑通跪了地,眼泪哗啦啦往外流。 铜钱一撒啊,爹往大道奔。 儿媳我烧童男童女,爹在另一边不犯闷。 唢呐一吹啊,爹你安心去。 儿子我保证尽孝心,不让娘受苦遭罪啊。 二胡一拉啊,爹往天堂走。 儿媳我好生孝敬娘,定让娘心情舒畅呀。 公鸡一叫啊,爹莫回头瞅。 儿子我不会干混事,确保娘放心养老啊。 太阳一照啊,爷往佛前凑。 孙子我在佛祖前发誓,定让奶乐哈哈啊。 油灯一吹啊,爷往亮处奔。 孙子我保证不偷不赌,让家里奔小康呀。 刘庆和他娘子身穿白色丧服,头戴丧帽跪在草垫子前,伴随着江清然的歌声。不停往冒着火光的铁盆里放纸钱。 一曲完毕,正式进入到下葬环节。 亲戚们将刘庆爹棺材合上,前后左右各站一个人,同时抬起轿子往墓地方向出发。 刘庆走在最前面,亲戚扛着棺材跟在身后。 刘庆左右有亲戚手拿筐,边走边撒纸钱。 “爹啊、爹啊。”刘庆流着眼泪,伴随着唢呐和二胡声边走边嚎。 江清然目睹送葬队伍越走越远,开导刘庆爹。 半个时辰后,送葬队伍归来。 刘庆回屋取来二十两银子,将江清然叫到一旁付银子。 江清然收下银子,劝道:“大庆,从今天开始你是你们家的顶梁柱。 好好卖猪肉,不忙的时候多开导开导你娘。” “好。”刘庆默默擦着眼泪。 江清然拍了拍他肩膀,带着家人离开。 王氏给的十五两银子属于她自己,奏乐没用上。 刘庆家结算的二十两银子,十两大钱归她,五两是她当知宾赚的,剩余五两银子她与儿媳妇三个人,加上刘大胖一人一两银子。 江清然提前讲明情况,刘大胖乐呵呵接过银子。 算上这一两银子,她家买江大妹子的棺材钱彻底回本了,再赚的银子才是挣的。 第三十四章莫名结伴儿而来的野鸡群 刘大胖收好银子,带着打包的菜离开苏家。 江清然喝着茶水算账,之前赚的五十两她们、婆媳几人分得四十六两银子,加上这回的十五两银子、十九两银子,合计八十两银子。 等她再挣十两银子,在村里买八亩水田,将家里人家赌坊抵债的剩余十一亩水田赎回来。 至于旱田赎回来三十亩所需的九十两银子慢慢挣不着急。 “娘,你之前说的话还算话吗?”苏玉行等了有一刻钟,看江清然没有提给他分零花钱的意图,冒着被骂的风险提起此事。 “干活不见你不积极,分银子挺积极。”江清然数落归数落,打开荷包从里面数出十枚铜板。 苏玉行收下十枚铜板,钱肉肉勾了勾手指。 苏玉行拿着铜板的手背在身后,防备道:“你要干啥?” “银子我替你保管。”钱肉肉她能干啥,她要银子呗。 “凭啥你替我保管,你手里面不是有娘给的二十文零花钱嘛,你花那个呗。”苏玉行自己刚拿到手,还没入热乎的银子,钱肉肉就打上银子主意了。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随便哄两句乖乖把银子拱手让人。 “这样我给你留五文钱,省着你又起歪心眼儿,拿铜板去赌博。”钱肉肉谨记婆婆的话,不给苏玉行任何可以赌博的机会。 苏玉行撇嘴,对上他娘意味深明的眼神,不情愿数出五文钱放到钱肉肉手心。 他盯着钱肉肉手掌心上的五枚铜板,看了又看。 “省着点儿花。”苏玉行提醒钱肉肉省吃俭用。 他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晓得了。”钱肉肉收好银子不耐烦道。 苏玉行郁闷的去找黄金多,商量何时动手。 二人商量来商量去,一致认为天黑动手最安全。 他们俩在规划逃跑的路线及如何进入韩府。 两个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直到下人来喊他们两个吃完才停下商谈。 “娘,二弟还没回来。”苏玉壮站在大门口往外望。 “准是去金多家,在那儿吃完回来。 饭菜搁一份热到锅里备着,你二弟聪慧,他饿不着自己。”江清然洗完手坐下道。 苏玉壮关上大门进厨房吃饭,钱秋佳一样菜剥一些进盘子里,放到大锅中盖好。 苏玉行从外面回来,掀开可以锅盖端出来就可以吃。 饭桌上,江清然谈及起赎地一事。 苏玉壮、钱肉肉二人竖起耳朵聆听,不放过每一个字。 对于苏玉壮而言,这关系到他日后能不能种地的问题。 钱肉肉则是担心自己吃不吃饱的问题。 谁家儿媳妇像她一顿饭吃十碗,也只是七八分饱。 她七八分饱相当于她们一家人一顿饭的份量。 她婆婆、两个妯娌一顿才吃一碗饭。 大哥、相公和三弟一人才吃两碗。 小小、文宝财宝三人加在一起吃两碗。 “娘,别忘记我的小鸡仔、小鸭仔。”苏玉尘提醒道。 “放心,娘忘不了。”江清然吃完饭坐在院子里缝帕子。 钱秋佳三个儿媳妇洗完碗筷,收拾好厨房一摊,将家里人的脏衣裳拿出来洗。 “今日我去县府,你们有没有想去的?”江清然缝着衣裳问。 “娘,我去我去。”钱肉肉动了心,第一个报名。 钱秋佳洗衣裳的动作一停,想去又不敢提。 一个人在那儿反反复复纠结好半天下定决心,弱弱道:“娘,我也想去县府。” “娘,我上次去过县府,这次先不去了,下回我再去。”马思烟选择留在家里看孩子。 苏玉尘挨着江清然坐,他熟练的缝着帕子,听到自家娘子不去县府,也歇了去县府的心思。 想到大哥没有跟娘去过县府道:“娘、娘,让大哥跟着一起去县府呗? 大哥好把我的小鸡崽,小鸭崽带回来。” “行,你们明天在家看家带孩子,我带着你大哥大嫂和你二嫂去县府。”江清然拽着线道。 苏玉壮下田锄草,回来得知自己明日可以跟着娘她们去县府,激动的睡不着觉。 他躺在炕上翻来覆去,脑海里思索着去县府买什么菜籽好? 白菜籽儿、生菜籽儿、食茱萸买一盆做菜有香味。 除了这仨还卖啥好呢? “相公,你怎么不睡觉?”钱秋佳去茅房回来,看到自家男人瞪大眼珠子躺在被窝里。 “我在思考买啥菜籽好?” 钱秋佳吹灭油灯上炕盖好被子道:“窝瓜籽儿、秋葵籽儿、葫芦籽儿、莴笋籽儿、萝卜籽儿、茴香籽儿、芥菜籽儿,这些都可以买回家来种。” “也对哈,我脑海里只想到了白菜籽儿和生菜籽儿。”苏玉壮解决完心事,这才安心的睡觉。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村里不知谁家的公鸡打鸣,带动了一群公鸡打鸣,比锣鼓声还响亮。 “烦死人。”江清然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叠好被子去洗漱。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哎呀,没完没了。”江清然泼掉脏水。 谁家的鸡起的破头,咋还无休止的叫上了呢? 她站在自家院子里,听着公鸡打鸣声近在咫尺。 江清然打开大门,大门外站着一、二、三、四、五、六,整整六只大公鸡,外加十十只母鸡,身后跟着二十只小鸡仔儿。 谁家的鸡丢了?咋到她们家门口来了? 江清然拿起扫帚疙瘩撵鸡,公鸡、母鸡撵完回来,再撵完再回来,总之赖上江清然。 “老大,你说这些鸡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江清然看着比家养的要大上一圈,像是山里面散养的野山鸡。 苏玉壮抓起一只待在他脚边不逃跑的母鸡查看,观摩了一会儿:“娘,不是家鸡,是野山鸡。” “娘、娘,好多好多鸡。”苏玉尘一只两只数着,渐渐的数不过来。 他开心的拉着苏小小姐弟三个蹲下和小鸡仔玩耍。 “江氏,这些鸡昨天晚上就聚集在你家门口。 当时村民们看到这庞大的队伍,好奇是谁家养的。 有人想抓,公鸡追着叨,母鸡也跟着追。 村民们有好几个都受了伤,奈何不了它们。 只好一路跟着它们来到了你家。 这群鸡到了你家自觉躺在你家门外,谁赶也赶不跑,你说怪不怪?” 第三十五章相公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回来 “就在我家门口了?”江清然诧异。 她回头看向苏玉壮,苏玉壮茫然的摇了摇头。 他得知这群野山鸡昨晚在他家门口过夜目瞪口呆,难以相信惊人的事实。 钱秋佳妯娌三个呆若木鸡,还没有回过神来。 “江氏,这群野山鸡估计是赖上你了,反正也是从山上下来的,你就留在家里养喽呗。”苏氏族长苏旺年说。 免费不花银子的鸡,别人想得还得不到呢。 “娘,留下它们吧,它们居无定所,好可怜。”苏玉尘抱起一个黄色的小鸡仔儿道。 江清然见着实欢喜,同意留下这群野山鸡。 苏玉尘担心她会反悔,与苏玉壮两个人把鸡赶回院中。 “大妹子,又有一群野鸭子往你们家这赶,还有五只大白鹅。”刘大胖跑过来报信。 “啥?嫂子,你没看错吧?”江清然以为自己幻听了,掏了掏耳朵问。 这是啥情况啊? 先来一群,又来一群鸭和五只大白鹅。 是不是谁背地里搞鬼,故意捉弄她? 等到鸡鸭鹅,全进了她家的院子后,去县府报官抓她,又或者讹她一笔银子? 江清然百思不得其解。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声音越来越近,江清然看到不远处一群鸭子摇头晃脑往她家方向走,身后跟随五只大白鹅。 村民们望着奇观,边走边讨论。 鸭群、大白鹅来到江清然家大门口,自觉的进到院子里。 钱秋佳嘴张的能放下一颗鸡蛋。 她看着鸭群、大白鹅不用指挥,自觉进到她家院子里。 钱秋佳和钱肉肉妯娌两个数了数。 公的野鸭子有五只、母鸭子八只,小鸭仔儿十只。 村民们望着江清然家中满院子的鸡鸭鹅羡慕不已。 他们有心阴阳怪气,让江清然分给大家伙几只,顾及到江清然的火辣脾气,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那些被鸡啄了的人更是自认倒霉,歇了讹江清然一笔银子的心思。 江清然将村民们贪婪、算计的微表情全看在眼里。 “既然这群鸡鸭鹅认我当主人,不顾路途遥远,从山上下来投奔我,我便收下。 家里面有多少鸡鸭鹅,我心中有数。 若是让我晓得谁动了偷我家鸡鸭鹅的心思,或者被我抓住,别怪我下死手,打残、打伤一概不负责,医药费自行承担。”江清然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 此话一出,那些起了歪心眼儿的村民们歇菜,停止偷鸡鸭鹅的心思。 为了一只破鸡鸭鹅,落个终身残废犯不上,医药费江清然还不报。 眼瞧着没有啥热闹可看,自发离开。 “大妹子,鸡鸭鹅你可看好了喽,咱村的人怕你,有贼心没贼胆,不代表外村的人不打这群鸡鸭鹅的主意。”刘大胖看在跟着江清然一起赚银子的份上提醒。 “谢谢嫂子提醒。”江清然望着自家石头砌的一米五高的院墙,貌似是防不住想偷人的心。 她带着钱肉肉、苏玉壮去山上割了一堆刺槐儿,放置在前后左右的院墙上。 弄完刺槐儿,苏玉壮驾驶牛车载着江清然婆媳三人去县府。 家中鸡鸭鹅全有了,省了银子。 到了县府苏玉壮两口子直奔卖菜籽儿的铺子去买菜籽儿。 江清然则漫无目的的闲逛。 钱肉肉紧紧跟在她身后,东瞅瞅西逛逛,看的眼花缭乱。 “大妹子。”于掌柜算着账,不经意间抬头瞥见了江清然的身影叫住她。 江清然听到有人叫她,发觉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好运来绣花铺子。 “于掌柜叫我有事?”江清然进了铺子问。 于掌柜放下毛笔,去后院房间内取来一张画像。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画像,画像上是一个头发花白的慈祥老夫人。 老夫人身穿绿色缎布衣裳,坐在椅子上。 “大妹子,这就是我们老夫人。”于掌柜举着老夫人画像道。 有了这张画像,江清然可以缝制她送给夫人的生辰礼物。 “大妹子,礼物可以慢慢缝,莫着急,莫出差错。”于掌柜要在众掌柜送的礼物中拔得头筹,讨老夫人欢心。 “于掌柜放心。”江清然收好画像,去集市上买了四条二斤重的鲤鱼。 两条托人送去娘家,两条回家炖了吃。 苏玉壮买完菜籽儿,又去米铺买了十斤苞米茬子、十斤高粱米,这些是他娘叮嘱他买的。 东西装上车,苏玉壮拉着早已等候多时的江清然婆媳二人。 钱肉肉左手提着两条鲤鱼,右手拎着两包核桃酥上了牛车。 她看到牛车上筐里的粮食后,心安不少。 “娘,相公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回来,他不会又去赌博了吧?”钱肉肉回到家没看到苏玉行的身影。 “去金多家一直没回来?” “没有。” 江清然分着核桃酥,家里人一人一块儿,剩余几块儿留着慢慢吃。 她包好核桃酥,放到柜子里锁起来。 倒不担心核桃酥被吃,她防的是苏玉行。 “老大跟我去黄地主家看看。”江清然锁好柜子出来。 苏玉壮把核桃酥交给钱秋佳让她保存,找到二弟回来再吃。 “云柔,我家老二在你家吗?”江清然来到黄府问。 云柔咬着桂花糕,含糊不清道:“没有啊,他俩不是去你家了吗? 他俩走的时候鬼鬼祟祟,身上背着个包袱。” “金多没跟玉行回我家。” 要是在,她就不来黄府寻人了。 云柔放下手中糕点,有一丝焦急。 “那他们能去哪啊?不会又犯老毛病了吧?”云柔不担心黄金多被绑架,她们家有银子,只要不撕票,多少都给。 怕就怕黄金多不学好,重返赌博的道路上。 “云柔,你可知他们背着的包袱里面都有什么吗?”江清然只要搞清楚包袱里面装什么,就知道他们有没有去赌房。 “好像要有根又粗又长的绳子。”云柔咬着桂花糕回忆。 又粗又长的绳子,那就不是去县府的家里人家赌坊。 没去赌坊,这两个年轻人能去哪呢? “云柔,他们离府时没有人跟着他们一起去?又或者那人有没有带走什么出行工具?” 第三十六章你管我用啥手段 “这我还真不知道。”云柔叫来刘管家,询问此事。 管家从府内下人口中得知,黄金多和苏玉行临走时赶着马车离开。 一个念头猛然蹦进江清然脑海中,这俩孩子该不会是韩府报复韩老爷吧? 江清然想这种可能性极大,正当派下人去寻苏玉行二人时。 两个人高高兴兴的从外面进来。 “娘,你咋在这儿?”苏玉行快步走到江清然身边。 “昨晚去哪了?”江清然没回答反问道。 苏玉行嘿嘿一笑,“昨晚我和金多两个人密谋大事去啦,完成的还挺不错。” 他与黄金多在马车上睡了一宿,亲眼目睹韩老爷掀开被窝,全是癞蛤蟆,吓得惊慌失措,甚至尿裤子的场面后往回赶。 提起密谋大事,江清然忽然想起来她此番前去县府没有听到望礼糕点铺钱掌柜一家秃头的消息。 那几个混混该不会为保命,有意骗她吧? “娘,我跟你说话呢。”苏玉行啃着下人端上来的鸡腿儿。 “下回你俩再有啥事今天和家里人报备一声,别让家里人着急。”江清然收回思绪。 苏玉行往桌子上吐着骨头,“娘,我和金多怕太多人知晓泄露秘密,提前打草惊蛇,韩老爷有防范,不好下手。” 黄金多夹着盘子里的蒸白肉,附和道:“是啊,婶子。” 他与玉行规划的周密又详细,就连车轴印都是他二人轮流用扫帚抹去印迹,保准韩老爷查不到他们头上。 “娘,这事你与我爹提,让我爹得知后,我怕韩老爷质问他时,他过于心虚暴露是我俩干的。”黄金多提醒光顾着啃鸡爪子,不关心他的安危的云柔。 云柔点点头,无心回应。 江清然心想韩老爷又不是傻子,出事指定第一个联想她身上,毕竟前不久之前刚刚发生矛盾。 韩老爷换好裤子,坐上马车直接去找黄金宝质问。 上次江清然给他制造的心理阴影太大,导致他现在一听江清然三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心情愉悦品着茶的黄金宝在铺子里被韩老爷指着鼻子一顿臭骂。 黄金宝听的稀里糊涂,弄清楚缘由后,委屈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加入到和韩老爷队伍中,俩人从正吵上升到动手动脚。 黄金宝踢着韩老爷下半身,“我叫你乱污蔑人,这就是报应。” 韩老爷弯着腰夹着腿,表情痛苦。 “黄金宝你个卑鄙小人,有种用正当手段。”韩老爷疼痛之余也不忘叫嚣。 黄金宝不已为耻,反以为荣道:“你管我用什么手段?好使就完了呗。 下回你在污蔑我,我还继续踢。” “你......”韩老爷被自家下人搀扶离开,去医馆检查身体。 黄金宝担心韩老爷会讹他,坐上马车回羊粪蛋儿村。 “娘子,我跟你讲一件有趣的事。”黄金宝肥胖的身躯爱未尽屋内,声音先响起来。 他看到江清然母子三人在府中做客,尴尬的笑了笑。 “什么有趣的事?”云柔勾起了浓厚的兴趣。 黄金宝故作深沉讲述他与韩老爷之间发生那段不愉快的事情。 “娘子,我和你讲他可有病,上来劈头盖脸骂我一顿,这我能愿意嘛。 我俩越吵越激烈,后来上升到动手的地步。 他这个笨老鸭子,打架不如我灵活。”黄金宝只字不提是谁深更半夜去韩府家闹事的。 他心中明镜,这事和他儿子,还有玉行小子脱不了干系。 没有确凿证据的事,主动承认显得他多愚蠢。 哪怕证据放在他面前,该狡辩还是要狡辩的,至少他声高,也能压对方一头。 “黄地主,不怕他讹你?”江清然一句话到了正题上。 “不怕,我是谁,是咱狗尾巴村大名鼎鼎的黄地主黄金宝,我怕一个小老头做甚?”黄金宝眼神飘忽不定。 “黄地主威武,我们先回去了。”江清然告别韩府,走出十多米后哈哈大笑。 路过的村民们被她吓了一跳,以为她在黄府受了啥刺激。 村民们担心受到牵连,拔腿往家跑。 “娘,你笑啥?”苏玉壮搞不明白娘为何突然笑。 “娘笑黄老爷撒谎都不会寻个好理由。”江清然收起笑容。 苏玉壮依旧不懂,黄地主啥时候说谎了,他咋一句也没听出来? 苏玉行瞄着懵逼状态的苏玉壮,心里骂了句笨。 果然家里面只有他随了娘,拥有一个聪明脑瓜筋儿。 苏玉行回到家那一刻傻了眼。 他望着自家不知何时多出来的鸡鸭鹅们排队在院子里迎接他娘回家。 “娘,你们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打劫山贼了?”苏玉行看着院子里的鸡鸭鹅,一时间不知该迈哪只脚。 “打劫什么山贼,你太高估你娘我了。 这群鸡鸭鹅自愿下山投奔咱家。”江清然没有那个胆量去劫山匪。 土匪不劫道绑她,已是烧高香。 我去,太玄幻了。 这群鸡鸭鹅怎知他家里缺它们这三种动物? “娘,这么老多鸡鸭鹅,一天得费不少粮食,不如卖几只?”苏玉行动了卖鸡鸭的心思。 “娘,二哥坏,二哥想卖我的鸡鸭鹅。”苏玉尘红着眼眶。 自己还没稀罕够,他二哥又打他的鸡鸭鹅主意。 他答应过娘,争取让鸡下双黄蛋的。 江清然白愣苏玉行一眼,“家里少一只,我拿你试问。” 外人好防,家贼难防啊。 “娘,抓只吃肉总可以吧?”苏玉行歇了卖鸡鸭的念头。 “想吃自己上山抓去。”江清然发觉苏玉行还是不在家的好。 他一回来,不是打这个主意,就是打那个主意。 “老二,要不你自己搬出去住得了。”江清然突发奇想。 “娘,儿子随便说说,没有别的想法。”苏玉行脸色变了又变。 他心中咯噔一下,第一想法是他娘想将他们二房移出去。 钱肉肉与他想法一样,双腿跪在江清然跟前祈求:“娘,让相公自己搬出去。 娘在哪儿,我在哪儿。” 苏玉行脸色黑了又黑,这真真是他的好娘子。 不替他美言几句,光想着把他往外撵。 第三十七章依我看不如全家举手表决 “娘,儿子不搬,儿子还等着娘老了孝顺你呢。”苏玉行蹲在江清然跟前,嬉笑着捶着江清然的双腿。 “我等你孝顺我,明面我坟头上的草不止一米。”江清然她得多蠢,才会上苏玉行文字间的当。 钱肉肉在一旁郑重其事道:“娘,我可以没相公,不能没娘。” 她心中清楚家里除了相公一个搅屎棍,其他人都很好,对她也可以。 苏玉行黑着铁青一张脸,肺快气冒烟了。 听听说的是人话吗?人家要相公不要婆婆,钱肉肉跟正常人两道劲儿,专走反路。 “娘,依我看咱举手表决如果全家一致决定通过撵走相公一事。 娘赶相公走就行了,千万别把我带上。”钱肉肉提议道。 苏玉尘拍手叫好,第一个举手通过。 马思烟拽下他高高举起的手,苏玉尘嘟着唇,表达对马思烟的不满。 趁马思烟不注意,再次举起他细长嫩白的手。 马思烟阻止,他两个手一起举。 无奈,马思烟只好陪他一起。 “大哥快举手呀,把二哥撵出去再也没有欺负咱俩了。”苏玉尘最恨苏玉行嘲笑傻。 他明明一点儿也不傻,他二哥总把傻字挂在嘴边。 苏玉壮憨憨的笑了笑缓解尴尬。 苏玉尘焦急的举起他的胳膊,替他做抉择。 苏玉壮想制止时,胳膊抬得高高的。 他原本就是家里面最高的,这下好了更引人瞩目了。 苏玉壮懊恼的举着手,现在放也不合适,举着吧。 其实他心中挺同意老三的观念,但他是老大,他不能让这个家不合。 钱秋佳对上苏玉行快吃人的眼神,禁不住打个激灵。 二弟好恐怖。 钱秋佳望望自家婆婆,又望了望自家相公和三弟两口子,最后落在朝她猛点头的钱肉肉。 她艰难的做出一个决定,举起左手同意把苏玉行撵出院子。 全家人除了江清然和苏玉行当事人,外加苏小小、苏文宝、苏财宝姐弟三个没表态外,其余全支持提的钱肉肉的意见。 众人齐刷刷看着江清然,江清然始终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苏玉尘揉揉酸痛的胳膊,联想到讨人厌的二哥马上离开这个家后,这点儿酸疼也不算啥。 时间一点一滴在慢慢流逝,苏玉行内心痛苦不已。 苏玉壮等人也从高高举起的手,变成手掌心向上。 “把手撂下吧。”江清然看向苏玉行,意味深长道:“苏玉行你看到没有? 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激起全家的愤怒。 你仗着自己考中举人后为所欲为,辜负我与你爹对你的期待。 你目无尊长,不孝顺父母,嘲笑自家兄弟。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在教育你,你自己不往心里去也白扯。” 江清然让钱肉肉回屋收拾苏玉行得行囊。 苏玉行堵住拿着他包袱的钱肉肉,跪在江清然面前。 他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道:“娘,你再给儿子一次机会,儿子定好好干,别把儿子撵走。” “现在不是我留不留你的问题,而是你把家里人心伤得透透的。 我有三个儿子,我不能因你一个混账,寒了我另外两个儿子的心。” 苏玉行转身双膝跪在地上行走到苏玉壮面前,双手抓住苏玉壮衣衫,态度诚恳:“大哥,二弟真心知错,你替我求求情,别让娘把我赶出家门。” 苏玉壮看着往日高高在上,谁也不瞧在眼中的二弟于心不忍。 “娘,要不原谅二弟一回?”苏玉壮试探性提议。 苏玉尘在一旁瞥唇,他拽了拽苏玉壮的衣衫。 他才不要原谅二哥,二哥总是嘴上说的好听,回头照样欺负他。 “老大你说什么?娘没听见。”江清然故作没听见。 “娘,没说......没说啥。”苏玉壮以为自己的言行惹怒江清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在心底默默说二弟,大哥尽力了。 苏玉行深知此刻不向老三这个傻子道歉,娘这关唯恐过不去。 “三弟,二哥从前太过傲慢,老愚弄你。 二哥往后会改,你给二哥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苏玉行跪在苏玉尘面前,双手握紧拳头。 苏玉尘好想大声说不行,马思烟老是在一旁小声提醒他原谅二哥一回。 苏玉尘不开心的咬着唇,闷哼一声。 “原谅你,你日后还说我傻不傻?”苏玉尘居高临下望着苏玉行。 “不会。”苏玉行咬牙切齿,说着违心话。 苏玉尘推开他,“你不真诚,我感觉到你不是真心和我道歉,我才不原谅你。” 苏玉行拍了拍身上的土,继续跪在苏玉尘跟前,咬着后槽牙。 他仿佛下定某种决心,发狠道:“二哥往后若违背自己承诺的话,让二哥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这个好,他喜欢。 万一二哥返回咋整?苏玉尘皱着眉头,好担心苏玉行出尔反尔,继续嘲笑他傻。 苏玉尘脑海里忽然蹦出自家娘与黄地主签字据的画面道:“那你写字据,你写字据我才信。” “好。”苏玉行假惺惺答应。 好你个傻老三,真会折磨人。 等他熬过这段艰难时光,看他如何反击。 苏玉行抬头望着和自己拥有一模一样的脸蛋儿,眸子变得阴鸷。 他心有不甘接过钱肉肉回屋取出来的毛笔,在宣纸上写下对他不利的字据。 刚要签字,江清然突然出声道:“字据拿过来。” 苏玉行老老实实的将字据递给江清然。 “我觉得不够狠,光天打雷劈不够有约束力。” 不如这样,在上面添加一条,若日后你反悔,从此做不成男人。江清然检查确认无误后道。 “娘,这也太狠了吧?对我不公平。”苏玉行抱怨。 “不公平?哪里不公平? 全家人挣钱供你读书时,你可没说过娘只让我读书,对大哥、三弟不公平的话。”江清然摊开双手,“你认为不公平,可以去请族长来。” 江清然放下字据,别以为她没看见苏玉行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狠。 她不添加这一条,谁知日后哪天苏玉行会不会趁她不在,暗地里对苏玉尘下死手? 第三十八章你是缺心眼儿?还是傻? 苏玉行迫于生计压力,妥协道:“娘别生气,我写我写。” 他撕掉保证书,重新写了一张,交给江清然检验。 “一人七份,再把亲家和族长请来,避免日后产生的沟沟坎坎。” 苏玉行大惊失色,阻止道:“这种事就别麻烦村长说和族长爷爷了吧?” “不麻烦,怎么会麻烦他们,很开心看到你真心悔改。 你不请他们来,日后你改正错误,做个尊老爱幼,对娘好,兄弟们好的人,娘都找不到话语替你美言两句。”江清然不给苏玉行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让苏玉壮去叫马生财和苏旺年。 苏旺年见证苏玉行一个人写下七份保证书。 他在每个保证书上都签了字,按了手印,表示欣慰。 “玉行啊你得多理解理解你娘,你娘一个人支撑这个家不容易。 你说你姥姥家家世差吗?你娘找个借口可以离开这个家。 你娘为了你们好娶妻生子,顾虑她离开改嫁,这个家会成为一盘散沙,牺牲她自己的幸福来成全你们。 你们得理解他,尤其是你,你娘在你身上用的心思最多。”苏家旺苦口婆心劝导苏玉行及时行损,莫要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苏玉壮等人羞愧地低下头,钱肉肉流下伤心的泪水。 “娘辛苦了,娘,相公不养你老,我养你。 娘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钱肉肉抽泣。 婆婆摊上她不成器的相公真难,偏偏相公老气婆婆,一点儿也不理解婆婆的良苦用心。 苏家旺对钱肉肉的表现颇为满意。 “玉行,多跟你娘子学学。 族长爷爷相信你会早日重新成为你娘心目中最棒的儿子。”苏家旺给予苏玉行鼓励。 在他看来,玉行这个孩子可塑性还是很强的,只是中间走错了弯路。 真心悔改,哪怕日后不走科举之路,跟着侄媳妇做白活儿生意,也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苏家旺离开江清然家中,最近貌似来侄媳妇家中做客太勤。 他发现每次来江清然家里,侄媳妇总是有礼貌地喊着他族长叔,没有过去傲慢无礼的样子。 “苏玉行多琢磨琢磨你族长爷爷的话。”江清然收好保证书进屋。 房门关上那一刻,她扬起胜利的嘴角。 小样儿,还整治不了你苏玉行,只是委屈了她二儿媳妇。 江清然吩咐钱秋佳,晚上做饭的时候给钱肉肉煮个鸡蛋。 钱肉肉得知她有鸡蛋加餐,兴奋得像个孩子。 她不知婆婆为何单独给她加餐,她想肉婆一定是被她的真心所打动。 马思烟望着她因加餐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心想二嫂太容易满足了。 婆婆今天并没有真想让二哥离开家自己单过,她不过是想借此告诉二哥,出了这个家门,二哥什么也不是。 没人会像家里人一样包容二哥,不与二哥斤斤计较。 同时婆婆也从侧面告知二哥,她宠爱二哥时,二哥可以得到偏爱。 当婆婆一旦放弃二哥,属于二哥的那些好处通通会落到大哥与相公身上。 至于二哥能不能抓住婆婆留给他的机会,目前不得而知。 马思烟不会去教唆苏玉尘争强,她的要求很简单,相公每天快快乐乐的即好。 作为当事人,苏玉行回房间和钱肉肉发生争执。 “你是缺心眼,还是傻? 娘压根不是真心要把我撵出去,娘试探一下我的态度,你倒好还主动提出来,要把我撵出去。 我问过谁家娘们,像你这么虎。”苏玉行忍住打钱肉肉的冲动。 钱肉肉这虎娘们力气大,真动起真格的,他不是她对手。 “你朝我吼什么吼?我才不管娘是真想把你撵出来,还是假把你撵出去,你让娘不失望就不行。”钱肉肉拿起炕沿边的扫帚疙瘩。 苏玉行现在一看到扫帚疙瘩心中打怵,丢下一句被你婆婆卖了还帮你婆婆数钱。 “我愿意被婆婆卖咋的?你想被婆婆卖,婆婆还不稀得卖你。”钱肉肉扬着脖子朝门口喊,气得苏玉行摔门而去。 什么玩意儿,真以为她看不出来苏玉行是故意挑拨她和婆婆之间的关系。 苏玉行羡慕她与婆婆像娘与女儿一样好。 这还读书人,写什么保证书? 依她看婆婆还是太心软,换成是她,直接把相公扫地出门。 “娘,二弟和二弟妹吵起来了。”苏玉壮站在门边。 “听着了,这回他愿上哪上哪去,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许将他找回来。 挑拨我跟老二婆媳关系,真是好样的。”江清然当即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叫来钱肉肉,主动拉着钱肉肉的手,目光柔和道:“娘,记得你爹当初不是很同意你与老二的婚事?” 钱肉肉疑惑地点点头,婆婆为何突然问她这件事? “娘一直好奇,那你为啥要嫁给老二? 你大嫂娘家贪图咱老苏家给的三两彩礼钱。 她想要这三两彩礼钱给她大儿子讨个婆娘,没问过你大嫂意见,直接把你大嫂送到老苏家。”江清然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 她放下茶杯接着说:“你三弟妹从小与你三弟相识,她自愿嫁给你三弟。 当初你朗书拦着也没让你三弟妹歇了嫁给你三弟的心思。” 钱肉肉没有片刻犹豫道:“娘,我贪图相公的长相。 他若是长得丑,个头低,我也不会嫁给他。 很多人都说我是奔着他举人头衔才嫁过来,其实我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我纯纯是他贪图长得跟小白脸儿似的,脑袋一热非他不嫁了。” 去而复返在门口偷听的苏玉行听到钱肉肉说他是小白脸儿,唰地冲进房间。 “钱肉肉,老子才不是小白脸儿,老子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中举人。”苏玉行勃然大怒。 钱肉肉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把他和小白脸并为一谈。 他哪里像个小白脸儿?他爷们的狠。 “你长得好看,不是小白脸是什么?”钱肉肉不以为然。 苏玉行突然间消了气,说他长得俊,那是大实话。 他没好气道:“俊和小白脸儿是两码事。” “我愿意咋说咋说,嘴在我身上。 娘在跟前看着呢,你动手试试?”钱肉肉叫嚣。 第三十九章王掌柜试探江清然 有婆婆在她跟前,她不信苏玉行会真动手打她。 算你狠。 苏玉行后槽牙快咬碎了,对上江清然衡量的目光,他露了个比哭难看的笑容解释:“娘别听她污蔑我,我没动手打过她。” 钱肉肉切一声,“还不是因为你揍不过我。” “娘,儿子是来请教如何学习当好知宾。”苏玉行懒得搭理钱肉肉,提起正事。 “哎呀妈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相公竟然想学好?”钱肉肉讽刺苏玉行,不给苏玉行任何反驳机会,回了偏房。 苏玉行气的牙痒痒,“娘你瞅瞅她,她哪有个当娘子的样子。” “我瞧着挺好,我挺满意。”江清然揶揄。 怼归怼,苏玉行主动提起跟她学如何当好一个知宾,该教的她还是要教的。 不教苏玉行可以,跟银子作对犯不上。 江清然认真的教着苏玉行关于当知宾的统筹话术。 一开始苏玉行还真挺认真学习,学了两三天后,开始摸鱼。 苏玉行趁着江清然不在家,翘着二郎腿躺在炕头上闭着眼睛偷懒。 上方忽然黑漆漆一片,他睁开眼对上江清然耐人寻味的眼神,吓得坐直身子,“娘,我累了,歇一会儿。” 江清然似笑非笑道:“是吗?” 苏玉行被这表情吓到,吞咽着口水道:“是的。” 江清然右手手中举起一张保证书,左手拿着把匕首。 苏玉行腾一下穿好鞋子,从炕上下来。 他认真的温习知宾固定的话术,逃过一劫。 “三弟,二哥有些渴,你给二哥倒杯水。”苏玉行掀开主房房间的窗户,指使外面跟小白玩耍的苏玉尘。 “凭啥?你为啥不自己倒?”苏玉尘抱着小白,表达心中不满。 苏玉行以练习当好知宾为由,“二哥这不是抽不开身吗?” “我才不给你倒,你愿喝不喝呗。”苏玉尘抱着小白去后院玩耍。 娘子跟他提起过,二哥写保证书为了糊弄他娘,好过他娘那一关。 对于他二哥说的话,能不信就别真信。 苏玉行撂下窗户,臭老三,越来越难糊弄。 他自己去外屋地倒茶水,观察对门房间的动静。 江清然此刻坐在房间内绣着于掌柜要送给老夫人的生辰礼。 这事是大事,马虎不得。 关乎到她们一家五口人绣帕子养家问题。 江清然绣帕子期间,谁也不敢私自打扰她,包括喜欢犯浑的苏玉行。 她用了整整半个月时间内,绣好送给老夫人的生辰礼。 江清然小心翼翼包好生辰礼,去县府送画像。 “于掌柜,你看我绣的过关吗?”江清然打开画像。 画像上老夫人站在荷花池边上赏荷花的模样惟妙惟肖,仿佛有种真人在身边的感觉。 对于江清然的女红手艺,她很信任。 于掌柜从账册上借出五十两银子付给江清然。 江清然欣然收下属于她的劳动成果。 有了这笔银子,她可以去把剩余十一亩水田赎回来,额外再买八亩地。 江清然坐上牛车,对坐在牛车上等待她的苏玉壮道:“老大,咱去家里人家赌坊。” “好嘞,娘。”苏玉壮甩着牛鞭,出发前往家里人家赌坊。 家里人家赌坊门前守着的两名大汉看到她肃然起敬,以礼待她。 “王掌柜,我是来赎回剩余十一亩水田。 因为我家另外三十亩旱田,等我凑齐银子一起赎。”江清然开门见山。 没次一见到王掌柜的秃头,她莫名好想笑。 江清然忍住要笑的冲动,一本正经谈正事。 王掌柜坐在书桌子前,望着努力憋笑的江清然,捏起桌上放着的帽子戴上。 他起身从后的柜子抱出一个木箱,取出剩余十一亩水田的地契。 一手交银子,一手还地契,撕抵压田地的字据。 王掌柜交代手下几句,坐上苏玉壮的牛车,与江清然一同前往县衙。 “江夫人可曾听说望礼糕点铺钱掌柜一家,一夜之间变成秃头的事情?”王掌柜提起县府曾发生的趣事。 “钱掌柜是谁?”江清然有些懵逼,一时间现在想不起钱掌柜是谁。 王掌柜见江清然茫然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提醒道:“钱掌柜是前段时日,江夫人去买糕点,被他家小二拦在门外那个。” 江清然恍然大悟,“你说他啊,不知道啊。 我没事打听他做甚?只能说恶人有恶报。 该,小二日常一言一行,可以看出来他这个掌柜也不咋地。” 江清然一想起钱掌柜花银子雇那群混混在她回去的路上拦截,气不打一出来。 若不是她与老三两口子下手狠毒,专往他们下身踢。 这会儿她们娘仨能不能活着说话,还不一定。 王掌柜认真观察江清然的表情,可以看出来江夫人对钱掌柜的厌恶达到极点。 江夫人也不掩饰她对钱掌柜深痛恶绝这件事。 王掌柜证实了自己之前听到钱掌柜一家一夜之间秃头事情后,自己大胆的猜测。 他私底下偷偷命人调查过调查过,剃光钱掌柜一家人头发的幕后真凶就是那群帮过江夫人的无业游民。 据说他们回到县府时,各个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严重的额头用布包扎。 听闻混混头头以受伤为由让钱掌柜增加银两,被抠门的钱掌柜拒绝,并命人将他们全部赶去铺子。 钱掌柜一时间怀疑到那些混混身上,报官状告那些混混。 那些混混仿佛提前商量好似的,只提钱掌柜花银子雇他们半路拦截江夫人娘仨,揍她们一事。 至于为何剃光钱掌柜一家人头发一事,那群混混解释是气不过钱掌柜不加钱。 县太爷得知那些混混言辞时有片刻微愣后,将钱掌柜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并额外支付那群混混五两银子。 钱掌柜不服,县太爷命衙役打那些混混五大板。 钱掌柜质疑县太爷的决定,增加二十大板。 王掌柜命人暗中盯着江府和钱家的动静。 他手下人汇报县太爷开始调查钱掌柜。 王掌柜由此更加确认江清然不能得罪一事。 江夫人不知情,看来县太爷出于保护她的目的,并未告知。 而那些混混不知什么缘由从此消失在县府,杳无音讯。 第四十章大姐不知二弟此话何意 “王掌柜你突然与我提起这些,不单单是询问我听不听到风声,如此简单吧?”江清然寻思过闷来。 以王掌柜精明劲儿,凡事定有第二层意思。 王掌柜莫非通过此事变相告知她,他已知晓是她让那几个混混深夜摸进钱掌柜家剪掉钱掌柜一家人头发? “江夫人说笑了,我也是见到江夫人突然想起来县太爷审问过此案。”王掌柜笑笑。 他随口一提,县太爷哪怕晓得,也无法治他罪。 毕竟这只是他与江夫人谈笑间扯出来的闲言碎语。 江清然忽然变了脸色,江清安审了此案,咋没派衙役来家里通知她? 她心怀疑虑来到县衙,直奔主簿那里办过户手续。 “师娘,县太爷找你。”身穿黑红色衙役服,比苏玉壮矮上一个头的衙役叫她。 衙役看起来和苏玉壮差不多的年岁,笑起来露出来两颗小虎牙。 他是马生财的儿子马思云,曾经跟原身相公打过几年猎,拜原身相公为师父,管原身叫师娘。 “是思云啊,你跟清安说等我办完手续再去。”江清然不是很想见江清安。 马思云为难看着江清然道:“师娘,县太爷吩咐过现在就让师娘您过去。” 江清然抿唇,只好去见江清安。 “二弟,大姐正在办地契,有啥事不能等大姐忙完再说嘛?”江清然埋怨。 至少让她准备好说辞应对吧? 江清安示意马思云先出去,等马思云关上房间门道:“大姐没有什么事想和我解释吗?” 江清然眨眨眼,“二弟,大姐不知二弟此话何意?” 她试图装傻来蒙混过关,江清安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做,不给她任何机会。 “大姐,望礼钱掌柜,绑架你的那些小混混,大姐是都忘了吗? 此事我只和爹娘提起过,还没有写信通知大哥,若是大哥......”江清礼话还没说完,江清然打断他的话。 江清然挽上江清安的胳膊,讨好道:“二弟,你大哥很忙,莫叫他知晓了吧?” 原身很怕她大弟江清礼,江清礼话密,让他晓得自己做的事情能在她耳边唠叨一整天,纯纯一碎嘴子。 “那得看大姐配不配合。”江清安抽回自己的胳膊,与江清然保持距离。 江清然眼见自己无法蒙混过关,转移话题提起苏玉行一事。 “大姐,我们现在在聊你的问题,玉行的事情另外在谈。”江清安不为所动。 今天不聊江清然一事,他不罢休。 “好吧。”江清然只好全盘而出。 “大姐,你的性子太冲动,早晚会吃亏。”江清安蹙眉。 是他们太过宠溺大姐,让大姐养成天不怕地不怕,遇事爱冲动,喜欢动手解决问题。 江清然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儿,她也想啊,问题是原身就这人设。 她没更改原身的设定,谨慎遵循原身的性格行事,苏玉行和马思烟还怀疑她呢。 她若是突然改变,那她是异地一缕魂魄一事早就曝光了。 江清然唯一能做的是熟练运用原身火爆脾气,按照自己方式行事。 “大姐也不是没有改过,刚跟你姐夫成婚那两年,大姐也装过淑女。 问题是村里总有妇女喜欢犯贱,大姐也是被逼无奈。 后来你姐夫出事,大姐变得更强硬,大姐软弱半点儿,村里那帮妇女和不认干的单身汉,谁都能上前踩大姐一脚。”江清然疯狂眨着眼睛,奈何一滴眼泪也留不下来。 唉,没有眼泪,拉她后腿,托她演技啊。 江清安冷笑,心疼归心疼,课该上还是要上的。 他趁着现在无事,愣是给江清然上了半个时辰的课。 江清然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江清安见状,得,这节课又白上。 女人太有主见,有时也未必是好事。 江清安摆摆手,看来有必要给大哥写封信。 江清然得知自己解放了,笑眯眯道:“二弟,大姐去看看地契办得怎样了?” 江清安摆摆手,放他离开。 江清然迈着欢快的脚步,走到门边又折返回来。 “二弟,大姐求你一件事啊。” “什么事?”江清安好奇是什么事能让大姐免开尊口用求字。 江清然嘿嘿一笑,“二弟,你知道玉行他那个岳父不认可他。 他若是能来家里一趟......” “大姐的意思,我懂了。”江清安淡淡道。 江清然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放心去找主簿。 主簿早已帮他办好地契,依旧是红绸。 苏玉壮见她回来,将地契递给她。 江清然瞄了一眼,确认准确无误后收起来。 离开县衙,江清然与王掌柜分道扬镳。 苏玉壮驾驶牛车出了县府,好奇道:“娘,小舅舅找你何事?” “你小舅舅得知娘来叙叙旧,没啥大事。”江清然随口胡揪。 好在苏玉壮信以为真,不再多问。 苏玉壮赶路赶到一半儿,江清然拍着脑门,懊悔道:“水田全赎回来,是个大喜日子,忘记买鱼肉庆祝。 等回头找你马叔再买八亩水田,下回去县府办地契时一起买。” 苏玉壮点点头。 一进家门,钱肉肉和苏玉尘立即围了上来。 钱肉肉看到江清然这两个人空手而归,有些失望。 她很快调整好状态道:“娘,水田都赎回来了吗?” 江清然嗯一声,钱肉肉与苏玉尘高兴相互击掌。 太好了,钱肉肉心想明日就下地种水。 这样一来,她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饭的问题。 地契收好,江清然提起买地一事,马思烟立即执行去找她爹。 上次她买的那两亩水田,挨着婆婆家之前抵债出去的水田跟前,这次还一样。 马思烟办好此事,回来与江清然汇报。 “大妹子,在家吗?”王氏端着一盘肥瘦相间的猪肉敲门。 “来了。”江清然应着去开门。 她打开大门,看到王氏手里端着一盘猪肉,邀请王氏进来。 王氏笑呵呵地走进院子,径直走进厨房。 她将猪肉放进厨房案板上放置的干净盘里,端着空的盘子出了厨房。 “嫂子你看我就帮了点小忙,你还跟我客气。” 第四十一章玉行要不娘送你去学堂吧? “大妹子,这话就谦虚了。 要是没有你出手相助,我公公这会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王氏自打江清然把公公救活,对待江清然态度宛如换了个人。 现在在看到江清然,不觉得烦人,甚至有一丝喜欢。 王氏说不出原因,但就是莫名的有好感。 “嫂子,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咱俩撕吧你也累我也累。”江清然坦然收下。 家里面有苏玉尘烙的带葱花的鸡蛋饼,江清然捡了两张放进王氏手中的空盘子里。 “嫂子,老三烙的鸡蛋饼特别好吃,你那两张回去。 回头若是谁家有要办喜事儿的,可以来找我家玉行,我家老二接红活儿。”江清然回送礼物同时不忘记打一下广告。 王氏盘子多出来的两张葱花鸡蛋饼,瞬间有了食欲。 还别说自打江清然被玉行小子气得从棺材中苏醒过来,居然有人情味儿,学会人情世故了。 既然江清然诚心送,那她乐呵呵收下,也算是给江清然一个面子。 王氏办完正事端着盘子离开。 回家第一时间将两张葱花鸡蛋切成小份,全家人尝个鲜。 入嘴第一口惊到她了,鸡蛋饼又软又嫩还香。 玉尘这孩子做饭手艺深得江清然亲传,只可惜模样俊俏的孩子生下来是个傻子。 你说他傻吧,他会洗衣做饭,还会绣活。 就做饭、女红手艺,没白枉江清然教他一回。 心智不全,但一学就会还好吃。 你说他不傻吧,他和正常人还两个样。 让人一提起来,就很遗憾深表惋惜。 苏玉尘不知别人对他的看法,他正在自家院子里挖着泥鳅喂小鸡们。 他希望小鸡幼崽儿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和大鸡一起产蛋,产双黄蛋,产多多的蛋。 “娘,王婶拿来的这块猪肉怎么办?”钱肉肉打着猪肉的主意。 “猪肉切成两半,一半炒了吃,另一半留着下顿在吃。”江清然分配着猪肉。 钱肉肉拿起菜刀,对着猪肉中间,一切两半。 王婶这块儿猪肉送得真及时,今天这顿又可以改善伙食。 “三弟,你今天这顿你做呗?”钱肉肉认为这块儿猪肉不能轻易浪费。 她与大嫂和弟妹虽然做饭都挺好吃,但跟三弟比起来,手艺差了点。 “行啊,等我喂完小鸡崽儿们洗洗手就做。”苏玉尘痛快答应下来。 他喂完小鸡崽儿们,进厨房吃饭。 钱秋佳与钱肉肉妯娌两个负责添火。 苏玉尘两口子一个负责做饭,另一个做菜。 马思烟用瓢舀了一勺大米、三勺小米儿,额外又做了十几张菜饼子。 二嫂胃口太大,做少了不够她吃。 钱肉肉时刻紧盯着马思烟舀米的动作。 看到大米和小米儿量挺多,安心的往灶口里添着柴火。 江清然家厨房有两口大锅,平常烧火做饭两口大锅会一起使用,缩短做饭的时间。 她望着苏玉尘认真做饭的动作,超级俊。 相公做饭时宛如换了一个人,一旦说话又现回原型。 苏玉尘将猪肉下入油锅,黝黑的眸子对上马思烟的视线,嘿嘿傻笑。 坐在院子里观望的江清然突然觉得好甜。 咦~ 江清然收回目光,她这死了男人的单身老妇,准确来说是寡妇,不宜观看。 她抬头望着烟囱中冒出的白烟,突然有种踏实感。 “老三,要不娘把你送进学堂吧?”江清然意识到家里面多个读书人也不是啥坏事。 苏玉尘盛着香喷喷的猪肉炖粉条放到桌子上,不解问:“娘,为啥?” “你看娘现在不是做白活儿生意,往后你们跟着娘外出的机会越来越多,不识字哪行。 谢谢你看读书识字好处有很多,对咱们乡下人来说最大的有利一点是考上秀才,不用交税。” 苏玉尘撇嘴,“娘,我不学,让大哥去学吧。” 他不喜欢被人管教,而且会有人嘲笑他傻,他不喜欢被人嘲笑是傻子。 “我去?我不行,我都是弱冠的年龄了,再说我也学不进去啊。 咱家现在有了地,我脑子里只有如何种好地、种好菜。”苏玉壮懵登一会儿,反应过来推辞。 江清然不大乐意,钱肉肉生怕今晚这顿美餐泡了汤,忙说道:“娘,我和相公都识字,要不我与相公教大哥和三弟一家?” “也行,把小小也带上,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一群人也是教。”江清然说道。 她分配今天的晚饭,钱秋佳妯娌三个负责盛。 “老大,你和你孙的不去学堂读书也行,给考个秀才回来。” “啊?”苏玉壮端饭的手一哆嗦,差点儿没将饭碗扣过去。 他脸上挂起一个憨憨的笑,“娘,儿子不是读书的料啊,儿子种地有一套。” 考秀才,娘多少有点儿为难他。 “娘不让你们不白考,如果你们两个考中秀才,娘奖赏你们十两银子。” “娘,我报名。”苏玉尘正愁自己攒零花钱速度太慢,如果可以获得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一匹麻布,给娘做身新衣裳。 娘子、财宝都做。 “考中举人,娘奖励三十两银子。”江清然一看苏玉尘动了心,加大奖赏数额。 三十两银子,自知不是这块儿料的苏玉壮有一丝动摇。 他纠结片刻,抵挡不住银钱的魅力报了名。 钱肉肉好生羡慕,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是个女儿身。 唉,她相公不败家,她自己手里头光嫁妆钱就有二百两。 若是大哥、三弟两个人考中秀才,她可以厚着脸皮让大哥、三弟买几斤肉回来。 钱肉肉打定主意自己教苏玉壮两兄弟读书,不让苏玉行教。 她担心苏玉行不但不认真教,反而搞破坏。 “娘,怎么突然想起来让相公和大哥识字?”马思烟起疑道。 “害,娘不是想着家里多一个读书人,就多一重保证。 日后你二哥再犯浑,咱把他分出去,岂不是要交税?”江清然每每回想起苏玉行望向苏玉尘狠厉的眼神,心中那股不安越发强烈。 她知道马思烟在怀疑啥,她没有别的多余想法,真真是担心交税的问题。 第四十二章你发啥疯? “对哦,娘,为了税也得让大哥三弟考中秀才。”钱肉肉支持江清然的想法。 江清然满意的瞄一眼钱肉肉。 老二媳妇不愧是她第一支持人。 马思烟打消心中疑惑,夹起一筷子粉条吃。 或者让相公读书识字也不是件坏事。 他学会识字,往后接触的人多了,或许可以从中分出谁是好谁是坏人。 她也不用担心,她不在身边的时候,相公会被人欺负。 江清然说叫他们学习不是说闹着玩,动嘴皮子的。 饭后,她命钱肉肉回房间找出苏玉行过去用的那些书。 钱肉肉拿着书,咳咳咳嗽两声,读着人之初性本善...... 苏玉壮等人坐在木板凳上认真学习。 他们每人手中标配一个树枝,方便用于在地上写字。 苏玉壮两口子不如苏玉行两口子聪慧,十个字忘记一半,只记得五个字。 苏玉行记性超好,他只看一遍钱肉肉写的字全记在脑海中,笔画步骤一个也不差。 “老三行啊,老大两口子再接再厉,比娘那时候学习写字强。”江清然夸奖道。 马思烟不用提,十个记住八个。 苏小小由于年纪小,记住的不多,只记住两个。 “我孙女真厉害。”江清然毫不吝啬的夸赞。 原本还在会挨骂的苏小小,开心的笑起来。 小小的脸蛋儿尽是满足感。 奶奶在夸她诶,居然没有骂她笨,她越来越喜欢现在的奶奶了。 “咱们慢慢学,不着急。 考中秀才最好,考不上也没关系,至少咱识了字有了文化,往后可以少吃点儿亏。”江清然怕苏玉壮等人心里有负担。 苏玉行从外面回来,发觉苏玉壮等人分手拿着一个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他凑进一看,大家是在练习写字。 什么情况?他一天没在家,大家咋突然写上字了? 大哥、三弟他们都会识字,往后还有他啥事? 苏玉行危机意识很强,他警惕望着苏玉尘道:“老三你发啥疯?字是你该写的吗?” “我为啥不能写?二哥总是令人讨厌,顺改也不改。 二哥是个大骗子,玉尘讨厌。”苏玉尘嘟着唇直起身。 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老二,你这话就不对了。 你三弟凭啥不能读书识字? 你三弟聪明着呢,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你有吗?”江清然反问。 苏玉行这人欠揍,急需找个人好好打击打击他,杀杀他的锐气。 “娘,三弟读书有啥用?他学会了又不能去教学子。”苏玉行感觉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甚至大哥有赶超他的可能性。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娘只可以宠他自己,不可以宠其他人,宠也不能比自己多。 苏玉行回屋想办法阻止苏玉壮两兄弟读书识字。 “老大、老三瞧见没有?你们两个给娘争点气,让你二弟、二哥晓得,你们很棒。”江清然看不惯苏玉行自负、自私的样子。 原以为有了撵他走那一幕戏,他会有所收敛。 事实证明,为了保证书的人,也有可能只是写写。 “娘,玉尘争气,玉尘要学很多很多的字给二哥瞧。”苏玉尘最烦苏玉行瞧不起他的模样。 二哥犯错永远都不真会改,只会承认错误,他讨厌二哥。 他拉住苏玉壮的衣袖,表情严肃道:“大哥和玉尘一样,不与偷懒。” 苏玉壮勉为其难的哦一声,二弟真是,连累他干啥? 他从前认为二弟有举人头衔,傲、瞧不起他们没啥不正常,现在他们发觉二弟单单的招人烦。 或许让二弟刮目相看,也不是坏事。 苏玉壮发誓他要好好识字,考不考中秀才是小事,争口气是大事。 江清然看着充满斗志的苏玉壮兄弟俩,心想苏玉行不算是干点儿人事。 “老大媳妇,你们三个妯娌也一样,让你二弟晓得你们身为女儿身不假,会得本事不少。” 钱秋佳点点头,应下来。 婆婆好像喜欢奋发图强的儿媳妇,不喜欢哭哭啼啼、软软弱弱的儿媳妇。 二弟妹深得婆婆的欢心。 钱肉肉积极响应江清然安排的一切,全然忘记自己是苏玉行的娘子,她从头到尾只记得自己是婆婆的儿媳妇这件事。 夜幕降临,钱肉肉回房间绣帕子。 钱秋佳烧了锅热水,让江清然去洗澡。 江清然关好厨房门,褪去衣衫。 她摸了摸木桶内水的温度,抬腿迈进去。 坐在木桶中,她撩起水洒在身上,洗了个舒服的澡。 她的洗澡水很干净,她用完钱秋佳接着使。 江清然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院子里,看得愣模愣样。 “娘,是不是嫌弃大嫂用躺着洗澡水?要不儿媳把大嫂叫出来?”马思烟提议道。 “不用,忽然怀念咱家从前的日子。 你说咱家从前啥时候用水拮据? 不光用水拮据,日子也紧巴巴。”江清然找着借口。 她才不会告诉马思烟她是被钱秋佳用她的洗澡水震撼到了。 换作是她,他接受不了自己用别人用剩的洗澡水洗澡,哪怕没有污泥,也接受不了。 马思烟心想婆婆果然是被宠爱长大,不知穷人的苦。 哪怕是公公死去和二哥不认干那几年里,紧她们的嘴,也没紧过婆婆的,导致婆婆看到有人用她的洗澡水会产生质疑。 也是,过去她们三家都是两口子用一个水。 婆婆的洗澡水哪怕在干净,也会泼掉。 看来她得提醒大嫂一声,往后别再使用婆婆用过的洗澡水洗澡,婆婆爱干净接受不了。 钱秋佳从厨房出来,马思烟把她叫到一旁,提起此事。 钱秋佳脸色骤变,她担忧的望着主屋内婆婆居住的房间。 “三弟妹,娘会骂我吗?”钱秋佳着急洗澡,忘记娘不喜欢别人用她洗澡水洗澡一事了。 “依我看娘不会。”马思烟安慰忧心忡忡的钱秋佳。 钱秋佳吃了一颗定心丸,娘不骂她就好。 翌日,她叫江清然起床时,仔细观察江清然的表情。 婆婆脸色正常,看来她很安全,确认不会挨骂,放心的去端饭菜。 “大妹子在家吗?”一道粗矿的男音从门外响起。 第四十三章听说你叫我来有事? “在家,谁呀?”江清然边问边打开木大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灰色绸布料子衣裳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双手背后,眨着那双小到不能再小的单眼皮眼睛。 他是钱肉肉的爹钱旺财,比江清然大上三岁。 “亲家大哥来了,快进来。”江清然热情邀请前往钱旺财进院。 钱旺财狐疑的进了院子。 之前清安兄弟说他大姐现在变了,他还不信。 一个彪悍的虎女子,整日以动粗为荣的女人,能变到哪儿去,眼下看来是有点不一样哈。 先观察再说,看看是装的还是真变了。 “爹,闺女想死你了。”钱肉肉看到钱旺财后简直不可思议。 她以为自己看差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确定真的是自己亲爹来家里,她嗖一般冲过去,挂在钱旺财身上。 钱肉肉太开心了,忘记自己是个力气之人,直接将钱旺财扑倒在地上。 “哎呦,闺女啊,爹知道你想爹,但是你不能谋杀爹呀。”钱旺财扶着自己的老腰,在苏玉壮和苏玉尘大人的搀扶下站起来。 闺女当娘的人,一点儿也不稳重。 希望江清然看在他的面子上,别斤斤计较。 江清然回屋找了瓶药膏让钱肉肉给她爹抹上。 “大妹子,我这点小伤就不用抹药膏了吧?”钱旺财认为自己一点儿也不矫情,不需要抹。 江清然亲着泡上一壶热茶,倒进茶碗中道:“亲哥大哥,咱这是预防一下,有备无患。” 钱旺财接过江清然递过来的茶水,喝上一小口。 说实话话江清然朝他笑,他挺慎得慌。 总感觉江清然没别什么好屁。 钱旺财以叙旧名义将钱肉肉召唤回屋中问:“闺女,你婆婆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啊,我跟我婆婆关系可好了。 昨天晚上我婆婆还给我加了个餐,单独赏我一个水煮蛋,其他人都没有。 而且今年我分了两次零花钱。”钱肉肉不明白好端端的,她爹问她过得好不好做甚? 她一直过得都挺好的呀,她婆婆对她打压并不像大嫂那么严重。 “你婆婆还分你零花钱了?”钱旺财咋感觉闺女说的不像是他印象中的亲家。 那个打遍全村的彪悍虎女人? 莫非上天下刀子了?不然江清然变化咋那么大? “闺女,你婆家最近有没有发生啥事?”钱旺财继续打听。 “爹,婆婆被相公气到棺材里,又苏醒了算吗?”钱肉肉想她们家也就婆婆气死那件事特别大,别的都挺小的呀。 钱旺财点点头,他就说嘛,江清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改变,原来是被他女婿气得呀。 提起苏玉行,钱旺财对他的意见比江清然还大。 他望了一圈儿,他来苏家也有一小会儿,女婿连个照面也不打,真是好生气派。 “闺女,女婿干嘛去了?”钱旺财语气不是很好。 “不晓得,我起床就没看到他人影。”钱肉肉瞄了一眼躺在炕上睡觉的苏财宝。 钱旺财看着自家外孙子,那叫一个开心。 可惜外孙子这会睡得正香,不然他咋地先逗上一会儿? “闺女,那你也不管管他,咋说你俩也是夫妻。” “我才不管他呢,婆婆管他他都不听,我说话他更不听。 反正我现在挺讨婆婆欢心,我还有儿子,没有他又能咋地?”钱肉肉想的可清楚了,她紧紧抱住婆婆的大腿不放,家里就有她的一席之位。 苏玉行有没有跟她无关,她相公现在是家里人最讨厌的存在。 钱旺财叹气,她闺女看起来傻了吧唧,没啥心眼儿,实际上主意可正。 他不太赞同闺女的观念,却也知闺女一旦拿定主意,谁也劝说不了。 钱旺财出了屋子去找江清然,“大妹子,听说你叫我来有事?” “亲家大哥,这次请您出山,是想让您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钱旺财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江清安亲自出面? 江清然瞥了一眼院子里的苏玉壮等人。 苏玉壮等人立即散开,集体拿上工具下田地。 “亲家大哥,你也晓得老二这德行。 不如咱俩演出戏,你扮白脸儿我演红脸儿如何?” “不好,为啥我偏偏饰演坏人角色?”钱旺财是看不上苏玉行一言一行。 谁不想拿个好人剧本,得罪人的事谁愿意干? 喜欢干,纯粹是大傻子。 “亲家大哥,我坏人剧本演过,见效甚微。 这次换亲家大哥你拿,他看在你是他老丈人份上,咋地也得给你三分薄面。”江清然劝说钱旺财。 钱旺财犹豫片刻,勉为其难答应。 打脸来的太快,他想他喜欢当傻子,有时候太聪慧也不见得是啥好事,比如苏玉行。 江清然说着她的计划,钱旺财认真听着。 “爹,你啥时候来的?”苏玉行推开大门,看见老丈人坐在自家外屋地。 钱旺财横愣苏玉行一眼,“怎么我来看我闺女不行?” “爹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玉行解释。 他老丈人是不是和他娘子俩人吵起来? 他回来的好像不是时候,要不先跑? 苏玉行转身想离开,被钱旺财叫住。 “苏玉行你也是当爹的人了,一天跟个二椅子的,连个正事也没有,你不害臊吗?”钱旺财你快速进入到自己的坏人角色中,目前很应手。 “爹,你是不是和娘吵架了?说话跟吃枪药似的。”苏玉行皱眉。 他深知老丈人看不上他,看不上他又如何,他闺女不还是嫁给他,给他生一个白白胖胖大儿子。 不喜欢劝他闺女跟他和离啊,拿他出啥气啊? 他与娘子早已貌合神离,现在属于凑合过,有没有双方参与对方生活都行。 “苏玉行有没有礼貌,咋和你老丈人说话呢? 娘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目无中人?”江清然如尖锐刀子般眼神扫视到苏玉行身上。 苏玉行赶紧改口:“娘,说说而已。” 钱旺财冷哼一声,“苏玉行,你有个破举人头衔很了不起嘛? 现在就不把你老丈人看在眼里,将来还不知怎么给我气受?” 第四十四章让你闺女跟我和离 “爹,我自问没得罪过你吧,你咋上来就挑我刺?”苏玉行也不惯着钱旺财。 “你还挺不服气?自己做的混账事,有几个让人信服你的?”钱旺财解所有行者人自视清高,很不懂好赖。 他愈发对他闺女自己找的姑爷不满。 当初他百般阻挠,他闺女就是不听,说啥也要嫁给他。 事实证明,他闺女看人的眼光真不行。 目中无人,不尊重长辈,这样的人难以做成大事。 “爹,若是是对我不满,让你闺女和我和离呀。”苏玉行继续犟嘴,他娘都没给过他气受,凭啥让他受老丈人的气?他不服。 钱旺财气得浑身哆嗦,指着苏玉行道:“好好好,我这就把我闺女带走。” “亲家大哥消消气,因这混账气坏身子不好。”江清然劝说。 她走到苏玉行面前,抬起手啪给苏玉行一巴掌。 声音响亮,钱肉肉听到忙跑出来。 苏玉行歪着头捂着脸蛋儿,委屈道:“娘,你打我?” “打你咋啦?你老丈人这是恨铁不成钢。 你身为一个晚辈,这是你该有的教养吗?”江清然原以为钱旺财能治得了苏玉行,合着段位不行啊,白让她高兴一场。 钱肉肉见苏玉行让婆婆生气,进柴房挑选出一根粗木棍打在苏玉行身上,疼得苏玉行嗷嗷叫。 “叫你气婆婆,叫你欺负我爹。”钱肉肉每一棍下手很重。 她打了四五下,棍子从中间断开,掉落在地上。 “娘,你瞧瞧这傻婆娘揍我。”苏玉行双手脑袋缩着身子躺在地上。 江清然不予理会,她现在急缺一个可以教育苏玉行的人,甭管是文劝还是武劝。 文劝不好使,那就运用武劝呗。 钱肉肉没敢打其他地方,后背打两下,其余全打在苏玉行屁股上。 苏玉行的炙裤开始往外渗血,吓得钱肉肉丢掉手中的半截木棍。 “娘,相公屁股流血了。”钱肉肉大叫。 “把他扶屋里头,给他抹点儿药膏就好,老百姓的屁股没有那么金贵。”江清然淡定道。 钱肉肉扶起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苏玉行进了屋。 啊~啊~啊~ 不多时,偏房内传来了苏玉行杀猪般的惨叫声。 “你个虎娘们下手轻点儿。”苏玉行疼得双手紧紧抓住枕头,咬着牙道。 “活该,谁让你和我爹犟嘴,惹婆婆生气的? 胆子肥了,敢和我和离,我休了你还差不多。”钱肉肉一巴掌拍在苏玉行受伤的屁股上。 啊~啊~啊~ 偏房的又传来了一阵凄惨叫声。 “钱肉肉你彪啊?我屁股有伤,你不知道哇?”苏玉行感觉自己臀部又往外冒不少血。 虎娘们,气死人不偿命。 休了他,这叫什么话? 天底下哪有女人休夫的?要休也是他休。 苏玉行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他扭头不悦望着钱肉肉,“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有野男人了?” “有啊,好多好多呢,数都数不过来,有种你治我个罪呀。”钱肉肉故意气苏玉行。 苏玉行激动的从炕上爬起来,疼痛使他又躺了回去。 “钱肉肉你行啊,给我戴上绿帽子,我倒要看看是哪几个小白脸儿,有没有我俊?”苏玉行气得浑身哪哪都疼。 钱肉肉乐着拧着苏玉行耳朵,“那你可看不到了呦。 他们啊不仅比你俊,还比你年纪,关键的是还是个雏呢。” “钱肉肉~”苏玉行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钱肉肉当核桃一样砸开。 门外和钱旺财一起蹲在窗户下偷听的江清然捂唇乐,钱旺财臊的老脸通红。 他不得不承认,闺女段位比他高。 作为一个男人,哪怕深知闺女说的话是故意气姑爷的,他也有把自己代入到苏玉行得角色中。 如果是娘子和他说这番话,他能当即气倒。 看来闺女在苏家日子真的过得挺潇洒,他心安在肚子里。 “大妹子,孩子年龄小,莫生气。”钱旺财红着老脸儿,厚着脸皮替钱肉肉求情。 “不生气,亲家大哥,你态度太软弱了,没有老二媳妇儿好使。 我请你来还指望你能帮我杀杀老二的锐气,你这手段不行啊。”江清然吐槽道。 钱旺财老脸儿更挂不住了,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怕你接受不了,伤了和气嘛?” “亲家大哥,我可是晓得你看不上我们母子两个,你得把那种鄙视、讽刺的目光带上。 说话时高高在上,咋挖苦他咋来。” 钱旺财老脸儿红了又红,有时候没必要把话说的太开,当事人未必能承受的住。 咳咳咳。 钱旺财握住拳头咳嗽两声来缓解尴尬。 早知江清然叫他来是因为这件事,说啥他也不来,让娘子干这事更称心应手。 “亲家大哥,这样无论他干啥,你就使劲挑他粗。 咱得把这团火燃起来,让他晓得除了家里人会惯着他臭毛病。” 钱旺财拧眉,对他来说任务貌似有点难,换成他儿子还差不多。 他和江清然申请,“大妹子,你看我平时有很多生意要做,不如这样我回去,让达旺来。” 江清然想了想也好,钱旺财在这儿确实达不到他想要的目的。 强留他在家中也是浪费时间,还有可能传出闲言碎语。 江清然同意钱旺财先离开,留他在家里吃了顿晌午饭。 “姥爷。”苏财宝待在江清然怀中喊着钱旺财。 “哎,还是我外孙子恋人,不像你那个爹。”钱旺财从江清然怀中抱过苏财宝,坐在椅子上逗他玩。 江清然亲自下厨,将昨日剩的半块儿猪肉,切成细长条裹着面糊糊下油锅炸。 她掌握火候,一个个炸成金黄色捞出来。 江清然连苏玉尘几个炒糖色,她让苏玉尘上手道:“老三,你等它大泡变成小泡,白色变成古铜色,将炸好的肉条倒进去,在淋入一些醋。 等它咕噜咕噜,汤汁烧得差不多时盛出来。” 苏玉尘虽然听不大懂步骤,他一个也没记差。 他按照自家娘说的一步步来,望着诱人的金黄色肉条盛到盘子中。 “亲家大哥,来尝尝老三的手艺如何?” 第四十五章大舅哥我没有肉厚实,瞧不见血啊 钱旺财夹起一块儿炸好的肉条尝。 肉条外焦里嫩,来酸酸的,还带着一股甜。 钱旺财夹起第二块儿,竖起大拇指夸赞:“大妹子,你不愧是附近村落远近闻名做饭好吃第一人。 虽然这道菜是玉尘侄子做的,我更佩服你能研究出来如此好吃的下饭菜。” 可惜他不是开酒楼,是做茶叶生意的,不然他出腰包这道菜买回家,放进自家酒楼卖,一定深受客人们的喜爱。 他没敢吃太多,肉条一盘数量有限,还是留给孩子们吃吧。 钱肉肉很喜欢吃苏玉尘做的这道炸肉条。 她自己吃的话,可以吃光一盘。 现在是大家坐在一起吃,她象征性的加了几块儿,其余留给婆婆和大哥、三弟两家。 钱旺财对于自己闺女没有一盘子炸肉条全吃光这件事高度好评。 闺女在老苏家竟然学会了懂得谦让。 不错,有进步。 他望着闺女站起来盛了一碗又一碗饭时,小心翼翼偷瞄江清然的面部表情。 江清然早已习惯钱肉肉的胆量,她第一次见到老二媳妇真实饭量也没多惊讶。 对于瘦小的姑娘能吃这件事情,她在现代时也遇到过。 她碰见的那个姑娘比老二媳妇还能吃,一顿吃三十完米饭,菜干一盘。 关键是人家能吃,还不长称。 钱旺财偷偷松口气,闺女在家太久,忘记她饭量很大。 苏玉行将江清然气到棺材内也算做一件好事。 不然他简直难以想象,闺女在婆婆家中,日子过得有多艰苦。 这个念头是恶毒了些,为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家孩子过得好呢? 钱旺财坐着马车离开苏家,回到县府后,立即将自己儿子苏达旺撵到羊粪蛋儿村。 苏达旺抵达江清然家中时,苏玉壮两口子、钱肉肉、苏玉尘两口子,在山上放鸡鸭鹅才回来。 “大哥,你咋来了?”钱肉肉惊讶道。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先是他爹来,随后他大哥又来了。 钱达旺穿着一身银色衣裳,掀开马车帘从马车上下来。 钱达旺眉眼修长舒朗,鼻梁挺拔,笑起来时如沐清风。 “大哥想你了,来看看你。”钱达旺说话时极其温柔。 他比苏玉壮大上一岁,身高比苏玉壮矮上一头。 “钱大哥进院子。”苏玉尘挽上钱达旺的胳膊,拽着他进院子。 钱达旺看着坐在院子里缝衣裳的江清然喊了声婶子。 “达旺来啦。”江清然望着眼前的俊男征愣,随即想起来钱肉肉的大哥钱达旺。 目前而言,她在古代看到的俊男们,个头都挺高。 感觉个子高的男生全让她碰到了。 她们村那些年轻后生有个一米七、一米七五这样算高的了。 老一辈儿基本是一米六、一米六五这样。 “婶子,我爹让我来的,正好我也想我妹子了,给她带点儿东西来。”钱达旺摆摆手。 车夫从马车里往外搬东西。 苏玉壮和苏玉尘很有眼力见儿的上前帮忙。 钱达旺这一次来带来十匹各种颜色的绸布料子,糕点十包、茶业十包、糖果十包。 笔墨纸砚一套、银首饰两套、金首饰、玉首饰、玛瑙首饰各一套。 他这次带来这么多礼物来,第一个意图这些他给妹妹的底气。 第二个意图同时告诉妹夫他家家境不错,妹妹离开他可以过得更好,希望他懂得珍惜。 钱达旺从中挑出一套玛瑙首饰,递到江清然面前。 “婶子,这是送给你的。” “不不不,婶子不能收,婶子好歹曾经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晓得这很贵重。”江清然孟子回娘家,经过娘允许从自己房间里拿回来那套玉首饰。 她娘命人放了套金首饰到首饰盒中。 “娘,我大哥给你,你就拿着呗,咱又不是外人。”钱肉肉替江清然收下。 她双手捧着首饰盒,迈着欢快的步伐,把首饰盒放到江清然房间的柜子上。 江清然抬起来不停摆手叫她回来,钱肉肉装看不见听不到。 婆婆太实在了,有啥不好意思收的,她娘家又不是没钱。 “达旺侄子,你看......”江清然臊的羞红了脸。 达旺侄子不会认为她贪财吧? “没事,婶子,家里什么都缺,就不缺这点首饰。”钱达旺对于自家妹妹的小动物很无奈。 晓得她和婶子关系好,好歹也在他这个大哥面前也演演戏。 哪有帮婆婆痛快拿娘家东西的啊? “达旺侄子,还没见到你妹夫吧?你妹夫这功夫正在炕上趴着呢。 他本事可大了,婶子我对他真是束手无策。 从前我天真的认为是我不管他,太过放纵他。 现在我才知道他是少年成名,举人带给他的光环让他逐渐养成傲慢无礼的性子。” 钱达旺点点头,进了苏玉行两口子所住的偏房。 “大舅哥,你咋来了?”苏玉行趴在炕上手里打开看车夫拿进来的首饰看。 钱达旺面带笑意道:“不来看看,怎知你现在脾气大的很?” 苏玉行放下首饰盒,不乐意道:“大舅哥,你今天是不是和老丈人商量好的,一起来给我添堵?” “给你添堵?你内心戏太多。 我想我妹子,难不成可以来家里探望?”钱达旺用温柔的声音说着带刺的话。 苏玉行自知自己不是钱达旺的对手,不再往下搭茬。 钱达旺自顾自坐在炕上,黑色的眸子瞥见苏玉行透血的屁股。 他唇齿轻启道:“呦,妹夫厉害,没事喜欢给自己找点刺激的事儿做。 大舅哥我没那个胆量,我对赌博啊这些通通有多远离多远。 挨打嘛更是谨慎远离,毕竟大舅哥我没有你厚实的肉,瞧不得身上见血啊。” 苏玉行听出来了,钱达旺今天特意来家中挖苦他的。 估计指定是他老丈人派他大舅哥来给他下马威的。 “大舅哥,你有什么话直说,不用拐弯弯道道。”苏玉行也就是现在他下地走不了,否则非得跟钱达旺比划两下。 钱达旺漫不经心道:“哦~妹夫怎么会这么想大舅哥我? 大舅哥,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妹夫何时心灵变得这般脆弱了?连话都说不得了?” 第四十六章连老爷子也着魔了? 苏玉行握紧拳头,牙齿咬着下嘴唇。 他阖上双眼,不理会钱达旺。 在门外偷听的江清然心想这也不行啊,继续加猛料才有趣啊。 “婶子,你干啥呢?”黄金多拍着江清然肩膀问。 江清然猛然回头瞧见身后站着的黄金多,拍着胸脯道:“你这孩子走路也不出个声。” 她回到外屋地坐着,询问道:“金多啊,找婶子有事吗?” “婶子,我特地来感谢你的。 若不是你们的鸡鸭鹅吃山上的草与虫子,我爹就让我去拔草了。”黄金多从怀里摸出一个首饰盒。 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对白色玉耳环。 “婶子感谢你们家让婶子家的鸡鸭鹅免费实用山上的草还来不及,哪可收你的礼物。 玉耳环你收好,回头看上哪家姑娘,送给人家姑娘。”江清然正愁家里鸡鸭鹅太多,光喂它们的伙食费一个月就需不少银两。 黄金多及时出现解了她们家燃眉之急。 她在收人家孩子送来的礼物像什么话? “婶子,我年龄还小,等日后遇着再说。 婶子,玉耳环你得收下,不然我不放心。”黄金多把礼物强行放进江清然房间,江清然拽住他胳膊阻止。 黄金多力气比江清然大,硬托着江清然进了屋子。 江清然和小鸡仔儿一样,被黄金多托着走。 江清安坐在炕上喘着粗气,哎娘呀,还不如两人撕吧呢。 她完全属于被黄金多托着走。 这孩子平时看着也没多大力气啊,这会儿都力气迸发出来了。 黄金多把首饰盒放到柜子上,瞧见柜子上还有一个首饰盒。 首饰盒看上去比他送的还华丽。 谁?是谁?是谁挤在他前面送婶子礼物? 黄金多油然而生起一抹危机,试探道:“婶子,你买礼物送给男子还是女子,用我帮你参谋参谋嘛?” 江清然闻言瞥了一眼柜子上摆放的首饰盒道:“不用,那是达旺送给婶子的。” 达旺? 黄金多没记错的话,玉行好像有个大舅哥叫做钱达旺? 得知是钱肉肉的大哥,黄金多没再追问。 黄金多进入到苏玉行房间,听着钱达旺一顿数落苏玉行。 为避免受牵连,他偷偷离开房间,返回家中。 “金多这孩子咋啦?咋好像有狗撵的似的,跑那么干啥呀?”江清然站在大门口,望着头也不回的黄金多。 “大妹子快去我家瞧瞧吧,我公公又不正常了。”王氏从远处匆忙跑来。 江清然一听,和王氏一起前往张家。 张家门口不远,张老爷子抱着前方一棵树不撒手。 他抬起右腿犹如公狗呲尿一样的姿势站着。 这是又着魔了? 瞧着像是狗仙入身,还是一条公狗。 “嫂子,你们最近吃狗肉了?”江清然想除了捉狗吃狗肉,人家狗仙也犯不着折腾张老爷子呀。 “吃了呀,昨天你叔不知从哪儿逮了一条小花狗,给杀了炖了吃,顶你张叔吃得最多。”王氏回忆起昨日小花狗惨叫声,还心有余悸。 江清然得知来龙去脉后道:“这就对上了。 你们吃了的那条小花狗,是在报复张叔。 嫂子你去县府买二斤骨头给人家小花狗赔罪。 找个地方好好跟人家念叨念叨,态度真诚点儿。”江清然出着解决办法。 王氏望着还抬着一条腿的张老爷子狐疑:“大妹子,这能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呗,谁让你们馋嘴贪吃呢?人家小狗是看家护院的。”江清然心想张老爷子还挺爱着点儿好歹东西。 王氏将江清然告知的她的记在心中,她从兜里摸出二十个铜板递给江清然。 “嫂子,你这是干啥呀?我就动动嘴。”江清然也没有帮什么大忙。 上次纯属巧合,蒙对了。 “大妹子别能跟嫂子客气,我公公这儿往后还指着你呢。”王氏总有种预感,这种未解之谜,稀奇古怪的事情只有江清然可以解开。 二十文钱和十五两银子相比,不算啥。 王氏让江清然收好铜板,江清然不收铜板她心中没底,日后再有这事儿,咋找江清然啊? “大妹子、大妹子,快去去我家看看我爹。”连水跑起来肚子一晃一晃的,好像是行走的五花肉。 “连老爷您慢慢说,连老爷子怎么了?”江清然心想难道是连老爷子去世,连水找她去当知宾? 连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怪异地望着仍然抱着树不撒手,以公狗撒尿方式站着的张老爷子。 “大妹子,我爹也是这个情况。” “啊?连老爷子也着魔了?”江清然叮嘱王氏两句,与连水前往连府。 连府的气派程度不亚于黄府,江清然现在没有心思观看。 在连水的带领下,她来到了连老爷子的房间。 一进屋她被一股浓浓的汤药味呛住。 咳咳咳。 江清然在空气中闻到的不只是苦人的药味,还有股女人爱抹的胭脂水粉味。 啥情况? 江清然走进屋内,连老爷子站在床上,娇羞的双手把玩麻花辫子。 看见连水的人影后,连老爷子右手翘起兰花指,夹着嗓子喊了句:“你去哪儿了?死鬼。” 呕~ 江清然生理引起不适,跑到门外去吐。 她猜得没有错的话,这是被女鬼上身了。 江清然情况好转一会儿,回屋瞧见连老爷子脸上铺了一层粉,嘴唇涂着厚厚一层,像吃死耗子似的。 连老爷子此刻双手紧紧地捧着连老爷嘴角亲个不停。 一旁下人吓地紧紧挨在一起,谁不敢上前帮忙,生怕自己会沦落得和连老爷一样的下场。 连老爷嫌弃般想要挣脱连老爷子的束缚。 “死鬼,是不是看我现在人老色衰,你嫌弃我啦? 人家还是你最爱的小花花呢。”连老爷子左手翘着兰花指,右手拿个粉色帕子,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连衣裙。 呕~ 我的娘呀。 江清然右手捂着唇,跑到外面去吐。 她扶着墙,听到房间内连老爷子说道:“死鬼说吧,你又看上哪个女人了?” “爹快松开,我看上什么女人了?我哪个女人也没看上你饶了儿子吧。” 第四十七章你还祸不祸害人? “大妹子快来,快救救我呀。”连老爷挣脱不掉连老爷子的束缚,扯着嗓子喊着江清然帮忙。 江清然随意拿帕子擦拭嘴角后进屋。 连老爷子如同看情敌般死死瞪着江清然,他从床上跳下来,快步来到江清然面前。 “你个不要脸的骚货,敢和我抢男人。”连老爷子抬手就要扬江清然巴掌。 江清然淡定的握住连老爷子的手腕,眼睛一横道:“哪儿来的艳鬼还不快快离开连老爷子的身体,小心我让你粉身碎骨,连渣渣都不剩。” “哼,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你算什么东西?”连老爷子嘴硬。 江清然松开连老爷子,朝他鞠上一躬,嘴里呢喃道:“连老爷子对不住了。” 她站直身子,抬起脚尖,双手薅着连老爷子的头发。 “我是你大爷,我就问一句退不退连老爷子的身体?”江清然用力撕扯连老爷子的头发。 连老爷子痛得发出尖叫声。 “臭女人,我跟你拼命。”附在连老爷子身上的女鬼被激怒。 她瞅准江清然的头发想薅。 江清然提早做好了防备,抓住时机膝盖向上攻,使劲儿顶连老爷子肚子。 连老爷子疼得嗷嗷叫,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求饶。 “大仙,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人家也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小女子。 这个负心汉上辈子负了我,小女子只想求个结果,问他为什么抛弃我?”附在连老爷子身上的女鬼看到江清然走神,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想掐江清然胳膊。 好在危急关头,江清然回过神,身体向后倾斜。 她右手拽住连老爷子的胳膊稳住自己的重心,左手举起手来啪啪啪连扇女鬼三个巴掌。 每一个巴掌,江清然都用尽了力气。 连老爷子右脸颊上清晰可见的五个红指印。 “敢对老娘动手,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老娘的厉害。”江清然命人将连老爷子倒挂着绑在柱子上,头底下是口水井。 她望着清澈的井水,漫不经心道:“你面前的呢是一口很深的水井,你说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掉进里面,是不是就淹死啦?” 江清然让人脱掉连老爷子的袜子。 下来拿来一根狗尾巴草挠着连老爷子的脚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附在连老爷子身上的女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笑哭了眼泪,求饶道:“大仙儿,我错啦。 我再也不附......附连老爷子的身......身上了,大仙饶......饶了我吧,别让我......我笑了......了......”附在连老爷子身上的女鬼哈哈哈笑个不停。 “放了你也可以,你还祸不祸害人了?”江清然语气不善。 女鬼吓得抖了个激灵。 “不......不......吓......吓唬了。”女鬼紧接着提出一个要求,“大仙儿,小女子希望可以给小女子扎一个他,在下面陪着小女子。” 连老爷惊慌失措,连忙阻止:“万万不可。 我和你本无仇,你凭什么扎我的纸人去陪你?” 哈哈哈 附在连老爷子身上的女鬼笑得阴森恐怖,一股阴风从地面刮起来。 她眼中带着恨意吼道:“前世我为了你与家人断绝关系,你呢你骗我把金银首饰拿出来,与你私奔。 你嫌弃我什么都不会做,把我卖进了妓院里,活活被老鸨折磨死。 你拿着我的金银首饰,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 我不扎你的纸人,扎谁的纸人?” “要不你就给她扎一个吧?”江清然于心不忍,总不能让连老爷子一直倒绑着待着吧? 连水阻止:“大妹子,不成啊。 我是一个生意人,若是扎一个自己烧给她,回头我一命呜呼,家里不得乱成一锅粥?” 江清然摸着下巴道:“也是。 不如这样,我给你们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前世因你而死,因果轮回,你必须给人家一个交代。 上辈子你贪图人家多少银子?全换成黄表纸还给人家,回头让人扎一堆金银首饰让她在下面带。 我听她这意思前世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扎个童男童女伺候她。” “行行行,这个办法好。”连水很赞同。 附在连老爷子身上的女鬼,不甘心道:“我不同意。” “你想怎么办?这已经是我为你想到最好的结果了。 要不这样,你打他一顿出出气? 你若不同意,只好将你沉井了?”江清然假装威胁道。 附在连老爷子身上的女鬼思索一会儿,勉强同意江清然出的主意。 江清然命人将连老爷子放下来,解开他身上的绳索。 连老爷子双手吐着吐沫,用力搓着。 附在他身上的女鬼要了根木棍,打在连水身上。 连水越躲,她打得越欢,直到出了心中那口恶气。 附在连老爷子身上的女鬼丢了手中的木棍,累得瘫坐在地上。 “哼,还以为你是什么英雄好汉,也不过如此。 怪我眼瞎,瞧上你这么个王八蛋儿,我诅咒你下辈子依旧是个没钱的穷书生。”女鬼大仇得报,离开连老爷子的身子。 她上了连水的身子,抬起双手,不停怕打着脸。 连水双脸肿得和猪头似的,附在她身上的女鬼才甘心离开她身体。 离开前说道:“别忘记答应我的东西烧给我,否则我天天附在你身上折磨死你。” 女鬼离开后,江清然望着恢复神智的连水问:“连老爷,你没事吧?” “大妹子,我脸上咋这么疼呢?”连水懵逼问。 身上疼他晓得,脸颊咋也这疼? “连老爷,回头你问问你府上的下人就知道了。 另外我提醒你一句,答应人家的记得烧给她,少一样她说都回来报复你。” “啊?大妹子,真的假的?”连水脸色惨白。 若是真被女鬼盯上,日后他咋做生意呀? “连老爷,不必大惊小怪。 只要你将划拉人家的东西烧给她,她往后就不在纠缠你,但少一样她就会回来。” “大妹子,她也没提都啥首饰啊,我咋烧给她呀?” 第四十八章我啥时候给你妹子戴绿帽子了? 江清然指着面上凭空出现的一排字道:“连老爷,这不就晓得了。” 连水望着面上的字读道:“银票一万两,玛瑙首饰两套、玉首饰五套、金首饰十套。” “我去,连老爷,这真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你前世属于高攀人家,还不把人家当回事。 我要是你,我得牢牢攥住财神爷。”江清然打趣。 连水举着一张脸,“大妹子,你就别揶揄我了。” 还好只用黄表纸来还,金银首饰也是纸扎,要不然把他卖了也还不起。 连水从兜里摸出十两银子递给江清然,“大妹子,今天的报酬。” 江清然没跟连水客气,收了银子回家。 “娘,王婶和连老爷家的事情处理好了吗?”苏玉壮问道。 她娘前脚离开家门,后脚就来活儿。 “好啦,你们可别说你张叔他们吃狗肉,也别做负心汉,以免被狗子和女鬼俯身。”江清然警告苏玉壮等人。 苏玉壮等人齐刷刷道:“娘放心,我们不吃狗肉,不做负心汉。” “娘,负心汉是什么?能吃吗?”苏玉尘不懂负心汉是啥问道。 江清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卖了个关子,让他去问苏玉行。 “二哥,你是不是负心汉?”苏玉尘进了偏房望着正在受钱达旺语言上侮辱的苏玉行。 “放屁,我才不是什么负心汉。 你问问你二嫂,我背着她找女人了嘛。”苏玉行气得肝疼。 这一个个是不是故意来气他? 苏玉尘恍然大悟:“哦,原来找女人是负心汉啊。 我不找女人,我对娘子好,我不是负心汉二哥是。” 苏玉尘搞明白负心汉的含义,离开苏玉行的房间。 “苏玉尘,你等我好了的,这事咱俩没完。”苏玉行吼道。 “娘,二哥真凶,玉尘不喜欢。”苏玉尘嘟着唇。 “老三放心,有你达旺哥在,他会替你报仇。” 苏玉尘点点头,去找挨着趴在后院的鸡鸭鹅们玩耍。 江清然站在偏房外继续听屋内的动静。 “苏玉行你挺牛,大舅哥比不得你啊,大舅哥可没有那个胆子给你嫂子戴绿帽子。”钱达旺继续挖苦。 他爹说过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杀杀他妹夫的锐气,妹夫不喜欢听啥他就说啥。 钱达旺原本的计划是想通过事物刺激苏玉行,眼下苏玉行屁股受伤,啥也干不了,只好动动嘴皮子了。 “大舅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啥时候给你妹子戴绿帽子了?”苏玉行现在是不方便起身,不然非揍钱达旺一顿。 “戴没戴你心中清楚,不过我提醒你一句,物极必反。”钱达旺扬起一抹得逞后的笑容离开。 江清然站起身子,小跑回到外屋地,坐在长条凳子上。 “婶子,我爹和您交给我的任务,目前完成一半。”钱达旺出来与江清然汇报情况。 江清然倒了杯茶水放到钱达旺跟前,“达旺说半天渴了吧? 你这口才不去当文官,可惜了。” 钱达旺握茶杯的手一顿,微微一笑道:“婶子怪会拿我打趣。” 他对文官可没兴趣,当官能赚几个银子?搞不好还会被人诬陷进大遇。 自古清官不长命啊,只有贪官活得和王八一样长久。 “达旺,你们家最近的茶叶生意做的如何?”江清然没话找话。 “还好。” “有想过开个铺子啥的?”江清然引导钱达旺往她想听的方面上唠。 聪明如钱达旺,他听出来婶子话中有话。 “有想法,苦于不知开啥铺子好。”钱达旺心中目前而言没有开铺子想法。 既然婶子问了,他便顺着婶子话茬往下说。 他想听听看婶子到底想说什么? “达旺啊,婶子手里面有个饮品方子,想与人合作。 不如这样你出铺子出银子,婶子出方子。 赚的银子你七婶子三,如何?”江清然记得钱达旺家府邸养了五六头奶牛,说是喝牛奶方便。 钱达旺思索片刻:“婶子,三成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婶子还想和你平分呢,考虑到银子、铺子都是你出。 婶子要太多难为你这个晚辈,传出去对婶子名声不好,故而改为三成。 达旺放心,婶子要三成有三成的道理。 我的饮品方子不会让你赔银子。 不过婶子也没做过,你敢不敢跟婶子赌一把?” 没做过?敢索取三成银子? 钱达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方子,让婶子狮子大开口。 “好,婶子我答应您。” “达旺,婶子没看错你,成大事者必须胆大。”江清然命钱肉肉取来笔墨纸砚,写下做奶茶的方子。 她吹干宣纸上的字迹后交给钱达旺。 “这个是婶子做梦梦到的方子,我看人家喝挺馋。 这东西咱们这儿没有卖的,你若是开第一家,哪怕日后有人复制成功,也不会对你有太大影响。 达旺懂婶子话中意思吧?” 钱达旺望着手中方子若有所思到:“婶子,我懂。” “回头铺子开起来,记得给婶子带几杯尝尝。 达旺,这东西你卖几十文都有人买,不愁没销路。”江清然在现代最喜欢喝奶茶了,尤其是冬天,喝上一杯热乎乎的奶茶,胃里可暖了。 钱达旺收起方子,与江清然签订合作字据。 他临来前,他爹叮嘱过要在婶子家待上三天在走。 等时间一到,他回去让人照着宣纸上的方子做出来。 如果好喝,他就在县府开一个奶茶铺子。 奶茶,钱达旺呢喃着。 钱肉肉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婆婆与自家大哥的谈话。 婆婆真厉害,做梦都能梦到方子。 不像她,梦中都是在吃各种好吃的。 什么猪肘子、猪蹄子、大羊腿儿、鸡头、排骨、鸭脖子,啥香她梦啥。 每次做梦梦到好吃的,对她而言可煎熬了。 想吃吃不到,醒来还没有。 江清然有些累了,回屋休息。 她躺在炕上小憩,门外缓慢走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浑身是伤,没有一处是好的。 她突然抬起头,双眼眼角往下滴着血。 白衣女子快速移到江清然身边,露出阴森诡异的笑容。 第四十九章梦到关键时刻被人叫醒 白衣女子伸出双手朝江清然脖子伸了过去。 江清然左手抓住白衣女子手腕,右手对准白衣女子脸蛋儿扇了过去。 她连扇白衣女子好几个巴掌,白衣女子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江清然不给白衣女子爬起来的机会,下炕骑在白衣女子身上,猛扇白衣女子。 “想掐老娘,也不瞧瞧老娘外号叫啥?”江清然扇巴掌不过瘾,拽扯着白衣女子头发起身,连踢带踹落在白衣女子身上。 白衣女子疼得呲牙乱叫,毫无招架之力。 “你是鬼又如何?老娘怕你老娘江字倒过来写。 怎么做鬼做腻了?老娘成全你。”江清然薅着白衣女子头发,往厨房走。 她努力将白衣女子脑袋往灶口里塞。 白衣女子剧烈摇晃头,蹬着双腿想要逃离这个可怕之地。 “大仙我错了,你绕过小的吧? 小的只是想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白衣女子求饶,眼底全是对江清然的恐惧。 江清然轻蔑地鄙睨白衣女子,“呵,我眼睛不瞎,看到你双手朝我脖子探过去。 你家开玩笑往脖子伸,还是以掐的姿势? 真当我不清楚你是谁?在连老爷家里没教训够你是吗? 那我就让你瞧瞧啥是真正的挫骨扬灰。” 她用力往灶口塞,白衣女子拼命挣扎。 江清然耐性被耗尽,将白衣女子绑在树上。 她抱来柴火堆在白衣女子脚边。 掏出打火石,江清然上下敲打出火花,点燃白衣女子脚边的柴火。 “大仙,小女子错了,大仙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女子一回。”白衣女子呼吸一窒, 她望着江清然点着的柴火,火势慢慢往上蔓延,犹如惊弓之鸟般发出尖叫。 “娘,吃晚饭了。”江清然梦到最关键时刻,被进来叫她吃饭的马思烟打断。 她双唇紧抿,眼中带着愠怒,没好气道:“知道啦。” 江清然穿上鞋子,看都不看马思烟一眼。 正关键时候也不知烧死没烧死? 江清然吃饭时心不在焉,反复寻思白衣女子到底烧死还是没烧死。 钱秋佳小口夹着菜,没夹一筷子,眼睛不停瞄向江清然。 所有人感受到江清然的低气压。 压抑的氛围让空气凝固,苏玉壮等人陷入死寂中。 啪,江清然把筷子摔在桌子上。 苏玉壮等人同时望向她。 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江清然重新拾起筷子道:“今天的晚饭不合胃口吗?你们咋不吃?” “娘,你在连老爷家没受气吧?”钱肉肉率先开口,缓解尴尬的气氛。 “没有啊,娘这暴脾气,谁给娘亏吃,娘当场就报复回去了。”江清然莫名其妙瞥了一眼钱肉肉解释。 钱肉肉往江清然碗中夹了一块儿鱼肉,“娘,今日大哥来,我擅自做主让三弟炖了条鲤鱼。” “哦,你们妯娌三个的家人理应好好招待,这事不用和我汇报。 老三今天炖的鱼汤喝起来挺鲜。”江清然舀了口鱼汤放进口中尝。 “娘喜欢喝,玉尘下回还做。”苏玉尘喝着鱼汤。 饭后,钱达旺继续他的挤兑人工作。 苏玉壮两口子、钱肉肉和苏玉尘两口子去田里除草。 苏玉行一个人在屋里吃着饭,听见钱达旺在耳边各种言语不停叨叨,瞬间没有心思吃饭了。 他扯着嗓子喊人,也无人理会他,只好重新拾起饭碗吃饭。 江清然在屋内缝着帕子,不经意间瞥见看到自家屋门口站着一只棕色狐狸。 她以为自己眼花,眨了眨眼睛。 再次暼向门口时,那只棕色狐狸还在门口。 “你是真狐狸,还是谁装的?”江清然放下手中的针线和帕子,举起炕上的扫帚疙瘩。 棕色狐狸讨好似地跳到了炕上,眯着眼睛蹭着江清然的大腿,嘴里发出嘻嘻嘻的笑声。 江清然听着对她而言,有些瘆人的狐狸嘻嘻嘻的笑声,抱起棕色狐狸仔细观察。 “你是之前上张叔身上的那只狐狸?”江清然咋瞅都像她梦里梦到的那只狐狸。 棕色狐狸点点头,证实自己的身份。 “我家里的那些鸡鸭鹅是你撵下山的吗?”江清然不知为啥家中的鸡鸭鹅和棕色狐狸联想到一块儿。 棕色狐狸继续点点头,它为了让那些鸡鸭鹅来到江清然家中,又要忍着不抓鸡,还要想办法让它们都听它的话。 “行,功劳算在你身上。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小狸咋样?”江清然觉得和眼前的这只棕色狐狸很有缘。 小狸点点头,很认可江清然给它起的名字。 江清然放下小狸,继续缝着帕子,小狸安静地趴在她旁边,也不捣乱。 苏玉壮等人从田间回来,瞧见自家的长条凳子上趴着一只棕色狐狸,集体惊讶凑上前围观。 “大哥,它会吃我的小鸡鸡吗?”苏玉尘听别人提起过狐狸爱吃鸡。 小狸摇了摇头,山上的野鸡随便它吃,为啥要吃自家的? 得知小狸不会吃,苏玉尘胆大地将它抱在怀里抚摸小狸的头。 小狸闭上眼睛享受,开心时会发出嘻嘻嘻的笑声。 “呀~娘子,它居然会笑耶。”苏玉尘觉得不可思议。 马思烟望着相公会中的小狸,猜测是不是之前附在张爷爷身上的那只。 它来家里是来投奔婆婆来了吗? 马思烟想这种可能性很大。 “大妹子,我公公又咽气了。”王氏匆忙跑来找江清然。 江清然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不小心针扎到手指上,鲜艳的血珠往外冒。 “嫂子,张叔又咽气了?这次真的还是又被什么东西附身啦?”江清然缝好帕子,咬下线头。 她掏出帕子擦拭伤口上的血水问。 王氏有些犹豫,不太确定自家公公是真死还是假死,她担心会发生与上次那样的事情。 王氏望着江清然受伤的手指头,不好意思道:“大妹子,我也不清楚。” “张叔,许是年纪大了身体弱,爱招一些阴物。 这样嫂子你先回去先请大夫,大夫抚摸脉确认张叔不是假死,你让家里人来叫我。” 王氏同意,心想也只能这样啦。 “婶子、婶子,我爷从棺材里醒过来,他手拿鞋子追着我爹跑。 我爷嘴里还嚷嚷着说要砍死我爹。”王氏的儿媳妇小王氏跑来通知。 砍死张天? 第五十章张大哥,你最近有没有拿谁家猪肉? “嫂子,张叔这情况你真得请一个好的算命先生,让算命先生帮你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有三天两头这么作的?得罪谁咱就道歉呗。”江清然提议。 老找她也不是那么回事,她也没有开天眼,啥也瞧不到。 王氏记在心中,回头就找个算命先生看,目前还得麻烦江清然。 江清然跟随她们婆媳二人前往张家。 走出十米远,远远瞧见张天往她们这边跑,身后张老爷子拿着鞋子在后面追。 张老爷子跑的速度很快,在张天后面穷追不舍。 张天跑到江清然身后躲藏,张老爷子瞧见江清然,自觉地把手中的鞋放下穿好。 江清然挑眉,她的大名已经传到了阴物界了嘛? 看见她反应有些过于大了吧? 张老爷子朝江清然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 “张叔,您这是闹哪出?” “这个臭小子,他偷我肉吃。”张老爷子提起自己香喷喷到手的猪肉,让张天截胡非常生气。 动物爱吃猪肉的多了去了,她不确定是哪个动物? 江清然回头问躲在她身后的张天,“张大哥,你最近有没有拿走谁的猪肉吃?” 张天认真回忆:“没有啊,我就那天嘴馋杀了一条小花狗,炖了狗肉吃。” 张老爷子见张天不承认,弯下腰捡起自己脱掉的鞋子,愤怒地往张天身上撇。 “你撒谎,我亲眼看到你偷了我的猪肉。”张老爷子控诉张天的行为。 “张大哥,要不你再仔细回忆回忆?”江清然望着发怒的张老爷子,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张天再次回忆起自己最近有没有拿猪肉,脑海中忽然想起自己厨房案板上多出来一个金黄色的长条东西。 他拿起来尝,居然是肉。 难不成他爹说的是那个金黄色的肉条? 张天将自己吃过肉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抖出来。 金黄色肉条,那不是钱旺财来她家时炸的猪肉条嘛,啥时候还丢一个? 江清然摸着下巴细细端详张老爷子的样貌,不知为何总觉得像黄大仙儿? “你偷的是我家的肉条吧?” 张老爷子眼底闪烁着一丝惊慌,他瞪着张天。 臭小子往哪跑不好,非要往江清然家中跑,害得他自投罗网。 张老爷子讨好地笑了笑,试图糊弄过去。 “行了,我心中有数,让张大哥陪你一块儿猪肉,退了张叔的身吧。 另外我提醒你一句,我家中的鸡鸭可都是有数的,我晓得少一只,我都算在你头上。” 这番话引起了张老爷子的不满,“凭什么算在我身上?” “凭你有偷我家东西的先例,不服我就拿皮鞭子抽你了。”江清然威胁道。 张老爷子身上的黄大仙儿嘟嘟囔囔地说了好几句,颇有意见的退了张老爷子的身上。 江清然的手段,它可是见识过的。 算了,不跟一个没人疼爱的寡妇计较。 张老爷子晃晃悠悠往地面瘫倒,王氏和张天及时扶住他。 老爷子醒来瞧见自己在外面,身上酸痛无力,茫然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没事,就是爱招点儿阴物。”江清然提醒张天,“张大哥,为了张叔的身体着想,我建议你管住自己的嘴和手。 张叔说年纪大了,真的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他。” 张天红着老脸儿,这扯不扯? 他一路上搀扶张老爷子回家,张老爷子骂骂咧咧数落他一路。 直到人进了院子,忽然想起来他们还没有给江清然费用。 王氏拍着脑门懊恼:“瞧我这记性。” 她慌慌忙忙返回江清然家中,付了20枚铜板。 王氏知道自己付的铜板有些少,奈何公公接长不短就被阴物上一回身。 她倒是想大方,家中条件不允许啊。 好在她看大妹子神色正常,并没有不满。 江清然收了铜板进院,钱达旺站在偏房门口道:“婶子,你何时多了个技能?” “这就要问你的好妹夫了,若不是我命大,这会儿你恐怕见到的就是婶子的尸体。”江清然言下之意很简单,钱达旺一听就明白。 他不再怀疑,“婶子因祸得福,往后必有福报。” “达旺这话婶子非常爱听,你回家让人将饮品做出来,好好经营奶茶铺子。 婶子在乡下坐等你的分成钱。 婶子能不能实现大富大贵,有一小部分指望你了。”江清然算盘打得很美。 黄金宝的水果酒酿好,往外售卖,酒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达旺的奶茶铺子做大,开几家、十几家、几十家分铺,分到她手里面的银子也不会少。 暂且将这两样算是三分之一,剩余三分之一靠她自己赚。 钱达旺倍感压力很大,万一奶茶铺子经营不好,惹怒婶子可没有好果子吃。 他听婶子话里行间的意思,是让他将奶茶铺子做大,开分铺开很多很多的分铺。 “大哥你可要好好干,不要辜负我婆婆的一番好意。”钱肉肉在一旁提醒。 钱达旺算是瞧出来了,他妹妹彻头彻尾的婆婆控。 用他爹的话来形容,就是相公可以没有,但不能没婆婆。 别人家的儿媳妇巴不得离婆婆远远的,他妹妹也没恰恰相反。 钱达旺通过短暂观察察觉婶子是比从前好说话。 妹妹黏婶子,目前来看也不是什么坏事。 钱达旺在苏家待了三天,告别苏家。 “你是江夫人吗?”盘着头发,脑袋上插着玉钗子的中年妇人问。 “我是,这位夫人,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姓韩的夫人余氏。”余夫人自报家门。 听到是韩老爷的夫人,江清然不大欢迎,转身进院子。 “江夫人,我想我们之间存在些误会。” 江清然转过身道:“余夫人,我看在你是女人家的份上,不为难你。 你们家韩姥爷多少有点儿不知好歹。 我救了你们家韩老爷,你家韩老爷可以以任何形式报答我,但他要纳我为妾,说什么狗屁要对我好,绝对是在侮辱我。 我江清然是缺男人是咋的?还是我没见着过男人? 用这种方式脏我的眼,我没告他算轻的了。 余夫人若为了此事而来,我劝你从哪来回哪去。 逼急眼了,别怪我动粗。” 第五十一章恐怕让余夫人失望了 余氏望着江清然眼中满满是对自家相公的嫌弃,嗤笑一声。 她意识到自己的事态,咳嗽两声解释:“江夫人,是这样的,我这一次来是专程替我家男人赔礼道歉。 希望江夫人大人有大量,别和他这个混球见识。” 余夫人拍拍手掌,车夫从牛车上搬下不少东西放进外屋地地上。 “余夫人,我看在您的份上可以原谅他一回。 还请余夫人回去转达给他,并不是所有女人都稀罕他。 银子我自己会挣,男人我也不要。 若是让我知道他再打我主意,那就别怪我废了他命根子,从此让他不能人道。”江清然过眼中闪过一闪而逝的狠厉。 好巧不巧,余夫人瞧个正着。 她大抵明白她家相公,一提起来江夫人,为啥哆嗦的像个小鸡崽子。 这分明是大腿踢到铁板上。 活该,长长记性也好。 “江妹子,很喜欢你的性子,不如咱俩当个异性姐妹吧?”余夫人难得在有生之年,打心底喜欢一个女人。 “啊?”江清然征愣,没反应过来余夫人话中何意。 余夫人笑着将她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余夫人,恕我直言,我特讨厌你们家韩老爷,恐怕让余夫人失望了。”江清然婉拒。 被拒的余夫人有些失落,好像有好多年没有被人方面直白拒绝。 没关系,她不气馁。 来日方长,总有机会江大妹子会和她成为姐妹的。 不过回家以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她家姓韩的。 江清然出于礼貌,还是到大门口送余夫人。 “娘,余夫人送来的东西好多。”钱肉肉专精盯着地上放置的东西。 和韩老爷上回拉来的差不多。 钱肉肉数着地面上的东西,有布匹、茶业、糕点、糖果。 布匹是细麻布料子,一共七匹,好几种颜色。 茶业十包、糕点十包、糖果十包。 “茶业我留四包、糕点四包、糖果四包,剩余你们三家分了吧。”江清然紧接着补充,“布匹嘛,也一样。” “好嘞。”钱肉肉乐呵呵的分着属于她家的那份。 苏玉尘选了一匹紫色的布匹,回头他要用这匹布给娘缝身衣裳。 “娘,为何直接拒绝余夫人,不怕余夫人报复吗?”马思烟分完礼物问。 “不怕,我又不是什么软弱女子,她报复我也会报复,大不了比谁手段狠毒。”江清然不介意和花时间余夫人斗。 问题是余夫人不像是要报复她,和她做姐妹简直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 江清然打开一颗糖的包装纸,将糖球放在嘴里面含。 糖球入口苹果味十足,江清然心情瞬间好不少。 吃糖果然会让人心情愉悦。 “钱肉肉,爹和你大哥是不是联合起来整我的?”苏玉行屁股养了七天的伤。 养好后,他开始翻旧账。 钱肉肉懒得搭理他,扒开一个糖球让他嘴里塞。 “借娘光,不光也儿子吃到糖,咱俩也能吃到。” 苏玉行含着糖,让钱肉肉把苏财宝抱到钱秋佳那儿帮忙先看上一回,他要好好和钱肉肉理论。 “你想说啥?”钱肉肉把苏财宝抱去钱秋佳屋子,回来问。 “你不觉得咱俩过得不像夫妻?”苏玉行琢磨好几天,他与钱肉肉没有半点夫妻该有的样子。 钱肉肉听完,不屑道:“你当相公的不作为,我不抱紧娘的大腿,还想让我指望你啊?” “你啥意思啊?我怎么叫没有作为?” “你自己赌博输掉多少银子,心里没数吗?非得逼我重提往事?” “钱肉肉,我跟你提的是夫妻之间的事,你往赌博上扯啥? 谁家两口子过日子,像咱俩似的?”苏玉行很不满自己在小家中一点儿地位都没有。 钱肉肉撇撇嘴,“咱俩不好吗?该吵吵该闹闹一点感情也没影响。” “你没发现你不尊重我这个相公。” “我也想啊,问题是你不认干啊。 再者你也看不上我,心不知飞到哪个女人身上?”钱肉肉现在重心在她儿子和婆婆上。 苏玉行相公头衔,早已名存实亡。 “钱肉肉,你不提这事我还不生气,你一提这事,我突然想起来那日你说你找好几个野男人到底咋回事?”苏玉行对于这件事,心中始终耿耿于怀。 钱肉肉没好气道:“你不挺聪明的吗?咋回事你心里不清楚啊? 我没与你计较你休我一事,你还没完没了说上了。 这几个月你交差了吗?别把我逼急眼,否则我让你半个月下不来炕。”钱肉肉说着去钱秋佳抱苏财宝回屋。 苏玉行红着脸儿嘀咕:“死女人,一点儿也不晓得害羞。” “老大,偏房老二两口子咋回事?吵架了?”江清然口渴,出了外屋地倒杯茶水喝。 苏玉壮摇了摇头,“娘,我不清楚。 二弟妹说二弟又犯病了,二弟妹怕吓着财宝,把财宝抱我们屋里先和小小玩一会儿。” “行,你二弟伤口一好,又开始作妖了。 他甭管和你们提出啥要求,都不许答应他。”江清然搬个凳子坐在院子里。 苏玉行抓住钱肉肉胳膊,钱肉肉不耐烦的将他甩到地上。 “你有完没完?咱俩该谈的不都谈了吗?你还想墨迹啥?”钱肉肉发觉日子过着没啥意思。 “你个虎娘们快把我扶起来,我伤口崩裂了。”苏玉行感觉到自己裤子上湿了,好像是血阴透裤子。 钱肉肉听到伤口裂开慌了神,她俯身拦腰抱起苏玉行放在炕上,去找江清然借药。 “娘,相公屁股上伤口又裂开了。” “你俩吵架了?”江清然回屋取来一瓶药膏问。 钱肉肉接过药膏道:“可不嘛,娘,相公老跟我翻旧账,还说我给他戴绿帽。 他还说我俩不像夫妻,总之好一点儿就不是他。” 她闹归闹,不会与苏玉行和离。 在她看来,她们之间没有严重到真和离的地步。 钱肉肉告状归告状,她还是担心苏玉行的伤势,手拿药瓶回屋给苏玉行上药。 “等你好了,我非要把你好好按在炕上,让你知道谁在咱小家说了算。”钱肉肉低头咬住苏玉行的耳垂。 第五十二章美丽或许能当饭吃,冲动定会吃亏 苏玉行红着脸推开钱肉肉,“一个女人家矜持些。” 钱肉肉轻蔑一笑,“矜持能生孩子吗?” 苏玉行恼羞成怒:“越说你越来劲儿,哪有女人样儿?” 钱肉肉冷哼一声,“我要是温柔戏水,能拿捏住你? 别跟我扯没用的,屁股上长好了,就我履行责任,该上交的给我上交。 你若是不想上交也可以,就像娘说的,反正也没用,该剁了就剁了呗。” 钱肉肉不给苏玉行犟嘴的机会,又说道:“还嚷嚷这和离不?” 苏玉行气消一大半,傲娇道:“和离啥,我又不傻。 再娶一个还是你这样,这是咋整? 额外还要花费三两银子,里外里我多搭多少。” “你连多搭的银子钱都没有,兜比脸干净。 我若不养你,你得喝西北风。”钱肉肉想没见过她这么善良的女人。 男人没有任何作为,她任劳任怨地赚钱养孩子、养相公。 她这样傻的女人上哪找去?苏玉行真是有恃无恐,不晓得珍惜。 钱肉肉出去给江清然煮了碗鸡蛋水喝。 婆婆真不容易,搭理一大家子的事物。 钱肉肉笑嘻嘻一看江清然把一碗鸡蛋水喝光后,去洗碗。 她从厨房出来,听到有人敲大门去开门。 打开大门,身穿白色细麻布衣衫,和江清安有五分像的男子站在门外。 钱肉肉心道完喽,娘的克星来了。 “大舅舅。”钱肉肉让开,让江清然的大弟江清礼进来。 江清礼身高一米八五,身姿修长,面容白皙、鼻梁挺拔。 江清然听到熟悉的名字,心中咯噔一下,这是请假专程来说教她? “大姐,许久不见,愈发美丽了。”江清礼扬起个柔和的笑容夸奖江清然。 下一瞬他又道:“大姐,美丽或许能当饭吃,冲动一定会吃亏。 凡事咱做之前多动动脑子,避免被人下套。” 额,江清然感觉自己额头前有一群乌鸦飞过。 刚来就开始进入正题吗?连点儿前缀也不来吗? 江清然起身回外屋地倒了杯茶水端给江清礼。 “清礼啊,一路上舟车劳顿,准是饿坏了吧。 这样大姐先去厨房给你做点饭,你先进屋躺炕上休息休息。” 江清礼接过江清然递过来的茶水,喝上一大口,继续道:“大姐,你是不是想逃?” 被戳中心事的江清然狡辩道:“怎么会呢?大姐是那种人吗? 大姐是怕大弟你饿坏肚子,山海学院损失一名副院长。” 江清然假笑,江清礼狐疑般望着,咋瞅咋感觉大姐扬起的那抹笑容特虚伪。 他呵呵一声,江清然心道完了,没骗过去。 江清礼讥讽道:“大姐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孩,骗了吗? 我堂堂副院长不是白当的。 大姐知道你弟妹不听话时,我是如何惩罚她的吗?” 啥?还有惩罚? 江清然的世界坍塌了,咋说她现在的身体也是三十七岁的高龄了,惩罚大可不必了。 不行,今天必须把这个惩罚给免过去。 “弟妹多善解人意的一个人,你别给人家吓跑喽。 还有大姐给你提个意见,作为一个男人话该少的时候还是要少点儿。 你看看你二弟,话就很少。” “大姐,是在跟我说笑? 二弟那个人一点儿情趣都没有,你让我向他学习?”江清礼想这大概是他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额,咋回事呢?咋还玩起鄙视呢? 江清然不死心道:“你们两个各有各的优缺点,你不能不承认。” “大姐,我们两个也不是小孩子,心中有谱。 咱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情,玉行的孩子完全随你, 学坏了。” 江清然超不爱听这句话,啥叫苏玉行随她呢?随原身还差不多。 她一个接班人,穿过来时苏玉行已经养坏了性子,没看她努力往回拉扯他,扯不动嘛。 “二弟,玉行那孩子大姐是管不了,不如你替大姐管两天?”江清然正好当甩手掌柜,省两天心。 “大姐,转移话题是不? 咱先解决好你的问题,再解决玉行的问题。”江清礼时刻谨记这次前来的目的是啥。 江清然一看躲不过去,软磨硬泡道:“大弟,大姐的事情是小事,改造玉行是大事。 大姐,将近四十岁的人了,你说的道理全懂。 哎呀,大弟~” 江清礼最受不了江清然这一招,弃罢。 “我去看看玉行。”江清礼转去苏玉行的房间,对苏玉行说教一个时辰。 江清然乐得清闲。 “娘,猪肉、鱼肉买回来了。”苏玉壮把东西放进厨房,去还牛车。 他刚想关上大门,被一个穿着华丽,脑袋上戴顶帽子,约有四十多岁的男人拦下。 “请问这是江夫人家吗?” “是啊,你是谁呀?”苏玉壮停下动作问。 中年男人摸着山羊胡,介绍着他自己。 “我姓杜,单名一个明字。 我是傻鱼县做书铺生意的,听闻江夫人也接红活,特意前来拜访江夫人。” “哦,杜老爷里面请。”苏玉壮站在门口喊江清然。 江清然望着院中突然多出来的陌生男人,问道:“请问您找谁?” “你就是是江夫人吧?我之前参加过黄地主娘的一周年宴。 我姓杜,单名一个名字,在傻鱼县经营一家书铺。 是这样的,我闺女寻得一户好人家,希望江夫人可以出面当知宾。”杜明态度和善,没有任何瞧不起人之意。 来之前他打听过了,江夫人脾气暴躁,谁也不惯着,惹怒她换来的后果是一顿拳打脚踢,人送外号江美怪。 “杜老爷,红活是由我二儿子接,我主接白活儿。 不过我二儿子现在受了伤,身体行动不大方便,红活我接也没问题。 杜老爷知道红活的价格吗?” 杜明摸着山羊胡道:“我晓得,请江夫人当红活知宾五十两银子。” “杜老爷,我冒昧问一句您家千金何时出嫁?” “十天以后。” “可以,还需杜老爷给我一份人员出席名单,和他们的关系。 我好按照关系远近来安排座位。 另外我还需要知道您家中谁擅长喝酒、会说话。” 第五十三章肩膀借你用一用 杜明疑惑,当知宾那他们家谁会喝酒,谁会说话干嘛? 虽有疑虑,还是一一说出来。 “好的,杜老爷,为了双方不在银子上发生争执,您提前交十两定金,剩余四十两银子,等我去您家再结也不迟。” 杜明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十两银子后,去黄金宝家小叙。 “看不出来,大姐还有这个本事。”江清礼从苏玉行的房中出来。 “那你可要好好感谢你那外甥,他不把我气到棺材中,还真挖掘不出来我有这个本事。”江清然见招拆招。 怀疑她,她通通往苏玉行身上扣帽子。 苏玉行的劣迹行为,早已替她抵挡住江清礼的风暴。 “大弟,你这次来大姐家待,打算待几天?”江清然问道。 “三天。” “多少?三天?”江清然难以置信。 江清礼嘴角浮起一丝邪笑,“怎么大姐不欢迎我?” “欢迎,当然欢迎喽。 大姐不欢迎谁,也得欢迎我的弟弟呀,大姐去做饭,让大姐你尝尝我的手艺。 正好大姐最近新学会几道菜,清安我都没给他做,只有你有这个待遇。”江清然去厨房做饭。 她做饭时,钱秋佳妯娌三个和苏玉尘在一旁观看。 江清然一共做了六道菜,红烧鲤鱼、糖醋猪肉条、清蒸白肉、酸辣粉条、摊鸡蛋、食茱萸炒土豆丝。 饭菜端上桌,江清然指着桌子上的红烧鲤鱼、糖醋猪肉条、酸辣粉条。 “大弟,这是姐新做出来的菜,尝尝看好不好吃?”江清然夹了一筷子酸辣粉条,津津有味地咀嚼。 江清礼看她吃得香,第一筷子夹起酸辣粉条。 入口又酸又辣,吃起来既开胃又过瘾。 江清礼又夹了一筷子,才夹其他的菜品尝。 对于江清然的做饭手艺和研究出来新的菜系,他没有任何的怀疑。 大姐在家时,经常会给他们做饭吃,是他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江清礼吃了足足三碗饭才撂下筷子。 可怜苏玉行趴在炕上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也没人给他送饭。 钱肉肉吃饱喝足,肚子撑得慌,才想起没给自家男人盛饭。 她拿起筷子,每一样都夹到盘子里一点儿,又盛了些饭去送饭。 “呐,今天咱借大舅舅光,娘亲自下厨做了两个新菜,可好吃了你尝尝。”钱肉肉把饭菜放到苏玉行跟前。 苏玉行接过钱肉肉递来的筷子夹起猪肉条往嘴里送。 他狼吞虎咽,嘴边弄上了一颗饭粒。 钱肉肉掏出帕子擦拭掉他嘴角的饭粒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苏玉行嘴里嚼着饭,含糊不清道:“废话,你吃完了才想起来我。 我肚子都饿扁了,你也不说心疼心疼我。” “我不心疼你,还给你送饭。”钱肉肉笑着骂苏玉行没良心。 苏玉行吃吃饭,皱着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娘子,咱俩谁是男人?”苏玉行明记得自己才是男人,不知为啥突然间有种钱肉肉是的感觉。 钱肉肉轻笑道:“你呗。” “是吗?我咋感觉你更像呢?” 钱肉肉收起笑容,揪着苏玉行的耳朵,“苏玉行,你啥意思?” 江清礼坐在院中喝着茶水,听见偏房传来吼叫声问:“大姐,老二两口子经常吵架?” “大弟,习惯就好。”江清然早已习以为常。 苏玉行两口子一天不吵架,她总觉得缺点啥。 江清礼拧紧眉心,不赞同苏玉行两口子的行为。 “老是吵架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大弟你不懂,对于咱们来说,这就是隐藏的危机,日后埋下的祸根。 对于他们小两口就是打情骂俏的方式。 他俩天天吵,你那外甥嘴上闹得可凶,实际上怕你外甥媳妇怕得没边。 你外甥媳妇收拾他,收拾得服服帖帖,我都佩服。”江清然羡慕钱肉肉制服苏玉行挺有一套。 她望向江清礼,八卦道:“大弟,你在家怕弟媳妇不?” “好男人只会宠娘子,怕不存在的。”江清礼他投降只为求家庭和睦。 真动起手来,娘子不是他对手。 他向来是忍让娘子,任由娘子胡闹、耍脾气。 原则问题上,娘子得听他的。 “要是你姐夫还活着就好了。”江清然故作伤感,叹着气。 “大姐,姐夫虽然不在人世,你还有我和二弟,我们俩陪着你。”江清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他笑着打趣道:“大弟的肩膀暂时借给你靠一靠,回头记得还给我娘子。 我的肩膀只有娘子拥有使用权。” 江清然哭笑不得,“大姐试试你这肩膀靠起来舒不舒服?” 她头埋在江清礼肩膀上,闭上双眼感受着。 “大姐,怎么样?感受如何啊?”江清礼期待着。 江清然故弄玄虚,“嗯,好像有点儿僵硬。” “我这是紧张引起的,你多靠靠就不僵硬了。”江清礼狡辩,全然忘记这次他前行的目的。 江清然坐直身子道:“你的肩膀还是留给弟妹吧,大姐我呀又不是那脆弱的小女子。” 她和江清礼聊起他在山海学院的事情,关心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大姐放心,没人敢欺负我,我也不是那受欺负的人。”江清礼说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时没有机会报复回去,日后寻得机会再报复也不迟。 亏他是不会吃的,他吃亏就不是老江家的人。 “大姐,大弟还得劝你。 下次动手前多想想逃跑路线,多观察周围的环境,别一个劲地瞎莽。”江清礼晓得让江清然以理服人难度太大,只好用另一个角度劝说。 “大姐也不傻,大姐现在有收敛自己的脾气,别人只要不太过分我,大姐是不会主动上手的。”江清然她莽得有分寸,不会无脑揍人。 江清礼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心想大姐也没有老二说的油盐不进。 看来还是没有找对方法,他说的大姐咋全听? 江清然回屋取来两个带有小狗图案的帕子,其中一个送给江清礼。 “另外这个你替我给二弟,回头我给爹娘也缝两个。” “大姐,你绣的图案为啥是小狗啊?” 第五十四章水果酒酿得怎么样了? “小狗是我们忠诚的伙伴。” 江清礼望着满院子鸡鸭鹅和一只小白兔,在家一只棕色的狐狸? 狐狸? 江清礼眨眨眼,望着众多鸡鸭鹅里边趴在正中间棕色狐狸,产生了怀疑。 何时鸡和狐狸也能相处得这般和谐,相安无事? 他记忆中狐狸不是最爱吃鸡肉的吗? 江清礼不知,小狸不是不吃鸡肉,它是不吃江清然家的鸡肉。 它为了投靠江清然,费了不少劲儿,才把这群鸡鸡鸭鹅哄骗下山。 “大姐,你狐狸和鸡养在一起?”江清礼回忆起大姐没出嫁时,他们有没有跟大姐普及过狐狸与鸡不能一起养的事。 翻遍了整个记忆,貌似谁也没提起过,怪他们。 “哦,小狸有灵性,这群鸡鸭鹅是它投靠我的诚意。 大弟放心,它不会吃它自己的诚意,吃了代表它投靠对我的心不忠。”江清然解释道。 小狸点点头,还是主人了解它。 它也不光只吃鸡,老鼠、小鸟、梨子啥的它也吃。 鸡蛋、鸭蛋、鹅蛋它也行。 自家的鸡蛋、鸭蛋、鹅蛋就不吃了,山上还有其他野鸡、野鸭、野鹅,它偷它们的蛋吃。 偶尔它也上树去掏些鸟蛋吃,正好还能晒晒太阳,沐浴阳光。 江清礼觉得挺魔幻,此次来大姐家还开了不少眼。 狐狸与鸡和平相处,真少见啊。 “大弟,看到没我身后的鸡鸭鹅都是我的财富,它们每天下的鸡蛋、鸭蛋、鹅蛋,留下我们够吃的份儿,其余通通腌起来卖钱。 你大姐我都想好了,鸡鸭鹅还得扩大养殖范围,家里现成的母鸡、母鸭、母鹅,留一些蛋让它们孵化,培养下一代。” “娘、娘,我要养多多的鸡鸭鹅。”苏玉尘欢呼。 “可以,到时候娘开一个牲畜厂,老三负责养殖鸡鸭鹅,好不好?” 苏玉尘点点头,应道:“娘,我要培养出好多好多的双黄蛋。” “可以,双黄蛋咱额外拿出来,单独卖银子。”江清然画着大饼。 厂子暂时开不起来,她手里也没有多余的银子支持她开厂子。 慢慢来吧,来日方长,机会多的是。 江清然带着江清礼去爬山,走到半山腰,看到黄金多坐在树下,一个又一个往嘴里扔樱桃。 “婶子、大舅舅。”黄金多见过江清礼。 “你爹不是让你跟着家人一起摘水果吗?”江清然接过黄金多递来的樱桃吃。 黄金多环顾着四周,见周围没有下人跟踪他道:“婶子,我太累了,坐下来歇息一会儿。” “你们家的水果酒酿得怎么样了?”江清然每次看到黄地主都忘记问。 黄金多吐着樱桃核道:“听我爹说酿得非常成功,不过我爹说还要在等等看。” “行,告诉你爹,让下人酿酒的时候小心点儿。 千万把酒坛擦得干干净净,不要有一丝水分。 中途也不要让水洒进酒坛,不然一切努力全白费。”江清然提醒道。 黄金多记在心中,问道:“婶子,你们是上深山去打猎吗?” “我带你大舅舅溜达一趟,他平日在州府教学难得呼吸到大山的新鲜空气。”江清然心想她与江清礼哪个也不会打猎。 去深山难不成等着被大型猛兽捕杀,成为他们的盘中餐嘛? “金多,让摘水果的下人们多加小心,虽然野兽们不轻易下山,但难免有食物紧缺的时候。” 闹出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小事。 “婶子,回头我就告诉他们,离深山远一点儿。”黄金多陪着江清然姐弟俩上山,给他们介绍着他们家的果树。 他们在深山入口处二十米外的地方停下来。 这个地方,黄府的下人们没人敢来。 他们和深山入口处离有一百米的距离。 一百米的距离对于他们而言,相对安全。 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都或多或少存在危险性。 距离深山入口处越近,危险性越大。 “婶子,咱们还往前面走吗?”黄金多停下脚步问。 “别了,婶子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说不准此时深山的入口处,正在潜藏大型野兽也说不准。”江清然的直觉没有错。 深山入口处此刻正趴着一只啃食一头死去公鹿的雄虎一家三口。 他们但凡踏进去一步,将会成为老虎口中的美餐。 江清然三个往山下走,直到走出一百米外,那种危险的气息才慢慢消散。 一百米,对于下人们而言是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近一米大大增加危险性。 “这个距离挺好,千万别让下人们往前前进了。 咱没有动物们四条腿跑得快,现在动物们个个会爬树,咱们都不一定会。”江清然想除了狗和猪、鱼、鸭、鹅不会上树外,大部分动物都会。 鸡有时候还可以飞上树,虽然不是用爬的方式,至少它们可以上树就赢他们一截。 “婶子,我会提醒他们,不让他们往前走。”黄金多平日里虽然不大靠谱,对于人命他谨慎得狠。 下人们更是遵守不得踏出一百米外的距离,只在一百米内采摘树上的果子。 一般靠近深山采摘果子的都是年轻力盛的下人。 上了年岁的老人、妇女,都在山下或者半山腰采摘。 黄金宝爱财,却也为下人们的生命考虑,毕竟每一个在他家干活儿的下人们都是家里长辈的好宝宝。 他娘活着时,他还撒娇呢。 可惜他如今已经成了没娘的孩子。 江清然在半山腰挖了一大筐野菜回家。 野菜铺在地上晾晒干净,煮粥或者做菜饼子吃。 “还是山上的野菜吃起来新鲜,山脚下的野菜吃起来干巴巴的,没有野菜的香味儿。”江清然蘸着酱道。 “老大,回头等金多来家时给他捡几个鸡蛋、鸭蛋,问问他可不可以让咱们去山上采摘些野菜。” 山脚下的野菜要么干扁,老了失去水分,要么还没等长大就被人薅光。 苏玉壮盛着野菜粥道:“娘,回头我看见金多就说。” 轮到苏玉行,又是最后一个吃上的。 “娘和大舅舅都聊了些啥?”苏玉行喝着野菜粥问。 第五十五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我哪晓得,你想知道问娘或者大舅舅。 苏玉行,我发现你挺鸡贼啊。 你询问娘和大舅舅聊天干啥啊?”钱肉肉左一句右一句说得苏玉行哑口无言。 苏玉行辩解道:“万一娘和大舅舅两人合伙商量对付我,我不得提前找好对策嘛。” 钱肉肉瞪苏玉行一眼,“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娘和大舅舅聊的是娘的问题,没提你。” “娘能有啥问题?”苏玉行不解。 大舅舅来家里,收拾的人选也应该是收拾他呀,而不是他娘。 “大舅舅说娘做事太冲动,我没看出来娘哪里冲动。 娘不救你,你就被关在韩府了,这会儿有没有命还不知道呢? 我感觉娘挺坚强,换作是我,我早跑了。” 苏玉行白愣钱肉肉一眼,他就知这虎娘们丢下他,自己逃跑。 老人常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讲得就是钱肉肉这个女人。 钱肉肉揪着苏玉行耳朵,低头用力咬在苏玉行胳膊上。 啊~啊~啊~ 钱肉肉松开苏玉行,露出一个大牙印。 “钱肉肉你彪啊,咬我干嘛?”苏玉行吼道,痛死他了。 “往后少在我面前说娘坏话,让我听着一次咬你一次。” 苏玉行无语,他打听打听,啥时候说娘坏话了?这是污蔑。 江清然快走到山脚,听到身后有人慌慌张张跑下来,嘴里喊道:“不好了,有人被老虎咬伤了。” 江清然停下脚步,拦下那人问:“怎么回事?” “江夫人,有人出了一百米外去撒尿,老虎闻着气味寻过来了。 那人看到小老虎受到惊吓,捡起石头砸到小老虎身上,被两只成年虎看到,将那人扑倒撕咬。”下人汇报完,下山去找黄金宝汇报情况。 江清然想上山,被江清礼拦住。 “大姐,你不会武功。”江清礼担心江清然上去,老虎会伤到她。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啊,万一谁更加激怒老虎夫妇咋整啊?受伤的人只会更多。”江清然自知自己的能力。 她斗不过老虎,但阻止下人们激怒老虎夫妇,还是可以的。 江清然坚持上山,江清礼只好跟着一起去。 起了下山心思的黄金多,瞧见婶子一个女人都不怕,咬牙跺脚求老天爷保佑他活下来后,追了上去。 江清然她们爬上离深山五十米远的距离,瞧见几个身强体壮下人手里拿着铁锹和两只老虎夫妇硬拼。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其中两个人衣裳碎成一条一条的。 两个成年老虎身后躺在一个虚弱的小老虎。 它们一左一右护在小老虎身边,不让人靠近。 “我可以带着你们的孩子去找兽医医治,前提是你们两个不许在伤害人。”江清然吼道。 两只老虎听到后,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它们做出攻击状,一步步退后。 江清然让下人们保持警惕,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许私自攻击老虎。 谁惹怒老虎,谁承担后果。 江清然壮着胆子想上前,被江清礼拦住。 “大姐,我去。”江清礼边走边盯着两只老虎。 他走到小老虎跟前,发现侧身躺着的小老虎身上有一个巴掌大的伤口,伤口不停往外渗着血。 “谁干的?”江清礼皱眉。 巴掌大的伤口,换作他是老虎,他也会和人类拼命。 “是李三,他已经被老虎咬死了。”妇女躲在树后面,哆哆嗦嗦的探出头。 江清然扯下自己的衣衫,上前在江清礼的配合下先替小老虎包扎。 整个过程中,两只老虎夫妇和黄金多等人高度集中,他们都怕对方突然发起攻击。 江清然将小老虎抱在怀里,抚摸着小老虎的头。 小老虎感受到江清然的善意,往她怀里拱了拱寻找舒服的位置。 “你们两个可以跟着我一起下山,但不许伤害人。 若是有手欠的,故意招惹你俩,那我不管。”江清然抱着小老虎下了山。 老虎夫妇迟疑了一会儿,紧紧跟在她身后。 下人们望着神奇的一幕,看到自家少爷跟着江夫人并排走着,拿着家伙儿追了上去。 江清然走到半山腰,黄金宝带着家丁上山来寻人。 “哎呦我的娘呀,咋这么大呀?”黄金宝看到江清然身后的两只老虎后,腿一下子软了,动弹不得。 刘管家扶住黄金宝,他颤抖着肩膀,眼中尽是害怕之意。 “江夫人、少爷,你们两个快过来,有老虎。” “黄地主,你们家那个叫李三的下人擅自闯出安全范围内,他拿石头把小老虎打伤,身上有一个巴掌大的伤口。 两只大虎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发起反攻。”江清然一路上听下人讲述来龙去脉,得知因果。 黄金宝六神无主,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道:“大妹子你说咋整,我全听你的。” “我和金多去找兽医医治小老虎,你去找大夫给受伤的下人们看病。 他们今日很英勇,该赏。”江清然分配着任务。 黄金宝在刘管家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下了山。 “子傲,你爷爷呢?”江清然敲响村中刘兽医的家门。 开门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是刘兽医的孙子刘子傲,和苏玉行同岁。 “是的,我爷爷去其他村子给牛接生去了。”刘子傲站在门口不卑不亢。 “子傲,婶子记得你也会给牲畜看病。 这只小老虎身旁有一个巴掌大的口子,你可以医治好吗?” “可以,婶子抱进来吧。”刘子傲指着院子里放着的那张桌子。 江清然把小老虎放在桌子上。 刘子傲取来工具,小老虎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慌乱的叫着。 “不怕,这是给你治病的大夫。”江清然安抚小老虎的情绪。 小老虎听懂了江清然的话,眨着大眼望着刘子傲。 老虎夫妇守在桌子一左一右。 “子傲在给你们的孩子治病,待会儿会用到工具。 你们两个无论看到什么各式各样的工具都稍安勿躁,不许咬人。”江清然眼睛一横,警告两只老虎。 老虎夫妇感受到江清然身上低气压,心中一惊。 第五十六章李三的姐姐来家里闹了 都说母老虎最吓人,江清然是母老虎中的战斗虎。 老虎夫妇不敢胡来,他们做出攻击状,警惕着江清然以外的人类。 江清然和江清礼两个人,将小老虎的四只用绳子绑在桌子上。 小老虎惴惴不安,嗷呜嗷呜叫着。 “不怕不怕,绑你不是要吃你,而是怕你乱动,误伤了其他地方。”江清然抚摸着小老虎的脚心安慰。 小老虎感受到江清然的存在,刘子傲从屋里拿了一块儿让小老虎咬在嘴里。 他一针又一针缝着小老虎身上的伤口。 刘子傲淡定从容的缝完伤口,整个过程中手稳稳的,一点儿也不抖。 黄金多竖起个大拇指,真令人佩服。 “子傲兄弟真牛。”黄金多拍着刘子傲的肩膀。 刘子傲嫌弃的躲开,整理好衣裳道:“脏,掏钱。” “不脏啊。”黄金多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头没有什么七八的味道。 他左右翻看自己的手心、手背,也没有任何赃物。 “金多,子傲有洁癖,不是你手脏。”江清然解释道。 黄金多哦了一声,从兜里掏出银子付了医药费。 刘子傲接过银子,清理着桌子。 “金多,小老虎放在你家里先养着。”江清然家里没有牛奶,小老虎身形和家猫一样大,一看就知刚出生没几个月。 黄金多接过小老虎,刘子傲叮嘱着注意事项。 “金多啊,婶子提醒你,你可要看好小老虎,莫让人给偷走喽。 这一次老虎夫妇是救子心切,才做出退步。 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江清然在深山也是在堵,赌小老虎在老虎夫妇心中的地位。 黄金多铭记于心,他走到哪儿就把小老虎带到哪儿,寸步不离。 老虎夫妇跟着他一起回来黄府。 “我的娘娘呀,你个败家孩子,你怎么把老虎带回来了?”黄金宝看到老虎那一刻,吓得将喝进口中的茶喷射出来。 他从椅子上滑到地面,紧紧盯着黄金多身后的两只老虎。 “吓什么人啊,我瞧着挺可爱的。”云柔嘴上说着,转身拔腿就跑。 黄金宝搭起来的胳膊想让云柔搀扶一把,回头一瞅早已不见云柔的踪迹。 “大妹子,听说黄地主家来了两只大老虎。”马生财跑到江清然家询问情况。 江清然一五一十陈述着整个过程。 “大妹子,你说的那个李三他姐可不好惹啊。”马生财口中的李三他姐名叫李大妞。 李大妞早些年嫁到外村,整个人蛮不讲理。 “亲家大哥,你要相信黄地主会解决好此事。 亲家大哥当前稳定好村民的心。 李大妞真若是来村里闹,咱们在想办法解决呗。”江清然劝道。 马生财心想也只能这样了。 他离开苏家,安抚着村民们的情绪。 村民们担惊受怕好几天,发觉老虎夫妇除了捕猎时间离开黄府,其余寸步不离守在黄府不离开一步。 他们站在黄府门口观望。 “弟呀,你死的好惨呐。”身穿红色粗布衣裳,约有四十多岁的女子哭哭啼啼往黄金宝家中赶。 她身后跟着七八个男子,手里面拿着家伙事儿,有铁锹、镐。 “黄金宝你个丧良心的东西,你把我弟弟害死,还在家里养着咬死我弟弟的大虫。”妇女拍着黄金宝家的大门喊。 “老爷,不好了,李三的姐姐李大妞来家里闹了。”刘管家着急忙慌的跑到会客厅汇报。 黄金宝激灵一下,将手中的茶杯撇出去,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哎呀呀我的娘啊,这个是青花瓷的啊。”黄金宝心疼的蹲在地上捡起碎成渣的茶杯。 “老爷呀,现在的重点不是茶杯,是李三的姐姐李大妞。 老爷莫非忘记了李大妞有多缠人?”刘管家还记得上次李三偷府中东西,他想开除李三,被李大妞闹得满脸是口子的场景,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黄金宝突然想起了李大妞的战绩,丢下手中的碎片。 他慌了神,在会客厅里来回踱步。 “刘管家,你就说我不在。”黄金宝想跑,被刘管家抱住。 刘管家眨着眼睛看向黄金宝,“老爷,你忍心看着我被她挠吗?” “那你说咋整啊?她比大妹子还混。 大妹子混但讲理,别人不先找茬惹怒她,她不乱揍人。”黄金宝口中的大妹子指的是江清然。 刘管家抱住黄金宝的腰不松手。 “老爷啊,我就这一张脸,挠怀了你让我怎么活啊?”刘管家哭嚎道。 黄金宝想了想道:“要不咱们找大妹子帮忙?” 刘管家动了心,随后他认为不妥,“老爷,江夫人人脾气是暴躁人挺美的。 万一李三她大姐把江夫人挠得和丑八怪似的,江夫人也不饶不了咱俩啊。” 刘管家越想越伤心,抱着黄金宝痛哭。 “你别哭了,你哭我也想哭,实在不行咱认了,赔她银子就是。”黄金宝豁出去了,伤点儿财就伤点儿财吧。 早知会有今天,上次就该把手脚不干净的李三撵走。 黄金宝全面武装与刘管家两个人将脸包得严严实实。 “姓黄的,我弟弟被你害死,这事你必须给我说个说法。”李大妞看见黄金宝出来扑了上去。 黄金宝退后两步,李大妞扑了个空,扒拉离她近的刘管家。 “什么叫被我害死的?你弟弟不私自离开我规划的安全位置,不去打伤小老虎,人家老虎夫妇能伤害他吗? 要我说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弟弟不止一次偷我府上的东西卖,我可是有凭证的。”黄金宝扯着嗓子喊。 可怜刘管家被李大妞死死拽住,扯下了脸上的布。 李大妞把气撒在刘管家身上,挠着刘管家的脸,低头咬住刘管家的肩膀。 啊~啊~啊~ “救命啊,咬人啦,老爷快救救我。”刘管家推搡着李大妞,推不动。 “快把他们两个拉开。”黄金宝吩咐下人们。 李大妞松口,对身后拿着家伙儿呆若木鸡的家人们吼道:“你们是死的吗?没看到我被欺负吗?” 她一发话,她的家人们一股脑全拥上来,与黄金宝家的下人们扭打在一起。 第五十七章你想要多少银子? “婶子,我爹被人打了。”黄金多抱着小老虎来找江清然。 “金多,你爹是地主,谁敢打你爹呀?”江清然心中有个隐隐不好的猜测,该不会李三的姐姐李大妞吧? “婶子,那个......那个......那个李什么来着。”黄金多名字到嘴边,愣是说不出口,想不起人名来。 江清然一听李便知谁,果然与她猜想的一样,真的是李三的姐姐李大妞。 小老虎留在家里由钱肉肉看着,她带着苏玉壮、苏玉尘去黄金宝家中。 江清然抵达黄金宝家中时,黄金宝脸上不知何时挠了好几条。 云柔和李大妞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 黄金宝与刘管家两个人合力揍李大妞的相公。 两个人卯足了劲儿,势必将在李大妞这儿受的气通通还给李大妞相公,让他尝尝他们所受的苦。 “娘子,我被人打了,还不过来帮忙。”李大妞相公一个人打不过黄金宝和刘管家两个,喊李大妞支援他。 黄金宝和刘管家暗中对视,用眼神交流。 他们点点头,两个人伸出魔爪朝李大妞相公脸蛋儿袭击用力挠。 李大妞相公不敌黄金宝和刘管家两个,脸上全是一条条的血印子。 李大妞看到自家相公被欺负,想要去帮忙。 云柔不给她这个机会,死死拽住她头发,将她压在身下。 云柔撸起袖子,抬起巴掌扬在李大妞脸上。 “让你欺负我,让你挠我相公脸,让你讹我家银子。”云柔一只手扇不过瘾,两只手一起抡李大妞巴掌。 李大妞家其他亲戚也全被黄金宝家的下人制服,按在身下揍。 哎呦呦~哎呦呦~哎呦呦~ 李大妞家的亲戚们哀嚎一片。 江清然来到黄府时,村民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江清然用力挤进去,望着黄金宝夫妇揍人揍得正欢,微愣片刻扭头问:“金多,这就是你说的黄地主被人打了?” 黄金多也傻了眼,他去找婶子通知报信帮忙时,他爹的确是站在下风啊,咋一回来风向变了? “婶子,我也不知道哇。”黄金多突然望到了黄金宝脸上的伤口,他兴奋的指着黄金宝脸上的伤,“婶子,我没骗你。 我爹确实让李大妞给挠了。” 江清然在心中道了一句傻孩子后,目光落在黄金宝脸上的伤,心想下手真够狠的。 马生财这时也从外面挤进来,大喊着让他们住手。 “村长你可来了,他们欺人太甚。”李大妞肿着脸蛋儿恶人先告状。 “我们欺人太甚?你看看我和刘管家脸上的伤,全拜你所赐。”黄金宝按耐住想揍李大妞的冲动。 李大妞朝黄金宝身上吐口水,“我呸,你害死我弟弟赔钱。” “你说我害死你弟弟证据呢?”黄金宝不甘示弱。 眼瞅着两个人重新掐起来,马生财头疼般的求助江清然。 “你想要多少银子?”江清然接受到求助信号问。 “一百两银子。”李大妞大言不惭道。 黄金宝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多少?一百两银子?你狮子大开口啊? 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你爱咋咋地,大不了咱俩去衙门,正好让县太爷理理你弟弟偷我府东西一事。” 李大妞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道:“老天爷呀,还有没有王法呀? 黄地主他要弄死我呀,可让我怎么活啊?” “够了,你想要银子赔偿是吧?”江清然冷冷开口。 李大妞停止哭声,点点头。 对于江清然,她多少有些打怵。 “黄地主,你最多能出多少银子?”江清然问道。 “三十两银子,她弟弟偷我府上的东西最少值三百两银子。 上次刘管家想将她弟弟撵走,她把刘管家人家脸挠花连银子都没付。 这些我认栽了,求个安生。 三十两你爱要不要,不要就去县衙,找县太爷说理。”黄金宝举着三根手指头道。 李大妞嫌银子太少,吼道:“凭什么?我弟弟那叫一条人命,你说三十两就三十两?” “李大妞,你可要想清楚喽。 咱实事求是,黄地主所言句句真实,你是要赔偿黄地主银子的,哪怕你告到知府哪里也是你赔偿黄地主银子。”江清然可没吓唬李大妞。 李大妞一愣,随即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谁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一伙儿的?说不准睡过了也有可能。”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句?”江清然拽住李大妞衣领,啪啪朝李大妞肿着的脸上扇去。 她不解气,又朝李大妞肚子上抡去。 “我和黄地主睡过?证据呢?你亲眼看到了? 你怎么不说你和你小叔子有一腿,睡过了呢?”江清然拧着李大妞胳肢窝跟前的肉。 李大妞心虚道:“你放屁,我才没。” “是吗?我看你表情可不像呀,难不成你真和你叔子有一腿儿,勾搭到一块儿? 咋的?你男人伺候不了你,尝尝你小叔子的味道? 你真是饥不择食,谁都啃啊。”江清然讥讽道。 “李大妞,我跟你拼了。”李大妞相公受不了自己头上多了顶绿帽子,与李大妞扭打在一起。 江清然双手环胸,在一旁看热闹。 居然污蔑她与黄地主睡过,黄地主那肥头大耳的,倒搭家产她也看不上好嘛。 真是不自量力,上杆子找骂,她不成全李大妞,多对不起她江美怪的美称。 空口造她黄谣,她自然也要让李大妞尝尝被造黄谣的滋味。 就目前情况而言,她随口造的黄谣好像成真啦。 不对,应该说本来就是真的。 李大妞行啊,和自家小叔子搞到一块儿去了,本事真大呀。 李大妞与她相公打得不可开交,马生财担心闹出人名,让她婆家亲戚拉开回家处理,打发村民们散开。 “清然,你咋晓得她和她小叔子有一腿儿?”云柔好奇道。 “我随口胡揪的,谁让她污蔑我和黄地主有一腿儿的? 我本来就是个寡妇,最忌讳这种事情,她想坏我名声我偏不让她得逞。”江清然解释道。 她若有那通天的本领,也不至于挨欺负啊。 第五十八章杜明姑爷之死 “对,咱女人名声最重要了。”云柔没怀疑过江清然会看上她家男人。 清然男人没死前,那是村里头数一数二的英俊男子。 她家男人要个头没个头、要样儿没有样儿,身材更不用提了。 和十月怀胎一样的肚子,连腰都分辨不清在哪儿,也就她不嫌弃。 “云柔,你跟黄地主说以后没啥紧要的事情,你传达给我或者是金多转达给我也行。 为避免被人传出闲话,短期内最好不要见面。 李大妞再来闹,李三不是偷过你家东西嘛,你让黄地主去衙门告她,衙门不好使就去知府。” 云柔点点头,几次欲言又止。 她认为没有必要和她家相公避嫌,全村人谁不晓得清然看不上她家相公。 事情解决后,江清然回家发觉苏玉行盯着小老虎的眼神不对劲儿,像是不怀好意。 她瞪了一眼苏玉行,抱起小老虎玩了一会儿,将小老虎归还给黄金多,让黄金多抱走。 “看好小老虎,丢了两只大的可跟你拼命。 看住老二别让他接近小老虎。”江清然提醒道。 黄金多瞥了一眼偏房方向,“婶子放心,我不让玉行看到小老虎影子。” 他抱着小老虎离开,江清礼站在江清然身后,“大姐认为玉行会卖小老虎?” “你外甥什么做出来,什么做不出来,你这个当大舅舅的,心里不清楚吗?”江清然没有回答江清礼的问题。 江清礼自然清楚,他那个不成器的二外甥干得出来。 他进偏房又给苏玉行上了半个时辰的课。 苏玉行听得腻吧心烦,在心中祈祷江清礼快快回州府。 江清礼待上三天离开,苏玉行站在门口送的时候比谁都热情。 “既然玉行舍不得大舅舅离开,大舅舅再待上几天。”江清礼故意逗苏玉行。 苏玉行啊一声,江清然横愣他一眼,“你大舅舅待在家里,你不欢迎?” “没有,娘,大舅舅一起在咱家才好。”苏玉行强颜欢笑。 “大弟听到没有,玉行舍不得你,你在姐家中多住两天。” “也......”江清礼停顿看到苏玉行失望的脸蛋儿道:“等下次,我和娘子一起来。” 这次苏玉行屁股上受伤,他无法进行爱的教育。 下次苏玉行没有这般好命了。 江清然亲切地挥着手送走江清礼后,进了院子收起笑容。 还好,大弟对苏玉行的语言上的教育没用在她身上,不然她非抓狂不可。 江清然掐指算了算时间,她召集钱秋佳、钱肉肉和马思烟一起。 钱肉肉和马思烟各自练习一道红烧鲤鱼和糖醋猪肉条。 钱秋佳和刘大胖负责打下手。 钱肉肉和马思烟反复温习着新菜,她们熟练掌握每一个步骤后,时间来到了杜明闺女出嫁的日子。 老早杜明派马车来接江清然一家,前往杜府。 杜府大门外贴着红喜字,整个杜府喜气洋洋。 杜明在门外接客,看到江清然一家来,让管家将名单递给江清然。 江清然拿着名单,开始安排座位、活计,各自的分工。 钱秋佳四人被管家带到厨房做饭。 江清然站在杜明让下人搭建的舞台上,抬脚踩了踩确认安全后,去做其他事情。 一切安排妥当,她等着客人们全部到齐后,站在舞台中央道:“感谢各位老爷、夫人们在百忙之中参加杜小姐的婚宴,接下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邀请......” “不好了,姑爷死了。”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道,现场引发热议,一片混乱。 “大家不要慌,都坐在原地。 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从现在起谁也不许走动,直到衙门的人来。”江清然稳定心神。 她告诉管家,将大门关闭,谁也不许离开。 放走凶手,管家负责后果。 “夫人们也不允许出去吗?”管家问道。 “哪怕是小姐本人也不可以。” 管家还是不太敢做主,去找杜明询问。 杜明脸色阴沉,半晌道:“听江夫人的。” 杜明握紧双手,到底是谁在他闺女大喜日子将他姑爷杀死? 他命令下人们将大门关闭,去找江清然。 “杜老爷,家里下人名单你有吗?看看家中有没有你从未见过的下人、丫鬟。” “有。”杜明让管家准备一份名单,将府内所有丫鬟和下人聚到一起。 钱秋佳妯娌三个来到江清然跟前,“娘,饭菜咱还做吗?” “杜老爷您看,咱不让客人离开,在不管他们饭菜,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这样杜老爷你找自己信得过下人去看守姑爷的尸体,让夫人去安抚小姐的情绪。 如果等待衙役来的过程中有陌生人出现在小姐的屋中。 切记一定要让夫人、小姐留个心眼儿,莫让她们跟着走,以免夫人和小姐被当成人质。”江清然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关系到她的未来生意啊,希望剩余四十两银子安稳赚到手。 江清然想想又觉得不妥,让杜老爷找来银针或者银物也可以,一桌安排一个。 厨房也送去两个,看看食材是否被人动了手脚。 “会不会太严谨了?”杜明感觉有些防范过度。 “杜老爷,一切小心为妙。 您想您是做生意的,肯定会遭人嫉妒。 万一您和夫人言语间不经意得罪了人,您和夫人不知情呢?”江清然劝道。 有时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杜明想想也是,真若是有对家陷害他们,从此县府便少了他们平安书铺。 他偏不让他的对家在暗处看笑话。 杜明让管家按照江清然吩咐的来,他去姑爷死的现场查看。 “各位老爷、夫人们稍安勿躁,等衙役的人来检查完咱就可以离开了,在此之前咱踏踏实实地吃顿饭。 我呢也为自己的白活儿、红活儿打个广告,有谁家有喜事或者老人啥的,可以来羊粪蛋儿村找我。”江清然大大方方地打着广告。 为避免尬场,她提议:“依我看不如这样,各位老爷、夫人、千金、公子们,谁有才艺可以上来进行表演。 大家既然是来随礼的,咱就乐乐呵呵的,好不好?” 第五十九章令人意想不到的凶手性别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个年轻的小姑娘举手道:“我来。” 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色裙子,头发盘起来,上面插着一根玉钗子。 “我为大家表演个舞蹈。”小姑娘丝毫不怯场,开始她的表演。 有了她开的第一个好头,报名上台表演的人,一个接一个。 大家渐渐忘记杜府有一场杀人事故发生。 钱秋佳做好饭菜,下人和丫鬟们负责端上来。 每一张桌子配置一个银针或者银质物品,方便大家检验饭菜是否被人投毒。 客人们对江清然的做法很是满意,这样他们既可以吃到美食,还不用担心被毒死。 家里面有女儿快要出嫁的,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请江清然当知宾主持。 “这个是什么菜啊?酸酸甜甜的好开胃。”之前一个上台表演的小姑娘问。 可惜这一盘子并没有多少,不然她一个人便可吃光。 “这个叫做糖醋猪肉条,是我们家专属,外面的人吃不到的。 当然了,如果在位有哪家做酒楼生意,看上了我这道菜和那道红烧鲤鱼,也可以来找我谈谈,前提是允许我使用,否则免谈。”江清然不错过任何可以赚钱的机会,宣传着。 在场有做酒楼生意的人,动了心思。 他们等着衙役的人到来,他们可以离开后找江清然谈一谈购买菜谱方子一事。 “衙役的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大家纷纷放下筷子,前往出事现场看热闹,留下部分人抓紧时间吃饭。 小姑娘没有去看,她盯着其他桌子上的糖醋猪肉条。 “我可以吃吗?”小姑娘望着台上的江清然。 “可以,不过你别一个桌子上夹,你一个桌子夹一两块儿。”江清然没有拒绝。 她瞧着小姑娘的年龄不大,极有可能是她可发展潜在的客户。 小姑娘得到允许,开开心心地拿着碗筷挨个桌子夹糖醋猪肉条吃。 她塞的鼓鼓囊囊好像一个屯粮食的松鼠,甚是可爱。 小姑娘每个桌子夹上一两块儿糖醋猪肉条,全下来光她自己足足造了三盘猪肉条。 她满足地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肚子里全是她努力的果实。 小姑娘等衙役检查完,跟着爹娘离开。 临离开前,小姑娘不忘记打包两盘回家。 “江夫人,今日特别感谢你。 这是剩余的四十两银子你拿好。”杜明对江清然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至少江清然的安排让他们一家洗清了嫌疑,不然难以和亲家交代。 可惜了,他闺女人还没嫁过去先成了寡妇,日后恐怕难以嫁人啊。 “杜老爷您别上火,家里老小还指望您呢。 您让夫人多开导开导小姐,切莫让小姐过多在意外人的看法。”江清然劝说。 至于能不能杜小姐能不能想开,全看她自己了。 江清然拿好银子离开杜府,她们蹭着黄金宝的马车离开。 “婶子,您今天真棒。”黄金多竖起大拇指。 他特佩服婶子,他爹得知杜家姑爷死了特慌张。 婶子不仅不慌,还淡定地在舞台上主持,这份魄力是老爷们儿都没有的。 “婶子也是强挺,婶子作为知宾,哪怕心里怕得一批,面上也要装作不慌。 知宾的作用,不就是当主家主持嘛。 成大事者,需先练胆子。”江清然胡揪着。 仔细看不难发现她腿还在颤抖。 黄金多心想难怪他做不了大事,他可没有婶子胆大。 他回到家与云柔绘声绘色讲述着江清然今日在杜家的表现。 云柔此时特庆幸今日自己肚子不舒服,没有参加杜府举办的婚宴。 咋好端端的,杜家姑爷就被人杀死了呢? 经过衙役的调查,杜家姑爷死因揭开谜底。 杜家姑爷生前有个相好的,他父母极力反对两个人在一起,并扬言杜家姑爷再跟他相好在一起,便找人解决掉他相好。 杜家姑爷为了他相好的生命安全着想,狠心提出分开。 他相好对于此事耿耿于怀,于是偷溜进杜府,找杜家姑爷质问此事,争执间他相好过于愤怒,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插进了杜家姑爷的腹部。 杜家姑爷相好的被抓住时,大家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杜家姑爷的相好居然一名男子。 “男子,我去,有病吧?”苏玉行咋想也想不明白。 一个大男人为啥要喜欢男人?谁家正常人不喜欢女子,去喜欢男人? 苏玉行想不通,黄金多更想不明白。 “玉行,你跟弟妹夫妻关系还行吧?”黄金多没有成婚,他没有任何经验,只好像苏玉行求证。 “我俩你还不知道吗?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我俩已经习惯现在的吵架模式了,也有恩恩爱爱不吵架的,比如我大哥、傻老三。” “苏玉行,别说三弟傻,三弟多单纯啊,咱们想要回到天真的过去,还回不到呢。”黄金多不认可苏玉行老说苏玉尘傻。 苏玉行暼暼嘴,他忽然想起小老虎一事,询问道:“金多,小老虎还在你家吗?” “没有啊,你问小老虎干啥?”黄金多警惕道。 婶子叮嘱他的话历历在目。 “我问问,我还没摸过老虎呢。”苏玉行嘿嘿一笑。 “摸它干啥,小心它把你吃喽。”黄金多吓唬道。 小老虎多可爱,坚决提防玉行打卖小老虎的主意。 苏玉行哦一声,他问问还不行嘛,他也没蠢到卖小老虎。 小老虎好抓,大老虎难对付。 “江夫人,我有事求你。”杜明愁容满面。 “杜老爷,您说。”江清然倒了杯茶水,递给杜明。 杜明难以启齿,连叹好几声气,终于鼓起勇气道:“我家那死去的姑爷一事,想必江夫人你也听说了。 我闺女得知自己不如一个男子有魅力,说啥也不想活了。 我和她娘连日守在她身边劝说,一句话她也听不进去。 她仿佛走火入魔,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 我想请江夫人帮我开导开导她,多少钱我都出。” 杜明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求江清然的,但凡有一点解决的办法,他也不会轻易开口求人。 第六十章杜小姐,咱俩可否谈一谈? “谢谢杜老爷信任,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说服通杜小姐。” “我明白。”杜明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票做定金,事成之后他会再付五十两银子。 江清然收下银票,隔天杜明将杜小姐送来。 江清然瞧着巴掌大小脸儿的杜清儿,脸上一点儿生气也没有,耷拉着脑袋。 “杜小姐,咱俩可否谈一谈?” “哦。”杜清儿兴致不高。 江清然回屋取来一把糖果送给杜清儿。 “杜小姐,人呢总以为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女人才是正常现象。 其实人们不知道的是有些人是喜欢同性的比如杜小姐死去的未婚夫。”江清然之所以没有说是相公,主要是杜清儿还没有嫁进去。 理论上杜清儿还不算是她婆家的儿媳妇。 杜清儿抬头望向江清然好久道:“婶子的意思是男人喜欢男人从前就有,不是个例?” “正是,杜小姐真聪明,一点就透。 杜小姐,婶子你跟说你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女人喜欢女人呢。” 杜清儿惊讶的长大嘴巴,良久下巴快脱臼时才合上。 “婶子,你咋知道的?” “通过杜小姐未婚夫一事猜出来的,这种事情大家能瞒则瞒,谁会泄露出来啊。 杜小姐,婶子跟你说看男人要从方方面面来观察他。 有的人天生演技比较好,哪怕你跟他过一辈子,也不知他在想啥。 这种人是最恐怖的,他的心思你永远猜不出来。” 杜清儿认真听着江清然讲的,全然忘记自己想自杀一事。 “婶子,我要是向你一样就好了。”杜清儿说着说着多愁善感起来。 “婶子,也是被我家那不争气的老二气死到棺材里,有些事才想通。” 竖起耳朵听的苏玉行听到他娘又提起过去事,心想他娘没完没了,老盯着他犯的错不放。 杜清儿回头瞥一眼苏玉行所呆的位置,发觉苏玉行不知所踪。 “玉行,你拉我跑做啥,我还没听够呢。”黄金多最喜欢听江清然讲话啦。 “不跑等着被人笑话?别忘啦咱俩都赌。” 黄金多讪讪笑着,好像是这么回事。 “婶子,你说我往后咋活啊?我才十六岁,二八年华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被人都说他是被我克死的,说是不娶我,他也不会死。” “大错特错,他娶你只是掩饰他喜欢男人的事实。 他不娶你,他也会娶别人,只不过杜小姐你运气差了些。 婶子提醒你,若是你婆婆拿此事拿捏你,你直接去告她家骗婚,毕竟她儿子喜欢男人一事已人尽皆知。”江清然给杜清儿出主意。 杜清儿在江清然家住的两天内,与江清然相聊甚欢,打开了心扉。 临离开前,她注意到角落里的黄金多。 杜清儿害羞的指着黄金多,小声询问:“婶子,他是谁啊?” “他是我们村黄地主家的公子,黄地主还去你家随过礼呢,金多也跟着一起去了。” 杜清儿念着黄金多的名字,黄金多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对上杜清儿的视线。 目光交错,杜清儿红着脸儿离开。 “婶子,她瞅我为啥脸红啊?”黄金多不解。 “许是看上你了。” “啥?”黄金多目瞪口呆。 喜欢他? 黄金多整个人瞬间不好了,干啥也没个精气神儿。 “儿子,你咋啦?”黄金宝与云柔发觉他的不对劲儿道。 “爹,婶子说杜老爷家的闺女喜欢我。” 黄金宝与云柔互相对视,杜老爷莫非指的是杜明? 他们两口子从对方眼中读到了肯定二字后,忙说道:“绝对不行,她一个寡妇咋能进咱们老黄家的门儿。” “爹,人家杜小姐还没嫁进去呢。”黄金多为杜清儿说话。 “你不会也看上她了吧?我看她纯粹就是狐狸精,故意勾引你。”黄金多对杜清儿极其不满。 他去找苏玉行商量对策。 “金多啊,我认为黄叔说得对,你甭管咋说好歹也是一黄花大小伙儿,她一寡妇配不上你。”苏玉行赞同黄金宝的话。 “那婶子若是日后嫁人,你希望有个什么样的后爹?”黄金多反问道。 苏玉行一听急眼了道:“我娘说了她不改嫁,谁让她改嫁她跟谁急。 我娘长得比我大哥还年轻,真若是找咋的也得找个跟我大哥年龄相仿的,一辈子不要孩子的。” 黄金多听着要求怪高嘞。 “反正我娘不找后老伴儿,我们是要养着我娘的。” 黄金多对于苏玉行的话产生了怀疑。 大哥、三弟养婶子他不怀疑,玉行的话他得掂量掂量。 “金多啊,咱俩是好兄弟,这事我劝你好好想一想。 杜小姐是不是喜欢你这件事还两说呢,你别听风就是雨。”苏玉行此刻觉得他家虎娘们儿也挺好的。 谁给他银子,他也不换。 黄金多点点头,玉行说得对。 婶子也只是猜测,他想的有点儿多。 黄金多恢复正常,黄金宝放了心。 “江夫人,我家闺女回去之后爱说又爱笑,你是如何劝说的?”杜明掏出五十两银子,付了尾款。 “杜老爷,这事不光感谢我,还要多多感谢金多。” “婶子,没啥感谢我?”黄金多和苏玉行下地回来道。 杜明打量着一表人才的黄金多,越看越满意。 “金多侄子可有婚配?”杜明问道。 “还没有呢,没人愿意把闺女嫁给我,他们嫌我好赌博。”黄金多实话实说。 杜明笑了笑,赌博确实不行,刨出这点,金多这孩子是个满意的姑爷人选。 他还有事要办,先行一步离开江清然家。 “婶子,杜老爷这话啥意思啊?”黄金多他咋不懂呢? “没啥,以后你就懂了。”江清然回屋休息。 黄金多百思不得其解,回家问黄金宝夫妇俩。 黄金宝夫妇俩如临大敌。 “儿子,你没私自许诺杜小姐啥吧?”云柔纠结片刻开口问。 “没有啊,我俩又没说过话,承诺她啥啊?”黄金多不理解他爹娘咋也怪怪的。 “没轻易许诺就好,儿子你喜欢啥样的闺女,娘帮你参谋参谋?”云柔想给她儿子找娘子一事该提上日程了。 第六十一章你是不是又负了哪个女人? “找婶子那样的。”黄金多视江清然为他的崇拜目标。 云柔唏嘘不已,儿子有点儿为难她。 “儿子啊,你婶子那样貌美如花、脾气暴又有实力的可不好找。”黄金宝感觉他儿子在异想天开。 云柔认同的点点头,清然在他们村那个年龄段内的妇女来说可谓是最好看,也最年轻的。 常常是旁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尤其是清然相公死后,整个家清然是老大,谁都得听她的。 如果没有糟心的苏玉行,清然的日子特悠哉。 “那找我娘这样的也行,前提是比我娘瘦,我娘太胖了。”黄金多换个目标,提着要求。 黄金宝张开合上,又张开又合上,连续好几次。 他偷瞄云柔的面目表情,看到云柔生气后,偷偷与云柔拉开距离。 “我胖吗?”云柔指着自己问黄金宝。 黄金宝摇了摇头,“不胖,别听金多的。 他瘦得跟麻杆儿似的才难看。” 他瞪了一眼黄金多,臭小子说找他娘那样就找他娘那样呗,提他娘胖干啥啊? 提也行,等他离开再提也不迟啊。 黄金多被噎住,他那样才好看呢,他爹娘什么审美? “婶子,我磕碜吗?”黄金多对自己的身材产生的疑惑。 “不丑啊,咋谁嘲笑你了?”江清然给帕子收着尾问。 “我爹说我瘦得跟麻杆儿似的。”黄金多苦恼道。 江清然心想准是金多伤害了黄地主的自尊,惹恼了黄地主,黄地主才说他是麻杆的。 “婶子。”杜清儿穿着一身黄色裙子,来找江清然。 她看到黄金多,脸色变红,害羞地和他打着招呼。 黄金多木讷地望着她,直到苏玉行推了推他。 江清然还没来得及询问杜清儿此次前来有何事,大门被人敲响。 “大妹子,我爹没了。”连水看到江清然,伤心的情绪涌上头,眼中蓄满了泪水。 “连老爷,这次确定是真的吗?” 有上次连老爷子被女鬼缠身的经历,江清然先确认一下连老爷子是又被赃物上身了,还是真的去世。 不然她们急匆匆赶去连水家家,连老爷子又复活了,白忙活一场。 “这次是真的,我摸过了,也找大夫看过了,这次是真的。”连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出声。 江清然简单安慰一下连水,交代一下该做的事项,等阴阳先生来再来找她。 连水脑海里一片空白,一项也没记住。 江清然让苏玉行跟去,在连府门外叮嘱连水要做的事情。 苏玉行和黄金多结伴而去,没多久两个人又跑了回来。 “娘,连老爷子没有死,他活蹦乱跳的。 我们跟连老爷回府,听下人说连老爷子在院子里撵马跑,谁都拉不住连老爷子。”苏玉行回答和江清然汇报。 这恐怕又是被哪个阴物附身了吧? 江清然和苏玉行、黄金多前往连府。 抵达连府时,连老爷子手里拿着菜刀追着前方奔跑的马儿。 马儿受了惊讶,不敢停歇。 身后连老爷子骂骂咧咧嚷嚷着要吃马肉。 喜欢吃马肉的动物,可太多了。 但凡跟大型猛兽沾边的都吃马肉,江清然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哪种动物。 连老爷子一个、张老爷子一个,这两个老爷子一个比一个能招东西上身。 “连老爷,你是不是又负了哪个女人?”江清然把连水叫到一旁问。 “没有啊。”连水他又不是那种好色的人,左找一个女子,右找一个女子,肾还要不? 奇了怪了,不是女鬼上身,到底是哪种猛兽啊? “连老爷,你们家最近有没有杀什么动物吃?”江清然继续追问。 连水思考片刻道:“前两日管家好像从村里猎户手中高价买来一头野猪。” 野猪虽然是杂食动物,但它吃也是吃小型动物,马比它高大,它吃马的可能性较小。 “除了野猪呢?” “别的没有了。”连水回忆道。 江清然望着还在发疯,手里面依旧拿着菜刀,一圈又一圈奔跑,不嫌累的连老爷子。 “你是仙儿还是鬼?”江清然叫下人给她找来了一个马鞭,她拿着马鞭道。 马儿看到马鞭,转个方向跑到了江清然身后躲藏。 连老爷子手里举着菜刀,在江清然五米外的距离停下来,不敢靠近江清然。 “难不成你是上了张老爷子身的黄大仙儿?”江清然想她最近处理的有她家小狸、女鬼和黄大仙儿。 小花狗她没有经手处理,而是让王氏买骨头给小花狗道歉认错。 连老爷子瞄向别处,拒绝与江清然对视。 江清然秒懂,这是叫她猜中,心虚了。 “想吃啥?除了马肉。”江清然问道,得知是啥就好解决了。 “鸡肉、鱼肉,还有酒。”黄大仙儿说着想要吃的东西。 “你还挺不客气,吃完不许再折腾连老爷子,否则你知道后果。”江清然警告黄大仙儿的同时,让连水准备黄大仙儿说的那些东西。 黄金宝嘴角抽搐,黄大仙儿没错的话,应该是黄鼠狼吧。 黄鼠狼还喝白酒,真是头一回听说。 下人准备好黄大仙儿要的那些东西,黄大仙儿附在连老爷子身上,狼吞虎咽咀嚼着肉,它拿起酒杯美美地喝上一口。 黄大仙儿将一只鸡、一条炖的鲤鱼吃光光,喝完一坛白酒后,临走没忘记又要走两只鸡。 连老爷子懵逼地坐在院子里望着众人,“我这是怎么了?” “爹,你手里拿着菜刀,追着咱家马儿跑,是大妹子把你治好的。”连水抱着连老爷子痛哭。 差一点儿,差一点儿他就和他爹阴阳两隔了。 吓死他了。 “连老爷,连老爷子大了就爱招点儿东西上身上。 身边还是要有人寸步不离为好。”江清然收下连水给她的十两银子后提醒。 “我晓得了,大妹子。”连水送江清然出了大门。 “婶子,你这一招教教我呗。”黄金多好奇婶子是从哪里得的真传,居然知道连老爷子身上的东西是啥。 “金多啊,婶子劝你有些东西还是不会的为妙,当然你想学得找个专业的师傅来教你。” 第六十二章竞拍菜谱方子 “我娘她不会看事,她纯靠蒙猜测上身的是啥,或者上别人身的东西自己招。”苏玉行说道。 他娘要是有那本领,他们兄弟三个,咋地得有一个深得他娘真传吧? 黄金多失望地哦了一声。 他还想婶子这里得到些真本领呢。 “杜小姐呢?”江清然回到家没有看到杜清儿的身影。 钱肉肉、苏玉壮两口子和苏玉尘两口子从山上喂完鸡鸭鹅下来,回家道:“娘,杜小姐被云夫人叫走了。” “叫走了?是去金多家做客吗?” 钱肉肉摇了摇头,她不清楚,也没有问。 江清然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感觉这次见面是一场交锋。 “金多啊,你回家去瞧瞧。” 黄金多听从江清然的话,哪怕他不知婶子为啥把他撵回家。 “老三媳妇,你给娘分析分析你云柔婶子会不会找杜小姐的麻烦?” “娘是担心婶子找杜小姐麻烦?”马思烟想能让婶子找杜小姐麻烦,只有一个可能性,那便是婶子认为杜小姐和金多有一腿儿。 江清然笑而不语,这是杜小姐命中注定需要度过的劫难,谁也帮不了她。 能不能成为黄家的儿媳妇,就看杜小姐的手段和诚心了。 “娘、娘,咱家的鸡下双黄蛋了。”苏玉尘开心的捧着两个鸡蛋道。 江清然点燃油灯照着鸡蛋,果然看到鸡蛋里面有两个蛋黄。 “今晚尝一尝双黄蛋,明日起将双黄蛋单独放在一起。”江清然安排道。 她教苏玉尘和钱秋佳妯娌三个腌制鸡蛋和鸭蛋。 苏玉尘认真的学着,这关系到他们家可以不可以贩卖咸鸡蛋和咸鸭蛋的问题。 对他们而言,这些鸡蛋和鸭蛋,是他们的宝贝。 江清然教完苏玉尘等人如何腌制鸡蛋、鸭蛋外,思索为啥最近一个白活儿单子也没有。 张老爷子、连老爷子两个单子全是虚晃一枪,她想接白活儿啊。 白活儿单子去哪了?来一单啊,来一单啊! 江清然郁闷的躺在炕上,快要睡着之际,钱肉肉从外面进来喊她。 “娘,外面来了好几个穿着细麻布衣裳的人,他们说他们是酒楼的掌柜。”钱肉肉进屋叫江清然。 江清然噌一下从炕上坐起来。 来活了来活了,虽然不是白活儿单子,但她看到银子再向她招手。 “各位老爷们好。”江清然望着院子里那些酒楼掌柜统的矮个子,身高集体在一米六左右。 他们胖的胖非常胖,瘦的又特别瘦。 他们胖的和胖的站在一起,瘦的和瘦的站在一起,自然而然的结成了队伍。 “江夫人,我们是来买菜谱方子的。”站在最中间的胖子道。 “可以啊,但我家菜谱方子目前只有两道。 我卖给谁,不卖给谁,都得罪人。 不如这样吧,咱们竞拍吧,价高者得。”江清然出着主意。 竞拍? 各位酒楼掌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同意。 江清然写下两道菜谱方子的用量,苏玉壮搬来一张木桌子,拿来一根粗木枝。 “红烧鲤鱼,起拍价三十两银子。”江清然拍着粗木枝。 苏玉壮和苏玉尘分给六个酒楼掌柜,一人一根木枝,大家举木棍报价。 站在最中间,脑袋上戴着一顶白帽子,挺着大肚子的酒楼掌柜举起木枝道:“我出三十一两银子。” 挨着他旁边穿蓝色衣衫的身材瘦弱的掌柜举起木枝喊:“我出三十三两银子。” 他右边穿着灰色裳,嘴角底下有颗痣的瘦弱掌柜,“我出三十五两银子。” 挨着中间胖掌柜,穿着绿色衣裳,同样胖身材的掌柜道:“我出四十两。” “我出四十五两银子。” “我出五十两银子。” “我出六十两银子。” “我出八十两。” “九十两。” “九十五两。” “一百两银子。”穿着灰色衣裳,嘴角底下有颗痣的瘦弱掌柜道。 江清然手里拿着木枝道:“一百两一次、一百两两次、一百两三次。” 她用木枝拍着桌子,“恭喜这位掌柜获得红烧鲤鱼方子一个。” 穿着灰色衣裳,嘴角底下有颗痣的瘦弱掌柜不惧众多掌柜的目光,嘿嘿嘿的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付了,收起江清然给的菜谱方子。 “那好,咱开始竞拍第二道糖醋猪肉条菜谱方子,起拍价同样是三十两银子。” 头顶上戴着白色帽子,挺着大肚子的酒楼掌柜对于这道糖醋猪肉条势在必得。 他举起木枝道:“四十两银子。” 穿着灰色衣裳,嘴角底下有颗痣的瘦弱掌柜道:“五十两银子。” 戴白色帽子掌柜道:“六十两银子。” 嘴角底下有颗痣的瘦弱掌柜举起木枝,“七十两银子。” 戴白色帽子的酒楼掌柜,不甘示弱道:“八十两银子。” 嘴角底下有颗痣的瘦弱掌柜举起木枝继续道:“九十两银子。” 其他掌柜们已经忘记举木枝竞拍,集体张大嘴巴望着他们两个竞拍。 “一百两银子。”戴白色帽子掌柜瞪了一眼嘴角底下有颗痣的瘦弱掌柜道。 嘴角底下有颗痣的瘦弱掌柜回瞪过去,举起木枝道:“一百一十两银子。” 白色帽子掌柜继续加价,“一百二十两银子。” 嘴角底下有颗痣的瘦弱掌柜犹犹豫豫的举起木枝道:“一百三十两银子。” “一百四十两银子。”戴白色帽子掌柜依旧十两、十两往上加。 嘴角底下有颗痣的瘦弱掌柜犹豫片刻道:“一百四十五两银子。” “一百五十两银子。”戴白色帽子,挺着大肚子的掌柜道。 嘴角底下有颗痣的瘦弱掌柜,经过内心的纠结后不再加价。 “一百五十两一次、一百五十两两次、一百两银子三次。”江清然拍着粗木枝道:“好,恭喜这位掌柜以一百五十两银子的价格获得这道糖醋猪肉条菜谱方子。” 带白色帽子的掌柜付了银子,接过菜谱方子后,得瑟的朝嘴角有颗痣的瘦弱掌柜一笑。 “恭喜两位掌柜,祝两位掌柜所在的酒楼大卖,两位掌柜获得多多的奖励。”江清然说着漂亮话。 第六十三章今晚咱俩睡一个被窝呗? “借江夫人吉言,必须的。”戴白色帽子,挺着大肚子的掌柜心情好,答应的也痛快。 谁不喜欢听江夫人江的漂亮话。 或许有不喜欢听的,反正他特别爱听。 那些没竞拍的掌柜们特别懊恼,他们看什么热闹啊,竞拍拿菜谱方子啊。 一共就两道菜谱方子,他们一道也没获得。 “各位掌柜们不要气馁,等我在研制出新菜谱,咱们老规矩,依旧竞拍来。 至于哪天,各位掌柜们多多打听哈,问黄地主、连老爷也行。” 掌柜们记在心中,回头多和黄地主交流交流打好交道,这样江夫人研究出新菜谱,他们能第一个得到新的消息。 除了戴白色帽子掌柜和嘴角底下有颗痣的瘦弱掌柜高高兴兴而归,其他掌柜兴致不高,失望而归。 “老大,明日咱去县府把剩余三十亩旱田赎回来。”江清然收起银票道。 “娘,爹若知道咱家被二弟败光的田地通通赎回来,指定高兴的晚上出现在二弟梦中。”苏玉壮开心的抱起苏玉尘转悠悠。 “好好玩哦。”苏玉尘兴奋的像个孩子。 苏玉行撇嘴,凭啥他爹晚上出现在他梦中啊? 老大和老三是不是商量好,联合整他的? “老二啊,自求多福吧。”江清然拍拍苏玉行的肩膀。 啥意思?难不成他爹今晚真的会出现在家吗? 苏玉行讨好的搂过钱肉肉的腰,“娘子,今晚咱俩在一个被窝睡呗?” “不要,你主动提起来准没好事。”钱肉肉拒绝。 她可是听她婆婆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公公今晚是要出现在她相公梦中的。 她陪相公住在一起,万一公公恼羞成怒,也出现在她梦中吓唬她咋整啊? 钱肉肉抱着苏文宝对钱秋佳道:“大嫂,今晚咱妯娌三个睡在一起,让大哥和三弟睡一屋呗?” “行,你们妯娌三个住在一起,我今晚跟三弟一起住。”苏玉壮同意道。 自打成家立业后,他再也没有跟弟弟们住在一起过。 苏玉尘也乐意跟苏玉壮在一个屋,他拉起苏玉壮的手回他的偏房住。 于是,钱秋佳妯娌三个加上苏小小、苏文宝、苏财宝几个住在一个屋。 苏玉壮和苏玉尘兄弟二人住在一个屋,唯独苏玉行自己晚上住一个屋。 “娘,我晚上和你在一个屋睡呗?”苏玉行站在江清然房间门口,探着脑袋道。 “你和我住在一个屋像什么话?你娘子呢?”江清然自己睡多安静,谁知道苏玉行睡觉打不打呼噜? 作为当娘的,她也不好直接拒绝苏玉行。 “你去把金多叫来家里,晚上和金多一起睡呗。 娘年纪大了,睡眠比较浅。 再说我一个人睡惯了,房间里多一个人我睡不着。”江清然认为自己这个理由特妙。 金多来家里陪他一起住也行啊,总比他自己住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强得多。 苏玉行叫来黄金多,留在江清然家中吃着晚饭的黄金多,吃吃的傻乐一声。 江清然全家望向他道:“金多,是不是有喜事啊?” “婶子你咋知道?我回家我娘跟我说杜小姐这人挺好,说让我考虑考虑杜小姐。”黄金多现在满脑子都是杜清儿朝他抚媚一笑的样子。 “金多,你爹同意吗?”江清然吃着鸡蛋羹问。 “不同意,我娘挺喜欢杜小姐,一个劲儿的拉着杜小姐的手不松开。”黄金多实话实说。 金多与杜小姐这关不好过啊。 人家都是婆婆阻挠轮到金多这里变成公公当坏人。 黄金宝这几日嘴角起了好几个大泡,饭也吃不下去。 “大妹子,你说咋整啊? 杜小姐是长得不错,但她是个寡妇啊。” “黄地主,这话我不爱听啊。 我也是寡妇,寡妇咋啦?挣来的银子一点儿也不比男人少。”江清然最烦大老爷们拿寡妇说事。 寡妇咋啦?还治她个罪啊? 谁愿意当寡妇啊,那不是自家相公天生短命嘛。 “大妹子,那不一样。 你和大兄弟过多少年了,杜小姐人还没嫁过去,她相公就没了。”黄金多顾及这一点。 万一他家金多被杜清儿也克死咋整? “人家杜小姐相公那是意外,金多对男子又没有兴趣,你怕啥啊? 那些流言蜚语只对害怕它之人,你不怕它,它自己就不攻自破了。”江清然劝说道。 黄金宝被说服了,他思索半刻道:“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再说这事也怨不着杜小姐,女人家最忌讳名声问题,尤其是未出阁的姑娘。” “也对哈。”黄金多嘴上附和着,心底还是有些忌讳。 江清然见他短时间内也想不通,让他自己慢慢想呗,早晚有想通那一天。 她估计八九不离十,杜清儿这个儿媳妇跑不出黄家这个门,除非有啥意外因素插入。 “金多啊,你喜欢杜小姐吗?” 黄金多微愣后道:“婶子,我不晓得。” “这哪能不知道啊,我对你叔一见钟情。”江清然胡揪。 一见钟情的是原身和她相公,与她无关。 她长这么大,还没喜欢过哪个男人,以后更不会了。 “玉行,你喜欢弟妹吗?” “她不气我,我就喜欢她,她气我我就不喜欢她。”苏玉行喜欢不跟他顶嘴的钱肉肉,可惜钱肉肉以气他为乐趣。 黄金多听着奇葩的答案后道:“婶子,我不喜欢吵架,吵架伤和气。” “每队夫妻有每队夫妻的相处模式,老二两口子的只适合他们自己,并不适用于所有人。” “原来是这样。”黄金多好像明白点儿了。 “金多,你还用我娘干啥啊,你找一个不贪图你家钱财,不骗你银子的,不就完事了。 你傻啦吧唧的,一点儿脑子也没有的人,人家若是把你卖掉换银子,你都不晓得。”苏玉行他若是金多,他就找一个不爱慕虚荣的。 比如钱肉肉,只贪图他的美貌,下嫁于他。 “也是,我有时候脑子转不过来个,是得找一个单纯善良的,我觉得弟妹就挺好。” 苏玉行警惕道:“你啥意思啊?我把你当兄弟,你想抢我娘子啊?” 第六十四章叔教训玉行一个就好,我当没到看 “你别乱污蔑人,我没说过和你抢弟妹的话。”黄金多慌忙解释,咋乱给他扣帽子呢? “你不和我抢娘子,你说什么弟妹好之类的,还不是看上我娘子了。”苏玉行不信黄金多的解释。 “弟妹还不好吗?她对你多好啊,可不就好嘛。 弟妹好跟我看不看上她有啥关系? 我是指弟妹人品好、性格好,又没说要娶她。”黄金多辩解道。 玉行一天天想啥呢,咋把他和钱肉肉联想到一块儿。 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弟妹,他不喜欢弟妹那性格。 他喜欢婶子那种泼辣性格的,他娘性格和婶子一模一样。 杜小姐人也挺好的,黄金多互相插着手,低着头嘿嘿笑。 江清然在一旁看着,这是真陷入爱情里了? 看来金多的缘分真到了。 不久的将来,她可以为金多主持婚宴了。 黄金多和苏玉行晚上回房间睡觉。 半夜房间空气骤降,苏玉行摸摸胳膊,咋突然这么冷呢? 他把被子蒙到脑袋上,试图增加温度,阻挡冷空气的存在。 黄金多翻了个身,面前忽然一黑。 他睁开双眼,头顶上有个男人正在低头望着他。 啊~啊~啊~ 黄金多坐起来,张大嘴巴扯着嗓子喊。 “咋啦咋啦?”苏玉行听到动静,掀开被子起来看。 漆黑的房间,一个身穿白色衣裳,和他差不多身高的男子盯着他们看。 苏玉行双腿跪着望向地面,只见男子双腿腾空,不知为何那张喝黑暗中男子的脸好像他爹? 啊~啊~啊~ 起猛了,半夜看到他爹回家来看他啦, 苏玉行双手合一,虔诚地朝男子所在方向磕头。 “爹,儿子最近没做啥混账事,我也没有去赌博。 儿子表现还行,爹回墓地里吧,儿子经不起吓啊。”苏玉行一个劲儿地磕头,不敢抬头瞅。 黄金多一听,连忙跪在炕上,学着苏玉行的模样磕头,嘴里嘀咕道:“叔,我也是。 我也表现得很好,没有气婶子。 叔要教训玉行,就教训他一个就好了,我权当没有看见。” 黄金多连磕好几个头,闭上眼睛躺到炕上,把被子蒙到脑袋上。 他哆哆嗦嗦双腿蜷在一起,心中默念老天爷保佑,叔若想带走一个,把玉行带走吧,毕竟玉行是他亲儿子。 双脚腾空的男子看向苏玉行,苏玉行从始至终一眼也不看他,他转身消失在房间内。 苏玉行还在继续磕头,实在是磕不动了,仗着胆子闭上双眼坐在炕上休息。 他感受不到阴冷空气的存在,疑惑地缓缓睁开眼。 屋内早已没有他爹的人影。 呼,苏玉行拍着胸脯,躲过一劫,他暂时安全了。 他和黄金多战战兢兢睡了一晚,第二天两个人顶着黑眼圈从屋内出来。 “你们俩这是咋啦?”江清然从茅房出来问。 “婶子,你们昨晚听到动静没有?我叔昨晚回来了。”黄金多长这么大,借玉行的光头一次遇到鬼。 江清然茫然地望着苏玉壮几人,“你们昨晚听到啥了吗?” “娘,我没听到。”苏玉壮捡着碗筷道。 “娘、娘,我也没看到。”苏玉尘怀里抱着从山上吃饱回来的小狸。 钱秋佳妯娌三个也是,昨夜除了苏玉行和黄金多两个,其余人谁也没有听到,更没有看到。 “金多啊,你跟玉行昨夜是不是睡蒙了? 依婶子看你俩指定是睡糊涂了,你叔去世多少年了,早就投胎转世了,这会儿估计都启蒙了。 你俩别自己吓唬自己,人吓人吓死人。”江清然双手放在木盆里清洗。 黄金多将信将疑地坐下吃早饭。 他坐在苏玉行家院子里,双眼放空。 “玉行啊,为了我的人身安全,下回我白天来你家陪你,晚上不陪你睡觉了。” 苏玉行双手拽住他胳膊,“咱俩是好兄弟不?” 黄金多想推开他,奈何苏玉行死死攥住。 “咱俩是好兄弟不假,我还没娶妻生子,不想英年早逝。 你好歹有弟妹、有文宝,我啥啥也没有。 再好的兄弟也不能陪你丢了性命啊。”黄金多坚决不再陪苏玉行过夜。 甭管苏玉行威逼利诱,总之他就是不突口。 江清然在一旁偷笑,她瞧着苏玉行两个人你推我搡的样子,昨晚原身相公回去找苏玉行这件事没有说谎。 苏玉壮从村长家借来牛车,她带着苏玉壮、马思烟两口子去县府家里人家赌坊赎回剩余的三十亩地。 她与坐马车的望礼糕点铺的钱掌柜擦肩而过。 钱掌柜掀着马车帘,目光凶狠地瞪着她,有种把她撕碎的既视感。 江清然瞪回去,王掌柜坐在牛车上望着二人带着杀气的目光交流。 “江夫人,不怕钱掌柜报复你? 据我所知钱掌柜那个人睚眦必报。” “王掌柜,有时候你越害怕,别人会更加肆意欺负你,因为在他心目中,你就是一个不会还手的懦夫。”江清然目视前方。 不管是古人还是现代人,坏人不敢欺负比他硬气的,只会哈比他软弱的。 有几个欺负比他们有实力,比他们硬气的人? 她们一行人来到衙门,江清然把红绸的银子交给苏玉壮,自己去找江清安。 江清然站在门口,房间内站在一排官府人员在听江清安的训。 江清安的气场强大,这些官员大气不敢出,低头认真听着。 江清安余光瞥到门外偷听的江清然,“都下去吧。” 县丞等人提前得到解放,纳闷的结伴儿出了房间。 他们看到门口的江清然时,这才晓得为啥县太爷今日提前放他们离去。 从前听说过县太爷有个暴脾气,遇人打人遇事大事的大姐,如今终于看到真人了。 县太爷大姐貌美如花,前凸后翘,没有半点寡妇的性子,不晓得还以为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县丞等人想到自己的未来,各个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与江清然打着招呼。 “二弟,大姐想买个牛,老借亲家大哥的牛车也不是那么回事啊。”江清然直来直去。 “大姐,想买牛?”江清安放下手中的毛笔问。 第六十五章江洋大盗两道叉 “对啊,大姐家的如今全赎回来了,手里有些银子,买头牛种的日后上哪儿去也方便。 如果有便宜的马,大姐也买一头。”江清然不懂牛和马,自己和玉壮几个去,她担心会被卖牛贩子骗,忽悠她。 主簿和她一起去,心中有底。 江清安叫来主簿,叮嘱几声。 主簿办好过户手续,带着江清然一家去集市买牛和马。 “主簿大人,今日怎有空过来?”几个卖牛贩子看到主簿迎上前问。 “我来陪江夫人买牛和马,你们这儿有没有两年的公牛和马,要身体好的?价格便宜一些。”主簿说明来意。 几个卖牛贩子同时打量着江清然,猜测她是何大人物? 江清然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自己一没偷二没抢。 “这位小姐,我们这儿牛两年的公牛统一价是五十两银子,马是八十两银子。 江小姐买的话,每种可以便宜二十两银子。”脑袋中间突成成鸡蛋大小,没头发的卖牛贩子介绍。 二十两银子? 江清然算着价格,一样便宜二十两银子,两种加一起有九十两银子。 她故意皱眉,抿着唇表情严肃。 几个卖牛贩子心里紧张,生怕江清然生气,忙不迭解释道:“江夫人,价格实在是便宜不了了,这个主簿大人可以作证。 我们卖给您的牛和马绝对身体健康,不会有任何疾病。” 脑袋中间突出鸡蛋大小,没有头发的卖牛贩子求助地望向主簿。 “江夫人,他们没说谎。”主簿解围道。 江清然从兜里掏出九十两银票给卖牛贩子,卖牛贩子接过银票,亲自挑选最健康,年龄在两岁的公牛和马。 苏玉壮和苏玉尘前后左右围绕卖牛贩子牵来的牛和马检查后,与卖牛贩子前往县府办手续。 办完手续,江清然从兜里掏出一吊钱给主簿,主簿瞧了一眼房间,没有其他人后收下。 “江夫人,日后有事直接说一声,我能办的一定会照办。”主簿收好银子客套道。 从前听闻江夫人脾气暴不好相处,如今看来传闻也未必真。 “娘,我想骑马。”苏玉尘摸着他家买来的白马。 “行,等咱回村的,现在道上人多不安全。”江清然几人把牛和马用绳子绑到牛车上。 苏玉尘视线落在买来的牛和马身上,迟迟不离开。 “老三媳妇,出城门后提高警惕,钱掌柜那个眼神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搞不好已经雇人在暗地里埋伏我们。” 马思烟握好牛车上的木棍,她塞苏玉尘手里面一个。 苏玉尘不明白娘子为啥塞给他一个木棍,娘子既然给了自然有给的道理。 他接好木棍握在手中继续看着奔跑的公牛和马。 与江清然猜测的一样,她们出了县府城不远,一群蒙面人手里拿着刀将她们团团围住。 苏玉壮紧急停车,手上同样拿着根木棍。 江清然握紧木棍,正打算跳下牛车,周围窜出来一群衙役。 衙役手里拿着剑和那群蒙面人交手,扭打在一起。 有了帮手,江清然心中轻松不少。 找到带头的蒙面人,她与苏玉壮三个合伙将领头的蒙面人团团围住。 连踢带踹扇嘴巴和掐,流程套装一个不少,送给领头的蒙面人。 她扯下领头蒙面人的黑色围巾,露出领头人的真面目。 男人大约四十多岁,面部从额头到下巴交叉两道长条伤口。 江清然觉得好生奇怪,钱掌柜这次雇人行凶的人是土匪? 地痞流氓伤口也不会这么大啊? 顶多脸上有一条,谁会有两条长长的伤疤啊? 疑惑归疑惑,她让苏玉壮解下刀疤男的裤绳将刀疤男绑住,从他身上摸索出一百两银票。 江清然拿着银票打在刀疤男脸上,心想钱掌柜这次下血本了。 之前雇人抠搜才花五两银子,这次买她们命涨到一百两银子,看来她身价大涨啊。 马思云带人解决好刀疤男的手下,担心江清然会受伤凑到她身旁。 他瞧着婶子抓住的刀疤男好生眼熟,尤其是脸上的交叉疤痕。 马思云想了一会儿,大吃一惊。 这不是官府通缉的江洋大盗两道叉嘛。 马思云命衙役将两道叉和他的手下们带回衙门。 “娘,啥是江洋大盗?”苏玉壮不懂。 “娘也不知,应该是很坏很坏的坏人,和杀人犯媲美。 遇到他们有多远离多远,他们杀人不眨眼,尤其是对妇女。”江清然解释道。 她知道也不能说啊,说了不就引起马思烟怀疑了嘛。 这样解释,苏玉壮知道了,马思烟也不会怀疑她。 “娘,坏人咋那多?”苏玉尘嘟着唇。 他不喜欢坏人,他喜欢好人,好人招人稀罕。 “老三,人呢生来就分坏人和好人,比如有聪明的就有笨拙的,老三是哪种人?”江清然慈祥地望着苏玉尘。 苏玉尘认真思考道:“娘,玉尘是好人是聪明的人,玉尘不要做笨蛋更不做坏人。” 他指着苏玉壮道:“大哥也是。 我和大哥是好人,二哥是坏人。” 在家里和钱肉肉、钱秋佳在山上放鸡鸭鹅的苏玉行突然阿嚏一声。 谁啊?谁骂他呢? 苏玉行两口子和钱秋佳从山下回来,江清然几人已经回来了。 “老二你过来,娘分配给你个任务,任务做得好,娘给你十文零花钱。” 苏玉行听到零花钱,嘴角咧开。 他将鞭子放到大门口,贱兮兮地凑上前道:“娘,什么任务?” 江清然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学了一遍。 钱掌柜?上次全家人头被剃光的那个钱掌柜? 苏玉行找来黄金多,二人商量一番,去山上找来二十多条蛇。 他们摸清钱掌柜家附近逃跑的路线后,与黄金多趁天黑去钱掌柜家,往他房间里放蛇。 啊~啊~啊~ “谁啊?哪个缺德的往我被窝里放蛇?”钱掌柜和自家夫人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迷迷糊糊中,有个柔软的触感,接触他的肌肤。 钱掌柜以为自家娘子抚摸他的背,冰凉又舒服。 “娘子,干嘛呀?睡觉呢,别闹。” “谁闹了?说啥胡话呢?”钱掌柜夫人背靠着他问道。 第六十六章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是你摸的我嘛?”钱掌柜握住柔软的手感。 手中的细度让她意识到不对劲儿,他睁开眼掀开被窝,一双尖下巴、小眼睛,吐着信子做出攻击状望着他。 钱掌柜不敢吱声,生怕激怒蛇。 他娘子见他不吱声,转过身一看被窝里有五六个竖起来的脑袋。 “啊~啊~啊~蛇~蛇啊~”钱掌柜娘子尖叫。 尖叫声引得他们被窝里的蛇害怕,对他们发起攻击。 钱掌柜两个人无处可躲,等到被人发现时,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牙窟窿,而两人早已陷入了昏迷。 “娘,事情圆满办完。”苏玉行高高兴兴进了家门。 一进门看到江清安坐在院子中,他蔫巴地收起笑容。 “小舅舅,你咋来啦?”苏玉行心想他小舅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回家报喜讯的时候回来。 “你又惹祸了?”江清安声音清冷。 江清然不停朝苏玉行眨眨眼,伸出两根手指头。 苏玉行望着他娘伸出来的两根手指头思索娘的意思该不会是给他二十文零花钱吧? 为了二十文零花钱,苏玉行清了清嗓子,扯皮道:“小舅舅,什么叫惹祸?” “你自己心中清楚,今早是从哪儿回来的?” 苏玉行心中咯噔一下,他小舅舅不会暗中监督他吧? “小舅舅,他欺负我娘,我报复他扯平了。”苏玉行没觉得他有啥错。 “你知道他是谁吗?官府一直在追拿他,缉拿他四年。 若不是他和手下们手里面没银子,实在走投无路,不会接钱掌柜的活儿。” “二弟,钱掌柜如果因此事进去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江清然提议道。 “我心中有数。”江清安叫苏玉行进偏房,给他上课。 江清安和江清礼两兄弟,他更怕江清安。 江清礼顶多是嘴碎,江清安一个眼神他就吓得哆嗦。 把他小舅舅惹毛喽,再往他屁股上来一顿牛鞭不划算。 江清安教育苏玉行半个时辰,马思云从外面进来,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离开。 “娘。”苏玉行伸手要银子。 江清然说到做到,给他二十文零花钱。 “你们在做什么?”江清安折返回来,看到江清然和苏玉行在进行交易。 苏玉行望着他娘递过来的二十枚铜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大姐跟我进来。”江清安冷着脸进了主房。 江清然像个受欺负的妇女,老老实实站在门口。 “大姐,你怎能带头犯错误? 你知道若不是我提前安排人手,后果有多严重,你晓得吗?”江清安感觉自己苍老了不少。 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外甥够闹心的,大姐也不安分,带头搞事情。 看来他这官儿还得往上爬,不然哪日大姐祸惹得大,他保不住大姐。 外甥年轻,做牢长长记性也好,大姐年岁大了,不能老了老了遭罪。 “小弟,大姐有分寸。 大姐是老天爷眷顾的幸运之子,大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小弟放心,大姐不回来。”江清然认错态度良好。 江清安晓得自己说话大姐也不听,只好给自己的仕途之路做好规划,确保江清然无任何后顾之忧。 江清然打开柜子,从房间里取出一身蓝色衣裳。 “这是大姐给你缝的。”江清安收好,心中划过一股暖流。 他离开苏家,返回到衙役,晚上回家时,他娘子正在陪他爹娘说话。 “哪儿来的衣裳?”江林氏抱着自家孙子问。 “大姐给我缝的。”江清安娘子为他脱去身上的官服,换上江清然送给他的衣裳。 江清安娘子帮他系好扣子,衣裳大小正好,衬托得江清安格外俊俏,有气质。 “你大姐不是说给我和你娘缝帕子嘛?咋没见影子?”江学来吃醋调理。 两个臭小子谁都有帕子,唯独他没有。 清安这臭小子还多了身衣裳。 “大姐这段时间忙,等不忙了爹自会收到大姐缝制的帕子。”江清安穿着江清然缝的蓝色私服不下身。 江学来撇撇手,让江清安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中。 “老伴儿,我对闺女不好吗?为啥清安有手帕还有衣裳?我当爹的还没有他待遇好。”江学来怀疑自己过去是不是虐待他闺女了? 江林氏安抚道:“闺女一天天事儿挺多的,忙忘了呗。 闺女孝顺,不会少了你那份儿。” 江清然缝好两个帕子,搜索原身的记忆找寻江学来的尺寸,为他与江林氏缝制衣裳。 “娘,娘穿。”苏玉尘将缝制的衣裳收尾,让江清然试穿。 “给娘做的?老三真孝顺。”江清然目光柔和,捏着苏玉尘的脸蛋儿。 她穿上苏玉尘给她缝制的紫色衣裳,系好扣子问:“老三,娘好看吗?” “好看,娘最好看,比娘子还好看。”苏玉尘抱起江清然开心地转悠悠。 马思烟也不生气,相公说得对。 她担心苏玉尘把握不好力度,把江清然甩出去,害婆婆受伤挨骂,阻止道:“相公,可以了。” 苏玉尘没玩尽兴,委屈地哦一声,放江清然下来。 他抱起马思烟继续飞,嘴里嚷嚷道:“娘子飞喽飞喽。” “三弟你玩不?二嫂飞你。”钱肉肉力气大,在家里基本上也使不上她的大劲儿,正好此刻派上用场。 “玩,二嫂悠我。”苏玉尘放马思烟下来,抬起胳膊让钱肉肉抱他飞。 钱肉肉双手夹着苏玉尘的胳肢窝绕圈圈。 “飞喽、飞喽,好开心啊。”苏玉尘像个孩子一样笑个不停。 钱肉肉转他差不多有半刻钟,实在是太头晕了,放开苏玉尘。 “二嫂真好,玉尘喜欢二嫂,讨厌二哥。”苏玉尘离钱肉肉站的比较近。 苏玉行从外面回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干啥呢?”苏玉行黑着脸瞪钱肉肉。 “我逗三弟玩呢,你有意见?”钱肉肉回瞪。 “男女授受不亲,要保持距离。” 钱肉肉撇嘴,三弟智力和五六岁的孩子一样,保持啥距离? 再说了有三弟妹在旁边看着,能出啥意外? 她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苏玉行一天没事找事,事太多。 第六十七章你想让我娘白唱啊? “娘给你的零花钱呢?”钱肉肉转移话题。 苏玉行谨慎地退后两步,“你又想收我铜板。” “咱俩是夫妻,过去我养你,你有钱自然也得养我。” 苏玉行肉疼地从兜里掏出二十枚铜板,探了又探才下定决心数出十枚递给钱肉肉。 钱肉肉痛快地接过来收好,放在兜里。 “娘身上穿的衣裳真好看。”苏玉行夸赞道。 江清然和蔼地捏了下苏玉尘的脸蛋儿,“老三给娘缝的,能不好看嘛。” 苏玉行冷哼一声,傻老三,人瞅着挺傻,争宠挺有一套,专与他作对。 他不再往下问,薅着钱肉肉胳膊回了屋。 “你平时不是和娘关系好嘛,老三一个傻子都晓得给娘缝衣裳,你咋不替我给娘缝身衣裳?”苏玉行数落钱肉肉。 “我缝是我的心意,凭啥替你?”钱肉肉不高兴地出了房间。 心挺美,人不咋的。 钱肉肉目测江清然的三围,记在心中。 “婶子,我娘死了。”满脸横肉,约有二十多岁的女子跑来。 她努力憋着笑,脸上装出伤心的模样。 难以下压的嘴角,出卖了她。 她是村里林老三的儿媳妇杨氏。 “全套二十两银子,不管吃饭十五两银子,只唱哭歌儿吹曲儿十两银子,你选哪个套装?”江清然神情淡淡。 杨氏用手擦着没有泪水的眼角道:“婶子,我们来十两的就好。” “行,先付五两定金,等到唱哭歌儿环节派人来找我。” 杨氏听到定金一征,“婶子,可不可以等我娘下了葬以后再给银子?” 江清然睨视杨氏,“咱家没有那个流程,先付定金我好办事,没有定金一律不接。” 她瞧着杨氏不像是真心找她唱哭歌儿,白嫖才是真。 “怎地你想让我娘白唱啊?”苏玉行眼睛一横道。 被拆穿心事的杨氏扬起个假笑道:“怎么会呢,你想多了。” “你娘是如何咽气的?”江清然多了个心眼儿。 杨氏想利用她,她总得问清楚杨氏婆婆去世的缘由吧。 稀里糊涂赔偿人银子,可不是她的性格。 “我娘今早下地脚底踩了空,等我们发现时她快不行了。”杨氏掏出帕子故作擦着眼泪。 江清然将信将疑,对杨氏说的话持有保留意见。 她看八成不假是杨氏看到她婆婆摔倒在地上不扶,等到她婆婆快不行了,才假模假样将她婆婆扶起来。 “你先找王大夫给你婆婆把个脉,先听王大夫怎么说。 同时你把阴阳先生找来,做两手准备。 他们有一方确认好,你带着定金来找我,好嘛?”江清然态度良好,与杨氏讲清楚。 杨氏见江清然态度坚决,只好灰溜溜地回家。 “老二,你去找亲家大哥,将此事说与他听。”江清然叮嘱苏玉行。 “娘,办好此事有奖励吗?”苏玉行贱兮兮道。 江清然没好气瞪他一眼,“办好此事给你五文零花钱。” “才五文钱啊?”苏玉行嫌银子少,不大想办。 江清然也不惯着他,转头对苏玉壮说:“老大,你二弟嫌钱少,你去和你村长叔说。” 苏玉行生怕苏玉壮答应,忙应下来道:“娘,我去我去。” 他小跑着打开大门,去找马生财。 江清然在家等着听信,苏玉行小跑回来,带着胜利的笑容邀功,“娘,我完成了。” 江清然语气平淡的哦了一声,苏玉行看她没有要掏银子的意思,提醒道:“娘,你是不是忘点儿啥了?” “我忘啥了?”江清然故意问。 “零花钱啊,娘答应过我办好此事给我五文零花钱的。”苏玉行忧心自己零花钱可不可以拿到手。 “等我确认好此事自会给你,你娘我何时出尔反尔过? 你自己上点儿心,零花钱拿不拿到手,看你运气了。” 苏玉行情绪低落地哦一声,一共五文钱,还得他自己上点儿心。 牢骚归牢骚,事情办一半儿,他退缩后功劳让别人占领咋整? 苏玉行望着虎视眈眈的苏玉壮和傻啦吧唧的苏玉尘,这两人全是他的竞争对手。 “娘放心,我指定放在心上。”苏玉行带着黄金多潜伏在杨氏家附近暗中观察。 两个人磕着瓜子,坐在板凳上。 “玉行,你瞧那是不是思云大哥?”黄金多磕着瓜子,坐在凳子上悠哉悠哉晃悠着。 这时,杨氏家门口来了一群衙役。 苏玉行顺着视线望过去,带头的真是思云大哥。 “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去告诉我娘。”苏玉行将瓜子丢给黄金多,自己回去报信。 他推开自家大门道:“娘,杨氏家门口来了一帮衙役,带头的人是思云大哥。” “你思云大哥他们咋来了?难道说杨氏婆婆摔倒一事真跟杨氏有关?”江清然心想这下事情热闹了。 还好她留了个心眼儿,真若是她接了这一单,银子银子拿不到手,很有可能被杨氏一家人讹一笔银子。 “娘,杨氏真坏,她一家是不是故意给你下套,让你钻进去?”钱肉肉气鼓鼓,双手叉腰。 “不清楚,这件事情警惕我们凡事多动个脑子。 你看娘动了脑子,成功躲过一劫。 换作是你们,早就上了杨氏一家圈套。 这事等等看,等最终结果,衙役们确认是杨氏的过错。 这事没完,必须闹一闹。”江清然心想许是她最近办事比较好说话,让村里人忘记她是个怎样的人了。 钱肉肉支持江清然的决定,敢欺负她婆婆,定让杨氏承担后果。 苏玉行继续在杨氏家附近,衙役带着杨氏夫妻俩离开。 杨氏哭哭啼啼嚷嚷着自己冤枉,林老三儿子沉默不语,一句话不说。 紧接着杨氏婆婆的尸体被人用架子抬出来,上面蒙着一块儿白布。 “杨氏,你不是请我娘为婶子唱哭歌儿吗? 怪不得你不肯掏钱,非得等着给你婆婆办完丧事才掏钱。 原来你们家在算计我娘,想讹我娘一笔银子。 杨氏你们一家心思挺歹毒啊,我告诉你这事没完。”苏玉行上前踢一脚林老三儿子大腿儿。 第六十八章你没有心虚啥? “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才没有这个心思。”杨氏红着脸儿,转动着眼珠子看向别处。 “放屁,你没有心虚啥? 打我娘主意,我揍死你。”苏玉行想踢杨氏,被黄金多从身后抱住。 黄金多给马思云使眼色,马思云接收到讯号,带着杨氏两口子离开。 马思云带着衙役离开羊粪蛋儿村后,黄金多松开苏玉行。 “村长叔,这事你得为我娘做主。 杨氏他们一家心多黑、多损,算计我娘。 他们自己把婶子害死的,想往我娘身上扯,这事没完。 老林家不给我个交代,我让老林家过不安宁。”苏玉行坐在老林家门口,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 老林家其他人见状,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们求助马生财,马生财迟迟不发话。 “村长,这事我们不知情,我们也不晓得杨氏他们两口子打什么主意。”林老三家亲戚道。 “狗屁话,你们是一家人,你们不清楚他们两个打啥主意? 少跟我扯没用的,这是我娘运气好,这若是运气差点儿,你们指不定怎么往她身上泼脏水呢。”苏玉行扯着嗓子吼。 其他村民们有看不过眼儿去,附和道:“这事确实是你们太过分。” “就是啊,江氏啥脾气你们不清楚,算计江氏真是雄心吃了豹子胆,活腻歪了。” 村民们嘲讽道:“穷疯了嘛,傻缺儿一个。” 江氏最近说话办事态度是比从前好转了些,但不代表江氏好欺负哦。 还好他们没有像杨氏他们蠢。 杨氏一家哪怕被苏玉行他们讹到倾家荡产,也不可怜。 林老三家人有些着急,村长是江清然亲家,这事儿让杨氏两口子办的,真会难为人。 林老三家人围在一起商量,最终决定大家凑一凑银子,给江清然三十两银子。 苏玉行收了银子觉得不过瘾,和黄金多两个人将林老三家砸了一顿才离开。 林老三一家人眼睁睁看着,谁也不敢上前阻止,生怕苏玉行生气要得更多。 “娘,与你猜想一模一样,这是林老三亲戚他们凑的银子。”苏玉行将三十两银子拿给江清然。 他绘声绘色与江清然等人讲述着他如何大闹林家。 “相公,这事你做得挺好,我挺满意。”钱肉肉双手按着苏玉行肩膀。 “那是,我是谁。”苏玉行舒服地得瑟道。 钱肉肉斜愣他一眼,继续揉着。 江清然收好银子,给了苏玉行五文零花钱。 她想了想这事苏玉行办得可以,又奖他十文钱。 “娘真好。”苏玉行像捧宝贝似的,捧着他娘给的十五文钱。 刚想装进荷包里,突然瞄到钱肉肉盯着他手中的铜板。 他咬咬牙,留下五文钱,剩余十文钱拿给钱肉肉。 钱肉肉美滋滋地接过铜板,俯下身吧唧亲一口苏玉行的侧脸。 苏玉行俊脸唰一下红了,他站起来嚷嚷:“你干啥啊?” 真不害臊,亲他进房间亲呗,当着娘她们的面多不好意思啊。 “亲你一口不行啊,小气吧啦的。”钱肉肉收好铜板,回屋去数钱。 江清然转过身,当作没看到。 杨氏两口子自作孽,她们两个以故意杀害杨氏婆婆押进大牢,秋后斩立决。 “娘,结局真大快人心。”钱肉肉夹着摊鸡蛋道。 “少做恶事,你看杨氏两口子坏,遭到报应了。”江清然话是对钱肉肉说的,实际上说给苏玉行听的。 苏玉行听没听进去,不得而知。 通过此事,村里人更加确信江清然一家不能得罪,惹谁也不许惹江清然。 林家人成了村里人饭前饭后讨论的话题,谁也不认为林家人可怜,大家一致认为这银子该给。 “大妹子,我爹这回真去世了。 我找王大夫看过了,王大夫反复确认过我爹咽气,我才来找你的。”连水前来通知。 这一次他并没有像上一次没辨认过来找江清然,这一次他反复确认才来找江清然。 他连阴阳先生都找好了,阴阳先生也说他爹这回是真没了,连忌啥属性贴在大门外。 “连老爷,连老爷子这次没有东西什么上他身吗?”江清然问道。 别在她前脚去,后脚又回来了。 “没有,阴阳先生我都找来了。”连水焦急的眼泪快流出来了。 江清然跟着连水一起前往连家,钱秋佳去叫刘大胖。 抵达连府时,连府门外已挂上白绸凌,下人们个个情绪低落,脸上挂上哀伤。 江清然看了眼门外禁忌属性,没有她们一家人加刘大胖的属性后,进屋安排人手。 门外刘大胖仰脖吹着唢呐,在钱秋佳二胡声配合下,悲伤的曲风传出二里地。 唢呐声一响,羊粪蛋儿村村民闻声前来看热闹。 连水身穿白色丧衣,跪在连老爷子棺材前哭道:“爹啊、爹啊、爹啊。 儿子还没伺候够你呢,你咋就离儿子而去了呢?” 连水大声哭喊,棺材轰隆响一下。 连水吓得跌落在地上,左右张望寻找江清然的身影。 “大妹子,我爹棺材刚才响了一下,不会闹鬼了吧?”连水躲在江清然身后,往外探着头问。 江清然绕着棺材查看一圈,没发现有啥异常,安抚道:“连老爷,你许是看错了,我瞧着没啥。” “或许吧?”连水摸摸脑袋,不太确定。 他跪在草垫子上,继续哭丧。 “爹啊、爹啊、爹啊,儿子不孝啊,儿子......”连水望着棺材从里面被人敲得砰砰响。 他和下人们吓得脸色骤变,谁也不敢上前,现场乱哄哄一片。 棺材声越敲越响,节奏也越来越快。 江清然听着声音不大对,吼道:“快把棺材打开。” 众人听到后,像有了主心骨似的,大家找工具撬开棺材。 棺材打开后,江清然指使连水上前查看。 “大妹子,我胆小。”连水双肩颤抖道。 他双腿哆哆嗦嗦,腿软得动弹不得。 “你不去谁去?你是连老爷子儿子,为了连老爷子的安危快瞄一眼。”江清然闭上双眼,双手把连水推上前一步,推倒棺材前。 第六十九章请来的算命先生 连水颤颤巍巍往前探,连老爷子噌一下从棺材里坐起来。 啊~啊~啊~ 连水跌坐在地上,其他人蹲到角落里。 江清然睁开一只眼偷看,连老爷子背挺得笔直。 她绕开灵棚,进屋去找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听到消息,表情凝重,与江清然一起出去查看情况。 他们出来时,连老爷子依旧阖着双眼,坐了大约有半刻钟,身子缓缓落下,躺进棺材内。 有阴阳先生在,江清然一切听从阴阳先生安排。 专业的事情自然要专业的人来办。 阴阳先生望着棺材算了半天,回屋在宣纸上,用毛笔上写下一大堆。 江清然一个也没看,拿给连水。 连水看着密密麻麻的字迹,交给管家去办。 管家办完不久,躺下的连老爷子再一次唰地一下坐起来,转过身看向江清然她们所在方位。 江清然在连老爷子探过来时,一把把连水拽到她跟前,与阴阳先生并排站到一起。 她躲在阴阳先生和连水的身后。 连老爷子脸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从棺材里跳出来,直奔到连水跟前。 连老爷子凑过来前一刻,江清然趁乱半瞄着身子跑到主院大门口偷瞄。 她不在跟前,连水一下子六神无主。 望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连老爷子,连水娘呀一声昏了过去。 阴阳先生也是头一次见过这种场面,他颤颤兢兢道:“我只是负责看墓地风水,其余不归我管。 有什么事你托梦给你儿子,让你儿子替你办。” 阴阳先生想跑,双腿犹如被人死死拽住般,动弹不了。 连老爷子睁大双眼盯着阴阳先生片刻后哄然大笑。 他用极其瘆人的声音道:“我要你的命,你给吗?” 阴阳先生嘴唇半张,给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才四十多岁,没有活够呢。 阴阳先生双手合一哀求,连老爷子说啥也不突口。 阴阳先生快哭了,他在同行里面道行不说有多高,手艺确实比他们好,也是他们这帮阴阳先生中价格最高的。 不曾想有朝一日他会遇到如此棘手的问题。 眼下他急缺一名算命先生,解救一下他的小命。 连水从昏迷中苏醒,瞧见他爹还没回到棺材中,再一次晕过去。 江清然躲在主院门口,管家前来求助于她。 “江夫人行行好,帮我们老爷解决一下这个难关吧。”管家老泪纵横。 “管家,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也分辨不清楚连老爷子是否咽气。 倘若他真真咽气,此刻站在你家老爷和阴阳先生面前的是啥,不用我提醒你吧?”江清然是连水花雇来当知宾的不假。 遇到这种真鬼场面的问题,她也不能跟傻子似的贸然上前吧。 “那咋整啊?我们老爷没救了嘛?” 江清然伸出手比划个嘘,她小声道:“你派人去找附近有威望的算命先生,甭管算命先生要多少银子都答应。 这事不是小事,不是我一个妇人家可以动手打人解决的。” 管家有了主心骨,吩咐小人按照江清然所说的照办。 刘大胖的唢呐依旧在高亢的响彻天际。 主院内,连老爷子和阴阳先生依然在对质。 阴阳先生的汗珠不停往外冒,直到算命先生的到来,他才抬手擦。 算命先生挨个手指头掐算,他在黄表纸上用朱砂写下几个字贴到连老爷子后背上。 有了这道符,连老爷子宛如定海神针般站在原地。 阴阳先生小命得到解救,感谢算命先生及时出手相助。 “不用谢我,我也是被管家请来的。”算命先生身上穿着灰色道袍,右手摸着山羊胡。 阴阳先生是个聪明人,一听便知是江清然出的主意。 他蹲下身拍醒比他胆子还小的连水,“连老爷,算命先生来了,我们有救了。” “真的吗?”连水感动的抱着阴阳先生痛哭。 一定是大妹子让管家将算命先生请来的,大妹子人真好。 算命先生站在院子中央,掐着手指头算。 突然,他扔出一道黄符到屋门口的方位。 黄符定落在空中,江清然远远望着,按照黄符贴的地方应该是脑门,加上鬼腾空的高度后,由此推断出闹事的鬼是一个女鬼。 女鬼,难不成又是连水前世惹下的情债? “连老夫人附在连老爷子身上回家来闹,她对你颇有意见。 你平时是不是不上坟给连老夫人烧纸?”算命先生听着连老夫人噼里啪啦与自己告状。 诉说自己过得有多难,想买点儿啥连个银子也没有。 “我一年烧两三回呢,村里人也都一样。”连水心想自己上坟烧纸的次数也不少,咋还银子他娘的不满了? 两三回,次数不多也不少。 “不对,你烧了连老夫人不会说没银子花,也不会对你意见超大。”算命先生又道。 如果没有他的黄符贴在连老夫人脑门上,连老爷这会儿恐怕被连老夫人掐住脖子。 连水认真回忆,自己确实是每年都去他娘坟前烧纸磕头,一次也没落下过。 “先生,我没撒谎,我真一次不落的到节日就去烧纸。” 连老夫人忍不住爆粗口,放他奶奶的屁。 坟连水是上了,纸钱他也烧了。 连水拿来的黄表纸,打着孝敬她的名义,烧给旁边不知来历,没有名字的老头儿坟前了。 老头儿富得流油,票子花都花不过来。 反观她没有钱花,全靠老头心情好施舍她两张,自己还得养童男童女,喂食牛马吃食,日子得紧紧巴巴。 谁家的好大儿连自家老娘的坟墓在哪儿,都不晓得。 啥是头一回上坟,没有经验可以原谅。 连水上坟的次数不少,一次也没烧对过。 江清然抿着唇偷乐,好家伙儿活了两辈子,头一次听说上坟还有给上错的,这一错就是好多年。 她觉得连老夫人挺善良的,换作是她,她天天回家来作连水来。 “先生,你是不是算查了? 我娘的墓地,我咋会分辨错呢?”连水坚信自己没错。 别人的坟他不认识,他自己娘的坟还能给认错喽? 第七十章大凶之兆 连老夫人附在连老爷子身上,嗖一下飞到连水跟前。 他啪啪扇连水两个巴掌,声音响到站在远处的江清然听个一清二楚。 “臭小子,你娘我收没收到银票心中还没数。 你连自家亲娘我的坟墓都不认识,还和算命先生犟嘴。 你这么多年烧的纸全给一个老头烧了,我想花都得看他眼色。 我的银票我想花还得看外人眼色,咋得你背着我又找个爹?”连老夫人嘴上说到动情之处,加重手上的力度。 连水左右变换着动作,江清然数着连老夫人打的巴掌数量。 一、二、三、四、五、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五、四十五、五十五、六十五、七十五、八十五、九十五、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零三、零五...... 江清然数来数去,数懵了。 她记不清自己数到哪儿了,只晓得连水挨的巴掌挺多。 连老夫人附在连老爷子身上实在打不动了,双手叉着腰喘着气。 江清然远远望去,连水双脸通红,脸上密密麻麻的巴掌印。 他的脸肿胀得和猪头没啥区别,不看衣裳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他。 连老夫人打过瘾,出够气了,离开连老爷子身体。 连老爷子慢慢悠悠倒在地面。 算命先生蹲下身探着连老爷子鼻息,片刻后他摇了摇头。 “爹呀、爹呀、爹呀。”连水双手捂着红肿的脸,扯着嗓子喊。 连老爷子被下人们抬进棺材中,阴阳先生回屋继续完成他中断的任务。 算命先生坐在一旁,时不时与阴阳先生说上一两句。 江清然在院子里安排人手,大家各司其职。 吃饭时间是连水最为期待的,轮到他吃时,发现桌子上摆放的没有他想吃的那两道。 “大妹子,桌子上咋没有红烧鲤鱼和糖醋猪肉条呢?”连水忙了半天,眼下最想吃这两道菜。 “连老爷,咱们红活儿和白活儿的菜系不一样。 连老爷想吃的那两种菜是红活菜系。”江清然跟那两个掌柜商议好了,红烧鲤鱼和糖醋猪肉条她自己做可以,不允许往外面的酒楼卖。 往其他酒楼私自卖的话,她需要赔偿那两个掌柜所在的酒楼银子。 “菜系还不一样啊?”连水好生失望。 江清然好想问上连水一句,他是给他爹办送葬仪式,还是想吃荤菜呢? 看在今日是连老爷子特殊日子份上,她还是别找不痛快,让连水下不来台了。 “连老爷努努力,老来的子可以吃上红活儿的菜系了。”江清然打趣。 连水摇了摇头,他老了,还是别想那不现实的事情。 老来得子,让年轻人去实现吧。 连水站在灵棚前守孝至酉时,他抬头了看下天气,到了送葬时辰。 江清然站在院子里脸上浮现伤心的表情,自带悲情语调开始演唱哭歌儿。 纸钱一烧啊,爹你走好啊。 儿子我扑通跪了地,眼泪哗啦啦往外流。 铜钱一撒啊,爹往大道奔。 儿媳我烧童男童女,爹在另一边不犯闷。 唢呐一吹啊,爹你安心去。 儿子我保证尽孝心,不让娘受苦遭罪啊。 二胡一拉啊,爹往天堂走。 儿媳我好生孝敬娘,定让娘心情舒畅呀。 公鸡一叫啊,爹莫回头瞅。 儿子我不会干混事,确保娘放心养老啊。 太阳一照啊,爷往佛前凑。 孙子我在佛祖前发誓,定让奶乐哈哈啊。 油灯一吹啊,爷往亮处奔。 孙子我保证不偷不赌,让家里奔小康呀。 一曲完毕,江清然安排连水家人往棺材里四个犄角放铜板、放吃食、放纸钱。 东西放好,关上棺材,大家各自找伴儿装库。 连水和管家结成一对,他们手里拿着黄表纸开始扭。 江清然在一旁观看,连水扭得特欢, 让大家按顺序排好队,拿好东西前往连老爷子的墓地。 刘大胖和钱秋佳跟在后面,兴致盎然地吹着唢呐拉着二胡。 她们所到之处,声音飘远悠长。 江清然回到家躺下没多久,苏玉行前来汇报。 “娘,连老爷子的棺材抬到一半,抬棺材的杆子断了。 所有人愣在原地傻眼了,算命先生和阴阳先生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说大凶,他们两个合力才解决问题。”苏玉行出事时,躲出多老远。 他在某个角落偷偷观察,直到算命先生和阴阳先生解决好,他才跳出来。 “啊?连老爷子莫不成对连老爷意见也挺大?”江清然好似隐约听人提起过抬棺过程中断裂为大凶,至于啥原因不知情。 “不晓得,没人知道是啥原因。”苏玉行私底下偷偷问过阴阳先生和算命先生,两个人守口如瓶谁也不说其缘由,问就是大凶。 甭管他咋套话,两个人始终不往那方面说。 “行,最近晚上没啥事,你们尽量别外出。”江清然提醒道。 也不知为啥,心中隐隐约约感觉要出事。 苏玉壮几个听从江清然的话,晚上谁也不外出。 苏玉行爱外出的一个人也在家呆着,没出去玩。 夜幕降临,江清然洗漱完正要躺炕上睡觉,看到村落灯火通明。 着火了? 江清然第一感觉是谁家着火了,不然咋光亮面积咋那么大? 好奇归好奇,她没有出去查看。 迷迷糊糊之际,被人摇醒。 “娘,不好了,村里一夜之间死了三个人。”钱秋佳摇醒还在睡觉的江清然。 江清然懵登的坐起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娘,村里一夜之间连死三个人。”钱秋佳壮着胆子重复着。 “啥?连死了三个人?” 造孽呦。 江清然穿好衣裳,这白活儿单子谁爱接不接,她反正不接。 “老大媳妇,你听娘说这三户人家死得比较凶,你告诉家里人,谁来找请娘当知宾就说娘昨晚一夜之间病倒了,接不了单子。”江清然叮嘱着。 她喜爱银子不假,但也不能什么单都接。 有些银子该别人挣的,她不眼馋。 钱秋佳不知她娘这么做的目的,还是原封不动的与苏玉壮等人学了一遍。 “玉行,婶子在家吗?”门外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急促拍打着大门。 第七十一章一夜之间连死仨人是啥好事? “我娘在家。”苏玉行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一个比他年岁大,比他矮上一头的男子。 “玉行,婶子人呢?我娘死了,我请婶子去我家当知宾。”男子往里面望,不曾见到江清然的身影。 苏玉行趁着男子看院子的时候,右手中指舔两口吐沫抹到脸上。 “李大哥,我娘昨晚莫名其妙地躺到炕上起不来了,这会儿还在睡呢。 我去回屋叫我娘起来,你等一会儿。”苏玉行回屋站在屋内大声叫喊,他叫了好几遍也无人回应。 苏玉行从屋内出来道:“李大哥,我招了我娘好几遍,我娘也没睁开眼。 你若着急,我再去喊两遍?” “不用了,我看看其他村子有没有会主持的。”男子着急,没有多做停留。 苏玉行等他走远,插好门栓。 他娘是不是多虑了,他瞧着李大哥面部也没啥特别的表情? “娘,你的猜测是不是错了?”苏玉行质疑。 “你且瞧着吧,一夜之间连死三个人是啥好事? 死的这三个身体弱,咱还可以理解为凑巧,三个身体倍棒的人说死就死,也太蹊跷了吧?”江清然坚持己见。 凡事小心谨慎,总不会出错。 苏玉行看她坚持,更加激起他想知道他娘所言是真还是假的兴趣。 兴趣归兴趣,关于自己生死问题上,苏玉行宁愿多加小心,也不鲁莽行事。 他在家呆了七天,这七天除了黄金多偶尔来家里汇报一下情况,谁也没出门。 江清然坐在家中院子里,听着村中哭喊声不间断。 先前死的三个人,七日内增加到八个,还没有停下来的意图。 十全十美。 江清然脑海中突然蹦出四个字。 莫非这次突发死亡人数,最少要十个人才停下来? 听说最近阴阳先生和算命先生忙得脚不沾地,一天只睡两个时辰,醒来就解决此事。 连家这几日赔了差不多有八百两银子,每个人一百两银子。 事情因他家而起,自然也要他出银子来平息此事。 银子赔偿少了,人家家属也不乐意。 “老二你去告诉连老爷,村里还要再死两个人,让连老爷找算命先生破解。” “娘,我不去,我害怕。”苏玉行拒绝。 他才十七岁,不想成为剩余两个目标中的其中一个。 “咱家属你最机灵,你去娘放心。 这样你完成好此任务,娘给你二十文零花钱。” 苏玉行摇了摇头,不为所动。 “三十文?”江清然试探道。 苏玉行依旧不动心。 “五十文?”江清然再次加价。 苏玉行仍然不表态。 “两百文。”江清然翻倍加价。 苏玉行眼皮子动了一下,江清然知道这单买卖成了。 “娘,这两百文我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办的,我要先拿到一半,不然我不安心。”苏玉行讲着条件。 江清然回屋取来一吊钱,放到苏玉行面前。 “你说的娘办到了,剩下该看你的了。” 苏玉行掂量着手中的铜板,乐呵呵道:“娘放心,我办事大多数没有拖后腿的时候。” 他将铜板拿给钱肉肉,自己去找连水。 出了屋门口,苏玉行又折返回来。 “娘,我是不是身上带点儿啥?不然我发怵。” 江清然回屋找来一整块儿红布让苏玉行披在身上。 紧要关头,苏玉行也顾不上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他将红布披在身上,系好扣子后,穿好外衣。 江清然把匕首别在苏玉行的腰间,让他备两张黄表纸。 苏玉行不解,“娘,我拿黄表纸干啥?” “娘也不知,娘觉得如果出啥事,你用匕首划破手指头,用血学算命先生瞎画符贴到被鬼附上身的人身上,也是有用的。”江清然解释不清,直觉告诉她这么做是没错的。 苏玉行把黄表纸放到袖子里,方便关键时刻自己掏出来用。 一路上他小心谨慎地来到连家,将他娘吩咐的事情告诉连水。 连水皱眉,与他一起去找算命先生。 “哎哟,连老爷不行啊,我肚子疼,你跟其他人去吧,我得找个地方上茅房去。”苏玉行捂着肚子,装作很疼的模样。 连水盯着落荒而逃的苏玉行,心想这孩子一点儿也不稳妥。 他吩咐管家去找算命先生,自己站在苏玉行离去的方向,露出个诡谲的笑容。 苏玉行捂着肚子往家跑,跑到一半儿被无形中的一股墙撞了回来。 他望着前方路过的村民们,朝他们大喊,无人回头。 苏玉行拍打着隐形墙,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不会被鬼缠上了吧?这该不会是鬼打墙吧? 你娘的,真让他娘猜中了。 苏玉行盘腿坐在地上,他还不着急走了呢。 右手紧握腰间的匕首,闭上眼用心聆听任何风吹草动。 苏玉行快睡着之际,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一股阴风吹向他的后背。 他猛地睁开双眼,拔下匕首,快速划破手指头,挤出血掏出黄表纸在纸上乱画。 他拿好黄表纸,抬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连老爷子低头望着他。 苏玉行吓得打个激灵,心中怒骂连水八辈祖宗骂了个遍。 他突然抬起右手怒掐连老爷子,用力站起身。 左手扇着连老爷子巴掌,连老爷子身体摇摇欲坠。 苏玉行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将自己乱写的符贴在连老爷子脑门上。 “我去你娘个腿儿,大家都是第一次为人,我凭啥让着你?”苏玉行蹦起来跳着揍连老爷子。 揍累了,抓住连老爷子的后脖颈往外冲。 苏玉行抓着被他打到吐血的连老爷子。 “娘,连老爷子欺负我。”苏玉行没进自家大门,站在门外喊。 江清然抡起木棍,叮嘱马思烟一番后,开门和苏玉行一起去连家算账。 偶然经过的村民们看到苏玉行手里举着啥,上面还贴着个符。 江清然手里拎着木棍,怒气冲冲往连家赶。 有聪明的村民们意识到苏玉行抓着的有可能是死去的连老爷子。 大家有个大胆的猜测,莫非连老爷打上江清然的主意了?这热闹得瞧啊。 第七十二章污蔑,你看看他是谁? “连老爷,好大的兴趣啊。 我屡次帮你解决掉连老爷子身上的赃物,你却暗自打我儿子主意。”江清然夺过连水手中的茶水,泼在他脸上。 “痛痛痛。”连水掏出帕子擦着脸上的茶渍。 他一脸懵逼的江清然,“大妹子,你这话是啥意思啊?不能乱污蔑人啊。” “污蔑,你看看他是谁?”江清然拽着连老爷子的头发,连老爷子鼻子下方淌着两道鲜血。 他朝连水扬起个笑容,大白牙缝隙上面全是血,可见苏玉行下手够狠。 江清然吓了一跳,气势瞬间降低不少。 “看看这是谁?证据确凿,这事你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让你爹挫骨扬灰,无法投胎转世。”她挺胸抬头,声音高了一个度。 “凭啥?我不同意。”连老爷子拒绝,双腿打颤。 做人时他怕江清然,如今做鬼了,咋还见到江清然打怵呢? 连老爷子不解,这次他选中苏玉行,目的就是为壮壮胆子,告诉江清然他不怕她。 “老二给我揍。”江清然命令道。 苏玉行依旧取下腰间的匕首,他拿着匕首柄打着连老爷子的脸儿。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深深受到侮辱的连老爷子想要反抗。 在接触到江清然阴冷的目光后,缩着脖子。 “大妹子,咱有话好好说。”连水这才弄明白敢情他爹私自去找苏玉行,想要苏玉行的命。 完了,这下完了。 他爹这次祸惹大了,提到铁板上了。 他无能为力啊,他爹自求多福吧。 连水对江清然的能力深信不疑,他讨好般求情:“大妹子,这事我真不知道。 我爹我也不替他说话,大妹子你想咋对付他就对付。 我就一个要求,给我爹留个全身,别大卸八块就行。” “连水你个王八犊子,小鳖孙。 我是你老子,你居然对外人说别让我大卸八块儿。”连老爷子不敢将怒气撒在江清然身上,全撒在连水身上。 连水打个激灵,他双手捂着胳膊,怎么突然冷了呢? 他看不到连老爷子的身影,也听不到连老爷子朝他吼的话。 “他啥意思?故意装听不到?”连老爷子询问江清然。 江清然提溜着连老爷子放到连水面前。 连水除了能看到贴着的黄符外,其余啥也看不到。 不对啊,她刚才明显能感觉到连水看得见连老爷子啊,这会儿连水咋看不到了? 不过现在不是抓着这个问题的时候。 “连老爷,我好心好意提醒你,给你提解决办法,你恩将仇报,咱俩可要好好算算账了。”江清然浮起一抹邪笑。 连水心中咯噔一下,江清然这是要跟他算账了。 他从他爹留给他的财产中划出十亩地,一百两银票来换他爹的魂魄。 江清然冷笑一声,“连老爷,我缺你那点儿东西?” 连水咬咬牙,地增加到二十亩,银票三百两。 他见江清然不为所动,狠狠心增加到三十亩田地,银票五百两,镇上铺子一个。 “八百两,水田二十亩、旱田三十亩,铺子两个。” 在场的村民们个个睁大双眼,八百两银票?田地五十亩?铺子两个? 人人期盼着江清然答应,毕竟这不是少数。 有些人干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 江清然依旧没吱声,连水忍痛割爱道:“银票再增加二百两银子,铺子增加三个。” 江清然抬抬眼皮道:“连老爷可是真心?” “真心,比珍珠白银还真。”连水当下只想尽快让他爹的魂魄拿回来。 他爹惹谁不好,惹大名鼎鼎的江美怪。 老祖宗对不起了,他也不想将自家家产往外推送人,实在是他爹不省心啊。 “你不反悔?” “不反悔。”连水哪敢反悔,他爹魂魄还在大妹子手中攥着呢。 江清然让苏玉行去找村长和族长、黄地主作见证,避免连水日后反悔。 字据立好,江清然与连水签署证据。 “连老爷,我提醒你一句管好自己的亲人,否则再让我晓得连老爷打我亲人主意,就不是现在私了这么简单了。”江清然绑住连老爷子的鬼魂儿。 她等连水把铺契、地契全过户到她名下,她才把连老爷子的鬼魂还给连水。 连水也看不到连老爷子的真人,他拉着江清然给他的白绳将连老爷子带回到连老爷子的墓地。 “爹啊,你说你擅自做主也就算了,你惹谁不好你惹大妹子。 大妹子人家也没做啥对不起你的事,人家还帮你解决你身上的赃物,你咋还恩将仇报呢?”连水抱怨连连。 连老爷子盯着连水的背影坏笑。 臭小子,他对付不了江清然,他还整治不了他儿子嘛。 连老爷子的魂魄回到他墓地的家后,天天晚上回家使坏。 连水夜不能寐,整晚整晚往茅房跑拉到虚脱。 整个人七天瘦了十斤,脸色蜡黄,人瞬间老了十岁。 “大妹子啊,你说我咋回事啊?咋天天往茅房跑?”连水躺在他家下人抬的木制担架上。 “连老爷,你得罪人了?”江清然看着毫无生气的连水问。 连水心想他目前唯一的罪过的人就是大妹子,罪魁祸首是他爹,他属于被连累的。 “没有啊。” “连老爷,你再好好回忆回忆。” 连水思来想去,除了那日他牵他爹的魂魄回家外,好像没做啥事吧? 等等,他爹? 连水的脸色瞬间变了,他闹了七天的肚子不会是他爹暗中干的吧? 这臭老头,真是窝里横。 “连老爷,你没事吧?”江清然望着咬牙切齿的连水问。 “没事。”连水一心惦记回家,无心回应江清然。 “娘,他找你啥事?”钱肉肉探出头问。 江清然进了院子,关上大门道:“不知道啊,问他他也不吱声,估计自己猜测到是谁让他天天往茅房跑吧?” 钱肉肉没有再往下问,问了她娘也不知答案。 “娘,连老爷子太坏了,他自己死就死了害死咱村八个人。 娘,你说阴阳先生和算命先生那么厉害的两个人,为啥提前破除不了?”钱肉肉不理解。 若是算命先生和阴阳先生两个人早早算出来,他们村也不会无缘无故死上八个人了。 第七十三章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问的问题有些超出我的知识范围内,你娘我就是一介村妇,对于玄学的问题不懂。”江清然也是瞎猫碰死耗子,纯粹运气好。 能掐会算的本事,她真没有。 连老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他死带走十个人? 连水找来的算命先生和阴阳先生都是数一数二的,解决一个连老爷子咋那么吃力? 连老爷子还在继续折磨连水,短短不到半月,连水瘦成皮包骨了。 他与之前的有福相的胖老爷简直判若两人。 连水被他家下人再次抬到江清然家时,江清然愣了片刻才认出他是谁。 “连老爷,你咋瘦这么多?”江清然揉了揉眼睛。 望着那张熟悉的眉眼,与之前肉嘟嘟的连老爷简直联系不到一起去。 “别提了,我爹窝里横,他老收拾我。 大妹子,我找过算命先生好几回了,算命先生前脚帮我送走我爹,后脚我爹又返回来了。”连水苦恼。 他还是喜欢从前的那个富态的他,如今的他不仅脱了骨相,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连老爷,你跟我说也没用啊。 算命先生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更解决不了啊。”江清然她有啥办法,总不能让她逮住连老爷子的灵魂削他一顿吧? 她一凡人老看到鬼魂,会不会折阳寿啊? 江清然顾虑很深。 “大妹子,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我爹他甭管生前还是死后,只怕你一个人。 我爹混到连算命先生也不放过,现在算命先生已经不接待我了。”连水心情很复杂,对他爹又爱又恨。 他始终不明白他爹自己去世,为啥要带走十个村民? 最后两个名额因惹了苏玉行踢到铁板上,挽救两条无辜的生命。 算命先生与他说,他爹自己一个人在地下无聊,想找几个人陪他。 听听多么荒唐的理由,连水作为他爹的儿子,听后都想抽他爹两巴掌。 “连老爷,我一妇道人家咋帮你啊?” 算命先生拿连老爷子没任何办法,她有啥办法? “我爹怕你揍他啊,你多揍他几拳,我爹听话。” 江清然翻了个白眼儿,还真让她动手揍人啊?揍鬼魂不好吧? 她为难地几次欲言又止,连水考虑到他爹太难缠道:“大妹子,我出一百两银子,你帮解决一下我爹呗?” 连水身子经不起他爹不间断的折磨了。 “好吧,连老爷别事后怪我就行。” 这次轮不到江清然张口,连水自己主动让管家去找马生财等人做见证人,当着他们的面签下字据。 江清然让连水准备十六沓黄表纸,连水皱眉:“大妹子,会不会太多了?” 十六沓,他爹得花多久? 万一看到他准备这么多,在地底下大手大脚,两天花完咋整? “这些不全是给连老爷子的,连老爷子害死村里八个人,连老爷子没有。”江清然有她的打算。 不光是黄表纸,她让连水准备烧鸡、蒸羊肉、铁锅炖大鹅、蒸鲫鱼四道菜和一坛白酒,放到被连老爷子害死的八个人坟前跟前。 连水不懂江清然地操作道:“大妹子,我爹没有吗?” “没有,咱们这么做的目的是告诉连老爷子,他在阴间有没有钱花你说了算。”江清然说出她的目的。 连水恍然大悟,他心中始终对那八家出于愧疚,每家又多给了一百两银子做补偿。 收到信息的那八家受宠若惊、喜出望外。 他们打听得知连水找过江清然后,才决定多赔偿他们八家一百两银子。 他们视江清然为他们的恩人,学着江清然用二百两银子买的,地契办的红绸。 另外这八家,连水一家安排一个成年男子到他家干活儿,也算是让他们常年有个稳定的收入。 连水根据江清然所说,买来十六沓黄表纸,亲自跪在那八家坟墓前烧。 每家墓地前摆上他买来的烧鸡、铁锅炖大鹅、蒸鲫鱼、蒸羊肉四道菜和那坛白酒。 连老爷子魂魄跟在连水身后,每到一家脸色越黑,犹如锅底。 他好似随时暴走的巨型怪人,在发癫的边缘中。 连水八家送完,回到他爹的墓地旁,“爹,你自己造的孽儿子替你还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他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连水回家后,谨遵江清然地嘱咐,无论连老爷子咋吓唬他,他全忍下来。 时间长了,连老爷子没有钱花,在连水的梦里低头求饶。 “大妹子,别说你这招真不错。”连水乐呵呵地来找江清然汇报。 “连老爷,还是找个高僧或者是道行较高的算命先生吧,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啊。”江清然赚不赚连水的银子是次要,主要是连水也经不起连老爷子的折腾。 连水思索一会儿,觉得江清然讲得甚是有理。 “娘,连老爷经常找你不好吗?这样咱可以从他身上赚很多很多的银子。”钱肉肉看到好多好多银子,从她婆婆身边溜走了。 “有些钱咱赚,有些还是不要赚了。 连老爷身体不健康,他想付咱们银子也没那个力气和多余的票子。”江清然眼神飘向远方。 好像也是。 钱肉肉想婆婆说的话总是有道理。 没道理的话,她婆婆不说也不做。 她们讨论的连水请来一个高僧来家里清清他家院子,尤其是连老爷子的院子和房间。 连老爷子俯身在他们家树上的一片叶子身上,静静望着高僧的一举一动。 他在高僧施法做到关键时刻,附到高僧后面的丫鬟身上,从后面给高僧一掌。 高僧反应过来,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江清然从田间回来,坐在自家院子里阴阳处休息。 毒辣的太阳直射在她面前的地上。 她穿着单薄衣裳,翘着二郎腿。 门外,苏玉壮推门而入。 “娘,我听村里人说连老爷子和连老爷请来的高僧扭打在一起,高僧深受重伤。”苏玉壮把从村民们那里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江清然。 “啥?高僧深受重伤?连老爷子战斗力最弱了,他连我都打不过,他斗得过高僧,这高僧是人假冒的吧?” 第七十四章你弟背着我找女人想纳妾 苏玉行讥讽,他那日揍连老爷子的鬼魂,连老爷子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他把高僧打得深受重伤,咋听咋像个笑话。 “是真的,据说高僧捂着胸口吐血了。”苏玉壮经过村民身旁,他们正津津有味讨论此事。 见他好奇,才提上一嘴。 村民们最爱嚼老婆舌了,咋会因此事骗他。 若是其他事情,他极有可能会被骗,这种事情不会。 苏玉行仍然不信,他亲自与连老爷子交过手,没亲眼所见,他不信连老爷子会有如此高的战斗力。 “哦?连老爷子把高僧打吐血了?”江清然显然没料到连老爷子打得过高僧。 “娘,村民们告诉我的,嚼老婆舌的事情应该不会有错。”苏玉壮坚信自己没有听错。 “是真是假,且看连老爷来不来家里找。”江清然感觉自己的职业偏离她的规划。 明明最初她的计划是当白活知宾,揽白活儿生意。 咋渐渐和阴物扯上关系了? 她接阴物的活比她揽白活儿生意还多。 光连老爷子和张老爷子这两个老头家,她跑了好几遍。 “娘,不如咱压点儿啥吧?看看谁赢谁输?”苏玉行赌瘾上来了,想玩一把。 江清然眼睛一横,苏玉行扭头看向别处。 突然她灵光一闪,问道:“你手里面有多少钱?” 提起自己的零花钱,苏玉行尽是悲伤,她的一吊铜板啊,全交给他娘子了。 “十文钱。”苏玉行对于自己仅有的十枚铜板,实在没有勇气大声说。 “十文也不少了,你嫌少给我。”钱肉肉巴不得把苏玉行手中的零花钱全整到自己手中。 由苏玉行把着,她不放心。 “我才不。”苏玉行见钱肉肉打自己仅有的零花钱,也没有心思进行打赌一事,回偏房守着他的零花钱。 “老二,你不是说打赌嘛,不打了?”江清然连如何从苏玉行手中把十文钱糊弄过来的招数想好了,这会儿告诉她用不上了。 用不上就用不上吧,反正十文钱最多也就买五个肉包子,两顿钱就没了。 她在家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连水匆忙忙来到她家找她。 “大妹子,我爹把我从寺庙请来的师傅打伤了。 咋整啊?我爹好像就怕你。”连水真不想左一趟右一趟往江清然家跑。 大妹子甭管咋说身上背负着一个寡妇头衔,于他于大妹子都不利。 光是村里人的流言蜚语就能淹死大妹子,严重者随意造谣,大妹子会被浸猪笼。 “连老爷是啥意思?”江清然总不能管连水终生吧? 她是无所谓,只要连水付银子,问题是连夫人能不能接受得了流言蜚语? 她可不想有朝一日被连夫人找上门,怒气冲冲甩她一巴掌。 “你帮我跟我爹商量商量,没事别往家里来。”连水从兜里掏出十两一张的银票。 他本意是付五十两银子,奈何最近花出去的银票太多,他有心无力。 好在大妹子不嫌弃他掏得多或者少,多少都乐呵呵收下,替他办事。 “连老爷,你跟连老爷子说爹你老老实实在墓地呆着,没事别往家跑。 爹你保佑我平平安安,多赚银子。 你跟连老爷子说你有钱了,他在阴间才会有钱花。”江清然跟连水出着主意。 连水当天买了两沓黄表纸,拿了碗猪头肉,一坛白酒去连老爷子的墓地。 他往地上洒着酒,完完整整把大妹子教他的话说与连老爷子听。 连老爷子收了钱,吃了肉、喝了酒,没再回家里闹。 “夫人,你说咱爹咋就怕大妹子?” 连夫人吃着糕点白愣连水一眼,“你不怕?” 连水尴尬地嘿嘿一笑,“我也怕。” 许是怕一个女人有些丢人,紧接着他补充道:“咱村人哪个不怕大妹子?” “这倒也是,我也怕。”连夫人每次江清然来家里,她都会远远地躲在一旁偷偷张望。 她发觉江清然好像没想象中那么难相处,酷爱赚银子。 江清然也比她想象中的胆大多了,她家男人看到她婆婆的鬼魂,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江清然眼皮子也不眨一下,天生的当算命先生的好苗子。 阿嚏、阿嚏、阿嚏 江清然在家不停打着喷嚏,是谁在背后说她坏话? “大姐,你大弟背着我找女人想纳妾。”身材娇小,与江清然一样长着一张娃娃脸,身材不到一米五,看起来和未出阁姑娘一般大的女子穿着鹅黄色衣裳告状。 她是江清礼的娘子林诺诺,比江清礼小两岁。 “啥?清礼纳妾,弟妹你确定吗?”江清然搜索着原身的记忆得知,江清礼两口子成婚多年始终恩爱如初。 江清礼找小妾,她是不信的。 倒不是向着江清礼,而是从原身记忆中没有两个人打架的画面。 “大姐,你弟弟最近神神秘秘,问他什么他都支支吾吾,也不说话。 我跟着他两回,发觉他跟知府的闺女走得特近,两个人经常有说有笑。”林诺诺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 江清然也没哄过女人,手足无措望着林诺诺。 “弟妹啊,你听清他们俩之间聊什么了吗?”江清然轻轻拍着林诺诺的后背安抚。 “没有,反正我看他俩笑得可欢。 你弟弟对我都没那么呲过大牙笑。”林诺诺越想越伤心。 眼泪如泄了闸的洪水般顷刻而出,越流越多。 “弟妹啊,咱凡事往好了想,兴许是大弟给你准备礼物呢?”江清然总有种自欺欺人的感觉。 林诺诺收起眼泪,“大姐,真的吗?” “或许吧,咱先掌握好证据,若是大弟真背着你找女人纳小妾,大姐饶不了他。”江清然安慰着林诺诺的情绪。 林诺诺收起眼泪,醒着鼻涕。 “大姐,我这几日不回家住了,我在大姐家先住几天。”林诺诺近期不想看到江清礼那张令人厌烦的脸蛋儿。 她一想到江清礼呲着一口大白牙和知府的女儿傻乐,眼珠子想给他挖出来炒菜吃。 “行,弟妹想住几日住几日。”江清然亲自写信询问江清礼咋回事。 他与知府的女儿到底是什么状况? 信件送出去好久,一直没有收到回信,杳无音讯。 第七十五章你冲知府女儿笑,显你牙白呢? “大姐你看吧,他现在连你信件也不回了。”林诺诺哭着道。 江清然拧眉,江清礼到底怎么回事,真不想过啦? 她疑惑地再次写信,信写了一半,江清礼人迈进了他家大门。 “大姐,负心汉来了。”林诺诺转过身,后背留给江清礼。 江清礼无奈道:“大姐,别听她瞎说,没有的事情。” 江清然站在门口,林诺诺见她出来有了底气,双手插着腰,仰头道:“放屁,我看得真真切切,你呲着大牙朝知府女儿笑。 我和你多少年,你没对我呲着大牙笑过。 你冲知府女儿笑,显你牙白呢?” 面对林诺诺的质问,江清礼宠溺地捏了捏她脸蛋儿。 “我有事向她请教,拉着一张脸对她,人家也不爱帮我啊。”江清礼耐心解释。 林诺诺将信将疑,很快她提出新的疑问。 “大姐给你写信,你为啥不回?” 江清礼收到自家大姐来信时,心慌乱一批。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忙着赶路往羊粪蛋儿村,哪里顾得上回信啊。 “大姐,他不回我,他心虚。” 在一旁看八卦的江清然突然被点名,一本正经道:“大弟,你给弟妹一个合理的解释。 什么重要事情让你找知府女儿询问?” 江清礼眼神闪烁,看起来不是很想回答江清然问的问题。 他支支吾吾半天,“大姐,也没什么重要事情。” 江清然耸耸双肩,江清礼自己不说实话,她没发替他说好话。 问不出一二,她任由林诺诺捶江清礼胸口。 在江清礼看来,林诺诺的力度刚好替他解痒。 “大弟啊,你跟大姐说实话,你与知府女儿真没有一腿儿?”江清然找了个理由,让钱秋佳妯娌三个带林诺诺出去散心。 她留在家中好方便套江清礼话。 江清礼望了眼门口方向,难得羞涩道:“我背着你弟妹,想给她一个惊喜嘛。” “惊喜?我看是惊吓吧?”江清然没看出来哪里是惊喜,分明是大大的惊吓。 “我第一次弄,没经验嘛。”江清礼狡辩。 他也没料到自己差点弄出乌龙事件,断送自己的婚姻。 江清礼双手合一,恳求江清然帮他求求情,说说好话。 江清然勉为其难答应,等林诺诺回来,劝说林诺诺消气。 她劝人的话还没说出口,瞧见林诺诺脸色难看。 啥情况?她不是让钱秋佳妯娌三个带林诺诺去散心了嘛? 心情没好,咋还越来越气了呢?中间出什么意外了? “老三媳妇,你们去外面都说啥了?”江清然纳闷什么难听的话让林诺诺如此不高兴。 “娘,大舅娘跟元大嘴巴聊了两句,就这样了。”马思烟她们三个阻止林诺诺远离元大嘴巴没成功。 江清然心想元大嘴巴准是没说啥好话,看来林诺诺与江清礼和好的路上多了一块儿绊脚石啊。 吃饭时,江清礼小心翼翼观察林诺诺的表情,生怕惹怒她。 “大姐你跟我说实话,你大弟是不是真想纳妾?”林诺诺憋了一下午,实在忍不住找到江清然问道。 她脑海中全是元大嘴巴说的话。 元大嘴巴说江清礼就是变心了,看她人老色衰,想找个年轻的姑娘。 “他纳啥妾?你大姐我这暴脾气,他若真纳妾,我早就拉着他衣领暴揍他一顿,他会到现在安然无恙,身上没半点伤口?” 林诺诺后知后觉,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她大姐上起脾气来,连自家亲弟弟都揍。 对她们这两个弟妹,貌似真没动过手,这也是为啥她来找大姐的原因。 “大姐,我信你。”林诺诺不信江清礼,但她信江清然。 江清然拉着她去找元大嘴巴,找到元大嘴巴时,元大嘴巴正在与村民们扒瞎。 “我和你们讲江清然她弟就是一妥妥负心汉。 自家娘子漂亮年轻又如何,不还是在外面找人了嘛。 副院长又咋地,还不是和其他男人一样找女人。” 江清然松开林诺诺的手,上前薅住元大嘴巴后脖领,抬起手打在元大嘴巴后脖颈。 “哪个兔崽子打我?”元大嘴巴脖子上传来痛处,急头白脸喊。 她一回头,对上江清然意味深长的笑容。 “讲啊,怎么不继续讲了啊?我也听听。”江清然押着元大嘴巴胳膊,让她反抗不得。 元大嘴巴扯着僵硬笑容,闭嘴老老实实不谈。 林诺诺看着挺好看一女人居然是大嘴巴,与江美怪学啥。 现在好了,江美怪来找她麻烦来了。 “当哑巴了?刚才我看你聊得挺劲劲儿的,现在怎么闭口不谈了?给我弟妹道歉。”江清然薅着元大嘴巴后脖领,直面面对林诺诺。 “对不起。”元大嘴巴不甘心,又干不过江清然,用蚊子大的声音道歉。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见。”江清然假装抬起巴掌。 元大嘴巴缩脖往旁边躲,躲避江清然的巴掌。 “大妹子我错了,我嘴欠,我该打。”元大嘴巴自己扇自己巴掌。 她扇总比江清然扇的好,江美怪动手是真打啊。 元大嘴巴扇了十多个,林诺诺才原谅她。 江清然松开元大嘴巴,元大嘴巴没有防备,摔倒在地。 元大嘴巴手掌心擦破,她忍着痛爬起身往家跑,边跑边在心里骂江清然。 “弟妹,大弟心中只有你一个,别听别人瞎说。 别人对你说的话,全是她想让你听的,有时候未必是她真心话。”江清然劝道。 林诺诺点点头,大姐的意思是别人看她日子过得太舒心,遭人嫉妒。 她日子是过得比别人潇洒,相公宠她,婆婆对她也还不错,姑姐对她态度也行,儿子更不用提。 在那些日子过得不好的外人眼中,她的存在确实挺碍人眼。 林诺诺想通了,也就不和江清礼冷战了,小两口和好如初,在江清然面前秀恩爱。 江清然撇过头,不去看两个人嘴对嘴吃一根面条。 容易嘛她,作为一个寡妇,时不时还吃点儿别人无意间洒的狗粮。 江清然瞬间没有了食欲,连平日里最爱吃的鸡腿儿,也索然无味。 第七十六章顽皮的蓝老太爷 江清礼在江清然家中住上一日后,离开江清然家,前往江学来家。 江学来得知江清礼也没有他闺女给做的新衣裳后,心情豁然开朗。 江清礼不知咋回事,问江清安才知江清然给他缝了身衣裳。 父子两个人联手把江清安带到书房揍了一顿。 江清然看到他嘴角乌青问:“二弟,你嘴唇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碰的。”江清安没说实话。 “哦,我给爹娘缝了身新衣裳,你捎回去。”江清然又买了两包芙蓉糕,让江清安带回家。 她迈出县衙大门,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到她跟前。 江清然看了眼马车,马车很大,光拉车的马匹足足有四匹。 马车内宽度大约两米四,长度也有两米。 室内不光有双人床、衣柜,还有摆放茶具的茶柜,两边甚至还留出来客人坐的位置。 “是江夫人吗?我们家老太爷没了,想请江夫人去府上主持。”马车内,穿着一身白色绫罗布料衣衫,约有二十三、四岁,面白如玉、眉目疏远的男子道。 “请问公子姓名?”江清然没有立即答应。 “蓝宴初。”蓝宴初如实相告。 江清然刚想开口,被从衙门出来的江清安拦住。 江清安望着马车内的蓝宴初,觉得好生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倒是蓝宴初先认出来他,主动与他打招呼。 江清安忆起在哪里见过蓝宴初,他是晋州蓝氏一族的人。 既然对大姐构不成威胁,江清安便没阻止。 人员不够,苏玉壮回家去拉钱秋佳等人在县衙聚齐。 在江学来家住上一晚,江清安陪着他们一起前往蓝家。 蓝家的府邸很大,比江清然娘家府邸大上足足三倍。 江清然终于懂得那些现言中小说女主在高冷霸总家迷路,换作是她她也迷路。 蓝家的气氛很悲伤,路过的每一个下人和丫鬟身上统一穿戴丧服。 会客区内,摆放着蓝家老太爷的棺材。 房梁上高高挂着白色绸缎花。 墙上正中间位置挂着一幅蓝老太爷图像。 蓝老太爷今年已鲐背之年,放在五、六十岁黄土埋半截的古代,绝对算得上高寿。 江清然双手合十朝蓝老太爷的头像鞠上一躬。 抬起头瞬间,她瞧见蓝老太爷顽皮地朝她一笑。 江清然怔愣,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 她望着保养得很好,脸上没有多少皱纹,看起来像五、六十岁,还能从面部看出来英俊面孔的蓝老太爷。 画像里的蓝老太爷一本正经,没有一丝笑容。 “蓝公子,可曾看到蓝老太爷在笑?”江清然不死心问。 蓝宴初疑惑地望着墙上蓝老太爷的画像,“没有,许是江夫人看差了。” “或许。”江清然转身之际,脚腕被人拽住,动弹不得。 她回头瞧见画像中的蓝老太爷朝她吐舌头。 ??? “蓝老太爷生前喜欢与人开玩笑?”江清然这次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她猜想自己抬不了腿,准是蓝老太爷双手拽住了她的脚腕。 “江夫人怎知?”蓝宴初分明记得自己从未与江夫人提起过此事。 江夫人一路随他来到会客厅,中间没有任何机会与下人、丫鬟们打听。 “烦请蓝公子和蓝老太爷说一声,让他松开我的脚腕。”江清然低头瞅了一眼自己沉重,抬不起来的脚。 蓝宴初先与江清然表达了歉意,随后表情严肃地对蓝老太爷说了几句。 蓝老太爷似乎很听蓝宴初的话。 哪怕没玩够,也老老实实松开江清然的脚腕。 “蓝老太爷真顽皮。”江清然打趣。 蓝老太爷去世,蓝家邀请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包括知府大人。 江清然第一次见到知府大人,发觉与蓝宴初长相有几分相似。 蓝宴初看出来她的疑虑,“知府大人是我大哥。” 怪不得,她就说两个人样貌相似。 “我爹和大哥很赏识县太爷。”蓝宴初继续道。 他接过管家递来的邀请人员名单,供江清然查看。 江清然接过名单后,开始安排流程。 不同于其他,蓝老太爷的丧宴上有戏曲表演。 江清然负责上台报幕及演唱哭歌儿,取消了装库环节。 相对于乡下人的丧礼,蓝府在节目上更加隆重,其他环节相对简单。 江清然看到蓝老太爷盘腿坐在他的黄花梨棺材上,左手拿着鸡腿儿,右手端着酒碗,演示什么叫真正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蓝老太爷觉察到江清然的视线,举起自己咬了一半儿鸡腿儿问:“你吃吗?” “我不吃。”江清然拒绝。 江清安看到她对着空气说话,前方是渐行渐远的蓝老太爷的棺材道:“大姐,看得到蓝老太爷的鬼魂儿?” “许是我与蓝老太爷有缘,故而瞧见他坐在自己的棺材上吃肉喝酒。”江清然收回视线。 她留在蓝府,等待蓝老太爷的棺材入葬。 “江夫人,烦请您随我前往蓝老太爷的墓地,我家蓝老太爷墓地有古怪。”蓝府于管家匆匆过来。 江清然望着五十多岁,走起路来唰唰的于管家,望着他身上穿着的细麻布灰色布料,感慨管家穿的布料是乡下人努力一辈子也穿不上的。 她坐上之前坐过的那辆四匹马同时拉着的马车。 有钱人真会玩,马车都与众不同。 蓝家的墓地面积约有十亩地,这里埋着蓝氏一族已逝的老祖宗们。 江清然望着一个个整齐的坟头,她数了数居然有上百座。 好家伙儿,不愧是大家族,老祖宗的墓碑都比别人家多。 江清然居然能通过墓碑看到蓝氏老祖宗们的样貌,言而总之一句话概括就是全都是古言小说里男主的代表,样貌可以参考蓝宴初。 而且蓝氏老祖宗们个头全在一米八五左右,身形颀长,肩宽窄腰、八块儿腹肌的代表。 性格和做事风格嘛自然截然不同。 蓝老太爷的坟墓坐落在第十一排第一个。 蓝家墓地按一排十五个算,到蓝老太爷这里刚好是第一百五十一个。 江清然望着很平常的墓地,没看出来有啥不同,古怪在哪儿,或许是...... 第七十七章我们院长只是爱说话 江清然看到蓝老太爷在与他抱怨,他的子孙后代太抠,就给他拿两个鸡腿,还不够塞他牙缝的。 她嗤笑,蓝老太爷也是在敲自己的墓碑,抗议不满吗? “蓝公子,多备些鸡腿儿吧。”江清然捂唇偷笑。 蓝宴初拧眉,吩咐管家多拿些鸡腿来。 爱吃的老祖宗们听到鸡腿儿各个蠢蠢欲动,做好准备等着鸡腿来时抢走。 蓝老太爷防备地看着比他辈分大的老祖宗们,继续敲墓碑表达他的不满。 “蓝公子,你们家的老祖宗有点儿多。” 蓝宴初听懂了江清然话里的言外之意,让人准备出足够多的鸡腿儿给自家老祖宗们分。 “江夫人不怕?”蓝宴初好奇道。 换作是他,面上哪怕表现得淡定如初,心中还是会打怵。 “不怕,我看到的都是他们年轻时的样貌与身材。”江清然都快沉浸在蓝家老祖宗们年轻时的美貌中了。 若是她穿越到女尊国家,蓝家老祖宗们儿绝对是她后宫中逃不掉的人选。 “花痴。”蓝老太爷看到江清然流口水骂道。 他为啥变换不出年轻时的样貌? 他们家老祖宗们一个个咋显现不出自己的丑状? 蓝老太爷认为对于他一个才死之人不公平。 江清然装作没听到,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会被鬼骂花痴,这待遇也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江夫人,我们家的墓地风水如何?”蓝宴初问道。 江清然被这个问题难住,“蓝公子,我只是在人家让我看到的时候看到鬼魂儿,主打一个使用暴力手段将鬼打跑。 或者大家常见的买点儿黄表纸和鬼魂儿生前喜欢吃的东西帮你安抚一下鬼魂儿的情绪,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莽妇。”蓝老太爷等不到鸡腿儿,心情很暴躁。 江清然抬起巴掌吓唬蓝老爷子,蓝老爷子畏惧地缩着头。 江清然望着自己的手掌产生了疑虑,她的手掌难不成是来自地狱的神器,咋一个个都怕她? “二弟,你看出来我的手掌有啥异样吗?”江清然收好五十两银子,离开蓝家坐着江清安的马车问。 “没有,是有人跟大姐说什么了?”江清安不信大姐会平白无故问这句话。 “那倒没有,我是怀疑我这双手担负的重任太大。 你说蓝老太爷生前啥世面没见过?我抬起手假装吓唬他,他竟然害怕。”江清然简直不可思议。 江清安目光落在江清然那双嫩白光滑的手掌上,看着很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们怕的不是大姐的手,而是大姐的暴脾气。”江清安一针见血。 这话说得江清然无言以对。 脾气爆就爆吧,有时候还是有好处的,她安慰着自己。 “二弟,之前思云说的那个江洋大盗一事如何了?”江清然突然想起来。 “移交到上面。”江清安不再往下多透露。 他与江清然前去江清礼家借住一晚。 江清然洗漱完正准备睡觉,又接了个单子。 这次的白活儿单子主家是江清礼所在的山海学院李院长的娘去世一周年。 他听江清礼提起过江清然帮黄金宝母亲举办一周年丧宴一事,也动了找江清然来当知宾的心思。 李院长最感兴趣的环节是江清然会让他上台演讲。 对于一个学院的院长来说,这个环节是最期待的。 “李院长,这个事交给我,您就放心吧。”江清然奇怪于李院长为啥执着上台演讲? 这种表现自己的方式,其实可以换个地方,在他娘去世一周年丧宴上真的不合适。 不过既然主家提出了这种要求,她尽全力满足主家的需求。 江清然当知宾那日,给李院长安排了长达半刻钟的时间在舞台上讲话。 李院长拿出自己写的十页宣纸,照着上面的话朗读。 他讲得激情澎湃,吐沫星子满地飞。 台下的客人们听得索然无味,有的甚至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打起了呼噜。 额,江清然打着哈欠,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大弟,你们院长平日里都这么不分场合地随时讲话吗?”江清然看到李院长后背背着一个愤怒的老太太,老太太是李院长的娘。 “大姐,我们院长只是爱说话而已。” 人心叵测,江清礼也不好当众承认他们院长不分场合,爱说话的事实。 江清然留出来的半刻钟时间,李院长擅自延长到一刻钟。 李院长娘双耳实在是承受不住他的摧残,从背后掐住李院长的脖子,让李院长发不出声音来,不得不结束。 “干得漂亮。”江清然小声夸赞。 声音传到李院长娘耳朵里,得到了李院长娘的认同。 吃点儿自己的席饭都不消停,不掐她儿子掐谁? 没了吵闹的李院长,李院长娘心满意足地吃着钱肉肉妯娌几人做好的饭菜。 “江夫人,我这是怎么了?”李院长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许是李院长说得太过生动,感动了老天爷。”江清然胡揪。 李院长是她目前不能得罪的人物,关乎到江清礼未来会不会接替李院长的位置。 “是吗?我有这么厉害吗?”李院长信以为真。 “当然,不然为啥只有您选上了山海学院院长,别人没有?” 李院长很喜欢江清然拍的马屁,这对他而言很受用。 哪怕嗓子失声到不能言语,也不耽误他戴着高帽子。 一下子接了两个订单,连挣了一百两银子。 江清然大手一扬,全家人去傻鱼县开启买买买的模式。 她按人头给苏玉壮三家一人买一匹喜欢的粗麻布料子。 “娘,会不会太贵了?”钱秋佳有些心疼银子。 “大嫂一看你就不会享受,娘给你买的你就收下。”钱肉肉没有拒绝江清然的好意,大大方方的选择了一匹自己喜欢的颜色。 回头她自己缝一身新衣裳,再给她婆婆、财宝,外加家里那个讨人厌的臭相公也缝一身。 钱秋佳犹豫不决,直到马思烟也选择一匹自己喜爱的颜色,她才上前去挑选。 “娘,大嫂是不是傻?”钱肉肉小声对江清然说。 第七十八章回头我问问主子 “你大嫂不是蠢,她是节俭惯了。”江清然心想老二媳妇当着她的面讲究钱秋佳,不是更蠢嘛? “娘,咱们家什么时候盖新房子?”钱肉肉听村里人在议论她家地赎回来了,就差房子了。 “盖房子的事情先不着急,攒攒银子再谈这件事情。”江清然买了不少米面油回去。 没办法,钱肉肉饭量太大。 她会控制住自己的力气,在不该力气大的时候不大,该力气大的时候再大,这样不会损坏家中任何工具。 江清然对于她能操控自己的力气这方面还是挺钦佩的。 “娘,家中腌制的咸鸡蛋、鸭蛋何时能吃啊?”钱肉肉惦记着坛子里江清然教她们腌制的鸡蛋和鸭蛋,还有鹅蛋。 “今晚煮几个尝尝,味道可以,拿去县府卖。”江清然想小狸撵下山的这些鸡鸭鹅全是她的财富密码。 她漫步走在县府的大接上,偶遇之前戴白色帽子,挺着大肚子的酒楼掌柜。 “江夫人,是又研制出新的菜谱了?”楼兰阁酒楼的闫掌柜看到江清然离多老远朝她摆手。 “没有,闫掌柜,你们酒楼收双黄蛋吗?或者是咸鸡蛋、鸭蛋和鹅蛋?” “江夫人,我们酒楼之前没卖过这些啊。”闫掌柜没有撒谎。 这些东西对于他们而言太普通了,摆放到桌子上也拿不出手啊。 他当掌柜的多年,也没见过哪家酒楼有卖咸鸡蛋、鸭蛋的? “闫掌柜,在这些酒楼掌柜中,我最看好你。 闫掌柜,这些不同类型的蛋看似普通,实际并不普通。 比如你用双黄蛋做一道蛋炒饭,可以给它起名旗开得胜黄金蛋炒饭。 一盘你哪怕把价格飙升到十两银子,客人们该买的也还是会买。 他们吃的不光是你酒楼里的饭菜,更多的是面子。 比如你收了我家的咸鸡蛋,一盘摆上个六个,咱就叫它一路顺,咸鸭蛋起名马到成功,届时你还瞅卖不出去吗?” 闫掌柜钻进了江清然的套路中,越思考越觉得有道理。 他们做酒楼生意的,首先要保证菜的味道,其次是摆盘,最后是名字。 三者缺一不可,缺一样都觉得少了些灵魂。 “江夫人给我些时间,我回头问问我家主子意见。”闫掌柜一个人拿不定主意。 “闫掌柜,那你可要快一点儿。 那些掌柜们消息可灵通了,我保证不了会等到你传来好消息。”江清然夸大其词。 真实情况是闫掌柜是她第一个说的酒楼掌柜对象。 “江夫人言之有理,我这就手写书信一封,让信鸽传送。”闫掌柜上次没有抢到红烧鲤鱼,心中特愧疚。 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说啥也不能拉到其他酒楼掌柜身后。 其他家酒楼掌柜的信息与江清然想象的一样灵通。 江清然对闫掌柜说的话语,同样传达给其他酒楼掌柜。 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咸鸡蛋、鸭蛋们,也有被几家酒楼争抢的一天。 “娘,你这招真高。”马思烟第一次发自肺腑佩服江清然。 以前她只知自家婆婆喜欢动手打人,却从未看到过婆婆不一样的一面。 “娘也在察言观色,暗中学习。 不然娘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支撑起咱们这个大家。”江清然胡揪。 她总不好说是闫掌柜好忽悠吧?让闫掌柜晓得,多伤他自尊心。 马思烟记在心中,回去和相公一起好好照顾家里那群挪不开脚的鸡鸭鹅们。 婆婆说得对,照顾好它们,还愁没有来钱道。 一文钱的爱也是爱呀,积少成多嘛。 她们带着满满当当的粮食回了家。 “大嫂,咱们脑子还是不如娘聪明。 娘可以把鸡蛋变废为宝,咱们只晓得煮了吃或者蒸了吃。”钱肉肉除了对吃提起兴趣,对其他一概没有兴趣。 对于这话,钱秋佳是认同的。 明明看着很普通的鸡蛋,经过婆婆的一顿乱夸,就会变得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钱肉肉坐在院子里洗着衣裳,苏玉尘肩上扛着镐陪苏玉壮下田,有草锄草。 江清然陪着苏小小、苏文宝、苏财宝玩耍、练字。 只有苏玉行不务正业,叼着根狗尾巴草到处晃悠。 “娘,为啥一个红活儿也没有?”钱肉肉看着平时娶娘子的人家挺多啊。 “这种事着急不得,慢慢遇。” 大家现在都在观望状态。 她差一个打破这个关键口的人。 这个人迟迟不出现,红活儿订单轻易不出一单啊。 再者她红活儿、白活儿单子主要依靠于那些家里不差钱的。 这种就得靠各位老爷、夫人们替她多宣传宣传。 她自己在宣纸上夸的在天花乱坠,与事实不符,人家也不会用她当知宾啊。 “娘,相公最近好似不再有去赌坊赌博的心思了。”钱肉肉洗完衣裳晾晒在院子中的晾衣杆架子上。 “那是咱家银子他拿不到手,但凡你给他个可以偷拿银子的机会,你试试?”江清然不信苏玉行彻底改掉赌博的臭毛病。 就冲前段日子他说过打赌的话,代表他还有心思。 听了这番话,钱肉肉决定不给苏玉行拿大头银子的机会。 苏玉行手里头零花钱超不过十文,他想去也会嫌钱太少没面子。 苏玉行与黄金多两个人喝着黄地主家酿出来的水果酒。 水果酒的度数不大,女子也可以喝,喝起来有股淡淡的水果香。 “婶子脑瓜筋就是好。”黄金多咕噜噜喝下一坛山楂酒。 “你少喝点儿,把胃喝坏了。”苏玉行把空出来的酒坛放到一旁。 黄金多举起手中女子手掌大小的酒坛问:“这么小的一坛酒,能喝坏到哪儿去? 玉行你手痒痒不?我这几日手痒痒的特厉害,要不咱俩去搓一局?” “家里人家赌坊不让咱进,晋州离咱们又太远,去哪儿玩啊?”苏玉行被黄金多勾起了瘾儿。 “不晓得,要不咱还是别玩了吧? 让婶子晓得,非把咱俩皮不可。”黄金多对于婶子的惩罚手段,还是很顾及的。 他不想钻到黑黑的房间呆上一整天。 第七十九章白秀才,你在哪儿赢的? “也......”苏玉行好字没发出来。 他瞧见一个身高大约在一米六,满脸麻子,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裳双手捧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白秀才,今日有喜事?”苏玉行没猜错,那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里面装的是铜板吗? 这一袋最少也得两点钱吧? “喜事,大喜事,知道我赢了多少银子吗?”白知情晓得苏玉行和黄金多二人也赌。 对于同时迷恋赌博的博友,他没有隐瞒。 白知情张望四周,没有可疑人员出现时,凑近苏玉行二人道:“你们两个好好猜一猜这里有多少?” “两百文。”苏玉行伸手比划个二。 白知情摇了摇头,“你再猜。” “五百文?”黄金多提高铜板数量。 “错,你们俩一个也没有猜对的,真笨。 我告诉你们两个足足有这个数。”白知情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两银子?”苏玉行惊讶道。 白知情连炙裤输光的人,居然赢回五两银子? 他娘唱首哭歌才四两银子。 与白知情相比,他手里面的十文零花钱,简直小巫见大巫。 “白秀才,你在哪儿赢的?” 白知情故作为难道:“苏举人,你与黄公子家里不差银子,就别跟我抢了呗? 我这输了多少钱才赢回来五百两银子。” “多少?五百两银子?”苏玉行换算一下,他娘接个白活儿生意,一单才五十两银子。 白知情一下子就赌赢回来五百两银子。 岂不是把过去他输光的全赢回来了? 苏玉行赌博的心蠢蠢欲动,他深知自己从白知情口中问不出来,放白知情离开。 他没看到白知情转身之时,额头上流下的汗珠,以及脸上浮现出庆幸的表情。 在家里坐着胸闷的江清然,忽然想起蓝宴初说的那句知府大人是他大哥的话? 知府大人是蓝宴初大哥,那她大弟找知府女儿帮忙准备惊喜? 蓝宴初大哥看着也就三十几岁的模样吧?生出来一个十多岁大的姑娘? 古人成婚早,她三十七都是奶奶辈的人物了,知府大人三十多岁有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是啥稀奇之事。 她皱着眉,捂着越来越闷的胸口,怎么回事? 窒息的感觉很强烈,不安的情绪从脑海中迸发出来。 她们家最近不会出啥事吧? 江清然将苏玉壮等人召集起来,“最近村里不太平,甭管是村子里还是外面,凡事多加小心谨慎,不得马虎。” 她说完,注意到队伍中缺了一个人。 “苏玉行,又去哪儿了?”江清然心想这样下去不行。 必须尽快来笔红活儿,时间一久,苏玉行心思愈发活络,重新萌生出赌博的念头咋整? 还好已知的对手钱掌柜,因两道叉将他供出来,现已压入大牢。 钱掌柜贪污及所做的那些罪证,够他喝上一壶的。 没有钱掌柜捣乱,暂时应该没啥麻烦发生。 “娘,二弟和金多一块儿出去。”苏玉壮从田间下地回来,看到二弟和金多一起离开家。 “老大,田间有啥活儿多吩咐他俩去干。 他俩不能呆着,不然闲暇之余总会坐在一起讨论赌博一事。”江清然提醒。 万一有人暗中利用这两个人好赌博的弱点,咋整? 黄金多没啥心眼儿,苏玉行倒是有,一旦跟耍钱一事,那点儿也就不复存在了。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苏玉行整日早出晚归,根本摸不着他的人影。 “去哪儿啊?”江清然在夜色中双手环胸靠在大门口。 苏玉行缩回来,放在大门上颤抖的手。 他拍了拍胸脯,埋怨道:“娘,你吓死我了。” “我看是你心中有鬼才是,现在是寅时,天还没亮,你偷偷摸摸出去干嘛? 今日哪儿也不许去,老实跟你大哥下地,胆敢耍小心机,你知道后果?”江清然揪着苏玉行的耳朵,提溜回他的偏房。 “娘,你耍无赖。”苏玉行拍打着关上的屋门。 他不甘心地坐回到炕上,竖起耳朵听屋外面的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听见外面有人走路的声音。 苏玉行心想他娘一定是盯不动,回屋歇息了? 他打开窗户想要跳窗离开,他缩着身子钻到一半儿,面前地上多了一道圆形的亮光。 苏玉行暗道不好,抬起头对上江清然似笑非笑的笑容。 “娘,如果我说是手脚自己不听使唤,你会信吗?”苏玉行苍白的解释。 “你认为呢?”江清然早已过了给颗糖,乖乖跟人走的年纪。 苏玉行慢慢爬回去,关上窗户睡觉。 江清然把油灯在晾衣架子上,回房间睡觉。 那股亮光给苏玉行造成她还没有走到错觉。 直到天亮,江清然才把油灯收回房间去。 李院长按照江清礼给的地址,找到了她。 “江夫人别来无恙,我今日是来给你介绍一笔大单子。”李院长笑嘻嘻。 “哦?红活儿还是白活儿?” “红活儿,知府家千金寻得良婿,这不两家定下了日子。 知府拜托清礼请你去家中主持,清礼晓得我还爱热闹,把机会留给了我。” 知府女儿觅得良婿,理应是大好事。 她没记错的话,蓝老爷子头七才过不久吧? “李院长,你确定是知府的女儿?” 这事不应该是蓝宴初来家里亲自请她嘛? “确定啊,清礼是这么和我说的。”李院长挠挠头,她学得一字也不差呀。 江清然哦一声,“行,这单我接下了。” 她倒要看看这其中有什么古怪,让知府大人在自家老祖宗才去世不久,做出让自家闺女出嫁的事情。 那日她去墓地,直觉告诉她蓝氏陵园是一块风水宝地,可世世代代保佑后代大富大贵。 莫非是有人看上蓝氏陵园这块儿宝地了? 江清然带着深深的疑惑,留李院长在家中吃了顿午饭。 “李院长,最近州府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江清然拿起酒坛往杯子里倒酒,套着李院长的话。 李院长尝着酸甜中带着一丝辣的山楂酒道:“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哦,对了......” 第八十章两道叉失踪 李院长又小酌一杯道:“听闻两道叉失踪了。” 江清然蹙眉,表情逐渐凝重。 前些日子,二弟还说两道叉往上提审中,现在说失踪就失踪了? 看样子有人并不希望两道叉被关押啊。 依照两道叉睚眦必报的性格,定会来找她报仇。 江清然随身携带着匕首,以防万一。 “最近你老老实实在家给我待着,若是被两道叉抓走杀喽,别怪我当娘都没提醒你。”江清然看着望向门口的苏玉行。 “啥?娘,他咋逃出来了?”苏玉行和金多约定好了,两个人今天一起跟踪白知情,看看他在哪个赌坊赌博。 两道叉从官府手中逃出来,他和金多蹲守白知情一事彻底泡汤了。 “你不是说苏玉行对你赌赢五百两的事情,感兴趣吗?”头戴一顶黑色帽子,帽沿儿遮住自己半张脸,身材纤瘦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望着跪在地上的白知情。 “公子,他真对我说的感兴趣,我没撒谎。”白知情眼中流露出对戴黑色帽子男子的恐惧。 他不敢撒半句谎言,面前的男人不会放过他的。 “哦?那为何迟迟不见他的踪影?”带黑色帽子的男子玩弄着手上的毛笔。 他稍微一用力,毛笔折成两半儿。 白知情大惊失色,求饶道:“公子,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骗来。” 他不想死啊,他想好好活着。 他就是爱赌博而已,咋就落到面前之人手中? “我从不留不中用的废物,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否则后果你知道。”戴黑色帽子的男子消失在白知情面前。 白知情跌坐在地上,右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坐在地上好久,手脚并用离开是非之地。 江清然站在大门外,看到他鬼鬼祟祟往里忘。 “白秀才可是家中有喜事?”江清然问道。 “没、没有,我吃的有些撑,在附近随意走一走。”白知情神色慌张,生怕江清然察觉出来他在说话。 江清然哦一声,关上大门。 她望着苏玉行所住的偏房所在方向。 这二人不会偷偷联系上了吧? 屋内,靠在墙上双眼放空的苏玉行在想两道叉何时才能被抓住? 两道叉不抓住,他出不了屋啊。 五百两银子,天天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晃悠,连做梦都是五百两银子。 “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苏玉行打开窗户问。 “不怕死,你现在就可以出去。”江清然坐在屋门口漫不经心喝着茶水。 苏玉行失望地哦一声,两道叉没抓住之前,他还是老老实实在在吧。 转眼间来到了知府闺女办喜宴的日子,蓝宴初亲自来接她。 江清然坐在偌大的马车内,听着马车行驶的声音,好像不是去晋州蓝府那条道。 “蓝公子,想带我去哪?”江清然开门见山。 “烦请江夫人随我去个地方。”蓝宴初并未讲明去哪儿。 江清然感觉得到他眼中没有杀意。 正好她也想瞧一瞧,蓝家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以知府女儿成婚办喜宴的由头把她骗出来,所谓何时。 马车越走越偏僻,车夫将马车赶到了郊外,一座庄子前。 庄子后面四处环山,前面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江清然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庄子门前贴着大大的喜字。 进入大门,院内并无成婚时该有的热闹氛围。 江清然在幽深的走廊上,前方一个下人、丫鬟也没有,孤寂的可怕。 哪怕有人死在这条长不见头的走廊上,也无从知晓。 大概走了两刻钟,蓝宴初听在了走廊的尽头。 他打开了房间的门,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 咳咳咳。 江清然拿着手帕捂着口鼻,踏进去。 他怎么在这? 江清然诧异地望着出现在房间内血肉模糊的两道叉。 两道叉手腕被房梁上的两道铁链子牢牢锁住,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他不是逃了吗?为何出现在这里?”江清然满脑子都是问号。 “江夫人,两道叉没有出逃,我们故意放出风声,用来迷惑敌人的。”蓝宴初没有隐瞒江清然,请她来这里的目的。 知府女儿婚宴是假的,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举办,是想将潜伏在暗处的敌人吸引来一网打尽。 蓝宴初说这么多,江清然再猜不出来,是她蠢。 “你想让我陪你演一场戏?倒也是不可以。 事情关系到我的人身安全,我需要看看你的诚意。”江清然自诩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蓝宴初利用她,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江夫人,一万两够吗?”蓝宴初晓得江清然爱财。 一万两? 这得接挣多少白活订单才赚出来啊? 不过比起一万两银票,江清然有更感兴趣的东西。 她伸出中指摇了摇,蓝宴初追加到两万两。 “蓝公子,我要的不是银子,而是蓝家的庇佑。”江清然自知自己一乡下妇人,在村里横行没问题。 出了羊粪蛋村儿,没人会把她放在眼中。 接白活儿订单中,难免遇到棘手或者突发情况的问题,她需要一个报出名字,关键时刻可保住一家老小的大家族庇护。 蓝宴初讶异,似乎没料到江清然不会选择银子。 “没问题。”蓝宴初答应下来。 父亲与大哥很欣赏江清安,以后的事情谁说不准。 “蓝公子,打算让我怎么做?”江清然问道。 蓝宴初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时不时地附和几句。 事情谈拢,江清然摊开双手。 蓝宴初不明所以,江清然眨眨眼道:“蓝公子答应给我两万两银票,难不成想反悔?” “江夫人不是不要嘛?”蓝宴初征愣片刻。 他微张着嘴唇,寻找着措辞,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江清然心虚的暼向别处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嘛。 你不答应我的情况下,我怎好要那两万两银票。” “所以江夫人是在将我一军?” 江清然露出个真挚而天真无邪的笑容。 “蓝公子说的哪里话,我一妇道人家,哪里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江清然心想你算计我在先,我还不能让你损失损失点儿银票了? 第八十一章数量不对吧? 蓝宴初将江清然此刻的表情牢记在心中。 他从怀里掏出十张一百两银票递给江清然。 江清然数了数银票,“蓝公子,数量不对吧?” “江夫人,等事成之后,我会每年付你四千两银票,直到付清所有银票。”蓝宴初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没人规定他要一次性付清所有银票。 江清然愤愤然把一千两银票揣在怀里。 古人的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 她诅咒蓝宴初明日拉不下来屎,憋死他。 还好她没有穿在蓝氏这种大家族里,不然分分钟被人挡箭牌玩死。 大意了,回回写字据的她,咋就把字据一事忘到脑后去了? “蓝公子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我当江夫人是在夸在下。”蓝宴初听出来江清然的弦外之音。 江清然背着他翻了个白眼儿,谁稀的夸你啊?听不出来是反话吗? 不行,不打击打击蓝宴初,出了她心中的恶气,她怕是一整晚都会睡不好。 “蓝公子,你的人手什么时候来?” 蓝宴初拍了拍手,江清然肉眼可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个身影。 好家伙儿,不怪得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原来都在暗处藏着。 等等,那个穿绿色的丫鬟,咋有喉咙呢?难不成是人假扮的? 江清然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后,她盯着比她高出一头多的蓝宴初,心中有了个好主意。 蓝宴初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好,正要寻个理由离开,被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的江清然用手劈在他后脖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听见江清礼坐在桌子前劝道:“大姐,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他算计我这个长辈我在前,我又没做啥伤天害理之事。 你和二弟的事,等我回去再跟你俩算账。”江清然走到床边,望着昏迷中的蓝宴初。 她望着蓝宴初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儿,羡慕道:“大弟,你说他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白,有什么用?” “大姐,蓝家人祖祖辈辈长的都白,模样俊俏。”江清礼还在担心蓝宴初醒来时看到自己的妆造会不会生气。 江清然叹息:“可惜生错了性别,若是个女儿身该有多好。” 她注意到蓝宴初的眼眉动了一下,灵机一动道:“大弟,你说我把他嘎了,他会怎么感谢我?” 嘎? 是他理解中的那个意思吗? 江清礼乱了阵脚,目光落在蓝宴初下身道:“大姐,不能乱来。” “无事,蓝公子答应过蓝家给我庇佑,无论我做啥他都不会生气,置之不理的。” 江清礼无语,人家是允诺照顾他大姐,并没有说让他大姐对蓝家自己人下手啊。 江清然笑吟吟找来一把剪刀,对准蓝宴初下身比划。 她突然抬起手,朝蓝宴初下身扎去。 “大姐,别......”江清礼捂着双眼阻止。 剪刀距离一公分的地方,蓝宴初再也装不下去,睁开双眼。 “江夫人,这是在做什么?”蓝宴初面上淡定,心中低吼一声好险。 就差一点儿,他便人肉分离了。 江清然拿着剪子,剪着蓝宴初下身多出来的线头道:“你家请的绣娘做工不精致,连线头都没剪。” 呼,江清礼与蓝宴初同时深呼吸一口气。 原来只是剪个剪刀,却搞出一副噶了蓝宴初下身的架势。 “江夫人,我怎么躺在床上?”蓝宴初坐起身问。 “蓝公子忽然晕厥,我让人将你抬进屋里的。”江清然解释道。 她望着先离开房间的蓝宴初,嘴角勾起得逞后的笑容。 蓝宴初安排的人手,陆陆续续回归到自己的岗位上。 他每路过一处,手下人都会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有的甚至捂唇偷笑。 蓝宴初狐疑地走到知府大人跟前。 正喝着茶的知府大人,看到蓝宴初后,将口中的茶全喷出来。 “宴初啊,跟大哥说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困难了?”知府大人不忍直视。 “没有。” “那你为何这般打扮?”知府大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到肚子疼,捂着肚子,双手捶着桌子道:“宴初啊,大哥没想到你有这种癖好,别说还挺好看的。 大哥自愧不如,大哥没有你有魄力。” 蓝宴初拧紧眉心,忽然想起来江清礼那句大姐不好吧。 他叫人拿来铜镜,镜子中的自己化着精致的妆容,带着一丝妖娆与妩媚。 如果说他是名女子,也有人信。 怪不得江夫人说他若是个女子就好了,敢情是...... 蓝宴初阴郁着一张脸,低头发觉自己身上衣裳不知何时换成了裙子,还是粉色的。 他握紧手中的铜镜,好想大喊一句江清然你死定了。 蓝宴初此刻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良久他说服自己,何必跟一个长辈计较。 蓝宴初洗掉脸上的妆容,褪去身上的裙子,换好衣裳去找江清然。 “蓝公子,别吵。”江清然故弄玄虚,指向蓝宴初身后。 蓝宴初回头看到一个人影手里拿着剑朝他袭来。 他右手用手指夹住剑心,左手击打在袭击他的人影身上。 “蓝公子,小心上面。”江清然躲在桌子后面。 她只想与蓝宴初开个玩笑,谁成想来真的? 蓝宴初抬头,只见房梁上方倒挂着一个人,拿着剑朝他胸前刺去。 他拿起剑挡住那人的攻击,反身朝那人腹部中劈去。 被他砍中之人躲闪不及时,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射出来,倒在地上。 “江夫人身上可有伤?”蓝宴初将剑放回到剑柄中问道。 “没有,蓝公子,不还没到娶亲的时辰,他们是怎么提前混进来了?”江清然被蓝宴初的武功震撼到了。 古人运用武功时的身手矫捷,不是骗着人玩的。 “不知。”蓝宴初吩咐人将尸体处理好,挨个角落巡查,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蓝公子,你成婚了没有? 没成婚的话,等我遇到好姑娘给你介绍一个。”江清然心中的想法是把蓝宴初的娘子认作干闺女。 有了这一层亲上加亲的关系,蓝家更没有出尔反尔的理由。 第八十二章我认你当干儿子吧? “谢过江夫人好意,在下不着急。”蓝宴初对上江清然急切的目光防备。 “蓝公子,得抓紧时间娶妻了,再过两年你就是老男人了,更不好找了。”江清然目光真诚。 蓝宴初挑眉,江夫人是懂得如何扎他心的。 “这样吧,我看咱俩挺有缘分,我认你当干儿子吧?”江清然思来想去认蓝宴初当干儿子,比认蓝宴初娘子当干闺女更靠谱,也更安全。 蓝宴初笑容僵在嘴角,他看这才是江夫人最初的目的吧? 他也在江夫人算计范围内。 不愧是江老爷子的闺女,哪怕是嫁给乡野村夫,也不缺乏智慧。 “公子,人到齐了。”穿着一身黑色衣裳,手中拿着剑,面无表情的男子走进来与蓝宴初汇报。 “干娘,接下来靠你了。”蓝宴初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和手下离开了。 他最喜欢看江夫人吃瘪的表情。 干娘? 江清然瞳眸张大,呆愣在原地,她没有听错的话,蓝宴初叫她干娘? 臭小子,既然叫她干娘。 她当真了,想反悔门都没有。 江清然收拾好情绪,像往常一样安排着人手,客人坐哪个位置。 她去厨房对认真做饭的钱秋佳几人道:“待会儿机灵点儿,别跟傻愣青似的,该躲躲。” 马思烟听出来里面的不寻常,忧心道:“娘,会有意外发生吗?” 江清然比划个嘘,转头瞥一眼门外。 马思烟秒懂,做饭的同时不忘记关注外面的情况如何。 江清然在台上面带微笑说着专业术语。 “感谢各位老爷、夫人们百忙之中参加蓝玉雪小姐与韩子钰的婚宴。”江清然说着现代婚宴开场白。 简单、易懂、好背。 韩玉雪穿着一袭大红色喜服,手拿蒲扇遮住脸,脑袋上戴着凤冠,埋着碎步缓缓朝舞台上走过来。 新郎韩子钰洋溢着幸福笑容,左手牵着韩玉雪右手,共同走向舞台中央。 江清然望着逐渐向舞台靠拢过来的两位新人,心想她果然不适合当红活知宾,还是白活知宾更适合她。 红活儿这种语句复杂,说气话来文绉绉、氛围浓的情况下说现代词不适合,会让人有种出戏的感觉。 江清然继续阻止着语言,她刚想询问新郎,一只箭头飞快朝她们射来。 “小心。”江清然蹲下身,提醒蓝玉雪和韩子钰。 韩子钰不慌不忙地抱着蓝玉雪躲过箭头。 江清然一看韩子钰会武功,他与蓝玉雪可以自保,趁他们打斗激烈时,悄悄溜走。 慌乱中她躲进一间房间,关好房门,藏进了衣柜里躲避。 江清然手拿匕首,竖起耳朵认真听外面的打斗声。 声音离她越来越远,她放松警惕。 双手抓着衣柜门想打开,听见吱呀一声,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 江清然神情立马紧张起来,她侧着身手拿匕首,通过狭小缝隙往外探。 一个蒙面黑衣人在房间里翻来找去,好似在寻什么东西。 蒙面黑衣人脚步离江清然躲藏的柜子很近。 他搜完其他地方,视线落在江清然隐藏的柜子上,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江清然心提到嗓子眼儿,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蒙面黑衣人双手拉住柜门,正要打开时,蓝宴初从门外进来。 “你是谁?”蓝宴初望着房间内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自己暴露,与之扭打在一起,打斗中被蓝宴初刺伤胳膊逃走。 “干娘,你在里面吗?”蓝宴初听到柜子里传来细微声响问道。 他打开柜门,一把匕首朝他刺来。 蓝宴初握住江清然的手腕,打掉她手中的匕首。 “干儿子啊是你啊,干娘差点没死喽。”江清然一把抱住蓝宴初,躲进他怀里哭。 她攥住蓝宴初的袖子,用力醒着鼻子。 为了戏演得逼真,不引起蓝宴初的怀疑,她用力掐了一把大腿根,痛得她眼泪哗哗往外流。 江清然抽泣着,双肩微颤。 蓝宴初拧紧眉心,低头望着自己身上柔软的绫罗布料衣裳,沾着鼻涕。 他握住双拳,颇有耐心地不让自己爆发,安抚着江清然的情绪。 “干娘不怕,坏人都解决了。”蓝宴初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真的吗?下回再有这种事情可别让干娘做了,干娘弄不来。”江清然故作双腿发软,身体往地上倒。 蓝宴初手疾眼快拽住她,搀扶着她往外走。 “大弟差一点儿就见不到大姐我了。”江清然扑进江清礼怀中继续哭。 她头埋进江清礼胸膛,嘴角上扬。 应该骗过蓝宴初了吧?作为一个有过见识的村妇,没有半分害怕之意势必引起怀疑。 她装作害怕,才不让人认为假。 江清然哭到尽情处,两眼一闭,晕倒在江清礼怀中。 “快找大夫。”江清礼将她抱在怀里喊。 “大姐、大姐,怎么样?好点儿没?”江清礼的俯身低着头看江清然。 江清然睁开双眼,瞧见江清礼的大头在她眼前晃悠。 “你要干嘛?”江清然推开江清礼,坐起身防备道。 江清礼被推蒙圈,在原地转悠两圈,稳住身体关心道:“大姐,你没事吧?” “吓死我了,还以为那蒙面人又回来刺杀我了。”江清然拍着胸脯。 她揪着江清礼的耳朵,“你小子行啊,连大姐也算计。” “大姐,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与蓝公子联手。”江清礼忍着痛。 “是吗?确定没有私心吗?我咋觉得你和老二有事瞒着我?”江清然加大手中力度。 江清礼歪着头解释:“真,我们哪敢有事瞒着大姐你?” 江清然松开江清礼耳朵,一巴掌拍在江清礼后背,双手叉腰:“放屁,今日这事你俩没参与进去,傻子都不信。” “对,傻子都不信。”苏玉尘在一旁附和。 扑哧。 苏玉行笑出声,江清然等人集体转头看他。 他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大舅,我娘不好骗,你要实话,不然我帮不了你。” 江清礼沉着一张脸,脱掉自己脚上的鞋子,弯腰捡起来要打苏玉行。 小兔崽子,他怕大姐,还解决不了你嘛。 第八十三章萝卜碍你啥事? 苏玉行见状不好,拔腿往外跑。 “大舅舅,咱有话好好商量,动手是不对的。”苏玉行不敢停歇,生怕江清礼追上来。 “好说个屁,你娘出事你还有心笑。”江清礼正好无处泄愤,苏玉行自己找上门挨打,他成全他。 他跑了几圈力不从心,站到一旁冷眼望着苏玉行一圈圈从他身边经过。 咋回事啊? 大舅舅今日怎么那么能跑?换作以往早就气喘吁吁了。 苏玉行疑惑地转过身,瞧见江清礼不知从哪儿搬来的木凳子坐在屋门口,右手端着茶杯,悠哉悠哉地望着他在那儿一个劲儿傻跑。 他累得大喘气,双手撑着膝盖。 “大舅舅也太不像话了,你不跑为何不叫我?”苏玉行累得瘫坐在地上。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到喉咙上,流进胸膛。 “为啥叫你?你自己不会看,怪我?”江清礼端着茶杯进了屋。 他听大姐说玉行这小子最近不太安分。 同村爱赌的白秀才这几日老在大姐家门口乱晃,不知是否找机会与苏玉行接头碰面? 苏玉行撇嘴,大舅舅怕惹娘生气,拿他开刀。 有种和他娘对着干啊,他娘两个巴掌,大舅舅老老实实的。 欺负他这个老实人算什么本事? “娘,玉尘蒸了一碗鸡蛋羹,玉尘呼呼喂娘喝。”苏玉尘端着刚蒸好的鸡蛋羹进屋。 苏玉行望着母慈子孝的画面,超级刺眼。 好你个傻老三,看他挨打,故意在大舅舅面前显孝心。 苏玉行怒瞪苏玉尘一眼。 专心喂江清然吃鸡蛋羹的苏玉尘不晓得自己又得罪了苏玉行,开心地望着江清然喝鸡蛋羹。 “娘,下次有危险带玉尘,玉尘保护娘。”苏玉尘擦着江清然嘴角残留的鸡蛋羹渣。 “好,老三真是娘贴心儿子。”江清然捏着苏玉尘脸蛋儿。 苏玉行气愤地握紧拳头,以前这种待遇是他独享,傻老三见他失宠,一步步夺走他在娘心中地位。 哼,他跺脚离开。 不就是饭嘛,他有手有脚,不信做不出来。 傻老三一个傻子继承她娘的手艺,他也行。 苏玉行从筐里拿起一个萝卜,放在案板上剁。 他将白萝卜当成傻老三,切切切。 “苏玉行,萝卜碍你啥事?”江清然进到厨房,望着躺在地上的萝卜片吼。 败家崽子,萝卜也是花银子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真往日里祸害啊。 吼声让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苏玉行,回归现实。 他望着地上蹦的哪儿都是的萝卜片慌了神。 苏玉行手中拿着菜刀,“娘,你听我解释。” “别,我担心我命不保。”江清然看向空中来回晃的菜刀道。 苏玉行慌忙丢掉菜刀扔到案板上道:“娘,我想亲自下厨为娘做顿饭。” “你确定是在做饭?不是浪费粮食?”江清然狐疑。 苏玉行百口莫辩,听到动静的钱肉肉溜进厨房,激恼道:“我的萝卜呀。 苏玉行,你知不知道这一颗萝卜可以熬一锅汤?” 钱肉肉心疼般捡起地上布满灰尘的萝卜片。 “不就是破萝卜嘛,我赔还不行吗?”苏玉行从荷包中摸索出五文钱,交到江清然手中。 什么事啊,孝心没表成,反而搭进去五文钱。 江清然收好铜板,苏玉行不是想表孝心嘛,她成全他,不知苏玉行能否抓住机会,别让她失望。 “老二媳妇,你教他做饭。” 钱肉肉不大乐意,啥好食材让苏玉行切都是浪费。 耳边忽然想起大哥临走时叮嘱她的话,不情愿教着苏玉行做饭。 “大姐,让外甥媳妇教,俩人不会打起来吧?”江清礼的顾虑不无道理。 “一道菜而已,不至于。”江清然话刚撂地,厨房传来打闹声。 钱秋佳离厨房最近,跑进厨房查看。 钱肉肉坐在苏玉行身上,右手掐着苏玉行下巴。 “告诉过你好好切,听不懂人话?”钱肉肉咬牙切齿。 钱秋佳一看不对劲儿,小跑着回屋汇报。 “娘、大舅舅,二弟与二弟妹在厨房打起来了。”钱秋佳紧张地薅着袖子。 她没第一时间拉架,婆婆不会揍她吧? 虽然得知婆婆与从前不一样,脾气改变许多,内心深处受到的伤害,还是会让她下意识害怕。 “打起来了,又因为啥?”江清然问道。 打脸来的太快,连个喘息的时间也不给。 “不晓得。”钱秋佳摇了摇头,还好婆婆并没有不耐烦,也没骂她。 她啥时候能改掉害怕婆婆的毛病啊? 江清然对上江清礼戏谑地表情,听见他欠欠道:“大姐,让我猜对了吧。” 江清然没好气地进了厨房,苏玉行两口子还在僵持中,谁也不让谁。 “娘要为我做主,我好好教相公做菜,他不认真学习,嫌我态度不好。”钱肉肉松开苏玉行,从他身上起来告状。 “是我不学吗?问你两句就吼我,一言不合揍我,谁家娘子有你暴躁?”苏玉行反驳。 他当初到底是为啥娶了钱肉肉这个暴力女? 别人家的娘子还晓得替自家相公美言几句。 钱肉肉不仅不向着他,还老揍他。 他冤不冤啊? “你俩都有错,夫妻之间相互退让一步,哪有三天两头打架的啊? 两个人回屋好好反思,不然晚饭就别吃了。” 不让她吃饭,不要她命吗? 钱肉肉挽上苏玉行胳膊,嬉笑道:“娘,我与相公错了,我俩这就回屋反思。” 她拽着苏玉行往屋走,也不顾苏玉行掉下来的一只鞋。 江清然弯腰捡起地上的鞋子让苏玉壮送回去。 “外甥媳妇有点儿东西。”江清礼佩服,比他娘子还泼辣几分。 “一物降一物嘛,谁娶谁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江清然说道,好比江清礼与林诺诺。 她亲自下厨剁馅包饺子,招待江清礼。 “大姐,你给二弟缝了身新衣裳?”江清礼吃着饺子蘸着酱油问。 咳咳咳。 馅料呛到江清然嗓子眼儿,她冲地面咳嗽好一阵儿才道:“大姐也给你缝了,只不过还没缝完。” 江清礼咋晓得她为江清安做身新衣裳的? 第八十四章半夜进了小偷 “是吗,我以为只有二弟有。”听到有自己份儿,江清礼才继续咬饺子。 江清然没敢告诉江清礼,除了他没有,爹娘、二弟全有。 “你给弟妹准备什么惊喜啊?”江清然好奇是啥惊喜让两个人大吵一架。 江清礼顿住,羞涩道:“我给她包了一束野花。” 江清然无语,送野花有啥惊喜的,她还以为是江清礼自己亲手制作的礼物呢? “大姐,这礼物不好吗?”江清礼看娘子反应,还喜欢呢。 娘子把他送的野花插进花瓶中,每日悉心照料与欣赏。 “挺好的,你有心了。”江清然没扫他的兴道。 送走江清礼,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儿布料,开始缝衣裳。 用最短的时间,争取把给江清礼的衣裳早日缝出来。 话说出来了,事也得照办啊。 衣裳缝好后,她托人把衣裳交给江清礼,不知哪个环节最后穿在了蓝宴初身上。 “谢谢干娘送的礼物。”蓝宴初坐在江学来府邸的会客厅道。 “还挺合身,干娘眼力挺好。”江清然盯着蓝宴初身上穿着的那身灰色绸布衣衫。 那不是她给大弟缝的嘛,咋穿到蓝宴初身上了? 回头她咋与大弟交代啊?总不能说衣裳她缝了,最后穿在身上的人是蓝宴初吧?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好在家里还有匹浅绿色的。 在大弟没来家之前,应该可以缝出一身新衣裳来。 “闺女,听宴初学他认你当干娘了?”江林氏把江清然拉到她的闺房问。 江清然坐在自己屋子的床上道:“闺女与他开玩笑的,谁知他当真了。” “哦,我瞧着宴初那孩子挺好,认他当干儿子也好,对玉行也有帮助。”江林氏始终不放心苏玉行。 “娘,你外孙性子已养成难改,我反正是教育不了他。”江清然发现无论她们谁说啥,苏玉行油盐不进。 只有事来的那天,他自己创南墙或许会回头? “唉。”江林氏叹气。 玉行小子随她闺女,一个比一个犟、拧,有主意的很。 苏玉行与黄金多被钱肉肉押着去田间干完农活儿回来,发觉钱肉肉在啃羊肉。 “在哪儿弄来的羊肉?”苏玉行顾不上洗手,坐下拿起一块儿啃。 “娘认的干儿子给拿了一头羊。 娘回家把羊肉都炖了,羊头给马叔拿去了。”钱肉肉啃着烂乎的羊肉蘸着酱油道。 苏玉行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句干儿子三个字上。 “干儿子,娘啥时候认的干儿子?”苏玉行食之无味。 “不知道,娘随口提一句,我也没问。 羊肉一点儿不膻,你多吃几块儿,平时吃不着。”钱肉肉注意力集中在羊肉上,没瞧见苏玉行变了脸色。 娘认了个干儿子,万一干儿子像傻老三一样与他争宠,娘心里还有他位置吗? 不行,他得抓紧时间跟踪白知情,看看他到底去的哪家赌坊。 苏玉行啃着羊肉,思索如何从钱肉肉那里把两百文钱骗出来。 江清然那里他是万万不敢偷的,只好打钱肉肉的主意。 苏玉行夜晚趁钱肉肉睡觉,提着油灯翻箱倒柜找他大舅哥拿给钱肉肉的首饰。 江清然半夜肚子疼提着油灯去茅房大解,发觉苏玉行所在的偏房灯还亮着。 一开始她以为是人家小两口调情,加上肚子绞着疼,她没往心中去。 在茅房蹲了两刻钟,从木箱子里取出苞米叶子小心翼翼擦着屁股后,起身把裤子往上一提。 江清然关好茅房门,从厨房洗手回来,发觉苏玉行所在的偏房灯还亮着,灯光时上时下。 她从柴房中取了根粗木棍,拽着偏房屋门上的绳子,打开门放慢脚步走进去。 她推开苏玉行夫妇住的屋门,地上蹲着个人影,双手像是捧着什么,在那儿傻乐。 江清然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许是哪个胆大的地痞流氓从哪里得知达旺送老二媳妇贵重的首饰一事,半夜溜进来偷。 小偷注意力全在手里捧着的项链、手镯上,江清然来到他身后也没感应到。 江清然举起木棍在心中默念一、二、三。 三声念下去,她一棒子打下去。 小偷晃晃悠悠地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睡梦中的苏文宝听到声响,吓得哇一声哭出来。 钱肉肉被他的啼哭声吵醒,慌忙起来将他抱在怀里哄。 哄孩子的过程中,发觉地上站着个人影。 啊~啊~啊~ 钱肉肉抱着孩子大叫,孩子的哭声加上她的吵叫声,将苏玉壮和苏玉尘两口子吵醒。 他们冲进房间查看情况,发现江清然手里拿着根木棍儿,炕上钱肉肉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娘,怎么了?”苏玉壮问道。 “没事,娘肚子疼上茅房回来,发现你二弟屋内有光亮。 进来查看,发觉有人深夜潜进你二弟房间偷东西,娘拿木棍打晕了。 你二弟也是,三更半夜也不在家,竟往外跑。”江清然望向炕上放置被子空出来的地方。 马思烟盯着地上躺着的人影,咋瞅咋眼熟。 “娘,那个好像是二哥。”马思烟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小偷扒拉正。 当苏玉行的模样印过来,全家人才知半夜偷钱肉肉首饰的居然是苏玉行。 “老大,你和老三把他绑起来。”江清然查看掉落在地上的首饰,好在首饰躺在草垫子上,并没有摔坏。 钱肉肉哄好苏文宝,把他放回到被窝,穿好鞋子下炕道:“娘,我不知道相公偷我首饰。” “下回把首饰藏隐秘点儿,别被老二卖掉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娘,相公为啥要偷我大哥给我的首饰?”钱肉肉平常没舍得戴,一直好好保管。 江清然沉默片刻道:“还能为啥?准是赌瘾又犯了。 白秀才最近老在咱家外面晃悠,估计这两人不知何时凑到一块儿去了。” 两个酷爱赌博的人坐在一起,能有啥好事。 看来她有必要找白知情家人谈上一谈了。 当她出现在白知情家中时,白知情娘白王氏穿着补丁衣裳,看到她那一刻,丢掉手中的盆子往屋里跑。 江清然挑眉,这是做贼心虚了? 第八十五章你与白秀才在密谋什么? 看来此趟她来对了。 “他爹,江美怪咋跑咱家来了?”白王氏推了推还在炕上呼呼大睡的白大河。 白大河一听江美怪三个字,噌一下从炕上坐起来。 他瞪大眼珠子在屋里寻找。 “人呢?没有,你吓唬我干啥啊?”白大河在屋里没看到江清然身影责怪道,随后躺回被窝继续睡。 “白大哥,还没起床呢?”江清然靠在屋门口问。 白大河听见熟悉的声音,裹好被子坐起身,惊恐地望着她。 “大妹子,你有事啊?”白大河大腿颤抖着道。 “知情最近忙什么呢?”江清然好言好语问。 白大河与白王氏眼神一对,暗道不好,准是自家儿子背着他们做了啥事,惹恼了江美怪,江美怪才上门来家里。 “大......大妹子,我家......家知情......知情他犯了......啥......啥错?”白王氏结巴道。 江清然望着纯朴的白王氏,倘若不是从原身记忆中搜索出来白王氏与白大河卖闺女供白知情读书,她还真就被白王氏朴素模样欺骗了。 “白秀才最近总上我家附近转悠,导致我家老二赌博心思活络,偷我儿媳妇首饰,这事我不该找他吗?” 江清然双手环胸,明明她在很正常地笑,可在白大河夫妇眼中是很瘆人的笑。 “大妹子,这话不能乱说。 我儿子在县府好好教书,怎会挑唆玉行侄子赌博?”白王氏哪怕害怕江清然,关于自家儿子清白,她还是鼓起勇气道。 江清然冷笑一声,“要不嫂子把白秀才叫出来,咱们当面问一问。” “这......”白王氏为难地看了一眼江清然。 “若是白秀才不方便出来,我也可以去外面走。”江清然说着,转身打算出去。 “大妹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好几日没有看到知情了。”白大河抱着被江清然揍的决心道。 江清然似笑非笑道:“是吗? 那我可要好好劝白大哥和嫂子一句,还是多问问白秀才在外面做什么吧? 我爹在县府教书,据我所知家里没有人脉的,仅凭秀才身份是进不去学院教书的。 不然白大哥和嫂子以为我为啥不让我家老二进我爹所在的学院教书?” 江清然这次并没有对白大河夫妇动粗。 白大河夫妇看样子也没撒谎,态度也还行,她没有必要动手。 难得与村民们心平气和说一句话,感觉还行。 “他爹,江美怪说的是真的吗?”白王氏也怀疑过自家儿子的话。 白知情告诉她,他是偶然间攀上关系,才当上学院夫子的。 对哦,这事她咋就没告诉江美怪呢? 白王氏自责。 “应该是真的吧?江美怪脾气是不好,很少跟村民们说假话。 等知情回来,好好问一问。 咱得罪谁,也别得罪江美怪,她打人真疼。”白大河没了困意。 “可儿子说他是攀上关系才当上的的呀。” 白大河拍着脑门,恍然大悟道:“那你还不赶紧告诉江美怪,在这儿愣着啥。” 白王氏撒丫子往外跑,她追着在前面漫步走着的江清然,边走边喊:“大妹子,等一等。” 江清然听到动静,停下脚步回头望。 “嫂子,可是白秀才回来了?” “大妹子,知情没回来。 我是想告诉你,我家知情说过他是无意间得到别人赏识,才被安排进学院当夫子的。”白王氏气喘吁吁道。 江清然挑了下眉道:“我知道了。 嫂子,这事或许是我误会了。 这件事你和大哥先别跟白秀才说,等我弄清楚了以后再提也不迟。 咱们别因为这件小事伤了两家的和气,也别让白秀才多心。” 白王氏点点头,她就说江美怪今日为啥不揍她和老伴儿,原来是没有证据啊。 她回家将江清然原话说与白大河听,白大河听完躺进被窝道:“听江美怪的。 这事若是真的,江美怪会再来找咱们,那时再与知情商量对策也不迟。 万一是假的,让知情提心吊胆,上火提不起精气神教书,把院长惹火了,是会被开除的。” 白王氏和白大河两个人默契得谁也没与白知情提起此事。 江清然回家后,进入偏房看到绑在椅子上大喊大叫、骂骂咧咧的苏玉行。 “娘。”苏玉行看到自家娘回来,一下子蔫了。 他咋那么倒霉,偷首饰咋就让他娘发现了呢?还把他当成小偷给打了? 江清然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坐在炕沿边问:“说吧,你与白秀才在密谋什么?” 苏玉行心道不好,难不成他与金多暗自跟踪白知情一事,让他娘发觉了? “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玉行挪了挪屁股。 “没关系,打两下就晓得了。”江清然把鸡毛掸子递给钱肉肉。 钱肉肉接过来,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娘,娘想问什么,儿子都招。”苏玉行一见是钱肉肉打他,立即投降。 开玩笑,钱肉肉那虎娘们是真下死手往他身上打啊。 她打几下,他屁股搞不好得开出一朵朵美丽又鲜艳的血花来。 “我问你,白秀才鬼鬼祟祟在咱家门外转悠,你们俩背地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娘,儿子没与白秀才密谋什么。”苏玉行搞不懂,他娘为啥突然将他与白知情联系到一块儿? 难不成是白知情那个鳖孙背地里故意搞他? 江清然将信将疑,又道:“你没与他密谋,为何要偷老二媳妇的首饰?” 苏玉行眼神闪烁道:“儿子是想做点儿小买卖,赚点儿银子。” 他没敢说实话,眼睛时不时瞄着钱肉肉手里面的鸡毛掸子。 “做小买卖?你有那个好心?”江清然不是三岁小孩儿,岂会被苏玉行三言两语骗过去。 她猜得没错,偷钱肉肉首饰真正目的是去赌坊玩牌吧? “娘,儿子就是突然开窍了,想赚点儿小钱。 咱家红活儿生意老也没有,我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就想着和金多商量着看看有啥买卖要做。 金多不差银子,但我手里没有本钱,不得已才出此招。” 第八十六章戴面具的神秘人 “是吗?”江清然没拆穿苏玉行的谎言。 她要知道白知情到底有何目的。 令钱肉肉松开苏玉行,在苏玉行耳边附和几句。 苏玉行时不时点点头,记在心里。 “娘,我保证将功赎罪,完成好娘吩咐给我的人物。”苏玉行打着包票。 他的自尊心得到小小的满足,娘心中还是有他地位的。 这么大事情,全家也只有他可以圆满完成。 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苏玉行宛如争宠的小孩子,一时间忘记自己赌博事情。 与黄金多主动去和白知情套近乎。 白知情只当他二人赌瘾又犯了,兴致冲冲带他们去了一家名为致黑的赌坊。 苏玉行故意摸着空空如也的荷包,难为情道:“知情,你手里头有没有银子,借我点儿呗?” “行啊。”白知情从兜里掏出五两银子。 苏玉行拿着它下注,无意间抬头瞥见二楼有个戴面具的人影往他这儿瞅。 视线太暗,苏玉行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瞄向之前看到人影方向时,早已没有戴面具之人踪影。 “难不成是我眼花了?”苏玉行呢喃一句。 回家后,一字不差地将此事说与江清然听。 戴面具的男人? “你是不是这几年在外面太飘,得罪人了?”江清然怀疑苏玉行口中戴面具的神秘人正是白知情攀上关系那一位。 苏玉行仔细回想自己从靠童生、秀才至举人时,向来是以礼待人。 他飘也是考中举人后,才不务正业的。 “娘,儿子得罪人也是近两年,之前没有。” 在学院读书时没得罪过人,那便是赌博时说大话不经意间惹了谁。 毕竟有时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话说回来,赌坊里貌似没见过公子哥去赌的,人家顶多是去妓院。 “你老实交代,你去过花天酒地的地方吗?” “花天酒地,娘,那是哪儿?”苏玉行懵逼地望着江清然。 江清然瞧他模样,也不像是去找妓女的。 “你得没得罪过家底丰厚的公子哥儿?”江清然没解释,又继续追问。 “没有啊,娘,我没事招惹他们干啥?”苏玉行没犯浑前,也是捧着一本书读到三更半夜的人。 他自知家里不如那些公子哥们儿有钱,会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 苏玉行没得罪过人,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为何要盯着他看? “老二,你能猜测出来他到底多大吗?”江清然想如果是年长者,有可能跟原身、原身相公有仇。 “娘,看起来年龄不是很大,有个二十多岁的样子。”苏玉行回想着。 二十多岁? 莫非是原身或者原身相公的私生子? 那也不对呀。 原身记忆中,他们两个一见钟情,婚后甜甜蜜蜜。 日子虽过得平淡,却也恩爱有加。 除非是原身相公跟镖局的人外出走镖时...... 江清然摇了摇头,斩断了自己的猜测。 没有证据,乱加妄想,是对已故之人的不尊重。 但...... “娘,是不是你得罪人了?人家要报复我?”苏玉行问道。 “放屁,我一半老徐娘,人家年轻小伙儿会对我感兴趣?”江清然起了揍苏玉行的心思。 苏玉行被骂也不恼,小声嘟囔:“娘那张脸比大哥还年轻,被人当成未出阁的姑娘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清然白愣苏玉行一眼,越说越离谱。 他真不怕原身相公深夜去他梦中吓唬他啊。 江清然决定亲自去一趟家里人家赌坊。 “江夫人,今日怎有空来我这里?”王江戴上帽子,遮住自己的秃脑瓜亮。 江清然拎着自己做的糖醋猪肉条,“王掌柜,今日来是想问一问您晓不晓得致黑赌坊?” 王江皱着眉,“江夫人,是不是苏举人去了致黑赌坊?” 江清然没吱声,王江心中了然。 “江夫人,致黑赌坊是晋州最大的赌坊,没人知道致黑赌坊的幕后主子是谁。”王江将他仅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了江清然。 “王掌柜,可有你主家背影大?” 王江摇了摇头,“不得而知。” 致黑赌坊开在晋州,莫非是江清礼得罪了人? 谁不想坐在山海学院副院长的职位上? 江清然找来江清礼,“大弟,近来在学院可好?” 左右她家现在有马车也有牛车了,来回来去特方便。 “挺好的。”江清礼吃着她带来的糕点。 “没与人产生口角吧?”江清然掰了块儿芙蓉糕问。 “没有。” “一直都没有吗?” 江清礼疑虑地衡量江清然片刻道:“大姐有话不妨直说。” 江清然咀嚼着手中塞进嘴里的芙蓉糕,胡揪道:“大姐这两日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你与人争吵时不慎将那人推倒,被人嫉恨在心上。” “害,大姐,梦是反的,别把它放在心上。”江清礼忽然想起昨日知府大人邀请他去府中吃饭,在蓝宴初穿的衣衫身上看到了大姐的绣艺。 起初他只是眼熟、怀疑,直到蓝宴初挨着他坐下,才确认蓝宴初身上穿着的就是他大姐给缝的。 嫉妒使江清礼猛造两碗白米饭,肚子吃撑了,被蓝宴初的马车拉着回家的。 他也想傲气地拒绝,留下一个哼。 怎料肚子不争气,躺在蓝宴初的大床上,一路上舒舒服服的睡到家。 “大姐,昨日去蓝家吃饭,瞧见蓝公子身上穿着的衣裳宛似出自大姐你之手?”江清礼试探道。 江清然身影一顿,讪讪道:“那是大姐给你缝的衣裳,不知哪个环节弄错了,最后穿在了他身上。” “啥?给我的?”江清礼大吼,他就说大姐与蓝宴初不熟,怎会轻易送他衣裳,合着是截他的胡。 江清然望着四周,确认无人放心道:“隔墙有耳。 大姐正在缝呢,等缝好了托人给你送来。 这件事你当不知情,别让人家心中忌讳。” 江清礼哦一声,郁闷不已。 他的衣裳穿在了蓝宴初身上,还要他假装不知,真为难他? 算了,看在大姐给他缝了身新的,他就当不知情吧? 到底是哪个鳖孙,把大姐送他的衣裳送到了蓝宴初手中的? 第八十七章江清然被劫 “二弟得罪过人吗?”江清然拿起果盘中摆放的梨子啃。 “他当县太爷,还不得罪人的。”江清礼没放在心上。 大姐一个人日子过得不容易,还要担心他们这两个弟弟。 “哦,当好一个被老百姓人人敬佩的县太爷难。”江清然在江清礼家蹭了顿饭离开。 坐在马车上,她揉着太阳穴,戴面具的神秘人是冲着江清安来的?还是苏玉行?她不得而知。 “老大,马车停路边,买几个包子回去吃。”江清然闭目养神。 苏玉壮嗯一声,将马车停在县府包子铺跟前儿,停好车去买包子。 “老大,这么快包子买好了?”江清然感觉到车子缓缓向前行驶。 坐在前面赶马车的人身形一顿,轻轻嗯一声。 江清然听到那声嗯不如苏玉壮那般粗犷洪亮,像是刻意压低音量。 做派不像是老大这个憨憨风格。 她睁开双眼,紧握腰间那把匕首。 “停车,我要小解。”江清然吼道。 马车骤然停下来,她半个身子颠簸出去,头撞在了一个结实的后背。 江清然摸着自己酸痛的鼻子,还好没流血。 当她抬起头对上面前之人的视线时傻了眼。 她家老大去哪儿了?人呢? 江清然第一想法是自己被人劫持了。 苏玉壮买完包子付了银子,手里拎着两个装包子的油纸道:“娘,我买完了。” 他提着包子愣在原地,他家马车呢? 他娘人呢?他娘还在马车上呢? 苏玉壮返回包子铺问:“老板娘,你瞧见我停在你家门口的马车了嘛?” “马车?好像是有一辆,不过让人赶走了。” “啥?”苏玉壮提溜着包子,拔腿让县衙跑,去找江清礼。 江清然侧坐在位置上,紧张地望着她对面的男子。 劫财还是劫色? 劫财她有但不多,劫色嘛,她貌似也有点儿姿色。 完了,万一晚节不保咋整? “那个咱俩打个商量,我今日当作没看到你,请你下马车,我自己驾车回去。”江清然与对面人商量。 对面之人戴上一顶黑色斗笠,斗笠上自带的黑色面纱将男子的脸蛋儿挡得严严实实,啥也看不到。 更关键的是她匕首还让他抽走了。 没有武器防身的她,只好上演一出弱女子戏码。 人嘛就得审时度势,该软弱软弱,该态度强硬强硬。 “不好。”戴黑色斗笠男子在炎热汗流浃背的巧月说出比千年冰霜还凉薄的话语。 “大侠,咱俩无冤无仇,你劫我对你没好处。 我是寡妇,知道什么是寡妇吗? 大侠你若是被我克死,我概不负责。”江清然将丑话讲在前头。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这倒霉事也让她摊上了。 她摸不透面前戴斗笠男子的心思。 是杀是剐,给句痛快儿话啊。 像她这种啥话也没有的最折磨人了,胆小的吓都得吓死。 “无妨,正好我命硬不怕克。”黑色斗笠男子不吃江清然哪一套。 好,好极了。 黑色斗笠男子将江清然带到一处峡谷中,抬手将她击晕。 等江清然醒来时,已被救回家中。 “娘,醒了。”苏玉壮拿着钱秋佳投好的手巾擦拭着江清然的脸蛋儿。 他望着突然睁开双眼的江清然身躯一震,手中的手巾也丢到炕上。 “我还活着?”江清然清醒后看向四周。 环境和她家好生相似,面前的也不是阎王爷,长相和她家大儿子一模一样。 “娘,你还活着。”苏玉壮激动地抱住江清然,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他娘便与他们阴阳两隔了。 江清然坐起来拧着自己的胳膊,身体传来的痛感告知她还没死。 她莞尔一笑,还好还好,命没丢。 “大弟,查出来是谁劫的我嘛?”江清然摸索着自己腰间的匕首,低头一瞅匕首不知何时没的? 娘的,劫她还把她匕首撸走了,太欺负人了,那是她防身的工具啊。 江清然欲哭无泪,早知她不坐马车改坐牛车好了。 “没有。”江清安拧紧眉心,他们发现大姐时已是三日后。 马车内只有大姐一个,并无其他人。 他命人排查现场,并无一丝有用线索。 江清然觉得自己最近与阴物打交道,多少有点儿不大吉利。 她带着全家去凉山寺祈福,一人求一个平安符回来保佑大家平安。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请保佑老妇及家人平平安安。”江清然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跪在草垫子上,虔诚地祈求磕头。 她捐了十两的香油钱,脖子上戴着方向亲自开过光的红色平安符。 有了平安符,心中稍稍安了心。 江清然祈福完,迈着步子下台阶。 山下身穿白色粗布衣裳男子着急忙慌往上跑。 他从江清然身边擦过去,将她撞到在地。 离她最近的苏玉壮伸出他健硕的胳膊将她拉进自己怀中。 “哎呦,脖子好痛。”江清然右脖颈处传来火辣辣的热感。 她摸上去查看,鲜红的血液从脖子粗流淌出来。 “娘,你出血了。”苏玉壮指着江清然脖子上长度和一根小拇指节那么长的伤口道。 “快,回寺庙找块儿干净的布帮我包扎。”江清然指挥着乱了阵脚的几个人。 钱肉肉背着她返回寺庙,从方丈那里寻得一张干净的麻布包扎。 “施主,要不卜一卦吧?”方丈穿着袈裟,手拿佛串道。 “也好。”江清然这两日运气太差,卜一卦安安心。 她捧着卦桶用力摇,摇出一个签子递给方丈。 “施主,最近可有桃花运?”方丈看了一眼手中的下下签。 这是一支姻缘签,只不过结局注定分离。 “没有,大师,有啥办法斩断我的姻缘线吗?”江清然在苏玉壮等人面前说过自己不改嫁。 这姻缘签来的太不是时候,这不打她脸嘛? “施主,不必过于紧张。 缘来缘灭,一切皆随施主心愿。”方丈的话让江清然安心不少。 江清然从寺庙出来,望着来来往往前来烧香的人群,心想以后一定要离二十七岁往上,四十岁往下的男子远一点儿。 姻缘这东西,谁要给谁,她不稀罕,哪有赚银子香。 她又不是恋爱脑,离开男人活不了。 从现在起江清然又多了一个至理名言,远离男人,多多赚钱。 第八十八章水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药物? 江清然回来后的当晚发现自己求的平安符不见了。 脑海中想起方丈的话,连日前往寺庙当了小半月代发尼姑,修身养性。 每日她潜心学习,早早起来打坐。 在凉山寺待着这段时间内,江清然每日跟着小和尚一起扫树上落下来的树叶,吃斋饭。 修心养性的时光飞逝,她从方丈那里又求得一个平安符回家。 “娘,你好像瘦了。”苏玉壮接过江清然的包袱道。 “能不瘦嘛,半个月一点儿荤腥没吃,换你你也瘦。”江清然坐上马车后小憩片刻。 她掀开马车帘往外探,不知不觉已来到府城,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小商贩招呼人的叫喊声。 那种熟悉感让江清然斗志十足,赚钱的念头又增了一倍。 “老大,我不在的时候,有人去家里找我嘛?”江清然放下马车帘时,一辆马车从他们身旁经过。 “有,有两个红活找娘,娘不在,二弟接的单。 娘,二弟还接了个白活儿单子,回来后连吐三天。”苏玉壮将马车赶出县府。 连吐三天,是方他了吧?还是跟回来好歹东西了? 江清然回家第一件事寻了棵百年柳树,她对着柳树深深鞠一躬,面带歉意说了声抱歉后,让苏玉壮爬上树撅下来一枝。 她拿着柳树枝蘸着干净的水往苏玉行身上洒,洒去一切赃物。 昏昏欲睡近七天的苏玉行,接受着清净水的洗礼后,感觉整个身子轻松不少。 “娘,这水里面是不是放了药物?”苏玉行好奇。 他从一个起不来炕的人瞬间变成活泼乱动之人,简直太不可思议,没放点儿东西,他不信。 “什么都没有,我寻的柳枝是百年老树上摘下来的,用它蘸清净水可扫脏东西。”江清然还是年少时听家中老人提起过,也不知对不对? “这么神奇嘛?”苏玉行望着平平无奇的柳树枝,观察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平日里,这根柳树枝放在书房内好生保管。 苏玉行赚来的银子都在马思烟那儿保管。 马思烟除了把属于刘大胖那十二两银子分给她后其余未动,她如数交还给江清然。 “娘不在家这段时日,老二表现不错,故而奖励你三十文钱,其他人一人十文。”江清然颁发着零花钱。 苏玉行接过铜板后,傲娇地仰起头。 娘不在家,他才是能撑起家的那个。 “娘你身型又苗条不少,与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生贴切。”苏玉行数出十文钱,将剩余二十枚铜板交到早早等着收银子的钱肉肉。 江清然两眼一瞪道:“往后咱家有个规定,二十七往上至四十岁以下的男子不得入内。 老大你去门外墙上贴一张公告,凡不经过允许者私自进入后果自负。”江清然要斩断她在古代一切潜在的尘缘,快快乐乐赚大钱。 “娘,这样会耽误咱做生意吧?”马思烟觉得此举不妥,婆婆一定是被方丈所说的话吓到了,心里留有阴影。 江清然想了一会儿,摸着下巴道:“是有些不大妥,这样凡满足以上年龄者的人需自家娘子陪同前来。” “好。”马思烟应道。 写告示这件事情自然是苏玉行来写。 他往自家大门上刷着钱秋佳熬好的浆糊,把公告贴在大门上。 贴好后,钱秋佳妯娌几个凑在一起看。 “娘被二哥伤得不信任男人了。”马思烟盯着苏玉行没心没肺的身影。 钱肉肉咬着整好的地瓜道:“这不挺好嘛,我有相公与没相公不也没啥区别嘛。 我反正支持娘,咱们自己过想走就走,有相公、孩子干啥都不方便。” 就连凡事慢半拍不开窍的钱秋佳,这一次也站在江清然这面。 村民们好奇地聚集在江清然家门口读着上面的字。 “江美怪这是铁了心不再找了?”村中男人问。 “不找挺好,人家一不缺银子二不缺儿子和孙子,为啥要再找? 多想不开找个男人去伺候他一日三餐吃喝拉撒? 大兄弟活着时,大兄弟也没让她受过气遭过罪。”一旁的妇人道。 她村里妇人哪个不羡慕江美怪的? 不用孝敬公婆,娘家家境好,不缺银子花,自己还有本事赚钱。 搁她们是江美怪,她们也硬气不找男人。 凭啥累死累活伺候男人半辈子,连句好话也捞不着,图啥? 图他穷?图他丑?还是图他没本事,整日嚼野菜?吃上顿没下顿? “也是,江美怪这暴脾气,说揍人就揍人,一般人真受不了。 再者人家现在靠自己也将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没本事、个子矮、长得丑的,人家也看不上,毕竟大兄弟那条件在那儿摆着呢。 谁找不找比自己条件好的,找啥啥不如自己的,那是傻子。 人家江美怪又不是傻子,要么终生不改嫁,要找就找啥啥都超越大兄弟,还得比江美怪自己有钱的。”妇人们交头接耳,讨论得不亦乐乎。 村中男人们想反驳,找不出辩解的理由。 “人走了?”江清然听到外面没有叽叽喳喳吵闹的声音问。 苏玉壮打开大门,伸脖往外探。 见自家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关好大门道:“娘,人都走了。” “行,可算消停一会儿了。 当事人没觉得有啥,他们讨论得比当事人还欢。”江清然看他们就差没敲开她家大门,当着她面吱声了。 “娘,咱家现在有了地,儿子养娘老。”苏玉壮道。 他是家中老大,娘理应跟着他过。 “行,咱家眼下有一百一十亩地,农忙时你们忙不过来,雇人也可以。”江清然有了钱,自然要学会适当给自己减少活计。 老二媳妇之前问得盖房子一事或许可以考虑提上日程了? 她们家现在住的老房子,可以租出去。 “娘,儿子忙得过来。”苏玉壮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下田种地、种菜了。 “行,娘说的是如果实在忙不过来的情况下,娘不想让你太累。” 苏玉壮挠挠头,憨憨地笑道:“娘,我不累。” 正当江清然想起身回屋休息会儿时,外面重新热闹起来,似有啥大事发生。 第八十九章被人找上门 什么情况? 江清然打开大门看热闹,一群身穿白色坎肩马褂,手里面拿刀的男子朝她家走来。 “苏玉行呢,他欠我们赌坊一百两银子,叫他出来还钱。”站在最前面,个头最高也最壮的男子道。 “放屁,我只欠你们十两银子,何时变成一百两银子了?想讹我没门。”苏玉行有自家娘在身边底气十足,扯着嗓子吼。 这是他娘交给他的任务,哪怕他输银子,他娘也不会责怪于他。 江清然眼底戾气一闪道:“字据?” “什么字据,我们没有字据。”壮汉微愣随即道。 “没有依据,你在我家门外随口一句我儿子欠你们一百两银子,骗谁呢? 我还可以说你们欠我一千两银子呢。”江清然说着要关门。 壮汉把住门边,力道大到江清然关上。 江清然仰脖目测壮汉身高,个头和苏玉壮差不多,体重目测有两百多斤,尤其是凸起的肱二头肌,是挺壮实的。 “我还是那句话但凡你有证据证实我儿子欠你们赌坊一百两银子,我就还。”江清然不惧男人壮汉凶狠的目光。 她回头一巴掌打在苏玉行后脑勺,“你哪儿来的银子去赌坊赌博?” 江清然朝苏玉行眨眨眼,苏玉行反应过来,捂着脸委屈道:“娘,儿子也不想赌啊,是白秀才他拿着荷包在我和金多面前晃悠,还让我们猜他赌赢了多少。 儿子当时听到白秀才说他赌赢了五百两银子,以为他在做梦。 直到儿子看到货真价实的五百两银票。 儿子出于好奇才问白秀才,是白秀才把儿子带去晋州最大的赌坊致黑赌坊去赌坊。 儿子从未去过州府赌坊赌博,还是头一次借白秀才光去开眼界。 儿子去的时候匆忙,手里面没有银子朝白秀才借了五两银子,赌输了十两银子,万万没有他们口中的一百两银子。 娘,他们就是想讹咱们。” 村民们看热闹人来得越多,苏玉行的声音越大。 村民们议论纷纷,对着白知情一家指指点点。 江清然自然也瞧见了人群中的白知情一家,故意道:“苏玉行,白秀才明明是在学院当夫子,他怎么可能去赌? 你当所有人和你一样不学好,玩物丧志吗?” “娘,我没撒谎。 你不信,咱报官。”苏玉行往外走,苏玉壮拉住他胳膊不让走。 这一幕是江清然不在家时,苏玉行他们排练过的。 如今演起来既上手又熟练。 “那就报官,我不信人家白秀才是那种人?”江清然嚷嚷着报官。 她余光瞥到人群中的白知情双肩在颤抖。 壮汉一听报官,将江清然等人拦住。 “我说你是心虚了吧?我报官还我儿子与白秀才一个清白,凭啥你不让我报?还是说一百两子虚乌有,是你随口杜撰出来的?”江清然开启她蛮不讲理那一套。 对于蛮横之人,她们要比他们更理直气壮才会吓退敌人。 “娘,他就是心虚,我怀疑他是白秀才花钱雇来合伙骗咱家银子的?”苏玉行在一旁接茬。 “玉行小子,我家知情在学院当夫子,他没有赌坊,你不要污蔑我家知情。”白王氏作为一个母亲,再也听不下去苏玉行左一句右一句提起她儿子。 “他当夫子?真是笑话。 他带着我与金多去的致黑赌坊,他不诱惑我与金多,我俩也不会再次沾赌。”苏玉行靠在门边吊儿郎当。 娘说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白知情才会因害怕露出更多破绽。 他不甘心,冲进人群,拉住白知情的胳膊往外走。 “放开我。”白知情想甩掉苏玉行胳膊,奈何力气没有苏玉行大。 苏玉行低头浮起一抹邪笑,松开白知情胳膊。 他毫无征兆地松开,白知情没有防备,摔在地面。 “知情没事吧?”白王氏心疼地扶起白知情,站起来指责苏玉行,“我儿子没做的事情,你凭什么让他认?” “嫂子,有话好好说。”江清然上前劝道。 她拍了拍白知情身上的尘土道:“我相信白秀才不是这样的人,但是那群人盯着老二不放。 白秀才清白的话,不介意随我们一起去县衙吧?” 江清然突然改变策略,让白秀才摸不着头脑。 白秀才弯腰捂着肚子道:“我肚子疼。” 他抬手擦拭自己因太过紧张,额头上留下来的汗。 “没事,我们家有药。”江清然说完,朝苏玉壮摆摆手。 苏玉壮转身跑回屋去取,过了一会儿他端着药从屋内出来,叫白知情喝。 白知情接过苏玉壮递来的药进退两难。 吃吧,他怕真坏肚子,不吃吧,又怕江清然等人看出来。 “知情喝啊,你婶子信任你,你可莫要辜负你婶子。”白王氏催促道。 换成别人,江美怪早与他们拳脚相向了。 江美怪现在还对她家知情和颜悦色、好言好语,分明是相信她家知情没有参与其中。 有了王氏的帮腔,加上白大河在后边老推他,白知情心一横,将药塞进嘴里喝进了肚。 江清然会心一笑,转头对壮汉道:“烦请大家跟我们走一趟吧。” 壮汉来时接到的旨意是找苏玉行麻烦,让江清然对苏玉行失望。 眼下他们任务没完成,反要跟江清然她们去县衙,那他们的谎言不攻自破了嘛? 壮汉慌了神,当着众人面又不能认输道:“去就去,谁怕谁。” 他们一行人跟着江清然等人前往县府,走到一半儿,江清然回头发现壮汉等人不知何时消失了踪迹。 “娘,他们好像走了?”苏玉行坐在马车中,掀开车帘往外探,没看到壮汉等人的身影。 “去你小舅舅那里报个到,装装样子。”江清然说道。 到底是谁,在暗处针对苏玉行? 江清然心中一团乱麻,咋穿个越,事情还复杂化了? 马车停到县府,江清然迈进衙门去找江清安。 “二弟。”江清然看了一眼身后,江清安秒懂,摆摆手让在屋里与他汇报之人下去。 汇报之人感激地瞥一眼江清然,退出房间,把门关好。 “大姐,什么事?” 第九十章射在衙门口的箭头 “有人要搞玉行,我怀疑我们村的白秀才是帮凶。”江清然说出她的猜测。 江清安放下手中的案卷道:“知道了。” 江清然在江清安房间内待了许久,两个人商讨了许久。 白知情在外面担惊受怕,苏玉行嘲讽道:“胆小的玩意儿。” “我不是胆小。”白知情为自己辩解。 苏玉行朝他吐口吐沫,“我呸,你不胆小,你不替我说话? 你不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吗?他们人呢?叫你放跑了吧?” “我没有,我不知。”白知情面对苏玉行的步步紧逼,不知如何应对。 苏玉行环胸冷哼一声,不屑道:“别让我晓得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否则我让你不能人道。” 他举起拳头吓唬白知情。 白知情紧紧靠在柱子门口,今日他不该来。 “怎么和白秀才说话呢?”白清然从县衙出来,板着一张脸。 待看到白知情,面色柔和许多。 苏玉行撇嘴,若不是提前得知他娘是在演戏,他会当真的。 “娘,他是大骗子,不要信他。”苏玉行拼命瞪着白知情。 “白秀才别害怕,婶子不揍你。 不过你得跟婶子说实话,是你带老二去赌博的嘛?”江清然用了自认为最温柔的语调和白知情说话。 白知情沉浸在她的语调中,他欲言又止,就在他想承认是他时,一只箭头射在了他与江清然之间。 他惊恐地瞳孔变大,目不转睛盯着箭头一动不动。 江清然张望着流动的人群,寻找着可疑人影。 在人群的尽头,她看到有个背影一闪而过。 她拔掉门上的箭头,亲自交给江清安。 “事情愈发有趣了,有人不希望白知情开口承认,这算不算进一步证实白知情背后的人就是不希望苏玉行好的人。” 江清然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从门上拽下来的箭头。 “大姐,好像很开心?”江清安在江清然脸上看不来半点担忧。 “每个人都需要成长,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江清然说道。 苏玉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他需要有人来打击他以此让他成长。 “我们当前重要的点不在于我关不关心他,而在于搞他的人是谁。 你想谁会对一个曾经算得上天才,走上弯路后无人问津的这么一个人呢?” 江清然把箭头放到江清安的桌子上道:“二弟,是不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他们把玉行当你了?” “不知。”江清安紧锁眉心。 江清然突然想起啥,一脸坏笑道:“难不成是二弟你长的太俊,人家没睡得到手,不甘心因此来报复你外甥?” 江清安听着越来越离谱的话语,无奈叫了句大姐。 江清然晓得开玩笑有度,不再打趣。 “能不能早日查出来幕后黑手,大姐听你好消息。”江清然离开县衙,坐上马车回村。 她坐在正中间,苏玉行与白知情一左一右。 苏玉行看不上白知情,脑袋歪靠着,不去看白知情。 “白秀才,那群壮汉是何时和你走散的?” “不知,他们当中有个人昏迷了,让我先走。 我不走,他们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害怕就自己先走了。”白知情一字一句学着壮汉他们给他的理由。 江清然意味深长瞥了一眼白知情,不再多言。 “是江夫人吗?”一辆马车停在江清然家的马车前。 吁。 苏玉壮攥住缰绳,使马车停下来。 “你是谁?”江清然从马车上下来问。 “我姓吴,单名一个寒字,是黄地主介绍他的。 听他说你们家也做红活儿生意。” 江清然看到吴寒的大额头、圆脸、大肚子,笑起来特像个寿星老。 “吴老爷,我们家我主抓白活儿生意,红活儿生意找我二儿子。”江清然让苏玉行从马车上下来,与吴寒介绍苏玉行。 苏玉行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有礼貌的,他举起双手行礼叫了句吴老爷。 吴寒打量着苏玉行,对苏玉行很满意。 “江夫人,我是冲着你的名讳来的,既然你不在行主持红活儿,你儿子当知宾也好。”吴寒与江清然二人挪步到白知情看不到的角落里继续商谈日期,交定金。 吴寒付了定金,想到江清然家门口贴着的那张纸觉得很有趣道:“江夫人,门口那张纸是认真的?” “自然,大师说我最近有桃花劫,对方会骗走我所有钱财。 为了晚年生活无忧,还是避免这种不幸发生为好。”江清然随口胡揪。 吴寒望向江清然眼中带着一丝同情,他怜悯道:“江夫人,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是这个缘由。” “吴老爷没关系,不知者不怪嘛。”江清然心想本来这理由也是欺骗大家,堵住悠悠众口的。 令她万万没料到的是短短三日内,傻鱼县富人圈全以知晓此事。 同情她的同时,她的白活儿订单也跟着多了起来。 江清然三天内连接了五单白活儿生意,嗓子唱的有点儿哑。 她吃着江清安送来的润梨膏,不解道:“我日子过得挺好的呀,咋他们看我的眼神中都带着同情呢? 做白活儿生意也不丢人呀。” “大姐跟外人说什么了吗?”江清安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 江清然疑惑道:“我说什么不该说的了吗?” “大姐知道县府的都在如何议论大姐吗?” “她们议论我啥?”江清然最近也没做啥打架斗殴事件。 “他们说大姐命苦,红颜薄命。”江清安薄唇轻齿。 江清然一听怒了,什么叫她红颜薄命?她招谁惹谁了?还她命苦? 气死她了,火气噌噌的往上冒。 “我哪里红颜薄命了?我还命苦?谁这么能造谣呢? 我还命苦?我多有福。”江清然不承认自己命苦。 她认为她挺幸福的,一穿过来白捡仨大儿子,孙子、孙女也有了。 日子嘛刚穿来那阵儿是穷了些,现在不也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一个人不用伺候男人,不用看公婆眼色,更不用担心会被小姑子欺负。 多好啊,怎么就她命苦了呢? 说她命苦,她不认哈。 第九十一章我看你是心虚吧? “大姐换个角度想这件事情对你有利。”江清礼劝道。 江清然怒火退散一半儿,双手抵着桌子,“什么意思?” “同情你的人变多,找你的人自然而然也多了。” 江清然喜笑颜开,“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三日内白活儿订单五笔,进账一百三十八两银子,顶过去好多天的收益。 红活儿订单接了两笔,进账八十八两银子,共计二百二十六两银子。 盖房子一事提上日程,第一步先买地。 买什么的好呢? 盖房子不用买太好的地,水田用不上,上等的旱田也有点儿浪费,不如就买普通的吧? 普通的旱田的二两银子一亩,先买个十亩。 五亩地自家盖房子,剩余五亩地留着养殖场。 江清然想好以后,召集全家坐在一起。 “娘,什么事啊?”苏玉行刚进家门看到大家拿着板凳坐在一起。 “正事。”江清然简单提了一嘴。 苏玉尘激动地搂住江清然脖子欢呼,“太好了,我可以养很多很多只鸡鸭鹅。” 苏玉壮他们关注的点与苏玉尘不同,他们的注意力在盖房子上面。 盖好新房子,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有单独的院子。 “得好买,盖房子和养殖场的钱缺,想住得加把劲儿,不想住的可以提前说一声,我可以把他分出去。”江清然这话针对苏玉行说的。 苏玉行若有所思道:“娘,好好赚银子可以给我们涨零花钱吗?” 有了零花钱,谁还去赌博啊,到时候他跟金多合伙儿做点儿小买卖。 他出钱,金多负责经营。 “看你们表现,表现的好,明年每人每个月增加至一百文钱,表现不好一文没有。” 苏玉行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谁也不许打乱他接红活儿单子的决心。 挡他路者别怪他心狠手辣、翻脸无情。 “娘,说话算数?”苏玉行担心江清然一时兴起,事后反悔。 “算数,我信守承诺没有用,得看你们做得到不? 别回头我银子准备好了,回头你们一个个表现差,我想发不知道发给谁。” 江清然话说太多,口有些渴。 她端起茶壶给她与江清安一人倒了一杯茶水。 江清然吹了吹后,喝了一小口道:“表现优异者,在过年的时候,娘额外奖励他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 钱肉肉黑色的眸子点亮闪闪星光。 一百文够心动的了,更何况是一两银子呢。 她把苏玉行叫到一旁道:“你好好表现,争取把那一两银子拿到手,上交到我手里,我分你两百文钱。” 苏玉行雀跃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忘记了他现在挣钱分得的零花钱,大头得上交到钱肉肉手中。 “三百文。”苏玉行与钱肉肉讨价还价。 钱肉肉咬唇想了一会儿道;“行,但你不能拖我后腿,明白吗?” 苏玉行翻了个白眼儿,“瞧不起谁呢,你拖我后腿还差不多。” “拉倒吧,是谁把娘气到棺材里的?是谁想偷我首饰去赌钱的? 那个人是谁,不用我提醒你吧?”钱肉肉不信苏玉行管得住手脚不去赌。 苏玉行面部胀得通红,心中有气无处撒。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懂得如何戳他痛处。 “二弟,你猜猜老二会改掉他的恶习吗?”江清然望着在犄角旮旯商量的热火朝天的二人。 “不知。” 这种事情谁敢打包票? 干扰信号太多,谁知哪日旧事从操。 “大姐让玉行探白知情的底,不怕他露馅?” “与其说担心会暴露,不如说是担心他沉迷在赌博的路上渐行渐远,拔不出来。” 江清然又添了一杯新茶道;“老二这个人虚荣心强,抓住他的弱点,制服他是迟早的事情。” 她也是通过一件件交代苏玉行做的事情中,总结出来的。 “二弟,你说大姐闹一闹致黑赌坊如何?”江清然讨厌被人在暗处牵着鼻子走。 残害苏玉行的人一日不除掉,她睡觉都不踏实。 “可以试一试。” 办法是有些冒险,说不准会有意外收获。 得到江清安的支持,江清然带着苏玉行与黄金多、白知情一起去致黑赌坊。 白知情把着自家大门,唯唯诺诺道:“婶子,我身体不舒服,可以不去吗?” “我看你是心虚吧?”苏玉行讽刺。 “我没有。”白知情小声狡辩。 “知情身体不舒服,在家养病吧,等好了再去。”江清然轻声细语。 马车行驶后,她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金多,回头找个你们家不长露面的下人跟踪他都去了哪儿。” “婶子,等去县府回来,我就安排人手。” “黄地主还没整理好衣物吗?”江清然探出脑袋往后看,黄金宝家的马车迟迟不见踪影。 黄金多纳闷道:“我也不知道啊。” 出家门时,他多次强调不用穿得太好,他们是去闹事,不是去出席宴会。 显然他爹没有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黄金多家的小厮赶了好几个时辰,终于抵达晋州,把马车停在致黑赌坊门前。 黄金宝的马车紧赶慢赶在江清然下马车的刹那,追了上来。 “大妹子,你们到得真快。”黄金宝穿了一身大红色长衫,脑袋上戴了一顶黑色帽子。 江清然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他是来找事的还是来成婚的? 黄金多捂着眼睛,悄悄与他拉开距离。 丢人啊。 他爹脸皮厚不要脸面,他还要呢。 “娘,他们来了。”苏玉行指着不远处去他们家要钱的那个。 “黄地主,待会儿好好演,莫掉链子。”江清然等那群人靠近前儿,坐在地上一把薅住那日带头的壮汉大腿。 壮汉突然拔不动腿,低头一瞧自己的腿被一小萝卜头抱住。 他等着进屋汇报,没好气吼:“放手。” “不放,你去我家张口讹我们家一百两银子,这事必须给我个说法。” “就是,当我们不识数。 我儿子他们分明是被人骗进来赌的。 依我看你们蛇鼠一窝,没一个好种。”黄金宝抱着壮汉另一条大腿。 路过的行人不知发生什么事,停下来观看。 壮汉眼瞅人越来越多,对他们赌坊不利,威胁道:“把手松开,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第九十二章去致黑赌坊闹 “哎呦呦,大家伙儿来瞧一瞧致黑赌坊的人要杀我们啦。”黄金宝拔高音量喊。 壮汉眉头一紧,让手下将江清然两个人拉开。 “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等着我天天半夜去你们梦里作。”江清然吓唬道。 黄金多附和道:“对,我们做鬼也让你们不得消停。” “你们到底想怎样?”壮汉示意手下别上前。 “这话应该问你们才是,我儿子在你们赌坊明明只赌输十两银子,你们偏要说我们欠你们赌坊一百两银子。 各执己见,那就去县府衙门见官呗,你们半路跑啥啊?”江清然从地上起来,学着泼妇,双手叉腰。 “我们没有跑,是你们赶得太快。”壮汉撒谎,脸也不红。 江清然若有所思,“哦,那咱现在就是官府。” 她抓着壮汉的胳膊,壮汉结实的身躯,愣是拽不动。 江清然松开他,改变策略对看热闹的行人道:“就是这家赌坊。 他们坐地起价,十两说成一百两,还带人去砸我们家,威胁我们。 不给我们活路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江清然往地上一坐,双手拍着大腿嚎。 致黑赌坊二楼,右手边最后一个窗户,有人往底下看。 “罗掌柜,让人散了吧。”戴面具的男子语气冰冷。 他身边弯着腰,约有五十多岁的老头关好窗户,闻言离开房间,去楼下解决。 “怎么回事?”罗掌柜从楼上下来问。 “你是致黑赌坊的掌柜吧? 哪有你们家做生意的,我儿子在你们赌坊赌输十两银子,被你们手下一口咬定是一百两银子。 我带着他们去县府衙门讲理,他们心虚偷跑。 今日这事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坐在你铺子门口不走了。”江清然抬头望向二楼。 她记得没错,刚才二楼右手边有个窗户是开着的,这会儿所有窗户紧闭,有蹊跷。 罗掌柜两条粗眉轻拧,脸色不悦盯着壮汉道:“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壮汉雄壮身躯一震,低头认错。 罗掌柜眼中划过一抹飞快的满意之色。 “这位夫人许是中间有误会。” “误会,十两银子折算成一百两也就误会? 你若是欠我二十两,我朝你要两百两,你看是不是误会?”江清然咄咄逼人。 心中狂想快生气快生气,你怒了好进屋去叫你家主子出来。 罗掌柜当了三十多年的掌柜,人精一个。 什么样场面没见过,他面不改色,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道:“夫人,这样你儿子欠我们赌坊的银子两清了,如何?” “不好,谁知回头你会不会去官府反咬我们一口? 咱现在就去衙门,让知府大人好好评评理。”江清然记得没错,蓝宴初说过他大哥是知府。 换作别人是知府,她才不去。 但蓝宴初大哥就不一样了。 她拽住罗掌柜胳膊,往衙门方向走。 “大姐。”江清礼与李院长从外面办事回来,路上李院长说致黑赌坊门前有一堆人,非要凑热闹,谁知居然是大姐。 他从人群中挤进来,护住江清然。 “罗掌柜,欺负一个妇道人家过分了吧?”江清礼阴着一张脸,瞅罗掌柜时的眼神中带着刀子。 江清然一看有帮手,趴在江清礼肩膀,假装哭泣:“大弟,他们赌坊欺人太甚,讹你外甥一百两银子,还要动手打我们。” “胡说,我们什么时候打过你?”壮汉吼道。 “大弟,就是他。 他带着一帮人去家里闹,大姐魂儿差点儿没飞喽。” 江清礼挑眉,他大姐害怕,真是笑死他了。 “罗掌柜,人我带走,你没意见吧?”江清礼语气生硬。 “没问题,全凭江副院长说了算。”罗掌柜做了个请的姿势。 侧面说明壮汉及他的手下,彻底被放弃。 江清礼等着衙门的人将壮汉及手下带走。 他没让江清然进大堂,自己进去周旋。 一刻钟后,壮汉及他的下手被衙役抬到院子中,一人殴打十五大板。 最终以苏玉行还了致黑赌坊十两银子收场。 罗掌柜再三保证不会再出同样的错。 “娘,咱好像没把白知情背后的人抓出来,致黑赌坊的主子也没露面。”苏玉行觉得此行毫无收获。 “那么轻易露面,他就是不是主子了。”江清然闹这一次也没打算抓住幕后真凶。 “你准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到了不该看的一亩,得罪了人。” 江清然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哪个大人物会无缘无故找一个不认干的苏玉行麻烦。 是怕他继续往上靠,走仕途之路,有朝一日揭发他吗? 能吗? 不知情那不就是发生啥他没注意,别人误以为他看到了吗? 真如他娘猜测的那般,他被人针对太冤了吧? 他不成冤大头了嘛? 江清然回家途中偶遇连水。 连水与一群人从楼兰阁酒楼出来。 看到江清然与黄金多家的马车,叫住他们。 “大妹子。”连水晃晃悠悠,身子来回打颤。 他身边的侍从搂住他,不让他摔倒。 “连老爷,叫我有事?” “大妹子,我刚跟他们提完你。 明日我还想去你家与你说,他们有人想请玉行小子主持婚宴。”连水指着他身后的一、二、三、四、五,五个生意合作伙伴儿。 连水与之前判若两人,现在的他一百一二十斤,走起路来身轻如燕。 整个人轻松不少,不像从前步伐沉重,身子也重。 “各位老爷们好。”江清然礼貌地笑道。 她与众人介绍着苏玉行。 苏玉行不负她众望,很快与连水合作的生意伙伴儿聊到了一起。 “江夫人,听闻你还会一些其他东西?”戴着黑色帽子,左手大拇指戴着一个青色玉扳指,左眼眼眉中间有一条不明显的疤痕的中年男人问。 “这位老爷指的是?” “我家夫人最近有些奇怪,江夫人方便的话,可否前去府中帮忙查看一二?”唐中举急得到处找人瞧,银子花不少,不见任何效果。 江清然瞥了一眼黄金宝道:“黄地主不忙的话,可否一同前去?” 第九十三章贪吃的饕餮 “好。”黄金宝从未亲眼见过,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瞧上一瞧。 江清然贴心地叮嘱连水侍从回去后,给他煮一碗解酒汤。 故而坐上马车,跟着唐中举的马车前往唐府。 那四位与唐中举从楼兰阁酒楼一起出来的四位老爷互相对望。 他们一致同意去瞧一瞧。 江清然来到唐府,唐中举带着她们一行人直接去他夫人的院子中。 “老爷您可回来了,夫人吃了三个时辰。 我们谁劝,夫人跟谁急。”唐中举夫人身边的嬷嬷看到唐中举回来,犹如见到了救星。 唐中举上前抓过坐在桌前,夹着肥肉吃的那叫一个香的女子手中的筷子。 “干什么?”女子反手甩唐中举一巴掌。 她抢回筷子,自顾自继续夹着菜吃。 “江夫人见笑了,我夫人这情况持续有一个月了。”唐中举捂着自己挨打的脸道。 江清然上前打量唐中举夫人片刻。 唐中举夫人头发凌乱,脸上无任何妆容。 身上穿着一件炙衣,连外衣也没穿。 大抵是坐着影响她吃饭,唐中举夫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腿蹲在圆凳子上吃。 江清然低头往唐中举夫人脚上一瞅,双脚脏到黑乎乎的全是皴。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江清然捂着鼻子,隐隐约约在唐中举夫人身上看到一个羊身、虎齿、人爪的怪物附在唐中举身上。 有点儿像书上描绘的贪吃的饕餮。 “唐老爷,夫人身上是一种喜欢吃的怪物。” 饕餮听到,附在唐中举身上回头瞪着江清然。 你才怪物呢。 它明明很可爱。 饕餮回身,灵魂利用唐中举夫人身体夹夹夹、吃吃吃。 “江夫人,可有解决办法?”唐中举庆幸自己请江清然回府的决定没有错。 “很难,这家伙儿最爱吃了,狠起来连自己的身子都吃。 让它从夫人身体下来,难啊。”江清然不确定唐中举花费多少,才肯让饕餮自愿离开他夫人的身体。 “江夫人,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嘛?”唐中举娘子已经连续吃一个月,再吃下去,恐怕身子撑不住。 江清然瞄向不受影响,不停往嘴里划拉的唐中举夫人。 “咱俩打个商量,唐老爷买多少吃食,你才肯从夫人身上离开?” “一千两银子。”饕餮啃着猪蹄子道。 一千两银子,对唐中举来说应该没啥困难,就看唐中举肯不肯救他夫人。 “唐老爷,您看?” “好,一千两我出。”唐中举没有犹豫。 一千两银子与他夫人身体相比较,不算什么。 银票没有再赚,娘子只有一个。 “唐老爷出一千两银子,你可以离开夫人身上了吧?” 饕餮停下手中动作,回头看她道:“给我找三十个人,我会分别附在他们身上。 吃够一千两银子,我便离开唐府。 倘若敢蒙骗于我,我会让她吃到破肚而亡。” “好。”唐中举应下。 他从府中找出十名胃口大的下人,又从来他家里的合作伙伴儿中,借调了十名下人。 饕餮看到三十名下人聚齐,将盘中最后一口肉吃完,满意地离开唐中举夫人身体,附在一个下人身上。 唐中举夫人迷茫地望着唐中举,“相公,我这是怎么了?肚子为什么那么撑疼?” “夫人得了一种病,病好了,夫人清醒了。”江清然解释道。 唐中举夫人哦哦两声,低头看到自家黑黢黢的脚丫子,接受不了昏了过去。 江清然扶住唐中举夫人,叫人喊大夫。 “江夫人,今日真是谢谢你。”唐中举召来管家去取银票。 “唐老爷,这是我分内之事。”江清然笑眯眯接过银票,离开唐府。 黄金宝坐在马车内,还沉浸在江清然随口说说,挣了五十两银子中。 “大妹子,你赚银子也太轻松了吧?”黄金多羡慕道。 他每日费尽不少口舌,人家才同意与他们合作。 好比大妹子出方子,他出银子和水果酿制而成的水果酒。 好说歹说,人家才同意十两银子一坛购买。 他如果会大妹子的本领,还做什么生意?看阴物多好。 “轻松?黄老爷,让你天天跟鬼打交流,你愿意吗?”江清然从来不觉得自己赚银子轻松。 万一哪日接手的活儿好巧不巧是厉鬼缠身,那就难办喽。 黄金宝头摇得厉害,他羡慕大妹子赚钱的方式,不代表他接受自己以这种方式赚钱。 他不想整日与恶鬼相伴,他胆小,他会噩梦的。 “黄地主,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羡慕我啥?”黄金宝不知有啥是能让江清然羡慕的? “羡慕你有个会赚银子的好脑瓜筋呗。”江清然吹捧。 这话黄金宝爱听,他笑哈哈道:“大妹子好有眼光,怪不得夫人喜欢与你交朋友。” 他想如果他是女子的话,也愿意与大妹子交朋友。 江清然见黄金宝喜欢听,好话一茬接一茬,黄金宝乐得找不着北,晕乎乎回到了家。 “娘,不至于那么拍黄地主马屁吧?”苏玉行在车上都快听吐了。 江清然白愣他一眼,“你懂什么? 没听出来他话中有嫉妒之意,不把他夸美了,回头哪根筋搭错了,背后刺咱一把,咱都不知道。” 这世间也没有永恒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 一句好话让黄地主打消心思,总比联合他人一块儿算计她强。 “你想个办法与白知情成为好朋友,从他那里套出来到底是谁想整你。” 苏玉行撅嘴,“我不要。” 他才不与帮助他人,把他往赌博道路上带地帮凶做朋友。 “你不去,就在家里干等着一步步把你往深渊里拉吧。”江清然说完,不再管苏玉行。 当事人都不着急,她操什么心? “把娘惹生气了吧?该。”钱肉肉吃着烤地瓜道。 苏玉行气地绷紧下颌,他发现钱肉肉总会在关键时刻出来踩他一脚。 “你是我娘子吗?”苏玉行怀疑钱肉肉被鬼俯身。 “废话,我不是你娘子,难不成鬼是啊?”钱肉肉扯下烤的瓜皮问。 第九十四章俯身的蝎子精 “谁家娘子像你似的,从来不向着我。”苏玉行时常怀疑自己的眼光。 他当初绝对是被钱肉肉下蛊,不然为啥看不上别人,只看上她? 钱肉肉探着苏玉行脑门,纳闷道:“不烧啊,咋还说起胡话了? 你不学好,我为啥要想着你?” 莫名其妙。 她向着相公,是等着被婆婆撵出去吗? 苏玉行缺心眼儿,不代表她虎。 苏玉行如鲠在喉,自己选的娘子他忍。 不生气,亲娘子,他忍。 他出去找白知情,与白知情套近乎。 白知情抬起胳膊挡住他。 他拍拍白知情身上的尘土。 “别怕,我是带你出去玩的,又不打你。” 等你口中探出他想要的,再揍你也不迟。 “娘,白知情那小子嘴太严了吧?”苏玉行带着他吃带着他喝,这小子一句有用的也不提。 总共没几个零花钱,花他身上好几文。 东西吃不少,一个屁不放。 他的零花钱白白打了水漂,连影子都看不着,想想都伤心。 “你性子太急躁,多留意一些细微的变化,总会找到线索。”江清然绣完最后一针,将线咬断。 她将浅绿色的衣衫叠好,雇人将衣裳捎给江清礼。 江清礼拿到衣裳,臭屁得第一时间穿上,找蓝宴初炫耀。 “好看不?我大姐给我缝的。”江清礼心想你身上的那身,也是我的。 “头顶上带着绿,衣裳是挺好看的,挺衬托你。”蓝宴初淡淡道。 江清礼气愤地回家脱下衣裳,丢给林诺诺。 “你咋啦?在学院与夫子吵架了?” 相公不是挺宝贝大姐缝的衣裳嘛,这是咋了?受谁刺激啦? “蓝宴初那臭小子居然说我脑袋上有顶绿。”江清礼看着林诺诺怀里的衣裳烦。 又舍不得丢掉,只好自己迈着步伐去书房。 “大姐,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混,故意气我?”江清礼找江清然评理。 “一件衣裳而已,哪有那么多讲究,莫气。”江清然清洗茶杯,倒了杯新泡开的热茶,推到江清礼面前。 江清礼拿起热茶一口闷干,他承受不了茶的温度,从口中喷出来。 “烫、烫、疼死我了。”江清礼吐着舌头,扇着风说。 江清然轻笑,“我这壶热茶,是新泡开的。 有几个像你这么傻的?喝热茶像喝白开水似的。 不就是一身衣裳嘛,大度点儿。” 叫你炫耀,吃瘪了吧? 平时伶牙俐齿的劲儿去哪儿了? 她二人唠着唠着,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 江清然亲自下厨做一顿简单的蛋炒饭。 蛋炒饭端上桌的那一刻,江清礼食欲上来了。 他吞咽着口水,舀起一勺大口大口吃。 “婶子快去看看吧,连老爷双手撑着地面,双腿抬起来,抬着头在地上爬呢。”黄金多跑进院子。 咳咳咳 江清礼被突然出现的黄金多口中话呛到。 江清然拍着他后背问:“连老爷又怎么了?是连老爷子来闹了吗?” “不知道啊,自打那日咱们在楼兰阁酒楼遇到喝醉酒的连老爷后,管家说他就变得不正常了。”黄金多也不知具体情况。 江清然扒了两口,去连府查看。 她抵达连府时,连夫人手中握着帕子在哭泣。 看到江清然的到来,仿佛看到了救星。 “大妹子,你快看看我家老爷吧。”连夫人指着用手走路的连老爷。 他头扬地摆正,左手往前抬一下,右手再迈一步。 双腿竖起来,膝盖打着弯儿,咋瞧咋像蝎子? “连夫人,你们家是不是最近吃了蝎子?” “吃了,炸了一只手掌这么长的蝎子,可香了。”连夫人现在回味着那只蝎子的味道,还流口水嘞。 找到不对劲的来源了。 手掌大的蝎子,这是生长多少年才长到手掌那么长的个头。 说它修炼成了蝎子精,也不为过。 好家伙,你让人没了命,人家不报复你报复谁? “打个商量?你从他身上退下来,好不好?” 蝎子精无视江清然的话,附在连水身上干走。 连水双手在地面上来回摩擦,遇到石子硌到手、划破手掌,手心里进了沙土,与鲜血混合而成。 他似乎察觉不到疼痛,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连夫人这件事情吧,不太好办。 你也翘到了,它不理我。” 连夫人从荷包里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大妹子,我就信你。” “连夫人,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问题是我整不走它。”江清然没有收下银票。 “那怎么办啊?除了你,没人能帮我。”连夫人哭诉。 连水之前请回来的算命先生,是附近村落水平最高的,他都整不好,别人更指望不上。 江清然看不了连夫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咱们慢慢坐下来谈一谈,好不好?”江清然喜欢先礼后兵。 她蹲下身,捡起一块儿手掌宽度的石头。 连水停下动作,回头看了她一眼。 “趁我现在脾气好,咱俩有商有量。”江清然威胁道。 连水来到一处阴凉地,不等江清然问,他主动提起来。 那日它带着它的重子重孙们,在连水家墙头晒太阳。 头顶上滴来几滴白酒,由于贪杯没它多喝了几口,奈何它酒量不好,几口下肚醉倒在连水家墙头上呼呼大睡,这一睡再也没有醒来。 它飘落在空中,瞧见它的尸身,与它的重子重孙们穿成了串,被连水摆在木架子上,亲自点火烤。 它亲眼望着连水在它的尸体上抹油、撒盐、翻面、放食茱萸、撒芝麻,烤熟大口大口的造。 蝎子精望着自己的尸体、重子重孙们的尸体进了连水的肚子里,怒火团团而升。 它附在连水的身体上,惩罚着连水。 这点儿惩罚对于它而言,不足以平息它的愤怒。 它要让连水体验体验被火烤熟、烤焦的滋味。 蝎子精说完,哈哈大笑。 它劝江清然少多管闲事,否则别怪它不客气。 它存活二十多年,才长这么长的身体,全被连水毁于一旦。 “我不劝你放下心中仇恨,但报仇也要有个度。 这样吧,我放火烧连水半刻钟,让他去寺庙找方丈为你超度如何?” 第九十五章冤冤相报何时了 超度? “有寺庙方丈为你超度,祈福念经。 总比因念怨太重下阿比地狱得好。 我可听说过有些动物在死后有人给它念经,一样成佛。” 听起来有几分诱人。 蝎子精思考江清然口中的话有几分真假? 江清然见它有一丝松懈、心动,继续道:“俗话说得好,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次你找他复仇,来世兴许变成了他找你。 换个角度思考问题,这一世你是蝎子精,上一世也许你投胎为人,欺负过或者说也吃过连老爷。” 江清然忽悠着蝎子精。 反正他们也没有前世的记忆,她鼻子下面一张嘴,咋忽悠咋是。 “你存活了那么久,真的甘心因一个他,下入十八层地狱嘛? 传言地狱日日不见太阳,阴暗得很。 里面各种刑具都有,万一阎王爷一个不开心,在你进去翻前世的旧账,那些工具落在你身上,你承受得住吗?”江清然命管家找来一个夹衣裳的木夹子。 夹子另一头系上绳子,夹在连水耳朵上、鼻子上、下巴上。 “连夫人,麻烦你将它们拽下来。” 连夫人震惊地指着她自己,“我吗?我不行,我和老爷是夫妻,我下不了手。” 她光看着都可疼,拽下来不得要了相公半条命? “连夫人,因为你是他夫人才让你下手的。 你想一想连老爷气你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那时你在下手,是不是就顺畅多了?”江清然引导着连夫人如何做。 连夫人也是很上道的人,她回忆是连水因一点小事与他吵架,惹她生气的画面。 单说那日她嘴馋,想吃一根糖葫芦。 连水从县府买回来,她想着两个人是夫妻,意思一下。 她咬下一颗嚼,让连水也吃。 连水毫不客气地,直接夺过她手中的糖葫芦串,一颗又一颗下了肚,留给她的有一根竹签。 连夫人又气又馋,望着那根光秃秃的竹签,越想越伤心,自己嚎嚎大哭。 连水不但不安慰她,还嘲笑她。 连夫人想到这儿,拽住木夹子上绑着的绳子,用力一拽。 啊~啊~啊~ “好痛啊。”连水发出痛苦的喊叫声。 蝎子精在连夫人动手的那一刻,从连水身上褪去。 等连水痛过头,它重新附在连水身上。 “你看这只是一点小小的疼痛,大家便受不了了。 倘若将这疼痛足足有十八种,第一关是拔舌头。 在你迈进地府那一刻,体验的第一关便是它。 会有专业的人,啊呸,不对,是鬼。 有专业的鬼架住的你的胳膊,他们拿着冰冷的铁钳夹住你的舌头硬生生地拔下来,不顾你有多疼,拖着你体验第二关。 第二关叫做剪刀,小鬼们拿着一把大大的剪刀,一根根剪掉你的手指。 你想想没有止痛药,没有人替你包扎伤口。 只有小鬼拖着你残缺的身体,进行一关又一关。 反复重复着上演折磨你的戏码。 普通人第一关都承受不住,更何况还只是一只小小的蝎子精。 你有多大的身体来承受这残酷的刑法?”江清然描述得越来越尽兴,甚至让管家找来工具,与蝎子精进行一场表演。 蝎子精望着管家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铁钳,它真的要演上一遍吗? 它承受得住吗? 江清然拿着铁钳,让下人一左一右架住连水的胳膊。 她笑着开合比画着铁钳,“准备好了吗?我要来喽。” 江清然步步逼近连水,她让下人掰开连水的嘴,捏住连水的舌头。 连夫人与管家不忍直视,默默地转过身。 蝎子精眼瞧铁钳要夹住连水的舌头,大吼道:“我可以考虑你说的,但前提是连水必须被火烤个半刻钟,来解我心头之恨。” “没问题。”江清然把铁钳递给下人。 管家吩咐下人将木柴搭成一个圈。 连水绑在木架子上,木柴距离连水的木架子有两米的距离? 管家手拿着烧火棍,对连水道了句对不住了老爷后,点燃木柴。 熊熊的烈火越烧越旺,连水很快被大火包围。 蝎子精满意地褪去,观看半刻钟后。 “快来人把火扑灭。”管家这半刻钟过得百爪挠心,担惊受怕。 这下好了,时间终于到了。 下人们提着装满水的木桶,一桶又一桶泼在木柴上。 连水从昏睡中醒来,难道自己在火堆中央。 他想逃跑,发觉自己动弹不得。 激动之下,又昏睡过去。 下人们拎着木桶,抢救了半刻钟将水扑灭,把连水从木子架上救下来。 “得救了,得救了,姥爷终于得救了。”管家欣慰道。 “大妹子,你太厉害了。”连夫人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江清然莞尔一笑,“我这也是瞎猫碰死耗子。 连夫人,等连老爷醒来,告诉他别什么都吃。” “好好好,我一定告诉老爷。”连夫人将之前的一百两银子递给江清然。 江清然收下银票,叮嘱道:“连夫人切记,一定要让连老爷到寺庙去找方丈为蝎子精及它的重子重孙们念经超度。” “没问题,我一定会告诉姥爷的。” 江清然离开连府,黄金多跟上她的脚步,一路保持缄默。 直到跟着江清然回了苏家,他才开口问:“婶子,为什么一定要烧连老爷啊?不烧不行吗?” “不行,你没看我费了多少口舌,蝎子精才肯善罢甘休嘛。 我是连哄带骗假威逼利诱,它才打消惩治连老爷的念头。 倘若它执念太深,我就算是说上七天七夜的话,也说服不了。 一个阴物想报复一个人类,有的是方法折磨你。 它不一定会整死你,但往往会折磨你生不如死。 没有人喜欢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比如厉鬼她就解决不了。 一般死后成为厉鬼的人,基本上都是生前怨念太深。 她就是有八个胆子,也对付不了。 还好她遇到的都是小啰啰,否则她会不会遭到反噬,谁又说得准呢? “金多啊,可别入这一行,不好。” “哦,我听婶子的,我不学。”黄金多没看着实物都害怕不已,更何况是实物呢。 “金多,你娘不是说要给你介绍另一半嘛,有相中的没有啊?” 第九十六章不试一试怎知不行呢? 黄金多羞涩低下头道:“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婶子记得之前你好像念过杜府的杜小姐?” 杜小姐叫什么来着? 杜清儿还是杜晴儿? 貌似是杜清儿吧? “婶子,我好些日子没有看到杜小姐了。 听我爹说杜老爷最近在给杜小姐招乘龙快婿。”黄金多听他爹提起时不知怎的,莫名有一丝失落。 他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与杜小姐数的那两次给他感觉还挺不错愉快的。 黄金多不反感杜晴儿,但他爹好像不大喜欢杜小姐。 “这样啊,婶子提醒一句有时候有些人错过便是一辈子。 你若对杜小姐感兴趣,趁着她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抓紧时间追求她。” “追求嘛?婶子,我不会呀。”黄金多活了十七年,从未喜欢过女人,他爹娘也没教过他呀,咋追求哇? 他连考中举人,都是贴着最后一名考中的。 “笨,回家问问黄地主。 不行,要不你问问老二?”江清然往苏玉行身上推着活计。 黄金多啊一声,玉行和弟妹之间的事情还没整明白呢,能教会他吗? “婶子,玉行中嘛?”黄金多怀疑。 他可是听玉行讲了,他与弟妹隔三差五就得吵上一架。 “不试一试怎么知不行呢?”江清然说道。 问她更不中了呀,她两世加在一起也没有恋爱经验呀。 这一世她要做单身寡妇的,传授不了一丁点儿经验给黄金多。 “你和叔当时是如何在一起的?” 额,这不为难她呢吗? 与苏玉行爹在一起的是原身,她讲不出那种感受啊。 江清然想扇自己一巴掌,没事与黄金多提这儿干啥。 如此只好动用自己的演技了。 她偷偷用力掐自己掐一把自己,流着眼泪道:“我与你叔啊,想当年在茫茫人海中,隔着人群相遇。 你叔他......” 江清然双眼一闭,往黄金多肩上倒。 “婶子、婶子你咋了?你别吓唬我呀?”黄金多摇晃着江清然的肩膀。 无人回应他,慌了神朝屋里喊:“玉壮哥,婶子昏倒了。” 从外面回来的苏玉行,看到这一幕,忙跑到跟前问:“金多啊,你把我娘怎么了?” “玉行你回来的正好,我就问婶子和叔之间是如何发展感情的,婶子就这样了。” “我娘与我爹感情深厚,你问她这个问题,不是勾起她伤心回忆吗?”苏玉行抱起江清然进了屋。 这一天天的,一会儿不在家,意外便出了。 苏玉壮下了地,看到苏玉行抱着江清然,冲到苏玉行跟前。 “二弟,是不是你把娘气昏过去了?” 苏玉行白愣他一眼,“胡说啥?娘是想爹,伤心欲绝晕过去了。” 好事找不到他,泼屎盆子的事往他脑袋扣。 他看起来很像个怨种吗? 苏玉行去找王大夫,王大夫摸着江清然的脉搏,眉头拧的很深。 不对呀,江氏脉搏很正常,咋还晕倒了呢? 王大夫人生头一次怀疑自己的医术,都没想过江清然有可能是装的。 “我娘是得了什么重病吗?”苏玉行瞧着大夫表情很严肃。 “那倒没有,只是......” 他不好意思说,他没摸出来是啥病。 王大夫故作深沉道:“你娘太过劳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苏玉行哦一声,送大王夫离开。 他望着王大夫逐渐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大夫是不是检查出来他娘有啥病,在这儿故弄玄虚? “玉行,婶子没啥事吧?”黄金多关心道。 “没事,下回莫在我娘面前提我爹。 我娘接受不了我爹去世的事实。” 黄金多记住了,下次再也不说。 他离开苏家,回家去准备歉礼。 “头好痛。”江清然等黄金多离开,又装上一刻钟才睁开眼睛。 “娘,是不是想爹了?”苏玉壮扶江清然坐起来。 ???? 江清然一脸问号,她想原身相公干啥? 他们两口子结伴投胎转世,这会儿不知在东南西北,哪个孕妇的肚子里面。 “娘,我懂,娘是因太过思念爹才晕倒的。 回头我去爹坟前念叨一声,让爹晚上回来看看你。”苏玉壮回屋去取黄纸,打着去原身相公坟前。 江清然听的脑瓜嗡嗡的,她打开窗户喊苏玉壮回来。 “娘放心,儿子会好好跟爹说的。”苏玉壮提着黄纸,也不回的出了家门。 啥啊? 事情怎么偏离她的轨道了? 江清然一头雾水。 “老二快去把爹.......”江清然知道自己叫错了改口,“把你大哥叫回来。” 苏玉行感动到,想不到他娘对他爹的感情这么深。 “娘,我跟大哥一起去。” 不是,这一个两个的脑子有问题吧? 她哪里流露出来她很思念原身相公的? “大姐,要不要我跟着一起去?”江清礼在一旁看热闹。 江清然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还不快把你两个外甥追回来。 你姐夫如今与我阴阳两隔,没必要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一大活人,万一被他的鬼魂吓死咋整? 你姐我还没有活够呢,让你姐我多活两天吧。” 她不想晚上被原身相公吓得连觉都睡不着。 江清礼很快追上了苏玉壮两兄弟。 正当他想说服苏玉壮跟着他一起回去,发现苏玉壮两兄弟在原地来回绕圈圈。 “玉壮、玉行。”江清礼叫着二人,不见回应。 “二弟,我们这是怎么了?咋老在原地走呢?”苏玉壮发现自己同一个地方来回走了不下三遍。 苏玉行暗道不好,他们这是遭遇鬼打墙了。 还好大哥手中拿着黄纸,不然真不知咋过这一关。 苏玉行夺过苏玉壮手中的黄纸,取下腰间随身携带的匕首,划破手指,在黄纸上写来写去。 一共写了两张,他一张,苏玉壮一张。 “二弟,你写它干啥?”苏玉壮接过来看起来像符的东西。 苏玉行不知如何与他解释道:“待会儿看我咋做,你跟着做。”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今日离不开这里啦。”一道诡异的女人笑声回荡在他们耳边。 第九十七章也不看看姑奶奶我去世多少年 苏玉壮抬头一看,一个身穿大红色西服,披头散发,画着精致浓妆的女子出现在他们头顶上方。 女子黑色的指甲又长又尖。 苏玉壮身躯一震,躲在苏玉行在身后。 “二......二弟......见......见鬼了。”苏玉壮双手捏着苏玉行肩膀。 肩膀上方传来的疼痛,使苏玉行没好气道:“快松开我,耽误我做法,不然咱俩今日都得搭进去。” “噢噢噢,好。”苏玉壮慌忙松开苏玉行,学着他的模样用匕首割开自己的中指,忍痛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双眼紧盯苏玉行,苏玉行干啥他干啥。 苏玉行中指与食指夹住黄纸,对立在他们前方的女鬼道:“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收了你。” 女鬼像听到笑话一般,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 “真是笑死人,就凭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也想收了我,简直是白日做梦。”女鬼说着对苏玉行二人发起攻击。 苏玉行面对朝他们袭来的女鬼,对准女鬼脑门扔出符纸,苏玉壮有样学样克制。 两道符纸先后贴在女鬼脑门,女鬼瞬间动弹不得。 “哼,动不了了吧?让你跟我得瑟,看小爷我这就收了你。”苏玉行又取下一张带血的符纸,贴在女鬼脑门,加固封印。 怎料女鬼抬手轻轻一扯,符纸赫然被她踩到脚底下。 “哈哈哈哈哈,小鬼,跟姑奶奶我逗,也不看看姑奶奶我去世多少年。”女鬼说着掐着苏玉行肩膀。 她轻轻一用力,苏玉行双脚悬空。 在外面的江清礼一看不好,转身回去找江清然。 “大姐,不好了,玉行与玉壮好像碰上鬼打墙了。 里面有个穿新娘服的女子掐苏玉行脖子。”江清礼跑回来汇报。 “啥?”江清然一听,猛地从炕上坐起来。 她胡乱套好鞋子,去柴房取了一根木棍,往外狂奔。 钱肉肉得知自家相公与大哥被女鬼捉住,现在很危险。 叮嘱钱秋佳看好孩子,自己抄着一根木棍也追了出去。 江清然抵达现场时,苏玉壮拿着符纸对女鬼一顿猛贴。 依旧不管事,他很绅士的说了一句对不住了。 双手握成拳,跳起来对准女鬼后脖颈猛然来上一击。 女鬼瞪大双眼,应声倒地。 “艹,让你掐小爷脖子。”苏玉行朝女鬼脸上吐口吐沫。 他抬起左脚踩在女鬼脸上,得瑟道:“呵,也不过如此,还说自己道行高,我看啥也不是。” 突然躺在地上的女鬼睁开双眼,她握住苏玉行脚腕,将苏玉行狠狠摔在地面。 “痛死我了。”苏玉行揉着被摔痛的胳膊,被苏玉壮扶起来。 突然,他仿佛看到救星般朝江清然大喊:“娘,快来救儿子,儿子被女鬼缠上了。” 江清然抬起木棍打在罩着苏玉行他们的隐形墙面上。 击散墙面,冲了进去。 江清然握住木棍,抬起来敲打在女鬼后背上。 女鬼后背传来的疼痛,使她不得不回头看,是在背后袭击她。 江清然趁着空隙,右手的木棍换到左手上,扬起手对准女鬼脸,啪啪啪连打三巴掌。 “娘,威武霸气。”苏玉行竖起大拇指。 女鬼被打蒙圈,待她回过神来呕吼:“找死。” 她冲向江清然,掐住江清然脖子。 钱肉肉一瞧,握紧木棍吼道:“放开我娘,我跟咱娘拼了。” 她闭着眼拿着木棍在女鬼后背上一顿乱打。 江清礼趁乱弯下腰捡起一块儿石子,对准女鬼后脑勺砸了下去。 女鬼被砸晕,松开江清然。 江清然得到自由后,呼吸新鲜空气。 她取下自己新买的匕首,划破中指,接过苏玉行递过来的黄纸,在上面画着符号。 画好后,她贴在女鬼脑门、胸口、手腕、膝盖、脚腕上,压制住女鬼,提防她苏醒过来。 “老大将她绑起来。”江清然说道。 苏玉壮跑回家取来一根绳索,又从家里扛来一根木头立在地面上,将女鬼绑在木桩上。 村民们好奇,闻风过来看热闹。 他们看到钱肉肉对着一个空木架,在它周围铺上柴火。 村民看不到女鬼身影,并不妨碍他们看热闹。 江清然举起木棍,点燃柴火。 柴火渐渐燃烧,大火将女鬼包围。 女鬼被弥漫的烟雾熏醒,待她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站在火堆中。 女鬼挣扎着,觉得自己被绳子绑住无法动弹。 “放开我,不然我饶不了你。”女鬼目光凶狠,威胁着江清然。 “呦呵,我江清然是被吓大的吗? 欺负我儿子,想杀我们一家,还想让我放过你,真是恬不知耻。”江清然站在柴火外面,静静目睹火光包围住女鬼。 女鬼浑身灼热,身上的符纸仅仅制住她的法力。 她想脱身,却无处可逃。 怨念,巨大的怨念汇成一团黑气,树立在女鬼上空。 “不好,老二媳妇,快回去把柳树枝拿来,在端来一盆清水。”江清然脸色骤变。 女鬼面部狰狞,她挣脱开绳索,朝江清然袭去。 她抱着弄死江清然的决心,今日不是江清然死就是她魂飞烟灭。 江清然在女鬼接近她那一刹那,侧过身子躲过女鬼的攻击。 她抓住女鬼的肩膀,让女鬼直面对着她。 江清然嘴角扯起一抹邪笑,左手拳头对准女鬼下巴从下往上攻击。 “我的下巴。”女鬼捂住下巴,目光死死盯着江清然。 她摊开手掌,一团黑气手心中冒出。 女鬼心中默念一个去字,黑雾朝江清然袭来。 江清然不慌不慢举起一张沾了血的符纸,对准黑雾射了出去。 符纸将黑雾劈成两半,她攥了攥手中的木棍,迈开步伐跑起来,借力发力跳起来,双手举起木棍对准女鬼脑袋打下去。 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空中。 这时,钱肉肉端着木盆,手里还攥着柳树枝跑了过来。 “娘,柳树枝拿来了。”钱肉肉跑到江清然面前。 江清然接过柳树枝,蘸了蘸木盆中的清水,拍打在女鬼身上。 嘴角嘀咕道:“我佛保佑,灭。” 第九十八章客官,我美吗? 啊~啊~啊~ 女鬼凄惨声再度响起,她的身体瞬间化为灰烬。 江清然拿着柳树枝在每个人身上洒着清净水,避免他们把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家。 所有人点完,苏玉行接过柳树枝,蘸着清水洒在江清然身上。 净身结束,江清然望着烧成木炭的木桩,目光中带着惋惜之意。 可惜了。 搭上一个好桩子,不然可以烧好几次大锅。 江清然拂去手上的灰烬,与苏玉行等人回家。 “大姐,你什么时候学的道家法术?”江清礼记得自家大姐从前可不会。 江清然斜眼望着苏玉行,“说起这个不得不提你外甥将我气倒在棺材中的往事。 自那以后,大姐莫名多了个本领,可以说是自学成才。” 似对江清礼的说法不满,补充道:“不过我可不入道,我这是佛法,我信斗战胜佛。” 斗战胜佛? 江清礼一听这名字,就知这是一个意武示人的佛祖,瞧他大姐便一目了然。 “娘你信的这个佛挺好,关键时刻可保命啊。”钱肉肉眼前一亮。 “是吧,传扬佛经的佛不适合大姐,大姐不喜欢盘腿打坐念佛。 放眼望去,只有斗战胜佛的佛法适合大姐学习,参悟,领会。”江清然人不红,心不跳的胡揪着。 江清礼与苏玉壮等人信以为真。 若是说别的,江清礼与马思烟一定会怀疑,但对于动武的,他们没有半分怀疑之心。 毕竟江清然从始至终讲究用武解决敌人。 “大弟,大姐跟你说你回去也可以和大姐一样拜斗战胜佛为师。 拜斗战胜佛为师,动手打人不犯法。 它讲究的就是以武说人。”江清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江清礼动了心,随即想起自己是一名夫子,夫子怎可动手打人,多粗鲁啊。 江清然得知他的想法,咦了一声。 她不赞成道:“大弟,命都保不住了,还讲什么粗鲁。 你看大姐以武示人,何时让自己吃过亏? 你这样的想法,妖魔鬼怪最爱缠着你,知道为什么嘛?” 江清礼摇了摇头,“大姐,为什么啊?” “笨,因为你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妖魔鬼怪不敢欺负比他们厉害之人,就好比人向来都是欺软怕硬。”江清然给江清礼上着课。 江清礼悟了,他道:“我懂了,大姐。” 江清然担心他领悟过头,提醒道:“但你不能对学子们动手哈,大姐指的是坏人。” 对学子们动手可了得,家长们还不得把她大弟撕下一层皮。 “大姐,我也没蠢到这种地步。”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江清礼吃过晚饭,带着苏玉壮等人学习一会儿,与苏玉壮和苏玉行两个在村里散步。 他们随身携带黄纸,带着黄纸他们安心,遇事不慌。 “娘,大舅舅他们出去真的没事吗?”马思烟担心道。 她左眼皮发跳,总感觉有什么事发生。 江清然没当回事,“他们也没那么倒霉吧?白天遇到一个,晚上又遇到一个。 你若是不放心,带着你二嫂手上拿着木棍去寻。 有事回来叫我,我带着老三支援你们。 你大嫂胆子小,让她留在家里看家,照顾三个孩子。” 马思烟在炕上坐了一会儿,心中越来越慌。 她与钱肉肉提着油灯,手拿木棍去寻江清礼等人。 “等一下。”江清礼从柜子里随手拿出几张黄纸给她们,“这个带上防身,遇着不干净的把手指头咬破,用血在上面随意画。 甭管画啥,画就是了。 画好后,贴在赃物脑门。” 马思烟与钱肉肉接过黄纸,放在怀里面,以防不时之需。 她和钱肉肉人手一个油灯,在村里寻江清礼等人。 江清礼三人此刻在原地绕圈圈。 同一个地方,他们走了不下十遍。 莫非又遇到鬼打墙了? 早知道不出来散步了。 “几位,去哪儿啊?”一个身上盖住胸部,下身遮挡住关键部位,蒙着面的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女子在他们面前尽情跳着舞。 江清礼三人渐渐沉浸在迷人的舞蹈当中。 女子见他们沉迷,嘴角浮起诡谲。 她变换成鬼的模样,捏着江清礼下巴,“客官,我美吗?” 江清礼回身,瞧见面前一只有眼,另一只只有眼窟窿,嘴角被人缝起来的女鬼站在他面前。 “啊~鬼啊~”江清礼拍掉女鬼放在他下巴上的手。 苏玉壮两兄弟被突然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 他们回过神,瞧见江清礼面前出现一个丑陋的女鬼。 两兄弟报团在一起,慢慢往后退,想要逃跑。 不知谁踩中了石子,发出微弱的响声,吸引了女鬼的注意。 女鬼嗖的一下飞到苏玉壮兄弟二人面前问:“客官,去哪儿啊?带上奴家呗。” 客官?奴家? 眼前的女鬼莫非是妓女? 江清礼后背发凉,他们今日居然遇上妓女鬼了? 他可是好男人啊,一身正气,咋就遇上妓女鬼了? 江清礼想掏出怀中符纸,女鬼察觉他的小心思,对着他们轻轻吹上一口气,江清礼三人再次沉浸在女鬼的美貌中。 马思烟与钱肉肉寻到江清礼等人时,他们正对着空气傻乐。 意识到不对劲的二人,没有打草惊蛇。 马思烟拽着钱肉肉偷偷溜回家。 “娘,大舅舅三人对着空气傻乐,像是着了魔。” 嘶。 江清然皱眉,今日是咋了?咋还跟鬼干上了。 江清礼来一趟家里,怎还聚上鬼堆了。 “老三媳妇你在家守着,我和你二嫂去就行。”江清然往怀里放了一把黄纸。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用上这玩意儿了。 江清然在钱肉肉带领下,来到了江清礼被困之地。 他们三人眼圈发黑,在原地翩翩起舞。 江清然咬破自己中指,在黄纸上写写画画。 她将符纸丢出去,破了女鬼的迷魂术。 被人打断了自己的好事,女鬼怒了。 她回过头,钱肉肉瞧见她的丑状吓得躲在江清然身后。 娘娘呀,太吓人了。 哪有人居然没有眼珠子的?嘴巴还让人缝上了。 “找死,居然破坏老娘的好事。”女鬼率先发起攻击。 第九十九章我没事蒙它干啥? 江清然身轻如燕,在女鬼袭过来时,身子往后去,躲过女鬼的攻击。 她握禁木棍,一个劲儿的往女鬼身上打。 钱肉肉见状,举起你手中的木棍也往女鬼身上砸。 清醒后的江清礼几人看到女鬼的丑样,三个人挤到一块儿。 “真丑。”苏玉行咂咂嘴。 “这是我见过最丑的。”江清礼捏着下巴道。 苏玉壮附和般点点头,晚上回去会不会做梦啊? 忽然,三个人似想起啥,视线落在与女鬼打斗的江清然和钱肉肉身上。 大姐、娘说她信奉的是斗战胜佛,以武说人。 他们是不是也可以? 江清礼掏出怀中的黄纸跃跃欲试。 他们三个互相对望后冲上前去,加入到战斗中。 江清然拽着女鬼的头发,用力薅。 “我的头发啊。”女鬼痛苦地喊着。 她望着江清然手中多出来的一缕头发,怒吼道:“混蛋,把我的头发还给我。” 江清然冷笑,“还给你?做梦。” 她将一张符纸贴在头发上,嘴中默念我佛保佑,化。 只听呲啦一声,头发蹭出火花,化成一团灰。 “啊~我要杀了你。”女鬼看着自己宝贵的头发,消失在她面前。 江清然拍了拍手,拂去灰尘道:“拭目以待。” 女鬼双手合一,怒气化作黑雾朝江清然飞去。 江清然举起木棍,劈开黑雾。 她飞射出一张符纸,发起反击。 “不知羞耻,让你勾引我们三个,看我霹雳无敌掌。”苏玉行偷袭女鬼,猛扇女鬼巴掌。 在扇九九八十一掌后,累倒在地上。 钱肉肉双手拖住瘫倒在地的苏玉行,将他拖到安全距离。 女鬼脸部肿到看不出她本来样貌。 她跪在地上求饶,“我错了,大仙,饶了我吧。” “饶了你?”江清然看着女鬼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步步靠近女鬼,趁其不备,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防身。 女鬼见她慢慢靠近,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 她朝江清然袭去,被江清然左手拽住手腕,右手拿起符纸贴在女鬼脑门。 “我佛保佑,灭。” 女鬼浑身冒起火星子,眨眼的功夫魂飞魄散,消失在大家视野中。 “往后没事,不要晚上出门。”江清然看着自己受伤的中指。 今晚流血的次数有点儿多啊。 照样下去,她得浪费掉多少血? “大姐,你们村的赃物太多了吧?”江清礼紧紧跟在江清然身后。 “我也纳闷了,为啥别人不着魔,你们仨出去一趟招一趟?”江清然回屋取来柳树枝,清洗江清礼四人的身子,避免带回来赃物。 她盯着江清礼的俊颜道:“往后再来我们村,把你那张脸用纱布蒙上。 怪不得只招女鬼,本来你们身上阳气就足,这下好了,更让女鬼惦记了。” 江清礼摸着自己的脸颊道:“大姐,我不会因此就被鬼盯上吧?” 看来有时候,长得太俊也不是啥好事。 “不清楚,女鬼专挑你这等俊男下手。 毕竟活着时无法选择,死了后自然要找一个长相好的吸阳气。” 江清礼与苏玉行担忧着捂起脸。 这咋整啊? 往后还咋出门啊? 一个大男人戴面纱多让人笑话呀。 苏玉尘不知此话意味着什么,他笑嘻嘻地盯着江清礼与苏玉行看。 忘记自己也是一个美男子。 “娘,老三不也是吗?”苏玉行盯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感觉。 只不过眼睛里带着一丝傻气。 “老三与你们情况不同,你们懂我意思吧?”江清然当着苏玉尘面,也不好意思明说苏玉尘傻,她怕打击到苏玉尘。 苏玉行与江清礼二人懂了,女鬼不对脑子有问题的下手呗。 不对啊。 江清礼想他明日就会离开羊粪蛋儿村,回到州府教书。 那他岂不是? 江清礼拍着苏玉行肩膀,幸灾乐祸道:“外甥啊,大舅舅离开村后,你好好保重。 大舅舅在心里为你加油鼓气,大舅舅相信你能行的。” 苏玉行不乐意地撅起唇。 他望着苏玉壮满脸的络腮胡子,根本分不清丑与俊,这样最安全了。 敢情女鬼冲着他一个人来的。 这扯不扯? 要不往后他上哪去,他带着金多? 金多模样也俊,还可以帮他分担一二。 就这么办了。 送江清礼离开,苏玉行接了个红活儿。 他带上黄金多一起去。 “娘,二弟他们不会有事吧?”苏玉壮担忧道。 “不会,哪有人那么倒霉的,昨晚遇两回,今天再遇的。 在说现在是白天,鬼喜欢晚上出来吓人。 白天,太阳会灼伤鬼的皮肤。”江清然绣着帕子道。 苏玉壮挠挠头,说的也有道理。 二弟今日是蒙着面纱去的,女鬼找也找不上二弟的门。 女鬼的确看不清苏玉行的样貌,于是乎她盯上了没戴面纱的黄金多。 黄金多悠哉的坐在马车里,哼着小曲儿。 “金多,一会儿你拿手帕把脸蒙上。”苏玉行良心过不去,提醒他。 黄金多一脸无所谓道:“不蒙,我没事蒙它干啥呀?我长得也不丑。” “作为好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 万一路上遇着啥不干净的东西,你别吓尿裤子。” “啥意思?我懂了,你故意吓唬我。”黄金多没往心中去。 苏玉行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吉人自有天相。 说不准金多遇不上呢。 “娘,你快瞧瞧金多吧。”苏玉行当完红活儿知宾回来,搀扶着黄金多。 黄金多双眼无神,呆愣地望着一处,谁说话他也不理。 “你们在路上遇到赃物了?”江清然瞧着黄金多样子像是缺了一个魂魄。 “我也不知啊,我就下马车撒泡尿的功夫,回来他便成这样了。 我没敢把他带回黄家,怕吓着黄地主和云夫人。” “金多、金多。”江清然轻轻拍打着黄金多脸颊,无人回应。 她去厨房取来一个铁盆和擀面杖。 “老二,一会儿我喊金多家来吃饭了,你就回家来了,听到了吗?” “娘,我知道了。” 江清然拿起擀面杖敲打着铁盆,同时嘴里念叨着:“金多回家来吃饭了。” 第一百章这位猿兄,咱们坐下聊一聊,好不好 苏玉行在门口听到江清然的声音,回应道:“家来了。” “金多家来吃饭了。” “家来了。” “金多家来吃饭了。” “家来了。” 江清然一连叫了三遍。 两刻钟后,黄金多回过神来,迷茫地望着江清然与苏玉行。 “婶子、玉行,我这是怎么了?”黄金多顿感浑身无力,身乏体虚。 “让你盖着点脸儿,你偏不听。 被女鬼缠身,把你魂勾走了吧?”苏玉行倒了杯茶水喂黄金多喝。 喝着茶水的黄金多不解,他戴不戴面纱与女鬼之间有啥关联? 不过他得知一个重要信号。 他被女鬼俯身了? 啊~啊~啊~ 黄金多反应过来了。 苏玉行白愣他一样,反应也太慢了吧?现在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被女鬼迷得五迷三窍,把魂魄勾走了。 黄金多双手摸着自己的上身和下身,尤其是关键部位。 还好还好。 该在的都还在。 咳咳咳。 苏玉行咳嗽着。 金多手往哪摸呢? 没看到他娘还在呢嘛。 也不知道避讳着他娘。 好在他娘看向别处,没往金多身上瞅。 “金多,回去以后告诉黄地主和云柔,再给你叫两天魂儿。 他们在外面叫金多家来吃饭了,你在屋内回答家来了。”江清然叮嘱道。 魂魄与肉体分离时间太长,人赖吧,严重的话奔向死亡。 “婶子,我知道了。”黄金多对玄学这些东西不懂,但他主打一个听话。 他在苏玉行的搀扶下,回了府。 寅时。 江清然翻了个身睡觉。 门外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她穿好衣裳去开门。 “大妹子,我家金多突然间发起了高烧,嘴上还不停说着胡话。”黄金宝急得来的时候与云柔的鞋穿差了。 一只脚穿上的鞋子是他自己的,另外一只脚上的鞋子穿的是云柔的。 黄金宝衣衫凌乱,最上面的那颗布扣子系在了第三颗纽扣上。 可见他当时穿衣裳手脚有多忙。 “怎么会突然发烧?白天我给他叫魂啊?”江清然回屋取来油灯。 苏玉行身上披着衣裳,揉着眼睛站在门口。 “娘,你拿着油灯去哪儿啊?”苏玉行问道。 三更半夜,他娘不睡觉,跑哪儿去? “娘去黄地主家看看金多。” “娘,金多咋啦?我也和你一起。”苏玉行穿好衣裳,回屋去拿油灯。 走到屋门口,又折返回去。 他抓了一把黄纸塞进怀中,与钱肉肉说了一声后,跟着江清然、黄金宝一起去黄府。 江清然抵达时,黄金多双手抬过头,嘴往上撅。 大猩猩?狒狒?猴子? 江清然脑海中闪过三种猿类。 她们村山上有猴吗?好像没看到过。 黄金多双手撑地,在地上跳来跳去。 走到与黑色大猩猩一模一样。 “黄地主,最近是吃着啥稀奇古怪的肉吗?”江清然问道。 “没有啊,我这人就爱吃猪肉,鸡肉、鱼肉、鸭子也行,别的我也不爱吃啊。”黄金宝吃猪肉片子时一口一个,那叫一个香啊。 “云柔呢?”江清然继续追问。 云柔摇了摇头,她与相公一样,稀奇古怪的肉从来不吃。 没吃,大猩猩为何上黄金多的身? 江清然搬了个椅子,对在床上来回乱晃的黄金多道:“这位猿兄,咱们坐下好好聊一聊,你看如何呢?” 她本来想说猩兄,思来想去不大妥,改口成猿兄。 附在黄金多身上的大猩猩瞄了一眼江清然。 “我知道你能看到我,我就一个要求,我要吃香蕉。”附在黄金多身上的大猩猩直白道。 “香蕉,咱们村山上有香蕉吗?”江清然扭头看向黄金宝。 黄金宝摇了摇头,“香蕉,那是什么?没听说过呀。” “猿兄,你看我们不满足你的要求,实在是我们没有啊。” 黄金多捶着胸口又道:“梨子、苹果总该有吧。” “梨子有,苹果没有。”黄金宝怕惹恼大猩猩回答道。 一听没有爱吃的苹果,附在黄金多身上的大猩猩恼火,它从床上蹦下来。 蹦到黄金宝跟前,它双手抓住黄金多的衣领,把黄金宝提溜起来。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都有啥? 你还是地主呢,地主这么穷吗?”大猩猩没想到自己附到一个穷鬼家身上。 黄金宝怒了。 说他胖可以,不许说他穷。 他很有钱的,好嘛? “你咋不说你专往我们家没有的水果上挑呢。 我们家有桑葚树、梨树、李子树、樱桃树、桃树。 这几样水果你随便点,我们家正好有存货。”黄金宝双腿在空中挣扎着。 谁知大猩猩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想吃香蕉和苹果。 “猿兄听我一句劝,黄地主家虽然没有苹果与香蕉,但他家有桃和梨呀,这两样你也不吃吗?”江清然从中说和。 大猩猩松开黄金宝,捂着下巴思考一会儿道:“今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选桃和梨吧。 每样我要吃二十斤,白菜我也吃。” “二十斤?太能吃了吧?”黄金宝目瞪口呆,他嫌大猩猩胃口大。 “怎么地,你有意见?”附在黄金多身上的大猩猩再次拽住黄金宝的衣领,往上拎。 离开地面的黄金宝否认道:“没有。” “愣着干鸡毛,还不把我想要的拿来。”附在黄金多的大猩猩脾气很差。 “黄地主快去吧,这种动物脾气都不咋好。”江清然在黄金宝耳边低语。 “哦哦哦,好好好。”黄金宝忙不迭地外面吩咐管家准备桃和梨。 二十斤的桃和梨准备够,附在黄金多身上的大猩猩问:“白菜呢?你老小子想糊弄我?” “没有没有,他们正往这搬运呢。”黄金宝见大猩猩又怒了,解释道。 过了一会儿,搬了十颗大白菜进来。 “白菜我只吃洗过的。”大猩猩见白菜叶子上有泥。 “还挺挑剔。”黄金宝小声嘟囔着。 他吩咐着下人,去洗白菜。 “猿兄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办到了。 你看你何时从金多身上下来?” 附在黄金多身上的大猩猩看着桌子上的桃与梨道:“我啥时候把这些吃完,我自会从他身上下来。” 第一百零一章我是猪吗? “那不行啊,万一你把我儿子肚子撑坏咋整?”黄金宝作为一个父亲担忧自家儿子的生命安全。 “我是猪吗?那么多桃和梨,我一下子就吃光吗?”附在黄金多申请身上的大猩猩对黄金宝极其不满。 人老屁事还多。 它是动物,但它不蠢。 它还不晓得分批次吃? “猿兄别生气,黄地主不是这个意思。 他爱子心切,咱体谅体谅他。”江清然建议道。 大猩猩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桃咬一口,递给江清然一个,没理会黄金宝。 江清然手中攥着桃子对黄金宝道:“黄地主,既然金多并无大碍,我与玉行先回去了。” “好。”黄金宝从兜里摸出十两一张的银票结账。 附在黄金多身上的大猩猩,撇嘴道:“真抠。” 黄金宝尴尬的拿着票的手不知该收回来还是放回去。 他想了想,又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给江清然。 “黄地主莫要客气,我收那张就行。”江清然说着,去拿那张十两的银票。 附在黄金多身上的大猩猩停下手中的动作,“真傻,有五十两的不拿,拿十两的。” 黄金宝不想再听附在黄金多身上的大猩猩多说一句。 他把十两银子一张的银票的和五十两一张的通通塞进江清然手中,送她离开。 “大妹子,你说他是什么玩意儿啊?”黄金宝想到大猩猩还要继续附在自家儿子身上,脑瓜仁子疼。 “黄地主,这几日你别靠近金多身边,以免激怒它,不从金多身上褪去。 有啥事你让云柔与他交流商量。 瞧这只大猩猩说话的态度,它应该是一只公的。 同性与同性之间相斥,或许换成云柔,会有不一样的收获。”江清然猜对了。 黄金宝送她出府的空档,云柔与附在黄金多身上的大猩猩聊了起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聊的好生热闹。 有种多年好友未见面,一见面有好一堆的话聊不完。 大猩猩对待黄金宝与云柔两种不一样的态度,让黄金宝产生了不适。 当真让大妹子猜对了。 这只破猩猩居然是公的,怪不得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江清然打着哈欠,脱下鞋子,躺到炕上继续睡。 迷迷糊糊中,枕边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 她睁开眼一瞧原来是小狸。 小狸见她起来,往她身边蹭了蹭。 江清然吹灭油灯,搂着小狸睡到天亮。 “大妹子,我爹没了。”江清然从被窝里醒来。 她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抱着小狸去厨房洗漱。 洗漱好,回屋梳理头发,换身干净的衣裳。 钱秋佳抱着她换下来的脏衣物,喊她去厨房吃饭。 “大妹子,我爹没了。”一个身材矮小,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女子哭哭啼啼跑进来。 江清然端着盛有米汤的碗喝了一口,放下碗筷道:“嫂子你先别哭。 我需要先向你确认一点哈,咱叔是真的咽气了吗?还是说被赃物附了身?” 女子一愣道:“大妹子,我爹她是真的咽气了,并没有什么邪祟上身。” 女子理解江清然为何这么问,但她爹是真的去世了。 她们家连阴阳先生都请来了,门口也贴着禁忌属相。 “嫂子,你想办哪种套餐啊?我这里全套的是二十两银子。 不管饭的套餐是十五两银子,只唱哭歌和奏乐的是十两银子。” “我选十两银子那个套餐。”女子抽泣道。 她从怀中掏出来一两银子做定金。 江清然收下定金道:“嫂子,我让老大媳妇与大胖嫂子先过去,奏乐先吹起来。 等你们家啥时候装库,我在过去演唱哭歌。” “好。”女子离开江清然家,回自家忙碌。 钱秋佳吃过早饭去找刘大胖,两个人边走边吹边弹。 她们二人之间隔着将近两米的距离,一前一后往女子家中走。 村民们在家听到有唢呐声响起,放下手中的筷子,跑到门外去瞧。 看来村里又有老人没了。 刘大胖与钱秋佳出动了。 刘大胖与钱秋佳抵达女子家中。 女子跪在草垫子上哭诉道:“爹啊,我的爹啊。 你咋走的这么早啊?丢下我们不管啦,让我们怎么活呀?” 女子拍着自己的大腿,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往下流。 “爹啊,我的爹啊。”女子鹅一声昏倒在地,现场乱成一团。 江清然抵达女子家时,女子已苏醒。 他们两两结伴,手中拿着黄表纸在进行装库。 江清然取下腰间挂着羊皮囊,喝水润了润喉咙。 一切准备妥当。 她面上带着悲伤的表情,在钱秋佳与刘大胖悲伤曲风配合下,开始唱起了哭歌。 纸钱一烧啊,爹你走好啊。 儿子我扑通跪了地,眼泪哗啦啦往外流。 铜钱一撒啊,爹往大道奔。 儿媳我烧童男童女,爹在另一边不犯闷。 唢呐一吹啊,爹你安心去。 儿子我保证尽孝心,不让娘受苦遭罪啊。 二胡一拉啊,爹往天堂走。 儿媳我好生孝敬娘,定让娘心情舒畅呀。 公鸡一叫啊,爹莫回头瞅。 儿子我不会干混事,确保娘放心养老啊。 太阳一照啊,爷往佛前凑。 孙子我在佛祖前发誓,定让奶乐哈哈啊。 油灯一吹啊,爷往亮处奔。 孙子我保证不偷不赌,让家里奔小康呀。 孙子我保证不偷不赌,让家里奔小康呀。 一曲完毕。 下葬的时辰也到了。 江清然指挥着女子家人各司其职。 在她的领导下,女子及家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跟着抬棺材的人一起前往女子爹的墓地。 江清然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听着唢呐声越来越远,回了家。 “娘,这是婶子给的银子。”钱秋佳把女子家剩余九两银子上交。 “玉壮,你去把你大胖婶子的那份给她。”江清然接过银子,数出刘大胖那份。 苏玉壮拿起桌子上的碎银子,往刘大胖家奔。 江清然回屋取来一吊钱道:“今日到了给你们分零花钱的时候了。” 她数好铜板,给钱秋佳等人分铜板。 铜板数量不多,依旧是一人十文钱。 “咱们家眼下缺盖房子、盖养殖场的银子。 养殖场一事可以往后放一放,但新房子一事要放在心上,等咱把盖房子的银子攒够你们就可以享受拥有单独院子的快乐了。” 第一百零二章洗澡间会不会太多了? “娘,盖新房子需要花不少银子吧?”钱肉肉问道。 婆婆手中有好多好多的银票。 婆婆说让他们加油,也就是说婆婆手中的银子还不够盖房子的。 “娘还真不清楚,回头老三媳妇你跟亲家大哥打听打听,像咱家盖五亩地的房子,算上人工、乱七八糟的统共要花多少银子?” “娘,我知道了。”马思烟应下,她有个疑问道,“娘,如果咱家银子够盖新房子,来咱家盖房子的人还供他们饭吗?” 江清然对于这些一问三不知。 “老三媳妇,你问问亲家大哥别人家盖房子是怎么结算的?” 马思烟呆着也是呆着,她抱起苏财宝回娘家去问她爹。 一刻钟后,她抱着苏财宝回来了。 “娘,我问过我爹了。 我爹说如果晌午管一顿饭的话,一天给工钱二十文钱即可。 如果没有管饭的打算,工钱在二十文基础上再加十文钱。” “管饭一个工人二十文一天,不管饭工人一天三十文钱。 咱们这一大家子说走就走,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工人们做饭,不如就一天给工人们三十文钱,让他们自己带口粮来。” 江清然好似没听马思烟说起她们家盖房子下来共需要多少银两问道:“老三媳妇,亲家大哥有没有说咱家盖一套房子全下来要多少钱?” “娘,我爹说咱们家盖红砖瓦房全下来粗略估算得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倒也不多。”江清然手中的银子刚好够盖一座新房子。 她原以为全下来,至少在一千两左右。 实际上所需的银子花销比她想象中少一半。 “娘,咱们家什么时候盖房子?”钱肉肉听她婆婆话中意思是手里面的银子够盖新房子的。 “得找亲家大哥选一个良辰吉日,盖房子一事麻烦亲家大哥全权帮忙。”江清然对于买多少红砖、木头,一概不知。 这种事情,只好拜托马生财帮忙,替她多盯着点儿。 江清然对于新家没多大要求,唯一的要求是她房间里得有书房和洗澡的地方。 至于上茅房,她不介意大冷天去外面上茅房,但她接受不了大雪纷飞,顶着雪去厨房洗澡。 图纸马生财按照她所提出来的要求,每一个房间里安排一个书房和洗澡间。 “大妹子,洗澡间会不会太多了?”马生财问道。 “亲家大哥,一点儿也不多。”江清然不想每日排队洗澡。 洗澡间有了,哪怕她不天天洗,但当她想洗澡的时候说洗就洗,不用与人排队。 更重要的是,她接受不了家里人使她用过的污水洗澡。 虽然她的洗澡水并不脏,那关她始终过不去。 “那得挖一个下水道,洗完澡后的水直接顺着水道里冲走。”马生财手拿毛笔。 “亲家大哥,我只管出银子,其他的劳烦你多费费心。” 马生财突发奇想,与其挖一个下水管道,不如将茅房搬进屋中。 这样哪怕是寒冷的冬天,他们也不用去外面上茅房了。 外面的茅房留着客人来家里做客时使用。 不过该怎么整才能让粪便顺着管道排到外面,不污染河水呢? 马生财把毛笔搭在耳朵上,认真思考。 苏玉行拿起他画的图纸,整这么复杂干啥? 依他之见,屋里连洗澡间也不整。 书房倒是可以有,有书房他买好多的黄纸放进去。 苏玉行缺一个专门放黄纸的柜子,想到这儿他对马生财道:“村长叔,咱可以让木工多打几个柜子。” 他买回家的黄纸好有地方放。 苏玉行这番话提醒江清然了,江清然同意苏玉行的提议。 “亲家大哥,柜子是得多打几个。 比如衣柜、书柜、鞋柜、杂物柜、首饰柜等等。 柜子少了,无处放东西。”江清然想女孩子家的东西总是很多。 “好。”马生财在图纸上添加着柜子。 他一个大老爷们,用不上这么多柜子,他闺女用得上啊。 亲家家日子渐渐恢复起从前的富裕生活。 他闺女手中的零花钱变多后,要买的东西会很多。 柜子少,是没有地方放东西。 “娘,我需要一个房间,专门放我的家伙儿事。”认真听江清然与马生财商谈的苏玉壮插嘴道。 “行,满足你这个要求。”江清然同意了。 玉壮这孩子平日是最让人省心的。 他懂事到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娘、娘,玉尘也想要柜子。 玉尘要将针线啥的,专门放在一个柜子里搁,这样我就不会与娘子的弄混了。”苏玉尘迫切需要一个放针线的柜子。 “行,只要不是太过火的要求,娘统统满足你们。”江清然捏着苏玉尘脸蛋儿。 苏玉尘嘿嘿地呲着一口白牙笑,无论江清然如何捏他脸蛋儿也不恼。 “老大媳妇你们三个有什么要求吗?趁现在大家都在讨论这个事情说出来。 别等方案定下来事后反悔哈。” 钱秋佳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有啥特别的需求,她摇了摇头。 “娘,我只要有新房子住就行,其他一概不挑。”钱肉肉人生就两件事情比较看中。 一个是让她睡得好,另外一个也是重中之重,那则是必须让她吃饱饱的。 至于其他的,无所谓。 “娘,我也没有。”马思烟没有什么需求。 在她看来,新房子一旦盖起来家具啥的全换新的,东西自然会补全。 “既然你们都没有,那亲家大哥咱就按图纸上的来。”江清然回屋取出五百两银票交给马生财。 马生财小心翼翼接过来保管好。 大妹子真信得过他,五百两一下子全拿给他了,分批次给他银子也好。 回头他得把银子藏好,没了再从藏的地方取,这样不用担心会被人盯上。 江清然最早是想过分几次给马生财银子的。 比如第一次先给马生财一百两银票,第二次增加到两百两。 她嫌给来给去太麻烦,索性将五百两银票全交由马生财保管。 这样方便缺啥,马生财自己就拿银子去买或者是结账,不用来她家中,特意朝她要银子。 第一百零三章白知情挨打 苏玉行目光落在五百两银子上,啥时候他也能靠着自己的本事挣够五百两银票啊? 等明年他就可以分零花钱了,一个月一百文钱。 前提是他的表现良好,不然家里人谁都有,就他没有,那样太丢人了。 令苏玉行纳闷的是他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见不得他好,非要把它拽下泥潭。 苏玉行有理由怀疑第一次他去赌坊时,是白知情故意把他往赌坊领的,就像这一次。 娘说暂时谁还不能跟白知情撕破脸,利用白知情抓住他背后的那个幕后黑手。 偏偏白知情嘴严得很,吃着他的东西,一句有用的也不说。 “公子,我已经把苏玉行带到赌坊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可以做数了吗?”白知情站在致黑赌坊二楼最里面那间房间。 他面前坐着一个戴面具的男子。 “我让你做的事是让苏玉行沉迷于赌博无法自拔,你却把他娘带到赌坊来闹事。 事情没办成,你哪儿来的脸与我谈条件?”戴面具的男子声音冰冷。 “公子,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过只要把苏玉行带到致黑赌坊来,就会放过我的。”白知情急了。 让江美怪得知是他在他害的儿子,不会轻饶了他。 戴面具男子拿着茶杯,漫不经心道:“放过你? 欠了我们赌坊一千两银子,想让我放过你,做梦。” 他扔掉手中的茶杯,门外守着的人进来将白知情带走。 一顿毒打后,白知情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瘸着腿,一步步往家走。 “少爷,白知情会不会将此事告诉苏玉行?”罗掌柜弓着腰问。 “他没那个胆子,他怕死。”戴面具男子轻蔑一笑。 “知情,你这是咋啦?”江清然从黄府回来,看到白知情一瘸一拐地挪着步子,脸上都是伤。 不会是没完成任务,让幕后黑手的手下揍了吧? 白知情看到江清然,心虚的低下头。 “婶子,我没事。 回村的路上没注意,从台阶上摔下来了。”白知情扯着谎。 江清然哦两声,目送白知情离开,嘴角牵起一丝嗤笑。 看来隐藏在白知情幕后的人,并不好相处。 如果能离间他二人,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老二,娘交给一个新任务。”江清然哼着曲儿回家。 “娘,啥任务啊?”苏玉行左眼皮子直跳,不会和白知情有关吧? 与他有关的,他一个也不想接。 “你猜娘从黄府回来看到谁了?” 村里人那么多,他挨个猜也猜不准啊。 “娘遇到谁了?” “白秀才。” 苏玉行撇嘴,他就知左眼皮跳没好事,果然让他猜对了。 “白秀才今天回来的时候脸上挂着彩儿,腿瘸拉瘸拉的。” “该,谁让他替别人办事,把我往赌坊拐。”苏玉行心中出了一口恶气。 “或许对我们而言,这是一个好机会。” 苏玉行没明白他娘到底想说啥? 白知情挨打,对他们没有坏处,更没有好处。 “娘,你的意思是......” “笨,此刻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多用用你的脑子,想办法离间白秀才和那个把你往深渊里推的人。” 苏玉行刚想反驳,挑拨他们两个关系又有啥用?白知情又不告诉他,那个人到底是谁? 转念一想,如果他可以做到增加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让白知情对那个黑手怨念加深,或许套出秘密,不是问题。 苏玉行竖起大拇指,“娘,这招真高。” “招再妙,也得看运行它的人。 你好好把握住,稍微一出差池,白秀才会起疑心的。” 苏玉行记在心中,对于加大白知情与那个人之间矛盾一事,他势在必得。 他等黄金多好了,天天带着白知情去玩。 两个人有事没事就给白知情话听。 时间一长,白知情对他口中的公子哀怨越深,心中渐渐动摇起来。 “娘,我感觉我和金多最近没白努力。”苏玉行坐在院子里,清凉的风吹打在他脸上。 他伸手接着风吹落到他家的落叶。 “是吗?再接再厉,动摇一个人的心不是那么容易的,别被所谓的外表欺骗了。”江清然提醒道。 最近家里面很忙,秋收的季节到了。 苏玉壮几人每天往返于家和田间。 江清然进厨房去做饭。 她拿起面瓢从面口袋里取出够一家几口人吃的量,和面打饼。 “娘,今天吃啥呀?”苏玉行站在江清然跟前。 “葱花饼,你去扒颗葱。”江清然本来想自己去取葱的,既然苏玉行问了,那便让他去做好了。 苏玉行哦一声,去扒葱。 他将葱扒的干干净净后,看到自家院子里有个黄鼠狼。 苏玉行拿葱的手一顿,怒瞪着黄鼠狼。 黄鼠狼回瞪着,一人一黄鼠狼剑拔弩张,谁也不赌输。 “说,你是不是想偷我家鸡?”苏玉行站在原地问。 娘说过这东西报复心极强,他还是别上前去抓它了,免得夜晚出现在他梦中。 苏玉行现在对这方面可信了,问题是不信不行啊,真拦截你。 黄鼠狼摇摇头,它不过是想偷两个鸡蛋,跟偷鸡挨不着边。 “是吗?”苏玉行将信将疑,他一只只数着自家躲到挤到一块儿的鸡。 数目对了后,他道:“信你这一次,不许偷我家鸡。” 黄鼠狼点点头,苏玉行只规定偷鸡,没规定不能偷鸡蛋啊。 鸡蛋虽不如鸡可口美味填饱肚子,好歹也能垫垫底儿。 “不对,你答应得这么快,是不是另有所图?”苏玉行突然想起自家鸡那么多,每天下一个蛋,也不在少数。 现在正是收秋的季节,傻老三每天要去地里帮忙,难免有照顾不到,少收鸡蛋的时候。 多一个少一个,傻老三未必有那么清楚。 黄鼠狼偷一颗两颗,家里人谁也不知道。 它偷习惯了,没人发觉,可不就爱来他家里嘛。 人家又没偷鸡,杀鸡吃,当然摇头了。 苏玉行扯着嗓子,冲前院方向吼:“娘,黄大仙儿它上咱家来偷鸡蛋吃。” 第一百零四章被黄鼠狼挠花脸的苏玉行 黄鼠狼眯着眼笑,它对苏玉行所说的前四个字,它的称呼很满意。 但听到后面那句话,它怒了,怒中带着一丝慌乱。 臭小子,敢耍它。 黄鼠狼借着凳子的力度,跳到苏玉行身上,抬爪对着苏玉行的脸蛋儿就是一掌。 让你小子告状,看它不使出浑身解数。 疼痛使苏玉行叫喊江清然的次数越来越多。 “叫什么叫?不就是让你拔根葱吗?”江清然拿着菜刀,赶来后院。 当她到苏玉行脸上的长条血道子时懵了。 “老二,我让你扒个葱,你还能负伤,真是厉害。”江清然凑近一看。 苏玉行脸上的伤怎么那么像是被谁给挠的? “娘,黄大仙儿挠我。”苏玉行憋屈地告着状。 谁能想到它看起来小小一只,身子那么灵活。 “黄大仙儿?”江清然诧异。 她四处寻找,没有找到黄鼠狼的身影。 “对啊,娘,它偷咱家鸡蛋吃。 看我叫娘,上来给我一顿好挠。”苏玉行想抓住它,奈何它身子灵活,在他身上窜来窜去,愣是抓不到。 江清然憋笑,活了两世,头一次听说黄大仙儿挠人的事件。 果然这东西如传说中一样,报复心极强。 “行了,去厨房等着我,我去拿药膏。”江清然笑着摇摇头,返回前院。 躲在犄角旮旯藏着的黄鼠狼见江清然离开。 叫嚣般立起前爪,在苏玉行面前转圈圈。 苏玉行气得咬牙切齿,每每想要抓它之时,它噌一下溜出多老远。 算了,先不与它计较,回屋上药要紧。 回晚了,让娘等急眼,该说他了。 苏玉行自知自己在娘心中的地位不如从前。 当前他不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提升娘对他的好印象。 “你说你没事惹它干啥?这脸若是留了疤,往后可就磕碜了。”江清然一边上药一边磨叨。 苏玉行认认真真听着,即使心中不赞成江清然所说,面上也不顶嘴。 江清然手指心划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死黄鼠狼,下手真够狠的。 “这两日出门,你戴着顶斗笠,以免被人说闲话,说你乱搞挠花了脸。” 苏玉行嗤鼻,他有钱肉肉一个娘子够闹心的了,再来一个真是要他老命。 流言蜚语也不允许呀,传着传着成真的了,咋办? 老天爷保佑,他这辈子只有钱肉肉一个娘子,别许他第二个人。 他单薄脆弱的小身板,支撑不了第二个女人收拾。 苏玉行等钱肉肉回来,捂着脸让她在斗笠上缝上一层面纱,方便他走路时看道儿。 “你没事捂脸干啥?”钱肉肉扒拉掉苏玉行捂在脸上的手。 当她看到苏玉行脸上的伤口时,拧着他的耳朵质问:“我不在家,你就背着我找女人,说这是哪个狐狸精挠的?” “什么找女人?我这是让黄鼠狼挠的。 它偷咱家鸡蛋,我告诉娘,它怕娘知道,跳到我身上挠的,不信你去问娘。”苏玉行觉得你真够倒霉的,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 钱肉肉将信将疑地松开他的耳朵,指着他的鼻尖道:“你等我问完娘回来着,让我晓得你撒谎骗我,你知道后果。” 苏玉行捂着自己纤瘦的腰,一个女人家家的比男人还生猛。 “娘,相公脸上的伤口是哪来的呀?” “让黄大仙儿挠得,怎么了?”江清然捡葱花饼的手一顿问道。 “没事,我看看他是不是撒谎骗我?”钱肉肉实话实说。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双筷子,将江清然烙好的葱花饼放到干净的盆中。 “娘,有汤吗?”钱肉肉想喝蛋花汤。 “有,你打两个鸡蛋,熬个蛋花汤。” “好嘞。”得知有心爱的蛋花汤喝,钱肉肉中的动作更加勤快了。 她从放鸡蛋的盆里,取出五个鸡蛋,打在碗里。 钱肉肉端着碗,不停地随着一个方向搅拌着鸡蛋液,打到成粘稠的液体时停下来,进行下一个步骤。 “老二,去把你大哥他们叫回来。”江清然站在门口朝偏房喊。 “娘,我知道了。”苏玉行在偏房应答。 钱肉肉这才想起来她回来的目的是来取晌午饭。 也罢,反正饭菜还没做熟,让大哥、大嫂、三弟、三弟妹他们回来吃也行。 她去柴房抱来一捆柴火,点燃另一个大锅做蛋花汤。 苏玉壮几人回来时,她的蛋花汤刚好出锅。 “大嫂、三弟妹你们快来,娘今天亲自下厨,烙了葱花饼吃。”钱肉肉兴奋地用筷子夹起一个葱花饼。 等到所有人坐下,江清然动筷子以后,她才咬。 想吃归想吃,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江清然打饼时用的是荤油加豆油两掺的,这样饼更加柔软,吃起来也更香。 钱肉肉左手捏着葱花饼,右手端着碗喝汤。 婆婆做饭手艺,她啥时候能得到真传啊? 全家只有三弟得到了她婆婆的真传。 她吃到一半,才想起来没喂自家儿子。 好在苏玉行还算有点良心,抱着孩子边吃边喂。 看在他近日表现良好的份上,给他缝个斗笠吧。 饭后,钱肉肉留在家中看孩子,缝斗笠。 江清然下田帮忙。 她走在队伍中的最后头,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心中生起了一丝惆怅。 这得扒到啥时候啊? 不光要扒苞米还要割水稻。 她们家今年啥都种了,大米、小米、高粱米、面、苞米,样样俱全,应有尽有。 苏玉壮甚至连黏黄米都种了,搞不好下个月,他会亲自蒸豆包。 原身会做饭,不会包豆包,她也不爱吃粘豆包。 做饭的手艺还是跟原身相公学的。 粘豆包她实在是吃不来,便让苏玉壮学了。 除了苏玉壮,苏玉尘也会。 江清然看着苏玉壮拿镰刀弯腰割水稻,她这腰可承受不住,还是扒苞米吧。 马思烟在前面割苞米杆,她在后面扒。 扒了有一刻钟,苏玉行慢悠悠朝着地间走来。 娘都亲自下田了,他没有闲着的理由。 今年他家不止赎回了爹在时所有的五十亩地,还有连老爷赔偿娘的五十亩地。 一百亩地,六个人得扒多少天啊? 第一百零五章我何时说过谎? 江清然扒了半天被苏玉壮背着回了家。 她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酸痛。 苏玉壮和苏玉尘一左一右捏着她的肩膀。 挤不进去的苏玉行,浑身无力,与江清然一样哪哪都疼的他只好趴在炕上干瞪眼。 这是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奈何他抬不起胳膊来。 好机会让大哥和傻老三捡走了,真是可惜了。 “老大,不行咱花点钱雇人干吧?”江清然说道。 谁爱去谁去,她反正是不下田了。 这银子给改正的人赚,她不羡慕。 “娘,我没问题,我能干。”苏玉壮心疼银子,不想雇人。 “家里一百亩地,光凭咱家这几口人得干啥时候去? 把这活儿给村里贫穷、地少、人品好的人家赚吧。 你把身体造垮了,来年咱家种地时都没人指挥。” 娘是担心他累坏吗? 他不累,他劲头儿可足了。 娘发话了,为了不让娘担心,苏玉壮同意雇三十个人帮忙扒苞米、割水稻。 一天十五文钱,不管饭。 早上吃完早饭扒,到吃完饭前收工。 苏玉壮亲自去请他认为人品好,家里条件差的人家来他家帮忙。 村民们没事干,得知他们家需要人手。 一天付十五文钱,闲着也是闲着,应了下来。 有了村民们的帮忙,苏玉壮等人轻松不少。 赶在下雪封地之前,把苞米、水稻拉回家。 他们家地多,苞米杆也多。 烧火用不了,扔了还可惜。 江清然留够够一家人冬天烧的苞米杆外,其余他打算都卖了。 她将村民们召集在一起道:“大家伙儿有没有缺柴火的? 我们家苞米杆子多,有人柴火不够,需要花钱买的,尽管开口跟我提。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我也不多要。 一亩地苞米杆儿五十文钱。” 五十文钱? 卖苞米杆儿? 那你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商讨的好生热闹。 家中地多,不缺柴火烧得看热闹,地少柴火不够烧,又不能上山捡柴的村民们动起了心思。 他们互相张望,等着有人打头阵。 “江氏,你说的是真的吗?”家里面地多的人家问。 “自然,我何时说过谎话? 我是看在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份上,才没要高价的。 换成别的村,低于两百文我都不卖它。”江清然没说谎。 在她心目中,一亩地的苞米杆子怎么的也得值个两百文钱。 两百文?那么多? 看来江美怪只收他们五十文钱,还是少收了。 这还等着啥呀? 万一江美怪等的不耐烦了,涨价到两百文。 他们不仅占不着便宜,反倒一亩地多花一百五十文钱买。 一亩地多花一百五十文,十亩地就是一两五钱银子。 明明花五百文钱买到手的苞米杆子,为啥要多花一两银子买回家呢? 村民们举手报名,每户人家或买一亩地或买两亩地地苞米杆子。 水稻秸秆、小麦秸秆,通通买回家。 如果村里的山,任由他们随意上山捡柴,他们断不会花这个冤枉钱。 问题是村中的山归黄地主所有,他们没有权利捡。 江清然家的秸秆留了五亩地的,其余全卖给村民们了,共计进账四千七百五十文钱。 这些对比他们结账给雇村民们扒苞米的银子来说算不上什么。 但至少秸秆们发挥了自己的余热,为江清然家带来了进账。 “娘,能想到秸秆杆子还能卖钱?”苏玉壮数着银子乐开了花。 他只知道村民们花银子买木枝烧,或者谁家苞米杆子多,跟关系好的匀点儿,想不到它还能换钱。 “老大,趁天气好把咱家的的水稻、苞米啥的都晾好,留够咱们与鸡鸭鹅一年半的口粮,其余卖了换成钱。”江清然无法预料来年的天气。 多预留出半年的口粮,哪怕灾荒年间,她们也不愁吃喝。 苏玉壮记住了,与苏玉尘轮番晒苞米。 苏玉行把卖秸秆一事记住了,忽悠黄金多道:“金多啊,你们家地挺多的哈,秸秆用吗?” “不用啊,你要买呀?”黄金多问。 他听说了,婶子把秸秆卖给村民们的事情了。 “对,你说服黄地主把秸秆三十文钱卖给我呗?你自己从三十文的利润中得十文多好。”苏玉行想赚其中的差价。 他原计划是想二十文钱收黄金多家秸秆的。 他担心黄金多捞不到好处不肯帮他。 “我收十文钱,这个可以有。”黄金多找到刘管家问他们家有多少亩地。 “少爷,咱们家算上庄子的地共计有一千亩地。” “多少?”黄金多与苏玉行同时瞪大眼珠子。 一千亩地,他们没听错吧? 苏玉行快速运转着大脑,金多家有一千亩地,连老爷家只怕是地更多吧? 若是能说服连老爷将三十文一亩地把秸秆卖给他,他得赚不少钱吧? 哪怕最后挣来的银子上交给娘和娘子,他也开心啊。 “玉行,这事我做主了,我家的秸秆全卖给你。”黄金多在苏玉行的劝说下,留了五十亩地的。 其余九百五十亩地,他全买回来了。 “娘,你给我点银子呗?”苏玉行急匆匆跑回家与江清然商量。 “你要银子干啥?”江清然第一反应是他又要赌博。 “我把金多家秸秆以三十文钱一亩收了,我想把秸秆卖给咱村及附近周围。”苏玉行一并连收购连水家秸秆的计划也说了。 江清然算着账,一亩地秸秆三十文钱,九百五十亩地是二十八两五钱银子。 “老二,这钱娘倒是能给你,问题是你能保证将九十百五十亩地的秸秆全卖出去吗? 如果卖不出去,娘给你的二十八两五钱银子,可就全打水漂了。 这银子还不包括你要收购连地主家的银子。”江清然对苏玉行收购秸秆的决定支持。 只要不是去赌博,她能支持的一律支持。 问题是村民们及附近村民们买能买多少? 村里山可以捡柴的村落,人家家中也不缺柴火呀。 苏玉行积极性被打击灭掉一半。 “娘,要不我先收购两百亩的?”苏玉行问道,干点儿事咋那么难呢? 第一百零六章给提成?有这好事? “一百亩吧。”江清然想了想道。 决定好要卖的亩数,苏玉行去找黄金多。 “不是说买九百五十亩吗?”黄金多他跟他爹包票打了。 “我娘说村民们有地的多,买太多银子不够。 我们家不是要盖新房子嘛,日后要再开个养殖场,全是用钱地方。” 本来是婶子说的呀,婶子做的的决定没有错的时候。 买一百亩就一百亩吧。 黄金多让他家下人准备好一百亩地。 他陪着苏玉行一起去卖。 不陪的话,他心里慌。 苏玉行在村里学着他娘的话语,推销他收的秸秆。 村民们聚在一起看热闹,没有人购买。 苏玉行想破头脑,也想不出为啥。 “娘,没人买我的秸秆,我是学着你的话语介绍的啊。”苏玉行他到底哪个环节出差错了? “是不是你的语气态度不好?”江清然问道。 她卖秸秆,村民们很赏她面子买了呀。 “我说话的态度挺好的呀。”苏玉行连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一个不落地叫了。 大家站在一起观望,只是观望。 没有一个人愿意买他的秸秆。 苏玉行第一次创业受到了打击,整个人进入颓废的态度。 他接红活儿,当红活儿知宾,大家对他赞不绝口啊。 他小有成就,骄傲着嘞。 “是吗,我去卖一卖。”江清然带着苏玉行和黄金多,再次召集村里人卖秸秆。 有她在,秸秆一拉来,不用费言语介绍,村民们排队掏钱购买。 “各位叔叔婶婶、弟弟妹妹们,你们自家亲戚有缺秸秆的,可以来找我购买呀。 我会看在你们的面子上,只收他们五十文呀。 没有介绍的一律两百文起啊。”江清然不忘记推销她的秸秆。 村民们你瞅瞅我,我瞧瞧你。 “亲戚家不缺的也没关系,如果你们有认识养马、养牛的家庭也可以联系我。 养马、养牛的一亩地两百文卖。 假如你们介绍的人靠谱,买二十亩地以上秸秆的,我会付你们提成呦。 二十亩到四十九亩之间的,一人付十文提成。 五十至九十九亩地,一人付二十文呦。 一百至一百四十九亩三十文。 一百五十亩至两百亩地四十文哦。 前提是你们得足够了解这个人的品性。 我们对于养马、养牛这种养殖户是要签字据的,你们是担保人,你们也要与我签字据。 担保人欠我银子不给,或者不遵守信用,你们是要赔银子的哦。 另外我家一律收全款的,不介绍定金,可以提前预购,我们需要统计有没有秸秆。” “给提成?还有这好事?”刘大胖问。 别人动没动心不清楚,她反正是动心了。 跟着大妹子、玉行接白活儿、红活儿,短短几个月她挣了家中过去好几年挣的银子。 提成银子是不多,跟她吹唢呐、做饭挣的少多了。 蚊子肉也是肉啊。 谁会嫌银子少? 嫌少的是没本事、不知足的人,一文她也挣。 刘大胖回娘家问问村里人有没有养牛的? 没有,她则替江清然宣传。 她想明白一个道理,大妹子过得好,她才有精力带着她赚钱。 大妹子整天麻烦巨多,哪有精力带她呀? 她现在挣的银子比她男人、儿子加在一起的还多。 她在家中的地位,水涨船高,日子不要太美。 娘家不缺的,娘家所在的村落人有的缺。 她带着村民来买秸秆。 江清然没想到外村第一单是刘大胖介绍的。 她朝刘大胖笑了笑,询问外村村民需要多少秸秆? 村民们所需的秸秆和本村一样很零碎。 大家几乎是一亩、两亩、三亩地买,买得最多的人也只有五亩。 江清然负责收银子,苏玉行与黄金多负责安排人手给人家秸秆。 短短七日,秸秆成功卖出两百亩。 五十一亩,两百亩合计卖出十两银子。 苏玉行与黄金多讲好的,一亩地给他三十两银子,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江清然手中只有银票,她给了黄金多十两银票,黄金多找了四个一两的碎银子。 他收下的那六两,还要额外抛除属于他的那份银子。 黄金多算了算,他净得二两银子呢。 “婶子,我挣二两银子呢。”黄金多欢呼雀跃,不知如何是好。 苏玉行翻了个白眼儿,“我带你去主持红活儿,你挣的不比这多?” “那也是看婶子面子呀。”黄金多辩解道。 苏玉行想不通与他说的有啥区别? 金多收的二两银子,不同样靠他娘才卖出去的?又不是靠他俩。 村民们见刘大胖带娘家所在的村民们来买秸秆,也带着自家娘家来买。 带村民们买是得不到分成钱,至少可以在江美怪那里获得好印象。 你看人家刘大胖跟着江美怪赚银子,短短几个月赚的是他们过去好几年的收入。 连黄地主与江美怪合作,收入也增加不少。 刘大胖一个人带动全村村民,大家想法都一样。 江清然从天亮忙到日落而归,与马思烟负责收银子,钱秋佳、苏玉尘两个人看孩子,其他人负责核对秸秆。 半个月江清然将剩余七百五十亩秸秆全卖光了,一共卖了三十七两五钱银子。 江清然赚了十五两银子,剩下二十二两银子五钱银子交给黄金多。 黄金多得七两五钱银子,剩余那十五两银子归黄金宝所有。 “大妹子,明年我家地秸秆出来,咱俩还继续合作呗?”黄金宝带着十斤后丘、五条三斤重的鲤鱼、两包核桃酥、两包绿豆糕、两包桂花糕,外加两包糕点上门感谢。 “黄地主客气了。”江清然亲自泡上一壶热茶,招待黄金宝。 “不客气、不客气。”黄金宝让苏玉行把东西拿去厨房。 他们家以前那些秸秆一把火烧喽,今年全换成银子啦。 倘若年年可以换成银票,他何至于一把火少,少买多少银子啊。 “黄地主,今年是头一年,村民们才买的。 用不了多久,像黄地主一样家里的多的会纷纷效仿,再卖就费劲了。”江清然赚的是第一批银子。 黄地主认识的人多,日后他自己可以将家中那些地里的秸秆卖光,还用着她喽? 第一百零七章苏玉行被劫 “也是哦。”黄金宝白高兴一场了。 好赖今年的秸秆全卖光了,明年再说明年的吧。 连水得知黄金宝家的秸秆,江清然全给卖光了,也找上江清然。 “大妹子,你连他家的秸秆卖了,也不差我家的。”连水他家地更多,他家地至少两千来亩。 “连老爷,村民们有人介绍,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江清然很想说其实他和黄金宝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人脉来卖秸秆,不必依靠她一个妇道人家。 转念一想算了,自家能赚一笔银子是一笔。 眼下她家最缺的就是银子。 “没问题。”连水提完正事,离开江清然家。 “娘,白知情让人给带走了。”苏玉行匆匆跑进家门。 “他又得罪谁了?”江清然放下手中的瓜子问。 苏玉行摇了摇头,“我今天去找他家找他,他爹娘哭哭啼啼的。 我看到他被人抓住,我上前与那些人发生了言语中激烈的争吵。 白知情脸上出现了动容的表情,许是被窝打动了。 我为了吸眼的逼真,还被人踹了两脚呢。” 苏玉行指着他左腿儿裤腿上的泥土。 金多就惨了,活生生挨了两巴掌,把金多都给打蒙了。 白知情爹娘对他与金多一改从前的坏印象。 一句又一句感谢着他们俩,殊不知他们两个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套出白知情幕后那个人是谁。 他娘与他小舅舅提起过此事,小舅舅那边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 由此可见,白知情背后的那个人藏的够深的。 等等,白知情背后的人该不会和钱掌柜所在的望礼糕点铺主子是同一个人吧? 真如他所猜那般,那是冲着他娘来的呀。 他娘不好对付,想拿捏住他来牵制他娘。 敌人该不会认为他走刻苦路线吧? 他赌过博,无离国是不允许继续往上考进士,更不会让他做官。 他可以从事其他行业,科举这条路线是彻底断了。 “娘,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白知情背后想要整我的人和钱掌柜所在的望礼糕点铺是一个主子?”苏玉行说出他心中的猜测。 钱掌柜貌似是判刑了,据说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救不出来,糕点铺损失一名掌柜,主子自然是要查上一查。 “或许吧?”江清然当天让苏玉行带着她去县府。 苏玉行所猜测或许可以作为一个线索,提供给江清安。 “大姐找我可有事?”江清安得出了一个结论。 大姐没有事是不会来找他的。 但凡来找他,一定有事情与他商量。 “二弟,有个线索提供给你。”江清然将苏玉行的猜测说与他听。 “我知道了,回头我让衙役去调查。”江清安说道。 他回个话的功夫,马思云一脸焦急地跑进来。 “大人,玉行不见了。” “啥?我不是让他坐在马车上等着吗?”江清然慌了神。 “婶子,我出去找玉行,发现守在门口的两个衙役不见踪影。 他们回来跟我说,玉行被人当着他们面劫走了。” 江清然回忆起最近,苏玉行和黄金多二人一直在家卖秸秆,哪儿也没去,别提得罪人了。 看来苏玉行被抓还是与致黑赌坊脱离不了干系啊。 要不她再去闹一遍,问题是没有理由啊。 早知今日会出事,出门的时候看一遍黄历好了。 苏玉行此刻被人绑在椅子上,双眼用黑布条蒙住。 他破口大骂:“哪个不要脸的劫我?有种你爷爷我当面对质。” “少爷,苏玉行在骂您。”罗管家对窗前坐着戴面具的男子汇报。 戴面具男子手中拿着一把匕首。 他指尖划过匕首的纹路道:“让他骂吧。” “是。”罗掌柜放任苏玉行不管,任由他继续骂骂咧咧。 苏玉行卖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他唇干舌燥之时,有人倒了杯茶水喂他喝。 咕噜咕噜,一杯茶水下了肚。 “大哥你人真好,不如你把我放了呗,我不会告诉你们主子的。” 戴面具的男子轻笑,人是他让抓来的,哪有放了的道理。 据罗掌柜讲,苏玉行这小子骂的很脏。 他不介意他骂的脏,只求那个人的到来。 令他失望的是等了三天,也不见踪影。 苏玉行被好吃好喝的供上三天后,被人扔到荒郊野岭。 他听到有人松绑他手腕上的绳索后,摘下蒙在眼睛上黑布罩。 “这是哪儿啊?”苏玉行望着周围全是山的道路懵逼。 不是,有病吧? 绑他的意义何在呀? 谁家绑匪绑他,有酒好菜招待他,还不虐他。 如果绑匪全都这样,他倒不介意多几个。 等等,他家马车去哪了? 他娘花好几十两买回来的马啊,不会给他丢了吧? 苏玉行想哭的心都有了。 他漫无目的的沿着路走,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他看到思云哥带着衙役来接他。 “思云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苏玉行蹦到马思云身上,抱着他哭诉。 马思云双手搂着他的腰,安抚道:“有我在,别怕。” 苏玉行倒不是怕,他是觉得绑他的那个人脑子有病。 无缘无故将他劫走,好吃好喝招待他,却不让他见那人的庐山真面目。 究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绑他? “思云哥,我是从哪被绑的?”苏玉行从马思云身上下来。 “大人让我潜伏在致黑赌坊周围盯着,看到致黑赌坊的人赶着一辆马车出发离开。 我见那马车与你们家的一模一样,便回去与大人汇报。” “致黑赌坊的人绑我的?他绑我还好好招待我? 不是,他玩我呢?”苏玉行想骂人。 “玉行,你是不是跟致黑赌坊的主子有过节?”马思云好奇道。 苏玉行坐上了他家马车道:“我这些年没有得罪过人啊。 有可能是冲着我娘来的,钱掌柜不是得罪我娘,老找我娘麻烦吗?” “冲着婶子来的,不应该劫婶子嘛,绑你干啥呀?”马思云觉得苏玉行说的不符合绑人的套路。 “那更不能是情债了,我不喜欢男人,我娘这辈子只有我爹一个。 我娘那是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 之前那个韩老爷想纳妾,没让我娘一顿好骂,往他身上泼茶水嘛。 我娘去寺庙求卦,人家大师说我娘有桃花运,我娘第一反应是求大师截断她的姻缘。” 第一百零八章婶子救过人吗? 等等,对哦,他娘有桃花劫。 等等,也不对呀。 大师说一切随他娘心中所愿。 他娘最大的愿望就是没有男人打扰她的后半生,可以安安静静,快快乐乐地做一个寡妇。 用他娘的话来说,她不想再伺候男人了。 他认为他娘的想法挺好,他很支持。 他们全家人没有一个人希望有后爹。 毕竟有了后爹相当于有了后娘。 “娘,你没有跟那个男人走的很近吧?”苏玉行问出了心中疑虑。 “你有病吧?你娘我是那种见到男人走不动道的人吗?”江清然准备好安慰苏玉行的说辞,生生换成了骂人的话。 谁给苏玉行洗脑了? 大师说过一切会如她心中所愿,就差明晃晃直接跟她说她后半生注定无男人,清清静静过完后半生。 苏玉行一回来就找骂。 “没有就好,我这不是怕你魅力太大了,把人吸引住了吧。” 江清然白愣苏玉行一眼,“可得了吧。 你娘我又不是银子,可以做到让人喜欢。 你娘我这泼辣的性子,男人望而却步还差不多。” 她招人稀罕,做梦呢吧? 她对自己很有认知的,好不好? 江清然好好的心情,让苏玉行破坏掉了。 如她所想,男人们遇到她,会主动保持距离。 没有一个男人眼中对她充满爱意。 “娘,你的匕首呢?”苏玉行不死心道。 “丢了,让个傻子给我挤走了。”江清然没好气回答。 “平安符呢?”苏玉行又道。 江清然摸了摸脖子上的黄色符纸道:“脖子上戴着呢。” 苏玉行一听,他娘理解差了。 “娘,我是说最早的那个平安符去哪儿了?” “在凉山寺下山时,遇到个着急忙慌往山上跑的人给撞飞了。 我脖子上那时候不是受伤了吗?你不记得了?” 苏玉行自然记得呀。 “娘,那些东西你就不怀疑去哪里了吗?” “我怀疑它干啥?劫我的那个人万一是朝廷重犯,我关心他,咱家就有灾难了。 第二个也许人家中有急事,比如老人病重,孕妇难产啥的,去祈求平安,不小心撞到我,把平安符撞飞了。”江清然不懂苏玉行到底想说啥。 她也没那么寸,两样东西全落到一个人手中。 苏玉行被她的话说服了,压下心中猜忌。 他回家的第二日,白知情也被放回来了,只不过他浑身是伤。 江清然带着药瓶去看望他。 “白秀才,你是不是得罪人了?”江清然把药瓶递给白王氏,让白王氏给他上药。 “婶子,他们抓错人了。”白知情趴在炕上,白王氏给他后背上药。 江清然坐了一刻钟后,起身离开。 走到屋门口时,白知情突然开口问道:“婶子,你救过人吗?” 江清然停下脚步,搜索原身的记忆后,回答道:“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没事,许是我听差了。”白知情并没有往下多说。 江清然带着疑惑回到了家。 她将原身从有记忆开始,到她接手的那一刻全翻了一遍,原身确实是没有救过人啊,白清然为啥这么问? 他既然问了,一定有问的道理。 或许他是从那个藏在背后人嘴里听到的。 江清然把苏玉行叫过来,“老二你仔细回忆一遍,娘这么多年有救过什么人吗?” “没有啊,娘你不打人就不错了还救人。”苏玉行他娘的性子,也不像是能救人的性子。 “你看就说我没救过人嘛,白知情为啥这么问我? 他问我肯定有他问的道理,不然他莫名其妙问我这句话。” 苏玉行摸着下巴,从他有记忆起他娘不是在干仗的途中,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救人那不是他娘的性格,哪怕老天爷把雷劈在他娘身上,他娘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娘,会不会是那个人记差了呀?” “记差了倒不一定,或许是认错了救人对象。”江清然恍然大悟。 白知情幕后的那个人,极有可能被谁救了,把原身当成了救人对象。 救人对象,他不应该来家中感谢她嘛,绑苏玉行干啥啊?还让苏玉行赌博? 把原身当成救人对象,不但不感激反而恩将仇报?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心思得多扭曲,才会报复救命恩人?哪怕是错认的。 “娘,也不对呀。 错认成救人对象,他应该带着礼物来咱家感谢娘啊。 他绑我干啥?还引诱我赌博,这不是感谢人该干的事情?” 江清然耸耸肩,“也许他心理变态?或者是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恼羞成怒后的蓄意报复?” “艹,他脑子让驴踢了吧?”苏玉行想骂人。 “你看娘就说依娘的性子,没人会喜欢娘。”江清 然得知自己是安全的后,心中轻松不少。 这些时日给她提心吊胆,生怕烂桃花找上门。 还好还好,目前皆如她所愿。 “你爹生前救过人吗?”江清然想极有可能是原身相公就过人,刚好原身在身边,那人醒来时视线模糊,只看到原身的身影了。 “爹也没有啊,娘你不让爹瞎救人,爹听你话。”苏玉行没听他爹提起过救人一事。 他爹宠妻,他娘不让干啥他爹就不干啥。 “那更没有理由把我错认成其他人了。”江清然忽然捂住嘴巴,她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很快她否定了这个决定,原身娘只生了原身一个闺女,没生过双胞胎。 难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撞脸。 娱乐圈里的那些明星,不是一个爹娘生的,长的胜似一个爹娘生的。 不仔细分辨的话,很难认出来。 对于新发现,她惊讶道良久才出声。 “也许忽略了另外一种可能,一种不是与我一母同胞的可能,那就是撞脸。” “撞脸?是和双胞胎一样,但不是一个爹娘生的那种吗?只是长得像?”苏玉行没理解差的话是这个意思吧? “对,人的长相虽然说千千万,但普天之下撞脸的也不在少数。 有的甚至比双胞胎长得还像。 如果说是与我长得极其相似的女子救了白知情背后的人,那他绝对是错把我当成他。 那大师说我有桃花劫很大率指的是这个意思。”江清然豁然开朗。 假如真是这样,一切全解释通了。 第一百零九章娘,那人桌上放的匕首是你的吗 苏玉行无语,绑他之人眼睛真瞎。 他娘气势多足,揍起人来让人抖三抖。 与他娘撞脸之人,总不能与他娘一样,喜欢揍人骂人吧? 假如与他娘一样,他还真是倒霉啊,绑他好像也有情可原。 不对。 苏玉行摇了摇头,他是受害者,凭啥帮绑他的坏人说话? 好在他没在此时纠结太久。 因为那个绑他之人主动现身了。 江清然再次抵达县府时,她路过一家馄饨铺。 “老三媳妇把马车停下来,咱去吃完馄饨。”江清然掀开马车帘道。 马思烟闻言,在馄饨铺门口停下。 苏玉尘搀扶江清然下马车,马思烟将马车停到不碍事的地方。 “老板娘,来三碗馄饨。”江清然坐下道。 “好嘞。”老板娘站在门口热情地回应。 不一会儿她端来三碗馄饨放在江清然婆媳三人面前。 江清然从筷子桶里面取出一双筷子。 刚要夹起一个馄饨,前边桌子来了两个年轻男子。 为首的是一个戴面具的白衣男子,背对着马思烟夫妇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衣裳的男子,男子腰间配着剑。 江清然多看了几眼戴面具的男子。 戴面具男子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放到桌子上。 江清然瞪大双眼,她没看错的话,是她被傻缺男人莫名劫了夺走的匕首吗? 她记得抢走她匕首的男子是一名戴黑色斗笠的男子,不戴面具啊? 哦,她懂了。 许是他长得丑,或者毁容了,不好以真容示人。 江清然同情地瞥了戴面具男子一眼,继续吃她的馄饨。 还是装作不认识好了,谁清楚他是不是朝廷命犯? 她自认还没活够呢,不想早早去世。 一碗馄饨下了肚,江清然付了银子想离开。 她迈起步子,抬腿想离开。 不知被什么绊倒,身子往前倾。 江清然眼看自己与地面接吻,关联时刻胳膊被两道力量扶住。 “娘,小心点儿。”马思烟与苏玉尘将她扶好。 江清然尴尬地笑了笑。 苏玉尘拿着手帕擦了擦嘴上的油渍,“娘嘴上有东西,玉尘帮擦擦。” 江清然欣慰地捏了捏脸蛋儿,无意间瞥见戴面具男子悬在空中的手。 额。 他是想搀扶她一把吗? 得知这个想法,江清然喊马思烟两个人赶紧离开。 她目测戴面具男子最多也就二十左右岁的模样。 她有自知之明,远离男人,身心健康。 “娘,那人桌子上放的是你的匕首吗?”马思烟离开时看到前桌桌子上戴面具男人跟前当着一把匕首,与他婆婆之前丢的很像。 “是吧?不过要装作不是。 他如果是坏人,咱们就危险了。”江清然不想把男人想的太坏。 戴面具帽子确实有劫她的先例在前。 “好。”马思烟不再多问。 马车抵达衙门时,江清安刚好从外面办事回来。 看到熟悉的马车,亲自上前迎江清然。 他伸出手,猫腰从马车上出来的江清然见状搭在他大而宽厚的手掌上,顽皮地从马车上跳下来。 他们两个脚前脚后走进衙门。 马思烟根据她的吩咐带苏玉尘去江清然娘家。 “大姐,今日看到一个比较奇怪的男人。 他脸上戴着一个面具,看起来与你、思云年纪差不多。 他桌子上放着的那把匕首,是我丢的那把。 就是那天把我劫走,丢到一个四周全是山,前面有湖的地方。 他就是那个带黑色斗笠的男子。”江清安起身了杯茶水放在她面前后,回到座位上坐下。 “大姐,他是致黑赌坊的主子。”江清安一句话让拿起杯子喝茶江清然一口气将茶水喷在他脸上。 江清然慌忙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着他脸上的茶渍。 擦干净江清安面部茶水后,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问:“二弟,你确定吗?” “确定。” 江清然你给我倒了杯茶水压压惊。 她放下茶杯,指着脑袋问:“他这里是不是驴踢了? 先是劫我,后劫老二,中途遇让白知情把老二忽悠进赌坊。 昨日白知情被打的浑身是伤从县府回来。 我假意借着他受伤的机会拿着药瓶去探望,临走时他问我是否救过人? 你大姐我这人你还不晓得吗?不揍人不错了还救人。 我分析来分析去,许是有一名与我长相极其相似的女子把他给救了,他当成是我了。” 江清安眉心微蹙,“我会让人继续盯着他的。” “行,如果能抓住他的把柄,将他抓起来最好不过了,以免他危害其他人。”江清然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过日子。 她坐在椅子上等江清安处理好事物后,坐上他的马车回娘家。 江府门口,苏玉尘拎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儿站在门口往外望。 一旁马思烟与一名女子不放心的在门口守着。 “大姐。”女子见江清然被江清安扶下来迎上前道。 她是原身的二弟妹许晴儿,搞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比江清安小两岁,今年二十有六。 “弟妹,许久不见,又苗条了。”江清然夸奖道。 许晴儿害羞一笑,“大姐真会打趣我。” “雨桐想没想姑姑啊?”江清然弯腰抱起站在苏玉尘跟前,只有三岁的江雨桐。 江雨桐搂住她的脖子,奶声奶气道:“想姑姑啦。” “要不要跟姑姑乡下跟你小小玩两天啊?”江清然抱着她进入府中。 “姑姑,我等哥哥沐休后一起去。” “好啊,到时候姑姑给你做好吃的。”江清然亲了一口江雨桐侧脸。 江雨桐嘿嘿嘿地笑着。 江清然走进会客厅,江林氏乐呵呵地指挥着丫鬟们摆菜。 “娘晓得我回来,提前将好吃的都做好啦?我这待遇真好。”江清然抱着江雨桐坐在椅子上,将江雨桐放在她旁边。 “我闺女与雨桐一样是咱老江家的宝,宝贝回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江林氏坐在主位上,江清然挨着她左边位置,江清安坐在她右边。 江清然夹起一块儿鱼肉放到江林氏碗中道:“娘,不如这一次跟我一起回乡下住上两天?” 第一百一十一章什么是闷骚啊? “等你爹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江林氏并没有立即答应。 江清然挑着鱼肉里的鱼刺,将没有刺的鱼肉放进江雨桐碗中。 “娘,羡慕闺女吧? 你看看闺女我来去自由,没有男人管的感觉真爽。”江清然得瑟道。 江林氏无奈般点了下她的鼻尖,宠溺道:“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她不懂没有一个男人可依靠,有什么好的? 江林氏还是喜欢有老伴在身边依靠的那种感觉。 果然她不是闺女,理解不了。 “大姐,你教教我呗?”许晴儿一脸羡艳的表情。 江清然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给江雨桐夹菜的江清安道:“二弟妹,大姐倒是想,前提是你男人得同意。” 江清安被架在火上,征愣道:“大姐真会打趣。” “二弟妹瞧见没有,有人可不愿意了啊。”江清然笑着往嘴里扒两口饭菜。 许晴儿眉眼带笑望着江清安,“大姐,他说了可不算哦。” 江清然诧异地竖起大拇指,“二弟妹出息了啊。” 她对江清安道:“看不出来呀,你还是个怕娘子的人。” “娘、娘,玉尘不怕。”苏玉尘咬着香喷喷的排骨。 此话一出,引起江林氏、江清然、许晴儿三个人的轻笑声。 苏玉尘不理解娘、姥姥、小舅娘为何笑他? 他疑惑的看向马思烟,问道:“娘子,娘他们为什么笑我?” “娘没在笑你,娘看你可爱。”马思烟宠溺地望着苏玉尘。 苏玉尘嘟着唇哦了一声。 “小舅舅怕娘子,丢丢。”苏玉尘咬着排骨说。 咳咳咳。 江清安假装咳嗽两声,许晴儿顺着苏玉尘的话茬说;“玉尘,咱不和你小舅舅学哈。 你小舅舅整天不着家,学不出好来。” “小舅娘,小舅舅不着家,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呀?”苏玉尘懵懂地问。 额。 许晴儿扶额。 这个问题问的好。 她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许晴儿想了想,将问题抛开江清安。 “相公,玉尘问你话呢?你回答一下呀。”许晴儿她是真不知咋回答好。 江清安拿筷子的手一顿道:“小舅舅长得俊。” 话音刚落,江清然嗤笑出声。 “二弟,看不出来呀,你还挺自恋。 你这叫什么?藏在暗处的闷骚。” “娘、娘,什么是闷骚啊?”苏玉尘勤奋好学,不耻下问。 “闷骚就是......嗯......闷骚就是看起来不说话,实际上没人的时候搔首弄姿。”江清然胡揪着。 噗。 许晴儿一口菜喷在地上。 大姐这解释真不敢恭维。 不过细细想来,相公在床上时是挺骚的。 照这么一解释,大姐的说法好像并没有什么错啊。 江清安面无表情的吃完一顿饭,他抱起江雨桐大步离开。 江清然捏着下巴,离开江清安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道:“二弟妹,二弟这是害羞了吧?” 许晴儿望着消失在转角处的江清安道:“或许吧。” “娘、娘,小舅舅为什么害羞?” “嗯,小舅舅他听到对她很高的评价后,不好意思的离开了。” 苏玉尘哦一声,被夸有啥不好意思的呀?他还期待被娘夸呢。 折返回来,走到拐角处的江清安听到这话,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再呆下去,大姐不知又说出什么惊天骇浪的话。 他这弱小的心脏承受不住啊。 果然他的脸皮还不够厚。 江清然在娘家坐上半个时辰后,带着苏玉尘夫妇俩离开。 坐上马车后,江林氏与许晴儿挥手送别。 江清然掀开马车帘,露出脑袋到:“娘、二弟妹,你们回屋吧。” “娘马上就回。”江林氏嘴上说着,眼睛直直的望着马车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才进府。 回到乡下,江清然还没等进院,身后王氏匆匆的跑来。 她摆着手招呼江清然,听到声音的江清然回头问:“嫂子,你找我有事啊?” “大妹子,别提了,我公公又招东西了。”王氏肚子跑岔气了。 她捂着肚子靠在大门边,继续道:“你说说你大哥昨日不知从哪儿整回来两只王八炖了吃。 这两只王八自打炖了吃以后,我公公就没落得好。 先是说胡话,今天满院子来回跑,拿着拖鞋追着你大哥打。” “嫂子,你让我大哥管住嘴呀。 有些小动物们报复心很强的哟。 金多那孩子前两日莫名被一只猩猩附了身。 人家见我去提出要求,要吃香蕉、苹果。 你说咱们哪儿见过香蕉长啥样啊。 黄地主跟大猩猩说没有,没被俯身在金多身上的大猩猩提溜起来。 后来才是我说给准备梨和桃,它才看我面子上放黄地主下来。” 王氏听后道:“唉,你大哥就爱吃,让他板住那张嘴难啊。” 江清然理解,吃货嘛。 对于吃的不是一般的执着。 好比恋爱脑的女人离不开男人似的。 “还是管管好,不然折腾的是我叔了。 你这样让我大哥给人家烧个纸,真诚的道个歉。 我叔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呀。”江清然除了劝王氏让张天板住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王氏从兜里摸出十枚铜板给江清然。 江清然没有收下道:“嫂子,管事你再给我,若是不管事就不用给了。” 王氏将铜板放在江清然手心上说:“那不行,一码归一码。 嫂子我头手头上不宽裕,不然我得给更多。” “嫂子跟我客气,我就是随便支两招,不管事我收下它良心也不安啊。”江清然与王氏推搡着铜板。 王氏着急回去,收下十枚铜板道:“那行,嫂子先回去了,管事的话嫂子再来。” “嫂子千万叮嘱大哥一定要以虔诚的态度真心忏悔哈。”江清然对着王氏的背影提醒。 “好的。”王氏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江清然进了家门,小狸双脚站立迎了上来。 她弯腰将它抱起来,无意间瞥到角落里有只黄鼠狼偷偷的观察。 她抱着小狸,对黄鼠狼道:“我看到你在那了,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黄鼠狼露着个头,仿佛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走到江清然跟前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你别说还真管用 黄鼠狼呆萌的思考片刻后,学着小狸抬起前爪,用两只后脚走到她跟前。 小狸警惕的盯着它,黄鼠狼同样。 “是不是你偷吃的,我家鸡蛋?还挠我儿子呀?”江清然问道。 黄鼠狼蠢萌地点了点头,害怕江清然骂它,随即又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呀?是就是喽,怎还点头又摇头呢?” 从偏房听到动静出来的苏玉行,看到自家亲娘脚边坐着一只黄色的小动物。 他靠近一看,这不是挠他的那只黄大仙儿吗? 苏玉行情绪激动的指着黄鼠狼到:“娘,就是它挠的我。” 江清然第一次在一只小动物眼中看到了慌乱。 额,看来还真是这只。 黄鼠狼瞄向四周,寻找着可逃跑的路线。 今日还真是倒霉,偷鸡蛋居然遇到江美怪回来,还被苏玉行指认出来。 看来今天这一关不好过啊。 黄鼠狼做好了被揍的心理准备,怎料江清然并没有打算追究它。 “放过你也可以,不许在偷我家鸡蛋,知道吗? 还有你得天天帮我家打扫卫生。”江清然故意道。 黄鼠狼皱着小眉头,仿佛看到了自己后腿站立,前爪拿着扫帚扫地的画面。 它摇了摇头,收回江清然不追究它的想法。 扫地很麻烦的,万一大鹅看它不顺眼,叨它咋整? “不同意啊......”江清然拉长音调,“那我就要把你交给我儿子了哟。” 黄鼠狼摇晃着头,不要,它才不要落到苏玉行手中,落进苏玉行手中会收拾它的。 它点点头,答应了江清然无理要求。 “老大,回头你给它做一个适合他的扫帚。” 苏玉壮比划着黄鼠狼的身高,“娘,它行吗?” 黄鼠狼不屑的瞧着苏玉壮,狗眼看人低不是。 不对。 人眼看黄鼠狼低。 它有啥不行的?它连滚烫的肉都可以运到几里地之外,就是可怜它的小爪子,会烫秃噜皮。 “它行的,你别看它小,它可厉害了。”江清然说道。 黄鼠狼报复起人来,它可以让你摊在炕上浑身打滚儿。 黄鼠狼骄傲的抬起它的前爪。 它最厉害了,江美怪都夸奖它了。 黄鼠狼沉迷在江清然的夸奖中无法自拔。 马思烟望着它骄傲的神情,心道这小家伙儿钻进了她婆婆的圈套里,竟然不自知。 果然她婆婆的威名,已经传到了小动物界,不得不令人佩服。 江清然张开双臂,黄鼠狼自觉地钻进她的怀中。 第一次抱黄鼠狼的江清然感觉很奇怪。 不过黄鼠狼别看底盘低,身上的毛发和小狸一样柔顺,摸起来滑滑的。 苏玉行怪异的盯着他娘怀中的两个小动物,一个比一个会享受。 什么世道啊? 这年头连动物都跟他争宠了。 苏玉行郁闷的回了屋。 “大妹子,你别说还真管用。”王氏前来送钱,看到江清然怀中的两只小动物傻了眼。 她啊半天也没啊出来一句。 不是吧?她看错吧? 大妹子怀中的两个动物,一个是狐狸,另外一个是黄......黄大仙儿? 我的娘呀。 大妹子胆子也太大了。 那可是黄大仙儿啊。 传说中的黄大仙儿啊。 “嫂子来了,快进来呀。”江清然望着苏玉尘开门,站在门口的王氏。 王氏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她胆子小的很。 她怕多看两眼黄大仙儿,回头长鸡眼。 王氏把十枚铜板小心翼翼的交给苏玉尘,自己转身不会的跑掉了。 苏玉尘关上大门,乐呵呵的将银子给江清然,“娘、娘,婶子给的。” “嗯。”江清然收好十枚铜板,回屋去补觉。 别说坐在外面真冷啊,还是屋里头暖和。 江清然把冰凉的双手插进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里面,舒服的睡了过去。 梦中她憋着尿满地找茅房,容易找到一个茅房,里面不知何时被填平。 脏兮兮的,无法下脚。 眼看着要尿到裤兜里,江清然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穿鞋、下地去茅房。 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后,江清然吹着口哨,舒服的站起来提好裤子,离开茅房。 “婶子,有一个戴面具的男子进了咱们村,好多人围着呢。”黄金多与苏玉行在说悄悄咪咪的话,见江清然出来道。 戴面具的男子?那不是绑苏玉行的男人吗?他来这里干啥?去看白知情嘛? 真让江清然猜对了。 戴面具男子提着糕点来看白知情。 越来越难以让人理解了。 派人殴打白知情,还来村里给他送糕点,这走的是什么套路? “老二,你跟金多去瞧一瞧,有什么消息后第一时间回来汇报。”江清然想知道戴面具男子自行前来的目的。 苏玉行很抗拒,拒绝道:“娘,我不去。” “他是绑你那个人,你不去的话,咋探查敌情?” 苏玉行撇嘴,探查敌情有很多种方式,非要他亲自前去吗? 有意见归有意见,苏玉行到底乖乖地跟着黄金多一起前去。 过了大概有两刻钟,他们一同回来。 “娘,他留在白知情家吃饭了。 我没有看到白知情,不知道他什么反应?”苏玉行与黄金多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听村民们说的。 “行,管他有什么目的,别来打扰咱们就行。 你们两个老实的在家呆着,别上前去。 以免你们被人劫走,家里人不知情。”江清然回屋继续睡觉。 躺不到半刻钟,有村民介绍来一户养牛的人家。 养牛的人家提出来要一百亩秸秆。 他掏出十两银子,当面付。 江清然睡意全无,让他稍等,自己去找连水。 “连老爷,有人来订购秸秆了,你准备出一百亩地的秸秆,回头咱俩人分银子啊。 你七两我三两,不过要从你的七两中,掏出三十文的分成给介绍客户的村民。”江清然没有贪得无厌要太多银子。 秸秆不是她家的,她能分得银子已经很知足了。 “真的假的?我这就让人准备。”连水吩咐管家。 江清然拿出十两银子,“连老爷,真的。 你看这是什么?” 连水接过她手中的十两银子,用牙咬了咬。 确认是真的后,亲自找了江清然三两碎银子和三十枚铜板。 第一百一十二章雨中漫步 连水亲自与江清然一起前往苏家。 他要记下买一百亩地秸秆的人长啥样,别回头给得罪喽。 地太多就这一点不好,秸秆无处可用。 烧炕埋了吧汰地,还竟是一堆烂叶子,没有木枝干净。 到达苏家时,苏玉行在与那个养牛户聊天。 这是潜在的客户,之后他家老人、孩子成婚,可以找他和他娘。 苏玉行看到他娘与连水,主动腾出地方。 江清然沏了一壶茶水,倒了三杯。 一杯给了连水,一杯放到养牛户面前,最后一杯递给介绍养牛户的村民。 大家喝着茶水,等待的功夫,江清然怕冷场,介绍起了她赚钱的来源。 “客人,我除了卖秸秆外,还会主持白活儿,如果认识的亲戚们有这个需求,可以来找我啊。 我们针对富人和普通人是两种价格,绝对包您和您家的亲戚们满意。” “嗯,好。”养牛户心想他们不愧是母子,介绍的内容都差不多。 下人准备好一百亩地的秸秆,装了好几个牛车带到江清然家中。 养牛户放眼望去,牛车上全是满满当当的秸秆。 他们家牛未来一年的伙食有着落了。 养牛户坐上自家的牛车,在前面带路。 管家亲自带着下人们去他家送秸秆。 他们离开后,连水也没有在江清然多做停留。 “娘,照这情形明年我们不是可以卖更多的秸秆?”苏玉行他如果可以拉拢更多的客户,银子多多。 “想法挺好,秸秆从哪儿来? 今年秸秆钱赚了就赚了,明年黄地主、连老爷家自己会卖秸秆,有咱啥事?”江清然能小赚个几十两,很知足了。 苏玉行啊一声,转念一想也是。 谁也不傻,自家的秸秆,凭啥分别人银子?赚银子咋就那么难? 他理解为啥人人管书生叫穷秀才,秀才家中大多没啥钱。 有的甚至穿着打补丁的衣裳。 他挺幸运,至少自己投到家里有点儿小富的人家。 不然他也会成为穷书生中的一员。 苏玉行坐在长条凳子怀疑起人生了。 门外,下起淅沥沥的雨。 江清然从房间里找出浅绿色上面绣着梅花的油纸伞。 她打着油纸伞站在雨中欣赏。 一个人漫步在下雨天,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情。 当然前提是小雨啦,大雨就不好玩了。 江清然站在自家院子一会儿,她伸出左手,任由雨水嘀嗒在她手上,顺着她的手指流落到地上。 身后有人将衣裳搭在她肩上。 江清然扭头瞧见苏玉尘脑袋上带着一顶斗笠。 他嘴上扬着天真的笑容道:“娘、娘冷,玉尘给娘披衣裳。” “好,玉尘真乖。”江清然宠溺地揉了揉苏玉尘的头发,将油纸伞往苏玉尘那边偏。 苏玉行在屋内望着和谐又温馨的一幕,嫉妒到翻了个白眼儿。 傻老三真会表现自己,他为啥总是在这种时候落后与傻老三? 他郁闷地转过身不去看,以免更心烦。 江清然并没有在雨中待太久,她与苏玉尘一起回屋后,又起身去厨房煮了两碗姜汤,与苏玉尘喝。 “娘、娘,热,玉尘吹吹。”苏玉尘吹着江清然那碗冒着热乎气儿的姜汤,放置稍凉些拿起来喝掉。 他等江清然拿起汤匙舀起姜汤喝,自己也端着碗汤。 娘给煮的姜汤真好喝。 咕噜咕噜,一整碗下了肚。 苏玉尘抬手擦了擦嘴角,收起两个碗,笑嘻嘻拿去厨房。 江清然搬着长条凳子坐在屋门口,左边趴着小狸,右边坐着一只可可爱爱的黄鼠狼。 苏玉行从后面瞧着这画面,咋看怎么诡异。 若是单单趴着一只狐狸还好说,多了那只挠他的黄大仙儿。 不可说不可说。 雨一直下到晚间,江清然忽然想吃麻辣香锅,起身去厨房把黄金宝拿来的猪肉,切成猪肉片,摆到盘子里。 白菜洗好,土豆削皮切成片,码到盘子中。 江清然打开柜子,取出两把细粉条,又拿了两把宽粉儿。 大葱洗干净,江清然拿起菜刀切成段儿,姜切片,蒜拍成末。 整个过程中,苏玉尘和钱肉肉站在旁边左右观看。 食材准备好,江清然开始擀面条。 擀好面条,钱肉肉不知何时从柴房抱来一捆柴火添进灶口里。 苏玉尘拿起水瓢,一瓢又一瓢往大锅中倒,盖上锅盖,等水烧开。 水咕咚咕咚冒着泡,江清然把盖帘上的面条放进锅中煮。 煮熟后,用漏勺捞出水控干。 白菜、土豆、粉条、苞米段儿、猪肉片下锅煮熟,盛出来放到盆中。 苏玉尘很是时宜地把水泼到脏水桶里。 他从油坛内舀出两勺油淋入锅中,等油温烧热,江清然把案板上放着的葱姜蒜、食茱萸放到锅中炒香。 她将所有食材通通下锅炒,由于家中有三个小宝宝,她特意做了两份不辣的,两份辣的。 “吃饭了。”江清然站在厨房门口,扯着嗓子喊。 等她回头时,钱肉肉手中拿着碗筷,盯着盆中的麻辣香锅流口水。 “娘,咱们什么时候开饭啊?”钱肉肉发觉江清然视线落在她身上,不好意思道。 “现在就吃。”江清然坐到主位上。 苏玉壮、钱秋佳等人陆陆续续坐到位置上。 钱肉肉等他们都做好,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土豆片放进嘴里。 土豆片夹杂着食茱萸的味道,充斥着人的味蕾。 钱肉肉宣布婆婆是她此生最爱的人。 婆婆晓得她胃口大,做了满满一大盆。 江清然倘若晓得她心里是这么想,一定会说你想多了。 江清然甭管多好吃的东西,始终是一碗饭的量。 苏玉壮几人大多数两碗饭,钱肉肉等他们全部下桌,敞开肚子开吃。 两大盆麻辣香锅,大半进了她的肚。 呼,好饱。 钱肉肉随着擦着嘴角的油渍,主动包揽了拾碗筷的活计。 钱秋佳和马思烟妯娌两个负责洗。 苏玉尘拿着抹布擦拭着桌子。 “老二,跟你大哥、三弟多学学,同样是男子,你看他俩眼睛里多有活儿。”江清然看到吃完,坐那儿啥也不干的苏玉行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有人装神弄鬼 “他俩想不开,傻。”苏玉行嘀咕着。 “啥?苏玉行,你找打是不是?”江清然左右寻找扫帚疙瘩。 苏玉行一看不好,慌忙跑路。 “苏玉行你给我站住,过来给你大哥、三弟道歉。”江清然手拿扫帚疙瘩。 “大哥、三弟,我错了啊。”苏玉行撒腿跑,道歉也不是诚心的。 他与江清然左一圈右一圈绕院子跑。 “娘啊,咱别跑了行吧。 刚吃完饭,胃受不了。”苏玉行双手杵着膝盖,喘着气道。 江清然停下脚步,上前拧着苏玉行耳朵,“你涨胆子了啊,一天不收拾你,你心是真难受。” “娘,痛痛痛。 娘,我错了。”苏玉行呲牙咧嘴。 江清然杵着他脑袋,“我最近是给你好脸儿了,再让我发现你说你大哥、三弟,耳朵给你拧掉喽。” 苏玉行举手投降,他娘真的是,不愧村民们给她起外号叫江美怪。 他揉着拧痛的耳朵,坐下歇息。 江清然则是回屋绣帕子。 她绣到子时,脱下衣裳刚想睡觉。 门外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江清然套好衣裳,出去去开门。 一个披头散发,双眼眼底下淌着鲜红血液的女子面带诡异的笑容出现在她和苏玉壮面前。 苏玉壮虽心中害怕,还是鼓足勇气站在江清然面前保护她。 “你是谁?”江清然尽管害怕,还是保持淡定道。 “猜猜我是谁?”女子开口阴森恐怖。 江清然皱眉,她懒得与女子周璇,将手中的油灯递给苏玉壮,左手薅着女子直直的黑发,右手对准女子脸开工。 “我管你是谁,吓唬姑奶奶我就不行。”江清然光打觉得不过瘾,抬起脚踢着女子腿。 女子痛得嗷嗷叫,她伸手想还手。 巴掌没挨到江清然脸颊,苏玉壮抓住她的手,厉色道:“不许欺负我娘。” 苏玉行等人被热闹的声音吵醒,纷纷出去查看。 看到门口有一个类似于鬼的女子,苏玉行返身回屋去取黄纸。 他咬破手指头,往黄符上写写画画后,跑到门口将符纸贴在女子额头上。 女子并未被黄符控制,苏玉行一瞧,我贴我贴我贴贴贴。 他连续贴了好几张,没有一张管用的。 “行了,你别贴了。”江清然发现了端倪。 眼前的人并不是真的鬼,而是人假扮的。 “说是谁派你来的?否则别怪我挠花你的脸。”江清然从腰间取下匕首威胁道。 “娘,她不是鬼吗?”苏玉行咋瞧女子眼底那两行血泪不像是人该有的。 “她是人假扮的,没看你贴符纸,不管用嘛。”江清然解释道。 苏玉行震惊了,这年头还有人假扮鬼的? 一个个脑子,都有病吧。 不是大半夜上他家闹鬼,啥目的呀? 挨他娘两巴掌也不至于这么做呀。 苏玉行不理解。 假扮鬼的女子被苏玉壮和苏玉行用绳子绑在厨房。 “你们把我放了。”女子摇着头发,嗓音粗糙。 对于她的声音,江清然产生了疑惑。 女子的声音怎么像男子一样粗?这不会是假冒的吧?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江清然一把扯下女子的头发。 她望着自己手中的假发懵逼了,还真是男人假扮的。 那这张脸皮,应该也是假的。 江清然盯着男人的脸扬起一个诡谲的笑容,男子害怕道:“你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待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吗?”江清然磨刀霍霍。 她哈了哈,自己的手掌心。 在男子脸颊边缘,寻找着破绽。 终于她发现了一处,拽起那处用力撕。 啊~ 男子痛苦的尖叫着。 他那张眉清目秀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娘,他还真是男人。”苏玉行诧异道。 一个大男人大晚上在他家装鬼图啥呢?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江清然握着匕首,划过男子的脸。 男子眼睛紧盯着匕首,生怕被划出一道口子。 甭管江清然怎么问,始终保持沉默。 江清然索性也不跟他废话了。 “老大,你去找一条白布子。” “娘,我这就去。”苏玉壮回自己房间,从柜子里翻找出一块儿布。 他拿着找出来的白布,交给江清然。 江清然把男子眼睛蒙上,怕他挣脱开,特意系了个死扣子。 她拿着匕首一路往下滑,越往下男子神经绷的越紧,直到抵达下半身。 男子紧张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我一个单身寡妇,能干什么?”江清然匕首尖抵在男子下半身,“与其说我想干什么,不如你介绍介绍你自己想干什么? 大晚上不睡觉,来我家装鬼,你胆子很大嘛。 我看你面相陌生的很,不像是我们本村的人,倒像是今日来知情家中的外乡人。 有什么目的直说吧,说要我把你家主子请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男子狡辩着。 江清然嗤笑,“行,既然你不识趣,那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吧。” 她附在苏玉壮耳边轻声低语几句。 苏玉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娘,这不好吧?” “老大,你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凶狠。”江清然给苏玉壮上课。 苏玉壮似懂非懂,“娘,我知道了。” 他脱掉自己脚上的鞋子,拽下自己脚上的袜子,放到鼻子处闻了闻。 哎呀,酸臭。 苏玉壮扇了扇风,他把住男子的下巴,把自己的脏袜子塞进男子的嘴中。 呕~ 男子被熏到反胃。 他将袜子吐出来,奈何嘴被塞的严严实实。 “我这个人呢对敌人向来仁慈、手软,我也不会把你怎样的,你就好好在这儿待上一夜,以免被人发觉说我虐待你。”江清然将匕首收回到手柄中,回屋去睡觉。 她交给小狸和呆萌的黄鼠狼一个任务,看好男子。 等明日一早吃过早饭,把男子压到县府,让二弟审问。 黄鼠狼跳到桌子上,它趴在桌子上睡觉。 小狸趴在长条凳子上,一狐狸、一黄鼠狼两个人守的好生无聊。 它们两个用眼神互相交流,两只动物无声中,做出了一个大胆且有趣的决定。 第一百一十四章人被救走。 嘻嘻嘻嘻嘻。 小狸开怀的笑着。 咔咔咔咔咔。 黄鼠狼在它之后,紧接着发出声响。 两种不同的声音交叉在厨房内响起。 男子越听越慎得慌。 江清然家不会真的闹鬼吧? 主子可没说过此事有重大风险啊。 他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吗? 咦嘻嘻嘻嘻 咔咔咔咔咔 小狸与黄鼠狼的声音围绕在他的身边。 一晚上他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次日,江清然睡梦中醒过来,穿好衣裳去洗漱。 她打着哈欠进了厨房,厨房内那名绑着的男子消失不见了。 小狸和黄鼠狼两小只也不见了踪影。 江清然仔细观摩地面,地面上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脚印。 “娘,你醒了。”钱秋佳走进厨房道。 “老大媳妇,昨晚那个弄神弄鬼的男子呢?小狸和黄大仙儿去哪儿了?” 钱秋佳闻言道:“娘,今早我们醒来的时候,那个男子便不见了。 小狸与黄大仙儿带着相公与二弟去寻了。” “行,准备早饭吧。”江清然来到木制的洗手架前洗脸。 苏玉壮与苏玉行和小狸、黄大仙儿从外面折返回来。 “娘你醒了,你猜的没错,那个男的真的是昨日来白知情家中的那伙儿人中的一个。”苏玉行汇报。 小狸与黄大仙儿两小只闻着气味,一路追击到白知情家门前。 他们不敢贸然前去,毕竟没有证据,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知道了。” 烦死人,到底有啥目的,直接表明好了。 她也不是通情达理的人,你说你要是认错人的话,她还可以安慰他一番。 啥也不说,就在你眼巴烦你。 人家吧地位还挺高,咱还不敢贸然出手得罪。 憋屈的感觉,真不爽。 江清然还是喜欢跟相同身份、地位人打打闹闹。 地位高的人,干啥都得小心翼翼。 一步走错,都有可能迈入深渊。 “娘,他们不会老来咱家找咱麻烦吧?”苏玉行问道。 “谁知道呢?咱们又不是他们,谁知他们心中是咋想的。”江清然坐下吃早饭。 她好奇是如何把人救走的,看到趴在她脚边的两小只道:“你们两个知道救他的人有几个吗?男的女的?” 黄鼠狼站起来,用前爪指着小狸和它自己。 它们两个都是公的,所以来人也是公的。 “两个?都是男的吗?”江清然不大确定道。 小狸点点头。 看样子会轻功啊。 普通人咋地也得搬个梯子进来吧? 只要翻墙跳进来,都会有动静的。 没有动静,只能说明他们会功夫。 早饭过后。 江清然去村中王大夫那里,买了瓶药膏。 她拿着药膏,去看望白知情。 “知情啊,伤势有没有好点儿啊?”江清然迈着步子进了屋内。 “婶子,我好多了。”白知情趴在炕上道。 江清然把手中新买的那瓶药膏递给白王氏。 白王氏不太好意思的接过道:“大妹子,你看真是麻烦你了。” “没啥,不就是瓶药膏嘛,又没有几个钱。 知情这孩子挺好的,我还挺喜欢的。”江清然说着违心话。 她坐在炕上,白王氏收起药瓶,去外屋地倒茶。 想不到越接触江美怪,也觉得这人挺好相处。 以前她们把江美怪传的可坏了。 也不是坏,以前的江美怪的确爱动手打人。 她不光爱动手打人,她还喜欢骂人。 村中的人几乎被她打了个遍,骂了个遍。 白王氏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放到江清然面前。 江清然端起茶杯吹了吹,漫不经心道:“嫂子,听说昨日你家来亲戚了?” 白王氏微愣,表情不太自然道:“是啊,来亲戚了。” “嫂子,你们家真是深藏不露。 以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江清然喝了一小口茶。 “那个也没什么好提的。”白王氏糊弄道。 又不是他们家真正的亲戚。 他们家要是真有这么有钱的亲戚,早就满村张扬了。 “嫂子真谦虚。”江清然端着茶喝水。 不一会儿,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江清然望着戴面具男子,装作诧异,指着他道:“你不是那个、那个馄饨铺子,吃馄饨的年轻人嘛?” “是我。”戴面具男子直接承认道。 他没有隐藏,令江清然有些意外。 她拍着戴面具男子的胳膊道:“年轻人,想不到咱们两个还挺有缘啊? 你居然是知情的亲戚,真看不出来呀。 这我得好好巴结巴结知情,瞧你这身衣裳料子看起来像是绫罗料子一般人可穿不起。” “大妹子,你还知道这个是什么布料?”白王氏只知道戴面具男子身上衣裳穿的好,当真不知道是啥料子。 “在布铺买布时见着过,因为它贵,所以我就记住了。”江清然扒瞎着。 白王氏信以为真,羡慕江清然。 大妹子不愧是他们村最有见识的人,连绫罗都晓得。 也是大妹子家境本来就比她们好,出身也比他们高贵。 只不过人家低调,从来不用下人、丫鬟啥的。 如果她是小姐,她最少身边得有两个丫鬟伺候。 “年轻人,不对,我得叫你公子。 可否冒昧的问一句,你身上的布料多少钱一匹。 我特好奇,但不敢问不铺的掌柜,我怕他嘲笑我。” “不多,一百两一匹。”戴面具男子道。 他在猜江清然问这话的目的。 江清然哦一声,一百两一匹,能穿的起这种布料的人,最次也得生活在县府。 镇上和村里的富商们,还没有强到那个地步。 “公子,真有钱。”江清然她何时可以这么随意轻飘飘来一句一百两一匹银子不多。 娘的,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穷人特别穷,富人特别富。 老天爷为啥不综合一下嘛,让大家实力都相当? “你要我可以给你。” 娘呀,不知为啥江清然从里面听出了宠溺的味道? 丫的,这男人果然把她当成了别的女人。 江清然在心中苦求老天爷,赶紧让那个与她相似的女子出现吧。 不然照这情形她早晚会被这厮逼疯。 “谢过公子了,咱们两个虽然有缘见过,但咱们两个不熟,我怎可要公子的东西。”江清然担心她前脚收下,后脚某人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 第一百一十五章莫非你也想吃我们? 江清然没说两句,找借口离开白家了。 可怕,太可怕了。 她边走边回头,没在白知情家门口看到戴面具男子,心中松一口气。 江清然走到拐角处,与迎面而来的苏玉行撞个正着。 苏玉行扶住她道:“娘,怎么了?” “没事,我感觉绑你那人脑袋有问题。”江清然指着脑门。 “他看着就不像是正常人。”苏玉行想谁家正常人没事把不认识的人往赌坊领啊,还绑他。 绑他也就算了,人家绑人都拳脚相加。 他呢,好吃好喝的招待。 苏玉行想过千万种,被绑后的待遇,唯独没想过有酒还有肉。 他们母子两个走到家门口,王氏在院子里和马思烟正在聊天。 王氏看到她回来道:“大妹子你可回来了,嫂子我还得麻烦你。” 江清然本能反应是张天又吃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动物。 “嫂子,是又有东西上张叔的身了嘛?” 王氏唉了一声,她那个馋嘴相公可咋整啊? 江清然听她叹气便知她猜对了。 “嫂子,张哥,这次又吃什么了?” “蛇,别人不知从哪儿打死两条蛇,知道他爱吃,全给他拿来了。”王氏阻止过张天,不让他要不让他要,奈何张天不听啊。 江清然抿唇,张天咋就爱吃那个报复心强的动物呢? 蛇啊。 江清然头疼。 “嫂子,蛇这东西难整啊。”江清然感觉自己整不了。 “我也说是,咱们平常看到都吓得没边,这嘴边的东西愣是两条都炖吃了。”王氏她反正是一口没有吃。 她瞅着锅里的死蛇,瘆得慌。 “嫂子,我跟你去瞧瞧吧,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说服哈。”江清然担心惹怒那两条蛇,蛇报复她。 她与王氏来到张家,张老爷子与张天两个人趴在炕上,呈s形抬起头贴在炕上爬。 这......这...... 貌似有点儿严重啊。 江清然往近走两步,张天伸出舌头。 额。 她停住脚步,有点儿后悔答应这趟差事了。 反正钱也不多,只有十个铜板。 为了这十枚铜板,惹了一身骚不大值当啊。 江清然对着张老爷子、张天方向,虔诚的双手合一,对着他们鞠上一躬。 “两位蛇大仙儿,我知道你们很愤怒,张大哥把你们炖了,让你们死了也得不到安息。 你看你们也报复了,就原谅他一回吧。 他这人吧没啥大毛病,就是爱吃点儿。”江清然以最谦卑的态度。 这玩意不像别的,如果是鬼她毫无顾忌地往死里拍。 这是蛇啊。 张天身上的那位听到这话,折腾得更欢了。 他朝江清然扑来,速度之快。 江清然瞳眸放大,完犊子,惹祸上身了。 在张天快冲到她面前时,王氏张开双手,护在江清然面前。 她抬起手一掌劈在张天脖子上。 张天眼球往上翻,闭上眼,缓慢倒地。 “大妹子,要不你走吧,我找个算命先生。”王氏拍着胸脯道。 这也太吓人了吧。 大妹子说话态度多虔诚啊,唰地直奔大妹子来了。 不能因为她相公把大妹子也连累了。 她看出来了,这个大妹子是真整不了。 “嫂子,我介意你尽快找。 时间长了,难解决啊。”江清然叮嘱道。 太吓人了。 这玩意儿比鬼还吓人。 张天牛啊,她的竖起个大拇指。 江清然慌忙跑回家,马思烟看到她急急忙忙,仿佛有东西撵似的。 “娘,没解决了吗?”马思烟倒了杯茶水递给她。 江清然接过茶水,猛喝一大口压压惊。 “我给你们讲啊,你们没事可别招惹蛇哈,更别吃蛇。 这家伙儿,我今天态度自认很好,附在张天身上那条蛇嗖地一下冲我来了。 得亏嫂子眼疾手快将张天劈昏迷了,要不我啊就被张天身上那条蛇收拾了。”江清然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苏玉行搬了个木凳子凑上前,坐在上面道:“娘,这么严重吗?” “可不嘛,这玩意儿啊不像是女鬼,女鬼娘可以放心揍她。 这东西报复心极强,与黄大仙儿一样。 娘真是开了眼了,往后不能因为那十枚铜板啥活儿都接。”江清然去书房取来柳树枝,放到她屋。 晚上睡觉时,如果那两条蛇来找她麻烦,有柳树枝在身边她放心。 江清然去厨房又打来一盆清水放到炕上。 等晚间她歇息时,柳树枝和清水全放到她跟前,方便她应对。 光这些还不够,她得准备黄纸。 江清然走到柜边停了下来,符纸对鬼管用,对蛇仙儿不好使。 人啊果然是乱投医。 江清然稳定心神,她是谁啊,大名鼎鼎的江美怪。 江美怪有啥怕的,打遍全村人无敌手。 不就是两条蛇嘛,她不信对付不了两条蛇。 可...... 她不是真正的江美怪啊,她只是继承了原身的身子,努力往原身的人设上装的像一点儿,再像一些。 唉。 江清然双手抱着头抓狂。 蛇就蛇吧,害怕就害怕吧。 人活在世,总得有个怕的东西。 她怕蛇咋啦?有啥不可承认的? 晚上,江清然提心吊胆地躺进被窝。 快睡着之际,她迷迷糊糊、隐隐约约看到有啥东西进来了。 两条蛇赫然出现在她面前,一条白颜色的蛇,一条黑颜色的蛇。 这是黑白双煞吗?是夫妻蛇吗? 江清然满脑子疑问。 两条蛇站直身子道:“我们本是一对情侣,交配时他们趁我们不注意,用铁锹将我们拍死。 我们死后,本以为可以留个全尸,谁成想张天把我们煮了吃了。 我们不过是小惩他,你凭什么为他求情,莫非你也想吃我们?” 黑色的那条蛇道,也不知它是雌蛇还是雄蛇? “两位蛇大仙儿,你们多心了。 我对你们始终抱有虔诚之心,我的意思是张天吃你们的尸体固然不对,但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的想法是你们应该去报复那个趁你们不注意,将你们杀死之人。 他责任重大,张天顶多算个帮凶。 报复可以,咱分个主次。 两位蛇大仙儿,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没有?”江清然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第一百一十六章他的手下好像生病了 她怕两位蛇大仙儿生气,紧接着补充道:“两位蛇大仙儿,我这么说全是站在你们俩的立场上考虑。 你看你们投胎成蛇,目的不就是想修成仙儿,或者说成佛。 咱饶过他们,将来你们两个到佛祖跟前,佛祖或许因为此事对你们网开一面。 实在不行,你看你们两个出个主意,你们让张天一家找个得道高僧为你们两个超度。” “超度?”一直未发话的白蛇出声问。 江清然一瞧她说的话有希望,有点儿苗头。 “对呀,超度。 若是找得僧人道行高,为你们念上七七四十九天佛经。 或许你们有机会进入佛门,也说不准。” 两条蛇,你看看我看看你。 江清然乘胜追击道:“对啊,你看我虽然是一个人,但我也信佛的,我信斗战胜佛。” “斗战胜佛?那是什么佛?”黑蛇没听说过佛有叫斗战胜佛的。 它只听说过如来佛、观世音菩萨、大肚弥勒佛。 “斗战胜佛和其他佛祖不一样,其他佛祖讲究的是和,斗战胜佛讲的是以武服人。” “以武服人,这个佛挺好。”白蛇对斗战胜佛很感兴趣。 黑色一听,自家娘子喜欢斗战胜佛,它也同意。 “那你就让张天给我们找一个得道高僧,让高僧为我们超度,我们要修你说的斗战胜佛的佛法。”黑蛇道。 “可以,但我不知道高僧能不能让你们修斗战胜佛的佛法,只能说赌一把。”江清然不敢打包票。 黑蛇听完道:“行,可以。” 事情解决后,两条蛇消失在江清然的视线范围内。 江清然噌一下坐起来,她点燃油灯,擦着冷汗。 她打量着房间,房间内没有一条蛇的身影。 难不成她做的是梦? 倘若真是梦的话,这个梦境也太真实了吧?仿佛亲身经过一样。 江清然打开窗户往外探,外面漆黑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擦掉身上的冷汗,穿好衣裳,拎着油灯去张家。 “嫂子睡了吗?”江清然敲打着张天家的门。 “谁呀?”王氏打着哈欠,提着油灯道。 “嫂子,是我呀。”江清然道。 王氏听出来是江清然的声音后,打开大门。 “大妹子,这么晚来,有事吗?”王氏想大妹子一定是有事,不然不会这么晚来找她。 “嫂子,我刚才做了个梦,那两个蛇大仙儿来找来了。 我与它们两个商量好了,你请一个得道高僧为那两个蛇大仙儿念上七七四十九天佛经,为它们超度。 这两个蛇大仙儿它们想修斗战胜佛的佛法。” 王氏听得一脸懵逼,“大妹子,斗战胜佛是什么佛?” “斗战胜佛就是以武服人,其他人讲究的是和,斗战胜佛主打一个打字。”江清然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听起来这个斗战胜佛很不错嘛。”说实话王氏也对大妹子口中的斗战胜佛动了心。 怪不得大妹子打遍村中无敌手,原来信奉的是斗战胜佛啊。 “可不嘛。”江清然竟然在心中默念孙大圣对不住了哈。 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总得寻个理由说服这些人类啊、动物啊啥的。 倘若孙大圣在这里,一定会说6,你有种,你清高。 你拿我当挡箭牌,我拿谁当挡箭牌? “行,大妹子,我听你的。”王氏庆幸,还好自己今天没有去找算命先生。 假如请来算命先生给她公公和相公看,适得其反咋整? 江清然交代好正事,她顺着原路返回家。 她回来的时候,苏玉行刚从茅房出来,看到她提溜着油灯进院问:“娘,你去哪儿了?” “去你张叔家了,娘刚才做梦梦到了两个蛇大仙儿来娘梦中了。 还好娘机智,成功解决了这场危机。 娘和两个黄大仙儿商量好,让你王婶子去请两个得道高僧为它们夫妻俩超度,修斗战胜佛的佛法。” “斗战胜佛?这不是娘你信的佛祖吗?”苏玉行记得他娘提起过斗战胜佛。 “是的呀。”江清然打着哈欠回房间睡觉。 解决好这件事情,她一整晚都睡得舒舒服服,没有什么东西来折腾她。 真香。 江清然伸了个懒腰。 一夜好眠。 她起床时,苏玉壮等人已经全部起来了。 饭已做好,就等着她来吃早饭。 江清然洗漱完毕,坐下吃饭。 黄金多这时走了进来,“婶子,你们家大门咋没关?” 他刚想伸手敲门,谁知一推就进来了? “金多啊,吃早饭了没有?”江清然看清来人道。 “婶子,还没呢。”黄金多道。 苏玉壮他们往一边挪位置,在苏玉行身边留了个空位让黄金多坐。 “婶子,来白知情家的那个人,他的手下好像生病了,我看今天居然有算命先生去白知情家了。”黄金多说道。 他着急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江清然她们,早饭还没来得及吃。 “啥病啊?在我们家的时候还好好的呀,咋被劫走就生病了? 我也没对他做啥呀,就是让小狸和黄大仙儿看一整晚啊。”江清然纳闷道。 等等,小狸和黄大仙儿莫非是对他做了什么吗? “婶子,黄大仙儿是啥啊?”黄金多好奇道。 “黄大仙儿就是黄鼠狼。”江清然解释。 原来如此。 黄大仙儿居然是黄鼠狼啊。 涨见识了。 “婶子,你说咱们要不要打探一下?”黄金多问道。 他想知道那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要请算命先生来。 “可以,吃完饭你与玉行两个人去。 如果有看热闹的,你们就站在人最后堆里,听村民们咋说。”江清然交代着。 她反正是不去,她担心会遇到戴面具的男人。 黄金多与苏玉行吃完早饭,两个人一起离开。 江清然在自家后院寻找着小狸和黄鼠狼的身影。 她找了整个后院,也没见小狸和黄鼠狼的身影。 这两个小家伙儿关键时刻一个也不在。 这两个小家伙儿那天晚上到底做啥了呀?把一个大活人吓出毛病来了。 老二和金多也不知道打听成啥样了? 着急呀,她这个心呐。 第一百一十七章说曹操曹操到 江清然在家等的抓耳挠腮的。 大概过了一刻钟以后,苏玉行和黄金多手牵着手回来了。 江清然视线落在二人牵着的手上。 这个是怎么回事? 牵手? 有点儿意思。 “老二,怎么说的?”江清然问起了正事。 “说是被吓到了,具体被啥吓到的也不清楚,说是遇见了鬼。”苏玉行打听的也不是很明白。 “好家伙儿,小狸和黄大仙儿他们两个那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瞧把孩子吓得,我拿匕首划人家下半身威胁他都没害怕。”江清然愈发好奇了。 “娘,它们两个是不是吓唬他了? 不吓唬他,不至于生病啊。”苏玉行想只有吓唬人这种可能性。 吓唬他? 咋吓唬啊? 这两个小家伙又不会说话,搁啥吓唬啊? 就在江清然胜疑惑之时,黄鼠狼出现在门口。 它前爪扶着门口,歪着脑袋往外屋地瞅。 “黄大仙儿啊,来,我有话问你。”江清然招呼着门口站着的黄鼠狼。 黄鼠狼听到江清然叫它,屁颠屁颠的跑到江清然跟前。 “黄大仙儿,你可以陈述一下你和小狸那天晚上到底对绑着那个男人做什么的吗?”江清然迫切想知道答案。 黄鼠狼点点头,它咔咔咔咔咔地叫着,声音洪亮。 叫完以后,看到小狸没在,学起了小狸那天晚上的叫声,嘻嘻嘻嘻嘻。 咦~ 江清然打了个冷颤。 她好似理解了那个手下为什么生病了。 任谁一整晚,听到这两种来回交叉的声音,也受不了啊。 尤其是小狸的叫声,那真的是叫一个瘆人。 纣王当初是迷恋在狐狸这种声音上了吗? 那纣王挺变态呀。 这个叫声,鬼听了都得求饶。 江清然鼓起个大拇指,佩服,不得不令人佩服。 “干的不错,再接再厉。”江清然弯腰将黄鼠狼抱到怀中。 苏玉行望着躺在他娘臂弯的黄鼠狼,心道他娘挺变态呀,心理承受能力真强。 黄鼠狼舒服地闭上双眼,江美怪夸奖它了。 看来它和小狸这件事办的不错,早知道那晚应该在努力努力好了。 有点后悔了。 黄鼠狼想它如果表现的更好,也许学会得着肉的奖励。 这下好了,口头上的奖励,没有肉质上的奖励,它想吃肉。 “黄大仙儿表现的这么好,等哪天给你和小狸加个肉。”江清然说道。 她养的动物,一个比一个有用。 不对,小狸和黄鼠狼没用她养,人家自己解决口粮。 所以说养动物还是要养有灵性的,不仅为家里省粮食,还会替主人分忧解难。 黄鼠狼很开心,真是想啥来啥? 不过到底是哪天给它肉啊?它现在就很想吃呢。 “老大媳妇,家里那块猪肉还有吗?”江清然问道。 别哪天了,如果有现在就给黄大仙儿吧。 她怕事情凑到一块儿,到时给忘了,黄大仙儿再给它按上一个不讲信用的名声就不好了。 眼下有就给吧。 满足它和小狸,她和小狸帮她干实事。 “娘,还有的,只不过就剩不大一小块儿了。”钱秋佳从厨房拿出来手掌那么大的猪肉。 “行,切成一半吧,这件事它俩都有功。” 手掌大的肉也是肉啊,分吧分吧也是能吃的。 钱秋佳将生猪肉切成两半,一半给了黄鼠狼。 黄鼠狼叼着猪肉,在地上吃着。 它吧唧吧唧吃的很香。 不多时,得到的那一小块儿猪肉便吃完了。 黄大仙儿没有吃够,它舔舐着自己的嘴唇。 江清然瞧它那小模样,一副意犹未尽的感觉。 “明天老大你去县府一只鸡回来。 两只吧,小狸也爱吃鸡。”江清然对苏玉壮道。 “娘,我知道了。” “咱家杀的鸡就不杀了,咱家的鸡都是大功臣,一个个下蛋为咱家赚钱呢。 提到赚钱,闫掌柜说考虑考虑,跟他家主子商量,这都多长时间了,也没说来家里谈合作,不会泡汤了吧?”江清然担心她家那些腌制的咸鸡蛋、咸鸭蛋。 时间放置的越长,吃起来越咸。 等到咸到齁人时,可就没法吃了。 铛铛铛。 “江夫人,在家吗?”门外响起了一道男子的声音。 “娘,有人来找你。”苏玉行说着去开门。 他打开大门,闫掌柜熟悉的大肚子,出现在他面前。 “闫掌柜,我刚才还提起你呢。”江清然起身亲自迎接。 “江夫人,提起我什么呀?”闫掌柜乐呵呵的进了院子。 “提起咱合作的事情啊,闫掌柜,我可是只等着你一个人呢,别人来找我,我都没同意。 我就得先给闫掌柜留着。”江清然白活着。 闫掌柜心中多提多美了,哪怕心知肚明江清然说的是奉承话。 甭管咋地,听着舒坦啊。 “江夫人,我今日来就是和你说这事的。”闫掌柜他也着急啊,但主子外出不在家,迟迟给不了回应。 主子回来以后,第一时间给他回了信件。 他收到信件以后,便来找江夫人谈合作的。 “是吗?闫掌柜,我也不和你墨迹。 我是这样想的,咸鸡蛋五文钱一个卖你,咸鸭蛋七文钱一个,咸鹅蛋十文一个。 双黄的咸鸡蛋十文钱一个,双黄的咸鸭蛋十五文钱,双黄的咸鹅蛋二十文钱一个。 我知道你一定会说太贵了,但你要记得你主卖的人群是谁。 卖的便宜了,对不起他们。”江清然想她们家的调料也是调料,一定要把调料钱算在里面。 哪怕亏本喽,最起码亏的少点儿。 “这样好吗?”闫掌柜狐疑,再者说价钱收的太贵,主子也不会同意啊。 “这有啥不好的,有钱人定价太少,人家会觉得你瞧不起他们。 再说咱们卖他们咸鸡蛋、咸鸭蛋,不就是给咸鸡蛋、咸鸭蛋起个吉利名,弄个好彩头嘛。”江清然说服闫掌柜。 好彩头这倒是,单凭咸鸡蛋、咸鸭蛋确实是没啥看头,而且客人们也不会买账。 有了好名字好彩头就不一样了,图的就是一个彩头、吉利,寓意好。 “闫掌柜,你想双黄蛋多难有啊,那彩头翻倍。 只有我家老三才喂的出来双黄蛋,我包括我家其他人,谁都养不出来下双黄蛋的鸡,错过了可就没这个店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销售火爆 闫掌柜狐疑地望着傻呵呵朝他笑,露出一口白牙的苏玉尘。 他打听过江清然家的情况。 江清然外号江美怪,老大擅长种地,老二是举人,但不认干,在赌博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最牛的是他居然把打遍村中无敌手的江美怪气到棺材中。 也就江美怪命大,只是被一时气运。 换成其他人,躺进棺材中彻底出不来了。 老三呢,是个傻子。 据说江美怪对他最操心,从小教他洗衣裳做饭、做绣活儿。 别看人家是傻子,但样样精通,比正常人饭做的好吃、绣活功底也强。 江美怪家傻子养出来的鸡居然会下双黄蛋,这...... 假使双黄蛋是江清然喂养出来的他信,苏玉尘这个大傻子咋让人信不着呢? 人家江美怪也不会骗他这种事情,回头等把鸡买回去,定要尝尝傻子养出来的双黄蛋是什么味道的。 “如果傻子养的鸡蛋好吃的话,他可以自己掏钱多买买。”闫掌柜想谁不想吃好吃的? 就是不知道傻子养的鸡蛋到底什么样? 闫掌柜先一样进个五十斤,等卖没再说呗。 谁知道到底销售如何,也许一斤都卖不出去呢。 闫掌柜付了银子,与江清然一起起名字。 两个人起好名字后,江清然又给他支了个招。 “闫掌柜,你如果想要销量更好的话,可以找一个画师,在每一个咸鸡蛋、咸鸭蛋上画上一个小动物。 我保证你进我家的鸡蛋、鸭蛋,物有所值。”江清然出着主意。 闫掌柜眼前一亮,笑眯眯道:“这个主意可以有。” “对吧?你看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让跟我合作的人不后悔。 在每个鸡蛋上都画上各种颜色的小动物,孩子们一定会很喜欢的。”江清然早已摸透孩子们的心。 孩子们对喜欢的东西,一定会让大人买到手的,因此孩子的钱是最好挣。 闫掌柜对江清然给他出的主意很满意。 他决定了,江夫人是他的长期合作伙伴。 江夫人脑子灵活,点子也多。 闫掌柜一样购买五十斤咸鸡蛋、咸鸭蛋回了酒楼。 他按照江夫人提供的招数,聘请了一个画工还算可以的画师。 画室在普通的鸡蛋上,先练了两遍手。 等练熟以后,他拿起咸鸭蛋在上面图案。 为了保证煮熟以后,画好的图案不会受到影响,闫掌柜和画师二人好一顿研究。 终于找到一个,画好好的图案,哪怕蒸熟、煮熟也不受影响的方法。 画师一个个画好,由大厨们煮熟、蒸熟后售出。 由于只有一个画师,每天售出的咸鸡蛋、鸭蛋有限,因此闫掌柜推出限量版咸鸡蛋、咸鸭蛋、鹅蛋。 推出限量版,这件事情还是和江清然商量过决定的。 大大出乎闫掌柜意外的是咸鸡蛋、咸鸭蛋一经售出,很受小朋友们的欢迎。 小朋友们果然如预想的一样,很喜欢画师做的画。 一个个争着抢着要家长们购买。 不买的话,小朋友们会使出浑身解数来,直到大人将咸鸡蛋、咸鸭蛋买回家。 “江夫人,你这主意真高,真让人佩服。”闫掌柜竖起大拇指。 “闫掌柜,要想生意做得大,必须得多动脑瓜子。”江清然说道。 要想家庭过的好,必须得想赚钱的招数。 她可不想穷苦过一辈子。 你看村民们都是老老实实,没什么大智慧的,真到缺钱的时候,想治个病都没有钱医治? 江清然可不想做这种人,她要做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人。 丫鬟这种东西可有可无,但是钱必须有。 “江夫人说的在理。”闫掌柜他没有这种觉悟,管他说他只配当掌柜。 他一个大男人还没有江夫人想的开。 闫掌柜又从江清然家各自购买五十斤的咸鸡蛋和咸鸭蛋。 一下子购买太多,江清然家也没有。 而且他们是每天限购卖多少量,限购可以少量购买回来再卖。 如果是那种大额的话,那就不行了。 大额购买的话,江夫人家中也没有那些咸鸡蛋和咸鸭蛋。 届时他想买鸡蛋或咸鸭蛋的话,去谁家购买。 “江夫人,你说双黄蛋,我们酒楼什么时候推出啊?”闫掌柜迫不及待的想要推出双黄蛋了。 他那日买回去,特地尝了一个。 还别说虽然人家是傻子,喂养鸡的本事真有一套啊。 闫掌柜他这回对傻子彻底刮目相看? 要不他多和傻子多接触接触,人家喂养的小鸡,下的鸡蛋是真好吃。 闫掌柜他要是有这个本事就好了。 唉,年纪大了,就愿意羡慕别人。 “等过了这段风头,别的酒楼模仿起你家这种模式,疯狂跟风的时候,咱们就可以推出双黄蛋了。”江清然说道。 闫掌柜心中有了数,带着新买的咸鸡蛋、咸鸭蛋离开了。 “娘、娘,他买了咱家好多鸡蛋诶。”苏玉尘抱起江清然转圈圈。 他养的鸡立了大功臣诶,他也是有用之人,才不是别人口中的傻子。 “哎呀,咱家老三真厉害,除了你大哥外,顶你最厉害外。”江清然摸着他的头宠溺道。 这话苏玉行就不爱听了。 什么叫除了大哥外,老三最厉害? 那他算啥?废物吗? 苏玉行想不通,他明明是家中最厉害的。 有啥事娘都是带着他解决,没有带过老大和傻老三。 为啥到了娘口中,被夸只有老大和傻老三? 苏玉行撇嘴,傻老三老会顶着和他一样的脸蛋,跟他争宠,偏偏他还争不过。 苏玉行从未像现在如此羡慕过的傻老三。 好在江清然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走到他面前,用同样的目光望着他。 “老二,你这段时表现的也不错,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娘相信你一定会恢复成从前的那个娘心目中的骄傲。” 苏玉行被夸后,心一下子就顺过来了。 他就说他还是娘心目中那个好宝宝。 娘果然还是爱他的,都夸他了呢。 苏玉行得瑟的迈着步伐,去找黄金多。 “金多啊,你知道今天我娘对我说什么了吗?你一定猜不出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掌柜们吵架 “什么啊?”黄金多望着眉颜带笑的苏玉行问。 “我娘今天夸我了诶。”苏玉行眼中闪烁着骄傲的神情。 黄金多翻了他一个白眼儿,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居然跟他说这么小的事。 “被夸不是很正常吗?婶一还夸我了呢,我都没骄傲。”黄金多傲娇道。 不是啊,这么说的话他还不得摆上了三天三夜的宴席? “你懂啥?一看你就是不经常被夸。 不对,你啥时候被我娘夸过呀?”苏玉行问道。 敢情黄金多这臭小子还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接触他娘。 过分了啊,这是他的娘,不是他的娘。 “我做对事的时候,婶子就夸我了呀,只能说你没被夸而已。”黄金多从家中去了二斤猪肉、两包糕点、两包茶叶,拎去江清然家。 苏玉行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道:“你提着这么多东西,不会是要去跟我娘溜须吧?” “我为啥要和婶子溜须呀?”黄金多不解。 这叫孝敬婶子,和溜须有什么关系? 玉行就是怕他抢他光,就让玉行担心受怕的吧,谁让他俩是好兄弟呢? “婶子,一天没见你,我可想你了。”黄金多拎着猪肉直接进了厨房,从厨房出来说道。 苏玉行翻了个白眼儿,臭小子知道他不爱听啥,专门往他不爱听他话啥? “金多怎么跟婶子这么客气?婶子可是把你当儿子看待的。” “婶子,不客气,咱俩谁跟谁呀。”黄金多挽着江清然胳膊。 苏玉行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儿。 当他这个亲儿子不存在呐?他这个儿子是摆设吗? 苏玉行咳咳咳嗽两声,江清然和黄金多谁也不理会。 无视他是吧?他记住了。 黄金多揽过苏玉行的背,“玉行啊,咱俩是好兄弟。 好兄弟嘛,娘亲不分你我。” 不分你我,黄金多真是不要想太多。 就云夫人,他真的是一点儿不想要那种贪吃的娘。 云夫人那身子哟,胖的哟,三言两句都说不清。 还是她娘好,人白貌美,长的跟小孩子似的。 全村的妇女加在一起,都没有他娘长的好看。 苏玉行每当别人提起,自家长辈时,他很是骄傲的跟别人提起他娘有多么多的好。 别人的娘,可没有他娘这么好。 被夸赞好的人,此时正在往王氏家中走。 “嫂子,我叔和张大哥这两天好点没?”江清然关心道。 “好多了,大妹子别提了,还是你有招。 他们这两天也不怎么折腾了。”王氏很是感激江清然。 每一次他们家出了点啥事,大妹子每次总是能帮他们解决好。 有大妹子在,她放心。 “那就好,得道高僧找了没?”江清然问道。 “找了找了,这几天天天在为他们超度。 不过大妹子,你讲的那个斗战胜佛,他们都不知道是啥佛祖呀?”王氏问的那些请来的僧人们,他们一个个摸头转向。 “嫂子,这个我不晓得,现在知道也不晚。” “这倒是事实。 大妹子,你教教我这个佛咋信呗?”王氏对这个佛祖很是崇拜。 “可以呀,没问题。 嫂子,我跟你说,斗战胜佛没有什么就是要忌口的东西。 我们心中信念有他就好了。 我们主要讲究的是以武服人,不让那些坏人得逞。”江清然为王氏讲解着关于斗战胜佛的佛法。 王氏豁然开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你说的这个斗战胜佛,信奉的挺简单啊。 它不需要什么就是就是念佛经啥的吗?”王氏想了解的更准确一点儿。 她看大妹子信奉斗战胜佛挺年轻的呀。 “不需要啊,只要我们心中有他就好。 嫂子你信斗战胜佛,面对坏人时不能软弱啊。”江清然提醒道。 软弱不是斗战胜佛的宗旨。 假如是遇到坏人时软弱,这不是打了很多胜负的脸。 那她九泉之下咋还有脸面见孙大圣。 孙大圣铁定会暴揍她一顿。 “那我好像是有点太胆小了。”王氏弱弱道。 她一定会让自己弄得特别强大起来,她就可以信奉斗战胜佛了。 江清然见张天两个没什么事情后离开张家。 她抵达家时,院子里站了好几个酒楼掌柜。 一个个据理力争,吵的面红耳赤。 “各位掌柜们,你们今天一起聚集到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江清然好奇道。 “江夫人,闫掌柜会为什么能在你们家购买咸鸡蛋、咸鸭蛋,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呢?” “各位掌柜们,不是你们不能哈,而是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 我这个人呢,向来是最公平的。 这样往后我还有什么比较好的那个菜谱啊,或者是什么可以卖给你们的东西,咱还像原来一样竞拍好不好?”江清然安抚着各位掌柜们的心。 掌柜们听到这个合理的要求,一个个同意道:“这个主意好。” “江夫人,以后有什么好事一定要提前跟我们说,或者是找一个共同的地方通知我们。 闫掌柜那人精的很,他会蒙骗我们的。” 闫掌柜对此表示很不满,同为掌柜,他们一个个不努力,怎么他努力还是错了? 大家当掌柜,不都是为了年底的银子奖赏而奋斗吗? 这群老不死的,一定是嫌钱赚太多了。 他不嫌银子太多,都让他一个人赚吧。 “你说话就说话,别牵连我,什么叫我是人精啊,好像你傻到哪去似的。”闫掌柜怒怼。 “我虽然不傻,但也没有比你坚。”那位掌柜,不客气道。 江清然眼瞅着二人剑拔弩张,再一次吵起来,拦在他们两个人中间道:“掌柜们,不要吵架,咱有话好好说,不要吵架好不好? 这样咱往后每月一次你们集体挑个日子到我家好不好? 我有什么菜谱啊或者是没有啊,你们一起来这样,就回去的时候也是你们都空手回去。 大家也不会觉得谁的酒楼得到什么好东西。 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统一待遇哈。 掌柜的,你们觉得如何呀?” “可以有,这个可以有,反正闫掌柜有的待遇,我们必须都得有。” 第一百二十章与江清然一模一样的女子 “凭啥?你们又不是我。 咋的,江夫人给我找六个夫人,你们也要啊?”闫掌柜不乐意道。 “打住,闫掌柜这话离谱了啊,我真给你找六个夫人,您家夫人晓得的话,脑袋不得给我拧了。”江清然她爱赚银子是不假,但也没荒唐到为了一单生意给人介绍六个夫人。 此话一出,众掌柜们纷纷出声笑话闫掌柜。 闫掌柜抹不开面,闹红了老脸儿,“江夫人,我简单比个喻。” “闫掌柜,不是我说您,您这比喻不对哈。 倘若让闫夫人听到把我想象成啥人了。”江清然可以见得她才挽救回来的好形象,瞬间一落千丈。 闫掌柜红着老脸儿,“是,江夫人说得对。” 闫掌柜万万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短短不到七日,全县府的酒楼掌柜全知他在江清然家说的那番话,而且越传越离谱。 大家统一口径,没提江清然一句话。 谣言传的是闫掌柜嫌弃家中娘子是黄脸婆,想把自家夫人休了,重新娶上六个夫人。 闫掌柜跪在地上,他闫夫人右手拧着他的耳朵,左手拿着鸡毛掸子。 “姓闫的你行了啊,当掌柜当的不知姓啥了是吧? 哎呦,你挺牛啊,还娶六个夫人。 休了我,依我看别你休了我,我休了你得了。”闫夫人一鞭子又一鞭子打在了闫掌柜后背上。 闫掌柜顾不上疼,他厚着脸皮嬉笑道:“娘子,你别听那些谣言。 那帮臭掌柜故意的,江夫人信任我,选择与我合作,没与他们合作,他们气疼。 你想啊,等年底我往家拿回一大堆礼物,乐的人不还是你。 你想啊,县府那些酒楼掌柜夫人,顶你最风光。” 闫夫人被说服了。 女人们聚在一起,聊的不就是相公和孩子嘛。 她相公给她长脸,她在那帮耀武扬威的女人们面前可骄傲了。 假使有一个人在她面前得瑟显摆,她心中极其不满。 闫夫人松开闫掌柜,闫掌柜松了一口气。 这帮小人,居然乱传舌。 还好他机智,不然今天这一关难过啊。 江清然在家得知后,笑得肚子疼。 谣言太可怕了。 还好谣言里没有她啥事,搞不好她还得挨一巴掌。 如若真挨一巴掌,不值当啊。 还好还好,这帮掌柜们可以的哈,没把她连累进去。 她想个菜谱,拍卖吧。 这样这帮掌柜们一高兴,往后再有任何谣言,与她无关。 什么菜谱好呢? 江清然犯了愁。 菜她会做,菜谱愣是一个也想不出来。 慢慢想吧,冷不丁想谁也想不出来。 江清然说服好自己,整个人豁然开朗。 接连三天她在村子和县府来回跑,腿快跑断了。 三天接了个五个白活儿单子。 平时没有是没有的,一有连着好几个。 苏玉行也没闲着,他也接了两个红火单子。 可谓是短短三日,好几百两银子进了账。 开心。 江清然买了三斤后丘回家,两条鲤鱼回家庆祝。 马车快行驶出城时,苏玉壮才想起来,他还没给小狸和黄大仙儿买鸡。 “娘,我忘记给小狸它们买鸡了,咱们要不返回去买吧?”苏玉壮询问着。 “买吧,不然在这两个小家伙儿心目中,咱全是都是骗子。”江清然说道。 日后再求它们办事,可就难了。 苏玉壮将马车掉个转弯,返回县府去买两只烧鸡。 江清然盯着卖烧鸡摊位上的烧鸡,心想他们既然买两只也是买,不如再多买两只。 就这样,她付了四只烧鸡的银子后,坐上马车。 她抬腿刚想上马车,不经意间回头瞥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在身后。 苏玉壮叫了两声,见自家娘盯着一个方向不动。 他转过身回头看,瞪大双眼。 太......太像了吧? 简直与他娘长得一模一样。 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江清然母子两个。 她在看到江清然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黑色的瞳眸骤然睁大。 好奇心驱使她走到江清然身边。 江清然弯起唇角,朝她礼貌笑一笑。 她邀请女子坐上她家马车,到她家一叙。 女子犹豫着,她与江清然不熟,但实在是太好奇了。 好奇心的驱使下,女子犹犹豫豫坐上了江清然家的马车。 经过一番交谈,江清然得知女子名叫谭凝儿,比她小上十六岁,至今未成婚。 “姐姐,你比我年纪大,我叫你姐姐。 咱俩为啥长得这么像啊?好像失散多年的亲姐妹。”谭凝儿从未见过与自己那么像的人。 她自家亲姐妹,也没这么像过。 “许是缘分吧。”江清然莞尔一笑。 谭凝儿挽住她胳膊,“怪不得我见姐姐这么亲。” 她们坐着马车回家,进了羊粪蛋儿村,江清然以给谭凝儿介绍村落自然风貌,两个人下马车走路。 江清然故意带着谭凝儿沿着白知情家的方向溜达。 途中很是自然地与谭凝儿讲着村中的事情,连花草树木也没放过。 江清然经过白知情家,刚好戴面具男子在门口。 “哎,公子,好巧哦。”江清然朝戴面具男子挥手。 戴面具男子盯着两个江清然,眉心微蹙。 “江夫人,这位是?”戴面具男子缓缓开头。 “这是谭小姐,谭凝儿。 我今日回县府时,偶然间碰到的。 公子你看我俩长得像吧?”江清然头靠近谭凝儿,谭凝儿很自然又配合地朝她那边歪着头。 谭凝儿朝戴面具男子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嗯,像。”戴面具松开的手握紧。 他原以为救自己的人是江清然,甚至不惜做局拿苏玉行当诱饵,引江清然与他见面,现在看来他好像错了。 戴面具男子不相信自己做错决定了。 谭凝儿只是长得和江清然相像。 看起来年龄比江清然小多了,不像是会救他命之人。 谭凝儿倘若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会和江清然一样的反应。 如果说江清然是因嫁人生子,多年的操劳把他忘记。 谭凝儿小小年纪没有理由忘记他啊。 戴面具男子说服自己,与谭凝儿相比,他更相信是江清然救了他。 他对谭凝儿的态度冷冷的,甚至不想与她有过过多交流。 江清然与他闲聊几句后,带着谭凝儿往家走。 “娘......”苏玉行张大嘴巴,呆若木鸡。 “娘、娘,咋有两个你?”苏玉尘在江清然和谭凝儿之间望来望去。 咋会有两个娘啊? 钱秋佳几人与苏玉行反应几乎无差异。 怎么会有两个婆婆啊? 还好她们看得出来哪个是她们婆婆。 “老三,这个姐姐好不好看啊?”江清然宠溺地捏着苏玉尘脸蛋儿。 苏玉尘瞅着与他娘共用同一张脸的谭凝儿,点点头道:“好看,与娘一样好看。” 苏玉尘挽上自家娘胳膊,时不时偷瞄谭凝儿一眼。 咋那么像呢? 越瞅越像。 江清然亲自下厨招待谭凝儿,红活儿的喜菜全做上一遍。 “姐姐,你做的菜真好吃。”谭凝儿一口接着一口吃。 不如他娘。 苏玉行望着狼吞虎咽的谭凝儿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还是他娘好,别人与他娘哪怕共用着一张脸,也学不出来他娘的韵味来。 苏玉行直到吃完饭还在悄咪眯地观察着谭凝儿。 谭凝儿一心扑在江清然的身上,并未注意过他。 “姐姐,你做的饭真好吃,我足足吃了三大碗。”谭凝儿摸着吃撑的肚皮道。 “好吃,下回还来姐姐家吃,姐姐家随时向你敞开大门。”江清然纳闷戴面具男子对谭凝儿并未表现出异常举动。 不确定。 她再想办法试探试探。 谭凝儿呆上半个时辰,离开江清然家。 江清然不放心她一个未婚女子自己独自回家,便让苏玉壮送谭凝儿回去。 谭凝儿离开后,江清然对苏玉行道:“戴面具得好怪哦。 我把人都带到他面前去,他表现得比平时还淡定。” “娘,是不是还有其他女子长得与你相似?”苏玉行想既然有一个与他娘相像之人,那就一定还会有第二个。 谭凝儿不是,说不准第二个是呢? “不能,相像之人一个就够了,哪还有那么多?”江清然不相信还会有与她相似的人。 算了。 找个机会再试探试探戴面具男子的反应。 她不信谭凝儿不是戴面具男子的救命恩人。 戴面具男子拧是吧,她比他还拧。 她找到机会,探探戴面具男子的口风。 当然不能明面问得太直,会引起戴面具男子怀疑的。 “公子,凝儿那孩子与我长得好生相像,你们看到她会觉得吃惊吗?” “嗯,还好。”戴面具男子淡淡道。 “我看凝儿与公子年龄相仿,公子没有成婚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们牵个桥搭个线。”江清然试探道。 戴面具男子拧紧眉心道:“谢谢江夫人好意,不过不用。” “好吧,我看你们两个还挺般配呢。”江清然不死心道。 却也知现在说太多,会过度引起戴面具男子的怀疑与猜忌。 “公子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留意。”江清然假装试探着戴面具男子对未来另一半的择偶标准。 第一百二十一章竞争失败 戴面具男子邪魅一笑,宠溺道:“江夫人这样的。” 江清然打了个冷颤,心想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她瞧着戴面具男子对于谭凝儿并未上心,反而有孝心调戏她。 傻缺儿。 她快四十岁的老女人与二十一岁的小姑娘相比,不信任小姑娘,相信她。 她谢谢他的信任,问题是原身真不是救戴面具男子之人。 排除她自己,那就剩谭凝儿啊。 咋地这年头单身的老寡妇比年轻人吃香呗? 她得给戴面具男子正当正当他的思想,他这思想危险了啊。 谁家好男人不喜欢与他年龄相仿的未出阁小姑娘,而是她这种老女人? 不对,也不是喜欢,是那种固有是他救命恩人的思想。 假使确定谭凝儿是戴面具男子的救命恩人,搞不好戴面具男子转头投进谭凝儿的怀抱。 现言小说不都那么写嘛,男主喜欢死人。 有她在,她一定会让戴面具男子和谭凝儿有情人钟情眷属。 “我这样的算了吧,我这种太老了。 你看我孙子孙女都有了,可谓是儿孙满堂了。 我理解公子与我开玩笑的心情,但这种玩笑不合适哦。” 戴面具男子笑容消失,眼神越来越冷。 江清然感受到周遭有股冷空气,抬起左手拍着戴面具男子的肩膀,“婶子争取给你找一个适合你的人。 咱们长的也不差,啥样女子找不着,切莫自卑。” 唉。 江清然叹着气。 戴面具男子毁容成什么样啊?面具从未卸下来过。 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长得极俊。 古言小说里戴面具的男主没有一个丑的,她更倾向于第二种。 “江夫人,不......”戴面具男子剩下几个字还未说出口,江清然被其他人叫走了。 他收紧目光,打了个响指。 不远处附近的一棵树下飞下来一个男人。 “主子。”男人飞到戴面具男子身旁。 戴面具男子目睹江清然消失的方向,声音冰冷道:“去查查谭凝儿的身世及这些年的经历。” “是。”男子嗖一下腾空飞走,速度快到没人发觉他的存在。 “大妹子,你说的这招真高,你看这两人活波乱跳的。”王氏指着张老爷子与张天。 二人坐在一个小木桌子前,他们坐在对立面,一人啃着一个猪蹄子,吃得很香。 江清然轻笑,这两个人不愧是父子哈,一样喜欢吃。 发觉到江清然的视线,张天咬着猪蹄儿,朝她咧嘴一笑,继续吃手中的猪蹄。 “大妹子你说这父子俩多馋,家里有点儿银子全进了这父子俩的嘴中了。”王氏早已习惯,偶尔也备不住吐槽一下。 “能吃是福嘛。”江清然说道。 院子内,坐着四个僧人天天为逝去的黑蛇、白蛇一对夫妻超度。 两个人天天趴在张天家墙头上听闻佛法。 两条蛇越听越入迷,七七四十九日以后,两个人成功入佛道。 虽没能去斗战胜佛,不过结果比它们预想中好得多。 文佛也是佛,不用打架挺省心的。 两条蛇满意地离开张天家,临归入西天时,送了江清然一颗手掌大小,品质极好的野灵芝作为感谢。 江清然睡醒一觉,发现自己枕头跟前多了一颗手掌大小的野灵芝惊住了。 是谁给她的野灵芝啊?一夜之间出现在她炕沿边。 江清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黑蛇与白蛇这对夫妻的画面,莫非是这两条蛇给的? 她掐指算着日子,今天刚好是为它们超度的第四十九天。 拿野灵芝作为谢礼感谢她,说明这两条蛇得到了啊。 不过她好奇两条到死连个全尸都没保住的两条蛇是如何给她一个野灵芝的? 不过不重要。 她收好野灵芝,回头拿去卖银子。 据她所知野灵芝价格昂贵,像这种上等品相、个头大的野灵芝,一颗最少值千两银子。 江清然并没有立即去卖,眼下家中不缺银两,等啥时候缺银子时再卖。 她收好野灵芝,没有与任何人去说。 闫掌柜来家中再次来家中咸鸡蛋、咸鸭蛋时,与江清然提起道:“江夫人,你这里有没有新的菜谱啊?” “有一道红烧肉的菜谱方子,届时闫掌柜可以与众掌柜一起拍卖。”江清然说道,让闫掌柜有个心理准备。 红烧肉,听起来很不错。 闫掌柜心中盘算着买菜谱方子的价格,他能获得最大的权利是一道菜谱方子两百两的上限。 闫掌柜收购好菜谱,回去立即飞鸽传书征求自家主子的意见。 他家主子收到纸条后,将拍卖上限提高一百两银子。 三百两银子? 不得不说主子真有钱。 实话实说,他是主子他或许抬到五百两的价格。 毕竟,哪怕是不起眼的咸鸡蛋、咸鸭蛋、咸鹅蛋在他们酒楼热卖,更别提双黄蛋的魅力了。 谁能想到有一天不值钱的咸鸡蛋它们会卖上如此高的价格。 恐怕母鸡也没想过自己想的鸡蛋有如此之大的作用。 各个掌柜们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不出三日所有掌柜们全知江清然手中有道新菜谱。 闫掌柜望着势在必得的各个酒楼掌柜们,心中暗自觉得不妙。 他赶紧飞鸽传书联系自家主子。 他主子看到后将银钱加增加到五百两。 这下闫掌柜带着足够的信心,前去江清然家中。 五六个掌柜坐成一排,他们身后跟着一个小二。 小二负责举牌,他们负责报价。 依旧是三十两银子起拍。 闫掌柜第一个举牌,报价三十五两银子。 上次那个嘴唇下面带颗痣的瘦弱掌柜报价四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闫掌柜瞪他一眼。 嘴角有颗痣的瘦弱掌柜回瞪回去,“五十五两银子。” 其他掌柜们刚想举牌,只听闫掌柜举起自己的牌子道:“六十两银子。” “六十五两银子。”唇角下方有颗痣的掌柜再次举起手中的牌子。 嘶。 闫掌柜嘶呀一声,这个老东西专门跟他作对。 闫掌柜怀疑上次自己被传出谣言,这个老东西有一半的责任。 想到这里,他高高举起牌子道:“七十五两银子。” “八十五两银子。” “九十五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 “一百一十两银子。” “一百五十两银子。”闫掌柜与嘴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之间剑拔弩张。 随时有动手打架的危险。 好你个姓闫的,今天跟他干上了是吧? “一百八十两银子。”他举起手中的木牌儿。 “二百两银子。”闫掌柜今天就要不蒸馒头争口气,反正主子给他的上限是五百两银子。 他猜测这老东西主子最多给他的银票额度上限是三百两银子。 “二百一十两银子。” “二百三十两银子。” 各个其他掌柜门忙着不停在他们二人中间来回打量观看,早已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二百五十两银子。” “三百两银子。”嘴角有颗痣的瘦弱掌柜直接加价到三百两银子。 闫掌柜拧眉,他开始猜测着老不死的银两上限。 他瞧着老不死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看样子今天是准备不少啊。 闫掌柜愣神想事的功夫,江清然举起手中的锤子,敲打着桌子。 “闫掌柜您还加价吗?不加价我可就要拍锤子了。” “加,我加,三百四十两银子。”闫掌柜收回思绪阻止道。 “四百两银子。”嘴角有颗痣的的瘦弱掌柜朝万象汇得瑟一笑。 闫掌柜瞬间被激起了斗志道:“四百五十两银子。” “六百两银子。”嘴角有颗痣的瘦弱掌柜今天是有备而来。 他足足备了七百两银子呢。 闫掌柜傻眼了,这个东西怎么出这么多银子?比他主子允许他的还要多一百两银子。 江清然看闫掌柜目瞪口呆的神情便知四百五十两银子已经是它的上限。 “好,六百两第一次,六百两第二次,六百两第三次,成交。”江清然拍下手中的锤子击打着桌子。 她握着嘴角有颗痣的瘦弱掌柜的手道:“恭喜掌柜的,我这就写下菜谱。 麻烦您稍等片刻,咱们在一手教菜谱方子,一手结账哈。” “没问题,江夫人您去写吧?” 江清然写菜谱方子的空档,有掌柜把闫掌柜叫到一旁道:“老兄,你今天可是被他压去风头了。” 闫掌柜看了一眼正被人恭喜的嘴角有颗痣的瘦弱掌柜道:“别提了,想想都来气。” “你说他怎么准备这么多银子? 闫掌柜,你说实话你家主子到底给你准备了多少?”与他相好的掌柜问道。 闫掌柜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五百两银子。” “那也不少了呀,他家主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六百两银票说给就给?”与他交好的掌柜觉得很不可思议。 “掌柜的,菜谱方子我写好了哦。”江清然将菜谱方子递给嘴角有颗痣的瘦弱掌柜。 掌柜的的乐呵呵接过菜谱方子,从怀中准备出早已备好的六百两银子。 还好他家主子有先见之明,不然这道菜谱就落到闫掌柜手中了。 想到这儿,他嘲讽道:“有些人也不过如此嘛,还以为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众掌柜打架 “你啥意思?说谁呢?”闫掌柜听后,上前道。 江清然望着带着小二来举牌,最后自己上手举牌的二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二人不会在她家打起来吧? 不要啊,成啥了? “两位掌柜,听......”江清然我字还没说出来,闫掌柜与嘴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两个人同时望着她吼道,“你闭嘴。” 江清然打了个激灵,她挑了下眉。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不过她还不管了,愿意咋打咋打呗。 江清然坐在长条凳子上,喝着茶水看热闹。 苏玉行很有眼力见儿的回屋取来一包瓜子放在她面前。 江清然满意地瞄了他一眼,抓起瓜子翘着二郎腿磕。 闫掌柜与嘴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好在及时发现吼错人了。 他们在众掌柜错愕的目光中,好声好气、嬉皮笑脸的与江清然道歉。 “江夫人,你看我并没有冒犯你的意图,都是这老不死的挑衅我。”闫掌柜尴尬地笑了笑。 “你说谁老不死呢?依我看你是成心的。”嘴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道。 他冷哼一声,笑呵呵地江清然道:“江夫人,你别听这死胖子埋汰我。 这死胖子看我不顺眼,故意摸黑我。” “我抹黑你?你太要脸了吧?”闫掌柜嗤鼻,想揍嘴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心愈加强烈了。 “至少比你有脸。”嘴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双手掐腰朝闫掌柜脸上吐了一口吐沫。 “老不死的,你敢吐我。”闫掌柜拽住嘴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衣领,用自己厚厚的脑门撞着瘦弱掌柜的脑门。 嘴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连连退后好几步,脑瓜子嗡嗡的。 他捂着自己被撞出血的额头,气急败坏道:“姓闫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冲到闫掌柜身边,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拳。 闫掌柜懵登地被嘴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打了一拳后,微愣片刻还起手来。 他也没料到自己有那么大的威力啊,这老不死的太不抗磕了。 两个人越打越激烈,最开始拉架的掌柜们也逐渐加入到打仗的队伍中。 他们对战各自的队伍中,打架时也不忘记语言攻击。 江清然瞧上一会儿,眼看场面不受控制。 她朝地面吐着瓜子皮,放下手中的瓜子,拿起跟前的茶水,润了润喉咙。 放下茶杯,她扯着嗓子吼道:“都给我住手。” 打得正欢的众掌柜们听到熟悉的怒吼声,集体停住打架的动作,扭头望着江清然。 这时,苏玉尘笑嘻嘻从屋中取来鸡毛掸子,递给江清然道:“娘、娘,他们不听话,打。” 扑哧。 咳咳咳。 江清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苏玉尘换了个拿鸡毛掸子后,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娘、娘,喝水。” 他端来一杯茶水,江清然接过他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她是得喝下这杯水,压压惊。 江清然瞄向苏玉尘手中的鸡毛掸子犯了愁。 接还是不接啊? 接吧,这些酒楼掌柜不归她管,她也管不到。 再者她有啥理由打别人家的相公啊? 这些掌柜家夫人搞不好集体上门挠她脸,撕她衣裳。 不接吧,对上苏玉尘期待的目光,于心不忍。 江清然决策一番后,接过苏玉尘手中的鸡毛掸子。 人她不会打,起到吓唬作用就行。 她把玩着手中的鸡毛掸子,在众掌柜面前来回转悠。 以闫掌柜为首的众掌柜们提心吊胆,冷脸不停往外冒。 太吓人了吧? 江夫人这是啥意思啊? 不会揍他们吧? 他们好多年没有挨过打了,传出去日后咋见人啊。 掌柜们纷纷给闫掌柜和嘴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使眼色。 哄哄江夫人啊。 以他们的关系在江夫人面前说不上话。 换作其他女人,他们一定不屑一笑,问题是江夫人手中有菜谱方子啊。 不卖他们,照样可以卖给其他酒楼掌柜。 他们酒楼得不到,凭啥让其他酒楼得到菜谱方子,那他们岂不是虎吗? 闫掌柜不想此时蹙江清然的眉头,他灵机一动把嘴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推到了最前面。 唇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回头怒瞪闫掌柜,死胖子心眼儿够多的。 站在他那边的掌柜们不停朝他眨眼。 他好一会儿才明白啥意思,转回身瞧见江清然在朝他笑。 他瘦弱身躯一震,扯着僵硬的笑容道:“江夫人,我们不是故意在你家这块儿风水宝地打架的,实在是闫掌柜欺人太甚。” 闫掌柜觉得好好笑,他欺人太甚?那么是谁最开始在他面前得瑟的呢? 那个人貌似不是他吧? “掌柜的,你们打架我不管着。 每家酒楼立场不同,大家看不惯对方可以理解。 问题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在我家打架,我们家孩子们胆子最小了,把他们吓出好歹来,你们还要额外付银子,不值当。” 众掌柜们集体望着还在津津有味,还不及收起笑容的苏玉壮等人产生了疑惑。 这是胆小? 胆小笑得比他们打架还欢乐? 从众掌柜目光中看到了诧异和疑虑,江清然扭头看向苏玉壮等人。 她回头时,苏玉壮几人各个严肃着一张脸,谁也没有嬉皮笑脸。 变脸变得太迅速了吧? 不愧是江夫人的孩子们,内心就是强大。 闫掌柜眼看指不上嘴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把他推倒一旁道:“江夫人,你别与我们计较哈,我这就带着他们回酒楼。” 闫掌柜不等江清然说话,与其他掌柜离开江清然家。 “呼,吓死我了。 夫人你是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吓人,还好我反应快,要指着那老不死的,我们今天都得挨打。”闫掌柜头靠着他夫人肩膀。 闫夫人拧着眉心,“不能吧?她一个人女人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 她还能打得过你这胖身板?” 闫夫人低头瞅着自家男人宛如怀胎十月的大肚瓜。 “我打我是指定打得过的,问题是我一大老爷们打弱女子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啊。” “这倒也是。”闫夫人应和道。 嘴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与其他掌柜们回到家也是同样的话术。 江清然得知后,扶着墙笑。 男人都是喜好吹嘘吗? 如果吹嘘带给他们快乐,满足他们的内心,让他们吹去吧。 他们吹嘘不重要,钱挣到手才重要。 江清然数着六百两银票,菜谱方子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值六百两的身家。 她回屋取出铜板,每个人发上二十文铜板。 “娘,今日发的铜板咋这多?”苏玉行双手捧着二十枚铜板激动道。 “嫌多啊,还给我啊。”江清然不嫌钱多,二十枚铜板也是铜板。 苏玉行紧忙将手往后移,嬉笑道:“娘,不用了。 你银子那么多,不差我这二十枚铜板。” 开玩笑,差点儿损失二十文钱。 江清然暼他一眼,这几个孩子属他事儿最多。 “娘,咱家菜谱现在卖到六百两,下次再卖会不会涨到一千两银子啊?”苏玉行他家的菜谱方子是普天之下价钱最高的。 “做啥美梦呢?今日的菜谱方子价格是个意外,你没看闫掌柜从势在必得到一脸懵逼。”江清然没猜错的话银子最多以三百两银票价格拍卖下来。 怎料唇角下方有颗痣的瘦弱掌柜打破了闫掌柜最初的计划。 苏玉行撇嘴,那些掌柜们不拍高价,他家不就少挣好几百两银票嘛,他不是很开心。 “你与其关心关心咱家菜谱方子值多少银子,不如关心关心金多何时找个娘子。 人家金多那孩子跟你关系多好,也不嫌弃咱家穷。 你混他陪着你一块儿混,倘若你不是早早娶妻生子,娘快怀疑你俩有一腿儿。” 咳咳咳。 苏玉行端起茶杯喝茶,听到自家娘亲的话,全喷到钱肉肉脸上。 钱肉肉脸上五颜六色,黑了又黑。 好在苏玉行及时在她即将开骂前掏出手帕擦拭掉她脸上的茶渍。 “娘你这脑回路,是不是被那戴面具男子逼得神志不清了?”苏玉行他怎会喜欢自己的好哥们儿呢。 他对自己好兄弟有情感,他家这虎娘们逼急眼不得挠死他啊? 他娘子本来就不聪慧,可别刺激得更笨了,传染给他家文宝咋整啊? 将来再和傻老三一样,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嘛。 他没有他娘有耐心,教会傻老三洗衣做饭、绣帕子。 不是他就纳闷了,傻老三不是傻子嘛,谁家傻子会得比他还多? 苏玉行快怀疑人生了,这是对于他一个有举人头衔的人来说是赤裸裸的侮辱。 “放屁,我是夸你们两个兄弟感情好。 别把我和其他人绑在一起,娘是多想不开亲手葬掉自己的快乐。”江清然不乐意道。 戴面具男子对她有多大威力啊,还神志不清。 当今皇上来,她也顶多抖上三抖,不至于神志不清啊。 “你没事多打听打听金多与杜小姐进展如何了,你也关心关心你的好兄弟。 说不准咱还可以接个娃娃亲啥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我叫你成全 苏玉行撇嘴,他才不要。 金多愚笨,他不想要个与他家虎娘们一样蠢的儿媳妇。 家里有一个就够,再多不好了。 娘发话了,有意见也得关心,谁让他就金多这一个玩的比较好的兄弟呢。 苏玉行去黄府时,黄金多在门外娇羞般望着朝一名女子。 女子背影冲他,他看不到女子的脸。 苏玉行慢慢靠近,躲在离黄金多他们最近的一棵树后面偷听。 他左瞧右瞧,怎瞅那名女子的背影跟杜晴儿杜小姐的背影好像。 好你个黄金多,有进展不通知他,害他被他娘骂。 苏玉行听得聚精会神,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掌。 他机灵一下,慢慢移过脑袋。 呼。 “黄地主啊。”苏玉行差点儿认为大白天遇到鬼了。 “你这孩子不去找金多,在这儿干啥呢?”黄金宝顺着苏玉行的视线望过去瞧见自家儿子和一名女子抱在一起。 他心腾一下提到嗓子眼儿去,没看错的话,那是杜晴儿吧? 不是,她一年轻寡妇看找他家金多干啥啊? 黄金宝一开始被江清然劝说的动了接纳杜晴儿的心思。 他与那帮合作伙伴一起谈生意喝酒,大家纷纷劝他他家金多是黄花大小伙儿,杜晴儿是一单身小寡妇,再把他家金多的福运冲没了。 黄金宝考虑再三,坚决不同意杜晴儿与他儿子的婚事。 他冲出去,将黄金多与杜晴儿二人拉开。 黄金宝抬手一巴掌打在黄金多脸上,声音响到在偷听的苏玉行听得真真的。 苏玉行见状不好,赶紧上前将黄金多护在身后。 “黄地主,有什么事咱们不能好好说吗?咋还动上手了呢?” 被打蒙圈的黄金多躲在身后点点头。 “哼,好好说,我警告过他八百回了,他是怎么答应我的,阴奉阳违。”黄金宝恨不得进府拿把菜刀直接剁了黄金多下身。 涨个破东西,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气死他了,肺都快气炸了。 “爹,我与晴儿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我们吧。”黄金多站在苏玉行身后。 黄金宝脱掉自己脚下的鞋子,对准黄金多露出来的脑袋砸去,“我叫你成全我,我让你成全。” 死心眼的玩意儿,杜晴儿有什么好? 一个还没进门,相公就死了的年轻寡妇。 杜晴儿与大妹子同为寡妇,意义不一样。 人家大兄弟是仨孩子都有了,打猎让意外让野猪袭击了才去世的。 杜晴儿还没等嫁进男方家,先在女方家补办了个婚宴,男方便去世了。 不是扫把星,是什么? 苏玉行与黄金多同时俯身躲过黄金宝鞋子的攻击。 “黄老爷,杜小姐人挺好的。 我娘常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分散他们二人有损功德。”苏玉行劝道。 黄金宝双手掐着肥硕的腰,往杜晴儿所在的方向吐口吐沫。 “我呸!你替他说话,逼急眼喽我连你一块揍。” “黄地主这话不对了哦。”江清然在家中等了半天,实在放心不下过来瞧上一瞧。 她没想到居然还有一出大戏,差点儿要错过。 江清然一来,黄金宝气场瞬间低了很多。 他挠挠头,讪讪笑:“大妹子,你怎么来了?” “黄地主这话说的,我再不来,我儿子都要挨打了。”江清然调侃道。 她将杜晴儿叫到身旁,对苏玉行身后的黄金多道:“金多,婶子要说你了,你这行为一点儿也不爷们。 堂堂男子汉咋能把杜小姐一个人扔在这儿?去进府把云柔叫出来。 你带着玉行和杜小姐去吃个饭压压惊,看把我家老二吓,汗出来了。” 苏玉行抬手擦拭着汗珠儿,没擦出来一滴。 没有啊? 娘为啥说他脑上有汗水啊? 苏玉行纳闷,当视线落在黄金多和杜晴儿身上后,他瞬间领悟。 娘是找理由为他们开脱,他带着黄金多和杜晴儿回自家了。 云柔出来后,江清然询问着云柔的意见。 “云柔你老实说这件事,你参与几分?” 云柔手上拿这个猪蹄,嘴角上还残留着油渍,听到江清然问她,茫然道:“什么事情啊?” “黄地主不同意金多与杜小姐的事情啊,你没棒打鸳鸯吗?” 云柔瞪着黄金宝道:“我没有啊,我同意他俩成婚啊。 与晴儿相处的这两回,我觉得她这个人还挺好的,当我儿媳妇也不错。” 晴儿? 口都改了,看样子是挺满意。 那就是说黄金宝一个人强烈反对喽。 “云柔你呀,你还吃呢? 你再吃猪蹄,你儿媳妇都让黄地主逼跑了。”江清然恨铁不成钢。 猪蹄有那么重要吗?非要在此刻吃。 云柔听到把猪蹄递给黄金宝,薅着黄金宝的袖子擦着自己的胖油手和嘴角。 “哎呀呀呀呀,娘子呀,你知道我身上这一匹布比要多少银子吗?”黄金宝心疼自己身上价值三十两一匹的绸布衣裳。 “我知道你身上这匹布料价格不菲,问题是你不能将我未来儿媳妇撵跑啊。”云柔生气道。 她拽着黄金宝的衣领,抬脚踢着他的屁股。 “娘子,有话好好说,莫冲动。”黄金宝不敢躲,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江清然双手环胸,靠着树看热闹。 “大妹子你替我求求情,帮帮我呀。”黄金宝实在是不想再挨打了。 “黄地主,不是我不帮你,问题是我也是寡妇呀。 你说说我要是帮你的话,传出去别人怎么说呀?”江清然揶揄。 她晓得黄金宝在顾忌什么? 这件事情有错也是杜晴儿那个死掉,还未过门的未婚夫的错以及他那将他捅死的男情人,与杜晴儿有啥关系呀? 硬往身上扯的话,杜小姐而且还是受害者呢。 “清然,你别听他一天天胡咧咧。 他一天老没正溜了,这个儿媳妇我要定了,我看谁敢跟我对着干。”云柔眼神像扫射的机关枪,突突黄金宝。 “我不管不管,还不行吗?”黄金宝气到拂袖而去。 他与这两个不讲理的女人说不清楚。 他为人父母,为了谁,还不是一切都为了金多,咋就没人理解他呢? 坏人他娘子不愿意当,只好他来做喽。 “晴儿,别听我家那个糊涂虫说的话,有你未来婆婆我在,我看他能拿你怎样?”云柔说话时不忘记啃手中的猪蹄。 “这话云柔说的不假。”江清然附和道。 “谢谢两位婶子。”杜晴儿想叫云柔云夫人的。 为拉进她们两个人的关系,特意改口叫婶子。 云柔忙着吃猪蹄也没时间在乎称呼。 “金多啊,婶子没把当外人,得说你那两句。 作为一个男子汉,你得学会承担,尽起自己应尽的责任。 怎能把杜小姐一个人晾在一旁?这不是一个男子该干的事情。 你看黄地主无论何时都会第一时间守护你娘。” 云柔点点头,她家相公这一点做的确实是比其他男人好。 黄金多记在心中,他默默移到杜晴儿身旁,悄悄拉起她的小手。 杜晴儿害羞地用胳膊抵了抵他,跟人相视一笑。 没良心的东西。 重色轻友。 苏玉行在心中吐槽。 江清然越瞅黄金多二人越有夫妻相。 “云柔,你没事多劝劝黄地主让他想开些,别听外面的人闲言碎语。” “好,回头我就说他,先让我把猪蹄啃完啊。” 江清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杜晴儿难得来一趟被她遇见了,她亲自下厨招待她们。 “清然啊,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云柔嗦着猪骨面。 江清然做的猪骨面是用猪骨头熬汤煮面的面条。 面条与猪骨汤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嚼起来很香。 “那你也不看看我炖了多久?”江清然熬猪骨汤花费好几个时辰。 炖出来的汤煮面条再不香,岂不是白白浪费她的大把时光。 “清然,你这手艺不去当厨子可惜了。”云柔感叹。 “我不当,让有能力的人当吧。”江清然不喜欢整日站在同一个位置,一忙碌便是一整天。 细算下来,一个月能赚上一两银子,已是烧高香。 像她这样自己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赚的也不少。 不能保证说天天有白活儿,至少出一单顶农家人一年赚的。 云柔不光吃着面,但凡桌子上摆的菜,她通通挨个夹起来尝上一尝。 直到肚子吃得饱饱的,更加圆润了,才放下手中的筷子。 她不拘小节地用手擦着嘴角。 爽。 真爽。 如果天天能吃到就好了。 “清然,你说我给晴儿准备多少聘礼合适?”云柔问起正事。 “不清楚啊,我们家和你们家的情况不同。 也三个儿媳妇好像都三两银子娶进门。 杜小姐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总不好借鉴普通人的聘礼。” 云柔仔细一想也是,别的不准备,大雁得准备一对。 金银首饰好像也得有,最重要的是银票。 像晴儿家有钱,带来她家的嫁妆也不会少。 黄金多与杜晴儿在一旁认真听着,他们要成婚了吗?会不会进展的太快了? 黄金多想好了,他成婚让玉行主持红活儿。 玉行红活儿主持的好,婶子说她的话术过于直白和简单,更适合白活儿。 玉行的话术更符合主题,有浓浓的韵味,也可以称之为古味儿。 第一百二十四章他是不是没安好心? 云柔回家后,黄金宝与她大干一场。 “娘子你虎吧?杜晴儿是啥人啊?你不清楚吗?”黄金宝心塞的连晚饭也没吃。 “我虎啥,她不就是一寡妇嘛。 清然也是寡妇呢,我也没见你清然有啥想法?”云柔不理解黄金宝那么大反应干啥。 “那能一样嘛,大兄弟死时,三个孩子都有了。 再者大兄弟是被野猪围攻搏斗时发生意外。 她还没进门,就把她未来相公克死了,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二者意义不同。”黄金宝反驳道。 云柔咬着下嘴唇,抬起手,黄金宝本能地往后躲。 “娘子说话就说话,上手不对了哈。”黄金宝双手环胸。 “黄金宝,你太迂腐了。 杜家家境与咱相当,且晴儿那丫头也不嚣张跋扈、蛮横无理。 你老说担心咱儿子的福运被她冲没,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的儿子啥样? 这也就是被清然给改正过来,否则他与玉行此刻还不知在哪儿个赌坊赌博呢。 别的我不说,清然看人眼光你还不相信嘛? 她喜欢晴儿,说明那孩子秉性好。 清然喜欢的姑娘,再差也比其他人家的姑娘强。”云柔在这件事情上比黄金宝透彻多了。 黄金宝还想在狡辩两句,仔细一想是那么回事啊。 大妹子看好的人,再差差到哪儿去? 黄金宝顿时豁然开朗。 心情大好的他邀请云柔与他小酌一杯。 “你没憋啥坏吧?”云柔瞧黄金宝一副没安好心的模样。 黄金宝啧啧两声,“娘子把我当成啥人了? 我是想开了,你说得对,大妹子看中的人,哪怕人品再坏,也比其他人家的姑娘强。 杜晴儿想嫁进咱老黄家,我不反对。 我只有一个要求,她得抛头露面,帮我打理家中的生意。” 云柔啊了一声,她没读懂黄金宝话中的意思。 “相公,你是指让晴儿嫁进咱家来,与你一起做生意啊? 她一女子,抛头露面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大妹子都能,她为啥不能?”黄金宝唯一崇拜、不嫉妒,拍手叫好的女人便是江清然。 “行行行,随你吧,我不管。”云柔说不过黄金宝。 另一边,黄金多在江清然家中美美地商量婚事。 “婶子,你说我成婚那天穿什么衣裳好?” “这孩子你高兴傻了?新郎当然穿喜服了。”江清然咬着线头。 对哦。 黄金多摸着头发,露出一个憨憨的笑。 他头一次成婚,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玉行成婚时好像穿的也是喜服。 “金多啊,婶子还得再嘱咐你一句,把人杜小姐娶回家以后不能给人气受,明白吗?” “婶子,我记住了。” 江清然将针线放回到筐中,为黄金多选着良道吉日。 “阴历十月初八吧,那天是大吉,宜嫁娶。”江清然算了算日子。 阴历十月初八,正好是农历十一月二十日。 阴历十月初八?那不就剩七天了嘛,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他们家还没有去晴儿家商量婚事呢。 “金多,你得抓紧时间了。 婶子有预感,错过那个日子,再想娶杜小姐进门得两年以后了。” 黄金多拉长音调啊了一声。 两年以后呀?他可以等,晴儿不能等了呀,谁知中间会不会出现其他事故? 黄金多回家与云柔说及此事,黄金宝一听两年以后。 这绝对不行,次日带着云柔、黄金多去杜家上门提亲。 “干娘。”蓝宴初来江学来家中拜访江学来。 江清礼将江清然叫到一旁,小声腹诽:“大姐,他老来咱家里是不是没安好心呢?” 江清然看着与江雪来相谈甚欢的蓝宴初,疑惑道:“咱家有啥是他能打主意的?” 她忽然想到当县太爷的江清安道:“也不对,可能再打二弟主意吧。 不是说知府大人和他爹挺欣赏二弟嘛,也许是想让二弟加入到他们的阵营中吧?” “心机够重的。”江清礼吐槽。 他还记蓝宴初穿江清然给他缝衣裳的仇。 江清然不晓得自家大弟为啥对蓝宴初意见那么大? 估计是二人之前有什么深仇大恨,结下梁子了,看着也不像啊? 江学来留蓝宴初在家中吃饭,江清然亲自下厨。 整个过程中,蓝宴初在一旁认真观看。 江清礼防备地盯着他,视线不离开在他身上,直到饭菜上了桌。 蓝宴初最近相看了一个姑娘,他希望江清然可以帮忙把把关。 “可以啊,没问题啊。”江清然大方表示。 蓝宴初将人带到她村时,江清然眼睛睁的滴溜圆。 谭凝儿? 不不不,这不行。 这是她看好,给戴面具男子讨的娘子。 “干儿子,干娘认为你们两个不合适。” 蓝宴初蹙眉,他对谭姑娘是没什么好感,但也没到不合适的地步吧? 听到这话的谭凝儿暗自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真没看上肩宽细腰的蓝宴初。 哪怕蓝宴初眉墨如画,眸光深邃幽冷,她对他真是没有感觉呀。 不知为啥?说不上来理由。 “干儿子,干娘认为你值得拥有更好。 干娘不是说谭姑娘不好,单纯是指她不适合你。”江清然突然靠近,小声在他耳边低语,“这是干娘给别人相中的姑娘。 你作为干娘的儿子,不能截胡哈。 你如果实在喜欢谭姑娘,干娘咬咬牙也可以忍痛割爱。” 给别的男子? 到底是谁?占据了他干娘心目中的位置? 蓝宴初之所以选择与谭凝儿相看,是因为那张江清然与一模一样的脸。 真让他把神似江清然他干娘那张脸的女子娶回家,他真做不到。 “干娘是指谭姑娘有心上人了?” “不不不,干娘哪知他有没有? 干娘只不过找到了更适合凝儿的男子。”江清然索性连谭姑娘也不叫了,直接亮明身份。 她偷偷带着蓝宴初去看白知情家那个戴面具男子。 恰巧戴面具男子刚从明天办事回来。 一下马车看到江清然与蓝宴初有说有笑往这边走。 他握紧拳头,目光阴厉。 在没查出救他的恩人是谁?他指认江清然是他的救命恩人。 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还没来得及报恩,以身相许。 他怎允许别的男人染指他的救命恩人。 “公子,你怎么在门外边?”江清然装傻。 她用眼神悄悄给蓝宴初传递讯号,告知蓝宴初是她给谭凝儿寻找的未来相公。 两个人暗自交流气坏戴面具男子,他恨不得当场把蓝宴初撕碎。 蓝宴初瞧着戴面具男子好生眼熟。 那身形、气质,无论从前后左右瞅,都与他熟知那位相似。 那人此刻还在京城,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小小的羊粪蛋村儿才是。 蓝宴初凑近,戴面具男子才看清他的长相。 原来是蓝知府的弟弟蓝宴初。 看来蓝宴初要跟他争女人了。 戴面具男子带有敌意,开口道:“看来蓝小公子与江夫人很熟?” “干儿子,你们认识啊?”江清然打量着戴面具男子与蓝宴初。 熟悉的声音让蓝宴初更加确认戴面具男子是谁。 那位此刻呆在京城才是,何时出京了? “四王爷。”蓝宴初微微鞠躬道。 四王爷? 江清然脑瓜子嗡嗡的。 她一直骂傻缺,脑子有病的男人,居然是皇上的儿子。 天呐。 太魔幻了吧? 她不会是在梦中吧? 江清然上前捏了一捏四王爷的脸蛋儿。 手感很真实,四王爷但并没有多少肉。 她挺烦的男人居然是四王爷? 按照这个逻辑来看,四王爷被人残害,谭凝儿救了他,他把她认成救命恩人好像不无道理哈? “原来公子是四王爷呀,怪我眼拙,没看出来。”江清然心中打着小算盘。 倘若她认下四王爷当干儿子,她的靠山岂不是更大? 江清然美滋滋的想倒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怎让四王爷相信她不是救他的恩人呢? “江夫人说笑了,我也没自爆身份,不知道并不奇怪。 只不过蓝小公子年岁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女子成婚了。 等回京我跟父皇说给蓝小公子寻个满意的婚事。”四王爷话中带着敌意。 江清然与蓝宴初回家半路,不解道:“你俩在京城是敌家啊?我瞧着他好像不是很喜欢你?” 蓝宴初察觉到那抹强烈,不加以掩饰的敌意。 “不是敌家,我大哥与四王爷是一个阵营中的人。”蓝宴初解释道。 一个阵营中的人,那也就是说四王爷未来可能会当新一任的皇帝嘛。 京城她可以不去,关系不能没有,这门关系她攀定了。 “干儿子,既然你大哥是他手下,他看你不顺眼,说不过去吧? 你是不是年少轻狂时,抢过他女人啊?” “没有,他发疯。”蓝宴初解释道。 他大抵晓得尹祁为啥把他当成情敌的原因。 据说尹祁十岁时,外出不幸被人劫走,是一名女子救了他的命。 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有在暗中调查当年救他的人是谁。 蓝宴初没猜错的话,是把江清然当成他救命恩人了吧? 他干娘以前的名声臭得跟粪窖里的屎一样绸,怎会救只有十岁的尹祁? 第一百二十五章你的想法貌似不太中用 换成谭凝儿还差不多。 相比之下,他更加相信救尹祁之人是与尹祁年龄差不多大的谭凝儿。 不谈年龄,干娘成婚早,前半生在县府,后半生在羊粪蛋村。 干娘早已融入于乡村生活,与那个拥有大小姐身份的江清然告别。 她是她,干娘是干娘。 尹祁的想法太离谱。 “干娘救过人吗?”蓝宴初心中的想法告诉他没救过。 “没救过啊,提起这个挺令人无语。 你说四王爷那个傻缺,不知是谁传递给他错误消息,他一口定认定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果然如此。 他心中的干娘会救尹祁,太阳打西边出来。 “干娘与四王爷谈过此事吗?”蓝宴初好奇。 “没谈过,我猜出来的。 这种事情不好明面问,假如猜错了,多尴尬。”她在自家门口抬头望着拥有完美侧颜的蓝宴初。 俊啊,真俊啊。 那目测比她还细的腰,未出阁的姑娘们,根本抵抗不住啊。 还好她是单身老寡妇,啥世面没有见过。 她三个儿子,那小腰一个比一个细。 她没实践摸过,打眼一瞧,还是瞧得出的。 “干儿子,我认你之事,你家长辈晓得嘛?” “晓得。” “那就好,干儿子,你帮干娘套套凝儿的话,她到底救没救过四王爷啊? 干娘问不太合适,你问恰到好处。”江清然冷不丁开口问这件事情,谭凝儿在怀疑她别有目的,得不偿失。 蓝宴初没有立即问,隔了大约三四天,以闲聊的方式问起此事。 “好像救过吧,不太记得了。 我有段记忆是缺失的,我听我家丫鬟未嫁人前提过一嘴。 她不晓得那人长啥样,据说是我一个人救的。”谭凝儿回忆道。 蓝宴初基本可以断定是谭凝儿救的尹祁,与他干娘无关。 如何将此事委婉转达给一心认定干娘是的尹祁。 蓝宴初思索片刻,朝空中瞥了一眼,一名男子像风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低耳几句后,男子消失在他面前。 三天后,消息刮进了尹祁的耳朵里。 “王爷,谭小姐乍一看是挺像救您的女子,打眼儿细瞧不像。 我还是认为江夫人更像是救您的恩人。”致黑掌柜罗掌柜道。 此刻,江清然站在他面前的话,一定大嘴巴子抽他。 咋还有人愿意往寡妇身上强行按红线的。 方丈大师亲自说了,她此生注孤生。 把她往苦难中强拉硬拽,她是不愿的。 这事虐文女主愿意,她清醒脑不乐意。 要不咋说虐文女主一般人当不了呢。 主动找虐的,脑子不是叫驴踢了,就是让骡子踹了,总之没有一个脑子正常。 “罗掌柜分析的是,王爷,属下也认为以江夫人的彪劲儿才是救你之人。 谭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风一刮就倒的人,不太符合。”穿着一身白衣,笑起来可可爱爱的男子道。 他是尹祁的贴身侍卫白虎。 尹祁若有所思,良久道:“继续派人继续监视谭凝儿的举动。” 黄金多婚宴上,江清然带着蓝宴初与谭凝儿吃席。 得知两位贵客的到来,黄金宝很高兴。 大妹子总能结实一些奇奇怪怪,身份很高的人,跟着大妹子搞好关系,有力无害啊。 “干儿子,你想的办法貌似不太中用,四王爷连面没有出现在凝儿面前。”江清然质疑蓝宴初做的决定。 蓝宴初很纳闷,一般他的决策不会有误。 “干娘,再看看吧,不差这一时。”蓝宴初回头让人查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池。 按理讲尹祁没道理不信,他自认布置的天衣无缝。 尹祁是聪慧,遇事冷静。 感情方面的事,他是个例外。 至少谁家正常人会怀疑到他干娘头上。 他干娘不指使他死去的干爹杀人,已是烧高香。 换作现在的干娘心情好了,或许会救一二。 以前那个整日以打架、骂人为乐趣的干娘不会。 “行吧,希望没有小人从中使坏吧。”江清然啃着鸡腿儿。 她望着舞台上激情主持的苏玉行。 苏玉行今日穿了一身新衣裳,打扮的俊俊的。 依她之意,没有必要。 成婚的是黄金多,又不是他。 苏玉行非说黄金多是他好兄弟,不能给他丢脸。 台上,黄金多与杜晴儿夫妻对拜时太过激动,将杜晴儿按倒在地,嘴碰到杜晴儿的唇。 他红着脸从杜晴儿身上爬起来,扶起同样羞红脸的杜晴儿,台下笑声不断。 苏玉行嫌弃地默默后退,装作不认识黄金多。 没见过女人咋,这大反应? 一天天,怪丢人的。 好在黄金多与杜晴儿顺利进入洞房。 “老三,你看娘给你带啥好吃的了。”江清然提着食盒回家。 屋内,苏玉尘安静地看着三个孩子。 他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苏小小挨着他坐。 看到江清然回来,苏玉尘激动地想把苏文宝、苏财宝扔出去。 “娘、娘,玉尘饿。”苏玉尘冲到江清然身边。 江清然视线落在蓝宴初怀中的两个孩子。 还好,还好。 孙子命抱住了。 江清然面色严重地给苏玉尘上课。 “老三,娘与你说下回不许在做吓人的事情,晓得嘛?” 苏玉尘嘟唇,“娘、娘,什么是吓人的事情啊?” “把两个孩子扔出去,孩子不是东西,扔到地下会摔死的。” 苏玉尘瞅着蓝宴初怀中的苏文宝和苏财宝。 “娘、娘,我没有扔呀,我是塞进他怀里的呀?”苏玉尘他又没有那么傻? 没事他扔自己儿子和侄子干啥啊? “娘打个比方,懂吗?”江清然明明看到是扔进去,咋又变成塞了呢? “好,娘、娘,玉尘想吃。”苏玉尘挽着江清然胳膊撒娇。 江清然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好,等下次有机会,娘带你去吃席好不好?” “好、好,娘、娘,玉尘要吃席,与娘一起去吃席。”苏玉尘开心地打开食盒,掰下一个鸡腿儿啃。 他不忘记给苏小小掰一个,苏文宝兄弟两个一人一个鸡翅膀。 苏玉尘啃得开心,很快与三个孩子消灭掉一整只鸡。 吃完他打量着面前的蓝宴初,指着蓝宴初光明正大问道:“娘、娘,他是谁呀?她好像一个小白脸。” 咳咳咳咳咳。 江清然剧烈咳嗽着,貌似还是头一次听古人讲小白脸三个字。 她盯着目光阴沉的蓝宴初,皮肤白皙,容貌俊俏,是挺符合小白脸的标准。 “他是你干哥哥蓝宴初,以后咱家有困难就找他。”江清然一本正经道。 “找他吗?”苏玉尘细细端详着蓝宴初的容貌。 许是看得方向不对,他正面直对蓝宴初,双手捧起蓝宴初的脸蛋儿,再次感慨道:“娘、娘,他真的好像一个小白脸哦。” 扑哧。 江清然再也忍不住背过身子,捧腹大笑。 她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拍打着桌子。 笑了大概一刻钟,强行停止住笑声。 “老三啊,娘问你你为何说你干哥哥长得像小白脸啊?”江清然背对着蓝宴初问。 苏玉尘撅着唇,天真无邪道:“娘、娘,他长得好看呀。 二哥不是说过长得好看的都是小白脸儿嘛?” 正在磕瓜子看热闹的苏玉行突然被点名,愣住了。 “老三,你不要血口喷人。”苏玉行对上蓝宴初探索的视线,莫名觉得紧张。 苏玉尘见他不承认生气道:“二哥坏,二哥最喜欢撒谎了,二哥不是好孩子,娘、娘揍他。” 嘿~ 傻老三你真是是明面坑他的呀。 他斗得过蓝宴初吗?再者小白脸也不是这么形容的? “干儿子误会了,老三的意思是指你长得太好看了,他很羡慕。”江清然解释。 蓝宴初嗯一声,郁闷的心情有些好转。 苏玉尘是个傻的,他不与他计较。 奈何苏玉尘很是认真地问他:“蓝哥哥,你是不是天天卖给女人?” 蓝宴初眉心紧拧,他这姿色不夸张的说需要靠肉体吃饭吗? 江清然目光在他身上一点点下移,停滞在他的下身。 蓝宴初身体紧绷,一个傻子怎会说出这种流氓话?一定是人教的,或者是在他面前不经意提起过。 他视线锁定在苏玉行身上,再次无辜躺枪的苏玉行懵了。 又愁他干啥呀? 这话绝对不是他说的,他也没有交傻老三这句话。 “老三不许胡说,你蓝哥哥可厉害了,不需要女人家养。 不过他确实需要个女人给他生孩子。”江清然捂住苏玉尘的嘴。 哪个挨千刀的?在她儿子面前说这种鬼话? 导致儿子现在都不单纯了。 “老三,你跟娘说是谁教你的这些话呀?” 苏玉尘眨眨无辜的双眼,“娘、娘,金多与二哥他俩唠嗑,我听到的。” 苏玉行感受到两道强烈的视线,连忙摇手解释:“娘、蓝公子,我可没说蓝公子是小白脸儿。 我之前不是跟金多抱怨别人来着,可能让老三给听到了。 我发誓我绝对讲的不是蓝公子,我说小白脸那功夫,我还不认识蓝公子呢。 娘,你还没把蓝公子往家里领呢?” “这叫什么话?是我干儿子还没来咱家拜访,我没有把人往家里领好吗? 你不要给人造成听觉上的错误,整的你娘我好像真的养了小白脸似的。”江清然白愣苏玉行一眼。 第一百二十六章蓝公子的弱点是啥? 娘讲得也有道理,娘现在是寡妇,寡妇忌讳,最注重名声。 她娘是不在乎,但终归到底也是女人呀。 蓝宴初眉心拧得很重很重,短短一会儿,他身败名裂好几次了。 他大概明白敌人为何擅长用流言蜚语弄垮自己的敌家了,效果非常管用,还不需要浪费银子。 “娘,蓝哥哥是你养的小白脸儿吗?”苏玉尘视线在江清然身上来来回回打量。 江清然难得红着一张脸,解释道:“不是,老三别听你二哥胡咧咧。 娘与你解释过了,你蓝哥哥是娘认的干儿子。 你蓝哥哥实力雄厚,不需要女子养他。 当然未来他娶妻生子,和自家娘子喜欢情趣的话,会扮演一个小白脸儿,明白吗?” 苏玉尘似懂非懂,他懵懂般点点头。 蓝宴初找了个理由离开苏家了,再待下去不知还有什么离谱的话等着他。 傻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俊美的傻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张口说吓人的话语。 正常人第一时间心生怜悯,理智上会相信苏玉尘的话,他的狡辩是苍凉,且没有任何意义。 “老三,你瞅瞅把你蓝哥哥吓跑喽,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咱家了。”江清然笑着把大门关上。 “娘,相公会不会把人得罪了?”马思烟担忧着。 她相公是个傻子,平日里说话有口无心,蓝宴初会记她相公的仇吗? 人家不都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嘛。 蓝宴初记在心中咋整? “不会,你把心放在肚子中。 这事换成旁人或许会记仇,他不会。” 折返回来,站在江清然家门口的蓝宴初,默默转身离开。 想不到干娘太过信任他,实话讲,他自认自己不是个好人。 会为了利益、目的,不打手段,干娘把他想得太好,太人畜无害了。 蓝宴初没听全的是,江清然还说道:“像他们这种从小生活在刀尖上的人,心软对于他们而言是致命的。 我们要做的是掌握住他们的弱点,是人都有弱点。” “娘,蓝公子的弱点是啥?”苏玉行好奇道。 他连自己有啥弱点也没有搞清楚。 “不清楚,轻易搞清楚他的弱点,他就不叫蓝宴初,而是叫张三、李四了。 总之你想一个哪怕随意任由一个家族里的兄弟姐妹们随意欺负你、践踏你的尊严,你还能活到现在,都是有自保的手段。 真正没有自保手段的人,早已被人折磨死,也不会被人欺负到成年。 有时候懦弱也是一种自保的表现。” 苏玉行撇嘴,大家族的道道太多,潜伏的危机也多。 还是他们乡下人好,也不对,乡下人兄弟姐妹为了争家产也会自相残杀。 这样想来,甭管是有钱人还是说穷人,为了利益大家都会六亲不认,毫无人性可言。 “大妹子,我婆婆没了,麻烦你有时间带着老大媳妇她们过去一趟。”门外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敲响江清然家的大门。 “没问题,嫂子请阴阳先生了嘛?”江清然打开大门问。 “请了,时辰啥的也算好了,我家整得比较简单,大妹子你带着老大媳妇唱哭歌、吹唢呐、拉二胡就行。”妇人从自己胸间取出一个十两的银元宝。 江清然瞳眸睁得多老大,看清楚银子从哪里出来,佩服地竖起大拇指道:“嫂子,你真牛。” “没办法嘛,这不是担心被别人盯上。”妇人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们村地痞流氓啥事干不出来了。 她是没有姿色,男人脱裤子办事,谁管你长得好不好看啊,能睡就行呗。 逼急眼了,他们连动物也不放过,还管你女人家是否衰老? 江清然收好银子,又与妇人闲聊几句后,关上大门。 银子回屋放好,她叮嘱苏玉行;“今日哪也别去,咱村的那些二流子,也是时候清理清理了。” “娘,我雇人揍他们一顿?”苏玉行吊儿郎当的靠着桌子。 “好好坐着,打啥?咱讲究一个拉拢。 你拿钱他们办事,明白吗? 咱过了一急眼与人打架的时代了,你娘我不也好久没揍人了嘛。”江清然揉揉手腕。 好久没揍人,步骤都忘记了。 钱秋佳去找刘大胖,二人一起去妇人家中。 她们边走边吹,村民们听到唢呐声响起,不约而同出了家门,顺着唢呐声去老人的家中。 江清然去的时候,装库环节已经进行尾声。 她取下自己腰间随身携带的羊皮囊,喝下一大口水后,进行表演。 纸钱一烧啊,娘你走好啊。 儿子我普通跪了地,眼泪哗啦啦往外流。 …… 孙子我在佛祖前发誓,定让奶乐哈哈啊。 油灯一吹啊,爷往亮处奔。 孙子我保证不偷不赌,让家里奔小康呀。 孙子我保证不偷不赌,让家里奔小康呀。 一曲完毕,唢呐声还在继续吹着。 “大妹子,你最近还接别的村的单子啊?”妇人问道。 “没有啊,我最近只接了几个有钱人家的单子,其他村落的没有接,嫂子怎么这么问?”江清然疑惑。 “不是大妹子,那绝对是有人冒充你。 我听好几个外村人抱怨,你瞎乱要价。” 啥? 哪个缺德的冒充她? 她名声够破了,还没获得村民们的信任呢。 江清然憋了一肚子气回家,气压低的,苏玉壮等人谁也不敢上前问。 他们集体看向苏玉行,苏玉行无语,好事找不到他。 “娘,是不是与人发生争吵了?” “比那严重,有人冒充你娘我接外村第二笔白活儿单子乱要价。 你娘我的名声全让她给整臭了。” 冒充他娘? 是谁胆子那么大?活腻歪了。 “娘,你说儿子去办。” “咱村那些二流子派上用场了,娘给你一吊钱,你让他们把信息给我调查清楚了,明白吗?”江清然让她吃哑巴亏,那不是她江美怪的性子。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敢利用她骗老百姓? “娘别生气,玉尘与二嫂今晚包饺子。”苏玉尘安慰道。 “娘,咱抓住她之后怎么办?”苏玉行好久没打架了。 “你娘我的拳头是干啥吃的?”江清然不打算放过以她名义进行诈骗的那人。 她江美怪太久没有出江湖了,导致所有人忘记她江清然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玉行心中有数,拿着他娘给他的一吊钱将村中二流子召集到村中僻静的地方。 他亮出怀中的一吊钱道:“你们调查的让我娘满意,这一吊钱便是你们的。 我娘在咱村的名号你们也清楚,她是改好了,不代表她好欺负。 外村人欺辱我娘,相当于在变相瞧不起你们在咱村的实力,懂吗?” “玉行,你吩咐就行。 只要银子到位,我们一切全给你办好。”年长的二流子盯着苏玉行手中的铜板。 苏玉行分了三十枚铜板给他面前五个二流子。 “剩下那七十枚铜板,等你们办好,不会少了你们的。” 二流子们手中分得铜板,满意离开。 “娘,我回来了。”苏玉行将自己的言语通通与江清然陈述一遍。 “你娘我老了,你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明白吗? 啥啥以娘的名义办事,久而久之,谁会信服你?” 苏玉行哦哦一声,他懂了。 娘是想让他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娘三个儿子,最信任的还是他。 “娘,我懂。”苏玉行下定决心,做全家能力最强的人。 老大和老三,娘指望不上。 唯独可以依靠的儿子,只有他。 “娘、娘,吃了玉尘包的饺子,娘天天开心。”苏玉尘夹了一碗饺子,递到江清然面前。 江清然一口咬下,她也想没心没肺,问题是她不找麻烦,麻烦上杆子找她啊。 江清然一碗饺子下了肚,王氏慌里慌张跑进屋子。 她现在一看到王氏身影,便知张天又偷偷吃啥实物,张老爷子遭报复。 “大妹子,嫂子还得麻烦你,你叔他又魔怔了。”王氏这段时间快把江清然家门槛快踩烂了。 “嫂子,张大哥又偷吃啥零嘴了?” 王氏难以启齿道:“耗子。” “啥玩意儿?耗子? 嫂子,张大哥吃耗子干啥啊? 你家我大哥真是啥报复心强的动物,他偏吃啥。 耗子报复心也强啊,再加上你们家有超度蛇仙儿的先例,你这事难办啊。”江清然好像把张天的嘴给缝上。 四十好几的人了,咋专跟动物干上了。 你说小动物们那么多,放着鸡鸭鹅不吃,偏偏挑有难度地吃。 吃耗子,咋下得去嘴嘛? “大妹子,你说这咋整啊?”王氏听江清然这么说,心中没底道。 江清然思索一会儿,“嫂子,这事现在只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嫂子,你上回去哪儿请的僧人,这回你还去找他们。 这回你先不请他们超度,你跟僧人大师将张大哥的情况说一遍。 你问问大师,如何止住张大哥那张爱吃的嘴。 张叔年岁大了,真的禁不住张大哥折腾啊。”江清然没敢说老人家身板在硬撑,也经不住败家儿子左一趟右一趟的折磨啊。 “大妹子,这么做能行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你身后为啥背着一个漂亮姐姐 “死马当活马医吧,张大哥管不住自己的嘴,谁也没有办法。”江清然无奈道。 张老爷子还挺经折腾,一般人说不准早已进入阴间生活了。 “也行。”王氏离开苏家,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啥,折返回江清然家。 她敲响江清然家的大门道:“大妹子,嫂子忽然想起来你张大哥以前不这样。 他以前是爱吃不假,但从未吃过刺猬、蛇、老鼠等动物。” “嫂子,从前没听你提起过此事啊? 张大哥是从何时开始开始吃各种嘎咕的小动物啊?”江清然心想这可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晓得张天是从几时变成现在这样馋嘴,才容易找到根治的原因。 王氏认真回忆着,半晌道:“貌似是得罪咱村的元大嘴巴后。” 元大嘴巴? 她们村爱扯老婆舌那个? “嫂子,张大哥为啥与元大嘴巴发生争执啊? 嫂子你好好回忆回忆,说不准能找到张大哥贪吃的源头。” 王氏挠挠头,焦急地在原地来回直跺脚。 江清然看的好生迷糊。 “大妹子,我想起来了,你大哥不是和别人从山上一起打回来一只野兔嘛。 他俩拿野兔下山时让元大嘴巴瞧见了。 元大嘴巴那人你还不清楚嘛,爱贪小便宜。 她朝你张大哥和那人要野兔子,你张大哥与那人不愿意。 元大嘴巴急眼,跟你张大哥他们俩吵起来了。 争吵间,你张大哥推了元大嘴巴一下。 元大嘴巴没站稳,头磕到树上,脑袋流出来血,讹你张大哥二两银子。”王氏讲述着前因后果。 ????? “嫂子,张大哥赔元大嘴巴二两银子,这事情就算告一段落,元大嘴巴再使坏不符合逻辑啊?” 王氏张望四周,见无可疑人员后道:“大妹子,自那以后咱家哪消停过啊。 以前嫂子没往元大嘴巴身上想过,如今想来她最令人怀疑。” “嫂子,污蔑人的事情最好讲究证据,以免落到元大嘴巴口中,她还讹你。 这样嫂子你有时间去县府买来两包糖果,送给村中的小孩儿,让他们帮你调查。” 王氏对江清然出的主意产生了质疑。 “大妹子,咱村的小孩子才多大,他们行吗?” 江清然轻笑,“嫂子,你大错特错嘛,往往因孩子年龄太小,大人才不会有所顾忌。” 王氏恍然大悟:“哦哦哦,大妹子,还是你聪慧。 咱村老娘们顶你最厉害。” 江清然她就当王氏是在夸她,而不是贬低她。 王氏的话同样给了江清然启发。 假使张天的事情查到最后真与元大嘴巴有关,冒充她之人会不会与元大嘴巴有亲戚。 这件事情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保密。 满村张扬,结果与之相反,搞不好让元大嘴巴抓住把柄,得不偿失。 “老二,你让张三他们分两伙儿去办事,问就是考验他们办事能力。 一伙儿人按原先思路调查,另一伙人密切注意元大嘴巴及她家里人与她娘家最近都在干啥。” 苏玉行不明白他娘好端端的突然提起元大嘴巴干啥? 娘既然提起她,自然有提起她的道理。 苏玉行找到张三,用他自己的方式传达着最新指示。 娘说过从现在起他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玉行,元大嘴巴那人最烦人了,张叔不管这一摊儿。”张三不想与元大嘴巴打交道。 “行,张叔你们商量好谁去,银子是少不了你们的。 咱们是第一次合作,表现好事成之后,我再多给你们一吊钱。” 多给一吊钱? 铜板的力量让张三硬着头皮接下元大嘴巴的活计,其他人去打听假冒江清然之人。 “二哥、二哥。” 苏玉行离多老远听到一个貌似与小娃娃的声音在叫他。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穿着粉色裙子,梳着两个包包头的小女孩儿,从马车内探出脑袋叫他。 “雨桐?”苏玉行呲着亮白的牙齿笑。 马车在苏玉行跟前停下来,苏玉行上了马车,叫了一声江林氏姥姥后,将江雨桐抱在自己怀中。 “雨桐,想二哥哥没有?”苏玉行捏着江雨桐的肉嘟嘟的脸蛋儿。 江雨桐玩着苏玉行棱角分明的手指道:“想了,二哥哥,你为啥身后背着一个漂亮姐姐啊?” 江雨桐随口说的话,激起苏玉行一脑门子汗。 他背后不会有鬼吧?大白天的,不能吧? 啥鬼不怕太阳晒啊? “雨桐啊,二哥哥胆子可小了,不许吓唬二哥哥啊。”苏玉行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 江雨桐指着苏玉行后背披着直直的头发,身上穿着新娘服,朝她挥手的漂亮姐姐道:“二哥,我没有说谎啊。 漂亮姐姐在你后背上趴着,她还冲我摆手嘞。” 江雨桐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苏玉行不得不信。 咋整啊?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苏玉行感觉到后背很沉,仿佛有座大山压在他身上。 好久没有处理女鬼了,啥步骤来着? 苏玉行很慌乱,江林氏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有她闺女在,女鬼轻松解决。 苏玉行望着玩他手指头,不害怕的江雨桐,又瞧瞧面上淡定的江林氏,超级佩服。 他娘不愧是他姥姥的闺女,他姥姥得知他背后趴着一名女鬼居然不害怕。 问题是他害怕啊,非常害怕。 苏玉行坐在马车中,头一次感觉到以往很短的回家路,现在很漫长。 他裤裆一屁股汗,何时才到家啊。 苏玉行坐在马车上,心等待得很慌。 到底是张三他们谁身上的女鬼,叫他带回来了,咋专挑老实人讹呢? “娘、雨桐。”江清然俯身抱起梳着包包头的江雨桐。 江雨桐双手搂着江清然的脖子道:“姑姑,二哥哥身上背着一个漂亮姐姐哦。” 此话一出,除了傻呵呵的苏玉尘,其他人脸色全变了。 江清然将江雨桐递给苏玉尘抱,她朝苏玉行身后探了过去。 她隐隐约约瞧见苏玉行身后趴着一个穿喜服的女鬼。 女鬼显现真身,是一个被渣男负了,一时想不开跳河身亡的女子。 又一个可怜的女子啊,所以说女人不可以当恋爱脑,下场很惨烈。 “老三,你带着雨桐妹妹进屋玩一会儿,娘屋中的炕可热乎了,把小小、文宝、财宝一起抱到屋中去。” “娘、娘,玉尘记住了。”苏玉行左胳膊抱着江雨桐,右胳膊抱着苏小小。 他把两个小姑娘放到炕上后,出来抱苏文宝和苏财宝两兄弟。 “老三,你雨桐妹妹可聪明了。 你二嫂不是教你们认识不少字嘛,考考你雨桐妹妹。”江清然担心苏玉尘几个不交流。 “娘、娘,玉尘记住了。”苏玉尘说着回屋。 等她他回屋后,江清然将苏玉行背后那位约到苏玉行所住的偏房。 “姑娘,你附到我儿子身上可有事求我们?”江清然现在少了许多戾气,讲究先礼后兵。 年岁大了,老打架也不现实,体力方面也跟不上。 女鬼附在苏玉行身上说话道:“婶子,我不想伤害你家里人,我想投胎转世。” “姑娘,要求有点儿难。 你应该请求你是跳河自尽,属于横死,不算在正常身亡那一栏里的。 婶子只是一届凡人,本领没大到从阎王爷手中抢人。”江清然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哪天天眼开了。 女鬼得知后很失望,她只想投胎转世而已,怎么那么难。 “婶子,没有其他办法吗?” 但凡有一线希望,她也想转世为人。 江清然右手摸着下巴道:“很困难,这样明日让我儿子起寺庙找大师问一问,或许有转机。 婶子提醒你,别抱太大希望。 另外假如你有机会,婶子提醒你找男人一定擦亮眼睛。 我们为人子女,眼中不光有男人,还有爹娘。” 女鬼点点头,想起自己跳河自尽,家中年迈的父母时,流下悔恨的泪水。 她为了那负心汉自杀,负心汉却抱得美娇娘归,生儿育女。 每每世人与负心汉提起她,负心汉一副她活该的模样,真的很恨。 凭什么她成为一具死尸,负心汉圆满过一生,老天爷真的很不公平。 如今她想开,想投胎转世都难,没人收留她,地府也不要她。 她连个去处都没有,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老二,你现在就去找大师,问问可有解决方案?”江清然瞧着女子怪可怜的。 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为男人跳河自杀不值当啊。 苏玉行去厨房拿了两个饼子,与苏玉壮一起前往寺庙。 他一个人万万不敢去,谁能保证女鬼会不会突然反悔?有个人有个帮衬。 “闺女啊,玉壮他们俩去行吗?”江林氏担心苏玉壮两个摆脱不了女鬼。 “娘,我不清楚。 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也算是一种历练。 你闺女我也不是专业的算命先生,就是一二调子。”江清然想哪怕女鬼是厉鬼假扮的,苏玉行兄弟俩也只能认命了。 倘若不是厉鬼所扮,算他们兄弟两个运气好。 苏玉行坐在马车上一路上提心吊胆,苏玉壮架着马车,越行驶越头晕。 第一百二十八章你记得你如何倒下的嘛? “完犊子。”女鬼嗅到了附近有其他鬼存在。 她飞出马车外,苏玉壮不知何时昏迷,歪倒在马车上。 马儿犹如脱了僵的野马,疯狂往前跑。 苏玉行听到女鬼的吐槽,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儿。 他掀开车帘,苏玉壮早已陷入昏迷状态。 苏玉行拉住马车的绳子,强行叫奔跑的马儿停下来。 吁。 苏玉行控制住马车,搀扶苏玉壮进到马车内坐好。 “大哥、大哥。”苏玉行不停摇晃着苏玉壮的身子。 好一会儿,苏玉壮才被摇醒。 苏玉壮缓缓睁开双眼,茫然道:“二弟,我这是怎么了?” “大哥你昏倒了,你还记得你如何倒下的嘛?” 苏玉壮摇了摇头,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二弟,女鬼呢?”苏玉壮没感受到马车内有女鬼的存在。 “出去了,大哥你靠一会儿,我去看看。”苏玉行掀开帘子。 女鬼此刻与另一名女鬼正在展开激烈的打斗。 苏玉行从兜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黄纸。 他用力咬住自己的中指,血滴从伤口处争先恐后往外跳。 苏玉行在黄纸上连写下三张带有血印的字迹后,寻找可趁之机贴在白衣女鬼的脑门上。 白衣女鬼嘴唇被针线缝住,双眼被人挖掉了眼珠子。 双手、双脚被人砍掉,死状比穿新娘服的女鬼惨烈一百倍。 苏玉行瞧白衣女鬼模样,像是传说中的厉鬼,他娘本人在这儿,也不一定对付得了。 眼见穿新娘服的善良女鬼逐渐吃力,苏玉行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将符纸贴在白衣女鬼的脑瓜门上。 令苏玉行与穿新娘服的善良女鬼他们两个没有料到的是符纸对于厉鬼不管用。 哈哈哈哈哈哈。 白衣女鬼仰天长啸,区区一人和没有多少道行的女鬼也想制服她,简直是白日做梦。 穿红色新娘服的善良女鬼身体逐渐透明化。 苏玉行急的眼泪快流下来了,天真要亡他们啊。 就在苏玉行即将崩溃之时,江清然坐在牛车被马思烟载来。 可算追上了,江清然跳下牛车。 在家坐着,左眼皮越跳频率越大,她不想理会都难。 江清然实在是坐不住,便让马思烟回娘家将牛车借来,一路沿着车辙印追上来。 江清然从地上捡起一块儿手掌大小的石头,冲上前对准白衣女鬼脑门上来一板砖。 “谁砸我?”白衣女鬼望着自己脑门流出来的鲜血怒了。 原本够丑的她,额头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白衣女鬼寻找着罪魁祸首,江清然偷偷绕到她后面,对准后脑勺吭叽又是一下。 苏玉行找准好江清然的套路,与穿喜服的善良女鬼二人默契配合为江清然打掩护。 江清然一石头接一石头的砸在白衣女鬼头上,直到脑浆出来,飞回湮灭。 白衣女鬼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最后惨死在一届妇人手中。 明明她之间还在嚣张自己今日可以吸光苏玉行的精气,顺便消灭掉一只女鬼。 想不到她潜修多年,临了被区区人类用石头砸死。 江清然扔掉手中的石头,瘫坐在地面。 马思烟趁无人经过,将带血的石头掩埋。 整个过程很顺利,仿佛在抛尸现场。 江清然搀扶穿喜服的善良女鬼坐回马车内。 这回换苏玉行驾驶马车前往凉山寺。 她们抵达凉山寺时,天以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累死我了。”江清然躺在方丈安排的禅房内休息。 苏玉行带着女鬼与方丈咨询可投胎转世的方法。 方丈通过天眼查询女鬼的前世今生。 穿喜服的善良女鬼前世是一名神仙,因不相信世间有抛弃妻女的渣男存在,被贬下凡间,体验男女之事。 额。 苏玉行拧紧眉心,不知夸穿喜服的善良女鬼单蠢还是缺心眼儿了。 就是在天界,也有负心汉,更何况是人间。 神仙各个像善良女鬼这般愚蠢,不当也罢。 “方丈大师,我可以投胎转世吗?”善良女鬼虔诚的跪在方丈跟前。 “你本是神仙,因下界来渡劫死于非命。 如今劫难已过,是时候返回天庭了。” 善良女鬼还未来得及问方丈她如何返回天界,只见方丈大手一挥,她消失在屋内。 “方丈大师,那名女鬼呢?”苏玉行好奇地在大师屋内寻找,没有找到善良女鬼的身影。 方丈大师指了指上方道:“她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了,你娘最近如何?” 方丈好奇女施主感情方面问题如何解决了? “我娘挺好的,认了个干儿子,就是有脑子不正常的老认为我娘是他救命恩人。”苏玉行顿了顿又道,“我娘给他找到了救命恩人,他不信,我娘也没招。” 方丈听到苏玉行前半句一口子提到嗓子眼,听到后半句心又放了下去。 女施主福大命大,她会逢凶化吉,自己解除桃花劫。 “方丈,我娘她可以渡过此劫吗?”苏玉行不想他娘渡劫失败,哪日领回家一个男人。 “一切皆如女施主所愿。”方丈说完摆摆手。 “女鬼的事情解决了?”江清然睁开双眼问。 苏玉行关上房间门道:“解决了,回上面了。” 上面?哪儿啊?天上神仙啊? “方丈还说啥了?”江清然继续追问。 “没说啥,问问你桃花劫一事。” 江清然得知是桃花劫,没当回事。 方丈大师说过一切皆入她所愿。 她心中所想是自己过一生。 江清然在凉山寺住上一晚后,翌日一早离开。 “娘,四王爷又来了。”苏玉行坐在马车上路过白知情家时道。 “哦,甭去管他。”江清然坚信尹祁可以自己调查出谭凝儿救他的事实。 眼下她最重要的事情是调查清楚那个假冒她之人是谁。 “姑姑,大哥哥与二哥哥遇到危险了嘛?”江雨桐抱着江清然的肩膀问。 “遇到了,但都解决了,雨桐怕不怕呀?” 江雨桐摇了摇头,奶声奶气道:“姑姑,我可勇敢了呢,不害怕。” 她缠着苏玉壮与苏玉行给她讲鬼的故事。 “雨桐你太小了,等你长大二哥哥再给你讲好不好?”苏玉行与江雨桐商量。 江雨桐撅着小嘴道:“二哥哥,我生气了哦。 等我回家告诉爹爹,二哥哥欺负我。” “别呀,二哥哥给讲遇到鬼的事情,你别告诉小舅舅呗。”苏玉行与江雨桐商量。 小丫头片子鬼灵精怪的,晓得他害怕江清安,老拿江清安吓唬他。 “看你表现吧,讲不好我还是要告诉爹爹的。”江雨桐威胁道。 江清然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喝着茶水听苏玉行给江雨桐绘声绘色讲述着路上遇到白衣女鬼的事情。 “姑姑,你真厉害。”江雨桐吧唧亲江清然侧脸一口。 爹爹说姑姑最虎,有勇无谋。 换作一般的小姑娘早就吓昏迷了,她姑姑弯腰从地上捡起捡起一块儿石头对准人家脑门砸呀又砸。 爹爹说姑姑用美貌换走了聪明,总之爹爹对姑姑很无奈。 江雨桐认为她爹爹话讲得不对,等她长大要和姑姑一样。 姑姑最潇洒了,她也要向姑姑一样不软弱到被人欺负。 “雨桐,等过两年让你爹给你找个教武功的师傅,女孩子最好身怀武功,遇到坏人打他个落花流水。” 江雨桐点点头,回头她就与爹爹提起此事。 “你呀,雨桐一个小姑娘学什么武功?”江林氏不认可。 她闺女就出瞎主意,小姑娘就该文文静静,做个大家闺秀,温婉淑雅。 “娘,你知道我们遇到的那个穿喜服的女鬼与那名在半道上遭遇的白衣女鬼就是被负心汉欺骗,落个不得好死的悲惨下场。 姑娘家会点儿武功怎么了,二弟又不能时时刻刻保护雨桐。 人贩子随时会趁机而入,雨桐会点儿功夫不亏。 回头雨桐学会功夫教小小好不好?” 江雨桐回头看角落里安静听她们讲话的苏小小。 小小招人稀罕,她愿意教小小功夫。 江雨桐骄傲地抬起自己的小胸脯,“姑姑,我一定好好学习功夫,争取早日学会,到时好教小小功夫。” 江清然招呼苏小小过来,她将苏小小抱到怀中,视线柔和看着怀中的苏小小,“小小,要不要和小姨学习功夫呀?” 苏小小点点头,她想学习功夫,她要像奶奶一样厉害。 “小小,你学习武功一事交给小姨吧,小姨保准包教包会。”江雨桐在这一刻,身上多了一份责任。 她拉着苏小小去屋里玩耍。 “小小胆子比以前大多了。”江林氏望着与过去判若两人的苏小小。 “娘,老大媳妇变化更大。”江清然说道。 她在钱秋佳身上找不到唯唯诺诺的影子。 “嗯,有变化好啊。”江林氏欣慰道。 当娘的自己都不强大,怎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好在闺女给玉行气到棺材中及时醒悟,不然难以想象小小会被卖到哪儿去? 钱肉肉端来一碗热乎乎的饺子叫江清然吃。 婆婆回来到现在连饭还没有吃嘞。 江清然接过装有饺子的碗,“娘,我看到一个小姑娘长得与我一模一样,你在县府见过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我离家出走,你收留我几日呗 “没有啊。”江林氏诧异。 她时常也会与有头有脸的妇人小聚,参加各种宴会,没看到与她闺女一模一样的人,更别提听谁提起谈论过。 “娘,哪怕你再生个小妹给我,未必有这么像。 等哪日有机会,我带你看看。” 江林氏忙不迭答应下来,好奇自家闺女口中与她闺女拥有相同长相的女子到底家出何处? 人啊或许不经念叨,当晚谭凝儿来家中拜访。 她撒娇般挽上江清然的胳膊,“姐姐,我离家出走了,你收留我几日呗?” “好啊,前提是你得告诉我为何离家出走啊?”江清然担心哪一天谭凝儿的家人找上门。 谭凝儿松开江清然的胳膊,烦恼道:“别提了,还不是蓝宴初闹的。 我爹逼我嫁给他,我对他没有兴趣。 我爹说给我二十多年的自由,眼瞅着我一天天成为没人要的老姑娘,再放纵我,我彻底臭到家中没人娶我。” 谭凝儿不理解,她爹尊重她的选择二十余年,咋就不能再尊重尊重她呢? 大不了,等到她二十三那年头脑一冲动选个人嫁喽。 江林氏看得愣模愣眼,张开的嘴巴,迟迟合不上。 这简直太像了吧?江林氏有种谭凝儿连性格也和她闺女十分相似。 她闺女也爱自由,当年若不是她姑爷出现得恰到好处,今日犯愁闺女出嫁的人恐怕是她了吧? “姑娘,婶子冒昧问一下你家住哪里啊?”江林氏按耐不住问道。 谭凝儿光顾着与江清然抱怨,没发现屋内有两个对她而言陌生的人。 “婶子,我家住州府。”谭凝儿拘谨地笑了笑。 “怪不得闺女问我在县府看没看过你,原来姑娘家不住在县府。 州府婶子认识蓝知府,你们家是做生意的嘛?” “婶子和知府大人认识啊,我家是做生意的,谭氏糕点铺是我家开的。”谭凝儿介绍着家中做何生意。 “谭氏糕点铺是你家开的啊?”江林氏拉过江清然的手激动道,“闺女,娘之前给你带的芙蓉糕就是你大弟从州府给你拿回来的。 晓得你爱吃芙蓉糕,你大弟排队买来的。” 谭氏糕点铺生意很火爆吗?还用排队? 江林氏似忽然想起啥,握住江清然的手有些用力。 江清然吃痛地咬住下唇,她娘咋啦?她手疼。 “姑娘,婶子问你你娘是不是叫于珠儿?比我家闺女大上三岁?”江林氏大概猜测出来谭凝儿为何与她闺女十分相像的原因了。 于珠儿?那不是原身没出嫁前的丫鬟吗? 她娘不会贸然提起于珠儿,该不会与她心中所想那般吗? 于珠儿比谭凝儿更像原身,或许…… 谭凝儿讶异地从炕上站起来,“婶子,你咋晓得我娘叫于珠儿的?” “如果你娘是于珠儿,你得叫我一声姥姥,你娘年轻时做过我家闺女的丫鬟。 你娘偶遇心上人,在我闺女与姑爷成婚前放出府。 早些年间你娘她俩还有书信来往,后来玉尘出生后,闺女心思都放在玉尘身上,渐渐地也就不来往了。 依稀记得你娘提起过嫁给一个小商贩,日子过的还不错,多了也没深问。”江林氏回忆着与于珠儿的渊源。 “婶子,不是,姥姥,你和婶子居然认识我娘?”谭凝儿情绪过于激动,从炕沿边儿掉到地上。 哎呦哎呦。 她扶着自己的腰,被江清然搀扶起来。 怪不得她第一次见江清然觉得亲切,原来她娘给婶子当过丫鬟。 谭凝儿不止一次听她娘提起过她年轻时跟着自家小姐打架的经历。 每每提起这些时,她娘眼中带着光,不像现在早已被琐事磨平了棱角。 谭凝儿没往她娘与婶子联想过,压根没跟她娘提起过此事,只说遇到了个投缘的人。 对于婶子她也没有提起过自家娘亲与婶子长得像。 一是不熟,贸然提起再吓到婶子;二来她认为没有必要,她是她,她娘是她娘。 如今回过头来看,她的想法过于愚蠢了。 早点儿跟她娘或者婶子提起,也许她二人早就相认了。 “认识。”江林氏目光再望向谭凝儿时目光柔和许多。 “婶子,等我回头再来羊粪蛋村把我娘也带上。”谭凝儿她把娘带来以后,看她爹还说她整日往外跑不? 江清然万万没料到谭凝儿此趟让她的身份升级了。 其实原本也是要叫婶子的,但谭凝儿嘴甜,从认识起便叫她婶子。 女人嘛,谁不喜欢听别人把自己往小了叫,从未阻止过。 回归婶子就婶子吧,除了名称上有些显老外,并未有其他影响。 她听着谭凝儿与江林氏聊起于珠儿这么多年的经历,陪她爹一点点儿将糕点铺子做大,乃至州府最有名、信誉最好的糕点铺子,于珠儿功不可没。 好家伙儿,合着于珠儿也是个女强人啊,并不是整日只晓得与其他妇人聊八卦之人。 谭凝儿说起她娘,与江林氏足足聊上一整夜。 江清然睡醒一觉,起来去茅房,瞧见她二人还在聊。 一个津津有味地讲,另一个聚精会神地在听。 不出意外两个人睡到晌午才起床吃午饭。 谭凝儿咬着苏玉尘、钱肉肉她们包的大菜饺子。 谭凝儿夹起饺子比画了下,大菜饺子是萝卜馅的。 不是白面包的,而是苞米面。 金黄色的外表,混裹着萝卜馅的香气,谭凝儿一口气吃了五个。 江清然宠溺地笑了笑,苞米面的菜饺子,她最多吃三个。 钱圆圆吃的最多,吃了差不错二十来个。 她意犹未尽的吃完最后一口,萝卜馅的饺子还得用苞米面包才香。 白面包萝卜馅的饺子,到底差点儿意思。 谭凝儿吃完晌午饭,一个人神秘兮兮偷偷溜走。 “闺女,不用派个人去瞧瞧嘛?” 毕竟是于珠儿的闺女,多少要上上心的。 “老二去,偷偷跟着,别把人吓到。” 苏玉行撇嘴,好事找不到他,跑腿的事情,他一趟也没落下。 有意见归有意见,事情该办还得办,不办娘骂他。 苏玉行瞧瞧跟着谭凝儿来到白知情家附近。 他躲到一棵树后面做掩护,谨防被谭凝儿看到。 等了大概一刻钟,苏玉行看到尹祁从白知情家出来。 谭凝儿见尹祁出来,热情地凑到前去,与尹祁打招呼。 苏玉行望着冷漠到忽略谭凝儿存在的尹祁坐上马车连连摇头。 女人啊,真不可以太主动,你看人家尹祁压根没把谭凝儿当回事。 换作是他娘,尹祁巴不得黏在他娘身上。 谭凝儿伤心地离开白知情家,苏玉行赶在她回到苏家前,先她一步回到家中。 “娘,四王爷连个眼神都没给谭姑娘,太绝情了。”苏玉行吐槽道。 换作是他,咋地也留个白眼儿给谭姑娘。 好歹是小姑娘,给个面子比较好。 谭凝儿失落般回了苏家,情绪低落地保持沉默。 这是让四王爷伤到了?男人啊果然不懂女人心。 江清然烙了一盆葱花饼,捡了几张给尹祁送过去。 她打着送给白知情家的名义,顺带带给尹祁两张。 “四王爷,听我干儿子讲你正在寻找小时候的救命恩人?”江清然点破尹祁的目的。 她发觉一直不戳破,只会给她的生活造成更严重的影响。 尹祁仿佛现言小说中没有张嘴的霸道总裁。 她不捅破,他真是一句不带提的,等尹祁想说那一天,估计她都进了黄土中。 尹祁拧眉,心中暗自怪蓝宴初多嘴,他会找合适的时机亲自与江夫人说的。 蓝宴初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四王爷,我还听说你找的救命恩人与我长得十分相似。 婶子与你讲凝儿与她娘都和婶子容貌相同,可以用一模一样来形容。 等有机会,婶子带你见上她们一面,问问她们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过婶子无意间提起过一嘴,凝儿说她小的时候救过一个小男孩儿,只不过她的记忆有些模糊,许多事情记不清了。 你若感兴趣,婶子或许帮你问一问。”江清然说的口有些渴,进到白知情家屋内喝了两杯茶水。 她边喝边偷瞄尹祁,看看他的反应。 尹祁戴着个破面具,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三杯茶水下了肚,江清然离开白知情家。 “一句话也没套出来,这趟有些失败啊。”江清然小声嘟囔。 “大姐,你在嘀咕什么呢?”江清礼出来寻找她的身影。 “你啥时候来的?”江清然抬起头来,江清礼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江清礼表示江清然前脚离开家门,后脚他就到了。 “大姐,你在说谁呢?”江清礼纳闷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他大姐陷入烦恼中,莫名有些嫉妒。 江清然把尹祁的事情与江清礼讲述了一遍。 “大姐,你有点儿此地无言三百两的感觉。 你越这么做,他越相信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不如顺其自然,让他们年轻人自家参与呗。” 不是,尹祁真如大弟所说,她会怀疑尹祁脑子有问题,需要回京找太医医治一下。 “大弟,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江清然抱有一丝幻想。 第一百三十章你不会走你外甥老路吧? “大姐,是你懂男人还是我懂男人? 作为一个男子,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男人多半情况下都瞎。”江清礼自恋的甩了下头,“当然了世间还是有深情的好男人,不如比大弟我。” 呕~呕~呕~ 好自恋,好油腻。 江清然自打穿过来到现在头一回见识到男人油腻啥样。 江清礼身心受到伤害,双手互插在袖口中,故作胸口痛道:“大姐,你真伤我的心。 我说句话,你竟然呕吐。” “大弟啊,大姐跟你说你可以装嫩、耍俊,但要有度。 一旦过度,真心接受不来。”江清然想捶江清礼两拳。 她深深怀疑林诺诺平时是如何接受了江清礼时不时发疯的? “你说的大姐考虑考虑,你今日来找大姐有事啊?” 对于江清礼的话,江清然深信不疑。 所以说啊,事业比男人重要。 男人的诺言如高山流水,从这个河流到深海,越飘越远,一去不复返。 “没事啊,我听二弟说娘带着雨桐来你家,我就来了。 大姐,你跟我再缝身衣裳呗。” 衣裳? 原来江清礼此行的目的是找她缝衣裳。 林诺诺也会缝衣裳啊,不至于缝一件衣裳,专门来乡下找她吧? “你不会要走你外甥老路吧?”江清然有种江清礼不学好,走苏玉行老路。 江清礼慌张地解释道:“大姐,你大弟我身心清白。 我没有赌博,还不怪蓝宴初那个臭小子嘛,他套我话。 上次你给我缝的衣裳让他霸占了,这次我去他家拜访,拼命灌我酒,我一喝多许诺他一身衣裳。” 江清然抡起拳头,江清礼把头往旁边一瞥,躲开江清然的攻击。 “你是真流水不忘外人田啊,真可你大姐我一个人坑啊。 他也是脑子有缺儿,想穿新衣裳直接来找我不就好了,还用通过你? 他叫我一声干娘,我还能不给缝?” 对哦。 蓝宴初现在给他大姐叫干娘,那他是干舅舅。 他怕蓝宴初做甚?好歹他现在也是舅舅辈的。 “你让他自己来找我,不然我不缝。”江清然坐到自家炕上暖手脚。 江清礼挨着她坐下,心中盘算着如何坑蓝宴初一把。 看到谭凝儿那张与江清然神似的脸并不惊讶,他在蓝府见过谭凝儿。 当时有种亲临现场的感觉,给他震惊地茶水吐蓝宴初一身。 蓝宴初眉头紧锁,眼神凶的恨不得把他生咽进肚子中。 太恐怖了。 天底下居然有比珠儿姐还像他大姐的。 话说回来,珠儿姐这么多年也不知嫁到哪儿去了,过得如何? 江清礼猛然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心中蓦然思念起于珠儿。 当他得知谭凝儿就是于珠儿的闺女时,那种震惊不亚于在蓝府吐蓝宴初一身。 他在州府也当教书先生多年,谭氏糕点铺他也不止一次去,愣是一回也没见过珠儿姐的身影。 谭东家他还见过好几次呢,不过从未说过话,打过招呼。 “你娘是珠儿姐,你得管我叫一声舅舅啊。 你娘现在过得好吗?等回头我带着蓝宴初去你家拜访珠儿姐。”江清礼一个人不知如何应对煽情的局面,毕竟大姐很多年没有联系了。 他话再多,真到那个场合,也会一句话说不出来的。 “舅舅,不了吧? 你自己去可以,别把蓝宴初带去,你带蓝宴初去,我爹又该逼我与蓝宴初成婚。 你说蓝宴初也不知允诺我爹啥好处了?我爹一心把我嫁到蓝府。”谭凝儿搞不懂她爹与蓝宴初之间有啥过命的交情。 他咋就认定蓝宴初做她老谭家的女婿? 傻子都看得出来蓝宴初对她无感,她也对蓝宴初提不起兴趣。 她喜欢尹祁,奈何尹祁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唉,爱情好难啊。 “凝儿有心事啊?”江清然听到谭凝儿叹气道。 谭凝儿将脑袋埋在江清然肩膀处,叹气道:“婶子,你说如如何让一个你心怡的人对你有兴趣?” “不清楚,我跟你叔当年一见钟情,爹娘开明,我顺利嫁过来了。 嫁到苏家以后,你叔对我很好,含在手心怕化了,我没吃过爱情的苦啊,可谓是前半生一帆风顺。 要说难,那得从苏玉行赌博说起了。” 苏玉行眼见自家娘聊着聊着又扯到他曾经犯过的错身上,转移话题道:“谭姑娘,我教你一个秘诀。” “啥秘诀?” “厚着脸皮追啊。”苏玉行说的办法是笨拙,奈何见效快啊。 谭凝儿也是勤奋好学之人,对尹祁展开了疯狂的追求者,结果嘛往往不如人所愿。 哪怕尹祁在江清然的不断劝说、催眠下,相信了谭凝儿是当初救下他的恩人。 对于谭凝儿的行为,他厌恶不已。 “婶子,我按照二弟说的了,四王爷对我提不起兴趣,相反还很讨厌我。”谭凝儿苦恼,她哪点做得不够好啊? 到底哪里进不了尹祁的眼啊?都把人家四王爷吓回京城了。 额…… 这让她如何相劝啊? 谭凝儿明显就是妥妥恋爱脑一枚呐,没法开导啊? “凝儿啊,婶子认为你应该有自己的要紧事,而不是将所有精力放在一个男人身上。 女子最大的魅力是她本身,你整日痴迷一个男人,会给人家造成一副你没人要、不值钱的假象。”江清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帮谭凝儿一把。 谭凝儿陷入沉思,她迷惘,不知所措。 良久,她带着困惑道:“婶子,你是指我之前的做法不对吗?” “也不是不对,是做法欠缺,火候过了。 男人嘛,听你大舅舅说脑子多少带点癫魔。 你对他百般痴情时,她视你为狗屎,你不爱他时,他反倒视你如珍宝,你懂我意思吗?” 谭凝儿点点头,道理她都懂,目前需要时间来消化。 “婶子给你支个招,你们家不是开糕点铺子嘛,你帮你爹经营经营,将重心放在你家生意上。 时间一长,四王爷心中产生落差,再与其他女子做对比,你的好四王爷自然记在心中。” 谭凝儿将信将疑,眼下也没特别好的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娘,张三调查出来那个假冒你之人是谁了,你猜他是谁?”苏玉行兴冲冲进了家门。 “元大嘴巴家的亲戚?”江清然猜测道。 苏玉行竖起大拇指,他娘猜得真准。 “娘,想不到元大嘴巴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啊。 真看不出来,她心挺黑啊。”苏玉行坐在炕上道。 谭凝儿不在他家,没人叽叽喳喳,屋子还挺冷清的。 腊月里,苏玉壮他们忙着蒸豆包,江林氏、林诺诺、许晴儿婆媳几人,出于好奇回来凑热闹。 苏玉行口中的热闹全聚集在厨房,不在主屋。 “临近过年,娘不想让自己因一个元大嘴巴生一肚子气。 这样娘给你两吊钱,你让张三几个天天夜深人静时去元大嘴巴和她家亲戚家闹鬼。”江清然出着馊主意。 高,实在是高。 苏玉行认为他娘的办法还有些欠缺。 用一个办法吓唬人,傻子也能猜出来是他们家干的。 他得另想办法让元大嘴巴与他家亲戚狗咬狗,他们家暗中看笑话,等出了正月后,再去解决他们也不迟。 苏玉行懂他娘的想法,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抓住并拿到元大嘴巴与他亲戚勾结假冒他娘的证据。 依他娘的性子,此事不会草草了事,到时候有热闹瞧了。 “娘吃粘豆包。”苏玉尘端着装有粘豆包的碗让江清然吃。 江清然接过碗瞧,苏玉尘给她端来的碗中放了半碗糖。 “老三真向着娘。”江清然找着说辞夸奖歪着头等待着她夸的苏玉尘。 实则她内心狂呼儿子啊,你是真不担心娘齁挺啊。 江清然顶着来自苏玉尘的爱愣是吃了三个粘豆包。 一个个黄灿灿的粘豆包上面点着红色做点缀。 此时它们一个个安静地躺在搭好的布架子上,等待着冷风的洗礼。 一夜的寒风吹打,软糯香甜的粘豆包表面变得坚硬。 江清然等人除了留出来给江林氏他们带走的份量,其余全装进缸内慢慢吃。 除此外,江清然又买了一头两百四十斤重的公猪,给江林氏婆媳三家每家带走三十斤,剩余的猪肉一块块儿分割好冻起来。 “老三,娘跟你商量件事啊。” 含着糖果的苏玉尘问道:“娘、娘,什么事啊?” “你看咱家鸡鸭那么多,给你姥姥、舅娘他们一家带两只回去好不好?”江清然遵循着苏玉尘的意见。 苏玉尘的眼睛瞬间蒙上一层雾珠,声音带着些许抽泣声,“娘、娘,不吃它们好不好? 它们是咱家的功臣,玉尘不想它们被宰杀,玉尘难过。” “行,不给,娘不给。 不过咱家有生老病死的鸡可不可以吃肉啊?”江清然的心一颤一颤的,揪心啊。 苏玉尘嘟着唇,抽泣了好一会儿道:“好吧,只可以吃死的鸡,活的不允许吃。 活的给咱家下蛋,一天下俩蛋。” “行,别哭了,哭花了脸丑。”江清然揉着苏玉尘的头发道。 哇~哇~哇~ 苏玉尘哭的更大声了哭喊着找马思烟。 马思烟听到叫声,焦忙跑进屋。 苏玉尘抱着她的腰,头埋在她胸前,哇哇大哭。 第一百三十一章教育江宇诺 “娘子,娘、娘说我丑,我不丑,二哥才丑。”苏玉尘哭得很伤心,娘不爱他了。 呜呜呜呜呜。 过分了哦。 他一没得罪傻老三,二没招惹傻老三,傻老三居然说他丑。 他这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狗见狗喜欢的脸蛋儿,哪里磕碜了? “相公俊,娘是与你开玩笑的。 娘最喜欢相公了,我们不哭好嘛?脸哭丑了,娘不爱了。”马思烟安抚着苏玉尘的情绪。 苏玉尘嘟着唇,他拽起苏玉行的袖子,用力醒着鼻涕。 没反应过来的苏玉行,任由他用自己的衣衫醒着鼻涕。 望着袖子上多出来的白色脏渍,他阴郁般吼道:“苏玉尘,你完了。” 苏玉尘懵懂地看着江清然,“娘、娘,二哥凶我。” 哎呀,好想无条件偏向老三咋整?问题是此事老三做得确实不对啊。 “老三,娘跟你说你用你二哥的衣裳擦鼻涕是不对的,你得与你二哥道歉。” 苏玉尘郁闷地哦一声,不情愿地与苏玉行道歉。 苏玉行头往过一撇,哼,他不原谅。 “娘、娘,二哥他不理我。”苏玉尘指着故意不去瞧他的苏玉行。 “老二。” 苏玉行迫于江清然的压力,不耐烦道:“行行行,看娘面子,原谅你一回。” 他脱下自己的衣裳丢给苏玉尘,“不过衣裳你得给我洗。” 苏玉尘嫌弃的接过衣裳,朝外屋地喊:“二嫂,二哥欺负人,你快来揍他。” “好嘞。”钱肉肉清脆的声音开口,放下手中的瓜子,进屋削苏玉行。 她踢着苏玉行的屁股,把衣裳甩在苏玉行身上,没好脸儿道:“自己洗,三弟一天够忙的了。” “你是我娘子嘛?谁家娘子胳膊肘往外拐啊?”苏玉行小心翼翼接过埋汰的衣裳。 钱肉肉满是骄傲地说:“我呀,咱俩多恩爱。” 苏玉行斜愣钱肉肉一眼,他不与傻娘们生气,气坏身子,傻娘们也不心疼他。 他赌气抱着衣裳去厨房洗衣裳。 年关将至,江清然带着他们集体去傻鱼县买年货。 米面油、酱油、醋、盐、糖等各种调料。 布匹、糖果、茶叶、糕点等过年所需的年货。 江清然买了两匹红色绸布,拿到娘家。 “闺女你人来了就行,不用买东西。 绸布料子多贵啊,三十两一匹呢。”江林氏嘴上说着不用买,心中美滋滋。 “娘,闺女现在不差银子,再者过年嘛,你与我爹穿的喜庆,我也高兴。” 江林氏领了江清然的心意道:“行,回头我就把衣裳缝出来,争取让你爹在过年那一天穿上。” “娘,今年没啥事去我家过年啊,闺女我现在手头充裕,保准让你和我爹过个好爹。”江清然头靠在江林氏的肩膀上。 “我倒是没问题,不知你爹那个老顽固同不同意。” 江林氏口中的老顽固此刻背着小手进到屋子,佯装生气道:“少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闺女好不容易邀请我一回,我怎会拒绝姑娘的美意。” 江学来间接同意过年去江清然家过。 “行,那让大弟、二弟两家也一起来吧,好久没看到我几个侄子了。” “他们老夫才不管,冻不死就行。”江学来嘴硬。 江林氏咦一声,戳穿江学来的谎言,“不是你想孙子,骂清礼白眼狼那会儿了?” 江学来老脸涨得通红,“你呀,当着闺女面,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留。” 江清然偷笑,“孙子通通带上,省着我爹想孙子。” 江学来刚想开口反驳他才没有,江清礼带着两个少年进了屋。 “姑姑。”江清礼十三岁的小儿子江宇诺冲到江清然怀中。 清秀的少年看到江清然笑容没停下来过。 “姑姑又年轻了。”江宇诺挽着江清然的胳膊,头埋在她的肩膀。 一旁比他大两岁,英俊俊朗的少年微微勾起唇角,望着二人笑。 他是江清礼的大儿子江宇承,今年十五岁。 “姑姑。”江宇承轻轻喊了句。 他站在江清礼跟前,并没有像江宇诺那般毛躁上前。 “姑姑,我哥明年下场靠举人了,我也要下场考秀才。”江宇诺抬起头得意洋洋。 “是吗?等过完年姑姑给你俩一人缝上一身紫色的衣裳,等来年你俩下场穿,咱争取来个紫定能行。”江清然笑着道。 “姑姑,这个蓄意很好,我喜欢。”江宇诺眉眼带笑。 “你啥都喜欢,上次大姐给我缝的那身衣裳,若不是你整失误了,也穿不到蓝宴初那臭小子身上。” 江宇诺撇嘴,他爹老拿那件事说事。 他也不是故意为之,谁知道那身衣裳是姑姑给他爹的,他以为是姑姑给宴初哥哥的。 “行啦,不就是件衣裳嘛,大姐后来不是给你缝了件浅绿色的衣裳,别责怪宇诺了。”江清然为江宇诺求情。 有了她的撑腰,江宇诺硬气道:“听到没?姑姑说后来给你缝了。” 不提那件浅绿色的衣裳,江清礼还没那么来气。 他依稀记得自己穿上那身浅绿色衣裳,江宇诺那臭小子一回来,双手杵着膝盖在那儿哈哈大笑。 笑得原因是他穿这身浅绿色的衣裳好似寓意他娘子给他戴绿帽子。 那一晚,他与娘子混合给江宇诺来个了乾坤无移爪,温柔地抚摸江宇诺的腚。 那一晚,江宇诺的叫喊声没停下来过。 “你呀,管说你爹揍你。”江清礼轻笑。 你说这不找男人,有孩子不也挺好嘛,只有傻子才会想不开找男人。 “你和宇承过年跟姑姑一起去羊粪蛋儿村过,姑姑给你俩整好吃的。”江清然整理着江宇诺带褶皱的领子。 “好啊,姑姑要给我做好多好多好吃的。”江宇诺比划着。 江清礼没眼瞧,真给他丢人。 “你呀你比你二嫂还馋,你二嫂是胃大,你是贪吃。”江清礼真想将江宇诺一脚踢回家,省着在大姐面前丢他面子。 江宇诺无所谓道:“你无福享受,妄想阻止姑姑给我做好吃的。” 他才不怕他爹,有姑姑在身边他爹不敢拿他咋样。 “大姐你瞧瞧,这一点儿事儿不懂,眼瞅着过几年谈婚论嫁了,连个正溜都没有。”江清礼抱怨道。 “你有正溜?我还不是跟你学的。 也不知道是谁在我娘面前,没脸没皮地一口一个娘子喊,在哪儿嘿嘿嘿傻笑。”江宇诺将江清礼的私密事一口气吐露出口。 江清礼恼火地扬起巴掌,江宇诺往江清然身后躲藏。 “你打吧,打坏了没人给你养老。”江宇诺将左侧脸递给江清礼。 江清礼在三双警告的目光中,放下了手。 臭小子叛逆期怎么那么久?气死他了。 江清然刮着江宇诺鼻尖,“你呀少气你爹,小心把你爹身子气倒,没人养你俩。” “姑姑我不怕,我娘绣帕子,一个月不少赚。”江宇诺提起他娘缝帕子,那叫一个神气。 “臭小子,我没给你钱花?”江清礼快要气死了,咋生了这么个专门喜欢做对的,与玉行小子没啥区别。 不对,还是有区别的。 臭小子不敢踏足赌坊,他将来敢踏进,江清礼决定腿直接给他打折喽。 “花了,男人赚钱养家天经地义,我娘赚钱养我们,那叫母爱伟大,懂啥?”江宇诺每每花他娘赚的银子特骄傲。 他娘最能干了,他爹配不上。 “大姐你看看这臭小子说的是人话吗?”江清礼再也按捺不住揍江宇诺的心。 他脱掉自己左脚上的鞋子,弯腰捡起来。 “小兔崽子,今天你爷你奶在这儿也不好使。” 江宇诺慌忙逃跑,边跑边喊:“姑姑,你大弟欺负我。” “好啦,大姐帮你教育他。”江清然宽慰着江清礼的情绪。 她将江宇诺叫到跟前,江宇诺每走一步,眼睛飙江清礼一下。 确认江清礼不揍他,他大胆走到江清然跟前,双手背后老实听训。 “宇诺啊,你爹养家也不容易,往后少气你爹点儿,别跟你二哥学,跟你二哥学不出好来。 你二哥之前还是老苏家的骄傲呢,又咋样?还不是把姑姑气到一口气没上来,躺棺材里溜一圈。 假如姑姑运气稍差些,那口气真就一憋到底,你姑姑我此刻就是一具真尸了。” 江宇诺哦一声,表态道:“姑姑放心,我不与二哥学。 我要考中秀才、举人、进士,将来当官保护姑姑。” “你看还是我家宇诺志向远大,比你爹强。 咱争取早日超越你二叔,把你二叔拍在泥土里。” “好,把二叔拍到泥土里。”江宇诺瞬间有了努力的意义。 江宇承虽然没插话,却也将江清然这句话记在心里。 超越二叔,争取比二叔做得还好。 江清安坐在椅子上,突然连打三个喷嚏。 “县太爷可是着凉了?”马思云倒着茶水问。 “没有。”江清安接过茶水喝。 也不知是谁在骂他,脸蛋儿发热。 而念叨他之人,此刻依旧在讲他这么多年做出来的丰功伟绩。 “姑姑,过年二叔他们一家也去你家吗?”江宇诺问道。 他好久没与宇浩弟弟、雨桐妹妹在一起玩喽。 第一百三十二章你是江清然? “你希望你二叔他们去不去啊? 你让你二叔去,姑姑便邀请你二叔一家,你不让你二叔去,姑姑就不邀请你二叔一家。”江清然没有直面回答江宇诺,而是反问他。 江宇诺没有半刻犹豫,直接回答道:“要邀请的,二叔可以不跟着我们一块儿过年,二婶得带着宇浩和雨桐一起去姑姑家。 大哥喜静,平时都不理我。” 江宇诺告着状,他大哥就是老顽固,不招人稀罕。 江清礼不认同他的话,“你大哥勤奋好学,不像你长个玩的心眼儿。 十三岁的人了,行为举止上丝毫不成熟稳重。” 江宇诺瞪大双眼,“爹,你说这话逗我们乐呢? 你三十而立好几年,不也一样嘛。” “臭小子,今日我不把你大腚打得屁股开花,你怕不晓得你姓啥。”江清礼与江宇诺再次追逐起来。 江清然扶额,心好累,想回家。 她趁着二人打闹之际偷偷溜走,江清礼父子闹够以后,回过神来发觉她不知何时离开。 父子二人又互相埋怨对方。 “娘、娘,大舅舅好吵哦。”苏玉尘嘟唇。 宇诺弟弟也吵。 “你大舅舅老小孩儿嘛,他与你宇诺弟弟的相处之道,你们可以学一学。”江清然觉得把孩子当朋友,不是谁可以做到的。 苏玉尘不懂,迷惘地望着马思烟。 娘话中是指要他打财宝嘛? 财宝还小,他啥也不懂啊? 财宝有时候是挺闹腾的,他还是挺喜欢自己儿子的。 "娘指大舅舅与宇诺弟弟之间相处和朋友似的。"马思烟说出了江清然话中的精髓。 苏玉尘哦哦两声,娘子好聪慧哦。 马车缓缓行驶进村落,停在自家门口。 她家门口传来激烈的吵闹声。 江清然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 刘大胖和王氏站在她家门口与人在吵架。 村民们全集中在她家看热闹,还有些陌生身影出现在她家门口。 “两位嫂子发生啥事了?”江清然来到刘大胖和王氏身边询问。 “大妹子你可回来了,这帮人非说你接白活乱要价。”王氏指着那几个陌生的人影。 江清然望着五男三女,疑虑道:“我乱要价? 我明码标价,富人单五十两银子,普通人按照你选定的套装来,何来瞎要价一说? 再者我也没接过你们的单子,更谈不上要价一说吧?” 江清然故意道,她其实晓得那五男三女指的是何事。 她原本打算出完正月在处理此事,安安稳稳过个好年,看来有些人并不愿意啊。 五男三女中的其中一名女子问:“你是江清然?” “是我,怎么了?” “那不对啊,那个自称是江清然的不长你这样啊,你们到底谁在说谎?”女子懵逼到不知道该相信她们谁了。 “我江美怪自打嫁进狗尾巴村就长这个样子,你是被人骗了吧? 我做这一行,大部分白活儿单子来自于做生意的富人,连本村白活儿单子接的都很少,何来骗人一说?” 女子不相信,问着身后那群看热闹的本村人。 村民看热闹归看热闹,还是好心的帮江清然证实她就是江清然本人。 女子惊慌又愤怒,惊慌的是自己没有弄清楚便上门来闹事。 愤怒的是欺骗她们之人收了她们不少银子,打了水花,要不出来。 她们连人家住哪儿都不晓得,咋往回要钱啊。 元大嘴巴这时从人群中冒了出来道:“江美怪,骗人家银子,赶快还给人家。 年底了,你不缺银子,不代表人家也不缺。” 江清然嗤笑,她没找元大嘴巴算账,这蠢货自己送上门来啦。 看来元大嘴巴很笃定她与自家亲戚做得很隐秘,不会被人发现啊。 “元大嘴巴,你自信的样子让我很愿意你与骗他们之人认识啊。”江清然轻飘飘一句话,让众人集体望向元大嘴巴。 元大嘴巴紧张到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好一会儿才道:“你少放屁,胡咧咧。” “我胡咧咧?你突然跑出来对我一顿指责,出于某种目的? 你之前找我麻烦一事,我看在大家是一个村落,轻饶了你。 怎么怀恨在心,故意找人打我名义骗人?”江清然的话让元大嘴巴汗流浃背。 尤其是江清然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少血口喷人,我才没有。”元大嘴巴狡辩道? “是吗?可我好像听人提起过一嘴,那人是你家亲戚啊。”江清然漫不经心道。 元大嘴巴心头一颤,她的反应村民们,包括那五男三女通通看在眼底。 “好你个骚货,亏我怀疑江清然是骗我们之人,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之前与江清然进行交流的女子道。 别看她身躯娇小,打起架来实力不容小觑。 元大嘴巴被她薅下一撮头发,她将头发丢在元大嘴巴身上,不屑地呸了一声。 “不要脸的东西,作恶太多,也不怕阎王爷半日三更去你梦里找你。”女子吼道。 “我又没做这种事,我担心什么? 我看分明是江清然不想还银子,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元大嘴巴誓死不承认。 “小王村村头,元大强、林招娣,用我往下继续提嘛?”江清然讥笑。 “你……你……你……”元大嘴巴惊恐。 她们做得很隐秘,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江清然是怎么晓得的? “我什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真以为我不知是你元大嘴巴搞的鬼嘛? 本来我想安稳过个好年,出了正月再与你清算此事。 既然你自愿跳出来当这个跳梁小丑,我成全你。”江清然说道。 她看着王氏道:“嫂子,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自打张大哥不小心推了元大嘴巴一下,元大嘴巴讹了你家二两银子后,你家不着消停的事情吗?” “记得啊,当时我就猜测是元大嘴巴干的,你还劝我没有证据,不要轻易给她安罪名。 大妹子,你看你为她着想,人家一心想置你于死地啊。”王氏当初不太赞同江清然的观点。 奈何大妹子说得有道理,无法反驳。 事实证明,人心肠子坏了,是改不了吃屎的。 “好啊你,咱们这就去县府,讨个说法。”女子抓住元大嘴巴的领子不放。 江清然大方地借她家马车使用。 女子不大好意思地与她说谢谢。 苏玉壮拉着她们这群人去傻鱼县,苏玉行在江清然的安排之下,去抓元大强和林招娣。 江清然抵达县衙,简短地将此事与江清安说了一遍。 “大姐,此事交给我吧。”江清安说着处理此事。 江清然站在县衙外与其他行人看着江清安处理此事。 无论如何审问元大嘴巴,元大嘴巴始终将脏水泼在江清然身上,不承认自己做的事情。 江清安看向她的目光愈来愈冷,往地下扔个木牌,衙役将元大嘴巴拉到院子里打上二十大板。 惨叫声响破整个院子,恰巧被抓来的元大强、林招娣听个一清二楚。 他们夫妻两个被吓得腿肚子直哆嗦。 双腿发软,往地下倒。 张三几个扶住他们两口子,架着他们进了衙门。 江清然跪在大堂内,聆听着元大嘴巴的凄惨叫声。 二十板子结束,她被拖回进大堂内。 元大强夫妇俩上演了一出元大嘴巴的戏码,离谱的是他们说江清安看上江清然的美貌,他二人有染。 江清然听着过于离谱的栽赃气笑。 她与二弟有一腿儿,她爹娘、二弟妹得削死她俩吧? 造谣从一个人的嘴中出来,还真是不要任何成本啊,她真是低估了元大嘴巴一家子不要脸的嘴脸。 不过没关系,她有人证和物证。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元大强两口子不得不承认事实。 他们开始狗咬狗,试图将责任全推在元大嘴巴身上。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嘴,将犯罪过程完完整整讲述了一遍。 元大嘴巴、元大强两口子被关进大牢。 江清然打了胜仗,满意而归。 “真可笑,听到我和你二舅舅有染,我真想笑出声。”江清然见过造谣的,没见过不调查清楚随口造谣的。 她二弟也去过羊粪蛋儿村,元大嘴巴蠢到用她与二弟来造谣,只能说真是蠢到没边了。 答应张三他们的铜板,苏玉行一文不差地发给他们。 张三盯着手中的铜板,大牙呲开了花。 “玉行,下回再有这等好事,想着我们哥几个啊。”张三收好铜板。 “张叔放心,再有此事我会想着你们的。”苏玉行与张三等人分道扬镳。 解决完元大嘴巴的事情,他娘也可以安心过个年了。 不过有些事情远远不够,苏玉行带着黄金多将元大嘴巴家砸个精光。 让他娘不开心,谁也别想好过。 元大嘴巴相公敢怒不敢言,此事当初也是经过他同意的。 他们有亏,只能忍着。 不过他将此事的责任全推倒元大嘴巴身上,他包括他家里人恨透了元大嘴巴。 当初若不是元大嘴巴怂恿,他也不会在利益面前忘记江美怪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娘,我与金多将元大嘴巴一家砸了,回头我跟金多再去元大嘴巴娘家。” 第一百三十三章许是跟二哥学的吧? “别闹出人命。”江清然提醒。 打归打,砸归砸。 小打小闹行,别真下死手。 苏玉行明白,次日他与黄金多带着张三几人到元大强家中一通乱砸。 砸过瘾了,才离开。 他与黄金多换上过年穿的新衣裳。 今年他们两家聚在一起过。 苏玉壮两口子打扫房间,苏玉行写着春联儿,钱肉肉在厨房熬浆糊。 苏玉尘看着苏小小几个,马思烟和江清然婆媳两个在擦桌子。 “老三媳妇,思云说没说今年带着侄媳妇和孩子回家过年不? 他们一家三口回家过年,娘就不叫亲家大哥了。 思云他们一家三口不回家过年,你回娘家把亲家大哥叫到咱家来过年。 咱家今年人多热闹,别让亲家大哥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想起嫂子。” 过年就要热热闹闹的,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一个人容易回忆起伤心往事。 “娘,我大哥前几日给我爹信了,今年轮到他值班,过年不回来了。”马思烟拧着抹布。 “那你把桌子擦完叫亲家大哥来家中过年,吃饺子。” 马思烟应一声,将桌子擦干净后,抱着苏财宝回娘家去叫马生财来婆家吃饭。 “我就不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凑合一口。”马生财不想给马思烟添麻烦。 江清然脾气虽改变不少,比从前懂得人情世故了,但谁知她会不会让他去家中过年。 别闺女私自做主,回头被大妹子数落一顿,大过年犯不上。 “爹,是婆婆让我来叫你去家中吃饭。 婆婆说今年来家里过年的人多,大家在一起过热闹。 你不与我回去,婆婆会骂我。” 得知是江清然叫自家闺女来的,马生财没有半刻犹豫,锁好家门带上来两包马思云寄回来的糕点和一包茶叶前往江清然家。 马思烟望着他手中提着的糕点与茶叶,好想说上一句不用拿。 转念一想,拿就拿吧,别人都拿,她爹空手去,她爹自己也会觉得没有面子。这顿饺子吃不安生。 “叔把、婶子。”马生财一进院子,看到刚进院子里的江学来夫妇一家。 “亲家大哥你陪我爹去外屋地聊一会儿,我先去厨房准备菜。” “好,大妹子你去吧。”马生财将糕点递给苏玉尘,苏玉尘接过来放到桌子上,去厨房帮江清然地忙。 许晴儿看着自家三外甥认真在切菜,感慨道:“大姐,你说相公和玉尘一样该有多好啊?” “二弟有二弟的使命,再说老三小时候我多操不少心。” 苏玉尘笑嘻嘻抬起头,“娘、娘,玉尘现在不操心,玉尘可听话了。” “可不嘛,我家老三最听话了,娶了个漂亮娘子,生了个健全的孩子。” 苏玉尘点点头,他娘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他娘排第一,娘子排第二。 苏玉尘夹在一群女人中间,安静地听着江清然等人聊天。 江清然与苏玉尘主刀,其他人打下手。 女人在的地方总是热闹的,充满八卦与欢声笑语,外屋的则是另一番景象。 外屋的内,除了刚开始江学来与马生财聊上几句后,大家各自喝着茶水,谁也不吱声。 爱说的江清礼受不了太过安静的氛围中,凑到厨房与江清然她们聊天,留下江学来、江清安、马生财三人继续保持沉默。 “大姐,听说你和二弟传出谣言来了?”江清礼挨着林诺诺坐。 林诺诺推了推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过年的专往大姐不爱听的上说。 “嗯哪,你咋知道的?”江清然没隐瞒。 “现在镇上全都知道你与二弟有一腿儿的事情了,传得有鼻子有眼儿,沸沸扬扬的。 不知道二弟又得罪谁了,表面上是冲着大姐你来的,我跟蓝宴初那臭小子分析了一波,实际上是冲着二弟来的。” 江清然切着肉道:“官场上的事咱也不懂,大姐只知流言蜚语是诋毁一个人最低的成本。 往往最低的成本会给人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 你也别臭美,当副院长低调些,别背后被人搞,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哦,好。”江清礼正经起来时还是很俊的。 他搂着林诺诺的肩膀,参访许晴儿对于此事的读后感。 林诺诺偷偷掐着他胳膊,她相公真是不把家里人得罪光了不罢休啊。 这事问她弟妹读后感,那是一个有正常脑子的人干出来的事吗? 再者换一个思路想,这也不是一个大伯哥问出来的话啊。 江清礼忍着疼问,许晴儿没扫他的颜面道:“第一耳听到时以为自己听差了,第二耳笑疯了。” 许晴儿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家相公会与大姐传出谣言,污蔑她大姐的手段有很多,偏偏选择最弱智的一种。 “你啊一天不扯老婆舌,心中难受是不是? 我替大弟妹做主,随意打你不许还手。”江清然将肉裹上面糊糊。 砰砰砰。 江清礼去开门。 黄金宝一家四口带来了一车东西来江清然家。 “大姐,你家来贵客了。”江清礼打开大门,让黄金宝一家进来。 江清然闻言,将菜刀递给了钱肉肉,自己去查看。 “黄地主,你看你们人来了就好,带东西干啥。”江清然手上沾着面糊糊迎黄金宝一家进院。 “过年嘛哪有空手来的?娘子馋玉尘小子做的菜馋一年了。”黄金宝命下人将东西搬到外屋的内。 他自来熟地与江学来和马生财侃侃而谈,有了他的到来,外屋地多了一丝生气。 江清然家中现在分三波,以江学来所在的外屋的一波,江清然屋子内小朋友们为一波,其次是厨房江清然她们。 菜做了一半,苏玉行贴对联,苏玉壮挂红灯笼。 兄弟两个准备好炮竹,等到午时一刻,准时点燃炮竹。 小孩子们在江宇承带领下,挤在狭小的门口看鞭炮。 江宇承与江宇诺一人抱着苏文宝,一人抱着苏财宝。 担心两个小宝宝吓到,贴心地捂住两个人的耳朵。 苏文宝安静地呆着江宇承的怀抱中,苏财宝则在江宇诺怀中蹦蹦跳跳。 “三嫂,你家财宝真淘气,你看我满头大汗。”江宇诺擦着脸上的汗珠道。 马思烟笑着接过他怀中的苏财宝,打趣道:“许是跟二哥学的吧?” 苏玉行蹙眉,啥叫跟他学的啊,他也没有时时刻刻闹腾,这话不对了啊。 “二哥吵人,财宝不和二哥学。”苏玉尘嘟着唇。 苏玉行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他们夫妻两个感情好,欺负他都夫唱妇随,不像他家那个只认吃的吃货。 苏玉行感觉自己这个年过得不是很开心。 “想什么呢?不会怪我成婚后,这段时间没陪你吧?”黄金多穿着一身金色衣裳,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路过的江清然笑意盈盈的听着太过暧昧的话语摇了摇头。 苏玉行不知自家娘为啥笑,他没察觉黄金多的话中哪里不对劲儿。 在他看来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其他都挺正常的呀。 想到自己还没有回好兄弟的话道:“我是那小气的人吗? 你若打光棍,我娘得念叨我一辈子。” “那是,婶子对我多好啊。”黄金多自恋道。 苏玉行白愣他一眼,他娘对金多再好,金多也是管他娘叫婶子。 他就不一样了,无论何时永远管他娘叫娘,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嘻嘻嘻嘻嘻。 咔咔咔咔咔。 小狸与黄鼠狼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一起笑,突如其来的笑声让众人毛骨悚然。 “小狸你俩啊不许一惊一乍的,家里面有小孩子会吓到他们。” 小狸听话地蹭着江清然裤腿儿,叼着江清然喂给它与黄大仙儿的鸡腿儿离开厨房。 “闺女啊,你胆子过于大了吧?那可是黄大仙儿啊。”江林氏心中黄大仙儿是比鬼还吓人的存在。 当然鬼跟它比,也没好到哪儿去。 “娘,小家伙儿们爱在我家住养着呗,那玩意儿通灵性,还知道帮我忙,自己还可以解决温饱问题省心。” 江林氏还是打怵,倒不是别的,而是这两个小家伙儿的笑声有点儿吓人。 总笑吧习惯也还好,冷不丁的一听真吓人啊。 最后一道大骨汤熬好后,江清然喊道开饭。 钱秋佳等人端着饭菜进了屋。 由于要照顾小孩子们,江清然她们在屋里吃,江学来他们喝酒的在外屋地吃。 “娘,尝尝你闺女做得年年有余。”江清然将糖醋鱼鱼头夹进江林氏碗中。 她举起黄金宝带来的山楂酒道:“今日是喜庆的日子,愿我们在新的一年里大富大贵、平平安安、身体健康。 小朋友们好好读书,宇承、宇诺考中举人和秀才。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那便是祝我们大家心想事成。” “姑姑,我不光会考中秀才,我还要考中举人、进士。”江宇诺道。 “好好好,我们宇诺最厉害了,对不对?” 江宇诺傲娇地说了一句是,引得大家哄然大笑。 江清礼、苏玉行和黄金多三人有些羡慕地望着屋内。 他们也想当小孩子,他们也要和大姐、娘、婶子坐在一张桌子吃饭。 他们不要和闷葫芦坐在一起吃饭。 尤其是江清安那个整日板着一张脸的闷葫芦啊。 江清礼内心狂喊啊啊啊啊啊啊,谁来与他换个位置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姓林的也就林大牛一家吧? 他不要和一群死气沉沉的老男人坐在一起聊天。 他要进屋内和大姐他们聊天,哪怕不说话,光听着也乐呵,有新年的氛围。 江清礼人坐在外屋地,心系里屋。 他郁闷地吃完一顿饭后,迫不及待地进屋去聊天。 江宇诺瞥见他进来,一如既往地与他顶嘴干仗。 从前气得脱下鞋子第一时间揍江宇诺的江清礼,此刻莫名觉得江宇诺的行为好可爱。 他捏着江宇诺的脸蛋儿,揉捏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江宇诺躲在江清然的身后,一副江清礼被女鬼上身的神情。 他爹这是咋啦?过年过的精神错乱啦? 好恐怖、好吓人。 江宇诺来不及与江清然吐槽,被急促的大门声吸引了注意力。 来人是江清然村的林大牛,林大牛与马生财年龄差不多大。 他家中的老父亲在新年这一天与孩子们有说有笑的。 前一秒还在说笑的他,后一秒停止了呼吸。 过年啊,喜庆的日子里,老人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去世了,家中孩子们谁也接受不了。 林大牛哥几个凑齐二十两银子来请江清然去他家里主持。 江清然有些为难,过年接白活儿生意,会不会影响她接下来一年的生意啊? 简单思考了一下,新年饭已经吃了一顿,也算是安稳度过了这个年。 接下林大牛这一单,理论上来讲对她未来一年大财运影响不大。 “行,林大哥,只要你把阴阳先生请来,属相不克我的前提下,这单生意我接下了。” 林大牛感激地想给江清然跪下,被江清然拦住。 “林大哥,这可使不得,你先回去把阴阳先生请来,这是重中之重。”江清然劝道。 她年岁比林大哥小,给她下跪,这不是折她的寿吗?这还得了。 正事要紧,林大牛顾不上说感激的话,匆忙离开苏家。 “闺女啊,大过年接白活儿生意,不太吉利吧?”江林氏担心会对江清然身体方面造成不小的伤害。 “对啊,大姐,你缺银子跟大弟说,大弟借你。”江清礼也不赞成江清然在过年这一天接这种单子。 “娘,知道你与大弟惦记我,你看我是这么想的。 新年的饭咱已经吃了一顿,年代表红,红白一顶,也就相安无事了。 你看林大哥也是挺可怜,谁家孩子愿意接受家中老人在过年阖家团圆这一天失去自己至亲的长辈啊?”江清然娓娓道来,与江林氏等人讲其中的道理。 江林氏讲不过江清然,只好顺从江清然的想法,支持她接林大牛家的白活单子。 事情并没有江清然考虑的那么简单。 没有阴阳先生这一天愿意在新年这一天接林大牛的单子,他们担心触霉头。 林大牛急得团团转,找不到阴阳先生,他爹下不了葬,他们当儿女的心中不安啊。 林大牛在自家老伴儿的提醒下去找江清然。 “林大哥,你这样你让多花点儿钱让阴阳先生在他自己家中把林叔吐秧子的地方算出来,让他把秧子的事情解决好。 属相问题也帮你算出来,等他把所有的问题都给你解决好,我再去你家里办。 林大哥,阴阳先生会的那一套,我真不会。 我顶多帮你两只鬼,这个我会。”江清然如果会阴阳先生那一套,她的小金库哗啦啦地往上涨。 林大牛将江清然的话谨记在心,与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同意多花点儿银子去请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在得知不用去林大牛家,有几个动了恻隐之心。 林大牛从几家阴阳先生中道行最高的那一个,选了一个为自家老爹算。 解决好秧子和忌属相及坟地问题后,林大牛回家去请江清然。 “大妹子,确定真的没问题嘛?”刘大胖心中胆突的,生怕招惹啥不干净的东西。 “嫂子,有我在,不会让鬼上你身的。”江清然身上备好黄纸。 有了她的这番话,刘大胖心中安心不少。 她回屋取来自己的珍宝唢呐,与钱秋佳、钱肉肉、马思烟等人前去林大牛家。 高亢的唢呐声,悲调开场。 在自家吃瓜子唠闲话的村民们,听见唢呐声后,抓着瓜子出来看热闹。 “这是谁家老人去世了?”村民们聚集到一块儿,跟在江清然身后。 “不知道,瞧着方向有点儿像老林家的方向。” “老林家?哪个老林家?”其他村民没猜出来是哪个老林家。 他们村姓林的好多户呢,具体是哪一户啊? “林大牛家,这个方向姓林的人家也就林大牛一家吧?”妇人的话点醒了看热闹的村民们。 村民们唏嘘不已,很快有村民们提出了质疑。 “林老爷子身体硬朗,今早我还村里看到他呢。 他还笑着与我说话呢,不能是他吧?” “对哦,我昨天晚上也看到林叔了,林叔瞧着也不像是身体不好的人啊。” 村民们议论纷纷,谁也不相信林大牛的父亲会在新年这一天去世。 直到江清然一家迈进了林家大门,看到林大牛家门口的白绸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真的是林大牛父亲去世了。 村民们站在林大牛家外面集体愣神片刻,有人提出来道:“咱们是不是回家去黄表纸拜一拜啊? 平时不来就不来了,大过年知道不来不好吧?” 村民们交头接耳道:“好像是不大好,可我家没有黄表纸啊。 谁大过年的去买那东西啊,再说了去哪儿买啊?” 也是哦,他们有心家中没有纸啊。 平常好买,过年去哪儿买啊? “要不谁家多,咱花钱买点儿吧?”村民们提出了解决办法。 新的问题来了,谁家黄表纸多呢? 大伙儿再次陷入沉默,半刻后,有人提议道:“江美怪家中多啊。 你们想她除鬼,除鬼需要用自己的血在黄纸上写符号,黄纸是家中必备品啊。” “对对对,你这话提醒得对,咱去找江美怪买黄纸吧?” 安排好事宜的江清然被人叫到了林大牛家外面,神秘兮兮道:“大妹子,你家中黄纸多不多啊?” 江清然被问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们要黄纸干啥啊?”江清然从怀中掏出来几张她从家里带的黄纸。 “不要这个,我们要买。 林大牛家的林叔不是去世了嘛,你说平常不来就不来了,现在过年间,咱都到门口了,不进去不是那回事儿啊。” 江清然反应过来后道:“你们直接去我家呗,多了没有,一人半刀还是有的。” “行,你放心,我们给钱。” 征得江清然同意后,村民们纷纷往江清然家中走。 江林氏等人被出现在家门口的村民们吓了一跳。 她闺女吧、大姐,这是激起民愤啦?咋村民们来这么多人啊? 江清安望着众人道:“你们来我大姐家有事吗?” “哎,你不是与江美怪传出有染的那个县太爷嘛?”有人记起来江清安。 “你不知道吗?他是江美怪的二弟啊?”有人问道。 “你咋知道的?”村民们好奇心太重,忘记他们在江清安本人面聊。 “我看到啊,县太爷之前来江美怪家中找江美怪时,我出于好奇偷偷来看过。” 等等,县太爷? 村民们忽然想起来县太爷本人在他们面前。 他们当着县太爷的面讨论县太爷和江美怪,最重要的是他们直呼江美怪。 完了嘛,这不,小命恐怕保不住了。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经过心理斗争后,朝江清安跪下。 场面混乱,江清安叫众人起来说事。 得知来买黄纸后,让苏玉行去拿。 苏玉行内心是非常不愿意的,可谓是把黄纸全卖给村民们,万一点背遇到鬼咋整? 自家娘应允,加上二舅舅开口,苏玉行再不愿意也回屋去找黄纸。 村民们谁也没有多买,一人买上半刀黄纸去林大牛家吊唁。 等众人抵达林大牛家时,江美怪正被林大牛手拿菜刀追击。 林家人和钱秋佳他们在后面追。 啥情况啊? 江美怪咋被林大牛拿刀追着砍了? 局势逼人啊,他们是进还是退啊。 不管了,先把江美怪救了再说,全村就她会抓鬼。 江清然将林大牛引到开阔的地界,淡定地从怀里掏出黄纸,咬破自己的手掌。 她忽然间理解了道士,谁家好人没事咬自己手指,牺牲本就不多的血液啊? 她在黄府上写写画画,等林大牛追过来,趁其不备贴在他脑门上。 林大牛慌神片刻,拿掉脑袋上贴着的带有符号的黄纸。 是道行高的鬼还是林大牛自己扮演的,目的是嗯上她一笔丰厚的银票? 江清然分析片刻,得出来一个结论,那就是今日真的遇上真鬼啦。 而且是是符纸克制不了的鬼。 林大牛拿着菜刀再次朝江清然袭击。 “区区一小鬼也敢找老娘麻烦。”江清然故意激怒附在林大牛身上的鬼是男还是女。 好在她运气还不错,附在林大牛身上的鬼是个暴脾气,自持清高的主,一句话他便现身。 男鬼? 解决的鬼也有好几个了,头一回遇到男鬼。 她与眼前的男鬼并无仇恨,这个男鬼为何莫名其妙攻击她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你要干啥?我不认识男鬼。 “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身高不足一米六,面部坑坑洼洼的男子恶狠狠瞪着江清然。 嘿~ 江清然反骨劲儿上来了。 她原本想着今日过年,就不让鬼魂飞灰湮灭了。 既然有人上杆子找死,那就打到男鬼与地上的尘土一样。 江清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儿趁手的石头,似笑非笑道:“我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男人就是什么好东西嘛。 一个个负心汉,烂心鬼,在老娘面前大言不惭提女人不是好东西。 你先摸着你的良心,你是什么鬼东西?” 矮地瓜。 莫名奇妙拿着菜刀追她,又骂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过年的,她凭什么受窝囊气? 不对。 她从小到大也没受到这等委屈? 受了刺激的男鬼,身后冒着层层黑气,“漂亮的女人只会欺骗玩弄男人感情,今日我替天底下男人做回好事,先把你弄死。” 男鬼释放着黑气,朝江清然劈过去。 江清然灵活地躲过男鬼的攻击,将手中的石头往男鬼脑门砸去。 男鬼全身心投入到对付江清然中,没注意到。 等他注意到时,脑门被狠狠砸了下。 疼痛使他愤怒暴增,嗖一下飞到江清然身边。 江清然拔下腰间的匕首,朝男鬼心脏刺去。 男鬼徒手抓住匕首,江清然冷笑,左腿上弓,对准男鬼软弱地方袭击。 “我艹。”男鬼疼得痛苦尖叫。 甭管是男鬼还是男人,踢他脆弱部分就对了。 江清然抓住他的衣领,一脚又一脚地踹着。 管你是厉鬼还是什么鬼,找她麻烦必须付出代价。 她虎起来,她自己都害怕。 只要心中有斗战胜佛,她的战斗力杠杠滴。 江学来等人抵达时,瞧见江清然愤怒地踢着一个满脸痛苦的男鬼。 男鬼脸上的豆粒样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流。 江清礼捂着眼睛。 咦~ 简直没眼看。 你说这鬼没事惹他大姐干啥,还是在过年阖家欢乐这一天。 “姑姑干得漂亮,姑姑加油。”江宇诺扯着嗓子喊,他一脸崇拜地望着揍人揍得正来劲儿的江清然。 骑在江清安脖子上的江雨桐,激动到手舞足蹈。 江清安皱眉,闺女将来不会像他大姐那样动不动使用暴力手段吧? 记得前些日子,闺女从大姐回来,提出要学习武功。 他问为什么,闺女回答等她自己学会了,要交小小。 闺女怎会无缘无故提出来学习功夫,这里面大姐的功劳一定不小。 江清安头很疼,有个性格和男人一样的大姐怎么办?只好像宠娘子一样宠着喽。 他默默替欺辱他大姐的男鬼惋惜一声,自找的,没办法。 “姑姑,我来帮你。”江宇诺看不过眼,低头望着离他最近的地面上那块儿石头,俯身捡起来,冲了过去。 死孩子子,真不让人省心。 他大姐一个人可以解决的,这臭小子去不是给他大姐添乱嘛? 江清礼拽着看热闹的苏玉行,硬着头皮冲了过去。 江宇诺对准男鬼的头,嘴里喊啊,闭上双眼一顿乱砸。 而他爹江清礼一顿踢男鬼屁股。 男鬼可谓是同一时间遭受头部、前身、后身的三重折磨。 苏玉行呢,更损啦。 他盯上一个看起来埋里埋汰的男村民们,不怀好意地走了过去。 “玉行小子你要干啥?我跟那个男鬼可不认识。”被他盯上的男村民提高警惕。 “放心,不对你动手。”苏玉行弯腰,强行抬起男子的右脚,脱掉他脚上的鞋子扯下袜子闻了一下。 豁。 味道珍重。 苏玉行来不及调侃男村民多久没有洗脚,大拇指和中指捏着臭熏熏的袜子,大步朝男鬼走了过去。 他掰开饱受折磨,顾不上反击的男鬼的嘴,将和臭鳜鱼一样臭的袜子塞进男鬼嘴中。 呕~呕~呕~ 男鬼不停反胃,他想吐出袜子,奈何袜子被苏玉行塞得死死的。 做鬼这么多年,横行霸道多年,不曾想有一天被活人欺负了到毫无还击的地步,上哪儿说理啊? 呕~呕~呕~ 哪个人的袜子,怎么那么臭?快熏死他了。 别让他晓得。 呕~呕~呕~ 男鬼胃里排山倒海,想吐吐不出来。 他的意识越来越薄弱,最后化成一抹灰烬,也不知到底是谁的袜子。 “干得好,你是我们的大恩人。” 江清然听着瘆人的声音,朝周围望去。 好家伙儿,这一瞅不要紧,她一圈站着十多个各种死状的女鬼。 天老爷啊。 她上辈子做什么孽了啊? 大过年的遇着鬼恶心她算了,还一来来十多个。 她哪儿来那么多的精力处理这么多的女鬼啊? 等等。 那么多女鬼刚才说什么来着? 没听错谈话内容应该是感谢大恩人。 没错,一定是这句话。 “你们为何要感谢我?”江清然淡定的问着这群将她包围的女鬼们。 女鬼们虽然死状惨烈,各不相同。 可以说样貌、身材出奇的好。 女鬼们叽叽喳喳着对江清然诉说她们的委屈和苦楚。 原来男鬼的母亲嫌贫爱富,扔下他们父子两个,在他五岁那年与富家公子哥跑路了。 从此男鬼痛恨每一个女人,他觉得女人都不是啥好东西。 男鬼的母亲有些姿色,这也是为何他痛恨长得好看的女子。 而围着江清然身边的女鬼都是被男鬼残害死的。 男鬼道行比她们深,她们斗不过。 偶然间,她们这群被男子残害死的女鬼们聚齐在一起,暗中一直在找机会报复男鬼。 合适的机会一直没找到,直到今日遇到江清然。 她们抓住了机会,有在暗中偷偷帮助江清然一家人收拾男鬼。 江清然一家人的手段不得不说,真令人佩服。 她们是没有那个脑子,想出这么损的招数。 “原来你们都是可怜的女人,只要你们不在人间祸害人,今日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到你们。 你们赶快离开吧,小孩子能看到鬼,别把我小侄女吓到。” 女鬼们集体说了句好,消失在江清然的视野中。 “姑姑,你在跟谁说话?”江宇诺与村民们一样只看到了男鬼,没看到那群消失的女鬼。 江清然拍拍他的肩膀,“宇诺,有些东西你晓得,姑姑怕你晚上做噩梦,还是不知道的好。” “二哥二哥我知道,是女鬼姐姐,还是一群女鬼姐姐们。”江雨桐骑着江清安脖子上喊。 江宇诺目光呆滞,眼神错愕。 啥玩意儿? 女鬼? 一群女鬼? 江宇诺感觉自己下半身不听使唤,使不上力气。 怪不得姑姑不让他晓得,他实在是也不想知道。 江宇诺在江清礼的搀扶下,回了家。 江清然继续回林大牛家主持,唱哭歌儿。 目送下葬队伍越走越远,她放心地回了家,忘记了收银子一事。 想起来时,还是林大牛跑她家来送银子。 “姑姑,过年好,我们的红封呢?”江宇诺他们这些孩子们跪在江清然面前,磕头拜年。 “有有有,姑姑少了谁的红封也少不了你们这群小家伙儿的。”江清然回屋去取早已准备好的红封。 红封鼓鼓的,江宇诺拆开红封,是一吊吊钱。 他数了数一共有十吊钱,合计一两银子。 “姑姑,你真好。”江宇诺开心地抱住江清然撒娇。 眼见江清礼盯上他放在桌子的铜板,他护住道:“爹,你要干啥? 我跟你说爹,铜板是姑姑给我的,你不许打我红封主意。 我现在也不小了,会自己花银子啦。” “臭小子,我是你爹,我瞅瞅还不行嘛?”江清然没好气道。 江宇诺胡乱地把铜板放在自己的怀里,“拉倒吧,你与我娘这么多年没少没收我的红封钱。 大哥不好忽悠,专门忽悠我的。 以前我傻,我乐呵呵给你们俩,现在我长大了,别想哄骗我。” 江宇诺光想想都伤心,他大哥的红封钱都好多好多了,能有个几十两、上百两了。 再看看他,他一文都没有。 同样兄弟俩,他咋混那么惨? 江宇诺都不好与人过年得红封一事,他嫌丢人。 “大姐,你看他。”江清礼说不过江宇诺,寻求江清然的帮助。 江清然从兜里摸出十枚铜板给他道:“行了,大姐也跟你。 宇诺也大了,红封让他自己收着吧。 过完年他就十四了,万一哪日遇到自己心爱的姑娘,手中没点儿银子,不也丢咱老江家的脸。” 江清礼收下十枚铜板,勉为其难道:“行吧,我听大姐你的。” “宇承过完年十六岁了,你们当父母得多寻摸寻摸。 谁家有好姑娘,咱先占下。”江清然总算体验了一把催婚的感觉。 别说总体上感觉还挺好,怪不得大人们都愿意催婚,不管认不认识,熟与不熟都催。 “姑姑,我不着急。”江宇承道。 “大哥你不小了呀,为啥不找啊? 你不找娘子,我咋找娘子啊?”江宇诺催促道。 江清然面带笑意道:“宇承,听到没? 姑姑跟你说你可不许耽误你二弟娶妻,不然你二弟会怨恨你的。” “姑姑,我才没有。 姑姑你误会我了,我是替我娘催的,其实我不着急,我不着急的。”江宇诺红着脸儿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某人来抢婚 “咱宇诺还挺清纯。”江清然望着红着脸的江宇诺。 “他清纯?”江清礼不屑道。 江宇诺刚想顶嘴,被江清然拦下,“宇诺将来找娘子,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子啊?” “找姑姑这样的。”江宇诺没有半点儿犹豫。 姑姑揍鬼的时候好飒。 江清礼好想抬起手给江宇诺后脑勺一巴掌。 他家有大姐一个还不够嘛?还想再娶一个他大姐这样的,这不要他命呢嘛? “我们宇诺好样的。”江清然很满意。 她每满意一分,江清礼的心往下沉沦一次。 “我也要当姑姑这样的人,我要揍鬼。”江雨桐双手握着小拳头,在空中比比划划。 江清礼拍着脑门,得,他大姐又多了个崇拜者。 他们老江家的未来还不得让这群小家伙儿给闹翻天。 他大姐的威力多大啊,羊粪蛋儿村村民哪个没让大姐收拾够呛。 “雨桐你还小,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武功,晓得嘛?” 江雨桐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她会好好学习武功哦。 她拽着江清安的手道:“爹爹,让小小去我们家和我住好不好?” “好。”江清安抱起江雨桐,望着江雨桐时满眼都是浓浓的爱意,宠溺地刮着她的鼻尖。 江清安几人在江清然家住了两天,离开时带走了苏小小。 钱秋佳一夜没睡好,茶不思饭不香的,生怕苏小小在姥姥家里惹祸。 江清然看出来她的忧虑,带着她前去县府,偷偷探望。 抵达江府时,苏小小正在认真地与江雨桐一起跟着师父学习武功。 两个小家伙儿们学累了,一起手牵着手坐到椅子上休息,喝茶水吃糕点。 “看到没?小小过得很好,去过去和小小说句话吧。”江清然很欣慰。 小孩子总比大人们想象中还要适应。 苏小小看到钱秋佳那一刻,惊讶地丢下手中的糕点,朝钱秋佳飞奔过去。 母女两个上演着温馨一幕。 “姑姑,我表现可好啦。”江雨桐抱着江清然脖子求夸奖。 “我们雨桐最棒。”江清然瞥见苏小小投来羡慕的目光补充道,“小小也棒。” 两个小家伙儿们在江清然与钱秋佳二人的怀中开心肆意的笑容。 江清然在娘家吃了顿午饭后,离开江家。 临离开前,苏小小泪眼婆娑地扑到钱秋佳怀里哭了好一会儿。 她挥着小手望着江清然所在的马车越行驶越远,才和江雨桐进了府。 “擦擦吧。”江清然从袖口里掏出自己的帕子让钱秋佳擦着眼泪。 钱秋佳受宠若惊,小心翼翼接过帕子擦着眼泪。 婆婆居然让她用婆婆自己的手帕擦眼泪。 有那么一刻,钱秋佳的内心很触动,心不知不觉往江清然那边偏了。 回家后,江清然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热茶,就被人叫走了去主持白活儿单子。 这个正月比她想象的忙,经常往返于各个村落。 至于其他村村人为何找她,原来是因为江清然被元大强夫妇污蔑那件事,不知被谁道清了真相。 各个村落的村民们在得知不是她骗人后,或多或少有些崇拜她,敢还于自己清白。 “我……给我杯…………茶水……”江清然沙哑着嗓子,累倒在自家热乎乎的炕上。 “娘、娘,喝水。”苏玉尘端着热茶进来。 他身后苏玉壮、苏玉行两兄弟一人端着一杯茶水,排队等着她喝。 “干娘。”蓝宴初带着糕点上门。 他把糕点放到桌子上,挨着江清然坐下。 “干娘最近很忙?”蓝宴初来苏家好几次了,一次也没看到江清然的身影。 “忙,正月一个月接了二十来单,我嗓子都给我哭哑了。”江清然指着自己沙哑的嗓子。 谁能想到平时一个月也接不了几个白活儿单子,正月里居然那么忙? “干娘,四王爷向我打听谭姑娘。” “打听凝儿干啥啊?咋得想清楚了?”江清然喝着茶水问。 “不知。”蓝宴初猜想或许是。 江清然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邪恶的想法,附在蓝宴初耳边低语。 蓝宴初眉头越拧越深,不赞成道:“干娘,这个主意不妥。” “不让你真成婚,正真成婚四王爷还不得把你皮给剥了。 我是指让你刺激刺激四王爷,让他清楚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想要什么?”江清然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尹祁玩小孩子把戏。 凝儿那孩子多好啊,也不知尹祁咋想的,她都说开了还把她当成救命恩人。 “好。”蓝宴初决定牺牲自己,来试探尹祁。 他找到谭凝儿商量此事,谭凝儿头摇成拨浪鼓。 “不行,蓝公子,这不好吧? 你也清楚我爹巴不得咱俩成婚呢,咱俩真办婚宴,假戏成真了咋办?”谭凝儿担心陪蓝宴初演这场戏,自己深陷其中拔不出来。 “干娘叫我帮你的。”蓝宴初自己也不想,干娘说得言之有理,他得听。 谭凝儿一听是江清然出的主意后,同意了。 他们两个将成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待办喜事那一日,谭凝儿穿着一身喜服,将同样穿着喜服的蓝宴初拽到一旁。 她见四周无人,小声问:“蓝公子,你确定四王爷今日真的会来吗?” “不知。” “你不能不知啊,他真不来,咱俩就得真拜洞房了,你真想与我成婚啊?”谭凝儿瞳孔放大。 “不想。”蓝宴初实话实说。 谭凝儿附和,她也是。 她心中忐忑,提心吊胆地等待着。 等待的过程中,内心复杂。 在苏玉行说出送入洞房那一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将他二人分开。 “四王爷,你在做什么?”江清然跑过来指责。 “抢婚。”尹祁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搂上谭凝儿的腰,运用轻功离开蓝府。 宾客望着消失的二人,迟迟没有收回视线。 什么情况? 四王爷在蓝公子成婚这一天,抢了蓝公子的新娘子? 娘呀,多么劲爆的消息啊。 “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知府大人蓝宴城来回踱步。 “蓝大人,或许这对蓝家而言是一件好事。”江清然坐在椅子上。 蓝宴城以为自己听差了,他掏了掏耳朵道:“江夫人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抢婚这件事情或许对蓝家是件好事。” 蓝宴城像是被点着的炮竹,瞬间沸腾爆发。 “四王爷在我弟弟的婚宴上抢走了新娘子,让我蓝家蒙羞,这是好事?” “蓝知府换个思路想,我干儿子被四王爷当众抢了婚,他是不是欠蓝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个天大的人情,他是不是得还?” 蓝宴城冷静下来后,好像是有那么点儿道理。 不对,那他也丢人啊。 “蓝知府,我干儿子都无所谓,您担心什么? 脸面比起四王爷欠蓝家的人情算什么?” “那当然……”蓝宴城自知不算什么。 有了四王爷抢婚的把柄,他们蓝家日后哪天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利用这个四王爷欠他们蓝府的人情。 问题是外人如何讨论他们蓝家啊? 他往后还怎么在官场混啊? “蓝知府,我干儿子都不在乎,蓝知府担心什么?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给我干儿子寻个好的姑娘娶进门。” “他眼光高着呢。”蓝宴城管不了他这个弟弟。 等等,不对啊。 江清然一口一个管他弟弟叫干儿子,那他算什么?他也得管江清然叫干娘嘛? 他貌似比江清然小不了两岁,让他管江清然叫干娘,他叫不出口。 更何况江清然看着面相比他还年轻呢。 叫干娘,谁信啊。 “我不会也得管你叫干娘吧?”蓝宴城羞耻地问出口。 “啊?知府大人不用叫。”江清然可不敢让蓝宴城管她叫干娘。 她与蓝宴城之间的年龄也差不了几岁吧? 蓝宴城好意思叫,她也不好意思答应啊。 “那还好,我说我的年龄叫江夫人干娘也不合适。”蓝宴城释怀了。 他小弟叫就叫吧,反正他是不用叫。 “不对啊,那我小弟的婚事咋整啊?”蓝宴城释怀了那件事,他小弟的婚事。 “发挥知府大人你的能力啊,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干儿子找一个适合的啊。” 蓝宴城坐回到椅子上,他那个小弟心高着呢,他没有本事给他找娘子。 “谁爱给他找谁给他找,我不管。”蓝宴城赌气。 “那行,我给我干儿子找娘子。 不过蓝知府,我做什么生意的你也清楚。 我找不来活的,那我可就……” “打住,拉倒吧,还是我来吧。”蓝宴城越听心脏疼痛加剧。 让江清然来,活人都捞不着。 他小弟年轻英俊,有本事有能力,身材也不差,干啥与死人配阴婚啊。 再者说那死人几乎是生活病死的老人,有几个年轻人是正常死的? 死了的年轻女子哪个不是因情自杀的,死后成为厉鬼,居无定所,连小庙都不着。 “行,既然蓝知府答应帮干儿子解决婚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江清然拍拍蓝宴初的肩膀,“干儿子,要表现出没食欲没精神,四王爷才会内疚。” “干娘,我知道了。” 蓝宴城啧啧两声,盯着江清然离开的背影,“你说你这干娘真损。” 第一百三十七章你不会有非分之想吧? “还好。”蓝宴初早已习惯。 蓝宴城呵一声,他这小弟与江清然玩到一起去,可以说是一丘之貉。 不行啊。 蓝宴城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江清然是寡妇,还是个自由身,他小弟不会是对人家有想法吧? 不然为啥不愿意与谭凝儿成婚? 嘶。 蓝宴城嘶了一声。 “小弟啊,你不会是对江夫人有非分之想吧?”蓝宴城试探道。 蓝宴初的脸色变得和猪腰子似的。 “大哥,你当初如何当上知府的?”蓝宴初想剥开蓝宴城的脑袋看一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就那么当的呗。”蓝宴城回答道。 他也不是傻子,没有点儿手段自然也当不上知府啊。 正四品的官儿,有些人当一辈子官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蓝宴初有那么一刻怀疑起当初招到他大哥之人脑袋是不是有泡? 谁家正常人会把他与干娘联系到一块儿的? 且不说他与干娘差几岁,就说他与干娘只把双方当成干娘和干儿子。 干儿子对干娘有情是乱伦,会遭报应。 “你到底对没对江夫人有感情啊?”蓝宴城没有耐心起来。 “没有,我只把她当娘。”蓝宴初只想从江清然那里偶尔体会一下母爱,并没有其他目的。 蓝宴城叹息,母亲去世得早,他这小弟早熟,懂事得很。 缺爱把江清然当成母亲,貌似能理解。 只不过江清然年岁太小了点儿。 “你悠着点儿啊,你如今够丢人的了,再传出去贪恋单身寡妇,我这张脸往哪儿搁?”蓝宴城想想都替他臊得慌。 “大哥,你该看看脑子了。”蓝宴初听着越来越离谱的话。 他还好,让他干娘晓得此事,他大哥这张脸指不定被他干娘挠成什么色的花。 蓝宴初离开此地,指望他大哥给他找娘子,估计找出来的也是傻子。 “你大哥老看我干啥啊?眼神还挺怪异。”江清然不明白她好像没得罪过蓝宴城啊? 距离上次她从蓝府回家,也有段时日了。 蓝宴城不会还记她上次的仇吧? “没事,我大哥因上次的事受了刺激,最近脑子浑噩。”蓝宴初解释道。 “哦,蓝知府若是有啥不正常的,可以告诉我。 我别的能耐没有,打鬼还是有一套的。” 蓝宴城一口老茶从口中吐出来,江清然这女子怎么不盼望他好呢? 他被鬼附身对江清然有什么好处呢? 等等。 好处还是有的。 江清然可以收他家的银子。 蓝宴城咳咳两声,他一个阳气重的大老爷们儿还怕鬼不成? 他硬气得很。 江清然盯着蓝宴城离开的背影,面色凝重道:“知府大人看起来有点儿别扭,与往常不太一样。” 不一样? 蓝宴初抓住了江清然话中的重点。 他盯着自家大哥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你最近几天多观察观察知府大人吧。 对了,之前你说过剩余八千两银子,一年分两千两付我的。”江清然差点儿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了。 蓝宴初轻笑,让人去准备两千两银票。 “干娘分得挺清。”蓝宴初把银票递给江清然。 江清然自然接过银票,把银票收好道:“干儿子,对于别的女子来说,男人比银子重要。 对于干娘而言,银票比男人重要。 想让干娘忘记银票的事情,门都没有。” “干娘还真会利用我。”蓝宴初无可奈何。 江清然对此话颇为不满,“干儿子,这话多伤咱俩情分,再说了干儿子你不也利用过你干娘我嘛。” 收好银票,江清然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当真是无情,这是我见过最无情的女人。”蓝宴城不知何时来到了蓝宴初身边。 想起江清然的提醒,蓝宴初拧眉,“大哥,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吧?” “什么意思?”蓝宴城警觉。 “你最近有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蓝宴初问道。 蓝宴城恼火,蓝宴初这臭小子跟江清然混的不盼着他好呢? 他没好气道:“我能有什么事。 你哪儿凉快儿哪儿呆着去,看你这张脸就烦。” 蓝宴初也不管他,等他有事再说,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大妹子,这是咱之前说好的分成钱。”黄金宝掏出二百两银票分给江清然。 他乐呵呵道:“大妹子,瞧这情形,明年至少分你五百两银子。” 江清然不客气地收下银票道:“黄地主要多多努力,我这妇人还指望多分银子盖养殖场呢。” 听到江清然,黄金宝惊讶道:“大妹子,你还真打算开养殖场啊?” 江清然指着她家无处下脚的地方,“黄地主,你瞧我家还有下脚的地方吗? 我这群鸡鸭鹅哪怕病死、老死,数量也只增不减。” 黄金宝瞅着紧紧盯着看他目光不善的大公鸡,而且不止一只。 好家伙儿,他看起来处境还挺危险呢。 “大妹子,你家大公鸡不叨人吧?”黄金宝头皮发麻。 “不叨。”江清然话音未落,七八只公鸡朝黄金宝袭击。 哎哎哎。 江清然拦着这群突然爆发的公鸡们。 嗷~嗷~嗷~ 痛~痛~痛~ “大妹子别看了呀,快来救我啊?”黄金宝在江清然家院子家来回跑,身后七八只公鸡追着他跑。 那七八只公鸡见追不上他,煽动着翅膀,飞起来朝黄金宝屁股上啄。 嗷~嗷~嗷~ 啊~啊~啊~ 痛~痛~痛~ 黄金宝身上好几处被公鸡啄过,痛得他浑身疼。 “你们给我停下。”江清然吼道。 奈何往日这群听她话的公鸡们此刻半点儿不听她的话。 “黄地主啊,你要不忍一忍?它们不听我的啊。”江清然恼火。 “大妹子啊,我疼啊。”黄金宝再次发出惨叫声。 江清然再次呵斥起自家的公鸡们,然而什么用也没起到。 “老三啊别看着了,帮娘把公鸡叫停啊。”江清然盯着被啄得哭出声的黄金宝。 万一惹怒黄地主,她搞不好得赔银子。 苏玉尘轻轻一叫,七八只公鸡瞬间停下来。 好家伙儿,她现在地位不如她家老三了。 她家老三也算是当了个小官儿。 “疼死我了。”黄金宝揉着自己被啄过的地方。 他被叮过的地方红肿,鼓成一个个大包,宛如一座座小山。 “黄地主,你还好吗?”江清然问道。 “不好啊,我疼啊。”黄金宝躺在地上痛苦地尖叫着。 完啦嘛,这不。 黄金宝不会讹上她吧? “黄地主,我回屋去找药膏,你先忍忍哈。”江清然示意让苏玉行去黄府将云柔、黄金多母子二人叫来。 江清然从木箱里找出来一瓶药膏,坐等云柔二人的到来。 “清然,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吗?”云柔推门而进,瞧见自家相公躺在地上。 她与黄金多二人面面相觑,这是咋啦? 两个人默默后退一步,想装作不认识黄金宝的样子。 黄金宝看到云柔来,抓住云柔的脚腕抱着哭。 “娘子,我好疼啊,浑身上下哪哪都疼。”黄金宝哭诉着。 “啊?”云柔蹲下自己肥硕的身躯,检查黄金宝身上的包。 哈哈哈哈哈。 云柔没忍住大笑出声。 她对上黄金宝满是泪水的眼睛,骤然收起笑容道:“相公,你这是咋啦?” “娘子,我好可怜、好委屈,痛死我了。”黄金宝躺在地上,抱着云柔的脚腕哭。 江清然把药膏递给云柔,云柔扶着黄金宝起来。 地面冰凉,黄金宝不怕冻,她还怕冷呢。 这小风吹打在脸上生疼,谁爱吹谁吹。 云柔搀扶着黄金宝进到外屋的,借用江清然家的房间给黄金宝擦身子。 黄金多则是在外屋地与江清然等人聊天。 屋内时不时传来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娘、娘,黄地主为啥老叫,怪吵的。”苏玉尘撅着嘴,不是很开心。 “黄地主疼啊。”江清然搞不明白黄金宝是不是得罪过她家的公鸡啊? 不然从前来都不叨黄地主,偏偏这次来专门叮他自己? “黄地主真矫情。”苏玉尘打着哈欠回屋。 “金多啊,别听老三瞎说。”江清然生怕此事会惹怒黄金多道。 黄金多一脸不在乎,“婶子,玉尘心智与小孩子似的,我不生气。” 他笑还来不及呢,生啥气? 好一会儿,黄金宝夫妇两个才从江清然的房间上完药出来。 黄金宝屁股挨着长条凳子上坐下去,屁股刚挨边,再次惨痛起来。 “不行,我得回家了,屁股痛啊。”黄金宝隐隐约约感受到自己的屁股上有好几个大包。 他被云柔与黄金多搀着一起离开。 “老二,是不是你搞的鬼啊? 咱家公鸡为何好端端地说啄就啄黄金宝啊?” 苏玉行捂着心口道:“娘,儿子这里痛。 娘,咱家公鸡根本不归我管啊。 老三喂鸡鸭鹅吃食,时不时地跟那群鸡鸭鹅说什么。 声音太小,我听不清。” 苏玉行为自证清白道。 傻老三做的事情,与他有啥关系啊? 他不能受傻老三连累啊。 “老三能与鸡鸭鹅对它们说什么啊?再者傻老三也没有多心眼儿啊。”江清然不信是苏玉尘做出来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八章苏玉行被污蔑 “娘,老三傻不代表他没心眼啊,不信你把老三叫过来问一问。”苏玉行他才不要替傻老三背黑锅呢。 江清然叫来苏玉尘,苏玉尘手中拿着芙蓉糕,他掰掉一半分给江清然,天真道:“娘、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清然接过江清然手中的半块儿糕点道:“老三,娘问你每天都跟鸡鸭鹅说什么了呀?” 苏玉尘咬着芙蓉糕,“没说什么呀,我跟它们说每天要好好吃饭,这样才能多多的下蛋。” “老三有没有跟鸡鸭鹅说要啄人什么的?”江清然继续追问。 苏玉尘摇摇头,茫然道:“娘,为什么要跟鸡鸭鹅说要啄人啊?把人叨坏了,不是要赔偿银子嘛?” 江清然双手摊开,耸耸肩道:“老二看到没,我就说老三不是这种人。” 苏玉行冤得很,傻老三没有跟鸡鸭鹅说,他更没有啊。 傻老三养的那群鸡鸭鹅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不是,是谁让鸡鸭鹅叨人,冤枉他头上来的? 真是气死他了,别让他抓住,不然饶不了那人。 苏玉行与江清然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便是公鸡本身就是会啄人的,好比鹅叨人一样。 它们只不过是挑了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倒霉蛋儿罢了。 恰巧黄金宝那会儿成了它们心中不讨喜的倒霉蛋儿。 江清然下厨做了葱花饼,亲自端给黄金宝。 “黄地主,我家那些鸡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别跟它们一般见识。 我亲自下厨做的葱花饼,你和云柔尝一尝。” 黄金宝望着摊的软和的葱花饼,不自觉咽了口水。 江清然的厨艺,他是晓得的。 罢了,看在葱花饼的份上,他不生气了。 生气爱长皱纹,他够老的了。 黄金宝命管家取几双筷子来,他与云柔夹起一块葱花饼尝。 江清然借用他家的厨房打了个蛋花汤,配葱花饼喝。 “清然你这好厨艺不去去开酒楼,真是可惜了。”云柔再次感叹道。 “开酒楼很累,而且需要很多银子,竞争也比较大,不如我干白活儿生意来的相对轻松自在。” 黄金宝喝着蛋花汤道:“大妹子,你做白活儿生意现在是没有竞争对手,日后时间长了,自然会有竞争对手的。” 黄金宝讲的那些她都思考过,最起码在那些竞争对手出来前,她已经打响了名声。 哪怕挣得不如现在多,也够她吃吃喝喝了。 她三个儿媳妇都有手艺,三个儿子也找到了各自擅长的事情,只要把孙子、孙女带好,人生别走偏喽,任务也就完成了。 江清然目标并没有很远大,京城嘛好像一开始就不在她的规划范围内。 她可以认王爷啊这种达官权贵的人当干儿子、亲戚之类的,不一定会去京城发展。 倘若她开的是酒楼生意,或许会考虑越开越大去京城发展开分铺。 问题是她做的是白活儿生意,这个比较小众。 与卖黄纸、蜡烛、装老衣裳还略有不同,那种纸扎生意可以开铺子。 她干的活计,主要靠她,其次靠乐手,不要开铺子。 倘若京城谁家老人请她唱哭歌,等到她坐马车抵达京城时,恐怖尸体早就腐烂酸臭了。 干一天算一天吧,等有竞争对手再说呗,但凡是良性竞争,她可以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谁都要生活吃饭嘛。 江清然与黄金宝讨论起杜晴儿跟随他做生意一事。 提起杜晴儿做生意一事,黄金宝对比颇为满意。 “大妹子,我愿意称我儿媳妇为第二个你。 你还别说我儿媳妇做起生意来确实挺有一套,比金多那臭小子有头脑多了。 跟她一对比,我感觉金多就是扶不起的烂泥。”黄金宝笑得合不拢嘴。 云柔在一旁啧啧两声,“不是你当初强制阻止的时候啦? 我与清然两个怎么劝你都不管用?” “我还是很听你和大妹子劝的,好吗?”黄金宝回怼道。 他若是不听劝,就应该棒打鸳鸯锤坚持到底,拆散这对有情人。 “你拉倒吧,你还不是看儿媳妇有利用价值。”云柔戳穿黄金宝的小把戏。 黄金宝红着脸儿道:“你儿子不中用,我给你儿子找一个厉害的儿媳妇,有错吗?” 云柔站起来双手掐着腰,“谁儿子不中用了? 你不播的种子,金多能出来吗? 现在你晓得怪我了,早寻思啥了?要不我给你纳个妾?” “不是,咱们只是闲聊天,你们怎么还吵起来了? 云柔、黄地主你们两个别吵了,和气生财。”江清然劝道。 云柔哼一声,重新坐下。 怎料黄金宝不依不饶道:“你这话就很离谱,为啥咱们两个一吵架,你老提纳妾的事? 我是风流倜傥啊,还是英俊潇洒呀,你能不能别老拿我身材和长相说事?” “你什么时候拿你身材和长相说事儿了?”云柔消散一半的气瞬间又提起来了。 “还没有吗?你每一次一生气就提纳妾纳妾纳妾,我从未说过我要纳妾,我要真纳妾我不就早纳了嘛。”黄金宝心中委屈,娘子总是曲解他的意思。 云柔揪着黄金宝的耳朵道:“好你个老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 咋地现在看我长得胖长得丑,瞧不上我了?我碍你眼了呗? 要不我收拾收拾给其他女人让个位置,腾出来?” 黄金宝忍着痛,听着云柔越来越离谱的话,不停朝江清然眨眼求助。 “云柔啊,咱先消消气儿。 黄地主吧他嘴笨,他是想说你在他心中永远都是小仙女儿。 你看他不纳妾,不就说明你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黄地主真是那种花心肠子的人,不用你上杆子纳妾,黄府的院中现在最起码得排上十个了。”江清然捡云柔爱听的话来。 云柔松开黄金宝,抬起腿踹在了黄金宝的膝盖上。 黄金宝扑腾双腿跪在地上,讨好道:“娘子,大妹子说的有道理,我哪是那花里胡哨的人? 你俩过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一心扑在你身上。 娘子,咱说句扎你心的话,换做是其他男人,看你五大三粗的样子早就抛弃你了。” “我五大三粗,那你是什么?”云柔再次与黄金宝发生争执。 江清然悄悄的退场离开,原来两口子吵架是这样式的,太吓人了简直。 还好还好,她孤身一人,不找男人。 庆幸吧,不然每天和男人吵架,皱纹都会疯狂猛涨,还容易影响情绪。 享受吧,她这个单身小老寡妇。 清净日子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可以享受到的,要学会珍惜。 “娘你可算回来了,有人找相公的麻烦。”钱肉肉去黄府的半道上,迎上往回走的江清然。 江清然蹙眉,“麻烦?谁呀?” “一个穿着挺华丽,看起来比娘年龄还大的老爷,他说相公诱惑勾引他夫人。” 扑哧。 江清然笑出声来。 “老二媳妇,你没听错吧?” “没有啊,娘,我听的真真的。 他指着相公鼻子骂狐狸精、小白脸儿,给相公气的都想动手打人了。”钱肉肉想帮苏玉行一起打人,被马思烟撵了出来。 江清然严肃道:“我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回到家时,苏玉行被一米九的苏玉壮双手拦住腰,气的脸红脖子粗在那儿骂。 背对着江清然,身材消瘦的男人不甘示弱地回嘴,他被自己的下人拉着。 “这位老爷,我是苏玉行的娘,您说我儿子勾引您夫人,怎么个勾引法呀,说出来我好帮您分析分析。”江清然站在苏玉行与那位老爷中间。 她盯着可以用眉清目秀来形容的男人,虽然他上了年纪,可以出来年轻时是一个样貌出众的男人。 想开他的夫人一定很漂亮吧?不然他怎会如此紧张? “你儿子去我家主持红活儿就红活儿呗,他朝我娘子抛媚眼。”男人哭诉着苏玉行的无耻行为。 “我抛媚眼儿,听起来好搞笑哦。 你也不瞧瞧你年纪比我娘还老,你夫人能能年轻到哪去? 我看上你夫人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苏玉行讽刺道。 娘个腿儿的,他一个还不到弱冠年岁的人,被一个老男人污蔑看上他娘子,真不是怎么想的? “你敢说你没抛对媚眼,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对我夫人笑。”男人继续控诉苏玉行的不当行为。 苏玉行被气笑,他冲客人笑还有错啦? 他对客人冷着一张脸,客人也不会找他来主持红活儿单子呀。 天老爷啊,这一天天的上哪儿说理去? “这位老爷,我听明白了。 您是不是对自己很没有自信啊?您放心我儿子不是那种乱放电之人,他办事还是很有分寸的。”江清然为自己儿子说美话。 她忍着男人说着过于离谱的话,嘴角浮起来的笑意。 “他有分寸,他勾引我夫人干啥? 我都听见我夫人跟下人说要打胎了。” “啥?打胎?”江清然提高音量。 事情怎么越演越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拉倒吧,我可没碰过你家夫人,指不定是你家夫人和哪个野男人睡到一起,给你戴的绿帽子,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一百三十九章能是我的吗? 苏玉行不接受别人往他脑门上泼脏水。 他是有多缺心眼儿,自家的娘子不稀罕,去稀罕别人家的老妇人? 老妇人怀孕和他有什么关系,骂他狐狸精、小白脸? “放屁,分明是你勾引我夫人,我夫人定力很强。”男人不承认自家娘子主动给他戴绿帽子一事。 在他心中他娘子始终都是那个纯洁无暇的女子。 “我去你家主持躺红活儿,我跟你娘子睡到一块儿,我多缺女人啊?”苏玉行下定决心,往后再接红活儿首先要问问那家的妇人有没有出轨、怀孕之类的? “你长那样便让人不放心,我不怀疑你怀疑谁? 你没出现前我娘子好好的,你一出现我娘子就怀孕了。 时机还那么凑巧,你一个多月前去我家里,一个多月后我娘子怀有身孕。”男人讲出他的猜测。 江清然好想捧腹大笑,只能说苏玉行去的时机太不凑巧。 “这位老爷,你的问题核心在于我家老二去过你们家之后,你娘子怀孕了。 问题是您有没有想过您家妇人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你的呢?” 男人不语,沉默片刻道:“能吗?能是我的嘛?” “不是你的,更不能是我的呀,我一女子如何让女子怀孕?”江清然佩服男人的脑回路。 “行,我今天卡看在你的面子上姑且饶他一回,等我确定孩子是谁的再说。”男人说完,带着下人离开。 江清然目送男人的马车,冷着一张脸道:“往后与异性保持一定的距离。 甭管对方多大年龄,这种事情避免发生,扼杀在摇篮里。” “娘,我真没乱搞。”苏玉行他没混到连比他娘大的妇女都吃的地步,他成啥了? “娘相信你,关键是外人的流言蜚语能杀死你。 你跟娘一样不在乎外人的眼光行,他们爱咋议论议,你行吗?” 苏玉行噎住,他目前而言貌似不太行。 赌博一事别人爱咋提咋提,他确实是做过。 睡别人家老太太,他没干过的事情评凭什么接受别人的审判的闲言碎语啊? 苏玉行好比卸了气的皮球,蔫巴道:“娘,我知道了。” 苏玉行在家郁闷了好几日,江清然带着钱秋佳她们去外面接单子。 返回途中,马思烟赶着马车在原地绕圈圈,无法走出去。 “娘,我们好像被困住了。”马思烟不太确定道。 江清然从马车上下来,外面灰蒙蒙,看不清楚四周的环境。 鬼阵? 伴随着一阵电闪雷鸣,一团黑色龙卷风出现在她面前大概十米远。 黑色龙卷风很有规律地往他们这边移动,缓缓露出一个身影。 身穿一袭黑衣,身高与苏玉壮差不多,样貌可以与蓝宴初媲美的少年露出真身。 江清然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是魔族少年。 这个世界最多有鬼,怎会有魔的出现? 假如没有魔,她面前的则是鬼? 真正道行高深莫测的鬼? 她之前遇到的那些与他相比全是小喽喽。 “今日是孤娶亲的大喜日子,你们不守规矩,破坏孤的喜事,尔等该当何罪?”男鬼的声音颇有磁性。 孤? 自称孤的不是皇帝则是太子,敢情她们得罪的还是品级高的鬼。 据说鬼修炼到一定境界会升级为鬼怪,像她这种凭运气收拾收拾普通鬼魂的人压根连他的身近不到。 看来今日想逃离此地,难度过高。 相当于一个大学生给小学生出高中生的题来解答。 实在不行的话,她只有下下策,美人计了。 江清然解开自己衣领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撩拨着自己的乌黑秀发。 一阵阴风吹过,冷意嗖嗖进脖领。 她慌忙系上扣子,美人计为出先死。 “大人,我们不知您今日在此成婚,搅了您的好事。 您看要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们几个小女子?”江清然商量着来。 不是她双标,而是对于不同等级的鬼采取不同的态度来保命。 小命要紧啊。 她不是道士,真没有那个本事斗。 “孤不是大度的人,如果你给孤打扫一个月的房间,或许孤开心了,会放你们几个离开。” 江清然告诫自己要忍,谁让自己打不过。 “大人,小女子伺候你行,你先把我儿媳妇她们放走?” 男子一摆手,马思烟等人消失在原地,留下江清然独自面对。 江清然看着只剩下她自己的她,想哭的心都有了。 后悔了,怎么办? 可以报官嘛?貌似出不去。 完了,天要亡她。 江清然深陷绝望的境地,如果此刻有人来救她就好了。 前来救她的人不可以与她一样是个二吊子。 江清然在心中默念有人来救救她。 然而等了一刻钟也没有闯入这道鬼阵中。 江清然认命了,不救伺候人嘛。 她跟随男子进入到一个洞府中,洞府中挂着红色象征的红绸。 山洞很大,把守的人也很多,各个穿着兵服,压根没机会逃脱。 江清然跟着男子来到堂厅,坐在椅子上。 “孤饿了,去给孤端肉来。” 江清然在和蔼的老管家带领下,去端肉。 不是,她凭什么在这儿受委屈啊? 她穿来压根没伺候过人,江清然委屈。 身上也没个毒药啥的,她药死这个自称孤的男人。 江清然心有不甘地端着菜回到堂厅。 “太子,这位姑娘把菜端来了。”老管家道。 太子?姑娘? 她晓得她长得像个二十多岁的人,被人夸咋那么开心呢。 不对,她哪里是被人夸,她这是被鬼夸啊。 要命了。 “喂孤。”男子指使着江清然。 江清然恨恨地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牛肉放进太子的口中。 不让老百姓吃牛肉,他自己吃的倒是挺来劲儿。 吃吧,噎死你。 江清然往里推送,太子拧着眉心,“你想暗害孤?” “太子多虑了,我一届妇人,哪有那个本事啊?”江清然找着借口。 她不会承认自己确实萌生了想弄死太子的心。 太子神眸冰冷,“是吗?孤和孤府上的人就是在大婚之日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害死的。” 完犊子,碰钉子了。 江清然讨好般捏着太子的肩膀,力度刚好。 她试探道:“太子殿下,您说的小女子是谁啊?” 太子没有回答,周遭的下降的冷空气告诉江清然,太子此刻心情不是很好。 不过老管家倒是很贴心的回答了江清然。 “太子妃,您忘记您做的一切了吗?” 江清然挂在嘴角上的笑容绷住。 太子妃? 她嘛? 没搞错? “你确定是我?” 老管家点点头,“太子妃跟太子认个错,太子心情好了会原谅你的。” 江清然整个人裂开,犹如五雷轰顶。 认个球。 她是活生生的人,太子不过是个鬼而已。 凭什么老管家一句她是太子妃,她就得承认啊? 那不过是哪个是的她,与这个世的她何干啊? 报复人去找那一世的她啊,找这一世的她干啥啊? 江清然想她没见过像自己一样冤的人。 “呵呵,我想太子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您要找的太子妃。”江清然试图与太子撇清关系。 太子看老管家一眼,老管家不知从哪儿取来的画像,打开让江清然看。 画像中,她穿着一身浅黄色衣裳坐在江边玩水,看起来人畜无害,与在新婚宴杀死太子的女子联想不到一块儿去。 “画像上的人只是与我长得像,凝儿、珠儿和我长得都像,难不成也要我承认是她们嘛?” 太子命老管家收起画卷,盯着江清然道:“你化成灰,本太子都能从一堆渣子中认出你江清然来。” 听着熟悉的名字,江清然想骂娘。 与她长得像就算了,咋还连名字也与她起得一模一样呢,这让她如何狡辩啊? 谁来救救她啊,她被鬼困住在山洞了。 等等。 太子这张脸好生眼熟,貌似在哪里见过。 江清然绞尽脑汁终于回忆起在哪里见过。 怪不得生出一抹熟悉感,这不是与原身相公那张脸无异嘛? 老天爷,她上辈子没做啥残害天理的事情,没必要让她来历劫。 穿越这一次劫难够了,第二次就不用了,她这条小命还挺珍贵的呢。 “太子殿下,名字嘛这东西,谁都可以叫。 你喜欢我送给你,好不好? 你大人有大量,放我离开吧? 我是人,我在阴处真的待不了太久的。”江清然瞄向四周,看看哪里有可逃之处。 太子捏碎手中的杯子道:“从前你便诡计多端,孤一时心软上了你的当,你当孤还会再上第二次嘛?” 江清然很想说一句真的可以上第二次当。 眼下时机不对,说了只会惹怒太子。 原身相公叫啥名来着,咋想不起来了呢。只记得姓苏。 感情牌啊,关键时刻硬给她掉链子。 江清然苦恼般在山洞住了一天。 山洞外的苏家此刻乱成一锅粥。 “你说大姐去哪儿了?”江清安得知消息后匆忙赶来。 “二舅舅,我娘被鬼带走了,那鬼与去世的公公长得一模一样,婆婆好像没有认出来公公。”马思烟见到鬼的第一眼只觉得眼熟,没有想起来是谁。 回到家以后,回忆起此事,越想越瘆人。 第一百四十章女施主感觉如何? “爹不是投胎转世去了嘛?”苏玉壮清晰的记得他与娘半夜去挖娘的嫁妆时,娘提起过爹要投胎,投胎前告诉娘嫁妆埋在哪儿的,咋又多了个爹? 苏玉行暼他一眼,“爹就不能有好几个灵嘛?” 苏玉壮慌乱了,“那咋整啊?万一爹在地底下过得不好,让娘陪他咋整?” “去爹坟前烧纸呗,这是目前唯一解决的问题,或者去请德道高僧,问题是咱手里没有银子。”苏玉行等人齐刷刷望向江清安。 江清安拧眉,自掏腰包派人去请凉山寺的方丈。 而山洞内,江清然没有坐以待毙,还在想办法自救。 “太子殿下,如果我说我不是真实的江清然,你信嘛?”江清然企图暴露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实。 太子漫不经心看向她,“异世界的一抹灵魂,你真当本太子寻的是之前的那个蠢妇?” 江清然的心拔凉拔凉的,这波是冲着她来的。 她原以为是冲着原身来的,想不到啊想不到。 早知是朝着她来的,她自爆干鸡毛? “太子殿下,我是人你是鬼。 你在地底下呆多久都没有,我不行啊,我不出七日有可能因看不到太阳而身亡。 你不是想报复我嘛,这样你放我回去,我挣银子时不时给你和你的手下带吃的,好不好? 你好好修炼,我遇到什么问题,你保护我好不好?”江清然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如果招到太子这样的收下,往后再遇到鬼物,她不用自己亲自上手,多好啊、 太子衡量着江清然的话,半晌道:“你真当本太子傻?” “不,太子您不傻,能坐到太子之位的人从来没有傻子,反倒足智多谋。 我相信太子殿下您的实力,这样咱俩合作,往后我遇到的鬼都给你吃。”江清然真诚的望着太子。 良久,太子同意了她的要求。 江清然上前,捏着太子的肩膀,心中暗自得意。 小样儿,太子又如何,还不是败在了本寡妇的魅力之下。 江清然捏着肩膀,越捏越困,不知何时昏睡过去。 她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熟悉的房间,江清然升起激动之情。 她江清然回来了,没有死在山洞中。 “女施主,感觉如何?”方丈穿着袈裟问。 江清然在马思烟搀扶下坐起身道:“大师,我还好。” 方丈叹口气,“唉,女施主的桃花劫终是来了。” 江清然听着方丈字里行间的话发懵。 桃花劫,她不是度过了嘛,四王爷现在喜欢的人是凝儿啊,咋还有呢? 她一共有几个桃花劫啊?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方丈大师的话意有所指,他说她的桃花劫还是来了,意味着尹祁那场不是她的桃花劫。 然而她现在遇到的那不是太子嘛,那只修炼成鬼怪的美鬼嘛? 一瞬间,江清然天都塌了。 塌下来的同时,她庆幸太子好骗,同意与她合作。 她挣银子供他及手下的吃喝,他负责帮她抓鬼清鬼。 按照她二人的合作关系,她的桃花劫也算是破掉了。 “不过还好,女施主命大,这场劫难大难不死,往后只怕是大富大贵。”方丈没有多做停留,被苏玉壮、苏玉行送回凉山寺。 方丈一走,江清然扑进江清安怀中哭诉她的委屈。 “二弟你是不晓得,若不是大姐机智,就被太子留在洞穴中了。 你说他一个鬼,长得咋和你姐夫一模一样。 对了,你姐夫叫什么名字来着?” 江清安轻轻拍着江清然的后背,听到江清然问姐夫名字时微顿。 他大姐夫名字是老苏家和老江家的大忌,怕大姐听到想起伤心事。 眼下大姐自己提起来,难道已经过了那个关卡? “苏清宸。”江清安提起尘封多年的名字。 苏清宸。 江清然在心底呢喃着,别说名字还挺好听。 “大姐跟苏清宸那老鬼达成合作,以后赚银子得养苏清宸那群老鬼们。 大姐跟你讲苏清宸那老鬼手下有多少鬼。 大姐轻福没享到,还得养一群鬼,上哪儿说理去?”江清然回过闷来,发觉自己当了冤大头。 苏玉尘缠在她身边道:“娘、娘,咱为什么要养鬼?爹不是死了吗?” “老三,娘跟你讲娘养的鬼不是你爹,他只是与你爹长得像。 再者娘哪世在新婚那一日将他害死,人家来找娘索命。 这个故事呢,老三听听就好了,不要往外说。 咱们现在有自己的太子,明白吗?”江清然提醒道。 苏玉尘点点头,听话道:“娘、娘,我不与外人讲。” “大姐,真要养一群鬼?”江清安不赞成江清然养鬼。 江清然无奈道:“我也不想养啊,养鬼多费银子。 苏清宸现在修炼成了鬼怪,就连方丈未必是他的对手。 保住小命最好的方式是与他合作,总比他逼大姐冥婚强的多。” 她死了不要紧,她这群孩子们咋整啊? 苏玉行刚有变好的迹象,不能半途而废啊。 要不咋说当娘的操心呢,她算是深有体会。 往好了想有个鬼怪在身边,遇到什么样的鬼也不用害怕,也算是因祸得福。 “这事你心中有数就行,别与爹娘他们说,我担心吓到他们。” “我不说。”江清安在江清然家中陪她三日,返回傻鱼县。 他前脚离开,后脚苏清宸献了身。 “你来的正好,我接了个单子,你跟我去捉鬼。”江清然无视苏清宸,她把苏清宸当成了工具人。 “本太子不接这种小活儿。” 江清然怒了,“你还矫情上了,我挣不着银子,如何买黄纸给你们烧?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苏玉行望着自家娘亲对着空气发脾气,他听娘子说了,娘哪一世在成婚哪日还杀死过太子。 太子与他爹样貌相同,名字也是。 娘为自保,沦落为打工人。 他瞧着他娘这架势,打工人没有他娘这般强势的。 他娘不愧是他娘,连鬼都不放在眼中。 “是欠孤,不是孤欠你。”苏清宸愠怒。 江清然反应过来,放低姿态笑道:“老苏啊,你别跟我一小女子计较。 我态度不强硬些,不得让人欺负死。” 苏清宸皱眉,低语:“老苏?” 好新奇的称号。 “啊,我们这世有自己的太子,我叫你那啥,传到真太子耳朵里,哪有我活路。 所以老苏你就忍忍吧,老苏这名字其实也挺不错的。”江清然乱编道。 她带着苏清宸这只鬼怪去收鬼。 收鬼这户人家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呢。 到了地方,江清然隐隐约约觉得觉得不对劲儿。 她望着荒郊野岭,附近没有一户人家。 从荷包中取出一百两银票,对准太阳看。 银票是真的,那便是有人故意捉弄她,想要治她于死地。 江清然收好银票,欲哭无泪道:“老苏,你看咱咋整啊?” 反正她俩达成合作伙伴,免费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大师说她桃花劫已过,往后是大富大贵的命。 苏清宸对她而言,可不就是妥妥的工具人嘛。 她一单身老寡妇,过得好,才能养得起苏清宸这群鬼啊,她压力大着呢。 “你被人骗了?”苏清宸发觉他们站在阵法中。 当他们迈进那一刻起,阵法已经启动,想要离开唯有破解。 “老苏啊,你不是来专门克我来的吧? 没遇到你之前,我遇到的鬼等级都是小的,咋遇见之后,鬼等级都提升了,阵法都使上了。”江清然想哭,上哪儿说理去。 幸亏她长个心眼儿,这次把工具人老苏带来了,不然她分分钟飞灰湮灭啊。 阵法启动时散发着黑光,江清然这个二道子没有任何解决办法,只能仰仗着苏清宸这个鬼怪了。 苏清宸抬起手,运用着掌中之力,他掌心生出黑色的旋风。 旋风打出去那一刻,阵法接触。 藏在暗处的男人口吐鲜血,而他身边的鬼化作烟灰洒在地面。 苏清宸听到动静,嗖一般移动到男人面前。 他抓起男人的脖子,男人双腿悬空,立在空中。 “认识他嘛?”苏清宸问道。 江清然端详着男子的样貌,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啊。” 她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膝盖上问:“谁派你来的?” “休想从我中套出真话。”男人誓死不从。 “把他丢下来吧。”江清然从腰间取下匕首。 她拔出刀柄,利用男人的腰带将男人绑在树上。 匕首一点点往下移动,停在下半身。 “我只问你一遍,谁骗你来的?”江清然用刀柄拍着男人下半身。 男人吞咽着口水,试图让自己冷静。 他咬紧牙关,宁死不屈。 “看到没?还是个嘴硬的。”江清然说笑着。 她抬起匕首面无表情扎在男人的大腿上,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流,沾染到裤子上。 啊~啊~啊~ 男人疼的嗷嗷大叫,反观江清然淡定的掏出帕子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你是说呢还是不说呢?”江清然拿着匕首拍着男子的脸蛋儿。 “我说我说我说。”男人害怕刹那间匕首落在他命根子上。 江清然洗耳恭听,男人缓缓开口。 原来男人把江清然当成了谭凝儿,尹祁的未来王妃。 他想报复尹祁,把她当成了谭凝儿。 “你是瞎嘛?我快四十岁的人了,不是才二十出头的小女子。”江清然火冒三丈。 男人听到她的话,委屈道:“那怪得了我嘛,你自己长得年轻,与我有啥关系?” “怎么别人不会认错,偏偏你会,你故意的?” 男人有苦道不出,女人惯擅长用不讲理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他们火眼金睛,我又不是。”男子为了报仇,特意用自己的血液滋养鬼魂,结果出场被秒成了渣,上哪儿说理去。 他为他失去的那些鲜血不值。 江清然搜刮着男人身上的钱财,一共大约有五百两银票。 男子望着自己被掏空的荷包,大骂江清然是强盗。 “你想杀我,我拿你点儿银票作为补偿,不过分吧?”江清然不仅要拿银票,她把男子交给了江清安。 坐在椅子上的江清安感觉到房间内凉飕飕。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道:“大姐,你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来?” 江清然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县太爷啊,我二弟反应是速度。 跟你姐夫长得一模一样的鬼,我的合作伙伴儿。” 江清安蹙眉,他说天天办公的房间不会无缘无故突然间冷起来。 江清安看不到苏清澈的存在,除了江清然。 “大姐,我有话跟你说。”江清安目光严肃。 江清然哦一声,摆摆手让苏清宸先出去。 “二弟,啥事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老二你想想办法吧? “大姐跟我说气话,你是不是还对姐夫念念不忘?” 江清然有些尴尬,这话如何回答? 答是,江清安别在多想,以为她跟鬼怪苏清宸有一腿。 答不是,江清安万一怀疑她不是原身,咋整? 江清然进退两难。 门外,苏清宸的魂魄坐在房梁上,听着屋里的一举一动。 “你大姐我现在对男人不感兴趣,我只对银子感兴趣。 别问我这种幼稚的问题,男人哪里有银子重要。”江清然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吧。 在她这里,确实是银子比男人重要。 男人对她而言,不过是可以利用的资源而已。 江清安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对男人无感,意味着大姐不会对是鬼魂的苏清宸鬼迷心窍。 至于苏清宸会不会迷恋大姐,那不重要。 江清安清楚的知道一旦大姐对苏清宸不再抱有情感上的希望,亲手杀死苏清宸也干的出来。 他保证的不是鬼魂苏清宸的利益,而是他大姐会不会受到伤害。 人都是自私的,他能保证的只有自家人利益。 坐在房梁上的苏清宸心中闪过一丝失落,他就知江清然这个女人没有心。 无论投胎几世,心中依旧凉薄。 男人于她而言,只是通往富贵的绊脚石。 无论谁对她深情,为她舍去一身荣耀,也捂不化她这颗铁石心肠,他也不例外。 他等着江清然从衙门离开,跟了上去。 “想吃什么?”江清然带着他在大街上溜达。 苏清宸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 他愿意省钱,江清然高兴还来不及。 她买包子、糖炒栗子、瓜子、烤地瓜、糖葫芦。 每次买的东西多准备一份出来,回头找个地方给苏清宸吃。 合作伙伴不吃好了,回头谁替她捉鬼?免费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买了一堆东西回家,江清然回家给苏玉壮他们分东西。 “老二,你去找个无人的地方烧三炷香,把这些贡品给老苏上个供。”江清然指使着苏玉行。 苏玉行一个人不敢自己去,他带着傻憨憨的苏玉壮陪他一起去,留江清然等人在家啃烧鸡。 “娘,咱还留鬼在家啊?”钱肉肉望着空气啃着鸡腿儿问。 “留他在家干啥啊?他回他墓地呗,我又不是收容所。 别的不提,他一个鬼咱整日见,咱活人也受不了啊。”江清然才不收留苏清宸呢。 看到苏清宸那张脸让她想起了原身相公,谁会留一个和选择相公样貌一模一样的人在家中啊。 她一单身老寡妇,名声还要着嘞。 “娘,你心真狠。”钱肉肉吃着鸡肉嘟囔。 她婆婆对男人真冷漠,不像她们见着男人移不开步。 果然她们没有她婆婆格局大,活的不如她婆婆潇洒。 “你说啥?我没听清。”江清然似笑非笑。 钱肉肉嬉笑,试图用笑蒙混过关。 开玩笑,这话不能重复,重复的话她完犊子了,搞不好婆婆得揍她。 江清然默念一个忍字,她被钱肉肉傻娘们气笑了。 不是所有人离开男人活不了,她活的很好。 不要和她提男人,晦气。 “老大和老二去半天了,咋还不回来啊,别不是遇上鬼了吧?”江清然担心道。 当娘的就是这样,操心大小事情。 江清然与钱肉肉去寻,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找到苏玉壮二人。 这是去哪儿了?人影都看不到。 苏玉壮和苏玉行被一道无形的墙困住。 苏清宸坐在他们正前方的大树上坐着,冷眼相看。 “二弟,你想想办法啊?”苏玉壮击打着隐形的墙。 苏玉行翻了个白眼儿,他有啥办法。 谁让他们得罪了苏清宸,苏清宸给他们设套让他们钻,他有啥办法。 他一个人,又干不过苏清宸。 他娘都打不过,更何况是他呢。 “谁让你嘴欠,说他不如咱爹的,这下好了把我连累了。”苏玉壮抱怨道。 “怨我嘛,谁让他与咱爹长一张脸。 你说给他供品,他偷偷享用不好,显现真身干啥。”苏玉行看不到苏清宸也不会被吓到。 不被苏清宸吓到,他也不会抱怨两句。 谁知苏清宸小肚鸡肠,给他们来个罩子。 “你少说两句吧,别让他听到,不放咱俩走。”苏玉壮可不想继续困在罩里面。 此时他无比想念他娘,他娘也不知会不会来找他娘。 江清然将全村饶了个遍,终于在犄角旮旯找到了苏玉壮和苏玉行。 钱肉肉激动地跑上前,被东西撞飞。 “好痛啊。”钱肉肉从地上坐起来。 江清然取下匕首,小心翼翼靠近,她用匕首刮着罩,划不来。 鬼打墙? “娘,救我。”苏玉行拍着隐形墙呼救。 “苏清宸。”江清然召唤着苏清宸的名字。 看热闹的苏清宸大手一挥,苏玉壮兄弟二人面前截住他们的隐形墙消失。 “娘,那个苏清宸不是个东西,就是他把我们困在里面。”苏玉行跑出来第一时间告状。 “拉倒吧,你不骂人家,人家能把咱俩困住嘛?”苏玉壮拆穿他的谎言。 苏玉行撇嘴,想揍苏玉壮。 “你骂人家干啥,这是咱合作伙伴,去道歉去。”江清然担心苏清宸哪根筋不对劲,一生气把她收了。 她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 苏玉行自己作死,别把她牵连进去啊。 苏玉行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着烧香的地方道歉。 苏清宸看在江清然面子上原谅了他的罪行。 “你啊没事少说两句不行嘛?我和娘多担心你啊。”钱肉肉拧着苏玉行的耳朵。 “我不是为爹抱不平嘛。”苏玉行为自己的错误开脱。 钱肉肉啧啧两声,她相公啥人她还不清楚嘛。 她相公不先招惹人家,人家能将他们兄弟俩困住嘛? 依她之见,大哥百分百是受她男人连累。 “你少拿你爹说事,你爹死好多年了,你让你爹在地底下安息吧,好吗?”江清然不想真正的苏清宸大半夜出现在她的梦里。 谁家好人希望自己梦中有鬼的出现,忒吓人了。 苏玉行哦一声,回去使劲吃江清然买回来的吃食,来慰藉他受伤的心灵。 苏玉行屁股没坐稳,有人来找他。 “她是谁啊?苏玉行,上次那老男人说你找老女人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玩的挺花啊。”钱肉肉哭哭啼啼。 苏玉行看着面前穿着艳丽,看起来有四五十的妇人好生眼熟。 他绞尽脑汁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许是中间有误会。”江清然劝道。 苏玉行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她穿到古代来,操心最多的人是苏玉行。 “夫人,您来我家找谁?”江清然为洗清苏玉行的嫌疑问道。 妇人笑了笑,“我来找苏公子。” 此话一出,江清然深知苏玉行今日这关难过啊。 她邀请妇人进屋坐,沏上一壶热茶,端给妇人。 “这位夫人找我儿子有什么事情吗?” “我今日来找苏公子是为了孩子一事。” 江清然黑眸睁大,孩子都有了? 苏玉行连比她还大上许多的老女人都不放过,真下得去嘴? “夫人,有些话不能乱说,咱俩啥事也没有啊。”苏玉行被妇人的话吓得脸色苍白。 他想起来眼前的妇人是谁了,她是上次那个造谣与他娘子有一腿儿的老男人的夫人。 这两口子真不盼他好啊,他过得不好对这两口子有什么好处呢? 好歹他也主持过他们夫妇俩儿子的婚宴啊,不感谢他咋还恩将仇报嘞? “你少搭话,让夫人说。”钱肉肉深深剜愣苏玉行,让他闭嘴。 “你们误会了,我跟苏公子正常关系。 我只想解释孩子与他无关,是我相公误会了。”妇人见江清然与钱肉肉误会解释道。 “跟他没关系?”钱肉肉咋那么不信啊。 “是啊,孩子不是苏公子的,是我相公太疑神疑鬼。 我四十多岁了,怎会怀孕呢。 我儿媳妇怀孕了,我我跟我儿子、儿媳妇聊起这事时,也不知怎么让我相公听到了。 他以为是我怀孕,自己多心了。”妇人娓娓道来。 江清然等人这才听明白原来上次来家中闹的那个人是妇人相公。 妇人相公回去问起此事,妇人才知她相公来江清然家中闹。 “真对不住啊,你说这事是个乌龙误会。”妇人不好意思,她嫌磕碜。 妇人此次前来拿来不少道歉的礼物,补偿苏玉行。 苏玉行看在礼物的份上,原谅了妇人相公做的混账事。 “娘,布料摸着好像是绸布料子。”钱肉肉摸着妇人拿来的布匹道。 她数了数布匹一共有十二匹。 苏玉行大方地表示一人分一匹,他娘两匹。 江清然以为自己听差了,苏玉行今日挺出息啊,分她两匹布匹。 不光布匹,其他东西也都一家一份,剩下的江清然留下。 “娘,我这算因祸得福了。”苏玉行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送东西。 妇人此番送他的东西还有一套男人戴的金首饰和一枚玉扳指。 “首饰好好珍藏,等哪日家里急需银子再用,让我晓得你偷偷拿首饰去赌坊赌博,你的屁股能不能再坐到凳子上,老妇我可保证不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你还想找那玩意儿? “娘,我心中有数。”苏玉行他都多久没有去赌博了,娘老提过去的事情。 “最好有数,我瞧你定力不太好。”江清然咋瞧苏玉行很像那种被夸两句飘到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的人。 考个举人飘到去赌坊赌博,若是考中个进士,不得上天把月亮打下来。 “娘,我定力挺好的,我去赌博都没去过妓院碰女人。”苏玉行认为自己定力真的很好。 换做是别人的话,早就去妓院找妓女了。 “你还想找那玩意啊?”钱肉肉拧着他的耳朵。 苏玉行呲牙咧嘴解释道:“娘说我定力不好,我解释一下嘛。 你相公我行的多正,我是那种有花花肠子的人吗?” 钱肉肉松开他的耳朵,她量他也不敢。 “你少掉以轻心,你这个人容易飘。”江清然提醒。 苏玉行说一声,闷闷不乐。 他去接单的人家当知宾,回来遇到了当初跟他一起下场参加考试的陆秀才。 陆秀才身材单薄,身高比苏玉行低上一头。 陆秀才看到他从雇主家出来后,叫住了他。 “苏举人,如今在哪儿高就啊?” 苏玉行很不喜欢陆秀才这个人,不搭理传出去再给人留下他很没礼貌的印象不好了。 毕竟他现在担任红活知宾,好印象是必须要的。 苏玉行简单描述两句,他现在所从事的事业。 “哎呦喂,想不到苏举人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陆秀才幸灾乐祸。 他沦落到哪般田地了?他现在身上穿的衣裳布料是粗麻布料子,价值二两银子一匹。 家里马匹价值三十两的绸布,他还没有让娘子给他缝身新衣裳。 他现在除了手里没有银子外,哪点过得不好? 他娘心情好了,还会给他们发零花钱。 对了,他娘说今年开始给他们每个人发一百文的零花钱来着。 他娘估计把这事给忘了,回头提醒一下他娘。 望着陆秀才那张丑恶的嘴脸,苏玉行回击道:“陆秀才还是应该关心自己吧。 我不用陆秀才操心了,毕竟今年我家房子会重新盖起来,并且我现在发展的也很不错。 你说我举人头衔也有,红活儿生意也挺火旺,可谓是名利双收啊。” 真有意思,酸他。 也不瞧瞧自己混的啥样? 他认识陆秀才那年,陆秀才穿着粗布衣裳,如今还是粗布衣裳,可见混的并不好。 “你……我真心为你好,你竟然不领情。”陆秀才气急败坏。 笑死,为他好。 这大概是他听过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依他之见,陆秀才真心看他笑话还差不多。 “我也是为陆秀才你考虑,你年纪也不小了吧,今年得有二十多了吧,咋还是个秀才呢? 我比你年岁小的人都考中举人好多年了。”苏玉行专挑陆秀才的伤心事提。 陆秀才哼哼两句,气愤的甩着袖子离开。 小样儿,跟他斗。 苏玉行雄赳赳气昂昂的赶着马车往家走。 他一路哼着小曲,半道上被什么东西拦住。 他下车查看情况,瞧见苏清宸和他的手下在和另一伙人打架。 不是吧?这么倒霉的吗?竟然遇到一群鬼在打架。 要不他跑路吧?现在跑路应该还来得及。 苏玉行驾驶着马车想返回县府,谁知被苏清宸的敌人给盯上了。 苏清宸敌家将他撸到跟前,作为人质。 苏玉行拼命挣扎着,啥命了啊他,此时他娘在就好了。 苏清宸许会看在他娘的面子上救他一命。 “把人放了。”苏清宸眸中戾气一闪,言语间的声调也降低了几个调。 “你让我放我就放,求我呀。”苏清宸的敌家实际上是他的二哥苏明宇。 因苏清宸是皇后所出,苏明宇是妃子所生,哪怕苏明宇年龄比苏清宸年龄大很多,也无法继承太子之位。 求,放屁。 他苏玉行的字典里没有求一字。 他趁着苏明宇不注意,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符纸,贴在苏明宇的脑门上。 苏明宇愣神,掐着苏玉行脖子的手稍稍松动,苏玉行借此机会挣脱他的束缚,跑到苏清宸身后。 呼,脱险了。 还得靠他自己,靠苏清宸这会儿不知小命还健不健在? 等他平安回家,一定在他娘面前告苏清宸一状。 苏明宇见苏玉行挣脱,气氛的撕掉脑门上的符纸,自大道:“雕虫小技也想困住本王我。” 苏玉行冷哼一声,困是困不住,能让短暂的分身就够了。 “苏清宸,你快送我离开。”苏玉行在苏清宸耳边小声道。 苏清宸掌心聚集着黑色的龙卷风,龙卷风威力越来越大,最后将苏玉行和他的马车卷进去,等苏玉行和马车安然无恙落地时,已回到了家中。 “娘,你今天差点就见不到儿子了。”苏玉行将马车签到后院哭诉道。 江清然咬着线头道:“你不会点背又遇到鬼了吧?” “娘,不止遇到了,还遇到了一大群。”苏玉行学着今天见到苏清宸、苏明宇打架的事情。 江清然听着离谱又匪夷所思的事情,沉默不语。 苏清宸跟对手打架,会不会也连累了她呀? 她只是一介凡人,不想跟苏清宸扯上合作伙伴之外的关系。 不行,回头等苏清宸在家里找她的时候,得好好聊上一聊了。 必须把苏清宸明面上、暗处理那些潜在的敌家消灭光,她们家如何安生的过日子? 不过江清然没有等来苏清宸,先等来了马生财。 “大妹子,之前你们家买下的那十亩田地,咱不是出于天气原因,只是简单地把院墙套起来了嘛。 你看马上也开春了,盖房子一事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马生财咨询着江清然的意见。 他每日守着大妹子给的银两也挺提心吊胆。 好在他是村长,没人敢上他家偷东西,不然光是银票钱,他就赔不起。 “行啊,亲家大哥都听你的,我对盖房子一事也不懂。 图纸之前不是给亲家大哥了嘛,亲家大哥多帮我操心操心,银票不够与我说。”江清然想起建盖养殖场的事情,回屋去取五百两银票。 她把银票递给马生财,“亲家大哥,银票你收好。 既然房子也是盖,不如把养殖场也一并盖起来。” 养殖场的地皮挨着她家新房子地皮旁边。 等把养殖场盖起来,把她家现有鸡鸭鹅全放到养殖场去,到时候后再招几个员工帮老三一起养。 “也好,大妹子信得过我,我自会好好盯着此事。”马生财说道,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江清然陈述,苏玉行在宣纸上画着养殖场的结构,连食堂、工人休息居住的地方也全在思考中。 江清然甚至将种菜、种粮食的地方留了出来。 有种菜和粮食的地方,还可以节省一笔在吃食方面的银子支出。 马生财接过苏玉行好的图纸感慨,大妹子不愧是做生意的,考虑的是比他们大老爷们儿周到。 “亲家大哥,等新房子和养殖场盖起来以后,帮我们多留意谁家有小狗,要个五六条。”江清然的新家和养殖场都需要狗来看家。 “没问题,咱村养狗的人家有好多户,我随时留意着。 谁家母狗要是下崽子,我就去问问。”马生财拿着图纸离开。 他联系着之前合作过的工程队,看看有没有空闲的档期。 等开春后,开始建房子。 马生财带着苏玉壮、苏玉行去县府采买盖房子所需要的红砖、水泥等等材料。 “娘,你给我两吊铜板呗?”苏玉行商量道。 “你要铜板干什么?”江清然没有立即给,而是先问清楚苏玉行要铜板的用处。 “我打算花钱雇张三等人帮咱家看着砖头和水泥、沙子啥的,以免被人惦记。”苏玉行说出他要铜板的目的。 江清然回屋从炕洞中掏出两吊钱给苏玉行,“张三他们一共几个人?” “六个人,娘,怎么了?”苏玉行接过铜板问。 “你问问张三他们愿不愿意给咱家干活儿,主要负责养殖场安全问题。 头一年的话,一人每月一百文钱,表现良好者,第二年统一涨到两百文钱。” 说实话听到一个月两百文月钱,苏玉行都心动了。 他第一时间找到正在四处闲逛的张三等人,将江清然的话把原封不动转达给他们。 张三等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 “玉行小子,你不是骗我们的吧?”张三考虑的多。 “看到没,我手里有两吊铜板雇你们帮我家看买回来的红砖等材料,等到开春盖房子。 我出于信任才选择你们,要不然有这好事我早找别人了。 你们若是不想干早点说,我回去告诉我娘,让她找村里其他人。”苏玉行掂量着自己手中的铜板。 张三接过铜板,笑眯眯道:“玉行小子,这活我们能干。” 开玩笑,得罪苏玉行也不能得罪江美怪啊。 他们这群二流子能入江美怪的法眼,简直和做美梦没什么区别。 “行,我娘说的事,你们好好考虑考虑。 达成一致意见后,再来找我。” “玉行小子,此事不用考虑。”张三不会让这等好事便宜给村中其他人。 江美怪不是说了嘛,他们表现好的话,来年会涨到一个月两百文月银。 也不用他们养鸡,也就保证养殖场鸡鸭鹅的安全,防止有人深更半夜跳进墙来透鸡鸭鹅。 这对他们而言是简单不过的活计了。 明年真可以一个月拿到两百枚铜板,一年则是二两四钱银子。 据他所知,县府酒楼的小二一个月也就这么多钱。 他们不用出村,月月有酒钱,岂不是美哉? “还是有必要考虑一下,你想啊大家从前都无拘无束惯了,万一有人服从不了命令,不好。” 张三转念一想也是,等苏玉行一走,立马给他的兄弟们分析此事的利弊。 他的弟兄们一个个满脑子全是每个月一百文月银、两百文月银的事情,恨不得明天就干。 “都说好了?”江清然见苏玉行回来问道。 “说好了,我瞧这八成有戏。”苏玉行感觉此事跑不了。 “行,然后再在村里找两个做饭、刷碗的妇女,价钱与张三他们一样。”江清然感觉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 提前先定下来,总比现找好的多。 “娘,找做饭的人还不简单,咱把此事一张扬,让他们自己来报名呗,我监督他们。”苏玉行必做个铁面无私的人,谁也别想着跟他套近乎。 套近乎,在他这里不成立。 “既然你上心,这事交给你了。 稍有差池,我不分你零花钱。”江清然故意拿零花钱说事,试探着苏玉行的反应。 第一百四十三章喂养小鬼儿? 别啊。 他每个月最快乐的事情是等着他娘发零花钱。 现在他娘告诉他办不好事情不给他分零花钱,不要他半条命嘛。 苏玉行捏着江清然的肩膀道:“娘,儿子定尽心尽力。” 该死的苏清宸去哪儿了,还说帮他娘处理鬼魂,如今消失的无影无踪。 像他爹的赝品真是不行,啥也指望不上。 找不着苏清宸,苏玉行啥事亲力亲为。 江清然忙着在县府买菜籽。 对于菜籽的挑选,她仿佛是个文盲,看来看去最终让苏玉壮亲自挑选。 苏玉壮望着长得一模一样的菜籽,打眼一瞧便知哪个好哪个坏。 包括种地的苞米种子也是如此。 江清然发觉苏玉壮在挑选这些东子时,浑身散发着自信,亦如钱秋佳拉二胡。 人果然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才会大方光彩。 菜籽和苞米种子买回家后,苏玉壮挠挠头,憨憨地笑着。 “娘,咱买回家还在老院子里种嘛?”苏玉壮不知菜籽是在新房中还是老院子种。 “都种,先在老房子里种,新房子不知几个月盖好,等盖好以后再种。” 有江清然这番话,苏玉壮心中了如指掌。 菜籽买到手,江清然出了铺子,正准备抬腿上马车。 不知是哪个毛头小子碰了她一下,将她撞倒在地上。 傻缺儿。 江清然被苏玉壮从地上搀扶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忽然发觉自己身上的荷包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我艹。 江清然爆着粗口,她在人群中搜索到可以的人影,拔腿就追。 “干娘。”蓝宴初拽住正在奋力追着小偷的江清然。 “干嘛呀,快送给我呀,小偷偷我荷包。”江清然指着最前面穿着黑色粗布衣裳,脑袋上戴着个黑色的草帽的男子。 蓝宴初弯腰从地上捡几个石子,对准小偷的方向弹了出去。 小偷扑倒在地,蓝宴初运用轻功抓住江清然的手腕飞到小偷面前。 江清然从小偷身上夺回属于自己的荷包,查看银票有没有丢? 好在银票完整无损,没有一张丢失和残缺的。 江清然想扇小偷两巴掌,想想还是算了,就当积德行善吧。 “把他去衙门吧。”江清然担心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揍小偷两掌。 蓝宴初揪着小偷的衣领,粗鲁地把他丢在衙门的院子里。 “蓝公子,这是?”江清安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 “他偷了个干娘的荷包,干娘让我把他带来。”蓝宴初等着江清然到来。 “二弟,这个混账东西把我撞倒,还偷了我的荷包。”江清然看到江清安那一刻,与江清安告状。 小偷听到二弟那两个字,睁大了双眼。 他偷银子偷到县太爷姐姐身上了? 大抵没有比他还倒霉的小偷了,啥命啊?真是比狗吃屎还倒霉三分。 小偷认栽,老老实实承认着自己的罪行。 “干儿子,你叫我有事啊?”江清然想起蓝宴初为主,他好像有事情找她。 “干娘,听闻你受了谭姑娘的牵连?”蓝宴初谈及正事。 江清然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不光我清楚,四王爷也清楚。” 江清然在心底呵呵两声,“嗯哪,他以为我是凝儿,那人自己的鲜血喂养小鬼。” 好在她有道行更高的鬼怪在身边。 苏清宸消失有些日子,他的鬼魂儿去哪儿了? 既然苏清宸自己消失不在,是不是可以不用她养了? 江清然在心中偷笑,节省一笔不少开支,真不错。 “喂养小鬼儿?”蓝宴初头一次听说鬼魂还可以喂养。 这种歪门邪道不能让世人知道,否则会爆发乱斗。 “对呀,听说是用鲜血滋养,咱只杀没养过。”江清然惜命。 人的血液总共就那么多,每天喂给小鬼,岂不是要损失不少血液? 她宁可是一个渣渣,也绝不贡献出自己的鲜血。 看来要封锁这种邪术,趁着老百姓还不知道的情况下。 普通人没有精力放在养小鬼身上,那些达官权贵们可就不好说了。 蓝宴初立即将情况上报给尹祁,由尹祁来解决此事。 江清然一介夫人,她不管朝廷上那些琐事。 她舀来一盆凉水,浇在种下的菜籽上面。 万物复苏,青绿色的小草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冒头,肆意生长。 大地、田间散发着绿色的气息,鸟儿在树枝上鸣唱。 江清然换上单薄的衣裳,去新家查看。 今日是她们新家开始动工的日子,她得到现场监督。 江清然站在在人群中,看在工程队门开始施工。 她们家晌午不管饭,因此马生财与她商量后决定,给工人们每天增加十文钱,让工人们自己从家带饭。 “干娘,我大哥最近状态不太对劲儿。”蓝宴初找到江清然。 “不是提醒你多注意他的情况嘛?”江清然那日提醒过蓝宴初。 “大哥说他没问题,这一段时日比较忙,我没放在心上。”蓝宴初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连休息时间很少。 江清然叮嘱苏玉行两句,跟着蓝宴初前去蓝府。 抵达蓝府时,蓝宴城一个人盘腿坐着,背对着大家。 嘴里嘀嘀咕咕,声音很小,不晓得在念叨什么。 “知府大人?”江清然叫着蓝宴城。 蓝宴城恍然间回头,脸上涂着浓浓的红嘴唇,犹如肿了多高的香肠嘴。 江清然被吓到,疑惑地的看向蓝宴初。 蓝宴城化着黑色的眼影,不知道的以为他入了魔道。 不过谁家魔道涂抹红色的大嘴唇? “知府大人,最近受了什么刺激吗?”江清然询问着蓝宴初。 蓝宴初摇了摇头,他不清楚。 “知府大人,这是几?”江清然伸出中指蓝宴城面前晃悠。 蓝宴城傻呵呵笑着道:“这是一呀,你是不是虎?连一都认不出来?” 突然被骂的江清然一时间语塞,不知说啥是好。 “知府大人晓得自己姓什么吗?”江清然忍住怒意,继续问道。 “我姓啥?不清楚。”蓝宴城摇了摇头。 对哦,他姓什么呢?怎么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干儿子,知府大人好像傻了。”江清然得出来一个结论。 干娘是指他大哥受刺激疯了?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我没有傻,我只是不知道我姓什么。”蓝宴城吼道。 “你没傻,知府大人最聪明啦。 知府大人当然知道自己是男是女吗?”江清然顺着蓝宴城的话说。 “废话,我当然是女的啦。 我有胸的,我胸可大啦。”蓝宴城双手摸着平坦的胸部。 他难以置信,低头望着比男人还平的胸,失声痛哭。 “呜呜呜,我的胸去哪儿了?是不是你这个坏女人给我偷走了?”蓝宴城质问江清然。 江清然在心中默念我忍我忍我忍后,扯起淡淡的笑容道:“知府大人,我并没有偷走您的胸,其实您是一个男人。” “你撒谎,我是一个女子,我还没有成婚呢。”蓝宴城听到江清然的话崩溃道。 “知府大人,您原来多大岁数?” “什么叫岁数?明明是芳龄,我今年二八年华。”蓝宴城纠正着江清然话中的错误。 江清然将蓝宴初叫到一旁,“干儿子,知府大人的精神状态你也看见了。 他貌似被花季女鬼俯身了,附他身的花季女鬼的精神方面不大正常,总结而言一句话就是傻。” “要不你烧两张纸给她请走吧?” 蓝宴初眉心微蹙,“干娘,不弄嘛?” “我也想啊,问题是她老与我作对呀。 你样貌出众,或许看在你的长相上脱离知府大人的身子。”江清然出着注意。 不知为何,蓝宴初总觉得江清然话中不靠谱。 有种牺牲他自己来奉献他大哥的精神。 蓝宴初硬着头皮,去与女鬼商量。 女鬼在看到蓝宴初那张俊美的脸蛋后,激动地抱住蓝宴初不松手。 她撅着烈焰红唇,想亲蓝宴初那张薄唇。 蓝宴初反抗,将她推倒在地。 附在蓝宴城身上的女鬼不死心,三番五次想亲蓝宴初,一一被蓝宴初推在地上。 江清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抽出腰间的匕首把玩着。 “你想干什么?”附在蓝宴城身上的花季女鬼看到明晃晃刺眼的匕首问。 “不想干什么,是你自己退呢,还是我将你化为灰烬。”江清然给花季女鬼两个选择。 花季女鬼睁大双眼,“我哪个都不选,你这个坏女人。” “人鬼殊途,你现在附在别人身体上,还在痴心妄想与我讨价还价。 奉劝你一句,趁我现在还没发火儿,自己乖乖退下去,否则你变成一把烟灰,只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了。” 附在蓝宴城身上的花季女鬼听闻朝江清然扑了过来。 她还没有靠近江清然的身,被蓝宴初一掌击飞在三米开外。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蓝宴城哭哭啼啼道。 “他是我干儿子,他不救我,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你伤害我吗?”江清然冷笑。 她接过下人递给她的椅子,慢慢移动到蓝宴城身上。 “自己褪下来,还是我砸死你?”江清然举起椅子。 “别别别,我自己退。”附在蓝宴城身上的女鬼不想被打,退离蓝宴城的身体。 蓝宴城瞬间恢复正常道:“我怎么了?” “你被女鬼附身了。”江清然指着他旁边的花季女鬼道。 蓝宴城望着女鬼冲他笑,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知府大人的胆子有点小。”江清然正愁身边无鬼做帮手。 她留下花季女鬼在她当帮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花季女鬼不满,试图反抗。 “你的生死大权掌握在我手里,不听我的等待你的只有一个下场。 更何况你这孩子还有点蠢,我不收留你,你恐怕会被其他鬼欺负。”江清然也不想收留,奈何苏清宸不知去向,无人帮她啊。 自己抓鬼挺累的,有个帮手,她也能省省心。 “干娘,真的要收留她?”蓝宴初不是很赞成江清然的做法。 “要不你收留她?”江清然看蓝宴初的样子,好像是能看到花季少女的鬼样。 蓝宴初皱眉,花季女鬼大呼好耶。 花季女鬼抱住蓝宴初的身体,她才不要跟着江清然呢,江清然那个女人好吓人。 “干儿子,你好像引火上身了?”江清然拍拍蓝宴初的肩膀。 蓝宴初望着江清然离开的身影,没分析错的话,干娘是把女鬼留在他身边了? 他要女鬼做什么?蓝宴初推开花痴中还在抱着他的女鬼。 女人最麻烦了,眼前的女鬼看起来弱爆了,不仅帮不了他的忙,有可能还会给他添麻烦。 依他看,把女鬼还给干娘为上策。 第一百四十四章他俩为啥打起来? “叫干娘回来还有什么事?” 蓝宴初指着不远处的花季女鬼,“干娘把她带走吧,我这里不需要弱者。” “谁是弱者,你才是弱者呢。”花季女鬼为了像蓝宴初证明自己的实力。 一只胳膊将三个一百二十多斤的男子抬在空中摔向地面。 望着惨兮兮,莫名摔在地上的三名下人,江清然不忍直视,心中升起一丝涟漪。 “干儿子,要不你收留她?”江清然瞧着花季女鬼力气挺大的,或许危机时刻真的能帮上忙。 并不是个只能看,不能用的空花瓶。 蓝宴初依旧质疑着花季女鬼的能力。 花季女鬼在一刹那内,从一百米开外的地方,不知从哪儿抱回来一只白色的小狗。 “干儿子,她的速度挺快像风一样,你把她收下,危机时刻,她还可以在暗处帮你。”江清然倒是小瞧了花季女鬼的能力。 蓝宴初思考片刻,同意了江清然的想法。 “好好在这里干,把他惹毛了,谁也帮不了你。” 花季女鬼连忙点头,蓝宴初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跟着蓝宴初混,她定能吃好喝好睡好。 不用在每天四处飘荡流浪。 江清然离开蓝府,被蓝宴初的车夫送回家。 “娘不在村里,咱村发生了一件大事。”苏玉行见江清然回来,第一时间汇报。 “什么大事啊?”江清然问道。 “娘,连老爷和黄地主打起来了,打的不可开交,我和金多、村长叔拉都拉不开。” “他俩为啥打起来?”江清然不可思议。 连水与黄金多两个羊粪蛋儿村有钱人之一的大户人家,到底为了什么事干起来? “黄地主说连老爷跟云婶子抛媚眼了。”苏玉行在江清然耳边小声道。 江清然啊了一声,“你没说错吧?” 连水跟云柔?咋瞧着也不像啊。 “对啊,我和金多听到的那一刻都懵了。”苏玉行以为自己听差了。 “云柔怎么解释的?” “云婶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啥情况,云婶子不知去哪玩了?” 江清然听着匪夷所思的话,越听越懵。 云柔不知情,这二人是如何打起来的? 江清然出于好奇,前往黄金宝家中。 黄金宝鼻青脸肿,坐在他家椅子上的连水也没好到哪儿去。 两个人惨状半斤八两,他们一致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黄地主、连老爷,你们两个结仇了?” “大妹子来了,我们两个没有结仇,今年也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的看对方不顺眼。”清醒后的黄金宝道。 “哦哦哦,许是鬼魂作怪吧。”江清然分析道。 黄金宝和连水两个人瞬间精神了。 鬼魂作怪,听着忒吓人了,晚上会不会做噩梦啊? 尤其是连水,他真担心自己再一次会被鬼魂附体。 “大妹子,要不你帮我们驱驱鬼?”连水担心道。 江清然派黄金多去村中那颗百年柳树下面,双腿跪在地上虔诚的祈求,掰下来两枝柳树枝。 黄金多按照她的吩咐,来到柳树下,磕头跪拜后爬上树,撅下来两根百年柳树枝。 柳树枝拿回家后,刘管家命人端来一盆清水。 江清然让黄金多按照她的模样,往黄金宝身上洒水。 “大妹子,光洒水可以解决问题吗?”连水不放心地问道。 “连老爷,这叫清净水,洒去你身上所有的赃物,不会有鬼魂在短期内近你的身。 时常多久失效,目前暂不得知,全凭运气。”江清然打不了包票。 连水笑容僵在脸上,江清然往他身上掸着清净水意义何在呢?貌似管一丢丢的用? 他疑惑地回了家,至少三天内,没有任何鬼魂敢近他的身。 他自由了三天,同样担惊受怕了三天。 “金多,你爹这几天还好吗?”江清然问着来家中找苏玉行玩的黄金多。 “婶子,我爹这几天吃嘛嘛香。 我娘和娘子出去玩不在家,他的小日子过的比我还潇洒。”黄金多吃着江清然炸的黄花鱼。 听到黄金多的话,江清然便放心了。 目前看样子清净水的时常可以管用三天,至于三天后的现在还可不可以管用,拭目以待。 “江夫人、少爷,你们去看看吧,老爷又犯病了。”刘管家匆忙来汇报。 “啥?刚消停两天,咋又犯了?”黄金多手中抓着两条金黄色泽的黄花鱼。 他回家看到他爹手中拿着一把戟,正在比比划划好像在唱戏。 看起来好像是戏班子的鬼魂附在了黄金宝的身上。 他夹着嗓子唱着江清然听不懂的戏曲。 “金多,你爹唱的是什么曲目啊?” 黄金多听上一会儿道:“婶子,好像是保家卫国的小曲儿。” 保家卫国,难不成是战死的魂魄? 江清然有些激动,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兵魂,也不知是不是啊? “国家现在很和平,并无战争。 你们这群保家卫国的战士,辛苦了。”江清然测试着附在黄金宝身上鬼魂的反应。 黄金宝身上的魂魄得知后激动大笑,从侧面验证了江清然猜测不假。 “先士你很了不起,他终究是一个凡人。 我让他家里人备上一桌好酒好菜,先士吃完就退了他的身吧,活人经不起先士的折腾。”江清然吩咐刘管家好酒好菜招待着。 附在黄金宝身上的战士吃饱喝足后并没有多做停留,他离开黄金宝的身子。 临走前,黄金多按照江清然的吩咐还烧了一沓黄纸做路费和花销。 “太恐怖了,大妹子。”黄金多敬佩的同时感到一丝恐怖。 “黄地主你应该感到高,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先士所选上,他也仅仅是想填饱肚子和听到国家富强,民泰安康的好消息。 了却了他心中的执念,人家自会褪去你的身,不像恶鬼多做纠缠。” 黄金宝让江清然卡住,怎么越听越吓人了?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妙。 糊涂蛋糊涂蛋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黄地主若是实在害怕不放心,你就每日把柳树枝放在你额头前。”江清然出着主意。 黄金宝似信非信,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当他犹犹豫豫地将柳树枝放在耳边,出乎意外的睡了一个好觉,一觉到天亮。 黄金宝乐呵呵地拿着银票去江清然家中,感谢江清然。 “大妹子,你别说这招还真不错。”黄金宝从兜里掏出一百两银票,递到江清然面前。 江清然望着面前多出来的一张一百两银票道:“黄地主,这是寓意何为?” “大妹子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是谢礼。” “黄地主给的太多了,十两就好。”江清然让黄金宝把一百两的银票收起来。 黄金宝摇了摇头,“不多,一点儿也不多。 大妹子,我按照你说的方法睡得可香了。 平时我睡觉都没有这么香过。”黄金宝心中暗想若不是银子挣得来之不易,他都想大方的再掏一百两银子了。 可惜银子不好赚啊,只能小气吧啦,抠抠搜搜的了。 希望大妹子大度,别嫌弃他抠。 “那行,既然黄地主诚心给,那我也不矫情了。”江清然收好银票道。 送走黄金宝,江清然去新房查看进度。 有马生财替她盯着,没有人偷懒,更没有人敢打红砖的主意。 村里人是没有人敢,架不住外村的混混胆大。 张三与他的兄弟们提着油灯在新房子周围巡逻。 “大哥你看前面有个黑影,是不是小偷?”张三的好兄弟指着鬼鬼祟祟的身影。 “娘的,在老子的地盘上也敢下手。”张三命弟兄们悄悄的靠近,别出声打草惊蛇吓跑了小偷。 他们一步步靠近,小偷刚爬上两米四多高的大围墙,正在心理建设在跳与不跳的活动中,被人抓住。 “你们干什么?”外村的小混混被张三等人绑在木梯子上,谨防外村的小混混逃跑。 张三照着外村小混混那张熟悉的脸庞,“这不是李村的李壮嘛,三更半夜跑到我们村里干什么? 别跟我说你是好奇来看一看,我不会被你的鬼话轻易糊弄。” 他指着高高红色围墙道:“晓得这是是谁的家吗? 这是我们村大名鼎鼎江美怪的家,你偷东西偷到江美怪头上了,真是胆大包天。” 张三他们不比李壮混账多了,从头到脚也没敢打江美怪的主意啊。 李壮确实比他们哥六个虎。 “今夜你们几个轮番看着他,明日一早先告诉玉行小子,再把他送到衙门。 说不准江美怪一高兴,又会分咱们一吊钱。”张三安排着任务。 他打着哈欠,找个地方睡觉。 其余五人划着拳,输了的那两个人守着李壮上半夜,剩下三人守着下半夜。 “玉行小子,昨夜抓住一个小偷,太晚我没有惊动你们。”张三一大清早前去江清然家找苏玉行汇报情况。 “本村的,谁呀?”苏玉行好奇是谁那么大胆,敢去他家偷东西。 “不是本村的,是李村的李壮。” 苏玉行没听说过李壮的名字,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带着李壮去衙门。 他回屋将此事说与江清然听,“娘,要赏他们银子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求苏玉尘帮忙办事 “赏吧。” 反正总共也没有多少印子,这样换来张三等人的积极性,以小换大挺好。 江清然取出一吊钱拿给苏玉行,苏玉行接过一百枚铜板去找张三。 “张叔,我娘大度,这钱你们哥几个分一下。”苏玉行与张三一起去新房,拉着李壮去衙门。 “你娘呢?”江清安没有看到他大姐的身影问道。 “小舅舅,我娘在家吃早饭。 这不外村有小偷来我家偷东西。” “你为人处事低调些,别老给你娘找麻烦。”江清安审完李壮道。 苏玉行点点头,“小舅舅,我最近表现可好了,没有给家里添麻烦。 是外村的人看我家日子重新过起来,一个个打起了歪主意,我家防不胜防啊。” 还好娘聪慧,提前预支了一切,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江清安还有其他事情要办,让苏玉行先回去。 “小偷你小舅舅关押起来了?”江清然从大锅中取出了热呼呼的饭菜。 苏玉行洗着手道:“嗯,小舅舅还有事情,让我先回来了。” 他将整块儿香喷喷的肥肉嘴中咀嚼,正想扒拉着饭,家中大门被人敲响。 苏玉行端着碗去开大门,韩老爷子的身影出现在他家门口。 “你来做甚?难不成你还想挨我娘的打?”苏玉行见来人是许久不见的韩老爷,没好气道。 “我找大妹子有点儿事,你将你娘叫出来。”韩老爷并未直接回答苏玉行的话。 苏玉行盘反骨劲儿被激起来,进厨房去叫江清然。 江清然手上拿着一把扫帚疙瘩出来,看到韩老爷后问道:“韩老爷找我什么事?” 她想好了,但凡韩老爷说出一句想要纳她为妾的话,她就用手中的扫帚疙瘩将韩老爷打出门外。 韩老爷贱兮兮道:“大妹子你看去年我和你提的事情,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江清然举起手中的扫帚疙瘩往韩老爷身上打去,韩老爷四处逃散。 “我考虑你娘个鸡毛腿儿,你脑子缺根弦就回家好好照照镜子。 也不瞧瞧你那死出,也配舔个大脸来我家恶心我。 我江清然是活不起了,还是过不下去了,用得着你施舍我。 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半句纳妾的话,你那双老腿我给你打折了。”江清然追了韩老爷二里地。 恐怖,太恐怖了。 韩老爷以为半年过去了,江清然的戾气能消散,现在看来只多不少啊。 他跑丢一只鞋,裤子也不知何时跑丢了,狼狈的回到家中。 韩夫人看到他的狼狈样,笑道:“早就和你说过了,那是只不能惹的大辣椒,你偏不听。 人家有手有脚,赚的比你还多,你真以为人家能屈身给你当妾?” 韩夫人笑韩老爷想法太过天真。 她接触过江清然,那是一个自食其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她家老爷长的一不好看,二没有人家挣得多,能看上她家老爷才怪。 这半年的时光来,她有偷偷的打听,江美怪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将家中日子越过越好。 而且接触的人物全都是大人物,各顶各的样貌俊俏,身材纤瘦。 谁会让她家要个没个,要长相没长相的老冬瓜? 也就她家老爷把自己估的太高,这回吃苦头了吧?该。 “气死我了,往后他来不许叫我,晦气。”江清然拿着扫帚疙瘩进院,瘫坐在外屋地的长条凳子上。 “娘,我不知他有什么目的,不然我才不放他进屋。”苏玉行恨透了韩老爷。 本来挺好的心情,全让他给毁了。 “人要脸树要皮,这老东西不光不要脸,心还挺大。 你爹那样式的,再遇着一个我都不动心,更何况是他呢。 他每来家中一次,我就被恶心一回。 作妾,我想让他断子绝孙。”江清然骂道。 气死她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内呼呼往外冒白烟。 “娘,这事交给我吧,我保证让你满意。”苏玉行想着治韩老爷的办法。 “随你,别真把人给玩儿残了,玩残喽咱得赔他银子不划算。 另外也别马上就报复,等过个半拉月一个月再说。” 报仇间隔时间太短,韩老爷出了事,第一时间会联想到他们。 苏玉行哦一声,边吃着饭边想着治韩老爷的法子。 韩老爷不是老想纳他娘为妾嘛,他让韩老爷一次性纳个够。 “玉行,你这办法会不会太损了?”黄金多听着苏玉行想出来的好主意。 “损啥?你没看我娘气成什么样了? 我娘这段时间脾气够好的了吧? 他一来把我娘气的,拿着扫帚疙瘩直接追出二里地。”苏玉行好久没有看到他娘这么生气过。 在他娘心目中别提男人,提男人晦气。 现在看来,足以见得到底有多晦气了。 “婶子不是说不让玩的太过嘛?”黄金多不解。 “一点儿都不过分,不过这事得需要皇帝主的帮忙。” 黄金多一把苏玉行夺过手中的瓜子,“你小子学坏了啊,连我爹都利用上了。 说吧想让我爹帮忙,你得给我啥好处?” “咱俩是好兄弟,提钱多见外,再者我也没有银子啊。”苏玉行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兜给黄金多看。 “废话,我当然清楚你兜里没银子了。 我要的不是钱,我记得你好像有一套黄金首饰,我……” 不等黄金多话说完,苏玉行强制叫停了他。 “你拉倒吧,我就那一套首饰,还是我娘下了死命令。 我娘不下命令,我痛痛心也就给你了,问题是这套首饰是在我娘那里过了目的,给你回头我娘知道咋整? 你换一个我能答应起的要求。”苏玉行说道。 黄金多真坑他呀,他前脚要把黄金首饰给了黄金多,后脚他家败家老娘会去他娘跟前告他的状。 “我又没有说要,我的意思是你拿出来,我复制一套。 你想让我爹帮忙,咱不得拿礼物让他乐呵嘛。” 苏玉行回归到正题上,“你有银子吗?” “没有啊,等我娘和娘子回来不就有了嘛。”黄金多说道。 苏玉行咧嘴,“你胆子真肥,真不怕她俩打你。 婶子和嫂子开开心心的从外面游玩回来,到家第一件事听见你要银子,搞不好我都得搭进去。” “你说咋整?首饰你不出,银子你还没有,我替你出你还说办法不行。”黄金多他没有啥其他的好办法了。 有了。 苏玉行打了个响指,“我家傻老三做饭好吃。” “啥意思啊?你想一顿饭就收买我爹呀? 我爹小算盘打的可响,你确定一桌好菜能收买我爹的人心?”黄金多咋那不相信他爹会被一桌饭菜收买。 “试试呗,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苏玉行去求苏玉尘。 苏玉尘专心致志的喂着兔子,没理会他。 苏玉行耐着性子又重复了几遍,苏玉尘抬眸,不解的看着他道:“二哥你想做饭就自己去呗,为什么要我做?” “我要是会,还用求你嘛。” “可不想去做饭呀,做饭好麻烦的呀。”苏玉尘去喂鸡鸭鹅。 苏玉行追着他的屁股道:“只要你替二哥做一桌好菜,二哥分你五十文钱,如何?” 苏玉尘嘟着唇道:“不好,娘一个月还分我一百文零花钱呢。” 嘿~ 谁说啥老三是傻子的?他看傻老三一点儿也不傻,竟然晓得五十文少,一百文文钱多。 苏玉行咬咬牙道:“帮二哥做一桌好菜,二哥将自己的一百文零花钱通通都给你。” “你没骗我?”苏玉尘动了心。 “自然,二哥啥时候骗过你?” “我才不信,二哥最坏了。 二哥想让我帮忙做饭,你得先把铜板拿给我。”苏玉尘看不到铜板,他不松口。 苏玉行无奈,只好冒着被揍的风险去找钱肉肉要零花钱。 “你要零花钱干啥?” “我给三弟拿去,我求三弟办事,不给三弟零花钱,三弟不给我办事啊。” 钱肉肉得知是苏玉尘要,不从哪儿拿出来一百文钱。 “铜板我给你了,你若是拿去乱花让我晓得,后果你知道的。 我爹与我大哥可是有小半年的时间没来了,你也不想听我大哥在你耳边整日叨叨叨吧?”钱肉肉威胁道。 苏玉行嘶一声。 “放心,我心中有数。 我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苏玉行了,你相公我现在稳妥着呢。”苏玉行收了铜板拿给苏玉尘。 苏玉尘拿到铜板,第一时间去找江清然。 “娘、娘,二哥给了玉尘一吊钱,二哥想让玉尘给黄地主做饭。 娘,玉尘去给黄地主做饭吗?” “给黄地主做饭?老三啊,娘跟你说既然收了人家的银子,就要言而有信。 如果不想帮你二哥做饭,一开始就不要答应他提出来的请求,明白吗?”江清然教着苏玉尘人情世故。 苏玉尘哦哦两声,将一吊钱还给苏玉行。 苏玉行傻了眼,激恼道:“傻老三你啥意思啊?出尔反尔逗我玩?” “娘说不想做饭就不收你的银子。”苏玉尘解释道。 “拉倒吧,娘说的话我听德真真的。 娘是指如果你不想接我的活儿,下次记得直接拒绝我,而不是收了我的铜板再拒绝我,懂吗?”苏玉行得亏他长个心眼,多听一耳朵。 不然被苏玉尘骗了都不晓得。 苏玉尘将铜板拿给马思烟,跟着苏玉行去黄府给黄金多做饭。 马思烟一个人不放心,把孩子抱给钱秋佳帮忙照顾,自己前去黄府帮忙。 “娘,你要去看看吗?”苏玉壮从田间回来问。 “不去,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娘不能时时刻刻帮他们忙。 老大累了吧,去厨房洗把脸,回屋休息休息。”江清然关心道。 苏玉壮嘿嘿笑两声,去厨房洗脸洗手。 “相公,娘现在对我们真好,还让小小跟雨桐妹妹学武功。”钱秋佳凑到苏玉壮身边小声低语。 “嗯,咱们现在还有零花钱花,以前哪想过有这种待遇。”苏玉壮以前能顿饱饭都是奢望。 “相公,咱俩要好好对娘,没有娘也不会有现在的咱俩。”钱秋佳很喜欢现在的婆婆。 她每天担心受怕,生怕哪日婆婆说变回去就变回去。 过惯了好日子,钱秋佳真的不想再过回从前生不如死的日子。 人都是贪心的,她也不例外。 “咱俩是老大,不要跟二弟学,跟二弟学不出好来。”苏玉壮接过钱秋佳递过来的手巾擦手。 他们口中的坏人在厨房亲自监督苏玉尘,不让他偷懒。 苏玉尘做饭时全身心投入到其中,不用苏玉行看着,他样样做的很好。 “玉行啊你确定你当初没有和三弟抱错顺序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我看起来很幼稚吗? “你话中有话啊。”苏玉行听着黄金多的话不像是好话。 “玉行,我瞧着玉尘更像是哥哥,你宛如不懂事的弟弟。” 苏玉行满脸问号,听这话他看起来不成熟稳重,像个小屁孩儿,是吗? 傻老三看起来比他像个哥哥,这话对他而言是最大的侮辱。 苏玉行抓着黄金多的领子走到角落里,“我看起来很幼稚吗?” “难道不幼稚吗?玉尘不说话时多像个大哥哥。”黄金多说道。 尤其是做饭的时候,模样真俊啊。 他快沉浸在玉尘做饭时的俊颜中了。 苏玉行翻了个白眼儿,不理论黄金多。 还是好兄弟呢,居然不像着他说话。 他观察着苏玉尘做饭的背影,貌似看起来是挺俊的。 苏玉行渐渐看入迷起来,无论黄金多怎么叫他,不见他回应。 还说他呢,自己不也沉浸在玉尘做饭时认真的俊颜中了嘛。 黄金多搂着苏玉行的肩膀,加入到偷看的队伍中。 “二哥,我做好了。”苏玉尘指着一桌子的饭菜。 苏玉行拿起筷子夹着那道与他娘学会的糖醋猪肉条,依旧是稳定的发挥,从未失常过。 他隐隐约约有了危机感,好在老三是个傻的,否则他的魅力全被傻老三吸引光了。 苏玉行等黄金多叫来黄金宝,让苏玉尘坐下陪同。 苏玉尘光是坐那儿不张嘴说话,也让人赏心悦目。 黄金宝端起苏玉行给他倒的水果酒,瞧着他儿子与苏玉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这顿饭像是鸿门宴。 黄金宝故意不提,让苏玉行兄弟二人自己提。 苏玉行也不着急,先灌黄金宝酒,等他喝的大差不差时,才开口谈。 黄金宝听着自家儿子与苏玉行一唱一和,对面还有个一心吃菜的苏玉尘。 偶尔苏玉尘不经意间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他那颗陈年老心快融化了。 美人计,这招用的真高。 偏偏他真吃这套,谁不喜欢自己的对面坐着一个好看的人呢? 甭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静静看着也是好的。 换作是他家娘子,早就没有了矜持,哈喇子估计流出多少米远。 “黄地主,你吃啊。”苏玉尘站起来往黄金宝碗中夹着鱼头。 黄地主真奇怪,他老瞅他干啥啊? 娘子做完饭便回家,扔下他不管了。 苏玉尘不打开心,有种被自己爱的人抛弃。 他崩溃的哇哇大哭,玉突如其来的哭声让黄金宝三人懵逼,手足无措。 黄金宝慌忙的从袖子里掏出帕子让自家儿子给苏玉尘擦眼泪。 黄金多接过帕子,耐心地擦着苏玉尘脸上的眼泪。 苏玉尘哭花了脸,跟个小泪人似的,让人看了好生心疼。 苏玉尘埋在黄金多的肩膀嗷嗷大哭,黄金多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慰。 黄金宝哪受过这等场面啊,咬咬牙道;“玉行小子你说的叔都答应,你别让浴池呢哭了呗。” “老三别哭了,黄地主答应这顿饭给你一两银子做报酬。”苏玉行安慰道。 黄金宝微微张着唇,他何时说过此话了? 找他帮忙,他还倒搭银子,上哪儿说理去。 “爹,玉尘做饭不容易,你就把银子给了吧。”黄金多哄着还在哭泣的苏玉尘。 苏玉尘此刻只想回家找娘和娘子,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黄金宝无奈的叹口气,家里有个败家儿子,咋整啊? 好在大妹子将自家儿子赌博的坏毛病给彻底改掉了,也算是有丝欣慰。 他从荷包里取出一两碎银子递给苏玉尘,苏玉尘欢欢喜喜的接过碎银子,放进自己的荷包中。 他擦掉眼泪,开心的回了家。 “娘、娘,这是我赚的银子。”苏玉尘把一两银子上交给江清然。 江清然为了不打击苏玉尘的自信心,接过一两银子好好端详片刻道:“老三真棒,不愧是娘养大的儿子,真让娘骄傲。” 她把银子放回到苏玉尘的荷包中,注意到苏玉尘哭肿的眼睛,心疼道:“老三,在黄府受欺负了,娘去找黄地主算账。” 苏玉尘拉住江清然的袖子,“黄地主没有欺负玉尘,是玉尘想娘和娘子了,想急着回家。” “我家老三想娘和你娘子了,去找你娘子玩吧。” 苏玉尘点点头,去找马思烟了。 奶呼呼的小人儿,谁看到不直呼一身稀罕呢。 江清然忽然找到了自己努力赚钱的意义。 她要变强,不让世间的脏迷了她家老三那双纯净的眼睛。 江清然去县府卖了批帕子,采买了针线。 清凉的风吹打在她的侧脸,猛然发现有几个月没有见到苏清宸了,这老小子答应帮她除鬼,看来是在说谎了,也是鬼怪的话哪里能轻易相信。 “江夫人、江夫人。”花季女鬼离很远叫着江清然。 她望着不远处正与人说话的蓝宴初道:“你看那是我家主子未来的夫人好看吗?” 江清然顺着视线望过去,看到的是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娃娃脸型。 女子长相很甜,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 不得不说蓝宴初真混账,连孩子也下得去手。 江清然打算偷偷溜走,不打扰蓝宴初和女子约会。 眼尖的蓝宴初在花季女鬼笑着离开的那一刻,察觉到了异常,发现了江清然的存在。 他与娃娃脸女子缓缓朝这边走过来,与娃娃脸女子介绍着江清然。 娃娃脸女子开口,江清然震惊在原地。 长得挺甜的小姑娘,嗓音粗到有那么一刻让江清然误以为她在女扮男装。 “女的?”江清然盯着娃娃脸女子微微鼓起的胸部。 娃娃脸女子征愣,笑道:“江夫人,我是货真价实的女子。” 哦,真的是女子,差点儿从娃娃脸女子口中听到江夫人,我是男子的话了。 世界太玄幻了,在现代时也没听到谁家小姑娘声线比男人还粗还爷们的。 可谓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上帝关上了娃娃脸女子的嗓子,赠予了一张甜美容颜。 “姑娘人挺好的,你得珍惜。”江清然把蓝宴初叫到一旁道。 她欲言又止好几次,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了疑惑,“你怎么接受一张甜美的外表下,长了一张大老爷们儿嘴?” 蓝宴初眉心微缩,“一开始我把她当男人,以为是我大哥耍我的把戏。” 江清然懂蓝宴初复杂的心,她现在正在经历和体会着蓝宴初当初经历的。 “你年龄也不小了,早日成婚生个孩子给我玩。” “玩?”蓝宴初疑虑道。 江清然讪讪笑,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什么玩?我是指你有了孩子多多陪孩子一起玩,年纪轻轻的,耳朵咋还出问题了。”江清然越过蓝宴初去找娃娃脸女子。 一番打探闲聊得知,娃娃脸女子叫师晴,师父的师,今年二八年华。 江清然在心中偷偷骂蓝宴初畜牲,这么小的也好意思下口。 她转念一想皇上连十四五岁的都下的了口,蓝宴初相中的未来娘子最起码及笄了。 “师姑娘啊,婶子问你你看上我干儿子哪一点了?他比我大儿子还大上好几岁呢,今年不得有个二十四五了。”江清然还是不能理解女子为何非要找个比自己大很多岁的啊? 与自己同龄的人不香吗?相处起来更应该有话题才是。 师晴嘿嘿一笑道:“婶子,他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说话像爷们儿的人。 我也想找个跟我差不多年岁的人成婚,问题是他们老嘲笑我,拿我粗粗的声音开玩笑。” 师晴说出自己为何选择蓝宴初的原因。 “这样啊,婶子还以为你和其他小女子似的,沉迷在我干儿子的美貌中无法自拔了。” “婶子,我家中的哥哥弟弟们长相不亚于蓝公子,我从小看腻了。”师晴解释道。 她家中男丁多,蓝宴初那样绝色的男子一抓一大把,谁稀罕呢。 牛。 “我干儿子那人嘴笨,多接触下来发现心地还是好的。”江清然此刻像个老母亲般恨不得把蓝宴初所有优秀的点在师晴面前展现出来。 在一旁认真听着不搭话的蓝宴初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干娘真把他当成亲儿子看待了。 最初蓝宴初认为江清然只想利用他的身份找个靠山好办事,现在看来是他龌蹉了。 “婶子你人真好,我听蓝知府说你是个母夜叉,原来蓝知府是在逗我玩。”师晴第一次与江清然见面,破有好感。 江清然皮笑肉不笑道:“别听蓝知府开玩笑,他年龄比我大,忌惮干儿子认我当干娘一事。 蓝知府别看是个男人,心眼儿可小了。” 蓝宴城竟然说她是母夜叉,梁子结下了。 她召唤着花季女鬼,在花季女鬼耳边呢喃几句。 花季女鬼嗖的消失在她面前,看在眼里的蓝宴初在心中默念祝他大哥好运。 江清然带着师晴在小吃街买买买。 女人家一旦购起物来,时间通通遗忘在了脑后。 蓝宴初悄悄离开一段时间,处理其他事情,二人也未发觉。 “婶子,我今天吃的好多哦。”师晴摸着吃撑后,圆滚滚的小肚子。 “不多,女子能吃是福。 婶子羡慕你们这些胃口好的小女子,光看着不动筷让人食欲大增。”江清然见天色不早,在娘家住了一晚。 她左边睡着江雨桐,右边睡着苏小小。 有段时日不见,苏小小不从前长高半个头,人也比之前爱说了。 “姑姑,小小每天有努力的学武功哦,我们两个还识了好多好多字呢,我也有在认真教着小小。”江雨桐依偎在江清然怀中。 江清然搂着她与苏小小,宠溺道:“你们两个表现的真不错,比姑姑小时候棒多了。 姑姑在你们这个年纪还在玩泥巴呢。” 嘻嘻嘻嘻嘻。 江雨桐与苏小小得到表扬肆意笑着。 两个小家伙儿不知何时在她怀中睡着。 江清然将二人轻轻抱回到被窝中,盖好被子后去找江林氏聊天。 江学来时不时还插嘴几句,江清安从头到尾中安静的听着自家娘亲、大姐、娘字聊天。 偶尔听到这三人批判一下自己与爹。 “二弟,男人就该浪漫,才讨得娘子的欢心。 你的心思别老用在公务上面。” 江清安心想他不努力往上爬,哪日大姐惹出棘手的麻烦,谁帮忙解决?把他大姐从牢房中捞出来? 升官是他现在唯一的动力,更何况家中两个小家伙儿也有往大姐路线上发展,不努力升官咋整? “大姐,相公就这样,我都习惯了。”许晴儿嫁给江清安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江清安对工作认真到忽略家庭的态度,谁让当初她被江清然认真的模样迷住了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给大姐一个面子呗 恋爱脑。 江清然悄悄在心中吐槽。 一个个被男人迷住,为男人痴迷,她咋就没看出来男人哪里好呢。 这样显得她太过另类,不过她对男人目前而言只有利用。 这辈子估计难有能撩拨她心弦的男人出现,像师晴所言,样貌出众的男人她见的太多,一般的已经入不了她的双眼了。 爱情啊好比握在手中的流沙,中看不中用。 成熟的女性选择金钱和地位。 江清然甚至幻想出自己穿越到宫内,搞不好会自己一步步往上爬,坐上男人们梦寐以求的王位。 很快她打消了愚蠢的念头,古人不是傻子,他们的手段高明和阴损着呢,哪是她一个现代人比得过的。 人啊还是少做不切实际的梦,多想想如何赚银子。 尹祁目前是她认识的权利最大的人,回头找个合适的时机认作干儿子,京城她也是有人的。 江清安望着江清然弯起带有算计的笑容,不知哪个倒霉蛋被大姐算计在内。 他佩服大姐的魄力,不赞成大姐的虎劲儿。 大姐死过一次的人了,与生俱来的虎劲儿,咋还改不了。 他娘子跟大姐相处几日,总觉得比从前泼辣几分,不如从前那般温婉,小鸟依人。 尤其是他大嫂,恨不得继承大姐的虎劲儿。 彪悍的程度,他大姐看到自愿甘拜下风。 他们的儿媳妇在无形之中被他大姐带偏了,一去不复返了。 江清安轻叹一口气,此刻大姐夫还活着该有多好,至少有人管住他大姐。 他姐夫自大去世后,他大姐无拘无束的日子过惯了,女德是什么,早忘到脑后了。 “大姐,你记得女德里面写什么了吗?”江清安突击检查。 江清然茫然道:“世间还有这种裹小脑的书嘛?” 听听,他大姐管女德叫裹小脑,心累。 一看便知他大姐从小被宠大的,他大姐年轻时一看女德书犯困,后来干脆把它当木柴添火烤鸡吃。 “闺女啊,这话在家里说说得了,传到天子耳朵里是要掉脑袋的。” 江清然哦一声,她故意的。 女德她听过,没看过。 谁女儿身男儿心,整急眼了,哪天造一本男德出来。 反正她又不嫁人,也不生活在皇宫,狗屁的破规矩,谁爱守谁守。 太困了。 江清然打着哈欠回房睡觉,她一夜好眠睡到天亮,却愁坏江学来与江林氏,连带着许晴儿又被江清安上了一堂无趣又生动的课。 “你烦不烦啊?我看大姐说的挺对。 女德这本书根本不适合女子读,我的闺女就该像大姐那样,潇洒自在的活。 不要像我被破规矩束缚。”许晴儿翻了个身睡觉。 江清安轻叹,罢了,他不管还不行吗? 一夜未眠。 江清安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 “二弟,昨晚还没休息好?”江清然视线在江清安和许晴儿身上来回瞟。 许晴儿羞红着脸,一听便知大姐相歪了。 “年轻人还是要多节制一些。”江清然抿唇道。 江清安试图解释,发觉那是徒劳的,撤了想解释的心。 “姑姑,什么是节制啊?”江雨桐凑上前问。 “节制就是你爹和你娘在拼命给你要个小妹妹呀。”江清然组织着语言。 当着孩子面,总不能是抢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吧?那不好。 江雨桐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向江清安和许晴儿,“爹娘,我有小妹妹了?” “还没有。”江清安语气淡漠。 江雨桐失望的哦了一声,还以为自己有小妹妹了呢。 “爹,你和娘什么时候要个小妹妹呀? 我有好多好多好看的小衣裳,全给妹妹穿。”江雨桐想要个像小小一样可爱的妹妹。 她与小小差着辈,小小得喊她小姨。 她才四岁,就是小姨级别的人了。 “你还小,还不着急。”江清安目前还不想要孩子。 在他看来,他已经儿女双全。 江雨桐望着许晴儿,试图在她那里找到答案。 许晴儿光顾着娇羞,没有看她。 “姑姑你能不能跟爹说,让他给我要个小妹妹?”姜雨彤求助着江清然。 “行,等你在大一些的时候,你爹娘就要个小妹妹。” 江雨桐见此事有希望,“姑姑,你要记得你说的话哟。” 额。 江清然有种被讹上的感觉。 “听到没有,等雨桐大了你俩就再要一个,不然雨桐该误会我这个姑姑说话言而无信。”江清然看着江清安。 江清安敷衍的嗯了一声,一个姑娘快宠上天了,再来一个,到时候姐俩合伙儿不就把他家房子掀喽? 他不敢想象那个鸡飞狗跳的画面。 江雨桐开心地蹦蹦跳跳,牵着苏小小的手去外面玩。 “他俩回头生不出孩子来,你当大姐的得负责。”江林氏打趣道。 江清然诧异道:“娘,我负什么责?” “你答应雨桐的,雨桐不找你找谁。”江林氏一句话点醒江清然。 江清然非常严肃的望着江清安,“二弟啊,作为一个男人的加把劲儿,别让大姐输在起跑线上。” 江清安眉心往一块儿凑,总感觉这趟大姐不应该来。 她来一趟,把自己搭进去不说,回头等大姐走了以后,闺女找他要妹妹怎么整?要不他出去躲两天? 江清安说躲就躲,连续一个月没有在家住。 许晴儿带着江雨桐、苏小小来江清然家中告状。 “一个月没回家,不能吧? 二弟妹,你们两个是不吵架了?”江清然刚接完一个白活儿单子,从外面赶回来,连口热乎茶都没喝到嘴。 “大姐,从那件事之后,他就没招过家。” 江清然懵逼,“二弟妹,哪件事啊?” 许晴儿附在江清然在耳边,小声说着。 哈哈哈哈哈。 “二弟这个人真是,回头我说说他。 二弟妹,他人现在在哪儿啊?”江清然惹出来的祸,自然她来收场喽。 许晴儿报出一个地址,江清然连夜赶了过去。 “你挺潇洒呀,听说你为了躲二弟妹,连家都不回了?”江清然大晚上出现在江清礼的家中。 江清礼惊喜道:“姐,你怎么有空来了?” “我来捉这小子回家的,二弟妹状都告我那儿去了。” 江清礼听到有瓜,缠着江清然。 江清然有些烦了道:“我答应雨桐等她长大些,让二弟跟二弟妹再要个孩子。 这不某人就跑到你家来躲藏了。” 江清礼扑哧笑出声,不就是要个孩子嘛,他当什么事呢。 怪不得二弟无缘无故跑到他家来居住一阵儿。 “不就是要个孩子嘛,至于吗?”江清礼不太理解江清安躲的目地。 “你不懂。”江清安冷冷道。 废话,江清安不讲清楚,他当然不懂咯。 “回去吧,都在外面住一个月了。”江清然劝道。 江清安犹豫片刻,“我没躲,我在处理公务。 我会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二弟,人得听劝,才能家和万事兴。” 江清安坐着心理斗争,一番劝导后,还是跟着江清然回了县府。 “依我说你就是心里压力太大,心理承受的东西太多。 你大胆的放手,我们不也照样闯出一片天来。 女孩子不能太畏畏缩缩、唯唯诺诺,否则将来长大会被男人骗,那时候你更闹心。”江清然心中明镜,江清安在担心什么? 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女子泼辣又如何?总比被人踩在脚底下,任人拿捏的强。 “你呀就是想不开,满脑子女子应当大家闺秀,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句话并不是用所有的女子,明白吗? 你看你大姐我想的就特别开明,羊粪蛋儿村哪个老爷们和老娘们敢欺负我?腿给他打折喽。” 江清然按着太阳穴,他大姐好比山上的土匪头子,就差没强抢民男了。 江清安一路上江清然听着叽叽喳喳,脑袋快炸了。 回府的那一刻,耳根子总算清静了。 江清安回县府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衙门处理公务。 江清然无奈地摊开双手,望着许晴儿求助的眼神,再次心软。 “二弟呀,你给大姐一个面子呗? 你回家住上两天,大姐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总不好天处理你俩的家务事吧? 大姐又不傻,你爱不爱听,大姐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江清安停下手中的动作,“大姐,我知道了。” 他终究没有拗过江清然,回家住了三天。 清净了。 江清然躺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大炕上不到半个时辰,被人摇醒。 啊? 江清然睡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娘,我好像流产了。”钱圆圆捂着自己的肚子道。 “啥?去找郎中啊,这事找我,我又不会。”江清然骂骂咧咧的穿上鞋子,扶着钱肉肉回了偏房。 从外面主持完红活儿,脚刚迈进院子的苏玉行被她撵去找王大夫。 王大夫一路被苏玉行拽着跑,经过简单的检查后道:“只是普通的癸水,并没有小产。” 江清然与苏玉行同时松了一口气。 钱肉肉知道自己闹了乌龙,不大好意思道:“娘,我癸水一年来一回,忘记了。” “没事,下回有经验就好了。”江清然安抚着钱肉肉的情绪。 乌龙解除,钱肉肉去找钱秋佳和马思烟借月信袋子。 她一年才来一次,时间不准确,还未准备过月信袋子,只好两家借了。 癸水一年来一回,听着挺新奇的。 “老二媳妇,你一回来多久啊?”江清然打探着。 钱肉肉回想着上一次来癸水时的天数,“大概有七天吧?” 七天。 和她们正常女子来的天数一样,她以为钱肉肉一次来一个月呢。 钱肉肉与平常一样,没有痛经,和往常一样正常吃吃喝喝。 “你也装装样子。”苏玉行看着吃了整整一盆疙瘩汤的钱肉肉。 “我为啥要装样子?我平时不也这样吗?”钱肉肉执行光盘行动,将空盆放在桌子上。 “你现在与平时两个状态。”苏玉行提醒道。 钱肉肉不懂,她什么状态,不就是来个癸水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没理会苏玉行,苏玉行憋屈的去找江清然告状。 一个个怎么了?咋都找她告状。 “每个女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我看老二媳妇没什么事,你放宽心态。”江清然来时,不也该吃吃该喝喝嘛。 她掐指算着日子,自己貌似也快来了。 “娘,我听金多说,嫂子来癸水时,痛得在床上来回打滚儿,我能不担心吗?” 杜清儿? 看样子痛经挺严重。 “你看老二媳妇儿像是会痛到打滚儿的人吗?”江清然看着从后院拎水的钱肉肉道。 满满一木桶水,钱肉肉提起来轻轻松松,没有任何压力。 第一百四十八章钱秋佳娘来做客 苏玉行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管了,爱咋咋地。 他嘴上逞强,每晚灌上满满一羊皮囊热水,放在钱肉肉肚子上。 “你不会是做了什么事对不起我的事吧?”钱肉肉没有感动。 苏玉行撇嘴,他就犯了一次错误,怎么老捉着不放。 “没有,娘让我多关心关心你。”苏玉行打着江清然的旗号做着令人温暖的事情。 没办法,谁让他家的虎娘们不信他的话,只信他娘的。 听到是她婆婆在关心她,钱肉肉安心地使用着羊皮囊。 “娘,你对我真好。”钱肉肉挽着江清然胳膊道。 江清然疑惑地看着她,她最近好像没做什么让钱肉肉她们开心的事吧?比如:分零花钱。 为了不打击钱肉肉,江清然没有挑破,因此钱肉肉一直认为苏玉行给她灌满羊皮囊水捂肚子是她婆婆让的。 钱肉肉结束癸水,第一件事是好好奖励自己。 “娘,这个好好吃。” “娘,我要吃那个。” “娘,我要买那个。” 钱肉肉一会儿一声娘,一会一声娘。 “客官,你闺女和你感情真好。”馄饨铺老板娘一脸艳羡。 “我娘不是我娘哦,我娘是我婆婆。”钱肉肉端起碗,喝着馄饨汤。 馄饨铺的老板娘愣神,活了三十多岁,还是头一次看到婆婆跟儿媳处的像亲母女似的。 “你们婆媳两个关系真好。”馄饨铺的老板娘反应过来道。 “那是,我婆婆对我可好了。”钱肉肉一口一个馄饨。 江清然听这话莫名有些心虚,她对钱肉肉真没有多好,这话好比给她戴高帽。 为了对得起这句话,江清然满足钱肉肉的大胃口,让她吃馄饨吃到饱。 钱肉肉堆积起来的空碗块成了一座小山。 馄饨铺老板娘在心中默默数着,共计十五碗。 她目瞪口呆算着账,一碗馄饨十文钱,十五碗是一百五十文,加上江清然的这一晚共计一百六十文钱。 钱肉肉一个人的分量,相当于她卖给十五个人。 老板娘乐呵呵的收下江清然递过来的两吊钱,进铺子找零钱。 像今日江清然婆媳二人这种客人其实可以多来一点儿,她不嫌银子多。 江清然接过铜板后,临时决定带走十份馄饨。 一个也是宠,一家人也是宠。 十份馄饨苏玉壮等人人人有份。 “娘和二弟妹不吃吗?”钱秋佳接过馄饨,放进盆里,全家一起吃。 “不吃了,我和娘在县府吃过了。 娘想着你们,特地买回来的。” 钱秋佳听到钱肉肉的话,放心地坐下一起吃。 她心中想法很简单,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 比如婆婆对二弟妹好啊,偏向二弟妹之类的。 马思烟与她一样,对这些不太计较。 一方面她很清楚自己做不到像钱肉肉那样把婆婆当成自己的亲娘来对待。 另一方面,她的性子也无法与人亲近。 马思烟不奢望婆婆能对她太好,好比她自己也无法为婆婆付出太多。 她喂着苏财宝馄饨,苏玉尘心疼她,让她先吃。 马思烟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婆婆对她们三个儿媳妇比中间好得多,每个月还发零花钱。 说句最实在的,她的日子过得挺滋润潇洒的。 潇洒程度不亚于婆婆,唯一不同的是婆婆没有老伴儿,她有。 “娘,我大哥说过两天来咱家。”钱肉肉收到钱达旺的来信。 “来呗,你们谁的娘家来家里,娘都欢迎。”江清然穿来也有快小一年时间,从未看到过钱秋佳的爹娘。 哦,想起来了。 钱秋佳的娘重男轻女,当初为了三两银子彩礼给她大哥娶妻,不顾她的反对,直接把她送到了苏家。 自那以后好像再也没见到过钱秋佳的娘家来。 不来就不来吧,钱秋佳娘重男轻女,来的话也只替儿子讨好处。 她家没有好处给她儿子,她也不想听钱秋佳娘大言不惭的提出一些过分且无礼的要求。 但人啊好像往往都不经念叨。 “大妮儿在吗?”一道妇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江清然打开大门,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太太出现在家门口。 大妮儿是谁呀? 她们家貌似没有叫大妮的? 江清然搜索着原身的记忆得知钱秋佳原名叫钱大妮,原身嫌这个名字太土,给她起名为钱秋佳。 那眼前的老太太就是钱秋佳的娘钱刘氏咯。 “老大媳妇,你娘来看望你了。”江清然让钱刘氏进来。 “娘,你怎么来了?”钱秋佳看到钱刘氏的那一刹那未流落出太多的情绪。 她打心底是不希望她娘来的。 她是什么人,她太清楚了。 成婚这么多年一次从未看过她,如今再次登门拜访,一定是听说她婆家日子过得好起来,想捞好处了。 “瞧你这孩子说的,你娘我还不能看看你了。”钱刘氏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 她打量着院中的一切,问道:“大妹子,听说你们家现在在盖新房子?” “嗯,嫂子消息挺灵通。”江清然淡淡道。 “大妹子你看你们家现在条件也好了,是不是得帮衬一下亲家?”钱刘氏打着小算盘。 江清然冷笑,还真是来讨好处来了。 她装作没听懂钱刘氏话中的意思问:“嫂子,这话是何意?我没太听懂。” “你看你们家现在也有钱了,给我儿子盖一个房子不成问题吧?” 好家伙儿,真是狮子大开口,上来就给她玩大的,挺狠。 脸皮挺厚的,至少她江清然的口中说不来这种话。 “嫂子你来的真巧,正好我还想跟老大媳妇商量一下,让她回娘家朝你借点钱。 我们盖房子手头挺紧的,你看你能拿出来多少,我不嫌少。”江清然用魔法打败魔法。 钱刘氏一听脸当即拉了下来。 “大妹子,你莫不是在坑骗我吧? 我可是听人说了,你们家最近赚了不少银子。”钱刘氏如果不是偶然间得知江清然赚不少银子,她才不会登门呢。 “嫂子,这话是谁传出去的?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我赚的银子都用来还赌债和买地了,至于嫂子口中说的那些赚了不少银子,谁说的就让他把不少银子还给我喽。”江清然责怪自己没事想钱秋佳的娘家干什么? 这下好了,人家的娘家真来了,开口管她要房子,还不是为了老大媳妇,为了人家的亲儿子。 “老大媳妇,你跟你娘你说说咱家有银子吗?” 钱秋佳愣了一下道:“增家的银子都用来还赌债和买地、盖房子了呀,哪儿来的多余银子?” 钱秋佳晓得婆婆手中有不少银票,婆婆手里有银子这事她不想让自家娘知道。 一旦让她娘知情,指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她想办法偷出来。 她的日子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婆婆对她从前好多了,也不再打骂她。 为了娘家大哥有新房子住,断送了自己的生活,搞不好把婆婆逼急眼了,很有可能婆婆会劝相公休了她。 钱秋佳再傻,对她有利和不利的事情也分得清,况且她娘对她真的不好。 “嫂子听到了吗?你那消息绝对有误。 我挣得多,我花销也大呀。 我顿顿白米饭,饭桌上顿顿有肉,光吃吃喝喝一个月就不少银子呢。 衣裳、妆容是我的门面,我穿的太差,那些大户人家压根不找我主持白活儿。 去世的老人一个月总共就那么几个,我还得给其他人分银子,人家才肯用心为我卖力。 表面上好像我挣得挺多似的,其实手里分文没有。”江清然哭惨。 自打她穿越以来,开始接白活儿生意,从未高调过。 是谁在背后搞鬼,将她赚钱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都传到了钱刘氏耳中。 她将凳子直接摔出去,破口大骂。 “是哪个王八犊子在背后整老娘啊? 你们说老娘赚不少银子,把我没见着的那些通通拿出来,也让老娘瞧一瞧,开一开眼界。”江清然疯狂朝苏玉行使眼色,示意他把大门打开。 苏玉行领会了她的意图后,悄悄地打开了大门。 消息精通的村民们早已聚集在他家门口,有胆大的甚至都想爬墙来看热闹了。 反倒是苏玉行突然开门,把他们整不会了。 村民们听到江清然在闹,下意识的绷紧神经。 同时在心中思索自己最近有没有说什么关于江美怪家富裕的话。 说过的村民心虚,偷偷后退,打起了想离开的念头。 没提过的村民理直气壮,继续看热闹。 “嫂子啊你给我评评理,他们干的这是人事吗?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江清然专走蛮不讲理的泼妇走的路数,让她们无路可走。 钱刘氏看着自己就快被撕坏的裤子,心疼道:“也许是我听差了。” 别房子得不到,再搭进去一条裤子。 江清然哭闹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在家中计划好好的,到江清然家中好好闹上一闹,争取闹来一套房子。 江清然这招把她给弄不会了,忘记自己来时做好的规划。 “嫂子你是听谁说的? 不行,我必须找他理论理论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用魔法打败魔法 “没谁,既然大妹子没有钱,我先离开了。”钱刘氏落荒而逃。 江清然望着她逃跑的背影讥笑,想从她江美怪手中骗走银子,真是白日做梦。 人群散去。 江清然关上大门。 钱秋佳在马思烟的鼓励下开口:“娘,我不知道我娘会来家中。 让娘掏钱给我大哥盖房子是我自己的想法,她没跟我商量过。” 她心底怨恨着钱刘氏,身为坚盾的娘家,钱刘氏从未帮过她的忙,反而来婆家给她添麻烦。 真盼着婆婆生气,让相公把她休了才高兴吗? 不奢求她娘向对她大哥一样好,至少别来家里给她添麻烦,好吗? “娘有眼睛,分辨出事实。 你娘再来家里,我来对付,去忙吧。”江清然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马思烟从她的话语中分辨出她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让钱秋佳不要多想。 钱秋佳在后院里越想越憋屈,一个月悄悄抹眼泪。 “娘子,你怎么在这儿?”苏玉壮来到后院找她。 钱秋佳听到他的声音,擦着眼泪。 “怎么了?怎么哭了?”苏玉壮看着钱秋佳红润的双眼。 “没事,看你满头是汗,我去投把手巾,给你擦擦汗。”钱秋佳逃离后院,去厨房投手巾。 她拧干多余的水分,温柔地帮苏玉壮把汗珠。 苏玉壮憨憨地笑着,等钱秋佳去忙其他事,来到江清然身边。 “娘,丈母娘来娘子不知情,娘别怪罪娘子。”苏玉壮第一次为钱秋佳求情,心中十分忐忑。 江清然讶异地抬眸望着他,轻笑道:“娘何时说过要责怪老大媳妇了。 她娘是她娘,她是她,你娘我这儿分寸还是有的。” 苏玉壮自知娘不会怪罪,安心多了。 “你大哥变了。”江清然感叹着,懂得心疼娘子了。 苏玉行望着苏玉壮傻憨憨的背影,没察觉出来哪儿变了,仍然傻憨憨的。 钱肉肉拍着他的肩膀,“看啥呢?” “娘说大哥变了,你觉得大哥变了吗?” “大哥哪儿变了?”钱肉肉看苏玉壮还是从前的苏玉壮。 “你也认为大哥没变吧?娘为何说大哥变?”苏玉行说道。 要不咋说他们两个是夫妻呢,能进一家门自然有进一家门的道理。 “娘说大哥变了,大哥就变了呗,你管大哥到底变没变呢。”钱肉肉做为江清然无脑粉丝,江清然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 苏玉行不理会钱肉肉,看出来他娘子,真心把他娘当娘了。 比他这个亲儿子,还信任他呢。 “娘,婶子又来了。”钱肉肉打开大门道。 又来了? 江清然在家消停两天,以为这是彻底翻篇了,谁知杀个回马枪。 “嫂子,这是来告诉我是谁在外面瞎说的?”江清然先入为主。 “大妹子说笑了,嫂子哪儿有那个本事?嫂子是来想在你家暂住几天。”钱刘氏与自己儿子商量一番,决定从江清然搜刮点儿东西回去。 江清然大方的表示道:“嫂子,你看我们这房间都占满了。 嫂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只能委屈你住柴房了。” 她不信用魔法打败不了魔法。 钱刘氏露出尴尬的表情,“柴房就柴房吧,我不嫌弃。” “行,老二媳妇你和老三媳妇将柴房收拾收拾,你婶子好有地方住。”江清然吩咐着钱肉肉和马思烟。 钱肉肉两个听到后去收拾柴房。 “三弟妹,娘为什么要让婶子住柴房? 娘的房间那么大,可以住人啊。”钱肉肉不理解,却在认真的执行着江清然派发的任务。 马思烟瞥了一眼院子,与钱肉肉交头接耳道:“二嫂,娘是让婶子知难而退。 婶子这趟来的目的不简单,倘若我没猜错的话,婶子是打算从咱家拿点啥回去。” 钱肉肉张大嘴巴,婶子也太会算计了,这是盯上他们家了? 她打扫完柴房,苏玉壮和苏玉行不从哪儿整来一张破旧且缺块儿角的木床,搬进的角落里。 “老二媳妇你每天放开肚子吃,懂吗?” 敞开肚子吃? 钱肉肉搞不懂婆婆的话中到底是啥意思,婆婆让她放开肚皮吃,那她就使劲喽。 第一天第一顿饭,江清然下厨做了三十多张葱花饼,钱肉肉一个人消灭了二十多张,剩余十来张葱花饼,江清然几个分着吃。 江清然穿越到古代来这么久,头一次没吃饱饭。 第二顿,苏玉尘做了满满一大盆疙瘩汤。 疙瘩汤里面放了五个鸡蛋,江清然吃了两碗,其余三分之二全进了钱肉肉的胃里。 苏玉壮等人没有吃饱,半夜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 第二天为了欢迎钱刘氏来家中做客,江清然去县府买了五斤猪肉回来。 一次性切了三斤猪肉炒菜,又炖了一条鲤鱼。 依旧是钱肉肉给苏玉壮他们分了一小盘够吃的,剩下的她端走一个人独享。 钱肉肉没忘记单独给江清然盛出来一盘。 从今天起江清然称病,饭菜需端进屋内吃。 晚饭,苏玉尘和钱秋佳妯娌三个用剩余的二斤猪肉包白菜猪肉馅的饺子。 每个人限量十个,江清然十五个,盆里多余的饺子依旧全进了钱肉肉的肚子里。 钱刘氏摸着扁扁自己的肚子道:“侄媳妇,你一个人会不会吃的太多了?” 她没有吃饱嘞,以为到江清然家改善一下伙食。 伙食倒是改善了,她这个亲家为了接待她,亲自去县府买的猪肉。 她吃的甚至比过年还好,问题是每一餐她都饿肚子。 “不多啊婶子,这就是我平常的饭量呀。”钱肉肉满足的擦着嘴巴。 “你一个女孩子家吃那么多,不担心大妹子骂你饭桶?”钱刘氏惊呆。 钱肉肉一顿吃饭的量盯她们几个人好几天的量,胃也不怕撑坏喽。 “娘不骂我呀,娘说家里什么都缺,唯独饭菜不缺。 我在娘家时也是这么吃的。”钱肉肉好久没有像这般吃的爽了。 她从婆家落魄后的三分饱、五分饱,到婆婆从棺材中醒来后七分饱、八分饱、九十饱、十分饱。 像十二分饱,还是偶尔的情况下。 倒不是吃的太多担心被骂,主要是她习惯了不吃太饱。 “娘,二弟妹没力气大,她一个人能干好几个人的活,饭量大正常,娘多担待。”钱秋佳解围,实话实说道。 “我担待什么?担待也是大妹子担待。 我真是替大妹子瞅,侄媳妇就你这样的吃,大妹子挣多少钱也不够你挥霍的。”钱刘氏要是有这种能吃的儿媳妇,一天至少得打三遍。 不对,三遍都少了的,最少得打十遍。 “婶子,我婆婆人好呀,我婆婆担心我吃不饱,所以她不限制我的饭量。”钱肉肉听说道。 她听从江清然叮嘱她的话,无论钱刘氏怎么说,一口咬死她饭量大,江清然允许她随便吃的话语。 钱刘氏见不管她怎么说,钱肉肉来回来去那几句话,气的回到了柴房休息。 钱肉肉与众人使着眼色,露出顺利的笑容。 不过就这样,哪怕饿着肚子,钱刘氏也没有回家的打算。 “娘,你这招不行啊。”苏玉行怎看钱刘氏都像常住人口。 “多辛苦辛苦你媳妇,让她使劲造。”江清然拉长久战呗,看谁先认输。 苏玉行将他娘的话转达给钱肉肉,钱肉肉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线,婆婆的安排正合她心意。 钱刘氏住在家中的这段时日,她每顿可谓吃十二分饱。 钱刘氏抱怨连连,常常给她白眼儿。 钱肉肉主打一个没看到,婆婆说过忍,看谁先妥协。 要钱没有,要饭管够。 钱刘氏在的这段时日里,猪肉、鱼肉、鸡肉、鸭肉、鸡蛋、鸭蛋等等不断。 她每日看着这么好的东西,全进了钱肉肉的肚子里,暗骂江清然废物。 儿媳妇有什么可宠的,不过是生育的工具罢了,也就江清然傻,真拿儿媳妇当闺女养。 小住上半个月东西没划拉着,人还瘦了好几斤。 钱刘氏再待下去,怕自己瘦成皮包,收拾收拾包袱回家。 “哇塞,娘咱胜利了耶。”钱肉肉没心没肺的抱着江清然欢呼。 钱秋佳站在马思烟跟前,打心里跟着一起高兴。 娘若是好的,婆婆这个待遇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可惜她娘重男轻女,从未把她放在心上。 她娘来家里,也不过是为她大哥寻好处。 真为她这个闺女着想,不会想着贪图婆婆家点啥。 “老大媳妇啊,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江清然给大家分零花钱。 钱肉肉和钱秋佳每个人多分五百文。 她们两个一人六百文,其余人一百文。 苏玉行羡慕的望着自家娘子手中多出来的五吊钱。 “看什么看,休想打银子的主意。”钱肉肉接过零花钱第一时间将它藏好。 钱秋佳激动的双手捧着铜板。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摸这么多钱。 果然她的选择没有错,跟着婆婆日子会越过越好,以前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往后只增不减。 有了六百枚铜板,钱秋佳第一件事情是去县府买蓝色粗步为苏玉壮缝制衣裳,提着糕点去姥姥家。 第一百五十章特殊任务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苏小小激动的扑到钱秋佳怀里。 “娘想你了,买了两包糕点。”钱秋佳将将买来的两根糖葫芦分给苏小小和江雨桐。 江雨桐接过糖葫芦,很有礼貌的说道:“谢谢大嫂。” 她咬下糖葫芦,寻找着江清然的身影。 “大嫂,姑姑呢?” “娘去找小舅舅了。”江清然打开糕点分给她们吃。 一个人来江府,钱秋佳很紧张、拘束。 她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苏小小二人吃。 “大姐,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江清安目前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 “你说呗,咱姐俩谁跟谁,不用客气。”江清然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能让一个从不求人的二弟开口求她帮忙。 江清安数次欲言又止后道:“大姐,我需要你帮我诱惑一个人。” 江清然呆愣。 诱惑人? 她嘛? “什么样的人啊?大姐得先听听好不好色。 不进美色的人,哪怕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蛊惑那人的心。”江清然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当场拒绝。 二弟难得开口一次,面子得给。 “不近女色。” 疯了吗?这不不近女色让她勾引啥啊? 任务难度太大,她完成不了。 “二弟呀,不是大姐不帮你忙。 大姐你还不知道嘛,擅长嘴嗨。 打架分强和弱,揍个鬼也得看道行高低。 不近女色的男人,哪怕是天仙,他也清洗动不了心啊。”江清然担心男人她没勾引到手,反而把自己搭进去,那就不妙了。 江清安拿出来一张画像让江清然看。 江清然好奇的接过画像打开看,画像上的人长得妖娆又妩媚。 那双瑞凤眼,只看一眼便将人的魂魄勾走。 “二弟,你这不是拿大姐开涮呢吗?女人当然不近女色了?” “大姐,他是男人。”江清安缓缓开口。 江清然懵逼地拿着画像细细端详。 画像中的男子穿着一身浅绿色衣裳,他靠着柱子注视着前方。 那张不辨雌雄的脸庞,白到发光。 他居然是男子? 江清然不敢置信。 瞳眸睁大,又仔细瞧了一瞧。 受?攻?受? 江清然在攻与受之间来回摇摆不定。 “他男的?你大姐我站在他跟前可逊色不少。 二弟你确定你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能完成的了吗?”江清然对画像上的男子倒不会动情。 问提是每天看着一张这样极致的脸庞,让她认为自己像个糙汉。 她张脸蛋放在古代,也算是个美人。 可与画像中的男子相比,顶多是个扔在大街中,找不出来的普通人。 任务艰巨呀,且不知画像中的男子是攻还是受,又或者有正常取向。 “大姐,如果让他喜欢上你,朝廷会赏你一万白银。” 一万两白银。 不得不说江清然很心动。 “他叫什么名字?平时喜爱什么?有什么禁忌吗?”江清然问道。 谁会与银子做对,更何况那是一万两白银。 江清然不会对天底下任何男人动心,这点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利用男人嘛,她最擅长了。 “蓝凄,不食辣。” 蓝凄,一听名字就不受宠。 谁家受宠的儿子起名叫凄惨的凄? “年龄多大了?”江清然继续追问。 “二十三岁。” 江清然抓狂:“多少?二十三岁?” 她今年三十八岁,让她勾引一个比自己小十五岁的男人,她干不出来。 哪怕是假的,也太混账了。 “你这样,大姐给你找个女人来执行这项任务。”江清然婉拒。 一万两银子,痛失就痛失吧,有些钱也不是非赚不可。 长相丑与坏不重要,重要的是年龄忒小了。 “好。”江清安不强求。 对这件事情,他没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大姐讨厌男人,确实比较为难大姐。 “二弟你说完成这项任务,朝廷会赏银一万两是真的吗?”江清然盘算着。 “是真的。” “行,这件事情包在大姐身上。 大姐尽快在短时间内找一个合适的妙龄女子,来接近蓝凄。”江清然离开县衙。 她让苏玉壮去娘家,自己一个人漫步走在街道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寻找着合适的人选。 走着走着,江清然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死胡同的尽头,一名穿着红色裙子女子正在教训一群小混混。 江清然眼前一亮,人选这不就来了嘛。 她悄悄躲到角落里,待要混混散去,走出来鼓着掌。 “你是谁?”少女看起来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穿着一身红衣,揍人的时候超酷。 “小姑娘,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挑战有困难的人。”江清然抛出诱惑。 少女哦了一声,“婶子指的是?” 江清然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出的目的,以防隔墙有耳。 一万两白银? “你确定我帮你办成这件事情,你分我七千两银子?”少女确认此事的真实性。 “自然,我二弟是县太爷,这事跑不了。 你要是担心可以去衙门确认江清然是不是县太爷的姐姐。”江清然无所谓道。 江清然? “好,我叫白鹊,我信你一回。” 江清然简单把蓝凄情况介绍一遍,将画像给她。 “婶子,你让我攻略一个女人啊?”白鹊偷偷心中打着退堂鼓。 “他是男人,一个很难动心、很有挑战性的男人。” 白鹊收好画像,“不就是男人嘛,我喜欢有挑战性的。” 江清然带白鹊去见江清安,江清安再次陈述了一遍,他需要白鹊完成的任务。 白鹊记在心里,把画像还给江清安。 据提江清安供的地址,去找蓝凄来一场偶遇。 “大姐,你确定她靠谱?”江清安担心白鹊任务没完成,先把自己陷入进去。 “谁知道呢?”江清然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在心中默念白鹊不恋爱脑,让她成功拿下三千两银票。 目前安静的等待喽,希望从白鹊那里传来好消息。 江清然离开县衙,漫步往娘家走,无意间瞥见一个人影长得和蓝凄好像。 “哎呦,好痛。”江清然故意撞在蓝凄身上。 她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脚腕,用力过猛,崴脚喽。 “这位公子,可否拉我一把?”江清然勾起嘴角。 蓝凄冷眼望着江清然片刻,伸出手扶江清然起来。 “谢谢公子。”江清然一瘸一拐的离开。 她没有刻意与蓝凄接触,太过刻意会让人察觉出来。 反正任务交给白鹊了,她确认一下是不是蓝凄就可以,至于拿下蓝凄那是白鹊的事,与她无关了。 江清然忍痛饶了一大圈,进了江府。 “闺女,这是怎么了?”江林氏看到江清然一瘸一拐被管家扶进屋关心道。 “娘,这不是着急见娘,跑的有点快。没看到人撞身上了。” 江林氏让管家去请大夫,望着江清然肿起来的脚腕,心疼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加点小心。” “没事,娘,正好这段时间我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平时老顾着挣钱了,都没咋好好歇着。” 江林氏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江清然让人将她见到蓝凄一事转达给江清安。 江清安蹙眉,他不希望大家参与进此事,找大姐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待字迹吹干后,飞鸽传书给白鹊。 白鹊收到字条后,骑马赶回县府。 江清然用过的招数,她不能用了,只好寻找别的办法来吸引蓝凄的注意力。 江清然养伤的日子里,白鹊想了十多个办法来与蓝凄偶遇,见效甚微。 江清安为了配合她,派三十多个人追杀蓝凄。 白鹊悄悄躲在一旁观看,等蓝凄受了重伤,她在装作假装经过救下身受重伤的蓝凄。 “也算是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吧。”江清然脚腕好了后,下地溜达。 “但愿如此。”江清安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种白鹊拿不下蓝凄的念头。 “二弟,也别一棵树上吊死,再找一个女杀手,做两手准备吧。”江清然想这任务也就女杀手可以接了。 江清安在上报给蓝宴城,得到上面允许后,雇了一个女杀手接近蓝凄。 两名女子,成功的几率总比一个人大。 白鹊在看到女杀手那一刻,压力很大。 在与蓝凄相处的短暂日子里,她发觉蓝凄比她想象中还难接触。 无论她说什么,蓝凄总是保持沉默,高冷的让人打颤,想逃跑。 七千两银子她必须拿到手,别的女人休想与她分。 “娘、娘,这个好好吃哦,玉尘还想要。”苏玉尘手里拿着烤猪蹄在大街上啃,吃的满嘴都是。 江清然宠溺地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着苏玉尘吃花了的脸。 无意间,余光瞥见了蓝凄的身影。 江清然不想与蓝凄有关联,礼貌地朝他一笑,带着苏玉尘离开了。 蓝凄盯着江清然离开的背影许久,迈起步子去了别处。 呼。 那道探索的视线终于消失了。 得亏她没有接这个任务,看得出来蓝凄是个很难缠的主啊。 江清然有些后悔那日故意撞在蓝凄身上了。 不过好在同时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接近蓝凄,蓝凄的注意力不会放在她身上,她的日子恢复正常了,想干什么干什么。 第一百五十一章进度如何? 事情并没有江清然想的那么简单。 不知是错觉,每次去县府都能遇到蓝凄。 他总是一个人,身边并没有白鹊个女杀手的身影。 白鹊还没有取得他的信任吗? 哪怕取得不了信任,至少逛街时应该在他身边才是。 “三弟,交给白鹊完成的任务,进度如何?”江清然回娘家时问道。 “没有进展。”江清安犯愁。 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搞不定一个男人。 “你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为啥我每次来县府时,都能看到蓝凄的身影?”江清然不解,是蓄意为之还是巧合? 她每次看到的蓝凄高冷孤傲,难以接近。 那张不辨雌雄的脸蛋儿冷若冰霜。 “我派人调查过,他只有一个兄弟,早年身亡。” “你怎么知道死的就是他兄弟呢?也许是他本人死了呢。”江清然说道。 双胞胎兄弟或者长相略有七八分像的,互换一下身份,不是特别亲近的人,是察觉不出来的。 有时候哪怕是自家爹娘,也未必能分辨得清。 “大姐的意思我懂了,或许我们的思路有问题。”江清安豁然开朗。 怪不得查了许久毫无头绪,时常有种不知从哪儿下手的感觉。 “二弟知识是不是学杂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狸猫换太子。”江清然一届妇人都懂得的道理,江清安不该不懂啊。 江清安不是不懂,而是压根没往那儿上想。 有了江清然的支招,江清安上报蓝宴城。 “你说江美怪头脑挺聪明啊,为何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蓝宴城被江清然直面面对鬼给吓着了。 他不知道在他身边有只女鬼一直跟着蓝宴初。 “女人保护自己的手段,干娘一个寡妇,手段不强硬,如何保护自己和孩子。”蓝宴初听手下提起过软弱的女子带着孩子,一个人过的有多不容易。 这种单身的老爷们儿、混混,会没办法骚扰,占寡妇便宜。 常常被侮辱,毫无还手能力。 干娘这样泼辣的性子挺好的,至少不会被人欺负。 “江美怪是个男丁多好,可以让她当我手下。”蓝宴城想着美事。 他这样的左膀和右臂,人才谁不想罢霸为己有呢。 “大哥想多了,干娘是男儿身,大哥会在干娘手底下。” 蓝宴城紧紧捏住茶杯,臭小子涨江美怪之气,灭他这个大哥的威风。 “江美怪的主意真不错,但凡她小上个十几岁,大哥真有心思让她嫁给你。” 蓝宴初挑眉,“小上十几岁的干娘也不会看上我。” 蓝宴城双手一背,摔门而去。 臭小子,一聊天就把话题往死了聊。 他啥话不爱听,蓝宴初专说啥。 好在他亲自挑选的弟妹,他小弟很满意。 小弟一成婚,他也算是对得起自家爹娘。 老祖宗也不知在地底下过得如何,哪日去墓地瞧一瞧。 “公子,你的东西掉了。”江清然喊住她面前的男子。 男人一回头,江清然呆住了。 “原来是公子你,这是掉的东西。”江清然将一把木梳子还给蓝凄。 蓝凄接过木梳子,转身离开。 “啥玩意儿,连句谢谢都不会说。”江清然吐槽着。 她开始有些怀疑今天见到的蓝凄,是最初她见到的那个蓝凄嘛?好像差距不大哈。 江清然弄懵了,她没太放在心上。 走到一个拐角处,突然被一股神秘量的拽走。 “公子,怎么是你?你受伤了?”江清然讶异地望着突然出现的蓝凄。 她面前现在站着的蓝凄,穿着一身蓝色衣服,右胳膊上有剑伤。 她那会儿看到的蓝凄身上穿着银色衣裳。 一个人速度再快,也不至于换身衣裳后受伤吧? 那个蓝凄比她面前的还要高冷许多。 “公子,我扶你去医馆。”江清然搀扶着蓝凄去医馆。 简单处理伤口后,江清然带着他去了一间客栈,开了个房间。 “公子,我刚才还看到你来着,怎么一会儿没见你就受伤了?连衣裳都换了?”江清然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蓝凄征愣,“姑娘认错人了吧?” “叫啥姑娘,我孙女、孙子都有了,叫我婶子就好。” 别说,别人姑娘还挺开心的。 好久没有被人误以为是姑娘,上次还是上次。 她现在每次出门都梳着成婚妇女的头发,别人一看头发便知她成婚了。 “婶子?”蓝凄试探道。 江清然哎了一声,“公子,婶子方便问一下你姓名嘛?” “方便,婶子,我姓容,单名一个斯。”容斯介绍着自己。 “婶子不客气了,直接叫你容斯了,老公子公子叫着,显得太见外了。”江清然套近乎。 “婶子开心就好。”容斯道。 叫什么他都无所谓,一个称呼而已。 容斯给江清然的感觉很好相处,不像蓝凄脸上写着生人勿扰。 “容斯啊,你为啥受伤了?你是不是得罪人了?”江清然继续套话。 容斯低头看一眼自己右臂上的伤口,“婶子,我最近被人缠上了,找我麻烦的那帮人,我压根都不认识。” “哦哦哦,这样啊,那你往后出门可要多加小心。”江清然提醒道。 她拍着脑门,“你看婶子这记性,把你带到客栈来了,应该带你回自己家。” “不用,婶子,我不住县府。”容斯道。 婶子想带他回家,也回不了。 “容斯,婶子今天看到的那个公子与你长得可像,是你兄弟吗?”江清然继续套话。 “没有兄弟,我娘说只有我一个人。”容斯是独生子。 独生子吗? 她看容斯很有可能像是蓝凄去世的兄弟。 当初未必是去世,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比如被仇人抱走了。 “哦哦,婶子也看到与婶子长得像的人了,相识都是缘分嘛,长得像也是另一种缘分。” 容斯回味着江清然说的与他长得像的人。 他莫名其妙被人缠上,不会与婶子说的那个人有关吧? 真是这样,他属于被连累的那一个。 他好倒霉哦,替人承受罪过与苦难。 “容斯啊你先好好休息,婶子先离开了,婶子还得赶路呢。”江清然离开客栈。 容斯目送江清然离开,回房间躺在床上休息。 “二弟,有进展了。”江清然兴冲冲地进了衙门。 江清安放下毛笔道:“大姐,跟蓝凄碰过面上了?” “都碰上了,蓝凄和容斯全碰上了。” 江清安皱眉,“容斯是谁?” “许是蓝凄亲兄弟吧?今日他受伤,是我把他带到医馆去,还给他找了个客栈住下。 他最近莫名其妙被人针对,我想许是把他当成了蓝凄吧? 他们两个虽然长得很像,蓝凄比容斯高冷,不好接近。”江清然说着蓝凄与容斯给她留下的印象。 江清安记在心里,回头向上级汇报。 “好接近的是容斯,难以相处的是蓝凄。”江清然再次陈述着两个人的不同特征。 她也算是运气好吧,两个人在同一天内全让她遇到了。 江清安将消息传递给白鹊,白鹊收到消息后限入了沉思。 怪不得蓝凄这么难相处,合着好接近的人不是他。 白鹊头一次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有时候七千两银子也不是非赚不可。 要不她把七千两银子让给女杀手?她去接近那个好相处的? 白鹊面前多了一把木梳子,她抬头看到蓝凄手中拿着一把梳子。 “送我的?”白鹊坐在窗边接过木梳子。 “嗯。”蓝凄去忙其他事情。 白鹊把玩着手中的梳子,蓝凄是什么意思?打算接受她了? 如果这样,她再努努力,争取把七千两银子赚到手。 白鹊收起木梳子,来到蓝凄身边。 “你送我木梳子是什么意思?是定情信物吗? 我听人说送木梳子,只有在送定情信物的时候才送的。” 蓝凄倒茶水的动作一停,“它配你。” “配我啥意思?你就说是不是定情信物? 不是也没关系,我就当它是了。”白鹊站在蓝凄身边。 “不是。” 白鹊失落感油然而生,她故作大方道:“无所谓,我是那句话,我就当它是了。” 她退出房间,不再打扰蓝凄。 “娘、娘,那个姐姐老看你。”苏玉尘指着白鹊。 江清然摆摆手,示意白鹊跟着她走。 “老三一个人先吃一会娘,有话跟那个姐姐说,好不好啊?” 苏玉尘吃着糕点点点头。 “你怎么出来了?不怕他怀疑?”江清然与白鹊交头接耳,声音小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 “我出来溜达溜达,他这个人我真搞不懂。 没事送我木梳子,我问他是定情信物吗?他说不是。”白鹊有种给人希望,又将人推进绝望的感觉。 “男人喜欢嘴硬,更喜欢死人。” 白鹊没听懂,“婶子,死人是什么意思?” “你活着的时候他不爱你,甚至伤你虐你,等你哪天死了之后,他才发觉深爱你到骨子里,说白了就是犯贱嘛。” 白鹊懂了,蓝凄不会也喜欢成为死人的她吧? 她可不想死哦,她还想好好活着呢,争取早日把七千两银子赚到手。 人难对付钱难赚,说的大抵就是她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这个簪子多少钱? “你让他对你动情,你不能对他动情。 一旦你先动了情,会输的一塌涂地。 知道为什么那些女杀手接近自杀的目标去完成成任务吗?”江清然问道。 白鹊摇了摇头,她还真不知道。 她也好奇为什么女杀手,始终完成不了任务。 “因为啊女子容易动心,而男子又比较冷情。 你看有权有势的男人一生中会娶好多个女人,而女人却死心塌地一生只爱一个男人,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距。”江清然就不一样了。 她希望自己穿到女尊国家,这样她可以召集齐七十二个美男子。 左拥右抱的感觉,想想都美。 白鹊似懂非懂,她过去的十多年间,从未想过任何一个男子。 婶子与她说的,目前还没有感受到。 “婶子想跟你说的是和一个带有目的接近他的人,是不能像杀手一样动情的。 一旦他发觉你是刻意接近他,你认为他还会像现在对你这么好吗? 看过话本子吗?话本子里的女主,男主为了利益,连杀女主一家人连眼都不带眨的。 他们甚至可以从容不迫的在女主面前杀死女主至亲至爱的家人。”江清然给白鹊上着课,避免白鹊成为恋爱脑。 不过她也仅仅起到嘴皮子上的作用,至于白鹊不会成为恋爱脑,她不得而知。 且看蓝凄的魅力有多大,才可以下定论。 “婶子,男人都这么狠的吗?”白鹊震惊了。 她爹就很好啊,她爹对她娘也很好啊,她爹与她娘很恩爱呀。 “一看你就是生活在很和睦的家庭中,你应该没有经历过嫡姐与庶妹之间勾心斗角,更没有经历过来自姨娘的打压和挑拨离间。” 白鹊摇了摇头,这些还真没经历过。 她爹只有她娘一个娘子,生下了她两个哥哥和她。 她两个哥哥很爱她,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未有顾虑。 “婶子,男人好恐怖哦。”白鹊再一次萌生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所以你要挑战他,战胜他,让他为你心动为你着迷。” 白鹊领悟了,做到好像挺难的,她怒努力,必须把七千两银子赚到手。 她并没有在外停留太多时间,绕了个大圈赶回现在所住居住的地方。 蓝凄正好出门寻她,白鹊一见他出来,拎起手中的烧鸡让他看。 “饿了吧,快来跟我一起吃。”白鹊拎着烧鸡进屋,掰一个鸡腿分给蓝凄。 至于见过江清然的事情,只字不提。 “老三还想吃什么,想给你买。”江清然擦着苏玉尘嘴角上的糕点沫子。 苏玉尘想了想道:“娘、娘,玉尘想吃鱼,娘子想喝鱼汤,娘爱吃饺子,玉尘给娘包饺子。” “我家老三一碗水端的还挺平,娘满足你这个小小的要求。”江清然带着苏玉尘去买猪肉、鲤鱼,回家包饺子、吃鱼肉、熬鱼汤喝。 苏玉尘赶着马车,路过一个卖簪子的地方停下来。 “娘、娘,玉尘想给娘子买簪子。”苏玉尘叫江清然下车。 江清然望着各式各样的簪子,眼花缭乱。 苏玉尘拿起一个带桃花的簪子,兴奋道:“娘、娘,玉尘想买这个,这个娘子戴着好看。” “老板,这个簪子多少钱?”江清然接过苏玉尘手中举着的簪子道。 “客官好眼光,这个簪子卖别人二两银子,卖客官一两八钱银子。”卖簪子的小商贩道。 江清然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讲价二字。 “一两五钱银子。” “客官,一两五钱银子太便宜,一两八钱吧,一两八钱我卖客官。” 一两五钱银子还嫌便宜,那她要让卖簪子的小商贩儿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便宜。 “一两银子。”江清然开口又降价五百文。 小商贩一听刚才还离谱,脑袋晃动的像个拨浪鼓励。 “八百文。” “客官,这个真的过分了,八百文我连进价都进不来。” “五百文,你同意算上这个我再买三个。” 卖簪子的小商贩儿认真思考着,过了一会儿为难道:“那好吧。 客官只许顽皮一次,下次不许了哦。” 好宠溺的声音。 江清然掏着另外三个簪子钱,苏玉尘给马思烟买的没用她付,苏玉尘自己从荷包中掏出早已备好五百文钱。 收好簪子,苏玉尘笑嘻嘻地坐上马车,拉着江清然回家。 江清然靠着马车问:“老三今日这么积极跟娘来,原来是想给儿媳妇买一个礼物。” “娘、娘,娘子对我好,玉尘也要对娘子好。” 江清然听着苏玉尘简单的想法笑了,心智不全的人都懂得的道理,而正常人往往却不懂。 “老三可要对你娘子好一辈子哦。”江清然身为女子体谅到马思烟的不易。 她很钦佩马思烟,可以排除万难嫁给一个傻子,至少她是做不到的。 在她看来,嫁给一个心智不全的人太艰难了。 像苏玉尘原身怕他无法自力更生,付出很多教他洗衣做饭和女红。 原身虽然对儿媳妇不好,对村民们也不好。 不得不说她对自己儿子还是很好的。 换作一般的母亲早就放弃了心智不全的苏玉尘,而原身没有。 光冲这一点,足以见得母爱有多伟大。 也是这一点,江清然想给原身点个赞。 “老三媳妇,老三有惊喜给你哦。” 马思烟将苏财宝递给钱肉肉帮忙抱一下,她来到苏玉尘身边,眉眼弯弯道:“相公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啊?” 当当当。 苏玉尘从怀中掏出一只簪子,插在马思烟的脑袋上,夸奖道:“娘子真美。” “相公也俊。”马思烟和苏玉尘互相吹捧。 钱肉肉羡慕的瞪了苏玉行一眼,三弟都晓得给三弟妹买个礼物,她家这个男人真是啥啥都不知道。 江清然也掏出来她买的三根簪子道:“你们妯娌几个平时辛苦了。 娘也没啥可以给你们的,受了你们三弟的启发,干脆买回来三个簪子。 你们自己挑吧,娘累了,想上屋歇一会儿。”江清然将簪子交给马思烟,回炕上躺着。 她一进屋,小狸与黄大仙儿正在炕上玩耍。 看见她回来,两个小家伙儿同时冲过来。 小狸脸上露出谄媚的表情,开心的嘻嘻嘻嘻嘻笑着。 黄鼠狼咔咔咔咔咔地笑着,两种声音交叉响起,江清然头皮发麻。 还好现在是白天,换作是晚上容易做噩梦啊。 江清然挨个抱着,大概体会到了,为什么纣王喜欢妲己,这小东西谁见谁爱,谁见识谁迷糊。 渐渐地,江清然抱着这两个小家伙儿睡着了。 两个小家伙儿守在她身边,趴着睡觉。 钱肉肉妯娌三个在院子里分着她买回家的簪子。 “娘真好,还给我们买礼物,我们都没给娘买过礼物。”钱肉肉带上簪子显摆。 钱秋佳有些愧疚,三弟和二弟妹好歹给婆婆做过一身衣裳,她连衣裳都没有缝过。 买一匹粗麻布布料要二两银子,她手头上没有那么多钱。 比粗麻布布料柔软的细麻布布料更贵,一匹至少在十两银子。 钱秋佳打算先攒钱存够二两银子,先给婆婆缝一身表表孝心,至于细麻布料子,日后有钱了再说。 “闺女,簪子哪来的?”钱刘氏推开大门,看到钱秋佳脑袋上插着一个簪子,上次她来的时候还没有。 钱秋佳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娘怎么来了? 她娘看到她带着簪子,会不会又重新打起从婆家往家划拉的歪主意。 钱秋佳惴惴不安。 马思烟示意她不要怕。 “婶子,这是婆婆给我们买的。”马思烟说道。 “看来大妹子对你们还挺好。”钱刘氏心中骂着江清然败家。 这种东西呢哪是儿媳妇配佩戴的。 “那是,婆婆对我们老好了,婶子来家里找婆婆有事?”钱肉肉问道。 “没什么,来家里小住两天。”钱刘氏不从江清然家里划拉点啥,她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钱肉肉一听她的活儿又来了。 每顿十二分饱,全靠婶子了。 “婆婆在睡觉,我去柴房收拾床。”钱肉肉自动去柴房,没用江清然吩咐。 “不用了,这次我跟大妹子住一个房间。”钱刘氏才不要做什么破柴房。 钱肉肉停下脚步道:“婶子,这个不可以哦。 婆婆不喜欢跟别人睡在一个房间,你跟婆婆挤在一个屋子,婆婆会骂我们没有招待好婶子。 柴房也挺好的,面积又大。” 她才不管钱刘氏愿不愿意,扯过钱刘氏的包袱,往柴房的床上一扔。 想睡她婆婆的房间,白日做梦。 “闺女,你在这个家地位也不高啊?你看看你二弟妹压根不尊重娘。”钱刘氏埋怨道。 “娘,我嘴笨,不讨婆婆喜欢,你应该在意料之中。”钱秋佳在变相告诉钱刘氏她的地位很低。 钱刘氏暗骂一句没出息,她怎会生出如此没用的赔钱货来? 家里一点儿忙都帮不上,真是废物。 “啥也指望不上你,你说你一天能干点啥?”钱刘氏数落着钱秋佳。 “婶子这话不对了,大嫂多好啊,你为啥说大嫂坏话?”钱肉肉收拾完房间问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刺穿心脏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她为家里做什么贡献了?”钱刘氏问道。 赔钱货成婚多年往家里拿什么了? 钱肉肉特不喜欢钱刘氏说这句话。 她成婚也有好几年,也没往家填补东西,难不成她也有错了? 她大哥来一趟家中给她拿不少东西么,也没见婶子给大嫂拿啊。 对哦,找到话题反驳婶子了。 “婶子你说大嫂为家里贡献,那你呢? 你来好几次,为什么不给大嫂拎东西呢?” 江清然在屋里听的特别过瘾,老二媳妇干的漂亮,等钱刘氏走后有嘉奖。 “我说你这孩子咋回事?怎么老与我对着干?”钱刘氏看钱圆圆超级不顺眼。 大妹子怎么会娶一个这么烦人的主当儿媳妇? 换作是她大嘴巴早就扇过去了,人早就退回娘家去。 哪个老婆婆会要一个,整日与自己吵架的儿媳妇?也就大妹子缺心眼儿。 “婶子做的事不对,还怕我说?”钱肉肉感觉自己的火候还没够。 她争取早日把婶子吓回家去。 钱刘氏抬起胳膊,吓唬道:“你不信信我抽你嘴巴子?” “怎么了?咋还吵起来了?嫂子抬胳膊做什么?是想打老二媳妇吗?我这个婆婆还没动手打过老二媳妇,嫂子有些过分了吧?”江清然伸了个懒腰,从屋内出来。 钱刘氏放下胳膊讪讪道:“大妹子误会了,我这是在教侄媳妇做人的道理。” “做人的道理,那就不麻烦嫂子。 我家的儿媳妇是宠出来的,不是揍出来的。 嫂子要是看不惯,可以回房间?”江清然似笑非笑。 钱刘氏心中咯噔一声,听人说大妹子会揍鬼,大妹子不会胡来吧? 防止江清然犯浑,钱刘氏嗖的一下跑进了房间。 额。 她有那么吓人吗? 江清然回屋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吓人啊,看着很好接近啊。 她欣赏着自己的美貌,钱肉肉急促的声音将她打断。 “娘你快去看看吧,相公身上全都是粪汤。”钱肉肉站在门边道。 啊? 粪汤? 没听错吧? 江清然出去查看,苏玉行站在院子中央,浑身散发着臭味。 她捏着鼻子,往后退一步。 苏玉行身上在滴答滴答王地面淌着汤。 “老二,你得罪人了?”江清然退回到门边。 “娘,别提了,先让我洗个澡吧。”苏玉行再闻一会儿,胃里的东西吐的一干二净,啥也不剩了。 钱肉肉咦了一声,认命去厨房烧水。 苏玉行像个冰雕,在原地一动不动。 黄金多也没好到哪儿去,两个人浑身散发着恶臭味,淌着粪汤。 水烧开的那一刻,苏玉行得到了解脱。 难为钱肉肉又是烧水,又要处理地上的粪汤。 金黄色的汤水让钱肉肉不停的犯恶心。 钱秋佳和马思烟上前帮忙将汤水处理好。 苏玉行洗过澡的木盆,钱肉肉清洗了好几遍,直到没有闻到臭味,才坐下休息。 “老二你出去接红活单子,跟主家干起来了?”江清然好奇。 苏玉行叹着气道:“娘,我和金多运气不好,回来的时候遇上鬼了。 这女鬼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她先是上演迷魂阵、美人计,将金多迷的神魂颠倒。 我好不容易一巴掌将金多拍醒,她又换别的计策了。” 他没想到自己如此倒霉,两个大男人干不过一个女鬼,还被女鬼逼到掉进粪坑中。 两个人嗓子快喊哑了,才碰到一个好心的村民们路过,将他们二人救了上来。 江清然偷笑,她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苏玉行。 “你们兄弟两个可有伴儿,黄地主也不知能不能接受满身臭味的金多?”江清然好想找个地方笑个不停。 身为娘,当着自家儿子面还是要收敛一些。 “不清楚。”苏玉行默默为黄金多祈祷,少挨一些骂。 此刻在黄府的黄金多,接受着他老爹的谩骂。 “爹有完没完?骂了我足足有一刻钟了,能让我去洗个澡不?”黄金多耐心快忍到尽头。 再呆下去他真的会被自己臭死、熏死。 黄金宝嫌弃的摆摆手,“快滚吧,咱家都让你整臭了。” 他命刘管家将黄金多待过的地方多清理几遍,他可不想被臭气萦绕。 “啊,舒服。”黄金多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道。 “你去哪了?接红活儿生意还能给自己整一身大粪回来?你真牛。”黄金宝离黄金多三米来远。 黄金多谈起所遭遇的事情,黄金宝没顾及他的感受,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的从椅子上跌落下来,侧着身躺在地上,右手握成拳砸地面。 哈哈哈,太好笑了。 简直快笑断气了。 黄金多撇嘴,他这是什么爹?非但不安慰他还嘲笑他,真让人伤心。 一气之下,他去找江清然诉苦。 扑哧。 江清然看到脑门上还残留一个黄色的小点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老二你带着金多去厨房一趟,你俩指定渴了。”江清然憋笑。 苏玉行哦一声,纳闷的带着黄金多去厨房。 当他舀了一瓢水让黄金多喝时,瞥见黄金多额头上多出来的小点子。 苏玉行把瓢递给黄金多,黄金多虽然口不渴,但还是接了过来,咕噜噜喝上两口。 苏玉行沾湿了一块儿手巾,认真地帮黄金多清理小点子。 “什么啊?”黄金多问道。 “还没是啥?你自己带什么回来不清楚吗?”苏玉行投着手巾道。 黄金多小声嘟囔一句,任由苏玉行帮他擦。 苏玉行正要招呼他一起出,他呆愣的注视着前方,双眼无神。 苏玉行望着他所看的地方,什么东西也没有。 招邪啦? 苏玉行怀疑。 他在黄金多眼前挥了挥手,黄金多一动不动。 “娘你快来看看,金多好像不大对劲儿。” 正在聊天的江清然见黄金多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在一个角落处。 她趁着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恶鬼正恶狠狠的盯着她。 她当即转过身,装作没看到。 谁家好男鬼嘴唇却黑,跟吃了死耗子似的。 问题是她也不认识角落里的男鬼。 她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去,男鬼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啊~啊~啊~ 江清然瞳孔放大,失声尖叫着。 她本能的握起拳头朝男鬼鼻子抡去。 “让你吓我让你吓我,我揍死你。”江清然左手靠着男鬼衣领,右手一刻不得停歇对男鬼左一拳右一拳。 男鬼的鼻子在她的猛击下,变了形状。 男鬼发怒,黑眸像把利剑,穿透江清然的心。 他开始反击,手还没碰到脖子,被消失许久的苏清宸击退。 “你可算出现了,我快被别人欺负完了。”江清然退却到厨房门口,任由苏清宸与男鬼两个人在厨房打斗。 苏玉行拽着仍然呆若木鸡的黄金多躲到厨房外。 娘都躲了,他们也要躲,可不能伤及无辜。 苏玉行一边看着两个鬼打斗,一边往黄金多脸上拍着巴掌,试图拍醒黄金多。 他拍醒黄金多的同时,江清然拔下匕首,悄悄绕道男鬼身后。 她对准男鬼心脏的地方捅了下去。 刺啦。 男鬼心脏像是被灼烧一样疼,痛感使他彻底爆发,将江清然甩到墙面。 噗。 鲜红的血从江清然嘴里流出,她抬手擦了擦嘴角。 娘蛋。 不愧是恶鬼,道行还挺高。 目前看来和苏清宸不分上下,也不知最后谁会被打败。 苏玉行偷偷绕到男鬼身后,趁男鬼全身心投入到与苏清宸的打斗中,以最快的速度扶起江清然往外跑。 江清然解不了心中那口怨气,去大门外拾起几颗石子,对准男鬼的膝盖弹了出去。 突然其来的疼痛,让男鬼分了神。 苏清宸接过江清然撇过来的匕首,狠狠朝男鬼心脏捅去。 一刀拔出来,紧接着一刀又插进去。 啊~啊~啊~ 男鬼痛苦的嚎叫着。 苏清宸细长的手掌拍在男鬼脑门上。 男鬼在一声声惨叫声中化成灰烬,消失在江清然的厨房内。 “牛啊,鬼怪就是比普通的男鬼厉害。”江清然收回自己的匕首夸赞道。 她围绕着苏清宸转悠了一圈,“你小子最近去哪儿了?说好的咱俩是合作关系,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养伤去了。”苏清宸说出自己消失的原因。 “你受伤了?谁伤的你?那个二王爷吗?”江清然关心道。 必须得给百分之百的关心,有苏清宸在,她可以不用自己动手,省老心了。 苏清宸嗯一声。 “你说你也是,让手下告诉我一声,我怎么也得准备一些黄纸,让你银钱不短缺,想买啥买啥。”江清然抱怨。 这是她的合作搭子,搭子有个任何损伤,她便要一个人独自面对各种恶鬼啊。 “无妨,小伤。”苏清宸说道。 一声不合拍的滴答声吸引了江清然的主意。 “这也叫小伤?”江清然指着顺着苏清宸手腕中滴着的血。 苏清宸拧眉,被江清然撵走。 “不是我不留你哈,你紧回家吧,把你的伤处理一下。 你若残废了,我便失去了一个要好的搭子。”江清然催促着苏清宸回墓地。 人鬼殊途。 她帮不了苏清宸处理伤口。 “真残忍。” 第一百五十四章你没看到他受伤了吗? 江清然没良心的,他帮了她,她居然撵他走。 苏清宸心中清楚,不管江清然生活了几世,投胎了几代,她依然是那个没有心的女子。 别的女子是沉浸在男子的温柔乡出不来。 江清然就不一样了,她恨不得利用所有能利用的男性为她卖命,甚至不惜踩在男子尸体上往上爬。 苏清宸修炼成鬼怪几百年间,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像他从前那样真心对江清然好的男子,与他差不多的下场。 江清然犹如一个王者,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他们好比手下败将,谁也得不到江清然的爱意。 她从来不会为任何一个男子停留,比帝王还绝情。 “看我干啥呀,你怎么还不走啊?”江清然再一次催促着苏清宸离开,回墓地养伤。 “娘,会不会有点儿卸磨杀驴了?”苏玉行等苏清宸离开后道。 他有些同情起苏清宸来,与他爹长相一模一样,却没有他爹命好。 他爹至少获得了他娘的放心,而苏清宸却是被他娘哪一世在新婚的一天杀死了。 “我是为他好,你没看到他受伤了嘛?”江清然解释到,咋一个个都曲解她的好意。 她是铁石心肠的人吗? 江清然质疑了一下自己,她是。 解决掉一个恶鬼,回屋取来来自己的百年柳树枝,为黄金多净身。 “说来也怪,一般招惹这东西的都是老人、妇女、孩子。 男人很少会招惹这东西,也很少有鬼附在男人身上。 他们会选择阳气少,阴气重的人附体。”江清然清着黄金多身体道。 回过神来的黄金多道:“婶子,他并没有上我的身哦,我是在你家厨房角落里看到的。” 在她家厨房角落里,她晓得。 她以为是先上了黄金多的身,然后才跑到厨房角落里吓唬她的,原来一开始就藏在厨房角落中。 太吓人了。 他上次看到鬼的魂魄还是玉行的爹,他苏叔回家吓唬玉行来。 距离苏叔半夜回家过去好久了,听玉行说苏叔早已投胎转世了。 “没事,回家对你爹态度好些,让他把柳树枝借给你,你放在枕边避避邪,以免做噩梦。”江清然出着主意。 黄金多听话地回家跟黄金多借柳树枝,还命厨房准备了一桌好菜。 黄金宝听刘管家汇报着,望着这样的一桌好菜,扬起欣慰的笑。 不对。 他察觉到不对。 “你不会有什么事求我吧?”黄金宝不相信自己儿子会如此好心,平时不气他已是烧高香了。 今日备上一桌好酒好菜不符合他平日里的作风。 这里面不会有炸吧? “爹也不信任儿子了,儿子是看爹外面奔波辛苦一天了,特地厨房准备的。”黄金多坐下,俩屁一块儿肥肉放进黄金宝碗中。 黄金宝咀嚼着他夹的猪肉片子,吃的很香。 “爹,你把柳树枝借我用用呗。”黄金多见时候差不多说出他的目的。 黄金宝呛到,咳嗽两声后道:“借你,我用啥?” 早知道那块猪肉说啥也不吃了,现在咽到肚子里,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他的直觉还是准挺准确的,他儿子备的这一桌好酒好菜,不是白吃的。 “我在婶子家遇到鬼了,婶子让我用柳树枝避避邪,你难不成想违背婶子的意思?”黄金多自知自己说服不动他爹。 他灵机一动,以江清然的名义向他爹施压。 “臭小子,少拿大妹子威胁我。”黄金宝骂骂咧咧,脚下迈着步子一点点儿往房间挪步。 取来柳树枝,拿在手里好一会儿,仍然不舍得借给黄金多用。 黄金多夺过来道:“小气鬼。” 有了柳树枝在枕边,他睡了个安稳觉,一夜到天亮。 苦了黄金宝,没有柳树枝放在枕边的他,足足瞪了一夜眼睛。 哪怕困了,也不敢闭上双目。 第二日,他趁着黄金多去找苏玉行玩,潜进黄金多的房间,拿走了柳树枝。 “金多,昨天晚上睡得如何?”江清然炸好了一盘黄花鱼问。 她端着黄花鱼,喊着苏玉壮等人来吃。 “嫂子过来吃啊,我炸了一大盆呢,够大家分着吃。”江清然捡了几个黄花鱼放到碗里回屋吃。 钱肉肉给苏玉壮等人一人分几个,剩余的她抱着盆回偏房。 黄金多追到偏房去,“弟妹,你再给我两根呗。” “每个人数量有限,你可不能吃我的,这点我都不够塞牙缝的。”钱肉肉扯着嗓子喊。 她用筷子夹起几条黄花鱼放到黄金多的碗内。 多分了好几条黄花鱼,黄金多坐在炕上开心的吃起来。 “娘,婶子何时走啊?我这一天天的连饭都吃不饱。”苏玉行望着只有三条黄花鱼的碗欲哭无泪。 钱刘氏不来,他至少能多分两条。 这下好了,属于他大哥他们的黄花鱼,全进了他娘子一个人的肚子里。 “你婶子自己不离开,娘也不能撵她走啊,再忍忍吧。”江清然啃着鱼道。 钱刘氏一偷二不抢的,她哪来的理由把钱刘氏赶出去。 “你婶子在,娘也没缺了你们的伙食儿,你着啥急?” 苏玉行他能不急嘛,吃不饱饭是真的。 上次他没吃饱饭,饿着的肚子滋味可难受了。 这才没多久啊,又让他体验一遍饿肚子的经历。 苏玉行啃完三条黄花鱼,盯上江清然盘子里的。 “夹去吧。”江清然说道。 苏玉行厚着脸皮加进到碗里两条。 等他吃饱,要去干一件大事。 “你这办法行吗?别再把咱俩抓进去。”黄金多胆怯道。 他这么大,还没有进过牢房,吃过牢饭呢。 “听着你好像挺期待的样子,放心吧我有分寸,再不济还有黄地主在呢,你担心啥?” 正是因为有他爹在,他才担心啊。 他爹那么胖,逃跑都跑不动。 不过让黄金多失望了,黄金宝没跑。 他和上一次一样,看到韩老爷后,两个人颇有默契的一句话不说,上来就动手打架。 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薅头发、撕衣领。 黄金多与苏玉行兄弟两个头一次看到黄金宝打架,眼睛瞪的像铜陵一样大。 “黄地主挺生猛啊,韩老爷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苏玉行一直处在下风的韩老爷道。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头一次看到我爹打架。”黄金多默默将他爹打架的套数记在心中。 全程他与苏玉行没有一个人上前拉架,躲在暗处看的津津有味。 黄金宝薅着韩老爷的衣领,侧着头一口咬在了韩老爷脖子处。 他咬伤了韩老爷的脖子,覆盖上一层大牙印儿。 黄金宝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哈哈,回家有你老小子好日子过。 韩老爷忍着痛,摸着脖子上的血丝,咒骂黄金宝。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小心我揍你。”黄金宝拿起一个茶壶威胁道。 韩老爷骂骂咧咧离开,回家让他夫人帮忙上药。 “你哪儿来的脸让我给你上药?来,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你脖子上的牙印是从哪来的?”韩夫人拧着韩老爷的儿子,把他拽到铜镜跟前。 “黄金宝那老小子咬的,他太不是人了。 我没惹到他呀,他见我一次打我一次。”韩老爷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韩夫人心疼,一时心软。 她原谅了韩老爷,怎料管家来报,府外有十多个女子年轻貌美的女子上门,说她们是韩老爷偷偷在外面的妾室。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韩夫人让进来的每一个女子张开嘴,与韩老爷脖子的牙印做对比。 一个不是,另一个也不是,那一个更不是。 韩老爷庆幸道:“我说了是黄金宝那老小子咬的,你还不信我。 你看看这么多人,哪一个对上了?” “你少臭美,这不是还有一个姑娘吗?”韩夫人让最后一个姑娘。 姑娘侧着脑袋对牙齿印,大小尺寸与黄金宝牙印刚好对齐。 “这就是你跟我说黄金宝老小子咬的?一天天的你挺能撒谎放屁呀。”韩夫人回屋取来一个搓衣板,让姥爷当着众女子的面跪在她面前。 “娘子,那么多人,你给我点面子。”韩老爷做着最后的挣扎。 韩夫人取来一根粗木棍,韩老爷见状,双腿跪在搓衣板上。 别说江清然爱使的工具就是不一样。 狗东西,人家江清然都看不上他,见一次打他一次,他还在妄想做美梦将江清然纳回来当妾。 韩夫人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劝都劝不破他的美梦。 她放弃了劝说,江美怪哪怕打死她男人,她也不说任何不好的话。 她相公自找的,没办法。 阿嚏、阿嚏、阿嚏。 江清然在家中不停的打着喷嚏。 是谁在背后说她坏话?这喷嚏打的,根本停不下来。 “娘,是不是昨晚没睡好?”马思烟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喝。 “睡得还行,也没凉着。”江清然端着茶一饮而尽。 老三媳妇的心意,难得关心她一回,不喝太不识抬举了。 “娘,婶子在厨房来回寻摸,不知在找什么?” “她能找什么,找值钱的东西呗。 你和老二媳妇多注意点儿,别让她偷偷把咱家东西划拉走。” 第一百五十五章你快放开我 “嫂子,干嘛呢?”江清然突然出现在钱刘氏身后,吓得钱刘氏一激灵。 钱刘氏讪讪笑,“大妹子啊,我找点儿吃的。” 她心虚地低头看着鞋面,不知所措。 “嫂子饿了呀,招呼老二媳妇啊,让老二媳妇给你做饭吃。”江清然喊着钱肉肉的名字。 钱肉肉听到后屁颠儿屁颠儿跑进厨房做饭。 家中的吃食这几日下得快,家中没什么食材了。 江清然切着白菜叶子,钱肉肉将面弄成面糊糊,下锅煮。 钱刘氏在江清然家住的日子吃惯了大鱼大肉,换成清汤寡水的,她还真不适应。 面糊糊做了一大盆,江清然分了一大碗粘稠的,端进了屋。 钱肉肉挨个给苏玉壮几个分吃食,轮到钱刘氏那里剩下稀到看见疙瘩汤的数量。 她望着钱肉肉自己分得半盆的疙瘩汤,心中那股无名火再次燃起来。 “侄媳妇太过分了,我是长辈,你不知道尊敬长辈的道理吗?” 江清然靠在窗边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这是又吵起来了。 她悠闲吃着碗中的疙瘩汤,没打算出去劝架。 让她们吵吧,吵够了自己就会离开。 一大碗疙瘩汤下了肚、暖了身,钱刘氏与钱肉肉的骂架还没有结束。 江清然伸伸懒腰,不得不拿着碗出去。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江清然故作不知情问道。 “大妹子,你家老二媳妇也太欺负人了,她不给给我饭吃。”钱刘氏控诉着钱肉肉的行为。 “老二媳妇,想让你做疙瘩汤不就是给你婶子吃的嘛,为啥你婶子说你不给她饭吃?” 钱肉肉委屈道:“娘,我给婶子吃了呀,我给她分了足足一晚呢。 我也没得罪过婶子,婶子见我第一面,你就老找我茬。” 钱刘氏气的牙痒痒,钱肉肉这是污蔑污蔑。 恶人先告状,明明是钱肉肉故意饿着她,这会儿大妹子出来,钱肉肉反倒告上状了。 钱刘氏活了半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 偏偏钱肉肉是大妹子的儿媳妇,她不好下手治钱肉肉,惹恼了大妹子,后果很恐怖的。 钱刘氏不畏惧与江清然撕破脸,关键在于她怕鬼啊。 谁知江美怪能不能操控鬼啊,不对,江美怪貌似真能操控鬼。 昨日江美怪收拾鬼的时候,她躲在柴房里偷听来着。 还好她心眼儿多没有出去,避免了伤及无辜。 “嫂子,老二媳妇胃口大,你理解一下,这样我让老二媳妇单独再给你做一份儿。”江清然从中做着好人。 她与钱肉肉二人的分配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主打一个默契的里外配合。 钱肉肉打着空空如也的面口袋让江清然看,“娘,家中没有面了,今晚恐怕要饿肚子了。” “家里还有其他粮食吗?” “苞米茬子见底儿了、黍米见底儿了,白米也见底儿了,只剩下两瓢黄苞米面了。”钱肉肉将各种粮食口袋一一打开让江清然看。 江清然与钱刘氏同时探过去,装粮食的口袋干净的掉根针清晰可见。 “两瓢苞米面也不够吃啊,老三媳妇你赶着咱家牛车和老二媳妇多买些粮食回来。 你婶子来一趟不容易,别让他饿着肚子。 老三媳妇,你跟我回屋拿钱。”江清然回屋取钱,附在马思烟耳边在耳边交代着事宜。 马思烟接过银票与钱肉肉去县府买粮食,留下苏玉尘在家看孩子。 钱秋佳陪同苏玉壮下地,跟村民们一起种他们家的地。 苏玉尘带着苏文宝、苏财宝两兄弟喂鸡鸭鹅和兔子。 钱刘氏望着肥美的兔子,打起了歪主意。 “婶子为啥老瞅着我的兔子?婶子不会是想吃我的兔子吧?我告诉我娘去,婶子坏。”苏玉尘左手抱起苏文宝,右手抱起苏财宝去找江清然。 钱刘氏反应慢了半拍,等她反应过来后,撵着苏玉尘。 “娘、娘,我不喜欢婶子,婶子要吃我的兔子。”苏玉尘的兔子从之前的一只发展成了现在一家三口。 “吃你的兔子,老三是不是误会你婶子了?”江清然直觉告诉钱刘氏做的出来,秉承不冤枉好人的前提下,她多嘴问了一句。 苏玉尘见自家娘不相信他的话,“娘、娘,文宝和财宝都看见了。” “文宝、财宝,你们两个偷偷的告诉奶奶,你们爹和叔叔说的是真的吗?”江清然尽量放低说话的速度和语调,看起来显得和蔼和温柔一些。 苏文宝和苏财宝异口同声:“奶奶,爹、三叔说的是真的,我们也看见啦。” 江清然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看到钱刘氏进来道:“嫂子,我敬重你,叫你声嫂子。 你怎么可以打我家老三兔子的主意?” “大妹子,误会,这都是误会。”钱刘氏进来解释道。 她想阻止苏玉尘告状还是晚了一步。 一个傻子,还挺爱告状。 她只是悄悄的在心中想了一下,又没有真的杀死兔子,这点小事至于跑到江美怪跟前说吗? “婶子说谎,婶子就是想吃我的兔子,我亲眼所见,婶子都流口水了。”苏玉尘当年拆穿钱刘氏的谎言。 苏文宝、苏财宝两个家伙们也向着苏玉尘说话,指控钱刘氏的不当行为,钱刘氏有口难辨。 “嫂子岁数不小了,撒谎不好吧?嫂子想吃直说好了。 家里的牲畜都是老三在管,恕我做不了老三的主,嫂子自己和老三商量吧。”江清然躲了出去。 苏玉尘像防狼一样盯着钱刘氏,娘子跟他说过婶子总想从他家捞点好处。 娘不在屋内,他要睁大眼睛盯着婶子,不给婶子任何机会。 钱刘氏被苏玉尘盯得头皮发麻,回自己的小柴房呆着。 “一个个什么玩意儿?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钱刘氏小声嘀咕。 她关上房门,拖鞋躺到了床上,躺下去的瞬间感觉有点儿挤。 钱刘氏不信邪,往挤的那边使劲。 她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身体未动弹一分。 什么情况? 不会遇到真鬼了吧?谁来救救她呀。 此刻急需召唤大妹子到来。 钱刘氏张口喊着大妹子,喊出口的那一刻发现自己发不了声。 不会吧,真要人命。 钱刘氏躺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与她躺在一块儿的鬼。 她非常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打苏玉尘兔子的主意。 她不打苏玉尘兔子的主意,不会回到屋里来躺着,不回屋躺着也不会发生奇异的事情,导致她求助发不出声音来。 怎么办?谁来帮帮她呀?妹子去哪了呀? 钱刘氏一连三问。 她双眼眼睛,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多了一份重力,压的她快喘不上气来。 钱刘氏特想睁开眼睛瞧瞧是谁在她身上,理智告诉她千万别睁开眼。 她睁开眼和不睁开眼中来回徘徊。 由于太过害怕,身体的抖动幅度增大。 “我知道你醒着,睁开眼睛瞧我一下呀。”一道魅惑的男音在她耳边响起。 钱刘氏吞咽着口水,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好想睁开眼睛瞧上一瞧,是哪家的公子。 不对,是哪家的男鬼。 等一等,蛊惑人心的声音竟然是从男鬼口中发出来的。 娘呀,要老命了。 “小娘子来呀,睁开眼睛瞧一瞧。 是奴家长得太丑了,入不了小娘子的眼?”男鬼说起来话极其温柔,声音一声比一声诱人。 钱刘氏被搞得七上八下的,她快沉浸在男鬼的温柔乡里,双腿打颤的速度更快了。 她庆幸自己年纪大,经得住考验,但凡年轻一点,她早就是受不了诱惑睁眼了。 “小娘子,奴家脱衣裳了呢,小娘子要不要摸摸呢? 人家的肌肉可嫩滑了呢,不摸是小娘子的损失哦。”男鬼一声声引诱钱刘氏睁眼。 随着他的诱惑,床也随之摇摆起来。 这是再做什么? 他不会真的脱衣裳了吧?好想看怎么办? 不知是不是模样英俊的年轻人? 钱刘氏终是沉浸在男鬼一句句小娘子的温柔乡中,睁开了双眼。 啊~啊~啊~ 钱刘氏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 根本没有什么样貌英俊的年轻人。 坐在她身上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鬼。 男鬼面部坑坑洼洼,双眼没有了眼球,只有硕大的眼窟窿。 心脏所在的位置,是被什么东西用手掏空,直接穿过去,总之很吓人很吓人。 “小娘子别怕呀,奴家来宠幸你呀。”男鬼欲上前亲钱刘氏的嘴。 啊~啊~啊~ 钱刘氏再次发出恐怖的尖叫声,生理上产生了反应。 她不停的反胃想吐,许是她表现的太过明显,激怒了男鬼。 男鬼双手掐着她的脖子,摇晃道:“小娘子是奴家太丑了吗?小娘子为什么会想吐呢?”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钱刘氏大喊大叫。 “小娘子,奴家为什么要放开你呢? 小娘子,别怕,奴家会伺候你的。”男鬼将松开钱刘氏,将钱刘氏推倒在床上。 他低头亲吻着钱刘氏的嘴唇,在碰到钱刘氏的唇的前夕,钱刘氏歪着脑袋躲避。 呕~呕~呕~ 谁说说话声音好听的人就一定好看呢? 钱刘氏欲哭无泪,她想逃离让她充满害怕的房间。 第一百五十六章钱刘氏被吓跑 做梦她也没有料到,老了老了,还有被调戏的一天,最要命的是调戏她的还不是人,是鬼。 大妹子你上哪去了?快来救救她呀。 江清然从外面回来,空气中嗅出来了一丝异样。 她猜的没错,家里应该是闹鬼了。 糟了。 江清然跑进屋内,看到苏玉尘带着苏文宝、苏财宝欢乐的坐在炕上玩,松下了一口气。 老三他们没事,那是谁出事了呢?不会是钱刘氏吧?不能吧? 她带着疑虑走向了柴房,来到柴房门口,那种感觉愈加强烈。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紧闭的柴房门,看见一个身体肥硕的男子趴在钱刘氏身上,正欲行不轨之事。 “你们在做什么?”江清然出声阻止男子的不当行为。 钱刘氏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莫名消失。 男鬼被人中途打断,十分不开心。 他回头的那一刹那,惊住了江清然。 江清然始以为男鬼是个人,只不过想找个女人发泄一下。 在男鬼回头的那一刻起,她收起了最初的想法。 双眼眼球没了,胸前心脏所在的地方也出了个大洞。 这哪是人呀,分明是死状很凄惨的男鬼啊。 男鬼貌似还是一个色鬼,连钱刘氏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也下得去口。 江清然从怀中取出黄纸,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在黄纸上写写画画。 男鬼看到熟悉的符号,从床上下来。 江清然中指、食指夹着符纸对男鬼发起了攻击。 男鬼轻轻一闪躲过了江清然的攻击。 “又是一个大美人呢,看来奴家今天运气很好,有两个小娘子陪着奴家。”男鬼的声音很夹,充满了诱惑力。 江清然身影一顿,在心中骂娘。 人家说声音好听的男人,长相一定很丑。 现在看来这句话真的是诚不欺她。 一张符纸不行,两张符纸总可以了吧? 两张不行,那就三张。 三张不行,直接用匕首开打。 江清然没有耐心继续陪男鬼打下去。 男鬼个头不是很高,与江清然齐平,打起来很轻松。 况且男鬼出手的那一瞬间,江清然便知男鬼道行不高,修为不够。 江清然跳起来拿匕首往男鬼脑门上插,一刀不够两刀,两刀不够补三刀。 下手稳又狠,靠在门口看热闹的苏清宸看不下过眼儿了,出手解决了男鬼。 没打过瘾的江清然刚想再补另一刀,发现男鬼消失了踪影。 她回头看到苏清宸靠在门口,瞬间领会到男鬼为什么消失? “你出手了?”江清然问道,她还没揍过瘾呢。 苏清宸嗯一声,他再不出手,男鬼的脑门上全是刀眼儿。 本来死状够惨了,被江清然弄得惨上加惨了。 钱刘氏望着对空气说话的江清然瑟瑟发抖。 她壮着胆子问:“大妹子,你在跟谁说话呢?” “没谁,嫂子吓着了吧?”江清然转移话题。 “可不嘛,太吓人了。”钱刘氏一刻也不想待在江清然家中。 今天若不是大妹子及时回来,她的老命在不在,还不得而知。 谁爱来来来,她反正是再也不想踏进江清然家一步。 钱刘氏收拾收拾东西,离开江清然家。 “嫂子,再待两天啊,怎么说走就走了?”江清然问道,她家也不恐怖吧? 钱刘氏背着包袱,加快脚上的步伐,头也不回头道:“不了,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嫂子你等老大回来,我让老大借牛车送你回去呀。” “不了不了,大侄子干一天活挺累的,嫂子一个人可以走。”钱刘氏说着,小跑起来。 江清然将大门关上,回书房去拿柳树枝,清理着钱刘氏呆过的柴房以及前院、后院的每一个角落。 她拿着柳树枝,看着坐在她家房梁顶上的苏清宸,“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我们家招鬼的次数多了? 以前你没出现的时候,我们家可没有鬼出现,更没有鬼敢踏进我家大门一步。” 苏清宸拧紧眉心,鬼神在房梁坐,锅从天上扣。 “与我无关。” “怎么会与你没关呢?你不是鬼怪嘛? 按理来说你也算是他们的头头了,你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平衡,导致我家短短几日有两个鬼出现在我家。”江清然给苏清宸分析着情况。 “我养伤的那段时日,你们家有鬼踏入吗?”苏清宸反问。 平白无故往他头上扣帽子,他不接受。 “没有啊,问题是你出现了,紧接着其他小鬼也随之而来了。” 苏清宸生着闷气,离开了。 “他生啥气啊?他什么权利生气呀?该生气的人不是我吗?”江清然搞不懂。 鬼是苏清宸带来的,她好与他分析,他还一走了之了。 男人果然都是幼稚鬼,哪怕修炼几百年,成为鬼怪后,依然改不了幼稚的毛病。 哼。 “娘,婶子呢?”钱肉肉与马思烟从县府买完粮食回来问。 “跑了,被鬼吓跑了。 得亏你娘我出现的及时,不然你婶子就被男鬼给占便宜了。” “啊?”钱肉肉哈哈大笑起来。 “娘,大嫂知道吗?”马思烟与钱肉肉将粮食搬进厨房内。 “你大嫂还没回来,等她回来再告诉也不迟。”江清然牵着牛车道。 苏玉壮推开大门,听到娘与三弟妹讨论起娘子道:“娘,什么事要告诉娘子啊?” “老大回来的正好,你丈母娘回家了,娘拦没拦住。”江清然将今日的事情和苏玉壮学了一遍。 “娘没受伤吧?”苏玉壮上前关心道。 江清然摊开双臂,让苏玉壮检查。 “娘没事就好。”苏玉壮憨憨地笑着。 至于丈母娘,娘不出事,丈母娘也就没啥大事。 他与钱秋佳学着江清然的话,钱秋佳听完波动不大,淡淡道:“我娘没事就好。” 娘终于走了,再也不用担心她在婆家想办法占便宜了。 她也不用顾虑自己的小家会不会受到娘的牵连,四分五裂了。 钱秋佳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是什么凉薄之人,相反她很羡慕母女感情好的人家。 从小她娘便对她不好,把她卖到苏家后,一次也没来看望过。 这次突然出现在婆家,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婆家日子重新富裕起来。 那种得知自家娘来抱有希望再到失望的心情,没人能理解。 “老大媳妇你娘她没事,你别担心。”江清然给钱秋佳和钱肉肉二人发着铜板。 间隔上次发零花钱的距离太近,这一次她没有发太多,两个人共计六百文。 钱秋佳和钱肉肉两个人谁也不嫌铜板少。 短时间内她们进账九百文了,将近小一两银子呢。 放在过去,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娘,我们回来了。”苏玉行带着胜利的表情进了院。 他绘声绘色讲述着黄金宝与韩老爷之间发生的事情。 “黄斗地主挺猛啊,看不出来他还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挺好,你们两个人整个人的手段又上一层,估计韩老爷这会百口莫辩。”江清然竖起大拇指夸赞。 苏玉行得瑟道:“娘,都是我一个人出的主意,金多负责执行。 黄地主真挺勇猛的,韩老爷完全不是他对手。” “让韩老爷吃吃亏也挺好,省着他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娘我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却也将日子过得潇洒自在。 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一年来咱家一回,故意拿妾室说事恶心我,这不妥妥的恩将仇报嘛,早知当时说啥也不顺手救下他。”江清然那叫一个后悔呦。 苏玉行也后悔,当时就让韩老爷自生自灭。 把他娘的主意,也不先瞧瞧配不配。 “金多,晚上在婶子这儿吃,婶子蒸包子。”江清然我没有吃肉包子了,有些馋。 她去剁馅,钱秋佳妯娌三个一个和面,一个擀面皮,另外一个切白菜。 江清然没有整发面包子,包的是死面包子。 “死面包子吃起来是没有发面包子香啊,明天包发面包子。”江清然咬下一口肉包子,吃起来味道不尽如意。 包子还是得吃面发起来的才香。 “娘、娘,明日玉尘要亲手包包子。”苏玉尘咀嚼道。 “行,娘明日等着吃老三的包子。” “婶子,明日我娘和娘子好像从外面玩够回来,我可以来家里蹭一顿,走的时候带几个包子回去吗?”黄金多问道。 他娘最喜欢无尘做的饭菜了,如果他把玉尘包的包子带回家,他娘会很开心。 “可以啊,两个包子而已,金多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江清然大方道。 包子又值不了几个钱,更何况金多这孩子跟老二关系好,别说是包子了,其他的该给也给啊。 “老三媳妇,娘忘记跟你说把你爹叫过来吃饭了。 你吃饱后捡两个包子,拿给亲家大哥。 他一个男人,能糊弄就糊弄。”江清然吃到一半想起来道。 “娘,吃完我就去。”马思烟加快吃饭的速度。 她拿回娘家时,马生财才从外面处理事回家,还未来得及做饭。 “爹,婆婆今晚包了包子,特地让我拿过来。 明日相公包,到时候爹先别吃饭,我给你送回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蓝凄与容斯碰面 “行。”马生财嚼着包子,嘴里含糊不清。 马思烟盯着她爹,生出了一抹幸福感。 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是过去从未想过奢求的。 “爹,你要不要找一个后老伴儿?”马思烟考虑了良久。 马生财咬包子的手一顿,婉拒道:“找后老伴儿?我一个人过得挺好的。 闺女,你怎么突然萌生出这种想法?” “老爹太辛苦了,想找个人帮爹分胆一下。”马思烟一直在纠结她爹找后娘,她可不可以接受? 常常看着婆婆一个人潇洒的过好每一天,她认为自家爹也行。 然而她总是忽略了一个问题,男子本就不像女子那样什么都会。 那股强烈想给她爹找老伴的想法充斥着心头,一天比一天浓厚。 马生财笑起来,老脸儿带着皱褶道:“闺女有心了,爹知道闺女心疼爹,但爹一个人过惯了,再找一个老伴儿爹不适应。 你婆婆一个人不也过的挺好嘛,你婆婆一个女人都可以靠自己生活的很好,更何况还是一个男人。” 马思烟见她爹坚持,结束了这个话题,她陪着马生财谈着心。 “娘,韩老爷去找黄地主麻烦了。”苏玉行匆忙跑回家。 “他找黄地主麻烦做什么?”江清然用针尾挠了挠头。 “韩老爷怀疑他家突然出现的女人是黄地主的手笔,找黄地主质问。”苏玉行想起了韩老爷的惨状,“娘,韩老爷的脸上、脖子上都是一条条的血印子。” 江清然把绣好的盘子收尾,“韩夫人挠的吧?韩老爷在外边养了一堆小妾,韩夫人理智到一笑而过,那问题可就大了。” “娘,听闻韩夫人也是个有手段的女子,嫁给韩老爷真是可惜了。”苏玉行惋惜道。 “个人有个命,各花入各眼,咱看不上的韩老爷,也许恰巧不巧刚好入了韩夫人的眼。”江清然相信韩夫人既然选择嫁给韩老爷,自然是韩老爷身上有过人之处。 她将绣好的帕子放到框内,数着帕子的数量,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个。 凑够一百个帕子又可以去好运来绣花铺子卖手帕了。 这段时间很忙,帕子绣的不多,好几个月才凑够一百个。 “老二,让你大嫂和你娘子她们查查荷包数量。”江清然把帕子整齐摆好,装在包袱里。 马思烟来的时候,钱秋佳和钱肉肉已经将自己绣的帕子数好了数量,只差自己了。 “娘子回来了,帕子数量我已经收好了哦,咱们两个一人一百个,我分开装好啦,只等着娘拿去卖咯。”苏玉尘看到她回来,笑着迎前去。 马思烟嘴脸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想这就是当初坚持嫁给的苏玉尘意义吧。 相公做到了许多正常男子没有做到的事情。 曾经那些嘲笑她的妇女们,现在一个个都羡慕她嫁得好。 马思烟刮着苏玉尘的鼻尖,宠溺地望着他:“我不在家,你有没有好好听话?” 苏玉尘眼睛里闪着星光,笑容灿烂道:“有哦,我都有哦。 娘子,我可听话了呢,大嫂和二嫂可以为我作证哦。” “我家老三是最听娘子话的。”江清然从屋中出来,整理一下衣领道。 “娘、娘,玉尘最听娘和娘子话了。”苏玉尘看到江清然出来,像一个听话的小狗狗任由江清然揉他头发。 “老三在家呆着,看好孩子,娘带着你娘子和两个嫂子去县府,回来给你带糖炒栗子吃。”江清然回屋去取包袱,出发去县府。 “大妹子,好久没来了。”于掌柜看到熟悉的身影,放下手中的活儿,出柜台迎接。 “于掌柜,最近比较忙,才抽开身。”江清然取下包袱,打开让于掌柜检验质量和数量。 于掌柜把查数量的事情交给小二,自己握紧江清然的双手道:“大妹子,我最近正想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先来了,看来咱姐俩心有灵犀呀,默契的很啊。” “于掌柜找我,是有什么好的活计想着我嘛?”江清然想于掌柜没有特殊的事情,不会想去找她。 “大妹子猜对了,姐姐我还想让你再给我绣一幅滴水观音。”于掌柜自己想找江清然的目的。 “滴水观音没问题,不过我绣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江清然主业还是要忙接白活儿单子。 于掌柜听说了江清然在做白活儿生意一事,表示理解。 这幅滴水观音图她也不着急要,主要是交给别人她不放心,交给江清然来绣她放心。 “大妹子慢慢绣,想绣多久绣多久。” “行,于掌柜既然信得过我,我一定进自己最大的努力,尽快将滴水观音图绣好。” 于掌柜让小二去拿绣滴水观音的布料和针线。 她要的这幅滴水观音图是用来送人的,布料和针线需要上等的。 江清然接过布料和针线放在包袱里,等着小二数好的数量。 “掌柜的,数量都数好了。”小二数完帕子后道。 于掌柜走回柜台,打着算盘边道:“大妹子的帕子质量是上上等,上上等一个帕子是八十文,一百个是八两银子。 大妹子儿媳妇们的帕子质量是上等,上等质量的帕子,一个是五十文,一个就是五两银子。 上等帕子的数量一共是四百个,共计二十两银子。 算上大妹子的那八两银子,我需要结算大妹子二十八两银子。” 于掌柜打完算盘,小二递上一个好运来绣花铺子的专用荷包来装银子。 “大妹子拿好,我等着你的滴水观音。”于掌柜装好银元宝道。 江清然接过荷包道:“于掌柜忙,我先走了。” 她带着钱秋佳几个在街道上逛悠。 “婶子。”一道男生从江清然身后响起。 江清然回头,容斯站在她的身后。 “容斯啊这段时间你都经历了什么?咋比上次婶子看见你的时候伤受的还严重?”江清然望着容斯胳膊绑着绷带道。 “别提了,婶子,我又被人追杀了。”容斯苦笑道。 他与江清然分道扬镳后,没等养好伤离开,又被杀手盯上了。 蓝凄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以至于杀手苦苦追着容斯不放。 “容斯啊,婶子问你没有得罪其他人吧?”江清然需要先确定容斯是什么身份,再来判断。 “没有,婶子,我没有得罪其他人啊。”容斯想他可能是替婶子口中的那个人防灾。 “婶子冒昧的问一下,你们家是做什么的吗?” “婶子,我们家是做生意的。”容斯没有任何隐瞒。 江清然与容斯边走边聊,她们来到卖糖炒栗子的摊子前,与蓝凄迎面撞上。 “痛死我了。”江清然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她揉着被撞痛的额头,抬头看到了那张与容斯一模一样的脸蛋儿。 江清然在蓝凄与容斯之间来回打量。 蓝凄看向容斯的同时,也在衡量他。 “容斯啊,我那天看到的就是这位公子,他真的长得一模一样。”江清然惊叹。 她指着蓝凄问:“公子跟容斯亲兄弟还像。 既然你们之间那么有缘,不如互相认识一下如何?”江清然牵线。 “不用了。”蓝凄声音冰冷,转身离开。 钱肉肉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娘,这个人脸好臭啊。” “老二媳妇别这么说,或许人家只是不爱笑罢了。”江清然为蓝凄说话。 她为蓝凄说话不过是做做样子,做给容斯看的。 “婶子,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容斯好想知道蓝凄做什么的。 凭什么蓝凄没有受伤,反倒是他伤痕累累。 “婶子哪里清楚,你看他冷漠的态度,根本不好接近。” 容斯回头望了一眼蓝凄离开的方向,婶子不知情,没关系,他会查。 他要弄清楚这个跟他共用一张脸的男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容斯啊,婶子劝你还是装作没看到他吧?万一是什么朝廷重犯,你岂不是更受连累?”江清然假装劝道。 她越是这样劝,越让容斯打定主意调查蓝凄。 江清然陪着容斯去医馆换药,从医馆出来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白鹊。 白鹊正往她们这边望,朝她使眼色。 “容斯啊,婶子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江清然找着借口开溜。 容斯点点头,他换好了药,也该回客栈休息了。 目送容斯背影消失在她的范围内,江清然让钱秋佳几个先回她娘家等着她。 “婶子,刚才跟你站在一起的男子是谁呀?他与蓝凄长得好像啊。”白鹊差点儿误以为容斯是蓝凄了。 “容斯,看到他胳膊都伤了,估计杀手把他当成蓝凄了,也是个倒霉孩子。” 白鹊听完笑道:“确实挺倒霉的,蓝凄没事,他替蓝凄受罪过。” “你在蓝凄身边有什么收获没有?”江清然询问着正事。 白鹊摇摇头,苦恼道:“没有任何收获,他防着我跟防贼似的。 也不知那个女杀手有没有什么收获?” 她与女杀手分开与蓝凄见面的,蓝凄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女杀手,她假装不知道有女杀手这个人存在。 好在她爹娘知道她喜欢有挑战的事情,并未问她在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八章我担心他会盯上你 “不知道,我只负责你,其他人不归我管。”江清然连女杀手的面都没见着过,哪里晓得女杀手那边有没有进展? 白鹊叹气道:“婶子,这七千两银子真不好赚。 我现在对七千两银子已不抱有任何幻想。” “那不行啊,你得抱有幻想。 你赚不到七千两银子,婶子就分不到剩下的三千两银子。 为了咱俩共同拥有银票,你也得多努努力。”江清然还是很想把那三千两银子赚到手。 “婶子,我也想赚到手啊,问题他对任何人都不敞开心扉。 他真的比鬼还难对付,鬼好歹还讲究情分呢。”白鹊吐槽蓝凄太过冷漠。 倘若不是她已习惯了蓝凄的脾气秉性,估计早就被蓝凄吓跑了。 “白鹊,婶子上次碰见他,记得他好像拿回去一个木梳子。 婶子没猜错木梳子应该是送给你的吧? 婶子认为这就是一个进步,他愿意送你木梳子,说明他打心底里再试着接受你的存在。” 白鹊没太听明白江清然话中意思,她茫然的看向江清然,“婶子,你是说他对我有意思?” “送你木梳子不一定是对你有动了情,或许是刚好他觉得这个礼物适合你。 他既然选择送你木梳子,证明一切都在往咱们预想中的方向发展。 你要做的事情是一点点儿走向他的内心,让他从心底里接纳你,套取对咱们最有利的情报,或者让他站到咱们的阵营队伍中。” 白鹊听完压力好大呀,婶子之前跟她讲过女子不能动,一旦动了情会输的一塌糊涂。 如何在不对蓝凄动心的情况下套取情报,真的好难哦,最难的是蓝凄这个人对谁都保持一份警惕心。 想让这份警惕心去掉,必须自己先付出一颗真心。 她的真心还未必换来蓝凄那颗真心,总之里外里对她都不利。 “婶子,你传授给我一点经验呗。”白鹊像江清然索要经验。 “婶子没有什么好的小妙招,唯一的妙招就是把男人当成往上爬的工具。 你心中清楚了他只是你利用的人,自然而然也不会对对他动情。”江清然瞎扯着。 她哪有什么断情绝爱的妙招,她的心思都扑在挣钱和自家孩子们身上了,一扫而散也没有时间想什么男人了。 久而久之她不需要什么男人,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本能的排斥男人的存在,这或许是她的独家秘诀吧。 白鹊似懂非懂道:“我在心里也是这么告诫自己的,有时候发现好像并不管用。” 蓝凄那张脸,光站那里不说话,也会迷倒一片女人。 她理解白鹊的心理,也就是她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 放到现代,江清然自己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对蓝凄动了情。 “婶子懂,你这个年岁正是对异性充满好奇的年纪。 婶子不多言语,只提醒你一句,任务重要,银子重要,男人退后。”江清然传授着十二字真言。 心中有了男人,连杀人也舍不得拔剑下手。 白鹊尽量不动心,尽量把蓝凄放在最后面的位置,先完成好任务。 她尽可能的把蓝凄当成上天赏赐她的劫难来闯关。 她外出的时间很长,怕引起蓝凄怀疑,随意的买了东西后离开。 白鹊手上拿着一个带梨花形状的簪子把玩。 她看到蓝凄坐在窗边喝茶,兴冲冲走到蓝凄对面坐下。 “你回来了,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待着无聊,出去给你买个礼物回来。”白鹊把簪子递到蓝凄面前。 蓝凄望着面前多出来的簪子道:“给我买的?” “对呀,上次你不是送了我木梳子嘛,这是回礼呀。 它很适合你,戴上一定很好看。”白鹊自顾自地来到蓝凄身上,将簪子插在他头上。 戴上簪子后,蓝凄看起来多了一份温柔。 蓝凄右手端起茶杯,撇过头看向窗外,嘴角一个浅浅的弧度。 “二弟回来了,今天蓝凄与容斯两个人碰头了。 我看蓝凄看容斯的表情很正常,没流露出什么东西来。”回到娘家的江清然看到江清安从外面回来,两个人去书房交流。 她很好奇蓝凄到底是什么身份,理智告诉她好奇害死我,还是不多问了。 “慢慢来。”江清安除了这句话,其他的什么也保证不了。 蓝凄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儿,轻易拿下他,他就不是蓝凄了。 “大姐最近小心点儿,我担心蓝凄会因为容斯而盯上你。”江清安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会让自家大姐迈进这场危机中来。 江清然明白,看来她与白鹊最近也不要见面了,否则随时会被蓝凄发现。 看来她出门也要多加小心了。 正如江清安所提醒的那般,蓝凄在暗处偷偷跟着江清然。 江清然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他跟着江清然的马车,被困到了一片树林中。 “不会又被鬼盯了上吧?”江清然坐在马车上吐槽。 这趟白活儿任务接的,进到鬼阵了。 她从马车上下来,摸上腰间的匕首,又弯腰捡起一块儿顺手的石头,等待着鬼的出现。 怎么回事? 江清然等待了差不多一刻钟,没有一个鬼影现身。 莫非是她判断失误了?不能啊,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何况她不是头一次正面与鬼打交道了。 耐心点儿,再等一会儿。 江清然劝着自己。 又等了将近一刻钟,鬼影终于现身了。 他耍酷般从天而降,落地的瞬间,甩了下留出来的刘海儿。 这是触发了什么隐藏属性吗? 自打第一个男鬼出现后,紧接着碰到好几个男鬼。 女鬼都去哪了呢?江清然怀念起女鬼在的日子。 女鬼比男鬼弱,好应付。 有打男鬼的时间,她能弄死好几个女鬼了,可见男鬼有多难缠。 “这就是我那好弟弟搭上性命,也要娶回家的女人?”二王爷苏明宇双手环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凝视着江清然。 江清然望着比苏清宸丑陋许多的男鬼,心想坏了,这波又是冲她来的。 苏清宸啊,你人在哪呢? 快来救救她呀,她打不过呀。 上次苏清宸与苏明宇打架,苏清宸一个鬼怪身负受伤,恰恰说明苏明宇是有点儿手段在身上的。 江清然扬起一抹假笑,“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此刻装傻还是很管用的,偏偏苏明宇并不好对付。 “是吗?本王还记得我那好弟弟死在他新婚那天,怎么个死法来着?是不是被你一杯毒酒刺死来着?”苏明宇回忆道。 抓马不? 有人总是私自做主替她回忆着不该回忆的记忆,偏偏她本人什么也不记得。 喝了孟婆水的人,忘记不是很正常嘛,老替她回忆什么呀? 江清然她忍,不是她不动手,是真的打不过。 她与苏明宇一人一鬼陷入僵局。 苏明宇也不着急,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引苏清宸出来。 从手下那里得知他那好弟弟伤还没有痊愈。 此时是灭掉他那好弟弟的绝美机会。 苏清宸活着时跟他争、跟他抢,死后仍然在与他争斗。 等待了多年的机会,随着江清然的出现,是时候报仇雪恨了。 让他失望的是苏清宸没有来,白白等了一个时辰,连个苏清宸的影子也没捞着。 苏明宇的耐心被苏清宸耗完,他盯着防备他,想逃离阵法却逃不出去,抓狂的江清然犯了难。 这个的女人要处理掉吗?留着她用处很大,不杀又难解他心头之恨。 苏明宇活着的时候,没与江清然打过交道。 苏清宸将她藏的很好,直到大婚前夕。 他是鬼啊,鬼留着人传出去他如何在鬼界混? 苏明宇犹犹豫豫,江清然趁着他分神的功夫,用匕首一下下砸着隐藏的阵法。 钱秋佳几个借着马车将她们身体隐藏,也用手拍着阵法。 蓝凄瞧着江清然几个人砸着空气。 通过江清然与空气的交流,他大胆的得出来一个结论。 江清然是在与什么阴物在交流,而她交流的人是他们肉眼看不到。 像这种看不到的人类统称它为鬼。 蓝凄从树上飞下来,运用内力试图击散阵法。 他看不到隐藏的阵法,但通过内力感受到它的存在。 一掌下去,隐藏的阵法有些薄弱。 江清然顾不得多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帮他打掩护,拖延时间让蓝凄彻底将阵法破除。 苏明宇想通时,江清然站在他面前嘿嘿笑。 这女人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傻子一点儿也不好玩。 他喜欢看着女子被他征服,跪在他面前求饶的场景。 江清然傻了,苏清宸的念想没了,搞不好从此一蹶不振,他杀掉苏清宸变成了很简单的事情。 苏明宇还在幻想,蓝凄已经击破了他的阵法。 钱秋佳妯娌三个遛上马车,在江清然不停摆手示意后,马思烟赶着马车离开。 她们躲在安全的地方,等着江清然。 没有了阵法,蓝凄搂上江清然的腰,运用轻功往马思烟妯娌三个相反的方向逃跑,分散苏明宇的注意力。 这样苏明宇一心追着江清然,不会想到马车一事,自然也不会记得马车上有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只许这一次 苏明宇回过神来,不见江清然的踪影。 没关系,他有自己的追踪手段。 苏明宇用鼻子嗅着空气中弥漫人类的味道。 江清然的味道与其他人味道不同。 苏明宇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同,闻着江清然留下来的味道,比其他人香,比其他人特殊。 他顺着味道一路追击到江清然这边来。 江清然在天上飞得晕头转向,刚到地面上扶着大树喘息。 她惊悚地看着不远处追过来的苏明宇。 来得也太快了吧? 让人歇一会儿的机会都不给。 她是人呀、人呀,普普通通的凡人呀。 把她往死里逼真的好吗? 江清然抓狂。 蓝凄也注意到了苏明宇的到来。 他拔出腰间的配件,随时迎敌。 “哈哈哈,想不到吧,你没跑掉。”苏明宇仰天长啸。 疯了吧? 苏明宇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确定她真的不会跑掉吗?未必吧。 哪儿来的自信呀? 苏清宸啊你在哪儿啊?姐姐需要你呀。 姐姐再也不嫌弃你了,快来救姐姐呀。 大概是他的呐喊声被苏清宸听到了。 苏清宸他来了,带着他熟悉的黑色龙卷风,朝这边过来。 苏明宇呀苏明宇,姐的救星来了,看你还如何嚣张。 “公子,看到那团黑色小旋风了吗?”江清然歪头对蓝凄道。 蓝凄望着空中朝他们越来越近的黑色龙卷风,“看到了。” “一会儿你和这个龙卷风的主人配合着揍咱们面前的这个鬼。”江清然说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可以看到鬼影,蓝凄能看到吗? “公子,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比如鬼之类的?”江清然指着她面前笑出来的苏明宇。 “之前没看到,现在看到了。”蓝凄回答,不然他也不会从腰间抽出剑来防备。 托江清然的福,他生平第一次看到不该他看的东西。 不过江清然口中说的那个黑色龙卷风的主人,他没有看到样貌。 如何默契配合,凭直觉吗?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他看到江清然用手挡住对着空气小声低语。 他想江清然交流的那个应该就是黑色龙卷风的主人了吧? 苏清宸瞥向蓝凄,“我一个人可以对付。” “我知道你很厉害,问题是你现在受伤了,多个帮手你还能分分心往我这边瞅两眼。”江清然找着借口。 她也要为自己的安危考虑嘛,人向来都是自私的,也不能他俩光顾着打架,不顾她死活呀。 “好,只许这一次。”苏清宸勉强同意。 “这就对了嘛,并非将他消灭掉,至少给他来个重创,让短期内不要再找我麻烦了。”江清然不想每日出门提心吊胆。 她手中握着匕首,悠哉地靠着树。 苏明宇交由苏清宸和蓝凄来解决。 江清然并没有掉以轻心,她观赏了一会儿,蹲下身捡起了一把石子,时不时来个偷袭。 她先是瞄准了苏明宇的膝盖,弹出了一颗石子。 没有防备的苏明宇硬生生挨了苏清宸一掌。 随后江清然第二颗石子朝他射来,正中了他的眉心。 本应该胜券在握的苏明宇,由于江清然的捣乱,乱了阵脚分了心神,接连遭受了苏清宸与蓝凄的攻击,却无任何还手之力。 他的手下姗姗来迟,江清然一看不好,赶紧提醒苏清宸、蓝凄一鬼一人。 江清然回头观望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影朝她这边袭来。 她回头恰巧看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不对,是鬼影。 两个鬼影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地,往她这边来。 直觉告诉她这两个是小喽喽,她自己可以应对。 江清然攥紧自己手中的匕首,等两个鬼影靠近,朝他们刺去。 她抓着大树粗的树枝,利用高度朝其中一个鬼影扑过去,骑在他的脖子上。 江清然拿着她常用的武器匕首,疯狂往男鬼脑门上刺。 一刀接一刀,一刀又一刀。 男鬼虽化作鬼神,还是能感觉到疼痛,他还是有神经系统的,只不过他寿命到了死了而已。 啊~啊~啊~ 男鬼尖叫着,他顾不上喊同伴儿帮忙。 好在他的同伴并没有袖手旁观,一直在找准机会。 然而他因为疼痛不停在原地绕圈圈,导致他的同伴无法准确对江清然下手。 男鬼同伴朝江清然发起了两次攻击,全部打偏落到了他身上。 “往哪打呢?看清楚是我在打。”男鬼抱怨道。 他够疼的了好吗?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消失。 “谁让你不老实,你老实站着就不会出错了呀。”男鬼的同伴对男鬼老是瞎晃悠,有所不满。 “我那是疼的疼的,你懂吗?”男鬼的脑袋让江清然扎得乱七八糟,全是窟窿眼儿。 他的身体逐渐呈透明状,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你快救救我呀,我的身体就要化成灰烬了。”男鬼催促。 “我也想啊,我这不是在找准机会呢嘛。”男鬼同伴吼道。 江清然真难对付,他的同伴还来回移动,压根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出手。 好不容易对准一次出手了呢,还打偏了打在了男鬼身上。 由于他的磨磨蹭蹭,男鬼的魂魄消息,永远地和这个世界说了再见。 江清然跌坐在地,她揉着被摔痛的屁股站起来骂骂咧咧。 “瞧什么瞧,信不信我让你跟他的下场一样?”江清然威胁道。 男鬼同伴幼稚地吐着舌头,“我好怕怕哟。” 这是小孩子吧?都成鬼了,还在玩这种把戏。 江清然举起匕首,男鬼同伴儿转身就跑。 他们围绕着江清然之前靠着休息的那棵树跑。 “你若是条汉子,你就停下。”江清然喊道。 “真不好意思,我现在是男鬼。”男鬼同伴不受江清然的当。 他傻呀,他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消失在他面前的。 江清然见他不上当,换个思路。 “你停下,我还能给你一个全尸,说不准我还能给你讨一个娘子。”江清然采用诱惑战术。 娘子?是个很诱人的条件。 男鬼同伴愣了下神,很快恢复神智道:“不用你介绍,我也可以自己找得好嘛?” “你油盐不进是吧?没关系,我捅到你进。”江清然在男鬼同伴晃动着她那个斩杀死很多个鬼的匕首。 男鬼同伴儿有些打怵,试探性地开口:“要不咱俩有话好好商量?” “商量?我刚才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珍惜,现在晚了。”江清然吓唬道。 人在危机时刻,本能地忘掉了自己会什么,男鬼同伴也是。 他忘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他现在是鬼,道行比江清然高,他打得过。 他比消失的那个男鬼道行还高些,问题是他现在不记得自己打得过江清然了。 “女侠女侠你最美,你放了我一条生路,我没有娶妻生子呢。 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至有五、六岁的孩子要照顾。 我们这一家子大大小小都需要我一个人来养,女侠高抬贵手,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再生爹娘。”男鬼同伴儿眼珠子骨碌骨碌转,打起了感情牌。 “你认为我会上当吗?”江清然问道。 男鬼同伴儿这个套路,她从很多个小说上看到过。 她信这个套路,她就是傻子。 “女侠女侠,我说的都是实话。”男鬼同伴儿嘴上说道,手上发狠地朝江清然袭来。 江清然撇过身轻松躲过他的攻击。 男鬼同伴儿见状,再次朝他袭来。 这一次还不等江清然躲避,苏清宸一个小旋风,他彻底和世间告了别,连最后一眼都没来得及好好看。 “苏明宇呢?”江清然问道。 “受伤跑了。”苏清宸手腕处滴着血。 江清然撕掉他的袖子,简单的帮他包扎。 “你最近会暮穴好好养伤吧,再这样下去,你这条胳膊就废了。”江清然看着苏清宸再次崩开的伤口叹气。 “短期内大概不会出现在在你面前了。”苏清宸现在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像从前,他现在找到了留在世间的意义,哪怕是以鬼的形式。 哪怕某人只是利用他,把他当成了消灭鬼的工具,他也心甘情愿。 “那位公子人呢?他先离开了吗?”江清然帮苏清宸包扎好伤口道。 “他受伤了,先离开了。” “严重吗?”江清然问道。 假如蓝凄受伤严重的话,是不是应该告诉她第一声,将蓝凄抓起来。 又或者白鹊可以利用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与蓝凄等一下感情,让蓝凄爱上她,方便获取情报。 江清然嘴角上扬,她的想法真的很完美。 苏清宸拧眉,江清然一笑,不知谁又在她的算计范围内。 是刚才那个与他并肩战斗的男人嘛? 他不是在救江清然嘛?江清然为何算计他? 也对,他活着时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江清然看,江清然呢还不是在他们大婚当日,一杯毒酒将他毒死。 爱上一个没有心的女人比爱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还恐怖。 “我问你严重嘛,你怎么不说话呀?”江清然重复道。 苏清宸回神问:“男人在你眼中算什么?” 第一百六十章我们家那些女人哪儿来的? 算往上爬的工具呀。 江清然下意识想回这句话,但这句话好像会寒苏清宸的心。 “算好朋友呀,可以聊得来的好兄弟。”江清然心想这句话没毛病吧? 应该不会寒了苏清宸的心,他继续帮她处理鬼魂吧? “好兄弟?”苏清宸呢喃。 呵。 他在期待什么呢?或者说他该期待什么呢? 不是第一天认识江清然了,他的死还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吗? 苏清宸把江清然安全送上马车,目睹马车越走越远后,失望而归。 “娘,他好像不太开心。”钱肉肉探出头看着苏清宸失落的背影,放下马车帘道。 “你娘我也不开心,成年人的世界怎么可能天天开心? 光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够我们瞅着一阵了。”江清然坚决不往钱肉肉的话题上聊。 她是不清楚苏清宸对她的感情吗? 相反那种凝视她时炙热的眼神,她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人鬼殊途,更何况她的世界里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一说,有的只是亲情、兄弟情。 她可以和任何男人成为兄弟,唯独都不会成为夫妻。 一个时时刻刻把男女问题看得很理智的人,怎会轻易被人动摇她的内心。 她只能默默的对苏清宸说一句对不起了。 他爱错了人,爱上了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马思烟示意钱肉肉你不要在婆婆面前聊婆婆不想听的话题。 明显她婆婆的世界里只有家人和赚钱两件事,认蓝宴初当干儿子,只是想为老宋家找一个靠山。 用一句难听的话来说,就是互相利用。 只利用,不动真情。 她们是做不到婆婆这般绝情的,因此她们会陷入爱情无法自拔。 哪怕男人怎样伤害她们,她们也会肝脑涂地。 她们不是她婆婆,做不了大事业,她们没有婆婆那般有魄力。 公公活着时,婆婆在公公面前是个小鸟依人的女人。 公公去世后,再也没有男人能走进婆婆的内心。 没一个绝情的女人,曾经都付出过她的真心。 她婆婆也曾天真烂漫,止不过后来那个让她天真烂漫的男人去世了。 她婆婆不得不一个人面对世间的残酷与冷漠。 马思烟很佩服婆婆的果敢与智慧。 她望着江清然绝美的侧颜,此刻这张拥有漂亮侧颜的主人正在打着哈欠。 江清然闭目养神,马车的颠簸让她在困与醒中间来回徘徊。 马思烟妯娌三个来回,赶着马车往家走。 “江清然,破坏我们两口子感情的主意是不是你出的?”韩老爷被看热闹的村民们围在江清然家的大门中央。 江清然打着哈欠,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韩老爷,泼人脏水是要讲究证据的。”江清然似笑非笑。 村民们看到她回来后,一个个主动往旁边移,留出来一条可以通过的缝隙,让江清然通过。 “不是你挑拨的,那我们家来的那些女人是谁?”韩老爷勃然大怒。 他不过是看江清然能干又漂亮,想纳回家对他家的生意更有帮助。 江清然至于吗?太寒他的心了。 “你们家多出来的那些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按你的推理来说,那你们家突然多出来一帮男人,难不成也是我派人指使的?”江清然无语。 她一天天忙的要死,哪有时间搭理韩老爷啊。 韩老爷真的是太高估他自己了。 除了韩夫人,真的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我们家没男人。”韩老爷气到失去理智。 “呦呵~韩老爷家没有男人啊,那韩老爷是什么呢?是畜牲吗?”江清然讽刺道。 “你……你……你……我要报官。”韩老爷没见过像江清然这种无礼的女人。 他当初真的是瞎了眼了,会认为江清然养眼又旺夫。 “你去呗,韩老爷想报官,我还能拦着你不成?”江清然没阻止,让韩老爷去报官。 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她不信韩老爷做了很多年生意,没使用过阴狠的手段。 报官就报官,她又不怕。 “你……你……你……算你狠。”韩老爷拿江清然无办法,他想逃离此地。 “等一下,韩老爷,我说让你走了吗?”江清然拦住韩老爷。 韩老爷不耐烦的停下道:“你又想怎样?” “韩老爷这话说的,什么叫我又想怎样? 我倒要问问韩老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是没长嘴吗? 韩老爷没长嘴不要紧,我可以帮你。”江清然拔下腰间的匕首,一步步靠近韩老爷。 韩老爷慌乱了手脚,防备般望着江清然,“你想干什么?” “给我道歉。”江清然态度突然强硬起来。 韩老爷双眸紧盯着江清然举起来的匕首,不甘心道:“对不起,江夫人。” 他声音小到,江清然误以为他没张嘴。 “韩老爷,我是什么眼瞎之人嘛?不张嘴也想蒙骗过我,那我岂不是太好骗了。”江清然拿起匕首抵住韩老爷脖子。 “江夫人对不起,是我弄错了。”韩老爷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江清然这虎娘们儿,居然来真格的。 江清然收回匕首,“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警告韩老爷乱往我身上扣帽子,下回就不仅仅只是抵在脖子这么简单了。” 她把匕首插回去,笑着对村民们说:“让大家看笑话,大家散了吧。” 话音才落下,村民们往各自家的方向奔。 韩老爷得知江清然的威力有多大后,突然后悔自己鲁莽的举动,早知他今日说啥也不来了。 “娘,韩老爷也太欺负人了,早知道上次就应该狠狠整他一整。”苏玉行感觉自己的招数太嫩了,不够狠绝。 让韩老爷活的太过潇洒,还有时间来找他娘理论,是他的错。 “行了,别跟他一般见识,真让他找到证据对咱们也不利。”江清然揉着太阳穴,这一天天的真够闹心的。 鬼找她麻烦,人他娘的也找她麻烦,她这一天天的是招谁惹谁了? “你们下回也是,如果真的想报复他,别立马就去报复他,等上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是一年半载也行。 当时就报复人家指定会怀疑咱们。” 苏玉行懂,他与金多一次报复韩老爷,距离韩姥爷惹他娘生气过上个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了。 “娘,他是不是找到证据了?”苏玉行问道。 他们做得挺隐秘的,好像没有地方露出马脚啊? “不一定,他只是来家里抨击,看看咱们会不会心虚。 我想他跟黄地主打架打输了,会认为黄地主与他打架是咱们在背后挑唆的。”江清然站在韩老爷的立场上分析着理由。 韩老爷心眼真够多的,还好他娘不吃韩老爷那一套,他们报复韩老爷的事就暴露了。 韩老爷郁闷的回到家里,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心中燃烧的无名之火,让他无处撒气。 他拿起一个茶杯用力往地下砸。 “这是吃瘪了?我早就说过你斗不过她。”韩夫人幸灾乐祸。 说实话她挺羡慕江清然的,此生她是达不到江清然那种豁达的境地了。 尤其是对男人敢爱敢恨的态度。 不对。 准确来说,应该是对男人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换作是其他女人,哪怕不喜欢她相公,为了地位和金钱,也会忍气吞声选择当前。 江清然就不一样了,她会利用自己擅长的本事来赚钱,不用看男人眼色行事而活。 这大概是每个女人这辈子都想拥有的完美生活吧? 她们却无能为力,这辈子只能依附在男人而活,可怜又卑微。 “什么人啊,本老爷看上她,是给她面子,不识抬举。” 韩夫人剜愣他一眼,真把自己当白菜了。 她如果和江清然一样有魄力,早就把韩老爷休了,也不至于这会儿听他说着不着四六的话。 就他这样的白给江清然端茶倒水,人家都不要。 韩夫人怀疑自己当初看男人的水准。 这狗东西如果不是她相公,一定会和江清然讲上他个三天三夜的坏话。 江清然假如晓得韩夫人有这个想法,一定会举双手赞成。 她会亲自县府买上二十斤瓜子和铁观音来招待韩夫人。 “娘,二舅舅来了。”苏玉尘指着门外的江清安道。 “老三去陪文宝、财宝去玩。”江清然捏着苏玉尘的脸蛋儿道。 大人人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让苏玉尘晓得了。 苏玉尘听话的牵着自娘子的手进屋了。 “老三跟三外甥媳妇感情真好。”江清安进来说的第一句话。 “你和二弟妹不恩爱吗?”江清然打趣。 她沏上一壶热茶,递给江清安,“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亲自登门一定有事吧?” “大姐,听说蓝凄受伤了?” “二弟挺灵通啊,你不会在大姐身边安排人手了吧?”江清然以后上茅房,得把门关严实了。 万一让人看光光喽,不好对自己交代呀。 “蓝凄倒在回县府的城门口了。”江清安在大姐身边安排人手,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伤得这么严重吗?苏清宸受伤了,没回答我严不严重啊。”江清然说道。 苏清宸这老鬼嘴真严啊,一句也不多透漏。 第一百六十一章不会是那位想要吧? “你们把他抓起来了?” “没有,通知白鹊带走了。”江清安说道。 “二弟,你跟大姐说实话,他是朝廷重犯吗?”江清然到现在还是稀里糊涂,不知蓝凄是个什么身份。 间谍?杀人犯?又或者江清安的上级单纯的想拉拢蓝凄。 拉拢蓝凄的话,上面奖赏一万两银子,可能性不太大吧?更像是朝廷命犯。 “蓝凄手里面有我们上司想要的情报。” 害,大喘气。 搞了找了半天,仅仅是想要情报,她还以为蓝凄是朝廷命犯呢。 现在说通了,为什么她二弟让她使用美人计了? 情报这种保命的东西,不是最信任的人,真套取不出来。 等等。 江清然回味这句话后,发现了一个漏洞。 “二弟,你们上司不会贪污受贿了吧?”江清然问道。 她们只是普通老百姓,这种职场中的站队能不参与尽量不参与吧,细想来好像也脱不了身。 你是谁的手下,就代表着你站在谁的队伍中。 “没有,蓝知府的老师是左相,左相是清官儿。 左相与右相不对付,朝堂分左相、右相两个党派。 蓝凄手中好像有关于右相的把柄。”江清安解释道。 这下江清然明白了,左相是清官,他的天敌右相一定是大反派了。 传说中的大奸臣、大贪官儿。 左相、右相的存在是老奸巨猾的皇帝互相压制、牵制对方。 任何一方的崛起势力扩大,对皇上而言意味着地位和权利的危险。 好比皇上让将军带兵打仗,却又怕他高功盖主,抢了他的位置。 明君难当,昏君好做啊。 “大姐一届妇人,也不懂得太多大道理。 大姐想给你一个忠告,任何时候你的命最重要。 不要为了大人物的党派之争,而搭进去自己的小命,懂吗?” 江清安点头,倘若真有那一天到来,他尽量让自己全身而退。 “蓝凄手中关于右相的秘密,不会是那位想要吧?” 打着左相的名号干事,坏人左相来当? 他推辞得干干净净,做世人背后口中的好皇帝。 江清安保持沉默,没有回答江清然的问题。 江清然从他的态度中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皇帝啊向来擅长玩弄人心,心机不重的话,真做不了那个位置。 “行,你们当官的事情,大姐也不参与,你记住大姐叮嘱你的话就行了。”江清然从而确定了一件事情,蓝凄的身份不简单。 哪怕他是家里不受宠的,那也是达官显赫家中的孩子。 “蓝凄是为了救我而受伤,要不我去看看他?”江清然问道。 既然她二弟不打算把他抓起来,她也可以适当出面,将人情还喽。 问题是她去哪儿看望啊? 总不能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蓝凄家中吧?没有理由解释啊,相反还会引起蓝凄的怀疑。 “有合适的时机再说。”江清安不赞成大姐现在去看,时机不合适。 “也好,你来不单单只有这件事吧?”江清然的直觉告诉她,二弟来还有其他的事情。 “大姐,你能不能说服苏清宸去帮我办件事?”江清安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 找苏清宸办事?他可以办什么事?他一鬼怪办的也只有清理鬼魂了,莫非是让他吓唬人? “这个有点儿难,他胳膊受伤还没有好,短期内再动手的话,他那条胳膊就彻底废了。 大姐打个比方,咱们奴役人家也得等人家身体彻底恢复不是?” 老实说说她不赞成把苏清宸牵扯进来。 她与苏清宸除了合作关系外,她不想有任何其他的关系存在。 骂她冷血也好,骂她无情也罢,她向来如此。 “好吧。”江清安明白这件事情算是没有下文了。 他留在江清然家中过了个夜,次日清晨吃过早饭后才匆匆离开。 “你怎么来了?不留在墓地好好养伤。”江清然目送江清安所坐的马车消失越走越远后进了院。 她看着坐在她家房梁上的苏清宸道。 “为何不答应他的要求?” “胳膊不想要了?” 苏清宸心中有一丝庆幸,或许他在江清然心底还是不一样的。 那种小确幸没有持续太久,紧接着他听到江清然说:“人情这东西欠多了不好还。” 苏清宸的心瞬间跌入谷底,他怎么会因为江清然一时的关心就忘了她是一个没有心且薄情寡义的女人。 她的关心可以给任何人,唯独感情谁也不会给。 做人时没有想明白的道理,如今当了几百年的鬼还没有想明白。 又或者说是不甘心,还抱有一丝幻想。 江清然残忍到总是亲手将他的幻想打破,让它幻灭。 苏清宸唇边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意。 “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的手下惹你生气了?”江清然注意到苏清宸的情绪,他看起来不太开心。 你看江清然还能察觉你的情绪会关心你,却偏偏不会给你想要的。 “无事,墓穴里无聊,出来透透气。”苏清宸说着违心的话。 江清然哦了一声,随即道:“我奉劝你一句,你那条胳膊如果还想要的话,乖乖回到墓地里养伤。 我二弟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背着我私自插手,懂吗?” “好。” “你快回去养伤吧,一会儿我给你烧一堆纸钱,让你有钱花,不吃不愁穿。”江清然说道。 正好苏玉行买了一大堆黄纸回家。 苏清宸手下多,老二买回来十沓黄表纸,先烧给苏清宸五沓,应该够他们花上一段时间了。 “娘,会不会太多了点儿?”苏玉行一听要烧掉一半儿的黄纸,不大乐意。 “他关键时刻能救咱命,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抠了?”江清然没料到苏玉行会在这个问题上斤斤计较。 黄表纸才值几个铜板,回头再去县府买就是了。 不把苏清宸打对美了,让他心情舒畅满意喽,谁帮她处理掉道行高的鬼? “不是抠,娘,符纸它是保命的呀。 又不能保证他时时刻刻会来。”苏玉行说道。 比起苏清宸,他更相信符纸的威力。 这个东西是不对所有的鬼管用,至少可以降得住那些道行低微的鬼。 “大妹子,在家呢吗?”王氏急匆匆地敲着江清然的大门。 江清然听声音像是张天的娘子王氏。 不用猜一定是张天嘴馋又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嫂子,我在家。”江清然打开大门,外面果然站着王氏的身影。 王氏有段时日没有来了,导致让她误以为张天戒掉了在乱吃东西的毛病。 “大妹子,我家老爷子又在家中作妖了。”王氏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得不来找江清然了。 “嫂子,张哥是又乱吃什么东西了吗?”江清然得先弄清楚到底是不是他的原因,才好最终下定论。 “这一次还真不是,我最近看他看得很严,他应该不能背着我偷吃吧?”王氏实际上,说着不可能心中没有十分的把握。 江清然跟随她去家中看,张天看到她来心虚的躲在墙角,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她心下了然道:“张大哥,最近没有背着嫂子偷吃呀?” “没有没有。”张天摇晃着脑袋。 “没有吗?你确定?”江清然望着疼到张老爷子在地上来回爬,一时间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 四条腿儿爬的动物多了去了,不好猜呀。 “我可以确定吗?”张天不想承认他偷吃,又怕耽误他爹的症状。 听出来话中不对劲儿的王氏揪着张天的耳朵,恨铁不成钢道:“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让你乱吃东西吗? 我每天那么忙,还要抽出时间看管你,你咋就不知道心疼心疼咱爹呢? 咱爹多大岁数的人了,时不时被你这样折腾一回。” 王氏肺快要气炸了,敢情她白看着张天了。 她纳闷了,张天是如何背着她去偷吃东西,她没有察觉的? “张大哥,这次你又吃了什么动物呀?”江清然现在只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动物。 “刺猬。”张天低着头道。 “张大哥,我说你啥好呢? 你自己说说五仙儿当中你吃了几个? 先是蛇后来又吃老鼠,眼下你连刺猬你也造啦? 接下来你不会要吃狐狸和黄大仙儿吧?”江清然无奈道。 张天真的是很会挑战难度,什么动物的灵性重,他专挑啥吃,真是愁死她了。 “张大哥呀,鸡鸭鹅它吃起来不香吗? 你为什么专挑报复人重的动物吃? 这可是狐白黄柳灰啊,老人口中的常念叨的五大仙儿啊。”江清然头疼。 张天不好意思道:“我嘴馋嘛,一馋就想吃点不一样的。” 王氏揪着他的耳朵骂道:“我让你想吃不一样的?你真不长记性啊。 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办?” 王氏教训完张天问:“大妹子,你说这可咋整啊?” “好的,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那没办法呀,让张大哥买黄表纸,在他杀死白仙儿的地方烧点儿纸,买些肉和馒头上供,别忘记烧三根香,跪在地上诚心道歉啊。” 王氏记在了心里,黄纸她家里还有,肉嘛她去邻家借一块儿,等解决了这场危机就还,也不知白大仙儿会不会原谅她相公犯下的错呀? 第一百六十二章我的仇这么算了? “张大哥你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呀。”江清然发觉张天没有心。 她望着疼得在地上来回打滚的张老爷子,叹了口气。 或许这就是命吧? 没准儿前世张老爷子也是这么对待人家小动物的。 今生人家小动物那个方式来折磨报复他。 因果报应,百因必有果。 轮回复仇,恩恩怨怨,何时了? 张天慌忙起身,按照江清然说的话,前去他杀死白大仙儿的地方,烧香磕头认错。 江清然朝张老爷子方向鞠了三个躬。 “白大仙儿,我知道被人杀死的滋味儿很疼。 你心中有气,埋怨张天阴狠手辣。 张老爷子是无辜的,张天杀的你,你应该找张天报复,而不是张老爷子。 张天晓得自己错了,不如白大仙儿您宽宏大量,饶过张天一回。” 哎呦,卧槽。 江清然捂着自己像针扎一样的左胳膊。 张老爷子看她的目光,带着仇恨。 得,说错话了,被白大仙儿记恨上喽。 江清然改口求饶道:“白大仙儿,我是指张天的做法纵然不对,但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前世你也是这么对他的? 不知白大仙儿听过因果报应这句话吗? 白大仙儿您是五仙儿之一,你是一个通灵性的动物。 为了一个区区人类,放弃自己的修为不值。 白大仙儿的身躯不在,灵魂健在。 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是好好修行,争取早日往生前往西方极乐世界。 而不是在六道里无休止的轮回经历苦难。 白大仙儿,认为我讲的有道理吗?” 江清然右手拖着着自己无力的左胳膊,心中没低。 “我的仇难不成就这么算了?不报了?”白大仙儿附在张老爷子身上说话。 “不是不让您报仇,而是您报仇,没有机会往生了。 这样我替您做主,让张天请高僧为您诵经念佛,为您超度,如何?”江清然与白大仙儿协商。 白大仙儿啊,看在她如此诚恳的份上,就别对进行报复啦。 白大仙儿在认真思索江清然的话,是真还是假? 半晌,它从张老爷子身上慢慢褪去。 江清然懂,白大仙儿妥协了。 比起报复张天,让张老爷子浑身疼,修仙得道立地成佛,更有价值。 谁想在六大轮回里无休止的来回投胎,投人道、投畜牲道,死后还要遭受十八层地狱关卡的无人性考核。 一旦放下屠刀,放下心中的杂念,修炼得道成佛后,那些苦难自然会远离肉身。 江清然将自己私自做主的事,告知了王氏。 隐瞒没有任何意义,也决不了问题,相反还会将问题扩大化。 王氏望着江清然右手紧紧托着的左胳膊,费解道:“大妹子,你这是怎么了?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嫂子,别提了。 我不是替张大哥说两句好话嘛,惹怒了白大仙儿,遭到了白大仙儿的报复。”江清然苦笑道。 “大妹子真对不住,你看你帮我们办事,还受我们拖累。”王氏良心过意不去,回屋取来一吊铜板。 江清然没有推辞,这是她应得的报酬。 “大妹子,嫂子送你回去吧?”王氏实在不放心江清然一个人回去。 江清然摇了摇头,“嫂子,先解决正事要紧,不用管我。” 王氏将张老爷子扶回屋,追上没走多远的江清然。 她搀扶着江清然回了家,才离开办正事。 “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老张家欺负你了?”苏玉行等人围上前。 江清然脱掉鞋子,上炕休息。 她靠着被垛道:“张家没人欺负我。 你娘我替张天求两句情,引起白大仙儿的不满,遭到了报复。” “啊?娘,白大仙儿是啥啊?”钱肉肉问道。 “白大仙儿是五大家仙的其中一个仙儿,它的真身是刺猬。 五大家仙儿分别是狐白黄柳灰。 狐仙儿顾名思义是狐狸,白仙儿娘刚跟你们讲过了。 黄大仙儿,咱们家有的那个,笑起来咔咔咔咔咔,贼瘆人的小动物。 柳大仙儿是啥来着?”江清然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 马思烟听她娘活着时提起过一嘴,补充道:“娘,柳仙是蛇。” “对对对,老三媳妇说的对。 柳大仙儿是蛇,灰大仙儿是老鼠。 这五大仙儿报复起人来,要老命了。”江清然不知自己的胳膊啥时候能好? 天天这么沉着,抬不起来也不是回事儿啊。 跟白大仙儿讲情的时候,忘记为自己说情了。 王氏给她的一吊钱,赚的真不容易啊。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说句话好像在形容时此刻抬不起胳膊的她。 “你们别跟张天学啊,跟他学坏喽,娘也救不了你们。”江清然嘱咐道。 这种被报复的滋味,她体验一回就够了,平生不想在经历第二次。 看来往后求情也不能轻易求了,搞不好自己还得受牵连。 难受的滋味,只有自己才深深领悟,别人替代不了。 “娘、娘,玉尘不跟张叔学。 张叔嘴馋,张叔不孝敬老人,老让张爷爷遭罪。”苏玉尘听自家娘子跟他讲了张天的事迹。 “老三真棒。”江清然心想谁说她们家老三傻的? 她们家老三该懂得的道理都懂,只不过心智不成熟,永远停留在几岁孩子的心智上。 换个思路想这样也挺好的,不用担心有什么烦恼。 不过对马思烟不公平,对孩子不公平,压力挺大。 有利有弊,有好有坏。 “爹说的对,爹抱。”苏财宝举起双手,等着苏玉尘宝。 苏玉尘附身将他抱起来,马思烟想阻止已为时已晚。 “娘,你儿子太惯着孩子。 财宝两岁了,还整日嚷着要抱抱。”马思烟心疼自家相公,担心他累着。 “我们家老三也会惯着孩子啦? 这样是不对的,孩子可以宠,但不能娇养,明白吗?”江清然没有责怪苏玉尘。 她貌似懂得了为什么家长做不到公平对待。 好比她自己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苏玉尘身上,会忽略最懂事的苏玉壮。 不懂事的苏玉行,她也操了不少心。 老话讲的好懂事的孩子不受宠,这句话果然讲得有道理。 江清然有点儿愧疚苏玉壮,这孩子不像老二和老三,苏玉壮默默做事,不喊苦也不喊累。 你跟他说话,他会冲你憨憨的笑,从来不抱怨。 例如现在苏玉壮去厨房用热水投着手巾,拿进屋让她敷在胳膊上。 “老大真孝顺。”江清然接过手巾夸奖。 苏玉壮嘿嘿地笑道:“娘,这事我当儿子该做的。” “老二媳妇,晚上给你大哥加个水煮蛋。 你大哥最近农忙整日在田间,又晒黑了不少。”江清然尽量关心苏玉壮。 “娘,给大哥加两个吧?”钱肉肉问道。 她们家吃的粮食都是大哥下田种的。 大哥是她们家的功臣,一个不够哦。 “行,老二媳妇有心了。 给你大哥在摊个鸡蛋,没有油水,下田没力气。”江清然又加了个菜。 哪怕深知田地雇村民们种了,苏玉壮也闲不着,他会和村民们一起种地。 用苏玉壮的话来讲,他热爱种田、热爱种菜。 “娘,有个水煮蛋就够了,不用摊鸡蛋。”苏玉壮享受着他娘的突然关心。 他不去想太多,娘为什么会突然关心他? 在他看来,他是家中的老大。 老大理应跟着他娘一起照顾弟弟们,尤其是老三。 老三傻,小时候让娘操太多心了。 好在娘的努力没有白费,老三除了傻些,洗衣做饭样样都会,生的孩子也正常。 “大哥不用跟娘客气,娘心疼你。”钱肉肉乐呵呵去厨房做饭,全程没有任何不高兴。 除了苏玉行会惹她生气外,没有人会惹她生气。 “娘子,走发现你不对哦。”苏玉行跑到厨房说。 钱肉肉瞥他一眼,“你别没事找事。 娘三儿子里顶你最不孝顺,你都不如咱三弟。 年纪不大,屁事挺多,还挺爱挑理。 你庆幸着吧,有我这么个为你着想的媳妇。 要不然你现在在娘那里都没有地位,都插不上话。” 她对苏玉行的态度可有可无,孩子她生了,人她嫁了。 女子家一辈子的大事,她也算完成了。 有没有相公又怎样?有个好婆婆就行呗。 相公这玩意儿,她想踹随时会踹。 不过她休夫后,苏玉行离开老苏家,自己搬出去住。 她要和儿子跟着婆婆一起住。 没有相公可以,没婆婆不行。 苏玉行心塞,他发现他娘子不爱他。 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好像没有他这个相公,过的也挺好。 苏玉行头一回感受到了做人的失败。 “娘子,我认为咱俩应该谈谈。”苏玉行怕再这样下去,他的婚姻破裂。 他名义上的娘子指不定成谁家的了。 钱肉肉做完晌午饭,婆婆说的加餐,她改成晌午了。 晚上大伙儿一起加餐,她想杀只鸡,给婆婆补补身子。 钱肉肉去找苏玉尘商量,“三弟呀,二嫂跟你商量个事呗?” “二嫂,你要和我说什么事啊?”苏玉尘抱着苏财宝。 “你看娘胳膊抬不起来,二嫂想着杀只鸡给娘补补身子,你看你借一只鸡给二嫂呗,回头二嫂买只新的鸡,还你好不好?” 第一百六十三章寻找真凶 “娘胳膊抬不起来,玉尘给,二嫂还。”苏玉尘在自家娘的问题上,丝毫不吝啬。 钱肉肉对着家里那些公鸡,说了声抱歉后,满院子抓鸡。 公鸡煽动着翅膀,跳起来逃跑。 他们在前边逃,钱肉肉在后面追。 双方长达一刻钟的较量,谁也不肯先认输。 也不知是哪只鸡跑累了,不想在继续逃亡奔波的命运,卯足了力气将最肥最大的那只一脚踢到钱肉肉面前。 最肥最大的那只公鸡,回头寻找着是谁在背后下的黑手功夫,被钱肉肉握住了翅膀,抓住了命运。 钱肉肉拔着鸡毛道:“这只公鸡真肥。 鸡爪子留给咱娘,咱娘爱吃。” 她先安排好鸡爪子的去处。 “二嫂,刚才这只鸡嗖一下飞到了你跟前儿。 它临死前还为咱们表演一场戏呢。”苏玉尘看的目瞪口呆,眼睛都直了。 表演? 三弟看差了吧? 公鸡们都忙着逃跑,还有闲心表演节目呢? 说来也怪,这只鸡明明跑在最前面,咋突然飞到在后面的追着的她的跟前的? 事情有古怪,很不对劲哦。 钱肉肉没在这个问题上想太多,炖鸡汤才是正事。 她没有多想,但苏玉尘想了。 他拉着马思烟嫩滑的手,指着那群逃跑过的公鸡们,兴奋道:“娘子,刚刚就是他们中的一只鸡,把二嫂炖的那只大公鸡,一脚踢到二嫂跟前来了。” 马思烟微微拧着眉头,望着那群正在休息的公鸡们。 相公从来不会说假话,既然这话从相公嘴里说出来,一定是有一只鸡故意踢飞二嫂处理的那只肥美的大公鸡。 鸡届原来也有下黑手一事,马思烟过去闻所未闻。 她扫视着那只那些大公鸡,哪一只个头也没有二嫂杀死的那只大。 各个看起来不像是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啊。 “相公,也许是你看花眼了。” 苏玉尘见自己娘子不相信他的话,不开心的撅着嘴道:“我没有看错,它就是从最前面飞到二嫂那里的。” 此刻最角落里闭目养神,最瘦小的大公鸡心中超级紧张,生怕被马思烟看出破绽。 “那只大公鸡自己有贡献精神,自己飞到二嫂跟前的。”马思烟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可能性。 “娘子,它好棒棒哦。 它不忍心同伴被杀,牺牲了自己来换取同伴的生命。” 成了美食的大公鸡,如果还有命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跳起来追着苏玉尘啄反驳:“我才没有那么无私奉献的精神,我是被鸡陷害的、陷害的。” 然而它的生命已然走到尽头,无法为自己辩解。 苏玉尘牵着马思烟的左手,进屋与江清然汇报。 直到他们回了前院,角落里那只最瘦小的大公鸡,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苏玉尘他们没有发现,万一被识破了,没人喂它粮食吃怎么办? 它才不想成为第二只被炖的公鸡。 “娘、娘,玉尘跟你一个好玩的事情哦。”苏玉尘坐在江清然身边。 胳膊还发沉的江清然耐着性子问:“老三想跟娘讲什么有趣的故事啊?” “娘、娘,是杀死的那只大公鸡,嗖的一下飞到了二嫂跟前儿。” 啊? 江清然逐句分析着苏玉尘话里的含义。 谁家公鸡会傻到自寻死路送上门让人杀?用脚趾头想可能性不大啊。 “老三说的是真的?”江清然询问马思烟。 “娘,我没看到,相公不会骗人。”马思烟实话实说。 苏玉尘看自家娘也怀疑他,着急道:“娘、娘,玉尘说的都是真的。” “娘当然相信老三了,娘只是在想那只鸡会杀刀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一看就是有机在背后下黑手了。”江清然好奇的穿上鞋子。 她来到后院,把公鸡和母鸡区分来。 她衡量着被分开后自由活动的公鸡们。 那只是干了坏事的公鸡,在江清然面前保持着平常的模样,做一只会演戏的公鸡。 江清然望着公鸡们看了大概半个钟,也没看出谁是罪魁祸首。 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她们家这些鸡中还隐藏着一个很会演戏的高手啊。 那只被杀的大公鸡身材高大,最有可能将它一脚踢飞的,应该和它身材差不多。 她数着跟杀死那只大公鸡个头差不多的,一共有五只。 “老三将它们赶到前院去。” 苏玉尘不懂娘为什么要让他将这五只可疑公鸡赶到前院儿去。 他心存疑虑,听着自家娘的话,把五只大公鸡赶到前院去。 江清然在马思烟的搀扶下往前院走。 突然她回过头看到一只最瘦小的公鸡往她们这边探。 一人一鸡对上视线后,最瘦弱的那只公鸡淡定的看着江清然。 它心里紧张死了,江清然会发现它吗? 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饭,衣食无忧的生活那么难呢? 是这只鸡吗? 江清然望着转过身去的那只瘦小的公鸡。 它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在接触她的目光后也没有感受到那种紧张的氛围。 是演技太好,还是内心过于强大?无从而知。 她瞥着那只瘦小的公鸡,迈着从容的步伐走来走去。 瞧着自信的模样也不像是能干出来踢飞公鸡的事情吧? 身型和老二媳妇杀死的那只公鸡,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它真的有力气将老二媳妇杀死的那只公鸡踢到老二媳妇跟前儿嘛?她陷入了怀疑中。 “老三媳妇,那只公鸡重点关注一下。”江清然指着那只最瘦弱的公鸡。 “好。”马思烟盯着婆婆说的那只公鸡。 它身材瘦小,不如那只死去的公鸡一半大。 它哪儿来的力气踢飞二嫂杀死的那只公鸡?婆婆是不是猜错了? 前院,苏玉尘追赶着那群用力奔跑的公鸡。 江清然认真盯着它们看,看来看去还是那只最瘦小的公鸡嫌疑大。 “原来我们都被骗了,鸡届们也有它们自己的演技高手啊。 你们看看这群鸡笨笨的,哪里像是会下黑手的? 最不起眼的,往往嫌疑最大。”江清然确定了她的猜测没有错。 “娘是指那只公鸡是?”马思烟还是不大愿意相信。 两只身材等级不一样的公鸡,个头悬殊较大的会是真凶。 “重点关注它,看看它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江清然回屋休息。 被她点名的那只公鸡,蔫巴地躺在地上。 江清然眼睛真毒,它演的多逼真啊。 不管是苏玉尘夫妇俩还是其他公鸡,没有一个识破它的演技,唯独江清然。 人类常常说姜是老的辣,看来这句话没有欺骗它。 它接下来该如何做呢?继续装傻吗?实在不行,它下个蛋吧? 不行,它不能乱了阵脚。 公鸡哪儿有产蛋的?它真若产了蛋,日后如何在鸡届们混? 家里面这群大公鸡,一个个不得笑话死它? 头疼。 江清然作为一届妇女,脑袋那么聪慧干啥?有时候纯笨点儿挺好。 它还继续演戏吧,平时啥样它就啥样。 演它自己的日常生活还不好演吗? 江清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前,它坚决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鸡也是头脑的,它就是鸡届中那个打不死的小强。 “娘,鸡也会演戏吗?”马思烟闻所未闻。 “以前娘也不认为鸡会演戏,但现在看来未必呀。”江清然的直觉告诉她,那只身材弱小的公鸡是真的罪魁祸首。 然而她也没有什么证据拿出来提供证明,毕竟没有亲眼看到。 眼下暂时只是她的推理猜测。 日子长着呢,它早晚会露出马脚。 江清然且看那只弱小的公鸡露出马脚那一天会如何来掩饰它自己。 “娘、娘,玉尘没有说错吧。”苏玉尘插嘴证明着自己没有撒谎。 “是呢,老三是个最诚实的孩子哦。 谁撒谎老三也不会撒谎的。” 得到江清然的信任后,苏玉尘发出傻傻的笑声。 他与马思烟不再打扰江清然休息,而是去厨房帮忙。 “娘子,咱俩真有必要谈一谈了。”苏玉行收拾好鸡毛道。 “咱俩有什么好谈的呀?晚上谈不行吗?没看现在我忙着呢吗?”钱肉肉急眼。 她相公咋一点儿眼力见也没有? 是谈话要紧,还是做饭要紧? “二嫂先和跟二哥好好谈一谈吧,做饭我和相公来就好。”马思烟劝道。 钱肉肉将铲子递给马思烟道:“行吧,三弟妹你和三弟先帮我忙活一会儿。 我和你二哥谈完正事再来做饭。” 她揪着苏玉行的耳朵回偏房谈事。 “你说你一天天没个要紧事,咱俩有啥好谈的呀?”钱肉肉松开苏玉行的耳朵问。 苏玉行揉着自己被拧痛的耳朵道:“娘子,你不觉得咱俩之间现在出现了鸿沟吗?” “我知道呀,还不是你没有作为。 你说说你好好的仕途不走,偏去赌博。 你自己毁了自己不说,你还让我在家人面前抬不头。 你还把婆婆气到了棺材里,这些话我都不爱提。” 苏玉行没料到钱肉肉对自己意见这么大。 “我过去是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但我现在不是在努力改正吗? 你不能一巴掌把人打死吧,不给人改错的机会呀?” 第一百六十四章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我现在正在尝试原谅你。”钱肉肉违心道。 她好想跟苏玉行说你快走吧,她跟婆婆、文宝过就好。 心伤了,那是一天会治愈原谅的。 “我看你心中没我了。”苏玉行在钱肉肉双眸里看不到曾经那种炙热的爱意。 “你想太多了。”钱肉肉不想说实话打击苏玉行。 她还霸占着他娘子的位置,颜面要给的。 钱肉肉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了,一会儿记得吃饭哦。” 谈心以失败而告终,苏玉行哪有心思吃饭,进屋找江清然发牢骚。 “娘,她是不是不爱我了?她是不是外边有人了?”苏玉行突然间的发问发问,让江清然懵逼了。 好一瞬,她才弄懂苏玉行嘴中的她是谁。 “感觉不到爱意,把老二媳妇重新追回来。”江清然鼓励着苏玉行。 重新追回来?咋追呀?和当初初遇的时候那般嘛? 苏玉行豁然开朗,上扬的嘴角随即收起来,苦恼道:“娘,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才不理会我的?” “大错特错,老二媳妇是被你的所作所为寒心了。 当一个女人不爱你的时候,对你态度冷漠时,你要回想一下曾经你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不到万不得已,最后那一刻,女子们不会轻易心死的。”江清然没找过男人,也知心不是一次次伤的,想离开也不是临时做的决定。 苏玉行摸着下巴,如果说他做的错事,那一切还要数去赌博开始。 好在他现在不赌,一切还不晚。 苏玉行打定主意重新追回钱肉肉。 他叫上黄金多一起去山边采摘野花。 “你咋突然想起来送花给弟妹了?”黄金多好奇。 “再不好好联络联络感情,娘子就成别人的了。”苏玉行采摘好一束鲜花,用藤蔓绑起来。 他双手捧着五颜六色的野花往家走。 “去哪了?咋才回来?你不饿呀?”钱肉肉站在门口张望。 “玉行,弟妹看起来还是很紧张你的。”黄金多歪头小声道。 苏玉行将自己采回来的花送给钱肉肉,钱肉肉诧异道:“咋突然想起送我花了? 我记得上一次你送花时,还是在咱俩没成婚前。 果然啊男人将妻子娶回家后,就不珍惜啦。” 苏玉行心中的那点儿小确喜,听到钱肉肉后半句话,心一下子就冷了。 仔细一想娘子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 貌似娶回家以后,他老嫌弃娘子来着。 “娘子,你喜欢吗?”苏玉行最温柔的语气说道。 他柔光似水地望着钱肉肉。 咦~ 钱肉肉打了个冷颤,双手抱着鲜花回到厨房。 她拿给江清然看,“娘,你儿子疯啦。 他好端端的上山上给我摘花,该不会是有事求我吧?” 苏玉行嘴角抽搐了一下,娘子对他也太不信任了。 革命尚未成功,还需多努力呀。 “依娘看他修复一下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你们两个连孩子都有了,不如就给他一个机会。”江清然劝说道。 钱肉肉把话送回到偏房,回来装傻说:“娘,我俩不是在过日子吗?” “现在貌合神离,和大道上走道的陌生人有啥区别?”江清然街道上的行人都比他俩关系亲密。 “娘,还是有区别的吧?”钱肉肉与苏玉行两个人至少同过房。 大道上走道的男女也不能随手抓一个行房吧? 那成啥了,不得当成流氓关进牢房里? 他们两个是合法的,陌生人比不上。 不过说起来苏玉行好久没有履行责任了。 钱肉肉盯着苏玉行的下半身,狐疑道:“相公,你是不是不行了?” 苏玉行夹紧双腿,羞愤道:“我好着呢,文宝是怎么生出来的?你心中还没数吗?” 傻娘们儿,竟敢质疑他的能力。 “以前你是可以的,现在未必吧?” 江清然抿唇偷笑,看苏玉行和钱肉肉两个拌嘴,比与鬼打架有意思多了。 这两个人活脱脱的一对欢喜冤家,有趣的很。 “娘,听听你儿媳妇说的什么话? 我一个大男人身体好着呢,她居然说我不行。”苏玉行气愤不已,和江清然告状。 “这事简单啊,她质疑你,你就向老二媳妇证明你的能力。”江清然说道。 这件事不用跟她汇报吧? 她一个单身老寡妇,解决不了夫妻之间的那方面问题。 夫妻之间和不和谐,还得看苏玉行小两口自己如何解决? 那事儿她没法教啊,别人教她还差不多,不过她不学。 “娘,我……”苏玉行如鲸在喉。 他总不好大白天把钱肉肉拖在屋内,欲行不轨之事吧? 那种事情当然是夜深人静时悄悄做啊。 “叫娘没用,与你娘子商量去。 啥事儿都能帮你了解,这件事你们两个亲自办唯妙啊。”江清然一脸笑意。 苏玉尘听不懂自家娘和二哥说的话,问道:“娘、娘,什么事情要二哥和二嫂亲自办?玉尘可以帮忙吗?” 苏玉行惊悚地捂住苏玉尘的嘴巴道:“这件事二哥一个人来就行,老三无需插手。” 这件事情老三要插手,可不妙呀。 到时候他头顶上真的是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呀。 “二哥真小气,我好心帮忙,二哥还不领情。”苏玉尘生气道。 “老三不生气,娘跟你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我们帮助的。 有些事情呢,你二哥你二嫂自己可以解决,我们静静看着就好,他们会交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结果。”江清然劝道。 苏玉尘哦一声,气消了一半。 “娘、娘,玉尘等着听结果,玉尘不帮忙了。”苏玉尘不生气道。 “这就对了嘛,老三真是娘的好儿子。” 苏玉尘嘻嘻嘻地笑着,娘夸他他开心。 二哥不让他帮忙,他不高兴。 他是个好孩子,他要听娘的话,不与二哥斤斤计较。 让二哥自己去忙吧,反正他不累,轻巧的很。 苏玉尘带着自家儿子和小侄子去外面玩耍。 马思烟不放心的跟了过去,与苏玉尘好多的道理,上了一堂课。 “娘,老三真傻。”苏玉行吐槽。 “你三弟不傻,他该会的都会。 他只不过是不开窍而已,往后当着你三弟的面,别老是说人家傻。”江清然说道。 说谁傻谁爱听啊?说苏玉行不行,他不也不爱听吗? “金多你跟清儿已成婚也有段时间了,你们两个有没有喜事啊?”江清然问道。 看热闹突然还被点名的黄金多微愣道:“婶子娘子和我娘出去游玩了。 她们还没有回来,我也不清楚娘子有没有怀孕?” “你没写封信关心关心?” “婶子,这事说来不怕你笑话,我连她们两个去哪儿游玩都不清楚。 我娘玩起来可疯了,她从来不会跟家里报个平安,我爹我俩谁也不知他们到底去哪了。”黄金多也很苦恼。 他与娘子新婚燕尔正是甜蜜的时候,他娘一个决定把他与娘子分开了,让他年纪轻轻过上了单身小伙儿的日子。 “下回再出发前你问问,出去游玩再累,也得写封信报个平安。” 黄金多点头,实在不行他下次也跟着去吧。 他要娘子孩子热炕头,刚成婚又过上了从前禁欲的日子。 谁家年轻人有娘子之后还吃素啊? 黄金多坐下与江清然聊天,苏玉行两口子被江清然撵回了偏房,两个人大眼儿瞪小眼儿。 钱肉肉不耐烦道:“有话你直说,无话的话我去听娘和金多唠嗑了。” 她想起身,被苏玉行抱在怀里。 “你干啥啊?让人看到多不好。”钱肉肉想推开苏玉行,却被抱的更紧了。 苏玉行厚着脸皮道:“谁能进咱屋来? 娘跟金多在聊天,老三两口子在外面跟孩子玩耍,大哥他们两个不会进来的。” 话虽如此,钱肉肉还是担心会有人突然闯进门。 苏玉行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哎呀,你……”钱肉肉想说的话被苏玉行的唇堵住。 她眼神渐渐迷离,尽情享受着。 “我的天老爷啊,太吓人了。”钱肉肉情到深处,突然看到自家屋内站着一个披头散发,双眼圈发黑的女子正不动的盯着他们夫妻两个。 她害怕地忙推开苏玉行,躲在苏玉行身后。 苏玉行皱着眉头,家里何时进来的鬼啊? 他取下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威胁道:“自己离开,还是我请你出去。” 女鬼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步步走上前。 苏玉行惊慌失措,大声吼:“我警告你,你再上前我对你不客气。” 江清然坐在厨房,听到偏房里传来不对的声音。 她从柴房里挑选一根顺手的木头,进了偏房。 进到屋内,苏玉行正与一个女鬼在抢夺匕首。 钱肉肉薅着女鬼的头发,进行1v二的打斗。 她举起木棍,趁着女鬼没注意到她,对准女鬼的后脑勺打下去。 碰。 女鬼被砸倒在地,江清然用木棍试探着女鬼是真晕还是装晕后道:“你们两个在屋里玩啥游戏,把鬼还招来了?” 苏玉行冤枉,他与娘子难得关系缓和一下,做点儿成人之间的事情,谁知会把女鬼招来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江清然求助 “娘,咋整啊?”钱肉肉盯着在地上躺着的女鬼。 江清然也懵啊,不过该处理的处理呗。 “和以前一样。”江清然说道。 这种小事她不出手了,让苏玉行拿匕首解决吧。 江清然转身那一刻,趴在地上的女鬼勾起诡谲的笑容。 她等江清然离开房间,用最快的速度起来,窜到苏玉行面前,右手掐住他的脖子。 “放开我相公。”钱肉肉摸索炕上筐里线轱辘上插着的针。 女鬼不屑道:“放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遇到负心汉,被负心汉辜负,与我相公何干?”钱肉肉边说边凑上前,将针插在后脑勺。 啊~啊~啊~ 女鬼松开快要喘不上呼吸的苏玉行,抱头尖叫。 苏玉行得道自由后,抄起匕首疯狂刺入女鬼的脑袋。 他学着江清然刺男鬼时的模样,手上动作狠厉。 不知插了几刀,女鬼身影逐渐透明,透明到最后可以松从她身体穿过。 钱肉肉亲眼所见女鬼的身体化为灰烬。 “娘子,没事吧?”苏玉行将钱肉肉拥入在怀。 刚才如果娘子不救他,他差点儿与娘子天各一方用不相见了。 钱肉肉捶着他的胸口,心疼道:“我没事。 你虎不虎啊?她掐你你不知道反抗嘛?” 吓死她了,平时哪怕百般嫌弃苏玉行,真的亲眼看到他出事,心还是会乱的。 “娘子,她速度太快了。”苏玉行擦着钱肉肉流下来的眼泪。 江清然与黄金宝捅破两个窗户眼儿,躲在外面偷看。 “金多瞧见没有?婶子就说身为一个女鬼哪能那么弱?用木棍敲一下就昏倒了。”江清然通过窗户来小声道。 黄金多感慨:“婶子,现在鬼都开始演戏啦?” “偶尔秀一下演技嘛。”江清然看着屋内紧紧拥抱的苏玉行二人敷衍道。 被苏玉行捅死的女鬼,多少有点儿演技在身上的。 可惜她命运不济,自死寻死路。 好久有没有接白活儿单子了,也不知生疏了没有? 江清然伸着懒腰心想。 人和事有时候真的很不禁念叨。 她刚才还在想白活儿单子最近很少,不出半刻钟,新的白活儿单子自动寻上门了。 来人是一个身高一米六,留着八字胡的大肚子男子。 他脑袋上戴着一顶黑色帽子,穿着一身价值三十两一匹,用绸布料子缝制而成的黑色衣裳。 大肚子男人年龄看起来大概在四五十岁之间。 他看到江清然笑眯眯道:“是江夫人吗?本人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寺,特来来请江夫人去府中为家父主持白活儿。” 江清然望着笑眯眯的寺老爷,寺老爷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她打听了寺老爷家的老老爷子出殡时间,等寺老爷付了十两银子的定金后,与苏玉行一起坐上寺老爷的马车,跟随他去寺府。 马车行驶的那一瞬,一抹不安感涌上江清然的心尖。 寺老爷、寺老爷,死老爷、老爷死。 江清然恍然大悟,她情敌了,大抵中了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圈套内。 她趁着寺老爷没有防备,在苏玉行腰处写着我们上当了五个字。 她一笔一画,写着写的极慢,好让苏玉行有时间分析出来,她写的是什么字。 我们上当了? 娘写的是这几个字不? 等等? 他们上当啦? 挨着他们坐的寺老爷是谁?莫非是…… 一个大胆且吓人的念头在苏玉行心中萌生。 不会吧,他们点儿怎么这么背? 先弄死了一个,又来一个? 不是说主持白活儿生意吗? 十两定金都付了,咋还有变卦了? 寺老爷给他娘的定金是真的吗?不会用石头变的吧? 苏玉行脑海里闪过一大堆可能性。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掀开车帘往外探,被寺老爷阻止。 “寺老爷,我想透透气,有什么问题吗?”苏玉行坐好问道。 “马车赶路很颠簸,我担心苏公子会撞到。”寺老爷说着他不让苏玉行掀开马车帘的理由。 苏玉行将信将疑,他没有拆穿寺老爷的谎言。 “老二,寺老爷是为你着想,怕你受伤嘛。”江清然示意苏玉行稍安勿躁。 关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寺老爷到底有没有问题,目前暂不可知,不过谜底也快揭晓了。 江清然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 呵。 看来她的直觉没有错呀。 江清然与苏玉行同时取下自己腰间的匕首。 还好之前写了几张符纸,看来可以派上用场了。 对道上高的鬼用不上,那些法力低微的就惨喽。 “想不到吧,江夫人。”寺老爷打了个响指,摇身一变变成了苏明宇的管家。 好家伙儿,为了骗她出来,排场挺大呀,连变身的招数都想到了。 她观察着四周,周围并没有苏明宇的身影。 也对,身受重伤的他是不方便行动。 “二王爷怎么没亲自来呢?怕是来不了了吧?”江清然嘲讽道。 输人不输阵。 “江夫人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今天可不可以活着走出这里?”管家并没有被江清然的激将法激怒。 他拍着巴掌,眨眼的功夫,面前多出了四五十个男鬼。 江清然扶额,看来动真格的了。 斗战胜佛啊,齐天大圣啊,我的孙悟空老祖宗,你一定保佑手底下虔诚的徒弟呀。 看在她从前兢兢业业为老祖宗宣传的份上,派个人来救她吧。 江清然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划破自己左手的中指在黄纸上写着符。 “今日晚辈江清然真心邀请在此地游玩的佛道前辈们出山,帮助晚辈解决危机。 晚辈定会感恩戴德,奉上一大桌贡品来孝敬前辈。”江清然将符纸扣在地上。 一缕金光罩在她的身上,发出嗷呜的怒吼声。 一道白虎的身影从她身上跳出来,朝苏明宇的管家冲去。 最难缠的管家有白虎替她解决,江清然开始解决这些道行不是很高的小喽喽们。 她对准向她攻击来的男鬼脑门,飞射一张又一张的符纸,苏玉行也不例外。 符纸不管用用就用匕首,总之打死一个是一个。 好打的男鬼被江清然母子两个消灭了一半。 剩下那一半属于难打的。 江清然发出哀怨,白虎与苏明宇的管家打得难舍难分,压根抽不出多余的精力来招呼她们母子两个,难道今日真的要折掉嘛? 她有些绝望,艰难应对着男鬼的攻击。 她逐渐体力不支,男鬼似发现了这一点,一掌将她击飞撞在树上。 噗。 江清然重重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一旁与鬼打斗的苏玉行也没好到哪儿去。 江清然右手撑着地慢慢坐起身,她擦去嘴上的血迹,准备拼进全力奋力一搏。 哪怕最后落个惨死的下场,多带走一个鬼是一个,她不亏。 符纸没有了,她掏出怀中的手绢,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手绢上写着符。 她将手绢丢到空中,嘴中嘀咕道:“晚辈江清然恳请胡三太奶出山,帮助晚辈解决危机。 若危机顺利解决,晚辈定会备上一桌好酒好菜,聊表谢意。” 江清然紧张的期待着,丢到空中的手绢有没有狐仙接。 如果没有狐仙接,那么随着她的期待落空,她的生命也会献祭在这里。 假如有狐仙接下这一单,她则有命活着回家。 她瞪大双眼紧盯慢慢飘落到地上的手绢。 看到手绢即将飘到地面,她的心慢慢沉入谷底。 等等。 江清然突然睁大双眼,一只脑袋中央带着一抹红的棕红色狐狸献身,接住了离地面不到大拇指手指盖距离的手绢。 有救了。 江清然扬起笑容。 看来上天并不舍得她轻易死掉。 胡三太奶它来了,来的还是最有灵气的。 “小丫头儿记住喽,来的并不止是你胡三太奶,还有你胡三太爷。”一道魅惑的声音从江清然耳畔响起。 随着那道声音消失,与棕红色狐狸一起加入到打架的队伍中的还有一只纯白色的狐狸。 卧槽。 她今天什么运气? 不光见到了传闻中的胡三太奶,居然也见到了胡三太爷。 不愧是胡三太爷哦,声音真魅惑。 她倘若是一个男人,定会陷入到这等曼妙的声音中来。 有了胡三太奶和胡三太爷的加入,江清然不用重新投入到打架队伍中,那群苏明宇派来的男鬼们,消失的消失,重伤的重伤。 苏明宇的管家身负重伤,眼见情况不妙,召集仅剩不多的几个手下溜之大吉。 江清然双腿跪在地上,虔诚地对白虎、胡三太奶、胡三太爷磕着头道:“晚辈感谢三位的帮助,大恩大德晚辈记在心中,回去就会准备谢礼答谢三位前辈。” 她连磕三个头,等她起来面前早也没有了三位的身影。 乌云消散,露出蓝蓝的天空。 “娘,我们没死,真好。”苏玉行擦着嘴角上留着的血。 他搀扶着江清然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大意了,早知自己赶来一辆马车好了。 先前他们坐上的那辆马车出现在他们的时间范围内。 “娘,马车能坐吗?”苏玉行问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进度如何了? 江清然直接回答苏玉行的话,她掏出十两定金看。 十两数额的银灿灿大元宝,此时还维持着元宝的形状,没有变成一块儿硬邦邦的石头。 江清然高高举起银元宝,对着太阳观察有没有不对劲儿的漏洞。 她举了差不多有半刻钟左右,银元宝在太阳的直晒下,没有其他变化,更没有出现裂痕。 她蹲下身用银元宝砸着大拇指甲盖那么大的石子。 银元宝完好无损,她在苏玉行搀扶下缓缓站起身道:“看样子是真的,那辆马车应该做不了假,估计是从谁那里偷来的? 咱先坐着它回家,回头送到县府去,以免谁报官,你小舅舅不好收场。” 她母子二人互相搀扶,慢慢移动着步子,来到了马车边。 江清然谨慎地马车周围检查,欢快吃着新鲜草儿的棕马疑惑的望着她的举动。 她双腿跪在地上,趴下探查马车底部,再三确认无任何可疑的东西,坐上了马车。 “娘,你们这是怎么了?”钱肉肉妯娌三个和苏玉壮兄弟两个看到江清然受伤,立即迎了上去。 “别提了,中了鬼怪设下的圈套。 那个寺先生是苏清宸死对头也是他哥哥二王爷的管家。 要不是你娘我命大,请来了白虎、胡三太奶、胡三太爷,恐怕我和老二就交代那里了。”江清然坐到炕上。 苏玉壮弯腰脱掉她的鞋子,方便她靠着被垛。 “娘答应他们三个,备上一桌好酒好菜来招待他们。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老大你两口子明日跟着老三两口去县府采买。 分两个马车坐,把你二弟架回来的马车送去县府,告诉你小舅舅我们偶然哭过捡到的。”江清然叮嘱着。 她短期内不会再接白活儿单子了,让她好好在家先休养一段时日。 江清然受伤的事情,江林氏一家人耳朵里。 他们提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前来探望。 江清安带着蓝宴初送给得知江清然受伤,送给她的百年老人参来家中。 “我干儿子有心了,他和那个叫做师晴的姑娘进度怎样了?” 江清安眉心微皱,这件事情他真不知情。 他不晓得没关系,娘一定知情。 “昨日他来家中提过一嘴,他们两个年轻人感情进度很迅速,快的话今年差不多会成婚。”江林氏说道。 江清然听完第一反应,老二在不久的将来又多了一笔红活儿订单。 这一段时间竟与鬼打交道了,她亲自创作的白活儿歌曲都快忘记咋唱啦。 如果有人问起谁是原创啊,她不好意思张口。 挺好的,成一对儿是一对儿。 凝儿与四王爷两个人之间也不知怎样了? 他们两个在一成,她在京城的人脉算是彻底拿下了。 等哪天她想开了去游玩的时候,还有地方住,不用去客栈多好。 江林氏她们带了一堆食材回来,钱肉肉和苏玉尘亲自下厨,钱秋佳和马思烟烧火。 “姑姑、奶奶你疼吗?”江雨桐与苏小小同时开口关心。 她们两个围在江清然一左一右坐着。 苏小小在江府住的这段时日,整天与江雨桐混在一起,人变开朗了,胆子也大了许多,连皮肤也变得光滑嫩白了,小脸蛋儿上也有肉了。 “我不疼,我很坚强。”江清然动一下肋骨跟着疼。 在孩子们面前,要做一个好的榜样。 好在郎中给她看过了,没什么大伤,修养修养则好。 江清然听着江雨桐两个人给她汇报着学武的进度。 江雨桐两个小女娃娃表演着学过的每一个动作。 表情坚定到让人误以为此刻他们是在战场上对阵杀敌。 “雨桐和小小真棒,不愧是咱们家的小女英雄。”江清然毫不吝啬地夸奖江雨桐二人。 小朋友们就是要生活在夸奖中的氛围内长大,而不是像其他家长一样一味打压。 做得不好的要及时批评,做得好的自然表扬喽。 “姑姑,我们学得可认真啦。 等我们长大以后,谁要是敢欺负我,我们就揍握紧拳头揍他。”江雨桐握紧自己的小拳头,在空中比划着。 她出的一招一式让江清然既骄傲又担心。 他内心极其复杂,担心自家闺女长大以后,和大姐一样太过暴力,没有人会娶。 不学武功,又怕自家闺女受到伤害时无法反抗,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那种担心加害怕双重心情,折磨着他的内心。 许晴儿胳膊扶上他的后背,示意他放宽心。 看看大姐就知道了,大姐有人疼有人爱,儿女双全又孝敬,日子过得潇洒自在。 “娘、娘,姥姥、姥爷吃饭了。”苏玉尘用木盘装来十个小碗进屋喊江学来等人去厨房吃饭。 他放在炕上的小碗里有白菜炖粉条、鱼汤、烤鸡、炸肉条、炸小黄花鱼、四喜丸子、酸辣粉条、蒜香排骨、葱花鸡蛋和酸溜土豆丝等十道菜。 “菜系挺丰盛。”江清然数了数一共十道菜,蓄意着十全十美。 她对苏玉尘道:“玉尘,娘给你安排一个任务,你可以顺利完成吗?” “娘、娘是什么任务呀?”苏玉尘好奇。 “你把这些菜单独装盛一个盘子里,在咱家院中间摆放着一张大桌子,将十道菜摆好。 你让你娘子点上三根烟放到桌子上,你们兄弟几个跪在地上,对着天地磕三个头,请白虎上神、胡三太奶、胡三太爷吃饭。 等他们吃上一刻钟以后,你们再与姥姥、姥爷围坐在厨房吃饭。 记得先让仙家吃,懂吗?”江清然担心苏玉尘理解不了话中的意思,一字一句道。 她忽略了一个事实,苏玉尘虽然心智如七八岁孩子,他记性好呀。 苏玉尘把她嘱咐的话,完完整整的转达给马思烟。 马思烟和苏玉壮两口子、钱肉肉共同完成。 马思烟按照自家婆婆叮嘱事宜,端着一个香烛碗放到桌子上,点燃三根烟插上。 她让苏玉壮两口子跪在最前面,她与苏玉尘跪在最后面。 马思烟嘴里念念有词,等她说完后,开始跪地磕头。 一阵大风刮过,马思烟隐隐约约感觉到桌子前好像有人。 她不多做停留,拽起苏玉尘,抱着自家儿子去厨房。 屋内,江清然打开窗户看到白虎上神、胡三太奶、胡三太爷站在桌子前,津津有味吃起来。 她关上窗户,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落了地。 白虎上神他们来家中吃,证明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下次再遇到什么危机,请白虎上神他们三个更加容易了。 江清然掐手捏算着时间,确认时间超过一刻钟后,她拿起筷子夹起鸡腿儿。 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妩媚的声音,“丫头儿,我们对你的表现很满意,尤其是你胡三太爷我。 下次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你胡三太爷我定会前来解救。” 江清然身上麻酥酥的,她大体体会到了为什么纣王深爱妲己。 换作是她,她也爱呀。 质疑纣王,理解纣王,成为纣王。 胡三太爷的声音妩媚到让她误以为是胡三太奶。 从见到胡三太奶、胡三太爷起,没有听过胡三太奶发声,也不知胡三太奶的声音有没有胡三太爷妩媚人心? 仅一瞬江清然收起了好奇心,仙家哪是她这等凡人想象的。 日子长着呢,总有机会听到胡三太奶的声音。 江清然端起碗喝着鱼汤,别说自己一个人吃十个菜,感觉好奢侈哦。 没关系,她喜欢这种奢侈的感觉。 她每日努力赚钱揍鬼,一顿十个菜有荤有素,是她应得的。 江清然一个人吃十个菜才吃到撑。 她难得一次性吃光这么多的食物。 好饱、好撑哦。 “姑姑,我在茅房里看到一个蹲着的男鬼哦,他还吓唬我来着。 不过我没有怕哦,我有驱赶他。”江雨桐学着自己去茅房时看到男鬼的身影。 江清然拧眉,最近她家是怎么回事,鬼出现的次数愈来愈多了。 她一白活儿知宾事业怎还越走越偏了? 她穿好鞋子,从柴房挑着顺手的木棍,小心翼翼打开茅房的门。 门打开后,一道白影儿朝她攻过来。 江清然侧身躲过白影儿的攻击,她举起木棍砸在白影儿的后背。 她对白影儿的长相没有兴趣,总之是男鬼就对了。 “姑姑加油、姑姑加油。”江雨桐鼓手为江清然加油呐威。 光加油还不够,她还与苏小小去外面捡石子,一起砸在男鬼身上。 两个人小鬼大的小娃娃不惧怕男鬼的存在,帮江清然一起消灭。 “雨桐、小小真棒,你们两个怕不怕呀?”江清然询问道。 江雨桐与苏小小异口同声道:“姑姑、奶奶,我们不怕。” “两个乖宝跟我一起清洒屋子。”江清然回书房去取百年柳树枝。 她舀来一盆干静的水洒在每一个角落。 她自己无所谓,别吓到家中其他人,尤其是家里的小孩子。 江清然连鸡窝、牛棚也不放过。 “大姐,你打鬼这个职业挺危险,要不别做了。”江清安劝说道。 天晓得他得知大姐钻进了鬼怪们设的圈套有多担心。 鬼可以不除,大姐只有一个。 第一百六十七章你大着胆子上前探一探 “大姐也想啊,问题是现在受苏清宸牵连,已经被鬼盯上了。”江清然说道。 无论她搬到哪里去居住,只要苏清宸与她联系一天,苏明宇的手下便能顺着风就到她这里。 江清然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和鬼打起交道。 她其实胆子小着呢,出门遇到鬼了,她不揍鬼怜悯鬼,死的便是她。 江清安拧眉,鬼这种麻烦真不好解决。 不是每一个凡人拥有透视眼,可以看到鬼魂的。 天生拥有三只眼或者是像他大姐这种后天发生意外打开天眼的人才能看到。 “没事,你大姐家可以看到鬼的人,除了老二便是我。 老大他们时而看到,时而看不到,受不到惊吓。 文宝和财宝目前反馈来看,应该是看不着。 小小跟着你们在江府生活,更接触不到。”江清然适应道。 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不是鬼死则是她活,看谁运气好呗。 拼运气呗,也没有别的招数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等苏清宸胳膊上的伤势养好,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苏明宇和他的手下们一网打尽,永远不能复生。 苏明宇消灭喽,剩下的那些无名小鬼就好处理了。 “别提大姐的事了,蓝凄伤势如何了?”江清然询问。 好歹也救了她一命,她在断情绝义,良心多少还是有点儿的。 “从白鹊传递过来的纸条来看,目前好多了。” “哦,那就好。”江清然还想找个机会探望一下蓝凄。 现在看来不必了,等哪日偶遇到后口头关心一下吧。 江清然在家里养了半个月的伤,每天吃着现成的,除了上茅房以外,连炕都没下去过。 有人伺候的感觉真爽啊。 谁说没有成婚享受不到儿女的孝敬啦? 像她这种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人,穿到古代来不仅没有男人,还不用体验生死之痛便有了三个大儿子。 三个好大儿给她生了呆萌又懂事的孙子和孙女们,可谓是真正的儿孙满堂了。 身体养好后,江清然到了时隔多日的白活儿订单。 这次她谨遵上次的教训,接的是认识的熟人介绍的单子。 她蕴含着语气,开口唱: 纸钱一烧啊,爹你走好啊。 儿子我扑通跪了地,眼泪哗啦啦往外流。 铜钱一撒啊,爹往大道奔。 儿媳我烧童男童女,爹在另一边不犯闷。 唢呐一吹啊,爹你安心去。 儿子我保证尽孝心,不让娘受苦遭罪啊。 二胡一拉啊,爹往天堂走。 儿媳我好生孝敬娘,定让娘心情舒畅呀。 公鸡一叫啊,爹莫回头瞅。 儿子我不会干混事,确保娘放心养老啊。 太阳一照啊,爷往佛前凑。 孙子我在佛祖前发誓,定让奶乐哈哈啊。 油灯一吹啊,爷往亮处奔。 孙子我保证不偷不赌,让家里奔小康呀。 她每唱一句,尾句都要拐个两个音,伤心的氛围立马上来了,再配上刘大胖吹的悲情唢呐,让人听后哭了又想哭。 她左手拍着大腿,随口编着新句子。 孙子我保证不争不抢,靠本事一步一步富强啊。 呼。 江清然喘着粗气。 好久没有唱了,唱起来太喘了。 她走到一边,取下羊皮囊润着喉咙。 “你们快看,他……他……坐……坐起来了。”小女孩儿指着棺材里的老人家道。 “啊~啊~啊~诈尸啦~诈尸啦~他活了,大家快跑啊。”女子尖叫着,她牵起小女孩儿的手拔腿往外跑。 亲人们和客人们看到这种情况后,大家四处逃散乱成一锅粥。 “江夫人,你看这事如何解决才好?”请江清然主持之宾的老爷问。 江清然望着从棺材中坐起来的老人家道:“这位老爷,要不你大着胆子上前探一探老爷子的鼻息?” “我嘛?我不行,我胆子小。”有钱老爷摇晃的和拨浪鼓似的。 “要不你找一个胆大的去,我也经历过这种情况啊。”江清然双腿微颤,像钉在原地般动弹不得。 她上次遇到的危险事件是连水他爹的棺材被他爹从里面敲的哇哇响。 那次她虎,头一次经历没有经验,让连水的手下把棺材打开了。 索性是连水他娘捣的乱,没有捅出大娄子,换成是其他的鬼,搞不好当时她们都葬在此地。 有钱老爷听江清然这么说,吩咐家中管家去。 管家也胆小啊,硬着头皮让其他的下人去探鼻息。 江清然拔动着双腿,悄悄的往后移。 一旦情况对她不利,偷偷跑掉。 银子可以不挣命,不能搭进去。 她慢慢与有钱老爷拉开安全距离,躲到角落里冒头偷看。 被选中的倒霉下人,壮着去探老爷子的鼻息。 手还没碰到,便缩了回来。 “咋样了,活着没有啊?”管家压低声音问。 下人摇了摇头,他也不知。 “你再探一探,探清楚了,咱好交差。”管家提醒。 下人硬着头皮再次探向鼻子的鼻息。 热乎的?下人惊喜。 他不确定的又将手放到了老爷子鼻子前。 是热乎的,真是热乎的。 热乎的气息,意味着老爷子没有死,他还活着。 “管家,老爷子没有死。”下人们弯着腰跑到管家跟前汇报。 “真的?你确认好了,别吓唬我呀。”管家问道。 下人点点头,“管家,热乎的气,死人没有。” 管家拍着胸脯道:“那就好。 你招呼几个人将老爷子从棺材内抬出来,我去告诉老爷。” 他与下人分工合作,去找老爷汇报情况。 “真的吗?我爹没有死。 江夫人,我爹昨天没有死哎。”有钱老爷激动的抓住管家的胳膊,回头对偷偷回来的江清然道。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咱家老爷子平安渡劫归来。”江清然庆贺道。 还好她反应怪偷偷的又溜回来了,不然被有钱老爷抓包,不好解释呀。 “江夫人,你看我们这儿还得往下继续吗?”有钱老爷纠结道。 “那还继续啥,老爷子人都过完阴回来了,不继续办了。 不过老爷我得提醒你一句,像这种情况,你最好还是每天派人守在老爷子跟前,以防他哪天突然咽气。”江清然提醒道。 过完阴的人好像活不长,具体可以活多久,谁也不知。 一般情况来讲,最多活不过两个月。 当然了,这种事情分人而已。 有的过完阴的人,还活了两三年呢。 有的两个月就被黑白无常重新给接走了。 “啊?还要派人守着呀?”有钱老爷被吓了一跳。 江夫人这话间接透露他,他爹随时都会死吗? “老爷,为了你们家安好,最好是派人守着。 过阴的老人多久会去世谁也不知。 通常来讲一般不超过两个月,有的活得久的两三年后死的也有不少。” 我的娘嘞,太吓人了。 有钱老爷光听着肚子直打颤。 他抓住管家的胳膊,又问:“江夫人,棺材我们是留还是不留啊?” “留着吧。”江清然想说如果有人买,也可以卖给买家。 她仔细一想,打消了念头。 万一买棺材的人家发生啥意外,还得找她麻烦。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那好,我听江夫人的。”有钱老爷令人把棺材收好,他掏出剩余没结算的四十两银子付给江清然。 有钱老爷还是不大放心道:“江夫人,你最近白活订单多吗?” “不算太多,不过我最近被鬼缠上了,精力都放在处理鬼上面了。 老爷有事派管家去我家找我就行。 我不在,还有我二儿子呢。” 有江夫人的二人自在也好,两个人能请来一个,比一个请不来强呀。 “江夫人,我让管家送你。”有钱老爷还要安抚人心。 江清然点点头,与管家出了府内。 她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在县府溜达。 望着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的行人,她感受到了烟火气。 江清然沿街溜达,苏玉壮赶着马车去买粮食。 江清然拿起一枚梅花簪子看,“多少钱?单我来付。” 熟悉的声音让江清然扭头看声音的主人。 “公子是你。”江清然与蓝凄打着招呼。 她打量着蓝凄道:“公子,上次你救我以后,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无碍。”蓝凄把卖簪子小摊主递给他包好的梅花簪子送给江清然。 江清然迟疑地接过蓝凄递来的簪子,“谢谢公子。” 她踮起脚尖,附在蓝凄耳边小声道:“公子,上次的事情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你要保守秘密哦。” “婶子放心。”蓝凄还要跟踪江清然,自然不会往外泄露秘密。 他本身也不是个多嘴的人。 江清然收好簪子,转身之际扬起得逞的笑容。 她故意说给蓝凄听的,晓得蓝凄给她买礼物没安好心。 如今蓝凄养好伤,一定会再次在暗中跟踪她的踪迹,看来最近不能回娘家了。 不光她自己不可以回,家里其他人也不能去。 还好眼下只有她自己,老大他们买完粮食直接回答了。 她等苏玉行主持完红活儿来接她再回家。 江清然带着蓝凄闲溜达,她带着先去买瓜子的摊子前买了二斤瓜子,随即去卖烤地瓜的地方买了十根烤地瓜,随即又去买了两斤糖炒栗子。 “公子,可有想买的东西我请你。” 第一百六十八章江清然被抓 “谢谢婶子,不用了。”蓝凄对簪子不感兴趣。 他陪着江清然继续逛,路过一家卖靴子的铺子停了下来。 江清然看他盯着里面瞅,低头瞥向蓝凄脚上的发旧的鞋子。 她迈过门槛进铺子里面,自顾自来到货架前,挑选着合适的靴子。 江清然举起一双银色的靴子,问道:“小二,找一双适合这位公子穿的码数。” “好嘞。”小二看到两位客官身上的穿着,面带笑容应下来。 他目测蓝凄脚上的鞋子,分辨出码数后,从库房拿出一双新的靴子。 “客官一下这双,看看合不合脚?”小二将鞋递给蓝凄。 蓝凄接过鞋子,背对着江清然脱下鞋子试。 小二挑选的鞋子大小正合适,蓝凄很满意。 “小二,这双鞋多少钱?”江清然问道。 “客官,您相公身上穿着的这双鞋给五两银子就好了,” 江清然为化解尴尬,打趣道:“我孙子、孙女都有了,不是他娘子,他叫我娘还差不多。” 小二不好意思道:“客官您真年轻,真看不出来是当奶奶的人了。” “没关系,婶子爱听。”江清然从荷包里取出来十两银票。 小二接过银子,回柜台去找银子。 他手拿五两的银元宝递给江清然,再次表达歉意。 江清然大度地摆摆手,让小二把蓝凄的那双旧鞋包起来后离开。 “公子还想去哪儿?”江清然问道。 没有想去的地方,她就回家了。 “婶子,我有些累,先回去了。”蓝凄不愿意再逛。 与女人逛街真累,江清然也只是买些吃食,没有去买胭脂水粉。 如果她再去逛胭脂水粉和衣裳区,他会疯的。 蓝凄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送江清然到城门口,转过身往城内走。 江清然盯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心想没错的话,他会在转弯处停下来,悄悄在暗中观察她与谁接触。 江清然收回视线,在城门口等了苏玉行两刻钟,他赶着马车姗姗来迟。 苏玉行停好马车,接过她手中拎着的东西,放到车上后,载着她回家。 与江清然所猜不假,蓝凄看到她们家的马车出了城,跟了上去。 “老二,回家跟你大哥他们说,最近别去你姥姥家。 尤其是你大嫂,想个办法给你姥姥她们去信,短期内也别来家中做客,你娘我被人盯上了。”江清然闭上双眼道。 “好。”苏玉行应道。 他没有去问是谁,同时他也清楚,近期内陪娘一起来县府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 苏玉行驾驶着马车,中途被人劫下来。 “站住打劫,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柴。”一群蒙着面,高矮胖瘦都有的土匪,手中拿着刀拦住她们。 遇上土匪啦? 啥运气呀? 江清然挠头,她下车揍不揍呢?也不知对方有多少人? 反正蓝凄也跟她们,不如让蓝凄跟他们对打。 江清然手揉着太阳穴,马车外苏玉行见自家娘没有下车的打算,他也不动。 土匪们懵了,啥情况啊? 他们的话没有吓到马车上的人吗? 不能够啊,其他人早就被他们吓跑喽。 或者乖乖的将荷包扔出来保命。 “把钱拿出来,不然饶不了你们。”土匪头子危险道。 苏玉行打开自己干瘪的荷包,“自己来搜啊,我要是有银子,还用当车夫。” 死孩崽子,说啥话呢,不把她供出来了吗? 江清然想揍苏玉行,为了保命,也不能把她娘供出来。 等她回家的,饶不了这臭小子。 “马车上的人呢,让她把荷包扔出来。”土匪说道,他不信马车上没有人。 “马车上的人有痨病,你们确定让她扔? 传染给你们,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苏玉行随嘴胡揪。 咳咳咳。 江清然配合的在马车上咳嗽着。 臭小子,算他还有点儿良心。 江清然偷偷摘下自己的荷包,放到车底隐蔽的角落里,避免土匪们不信,进来搜身。 咳咳咳。 她继续咳嗽着,有些用力过猛,吐出来一口黑血。 江清然望着手帕上的黑血懵了,玩大了,不会真受伤了吧? 她哆嗦的把手帕拿给苏玉行,苏玉行接过手帕,看到血的那一刻微愣。 娘演技真好,比他还逼真。 这得咳嗽成什么样,才能吐出黑血来? 他捂着鼻子,把带有血的手帕拿给土匪们看。 “老大,要不咱们放他们走吧? 你看手帕上有血呢,那血的颜色还不好看。 一看就不健康,谁家健康人吐出来的血是黑色的。 依我看,她肯定病的很严重。”土匪头子手下附在他耳边道。 咳咳咳。 江清然坐在马车内,土匪头子的对话,清晰地传到她耳中。 “老大,你看她又咳嗽了。”土匪头子手下害怕道。 “你说咋整?好不容易打劫一个坐马车的,不能啥也没捞着啊。”土匪老头子不愿意错过。 他打定主意,上马车检查。 他掀开马车帘,江清然头发凌乱。 她散着头发,嘴角上带有一抹黑血,冲土匪头子笑。 娘呀,真吓人。 土匪头子一屁股栽到地上。 “滚滚滚,快滚。”土匪头子被手下人扶起来,撵苏玉行他们走。 本以为放走了苏玉行,却没料到一回头,蓝凄手中拿着剑,站在他们跟前。 “你又是谁?”土匪头子话说出口,脖子上多了一条血口子。 哐当。 土匪头子的身体倒下,他瞪大双眼,临死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没的。 “大哥~给我杀了他。”土匪们看到自己大当家被蓝凄杀死了,冲上去与蓝凄厮杀。 弹指的功夫,土匪们的尸体齐刷刷倒在地上。 蓝凄蹲下身,他脚踩在土匪头子的脸,用土匪头子的衣裳,蹭着他和他兄弟们喷在剑上的血。 蓝凄擦掉土匪头子脸上,留有他的鞋印儿。 江清然不是自己间接的被他连累了,只晓得次日一群衙役来到家中。 “婶子,有件事要和你说。”马思云让衙役们在外面守着。 “思云,怎么了?”江清然见马思云面色严重。 “婶子,昨日你们回家时,是不是遇到了一群土匪?” “是啊,你二弟跟土匪说我得了痨病。 我为了配合你二弟的话,硬生生吐出一口黑血来。 那群土匪看到血刚开始还不相信,进车检查被披头散发,嘴角还带着血的我吓到,当即让我们离开了。”江清然解释道。 马思云面色沉重,“婶子,你们离开以后,他们全死了。” “啥?都死了?”江清然明白了。 她和苏玉行被当成犯罪嫌疑人了,整不好背后是蓝凄搞的鬼。 她与苏玉行两个人又不会功夫,根本杀不死这么多土匪。 唯一能解释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故意杀死他们,让她们背锅。 “昨天我见过蓝凄,给他买过一双银色靴子。”江清然附在马思云耳边小声道。 “婶子,情况我会和县太爷说。 你与玉行得随我去一趟县衙。”马思云也不想难为江清然。 问题是有人举报婶子和玉行。 “行,婶子不为难你。”江清然去了趟茅房,跟着马思云他们去县衙。 她站在县衙,内心有些复杂。 以往来的时候,她都是来找江清安,来去自如。 现在倒好,变成犯罪嫌疑人,杀人犯了。 江清然配合着江清安,回答着他所有提出来的问题。 当然她也没忘记提遇到蓝凄一事。 江清然被马思云带到牢房,她躺在牢房的硬木床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谁能想到有生之年,她还有幸住上一回牢房。 江清然心大的躺在木板床上睡着了。 不心大也没用啊,她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剩下的就靠她二弟了。 至于何时从牢房中走出来,那就要看她二弟啥时候还清白了。 江清然在牢房里托江清安吃的好,睡的好。 马思云给她拿了一床新棉被,吃的也是从家里带来。 有荤有素,吃的比在家里还好。 江清然摆烂了,甚至有点儿不想出来了。 相反苏玉行愁的嘴角都是大泡了。 他望着荤素搭配的饭菜,毫无胃口。 “思云哥,我娘怎么样了?”苏玉行关心道。 “婶子心态挺好的,吃的好睡的好。”马思云实话实说。 “我娘心真大,都住上牢房了,还有心思吃饭。”苏玉行望着香喷喷的饭菜,真的吃一口也吃不下。 马思云见他日渐消瘦劝道:“玉行啊你多少吃点吧。 你和婶子是被人陷害的,短期内应该出不去。” “啥玩意?”苏玉行瞪大双眼。 短期内出不去,还想让他住多久啊? 他真是一天天也住不下去,哪怕牢房里没有老鼠和其他虫子,也没有家里住热炕头住的舒服啊。 真是够了,够够了。 苏玉行端起饭碗,强行逼迫自己吃饭。 不吃咋整? 反正也出不去,也不晓得住多久?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熬。 江清然与他想的一模一样,她双手躺在木床上。 蓝凄你小子行啊,她花五两银子给他买鞋,他转头将她送进了大牢。 行,挺有种,招数挺绝。 蓝凄深夜坐在衙门的房梁顶上,手拿手掌大小的酒坛,独自买醉。 第一百六十九章查出凶手了吗? 直到天亮才离开。 一整晚无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江清安手里拎着食盒,早早来到县衙。 他敏锐的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酒香。 “思云,昨晚是不是有人来过?” 马思云征愣,昨晚他没有当值,不知道。 他第一时间询问着手下,得到的答案全都是没人来过。 “县太爷,属下问过当天值班的人,他们说无人探访。” 江清安摆摆手让他下去,好一个无人到访。 他拎着食盒去牢房探望江清然母子两个。 “小舅舅,你把我娘我俩放出去呗。”苏玉行夹起盘子里的鸡爪子道。 “小舅舅也想,但证据直接指明你和大姐是最大的嫌疑人。”江清安内心也很纠结。 这段时日他不光被自家爹娘骂、娘子骂,还要被自家大哥、侄子和闺女骂。 倘若不是自家大哥和两个侄子忙到抽不开身,估计这会儿早就回县府揍他了。 “老二,你小舅舅有你小舅舅的苦衷。 依娘看在牢房住着也挺好。”江清然啃着鸡头道。 唯一的缺点就是挣不着银子,正好这段时间好好养养身体。 “娘,牢房那都是杀人犯待的地方,谁好人住这里?”苏玉行反驳道。 这破地方他一天也不想住下去了。 “你娘我呗。”江清然不在意道。 她倒想看看污蔑她之人,何时还她清白。 江清然住了将近一个月的牢房,才被请出去。 她出去的那天,苏玉壮等人早早候在衙门门口。 江学来一家人也想来,被江清安以为了江清然安危着想的理由劝退。 好在江清然理解他的做法,并不在意娘家人缺席。 谁让自家小弟当了一个小小的官呢。 官职虽然不大,只有七品,却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终于出来了,再待下去娘感觉自己快废了。”江清然在牢房里,每天上顿下顿大鱼大肉,身子都变笨拙了。 她估摸着自己最起码得胖四五斤。 “娘,查出凶手来了吗?”钱肉肉询问。 “真正的凶手没有找出来,替死鬼有。”江清然接过苏玉壮端来的茶道。 “大妹子,听说你出来了。”黄金宝去县府衙门看望江清然,马思云告诉他江清然放出来了。 他马不停蹄的往村中赶,连家都没到。 马生财与村民们得知江清然回来的消息,集体自发来到江清然家探望。 “大妹子,好像长胖了。”黄金宝通过仔细观察,江清然脸上好像长肉了。 “黄地主观察的真仔细,我也感觉我自己胖了。”江清然捏着自己的脸蛋儿。 她望着屋内满满当当全是人头,内心深底最坚硬的地方,慢慢在融化。 她感谢着村民们对她的关心,甭管真心还是假意。 蓝凄。 江清然在心底默念着蓝凄的名字。 他让她吃亏,蹲了将近一个月的大牢。 那就别怪她小心眼儿,报复了。 江清然想到一个好计划,她不惜以自己的名义,将蓝凄骗到事先设好的陷阱里。 蓝凄按照约定抵达地点时,二十多个黑衣蒙面人将他团团围住。 没办法,谁让江清然她记仇呢。 江清然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 她可是花一千两银子的高价聘请杀手刺杀蓝凄。 还特意叮嘱杀手们,不要将蓝凄杀死,重伤他就行。 毕竟蓝凄无情,她不能无义啊。 二十多名杀手们谨遵她下达的指令。 不要蓝凄的性命,但重伤他。 蓝凄被白鹊发现时,他已倒在血泊中。 “婶子派来的杀手下手真狠。”白鹊让人将蓝凄扶到车上,去医馆看伤。 蓝凄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你醒啦?”白鹊熬好汤药端起来道。 “嗯。”蓝凄身上多道伤口。 他随便动一下,浑身哪哪都疼。 白鹊端着汤药,坐下喂他喝。 心想活该,谁让你招惹婶子的? 你说婶子好心给你买双靴子,你转头恩将仇报,将一群找婶子麻烦的土匪杀死,举报婶子杀人。 白鹊若不是要装作不认识江清然,真想指着蓝凄鼻子骂。 看他这回有没有记性,再算计婶子。 “疼吗?”白鹊关心道。 “不疼。”蓝凄忍着疼喝汤药。 白鹊假装试探道:“蓝凄,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蓝凄眉头紧锁,敷衍道:“没有。” 啧啧。 还没有呢,嘴真硬。 你若不算计婶子在先,让婶子在牢房里呆了将近一个月,婶子出来后会报复你吗? 婶子聪明绝顶的人,不惜以自己的名义引蓝凄上钩,一看便知被蓝凄逼急眼了。 白鹊手上一勺勺喂着蓝凄喝汤药,心中却在担心江清然的安危。 为了不暴露自己,她现在不方便见江清然。 好长时间没看到婶子了,怪想念的。 被她挂念在心上的江清然,得知蓝凄重伤的消息后,高兴的亲自下厨包饺子。 “娘,你担心他醒来后报复你吗?”钱肉肉担忧道。 因为一个蓝凄让一直不舍得花钱的婆婆,损失了一千两银子,真的值得吗? “不担心,大不了再住两回牢呗。”江清然没说大不了小命给蓝凄的话。 她才不管蓝凄养好伤以后,会不会报复她。 她实在是咽不下心中这口恶气,说她记仇也好,说她睚眦必报也罢。 出了心中这口窝囊气,她心里也舒坦。 换句话而言,她也要让蓝凄尝尝吃哑巴亏的感觉爽不爽。 “你在想什么呢?”白鹊端来一碗小米粥和一碗小咸菜进屋,看到蓝凄愣神问。 “无事。”蓝凄收回思绪道。 他一口口吃着白鹊喂他的粥,心中却在想自己遭受杀手围攻受伤的事情。 不用猜,他也知道谁是幕后真凶。 蓝凄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没办法,谁让他先将江清然送进牢房内的。 蓝凄通过手下调查得知江清然是江清安的亲姐姐。 他从手下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内心尤其复杂,有种自己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错觉。 他想用江清然来威胁江清安,顺便试探一下江清安的态度。 结果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江清安真如他提前预料好的那般,把江清然关进了牢房。 同时也在暗中想办法,找替死鬼把江清然母子两个换出来。 蓝凄讥笑,看似好相处,对谁都关心的江清然出了牢房第一件事是报复他这个一口一个公子的当事人。 他在江清然身上体会到了母爱,然而现实又给他当头一棒。 也不知此事过后,他还会不会与江清然再见面?在见面后会不会针尖对麦芒? 江清然没他想得那么多,此刻她正在忙着主持白活儿。 “江夫人,听说有人污蔑你杀了土匪,害你做了差不多一个月的牢。”邀请江清然来府内主持白活的有钱老爷问。 额。 主持白活儿无人知,一经坐牢全知晓。 江清然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坐牢出名。 她尴尬的点点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千传千里啊。 “嗯哪。”江清然面对有钱老爷的关系也不好不回答。 “好在最后找到了凶手,还江夫人一个清白。”有钱老爷接过管家拿来的荷包结算银票。 “许是老天爷眷顾我。”江清然收下她的报酬道。 有钱老爷看她挺可怜,给她介绍了一单新生意。 江清然说着感谢话,还好她忍了,即将多一笔银子到手。 如果她今天没有忍下,五十两银子就泡汤了,跑到别人的怀中去了。 江清然连着主持了两场白活儿,赚了一百两银子。 与她计划转回一千两银子的目光,还差九百两。 她把银子藏好,去新家看看进度。 新家盖起来一半儿,等全部全部开建成以后,再建盖养殖场。 “娘、娘,养殖场什么时候能盖好啊?”苏玉尘问道。 他们家的地方太小了,鸡鸭鹅快住不下了。 “等新房子盖起来以后,娘就让他们改养殖场,娘估计最少得明年吧。”江清然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得等到明年了。 “啊,还要明年啊。”苏玉尘嘟唇,他们家的鸡鸭鹅咋整? 家中的鸡鸭鹅越来越多了,急需大的场地,他们都快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娘明年会建好,一定会建好的。 苏玉尘跟着江清然回家,揉捏着江清然的肩膀。 “娘、娘,这个好好吃哦。”苏玉尘拿着江清然给买的地瓜条在街上闲逛。 他一边吃一边看着街道两侧卖东西的摊子。 他没有自己吃独食,分享给江清然吃,与人迎面撞上。 蓝凄?容斯? 江清然分辨着眼前的来人。 “婶子,好久不见。”容斯主动与江清然打着招呼。 “容斯?”江清然听声音辨别出来对面是容斯还是蓝凄? 容斯勾起淡淡的笑容道:“婶子,我来来办事路过县府,听说你被人陷害,坐了将近一个月的牢?” “啊,可不咋的。”江清然回复道。 消息传播的这么快吗?连容斯都知情了。 “容斯最近过的咋样?还有没有被人追杀?” 提起这个容斯很苦恼,“婶子别提了,得亏我会功夫,不然婶子就见不到我了。” 第一百七十章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容斯没想过报复那人吗?”江清然想到了一个歹毒的计划。 蓝凄把他送到大牢中,她未尝不可以让两个亲兄弟自相残杀。 蓝凄目前没有选择鱼容斯相认,从侧面反应来看,又或许他没有认的打算。 “婶子,我倒是想过,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容斯望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蛋,下不去手啊。 江清然摸着下巴假装思考,“也许当事人并不清楚你因他受了连累,真报复确实有点儿落井下石。 婶子只是心疼你的遭遇,说不准有第三个像你的人呢?” 容斯点点头,他让手下调查过,与他一模一样长相的人目前只有蓝凄,并没有其他人,报复蓝凄的事再说吧,目前还没想好。 江清然带着容斯来到那天卖鞋的地方,送容斯当做礼物。 她笃定容斯是双生子的原因会选择一样的鞋子,当容斯摸上了那双蓝凄选中的鞋子后,她笑了。 “容斯喜欢这双。婶子给你买。”江清然掏出银票算账。 容斯想要阻止,奈何江清然快他一步。 他双手接过鞋子,感谢道:“谢谢婶子。” “跟婶子这么客气干啥?”江清然又带着容斯去买了身衣裳。 她这么做,有自己的道理。 蓝凄如今受伤,他自己无法跟踪她,但他的手下、暗卫可以呀。 她给容斯买的越多,蓝凄心中越乏味。 容斯心善不报复他,可不代表蓝凄一样大度。 她买完衣裳,又给容斯买了顶帽子和腰带。 “真俊呀。”江清然整理容斯稍稍偏斜的帽子。 “婶子在夸我,我该不好意思了。”容斯咧嘴笑。 他嘴上说着,心里美滋滋。 长这么大,除了他娘外,没有其他长辈真心对他好。 江清然假如听到他的内心独白,一定会说孩子,你想多了。 她对容斯好是真的,利用他也是真的。 这世间哪有什么绝对的好,一开始都是有目的的接近。 江清然请容斯吃了碗羊肉馅的馄饨,各奔东西。 “娘、娘,娘对那个哥哥真好。”苏玉尘咬着糖葫芦乏味道。 江清然捏着苏玉尘吹弹可破的脸蛋儿,“娘对老三不好吗?” “娘、娘,娘对玉尘可好啦,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娘。”苏玉尘手中攥着吃完的棍儿。 他挽着江清然的胳膊去其他地方逛,直到很晚从县府回家。 “老三,今天跟娘都去哪玩了?”苏玉行上前套话。 “好多好多地方,吃了好多好多东西,娘还给一个哥哥买了衣裳、鞋子、帽子和腰带。”苏玉尘没有半点隐瞒。 啥? 他娘给其他男人买东西? 是谁? 到底是谁? 是蓝宴初嘛?还是说除他以外的其他男人? 苏玉行心思全放在苏玉尘说的其他哥哥上面。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钱肉肉端来一盆洗脚水,坐下洗脚。 “你说给谁买衣裳了?”苏玉行好奇道。 钱肉肉脚心搓着脚背,“我哪知道你要给谁买衣裳,娘爱给谁买衣裳就给谁买衣裳呗。 娘自己赚的钱有花的权利。” 她不关心婆婆给谁买衣裳,婆婆人家自己不少挣,还带着他们一起挣钱,又没有改嫁的想法,关心婆婆给哪个男人买东西干啥? 婆婆能买东西的男人年纪一定不大,搞不好和他们差不多大。 “娘没给我买过衣裳。”苏玉行吃醋。 钱肉肉嗅着空气中弥漫浓浓的酸味,“你也没给娘买过呀,有啥权利吃醋。” 苏玉行如鲸在喉,娘子说的对,长这么大还真没给娘买过东西。 他谨记这件事情,从县府接完红活儿,第一时间前往成衣铺子,亲自挑选衣裳,一口气买了五身衣裳。 江清然收到礼物时惊呆了,她这气人的儿子,啥时候从善了?也懂得关心老人家了? 儿子送的礼物得收,不收伤了人家心,下次没有送礼环节了。 “老二出息了,娘还挺喜欢。”江清然拿起一件浅绿色的衣裳比划着。 苏玉行呲着牙笑,娘喜欢证明他没白花钱买。 他们两个上演着母慈子孝,而被江清然送礼物的容斯日子没那么好过了。 容斯望着团团将他包围的黑衣人,心想又来? 这次派来的七八个黑衣人,与以往派来的杀手不同,这群蒙面黑衣人是蓝凄的手下。 蓝凄得知江清然送了一份一模一样的鞋子给容斯,又给他买了很多,自己没有收到的礼物,心中怒火中烧。 他右手捏碎一只杯子,下令去给容斯一个教训。 容斯浑身散发着戾气,拔下腰间的配剑,认真与蓝凄派来的人搏斗。 二十多个杀手,他打不过。 七八个人,对他而言小菜一碟。 容斯与蓝凄手下打了个平手,受些轻伤。 他冷笑般擦掉嘴上的血,派暗卫去排查此事。 经过一段时日调查,手下汇报指使杀他之人正是蓝凄。 好一个蓝凄。 他看在两人用同一张脸的份上,没与他计较,他先派人杀他。 既然对方不仁,休怪他无情无义。 容斯下令对蓝凄进行打压报复。 伺候蓝凄,买菜回来的白鹊看到家里突然多了一堆黑衣人。 啥情况? 她出去买个菜的功夫,家里咋突然出现这么多人? 看样子是来找蓝凄寻仇的,她打还是不打? 白鹊犹豫片刻,丢掉手中的菜篮子,加入到打斗的队伍中。 她象征性地打了两下,偷溜进屋。 “你没受伤吧?”白鹊关心着躺在床上的蓝凄。 “无事。”蓝凄眉头紧锁。 “你又得罪什么人了?”白鹊问。 婶子报复完蓝凄后,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看样子不像是婶子的手笔,莫非蓝凄真又得罪其他人了? “不知。”蓝凄早已猜到了是谁,他选择隐瞒没有提。 他不说,白鹊没有往下继续追问。 她心中明镜,但凡蓝凄不想说的,问多少次,他也不会开口提。 她在屋里守着蓝凄,不让外面的那群人接近蓝凄。 这可是她的七千两银子呀,本来目标就难拿下,再让他出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白鹊心想蓝凄真有死那一天,也得死在她获得七千两银票以后。 第一百七十一章不如拿去卖 外面渐渐没有了打斗声,过了好一会,蓝凄手下进来汇报。 蓝凄手下望了一眼白鹊,白鹊很识趣的以做饭为由自动离开。 她哪里会做什么菜,不过是找借口出了屋子,将地上烂得不成样的菜篮子捡起来,重新去买菜。 “婶子,好久不见,我想死你啦。”白鹊买完菜准备回家,碰巧看到同样来买肉的江清然。 她们装作不认识,间隔半刻钟先后来到一处胡同内。 白鹊前后左右瞧见四周无人后,激动地抱起江清然转圈圈。 “婶子,蓝凄今天被袭。”白鹊说出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被袭击,谁干的呀?”江清然从县衙出来,没听二弟提起过此事。 白鹊认真打量着江清然的表情,见她讶异追问,心知此事真的与她无关。 “不清楚,问也问不出来,他也不与我说实话。”白鹊也懒得问。 假如不是为了拿下那七千两银子,她何必会遭受这个罪? 她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被爹娘哥哥宠到大的大小姐亲自伺候蓝凄,还得不到他的信任,她图啥? 蓝凄是她目前见过最难伺候,还爱疑神疑鬼的人。 她都掏出真心了,他还防备她。 “蓝凄真是命运多舛呀,小小年纪招惹的人还不少。 婶子像他那么大的年纪,整日忙着和村中妇女打架。”江清然丝毫不避讳提起原身从前的事情。 避讳也没用,大家都能查到的事情,不如大方自己承认。 自己调侃总比从他人嘴里听到的强。 白鹊默默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婶子当真是什么都敢承认。 过去打架那种黑历史是常人想抹也抹不掉的,婶子居然自己提出来了。 “让蓝凄少惹点人吧,命只有一条,真丢掉可没有复活的机会。”江清然与白鹊叙旧几句,二人分道扬镳。 她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没猜错的话,她给容斯买衣裳这件事情起作用了。 蓝凄指定是先派人去杀容斯,容斯没杀死侥幸逃生后,经过一番调查得知,幕后真凶是蓝凄后,展开进行报复。 她想看到的自相残杀画面来了,不能亲眼看到真是可惜呢。 江清然心情好,回家亲自下厨做了一道糖醋鱼。 苏玉行几个人大口大口吃着,吃剩下的白米饭,江清然用它做辣条吃。 热油淋在做好的辣条上面,食茱萸发挥它的余热,增添辣条的香气。 “娘、娘,真好吃。”苏玉尘吃了一根又一根。 钱圆圆转动着眼珠子道:“娘,不如我们拿去卖吧?” “卖它倒行,问题是这东西是用大米饭做的。 大米饭普通人一年到头很少吃,加上食茱萸又是特殊食材,卖个几文钱不值当,卖多了又没有人买。” “娘,我们不一定非得卖给普通人,我们可以卖给酒楼呀,酒楼当菜或者是当饭后小吃也可以。”马思烟补充。 是个不错的主意。 “等闫掌柜来了以后再谈吧。”江清然说道。 人啊,总是不经念叨。 江清然才念叨完两天,闫掌柜与众掌柜一起出现在她家里。 “各位掌柜,你们来的正好,我新研究出来一道小吃,正想哪日进县府通知你们,你们就来了。”江清然去厨房用白米饭做出各种各样形状的辣条。 红彤彤的颜色,引得爱吃辣的掌柜们食欲大开。 辣条有丝状、长条状、正方形等等。 和以往一样,举木牌拍卖,起拍价五两银子,价高者得。 闫掌柜率先举起木牌,“我出六两银子。” 是他死对头的瘦弱掌柜,紧接着木牌道:“我出七两。” 其他掌柜见状纷纷加入到竞争的环节。 “我出八两。” “九两。” “十一两。” “十五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 “二十五两银子。” “三十五两银子。” 其他掌柜还在观望,包括闫掌柜和瘦弱掌柜,不知睡突然喊了一句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第一次,我有没有要的?”江清然举起小木锤问。 她见无人回答,又道:“五十两第二次有没有加价的?” 她又等上一会儿,依然无人加价,她敲下小木锤,“五十两第三次,恭喜这位掌柜。” 拍下辣条的掌柜是之前参与从未成功的掌柜。 他笑呵呵的付了银子,接过配方。 与他交好的掌柜偷偷把他拦到一旁,小声道:“你是不是傻?一道小吃也值五十两银子? 你没看两个最大酒楼的掌柜都没有拿下的意思吗?” “他们两个酒楼分别拍到过其他菜配方,咱们拍到过吗? 五十两银子看似很多,实际上菜谱方子买到手,定价还不是咱们想怎么定就怎么定。 你呀别太死脑筋,哪怕是得一道小吃方子,总比毫无收获的好。” 对呦。 有道理诶。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没有想到? 劝说的拍着自己脑门,要被自己蠢哭了。 他跟上拍得辣条方子的掌柜脚步离开,留下闫掌柜和瘦弱掌柜两个人还未离开。 “闫掌柜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走?”江清然好奇。 方子她都卖了,留下来也没用啊。 “江夫人,你脑子里一定还有其他菜谱,不如再卖我一个吧?”闫掌柜厚着脸皮道。 “江夫人别听他瞎扯,他不如卖给我,他小气吧啦,出的银子可少了。”瘦弱掌柜故意唱着反调。 闫掌柜拉拉着一张脸道:“什么话,这叫? 我小气吧啦,你就大方啦? 你这次准备多少银子就是能耐,咱俩比一比。” “比就比,谁怕谁呀?”瘦弱掌柜从兜里掏出一章五十两的银票。 “哈哈哈哈哈,才五十两银子,你也好意思掏出来?”闫掌柜比他多掏出十两来。 瘦弱掌柜见状,嘲讽道:“你也没有比我好到哪去,区区六十两银子,你也好意思拿到江夫人面前晃悠?” “至少比你多十两一次,不希望你只拿五十两银子。”闫掌柜像个孩子一样,双手叉腰吐着舌头得瑟。 瘦弱掌柜不给他面子,经不起激,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两位掌柜有话好好说,咱们先松手,好不好?”江清然劝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你先挑的事,好不好? “不行。”闫掌柜与瘦弱掌柜齐刷刷朝江清然吼道,吼完他们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行,随你们自己便吧,她不管了呢。 江清然坐在长条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吃瓜子看闫掌柜和瘦弱掌柜打架。 “江夫人,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别误会。”闫掌柜脸上堆起笑容道。 “江夫人别搭理这个死胖子,他不是啥好东西。”瘦弱掌柜道。 “你个瘦马猴,你说谁不是好东西呢?”闫掌柜不乐意道。 瘦弱掌柜听到瘦马虎三个字,黑脸道:“比你强,你个死肥猪。” “瘦马猴。” “死肥猪。” “瘦马猴。” “死肥猪。” “瘦马猴。” “死肥猪。” “死肥猪。” “瘦马猴。” “我呸。”闫掌柜朝瘦弱掌柜脸上吐口水。 瘦弱掌柜伸手擦着口水,恶心道:“真臭,你多少天没刷牙了?” “我一天刷两遍,不像你一个月不洗回一脚。”闫掌柜这里是最注重卫生的人,敢嘲讽他不刷牙。 “你才一个多月不洗一回脚,我天天洗脚好吗?”瘦弱掌柜寻找着伸手的家伙事儿。 “你说你天天洗脚你就洗呀,证据呢?”闫掌柜追问。 “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我洗脚还得给你留证据,既然你喜欢证据,明天我喝洗完脚的洗脚水,你喝喽。” “我凭啥喝你的洗脚水,你洗脚水怕不是都是泥汤吧?要喝也是你自己喝。” 江清然静静观望他们两个跟小孩子似的吵架,小孩子比他们成熟稳重多了。 也不知他们啥时候吵完?多吵两句她挺爱听的。 一盘瓜子吃光,苏玉尘与钱肉肉端来第二盘,糕点也装满。 看闫掌柜与瘦弱掌柜打架可有意思啦,此时若是有一碗白米饭和一盘蒸白肉,他们直接坐下开席,至少得多吃两碗白米饭。 闫掌柜与瘦弱掌柜两个人也没有辜负他们,在江清然家吵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口渴才停止下来。 “老大、老二,给两位掌柜的斟茶。”江清然坐直身子。 热闹没瞧够,咋还停止了? 免费的乐子,不看白不看嘛。 “谢谢江夫人。”闫掌柜与瘦弱掌柜同时接过苏玉壮、苏玉行两个人递来的茶杯。 咕噜~咕噜~ 闫掌柜与瘦弱掌柜两个人渴太久,接连喝上五杯茶水才解渴。 “江夫人打扰你太长时间,我们先告辞。”闫掌柜不好意思道。 “都怪你。”闫掌柜走到门口突然来了一句。 瘦弱掌柜撞击他的胳膊,“你先挑的事,好不好?” “放屁!明明都是你先开的头。”闫掌柜骂人。 “你也不是啥好鸟。” “……” “……” 钱肉肉关上大门道:“娘,他们和小孩似的。” “俗话说的好,老小孩嘛。”江清然没有怪罪闫掌柜与瘦弱掌柜。 生活很无趣,总要有人添一些乐子。 “娘,我在小舅舅身边感觉到了苏清宸的存在。”苏玉行突然开口打破了欢乐的氛围。 江清然误以为自己产生幻听,掏掏耳朵问:“你说啥?娘刚才没听清。” “娘,我好像在小舅舅身边嗅到了苏清宸的气息。”苏玉行重复一遍之前说过的话。 苏清宸在她二弟身边?她二弟从未提起过此事。 他们两个答应过他,看来纷纷食言了。 这两个臭男人,背着她勾结到一块儿去。 “二弟,你看看这身衣裳好看不?大姐专门为你绣的。”江清然举起一件粉色的连衣裙道。 江清安拧眉,“大姐在与我开玩笑?” “大姐是胡乱开玩笑的人吗? 大姐看你最近挺符合这身裙子的气质。”江清然讥讽。 她把裙子丢在书桌上,“去试试,大姐绣好长时间呢。” 江清安心中抗拒,“等我回家以后再穿。” “不行,大姐现在就想看。”江清然霸道。 江清安盯着桌子上的衣裳,大姐话中句句带枪药,莫非是谁招惹她,发泄在他身上? 他关好房门,默默做了一阵心里斗争后,换上江清然给他缝制的新裙子。 “真美呀。”江清然帮江清安系好最上面那个扣子夸赞。 江清安穿上裙子,简直是雌雄莫辨,说他是女子也有人信。 “二弟要不嘎喽,跟大姐做姐妹?” 到底是谁惹大姐生气?让大姐把气撒在他身上? 大姐不理智到连嘎都说出来了,别让他查到是谁,否则他饶不了那个人。 “二弟……” 等等。 江清然望着一闪而过,消失的鬼影。 那种熟悉感很强烈,她二话不说,直接追出去。 “苏清宸,老娘看到是你了,你给老娘滚出来。”江清然双手插腰,朝房梁顶上喊。 …… 无鬼影出现,无鬼影回应。 众衙役聚到马思云身边问:“思云,县太爷姐姐是不是受到啥刺激了?” “没有,你们继续忙你们的,全当没听到。”马思云望了一眼房梁道。 “也好,听说江夫人会捉鬼,许是看到鬼了吧?”有胆大的衙役猜测。 “你少吓唬人了,我胆可小了。”其他衙役道。 他头埋在马思云肩膀上,往四周望去。 身边阴森森,总感觉好像真有鬼在看着他们。 “咱们该干嘛干嘛去,快别在院子里待了。”那个胆小的衙役道。 再待下去,他真的怕有真鬼出现。 “走吧,走吧。”衙役们散开,各忙各事。 “苏清宸听到老娘说话没有,给老娘立马滚出来。”无人打扰后,她继续吼道。 她抢过马思云手里的配剑,马思云慌忙夺过去,“婶子,这可使不得。” 婶子伤着碰着,他如何和县太爷、妹妹交代? “思云,借婶子使一会儿,婶子一会儿就还你。”江清然再次抢走马思云的配剑。 她对准房梁,“有种你躲一辈子别出来,看咱俩熬过谁。” 她是为了苏清宸好,苏清宸这个诡计多端的男鬼,表面上答应他答应的好好的,背后就与她二弟勾结在一起,胳膊看样子是真不想要了。 “婶子真没有鬼,你是不是感觉错了?”马思云再次夺走江清然手里的剑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采花贼光临 “是吗?”江清然扶起诡谲的笑容。 有没有马思云说了不算,看谁熬过谁。 江清然搬了个椅子坐在院子里,她啃着马思云端来的鸡爪子。 不出现就不出现呗,反正她有东西吃,又饿不着。 苏清宸会隐身,直觉告诉她,他就坐在那个房梁顶上。 江清然吃完一盘鸡爪子,又啃了两个大鸡腿儿。 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实在是吃不下了。 是她的错觉吗? 老二都说嗅到了苏清宸味道,那便别没有假。 “大姐还没走吗?”江清安扣上折子问。 马思云摇了摇头道:“婶子固执的很,不如县太爷也去劝一劝吧?” “不去劝了,大姐谁也劝不动。”江清安继续看折子。 直到天黑,江清然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大姐,回去吧。”江清安从屋内出来。 江清然扒拉着白米饭,嗦了鱼头劝。 “不走,我突然觉得衙门挺好的。 衙门我多熟悉呀,坐了一个多月的牢。 我现在来去自如,你回家吧,我在这继续吃,晚上就在这睡了。”江清然往碗里吐着鱼刺。 江清安抬头望了一眼房梁道:“大姐,在等什么?” “没等啥呀,我就是好久没有坐牢了,寻找坐牢的感觉。”江清然想没有人像他一样坐牢,还能大口吃鱼,大口吃肉吧? 别人坐牢一下子瘦十多斤,她恰恰相反,反倒长了好几斤称,皮肤也变得水润光滑许多。 “大姐,我陪你。”江清安吩咐马思云多备一副碗筷。 “陪我干啥呀,大姐又不怕寂寞。 你快回家陪弟妹吧,弟妹一天天看不着你人影,就指着晚上这点空闲时光与你温存呢。”江清然夹起一大块鱼肉放到马思云拿来的空碗中。 她指着江清安碗中多出来的鱼肉,“把这口吃完就回家吧,心意大姐领了。” 等她先数落完苏清宸,再找江清安算账。 江清安优雅地吃着鱼肉,与大口吃肉的江清然形成鲜明的对比。 马思云站在江清安身后,县太爷与婶子性格挺像,两个人执拗起来,谁也不输谁。 可怜他了,不能及时回家吃上一口娘子做的热乎乎饭菜。 打工人真辛苦。 马思云干脆找来干净的碗,盛饭吃菜。 说实话,他挺好奇婶子与县太爷谁先认输? 江清然手比划衙门的大门,“出门左拐,记得回家。” “大姐一个人不安全。”江清安把碗筷放在椅子上。 江清然嗤笑,她不安全?谁敢在衙门里对她动手动脚?活腻歪了吧? 哪怕是采花贼路过县衙门,也得绕道走啊。 更何况她孙子都有了,采花贼应该没瞎到打她主意的地步吧。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总有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喜欢挑战困难。 夜里,江清然躺在江清安在衙门平时办公的房间里。 房间内放置了一张小床,马思云抱来褥子和被子铺好。 江清然躺在上面道:“思云赶紧回家吧,别让侄媳妇等着急喽。” 马思云不太放心道:“婶子你一个人行吗?用不用我陪你?” 江清然摆摆手,“不用,婶子都多大年纪人了,啥事没经历过。 这里又不是其他地方,谁敢在衙门面前造次? 婶子住在衙门里,安全得很。” 马思云仔细一想婶子说的有道理,没人看在衙门里造次。 他还是不太放心,叮嘱夜间值班的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提高注意力,莫让坏人钻了空子。 千叮咛万嘱咐后,马思云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衙门。 “你们有没有吃饭啊?婶子这里有几枚铜板,你们去买碗馄饨拿回来吃。”江清然从荷包里取出三十枚铜板。 “婶子让县太爷知道会骂我们的。”守夜的三个衙役道。 “怕啥的?你们不说,他哪儿晓得? 婶子让你们吃饱饱的,也是为省的自己考虑。 真遇到坏人,你们也有力气保护身子。”江清然把三十枚放到其中一个衙役手掌心里,“快去吧,早去早回来,婶子先睡了。” 江清然返回房间,关上房门。 她拖鞋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回想今天的事情。 那个一闪而过的人身影难不成真不是苏清宸?还是另有其人? 谁家的会让她有熟悉感啊? 她总共也没遇到多少个鬼,大部分还都让她给解决灭掉了。 好困啊。 江清然打着哈欠,渐渐闭上了双眼。 睡梦中,总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莫非遇到真鬼了? 她瞬间毫无困意,摸起腰间上的匕首,在鬼碰到她那一刻,快速坐起来插进男鬼的左肩。 “娘的,还是个挺泼辣的小娘子。”一道磁性诱人的男声响起。 他压制住江清然的胳膊,让江清然无法动弹。 什么情况? 她真被采花贼给盯上啦? 来异世也快两年了吧,头一次遇到这等荒唐事。 不是,谁家正经采花贼采有孙子、孙女的女人啊,传出去多让人笑话? 江清然整日与寡妇自称,忘记了自己那张脸看起来与未出阁姑娘无异。 除了眼瞎和会看的认出来她是成过婚的,其余人都误以为她是没嫁人的姑娘。 “放开我。”江清然心中骂娘。 她想挣扎,却使不上力气。 “放开你想得真美,老子因你受了伤,你还想让老子放过你。”采花贼在漆黑的夜捏着江清然下巴。 娘的,真晦气。 谁成想有一天居然被采花贼调戏了。 苏清宸没等来,反而迎来了采花贼,看来衙门晚上也不安全啊。 苏清宸啊苏清宸,快出现救救姐吧。 这采花贼不光力气大,有点子功夫在身上的,她真打不过。 “小娘子,不如今夜好好享受在我的身下,保准你满意,我会好好伺候你的。”采花贼猥琐道。 “滚儿。”江清然骂道。 她没有说什么你知道我弟弟是谁之类的话,说了只会更加激起采花贼的兴趣,弄巧成拙。 苏清宸啊苏清宸,老娘错了,你快出现拯救老娘吧。 “小娘子骂起人来,还挺好听。”采花贼附身想亲江清然的唇。 江清然撇过头,躲过采花贼的唇。 第一百七十四章采花贼反被欺负 “小娘子还挺顽固,不过我就喜欢你泼辣的模样。”采花贼双手压着江清然,不给她机会动弹。 “那是什么?”江清然望着房顶。 菜花贼被吸引住目光,回眸望去。 江清然抓住时机弓腿,对准采花贼身体薄弱的地方,用力一顶。 “你个小娘子。”采花贼松开江清然,痛苦地捂住自己下身传来疼痛的部位。 江清然夺走自己的匕首,退到屋门口。 她打开屋门,大声喊道:“来人啊,屋里进贼了。” “小娘子随便喊,他们此刻现在睡得很香。”采花贼笑道。 啥意思? 这话啥意思? 没理解错的话,外面那群衙役都被迷药迷晕啦? 老天真要亡她咋地? 江清然不甘心的出去查看,院子里衙役们以各种姿势睡觉。 无论她怎么拍着他们的脸蛋儿,也没人清醒。 江清然取下其中一名衙役的剑。 苏清宸她招不来,她可以招来其他东西,吓唬吓唬采花贼。 江清然想到过第一时间逃跑,问题在于采花贼会功夫。 她没跑出几米,照样会被采花贼擒拿抓住。 与其同样被抓,不如大胆放手搏一搏。 江清然用匕首割破自己的中指,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晚辈江清然遇到采花贼骚扰,恳请胡三太爷长辈出手相助。 晚辈定会感激不尽,备上一桌好酒好菜招待胡三太爷。”她将符纸撇向空中。 嘻嘻嘻嘻嘻。 一道妩媚又渗人的笑声凭空响起。 “此事交给你胡三太爷给我吧,定将它收拾得服服帖帖。”胡三太爷附在其中一名衙役身上。 他快速点醒所有衙役,衙役们眼中冒着绿光,嘴角扶起诡异的笑容,集体朝屋内迈进。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屋内很快传来采花贼恐惧的声音。 江清然捅破窗户纸,看到五六个衙役把采花贼堵在一个角落里上下其手。 撅嘴亲的撅嘴儿亲,动手摸的动手摸。 胆大者甚至直接撕开采花贼的衣裳,采花贼运用轻功手劈那个占他便宜的人。 身体忽然酥麻一片,他低头望去,身躯猛地一震。 采花贼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平日里几乎都是他占别的女子便宜,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被一群狗男人占了便宜。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能忍,婶能忍大爷也忍不了了。 采花贼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忽然发现自己双腿发软,使不上劲儿。 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欺辱,毫无还手之力。 “好看吗?”江清然看得津津有味,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扭过头看去,苏清宸出现在她旁边。 江清然拧住苏清宸的耳朵,呵斥道:“你真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不是我机灵,请来了胡三太爷,采花贼的下场,便是我今日的下场。” “苏清宸,你的心比我还凉薄。 我叫你那么多遍,你真是不献身哈。 你也知自己无理,故意躲着我,怕我揍你是不是?”江清然质问。 “我听玉行说你不在家,担心你出事,特地前来衙门保护你。”苏清宸怀疑江清然是不是认错鬼,误把其他鬼当成他了? “苏清宸你少装,我明明看到一道白影从我面前闪过。 我在房梁顶上感受到你强烈的气息,叫你那么多次,你就是不现身,现在你跟我贫。”江清然还在气头上,无心思考苏清宸说的话。 苏清宸更加确定他的想法,江清然真的是误把别的鬼当成他了。 到底是谁在冒充他?想假借他之手除掉江清然,让他们二人之间产生隔阂,互相愿恨对方。 “不是我,我今天一直在暮穴中,没去过任何地方。”苏清宸解释道。 “你在暮穴中,我咋会感受到你身上熟悉的气味?连老二都说好像在二弟身边察觉到你的气息。 老二总不能骗我吧?你是假的,我家老二都不能是假的。”江清然忽然反应过来,与沐宸涵保持一定的距离。 沐宸涵眉心紧紧拧在一起,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道:“不是我,有人在冒充我,挑拨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谁能冒充你呀?这话你自己听听信吗? 你早已修炼成鬼怪,能冒充你之人,务必是和你差不多等级的人。 你说这世间有几个和你等级差不多,还能收集到你气味的人?”江清然脸色煞白,脑中飞快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苏明宇? 不会是这狗东西搞得鬼吧? 采花贼出现的太过蹊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她住在县衙,他来采她的花。 “你有怀疑的人选吗?”江清然试探道。 “除了我好二哥,貌似没有别人。”苏清宸与江清然想到儿一块去。 他们第一时间呼之欲出的名字,答案是苏明宇。 “二王爷还真是阴魂不散,你不早点把他除掉,早晚有一天他会反击,将咱俩杀死。”江清然一刻也不想让苏明宇在世上多存活一天,哪怕是以鬼怪的形式也不行。 “我会的。”苏清宸已有安排。 他与江清然一起偷看屋内采花贼和那群衙役。 采花贼很惨,一晚上尖叫个不停。 他被那群衙役折腾来折腾去,等次日那群衙役从睡梦中醒来,难道他们一个个光溜着身子傻眼了,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江清安开门进来,看到手底下一个个赤裸身子,靠在角落的衙役双腿压在另一名男子身上,胳膊也搭在男子腰间。 男子看起来筋疲力尽,仿佛刚经历过折磨一样,以上很多红痕。 他们不会在他房间做龌龊的事情吧?他大姐人呢?不会受到欺负吧? 江清安转身迎来了马思云,“叫人把他们都泼醒。” 马思云看到屋内的情景,抬手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疼,那便不是梦。 起猛了,看到一群男人行不轨之事。 马思云挨个查看后,最后目光落在被欺辱的采花贼身上。 看起来很像是昨晚最大的受害人,不会是这一群男人全欺负他自己一个人吧?不能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昨晚你没在房间睡? 马思云感觉自己多年的认知,在这一刻不够用了。 他接触过很多犯人,自知有男人专门喜欢男人,不喜欢女子。 他这群好兄弟们,个个与他一样喜欢女子,咋下得去嘴的? 马思云叫人泼醒这群衙役,“谁啊?没看见我在睡觉吗?” 被泼醒的衙役们一个个怨气朝天,当他们看到自己赤裸时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瞳孔放大。 啥情况,这是? 他们昨晚不是在值夜班吗?咋一个个全进到县太爷的房间内? 县太爷的房间昨晚是江夫人在居住,他们怎么跑进来的?还有那谁怎么抱着和不认识的陌生男子睡觉? 衙役们一个个世界观塌方了,尤其是那个抱着采花贼睡觉的衙役。 他猛扇自己嘴巴子,失魂落魄道:“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呢? 我怎么湿身了呢?我回去如何和娘子交代啊?” 对哦。 他们回去如何和家人交代呀?如何面对兄弟们的异样目光?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早上醒来一个个都没有穿衣裳?江夫人又去哪里了呢? “我买了不少肉包子回来,二弟你要不要吃一个?”江清然双手拎着装肉包子的油纸走进来。 不等她看到屋内乱糟糟的情景,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双眼。 “谁啊?捂住我眼睛干嘛?”江清然吼道。 她听到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还不把衣裳穿上。” “哦哦哦,县太爷,我们这……这……这就穿。”衙役们反应过来,一个个个火急火燎,胡乱的穿着衣裳。 “没穿衣裳?谁没穿衣裳啊? 我出去买个包子的功夫,你们怎么还把衣裳脱了?”江清然问道。 “大姐,昨晚你没在房间睡?”江清安等那群衙役穿好衣裳松开江清然的眼睛。 “一开始在屋里睡的呀,后来屋里进来一个贼,想要占我便宜。 我用匕首刺伤他左肩,想要叫这群孩子们醒来救我,发现这群孩子们睡得太死了,我只好自救跑了出去。 你也知道大姐看得到鬼,危难之时叫来了你姐夫,这才逃过一劫。 后来大姐也不敢回你房间睡了,就去客栈开了个房间。 这不担心这群孩子们没有吃早饭肚子饿,自掏腰包买来二十多个肉包子,我房间还没来得及退呢。”江清然主打真话参杂着一些假话。 只有半真半假的话最让人相信,不容易引起怀疑。 “婶子,是他吗?”马思云指着还在沉睡的采花贼问。 采花贼上身光溜着身子,下身被衙役们套上裤子。 “对,就是他,就是他昨晚出现在县衙,要占我便宜,被我用匕首刺中,又用脚踹关键部位,才得以挣脱的坏人。”江清然拍着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她免遭毒手,一切还要感谢胡三太爷,等回去备上一桌好酒好菜好好招待胡三太爷。 “思云,一会儿记得帮婶子把房间退一下,孩子们过来跟婶子一起吃早饭,婶子给你们发肉包子吃。”江清然招呼大家。 衙役们一个个无心思吃饭,县太爷在这儿又不好驳了江夫人的颜面。 他们哭丧着脸排队等江清然发包子。 “这群孩子怎么了?一大清早就不高兴,接下来一天还能有快乐时光吗? 说说你们发生了啥,跟婶子学一学,婶子帮你们排忧解难。”江清然边发包子边道。 马思云让人把采花贼关进大牢中道:“婶子,他们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他们昨天小赌一下,一个个玩儿的太晚,忘记了昨晚发生什么。” “啊?不能吧?又不是喝醉酒,怎么会忘记呢? 听起来比看到鬼还神奇,我只知喝醉酒会什么都不记得,还真头一次听说玩的太过投入、太累,也会啥都不记得。 等回头我问问我家里你叔,他应该比我知道的多。”江清然咬着猪肉馅的肉包子道。 马思云摆着双手,拒绝道:“婶子,不用了。 咱别因这点儿小事打扰我叔睡觉了。” 他叔大白天突然出现他面前多吓人,搞不好他会吓晕过去。 真吓人。 婶子胆大,不代表他胆子也大呀。 鬼啊,谁愿意打交道谁打交道,他打不了一点儿。 “婶子,你后来没回过衙门吗?”马思云想争取找到更多的线索。 “没有啊,我回来干啥?让那个贼占我便宜嘛? 我虽然是个小有姿色的寡妇,也不允许别人打我主意,占我便宜啊。 幸亏你婶子我经常与鬼打交道,还可以过个几回合的招,否则你看到的就是婶子的尸体了。”江清然哭哭啼啼。 她被江清安搂在怀里安慰,“大姐,事情都过去了。 昨晚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衙役们点头,这种丢人的事情,他们咋会说出去? 事关他们自己,隐瞒还瞒不过来,谁往外吐露谁是小狗。 “大姐,现在没人,你老实说是不是你请他出手?”江清安质问。 江清然听懂了江清安字里行间的意思,“你大姐我哪有那个能耐? 我真有那个本事,我会昨天晚上在你房间里睡觉吗? 我喊他半天,你看他显过身嘛?” 江清安认真观察江清然脸上每一个表情。 江清然放平心态,该吃吃,让江清安自己去猜吧。 越紧张他越怀疑,不如放轻松,还能打消他的猜忌。 江清安良久收回视线,拿起盘子里的包子吃。 直觉告诉他昨晚的事情,跟大姐脱不了干系。 大姐可以跟鬼合作,自然也可以操纵鬼帮她解除危机。 昨晚一事怕是出自苏清宸的手笔。 除了他,大姐也好像也不认识其他厉害的鬼。 “你老实说你昨天真的没有出现在衙门?”江清然从县府买了一大堆食材回来,质问坐在她家房梁顶上的苏清宸。 苏清宸隐身,除了她,谁也看不到。 钱肉肉她们会通过查看的方向,判断苏清宸所在的大概方位。 “真不是我。”苏清宸再次为自己辩解。 “苏清宸,你必须下定决心除掉他。 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哪经得起他这么祸害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好。”苏清宸在想如何尽快消灭掉苏明宇。 他们实力差不多,真除掉苏明宇,实施起来不太容易,需想个万全之策。 “我给你一个主意,你可以从中慢慢瓦解他的势力。”江清然提议。 “慢慢瓦解他的实力?”苏清宸脑海里筛选着苏明宇哪个手下可以下手。 “对呀,找个对他有意见,又不敢造反的挑拨离间。 收买人心,你还不会吗?”江清然问道。 收买人心无非最简单两种办法,一是花钱买;而是打感情牌。 前则需要大量的银子,后者需要演技好。 银子苏清宸不缺,打感情牌他不行,他手下应该可以吧? 那么多手下总有一个擅长演技,话还多的。 “我会。”苏清宸从小在宫中长大,收买人心他最擅长,挑拨离间他也擅长。 在那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没有点儿生活技能,活不了那么久的。 他唯一所失败地方,相信了江清然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别人巴不得上杆子主动爬他的床,江清然那个没有心的女人,在他们两个大喜日子赐他一杯毒酒,让他饮恨西北。 如今江清然就站在他面前,明明有很多次他可以报仇,他却动了恻隐之心,更荒唐的是他和杀他的仇人达成了合作。 苏清宸笑自己陷入感情里拔不出来,而当事人只跟他谈利益。 “你私底下有没有背着我,去见我二弟?”江清然突然袭击。 “没有,你不应允。”苏清宸下意识回答。 看样子是真没有,倘若他撒谎的话,反应不会这么快,至少迟钝一刹那。 “你还想要你那只胳膊,最好别与他见面,懂吗?”江清然真不希望他们两个碰面。 “好。”苏清宸向来最听话。 他离开江家,回去将瓦解苏明宇的势力提上日程。 早日杀掉苏明宇,他可以安心的去做其他事情,不用担心江清然被苏明宇盯上。 “胡三太爷,晚辈已上一桌好酒好菜,特来兑现承诺。”江清然点燃三根香,插在香烛碗里虔诚道。 她默默退后,等待着胡三太爷到来。 “今日之事谁都不许说,尤其是对你小舅舅。”江清然警告众人。 江清安知晓,她就完了。 撒谎被打脸的感觉可不爽,她不想啪啪被打脸,打脸很痛的。 她之后每次去县府,尽量避免与江清安接触,哪怕是回娘家也是趁着他不在家去,在他回来之前离开。 会不会给人感觉她做贼心虚呢? 江清然认为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否则一定会将采花贼一事,重新怀疑到她头上。 她手里拎着好几个装肉包子和烧鸡的油纸。 “孩子们,婶子们来给你们加餐啦。”江清然召集衙役,挨个分。 肉包子一人三个,烧鸡几个人吃一个。 江清然有一个个兴致不高的衙役们,“你们怎么了?吃好东西也高兴不起来?” “婶子,你说那事多丢人啊。”挨着马思云坐的衙役小声道。 “啥事啊?”江清然揣着明白装糊涂。 马思云附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她恍然大悟道:“那事儿啊。 那天到底发生啥了,我啥也没看到啊,你们不如给我演示一遍,我好给你们出出招。”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集体低头保持沉默。 “婶子,那种事不好开口。”马思云小声说。 对于经历过的人而言,是一辈子的耻辱。 “啥事不好说?你们不愿意说婶子不追问了。 婶子问你们那个采花贼在大牢里有没有交代啥有用的信息?”江清然表面上非常淡定,实际心中忐忑不安。 她在这装什么也不知情,别回头白话文把她卖喽。 “婶子,县太爷没和你说吗?采花贼死了。”马思云以为县太爷与婶子提起过此事。 江清然惊讶,“死啦?他采花未遂,也不至于判死罪吧?” “婶子,从前他侮辱过的人家,集体来报案。 个个证据确凿,受害者的家人强烈要求盼他死刑。 门口大门让那些受害者亲人踹烂,重新定做一个。” 谁的手笔? 莫非是她二弟的手笔? 难道那个贼花贼说了什么,让二弟不得不处死他?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江清然聪明的没有问及此事,她担心捅破这层窗户纸,下次再见自家二弟尴尬。 “大姐,你给我趟家。”江清安从外面办事回来。 “回家干啥呀?有啥事在这说也行。”江清然心中有种不安的预感。 自家二弟不会与她聊起采花贼一事吧? “爹娘找你。”江清安没给江清然反驳和逃走的机会。 江清然坐在马车内,掀开车帘看向外面,拒绝与江清安对视。 “大姐,是心虚吗?”江清安开口问。 “笑话,大姐有啥心虚的?大姐又没做啥亏心事,心虚哪门子啊?”江清然强迫自己与江清安有眼神上的交流。 江清安冷笑,“是吗?” 他与江清然一前一后进了自家府邸。 “娘,我来看你来了。”江清然离很远朝江林氏摆手。 她迈开腿想跑,被江清安拽住后衣领。 “你这孩子怎么对你大姐呢?”江林氏不满。 “娘还是问问大姐都做了什么吧?”江清安松开江清然的后衣领。 江林氏疑惑道:“闺女,你做什么惹你二弟生气了?” 江清然一脸无辜道:“娘,我不知情啊。 他又不说,我哪里知道我又做啥惹他生气了。” 在江林氏坚决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她二弟没提,她能蒙混过关就蒙。 “娘,可能是我接触鬼,他担心生气了吧?”江清然寻找借口。 “这事啊,娘以为多大的事情。 你跟你二弟你们俩好好说说,娘去看看雨桐和小小。” “娘,我跟你一起去吧。”江清然挽上江林氏的胳膊撒娇道。 她被江清安拽回到原地,认命般跟他进了书房。 “大姐不好奇采花贼为何死吗?” “不好奇,我好奇那玩意儿干啥? 二弟难不成没听说过那句话?好奇心害死猫吗?” 第一百七十七章我给大姐讲个故事 “大姐是真不好奇,还是害怕好奇?” “二弟有话直说,大姐不喜欢绕弯子。”江清然见自己今天躲不过这个坎。 “大姐,如何逃离采花贼的追击,与二弟复原一下场景。”江清安挪开书房里的桌子和椅子。 江清然瞪大双眸,她二弟来真格的? “大姐不是和你说了嘛,那天是把那谁喊来了。”江清然拒绝还原当天事情的经过。 “他真有那个本事让一群人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侮辱采花贼自己吗?”江清然不信苏清宸一个鬼有那么大的本事。 除非被他的手下们集体附身,否则没有那个可能性。 “什么侮辱啊?那天大姐想看你,你把大姐眼睛捂住,不让大姐看。 现在你又让大姐还原当时的经过,你意有所指直说呗。”江清然没了耐心道。 “大姐,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江清安确定此事是江清然的手笔,至于谁帮她不得而知,总之不是普通的人类。 “我被苏清宸救,我当然知情啊。”江清然只承认她自己被救一事。 “大姐认为一个正常男子,对另一个男子做那种事嘛?”江清安想看看他大姐到底嘴硬什么程度? “啥事情啊?”江清然演戏时脸不红心不跳。 “夫妻之间的事情。”江清安认真衡量他大姐脸上的表情,生怕错过任何微小的表情。 江清然挠挠头,“夫妻之间的事,我也参与不了啊。 我一单身老寡妇,那群孩子们个个比我小那么多。 我真对他们有什么非分之想,那我成什么了? 你大姐我没那么龌龊啊,大姐我郑重强调一遍,在你大姐我心里银子比男人重要。 你少在我面前提那种男女之间情感的事情,我不爱听。” 她试图在此蒙混过关,可惜江清安抓住此事不放。 “大姐不爱听男女之事,我给大姐讲一下男男的故事。”江清安将自己心中所猜事实经过,编成了一个新故事。 江清然听得非常认真,慢慢沉浸在故事中。 “二弟接着讲啊,大姐还没听够呢。”江清然表面催促,心中暗想不愧是当县太爷的人,居然把整个故事经过完整的还原了。 江清安看出来无论他如何引导,大姐也不会承认此事。 罢了。 既然大姐也不愿意承认,此事就此翻篇吧。 他当弟弟的难啊,看来往上怕势在必得了。 知府大人不知何时会调离京城? 江清安下一个目标是坐上知府大人的位置,唯有这样,他才会获得更大的权利。 只要大姐不离开牛窝棚村一天,他便能好好的保护大姐。 他与江清然很默契地不再提起此事。 “吓死娘了,你二舅舅心思缜密,难斗啊。”江清然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 只有在自己家她才踏实,其他地方不安全,随时会有危险。 “娘,二舅舅套你话了?”苏玉行好奇道。 “差不多吧,娘那日摆了一桌好酒好菜的事情,谁也不许在你二舅舅面前提。 不光是在你二舅舅面前,是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许提,懂吗?”江清然再次提醒苏玉行等人。 然而她不知道的事情是她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达给江清安。 江清安摸着毛笔,久久没吱声。 “娘,不会隔墙有耳吧?”苏玉行担心自家人说的话被被有心人听到。 哎呀~ 完了。 江清然突然想起来江清安为了保护她,正在她家周围附近安排暗卫。 搞不好她与老二说的话,此时已经进了二弟的耳朵里。 “娘与你们说一个非常严肃认真的事情。 往后在咱家说话,大家都要多加小心。 你二舅舅又在咱们家安排暗卫。”江清然把苏玉行几个人叫进主屋小声道。 钱肉肉捂住自己的嘴巴,好一会儿道:“娘,咱们做的事情,二舅舅不会全知道吧?” 她与相公夜深人静做那种事情,暗卫不会一字不差的转达给二舅舅听吧? 太恐怖了。 以后晚上让他们怎么睡呀? 她扒了扒苏玉行的袖子,好想知道二舅舅到底知不知情啊? 二舅舅知情,她往后有啥脸面面对二舅舅啊?多害臊啊。 “嗯,包括你们上了几趟茅房,暗卫都会如实陈述给你们二舅舅听的。”江清然心中也没底。 具体暗卫听得多少,谁知道呢? 别人不晓得,她的事情怕是一字不漏的传到二弟耳朵中。 真若那样,她兑现诺言,在天地摆上一桌好酒好菜之事,也瞒不过二弟耳朵。 她与苏清宸的聊天内容,也都曝光了。 在二弟面前,她们没有任何秘密。 “娘,这样哪行啊?我们是年轻人,年轻人晚上总会做一些其他事情。 二舅舅在咱们身边安插安慰,让我们晚上怎么睡觉啊?”苏玉行与钱圆圆担心到一块儿。 他屁颠屁颠的埋头耕种,回头暗卫把经过原原本本的还原,他哪还有脸啊? “你们怎么不能睡了?娘睡不着还差不多。”江清然不理解。 暗卫主要听她的事情,家里人捎带脚的。 晚上睡个觉,有啥害怕人偷听?她不太理解。 “娘,年轻人精力旺盛,难免会做一些动作幅度大的事情。”苏玉行委婉道。 他越说江清然越懵逼。 江清然一脸问号,“你们大晚上不睡觉,作啥啊? 管说你们第二天起来常常无精打采,新人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身体不得作坏喽?” 她批评着苏玉行等人,苏玉尘见二哥惹娘生气,嘟唇道:“娘、娘,玉尘没有。玉尘晚上睡得可香了。” “老三真乖,不像你二哥,一天穷作。 你们保护好身体,然后你要省省心。” “二哥不许惹娘生气,二哥往后要早点睡,玉尘监督。” “不行哦,你管好财宝就好,二哥不用你监督。”苏玉行拒绝,让傻老三三看着像话吗? 傻老三啥也不懂,别在回头把他与娘子那点儿秘密,全吐露给娘。 有些事情娘可以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保密为好。 “为什么?你不听话,你坏。”苏玉尘不开心,生气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本公主不需像你们证明 “二哥家务事你少参与与。”苏玉行说道。 非要他明说不方便吗?直接说傻老三他也不懂,浪费时间。 不懂就好好待着,非要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情。 “娘,不行跟二舅舅说,把暗卫撤回去吧。 日常生活中难免有忘记的时候,万一亲个小嘴啥的,叫暗卫看到多不好。”苏玉行真害怕自己的隐私全曝光。 “暗卫没那么无聊吧?他们顶多观察娘的事情,不会留意你们吧?”江清然疑惑道。 哪个暗卫会那么闲?还偷看两口子之间的小事。 “娘,万一呢,万一传到二舅舅耳朵里多不好。”苏玉行依他看直接不留暗卫。 “你以为你二舅舅会听娘的话?”江清然二弟不听她的话。 苏玉行叹气,看来以后他们干啥事多需注意啊。 “你是谁?”江清然半夜起来上茅房,发现炕沿边站了一个人。 不会是鬼吧? 她的柳树枝在树上放着,身边也没有盆清水。 她东扯西扯,转移面前之人的注意力,右手摸着枕头下方的匕首。 “你说我是谁?”采花贼慢慢抬起脑袋。 我艹。 采花贼? “你自己作死,怪不了任何人。 谁让你去衙门?你去找那人啊。”江清然不相信采花贼出现的过于巧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死皆因你。”采花贼把过错推给江清然。 江清然穿好外套,讥笑:“你不招惹我,会死吗? 你想采花去其他地方,你来衙门相当于自己找死。 你真是没见过女人,连寡妇也不放过,不灭你灭谁?” 真是恶人先告状,活腻歪了。 采花贼噎住,他一时兴起来衙门碰碰运气,谁知房间真有个女子。 他牺牲自己的生命领会到真谛。 他错了,生命已结束。 采花贼不甘心,凭什么花没采着,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双眼猩红,伸出魔爪发起攻击。 江清然抓起枕头砸下采花贼,猛烈砸着他的脑袋,一刻不得停歇。 “娘,怎么了?”苏玉壮起来上茅房,发现自家娘房间有打斗声。 江清然听到自家老大声,扯着嗓子喊:“老大,快进来帮娘。” 苏玉壮碰一脚踹开房间门,采花贼转过头去看。 江清然趁机把他踹倒在炕上,用枕头蒙着他的脑袋。 “老大快砸,砸死他。”江清然用脚踩着采花贼的两只胳膊,不让他动弹。 苏玉壮用胳膊肘剧烈撞击采花贼的脑袋,一下又一下。 江清然感受不到身下之鬼的挣扎与呼吸。 她不太确认采花贼是装死透了又透,还是做戏。 她不喊停,苏玉壮一直在撞,左胳膊肘换成右胳膊肘。 江清然身下的采花贼身体逐渐呈透明状,最后化成灰烬。 “到底是新鬼呀,毫无招架能力啊,在混个两年,至少也过个几招啊。”江清然拍了拍巴掌。 她下地穿好鞋子,把匕首挂在腰间,着急往茅房跑去。 她从茅房中出来,苏玉壮早已站在门口排着,见她出来后进入茅房。 “是谁?”江清然握住匕首,耳边呼呼刮着阴风。 她眯着眼,看向四周。 无人呀,也无鬼呀。 江清然靠在茅房门口,把玩着匕首。 “娘,你怎么在这站着?”苏玉壮穿好裤子,从茅房出来,被江清然吓了一跳。 江清然比了个嘘,让他别出声。 苏玉壮默默走到柴房,摸了两根木棍出来,递给他娘一根。 江清然左手拿着木棍,右手拿着匕首。 那股子阴气越来越重,小声道:“老大,你悄悄把老二叫出来,别惊动院子里其他东西,懂吗?” 苏玉壮点点头,他移动到偏房窗边,敲击着窗户。 “谁呀?大晚上不睡觉,老敲窗户。”苏玉行被吵醒,骂骂咧咧点燃油灯,打开窗户道。 碰。 苏玉行把窗户关上,拍着胸脯。 太吓人了,和鸡蛋大小一样,那么大的双眼。 一个眼睛待在眼球,另一个眼睛耷拉在眼球外面。 她的上瓣嘴唇豁成一条缺口,太丑了真是。 “老二,快出来啊。”苏玉壮拍打着窗户。 不出来,出不来一点儿。 苏玉行也想出去帮大哥的忙,但太可怕了。 “老大快出来,娘和我需要你的帮助。”苏玉壮再次拍打窗户。 苏玉行无奈地穿上鞋子,咬破手指头在黄纸上写写画画。 他一连写了十张符纸,手拿扫炕的扫帚疙瘩,出去增援。 哎呀呀,真是太丑了,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女鬼啊? 女鬼慢慢朝他接近,苏玉行一步步朝苏玉壮所在的方向移动脚步。 “老二,你往我这边走干啥?”苏玉壮紧挨着墙道。 “大哥,你没看到吗?”苏玉行问道。 苏玉壮望着空空如也的院子,啥也没有啊。 一旁江清然嗅到了鬼的气味,却不见鬼其身影。 “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苏玉行疯狂往朝他接近的女鬼脑门上贴符纸。 江清然噌一下跑到他贴位置的后面,举起木棍疯狂砸,苏玉壮后知后觉加入进来。 有了他们母子二人的帮忙,苏玉行也举起自己手中的扫帚疙瘩。 三个人齐心协力揍女鬼一个。 忽然一团黑气将他们三人击落在地面。 “哈哈哈,光凭你们几个小喽喽,也想弄死本公主,白日做梦。”女鬼仰天长啸。 啥情况?先遇太子、王爷,现又有公主。 他们三个是一个朝代的鬼吗?假如他们是,那岂不是兄妹又或者是姐弟? 江清然双手撑地面,从地上爬起来。 “你说你是公主,如何证明?”江清然飞速运转着大脑。 她其实看不到面前的女鬼,故意装作自己可以看到。 “本公主无需向尔等这群穷老百姓证明。”女鬼自傲道。 穷苦老百姓,没有他们,他们上哪吃米、吃蔬菜、吃水果呀。 “你不证明说明你是假的公主,你心虚不敢证明。”江清然故意激怒女鬼。 她暴怒起来,她们才好从中找到她的弱点儿。 “放屁,本公主用得着心虚吗?” “嘴上那么说,不还是证明不了吗?”江清然再接再厉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谁说本公主证明不了的?”女鬼换成了没死时平日里象征公主穿的衣裳。 布料是最高级、最好的绫罗,摸起来超级丝滑。 她穿着一身珊瑚蓝,高傲的仰起头。 “你的衣裳从哪儿偷来的?” 什么叫偷?她堂堂尊贵的公主用得着偷吗? 谁会溜进皇宫偷一身公主穿的衣裳?嫌命活的太长了? “看到没有本公主穿的布料是上等的绫罗,你们这群穷酸的老百姓,见着过吗?”女鬼非常珍惜自己的衣裳。 江清然低头的功夫,翻了个白眼儿。 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公主又如何?黄土埋一截,照样成鬼了。 就是一个鼻子,一双眼睛,比别人高贵到哪儿去? 两个儿子看不看得清不清楚,她反正看不着。 她趁着还在炫耀自己的衣裳,一把黄土朝女鬼所在大致方向撇去。 “我的眼睛。”女鬼捂着双眼尖叫。 就现在时机把握的刚刚好。 江清然挥起木棒,疯狂砸向女鬼。 女鬼虽然被沙子眯了眼睛看不到,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江清然母子三个再次被她击倒在地。 江清然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女鬼不会也是鬼怪吧?让她们怎么应对啊? 本事再大也斗不过鬼怪啊。 她抓狂,实在不行,只能割血请厉害的大仙们。 她做好割血的准备,拿起匕首正想划自己的中指,被人拦住。 苏清宸? 是他,是他,就是他。 苏清宸在危难之际,迎风而来。 他轻轻抬起胳膊,一个黑色龙卷风出现在手中,越聚越大。 噗。 女鬼被龙卷风击中,口吐鲜血。 “太子哥哥,二哥哥说的果然是对的,你真的被她给迷惑了。”女鬼眼中透露着一丝伤心。 江清然先前看到苏清宸身影那刻的感动,荡然无存。 他们果然认识,真的是一个朝代的人。 “什么叫蛊惑?苏清宸他是没眼睛还是没脑子? 依我看是你蠢吧,被二王爷利用,还在这儿帮腔。”江清然开骂。 有苏清宸这个鬼怪在她身边,无需担心被女鬼偷袭。 “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二哥哥对我最好了。” 江清然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道:“是吗?那你的伤势是哪儿来的? 身为女人,我最知道女人爱美。 你看你那一副丑八怪的样貌,你二哥哥最爱你,会把你害成现在这个德行吗? 就你这样的说实话白送给乞丐,乞丐都不要好吗?” 她句句扎在女鬼的心上,女鬼捂着耳朵道:“我不信你的话,二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你不信我的话,你太子哥哥的话总该信吧? 你二哥哥平日里油嘴滑舌、花言巧语,不喜欢听什么话,他说什么话。 你太子哥哥话少但务实,他嘴上不承诺了什么,但在自己能力范围内都会照办,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你好想一想你二哥哥一直觊觎你太子哥哥的位置,想干掉你太子哥哥,坐上皇位。 他说的话十句里有八句是假的,也就你相信你二哥哥。”江清然左一句右一句的忽悠着女鬼。 哪怕苏清宸在她身边,她也依旧看不到女鬼的长相。 她从自家老二嫌弃又害怕的模样中,猜出来添油加醋,专挑女鬼不爱听的话唠。 事实证明她没有讲错,估计女鬼现在的样貌很丑很丑,丑到常人不敢用正眼瞧。 “你从前是爹娘的掌心宝宝,还有一个非常疼爱你的未婚夫。 明明你们快要成婚,然天灾突然降临到你身上。 你成了现在这副丑德行,你心爱的未婚夫被别的女人抢走。 至于疼爱你的爹娘,也慢慢远离你。 你不甘心现状,奈何你又别无选择。 你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你口中的好二哥哥报仇。 其次去找那个辜负你的负心汉和抢走他的女人报仇。 他们都不是什么无辜之人,无辜之人正在正站在你的面前。”江清然忽悠着女鬼。 女鬼听得稀里糊涂,只晓得一件事情,便是找二哥哥和她的未婚夫以及她的情敌报仇。 女鬼痛苦的离开江清然的院中,苏玉行望着她踉踉跄跄的身影道:“娘,你看得到她的模样?” 江清然摇了摇头,她上哪看着去? “娘你没看着,你怎么说的那么对?”苏玉行诧异。 “笨,我猜的呗。”江清然翻了个白眼儿,“话本子里的故事不都这么写吗? 话本子女子精忠报国的少,几乎全是被情情爱爱所困。 那些套路娘都滚瓜烂熟了,随便编几个,总有能蒙对的。” 苏清宸皱眉,女子精忠报国的少,所以这是江清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杀掉他的真实原因? “你还记得当初为何杀掉我吗?” “啊?我哪里记得?为了皇位?又或者为了家族利益。”江清然哪里清楚。 苏清宸真会难为人,杀死太子,又不是只有这两种理由,很有可能为情啊。 比如帮助心爱的人上位,杀死苏清宸。 “你最后确实坐上了那把龙椅,当了三十余年的女皇帝。 男人是你的宠物,你从来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哪怕是最爱你,处处为你着想的。” 娘呀呀。 她哪一世如此厉害吗?居然在龙椅上坐了三十多年。 说实话她没敢往那方面想过,她想得最多的是为家族利益除掉苏清宸,又或者为情除掉苏清宸,唯独没想到那一世的她最后真的坐在了龙椅上。 那一世的她有多风光,这一世的她就有多落魄。 皇位啊,那是其他人挣争了个头破血流,也无法爬到的高位,竟然被她小小一奇女子拿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哪怕不是这一世的风光也无所谓,至少她曾经拥有过。 “我真当过皇上啊?你莫不是在诓我?”江清然试探道。 “不是,你坐在那个位置上挺稳,手段也挺残忍。 你最擅长的事情是利用男人对你的真爱从而达到你的目的,把男人的真心玩弄在股掌之间。” 额。 苏玉行不知为啥总有种她娘是感情骗子的想法? “这话不对了啊,啥叫玩弄?这叫计策,计策懂吗?” 第一百八十章大凶之兆 “你想啊,你们男人不也是纳女子入后宫,优先考虑她的家族吗?变成女子也一样啊。”江清然狡辩。 她只是做着男人做的事情,让男人经历女人经历过的遭遇,这就受不了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依你之见,我成为受害者,情有可原?”苏清宸放下的复仇心重新被提起来。 “这话不对,我首先为那一世的自己向你道个歉,其次我现在野心没那么大。 我想说你人很好,真的很好,只不过……”江清然感受到周遭的空气降低好几个度。 为了不让苏清宸燃起复仇之心,她昧着良心安抚他的情绪。 “不过什么?”苏清宸好奇,复仇之心被江清然三言两语几句好话浇灭一半儿。 “不过你生在了错的年代,遇到野心勃勃的我。 你现在遇到我的话,我可能没那么大野心,或许还有机会成为夫妻。” 苏清宸应该消气了吧?差不多消气了吧? 附近温度回暖不少,看样子心情舒畅。 “你说人有时候很奇怪,男人有野心时,女人想过安稳过日子。 女人有野心时,男人又接受不了。 你说男女双方都有野心,且全部爱上双方,是打个平手,还是整个你死我活,最后两败俱伤? 貌似没有强强联合,携手度过余生的。”江清然感慨。 “你希望和你最爱的人是什么下场?”苏清宸没有回答反问。 他的下场是他最不想经历的。 “我的态度取决于对方的态度,对方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 对方希望和我好,自然幸福美满呗,对方一心让我死,那我拼了这条老命也成全他呗。”江清然自认为自己一向活得潇洒,不会被感情问题所困。 前世没有,现在也不会。 好似落了点什么,她接着补充道:“若对方为了我放弃他自己的追求,我会很感动,并劝他不要这样做。 同样的道理,他希望我放弃一切成全他,那我只能送他四个大字,白日做梦,小命玩完。” 意料之中的答案,与苏清宸心中所想无半点差池。 他突然间想通自己的死因,皆因他爱上一个要强且男人也活得很好的女人。 命中注定啊。 这一世的江清然与上那一世的她很相似。 苏清宸顿悟,如果当时他爱上别的女人,他一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世间没有后悔两字,他从来不后悔爱上那一世阴狠手辣,将男人踩在脚底下江清然。 当然这一世的江清然比那一世的她有趣多了。 看来这个合作伙伴,他没放错。 去世好几世,他心中早已没有爱情,那些埋藏在心底很多年都不甘心,从今天开始彻底放下。 投胎他是投不了,往后多抓几只鬼,涨涨修为吧。 江清然不是说保证他衣食无忧嘛,不能言而无信。 他等着江清然烧给他的纸钱。 “往后年节时,你多多烧纸钱,我有一大群手下要养。” 江清然惊讶地望着他,这人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说这种话?莫非当鬼怪也有期限? 她也不懂这些事啊,苏清宸让她多烧她就多烧呗,黄表纸才几个钱。 她次日去县府买了十沓黄表纸,烧给苏清宸。 这么多黄表纸应该够他们花一段时间了吧? 每个人省点花,一个月应该是够喽。 她烧完纸,被村民叫走当知宾。 砰砰砰。 棺材从里面被人敲响,节奏急促。 不好。 江清然有了连老爷子的经历在先,这一次并没有鲁莽,让大家打开棺材。 她偷偷叫来主人家,“弟妹,嫂子跟你说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搞不好是大凶之兆啊,你们家请来的阴阳先生水准如何?道行高不高? 如果他是二把刀,与我一样只懂一点点,我联系你重新去请一个道行高的阴阳先生。 为了你们的子孙后代着想,懂我话中意思吗?” “嫂子,我懂,我去张家找张嫂子,她对这种事有经验。”江清然口中弟妹的妇人忙不迭往张天家的方向跑。 王氏处理很多次这种事情,哪个阴阳先生是二把刀,哪个厉害,她比村民们知晓。 在她从王氏家中出来,与王氏一起去其他村落找阴阳先生回来时,家中没有一个人影。 棺材门掉落在地上,老人的尸体不见踪影。 阴阳先生掐指一算,惊呼道:“不好,快随我去找人,去晚村民全遭殃。” “啥?这么严重吗?”妇人和王氏齐齐傻眼。 妇人庆幸当时听江美怪的话,不然她们家首当其冲受害。 全村只有江美怪一个人对付了鬼,也不知这会儿情况如何,撑得住嘛? “叔,我劝你收手,你初为男鬼,也不想落得飞灰烟灭的下场吧?”江清然劝说。 她口中的叔并不理会她,她无奈只好边打边躲。 浑身散发着戾气的鬼真难缠,她快吃不消了。 哪怕是有她家老二帮她的忙,她也撑不住了。 噗。 江清然口吐鲜血。 苏清宸再来她家做客时,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她这边一遇到危险,他那边立马感应到的东西,比如手链啊之类的东西存在。 “快,往他脑门上贴符纸。”阴阳先生气喘吁吁道。 “贴了,无用。”被钱肉肉从地上扶起来的苏玉行道。 符纸有用,他与娘会受伤吗? 阴阳先生傻眼,早知应该把算命先生一块儿请来。 光凭他一个人也应付不了,毕竟术业有专攻。 他只会看墓地风水,解决老人死时吐出来的秧子是否大凶。 如果大凶,及时解决。 眼下的情况属于未解决,在他能力之外,他束手无策啊。 算命先生在的话,情况能理想一点儿,至少有人可以帮江清然的忙。 阴阳先生急得满头是汗,他催促妇人与王氏去找算命先生。 “大妹子,要不你再撑一会儿?”阴阳先生厚着脸皮开口。 他们在场所有人的性命,全压在江清然手心里。 今日能否存活,皆看江清然是否能撑到算命先生来。 “不行了,真不行了。”江清然摆了摆手。 她体力被妇人公公消耗殆尽,真解决不了。 今日哪怕生命走到尽头,她也认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你都学明白啥了? “大妹子,不是老哥儿我强人所难,实在是这么多人,只有你可以对付他。 我们在场所有人的生死皆掌握在你手里了。” “啊?”阴阳先生的话让她担子很重。 这句话也从而证实她心中的猜测,大凶之兆啊。 “老哥儿,你半点儿也不会吗?”江清然寄希望于阴阳先生身上。 阴阳先生苦笑,“大妹子,我如果会早出手了。” 他要是有那个本领,还至于在这儿站着等死吗? 自古阴阳先生和算命先生是两个物种。 他们会的东西各不一样,听说过两者合一的人存在,毕竟阴阳先生给自己破不了风水,好比算命先生算不出自己哪年哪月何时去世,在哪个地方哪种死因。 再好比郎中医治不了自己,是同一个道理。 “行吧,我在赌一把。”江清然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放手拼一次。 她也不想,奈何不拼自己小命真玩完啊。 如今全村人的性命握在她手中,压力真大呀。 她也想撂挑子不干,问题是自家人也住在村里,不能见死不救啊。 真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好割破手指请上仙了。 “我来了,我来了。”算命先生离多老远喊道。 他家伙儿事早已准备齐全,只差人朝这儿疯狂赶来。 哎呦呦~ 算命先生痛苦尖叫着。 他出师不利,鞋跑丢了一只不是啥吉利之照啊。 假如他也解决不了,今天是不是葬送在这里了? 没事,有江美怪在,至少有一半的胜算。 算命先生拿出自己看家的工具,今日务必解决,否则今晚看不到他的身影会伤心哭泣。 他与江清然携手,各自用自己擅长的本事,加上苏玉行三个人合伙儿对付妇人的公公。 “呼,真险。差点小命没有葬送在这里。”算命先生与阴阳先生同时松了一口气。 等等。 不是吧? 啥情况? 他们两个瞪大双眼,妇人公公明明已经收服了,咋又复活了呀? 不是那种真正复活,死而复生的那种。 是人尸体凉了,鬼魂还在混乱世间。 啥情况? 谁来救救他们呀? 算命先生与阴阳先生抓狂。 “你当时不能学学跳大神做个法啥的?”算命先生埋怨道。 “你还好意思指责我,这本来是你那一摊的,你说你都学明白啥了。”阴阳先生反讽。 跳大神有专业跳大神的,那是另外一个分类,与算命先生区别还不相同。 “实在不行,只能请跳大神的出马了。”算命先生苦恼道。 这事如今他也无能为力,束业有专攻,请跳大神的来还差不多。 “你认识吗?”阴阳先生趁江清然母子二人与妇人公公周旋问。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平时那么忙,人都不着家,我哪里认识? 你还说我呢,你认识吗?” 阴阳先生羞愧地低下了头,他嘿嘿嘿笑道:“我也不认识。” “现在最关键的是在于把他请来,能解决了问题吗?”算命先生问。 别在请来也于事无补,更让人上火头疼。 “也是哦,你说咋整?”阴阳先生无能为力。 今天活不活得下去全靠他与江美怪了。 “还有心思聊天呢?我快坚持不住了。”江清然怒吼。 “哦哦哦哦哦,来了。”算命先生应道。 江美怪一发怒,全村人抖一抖。 有人偷偷溜到妇人一家跟前,小声问:“你们活着时是不是对老人们不好? 你们看把老人家气成啥样了。 江美怪这次受老大的罪,回头你们多买点东西意思意思,别寒人家的心。” “我们你还不知道吗?平日里家里大小事情都是我公公说了算,谁敢违背他的话呀? 你提醒我了,你说我买点啥好呢?”妇人问道。 江美怪不缺银子,多给些银子吧,他们家目前还挺紧缺。 鸡鸭鹅,江美怪家中好多只,不缺他们买的那一只两只啊。 “你买肉吧,买整头猪给江美怪家送去。”村民给妇人出主意。 买一整头猪也花不少钱,比干给银子好看。 银子给多了吧,他们家拿不来,少了吧面子上过不去,往后也会被村民们指指点点的。 送一整头猪虽然花不少银子,至少比跟给银子有面子的多。 妇人决定,假如他们今天有命活,买上一头三百来斤的大公猪。 不行,母猪也行。 江清然家那么多只鸡鸭鹅,也不差多头母猪吧? 这样她送一头两百斤的公猪,再送一个一百斤的母猪。 母猪让江清然家里人养啊,公猪留着吃肉。 江美怪家中人口众多,两百斤的猪肉也吃不了多久,就被消灭。 江清然快要绝望之际,苏清宸这个救星从天而降,一个黑旋风成功解决掉妇人公公的鬼魂,留下一具肉身。 呼。 村民们长舒一口气,,他们有救了,小命保住了。 “大妹子,你咋解决的?”算命先生好奇。 “我哪有那个本事?恰巧孩子他爹回来了,他解决掉的。 不过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鬼魂白天不能见太阳,身体会被太阳光灼烧,直到飞灰湮灭。”江清然没有夸大事实。 “这个是真的,这个我知道。”算命先生道。 奇怪的是他为什么看不到江清然相公的魂魄?是他最近水平下降了? 他陷入深深的怀疑中。 不应该呀。 附近几个村落,这群算命先生顶他水平最厉害,其他的算命先生还不如他,顶多算是个二把刀。 一定江清然相公是故意隐身,不想让他看到。 江清然不是说鬼魂不能在白天出现,她相公会不会身体哪个部位被太阳光烧了,不方便见人? “先生,没有复原的方法吗?”妇人问道,因她公公搭上江美怪相公,往后她们家不得提心吊胆过日子? 江美怪与苏大哥感情可好了,可恩爱了。 苏大哥魂魄消失在世界,江美怪搞不好会疯。 她疯了,她家里人还能轻易饶过她们一家? 据说江美怪的弟弟是县太爷,老百姓的父母官儿。 她们把人家姐夫魂魄弄散,姐姐整疯,人家能放过她们一家才是傻子。 第一百八十二章江清安的劝说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他师父没教过他解决办法。 妇人有些失望,这不完了嘛? 要不给江清然的两百斤猪肉增加回三百斤? 三百斤就三百斤吧?总比江美怪发疯的强。 妇人回去与家人商量,全家集体通过举手表决。 她们去县府买回来一头三百斤的公猪和一头一百来斤活的母猪。 “嫂子在家吗?在家的话快开门。”妇人敲打着大门。 江清然手拿菜刀去开门,开门瞬间吓到了妇人一家。 “嫂子,这是?”妇人心惊胆战。 江美怪不会想秋后面算账吧? “哦,弟妹别害怕,嫂子在剁肉。”江清然把菜刀丢给苏玉尘,让他拿回厨房。 “嫂子,这次你帮我们家一个大忙,我们特地买了一头刚宰杀的公猪与一头活的母猪。”妇人让家人把两头猪抬进院内。 “弟妹客气了。”江清然邀请妇人进院。 “嫂子,我不进去了,家里还有事呢。”妇人等家人把两头猪肉抬进院内后离开。 江清然呆呆地望向一死一活的两头猪。 母猪养呗,公猪如何吃啊? 猪头拿给娘家吃,分娘家四十斤猪肉,三个亲家共计六十斤,剩余两百斤留着自家吃。 “老大和你二弟把猪头割下来,回头拿去你姥姥家。 再割一百斤猪肉,给你姥姥家拿四十斤,三个儿媳妇寄回你们娘家去。 你们三个成婚这么多年也没往家拿啥,捎点儿猪肉回去吧。”江清然安排猪肉的去向。 钱秋佳犹犹豫豫的开口,“娘,我娘家那份可以自己安排吗?” 实在的,她不想往娘家寄猪肉。 “可以,不过你确定亲家晓得后不来家里找你闹?”江清然疑虑。 钱刘氏巴不得从家里捞好处,此事传到她耳朵里,不来家中闹才怪。 “娘子,多少往你娘家拿点儿意思意思,先堵住出他们的嘴。”苏玉壮不想因此事惹娘生气。 这次娘和二弟伤了元气,需在家中静养一段时日。 养伤期间,他不希望丈母娘来家里闹,让娘不开心。 “那好吧。”钱秋佳与相公商量后决定送十斤。 “闺女来就来呗,还给娘拿那么多东西。”江林氏笑道。 “娘,当闺女的孝敬你,不应该的吗?”江清然挽上江林氏胳膊撒娇。 江林氏心中很骄傲,自家闺女越来越有出息,哪怕在外面无论多风光多励志,依然还是她们家贴心小棉袄。 她亲自叮嘱厨房的人,留江清然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屋内,江清然生出一丝惆怅。 噗~ 她头朝地口吐鲜血,吓坏端果盘进来的许晴儿。 许晴儿丢掉手中的果盘,任由糕点散落在地。 她惊慌失措跑到窗前,“大姐,你吐血了。” “二弟妹,此事瞒着娘,别跟娘说,我怕她着急上火。” 许晴儿接连哦了好几声,召唤铁身丫鬟让人处理地上的血。 “大姐,你这怎么弄的这么严重?”许晴儿弯腰擦拭江清然嘴上残留的血迹。 “收服厉鬼时被厉鬼所伤弄的,大姐没事,养两天就好。” “大姐,我去请个郎中吧。”许晴儿说完往外走,呗江清然拦下。 她不太放心大姐的伤势,万一受内伤咋整? 她趁大姐之际,偷偷让丫鬟将相公叫回来。 她拿大姐没办法,相公有的是招数。 自打姐夫死后,大姐日子过的真艰难。 大姐一个女人家,被逼扛起家中垮掉的天。 回想当初大姐不被外甥气到棺材中,也不会至于会这么个养家活计儿。 假如大姐不会,身体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受伤。 “别出声,大姐睡了。”许晴儿见相公从衙门赶回来小声道。 她与相公学着吐血一事,“相公,你劝劝大姐别再接处理鬼魂的活计了。 再这样下去,搞不好身体会被拖累垮。” “大姐,你还不了解我? 哪怕爹娘亲自劝,大姐也不会听的。”江清安很了解他大姐。 他大姐是那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谁也拿他大姐毫无办法,除非大姐自己想开不干,否则难啊。 “这不就成了无解之题吗?”许晴儿平头头一次嫌弃自家相公无用。 江清安不动声色地将娘子嫌弃的眼神看在眼中。 他也想让大姐停手,奈何大姐不但不听,还会反过来劝说他。 “我们两个咋都站在我屋里?”江清然睡醒一觉,伸着懒腰。 “大姐,好点儿没有?”许晴儿上前关心。 江清然轻轻拍着胸脯,“大姐没事,大姐强壮得很。” 又没有伤到五脏六腑,养一段时日自动恢复往日如初。 “娘子先出去,我与大姐有事说。”江清安道。 许晴儿担忧地一步三回头,相公不会与大姐吵起来吧? “大姐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江清安讥讽。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办法呀。 大姐干的就是这一行,再者哪一行我不清楚,你当县太爷不也一样吗?”江清然反问。 她说的话在江清安预料之中,“大姐,有没有想过我们?” “自然是想到了,你看有好东西,我第一个拿回娘家。”江清然话中带着些许的骄傲。 “大姐又开始转移话题,你懂我是什么意思?”江清安就知是这样。 任何人包括他爹娘在内,谁也劝说不动他大姐,唯一一个能劝说他大姐之人已死多年。 全家唯一一个可以制服大姐的人,便是大姐夫。 他说的治不是动手,而是二姐听大姐夫说的任何话,不会狡辩和反抗。 “二弟,大姐与你说这次是个例外。 人家本来请我去当知宾,谁知突发意外呀。 出了此事,大姐第一时间让主家去找阴阳先生,奈何不顶事啊。 大姐也没办法嘛,为了救村民们的性命,只好自己扛了。”江清然也想自私的逃掉,问题是她做不到呀。 她性格所然让她无法袖手旁观,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还好老天爷喜欢她,没有收了她,不然后悔都找不到地方哭。 “大姐每次都会找同样的理由辩解。”江清安说道,同样的理由,他听了好几回。 第一百八十三章哪有送出去又t收回的道理? “大姐是那种人吗?你说我收了人家十两银子不办事,传出去多影响我名誉? 大姐是不差那十两银子,问题是大姐名声差呀。 你说大姐一点点儿积攒大姐的声誉多不容易啊,不能半途而废。”江清然讲理道。 “大姐总是能找到理由辩解。”江清安心服口服,他最佩服的人便是大姐,大姐随时随地总能无理辩三分。 “才不……”江清然还想继续与二弟掰扯,见自家娘从外面进来止住话题。 江林氏端上一盘鸡爪进来,“清安回来了,老二媳妇与雨桐、小小在啃鸡爪子。 既然你回来坐下和你大姐一起吃吧,娘有些发困,先回屋小眯一会儿。” 她笑着放到桌子上,回自己院子小憩。 江清然不想在此事上多费口舌,提好鞋子去啃鸡爪子。 鸡爪子吃起来蒜香味很浓,她起一个鸡爪子让还站着的江清安啃。 不堵住二弟的嘴,二弟老在此事上没完没了。 这件事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谁知突然间弟妹公公突然间敲打棺材,变成厉鬼想祸害村中的老百姓啊。 假使她能掐会算,不接这个活计了,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命先生都无法算中自己的寿命,去世的时辰,因何去世,更何况是她呢。 她沉浸在看鸡爪子的快乐中,不管江清安。 江青安啃了一个之后,不在继续啃。 一盘鸡爪子让江清然自己一个人全啃光了。 “二弟,蓝凄那里有进展吗?”江清然忽然想起来问道。 “没有。”江清安提起这事就犯愁。 据白鹊传回来的消息,蓝凄最近防备她防备得紧,让她很多次误以为自己暴露,焦躁得很。 “二弟,你说他好端端,为啥突然针对我? 是不是咱俩之间姐弟的身份暴露了?”江清然想不到蓝凄对付她的其他理由。 唯一合理的解释则是她与二弟姐弟关系被他手下查出来,导致他气愤报复。 “不知。” 大姐的话提醒他了,白鹊曾跟大姐一起来过衙门,引起蓝凄的警觉再正常不过。 问题是蓝凄手下有没有查出白鹊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大姐那一层? “你最近先别与白鹊书信来往,避避风头,等过段时间再说。”江清然不放心道。 万一让蓝凄嗅到点儿啥?再让他信任白鹊难多喽。 慢慢来呗,蓝凄本来就心思缜密,难以相信他人。 宁可按部就班来,也别操之过急,惊扰到蓝凄。 “好。”江清安端起空盘子,让江清然在休息一会儿。 江清然休息够,返回乡下。 “娘,我爹和大哥来了。”钱肉肉兴奋地跑进屋内。 “亲家来了?”江清然从炕上坐起来。 “大妹子,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如何呀?”钱旺财与钱达旺从外面进来。 钱达旺礼貌般喊了句婶子后,出去给苏玉行上课,留下钱旺财与江清然叙旧。 “挺好的。”江清然没提自己受伤一事。 钱旺财宝贝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他一圈圈打开红布,露出一个手掌大小的人参。 “大妹子,这是老哥我珍藏多年的人参,听闺女说你受伤了,老哥我特意拿来给妹子滋养身体。”钱旺财心疼得很。 奈何自家闺女一而再再而三强调人参二字,点名道姓要这颗人参。 “亲家大哥客套了,谢谢亲家大哥美意。 人参我就不收了,大哥拿回去泡药酒喝。”江清然看得出来钱旺财眼中的万般不舍。 估计老二媳妇逼他带来的,毕竟儿媳妇拿她当亲娘一样看待。 “大妹子,那老哥恭敬就不如从命了。”钱旺财嘴角乐开了花。 他小心翼翼的包好人参,揣回怀中。 对于他的举动,钱肉肉非常不满。 “爹,哪有送又收回去的道理? 我婆婆受伤,正好缺颗人参补身体。”钱肉肉催促他拿出来,不然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不用,亲家大哥来了,便是心意。 娘真不吃人参,非要让亲家大哥送样东西的话,不如下回来多带点儿酱油醋、布匹啥的。 这对娘来说是实用的东西。” “大妹子放心,老哥我别的买不起,酱油醋、布匹还是送得起的。”钱旺财道。 只要不让他的人参送出去,送多少酱油醋、布匹也没关系。 酱油醋和布匹才值几个钱,哪有他珍藏的人参值钱。 “爹,你真抠。”钱肉肉回头就给她娘写信,让她娘收拾爹。 不行,娘跟着大嫂和孩子去外面游玩了,且不知是会从外面回来。 娘不在家,没人收拾她爹。 算了。 等她娘从外面玩耍,回来再说吧,先放过她爹。 “闺女,爹难得来一趟,你不亲自下厨做几道菜?”钱旺财好久没有吃过闺女做的菜了。 “我不做,让你姑爷做。”钱肉肉没好气道。 “你看你这孩子,咋跟爹说话呢? 我姑爷会做,我还让你做干啥?”钱旺财了解自家闺女,准是他收回人参,惹闺女生气了。 没办法,不是他小气,实在是人参太难得,更何况还是他收藏的这种个头大、品相好人参。 一个值好几百两银子呢。 送一车酱油醋和布匹,才花到这个价钱。 大妹子自己都说了,相较于人参,酱油醋和布匹更实用。 “大哥,爹真抠。”钱肉肉出去找钱达旺告状。 双手捂着耳朵的苏玉行见自家娘子屋内出来,仿佛见到了救星。 他的耳朵快被大舅哥说得起茧子了。 他最近半年多时间来表现的多好,大舅哥一来就给他上课,一来就给他上课,真令人闹心。 他早以不是从前的那个赌博的苏玉行了,不能老抓住他过去的黑历史不放。 “娘子你陪大舅哥好好聊聊,我找金多有点儿事。”苏玉行飞奔离开,留下懵逼的钱肉肉。 “大哥说说爹呗,哪有送给我婆婆的人参还收回去的,让我咋在我婆婆面前混啊?”钱肉肉嫌丢脸,不意思说出口。 “爹很宝贝那颗人参,你有些强人所难。 大哥预料到爹不舍得给,来的时候特地备了其他礼物。” 第一百八十四章从前不好,现在凑合 钱达旺此次来带了一车的礼物。 礼物很平常,都是糖果、糕点、酱油醋、盐、花椒、八角、桂皮、茶叶、针线、布匹等等。 布匹是十两的细麻布料子,一人一匹。 除了这些,他又带来一袋大米、一袋面以及两桶油。 婶子看到他带来的礼物,一定很欢喜。 正如他预想中一样,对比人参,江清然更喜欢他带来的朴实无华的礼物。 “还是达旺懂婶子啊。”江清然说道。 用二十斤猪肉换来上百两的礼物,她们家占大便宜。 得着实惠的礼物,又让亲家大哥开心,何乐而不为? 江清然回屋取来一身他缝给自家大弟的衣裳。 她用眼测量,钱达旺的身高、身材与大弟相似。 “达旺,这是婶子送你的礼物。 婶子缝的时候,忘记问老二媳妇你的尺寸了,可能有些大有些肥,你别介意啊。”江清然拿着她缝的灰色衣裳,在钱达旺跟前比划。 钱达旺接过她缝的衣裳,嘴角浮起浅浅的弧度,“谢谢婶子,我不介意。 大了回头让娘子当我改一下。” 婶子的心意得领,其他人不一定把他放在心里。 一切看在眼里的钱肉肉疑惑,婆婆送大哥的衣裳貌似是婆婆给大舅舅缝的那件诶? 婆婆不打算送大舅舅,改为送她大哥了吗? 从侧面来分析,大大证明婆婆重视她啊。 得出这个结论后,钱肉肉做饭时更加卖力。 江清然带着钱旺财父子二人去看她们家新房子。 新房前天才建好,她打算先晾晒一个月再搬进去居住。 老房子谁有租的想法,价钱合理她便往外出租。 钱旺财父子二人对于盖成的新房子很满意。 他闺女终于拥有自己的院子嘞,单独的院子都有了,伺候人的丫鬟还会远吗? 自家闺女与女婿成婚几年,他头一次对亲家家境状况满意。 钱旺财心情好,连带看苏玉行顺眼不少。 “娘子,你爹今日不太对劲儿,对我有笑模样了。”苏玉行从黄金多府中顺回来两条鲤鱼、一条鹿腿儿和四个羊蹄儿。 “娘带爹去看咱家新房子,爹回来对谁都一副笑脸儿。” 苏玉行撇嘴,敢情他自作多情了,以为只有他是特例呢? 他用火燎烧鹿腿和羊蹄儿上的毛后,抱起柴火儿在前院搭起木架子,烤羊腿儿、烤鹿腿儿。 烤羊腿儿时,他在心中默默安排羊腿儿给谁。 他娘一个、老丈人一个、大舅哥一个,剩余一个分给文宝和财宝,他们吃鱼和鹿腿儿。 “娘子,尝尝。”苏玉行削下来一片薄薄的羊腿儿,塞进钱肉肉怀中。 真香啊。 她弄的料齐全,腌制一刻钟,不香她会哭。 “老丈人,啃羊蹄儿。”苏玉行先夹起一个放在自家娘碗中,随后夹起羊蹄儿搁在老丈人碗里。 钱旺财盯着碗中的羊蹄儿,嗯哼一声,算他有心。 一顿饭吃的他心花怒放,这次没白来收获满满。 饭后,苏玉行又去黄家花银子买来听外一根鹿腿儿,让钱旺财父子俩走的时候带走。 臭小子这般辛勤,不会又做啥让人急火攻心的事情吧? 钱旺财持怀疑态度离开苏家。 “你爹最后那波看我啥眼神啊?”苏玉行没看错是不信任吧? “我爹平时看你不也那种眼神吗?”钱肉肉没放在心中,在她看来分东西才是大事。 糕点、茶业、针线、糖果、布匹,通通是她感兴趣的。 她与大嫂、二嫂三人,每样分出四份,苏玉行三兄弟将酱油醋、大米、面,一样样往厨房搬运。 “看到没?对我好点儿。”钱肉肉拍着苏玉行后背。 “我对娘子你不好吗?”苏玉行反问。 他自认为对娘子不错啊。 他一心一意对娘子,从未有异心,还不够吗? “从前不好,现在凑合吧。”钱肉肉希望相公像三弟对三弟妹好那种地步。 凑合? 他娘子要求真高。 别人家的相公,又懒又挣不来银子,动辄打骂娘子。 他们家男人多优秀啊,哪个对娘子不是有说有笑,有活儿就干,挣得也不少。 他们家老爷们儿是全村妇女最羡慕,梦寐以求,挤破脑袋想嫁进来,却无任何嫁进来的门路。 总而言之,言儿总之,他们家三个男人是全村最抢手的男人,没有之一。 苏玉行带着美梦进入梦乡,梦中他来到一条长而黑的山洞。 他小心翼翼举起火把,一步步往前移。 身后时不时吹过阴嗖嗖地风。 苏玉行走呀走、走呀走、走呀走,左走右走,始终走不到尽头。 漆黑的山洞,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走了一天一夜,又渴又饿。 他蜷缩身子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 这破地方,他要呆待多久才可以离开呀? 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在山洞待下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洞还望不到尽头,真出事儿也无人救他啊。 苏玉行眨着眼睛,从未像现在这般绝望。 困意袭头,他用力眨着眼,不让自己睡过去。 迷迷糊糊之际,他看到他爹那张熟悉的脸庞。 他爹穿着去世那天的衣裳,腹部是被野猪的獠牙捅破的伤口,包括心脏。 嘴角涌出一大片红啦啦的血,光看就很瘆人。 “苏玉行,你是这么照顾你娘,让你娘受伤的? 不想活儿,与我说一声,我带你离开世间。”苏清宸一个冰冷的眼神,让苏玉行从被窝里坐起来。 他边喊边摇晃手,“爹,我没保护娘是儿子的失误。 爹,儿子年纪轻,你孙子还小,恕儿子不孝,要在人间照顾他们,不能随爹去地府啊。 爹一个人在那边儿好生照顾自己,家里一切都挺好,不用照顾。” 开玩笑儿。 谁跟他爹走啊,与他爹离开去阴间,再也回不来了。 两只脚迈进阴曹地府,哪怕她娘再有能耐,也无法把他从阴冷,不见天日的地府中救出来啊。 苏玉行浑身用力摇摆,充满抗拒,太代表他的态度。 “去不去不是你说了算,你做的一切,我在暮穴里看得真真切切,今天你就随我一同离开,陪我做伴……”苏清宸步步紧逼,抓住苏玉行的衣领。 第一百八十五章敢不敢把你的命交给我 啪。 江清然一巴掌拍醒在梦魇中走不出来的苏玉行。 苏玉行懵逼地看向自家娘,扑进娘怀中哭。 他哭得伤心欲绝,讲述他爹带他走一事。 “别怕,吓唬你之人不是你爹,是其他的男鬼拉替死鬼。 还好老二媳妇发现及时,娘把你弄醒,否则你真的从睡梦中醒不过来了。”江清然手拿柳树枝,沾湿清净水往他身上洒,去除他身上的污浊之气。 她挨个角落洒满清净之水,从苏玉行住的偏房到前院、后院、柴房、茅房、厨房、鸡窝、鸭圈、牛棚、猪圈、鹅圈、主房和苏玉尘所住的偏房。 一个角落也不落在,地方清完,开始轮到人了。 苏玉壮接过柳树枝沾水她身上,随即他和两个弟弟、娘子、弟妹们和孩子们排好队等待娘清理他们身上的赃东西。 “好了,大家晚上睡觉多留意,别睡太死。”江清然叮嘱大家伙儿,回屋继续睡。 刚躺下,鬼怪苏清宸出现在她房间内。 “老二那孩子,是不是遭遇梦魇了?” 江清然双眸盯着突然出现的苏清宸,产生疑惑。 她才帮孩子们清除掉身上的污浊之气,苏清宸便现身了?时机太过巧合吧? 不会是苏明宇那王八犊子手底下人变得吧?又或者是苏明宇自己本人养好伤,幻化成苏清宸的模样,取得她信任后,重击她吧? 她手拿柳树枝不离身,不是她小人之心,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你这么晚不睡觉,跑我家做什么?孤男寡女容易引起别人误会。”江清然左手摸索着放在枕头底下的匕首。 苏清宸胆敢靠近她一步,她直击他的心脏。 甭管他是本人又或者别人冒充也罢,她通通当成冒充者对待。 “你我相熟,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别人怎会说闲话。” 苏清宸开口油腻味儿很重,让江清然一眼识破他就是别人假冒的。 她勾起浅浅的弧度,今夜胜败在此一举。 她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苏清宸,握着匕首的左手加重力度。 江清然一只腿跪在地炕上,另一只腿蹲着,方便她战斗。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多出来的一个身影,让她喜出望外。 她一眼就认出真正的苏清宸来,真的苏清宸身上有那种高冷的气质,那种气质是任何人模仿不了,也无法超越。 她勾起诡谲的笑容,“咱俩也算是老相识了,你不是说很爱我吗?敢不敢把你的命交给我?” 她面前的苏清宸愣住,扬起放荡不羁的笑,“别说是一条命了,哪怕是十条命任由你处置。” “说话要算数哦,不许反悔。”江清然等苏清宸离她只有一间之隔时,拿起匕首猛击苏清宸的胸口。 一刀又一刀,她一刻也不停歇。 苏清宸反应过来抓起她的脖子,远离炕面。 咳~咳~咳~ 江清然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难。 她故意激怒苏清宸,“有种你掐死老娘我呀,老娘今天眨一下眼,老娘跟你姓。” “老子今日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苏清宸用力。 江清然呼吸逐渐困难,门外那个偷偷观察的苏清宸悄无声息的混到江清然面前这个苏清宸背后,一掌击在他后背上。 噗~ 江清然面前的苏清宸口吐心血,不得不松开她。 “苏明宇,还不打算现出原形吗?真当老娘是二百五呢?”江清然绕到真正的苏清宸身后。 有他在,安全感爆棚,不愧是她最默契的合作伙伴儿。 “你怎知是我?”被戳破不得不恢复原身的苏明宇擦拭嘴角上的血惊讶道。 江清然身体靠着她家大衣柜,指向地面道:“跪在地上求我,或许老娘网开一面告诉你答案。” 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等窝囊气的苏明宇手心处聚起黑屋朝江清然发起攻击,被提早有防备的苏清宸用黑旋风打回去。 噗。 苏明宇被砸到炕上,喷射江清然一被子的血。 “我去你狗娘养的。”江清然骂道。 她昨天才换洗的新被子,苏明宇这个狗杂种,居然吐在她新换的香香被子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婶子也不忍了。 江清然冲向炕上,对准苏明宇的左肩刺去。 “心比煤球还脏的狗东西,竟然毁我被子。”江清然崩溃到失去理智。 苏清宸站在她左侧,随时朝发起攻击的苏明宇动手。 “你知道一个女人的被子脏了,意味着什么吗? 苏明宇你个狗东西,陪老娘的被子。”江清然疯狂刺入苏明宇的左肩,刺到血肉模糊时,房间内突然出现了一个烟雾弹。 她捂住口鼻,等烟雾慢慢散开时,屋内早已没有了苏明宇的踪迹。 “狗东西,运气真好。”江清然把被苏明宇弄脏的被子叠好丢在炕尾。 被子、褥子、枕头,通通丢掉。 “你手下有缺被子、褥子、枕头的吗?有给他们拿回去吧,我反正是不要了。”江清然想想都觉得晦气。 “你怎知他不是我?”苏清宸好奇。 “你看他油嘴滑舌的调,你装得出来吗?”江清然反问。 苏清宸心中那么不舒服感抹开,轻笑:“装不出来。” “你们两个今天是商量好的吗?咋一个个都来我家了?”江清然还好她有辨别人的能力在,否则上了苏明宇那狗杂种的当了,小命搞不好也要交在他手中了。 “手下汇报他一个人独自前往你家,事有蹊跷,我不太放心。”苏清宸解释。 还好他今天更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真的是阴魂不散,他今天没怎么还手,不会是久伤未愈吧?”江清然问道。 身为修炼多年的鬼怪不可能只有这点儿修为。 只能说明他旧伤未愈,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 “还未好全。”苏清宸抱着被子、褥子、枕头离开。 他没有交给他的手下,而是让丫鬟洗干净,自己珍藏起来。 “娘,一大清早咋就大扫除?”苏玉行打着哈欠问。 “废话,你娘我昨晚让假冒的苏清宸欺负了。 要不是我机灵,一眼拆穿他的谎言,今日你见到的就是你娘我的尸体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江清然被绑架 苏玉行听得有些发懵,娘明明晚上还给他们清洒身子,咋就遇到假的苏清宸了? 他们没有听到一丁点儿任何动静。 他们觉睡得好像确实沉了些。 不过还好娘平安无恙,是不幸中的万幸。 苏玉行帮江清然打扫房间,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娘,你受伤了?”苏玉行关心道。 “不是我的,假鬼的。”江清然刘收拾完房间,焕然一新。 得知娘没有受伤,苏玉行放心的去县府当红活儿知宾。 江清然也没有闲着,她与苏玉行脚前脚后去县府主持白活儿。 路程走约有一半,离县府还有一半距离,被人打晕劫走。 她醒来时坐在椅子上,一旁苏玉壮被人用绳子在角落里的桌子腿儿上。 她查看四周,正前方有一个诺大且破旧的佛像。 房顶上全是蜘蛛网,看起来好久没有人来过。 最近貌似没有得罪过人,江清然将前后半个月的记忆回忆了个遍,得出的结论。 “娘。”苏玉壮从昏迷中苏醒。 “老大,先别吱声。”江清然示意苏玉壮别说话,以防外面有人偷听。 苏玉壮闭上嘴,心中好奇到底是谁绑架他们? 绑匪为何只用绳子绑他,而不用绳子绑娘?莫非绑匪跟娘认识? 他还在猜想绑匪是男还是女时,寺庙的门从外面被人打开。 江清然闭上双眼,假装昏迷中。 苏玉壮听到声音后,吓得第一时间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谁呀?也不敢看呀。 娘也闭上了双眼,进来的人也不知道出个声。 苏玉壮在心中不停发着牢骚,只见进来的人默默坐到江清然对面。 进来之人盯着江清然的脸看了半天,才起身离开。 门关上了一瞬间,江清然睁开了眼睛,桌子上放着饭菜。 ????? 什么情况? 饭菜在里面不会下毒了吧? 江清然悄悄走到苏玉壮跟前,解开了他的绳索。 未避免把抓他们之人再次进来查看情况,她给苏玉壮解开绳索后,苏玉壮并未松绑,做出还被绑着的假象。 江清然来到门口听声,外面寂静的很,并无闲杂人等说话。 她也不敢打开门,担心打开门后,门两边站着人把手。 谁这么无聊抓她?抓她还给她饭菜吃,这不玩她呢吗? 江清然从早上坐到下午,又从下午呆到晚上,也不见抓她之人的踪影。 她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打开寺庙的门,与穿着华丽的公子哥四目相对。 她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对视片刻后,公子哥率先进到房间。 借着灯光,江清然才看清来人。 抓她之人竟然是远在京城的尹祁。 “你不跟凝儿在京城待着,抓我做甚?”江清然想不明白尹祁为何抓她? “你果然认识他。”尹祁并未回答她提出来的问题,而是说着莫名其妙话。 你果然认识他? 江清然在心中默读这段话。 眼前之人简直莫非不是尹祁?他不会与尹祁是双生子吧? 与尹祁是双生子,抓她干啥呀?抓也应该抓凝儿才是。 凝儿是尹祁的王妃,抓她一个老寡妇搞错了吧? “四王爷,别以为你转移话题,可以躲过我的问题。”江清然观察着假尹祁脸上的反应。 假尹祁笑起来如沐清风,如果他没有抓江清然,江清然一定会被的笑容所吸引。 “我没有转移话题,我在陈述事实。”假尹祁盯着他端来的饭菜。 饭菜并为动过,江清然口子两个一口没吃。 “尹祁,你在皇宫长那么大,戏演的真遭。”江清然试图激怒假尹祁。 “我戏演得遭?”假尹祁问道。 看来手下人传来的情报不准确,江清然没有信中说的那般聪慧。 有没有可能他并不是尹祁?而是和他共用一张脸的人。 “尹祁,绑架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想调查清楚我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 我实话告诉过你,我并没有救过你。 你如今有凝儿,不要做蠢事好吗?”江清然越说越觉得自己是智障。 假尹祁没离开,进了寺庙,恰恰说明外面有人看守。 她与老大哪怕走出这个门,也会被外面的人给架起来。 如今的计策是让假尹祁相信她一心把他当做真的尹祁,最好认为她蠢。 假尹祁相信她不聪明,外面看守的人才会松懈,那时她至少有办法创造机会逃跑,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等死。 “原来他是那种人。”假尹祁被逗笑。 “尹祁,在婶子面前演戏,好玩吗? 别以为你装作忘掉过去干的蠢事,便可蒙混过关。”江清然快演不下去了。 假尹祁一点儿也不接招啊。 你生气呀、生气呀、快生气呀,她好找突破口。 只笑不生气,她不成了小丑嘛? 江清然真想邦邦给他两拳,假尹祁是她目前遇到过情绪最稳定的男人。 他貌似对尹祁的事情很感兴趣。 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尹祁的故事,更应该抓凝儿才对啊,抓她不符合常理呀。 她与尹祁才接触过机会,哪有成为王妃的凝儿接触多。 “蒙混过关?别说是挺好玩的。”假尹祁对江清然口中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感兴趣。 他兴致盎然,希望江清然多说一点儿。 江清然看出来他的企图,紧闭双唇。 他不会是来套她话的吧? 保持沉默为上策,别被假尹祁给忽悠了。 激怒他没做到,反到从她嘴里套出来不少信息就糟了。 “婶子,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呀。”假尹祁还没有听够。 “我饿了。”江清然转移话题。 她与老大一天没有吃饭,胃早已空空。 假尹祁打了个响指,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身穿一身黑衣的女子,走到假尹祁身边。 她弯下腰来,假尹祁在她耳边小声叮嘱几句,黑衣女子转身离开。 黑衣女子看起来很高冷,直觉告诉江清然,她好像喜欢假尹祁。 假如她故意说些激怒女子的话,会不会惹女子生气? 她等女子吃饭端来饭菜时,故作起身伸着懒腰。 江清然迈着步伐,锻炼腿儿,一不小心摔在了假尹祁的身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我们何时才能离开? “哎呀,尹祁真对不住,婶子真不是故意的。 你能否先把婶子扶起来,婶子腰好像闪了。”江清然苦恼道。 她演戏用力过猛,腰真闪了。 她痛苦地咬着下嘴唇,腰早不闪晚不闪,偏偏现在闪,这不玩她呢吗? 这大大偏离她的计划呀。 假尹祁与黑衣女子一起搀扶江清然起来。 江清然左手扶着,右手捂着腰。 真丢人啊,简直没脸见人。 她原计划是惹怒黑衣女子,让黑衣女子针对她,从而挑拨黑衣女子与假尹祁之间的关系。 现在倒好,反而把她自己搭进去了。 江清然闭上双眼,此刻她只想保持沉默,一句话也不想说。 有几个像她这么笨的?真愁人。 假尹祁看她真难受,吩咐黑女子去请郎中。 很快郎中被黑衣女子请回来,带着外敷和内喝的汤药及药瓶。 江清然静静听郎中与假尹祁的聊天对话。 谁懂呀? 抓她之人请郎中给她看病,他还怪好心的嘞。 江清然超想硬气的拒绝喝汤药以及外敷的药,问题是她腰真不舒服。 喝就喝呗,敷就敷呗,反正不用自己花银子,她在心里默默劝自己。 她端起黑衣女子熬好的汤药,一鼓作气喝了下去。 也不知这会儿家里人有没有发现她与老大失踪了?有没有来县府报官啊? 她招呼刚睡醒的苏玉壮过来一起吃饭。 吃饱好养精蓄锐,找机会离开这里。 江清然划悲愤为食欲,为出师先卒,上哪儿说理去? 一顿饭吃饱喝足,江清然靠在角落里休息。 “娘,我们何时才能离开?”苏玉壮问道。 “不清楚。”江清然回答。 原本她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奈何没把握住。 你说没事闪什么腰啊?影响她发挥。 “娘,腰好点儿了没?”苏玉壮关心道。 “没好,先凑合在这里呆着吧,等娘腰好一点儿,想办法逃走。”江清然想哭。 打鬼受重伤,也没像现在这般委屈过。 她在寺庙里对付睡了一夜,次日天没亮,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 江清然扒着门缝往外看,蓝宴初亲自带人营救她。 “老大,咱们有救了。”江清然兴奋的欢呼。 她捂着腰,慢慢回到座位坐下。 “娘,小舅舅他们来救我们了吗?”苏玉壮话音刚落,一支箭头飞速从他耳边飞过。 他瞳孔放大,啥情况? 不是来救他们的嘛,怎么还搞暗杀那一套呢? 苏玉壮双腿发软道:“娘看清楚了吗?确定是来救咱们,不是来杀咱们的吗?” 额。 江清然现在有些不太确定了。 “看看再说,咱们老老实实的坐着,反正也跑不了。”江清然对惊魂未定的苏玉壮道。 苏玉壮提心吊胆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谁知什么时候会飞来第二支箭? 过了大概两刻钟,蓝宴初带人从外面进来。 “干娘,让你受委屈了。”蓝宴初接过手下递给他的衣裳披在江清然肩膀上。 “你是蓝宴初的兄弟?”江清然有些分辨不出来。 蓝宴初拧眉,伸手探着她的额头。 干娘也不烧啊,咋说上胡话? “干娘,我是你干儿子。”蓝宴初解释道。 “蓝宴初?” 确定是真的,而不是其他人假扮的吗? 她现在腰扭了,还是谨小慎微的好。 “干娘,是我。”蓝宴初想干娘一定是受到刺激,连他也认不出来了。 他带着江清然离开寺庙,整个过程中江清然始终保持安静。 这样的干娘令他有些不大适应,直到郎中再三确认干娘并无受到其他惊讶,他才愿意相信事实。 “干娘,之前绑你的人是尹祁的亲弟弟尹幕。 他从小就被嬷嬷私自带到宫外。 四王爷的生母及皇上都以为他早早夭折。 嬷嬷从小给他灌输爹娘不喜他,任他自生自灭的思想。”蓝宴初解释道。 江清然对他说的一句话也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为何绑她? “干娘,尹幕不知儿从哪儿得到四王爷曾去牛窝棚村的消息,以为四王妃嫁给四王爷,不过是在给你打掩护。 干娘辛苦了,回头干儿子会和四王爷汇报这件事情。” 江清然没言语,她怎么这么倒霉呀? 什么脑回路呀? 喝多少坛白酒才会想出来凝儿在为她打掩护? 她单身老寡妇,咋总有人想把她和其他男人凑成一对呢? 如果是老人,她也不多说什么,一个年轻的小屁孩儿,怎会有这种危险的思想? 尹幕这么多年被嬷嬷教养成什么样子,想事为啥和正常孩子不一样儿? 还是说她老了?这是当代年轻人玩的新路子,她不知道而已。 “干娘受了刺激。”蓝宴初把江清然带到江府。 他喜欢从前那个伶牙俐齿的干娘,现在的干娘让他很不适应。 “我知道了。”江清安送蓝宴初离开。 “闺女,还好吗?”江林氏心疼寡默寡言的江清然。 “娘,我挺好的呀,就是腰闪了,有点儿不太想说话。”江清然解释道。 听到她开口说话,江林氏放心了。 闺女只要开口说话,证明她真的没事,可以放心去忙其他事。 江林氏离开江清然在娘家的房间,把空间留给江清安姐弟二人。 “大姐,听玉行说你遭遇真假鬼一事?” “啊,现在不光是真假鬼的问题,还有蓝凄和容斯、尹祁与尹幕两对的问题。 你知道吗?今天看到蓝宴初进来,我生怕蓝宴初也是个双生子,或者是人易容假扮的。”江清然容易嘛她,有几个年轻人就这么考验她的眼力。 她不过是众多普通的凡人之一,不用让她受此等考验。 “二弟,你有双胞胎兄弟吗?”江清然陷入迷茫中。 江清安拧紧眉心,大姐看起来病得不轻,连他没有双胞胎兄弟之类的话,都问出口了。 “大姐,我没有。”江清安回答。 “不对,大姐认为你该有。” 江清安没明白她的意思,他上哪儿去找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这不难为他呢吗? 尹幕绑大姐一事,不光让大姐受到了刺激,也间接让他受到了影响。 第一百八十八章往后习惯就好了 江清安瞒着江清然叫来了郎中为她诊脉。 她懵逼的看着郎中为自己把脉。 她精神好着呢,没必要把脉吧? 她又没有真的受到刺激,二弟担心过度了。 “回县太爷,江夫人身体并无大碍。”郎中把完脉道。 “郎中,烦请你离开两副安神的药。”江清安还是不太放心。 大姐连他有双胞胎兄弟的话说出来了,指定是遭受了惊吓,心理产生了影响。 “好的。”郎中背起木药箱,离开江府。 “二弟,大姐真没事。”江清然精神好着呢,奈何自家二弟不相信他说的话。 她在娘家休息一晚上,第二日清晨,江清安亲自送她回家。 “娘、娘,玉尘好想你。”苏玉尘扑进江清然怀里哭的好伤心。 “老三不哭,娘没事。”江清然安慰着苏玉尘。 苏玉尘吸着鼻涕,“娘、娘,娘没事就好。 娘、娘,玉尘今早特意包了猪肉馅的饺子,等着娘回来吃。” “好,娘现在就吃。”江清然进了院子,与江清安一起去厨房吃肉饺子。 一个饺子下了肚,外面进来人找江清然。 她随手抓起第二个饺子,塞在嘴里与来人一起前去家中主持白活儿。 江清安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此次一起跟随她去来人家中。 此次主持白活儿特别顺利,并无任何其他意外发生。 顺利的让江清然有些不太适应。 “二弟,你看你跟大姐一起来,什么意外都没发生多好。”江清然拍着江清安肩膀。 话说完还没到半刻钟,她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无头鬼。 她着装判断出无头鬼是一名女子。 无头鬼直接奔着江清安而来。 江清然取下腰间的匕首,“再过来信不信,我嘎了你。” 她一把将江清安拽到自己身后。 “男人都该死。”无头鬼无视她的话,直接对江清安发起攻击。 江清然一脚踢开无头鬼,“二弟快跑,有无头鬼要弄死你。” 她真多嘴。 如果她不多那一句嘴多好,或许她们能平安回家,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遭遇无头鬼的袭击。 无头鬼从地上站起来,直接飞到江清安身旁。 她抓住江清安的衣领,仰天大笑。 “今日你落到我手上,只怪你命不好。”无头鬼掐住江清安的脖子,想置他于死地。 危难之时,江清然撕掉身上的布料,系成绳子勒在无头鬼的腰上。 一开始她想勒在无头鬼脖子上来着,转念一想无头鬼没有脑袋。 她打起无头鬼细腰的主意,直接套在无头鬼腰间,用力往后拽。 无头鬼被巨大的力往后扯,不得不松开呼吸困难的江清安。 江清安得到自由后,看到大姐拽着一团空气,艰难的往前走。 莫非那团空气就是令他无法呼吸的真实原因? 难不成那团空气是大姐口中的无头鬼? 江清安贴了上去,接过在手中的绳子。 江清然坏笑着拿起匕首对准无头鬼的脖子,一刀又一刀的砍了下去。 鲜血喷射在江清然的脸上和衣裳上。 无头鬼啊啊啊地不停尖叫。 江清然看的每一刀都令她无比疼痛。 她无力反抗,甚至有些后悔对江清安下手。 她残害那么多无辜的男子性命,没想到今日居然碰上了硬钉子。 无头鬼想不明白,也没有机会想明白。 她的魂魄飞灰湮灭,从此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二弟,没吓到吧?”江清然问道。 “没有。”江清安如实回答。 身为一个男人,他真的没有被吓到,只是好奇大姐口中的无头鬼长啥样? 甚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无头女鬼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画面。 不得不说,挺神奇的。 “二弟,往后习惯就好了。”江清然找不到其他任何安慰的话。 这种事情还是别习惯的好,他每天很繁忙,无精力应对这种突发的事情。 江清安看着自家大姐平安回家,离开羊粪蛋儿村。 “娘,身上的衣裳咋都是血?”钱肉肉上前问。 江清然淡定的进屋换好衣裳,拿去院子里洗。 “无事,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无头鬼,娘砍她脖子砍的。”江清然用皂角清洗衣裳的血点子。 洗不下去,她便用衣裳缝其他东西。 总之能再次利用的就再次利用,利用不了再丢。 “你们看那是什么?”钱肉肉晚间从茅房出来。 头顶发出亮光,他抬头看着一个长条东西在天上来回飞荡,叫出江清然等人来。 江清然借着月色分辨出长条东西是一个男鬼,还是厉鬼。 他在寻找倒霉蛋儿好投胎转世。 “快回屋,无论听到什么动静,谁也不许开门。”江清然叫众人回屋,她与苏玉行留在院子里。 “娘,咱们两个能打死他吗?”苏玉行心中没底。 他和娘之前的旧伤还没好全,如今又遇到个厉鬼。 小命今晚不会交代在自家院子里吧? 苏玉行和江清然准备一堆黄纸放在袖子里,手拿木棍朝厉鬼飞过的方向追击。 “死也认了,当初连老爷害死十个村民们,不能让那种惨案再次发生。”江清然强烈的预感,这次不只是死一个倒霉鬼这么简单。 搞不好连老爷子死时的经历会再次发生。 她们母子两个一路寻到河边。 此时有二十多名男女,无意识的往河里走。 这可还得了。 河水至少有两米来深,深度倒也不是特别深,但也不浅啊。 江清然弯腰从地上捡起好多石子,对准河水一个又一个撇出去,企图用发出的水花声吸引二十多个村民们的注意力。 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三个,三个不行四个,四个不行五个。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村民们下入河水一半时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防止他们再度往深水区走。 回过神来的村民们一个个惊讶自己何时跑到河里,当他们看到江清然身影时,好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们被鬼上身了,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一出来,大家争先恐后往岸边上跑。 这一番操作引起男鬼的不满,他拦住了村民们的去路,不让村民们离开。 第一八十九章小男娃江清寒 男鬼对江清然阻挡他找替死鬼一事相当不满。 这群人全是他为自己物色好的。 有替死鬼、有丫鬟、有下人、有管家、有做饭的,更有拉车的车夫。 江清然突然出现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令他非常恼火。 男鬼朝江清然胸前劈去,江清然侧过身子躲过他的袭击。 她一张张往男鬼脑门上扔用她鲜血绘制而成的符纸,奈何起不到一丁点儿作用。 符纸这东西只对道行低的鬼好使,至于道行高的鬼,仅仅只是个摆设。 她趁着苏玉行与男鬼周旋时,弯腰抓起两把沙土,朝男鬼撇去。 村民们见状,学着她的模样,同时朝男鬼所在方向扔土。 男鬼眼睛进了沙土,无法睁开。 江清然抓住好机会,与苏玉行同时发起攻击。 木棒击打在男鬼身上,身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强行睁开双眼对敌。 他的修为远在普通鬼之上,很快江清然母子二人便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手一个掐住江清然母子二人的脖子,笑的阴森恐怖。 “既然你们两个喜欢多管闲事,不如我送你们两个一起,陪他们入地狱。”男鬼说完,加大手中的力道。 这时不知是谁往他身上撒尿,污碎之物令他不得不松开母子二人。 得到自由的江清然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们谁有尿,通通往他身上尿。”江清然顾不上男女之男女有别喊道。 苏玉行第一个带头,解开自己的裤腰带往男鬼身上撒尿。 妇人们在他解裤带的那一刻,集体转过身。 她们听从江清然的安排回家去叫身强体壮的男人,拿着各种工具来支援江清然母子二人。 江清然想了想,还是转过身。 她转过身,村里的男人们才能肆无忌惮往男鬼身上的撒尿。 鬼怕污碎之物,男鬼啊哪怕道行高也不例外。 一个人的尿或许起不到作用,一群人的尿总应该起点作用吧? 男鬼躲避众人尿的攻击,不远处很明显的亮光,让他心头一紧。 先有尿袭击,后有阳光慢慢接近他,会使他的修为大打折扣。 这样江清然母子便有可乘之机来对付他。 当务之急先离开这里,日后找机会报复江清然母子二人。 然而他打的小算盘落空了,江清然怎会给他离开的机会,任由她日后来家里报复。 她没洗掉的衣裳,让她搓成两米来长的麻花绳,当作工具。 她套主男鬼的脖子,用力使劲儿。 苏玉行拿起木棍打在男鬼膝盖处。 碰地男鬼双腿跪在地上,他在手中聚集一团黑雾,朝江清然劈过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么多人只有江清然会些本事,其余人啥也不是。 只要他消灭掉江清然,那么其他人还不是任由他处置。 男鬼疯狂攻击江清然,怎奈耀眼的光亮照射在他身上,加上又有其他人特意憋着尿没尿。 看到他后脱下裤子,往他身上尿尿。 疯了,一个个全都疯了。 男鬼在再慢慢减退,直至退成普通会的修为。 江清然准备还剩下的复制对他起了作用,他无法发挥自己真正的实力,任由江清然母子二人宰割。 他不甘心的看着自己的灵魂化为灰烬,却无半点还手之力。 “别说还是光亮和人尿管事啊,不过仅限于强光和一堆人的尿才行。”江清然还好她准备的符纸有派上用场,否则她会哭死。 男鬼解决掉,江清然安心的的回家睡觉。 临回家前,她提醒众人,晚上无事别乱跑,别让鬼钻了空子。 “出来吧。”江清然一路上总感觉身后有眼睛在盯着她,她站在自家门口对空气到。 一双单纯天真的眼神紧张地望着她,露出半个小脑袋。 小孩子? “来,到奶奶跟前来,只要你保证不滥杀无辜,奶奶会对你手下留情的。”江清然收起戾气温柔道。 小鬼儿是个三岁的小男娃儿。 他皮肤很白,软乎乎的超可爱。 “奶奶,不要杀我,我饿。”小男娃儿发出小奶音,可怜巴巴的摸着自己饿扁的小肚肚。 奶奶与男鬼打斗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偷偷观察。 他很想上前帮忙,可惜他太小了,帮不上忙。 “你几岁啦?”江清然带着小男孩儿进了厨房,热了下吃剩下的饭菜,让苏玉行烧了三根香。 有了香当当筷子,小男孩儿大口的吃着饭菜,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好吃真好吃的声音。 他顾不上回答江清然提出来的问题,一心只想吃饱饭。 “奶奶,我今年三岁啦。”小男娃鬼伸出三根嫩乎乎的手指头。 很快他摇了摇头,补充道:“奶奶,我被姨娘推进河里死的时候三岁了。” 小男娃儿名叫江清寒,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 姨娘为了争宠,趁他在玩的时候,把他推进了河里淹死。 他死了两年,无地方愿意收留他。 投胎转世时被其他也想投胎的鬼推倒在地,失去了机会,从此在世间游荡,居无定所。 真惨啊。 “往后你就跟着奶奶混吧,不过你要好好提升自己的修为。 有奶奶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江清然于心不忍。 小男娃鬼怪可怜的,大人争宠,孩子跟着遭殃。 所以说生在大家族又如何?还不是照样保不住性命。 “好呀、好呀,谢谢奶奶。”江清寒正为愁自己下顿的饭菜发愁呢。 奶奶肯收留他,往后他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再也也不会饿着肚子了。 他洗了个澡,钱肉肉和马思烟把苏文宝和苏财宝不穿的旧衣裳烧给他,让他换着穿。 江清然给他烧了一沓黄纸,够他花上很多年了。 突然间变富,让他很不适应。 他担心孤魂野鬼会抢他的银子,好在江清然让苏玉壮、苏玉行兄弟两个给他建了座坟,挨着原身相公坟。 江清寒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儿。 他每天苦修,只为在江清然遇到危险时,能出上一份力。 可怜啊个头太小了,小小的一只,没有大人有力气。 “奶奶,我天天修行,真的有用吗?”江清寒产生了质疑。 第一百九十章与于珠儿相见 “当然有用了,你失去了唯一一次投胎的机会,好好修炼才能长修为,才不会被人欺负。”江清然说道。 唯有修炼成苏清宸那般修为,才会永生。 “奶奶,那我修。”江清寒奶奶道。 他要跟在奶奶身边,奶奶从哪儿他去哪儿? 跟着奶奶有饭吃、有钱花、有衣裳穿,再也不用饿着肚子了。 他到来苏家第二天,随江清然一起去县府主持白活儿。 他宛如一个贴身侍卫紧紧跟在江清然身边,防止有坏鬼搞破坏。 纸钱一烧啊,爹你走好啊。 儿子我扑通跪了地,眼泪哗啦啦往外流。 铜钱一撒啊,爹往大道奔。 儿媳我烧童男童女,爹在另一边不犯闷。 唢呐一吹啊,爹你安心去。 儿子我保证尽孝心,不让娘受苦遭罪啊。 二胡一拉啊,爹往天堂走。 儿媳我好生孝敬娘,定让娘心情舒畅呀。 公鸡一叫啊,爹莫回头瞅。 儿子我不会干混事,确保娘放心养老啊。 太阳一照啊,爷往佛前凑。 孙子我在佛祖前发誓,定让奶乐哈哈啊。 油灯一吹啊,爷往亮处奔。 孙子我保证不偷不赌,让家里奔小康呀。 他听着奶奶演唱的悲情歌曲,陷入了深深地伤心中。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有爹疼有娘爱的孩子,后来却惨遭姨娘毒手,丧失了自己的小生命,还被人夺走了投胎转世的机会。 他的命运好悲惨呀,还好遇到了奶奶,让他黑暗世界中增添一丝光亮。 江清寒附在一个男人身上,吃着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等他吃饱喝足后,再从男人身上下来。 整个过程中男人并不知晓,食量也是往常的食量,因此他并未感受到什么异常,并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江夫人,我家亲戚的孩子最近要成亲,听说你儿子在主持红活儿,你看……”主家话说了一半止住。 江清然会心一笑,“您把地址给我,您亲戚家有没有什么忌讳的?有没有什么过敏之类的食物或者植物? 我需要一份聘请的名单,我家老二然后按着名单来主持,吩咐人干活儿,安排座位。” “这个没问题,回头我家亲戚准备好,我让下人送到黄地主家,再让黄地主转交给你。”邀请江清然来家里主持白活的男人掏出五十两银票结算。 江清然大大方方收好银票,征得主家同意后打包饭菜离开。 “大小姐,我终于见到你了。”与江清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奔向江清然怀抱中。 她喜极而泣,紧紧抱着江清然抱着不松手。 突如其来的怀抱令江清然发懵,眼前女子是谁呀?仿佛看到了翻版的自己。 等等,不会是谭凝儿的是娘,原身从前的丫鬟于珠儿吧? “珠儿?”江清然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大小姐还记得我真好。”于珠儿用手绢擦着眼泪。 “珠儿,我们好多年没见了,我带你去见我娘。”江清然载着于珠儿前去娘家。 她牵起于珠儿的手,于珠儿徘徊在江府门外。 “珠儿,怎么了?”江清然看于珠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于珠儿踌躇不安,“大小姐,我好多年都没有回来看望过夫人她老人家,夫人她不会怪罪我吧?” “不会,我娘看到你回家探望她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怪罪于你?” 有了她的话,于珠儿稍稍放宽心。 她勇气迈过门槛,踏入离开多年的老地方。 她望着府内的一草一木,熟悉感涌上心头。 “夫人。”于珠儿跪在地上。 “是珠儿吗?”江林氏反应过来问。 “夫人,是奴婢。”于珠儿眼泪再次从眼眶中夺出。 江林氏与江清然一起扶于珠儿起来,“你这孩子如今自己都是夫人了,还自称奴婢。” “娘说得对,珠儿往后你跟我以姐妹相称,认我娘当干娘。”江清然说道。 她这也算是间接攀上关系了。 要知道凝儿现在是四王妃,珠儿如果认得她娘当干娘,她娘往后往后便是凝儿的干姥姥了。 “好。”于珠儿哭泣道。 她实在找不到言语来形容此刻她内心有多激动。 真好。 今日她原本只是碰碰运气看看能否遇到大小姐,没想到真让她碰上了。 往后她管大小姐叫姐了,管夫人叫干娘。 江府以后也算是她半个娘家了。 “珠儿,凝儿在京城最近过得如何?”江清然关怀道。 “挺好的,前段时间这孩子往家来过信。” “那便好,凝儿过的好,你们也省心不少。”江清然有些发困,回房间眯上一觉,留于珠儿与江林氏叙旧。 江清寒紧挨在她身边,搂着她一起睡。 好幸福,他一脸满足。 以前从不敢奢望,如今却变成了现实。 真好。 奶奶一家人都很好相处,他真羡慕。 江清寒闭上自己的眼睛,满足的睡过去。 等他醒来时,被江清然抱在怀里。 “多好看的娃娃,可惜了了。”江林氏在看到自家闺女怀中的小男娃鬼后感慨。 “可不是嘛。”于珠儿在一旁附和。 刚开始看到江清寒那一瞬,她吓得手都哆嗦了。 在得知他的悲惨身世后,她产生了同情心。 江清寒这孩子如果活着,现在至少五岁了吧? 大人争宠,遭殃的还是孩子。 江清寒姨娘手段真残忍,再怎么样也不能对孩子下手啊?有种正面和江清寒他娘争啊。 她们本不是恶毒之人,自然理解不了江清寒姨娘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咦~ 奶奶的家人好像能看到他耶? “太奶奶好、珠儿奶奶好。”江清然小嘴甜甜的喊着,也不管江林氏与于珠儿能不能听到他说的话? “好好好,你也好。”江林氏仗着胆子,张开怀抱。 江清寒忧郁的看了一眼江清然后,朝江林氏走过去。 “娘,抱一小会儿就好,毕竟人鬼殊途,你身体会难受的。”江清然提醒。 江林氏抱江清寒在怀里,稀罕了半刻钟,放他回江清然怀里。 “闺女,身体好像是有点儿难受。 娘看你好像没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你身体已经适应了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有天赋的江清寒 “娘,我不是常与鬼打交道嘛,身体早已习惯。”江清然解释。 她的身体已经学会自动保护自己,每当有鬼一接近便会开启保护模式。 再加上她本来就是以这种活计为营生,身体不适应不行啊。 “那便好。”江林氏放心道。 江清寒是善鬼,不会对她闺女有什么任何影响就行,她只有这一个小小的要求。 当娘的又有几个忍心看自家孩子因这种事情受影响? “奶奶,他是谁呀?”苏小小自打跟着江雨桐一起练武,胆子越来越大。 “他呀是奶奶收留的小鬼娃儿。” 小鬼娃儿? 她与雨桐小姨看到的莫非是鬼? 小弟弟好好看呀,她一点儿也不好看。 很快她与江雨桐一起喝江清寒玩到了一起。 “我是咱们三个中辈分最大的,你们都得管我叫小姨。 清寒虽为鬼,却与我同姓,证明我们之间有缘分。 你没事时来我们府中跟我们一起学武功,好保护姑姑。”江雨桐一副小大人模样。 “好呀好呀。”江清然正犯愁不知如何提升修为。 有了江雨桐的邀请,他可以自由进出江府,还可以学习功夫增长修为,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江雨桐也不吝啬,当即教了他两招最简单的招式。 “我们家好像有几本我们正在学习武功的书籍,我现在便让下人烧给你一本一模一样的。 你放心,上面有图。 不认字也可以看得懂,你不用担心看不明白。 实在看不明白来我找我们呀,我俩教你。”江雨桐正好也想体验体验当夫子的感觉。 “谢谢小姨。”江清寒嘴甜的宛如抹了蜜。 江雨桐很吃这一套,随即又教了他两招。 江清寒有根骨,短短一刻钟,江雨桐教他的四招全部学会。 “小小看到没?咱们费劲吧唧在这儿刻苦勤加练习,不如清寒这种有天赋的。”江雨桐好生羡慕。 “小姨,这就是有天赋吗?”江清寒不懂。 他只知道他学的这四招,对他而言很简单。 “对呀,像我们没有天赋的普通人,每一个招式都要练上好久,还要每天反复练习。 你这种天赋的随便练练就会了,不过再有天赋也要勤加练习,否则时间久了会忘记的,而且根也扎不稳。”江雨桐好心提醒。 她的话一字一句全被江清寒记在心中。 从江府回来,江清寒翻着书看上面的内容。 很多招式他只看一遍,便已记在脑子里。 他从柴房里挑了一根顺手的木头,在院子里比比划划。 “娘,清寒是在自学武功吗?”钱柔柔一家全都能看到江清寒的身影。 有的鬼她们可以看到,有的看不到,像江清寒她们便能看见。 “对,你雨桐妹妹让下人给他烧了一本关于武功秘籍的书。 清寒这孩子在武功方面很有天赋,记性也很不错。 如果活着,十多年以后也是个上阵杀敌的好苗子,可惜摊上一个恶毒的姨娘。”江清然为江清寒感到可惜。 随即她想到什么,补充道:“或许是因果报应,上辈子清寒用的招数对付过他姨娘吧,这辈子人家来向他讨债来了。 因果轮回,冤冤相报何时了? 一世又一世,报复来报复去,没完没了。” 钱肉肉明白了,不耽误她心疼江清寒。 “娘,清寒与你跟两个舅舅名字好像一个字的。”钱肉肉忽然发现道。 “名字而已,世间的人们那么多,叫同一个名字也不稀奇。”江清然没当回事。 一个字的,只能说江清寒他爹会起名字,证明不了什么? 清寒这孩子真有练武的天赋,他每天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扎马步,一扎就是半个时辰。 刚开始他晃悠的邪乎,时间长了稳如泰山。 “他是谁?”苏清宸许久未出现在苏家,再次出现时,家里多了一个男娃鬼。 “你又是谁?”江清寒不惧怕苏清宸反问。 “清寒叫爷爷,他呀是奶奶好多代的朋友。”江清揉了揉江清寒的头。 她转身为苏清宸介绍,“江清寒,我收拾厉鬼时跟回来的小鬼娃儿。 孩子身世挺可怜的,他姨娘为了争宠,趁他不注意把他推倒河里淹死。 转世投胎时,还被人家抢走了机会,导致他无法转世投胎成为人。” “嗯,苏明宇死了,往后不会有鬼再来威胁你。”苏清宸道。 “他死了,你弄死的?”江清然好奇。 “不是我杀的,他与我妹妹二人发生内斗,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 不用想,这里边一定有苏清宸的手笔。 苏明宇死了,这真是一个大快人心的事。 “真好,此事值得庆祝。”江清然当即给苏清宸烧了一沓黄纸让他花。 练武功的江清寒睁大双眼,目瞪口呆。 奶奶真大方,一烧就是一沓。 “家里面就两沓了,够吗?不够让老二买回来后再烧给你。”江清然自己得留一沓备用。 “够。”苏清宸道。 上次江清然给他烧的银票,到现在还没花完。 “那便好,你叫清寒两招吧。 清寒还小,有的地方参悟不透,顺带教教他识字。 哪怕身为鬼娃,也得读书识字。” “好。”苏清宸带着江清寒离开苏家。 江清然望着一大一小两只鬼离开的背影发愣,等她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不对呀,他教武功就教武功,把清寒给带走干啥?” “娘,苏叔许是怕你累着,为你分担一二。”钱肉肉解释。 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分担可以,不能把孩子给我带走啊。”江清然很喜欢江清寒,像喜欢文宝、财宝那般稀罕。 江清寒离开苏家的第三天,她开始茶不思饭不想。 “娘吃一点吧,不吃会饿坏肚子的。”钱肉肉端来做好的饭菜。 “你们吃吧,娘不饿。”江清然无精打采。 钱肉肉盯着她返回房间的背影,“你们知道苏叔暮穴在哪儿嘛?咱们把清寒带回来吧。 你们说苏叔也是,教清寒识字来家里教就好,带走了干嘛?” “估计嫉妒清寒呗。”苏玉行剔牙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让你三弟打理,你支持不? “嫉妒轻寒啥呀?”钱肉肉问。 “笨,他以前不是爱慕果娘,让娘在新婚当日赐了他一杯毒酒。 眼下他看到娘对其他鬼好,心里不吃味才怪。”苏玉行看得透透的。 钱肉肉哦的尾音拉的多老长。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苏叔太小肚鸡肠,一点儿也不大度。 江清寒被苏清宸带走一个月有余,他每天早早起床蹲马步,学习苏清宸教他的功夫。 他在苏清宸的墓穴中日子过得很充足。 再回到家中已是三个月后的新年。 “哎呀,清寒回来了,算他苏清宸还有点儿良心。”江清然抱起江清寒稀罕了又稀罕。 今年与去年一样,她娘家与马生财、黄金宝三家又聚集在她家过个团圆年。 “清然,这小男孩儿是谁呀?”云柔问。 她从外面游完才回来,还不知江清然收养了一个男娃鬼一事。 江清然附在在她耳边悄悄,她征愣在原地,眨了好一会眼睛才缓过神来。 清然胆子真大呀,居然收养男娃鬼。 小娃娃在呆萌,他也是鬼呀。 收养他在家中,不会对人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吗? 云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江清寒,都很喜欢。 在得知江清寒悲惨的身世后,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江清寒抱在怀里宠。 真招人喜欢呀。 咋办? 她儿媳妇年后估计也快生了,到时候她就有自己的孙子了。 真好。 云柔陪江清寒在后院数鸡鸭鹅的数量。 鸡鸭鹅的数量已经发展到三四百只。 数量多到江清然家后院装不下,一部分生活在前院。 好在年后江清然一家会搬进新院子,等养殖场盖好以后,院子里的这些鸡鸭鹅通通放在养殖场里饲养。 江清然见云柔等人身上穿着一身红衣裳,自己也回屋换了一身过年时穿的喜庆衣裳。 她与三个儿媳妇坐在一起包饺子,娘和两个弟妹在熬浆糊。 今年的对联依旧由江学来写。 苏玉壮、苏玉行两个挂红灯笼,打扫房间和清扫房梁。 黄金宝与马生财、江清安兄弟两个闲聊。 江雨桐、苏小小和江清寒为他们表演武功。 “表演的真好。”黄金宝拍着巴掌高呼。 “谢谢黄叔叔、黄爷爷。”江雨桐三个异口同声。 红灯笼,高高挂。 新年有喜事来我家。 要问有什么喜事? 自然是添新娃啊。 她们三个说着一起想出来的新年词,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编的非常好,希望我们每一家家里面都添新娃呀。”饺子包好,江清然从厨房内出来。 “必须添新娃,我还指望我儿媳妇多给我生两个大胖孙子,将来好继承我们家的产业。 指望金多这孩子算指望不上喽。”黄金宝已经放弃黄金多,全力培养肚中的孩子杜清儿肚中的孩子。 未来将会是他重点培养对象。 他们老黄家的生意不能就此断送在他儿子这一脉。 “吃饭喽。”江清然新鲜出锅的糖醋鱼喊道。 坐在外屋地的江学来等人听到声音后,有说有笑的起身往厨房走去。 “今年是一年一度的团圆年,我恭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江清然举起酒杯,说着新年祝酒词。 “祝咱们吃麻麻香,身体倍棒。”云柔一杯白酒下了肚,夹起一个鸡头有感而发。 “孩子们学业有成,大人们事业蒸蒸日上。”江清然随即又补充一句。 她突然起了兴致,送了临时编的一首词。 愿我们自由自在,像风儿般潇潇洒洒。 愿我们快快乐乐,如鸟儿般欢快鸣唱。 我们虽然很渺小,却有一双坚硬臂膀。 每当危险来临,我们不惧困难勇敢前进。 “我们勇敢前进,一往无敌。”江清然举起酒杯高呼。 “勇敢前进,一往无敌。”云柔站起来,用筷子敲着酒杯。 此刻她气势高涨,好想报名上前线打仗。 年轻真好呀。 江学来笑着感慨这一幕。 他总有种生错闺女的性别,如果自家闺女是男娃,一定是战无不败的常胜将军。 他为自家闺女感到惋惜。 “我们玩骰子好不好?”江清然喝的尽兴提议道。 苏玉行第一个站起来反对,“娘,你说过赌博不是啥好事。 赌博这玩意儿会上瘾的,娘莫要走我的老路。” “爹娘,你们俩听听这臭孩崽子说的话。”江清然左手挽上江学来胳膊,右手挽着江林氏胳膊撒娇。 江学来假装瞪眼,“外孙子,怎么和你娘说话呢? 你当你娘是你呢,我闺女超有自持力。 不像你一玩真上瘾,把家底都败光了。” 苏玉行撇嘴,他好心提醒娘,结果招来这么一堆嫌弃他的话语,真令人伤心。 “老二,娘知道你为娘好,你姥爷也对你很好。 你们都是娘最亲的亲人,娘做啥你们是不是都支持?”江清然一连喝了五六杯白酒,脸蛋儿红扑扑的。 “娘,身为儿子当然什么都支持了。”苏玉行总有种自家娘喝醉了的感觉。 尤其是娘面带醉意,口说胡话。 “娘让你三弟打理养殖场,你支不支持?” 苏玉行陷入沉默,老三养鸡鸭鹅是挺有一套,问题是他一个傻子能打理得了养殖场吗? 换作从前他一定会和傻老三争一争,如今他有自己的事业,挣得也不少。 虽然说都上交给娘,每个月获得一百文的零花钱,但也从正侧面证明他很有能力。 “娘,三弟打理养殖场我支持,关键是他一个人能行吗?”苏玉行质疑苏玉尘的能力。 没了他的阻碍,江清然说出心中早已挑好的人选。 “有你三弟妹在,怕啥? 往后你三弟妹带着你三弟一起打理养殖场一事。 等过完年我在买上三百亩地,交由你大哥种。 三个兄弟的事业,娘也算是为你们规划出来,至于做的好不好、大不大,且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如何在自己的事业中混得风生水起。”江清然忽然间忘记自家有多少亩地。 一百亩地。 对,就是一百亩地。 原身相公留下来的五十亩地,包括她穿来羊粪蛋村后为自己买的五十亩地。 第一百九十三章每家分一成 不对。 连水后来又赔了她五十亩地和镇上的三个铺子,里外里他们家现在有一百五十亩地。 那就买三百五十亩地,凑够五百亩吧。 种地? 苏玉行对种地不感兴趣,对自家娘说的让老三媳妇儿帮忙打理养殖场一事持保留意见。 “娘,三弟妹一个女子。交给她不太妥吧?”苏玉行忍了半天还是问出心中的疑虑。 苏玉壮倒不在乎,他还沉浸在自家娘后来又追曾至买三百五十亩地的喜悦中。 他又可以多种好几百亩地的庄稼,真好。 “有啥不妥?你娘我身为女子不也将白活儿事业干的挺好。 你三弟妹跟在娘身边,去外面闯荡也有一年了吧? 连你大嫂都闯出来,性子变得活泼不少,更何况是你三弟妹呢? 依娘看就让你三弟妹帮你三弟一起打理,你和你大哥两个人往养殖场里面投钱,让你三弟在年底给你们两家子分分成钱。”江清然抛出诱饵。 分分成钱? 这句话苏玉行着实起了兴趣。 “娘,分多少分成钱呀?” “算上娘共计三家,每家一成分成钱。”江清然说道。 这等好事,她岂能错过。 钱这东西虽生带不来,死带不去,活着时没有还不行。 “那行吧。”苏玉行看在一成分成钱份上同意。 谁不喜欢银子多多?他也不例外。 没有他的阻拦,养殖场由老三两口子打理,成为板上钉钉的事。 “二弟,让老三跟着你一段时间呗?”江清然想让苏玉尘多见识见识坏人,越坏越好。 “好,后天老三随我一起回去。”江清安一家会在大姐家住上两宿,后天在回县府。 “娘、娘,玉尘想跟娘和娘子一起。”苏玉尘嘟唇,他不是很乐意。 他不懂娘为什么让他跟娘、娘子分开? 哎呀。 她忽略了老三从未离开家一事,让他自己出去指定想家,不如老三媳妇带孩子一起陪他去吧,顺便也让老三媳妇长长见识。 别回头老三识破坏人,老三媳妇反被坏人忽悠喽。 “老三媳妇,晚上你收拾收拾带着财宝一起去你姥姥家住上一段时日。”江清然啃着鸡爪。 “娘,我回屋就收拾。”马思烟道。 对于自家婆婆说的话,并没有感到震惊。 她知晓自家相公离不开她和婆婆。 她与婆婆有一个人在相公身边,相公才安心。 婆婆平日里忙去各地主持白活儿,处理家务事,没有时间陪相公去姥姥家,唯一的合适人选便是她。 相较于婆婆让自己陪相公去姥姥家历练,她更震惊于婆婆让她帮相公一起打理养殖场。 在她看来二哥说得对,她毕竟是一名女子,真的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好在婆婆提前帮她们安排好退路。 她猜想婆婆让自家相公在二舅舅身边些许时日,一定是担心相公会被坏人骗走银财,特意让相公此番跟随二舅舅一起离开见识各种各样的坏人。 如此甚好。 马思烟最不放心相公一个人出去玩,婆婆与她一样,每次去县府必须亲自把相公带在身边才安心。 交给别人,她们婆媳两个都不放心。 马思烟晚上回房间收拾一家人的换洗衣物。 “娘子,我们为什么要去二舅舅家里呀?娘是不要我们了吗?”苏玉尘双手抱膝,不是很不开心。 “爹笨,奶奶是想让爹变聪明一点儿。”苏财宝往苏玉尘嘴里送糕点。 听到自家儿子说自己笨,苏玉尘张开嘴反驳,“我才不笨呢。” 他看向马思烟,“娘子,我笨吗?” “不笨,相公太天真了,以为所有人都对你好,娘怕你误把坏人当好人受欺负。 相公,当养殖场的负责人每天要负责很多的事情。 每天会与很多人打交道,你如果学不会看人,是会上当受骗的。”马思烟解释,同时表明自家婆婆都用心。 得知自家娘还要他,苏玉尘面带笑容,“娘子,我会分辨好人与坏人呀。” “相公,坏人是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的。 有的坏人会表现出比好人还好,你想娘都有识人不清,被人算计的时候,更何况是你呢?”马思烟解释。 苏玉尘似懂非懂,总之娘让他去识别坏人就对了。 他眼尾湿润,依依不舍的告别自家娘。 “老三,娘等着你胜利凯旋的好消息。”江清然为苏玉尘鼓舞加油。 有了她的助威打气,苏玉尘心中有了底。 他前往出发县府,每天与娘子、儿子、雨桐、小小一起识破各种各样的坏人,听各种各样的坏事、糟心事。 他已经耳熟能详,与大家绘声绘色讲解。 “娘、娘,我们回来啦。”苏玉尘冲进江清然怀抱中。 分别半年以来,每天都在想娘,也不知娘过的好不好? 还是回家好,终于可以睡到他们熟悉的小炕了。 不对,等等。 为啥他们原先的家住了其他人? “娘、娘,为什么会有陌生人住在咱们家?”苏玉尘不理解。 其他人在他们家里,他们住哪儿啊? “老三,咱们现在住在新家啦,老三跟娘回新家好不好?”江清然温柔地问道。 “好好好,娘、娘,咱家的养殖场有没有盖好呀?”苏玉尘最关心他们家的鸡鸭鹅有没有地方住。 江清然指着自家房子对面盖起来的养殖场,“喏,老三,那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养殖场喽。” “娘、娘,真大,真好呀。”苏玉尘高兴道。 他拉住自己当娘子的芊芊细手,“娘子,你看咱们家的鸡鸭鹅有地方住啦。” “相公开心就好。”马思烟笑道。 相公开心,她也跟着开心。 苏玉尘牵着苏财宝去家对面的养殖场查看。 他抱着儿子在五亩地大内转悠。 好大,好大呀。 他一个人要走上好久,带着财宝会走上更久。 养殖场与他们新家一样大,听娘说面积都有五亩嘞。 五亩地是多少他不知道,但是真的很大。 “娘、娘,我晚上可以住在养殖场里吗?”苏玉尘问道。 “老三,为什么想住在养殖场里呀?是咱们的新家不好吗?” 第一百九十四章你自我感觉良好 “娘、娘,我喜欢新家,更喜欢和小动物们接触。”苏玉尘实话实说。 除了娘和娘子,他最喜欢的就是小动物,儿子也要排在小动物后面。 “行,让你大哥今晚陪你一起在养殖场住好不好?”江清然咨询他的意见。 “好呀,只要不是二哥都行。”苏玉尘谁陪他都可以,唯独二哥不行。 额。 看来潜在的兄弟问题隐患要解决,否则时间长了会酿成大祸。 江清然叫来苏玉壮,让他去陪苏玉尘在养殖场住,自己与苏玉行谈心。 “老二,关于你和两个兄弟情感遗留问题,娘本来不想插手此事,让你们自己解决的。 眼看咱家日子越过越好,别为兄弟不和让人看笑话。 你是不是应该和你大哥、三弟亲近亲近?”江清然认为有必要先从苏玉行这里下手。 “娘,我们兄弟三个感情不好吗?”苏玉行反问。 他自认为他们兄弟三个之间感情挺好的。 “很好吗?你自我感觉有点儿良好。”江清然就差把很不好三个字挂在嘴边。 她的话让苏玉行产生了深深的疑问。 回到自己院中,苏玉行郁闷的靠在炕上一言不发。 钱肉肉端来洗脚水,看到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把脚伸在水里面,“你怎么了?” “娘说让我跟大哥、三弟巩固一下情感,我跟大哥、三弟之间感情很不好吗?”苏玉行郁闷不已。 扑哧。 钱肉肉笑出声来。 “你哪儿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跟大哥、三弟感情很好的?”钱肉肉讥讽。 全家一致对内最讨厌的人便是相公。 她相公脸真大呀,怎好意思说出口的? 她真想撬开相公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些什么。 相公怕是忘记当初她第一个带头把他开除家门一事。 既然相公不记得,那她一定埋藏在心里最深处,打死也不提。 “不好吗?你怎么与娘说的话术一样?”苏玉行被整懵了。 “不仅不好,是相当不好。 你瞧不起大哥,欺负看不起三弟,左一句傻老三右一句傻老三叫着,搁谁谁愿意听? 娘让你缓和一下与大哥、三弟之间的感情问题,那自然有娘的道理。”钱肉肉洗完脚,拿起擦脚巾擦去脚上的水渍。 “我如何缓和?”苏玉行问道。 “帮大哥、三弟干活,给他们买好吃的、好喝的,向着他们说话呗。 娘当初是如何拉近与大嫂和三弟妹之间的婆媳关系,你就如何来呗?”钱肉肉脱了衣裳,钻进被窝。 她反正从来和婆婆没有婆媳矛盾,她在婆媳问题上一向脸皮较厚。 婆婆会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 像她这种从小很能吃,力气很大的女子,一般人谁敢要她?也就她婆婆和相公虎超的。 “娘当初如何与大嫂和三弟妹拉近婆媳关系的?”苏玉行哪知自家娘使用哪种手段让大嫂与三弟妹满意的? 钱肉肉打着哈欠,“那我哪清楚啊?你问娘呀。” 苏玉行执行力很强,当天晚上敲响了江清然的房间。 已经躺下的江清然穿好衣裳去看门。 “老二你不睡觉,这么晚来娘房间里干啥?”江清然揉着带有困意的睡眼。 “你当初是如何拉近与大嫂、三弟妹之间的关系的?” ????? 大晚上敲响她房门,就是为这种事吗? “我哪儿记得,这种事情你自己悟。”江清然将苏玉行撵出房门外。 “娘,你告诉我一下呗?”苏玉行继续敲门。 “有完没完?笨死,打感情牌。”江清然不耐烦道。 这种事情也要问她,有心自然会做,无心怎么教也教不会。 打感情牌? 这么简单吗? 苏玉行得到满意的答案后离开。 翌日,他贱兮兮的凑到苏玉壮、苏玉尘身边,关心他们有没有吃饱,口渴不渴? 整得苏玉壮、苏玉尘兄弟二人一愣一愣的。 “娘,二弟脑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苏玉壮憋了一天,终于忍不住去找江清然。 “你二弟看起来挺正常啊。”江清然愣了一下回答。 二弟正常吗?他看起来不太正常。 “娘,二弟今天很不对劲儿,他搞不好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亏心事?”苏玉壮猜测。 “不能吧?老大,你在这里猜不如去问问你二弟。 你们兄弟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问题当面说出来,别互相猜来猜去。”江清然指点苏玉壮。 猜来猜去,不光他们累,她也很累。 “娘,不太好吧?万一是我多心了,咋整?”苏玉壮不太好意思问。 “你在这儿瞎猜也猜不出答案来,不如索性直接去找你二弟。”江清然出主意。 一个两个有事情全跑来问她,她有事情问谁?还不是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在她再三催促下,苏玉壮扭捏地去找苏玉行,江清然跟在他身后悄悄去偷听。 “二弟,你是不是做啥对不起我的事了?”苏玉壮开场白简单干脆。 从外面主持红活儿回来的苏玉行连杯茶水也顾不上喝,懵逼的听着自家大哥突然没由来一句。 “我没做呀,我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苏玉行回答。 大哥会不会受啥刺激,与大嫂闹矛盾了? 与大嫂吵架去主动和大嫂和好啊,跟他说有啥用啊,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今天为啥对我这么好?你真的不是心虚才对我好的?”苏玉壮一脸探究。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自己过去太飘,对你和三弟不太好,能缓和一下咱们之间的兄弟感情。”苏玉行说道。 既然大哥主动来问,那不如干脆直接说开喽。 “二弟呀,你终于意识到自己过去有多可恶了,真不容易啊。”苏玉壮拽住了苏玉行的右手,有种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一样。 他过于激动的态度令苏玉行没有料到。 大哥过于真实了吧?真不打算装一下吗? 其实也可以委婉一下的,也不用表现的过于真实。 “大哥,二弟过去太过傲慢,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大哥,从今往后,咱们兄弟两个好好相处。”苏玉行厚着脸皮。 第一百九十五章你喜欢二哥不? “我没问题,这话你应该跟三弟去说。”苏玉壮无所谓道。 他作为大哥,没管好弟弟,他也有责任。 二弟伤害三弟伤的最深,要道歉也是去找三弟道歉。 “既然大哥不怪罪二弟,二弟去找三弟了。”苏玉行硬着头皮来到了养殖场。 他在养殖场里转来转去,始终拉不下脸面去找苏玉尘道歉。 道歉还是不道歉? 苏玉行纠结万分,心中烦躁不已。 大哥那里明明进行的很轻松,怎么到傻老三这儿就那么难呢? 是因为傻老三跟他共用同一张脸的原因吗? 其实很多时候他在嫉妒傻老三,嫉妒傻老三天真,嫉妒娘对傻老三太好,对傻老三过于关心。 明明他们都是娘的孩子,为啥娘只对傻老三上心? 苏玉行犹豫片刻,强逼自己去找苏玉尘。 “三弟在喂鸡鸭鹅呢?”苏玉行主动上前没话找话。 “对呀。”苏玉尘继续往地上扔苞米,没有抬眼皮看苏玉行。 苏玉行被忽视后,不太开心。 他压下心中那种不舒服感,“三弟,二哥跟你说点事呗?” 苏玉尘喂完苞米,扭头看他道:“二哥,你有啥事要跟玉尘说呀?” “三弟,你喜欢二哥不?” “不喜欢呀。”苏玉尘回答。 两个人一个问的直白,一个回答的也很直白。 面对苏玉尘真实答案,他难得出乎意料接受的很平和。 答案既在预料之中,也在预想之内。 “三弟不喜欢二哥哪儿啊?二哥改行吗?”苏玉行想知道苏玉尘到底不满意自己哪点? “我哪儿都不喜欢,谁让你老嘲笑我傻的?”苏玉尘提起这个就来气。 “二哥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吗?”苏玉行强行解释。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你给我道歉。”苏玉尘嘟唇。 “好好好,二哥给你道歉。 是二哥错了,你原谅二哥好不好?二哥往后再也不是嘲笑你傻啦。”苏玉行耐着性子哄道。 过去怎么从来没感觉傻老三这么好玩呢? 呸呸呸。 往后他再也不嘲笑三弟傻了,形成习惯真不好改呀。 “不好,你要帮我干活,帮我喂鸡鸭鹅,我才考虑原不原谅你。”苏玉尘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原谅他二哥? 苏玉行夺过他手中的瓢,“行,不就是干活嘛,二哥最会了。” “你干啥啊?你好笨啊,鸡鸭鹅我都喂饱了,你再喂会把它们吃撑坏肚子的。”苏玉尘嫌弃的抢过苏玉行手中的瓢,去喂兔子和猪,留苏玉行站在原地傻眼。 哈哈哈哈哈。 江清然躲在角落里偷笑,她家老三好好玩,想不到自家老二也有吃憋的一天。 你看这多好啊,兄弟三个至今把误会说开了,往后也没有那么多麻烦。 大家憋在心里谁也不说,在暗自较劲儿,永远也解不开这个疙瘩。 还行,她家老二在这个问题上还挺听她的话。 她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至于她家老二愿意傻呆,就让他继续傻着去吧,她没空在这儿陪着他。 江清然回到家中,屁股还没坐稳,便有客人上门找她。 她带好自己的工具,随客人一起前往家中主持白活儿,安排宾客的座位。 怎料走到半路上,两个人被一道无形的墙拦住去路。 客人不知是何情况,有些慌神。 “江夫人,我们为什么出不去?怎么办?我夫人还等着我回去。 孤男寡女被困在一起不好吧?让我夫人知道,耳朵不得被我拧下来。”身高不足一米六,矮胖的中年男子道。 他是附近远近闻名的耙耳朵,妻管严。 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他家娘子啊。 “许老爷您先别着急,我们可能是遇到特殊情况了。 待会儿您无论看到多么美艳的女子,一定要装作没看到,心中一定要默念您家夫人,脑海里一定要想着邻家夫人的样貌。”江清然从袖子里掏出黄纸,用匕首划破中指,在上面画着符。 符这东西只有现画的威力呈现最大化,她的一双嫩手跟着她遭老罪了,尤其是两个手指的中指。 她在黄纸上写写画画十多张,留有备用。 左手拿着画好的符纸,右手紧握匕首。 没过半刻钟,拥有乌黑亮丽秀发,穿着新娘服婀娜多姿的女子出现在她们面前。 女子出现的那一刻,许老爷双眼紧盯前方,心中默念自家娘子的名字,眼神绝不往女子身上瞟一下。 他帮不上江夫人忙,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夫人一个人对付面前的女鬼。 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女鬼长啥样。 哪怕战斗结束,他依旧直视前方,等江清然确认女鬼化为灰烬,才收回目光。 “许老爷,您真是这个。”江清然竖起大拇指。 “江夫人你冷不丁夸我,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许老爷笑着挠挠头。 长这么大,除了他娘、他家娘子,还没别人夸过他。 “许老爷您值得被夸,我夸您是因为您对您夫人的爱。 换作是其他老爷,早就被女鬼蛊惑了。” “那不能够,我对我娘子的爱,那真是天地所见。 咱虽然不是什么俊朗之人,花花肠子的事咱不干。 我们家男人别的优点没有,但爱娘子这一点,那真是继承了优良传统。 从我太爷爷那辈起,女人只娶一个,不纳小妾,不找暖床丫鬟。 虽然这话说起来很自恋,但我也不例外。”许老爷自认除了爱娘子,这一点没有其他优点。 毕竟他是要个头没个头,要身高没身高,要身形没身形。 总之除了有钱,爱娘子一无是处。 “许老爷,您真是我见过少有的爱夫人之人。 其他夫人嘴上说着如何如何爱自家夫人,但该纳的妾一个也没少纳。”江清然夸赞。 她夸得许老爷心花怒放,嘴快翘到天边去。 “江夫人别这样夸我,再夸我,我会飘的。”许老爷心中很受用。 怪不得大家都找江夫人主持白活儿,哪怕他深知江清然说的是奉承话,至少江夫人态度真诚到让他愿意相信这个谎言。 人嘛谁不喜欢被夸呢?他也不例外。 江夫人可以继续多夸他两句,他爱听。 第一百九十六章我还不知道她说的是谎言吗? 如他所愿。 江清然左一句右一句夸奖,许老爷喜欢的在她这里通通全有。 许老爷嘴笑的合不拢嘴,迈着轻飘飘步伐,一路笑到自家娘子身旁。 “娘子,人喜欢听好话真不欺我。 江夫人夸得我快找不着北,别说她胆子真大,自己一个人应对女鬼,丝毫不怯手。 这给我吓完完,双眼目视前方,生怕着了女鬼的迷魂道。” 许夫人聆听许老爷描述,片刻后说:“人家是做那一行,她不把你夸美上天,下次再有这种白活儿事,你会找她吗?” 她身为女人,最懂女人之间的小九九。 像大名鼎鼎的江美怪一心只干自己事业。 夸别人全是技巧,不带一丝情感,也就她相公傻呵呵真信。 不过江美怪这人看着让人舒心,她对男人仿佛只有利用二字。 据说知府大人弟弟,也被江美怪利用过,可见这人眼里只有银票无男人。 “娘子,我做这么多年生意,我还不知道她说的是谎话吗? 我的意思她厉害点在于让你沉迷其中,还不忍心戳穿她的谎言。”许老爷解释。 他如果连这点谎话分辨不出来,那他白做这么多年生意。 许夫人赞同他的观点,人家擅长的本事是他们平生学不会,也达不到的领域。 每个人有自己擅长养家的手艺,不稀奇。 许夫人对江清然一直很礼貌,包括安排人手、唱哭歌,她有在暗中观察。 事实证明,身为一个女人,她达不到江清然那样的高度,活该人家赚银子。 许夫人很钦佩江清然,让她钦佩的女子为数不多。 她亲自结算银票,又介绍江清然安排一个新的白活儿。 同一天内连续主持三场,奔跑于各个地方,江清然感觉自己赚来一百五十两银子并不轻松。 也不知今日怎么了,背后很沉,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她后背上。 “姑姑,你背后有女鬼。”江雨桐手拿自己特制剑,指向背后爪牙舞爪的女鬼。 女鬼? 原来如此。 江清然举起三张符纸贴在女鬼脑门上。 巨大的威力,使女鬼浑身有灼伤感,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江清然见状,举起自己的匕首猛戳自己后背,直到后背轻松。 收起匕首,她弯腰问道:“雨桐,最近练习有没有偷懒?” “姑姑,我可认真,没有偷懒。”江雨桐拿起自己佩剑在江清然面前表演。 她眼神坚定到犹如上战场的军人。 “姑姑,为什么会有女鬼趴在你身上啊?”江雨桐觉得好不可思议。 “她们想收拾姑姑,却没有姑姑厉害。”江清然解释。 雨桐这孩子好像从小就能看到鬼,不过干她这一行太难,不建议日后走她老路。 “姑姑,我也想跟你一起打鬼。”江雨桐对于打鬼一事十分感兴趣。 “雨桐,听姑姑跟你说,打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鬼分为很多种,比如你刚才看到的是那种最低级,最好对付那一种。 比她等级高一点,会难对付一些,等级更高者,是我们这些普通人难以对付。 姑姑虽然有很多打鬼经验,遇上等级高的,姑姑也会身负重伤、束手无策。 比如那些专业打鬼师,上等级高的鬼、鬼怪,对付起来也会很吃力。”江清然讲述自己亲身经验。 她受过的伤还少吗? 有很多次危机时刻要贡献自己血液来邀请上神、仙家出面,帮她解决掉厉鬼。 当白活儿知宾这两年来,她光贡献的有大几百毫升。 估计再来两年,她弄伤自己也感觉不到疼痛。 “姑姑,与上战场杀敌一样疼吗?”江雨桐问道。 “差不多吧,兵者也有强有弱。 无论何时何地,最难打死的永远是强者。” 强者之所以是强者,自然吃过旁人忍耐不住的苦楚。 “姑姑,我要跟你一样打鬼,我不怕疼。”江雨桐越说越兴奋。 完犊子。 江清然挺无助,没劝说住自家侄女,反倒让她兴趣更浓烈。 回头如何与自家二弟交差呀? 二弟本来不支持她干这一行,这下好了,还把自己闺女搭进去。 她焦虑万分,小侄女儿这不是给她出了一个难题吗? 眼瞧着二弟快回来,要不她先溜回家躲一躲? 江清然说走就走,右脚快迈过门槛时,与从衙门回来的江清安撞个正着。 痛。 她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待看清来人时,主动腾开地方。 “二弟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江清然打着招呼。 “今天事情不多,大姐要回去?”江清安问道。 不知为何,总有种大姐看他很心虚,大姐不会背着他又闯什么祸? “那就好,二弟别累着自己,大姐先回去,回头大姐给你送好吃的。”江清然双腿迈过门槛,被江清安拽住手腕。 她不解地回过头去,“二弟,有事?” “大姐不如留在家里吃个饭再走。” 正好他观察观察大姐到底闯下什么祸,竟然看见他就跑。 “爹,我长大要和姑姑一样打鬼。”江雨桐瞧见自家爹与姑姑拉扯,迈着小碎步跑过来道。 真愁人。 怕什么来什么。 她二弟拽她手腕干啥? 不拽的话,这会儿估计她已坐上马车溜走掉。 “你说什么?爹也没听清。”江清安说话间,空气跟着自动降温。 一股寒意袭击着江清然的后背,二弟拽着她手腕不松懈。 “爹,我说我长大以后要跟姑姑一样打鬼。”江雨桐再次陈述自己的兴趣爱好。 “你是个女孩子。”江清安拒绝自家闺女想打鬼的请求。 江雨桐不在乎道:“女孩子又如何?女孩子就不可以打鬼吗? 爹还是县太爷呢,真封建。” 我去。 小侄女儿居然连封建二字都从口中说出来了,她现在强行溜走,还来得及吗? “雨桐,姑姑不是跟你说过做我这一行的很危险吗? 你年纪还小,出于好奇才想打鬼,等你长大以后再说。”江清然劝导。 奈何江雨桐有自己的小性子与坚持,“姑姑,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与爹不要再劝我,劝我我也不会听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聊一聊 江雨桐坚持己见。 江清然尴尬笑了笑,好想逃离娘家。 雨桐这孩子随谁了,这般执拗。 “二弟,咱俩是时候好好聊一聊。” 为避免自家二弟先找她谈话,她掌握主动权,先邀请二弟闲聊。 两个人来到江清安经常办公的书房,面对面坐着。 江清安态度过于严肃,让江清然有些不大适应。 “二弟,小孩子嘛随便说说,莫往心里去。 她现在还小,觉得打鬼挺稀奇。 等她长大以后就不会觉得打鬼是件轻松事。”江清然坐立难安。 这件事情真怨不得她呀,她怎知小侄女儿会对打鬼一事如此入迷。 小侄女儿叛逆心比她还重,长大后不服从管教可还好。 “大姐认为自己说的话可信度高吗?”江清安反问。 额。 这话问的,让她更加坐不住。 她那好侄女儿,竟然给她下套。 她想哭,想回家。 “大姐什么时候说过谎?大姐向来说到做到。 大姐可信度不高,谁可信度高?”江清然坚决不承认自己可信度低。 她紧张的扣着衣裳,对上江清安探究的眼神也没胆怯。 “二弟,大姐晓得你不想让自家闺女陷入危险中,大姐也不想啊。 有大姐一个人干这一行就够了,咱家真的不需要再有第二个人。 你得好好劝劝小侄女,女孩子怎可以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大姐是儿孙满堂之人,年纪大了,做也无所谓。” 江清安拧眉,大姐说话很有趣。 明明是他审判大姐在先,他话还没说出口,大姐转头往他身上扣帽子。 不愧是他大姐,泼脏水很有一套,他自愧不如。 他爹娘说服不了大姐打鬼,好比他说服不了自家闺女打消打鬼念头。 他们老江家的女人怎么回事?咋胆子一个比一个大性子,一个比一个泼辣,比一个不服从管教。 “二弟,大姐当初让雨桐学武功是不是学错了? 大姐本意是希望她遇到坏人可以全身而退保护自己。 现在倒好,雨桐小主意比你大姐我都重。 以前大姐还能劝说一下,现在老了,没人听喽。”江清然甚至没把希望寄托在苏小小身上。 小小跟在自家侄女身边一年多,性子搞不好早已向小侄女儿靠拢,难该呀。 “大姐,先下只有一个办法。”江清安开口。 不用说,江清然为知道是二弟口中的办法是什么? “二弟,事情大姐鼎力支持你,有些事情大姐真没法支持你,大姐靠的是这门营生赚钱。 当初大姐多不容易,被你那好好二外甥气到棺材中,一口气没上来,造成假死现象。 倘如不是大姐命大,那口气它上来了,估计这会儿大姐的分头草都得有一米多高。”江清然开始打亲情牌。 她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假装擦着眼泪。 江清安不动声色,淡定看着她静静表演。 大姐的戏演得越来越精彩,如果观看对象不是他,更加完美。 “二弟,你要相信大姐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与你统一战线。 前提是大姐真的说服不了你家那个犟种闺女。 大姐自认为够拧的了,你闺女有过之而不及。 依大姐,看你闺女纯纯是随了你的这种性子。” 江清安挑眉,大姐让自家闺女挑起兴趣,到头来却在指责他性子犟。 他心伤得很,谁来替他评评理? 县太爷解决不了自家家务事,上哪儿说理去? 此事不了了之,没有任何好解决办法。 江清然试图说服过江雨桐,奈何以失败收场。 她摊开双手,无奈的耸耸肩。 “二弟,实在不行,大姐有个馊主意。”江清然心想如果没有别的特别好的招数,不如让雨桐亲自对付一个等级低的鬼。 吃过亏遭过罪以后,或许便不会再想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太过冒险,江清安不放心,但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鬼不用了,人可以派上用场。 江清安找来衙役装鬼,在江雨桐晚上睡着时,跑到她床前吓唬。 惊心动作的精心设计过的动作和词,衙役们表演的非常完美。 唯独忽略江雨桐了胆大的事实。 她晚上被鬼从梦乡吵醒,揉揉睡眼。 睁大双眼看清楚来人是什么后,淡定的抄起自己的配剑朝装鬼的衙役砍去。 他们从假山跑到花园,又从花园跑到荷花池,再从荷花池跑到前府和后府。 几个扮鬼的衙役们腿快跑断了,也没甩掉处于兴奋状态的江雨桐。 “县太爷家的千金这么能跑吗?早知她能跑,说啥也不揽下这个活计。 看她这个状态根本就不累嘛,累的反而是咱们。”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的衙役抱怨。 “别说了,快继续跑吧。”衙役同伴一回头,看到江雨桐手中拿着剑追上他们,举起剑朝他们劈来。 她边劈边喊道:“你们这几个大胆小鬼儿,夜深人静也敢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今日我就让你们尝尝本大小姐的厉害。” 她一剑劈下去,劈的衙役们四处逃散、落荒而逃。 “县太爷,真的演不下去,再演命真丢啦。”衙役们集体罢演,不再配合江雨桐演戏。 无人配合,江清安只好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 “爹看到鬼没有?我分明看到好几个鬼,怎么眨眼的很多功夫全消失不见啦?”江雨桐郁闷,产生深深的质疑。 江清安一把抱起她,“闺女是不是做噩梦了?咱家院子里这里哪有鬼?” 他抱着江雨桐回她自己的房间,把她放到床上,关好房门离开。 江雨桐并没有立即睡去,满脑子都是看到几个鬼一事。 她分明看的真真切切,怎么就消失不见了? 她带着这个疑问再次进入梦乡。 等翌日醒来时,身边早已没有鬼的踪影。 “姑姑,我昨晚看见鬼啦。”江雨桐一早强烈要求江清安带着她来羊粪蛋村来找姑姑。 吃完早饭正准备离开,去县府办事的江清然听到声音,打开大门。 “雨桐啊,什么遇到鬼? 姑姑没有听明白你话里的意思,你在说什么呀?”江清然假装不知开口问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你带雨桐走一遭 “我昨晚睡得好好的,好多个鬼站在我床边,统统让我打趴下啦。”江雨桐兴奋地讲。 打趴下? 雨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还是说二弟找的假扮鬼之人不行啊? 连个五岁的小姑娘打不过,太废物些了吧? 江清然口中打不过小朋友的废物衙役们,此刻集体低着头被江清安上课。 他要求这群衙役每天在县衙集合晨跑半个时辰。 连他家闺女也跑不过,令他万万没不到。 通过此事足以说明这群衙役体能有多差。 衙役们苦笑着,没有一个人出来反驳。 江清安教育归教育,好处分文少不了大家。 这次参与在内的衙役们,没个人获得五百文钱的奖赏。 其他没有参与进来的衙役们,羡慕般睁大双眼盯着获得银钱奖励的衙役们手掌心躺着的五吊钱。 他们视线跟随铜板离开,心中无一不在想此次自己被选中该多好。 他们县太爷家千金,这种特殊爱好可以多有点儿,最好大家轮着分得银钱。 “姑姑,他们不厉害,根本不好玩。”江雨桐坐在凳子上。 额。 玩? 如果不是为了生存,谁跟这种东西玩啊?当然像江清寒可爱的小奶娃除外。 “雨桐遇到的许是低级鬼,没有还手能力那种,中级、高级等等级别的鬼,你还没有遇上。 姑姑知道你对鬼这种阴物很感兴趣,但与她接触很伤身体,姑姑不建议你走姑姑老路。”江清然劝说。 坐在凳子上的江雨桐闷哼一声,“姑姑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决。” 她小小年纪眼神坚定到令江清然频频摇头。 “二弟,你闺女比你还是个犟种,妥妥地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之人。 大姐半点办法也没有,你再想个别的招吧。”江清然无奈。 弄真鬼吓唬雨桐,自家二弟又舍不得,而且谁也无法保证遇到的鬼道行是否高深莫测。 换成是她,她也不愿意把雨桐放在危险之中。 “大姐,你带雨桐走一遭吧。”江清安被逼无奈。 看来不让闺女见识真正的鬼,她大概不会死心。 “你确定?大姐不是很赞同你这么做。”江清然问。 雨桐毕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功夫也才学两年左右。 让她与鬼面对面接触,真的好吗? 江清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她再三征询自家二弟意见后,带江雨桐去寻鬼。 “姑姑,面前那个女鬼好可怕。 她双眼耷拉在眼球外面,舌头也伸得老长,脖子被绳子勒挂在树上。”江雨桐掀开车帘,往外探去。 她的话引起江清然注意,叫停马车。 符纸是出发前新绘画而成,她抽出腰间匕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朝女鬼所在方向前进,江雨桐跟在她身后。 她在距离女鬼两米之外的地方停下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纸对准女鬼眉心飞射出去。 女鬼察觉到危险,嗖的一下从树上飞下来。 样貌挺美,但滚落外在的眼球和吐出来的舌头,让人无法直视她的美。 不用猜,这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鬼。 自古女子最痴情,尤其是貌美如花的女子。 “雨桐,躲在姑姑身后。”江清然紧握手中的匕首。 她感觉到女鬼身上很强的气息,这是一个很难对付的鬼,死亡时间至少在一百年以上。 相对而言,纠缠起来很难,稍有不慎会受伤。 她与苏玉行靠背站着,二人寻找机会朝女鬼发起攻击。 躲在她们身后的江雨桐耐不住性子,趁着她们全身心投入到对付女鬼中,悄悄绕到女鬼身后,其举起她的配件插进女鬼后背。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令女鬼脾气大发,她抬手重重甩了甩袖子,将江雨桐弹出三米之外,撞在大树上。 噗。 江雨桐口吐献血,吓坏江清然几个。 必须加快战斗,否则时间越长越危险。 江清然越过女鬼,扶起倒在地上的江雨桐。 江雨桐兴奋般擦拭嘴角,重新投入到与女鬼对打的队伍中。 她的反应令江清然哑口无言,这孩子鬼瘾怎么比她还大? 她最初最开始接触鬼这等阴物,纯粹是为生存而活。 可谓是偶然,亦是必然。 三个人加上江清寒一个男娃鬼,四个人合力对付女鬼半个时辰才解决掉女鬼,大家或多或少受了伤。 “哇塞,解决掉了耶。”江雨桐回到马车上欢呼。 等等,不好。 江清然在空气中嗅到其他鬼微弱气息存在。 直觉告诉她,隐藏在暗处的鬼整不好比三人一鬼费劲巴拉解决掉的女鬼道行还高。 等级越高,越难以对付。 “你们谁有尿吗?暗处怕是潜伏一个修为远在女鬼之上的鬼。 最好是尿越多越好,趁他分神的时候出其不意。”江清然表情严肃。 苏玉行与江雨桐互相看着对方,摇了摇头。 他们谁也没有尿,江清然也没有,江清寒更没有。 他们目光齐刷刷聚集在江清安身上,江清安拧紧眉心,他还真有。 他有是有,他的素质让他做不出来对着谁尿,哪怕那个对象是鬼。 他需要做心理建设,谁知出来历练吓唬闺女,闺女没害怕,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二弟,虽然这句话很让人难以启齿,大姐还是想问你,你有尿吗?”江清然扯下腰间的羊皮囊,示意江清安喝水。 “我有。”江清安思虑再三开口。 既然他有,羊皮囊给他也派不上用场。 江清然反手丢给苏玉行,苏玉行接过羊皮囊,打开冒塞仰头喝。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娘一般不表情严肃,一旦表情凝重,恰恰说明事情很严重。 他喝光自家娘羊皮囊里的水,又打开自己的一饮而下。 压抑的气息感愈来愈强,危险也越来越近。 江清安在经过反复的心理斗争后,与江清然几个一同下了马车迎敌。 大家围在一起,提高警惕,观察周围的动向。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她们好即使做出反击。 “娘,是不是你的感觉出问题了?”苏玉行几人等待差不多有两刻钟后,还是没等到任何鬼现身。 第一百九十九章老盯着我干啥? “你面馆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修为高的鬼,不会有错。”江清然说道。 直觉告诉她,鬼此时也在暗中观察她们,双方谁也不肯轻易动手。 这种情况一般而言,鬼有忌惮。 能让鬼忌惮的东西很少,除非他身负受伤。 对呀。 江清然豁然开朗,她也仅仅是猜测,断不敢大意贸然出手。 “娘,现在怎么办啊?这种情况咱们是走还是不走?”苏玉行问道。 老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回事,一会儿他快来尿了,带尿上阵打架影响他发挥真正的实力。 “走。”江清然叫江清安他们先上车,自己断后。 待马车行驶一段距离后,江清然手握匕首,转身朝行驶出去的马车奔跑。 哪怕是坐上马车后,她一刻也不敢松懈。 呼。 离开危险地带后,江清然重重呼出一口气。 同样松一口气的,还有躲在她们离开之地那个鬼。 他与对家打架惨遭偷袭,身受重伤。 他只想平安地离开此地回去养伤,并不想招惹江清然等人。 在亲眼目睹江清然三人一鬼处理掉女鬼的魂魄后,更让他坚信自己没有贸然出手的行为是对的。 好在双方都很谨慎,他瞥了眼江清然离开的方向,往后遇到那个会杀鬼的女人躲远些,他并不想与江清然碰上,更不想和她交手。 “安全了、安全了,可算是平安归来。”苏玉行系在裤腰带上的心,总算平稳落地。 他回家第一件事,立即跑进茅房,江清安慢他一步,排在外面等候。 “娘,你真的确定你的直觉没有错吗?”苏玉行再次问道。 他虽说也感觉到周围有鬼的气味,但他们等了那么久,也不见鬼现身,让他深深怀疑自己的感觉是否出现错误。 “他身上有受伤,而且是那种不方便与人交手的重伤。 否则你何时看到过有鬼会放过咱们,哪一次不管是能否打过,都会出击。” 苏玉行扒着花生皮,往嘴里丢进一颗花生,原来是这样。 也就是说那个躲藏在暗处的鬼身不得已。 这样的话,他还得谢谢那个鬼伤受的好,不然难以想象双方真打起来,他们的胜算有几成? “娘,照你这么说,咱们今天算捡回一条命?”苏玉行庆幸自己命大。 与鬼打交道这一行多难干呀,雨桐表妹偏偏对这一行感兴趣? 他当初也仅仅是从唱哭歌拉白活儿干起,后来无意中慢慢接触鬼等阴物。 他娘与鬼打交道纯粹是为赚钱,雨桐表妹不同,她真的热爱并喜欢与鬼打交道啊。 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啊,真令人发指。 苏玉行不理解,也不接受。 如果现在问他娘有一天回到过去,还会接触这一行吗? 他娘一定会回答白活儿她愿意,鬼就算了。 除非给好多好多银子,看在银子的份上,勉为其难干。 他娘的人生只有两个字,赚钱。 他娘不知情感为何物,不知男人为何物。 在他娘的世界里,天底下只有两种男人。 一种是有利用价值的,另一种是没有利用价值的。 利用价值的他娘会主动接近对方,至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他娘才不会理睬。 希望雨桐表妹和他娘一样,不要将全部精力放在男人身上。 男人有什么好的,他自己就是男人。 他对娘子是好不假,但做不到像他已逝的爹对娘那般好。 他去世的爹对他娘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无条件随时随地满足他娘的要求,把他娘宠成一个小公主。 哪怕同样是对娘子很好的三弟,也做不到他爹那般。 可惜他爹命薄死的早,丢下他娘自己一个人,硬生生从一个小娘子活成了拼命三娘,比男子还要强。 苏玉行以前一点儿也不了解自家娘,反而现在超级了解他娘,也加深了对他娘的情感。 “老二你老瞅我干啥?是不是又做啥亏心事了?”江清然被盯的不太自在。 她第一反应是苏玉行不会又去赌博了吧? 有先前的经验在先,还不长记性呢? “没有,娘,我就是觉得你一个人挺辛苦的,你看我们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苏玉行真情流露。 哎娘呀。 江清然感动不已,感受颇深。 她整个人飘飘然,仿佛踩在了像棉花一样软的云朵上面。 这是她家最不让人省心的老二说出来的话。 哎娘呀,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她家老二这小嘴突然甜起来,还真不让人适应。 江清然捏着苏玉行的脸蛋儿,“老二,你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 苏玉行无语,他娘真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合着他白真情流露了? 气着了。 他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降降火。 “老二媳妇你相公最近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比如性格、行为等方面?”江清然问道。 自家老二突然煽情,让她哪哪都觉得不对。 “娘,貌似没有吧?相公还是和从前的相公一样,说起话来挺让人生气。”钱肉肉真没察觉出来自己相公哪里有什么变化。 是她平日里太过大大咧咧吗?还是说对自家相公太不关心了? 没有突然改变就好,证明人还是那个人,骨子里还是那个灵魂。 她真怕与她一样,灵魂换成别人的。 “姑姑,我会好好学习武功,等我年长几岁,我搬来乡下与姑姑一起生活。”江雨桐的话打断了江清然的思考,让她收回思绪。 “雨桐,真对这一行感兴趣吗?”江清然再次确认。 她自己对与鬼打交道没什么大兴致,一切皆为了银票。 票子越多,她越有劲头。 “对呀,姑姑,要消灭天下存在世间的每一个鬼。”江清然的这句话让潜心修炼的江清寒瑟瑟发抖,躲在江清然身后。 江雨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补充道:“我说的是坏鬼,好鬼我不收。 我专收恶事做尽,残害人命的鬼。” 呼。 江清寒见自己没有危险,继续上一旁修炼。 刚才雨桐小姨的话真的好可怕,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否则他真担心自己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第两百章想不想学习武功? “你雨桐小姨志向远大,奶奶是一个俗人,奶奶只对银子感兴趣。”江清然没有那么高的理想,一心搞钱、搞钱。 江清寒活着时没看到银票长啥样,死后才知晓银票的全貌。 怪不得他们为了金钱地位争,不惜以害无辜人之命作为代价来换取自己的利益。 卑鄙小人。 他会勤加刻苦修炼,去找姨娘报仇。 他浓烈的恨聚集成一团黑气,冉冉升起在脑袋上空。 “清寒,修炼时要静下心来,否则会走火入魔。”江清然善意提醒。 江清寒收起自己的恨意,黑气也随之消失。 他从奶奶口中得知自己可以操纵黑团。 奶奶让他熟练掌控并灵活运用那团黑气,而不是只有在恨意出现时黑团才可现身。 等他熟悉掌控运用黑气,以后这便是他的打架工具。 他静下心来,始终无法操作那团黑雾。 江清寒懊恼,“奶奶,我弄不出来。” 江清然和蔼摸着他的头,“没关系,慢慢来。” 江清寒嗯了一声,有了江清然的开导,他信心加倍。 半摸索半碰撞七天,终于可以自己操纵那团黑雾,不是只有在恨意激发出来后,才可以运用。 他反复练习,随时随地将黑雾聚集在手心,动作越来越熟练。 “奶奶,我学会了耶。”江清寒开心地在院子里跳来跳去。 苏文宝与苏财宝兄弟两个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真棒。”江清然从屋子内取来一盘糕点分给他们兄弟三个吃。 “文宝、财宝,想不想跟你们雨桐小姨学习武功呀?”江清然语气柔和,说话时自降声调。 “奶奶,学。”苏文宝、苏财宝兄弟两个一边咬着糕一边道。 既然他们两个愿意学,回头带他们两个回娘家,小小一个跟着雨桐学也是学,不如再多加两个。 一个孩子也是教,两个孩子也是教,一群孩子在一起还有伴儿。 她并没有着急,而是先征询苏玉行、苏玉尘两家的意见。 钱肉肉举双手赞成,在她看来婆婆关心孩子的事情,代表心中有他们一家。 马思烟也同意将财宝送到姥姥家与雨桐妹妹一起学武功。 她考虑事情比较全面周到,她一个女人家遇到危险,无法同时保护自家相公和财宝。 不如财宝去学武功,这样她还能少操一份心,也可以放手与相公一起加入到打斗的队伍中。 至于苏玉行、苏玉尘兄弟两个更加没有意见,就这样苏文宝、苏财宝兄弟两个次日被送到了江清然娘家。 “娘、二弟妹,文宝、财宝两个麻烦你们多加照顾。”江清然买了一堆东西,苏玉壮兄弟三个从外面搬进来。 “大姐放心,我保证把他们两个小家伙儿养得像小小一样又白又嫩。”许晴儿道。 小小没来她们家时,身材瘦小,皮肤蜡黄。 在她们家住上一年后,不光个头长高了,小脸蛋也嫩了不少,因此她有信心将文宝、财宝兄弟两个养得更好。 “文宝、财宝,在太姥姥家要听太姥姥和舅姥姥的话,知道吗?”江清然交代两个小家伙儿一些简单事宜。 苏文宝与苏财宝兄弟两个很认真地在听奶奶讲话。 他们谨遵奶奶的吩咐,绝不在太姥姥家捣乱,惹太姥姥和舅姥姥生气。 “姑姑,我的队伍又扩大啦。”江雨桐作为孩子中辈分最大,骄傲感满满。 她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保证一定让苏文宝兄弟两个学会功夫。 她与苏小小现在不光会功夫,还会轻功。 她们可以随意空中飞来飞去,来去自如。 等她再大一些,对付鬼更加灵活自如。 “婶子。”容斯右手缠着绷带在街上溜达。 “容斯,你这又受伤了?”江清然惊讶。 容斯无奈扬起嘴角笑了笑,“可不嘛,那帮人像是盯上我一样,躲都躲不掉。” “容斯,下回出门多带点儿人。”江清然仔细打量容斯受伤的胳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具体她又讲不上来。 “婶子,我有暗卫保护我。”容斯道。 他在婶子面前故意秀受伤的胳膊。 蓝凄。 他手下调查半年,得到的信息是他们极有可能是一个爹娘的孩子,也就是说他们是双胞胎。 这次之所以调查这般顺利,起因是蓝凄也在调查他。 双胞胎又如何? 拜蓝凄所赐,他每日出门要防着随时会出现的杀手。 老实说这个哥他不会认,也不想认。 搞不好蓝凄与他想法一样,双方谁也不想认对方。 “那就好,往后出门你多加小心。”江清然关心。 至于他与蓝凄之间的恩恩怨怨,那是他们兄弟二人自己的事情。 她不插手,她也不帮任何一方。 “婶子,我只是来县府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容斯说出此次前来的目的。 “什么忙?只要在婶子范围之内的,婶子一定帮。” 容斯有些难以启齿,半晌道:“婶子,你能帮我应付一下家里介绍的相亲对象吗?” “啊?这个……这个……这个……婶子真……真不能……”江清然吓得话说不利索了。 容斯孩子真信任她,她长得年轻是不假,但她毕竟是一个明年年满四旬的单身老寡妇。 让她一个老寡妇冒充心仪之人,这得把容斯逼成啥样,才能说出这种糊涂话。 “婶子,你身边有没有未出阁的姑娘啊?”容斯红着耳垂。 他深知自己冒犯婶子,实在是他走投路,没有其他躲避的办法。 他娘平时对他百般疼万分爱,唯独在娶妻这件事情上态度强硬。 口口声声以他年龄大,没有逼他娶妻。 为什么他老没事往县府跑,就是想躲避他娘的叨扰。 “未出阁的姑娘,以前倒是有,现在真没有。 这样等回头婶子看遇到了,帮你留意一个。”江清然说道。 只要不把她自己搭进去,一切皆好说。 假如促成一桩婚事,她与容斯的关系会更近一步,往后再见她只会更亲热地喊着婶子、婶子。 俗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谁知哪天遇到什么事,容斯就帮上忙了呢。 第两百零一章容斯救下的姑娘 “婶子,真是太谢谢你了。”容斯感谢道。 “跟婶子还客气啥,不过这事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缘分这东西吧,来的时候你挡不住,硬想要的时候它还真没有。”江清然不谈感情,道理懂得一溜一溜的。 好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婶子,我懂。 婶子,我娘她可恐怖了。 平时什么事情都随我心意,唯独在娶妻一事上,坚持她自己的己见,恨不得天天往我房间里扔女人。 我每天那么忙,要处理家里的生意,还要随时提防我娘起幺蛾子,往我院子里扔女人。”容斯本来就难,天天愁的没有个笑模样。 现在更难,时不时还得替蓝凄受罪过。 没见过像他这般倒霉的可怜虫。 他也就是遇见神子之后,笑容才多一点儿。 他可喜欢看到婶子,在婶子身边踏实又舒心,任何烦恼通通被他抛在脑后。 “婶子的儿子们成婚比较早,对于这方面婶子好像没什么困惑。 婶子家最大的孩子,闺女五岁了,比你还小上两岁呢。 你明年二十五岁了吧?换作我是你娘,我也着急。”江清然庆幸她穿越过来,三个儿子已成婚生子,否则又是一桩桩烦心事。 容斯过去心思全放在生意上,哪里往感情方面上想过。 做生意这么多年遇到形形色色的女人也不少,没有一个让他动心和满意的。 他见过最多的女人是那种蛇蝎心肠的女子,真提不起好感来。 自打遇见婶子后,他才慢慢对女人有所改观。 “让开、让开、快让开。” 容斯来不及回答江清然的话,听见身后有人喊,转过身看到失控的马儿朝他们方向奔过来。 他第一时间抱着婶子远离危险地带后,运用轻功拽住失控马儿的缰绳,硬生生将马儿拦下来。 “容斯你伤口裂开了,快去医馆包扎。”江清然望着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血。 “公子真对不住,公子看病的医药费我出。”少女穿着一身橘黄色裙子,羞答答道。 “姑娘,麻烦你带他去一趟医馆,婶子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江清然朝容斯眨眼睛,示意他抓住来之不易的机会。 她一个老人家就不上前凑热闹了,当电灯泡有什么好的? 她去集市上才买一大堆东西,准备坐上马车回家。 “婶子。”白鹊在不远处对面人群中,朝她挥挥手。 “老大,你们先回你姥姥家,您还有其他事情要办,等办完了咱们再一起回去。”江清然等苏玉壮等人载着马车、牛车离开后,转身独自一人前往小胡同。 她抵达时,白鹊已在此等候。 “婶子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白鹊冲到江清然怀抱里,紧紧抱着她不松手。 “婶子也想你,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好像又瘦了?”江清然捏了捏白鹊清瘦的脸蛋儿。 白鹊叹气,待在蓝凄那个谨慎的人身边,时刻提高注意力,防止任何一句话暴露,她能不瘦吗? 这七千两银子赚的比她预想难得多,好在她现在是越挫越勇,放在从前她早就打退堂鼓了吧。 白鹊势必把七千两银子赚到手,为了她瘦下去的肉,也得把七千两银子赚到手。 “白鹊,往后出门多多留意身后有没有尾巴。 我估摸蓝凄已经知道我和二弟之间是亲姐弟的关系了。 你没事莫与二弟见面,书信来往时也要多加留意。”江清然提醒。 她真担心蓝凄顺着她这条线儿查出她与白鹊见过面一事。 毕竟当初是她亲自带白鹊去见自家二弟,给二弟引荐白鹊。 但凡有心,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婶子,我会多加小心。”白鹊现在对蓝凄少了许多最初的爱意与心动。 可能是天天待在身边相处的原因。 经过她长时间观察,细心的发现蓝凄好像是对她上心许多。 偶尔会送她一些小玩意儿,放从前她可没有这般待遇。 “婶子,我感觉蓝凄开始慢慢对我放下些防备,你说我要不要趁他不在时,寻找上面想要的东西?”白鹊想快刀斩乱麻。 “白鹊,听婶子跟你说,他人出去暗卫还在院子里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除非双方交手,暗卫护主。 你届时趁乱寻找东西,否则随时会暴露。”江清然不太建议。 暗卫。 是个麻烦。 需想个办法调走暗卫。 她困在蓝凄身边将近一年了,啥好人再有定力,时间长了也会动情,更何况她曾经还对蓝凄动过心。 她怕自己像心软的杀手,明明有很多次机会杀掉黑名单上的人,却因心软一次又一次放过,最后被反杀。 她不想做个感情傻子,婶子说得对,女人要以事业为主。 不能将全部精力放在男人身上,伤心伤身又伤神。 白鹊与江清然谈论一些其他的事情后,率先离开。 等过一刻钟后,江清然才从胡同内出来。 “婶子。” 江清然走到半路,被一个冷漠的声音叫住。 她回身望去,蓝凄出现在她身后。 “公子,好久不见。”江清然大度,没有蓝凄计较算计她一事。 “婶子去哪儿?我捎你一路。”蓝凄指着身后不远的马车。 “公子真客气,我习惯一个人走路。”江清然婉拒。 谁知蓝凄会不会把她拉到深山老林里揍她? 无论蓝凄做不做得出来这种阴险小事,提高防备还是有好处。 蓝凄也不勉强,他左手背到后面,与江清然一起在街上漫步。 蓝凄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会不会在暗处跟踪白鹊?还是说纯属巧合? 江清然在心中暗自猜测,蓝凄这个人高深莫测,谁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好比她前脚给他买礼物,后脚他便她送进大牢呆上一个月才出来。 谁知这一次他又憋什么屁? “公子,有话对我说嘛?”江清然实在不想与蓝凄单独在一起问道。 “婶子,可曾见过长相与我一模一模一样的男子?” “见过,你不也见过吗? 婶子记得和他走在一起时,与你正面碰着过呀。”江清然回答。 她就知蓝凄一出现,肯定带着见不得人的目的。 第二百零二章多少钱婶子随便开 看来养伤期间脑子没少使,听容斯话里话外意思,他们兄弟二人已经交过手。 她当初想让兄弟二人自相残杀的愿望,算是达成了。 死不死无所谓,主要希望他们斗起来。 他们斗得越凶狠,对于她而言越有利。 没办法,谁让她这个人心胸狭窄,喜欢有仇必报。 受窝囊气,不是她的性格。 “婶子,能否帮我引荐一下?”蓝凄冷不丁开口。 “引荐?我倒是没问题,问题是人家愿不愿意见你呀?”江清然没有立即答应,谁知这事里边有没有坑? 蓝凄这个坏心眼的,她无法保证会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公子,不如自己去找他,这样诚意满满。”江清然出着主意。 谁愿意趟这趟浑水谁趟,她反正不趟。 告别蓝凄后,她返回娘家,在许晴儿带领下前往江清安书房。 “大姐,相公平时不让人进他的书房。”许晴儿心中没底。 “无事,你大姐我不翻他那些东西,对他那些东西我也不感兴趣。 他晚上回来,你告诉他是我主动要求,他不会把你怎样的。”江清然打开书房门。 来到书桌前,许晴儿亲自为她研磨。 “大姐,磨好了。”许晴儿说完转身,回到书房门口等待。 江清然拿起毛笔,写下今日在外面偶遇蓝凄、容斯兄弟二人一事。 她放下毛笔,吹干宣纸上面的字,将宣纸折叠起来放进信封里,夹在一本书里。 “二弟妹,等二弟回来,你记得叫他看。”江清然放下毛笔,离开书房。 恰逢江清安这时赶回家,与从书房内出来的她撞个正着,两个人一起进入书房谈事。 一刻钟后,江清安打开书房的门。 “大姐,相公没生你乱进书房的气吧?”许晴儿担忧。 她在外面走廊等的提心吊胆,自家儿子年幼时未经过相公允许,曾经偷偷进去过一回,被相公得知后打了一顿。 她不担心相公打大姐,她怕影响姐弟二人之间感情。 “没有,二弟不让进书房,是担心有人随意动他的东西。 大姐又不动他东西,也不弄乱他房间布局,他没有理由骂大姐。”江清然说道。 也是哦。 许晴儿回忆起当年自家儿子进书房被打的过程,记得理由是弄乱相公的东西,貌似撕坏什么来着? 时间久远,记不大清了。 当时孩子还小不懂事,捣乱在所难免。 大人们成熟,未经允许谁会轻易动别人东西? 许晴儿想清楚这件事,往后她还是不会轻易去自家相公书房,不想因此事惹相公不开心。 送走江清然,她监督江雨桐四个小家伙儿学武。 “婶子。” 江清然所坐的马车即将驶出城门被拦下。 她掀开马车帘,来人是蓝凄。 他怎么阴魂不散?老缠着她干啥? 她真的没有利用价值,想跑跑不过,想打打不过,真愁人。 “公子叫我有事?”江清然扯起一抹假笑。 “婶子,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可以再考虑考虑。”蓝凄旧事重提。 “公子,哪件事啊?”江清然假装没听懂。 蓝凄面无表情地重复之前说过的话。 “公子,这件事情不是婶子我不帮你。 实在是我也不清楚他住在哪里,我真无法帮你。”江清然再次婉拒。 开玩笑呢嘛。 谁知他憋什么好屁? “婶子帮我做成这件事,多少钱婶子随便开。” 给钱? 那她可就狮子大开口了,吓也吓跑蓝凄。 “一万两。”江清然伸出一根手指头。 她不全送进自己腰包,会分一半给容斯。 容斯即时心中有气,也会看在银票的份上消气。 “好。”蓝凄没有任何犹豫。 “你先把银票给我,然后再给我一个地址,等哪天我遇到他后,让他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找你。”江清然说道。 不见银票,她不办此事。 蓝凄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刹那间一个人影从天而降,附在蓝凄耳边。 蓝凄叮咛几句,他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黑色荷包。 江清然望着荷包,眼睛瞬间有神。 她邀请蓝凄坐上马车,好方便她数银票。 打开黑色绫罗布料的荷包,她从里面拿出一沓银票。 银票上面额是一百两一张,不多不少,刚好一百张。 收好银票,江清然从蓝凄手中接过一张地址,同时放在荷包里。 “公子,这件事情婶子记在心里。 你放心,婶子不会忘记。” 蓝凄嗯了一声,离开马车。 等他下了马车,苏玉行驾着马车驶离县府,出了城门。 “娘,他啥意思?”苏玉行赶着马车问。 “谁知道呢,收了人家银钱,自然替人家办事。 这钱咱家不能全部要,分一半给他找的人。”江清然闭目养神。 马车行驶到一半被人再次拦住。 拦截马车之人,是其他镇上的富商。 富商胖老爷亲自邀请她前往家中当知宾。 苏玉行赶着马车掉头跟上,富商胖老爷的马车。 眼看着即将抵达富商胖老爷所居住的镇时,她们的马车停止不动。 江清然取出腰间的匕首和袖子里提前画好的符纸,下马车查看情况。 “江夫人,我们好像被困在里面了。”富商胖老爷临来前调查过江清然,得知她爱招鬼之类的阴物,也在从事这一方面的事业。 因此当马车停止不动时,他第一个想到他们遇到鬼了? 富商胖老爷滴溜滴溜转动着眼珠子,紧张让他望向四周。 毕竟他头一次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以前倒也被绑过,问题是这次遇到的不是土匪,而是鬼。 鬼比土匪更可怕,土匪好歹要钱,鬼真要他们命呀。 “老爷您别怕,有我在,不会让您出现意外的。”江清然仔细听周围的动静,嗅着空气中弥漫的气味。 富商胖老爷也不是小气之人,当即表示今日平安离开此地,允诺多付一千两银票。 一千两银票? 江清然瞬间干劲十足,她希望今天遇到的鬼是个刚死的小啰啰,而不是中级以上的鬼。 “江夫人,怎么不见他的身影?”富商胖老爷问道。 第二百零三章谈条件 “老爷别着急,该来的总会来的。”江清然打断富商胖老爷的话。 此时不是唠嗑的好时机。 空气中鬼的味道正在以一抹飞快的速度朝她们接近。 她右手中指和食指夹住符纸,待鬼魂靠近那一瞬间嗖地飞出去,准确无误贴在男鬼脑门上。 哈哈哈哈哈。 男鬼轻轻撕扯自己额头上的符纸,仰头大笑。 完犊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老爷,等会儿您瞅准机会就跑。”江清然提醒。 富商胖老爷腿肚子抖的厉害,听到她这话身体发软,四肢无力。 冷汗不禁从脑门上冒出来,颤颤巍巍道:“江夫人,今天咱们还能活着离开吗?” “看运气吧。”江清然没敢放大话。 眼前的男鬼,她所猜不错是一只等级高的男鬼,等级属于高级。 低级鬼她打起来轻轻松松,中级鬼有点儿费劲但也还好。 高级鬼对她而言很有挑战性,鬼怪那就不用提了。 她发现一个规律,女鬼基本上都是低级和中级,而男鬼一旦出现等级最低的也是中级。 娘的,纯纯玩她。 “江夫人,我胆小,别吓唬我。”富商胖老爷身体缓缓朝地面倒去,被苏玉壮及时扶住。 这孩子扶他干啥?让他晕过去不好吗? 让他死在暗处,别死在明面行吗? “白有志,看看我是谁?”男鬼在江清然和富商胖老爷两米远的地方停下来。 “老爷,白有志是谁啊?”江清然歪头偷偷问。 “江夫人,白有志是我。”白有志吞咽吐沫。 额。 踢到铁板上了。 男鬼貌似是冲白老爷来的。 “白老爷你是不是因为生意干了什么缺德事,把人家给杀了?”江清然直白道。 白有志听后赶紧解释道:“江夫人,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杀过人。” 他哪里晓得男鬼是冲他来的啊。 “白有志,你敢说你没杀过人?”男鬼解开自己身上衣裳的扣子,心脏处多了个拳头大的洞。 江清然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搞不好是哪辈子的白有志做的,而不是这辈子的白有志。 男鬼哪管这么多事,寻找白有志那么久,今日终于让他碰到了。 “白老爷,这是哪一世的你干的。 冤有头债有主,人家找你来报仇了。”江清然讲解。 “江夫人救救我,我不想死。”白有志双手紧紧拽住她的衣袖。 江清然默默拽出自己的袖子,与白有志保持一定距离。 “江夫人,我加银子。”白有志急中生智。 他从一千两银票上涨至三千两。 三千两银子,少倒是不少,但她真打不过呀。 白有志看到她无动于衷,咬咬牙又道:“江夫人,五千两银票,真的不能再多了,再多我真拿不出来。” 好吧。 五千两就五千两,拼一把看看今天有没有命获得。 她叫来苏玉行和江清寒,一人一鬼站在她一左一右,等待她发命令。 “这位老爷,不如听我啰嗦一句。 您找他报仇也难以解您心头之恨,况且我看您也无法投胎转世,不如跟在我身边潜心修炼,我管您饭菜、银票花,如何?”江清然试图与男鬼谈交易。 男鬼嗯哼一声,没好气道:“你的意思我就白死了,仇不报了?” 他等待那么久,怎可功亏一篑? “我没说不让您报仇,我是指您换个思路,狠狠讹他一大笔。”江清然劝说。 “讹他一大笔,怎么讹?”男鬼问道。 “让他给你找得道高僧修度,或许还有转世投胎的机会。 让他给你烧一大堆纸钱,摆上一桌好酒好菜,买你喜欢的衣裳等用品。”江清然陈述从前她给其他鬼安排的流程。 一般这种适用于打不过的鬼身上。 先礼后兵。 运气好的话,或许能蒙骗上一个愿意的。 男鬼被说动了心思,他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他先打上白有志十巴掌,否则免谈。 江清然把白有志叫到一旁劝解,“白老爷,依我看您不如忍辱负重挨上十巴掌,好比咱们葬送在这里强。” 挨上十巴掌啊? 老实说他不大乐意,十掌下去得多疼啊。 他偷偷瞄了一眼男鬼,吞咽口水道:“江夫人,没有别的招数了吗?” “白老爷,但凡我能打得过,都不劳烦您受罪,我直接亲自下场。”江清然说道。 这不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嘛。 白有志思索片刻,咬紧后槽牙,“好吧。” 他闭上双眼,冲男鬼喊:“来吧,快点儿动手。” 男鬼只是想试探一下白有志的态度,看他态度真诚,不客气地撸起袖子,狠狠甩了十巴掌。 十掌下去,白有志右半边脸肿得多老高。 他被甩倒在三次,整个过程中毫无怨言。 比起活命,挨打又算什么? “这位老爷,您看咱之前谈的条件还算数不?”江清然试探。 “让他先找得道高僧超度我,万一我有机会投胎转世呢。”男鬼不想给江清然打下手。 她专门杀鬼已在鬼界传开,那些胆小怕事的鬼见着她躲避她走。 至于那些不怕死的,主动上门寻死,求她杀他们。 说实话,来之前他心中也没底。 好在江清然并没有直接与他开干,而是先与他谈条件。 “可以。”江清然坐回马车里。 今天运气真好,换着从前避免不了少打斗一翻。 她翘着二郎腿,哼着曲儿前往白有志家中主持。 抵达府中时,库已经装完。 江清然来不及准备,连乐器都没有,直接上台演唱。 纸钱一烧啊,爹你走好啊。 儿子我扑通跪了地,眼泪哗啦啦往外流。 铜钱一撒啊,爹往大道奔。 儿媳我烧童男童女,爹在另一边不犯闷。 唢呐一吹啊,爹你安心去。 儿子我保证尽孝心,不让娘受苦遭罪啊。 二胡一拉啊,爹往天堂走。 儿媳我好生孝敬娘,定让娘心情舒畅呀。 公鸡一叫啊,爹莫回头瞅。 儿子我不会干混事,确保娘放心养老啊。 太阳一照啊,爷往佛前凑。 孙子我在佛祖前发誓,定让奶乐哈哈啊。 油灯一吹啊,爷往亮处奔。 孙子我保证不偷不赌,让家里奔小康呀。 歌词朗朗上口,好听又好记。 第二百零四章提要求 一首歌完毕,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谁鼓的掌? 这种情况怎能鼓掌呢? 惹怒老人家,后果不堪设想。 “江夫人,唱的真好听。”白有志鼓掌道。 “白老爷,这种特殊情况不能鼓掌。”江清然小声提醒。 白有志啊了一声,为啥不能鼓掌? 砰砰砰。 棺材内响起剧烈的敲掌声。 完犊子。 该来的,它终究来了。 白有志啊,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端端的鼓什么掌啊?鼓掌也分场合啊。 “老哥。”江清然叫着心脏处有个拳头大小窟窿的男鬼。 男鬼听到声音,飞到江清然身边。 “江夫人,有何吩咐?”男鬼听从江清然的调遣。 “如果老爷子从棺材中出来,你打得过吗?”江清然问道,她反正是打不过。 “不一定,我尽量。”男鬼尽力道。 道行高的鬼不打包票,只说尽力,说明他没有绝对的把握。 “没事,到时咱仨联手。”江清然说道。 她收留的鬼孙子以整装待命,随时准备出击迎敌。 咱仨联手? 男鬼一眼瞟见了她身边的正经小人儿。 小人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模样,身份已经从人转变成鬼娃。 说起来还蛮可怜的,他死的时候至少四十多岁,江夫人身边的小娃儿还没看过世界的美好,体验过女人的诱香,便告别这个世界。 他淡定的听着江美怪叮嘱白有志去找他们镇附近最好的算命先生、阴阳先生,跳大神的最好也别落下,道士能请动,更加完美。 白有志一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严重江夫人怎会同时提起四个不同身份、职业的人,他们都是不同领域的佼佼者。 不敢怠慢,他叫来管家交代这件事情。 他与现在的阴阳先生去商谈,先撑一段时日是一段时日。 等到人员召集,再动手解决他家老爷子。 砰砰砰。 棺材再次从里面被猛击,江清然意识到自己的匕首有些短,应该再配把剑。 她使用的剑比较特殊,由桃木制作而成,等她平安归家,找人去做。 以前忽略这个问题,现在才想起来,有桃木剑会轻松不少。 砰砰砰。 棺材敲撞的声音越来越怪,随时会破棺而出。 阴阳先生让人在棺材四周以及中间位置各贴上一个符纸暂时压制住,不让白老爷出来。 伴随着剧烈撞击声,符纸逐渐松动,起不到压制作用。 “江夫人,怎么办啊?”白有志急地在原地走绕圈圈。 活了四十多年,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这还是头一次。 “没办法,只能等了。”江清然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此时开棺是最不理智的行为。 她不建议,也不认同。 “江夫人,得等多长时间?”白有志失去耐心。 “不知,这要看管家找人的速度。”江清然怎知四种职业的人身住何方。 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无尽又漫长的等待。 白有志回到阴阳先生身边,他找的阴阳先生算是阴阳先生当中修为较高,否则他爹早就破棺而出。 碰。 棺材盖被一分两半,散落在地上。 白老爷飞到空中,观察着四周,仿佛在找人。 “白老爷,赶紧藏起来。”江清然躲在安全的角落,小声叮嘱。 她没有离得太远,好方便参与打斗。 先观察观察白老爷子的实力,再决定要不要打架。 白老爷子一眼瞄到躲在角落里的白有志,他飘到白有志身边,拧着白有志的耳朵,火气很大道:“你个不孝子孙,老子躺在棺材里,你竟然鼓掌? 咋老子死了,你很高兴?” “爹放开我,我这不是头一次经历,不懂吗?”白有志解释。 怒火中烧的白老爷子听不进去他的解释,“别人不懂,怎么不鼓掌?偏偏你鼓掌?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盼老子下地狱?你才开心。” “爹,儿子真没有想那么想过。”白有志再度解释。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觉得江夫人哭歌唱得好,谁知会惹到他老爹? 如果晓得会让他老爹不高兴,他说什么也不会鼓掌。 “白老爷,您需要什么吩咐尽管提出来,但凡白老爷能满足你的全都满足。”江清然出来与白老爷子谈条件。 单纯不满白老爷鼓掌这一件事还好说,别乱杀人就行。 “我让他跪在棺材前磕上七七四十九个头,给我叠十个莲花宝座,我要金色的。”白老爷子提出自己的要求。 莲花宝座,在现代听过,没见着过。 “江夫人,莲花宝座是啥呀?”白有志头一回听说这个东西。 “像莲花一样的纸。”江清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也无法解释,让白有志自行领会吧。 像莲花一样的纸是啥纸?谁来告诉他一下啊。 “白老爷先别管是啥纸,你先到棺材跟前,诚心诚意磕上四十九个头,至于莲花宝座到底是啥,等算命先生来再说。”江清然心想算命先生总会知道这个东西是啥吧。 白有志听话的跪在草垫子上磕了四十九个头。 头磕完以后,算命先生、阴阳先生全来了。 跳大神、道士,管家没有碰到。 时间紧急,管家也不知去哪儿请,先将算命先生和阴阳先生请回家。 俗话说的好,同行是冤家。 两位阴阳先生一见面先讽刺对方一波。 “两位听我说,咱先干正事要紧,至于二位的私事,回头再说。”江清然简单陈述一遍白老爷子的请求。 莲花宝座。 算命先生告诉白老爷去哪儿买啥纸,如何叠、如何整。 白有志怕记不住,让管家记在纸上,回头派人去买。 好在白老爷子对他的表现很满意,重新回到棺材内,没有发生人员伤亡,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江夫人,今日真是谢谢你。”白有志诚心实意道谢。 他没有小气,兑现自己的承诺,让管家去库房取五千两银票出来。 看到那么多银票进入江清然的腰包,他心疼的转过身,逼迫自己不去看。 眼不见,心不烦。 他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就让他这么送出去,真肉疼啊。 第二百零五章红活儿订单有问题 江清然取出两千两银票还给他,他心动归心动,银票说什么也不要。 既然他给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江夫人表面不说,背地里怎么想他? 罢了,慢慢把这些银票赚回来吧。 他人活得好好的,别说五千两银票,五万两银票也赚得回来。 想明白以后,他大方的表示再追加一千两银子。 还好今日没出什么大事,就当破财免灾吧。 江清然也不是贪心之人,并没有收下额外给的一千两银票。 今日没费劲儿赚回来五千两银票,已经偷偷乐了,再收不就成贪财吗? 该她赚的钱她赚,不该她赚的钱,她不收。 “娘,那个白老爷真大方。”苏玉行道。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获取五千两银票,比平日血吐满地还没有钱赚强得多。 假如每一个有钱老爷都像白有志这般大方,他们家早就成万元户了。 对于娘招回来的鬼小弟,苏玉行持保留意见。 他不祸害人,不伤害家人与村民们,留下来帮他娘也好。 鬼有很多,娘只有一个。 “娘,我昨日接了一个红活儿单子,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说道。”苏玉行说出自己的困惑和猜忌。 “那就去解决它,切记自己不可鲁莽行事。 先假装不知暗中观察,等摸排好事情真相找个合适的时机逃跑。 你去这家时,先到你二舅舅那里打个招呼。”江清然提出解决方案。 苏玉行谨记他娘的韬晦,自己也想了一套应对办法。 不过金多傻乎乎的,为防止他泄露,苏玉行提前去找黄金多,千叮咛万嘱咐。 “老二,回头你去木匠家让他刻一把桃木剑。”江清然想了想又道,“两把吧,你也刻一把,以免半道有鬼偷袭你。” 苏玉行当即前往村中木匠家里,付了银子定金。 刻出来的桃木剑,他先拿一把使用防身。 “娘,幸亏你提醒我了,否则你儿子我就回不来了。”苏玉行狼狈的与黄金多从外面进来。 两个人身上的衣裳布料破破烂烂,知道的的去主持红活儿订单,不知道的以为遇上土匪打劫。 “你们两个撕吧起来了?”江清然问道。 挺好的布料,白瞎了。 “娘,你是不知道这一趟有多惊险。 那个千金小姐要嫁的人的一个男鬼,俊朗男鬼。 他娶千金小姐的目的是吸够八十一个纯阴女子的血,这样他便可投胎转世。 刚好我接的这户人家千金是那第八十一个。”苏玉行喝着茶水描述一遍事情经过。 幸亏他时刻谨记娘说的话,否则他们一行人今天搞不好,全搭进去。 还好出门之前,娘让男鬼大伯陪同他一起前去,否则的话,他们一家人外加金多、刘大胖刘婶葬送那户千金小姐家府内。 “单单投胎转世,闹那么大动静吗?”江清然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头胎的机会好像只有一次,错失好像永远投不了了。 为了投胎残害八十一个女子的性命,不对,是八十个花季少女的性命,这种人哪怕投胎也没有好报。 太残忍,真不拿人命当命。 “对啊,谁知他咋想的?”苏玉行附和。 准确而言,不只是八十一个,他想今日把府中所有的人全部杀掉,偏偏他识破俊朗男鬼的诡计,与男鬼大伯联合除掉他, 让他的魂魄就此飞灰烟灭,永远无法转世超生。 “丧尽天良,没有人性的事情少做。 地狱判官会记录你的行为,投胎转世又如何,那小账一笔一笔给你记在册子上,抹灭都抹灭不掉。”江清然说道。 白费那心机干啥?没必要。 “娘,干坏事还有记录啊?”苏玉行之前从未听娘讲起过。 “当然有记录,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人给你记在花名册上,只不过咱们自己不知道。 等哪日你光荣牺牲,去地府报道时,花名册会摆在你面前,揭露你的行为。” 额。 那他们杀鬼一事,也会记录在上面吧?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算积德行善吗? 苏玉行懵了,他以前干的坏事也都记在小本本上了呗? 完了。 人还没有死,罪行已经有很多,删不掉的那种。 他蔫巴地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 “娘,相公是不是因今日的事情受刺激了?”钱肉肉叫苏玉行吃晚饭,他也不动地方,更不搭理他。 “没有,他被其他事情吓的。”江清然洗好手吃饭。 这种事情不要劝,等老二自己想明白再谈。 “娘、娘,二哥怎么了?”苏玉尘难得关心起自家二哥来。 “你二哥在想事情,等他想明白了自己会来吃。”江清然啃着鸡腿儿。 众人见状,纷纷动筷。 “大伯,你受过刑没有?”苏玉行问自家娘招来的男鬼小弟。 “没有,我一个横死之人,没有地方会收留。”男鬼夹起一片猪肉。 横死之人好处是没受过刑,坏处是地府都不留,更别提投胎转世了。 “大伯,我娘说不是让白老爷请得道高僧给你念佛度你嘛,难不成也没有机会转世吗?”苏玉行好奇。 男鬼放下碗筷,随意的抹了下嘴,“如果真那么好投胎,我也不至于当孤魂野鬼好几世。 投胎机会只有一次,抓不住,此生没有再次投胎的机会。” “大侄子,你活腻歪了?”男鬼吃饱喝足道。 这叫什么话,他活的好好的。 “并没有,我还没有活够。”苏玉行想明白问题回厨房吃饭。 开玩笑,谁活够了,他都不带活够的。 “饿了?”江清然嗑着瓜子问。 能进厨房来吃饭,看样子是想通问题了。 还是男鬼一句话好使,不然老二不知道郁闷多久。 “吃的真撑。”苏玉行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他凑到江清然身边,“娘,过去是儿子不对,儿子顿悟了。” 江清然抬头望着冉冉升起挂在天边的太阳。 方向没变,莫非人受啥刺激了? “老二,你不会是又干啥事情,需要提前原谅你吧?”江清然怕怕的了。 有啥事情最好提前告知,她这小心脏接受不了。 第二百零六章买下人 “娘,我煽情一下,你反应过于强烈。”苏玉行咧嘴。 他早已脱胎换骨,不是过去气人的苏玉行。 阴影造成的后劲儿太大了吧? 家里面任谁听他悔改的话,第一反应是他做坏事。 “煽情行,别做坏事。”江清然不想自己每天辛辛苦苦赚来的银票过上富裕生活,一夜之间被苏玉行打回原形。 让娘瞧好吧。 他如果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他脑子指定让驴踢了。 苏玉行在江清然面前没说大话,他担心会打自己的脸。 让他拿一笔又一笔的红活儿订单成绩来说话吧,其他的多说无益。 说再多,万一哪天在坑里,一切的努力将付之东流,徒劳而无功。 “娘,那人是容斯吧?”苏玉行随自家娘来县府买下人,望着正前方的背影,好生熟悉。 江清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容斯旁边还站着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子,是那天容斯救下的女子吗? 想起收蓝凄银票一事,她高呼道:“容斯。” 好在容斯耳尖,只叫一声便回过头来。 “容斯,婶子有事和你说。”江清然先与容斯旁边的姑娘打声招呼,四人来到安静的地方。 她与容斯谈论正事,从怀里拿出五千两银票,“容斯,这事你给婶子一个面子,钱咱们两个平分。 不怕你笑话,婶子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她紧张的盯着银票,内心深处在狂呼,收下一定要收下,别让她到嘴的五千两银子飞了。 容斯盯着她递过来的五千两银票,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抬手收下银票,算是答应江清然的请求。 “容斯,去的时候多带点人,以防万一。”江清然好心提醒。 她从袖子里掏出蓝凄那天给她的地址,交给容斯。 “那小姑娘瞧着挺眼熟,仿佛在那里见过。”江清然回头瞥一眼正与苏玉行同时往这边看过来的年轻女子。 女子看起来年龄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 “婶子好眼力,是那天我救下的姑娘。”容斯记住地址,用内力将它撕毁。 我的娘娘呀,内力真深厚。 江清然面上波澜不惊,心中惊讶不已。 容斯一次次遭遇暗杀,一次次受些轻伤,果然是有原因的。 换成其他人,早就死在杀手身下八百回了吧? 她让自己孙子、孙女们去学武功,想法是正确的。 不拿功夫害人,至少遇到危险时,可以防身摆脱险情。 “婶子和我一起去吗?” “婶子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婶子不参与了。”江清然若不是为赚五千两银子,她才不答应替蓝凄跑腿儿。 她不去,容斯也不勉强。 此番前去,谁也无法预料有没有危险。 婶子不会武功,真打起来,他分不出心神保护婶子。 看得出来,包揽这单生意,主要是想赚钱。 正事谈完,江清然与容斯分道扬镳,去市场买下人。 他们四个人走着走着,又碰到一起去。 江清然借机来向容斯请教如何挑选下人。 她们家目前至少得买七、八个下人,另外再买一辆马车。 这七、八个下人当中得有会做饭的、会赶马车的、会种地种菜,总之挑选全一点儿有好处。 容斯按照自己严格要求来挑选下人,他挑选十名下人,共五男五女。 其中有两名男子曾经上战场打过仗,后因伤退役。 会功夫,这个好。 江清然对于容斯帮忙选的下人很满意。 会功夫,以后遇到鬼还能帮她忙。 平时遇不到的情况下,当当车夫也挺好。 下人买完,容斯又陪她去买马车。 有容斯在,她当个甩手掌柜。 价格苏玉行来讲,听着他与卖马贩子唇枪舌战,疯狂往下压价钱,她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能少花点儿最好不过,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尤其是像她这种以命赚钱的人。 苏玉行爸爸说上一大堆专挑卖马贩子爱听的说。 卖马贩子从一开始的防守,逐渐卸下心中防备,最后以便宜三十两的价格卖给江清然。 少花三十两银子,苏玉行那叫一个骄傲。 他挺直腰板,等待着自家娘夸他。 江清然付完银子,坐上新买的马车,夸奖苏玉行。 嘿嘿嘿。 苏玉行得到夸奖后,一个劲儿傻乐。 正事办完,江清然请容斯二人去酒楼吃饭。 恰巧不巧被从酒楼二楼包间出来的蓝凄打个照面。 气氛一瞬间降到零点,一种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氛围。 “好巧啊,你们两个相遇,不如一起坐下吃个饭? 今天婶子做东。”江清然大脑飞快运转,想着措辞。 她跟随小二来到二楼最里面的包房,点菜一事交由蓝凄、容斯兄弟二人。 她默默端起茶杯,蓝凄和容斯在点菜一事上暗自交锋。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苏玉行心想他已经死过无数次。 女子与他一样的想法,两个人缩着脖子,尽量降低存在感。 他们佩服江清然若无其事的模样,他们不行,他们做不到。 蓝凄与容斯兄弟二人,每个人负责点五道菜。 四道素菜,六道荤菜。 两个人在点菜一事上心有灵犀,好像提前商量好似的。 “你们两个要不要单独去其他包间吃饭?”江清然想起来这二人还有其他事情解决。 “好。”容斯不想让她为难,与蓝凄去其他房间,留江清然三人安静的在包间里吃饭。 呼。 苏玉行与此同时松下一口气,没了蓝凄与容斯兄弟二人,他们敞开肚皮吃。 饭菜吃到一半,隔壁包间传来打斗的声音。 江清然拉起自己最爱吃的菜,跟着饭碗到隔壁门口听动静。 所猜不假,隔壁包房是被蓝凄与容斯包下来。 “婶子,里面是在打架吗?”女子好奇道。 “像是。”江清然认真听里面的动静。 女子姓萧,名字为玲。 萧玲耳朵贴在隔壁包房门口,“婶子,里面动静还不小呢。” 能不小吗?两个人憋着一股气,看样子是没谈拢。 也不知这二人谈的到底是什么问题,一言不合就打架。 第二百零七章要不你进去看看? 半个时辰后,包房打斗的声音渐渐停下来。 小二和掌柜在外面等的干着急,谁也不敢进去劝架。 “夫人,他们好像不打了,要不你进去看看?”掌柜擦拭额头上的汗。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别打出人命,否则他无法跟主子交差。 “掌柜的,我也不认识啊,我进去不妥吧?”江清然假装不知里面是蓝凄与容斯兄弟二人。 “夫人,这间包房里面的人是跟你一起来的两个俊朗公子。”小二解释道。 江清然恍然大悟,“是他们两个呀。 那行吧,我进去瞧一瞧。” 她推开包间的门,包子房里面凌乱不堪,桌子、椅椅劈成两半,散落一地。 掌柜心疼的拍着大腿,赶怒不敢言。 他无奈地摆摆手,让人收拾房间。 “你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有什么事不能坐下好好说嘛?”江清然望着蓝凄兄弟二人嘴角流的血渍。 别说破皮的地方还挺对称,蓝凄左容斯右。 她拜托掌柜医馆买药,蓝凄兄弟二人付银子,包括房间里损坏的东西也一并付喽。 她询问打架缘由,蓝凄与容斯默契般闭口不谈。 她不会晓得,蓝凄与容斯兄弟二人打斗的根源在于她。 蓝凄、容斯谁都不希望对方与她走得太近,希望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江清然如果晓得蓝凄与容斯打架真实原因,一定会唏嘘不已。 好家伙儿,她还成红颜祸水了,上哪儿说理去? 她先为容斯上药,随即为蓝凄上。 蓝凄心中泛着酸水,看向容斯时,双眼自带杀气,容斯也不例外。 “婶子,咋觉得他们两个打架的根源在你。”萧玲找准时机,偷偷在江清然耳边道。 江清然啊了一声,不可思议回:“不会,我是一个单身老寡妇。 虽然我长得比较年轻,也没让人误会到我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很多他们会认为我是一个年轻的少妇。” 她觉得萧玲话过于扯淡,她哪儿有那么大魅力? 蓝凄、容斯差不多两个人今年差不多二十有四了吧? 她今年三十九岁,明年奔四的人了。 蓝凄与容斯在她心里就像两个白捡的便宜大儿子一样,为她吃啥醋? 别人是为了争女人吃醋,有见过争娘吃醋的吗? 她的话令萧玲打消怀疑,或许是她多疑,感觉错了吧? 给蓝凄与容斯上完药,她们回包房吃饭。 萧玲吃瓜的心作祟,她仗着胆子套路二人,未得到一句自己满意的话题。 “你们两个为啥打架呀?”江清然老实说也挺好奇。 “没什么,婶子吃菜。”蓝凄与容斯同时往她碗里夹鱼。 剑拔弩张的气氛再次燃烧起来。 “婶子特想吃那个鸡腿儿和鱼头,不如你俩一个给我夹鸡腿,一个给我夹鱼头?”江清然努力活跃气氛。 呼。 她好难。 蓝凄与容斯在这件事情达成一致,一个负责夹鸡腿儿,一个负责夹鱼头。 “你们两个要不当我干儿子吧?”江清然发觉自打穿越以来,热衷于认干儿子。 先有蓝宴初,尹祁情况特殊没认。 如今她又有了认蓝凄与容斯当干儿子的想法。 “好。”蓝凄与容斯统一道,二人谁也没拒绝。 苏玉行撇撇嘴,有些不大乐。 他懂娘认干儿子自有娘的道理,娘轻易不认干儿子,一旦认那对方一定是有权有势的人。 倒不是说自家娘有多势力眼,而是娘担心哪一天自家无意中惹到大人物,背后无人撑腰,他懂他娘的顾虑与担心。 从酒楼出来,江清然又叮咛蓝凄二人一番,与苏玉行坐着马车往娘家赶。 “二弟在家呢?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谁?”江清然拿着打包的饭菜进屋。 “谁?”江清安忙到天亮,才处理公文。 他刚补觉起来,自家大姐便来了。 “蓝凄与容斯啊,我已经认他们两个当干儿子了。” “干儿子?”江清安问道。 大姐怎么热衷起认干儿子? 有蓝宴初一个不够吗?怎又认两个? 江清安脑瓜子嗡嗡的,“大姐,我不太赞成你认蓝凄当干儿子。” “我认他当干儿子,往后方可自由出入他家。 反正他已经知道咱俩的关系,他本人敢答应,咱又怕啥? 或许这对那位想要左相还是右相把柄一事更有利。”江清然无论从长远还是其他角度来考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大姐认为他不会对你起戒备心?”江清安提出质疑。 “你大姐我又不傻,他肯定防备我呀,不是还有白鹊的嘛。 拿东西一事靠白鹊,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江清然往江清安身上泼冷水。 江清安确实没抱太大希望,蓝凄戒备心很强。 白鹊用将近一年时间,也只是让蓝凄打开那么一丢丢心扉,从来不让白鹊插手重要事情。 “二弟,换个思路来讲,没必要非在蓝凄这一条线上浪费功夫。 与右相亲密的人那么多,随便挑拨离间一个,总会有不小的收获。”江清然认为广泛撒网更好。 蓝凄手中的证据固然重要,别人那里也会有其他的情报。 “大姐,我会向上级汇报。”江清安道。 老实说他和爹与知府大人都认为大姐不是一个男子,挺可惜的。 如果大姐投胎成一个男人,一定是一个好将军。 “你们那知府大人看起来有些蠢,不过既然能坐上去,自然有他的本事。”江清然与蓝宴城相看两厌烦。 话说好久没有看到蓝宴初与花季女鬼,怪想的。 蓝宴初心仪的女子叫啥来着?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 他与他心仪女子感情进一步发展没有啊?怪令人好奇。 提起这个,江清安下一个冲刺的目标是蓝宴城现在所坐的位置。 也不知蓝宴城何时再往上升,调离去京城? “大姐,对我当官有什么看法?”江清安想看看自家大姐的态度。 “往上升呗,不一定非得去京城当官,当个地方官儿也挺好。 在京城没有背景,官儿不好当,容易惨遭人算计。”江清然对自家二弟当官一事看的挺开。 有能力努力往上爬,没能力老老实实当好县太爷。 第二百零八章半真半假 江清安对于自家大姐对他官场提前规划好出乎意料。 原来自家大姐一直以另外一种方式关心他,心中燃起暖暖的小火炉。 “大姐,我会努力。”江清安会尽早实现自己的小目标。 “不着急,有句话说的好,急中出错。”江清然劝道。 有些时候越是着急,越容易出错。 相反耐下心来一步步来,反而顺风顺水。 “对于蓝凄一事,你好好想想大姐说的。”江清然不太赞成只盯着蓝凄一个人。 她从娘家出来时,意外发现蓝凄在门口站着。 她惊诧的回过头,还好二弟没有跟出来。 什么情况? 蓝凄咋贸然跑到她家门口来了? 是想把证据交给她们吗?不符合蓝凄性子啊。 “蓝凄,是路过吗?”江清然不太确定道。 “干娘,我想找你聊聊。” 啊? 找和她聊什么呀? 她们之前有什么能聊的话题吗? 虽猜不出来蓝凄到底在想什么,她还是决定看看蓝凄到底想说什么。 她们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蓝凄直接开门见山,“干娘把白鹊安排在我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江清然心中咯噔一下,面上故作淡定。 这种情况她是承认为好,还是不承认为妙? “你说她呀,她的确是干娘安排在你身边的,不过干娘是想让她保护你。”江清然决定半真半假。 用真话来掩盖谎言,比直接说谎话更令人深信不疑。 “保护我?”蓝凄将信将疑。 “当然,还有另一个目的性,干娘想从你身上赚钱。”江清然毫不加以掩饰,说出自己真实目的,令蓝凄暂时松懈,放下防备。 “干娘想赚多少钱?”蓝凄问道,他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江清然比划了个一,“一万两白银。 我听二弟说你值一万两白银,你也清楚干娘最爱钱。 因此专门将白鹊安插在你身边,干娘不想让别的人赚这一万两银子,干娘会心痛。”江清然眼中全是对银钱的渴望。 她演的应该挺逼真,按理说可以蒙骗过关吧?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参半。 “干娘知道朝廷抓我有何目的?”蓝凄接着试探。 “朝廷?跟朝廷有什么关系,朝廷抓你干啥?”江清然讶异。 她凑到蓝凄身边,以吃瓜人的姿态催促蓝凄,“快跟干娘说说朝廷为什么抓你,你是不是杀人了? 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给钱不啊?” 她三句话不离钱,一切以钱为中心来讨论。 “没杀人,不给钱。 干娘想赚那一万两银子,跟我直说就是。”蓝凄令人去取一万两银票。 江清然大方般接过银票数了起来,确认是一万两银票,露出洁白的牙齿。 “还是我干儿子给力,既然这一万两银票赚到手,那我把白鹊撤回来?”江清然收好银条问。 “不用,我也习惯她的存在。”蓝凄心中不舍白鹊离开。 “干儿子,干娘还得给你交一个实底。 当初安排白鹊在你身边,干娘允诺给她七千两银子,她才同意帮干娘照顾你们。”江清然数出三千两银票装好,把剩余的七千两银票递放到蓝凄手心里,“你把这个转交给白鹊。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干娘既然应允白鹊,一定信守承诺。” 蓝凄没有收下七千两银票,“不用,她的那份,我另外给。” “真的?干娘可跟你不客气了,下回再有这种好事,记得想着干娘。”江清然把银票收好。 需想个办法通知白鹊,别给她整穿帮喽。 “干儿子,你跟白鹊相处那么久,难道对她一点点心意也没有吗?”江清然好奇。 蓝凄耳垂红润,面无表情道:“没有。” 江清然心下了然,“行,回头你身边有合适的男子记得介绍给白鹊。 白鹊她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老在你身边待着,传出去会让人议论纷纷,说瞎话的。” 蓝凄双手捏紧,应了下来。 与蓝凄分道扬镳后,江清然直接出了城。 到家以后,她令苏玉行返回县府一趟,把信交给江清安。 苏玉行接过信放在怀里,坐上黄金多家的马车前往县府。 “老二媳妇摘点儿野菜,晚上拿回去包饺子。”江清然绕到山脚下,望着新鲜生长出来的野菜道。 钱肉肉弯腰挖着野菜,她暗自留意周围的环境。 如果没猜错,暗中一定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那个人或许是蓝凄自己,也极有可能是他的手下。 总之蓝凄对她并不信任,她们都在用自己擅长的方式演戏。 至于对方信不信得过,不得而知。 钱肉肉挖完一筐野菜,“娘,还去半山腰看看吗?” 江清然盯着筐子里满满当当的野菜,“不用,够咱包一顿饺子。” 回家她亲自清洗野菜,剁馅、擀面皮。 一锅饺子包完,苏玉行和黄金多从县府回来,他们与车夫三人搬进来一袋大米、一袋面。 “娘让我买的东西,我买回来了。”苏玉行汇报战果。 他故意说给院子中的人听,娘特意交代他的,他完成的很好。 他一口咬住饺子,肉香混合着野菜的清香,超级好吃。 苏玉行一顿饭吃了二十多个饺子,与黄金多去黄府说事。 “娘,你确定咱家真的有第三个人存在吗?”苏玉行晚间从黄府回来。 “有。” 女人的直觉向来是正确的,她也不例外。 “娘,好恐怖啊。 咱家为什么老是被人监视?”苏玉行不想整日活在被人盯着的生活中。 “心中无鬼,他想怎么监视就怎么监视。 不用去理会它,就按照平时的生活方式来。”江清然是这么宽慰自己的。 她也以相同的方式来劝诫苏玉行。 娘真强大,不像他,他做不到和娘这般理智。 他何时才能做到娘这般?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真正成功?他带着疑惑进入梦乡。 “我的天老爷呀,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家里?”苏玉行觉睡到一半,顿感到身边有人。 他睁开眼睛正前方,果然有一个黑影,不,白影。 完犊子。 他家又进来鬼了,貌似还是女鬼。 第二百零九章有人在暗中打量你 “相公,怎么了?”钱肉肉被吵醒,坐起来问。 “娘子,你看到有人了吗?”苏玉行揉揉眼睛。 刚才看到鬼影的方向,现在空无一人。 “没有啊,哪来的人?”钱肉肉盯着自家屋子仔细瞧。 “许是我瞧错了吧?”苏玉行再次看向他正前方,依旧空无一人。 莫非是梦? 他将梦与现实整反了? 既然无人,他躺下后继续睡,很快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苏玉行双眼紧闭,始终无法睡着。 一夜无眠。 翌日,他顶着一双黑眼圈,打着哈欠去厨房洗漱。 “老二,昨晚没睡好?”江清然关心道。 “娘,昨天睡觉总有种有人坐在我额头前在观察我,我一睁眼的确看到一个鬼影。 后来娘子醒过来,再去看就没有了。 我怕鬼影再次出现,一晚上没有睡。”苏玉行说出自己为什么熬了一宿夜的原因。 江清然去偏房查看,苏玉行居住的房间并无任何鬼魂的气息,也没有一只鬼存在。 “老二,有没有可能昨天你看到的是人?是有人在暗中打量你?”江清然猜测。 是人吗? 谁会在黑夜里观察他呀? 不会是蓝凄吧? 苏玉行唰地变了脸色,“娘,不会是你之前遇到的那个人吧?” 她之前遇到的人,谁呀? 蓝凄吗?还是容斯? 蓝凄与容斯,貌似蓝凄可能性大一些。 不是,蓝凄暗中观察老二干啥?要打量不也应该是她吗? “娘,咱家院墙至少两米吧? 普通人爬咱家院墙得用个梯子,大半夜翻进咱家院子里的人,他一定会轻功。”苏玉行分析。 废话。 不会轻功,也飞不进来呀。 “老二,你想表达啥?”江清然问道。 有啥话直接说呗,藏着掖着干啥? “娘,他是不是看上你了?”苏玉行提心吊胆开口。 “谁呀?谁会看上我一个单身老妇?眼睛瞎了吧?”江清然好奇。 哪个男人眼睛瘸了?她不介意动手把把人眼睛掰正。 “娘,就是那日在酒楼吃饭的那个。” 蓝凄?还真是他。 “他对你娘没有任何兴趣,别瞎猜。 他来咱家,无非就是想看看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再顺便观察观察,你是我真儿子还是假儿子?” 这下换苏玉行懵逼,儿子还能有假的吗? 也是,娘喜欢认干儿子。 或许对方是把他当成娘干儿子中的一员了吧? “娘,往后还会再生儿子吗?”苏玉行好奇。 他特想知道自家娘凑齐几个干儿子,会不会召唤出些什么? “生儿子?我生儿子干啥? 我有你们仨够操心的了,还想让我继续生?再者我跟谁生啊?”江清然问道。 自己家老二说的话越来越离谱。 她一个奔四的女人,还让她还生儿子。 咋地,把她当成生孩子工具了? “娘,口误,我是说你往后还会再认干儿子吗?”苏玉行紧急改口。 “看情况。”江清然保证不了往后会不会再认儿子。 认干儿子这一事属于情况特殊,这也要分时间、地点、场合、理由。 并不会无缘无故认干儿子,比如她认蓝凄、容斯两个人属于被迫。 那种情况下,只有认干儿子这一条最合理。 总不能放任他俩继续打下去吧? 当时她也只是顺嘴提那么一下,谁知两个人竟然答应了。 挺意外的,毕竟她理想中的答案是不行。 “娘多认几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苏玉行说道。 他如果是女人就好了,他也想认无数个干儿子。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指挥这个那个干儿子上。 他在后面当指挥官,多好。 江清然瞪他一眼,“想的真美。 你娘我愿意认人家,人家也不愿意当。” 她家老二一天净想美事,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胡闹、瞎扯。 “娘,我觉得你特别好,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会娶你。”苏玉行说完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江清然探着他额头,“不烧啊,这孩子今天咋怎么净说胡话? 你本来也是男的呀,娘魅力再大,你也不能把自己当成女子来看啊?” 她家老二竟然莫名其妙的,说的话一句也没在线上。 是不是被昨晚的事情闹的,居然开始说胡话了。 啊呸。 怪不得他总觉得自己脱出口的话,哪里不对? “娘,您误会我了,我是说你魅力真大。 我如果是你这么大岁数的男子,我一定会追求你。” 江清然冷着脸质问,“你娘我很老吗? 什么叫我是你那么大岁数的男子? 你想说娘老放明面上说,不用暗戳戳提。” 气死她了。 原本她挺高兴的,自家儿子说这话恰恰代表她魅力大,合着原来是嫌她老啊。 “不不不,我不是说你老,我是说您没有想象中那么老。”苏玉行越解释越糟。 他被江清然赶出屋外,敲着门解释:“娘,儿子真不是诚心的。 娘,儿子只是单纯的夸夸你。” 敲得正起劲儿,突然他的肩膀被人用力一拍,吓的魂快飞了。 他慢慢回过头,钱肉肉一副不解的模样望着他,“相公,你敲娘门干啥?” “我把娘惹生气了,正在哄娘。”苏玉行解释道。 钱肉肉来了兴致,双手插胸靠着墙,“相公跟我学学呗,我帮你分析分析,为你出谋划策。” 苏玉行将惹自家娘经过一字不落的说出来,引得钱肉肉哈哈大笑。 她捂着肚子,嘲讽道:“相公,女人最在意年龄问题,你咋能说娘老呢? 活该你被关在门外,这件事我也束手无策,你自求多福吧。” 她去院子里洗衣裳,边洗边笑。 不行,她控制不住笑容,实在是太搞笑了。 相公真的好缺心眼哦,换作她是婆婆,直接上手揍自家相公。 马屁拍到马蹄上,该说不说,实在是太笨了。 “你别老笑啊,你帮我出出招啊。”苏玉行心烦意乱,偏偏自家娘子看他笑话。 钱肉肉搓着衣裳,“我能有啥办法?你哄哄娘呗。 不过娘见识广,你哄我的那点儿儿招数,对娘来说兴许不太管用。” 第二百一十章打算借我多少银子? “哄娘最简单便捷的方式给钱,咱俩有吗?”苏玉行每个月只有一百文零花钱。 他们兄弟三个挣来的银子全上交给娘。 “没有,但我有首饰,不给你。”钱肉肉刺激苏玉行。 自家相公深更半夜偷她首饰一事,她记得真真切切。 苏玉行无语,自家娘子老拿他偷首饰一事旧事重提。 娘子没说烦,他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 “你求求我,或许我可以借你点儿银子。” 苏玉行一看有希望,立即凑到钱肉肉身后,温柔地捏着她肩膀,询问力度够不够? “娘子,打算借我多少银子?”苏玉行好奇。 “十两?不行,十两太少。 依我之见直接给娘银子吧也不太好,不如你亲自给娘做顿饭吧。 听大嫂说公公活着时,会亲自下厨做饭给娘吃的。 三弟为何获得娘疼爱,不光是因为他和咱们不一样,三弟做饭还好吃。”钱肉肉点着苏玉行。 做饭? 谁家好老爷们儿做饭?那都是女子家干的事。 话说回来自家儿子给娘做饭不丢人。 他打定主意,说做就做。 自己不会做没关系,自家娘子会呀。 他态度极其真诚,虚心向钱肉肉请教。 钱肉肉难得有耐心教苏玉行做菜,学的第一道菜是糖醋猪肉条。 糖醋猪肉条还是当初婆婆交给三弟的第一道菜,有纪念意义。 苏玉行指着黑乎乎,看不出是何物的东西,“娘子,要不你先尝一尝?” “拉倒吧,我怕拉肚子。”钱肉肉没揍苏玉行一顿,已经是在克制了。 好事不找她,也不看看那菜比煤球还黑,居然让她他先尝,咋想的? “我端去给娘吃。”苏玉行欲行端起菜盘来。 钱肉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娘还在生你的气,你把这盘菜端去给娘吃,娘不把你赶出家门,证明说娘脾气照从前好太多。” 苏玉行望着盘子里黑黢黢的肉叹气,这盘肉估计给狗狗都不吃,丢了吧。 “你包饺子挺像回事,咋做菜要人命似的?”钱肉肉不大理解。 苏玉行倒掉肉,清洗菜盘子。 “我哪儿晓得,或许我没有做饭天赋?”苏玉行寻找着理由。 “明天我继续教你,你往这方面上上心。”钱肉肉出厨房去干其他事。 苏玉行撇撇嘴,哦一声。 主屋内,苏玉尘正向江清然汇报他的战果,听的江清然一愣一愣。 好家伙儿,合着老二还是个厨房杀手。 幸亏他自知之明把菜倒掉了,否则她不得吃坏肚子,一遍遍往茅房跑啊? 有时候对父母过于沉重的爱,也可以不予执行。 “娘、娘,二哥好笨啊。”苏玉尘嫌弃道。 “每个人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你二哥他擅长与人打交道,你大哥种地有一套,我们家老三擅长做饭和养小动物。”江清然不偏不向,三个儿子全夸一遍。 苏玉尘嘿嘿嘿地扬起笑脸儿,“娘,我最近分辨出一个坏人,他企图对咱们家养殖场里的小动物们下手。” “哎呀,我家老三真出息。 不要骄傲,再接再厉。 娘相信你一定将养殖场搭理的很好,娘还等着分那一成分成钱。”江清然鼓励苏玉尘。 有了她的加油打气,苏玉尘信心增倍。 屋外,苏玉行乏味。 他望着傻乐的苏玉壮,把他拽屋外,“大哥,你没有危机感吗?” 苏玉壮不懂,“啥是危机感?” “娘多喜欢老三呀,老三犯错娘不指责他。 老三做对事,你看娘夸的,他找不着北了。”苏玉行嫉妒道。 “娘喜欢老三,不应该吗? 老三与正常人不一样,娘在他身上操多少心。 如今老三可以正常生活,娘当然高兴了。”苏玉壮想起什么补充,“老二你像老三那样,娘也会将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 “你说的也有道理。”苏玉行无法反驳。 像老三那样让娘操心,还是算了吧? 有老三这一个娘够操心了,可别再多一个。 母爱真伟大。 “大哥跟我说实话,你真不嫉妒老三吗?”苏玉行不信自家大哥心里不知醋。 “不嫉妒呀,为啥要嫉妒? 老三他是我兄弟,娘对自家兄弟好,不应该的吗?”苏玉壮不理解为什么要吃醋? 他是家中老大,老大让让二弟、三弟,有什么错吗? 别人家的老大,难不成和他不一样? 他不争,是因为心疼娘。 “大哥说的对。”苏玉行拍拍苏玉壮肩膀。 他有自家大哥一半的胸襟,就好了。 “老二你也老大不小了,往后少惹娘生气。”苏玉壮劝道。 假如老二省心,娘也会少操不少心。 这话苏玉行就不爱听了,看在大哥关心娘的份上不计较了。 “老二,不会做饭别做了,浪费粮食。”苏玉壮心疼粮食。 也是花钱买的,娘赚钱多不容易。 啥叫浪费粮食,肺快气炸啦。 苏玉行强行告诉自己忍,大哥也是好心,只不过话他不太爱听。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娘晚上想喝鱼汤。”江清然点菜。 她借机想考验考验自家三个儿子,主要是想看老二如何应对? “娘、娘,玉尘和大哥这就去钓鱼。”苏玉尘拉起苏玉壮的手往外走,没给苏玉壮考虑时间。 从一件小事上可以看出,他们兄弟二人感情有多好。 只有真正对自己好的,才会在第一时间想起那个人。 你看老三为什么不拉老二的手,偏偏去拉老大的手,足以说明问题。 哪怕老三大度原谅老二,在他心中那杆秤始终朝老大那边倾斜。 “你们两个会钓吗?看我的。”苏玉行去柴房拿工具,跟在他们二人身后。 他在后面望着苏玉壮兄弟二人有说有笑在前面走,顿感自己好生孤单。 看起来有他们兄弟三个,实际上他插不进去。 苏玉行像个落魄的拾荒者,心中不大好受。 老二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也是,换作是她,她也高兴不起来。 明明大家都是亲兄弟,他却像个外人。 希望老二可以重视起来,现在挽救兄弟情,还来得及。 不知道老二心中怎么想? 第二百一十一章娘给你上一课 江清然吹着小曲,转身回家。 当娘真不容易,谁说不用你自己生孩子,不用操心的? 她自打穿来以后,没省过心。 不过她始终庆幸,没让她穿到三个儿子孩童时代。 她最佩服原身对苏玉尘有耐心,不放弃他,教会他如何生存这一点。 换做是她,她兴许会放弃。 或许原身不是一个好的村民、邻居、婆婆,但她一定是一个好的母亲。 “娘,咱不是吃野菜猪肉馅饺子吗? 喝鱼汤的话,咱还包饺子不?”钱肉肉问道。 “喝鱼汤不是目的,娘希望他们三个兄弟往一块儿合,莫叫外人看笑话。”江清然说出心中最真实想法。 钱肉肉不大懂,马思烟在一旁补充,“二嫂,咱家日子一天比一天富裕,加上咱们又开一个养殖场。 娘担心外人会拿相公他们三个兄弟关系挑拨离间,瓦解这个家。” 经她这么一解释,钱肉肉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婆婆好端端的说想喝鱼汤。 果然三个儿媳妇,三弟妹想事最周全,也最聪慧。 不像她头脑简单,只对吃感兴趣。 让她顿顿吃饱不饿肚子,是她最大的愿望。 “娘,谁破坏我们妯娌三个情感,我一拳砸死她。”钱肉肉挥舞自己的拳头,表情狠绝。 “你们妯娌三个关系好到是羊粪蛋村独一份。 哪个傻子会从你们妯娌关系方面下手,他们兄弟三个关系最好做文章。”江清然挑明担心的关键所在。 额。 钱肉肉深深知晓自家相公不讨大哥和三弟的喜欢,尤其是三弟这个小叔子。 活该,谁让相公老嘲笑三弟傻。 三弟傻会生出儿子吗?三弟傻会洗衣做饭吗? 三弟做饭比她做的还好吃,真令人羡慕不已。 说实话做饭不如一个心智有问题的人好吃,真令人难以开口。 更让人想隐藏的是三弟绣活儿比她还好。 自卑又泪目。 谁家傻子会这么多?比正常人会的还多。 足以见得婆婆当年有多操心,在三弟身上有多下功夫。 相公还看不起三弟,嘲笑三弟傻,她真想邦邦给自家相公两拳。 她相公真是读书读傻了,书读再多,说话还不是和她们老百姓一样,也没听他整天直呼者也,不也是大白话嘛。 有啥瞧不起三弟的,三弟会读又识字,只不过三弟由于心智问题没有参加科举考试而已。 这样想来,三弟啥啥都是优点,她相公啥啥不如三弟。 “娘,三弟妹命真好。”钱肉肉感慨。 “你三弟妹命好?”江清然狐疑。 随即听懂在说什么后,她说道:“你三姐妹命是挺好。 咱不拿老三心机不健全说事,光说老三孝顺娘,疼孩子、疼老婆,会洗衣裳做饭、会女红、会养小动物,其他正常男人真做不到。 也是当初你三弟妹坚持,这是她应得的福报。 倘若她中途放弃,福报不知哪个女人替她在享受。” “娘,人生如果可以重来,下辈子我想嫁给三弟。”钱肉肉感叹。 扑哧。 江清然笑出声来。 “老三媳妇,瞧见没有你的危机感来了。 娘不是指你二嫂,而是指其他潜伏在暗处的女子。”江清然门清如果可以重来,老二媳妇还是会坚定不移的选择嫁给老二。 聪明如马思烟立即懂得自家婆婆在指什么? 婆婆把养殖场交给相公来打理,那些未出阁、未嫁人女子人家的父母以及她们自己心思活跃起来。 从前嫌傻的人物,如今是个香饽饽。 “你们妯娌三个搬个板凳过来,娘给你们上一课。” 上课? “娘,可不可以不上课呀?”钱肉肉对读书识字真的不感兴趣。 她当初之所以学,是因为自家爹说识字去外面买吃食,卖家不会少找你银票。 “不可以,娘在教你们如何让自家男人的心向你们靠拢,而不是偏向其他女人。 你们偷着乐吧,换成其他婆婆,早就为你们相公纳上好几房小妾。”江清然没夸大自己,她说的是事实。 钱肉肉乖乖去取凳子,与钱秋佳、马思烟二人坐成一排。 “第一堂课娘给你们上什么呢?上演技问题。 有女人在,你们男人面前主动示弱,你们要比她们还弱。 她们一口一个哥哥,你们忍着恶心也要喊出来。”江清然开始上第一堂课。 钱肉肉脑海里幻想自己叫相公哥哥画面,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娘,真肉麻,叫不出来。”钱肉肉感觉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突然起了好奇心,“娘,你管公公叫过哥哥没有?” “没有,你公公人家洁身自好,对于不喜欢的女子一向远而近之。 哪怕心机女在他喝水的碗里下药,脱光衣裳爬上他的床,他也坐怀不乱或者直接把人扔出去。”江清然从原身记忆里揉出来的答案是这样的。 钱肉肉宛如个小迷妹一样高呼,“哇塞,公公真是个好爷们儿,婆婆你真幸福。” 她慕了。 所以说婆婆不受气,有仇必报的性格一方面是娘家宠出来的,另外一方面也是公公宠出来的。 婆婆从小生活在爱的海洋里,不缺吃不缺喝,养成暴脾气,好像也说得过去。 婆婆为了公公不也遣散了下人,自己动手洗衣做饭嘛,他们双向奔赴的爱情真叫人可敬可叹。 “过去事了,不提也罢。”江清然低头做出伤心样儿。 马思烟推了推钱肉肉胳膊,二嫂专挑婆婆伤心事问。 就连一向愚钝的钱秋佳也看出来江清然不开心。 “娘,第二堂课是什么呀?”钱秋佳鼓起勇气问,试图转移江清然注意力,让她从悲伤中走出来。 “第二堂课嘛,可柔可刚。 这个你们妯娌三个自行领会,娘先回屋休息休息。”江清然叹口气,起身回屋。 她进屋靠着墙,仔细听外面的的东西。 “二嫂,以后别在婆婆面前提公公。”马思烟提醒。 “哦,这不忘了嘛。 三弟妹,你说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兄弟三个在短期内感情增加呢?”钱肉肉问道。 她反正是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来,三弟妹或许有办法,她脑子聪灵。 第二百一十二章愿意给一个机会吗? “不知。”马思烟暂时想不到好主意。 回头她劝劝相公,与二哥往一块儿合合。 婆婆希望他们兄弟三个感情和睦,作为儿媳妇理应完成婆婆的愿望。 她不希望相公被外人钻了空子。 “咱们儿媳妇都劝劝自家相公,哪怕不管用,最起码心意到了。”钱秋佳说道。 从前这种事情她没有插手的份,她也不敢插手。 “大嫂这主意不错。”钱肉肉很赞同。 她家那口子还是很听她的话,也愿意增进兄弟之间情感。 大嫂与三弟妹分头劝说,相公他们三个关系在递进一步,指日可待。 婆婆开心,她也跟着开心,她是婆婆的小跟屁虫。 “相公,钓上鱼没有?”钱肉肉看到苏玉行回来,双手空空。 “钓上来了,大哥他俩拿着呢。”苏玉行头也不回进了偏房。 身后苏玉壮、苏玉尘兄弟两个一人手里拿一条一斤重的鲤鱼。 大哥和三弟手牵手进来? 大抵懂得为啥相公兴致不高的原因所在。 她接过鲤鱼,去厨房处理,苏玉尘帮忙。 她开始与苏玉尘有的没的唠家常,一点点儿往苏玉行身上拐,深一句浅一句聊着。 “娘子,今天为啥老与我聊二哥呀?”苏玉尘晚上回房间问。 “娘希望你们兄弟三个关系好。”马思烟趴在被窝里。 “娘子,我要原谅二哥吗?”苏玉尘问道。 二哥主动向他示好,大哥也劝他原谅二哥,他不知自己要不要原谅二哥? “相公想原谅我二哥吗?愿意给二哥一个机会吗?”马思烟没有替苏玉尘做决定,而是反问他如何想。 苏玉尘嘟嘴,“我不清楚,我看二哥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娘子为什么不替他做决定? 他搞不明白,心里好烦。 “相公没那么厌恶二哥,不如去试着接受二哥,也许你会觉得二哥比想象中好接触。”马思烟劝道。 家和万事兴。 家庭和睦,她们的日子才能越过越好,蒸蒸日上。 家庭不和睦,挣再多抵不住外敌,会重新打回原形。 苦日子换成好日子好接受,一旦二者调换方向,很难让人接受。 没人愿意从好日子打回原形。 “我听娘子的。”苏玉尘了却心事,躺好睡觉。 翌日,看见苏玉行洗完脸摸手巾,他主动递过去。 接过手巾的苏玉行诧异,“谢谢三弟。” 三弟今天竟然主动递他手巾,真稀奇呀。 三弟给他面儿,情得领啊。 苏玉行去县府主持红活儿,路过糕点铺买两包芙蓉糕带回家,一包给了自家娘,另外一包送给了三弟。 苏玉尘疑惑的接过糕点,打开第一个分享给自家娘。 “娘、娘,二哥今天不太一样,他竟然给我买糕点吃。”苏玉尘一口咬下芙蓉糕。 “是吗?老二今天出息了,老三吃着给买的糕点好吃吗?”江清然望着不远处偷听的苏玉行问。 苏玉尘认真思考,“好吃。” “好吃,下回还让你二哥买。”江清然心想老三算不算是开始接纳她家老二了? 这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希望老二给力,别拖后腿。 “娘、娘,让二哥买一百包。”苏玉尘狮子大开口。 江清然与他开玩笑,“让你二哥多攒点钱儿,有钱就给你买糕点。” “娘、娘,玉尘吃垮二哥。”苏玉尘心满意足地吃着苏玉行买的糕点。 “行,你二哥不愿意,娘揍他。”江清然擦拭苏玉尘嘴角上的糕点碎末。 “看到没有?往后不许瞧不起三弟,三弟会的东西比你多。”钱肉肉下巴放在苏玉行肩上。 “那不是从前不懂事的我嘛,现在懂事了,当然不会了。”苏玉行狡辩。 “你往后少让娘操点心,三弟愿意原谅你,你抓住时机。 三弟多好哄啊,你别不往心里去。”钱肉肉手拿菜刀。 刀背在太阳的照耀下明晃晃地很刺眼。 苏玉行躲开钱肉肉,“娘子你手里拿着菜刀,别靠我呀。 刀剑无情,万一伤着我咋整?” “我有分寸。”钱肉肉故意在苏玉行面前晃着刀柄,吓唬他。 “娘,你看你儿媳妇。”苏玉行与江清然告状。 “我儿媳妇咋啦?我看挺好的。”江清然没向他说话。 钱肉肉得瑟一笑,“听到没有,娘跟我是一条心,你是外人。” 啥玩意儿? 他没听错吧? 娘子姓钱,他姓苏。 娘自然跟他这个亲儿子亲口,娘子咋好意思开口说出这句话? “对,二哥是外人。”苏玉尘在一旁附和。 “三弟,我如果是外人,你也是外人,别忘了咱俩都姓苏。”苏玉行解释。 臭三弟,居然看他笑话。 他们一个娘一个爹生的,大哥、三弟两个也逃不了啊。 “三弟与你不一样,三弟从来不惹娘生气,不像你。”钱肉肉没给他留面子。 “行行行,你有理,我说不过你。”苏玉行看到钱肉肉悄悄与他摆手,突然间领悟。 “那是你没理,三弟,往后你二哥再欺负你,二嫂替你揍他。”钱肉肉举起明晃晃地菜刀。 苏玉行夺过他手中的菜刀,“娘子别举了,怪吓人的。” 他把菜刀放回进厨房,盯着案板上的猪肉,“不如今晚我给你们做顿饭?” “啥?你可别做?”钱肉肉一听阻止。 上次教相公做一顿糖醋猪肉条,相公把好好的猪肉弄成黑乎乎,压根儿没眼瞧。 “你教我,我不就会了嘛。”苏玉行道。 娘子说过要把他教会为止,娘子不会想出尔反尔吧? “行,那我教你?”钱肉肉想了想,“不如让三弟教你吧?三弟比我有耐心。” 正好还可以借机拉近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 对她而言,还是对婆婆而言,都是乐于见到的场景。 “老三,愿意教你二哥吗?”江清然问道。 “愿意。”苏玉尘走进厨房,教苏玉行如何做糖醋猪肉条,做出来的结果依旧不遂人愿。 他抱着一盘黑乎乎、干巴巴的东西,郁闷道:“娘、娘,二哥真笨。 娘、娘,你看二哥做出来的,我都不知道是啥。” 第二百一十三章真有那么难吃吗? 江清然宛如黑炭一般的肉,皱眉道:“老三,去把东西倒了吧。” 老二做饭真没有天赋,实在不行别学了,浪费食材不要紧,主要是别再吃出人命来。 从今天起,全家禁止苏玉行做饭。 “娘,其实我努努力也可以的。”苏玉行厚着脸皮。 他顶多就是做的黑了一点儿,又吃不死人。 “你跟着你大哥一起做个摊鸡蛋,等做好了以后再来说这话。”江清然正好也想看看苏玉壮做饭水准。 被点名的苏玉壮随苏玉行一起去做摊鸡蛋。 苏玉壮摊出来的鸡蛋虽然老了些,至少面相过得去,吃起来也可以。 而苏玉行摊的鸡蛋依旧黑黢黢,看不清鸡蛋原本真面目。 “老二,有些你不擅长的领域,硬闯也闯不进去。 不如咱守好自己擅长的技能?”江清然劝说。 她家老二跟做饭真是克星,谁吃她家老二做的饭,轻者中毒,重者搞不好一命呜呼。 可不敢轻易拿人命开玩笑,把做饭一事交到老二手上,真难以让人放心。 “娘,我做饭真有那么难吃吗?”苏玉行怀疑起人生。 那是难吃的问题吗?那是光看着就难以下咽的问题。 那是吃起来还能不能保住小命的问题,老二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娘看你主持红活儿就挺好,往后重心放在红活儿上,做饭一事交给老二媳妇和你三弟,你莫插手。”江清然不想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为彻底打消苏玉行做饭的念头,她补充道:“老二,娘和你的白活儿、红活儿生意,目前来看是没有什么劲敌,谁之日后有没有? 你当务之急是打响你红活儿的名号,哪怕将来有一天有人跟你恶意竞争,你也有反击的余地。 至于做饭一事那不是你插手的事情,你要搞清楚你的重心在哪儿呢?” “娘,我会尽心打响我的名号,绝不给同行半点可乘之机。”苏玉行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 娘可以把白活儿事业越做越好,他也能把红活儿事业发扬光大。 对于他放弃做饭一事,全家乐开回来。 苏玉尘亲自做好一盆热乎乎的野菜疙瘩汤,分配给大家。 他们用大盆盛,剩下的留给钱肉肉吃。 钱肉肉胃口大,一个人吃光半盆多。 “三弟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三弟不开酒楼真是屈才了。”钱肉肉舔了舔嘴角。 “你三弟真是多才多艺,可惜呀他只有一个,分不了心。”江清然懂自家儿子,相比较做饭,他更喜欢鸡鸭鹅。 “娘,我也有私心。 三弟不开酒楼也好,这样我可以经常吃到三弟做的饭了。”钱肉肉说道。 比起开酒楼,更想吃三弟的做法。 “行,往后你三弟有机会就让你三弟多做几回吧。 不然等养殖场规模做大,你想吃你三弟做的菜都没有机会了。”江清然说道。 钱肉肉挽上马思烟胳膊撒娇,“三弟妹,明天晚上还让三弟做一顿呗。” “好,二嫂想吃什么,咱直接点菜。”马思烟没有拒绝大方道。 “糖醋猪肉条、糖醋鲤鱼、四喜丸子,我有可多可多想吃的菜了,最好是把红活儿、白活儿上的菜都上一遍。”钱肉肉激动到用力拽着马思烟衣裳。 “好,二嫂想吃全满足。”马思烟满足她的要求。 江清然用汤匙舀着疙瘩汤,吹了吹道:“娘也点个餐,娘突然想吃汤圆。” “汤圆,娘、娘,玉尘大哥与会包汤圆。”苏玉尘放下手中的疙瘩汤,想去准备材料,被江清然制止。 “老三,等明天准备好食材,再跟你大哥做汤圆,不着急。”江清然和蔼的望着苏玉行。 她家傻孩子,她又不着急吃,自然是先吃饭要紧。 “娘、娘,玉尘要准备花生仁、芝麻等等食材。”苏玉尘想再次起身去准备食材。 好不容易才提出来想吃什么,当然要第一时间满足啦。 “行,明天让你二哥载着你去县府买好不好?然后把你姥姥、姥爷他们接回来,明天晚上吃你做的大餐。”江清然指定道。 “娘、娘,玉尘明天要做一桌子的美餐,到时候二嫂帮玉尘忙。”苏玉尘嚼着疙瘩汤。 “行行行,让你二嫂帮你忙。”江清然说道。 吃完晚餐,苏玉尘和钱肉肉商量明天去县府买的失败。 好久没有吃汤圆了,上次吃汤圆还是在元宵节的时候。 娘想吃的,他一定要满足。 苏玉行连做梦都在考虑包汤圆一事。 像包豆沙包啊、汤圆啊,江清然不会做,他们兄弟两个全会做。 每年他们兄弟两个都要负责包豆包和汤圆。 娘不爱吃豆包,因此他们不会包很多。 他们包好的豆包会平分,再捎给县府居住的姥姥、姥爷、舅舅、舅娘们吃。 姥姥、姥爷可爱吃他包的豆沙包喽。 翌日,他老早就把苏玉行叫起来。 苏玉行揉着迷糊的睡眼,“三弟,天还没亮,起的是不是有点儿太早了?” “不早,我饭都做好了,你赶紧吃,吃完咱们好去县府买食材。”苏玉尘催促。 苏玉行望向桌子上摆放的稀粥与菜饼子,不可思议道:“三弟,咱们就吃这个吗?” “对呀,不然你还想吃什么?娘不是说今晚吃大餐吗?你等着晚上吃好吃的呗。”苏玉尘再次催促他赶紧动筷。 苏玉行认命般咬着菜饼子,左手端起稀粥喝。 简单吃过早餐,载着苏玉尘县府购买食材。 等江清然她们醒来吃早饭时,早已不见他兄弟二人的身影。 江清然剥着鸡蛋皮问道:“老三媳妇,老三去哪儿了?你二哥怎么也不见了?” “娘,相公跟二哥一起去县府采买。”马思烟从炕上起来时未见自家相公身影,她猜测一定是和二哥去县府购买食材了。 江清然喝着鱼汤,“去的也太早了吧? 他们两个是不是连早饭也没吃?留一份放到大锅里热着,以免他们兄弟二人回来没有饭吃。” “好。”马思烟与钱肉肉妯娌二人将桌子上摆放的每样菜夹出一些放到一个单独的盘子里,放到大锅热着。 第二百一十四章别忘记去请亲家 “娘,三弟向来把你的事情放在头一位。”钱肉肉笑嘻嘻。 “老三是个好孩子,老大他们两个也不错。”江清然一碗水端平。 其他的事情上面无法做到绝对公平公正,夸人这件事情上最简单不过。 “娘,相公没有大哥和三弟做得好,娘夸他,我心好虚,他还不如我嘞。”钱肉肉实话实说,没有半点偏向。 “你们三个儿媳妇也棒,娘这一生命运真的很好。 从娘胎开始算,有疼我的爹娘和两个弟弟,及笈以后遇到了你爹,孩子长大成人后,又遇到了你们三个好儿媳妇。 中途是困难那么两年,受了老二几年气,好在老二及时悔悟,不算晚。”江清然感慨。 原身一生很顺,顺风顺水到会让人忽略那几年的不如意。 “娘,我们也感谢你,你比别人家婆婆好太多,简直是天仙婆婆。”钱肉肉真心真意夸。 她不知大嫂和三弟妹心中怎么想,她反正是实话实说。 婆婆最坏那几年,对她也没坏到哪去。 儿媳妇中对待态度最差的人是大嫂,大嫂如今也苦尽甘来。 作为儿媳妇她挺知足,以前饿肚子吃半饱时没抱怨过,现在顿顿吃的饱饱,餐餐大鱼大肉,穿好看的漂亮衣裳更加不会抱怨。 水平基本上已经回稳至没嫁人之前。 如果身边再有一个丫鬟,基本上已经持平。 目前来看她好像不太需要丫鬟,等日后有需求再提。 婆婆基本上不会扫她的兴,婆婆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丫鬟,她身为儿媳妇哪能先越过婆婆。 “娘、娘,玉尘买回来包汤圆的食材。”苏玉尘打开红色木大门,拎上食材一路小跑,奔波于各个走廊后来到江清然居住的正院,迫不及待地打开食材给江清然看。 “老三肚子饿了吧?先吃饭好不好?”江清然看过食材后道。 娘看过他老早去县府买的食材,了结一桩心事,老老实实坐下吃饭。 “娘,你三儿子可真熊人。 老早就把我从被窝里揪起来,一碗小米粥、一个野菜饼子糊弄我载着他去县府买食材。”苏玉行告状。 换作从前的他不带理三弟一眼,现在他急需与三弟搞好关系,但凡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尽量满足。 “你是他二哥熊你一下咋啦?三弟又没提太过分的要求。”钱肉肉不满地瞪他一眼,随即笑嘻嘻对苏玉尘说,“三弟,别理会你二哥。 咱好好吃饭,下回想去哪儿还让你二哥带你。 你二哥但凡欺负你,你告诉二嫂,二嫂一屁股给他坐死。” “二嫂真好,玉尘喜欢。”苏玉尘勾起嘴角。 如果不是他天真呆萌的眼神,真的会让人误会这句话别有用意。 江清然尽量憋笑,老二媳妇抢了她想说的台词,冷不丁让她不知如何回答为好。 不晓得便不回答,免得哪句话说错惹人。 “娘、娘,等玉尘吃完饭和大哥一起包汤圆。 玉尘和大哥去姥姥家了,姥姥说下午再来。”苏玉尘没忘记自家娘告诉姥姥一家人来家里吃晚饭。 “行,娘等着吃老三和你大哥包的汤圆。”江清然黑眸温柔落在苏玉尘身上。 “老三媳妇,别忘记去请亲家大哥。”江清然提醒。 “娘,儿媳妇记下了。”马思烟心里动容。 自打婆婆变好以后,一次没落下过她爹。 一旦家里面做美餐,婆婆会叮嘱她,别忘记回娘家叫她爹。 “唉,可惜了。”江清然叹息,“原本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三位亲家们请到家里来小聚一下。 你们也懂得情况不太允许……” 她没有往下说,大家却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钱秋佳羞愧低下头,如果娘家给力,婆婆恐怕早就把三位亲家邀请家中做客。 她没有好的娘家撑腰没关系,好在她嫁进好的婆家,往后有婆家人为她撑腰,她再也不是一个人孤身奋斗,被人欺负毫无还手之力的可怜蛋儿一枚。 “不过没有关系,咱们一一家人心聚在一起,齐心协力对抗外敌,胜在一切。 咱家现在条件往好的方向奔,往后你们过年回娘家的时候可以多拿些肉、糕点回去,别让外人觉得咱家小气。 咱家有那个底气撑面子。”江清然说这话时底气倍足。 换作刚穿来时,这话她万万说不出口。 那个时候是真穷啊,倘若不是原身相公有心眼儿,把原身嫁妆偷偷藏起来,外加原身自己多少还有点银子,真到了难以接锅的地步。 “娘放心,我指定不客气。”钱肉肉等着来年过新年回娘家扬眉吐气。 让她爹老拿过去她嫁人一事说事,让她爹断她银钱,这两年因她相公没少受她爹白眼儿,尤其是明里暗里给她不少话题。 哪怕她爹人不在身边,信一封封没少往婆家送。 每当收到娘家寄来的信,她真的连打开看想法都没有。 她基本上能猜出来他爹写信的内容。 婆家生活条件改善,她过年也可以回家熊他爹红封。 好久没有收到来自娘家的红封了,真想念呀。 也不知自家娘去外面游玩回来没有,好久没有看到娘,真想娘。 娘也是,爹来的时候,为啥不跟着爹一起来? “行,不客气才好,不客气证明拿娘当一家人。 你们加油好好干,来年再挣的银子往后只上交到宫中一半。 小小她们再有两年也快到了读私塾的岁数,需要不少银钱。 你们手里面有钱,自己花着舒畅,也不用整日来烦娘,朝娘伸手要银子,娘尔根子也清静清静。 不过娘有个前提,你们可以自己掌握钱财,但不许拿银子去外面乱搞,尤其是不许去赌坊赌博。 如若让我抓住谁不干好事,不做正经事,娘收回给他的一切好处。”江清然此话一出,大家纷纷看向苏玉行。 “你们看我干啥呀?我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过去那个苏玉行了。 我还指望来年娘执行只上交至公中一半银钱的事情,我不会做那种糊涂事。 再说我现在挣的钱都在娘子手里,大家放一百个心。” 第二百一十五章你分我多少合适? “对哦,你不提醒我忘记了,等来年你挣的银钱除了每个月分得的零花钱外,全上交给我。”钱肉肉做好了没收自家相公银子的准备。 “好娘子,你打算到时候分我多少零花钱合适?”苏玉行讨好问。 “一个月两百文,够你花了。”钱肉肉说道。 铜板不能给他太多,谁知他会不会旧错重犯? 现在说得再好,等来年苏玉行老毛病犯了之后,再想控制他,以为时已晚。 “娘子,两百文太少,最起码也得一两。”苏玉行伸出一根手指头比划。 他为自己谋取福利,福利越多,那时他也可以拿着铜板去请金多吃饭。 每个月在偷摸攒点钱,给他娘买买买礼物。 钱肉肉听着他狮子大开口,顿时火冒三丈。 她用力揪着苏玉行耳朵,吼道:“一个月一两银子,你真是异想天开。 说你想拿这些钱干什么?是不是想去青楼找姑娘呀?” “我找什么姑娘?那里哪是好男人去的地方? 我要这么多银子,自当有我的用处。 你想逢年过个节,我给你和娘买个礼物,我在请金多吃个饭,哪一样不需要钱啊? 你不给我也行,往后大嫂、三弟妹有的,你别羡慕。” 好家伙儿。 她安安静静看热闹,谁成想这里面还有她的事。 江清然等着收自家老二的礼,她倒要看看自家老二是直说大话,还是真付出实际行动? “给我与娘送礼?你确定你说得话是真的吗?”钱肉肉狐疑。 她将信将疑松开苏玉行耳朵,不得不说这个条件属实,有些心动。 她可以不收礼物,婆婆必须得有啊。 别人家有的,她婆婆也得有。 别人家没有的,她婆婆更得拥有。 哪怕指不上她家相公,她也会为婆婆买礼物。 不行,这等大好事情必须写信送寄回娘家,与爹、大哥分享一下。 自家爹知晓往后她拥有掌管银钱的能力,一定会笑掉大牙。 谁说他闺女没给他长脸,没嫁到好人家。 现在通通打脸了,也不知他爹和外人脸上疼不疼啊? “到时候你给我和娘买大手镯子,不是金的,我和娘不戴。”钱肉肉提前选好自己想要的礼物。 “金手镯多贵呀,一个银手镯粗的还十两银子呢。”苏玉行啊了一声。 娘子真是狮子大开口,礼物一要就是大头,啥贵她挑啥呀。 “贵吗?你省着点儿花,银子不就攒出来了。”钱肉肉没给苏玉行狡辩的机会。 “行行行,我省着点花。 咱儿子上学堂的束脩费,乱七八糟的费用你掏。”苏玉行提前与钱肉肉商量好。 “这个你放心,你挣来的大头都在我这里,我不掏,等着咱儿子当瞎子?”钱肉肉可不想让自家儿子大字不识一个。 识汝不识丁,传出去多让人笑话。 别的暂且不提,她爹第一个笑话她。 “最好是,你不让我找姑娘,你也不许去找小馆儿。”苏玉行忽然意识到他家娘子性子洒脱,好招男孩子喜欢。 不能他恪守自己的底线,娘子去外面沾花惹草啊。 头顶那一抹绿,他真不想戴,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戴。 “老二媳妇看着就不是那种人,沾花惹草的人能嫁进咱老苏家? 娘的眼睛最为毒辣,娘会让自己犯那种错误?”江清然听着越来越离谱的话,不得不开口。 “娘,我非常信任娘子,架不住外面的男人有心勾引她呀。”苏玉行放下碗筷。 “是个警醒,往后你们三对在外面与未嫁未娶的男女保持安全距离。 不要接陌生人给的水和吃食,提防一切不好的因素潜藏存在。” 钱肉肉感觉自家婆婆过于谨慎,“娘,没有必要吧? 若是女人勾引有妇之夫,我还信。 这天底下还有厚着脸皮的男人会勾引有夫之妇? 男人不是最爱面子嘛?在他们心中,面子比女人重要。 勾引我们三个,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 江清然微微张开的唇,来得及说上一句话,被苏玉行抢走了话语权。 “咋没好处?明年娘允许我们挣的钱上交一半,剩下一半自己留着。 我们赚来的钱是不是进了你们三个婆娘的腰包? 你想外人得知你们三个手中有很多钱,会不会打歪主意? 谁管你嫁没嫁人,生没生过孩子,从你这里面骗取大量的银子才是硬道理。”苏玉行分析。 “可能性大吗?我看起来很好骗吗?”钱肉肉质疑。 “你好骗不好骗暂且不提,但我知道大嫂铁定会心软。”苏玉行心想自家娘子怎好意思说出自己不好骗这句话? 一顿美味的大餐,便让娘子笑眯眯的跟人家走。 对于钱秋佳好说话,江清然一家全部赞同。 坏人首选她下手,是个很好的选择。 “老大媳妇,不如你去姥姥家家待几天?与你二舅舅学几个对付、识别坏人的小妙招。”江清然问道。 “好,我啥时候去?”钱秋佳痛快答应,她不想脱全家人的后腿。 三个儿媳妇中顶她最好骗,她不想因好骗被坏人盯上。 “等你二舅舅来咱家吃饭时,问问他有没有时间?”江清然话音刚落,江清安从外面进来。 “什么我有没有时间?”江清安问道。 江清然迎接自家爹娘,沏上一壶好茶后,“大姐想着他们年纪也不小了,适当放出一些权利,让他们手中留有银钱。 老大媳妇耳根子软,全家担心她自己管钱后,会被别有用心的男子盯上,这不想送你那儿提前练习一下。” “好,明天跟我们一起回县府。”江清安没有拒绝。 他与江清然回房间谈事,“大姐,白鹊按照你陈述的,一字不差说给蓝凄听。” “好,真话中加入假话,比假话更容易相信。 不过蓝凄本就是多疑之人,再加上知晓白鹊与我这一关系,恐怕会派人跟踪盯着白鹊一举一动,你让白鹊凡事多加小心,别给蓝凄留把柄。” “好,大姐真有心放权?”江清安问道,这不像是大姐平日里的处事行为。 第二百一十六章传授招数 “我随口那么一说,听听就好。”江清然所说的放权是指家人往后花钱自由,自己掌管钱财。 她不想二十年以后,她年过六旬,一个个还喊娘找她要钱。 自己掌握钱财想买啥买啥,不用再询问她的意见。 “别提我的事了,蓝凄那面你多派人盯盯。 白鹊若有危险,就把她派回来,这个钱也不是非挣不可。”江清然不知蓝凄给银票没有? “大姐,是非挣不可,还是赚到手了?” “什么话这叫?银子哪有生命重要?大姐也不是为了银票无视生命之人。”江清然辩解。 江清安将信将疑,“是吗?” “怀疑大姐?你见过大姐何时为了银子搭上自己小命的?”江清然断然不会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牺牲自己生命。 命只有一条,她还没活够呢。 “很多时候。” 很多时候,是指什么? 是指那些突发的意外吗? 意外状况使人无法预料,不包括在内。 “二弟,记错了。”江清然是不会承认那些突发的意外情况。 “大姐,我从小记性很好。” 好好好,好得很。 在这个话题上唠起来没完了,是吗? 怎就抓住这个话题又不放了呢? 最近谁又惹自家二弟生气了嘛? “是是是,二弟记性最好啦。”江清然哄着江清安。 “大姐承认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大姐没做过的事情,为何承认? 你近日处理公务过度,头脑有些昏胀?”江清然试图转移话题。 “大姐,相公最近受了些刺激,大姐不必理会。”许晴儿进屋来解围。 江清然一瞧自家二弟妹专程来替她解围,朝许晴儿眨眨眼睛,把江清安从屋内带出去。 呼。 江清安离开房间,耳根子清净不少。 她躺在炕上闭上双眼,小憩一会儿。 谁知竟一觉睡到吃晚饭的时间。 穿好鞋子,伸了个懒腰,她去会客厅吃饭。 抵达会客厅时,江学来已坐在主位上,就等她到来一起动筷吃饭。 “娘、娘醒了,玉尘和大哥把汤圆包好了。”苏玉尘舀着汤圆放到碗里,递给江清然。 “老三和你大哥包的,一看就很好吃。”江清然等江学来动筷,舀着汤圆尝。 “娘、娘,玉尘和大哥包了不老少,走的时候给姥姥姥爷拿上。”苏玉尘没忘记与自家姥姥、姥爷分享。 江清然又舀一个汤圆,汤圆的馅料分为黑芝麻馅与五仁馅。 苏玉尘给她盛的汤圆是黑芝麻馅,能在古代吃上一碗热乎乎黑芝麻汤圆,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行,我们家老三心里有你姥姥、姥爷,等他们回县府多给他们装几个。”江清然不是吝啬之人,更何况是对自己娘家。 她忽然来了恶趣味,逗道:“老三,娘问你是更喜欢姥爷,还是喜欢二舅舅?” 她们貌似从前从来没有问过这种选择题,也是时候考验一下老三的情商了,毕竟他现在是养殖场的厂长。 苏玉尘嘟唇,认真思考道:“娘,姥爷和二舅舅我都喜欢。” “娘晓得你喜欢他们两个,你要是想问最喜欢哪一个?”江清然继续追问。 她们家老三情商可以啊,很满意。 “喜欢姥爷,如果没有姥爷,就没有二舅舅。”苏玉尘想来想去。 他一句话同时赢得江学来与江清安两个人的欢心,江清然满意得捏着他的脸蛋儿,“我们家老三这回答真完美。 娘想不出来这种令双方满意的回答。 不愧是我江清然生出来的孩子,聪明劲儿真是随我。” “娘、娘,娘聪慧玉尘也聪慧。”苏玉尘傻傻笑道。 他单纯的笑容感染着在座每一位情绪,令人动容。 “闺女,我看玉尘现在这状态挺好。 当养殖场厂长真锻炼人,娘支持你做的决定。”江林氏万万没想到自家心智有缺陷的傻外孙子会说出这种正常人无法想到的答案。 唉。 江林氏叹气。 假如老天爷没有为外孙子关上那一扇窗,该有多好? 现在会不会也像二外孙子一样? “老三听到没有?你姥姥很看好你当厂长。 你一定要谨慎做出每一个决定,如果有犹豫不决的地方,多问问娘或者是你娘子。”江清然当初决定办养殖场,一方面是为了赚钱,另一方面是为了锻炼苏玉尘。 她们家老三在心智这方面是有些缺陷,其他方面都很正常。 “娘、娘,玉尘晓得啦。”苏玉尘记性很好使,但凡说过一遍的话,他统统记在心里。 他现在有在学看表情分辨这个人心中在想什么?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娘说过坏人是不会把坏字刻在脑门上,需他们多加细心留意。 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都暗藏玄机。 有些擅长表演的人,通常演技很好,是不会轻易把心思挂在脸上,因此他要逐字分析说的每一句话,来减少上当受骗的次数。 在二舅舅派的那些人中,他就上过不少当,气哭他好几回呢。 “老三切莫大意,娘告诉你,那些人就是看你单纯善良才欺负你。 他们笑话你傻、单纯,你就利用你的傻和单纯把他们骗得团团转。 谁说我们老三傻,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傻。 聪明的人擅长用人瞧不起的缺点来掩盖事实真相,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江清然教苏玉尘,苏玉行竖起耳朵听。 娘的招数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怪不得谁也不是娘对手。 娘一个妇道人家把生意做大,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他们这帮大老爷们斗不过娘不丢人,娘脑袋里全是兵法。 苏玉行深深怀疑他娘会的招数,全是他爹活的时候教的。 他爹做事谨慎缜密,从不轻易透露自己的想法,外人也猜不透他爹心中在想什么。 “娘,我爹从前教你这么多,你怎么不早些传授给我们呢?”苏玉行无形中已替江清然找好辩解理由。 江清然傲娇一笑,“听说过那句话吗?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娘的本领自当一点点儿传授给你们,如果一下子全交给你们,娘哪儿还有立身的本事啊?这叫做生存之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教你多少? “生存之道?娘,爹活着时教你多少招啊?”苏玉行好奇。 他话音一落,众人齐刷刷望向江清然。 江清然淡定的吃着鱼肉,“也没有很多吧,想起来我就用一招。” “你爹活着时,性子和你二舅舅一样。 可惜你爹命薄,早早殒命。”江林氏为自家闺女感到惋惜。 提起原身相公,江清然故作伤心,无食欲般放下筷子,起身离开会客厅。 “老伴儿说这话干啥?你不是不知道咱闺女跟姑爷感情深。 平日里大家最忌讳的提到姑爷,你咋转往闺女伤心处上捅?”江学来拉着自家老伴儿衣裳的袖子,想阻止已为时已晚。 他怒瞪苏玉行,“你这孩子也是,没事提你爹干啥?” 自知闯祸的苏玉行,低下头干笑。 “老二去盛些饭菜,开导开导你大姐。”江林氏不大放心江清然一个人回屋。 豁,爽。 拿原身相公当借口和理由,百试不爽。 唯一的坏处是她还饿着肚子。 好在原身相公与原身一起牵手去投胎转世,不然她真担心午夜时分,原身相公来她梦里找她。 不对,大意了。 她忽然意识到专门守坟墓的魂魄也可以在晚上出现在她的睡梦中来吓唬她。 原身相公度量应该很大,不会与她这等小女子计较,她还是可以安心的睡个美美的觉。 “大姐,我进来了。”江清安右手端着饭菜,左手敲着门。 “进来吧。”江清然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用吐沫在脸上抹了两条印子当哭痕。 江清安进来时,她拿起帕子装模作样擦着眼泪,声音低沉道:“二弟不用管我,大姐不饿。” 争点气儿,争点儿气,肚子千万不要在此刻咕噜咕噜响,那样她也太丢人了。 “大姐,故人已去,我们往前看。”江清安端来两份饭菜,一份是大姐的,一个是他自己的。 江清然望着香喷喷的烤羊蹄儿,“二弟说得对,大姐再伤心,你姐夫也回不来了。 大姐得多吃多喝多睡,保养好自己的身体,你姐夫在天有灵,也会保佑我的。” 羊蹄儿很香,吃起来一点儿膻味也没有。 “这小羊蹄儿,大姐自己就能造四个。”江清然忘却悲伤,开心的啃着羊蹄。 变化太快,江清安莫名有种自家大姐在演戏。 他默默夹起自己碗中的羊蹄儿放到江清然碗里。 江清然啃羊蹄儿的动作微愣后,加了一块鱼肉放在江清安碗中后,继续啃羊蹄儿。 江清安盯着自家大姐吃的欢乐,心安不少。 吃的开心,说明大姐暂时放下这件伤心事。 回头他给苏玉行兄弟三个好好上一课,谁也不许宅在家里面提他大姐夫。 提鬼怪苏清宸可以,但是不允许提他大姐夫苏清宸的名讳, 无论何时,他大姐夫的名字依然是他们家的禁忌。 江清然吃饱喝足后,江清安吩咐下人撤走碗筷,他则动身去找苏玉壮兄弟。 他教育人时,江学来等人离得老远,以免中伤自己。 “好久没有看到老二有如此的表情,玉行干啥啥不行,惹祸第一名。”江林氏批判。 “娘,相公一旦这个表情,大姐也害怕。”许晴儿笑道。 自家相公平时本就面无表情,一严肃起来,周围空气随之降温,眼神也犀利不少。 “你大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没想到唯独怕老二。”江林氏庆幸闺女有时候听自家老二的话,不然更没有人管得了她。 而当事人江清然正在房间里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儿躺着,并不清楚江清安再给苏玉壮兄弟三个上课。 “姑姑,爹又发脾气。”江雨桐带领苏小小、苏文宝、苏财宝姐弟三个进来,拖鞋爬到炕上。 “谁又惹二弟生气?”江清然来了兴致问。 “是二哥。”江雨桐坐直身子。 “玉行?雨桐告诉姑姑,你二哥又干什么混账事?” 江雨桐一五一十说出她听到的教育内容。 额。 自家二弟怎么和大弟一样,动不动喜欢给人上一课。 仔细想想,上上课也好,免得她家老二骄傲,谁也不放在眼里。 过了许久,苏玉行蔫蔫巴巴进了屋,兴致低落,一言不发。 江清然装作不知情,“咋啦?谁借你钱没还?” 苏玉行扯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娘真会拿我打趣。” “年轻人没事多笑笑,整日愁眉苦脸像什么话? 你看看你娘我近四十岁的人,心态还和未出阁的姑娘一样多好。” 对于娘说的,苏玉行不得不服气。 他娘心态不是一般的好,可以称得上方圆百里无人能及。 犹如想起曾经他娘与人打架的气势,一个气场强大,他娘简单咳嗽一声,立马吓哭众人。 说实话,他挺怀念过去威风凛凛的娘。 他娘现在多了些许女子的柔和,少了些霸道。 “娘,我要是像你一样,心态好就好了。”苏玉行脑海里全是二舅舅教育他的话。 还好大舅舅没在跟前,否则会上演一番轮回教育他的戏码。 那时搞不好挨骂是小事,动手挨打才是大事。 “男人成大事者,必须海涵。 你见过几个小肚鸡肠成就大事业的?”江清然反问。 “娘,大道理我懂,问题是短时间内难以接受。”苏玉行说道。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好比你的杀父仇人站在你面前一样。” ??? 苏玉行产生质疑,他娘这是啥比喻? 怎与杀父仇人扯到一块儿去?他杀父仇人是野猪一家三口,早让他爹消灭光。 按理说他爹也是野猪一家三口的仇人。 等等,苏玉行抓住话中重点。 他摸向匕首,观察四周。 野猪一家三口的灵魂不会来他家报复吧?他点儿没那么寸吧? “你瞧啥呢?”江清然不解。 房间内啥也没有,她家老二紧张到摸匕首。 屋内并没有任何关于鬼的气息与味道,没有必要防。 “娘,我没事。”苏玉行松开匕首。 他太过紧张,导致他疑神疑鬼,精神错乱。 “你这孩子,最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江清然关心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云绕与云芝 “昨晚没咋睡好。”苏玉行敷衍。 告诉娘自己狐疑屋内有野猪一家三口的魂魄,娘会不会嘲笑他啊? 先别告诉娘,估计他神经太过紧绷。 自从接触这事,有点儿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往那方面上想。 “你与老二媳妇年轻,夜晚劳逸结合,别用力过度。”江清然劝道。 苏玉行臊的耳垂红,“娘,儿子没……” “娘是过来人,娘懂。”江清然没往下说。 没看出来她儿子还是个害羞之人。 苏玉行坐立难安,随便找个借口离开房间。 再待下去,娘指不定说出啥离谱话。 出了房间门口,他再次被江清安叫到书房,单独约谈话半个时辰。 江雨桐等人以玩耍名义在外面偷听,偷听来的谈话内容,一字不差传达给江清然。 无非是苏玉行是家里面心思最活络之人,老大憨,老三心智不全。 唯独他称得上家里一片天的人。 江清安希望他凡事多替江清然着想,替她分担分担,尽量撑起这个家,别大小事物全让江清然一个人出面解决。 他的话让苏玉行陷入深深地沉思,良久才起身。 入夜,他辗转反侧,脑海中反复上演二舅舅说过的话语。 娘一个人操劳家多年,过去他混账,仗着自己考上举人,外面瞎混。 家中银钱、砖瓦、地全部抵债,是娘靠着自己本事把他们家抵债的东西赎回来,过上住进府邸的好日子。 他们家现在有五百亩田地,县府铺子三间,养殖场一个。 这些家当是他娘一个人打下来的江山。 苏清宸过去埋怨他娘心狠冷情,他娘心整日在男人身上,他们会住上府邸吗?搞不好银子通通贴补在男人身上,再给他们整个后爹。 如今他娘多风光,日子过得多潇洒。 他一个大男人没有他娘有魄力,他娘是普天之下他最佩服的女人,没有之一。 现在想来,当初他娘凭借毅力把老三调教出来,会的本领比正常男人还多。 教一个心智只有几岁大孩童的人这些生存本领有多不易,外人体会不到,他娘心中最清楚。 “我打算招个会武功的嬷嬷或者丫鬟保护娘。”苏玉行摇醒钱肉肉。 “娘买回来的十名下人不是有两个会武功的吗?两人当车夫顺带保护咱们安全。”钱肉肉被叫醒的起床气,得知原因与婆婆有关,攥紧的拳头瞬间松开。 “男女有别,不如身边有个女子伺候的好。 男人大大咧咧,不在乎细节,有个头疼脑热,身体不舒服,娘不说他们估摸也猜不出来。 招个会武功的女子在娘身边保护娘,咱也放心。 最起码比男人保护娘方面。”苏玉行说出自己想招个会武功的嬷嬷、丫鬟真实理由。 一律与婆婆有关系的事情,钱肉肉皆不反对。 她想了想道:“这件事你征得一下大哥、三弟的意见,我与大嫂、三弟妹协商一下。 他们两家不反对,银子咱们平摊。 给娘买下人,哪有让娘自己出钱的道理?” 苏玉行赞同她的想法,了却心事,他很快进入梦乡。 翌日,他们两口子瞒过江清然偷偷进行商量此事。 他们三家一致通过,以去县府买衣裳为由,去买下人。 买下人一事,许晴儿比他们懂行,全程江清安两口子参与在内。 江清安精准挑选,但凡有一条不满意,直接淘汰。 最终他选中一对兄妹,年纪不大,男的名叫云绕,今年十七岁,女子比他小两岁,芳名云芝。 云绕、云芝从小没有父母,被他们师傅所收养,后来他们师傅因病去世,他们去了一户大户人家当侍从。 谁知三年光景,他们主家被人陷害入狱,他们被辗转卖到人贩子手中。 苏玉壮等人对江清安挑选的云绕两人非常满意。 原本打算叫上二舅娘,让二舅娘帮他们参谋参谋,谁知二舅舅全程参与。 云饶兄妹二人生得俊俏貌美,假如出生在富贵人家,一定是争抢想要嫁娶的对象。 把他们兄妹二人带回家,娘一定喜欢这个特别的礼物。 简单带他们去吃饭后,往返回家。 “哪儿来这么好看的两个孩子啊?”江清然从养殖场回来。 “娘,我们三家从县府买回来,专门保护娘安全。 二舅舅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苏玉行介绍云绕、云芝兄妹二人。 云绕话相对较少,云芝相对活泼一些,总之江清然见他们兄妹二人第一面,面相很舒服。 “行,往后就跟着我吧。”江清然留下云绕、兄妹二人。 云绕、云芝兄妹二人是个很有眼力见、勤快的人,该干的活计一样也没落下。 有了他们兄妹二人在,江清然她所做的那辆马车车夫被分配到苏玉行那辆,由他与原先的那位车夫共同保护苏玉行等人。 “大妹子快去瞧瞧吧,老李家那个孩子好好的,说不对劲就不对劲了。”王氏前来府中找江清然。 江清然简单了解一下情况,老李家的孩子上午跟一帮小孩子们在一块儿玩耍,回家后躺到炕上,抱着肚子打滚。 他们一同前往老李家,抵达老李家时,老李家孩子还在炕上翻来覆去打滚,疼的嗷嗷大叫。 “大妹子你快看看,我们家孙子是怎么了?”李柳氏看到江清然来,仿佛见到了救星。 “大嫂子,他跟小孩子玩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东西?”江清然询问。 “不知道啊,回来就这样了,问他他也不说,疼的只晓得哭。”李柳氏道。 “让人去问问那帮孩子们,他们路过了哪里。”江清然不知病因,无法下药。 李柳氏吩咐自家儿子、儿媳妇们去经常在一起玩的孩子家里打听情况。 打听出来的结果,他们回家时路过一棵树撒了一泡尿。 准是冲到哪位仙家,人家故意报复。 “大嫂子,你去那棵树下烧几张纸,摆几样贡品,给人赔个不是,态度虔诚点儿。”江清然出解决办法。 “好好好,我这就去。”李柳氏从家里翻找出黄纸,带上贡品与儿媳妇一起前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外面有女子找相公 李柳氏自家儿媳妇出去一刻钟以后,躺在炕上翻滚的小男孩儿慢慢恢复正常。 他停止哭叫,懵懂的望着屋子里出现的人。 “好了,真好嘞。”老李家人激动道。 李柳氏回来,看到自家活蹦乱跳的大孙子,激动的抱着他大孙子哭。 她光顾着哭,忘记付银子。 等江清然离开以后,她儿媳妇悄悄提醒她没掏钱结算。 她双腿拍着膝盖,恍然大悟。 回屋取来一吊钱,前去江情人家中送铜板。 “大妹子,瞧大嫂子我这记性,若不是儿媳妇提醒我,我还想不起来。”李柳氏不好意思说。 “大嫂子看您这话说的,举手之劳的事,咱们一个村住着,不给钱也没什么。”江清然客套道。 “那不行,那我成什么人了? 你们赚钱也不容易,大嫂子多了没有,这点钱儿还是有的。”李柳氏从前以为与鬼打交道很简单,直到看到江美怪母子二人多次受伤,才晓得原来挣鬼钱也不容易。 鬼居然也有修为,他们也会修炼,提高自己的道行。 等级越高者,越难对付。 “行,大嫂子爽快儿,大妹子我也不推辞。”江清然收下一吊钱。 从江清然府中离开,李柳氏望着身后偌大的府邸,边走边感慨,江美怪家赚钱是有道理。 光这份魄力,别说女人了,就是男人也做不到。 村里说酸话的碎嘴老娘们,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皮酸。 她不嫉妒江美怪,她羡慕江美怪敢于拼搏,无视外人的指指点点,有一个会赚钱好脑子。 她不行,她没有那个本领。 李柳氏家第一件事叮嘱家人往后对看到江清然尊敬一些,不许对人家无理。 他们这群泥腿子,有几个可以靠自己本事开厂子? 话说回来,江美怪并不是泥腿子。 没嫁给苏玉行他爹前,江美怪是学院院长的闺女,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见识、思想和胆量,自然与他们不同。 他们做一件事情畏畏缩缩,江美怪决定好做哪一件事,大胆去做。 哪怕从高处跌入泥潭,她从不后悔。 他们不行,江美怪坠入泥潭,身后有爱她的家人,会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一把手。 她们的娘家,不重男轻女,不给她们添乱,让她们无休止往家里填补东西,已是烧高香,别的不敢奢望。 “娘,李柳氏会做人。”苏玉行望着桌子上安静躺着的一吊钱。 “其他人不会做?”江清然回答他的话,反问道。 “反正其他人家没有李柳氏大方。”苏玉行实话实说。 “大方不大方,并不取决于人家送来多少银子,而是看这家人平时为人处事与自家实际情况。 有的人可能想给咱们家一些钱,但条件不允许。”江清然心想家中有个张天那样的人存在,有多少银子也不够赔。 张天贪吃还管不住自己嘴,家里摊上这么个儿子,真是张叔的福气。 “娘是指王婶吗?”马思烟突然插嘴。 “老三媳妇一点就透。”江清然似乎对老三媳妇猜出来是王氏,并不感到稀奇。 苏玉行听后,“张叔呀,张叔那个人管不住自己嘴。” 是张天的话,家中拿不出银子很正常,有多少钱不够他赔的。 “娘,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找相公。”钱肉肉进来汇报,语气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啊?貌美如花的女子,老二你在外面沾花惹草?”江清然问道。 “没有,娘,我是那种人吗? 我每个月的零花钱全在她手里,谁会跟一个没有钱的穷小子? 我真是那种花花肠子的人,早就往家里领了。”苏玉行出去会来找他的女子。 一见面,化着浓浓妆容,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喊他哥哥,声音苏到让他直起鸡皮疙瘩。 “打住,别叫我哥。”苏玉行一把搂住钱肉肉腰,“看到没有,这是老子娘子。 老子可不认识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快别这么说,多伤人家小姑娘心。”钱肉肉与他唱反调。 她一张嘴,苏玉行便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故意道:“娘子,她丑的没眼看,还小姑娘? 莫名奇妙蹦出来叫我哥,指不定是从哪个妓院出来的。 咱离她远些,别惹了一身骚。” “相公别这么说,一个小姑娘能主动来找你,挺有勇气的。 画这么棒的妆容,怎会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 不喜欢人家妹妹,也不可以以这种借口侮辱人家。”钱肉肉温婉又大方。 “娘子,你看她化的妖里妖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苏玉行不管这些事,想挑拨他们夫妻感情就不行。 “老二,你娘子说得对。 咱先问问人家小姑娘来找你是什么事? 说不准人家来找你,是有什么忙想让你帮呢。”江清然从中劝和。 她当面再劝,实际再给来找苏玉行的女子话听。 聪明的女子会知难而退,笨拙的嘛。 江清然笑的意味深长。 她发话了,苏玉行耐着性子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直说。 别上来就叫我哥,我可不是你哥,我又没有妹妹。” “哥哥占完我便宜一走了之,不想负责吗?”女子指责,话音自带哭腔。 “占你便宜?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我脑袋让驴踢了,我占你便宜?”苏玉行化身毒蛇,左一句右一句怼道。 前来找他假装哭泣的女子,此时忘记反驳。 苏玉行这人怎么这样啊?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被他说得这么不堪,传出去往后让她怎么活呀? “来,你说说我占你哪便宜了? 今日你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咱就去报官。”苏玉行撸起袖子,不信那个邪。 想碰瓷他,门都没有。 娘子平日里欺负他,他可以忍。 “你……你……你……”女子哑口无言。 “姑娘放心大胆说,婶子为你做主。”江清然望着聚集在她们家府前,越来越多的村民道。 “我……我……我……”女子说不出来一二。 第二百二十章我肚子里孩子哪儿来的? “娘,她是骗子,看咱家日子过得好了,没安好心。 先不说我主持红活儿单子,大部分是富裕人家,我去当过知宾的家庭哪一个没娶妻嫁人? 我主持完结束,主家付过银子就离开,还是与家人一起,从未单独行动过,哪儿来的与女子接触机会? 碰瓷我也找个像样的借口,我占你便宜,痴人说梦也比你说的理由好听。”苏玉行叽里咕噜说上一大堆。 村民们听完只有一个感受,不愧是中过举,见过大世面之人,嘴皮子真溜。 换作他们或许慌了神,不知如何解释。 苏玉行淡定的为自己辩论,头头是道。 让人听完觉得很有道理,并没感觉在说谎。 “我看这女子说不出一二三来,搞不好是谁看江美怪家富裕起来,嫉妒人家故意找人来闹事。”李柳氏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认为极有可能。 大妹子家不是盖起来个养殖场,雇了村里很多人家嘛。 雇上的人高兴,没雇上的人自然不开心。 人一旦不开心,再听几句别人的闲言碎语,歪心思也就起来了。”王氏附和。 其他村民们听她们两个一分析,更加确信女子是来破坏苏玉行夫妻两个关系,唏嘘不已。 眼见舆论离她远去,女子有些急乱。 “我真怀了哥哥的孩子,不信你们可以去找个郎中来为我诊脉。”女子说道。 坏菜,看样子她是有备而来。 “姑娘,即时去请郎中为你把脉,得出来的结论是你有喜,又怎证明是我家老二的? 保不齐是你与其他男子厮混,想给肚子里孩子找个条件还不错的便宜爹也说不准。 我们家老二平日里与他娘子一起结伴出去,又结伴回来,你认为他会傻到当他娘子面欲行不轨之事吗?”江清然冷静开口。 她落在女子身上的视线带着探究,言下之意这个借口太烂。 “他为何不会?他不会,我肚子里孩子哪儿来的?”女子死咬怀孕一事。 “去请郎中,然后报官。”江清然无语。 对证再多,跟听不懂人话的说也白扯。 女子一听报官,急忙阻止。 江清然似笑非笑,“姑娘是心虚吗?” “婶子说笑了,我不过是为我肚子里孩子来认爹,心虚什么?”女子话中带些许不自信。 她强行告诉自己不要去看江清然的眼睛,尽量避免少露馅。 “姑娘说的是,希望姑娘一直这个态度。”江清然等着事情有转机。 这种事情急不来,等她查找到证据,再收拾面前之人也不迟。 先让她嚣张几天,该算的帐早晚逃脱不掉。 郎中来了以后,为女子诊脉确认有喜,以一月有余。 “一月有余?这一个月以来我每天忙到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去碰女人?”苏玉行朝钱肉肉使了个眼神。 钱肉肉拦腰抱起女子,让车夫牵来马车。 “你们想干什么?”女子双手搂住钱肉肉脖子惊慌道。 “妹妹慌什么,当然是带你去好地方喽。”钱肉肉抱着女子坐上马车。 一路上她与马思烟紧盯女子,防止女子找机会逃跑。 另一辆马车里,苏玉行被江清然盯得毛骨悚然。 “娘,儿子真没做对不起你儿媳妇一事。”苏玉行举起手发誓。 “娘信你,众人不信你。 想证明自己清白,拿证据来。”江清然说道。 没有掌握确凿证据前,多说不易。 “娘,儿子一定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清白。”苏玉行双眸坚定。 他不发威,一个个真当他好欺负。 他整人时,其他人还没不知道在哪儿鬼混呢。 跟他玩这套老把戏,太嫩了。 抵达县府,苏玉行没攀关系,双膝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禀报来龙去脉。 江清安听完双眉微拧,秉公办案。 没证据前,他无法为自己的外甥开脱。 面前女子模样他记住了,回头便让人去查她最近与谁有密切往来。 关于孩子父亲是谁,用事实来说话。 “娘,相公会平安无事吧?”钱肉肉担忧。 “老二福大命大,他会平安度过这个突如其来的劫难。”江清然安抚钱肉肉的情绪。 这件事很快被钱旺财、钱达旺父子知晓,他们匆匆赶来羊粪蛋儿村。 钱旺财急的在原地来回走遛,钱肉肉看得眼晕。 “爹别晃了,头晕。”钱肉肉阻止。 “我着急啊。”钱旺财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壶倒茶水喝。 他一杯茶水下了肚,见江清然悠哉自得,没有半点着急模样,“我说亲家,你儿子被关押进大牢,你有心没心啊?” “爹,不许说我婆婆,我婆婆自己有分寸,不像你遇事不冷静。”钱肉肉维护自家婆婆。 “老二媳妇,亲家也是担心老二。”江清然劝道。 她对钱旺财说:“亲家大哥,当务之急是在尽快时间查出来那名年轻女子是谁?从哪儿冒出来,肚子里的亲爹是谁?” “那就去查呀。” 江清然笑而不语,端起茶壶亲自为钱旺财倒了杯茶水,“这件事情辛苦亲家大哥和侄子了。” 钱旺财顿感手中的茶杯有千斤重,“不愧是亲家母,在这儿等着我呢。” “亲家大哥说笑了,我是相信亲家大哥与达旺的实力。”江清然的马屁拍得钱旺财很受用。 钱旺财正得意,钱肉肉一句话浇的他从头到尾透心凉。 “娘,二舅舅不是允诺他派人查吗?” 钱旺财冷下脸道:“啥意思?不相信我的实力?” “亲家大哥误会了,咱们两手抓,心中有底。 亲家大哥在商场混迹多年,手段不容置疑。”江清然示意钱肉肉别轻易开口。 钱肉肉撇撇嘴,婆婆太高看她爹,她爹没她大哥手段狠。 “那是,还是亲家了解我。”钱旺财心情被撸顺,不与钱肉肉计较。 “这件事情还需麻烦亲家大哥与达旺侄子了,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江清然端起茶杯轻轻碰钱旺财的茶杯。 钱旺财喝光茶水,吃了顿美餐后,回县府动用关系去调查。 换作从前,他才不管苏玉行的闲事。 眼下不同,他那混账姑爷人认干,他也不好袖手旁观。 第二百二十一章韩老爷被绑架 他袖手旁观,他那胳膊肘往婆家拐的闺女,指不定怎么埋怨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帮一把是一把。 在他和江清然、江清安共同努力下,查出来孩子爹是谁。 江清然手拿棍棒,带着家人直接杀到韩老爷每次回家的必经之路,围堵韩老爷。 她躲在远处用眼神示意云绕将韩老爷与车夫劈晕。 随即将麻袋套在韩老爷的头上,关在一个破庙里,绑在柱子上。 韩老爷醒过来时,眼前漆黑一片。 他挣扎着想要离开,发觉自己手脚被绑,无法动弹。 “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被绑架啦。”韩老爷扯着嗓子喊。 江清然右手拿着木棍,一步步走上前。 她二话不说,对准韩老爷肚子挥下去。 “哎呦呦,好痛啊。”韩老爷痛苦般嘶吼,无人理会他。 连续挨打一刻钟后,他实在忍受不住求饶,“好汉好汉别打我了,我有钱,给多少钱都行。” 江清然放下木棍,从他腰间取下荷包,取出所有银票,荷包随手扔在地上。 老东西不提醒她,她差点就忘了。 她数了数,总共五千两银票。 银票面额是五百两一张,总共十张。 姓韩的身上携带这么多钱,难不成是刚跟人谈完交易回来?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由,手伸到她跟前来,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搞她儿子,她不发威,真当她瞎猫啊。 江清然举起木棍,对准韩老爷腹部又是两棍。 噗。 韩老爷一口老血喷在罩他脑袋的布袋子上。 到底是谁?是谁心这么狠?手段如此残忍? 他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好端端的为什么绑架他? 韩老爷想不通,他也不理解。 关于答案,也无人告诉他。 江清然教训够韩老爷,命云绕脱掉他身上的衣裳。 待云绕手解开韩老爷第一颗扣子,韩老爷察觉不对劲儿,喊道:“你、你要干什么? 解我衣裳,成何体统?” 他疯狂尖叫,无人理会。 门碰关上的一刻,一阵风吹来,他身上凉飕飕。 韩老爷老泪纵横,活了四十多年的人生,从未像现在这般丢人过。 他与人无冤无仇,哪个混账这么羞辱他? 他绝望地在破庙里待上三天三夜,整个人虚脱至嘴唇干涩,无力睁眼后,被一群路过进来短暂休息的行人发现报了官。 衙门派官衙役来时,云绕早已清理干净一切有关他们的线索。 任由衙役如何查,也查不出来一丝蛛丝马迹。 反倒是韩老爷指使年轻女子来江清然家中故意闹事一事泄露出去。 令韩老爷万万想不到事情走向逐渐离谱,一去不复返。 他在蹲了几日大牢后,迈开左腿想进家门,被他家娘子拦在外面。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是大明明大名鼎鼎脱光衣裳的韩老爷吗? 算计人家,给人家添堵不成,反倒往自己身上泼了一身脏水。”韩夫人用力拧着韩老爷的耳朵,“姓韩的,当初我劝过你没有? 与你说过八百遍,你不是江清然的对手,你往听进去一句没有? 玩不过也就算,非要跟人斗,斗来斗去的后果如何? 你厉害呀,还给我整一个妹妹与继子回来,不如我给你们腾地方?” 韩夫人左一句右一句烟揶揄韩老爷,韩老爷无话可说,谁知他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娘子,听我你解释。”韩老爷忍着疼道。 韩夫人松开他,没好气道:“我要是你,往后离江清然一家人越远越好。 你信不信他们的报复马上不远了?” 活该,被打死在荒郊野岭,也没人替他收尸。 韩夫人默默在心里赌气想,姓韩的这人吧好像有毛病,左一句劝右一句劝就是不听,非要跟人家对着干。 小粗胳膊又干不过人家细大腿儿,菜还不死心,愁死她了。 有这么个缺心眼儿的老爷,韩夫人担心后半生没有银钱花,没有钱养老。 她没收韩老爷的全部财产,每个月只给他部分零花钱,省着他有钱瞎琢磨事。 韩老爷每日哀求,多一枚也索要不出来,抱怨连连。 江清然怎么了?不过是一介妇人,等他攒够足够的银钱,一定要再决高下。 被强行点名的江清然忙忙着唱哭歌儿。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唱出来的歌声悲情婉转,主家很是满意,额外多支付五十两银票。 离开主家的半道上,遇到了从酒楼出来的韩老爷,她挑衅般做了个摸脖子动作。 韩老爷心惊胆战远离的马车,江美怪这个泼妇刚才做抹脖动作是什么意思?是想对他下死手吗? 他魂不守舍的离开酒楼,坐上马车,好似丢了魂魄一样。 而另一个当事人压根没往心里去,悠哉的干其他事情。 “娘,来咱家污蔑我的那名女子,肚子里怀的真是姓韩老小子的吗?”苏玉行吃着饺子好奇。 “不是。”江清然说,是有她们在,不是也变成了是。 苏玉行一个饺子下了肚,“娘,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咽不下也隐忍着,娘今天刚吓唬完姓韩的,他再出事,第一个会联想到娘。” 苏玉行不情愿哦了一声,吃完晚饭去找黄金多商量对策。 “娘,相公去找金多大哥了。”钱肉肉目送苏玉行消失的背影进来汇报。 “让他去吧,老二媳妇,这两日你抽空回一趟娘家,替我好好感谢亲家大哥与家旺。”江清然从荷包里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钱肉肉接下银票,“相公,明日好像有时间,我们明日就去。” “好,去的时候多买些礼品,银票别剩。”江清然叮嘱。 以她对老二媳妇的了解,不嘱咐这件事情,老二媳妇会剩三四十两银子回来。 “好。”钱肉肉收好银票。 娘对她总是有额外的待遇,竟然给她五十两银票买回家看望爹和大哥的礼物。 她与苏玉行得瑟,天黑才回来的苏玉行洗完脚躺进被窝里,她从枕头下边摸索出银票炫耀。 “娘子,哪儿来的这么多银票?你该不会偷偷背着我藏银子了吧?”苏玉行看见面额五十两一张的银票,眼睛瞪得很圆。 第二百二十二章丑的全碰上了 “婆婆让咱俩明日一起去县府买礼物,与我一起回娘家,感谢我爹和大哥。”钱肉肉收好五十两银票,以防苏玉行打上五十两银子的主意。 “娘真大方。”苏玉行盯着银票说。 娘子防他和防贼似的,他又不打银票主意。 他吹灭油灯,心中琢磨明日去县府买礼品一事。 或许他可以引诱娘子少买些礼物,留出多余银子。 他想得很美,奈何钱肉肉并不配合。 钱肉肉严格执行江清然的嘱咐,花光五十两银票买上一大车礼物。 钱旺财望着一车的礼物,嘴角快咧到脑后跟。 “你婆婆有心了,比你俩强。”钱旺财对于江清然的举动颇为满意。 从前是他们老钱家往苏家拉一车车礼品,如今反过来了,收礼的感觉真不错。 “你爹快赶上大嫂的娘家。”苏玉行吐槽。 钱肉肉捶打他的后背,“管好你的嘴。 我爹与大嫂她娘家有本质上的区别,我爹缺银子吗?图过咱家东西吗?占过咱家便宜吗?” 竟然说她爹与大嫂娘家差不多,活的不耐烦了吧? “你看你爹笑的,好像没见过稀罕物。” 钱肉肉瞧见自家爹上手摸她买回来的每一样物品,嘴角弯成月芽状。 挺好啊。 与往常没啥区别。 “少背后说你老丈人,让你老丈人听见,又对你有意见了。”钱肉肉提醒苏玉行收敛。 “娘子,咱走时拿些啥回去?”苏玉行走进会客厅,打量会客厅里摆放的瓷瓶。 钱肉肉一瞅他叽里咕噜转的眼珠子,就知他没安好心,准是又对她家哪儿样东西动心了。 “不拿,回去叫娘发现,娘不高兴。”钱肉肉拒绝。 苏玉行拿起一个花盆高的瓷瓶,撒娇道:“娘子~” 钱肉肉双手比划了个叉,“没用,我只听婆婆话。” 苏玉行扫兴地放下瓷瓶,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娘子真死心眼儿,拿一样别让他娘发现就好啦。 临走他也没达成心愿,空手回了家。 他进家门,到主院打了个招呼,气鼓鼓回到自己院落。 “老二媳妇,你俩吵架啦?”江清然疑惑。 “没有,他想从我家里顺点儿东西回来,还打娘你给我银票主意,我没依他。”钱肉肉坐下吃从娘家带回来的糕点。 江清然皱着眉头,“这臭小子别理他,罚他晚饭不许吃饭。” 她叮嘱云芝让厨房准备好食材,今晚她亲自下厨做麻辣香锅。 苏玉行抵达会客厅时,江清然等人早已围坐在一起,吃上香喷喷地麻辣香锅。 他双眼放光,屁股没落坐座,就被钱肉肉拎起来,丢在外面。 他拍打会客厅的门,“娘子,放我进来啊,我还没吃晚饭呢。” 苏玉行喊到嗓子沙哑,也没人给他开门。 他颓废地去厨房,云绕带头的下人们围坐在一起吃饭,没有他的份。 “云绕,没有多余的饭菜吗?”苏玉行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问。 “回二少爷,今晚的饭菜是老夫人亲自下厨做的。”云绕解释。 懂了。 他娘在惩戒他。 他那好娘子一定是又告他的状,看来今晚饿肚子熬到后半夜了。 饿肚子的滋味难挨啊,他灵机一动,去黄金多家蹭饭。 “玉行,又惹婶子不开心了?”黄金多往他碗里夹了个大鸡腿儿。 苏玉行啃着香喷喷的鸡腿儿,“我没惹娘生气,是你那好弟妹告我的状。” 告状? 弟妹告状,玉行估计没干啥好事。 黄金多没有多问,每家有每家的隐私。 玉行与他关系再好,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他还是晓得的。 饭后,他们兄弟两个去村里溜达,正巧与吃多散步的江清然碰个正面。 三人面面相觑,江清然新明镜臭小子大脑转的还挺快。 自家没有给他留饭,还知道去好兄弟家中蹭饭。 “娘……”苏玉行想说的话未来得及突口,身后阴森森的笑容让他下意识回头。 我的娘呀呀。 丑人咋全让他碰上啦? 男子头被人砍下一半,一半有一半没有。 身子是健全的,剩下半边脸脸上还有个叉子伤口。 他想逃离是非之地,双腿无法动弹,手腕被黄金多用力握住,感觉随时会残。 苏玉行惊慌回头寻求他娘帮助,只见云绕与云芝兄妹二人护住他娘,安全感倍增。 娘有人护住,他和金多咋整? 不对。 云绕、云芝兄妹两个也瞧见男鬼啦? 不只有他娘、他和金多三个人看到? 云绕与云芝看到,他们打起架来胜算很大,外加娘收养的鬼孙子江清寒。 不对。 江清寒被娘安排去保护小小姐弟三个,顺便在学习些功夫。 白高兴了。 苏玉行心顺间又跌入谷底。 周围寂静地加深恐怖氛围,他不得不慰藉自己。 他与江清然同时拔下匕首,准备迎敌。 没用他们母子出手,云绕和云芝兄弟两个拔下腰间的配件,朝半边脸男鬼发起攻击。 有云绕兄妹两个在,江清然母子两个轻松不少。 原以为他们四个打男鬼一个会很好对付,怎料拥有半边脸脑袋的男鬼是个等级高的男鬼,修为至少五百年。 “娘,上当了。”苏玉行被男鬼击倒在地,被黄金多扶起来。 孩子还是小啊,见识过这么多鬼还没适应好。 说实话她自打接触这种东西,真是见过没见过的丑鬼全见识了。 她是家里的主心骨,心中害怕,面上也得装作若无其事。 一旦老二感受到她的害怕,只会增加恐惧,士气便散了。 江清然捡起地上的石子,专挑男鬼胳膊肘、膝盖处探,让男鬼分散精力,好让云绕、云芝兄妹二人有机会寻找半边脸男鬼的弱点。 “金多啊,按照婶子那个做法,给大家争取时间。”江清然握紧匕首,一鼓作气将匕首插进半边脸男鬼的脑门。 碰。 男鬼感受到疼痛,一掌拍飞江清然。 江清然闭上双眼,已做好吐血的心理准备,谁知接触一个结实的胸膛。 她疑惑地回头,对上苏清宸那张英俊的俏脸蛋儿。 从苏清宸身上跳下来,开心地捶一下苏清宸胸口。 第二百二十三章苏甜儿、白青辰 “老伙计,你出现的真及时。”江清然说道。 有了鬼怪的苏清宸加入,局势逆风翻盘。 他运用内力,手掌心出现一个偌大的龙卷风,半边脸男鬼瞬间化为渣渣。 “我的娘呀呀,好厉害呀。”苏玉行瞳眸睁大。 不愧是修为高的鬼怪啊,等级高的鬼在他面前全是渣渣。 他起了想跟苏清宸学两招的心,问题是人鬼殊途,不能长时间呆在一起。 他娘主干这门行业,已经身经百战,身体早已适应了与鬼打交道、接触。 他目前还不适应太全,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身体会不舒服,会出现头晕等不良反应。 他有心想学武功来着,不然真打不过。 他娘比他还强,多少还能鼓捣两招,他纯全靠蛮力和勇气。 不过像他现在的年纪,学武功为时已晚。 “金多,还好吗?”江清然望着愣在原地傻眼的黄金多。 “婶子,我身体不听使唤,起不来了。”黄金多浑身发软,无力起来。 江清然与苏玉行两个人一左一右扶黄金多站起来,送他回黄府。 “你们这是啥情况,怎么出去一圈,回来变成这样?”黄金宝夫妇好奇。 “他出去一趟遇到男鬼了。”江清然淡定道。 云柔来了兴趣,“好看吗?” 江清然无语,云柔第一反应不害怕,竟然问好看吗? “不好看,特别丑。 不能成之为丑,准确而言说是吓人。”黄金多插言。 他认为自己讲的不是特别准,又补充道:“娘,你看完得吐喽。 你和爹、娘子绝对没有见过只有一半脸的鬼。” “啥?”云柔惊讶睁大瞳眸,只有一半的脸,那得长啥样啊?有机会真想看一看。 “金多瞧你娘的反应,不像是害怕的模样。”江清然看云柔的反应,兴趣更盎然了。 看来云柔比她儿子胆量还大啊。 居然对只有一半脸的男鬼感兴趣。 “不害怕,我还想看一看,有机会带我看一眼呗。”云柔现在就想看。 “看不了一点儿,百遇不可求。”江清然说道。 这种特殊的情况,她也是头一次遇到。 再想遇到这种长相奇特的人,不知猴年马月。 “多少有些失望。”云柔得知自己看不到失落道。 “娘,你胆子真大。”黄金多竖起大拇指。 她娘不愧与婶子是好姐妹,胆子一个个如此之大,比男子胆量还大。 别人看到鬼吓的一个个道都不会走了,他娘倒好,还主动上赶的要求看鬼。 此时此刻他好想知道当初他爹如何看上他娘的? “这玩意有什么好吓人的?你背后不就有一个吗?”云柔指着黄金多背上朝她笑的美女新娘。 黄金多得知自己背后有一个,脸噌一下变白了。 娘跟婶子待久混出特异功能,怎么也可以看到鬼? 江清然闻言望过去,黄金多后背上还真有一个穿红色喜服的女鬼。 女鬼看起来很温柔,笑起来甜甜的,并无恶意。 江清然简单与她交流了几句,得知她是在成婚的那天,受新郎家连累,新郎家一百多口人连带她全被从天而降的杀手通通杀光。 屋里内不光有她存在,她相公也在。 女鬼指着角落里一角,穿着新郎服剑眉星目,高冷男子。 她被苏清宸的龙卷风折服,对他黑色龙卷风工具超级感兴趣,故而特意跟来黄府,怎奈苏清宸不知何时悄咪咪离开,她还想让相公学两招呢。 浑身上下没有戾气的鬼,江清然貌似是第二回见。 面前的女鬼比起她家相公,眼里闪烁着磊磊星光。 而站在角落里的男鬼宠溺望向她。 看来有人宠的女鬼和没人宠的女鬼就是不一样啊。 有人宠着的女鬼天真又烂漫,而无人宠的女鬼看谁都不像好人,又菜又爱打。 “你们两个平日里都在哪儿混啊?要不要在我这儿混?”江清然打算扩大自己的规模。 不然遇到道行高的男鬼,她区区一二把刀的普通人真打不过。 清寒让她派去保护小小姐弟三个,顺带再学一学人间的武功。 “在婶子这儿混,是不是可以经常看到那个好看的哥哥?”女鬼问。 她闺名苏甜儿,她相公叫白青辰。 “不经常,偶尔可以看到他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江清然石话实说。 苏清宸、白青辰,好家伙,后边都带清宸两个字,只不过清宸不相同而已。 “不经常呀。”苏甜儿撅嘴,考虑要不要在江清然这儿混。 她想了半晌道:“婶子,还是不要了吧。 我相公家大业大,我不缺银子呀。” 白青辰身处阴间也在经营自己的生意,规模不比在阳间时差。 “青辰侄子,可否跟云柔比划一下?”江清然想知道白青辰修为有多高? 白青辰没有拒绝,与云绕友好切磋。 他的修为不如苏清宸高,等级目前高级,倘若再给他几百年时间,修成鬼怪也不在话下。 换成人间的功夫,实力在云绕之上。 假使没有得罪人,挡住了别人的财路,这会儿定混得风生水起,称霸一方啊。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小小年岁英年早逝,真令人惋惜。 “行,婶子遵循你的意见,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来找婶子玩。”江清然没有强求。 “好啊好啊。”苏甜儿从黄金多身上跳下来。 她不在活人身上待了,待久了会出现不良反应。 毕竟人鬼殊途,阴阳两隔。 一个阳气旺,一个阴气重。 又与江清然交谈一会儿,苏甜儿被白青辰带回墓穴。 “婶子,你真厉害。”黄金多竖起大拇指。 婶子的思维想法与别人不一样,她居然想让鬼纳为她麾下。 婶子总与鬼魂打交道,是得招两个小弟。 不然碰上今天这种修为高的男鬼,真打不过。 有云绕、云芝两兄妹两个在,打起来也费劲,还落于下风。 “婶子,我拜你为师吧?”黄金多最佩服的女人就是婶子。 “拜我为师?你家男丁多,婶子真收你为师。 你家就你一个独苗苗,婶子不能祸害你。 人家清儿才嫁你不久,你不许搞事。”江清然婉拒。 第二百二十四章季如初 “儿子你学啥啊?要学也是娘学。”云柔也不赞成黄金多当江清然徒弟。 这么有趣的事情,她自己玩多好。 “啊?”江清然与黄金宝父子同时惊讶。 云柔爱好挺独特,与她家雨桐一样奇葩。 一个个怎么这么对鬼感兴趣呢? 鬼上辈子是做了什么救她们命的事吗?咋上杆子往这个圈混呢? “云柔,你听我说这个行业很危险,随时有生命危险。”江清然劝阻。 “没关系,活一天是一天,早死算我命不好。”云柔无所谓道。 她不在乎,黄金宝父子二人接受不了。 他们父子二人开始轮番劝说云柔,劝了大概半个时辰,没劝说动云柔放弃的念头,反倒加大云柔进入这一行的决心。 两个人齐齐向江清然求助,江清然硬着头皮继续劝,“云柔啊,你看我每次一旦遇到等级高的鬼,我几乎深受重伤。 等待死亡的滋味很不好受,打不赢接受失败的滋味更难受,你愿意接受失败吗?” “接受失败,那不是我性子。 要么遇不到,要么往死里打,失败是不可能失败的。”云柔字典中没有失败二字。 “你看像咱这个岁数学武功已经来不及,还是安安稳稳过自己小日子为好。”江清然劝导。 如果当初有其他选择,她才不干这一行。 她属于被逼无奈,假如她一穿来是个富婆小老太太多好。 每日吃吃喝喝,不用为生计所烦恼。 今天看戏曲,明天和小姐妹一起逛逛街,开启买买买的模式。 也许她穿来有她的使命,她神圣使命或许是拯救苏家,把跌入谷底的苏家重新走向辉煌,迈入高光时刻。 “清然你说的不对,像咱们这个岁数更应该寻求点刺激。”云柔还是想学习如何打鬼。 这扯不扯?一个两个怎么这么执拗,劝不动啊。 难不成是天意所为? 江清然懵了。 “云柔,这件事情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你们一家四口举手表决,三票以上才算通过。”江清然换个策略。 黄金宝父子二人不会同意云柔加入这一行,清儿为了讨好婆婆或许会同意。 这样一来两票同意,两票反对,云柔无法加入到这个行业中,她也不用为难。 云柔第一个举手表决,黄金宝父子二人谁也没举手,压力给到刚生完孩子三个月的杜清儿。 杜清儿命人去报来尚在襁褓中的闺女给云柔看,她不卑不亢道:“娘,儿媳妇是真支持你进去这一行,但你孙女不同意。 娘你孙女还小,你那不着调的儿子也指望不上,爹平时又忙,只有老娘帮我照看孩子。 娘带孩子,儿媳妇放心。” “额,那行吧,我带孩子就我带吧。”云柔为了自家孙女妥协。 她的妥协让众人松一大口气,还好还好,过程艰辛,结局令众人欢喜。 为避免云柔反悔,江清然母子二人迅速撤离黄府,返回自己家。 “娘,你说一个个咋神经了,对这玩意感兴趣?”苏玉行不理解。 他娘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加入这一行。 “也许是太有钱了吧,假如他们像娘一样,天天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不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江清然解释。 每个人看待问题的想法不一样,思维不一样,处理问题也各不相同。 苏玉行懂了,他自己掌管钱财,实现经济自由,他也会像婶子一样,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人啊不能有闲暇时光,会做一些错误决定。 他期待着自己获得一个月二两银子零花钱的那天,希望他早早到来。 一个月二两银子,一年则是二十四两银子,想想美哉呀。 期盼归期盼,愿望归愿望,现实和理想是两回事。 “老夫人,二少爷被抓了。”车夫匆匆回府报告。 “被抓啦?怎么回事?”江清然放下手中的桃木剑。 车夫说他们和往常一样照例回家,途中出现一伙蒙面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与另一名车夫与蒙面人进行打斗,奈何对手太多,他们打不过。 江清然拿上桃木剑,前往出事的事发地。 临出发前叮嘱马思烟去县府,去找江清安。 抵达出事地点后,江清然一路沿地上的车辙印寻过去,来到一户郊外的农家小院门前。 小院院墙高度大概在一米六左右,刚好可以掩藏她们。 从侧面往里瞅,院内一共五个黑衣蒙面人。 两个在屋门口守着,三个在院子里巡逻。 至于屋内还有几个,暂不而知。 江清然没有贸然行事,在外面等到天黑。 直到江清安援兵的出现,江清安命衙役将院子四周包围。 江清然从地上捡起几个石子,对准窗户的方向弹射而出。 “谁?”小小举动惊动了屋内人。 屋内很快又出现了两个黑衣蒙面人,算上屋外和院子里的,总共七个。 她估摸算上屋内差不多至少十个黑衣蒙面人。 她摆摆手,云绕、云芝兄妹两个带上一群衙役冲进院儿去,与黑衣蒙面人发生打斗。 江清然与江清安兄妹,两个绕过后院,跳进院子,偷偷溜进屋内。 房间内,与她预想中一样有三个人在。 其中一个主子,外加两名侍卫。 苏玉行被绑在桌子上,嘴被人用布堵上,看见江清然来,不停朝她眨眼。 “原来大名鼎鼎的傻鱼县县太爷也来了。”男子穿着一身墨绿色衣衫,容颜如画。 “季公子抓住我外甥,有何目的?”江清安拧眉。 “自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季如初坐在轮椅上,笑起来如沐清风。 东西? 什么东西? 江清然好奇。 “季公子以为绑架我外甥,就会得愿以偿吗?” “那就要看看县太爷识不识趣了。”季如初抬起手,身旁之人以最快速度移到苏玉行身旁,剑抵在他脖子上。 江清然抽下腰间匕首,抵在季如初脖间。 “季公子,抵在脖子上的滋味好受吗?”江清然问道。 她示意跟来的江清寒偷偷溜到拿剑抵在苏玉行脖子的男子身边。 “江夫人久仰大名,听闻你以杀鬼而闻名,正好在下也想瞧瞧鬼到底长什么样子?”季如初淡定去初。 “季公子,看起来早在预料之中。”江清然用力,季如初脖子留下一滴鲜血。 她说话间,朝江清寒点点头。 江清寒跳到季如初侍从身上,让他浑身头痛。 季如初抬起手擦拭血,放到嘴里尝。 “真腥啊。”季如初勾起邪异的弧度。 察觉到他不老实,江清然加深手中的力度。 鲜血犹如滚烫的泉水一样往外涌。 “季公子想要什么自己用正规手段去拿,绑架我儿子算什么能耐?”江清然讽刺。 “江夫人说错了,不管用什么手段,达到目的才是最后的赢者。”季如初打了个响指。 房梁上下来一个男人,控制住江清安。 “现在江夫人可以放开我了吧?”季如初没有八成的把握,不会轻易出手。 “不放,你想把他俩杀了就杀了吧,用他们两个的命换你一个人的生命,值。”江清然望着季如初那两个头疼不已的手下。 季如初双手紧握轮椅扶手,眼中闪过寒光。 江清然这个母老虎比他还狠,连自己亲儿子和弟弟也不救,任由他们被杀。 “季公子,你说我今日是如何宰了你好呢? 是将你手脚分别绑四匹马身上五马分尸,还是一刀一刀割在你身上,又或者直接剁了你,让你从此与太监为伍好呢? 季公子,不如自己选择一个死法。 反正我的弟弟和儿子今天迟早葬送在你手里,我也不介意。”江清然说道。 “江夫人,不愧是方圆几里经常最狠毒的女人。 如今我季某有幸死在江夫人手里,也算是一大幸事。”季如初与江清然拉扯。 他那个控制住江清安的手下,出现了之前那两个手下一样的状况。 情况不容乐观,这个房间里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有鬼,否则以他侍从的功夫,不会发生意外,被江清安反转局势。 “是嘛?季公子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江清然手中的匕首一路向下,朝季如初身下插进去。 “啊~啊~啊~”江清然被人擒住双手,不得动弹。 而轮椅上已无季如初的身影。 “季公子,果然是深藏不露。”江清然告诫自己冷静,不要再继续给季如初任何可乘之机。 “江夫人说笑了,没点保命的功夫,怎敢在江夫人面前猖狂。”季如初看向江清安,“江县太爷,在下还是这还是那句话,交出我想要的东西。” “如果我说不呢?”江清安没有立即答应。 季如初眨着势在必得的锋芒,“江县太爷可否试一试? 不过在下不知江夫人能否活过今日。” “活不过正好,省着我每天早上一睁眼还要想着如何挣钱。”江夫人佛系道。 恰好也让她好好休息休息,每天起早贪黑的对付鬼真的很累。 季如初如果真有那个本事把她给杀死,她真的好好感谢她,让她早死早解脱。 一个正常男人天天坐着轮椅,可见家中想要的他命的人很多啊。 第二百二十五章让我死得其所 “江夫人看得还挺开,真令在下佩服。 在下没有江夫人那个胆量,想好好活下去。”季如初抬手对准江清然脖子劈下去。 江清然醒来时,身在异处。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季如初这小鬼竟然跟她玩阴的。 她所处的房间简洁干净,看起来像是客房。 不出意外,她人现在在季府。 好家伙儿。 她这是是以自己的安危换来她儿子和弟弟的性命吗? “江夫人醒了。”季如初从外面被人推着轮椅进来。 “季公子把我捉回来,到底想要什么?”江清然好奇。 老话总讲好奇心害死猫,但人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呀。 终于理解了那句反派死于话多,快刀斩乱麻总比拉扯来拉扯去好。 她应该第一时间制服季如初,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江夫人还是不知道为妙。”季如初道。 “季公子这话不对,怎么也让我死的明白,死得其所是不是?”江清然左手捏住季如初下巴,邪魅一笑。 美人计这招甭管好不好用,先用上就完了。 至于效果如何,并不重要。 毕竟一个正常公子哥整日坐在轮椅上生活,是不会轻易被女子迷惑,比如蓝凄。 美人计先上一波,不管用再来一招认干儿子。 招数那么多,总有一个季如初会吃。 “江夫人是打算色诱在下吗?不满江夫人,在下好色的很。”季如初一把将江清然搂在怀里。 坐在季如初怀中的江清然整个人裂开。 完犊子,被反捏了。 江清然一口咬住季如初的耳垂,加大力度。 “季公子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模样,与季公子一日春宵,是我的荣幸。”江清然硬着头皮一颗颗解季如初的衣裳。 她心中慌乱的很,在赌赌季如初比她内心还凌乱。 “季公子,我儿子和你差不多的年纪,你说我要是若是采下你这朵小嫩肉,也不亏哈。”江清然脱掉季如初的外衣。 她忽然发现季如初的耳垂很红,看起来这孩子和她一样在装模作样,故作淡定。 她继续接季如初的炙衣,解开最后一颗,手被季如初握住。 “江夫人想吃在下的心在下懂,不过江夫人家里人可否接受?”季如初紧紧攥住江清然双手,不让她乱动。 再解下去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控制。 季如初只想拿江清然换他想要的东西,并不想真的失身于她。 他接受不了把自己给一个年近四旬的女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拥有三个儿子,儿孙满堂的女子。 传出去他被一个年近四旬的女人采了花,将来如何混? “不用在乎他们的感受,季公子从了我就好。”江清然挣脱掉束缚,薅住季如初的炙衣,把他丢到床上去。 骑在季如初身上,江清然纠结了。 真下嘴可就玩大了,她这么做的目的是想知难而退,不是真的要和他有亲密接触呀。 季如初,你反抗一下呀。 身为男人,你倒是反抗一下呀。 见他一动不动,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她豁出去低头趴在季如初身上,捏住季如初的下巴,唇离季如初的唇瓣多一个大手指宽的距离,屋门从外面被人打开。 她嗖地从季如初身上起来,与季如初拉开最远的距离。 呼。 得救了。 是谁进来的这般及时,真是她的大救星呀。 看来往后美人计这东西真不能轻易使用,搞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 一旦遇见危险的时候不用还真不行,挠头。 季如初直直坐起来,冷眼看向来人。 他的贴身手下征愣在原地,片刻回神道:“公子,有人送来这个。” 季如初坐回到轮椅上,接过他手下的信纸,打开查看上面的内容。 他运用内力,将信纸击成碎片,散落在地上,与手下一起离开房间。 “公子对江夫人产生感情了吗?”季如初手下好奇。 “没有。”季如初面无表情。 “公子,属下听闻江夫人擅长认干儿子,也许江夫人是故意这么做,她想认你为干儿子,为她所用。”季如初手下担心他被江清然所迷惑。 季如初停下脚步,扭头看他手下,“你家公子我没那么蠢,看得出来她有何目的。 我不逢场作戏,怎知她想干什么?” “公子说的是。” “好你个季如初,戏演的不错呀。”躲在门后边偷听的江清然一个人呢喃。 她偷偷溜出房间,四处转悠。 她所在的房间在最里面,想从这里逃跑,要穿过长长的走廊,抵达到尽头,才仅仅是脱身的第一步。 然而走廊的那一头怎么可能无人把守?更别提诺大的院子了? 江清然返回她居住的房间,打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 “你说去季哥哥府中来了个老女人,是真的吗?”一名花季少女气冲冲朝江清然所居住的方向走来,她身后跟着七八个丫鬟。 江清然关上窗户,躲在窗户后面偷听,只见女子又问:“那老女人长得好看吗?” “小姐,听见过那名夫人的人说长得可嫩了,面儿上看起来就和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一样。”女子丫鬟回答。 花季少女捏紧帕子,咬牙切齿道:“一个保养姣好的老女人,随便勾勾手季哥哥魂儿被她勾走了。 老女人有我在,你休想打我季哥哥主意。” 有了。 江清然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她大概有了逃出去的办法了。 她侧着身躺在床上,静静等待花季少女的到来。 碰地一声,房门从外面被人踹开。 她故作惊慌的坐起来,漫不经心的舔了下唇。 嘴边一堆脏话想突口的花季少女,眨着大大的双眼,盯着江清然柔软的双唇看。 这就是她们所说的老女人? 长了一张好年轻的脸蛋儿,与她站在一起,她才是逊色的那一个。 这老女人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儿有脸蛋儿,真让人羡慕呀。 不知为何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女人是不是给她下蛊了?拿她季哥哥的办法对付她了,不然她为何移不开视线,老盯着这老女人的双唇看,她自认也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一定是这老女人给她下蛊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可否帮婶子一个忙? “姑娘找我有何事?”江清然自降音调,让自己看起来很好接触。 “你是季哥哥带回来的那个婶子?”花季少女将到嘴的老女人硬生生改成婶子。 江清然莞尔一笑,随手将嘴边的一缕头发屡到耳后。 “是啊,姑娘找我何事? 姑娘长得倾城又倾国,一定是季公子的未婚妻吧?”江清然主动出击。 眼前的少女把她当成假想情敌,一定爱慕季如初。 她主动挑少女爱听的话说,把少女夸得整个人晕忽忽,说不准进入她精心准备的圈套里了。 “听闻府中来了一个美人婶子,我特意前来瞧一瞧。”少女眉眼弯弯。 不是她不想用语言侮辱坐在床上的老女人,而是这个老女人诡计多端,专挑她爱听的话说。 什么未婚妻?她真的超级爱听。 她做梦都想嫁进季府,嫁给季哥哥,奈何季哥哥不喜欢她,平日里还老爱躲着她。 “姑娘真会说话,多说几句婶子爱听。”江清然从床上下来,一步步走向花季少女跟前。 她上下打量花季少女,“姑娘与季公子真有夫妻相,等回头我看到济公子替姑娘多美言几句。” “婶子说得是真的吗?”花季少女问道。 “当然,婶子从不说假话。”江清然可没说过不骗人。 花季少女激动的捧起江清然双手,“婶子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一定满足。” 额。 看来眼前的花季少女还是一个心思单纯之人,光凭几句话轻而易举让她放下了防备,敞开了心扉。 季如初啊季如初。 你布的局再缜密又如何?有人帮我,你也无济于事。 江清然反手牵起花季少女的手坐在床上,她目光柔和道:“姑娘,婶子和你特别有缘。 婶子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姑娘可否帮婶子这个忙?” “婶子,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尽量满足。”花季少女道。 江清然附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花季少女拍着胸脯道:“婶子放心,我一定把信传到。” “姑娘在临走之前还得配合婶子演一个戏。”江清然说道。 她与花季少女讲述自己的计划,花季少女犹豫片刻,“婶子,这样做季哥哥会误会我的。” “姑娘放心,这件事情办成后,婶子教你几招追男人的招数,保准你能俘获你季哥哥的芳心。”江清然抛出诱饵。 俘获男人的招数,听起来很不错。 季哥哥现在也不在这里,她帮帮婶子又如何? “婶子,得罪了。”花季少女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撇在地上。 她扯着嗓子吼:“我不管你是谁?多大岁数?必须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季哥哥是我的,谁也不许和我抢季哥哥。” “姑娘误会了,我和你季哥哥什么关系也没有。 他邀请我来做客,并没有其他目的。”江清然弱弱解释。 花季少女抬手又扔掉一个茶杯,“你以为我傻,会轻信你的鬼话。 我让你离开府中,你就赶紧离开府中,啰嗦什么? 你个老女人跟我争季哥哥,你也配?” 她抬起手想扬江清然一巴掌,被人用力握住手腕,挣扎不脱。 “哪儿来的狗东西?赶紧放开我。”花季少女不耐烦道。 她回头看到熟悉的身影,惊恐道:“季哥哥。” “如烟,别胡闹。”季如初松开她的手腕警告。 如烟被吼,心中莫名的委屈。 她忍下心中的委屈,完成身子教她的话。 “季哥哥,她来路不明,我怀疑她不安好心。” “她是何人?我比你清楚,马上离开这里。”季如初下逐客令。 如烟胡搅蛮缠,“我不,季哥哥,你把她撵出去。 你把撵出去,我就离开。” “花如烟,别逼我亲自动手把你丢出府外。”季如初坐在轮椅上,双眸凌厉。 “季哥哥,你为了这个老女人吼我。”花如烟哭着跑了出去。 江清然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季公子坐在轮椅上,居然能握住那位姑娘的手,真令人佩服。 季公子,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握住的呢?”江清然观察仔细。 “婶子,有些事情不知为好。”季如初警告。 江清然一脸无所谓的坐在床上,“季公子越这样说阻拦,我也想知道。 没办法,婶子就是有一颗反骨之心。 季公子不如带着婶子在这府中溜达溜达,正好婶子也无聊。” “不用了,婶子好生休息。”季如初被人推着轮椅离开。 江清然收起笑容,也不知季如初有没有怀疑花如烟?会不会派人跟踪花如烟? 希望花如烟可以顺利把消息传送她二弟手中,早日把她救出去。 这破地方,她真是一日不想待下去。 季府再好,也不如她自己的小窝。 她一连在季府居住三天,好吃好菜好饭招待。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感觉自己长胖了。 江清然照着铜镜,镜子中的自己脸蛋上肉肉,一看就是长秤了。 “啊~啊~啊~”江清然发出爆吼。 “公子,是江夫人房间传出来的声音。”季如初手下。 他推着季如初来到江清然房间,里面再次传来嘶吼。 “季如初,老娘恨你。 胖死了胖死了,娘的,呆了三天,感觉胖了好几斤。”江清然端起茶杯,喝茶水压火气。 她攥紧茶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恼火,再次骂道:“季如初,别让老娘逮住机会,否则一定要将你大卸八块儿。” 季如初手下掏了掏耳朵,推季如初离开。 恐怖,太恐怖了。 女子为何对自己的体重如此执着? 江夫人看起来并不胖,还好他没有推公子进门,否则江夫人抓狂到失去理智,单手撕了他和公子怎么办? 公子心理强大,她不想因此受连累呀。 “公子,江夫人情绪很不稳定。”季如初手下推他回书房。 “嗯,如烟最近有什么动静?”季如初问道。 “如烟小姐最近哪儿也没去,老老实实在府中待着,也没有来找江夫人麻烦。” 季如初拿起桌子上的信,“继续派人看守,有问题立即来报。” 第二百二十七章你们家公子娶妻了吗? “江夫人那里也派人守着。”季如初补充。 “是。”季如初手下道。 他让自己的伙伴儿去守在江清然房间外面。 “季如初你个混球子,因为你又胖了好几斤。 别让老娘抓住你,否则非得掰开你的嘴,往死里喂肉吃。”江清然抓起茶杯往门口扔。 碰。 屋内传来碎片的声音。 屋外季如初的另一枚名手下,在屋外瑟瑟发抖。 原来女人这么恐怖,季二让他来这里守着,好狡猾。 好你个季二,算计他。 “你是谁?怎么在我门外?”江清然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俊朗小哥。 “江夫人好,我是公子的侍卫。”季三介绍着自己。 江清然嗯哼一声,“来个丫鬟把房间打扫一下。 至于你嘛,跟我进来。” “江夫人,公子交代过不让我们随意进屋。”季三婉拒。 太吓人了。 听季二说上次江夫人把公子上衣脱光,若不是季二即使打开房间,公子就会被江夫人吃干抹净。 如果他此时跟江夫人进去,谁知江夫人会不会对他兽性大发? 季三自认为自己入不了江夫人的眼,还是别扰江夫人的兴致。 江清然薅住他的衣领,拽进屋内关上房门。 “江夫人,公子交代过不让我们进入屋内。”季三大喊,试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他过于反常的举动令江清然产生怀疑,拽着他打开房门查看外面的情况。 见走廊处无人,又逮着他进入屋内。 “江夫人,假使公子知道,会惩罚我的。”季三好想逃离此地。 江夫人拽着他也不说话,到底有何目的,让他死也死个明白呀。 季三内心很煎熬,季二快来救他呀。 江清然捏着他干净嫩滑的脸蛋儿,手感还挺不错。 “你们家公子娶妻了吗?”江清然好奇。 “没,我家公子还是单身一人。”季三老实交代。 还好还好,江夫人拽住他简单问个问题,并没有把他压在身下的想法。 是他过于邪恶,错过江夫人了。 江夫人怎会对他一个侍从感兴趣呢。 “你家公子喜欢如烟姑娘吗?”江清然继续问。 “属下不知。”季三不透露关于季如初情感问题。 江清然翘起诡笑,“你确定吗?” 她假装把季三往床边带,季三紧张道:“江夫人,公子的私人事情我真不晓得。” 好一个不晓得。 哪怕季三不说,她也看出来季如初讨厌花如烟。 “你说我解开你的衣裳,你裸着上身出去,别人看到会怎么想?”江清然威胁。 季三脸颊挂着红晕,“江夫人别这样,我不想对你动手。” 呦呵。 还是个纯情的小男生。 暂时也逃离不出季府,不如逗逗他,消磨消磨寂寞时光。 “别怎么样啊?正好我也缺一个暖床的,不如你陪陪我?”江清然挑逗季三。 望着季三越来越红的俊脸儿爽极了。 碰。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江清然受了惊吓,她身子抖了抖,恰巧脚下一滑,与季三两个人齐齐倒在床上。 痛。 她双唇吻上季三喉咙,嗑破了皮。 “你们在做什么?”季如初冰冷的声音响起。 “没做什么,我们能做什么?”江清然迅速从季三身上爬起来。 她无意中抚摸季三红润润的脸庞,热度与四十多度滚烫的开水没什么区别。 嘶。 一股腥味从口腔里蔓延开来,江清然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唇,上嘴唇处感受到腥味的来源。 她用手摸,手上沾着鲜亮的血。 我的娘娘呀,力度真大,客一下居然磕出血来了。 她有理由相信再用力那么一丢丢,季三会因无法呼吸,窒息而死。 “我不瞎。”季如初冷下脸来。 “季公子,这话如何讲?”江清然装听不懂。 她单纯地存了想逗逗季三玩的心,谁知季如初主仆两个突然闯进来,让假戏变成了真做。 “季二,扶季三下去。”季如初现在看到季三熟透的面庞,心中超级不舒服,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明明江清然也只是逗他玩,为何他会当真? 季如初此时此刻,好想飞到蓝宴初、蓝凄和容斯等人面前,江清然在收他们当干儿子之前,有没有对他们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 “江夫人,在下还是那句话,县太爷何时交出在下想要的东西,在下自然会放江夫人离开。 江夫人最好收了莫须有的心思,不要以为色诱我的手下,便会逃离这里。”季如初警告,他推着轮椅转身离开。 略略略。 江清然俏皮地伸出舌头,朝季如初背影做鬼脸。 “江夫人。”季如初似想起什么没说,忽然转过身目睹她做鬼脸一幕。 咳咳咳。 季如初右手握成拳,不自在地咳嗽两声。 额。 被人抓包的真尴尬呀。 江清然故作很忙,抬头仰望房顶。 季如初何时消失在房间也不知。 呼。 她又在季府住上三天,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二弟呀,啥时候来救她呀? 再待下去,她恐怕会胖成小猪猪。 脸蛋儿明显长肉了,她长着一张娃娃脸,给人一种很胖的错觉。 又长几斤肉,会显得她更胖,也更可爱俏皮。 “奶奶。”江清寒奶声奶气喊道。 “清寒,二弟让你来给我传话吗?”江清然双眸睁大,闪烁点点星光。 终于来了,在等下去她快疯癫。 “奶奶,二舅姥爷让你再等两天,他会尽快派人来解救奶奶。”江清寒转达江清然让他陈述的话。 还等? 明天再住一天,她在季府住了整整七日。 谁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住上七天呢,是她。 “行,告诉你二舅姥爷,让他尽快来救我,这个地方奶奶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江清然抱起江清寒稀罕了一会儿,放他离开。 她打开房间,门外空无一人。 她走到走廊的尽头,对守着的季二道:“季二,季三呢?” 季二不太自然回答,“江夫人,季三去外面买东西,不在府中。” “是嘛?你跟我进房间一趟。”江清然没问季三去哪儿。 季三去哪儿她并不关心,答案早写在她心中,不方便公布出声。 第二百二十八章去查谁送来的? 季二紧张问:“江夫人,有什么事吗?在这里说就好。” “我肩膀有些痛,你搬一个凳子,帮我捏一捏。”江清然指使。 她是洪水猛兽吗?连屋里都不敢随进去。 季三去搬椅子,在走廊上捏江清然肩膀。 “季三,用点儿力。”江清然感觉季三捏她肩力度软绵绵。 免费的人不用白不用,放在现代,她想按个摩还得花钱。 在古代就是好,按摩也白嫖,不用花钱的感觉就是爽,爽爆了。 江清然舒服的闭上双眼,任由季二给她按摩肩膀。 按摩肩膀的季二没那么好过,他内心煎熬又复杂。 一方面要防止江清然对他突然发起骚扰,另一方面又害怕动作太亲密,公子会误会。 季三挨了二十木棍,他不想步入季三的下场。 公子吃起醋来很恐怖,招惹谁也别招惹他家公子,他家公子报复心极强。 他家公子子不舍得罚江夫人,对于他们真下死手啊。 季二想不明白江夫人明明快年过四旬,为啥还如此有魅力? 先是调戏他家公子,让他家公子着了魔,随即季三下毒手,让季三念念不忘。 江夫人本人貌似并不受影响,该吃吃该喝喝,没把占季如初主仆二人便宜一事放在心上。 女人呀,真是太可怕啦。 季二时刻提防江清然,哪怕江清然靠着椅子睡觉,他也不敢松懈。 “公子,江夫人在睡觉。 江夫人肩膀不太舒服,让我给按按。”季二解释道。 公子会相信他的解释吧? 他与江夫人待在走廊里,分寸感也掌握的极好公子不会挑他的错。 “嗯,把人抱回房间。”季如初视线落在睡得香甜的江清然身上。 他从未见过心与江清然一样大的人,真不担心他会对她做出什么邪恶事情。 季二遵循他的话,弯腰抱起江清然,送她回房间。 他轻轻把江清然放在床上,生怕吵醒她。 正想起身之际,被侧身睡得江清然搂住脖子。 季二紧张到忘记呼吸,公子没有跟来吧?没有看见这一幕吧? 千万别让公子看见,否则公子会醋意大发。 他默默在心中祈祷,回过神来掰开江清然搭在他脖子上的胳膊。 “不许动。”江清然闭着双眼凶道。 季二不得不放开手,任由江清然搂住他脖子。 老是弯腰站着很累,他坐在床边,盯着江清然的睡颜。 年近快四旬的女人,皮肤保养的和未出阁的姑娘一样好。 肌肤嫩滑白皙,吹弹可破,好比刚煮熟的嫩鸡蛋。 咳咳咳。 季二回头望去,季如初出现在房间门口,双眸冷若冰霜,如刺骨的冰锥一样凉飕飕。 季二激灵一下,急忙解释:“公子,江夫人主动搂住我脖子,我怕吵醒江夫人,没敢用力掰开她胳膊。” “我看得见。”季如初示意季二推动他轮椅离开。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江清然陡然睁开双眼,扬起得逞的笑容。 她故意的,故意装睡,故意挑拨季如初主仆二人之间的关系。 让他把她关在季府,不放她离开。 她心中明镜季如初对他没有任何情感。 不过是自尊心作祟,谁让她先假装调戏他,随即又对他的侍卫下手。 她压季三身上,吻上他性感的喉咙纯属意外。 这个出人意料的意外,还是季如初自己造成的。 假如他没有突然出现,她没受到惊吓,也不会吻上季三的喉咙。 季二高度紧张防备她,不就是怕她对他也用同样的手段吗? 在走廊上给她按摩肩膀,季二真是好样的。 不过没关系,机会是让人自己寻来的。 她假意睡觉等季如初来,再故意双手搂上季二脖子,让季如初误会。 他们主仆三人心不齐,等二弟前来营救她时,也轻松些。 聪明女人是懂得利用男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是陷入男人的美貌中,爱的死去活来。 鬼怪苏清宸曾不止一次说过她心狠,随意利用男人对她的爱意。 她不狠,受欺负人对象是她。 他们主仆三个心中不舒服,受益人非她莫属。 她翻过身,打着哈欠,继续睡。 “公子,门外有人来送东西。”季二手中拿着一封信进入书房汇报。 季如初打开信封,信封里装着一只断手。 他拧紧眉心,拿起断手在思考。 “去查是谁送来的?”季如初把断手放回进信封,交给季二。 季二双手捏着信封,离开书房。 呕~呕~呕~ 他跑到角落里呕吐,从外面执行完任务回来的季大与季四拍打他的后背,关心道:“季二,是否吃坏肚子?” “季大、季四你俩回来了,你们自己打开看看吧。”季二把装有断手的信封交给季大、季四二人。 季大看完断手,淡定地封紧信封。 “公子让你查什么,我替你去。” “别,我还是我去查吧。 江夫人那里无人看守,你和季四替我去守。”季二说道。 断手比江夫人安全,江夫人潜在危险系数太高,离得越远越好。 “季二,江夫人是谁?”季四好奇道。 “公子撸回来的夫人,傻鱼县县太爷的姐姐。”季二解释。 他运用轻功离开季府,去查断手一事。 季大与季四同时迈起步伐,去江清然屋外站着。 “季府何时来的英俊小哥,模样不比季二、季三差呀。”江清然听到细微声音,打开房门查看。 她摸着下巴思索,“来让我猜一猜,你们两个不会是季大和季四吧? 二、三有了,缺一和四,我所言不假,你们两个是一和四。” “江夫人真聪明。”季大震撼到。 听季二讲江夫人是一个快年过四旬的中年妇女,模样和二十多岁的妇人一样年轻。 江清然先后捏着他与季四的脸蛋儿,刮着鼻尖道:“季公子选的侍从小模样一个比一个俊,脸蛋儿一个比一个白。” 她望着身高在一米八五往上的季大与季四,加上季二与季三真是一八五随从天团。 季大与季四身躯一震,惊地瞳眸放大,显然没料到江清然如此胆大。 怪不得季二让他们两个来守门,他自己去调查断手一事,估计早就遭受江夫人占便宜的洗礼。 第二百二十九章哭昏过去 “江夫人请您自重。”季大后退一步,保持适当距离。 吃了闭门羹的江清然,捧腹大笑。 拒绝她,很好,她喜欢。 她搂住季大的腰身,暧昧道:“自重是什么?可以吃吗? 婶子最喜欢你这等小嫩肉,正好缺一个暖床的人。 哦,不,婶子缺两个。 你看你们兄弟两个谁先来?” 她恶心他们,看哪个侍从先顶不住,在季如初耳边吹耳旁风,放她离开。 季大与季四面面相觑,二人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从未见过如此脸皮厚的女人,他们不是江夫人对手。 季四灵机一动,他丢下季大,去找季如初回报情况。 季大无奈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又一遍。 “看来你那个兄弟已经替你做出选择,你是自己乖乖躺上去,还是我推呢?”江清然做的还不够。 她要在季如初四个随从心中留下阴影,往后见她就躲,争取谁也不敢和她轻易打照面儿。 不留下个坏女人、风流女人的形象,怎震慑住这帮男人。 “江夫人,我一个都不会选。”季大做好对江清然出手的准备。 江清然薅住他的衣领揶揄,“呦呵~看不出来嘛,你还是一个拧种。 没关系,婶子刚好也是一个犟种。” 她用力拽着季大的衣领,把他往床边拽。 季大暗自使力道,纹丝不动。 嘿~ 行,跟她杠上了是吧? 江清然算着季如初到来的时间,不与她往床边走行啊,咱直接来一个狠的。 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慢吞吞解开自己两颗的衣裳扣子。 她趁季大还在震惊中,亲了自己手背,印在季大右脖颈处。 小样儿,跟老娘玩保持距离这一套,门都没有。 “江夫人,你在干什么?”季大不解。 他伸手想擦脖子上的唇印,恰巧季四推季如初进来,好巧不巧被他们两个看得清清楚楚。 季如初脸色一黑,他四个随从,三个着了江清然的道。 唯独一个没被江清然美色所迷惑,还是及时去找他汇报。 假如季四没有去找他,是不是此刻也惨遭江清然毒手。 “季公子,你家侍卫不是人,他解我衣裳,还强迫我吻他。”江清然偷偷掐着自己大腿,硬生生挤出两滴伤心的泪水。 “公子,我没有。”季大理解。 江清然指着松开的两颗扣子,反问道:“你没有吗? 我身上扣子是谁解的?是谁硬逼着我吻你的?” “江夫人,是你蹭在我脖子上的。”季大反驳。 江清然嗤笑,“我蹭?这玩意儿我怎么蹭?” 她庆幸自己洗掉手背上的唇印,将水泼在窗户外面的花上。 “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季大有些着急。 “季公子,我虽爱开玩笑不假,但也没疯到主动吻男人的地步。 季公子,我身为一个寡妇,日子过得本来就难。 你家侍卫这么对我,传出去,往后让我怎么见人?” 季如初双眉紧拧,思考江清然话中有几分真假。 见他在思索,江清然加大力度。 “季公子,他这样对我,我无法见人,不如我今天一头撞死,来证明自己清白。”江清然鼓起勇气朝墙角撞上去。 在她以为自己会撞死的时候,身体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她睁开双眼,季大挡在她面前,痛苦地皱紧眉梢。 额。 她撞墙用了全力,季大假使没有内力,估计会喷出一口热血。 “拦着我干什么?反正我都被你占了便宜,让我死算了,一了百了。”江清然指责。 她演的越逼真,季如初相信的几率越大。 “江夫人,委屈的那个人该是我。”季大平静道。 他不卑不亢,令江清然心中生出了一丝歉疚。 不行。 成败在此一举。 “季大,婶子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由衷夸了你两句,怎料你会对婶子心怀不轨。”江清然抽泣。 她抖动着肩膀,越哭越伤心,哭到大脑缺氧晕厥过去。 哎娘呀。 原来哭也要花力气呀? 以前不理解人为何那么脆弱,哭还能哭晕过去? 如今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懂了。 人教人永远不长记性,事教人一次会记永久。 江清然吃着大鸡腿儿补充体力,她对站在屋门口守着的季大和季四道:“我要吃鸡爪子。 桌子上光有鸡、鱼和素菜,没有鸡爪子,给我上一盘鸡爪子呗?” 此刻她想吃鸡爪的心强烈,已然忘记在家中住七天,长胖好几斤的事实。 季大与季四眼神交流,商量谁去厨房让大厨做鸡爪子。 “对了,我要吃酸甜口的,不光吃酸甜口的,还要吃酸辣口的和蒜香口的。 一盘鸡爪子不够,一个口味来两盘吧。 最好把骨头给我剃光喽,自己吐骨头太费事。”江清然想想光吃鸡爪子还不够,又点上一份猪肝。 季大与季四听她点完菜,再次用眼神交流。 两个人一致决定,季大去厨房通知大厨更靠谱。 季大去厨房通知,季四一个人提心吊胆在门口守着。 好在江清然专心的啃着鸡腿儿、鱼头,并没有想要针对他的打算。 呼。 总算安全等到季大回来,季四感谢江夫人专心致志吃饭,没有挑逗他。 他没有季大那般强壮的心理,估计会与季二、季三一样,白白被江夫人占了便宜。 季三最倒霉,还挨了二十木棍,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 季大运气最好,由于江夫人哭的太过伤心晕厥,加上公子又有其他事情办,季大逃过一劫。 “你们自己去厨房要个猪蹄吃吧。”江清然于心不忍。 毕竟除了季四,另外那三个都惨遭过她的毒手。 “听闻你们公子不在府中,季二跟着他一起出去办事。 季三不是因为我挨了20木棍嘛,给他加个餐补一补吧。”江清然担心季大与季四不执行,紧接着补充,“如果你们公子回来向你们询问,你们就说是我让的,他不会把你们怎样的。” 季大与季四对视一眼后,季大再次前往厨房通知大厨加三个猪蹄。 季二不在府中,没有他的份。 第二百三十章在耍什么花招 季二从外面办事回来时,江清然又叫季大要了六盘鸡爪子,每种口味各两盘。 三盘鸡爪子她自己吃,另外三盘赏给季大他们兄弟三个。 “哪儿来的好吃的?有猪蹄儿还有鸡爪子。”季二双眼放光。 去外面办事一趟正好饿了,他赶回来真及时。 “江夫人心中过意不去,为我们加的餐。”季大啃着猪蹄。 “我的那份猪蹄拿来吧。”季二清洗完手,坐下等着吃。 季大瞥他一眼,“没有你的份。” “没有我的份?江夫人不是良心过不去,为咱们加的餐嘛,怎么就没有我的?”季二抓狂。 没有他的份,他吃啥呀? “不如你自己去厨房,再要一份?”季大出主意道。 趴在床上的季三与坐在板凳上的季四附和道:“对呀,你自己再点一份吧。 不知你何时回来,就没点你那份。” “行吧,我自己去厨房找大厨要一份。”季二在这飞快的步伐去厨房点餐。 屁股刚挨椅子上的大厨,得知季二再增加一个猪蹄,郁闷道:“你说说你们几个怎么不一块儿说吃几个,来了一趟又一趟。” 季二为了吃到猪蹄儿,耐着性子说:“我跟公子出去办事才回来。 公子说他也来一份季大点的餐。” 大厨无奈的摆摆手,“晓得了,你先回去吧。” 季二多了个心眼,他去江夫人房间外守着,江夫人还在一口大米饭搭配一个鸡爪子吃。 她个人吃了六盘鸡爪,一份猪肝、一只小鸡和一条鲤鱼和四盘清菜。 季二看得目瞪口呆,江夫人好大的饭量。 这比江夫人在府中住的这几天饭量大得多的多了。 江清然摸了摸自己撑吃撑的肚子,她在季府住的这七、八天长胖好几斤,不是没有道理的。 换作旁人像她这么吃,可能长的就不止几斤的事,搞不好冲刺十斤也可以达到。 她叫人撤掉桌子上的饭菜,这才注意到季二从外面办事回来。 “季二,吃过婶子为你们叫的猪蹄和鸡爪子吗?”江清然身体直直靠在墙上问。 “还没呢,已经让大厨做了。”季二回答道。 “那就行,如烟姑娘在做什么?婶子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的挺也挺无聊的,你跟你家公子反映反映,让如烟姑娘陪我聊聊天呗?” 花如烟?如烟小姐吗? “婶子,如烟姑娘性情不定,我担心她看到你情绪过于激动会揍你。”季二心想还是不要叫如烟姑娘来的好。 “她喜欢你家公子,误会婶子也很正常,婶子理解。 你把人带来就行,她闹她的,婶子不计较就是了。”江清然坚持,季二只好去找季如初汇报。 季如初坐在轮椅上,手拿毛笔画画。 “去接她。”季如初画完最后一笔,放下毛笔道。 他想看看江清然又在耍什么花招? 花如烟被接到季府,一见到江清然激动的想抱她。 丫鬟不停示意,她才忍住抱江清然的心,骂道:“你个老女人,叫我来什么意思?” “如烟小姐,请你放尊重。”季二提醒。 他、他家公子、季大、季二、季三几个,相比较之下更喜欢江夫人。 如烟小姐真作,江夫人是单纯在演戏,两个人之间性质不同。 “我放尊重?她一个老女人来府中勾引我季哥哥,你让我放尊重? 你咋不让季哥哥放她离开?” “江夫人是公子请回来的客人,并不是来勾引公子。”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家公子,傻子都看得出来江夫人对他家公子没有兴趣。 至于对他们几个嘛,季二也懵逼。 不过据季大分析,江夫人与他们暧昧故意演给他家公子看。 这话他们在私底下讨论,没有跟公子提。 手中无证据,轻易提起,公子不会信。 季大喉咙处的口红印是真的,他被江夫人吻上喉咙也是真的,季三犯啥错误挨木棍来着? 季三的好像不太深刻,还没江夫人压着他家公子点深,总之挨打是没错的。 “你今日把这个老女人放出去,我就信你说的话。”花如烟激季二,她看到婶子竖起的大拇指,夸赞她戏演的不错。 “他放不放江夫人离开,我说了算。”季如初被季大推着轮椅出现在门口。 “季哥哥,这个老女人没安好心,你千万不能被她欺骗。”花如烟拉住季如初的手。 “我有眼睛,会分辨。”季如初甩开花如烟的手。 江清然憋笑道:“季公子,对女子不可以粗鲁哦。” “我季哥哥才不是粗鲁的人,你少挑拨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江清然再度竖起大拇指,如烟姑娘的演技好到可以去演电视剧的程度。 得到婶子的赞赏,花如烟再接再厉,“你以为你勾引季哥哥,季哥哥就会爱上你吗? 伯父、伯母不会同意你和季哥哥在一起的。” “如烟姑娘误会我了,我对季公子没有分非之想。”江清然以退为进。 她咄咄逼人会引起季如初怀疑,装作无辜者才会博得季如初和季大、季二等人的同情。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你为何在季府住这么久,为何不离开季府?”花如烟佩服自己,再演下去她担心控制不住会动手打婶子。 江清然看向季如初,“季公子,你不该给如烟姑娘一个解释吗? 不是我自己想来的,是你把我掳进府中。” “花如烟,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季如初发怒。 他真后悔做出让花如烟来府中的决定。 她哪来那么多精力,一来就吵架? 江夫人与他清清白白,什么事情也没有。 花如烟自己心脏,连带想他与江夫人跟她一样脏,于他和江夫人而言,真的不尊重人。 “季哥哥你请我来府里,却为了一个老女人责怪我。”花如烟跺脚。 “如烟姑娘,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让季公子请如烟姑娘来的。”江清然抿唇。 花如烟哼一声,“我季哥哥就是着了你的迷。 你说你到底给我季哥哥下了什么迷魂药?让我季哥哥如此听你的话,你说东他不往西。” 第二百三十一章花如烟的缺点 “我一个单身老寡妇,对你季哥哥下什么迷魂药? 如烟姑娘多虑了,如烟姑娘有在这针对我的功夫,不如多学学女德。” 女德? 江清然是如何大言不惭说出这句话的?季如初主仆几个在心里偷偷想。 最该学习女德的人是她,而不是花如烟。 花如烟只不过性子厉害,有些得理不饶人。 江清然玩的真花花,他们主仆五个,除了季四幸免她毒手,其他人全被她占了个便宜。 “季四,送如烟离开。”季如初担心在待下去,江清然会被打。 “等等,季公子,可以让如烟姑娘帮我买点东西带回来吗?”江清然问道。 “可以。” 江清然从怀里掏出一张适量的银票,放在花如烟手心里,附在她耳边道:“看银票背面蘸水,帮我带几个月事带子。” “带什么?月事带子?你让我带我就得带呀,求我呀。”花如烟得意道。 咳咳咳。 季如初冷眼望她,“如烟,不许胡闹。” “季哥哥,我凭啥替她带月事带子呀?”花如烟鼓唇。 “她是我请到府中的客人,对她不敬,相当于瞧不起我。”季如初警告。 假如他身为女儿身,会用得着让花如烟带吗? “好吧,只许这一次,下不为例。”花如烟气鼓鼓离开。 她耐着性子一路赶回府中,打开婶子交给她的银票查看。 婶子叮嘱她看银票背面,背面光秃秃的,一点字迹也没有。 等等,好像有沾水两个字。 花如烟吩咐端来一碗水,她用刷子蘸水刷在银票背面。 一眨眼的功夫,显现出好多字来。 画个季府内部结构图纸,派个不经常出现的面孔,送去衙门。 事成之后,婶子教你几个追男人的小妙招,但不保证绝对有用。 花如烟用火烧掉银票,她心中很纠结。 倘若她画出季府内构图纸,相当于出卖季哥哥。 她与婶子才见过两回,为了一个见过两回面的人,出卖季哥哥真的好吗? 她真的想嫁给季哥哥,从小她心仪季哥哥,长大后嫁给季哥哥是她一直未完成的心愿。 婶子也说过不一定绝对管用,倘若管用呢? 花如烟握紧手帕,她咬着唇,心事重重。 经过一晚上的心理斗争后,她拿起毛笔画出季府内部结构图。 放下毛笔,她吹干上面的墨汁。 等干了以后,叠起来交给丫鬟,再三叮咛丫鬟一定要找一个陌生的面庞送去季府。 对不起了,季哥哥。 她不是真心想出卖季哥哥,她只想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把。 江清安收到季府内部图,立即吩咐手下展开营救。 花如烟送来的图纸与清寒描述的几乎无异。 东西他不可能交给季如初,大姐必须救出来。 等等。 他叫停手下,现在营救季如初一定会联想到花如烟身上,不如再等个三五天,洗清她的嫌疑。 他拟定一个详细的营救计划,如他预料那般,花如烟离开季府,派人送去月事带子后,季府增派人手。 季大、季四两个人守在江清然门口,一刻不敢懈怠。 花如烟派人送来的月事带子,由丫鬟检查无异样后,再交还到江清然手里。 癸水来的相当及时,在江清然收到月事带子后,当天到访。 “季大,帮我准备一碗姜汤。”江清然双手捂着肚子。 “好。”季大贴心的拿来一个灌满热水的羊皮囊,让江清然放在肚子上捂。 江清然接过羊皮囊,舀起一勺姜汤喝。 “季大可以呀,你娶妻了没?”江清然好奇。 “回江夫人,我没娶妻。”季大回应。 “他们三个也没娶?”江清然好奇。 季四摇了摇头,算是回应。 好家伙儿,连主子带侍从五个单身大老爷们。 “你们觉得如烟姑娘跟你们家主子配不配?”江清然试探季大、季四他们的口风。 “如烟姑娘嫉妒心强,不适合我家主子。”季大如实回答。 花如烟缺点一嫉妒心强,她记在心中继续问:“如烟姑娘还有其他缺点吗?” “如烟姑娘脾气差,瞧不起下人。”季四补充。 花如烟缺点二脾气差,瞧不起下人。 看来季大四个人对花如烟颇怨幽深,他们四个人的态度相当于季如初的态度。 “还有吗?正好闲来无去探讨探讨,顺便帮你们排除一下讨厌女子哪些缺点,将来你们好知道自己娶什么样子?”江清然支字不提季如初。 一旦话题扯到季如初身上,季大四人会闭口不谈。 “如烟姑娘整日粘着公子,有点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质问公子,不相信公子的为人。”季大补充。 花如烟缺点三喜爱质问季如初,爱疑神疑鬼,对季如初信任感不多。 “还有吗?”江清然继续追问。 “如烟姑娘爱炫耀。”季四接着补充道。 花如烟缺点四爱炫耀。 我的娘娘呀,炸出来这么多条。 “爱炫耀也算缺点吗?顶多算虚荣心强一点吧?”江清然试探。 “江夫人,如烟姑娘不光爱炫耀,她虚荣心还强。”季大说。 花如烟缺点五,虚荣心强。 额。 合着一条优点也没有啊?简直难以改造呀。 换个思路而言,花如烟改掉这五条缺点,哪怕获得不了季如初的芳心,增大嫁给其他男人的几率。 她将花如烟的五个缺点牢记在心,回头写在银票上,转达给花如烟,也算是兑现她的承诺。 “季大,你们四个是不是也不喜欢这样的女子?”江清然假装关心道。 季大与季四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从对方瞳眸中读懂了坚定的答案。 “是的,江夫人。”季大道。 “行,你们几个记住你们讨厌什么样的姑娘,将来避开这几个缺点找。 咱们相识一场,婶子祝你们几个早日找到心仪的女子。”江清然真心祝福。 可惜季大几个不会轻易相信她,否则她真想拉拢他们几个,让他们俩把她放出去。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花如烟派出去的陌生下人,也不知他有没有顺利把消息转递给二弟。 希望二弟早日拟好营救计划,争取提前把她救出去,再住几日她恐怕得长十斤称。 第二百三十二章江清然被救 她又在季府居住七天,算上之前住的十四天,整整二十一天。 她与季大四个混熟,提出来要在院子里走一走。 “江夫人,这个我们做不了主。 公子不在府中,还望江夫人不要为难我们。”季大委婉拒绝。 公子不在,他们不好擅自做主。 公子回来得知他们私自带江夫人在院子里溜达,会惩罚他们。 “好吧,不为难你们。 上次那三种口味的鸡爪子,我没有吃够。 你让大厨做六盘,你们想吃什么,顺便点一下菜吧。 我还想喝点饮品,你们看着来吧。”江清然馋鸡爪子那一口。 “好,我就去吩咐厨房做,江夫人耐心等待一下。”季大前往厨房。 他不在的功夫,江清然打上季四的主意。 “季四,我想如厕。”江清然在屋内看到江清然的身影,江清寒示意她去茅房,找机会打晕季四或者让他头疼。 季四犹豫地要不要带她去,听见江清然说:“等我去完茅房,我还想沐个浴。” “好吧,我这就带江夫人去。”季四心想江夫人也不会武功。 江清安若真想救她,不会让江夫人在季府住上这么多天,大抵为了那东西舍弃她。 他带江清然去院子里的茅房,江清然走进茅房后,他寸步不离手在外面。 “季四别乱走,季府院子太大,我一个人害怕。”江清然脱下裤子蹲坑。 哗啦啦的流水声让季四心安,他回应道:“江夫人,我就站在外面不走。” “好。”江清然朝江清寒眨眨眼,示意他附身到季四身上,让他头疼难耐。 江清寒听话般附在季四身上,有内力的人比普通人能忍。 江清然在茅房里退快蹲麻了,季四捂着头问她好没好? “好了,季四,婶子腿有些麻,你可以进来扶婶子吗?”江清然怕季四不敢进来,又补充了一句,“婶子上裤子啦,方便你进来。” 季四打开茅房门,忍着头疼扶江清然出来。 不远处,一声鸟儿鸣叫。 江清然闻声望过去,上面站着一个蒙面人。 她通过身高推测是个男人,应该是二弟派来救她的。 她弹了弹指甲缝,指甲缝里的白粉随风吸入季四的鼻子里。 季四望着地面模模糊糊,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时树上的蒙面人月一跃而下,来到他身边。 他抽出腰中的剑,还没来得及交手,被蒙面人来头劈向后脖颈昏了过去。 “大小姐,二少爷让属下来救你。”蒙面人搂住江清然的腰飞往高墙外面,江清寒跟在身后。 江府,江清安坐在书房椅子上等待她回来。 “二少爷,属下已平安将大小姐带回来。”蒙面人进来汇报,江清然跟在他身后。 江清安摆摆手,蒙面人转身离开,留她们姐弟二人在屋内。 “二弟,你不知道大姐在季府胖了至少七八斤。”江清然一回来与江清安诉苦。 同时她心中有一个大大的疑虑。 她接过江清安递来的茶水,喝光后道:“二弟,今天的营救计划太轻而易举了吧?会不会有炸呀?” “大姐,我让人在井中放了蒙汗药,特意选了他们吃过晌午饭后营救。”江清安回答自家大姐的疑问。 江清然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你小子行啊。 大姐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季如初从外面办事回来后,看到倒在一地的下人,大发雷霆的模样。” 她放下茶杯,埋怨道:“你为何不早点救大姐? 你早把大姐救出来,大姐还能少胖几斤。” “大姐,现在营救也不迟,这样也保证得了季如初不会怀疑花如烟。”江清安解释道。 提起花如烟,江清然想起来答应过的承诺还没兑现。 她让江清安研磨,等墨磨好后,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花如烟五条缺点。 当然这五条缺点,她以为花如烟出主意,为她好的点出发,额外又添加两条。 她放下毛笔,等字迹干后,交给江清安,让他派人送去花府。 她没有多做停留,江清安亲自送她回羊粪蛋儿村。 “娘、娘,玉尘好想你。”苏玉尘抱住江清然道。 娘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消瘦好几斤。 娘子每天劝他好好打理养殖场,多吃一碗米饭,这样等娘被救回来时看到会高兴,不会心疼他。 “老三,娘的好大儿,娘也想你啦。”江清然轻轻拍打苏玉尘的后背。 不同于苏玉尘的直白,苏玉壮表达方式比较内敛,他喊了句娘。 江清然哎着,回应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至于苏玉行,他还在县府当红活儿知宾。 他一天内连续主持三个红活儿后,天黑了才往家赶。 马车连县府都没有出,他就被人打晕劫走。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人已在季府。 “我娘呢?我要见我娘。”苏玉行挣扎道。 他双手被绑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江夫人已经被县太爷的人救走。”季如初坐在轮椅上,他身边不见季大与季四的踪影。 季大、季四此刻躺在床上,季如初回来看到昏迷一地的人勃然大怒。 得知江清然被救走,他迁怒于季大和季四,一人赏了他们二十木棍,并派人去抓倒霉蛋儿苏玉行。 “你们不是人,私自关押我娘那么多天,现在又把我抓进来,你们是何居心?”苏玉行大声质问。 “那要问县太爷何时交出我想要的东西? 东西一日不交出来,你休想回家。”季如初派季三守着苏玉行,再犯同样的错误,季大、季四的下场便是他的下场。 季三守在房间外,听苏玉行骂骂咧咧一个时辰。 “我口渴了,进来给我倒杯水。”苏玉行指使季三。 季三亲自喂他喝水劝道:“苏二公子,劝你不要耍花花肠子。 江夫人已经从我们手中逃走一次,县太爷再想派人来救你,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你们太坏了,就怕我娘报复你们吗?”苏玉行反问。 “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 江夫人的手段,我们见识过。”季三顿了顿道,“不知苏二公子是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第二百三十三章江清然再次被绑 威胁他? 想激怒他,门都没有。 娘在季府安稳住上二十一天,他也行。 反正有大鱼大肉好生招待,放开肚皮吃呗。 只要鱼肉管够,二舅舅一年不救他来也接受。 苏玉行放平心态,闭上双眼,修身养性。 咻。 江清然人家主院屋檐下,射来一支箭,箭上面插着纸。 她拔下箭头,取下上面的纸,打开看内容。 “季如初把你二外甥绑走了。”江清然把纸条放在江清安面前。 “大姐,我这就派人去救。”江清安是不可能用东西换人,唯一的办法只有解救。 “救啥救?你二外甥适应能力强。 有人好吃好喝招待,他上一个月也没问题。 你现在派人去,季如初会侍卫严格把守,咱们讨不到有利机会。 过一段时间,他们放下防备再谈。”江清然叫来江清寒,在他耳边叮咛几句。 江清寒前往季府,将奶奶的话转达给二叔。 苏玉行点点头,让他赶紧离开,以免被发现。 接下来是他大展拳头的时候,这方面他指的是吃。 他每天换着花样点餐,绿叶菜一口不吃,顿顿必点肉,荤菜一顿不允许少六道菜,每顿只吃白米饭。 “来人啊,我没吃饱,我要吃猪肉大葱馅饺子。”苏玉行对门外喊道。 “他也太能吃了吧?不行跟公子说说,把他放回去吧?”季三嫌他能吃,对季二道。 季大、季四去外面执行任务,留他们看守苏玉行。 “也好,把江夫人重新绑来,咱们还能跟着沾沾光。”季二无比想念大猪蹄子,以及三种口味,剃了骨的鸡爪子。 “还是别了吧,把江夫人绑来,季大和季四该跟咱们争名额谁来看守。”季三脑袋转动灵活儿。 “也是,你在这守着。”季二进去与苏玉行套近乎。 他主动拉近关系的内容无非是江夫人在时会额外给他们点餐,话里话外无一不在点苏玉行。 “我娘在季府的时候,每天都吃什么? 她老人家经常吃的东西,你让厨房全给我点上来。 你们兄弟两个想吃啥,自己点。”苏玉行听懂了季二的弦外之意。 看来他娘在季府混的还不错呀。 也不知他娘现在咋样了,何时来救他呀?不会真让他在季府待一辈子吧? 他心心念念的江清然此时带着苏玉壮、苏玉尘等人在县府采买生活用品。 而她那没心没肺的娘子,边走边啃鸡头,全然忘了自家相公还在别人府中关押。 “闫掌柜好不见,别来无恙。”江清然迈着碎步进入楼兰阁酒楼,与正在算账闫掌柜打招呼。 听到记忆中熟悉的女子声音,激动的放下毛笔。 “江夫人,你怎么有时间来了?”闫掌柜头探向门外,见无其他掌柜跟来,热情欢迎道。 “这不前阵子被人绑架了嘛,在别人府中馋鸡爪子,专馋酸辣、酸甜、蒜香,剃了骨头的鸡爪。 这不路过想起来进来问问你们酒楼要不要?” “收收收,老规矩五十两银子一道。 江夫人说有三种口味鸡爪子,那我就按一百五十两银子购买。”闫掌柜生怕给少了,江清然会去其他酒楼贩卖。 “没问题。”江清然痛快应下,算闫掌柜识趣。 闫掌柜乐呵呵邀请江清然去后厨教大厨如何做剔了骨的鸡爪子。 “江夫人来啦。”众大厨看她进来,齐刷刷停下手中的动作,与她打招呼。 江清然诧异,她何时受人欢迎到这种地步了? 她远近闻名,臭名昭著的江美怪,有一天形象被改变、变好,竟然还有些不太适应。 “你们好。”江清然投入进工作状态中,教大厨做无骨鸡爪。 被选中的大厨得瑟地冲没选上的大厨们吐舌头,行为举止幼稚极了。 他认真学习,生怕被江清然嫌弃笨。 好在江清然教他做的无骨鸡爪,步骤很简单。 他们做出来的成品,还没来得及让闫掌柜品尝,大家一拥而上,一人一筷子抢光喽。 闫掌柜进来的时候,大厨们正在一个个剔骨。 “还没做好吗?”闫掌柜在外面与江清然聊了会儿天。 等江夫人提醒他后厨品尝成品时,他才想起来江夫人已将无骨鸡爪做好一事。 大厨心虚般互相敷衍,视图掩盖这个话题。 “闫掌柜,刚道做的太好吃了,我们没忍住。”大厨们一看瞒不过去,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做好不叫我,你们自己先尝,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闫掌柜发怒。 那是江夫人亲自下厨做的鸡爪呀。 他一口没尝着,全让他们吃啦?好歹得给他留口汤喝啊。 “闫掌柜,我们这就重新做。”众大厨安慰。 他们抓紧时间剔骨,最后干脆叫上闫掌柜一起帮他们剔骨头。 闫掌柜从后厨出来时,江清然一家早已离开。 “江夫人何时走的?你怎么也不去后厨叫我一声?”闫掌柜问收拾碗筷的小二。 “江夫人忽然有事,着急先走了。”小二解释道。 “娘,你咋也被绑来了?”苏玉行看见自家娘身影惊呼。 “我也想知道?”江清然听说有人找她,匆忙从酒楼离开,谁知被人从后面敲晕。 早知道是个陷阱,她说啥也不进小胡同了。 两个人没来得及深交流,季大推季如初进门。 “江夫人,我们又见面了。”季如初说道。 “季公子,过分了吧? 你拿我们娘俩当猴耍呢?绑完我绑我儿子,绑完我儿子又绑我。”江清然转动着大脑。 她打量着季如初,“季公子,不如把我儿子给放喽? 你看我儿子也没什么战斗力,绑他还不如绑我嘞。” “好。”季如初吩咐季二解开绑在苏玉行身上的绳子,送苏玉行回去。 苏玉行在他眼中的利用价值不如江清然价值高。 这一次,江清然也被绑上了绳索,防止她擅自逃跑。 “季公子,至于吗?还给我系上绳子了?”江清然与季如初套近乎,争取把绳子解开,这样不方便她未来逃跑啊。 “江夫人认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季如初不会再轻易相信江清然的话。 第二百三十四章你们忍心吗? “季公子这话说的,我又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江夫人没做和做了没区别。”季如初不会再轻易相信江清然说的话。 “季公子小人之心,真让我伤心啊。”江清然假装抽泣。 为了季如初的博取同情心,没有泪水她也硬挤。 “江夫人无需多言,想吃什么直接吩咐季大、季四,他们会去厨房通知。”季如初转身离开。 再在屋里待多一分钟,他怕会掉进江清然精心设计好的陷阱中。 “我要吃猪肝、鸡爪子,猪舌头、猪耳朵、猪肚。”江清然毫不客气点菜。 季如初家有的是银子,不给他省一文。 猪舌头、猪耳朵、猪肚凉拌,猪肝煮熟后蘸酱油蒜末料汁,鸡爪子三种口味六盘,再来一碗香喷喷的大米饭,绝配。 她在季如初家待的这段时日,胃口养刁了,饭量养大了。 以前她一顿饭只吃一碗,现在倒好,一顿饭光鸡爪子自己吃六盘,她胖是有缘由的。 甭管了,反正也逃不出去,有人管饭放肆吃呗。 除了吃饭和去茅房,其余时候皆用绳子绑起来。 “季大,婶子对你们四个多好,你们忍心老来回绑架婶子吗? 婶子明年步入四旬了,你知道一个女人四十岁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黄土快满半截了。 你们这样针对一个黄土快埋半截的人,合适吗?”江清然开始打亲情牌。 季大尽量不去瞧她的眼睛,江夫人目光太过诚恳,他会陷入其中,耽误正事。 上次江夫人逃走,他和季四生生挨了二十木棍。 同样的错误,他不允许自己犯第二次。 “江夫人,别白费力气。”季大转过身,背对着江清然。 江清然咬牙切齿,季如初派人在绑架她之前,专门给季大他们四个上过课? 避她如蛇蝎,她有那么吓人吗? “季大可以告诉婶子,季公子想要什么东西吗?说不准我可以说服我二弟,帮他把东西要出来。”江清然转换思路。 单纯的季大陷入沉思,片刻道:“江夫人说的是真的?” “自然,我一不会武功,二没有内力。 又被你们绑着手脚,我能骗你们什么?”江清然身上也没有个迷魂散,也晕不了他们。 防备她干啥?跑也跑不掉。 “江夫人别逼我们,我们不会上当的。”季四出声阻止。 心中有一个强烈的答案告诉他,江夫人此话一定有诈,不得听。 “季四真伤婶子的心,咱们好歹也一起共度二十一天的欢快时光,把婶子当啥人啦?”江清然郁闷。 孩子们长记性,不好忽悠啦。 季大嘛,相对而言算是比较信任她,偏偏旁边有个季四捣乱,从中作梗。 她被绑来这么多久,好不容易脱身,也没问过二弟,季如初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用笨脑子想,季如初不会要没有价值的东西。 “上回我被迷晕,江夫人也出一份力。”季四提起前尘旧事。 江清然嘶一声,“季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不提也罢。 再者婶子作为一个受害者,还没找你们这几个绑架者算账呢。” 她巴啦啦说上一大堆,从季如初开始,一个个数落他们的不是,连说半刻钟也不觉得口渴。 季大听完心中只有一个感受,苏玉行不愧是江夫人的儿子,口才不亚于江夫人。 她们母子两个主持红活儿和白活儿,原因在于一个说字。 苏玉行完全继承了江夫人衣钵,太能唠了。 连数落他们的态度也一模一样,指使起他们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仿佛他们才是季府的真正主人一样。 “江夫人今天哪怕是把天说露出一个窟窿,我们也不会信江夫人半句。”季四关上房间的门,再多听两句,他怕自己会心软。 心软容易误事,尤其对方是江夫人。 除了点餐、上茅房外,季大与季四拒绝与她交流。 过分。 真的太过分啦。 拿她一个黄土快埋半截的老太太当什么了? 如烟姑娘人呢?有没有听说她被绑架呀? 花如烟此时与花夫人坐上马车去外地游玩。 她不解问:“娘,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外面玩啦?” “娘不想去,你爹非让娘去,还给娘拿了三千两银票,特意点名带你去。”花夫人解释。 点名带她去? 她最近老老实实在府府中待着,研究婶子纸条上面的字,没有惹祸呀?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婶子,听闻季哥哥把婶子的儿子绑来了。 她想去瞧一瞧婶子的儿子长什么样,她爹愣是不让她去。 她每天在府中呆着,好生无聊。 不对。 爹突然点名把她叫出来,不会是婶子又被绑架了吧? 假如婶子真的被绑架,她不能去外面游玩,她得营救婶子。 “娘想个办法,咱避开爹和季哥哥的眼线呗?”花如烟先开马车帘,看向外面的风景。 她隐隐约约好似看到有人在跟踪。 放下马车帘,她与花夫人撒娇。 “为何呀?”花夫人不解。 “娘,我和你讲季哥哥绑架的婶子是一个传奇人物,我想带你偷偷去瞧瞧。” 传奇人物? 花夫人兴致被勾起来,她要亲眼瞧上一瞧闺女口中的传奇人物到底有多传奇? 甩掉跟踪的人后,她们换上乞丐的装扮,等季如初与季二、季三离开季府,顺着狗洞溜进季府。 一路上花夫人在不停幻想江清然长成什么样? 闺女说她长得像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长着一张娃娃脸,人看起来很年轻,还会捉鬼。 花如烟捅破江清然所在房间的窗户纸,看到她被绑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花夫人顺着窗户纸望过去,一张比她年轻太多的脸蛋,让她心生羡慕。 她打开窗户,让闺女爬进去,自己在窗外望风。 “如烟姑娘。”江清然睁开双眼。 她日夜也思念的人,终于来了。 花如烟比划个嘘,悄悄解开江清然身上的绳子,与她一起开溜。 她们避开下人与丫鬟,顺着来时的狗洞爬出去,怎料季如初早已在此等候。 “季哥哥,你不是办事去了吗?”花如烟惊诧。 第二百三十五章买贴身随从 “你们两个真是胡闹。”花老爷气急。 他与季如初正在一起商量事宜,下人忽然通知他,跟踪自家娘子与闺女坐的那辆马车。 听到此消息的季如初凝眉,他与花老爷匆匆赶往赶回季府,听他暗卫来报花如烟母女从狗洞溜进来解救江清然。 他与花老爷提前在狗洞外面等待。 结局没让他失望,果然等到她们三人。 花老爷呵斥花如烟母女二人,花如烟母女表面听从,实际在心中骂他个遍,意见超大。 不出意外,江清然由季大、季四亲自押回季府。 “季公子,你们看那是什么?”江清然抬起左脚,正打算跨越季府的大门门槛,听到身后传开瘆人,类似于野猫发情时的恐怖叫声。 季如初等人闻言望过去,空气中突然出现一缕白烟,弥漫空气中,令他们无法睁眼。 “江夫人呢?”季如初等白雾散去问。 而他寻找的人此刻坐在营救她的马车中。 “二弟,时机找的不错。”江清然背对着江清然,等他为自己解开绳索。 “大姐受苦了。”江清安把绳子扔在马车上说。 “不哭,季如初及他的手下嘴挺严,一句话也套不出来。 这次被绑架,对我一整个态度大变,防我和防贼似的。”江清然指着绳子,“第一次没有这个特殊待遇。” 季如初所指的东西到底是啥? 她没有问二弟,恐怕二弟会与季如初一样,不告诉她实话。 或许他们有他们的顾虑,她不问就是了。 好奇心害死猫。 少晓得几个秘密,有利于她好好活下去。 她未来得及开心太久,路上又惨遇季大等人。 江清然想骂娘,季如初与他手下死脑筋,换个人逮不行吗?咋专抓她不放嘞? 云绕、云芝两个人一左一右伴随江清然身旁,团团围住她,不让季大等人靠近。 不行,回头再买两个会武功的侍从,在她身边保护她。 两个不够买四个,先买两个看一看,实在不行买四个,两个明卫,两个暗卫。 咱也奢侈一把,学学大户人家雇两个暗卫。 江清安的两名暗卫与云绕、云芝一起保护她,而江清安由他自己的两名明卫和两名暗卫共同保护。 季大等人来的匆忙,节节败退。 “呼,可算撤离了。”江清然坐回到马车上。 她对后上来的江清安说:“二弟,先去集市吧,再买几个会武功的侍卫吧。 大姐身边先安排俩,你外甥身边一人一个,丫鬟也买啥三吧。 儿媳妇身边一人一个,大姐主打一个公平。” 马车前往县府集市,江清安认真挑选会武功的侍从。 会功夫的侍从比普通下人贵。 好在江清然每天出门必备银票,已被不时之需。 原打算她先买两个随从,望着如流水般哗啦啦往外扔的银子,咬牙一跺脚又额外买两个。 大头花喽,不差小头啦。 百两银子花光,打造回府。 她此次花重金买回来的四名侍卫,两男两女。 算上云绕、云芝,加在一起是三男三女。 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她花钱买回来的侍卫不光身材好、武功好、长相也好。 放在现代妥妥的小鲜肉、小仙女一枚。 “娘、娘,咱家怎么来这么多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呀?”苏玉尘激动地抱住江清然。 他们家现在人好多呦,不像从前那般冷清。 “这是娘买回来保护咱们人身安全。”江清然分配三名侍卫给苏玉壮三人。 三名伺候的丫鬟由钱秋佳妯娌三个自己选。 “娘,咱们有专属侍卫啦?”苏玉行问道。 三弟不晓得侍卫是啥,他懂。 保护娘侍从人数追上二舅舅啦,大舅舅貌似也六个,四名明卫,两名暗卫。 平常他们很少看见两个舅舅所有的侍从,他们很忙,正常在两个舅舅身边同时看见一名或者两名侍卫。 “对呀,不想要给娘,娘不嫌多。” 苏玉行握上自己侍卫的手,“娘,儿子很喜欢。” 他也有贴身随从啦,往后再也不用羡慕那些富家公子喽。 等来年他可以获得一半银子时,怂恿娘子再买一个,这样往后出门,他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绑架啦。 “娘、娘,玉尘喜欢漂亮哥哥。”苏玉尘上下打量他的随从笑嘻嘻道。 江清然宠溺连说三声好,苏玉尘侍从脑海中闪过疑虑,他跟着的三少爷与另外两位少爷不太一样,看起来不大正常。 老夫人悄悄叫他去一旁叮嘱了几句,更加确认他的想法。 三少爷心智不全,和几岁孩子无异。 老夫人希望他多加费心,别让其他人打三少爷的主意。 他随苏玉尘夫妇回到院落儿,只见三少爷与三少夫人咬耳朵。 “娘子,娘选的哥哥姐姐好好看,不知姐姐会不会武功啊?”苏玉尘好奇。 “会。”马思烟回答。 苏玉尘嘟唇,“娘子怎知姐姐会武功?娘子悄悄问过姐姐了吗?娘没有说过姐姐会武功呀。” “娘办事向来公平,你们三个贴身随从会功夫,我们的也会。”马思烟以自己对婆婆的了解说。 苏玉尘哦了三声,他从丫鬟口中证实答案,三名丫鬟个个会功夫。 “娘子,娘真好,往后我们不用担心会被欺负喽。”苏玉尘开心地抱起马思烟转圈圈。 马思烟嘴角弯起淡淡的笑容,配合着苏玉尘。 “娘,三弟抱三弟妹绕圈圈。”偷听墙角回来的苏玉行汇报。 “他们两口子夫妻感情好,你多学一学你三弟,对老二媳妇好点儿。” 从茅房出来的钱肉肉竖起大拇指,婆婆真向着她。 她喜欢婆婆,不是没有理由的。 “娘,我们的贴身丫鬟也会武功吗?”钱肉肉好奇。 “会,他们价格高比普通下人高,说明他们有强项。” 会功夫这个好,她喜欢。 往后她们出门也不用担心会遇到坏人,被绑架耶。 婆婆准是被绑架留下心理阴影,不然她不会一口气买这么多下人。 一会回自己院中写信给娘家,告知爹娘,她也有属于自己的丫鬟喽。 第二百三十六章还没从外面回来? 爹假如知道她重新拥有丫鬟,保不齐开心到手舞足蹈。 以前爹说她嫁了一个不靠谱的男人,还没拥有一个好的老婆婆,如今怎么样打脸不? 婆婆改好后,在她的带领下,家里一步一步迈向正轨,也最难以驯服的相公,也被婆婆收拾的服服帖帖。 三个儿媳妇当中顶她的地位最高,婆婆对她最好。 钱肉肉回院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一大篇字叠好放进信封里。 她找人寄出,送回娘家。 远在县府的钱旺财收到信,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活计,打开信看。 “老大,信上你小妹说江清然给她们妯娌买了丫鬟,还是会武功的那种。”钱旺财笑起来老脸全是褶子。 “挺好,爹别往后不用再担心做什么事情由小妹亲自上手。”钱达旺替钱肉肉感到高兴。 婶子主动提出来买的下人与丫鬟,恰恰从侧面说明婶子心里有这帮孩子们,不给买也说的过去。 “可不嘛,这是大好事,需庆祝。”钱旺财心中装着事坐不住。 他与自家儿子一起前往羊粪蛋儿村。 “亲家大哥来啦。”江清然坐在院子里处理羊杂,她打算做一个羊杂火锅吃。 “大妹子,有仆人还亲自下手?”钱旺财笑眯眯让车夫将牛车上的东西搬进府中。 “亲家大哥又让你破费了,你与达旺在府中吃过饭再走,我让老三老丈人陪你喝上两杯。”江清然让云芝去叫马生财来府中吃饭。 钱达旺不客气的坐在院子里,观察江清然洗羊杂。 他盯着认真干活的江清然,大妹子平时不说话,还是有几分魅力的。 一开口妩媚全无,犹如大老爷们般粗糙。 清洗好的羊杂,江清然交由下人拿去厨房。 大厨们从院子里采来青菜,又宰杀了一只鸡,剁成小块儿。 猪肉按照江清然的吩咐,切成薄薄一片,放在盘子里备用。 “亲家大哥,最近生意做的如何?”江清然煸炒香料问。 “托大妹子的福,生意很好。”钱旺财站在厨房门口回答江清然提出来的问题。 “生意好证明亲家大哥会经营。”江清然开启与钱旺财互夸的模式。 她一边聊一边指导大厨,如何进行下一步。 “亲家大哥,嫂子跟侄媳妇还没从外面游玩回来?”江清然询问道。 “没呢,她们两个带着孩子在外面玩野啦,催都不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反正我们爷俩也习惯了。 她们两个冷不丁回来,还真不太适应。”钱旺财短期内暂不希望自家娘子和儿媳妇回来。 她们婆媳两个不在的日子,他过得潇洒又自在。 等他们哪天玩够回府,他的好日子又到头喽。 他盯着沸腾的锅底,瞧见江清然往里面下菜与肉。 他夹起一块儿煮熟的鸡肉,蘸着用酱油、油、食茱萸、芝麻调好的料汁吃。 嗯。 口感吃起来嘛,很独特。 听大妹子讲料汁调的不是很全,很多食材没有,料汁全的话,吃起来会更香。 “大妹子,听闺女说你又被绑架啦? 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怎么老绑你?”钱旺财啃着鸡脑袋问。 “没得罪人,受二弟牵连。 绑我嘛代表我价值高,你看他光绑我,不绑别人。”江清然自我安慰。 哈哈哈哈哈。 钱旺财拿起酒杯与马生财碰杯。 今个高兴,他与马生财喝到走路晃晃悠悠,不留在大妹子府中住宿。 “你爹真没深沉。”苏玉行与钱达旺扶他老丈人躺到炕上,脱下鞋子,盖好被子,回自己房间道。 “你有深沉,没事老说你老丈人干啥?”钱肉肉怼道。 她爹也没有招惹她相公,她相公咋瞅瞅她爹不顺眼。 “你爹说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替我说几句话。”苏玉行脱下衣裳,躺进被窝。 他的被子被钱肉肉一把掀开,“咋地?你现在给我秋后算账是吗? 我看你今天别睡了,咱俩去婆婆那儿,让婆婆评评理。” 她揪住苏玉行耳朵,往炕下拽。 苏玉行双手扶住炕,讨好道:“娘子,我随口一提,大晚上别惹娘生气了呗?” “你也晓得惹娘生气的后果,所以你在这惹我生气? 要不我带你去你老丈人面前,你跟你老丈人好好掰扯掰扯?”钱肉肉不信拿捏不住她相公。 “别呀,娘子,老丈人喝酒喝多啦,让他好好睡吧。 大晚上,咱也早早睡下吧?”苏玉行试图挣脱掉钱肉肉放在他耳朵上的手。 钱肉肉双手握成拳,狠狠捶着着苏玉行后背,“再管不住自己嘴,我直接用针给你缝上。” 苏玉行双手合十,“娘子,我错了错了错了,再也不说了好吗?” “哼,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钱肉肉一脚将苏玉行踹下地。 她没有用尽全力,她力气很大,用十分力踢相公,搞不好相公会骨折。 她收着力,吹灭油灯睡觉。 “大妹子,你做的这馅饼真好吃。”钱旺财吃着猪肉馅肉饼道。 “亲家大哥走的时候带上几个,回去热着吃。”江清然让丫鬟去厨房装上几个肉饼,方便钱旺财父子两个走的时候带。 钱旺财离开时,拿走十多个肉饼,回府热着吃。 他们前脚离开,后脚江清然与苏玉行母子两个区县府主持当知宾。 “江夫人,别来无恙。”季大这次带了十多个人。 江清然无语,没完没了啊? 绑她一次不成,这次还加派人手了? 她买来的六个侍卫能打过季大十多个不? 她悬着一条心,坐在马车上等待结果。 坐等右等也没等来季大进马车把她撸走。 她好奇的掀开马车帘查看,鬼怪苏清宸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黑旋风将季大等人全撂倒在地。 季大等人不甘心离开,回府中汇报。 “行啊,谁通知你的?”江清然问。 云绕几个盯着空气,互相用眼神交流。 老夫人在跟谁说话?他们六个为什么会轻而易举打倒季大他们? 云绕、云芝六个满脑子问号,无人替他们解答。 受伤的季大十多个人回复接受惩罚。 “公子,江夫人的随从,不知为何突然将我们全部击倒在地?”季大不解。 第二百三十七章州府最近有动静吗? “他们武功在你们之上?”季如初问道。 “我们打个平手,胜在人多。”季大解释。 季如初疑惑,“你们打个平手人比他们多,却输给了他们?” 他分明记得江夫人平时与鬼打交道,她招唤鬼为她卖命,替她解围,轻而易举吧? “你们打不过正常,有不明生物帮江夫人。” 不明生物?那是什么? 季大等人好奇,谁也没有开口问。 “娘,他们老盯着咱们不放,咱们往后怎么安心出门啊?”苏玉行胆秃,往后出门心中没底呀。 一个贴身随从怎斗得过十多个随从?活生生的胳膊拧大腿,斗不过啊。 “娘有主意。”江清然附在苏玉行耳边低语几句,苏玉行时不时点头附和。 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姜是老的辣,他娘的鬼点子一个比一个狠。 他与娘分开,各自前往各自的主家办事。 他现在有自己的做饭团队,与娘共用同一个,有时候忙不过来,尤其是他与娘在同一个时辰当知宾,他娘用了他用不了,他用得了他娘用不了。 他与娘协商后,自己在村子里招聘做饭人员,大嫂等人继续跟着他娘,他娘去哪户人家,他们跟到哪儿。 他主持完红活儿,从主家打包一桌饭菜,在县府与娘会合。 碰面时,江清然正在与乞丐聊天。 她从荷包里取出十个一两的碎银子,分别放到十名乞丐的手掌心。 十名乞丐收到银子后,打包票道:“夫人放心,此事我们一定办的漂漂亮亮。” 说完他们溜走,去办正事。 “娘,动作真快。”苏玉行买来三只烧鸡、两条鲤鱼,外加二斤猪肉和驴肉、羊肉,二斤排骨。 马车上放着两个半扇排骨,云绕、云芝分别送往江清然娘家与钱旺财家中。 马生财的那一份,也带出来了。 回家后,苏玉行第一时间去黄府找黄金多商量事宜。 两个人忙碌一整晚,次日鬼鬼祟祟各回各自的府中。 “去哪啦?昨晚一宿没回来?”钱肉肉今早醒来,旁边的被窝中空无一人。 起初她以为自家相公去茅房,怎料打开茅房门,里面空荡荡。 问过下人才知,苏玉行一晚上没有回来。 “与金多去办事。回来的有点儿晚。”苏玉行打着哈欠,奔向厨房。 “你没干坏事吧?别惹娘生气。”钱肉肉提心吊胆。 吃着剩饭剩菜的苏玉行,往嘴里扒了一块儿肥肉片子,“没有啊,我办的是娘吩咐的事情。” 婆婆叮咛的呀,那她放心啦。 她陪自家相公吃了一碗饭,一起返回自家院子。 “老夫人,二少爷回来啦。”云芝报告。 “州府最近有动静吗?”江清然放下茶杯。 “有,坊间传闻季公子一名男子有染。”云芝汇报她打探来的消息。 江清然一口咬下芙蓉糕,“与男子有染?他有龙阳之好? 看不出来,季公子装的真像。” “老夫人,听人说县府传季公子睡了良家妇男不负责一事传的沸沸扬扬。” 一块儿芙蓉糕吃光,江清然端起茶杯漱口,“传的真快。 相信这事不久,便会传到季公子耳朵里,不知他有何感想?” “老夫人,听闻昨夜季公子府中闹蛇,饭菜中吃出了碎头发。” “碎头发?有趣。”江清然抓起一把剥好的花生往嘴里送,“二少爷人在哪儿?去把他叫来。” 云芝应声,去苏玉行院里找他。 半刻钟后,苏玉行来到主院,与江清然汇报。 “娘,你交代我的事情全办好啦,恰好昨晚运气好,慢一点就被人发现啦。 这给金多我俩吓的,生怕回不来。 往回走时,一路担惊受怕,怕被人抓走。”苏玉行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路途还遥远,府中又都是高手,稍有不慎会被人发觉,关起来。 倒没有贼心虚的复杂感,而是担心自己小命玩完,一命呜呼。 “事情办的不错。”江清然打开荷包,取出来十两银票赏苏玉行。 苏玉行双手接过来,呲个大牙道:“娘真大方。” “这张给金多,你们两个想吃啥自己买。”江清然又掏出来一张银票。 自家老二和金多替她办事,怎会少得了跑腿费呢。 苏玉行收好银票,第一时间送去黄府。 黄金多得知自己有跑腿费,惊讶道:“我不会在做梦吧?我有跑腿费? 你回去跟婶子说,下回再有事吩咐我就是,我一定照办。” 十两银票诶,他不嫌少。 这十两银子,他赚的老不易,有种婶子对付鬼时那种拿命挣钱的艰辛。 “咱俩往后每天早上一起晨练吧?”苏玉行心想不晨练真跑不过。 “你是指早上跑步吗?”黄金多收好银票,这是他的小金库,不上交给娘子的那种私房钱。 “对啊,这次咱俩命大,保证了次次运气好吗? 咱俩年纪大了,不然说啥也得学点轻功,保命要紧。”苏玉行有种去二舅舅家学武功的想法。 他现在也学不晚吧? 他也不学别的,只学轻功。 “金多说服一下黄地主,请一个教轻功的师傅,教咱俩轻功呗?”苏玉行劝说黄金多请个会武功的师傅,他也跟着蹭学点本领,混个保命的本事。 “教轻功呀?咱俩骨头受得了吗?”黄金多跟苏玉行去过江府。 学武功不光要扎马步,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相陪。 他看雨桐、小小、文宝、财宝学功夫时膝盖磕破皮,大腿摔青紫。 他这岁数禁得住摔吗?身体遭不住呀。 “受不了啊,下次再有这种活动咋整啊? 话说回来,谁能保证运气有这次好啊?”苏玉行高低也要学一把轻功。 只要腿摔不折,往死里练。 他坚定到让黄金多无法拒绝,黄金多当晚跟他爹学起练武一事。 啃排骨啃得正香的黄金宝身形一顿,“你学武功? 你今年弱冠了吧?学武功年纪过于大了吧? 你学的了吗?我听说学武功老辛苦啦。” “学得了,为啥学不了? 我学会武功还能保护爹你,爹往后你想去哪儿,我罩着你。”黄金多武功还没学,大话先说上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加大筹码 “你拉倒吧?你保护爹,别再到时候吓尿裤子,爹这么大岁数还得给你洗裤子。”黄金宝以他对自家儿子的了解,学会武功也不会保护他。 他儿子学武功,指不定干什么坏事去。 搞不好跟玉行小子又去哪儿鬼混。 “爹,我是有闺女的人,我尿裤子像话吗?”黄金多想骂娘。 他爹太不相信他,学武功顶多遭点罪受点苦,学会以后受益良多。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学武功?玉行那小子又跟你说啥啦?”黄金宝啃着鱼头问。 “我觉得学武功挺好的呀,往后我们去外面做点啥事,遇到危险还可以自救。”黄金多坚决不承认是玉行提醒的,他也有脑子的好不好? 咋什么事儿都跟玉行扯上关联? 玉行是他的军师,玉行负责用脑子想事情想招数,他行动上支持。 他们两个掌管不一样,不能让他硬去执行玉行的策略。 他与玉行一个负责脑力,一个负责武力。 “你有啥危险?你又不是玉行小子会半路碰到鬼。”黄金宝不理解他儿子学武功,有啥用? 他儿子真用不上啊,他儿子也不与鬼打交道。 “爹,话别说的太死,你保证我不会遇到吗?”黄金多相信自己会遇到鬼。 “你要是遇到鬼,我倒立洗头,不光如此,我还倒搭你一百两银票,如何?”黄金宝放下大话。 一百两银票? 他爹倒立洗头? 他爹那么胖,倒立洗头,洗得了吗? 不会把自己啪叽摔晕吗?昏厥过去吗? “爹说话算数,咱俩立个字据。”黄金多涨心眼,学会签字据。 黄金宝啪叽把筷子扔到黄金多身上,“你跟你爹签字据,心眼儿全用到你爹身上啦。 你跟谁学的?跟玉行那小子学坏啦? 你那点心眼儿压根玩不过玉行小子。” “爹别管,字据你签不签?”黄金多让人取来宣纸和毛笔,放在黄金宝面前。 黄金宝咬牙切齿在宣纸上写字据,写完两份后,其中一份气鼓鼓丢在黄金多身上。 黄金多收好字据,次日去找江清然。 “婶子,你让我遇到一个鬼呗?最好当着我爹的面遇见。”黄金多拽着江清然袖子撒娇。 “金多,你这孩子烧晕了吧?”江清然伸手探黄金多额头。 也没烧啊,金多这孩子怎么还说上胡话啦? 黄金多狐疑地探自己额头,脑门也不热,婶子咋问他发不发烧? “婶子,我与我爹打的赌,赌赢了他给我一百两银票,还倒立洗头。 我想看我爹倒立洗头,婶子你帮帮我呗?”黄金多再次撒娇。 “黄地主倒立洗头。”江清然来了兴致,她想看胖胖的黄地主倒立洗头。 鬼这等阴物来无影去无踪,她怎么让鬼听她话,还必须当着黄地主面,真难为她。 “金多啊,这件事情吧难度太系数太大,婶子没把握。 你也清楚婶子只会打鬼,没召唤鬼啊。”江清然平时连鬼怪苏清宸召唤不出来,更别提其他鬼。 再者而言,她在鬼界已经臭名远扬。 要不她让她收的张平代替,假装一下? 张平是鬼也没扯谎,别的她真招不来。 她在鬼界已经惹众人愤怒,别说招来鬼,不找她报仇,已然不错啦。 “张平帮大妹子一把?”江清然询问。 坐在椅子上看热闹的张平,愣磨愣神。 他不可思议指着自己,“我吗?不好吧?” 再把他打的飞灰烟灭,咋整? 江清然揍起鬼来毫不留情,最喜欢把鬼魂飞魄散。 “你帮我一把,回头我给你烧一沓纸,让你有小钱钱花。 你放心我保证不下狠手,咱意思意思,反正黄地主也看不到。”江清然劝说。 张平拒绝,一沓纸钱想收买他做梦。 “两沓纸钱,再摆上一桌好酒好菜如何?”江清然加大筹码。 “三沓,我再来一身新衣裳。”张平坐地起价。 江清然竖起大拇指,“你是真敢讲价呀。 你我真不怕惹怒我,邦邦揍你啊。” “江夫人,机会难得,错过可惜。”张平厚脸皮嬉笑。 “行吧,我勉为其难答应你一下。”江清然与张平谈成合作。 她们一起前往黄府,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茶水的黄金宝,一瞧江清然母子两个来,保不齐有事。 “大妹子,来府中有事?”黄金宝放下茶水起身问。 “这不是想问问我的分成钱吗?”江清然随便找个理由敷衍。 分成钱也挺重要,想看黄地主倒立洗头更重要。 “分成钱?现在好像没到年底呢,提分成钱会不会太早?”黄金宝惊讶。 以往大妹子从来没有主动提过分成钱,向来是他何时送,大妹子何时收。 今日大妹子怎主动提起来了?不会是他家这败家儿子背着他在暗处搞的鬼吧? 黄金宝自从昨日他家臭小子让他签字据后,对自家儿子极其不信任。 谁家好儿子让他签字去,想看他倒立洗头,还让他给一百两银票。 “你看我这记性,最近太忙,忙忘记巴沟去啦。”江清然假装忘记道。 “没事,咱俩合作两年了,我还能跑掉你的钱。”黄金宝没往心里去。 江清然故作惊讶,“黄地主,你身后有鬼?” “啊?有鬼?”黄金宝噌地从椅子上蹦起来,躲到云柔身后,“大妹子,揍他。” 他露出半拉头,偷偷观察。 “婶子别来,你教教我,我来。”黄金多必须拿下一百两银子,他要看他爹倒立洗头。 “大妹子不许教他。”黄金宝顾不上害怕,从云柔身后冲出来阻止。 “爹你心里有鬼?你不心虚,为啥不让婶子教我? 你怕倒立洗头,不想给我银子? 你是不是打这个主意?你太坏啦。”黄金多看清黄金宝真面目。 云柔不赞成,数落黄金宝,“你这人也是儿子想学,让清然教呗。 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嘛,你又不是没有。” 说实话她也想看相公倒立洗头,成婚这么多年,没看见过相公倒立洗头是啥模样? 她上下打量自家相公肥胖的身躯,“相公,你倒立洗头不会昏死过去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不对劲儿的男子 黄金宝心塞,自己娶的好娘子。 不与他同一战线,让他赔钱也算了,还问他倒立会不会晕倒? 他的好娘子啊,脑瓜仁子嗡嗡疼。 “相公,来表演吧。”云柔迫不及待想看。 “好。”黄金宝叹气。 半路杀出他娘子这个程咬金。 他从无奈掏出一百两银票,兑现字据上的承诺。 又吩咐管家端来一盆清水,倒立洗头。 他一个人试好几次倒立不成功,苏玉行、黄金宝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他,方便他右手洗头。 他洗的艰难,左手哆哆嗦嗦扶着椅子,双腿颤抖厉害,好几回往前扑,好在两个人用力扶他,旁边也有下人守着,以防意外发生。 他洗一场头,苏玉行、黄金多二人胳膊酸痛。 黄金宝倒立洗头不是为他们创造福利,而是为他们营造疼痛。 苏玉行把黄金多叫到一旁,揉着酸疼的胳膊,“下回别出馊主意。 黄地主洗回头,咱俩累够呛。 你挣一百两银票至少分我十两银子。” “为啥?”黄金多拒绝分银子。 苏玉行双手环胸,“明知故问。 我这胳膊工伤,你为我家出力,我娘给你十两银子。” “行行行,我给,我给还不行吗?”黄金多说不过苏玉行,他也没有那个脑瓜筋。 在动嘴方面,他甘拜下风。 他心不甘情不愿掏出十两银票,“我认为你不该得,应该给婶子。” “我的就是我娘的,我娘的就是我的。”苏玉行厚颜无耻。 娘反正不在这,他可以放肆口嗨。 娘在时他可以及时挽救,印票主动上交给娘。 总之他有他的策略,争取不让娘抓住他的把柄。 此时他不知江清然在门边默默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 他说的话一字不差,传进江清然耳朵里。 “你真能吹牛,也不知是谁看见婶子吓得腿肚子直打颤。”黄金多揭短儿。 苏玉行上前捂住他的嘴,回头瞧身后空无一人,“小声点儿,别让我娘听见。” 黄金多啧啧两声,比他还怕他娘。 婶子多讲理一个人,有啥好怕的? “咱学轻功一事,你跟黄地主说了没?”苏玉行松开黄金多。 得到自由的黄金多,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说了,不然你以为一百两银票哪来的?” “那就行,早点把教武功的师傅起来,我也好借个光。”苏玉行厚脸皮道。 他们好兄弟之间不计较这点儿小事,说起来还是他占便宜多一些。 他搂住黄金多肩膀,“回头哥们请你去酒楼吃饭。” 黄金多抬头望着依旧东升的太阳,纳闷道:“你请我吃饭,不会没安好心吧?” 这话令苏玉行撇嘴,“咱俩是好兄弟,你对我的好,咱记在心里。 以前没条件,现在手里有银票,请你去吃不愿意啊?” 他收回请黄金多吃饭的想法,哪有人请吃饭不愿意去的? “谁说我不去啦?好兄弟请吃饭,理应热烈捧场。”黄金多拍苏玉行后背一巴掌。 好兄弟难得请吃一回饭,不吃白不吃。 他们两个探讨哪道菜好吃,讨论激烈。 一回头看见江清然站在屋门口,魂儿下飞。 “娘,你走路咋不出声啊?”苏玉行拍着胸脯道。 “你俩聊的太过投入,还怨上娘了。”江清然任务完成,离开黄府。 回去路上,苏玉行还在墨迹这件事情,嘀嘀咕咕听得她心烦。 望着即将到站的家门口,她长舒一口气,可算回家啦。 她家老二再磨叨两句,她保不齐耳朵会起茧子。 离家门只差一步,她被人叫住。 她回头望着笑起来有些贼的男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 男子一脸普通相,行为举止也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地方,说起话来却让人莫名觉得别扭。 “江夫人,有没有听见我说话?”男子见江清然眼神飘忽不定。 “啊?不好意思,您在说一遍。”江清然回神道。 “江夫人,我家老夫人今日下葬,想请江夫人前去唱哭歌。”男子说出今日来的目的。 “没问题,不过需先交十两定金。”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邀请她坐上不远处的马车。 她抬起腿迈上马车,无意间瞥见男子笑的很邪恶。 她收回腿道:“真对不住,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情要办。 不如这样您给我一个地址,等我办完事再去您府上,您看如何?” 男子微愣,“可以。” 他说出来一个地址后,率先离开。 他走后,江清然不远处的树上眨了眨眼睛,藏在树上的两个人影随即跟上男子的马车。 一个时辰后,暗卫回来汇报。 据暗卫描述他们遇上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府中找江清然的那名男子,马车载进一个树林后,不再继续前行。 为避免被发现,他们在原地等了差不多两刻钟。 当他们掀开马车帘,里面空无一人。 他们盯的很仔细,从未见有人从马车上溜出去,连车夫也消失不见。 “你们遇见鬼了。”江清然轻飘飘一句话令两名暗卫裂开。 “老夫人,我没听明白。”女暗卫心底抱有一丝希望。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世间怎会有真鬼存在? “你的心底已经告诉你答案。” 女暗卫心中咯噔一下,很快她发现不对劲儿,提出来问题道:“老夫人,小时候我听长辈提起过鬼不可以接受阳光照射。 那名男子他可以随意在白天走动,身上并没有烫伤的痕迹。” “世间的鬼分为很多等级,你说的是指那些等级低的鬼,修为高的鬼他来去自如,短时间内暴露在太阳底下,身体并不会出现灼伤。”江清然解释道。 她其实也不是特别懂,比云绕等人略懂一些。 对付鬼这等阴物,她好歹也是个二把刀,经验也是慢慢拼凑出来的。 “老夫人,我懂了。”女暗卫今后不止防坏人,还要从一众坏人当中分辨哪个是人,哪个是鬼。 这几日她与其他暗卫听村民们聊天中得知老夫人常与鬼交道。 老夫人自己也是经营白活儿生意,论经验比他们懂得太多。 第二百四十章你高级到这种程度? “老夫人还去吗?”女暗卫担心江清然会受伤。 “去,不去会一会怎知他有何目的?”江清然记得没错苏明宇已经死了,这次来的莫非是他的手下? 老管家也不知还活着没有?他的手下有残余,还是死光了,她脑海中一堆问号。 鬼怪苏清宸平日里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他不出现,她不知去哪儿找。 她遇上什么危险,期待苏清宸及时出现救她已是一种奢望。 她也从未想过一人一鬼之间留下铃铛之类的物品。 在她看来,无论身为人还是鬼,有自己的生活习性,不去过多打扰是对对方,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有事苏清宸自会出现,没事也不会来打扰她,她也亦是如此。 不过无论人与鬼都不识念叨。 今天刚想起来他,晚间他便出现在府中。 “今日有鬼出现在你府中?”苏清宸的话是疑问也是肯定句。 “你自知答案,也来送答案,不是吗?”江清然放下茶杯漾起唇角。 她递一杯茶水放在苏清宸面前,忽然想起来他喝不了,又收回来。 面对苏清宸的拧眉,她解释道:“我是为你好,你喝不了。” 苏清宸胎气长长的手臂,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水喝,做完并没有什么异常。 “你高级到这种程度?”江清然好奇。 她也是第一次见苏清宸喝阳间的茶水。 修炼成鬼怪,灵活自由出入阳间她知道,东西和茶水也可以随意吃与喝吗? “自然。”苏清宸道。 在鬼界鬼最向往他这种修为,级别的鬼。 就像世间人人羡慕武功高,有权有势的人是一个道理。 “你不愧是修炼几千年的鬼啊,享受的待遇恐怕普通鬼向往一辈子也换不来。”江清然忽然想起那句人比人气死人的话。 天赋这东西无论是放在人间还是鬼界,都很受用。 “你说说看,那个鬼是谁派来的?”江清然当前最想知道白天来的那个男鬼到底是谁? “苏明宇的残余势力之一。” “我记得没错,上次你好像说过苏明宇已经化为灰烬,从此在这个世间彻底消失。 你没有把他的余党也缴清干净吗?” “大部分除之,剩余一小部分逃脱。”苏清宸平静道。 江清然抓起一把瓜子嗑,“那就把剩下的也除掉,不留任何一个敌人在世上或者鬼界。 听闻我在鬼界已经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你说我是点儿好呢,还是点儿背呢? 有你这个老搭档在,我想我应该不会折在哪个鬼手中。” 她自问自答,不给苏清宸回答的机会。 一个大活人在鬼界臭名昭著,可见众鬼有多怕她,对她今后除鬼有利有弊。 利嘛,怕她的鬼不会轻易招惹她,弊嘛,不信邪的一心想要除掉她。 往往这个时候就要看她心狠不狠啦。 “有我在鬼界,保你平安。”苏清宸放下大话。 “你又不是鬼王,你只是个修为高的的鬼怪,比普通鬼等级高。”江清然信苏清宸的话,嘴上逞强。 苏清宸薄唇轻启,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说鬼王晓不晓得我的存在呀?他对我赞赏还是深恶痛绝?”江清然试探苏清宸。 她想从苏清宸话中分辨他到底是不是鬼界的鬼王? “两者都有。” 两者都有?莫非他是? 这样一来,苏明宇与他争地位好解释多啦。 她没有轻易下结论,万一鬼王有其他人选,多丢人。 “改天你引荐引荐呗,我看看鬼王有你长的好看,有你年轻不?”江清然好奇鬼王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她认识苏清宸,对他了解并不多。 苏清宸向来是有事说事,没事从不出现。 他看似好说话,实际想走进他的内心很难。 “不清楚。”苏清宸很想说等你见到一目了然,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江清然吃着苏玉尘摊的鸡蛋饼,漫不经心问:“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当上呢?” “或许?我也不知。”苏清宸打哑迷。 江清然递给他一张鸡蛋饼,“我请你吃鸡蛋饼,不如你帮我摆平那名男鬼?” 苏清宸接过鸡蛋饼的手停顿下来,吃江清然一口东西真不容易。 鸡蛋饼吃没,他才应下。 “一言为定,谁反悔谁是小狗。”江清然不担心苏清宸反悔。 她对苏清宸那点信任还是有的。 “你在鬼界有没有喜欢的女鬼,我帮你提亲?”江清然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可以入了苏清宸的眼。 她忘记自己曾经深得苏清宸的心。 她把苏清宸当合作伙伴儿,当哥们儿。 哥们儿过得好,她也跟着高兴。 苏清宸不声不响离开,没有回答她这个话题。 “莫名其妙,关心他一点儿也不领情。”江清然又吃完一张鸡蛋饼。 鸡蛋饼摊的很软嫩,适合牙口不好的老人和小孩子吃。 “娘,苏清宸又来咱家啦?他有没有说那名男鬼是谁呀?”躲在门口偷听的苏玉行进来问。 “苏明宇手下,你们男人心情真是变化莫测。 我好心关心他,他竟然不领情。 你说他在阴间有喜欢的女鬼,娘帮他提亲有错吗? 这句话再正常不过,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江清然不理解。 “娘说得对,他太小气吧啦,也许他没追上自己喜欢的人吧?”苏玉行记得娘子说过苏清宸超级喜欢他娘。 在与哪世的婚宴当天,被他娘一杯毒酒赐死,自此他娘自己坐上龙椅,成为为数不多的女皇上。 在他娘心中,除了他爹外,不知感情为何物。 他娘在这方面超级木讷,不与他娘明说,他娘听不懂。 “别提他了,你们最近出门小心些,别被鬼盯上,娘无法及时营救你。 你要记得任何你觉得不对劲的人,他一定存有问题。”江清然上课讲知识。 “娘,不如咱给苏清宸介绍一个。”苏玉行答非所问。 “介绍一个?你认识女鬼啊?”江清然认识的那名花季女鬼陪伴在蓝宴初身旁,保护蓝宴初与他娘子。 “不认识啊,我是指我认识几个女鬼不就有人选了吗?”苏玉行解释道。 第二百四十一章苏清宸误会江清然 “你胆子挺大呀,还认识几个女鬼。”江清然揶揄。 她一个也不想认识,她家老二居然还想认识几个。 “娘,你不是说想给他介绍一个吗?”苏玉行在执行自家娘的要求。 “说说而已,你看他那个样子,咱们介绍他会看吗?”江清然不会真管苏清宸喜欢的另一半。 人家自己的私事,不好过多插手。 有几个像她儿子那么傻,还想认识几个女鬼介绍给苏清宸。 惹怒苏清宸,搞不好一巴掌击飞出十米多远,落得个重伤的结果。 “他不会看吗?娘,咱多给他找几个长得好看的女鬼,选项一多他自然而然会看的呀。”苏玉行坚持己见。 实在不行,按照他娘的模样找一个人类结成冥婚。 他用力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法太过邪恶,对不起人家好闺女。 这得是多畜牲才干出来的事啊。 他谈不上好人,但也没到十恶不赦的地步。 祸害好女子损的事情,他干不出来。 苏清宸啊苏清宸,他尽力了,活该你单身。 人长的挺俊俏有啥用,连个女子拿不下,真笨。 “那你试试喽,依娘看你的小身板儿盯不住。”江清然瞥向苏玉行单薄的身板儿。 自家老二的胸膛不像老大那般结实,也没有肌肉。 她家老大能顶住一掌,老二一根手指头也支撑不住。 “不要。”苏玉行头摇晃的宛如一个拨浪鼓。 他拒绝。 苏清宸不会领他情,他才不干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让苏清宸继续单下去吧。 人家好男人连娘子娶不到手啊,也就苏清宸。 坐在墓穴椅子上的苏清宸一个劲儿打喷嚏。 “太子,添件衣裳吧?”管家关心。 “不用。”苏清宸自己的身体他最懂。 他没有沾染风寒,究竟是谁在背后念叨他,欻咕他。 管家担心他倒下,吩咐大厨煮碗姜汤,端给他喝。 苏清宸硬着头皮接过那一碗姜汤,一口气全喝下肚。 他命管家叫来将军等人,一起商量剿灭苏明宇余党事宜,铲除所有潜在的敌人。 “太子,江夫人那边要派人保护吗?”管家询问。 “不用。”苏清宸一联想到江清然那个没良心的给他介绍女鬼,气不打一处来。 他需要女人吗? 没有女人,他也生活几千年,江清然凭什么擅自擅作主张为他介绍女鬼? 哪个男人看上江清然,真是倒了八辈儿血霉。 阿嚏、阿嚏、阿嚏。 哪儿个缺心眼的在背后骂她? 别让她抓住,否则有那个人好看。 阿嚏、阿嚏、阿嚏。 谁呀?有完没完? 三个喷嚏不够嘛,还让她连打六个。 到底是谁?是哪个缺德在背后嘀咕她? 她最近也没有得罪人,老老实实当知宾,主持白活儿生意。 她对那些富商们态度良好,恨不得把他们全夸到天上,下次再有白活儿生意第一个想到她。 假如那些富商们在背后叨咕她,真对不起她那些夸上天的词。 她绞尽脑汁才想出来不重复夸人词,从心理角度来讲对得上她那些夸人词。 阿嚏、阿嚏、阿嚏。 谁呀?没完没了了? 九个喷嚏啦,九个啦。 真的,谁家好人这么打喷嚏? 真有人背后骂她,还是说她生病啦? 晚上睡觉被子盖得死死的,不至于沾染风寒。 还是说她睡着的时候把脚伸出来了? 江清然陷入迷茫,好在她只打了九个喷嚏,也只打九个喷嚏,没有再继续往下打。 等等。 一定有人在背后诋毁她,她真感染风寒,打的喷嚏不止九个。 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莫非是苏清宸? 苏清宸骂她干啥呀?就因她说那句给他介绍女鬼嘛?这也太小气了吧? 等回头她遇见苏清宸,必须问个究竟。 喷嚏她不能白打,气也不好白受。 她在心底一直记着这件事,怎知苏清宸再次出现在府中时,天空中飘着雪花。 她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衣,坐在会客厅里喝茶。 苏清宸连个动静也没给,悄无声息出现在会客厅内。 “你下回出现前,可不可以给个动静?”江清然左手握紧茶杯,右手扶住椅子把手。 幸亏她内心强大,否则她现在应该吓摔在地上。 “你为什么这么做?”苏清宸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啊?我做啥啦?”江清然产生疑虑。 她啥也没做呀,苏清宸上来朝她发什么火? 哪个缺德的激怒苏清宸,害她受牵连。 “你没说为何鬼界全在传你为我介绍女鬼一事?” “你问我,我问谁呀? 我一天忙的头脚不沾地,再说鬼界入口处我都不知道在哪儿。 上回咨询过你,你不没同意嘛。 你没同意,我操那心干啥?”江清然解释。 她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一定是她家老二私自做主,背着她让张平在鬼界放流言蜚语。 这死孩崽子,等他从县府回来着,必须问清楚,洗刷她的清白。 “我信你。”苏清宸怒气瞬间消失。 江清然不屑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这一点他还是了解的。 “对嘛,我哪有精力管你的闲事。 你喜欢谁,想娶哪个女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顶多在你同意的情况下,帮你参谋参谋。 你不同意的情况下,我擅自做主干啥?”江清然还好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不然上哪说理去? 她想不清楚的是这件事情传得那么快吗?连苏清宸本人都知晓啦,偏偏她这个人类还瞒在鼓里。 她家这个臭小子做事情前也不与她商量商量。 真是的。 “谁与你说的?我又没让人说,鬼界怎会传出来这种事情? 不会是你的手下看你年纪太大,私自做主吧?”江清然试图将苏玉行在这件事情上摘个一干二净。 “我相信他们不会这么做。”苏清宸与自己的手下们比了解江清然还更了解。 啪。 江清然拍着桌子,发出碰的声响。 “我听你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我干的呗? 苏清宸,我数三个数,劝你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别逼我抽你大嘴巴。” 气死她啦。 说来说去不还是怀疑我做的嘛。 第二百四十二章去苏清宸一模一样的男子 “你别生气,我真不是那个意思。”苏清宸卑微解释。 奈何此时江清然一句也听不进去,将他推搡出会客厅,关上会客厅的门。 眼不见心不烦。 苏清宸也不走,坐在江清然家房梁上,一个人生闷气。 坐在会客厅内椅子上的江清然,感受到强烈且充满怨气的鬼魂气息,拿起桃木剑冲了出去。 她转身看见苏清宸没有走,还坐在房梁上,吼道:“苏清宸,你听不懂人话吗?” 她叫来云绕搬来一个木梯子,她顺着木梯子爬上去揍苏清宸。 苏清宸不躲,静静看江清然拿桃木剑拍打在他身上,任由她撒气。 “你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江清然气小掉一大半,担心他身体大半灼伤,让他自己撂起衣衫查看。 苏清宸听她话,一颗颗解开自己衣裳扣子,脱掉棉外衫、炙衣,露出自己八块结实邦硬的腹肌与胳膊。 “鬼怪不愧是鬼怪啊,还别说等级高的鬼就是不一样啊。 你全身上下小皮肤挺白嫩,一点灼伤也没有。”江清然从房梁顶上下来。 等她下来后,苏清宸一件件穿好衣裳,确认江清然不再生气后离开苏府。 他离开差不多一刻钟,苏玉行从外面回来,直奔会客厅。 “娘,你猜我今日看到谁啦?”苏玉行一进屋神神秘秘道。 “谁呀?” “苏清宸啊,我在县府看到他啦。” 江清然放下手中的帕子,“你何时看见的?” “就在我从县府回来之前啊。”苏玉行剥开一个花生,丢进嘴里。 “苏清宸在咱家呀,还质问我来着。”江清然算算时间,确认自家老二说的那个时间段,苏清宸是在她府上做客,惹她生气。 他一个人坐独自坐在房梁上许久,她才出去。 苏清宸还会分身术呢?从未听他提起过呀。 “你先别管看见他,你是不是让张平在鬼界肆意散播谣言,给苏清宸介绍女鬼啊?” 苏玉行懵逼道:“没有啊。 娘不让我多管闲事,我就没有多管闲事。 娘,苏清宸那老小子在背后嚼叫我舌根啦?” “你没说我没说,鬼界从哪儿传出来的谣言?”江清然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很不对。 有人在背后挑拨她与苏清宸之间的关系。 她家老二说在县府遇到苏清宸,不会是鬼假冒的吧? 苏明宇死了,苏清宸还有敌对关系吗?回头看见问问。 “娘,会不会有鬼在背后整我们?”苏玉行从他娘话中嗅出了一丝不对劲儿。 “未必是整我们,或许整苏清宸才是真的。”江清然心想她在鬼界大名鼎鼎、臭名远扬,也没被鬼憎恨到用这种办法对付她。 苏清宸不一样了,假如他真的是鬼王,想坐上这个位置的鬼,必须先除掉他,才可以稳坐鬼王之位。 “整苏清宸,娘,他又得罪谁啦?”苏玉行幸灾乐祸。 别以为顶着与他爹一模一样的脸蛋儿,他会放尊重、心软。 “娘哪儿知道,总之你们兄弟几个最近外出多加小心,多加留意。 娘还是那句话,看见自己觉得不对的人,要相信心中直觉。 直觉可以出错,一定不会骗我们。” 苏玉行点点头,回头他告诉大哥和老三。 听闻三弟最近表现不错,他从县府好几个富商口中听到赞美自家三弟的话。 听到夸奖的同时,自然也听到了一些令人很烦的话。 有人说他们一家,除了自家大哥两口子外,全是马屁精。 其中主要说他娘、他和他家三弟。 三弟心智不全是真的,夸起人来比他还能忽悠,他望尘莫及,追赶不上。 他家三弟真诚的态度就连骗子都不忍心欺骗他。 听人说有一些仗着他三弟傻,想从他三弟那儿占便宜,却被他三弟天真的目光及一句句诚恳夸奖话,硬生生逼自己打消了念头。 他们自己于心不忍,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不把责任全怪在他们母子三个身上啦。 说实话,三弟办事能力挺令他出乎意料,尤其是三弟妹雷厉风行态度,做起事来,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比他们村男子强上百倍。 “娘,你说是有人故意冒充苏清宸,还是说假冒他之人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就像我爹和他样貌接近十分像。”苏玉行问出心中疑虑。 “娘往哪知啊?娘有知晓天命的技能,也不至于每天勤勤恳恳外出挣钱。”江清然更不至于好端端从现代穿越进古代来。 没记错她已经来古代生活两年,等过完这个年,便是她在古代生活的第三年。 从最初的不适应到慢慢适应,逐渐熟悉,生活灵活自如。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她穿来古代三年啦。 从穿来无痛喜当娘,没了相公,过快乐的单身老寡妇生活儿。 真好,也体验一把儿孙满堂的感觉。 她自己去县府当白活儿知宾时,也遇见了自家老二说的苏清宸。 她家老二口中的苏清宸看见她时并未认出她,一副看陌生人的神情,甚至从她身旁擦身而过。 “哎呀,痛死我了。”江清然故意撞倒在苏清宸身上。 “你没事吧?”苏清宸张口语气温柔,面露阳光般的微笑。 “没事,公子与我认识的人长得好像。”江清然站直身子。 “姑娘搭讪方式真独特。”与苏清宸一模一样的脸蛋儿男子笑起来如沐清风。 “公子说笑了,你应该叫我婶子。”江清然被称姑娘,心里美美滴。 有哪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在听见人称之她为姑娘后不开心的? 与苏清宸拥有同一张面庞的男子惊讶,“婶子?看起来像是未出阁的姑娘,婶子长得真年轻。” “婶子方便问你一句,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江清然厚着脸皮打探男子信息。 “我姓肖,单名一个良字,今年二十三岁。”肖良介绍他自己。 “肖良,这名字真好听。”江清然身子朝肖良倾斜,趁机把上他的脉,趴在他胸前听心跳。 脉搏正常,心跳声最初均匀有速,后来逐渐加快。 她清晰地听见肖良砰砰砰地心跳声。 第二百四十三章扶你起来? 她没在肖良身上感受到那股鬼专有的凉意,手掌心摸起来温热,不像是鬼。 她不太确定,再观察观察。 “婶子,要不……要不我扶你……扶你起来?”肖良紧张到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好呀。”江清然被肖良搀扶起来,温柔的盯着他。 肖良红润的耳垂,加重色彩。 “婶子,我带你去医馆瞧一瞧,有没有崴到?”肖良低着头尽量不去看江清然的眼睛。 “肖公子,成婚了吗?”江清然套取信息。 “还没呢,婶子。”肖良挫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 江清然哦了一声,突然转过身望他。 肖良只顾着走路,没有注意江清然停下来,一下午江清然撞了个满怀。 “好痛哦。”江清然捂着自己酸痛的鼻子,没有感受到湿乎乎,庆幸还好没有流鼻血。 “婶子,真对不住。”肖良束手无策。 他想帮江清然吹一吹,察觉自己身份不合适,着急又无可奈何。 他双手捏着衣摆,努力压低存在感。 江清然摆摆手,没放在心上。 两个人来到馄饨摊停下来,江清然请他吃馄饨。 他盯着桌子、椅子,迟迟不坐。 江清然轻笑,敢情是个洁癖的主。 她盯着做了一阵心理斗争的肖良从怀里缓缓掏出手帕,擦拭两遍桌子、椅子后再坐下。 “肖公子是县府人士还是州府人士?”江清然等馄饨铺老板娘放下馄饨,从木桶里拿出一双筷子。 “婶子,我家居住在州府。”肖良从木桶里拿出来筷子后先擦上两遍再夹馄饨。 他吃相很优雅,令江清然自愧不如。 “婶子可以叫我萧良,加上公子二字太见外。” “好。”江清然眉眼带笑,心中不禁暗想小样儿还挺会。 一碗馄饨下了肚,她与肖良分道扬镳。 转身那一刻,二人同时收起笑容。 “公子,要换衣裳吗?”肖良手下肖大问。 他手上捧着一件白色棉衫,随时等肖良换上。 “不用,肖大你认为婶子如何?”肖良语气不如江清然在时温和。 先前温文尔雅的模样转换成高冷,看起来不太好接近。 “肖大认为那位夫人是在套公子你的话。”肖大如实禀报。 “我这张脸足以勾起她的兴趣,等我坐上鬼王的位置,她毫无利用价值。”肖良野心很足。 他口中的她此时坐在马车上,对赶马车的云绕道:“肖良有问题,派人查查他。” “老夫人,我知道了。”云绕载着马车。 “我摸过他的脉,脉相看起来很正常,手掌心也温热,表面上与正常人无异。 实际上我与他分开那一刻,嗅到一股微弱的冰冷气息,这种气息我只在鬼魂身上感受过。”江清然合理怀疑肖良是一只道行高深莫测的鬼。 用更准确的话来说,他是一个鬼怪。 他顶着与苏清宸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蛋儿出现在县府,时机不对。 看起来一切很合乎常理,严丝不漏。 恰恰是太完美,寻不到缺点,才显现出它的问题所在。 回府后,她叮嘱苏玉壮等人防着一个长相与苏清宸一样的男鬼。 如果两个人同时出现,要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苏清宸。 不同时间出现,也得学会通过肢体动作,平时说话的语气观察出谁是苏清宸,谁是肖良。 她大抵猜出肖良靠近在县府的目的,通过她来击垮苏清宸。 肖良正如她猜测这般,他的算盘怕是落空了。 想通过她,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门都没有。 她提防肖良没用,提醒苏清宸防备才是硬道理。 她还指着苏清宸偶尔救场,不允许他死。 “你见到他了?”苏清宸忽然出现在江清然面前。 独特的清冷气质让江清然确信眼前之鬼是真的苏清宸,而不是肖良假扮。 “你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儿吗?”江清然以防万一问道。 “小树林。”苏清宸还记得当时江清然一家人从县府回来,他半路设阵法,与蓝凄打过,后来带江清然回过墓穴。 “你记得你说过我什么嘛?”江清然继续试探。 苏清宸拧眉,今天的江清然与他印象中不太一样。 以前她从未问过这些小问题,今日怎么了?莫非遇上他啦? 遇上那人,江清然盘查他一些关于二人简单的回忆,貌似说得清对得上。 “你没有心。”苏清宸根本不在怕的。 他与江清然独有的奇迹,那人不知。 “鬼界有与你共用同一张脸的鬼吗?”江清然问道。 “有,肖良,他是我对手。” 对上号了。 鬼界真有肖良这一号人物存在。 “你大还是他大?”江清然追问。 “我大,他比我晚两百年,是我某一世的双胞胎兄弟,他从出生就被抛弃。” 从出生被抛弃?心中有恨啊。 肖良恨苏清宸,因此想取而代之,独霸鬼界。 苏清宸莫非正如她心中所想那样是鬼王? “说实话,他挺惨。”江清然同情肖良,对他做的事情不赞同。 算计谁她管不着,算计到她头上不行。 “皇家就这样,无情又无义,很多时候迫不得已。”苏清宸解释。 他有情,偏偏遇上一个无情且没心的女人。 他记恨江清然上千年,如今她站在他面前,他心软选择了原谅,还与江清然这个杀他的凶手达成合作,成为合作伙伴。 身为皇宫中一员,心中有情,对一个女人痴情是致命弱点,他的死无疑是最好的例子。 “父子、兄弟互相残杀,互相猜疑,所以我不喜欢京城。 说实话我这点小心机连京城任意一家的千金大小姐过不上三招被轻松制服。”江清然对自己的定位清晰。 她从不高估自己,只做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京城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残忍又梦幻般的存在。 “你低估自己了。”苏清宸相信江清然凭借自己的实力在京城依然混得风生水起。 “不是低估,是对自己有一个嗯清晰的认知。 你想我在乡下,我就是爷。 我去京城人生地不熟,要地位没地位,要家境背景没有。 他们不欺负我,欺负谁?” 第二百四十四章他是谁? “京城那么好混,只有真正去过的人才知有多难熬。”江清然有生之年不能说誓死不去,只能说能不去尽量不去。 “你去过?” “我哪一世兴许有去过,对不对? 我猜应该去过,否则怎对京城敌意那么大?”江清然说完意识到不对劲儿,“我杀你那一世不就去过京城嘛,你忘记啦?” “记得。”苏清宸回忆道。 被心爱之人在新婚宴上一杯毒酒赐死,在他心中永远磨灭不掉的噩梦。 他心有不甘,却又无计于补。 如果情况允许,谁会和自己曾经的爱人成为朋友? “争取早日把他除掉,他存在一天,对你我都不利。”江清然不想整日提心吊胆。 每日两点一线来回往返很累啦,再让她时不时区分谁是苏清宸谁是肖良,无形中给她增加难度,长此以往她人会崩溃。 “我尽力。”苏清宸道。 肖良比苏明宇难对付,没有实诚的把握,他轻易不敢动手。 要么不出击,要么一招致命。 在肖良心中,江清然已是他致命弱点。 假使江清然真的被肖良捉住,让他选择救江清然或者放弃那个位置,他会犹豫。 “行,反正你心中有数就行。 你说你仇敌怎么那么多?平时你怎与鬼为人处事?”江清然好奇。 真正的强者,敌人都那么多吗? 看来她做的还不够,没有啥敌人给她添堵呀。 换个思路来想,没有敌人是好事,说明她人缘不错。 倘若与敌人结交成好朋友,那才真厉害。 与敌人成为好朋友,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更何况敌家也不给这个机会。 她反正没有跟敌人结交成好朋友,她与敌人向来是要么不斗,斗起来鱼死网破。 她更不能去京城,前脚她迈入京城地界,随即想拿捏她一把,欺负她这个外乡人的公子、千金们大有人在。 人啊再有自知之明,不要轻易去挑战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 从小出生在京城那没办法,出生在京城之外,就别主动去找死啦。 活在自己的舒适圈,不丢人也不丢脸。 她再次与肖良碰面时已是七天之后,去县府采买过年所需的年货。 “干娘、婶子。”同时有三个男人开口。 江清然回过头,不远处站着蓝凄、容斯、肖良等两男一鬼。 额。 今天是什么日子?出门没看黄历。 这点儿真会赶,偶遇三个男人。 “干娘,他是谁?”蓝凄与容斯异口同声。 “他是我前几日认识的一位公子,肖良肖公子。”江清然硬着头皮介绍。 “你们两个可以先去忙。”江清然相信蓝凄与容斯两个人的实力,肖良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她没与肖良交过手,却也知修为有多高,道行有多高深莫测。 肖良毫不夸张来讲与苏清宸属于同一个级别。 他们身为鬼怪,鬼界的佼佼者,别人想杀死他们难上加难。 直觉告诉蓝凄与容斯,肖良这个人有问题,具体哪里有问题,一时间说不上来。 他们陪江清然一起去买年货,保护她的安全。 三个人一起争抢结账,不让江清然掏一文钱。 “娘,你魅力真大。”苏玉行羡慕。 “羡慕给你,娘不要。”江清然并未觉得有人掏钱,哪里好? 说实话压力挺大,相当于间接在欠人情。 “你们的心意干将领了,干娘可以自己付。”江清然拒绝蓝凄三人为她买回来的东西付银子。 她每天辛辛苦苦外出从早忙到晚,为的不就是买任何东西时,手里不缺钱嘛。 她自己有钱为何要麻烦别人? “干娘,我们是你干儿子,这层关系外人比不上。”蓝凄和容斯得统一战线共同针对肖良。 他们的行为在肖良眼中很幼稚。 比得比不上,蓝凄他们说了不算,婶子说了算。 “婶子还想买什么,跟我说就是了。”肖良打了个响指。 肖大出现在他面前,递上荷包。 心机男。 蓝凄与容斯同时在心底骂道。 有他们在,轮得上他来逞强,替干娘结账吗? 他们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 他为干娘买单,岂不是在打他们的脸? 他们三个人争抢结款,根本不给江清然插嘴说话的机会。 江清然从荷包里倒出来的银票,又被他们强行放回去。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付账对她而言这么难。 有人喜欢是好事,过于争宠没有必要。 他们三个也得考虑考虑她的感受吧?强加在她身上,真的好吗? 她与家人偷偷溜走,回娘家。 “你今日回家够早的。”江清然新娘家门口碰上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江清安。 “今日公事少。”江清安迈过门槛。 他们两个一起前往,他的书房。 “州府的肖良,他会鬼怪假扮,与你姐夫共用同一张脸。” “肖良?鬼怪?”江清安呢喃。 大姐总是认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与鬼。 “白鹊与蓝凄有进展吗?”江清然问道。 “有进展并不多。”江清安指的进展是白鹊与蓝凄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问题,至于想要的东西那方面没有实质上的推进。 “有进展就好,大姐还指着分那三千两银票。”江清然一日不拿到三千两银票,一日觉睡不安稳。 这三千两银票,她想拿差不多有一年时光,啥时候后让她拿到手啊? 白鹊啊争争气呀,让婶子早日把三千两银票赚到手吧? “大姐,大哥过几日快回来了,他想和你谈一谈。” “啊?与我谈一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大姐最近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更没有揍人,没有谈的必要吧?”江清然一听谈字,心中胆秃。 谁能想到她快四十岁的人啦,还要被自家弟弟上课,去哪儿说理去? 自家大弟无非是让她少于陌生人接触,别再与鬼打交道。 大弟说的事情,她一样也办不到,课还是不上的好。 谁家老婆婆四十岁,还要接受弟弟的课堂洗礼。 这一环节可以去掉,免了吧。 “大姐,我和大哥做任何事的前提都是为了你好。”江清安重申道。 第二百四十五章梁玉 “大姐懂,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江清然又不是狼心狗肺之人。 怎会不懂,两个弟弟为她好呢? “二弟,你说苏清宸是鬼王吗?”江清然不好当面问。 “大姐怀疑他是鬼王?”江清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 江清然接过从许晴儿外面端进来的糕点和鸡爪子,放在江清安平时办公用的书桌上。 她夹起一块儿鸡爪子放进嘴里咀嚼,含糊不清道:“我猜嘛,那个肖良哪一世与他是双胞胎亲兄弟。 你想肖良争鬼王之位,苏清宸在鬼界的地位会低吗?” “大姐认为是,一定有大姐的道理。”江清安的第六感告诉他,大姐所猜八九不离十。 “他若真是就好啦,咱从此也算是在鬼界有人脉。 我听张平提起你大姐我在鬼界臭名远扬,谁都想弄死我。”江清然坦然道。 她过于无所谓的表情令江清安再次拧起眉心。 大姐的胆子,比大老爷们儿还大。 他与大哥的话,大姐一句也听不进去,真愁人。 “爹,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霸占姑姑? 姑姑又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让姑姑陪我们玩一会儿呗?”江雨桐在外面碰碰敲门,征得同意后进来。 “二弟瞧见没,我侄女挑理啦。”江清然抱起江雨桐,左脸贴贴江雨桐有脸。 江雨桐笑嘻嘻从怀里掏出一只活老鼠给江清然瞧。 “娘娘呀~”江清然看清黑乎乎、毛茸茸的小动物是老鼠后,立即松开江雨桐,跑到江清安身后。 “把老鼠拿出去,你姑姑最害怕老鼠。”江清安厉声呵斥。 江雨桐撇撇嘴,不情愿拎着手中挣扎的活老鼠,出了书房。 “你这小闺女胆子比我还大,连老鼠都敢活捉。”江清然吐槽。 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雨桐刚才拎进来的老鼠貌似有她手掌这么大。 江雨桐担心老鼠会逃掉,特意用毛线一端绑住老鼠的尾巴,另一端毛线系在她的手腕上,严防老鼠会逃跑。 江清然心想让她抓一下蛇还差不多,老鼠她真的不行。 蛇吧她至少可以仗着胆子去取捕捉,老鼠她从心理上犯膈应。 “大姐的亲侄女,自然像大姐。”江清安拿大姐和他闺女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希望自家闺女成为大家闺秀,娘子也与他唱反调,支持闺女成为大姐一样的脱缰野马。 “咦~大姐听出来你的弦外之音,你这是在怪大姐。 大姐没怂恿雨桐成为像大姐一样的人物,相反大姐不赞成雨桐活成大姐这般粗糙,与大小姐半点不沾边。”江清然不太希望雨桐与她一样与鬼打交道。 雨桐这孩子人小鬼大,主意还正,劝也劝不动。 “管不不了。”江清安无奈道。 谁懂他做父亲的心,他心目中端庄优雅、温柔可人的闺女形象,从此破灭了。 江清然耸耸双肩,她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呀。 小侄女哎呀比她还轴,比她还犟、还拧,她劝说小侄女的话,小侄女一句也听不进去。 原身太过泼辣,锅她替原身背。 讲理来说,她与原身各付一半的责任。 原身泼辣性子,她打鬼,两个人皆有错。 这个话题翻篇吧,别在讨论了,再讨论她又背上个新的骂名啦,别让她二弟心碎啦。 她尽情的吃着鸡爪子,没注意江清安紧紧拧着眉梢。 “大姐,你有没有感受到房间弥漫危险的气息?”江清安隐隐约约看到书房外有一个黑色的阴影。 “啊?”江清然转身看。 书房外聚集一团黑色的浓雾,浓雾中间好似粘着一个人。 男鬼? 她娘怎会出现鬼影? 江清然对准黑影,快准狠丢出筷子。 筷一在重力的冲击下,穿透门,直直射向黑影。 黑影嗖一下离开原地,冲进书房内,与江清然只有一肩之隔。 她下意识握住书桌上摆放的桃木剑,抵在鬼魂儿脖子上。 “你是谁?来此有何目的?”江清然质问面前的男鬼。 男鬼面柔阴郁,他虽男儿身长相更贴近女子,甚至比女子还柔美。 “你是大名鼎鼎的江美怪?”他记得没错上次受了严重的伤,在树上躲避时刚好遇见江清然在打鬼。 他尽量隐蔽自己的气息,没让江清然发觉,直觉告诉他,她最终还是发现啦。 “我是,你是谁?找我有何目的?”江清然耐着性子问。 “梁玉,我可以和你合作,帮你解决掉肖良,前提是让苏清宸撤掉我的追杀令。”梁玉说出此番前来的目的。 他才解决掉自己的一大对家,谁知苏清宸转头下了追杀令,缉拿他。 “杀肖良那是苏清宸的事情,我凭什么帮你? 单单你一句话吗?你不认为太过草率吗?”江清然找不出自己与梁玉合作的理由。 他与苏清宸间的恩怨是他们两个鬼的事情,与她何干? 见她不同意,梁玉从身上掏出一块儿玉佩,扔给江清然。 江清然手里拿着白色的玉佩,一脸疑惑。 好端端给她玉佩干啥?她真心想买,也买得起。 “啥意思?贿赂我?”江清然把玉佩放在桌子上。 没弄清楚之前,她不会收下玉佩。 “江夫人把玉佩交给苏清宸,他自然会懂,这是在下的诚意。”梁玉道。 “你想让我把这个转交给苏清宸,我有跑腿费吗?”江清然不是花痴,不会迷倒在梁玉那张比女人还漂亮许多的脸蛋儿。 “有。”梁玉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这是他从一户倒霉人家府中库房里偷出来的三千两银票。 银票是全国通用,并没有专门刻着哪一家银铺或者哪个府上专用银票,江清然可以随意花,不用担心又麻烦找上门。 “你一个鬼哪来的银票?你保证银票不会给我惹上麻烦吧?”江清然不想前脚花纹,后脚被人绑回府挨一顿木棍毒打。 “不会,我没傻到那种地步。”梁玉活着时也是富裕的公子哥,这点道理他懂。 “行吧,我看在银子的份上,姑且帮你这个忙。 你说你帮我杀掉肖良,这句话算数吗?” 第二百四十六章江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另外我只帮你转达你的诉求,至于苏清宸会不会同意撤你的追杀令,我说了不算。”江清然自认为自己的魅力没有到令苏清宸神魂颠倒的地步。 苏清宸别看表面上不提,实际上心中恨她,对她有怨言。 他一个修炼几千年的鬼怪,轻易被女人左右心思,这么多年的苦修,岂不是白练啦? “我说话算数,江夫人帮我把玉佩带到就行。”梁玉在江清然身旁没寄托多大希望。 “你不如实话告诉我,你是鬼怪吗?”江清然心想假如他是,苏清宸十有八九是鬼王。 “我是,江夫人问这个做什么?”梁玉对于自己的等级没藏着掖着。 她歪打正着问的问题,没想到梁玉真的是鬼怪。 他莫非也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男鬼? 就目前而言,她好像遇到四五只鬼怪。 鬼界强者总共那么多,让她碰到好几个,也不知是她点儿背,还是点儿幸? “随便问问,你看你出现在这里,会引起我们家人的恐慌,不如你先消个失?”江清然长时间接触鬼物,身体不会受到啥大影响。 她们家人不像她,接触久了,身体会不舒服,会产生头疼等不良反应。 话音刚落,梁玉消失在屋内。 “二弟,你说大姐怎会支持雨桐干这一行。 幸亏梁玉有求于咱们,他若真想杀了咱们,咱们毫无还手之力。”江清然收好玉佩,回头看见苏清宸拿给它。 鬼界等级最高的鬼,往后可以让她少认识一些,最好是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一定出现在她面前,希望可以与她成为朋友,而不是敌对方。 对于她一个二把刀来说,手拿十把桃木剑也打不过道行高深莫测的鬼怪呀。 梁玉随意抬起手操纵他的黑雾团,方可轻松击杀她。 她顶多能还个两次手,撑死也就还个两招。 “大姐现在推出这一行还来得及。”江清安劝说。 “已经晚了,大姐干一这一行已经打响了名号,大姐想退也退不出去。 大姐的大名已经在鬼界传扬开啦,收不回来喽。”江清然两只脚彻底迈进去,拔不出来啦。 讲再多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把东西转交给苏清宸。 好在次日苏清宸出现在她府中,经过简单的几个问题考核,在确认是真的苏清宸后,把梁玉留下的玉佩转交给苏清宸。 “他见过你了?”苏清宸收下玉佩握紧。 “对呀,他说帮我杀死肖良,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说出的话,不会有假。” 看来他应该在江清然身边安排几个鬼差把手,避免旁人轻易进她的身。 遇上梁玉这种鬼不可怕,怕就怕在偶遇一心想要她命的鬼。 “梁玉怎么惹你啦?听他说你给他下了击杀令。 你在鬼界这么传奇的人物吗?竟然有资格下追杀令?”江清然企图套苏清宸的话。 “别听他胡说。”苏清宸浅浅说了一句。 别听梁玉胡说,难不成让她听苏清宸自己瞎掰吗? 他想有朝一日在自己面前亲口承认他是鬼王吗? 如果是,她允了,给他这个机会。 “解决肖良一事,我也不逼你。”江清然说道。 梁玉亲口允诺会帮她杀了肖良,不难为苏清宸了。 好歹他们两个也当一回双胞胎亲兄弟,别让他难做鬼。 “不用,肖良一事我会亲自解决。”苏清宸回道。 哪怕没有梁玉,他也会亲自解决肖良。 肖良的存在,对于他而言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肖良本人也不会允许他存活在这个世上。 鬼界有鬼界的斗争,好比阳间。 但凡有人的地方便会有斗争,他早已习惯。 江清然见他态度强硬,下定决心,随他去吧。 “梁玉这个人可以为我所用吗?”江清然身边缺少一名这样的大将。 张平等级在鬼界挺高了,在遇到鬼怪后一样束手无策。 她收入梁玉为自己麾下,战斗力大大翻倍,她也不用担心自己再被打的吐血。 “你掌控不了他,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苏清宸说出一个很残酷的现实。 江清然翻了个白眼儿,她清楚梁玉不会轻易为她所用。 假使苏清宸给她提供这样机会,或者事情有转机呢? 她将希望寄托于苏清宸,望着她期待的目光,苏清宸心中倍感压力。 对于说服梁玉这个鬼一事,他心中没底。 除非他拿出具有诱惑力的条件,否则梁玉轻易不会答应。 撤了梁玉击杀令这件事情免谈,或许他可以从其他方面下手。 他需要先会会梁玉,再找时机。 无语啦。 江清然坐在椅子上叹气,梁玉的脑回路真奇葩。 谁家好鬼谈判在她家谈呀? 她打量着不说话,用眼神来交流的苏清宸与梁玉两只鬼怪,有种下一秒两个人同时吐出血的预感。 噗。 苏清宸与梁玉真如她猜想般,同一时间口吐鲜血。 收服梁玉第一步,获得他的好感。 江清然快步来到他面前,俯着身子轻轻帮他擦拭嘴角上的血渍。 她不偏不向,擦完梁玉随即替苏清宸擦。 这两个大爷,她哪个也得罪不起。 哄好哪一个,对她有利无害。 苏清宸待看见她第一个替梁玉擦嘴角心中乏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醋酸。 当江清然朝他缓缓靠近,酸味刹那间减轻一大半。 他嘲笑自己当鬼几千年,依然保留着痴情那一面。 而令他痴情的人,无论在几千年前还是几千年后,依然没把他当成男人,始终当成一个悲催的工具人,而他甘之如饴。 “疼吗?”江清然关怀道。 差点忘记他这是一个大醋缸。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劝苏清宸换一个人喜欢,他想要的爱情,她给不了。 她唯独能给的情感,则是好合作伙伴的合作情。 退一万步来讲,难听一点儿的情谊是利用之情。 她也把苏清宸当成一个朋友,朋友间的友谊多少还是存在的。 至于苏清宸如何想,与她无关。 苏清宸到嘴边的不疼,强制改成疼。 啧啧。 梁玉看不下去,闭上眼修身养性。 传出去苏清宸是个痴情种,恐怕鬼界无人相信。 第二百四十七章肖良有啥弱点 看起来他一厢情愿,江夫人对他似乎并没有喜欢之情。 “梁玉,你晓得肖良有什么弱点吗?”江清然感觉这件事情问苏清宸不太合适。 肖良好歹也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于情于理不合适。 “弱点?他喜欢男人,算吗?”梁玉问。 整个鬼界谁不知肖良喜欢苏清宸。 他对苏清宸爱而不得,产生恨意。 苏清宸之所以会对他下追杀令,因他无意中看见肖良对他下了迷惑蛊,欲行不轨之事。 说起来他很无辜,他不过是一个过路人,双手环胸坐在窗帘上看热闹。 怎料苏清宸定力强大,忍耐性高。 他与肖良过上好几招,等待手下到来,叫来太医为他诊治。 “喜欢男人,喜欢谁呀?”江清然眨着闪闪星光激动问。 梁玉沉默不语,目光落向沉着脸的苏清宸。 噗哈哈。 江清然反应过来后,没忍住大笑出声。 “看出来你挺招男人稀罕啊?怪不得他一心想坐上鬼王的位置。 他别有用心,目的不单纯呀。”江清然视线顺着往下移,落在苏清宸下半身。 苏清宸表面淡定的整理了下衣服,夹紧双腿儿。 梁玉,这个嘴欠的。 他一直隐瞒的事情,让梁玉大次咧曝光在江清然面前。 他抿唇,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让江清然忘记他在这儿。 “你给肖良下什么迷魂药?他喜欢也应该喜欢梁玉这种好看又魅惑力的。”江清然当着梁玉面儿没好意思说他比女人还妩媚还漂亮,让身为女人的她自愧不如。 人在会客厅坐,名从天上点。 热闹瞧得津津有味的梁玉突然间被点名,那双幽深的眸子比冬日寒冷的北风还凉。 “梁玉,婶子忽然有一个好主意,不如你去勾引肖良,他深深被你魅力折服,咱好将他及他的手下一网打尽。”江清然出注意。 “这个主意甚好。”苏清宸鼓起掌来。 呵。 看他笑话? “江夫人说笑了,我哪有苏公子有魅力?”梁玉对男人不感兴趣。 肖良喜欢的男人也不是他,肖良稀罕谁,谁自然要为这场畸形的爱买单。 “那我不管,你答应婶子的事情,必须办到。”江清然开始耍赖。 她才不管梁玉到底有几百岁,在她看来梁玉出现在阳间,那就按照阳间的年纪来。 等她过完新年以后,正式步入四十啦,而梁玉根据人间的年岁来计算,撑死二十一、二,二十三、四,因此还是她大。 “我用其他办法,勾引人真不行。”梁玉发自内心拒绝。 让他勾引女人还差不多,诱惑男人算怎么回事?传扬出去他往后如何在鬼界混? “苏公子,咱俩的恩怨先放一边,不如联手一起对付肖良如何? 你也不希望肖良继续打你主意吧? 谁知漆黑的夜晚肖良会不会溜进你的房间,趁你睡着之时,对你做出过分的事情?”梁玉笑起来很邪魅。 嘶。 啧啧。 江清然悄悄用力拧着自己大腿根,差点儿妥协在梁玉邪而诱人的笑容里。 还好还好,她生平对男人不感兴趣,自控能力很强。 换作是未出阁的小女子,早已对梁玉这等美男子泛起花痴。 “我认为梁玉这个提议甚好,你身为肖良亲哥哥,不方便出面。 你与梁玉合作,你出方案他执行,如何?”江清然觉得梁玉提出的办法可行度很高。 “我考虑考虑。”苏清宸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江清然理解,换成是她,她也得慎重考虑。 两只鬼怪一前一后离开,她亲自送他们两个出府,回会客厅时无意间抬头瞥见瓦蓝的天空中苏清宸与梁玉买打的不亦乐乎。 这两只鬼怪,打架回鬼界打去,在她家上空打什么?欺负人嘛这不是? “娘,你老瞅天上干啥?天上啥也没有啊?”苏玉行抬头,连一只鸟的身影都没有,娘到底在看啥? 一阵冷风吹打在他身上,冻得他双手互相插着袖子,打着哆嗦。 他跺着双脚,让自己身上暖和一些。 “这两个混蛋在咱家上空打起来啦。”江清然靠在会客厅门口仰头观看。 “打起来啦?我咋啥也看不见?”苏玉行看热闹的心急切,他在原地来回跺脚。 这时候隐什么身,也让他学上两招呗? 这两个男鬼该隐身的时候不隐身,不该隐身的时候瞎隐身。 “他们不让你看见呗,你看见无所谓,吓到村民咋整?”江清然说出苏清宸与梁玉隐身的顾虑。 苏玉行撇撇嘴,去黄府催黄金多。 “金多,教咱俩轻功的师傅啥时候请来?”苏玉行迫不及待想学。 “我爹派人去县府请,不知啥时候请到?”黄金多脑海中中忽然浮现出几个人名。 他瞪大双眼,抬手拍着苏玉行肩膀,“咱请啥教武功的师傅,你们家不有现成的吗?” “我们家哪有啊?你是指那两个车夫?”苏玉行问道。 他家两个车夫会不假,哪里有时间教他们? “不是车夫,婶子不是花钱给你买了一个贴身随从嘛,我出银子雇他教咱俩如何?”黄金多提议道。 “行啊,金多你提醒我了,我觉得你也应该让黄地主给你县府买一个会功夫的侍从。 不光你买一个,黄地主、地主夫人和嫂子最好也买一个至两个。 黄地主和韩老爷早已结下梁子,韩老爷心中对黄地主有怨恨,难以保证他不会对黄地主暗自下手?”苏玉行分析买会功夫的贴身随从理由。 经过他一通分析,成功让黄金多激起了兴趣。 “玉行,这主意不错呀。 我们买随从归买,轻功该学还是得学。”黄金多主打两手抓,争取事半功倍。 “行,回头我问问。”苏玉行不好擅自做主。 他贴身随从同意后,再学也不迟。 “玉行在呢。”黄金宝乐呵呵从外面回来,手上捧着一个玉瓶。 黄金多不用瞧,他爹一看就是从哪儿又淘着好货了。 “等等,黄地主我瞧这玉瓶不太对。”苏玉行仔细观察后道。 “啊?哪里不对呀?我花好多钱淘来的,你可别吓唬我呀?” 第二百四十八章重楼 苏玉行摸着下巴,细细打量。 “不对,还是不太对。”苏玉行抱起玉瓶看。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玉屏哪里有问题,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黄地主,我娘曾讲过但凡我们看到任何一样东西,第一反应它不对劲,那它一定有问题。 我左瞧右瞧这玉瓶,心中总觉得它哪里别扭,具体又说不上来。”苏玉行把玉瓶放回原位,“黄地主,我劝你最好尽快将它出手,避免有意外发生。” 听他认真讲完,黄金宝淘到好宝物的愉悦心情复杂化。 “玉行小子,要不我拿给大妹子去瞅一瞅?”黄金宝不让江清然瞅上一眼,心里不踏实。 “可以。”苏玉行也认为让自家娘瞧上一瞧把握。 他们一行三人前往苏府把玉瓶拿给江清然鉴赏。 “玉瓶怎一团黑气?黄地主,我劝你最好尽快将它出手。 你从谁那里淘来的?最好查查他最近与谁来往密切。”江清然只看一眼,便看见玉瓶上弥漫一团浓浓地黑雾。 听她一席话,黄金宝美丽的心情彻底跌入谷底。 “大妹子,我花不少钱讨来的呢?就这么转手,我不甘心。”黄金宝心如刀绞。 他的心哇凉哇凉,这叫一个痛啊。 “你不转手,接下来只会走背字,你也不想你们家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到你这里毁于一旦吧?”江清然反问。 “啊?这么严重吗?我转手,马上就转。”黄金宝从未想过后果会有这么严重。 他们家的产业,毁谁手里都可以,绝不能毁他手中。 毁他手里面,将来他九泉之下,如何和老祖宗交代? “黄地主,在转手之前我建议你去找算命先生将玉瓶上那团黑雾去掉,也算你功德一件吧。”江清然建议。 “大妹子,还要去掉吗?不是转手就可以吗?”黄金宝不解。 他解决掉霉运就行了吧,还用帮别人也抹除掉吗? “黄地主,你得发善心呀。 你想呀别人从你这里买走玉瓶,他的生意逐渐下滑走背字。 你想一个生意人他头脑转得快,他不傻呀。 他得绞尽脑汁想生意为啥下滑?万一多嘴提起一句,让他联想起玉瓶,人家不找你报复吗?” 对哦。 黄金宝仔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他去吧,去找算命先生,就像大妹子所说,做一件善事,全当积德行善。 他没多做停留,离开苏武,直接奔他认为最好的算命先生家中,解决玉瓶上的黑气。 黑气消失后,他直接联系他那群生意朋友,忍痛割爱。 他与生意朋友们闲聊中得知,玉瓶前买主最近与韩老爷来往密切。 姓韩的,这狗东西竟然暗算我? 行。 姓韩的比他还小肚鸡肠。 算计他是吗? 这件事情没完,他必报复韩老爷。 “大妹子,你说我咋整治他好?”黄金宝一想起这事就来气。 那玉瓶他是真爱呀,幸好以原价转售出售,否则他心塞成一截截大肉球。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美呗。 不过黄地主我提醒你,你不能以相同的手段。 你可以换一个招数报复他,比如他最在意什么,你就从哪儿下手?”江清然出主意。 韩老爷是她与黄地主共同的敌人。 “姓韩的那狗东西最在意什么,我还真不清楚。”黄金宝打算让人调查姓韩的弱点在哪儿? 实在不行,他出卖色相去勾引姓韩的他夫人? 这主意不中,他对他家夫人情深意切,不能做对不起他家夫人之事。 要不让他夫人去勾引姓韩的? 不可以。 他家夫人怎能被姓韩的那狗东西玷污? 他家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看、最漂亮的女子,大妹子也比不上。 晚上他搂着自家娘子,试探道:“娘子,你帮我一个忙呗?” “什么忙呀?”云柔好奇。 黄金宝坐起来,披上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前前后后将事情陈述过遍,云柔听完直皱眉头。 “这事与我有啥关系呀?我挺有自知之明,除了你,其他老爷们儿也看不上我。”云柔真想帮自家爷们,问题是她真不行啊。 姓韩的与他家男人是仇敌,她早不去勾引晚不去勾引,偏偏这时候勾引姓韩的,姓韩的难道看不出来她别有用心? “娘子,你帮我想个办法呗。 咱必须把这个仇报喽,等报完仇,咱好好感谢大妹子母子两个。 没有他们两个,咱家往后恐怕不如乞丐有钱。 你喜欢那些衣裳啊,胭脂水粉,我一个也买不起。”黄金宝身为一个老爷们儿,家里的天,让自家娘子跟他一吃苦,像是怎么回事? 云柔裹紧被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起想主意。 哇塞。 睡的真香。 江清然暖呼呼的被窝中起来,伸着懒腰。 她拿起炕上的衣裳穿好,系上扣子。 门口赫然出现的身影引起她的注意。 不是吧? 一早上就来这么狠的吗? “你又是谁?”江清然这几天认识了好几个陌生且样貌俊俏英朗的男鬼。 这些男鬼还有一个统一的特征,那就是有钱。 “江夫人,传说中有名的江美怪。 我听闻江夫人的大名,特意前来拜访。 在下姓重,单名一个楼字。”重楼手中拿着折扇,进行自我介绍。 他长相走可爱风,笑起来萌感十足。 “重楼是嘛?我直呼婶子啦。 婶子问你一个冒昧的问题,你是鬼怪吗?”江清然好奇。 “在下是。”重楼毫不谦虚道。 好家伙儿。 算上死去的苏明宇,她光认识的鬼怪就有五个。 天赋异禀的男鬼,全让她结实了。 假如她招纳重楼进自己的队伍中,岂不是美事一哉? “重楼啊,想不想加入到婶子的队伍中?”江清然直奔主题。 “啊?”重楼笑容僵住。 他今日前来拜访,只是单纯的想看一眼在鬼界大名远扬,让众鬼避之不及的凡人长什么样,没想过把自己搭进去呀? 早知江美怪打他自由身的主意,说啥他也不前往人间一趟。 大意了。 怪他太过英俊,走到哪里都引人瞩目。 第二百四十九章重楼帮忙 “江夫人,不必了吧?”重楼婉拒。 他在鬼界无人打扰,没人限制他的自由,行动自如。 “叫啥江夫人,叫婶子,江夫人多见外。 你不愿意,婶子也不强迫,有时间多找婶子来玩。”江清然也不强求。 换个思路,让重楼多来家里几趟,偶尔帮她打几个鬼也好。 “婶子,我会经常来府中玩。”重楼不客套道。 只要不限制他人身自由,不嫌他烦,他天天来,争取成为常住人口。 为留住重楼,让他多来几趟家里,江清然亲自下厨做饭。 什么糖醋猪肉条、糖醋鲤鱼、麻辣香锅、酸辣无骨鸡爪、蒜香鸡爪、四喜丸子等等菜系。 丫鬟端着饭菜进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重楼,你想附在我们家哪个儿子的身上?”江清然等丫鬟们离开后,指着他三个排站整齐的儿子们。 苏玉壮憨憨的笑,苏玉行面无表情,苏玉尘天真无邪,笑起来最甜。 “他吧。”重楼主动牵起苏玉尘右手。 弟弟笑起来超级可爱,好想蹂躏他的小脸蛋儿。 “他不行,要不你附身在我家老二身上?”江清然心疼苏玉尘,担心有啥不良症状。 她家老二皮实,又经常与鬼打交道,附在老二身上,不会有啥大碍。 “不要,他太丑。”重楼嫌弃。 江美怪三个儿子中,他最得意笑起来甜甜的苏玉尘。 谁不拥有一个这样可爱又呆萌的弟弟? 他丑? 苏玉行诧异的瞪大双眼,他和老三是双胞胎兄弟。 家里面最丑的儿子,分别是他大哥,牵连他干啥? 这人真的是,不对,这鬼真伤人心啊。 “我家老三不行,他身体娇弱。”江清然当娘的心疼啊。 “我附在他身上吧。”重楼退一步,选择又憨又糙的苏玉壮。 总之他有底线,不会选择,不朝他乐的苏玉行。 江清然没吱声,算是默认。 有了江美怪的态度,他直接附身在壮壮的苏玉壮身上,大快朵颐。 一桌子的菜,顶他与钱肉肉吃的最多。 因他在,钱肉肉没敢放开肚皮吃,只吃八分饱。 换作平常,她至少吃十二分全饱。 说实话除了婆婆,其他人谁也看不到重楼。 重楼长啥样啊? 她只能听婆婆与重楼交流,有时候看不到鬼,也挺着急的。 “重楼啊,婶子做的饭菜咋样啊?”江清然期待道。 “好吃,婶子做的超级好吃。”重楼附在苏玉壮身上,吃的满嘴流油,他不在意形象,随手擦着嘴。 “好吃呀,往后天天来呗。”江清然套路。 俗话说的好,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抓住他的胃。 重楼虽然是一个鬼怪,好歹也是一个男鬼。 甭管是人还是鬼,但凡喜欢吃,一切全好说。 “可以呀,婶子欢迎我,我天天来。”重楼巴不得一天三顿长在江清然家中。 他在鬼界听说婶子一天很忙,家长府中有下人专门负责做饭,想让婶子天天下厨做饭必不可能。 吃不上婶子做的饭也无所谓,吃上人间饭就行。 他这个人要求很低,有他一口吃的很满足啦。 “欢迎,你来婶子鼓掌欢迎。”江清然双手拍着巴掌。 重楼一天来一趟,总有寸劲儿的时候,说不准哪天刚来就碰上鬼嘞。 她不错过任何一个重楼替她帮忙打鬼的机会。 说来也巧,重楼吃饱喝足正打算离开时,苏府出现十个等级高的鬼。 他认识眼前的男鬼们,男鬼们是死去苏明宇的手下。 “重楼啊,他们是谁呀?”江清然假装害怕般躲在重楼身后。 “婶子别害怕,他们是苏明宇的手下。 他们不是我对手,我保护婶子。”重楼保护欲增强,有他在谁也别想伤害婶子。 怪不得婶子向他发出邀请,希望他加入婶子队伍中,成为婶子队友中的一员。 婶子惹众怒了吗?苏明宇手下一来来十个等级高的男鬼。 婶子一家人是最平凡的普通人,她们哪会有武功啊? 会武功的贴身侍卫有希望打得过,问题是他们看不见鬼呀。 “重楼加油,婶子看好你哦。”江清然言语间拉开间隙,保持安全距离。 “婶子瞧好吧,看我如何把它们灭成渣渣?”重楼已然忘记说在下,他自来熟到一口一个我了。 他身后聚成一团黑雾,朝苏名宇手下们发起攻击。 速度快到江清然压根没看清他何时迈的脚步。 只见嗖嗖嗖几声,黑雾来回闪动后,重楼出现在苏明宇手下中间站着。 他身后的黑雾瞬间平息消失,仿佛一切没发生过。 砰砰砰。 苏明宇手下全部倒在地,江清然眨个眼的功夫,去苏明宇手下全部化为灰烬。 啪啪啪。 江清然热烈鼓掌。 鬼怪不愧是鬼界等级最高的鬼啊。 十来个等级高的男鬼,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苏明宇这些手下很有意思,他们不去找苏清宸麻烦,一个个全来找她。 这些鬼啊真的是欺软怕硬,苏清宸厉害,一个个不敢上前找麻烦。 晓得她实力弱,呼啦啦全来了,上哪说理去? “重楼看到没有,婶子不容易啊。”江清然从怀里掏出手帕,声音带着哭腔,开始演戏。 “婶子,你怎会招惹这么多个高等级的鬼?”重楼不理解。 婶子在鬼界名声打响,大家敬而远之,几会能避则避,不来找婶子麻烦。 “估计是苏明宇死之前下的命令吧?”江清然猜测。 弄死苏清宸不太容易,弄死她如同踩死一只蚂蚁简单。 “苏明宇真是太坏啦,婶子放心,往后我一天来遛一趟,让众鬼晓得苏府由我照着。”重楼性情道。 “重楼,婶子太感谢你了,婶子见你第一面就知你这鬼怪为人处事行。”江清然专挑重楼爱听的话讲。 重楼听得心花怒放,笑起来阳光灿烂。 啧啧。 重楼真傻。 他娘对谁都这套说辞,无论哪一个鬼来,听到夸人的话都大差不差。 重楼穿这身衣裳料子,至少一百两一件吧? 一看便知是富家公子哥,活着时没听过几句夸人话咋的? 咋他娘一夸,缴械投降了呢? 第二百五十章我不推辞 明明之前他拒绝的很坚决,咋苏明宇手下一出现之后,态度极限大转弯? 苏玉行搞不明白,看不清楚。 人人都说女人态度善变,重楼比女子更加善变。 他怀疑重楼多少年前投胎时,在选择女娃娃还是男娃娃时脚下一滑,站错了队伍。 “重楼,婶子也没有别的东西送你,一会儿婶子烧几沓黄纸聊表谢意。 婶子晓得你不缺钱,但这是婶子一番心意,你得收下。”江清然别的也为重楼做不了。 烧烧黄表纸,再烧几件衣裳,在她力所能及范围内。 “没问题,婶子,我不推辞,我收下。”重楼说道。 当鬼的谁会嫌银票少啊?再来几件新衣裳,更完美了。 重楼与江清然第一次见面,他不好提要求。 好在江清然懂他,去县府买来三身不同颜色的新衣裳,外加炙衣、炙裤和鞋子。 重楼收到礼物时,心情那叫一个激动,一整天脸上笑容不断。 他许久没有收到来自人间的礼物,逢鬼得瑟。 他收着江清然礼物一事,很快传遍鬼界,成为小鬼儿茶余饭后的话题。 “太子殿下,听手下人来报,江夫人送了重楼好几身衣裳。 现在鬼界全知道江夫人送重楼礼物一事。”管家前来汇报。 他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主子帮江夫人那么多,也没收着一件衣裳,银票倒是收着不少。 在银票这一方面,江夫人真没差过事。 但在送衣裳方面,他家主子彻底被重楼比下去啦。 管家好比一个老父亲,自家主子在江夫人心中地位不如一个刚认识一天的男鬼,令他心中很不舒服,有种自家主子失宠的感觉。 苏清宸批奏折的手一顿,冷冷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退出书房,他懂这是自家主子生气的前兆。 反正是话他已带到,至于主子如何处理,不是他一个下人该操心的事情。 碰。 苏清宸拿起一个笔筒扔在地上,发出重重中的声响,令出了房间的管家吓了一大跳。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那主子醋意真大,幸好主子忍到他出来才发火,没有祸及殃民,谢天谢地。 屋内,苏清宸用力掰断毛笔,无心看折子。 重楼。 他咬牙切齿。 走了一个梁玉还不够,又来了一个重楼。 苏明宇残余孽党,他一定会处理清处理干净,不给任何鬼表现的机会。 他没有得到的待遇,凭什么别的鬼有? 他心情极差,徘徊在江清然家房顶上空,隐身看见苏玉行与手下学习功夫,切磋武艺。 有了。 他从房梁上下来,停留在苏玉行身边,显现出真身。 “你怎么来了?我娘这会儿没在家。”苏玉行看清来鬼是他后,收起桃木剑问。 “你想学习功夫,我可以教你。” 苏玉行疑惑,“你教我?不太好吧?” 有个免费的鬼教他功夫,他乐不得高兴。 他唯独担心苏清宸不怀好意,打他娘坏主意。 苏清宸这只鬼怪,多少年了,仍对他娘居心不良,也就他娘无心把精力放在情爱上,一心搞事业。 换作不谙世事,未出阁的小姑娘们早就被他迷得五迷三道。 “我不白教你,你让你娘给我烧几身衣裳,衣裳数量必须比重楼的多。”苏清宸说出教苏玉行武功的条件。 咦~ 他就知苏清宸教他没安好心,好在苏清宸只是想要几身衣裳,并没有把他娘主意。 估计苏清宸学尖了,清楚他娘对他无情又无义,已经放弃与他俩在一起的机会了。 吃醋没问题,苏清宸吃的醋越多,证明越放不下他娘。 苏清宸一天没放下他娘,便可为他们家效一天的力,于他们家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烧衣裳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 我可以在我娘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前提是你得先教几招。 我看到你的诚意,自然会与我娘说。”苏玉行抓住苏清宸破切想要得到他娘烧的衣裳一事心理,与苏清宸谈条件。 苏清宸并不在乎一招一式,教他几招轻功的要领。 苏玉行学的开心又认真,碰上苏清宸这个冤大头在,捞着几招是几招,总体而言他不亏。 “你放心,咱也不是差事的人。 等我娘回来,我多在我娘面前为你美言几句。”苏玉行学会两个招式后,许下承诺。 他娘一回来,他第一个冲到自家娘面前,嬉笑着寻找措辞和时机。 “老二,你有事求我?”江清然被苏玉行盯的头皮发麻。 一般自家老二嬉皮笑脸笑一定是有事情求她,搞不好又在外面给她惹什么祸了? “娘,今日苏清宸教了我几招轻功招式。 我瞧他挺可怜的,不如你给他烧几身衣裳呗?”苏玉行不给自家娘任何反驳的机会,“娘,我出钱也行。” “给他烧什么衣裳?他一个太子缺衣裳吗?”江清然不太理解苏玉行脑回路。 苏清宸每次出现在苏府,服衣裳从来不重样,一看他也不像是缺衣裳的鬼。 “娘,他缺不缺衣裳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心意。 娘你想啊,他爱慕你,咱正好利用他喜欢你,让他为咱们办事。 让他办事之前,不给他点好处,他哪有动力呀?”苏玉行努力忽悠着自家娘。 娘聪明,不像他娘子傻好骗。 “是你主动提出来的,还是他朝你要的?”江清然问出心中疑虑。 她家老二不像是有如此心机之人,更像是苏清宸主动提出来的要求。 不会是得知她送重楼衣裳一事,受啥刺激了吧? “娘真聪慧,一点就透。”苏玉行竖起大拇指。 “他想要衣裳就给他烧呗,你私自岸上同意,这个钱你出娘不出。”江清然省一笔银子是一笔。 “没问题,娘,衣裳我来买,烧衣裳这件事情,还需劳烦娘亲自参与。”苏玉行说道。 不是娘亲手烧的衣裳,苏清宸不会满意。 “没问题。”江清然答应。 不就是动手烧个衣裳嘛,也死不了人。 总之不让她出银子,帮个忙呗。 江清然等苏玉行买衣裳,迟迟不见动静。 这孩子答应人家的事情,不会想反悔吧? 第二百五十一章你别想糊弄过关 “老二,你不是答应人家,给人家买衣裳嘛?”江清然从外面回来问正在悠哉嗑着瓜子的苏玉行。 “别提了,娘,还不是你那好儿媳,她不给我钱。”苏玉行一提起这事老郁闷啦。 钱肉肉不给他银子买衣裳,兑现不了承诺,苏清宸不会教他轻功。 他贴身随从可以教他,问题是他想多学两招啊。 “你买不起,你瞎应允人家啥?”江清然无语。 她还以为苏玉行偷摸攒了不少银子。 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同意的挺痛快,谁知一文也没有。 “你好好与老二媳妇商量商量,这代表着咱家的面子与信誉。 面子其次,主要是信誉问题。”江清然不想因小失大。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做好了被无情拒绝的打算,亲自去找钱肉肉谈话。 钱肉肉得知这件事情劳驾婆婆亲自出马,二话不说拿出银票,让苏玉行去买衣裳。 “娘,我不是不同意他买,你不知道你儿子老过分了,他又打上我首饰主意。”钱肉肉趁机告状。 她在婆婆面前一直保留好印象,万一因为此事被婆婆误会,得不偿失。 婆婆是明理之人,相信婆婆得知她不同意的真正理由后,会谅解她的。 “他打你首饰主意?这还崽子,我去问问他到底想干啥?”江清然感觉自己老脸被苏玉行丢尽啦。 她从柴房里找出了一个趁手的木棍,直奔会客厅。 望着翘着二郎腿儿的苏玉行,火冒三丈。 “苏玉行。”江清然很少喊三个儿子大名。 碰。 哼着小曲的苏玉行听见自家娘喊他大名反应过激,一下子出溜到地上。 出啥事啦? 娘好端端的咋喊他大名喽? 他最近没犯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苏玉行心惊胆战的从地上站起来,迷茫道:“娘,谁惹你生气了?” “你说呢?我问你最近又扯什么幺蛾子? 过几天好日子你就忘了自己姓谁,一天不卖老二媳妇首饰,你心刺挠是嘛?”江清然抬起木棍。 苏玉行不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休想躲过一顿毒打。 “娘,我也不想打她首饰主意,打自家娘子首饰挺不爷们的。 关键你儿子我囊中羞涩,我拿不出来银子啊。”苏玉行眼神时刻瞟着自家娘手中的木棍。 马上过年了,他不想此时挨打,晦气。 “拿不出来银子你和我说,你打欠条我借你,懂吗? 再让我晓得你打老二媳妇收拾主意,我就让老大和老三在木板上钉一圈钉子,拿专门钉钉子的木板揍你屁股。 没有五个二十大板,你别想糊弄过关。”江清然剜愣苏玉行一眼。 穿到亲家大哥耳朵里,让她往后如何见人啊? “娘,我错了。 我再也不打娘子首饰主意了,我写个保证书行吗?”苏玉行不想挨打。 木板上钉一圈钉子,光想想就痛苦,他的屁股得流多少血呀?会不会血流成河呀? “你让娘少操点心吧,行吗? 娘在你老丈人面前好不容易长点脸,别再让娘丢脸了,好吗?”江清然心想幸亏她心大,心眼但凡小一点儿,早就让苏玉行给气死了。 “娘,我尽量。”苏玉行保证不了自己一定不会惹祸,他唯一做得了主的是尽量少惹些祸。 江清然懒得继续与他罗嗦,指着苏玉壮单手搬进来长条凳子,让苏玉行爬上去。 “娘,别了吧?”苏玉行真不想挨板子。 “我数三二一,一声落下去的时候,你不躺在上面额外加二十木棍。”江清然开始数数。 三字音落下,苏玉行识趣的自己躺到长条椅子上,等着挨打。 在江清然允许下,苏玉壮与苏玉尘一人手中拿着一个木棍,站在苏玉行一左一右,你一棍我一棍,重重落在苏玉行的屁股上。 “哎呦哎呦,好痛呀。”苏玉行大声嚎叫。 表面上他只挨了二十大板,实际上他硬生生挨了四十木棍。 大哥和三弟一人打一下后,才算一木棍。 还好还好,幸好只是用木棍打,没用板子。 一旦用板子打,他的屁股恐怕保不住了。 谁研究出的损招数?木板上钉钉子打人? 哪一个普通人可以忍受得住?还不如直接一刀了断呢。 “娘、娘,二哥屁股上好红呀。”苏玉尘与苏玉壮打完板子,望着苏玉行裤子上渗出来的血迹说。 “老三,听娘话不许向你二哥一样打自家娘子首饰主意好吗?” “娘、娘,玉尘不打娘子的首饰主意。 娘、娘,玉尘又不是女孩子,不喜欢首饰。”苏玉尘当了养殖场的厂长也没改天真单纯的模样。 扑哧。 江清然逗笑了,宠溺地刮着他的鼻尖,“我家老三与老大永远都让娘省心。” “娘、娘,玉尘是家中最听话的宝。”苏玉尘骄傲道。 长大以后,他从来没有让娘操过心。 “咱家呀,顶你二哥最让人操心。 我发现大多人家的老二都不让人省心。”江清然以前还不信,听别人抱怨多了以后,加上自家又摊着这么一个后,她信了。 好在她家的磨人精她管得住,磨人精自己也上进,与别人家孩子相比来说算是省心多了。 “娘,相比之下二弟还算好的。”苏玉壮为苏玉行说话。 “把他搀扶回自己院子,上点药吧。”江清然摆摆手,眼不见心不烦。 感觉古人死的早,好处蛮多的。 至少可以少受这些调皮捣蛋孩子们的窝囊气。 “娘、娘,生二哥的气了,玉尘去厨房做鸡蛋羹给娘吃。”苏玉尘心疼道。 “还是我家老三心疼娘,娘今晚想吃老三亲手包的饺子。”江清然好久没有吃到苏玉尘亲手做的饭啦。 自打家里买了下人后,自己动手做饭的机会好少。 “娘、娘,玉尘那就去包。”苏玉尘的小马达一样往外跑。 他做的饭菜,娘最爱吃啦。 他是听话的大宝宝,不像二哥,二哥老惹娘生气。 “娘,我听人说大舅舅要纳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苏玉壮犹豫好久,说出这两天压在心里的话。 第二百五十二章大弟想纳妾? 噗。 江清然刚喝下的茶水,全吐在外面。 她震惊道:“你大舅舅要纳妾?你听差了吧?”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我听差了。”苏玉壮可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不行,我要去县府一趟,认证一下事情的真假。”江清然坐不住,让云绕载着她去县府。 抵达县府娘家后,她直奔会客厅。 “娘,二弟妹呢?我找她问点事。”江清然没有直接问江林氏,她怕江林氏伤心。 “你二弟妹在屋里睡觉呢,娘派人去叫她。”江林氏命管家去叫许晴儿。 江清然拦下管家,“娘,不着急,我先陪孩子们玩一会儿。” 她去花园找江雨桐四个,陪他们玩了两刻钟。 “大姐。”许晴儿睡醒觉后,来花园找江清然。 “睡醒啦,咱俩去那边走走。”江清然主动性挽上许晴儿的手臂,两个人一起前往假山。 她们两个靠在假山上,江清然好奇打听,“二弟妹,最近家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许晴儿一脸迷茫问:“没有啊,大姐听到什么风声啦?” “我听老大讲大弟想纳妾?” 许晴儿挠了挠头,“没听娘讲过呀,大哥最近也没往家里来信。 等相公晚上回来,我问问相公。” “这件事情别与娘说,娘问你你就随口找个理由,糊弄过去。”江清然不想让自家娘跟着上火。 “大姐,大嫂人多好呀,大哥为啥想不开纳妾啊?”许晴儿心中拉响了警报。 大哥宠娘子十多年,也犯了普通人常见的错,她家相公不会也走上那条不归路吧?届时恐怕她会与大嫂同病相怜。 “在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前,一切全是谣言。 这件事情咋问啊?不好开口哇。”江清然犯愁。 就在她为难,找不到好的措辞时,江清安从衙门回来,听说她回娘家后直奔假山。 “二弟,你大哥纳妾一事你听说了吗?”江清然问道。 “大哥没纳妾。”江清安昨日还收到自家大哥的信。 “没纳妾就好,这话已传到了你大外甥耳朵里。 回头你写封信叮嘱下大弟,作风问题一定不能犯。 咱老江家向来实行一夫一妻制,切莫在他那开了坏头。” “大姐,我记下了。”江清安朝许晴儿使使眼色。 许晴儿自动离开,留下他们姐弟俩。 “大姐,大哥最近在配合知府大人演戏。 纳妾不是真的,演给其他人看的,大嫂也知实情。”江清安待许晴儿离开后道。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办案就办案呗,怎么老把亲属牵扯进来? 还好大弟妹知情,她所不知情得有多伤心啊。 你也是,这件事情瞒二弟妹做啥?”江清然无语。 她就说谣言不可能空穴来风,更何况还是传进了她家老大耳朵里。 “晚点我会亲口告诉她。” 江清然坏笑道:“大姐懂,大姐也是过来人,你想与二弟妹讲悄悄话。” 她撞着江清安胳膊,“这件事情别让爹娘晓得。 你跟二弟妹有没有打算再要一个呀?” 她也体验了一把催生孩子,感觉也就那样,没有爽到哪儿去? “不生啦。”江清安前两日陪爹娘、娘子去寺庙算过卦。 他们再要孩子生出来的也是闺女。 他担心生出来的孩子,会像他家雨桐一样难管。 雨桐玩疯了,联手与她妹妹将家里捅破天,咋整? 江清安光想想头都疼,更别提再生一个啦。 “大姐,知府大人年后下半年有可能会调离京城。”江清安说道。 蓝宴城亲自找他谈过话,知府大人很看好他,会上报朝廷,提携他当知府,也不知他当上知府的几率有多大? “调离京城?他离开州府,会提拔你吧? 干儿子讲过,知府大人很看好你。”江清然莫名激动。 她们老江家难不成在他们这一代,要出第一个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会上报,不知上面会不会批?” 在没有接到前往州府指令前,他不敢断然夸下海口。 “你改日去寺庙求求,找方丈算一卦,看看你那里有没有当知府的料?” “前两日去过,方丈大人说我命里有,没说几时当上。”江清安一开始并不想去,奈何自家娘和娘子直催他。 “命里有,咱就不着急啦。 这次哪怕没有被提拔上,下次还有机会呢。 没有机会,咱争取机会;没有机会,咱创造机会。 二弟那么棒,大姐相信你一定当上。”江清然鼓励江清安。 “大姐,我真有当上知府那一天,全家会与我一起搬去州府。”江清安担心自家大姐日后受了委屈,他们无法第一时间抵达大姐家。 江清然害一声,无所谓道:“这有啥的。 你们现在州府安了家,打好基础以后,大姐啥时候去住,坐上马车就去啦。 无非路程远点儿,又不是见不着面。 不过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切莫声张。 别让你敌家抓住你的把柄,给你穿小鞋。” “大姐,我记下了。”江清安将姐叮嘱他的话,一字一句全记在心中。 大姐从始至终为了他好,他心中有数。 “你当上知府大人,大弟再当上院长,大姐脸上有光啊。”江清然白活儿生意发展到州府,赚得岂不是更多。 嘿嘿嘿。 想起有更多更多的银票钻进自己的钱包里,心中那叫一个乐呵哇。 “二弟,大姐不指望你去京城,你在县府、知府好好发展就行。 京城没人脉,容易被人挡刀。”江清然只希望是家人好好的,至于官儿做多大并不重要。 江清安嗯一声,大姐好像不喜欢京城那个没有人情味儿的地方。 正巧他也没想往京城发展,在京城他不一定罩住家里人,在县府、州府他或许可以。 家里人出事,他虽然会秉公办,至少他会用自己的办法救家里人出来。 在京城他只能束手旁观,亲眼看着家里人坐牢,无法相救。 人向来自私,他也也不例外。 得知江清礼没有真的纳妾后,江清然离开娘家,回家去吃老三包的饺子。 “娘,二哥好像不大正常。”苏玉尘守在府邸门口等她回来。 第二百五十三章无脸怪 “你二哥又咋啦?”江清然疑惑。 “不晓得,二哥嘴里叽里咕噜说一大堆,我一句也听不懂。”苏玉尘咬着唇。 他们两个抵达苏玉行院子时,苏玉行宛如精神失常人员,边走边自言自语。 他独自叨咕的话,江清然听了半天也没听懂说啥。 她在苏玉行面前摇晃着双手,只见苏玉行眼睛无神,根本听不见她讲话。 依照以往的经验,他应该被鬼魂或者其他动物们附身啦。 “老三,娘,没回来之前你二哥有去过其他地方吗?” 苏玉尘回忆道:“娘、娘,二哥一直在自己院子待着,玉尘没有看见他出来过。” “老二媳妇,老二之前有什么异常?”江清然问从茅房出来,身体虚脱的钱肉肉。 “娘,不清楚呀。 我俩聊聊天我肚子痛,我去茅房蹲坑啦。”钱肉肉差不多蹲了有两刻钟。 娘回来的时候,她才从茅房出来,压根不知自家相公发生什么事情? 她瞧相公喃喃自语模样,神情不太正常。 相公是受啥刺激了吗?心中无神。 “老二?你看娘脸上有什么?”江清然试探去苏玉行道。 苏玉行无视她,一直往前走。 完犊子。 这孩子一点儿自主意识也没有,彻底被鬼操控。 江清然撸起袖子道:“老二,娘对不住了。” 她抬起胳膊狠狠朝苏玉行脸上扬。 啪。 巴掌声清晰可见。 “谁?谁打的我?”苏玉行回神道。 谁打他一巴掌,好痛哦。 “我打的,咋啦?你有意见?”江清然双手插腰。 “没有没有。”苏玉行嬉皮笑脸。 “我不在家,你得罪过谁,咋还被附身啦?”江清然好奇。 苏玉行摇摇头,他不清楚啊。 从始至终,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老实在这儿站着,等我回来。”江清然回自己院子里取来柳树枝,蘸清净水洒在苏玉行身上,去除他身上的污浊。 “娘,我咋还被附身啦?”苏玉行搞不明白,自己为何被附身? “我哪儿清楚啊?我一回府你三弟说你不正常,我忙赶过来了。”江清然说道。 苏玉行问她,她还想问苏玉行嘞。 等等。 她从苏玉行身后看到一个漆黑的身影。 从身形、身高上来看,貌似是一个男鬼。 最近这段时间出现在她家的男鬼有点儿多呀。 她看不清楚男鬼的面貌,从身高上来看,目测至少有一米八五,身形也好。 不会又是什么达官权贵?在鬼界听说过她,好奇来瞧瞧吧? 一个两个可以她接待,多了真不行,她家里人受不了。 “婶子。”重楼忽然出现在江清然身旁。 不等江清然回答,他表情凝重望着苏玉行身后的男鬼。 “重……”江清然楼字没发出声来,重楼已与苏玉行身后的男鬼打起架来。 啥情况? 重楼认识啊? 有重楼替她解决,她躲到一旁看热闹,时不时为重楼加油打气。 “重楼加油!”江清然大声喊道。 有了她的呐喊助威,重楼打起架来更有劲儿。 很快苏玉行身后的男鬼落了下风,被重楼击败逃跑。 “重楼啊,那名逃跑的男鬼是谁?婶子为啥看不清楚他的脸?”江清然等重楼他们两个男鬼打架结束后问道。 “婶子,他没有脸皮。”重楼解释。 江清然与苏玉行面面相觑,没有脸皮?不会是指这个鬼没有脸吧? “重楼,他没有脸吗?”江清然疑惑。 “婶子,他原本相貌姣好,一场大火使他的脸毁容,成了一个丑八怪,脸上全是烧伤的痕迹。 估计是想偷他的面皮,当自己的脸用吧?”重楼猜测。 在鬼界他们称之为他无脸怪,无脸怪等级在高级与鬼怪之间,随时会突破,成为一名鬼怪。 他话音刚落,苏玉行双手捂着脸,惊悚道:“娘,我不想成为一个没有脸的人。” 他最引以骄傲的就是他这张脸,这张脸上假如是被无脸怪剥走,让他往后还如何活在世上啊? “重楼啊,婶子麻烦你最近勤往婶子府中跑一趟吧。 婶子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庞,与你打架的招数上来看,婶子分析他的等级至少在高级,婶子和家人们打不过他。”江清然袭厚着脸皮。 “没问题,婶子,我打得过他。”重楼或许打不过苏清宸,打无脸怪绰绰有余。 为答谢重楼,她亲自下厨做上一桌好菜,配上一坛好酒,安排到位。 重楼依然附在苏玉壮身上,吃上这一桌婶子专门感谢他做的好菜。 别的鬼没有这等殊荣,搞不好苏清宸没有他这般好待遇。 他吃的香喷喷,满嘴流油,毫无任何形象可言。 一顿饭吃的他心满意足,桌上大半的菜几乎全进入他借苏玉壮的肚。 “重楼啊,这个是婶子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江清然拿出一个金色荷包,左下角上面绣着重楼的名字。 “喜欢,婶子,你现在烧给我呗,我现在就想戴。”重楼看到荷包那一刻双眼放光。 荷包上面虽然没什么图案,但他只看一眼满心喜欢。 “行行行,婶子满足你的小要求。”江清然来到后院,拿了一沓黄表纸用打火石点燃放在盆里,荷包也直接放在里面。 她眼睁睁瞧着火势嗖一下起来,等火苗稍小些,火盆里的荷包已烧成灰烬。 她回头瞥见重楼手中拿着一沓银票,腰间挂上她亲手为他缝的荷包。 “重楼,你速度真快。”江清然怀疑重楼一直在火盆边守着,戴的速度也太快了,压根没看清重楼啥时候戴上的。 “婶子,戴它不简单嘛。”重楼傲娇的扬起头。 他没有待上太久,手下人来报,匆匆离开苏府。 “娘,我脸差点就没了。”苏玉行心有余悸。 看来人太出名也不好,他娘的大名打响鬼界,谁都来他家踩上一脚。 来就来呗,你多来点等级低的也行啊,来那么多高等级的男鬼干啥?这不故意整他们呢吗? “娘,我这张脸确定能保住嘛?”苏玉行担心今天一出门被鬼打晕,等再次醒来时没有了他这张英俊的脸庞。 第二百五十四章求个护身符 “能吧,应该能保住吧?”江清然也不太确定。 她无法时时刻刻陪在苏玉行身边,谁知无脸怪会不会再去偷偷找她家老二啊? “娘啊,你给我整一个护身符吧? 我全靠这张脸活着呢,没有这张俊脸,还谁还看我忽悠? 没有人听我忽悠,谁还找我主持红活儿?”苏玉行没有什么都行,不能没有这张脸。 没人找她家老二主持红活儿真不行,一个单子至少五十两银子,少十个客户找她家老二,相当于少赚五百两银票。 抛除分给员工的钱,也少挣二三百两银子呢。 二三百两银子够她们家好久的伙食费了。 “你有时间寺庙找方丈求一个开过光的平安符。”江清然出主意。 去寺庙找方丈? 开了光的平安符? “娘,能行吗?”苏玉行将信将疑。 “方丈修为高,他亲自开过光的平安符,应该可以帮你遮挡劫难,暂保你平安。” 暂保吗? 他不要暂保呀,他要永久。 “你亲自去一趟,甭管结局如何,至少努力过。”江清然也不知方向开过光的平安福可以抵挡过无脸怪的攻击吗? 她从来没有戴过开过光的平安符,不知威力有多大? “娘,我听出了一种赴死的感觉。”苏玉行丧气道,心中没底。 “你这孩子少说些不吉利的话,方向道行高着嘞,他亲手开过光的符,错得了? 你若不相信方向,求回来给娘娘戴。”江清然若不是不想爬一眼望不到顶的台阶,她都想亲自去一趟寺庙,见一下方丈本人,也求一个平安符戴一戴。 “娘,咱母子两个就别客气了。 眼下最需要这东西的人是我,我相信姨娘的智慧,一定会想到办法解决危机的。”苏玉行没敢耽搁。 翌日,他早早起床,吃过早饭后,拉上苏玉壮陪他一起前往寺庙,求平安符。 方向似乎早已知道他来的目的,双腿盘时坐在草垫上念经书。 得知他来以后,命人去拿平安符。 “方丈,你怎知我来找你,是求一个这个的?”苏玉行惊讶。 是有谁向方丈泄密吗?没有人告状,方丈怎么知道的? 方丈笑道:“非也非也,老衲早知施主回来,提前准备好。 不如施主算上一卦,如何?” 算卦? 正好看一看,最近运气咋样? 苏玉行用力摇晃着竹筒里的竹签子。 啪。 一个竹签掉落在地上。 苏玉行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竹签,双手奉上。 方丈接过竹签看,他凝视着竹签上的字,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苏玉行紧盯他脸上的表情,方丈眉心拧在一起,说明结果不好。 他没有那么倒霉,不会抽中下下签吧? 他心中咯噔一响,跌入谷底。 “方丈,竹签上写的什么?”苏玉行颤颤巍巍道。 拜托了,拜托了,一定不要是下下签。 只要不是下下签,让他干啥都行。 “施主,请跟随老衲来。”方丈没有说是什么签。 苏玉行蔫巴的跟在他身后,进入方丈的睡觉的房间。 两个人谈了差不多有半刻钟的话,苏玉行兴致缺缺的打开房间的门,一路寡言回了家。 “老大,你与你二弟去寺庙后,可有发生过事情?”江清然瞧直接无视她,心事重重的苏玉行。 “娘,二弟抽了一个签,算完卦前往方丈的房间,再出来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苏玉壮问过好几遍自家二弟发生什么了? 卦上到底写了啥?二弟没告诉他。 “哦,瞧你二弟这模样,卦象不太好啊。”江清然让苏玉壮去忙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找苏玉行谈话。 “啥命啊这叫?”苏玉行坐在屋里独自呢喃。 他不理解,啥倒霉事情都让他赶上了。 “老二,在屋里吵吵啥呢?”江清然进来问。 “娘,方丈说我最近有一场大劫。 挺的过去,未来两年一帆风顺,挺不过去,往后霉运缠身。” “啊?”江清然总结出一句话,苏玉行今天的卦没破了。 她瞧自家老二对这事心结挺重,宽慰道:“这种事情一旦说破就不灵了。 方丈的话也好翻译,他是指你胆子大信心足,有闯关的勇气,这事便自然而然破了。 但你自己对自己没有信心,胆子很小,自己吓唬自己,这关也就废了。” “娘,真是这样吗?”苏玉行不知为何,听娘一翻译希望好大。 “当然啦,这件事情就看你想怎么办? 事在人为,懂吗?” “娘,我懂了。”苏玉行丢弃心中的烦躁,恢复往常嘻嘻哈哈的态度。 坏人休想打败他,他不会轻易认输的。 他谨记方丈的话,时刻提高自己的警惕性,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的话,尽量把危险降低,避免不好的事情发生。 “娘,二弟失踪了。”苏玉壮匆匆前往姥姥家,去找自家娘。 “啥?老二失踪了?啥情况啊?”江清然急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具体我也不知,只听下人说二弟从办事那家人府中出来,转个马车的功夫,二弟消失不见了。”苏玉壮把他得知的,一五一十告诉江清然。 江清然有种强烈的预感,她家老二一定是被哪个鬼劫持走了,搞不好是惦记他那张皮的无脸怪。 这上哪去找无脸怪啊?鬼界不见天日,漆黑又潮湿。 大大小小的鬼聚集在一起,单拎哪个她也斗不过哇。 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断不然轻易去闯鬼界。 没等救出她家老二,她先被一群鬼吃成渣渣,咋办? “你先去衙门报案,去找你二舅舅,请他帮忙调查。 说不准你二弟与咱开个小玩笑儿,去哪里躲着,和咱藏猫猫。”江清然让苏玉壮放宽心,实则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她找来江清寒,叮咛他几句话。 半个时辰后,苏清宸出现在她面前。 在分辨出来的鬼怪是真的苏清宸后,她一把抓住苏清宸的双手,“我家老二丢了,我怀疑是无脸怪绑架了他。” “无脸怪?” “嗯,他之前出现在府中,看上了我家老二漂亮的脸蛋儿,想占据我家老二的脸为他所用。”江清然焦急道。 第二百五十五章梅花戒指 “你先别着急,我派人去找他的下落。”苏清宸匆匆离开,忘记自己来时的目的。 江清然身为当娘的怎能不着急? 她家老二真被无脸怪捉走,剥了她家老二的面皮,让她家老二往后怎么见人啊? 平时骂归骂,嫌弃归嫌弃,真出点什么事,她自然心疼她自己家孩子。 虽然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好歹也当了两年亲儿子养,早已处成了真母子情。 从一开始穿过来,她就把苏玉壮她们当成亲儿子看待。 假如苏玉行真的出了差池,她如何和苏玉行亲生爹娘交代? 人家放心地把孩子交给她,结伴去投胎转世,留下专门看守坟墓的魂魄。 苏玉行万一真的很不幸被无脸怪剥了皮,他亲生爹娘会不会明晚出现在她梦里,找她算账? 她摇了摇头,难以想象。 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放弃。 实在不行她豁出去,单枪匹马闯鬼界,将她家老二救出来。 呜呜呜。 被人击晕的苏玉行苏醒过来,他挣扎间发觉自己的双腿、双手被绳子紧紧绑住。 他冷静下来查看周围的环境,屋内灯光微弱,有股阴嗖嗖的风刮在他身上。 这是哪儿啊? 谁把他抓来的? 抓他有何目的? 苏玉行满脑子问号。 嘴里被人塞了布,无法呼救。 房间看起来比较漆黑,与阳间的房子不太相同,阴冷的气息反倒像是人死后,贬到阴间居住的房子? 我的天老爷呀,这么玩他不好吧? 他还年轻,还没活够。 苏玉行大抵猜出来是谁抓他了,没猜错的话,是那个看中他脸蛋的无脸怪。 他点真背,竟然被无脸怪看上自己英俊潇洒的面庞。 他丧气的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庆幸自己点背还是点幸? 被一个鬼将中皮囊的几率那么低,他还是不幸地被选上了,上哪儿哭诉去? 娘也不知收没收到他失踪的消息? 收到了又怎样?娘一介凡人,咋孤身闯进鬼界? 退一万步来讲,哪怕有了苏清宸的帮助,娘也打不过无脸怪啊,更别提知道无脸怪的下落了。 今日他难不成葬送在此吗?他不甘心。 苏玉行用力挣脱着身上的绳子,奈何绳子绑的很结实,仅凭他自己压根挣脱不掉。 “嘘,趁他没回来前别动,我来帮你。”重楼偶然间听别人提起无脸怪除了一个小白脸儿男人回来。 联想起那日很满意苏玉行那张脸,他前来一探究竟。 原本他不想摊这趟浑水,管这档闲事。 他不喜欢苏玉行,喜欢婶子家的老大和老三,转念一想婶子得知苏玉行消失不见踪影,一定急的吃不下饭去。 他收了婶子的礼物,答应过一天去一趟婶子家,自然兑现诺言。 苏玉行这个讨人厌,他看在婶子的面上勉为其难救了吧。 松绑苏玉行身上的绳子后,他们一人一鬼悄咪咪离开无脸怪的房间。 在开门的前一瞬间,重楼顿感不对劲儿。 直觉告诉他,轻易离开有古怪。 嘘。 他比划了个虚的姿势。 他重新为苏玉行上绑,绑了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很紧,实际上一弄就开的结来迷惑无脸怪,自己躲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随时朝无脸怪发起攻击。 躲在暗处的他,耐心等待外面的鬼进来。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已然做好了恶战的准备,来的人却不是屋子的主人无脸怪,而是苏清宸。 他在这里做什么? 不会是想跟他抢功劳,来解救苏玉行的吧? 什么耶?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来营救的时候来。 重楼躲在暗处观看,看着苏清宸为苏玉行解开绳索,带他离开。 他们走以后,重楼将房间样貌复原,用黑雾弄了一个假的苏玉行来迷惑无脸怪,尽量往后拖延时间。 无脸怪回来发现苏玉行被救后已是一个时辰以后。 “娘,我终于回来了,差点见不到你了。”苏玉行扑进江清然怀里哭。 “平安回来就好,你能回来真得好好感谢苏清宸,没有他,你还被关押着。”江清然记下苏清宸她家老二的恩情,等有合适的机会还回去。 苏玉行擦干眼泪道:“娘,重楼也去救我啦。” “重楼吗?娘知道了。”江清然比较诧异重楼会去救她家老二。 重楼不喜欢她家老二,苏府上下的人感受得到。 “娘,患难见真情,老实说我真不喜欢重楼,谁知他看在娘的面子上,居然救了我。”苏玉行劫后余生道。 江清然擦去他脸上的泪水,“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无脸怪再回来寻你抓回去的。” “啊?还抓我呀?我什么命啊?”苏玉行哭的更加伤心,泪水止不住往外流。 他抽泣道:“娘,实在不行,我晚上跟你睡吧。” “跟娘睡?娘勉为其难破个例吧。”江清然想拒绝,对上自家老二弱小无助且期待的目光,心软同意。 真好。 娘同意让他睡在娘的房间,他晚上睡觉不用担心受怕。 有娘在,娘一定会保护他,他也会竭尽全力保护娘,不让娘受到一点点来自无脸怪的伤害。 “这个给你。”苏清宸递给江清然一枚银戒指。 银戒指看起来很普通,上面有一个梅花图案,梅花图案中间是一个隐形的按钮。 江清然遇到危险,把梅花图案中间的按钮,苏清宸第一时间接收,前来救她。 “这个小玩应儿真的管用吗?”江清然将心将疑的按下梅花花芯按钮,眨眼间苏清宸手上的那枚桃花戒指,发出微弱的亮光。 咦~ 苏清宸手上何时戴了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好像有发出光亮? 也就是说她这边只要按下按钮,苏清宸立马能感应接受到。 这枚戒指设计的好诶,她戴的的是梅花图案,苏清宸左手上戴的戒指是桃花图案,一看就不是情侣戒指。 不是情侣戒指,她可以接受收下这个礼物。 回头等她家老二平安熬过这场劫难,她在挑选个礼物还给苏清宸,人情还一还。 “苏清宸,谢谢你救老二出来。”江清然感谢道。 第二百五十六章多招笑 “不用谢,举手之劳。”苏清宸温柔道。 江清然忽略掉他眼中的柔光,笑着说:“那不一样。 咱俩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救的是我儿子,我自然要好好感谢你。” 她懂苏清宸喜欢听什么,利用他为自己办事情,不说几句苏清宸爱听的话,怎会事半功倍? 她的这番话取悦了苏清宸,苏清宸心情好好,满意离开。 忘记自己今天来讨要礼物一事。 “娘,你咋对他那么客气?”苏玉行不解。 “不客气,他咋会救你? 你要记得能利用一切自己可以利用的资源,关键时刻不忘记用美人计这一招。”江清然开启今日份的小课堂。 好比苏清宸埋怨她没心那样,她这个人就是没心也无情。 苏清宸想从她这里获得自己想要的情感,绝不可能。 她顶多是需要苏清宸帮忙时,说几句苏清宸爱听的话。 他心情好,自然也愿意帮她解决一个小小的麻烦。 苏玉行点头,心中暗想苏清宸喜欢他娘,真倒霉。 他有些同情苏清宸,喜欢上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这个女人还不是旁人,而是他最敬重的娘。 也是。 他娘那点情爱全给了他爹,他爹死了以后,他娘断情绝爱,不知爱情为何物,一心只想赚钱,眼中也只有钱。 这辈子恐怕没有人再像他爹一样打动他娘的心。 说起来苏清宸也挺倒霉,几千年前没得到他娘的芳心,几千年以后依旧是。 看在苏清宸救他的面子上,他希望苏清宸下辈子别再遇见他娘啦。 苏清宸搞不定他娘的,无论是几千年前还是几千年后的现在。 他目送苏清宸离开,回自己院中洗澡。 “娘子,你说无脸怪今晚会来吗?”苏玉行往身上淋着水道。 “不清楚,他来咱们也看不见。 把你掳走,我也救不了。 我生平头一次感受到你脸蛋的魅力,还是因为一个男人,你说说多招笑。”钱肉肉啃着猪蹄儿。 苏玉行叹气,“别说你救不了我了,娘也未必救得了我。” 只希望无脸怪今晚别再光顾他家,世上漂亮的男人那么多,没必要非得在他一个身上撸羊毛,祸害他一个人真的不算什么本事。 他换好新衣裳,前去主院。 “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别睡太死,多注意点儿动静。”钱肉肉整理着他歪斜的衣领叮嘱。 “我会,你自己一个人在房间睡,我不放心,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娘房间吧?”苏玉行担忧钱肉肉的安危。 “我?我就别去了吧,他又不抓我。”钱肉肉胆子挺大,一个人居住不害怕。 她坚信无脸怪不会为难她一个妇道人家,况且她这张皮囊女里女气,无脸怪不会要她这张脸美丽的脸蛋儿。 “没准,万一他心理变态咋整? 咱不了解他是啥性子的人,他自己迫切想得到一张完美的面皮。 他达不到目的,转而盯上你的脸皮,可能性也不小。”苏玉行感觉这种几率不是没有。 “我和你一起去。”钱肉肉摸着自己光滑滑的脸蛋儿。 叫她饿上一顿行,不能让她毁容啊。 女子家最忌讳的就是自己长得丑。 无脸怪哪根筋搭错了,真看上她的脸咋整? 她抱起自己的枕头,与苏玉行结伴前往主院。 “娘,我与娘子今晚一起陪你睡。”苏玉行放下自己每晚睡觉的枕头,搁在自家娘的左边。 他挨着娘子睡,娘子挨他娘睡。 “把这个绑在你手腕上。”江清然从苏清宸那儿掏来一个铃铛,用线穿上绑在苏玉行手腕上。 “娘,我带它干啥呀?一动多吵吵啊,咱咋睡觉啊?”苏玉行最懂失眠的滋味,一晚上干瞪眼的感觉真不好受。 “也是,你提醒娘了。”江清然把铃铛用线绑在门上,另外一头线绑在苏玉行手腕上。 这样既不用担心苏玉行翻身时铃铛发出声响吵到睡不着,又可以在无脸怪来家里及时听到动静。 “娘,无脸怪今晚会来吗?”苏玉行担惊受怕,无心睡觉。 “不清楚,你早点睡吧,明天还有正事干。”江清然打着哈欠,吹灭油灯。 苏玉行盖好被子,闭目养神。 睡他铁定睡不着,强行闭上双眼,在心里数养的数量。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五只羊、十只羊,一百只羊。 苏玉行整整数了一百只羊,依旧毫无困意。 他数到第一百五十只时,凉意侵袭。 无脸怪不会光顾他家了吧? 不对呀。 他来一定会弄响铃铛,加上无脸怪先前受的伤还没好利索,不可能一点儿声响也没发出来。 哪怕从窗户外跳进来,也应该有点儿风吹草动才对啊。 一点儿微弱的声响没弄出来,他是神仙吗? 苏玉行紧闭双眼,权当没感受得到屋内古怪的气氛。 无脸怪一定是等着他露出马脚,好找准时机把他掳走。 他没有那么傻,不会如了无脸怪的愿。 无脸怪休想剥下他的脸上,占为己有。 咳咳咳。 江清然剧烈咳嗽着,她翻着身侧躺。 她闻到一股强大的鬼魂味儿,屋内准是进来鬼了。 她摸着枕头下放着的防身匕首,随时进入战斗状态。 屋内,鬼魂听见她的咳嗽声,止步不前。 双方高度警惕,除了钱肉肉一个人没心没肺睡的香甜。 次日,钱肉肉早早醒来。 她穿好衣裳下炕时,瞧见地上有几个鞋印子。 鞋印子很长,一看便知是个男人脚,女人脚没有那么大。 她机警地四处张望,昨晚娘和相公不会遭遇鬼的袭击吗? 她仔细观察地面,除了有几个明显的脚印外,并不任何打斗的痕迹。 鬼来过她家,没有发生过打斗,代表着什么? 怕她婆婆? 打不过她婆婆吗?故而留下几个鞋印子示威,证明自己来过吗? 钱肉肉转过身,观察着婆婆与相公。 她们母子两个睡的香甜,并无半分疲惫的模样,更让她确定昨晚屋内没有人打架。 既然无人打架,鞋印咋印上去的?有种进入泥潭上岸后留下的痕迹? 昨晚是那个一心想要她相公皮的男鬼来府中吗? 第二百五十七章劝说黄金多 她不得而知,想要叫醒江清然母子二人,看她们呼呼睡得香甜,不忍心开口,踮起脚尖轻轻离开房间。 她等大厨们专门做好饭菜,才回屋叫醒母子二人。 “哎呀这一宿提心吊胆,觉没睡好。”江清然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与她同样打着哈欠的苏玉行符合:“可不是嘛,还好昨夜没有对咱下手,他出手咱都没有还手的余地。” “幸好他没出手,咱不知他受多重的伤,受重伤还好,轻伤咱俩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他一个。”江清然我一直握着匕首,从未松懈。 “你说他咋就相中我这张脸皮了? 周围附近村子那么多,长得英俊的小生,他为啥不选?光选我一个?”苏玉行百思不得其解。 “你问娘娘问谁?”江清然哪里晓得无脸怪为何偏偏选中她家老二? 这玩意儿就像男找女女找男,王八瞅绿豆看对眼了呗,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任何可以说服她的理由。 “一定是我太好欺负,连鬼也在打我主意。”苏玉行心想他这张脸太嫩,大哥那张脸看起来凶巴巴,平日里没人打他主意。 “以娘的见解来看不是你好欺负,而是你在干这一行。 你多多少少沾一点边,无论是人还是鬼又或者是动物,总想挑战比自己厉害或者大家熟知的人。”江清然解释。 苏玉行哦了一声,他属于那种间接被大家熟知的人。 在鬼界他娘的名字大名远扬,小鬼儿们对他娘的名字如雷大敌,不好挑战他娘,纷纷来找他。 “娘,你说我往后凶悍一点,如何?”苏玉行实在不行也弄个胡子,留胡子看起来沧桑,略显老态。 是不是他留了胡子以后,大家多少会忌惮他一些? “凶悍?你看起来就像个小白脸儿。”江清然不大赞同。 啧啧。 苏玉行咂咂嘴,娘真伤他心,小白脸儿三个字都从嘴里吐出来了。 他男人味浓烈的一条汉子,咋就和小白脸三个字划上等号了呢? “娘,我很强壮的。”苏玉行单手拎起盛满水的木桶,证明他自己。 咦~ 江清然咦了一声,“提个水桶娘也可以,又证明了什么? 你像你大哥往那一站糙汉形象立马显现出来,你大哥不用特意秀,别人通过他紧身的衣裳,望向硬邦邦的自己胸膛,一目了然。” 她说到激动处口渴,端起茶杯道:“你再看看,在你大哥面前弱小和小鸡崽子似的,你装壮汉,谁信啊?” 她无心打击她家老二,关键是两个人往那一站,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吧。”苏玉行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他垂头丧气、无可奈何说出好吧二字,硬逼着自己接受事实。 “娘,三弟看起来比我还单薄呢,咋没鬼抓他呢?”苏玉行不理解。 他与三弟是双胞胎兄弟,两个人共用一张脸,身高、身形、声音都差不多,为啥没鬼认错他三弟? “你三弟看谁一副天真善良的模样,他的笑容很阳光。 这样一个为人单纯又真诚的人,又有哪个鬼忍心抓他呢?”江清然不知别的鬼心中咋想,她反正于心不忍。 好家伙儿。 合着他就是那个被抓的受气包呗? 说句不好听的,三弟那不就是傻吗? 无人瞧得上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全冲他这个家里唯一一个聪明的人来下手。 他招谁惹谁了,上哪说理去? 有时候太聪明,也是一种罪过。 “娘,今晚咋整啊?也上你房间来睡呗?”苏玉行不打算回自己院子睡。 娘子有时候睡觉特死,哪怕是天塌下来,也不一定震醒她。 “还来呀?实在不行你让你大哥陪你呢? 你大哥身强力壮,你们两个打一个还没胜算吗?”江清然最近睡眠老差了? 像她这种年纪大的人,就想好好睡一觉。 眼瞅着再过半拉月过年,年前真不可以消停一下吗? 她望向双手插着袖子的苏玉行,补充道:“不行你把金多也叫来。 三个大小伙子,总打得过一个受伤的鬼吧?” 苏玉行右手捏着下巴,这个貌似可以有。 金多最近学武的心热情高涨,正好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 他当兄弟有好事,当然第一时间想起自家兄弟。 金多晓得他特意创造了一个锻炼机会,一定会感谢他,说不准还要请他吃一顿美餐。 他先想想点哪一个菜好呢? 一桌子的好菜,至少得十道吧?咋地也寓意一个十全十美。 苏玉行想得很美,黄金多在得知后头摇成响亮的拨浪鼓。 他连连后腿,拒绝苏玉行的邀请。 “金多,咱俩是好兄弟不?好兄弟理应共患难,晓得不?”苏玉行挺出乎意外。 他没料到自家好兄弟会无情拒绝他的请求。 看来他这张巧嘴即将派上用场啦。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后,开始今天的长篇大论。 黄金多一开始还左耳出右耳冒,渐渐地被他恭维话语所打动,沉浸在假而真诚的夸奖中,无法自拔。 最终他败下阵来,同意今晚前往苏府,陪苏玉行一起住。 “还是好兄弟,下回你有啥事跟兄弟直说,兄弟指定帮你。”苏玉行达成目的,高兴的拍着黄金多肩膀。 他下人端进来的梅花露汁,“你也找人做一个桃木剑,随身带在身上应急。” “我也做一个?我就不用了吧,我也用不上啊。”黄金多感觉自己没有必要找木工做。 他没有踏入这一行,随身携带木剑,用桃木剑的几率不大吧? “没准,你经常跟我一起出入县府的各个府邸,谁知会不会招上邪祟?惹祸上身?”苏玉行劝黄金多找木工刻一把桃木剑。 于他而言,有好处无坏处,相信对金多亦是如此。 “啊?我点没那么寸吧?不至于如此吧? 实在不行,我也刻一个?”黄金多害怕道。 他胆最小了,玉行别吓唬他呀。 “以防万一嘛,没有最好喽。 我感觉还应该随身携带一把豆子啥的。”苏玉行袖子里天天装两把豆子,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百五十八章黄金多尖叫 “随身携带豆子?”黄金多问。 恰巧路过的江清然听见这话,停下问:“准备啥豆子?” “婶子,玉行让我随身携带一把豆子防鬼?” “哦?携带糯米和小米也行,或者护身符和挂符的桃木剑。 你看我与玉行一人准备了一把挂上符的桃木剑。”江清然拍了拍腰间随身携带的桃木剑。 “婶子,为啥有时候你们随身佩戴桃木剑也不管用?”黄金多一句话问出了关键问题所在。 额。 江清然哑口无言。 她如鲸在喉,想锤墙三十下。 她寻找措辞,组织着语言。 “任何事都有例外,好比你指出来的问题,对于等级低的普通鬼,用它一打一个准,打一个灭一个。 但对于那些相对等级高的鬼来讲,他们的修为和不同鬼不一样。 他们有应对还手的能力,像桃木剑、护身符和带血的黄色符纸,只压得了他们一时,大多时候连一时也到不上。 一般高等级的鬼和鬼界强者鬼怪,这两种等级的鬼,至少修炼了几百年,有的甚至上千年。 他们的修为远大于低等级的鬼和中等极的鬼。 对于这两种比较难缠的鬼,我们不得不请帮手,又或者靠运气决定生死。” 她吞咽一口吐沫,紧接着又说道:“你们如果很不幸碰到这两种鬼,婶子说实话只有等死的份。” “啊?婶子,真有那么严重吗?”黄金多瞳眸放大,简直难以相信。 他一个小咔咔,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看来学武功势在必得。 “超级严重,你看我和老二被打吐血那么多回,心里还没数吗?” 她讲完,苏玉行随即补充道:“金多,你跟着我难免受连累,多学几招功夫,咱好有逃跑的本事。” 黄金多点点头,学,必须好好学。 他每天和玉行一起去县府,参加红活儿事宜。 玉行会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谁知哪一天他会不会受牵连? 学武功,对他自己很有帮助。 “婶子,我娘如果哪天跟你说加入这行,你千万别同意。”黄金多乞求道。 他娘那么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偏偏他娘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谁劝也打不消加入这一行的念头。 听玉行说雨桐每天学武功的动力是打败天底下所有的鬼魂,其中不包括那些善良的鬼魂。 “放心,婶子不会同意你娘加入到这么危险的职业中来。 不过甚至担心你娘会找其他人拜师。 处理鬼怪一事,不光有神的自己,还有跳大神的、算命先生以及道士。”江清然提醒道。 对哦。 婶子提醒的真及时,等他明日回府以后,与他爹提起此事,一定要防备他娘偷偷去拜师。 婶子亲自验证其危险性,再铁了心加入其中来,那不是傻吗?冤大头吗? “婶子,我咋阻止我娘,打消她的念头呢?”黄金多犯愁。 江清然想起眼神坚定到像入党的自家小侄女儿,叹了口气道:“难如登天啊。 除非她自己打消这个念头,否则谁劝也没用。 想必你也听玉行提起过雨桐那孩子的事情。 她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一心想打光所有的鬼。 婶子劝她不止一回,一句也听不进去。 你二舅舅对婶子颇有意见,责怪婶子性子太野,带坏了雨桐。 婶子当你二舅舅面劝的雨桐,真不管用啊。” 不管用?那咋办呀? 他娘上去那个拧劲儿来,比谁都执拗,属于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那种。 难不成任由他娘加入打鬼的行业里,亲眼瞧他娘被鬼一轮轮吊打? 他娘那胖身板,几下还不得被鬼揍的上不来气? “金多放宽心态,你娘没有被鬼上过身,她看鬼俯别人身觉得好玩。 这种事情轮到她自己身上,她未必会认为好玩。”江清然提醒。 懂了。 他明白婶子说的是啥意思啦,貌似这种事情不好刻意安排,看缘分吧。 哪天他娘在这种事情碰了壁,再也不会整天嚷嚷着打鬼了。 令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娘还没体验着,他先替他娘体验了一把。 “谁呀?老在我耳边吹什么风?”黄金多、苏玉行、苏玉壮三个人睡成一排。 迷迷糊糊间,总感觉有人在他耳边吹风。 他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耳畔不停有冰冷的风吹打,有谁懂那种冷热夹杂的感觉? 他翻着身质问了一句,无人解答他的疑问。 殊不知他随口一句话,反倒让苏玉行瞬间清醒,提高了警惕。 他右手偷偷伸进枕头下边,握紧匕首。 紧闭的双眸,他断然不敢轻易睁开,他不想瞧见那张满是伤疤的毁容脸。 他的心脏犹如薄饼般脆弱,并没有想象中坚强,相反不堪一击。 此刻他真的好想伸出手捂住金多的嘴,让他少说两句,千万别惹怒无脸怪。 他没有睁开双眼,无法确认是不是无脸怪? 不知无脸怪自己一人来的,还是有伴儿相随?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捂住金多那张又在骂骂咧咧的嘴,只听啪的一声,金多一巴掌被打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正好对上俯身望着他的无脸怪。 无脸怪脸上全是烧伤的痕迹,特别吓人。 “啊~啊~啊~鬼啊~”黄金多瞳眸放大,大声尖叫。 他双眼往上一翻,假昏过去。 他点儿真背,陪玉行睡觉的第一宿让他遇上啦。 大哥与玉行睡得香甜,唯独他被吵醒,傻啦吧唧地睁开了眼睛。 也不知他的尖叫声,大哥与玉行醒了没有?有没有对付,解决鬼的办法? 他放慢呼吸的速度,让自己装的像一些,再像一些。 而他担心的苏玉壮兄弟两个,一个早早清醒,一个被他的尖叫声吓醒。 被吓醒的苏玉壮故作若无其事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装也不行啊,仅凭他一个人也打不过啊。 他将希望寄托在二弟身上,令他失望的是,苏玉行与他拥有同样的想法。 他们执行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硬睡到天亮。 “婶子,昨晚我差点没吓死。”黄金多吃着白菜猪肉馅儿的馅饼道。 “啊?昨晚又去了吗?”江清然盯着苏玉行完整无损的脸蛋儿,“你与他交手了吗?” 第二百五十九章吓唬黄金宝 “没有交手。”苏玉行单凭与大哥两个人也打不过无脸怪。 “他轻而易举就走了?没割你脸皮?”江清然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这里边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哪怕无脸怪身受重伤,对付苏玉壮兄弟二人也绰绰有余,至于有机会下手而不动啊? 无脸怪心里在想什么?多好的机会不珍惜? “娘,他不会怕了吧?”苏玉行摸着自己嫩滑的脸蛋儿问。 “未必,也许他在打其他主意。”江清然猜测。 “他不会看中我这副好身子了吧?”苏玉行惊恐道。 江清然没来得及开口,黄金多抢先一步说:“玉行,你这张脸放到小馆儿铺子,绝对是上等的头牌。” “别啊,不是啥好事。”苏玉行直言拒绝。 谁家好人去当小馆儿,去当小馆儿的人是逼不得已加入进不光彩的这一行。 他一不缺钱,二没人强迫他,他去这种地方当什么小馆儿? 曾听金多讲起,去那里的男子不光陪女子上床还要陪男子睡。 有一些爱好古怪的客人会动手打人,强迫小馆儿穿一些他们准备好的衣裳,做特殊的动作满足他们的怪癖。 那种地方哪是人待的?他反正不去。 “娘,他不会看上金多那张脸了吗?”苏玉行恍然大悟。 昨晚无脸怪谁也没吓唬,偏偏吓唬金多一个人。 “啊?看上我的皮囊干啥?我哪儿有你长得好看?”黄金多惊吓到差点没把碗摔在地上。 “金多,咱俩是好兄弟,好兄弟共患难。 你忘记你努力学习功夫一事啦? 正好借此事锻炼一下你的胆量,可你还记得你曾在黄地主面前放下大话事情吗? 黄地主哪日晓得你深夜碰上鬼以后吓昏厥过去,保不齐咋笑话你呢?”苏玉行开始pua黄金多,强行洗脑。 “对哦,我不能让我爹看我笑话,我必须坚强勇敢,正面对视鬼的到来。”黄金多经过苏玉行提醒,想起来在他爹面前放下的大话。 他吓晕厥一事传进他的耳朵里,回府后他爹还真指不定咋笑话他。 搞不好未来半个月他爹会拿这件事情说事。 “婶子,我该咋办呀?我不想年纪轻轻没有脸呀。”黄金多更不想成为一具男尸。 “你回家以后,每晚与黄地主和睡在一起。 你们父子两个躺在一张床上同床共枕七天。 这七天晚上没有再看见那张让你害怕的脸,证明你是安全的。”江清然出主意。 阿嚏、阿嚏、阿嚏。 黄府内,正在数银票的黄金宝一个劲打喷嚏。 谁啊? 谁在背后念叨他? 他放下手中的银票,拧了拧鼻子后,继续数桌子上的银票。 阿嚏、阿嚏、阿嚏。 黄金多紧接着又打起了喷嚏。 是谁? 到底是谁在背后嘀咕他? 他生气地将银票拍在桌子上。 阿嚏、阿嚏、阿嚏。 有完没完? 这么小会儿他连打了九个喷嚏。 九个喷嚏啊,啥是少数? 谁啊? 谁在背后不停的讲究他? 最近他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讲究他太过分了吧? 不会是他家那个臭崽子吧? 金多昨晚在大妹子家过夜一宿,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不会与与玉行那臭小子一起商量如何整治他吧? 玉行那臭小子脑瓜筋转的飞快,保不齐在金多背后出什么馊主意? 不行,等金多回来,他好好质问他,及时粉碎他们的恶计划。 黄金多吃完晌午饭,回到府中。 一进去自家房间,他爹坐在椅子上恭候多时。 “爹,找我有事啊?”黄金多问道。 一般没事的时候,他爹不会进入他房间,担心会打扰到娘子休息。 “你去大妹子家怎么那么久?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黄金宝套黄金多的话。 黄金多以为他爹知情道:“什么特殊的事?管家与你说啥了?” 管家? 无事提起管家做甚?莫非昨夜有热闹发生?这扯不扯他没有及时去瞧? 黄金宝被八卦揪的心痒痒道:“管家当然跟我说了,我找你来核对一下,看看你们两个谁撒谎?” 黄金多翻了个白眼,“爹,我和管家是那种人吗? 不就是昨晚遇见了我无脸怪,无脸怪今晚来府中看望爹,顺带来带走爹的面皮。” “啥?你与爹开玩笑呢吧? 爹又没有招惹他,他顺走爹的脸皮干啥?”黄金宝得知无脸怪是从他来的,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爹,我哪儿清楚啊? 昨晚他看了我的脸庞,还有玉行的,看了老半天连连摇头,估计是没瞧上。 他说我这张脸再老一些,美上加美。 我一想再老一些的人选,除了你没别人啊。 我忘了危险,一时嘴快将爹你的名字吐出口。”黄金多边说边慢慢往门口移动,防止黄金宝发火揍他。 “黄金多。”黄金多吼道。 他弯下自己肥硕的身躯,从地上捡起自己脱下的鞋,朝移到门口的黄金多身上撇去。 黄金多跳起来躲过鞋子的攻击,没心没肺笑道:“你这是干啥呀?在闪着腰咋整?” “去你娘娘腿的,我是你爹,不是土匪,你真把我往火火坑里推。 你是不是缺心眼儿?你娘当初生你的时候一定是脑袋朝地,不然咋生出你这么一个缺心眼的儿子来? 谁家儿子像你这么坑害老子的? 放眼望去,方圆百里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般虎超的?”黄金宝肺快要气炸了。 那边守着的管家听见里面发生了争吵,慌忙推门而入。 “老爷消消气,有话慢慢说。”刘管家冲到黄金宝身边,摸着他圆滚滚的肚子。 黄金宝低头瞅着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想骂人。 “老刘啊,你说这死孩崽子成天坑我呀,造了什么孽呀?”黄金宝强行忽略掉放在他肚子上的手。 “少爷,你又惹什么幺蛾子了?”刘管家问道。 “刘管家,天地良心,我真没有。”黄金多一天那么忙,哪有时间起幺蛾子。 刘管家拦住抄起椅子想砸黄金多的黄金宝,“老爷,咱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第二百六十章特殊嗜好 “我与他好好说的了吗?有几个孩子像他这样把自己爹往火坑里送的?”黄金宝气愤不已。 他被他死死抱住腰,动弹不得。 “老爷先别生气,跟老奴说一说少爷又怎么惹你了?”刘管家不知实情,如何为自家少爷开脱? 当他自家姥爷嘴里听说到自家少爷荒唐的行为,默默松开自家老爷。 他家少爷伤感的作死,难为他这个当老奴的无法为少爷求情。 “刘管家你评评理,我这话说的也没错呀。”黄金多继续吓唬他爹。 他不害怕,晚上咋会来他房间,跟他在一个房间睡觉? 玉行说这么做,他爹一定会来他房间陪他一起睡的。 招数损是损了,胜在好使啊。 他笃定爹今晚一定会来到房间,他左等今晚他爹抱着枕头来。 “少爷,老爷辛辛苦苦在外面奔波,不能这么坑老爷啊。”刘管家苦口婆心劝说黄金多。 黄金多无所谓摆摆手,“刘管家你也真信啦?我和我爹开玩笑。 假的,不是真的。” “少爷,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刘管家劝自家老爷今晚和少爷一起睡。 他们父子二人睡在一起,有点儿动静,还可以互相照应一下。 黄金宝满脸不愿意,一想到无脸怪真找上门来,咋整? 他甩着袖子,“行吧,我今晚与他凑合凑合。” 怎知这一晚上,他睡得并不消停。 何止不消停,确切来讲用害怕两字来形容。 半夜他睡得香甜,感觉脸上痒痒的。 “儿子老实睡,别动手动脚。”黄金宝推了推黄金多。 黄金多睡得有点懵,忘记无脸怪有可能回来府中,他打着哈欠打着:“爹,我老老实实在睡觉,你说什么胡话呀?” “老子从不说胡话,明明是你对我动手动脚,动手……”黄金宝另外两个字还没吐出口,察觉了不对劲儿。 同时意识到这一问题的黄金多手紧紧握住被子。 他来了,他竟然真的来了? 玉行说的没错,无脸怪真的看中他这张姣好的面皮了。 怪他大意,睡觉时忘记在枕头下面放一把匕首了。 咋整啊?连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 黄金多默默在心底与他爹说声对不起,孩儿不孝,没想无脸怪真的会来府中找他。 黄金宝感受不到他的诚意,此刻他仅仅裹着被子,闭双眼眼,不让自己睁开。 被子里的他双腿颤抖,浑身哆嗦不停。 咋整啊,求救还是不求救啊? 求救他怕一睁眼看到不该看的吓人玩意儿。 不求救的话,他担心自己活不过今晚,更害怕管家等人进来后看不见鬼的身影。 黄金宝死死握住我的被子,一点点往下滑。 他紧张的双手握成拳头,夜晚房间的风嗖嗖凉,他的心也渐渐沉入谷底。 他的身体被鬼强行摆正,双腿被劈开成八字,剩下的裤子慢慢往下褪。 啥情况? 男鬼还有这等特殊癖好吗? 拽他裤子干啥?他又丑又老又胖,肉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吃。 黄金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心慌。 鬼光吓唬他还不够,竟然对他有非分之想。 他好想合上自己的双腿,张开太过羞耻,传出去他还哪儿还有脸面活在世间? 好在鬼还有点儿良心,并没有进行实际上的行动,单纯的脱掉了他裤子,让他感受到了夜晚的寒冷。 他像个王八似的张大双腿,一动不敢动弹。 而另一边黄金多也没有好到哪儿去,遭受同样的洗礼。 “婶子,你说我还有脸活在世上吗?”黄金多边学边掉眼泪。 谁会想到他当爹后,有一天还会要遭受鬼的羞辱? “金多,他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就仅仅只是脱了你的裤子?”江清然问道。 “婶子,还不够吗?再往下真接受不了。”黄金宝靠在苏玉行肩膀上哭泣。 这比直接剥了他的脸皮,还羞辱人。 好在他爹昨晚经历了他一样的遭遇,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娘,这一看就是色鬼呀,专挑男人下手,我们的人身安全受到危险。”苏玉行顾虑道。 万一无脸怪今晚跑到他房间作恶,咋整? 他不想经历一遍金多经历过的相同事情。 “我们可以往好处想一想,也许他只是想跟你们开个玩笑,至少从侧面说明他对你们的脸不感兴趣。”江清然安慰苏玉行、黄金多二人。 黄金多抽泣道:“婶子,我长这么大,还没被调戏过。” “金多放宽心态,你想你爹四十多岁的人啦,也没有被调戏过。”江清然找不到安抚的词语。 “额,好像也是哦。”黄金多心中稍稍得到安慰。 他爹比他还惨,老了老了,还要遭受非人的待遇。 估计这会儿他爹正躲在他娘怀里哭泣。 他先在白娘子怀里哭诉一会儿,又来找婶子与玉行诉说昨晚的委屈。 “娘,无脸怪还会去金多家中吗?”苏玉行关心道。 “不知啊,总之不用担心性命不保。”江清然想这是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不知无脸怪在想啥,有何目的? “倒也是,调戏两下总比丢了脸,搭上自己的性命强。”苏玉行感慨。 “话虽如此,可我一想到我一个大活人被男鬼脱了裤子,我心那叫一个痛啊。”黄金多放声哭泣。 “金多,用绳子跟你说,他单单脱了你的裤子,并未做任何逾矩之事,或者他并不想占你便宜,只想惩罚你。” “惩罚我?他的确做到了。”黄金多头埋在苏玉行肩膀上。 他的小泪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娘,这样子下去不行啊,我们连觉也不敢睡了。”苏玉行不想每晚担惊受怕。 他与娘子说给他缝一个可以将自己套进去的被子,这样无脸怪再来时,他睡在一个如同麻袋的被子里,还咋褪他裤子? “娘也没有好的办法,昨晚金多没有睁开双眼,无法证明这事是无脸怪干的,也有可能是女鬼或者其他男鬼做的。”江清然凡事讲究一个证据。 苏玉行挠挠头,这种吓人的事情,上哪儿去找证据啊? 一睁眼,他们还不得昏过去啊? 第二百六十一章白轻舟签字据 “娘,不解决他,每天睡觉担惊受怕,吓出好歹来咋整?”苏玉行不相信有朝一日步入他三弟的后尘。 “你不是说想学功夫吗?好好学你的轻功,功夫学精了,害怕一个男鬼吗?”江清然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鬼这等阴物打死一个来一群,何况人家主动盯着你。 即时鬼王亲自来坐镇,也无法保证一举歼灭所有的鬼魂。 要么忍,要么消灭它。 江清然想到了第三种可能性,或许试一试。 夜晚,她守在苏玉行房间内,等待无脸怪的到来。 她打着哈欠,眼皮反复合上睁开。 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无脸怪的身影才出现在房间内。 一把带符的桃木剑抵在无脸怪脖子上,“别动,咱俩谈一谈。” “谈什么?”无脸怪一动不动道。 面对江清然时,他换上了那副没毁容前的容貌。 他眉眼修长舒朗,漆黑的瞳眸宛如星辰般闪耀,脸上带着几分淡漠,英气中不失几分美感。 这张没毁容前的俊颜,令江清然不禁多看了几眼。 通过简单交流得知,无脸怪姓白,名轻舟。 她明白了白轻舟为什么执着于换脸。 “其实你没必要非执着于人的脸皮,我找人做几张脸你生前的面皮烧给你戴。”江清然提出解决方案。 白轻舟思虑片刻,“戴的面具终不如自己的脸真实。” “不不不,你戴别人的脸皮,终究也只是别人的脸皮,不如自己的舒心。 我烧给你,哪怕它仅仅只是一张人皮面具,至少你面对那张自己的面具,会觉得真实。”江清然不赞成白轻舟的观点。 戴人皮面具总比祸害人强。 戴人皮面具会上瘾咋整? 一旦上瘾后会接二连三的,时常换其他人脸儿。 不满意则换,换来换去换成瘾,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你戴人皮面具后,可以跟着我干,这个你不喜欢了,我便让人给你重新画一幅新的。 当然我也有要求,你负责帮我打,我打不过的鬼。”江清然执着于找一个鬼下手。 单单张平一个鬼不够,况且她打算让张平平日里跟随玉行一起出进,保护他的安全。 最好三个儿子身边一人一个鬼保护,这样遇鬼时也不怕。 “你不怀好意。”白轻舟早早料到江清然不会白帮他做人皮面具。 果然如他预想般提出了要求。 “不怀好意,这叫合作。 与我谈合作的人多了去了,我不是任谁答应合作的。 你不同意,有其他鬼同意。 我给你半刻钟时间考虑,时辰一到你懂你的结果是什么。 如果你答应与我合作,我保证黄表纸少不了你的。”江清然威逼利诱。 她随即又道:“你去打听打听,我给苏清宸烧纸,是不是一沓一沓烧的? 你跟一个大方的人达成协议,你舒服,我也爽快。 与其一个人乐,不如大家众乐乐。” 她继续劝说,她比白轻舟还轴,会劝道白轻舟答应她为止。 “你看我在鬼界大名你也听闻过,我在鬼界也有鬼脉。 先不说苏清宸,我还认识肖良、梁玉和重楼。 他们三个在鬼界的名号响不响亮,你比我清楚。 你认为你孤军奋战打得过我们团结合作的主力吗?”江清然故意施加压力,争取白轻舟情报判断失误。 “江夫人是指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你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你选择我你的生活会更好。”江清然毫不夸张而言,黄表纸她管够。 别的没有,当了她的手下,这种东西花都花不完。 “你缺的是一张人皮面具,而我缺一个打手。 我有银子,可以让人复制无数个你这张容貌的人皮面具,满足你的心愿。 不对,算是遗愿吧。”江清然攻心道。 她句句捅在白轻舟的心窝,让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好。”白轻舟经过深思熟虑。 江清然叫醒没一直在防备状态的苏玉行点燃油灯,找来笔墨纸砚。 “江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白轻舟望着在宣纸上写写画画的江清然问。 “立字据啊,你生前跟人谈合作的时候不立字据吗?”江清然写完字据反问。 她写下两份,与白轻舟各一份。 与鬼写字据,还是人生头一份。 其他的鬼没有这等高级待遇,唯独白轻舟一个鬼有。 她先签好自己的大名,随即敲了两下桌子,把毛笔递给白轻舟,“晓得你签不了,你附我家老二的身签,签完你的那一份烧掉,咱的合作达成啦。” 白轻舟扭头望了一眼,披着棉衣坐在炕上的苏玉行,下一瞬移动到他身边,上了他的身瞬移桌子前,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他的大名。 随即运用黑团点燃火苗,宣纸自动泛起点点火光。 “好了,从即日起,咱俩是合作关系。 有我在,没人敢上一分一毫。”江清然与附在她家老二身上的白轻舟击掌。 她精着呢,单说没人伤害白轻舟一分一毫,并没有提起鬼伤不了他。 白轻舟从苏玉行身上下来,消失在屋内,返回鬼界。 他房间前,同时聚集苏清宸、肖良、梁玉和重楼四只鬼怪。 感受到他们四只鬼怪来势汹汹,他淡定的掏出字据,一一拿给苏清宸等鬼怪们看。 “何时的事?”重楼先沉不住气。 “今天晚上,从今日起我与江夫人是合作关系,我帮她解决打不过的鬼,她为我提供人皮面具和钱花。”白轻舟傲娇的收起字据。 这张字据在他看来是他的保命符。 最初他不同意签字据,一旦签字据他没有了自由身,很有可能成为下人。 看来他不光没有成为下人,还与江夫人平起平坐,更凭着这张字据在关键时刻保命。 “谁知你这张是真是假?”重楼夺过字据,又认真真看了一遍。 上面赫然写着江清然三个字,看字迹是江清然亲笔写下,没有人逼迫她。 “别以为你今日躲过一劫,万事大吉。 来日叫我晓得你做了违背婶子一事,我照样将你灰飞烟灭。”重楼扬起下巴。 修为高就是有好处,打白轻舟轻而易举,他没有任何还手余地。 第二百六十二章我地位最高 威胁白轻舟后,他们四只鬼界齐聚江清然屋内。 上茅房回来的江清然一进屋感受到强烈又浓浓的鬼的气息。 她嗅着空气中弥漫鬼的味道,通过气味来分辨有几个鬼。 直觉告诉她,鬼数至少在四个左右,等级不会低于高级,极有可能在高级之上。 而高级之上只有鬼怪有这种强大的压迫力。 四个鬼怪,她好像一共也就认识五个鬼怪,已逝一个,目前还剩四个。 不要告诉她,这四个全在屋内? 她写字据一事散播的这么快吗? 屁大点的功夫,全部聚在她家了。 “现身吧,还等着我求你们呀?”江清然淡定的倒了五杯茶水,她端起其中一杯道。 苏清宸四个鬼怪同时出现在屋内,端起茶杯饮茶。 他们小抿一小口,不像江清然一喝喝上一大口。 “聚这么齐,说说你们来的目的。”江清然直觉告诉她,苏清宸等人即将说出口的,与她所猜八九不离十。 “婶子,我去找姓白的算账,听他说你与姓白的达成合作了,真的假的?”重楼见苏清宸三个装深沉道。 额。 白轻舟还玩两面派这一出? 之前他死活不同意签字据,好不容易她磨破嘴皮子说服他,这会儿自己拿字据说事炫耀,玩的挺溜啊。 哎,这孩子学坏了。 “真的,婶子想找一个来保护自己,你们太忙,婶子不好打扰你们。”江清然嘴上说着,实际上当初个个劝说过。 他们四个中怨气最大,莫属苏清宸。 当初他与江清然达成合作时,没有签字据这种待遇。 江清然袭对外人从来比他好。 他强忍着怒气,眼看重楼挽上江清然胳膊撒娇抱怨,偏偏自己没有这等福气。 “婶子,你有我一个鬼就行了,不用外人。”重楼撒娇道。 他堂堂一鬼怪,传出去被一个等级没有他高的高级鬼比下去,往后还如何在鬼界混? “那不相同,好比婶子的侄子一样,可以来去自如出入婶子家。 不用字据,也会帮婶子打鬼的。 白轻舟不同,不与他签字据,谁知他会不会继续打我家老二脸的主意? 此一时彼一时,不同人不同待遇嘛,婶子对你的待遇最好,当然他们的也没差。”江清然差点忘记没补上最后一句话,鬼吃起醋来也难整啊。 这句话苏清宸三个鬼怪满意不满意她不晓得,反正重楼颇为满意。 他歪着头靠在江清然肩膀,像个侄子一样傲娇道:“婶子,我就知在你心里,我地位最高。” “可不嘛,婶子只对自己看得上眼的鬼好,其他鬼没有这等好待遇。”江清然说白了等级低的鬼也帮不了她的忙啊。 实话扎人心,也扎鬼心,不说也罢。 说出来容易闹掰,还容易落下一个势利眼的骂名。 “婶子放心,往后我每天只要有空就来家里巡逻一圈。 让那些不怀好意的鬼,进不了这个院子。”重楼穿着江清然亲手为他缝制的衣裳,腰间系着为他绣的荷包。 他身上这两件东西,苏清宸一样也没有,爽。 重楼离开苏府,留下苏清宸三个鬼怪。 “你们三个不走吗?该有什么事情要说?”江清然问道。 肖良与梁玉各看对方一眼后离开苏府,留下苏清宸一个鬼怪在。 江清然打着哈欠,“夜深人静,该睡觉了。 你不困,我还困呢。” “你对他们比对我好。”苏清宸醋意浓浓道。 “哦,他们孩子嘛,不像你是成熟大男人。”江清然哄道。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人苏清宸,日后他鬼王的身份落实,这就是她结实的大腿呀。 苏清宸一日不死,在鬼界她便有一天鬼脉。 对付爱吃醋的苏清宸,她有办法。 江清然从筐里掏出一条缝完的帕子,拿给苏清宸看。 “早就为你准备好礼物了,我是没有良心的人吗?”江清然目光坚定,心虚也演成不心虚。 苏清宸接过他手中的帕子看,帕子上面绣着桃花,与他手上戴的桃花戒指图案相同。 他千疮百孔的的心,稍稍缝补一些。 “你呀与他们还不相同,咱们两个是最早的合作伙伴,不因为你比较忙嘛,我只好另寻他人,不好打扰你。”江清然对付苏清宸向来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奈何苏清宸也吃这一套。 她用尺量着苏清宸腰围,方便缝炙衣。 单单一个帕子不足以平息苏清宸的怒火,再加上一件炙衣,万事大吉。 苏清宸心软,一件炙衣会让他开心一段时间。 只不过他拥有这两样东西,第一件事绝对是炫耀。 看来要多准备一些,防止其他鬼怪找上门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炙衣缝好后,她按下梅花戒指上的按钮,通知苏清宸来。 “试试吧,如果不合身,你好脱下来,我当面改。”江清然叫苏清宸试穿它缝好的炙衣。 苏清宸背对着她脱去外衣,穿上她亲手缝制的炙衣。 炙衣苏清宸穿起来很合身,不用额外改。 “行,挺合身。”江清然整理衣领道。 她与苏清宸拉开安全距离,挺尴尬的,让重楼碰个正着。 “婶子,他身上穿的衣裳是你缝的吗?”重楼问。 “是啊,婶子想给你缝一件来着,不知道你的尺寸。”江清然飞速运转大脑。 得知有他的份,重楼开心的让她量腰围。 不用量江清然也知道他的尺寸,好比她晓得苏清宸的尺寸一样。 之所以亲自动手为苏清宸我量,单纯想让他感受到她们一人一鬼之间暧昧的氛围,至少苏清宸觉得她们有暧昧。 暧昧她刻意制造演给苏清宸看的,苏清宸也乐意陪她演戏,他享受在这场专门为他演的假暧昧气氛中,无法自拔。 “婶子,我瘦不像他壮实。”重楼故意挖苦苏清宸,给他添堵。 快闭上嘴吧。 江清然好想捂住他的嘴,让他少说两句。 苏清宸挺好哄的,偏偏重楼一来后,好哄的苏清宸一去不复返,难哄的他上线。 江清然叹气,先前的努力白费,一切回归原点,愁死她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躲避风头 “你们两个各有各的优点,不用相比较。”江清然说道。 他们两个比得火热,受伤的人还是她。 “不行,必须比较。”苏清宸与重楼同时开口。 “啥好比较?你们两个性格不同,做事方式也不同,比不了。”江清然拿起桌子上的戒尺。 戒尺是她家老三从书房取出递给她的。 她家老三别看心智不全,很开眼。 “你们两个好久没有挨过打了吧?”江清然捧着戒尺。 瞥见她手中的戒尺,重楼小时候被父亲拿戒尺打屁股的画面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日。 而苏清宸从小养尊处优,他没有被打过屁股,却被自家父皇罚站过。 上次挨罚、挨打还是在小时候,怎变成鬼以后也难逃脱? 重楼乖巧的闭上嘴巴,看在戒尺的份上,毕竟成为鬼再挨打,传出去没有颜面在鬼界混。 苏清宸挨不挨打他不管着,他不挨就行。 他在心里默默数三二一,坐等苏清宸挨打。 苏清宸没能如他所愿,与他一样也乖巧地闭上嘴巴。 两个人比赛,等对方先开口,先张口那一方输。 两个人在江清然家比赛一天,江清然从县府回来,两个人还没有离开。 这两个鬼烤老腰子真正,多久啦,两个鬼居然还在她家比赛。 “你们两个回鬼界休息休息,我也休息休息。”江清然左手揉着右肩,忙碌一天怪累的,她没有多余时间陪这两个鬼玩幼稚的把戏。 她脱下鞋子,躺在炕上,身上披着衣裳盖。 任由苏清宸与重楼两个鬼在屋里胡闹。 她躺下睡觉,苏清宸两个鬼也不好多做停留。 苏清宸离开仅仅半刻钟,手上的桃花戒指亮了一下。 收到讯号的他,折返回江清然家中。 “灭掉肖良一事抓点儿紧。”江清然喝着鱼汤。 “好。”苏清宸盯着一桌子上的饭菜,没有离开的打算。 他知道吃饭的规则,附身在苏玉壮身上,优雅地挑选自己喜欢吃的饭菜。 饭后,江清然独自去村里散步。 面前多出来的轮椅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停下脚步,望着坐在轮椅上的季如初。 堂堂一正常人整日装残疾人,防的怕不止季家吧?也有做戏给对手和外人看的成分。 同时还可以考验那些喜欢他的女子,所谓一箭三雕。 迷惑自家人同时,也迷惑了他的对手和喜欢他的女子。 “又来抓我?”江清然好奇。 到底是啥东西,让季如初不远千里从州府来羊粪蛋儿村来抓她。 “江夫人多虑,我想暂住江夫人府中一段时间。”季如初打了个响指,季大奉上一个银色绫罗布料荷包递给江清然。 江清然疑惑地接过荷包打开看。 她掏出里面的银票,上面面额是一百两一张,共计五十张。 五千两银票,算上季如初一共五个人住在她家,买卖挺划算。 问题是她不晓得季如初又在打什么算盘,别因五千两银票,把她自己搭进去。 她把银票放回荷包,“我这个人爱钱不假,也没到见钱眼开的地步。 不说出你的目的,银子我不会收。” 她还记得季如初三番五次派季大等人抓她与她家老二。 俗话说天底下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 在她看来,收不收留季如初,且看他真不真诚。 “江夫人,我被家里人追杀,想借住你府上避避风头。”季如初没有任何隐瞒。 家中姨娘多,孩子自然多,看他不顺眼,除掉他之人大有人在。 有他在,他那帮庶出的兄弟们难有出头之日。 他之所以装做四肢无力,成一副残疾样,是想让他那帮庶出兄弟们与这娘们放下戒备心,好有助于他暗中调查到底是谁想暗害他。 “你被家里人追杀,住进我府上,我在家里人安全难保,我建议你换个地方居住。”江清然把荷包放在季如初腿上。 她爱财,收银票也分情况。 五千两搭上她们一家人性命不值。 她家指定不会收留季如初,五千两银票错过又太可惜。 “娘,咱家不是有个庄子嘛,让他多给咱两千两银票,他们去庄子住。”跟上来的苏玉行在江清然耳边小声嘀咕。 庄子? 苏玉行这番话提醒她了,她快忘记连水当初陪她一个庄子事情。 “季公子,我收留你们五个风险太大。 不如这样你增加五千两银票,去我产业下的一个庄子里躲避风头。”江清然又追加三千两银票。 季如初没有任何犹豫,又让季大准备五千两银票放进银色荷包中。 收下荷包放进怀里,她亲自带着季如初去她产业下的庄子。 从季大与季四走路来看,他们深负重伤,此时不宜运用内力。 她身边明卫四个,暗卫两个,加上她家老二身边的一个贴身随从,真打起来,季如初等人未必会赢。 “季公子,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有问题让季大联系我。”江清然说完离开。 她不好奇季如初的家事,像他们这种公子哥,家中没有几个姨娘、庶兄、庶弟真的不正常。 当然也有那种夫妻感情好,没有纳妾的家庭在,很少。 季如初但凡家庭和谐,也不至于沦落到装残疾的地步。 甭管咋样,希望他暂避风头期间,别连累到她家人。 季如初去她家避免,第二日她被江清安叫去谈话。 谈话内容是她不该因一万两银票,私自收留季如初等等。 江清然犹如闯祸的宝宝,笔直地站立。 她头埋的很低,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 二弟发起威真吓人,他冷着脸,眼中波涛汹涌。 还好大弟没在身边,搞不好两个人一起对她进行爱的教育。 “二弟,大姐不是想着说给你三个外甥多留些家产。 单靠他们自己,他们有多少?”江清然寻找理由,试图说服江清安。 江清安不吃她那一套,愣对她进行长达半个时辰的教育。 “娘,二弟平日里看着话很少,想不到话多起来,一句也让人插不进去。”江清然好久没受到爱的教育。 从前二弟说她,没像今日这般严肃,动过怒。 第二百六十四章咱们承担的风险 “你二弟无论说啥,且为了你好。 你这孩子呀心太大,从来不知危险为何物。”江林氏拍着江清然的手温柔道。 她家闺女让他们老两口纵容的不知天高地厚。 谁家女子有她闺女胆子大?宛如一个脱缰野马。 不光她们老两口宠闺女,自家两个儿子、儿媳妇们也宠,包括孙子、孙女们也不例外。 她闺女可谓是从小到大被宠爱及一生,成家后又被已逝姑爷及外孙子们宠。 从小想生活在爱的世界里长大的孩子,哪懂外面的危险? 她的担心,江清然全懂。 世界那么大,总得闯一闯看一看。 自己不亲自去闯一闯,怎会判断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一股脑的相信陌生人,还不被骗的人财两空? 女孩子胆大,没有坏处。 季如初暂住她的庄子,她用季如初付的一万两银票在县府买了三十个铺子,五进院的房子三所,带有五百亩地的庄子两个。 当铺契、房契、地契通通写下她的大名后,笑的合不拢嘴。 她在古代完成了暴富的梦想。 单单这些财富还不够,下一个目标是在州府买铺子、房子。 州府的房价远比县府贵的多,她想在州府买铺子、房子,还需额外努力呀。 此时有几个冤大头上门最好不过了。 “娘,季如初来一趟,咱家发了。”苏玉行心情美极了。 谁家是多出这么多房子和铺子、庄子,会不开心的? “你光看到这些东西,却没看到咱们承担的风险。”江清然收好房契、铺契、地契,对坐在会客厅的苏玉行道。 谁也无法保证季如初的家人会不会找上门来? 一旦他们找上门来,她们一家人该如何应对?这些全在考虑范围内。 “娘,咱们收留季如初等人是不是一个错误啊?”苏玉行被多出来的铺子、房子、庄子冲昏头脑,冷静后问。 “倒不是说错误,承担风险大一些。 目前来看并没有找到这里,不过不可掉以轻心。”江清然说。 她买铺子一事分享给在县府的娘家人。 娘家人沉浸在她买房子、铺子喜悦中,唯独江清安心事重重。 “二弟,想什么呢?”江清然端来一盘饺子问。 饺子馅儿是她亲自下手活的,调料放的全,咸淡正好。 “大姐,你不觉得太风平浪静了吗?”江清安说出他的担忧。 “你是指季如初家人嘛?”江清然一个饺子塞在嘴里,“不是大姐吹,他们到现在没有发现季如初装残疾,又聪明到哪儿去? 你的顾虑大姐懂,那么多庶子、庶女中总有一些出类拔萃的人才。 收留季如初一事想瞒过他们,怕是不太容易。” “大姐既然懂,为何还收留季如初?”江清安不理解。 江清然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今日我收留他,往后我有事时,他在今日的恩情份上也会帮助于我。 季如初是个聪明人,怎会想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你说呢?” “大姐在为以后做打算?” “自然,等年后下半年你顺利坐上知府的位置,爹娘随你搬去州府。 假如你在州府遇上什么麻烦,季如初或许看在曾经我收留他的份上,出手相救。”江清然不仅仅是收了一万两银票这么简单,她也在为以后做打算。 好在季如初的家人并没有找到这里,季大与季四养好伤以后,随季如初一返回州府。 临行前,江清然送了他一个金黄色的荷包做礼物。 礼物不是白送的,她希望季如初往后在看到荷包时便会想起她,想起她收留过他一事。 “好冷啊。”苏玉行双手插着袖子指挥下人们贴对联。 下人们拿出鞭炮到门外去放。 随着噼里啪啦的一竹声响起,新年的饭菜也出锅了。 与以往一样,江清然的娘家和黄金宝一家前来她家过年。 今年缺少了马生财,他被马思云两口子接到县府过年。 “姑姑,你今天真漂亮。”江雨桐坐在穿着大红衣裳棉裙的江清然大腿上,笑嘻嘻道。 “雨桐也不例外。”江清然请好了画师,全家人统一换上过年穿的喜庆大红色衣裳。 大家齐聚坐在一起,嘴上洋溢幸福的笑容等待着画师画完。 “姑姑,我爹不笑哎。”江雨桐不大满意。 过年多喜庆的气日子呀,她们全都笑了,唯独她爹一个人不笑。 江清然刮了刮她的鼻尖,吩咐云绕兄妹二人送画师回家过年后,记忆端详画幅画师画的画。 “你爹有笑哦,你看你爹有扬起嘴角。”江清然指着笑起来不太明显江清安道。 江雨桐认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她爹哪儿笑了。 她惦记着一桌饭菜,与苏小小等人去吃。 饭后,多了一个表演节目。 她带领苏小小、苏文宝、苏财宝姐弟三人一起来一场功夫表演。 他们四个人换上统一的红色功夫服,铿锵有力地表演,眼神坚定到让江清然误以为她们上战杀杀敌。 啪啪啪。 表演结束后,坐在椅子上的江清然带头鼓掌。 “雨桐越来越有小姑的样了,小小、文宝、财宝表演的不错,你们四个真让姑姑、奶奶刮目相看。”江清然夸赞道。 “娘,我也会。”苏玉行争宠的行为又开始了。 他虽然入门完,学得也不如雨桐妹妹他们好,至少也会一丢丢。 他强行拽起黄金多的手腕,两个人来了一场上窜下跳的精彩表演。 “咦~玉行啊,你们两个咋在墙上跳来跳去?”江林氏没看懂表演的意义在哪儿。 “娘,你外孙子与金多两个人学的是轻功。 他们入行比较晚,还没有灵活到飞来飞去的地步。”江清然解释。 “原来如此,我说表演起来怎么如此滑稽?”江林氏道。 滑稽? 滑稽吗? 苏玉行自认为不滑稽啊。 他们在短短时间内,学到可以在两米高的院墙上蹦来蹦去不容易,等再过一年半载,再次表演时就是飞来飞去了。 “闺女,他们俩现在学武功太晚了吧?”江林氏提出疑虑,学武功应从孩童时期开始练。 第二百六十五章玩游戏 “照雨桐他们来比相对晚了些,他们两个还蛮有学轻功的天赋,这么短时日内,学到这个程度不错啦。”江清然想学是学不了喽,她的老胳膊、老腿经不起这么折腾。 “闺女说的也是,两米高的院墙蹦来蹦去,没有点儿功夫,确实整不来。”江林氏她们普通人别说蹦了,爬不一定爬上去。 孩子们学到这个程度,属实也不容易,她好话夸奖几句。 苏玉行与黄金多信心增倍,相信假以时日,他们会飞来飞去,而不是蹦来蹦去。 翻了多少个跟头,膝盖磨破了好几层皮才达到今天的程度,好在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会摔倒,波棱盖卡吐鲁皮。 他们两个在江清然的提议轮回当老鹰,江雨桐等四个孩子们当小鸡,江清然当鸡妈妈,保护这群小鸡。 “你们不要以为躲在娘身后,我就抓不住你们哦。”苏玉行故意吓唬江雨桐等人。 “二哥,我们会武功,你和金多哥哥不会,你抓不住我们的。”江雨桐道。 她们学武功的同时,连轻功一并学起。 她们有内力,二哥和金多哥哥没有。 二哥与金多哥哥想抓她们四个难如登天,她们四个抓二哥和金多哥哥还差不多。 被小孩子挑衅,苏玉行岂能忍? 大过年必须争口气,输给这群小孩子们,哪有脸见人。 苏玉行盯着他家苏文宝,自家的孩子好抓。 “文宝,你挨着小姑。”江雨桐查觉他的意图,对排在最后一个的苏文宝道。 苏文宝听话的由最后一个排至第二个,而第二名的苏小小换成最后一个,垫尾保护苏财宝,不被他抓去。 “雨桐,你小丫头片子学坏了啊,有一种我娘当年的风采。”苏玉行对新排的队形表示不满。 被点名的江清然转到他身后,抬起脚重重踢在屁股上,“臭小子,别以为娘听不出来,你在内涵娘。 娘和现在的情形一样吗? 那时你爹刚去世,娘不挺起这个家,村中的老光棍们搞不好半夜溜进咱家调戏娘。 娘母老虎威名传扬出去,那群丑到没眼看的老光棍、混混们有几个敢三更半夜爬咱家的墙? 你再看看村里那群柔弱的寡妇,有几个没被霍霍的?” 她不是吹,有时候她挺同情原身的。 一个大小姐放弃了自己原有的生活方式,独自一个人撑起这个家,令人佩服的,当然她打人也有错。 “娘错怪我了,我是指雨桐有当年娘泼辣的风姿。 女孩子就应该泼辣一些,柔柔弱弱不好。”苏玉行说道。 他家娘子随娘,跟他娘比起来还差得远。 “说的在理,娘认同。”江清然赞同道。 她们继续玩游戏,除了江清然玩过外,苏玉行等人全是第一次玩。 出乎意料的是,苏玉行等人表现的像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苏玉行与黄金多作为老鹰派和江雨桐的小鸡派互相拉扯,小鸡派齐心协力,奋力阻止苏玉行的老鹰派抓住小鸡。 苏玉行逐渐认真起来,开局两刻钟,一个小鸡也没抓到手。 小小学一年武功,是不一样啊。 身轻如燕,他连她衣尾也抓不住。 若是换成他家文宝在最后一名,估计雨桐的小鸡派在已经损失两员大将啦。 雨桐小小年纪还挺会安排,上战场也是能文能武的那种。 过完年雨桐六岁啦,他一个大人脑子竟然不一个不如一个六岁孩子好使,上哪儿说理去? 轮到黄金多上场,江雨桐故意放水,让他抓住一只小鸡。 黄金多激动道:“玉行,我抓住一只小鸡哎。” 苏玉行撇嘴,别以为他没看出来雨桐这臭丫头片子是故意放水,哄金多开心。 今天过年,他们一家人穿的红红火火。 他身为雨桐的表哥,雨桐咋就不晓得让让他呢? 他也是要面子的人,好不好? “大弟、二弟你们两个带着你家六个大男孩儿们一起加入到游戏中,也让他们几个小的休息一下。”江清然为苏玉行找不面子。 “对呀,大舅舅、二舅舅,雨桐他们都是小孩子,我们也不好,真的下手去抓呀。 你们就不一样啦,咱来真的,也不许急眼哦。”苏玉行抓住机会道。 这次说啥他也不当老鹰了,也体验一把当小鸡的乐趣。 第一把先让大舅舅当小当老鹰,等大舅舅当鸡妈妈的时候,他在去当老鹰,总之避免和二舅舅成为对立手。 二舅舅擅长用脑,他心机深沉,一个防备不到,他会捉走自家小鸡们的。 事实如他所料那般,江清礼主打一个干莽。 他提前与身为小鸡们的苏玉壮等人商量好对策,严格执行避免减少数量,被江清礼抓住。 一场游戏下来,江清礼只抓住一个小鸡,还是他使诈,吸引住最后一名小鸡的注意力抓到手的。 “大舅舅,你作弊。”苏玉行不满的撇嘴。 “你甭管,谁也没规定过程中不可以使用手段。”江清礼嘴硬。 他不使用手段一个也抓不住,那才是真的丢人。 “娘,大舅舅不讲理。”苏玉行玩好几次,一次是不正当手段也没使过。 “游戏如官场和兵场,讲究策略二字。 你上阵杀敌跟人打仗,敌人和你玩手段,你难道也老老实实不还手吗? 三十六计总有一计,你能用得上。”江清然没有替苏玉行说话。 见她像着自己说话的江清礼,头仰的老高。 他得瑟的坐在椅上,翘着二郎腿儿,“二外甥,听到没有? 大姐亲口说玩游戏要讲究策略,好比做官。 你过于死脑筋,所有人都会孤立你,比如你二舅舅是最好的例子。” 苏玉行疑惑,他二舅舅当官死脑筋? 他二舅舅当官刚正不阿他信,却也没到死脑筋的地步吧? 舅舅当官清正廉明,为老百姓们办实事,不与贪官同流合污,头一次听人说他二舅舅当官死脑筋,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大舅舅也太不了解二舅舅啦,贪官在他二舅舅面前也占不着便宜好吗? “大弟此言差矣,他们孤立二弟是因为没有二弟脑子聪慧。 他们无法利用二弟然后自己的目的,自然合起伙儿来孤立他。” 第二百六十六章如何挑儿媳妇 “换作他们比二弟聪明,你看他们孤立他不?”江清然说道。 搞不好带着她家二弟一起孤立别人,当然她家二弟自然不会与那些人同流合污。 “大姐,二弟当官太死心眼儿。”江清礼认为礼物该收收,为老百姓做实事该做做,两者并不矛盾。 有几个像他二弟一样不受礼的? 假如没有二弟妹的嫁妆做支撑,单凭二弟一个人养家,家里恐怕早就揭不开锅了。 “不是死心眼,那是正直。 你无非想说,二弟当官不收礼,捞不着油水。 以二弟的手段,还愁没有门路赚钱吗? 你啊先瞅瞅你自己吧,我两个大侄子可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啦。 今年他们两个下场考试,等考试结果一出来,你和大弟妹该考虑一下儿媳妇人选。” 提起儿媳妇人选,林诺诺好生犯愁。 她虚心像江林氏、江清然母女两个请教如何挑选儿媳妇? “首先要看她的家境,家人为人处事风格和她自己平时说话方式。 女子可以泼辣一些,但不能没家教。 不一定非得找小家碧玉、温婉可人的姑娘,可以找一些活泼开朗,会功夫的女子作为儿媳妇人选。 重中之重是她娘家的为人以及她自己的为人,这关系到她嫁进来以后,家里能不能安生?与你们的关系和不和谐?”江清然说着自己挑选儿媳妇的见解。 “你大姐说的也是娘想补充的。”江林氏与她闺女挑的儿媳妇们个个都挺好,家境也还都可以,除了钱秋佳的娘家。 钱秋佳娘家属于硬着头皮,把她家里面一扔,她娘家转头就走。 原身想吵架、揍人,无用武之地,她娘家压根不给机会。 “娘、大姐,对于身形啊、外貌有什么要求没有?”林诺诺又问道。 “丑一点、矮一点、胖一点没关系,只要两个孩子们相爱,这些是其次。 重点是姑娘和她家的为人,这个才是重中之重,不可以忽略的。 你看挑选的三个儿媳妇,哪一个不孝顺我?哪一个娘家有找过我的麻烦?与我相处的挺和谐。”江清然挺庆幸没有事多的亲家时不时来找她的麻烦。 至于钱秋佳的娘近一年来还挺消停,没有登门来闹。 看着老大两口子的面上可以退一步,满足他们家吃食问题。 从她要出一文钱想都不要想,除非她主动送。 “哦,等我回州淘来几个几个未出阁姑娘的画像,你和你和娘帮我挑挑呗?”林诺诺自己一年到头也不回婆家几次,加上婆婆和二弟妹好相处,她几乎没有婆媳矛盾和妯娌矛盾。 包括她大姑姐,也一样。 她与婆婆、大姑姐、二弟妹关系融洽,却不知如何和未来的儿媳妇相处? “大弟妹,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法则你谨记在心,挑选儿媳妇时一定要慎重要慎重,先派人摸清她们家平时和与人相处,名声好与不好再做打算。”江清然提醒。 她这一天天老操心了,大事小情没一个让人省心。 还好没用她亲自生孩子,否则从小拉扯到大,更让人头疼。 “大姐,我记住了。 你们两个遇到心爱的姑娘时,自己好好选一选,尽量别让当娘的我为难。”林诺诺把难题交给江宇承、江宇诺兄弟二人。 江宇诺咧嘴,“娘,这种事情我们怎么选啊? 我们也没有经验呀,谁知喜欢上的姑娘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无法保证自己挑选的心仪姑娘,一定令人他娘满意。 “娘,我最近喜欢一个姑娘,有机会带回家看看。”沉默半晌的江宇承道。 “宇承,你有喜欢的姑娘?”江清然怪不得在宇承身上闻到一股女鬼的气味。 味道浓烈,大过年的,她不好意思直说挑明。 “是的,姑姑。”江宇承讲述自己有一日在夫子阻止带领下午学子们一起去郊外小树林游玩,碰到一个上山砍柴脚崴的姑娘。 两个人经过慢慢相处,互生情愫。 郊外小树林?上山砍柴脚崴的姑娘? 多么老套的招数啊,宇承竟然上当,看来他命中注定有此劫难呐。 “挺好的,找机会让姑姑看一看,姑姑帮你参谋参谋。”江清然朝江清安摆摆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前往江清然平时居住的房间。 进了屋内,她关上房门严肃道:“二弟,宇承喜欢的很有可能不是人。” “大姐是指他被鬼盯上了?”江清安皱眉。 “虽然很不想承认,从宇承一进家门,大姐便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浓重尸体问道,这是鬼身上专有的气味,平常人闻不出来。”江清然双手叉腰。 “大姐,有办法在宇承不知情的情况下解决此事吗?”江清安寄希望于大姐身上。 江清然摇了摇头,“宇承来自与你一样心思缜密,他不像宇诺头脑简单,恐怕很难骗过他的双眼。” 除非宇承愿意配合她,但谁会相信自己喜欢的姑娘是鬼呢? 换作是她情窦初开被家人告知自己喜欢的男子是鬼,她也不愿相信,只当是家长们拆散他们的鬼把戏。 她们两个讨论的太过投入,连一闪而过的身影也没有注意。 “大姐,我去把大哥叫进来。”江清安出去叫人。 过了一会儿,江清礼面色沉重的进了房间。 “大姐,二弟说的是真的吗?”江清礼简直难以置信。 他家儿子头一次喜欢一个姑娘,咋就遇见鬼了呢? “暂且还不知,得看到宇承带来的姑娘后才好下定论。”江清然没看到人,不好把话说的太死。 江清礼跌坐在热乎乎的炕上,这事如何跟自家爹娘、娘子交代?咋开口与他家宇承说啊? 她们姐弟三个人沉默不语,也没有先开口打断宁静的气氛。 “姑姑,奶奶叫你们出去呢。”江雨桐跑进来道。 江清然牵起她的手往外走,江清礼兄弟两个紧紧跟在身后。 江清礼小声对江清安低语,“二弟,我咋感觉周围冷飕飕的?” “大哥,今天过年,你少疑神疑鬼。”江清安没有感受到。 第二百六十七章宇承最近跟什么人来往密切? “大哥浑身感受到冷意。”江清礼双手抱着胳膊。 “大哥,天气寒冷,冷是正常的。”江清安也冷。 冷也忍着,吵吵只会让寒意加深。 “不不不,那种冷的感觉不对劲儿,仿佛像是有什么东西趴在身上。”江清礼形容自己的贴身感受。 他的这番话令江清安大皱眉头。 他拍着江清安左肩,安抚江清礼的情绪,“大哥你想多了,你纯粹是冻的,冻出了幻觉。” 他们兄弟两个赶回会客厅,会客厅里,江清然等人正在猜灯谜。 他朝江清然眨了眨双眼,领会到他的意图,江清然放下江雨桐道:“我去看看酸辣鸡爪做好没有?” 她起身前往厨房,等待半刻钟左右,江清安高大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厨房中。 她命下人先去休息,自己在厨房内与江清安谈话。 “大姐,我怀疑大哥身上有鬼魂作祟。”江清安从前不相信世上有鬼的存在。 自打大姐无意中加入进这一行,他被迫相信世上真有鬼魂一事。 “如果我所猜没错,大概是咱那位未来的侄媳妇。”江清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附在江清安耳边轻声低语。 江清安听完后连连点头,叫人去办此事。 一个女鬼怎会无端接近江宇承,她的目的是什么? 江清然从来不相信任何一个凭空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没有目的。 那么女鬼的忽然出现,让戒备心较强的大侄子江宇承放下戒备,在日常相处中互相情愫。 她如何做到白天出现在宇承面前,而不被太阳灼伤的? 作为鬼界中的低级鬼魂和中级鬼还达不到白天肆意活动级别。 高级鬼白日倒是可以自由活动,哪怕暴晒在太阳下面,也不用担心被灼伤,但有时间限制,唯独鬼怪没有任何时间上面的限制。 这样一来说通为什么女鬼白天会毫发无损出现在宇承面前,身上无半分灼伤的痕迹。 好家伙儿。 她是什么招鬼体质?引来的大多是高等级和鬼怪的存在。 呼。 宇承身上有什么秘密吸引女鬼的到来,蓄意接近他呢? 江清然自己身上也没有令鬼迫切想要的东西呀,除非是她的在鬼界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名,无半点吸引力。 “回头你问问老大,宇承最近有跟什么人接触来往密切?”江清然说道。 待她们查清楚,谜底自然揭晓。 不等江清安说话,她的心莫名下沉,刹那间回稳。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从去年开始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三回了。 她找郎中看过,郎中诊过脉以后说她身体正常,并没有其他异样。 她在江清安搀扶下,回房间坐在椅子上。 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们谈话竟然有人偷听,偷听的那个人是谁?听进去多少? “二弟,府中看起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全。”江清然一杯茶下肚道。 “大姐,回头我派暗卫暗中调查,抓出潜藏在府中的人。” 想起江清然收留季如初一事,江清然再次开口道:“大姐,当初或许你收留季如初是个错误。” “也许吧,目前看来他并没有加害我的想法。 我记得你蹭说过,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手,或许这是他继续接近我的目的。 博得我的同情,拉近我们的关系,然后再从中找机会下手,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她的猜测与江清安的怀疑完全吻合。 东西没拿到手前,季如初不会善罢甘休。 他想不通大姐明知山中有老虎,为何偏向山里前行? “二弟啊,有时候焉得虎穴,才好迷惑敌人。” 人生的课程很长,每迈错一步,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她周旋各个出现在她身边的男鬼和男人,努力让居面发展成对她有利的一面。 如果对她不利,谁会闲到没事到处认干儿子呢,合作伙伴儿呢? 她的家境对于那些达官权贵们而言过于普通。 对于她而言,多结实一些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哪一天她们家莫名得罪了人,也好有人出面愿意救她们。 “你呀有城府有心机,就是有时候太过死脑筋。 大弟说得没错,入职官场以后需灵活应付各路人马,保全自身安危。 假使你连自身安危也保不住,常常令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这个官还要继续当的必要吗?”江清然问道。 “大姐教训的是。”江清安没有反驳。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江宇承喜欢之人是否是鬼?偷听他们两个谈话的人到底是谁?想从他们这里得到什么? 如果只是季如初想要的东西好说,怕就怕有第三方人马插手。 而第三方人马又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呢? 这个年过的江清然姐弟三个心七上八下,过年很开心的一件事情,然而她们却高兴不起来。 大年初一一早,江清安以公事为由,带领一家人离开。 江清然无心拜年,打发苏玉壮带孩子们去拜年。 “娘,你有心事?”离开又折返回来的苏玉行问。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跟着他们一起去长辈家中拜年了吗?”望着回来的苏玉行,江清然很诧异。 脱掉鞋子上炕,盘腿坐下的苏玉行道:“娘,我看你状态不太对。” “老二有心了。”江清然正好趁大家出去拜年的机会,与自家老二提起她发现有人偷听一事。 苏玉行掏了掏耳朵,“娘,宇承好像在你们之后也离开过一段时间。” “宇承吗?”江清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宇承为何偷听她们的谈话?她与二弟竟然谁也没有发现。 苏玉行点点头确认此事,待他从江清然口中得知宇承喜欢的女子有可能是鬼时,双眸蓦然放大。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你确定吗?是不是闻错了?”苏玉行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姑且不知,还需见到姑娘的本人才知晓答案。”江清然想见的人在正月十五这一日,出现站在她的面前。 江宇承带来的姑娘身高体重与她差不多,就连脸型也是娃娃脸。 第二百六十八章白幻幻 额。 有那么一瞬间,江清然合理怀疑宇承是按照她来找的心仪对象。 宇承带来的姑娘,今年二八芳华,名叫白幻幻。 她靠近白幻幻,从怀里掏出一条银质细项链放进白幻幻的手掌心。 白幻幻的手摸起来很凉,女子手脚在冬天冰凉很常见,但白幻幻手凉的仿佛常年呆在冰窖之中。 靠近白幻幻时,江清然从她身上闻到了浓重的尸斑味道。 虽然白幻幻用香水味遮盖,还是闻得到。 她搂上白幻幻纤瘦的腰身,“你这孩子也太瘦啦,想吃什么告诉宇承,让宇承给你买。” “谢谢姑姑的礼物。”白幻幻没有推辞,直接收下江清然送她的银项链。 “你这孩子跟姑姑客气什么?不过是一条普通的项链罢了,等你与宇承成婚那一天,姑姑会送你一份大礼。”江清然客套道。 白幻幻莞尔一笑,主动挽上她的胳膊,和个自来熟般道:“姑姑,我比较实在,姑姑说送我一份大礼,那我等着。” “行,看来姑姑得抓紧时间多多打鬼赚银子,万一宇承哪天脑子开窍娶你进府,姑姑准备不妥当,多没有面子。”江清然假装在白幻幻面前提起鬼,试探她的反应。 白幻幻嘴角弯成月芽形状,亮闪闪的黑眸一闪而过的惊悚与恨意。 恨意? 江清然捕捉到后,一边与白幻幻唠家常,一边在心中想白幻幻恨意出自在哪里? 她打的鬼大多已成家立业有后代,谁知白幻幻是哪一个飞灰湮灭鬼的后代? 等等,不对。 她是打的那些鬼是一些普通低等级的鬼,后来慢慢等级开始高。 白幻幻目前她观察而言,至少是个鬼怪。 她认识的那些鬼怪中,魂飞魄散的鬼只有苏明宇一个。 苏明宇莫非有相好的嘛?没听苏清宸提起过。 也是,苏清宸还深陷苦于爱情的苦无法自拔中,哪心思观察这些弱小的细节啊。 “幻幻,婶子特别喜欢你,因此自作主张喊你幻幻。 幻幻有没有听说过鬼的故事?”江清然面带笑容道。 白幻幻征愣,摇了摇头说:“姑姑,我从前还真没听说过。” “是嘛?没听说过不打紧,姑姑与你讲一讲关于鬼的故事。”江清然挑她与苏明宇发生的故事讲起。 她的聚精会神,看似沉浸在自己的演讲中,实际上从来没有忘记观察白幻幻我的微表情。 白幻幻拿着糕点的右手在得知苏明宇被她打伤后,用力捏碎。 “哎呀,你看看你这孩子真不小心。 衣裳弄埋汰了,我让云芝拿一套她的衣裳给你穿。”江清然喊着云芝的名字。 在门口候着的云芝听见后,去取自己平日里穿的衣裳。 拿来后,她带着白幻幻去客房换好。 “别说幻幻穿上云芝的衣裳正正好好,不大也不小。”江清然对坐在椅子上一直未开口的江宇承道,“我瞧幻幻丫头好生欢喜。 你啊不许辜负幻幻,懂吗? 叫姑姑晓得你做抛弃幻幻之人,定饶不了你。” “姑姑,我不会做负心汉。”江宇承信誓旦旦。 “你们两个坐着,姑姑去做饭。 幻幻头一回来姑姑家,必须尝一尝姑姑的手艺。”江清然起身去厨房,叫江宇承带白幻幻好好在府中转一转。 “娘,单独留他们两个在府中,你可放心?”苏玉行听说江宇承把他心仪的姑娘带来,匆匆返回家。 “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放心宇承?还是不放心白幻幻?”江清然做好蒜香鸡爪,自己偷偷拿起来一个放在嘴里嚼。 “娘,你不怕做出白幻幻做出对宇承不利之事?”苏玉行抵挡不住盘中个头大小适中,剃了骨散满蒜末的无辜鸡爪子。 “宇承又不傻?会干等着让她陷害吗? 再说人家小年轻需要多多独处的机会,咱们不好打扰。”江清然端着炒的醋酸白菜道。 苏玉行想想也有道理,索性不操心,在一旁站着默默看江清然做饭。 “娘,今天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发生。”苏玉行偷吃鸡爪子道。 “哦?什么事?”江清然好奇。 苏玉行拿起一个肉包子,咬下一口含糊不清说:“今日我从外面回来途中,隐隐约约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从未离开。” “害,娘以为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估计是你的错觉吧?谁没事盯着你干啥?” 也对。 他一没钱,二没色。 哎,他有色啊。 暗中盯着他的人,不会把他身子主意吧? 不行啊,他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不做背叛娘子一事。 他一直在胡思乱想,连江清然何时离开厨房也不知。 “娘,你出厨房咋不跟我说一声?”苏玉行人还未进会客厅,先抱怨起来。 “娘叫了,你不理娘,娘只好自己一个人先回来喽。”江清然招呼苏玉行赶快进来坐下,陪同吃饭。 苏玉行倒了一杯酒,“这就是宇承弟弟新找的姑娘吧?”苏玉行故意说错话,挑起战火爆发。 果然白幻幻在听到他这句话,放下手中筷子,揪起江宇承的耳朵,“你不是和我说过你从未找过婆娘嘛?敢情是在骗我。” “幻幻弟妹误会了,宇承弟弟从来没有找过婆娘,只不过有心仪的姑娘而已。 幻幻弟妹你不知,宇承弟弟平时有多风流。”苏玉行继续挑拨离间。 而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江宇承拧眉不开口辩解,静静听他瞎扯。 “老二不得胡闹,宇承娘从小看他长大,宇承哪里会做出那种糊涂事?”江清然添油加醋。 “哦?姑姑,他都做啥了呀?你跟我说一说呗?”白幻幻松开江宇承的耳朵问。 江清然夹起一块儿肥嘟嘟的蒜香鸡爪子放进她碗中,欲盖弥彰道:“他啊,姑姑还是不说了吧。 宇承长大了,咱给他留点面子。” “姑姑,我好想听,你就说一说嘛。”白幻幻挽上江清然胳膊撒娇。 “幻幻弟妹,我娘顾忌宇承弟弟面子,我和你说。”苏玉行开始瞎编。 他讲述江宇承和三个姑娘的爱恨情仇。 第二百六十九章清闲山庄 他讲的聚精会神,白幻幻听得津津有味。 江宇承眉心拧在一起,二哥讲的故事很逼真,就连他这个当事人也快相信了。 姑姑也不阻止一下二哥,任由二哥在这儿瞎吹嘘。 “二哥,敢情他还是个负心汉啊。”白幻幻惊讶。 苏玉行伸出中指,摇晃道:“不不不,离负心汉还差一截。” 白幻幻瞪了一眼江宇承,“二哥,他接连骗三个小姑娘的感情,还不是负心汉吗?” 苏玉行双手捧着江宇承那张干净俊俏的脸蛋儿,“幻幻妹妹,咱就是说这张脸往这一放,哪个小姑娘不喜欢? 她们心甘情愿被我宇承弟弟骗。” 说到上瘾时,他假装惊呼:“幻幻妹妹,我与你聊这些做啥? 你俩若是哪天我为这件事情没有成婚,我岂不是罪人一个。” 他摆摆手,“不聊了,不聊了。” 白幻幻听的意犹未尽,“二哥,你再聊聊吗? 我觉得你讲的挺好,我可喜欢听啦。” 苏玉行瞥一眼江宇承,忌惮道:“别了吧,我宇承弟弟生起气来,谁也哄不好他。” 他起身去黄府找黄金多,让金多瞧瞧女鬼怪长啥样? “幻幻啊,家住哪里呀?有机会和亲家见个面。”江清然套话。 “姑姑,我家住在清闲山上的清闲山庄。” 清闲山庄? 清闲山江清然知道,从未听说过清闲山庄。 莫非清闲山上还有一个隐蔽的山庄吗? “等有机会,姑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江清然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玄机。 “好啊,姑姑,我们家住在半山腰上,姑姑来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哦。”白幻幻提前说明,避免江清然来的时候迷路遇到危险。 “宇承瞧见没有,幻幻比你贴心多了。”江清然夸奖。 江宇承未说话,谁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姑姑,我是女孩子嘛,女孩子生平比男孩子细心。”白幻幻缓解江宇承不搭茬的尴尬。 她想开口说啥,苏玉行带黄金多进门,她转而与苏玉行、黄金多两个一起聊天。 他们聊得忘我,江清然难得有插不上话的时候,她打着哈欠回房间休息。 “姑姑,苏明宇是谁?”江宇承思虑良久开口问。 听到这个问题的江清然睁开双眼,似笑非笑道:“一个飞灰湮灭的鬼怪名字,你怎么晓得?” 她记得娘家人那边只和江清安提起过,除此之外,娘家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更别提第三个人啦。 “我爹与我娘唠嗑时我无意间听见。” 江清然意味深长一声长哦了一声,她好侄子对其他鬼怪不闻不问,唯独对苏明宇感兴趣。 他特意编织了一个谎言,来欺骗她。 “你爹那张嘴堪比棉裤腰,棉裤腰跟你爹破嘴相比紧多啦。” “姑姑,他很厉害吗?”江宇承继续问。 “苏明宇吗?看跟谁比吧,跟姑姑比他自然厉害,跟比他厉害的人相比,稍稍逊色。”江清然纳闷。 宇承这孩子不会真对一个女鬼上心了吧? 真若这样,大弟和大弟妹非疯了不可。 “宇承,幻幻是一个好姑娘,姑姑支持你好好对她,到也不能为了她违背自己最初的梦想,懂吗? 男子理应趁年轻成就一番大事业,为你心爱的姑娘铺一个未来充满光阴的路。” “姑姑,我懂。”江宇承身为小人精,哪里不懂姑姑暗示他的话。 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对于自己迈出的每一步路,绝不后悔。 哪怕马失前蹄,他也认了。 离开苏家,他每天忙碌未完成的事情,一次也没有与家人提起江清然去拜访白幻幻家一事。 除了江清然,谁也没有见过白幻幻,甚至家里人只知道他有心仪女子,却不知白幻幻这个人。 “宇承,好姑姑不是说过要来我们家拜访吗?她最近有时间吗?”白幻幻下巴靠在江宇承肩上。 “姑姑每天很忙,回头我问问她。”江宇承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等进入最后一个阶段后,再去羊粪蛋儿村找姑姑。 白幻幻也不急,索性耐心等待道:“好,听说姑姑超厉害,哪天你带我去现场看一看呗。” “好,等我这段时间忙完再说。”江宇承敷衍。 他们口中远在羊粪蛋儿村的江清然此时在啃鸡爪子。 “老夫人,属下调查过,清闲山上并没有静闲山庄。 属下向附近的村民们打听,村民们也不知有清闲山庄中的存在。”云绕从清闲山回来好汇报。 答案在江清然意料之中,她放下手中的鸡爪子,“云绕,白幻幻口中的清闲山庄在我们去拜访的时候才能看见。 平常人是看不见的,又或者说你们看不到。” 云绕瞬间听懂老夫人话中的意有所指。 他们是普通人类,没有从事与鬼相关的活计,唯独从事这一行的人才看得见清闲山上的清闲山庄,毕竟它是鬼宅。 “云绕,你去准备一下拜访的礼物,将我的亲笔信送寄州府大弟家中,我们随时去启程去州府。”江清然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第一次登门去见,小气会被鬼抓住画饼的。 “是,属下现在就去采买。”云绕说完转身离开。 他离开后,江清然看了一眼房梁上的戴她花高价请人做的十张人皮面具的白轻舟。 “轻舟,你先去清闲山庄查探,将此事说与苏清宸、梁玉、重楼他们三个听。”江清然派遣白轻舟去执行她第一个颁布的任务。 白轻舟从房梁上飞下来,嗖地出了房间,朝清闲山方向出发。 晚间,他回来汇报。 “江夫人,清闲山庄有鬼兵把手,大约一百来个。 听苏清宸讲白幻幻是苏明宇的妾室,很爱很爱他。”白轻舟沉述从苏清宸口中得知的信息。 “妾室啊?还以为王妃呢? 你现在回鬼界去问一问苏明宇的王妃是谁?他最爱的女人是谁?”江清然知道苏明宇喜欢的姑娘是谁,就好对付白幻幻了。 唯一令她头疼的是她的好大侄江宇承,希望他关键时刻别犯浑。 一百个守山庄的兵,苏清宸自己可以对付的吧? 第二百七十章拜访白幻幻家 “娘,你去拜访白幻幻家,可不可以把我俩带去?”苏玉行从外面回来道。 “带你与金多吗?娘带没问题,金多胆子太小。 据轻舟汇报清闲山庄有一百个守未的鬼兵,我担心金多鬼直接吓晕过去,成为人质。”江清然不想黄金多去的直换原因是他是家中的独苗。 金多这个独苗苗出了啥意外,她咋和黄地主交代? 人是她与玉行带去的,要么不带,要么全须全尾带回来。 “这样等金多的功夫练得再高超一些,有这样的机会,咱们再带他历练也不迟。” 苏玉行点点头,他好像明白娘的顾虑是啥? 金多不像他们家,他们家有三个儿子,金多家只有他这一个独苗苗。 独苗苗是掌中宝啊,从小骄养长大的孩子,金多真出点啥意外,黄金宝恐怕会一夜之间白了头。 缝一个自己不能跟着去,黄金多惋惜道:“我胆子要像你一样大就好啦。 玉行,实在不行回头我练练杀猪吧?” “你胆子小,跟杀猪有啥关系? 你天生胆子小,脑袋不活泛,练杀猪未必把你胆子练大,手上还沾了一堆猪血犯不上。”苏玉行不太赞成。 此举太不明智,机会有的是,往后再找呗。 就这样黄金多杀猪一事被否决,他心系清闲山庄一事,在家待的心烦意乱。 “亲家真年轻。”江清然夸这与白幻幻共用同一张脸的白氏道。 “亲家大姐说笑了,我哪有亲家大姐年轻。”白氏招呼丫鬟们倒茶。 江清然端起茶杯,吹了吹冒热气的茶水,她正想小抿一口,小腿肚子忽然疼了一下,疼痛使她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哎呦,谁打我?”江清然扔掉手中茶杯,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弯腰摸着自己的小腿肚子,发问白氏说:“亲家,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亲家大姐误会了,你们来山庄做客,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派人暗中打上亲家大姐?”白氏解释。 现在还不是动手时机,她家幻幻也太心急了些。 “亲家,我是看幻幻那孩子好,特意放下手中的活儿来家中拜访,你们不能欺人太甚。”江清然态度强硬,此事不给她一个完美的交代,休想翻篇。 她弯腰往上挽自己的裤腿,露出白皙的肌肤。 白嫩的腿肚子上,有大拇指宽的红印。 “婶子你们用啥打的?你看看我娘的腿那么红,心疼死我们了。”苏玉行边说边描向会客厅,寻找着趁手的家伙儿事。 白氏汗流浃背,原以为江清然装的,谁知她小腿肚子真红啦? 幻幻那孩子咋就不再忍忍?马上她们可以实施计划,现在出手意味着功亏一篑吗? 幻幻不会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 “婶子,这事今天你必须给我们母子两个一个交代。”苏玉行坚持己见。 “二哥,怎么了?”关键时刻,江宇承与白幻幻从后花园回来道。 他们一进会客厅,瞧见苏玉行和白氏发生口角。 “宇承瞧瞧你姑姑腿上得的红印,拜你未来好岳母所赐。 看不上我们小门小户直说,必要暗中使黑手吧?”苏玉行咄咄逼人。 “误会,全是误会。”白氏慌忙解释。 她对自家闺女说:“闺女,娘真没有派人对亲家大姐下手,都是误会。” “婶子,我娘平日里为人和善,她干不出这样的事来,许是里面有什么误会?”白幻幻命下人们好好去查一查到底是谁所为。 “幻幻,姑姑真心喜欢你这孩子,但你也看到了姑姑腿上的红印。 有什么深仇大恨直说,没必要暗中下死手吧? 姑姑担心自己继续待下去,恐小命不保。”江清然要走,被白幻幻拦下。 白幻幻拉住她的手,“姑姑,不如留在庄上吃顿饭,让我娘好好陪个不是。” “我们差你这顿饭吗?又不是吃不起。”苏玉行拉住江清然手腕执意要走。 他们走出会客厅,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他们吸回进会客厅内。 哈哈哈哈哈。 “江清然,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白幻幻把江清然绑起来。 “幻幻,你这是做什么?”江清然挣扎。 “江清然,你杀死我相公,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落到我的手中吧?”白幻幻幻化成死后的模样。 死后的她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双眼乌青。 “你不是人?”江清然大吃一惊。 “正是,想不懂你也落在我手中的时候。”白幻幻等这一日等了好久。 江清然拉长尾音哦了一声,“你想怎么处置我?” “看起来你还挺淡定。”白幻幻手掌心浮现出下巴匕首,她亲自动手活寡江清然,为明宇哥哥报仇。 “不淡定,难不成还哭不成?”江清然母子二人被白幻幻的手下绑起来,绑在木桩上。 “也罢,今日你的死期到了,随你便。”白幻幻不着急道。 如今江清然落在她手上,何时杀了江清然,她说了算。 等她杀了江清然,明宇哥哥的仇报完,明宇哥哥在那一方一定会高兴地合不拢嘴,他会夸她干的漂亮。 “我的死期吗?我真想看看你如何处置我?”江清然激怒白幻幻,让她提早动手。 “既然你一个将死之人想看,我便满足你。”白幻幻从怀里掏出匕首,准备刺向江清然胸口。 匕首与江清然仅差大拇指间的距离,被人一脚踢开。 “苏清宸,你怎么在这儿?”白幻幻惊悚道。 “自然是我安排他来的,你以为我来之前没有准备吗?”江清然被苏清宸松绑身上的绳子道。 白幻幻冷哼一声,“单凭你一个,也不是这么多鬼兵的对手。” 她派这么鬼兵守着,防的就是忽然出现的苏清宸。 苏清宸能打又怎样,他无法同时应对一百个守卫。 “依我看未必吧?我相信清宸的实力。”江清然将希望寄托于苏清宸身上。 有时候事情办不好也在常理之中,毕竟人无完人鬼无完鬼嘛。 她请苏清宸前来助阵,好好杀杀白幻幻的锐气。 第二百七十一章江清初 白幻幻哪儿来的勇气说苏清宸打不过一百个鬼兵? 他自己的手下连明卫、暗卫加在一起至少六个,多了不知情。 谁规定打架只允许苏清宸一个鬼怪参加啦?他的手下也可以帮忙。 江清然睨视自傲的白幻幻,这座鬼宅子里不止有苏清宸一个鬼怪哟,还有梁玉、重楼两个鬼怪,额外加上张平、白轻舟两只高级的鬼,外加他们的手下。 里里外外加在一起至少二十多个鬼。 二十多个鬼打白幻幻手中一百个鬼兵易如反掌。 一个鬼怪战斗力相当于十个高等级的鬼。 她仰头吹了个口哨,重楼等众鬼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进行打斗。 白幻幻目瞪口呆,她一直知晓江清然擅长交朋友,蛊惑人心。 她安排一百个鬼兵防江清然增添人手,谁知她把鬼界最厉害的那几个全叫来了。 不对。 还缺一个,缺一个肖良。 看来江清然也不是是所有人、所有鬼喜欢嘛。 得知这一点,白幻幻很高兴。 有那一百个鬼兵在,不用她亲自上手打斗。 她搬了个椅子坐在江清然母子跟前,看着她们母子二人。 有她们母子两个足为人知,苏清宸不会拿她怎么样? “听说苏明宇一个深爱的女子,是他生前爱而不得,你晓得这位女子是谁吗?”江清然在沉默两刻中突然开口问。 苏清宸为营救她们母子两个与一百来个鬼兵进行激烈战斗,她不好坐以待毙。 “你以为你拿这一套好好会激怒于我吗?”白幻幻早就想到会使用这一招。 “他们打架,我无聊,咱们交流交流嘛,这一招是哪一招?”江清然装傻充愣。 她明确感受到白幻幻刻意压制心中的不满,那就别怪她加大力度喽。 等等。 宇承那臭小子人去哪儿啦? 她与老二被绑两刻钟,啊,自打被绑上那一刻,那臭小子身影消失不见。 不来救她和她家老二,去哪儿眯起来隐藏?等她逃出这个鬼地方,平安回到家以后,一定在娘与大弟、二弟面前好好参他一本。 她先将白幻幻情绪调动起来,等解决白幻幻以后再找江宇承那臭小子算账。 “我听说他喜欢的女子,与我长得一模一样,挺令人好奇。”江清然继续加大火力。 苏明宇喜欢的女子不是几千年前那一世的她,而是几年前那一世她的双胞胎妹妹。 这些话都是她吩咐白轻舟从苏清宸那儿打探出来的消息。 她哪一世双胞胎妹妹叫啥来着?好像叫江清初,谐音梗是讲清楚。 “你少放屁,明宇哥哥只喜欢我一个,他不会喜欢任何人。”白幻幻坐不住,她面部扭曲道。 “是吗?为啥我听说他喜欢的女子和我一个姓氏,叫什么江轻初?”江清然不管白幻幻乐不乐意听。 碰。 白幻幻踢倒自己坐着的椅子,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是谁多嘴告诉江清然这些信息,一定是苏清宸那个嘴上没把门的? “呦~你恼羞成怒啦? 你先前不是说只喜欢你一个吗?为何我得知的消息与你恰恰相反呢? 江清初真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呢,据说和我拥有同一张面庞,是我的荣幸。”江清然刺激白幻幻。 白幻幻气的双肩颤抖的厉害,她取出腰间的配剑,抵在江清然脖子上。 “信不信你再多嘴一句,我杀了你。”白幻幻双眼猩红威胁。 “来呗,反正我现在也掌握在你的手上,我的生死你说了算。 你想杀便杀,你想让我活,那我就活。”江清然无所谓道。 害怕又有啥用,害怕白幻幻就会放过她吗?未必吧? 白幻幻只会因她的胆怯更加兴奋,来加倍折磨她。 咦~ 江清然远远望去,一道身影在慢慢朝她们这边方向靠拢。 人影愈来愈近,她终于看清楚来人是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消失不见得的臭侄子江宇承。 江宇承怀中鼓鼓囊囊,仿佛装了什么东西? 待江宇承悄声声来到白幻幻身旁,从怀中掏出炮竹后,她惊呆啦。 “白幻幻,你就是一只跳梁小丑,懂吗? 你以为苏明宇娶你是真的爱你吗?他不过是想要你背后的势力而已。 他真喜欢会只纳你为妾吗?他真喜欢你的话会把王妃之位留给你,而不是娶别人为妻,让你成为一个小妾。” “不是的,你说的全是假的,明宇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明宇哥哥真心爱我,他为我好,怕我受欺负,所以才纳我为妾。”白幻幻捂住双耳。 江清然说的那些她一句不爱听,因为江清然陈述的事实是她心中无法言说的痛。 “白幻幻,自欺欺人人好吗?我大大方方说我没爱过人。”江清然说完这句话有些懊恼。 苏清宸在场,像他们这种有内力在身的人,可以通过内力听见她说的话。 希望她的话没有左右苏清宸情绪,让他失去战斗力,否则她真大大的罪过。 “你没爱过人?你的确没有爱过人,放着苏清宸好好的太子不喜欢,偏偏自己当皇上。 苏清宸真是废物,你不光在你们俩大喜之日杀死他,还把他的亲生父亲,也就是当朝皇上杀死,自己坐上龙椅。 你们姐妹两个不愧是天底下最狠毒的女子,苏清宸父子三人通通死在你们姐妹两个的刀下。”白幻幻讽刺。 姑姑哪一世居然坐过龙位?点燃两大堆炮竹的江宇承征愣。 怪不得他从鬼怪苏清宸眼中读懂了复杂情绪,原来他是被姑姑亲手杀死的,被自己深爱的女人杀死一定很痛吧? 尤其是姑姑还联合自己的妹妹杀死了他的父亲和兄长。 他在姑姑吸引白幻幻注意力下,将炮竹缠绕一圈包围白幻幻的身体。 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沉浸在悲伤中的白幻幻回神。 她听着啪啦声仔细分辨声音来源,响声与她很近,好像是从她身边发出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她低下头果然看见自己脚下围着一圈炮竹,正是从她脚下发出来的。 “啊啊啊啊啊。”白幻幻大声尖叫。 第二百七十二章消灭白幻幻 “吼什么?不就是区区一炮竹吗?”江清然故意道。 还算江宇承那还臭小子有点儿良心,知道想办法来救她,没有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 “江清然你故意的,你故意留后手来对付我。”白幻幻过于害怕忘记跳出炮竹里。 “你纯粹想多了,我还真没聪明到那种程度。”江清然真想提醒白幻幻一句不如先跳出炮竹圈来。 “闺女快跳出来,跳出来她不会拿你怎样的。”躲在暗处的白氏冲出来提醒。 她突然出现令江清然吃惊,白氏竟然还没有死? 有了白氏的提醒,白幻幻总算想起跳出炮竹圈,成功来到安全地带。 她再次用剑抵住江清然脖子,“说你安排谁在我背后搞袭击?” “我哪儿清楚?我连人影也没看见。”江清然撒谎。 她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有种说了上千次的感觉。 “闺女,她撒谎。”白氏坐在远处拆穿江清然的谎言。 唉。 江清然叹气。 白氏真多嘴呀,如果她永远开不了口,说话该有多好。 江清然随心一想,怎料白氏下一刻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倒在地上。 “娘。”白幻幻移动白氏身边。 她丢掉手中的剑,抱起白氏喊道。 趁她伤心的时间,江宇承偷偷跑到江清然跟前,用最快的速度解开她们母子二人身上的绳索。 “臭小子,还算你有点儿良心。”江清然活动手脚,刮着江宇承鼻尖。 江宇承身躯一震,红着耳垂道:“姑姑,男女授受不亲。” “好好好,姑姑下回不刮你鼻尖,刮宇诺的。”江清然笑道。 恢复自由的感觉真好,不过她还没有完全自由,等从清闲山庄这座鬼宅子里出去,才算真正的自由之身。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白幻幻擦掉脸上的泪水,捡起地上的剑,一点点逼近江宇承。 “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我们老江家的人从来不将爱情放在第一位。 我是我姑姑的侄子,你当真以为我会为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女子,置我姑姑生死于不顾吗? 你真认为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的突然出现吗? 对我而言,你的出现太过巧合,太过蹊跷。 因此我一直在配合你,想弄清楚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江宇承从一开始便怀疑白幻幻的身份。 他悄悄让人在暗处查她的身份,奈何一直没有收获,直到他偷听自家姑姑与二叔的谈话,从他们口中得知白幻幻是女鬼。 难怪他查那么久,从未有过一丝进展。 白幻幻难以置信她演那么久,江宇承居然从来没有相信过她,她的演技真有那么差吗? 哈哈哈哈哈哈。 白幻幻绝望地仰天大笑,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栽在江清然侄子两个手中。 姓江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几千年前的江清然、江清初是,几年以后的江清然、江宇承亦是。 “白幻幻,你知道无论是人还是鬼盲目自信,过于自负,只会输的一败涂地吗?”江清然再自再自作聪明,也从来不敢让自己达到自负那种程度。 无论是她身在现代,还是穿来古代以后,将来警告自己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 人可以自恋,但不能自负。 “不可能,我不会输。 我是白幻幻,我怎会输呢?”白幻幻用手抱着头。 她不停在远处移动,无法相信她输了的事实。 不。 她白幻幻没有输。 只要她杀死江清然,她便赢了。 她拿起剑,朝江清然刺过去。 太过突然,江清然来不及躲避。 她紧紧闭上双眼,试图减轻伤痛给她带来的冲击力。 等上刹那的功夫,没有感受到剑刺穿身上来的疼痛。 她缓缓睁开眼睛,白幻幻的腹部被人用剑刺穿,刺穿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调查她的江宇承。 “忘记告诉你了,在我们老江家,姑姑排在第一位。”江宇承面无表情的抽出插在白幻幻肚子上的剑。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一切以姑姑为中心。 姑姑过去被他们惯的性子飞扬跋扈,常常与村民们打架,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却对他们当侄子的超好。 他又怎会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将姑姑置身危险之中呢? “你们老江家果然各个心狠手辣,不知爱情为何物?”白幻幻说完这句话,呆着不甘心倒在地上。 眨个眼的时间,她的尸身化为灰烬,永久的消失在时间。 “姑姑,是侄子不孝,任由姑姑处置。”江宇承低头承认错误。 “行啦,你没来救我才是真的不孝。”江清然原谅他啦。 哎呀。 又逃过一劫。 她站在清闲山庄这座鬼宅门外,接过江宇承亲自递来的火把,点燃堆在清闲山庄这座鬼宅门前的柴火堆。 她望着熊熊火焰,待它化作一团废墟后离开,从此世间再无清闲山庄这座鬼宅的存在。 啪。 江清礼在得知江清然被白幻幻绑架后,抬起手扬在江宇承脸上。 江宇承柔嫩的脸蛋儿出现五个红掌印,足以见得江清礼下手时有多狠。 “大弟,你这是做什么? 宇承不是在紧要关头杀死白幻幻了吗?”江清然护住江宇承。 “大姐,你看看他干的蠢事,差点儿大姐你就回不来了。”江清礼肺快气炸了。 江宇承平日里看起来很聪慧,谁知居然被一个女鬼骗这么久,令他太过失望。 “我觉得宇承这件事情办的挺圆满,他并没有被白幻幻欺骗过关,说明他这个人很有洞察力,是个当官的好苗子。”江清然继续为江宇承开脱。 “大姐,你不用为他找理由。”江清礼今日非好好教训江宇承这个逆子不可。 江清然嗯哼一声,“你这是干嘛? 我倒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历练,既练了宇承的胆识,也练了我的胆子。 这样的事情别再有第二回就好啦,只当给宇承买一个教训,家里其他孩子从今往后再挑选心仪的女子时,一定擦亮眼睛。 出现在你们身旁的不一定是漂亮女孩子,还有可能是女鬼。” “姑姑,找女人不靠谱,找男人是不是就靠谱了啊?”江宇诺问道。 第二百七十三章跟踪江宇诺 他话音才落下,紧接着挨了一个大逼斗。 他捂着右脸,一脸懵逼:“爹,你打我做甚?又不是我害的姑姑惨遭连累。” “你是没连累你姑姑不假,但你说的是什么狗屁话?什么叫做找男人就靠谱了? 你敢找男人,我腿给你打折喽。”江清礼手中举着自己脱下来的鞋子,警告江宇诺。 江宇诺撇撇嘴,他随便问一问,别发这么大火干啥? 他又不真的找男人,他对男人也没有兴趣。 依他之见,是他爹自己想找没有找到吧? “好啦,大弟今日咋这般暴躁?”江清然阻止。 “姑姑,我爹他自己想找男人,奈何别人没有看上他。”江宇诺造谣。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爹为啥恼羞成怒?阻止他找男人呢? “啊?你爹还是这样的人吗?”江清然轻笑。 原身记忆中,她家大地妥妥的直男一枚。 宇诺孩子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臭小子,我看你真是找打呀? 老子我喜欢女人、女人。”江清礼撇出手中的鞋子,准确无误的落在江宇诺身上。 江宇诺嫌弃般左手中指和右指捏着鞋子,右手掐着鼻子,还给了江清礼。 “大姐,瞧见没有这两个小犊子要上天。”江清礼被林诺诺从身后死死拦住腰。 “爹,要骂就骂我大哥呗,关联我干啥呀?”江宇诺十分不解。 大哥自己识人不清,被女鬼纠缠上,阴阳怪气他,上哪儿说理去? 从江清然家出来,他发誓将来找娘子一定要擦亮眼睛,不再着大哥曾经着过的道。 “娘,宇诺弟弟会不会跟大舅舅打起来?”苏玉行担心。 “这点小事不至于。”江清然望着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的马车道。 回到府中,她脱掉鞋子,刚想躺炕上。 头沾在枕头上,睁眼看见屋内多出来三只鬼怪。 “你们怎一块儿来了,有事吗?”江清然坐起来问。 “婶子,你忘记兑现承诺啦。”重楼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 江清然疑惑,她允诺这三个鬼怪什么条件了? 印象里明明记得从来没有过呀? 这三个鬼怪该不是故意抨击她,自己想从她这里套取一些好处吧? 她谨慎地看向这三只修为高强的鬼怪,“你们不会记错了吧?” 她记性好着呢,准是这三只鬼怪学坏啦。 “婶子,我还想再要两身衣裳。”重楼身上现在穿的这身一股血腥味,他想换一身新的。 呃。 江清然不得不说她真了解重楼,一撅屁股拉几个粪蛋儿,她能准确无误猜出来。 这是她为拉拢他,没少送他自己缝的礼物,开始与她谈上条件了。 孩子学坏了,真令人头大。 “行吧,太贵的绳子买不起。”江清然先打好预防针。 到时候朝她要好衣裳,她抬起左掌,啪啪啪照着这几个鬼怪屁股上擂上三掌。 她亲自去县府挑选布匹,选了一匹银色布匹。 她算账,小二半搬着布匹放进了马车上。 结算账出来的江清然,一抬头撇见云绕老往一个方向瞅。 她好奇的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江宇诺与一个男生勾肩搭背,聊到兴起时,他伸手拍了一下那名男子的屁股。 江清然放大双眸,不太确认地擦了擦双眼。 太疯狂了。 世间终于癫成了,她难以理解的模样。 敢情宇诺那日说的话全是真的? 他还真想找一个男人当夫郎啊? 宇诺这受弱的小身板,扛得住吗?菊花遭受得住吗?她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大姐,在瞅什么?”江清安从外面办公务回来,遇到在铺子前站着的江清然。 江清然收回视线,朝江清安摆摆手,两个人一块儿跟踪江宇诺。 “二弟,宇诺这孩子不会是之前先跟我们说一嘴,让我们好接受吧?”江清然直勾勾目视正前方手牵着手的江宇诺二人。 “宇诺,最近吃多了撑的,回头停掉他零花钱就好啦。”江清安已想好解决的办法。 他们跟踪江宇诺二人来到了一家小馆儿前停下来。 “二弟,县府还有这等好地方呢?”江清然兴奋道。 原身这么多年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小家中,从未来一个小馆儿铺子,今日这等美事让她赶上啦。 她留个神的功夫,小馆儿铺子内走出来两个舞姿弄骚的小馆儿。 小馆儿看见她姐弟二人,一人挽上一个胳膊。 挽上江清然胳膊的那个小馆儿绣着兰花指,骚里骚气道:“客官里面请,客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客官请放心,奴家一定会伺候好客官。” 额。 江清然示意没有穿官服的江清安稍安勿躁,当务之急是先混进去,把宇诺这臭小子抓出来。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有钱人下馆子,她嘴中的馆子非彼馆子。 江清然跟随小馆儿直接上了二楼最里面的那个包间。 她自来熟地侧躺在床上问:“小馆儿,刚才有没有看见两个比较年轻的男孩子进来?” “客官,有奴家一个就够啦。”小馆儿当着面开始解衣裳扣子。 “哎哎哎,大白天你脱衣裳不好吧?”江清然噌从床上坐起来,大步迈到小馆儿跟前,系好他的衣裳。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买一个心安。 “客官真大方,如此奴家更要好好的伺候客官啦。”小馆儿说完,又要开始解他身上的扣子。 “别别别,你先别解扣子。 你先告诉我那两个年轻的男孩子,你有没有看到过?”江清然紧紧攥住小馆儿的双手。 她只是之前来抓江宇诺和他朋友,还没有做出做好献身的准备。 “客官说的那两个男孩子奴家看到过,其中一个是我们小馆儿铺子的东家,另外一个是他的好朋友,他们两个在倒数第三间的房间。”小馆儿被江清然用力握住双手,他想解开衣裳,客官攥住他,无法挣脱。 客官当真奇怪,头一次见不用让他服侍的? “这样我再给你十两银子私钱,你去上他们门外给我听声去。”江清然打开荷包从里面摸出来一张十两银票。 第二百七十四章江宇诺被误会 “客官,奴家去听声不好吧?”小馆儿绣着兰花指道。 十两银子客官说过是他的私钱,不用上交给爹爹的,只需上交先前客官给的那五十两银子便好。 “无事,你要做的是阻止他们两个做那种事情,被他们发现也无所谓,就说是我让的。”江清然脱掉鞋子,打着哈欠说道。 小馆儿收好属于自己的十两私钱,关好房门前去倒数第三间包房外听墙角。 “大姐,我们何时离开?”同样用钱买个清净的江清安问。 “等一会儿小馆儿前来汇报再说,先让我眯一会儿。”江清然合上双眼,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这一睡从天亮睡到了天黑,直到肚子传来咕噜咕噜叫,她被迫睁开双眼。 “客官你醒来,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提溜我们家东家朋友的耳朵离开了。 奴家在包间外面听的真真切切,少爷和他的那位朋友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单纯的吃了顿饭。”小馆儿命人端上了一桌好菜。 客官赏他十两私钱,他自当客观满意而归。 比起用肉体来挣银子,备上一桌好酒好菜又算得了什么? 咕噜咕噜。 房间内响起来江清然肚子咕噜噜叫的声音。 小馆儿拿一盆干净水,让她清洗手。 “他们何时走的?”江清然把手巾递给小馆儿坐下问。 “客官醒之前的两刻钟。”小馆儿端起酒壶往酒杯里倒酒,放在江清然身旁。 “小馆儿,你说你少东家与他朋友,他们两个单纯的吃顿饭?”江清然啃完一个鸡腿儿。 “是啊,客官。”小馆儿拿起筷子往江清然碗里夹着鸡翅。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江清然啃着鱼头问。 “奇怪的动静吗?”小馆儿仔细想一想,“客官,但偶尔听到一些嗯哪啊的声音,想必是东家与他朋友嗓子不好吧?” 坏菜啦。 江清然嗦完鱼头,左手拿个鸡腿儿,右手拿着鸡爪,匆匆往外走。 “客官,你还没有吃晚饭呢,要不奴家让人打包吧?”小馆儿站在房间门口喊。 江清然举起手中的鸡爪子摇了摇,“赏给你啦。” 赏给他了吗?客官真大方,那他便不客气喽。 他进房间大快朵颐,而赏他这桌好酒好菜的江清然坐马车赶回娘家。 她一进会客厅,看见江宇诺双腿跪在地上。 江清礼手中拿着鸡毛掸子,欲往江宇诺身上打。 “等等。”江清然阻止。 她上前护住江宇诺问:“大弟,这是做什么?” “大姐,你问问他自己都干了什么? 小小年纪不得了了,喜欢谁不好,喜欢男人。”江清礼提起这件事情,气不打一处来。 他再次举起手中的鸡毛掸子,眼瞅鸡毛掸子直直落在自己的后背上,江宇诺犹如抓住救星般赶忙开口,“姑姑,二舅舅误会我了。 我真的不喜欢男人,是我朋友他突然后背痒,我帮他捏捏后背。” “只是单单捏捏后背嘛?我怎么听说有的时候会传出一些嗯、啊的声音?”江清然将信将疑。 见自家姑姑也误会他了,江宇诺欲哭无泪道:“姑姑,真的只是帮他捏捏后背,谁知这货居然发出声响来?” 回找他定那家伙好好算账,难得他回来一趟州府,那臭家伙给他捅了这么一大篓子。 喜欢男人,这顶帽子一旦扣上,便摘不下来啦。 天地良心,他真的对男人不感兴趣。 好在江清然暂时相信他的话,让他从地上站起来。 “这件事情急不来的,不如我们转为地下暗中调查。”江清然让江宇诺带着孩子们去玩儿,自己与江清礼、江清安兄弟两个商量。 “大姐,这混账小子真是越来越离谱了。”江清礼气得丢掉手中的鸡毛掸子。 “你与其有在这里生气的功夫,不如让人好好调查一下宇诺如何的那家小馆儿铺子的东家? 那位东家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大姐,我调查这些资料干啥?”江清礼脑瓜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江清然无语,特殊情况必须特殊对待,白幻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大姐怀疑他另有目的?”江清安一秒理解自家大姐口中的意思。 白幻幻那件事情才结束不久,眼下谁都不希望再来一个。 况且这次的性别换了,已经从女孩子改成男孩子了。 从前听大姐提起过一嘴,男鬼一般等级都很高,比女鬼难对付多。 因此他们谁也不希望江宇诺认识的那位东家是个男鬼。 每次一碰见修为高的男鬼,需麻烦苏清宸等鬼。 单凭他们区区人类,真的打不过。 这也是为什么坚持苏玉行和江雨桐他们学武功和功夫的原因。 经过连续七日的调查,调查回来的结果可以百分百确认江宇诺认识的那位少东家,曾与他一个学院读过书,刨除他是男鬼的嫌疑。 “你快去我家帮我解释解释啊。”江宇诺催促。 “解释什么?咱们两个清清白白,互相不喜欢对方,还用解释吗?”年轻东家觉得多此一举。 江宇诺急的来回踱步,“咋不需要解释呢?你晓不晓得你铺子里的小馆儿说些什么? 他说咱们两个那日时不时发出一些嗯、啊的声音? 你听听这叫什么混账话?连平日里最疼我的姑姑都开始怀疑我喜欢男人这件事情啦。” 他冤枉死,真的太冤枉啦。 全下没有比他更冤种的人啦。 “那日你捏我肩膀弄疼我,我可以去跟叔叔解释,问题是你确认他们真的会相信咱俩说的话吗?”年轻东家问。 那日到底是哪个小馆儿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语? 不过仔细想一想,人家说的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江宇诺捏他肩膀力道太大,他疼发出来声音也正常吧? 不行,解释必须解释。 他与江宇诺一起去江府,得知真正的来龙去脉,江清礼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他家臭小子对女人不感兴趣,否则他真的会崩溃。 “你们真的只是好朋友?”江清礼不太放心问。 大姐如果在就好啦,还可以分辨下这位年轻的东家是不是鬼。 第二百七十五章媒婆登门,苏玉行挑拨离间 “江叔叔,咱们两个见过好几面呢。”年轻东家道。 大人忘性是他,他记得清清楚楚。 “是吗?你看我这一天天事儿多,半点印象也没有。”江清礼瞧年轻东家大大方方,眼神无半分心虚,说的应该是实话。 年轻东家无所谓的摆摆手,他懂。 上了年纪的人,记性不如他们小年轻的好,理应理解。 江清礼倘若知晓他心理活动,一定会撸起袖子和他好好理论一番。 什么叫上了年岁? 他很年轻的好不好?再老能老的过大姐吗? 可惜他不知,无形中省却好多口水。 “对啊,爹,小的时候他来过家里好几趟呢,后来我们搬去州府以后,联系渐渐少了。 每年过年回来的时候,我俩在一起玩。”江宇诺解释。 依他看,爹就是被大哥的事情闹的,现在看谁谁向鬼。 “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留在府中吃顿饭吧。”江清礼顺便让二弟好好套套话,调查调查年轻东家的底细。 二弟在七天后给出了他相同答案,年轻东家一家居住在县府,在县府的商界中也是大有名气,有一定地位。 排除是鬼,又没有龙阳之好,江清礼满意地带江宇诺兄弟二人回州府。 送别那日,江宇诺和江清然告状,“姑姑,我爹太疑神疑鬼,连他亲儿子也怀疑。” “行啦,往后少做让你爹误会的事情,不然姑姑也无法出面替你求情。”江清然从现代而来,她接受自家人喜欢男人一事,江清礼未必接受得了。 毕竟古代人思想封建,不如现代人开放。 好在虚惊一场,结果皆大欢喜。 “娘,不好啦,有人来家里提亲。”钱肉肉惊慌失措。 屁股还没坐稳的江清然疑惑,她们家好像没有合适的人选吧? 她扭头瞥向苏玉壮兄弟三个,“你们谁要纳妾,我怎么不知道?” 苏玉壮摇了摇头,“我不纳妾呀。” 紧接着苏玉尘道:“娘、娘,玉尘不知纳妾是什么?” 有了他们兄弟两个的否认,全家人的视线落在苏玉行一个人身上。 正环胸看戏的苏玉行懵逼啦,“你们看我干啥呀?我又不纳妾。” 对哦。 他们兄弟三个不纳妾,没有其他人选啦。 等等。 人选还是有一个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江清然,他们娘单身老寡妇一个,搞不好有人看重他们娘赚钱能力,不怕死的派媒婆上家来提亲。 不会真是她吧? 过完这个新年后,她迈入四旬啦。 哪儿个傻缺上门提亲?咋她家门口曾贴的有婆娘男人不得独自入内白贴啦?没起到任何作用? 她产生了深深的疑虑,在她还未想出答案前,媒婆已进入府中。 “恭喜大妹子呀,贺喜大妹子。”媒婆脸上有个大大的黑痣,头上插朵鲜艳的大红花,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裳进到会客厅。 “恭喜?走错地方了吧?我们家没人娶亲。” 媒婆手里拿着大红色的手娟,眉开眼笑道:“大妹子没有错,就是来给你提亲的,有人相中你了。” 江清然冷脸,左右张望两旁。 苏玉壮等人心中拉起警报,一个个暗道不好。 他们集体感受到房间内冷空气下降,他们娘最忌讳这个话题,偏偏真有人不怕死来府中找打。 “娘、娘,玉尘取来戒尺。 她惹娘生气,娘打她。”苏玉尘不知何时回的书房,手中多出来一个三十厘米长的木戒尺,笑嘻嘻放进江清然手掌心。 江清然征愣,随即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媒婆姐姐是不知我们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想娶我的男子,一律走着进来,抬着出去。” 牛啊。 他娘这招真高啊? 率先听懂字面意思的苏玉行暗自朝江清然竖起大拇指,往后不怕死的媒婆来他家给他提亲,他也利用这一招。 不得不说这一招真损,也就他娘想的出来。 “大妹子,这话是啥意思啊?”媒婆一时间没太明白。 “真笨,我娘的意思是人活着进来,死着出去。”苏玉行心灵善,为媒婆解释江清然话中的含义。 听懂后的媒婆脸色煞白,她吱吱呀呀半晌,“大妹子,你怎能……怎能……” 她能了好一会,愣是说不出下文。 没劲儿。 江清然打了个哈欠,摆摆手示意送客。 “婶子,我劝你往后再也不再有这种活最好别接,我娘当初江美怪的名号不是白响亮附近村落。 也就我娘今天心情好,但凡你倒霉碰见我娘生气时候来,恐怕活着进来死着出去的人是婶子你啦。”苏玉行好心提醒。 他的这句话吓坏了来提亲的媒婆。 “大侄子,婶子咋没听懂你这句话的意思?” 苏玉行嘶一声,今天来的媒婆真笨,不光有礼貌喊他一声公子,喊他娘一句江夫人,脑子还不灵光,媒婆当初怎么当上的? “意思就是花钱雇你来的人,想让你白白送死。 村里人谁人不知我娘最忌讳别人来上门提亲?但凡有心之人打听打听附近几个村落全都知道。”苏玉行点到而止。 火候力度不太大,他又补充道:“婶子,花钱雇你的人是不是和你有仇? 我想你一定是哪句话得罪他?他故意指名道姓让你来府中送死。”苏玉行光添油加醋还不够,他还要挑拨媒婆与她雇主二人之间的关系。 哼。 打他娘主意,也不问问他同不同意? 他边走继续深挖消息,在他循环吓唬后,挖出来跟雇媒婆的人是谁? 姓韩的,一天不作死心刺挠。 看来他有必要找韩夫人谈一谈,将姓韩的踢出去。 不对,他做两手准备。 在找韩夫人之前,先去黄府找黄金宝。 “黄地主,我有笔生意和你谈一谈。”苏玉行对正在啃猪蹄的黄金宝。 黄金宝一听有生意,忙放下手中的猪蹄儿。 待他看清声音来源主人后,重新拾起猪蹄。 怪他生意二字太激动,没分辨出来苏玉行这臭小子的声音。 他上哪有什么生意,指不定是又想出什么歪主意来诓骗他。 他家臭小子好骗,不代表他也好骗。 第二百七十六章劝说韩夫人休夫 苏玉行看他不上当,也不气馁。 自顾自拿起盘中一个卤过的大猪蹄啃,“黄地主,我此番前来和你说关于韩老爷的事。” “哦?那个老王八羔子的事?”黄金宝双眼放光,连骂苏玉行不要脸贪吃的事情也抛在脑后。 “黄地主,韩老爷今日花钱雇媒婆来我家提亲,气的我娘想揍人。”苏玉行道明来意。 “那王八羔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三年了吧?对大妹子还不死心?”黄金宝啃着猪蹄。 苏玉行停顿道:“可不嘛,他专门与咱们作对,黄地主换作是你,你如何做?” 黄金多冷哼一声,“狠狠揍他丫的一顿,反正他胖的和死猪似的,也打不过我。” 额。 苏玉行咬下一口猪蹄儿,他很想说黄地主自己也不瘦。 “黄地主,不如咱俩这样……”苏玉行凑近黄金宝,附在他耳边小声低语。 片刻后,黄金宝满意地点点头,“大妹子知道你私自来找我的事吗?” “这种小事不用和我娘汇报,我一人出马极好。 黄地主,我先去韩府约见韩夫人,不多做停留了。”苏玉行说完起身离开,被黄金多叫住。 黄金宝不赞成道:“你去不合适,韩夫人未必认识你,不如你大妹子亲自与韩夫人谈判,咱们两个外加我那蠢儿子三个人搞定姓韩的那老王八羔子。” “也行啊,黄地主,姜还是老的辣,我这就回去与我娘提。”苏玉行临离开前,不忘撸走一个猪蹄儿。 黄金宝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出了府门。 “这臭小子连吃再拿,刘管家,你说我家金多有他一半聪明,我至于让儿媳妇管理生意吗?”黄金宝气呼呼道。 他再生气也无事于补,猪蹄儿也回不来啦。 拿猪蹄儿的罪魁祸首以平安抵达家里,与江清然提起韩老爷一事。 “又是姓韩的那狗东西?”江清然从炕上坐起来。 “可不嘛,娘,你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老打你主意。 他异想天开,清楚娘你会挣钱,老不死心纳你为妾,让你给他挣银子。” “找韩夫人这事别说依我看挺靠谱,三年前那夫人亲自登门找过我,我聊的挺和谐,韩夫人这人比姓韩的有谱。 人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依我看拆了姓韩的这桩婚又如何?”江清然决定干这一票。 先不着急找韩夫人,过两日再说。 “韩夫人好久不见,愈发年轻了。”江清然三天后约见韩夫人在酒楼碰面。 对于江清然约她,韩夫人并不吃惊。 听嬷嬷汇报,姓韩的他那老东西又作死了。 江美怪挺忙的一大活人,忽然提出约她见面,一定是为姓韩的那狗东西事情而来。 “江夫人,不如有话直说。”韩夫人也好确认一下,到底是否到底是不是那件事情? “既然韩夫人直率,我也不藏着掖着。”江清然讲起韩老爷先雇媒婆上门谈纳她为妾一事。 狗东西,还真是那件事情。 “江夫人真对不住,我家这老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回去我好好教训他。”韩夫人你想拿块面纱遮挡住脸。 丢人啊,真丢人。 当事人找上门来,她哪还有面子呀? “韩夫人虽然身为一个女人家,大智谋不差韩老爷,何必看他脸色行事。”江清然端起茶杯喝茶。 “江夫人,这话为何意?”韩夫人懵逼。 按照常规流程,不应该是让她管好姓韩的那狗东西,顺带再敲诈她一笔吗? 就目前而言,流程好像不对劲啊? “韩夫人,我相信一个好女子,不拘于府中。 想必韩夫人做生意能力一定不差,不然韩老爷定不会厚脸皮高攀。”江清然放下茶杯,“如果我是韩夫人,回府后第一件事情休了韩老爷,自己掌管生意。” 休喽? 休夫吗? 韩夫人目瞪口呆。 休夫一事,她还从未想过。 她真休夫,多少戳脊梁骨的话等着她? “江夫人,不好开这种玩笑。”韩夫人嘴上说着,心里跃跃欲试。 她早就看那狗东西不顺眼了,她想过让那狗东西休了她,亦或者和离,唯独没有想过休夫一事。 休夫诶,光想想都爽。 “韩夫人,是我目前见过对未准情敌最大方,心态最好的一位夫人。 不向其他夫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一顿打与骂。 当妹妹的我真心觉得韩老爷配不上你,你值得拥有更美好的人生。”江清然继续蛊惑。 说实话,没有这件事情,她也认为韩老爷配不上韩夫人。 韩夫人嫁进韩府,韩老爷属实高攀啦。 韩夫人当年嫁给别人,恐怕有另外不一样的美好人生。 “大妹子,休夫一事可不敢轻易说出口,搞不好吐沫星子满天飞。”韩夫人有心整,没胆子实践。 “韩夫人,骂我的人能排一个镇,我照样刀枪不入。 做人脸皮厚点呗,脸上薄我早就不知多少成千上万的通沫星子淹死?”江清然与原身主打心里能扛。 “大妹子说的对,这件事情容我回去好好想一想。”韩夫人不能白休,一文钱落不到手。 她休也必须从姓韩的那老东西那儿多分出来一些,保证她晚年生活无忧。 韩夫人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吃饱后她与江清然道别,坐上马车问一旁的嬷嬷,“嬷嬷,你觉得江夫人的提议如何?” “回夫人,老奴认为此举太过大胆,却也可行。”身为夫人最得力的丫鬟,她自知夫人心中在想什么。 夫人不过是需要一个可以说服她休夫的人来帮她下定决心。 江夫人这事虽不地道,有句话所言不假。 她家夫人离开老爷照样活的精彩,没有老爷,她家夫人或许有不一样的人生。 没有老爷,许多事情她家夫人做起来不比有所顾忌。 于情于理,她是支持她家夫人休夫的,只不过难挡幽幽之口。 “娘,事情办的怎样啦?”苏玉行堵在门口外。 “隔墙有耳。”江清然撂下四个字,越过苏玉行往府中走。 坐到会客厅椅子上,苏玉行再次迫不及待问起。 第二百七十七章韩老爷痴傻 得知韩夫人还要回府考虑一段时日,不理解道:“姓韩的哪里好,值得她考虑?” “不是韩老爷值得韩夫人考虑,而是韩夫人顾忌世人戳她脊梁骨。 你也清楚女子没有男子地位高,女子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在家听父母,出家从夫。 她们自古思维里只有两种出路,一种是常见的等待被休,另外一种是有底气,娘家给撑腰,霸气选和离。 无人撑腰的娘家,只能忍气吞声。 这一点你看你大嫂一目了然。” “娘,那你为啥与她们不一样?”苏玉行问道。 同样是女人,为啥他娘可以自自由选择人生?其他女人则不行? 江清然剜愣苏玉行一眼,“你这孩子,关键时刻犯傻。 我有娘家撑腰,我没有公婆需孝敬,你爹活着时听我的,这个家娘说了算。 娘从小你姥姥姥爷宠我,女德更是不知为何物。 娘眼界开阔,与那些可怜女子思想自然也有所不同。” 苏玉行转念一想也是哦。 方圆几个村落,谁人不知他娘的芳名。 哪怕有眼拙的不知他娘本名,也一定听说过他娘的外号江美怪。 他娘响亮的名号自然是唯唯诺诺的妇女,无法媲美的。 他娘说得对,他娘与那些妇女从小接受的教育,所认知的东西不同,自然眼界也各不相同。 难怪他娘的人生丰富又多彩,关键在于娘家啊。 他开始犯愁起来,韩夫人没摊着像他姥姥姥这样宠女的娘家咋整? 韩夫人难不成忍气吞声一辈子? 他提心吊胆,好在韩府目前还没有传来坏消息。 三姓韩的狗东西先得瑟几天吧。 年年纳他娘为妾,年年不成功,年年找不死心。 这回不光抱不得他娘美人归,连韩夫人多年的糟糠之妻,即将也抱不住喽。 他且耐心等待,相信韩夫人不会让他与他娘失望。 他从每日翘首企盼到逐渐忘却脑后。 他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每日回家的路上,还需要提防鬼魂们的突然现身。 “我的好大儿,爹在阴曹地府一个人好无聊啊,你来陪陪爹吧。”韩府内,韩老爷边传来阴森恐怖的声音。 他用被子将头蒙住,紧紧抓住被子,避免被子被鬼扯开。 “儿啊,爹好生无聊,你下来陪爹吧?”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如弱忽强。 在韩老爷头顶上方来回盘旋。 躲在被窝里的韩老爷瑟瑟发抖,想哭的心有啦。 他好像跟自家爹说一句爹啊,你儿子还没有活够,你要祸害就去祸害其他儿子吧,别来祸害他呀。 “儿子啊,你为什么不掀开被窝看看爹呀? 儿子,爹在地府好生寂寞,你快来陪陪爹呀。 你不说话,爹来找你喽。”阴森的颤音,始终在韩老爷头顶上方飘荡。 声音愈来愈近,他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一步又一步朝他床前来,停在床边。 嘻嘻嘻嘻嘻。 韩老爷头顶上方传来恐怖的笑声。 “儿啊,爹晓得你在被窝里,你没有睡着对不对? 没关系,爹来接你喽。”刻意压低的声音让韩老爷心头一震。 感受到在一点点往下滑,他心中的恐惧加深。 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 “他胆子也太小了吧。”苏玉行摘下自己特意画的鬼脸面具,双手撩拨开自己特意散开的头发。 他说话时捏着鼻子,刻意压低声音,让韩老爷分辨不出来他的声音,醒来恢复理智也找不出到底是谁吓唬他的? “谁说不是嘞,别咱俩胆子还小。”黄金多与苏玉行确认没有死翘翘,只是昏睡过去后,离开韩府。 三日后,他兴奋地跑进府中,直奔会客厅。 “娘,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苏玉行奔进会客厅,瞧见韩夫人坐在椅子上,礼貌地朝韩夫人点点头。 韩夫人怎么突然出现在他家? 莫非想通休韩老爷一事啦? 这件事情他早已忘到脑后,若不是金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他真想不起来。 “韩夫人见谅,我家老二就这个不稳妥的性子。”江清然亲自倒茶,放在韩夫人面前。 韩夫人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我家孩子要是有他一半,我就知足啦。” 老实说她真心羡慕江清然。 她的儿子从未像江清然的儿子对待江清然这般深厚过。 苏玉行急急忙忙跑进府中,人还没有进入会客厅,那句娘先传进来。 多么和谐欢乐的氛围,她们家这辈子是达不到喽。 韩夫人聊完正事,离开苏府。 “娘,韩夫人来家里做啥?”苏玉行确认韩夫人离开后道。 “提起休韩老爷一事,她说韩老爷忽然间疯癫,变得不认识人了。 韩老爷嘴里常常喊着爹,我错了。 你寂寞带其他他儿子,别带他去地府之类的话。”江清然依她对苏玉行的了解,韩老爷痴傻这件事情想必与他脱不了干系。 “娘,韩夫人休夫了吗?”苏玉行询问道。 他好像从娘的嘴里听到韩夫人休夫几个字。 “没有,韩老爷疯癫,人傻无法料理生意。 生意现在由韩夫人打理,韩老爷算是彻底废了。”江清然说道。 她家老二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下好了,休不了了吧? 不过好在没有太坏的结果,姓韩的做不了生意,生意全权交由韩夫人打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啊?”苏玉行挺失望。 姓韩的那狗东西命还真好,这都没被休,不得不说韩夫人心太软了。 换作是他,将姓韩的那狗东西丢出家门。 “娘,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了?”苏玉行不甘心。 “不放过又如何呢?他人痴傻,你再去报复,会把你抓紧大牢的。” 哼。 苏玉行宝抱着胳膊生闷气。 江清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家老二到底年轻,有时候做事太冲动,还需继续培养磨练性子啊。 她想不到苏玉行不死心,深夜里与黄金多悄悄溜进韩府,再三确认韩老爷真的魔怔,没有装的后,又悄悄返回家中。 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人发现,殊不知他的小动作被云绕报告给江清然。 第二百七十八章苏玉行挨板子 “我家老二还以为自己的那套小动作没有被人发现,殊不知没有韩夫人暗中配合,他在偌大的韩府,又怎会与金多两个人全身而退呢?”江清然笑着摇了摇头。 孩子到底是孩子,有时候想法就是幼稚,考虑问题过于简单。 也与苏玉行平日里干啥一帆风顺有关,看来还有必要送苏玉行去她二弟那两天,让她二弟亲自培养。 “啥?娘,我不去。 二舅舅逼急眼,真动手打人。”苏玉行还记得上次被他二舅舅将屁股打开了花。 也就是家里的木板没有钉子,换作是衙门的木板,别说挺上二十大板,能挨过十大板,还归根到他皮糙肉厚。 “你反对无效,听娘说娘也是为了你好,把你送到你二舅舅那里,是为了锻炼你。 你两年日子过的太顺风顺水,真遇到事情,有时候反应能力不太强,会忘记用脑子。”江清然劝说苏玉行。 苏玉行深知自己此躺跑不掉,问道:“娘,大哥跟三弟去吗?” “他们两个不去,你大哥平日里主要与地打交道,你三弟在当养殖场厂长之前,专门送去你二舅舅那里识别坏人。 不过娘还真有想法,把你大哥送去你二舅舅那里培训一段时日,等你回来以后再说吧。”江清然主打一个公平公正。 老二、老三参与的,老大也得参与一下。 老大那孩子太憨,看谁都像好人,是该学习一下识人的能力。 听到自家大哥也去,苏玉行不再抱怨,老老实实去江清安那里上课,一上则是半个月。 痛痛痛。 苏玉行回来时,被下人用牛车拉着载回来。 他趴在牛车上,身下是柔软的被子,遇到颠簸处,嘴里嗷嗷喊疼。 “娘,二舅舅也太狠了,我屁股托二舅舅福皮开肉绽,开出来一朵血花啦。”苏玉行回家第一件事情与他娘告状。 “血花?你二舅舅动手打你了,他为啥动手打你呀?”江清然命人将苏玉行抬回自己院内。 “别提了,娘,二舅舅对我老严格了。 就因为我没有分辨出来潜藏在一桩案子的坏人,二舅舅命衙役打我十大板。 娘,我活生生挨了十大板。 娘你不知道,县衙里的木板它上面带钉子呀。 他们打的数与咱家打的还不相同。 咱家一棍子下去打在屁股上算挨一个板子。 县衙里是左右两边站着的衙役两板子重重打在屁股上,才算上一板子。 娘,那板子上密密麻麻全是钉子。 美其曰我挨了十板子,实际上我挨二十大板啊。”苏玉行越想越伤心,躲在他娘里怀里放声痛哭。 “不哭不哭,你二舅就是在磨练你的意志。”江清然轻轻拍打苏玉行后背安慰。 考验嘛,当然有赏有罚喽。 “娘,啥好人能经得起这样磨练呢?”苏玉行谢谢他二舅舅心软,没有赏他二十大板。 一套二十大板下来,他魂最起码飞走俩。 表面上来看是二十大板,实际上是四十大板。 谁研究的这这种缺德项目,板子上钉一层密密麻麻的钉子也就算了,凭啥重重打两下才算一大板。 还有夹手指头那刑法也也损,十个手指头夹在木夹子里,再用力拽紧绳子,搞不好骨头夹断喽。 这次跟在二舅舅身边,他有幸见识过。 犯罪的男子疼得哭天喊地,这还不是最狠的。 在他看来最狠的是什么,是一块块儿钻头垒起来躺在男子的双腿上。 不说实话就垒一层,直到垒到人腿接受不了的高度,那里作废为止。 到底哪个王八犊子研究出来这么多损招,还有拿匕首一刀刀刮在肉上,一刀又一刀,一道又一道,身上全是血淋淋的印子。 他光看别人受到这些惩罚腿肚子发软到直往他二舅舅身上倒,真若是有朝一日他自己亲身体会其他刑法,不用衙役们问,他搞不好自己主动交代。 现在他理解那些叛徒为啥挺不过,出卖自己的组织与朋友啦,痛是真的。 定力再强的人也挨不过用匕首在活人身上一刀刀干拉口子啊。 这回去二舅舅那儿,可算开了眼了。 与其说是去二舅舅那里,不如说是去州府的衙门。 县府最多是挨板子、挨鞭子,又或者是夹夹手指,这些小儿科。 垒砖头、一刀刀划伤口是在州府衙门看到的花招。 当然后两个刑法普通的犯人体验不到,特殊的犯人才有资格被宠幸。 他也是托那些高等级的犯人福,亲临其境观看了一把。 真吓人。 “娘,二舅舅如果当上知府,咱们可不可以不跟他们一起搬家呀?”苏玉行打心里犯怵。 甭管二舅舅今年下半年能不能坐上知府位置,他想先提前和娘商量。 “咱们在乡下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离开?”江清然在羊粪蛋儿村虽然称不了王,但也不用看别人眼色行事。 搬去州府,一切全重新开始。 关键她在州府除了娘家人、蓝宴初外,也没有结识其他人脉,如果得罪了当地有钱人,如何善后? 这些问题她都需要考虑,不是动动嘴说搬家就搬家的。 说实话,江夏虽然消息闭塞,但她生活的自由自在。 一年也不少赚,不到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真不想离开这个令她舒心的家。 “娘,儿子也不希望搬家。”苏玉行忍着屁股上的伤痛道。 他担心离二舅舅越近,那些变态的刑法会一一落在他身上,啥好人能经得起如此折磨啊? 自己儿子自己了解,她家老二那是怕搬家啊,他是担心那些犯人们用过的刑具用在他身上。 “再说吧,娘说了也不算,有时候还需仰仗你二舅舅。 娘想好了,把你们三对接长不短送去你二舅舅那里接受锻炼,历练历练。” “啊~娘,还历练呐?一趟不够吗?”苏玉行一激动牵扯到伤口,嗷嚎一声。 “经常历练历练,对你们有利无害。”江清然打定主意。 “好吧。”苏玉行知道拗不过他娘,心情郁闷地趴在炕上,心里不知在想啥。 第二百七十九章二哥又讨人厌了吗 “娘、娘,二哥屁股上流了好多血。”苏玉尘指着渗透裤子上鲜红的血迹。 他用左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通过缝隙看问:“娘、娘,二哥又讨人厌了吗?” 呃。 “你哥呀,他没有完成你二舅舅交代的任务,这是你二舅舅对他的惩罚。”江清然解释。 “娘、娘,玉尘如果完不成二舅舅的交代的任务,是不是也要挨打呀?”苏玉尘好奇。 他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容,看向江清然。 “是的哦,你二舅舅不会对任何人放水的,娘当初不也被你二舅舅抓进大牢,在大牢内关上一个月吗?”江清然现在想想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当初免于皮肉之苦。 她老胳膊老腿儿的,挨上衙门的十大板,命搞不好没半条。 这和抓鬼被鬼打伤吐血有啥区别? “二舅舅好坏哟。”苏玉尘嘟唇。 苏玉行点点头,这一次他非常认同三弟的话。 “相公,二舅舅办案铁面无私,他做事认真,与坏无关。”马思烟纠正苏玉尘的话。 苏玉尘无辜地指着自己的屁股,“娘子,玉尘挨打屁股会痛、会出血,玉尘不喜欢疼。” “相公,二舅舅只命人不好好完成任务的人,对于超额完成任务的人,二舅舅会奖赏的。”马思烟忽悠着苏玉尘。 她的这番话惹得苏玉尘开心,令苏玉行很窝火,又无处发泄。 马思烟讲的确实很对,他没有完成二舅舅交代好的任务,可不挨板子了吗? 若是他好好完成二舅舅交代的任务,也不会挨这顿板子,他的屁股上全都是钉子眼儿。 老惨烈了。 每挨一顿板子,他屁股上要暗插无数个钉子眼儿,反反复复、来来回回。 难以想象他挨十大板期间,他屁股上先后流了多少血? 白白流失那么多血,需要多久才能养回来呀? 他超级心疼他自己,主动提出来,想喝一碗大骨头汤。 “老二,你受伤的是屁股,应该多吃点鸡屁股补补。”江清然建议。 俗话说的好,伤哪儿补哪儿嘛。 受伤的部位是屁股,自当多多吃些鸡屁股补一补。 “娘别打趣儿子了,儿子惨成啥样了?鸡屁股真的吃不下去,一口也吃不下去。”苏玉行光想想从鸡屁股眼子里面拉出来的那些屎,胃里反酸想跑去外面呕吐。 真让他吃鸡屁股这等实物,搞不好他吃一口吐一口,吃一口吐一口。 “行行行,娘与你开个玩笑,逗你开开心。 你是娘的二宝贝,娘能干看你笑话吗?”江清然随即吩咐云绕让厨房熬大骨头汤,多做些好吃的给苏玉行补补。 她随口一句二宝贝,让苏玉行那颗受伤沉入谷底的冰凉之心渐渐回暖,犹如三十九度小火炉。 娘是爱他的,不爱他怎会随口脱出那一句二宝贝呢? 二宝贝这三个字只有下意识才会说出口,编是编不出来的。 他幸福了,忽感这顿打没有白挨,至少换来了他娘那句二宝贝。 哎呀呀。 幸福的今日。 别人夸他上天也没有他娘一句二宝贝好听啊。 苏玉行趴在炕上,哼着小曲儿。 他没有开心太久,乐极生悲。 他盯着地上忽然出现身穿白色衣裳,披头散发的女鬼打了个冷颤。 啥情况? 搞他是吗?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动不了来,去哪儿讲理去? “来人啊。”苏玉行扯破嗓子朝外面吼。 好在他的贴身侍卫听到声音,及时赶进来。 “看到她没有?你正前方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鬼,女鬼披头散发,看不清她长相。 她正一步一步朝咱们这边走来,你有没有受到屋内多了一股阴冷空气? 你从哪个方向感受到,她就在那儿。 杀了她,咱俩都能活,我会及时报告她的位置。”苏玉行与他侍从讲。 侍从拔出腰间的剑,开启生平第一次盲打。 他一招一式表面上打在空气,实际上落在女鬼身上。 动不了又如何? 苏玉行他可以动嘴呀,他最擅长的就是动嘴。 侍卫的剑招招落在女鬼身上,一剑也没空。 他自己根据二少爷及时更新女鬼动向,灵活应对女鬼的攻击。 “干的漂亮,继续加油。”苏玉行太过激动,牵扯到屁股上的伤口。 痛。 他左手杵着枕头,右手捂着屁股。 臀部上传来的湿度告诉他伤口又开裂了。 真惨啊。 值得庆幸的是女鬼是个中等级的鬼,而他侍卫功夫在女鬼之上,轻轻松松将女鬼击成渣渣,从此再也不能危害人间,祸害世人。 收拾好女鬼后,侍卫去找村里的郎中为他清理伤口。 “娘,我也太倒霉了。”苏玉尘忍着痛抱怨。 “你现在正处于虚弱中,之前那些不敢靠你身的鬼魂儿们,正好趁你受伤不得动弹,通通找上门。 这些鬼当中有的纯粹是想伤人,有的是你前世今生骗过或得罪过的。 对于那些你伤害过的鬼魂儿们,咱可以烧些纸,你再认个错,让她们远离你身边。 对于那些单纯找你茬的鬼魂们,绝不手软。”江清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她自己也分辨不出来那些鬼是找茬的,哪些是他们曾经伤害过的。 既然分辨不清楚,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鬼。 当然那些好的、善意的鬼魂们,她自然愿意放过。 比如江清寒她的鬼孙儿,现在正在她娘家抱住苏小小姐弟三个。 一个鬼孙子太少,她应该收养两个。 如果遇到合适的,她收个一男一女正好对应小小他们三个。 不好让小小她们三个觉得她偏向。 江清然叫回在娘家守护苏小小三姐弟的江清寒。 “奶奶。”江清寒迈着欢快的小短腿儿跑进江清然的怀抱。 “哎呀,我大孙儿好久没见了,想死奶奶喽。”江清然贴贴江清寒的脸儿。 陪他玩了一刻钟后,说起给苏小小她们姐弟三个找一个鬼娃儿侍从一事。 想到他们都有,雨桐晓得唯独自己没有会伤心,又多加一个名额。 江清寒挠挠头,他当孤魂野鬼那段时日,还真结实了几个好朋友。 回头他去找找他们,看看他们愿不愿意。 第二百八十章江清礼消失 说干就干。 江清寒行动能力很强,他回到自家曾经经常流浪的地方,去他的那些鬼娃儿朋友们重新交流,在一起玩。 他临出发前,奶奶告诉过他不要见面就提起这件事情。 先和他的那些朋友们好好玩一玩,观察一下他们的人品有没有变化? 在江家,他学到了如何观察人脸上的表情,有哪些小动作。 与他们这帮鬼娃儿朋友们玩了半个月,江清寒收获颇丰。 他的这群鬼娃儿朋友们里面有几个鬼品变质,不如从前那般善良。 他们变得苛刻、虚伪,总之和这几个鬼娃儿朋友们在一起玩儿,他很不开心。 他这几个鬼品变质的朋友们不知哪里听说他被奶奶收养一事,责怪他自己跑去过好日子,不管他们死活。 江清寒很伤心,也很寒心,目前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为什么去到奶奶家以后,这一切都改变了呢?他不理解。 短暂的伤心过后,他精挑细选了几个他认为还可以的鬼娃儿朋友们,带去找奶奶。 他挑选的两男两女鬼娃儿朋友们,一见到江清然很有礼貌的喊奶奶。 他们生前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公子哥,全部死于争宠中。 大人们争宠,最遭罪的是小孩子们。 他们被姨娘们害死,成为争宠中的受害者。 这群孩子还没有感受到世界的美好,还没有走出府中去外面看看,就被自家的姨娘们残害去世。 虽然他们有幸被江清寒选中,带到江清然跟前来。 江清然并没有立即收下他们,而是通过种种考验以后才收下。 收下他们以后,他们这四个鬼娃儿在人间有了编制,从此苏小小四个走到哪儿,他们跟到哪儿。 兢兢业业保护他们四个的安全。 他们没有立即上岗,经过培训以后,才达到保护的资格,毕竟他们没有自保的能力,又如何保住苏小小她们四个呢? 有了编制以后,他们四个再也没有饿过肚子,从骨瘦如柴吃到一个个小脸儿红扑扑、白嫩嫩、肉乎乎,很招人稀罕。 多好的孩子们呀,可惜了。 “娘,二舅舅来消息,说大舅就失踪了。”苏玉行养好伤以后,每天活蹦乱跳去县府接红活儿。 他才刚进府,信鸽落在他肩膀上,取下纸条,看过上面的内容以后,第一时间拿给江清然看。 “你大舅舅失踪了,他怎会突然失踪呢? 你大舅舅是不是最近得罪什么人了?”江清然皱眉。 不应该啊。 按理说得罪人也应该是她二弟得罪人啊,轮不到她大弟头上啊。 “不清楚,二舅舅在纸条上没有说。”苏玉行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大舅舅被绑架。 他们母子二人马不停蹄感到县府。 江府门口,江清安等候多时。 “二弟,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大哥怎么会突然被绑架呢? 是不是他又替你们去办什么事情了?”江清然与江清安前往书房问。 “大姐,大哥消失有可能跟竞争院长一职有关,我已经让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知府也派人去调查。” “啊?竞选院长?他们院长退休了吗?到辞任的年龄了吗?”江清然惊讶。 过年的时候也没听大弟提起竞选院长一事。 她记得大弟的原话是他们院长身体骨硬朗,至少再还可以当个十几年院长,才会从院长之位撤下来。 短期内,她大弟与学院的各个夫子们没有机会竞争院长一职,除非院长主动从院长职位下,然而这个可能性很小。 “清寒,你带着他们四个前去州府调查,有任何线索立马回来告诉我。”江清然抱着江清寒道。 吧唧。 江清寒亲了江清然左脸,“奶奶,我会认真调查,不错过一丝线索。” 当天他带着他的四个鬼娃儿朋友们前去州府。 “大姐,他们还是孩子能行吗?”江清安深深担忧。 “不要小瞧他们五个,他们五个也曾拜过你为师,听过你讲课。 一个人大意,总不能五个都出错吧?”江清然相信江清寒五个。 可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 江清寒五个仅仅提供线索,找到蛛丝马迹,剩下的事情交给江清安安排的人手。 “奶奶,大舅姥爷被关在一间破庙里,院子里有十多个人,他们手中个个拿着刀,为首的头头脸上有长长的一道疤,长得可凶了。”江清寒在调查两天后,回来汇报。 “清寒做的真棒,奶奶问你他们穿什么样的衣裳,是穿一身黑吗?”江清然问道。 通过江清寒描述她第一想法是遇到土匪了。 “奶奶,他们穿着老百姓的衣裳,布料没有我身上的好。”江清寒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蓝色衣衫。 他身上缝制的衣裳是用细麻布建议缝制而成,布铺里一匹细麻布售卖十两银子呢。 绑架大舅姥爷的人,身上穿的是普通乡下人平日里经常穿的粗布料子缝制而成的。 “二弟,听清寒描述的好像是土匪诶。 土匪为啥下山绑架大弟,你不觉得里面有蹊跷吗?”江清然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说道、有问题。 江清安与她想到一块儿,他手下飞鸽传书告诉他,大哥所在的学院院长被调到京城去当院长。 京城某一家学院院长、副院长突然暴毙身亡,院长、副院长一职空缺。 江清礼所在学院院长受到人提携,前去京城当院长,院长位置空缺。 他们院长推荐他来接任他的位置,估计竞争者的命门上了吧? 院长不光挣得多,权利也大。 想坐上这个位置的三自然也不在少数,总有一些人担心自己当不上,采取一些非法手段。 估计他们晓得自己当上院长的希望渺茫,最佳人选是她大弟,因此故而花钱雇土匪绑架她大弟。 只要她大弟错过胜任的日子,上面的人不得不重新挑选新的院长,那么想当院长的人自然也就多了一个希望。 州府学院院长一年多少年薪来着?她咋就想不起来了呢?总之对于普通家境出生的人而言,是个香饽饽。 第二百八十一章解救江清礼 知道大弟在哪个位置就好说了,剩下的联合官府,将大弟解救出来。 解救之前,先弄清楚谁是幕后主谋。 江清然似笑非笑,她有了一个好主意。 按下戒指上的按钮,很快鬼怪苏清宸出现在她面前。 “你来了?帮我一个忙呗?”江清然放低姿态。 她有求于人家,自然要好好说话喽。 态度不好一点儿,万一让苏清宸想起几千年前那一世她做过的种种罪恶,拒绝了,咋整? “什么事?”苏清宸好奇江清然会有什么事请求他。 “是这样……”江清然大弟被绑架一事,原原本本说出来。 “你想让我扮鬼吓唬他们?”苏清宸就知江清然没有事情,不会召唤他。 “对喽。”江清然打了个响指,“不过你有句话讲错了,你本来就是鬼。” 苏清宸眉心紧皱,他变成鬼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江清然。 当年她不在大喜之日赐他一杯毒酒,他会死翘翘吗? 他信任他,一向多疑的他没有怀疑过酒有任何问题,怎料这一杯毒酒下了毒,他彻底归西。 拜江清然所赐,他流浪在世间几千年,眼下厚颜无耻、大言不惭和他掰论鬼一字。 苏清宸心中窝火,他告诉自己淡定淡定,与江清然这个只会利用男人达成目的的渣女人生气,不值当。 “让我答应你,理由呢?”苏清宸还有一个满意的答案,不会答应江清然吓唬人。 “我们是合作伙伴呀,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想反悔吧?” “好处?”苏清宸不够的话,自然不会反悔。 得不到好处,他也不会轻易同意。 哪有求人者让同意者白干的? “如果你替我完成这件事情,我亲手为你缝制三身衣裳,两沓黄表纸,你看这个谢里如何?”江清然问道。 两沓黄表纸,贵重在她亲手缝制的衣裳。 她相信苏清宸靠在她亲手为他缝制衣裳的面子上,一定会同意她的请求。 “好。”苏清宸思考思考片刻同意道。 单单是两沓黄表纸,他不会同意帮江清然的忙,但加上多出来的三身衣裳就不一样了。 重楼那臭小子,整日在他们面前炫耀他有江清然缝制的衣裳。 机会难得,必须抓住。 苏清宸当然不会亲自出马,他派自己的手下前去吓唬绑架江清礼的那群土匪。 当晚,月黑风高。 苏清宸的手下穿着一身白衣,散下竖起的头发,出现在空中。 他压低声音,开始今晚的哭戏,声音悲惨又瘆人。 在屋内的江清礼听到哭声后,困意全无。 娘的腿儿,大晚上不会遇见鬼了吧? 如他所料,院内传来了不小的骚动。 吵闹间,不知谁喊了一句鬼呀。 外面看守的土匪吓得纷纷逃进屋内。 “老大,我们……我们……遇……遇到……鬼……鬼了……”土匪小弟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少放屁,这年头哪有鬼?你少在这儿蛊惑人心。”土匪大当家不相信手下小弟的话,抬脚踹在他小弟屁股上。 受了惊吓的小弟见自家老大不相信他的话,捂着屁股委屈巴巴道:“大当家,我真没有说谎,不信你问问他们。” 话音落下,众人齐刷刷点头。 为首的二当家见家大哥又要发火,开口道:“大哥,他们没有说错,我们真的遇见鬼了。” 大当家抓抓头,“老二,他们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世间哪有鬼儿?是你们自己吓唬自己,心理作用。” 二当家刚想解释,他们真的亲眼看到鬼了。 就在正上方多出来的白色人影。 “啊~啊~啊~鬼啊~”不等他开口说话,手下们也发现了院里的那只鬼尾随他们进屋了。 “放你娘的老屁,替哥哥胆子怎么那么……”大当家口中说的话戛然而止。 他睁大双眼,看到头顶上方多出来的人影,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用手揉揉眼,恰好披头散发的白衣人此时抬起头,朝他笑了笑。 这一笑不要紧,让他看见了白衣人的真实面目。 白衣人一只眼没了,剩下个眼窟窿,脸上还有个长长的疤。 他淡定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眼珠子塞进眼窟窿中,怎料这一笑,眼珠子落在地上,好巧不巧落在了大当家脚边。 男鬼飘着来到大当家脚边,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眼珠子,按进眼窟窿中。 嘿嘿嘿。 按完他朝大当家露出个憨憨的笑容,殊不知这正是这一笑,吓坏大当家。 大当家魂没半截,意识到他真的遇见了鬼,吓得嗷一声,整个人跳进了比他瘦弱许多的二当家。 二当家使出吃奶的力气双手接住自家圆滚滚的大哥。 早就跟大哥说过了,平日里多多运动。 看他大哥胖的,估摸着至少得有两百斤了,让他一个只有一百三四十斤的人抱他大哥,纯纯是坑他。 “大侠,咱们素不相识,你看不如你饶我们一命?”二当家汗流浃背,尽量冷静道。 哼。 男鬼冷哼一声,话语自带颤音,“你说让我绕就绕,真把自己当回事。 今日老子就拿你们这群人开荤。” 男鬼伸手数了数,一共有二十名土匪。 他满意足的点点头,“行,今日可以美餐一顿了。” 说完,眼珠子不安分的再次掉落,正好落在他手掌心。 他把玩着自己不听话的眼珠子,视线落在大当家等人,“你说我先吃,你们谁好呢?” 哦~ 大当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哎呀~既然你们大当家晕倒了,那我就从你先开始吃好喽。”男鬼吓唬二当家。 二当家紧张到汗水噌噌往外冒,就在鬼魂一点点朝他逼近时,他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紧接着两眼一闭昏过去。 吃不到他,男鬼只好转移注意力,落在在他们的手下身上。 砰。 手下们自然也不想被吃一个个有样学样,倒成一排。 “废物,挺大个老娘老爷们一个个胆子也太小了,我有那么渗人吗?”男鬼绑好自己的头发,移动到警惕地望着他的江清礼身旁,解开他的绳索。 “你是谁?我告诉你,我的肉一点也不好吃。” 第二百八十二章有必要吗? 江清礼警惕地看向男鬼。 “我是苏清宸的手下,我们老大受江夫人之托,让我来吓唬他们,配合官府的人来救你。”男鬼施法解开江清礼身上的绳子。 得救的江清礼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他来到土匪大当家跟前蹲下,在他身上来回摸索着,从衣裳里侧翻找出一张字条和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土匪现在都这么穷了吗?一百两银子就被收买啦?”男鬼无法理解。 一百两银子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很多。 江清礼看到纸条上面的内容后,放进怀里。 他在寺庙守着,男鬼出去报告。 过了一会儿,知府的人冲进来两个一伙儿搀扶土匪们离开。 为避免以前走漏风声,让幕后真凶听到消息。 由知府的衙役们换成土匪们的衣裳,扮做土匪的样子等待幕后之人上钩。 “有必要吗?”江清然问道。 大弟不是从土匪头子上身上找到纸条了吗? 莫非这里面还有其他隐情?或者说不单单只是竞争院长这么简单? 二弟听京城某一家学院院长和副院长突然间去世,她大弟的院长突然盯上,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大姐,刚得到情报,上面怀疑和京城那桩案子有关。”江清安收到最新消息说。 看看,女人的直觉真准。 真让她猜对喽,果真与京城那桩离奇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一夜之间,院长和副院长暴毙身亡,其他州府学院里挑出来两个合适的人选当新一任的院长和副院长。 不知为什么,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 在京城内调任新院长岂不是更方便?何必舍近求远呢? 京城里人才那么多,总有合适的人选,如何轮也轮不到她们州府啊? 就算这里面没有任何蹊跷,选也应该是离京城最近的州府学院挑选新院长、副院长,而不是舍近求远。 “二弟,如果你真的当选上新任知府,没有了蓝家的帮助,你一个人可以吗?”江清然有些担忧。 等等。 蓝家? 江清然从脑海中捕捉住一个关键信息。 蓝家。 她咬着下唇,“二弟,这件事情你也可以换个思路想问题。” “大姐,你是指?”江清安问道。 “我们往大了猜,或许这件事情不是冲着大弟来的,而是冲着你和蓝家来的。” 她的话令江清安茅塞顿开,有了新眉目。 知府大人说得对,他巾帼不让须眉,可惜生错了性别。 大姐投胎投成男孩儿,一定成大事,爬上正一品的官儿,可能性极大。 有了她的分析,加上衙役们抓住了绑架江清礼的幕后真凶,找到突破口,事情进展又有了新眉目。 如江清然所猜那般,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冲着蓝宴城和江清安来的。 有人不希望他们升官儿,会对给他们下绊子的人不利,至于下绊子的人是谁,江清安没说,江清然也没多嘴问。 在她看来好奇心害死猫,她二弟想说自然会讲,不想告诉她,问也白问。 她大弟、二弟两个人安全最为重要,其他不重要。 江清礼成功解救出来,江清然着手买布匹,亲手缝制衣裳。 允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今个拖后个,后个拖大后个,时间长了没有人愿意帮她忙。 她要抓住苏清宸三个鬼怪互相争宠的机会,将他们紧紧攥在自己的手心里,拿捏住一天是一天。 首先她必须用自己的真心来换取他们的真心,这样干什么事情都事半功倍。 付出真心是合作伙伴的那种,也可以是朋友之间的真心,唯独缺席爱情。 爱情这物,在她与任何人之间都形不成关系链,也包括鬼怪们。 缝好的三身新衣裳,江清然立即烧给了苏清宸,连并答应的那两沓黄表纸。 烧的时候,她按下了梅花戒指中间的芯。 苏清宸感应到以后,第一时间来取他的新衣裳和银票。 恰巧她烧纸时,被来家做客的重楼看个一清二楚。 哼。 重楼冷眼看苏清宸当他的面换上三身新衣裳。 什么了不起的? 婶子为他做新衣裳了,好吗? 苏清宸这辈子是没穿过新衣裳咋地?在他面前秀什么秀,一定是故意的? 这次来江清然家,他隐身而来,想给江清然一个惊喜,谁知竟然遇到苏清宸。 遇见晦气的他也就算了,竟然让他看到婶子给他烧亲手缝制新衣裳的场面,一烧就是三件,多扎他这颗幼小的心灵。 上次有这种带特殊待遇的鬼怪还是他,这次多了一个讨厌人的苏清宸。 重楼觉得这里不适合他,再呆下去恐会发飙,还是明天再找婶子玩好了。 没与婶子打声招呼离开,他不甘心。 怪苏清宸出现的不是时候,昨天不来,后天不来,为何偏偏今天来? 赶在他来找婶子的时候来,故意扎他心。 苏清宸这老鬼心太坏啦,真气人啊。 哼。 重楼趁苏清宸没有防备,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心满意足离开。 “怎么了?”江清然瞧见苏清宸忽然间皱眉问。 “无事,脚莫名疼了一下。”苏清宸没说实话。 “哦,可能你鞋里有沙子,不如你脱下鞋子瞧一瞧?”江清然说完背过身去,苏清宸好大大方方脱掉鞋子检查。 苏清宸象征性的脱下鞋子检查,“没有石子。” “兴许你之前受伤伤到脚?反正你也收到了,不如先回去养养伤?”江清然建议。 苏清宸可不许落下残疾,她还指望有事找他帮忙呢。 他是她在鬼界为数不多的鬼脉,不允许从世间消失。 “娘,我刚才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鬼味儿。”苏玉行等苏清宸离开后道。 “你鼻子真灵,娘没有嗅出来。”江清然没有感受到,说明此鬼没有恶意。 不对呀。 苏清宸这种修为高等级的鬼怪来,她感受得到他们微弱的气味,为啥这次她没有感受到呢?问题到底出在哪了呀? “娘,你没有受伤吧?”苏玉行关心道。 “娘好着呢,来咱家的鬼没有恶意,有恶意娘早就受伤啦。”江清然转了圈,供苏玉行检查。 第二百八十三章苏清宸与重楼打架 “娘,为啥我能嗅出来,你嗅不到呢?”苏玉行不理解。 相较于他,他娘才是专业的。 按道理来讲,不应该呀。 “或许他专门屏蔽了我吧?”江清然为纳闷,她想这大抵是唯一的可能性。 一个武功强的人想要隐去自己的气息很正常,更何况还是一个修为高的鬼呢。 人家有心不想出现在她面前,她不发现的。 她家老二可以嗅到,恰恰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出现在她家中的鬼无防备,又或者说没将他放在心中。 事实挺扎心,她不打算告诉她家老二。 “原来是这样啊。”苏玉行点点头。 屏蔽他娘,他却能嗅到,到底是什么人? 呸。 到底是什么鬼啊? 世间竟然还有他娘嗅不到的鬼味儿,真是怪哉。 苏玉行没有继续深究,他娘都嗅不出来,可见此鬼道行有多深。 而且他也不知他闻出来的鬼味儿主人是谁,两眼一抹黑,上哪儿去找啊? 别再没找到,还把自己与他娘搭进去。 这个谜团没几天便被揭开。 此时一位行事匆匆的男鬼出现在府中。 他双手握成拳,“江夫人,我们家主子与苏公子打起来了,不知江夫人可否方便随属下前去劝架?” “啊?你家主子是谁?”江清然问道。 苏清宸这几个鬼怪每次出现在她家,都是孤身前往,谁也没有带随从,或者说即便带了,隐藏在暗处,她也不清楚。 面前的男鬼说的到底是谁? “江夫人,属下主子是重楼。” “重楼?他与苏清宸好端端打什么架?”江清然了解男鬼主子是谁后问道。 “属下也不知。” 江清然想了想道:“这样你赶紧回去跟他们说,说我有事找他们。 他们听到后一定会来见我的,倘若他们不来,你告诉他们从今以后不用再来了。” “是,属下告退。” 男鬼离开后,江清然手中把玩着空茶杯思考。 这两个鬼怪级别的鬼,到底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动手? 抛开苏清宸是不是鬼王这件事情暂且不提,这两个人也不至于有什么事情需要打架呀。 他们两个平时应该很少会碰面,大家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如此忙碌的两个人怎会凑到一块儿呢? 她没有疑惑太久,苏清宸与重楼两只鬼一前一后抵达府中。 哼。 重楼看见苏清宸的鬼影后,重重哼了一声。 “听说你们两个在一起打架?能不能和我说一说原因?”江清然望着嘴角流血、双眼乌青的重楼和比他情况稍好点儿的苏清宸。 “婶子,我们没事,我们就是切磋修为。”重楼笑嘻嘻。 他这一笑,牵扯到伤口,嘶呀一声。 “是嘛?互相交流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江清然意味深长瞥着二人。 嘴还挺严实,妄想在她面前蒙骗过关。 如果不是重楼的侍卫前来找她帮忙,搞不好这二个鬼会打个半死。 “婶子,就是随便玩一玩嘛。”重楼说什么也不会承认他是嫉妒苏清宸穿江清然给他缝制的新衣裳,而出手打架的。 这个理由一旦说出去,往后他还如何在鬼界混呢?岂不是让鬼笑掉大牙? “你不说也行,苏清宸,不如你来说一说吧?”江清然视线落在苏清宸身上。 苏清宸伸出右手擦了擦嘴角上的残血,看一眼虎视眈眈盯着他的重楼,“切磋下修为。” 行啊。 这两个鬼难得同一口径,居然是为了掩盖谎言,看来他们很不想让她知道事情真相啊。 “其实你们两个不说我也清楚,男人思维就是很幼稚,可以理解。”江清然用套话方式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婶子,我不幼稚,幼稚的是他。”重楼不会承认自己幼稚的。 被点名的苏清宸紧紧拧着眉,没有任何反驳。 挺好。 真好啊。 好得很。 看来这两个鬼怪今日不打算与她说实话了。 那就别怪她使出秘密武器了。 “老二,你把娘给梁玉缝的衣裳拿出来。”江清然朝门口候着的苏玉行道。 苏玉行站在会客厅门外,“娘,在哪儿放着呢?” “就在我衣柜里,最上面叠放的黑、白、灰那三身新衣裳。”江清然挺庆幸梁玉的身材与她二弟差不多。 这三身衣裳的真正主人其实是她二弟。 在她没挖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之前,不会告诉苏清宸与重楼二人真相的。 “娘,衣裳我拿来了。”苏玉行抱着江清然为江清安缝制的三身衣裳来。 除此之外,他还额外多抱了三身衣裳。 江清然接过衣裳,她转身背对着苏清宸与重楼两只鬼怪,盯着出来的那三身衣裳沉思。 她给大弟缝的衣裳,她家老二咋也抱出来了? 等等。 有了。 江清然勾起浅浅的弧度。 她一一打开展示,让苏清宸与重楼两只鬼怪看。 那黑、白、灰三身衣裳他们晓得是为梁玉准备的,另外那多出来的三身衣裳是为谁缝的? 不会是他们两个鬼怪中间的任何一个,唯一的可能性是还有其他鬼选。 江清然一共认识五个鬼怪,其中苏明宇魂飞魄散,剩下他们四个鬼怪。 他们四个鬼怪中,其中三个鬼怪都有江清然亲手为他们缝制的衣裳烧了穿,唯独肖良没有。 肖良目前还健在,还没有被处理掉,他们猜多出来的这三身衣裳鬼选极有可能是肖良。 不允许。 他们两个鬼怪不同意。 加了一个梁玉还不够,现在多出来一个肖良,多让人闹心啊。 重楼有心想要说出真相,苏清宸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种事情他们心中有数就好,没必要说出来。 毕竟打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是因为吃醋而打架。 重楼吃醋不是为了爱情,单单是不想有人与他分享婶子的宠爱。 你说你藏着掖着,别让他看见,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偏偏苏清宸犯贱,天天穿在他身上,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你说这臭鬼多令鬼讨人厌啊。 重楼估计早已忘记自己穿着江清然为他亲手缝制的新衣裳整日在苏清宸面前晃悠来晃悠去一事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啥情况? 用衣裳刺激也不好使了?他们两只鬼怪到底是因为什么打架?真令人好奇。 本来她只是想出于好心帮忙,毕竟重楼的侍卫现身求她阻止他们两个继续打架,然而现在她成功被勾起了兴致。 “行,你们不说也没问题,我也不强迫你们。”江清然收好那六身为自家两个弟弟缝制的衣裳。 她已经亲口说是为梁玉缝三身,没说另外那三身是为谁而缝的? 那么另外那三身的去处,让他们猜去吧。 她抱着衣裳回会客厅,留下苏清宸与重楼两个鬼怪面面相觑。 “都怪你,惹婶子生气了吧?”重楼指责苏清宸。 “没有我阻止你,你早就吐露真相。”苏清宸讽刺。 两个鬼怪你一句我一句,开启唇枪舌战的模式,气氛逐渐紧张。 站在门口的苏玉行嗅到了剑拔弩张的氛围,跑去江清然房间找她汇报。 “娘,我感觉他们又要打架。”苏玉行虽然看不到苏清宸与重楼的身影,他闻得到啊。 他闻到会客厅内有两股强烈的鬼的气息。 “打呗,让他们去打,打够了自然会挺止。”江清然说道。 她真真切切感受得到重楼是想说出真相的,但有苏清宸从中阻拦,硬生生打断他的想法与思路。 不告诉她,她也猜出真相来。 真相就是重楼看见苏清宸穿她为他缝制的新衣裳嫉妒,这一猜测在苏清宸看到新衣裳挑了下眉,从而验证了她的想法。 知道了答案,又无法劝说苏清宸与重楼,那就摆烂,不管喽。 在她家里想必苏清宸与重楼也不会真打架,离开打起来的几率很大。 真让她猜对了,苏清宸与重楼双方压制住心中怒火,离开苏家。 江清然返回会客厅的时候,他们俩已经消失不见。 “看样子人已经走了。”江清然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含。 “娘,衣裳你还烧吗?”苏玉行看他先前抱来的那六身衣裳挺新,布料也好,烧了怪可惜的。 江清然内心也有些不舍,但她在苏清宸与重楼面前做了戏,不烧恐难自圆其说。 也罢。 回头她重新缝三身衣裳后,再送给她家二弟穿也不迟。 还好她想留给她大弟、二弟一个惊喜,没有提前告知,送礼物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她马不停蹄的赶工,重新缝好六身衣裳后,为途中出现差错,她叮嘱云绕将六身衣裳,分别送给江清礼、江清安兄弟两个。 而她先前缝的那六身衣裳,烧给了梁玉和肖良两只鬼怪。 担心他们两个鬼怪会收不到,江清然烧纸的时候,特地念了他们两只鬼怪的名字。 衣裳前脚烧完,后脚梁玉与肖良便接到新衣裳。 梁玉收着新衣裳时惊喜和诧异较多,相比之下肖良心中五味杂陈。 他先前想通过利用江清然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怎料有一天他也能收到她亲手缝制的衣裳穿。 听闻苏清宸与重楼是帮了她的忙才获得衣裳作为谢礼,而他什么也没有做,便收到了衣裳,也是三身,与苏清宸他们两个收到的衣裳数量一模一样。 看来相较于苏清宸、重楼他们两个鬼怪,他更受重视些。 “你看到没有,你早将真相说出口,哪有那么多事发生啊? 他们两个也不会平白无故获得婶子为他们缝的衣裳。 这若是咱俩说出打架的真实原因,搞不好穿上他们的鬼是咱俩。”重楼指责道。 苏清宸真是目光短浅,看来有些时候心思太重也不是啥好事。 当日苏清宸不拦着自己,现在肖良与梁玉身上的新衣裳,估计这会儿穿在了自己身上。 哼。 怪苏清宸自作主张,怪他疑神疑鬼,想的太多。 这下好了,他们两个谁也没穿在身上,白白便宜了肖良与梁玉。 重楼越想越气,他又无可奈何。 看来下次不能听苏清宸的,关乎他鬼身安全的可以听,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他自己又不是没有脑子,会想其中利弊。 这次他鬼使神差地听信了苏清宸的话,损失三身衣裳。 哼。 他狠狠踩了苏清宸左脚,解气后离开。 “大姐,我有事想请你帮忙。”江清安前来苏府道。 “什么事情?咱俩提前说好让我接近哪个陌生男人这件事情算了吧,你大姐我不会答应的。”江清然丑话讲在前头。 凭她对自家二弟的了解,让她二弟用请字的时候不多,除非是让她出山魅惑男人。 勾引男人这事她干不出来,也不想干。 “大姐,不接近陌生男人,二弟想请你去季府做个客。” 啥? 让她去季府做客?去季如初府上啊? 她二弟疯了吧? 季如初为达目的绑架她两次,劫她家老二一回。 这次抛开不谈,季如初和他那四个手下早就不信任她了,对她多加提防,她去做客不可能没有目的,根本完不成。 “我不去。”江清然到时候拿啥理由前去拜访?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 季如初又不傻,她主动前去州府找他,一定是有事,没事她不会出现在州府季家。 “大姐,理由我已经替你想好,你只要住上三天即可。” “我还住上三天?”江清然睁大双眼,逗她玩呢吧? “大姐,只需三天,我亲自接你回家。”江清安道。 他将希望寄托于自家大姐身上。 “我帮忙可以,你不会将我放置危险之中吧?”江清然质疑。 “不会,我怎会眼睁睁看大姐陷入危险的境地呢?”江清安保证只是单纯住上三天。 三天期限一到,立即接她回家。 “行吧,我帮你这一次。”江清然收拾好包袱,叮嘱苏玉行与马思烟几句后,坐上前往州府的马车。 州府,季家。 季如初坐在书桌前,听着季大汇报,江清然出现在府外。 “你确定是江夫人吗?”季如初问。 江清然为何突然出现在他府中门外?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他与江清然上次见面还是几个月前,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任何交易。 江清然出现在他府外奥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二百八十五章你与季公子进展如何? 在他的应允下,江清然被季大带进府中。 “季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江清然率先打招呼。 “江夫人找在下有事?”季如初命季大泡茶。 “瞧季公子这话说的可就见外啦,我无事还不可以来府中坐一坐?”江清然仿佛在自己家一样,随意坐在椅子上。 她坦然的态度让季如初怀疑起自己是否小人之心? “江夫人喝茶。”季大泡好茶水,退到会客厅外等候。 江清然端起茶杯吹了吹,小抿一口,放下茶杯道:“我这次来主要目的是来找如烟的。 许久未见,有些想念她。” 她随口胡揪,不找个季如初信服过的借口,季如初会一直猜忌她。 “江夫人想见如烟?”季如初狐疑。 “如若不是想见如烟,我直接前去大弟家中。”江清然说道。 也不知这番说辞季如初会信不? 甭管信与不信,她目前也找不到别的更好的理由。 很快季如初派季大前往花府去请花如烟。 “季大,你来府上做什么?我爹没在家。”花如烟晌午饭吃太饱,在院子里溜达消食。 “如烟姑娘,江夫人想见你。” “谁?婶子吗?婶子来州府了吗?”花如烟双手提着自己的裙摆,着急忙慌往外跑。 她坐上马车后,掀开帘子催促季大抓紧时间赶路,别耽误她见婶子。 “婶子,我想死你啦。”花如烟提起裙摆,冲进江清然的怀抱中。 “如烟,你好像瘦不少?”江清然伸开双臂接住花如烟道。 被夸奖自己瘦,花如烟心情好好。 “婶子,我哪有瘦哦,我还胖好几斤呢。”花如烟提起这个伤心事,好心找个没人的角落大哭一场。 “不会呀,婶子瞧你比上次见你时,看起来瘦不少。” 嘿嘿嘿。 这话花如烟她爱听,哪怕是违心话,她也喜欢听。 “婶子,你这次来州府打算住多久啊?”花如烟挽上江清然左胳膊问。 婶子住的天数多,她可以邀请婶子来她家住上几天。 “目前还不知,先看看家里有没有突发的事情再谈。”江清然暂时定不下来。 她出发前,二弟也没提前告诉她具体住多久,只说到时候会派暗卫通知她。 花如烟颇为失望,她希望婶子多住些时日,她一个人在府中太无聊,正好缺个陪她唠嗑的人, 婶子来州府,她每天发呆的无聊日子,暂时告一段落。 既然婶子确定不下来到底住多久,她每天吃过早饭来季府好喽。 “如烟,你与季公子进展如何?”江清然等季大出去后小声问。 “婶子,别提他了,油盐不进的人。 婶子,我按照你出的招数,对他依次使了个遍,人家对我待答不理。”花如烟打算放弃。 季如初不喜欢她,她何必再热脸贴冷屁股?好好爱她自己不好吗? “不能啊?婶子当年与你叔就是这么过来的,你叔挺吃这一套。”江清然惊讶。 她给的字条上面全是避开季如初讨厌的类型,真就喜欢不起来吗? “婶子,咱不提他,提他晦气。”花如烟算是想明白,与其整日上杆子倒贴季如初,不如自己经营些小生意。 她现在的胭脂水粉铺子生意可不错啦,每天有可观的收益进账,谁还在乎季如初啊。 她看婶子现在一个人不也挺好嘛,叔惨遭不幸去世,婶子一个人不也把日子拿起来嘛,就连她不学好的二儿子,心智不全的小儿子,靠着自己的本事在不同的领域发光。 苏玉尘一个心智不全的人自打当上厂长以后,很少出错误。 听她爹调查出来的结果,婶子时不时会让家人去县太爷那里接受培顺,这也是为啥苏玉尘很少会上当受骗的原因。 她爹说实在不行,花钱把她也送去。 开玩笑。 她这小身板儿可经不起折腾,据说苏玉行的屁股遭了殃,全是钉子眼儿。 她一个姑娘家不跟大老爷们儿瞎掺和喽。 别说十板子,一板子下去她没有晕过去,算她体质好。 花如烟从自己的胭脂水粉铺子里挑选一套价格最贵的胭脂水粉赠送给江清然。 “如烟,礼物太贵重了,婶子不能收。”江清然收下良心会不安。 “婶子,你回赠我一个礼物不就好了?”花如烟真心送给婶子的,通过与婶子接触这几回,她发现婶子不会占别人便宜。 她只好谎称要个礼物,不然婶子怕是不会收下的。 “行,婶子给你缝一身上窄下宽款式的裙子,把你的小蛮腰露出来,让季公子瞧一瞧你前凸后翘的好身材。”江清然笑道。 “婶子,那我等着。”花如烟好生期待。 据说婶子女红手艺一流,婶子身上穿的这身浅绿色长裙是她亲手缝的,将她的好身材展现出来。 不过令她失望的是婶子住三天便离开季府,前去她大弟家过夜,次日返回羊粪蛋儿村。 “娘,有人给咱家养殖场下药,好在三弟和我误打误撞碰上,否则损失惨重。”苏玉行汇报。 “是谁干的?”江清然问。 她才出去几天,发生这等大事件,难以想象她家老二和老三没发现,她们养殖场的鸡鸭鹅能有多少幸存? 提起罪魁祸首,苏玉行咬牙切齿,“娘,是那个姓韩的狗东西。” “韩老爷做的?他不是痴傻了吗?”江清然讶异。 “他装的,他还打伤韩夫人。 二舅舅与我抵达韩府时,他双手拿着白绫缠绕在韩夫人脖子上,死死嘞着韩夫人脖子。 我们晚去一会儿,韩夫人恐性命不保。”苏玉行提起姓韩的狗东西,气不打一处来。 姓韩的那狗贼居然装疯,将他们算计在内。 “啥?他装疯?”江清然惊讶不已。 她不相信装傻这件事情韩老爷想的出来,他没有那个聪明脑子。 韩老爷装傻,对她的养殖场下毒手,暗算韩夫人,这一切指定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这个所谓的高人到底是谁呢? 假使她猜的没错,勒死韩夫人嫁祸到她头上,既打败了她,又可以获得韩府的财产,还能让她的养殖场关门,可谓是一箭三雕。 第二百八十六章布阵 这等狠毒的计策,幕后真正凶手到底是谁? 不会与绑架她大弟那伙人有关系吧? 记得不错,有人不希望蓝宴城与她二弟往上升,这个人选恐怕唯有在京城啊。 缩小至人选就好办了,她二弟与蓝宴城升职对谁不利,想必蓝宴城心中自然有数。 “老二,韩老爷如何处置的?”江清然好奇。 “已经关押至大牢,韩夫人亲自写了一封休书给他。”苏玉行幸灾乐祸道。 “告诉你二舅舅,让他派人严防死守看住韩老爷,尤其是外面送进来的实物,衣物也要严格检查。”江清然心里总有种不好的事情即将会发生的感觉。 还在笑的苏玉行立即明白他娘话中为何意,叮嘱自己的随从去县府,秉明他二舅舅。 他娘与他二舅舅想到一块儿去,塞进他的人亲自看守韩老爷。 果不其然,韩老爷关进大牢第三天,有个身高在一米七的年轻小伙儿子前来送衣裳与食物。 衙役们没有打草惊蛇,检查无异样后,将东西带进大牢,由江清安的人再次检验。 从送来的衣物和食物上分别检测出毒药的存在。 看来幕后主谋并不希望韩老爷活下去啊。 江清安没有打草惊蛇,在年轻小伙儿离开后,平常在暗处保护他的暗卫悄悄跟上。 “清安啊,你大姐若是个男子就好喽。”蓝宴城身穿正四品官府惋惜。 “大人,大姐投男儿胎,也未必会走上官场这条充满危险的道路。”江清安对自家大姐的了解,无论身为男儿身还是女儿身,大姐也不会走仕途一路。 他大姐平日里最大的乐趣是赚银子,当官运气好了排除万难,平步青云。 运气差喽,搞不好会被昏臣搞死。 亦如他所说,江清然对当官儿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此时她唱哭歌将悲伤发挥的淋漓尽致,让所有陷入伤心情绪中。 “娘,我在山脚下发现有个昏迷的好看公子。”苏玉行回家第一时间与江清然说。 “有人救吗?”江清然问道。 苏玉行摇了摇头,“没有。 大家围在一起看,等马叔定夺。” “依我看此时村子里出现个陌生人,不是啥好事。 这人谁爱救谁救,你们莫上前掺和。 叫你三弟妹看住你三弟,别人坏人打他的主意。” “好。”苏玉行应道。 他三弟傻,娘一定是担心坏人要挟三弟好威胁他娘。 敌人的主意打得真六啊,不得不令人佩服。 好在他与娘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让坏人得逞。 苏玉行将江清然的话转达给马思烟,马思烟心中有数,开始给苏玉尘上课,提前打预防针。 苏玉尘虽心智不全,胜在听娘子话,娘子不让他去,他老老实实在养殖场和家中呆着,绝不到处乱逛。 “娘,那个昏倒的公子被外村的姑娘带回家救治。” “老二,你密切注意他的行踪,切莫让坏人钻了空子,危害到养殖场。” 苏玉行点点头,他们家一年获得的分红利润可观,他不想因外人毁了这份不错的利润。 到底是谁呢? 是谁操纵这一切? 江清然百思不得其解。 她没有深究,关于凶手是谁,有衙门的人调查,不用她操心。 而那个被外村女子救下的男子听苏玉行说是个真真正正的公子哥。 公子哥又如何?不该救的人不要瞎救。 “干娘。”许久未出现过的蓝宴初出现在苏府。 “宴初啊,你从京城回来啦?”江清然起身迎接。 “干娘,我想让娘子在府上住几日。”蓝宴初道。 “行啊,来呗。”江清然没有拒绝。 认识蓝宴初这么久,他从未求过自己什么,好不容易开一回口,拒绝了像什么话? “干娘,娘子与你干孙子过几日会到,我先行她们一步回来。”蓝宴初解释。 师晴与儿子唯有住在干娘这里,他才好放心收网。 “行,我让丫鬟收拾好客房,就等她们母子二人来。 你放心吧,咱家现在也有会武功的随从,坏人来还是可以抵挡一会儿的。”江清然让蓝宴初放心。 有她在,师晴母子二人不会出事。 “轻舟,你与张平会布阵吗?”江清然问。 她打算在前往师晴所住客房的必经之路布上阵,让坏人有去无回。 “江夫人,我会。”白轻舟虽然等级没到鬼怪,布阵还是会的。 他与张平联手,布下大大小小的阵,只要有人坏人进入府中,鬼阵会自动开启。 假如没有按时在规定的时间内破阵,人会活生生困死在鬼阵中。 “干娘~”师晴抱着孩子笑嘻嘻道。 很久没有听到如此粗矿的声音,吓得江清然一激灵,身子滑向地面。 “干娘,有没有磕着?”师晴关心道。 “无事。”江清然不好开口说是被师晴粗犷的声音吓到。 挺好的姑娘,说起话来声音比老爷们儿还粗糙。 “师晴放心在干娘家住下,想吃什么告诉干娘,干娘让大厨做。” “干娘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师晴抱着孩子前去客房休息。 她离开后,江清然收起笑容问云绕道:“云绕,身后可有尾巴?” “回老夫人,已将尾巴除之。” “做的不错。”江清然打着哈欠,回房间小憩片刻,一觉睡到天黑。 她打着哈欠,听白轻舟与张平汇报有陌生人擅自闯进鬼阵。 “这么快就来人杀师晴母子二人了?”江清然喝着鱼汤感慨,“你们继续开着,别让他们破了阵。” “娘,咱们会不会有危险?”苏玉行担心一家人的安危。 “你吩咐下去,所有人即日起不可单独行动,去哪儿一定结伴儿而行,不要落单。”江清然思索一会儿道。 “娘,蓝宴初是不是在朝堂上得罪人了?”苏玉行问道。 得罪人好说,问题是千万别连累他们啊。 他们只是一介老百姓,哪里斗得过当官儿的? “得罪人在所难免,我们既然答应帮忙照看师晴母子二人,不得反悔。” “娘,坏人还会来吗?”苏玉行问道。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坏人别来了,让他们过几天消停日子吧? 第二百八十七章门口贴的字条什么意思 “没达到目的之前皆有可能。”江清然说道。 来不来的,具体谁知道呢? 不过令她与苏玉行惊讶的是鬼阵比想象中更恐怖。 那些来他们家的坏人,尸体化成灰烬,从此消失在世界。 大抵因为他们几个无缘由消失,府上再也没有出现过陌生人,消停了一段时间。 真好啊。 无人打扰的日子里,连呼吸都是顺畅的。 江清然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正打算坐上马车去县府,谁知花如烟哭哭啼啼从马车上下来,冲到她怀抱里。 “婶子,你要为我做主啊。”花如烟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了好生心疼。 江清然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询问道:“如烟,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受什么委屈跟婶子说,婶子帮你揍回去。” “婶子,季如初说我使手段勾引他,就他那样的,我用得着勾引他吗?” ??? 江清然没听太懂,怎么又扯上勾引了? 好在花如烟哭哭咧咧,没忘记又解释一遍。 原来他们共同参加一个宴会,不知是谁在酒里面下了春药。 刚好事先不知道的二人都喝了,就这样他们躺在了一起。 次日,两个睡得昏昏沉沉的人侧躺着睁开双眼,第一时间从双方眼中看到对方,花如烟啊地一声喊了出来。 她低头看到自己没有穿衣裳时,脑瓜子嗡嗡的,抬起腿一脚将季如初踹在地上。 踹完以后,才反应过来,季如初双腿有残疾。 她慌忙穿好衣裳,下床搀扶起季如初,怎料好心帮忙的她硬生生被扣上女流氓的罪名。 该死的季如初说她故意在酒里面下药,她是那种人吗? 她的清白之身全叫季如初毁了,往后她还怎么嫁人啊? 花如烟崩溃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江清然劝不好她,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前往县府季家。 马车停在季府门前,红色的大门上贴着白色的字条。 花如烟好奇瞥一眼,看到字条上面的内容后气疯了,疯狂用脚踹门,骂骂咧咧道:“季如初你个卑鄙小人,有种你给我出来。” 上面写了什么字,让如烟破口大骂? 江清然上前瞅一眼,看到字条上写着花如烟与狗不得入内。 呃。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她硬着头皮敲响季府大门,前往会客厅。 一见到季如初,花如烟冲到季如初身边,双手死死薅住他的衣领质问:“季如初,门外上贴着的那纸条什么意思? 你以为老娘真对你身体感兴趣?要不是你用肮脏手段,老娘至今还是个黄花大姑娘。” 提起伤心时,花如烟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我命怎么这么苦啊?摊上这么个敢做不敢当的人?”花如烟坐在地上嗷嚎。 “季公子,我想你跟如烟两个人之间有误会。”江清然揉着太阳穴道。 她认为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出下药的真凶要紧,等抓出幕后真凶以后,谜团自然而然会揭晓。 冷静下来的两人,开始思考她的话。 “婶子,不是他让季大等人下的药吗?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们吗?”花如烟抽泣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有人不希望季公子过得好。”江清然记得季如初家中有人想对付他。 她相信随口点季如初一句,他自己便知往哪个方向调查。 果然经她这么一提醒,季如初心中有了数,没过多久,事情有了眉目。 与她预想的一样,往她们两个杯子里下药的就是季如初家人。 至于到底是谁下的手,花如烟没说,她也没有刨根问底。 江清然从花如烟厌恶的表情上来分析真凶很令她讨厌。 “婶子你真聪慧,一句话点透事情核心。”花如烟挽着江清然胳膊。 误会解除,她证明了自己的无辜。 今个小姐呀,真也真高兴。 她呲着一口白牙,离开苏家。 “干娘,这小姑娘挺可爱的。”师晴抱着她儿子说。 “是挺可爱,不过最初相见时挺招人烦的。”江清然回忆道。 “小姑娘娘嘛,改了就好。”师晴逗着她儿子玩,也不知这会儿蓝宴初在做什么? 分开十几天,她怪想念的。 好在相公身边有女鬼保护他,她稍稍放宽心。 “干娘,我在京城时经常和凝儿一起玩,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师晴听谭凝儿提起的人最多的不是尹祁,也不是她爹娘,而是干娘。 “干娘也喜欢凝儿那孩子,不过干娘不太喜欢京城的地方,要不然真想亲自去瞅一眼凝儿过得好不好?” 不喜欢京城,师晴倒是听蓝宴初提起过一嘴。 干娘不喜欢京城,就像她不喜欢男人一样强烈。 “干娘,你为什么不喜欢京城呢?别人都是向往京城。”师晴好奇。 “总感觉京城太血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代表。”江清然道。 虽然哪个地方都有欺软怕硬一事,但她就是打心眼里讨厌京城,喜欢不起来。 “干娘,还别说我初去京城时真的被那些大家闺秀用的肮脏手段吓到了。”师晴自认在州府从小也见识过不少女子家的脏路子,没想到京城更脏,简直不把人命当回事。 “是吧,我在村里这一亩三分地多好,我若是去京城,感觉得活不过三天。”江清然生活在乡下,根本不用玩心眼子。 老实说她挺佩服,城里的那些千金小姐、少爷们,每天琢磨着如何害人,不累吗? 手上沾染太多的血迹,真不怕有朝一日,惨遭报复吗? 江清然不行,我主动去害人,也不希望别人来害她,当然鬼魂儿除外,毕竟是她的挣钱门路。 况且她灭掉的所有鬼,都是先攻击她的。 “干娘,你太低估自己了。”师晴还经历过第一波陷害之后,也曾经这样想过。 后来她凭借自己顽强的毅力挺过来啦。 “不是低估,而是自有自知之明。 你想啊干娘没有家庭背景,在京城最注重的就是家世。 你想那些千金小姐和公子哥们为什么一个个目中无人,因为他们家境给他们的底气。 干娘不行了,干娘去京城发展,一切全靠自己。” 第二百八十八章一定很好 “干娘,我挺佩服你一个人将这个家扛起来,日子越过越红火。”师晴羡慕。 她不行,她得靠娘家和蓝宴初。 “其实又有谁一开始就行呢,不过是逼到那份堆上了。”江清然道。 “干娘,今天一定对你很好。”师晴感慨。 听相公讲,干娘迟迟没有再婚的主要原因是心中放不下已逝的干爹。 “对,可惜你干爹去世的早,有你干爹在家里,日子能再好过一些。”江清然故作伤感。 其实她对原身相公哪有真情在,不过是演给外人看。 毕竟原身与原身相公感情很好,她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别人嘴上不说,心中也会起疑吧? 但她主动承认就不一样了,别人会认为她深情,是个注重感情的人,值得深交。 “干娘,我跟相公分开才十几天,我很想念很想念他,干娘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师晴没有要让江清然伤心的意思,她真的只想取取经,好减轻一些思念。 江清然咬唇,半晌道:“刚开始整日以泪洗面,后来你干爹托梦给我,说孩子们太小,让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有我在,孩子们就没人敢欺负,一旦出什么意外,孩子们还有啥指望。 我冷静想一想,也是那么回事。 没有爹娘的孩子像根草,谁都可以欺辱,踩上一脚。” “干娘,我好想他哦。”师晴好担心蓝宴初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担心他会出事。 这几日她老做噩梦,梦见相公浑身是血,不会真出什么意外吧? “你呀就是头一次和他分开这么久,往后习惯就好了。 不过你们两个小两口,现在正粘糊,想适应太难了。 想当初我和你干爹也是,分开一刻钟就想见他,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没有好好吃饭、喝水呀,都跟什么人在一起?”江清然搜索原身记忆道。 想当初原身就是这么过来的,单纯靠熬挺过来。 师晴望着怀中的孩子,轻叹一口气。 也不知多久能回京城?回到相公身边? “干娘跟你说一个残的事实,像宴初这等有能力的后生,经历的事情与困难,要比咱们想象得多的多,分开、误会那是常有的事。 如果你们两个人不足够信任,便会让情敌、仇家钻了空子。 要做到绝对信任,哪有那么容易啊? 宴初这种性子的男人,天生敏感多疑。 哪怕他再爱你,也会被敌人短暂迷了心神。”江清然说道。 这都是原身自己领悟出来的道理,她一个单身狗不懂这些大道理。 说起这个,师晴深有体会。 看来相公与干爹是同一种性格的人,怪不得干娘那么理解她,原来干娘也经历过她所经历的那些遭遇。 “其实生如果有重来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真想让你干爹也尝一尝被怀疑的滋味。” “干娘,我没太懂。”师晴没太理解江清然话中的意思。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或许不会着急解释,而是真牵着一名男孩子的手,故意在你干爹面前晃来晃去。 反正不管出于啥目的,他也怀疑你,不如让自己快乐,少为他分身。” “干娘,万一玩大了怎么办?”师晴担心。 总感觉干娘是在点她? “玩大了就换下一个呗,你要想如果一个男人,他不珍惜你,你哪怕对他再好,为他付出生命,他照样不会领你的情,念你的好。 恰恰相反,如果他真的心中有你,你什么都不做,他自己也会走向你。 当然你不能一步一步往前迈,至少你要回应他的情感,让他感受到你心中是有他的。” 哇塞。 干娘好懂哦。 师晴渐渐沉浸在江清然讲的大道理,忘记蓝宴初一事。 她反复思考江清然说的话,干娘说的每一句都好有道理。 不刻意去想有关相公的事情,便不会心烦。 真正忙起来时谁,谁也顾不上想。 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呢?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年轻,精力一心扑在爱情上面。 她感觉江清然好有魔力,听闻干娘一席话,入读十年书。 看来凝儿说的没错,跟着干娘一个个眼中只有事业,爱情放在脑后。 回到京城时哎呀,她要好好经营她的铺子。 若是哪天她和相公发生争执,也有地可去,有银票可花。 师晴现在理解了为什么干娘一心只想赚钱,连带着跟在她身边带了一些时日的谭凝儿亦是如此。 干娘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不光男人们喜欢干娘,女人们也喜欢。 那种魅力装是装不来的,而是自身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 这个本领她好想学一学啊。 在江清然家里住上一个月,师晴吃得好、睡得好,每日精神饱满,与最初疲惫不堪的老态模样判若两人。 现在师晴的精神头比她还足,人也比刚来的时候活泼不少。 “干娘,我胖了,胖了十多斤呢。”师晴垮着一张脸说。 干娘家的伙食太好了,她在京城都没有胖起来,来干娘家短短一个月,竟然胖了十斤。 十斤啊? 咋往下减呀? 她好想哭。 “胖是福,依干娘看你根本就不胖,是你自己太多压力,这样会导致你自己很不快乐。” 师晴胖十斤与胖人胖一斤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师晴自己不往外分享,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她那个和竹竿子一样细的腿,胖三十斤也不算胖。 “干娘,你不知道在京城人人以瘦为美。 我这种身材的,在京城已经规划到胖子那一类。”师晴欲哭无泪。 “你才多少斤,你胖了十斤也不过才九十斤而言。 你这样的都算胖,那娘干娘岂不是胖成肥猪?”江清然九十四斤呢。 她比师晴还胖上四斤,都没自卑过。 “干娘你不知道,京城里的那些大家闺秀,体重常年控制在七、八十斤。 像我这种,体重根本不达标。”师晴想断食减肥。 “七八十斤,那是白骨精吗? 干娘保持在九十四斤,就乐得找不着北了。”江清然没有想过自己瘦成七十斤会长啥样? 搞不好她到时候瘦的只剩皮包骨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江清礼受伤 “干娘,你心态真好。”师晴真心佩服。 心态不好又如何?日子怎么还不是一天天照顾? 愁也一天,乐也一天。 她为何不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呢? 你看她现在生活的就很好。 对于现在兜里有米儿,顿顿有肉的生活儿,江清然很知足。 她挣得虽然不如别人多,至少长年有活儿。 刘大胖是最早跟着她的那一批人,现在已然住上红砖瓦房。 记得上梁那日,刘大胖高兴的握住她手,而她相公悄悄躲在一旁,喜极而泣。 后跟着她们家的这群人现在也脱离贫穷,天天进账。 家家户户也过上,时不时餐桌上有肉的日子。 换作从前,一年到头只有过年那一天才吃上一回带肉的菜,现在差三差五吃上一顿。 你那些皮肤蜡黄,身材干瘪又瘦小的老人、妇人、孩子们,现在一个个脸上有肉,身材也比过去圆润不少。 以前提起江清然或者江美怪六个字,人人喊打,背后吐吐沫。 现在她的名字在村民们眼中是大救星。 村里不知何时流行这样一句话,跟着江清然干,吃穿不愁。 的确。 村民们说的很对。 跟着她干虽然过不上过不上什么大富大贵的日,至少吃穿不愁,月月有银子入账。 江清然安慰起师晴,“干娘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也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目光。 干娘过去天天背后有人讲干娘坏话,对干娘指指点点,干娘但凡脸皮小一点都活不到现在。” 也是哈。 干娘讲的好有道理,她给自己的压力太大啦,大到有些快承受不住。 “干娘跟你讲干娘为什么不喜欢京城的主要原因,除了干娘刚才给你讲过的那一点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嫁给那个达官权贵的孩子们压力很大。 像宴初他即使再有能力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无法拒绝皇上的赐婚。 即便有时候你有能力拒绝,也不得不接受。 一旦惹怒了皇上,加上有人刻意在皇上面前嚼耳根子,可能会株连九族。 所以啊,这也是为什么干娘不喜欢京城的原因。 干娘认为远离京城,哪怕你嫁的那户人家婆婆最强势,只要你相公心在你这儿,你就有机会把日子过得好,前提是你自己得拿起来。” 干娘讲的真对。 师晴豁然开朗。 干娘所说的,现在全是她所感受到的。 “干娘,我既羡慕你又佩服你。”师晴道。 她羡慕干娘有勇气、有胆识,同样也佩服干娘这一点。 干娘在外人眼里活的太洒脱了,洒脱到让人误以为不像是一个女子该有的行为。 “有啥羡慕的,不过是现状逼出来的。”江清然道。 虽然这样说,师晴还是羡慕。 换成是她,她真学不出来,也做不到。 还有一点,她其实不是很理解。 干娘在干爹死了以后,竟然没有再嫁。 这么艰难的环境里,即使以干娘的条件再找一个不成问题。 而干娘呢,她没有选择再嫁,一个人继续生活,撑起这个家和头顶上的这片天。 “娘,不好啦,大舅二舅就受伤了。”苏玉行在县府当完红活儿知宾,坐上马车即将出城时,被二舅娘拦下。 二舅娘哭哭啼啼让他转告自家娘,二舅舅受伤一事。 “啥?你二舅舅受伤了,不是你大舅受伤吗?”江清然惊讶,难以置信问。 “不是大舅舅,娘,二舅娘哭的可伤心了。”苏玉行说道。 在确认不是江清礼以后,江清然扭头对师晴道:“师晴,干娘不在家,你一个人和孩子在房间里呆着。 别人如果让人传我叫你出去或者我找你之类的话,不许答应。” 她说完又叮嘱苏玉行好好看家,别让坏人进来,别也放坏人进来。 先不管多少个陌生人来家里,一律不许理会。 嘱咐完苏玉行,她出发前往县府。 “娘,二弟伤的重不重?”江清然问在门外焦急等候的江林氏。 “闺女你可来了,你二弟弟胳膊上有手掌那么长一条剑伤,胸口上也有大拇指那么长的伤口。”江林氏右手拿着手帕,擦拭着眼泪。 闺女来了,她也有了主心骨。 “大姐。”许晴儿哭哭啼啼冲进江清然的怀抱,“大姐,相公,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呀?” “二弟妹,别自己吓唬自己,二弟福大命大,不会有事。”江清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许晴儿抽泣道:“大姐,你不知道那伤口老长老长了,流了不少血。 现在郎中正在屋里面,愁的不知所措,郎中说胸口上的那道伤离心脏太近,他也束手无策。” “吃止疼散,把伤口缝起来呀。 丑就丑吧,这年头先把命保下来要紧。”江清然宽慰许晴儿,告诉她尽量冷静下来,去屋内将话转达给郎中。 许晴儿点点头,边进屋边抽泣。 过了一会儿,她打开房间的门问:“大姐,缝伤口都用什么呀?郎中说他没有缝过,不会缝。” “笨,用剪刀、蜡烛、针线和酒。 你告诉郎中,让他喝一口酒喷在伤口上,起到消炎的作用。 针在缝伤口之前用蜡烛烧一烧,缝完将线头用剪刀剪下来。”江清然将自己从小说里看到的说出来。 许晴儿记在心里,回屋转告郎中,等下人们将缝伤口的工具全部备好,郎中按照江清然说的步骤开始下手。 喝白酒吹在伤患处,对他而言很简单,枕头用蜡烛烧也很艰难,难就难在用针穿过肉。 他盯着长长的剑伤,望着还在往外淌的血,为难道:“二少夫人,要不你来吧?” 被点名的许晴儿征愣,为了自家相公的安危,哪怕她很胆小,心中很害怕,也哆哆嗦嗦的接过针线。 她拿针对准伤口处,咋也下不去手。 “郎中,要不还是你来吧?”许晴儿将针线还给郎中。 郎中盯着烫手的山芋,忽然灵机一动,兴奋道:“二少夫人,既然这个主意是江大小姐想出来的,不如就让江大小姐来缝,好不好?” 第二百九十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让我大姐来缝不太好吧,我大姐一届女子怎能动刀?”许晴儿不太赞成。 “二少夫人你可要想好了,咱们面前躺着晕厥的人是你的相公。 咱们两个哆哆嗦嗦下不去手不敢缝,总得找一个敢缝敢下手的人吧? 再这样腾下去,县太爷早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郎中劝道。 反正他下的去手,也不至于让江大小姐一个女子下手。 身为一个郎中,没有胆量缝制患者的伤口,传出去是难听,但至少能保住患者的命。 “那好吧,我去叫我大姐进来。”许晴儿再次打开房门。 “二弟妹,郎中这么快缝完了?”江清然问道。 她算了算时间,郎中速度再快,顶多也就能缝完胸口上的伤口,胳膊上的应该还没缝到吧? “大姐,郎中和我都不敢下手,想麻烦你进去缝。” “我去?”江清然望着眼中再次蓄满泪水的许晴儿,跟她一起进屋。 她接过针线,望着触目惊心的伤口,长叹一口气。 向往日逢衣裳一样,一针又一针穿过江清礼的肉。 好在江清礼提前服用过麻沸散睡着了,哪怕是在睡梦中的他在针线穿过肉那一刻,还是会感受到疼,皱起眉来。 郎中在一旁佩服的看着淡定的江清然缝完胸口上的伤口,又转缝起胳膊上的长长的剑伤。 “江大小姐你师承何处?好厉害呀。”郎中好想亲自拜一拜,学学艺。 缝完最后一针的江清然利落的事先拿起剪刀,一剪子咔嚓减掉线头。 这时,不知何时出去许晴儿端来一盆干净的清水供她洗手。 她双手放下去的瞬间,清水染成了红红的血水,看的许晴儿直打冷颤。 “二弟妹,大姐马上就得回去,你晚上勤看两眼,如果发热了,一定第一时间去找郎中,不要拖延时间?”江清然叮嘱完许晴儿,没有停歇太久,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乡下的家。 “娘可算回来啦,今天差点就出事了。”苏玉行急得在大门口处来回踱步。 看到熟悉的身影从自家马车上下,心中逐渐有了底气。 “有坏人来家里了?”江清然问道。 “娘,你咋知道的?来了十多个呢。”苏玉行竖起大拇指。 他娘猜的真准,幸亏他娘临走前嘱咐过他们,否则就上坏人的当了。 “娘,十多个武功高强的黑衣蒙面人,好像是杀手。 不过他们也没有活着离开苏府,一个个全死在了白轻舟的鬼阵里。”苏玉行顿了顿又道,“娘,有一个倒是挺尖的。 不过他没有看到实物,就算小心谨慎,也还是没有逃过白轻舟的鬼阵。” “师晴和孩子没有受伤吧?”江清然边走边问。 她实在是太累了,现在真的好想回房间躺上一躺。 “没有,那些杀手们连她影子都没碰着。”苏玉行庆幸道。 如果师晴母子两个出了什么事,他该如何和娘交待? “你大哥他们有没有受伤啊?”江清然关心道。 “没有,他们可听话了。”苏玉行说。 幸好大哥与三弟两个听话,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如果大哥和三弟不听话,等娘回来以后,他该如何和娘交代? 娘出门前还特意叮嘱过他,他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娘得有多失望。 “没出事就好,有人不希望你二舅舅当知府,就和不希望知府大人调去京城一样。 这段时间估计不会太平,你最近也少接一些红话吧。 咱们家你大哥憨,没有啥心眼,你三弟心智不全,娘能指望的人唯有你了。”江清然揉着太阳穴。 “娘,等我把手头这两个忙完以后,我就在家休息一段时日。”苏玉行挺胸抬头。 在娘心中还是最信任他的,这个家唯有他能拿得起,他绝不会让娘失望的。 “你去告诉一声师晴,我回来了。 我刚给你二舅舅缝了伤口,太累疼了,先不去看望她。” “娘,我这就去。”苏玉行小跑着掉头前往师晴所住的房间。 呼。 好累哦。 江清然脱掉鞋子,躺在炕上。 她躺在炕上连一刻钟都没有到,重楼的手下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你的主子是又跟苏清宸打架了吗?”江清然坐起来问。 “江夫人,主子与苏清宸被人偷袭了。” “啥?那两个都是最强的,怎会被人偷袭?”江清然头快炸啦。 真真是那波未平,这波又起。 具体缘由重楼手下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忽然间就被鬼从身后偷袭。 “不对啊。 他们这个级别的鬼怪一共也就那么五六个。 苏明宇飞灰湮灭,剩下的只有苏清宸、肖良、梁玉和你家主子四个啊。 难不成是肖良干的?或者除他们四个之外,还有第五个鬼怪?”江清然猜测。 真是平时一个事都没有,一旦有事全都赶到一块儿。 她就想休息一下,咋就那么难? “属下也不知。”重楼手下一句也不知,让江清然更加恼火。 等等。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 虽然样貌和长相都挺像重楼手下,言语间的味道给人感觉不太对。 不会吧? 不会又旧招重来吧? 苏明宇呃,手下虽然大部分都被苏清宸歼灭了,还有一小部分残留在鬼界四处飘荡。 总有一些学习过易容的鬼吧? 假如她面前的鬼是苏明宇手下假扮的,她哪怕心软,跟随重楼手下一起前往鬼界,不但救不了苏清宸与重楼,相反还会把她自己搭进去。 换一个笨的思路来看待事情,苏清宸与重楼两个都是鬼界高手中的高手,顶流的存在。 这样的两个男鬼,需要她一个人类前往鬼界拯救吗? 想清楚这一切的江清然摆烂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他来府上找我。 我呢身体不太舒服,就先不去鬼界找他了。” 重楼手下眼中闪过异色,“江夫人,难道要看着我们家主子消失?” 呦呵。 学会威胁她了。 可惜啊,她不吃这一套。 “消失就消失呗,我一个人类,一不会功夫,二受不了鬼界的阴气,没等救你家主子,我先倒在鬼界。 你呢看哪个人类有本事,你去找他。 我呢做人有自知之明,我没有那个能力保你家主子。” 第二百九十一章你是苏明宇的老管家 当她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呢,几句话骗走了? “江夫人,还希望你不让手下为难。”男鬼威胁。 笑话。 她让他为难? 为自己安危考虑,她有权拒绝任何人。 “那我今日还真要为难为难你了,老娘生平最烦别人威胁我。”江清然拿起自己的桃木剑,朝男鬼发起攻击。 头一次见求人不答应,还威胁被求者。 她现在可以确定此人绝不是重楼的手下。 面对她的攻击,男鬼往一侧闪躲。 他躲闪同时,不忘记拔剑,与江清然正面针锋相对。 江清然右手拿桃木剑刺向男鬼胸口,左手也不忘记用匕首刺向男鬼左肩。 男鬼后仰躲避的同时,也不忘记还击江清然。 眼瞅着剑刺向她的喉咙,她斜身躲避。 于是打斗声太过激烈,云绕与苏玉行同时推开房间门,见她与空气比比划划,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苏玉行与云绕同时取下腰间的桃木剑和剑根据江清然所刺向的方位,发起攻击。 他们两个人虽然看不见,一个凭借着习武的经验,一个凭借着平时和他娘打鬼的经验,两个人的剑,剑剑准确落在男鬼身上,不扑空。 有了他们两个的加入,局面很快扭转过来。 噗。 男鬼朝地吐出一大片血迹,江清然趁他没有防备,扯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下面是一张陌生且苍老的脸蛋儿。 这个鬼是谁呀?她从未见过。 “你是苏明宇的老管家?”江清然搜索着记忆,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哼。 被猜中的老管家斜眼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江清然狐疑。 苏清宸曾经说过苏明宇手下一多半已经被消灭掉,仅剩下小股人马。 而老管家早就在飞灰湮灭名单里。 眼下告诉她老管家死而复生,她定是不信的。 唯一一种可能那就是老管家当初金蝉脱壳,制造了一场假死的戏码。 与她心中所猜无异,大家认为死去的老管家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老管家,而是老管家的替身。 老管家一直潜藏在暗处蛰伏,此番他瞧见苏清宸不知为啥与重楼两个人之间互殴。 于是一个精美的计划形成了,为了不让江清然看出破绽,他还特意带上人皮面具。 在此之前,他躲在暗处观察苏清宸他们,勤奋钻研他们的一举一动。 正常来讲,他学的丝毫不差,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老管家想不明白,不过他也没有机会想明白,因为苏清宸与重楼、肖良三只鬼怪从手下那里得得知有人冒充重楼的手下来找江清然。 担心江清然会出什么意外,苏清宸与重楼暂时和解,集体前往苏府。 好在江清然福大命大,并没有受到伤害。 他们抵达时,老管家被绑在椅子上,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苏玉行脱下自己的臭袜子,塞进他嘴里。 “婶子,他没伤着你吧?”重楼转圈观察江清然,直到确认她身上真的无伤后,转身往老管家脸上吐口吐沫。 觉得吐吐沫不爽,他抬起脚踢在肚子上老管家肚子上。 力道过重,老玩家疼的嘶一声。 “苏清宸,看来你的工作,做的很不到位呀。”重楼讽刺。 面对他的质问,苏清宸一坑不声,算是默认。 “他交给你俩处置之前,先跟我说一说,你俩为什么打架? 你俩不打架,他也不会钻空子,来置我于死地。”江清然想知道这两个人又因为什么吵起来? 谁知她这一问,竟让两个人集体闭嘴。 “说话呀,咋不言语?”江清然望着和闷葫芦一样的两个人,烦闷不已。 “娘,他们俩准是没干啥好事,心虚。”苏玉行偷偷拽了一下她的袖子。 语毕。 两道犀利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令他打了个冷颤。 看来真让她家老二猜中了,不然怎会眼神威胁呢? “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放在鬼界也是活了几百年、几千年的鬼,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谈一谈,没事老打什么架? 你们两个的行为幼不幼稚啊?多无趣啊?”江清然数落苏清宸与重楼。 他们低头看向自己的黑白长靴背面,默不作声。 “你们两个还挺般配,穿黑衣裳,一个穿白衣裳,咋玩起黑白无常那一套了?过两天是不是又该扮演牛头马面?”江清然气不打一出来。 一天天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人是,鬼亦是。 “婶子,我俩其实也不是真吵架,就是切磋切磋功力。”重楼笑嘻嘻,试图蒙混过关。 “切磋功力?接长不短就切磋一下嘛?正好你俩现在有时间,不如当着我面切比划比划,让我也瞧瞧谁厉害。”江清然坐在炕上,示意苏清宸与重楼表演。 重楼贱兮兮道:“婶子,依我看不如先解决他,能把他解决掉,再看我们两个打架也不迟。” “也好,问问他剩余的残留部队在哪儿? 老实交代,或许还有条活路。”江清然伸个懒腰道。 呜呜呜。 老管家躲避重楼,重楼没有兴致跟他胡闹,右手掰开他的嘴,左手取出出来。 咦~ 重楼放在放在鼻间闻了闻,酸臭味让他嫌弃随手丢在地上。 呸。 老管家报复性回吐一口吐沫,吐在重楼身上,嘴硬道:“你们休想从我嘴里听到半个字。” “行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匕首硬?”江清然失去耐心,拔下匕首,一步步朝老管家逼近。 刀背从老管家的脸慢慢往下移,停在下半身。 “你说这一刀下去,是不是挺爽的?”江清然在空中比划着。 她找着感觉,看如何下手方便,一击必中。 “你要做什么?你想干什么?”老管家望着江清然手中高高举起的匕首,瞳孔睁大。 “不干什么呀?就是好奇太监长什么样。”江清然笑的很邪恶,“假如你老实说出来余下鬼的藏身地点,或许可以免遭一疼。 我想你也不想临老临老,东西不全吧?” “你无耻,不是个女人。”老管家骂道。 直觉告诉他,江清然说到做到。 第二百九十二章江清然哭泣 “无耻就无耻咯,被骂又不会少一块儿肉。”江清然无所谓道。 她望着肩膀抖动厉害的老管家,“不过能看到那么精彩的一幕,被骂也值了。” “无耻、下流。”老管家双眼猩红,被重楼的手下死死按住。 “还是那句话,你想功能健全,老老实实交代出残余的部队在哪儿? 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我这个人狠起来连自己都伤。”江清然威胁道。 “想让我说出来,白日做梦。”老管家继续嘴硬。 “可以啊,你可以不说,那我就要用我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江清然耸耸肩。 她眉眼带笑狠狠朝老管家脆弱部分刺激。 啊~啊~啊~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从屋内响起,震的江清然直皱眉头。 “我说过既然嘴硬,那我便用我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江清然淡定的掏出手帕擦拭匕首上的鲜红血迹,从此鬼界多了一个太监。 “你不是个女人,你会遭报应的。”老管家诅咒道。 “随便哦,你愿怎么说怎么说? 嘴长在你身上,与我何干? 造成现在这个局面是我想看到的吗?不是你自己逼我做的吗? 假如你识趣,老老实实交代出苏明宇剩余残留的人马,你会有此一劫吗?”江清然用刀背打在老管家右脸,“疼吗?自找的。” “你……你……你……”老管家双眼猩红,他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 待他晕厥,江清然坐回炕上,“把他挂在我家府外把,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妙,婶子,你这招绝呀!”重楼竖起大拇指。 他真心佩服江清然想出如此歹毒的计策。 换成是他,他恐怕更损。 他会让鬼直接脱光老管家裤子,赤裸挂在苏府门外。 “娘,挂在还在咱家门外,不好吧? 咱还要做生意呢,把风水冲坏了,咋整?”苏玉行担忧。 他今年才摸着二两银子的零花钱,可不想没过两天有零花钱的日子,又回到过去没有零花钱的苦难生活中。 也是。 挡住她家风水财路一事,那绝对不行哈。 她瞥向苏清宸,试探道:“要不放在鬼界入口处吧?” “好。”苏清宸没有半刻犹豫。 放在江清然家门外确实不妥。 毕竟她是人类,她长期接受鬼怪没事,但她的家人未必接受得了。 放在鬼界入口处可行,既方便苏明宇残余孽党来救老管家,又利于他们布控抓鬼。 “行,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哦。 把他带走吧,屋里血腥味挺重。”江清然捂着鼻子说。 “是挺重。”重楼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东西,连它和老管家一起带走。 呼。 可算走了。 江清然瘫躺在炕上,过了一会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听见呼吸声,苏玉行悄悄离开房间,关好房门。 他嘱咐云绕在门外候着,有事第一时间去叫他。 “自打你穿来我家,一日不得安宁。”原身相公苏清宸坐在炕边,声音淡漠。 “你啥意思?想撵我走? ”江清然愣神片刻问。 “你留在这里,只会害了他们。” 江清然坐直身子,“我害了他们? 他们不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不假,我也与他们朝夕相处三年,早就感情深厚。 是我把苏玉行从赌坊拉出来,是我靠着自己双手把苏玉行欠下的负债还清,还是我努力赚银子,盖上这么一座府邸和对面的养殖场。 我让你三个儿子拥有自己喜欢的事业,他们不缺钱不愁吃,现在你跟我说我留在这个家有危险。 我拼死拼活挣钱养一大家子,努力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我错了呗? 你别忘了,没有我的出现,你们老苏家这会儿还不知乱成什么样。 苏玉行这个家最难管的,他捅下多大的篓子都正常。 没有我,他会改邪归正吗? 这会儿你的后代日子过好了,你嫌弃我碍眼了是嘛?” 气死她了。 苏清宸卸磨杀驴,看在三个孩子份上,也讲讲情面。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清宸皱眉。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在撵我离开苏府,离开这个家。 行啊,我不留在这里。”江清礼从炕上坐起来。 在外面守着的云绕听见屋内的哭泣声,敲门道:“老夫人,属下可以进来吗?” 他喊了好几遍,无人回答。 房间内,时不时响起抽泣声。 无奈之下,他只好破门而入。 屋内,江清然坐在炕上,背挺的笔直。 她双眼紧闭,抽泣着。 “老夫人。”云绕走过去叫她,没有应答。 他叫来云芝,自己去找二少爷。 “娘、娘,你醒醒啊。”苏玉行望着睡梦中的江清然着急。 这可咋整啊? 娘到底梦见啥了呀? 为何哭成如此伤心? 长这么大,娘痛苦流泪的画面,还是上次他爹去世时。 “娘,你醒醒啊。”苏玉行见这样下去不行,万一娘从梦中醒不来,咋整? 他强行摇晃醒江清然,被强制叫醒的江清然懵逼的望着他,随后扑进他怀中。 “老二,你爹没良心。 我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你爹竟然赶我出府。 他说我在府中,对你们不利。”江清然痛哭流涕。 “啥?”苏玉行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爹活着时与娘多恩爱啊,咋死后变成鬼还变心了呢?不会是被哪个女鬼勾走了心吧? 活着时没抛弃过他娘,死后想做负心汉,也得问问他们三个儿子同不同意。 “娘,别哭啦。 有儿子在,儿子不会丢下娘不管。 我爹纯粹是在鬼界日子过得好,不知自己姓啥了。 往后我们不去上坟,不给他烧纸,看他还嫌弃娘你不。”苏玉行原以为他爹与其他男人不一样,现在看来是他高看他爹了。 他娘貌美如花的女子都无感,还想找啥样的? 不行,他要去坟上与他爹好好说道说道。 他爹变成鬼魂以后,我太霸道啦。 活着时,他爹对他娘好的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 苏玉行叫上苏玉壮、苏玉尘两兄弟前往苏清宸的亩地,开始与他讲起大道理。 第二百九十三章不怕遭报应吗? 苏玉行一边蹲在他爹坟前上坟烧纸,一边开始长篇大论,试图与他爹讲道理。 “爹,做人不能太混账。 不对,是做鬼不能太混账。 你活着时老娘多好啊,怎么当鬼以后就变了呢? 你是不是在那一边有相好的,就忘记我娘对你的好了? 爹,男人不能变心,变心会遭天打雷劈的,你当鬼也逃不出这个硬道理。”苏玉行左一句右一句听得在墓穴里睡觉的苏清宸脑瓜子疼。 躺在他怀中的原身捂着唇偷笑。 “脑瓜仁疼了吧?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你去江清然梦里这事儿行不通,你不信我的呀。 这下好了吧,把你儿儿子给招来了。 你二儿子那嘴呀,能从今天说到明天晚上不带喊累的。”原身幸灾乐祸。 她起身站在墓地门口看热闹,继续听苏玉行絮絮叨叨。 “相公,还别说江清然把咱三个儿子养的挺好,尤其是是老大变化太大。 以前我的心思都在咱家老二和老三身上,很少会关注他,现在想来真对不起他。”原身叹气。 最懂事的孩子往往是他们最忽略的。 太过懂事,不懂得为自己争取,所以容易让人忽略。 好在有江清然关心、照顾、心疼老大,现在明显比从前开朗许多,整个人也自信许多。 “还别说这个从其他地方来的女人,无论是养孩子还是挣钱方面比我强多啦。 不过能看得出来她与我一样更操心老三,把注意力放在老三身上的同时也不忘记关心老大与老二,就连这一点我都做不到。”原身挺佩服江清然。 让她佩服的人很少,江清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女子算其中一个。 她站在门口继续听她家老二道:“爹,你那么对我娘,撵我娘出家门就不怕遭报应吗? 爹,你真是小刀拉屁股眼子,让人开了眼了。 当人时你没成负心汉,死了死了以后,你往负心汉的路上走,你真令我们三个当儿子的心寒,更让我心寒。” 苏玉行左一句右一句听的苏清宸直皱眉头,耳朵快起茧子了。 他在忍受长达两个时辰以后,再也克制不住心中压抑的怒火,利用修为让外面的树叶来回飘荡,挂起白色的大漩涡。 “二弟,你不会惹恼爹,惨遭报应了吧?”苏玉壮望着头顶上的旋风问。 “大哥,你知道爹为什么恼羞成怒吗?”苏玉行不害怕反问道。 苏玉壮真不知道答案,他挠挠脑瓜子不解道:“二弟,为啥呀?” “大哥你真笨,咱就是脑瓜子也想出来呀。” 苏玉壮依然搞不懂为什么? 苏玉行无奈解释:“爹为啥恼羞成怒,自然是他没理呗。 我说的那些话全说中他心坎去,他指定是背着咱娘乱搞,与狐狸精瞎胡来。 等将来我老了,在地府看到咱家老祖宗,定好好好好参咱爹一本。” “哦,那我也告状,爹这么做不对。”苏玉壮附和。 “我也,玉尘也要告爹。”苏玉尘举起手来,呆萌道。 哈哈哈哈哈。 原身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仰头大笑。 她活着时,她这三个儿子何时像现在这般心起过? 江清然既有能力又又有魅力的女人,她做不到的事情,江清然通通做到啦。 她们家最难管的就是老二,老二人聪明,小心思也多。 江清然制服她家老二,让她家老二心甘情愿听她话,看得出来能力很大,也很有手段。 “大哥,你感觉没感觉到有一股妖笑?”苏玉行竖起耳朵听。 “没有,二弟,什么是妖笑?”苏玉壮摇了摇头。 “简单而言就是妖怪的笑声,不过这里没有妖怪,只有鬼魂。 搞不好笑声就是从咱爹的墓穴里传出来的,兴许是爹的妖笑。”苏玉行双腿跪在墓碑前,俯身趴在墓穴洞口听。 他听了将近一刻钟,腰又酸又痛,在苏玉壮与苏玉尘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 他捂着僵硬的腰,痛苦地嗯了一声。 “二哥,你听到妖声了吗?”苏玉尘眨着明亮的双眼问。 “没有,二哥腰疼的厉害,赶紧扶二哥往家走,再晚一会儿,二哥就得在这过夜了。”苏玉行说完,疼的又叫了一声。 他边往回走边抱怨道:“我这腰疼,没准是在咱爹报复而为。” “二哥,咱爹真坏,玉尘不喜欢他。”苏玉尘嘟唇。 “谁说不是呢,咱爹真小气。”苏玉行呲哇乱叫。 腰咋忽然疼的这么厉害?连道也走不了了。 他挪不了步,只好趴在苏玉壮身上,让苏玉壮背他回家。 “老二,你咋还弄身伤回来?”江清然用手指头剜出药膏涂抹在苏玉行腰上。 苏玉行趴在炕上,叹气道:“娘,别提了。 我数落我爹,我爹不愿意听,他报复我。 娘,有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我竟然在爹的门口前听到了女鬼的笑声,这下我更加确认我爹背着你找狐狸精了。” 天知道当时他想揍把他爹的墓地用镐抛开,把他爹的骨头拎出来,问个清清楚楚。 女鬼的笑声,是原身吗? 江清然想苏玉行听到的笑声极有可能是原身口中发出来的。 她总不好跟苏玉行说笑声是从她亲娘口中传出来的吧? 一旦这个秘密泄露,她有可能会被当成妖怪。 苏玉行兄弟三个好不容易团结起来的心,不能因为她,再次四分五六裂。 这个家也不可以因她回到过去那个穷苦日子,因此她只能对不住原身,令找说辞。 与其说对不起原身,不如说对不起苏清宸。 对不起苏清宸就对不起苏清宸吧,谁让他往外撵她呢。 江清然眼中蓄满泪水,伤心道:“老二,娘其实一直都没跟你们说,你听到的女鬼笑声是娘认得干姐们。 她与娘同名同姓,还和娘长得一模一样,娘担心你爹在那头孤苦伶仃、无人依靠,悄悄背着你们和村民们擅自做主让他们成为夫妻。 你小娘照顾你爹尽职尽责,怎料你爹他……你爹他……” 说到动情处,江清然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娘,我爹他怎么了?你说句话呀?”苏玉行心火急火燎,那叫一个着急呀。 第二百九十四章他们会打咱们吗? “你爹他嫌娘自作主张,对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娘也是为你爹好,怕你爹一个人寂寞,找个女鬼陪他。 娘哪里有错了?身为一个女子,娘事事为你爹考虑,连为你们找个鬼小娘一事娘都为你爹做出来啦。 天底下有几个像你娘这么大度的女子?你爹居然还不领情。” 江清然抽泣,身子也跟着摇摇欲坠。 “娘、娘不哭,回头玉尘去爹坟上,帮娘骂他。”苏玉尘心疼地与苏玉壮抱住江清然,小脸儿气鼓鼓。 “哼,爹真不识抬举,早知道我应该再给他上两个时辰的课。”苏玉行双手叉腰,气氛不已。 他百年以后,娘子也给他找一个与娘子一模一样的女鬼伺候他,他乐不得高兴,举双手赞成。 他爹还敢埋怨他娘,不给他娘好脸色,真是太不像话。 不行,想拿镐撅他爹坟的心愈加强烈,谁来劝一劝他? “娘,爹真不是人,回头不给他烧纸,等他肚子饿扁,手中没有钱买吃食,自然会来求你。”苏玉行出馊主意。 他忍住没有挖他爹的坟,是他这个做儿子尽的最大孝心。 “老二,甭管咋说他是你爹。 你爹对我不好,对我意见很大,那是我和你爹的事,你当儿子的不能对你爹做出格的事,让村民们晓得,光是吐沫星子就能淹的你抬不起头,咱可不能干傻事。 娘往后就指着你们兄弟三个,男人果然靠不住。” 呜~呜~呜~ 江清然低头掏出手帕,擦着眼泪。 “娘,放心吧,我们三个对你好的。 他们敢对你不好,儿子直接把他们腿打断。”苏玉行威胁。 “二哥坏,玉尘不喜欢听这话,玉尘最喜欢娘,对娘最好了。”苏玉尘嘟唇反驳。 剩下没表态的苏玉壮,也一改往日憨憨的态度,严肃道:“娘,不管何时儿子都站在你这一边。” “好,你们三个都是娘的好宝,你们小娘跟娘关系也很好,唯独你爹那个不知好歹的货。 往后你们再去烧纸,也给你小娘烧一份。 女孩子家爱美,喜欢漂亮衣裳和胭脂水粉。 咱家不差你小娘那点儿银子。”江清然只好以这种方式让苏玉行三个人接受原身的存在。 她口中的小娘可以是原身,也可以是她自己。 这样一来,等苏玉行他们百年之后,望着墓穴里多出来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她也好解释。 偷偷跟来的原身这个解释挺满意,总之给她一个身份,好让孩子们将来接受她。 小娘也是娘,好歹跟娘沾边。 这些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往后她也有银票花,不用在与相公花一份。 一想到她有单独的银子花,原身的心情那叫一个激动。 她开心,有鬼不高兴,而不高兴的那个鬼就是苏清宸。 江清然这个女子真小气,他赶她走也是为了这个家考虑,担心孩子们因她受牵连。 她非但不理解他,还在孩子们面前诋毁他。 他家这几个孩子也是真蠢,咋就一点儿脑子也不长,想一想江清然话里的漏洞啊? 苏清宸抓狂,当他看见屋内多出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男鬼时,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两个拥有相同面貌男鬼眼神来回不停的交流,产生电波。 不对。 江清然顿感屋内氛围不对。 她用力吸着鼻子,嗅屋内的气息。 她嗅到了很小很小关于鬼的味道。 屋内这会儿最少有两至三个鬼,其中女鬼一个,男鬼两名。 是谁呢? 在她家隐藏的两男一女的鬼到底是谁呢? 江清然很好奇,好奇的同时,她在赌屋内多出来的三个鬼会不会对家人出手,致使孩子们受到伤害? 她带领孩子们悄悄移至屋外,站在门外听里面的动静。 “娘,屋里面鬼多吗?”苏玉行早已习惯他们家会时不时冒出鬼魂来。 “三个,娘哪个也看不着。”江清然伸出三根手指头。 她怕屋内的鬼头偷听,用特别小的声音说。 “娘,他们会打咱们吗?”苏玉行继续问。 “不清楚,希望他们不会伤害咱们,娘的桃木剑还在炕上放着。”江清然手中只有一把匕首,有了桃木剑事半功倍。 她们母子两个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她们一家人平安无事。 好在幸运的是苏清宸一与苏清宸二剑拔弩张后,没有动手。 “你们两个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就和跟我与江清然似的。”原身好奇的在苏清宸一和苏清宸二周围绕来绕去。 “你是江清然相公吗?以前从未在家里看着过你。”原身好奇问。 一句相公让苏清宸二心花怒放、眉开眼笑,“我们在几千年前是夫妻。” “哦~怪不得你和我相公用同一张脸。”原身想明白说,“我与相公先回去了,你别跟江清然说我们来过。” 为打草惊蛇,被江清然发现,她们夫妇两个从窗户处离开。 在外面等上差不多两刻钟的江清然闻不到鬼的气味儿,推开房间门瞧见苏清宸坐在炕上。 “你来多久了?”江清然问道。 “刚来,怎么了?”苏清宸问道。 “无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江清然心想苏清宸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 没有事情,不会进她家的门。 “苏明宇的那些残留手下已全被消灭。”苏清宸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这是好事一桩啊,往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江清然心事也放下一件。 “我想消灭肖良。”苏清宸思索片刻道。 关于肖良,江清然有不同想法。 以前吧,她想的是弄死肖良,现在她希望肖良能与她们站在同一个队伍里。 假如他放弃鬼王的位置,她们也可网开一面。 “不如先和他谈一谈?如果他愿意放弃鬼王一位,改过自新,我们也少一个敌人。” “他不会同意。”依苏清宸对肖良的了解。 “不如这样,你把他叫到我这儿来,我跟他谈一谈。 他继续冥顽不灵,你与梁玉联手解决他,梁玉答应过我,会帮我处理肖良的。”江清然说道。 还是先与肖良谈一谈,谈完再论。 第二百九十五章兄弟两个和解 “好。”苏清宸答应。 回到鬼界,让人传达江清然的话。 很快肖良的身影出现在江清然家中。 江清然最讨厌拐弯抹角,她直接进入正题。 她想肖良是一个聪明人,他自己想要坐上鬼王的位置,恰恰是因爱生恨。 男鬼那么多,不仅仅拘束在苏清宸一个鬼怪身上。 她真情实意劝说肖良,与他谈心。 肖良也不是不听劝的鬼怪,他需要回家好好想一想。 “我赌七成把握说服他。”江清然对坐在房梁上的苏清宸道。 果不其然,肖良夜晚在遭到梁玉袭击以后,又碰上吃香喝辣,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的白轻舟后,放弃争夺鬼王一事。 这么多年,他天天嚷嚷当鬼王,始终没有实际进展,大多时候演给苏清宸看。 作为苏清宸的弟弟,苏清宸从未高看过他一眼,也很少将精力放在他身上,只有在争夺鬼王一事时,苏清宸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眼下不废一兵一卒获得苏清宸的关心,何乐而不为呢,这样的局面是他最想看到的。 在江清然的操作下,苏清宸与肖良罕见地坐在一起,化解矛盾。 “肖良,你大哥不是不将精力放在你身上,而是他每日要忙的事情很多,你身为弟弟多多谅解他。”江清然做东,亲自下厨坐上一桌好酒好菜,请他们兄弟二人和梁玉、重楼吃饭。 肖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需要苏清宸的关爱。 其实他只想要哥哥的陪伴,不像传言那般真的喜欢苏清宸。 这种喜欢指的不是兄弟之间的喜欢,而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喜欢。 曾经有一度他有认真解释,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越解释大家越容易误会,索性他干脆放任谣言。 “你们两个兄弟往后多互帮互助,有什么话当面敞开心扉说,大家憋着不说互相猜疑,不光缓和不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还让外人看笑话。”江清然劝导。 没有人希望别人比自己过的好,大家希望别人比自己过的差。 苏清宸与肖良兄弟两个一个比一个没长嘴,但凡有一个长嘴的,也不至于她一个外人从中说合。 他们两个兄弟之间误会解开,往后她遇到任何事就多了一个鬼怪帮忙。 于她而言,有利无害。 苏清宸与肖良成功化解多年危机后,县府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江清然得知陷害江清安一事有了最新进展,马不停蹄赶往县府。 她抵达江府时,江清安手臂弯曲,上面缠着厚厚的绷带,坐起来喝许晴儿喂他喝的鸡汤。 看见她来,许晴儿放下碗,关好房门。 喂江清安喝鸡汤一事由江清然顶替接班。 江清然吹着鸡汤,喂江清安喝。 小半碗鸡汤喝光,他们姐弟两个才聊起正事。 此次蓝宴城与他两个人遭遇杀手一事,幕后指使人极有可能是京城那位右相。 右相与左相不合,蓝宴城是左相的手下,而江清安又蓝宴城是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消灭江清安,从此世间蓝宴城又少一个得力助手。 对于右相的人而言,这是目前他们最愿意看到的局面。 右相他们最近太被动,希望干一件事情来挽回局面,而江清安无疑成为这件事情最好的旗子,也可以说是被抛弃者。 天生与右相不合的左相怎会让他的奸计得逞,于是暗派人手保护江清安与蓝宴城二人。 江清安是他目前最看好的晚辈,未来很有可能会超越蓝宴城。 以江清安三十一岁的年纪,别说坐上知府的位置,坐上县府一职,也是少中之少。 有些人天生适合当官,比如江清安,又比如江清安的侄子江宇承。 下一步左相打算提携江宇承当县太爷。 江宇承今年十八岁,一旦他真的当上县太爷,会成为史上最小年龄当上县太爷的第一人。 听宴城讲,江清安当知府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他的姐姐江清然。 江清然曾经是威霸一方泼妇,人送外号江美怪。 自从被她家因考上举人得意忘形,从此不干正事儿二儿子气晕进棺材后,开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宴城多次提起江美怪,无一不再叹息她生错性别,投身为女儿身。 假如江清然投胎投成男孩子,凭借着她的聪明才智,估计早已成为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可惜呀,命运弄人。 有才华的人是个女子,他们国家自古没有女子当官的先例,听闻江清然很不喜欢京城,因京城杀戮太多。 左相认为江美怪讲的极对,京城在外人看来是一个人人向往的好地方,实际上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不吐骨头的残忍地带。 在这里人命如蝼蚁,可以随意任人宰割。 其中也包括他们这些一心为国家着想的清官。 左相必生经历都在与右相为之抗衡,毕竟是在右相一党手里的清官太多太多。 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他需要很多像江清然这样的人脉。 于是,左相经过慎重思考后向皇上借鉴,破格提携江清然为傻鱼县县主。 左相准备特别充足的理由,江清安与江宇承叔侄两个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才实在可惜。 想要挽留住这样的人才,必须给予他们好处。 他们叔侄两个不缺吃不缺喝,唯独放心不下身为姐姐、姑姑的江清然。 而江清然也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撑起了这片没有男人撑腰的家。 一点点儿洗刷自己身上的坏名声,成为村民们人人拍手叫好的村民们。 她在村里成立了养殖厂,村子里好多村民在她的养殖场干活儿,解决村民们温饱问题。 别的不提,单单她将心智不全的儿子培养成一个会洗衣做饭、会绣活儿、会赚钱,宠娘子、孝顺的人,恰恰证明在培养人才这方面她有自己的本事。 据说她认命苏玉尘为养殖厂厂长,苏玉尘的娘子马思烟协助苏玉尘。 这样的组合别说是左相,就连皇上也不敢轻易做这样的决定,把养殖场交给一个傻子和女人打理。 第二百九十六章傻鱼县县主 看似很轻松的决定,实际上在赌,赌苏玉尘夫妇两个有没有这个本事。 然而事实狠狠打嘲笑江清然做这个决定人的脸,苏玉尘夫妇两个没有辜负江清然,他们将养殖场打理的很好。 江清然时不时将它的三个儿子、儿媳妇送去江清安那里进行特殊培训。 苏玉行就因此没有完成江清安交代的任务,硬生生挨了十大板子。 天底下有几个父母忍心看自己的孩子受伤,唯有江清然忍心。 表面上来看她的做法很残忍,实际上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来保护她的孩子们。 江清然今年年过四旬,她还有多少个年保护她的孩子们。 据说她本人从事的行业更危险,常年与鬼打交道。 鬼不如人,他们常年生活在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没有天眼的人是看不见他们存在。 皇上与左相曾经深深坚信世界上没有鬼存在,自从得知江清然从事这一行业后,他们相信啦。 如果有机会,他们希望能亲自见上一见这个活在传闻中的女人。 “说什么皇上封我为傻鱼县县主?”江清然不可思议道。 命宇承为县太爷她还能理解,封她为傻鱼县县主,她实在是理解不了。 三喜临门是一件好事不假,但这好事当中让她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皇上为什么封她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傻鱼县县主。 看似为她谋福利,实际上也为她招来不少仇人。 这个傻鱼县县主当的她心中不安,想要拒绝。 “江夫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一旦今日你拒绝皇上的好意,让皇上下不来台,倒霉的不光你一个人,还有整个江家,甚至会株连九族。”蓝宴城提醒。 他很看好江清然这个不可多得的女性人才,不希望她有任何差池。 株连九族? 皇上也太好生气,太残暴了吧? 株连九族她在电视上了解过,表面上牵连的是九个家族,实际上是十几个。 这也是为什么皇上从不轻易下旨株连九族的原因。 倘若她很不幸踩中狗屎运,有幸让皇上下旨株连九族,她哪有脸和原身交代呀? 她现在活着,看不见原身,等她百年以后,想躲可躲不掉。 权衡利弊之下,她接下圣旨,成为第一个什么贡献、功绩也没做,就当上县主的人。 “娘,听说当上县主以后,每年有粮食,还有月银。”苏玉行激动道。 江清然当上县主,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他。 “有,不多。”江清然看过小说和电视剧,县主有口粮和银子,不多而已。 “娘,你说皇上好端端的,为什么封你为傻鱼县县主?”苏玉行不解。 他们家在官场上也没有人脉,在京城好像也没有亲戚,皇上为何会突然赏封他娘,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 “我想应该是借了你二舅舅的光。 你二舅舅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左相不会错过这样的人才。 你二舅舅当上知府以后,最放心不下的人便是娘,因此宇承被提拔为傻鱼县新任县太爷,你娘我自然封为傻鱼县县主。 你呀当初不赌博,说不准这会儿坐上县太爷职位的人就是你喽。”江清然惋惜道。 苏玉行对当县太爷不感兴趣,他唯独想要一块牌匾,一个皇上亲手写的牌匾。 “娘,你可不可以跟蓝大人说一说,帮咱家求一块儿牌匾。”苏玉行道。 “牌匾?什么牌匾?”江清然好奇,她家老二要牌匾干啥? “娘,咱家养殖场如果有一块儿皇上写的牌匾,往后与咱们家合作的人岂不是更多?”苏玉行的话令江清然得到了启发。 一块儿也是写,不如让皇上多写一块儿,再写上苏府二字。 有皇上亲手写的牌匾在,量右相那群人也不敢找他们一家人的麻烦,至少面上不敢。 她把自己想法转达给升为三品官,中书侍郎的蓝宴城,再由蓝宴城转达给左相,左相亲自上报皇上。 “你是指江美怪希望能获得朕亲手写的两块儿牌匾?她莫非想当皇商?”皇上狐疑。 “回陛下,臣不知。”左相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皇上。 皇帝老儿打开信封,信封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银票,面额为一百两一张,统共一万两。 皇上狐疑地看着信封,落款人为江清然。 “左相,朕当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给朕送礼,江清然当真是一个妙女子。 也罢。 不就是两块儿牌匾,朕写。” 皇上生平头一次收到礼,整个人很高兴,尤其还是实打实的银票。 一万两,当真不少。 这笔这笔钱他不充入国库,没收为自己的小金库。 一万两啊,他好像体会到为什么那些昏官喜欢收礼了,原来收礼的感觉这么爽啊。 可惜除了江清然,无人给他送礼。 这是他第一次收礼,也是他最后一次,别说收礼还挺新奇。 皇上亲封江清然的养殖场为皇商。 “左相,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也有份?”皇上写好牌匾问。 “不瞒皇上,微臣确实收到了,没有皇上多。”左相自知瞒不过皇上毒辣的眼睛,老实承认。 “还是左相实在,换成是右相,一定会说没收到。”皇上好奇左相收礼数字,“左相,江清然给你多少?” “回皇上,微臣没有皇上的多,只有五千两。 一开始微臣没有想过收下,傻鱼县县主在信中一再强调,如果不收下,她内心不安。 无奈之举,微臣只好破了不受理的先例。”左相把江清然写给他的信递交给皇上看。 皇上看过信的内容后道:“江清然是个奇女子,可惜生错了性别。” 收到牌匾后,苏玉行乐呵呵的指挥着下人们挂上新牌匾。 “娘,咱往后就是皇商,我听闻有那些大家族挤破脑袋,也成为不了皇商,咱家竟然不费吹灰之力。” “傻孩子,娘货真价实咋了两万两银票。”江清然叹气。 她给皇上包了一万两,左相五千两,皇上身边的太监两千两,蓝宴城三千两,共计两万两银票。 她辛辛苦苦,吐了多少血,受了多少的伤,才攒下两万两银票。 自己还没舍得花,全送去京城啦,好在结局是喜人的,混成皇商,挺出乎意外。 第二百九十七章减税,查贪官 她们家只有一个养殖场,于情于理都不符合皇商的标准。 估计皇上生平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礼,感到新奇吧? 毕竟其他人只会给奸臣送礼,至于清官是不收礼物,也没人给他们送。 清官自古日子过得比较清贫,不如奸臣富的流油。 看来要想日子过得好,多和皇上套近乎。 不如她和皇上合作一个生意吧?合作什么好呢? 皇上虽贵为天子,却也是凡人,他看不到鬼魂这样的阴物,做不了阴间的买卖。 另外皇上嘛疑心病都重,自古没有不怕臣子功高盖主。 身为皇上想当一个世人人人夸奖的明君难,当昏君嘛一句话的事。 想要成为人人称赞的明君,第一件事嘛减税。 “老二,咱们国家一年税收是几成?”江清然穿来忙着做生意,还真不知晓。 她们家的地一直由老大在搭理,有苏玉行这个举人在,地免费种,不用交税。 “娘,咱们一年上交三成税。”苏玉行回答。 娘从来不过问税收一事,以前是他负责管这件事,他从中捞过不少流水。 现在他们家有了管家,这事管家负责。 “三成啊,这一层一层皮往下扒,老百姓能一年到头攒到手里的钱,真没有多少。 咱们家无所谓,这不要普通人的命吗?”江清然去书房,苏玉行研磨。 铺好宣纸,她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在宣纸上写下一行行的字。 她拿起宣纸,吹干上面的字迹,叠好寄给江清安,由江清安转交给上面。 “娘,这么做会不会惹怒皇上?”苏玉行担惊受怕。 一年减掉一成税收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皇上指望着这笔钱扩充国库嘞。 “娘有七成的把握,再说那些贪官吃的太饱,忘记自己姓什么? 娘不过建议皇上减一减他们的肚皮,又没有做什么危害皇上的事情,皇上不会怪罪娘的。”江清然的提议对皇上有利无害,皇帝老儿怎会责怪于她呢? 苏玉行有些诧异地望着自家娘,疑惑道:“娘从前不是最不喜欢京城吗?为什么要帮皇上呢?” “傻孩子,一时一个变化。 你现在问娘,娘的回答还是不喜欢京城。 帮助皇上和喜不喜欢京城,两者之间没什么关联。 娘给皇上提意见,是因为他封咱家为皇商,没有这一层关系,娘也不会多管闲事。”江清然的信件七日以后送到皇上的手里。 皇上看完以后,沉默许久。 在一旁站着的左相见他迟迟不说话,心中没底。 “左相,江清然是个奇女子。 传朕旨意,从明年起,税收减至两成。”皇上留了个心眼儿。 他认为江清然说的对,老百姓一年到头赚的那点儿银哪有朝中这些大贪官收礼收的多。 整治贪官,誓不容缓。 先从最底层的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假设最底层的贪官,一个人上交三千两银票,只需查封十个人,即可获得三万两银子。 运气好的话,抓住两个中等或大的,国库最低进账十万余两。 不过彻查贪官一事,需悄悄的调查,不可大张旗鼓、打草惊蛇。 至于江清然提的意见嘛,信里又没说是今年还是明年,今年就先这样,明年再减税。 旨意先传达下发给各地,老百姓知道也好提前高兴高兴。 “娘,皇上真是一个老狐狸。”苏玉行所在的羊粪蛋儿村收到消息,已是半月以后。 “皇上嘛,你想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呢? 皇上这是在玩文字游戏,他答应减税,从明年开始减,先让老百姓期待,有一个好盼头。”江清然对此并不感到稀奇。 好比她打她家老二一个巴掌,然后再给她家老二一颗甜枣吃是一个道理。 “娘,彻查贪官真的能有所收获吗?”苏玉行产生质疑。 那些贪官们一个个鼻子灵着呢,他们保不起,提前听到风声咋整? 一旦一无所获,皇上怪罪下来,他娘会蹲大牢的。 大牢坏境多差,有蟑螂、老鼠,睡的木板可硬可硬了,吃的是餐羹剩饭,有的时候吃的还是馊饭,运气再差些,连馊饭都吃不上一口。 他二舅舅现已上任,成为知府大人。 宇承年纪尚小,人微言轻,衙役们会有人听他的话吗? 他娘前半生没遭什么罪,不能此事把后半生搭进去。 幸运的是皇上亲自挑选的那一批负责暗中调查贪官的人很快有了好消息穿来。 仅仅一个半月内,逮捕贪官十名,查封贪银共计两万两。 这些仅仅是最底层的官员,如果再查封几个四、五品的官员,想必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十名贪官由于是秘密调查,并没有引起怀疑。 等到大家嗅到苗头,已是三月以后。 各地接连不断的四、五品官员先后被查封,哪怕是秘密执行,难免惊动了一些鼻子灵的。 不算上之前查封的小官儿,这三个月以来共计查封六、七品官员三十余人,四至五品的官员十五人,总计缴获脏银二十五万两。 另外又逮捕一名三品高管,加上那二十五两银子,共计没收三十五两白银。 “左相,瞧见了没有?这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一个区区三品官职贪污白银十万余两。 朕难以想象一、二品的贪官污吏家中会有多少脏款?”皇上很早就有彻查贪污受贿一事,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缘由,也怕过早走漏风声,打草惊蛇。 江美怪提出来的建议,非常有用。 暗中悄悄调查,打那些贪官一个措手不及。 眼下事情闹大,坊间传的沸沸扬扬,再想往下查贪官难喽。 好在此次调查贪官污吏一事中收获满满,光是白银没收三十五两,还不算那些收上来的古董与字画。 皇上在朝堂上众怒,大臣们人心惶惶。 这时,总管太监李公公抱来一个纸箱子,纸箱子中间有一个巴掌大的缺口。 李公公命小太监搬来一个椅子,纸箱子放在上面。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交头接耳,猜测突然放一个纸箱子是什么用意。 第二百九十八章坑右相银子 “各位大臣们,看见面前的纸箱子没有? 这是皇上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你们懂得珍惜,不要皇上失望。”李公公肉疼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箱子里面,起到带头作用。 他这一操作瞬间让人精的大臣们明白了意图。 皇上这是让他们自己往外掏银子啊,他们掏还是不掏啊?掏的话又该拿多少银子呢? 大臣们经过一番思考,目光皆望向朝堂上最大的两个党派,左相和右相。 左相和右相上交,他们就交。 左相、右相他们不交,他们也不上交。 反正天塌下来,有他们两个顶着。 左相转身瞧瞧身后,见无人上前,只好自己第一个走到纸箱子前。 他从怀里摸索半天,也没摸索出一张,尴尬道:“陛下知道微臣,微臣穷,平日里身上从不放银票。” 皇上冷哼一声,没有接他的话茬。 左相只好硬着头皮走到身后看热闹的右相跟前,一把扯下右相腰间的荷包。 他打开右相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沓银票。 他数了数银票上数字面额是一百两一张,共计三十张。 他全然不顾右相黑俊俊的脸,乐呵呵地数出一千两银票,放进纸箱子里。 “皇上,微臣今日只有这么多,等微臣日后攒一攒,再上缴。”左相说完不忘记做好事,替右相交出他自己的那一份。 他站回右相的旁边,听见又想咬牙切齿道:“左相,真会送人情。” “皇上,左相说他今日带的银票太少,平常他身上没备足一万两银票是不出门的。”左相大喊。 “哦~右相有心啦,回头记得把欠的一万两银票补上来。”皇上与左相默契配合。 右相想发作,又找不出好的理由,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 其他人见状,硬着头皮上前往纸箱子里掏钱。 左相一派的人大穷不穷,大家象征性地掏个一两、五两、十两装装样子。 右相一党各个富得流油,几乎一百两起步,最少的也掏了五十两银子。 皇上从此事上看出代表清官的左相一派以及代表贪官的右相党派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左相此事与朕配合默契,这一千两银票你就收下。”纸箱子里收上来的没有充进国库,而是被皇上拿来当私房钱。 左相高高兴兴地手下一千两银票道:“皇上,江美怪虽为一介妇人,此招出的神妙。 没有她提的建议,国库也不会进账三十多万。 只可惜这招未来两、三年不能再用。” “左相,此次江清然有功,你说朕赏她什么好?”皇上犯愁。 他知道江清然喜欢银票,问题是他的国库也缺银子。 他前不久封过江清然为傻鱼县县主,又封她们家为皇商。 此时不宜封她官职,至少明面上不行。 江清然有个傻鱼县县主的名头就够啦,赏也赏些她用得上的。 “左相,不如朕赏她男人吧?”皇上认为自己的想法甚妙,当即要下旨,被惊慌失措的左相拦住。 左相稳住皇上后道:“皇上所有不知,江美怪生平最恨你别人给她介绍夫君。 假如皇上赏她男人,她能给皇上提建议,自然也能找上右相。 皇上,不可因小失大啊。” “左相提醒的对,是朕大意,疏忽了。”皇上再度犯愁。 女人家喜欢的无疑就那几样,男人、衣裳、首饰、胭脂水粉。 男人江清然不感兴趣,不如送布匹、首饰和胭脂水粉。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江清然不喜欢,她家中的那些儿媳妇们,总会喜欢吧? 就送布匹、首饰和胭脂水粉,便宜还实惠。 这件事情交由左相办,为不被右相的人发现,左相愣是往后延顺一个月才处理此事。 江清然从县府回来,与她一同回府的还有两辆牛车。 车夫们停好车,与苏家下人们一起往库房搬东西。 两辆牛车上装的全是布匹、首饰和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只有四套,刚好江清然婆媳分。 其余的礼品全是布匹和首饰。 江清然从中挑选了三匹不同颜色的布做新衣裳,又挑选五套首饰佩戴。 “娘,光有你们婆媳几个的,没有我们兄弟三个的吗?”苏玉行站在一旁艳羡道。 “好像真没有,不如你们兄弟三个一人挑选一匹布匹,做身新衣裳。” 苏玉行也不挑,选了一匹绯色。 “娘,右相的人会不会私自派人调查真相啊?”苏玉行先前的喜悦一扫而空。 “会吧,左相也不傻,他不会让右相的人查到为娘。”如江清然所说。 右相自打上次吃了哑巴亏,出门再也不装那么多银票。 狡猾的左相,自己一文钱没出,还白白搭进他一千两银票。 每每想到打水漂的一千两银票,右相心如刀割。 他派人调查许久,没有任何线索。 “大人,依我看此事就是左相在背后搞的鬼。 他一向看大人不爽,才出次让咱们主动上缴银子的奸计。”右相手下把责任揽在左相身上。 毕竟左相不是第一回干这种缺德事,他轻车熟路。 “老狐狸肯定是提前与陛下商量好的,不然他的党派为何只上缴一两、五两、十两的小面额银子,让咱们出大头。”右相也觉得除了左相,没人出得了馊主意。 他白白损失一万三千两银票,这件事情必须讨个说法。 “大人,彻查贪官污吏一事,搞不好也是左相与皇上提议。 这次咱们不仅损失不少银子,还损失不少人员。” 查出来的那些贪官污吏是右相安插在各地的官员。 此次事件,他们折进去好几十人,损失惨重。 经历凄惨的教训,右相一党低调不少,做起事来更加小心谨慎,再想抓住把柄难如登天。 “干娘。”蓝宴初从京城前来接师晴回家。 “你这臭小子,这么长时间也不晓得写封信。”江清然笑着骂道。 关好房间的门,给蓝宴初小两口腾地方? “娘,我听说蓝宴初回来了?”苏玉行从县府主持完红活儿回来,听见下人们议论纷纷。 第二百九十九章两块儿重要的牌子 “回来啦。”江清然回到自己房间。 “娘,蓝宴初来咱家接师晴,是不是证明京城的危险解决了?”苏玉行问道。 蓝宴初他们安全喽,他们也不用每日担心会有杀手来他们家杀害师晴啦。 师晴与侄子在家里住的这段时间,别人害不害怕不晓得,他真是担惊受怕,生怕师晴在他们府中出点儿啥意外。 “难说哦。” 苏玉行拉长脸,失望地啊了一声。 蓝宴初都来家里接师晴了,麻烦还没解决吗? 与蓝宴初把师晴送来他家时已有四、五个月了,不可能过去那么久,蓝宴初还没有摆平麻烦。 他相信有蓝宴初那个能力,中书侍郎的弟弟会差的了吗? 记得娘曾经说过,蓝宴初办事能力在蓝宴城之上,因此他相信蓝宴初此番前来有好消息带来。 正如他心中所想,蓝宴初此次来接师晴母子二人回京城。 几个月前的烂摊子,终于收拾好,可以放心的接师晴母子二人回家。 “干娘,皇上对您的评价很高。”蓝宴初从怀里掏出一块儿金牌。 江清然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诶。 江清然以为自己看差了,揉了揉双眼。 确认是真的免死金牌后,她笑的合不拢嘴。 她一个普通小老百姓一没有做出特别大的贡献,二没有雄厚的背景,能得到一块儿免死金牌,简直祖坟冒青烟。 “干儿子,干娘可不可以得寸进尺,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 “干娘,你说。”蓝宴初想听一听自家干娘想提什么要求? “干儿子,干娘如今有了免死金牌,不如让皇上再给干娘一块牌子呗。 二块儿块给也是给两块,给也是给嘛。 此次皇上抓了好十名贪官,缴获银票三十多万两,我怎么说也是大功臣一个,怎样值得拥有另外一块儿牌子。”江清然厚着脸皮。 免死金牌这么重要的牌子她都得了,也不在乎再多一块儿了。 皇上连免死金牌都送了,相信不会小气到送她另外一块儿牌子的。 “我会将干娘的话转达给皇上的。”蓝宴初说道。 与他预想中的答案一模一样,干娘果然想得到如朕亲临的牌子。 皇上既然大方的把免死金牌给了干娘,相信自会送给干娘一块儿如朕亲临的帕子。 在苏府短暂住上三天以后,蓝宴初一家三口离开羊粪蛋儿村,出发前往京城。 半个月以后,江清然收到了一个信封。 她掂量掂量着信封,里面的东西有些重,不会是她想要的东西,请来了吧? 为验证自己的猜测,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 看到一块儿同样青色的玉牌,玉牌上面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 青色的玉佩,她还以为也是黄金的呢? 一开始她将玉牌和免死金牌放在一块儿,后来转念一想,万一遇到啥危险,如朕亲临四个字还可以在关键的是救她一命。 于是,她把玉牌挂在脖子上,每天戴在身上。 “娘,让儿子也摸一摸呗。”苏玉行看到免死金牌和如朕亲临两块儿牌子,眼睛瞪的滴溜圆。 他双眼放光,恨不得将眼睛焊在两块儿牌子上。 “行,可以,一定要小心翼翼,尤其是那块儿玉牌。”江清然脖子上摘下刻有如朕亲临四个大字的玉牌。 苏玉行三对夫妻排队一一摸着,感受着两块儿货真价实的牌子存在。 “娘,借你的光,咱也摸着最重要的两块牌子了。”苏玉行激动到眼圈含泪。 他可是听别人提起过一般人拿不到这两块儿牌子,唯有做过巨大贡献的人才能获得。 像免死金牌一般像将军、王爷或者丞相这种。 如朕亲临的话,除将军、王爷、丞相以外的人也可以拿到,相对比免死金牌好拿。 虽然比免死金牌好得,也不是谁都可以获得。 他娘身为普通老百姓,既没有强大的背景,又没有官职在身上,竟然在有生之年获得了两块儿连京城的那些大官们都羡慕的牌子。 沉甸甸的牌子,它的含金量相信不说,大家懂得都懂。 苏玉行摸到两块儿含金量很重的牌子后,三天没洗手。 “老二,不至于吧?”江清然问道。 难道是因为她天天把牌子戴在身上,所以显得如朕亲临四个字不那么重要了吗? 没多久她收到了来自京城那位高高在上的人来信。 皇帝老儿的字迹工整,颇有一股大家族的风范。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皇上缺银子,还想从贪官那里再缴获一笔。 自从皇上派人秘密调查贪官,缴获银钱三十五万两后,贪官们提高了警惕,多多防范。 皇上很难在派人暗中调查,搜索证据。 没有证据,他无法抓人。 抓不了人,也就缴获不了银票。 尝到了三十五万两巨额脏款的甜头,皇上还想再吃第二次,可贪官们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于是,皇上想到了她。 江清然双手杵着下巴,首先她谢谢皇上对她的认可,其次她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除非制造一场意外,让武功高的人去府上偷。 偷影子这招只能用一次,再用会让人怀疑的。 因此选的人比较重要,至于选中的人是谁,那就看皇上想挑选的人是谁了? 接到回信的皇上看完信上面的内容,交给左相看。 “左相,朕觉得江美怪的方案可行,问题是她说这一招只能用一次。”皇上犯愁不知选谁。 左相看过信上的内容,笑道:“回皇上,微臣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不知该讲还是不该讲?” “哦?”皇上来了兴致,坐回到轮椅上,“左相,朕考考你与朕的默契,如何?” 他亲自斟满两杯茶水,端起一杯放到对面。 他与丞相二人用手指头蘸着有些凉的茶水,在桌子上写字。 皇上与左相写完以后,双方看到上面的字后,相视一笑。 他擦掉字迹,饮下凉了的茶水,“左相果然与朕有默契。 只是江清然不可能白帮忙想办法,她在尾部提出来,她要好处。”皇上不知道他有啥可以送给江清然做回礼。 第三百章稀罕的水果 他已经把两块儿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了江清然,至于银票嘛,江清然她有。 “回皇上,微臣为江夫人不一定想要银票。 听宴初讲江夫人很讨厌京城,她大概此生不会踏足京城。 银票嘛在乡下那种小地方,相信江夫人自然不去。 咱们送一些比较有用,乡下又没有的稀罕物。”左相提议道。 “乡下没有的稀罕物?”皇上一时间真想不出来。 布匹、茶业、糕点、糖果等等,这些东西乡下都有。 江清然有银子,自然都能买到。 什么样的物品是乡下没有的稀罕物呢? 这时,李公公从外面端进来一盘切成一牙牙的西瓜进来。 “左相,回头你派人用车拉上二十个西瓜,送去羊粪蛋儿村。”皇上道。 李公公进来的真是时候,他正愁不知送什么稀罕物好。 乡下人估计没有吃过西瓜、葡萄、哈密瓜这等果物。 对了。 哈密瓜也送去一百个。 就这样半月以后,江清然收到了来自京城,她已有三年多没吃到的西瓜和哈密瓜。 哈密瓜拿去十个,西瓜挑选五个送往州府,给她的娘家人吃。 江清然叫来江宇承、马生财一家来家里品尝西瓜和哈密瓜。 “奶奶,西瓜真甜啊。”苏财宝道。 自打江清安一家搬去京城,他与苏小小、苏文宝回到自己家中,来年奶奶说让她们在村里的学堂读书。 “是挺甜,只可惜这等稀罕物,咱们平时吃不到。 你和文宝一定要多多争气,争取将来像你二舅姥爷和宇承舅舅一样当大官儿,出人头地。”江清然拿起一块儿西瓜道。 四年没吃啦,还是那个甜甜的味道。 “好。”苏文宝、苏财宝异口同声。 尝试到西瓜与哈密瓜的味道,苏玉行觉得樱桃和梨子在它们面前都逊色不少。 “娘,这东西咱们能年年吃上不?”苏玉行吃上第一回就想吃第二回。 “难啊。 皇上这次只是一时兴起,谁也无法保证下回还有没有? 所以呀,你也别抱什么太大希望。”江清然倒不强求。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偏偏苏玉行尝到了细粮,不想吃粗糠。 “娘,你不是认识四王爷尹祁嘛?不如把他认喽干儿子。 身为一个干儿子,每年孝敬干娘一些水果,于情于理。”苏玉行为了吃上一口稀罕水果,用尽脑汁。 额。 “平时娘怎么没见你有脑子?怎么一到吃的问题上,你转动的还挺快。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认目的性太强,而且四王爷本人未必愿意。”江清然说不出为了一口吃的,认干儿子的话。 她就算认尹祁为干儿子,也不该用这个理由。 “姑姑,来之前二叔让我捎来一封信。”江宇承吃完西瓜,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好。”江清然姑侄两个,一起前往书房。 她打开信封,取出信封里面的信看。 “你二叔信上说皇上将于半月后举行一场宴会,届时某个倒霉蛋儿该遭殃了。”江清然看完信后,交给江宇承烧掉。 江宇承点燃蜡烛,开始烧从京城远道而来的信件。 “宇承,你好好当县太爷,争取早日把你二叔排在沙滩上。” “好,姑姑,我会的。”江宇承没有说尽量。 他相信自己可以,超越二叔,只不过时间上会很长。 “宇承,好好为老百姓们做实事的同时,也别忘记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心仪对象。 你今年也不小啦,别让你娘着急。”江清然说来说去又绕道了催婚环节。 别说穿到长辈身上的好处是也可以体验一回催婚的感觉。 至于压力,就留给年轻人吧。 她反正不用承受着催婚的压力,这样一想,好像有些幸灾乐祸哦。 “姑姑,我暂时还不想娶亲。”江宇承想先搞好事业。 “宇承,姑姑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刚当上县太爷,想做出一番成就来。 姑姑跟你说这种事情急不得,需慢慢来。 至于成婚一事,姑姑希望你在挑选你在,希望你有喜欢姑娘的同时,要调查好她的家世,莫言再被鬼骗。”江清然真的不希望再发生一回上次的事情。 提起上次的事情,江宇承眉头紧锁,他重重承诺道:“姑姑放心,我绝不会让上司的事情再度发生。” 忽然想起一件别的事情,他道:“姑姑,我最近瞧着宇诺不太对,他无事老往县府跑,我怀疑他有了喜欢的姑娘。” “宇诺嘛?那孩子不如你细心,姑姑真担心她被人骗。 这样你会县府以后,让他来姑姑家,就说姑姑想他啦。”江清然道。 江宇承办事速度也很快,三日后,江宇诺抵达羊粪蛋村。 “姑姑。”江宇诺手提四根羊蹄儿。 “宇诺来啦,姑姑瞧着最近好像长胖啦。”江清然捏了捏江宇诺白嫩嫩的脸蛋儿。 “姑姑,自从奶奶他们搬去州府,我经常来回跑着吃饭,一不小心吃胖啦。”江宇诺笑嘻嘻。 “行,能吃是福。”江清然吩咐云绕,今晚包饺子。 她没有立即问起江宇诺有没有喜欢的姑娘,而是先让他去早已收拾好的客房,先休息一会儿。 等晚间吃完饭以后,才叫到房间问。 “宇诺,姑姑这两天做梦老是梦到你和一个漂亮姑娘在一起。 你老是跟姑姑说,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啦?”江清然找着合适的说辞。 “有一个,但我怀疑她是女鬼。”江宇诺老实交代。 “啊?宇诺,你会不会怀疑错?”江清然诧异。 他们兄弟两个不会那么倒霉吧?不能一个两个都遇着女鬼吧? “宇诺,你找个机会把人家姑娘带来姑姑家,是人还是鬼,姑姑一探便知。”江清然被这么一弄,连往下问的心情都没有啦。 哪能呢? 哪能他们兄弟两个喜欢的女子都是鬼呢?没有那么寸的吧? “宇诺,最近身边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啊?跟姑姑讲一讲呗。 姑姑每天无聊的很,你有时间多来乡下陪陪姑姑。” “好,姑姑,我只要有时间就来找姑姑玩。 至于奇怪的事情,还真有一件。” 第三百零一章女装大佬 “什么奇怪的事情?说来听一听,姑姑帮你分析分析。” “姑姑,我跟我心仪的姑娘和朋友们一起出去游玩时,偶然间瞥到她小解,我好像看到了那个东西。”江宇诺道。 女生怎会有那个东西,兴许是他眼花了。 甭管是女生还是女鬼,皆不会存在男性特征。 “宇诺,姑姑得批评你了,你怎么能偷看人家姑娘上茅房?”江清然绷着脸教育。 宇诺看见的未必是女鬼,而是女装大佬吧? “姑姑,我真没偷看她上茅房,我去叫她吃饭,无意间瞥见一眼。 而且姑姑,她那里为啥是平的?”江宇诺搞不懂。 他边说边比划着胸部的位置,他好多次侧面与他心仪姑娘讲话时,目测时很平,看起来比他还平,他娘、姑姑们全有弧度。 “宇诺,有没有一种可能,你遇见的不是女鬼,而是男人呢?”江清然通过自家侄子的描述,从而进一步确认他心仪的姑娘是个女装大佬。 砰。 江宇诺裂开。 他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 “姑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江宇诺宁愿相信他心仪的姑娘是个女鬼,也不愿意相信她是一个男人。 “姑姑宁愿它是一个笑话,你如果实在不信,找个机会测试一下。 姑姑劝你,最好做够充足的心理准备。”江清然百分百确定她小侄子喜欢的人男扮女装。 江宇诺摇了摇头,他冲进屋外。 “姑姑,我去追他。”江宇承道。 江清然摆摆手,“在后面偷偷跟着,别让他做傻事。” 她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天天,过得叫什么事? 她两个侄子的感情之路,看来不太顺利啊。 先有大侄子好不容易开窍,喜欢上一个漂亮姑娘,结果是个女鬼。 后有二侄子遇见心仪女子,是个女装大佬。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侄子对女子失望,对感情失望。 她起身前往书房,研磨好磨后,拿起毛笔蘸着墨水,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 待墨汁干后,装进信封内,让云绕寄走。 “相公,你看大姐信上写的。”林诺诺等江清礼从学院下学回来,把江清然写的信拿给他看。 “不是吧?大姐确定没搞错吗?咱两个孩子什么命运? 挺好的两个孩子,不该度情劫啊?”江清礼决定明天请一天假,去州府最好的寺庙,找方丈算上两卦。 不行。 算卦这种事情需本人到场,等他们两个回州府再去,明天他和娘子一人先算上一卦。 “相公,先给大姐回信吧,别让大姐着急。”林诺诺道。 老大碰到的好歹是个女子,哪怕她是鬼,至少跟女子沾边。 老二遇见的连性别都不对,真令人头疼。 林诺诺在家坐不住,前去婆婆家,与婆婆和妯娌诉诉最近发生的事情。 江清然这边也没闲着,忙着安慰江宇诺。 江宇诺躲在她怀里哭泣,“姑姑说的真对,他真是男扮女装。” 哇~哇~哇~ 江宇诺放声大哭。 他想要验证他喜欢的姑娘是男还是女,没有提前通知她哪天出来。 他偷偷去他家找他,想给一个惊喜,谁知她一改往日着装,换上了一身白色衣裳,束着头发。 平日里跟随在他身边的随从,此刻喊他公子。 听听称呼都换了,以前喊她小姐,现在喊他公子。 “宇诺,有没有问问他为什么骗你?”江清然轻轻拍打江宇诺后背。 江宇诺哽咽着回答:“他说他和朋友打赌输了,要穿一年的女装,这一年里不许告诉任何人他是男子的事实。 姑姑,我多倒霉呀。 我给他拎东西,我给他买礼物,我真心真意对他好,谁成想到他居然是个男的。 姑姑,我感觉我的心千疮百孔,我接受不了。” 哇~哇~哇~ 江宇诺再次崩溃,哇哇大哭。 “宇诺,或许你迷恋的只是他那张脸,等你接触新的姑娘以后,你就会觉得那张脸也不那么美啦。 这样姑姑带你去京城逛一逛好不好?”江清然望着哭泣得很伤心的江宇诺。 “姑姑,你不是讨厌京城吗?”江宇诺抽泣着,肩膀跟着一颤一颤的。 “姑姑讨厌京城不假,姑姑也不能看着你伤心啊。”江清然担心江宇诺会一时想不开,而做出傻事。 挺好的孩子别因为此事一蹶不振,她带着他外面走一走,逛一逛,久而久之把这件事情忘却在脑后。 “姑姑,我跟你一起去。”江宇诺回州府收拾收拾。 江清然呢飞鸽传书,提前通知蓝宴初,她们去京城一事。 “娘,你把我带上呗?”苏玉行也想看一看京城有多繁华壮观。 “老二,下回有机会一样再带你去。 家里面留一个人,娘放心。” “那好吧。”苏玉行撇撇嘴。 他懂娘话里的意思,娘是怕他跟着去,家里面有啥事,大哥和三弟两个人解决不了。 有他在家,娘无论去哪儿玩都放心。 “娘,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捎件礼物。”苏玉行提出来一个小小的要求。 “没问题,这个可以满足。”江清然同意道。 她收拾好包袱,坐上马车,踏上去京城的道路。 “奶奶,外面坏人多吗?”苏文宝掀开车帘,头往外探。 “多也亦不多,奶奶跟你讲三个小家伙儿讲,出门在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陌生人。 有的人看着凶巴巴,其实他心地善良,有的人看着很和善,其实他心狠手辣。 奶奶为什么带你们三个小家伙一起出来呢,是想让你们趁这次多长长见识,要不然奶奶是想带你三叔来的。”江清然最想带的人其实是苏玉尘。 如今苏玉尘当了养殖厂的厂长,理应接触更多的陌生人,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从而分析和判断他们的心理活动。 后来她转念一想算啦,她家老二是个喜欢挑理和吃醋的人,干脆这次大人们谁也不带,带三个孩子一起出来。 半路接上江雨桐,她一个大人带五个孩子,往京城的方向出发。 “姑姑,那个姐姐在卖身葬父诶,我们要救吗?”江雨桐指着穿着一身丧服,跪在地上哭泣的女子。 第三百零二章卖身葬父女子 “雨桐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姑姑问你你有没有好好观察那个跪在地上姐姐的言行举止?”江清然没有回答问题,反问道。 江雨桐咬着下唇道:“没有,姑姑,我觉得他好可怜哦。” “雨桐,姑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有很多,我们不能烂好心。”江清然刚穿过来的时候,觉得她自己也很可怜。 一个人在这异世无依无靠,没有一个贴心,可以说上知心话的人。 后来她通过自己的双手,慢慢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以谁也不是天生就可怜,路早已铺好,就在她脚下,看她自己如何选择,想怎么走。 “姑姑,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再观察观察。”江雨桐认真打量地上卖身葬父的女子。 她在原地约摸看了有两刻钟,看到一个公子花钱将她买走。 女子在低头的瞬间,她瞥见卖身葬父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她貌似被骗啦? 江雨桐收起自己的同情心,愤愤道:“姑姑,亏我刚才还在心疼那个姐姐,结果那个姐姐的伤心都是装的。” “哦?雨桐怎么看出来她是装的呢?”江清然好奇。 “姑姑,看见那个公子买下她,她低下头准备磕头时上扬的唇角和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江雨桐在外面上的观察表情第一课,是卖身葬父的姐姐教她的。 姐姐利用人的手段虽然很可耻,至少让她学到了真本事,可怜那位公子,真以为她那个姐姐很可怜。 “是嘛?姑姑认为你说的对,但也不完全对。 你们四个有想补充的吗? 大胆说,不用担心,姑姑(奶奶)不会惩罚你们的。”江清然正好借此机会看一看她孙子、孙女的洞察力如何。 “奶奶,我知道。”苏文宝举手。 “文宝知道呀,文宝跟奶奶说一说,你看出来什么异常啊?”江清然和蔼可亲道。 她放低语调,让自己看起来温和好说话。 “奶奶,没那个买姐姐走的那个哥哥,他眼睛一直放在身边穿灰衣裳的漂亮哥哥身上。 他虽然买下了那个姐姐,但他不是真心的,他就是想气气身旁的那位漂亮哥哥。”苏文宝阐述起来特别自信。 他观察的可仔细了呢,爹爹说他脑子聪慧随爹爹,将来是个做官的好料子。 他自己也喜欢读书,希望他长大以后能像二舅姥爷和大舅舅一样,当一个清正廉明,为老百姓做实事的好官儿。 “文宝分析的真对,当奖。”江清然从荷包中摸出来一块糖,作为奖励递给苏文宝。 苏文宝笑嘻嘻接过,含在嘴里面。 “奶奶,文宝哥哥说的对吗?”苏财宝问。 他经常吃糖,虽然羡慕文宝哥哥有糖吃,却还没到馋哭的地步。 “对,奶奶没有分析错的话,那位买走卖身葬父姑娘的公子喜欢他身旁的漂亮小哥。 漂亮小哥呢也喜欢他,只不过他们两个人的性别相同,走在一起的过程很艰难。 奶奶很佩服他们的勇气,但做到不顾世俗眼光的人很少,奶奶希望他们能遵守本心,就目前来看很难。 那个漂亮小哥左手上戴着一枚婚戒,说明他已娶妻。 至于那个买走卖身葬父姑娘的公子,目前孑身一人,还没有成婚。 买走卖身葬父的女子这等戏码,是故意演给那个漂亮小哥儿看,好叫他死心。 那位公子转身之时,奶奶望到他眼睛盯着漂亮小哥儿背影,带着深深地伤感。 等漂亮小哥儿回头,他立即转换表情,变得很冷漠。”江清然有在一直认真看。 说实话这种卖身葬父,无论是在电视上还是小说中,她看过无数次。 几乎每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企图破坏赎她身的恩人家庭。 而救他之人呢,往往又心瞎眼瞎,听信她的谗言,伤了自家妻子的心。 等他知道真相时,妻子不是被休弃,就是被害死,亦或者被害的伤痕累累,总之没有一个好下场。 “奶奶,那个姐姐好可怕,下回我们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要救吗?”苏财宝问。 他对读书没什么兴趣,他将来长大要跟他爹一样做生意。 苏财宝喜欢银子,喜欢赚钱的感觉。 “分情况,总体而言救了不如不救。”江清然说道。 谁也无法保证救下来的人会不会不安好心? 世界上好心人有很多,坏人也不少。 无法保证自己救的人是好还是坏的前提下,那就不救。 心狠总好过家破人亡的强。 话说回来,卖身葬父女子随救他的公子离开,没有热闹瞧了,人群四散开来。 江清然寻了家客栈住下,明天一早吃过早饭再走。 “客官,一个人出门带这么多孩子们出门啊?”小二带江清然去包房,看到有四个孩子,诧异道。 “是啊,家里太无聊,带他们出来走一走。”江清然说话也没忘记观察小二脸上的表情。 小二淡定从容,听见她的话道:“客官,州府最近有人偷孩子,客官晚上尽量不要带孩子们出门。” 小二好心提醒。 “小二哥,这里人贩子多吗?”江清然摸索出两枚铜板塞进小二手心里。 小二心领神会地接过铜板,收起来道:“客官,以前我们这儿没有人贩子。 前不久不知从哪儿来一伙儿人贩子,偷走了十多个孩子呢。” “报官啊,你们这儿不是州府嘛。 丢孩子是大事,还不是个例,知府大人会处理的。”江清然相信不是所有人都是大贪官。 小二叹气,“害,客官快别提了,我们知府大人的孙子都让人贩子给拐跑了。 听说我们知府大人已经好几日晚上没有回家睡。 知府夫人讲他一日救不回来孙子,一日不让他回家睡。” 他们知府大人真可怜,让人贩子闹的,有家不能回。 夫人数落,儿媳妇埋怨。 “小二哥,丢的那些孩子们都是知府有权有势有钱的大户吗?”江清然随口多问了一嘴。 小二惊讶地望着她,似乎没想到她那么聪明道:“客官你真神,你是如何猜出来丢的都是有头有脸家的孩子的?” 第三百零三章知府大人为啥不救他孙子? “瞎猜的。”江清然敷衍。 小二用崇拜的目光望着江清然。 他带着江清然来到二楼最里面挨着两个的包间,“客官,你们的房间到了。” “好,麻烦端两盆热水,我们想清洗一下。”江清然又从荷包摸索出三枚铜板,放在小二手掌心。 小二低头瞥着手心里多出来的三枚铜板,服务态度又上一层楼。 今日收小费五枚,真好。 小二先后端来两盆清水,供江清然六人使用。 “你们几个无论是去茅房还是去哪儿,一定要结伴而行。 这里不安全,咱们又人生地不熟,你们走丢了,奶奶(姑姑)想去寻你们,都无处可寻。”江清然叮嘱江宇诺等人。 假如她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就好了。 如果她会算卦,不在这里停留,直接赶往下一个地方。 好在几个孩子们听话,除了去茅房,其他时候都在房间里待着。 晚上,江清然安顿好苏文宝与苏财宝兄弟两个,回到她与江雨桐、苏小小所在的房间。 她回房间时,已经脱好衣裳,躺在被窝里等着她。 “姑姑,知府大人为什么不救出他的孙子呢? 那些劫匪为什么要绑架大人物的孩子呢?”江雨桐脑袋里装了无数个问题。 “姑姑也不知道,姑姑想应该是知府大人的正敌吧?或许绑匪只想绑知府大人的孙子,其他大人家的孩子受连累吧?”江清然猜测。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当然了,兴许人间绑匪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州府衙门所有大人家的孩子们。 他们绑架孩子们的用意在哪儿?这种大型集体绑架大臣们家人案件,势必会受到朝廷重视吧? 为啥朝廷没有派人来,协助调查呢? 江清然咬着唇陷入思考中,江雨桐与苏小小两个孩子见她在考虑问题,自己哄自己睡觉。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蓝宴初收到江清安的飞鸽传书,汇报着江清然的踪迹。 他看过字条上面的内容后眉心紧皱,很久未散开。 干娘怎路过韩州?据暗卫汇报,韩州知府大人的孙子以及其他大人的孩子被人贩子劫走,至今下落不明。 干娘一个人带着五个孩子,出行本来就不太方便,比较引人瞩目。 现在又在韩州住下,希望没有意外发生。 蓝宴初的右眼皮子,莫名的开始跳起来。 他端起茶杯喝茶,明明握得很紧的茶杯,竟然无任何预兆的碎了。 从来不相信迷信的他,在这一刻,他相信了。 蓝宴初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飞鸽传书给远在韩州的暗卫。 暗卫接到自家主子的命令后,寸步不离的守着江清然几人。 入夜。 江清然拎着油灯去茅房小解。 她迈着台阶下到一楼时,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她没有打草惊蛇,径直走向茅房。 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结束,江清然舒服的提上裤子。 打开茅房门,她用力嗅着空气,试图从空气中闻到一丝鬼的味道。 令她失望的是有关鬼的味道,她没有闻见。 而身后那双眼睛在死死盯着她。 韩老爷记得没错,关押在大牢里。 他人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出不来。 江清然能想得到的仇人,只有韩老爷一个人。 假使不是他,那…… 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心底油然而生。 江清然加快步伐,爬上二楼。 她回到房间,看见江雨桐和苏小小两个人安全的躺在床上睡觉,悬起来的心放下一半。 她吹灭房间里的油灯,脱鞋躺在床上。 半晌,她听见房间门打开的声音。 有人轻手轻脚的从外面进来。 江清然头朝里侧身躺着,她握紧放在床底下的匕首,就等贼人有任何动作,她好发起攻击。 她等了差不多两刻钟,等到她人快入睡,背后的人也没动手,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 啥情况? 不是来她房间偷孩子吗?迟迟不动手,是在观察她睡没睡吗? 敌人忍耐力太强,敌人再不走,她快缴械投降啦。 一个姿势呆的太久,胳膊有些发麻。 话说她背后之人,啥时候离开? 走与不走,偷与不偷,实在不行给句痛快话呢? 幸运的是就在她坚持不住时,房间内的外来人终于开门离开了。 江清然担心离开的人折返回来,约莫又等上半刻钟才坐起来。 她揉着发麻的胳膊,小声絮叨道:“可算走了,再不走我的胳膊搞不好得废喽。” 她起身想点燃油灯,怎料在黑夜中对上一双眸子。 额。 尴尬啦。 江清然神经瞬间绷紧,她斜着身子,左手摸索着放在枕头下的匕首。 老天爷与她开个大大的玩笑呢吗? 那她都等多长时间啦,屋内的人咋还没走? 她分明听到关门离开的声音,她自己为了确认离开,又等待半刻钟才活动筋骨,结果告诉她屋内之人从未离开过。 好崩溃,好想哭。 “你是谁?”江清然摸到匕首,刻意压低声音问。 她怕说话声音太大,吵醒江雨桐和苏小小两个人,吓到她们。 屋内静悄悄,无人回答她的问题,气氛十分诡异。 啥情况? 对方是不想回,还是对方是哑巴回不了? “公子不会说话的情况下,实在不行,你比划比划呢?”江清然继续开口,然而对面依然没人回答。 什么事啊? 她抓狂地捏着褥单。 对方不会真的是哑巴吧? 就在她纠结不要出手,直接揍的时候,一道轰隆倒地声,引起她的注意。 她手拿匕首,以最快的速度,移动到桌子前,点燃油灯。 待看到倒地之人,她惊的瞪大瞳孔。 季如初? 他怎么在韩州? 还出现在她的房间内? 等等,不对劲儿。 江清然费劲巴拉地扶起季如初,靠在角落里,挨着墙坐下。 季如初不是双腿有残疾吗?他每日坐着轮椅出行,为何今天没有坐轮椅,而是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呢? 江清然脱掉季如初的上衣,来检查他上半身没有和伤口,松一口气。 她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季如初结实的肌肉上。 平日里看着挺瘦的人,想不到竟然脱衣有肉。 第三百零四章你为啥在我们的房间? 收回视线,江清然穿好季如初的衣裳,瞄着季如初的大腿。 要脱裤子检查吗? 季如初里面有穿小裤子之类的吗?有没有把小东西挡住呢? 不如赌一把? 就算里面空荡荡,什么也没穿也没有关系。 用季如初的长衫盖住就行,她反正也不看,更不感兴趣,脱季如初衣裳和裤子只为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防止门口进一步恶化。 她用季如初的长衫盖住季如初大腿,双手架住他胳膊,用力提溜起来。 人她倒费力提起来了,问题是腾不出手脱裤子啊。 没办法,她只好左手使劲,右手脱裤子,先左后右。 裤子折腾下来,江清然一脑门子汗。 好在季如初大腿里外没有任何伤口,腚上也没有。 除了小东西没有看,她其他地方一丝不落地检查个遍。 为季如初穿好衣裳后,望着陷入昏迷的他,江清然捏着下巴懵逼。 季如初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人为何会晕倒?莫非发热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凑到季如初跟前,伸手探着季如初的额头。 季如初额头热的发烫,可以烫熟一颗鸡蛋。 搞了半天,背筋扒拉的为他检查身体,查看有没有伤口,结果告诉她季如初感染风寒,发热啦。 累的他气喘吁吁,汗水从脑袋沿着鼻子往下流,流到喉咙往下滑。 累了半天,告诉她用错了地方。 江清然独自生着闷气,下楼要来一盆清水,浸湿手巾,敷在季如初脑袋上。 一整夜,她几乎没有入睡,在她勤劳的照看下,季如初总算退烧了。 “好困啊。”江清然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端着洗脸盘去楼下。 殊不知她前脚离开,后脚季如初睁开了双眼。 他红着耳垂,盯着关上的房门。 昨晚他人迷迷糊糊间,感受得到江清然在脱他衣裳。 虽然脱了他的衣裳,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任何不轨之事,单纯在看他身上有没有伤? 他能感受得到,江清然有照顾他一整晚。 这种温暖,他许久没有感受过了。 他不知自己为何无理由会相信江清然,把他双腿完好的事实暴露在江清然面前?但他晓得江清然不会坐视不管,任由他死在她的面前。 “叔叔,你为什么在我们的房间啊?”江雨桐昨晚听到季如初倒地的声音时,人就醒啦。 她没有告诉姑姑,贸然开口会吓到姑姑的。 她一直有在死死盯着当时昏迷的季如初,只要他敢伤害姑姑,她就弄死他。 她会武功,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还是很简单的。 好在季如初昏迷的彻底,没有伤害姑姑。 “你早就醒了,对不对?”季如初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且充满质问的眼睛。 “叔叔好聪明,叔叔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江雨桐想说这里不欢迎季如初。 话过于直白不好,毕竟他是姑姑认识的人。 “你想撵我走?”季如初没有回答江雨桐的话,反问道。 “叔叔待在这里,会害了我们的。 叔叔不想走也可以,老老实实待在我们身边,不许给姑姑惹事,否则我会杀了你。”江雨桐做出一个抹脖的动作,恶狠狠地威胁季如初。 “杀了我?”季如初听着威胁,只觉得好笑。 他感受得到江雨桐与不知何时也醒来的苏小小两个人会武功,有内力。 想打死他,可能性微乎其微。 江清然回来的时候,江雨桐与苏小小还躺在床上睡觉,季如初依旧靠在墙上。 “还没有苏醒吗?”江清然探着季如初额头。 不烧了呀。 咋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呢? 不管了,先去叫宇诺他们三人起床吃早饭。 “姑姑,他是谁呀?为何出现在咱们房间?”江清然拎着苏文宝、苏财宝进来时,看到江雨桐指着坐在凳子上的季如初问。 “他呀,他是姑姑的朋友。”江清然给苏文宝、苏财宝兄弟两个束好头发,让她们先吃,将季如初叫出去。 “你何时醒的?能动就赶紧离开这里。 我不管你大腿是真有问题还是假有问题,我现在一个人带着五个孩子,真的分不出身来照顾你。 你赶紧让你的暗卫把你接走,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你说你双腿好了,等孩子们再见你,看到你坐在轮椅上,我咋和他们解释? 你吃完早饭,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走。” “我身体还晕乎乎的。”季如初扶着额,不想离开。 “不想走也得走,韩州不安全,我真的没有精力照顾你。”江清然说完不管他,回房间吃饭。 今早的早饭是肉包子、羊汤和两只烧鸡、一只烤鸭。 江清然啃着香喷喷的鸡肉,没忘记把季如初的那份给他留出来。 吃完早饭,退了房间后,她们出发前往下一个地点。 砰。 马车与马车相撞,撞得江清然头晕眼花。 她揉着撞疼的头,听见后赶来的云芝与对方理论。 没多久,问题解决。 云芝驾驶马车继续赶路。 出了城门,江清然左眼皮子开始跳。 预感到有事情发生的她,对云芝道:“云芝,将马车掉头返回韩州。” “是,老夫人。”云芝心中存有疑问。 她没有多问,大哥前往下一个地点探路,还没有回来,不好大意。 返回韩州,江清然又住进了之前住过的客栈。 “客官,您没走?”小二惊讶道。 “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这不回来补上一觉。”江清然付了银子,开了四间房间。 等抵达包间时,又赏给小二两枚铜板。 收了小费的小二,自然对江清然交代的事情上心。 “你们四个小家伙儿先和云芝姐姐玩一会儿,别乱跑。 宇诺在附近转一转,别走远,多多观察有没有可疑的人跟踪我们。”江清然吩咐完,躺在床上眯一觉。 这一睡睡到吃晚饭的时间。 期间她不停做梦,梦见知府大人的孙子。 知府大人的孙子是个白胖白胖的小男孩儿。 他们七八个孩子被关押在一个胡同内人家的地窖里。 孩子们年龄相差不大,在五到八岁之间。 他们围坐在一起,情绪低迷。 第三百零五章观后感两百字 她还在想办法找到胡同内的位置,身上忽然被泼了一盆冷水,将她从上到下浇了个透心凉。 谁啊? 谁泼的她? 江清然从梦中惊醒,眼瞅着她就要找到胡同所在的具体方位,被人用冷水泼醒。 她毛愣愣的瞅着门口,火气冒到头,忽然发现自己还在客栈中。 “江夫人,做噩梦了吗?”坐着凳子靠墙睡的季如初问。 “没做噩梦。”江清然呼出长长一口气。 她看向季如初,“你有办法联系上韩州的知府吗?” “江夫人,想救人?”季如初问道。 提起这个,江清然叹气,“原本能救的,可惜我差点儿就在梦里找到那群孩子们关押的具体位置,被不知什么人端起一盆冷水,从头给我浇到尾。” 太惋惜啦。 只差那么一丢丢,她就晓得胡同具体位置啦。 看来天意不让她清楚,但梦到了,也不好坐视不管呀。 “我不是开了四个房间吗?你怎么不去其中一间房休息?”江清然没有劝动季如初离开。 她开四个房间,另外两间留给云绕、云芝休息。 既然云绕还没有回来,先让季如初暂住一晚。 “住在这里,我放心。”季如初担心人贩子会盯上这里,趁夜深人静大家睡觉时,来这里偷孩子。 “也好,虽然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但老妇的年龄赶上你娘啦,屋内还有孩子们,别人说不出啥来。 如果有人敢指点点,我就说你是我干儿子。”江清然走到哪里都不忘记认干儿子。 认干儿子这一事让她玩成了职业习惯,张口闭口认干儿子。 看见有能力,长相出众,家庭有背景的,她就想认。 实话实说,她就是看中人家有家庭背景。 处好了,关键时刻还可以帮她一把。 骂她势利眼也好,说她抱大腿也罢,对于自己有利的事情,她不介意别人的流言蜚语。 江清然煎熬度过一晚上,想了一晚上事情。 次日,她从客栈掌柜那里借来笔墨纸砚,洋洋洒洒写下一行字,交给季如初。 “它能不能落入知府大人手中,就看你的本事了。”江清然说完,去楼下还笔墨纸砚,季如初去送纸条。 “姑姑,对面的房梁上有一个俊哥哥,老瞅着咱们这个房间。”江雨桐打开窗户,伸出脑袋往外探时,无意间瞥见对面房梁隐藏个人影。 人影在看见她后,自动消失在空中。 “哦?是嘛?雨桐有没有从他眼中感受到杀意?”江清然问。 或许在韩州落脚这几日,对江雨桐他们是个很不错洞察人心的机会。 “没有,姑姑,他好像是在保护我们。 有人抬头往咱们这儿瞅我时,我真切感受到俊哥哥看瞅我那人时,眼中自带杀气。”江雨桐这波观察的可仔细喽,谁也休想逃过她的双眼。 依照雨桐的说法,应该是谁的暗卫,在暗中保护着她们。 她的两个暗卫皆不在身边,他们与云绕一样,先去她们要去的下一个地点探路,安全以后再出发。 来韩州由于突发奇想,临时决定,云绕等人并没有来过这里,因此她们不清楚这里有人贩子抓走知府家孙子一事。 是谁的暗卫呢? 是季如初的暗卫吗? 又或者是其他人派来的暗卫,比如她二弟,又比如她干儿子蓝宴初? 甭管是谁,季如初的突然出现太过于巧合,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别怪她多疑,实在是现在情况事态不一样,她要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来,不留任何可乘之机。 “宇诺,你妹妹和外甥、外甥女们观察路过行人时,你也一起并列其中。”江清然道。 宇诺这孩子没有宇承有城府,容易上当受骗。 先前那个女装大佬,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好例子。 “姑姑,我一定要参加吗?”江宇诺望着五个小萝卜头。 让他与五个小孩子们一起观察路过行人表情,分析他们的心理活动,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呀? “你必须参加,还要写出两百字的观后感。”江清然此话一出,江雨桐等人统一回过头,同情地望着江宇诺。 江宇诺整个人裂开,犹如晴天霹雳。 “姑姑,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京城散散心吗?怎么还给我安排上课业啦?”江宇诺学着小孩子拽着江清然袖子,撒娇道。 江清然为了锻炼江宇诺,绷着一张脸道:“换作平时,我一定不舍得奖励你作业 今日不同,眼下情况特殊。 你身为这几个孩子中,唯一的一个小大人,得他们起到一个好带头的榜样作用。” “好吧,我尽量。”江宇诺哭着一张脸。 两百字呀? 他没天放学回来,温习功课,写的字量都没有那么多。 两百字,光想想令人十分抓狂。 他有点儿想哭,还是老老实实的来到窗户前认真观察着每一个行人的表情。 至于江清然她们呢,从韩州最大的酒楼点了一份清蒸鲈鱼、蒜泥蒸肉、撸羊腿儿和干煸排骨。 江宇诺望着香喷喷的美味佳肴,不停吞咽口水。 美食赫然别在他面前,然而他一口也吃不到。 姑姑说等他写完两百字的观后感,才可以吃。 他与季如初的那份已经单独留出来啦,可不可以将美味品尝到嘴,且看他的真本事啦。 季如初回来时,他已经写完两百字的读后感。 此时,他手拿草稿在大声朗读。 推门而进的季如初冷漠地瞄一眼他手中的稿子后,叫江清然出去。 “江夫人,你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季如初道。 “好,倘若那位还抓不住,无法成功解救出自己的孙子,只怪怪他自己无能啦。”江清然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看知府能力有多大喽。 知府大人也是,自家孙子被绑架了那么多天,他真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吗? 人贩子无缘无故绑架孩子们呢?而且是同时劫走那么多大人的孩子,说不准府衙里面有帮凶? 意识到这一点,江清然又用左手写下一张字条,命季如初晚上送到知府大人手里。 第三百零六章好心人 当天夜里,知府大人再次神秘人送来的纸条。 当他看过字条上面的内容大惊失色。 好心人竟然怀疑他们府衙内有帮凶? 帮凶?奸细? 难怪那么多大臣的孩子们同一时间被人贩子抓走,原来有人从中帮忙。 绑架他们的孩子,对那人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帮助坏人从中作乱? 府衙内到底谁是潜藏的叛徒?知府大人毫无头绪。 好心人说他的孙子关押在一个胡同内的居民房中的菜窖中。 他今日以搜查逃犯的借口,派衙役们挨家挨户去搜查。 假如他们府衙真的有人出卖情报,人贩子会不会此时已经让他的孙子转移至其他地方? 知府大人愁的一晚上没有睡好。 翌日,他盯着两个黑眼圈去府衙。 好心人告诉他从即日起,不要轻易相信府衙中任何一个人,哪怕身边的知近人也不行。 往往这时候,他最信任的有可能会是出卖他的那一个。 而被他认作为好心人的江清然一个人独自去街上闲逛。 她来到一家油伞铺子前,挑选油伞。 她从货架上,拿起一把粉色上面画着一朵朵荷花的油伞。 一把不够,她干脆直接来上三把油伞。 付了银子,江清然直奔胭脂水粉铺子,买了一套胭脂水粉后,又直奔卖人皮面具的铺子,卖了三张人皮面具。 她买的人皮面具并不是那种直接画好的。 她买的是只有皮,妆容要根据自己的需求画。 人皮面具也不是真人定制,只不过占个噱头。 购买完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后,她满载而归。 “姑姑,你买油伞和面具作啥?”江宇诺不解。 两百字的观后感报告写的他手都酸了,他揉着酸痛的手腕问。 “宇诺,从现在开始你假扮我。”江清然边说边给人皮面具化妆。 她买的胭脂水粉带有防水的效果,不用担心遇水妆容会化。 “姑姑,一定是我模仿你,可以换一个人吗?”江宇诺瞥了一眼季如初。 “你不用瞧他,他现在的人设是双腿残疾。”江清然指着不知从哪儿拿回来轮椅的季如初道。 等等。 对哦。 季如初现在坐轮椅,让他假扮江宇诺也行啊。 宇诺扮演他,确实不太靠谱。 无论从外形、身高等多方面考虑,还是宇诺与季如初更匹配。 让季如初与手下人说过以后,他们两个戴上人皮面具。 季如初假扮江宇诺,江宇诺则是扮成双腿有残疾的季如初。 “宇诺,姑姑提醒你一句,他有仇家。”江清然掏出自己令云芝买回来的匕首,放在江宇诺大腿上。 江宇诺拿起匕首,别在腰间。 姑姑哪怕不说,他也理解姑姑的意思。 犹如姑姑腰间佩戴的桃木剑和匕首一样,他也佩戴身上。 万一点背真遇到季如初的仇家,他也好用匕首防身。 “季公子,我让你扮成宇诺的模样,是想麻烦你去远处走一走。 我们家有四个小孩子,谁也无法预测人贩子会不会盯上他们。 当务之急是找到那群绑架孩子们的人贩子,将孩子们解救出来,只有人贩子落网,我们也好放心地前往下一个地方。”江清然顾不上季如初的忽然出现有何目的。 通通先放在一边,帮她找到孩子具体藏身位置。 方法虽粗鲁霸道些,管用就行。 好在此次出行,江清寒几个小鬼儿也有幸跟来。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黄表纸上写下三十多张符纸,分给季如初等人,一人五张。 “这些符纸你们带在身上防身。”江清然分完符纸,又对季如初道,“给你的几张符纸是让你和我的鬼孙子沟通的。 我再额外给你五张,关键时刻保命用。” 季如初接过十张符纸,分别放在袖子和怀里。 收好十张符纸,他与江清寒五个一起出发,去寻知府大人孙子的踪影。 按照事先的约定,知府大人率先将自家孙子的衣裳放在指定地点,等季如初去取。 取来衣裳后,江清寒五个小鬼儿先后闻上一遍。 他们分成三路人鬼马,结伴出发。 两个时辰以后在约定的地点见面。 怎么还没来? 江清寒与季如初率先抵达约定的地点,等剩余两波鬼马。 漫长等待两刻钟后,两波小鬼儿纷纷抵达。 其中两个小鬼儿在城南郊区胡同内,一户人家的菜窖里发现知府大人的孙子。 任务圆满完成,他们五个随季如初一起返回客栈。 “奶奶,我们找到了知府大人孙子关押的地点。”江清寒附在江清然耳边。 夜晚,季如初带着她交代的任务,再次潜进知府大人家。 他将纸条用绳子绑在石头上,对准知府大人所在的房间窗户,腾地弹出去。 “谁?谁在外面?”知府大人吓了一大跳。 他捂着胸口,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解开绳子,取下字条看。 “好哇,真好呀。”知府大人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孙子被押地点找到,现在就是增派人手去救的好时机。 派谁好呢? 知府大人犯了愁。 自打好心人说他们当中有奸细后,他看谁都可以,看谁都像奸细。 前思后想后,他决定亲自带衙役们去解救他的孙子,以及其他大人家的孩子。 等解救出孩子后,再抓隐藏在他们这群人中的叛徒。 知府大人管好常服,带领衙役们去字条上写的地点。 地点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屋内多少人,选中多少人把守。 而他亲孙子被关押在院子里的菜窖中。 字条上写的那么详细,他们再抓不住机会,让好心人得知他们连这点儿小事也办不好,多失望啊。 知府大人在外面部署,一人分给一包迷药和一个竹签。 迷药分好以后,衙役集体用竹签扎破成一个个小洞。 知府大人见他们扎好,倒数五个数。 五、四、三、二、一。 开扔。 他一声令下,手中拿有迷药包的衙役们纷纷往院子里扔。 扔完他们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吸进去中招。 “什么东西?”院内白雾萦绕。 咳咳咳咳咳。 看守在院子里的人一个个被呛的直咳嗽。 知府大人在心中默念数字,希望他们赶快倒地。 第三百零七章知府大人的孙女厉燕燕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院内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估计是人贩子中招倒地的声音。 知府大人见状,吩咐衙役们一鼓作气冲进院子内。 在与屋子里面听到声音的人贩子扭打在一起。 “爷爷。”白白胖胖的小男孩从菜窖里出来,扑进知府大人的怀里。 “哎呀~乖孙啊,爷爷想死你啦。”知府大人搂住小男孩儿。 咦~ 小男孩儿顺着视线探过去,好巧不巧对上季如初的视线。 “爷爷,漂亮哥哥是谁呀?”小男孩儿指着季如初问。 对于突如其来的陌生人,知府大人成防备状态。 就在他正准备询问季如初是谁时,被人用胳膊架住脖子。 “放我离开,否则我杀了他。”刚才受伤倒在地上的男人,爬起来劫持知府大人道。 “放开我爷爷。”小男孩儿喊道。 “哼,小屁孩儿,你说让我放,我就放?”人贩子不屑道。 他继续威胁知府大人,院子里的孩子们还未来得及解散,聚集在院内,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闪失。 眼瞧着知府大人就要答应,人贩子得意洋洋,叫嚣着让衙役们退后。 “把他拿下。”知府大人弯腰躲到一旁。 刚才他看得真真的,是那个陌生人捡起一块石子,对准人贩子的胳膊肘弹出去。 人贩子感觉到吃痛,松开他。 他会不会就是那个给他们送信的好心人?知府大人猜测。 不然他为啥会出现在这里?出现的时间点太过巧合了吧? 押走所有人贩子后,知府大人走到季如初面前道谢。 “哥哥,你真厉害。”小男孩儿一脸崇拜道。 “我应该做的。”季如初学着江宇诺的口气,调皮地捏了捏小男孩儿嫩嘟嘟的脸蛋儿,随即离开。 小男孩儿久久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爷爷,漂亮哥哥救了我们诶。 爷爷,你不是老说要给姐姐找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我看漂亮哥哥就挺不错的。”小男孩儿在心里已经认定季如初假扮的江宇诺当他大姐夫啦。 “貌似也可以啊。”知府大人瞧着假扮的江宇诺样貌英俊,又有胆量。 等他先把叛徒处理好,再让人去寻江宇诺。 “救出来了吗?”江清然问道。 “救出来了,老头对他好像很满意。”季如初撕掉人皮面具道。 好像很满意,指的是啥意思?不会是相中她外甥,想与她做亲家吧? 真如她所想这样,她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啊。 这种大事情还得大弟与大弟妹做主才行。 大弟夫妻俩做不了主,往上面还有她爹娘,咋也轮不到她一个姑姑私底下擅自做主。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原本计划好明天就离开韩州,愣是在杭州多待了三天。 “姑姑,那个喷火的大哥哥好厉害哦。”江雨桐盯着穿着红色马褂,正表演喷火戏码的男人道。 “小妹妹,你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我也觉得他很厉害。”长着一张娃娃脸,与江清然三分像,看起来约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道。 “姐姐,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江雨桐征愣,随即笑道。 她从娃娃脸女子的神情中观察出来,娃娃脸女子不是一个坏人。 而且姐姐跟姑姑长得有点儿像,又怎会是坏人呢? “雨桐,跟姐姐说下次见,我们要去吃馄饨去了。”江清然肚子穿来咕噜噜的叫声。 娃娃脸女子很喜欢江清然她们,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而且她发现自己跟面前的婶子长得有几分相似,大方道:“婶子,我请你们。” “婶子谢谢你的好意,婶子哪能让一个小孩请婶子吃饭,这样选择请你去吃馄饨。”江清然左右也不差一碗馄饨钱,她干脆直接请小女孩儿吃。 小女孩儿大大方方也不扭捏,跟着江清然去吃馄饨。 “好你个大姐,你一个人悄悄躲起来吃馄饨,竟然不带我。”那日被救的小男孩儿对娃娃脸女子道。 他生气的鼓起嘴巴,待看到江宇诺时,激动道:“漂亮哥哥,我们又见面了耶。” 江宇诺满脑子疑问,他与眼前的小胖子,之前见过面吗? “弟弟,你跟这位公子认识?”娃娃脸女子放下筷子问。 “当然认识了,就是这位哥哥救的我和爷爷。”小男孩儿嚷嚷着要挨江宇诺坐下。 咦~ 江宇诺听没听出来话里的弦外之意,江清然不晓得,她反正是听懂小男孩儿口中的爷爷是谁? 看来小男孩儿就是知府大人之前被绑架的孙子。 经过简单交流后得知娃娃脸女子正是韩州知府大人厉堂的孙子厉燕燕,比江宇诺小上两岁。 小男孩儿是她的弟弟,名叫厉子如,今年六岁啦。 “奶奶,我今晚我可以和漂亮哥哥一起睡?”厉子如问。 “弟弟,婶子多年轻啊,叫什么奶奶?”厉燕燕笑道。 江清然想了想道:“就叫我姑姑吧,我是宇诺的姑姑,你们就跟着宇诺随我叫姑姑吧。” “好的,姑姑,我今晚可以跟漂亮哥哥一起睡吗?”厉子如再次问道。 “可以呀,不过你晚上要好好盖被子哦。”江清然没问题。 至于当事人没表态,就当他同意咯。 当晚,厉子如心满意足的和江宇诺睡在一个被窝中,听江宇诺讲述关于江清然的事迹。 “哇塞,姑姑好厉害哦,姑姑还会打鬼呢?不像我爷爷胆子可小啦。”厉子如俨然成了江清然的小迷弟,缠着江宇诺讲述更多关于江清然的故事。 被他念叨的厉堂躺在床上阿嚏、阿嚏、阿嚏,不停地打着喷嚏。 “老爷儿,是不是冻着啦?”厉夫人坐起来问道。 “没有,准是子如那臭小子在背后讲我坏话。”厉堂道。 看来他对自家孙子还是很了解的,分析的一字不差。 “不行,万一真冻着咋整?”厉夫人吩咐下人煮完姜汤喝。 一碗热乎乎的姜汤下了肚,厉堂道:“今日我见过江宇诺的姑姑,惊讶地发现咱孙女与她有三分连相。 你说她们如此有缘分,不如让孙女跟她侄子定个亲如何?” 第三百零八章与江家结亲 “我倒是没问题,儿子、二媳妇那边应该问题也不大,现在问题关键在于江清然只是宇诺的姑姑,她一个人能做主吗?” “我感觉能,从宇诺那孩子从头到尾对大妹子老尊重了。 别的不提,就拿咱孩子来说都不一定有他对大妹子那般态度尊重的。”厉堂想江清然在娘家地位一定很高。 试问在这个大家紧遵母凭子贵的国家,哪怕在得宠的姑娘,在儿子和利益面前也会被舍弃,他们家毫不例外。 因此江宇诺对江清然的尊重和喜爱,恰恰说明他们家对姑娘很好,燕燕哪怕远嫁到傻鱼县,他们也能放心的每晚睡个好觉。 江清安与他是同盟,隶属于左相一党。 他才三十几岁,年纪轻轻当上了知府大人,与他平起平坐,未来前途无量。 而江宇诺的爹亦是,像他爹三十几岁当上院长的少之又少,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如果他们家能与江家结亲,咋想都是他们家占便宜。 “老爷,这件事我觉得你还是亲自问问,再下定论为妥。”厉夫人道。 让他家老爷赞不绝口的女人很少,江清然是其中之一。 她通过孙女那张漂亮的脸蛋,可以看得出来江清然是个大美人。 听说江清然打鬼一流,自己用单薄的身躯扛起没有了主心骨的家。 在被自家有前途却不认干,作死的二儿子气晕到棺材里后,又凭借自己的本事开拓了新市场,盖起了养殖场,还把陷入歧途的二儿子拽出泥潭。 母子两个一个主攻白活儿市场,一个在红活儿领域顺风顺水。 换成是任何女人,不,包括男人也得酸上一会儿。 厉夫人真心佩服江清然的好本事,人家说女子为母则刚,这句话放在江清然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 她想跟这样的女强人结为亲家。 翌日,她与自家儿子、儿媳妇提起此事,与预想中一样,获得儿子、儿媳妇们的赞同。 “娘,咱家燕燕能同意吗?”厉少夫人担心她家燕燕会拒绝这门婚事。 “多么好的一桩婚事啊,说起来还是咱们家高攀呢。”厉夫人感慨她就是老啦,不然说啥她为自己争取个嫁进江家的机会。 谁不想看看江清然这般传奇的人物长啥样? 她家孙女真是三生有幸,与江清然长得像。 江清然无论是从赚钱养家、打架都超有一套,据说主打一个不吃亏。 她喜欢并且羡慕这样雷厉风行的女人,不像她被一堆破规矩,困住了手脚。 厉夫人还没见着江清然,先喜欢上了。 “娘,你说江夫人真不打算再找一个吗?”厉少夫人好奇。 “娘如果有大妹子那么厉害,娘也不找。 没有男人的日子里,一个人过的多潇洒自在。 像咱们时不时被自家老爷们气上一回,有啥好的? 孩子生了,他们还有啥作用?唯一一个作用也就是赚钱了。”厉夫人道。 说起赚钱,她自己也有铺子、桩子和地,每年的收入虽然不多吧,至少比她家老爷赚得多。 说起养家,也是她在养这个家。 这么多年,为了经营好这个家,她搭进去多少嫁妆了?有几个人念叨她好的? 依她说活成江清然那样潇洒自如,不用再受男人气,那才叫没有白活呢。 她这辈子认命了,她承认没有江清然那般有魄力。 江清然是她的神,是照耀她后半生的一束光。 “娘都想好了,假如江家真同意这门亲事,娘往后时不时就去羊粪蛋村住上这段时日。 娘也不白去,娘付伙食费,到时候这个家你多多的操心。”厉夫人道。 亲事还没有与江清然谈,她先幻想起美好的后半生啦。 厉少夫人被厉夫人说的有些心动,也想抛开这个家,去羊粪蛋村玩。 她知道她与婆婆只能离开一个,只好她牺牲一下喽,毕竟这个家没有女人不行。 厉夫人迫不及待地想去羊粪饭村生活,她撵厉堂去找江清然谈及此事。 “大妹子,当哥哥的有一个不情之请。”厉堂不知如何开口。 “知府大人是想提联姻一事吗?”江清然懒得拐弯抹角,直接戳破道。 “对对对,大妹子,你咋知道的?”厉堂诧异。 他还没说呢,大妹子咋未卜先知的呢? “猜出来的,我看知府大人这两次见面对我家宇诺很满意。 实话实说给你们写字条的人是我,救你和子如的人是我让其他人戴上我家宇诺的人皮面具假扮的。 一直没说出真相觉得太过唐突,既然知府大人有意与我们家做亲家,我认为还是提前说出来,知府大人一家好有判断。 另外这件事情,我个人更赞成先问问两个孩子们的意见,他们同意,我们在商量。”江清然想来想去认为有必要说实话。 谁知厉堂听完直接表态道:“大妹子,我就认准你这个亲家啦。” 想不到写纸条的好心人居然是大妹子。 救他的人不是江宇诺又如何?他看见的人是江宇诺,就当是江宇诺救的。 别不别的,主要是想攀上这门亲事,与大妹子做亲家。 江清然见他油盐不进,只好分别叫江宇诺和厉燕燕出去讨论此事。 “姑姑,我现在成婚太早了吧? 大哥的婚事还没有着落,我哪能排在大哥前头?” 江清然一听这事有望道:“燕燕那孩子今年才十三岁,不宜过早成婚。 你等上个两年或者四年时间,说不准你大哥早就成婚生子啦。” “姑姑,我听你的。”江宇诺不反感厉燕燕。 “那行,姑姑去问问燕燕有啥想法。”江清然让他先回屋,自己转身去叫厉燕燕。 听到她有意撮合自己与江宇诺,厉燕燕害羞道:“姑姑,这件事我不好一个人做主,我得听我爷爷的。” “你爷爷举双手赞成这门婚事。” “姑姑,我听爷爷的。”厉燕燕红着脸道。 明白了。 江清然明白了她的想法,写信飞鸽传书送去大弟家。 “相公,大姐说韩州知府大人相中咱家老二,想与咱家结亲。 大姐不好一个人做主,想问问咱俩与爹娘的意见。 相公,你问问二弟韩州知府大人为人如何?” 第三百零九章莫名其妙被绑架 江清礼连晚饭没吃,直奔自家娘家,像江林氏和江清安商量。 三个人商量最后的结果,同意结为亲家。 江清然收到回信时,刚好厉堂再次登门拜访。 “知府大人,我已收到大弟的回信,他同意咱们两家结为亲家。 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让他们来拜访。”江清然也不懂里面有什么说法。 “我们随时有时间。”厉堂道,他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解决完正事,江清然问江宇诺道:“你跟我们去京城?还是自己先回去?” “姑姑,我想去京城逛一逛。”江宇诺道。 他出来游山玩水玩到一半,不能此时让他功亏一篑啊。 既然他想去京城,收拾好包袱,当天下午出发。 马车出了城门,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 前方不远处,道路上出现几块儿诺大的石头,静静地躺在中央。 路被堵的死死地,云绕和云芝赶着马车载江清然她们绕小道。 僻静的小道上,江清然掀开车帘,往外探头。 周围寂静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不对劲儿。 小道上在静,不可能听不到鸟鸣声和虫儿声,除非只有一种可能…… 她大惊失色。 她刚想提醒云绕和云芝,云绕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老夫人,情况不太对。”云绕话音落下,马车突然被逼停。 江清然颠的晕头转向,她听到咻地一声,只见箭头唰地顺着她头顶上方飞出车外。 她脸色惨白,不忘记安抚车上的江雨桐几人。 江雨桐与苏小小还好,苏文宝、苏财宝两个小家伙儿明显受到了惊吓。 江清然把他们两个搂在怀里,轻抚他们的后背道:“文宝、财宝别怕。 相信云绕叔叔,他和云芝姨姨可以解决。” 她的另外两个明卫与暗卫聚集在身边,加上有季如初和他的四个手下帮忙,外面的贼人相信很快便会被解决干净。 “姑姑,我和小小可以下去,跟他们打一架吗?”江雨桐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想去狠狠群殴他们。 “可以啊,你和小小注意安全,打不过就回到马车上,千万别逞能。”江清然提醒。 她了解雨桐的性子,与她一样的要强。 “好的,姑姑。”江雨桐拔下为自己专门定制的剑,与苏小小两个人下了马车,加入到打架的队伍中。 她坐在马车内,苏文宝与苏财宝两个,一左一右靠在她怀里。 她努力安抚两个孙子的情绪,别让他们因此事留下终身的阴影。 忽然她头晕眼花,陷入昏迷中。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挂着红绸的喜床上,窗户上贴着剪的双喜字。 她走到桌子前,瞥见镜子中的自己不知何时被人穿上一身大红色喜服,脸上划着浓浓地妆容。 谁干的? 江清然暴怒,一把扯下头上沉重的发饰扔在地上。 啪。 声音过大,引得外面的人进来查看。 “夫人醒啦。”手上那把扇子,头顶左侧插着大头花,看起来像媒婆的人走了进来。 待看见地上躺着的发冠,她弯腰捡起来道:“哎呦~夫人可不敢耍小脾气,老奴给你重新戴上。” 她将江清然按在凳子上,令江清然反抗不得,笑眯眯为江清然重新戴好发冠后,关上房门在外守候。 江清然双眸盯着紧闭的门,媒婆别看表面上嬉笑,手劲儿大的很。 她自认为也算是女子中力气较大的,在媒婆面前也只有被按着的份。 如果有人跟她说媒婆不会武功,她是不相信的。 她搞不明白,她明明在马车上,为什么醒来后发现自己来到陌生地方呢? 为什么呀?她想不明白。 江清然走到一扇窗户前,捅破窗户纸往外探。 她无论是从正面或者侧面,瞧见她所在房间外面的游廊上有七八个人把守。 假如算上她门外看守的人,最少得十来个。 难以想象整个府邸的院有多少人把守。 她一个单身老寡妇,怎么就成新娘一了呢? 哪个土鳖娶她为妻啊?是嫌自己命太长吗?亦或者命太短? 不会是那个老不死的身体不行找人冲喜,然后她好巧不巧成为那个倒霉鬼呢? 再不济是哪个年轻病重的少爷不久将病重于人士,想冲喜一下,抓到她头上啦? 她在长得年轻,看起来也像二十多的。 是不是十几岁未出阁的姑娘,瞎是咋的?看不出菜吗? 江清然又累又饿还气,一直等到晚上,有人推门而进。 不多时,她面前站着身穿喜袍,面冠如玉、黑眸温澈的新郎。 他长身玉立,双唇弯成月芽状。 江清然目测他不及弱冠,在古代二十岁才算成年。 身穿新郎服的少年,撑死十七、八岁的年纪。 她年过四旬,在极不自愿的情况下嫁给一小屁孩儿,是她饿了,还是小屁孩饿了? 她不可能饥饿到此步,那就是小屁孩饿了,妄想强迫一个四十岁的老太太。 该怎么劝说面前朝她笑的阳光又灿烂的少年呢? 她对男人真没有兴趣,咋老让她度跟男人有关的劫难呢? 大师倒曾算过大有桃花劫,指的不是尹祁嘛? 尹祁错认她成救命恩人,她可以理解。 眼前强行娶她为妻的少年又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我也不想娶妻。 不如我们两个做一个交易,你当我明面上的妻子,我将每个月赚来的银子上交给你,如何?”新郎官儿说起话来自带夹子音,听的江清然心一颤一颤的。 好在她经历过大风大浪,见识过的男人很多,差点陷入新郎官儿好听的声音中。 这小夹子音真迷人啊,可惜遇到对男人不感兴趣的她。 “你知道我多大年纪吗?”江清然看在好听的夹子音份上,不怒反笑道。 “你梳着寡妇头,很明显成过婚,我想你至少在二十岁以上。”新郎官儿笑的如沐清风,望着她的眼神,宠溺地快化了。 这小屁孩儿不会身体有啥疾病吧?放在现在绝对是个海王啊。 也就是她,换成那些未出阁的小姑娘,不得迷的裤衩子输精光啊? 第三百一十章赔银子 “你错啦,依我的年纪,你得管我叫娘。”江清然骄傲道。 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年龄大,也不是什么坏事。 穿着新郎服的少年,脸上出现一丝错愕。 他震惊的久久才能回过神来,“你在骗我吧?” “我今年不多不少,刚刚好满四十岁。 这么和你讲吧,我最小的儿子今年刚好弱冠,你认为咱俩合适吗? 我不介意老牛吃嫩草,只是不知你介不介意,我有三个儿子,外加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嘞?”江清然心底萌生出恶趣味。 现在情势在慢慢转变,朝对她有利的局面发展。 她摘下脑袋上沉重的发冠,随手扔在床上。 她拍了拍喜床,扬起个妩媚的笑容,“相公,过来坐呀。” 穿着喜服的少年表情咧开,难以置信江清然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怎么就年纪翻倍增长呢? 明明她看起来脸上一道皱纹也没有,笑起来超甜,怎就四十有余呢? 少年转念一想,他反正也不想成婚,成婚也不过是为了应付家中的爹娘。 江清然四十岁又如何?家中有三个儿子又如何? 他辈分升级,给人当后爹、后爷又如何? 少年想通以后,大大方方的走到床前,挨着江清然坐下。 他拉起江清然细嫩白皙的玉手,“娘子放心,我一定会对孩子们好的。 我会努力学着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后爹和后爷爷。” 啊? 江清然懵逼了。 世界终于癫成她不认识的模样了。 她好想扬起巴掌,招呼在穿喜服的少年脸上。 “叫什么娘子,叫娘。”江清然克制不住,一巴掌扇在少年脸上。 别以为他长得好看,就可以胡作非为。 “娘子,我娘还在世,他不会允许我爹再娶一个娘子进门的。”穿喜服的少年右手捂着被打的脸笑意晏晏,说话的内容很欠揍。 “你错了,你娘宁可你爹再找一个,也绝不会允许一个四十岁的老女人当儿媳妇。”江清然拉起少年的手,不顾他反对,去找少年的爹娘。 在少年的一路指引下,她们来到了他爹娘的院子。 “儿媳妇,你咋出来了呢? 花前月下,如此良辰美景,快和景儿入洞房。”穿着华丽,与江清然一样年轻的妇人道。 “这位夫人,想必你也不希望你的未来儿媳妇是一个我的孙子、孙女都好几岁的人吧?” “啥意思?”穿着华丽的妇人问。 “意思就是说我是一个当奶奶的人,我已经丧失生儿育女的能力了。”江清然故意诋毁自己。 穿着华丽的妇人看一眼旁边同样保养的男人,不相信道:“儿媳妇,快别笑开玩笑了。 良辰吉日,快和景儿回房间入洞房去。” “夫人,我该怎么表达你才能听明白呢? 您面前的儿媳妇是一个四十岁,且有孙子、孙女,死了丈夫的老寡妇。 夫人,难道真的不在乎你儿子娶一个这样的女人为妻吗?”江清然面不改色,始终笑意洋洋。 “儿子,她说的是真的吗?”穿着华丽的妇人问。 “娘,她四十岁又如何?我是真心觉得为妻。 你看我娶她进门,你一下多了三个大孙子,多好啊。” “好你个头,看我今日不打死你。”穿着华丽的妇人手拿鸡毛掸子,追着穿西服的少年满院子跑。 “任景和,有种你别跑。”任夫人手拿鸡毛掸子,追着任景和跑。 任景和不敢懈怠,边跑边道:“娘,你不是老催我娶妻吗? 这回我给你娶进门来,你怎么还不乐意了呢?” “臭小子,什么叫给我娶进门来? 你娶妻是给我娶的吗?我问你。 你痛快把人大妹子从哪儿给我绑来的?给我送回哪儿去。”任夫人脑瓜仁子嗡嗡疼。 她要儿媳妇,不代表她能接受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妇人当她儿媳妇。 她看她儿子真是日子过的太好了,变得不知天高地厚。 “任夫人,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的事情如何处理?”江清然没有那个闲心看任景和母子二人打架。 “我叫你一声嫂夫人吧?”任夫人今年三十八岁,还没有江清然年龄大。 任夫人叫丫鬟沏茶泡水,她家景儿绑人她是清楚的,不曾料想一出手玩的挺大。 她非常抱歉,提出来掏银子补偿江清然。 “任夫人,打算出多少银票补偿?”江清然默默在心底估了个价,这件事就有一万两白银,休想摆平。 任夫人伸出一根手指头,试探道:“一……” “任夫人真大方,一万两成交,此事就这么定了。”江清然顺着一字往下说。 任夫人与任老爷对视一眼,任夫人道:“嫂夫人,一万两银票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任夫人,虽然我与景儿只见一面,他在我心中值这个价。 景儿说了,等我俩入了洞房以后,每个月打多少上交银子给我。 我想一万两银票,我要的还是太少了,有点儿低估景儿的能力了,毕竟景儿说过十万两也给的起。” 任景和惊住,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诬陷。 赤裸裸的污蔑。 “我……”任景和没来得及解释,惨遭任夫人的白眼儿一枚。 任夫人不停朝他眨眼,警告他少开口讲话。 “嫂夫人,一万两当真不多,我们给。”任夫人后槽牙快咬碎了,生了个不省心的玩意儿。 “谢过任夫人,任夫人真大方。 景儿还说要给我两个桩子拥有三百亩地的桩子。 你说咱初次见面,哪儿好意思要啊,不如折算成银子,直接给我好了。”江清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该讹的一样没少。 “是嘛?景儿还应允你两个庄子呢?”任夫人移动到任景和面前,左手伸到后背,去掐任景和。 臭小子,家里面有多少东西也经不起他这般豁豁啊。 任夫人为堵住江清然再要东西的口,豁出去直接命管家从库房取出三万两银票,补偿给江清然。 江清然淡定地收下,一千两一张面额的银票揣在怀里,拍了拍任景和的肩膀,“相公,咱俩回房间,把洞房圆了吧?” 第三百一十一章额外的银票和礼物 “可别。”任夫人及时阻止。 她今年三十八岁,江清然比她还大上两岁。 她思想在开放,也接受不了一个自己叫姐姐的人,当她儿媳妇。 她家景儿和江清然圆房,折磨的不是她俩,而是她啊。 奈何任景和天性调皮,理解不了她的担忧,同意道:“可以啊,娘子。” 江清然面上淡定的露出一个从容的笑,心中吐槽任景和的精神状态比现代人还癫。 他真是饿了。 哪怕明知道他在开玩笑,光听这话他也真真的饿了。 回到房间,江清然与任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间隔三米来远,恨不得离开这个屋子。 江清然翘起二郎腿儿,“咋?现在嫌弃我了?不是你绑架我当新娘子的时候啦。” “怎么会呢?娘子。”任景和说着要站起身往江清然这边走。 呕~ 江清然再也忍受不了任景和刻意的油,往后门外去吐。 “我说娘子,为夫有那么令人恶心吗?”任景和收起笑容,眉心往一起凑。 “我说你小小年纪,还挺爱演戏? 你行啦啊,你再玩一会儿,你娘真被你气晕喽。”江清然没有耐心继续和任景和玩夫妻间拉扯的游戏。 她现在一心想离开,回到她的侄子、侄女、孙子、孙女们儿面前。 穿越三、四年,她也算是被年轻人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好家伙儿嘛。 现在年轻人办事真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呀。 任景和绑人当新娘糊弄他爹娘的心可以理解,前提是他绑人之前可不可以调查一下,被绑架者的年龄呢? 谁能想到她年过四旬,居然有一天在去京城的半路上,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给绑架啦。 绑架也就算啦,居然还想让她假扮,当他新娘。 更离谱也很靠谱的是,他竟然还知道每个月上交月银。 该说不说孩子有心,但不多。 “咱俩好歹也成为过一回夫妻,在你娘子离开这个家之前,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送个礼呀?”江清然比划着掏钱的动作。 任景和虽然年纪小,人比较上到。 他走到衣柜前,背对着江清然,里面取出一个木匣子。 他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木匣子上面的锁头,从里面取出一沓厚厚的银票。 任景和把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和一千两一张的银票分开放。 他的视线在两张不同的银票面额上来回衡量,最终心一横,选择拿起一千两一张的银票,数出十张。 “谢谢小相公。”江清然大方的接过来。 她数了数银票数量,一共有十张。 哎呀呀~哎呀呀~ 今个老百姓呀,真呀真高兴。 被绑架当新娘,堂没拜房没圆,白白得了三万两的补偿和外加一万两的见面礼。 这种好事,下回可以多多找她。 拜不拜堂的不要紧,主要是她想挣银子。 任景和望着一脸财迷样的江清然,竟然觉得有一丝可爱。 他用力摇了摇头,自己真的够了。 绑江清然来当新娘子,目的是糊弄他爹娘,不是为了把自己搭进去。 他还没有鼓起勇气到真的去给江清然的孩子、孙子、孙女们当后爹、后爷爷。 戏可以演玩笑,也可以开,绝对不能把自己真陷入进去。 他与江清然仅一面之缘,俩人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况且因为演戏,他自己足足搭进去一万两银票。 啊!!! 一万两银票啊! 他必须要挣好久,才会把价值一万两银子,赚回来。 这波游戏中他血亏,江清然血赚。 谁家真绑架假成婚,堂没拜洞房没圆,直赚四万两银票啊。 古今天下,江清然是第一个,赚钱如此轻松的人。 作为另外一个当事人,任景和羡慕嫉妒恨。 他幻想着如果自己是江清然,遇见一个与自己一样傻缺儿又大方的新娘子该有多好哇? “你何时送我离开?”江清然问道。 “明天。”任景和道。 江清然挠了挠头,“明天吗?我穿这一身衣裳离开吗?” 她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一身喜服问。 待她一回去,她带出来的这几个孩子,恐怕会第一时间全围上来,问她为什么穿新娘子成婚时的衣裳啊?那时候她该如何解释?自圆其说啊? “穿这身挺好的,明天我亲自送你。”任景和说完,准备离开。 假戏演完,没有必要在留在房间里。 他不会告诉江清然,这是他的房间。 “等等。” 任景和迈开修长的大长腿儿来到门边,他双手扶住门把手,正打算开门离开,被江清然叫住。 “有什么事吗?”任景和回头问。 “这不是你房间吗?你晚上不在这住吗?”江清然疑惑道。 “你怎么清楚这是我的房间?”任景和诧异。 “废话吗?刚才是你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抱出木匣子,取出银票的吗? 你不是这里房间的主人,有怎会有木匣子的钥匙呢?”江清然问道。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根本不需要用脑子想,也猜得到呀。 任景和懊恼般拍了一下脑袋,咋把这件事情给忘啦? “你今晚还在你屋睡,我换个客房睡?”江清然问道。 她身为一个客人,霸占着男主人的房间,不太好吧? “不用,既然咱俩相识一场,今晚你就住这吧。”任景和大方的让出自己房间,他则去客房应付一宿。 翌日,他早早起来,与自家爹娘和江清然坐在一起吃早饭。 任夫人盯着江清然身上的一身大红色喜服,好生刺眼啊。 她家府上的下人是怎么干活的? 江清然被绑来之前的衣裳去哪儿啦?咋不给人家换上? 她目测自己与江清然,无论是身影还是身高上来看都差不多,她的衣裳,江清然应该可以穿。 任夫人亲自挑选了几身,用价值一百两一匹的绫罗布料缝制的贵重衣裳。 光挑选几身衣裳还不够,她又从自己的嫁妆里面,挑选出两套玛瑙首饰一并送给江清然。 好歹也进过她们老任家的门,虽然没有成为她的儿媳妇。 相识一场,总不能让人家两手空空回家吧? 毕竟这件事情是她儿子瞎胡闹在先,人家没有怪罪,已经很给面子啦。 第三百一十二章离开任府 “任夫人,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江清然爱财是不假,却也不能什么都收啊。 赔偿款和见面礼,是她应得的。 任家已经给了她赔偿,她哪好意思再收其他礼物呀。 江清然看出来任夫人送她的衣裳很华丽,选用的布料是最贵的绫罗。 虽然任夫人可能穿了两、三回,那也算是九成新的衣裳啊。 还有玛瑙首饰,同样贵重。 “嫂夫人,咱俩相识一场即是缘,这些东西对我而言不算什么,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我会伤心的。”任夫人说实话,从第一次见到江清然就很喜欢她。 可惜她年龄比自己还大,不然她一定会和自己这个婆婆日常相处很好。 唉。 任夫人叹气。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有眼缘的儿媳妇,谁知儿媳妇大变嫂夫人。 她丢了一个儿媳妇,却多了一个好姐姐,这买卖很值。 “那我就收下啦。”江清然谢过任夫人的好意。 她取下自己腰间的金色荷包,从里面取出来自己所有的家当放在怀里,将荷包当做礼物送给任夫人。 “任夫人,这是我自己亲手缝制的荷包,我来时是晕倒状态,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小小心意,还望任夫人不要嫌弃。”江清然喜欢有来有往,不欠人情。 荷包虽然不贵,重在礼轻人意重嘛,也算是间接把人情给还喽。 “任夫人,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咱往后可以一起们相称,你可以叫我一声江姐姐或者清然姐。 无聊的时候,可以去羊粪蛋儿村找我玩,我带你体验一下不一样又刺激的生活。”江清然客套道。 “没问题,从今天起咱俩就是异性好姐妹喽。”任夫人言语间,拥抱了一下江清然。 她十分好奇江清然口中不一样又刺激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等日后有机会,她一定去羊粪蛋儿村找江清然玩。 没了儿媳妇,多了一个好姐妹,咋想都值。 她目送江清然离府,朝消失在视线的马车摆手。 “任夫人,回屋吧。”江清然扯着嗓子喊。 她坐回到位置上,对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任景和问:“我脸上有花呀?” “没有花,不过我很好奇你身上究竟有什么魅力,引起我娘喜欢的?”任景和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 “这还不简单吗?我从儿媳妇的身份转变成好姐妹,你娘身上的负担卸下来啦,有脸面对老任家列祖列宗。”江清然解释。 她打量办事不靠谱的任景和,劝道:“你呀往后做事的时候呢多动动脑子,别想一出是一出。 幸亏你遇见的是我,换成是别人,不得把你骗的连炙也剩不下啊。 你让你爹娘省省心,绑架成亲这件事情不靠谱。 世界上好姑娘那么多,总有一款是你喜欢的。”江清然被任景和送回那日绑架的小道上。 两个人站在小道上等了差不多一刻钟,也没有见云绕等人前来寻找。 江清然靠着马车问:“那日来杀我们,是你的人吗?” “不是,先前来的那波应该是专业杀手。 我的人趁着你的手下和那波杀手打得热火朝天,趁乱将你劫走。”任景和实话实说,没有半句话撒谎。 “不是你们的人来杀我们,那会是谁呢?”江清然最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有人闲到专门花钱请杀手来杀她们? 与其说说杀她们,实际上最想杀的人怕是她。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杀她?至于不惜一切代价,雇二十多个杀手杀她。 她这条命现在这么值钱吗?都在杀手组织那儿排上榜了。 “你可以查出来是谁想杀我吗?”江清然等也是等,不如趁着空档时间聊两句。 “应该可以,但调查起来会很困难。”任景和等送江清然离开,回府便让手下去查。 江清然不急于知道凶手是谁,她继续问道:“你会武功吗?” “我会。”任景和没有隐瞒自己会有功夫的事实。 江清然惊到张开嘴巴,“你会功夫? 也对,我早该预想到你会有功夫。 你是如何做到如果清醒的情况下,把我劫走的?”江清然好奇。 “我站在离马车尾不远处的大树上,用一颗飞针扎在你后背上,飞针上面抹了迷药。” “你小子挺狠啊,竟然敢用针扎我。”江清然说着,开始追任景和。 她双手提着裙子在后面追,任景和迈着大步,在前面奔跑。 “臭小子给我站住,居然拿针扎老娘。 我说的我怎么突然间就昏迷,原来都是你搞的鬼。”江清然今日必追住任景和,好为自己抱仇。 任景和也不傻,不会在原地等着江清然报复他,两个人开启了你追我跑的戏码。 云绕与云芝远远瞧见前方一男一女追逐的身影有一个像是她们家老夫人的背影。 她们今天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老夫人丢失的地方碰碰运气,谁知遇见一个和老夫人长得相向之人,也不知会不会是她们家老夫人? “任景和,你个臭小子给老娘站住,你拿银针扎老娘,这事没完。”江清然追了任景和差不多二里地,她们跑回原地休息。 咦~ 真的是他们家老夫人。 云芝惊喜地喊道:“老夫人。” “云芝,我在这儿。”江清然靠在马车前,朝云芝摆摆手。 云芝冲到江清然怀里,流出高兴的泪水。 “老夫人,还好我和大哥今天来这里碰碰运气。”云芝从江清然怀里出来,“老夫人,您没有受伤吧?” “没有,不仅没有受伤,还大有收获。”江清然让任景和的车夫把任夫人送她的衣裳和两套玛瑙首饰放在自己的马车上。 她坐上自家的马车,对任景和道:“我和你说的那些事情,你自己好好想上一想。 别再整绑架人的花招,这招不靠谱。” “我知道了,你好好保重。”任景和不喜欢离别的场景,坐上马车离开。 “老夫人,这位公子是谁啊?”云芝的八卦心冉冉升起。 “没什么,我差点儿成为他的新娘。 这不他和他娘过意不去,给了我不少银子做赔礼。” 第三百一十三章你还好意思提保护我们 “啥?”云芝惊呼。 她从上到下好好打量她家夫人,还好她们家老夫人安全无恙,否则怎么和三位公子交代。 尤其是她家二公子,脾气那叫一个暴躁,非得把她们兄妹两个剥了不可。 她们家老夫人风韵犹存,她也就投胎错了,否则一定想办法将老夫人娶回家。 “老夫人,咱回去吧。”云芝搀扶江清然胳膊,上了马车。 家里面那些小祖宗们,可不好伺候。 看似一个个听话懂事,实际上一个比一个执拗,尤其是大家都听雨桐小姐指挥。 雨桐小姐好比那刺头,犟且有想法。 回到她们暂时落脚的客栈,江雨桐等人正在指挥苏小小三个小家伙儿出去找江清然。 江宇诺一个大人无可奈何地堵在门口,不让他们离开。 江雨桐双手掐腰,气势很强。 “二哥,我奉劝你现在往旁边挪,一会儿我们四个动起手来揍你,你不许哭鼻子哦。”江雨桐拿捏住江宇诺不会武功这些。 “姑姑不在,我有权利保护好你们。”江宇诺头疼,他二舅舅家小妹儿就是一个小刺头,性子比姑姑还烈。 江雨桐眼球往上一翻,“二哥,你还好意思提保护我们的事? 那日马车上就姑姑你们四个人,姑姑当着你的面被人抓走。 你眼睁睁瞧着姑姑被坏蛋带走,连救都不去救。 最后还是文宝、财宝两个胆子小的孩子,为了救姑姑,鼓起勇气,突破心理障碍和抓走姑姑的那些大人们过上两招。 你还好意思提保护我们,真有坏人来,我们四个保护你还差不多。” 额。 江宇诺想说不会功夫也不是他的错,大哥也不会武功啊,不也平安长到十八岁? 怪就怪他运气不好,好不容易跟姑姑出去游玩一趟,遇到杀手刺杀他们,还有人从中插一手,劫走姑姑。 真真是应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姑姑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饿肚子啊? “雨桐,怎么和二哥说话呢?”江清然蹲下身,摊开双手。 江雨桐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确认是江清然的声音后,她与苏小小、苏文宝和苏财宝第一时间扑进江清然怀里,将她扑倒在地。 “姑姑(奶奶)回来啦。”江雨桐激动地亲吻着江清然额头。 姑姑回来啦,她又有主心骨喽。 二哥别看长个多老大个子,啥也不是。 她们从江清然身上起开,围绕在她前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江宇诺很羡慕,他晚出生几年就好喽,说不准这会儿黏着姑姑的人还有他一个。 小孩子就是好,想抱姑姑都不用找借口。 江宇诺羡慕的目光快溢出眼角来。 “宇诺,姑姑回来也不见你开心啊?”江清然察觉出江宇诺的小心思道。 “谁说的?姑姑回来,我最高兴啦。”江宇诺走上前去拥抱江清然。 “臭小子,这还差不多,也算姑姑没有白疼你。”江清然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她们暂住在客栈一晚,出发前往下一个地点。 有了上次的突发经历,这次云绕没有再走小道,一直在大道上通行。 哪怕路上有石头这等拦截物,他们宁愿选择绕远多走几里地,也没有选择走小路。 江清然忽然想小解,让云绕先停下来。 她找个了绿草密集的地方,用桃木剑敲打着地面,确认没有蛇这种爬行动物后,脱掉裤子蹲下身小解。 啦~啦~啦~ 伴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结束,江清然起身提好裤子。 她回眸的瞬间,瞧着远处树上坐着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脸上挡着布,看不出他的庐山真面目。 “啊~啊~啊~”江清然大声尖叫。 云绕听见动静,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他大大的身躯挡在江清然身后,拧着眉心望着坐在树上的黑衣蒙面人。 “你们是谁?”江清然探出脑袋问。 黑衣蒙面人忽略她的问题,直接从树上跳下来。 云绕握紧手中的剑,这一次绝不能像上次一样,光顾着打架,老夫人被人掳走,他都不清楚。 “你不会和之前那伙儿想杀我的人是一伙的吧?”江清然继续问。 她的话语再次落地,无人应答。 诶~ 还挺高冷,不会是个哑巴吧? 她同情般望向黑衣蒙面人,“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不光耳聋还不会说话。” 黑衣蒙面人挑眉,他耳聋还不会说话,是嘛? “云绕,我感觉这人武功很高,你不一定打得过他,一会咱悄悄溜走。”江清然附在云绕耳边小声低语。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子,对准黑衣蒙面人的喉咙处弹出去。 黑衣蒙面人淡定的侧身躲过,并没有发起攻击。 江清然蒙了。 她能感受到黑衣蒙面人那股强大的气势。 他保不齐是哪家的公子、少爷,总之是惹不起的存在。 不会又来一个想要绑架她成婚的人吧? 如果这样她不介意陪他演了一场戏,前提是银票到位。 反正也不拜堂,也不入洞房,还能得到不少银票,左右她不亏。 “公子不会想娶我为妻吧?”江清然厚着脸皮问。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僵,稳了稳心神道:“夫人,想多了。” “呀?原来你会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江清然假装惊呼。 别说黑衣蒙面人的声音是个烟嗓,说起话来还怪好听的嘞。 “想娶我也没关系,只要银子到位,婶子这就跟你走。”江清然比划着给银票的手势。 “令夫人失望了,银子我还真没有。”黑衣蒙面人道。 江清然白他一眼,在她面前装穷是吧? 好好好。 无所谓。 现在逃要紧。 江清然蹲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朝黑衣蒙面人扔去,趁这个空荡,云绕搂住江清然纤纤细腰,回到马车前。 本以为马上可以走,谁知他们的马车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占领。 江雨桐她们脖子上被黑衣蒙面人用剑抵住,防止她们逃跑。 啥情况? 声东击西? 不等她弄清楚,很快先前遇见的那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她面前。 “夫人,又见面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三十五名黑衣人 呸。 晦气。 江清然上扬一个假笑,“真巧哈。 不如先让你这些手下把我的孩子们先放喽? 他们还小,经不起你们这么吓。” 黑衣蒙面人抬起手,所有黑衣人收起剑,后退两步。 “姑姑,他们想偷咱们的马车。”江雨桐小脸蛋儿气鼓鼓道。 “啊?看不出来公子还有这等恶趣味?”江清然讽刺。 她慢慢失去耐心陪黑衣蒙面人闲玩。 她数了数这一次的黑衣蒙面人数量与上次一样,统共二十多个。 只不过缺少了季如初等人,她们战斗力下降一半。 对哦。 季如初和他的手下去哪了? 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指望不上他? 眼前的人一总有一股熟悉感,不会是季如初冒充假扮的吧? 她愤怒的冲上前,一把扯开黑衣蒙面人的黑布道:“姓季的,老娘今天…………” 看清楚黑衣蒙面人的真实面貌以后,她傻了眼。 不是季如初啊? 她还以为是季如初假扮的呢? 话说面前的男人好生眼熟,仿佛在那里见到过? 江清然搜遍她穿来这三年所有的记忆,没有找到和面前男子有关的任何内容。 她的记忆中没有,原身以前的记忆中不知道有没有? 她继续翻找着原生的记忆,不翻不要紧,一翻吓一跳。 嘿~嘿~嘿~ 江清然心虚的笑了两声。 江清然啊。 你说你干啥不好呢? 你学人家救人干啥啊? 你说你救人就救人呗,你嘴欠干什么啊? 江清然无意间回想起,某一天她随手救下的一个戴面具男人。 那日,戴面具男人浑身是伤,抓住她的手死死不放。 她为了挣脱男人的手,好给他检查身上的伤口,随口说了一句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话。 哎呀娘呀~ 江清然想扇自己俩巴掌,她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小说女主救倒在地上的男主。 怪不得她觉得黑衣蒙面人的桃花眼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原来他就是那日,她随手救下的戴面具的人。 人家伤养好,前来找她算账来了。 不对啊。 这件事情过去长达两年之久,她早就忘的一干二净,戴面具男子不会还记得吧? 如果真还记得在他昏迷前听她说过的那句话,那他记性真好。 要疯。 江清然抓狂。 她故作淡定问:“公子,不如直接说出杀我们的理由?” 她坚决不能承认她因救人随口胡揪的话。 那时候只是为了让戴面具的男子放松警惕,她好看看他身上的伤口严不严重才说的话,当不得真啊。 “看来夫人记性很不好,自己曾经许过的诺言。”戴面具男人静静看江清然演戏,没有戳穿。 他讽刺的韵味过于浓烈,还不如直接戳穿江清然来的好。 “首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其次那日也是你在刺杀我?”江清然装听不懂戴面具男子说的话什么意思? 她化被动为主动,质问戴面具男子。 “夫人误会了,我并不认识你口中的那群人。”戴面具男人今日只是来让江清然兑现当初她许下的诺言,并不想对她动粗。 “公子,你看咱俩也不认识,不如你放过我们?”江清然试探道。 季如初啊季如初,你说你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这会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 有季如初在,云绕他们应该可以打的戴面具男子和他的手下。 她不知,季如初等人此时被戴面具男子其他手下困在其他地方。 双方正在激烈的打斗中,季如初等人脱不开身。 “夫人想让我放过你也好,兑现当初说过的话。”戴面具提醒。 “公子,我说过的话可多了,你指的是哪一句?”江清然继续装傻。 “看来夫人并不打算……”戴面具男子话还没说完,推开江清然,用剑抵住射来的箭头。 啥情况? 咋又来一波黑衣人? 这次来的黑衣人来势汹汹,看来与先前的那群杀手是同一波人。 “公子,有什么话咱们回头再讲,不如先共同应敌?”江清然望着面前乌泱泱的杀手。 这次来的杀手比上次还有十来个,这次最少得有三十四五个。 咱就是说杀她不至于用来这么多杀手吧? “好。”戴面具男子打了个响指,他的手下们开始迎敌。 江清然跑到瑟瑟发抖的苏文宝与苏财宝兄弟二人面前,“文宝、财宝不怕,奶奶在这里。” “奶奶,我们也要和小小姐、雨桐姑姑一起去揍人。”苏文宝与苏财宝鼓起勇气道。 他们拔下特意为他们定制的剑,加入到打架的队伍中。 江清然在一边为他们的勇气加油打气,一边提醒江雨桐她们四个避开身后偷袭的杀手。 杀手们可不管他们是不是小孩子,谁挡他们的道,他们便杀谁。 是谁? 到底是谁啊? 是谁得知她出发前往京城,在去京城的路上埋伏想杀死她?甚至不惜花大价钱雇杀手来杀她? 江清然想不明白,她一届普通的村妇,到底做了啥不可饶恕的事情啊?以至于派来一波又一波的杀手,刺杀她啊? 好在有戴面具男子的保护,杀手们并未进她的身。 刺杀任务再一次失败,前来杀她的这群黑衣人,只剩下一个活口,还吞药自尽。 江清然蹲下身,在他们的尸身上一个个摸着,终于在一个最不起眼儿的黑衣人身上摸索出一个信封。 她打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信。 看过上面的内容后,她沉默良久。 好你个右相,手伸到她这儿来啦。 搜刮出三十五个黑衣人身上所有的荷包,共凑齐一万五千两银票。 她留下五千两,分给戴面具男子五千两,剩余的分给云绕他们和戴面具男子的手下。 将三十五名黑衣人尸体埋好后,江清然摸着下巴道:“公子,前方路途危险,我们就此别过。 有缘的话,日后再见。” 她抬腿想上马车,只听身后戴面具男子道:“夫人,认为躲避问题,就能解决问题吗? 夫人不给我个说法,夫人走在哪儿,我便跟到哪儿。” “公子,这话从何说起呢? 公子想让我给你个啥说法呢?” 第三百一十五章单情是你爹? “假如公子不介意,我可以认你当干儿子。”江清然说道。 兑现当初随口说的承诺,对他负责是不可能的,认他当干儿子这个可以。 在她这里,无论在优秀的公子,她可以允给的位份只有干儿子。 很显然戴面具对当她干儿子并不感兴趣。 挺好个孩子,咋死心眼儿呢? “对了,还不知你叫什么?方便透漏吗?”江清然试图转移话题。 “单岑。”戴面具男子道。 “单岑。”江清然呢喃着。 忽然间她怒了,不分青红皂白上前给了单岑一巴掌。 “单情是你爹吧?你们两个在我这上演双簧戏呢? 老子三番五次派杀手刺杀我,儿子追着我要我负责。 你戏演的可以啊,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了。”江清然拔出腰间的匕首,抬起脚抵在单岑脖子上。 奶奶腿儿的。 幸好她曾经听二弟提起过当朝右相姓单名情,否则今日就被单岑随便糊弄过去。 与她一起看他爹刺杀她的信时面无表情,事后也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单岑的心态比常人好太多啊,至少她做不到若无其事。 “放开我们家公子。”单岑的手下道。 行啊。 放是吗? 江清然抵在单岑脖子上的匕首稍稍用力,划破单岑细嫩的肌肤。 娘的, 年年打雁,想不到有朝一日让雁啄了眼。 最可气的是两年前,她竟然救过他的命。 她救儿子,老子在要她的命,上哪儿说理去? 再者她为陛下分忧解难,皇帝老儿还没治她的罪,一个丞相越过皇上,刺杀傻鱼县县主,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啊? “江夫人,这里面有误会。”单岑解释道。 “误会?信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是你爹雇杀手杀我。 你自己也亲眼瞧见了,还想赖账不成?”江清然望着顺着匕首不停往下淌的血,没有要松开匕首的意思。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单岑有那么一刻多么希望不是单情的儿子。 他花费两年的时间,才找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现在告诉他,他爹是杀他救命恩人的凶手,他无法接受。 哪怕他知晓为什么他爹会对江清然下手。 “这话你先跟你爹讲吧。”江清然放开单岑,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单岑右手中指抹着脖子上的血迹,放在嘴里舔了一口。 腥。 他眸光冰冷地目送江清然所坐的马车越驶越远,知道消失不见。 他收回视线,手下这才敢上前为他包扎伤口。 “姑姑,他是坏人的儿子吗?”江雨桐坐在马车上问闷闷不乐的江清然。 “是吧?”江清然嗯哼一声。 “姑姑,他还会再来找你吗?”江雨桐又道。 “不清楚。”江清然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烦死。 早知道当初救的是丞相的儿子,她说啥也不凑热闹,发一次善心。 她不知单岑一直跟在她们身后,只不过距离隔得相对较远,避免云绕和暗卫察觉出来。 一路上舟车劳顿,在天黑之前找了家客栈住下。 “江夫人,我们家公子受了伤。”季二背着搀扶季如初进来,季三与季四搀扶着季大。 他们路过医馆时,先去包扎。 “轮椅呢?”江清然推开房间门问道。 “小二在抱上来。”季二背着季如初,放在床上。 江清然等小二送来轮椅离开后,问道:“伤口哪儿来的?”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来了一群黑衣蒙面人,引开主子与我们,不让我们与江夫人您会合。”季大忍着胳膊上和后背上的伤道。 “准是丞相派来的杀手,是我连累你们了。”江清然愧疚道。 看来此番进京之旅不太顺啊。 “江夫人说笑了,江夫人也救过公子的命。”季大望着昏迷中的季如初。 “他伤在哪儿了?”江清然问。 “公子中了毒针。”季大如实汇报。 毒针? 那玩意可了不得啊。 江清然退出房间,叮嘱季大好好养伤,季如初有任何问题,一定第一时间去她房间告诉她。 躺在床上,江清然开始复盘最近几日的事情。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蓝宴初也收到了手下的信息。 单情。 他用内力撕碎纸条。 单岑无形中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想不到干娘还救过单岑的命,该称之它是善缘还是孽缘呢? 蓝宴初实在放心不下师晴与孩子,单情一党对他虎视眈眈。 干娘身边有人云绕他们,干娘自己也可凭借睿智自保,师晴不行。 他不是否认自家娘子的能力,而是有孩子在,事事会受到限制。 蓝宴初增派人手,去暗中保护江清然,好在干娘身边有季如初。 他庆幸江清然身边有季如初守护干娘的安危,紧接着又收到暗卫传递的最新信息。 季如初中了单岑手下的毒针,此时昏迷不醒。 单情雇杀手刺杀干娘一事,必须上报皇上。 兹事体大,他能做的仅仅只是多派人手暗中保护干将,其余还得皇上抉择。 啪。 皇上得知江清然来京途中反复遭遇单情雇的杀手刺杀,气的将奏折丢在地上。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反天了,一个个都反天了。” “皇上消消气,气坏身子就如了右相的愿。”左相上前轻拍皇上的后背劝道。 “哼,他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皇上怎能不气。 他还指望江清然为他出损主意,好打压右相一党,抓出更多的贪官。 眼下单情来这么一出,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皇上,以微臣来看,右相一定认为是江夫人妖言惑众,蛊惑皇上您的心,逼迫皇上这么做的。”挑拨离间是左相的拿手好戏。 他也是和单情那个老家伙儿学的。 “妖言惑众好,一个谣言惑众。” 单情不知他与皇上的心,更远一步。 在朝堂,玩的就是攻心计。 大家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且看谁更有本事喽。 “江清然没事吧?”皇上冷静下来后问。 “回皇上,江夫人福大命大,暂且没事。 不过江夫人貌似与右相的林公子有些渊源。” “哦?你是指单岑吗?那孩子倒与他爹不同。” 第三百一十六章有什么魅力? “是,单岑那孩子与右相不太同。”左相道。 “先观察观察再论。”皇上摆摆手,他要歇息一会儿缓缓。 从皇宫离开,左相回府后立即召集蓝宴初兄弟两个,三人商量许久,蓝宴初兄弟两个才从左相府中离开。 他们前脚离开,后脚便有人把消息传递给右相。 “蓝瑞,你个老王八羔子。”单情在书房咒骂。 他口中的蓝瑞便是当朝左相。 他立即吩咐手下最近小心谨慎行事,莫让人抓了把柄。 其实江清然等人回错了单情雇佣杀手刺杀江清然的真实原因。 单情无意间得知江清然是单岑的救命恩人,为防止自家儿子动情,不得已而为之。 谁知误打误撞,不光让单岑目睹他花钱雇杀手买江清然命一事。 无独有偶,还让皇上、左相等人误会他杀江清然,皆因江清然为皇上出招彻查贪官污吏。 “公子还没有回来吗?”单情问道。 管家恭恭敬敬道:“回老爷,公子还没有回来。” 砰。 单情拿起一个茶杯摔在地上。 “玩物丧志,江清然一个四十岁的老女人,有什么魅力? 不过就是随手救过他一条命而已,就把真心搭进去?这个市场最不值钱的就是真心。”单情撕碎桌子上的情报。 “老爷,公子只是一时糊涂,误入歧途。”管家为单岑求情。 他很想说,江清然别看年纪大,有几分姿色尚在。 听闻江清然长得和二十多岁的妇人一样年轻。 少爷一时眯花了眼,也无情可原。 加上江清然又救过少爷的命,少爷陷入情关,无法自拔也能理解。 谁都有喜欢人的时候,包括他们家老爷。 少爷还小,相信用不了多久,少爷总会想明白的。 单岑短期内大概想不明白了,当他得知江清然亲自探望过季如初,投手巾擦拭季如初的额头时,他心中乏味,一掌打在墙上。 鲜血顺着手留下来,小厮忙不迭为他包扎。 单情沉着脸一言不发,任由小厮为他包扎伤口。 “公子,江夫人与您有误会,她人现在气头上,听不进去公子的解释也是人之常情。”小厮劝道。 他家公子一旦涉及江夫人的问题,极少冷静下来。 老爷真会选择刺杀江夫人的时间,咋就不能等到江夫人同意对公子负责以后? “你出去吧。”单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知道自己与江清然没有可能在一起的希望,但还是不死心的想试一试,谁知自家老爹从中插上一杠子,彻底拉开他与江清然的距离。 他很想江清然,想无时无刻出现在江清然身旁,生平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是右相的儿子。 他的小心思,江清然没有兴趣知道,她坐在季如初床前守着他。 “嗯,醒了。”季如初睁开双眼。 “还行,不烧。”江清然探着他额头。 不烧她就放心了,还指望季如初帮她解决一些杀手呢。 “先在这里小住几日,等你和季大把伤养的差不多,咱们再出发。”江清然说道。 装残疾遇事真不方便,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轻易不好出手。 一旦出手就有被仇家发现是装的几率在。 “季公子,不如我认你当干儿子啊?”江清然又开始说服人当她儿子一事。 “江夫人,容我想想。”季如初目前还不太想认江清然当干娘。 他望着这样一张年轻的脸蛋儿,喊不出干娘三个字来。 纵使他晓得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江清然干儿子,只有条件好、家境出身好的人才有资格。 他已知江清然认得干儿子就有三个,哪一个无论是出身、样貌都不差。 其实认江清然当干娘对他而言,也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他目前还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主要是江清然曾经调戏过他。 他总觉得认江清然当干娘,太过别扭。 “你老瞅我干啥呀?我脸上有花啊?”江清然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摸出来有什么脏东西啊? 这屋内也没有阴物,季如初为啥老盯着她看? “江夫人,我想小解。”季如初为难地开口。 “啊?你床前好像有尿壶?”江清然弯腰掏出尿壶,出了屋子。 “老夫人,属下在对面发现可疑人员。”云绕汇报。 江清然回了房间,打开窗户往外探,如云绕所说,她也在对面的房顶上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 陌生的面孔和云绕一样是个英俊小生,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察觉到对方对她没有敌意,甚至朝她点点头,做出恭敬的姿势后,她更加确定英俊小生是蓝宴初派来的,她二弟的暗卫她认识。 “应该是宴初派来保护我的。”江清然确认真的有人暗中保护她以后,心中多了几分底。 看来她也不是孤家寡人,事事需要自己动手出面解决,还是有人把她放在心上的。 季如初养伤期间,江清然每天带着江宇诺几个孩子们去外面玩。 逛寺庙、看杂技、听戏曲,去郊游,这大概是她们每到一地必备的项目。 当然也不忘记品尝当地的特色小吃。 “姑姑,这里的烧卖真好吃。”江雨桐吃着带肉馅的烧卖。 肉馅足,吃起来可香了。 她之前去的哪个地方来着,荞麦里面还是米,她不喜欢吃,还是吃肉的带劲。 “等一会儿多买些带回客栈吃。”江清然比较喜欢吃当地的清蒸鲈鱼。 虽然采取清蒸的方式,吃起来特别鲜美。 “姑姑,你瞧前面有人表演胸口碎大石。”江雨桐手里拿着冰糖葫芦,一溜烟跑过去。 江清然笑着摇摇头,这孩子比她还疯还野。 她牵着苏文宝和苏财宝的手,苏小小拽着她的衣裳去看胸口碎大石。 刚走到地方,她就被另一边用铁链子锁住喉咙的小猴子吸引住目光。 拍了拍江雨桐肩膀,一起去看小猴子表演。 小猴子此时正在卖力表演跳圈。 它知道自己一旦停下来或者不听话,迎接它的是一顿毒打。 “大哥,这猴儿你卖不?”江清然看着面前呆萌的小猴子着实喜欢,不管出多少钱,她都想买下来,留着自己养。 第三百一十七章花三百两买来的小灵儿 “卖,你打算多少钱买?”靠猴子表演挣钱的男人,一开始想拒绝,他待看见身后不远处气质非凡,站着的单情。 面前的女客人与身后的那位有可能是夫妻。 看女客人身后那位着装打扮来看,一定很有钱。 女客人自己,虽然与身后那位相比素了些,也可以看出来女客人条件不差。 与其不同意卖而招来麻烦,不如高价卖出。 “三百两,不二价。”在他眼中小猴子的命不值三百两银子。 之所以定价那么高,全因江清然她们穿着来看不差钱。 江清然还好说,穿的衣裳布料没那么贵。 单情就不一样了,他身上用的布料是最贵绫罗,光布匹售卖价格就一百两一匹呢。 他要三百两银子卖小猴子,不过分吧? 三百两银子,太贵了吧? 江清然犹豫中对上小猴子湿润的眼神。 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狠狠戳中江清然的心。 她纠结片刻,心软地取出三百两银票。 男人接过银票,乐呵呵地把锁在小猴子脖子上的铁链子解开。 得到自由的小猴子,很有灵性地直接跳到江清然,坐在她肩膀。 “哇塞,姑姑,它居然不认生诶。”江雨桐惊讶道。 小动物们一般不都是很怕人的嘛,为什么姑姑肩膀上的小猴子不怕呢? “或许它跟咱们有缘吧。”江清然摸了摸老老实实坐在她肩膀上,怕掉下去还把着她衣裳的小猴子。 小猴子在听到她的话后点点头,表示认可江清然的观点。 “姑姑,它竟然听懂你的话,还点头做回应。”江雨桐好想抱一抱充满灵性的小猴子。 她试探性的伸开双手,小猴子自觉地跳到她肩膀上。 “姑姑,它真的明白我啥意思诶,我都没跟它讲我要抱它。”江雨桐摸着小猴子的头,边走边说。 “奶奶,要抱。”苏文宝羡慕道。 “没问题,等咱们回客栈以后,让你们三个每个人都抱一下,好不好?”江清然主打一个宠。 “嗯,都抱。”苏文宝提出的要求得到解决,开心的一蹦一跳。 在没遇见小猴子之前,他们还打算继续逛一逛,买个糖人吃的。 遇到小猴子以后,他们打消买糖人儿的计划,直奔客栈。 江清然也没有忘记满足几个孩子想吃糖人儿的心,吩咐云绕去买。 回到客栈,苏小小三人排队轮番抱小猴子。 苏小小抱的时候,苏文宝和苏财宝两个人老老实实的排着队,谁也没有催促苏小小抓紧时间,或让他们抱。 等苏小小抱够以后,苏文宝和苏财宝才挨个接过小猴子抱。 “咱们家的孩子团结又友爱,懂事还招人稀罕。”江清然不吝啬地夸赞着苏小小姐弟三个。 得到表扬的苏小小姐弟三个,每个人开心地嗦着糖人。 “姑姑,咱们给它起一个名字吧?”江雨桐不想整日小猴子的叫着。 “它是一只很有灵性的小猴子,不如叫它小灵儿吧?”江清然眼下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 小灵儿? 江雨桐等人喜不喜欢不清楚,反正小猴子是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既然小猴子本猴喜欢这个名字,就定下来叫小灵儿啦。 江清然瞧着小灵儿小小的一只,看起来不像一个成年的猴子,应该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宝宝。 据她猜测小灵儿顶多半岁左右,撑死超不过一岁。 毕竟未成年小猴子和成年的公猴、母猴,面容上看起来有很大的差距。 小灵儿小脸蛋儿嫩嫩的,一瞧就是未成年的小宝宝。 当然了,无论从样貌、外形上看,都能反映出小灵儿是一只未成年的小猴猴。 为了验证她的猜测,江清然抱起小猴子,“小灵儿,你是一只未成年的小宝宝吗?” 吃着爆米花的小灵儿点点头,它还是一个小宝宝,没有成年。 “小灵儿,那你今年有一岁还是半岁啊? 一岁的话,你伸出一根手指头,半岁的话,你伸出两根手指头好不好?”江清然温柔的轻抚着坐在桌子上吃爆米花的小灵儿。 小灵儿想了想,伸出来两根手指头。 两根手指头,那就是半岁呀。 看来小灵儿应该是被那男人从山里偷来的,抱回家以后逼着它训练节目。 加上小灵儿自己也聪明,不学就要挨鞭子。 小灵儿为了少挨一些鞭子减轻疼痛,努力学习表演,配合男人表演节目,给男人增收银子。 小灵儿吃饱以后满意的拍着自己的小肚肚。 它是一只干净的小猴子,知道清洗自己的手、脸。 小脚丫也知道擦干净后,在上床睡觉。 接下来几日,江清然每天带着它与外面游玩。 小灵儿第一次真真正正感受到自由,呼吸着新鲜空气。 不被人控制,用锁链锁着的感觉真好。 它坐在江清然的肩膀上,大方的让每一个打量它的大人与孩子们看,受着他们各种各样的目光与评价。 无所谓。 过去的苦难日子,它顺利熬过来啦。 人类这点儿指指点点又算得了什么?总比实打实的打在身上疼强吧? 小灵儿望着江清然给去花生摊子、核桃摊子前给它买花生和核桃,不让它饿肚子。 有人疼爱的感觉真好,再也不用担心挨打受饿了。 小灵儿跟着江清然去寺庙拜佛,它学着江清然的模样虔诚的跪拜在草垫子上,磕头作揖。 它认真叩拜的模样,引开无数前来拜佛上香的游客们驻足围观,好奇打量起它来。 小灵儿随江清然一起拜完佛后,跳在江清然肩膀上。 江清然从方丈那里求来一个开了光的小铃铛,由方丈亲手戴在它脖子上。 戴的整个过程中,小灵儿一动不动,眨着萌萌的大眼望着方丈。 方丈柔和地摸了摸它的头,以表肯定。 吃过斋饭以后,江清然带着它去找方丈,求了一卦。 方丈捡起地上的竹签,待看到签字上的字时,他如实回答:“女施主最近运气不太好,会有接二连三的麻烦发生,还望女施主调整好心态,不要左右自己的情绪。” 啥意思? 方丈这一番话不会再告诉她,掉落在地上的签子是下下签吧? 她应该没有那么寸吧? 第三百一十八章下下签 她从方丈的表情和举动中,确认她摇的就是下下签。 唉。 她上一次去寺庙求卦也是下下签,那一次是她有桃花劫。 好在她对自己很自律,不给任何一个男人机会,成功躲过桃花劫。 她相信这一次自己也可以顺利闯关,让她从低谷开出一朵绚烂的花来。 从寺庙出来,在爬过无数个漫长的台阶后,她累瘫在马车上。 她靠着马车休息,小灵儿贴心地捏着她的肩膀。 “舒服,我们小灵儿真贴心。”江清然蹭蹭小灵儿的头。 她整个人又乏又困,马车何时行驶到客栈的,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从马车上下来,直奔房间洗漱。 随便糊弄一口吃的,她躺在床上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翌日,她揉着惺忪的双眼,吃着云绕买回来的早餐。 她瞥见云绕神色看起来不太对,貌似有事情发生。 “云绕,我睡觉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江清然吃完早餐问。 “回老夫人,二少爷主持完红活儿,回家的路上遭人暗算,导致左小腿骨折。”云绕拿出他收到的字条。 “啥?知道是谁干的吗?”江清然问道。 “从三少夫人的字条上来看,好像是有人想抢二少爷的生意。” 抢她家老二的生意,抢不过就背后下黑手,是嘛? 自家儿子受了伤,江清然哪还有心思去京城。 她收拾好包袱以后,即刻动身往家返。 “姑姑别着急,我相信二哥一定会在家好好养伤的。”江雨桐见她不开心安慰道。 “姑姑不着急,你二哥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真需要他的时候,他比谁都靠得住。”江清然不担心苏玉行不会躺在床上养伤。 她担心的是苏玉行养伤期间也不忘记和黄金多凑在一起想馊主意。 一般动脑这件事情是她家老二常干的,金多这孩子主要负责执行。 她怕就怕在她家老二躺在床上动不了,让金多一个人去复仇。 黄地主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千万别出什么差池,一定要忍住等她回来再说。 方丈所言极对,她最近真的是接二连三有麻烦找上门。 往家赶,再快也得十几天的路程。 希望她家老二忍住,一切等她回来以后谈,别仇没有报,再搭进去一个黄金多就不好啦,没法与黄地主交代呀。 说来也倒霉,马车不是轮胎扎了,就是陷入坑坑洼洼的泥路中。 明明可以半个月、二十多天到家,愣是推迟一个半月才回家。 一到家,江清然顾不上舟车劳顿的疲惫,直奔苏玉行所在的院子。 “娘子,这个糕点真好吃,你下回去县府再买一些回来。”苏玉行背靠着墙。 以前他咋没察觉花生酥好吃呢,自打左小腿儿骨折,娘子买回家,他一口便爱上这个浓浓的味道。 “你喜欢吃,下回去县府还给你买。”钱肉肉坐在她身边,剥着花生道。 “娘子,娘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娘了。”苏玉行长这么大也没有离开过娘身边一个半月的时间啊。 一个半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他超级想娘,有好几次趁着娘子不在的时候,还偷偷抹过眼泪。 “娘很快就回来了,你都当爹的人了还想娘,丢不丢人?”钱肉肉将剥好的花生放进苏玉行口中。 苏玉行咀嚼着花生粒儿道:“不管多大,我也是娘的孩子。 你说娘为啥还不回来?娘不在家,我都不敢让金多一个人去复仇。” “你是想娘,还是想娘回家,让金多哥去报仇?”钱肉肉就知她相公没憋什么好屁。 “我想娘,也想金多去收拾害我之人。”苏玉行实话实说,没有任何隐瞒。 “臭小子,养伤期间心思也挺活络。”江清然笑着骂道。 “娘子,刚才是谁在说话?是咱娘吗?咱娘回来了吗?”苏玉行在钱肉肉的搀扶下,望向门口。 是娘哎。 真的是娘啊。 苏玉行咧着唇笑。 许久未见,他娘又年轻不少。 等等。 他娘肩上坐着的小动物是猴子吗? 他娘从哪儿弄来的小猴子,看起来眉清目秀的。 “娘回来啦,真是太好了,儿媳妇想死你了。”钱肉肉抱起江清然转圈圈。 忆起自家相公也想婆婆一事,她放下婆婆,将空间留给婆婆与相公。 “娘,你不知道儿子这次遭受多大的罪。”苏玉行见到江清然开始讲述这一个月,这一个多月以来,他遭受的罪。 江清然捏着苏玉行的脸蛋儿,比她走之前摸起来有肉多了。 “老二,你是不是胖了?”江清然不确定,又捏了捏苏玉行的脸蛋儿,好像确实比出发前涨了些肉。 “娘,儿子哪里有胖,儿子很瘦的。”苏玉行遭受打击,为自己辩解。 他才不承认他受伤这阶段每天吃不少好吃的。 就连从前很少吃的糕点与糖,也不停地往嘴里炫。 不过这话他不会当着娘的面承认,多丢人啊。 “行,看你有力气与娘顶嘴,伤恢复的挺不错。” “才没有,娘,人家小腿儿还疼着嘞。”苏玉行撒娇。 当爹的人又如何?他依旧是他娘的好宝宝。 苏玉行把头埋在江清然肩膀,诉说着他养伤期间忍受的疼。 “娘,你说对我下黑手,打我之人多不讲理。 他先给我抢生意,见抢不过我,主家们不认他,赚不着钱后,认为是我挡了他的赚钱路。”苏玉行不稀的搭理与他抢生意之人,谁知那人变本加厉,雇人揍他。 等他养好伤以后,必须把他养伤期间受的苦糟的罪,通通让那人尝上一遍。 “老二,报仇不急,黄地主家中只有金多一个儿子,你让金多一个人去报仇,娘不放心。” 恰好苏玉行也是这么想的,因此才一直忍着,让对他下黑手之人逍遥法外。 等他养好伤的,收拾死他。 “娘最近求了一卦,方丈虽然没有明说,和直接告诉我也差不多了。 娘最近走背字,麻烦接二连三找上门,干啥啥不顺。 等过段时间,等娘运气上来后,再提报仇一事也不迟。” 第三百一十九章假冒的江清然 也好。 苏玉行听他娘的。 金多一个人去报仇,他也不放心。 母子两子意见一致,江清然去接白活儿挣钱,留苏玉行在家继续养伤。 “臭婊子,你敢勾引我男人?”江清然当白活儿知宾的主家中,从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浓妆艳抹,脸上布满许多皱纹的女人。 女人由于愤怒,跑步速度极快,江清然所在的主角小厮两个人追都没拦住。 她直接冲上演讲台,扑倒正在全身心投入唱伤歌的江清然。 突如其来的事故,让江清然吓了一大跳,处在懵逼中。 好在她主持的这家老爷反应快,吩咐管家和小厮二人拉开。 “狐狸精、不要脸,让你勾引我男人,我打死你。”女子表情狰狞。 面部妆容也花了,晕染的满脸都是,和个小丑一样,特别搞笑。 “我狐狸精?不要脸?勾引你男人? 这个大婶,你没搞错吧? 我出去游玩好久,因儿子受伤,才带着孩子们回来。 这才主持第一个白活儿,就跑来往我头上扣好大一顶帽子,过分了吧?”江清然气笑。 她中下下签的霉运什么时候解除?总不能是个女人在打主持白活儿,唱哭歌的时候来主家闹吧? 不是所有主家宽容大度,会理解的。 她抓住妆容花的女人,指着现场在座的每一位男嘉宾问:“看看哪儿一个是男人? 指出来也让我瞧一瞧,我的姘头是谁?” 她最近运气是差,不代表她会忍气吞声,任人宰割。 对于一个单身寡妇而言,最忌讳与别人家男人扯上关系。 眼前的女子公然当着主家所有人的面污蔑她偷她男人,传出去往后谁还敢华山雇她当白活儿知宾。 “这位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江夫人出了名的对男人不感兴趣,她又怎会勾引你家姥爷呢? 江夫人出去游玩的这段时日,县府凭空出现好几个主持白活儿的女子,个个都以江姓开头,身形、声音与江夫人极像,许是夫人你看差了。”江清然所在的主家夫人出来为她说话,缓解她的尴尬。 “是哦,江夫人出去游玩,是突然多出来好几个与她体态、声音、面庞轮廓像的,就好像有人故意模仿江夫人一样。”台下穿青色裙子的夫人道。 “可不是咋的,就连一颦一笑,说话方式也极像。”挨着她坐的夫人道。 她夹起一块儿鸡肉放进嘴里,继续道:“我接连去了两三家吃席,发现有没见过江夫人的朋友会错认,把那些像江夫人的女子请回家。 据说前几日就有一个假装自己是江夫人,爬上那户人家老爷的床。” “啥?还有这种事情?咋没听人提起过呢?”穿青色裙子夫人问。 “哪儿有脸提呀?恨不得藏着掖着。 那女子特意按照江夫人模样化的,那户人家老爷当天又喝大了,这不没经住层层引诱。 等到次日,捂着头睁开眼时,才知道自己身边多了个人。 他家夫人不管咋问,那户人家老爷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家夫人,愣是想不起来当晚的情形。”她举起筷子,又夹起一块儿鱼,放进嘴里去咀嚼。 吐出鱼刺后,她接着往下讲:“后来假冒江夫人的那名女子逼迫那户人家老爷娶他为妻。 娶她为妻,就得把他夫人休了,他家夫人操劳大半辈子,哪里容忍有人挑衅、霸占她的位置。 一怒之下,她确定前往羊粪蛋村找江夫人家里理论这事。 正好她出家门碰上我,一番细聊下来才知道。 刚好遇见她之前,我家相公和羊粪蛋村的黄地主在一张酒桌上吃过饭,听黄地主提起一嘴,江夫人带着孩子们出去游玩的事情。 我这个人吧也好瞧热闹,刚好也有幸见过江夫人两面,就好心与那位夫人一起去府上,辨认到底是不是江夫人。 不瞒你们说我应该是签到那名假冒江夫人的女子,我也懵了。 我足足辨认两刻钟,才从她的一言一行中确认她不是真正的江夫人。” “那为啥不去报官啊?这样大伙儿还能提高警惕。”穿青色裙子夫人不理解。 换做是她的话,她一定去报官。 记得谁提起过,新任县太爷是江夫人的侄子。 多么便利的条件啊,新任县太爷为了自家姑姑,也会把此事放在心上的。 “丢脸呗,再加上报官也没有。 县太爷最近一直盼牙医在调查此事,没有一丝头绪。 你想县太爷都没有办法解决此事,报官又有啥用,只能忍气吞声了呗。” 啥? 江清然听的迷迷瞪瞪、晕晕乎乎。 她不在家这段时间,县府竟然出了这么大事情,为啥没有一个人跟她说? “这位夫人听见了吗?你若是不信,咱们现在就去衙门。 一旦确认我不是勾引你家老爷的女子,你必须给我和主家老爷、夫人道歉,赔偿我们相应的银两。”江清然道。 这破霉运啥时候能解除? 这一天天的,再来几次和今天一样的闹剧发生,她还咋继续当白活儿知宾。 她好意思厚着脸皮继续主持,也没有人敢花钱请她呀。 “去就去,谁怕谁?”冲进来闹事的女子道。 她反正没在怕的,正好她还想借此机会确认到底是不是江清然勾引她男人。 是江清然本人,她不会放过江清然。 如果不是大不了就给她道歉,赔偿银子嘛,家里面又不是没有钱,赔得起。 她与江清然和江清然主持白活儿的主家夫妇一起前往衙门。 抵达县衙,江宇承秉公办案,并没有因为江清然是他的姑姑而网开一面。 该有的问话形成一套也没有少。 衙役们挨家挨户走访调查后确认与女子家老爷上床的人不是江清然,而是另有其人。 女子此刻气也消了一大半,再反复确认不是江清然后,她自己直接走到衙门门口敲锣打鼓,吸引看热闹的行人聚在衙门门口后和江清然道歉,也将前因后果与看热闹的行人们讲了一遍。 另外她赔偿了江清然和江清然主持白活儿的主家,各一千两银子。 第三百二十章蓝凄是蓝宴初的侄子 江清然及江清然主持白活儿的主家见女子态度良好,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们离开后,江清然进了衙门,敲着门。 “姑姑。”江宇承放下毛笔,起身迎接。 “宇承,姑姑问你关于镇上忽然多出来假冒我的人一事,有什么最新进展没有?” 江宇承皱眉,“姑姑,宇承让你失望了。” “你看你这孩子说的哪里话?姑姑又不是兴师问罪来了,再者调查事情真相哪那么快呀。 你安心忙好你的事情,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和压力好吗?”江清然安抚江宇承的情绪。 “好,姑姑,我会尽快将此事调查清楚。”江宇承扯起一抹浅笑。 他清楚姑姑不会怪罪他,是他自己施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 此事关系到姑姑的声誉问题,他不想出现任何差池和纰漏。 “你呀没事时多放松放松心情,别把什么事情都压在心里。 此事说来也好调查,把你两个模仿我的女子抓紧衙门,用点儿小手段,她忍受不了疼痛,自然会招出真相。 退一万步而讲,哪怕他们说过专业的训练,用刑对于她们人可能没什么用,但对其他人有用啊。 是人都有弱点儿,只要你找到她们的弱点儿,抓住她们的软肋,还担心查不出幕后真凶吗?”江清然拍了拍江宇承肩膀,“姑姑和你讲,这一生要学的课有很多。 有时候你遇到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你最好的讲师。” 她强颜欢笑宽慰江宇承。 宇承挺忙的,不打扰他了。 她走到门口,扭头对江宇承道:“姑姑最近运气不太好,可能随时会光临衙门,你做好心理准备。” “姑姑,我记住了。” “对了,你爹与你说没说过什么时候去韩州见宇诺未来老丈人一事?”江清然问道。 江宇承摇了摇头,“爹没与我提起过此事。” “行,那你先忙,姑姑先不打扰了。 对了,记得按时吃饭。”江清然提醒。 她出了衙门,在哑巴对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婶子,我想死你了。”白鹊冲过来,扑进她怀里。 “婶子也想你。”江清然与白鹊手拉着手,二人一起来到以前经常去的小胡同内。 她靠在墙上问:“蓝凄允许你随便出来?” “嗯,自打他成为婶子的干儿子后,对我有了天翻覆地的变化。 婶子,托你的福,他现在对我百依百顺。 不过婶子,他还是没有对我彻底放下防备之心。”白鹊苦恼道。 蓝凄简直是她见过,最难打动人心的人。 她认识蓝凄有两年没?没有也得有个一年多了。 蓝凄他真的是戒备心很强。 你说他信任你吧,出点啥事第一个怀疑你。 你说他不信任你吧,有的时候又什么事都跟你讲。 “婶子你说靠自己,是不是这辈子都赚不上七千两一票啊?”白鹊常常陷入自我怀疑中。 “不会,婶子跟你讲你遇见的人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像他这种性子的人,天生敏感又多疑。 就算是婶子,蓝凄也会第一时间怀疑的。 你要学会利用这一点,来达到你的目的。” “学会利用蓝凄多疑这一点儿? 婶子,他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了我一万两银票呢,我还要继续吗?”白鹊于心不忍。 她对蓝凄最近又回到了最初喜欢他的状态。 “这些事情婶子还真不知道,回头你问问我二弟。 他让你就继续,他说你不用调查了,你便停止。 说实话,除非他本人愿意配合你,否则想从他嘴里获取点什么情报,简直是异想天开。”江清然以对蓝凄的了解。 婶子讲的对极了,蓝凄就是这样的人。 他想说的,你不用问,他都会跟你说。 至于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你就是逼他到死,他也不会多讲一句,何必给自己多添烦恼呢。 “婶子,你说我和他成婚好不好?”白鹊仔细回想了一下,她认识蓝凄也有两年了。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最近她经常能感受到蓝凄对她的爱意。 “婚姻大事,婶子替你做不了主。 你看婶子认识他应该也有两年了,给他婶子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和容斯是双胞胎,家中多很有钱。 具体蓝家和容家做什么生意,婶子真不清楚。” “婶子,蓝凄其实是中书侍郎的亲侄子。”白鹊附在江清然耳边道。 “啊?亲侄子?”江清然从未听自家二弟提起过此事。 既然蓝凄是蓝宴城的亲侄子,他们兄弟两个还让她从蓝凄身上找出那封信呢,直接要不就完了吗? “干儿子不就他们兄弟两个吗? 蓝凄假如是宴初的亲侄子,那他与容斯认我当干娘,岂不是差了辈了?他俩得让我当干奶奶呀。”江清然感觉世界太迷幻。 那什么离谱的事情都让她碰着? “婶子,中书侍郎和蓝公子他们这一脉共兄弟三个,蓝凄的爹排行老大。” “等等,不对。 宴初一直官中书侍郎喊大哥。”江清然听得真真的。 “婶子别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讲。 蓝凄他爹当年喜欢上青楼女子,蓝老爷与蓝夫人不同意他们二人的婚事。 蓝凄他爹呢,为蓝凄他娘赎了身,两个人私奔。 蓝老爷得知后,气的当场和蓝凄他爹断绝关系,从族谱中踢出来。 蓝凄他爹与他娘去了新的容身之所。 他爹开始在新的容身之所做生意,由小到大。 至于蓝凄和容斯当年会走散,大家觉得容斯死掉,蓝凄从来没提起过。” “婶子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不太够,需要缓一缓。 蓝凄的爹是宴初的大哥,他爹娘私奔将蓝老爷气倒,蓝老爷一怒之下把蓝凄他爹从族谱里踢出来。 蓝凄他爹娘到新地方后重新开始,将生意做大。”江清然口中的蓝老爷指的不是已故的蓝老爷子。 蓝老爷子应该是蓝老爷的爹或者是爷爷。 “白鹊,蓝凄他爹后来找过干儿子兄弟两个吗?” “听蓝凄讲好像没有,此事在蓝家是禁忌,大家会刻意避开这件事情,从来不主动提起。 久而久之,也就逐渐忘记了这件事。” 第三百二十一章然栩栩 看样子蓝宴城和蓝凄他爹双方都没有要认对方的打算。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既然没有认的想法,她也别多事。 她带着白鹊,去酒楼吃饭。 往上爬台阶时,二楼突然冲下来的人将她撞倒,两个人从楼梯上一起滚落下来,昏迷不醒。 唉。 她这什么倒霉运气? 前有被人冤枉成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现有猛撞人匆匆从二楼跑下来,把她撞成脑震荡。 江清然坐在自家炕上,吃着苏玉尘喂她的鸡蛋羹。 当时她从二楼楼梯滚下来,吓坏了白鹊。 她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还是听到动静的掌柜与小二赶过来,叫醒处于懵逼状态中的她。 缓过神来的她,带着江清然去医馆救治,让人去衙门通知江宇承。 撞到江清然的是个鹅蛋脸儿,双眼皮,高鼻梁的姑娘,今年二八年华,姓然,名栩栩。 然栩栩对于自己鲁莽的行为,感到非常抱歉。 当时她因自己未婚夫与家中表妹一起揶揄她,忍无可忍暴揍了二人一顿。 害怕他们两个报复,急匆匆离开跑下楼,谁知迎面撞上,当时往上爬楼梯的江清然。 “婶子,真对不住,都是我不好。”然栩栩带着一车礼物亲自登门拜访。 她愧疚的低下头,万一婶子头被撞坏,她就成千古罪人了。 “没事,栩栩是吧?婶子冒昧的问你一句,成婚了吗?”江清然第一次见然栩栩,心中那叫一个喜欢。 她家宇承到现在还没有成婚,假如然栩栩还没有嫁人,可以撮合撮合他们二人。 “还没呢,婶子,不过我有未婚夫了。”然栩栩瞥一眼江宇承,羞涩地盯着自己的鞋。 江清然一瞧有戏,紧接着问起然栩栩和她未婚夫一事。 通过聊天得知她未婚夫并不喜欢她,而是喜欢她表妹。 然栩栩未婚夫早就和她表妹勾搭上。 “栩栩,婶子跟你说这种男人不能嫁。 他现在敢联合你表妹欺负你,将来就干携手你表妹一起刀了你。”江清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担心说杀字,会吓跑然栩栩,故而改成刀字。 “婶子,我也不想嫁给他,可我没有理由解除婚约呀。”然栩栩头疼道。 “很简单,你先设计让你爹娘和你未婚夫的爹娘同时清楚你未婚夫与你表妹有一腿儿,最好是捉奸在床,身怀有孕,不得不和你们家解除婚约,娶你表妹进门。”江清然出主意道。 栩栩这孩子她一见如故,如果换成别人撞到她,她会数落一顿,然后再要求赔偿。 对栩栩这孩子说骂人的话,她真心说不口。 喜欢的姑娘,如果能留在身边最好啦。 不一定说天天陪陪她,偶尔坐在一起聊聊天也是好的。 以什么形式呢? 以她侄媳妇的身份最好不过喽。 她提的建议,然栩栩听进去,担心道:“婶子,他们报复我咋整?” “栩栩,婶子跟你说不要怕,他们敢对你不利,你就去找我家宇承。 我家宇承是县太爷,他有的是办法帮你解决。”江清然朝江宇承眨眨眼。 她在卖力帮他找娘子,他也自己表现表现啊。 懂得江清然意图的江宇承道:“然姑娘遇到困难可以去县衙找我。” “真的吗?谢谢县太爷大人。”然栩栩脸颊染上一层绯红,她激动地站起来。 “栩栩,不用跟他客气,往后又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找他。”江清然握住然栩栩的双手。 这是她看中的侄媳妇人选,希望她家宇承能明白她的意思。 “婶子,我可以去村里看一看吗?”然栩栩长这么大还没有来过乡下,她想四处转一转。 “没问题,让我家老三媳妇陪你一起去。”江清然在马思烟耳边低语几句。 马思烟点点头,牵起然栩栩的手出了房间,带她去村里转一转。 “宇承,跟姑姑说实话,你觉得栩栩这丫头怎么样?”江清然等马思烟她们出了屋子问。 “姑姑是想问我喜不喜欢她?”江宇承道。 漂亮。 江清然打了个响指。 她就喜欢和聪明人聊天。 “宇承,姑姑认为栩栩这孩子不错。 你也老大不小了,遇到合适的先接触接触。 姑姑不像其他家长逼着你娶你不爱的姑娘。 姑姑希望你娶一个自己心仪的姑娘为妻,而不悔恨后半生。 你爹娘那里你放心,姑姑在娘家还是有点说话权利的,你爹娘他们两个听姑姑的话。”江清然不喜欢江宇承随便娶一个女子成婚生孩子。 “我听姑姑的。”江宇承沉默半刻道。 “好,你先和栩栩这孩子接触接触,如果接触下来你不喜欢或者你认为跟她聊不到一块儿去,跟姑姑说。 咱们还可以跟栩栩这孩子成为好朋友。”江清然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大人们都催婚。 不过她与其他大人们又不太相同,她不会逼着自己的孩子去做不喜欢的事情。 只要宇诺说一句不喜欢,她当场打消这个念头。 江宇诺执行力很强,马思烟带着然栩栩在村里面绕了许久,又陪她去家里开的养殖场体验喂鸡、喂鸭,直到玩够才回来。 然栩栩在村子里面看到什么都很新鲜,尤其是厂子里面种的蔬菜和玉米之类的农作物。 “婶子,我往后可以经常来找你玩吗?”然栩栩问道。 “可以啊,到时候叫上我家宇承。”江清然靠在被垛上。 吃饭的时候,她朝江宇承眨眨眼,江宇承自主走到然栩栩面前坐下,贴心的站起来帮她夹够不着的菜。 晚上离开时,江宇承按照江清然叮嘱先上了马车。 他弯着腰主动朝欲行上马车的然栩栩伸出右手。 “谢谢县太爷。”然栩栩弄懂他什么意思后,脸上涌上红云,低头不敢瞅江宇承的眼睛。 “娘,很喜欢栩栩姑娘?”马思烟目送江宇承和然栩栩坐着马车离开后道。 “喜欢,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有没有缘分?”江清然揉了揉泛疼的头。 马思烟夫妇两个一一个给她按摩肩膀,一个揉着她的太阳穴,缓解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第三百二十二章要不我替你主持吧? “娘、娘,玉尘也喜欢然姑娘。”苏玉尘突然开口道。 “啊?老三也喜欢吗?老三跟娘说一说为什么喜欢啊?”江清然微愣,回过神来道。 苏玉尘抓了抓头,傻傻地笑:“因为娘喜欢,娘子也喜欢,所以我喜欢。” 呼。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她家老三突然对男女之事开窍。 她宠溺地刮着苏玉尘鼻尖,“我们家老三真是娘的知心小棉袄。” “娘、娘,玉尘永远都是娘的贴心小棉袄。”苏玉尘把头埋在江清然肩膀。 幸好苏玉行在养伤,否则他看到这么温馨的一幕,一定会吃醋。 “娘,然姑娘要嫁给宇承弟弟吗?”苏玉尘抬起头来问。 “娘目前也不知道,会不会嫁呢,且看他们两个人自己的缘分吧。”江清然反正已经为他们两个人牵桥搭线了,该操的心她也已经操了,剩下的事情看宇承自己啦。 她养伤期间,然栩栩隔三差五会来找她,会与她讲一讲县府最近发生的新鲜事。 还会说一下她与她未婚夫、表妹之间的进度。 “婶子,我一切准备就绪,只差东风把这团火烧起来。”然栩栩在江宇承的帮助下,谋划的很详细周到。 现在急缺一个合适的时机,她便可以解除这门婚事。 “栩栩,往后跟着禹城叫我姑姑就好,婶子显得太见外。”江清然还是更喜欢听栩栩叫她姑姑。 “好的,姑姑。”然栩栩将额头前的一缕碎发捋到耳朵后来掩饰自己的羞涩。 她听懂了婶子话里的弦外之音。 跟县太爷一起叫姑姑,婶子希望她将来能嫁进江家,当她的侄媳妇。 她对县太爷有种说不上来的莫名情绪,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然栩栩活到二八年华还从未喜欢过男人,不知喜欢男人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姑姑,一个人是什么状态?”然栩栩鼓起勇气问。 “喜欢嘛?见到他会脸红,心会蹦蹦跳,会打听有关他的所有事情,也会为了他去学习自己不喜欢吃的菜与事。”江清然也没有男人,她懂得也不多呀。 老实说问她不如去问马思烟或者钱肉肉。 她们两个人,哪一个都比她懂得多。 偏偏这话她还不能跟然栩栩说,毕竟在所有人看来原身与原身相公感情很好,她又穿到原身身上,大家不知她是穿越的,以为她就是原身本人嘞。 她自己呢,又在家里人和外人面前饰演一个深爱相公的好妻子。 在她的刻意扮演下,大家误以为她对原身相公感情很深,实际上半点感情都没有,全是她装的。 为了不让然栩栩引起怀疑,她又道:“喜欢这东西不用别人来教,你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子以后,你自己就懂了什么是喜欢啦。 姑姑跟你讲最简单的就是你见到那个人有小鹿乱撞的感觉,那就是喜欢。” 她胡编乱造的还可以吧。 喜欢就是这样啊,愿意为那个人付出一切,爱更是。 江清然没有碰到愿意付出一切的人,她此生也不想遇见。 现在她一个人活的多潇洒呀,可不想伺候一个年过百年的老头子吃喝拉撒睡,给自己没事找点麻烦。 “姑姑,我懂了。”然栩栩确认她对江宇诺就是这种感觉。 先等等。 等她先解决这桩婚事后,再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县太爷的态度。 她希望自己有幸能成为姑姑的侄媳妇,只是不知作为另一个当事人,愿不愿意给她这一个机会? “姑姑,你最近头还疼吗?”然栩栩关心道。 因为她的原因,姑姑要躺在家里养伤,无法出去当白活儿知宾。 据说县府有好几家在排队等着姑姑去主持呢。 这下好了,因为她,姑姑哪家也去不上。 “姑姑,要不我替你去主持吧? 都因为我害得姑姑受伤,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然栩栩好想去体验一把当白活儿知宾是什么感觉。 “栩栩,不是姑姑封建,你还没有成亲,当白活儿知宾不好。 而且你从未与鬼打过交道,严重的话你会受伤。”江清然不太赞成然栩栩体验这一行。 虽说主持一次白活儿不会遇到什么问题,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真点背遇上鬼咋整?她如何跟然栩栩父母交代? “姑姑,主持白活儿还会遇见鬼吗?”然栩栩好奇。 “会,因为姑姑也灭鬼,所以那些小鬼们,皆知姑姑打鬼一事。 他们以前没见过你,会我以为你是姑姑新收的徒弟。 他们对姑姑怀恨在心,有可能会对你下手。”江清然尽量把事情说严重一些,以免然栩栩好奇心太重,一心想帮她主持,她无法拒绝。 好在然栩栩听到她这么说,放弃体验当一回白活儿知宾。 令她们谁没有想到的是然栩栩回家的半道上,真的不幸遇见了鬼。 “大小姐,事情有些不太对,我们好像被困住了此地。 我赶马车走了好几回,绕来绕去都是同一个地方。”车夫望着又绕回来的地点道。 “啥?”然栩栩下车查看。 “大小姐,你看那棵树,我来来回回从它面前穿过六躺。”车夫指着一棵歪脖子树。 “是啊,大小姐,奴婢对这棵树也有印象。”然栩栩的丫鬟小桃道。 不好。 她们貌似真的遇见传说中的鬼了? 咋整啊? 然栩栩咬着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要她冷静,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然栩栩试探性地上前走出五米远后,又被弹了回来。 在她们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好像有一层透明的屏障,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吧? 她在小桃搀扶下,起身回到之前摔倒的地方伸出手敲打,果然碰到了肉眼瞧不到的遮挡物。 她严肃认真道:“咱们好像遇到鬼打墙了?今天怕是出不去了。” “大小姐,那咱们怎么办呀?”小桃紧张地拽着然栩栩衣袖,眼神不停地看向四周。 “不知道。”然栩栩哪里晓得怎么办? 看来姑姑阻止她当白活儿知宾的决定是正确的。 你看鬼这不就因她的好奇心,主动找上门来了嘛? 第三百二十三章被怀疑偷孩子 她们看不见实物,只有挨打被揍的份。 然栩栩不抱任何有人救的希望,姑姑和玉行哥两个人双双受了伤,没有人可以救她。 哈~哈~哈~ 她敲打着无形的透明罩衣上,耳边穿来一阵阴森恐怖的嬉笑声。 嘶。 然栩栩汗毛竖起,左手摸着右手手臂。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时而近时而远,弄得然栩栩三人毛骨悚然。 三人很有默契地背靠背贴在一起,手里一人拿着一根树枝在空气中比划。 “谁在笑?赶紧出来。”然栩栩仗着胆子吼。 她扯了好几嗓子,无人回答她的话,只有空旷的笑声时不时传来,尖锐的声音随时会穿破耳膜。 “姐姐、姐姐。”奶声奶气的小孩子声在然栩栩耳边响起。 她顺着声音低头瞅,有个脸色发白的小男孩儿在扯她的裤腿儿。 “小弟弟,是你在叫我吗?”然栩栩蹲下身问。 “是啊,姐姐,我是奶奶的鬼孙子江清寒。 你离开苏府后,奶奶小憩一会儿,在梦里看到你有危险。 奶奶梦醒来,派我来救姐姐。”江清寒呆萌又可爱的形象,萌化了然栩栩的心。 初听见他是鬼时,她脸色惨白,心嗖的沉入谷底。 在得知是姑姑让他来救她们时,她忽然觉得鬼也没那么可怕啦。 然栩栩蹲下身,捏了捏江清寒的脸蛋儿。 “清寒弟弟,你没有帮手,真的可以打得过吗?”然栩栩担忧道。 怎料江清寒指了指身后不远处,“姐姐,我不是一个人哦,我还有小伙伴儿呢,他们会帮我一起解决的。” 他们这段时日经过刻苦的训练,提升修为。 等级以由最开始的低等级鬼顺利提升为中等级鬼。 只要他们遇到的不是鬼怪,打赢的希望很大。 遇到高等级鬼想打赢是费劲些,想必通过他们几个小孩儿鬼齐心协力,总有奇迹发生。 江清然安抚然栩栩的情绪,让她稍安勿躁。 他与四个小伙伴儿们用鼻子嗅着鬼的气味。 锁定好目标,江清寒安排两个小女孩儿鬼守在然栩栩三个人身旁,他与另外两个小伙伴儿朝嗅着味道的方向寻去。 他朝两个小伙伴儿摆摆手,三个小孩儿鬼从不同方向悄悄接近。 “儿子乖、娘亲抱。”某一棵树下一个穿白色衣裳的女鬼歪着头抱着怀中的婴儿在荡秋千。 她轻松拍着用被子包着的婴儿后背。 突然一道微弱的声音吸引她的注意。 她迅速从秋千上下来,左右查看寻找可疑踪迹。 这时一道符纸嗖地沾在她脑门上,动弹不得。 “还是没休息好。”江清然揉了揉泛疼的头,交代完江清寒后,心砰砰砰跳动地厉害,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她按耐不住,前来支援。 兴许是操心惯了,什么事情只有自己亲临的时候才安心。 她举起手中的桃木剑朝女鬼劈去。 劈的时候没看脚下,踩到了石子,啪叽摔倒在地,手中的桃木剑飞出去,好巧不巧飞到女鬼脚边。 我去。 呸。 干的漂亮。 江清然想杀的人心空前高涨。 她双手撑地,试图转移女鬼注意力,好让江清寒等人趁女鬼分神去捡桃木剑。 有什么办法,分散女鬼注意力呢? 唉,有了。 江清然视线落在女鬼怀中的婴儿身上。 她默默在心中说了一句小婴儿鬼对不住了,等我的鬼孙子捡走桃木剑,就把你归还给你娘。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女鬼跟前,夺走女鬼怀里的孩子,绕圈跑路来给江清寒几个争取时间。 “把孩子还给我。”女鬼发出愤怒的声音来,唰地移动到江清然面前,试图夺走江清然怀里的鬼婴。 “不给、不给,求我啊。”江清然调皮地吐着舌头,殊不知她此番举动彻底激怒女鬼。 女鬼对她发起攻击,每一掌快又狠绝,可惜的是她每掌都落空。 清寒捡起桃木剑没有啊? 江清然边跑边朝桃木剑掉落的方向望去。 第一眼没瞄到,第二眼没看清,第三眼嘛,很好,江清寒已经捡起桃木剑,丢给她了。 左手接过桃木剑,右手将鬼婴抛向空中。 往上抛的时候她才感觉到怀中的鬼婴很轻。 江清然疑惑地低头瞅自己怀里抱着的鬼婴时发现除了包裹鬼婴的小被子外,并无鬼婴的身影。 女鬼不会是因为孩子死了,才得的失心疯吧? 她怀中的空包,她是丢还是不丢啊? 江清然想了一下,最终将空包丢给女鬼。 女鬼困住然栩栩固然有错,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 江清然心软,动了放过女鬼的念头。 然而女鬼看到包裹鬼婴的小被子里没有鬼婴时,误以为是江清然偷了她的孩子,双眼猩红。 她飞向空中,双手汇集出一团和篮球大小的黑球,朝江清然丢去。 我的娘呀。 江清然侧身,抬起桃木剑躲避。 一个黑团又一个黑团接二连三袭击她,她慌忙躲避。 眼瞅着又一个黑球袭来,因速度太快无法躲避。 江清然来不及举起桃木剑,被重力击倒在地。 “奶奶。”江清寒冲到江清然身边,搀扶起她。 他拍了拍江清然身上的土,护在她前面,生气道:“不许欺负我奶奶。” 身处愤怒中的他头顶上方聚集起一个巨大的黑色旋风,抬头朝女鬼扔去。 碰。 龙卷风将女鬼团团包围,困住她的身影。 啊~啊~啊~ 女鬼发出痛苦的咆哮声,她的声音在黑色旋风中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砰。 黑色旋风发生爆炸,将女鬼设的鬼打墙冲散。 “清寒可以啊,进步很快嘛。”江清然弯腰抱起江清寒表扬。 得到表扬的江清寒很开心,笑容还没超过三秒,他撅着小嘴道:“奶奶,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书上讲如果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会走火入魔的。” “那我们清寒要多加注意,平日里一定要稳定心神,切莫被情绪所调动。”江清然提醒道。 她同样表扬了另外四个小鬼们,放下江清寒,走到双腿发软的然栩栩身边道:“栩栩,还好吗?” 第三百二十四章喝凉水都塞牙 “姑姑,我还好。”然栩栩今日可算是开了眼啦。 姑姑好棒哦,回的本事真多,胆子也大。 她迈开发软的腿,在小桃的搀扶下坐上马车。 “奶奶,漂亮姐姐很勇敢。”江清寒望着消失在视线中马车。 “你们也很勇敢。”江清然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蛋儿,带着他们五个小孩儿鬼回家。 她牵起江清寒的手奔着自家马车所在方位走。 解决完一件事情,她心情很好,就连脚底下的步伐也轻快不少。 碰。 江清然被地面上的树枝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我敲你大爷。 她愤怒的捶着土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愉快。 生气归生气,家还是要回的。 江清然双手撑地,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土,来到马车前。 双手提着裙子,摆着凳子上车。 忽然脚底下一滑,扑倒在马车上。 我去你个奶奶腿儿的。 她在云绕的搀扶下起来,揉了揉磕痛的膝盖和手掌心,靠着角落休息。 赶着马车的云绕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坐在马车内的云芝。 云芝接过来,为江清然上药。 嘶。 江清然的手掌心上马车时擦破,云芝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很沙疼。 她拧着眉,任由云芝为她包扎伤口。 心中反复想同一件事情,她这霉运什么时候结束? 下下签啊。 她这臭手摇什么不好,摇中下下签。 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倒霉一个多月了,也该结束了吧?还想让她倒霉多久啊? 江清然郁闷的回了家休养,接下来七天内她老老实实躺在炕上哪儿也没去。 人啊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这不她口渴,喝了一杯特意凉凉的茶水,饮了一口把自己噎够呛,差点儿没噎过去。 我呸。 江清然拿起差点儿要自己命的茶杯,撇在地上。 反弹回来的茶杯碎扎在她小腿肚子上。 我去你娘的。 江清然俯身拔出小腿肚子上的玻璃碎片,丢在地上。 老天爷啊。 够了吧? 真的够了呀。 江清然实在是接受不了,谁家好人走霉字,一走走三个月呀? 三个月时间够久了,该转运了吧? 江清然靠在被垛上咬唇,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家老二一个骨折的人都休养好,可以活动自如,她还没有结束霉运。 再待两三个月,又该过新年了。 年前咋也让她把霉运冲刷掉啊。 当时她抽中下下签时,方丈是怎么说的,咋一句想不起来呢? 江清然百思不得其解,几句话而已,她咋一个也记不起来。 “娘,瞧瞧儿子给你带什么?”苏玉行兴奋的从外面进来,随便溜达的感觉真好呀。 这几个月来快给他憋疯剌,终于可以下地活动喽。 他买回来两包江清然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芙蓉糕。 “老二拿下去吧,娘没有心情吃。”江清然背字走的实在没有心情吃。 她真怕前脚掰开一块儿芙蓉糕吃,后脚把自己噎着,她现在走背字真是怕怕的。 咳咳咳。 苏玉行不信邪掰了一块儿吃,谁知竟然噎住啦。 芙蓉糕堵在嗓子眼儿,令他发不出话来。 “娘,水。”苏玉行道。 “哦、哦,好、好。”江清然慌忙下地去倒水,平时握茶壶特别稳的时候,今日哆哆嗦嗦到不受控制,一杯茶水洒了半杯在外头。 好在钱肉肉进来看见,倒了一杯茶水喂给苏玉行喝。 呼。 苏玉行接连喝三杯,总算活过来啦。 他在生命攸关时,可算见证了什么叫走霉字。 他娘平日里手上功夫多稳啊,现在竟然连茶水都倒不进杯子当中来,这事跟谁说谁也不相信。 看来娘不吃芙蓉糕,有不吃的道理。 还好像没有吃,这要是娘也吃了芙蓉糕,他们母子今天两个搞不好命丧房间里。 “娘,实在不行破破呢?”苏玉行问道。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天天提防也提防不了,霉运该犯还是会犯啊。 “解不了,方丈好像说要顺其自然,至于要顺其自然到多久不清楚。”江清然实在想不起方丈如何与她讲的,随口胡揪道。 “为啥解不了啊?之前的桃花债不都起来了吗?”苏玉行不理解道。 桃花债娘自己自断感情路,强行把她的桃花给断啦,为啥偏偏霉运解除不掉啊。 按理说不应该,也没有道理啊。 苏玉行想不清楚,当务之急,他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等解决完此事,他亲自去寺庙找方丈求一个解决方案。 接下来的几天内,他每日早出晚归,谁也摸不着他的影子。 “娘,成了成了。”苏玉行高兴的回来找江清然汇报,他的复仇大计终于成了。 当初他断了一条腿,没关系,他让当初欺负之人直接断两条。 没关系。 他就是心胸狭隘,喜欢睚眦必报。 有种继续找他报仇哇,再来找他麻烦,直接废了,让他们再也站不起来。 “是嘛?娘不是说等你好了以后,你再去找那人算账吗?”江清然道。 她家老二万一出了点儿啥意外,让她如何与列祖列宗们交代呀? “娘,我也想等你好了以后再说此事,问题是何时才能见到霉运?”苏玉行问道。 呃。 江清然一下子被问住,她还真不晓得自己何时能解除?有没有解除的可能性? 她妥协了,奈何苏玉行不信那个洋邪。 他与苏玉壮结伴去寺庙为江清然找寻可解除霉运的方法。 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给出来的答案只有四个字,耐心等待。 呸。 我呸。 耐心等待?等待你奶奶个腿儿。 苏玉行气呼呼滴下了山,一个人回家生闷气。 “老二消消气,没有必要生气,没有解决办法咱就忍呗。 三个月都忍了,还在乎这一两天吗?”江清然现在心态放的可平了。 她连着倒霉三个月,早就被磨灭了棱角,现在只想早日解除霉运,让她回归到正常的生活状态中来。 “娘,如果背字一辈子也解除不了咋整?”苏玉行问道。 “不可能,你娘没点背到那种程度。”江清然相信她用有解除霉运的一天。 这要跟她一辈子,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 第三百二十五章被雪砸晕 “娘,你说你走霉字这也太久了吧?”苏玉行道。 三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啦。 谁家好人经不起这么折腾? “那也没有办法,你找方丈大师不也没有解决办法吗?”江清然又没有什么好办法,熬一天算一天。 除非那日走背字的日子结束,不然只能靠干熬喽。 她也不知自己哪一天才能结束破霉运,年底之前几乎没有出过自己府邸,连白活儿生意也暂停搁置。 哪怕新年那天,她也只是瞅着下人们,一个个喜气洋洋地在打扫房间,高高挂起红灯笼。 院子打扫干净以后,大家凑在一起吃瓜子聊天,玩骰子。 江清然坐在屋内听着大家的欢声笑语,好生羡慕。 她也好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她坐在炕上,打开窗户,探出脑袋往外看。 看得正起劲儿时,房顶上堆积的雪,重重砸在大脑袋上,当场砸将她砸晕过去。 “你们说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娘走半年运霉运啦,啥时候能见好啊?”苏玉行兄弟三个守在江清然身边,望着昏迷不醒的江清然道。 苏玉行挠挠头,明明是阖家欢乐的日子,他却高兴不起来。 娘连屋子都没有出,单单打开窗户看会热闹,谁知房顶上的积雪会在这时掉下来。 这个新年过的令人发愁,开心不起来。 “我的天地老娘娘呀~”苏玉行在自家娘头顶上看到了他爹和自家娘长的一模一样的女鬼。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揉着眼睛,然而他爹与那个跟他娘长得一模一样的女鬼,依旧坐在自家娘头前方。 那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女鬼,不会就是他娘口中的小娘吧? 等等。 今天是大年三十,他爹领着新老伴儿来假装看他这样笑话不好吧? 他愤怒地攥起拳头道:“爹,你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这时候回来。 你回来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能把她带来呢? 爹真的是变了,以前那么爱娘的一个人,现在变成了负心汉,真令人寒心。” 他的话不由得让苏玉壮往苏玉尘身边挪了挪。 他们家只有他娘和老二可以看见鬼魂,还不是所有鬼魂都可以看见的。 像他与老三除非鬼自己愿意让,否则他俩真的瞧不了鬼魂的存在。 “老二,你是不是看差了?爹哪能在过年这几天回来呢?”苏玉壮状着单子不上前拍了拍还在气头上的苏玉行。 嘘。 苏玉行做了个禁止出声音的动作。 他睁大双眼,在两个苏清宸面前来回徘徊。 两个苏清宸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他压根分辨不出来哪个是他爹,哪个是鬼怪苏清宸。 “大哥,你看到前面那两个男人没有?”苏玉行标志着他娘头顶上。 苏玉壮摇了摇头,“没有,看不见。” “算了,大哥,我跟你说,屋子里突然多了两个爹。”苏玉行反正分辨不出来,只有他娘醒来以后才能知道谁是他爹。 江清然一昏迷,便是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她缓缓坐起身,揉了揉被砸的后脑勺。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苏玉行兄弟三个。 他们三个目光齐聚她头顶上方。 江清然回过头来,吓了她一跳,谁家好人头顶上方聚气三个鬼啊? 她没有猜错的话,与她拥有相同面貌的是原身。 而那两个苏清宸,挨着原身的是苏清宸,而右边的那个是鬼怪苏清宸。 他们是相约好了吗?咋都在她头顶上方待着啊? “老二,你们三个干啥呢?”江清然伸出手,在苏玉行兄弟三个面前摇了摇。 “娘,咱今年啥运气啊?”苏玉行捏着下巴。 哪有迎新年的日子里,家里齐聚三只鬼啊?多不吉利吖。 “啥啥运气?没有听明白。”江清然没搞懂。 “哎呦我去。”苏玉行瞳孔放大,惊悚地掐住苏玉壮的手。 苏玉壮疼的眉头拧在一起,愣是没敢喊出声来。 他二弟不会又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大过年的,怎么全齐聚在他家啦? 今年这些年还能过下去吗? 苏玉壮好想拉着苏玉行,背上他娘逃离房间,留二弟一个人应对。 疯了吧? 江清然望着满屋子的鬼,想哭的心都有了。 她走霉字不假,啥时候严重到这种地步? 在大年三十,阖家团圆这一天,她家屋内竟然占了满满当当的鬼。 放眼望去,一个鬼头接一个鬼头的,基本上还都是男鬼。 “苏清宸,啥情况啊?你得罪人鬼啦?”江清然问道。 “没有。”鬼怪苏清宸本能的回答。 而原身相公苏清宸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们对话。 “娘,你跟说话的那个是我爹吗?”苏玉行问道。 两个苏清宸不光动作一样,就连气质也一样,根本搞不清楚哇。 他爹娘不愧是夫妻一场,竟然分辨出来谁是他爹。 呃。 江清然尬笑道:“你爹爱着你小娘,我在与鬼怪苏清宸谈话。” 明白了,娘还在跟他爹闹别扭,暂时还没有原谅他爹。 苏玉行忍住与他爹发怒的心,询问一下子鬼是怎么回事? 江清然挑眉,看见一屋子鬼齐刷刷找她拜年。 第一波结束以后,第二波自动上前拜年。 第二波结束以后,等候多时的第三波接上。 他们动作统一而致,像是早已提前排练过。 大过年来家中拜年,也不能让人家空手回去。 江清然把家中备的二十多刀黄表纸,一人分几张当作新年红包。 她负责分,鬼怪苏清宸负责烧。 二十沓黄表纸很快烧光了,一张也不剩。 苏玉行亲眼目睹鬼魂们拿到红封,一个个开心的离开,唯独他做人,开心不起来。 二十多刀黄表纸啊,他娘真败家,说烧就都烧了,好歹也留一张,已备不时之需啊。 苏玉行郁闷地离开房间再待下去,他怕他会骂人。 说来也巧。 二十多刀黄表纸发完以后,江清然走了小半年霉运,自然而然解开啦。 无霉一身轻松啊。 江清然站在自家院子里,摊开双手,呼吸着自由的味道。 半年了,整整小半年,她终于恢复正常生活,明日起又可以接白活儿订单喽。 第三百的二十六章两口子打架的原因 活动实现自由,她但并没有太过得瑟,老老实实等到出正月才开始接白活儿订单。 她拿起小本儿看第一家去哪儿,一瞧不要紧,好家伙儿,白活儿订单直接排到明年年底。 生意兴隆,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差啦? 看来今年不用特意营销,不用特意宣传,白活儿订单接到爆。 她开张第一天,直接接了三笔订单。 开张第二天,接了五笔订单。 又不是担心自己嗓子受不了,她也许会突破挑战自己上限,直接来他个八单。 很多订单都是老人家们当时下葬,过后再补办一个。 说来也算是因祸得福,自从她出去玩那段时日,县府多了好多个模仿她的人。 不光没有打败她,反而让她提高了知名度,让原先并不知道她的人,也晓得了她的存在。 因此好多人都是等着她霉运结束以后才重新举办的。 江清然一个人忙碌,虽然辛苦,却也值得。 一张张银票收的她手发软,从来没有过接钱接到手抽筋的时候。 一个月下来以后,她两个儿媳妇们每个人至少入账二百两银子,包括刘大胖。 刘大胖此时特别自信的啪叽,把她这个月挣得二百两银票放到桌子上。 “幸亏当年老娘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跟着大妹子吹唢呐,要不然哪有咱们家今天的成就。 你说这一个月挣的相当于咱们家十几年的花销。”刘大胖乐呵呵地坐在炕上数着十两一张的银票。 而苏家,江清然的两个儿媳妇们也坐在炕上一起数银票。 苏玉行从外面出主持完红活儿回来,瞧见自家娘子再数银子,笑嘻嘻的凑上前道:“娘子,数银子呢?你这个月挣得有多少啊?” “二百两银子,你问这个干什么?”钱肉肉收好银票,警惕的望着苏玉行。 苏玉行做出个数钱的动作,获得钱肉肉白眼儿一枚。 “你少想美事,二百两银子有一两上交到公中的,另外一百两,娘让我拿回娘家五十两银票,给我爹瞧一瞧。”钱肉肉实际到手只有五十两银子。 婆婆说她成婚多年,除了之前婆婆应允的,还从未往家里拿过银票。 这一次婆婆支持她与三弟妹往家带银票,孝敬爹娘。 钱肉肉带着自家儿子回娘家住了七天,留苏玉行一个人在家潇洒了七天。 他不敢自己一个人住在院子里,叫上金多来家里陪他睡。 黄金多陪的第一晚,房间里多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 他下地去尿尿时,红衣女鬼一动不动,睁大双眼瞧他,吓得他当时双腿发软,发出啊的尖叫声。 陪苏玉行做伴第二天,迷迷糊糊间,他听见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睁眼一瞧头顶上方站着一家三口。 他发现时,鬼魂一家三口张大嘴巴想要吃他。 出于自我保护本能,他当时发出尖叫声,惊醒了苏玉行解决。 第三天,他碰到的是一对老年夫妇。 第四天是一群小宝宝,第五天…… 总之陪苏玉行睡觉的这七天,他没得着消停。 这七日,他度日如年,恨不得钱肉肉早些回来,他好回家睡。 钱肉肉从娘家回来后,黄金多不如看到了救星,马不停蹄地回到自家府邸,啥再也不陪苏玉行做伴了。 “金多哥咋啦?”钱肉肉不解问。 “没啥,就是这段时日吧,让鬼给折腾够呛。”苏玉行搂住钱肉肉的芊芊细腰,“娘子,你说也真奇怪。 金多晚上来陪我睡觉,天天有不同的鬼吓唬他,每每我都会被他发出的尖叫声吓醒。 你说他咋那么与鬼有缘分呢,专门吓唬他,不吓唬我。” “不清楚,不过娘从外面游玩回来,夸奖你了。”钱肉肉靠着苏玉行道。 她们两口子说上一阵悄悄话,也不知哪一句话说错了,钱肉肉抓住苏玉行头发不放,疼的苏玉行呲哇乱叫。 “娘子你疯了?快松开我。”他们两个激烈的打骂声惊动了串门回来的江清然。 江清然双手环胸,靠在门口冷眼瞧他们两个打架。 这小两口凑在一起,没有一天不打架的时候。 亲密一会儿,保准得干起来。 江清然已然学会适应并习惯。 她没有上前帮忙,拉偏架。 他们小两口自己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大人们插手,反倒他们小两口子的感情。 “爹、娘,加油。”苏文宝站在她旁边,拍着巴掌为她们小两口加油。 打得正起劲儿的苏玉行小两口,听见有人助威,同时探过去。 臭小子。 竟然看他爹娘笑话。 这一刻,他们两口子一直对自家儿子。 不过有江清然在旁边守着,她们当做没听到,继续动手打。 两个人足足打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停手,背靠着背坐下休息。 打而和谐的画面让江清然怀疑他们两个闲的无事做。 当场下命令,罚他们夫妇二人去养殖场打扫卫生,打扫不干净,谁不许回来。 苏玉行夫人一人拿一个铁锹去养殖场打扫卫生。 抵达养殖场,两个人刚开始还在认真扫地,铲小动物们的粪便。 大约认真干了将近一刻钟后,两个人又打起来了。 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江清然来了,也分不开二人。 “娘,要不让人通知钱叔来劝架呢?”苏玉壮问道。 老这样打下去不是回事啊? 万一二弟下手没轻没重的,把二弟妹哪儿打坏,咋和钱叔交代啊? “这事你找亲家大哥来也无用。”江清然取下匕首,把玩着。 她漫不经心道:“赶快从他们两个身上下去,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烤成小狼干儿。” 小狼儿奶凶奶凶地吼她,不喜她多管闲事。 “小狼崽儿,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你一个出门在外,是会被吃的哦。”江清然吓唬道。 提起吃的,小狼崽儿双眼放光。 它饿了,这会儿肚子咕噜咕噜叫。 它从苏玉行身上下来,跳到江清然身上,头蹭着江清然胳膊,要好吃的。 “算你识趣,等着吧。”江清然带着它去厨房,想吃哪个菜吃哪个菜。 第三百二十七章小黑 江清然叫着大口吃熟肉的小狼崽儿,摸着它柔顺的毛发,好奇道:“你爹娘呢?” 提起爹娘,吃得特别欢乐的小狼崽儿停下动作,抬爪子指了指门外。 江清然回头果然在暗处看到一高一矮两个黑色的狼。 两只狼坐在地上望着自家小狼崽儿,眼中的温柔之色,快要溢出来。 察觉到江清然在看它们,公狼立马呲牙,警惕的望着她。 呃。 儿子在她儿子、儿媳妇身上作妖,吃她家的肉,老子对她这个态度,有点过分吧? 江清然命人又端来一盆熟肉放到地上,她中指敲了敲盆道:“你们两个想吃吗?想吃的话就现原形吧。 不过吃之前你得给我来个表演,嗷呜一嗓我听听。” 她提出要求来,狼夫妇互相对望一样,扬脖嗷呜~嗷呜地叫声。 节目表演完成,狼夫妇从暗处现身,愉快的吃起熟肉。 哇塞~ 好香哦。 怪不得人类喜欢吃熟的,是比带血腥的生肉好吃多啦。 两只狼在吃瘦肉的时候并没有放松警惕,尤其是公狼。 一旦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立马呲牙警告。 整个人吃肉的过程中,苏玉行两口子全程呆若木鸡的望着。 狼。 这是货真价实的狼哎,啥时候出现在他们家啦? 听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两口子忽然打架,是因为小狼崽儿在他们身上使坏造成的。 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吃着喷香的黑狼一家三口,殊不知因为他们夫妇的饭前表演,引起了全村的恐慌。 “大妹子,村里传来了狼声音,你出……出……”马生财惊讶的张大嘴巴。 黑狼夫妇吃完熟肉,晴天的盯着前来通知的马生财。 狠辣的眼神,仿佛随时会吃了马生财一样。 “大……大妹……妹子,这……这是……什……什么情……情况?”马生财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结巴地话说不利索啦。 有段时间没有来串门,大妹子家什么时候养起黑狼了? “亲家大哥别怕,这小狼崽在暗处搞破坏,让老二两口子没缘由吵架。 我这不看它挺可爱,给了它盆肉吃。”江清然解释道。 “啊?”马生财似懂非懂。 确认不是狼群进群后,他随口找的理由离开苏府,告知村民们放心。 得知黑狼一家三口是来江清然家串门的,村民们悬起的心放下一半。 有江清然在,他们就不会有生命安全。 毕竟是来看江清然的,说明她们早就认识。 只要认识,没有人手欠上前去挑衅黑狼一家三口,他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为了村民们的安全,马生财提醒村里边那些平日里爱贪小便宜的人。 如果他们敢管不住自己的手脚,被黑狼一家咬死、咬伤,算他们自己的,跟村里、江清然家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一出,原本想打歪主意的人,立马放下心中的歪念。 打坏注意是想讹江清然家一笔银子花花,既然村长说出了事算自己,谁还打坏注意? 既受了罪,还得自己搭药费,咋想都不划算。 偷小狼崽一事,村民们一个个忘却到脑后,却不曾想招来十多只狼。 嗷呜~嗷呜~嗷呜~ 十多只狼占领村里东南西北四个有利位置,将他们团团包围。 “村长,你快去江清然家里通知吧,咱村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十多只狼。”苏氏族长道。 他年纪大,懂得也比年轻人多。 村里面一下来这么多狼,搞不好跟江清然家里面那黑狼一家三口有关。 “行,叔,我这就去通知。”马生财才从江清然家里面离开没多久,后匆匆奔向江清然家中。 他走了一半路,迎上江清然和黑狼一家三口,正迈着步子朝祠堂走。 江清然摸了摸公狼的头,拍了拍它的背,“去吧,去把你的小伙伴召集到这儿来,不许吓到村民们哦。” 没错。 毛发乌黑增亮,比成年公狼,还大上一圈的它是狼群首领。 他们这只狼部落,目前有十七位成员。 黑狼点点头,拔起腿跑到祠堂去,它骄傲地站在祠堂外面,仰头发出嗷呜声。 它天生自带的王者风范,让它成为了焦点。 很快十四只狼站在东南西北共同回应它。 它们迈着矫捷的步伐,飞快朝祠堂方向出发。 没过多久,它们汇集在祠堂,听从黑狼的发落。 哇塞~ 小孩子们发出激动的叫声。 相比于他们的兴奋,大人们明显拘谨,害怕多喽。 我们全部在等,等江清然的到来。 江清然一来,他们仿佛有了主心骨。 好在他们没有等待太久,江清然迈着碎步伐来到祠堂。 她先安慰了一波村民们,随即又警告了那些爱占便宜的人后,打了个响指,带领黑狼群回家。 家门口,苏玉壮等人早早在门口等待黑狼群的到来。 他们离多老远瞧见黑狼一家三口优雅地跟着江清然走在最前面,余下十四只狼跟在后面。 有胆大的村民们一路跟随,来到江清然门口附近。 他们不敢靠的太近,毕竟是动物,哪怕再听人话,野性还在身上。 谁知哪个动作热怒它们,被咬伤就不好了。 “娘、娘,好多好多狼耶。”苏玉尘望着难得一见的壮观场景,兴奋道。 他自动让开,让狼群进到自家院子里面。 在征得自家娘同意他弯腰抱起小狼崽儿问:“娘、娘,玉尘想给它起一个名字,取什么名字好呢?玉尘不会起名字。” “没关系,老三不会起名字,但娘会呀。”江清然想了想道:“它毛发发黑,又是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崽子,不如就叫它小黑吧?” “小黑。”苏玉尘呢喃着。 听起来貌似还不错,他满意道:“娘、娘,玉尘喜欢小黑这个名字。” 小黑嗷呜地叫着,仔细听可以分辨出来,它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似乎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既然小黑有名字了,我顺便给你爹娘也起一个吧,你们狼族群成员有点太多,都起嘛,我肯定是起不了那么多。 依我看就按编号来,比如黑色的就叫黑一,白色的就叫白二,灰色的就叫灰三。 让我想一想这个编号是按照地位来排,还是按照年龄来排好呢?”江清然捏着下巴道。 第三百二十八章家里多了几个陌生成员 她想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按照年龄顺序来排。 狼成员对于这个决策没有任何意见,相比较按照地位来排名字,它们更喜欢按照年龄来排。 群成员们有了名字以后,江清然开始给黑狼夫妇起名字。 “你们两个母的呢站在硕大的公狼面前显得比较小鸟依人,不如就叫做黑小小。 公狼呢身子比较健硕强大,看起来孤傲又高雅,像一个常年打胜仗的将军,我觉得黑将军比较适合你。 你瞧你们两个喜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呢?”江清然询问。 黑小小与黑将军在心底各自默念一遍自己的名字后,点头表示喜欢。 尤其是黑将军,它超级喜欢江清然的比喻。 它抖了抖自己揉顺的毛发,难得肯放下自己高贵的身躯,头轻轻蹭着江清然的裤腿儿,表示感谢。 在它的带领下,以黑小小为例,甩先开始蹭江清然的裤腿儿,其他狼群井然有序的排队,一一等着蹭江清然的裤腿儿,来表达给它们起名字的感激之情。 呃。 江清然生平第一次被狼感谢,蹭裤腿儿,心中很复杂。 尤其到裤腿上多出来的那一层厚厚的毛发,更复杂啦。 呃。 她用这堆掉下来的狼毛做一个鸡毛掸子,放起来珍藏,毕竟一般人想用狼的毛发做鸡毛掸子,这辈子都达不到。 她有现成的,为何不利用呢? 收集好毛发,她任由这群狼在自家院子撒泼打滚。 这群狼在家中也没有呆太久,就在黑将军的带领下回到山上去捕猎。 捕回来的猎物,叼到江清然家中,让江清然家的大厨弄熟了吃。 不是黑将军不想吃生肉,实在是生的肉索然无味,还是熟肉吃起来美味多喽。 有熟肉可吃,谁还想吃血淋淋的生肉啊? 十七只狼在厨房门口排队坐好,耐心的等候着。 即使坐在门边门外,它们也闻到了香喷喷的肉香味儿。 当狼群其他成员吃到了美味的熟肉后,终于理解了它们老大为什么来一趟江清然家里口味就变叼了。 换成是它们,它们也不想吃腥啦吧唧的生肉。 生肉对于他们而言,只能解决温饱,并不起到好吃的作用。 还是人类会享受哦,知道做熟以后,放上调味品会很好吃,所以从来不吃生肉。 黑将军作为狼族统领,吃的部位自然也是最好的。 哪怕是在江清然家中也尊崇着地位高的狼先吃,地位低的狼最后吃。 往往最后吃的狼只剩一些残羹,有的时候甚至连餐羹也吃不着。 在食物少的时候,它们常常会饿着肚子。 要想不饿肚子,就得努力提高自己在狼族中的地位,否则饿肚子是常有的事。 江清然望着炕界吃饭的规矩,并没有插手去管。 今日她好心管了,往后呢? 没有她的帮助,那些地位低的狼样吃不好、吃不饱,甚至没有饭吃。 每一个生物有每一个生物的规矩,他们要遵从基本的生存法则。 人类如此,动物亦是。 吃上了熟肉后,黑将军时不时带着狼群下山,将它们猎来的动物拿去江清然家,等大厨们做熟以后再吃。 吃饱喝足以后,它们并没有力气离开,而是玩上一会儿后才返回山上。 长此以往,村民习惯了它们的存在。 江清然和马生财怕他们淡忘狼群是野性很强的生物,会时不时的提醒几句,甚至直接在大家经常坐着聊天的地方挂起横幅,让他们警觉,不要手欠去逗狼或者抓狼,一旦手欠咬伤概不负责。 有横幅在,那些时不时忘却狼群是危险存在的人谨记于心。 “娘,你快回家去看一看吧。”在村口专门等着江清然回来的苏玉行道。 “咋啦,有人找你们麻烦了?”江清然掀起车帘问。 “娘,不是人,是动物。 准是他们听黑将军说的,或者瞧见黑将军它们往咱家拿动物尸体做熟吃,出于好奇偷偷跟踪到咱家,等黑将军它们吃饱喝足以离开,喘气的时候闻到了黑将军它们口中的肉香味,一个个全叼着猎物在咱们家门口等待排队吃熟肉。” 啥玩意儿? 江清然听得稀里糊涂的,不过有一点她听明白,那就是她家门口来了好几只其他大型动物,它们也想吃熟肉。 不太好吧? 这样会不会打乱它们的生活步骤和规律啊? 假如有一天她们搬走,去其他地方生活,谁还给它们烤熟肉啊? 老实说江清然是不太赞成群居动物们吃熟的肉,但黑将军喜欢吃,她又不好拒之门外。 谁曾想一时心软同意,吸引来更多的动物们。 江清然到家时,她们家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无法通过。 好在村民们感应到她的强大气场,在看见她回来以后,纷纷让开路,方便她进院儿。 此时大门是敞开的,院子里趴着一头黑熊,一只老虎,还有一只猞猁。 呃。 该说不说来的每一个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它们面前,各自摆着猎物,是它们今日的口粮。 率先得知黑将军它们吃熟肉的是黑熊,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传到老虎和猞猁的耳朵中。 来都来了,那就做呗。 不做咋整? 看着这几个舒服的躺在自家院子里,跟大爷没啥区别的三只动物们,看情形不做熟,它们恐怕是不会离开。 尤其黑熊,比谁都自来熟,已经跟苏小小玩的乐火朝天。 知道的以为是来吃熟肉,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家里面的一份子呢? 虽然它们拿着猎物来家里,江清然还是简短的给他们开了一个小会,讲了一下家中的规矩,以及不允许轻易伤人。 当然了,对于上杆子自苦吃的村民们,后果嘛有村民们自行承担。 几个小家伙们一听主动惹事的可以任由它们处置,觉得江清然真的是太过信任它们。 它们很高兴,对江清然也就多了一分好感。 美味吃到嘴里以后,它们三个便不爱吃生肉了。 腥啦吧唧的肉,往后谁爱吃谁吃,它们是一口也不会碰了。 黑将军它们藏私,有这种美味,居然藏着掖着,不告诉它们。 第三百二十九章与熊共舞 黑熊胆子很大,它身子靠着墙坐下,前爪抱着肉肯,不像老虎和猞猁边吃边警惕江清然等人。 它率先吃完,跑到江清然面前,双爪抓着她的衣裳要肉吃。 “你个小家伙儿,还挺自来熟。 看到没有狼群都是自己带猎物来的。”江清然后知后觉自己指的小家伙儿貌似不太正确,应该用庞然大物来形容。 你说就这么一个大家伙儿,居然打不过棕熊。 在棕熊面前,只有被杀的份。 大家伙儿得到一块儿新肉后,美滋滋品尝起来。 老虎和猞猁见撒娇有用,纷纷有样学样。 “你们两个也想吃是吧?得给我表演一个节目,才可以吃肉哦。”江清然刚才都忘记了,让黑熊转个圈好啦。 貌似现在让黑熊转圈,也不晚哈? 她一把夺过吃得正香的黑熊手中的肉,右手高举起肉道:“想吃吗?” 懵逼的黑熊本能的点点头。 “想吃可以,你先给我表演一个原地转圈圈。” 黑熊愤怒地在地上用力蹦两下,发现于事无补后,认命般在原地转了一圈。 “这才差不多嘛。”江清然左手摸了摸它的头,右手将肉还给它。 黑熊得到肉以后,抱着肉跑到角落旮旯中吃,以防江清然再次从手中夺走它的肉。 有了它打头阵,老虎和猞猁不得不表演起节目来。 老虎表演上树,猞猁倒着走路。 这场精彩的表演,江清然很喜欢。 她喜欢看,老虎与猞猁也就得到了自己想吃的肉。 自这以后,三个大家伙儿们每天独自狩猎,与狼群结伴下山,来江清然家吃饭。 从前看到就打架的它们,如今竟然也能和谐的坐在一起。 苏玉壮等人也从最初的害怕到渐渐无视它们。 有的时候还会和它们玩上一会儿。 苏玉壮抱着老虎亲昵,摸着老虎的屁股和尾巴,从前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摸上老虎的屁股和尾巴。 别说老虎屁股的触感还真挺棒。 一开始苏玉行不理解,知道自己也摸上后,竟然爱上了这种怪异的手感。 摸老虎屁股成为他每天必做的事,一天不摸,总感觉少点什么。 威武霸气的老虎在他眼里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他和苏玉壮摸老虎屁股,苏玉尘喜欢和猞猁玩。 江清然则是每天都要握着黑熊的两只前爪,和它跳一遍舞。 至于黑将军的狼群嘛,受到钱秋佳妯娌三个与苏小小、苏文宝、苏财宝姐弟三个的喜欢。 她们一家人主打一个雨露均沾,谁都宠。 “大黑子,你好像瘦了呢?”江清然抱着黑熊的腰。 从前她抱着黑熊腰,腰上一圈全是肥肥的肉,现在肉好像无形中消失了,摸到的只有紧实的肉。 大黑子白她一眼,天天跟着江清然跳舞,再胖的熊也会跳成瘦子。 江清然应该庆幸它喜欢,也习惯与她跳舞,换成别的熊,早一巴掌拍飞她喽。 “你说不管是人还是熊,都是瘦了好看,但太瘦也不好,控制在合理的体重最好。”江清然上手摸黑熊的肚子。 与大黑子相处这么久,还不知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她低头查看大黑子的下身,看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察觉到她在窥看它的隐私,大黑子双爪忙捂住。 呸。 江清然真不要脸,居然连动物的也看,她自己没有吗? 呃。 貌似她好像真没有。 “大黑子,你是母的?”江清然摸着下巴犹豫一会儿。 听到自己是母的后,大黑子松开前爪,在原地暴走。 江清然啥眼神啊,多么明显的雄性特征啊,既然说它是母的。 合着她刚才看半天白看了,竟然没看出来它是公还是母。 咱先不说狼群,就它、老虎、猞猁,没有一只是母的好吗? 算了。 看在江清然不知这个份上,原谅她一回。 大黑子摇了摇头,侧身指着苏玉壮,点点头。 啥意思? 江清然没太懂。 见她没明白,大黑子又指了指苏玉行,再点点头。 “啊~你是说你跟我不是一个性别,你跟他们俩是一个性别?”江清然后知后觉道。 大黑子点点头,它才与她不是一个性别呢。 它若是母的,就和苏玉尘一起跳舞喽。 苏玉尘他们三个兄弟当中长得最俊的,它喜欢傻乎乎的苏玉尘,可好玩啦。 可惜苏玉尘喜欢跟叫起来渗人的臭猞猁玩。 没关系,它就喜欢与江清然一起跳舞。 “你是公的啊?那我抱你腰的时候,你咋不反抗一下? 我天天跟你跳舞,我居然不知道你是公的。”江清然拍着脑门懊恼。 她一直以为大黑子是母的呢,原来是公的呀。 也对。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她怎么把这么简单的道理忘在脑后喽? 管大黑子是公的还是母的,都是她很好的舞伴,跳舞搭子。 有大黑子每天陪她跳舞,自己不光浑身气爽,还掉了五斤秤,这个结果令她很满,气质也上升了一个度。 “江夫人,许久未见,感觉你又年轻了几岁。”韩夫人去县府办事,碰上买瓜子的江清然。 “韩夫人,一晃有小半年多没见啦。”江清然上前拥抱韩夫人。 “可不嘛。”韩夫人等江清然买完瓜子后,两个人前去酒楼。 坐在二楼靠里面的包间,江清然喝着热茶道:“韩夫人,小半年多没见,我看你这气色越来越好啦。 果然没有男人,一切我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韩夫人眉眼带笑,“自从变成一个人后,我也开始在外抛头露面。 一开始还有些不太适应,也吃了不少苦头。 后来习惯了就好,生意也逐渐走向正轨。” 她很喜欢,也享受现在的生活。 没有男人气她,她整个人精气神也好了不少。 从前她羡慕江清然,现在轮到她自己被别人羡慕喽。 “韩夫人,还有再打算找一个的想法吗?”江清然好奇。 韩夫人端起茶杯,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享受一把无人管,也不用管人的日子,可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醪糟日子。 谁爱伺候男人谁伺候,她是不伺候喽。 第三百三十章没有做饭天赋 “现在我那群老姐们特别羡慕我,她们也想和我一样,可惜她们男人不犯错。”韩夫人夹着新鲜的鲈鱼道。 “一个人过并不适合所有女子。 这种东西就是有男人有男人的好,没男人有没男人的好处。”江清然啃着排骨道。 韩夫人那群姐妹只是羡慕她一个人潇洒的活着,真若让她们也体验一下韩夫人离开男人后,吃过的那些苦头,她们未必能做到像韩夫人做的那么好。 听了她的话,韩夫人笑而不语。 饭后,两个人分道扬镳。 江清然带着打包的饭菜去找江宇承。 一进会客厅,瞧见然栩栩亲昵地为江宇承饭吃。 咳咳咳。 江清然眼睛瞄向别处,才小半年多的时间,两个人感情发展这么快吗? 照这情形,离成婚也不远啦? “姑姑。”然栩栩一看到江清然,抛下了江宇承。 她挽着江清然的胳膊坐下。 这半年多,她一直在跟嬷嬷学习走路、吃、坐等那些规矩,根本出不来玩,更别提见姑姑喽。 “姑姑,你怎么不吃啊?”然栩栩见江清然不动筷道。 “姑姑吃过了,这不担心宇承忙起来顾不上吃饭,特地给他打包了一些饭菜来。”江清然打开食盒道。 然栩栩不嫌弃地接过来说:“姑姑,他不吃,我吃。” 正好她饿了,一口没动呢。 姑姑来的时候,她也刚到没多久。 忙着让江宇承尝她新学的菜,自己还没有吃上一口呢。 “姑姑你尝一尝,这是我做的菜。”然栩栩指着猪肉炖粉条、清蒸鲤鱼、清蒸排骨、卤羊蹄等四个菜。 “好,姑姑尝一尝。”江清然笑着拿起筷。 见她夹起粉条就要入嘴,江宇承阻止道:“姑姑,我忽然想起来,有正事要跟你说。” “啊?啥正事啊?”江清然放下筷子问。 “姑姑先随我去书房。”江宇承交代然栩栩两句,起身前去书房,留下然栩栩一个人吃着饭菜。 到了书房,江清然问道:“宇承有啥事要跟姑姑说?” “姑姑,栩栩做的菜,您往后还是别吃了。”江宇承吃了一口猪肉没熟,粉条还是硬的。 羊蹄儿也没熟透,清蒸鲤鱼腥了吧唧的,清蒸排骨倒是熟了,他一入嘴,咸的简直能齁死个人。 “栩栩没有做饭天赋?”江清然心想能让她家宇承亲自阻止,做的菜一定不好吃。 好吃还是次要,主要是熟没熟的问题。 “姑姑,如何在不打击他的情况下,劝阻她以后不要在尝试做饭?”江宇承很担心自己在吃两回,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这个嘛?姑姑也不知道。”江清然为难道。 做饭这个东西就像任何一行一样,都需要天赋。 没有天赋做出来的菜,真的超级难吃。 然栩栩没有大小姐架子,愿意为自己心爱的人尝试做菜,这份勇气可嘉,这份心意值得表扬,但…… “姑姑不建议你跟栩栩说实话,冷不丁的她接受不了。”江清然说道。 一时间,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殊不知她们的对话,被偷偷跟来的然栩栩听个遍。 然栩栩悄悄返回会客厅,望着自己做的看起来很有卖相的菜发愁。 哪里出现问题了呢?明明看着就很不错呀。 她夹起筷子夹了一块儿排骨尝,只咬了一小口,便吐到桌子上。 豁。 她做的菜这么咸吗?怪不得江宇承不让姑姑吃。 如此看来,她做得其他菜,也没好到哪儿去。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呢? 她就是跟家中大厨学的,一定是大厨怕得罪她,没有跟她讲实话。 不行。 等她回去后一定要勤加多练,不信菜做得不好吃。 等江清然姑侄两个回来时,她正在手拿着鸡头专心地啃。 看见江清然姑侄两个人回来后,她尴尬的拿起筷子。 “栩栩在我们两个面前想怎么吃怎么吃,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不用讲究礼仪。”江清然道。 她现在四十有一,老实来讲还真不清楚,餐桌上具体都有哪些礼仪? 在她看来餐桌上等长辈坐下动筷后,再拿起筷子吃是尊重人,也是有礼貌的一种表现,至于其他的嘛,真不知晓。 原身一直遵循的也是这个,苏玉壮他们也是等她坐下,他们才敢坐下。 等她拿起筷子,夹什么菜吃以后,他们才开始夹菜。 其他的嘛,好像也没见他们遵守过什么? 不过她看过电视剧,知道古人规矩多。 在她身边,然栩栩可以放飞自我。 想大口吃肉就大口吃肉,想大口喝汤就大口喝汤,不用担心被骂。 江宇承也不会笑话她,还会宠溺的看着她。 这种被人捧在手掌心的感觉真不错。 因为自己的鲁莽,她遇见了两个她最喜欢的家人,还摆脱了自以为是的未婚夫。 当时如果江宇承帮忙,她恐怕很难退掉这门她不喜欢的婚事,让她未婚夫与表妹锁死在一起。 她未婚夫与表妹之前老是在她面前秀恩爱,自打被双方家长堵在屋里面,感情好像并不如从前。 她表妹变得像泼妇,整日疑神疑鬼。 而她未婚夫呢先是不要脸地想重新与她订婚,订婚不成,又想强行与她发生关系,若不是江宇承出现的及时,救她也救的及时,她恐怕就深陷虎口了。 人品不行,还不从自身找问题,活该他们两个自寻苦吃。 听说她表妹整日与她前未婚夫吵架。 娶她回家不出三个月,便纳了妾。 明明之前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说闹掰就闹掰了,令人无法理解,也同情不起来。 “姑姑,你说人为什么说变心就变心了?”然栩栩好奇。 殊不知她随口问的一句话,差点儿引发一场血案。 “变心?谁变心了?”江清然看向江宇承,自家侄子变心了吗? 她之前分明从宇承眼睛里看到了爱意,就这一小会儿心就变了? 她耷拉着脸,指着角落。 明白她的意思后,江宇承站起来走到她指的角落里罚站。 他没有变心,心里始终只有然栩栩一个,也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导致然栩栩误认为他变心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不让人好好吃 “不是,我在感慨男人变心太快。 姑姑以前我和您说过,我未婚夫与表妹的事情。 听说两个人天天吵得不可开交,我未婚夫又纳进府好几个妾。”然栩栩感叹道。 呼。 吓死她啦。 她以为是她家宇承变心呢? 假如宇承真变心,她就要联系大弟和大弟妹,找他们夫妇两口子好好谈一谈。 还好,还好。 不过栩栩的话听着有点别扭,她纠正道:“栩栩,前未婚夫。” “哦,对。”然栩栩恍然大悟,她说这话时听着有点拗口,又找不到哪里别扭,原来少个前字哦。 她不太理解江宇承好端端的为什么面靠着墙站着? “姑姑,县太爷为什么要去那儿站着?”然栩栩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啊坐着太累了,换个姿势。”江清然胡揪道。 她随口编的话令然栩栩信以为真,继续吃她的饭。 她吃完饭一刻钟,江宇承才坐下优雅地吃着饭。 然栩栩双手杵着下巴,欣赏江宇承吃饭的模样,时不时傻笑一下。 见她看得入迷,江清然悄悄离开。 自己独自一人去街上卖烤鸡的摊子前,买了五只烤鸡、五只烤鸭、五只烤鹅、卤猪蹄十个、卤羊蹄十个、酱羊肉五斤、酱猪肝五个。 她将买来的这些荤食让她放到了马车上,云绕兄妹两个拉着她去江边游玩。 去江边必经路上,有的地段坑坑洼洼,马车在经过这些地段时非常颠簸。 哪怕江清然双手把着马车两侧,也被颠的来回晃头。 她感觉自己脑震荡快颠出来,颠的她想吐。 这哪是出来放松游玩啊,纯粹是给自己找的罪受。 哪怕云绕很小心的避开颠簸的路面,也改变不了她想吐的局面。 抵达江边后,她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儿前坐下。 坐在石头上,吹着小风,心情别提有多美了。 江清然自己一只鸡,云绕兄妹两个一只,其余三只回去拿给苏玉壮他们吃。 她扯下鸡腿儿啃,时不时弯腰捡起一块儿石子,朝江面撇去,玩的特别开心。 就在她想起身离江边更近一些时,忽然忽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刮着野草,打在她脸上,吹的生疼。 哪来这么大的风啊? 看把茂盛的小草吹地左右摇摆,仿佛在跳舞一样,节奏感特别强,就连树跟着剧烈摇晃。 江清然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风中,感受到威胁的存在。 云绕更是已经拔出腰间上的配剑,进入到防备状态,云芝亦是如此。 看来她所担心是有道理的,如果她所猜不假,周围附近一定埋伏着人,人数大概在十个左右。 江清然捡起一颗石子,看似很随意的在把玩,实则对准一棵未摇晃的大树丢出去。 嘶。 她敏锐的听到了一声类似于嘶的声音,心瞬间提到嗓子儿。 她悄悄摸上腰间的匕首拔下来,对准之前扔石子的方位,将手中的匕首扔出去,飞射向那棵树。 树上躲避的人,用剑挡住匕首的攻击,暴露出自己的行踪。 在得知具体方位后,云绕飞到树前,与树上隐藏的人扭打在一起。 剑与剑之间的碰撞,发出嘶嘶的摩擦声。 他的同伴们,趁云绕与他打架之际,靠近江清然。 江清然数了数人员数量,与她差不多,在十人左右。 这些人,不用她出手帮忙,云芝一个人便可轻易应对。 索性这些人并没有在云芝之上,很快被云芝轻松解决。 云芝从这群人身上什么也没有摸到,按照惯例,她取下这些人的荷包,从里面取出所有的银子,共计五百八十两银子。 这五百八十两银子被江清然分成了三份,她自己得一百八十两,剩余的四百两银子,交由云绕兄妹两个,一人分二百两。 云芝灭口的这些人,战斗力加在一起也就和云绕对付的人打个平手。 云绕打起来不如云芝轻松,花费好长时间才灭口。 他从死去的人身上掏出一张信封,摘下他腰间上的荷包,一并交给江清然。 江清然先打开荷包,这个不愧难对付,他一个人荷包里面的银票比那几个加在一起的还要多出几百两。 她数了数总共一千三百五十两银票,她们三个一人分四百五十两银票。 其实云绕不想要,他认为银票就该归老夫人所有。 然而江清然并不这样认为,云绕兄妹两个人的命也是命。 她每个月才给云绕兄妹两个二两月银,这就算是他们兄妹两个挣得额外收入吧。 毕竟他们兄妹两个是在拿命保护她,按理说手下用命保护主子很正常,因为这是他们的责任,但她不想这样做。 他们两个也是人,将来也是要娶妻生子。 一个月兢兢业业才挣二两月银,对不起他们身上好武功。 “云绕,你就安心把银票收下。 你家老夫人我心明镜眼也不瞎。 知道我为什么分你们银子吗?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们遇上自己心仪的姑娘或者是小伙子,你们有能力娶得起,也有丰厚的嫁妆,日后婆家也能站住脚。 这钱呢分给你们了,那就是你们的,你不要觉得有负担。 你想银子是我给你们的,那自然我心甘情愿。 我希望你们不要乱花,而是拿这笔银子在镇上买个铺子,或者买个三进院的房子。 自己住也好,租出去也罢。 将来你们未来的另一半,也好跟着你们有地方住,不饿肚子。”江清然的用意,云绕兄妹两个明白。 换成其他主家,巴不得一个人霸占所有银票,更不会与他们分银票。 老夫人是他们见过最心善的主子。 从来都把他们这群下人当人看待,有好吃的也会与他们分享。 云绕与云芝处理好尸体的功夫,江清然打开信来看。 信上面的内容是单岑雇杀手买她的命。 过去的半年多,因为她走背字,几乎没怎么外出,加上单岑自己低调行事,降低左相抓住他把柄的机会,杀她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她开始出来活动,单岑便又起了杀机。 “单岑这个老东西,没完没了了是吗?” 第三百三十二章打单情 他没事老盯着她干啥? 她一没有跟朝堂有牵扯,二没有跟单情有联系,无论从哪儿一点来看,没有必要再继续追杀她。 江清然不知单情已经来到傻鱼县有七日。 这也是为什么单岑勃然大怒,不惜花大价钱,雇杀手来杀她的原因。 埋掉荷包袋子,她拿着信去找江宇承,却在衙门外部瞥见单情的身影。 单情? 他人怎么来了傻鱼县? 也难怪单岑会突然来杀她,不会误以为她已经跟单情联系上了吧? 她也是今天看到单情后,才晓得他已经来了傻鱼县。 单岑分明是欲加之罪,他亲儿子他都不管不了,这右相怎么当的啊? 真失责啊。 江清然移开视线,去衙门找江宇承。 好在她来的时候,江宇承刚好也在。 他打开信,在看过上面的内容,眉头往中间凑。 得知姑姑在外面看到单情后,凑的更近乎喽。 “你呀小小年纪跟你二叔学什么不好,学爱皱眉?”江清然强行用双手舒展江宇承紧皱的眉心。 “姑姑,右相为什么一次次对你痛下杀手?”江宇承不理解,自家姑姑平日里穿梭在傻鱼县与羊粪蛋儿村,从未去过京城,更没有见到过单岑的面,他们之间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仇恨。 单岑担心什么,他略知一二。 他总感觉这些不是真正的理由,殊不知单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希望单情与江清然有关系。 在他看来,单情忽然去傻鱼县,一定是江清然在暗中蓄意挑拨他们父子两个的关系。 不得不说,他这波想象力很丰富,也给江清然扣上好大一点顶帽子。 江清然假如得知他的想法,一定会哭死。 她一个年过四旬的单身老寡妇,哪有那么大的魅力来吸引单情。 单情也是喜欢占死脑筋,非盯着过去随口的一句话干啥? 当初她出于好心脱掉单情的上衣,为他包扎伤口,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更没有趁着单情昏迷,对他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单情真的没有必要在乎那句她对他负责的话。 那个时候她出于救他目的才脱口出的话,又怎能当得了真呢? 总不能她救下的每一个人让她对他们负责,她全部都要负责吧? 这成啥了? 成强买强卖了吗? 单情还是年龄太小,情窦初开时好巧不巧遇上她这个看似年轻,实际很老的老女人。 准确而言,她是单情生命中必过的一道情劫、情关,而不是他的正缘。 他的正缘必是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而不是她这个单身老寡妇。 有些事情需要单情想明白,他人是劝不通的。 单情此刻站在衙门外不远处守着,等待江清然出来。 江清然出来时,他立即迎上前去。 “单公子,来衙门有事?”江清然装傻。 “我想跟江夫人谈一谈。”单情钻进死胡同。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不了江清然? 他想搞明白,让自己死心。 他与江清然来到自己居住的四进院内,亲自沏上一壶好茶。 “单公子有什么话直说吧?”江清然正好也想堵住单情的心思,让他往后不再有念想。 单情没了喜欢她的想法,单岑自然而然也就放过她。 “江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兑现之前的诺言?” “啊?老实说在我看来那个不算承诺,当时我救人心切,你又不肯脱衣服让我检查伤口,我一时情急才脱出口的话又怎能算数呢? 先不谈这件事情,就你家单老爷总雇凶手杀我这件事情,我们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江清然端起茶杯,小抿一口。 她多没心没肺,才会与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男人在一起?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这辈子我非江夫人不娶。”单情生平头一次最恨自己是当朝右相的儿子。 倘若他不是右相的儿子,该有多好啊? “打住。”江清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这种非他不娶的话,可别继续往外说。 多吓人啊。 连非她不娶的话,都整出来了。 糟心哇。 “单公子,我们两个不合适。 我的情况想必你也调查过,我单身还死过男人,我有儿子还有孙子、孙女。 你想当后爹、后爷,我不想有个小相公。 如果你实在想跟我攀上点关系,当我干儿子吧?”江清然说完就后悔了。 单岑一心想杀她,她还认他儿子当干儿子,她脑袋绝对是起泡了,才说出这种不过脑子的话。 然而单情励志要成为她男人,压根看不上她干儿子的位置。 “单公子,你纯粹是得心魔。 你要记得我们两个之间搁着一个你爹,我们这辈子没有任何可能。”江清然说完起身要离开,被单情抓住胳膊,按在门上。 她瞪大眼睛,懵逼地望着单情。 穿来四年,从未经历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也没有人把她按在门上过啊?咋解决啊? 江清然望着深情看着她,对准她唇缓缓低下头的单情,猛地用力推开他,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臭小子,竟然敢吃老娘豆腐。 虽然没有吃成,她也很生气。 一巴掌打得她不太解气,抬起脚用力踩在单情脚上。 臭小子,就让他尝尝,社会的险恶。 她举起长凳子砸在单情后背上,单情跟个大傻子似的,不躲任由她打。 木凳子砸在单情身上,碎成两节,安静的在地面躺着。 单情双手握成拳头,眉心拧在一起,默默承受着木凳砸在他身上的重力。 他忍着疼揉着江清然的手,吹着她泛红的手掌心。 啊? 江清然瞳孔放大,震惊到找不到词骂单情。 单情这孩子疯了吧? 她打他,他不躲,反过来担心她手被砸坏? 他怎就想不明白,哪怕没有单岑她们也不会修成正果。 她是一个一心过自己小日子的人,不会成亲的好嘛? 单情这孩子咋那么死心眼子呢?换个人喜欢不行吗? 喜欢她,没有好果子吃的。 江清然无情地抽回自己的手,淡漠道:“单公子,我还是那句话,过去的事情便忘了吧。 好好回你的京城,过好你自己的公子哥日子,莫想不该想的事情。” 第三百三十三章给任景和写信 然而对执着又痴情的单情而言,江清然越是劝说他,他越着迷。 对于他的行为,江清然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眼下单情走进死胡同,他已迷失方向,找不到出去的路。 她作为当年随口胡嗨的当事人,不计前嫌,为他指点迷津,并没有起到什么大作用。 看来要想让单情走出死胡同,需要一个新人来带他在迷失方向的地方。 新人去哪里去找呢? 江清然陷入了迷茫。 这件事情她真的不想管,却关乎到她的安危。 单岑那个老东西,与单情一样死心眼儿,明明她没有勾引他儿子,把责任推脱到她身上。 老东西。 他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江清然回府把自己关到房间,连晚饭也没有吃。 苏玉行从县府主持完红活儿回来,瞧见自家大哥两口子和三弟两口子,趴在娘门口,通过门缝往里面探。 “你们聚集在娘门口干啥?”苏玉行拎着从主家打包回来的美食,交给下人问。 “二弟回来的正好,从县府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谁喊娘也不回话,就连老三的话娘也不回。”苏玉壮担忧道。 “娘不会在县府遇上什么麻烦了吧?”苏玉行敲着江清然的房间门问。 苏玉壮摇了摇头,他不清楚。 一群大废物,这个家没有他和娘得散。 苏玉行让他们退后,抬起脚用力踹门。 砰。 江清然房间门被他暴力踹开,陷入深思中的江清然听到声响,回过神查看。 “老二,你踹娘门干啥呀?”江清然回个身来时,苏玉行还保持着踹的动作。 “娘,你在外面是不是遇到麻烦啦?”苏玉行放下腿问。 “也没啥,又遭遇一场来自右相的自杀。”江清然提起单岑肚子的火噌噌往上冒。 她坐直道:“你们是不知道右相那个老东西有多死心眼儿。 他儿子喜欢我,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又不喜欢他儿子,与其费银子雇杀手杀我,不如栓住他儿子。” 右相?刺杀?喜欢他娘? 苏玉行听到好几个重要的信息素。 右相的儿子喜欢他娘,右相自己管不住儿子,花钱雇佣杀手来刺杀他娘。 右相脑子进水啦?他脑子灌的全是鼻涕泡,咋的? 什么人呀,刺杀他娘。 “娘,咱们花钱刺杀他不行吗?”苏玉行问道。 有仇不报,不是他和娘的性格。 “刺杀那得花多少银子?再者咱们是普通老百姓,去哪儿雇佣杀手?”江清然说完,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官职在身。 她好像不能花钱雇杀手刺杀单岑,否则就跟他犯了一样的罪。 “右相坚决不能自杀,别说娘现在是傻鱼县县主,哪怕身为普通老百姓,派人刺杀朝廷命官,也是罪加一等。” “娘,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就不报仇了吗?”苏玉行道。 “报,必须得报。 咱不报仇,他以为咱是软柿子好捏。”江清然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好的拿捏住单岑的方法。 “娘,实在不行,你勾引他儿子吧?”苏玉行脑袋一转,馊主意想出来啦。 呃。 江清然遇到自己额头上划过三条黑线。 她为什么被追杀? 原因很简单,单情喜欢她,想要跟她修成正果。 修成正果。 对哦。 江清然忽然想起来自己被任景和绑架,应付他爹娘一事。 或许她可以写信找任景和帮忙,帮她在单情面前演一出戏,让单情从此对她死心。 单岑那边另外想招数报复他。 老东西。 招惹完她,还想逍遥法外,白日做梦。 “老二,你去磨墨。”江清然起身前往书房。 苏玉壮等人见她恢复正常,大家前去会客厅等她吃饭,留苏玉行一人研磨。 墨汁出来,江清然拿起毛笔蘸着墨水,在宣纸上写下想请任景和来羊粪蛋儿村帮忙。 放下毛笔,她等字迹干了以后,交给云绕放在信鸽的腿上。 咕噜噜。 腹部传来的声响,让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饭,随苏玉行一起前往会客厅吃饭。 另一边,任景和正和任老爷夫妇吃饭,手下忽然间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并把字条交给他。 他打开字条,看过上面的内容后,笑道:“看来最近我要出门一段时日。” “你出门儿?你上哪儿去出门儿? 你整日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在外面鬼混,还有事要你忙吗?”任夫人怼道。 这话引起任景和的不满,“娘,咱不是说好了吗?这是一直对外的计策。 我该帮忙的生意,哪一样没忙。” 出门在外,总是要有人设嘛。 他在外的人设就是纨绔子弟。 “你也知道你在外的人设?我怕你演着演着当真,忘记自己的使命。”任夫人道。 咦~ 任景和撇嘴。 他是那样的人吗? 就像他一样,白日和朋友们一起去外面鬼混,逛青楼、去酒楼、赌坊,晚上回来忙到深夜的? “对啦,差点忘了问你,这一次去外地干什么?”比起怼他,任夫人更好奇他去哪儿出差,毕竟自家相公没跟她提起过,近期儿子又出差的意向。 “你儿媳妇有事找我帮忙,我俩夫妻一场,不帮不像话。”任景和把字条往任夫人面前一扔,夹着鱼肉道。 任夫人听着他欠揍的话语,拿起字条看。 过了好一会儿,她双手摸着自己的脸蛋儿,羡慕道:“你说江姐姐,咋那么招男孩子喜欢?” “还能为啥?人家长得年轻呗。”任景和啃着猪蹄儿道。 初次见面,他不就误以为江清然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把人家敲晕,绑回家嘛。 好在他们并没有拜堂,也没有入洞房,算不上真正意义的夫妻,否则他真就得给江清然的孩子当后爹、后爷了。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有一个比他还大的儿子,他接受不了。 吃完晚饭,他回屋去收拾自己的包袱。 任夫人紧随其后,“娘,你有事找我?” 任景和吊儿郎当道。 “你把我也一块儿带去呗?”任夫人也想去瞅一瞅,喜欢江姐姐的男孩子长什么样子,她真的太好奇啦。 第三百三十四章为什么让我去帮忙? 得知任夫人想去,任景和停下手中的动作,难得认真劝道:“娘,我不太建议你去。” “我为啥不能去呀?”任夫人不理解。 她去找江姐姐,顺便看看小俊男长啥样,有什么不能去的? “娘,你好好想一想江夫人为什么让我去帮忙?”任景和提醒。 “自然是帮她解决小俊男。”任夫人回答。 任景和坐到床上,“娘,你有没有想过,此番你跟着我前去,有可能被你口中的小俊男看上呢?” “啊?不能吧?我有那么有的魅力吗?”任夫人双眼放光,激动道。 从自家娘话里听到了一丝惊喜和期待的任景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他娘是真敢想啊,真不怕他爹吃醋啊? 他爹那就是一个大醋驴,他娘跟空气多说两句话,他爹醋意爆发。 他娘越想去,他越不能带去。 别去一趟,帮江清然解决了麻烦,转头把他娘搭进去。 搭进去他娘,他爹当场废了他。 买卖不划算,他不做。 “娘,我劝你少想这种美事。 我这一趟去也待不了几天,你安心在家待着,我看看那边有什么好吃的,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两包。”任景和拒绝带任夫人去羊粪蛋儿村。 因去这一趟,万一把他爹的娘子搞丢,咋整? 他爹的怒火,他承受不住。 “你不带我去,我让你爹带我去。”任夫人说着摔门而出。 呼。 总算走了。 任景和继续收拾包袱。 初次见面,他要送差点儿成为他后儿子、后孙子们什么礼物好呢? 总不能空手去吧,多没礼貌啊? 实在不行,他送钱吧? 不好。 送银票太俗气了。 不过江清然好像挺喜欢。 她喜欢,有可能她的家人也喜欢。 任景和决定就送银票。 他打开自己平日里放银票的木箱子,从里面取出十万两银票。 他也不清楚江清然家里有几个人,头一次见面送太少也不太合适,大人们最少也得送一千两银票,小孩子嘛不用送那么多,五百两足够。 他猜测江清然家算上大孩子和小孩子们,最少也得十个起步。 送银票起步备上一万两银票,他自己出门在外,来回来去也得几万两银子吧? 先带十万两银票吧。 任景和将十万两银票放分别放在好几处。 这样一来哪怕他遇上小偷或者是劫匪,也不至于一点儿不剩。 他可不想出门在外,因为没有银票买东西而饿肚子,肚子的感觉最难受。 收拾好自己带的衣物后,他早早睡下,第二天好启程。 “爹,你真让你要跟我一起去啊?”任景和望着坐在马车内的任夫人道。 “你娘想去你就带她。”任老爷道。 自家娘子去外面旅旅游,散散心,又不是什么坏事,为何要阻止? 任景和一见这情形便知他娘没有与他爹说实话,好心劝道:“爹,你可要想清楚了哦。 江夫人让我帮忙的对象是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 他既然会喜欢上江夫人,也有几率喜欢上我娘。 你确定你放心让我娘随我一起去?” 他故意把事情往严重的一方面讲。 他爹胆子真大呀,真不怕他娘出去一趟,他没有娘子,他也失去娘吗? “娘子,咱下回再去。”任老爷与任夫人商量。 “不要,我就这回去。”任夫人既然今日坐上这辆马车,没打算下去。 多好的机会呀,她千万不能错过。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任老爷皱眉,继续劝道。 “有咱儿子在,你怕啥? 再者你一天少听咱儿子胡咧咧,江姐姐有男孩子喜欢,是因为她长得年轻。 江姐姐往那一站,说她像十七、八岁,还未出阁的小姑娘也有人信。 我嘛,平日里保养的再好,也没有达到江姐姐那个地步。”任夫人对自己的脸很有自知之明。 江清然说她像十多岁、二十多岁都有人信,唯独没人相信她今年已经四十出头啦。 娃娃脸真显年轻啊。 她如果有一张娃娃脸,该有多好。 “娘子,下回我陪你一起去。”任老爷不死心,继续劝说。 他好说歹说也没有劝动任夫人,只好阴着脸让任景和照顾好任夫人。 任夫人忽略他沉着的脸,开心的与他挥手。 “娘,这一趟非去不可吗?”任景和坐在马车上问。 “必须得去呀,你难道不好奇吗? 你不好奇,我反正好奇。”任夫人此时只想亲眼目睹喜欢江清然的单情到底长啥模样。 谁劝她也没有用,这一趟她必须去。 知道再劝说也没用,任景和放弃劝说。 今日起的早,他靠着闭眼眯一觉。 “任夫人快进来。”江清然得知他们到的具体时间后,特意带着家人在此等候。 “娘子,这就是我的儿子和孙子吗?”任景和一从马车上下来,瞥见苏玉行等人后,没有正形道。 “好好说话。”任夫人抬手拍在他后背上。 看把人家江姐姐吓得,连欢迎她到来时,脸上真切的笑容吓收回去了。 肉眼可见的感受到江姐姐的尴尬。 “江姐姐,他一天没个正流,喜欢与人开玩笑。”任夫人道。 “没事,快进来吧。”江清然微愣片刻后,重新拾起笑容道。 怎料任景和一把搂上她的脖子,“娘子,你不给为夫介绍一下吗?” 他凑到江清然耳边,笑声道:“身后有人盯着。” 听到有人,江清然乖乖配合,任由他搂着她肩膀进了院。 一到会客厅,任景和立即松开他,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从怀里掏出见面礼,给苏玉壮三家和他们的孩子们送银票。 “任公子,意思意思就行,太多了。”江清然阻止。 送这么多,她也还不起啊。 “娘子,为夫初次见儿子和孙子、孙女们,一点小小的心意,就让他们收下吧。”任景和扭头瞥了一眼外面。 瞬间读懂他意图后,江清然保持沉默。 算了,往后找机会将人情还回去吧。 收了任景和的银票,苏玉行带头叫爹感谢。 听着一声声爹和爷爷,任景和笑不出来了。 笑不出来,真笑不出来。 第三百三十五章任夫人与熊共舞 他开玩笑,揶揄一下,活跃一下气氛嘛。 谁知苏玉壮他们来真的呀? “傻眼了吧?少和我孩子们开这种玩笑,他们会当真的哦。”江清然好整以暇道。 与她开玩笑行,她好歹是过来人,见多识广,经得起任景和的玩笑。 她家这些孩子们除了苏玉行和马思烟在,剩下全傻憨憨的。 逗他们玩,他们会当真的。 得知苏玉壮等人真的相信,任景和决定往后管住自己的嘴,不在苏玉壮等人面前乱说话。 他一个黄花大小伙儿,可不想真的给人家当后爹、后爷。 谁爱当谁当,他没有那个福气当。 他还是比较喜欢年轻有活力的姑娘。 陪江清然演场戏行,动真格的就算了。 任景和一路上舟车劳顿,前去江清然早就备好的客房去休息,留下他娘与江清然聊起单情一事。 初到陌生的地方,任夫人睡不着。 她兴奋地在村子里转悠,参观江清然家开的养殖场。 哇噻。 那么多鸡鸭鹅呀,一天得下多少蛋呀? 任夫人好奇地数着鸡的数量。 一只、两只、三只、五只、十只、三十只…… 多少来着? 数着数着,任夫人忘记自己数到几了。 算了。 不数了。 任夫人没有夫人架子,在鸡圈外面看好一会儿,才离开养殖场。 回到苏府时,大厨在园子里搭起木架子,用木签子牵起一串串肉搭在木架子上用火烤,时不时翻下面。 肉烤的呲呲冒油,香气扑鼻。 大厨们等肉烤的差不多时,刷上事先调好的料汁。 香喷喷的肉香味,吸引叼着猎物的猞猁加快速度跳进来,大黑子紧随其后。 猞猁与大黑子将自己猎来的野味,放到大厨面前,乖乖趴好,耐心等待。 任夫人惊讶地张大下巴,江姐姐家中怎么还有熊等动物? 她用力捏着自己的裙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黑子它们。 “江姐姐,你们家还养熊啊?”任夫人从未见过谁家有养熊的? “它们是我的好朋友,每天在山上自己狩猎,叼着猎物来我家让大厨们帮它们把实物做熟。”江清然解释道。 她自己养猞猁、老虎和大黑子,外加黑将军的狼群,两天把她吃穷喽。 她再能挣,也养不起这么多动物啊。 原来喜欢吃熟食啊。 听起来新鲜又奇怪哦。 任夫人胆大地和大黑子与猞猁打招呼。 猞猁高傲地瞥她一眼,收回视线。 大黑子则傻乎乎上前,主动伸出自己的前爪,与任夫人握手。 我的天呀。 任夫人激动地伸出手握上大黑子的右爪。 她活将近四十年,头一次摸熊的爪子哦。 肉乎乎的,坐在上面都有安全感。 “任夫人,你可以与它跳舞,它最喜欢跳舞啦。”江清然做着示范。 她双手搭在大黑子的两只前爪上,绕了个圈圈。 哇塞。 任夫人顾不上形象,嘴张的快放下一个鸡蛋了。 她学着江清然的模样,与大黑子翩翩起舞。 任景和醒来时,呆若木鸡地望着梦幻的场景。 他还在梦里吗? 任景和揉了揉双眼,当再次看见他娘和熊瞎子跳舞时,压制不住的嘴角时,得出了答案。 眼瞧的一幕是真的,他娘真的在于熊瞎子跳舞。 看起来黑熊跳的还挺认真。 “江夫人,我娘没疯吧?”任景和走到江清然跟前,伸长脖子问。 “没疯,任夫人多正常啊。”江清然看不出来任夫人浑身上下哪里有不正常的地方? 任夫人舞蹈跳的多好啊,比她有韵味多了。 跟任夫人一比,她仿佛是个糙汉。 没疯吗? 任景和盯着跳的欢乐的任夫人,他瞧着他娘精神不太正常,都与熊共舞了。 他有疑问也没有声张,因为他被空气中弥漫地烤肉味儿吸引了。 他从苏玉壮那儿要来一个小板凳,坐在木架子前耐心等候。 大厨们把烤好的肉放到盆里,供江清然等人食用。 “任夫人洗洗手,吃烤肉喽。”江清然喊着还与大黑子开心地跳着舞的任夫人。 听到她的话,任夫人停下来,抱抱大黑子,去厨房洗手。 “任夫人尝尝。”江清然拿起一串肥瘦相间的猪肉串,递给任夫人。 她自己拿起一串土豆片吃。 土豆片上刷的是用食茱萸等食材调成的料汁,上面还撒了白芝麻与葱花做点缀。 “好香啊。”任夫人一口咬下去,肉香味很浓,吃起来也很新鲜,辣感也足。 她拿起一串又一串,吃的时候也不忘记给大黑子一串。 猞猁就不给了,它不理她,也不陪她玩。 还是大黑子好,与她握手,还陪她跳舞。 大黑子得到一串肉串,美滋滋地与任夫人背靠着背吃。 一人一熊明明才头一天遇见,却整出来多年好友的感觉。 关系好到江清然见着有些羡慕。 大黑子貌似从未与她背对背过,看来在它心里她的地位不如任夫人啊。 江清然乏味地吃着烤串,这时,任景和忽然把手搭在她肩膀。 她疑惑地瞥向任景和,任景和吃着肉串,眼睛往左瞄。 暗处有人看着她们? 江清然第一反应是有双眼睛在盯着她们。 她们家围墙的高度,对于一个会轻功的人而言,根本不在话下。 谁在暗中盯着她呢?最近除了单岑那个老东西,没与人结下过仇。 搞不好是单岑雇的新一批杀手吧? 江清然这样想着,把头埋在任景和肩上。 任景和身躯一震,僵硬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戏演的过于真实了吧?他接受最多的范围是搭肩膀。 江夫人把头埋在他肩膀上这一步,好像太暧昧了? 转念一想,江夫人是做给隐藏在暗处的人看的,他貌似也可以接受。 想明白前因后果后,任景和身体放轻松,旁若无人地继续吃着他的烤肉。 好在苏玉壮等人晓得他是自家娘请回来帮忙,吓唬走单情的。 对于两个人亲昵地举动,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在他们看来,他娘和任景和哪怕举动再亲密,也是他们娘占便宜,任景和吃亏,因此不需要大惊小怪。 过于大惊小怪,会把任景和吓跑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你家那位? 一旦吓跑任景和,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可以帮他娘应付单情的男子,简直是异想天开。 暗处潜藏的人见苏玉壮等人没有一个出来阻止任景和占江清然的便宜,双手紧握成全。 他愤然地离开,殊不知他前脚离开,后脚任景和松开了江清然,江清然也坐直身子吃她的烤苞米。 两个人自然到仿佛刚才一切没发生过。 “娘,你说是那个人吗?”苏玉行啃着刷了一层料汁的黄苞米问。 “不清楚。”江清然放下竹签。 来的不一定会是本人,极有可能是他的手下。 在看见她和任景和装出来的恩爱后,回去找单情汇报。 任景和说话办事看起来挺不着调的人,竟然还会武功。 察觉到暗处有人说明他的功夫也不低。 但凡低一点儿,也不会发觉暗处有人。 等明日,她带着任景和母子去县府逛逛,争取碰上单情。 如她所愿。 她们抵达县府没多久,路过酒楼时,恰巧遇上从酒楼出来的单情。 “单公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君。”江清然挽上任景和的胳膊,小鸟依人道。 她用手推了推任景和,任景和吊儿郎当道:“娘子,这位哥哥是谁呀?以前咋没听你提起过啊?” “单公子不是本地的,你没见过,很正常。”江清然答道。 她侧着身,在单情看不到的视线盲区内,用手捂住任景和的唇,抬起脚吻在自己的手上。 演戏嘛。 不演的像,事后会引起单情的怀疑。 她相信单情出现的地方,附近一定有右相的人在。 她这招一石二鸟,既打击了单情的心,又在间接右相,他的宝贝儿子不是所有人都稀罕的,至少她没有兴趣。 离开自己的手,她牵起任景和的手道:“有时间单公子来府中吃个饭,我们两口子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江夫人,这是你家那位?”曾经江清然给这位老爷的夫人办过事。 这位老爷,姓啥来着? 江清然费劲脑汁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他的名字。 唐中举,唐老爷。 “啊?是。”江清然敷衍道。 她尴尬地想逃离此地,演戏的时候最忌讳碰见认识的人,避免见面尴尬,比如现在。 她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任景和是她男人。 单情还没离开,哪怕被唐中举误会她与任景和之间的关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令她万万没想到,谣言传播的速度有多快。 短短三日,傻鱼县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俊俏的小相公。 有羡慕她的,当然也有嫉妒,蓄意抹黑她的。 “咋整啊?我的名声还能恢复不?”江清然躲在家里一天,连门都没敢出。 它也是巧,偏偏那个时候唐中举来啦。 但凡他早那么一丢丢或者晚来那么一会儿,也看不到她与任景和假装亲嘴给单情看的场面。 说好的一石二鸟,咋还把自己装进去了呢?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大概说的是她吧? “要不我替你解释解释?”任景和对愁眉苦脸的江清然道。 “不用,越解释大家越认为里面有猫腻。”江清然道。 解释凡事有用,她也不会躲在家里不出门了。 单情死没死心不清楚,她心碎到沾不起来了。 “换个角度讲,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任景和宽慰道。 好处? 没瞧出来。 江清然知道自己现在已然成为一个惦记十几岁孩子的老魔女啦。 在任景和没来羊粪蛋村之前,一切是多么的和谐。 他一来,她在村民们的地位,一落千丈。 哪还有威严所在? 村民们围在任景和身边,好奇道:“你是江美怪的男人?” 江美怪是谁啊? 指的是江夫人吗? 见他迟迟不开口说话,村民们开始评价起他来了。 “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好生养。” “还生养啥?江美怪年过四旬,还有没有那个能力两说呢。”村民们展开激烈的讨论声。 而作为当事人的任景和,已被他们丢在身后。 “你说江美怪那小相公,会逼她生孩子吗?”村民们好奇。 “不清楚,也许会吧? 你瞧瞧她那个小相公瘦的与麻杆似的,我估摸着难。”村民们不太看好任景和的身板儿。 他瘦吗? 任景和狐疑地低头瞥一眼自己瘦弱的身躯。 虽然并不胖,但也没瘦成村民们比喻中的小麻杆。 他年龄小不假,生育力很强,咋就生不出孩子来了? 这是对他人身巨大的侮辱。 为了反驳聊天的村民们,他足足听了长达一刻钟的讨论。 讨论他能不能生出孩子一事来。 毕竟江清然人家生过孩子,不缺子孙后代。 他就不一样了,整不好,会断子绝孙。 “你说他看起来多年轻一小孩儿,竟然喜欢当小白脸儿。”村民们讨论的热烈,全然忘记当事人还在现场。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他喜欢被江美怪养呗。” “也是,江美怪人漂亮手里又有钱,别说十、七八岁,就是找个十五、六岁,也说得过去。” “我要是有她一半的钱,我也找个小的。”村民们道。 是贫穷挡住她们想出轨犯错误的心,比如亲其他老师的脸。 还是人家江美怪吃的香啊?老少皆宜。 她们讨论声越来越大,听的任景和头快炸了。 趁着大家注意力不放在他身上时,他偷偷溜回苏府。 “你们村的人不怕你?”任景和问道。 “以前怕,自打我变好以后,他们不咋怕了,咋啦?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啊?”江清然不理解。 她不受村民们待见,村民们没做到见她就逃的场面已经不错啦。 “无事,好奇。”任景和找了个借口。 “你少听村民们说的,你去外面,别人都得说一句你是有福之子。” 有福之子? 啥意思啊?没有听太明白? 咋这帮在打他歪主意的人呢? 任景和很是郁闷,有好身材却无力秀。 也不知江美怪在干啥?他想与江美怪谈一谈??r 谈谈两个人有要不要就地解散,再这样下去,他担心自己的身材不保。 第三百三十七章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啊,呸。 不对。 是他的身子不保。 江清然看他的眼神就和看村民们的眼神一样,就目前来说他是安全的。 不过村民们的话很不中听呀。 啥叫做他生不出来孩子?断子绝孙呢? 任景和郁闷的开口,“江夫人,我看起来很像小白脸儿吗? 我看着像生育能力低的人吗?” 噗。 江清然刚喝进嘴里的茶,在听到他没有自信的话以后,全喷了出来。 “我告诉过你不要听村里面的流言蜚语,你咋还往心里去了呢?”江清然好奇村民们到底都说啥了? 咋任景和回来以后,整个人都不自信了。 她走到门口,在云绕耳边低语几句后,回到座位后劝道:“村民们说的话你不用当真。 我请你帮忙的目的是为了打消其他人对我的念头,让我避免再次被坏老头追杀。 咱俩上次去县府是点背了些,遇着了熟人,谣言传播的速度特别快,让县府认识我的人和村里人误会咱俩有一腿儿。 但你不要忘了,咱俩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能陷入迷茫、怀疑中啊。” “也是。”任景和被说一顿,想开了不少。 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江清然,为什么让自己陷入深深的怀疑中呢? 他娘挺喜欢江清然的,搞不好以后会以姐妹相称,那到时候就是江清然的外甥了。 外甥替自家小姨担一些责认,又怎么了? 任景和想开以后,不再去纠结于他有没有生育,是不是小白脸儿的问题了? 他现在好像会一会江清然口中的单情。 因为这个单情,他被当成小白脸儿,传的沸沸扬扬,连县里都知道了。 没用太久的时间,他便在县府与单情会面。 单情带着十多个手下将他团团围住。 “你是单情?”任景和看到面前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男人问。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单情抬起手,他的手下一拥而上。 任景和拔下腰上的剑,灵活应对。 他武功很好,十多个人加在一起,也只是与他打了个平手。 单情见状,亲自加入到打架的队伍中,两个人展开激烈的打斗。 恰巧这一幕被主持完白活儿出来的江清然看到。 她眯着眼上前,确认打架之人真的是单情和任景和后,跑上前去拉架。 “你们给我住手。”江清然大声喊道。 打得正激烈的二人听见熟悉的声音后,统一停下手中动作,寻找声音的来原处。 “你们有病啊?一个个很闲是嘛?”江清然吼道。 “娘子,我都不认识他,他带着十多个人围堵我。”任景和跑到面前,委屈的将头埋在江清然肩膀。 呼。 不生气,不生气。 江清然瞥一眼躺在她肩膀上的任景和长舒一口气。 一个两个,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任景和此时还扮演起小绿茶来了。 “相公不怕。”江清然为了劝退走单情,忍着恶心与任景和上演一起上演一场夫妻恩爱的戏码。 “娘子,人家好怕嘛。”任景和撒娇道。 “呃,不怕不怕,相公胆子最大了。”江清然摸着任景和的头道。 任景和双手掐着江清然的袖子,“娘子,这位哥哥,为什么要打我呀?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他直接戳穿单情喜欢江清然的事实。 “胡说什么?他怎么会喜欢我呢?我年龄这么大,我可以当他后娘了。”江清然绷着脸道。 “娘子,他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围堵我? 我在大街上走得好好的,他派人跟踪我,还派这么多人杀我。 娘子,我会死吗?”任景和做出一副害怕样。 “相公不会死,单公子与娘子是好朋友。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相信单公子不是真心的。”江清然一口一个单公子,扎在单情心口上。 他望着江清然与任景和在他面前秀恩爱,心里有说不出的伤心与难过。 他拧着眉心,双手紧握成拳,忍住上前想要揍任景和的冲动。 他不甘心,也不理解。 为什么比他年龄小的任景和就可以和江清然在一起,偏偏他就不行? 他眸光凌厉,看向任景和时恨不得直接叨了他。 “娘子,他凶我,人家好怕怕。”任景和一米八多的个头躲在比他矮的江清然面前。 “相公别怕,我相信单公子不是这种人。 你们或许有误会,误会接触就好了。”江清然再次安慰起装成小白兔的任景和。 她严肃地对单情道:“单公子,之前我说的很清楚,我希望单公子能想明白。 我们之间不单单是年龄方面的问题,还搁着一个单老爷。 至于令单公子念念不忘的话,也不过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我想救单公子,随口一说的而已。 单公子也已经成年了,有些事情应该想的明白。 大家闹僵了,对谁也不好。” 说完,江清然拉着任景和的手离开。 直到二人坐上了马车,她才松开他的手。 “你怎么会遇见他?”江清然问道。 “不知道哇,我一个人闲来无聊,来县府走走逛逛,谁知就碰到他了?”任景和也很纳闷。 单情看起来像是在故意等他。 他带着十多名手下伏击他,如果不是提前得知他来县府的消息,怎会早早做好准备呢? “往后见着他躲远点儿。”江清然揉着太阳穴道。 好在任景和脸上、身上无伤,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我才不要,我就要在他面前晃悠,我让他拿我毫无办法。”任景和道。 “你也是病得不轻,咱们两个的目的已经达成,你再继续刺激他,搞不好他真的会要你的命。 到那个时候,你认为你还能控制好局面吗? 我并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碰见你们两个在一起打架的。”江清然头疼。 任景和这孩子咋还不听话呢? 死拧、死拧的。 “行吧,看在江夫人你的面子上,我饶他一回。”任景和给个台阶就下。 本来嘛。 他也只是动动嘴。 不过单情打他这件事情,他咽不下这口气。 有些仇,不能现在报。 等他离开羊粪蛋儿村,返回到自己所在的州府时,再报也不迟。 第三百三十八章你惹江姐姐不开心了? 在傻鱼县,他不能给江清然惹祸,让她为难。 等离开傻鱼县以后,回到自己家,再好好谋划谋划如何报复单情一事。 当务之急,先派人调查单情,等掌握好他的信息以后,再从中下手。 “江夫人,当初你救他时,跟他说了什么?”任景和好奇。 “也没什么,就说了一句我会对你负责。”江清然每每想起这件事情,特别懊恼和苦恼。 谁能想到当时最后的一句话,竟然在若干年以后,酿成了一场大祸。 “负责?”任景和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单情会当真了。 换成是他,或许他也会当真吧? “你甭管了,总之我是一个不会动情的女人,再者哪种危机情况下,他警觉性很高,我为了救他,查看他身上的伤口,不得不脱掉他衣裳。 我不脱他衣裳,如何帮他检查伤口? 当时救人要紧,他防备心又强,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我就顺嘴说了这么一句,怎料一直都被他记在心上。 说实话,我都不记得我救过他这回事。”江清然道。 这件事情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往后在救人时,她绝不说提一句对任何人负责的话。 呃。 任景和唏嘘不已。 等下救人时说的不过脑子的话,确实当不了真。 不过也能理解为什么单情会动情。 在那种是危机时刻,有人愿意救他,对他说出那种许下承诺之类的话。 换作是自己,在无助的情况下,有人伸手帮了他一把,他也会念个那人的好。 单情错就错在遇见了江清然。 他虽然与江清然认识时间不长,也看得出来她不会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 她们家人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认钱。 无论是江清然还是她的孩子们,看到钱时双眼放光。 这样一个爱钱的女子,又怎会把爱情放在头一位呢? 他只能说单情的真心给错了人。 或许认识江清然是他命中必须要闯的情关吧? “江夫人,真的对他没有一丝心动吗?他长的还挺俊。”任景和好奇。 “不心动,为什么要心动? 你长得也挺好看,难不成我也要喜欢你吗?”江清然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任景和,“你有几分姿色,要不然咱俩来真的?” 她故意逗任景和。 “不要。”任景和当场拒绝,并悄悄挪了挪位置,离她远一些。 “我有那么吓人吗?你还移地方。”江清然心塞了。 她又不是母老虎,并不会真的吃人。 任景和今年才十几岁,她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有想法,她纯脑袋让驴踢了吗? 再者她对男人唯一的兴趣,那就是认干儿子。 认干儿子的目的还是希望自家哪天遇到了麻烦,有人可以帮她的忙,仅此而已。 自问她平时与男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咋还能让别人动心呢? 她与她那几个干儿子也是有事来往,无事过好自己的生活,不会刻意主动去讨好谁。 按理说她不应该有桃花运啊。 想不通的她回去路上保持沉默,连任景和叫她也没听见。 “你惹江姐姐不开心了?”任夫人问道。 她叫江清然好几声,无人回应她。 “没有啊,娘,你儿子我在县府遇到危险了。”任景和撒娇道。 “你少来,你一天没有个正经的,再说你在傻鱼县人生地不熟的,谁认识你啊,还遇到危险。”任夫人以为任景和与她在开玩笑,没有当真。 任景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谁家娘像他娘一样,听到他有生命危险,不第一时间关心他,反而以为他在开玩笑。 他多么认真的表情啊,哪里看得出来他在开玩笑啊? “你真遇到危险了?”任夫人见他表情不对劲儿后问。 “娘,你儿子我在你心里信誉那么低吗?这种攸关性命的事情,我会拿这种大事情撒谎吗?”任景和颇为无奈道。 “你会,别忘了我为啥会与江姐姐相识?”任夫人想起江清然差点儿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一事。 她儿子靠谱会做出这种打劫人家,绑回家当儿媳妇的事情吗? “你不老逼我,我会出此下策吗?”任景和反问。 “你自己想想你都多大了?我想抱孙子有错吗?”提起这件事情,任夫人窝一肚子火。 “你没错,我绑人当我娘子也没错。”任景和道。 他娘不逼他,他会出此下策,把江清然绑回家嘛? 还好绑的是江清然,换成别人,他日后恐怕会后老悔。 “你这臭小子,你信不信我打死你?”任夫人左右寻找可以打人的工具。 “娘,你看你没理了吧?”任景和说完嗖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将背影留给任夫人。 任夫人瞅着他的背影骂,“臭小子,别让我抓住你。” 声音太大,吸引来了江清然。 “任夫人,谁惹你生气了吗?”江清然盯着让任夫人生气地方向问。 “还不是我家那臭小子?” “任夫人消消气,小孩子嘛,总是爱调皮捣蛋。 以前我家老二也经常惹我生气。”江清然安抚着任夫人的情绪。 任夫人长叹一口气,她家那臭小子真不让她省心啊。 “江姐姐,你说咱们啥时候可以省省心呢?”任夫人问。 当爹娘的真难,一心为孩子着想,偏偏孩子不领她的情。 “难,再懂事的孩子也有让父母头疼的时候。 有的时候我们当爹娘关心孩子的方式,也不对。” “关心孩子的方式不对,指的是?”任夫人不明白这话的含义。 “任夫人,有的时候我们关心自己的孩子,用的是自己的方式。 或许我们自认为我们对孩子们很好,其实在孩子眼中,我们是在逼迫他们。 他们已经长大了,我们可以适当的放开手脚,让他们自己去飞。 他们体验过生活的苦难和不容易,自然会理解我们。”江清然劝道。 “江姐姐,我们关心孩子真的关心错了吗?”任夫人陷入怀疑中? “也不是错,就是有的时候使用的方式不妥当,孩子们无法接受。 加上我们的思维与孩子们的思维不太一样,造成了不同年代人的想法也不一样。” 第三百三十九章年纪不大,还挺自恋 “不同年代人的想法?”任夫人呢喃。 “对啊,我们的想法与孩子们的想法不相同。 我家三儿子,每个儿子考虑问题方面也不同。 有时候你越逼他,他越和你唱反调。”江清然与任夫人分享养孩子的心得。 她就是从叛逆的时候过来的,自然也相对了解一些。 加上她刚穿过来时家中有个叛逆不听话的苏玉行。 苏玉行仗着自己小小年纪考中举人后不务正业,学起白知情下赌场赌博,输光家里面所有的银子、地和房子,甚至把原身气到棺材中。 倘若没有她的到来,苏家现在还不知什么样呢? 好在一切苦尽甘来,她也算是给原身一个交代。 原身在地底下也不用担心她的三个儿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地方住或者饱餐一顿了。 江清然这边劝完任夫人,又去客房找任景和。 她敲着客房房间的们问:“任公子,方便进来吗?” “江夫人,进来吧?”任景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江清然推开房门时,他正在努力够着自己的后背给自己上药。 白皙的后背,有一条中指大小的剑伤,上面还残留着血淋淋的痕迹。 触目惊心地伤口让江清然拧着眉上前接过任景和手中的药瓶,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她记得之前分明检查过任景和有没有伤口啊,咋没看到他背后有血渗出呢? 失误。 大大的失误。 撒好药粉后,她拿起干净的麻布一圈圈缠在任景和的伤患处。 “任公子,受伤怎么不提一声?”江清然缠好麻布问。 “一点儿小伤,不足挂齿。”任景和忍痛道,额头上冒出不少汗。 他这么说了,往下江清然也不好在说什么。 她找着话题与任景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他的情感问题。 任景和忽然双手捂着自己的胸,一脸防备问:“江夫人,不会真对我感兴趣吧?” “我对你感什么兴趣?我希望你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 有事与任夫人商量着来,我对你一个小屁孩儿感啥兴趣。”江清然白任景和一眼。 年岁不大,还挺自恋。 任景和用左脑还是右脑想出来她对他有兴趣的话? 她身边没有锤子,否则一锤子凿下去,剥开他的脑子瞧一瞧,里面装的是什么? “江夫人别生气,我这不开个玩笑嘛。”任景和嬉笑道,对他没有兴趣就好。 看来他真的是自己吓唬自己。 “少来,往后少开这种破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你啊抓紧时间找个心仪的女子,任夫人也少操点儿心。”江清然说完,紧接着又补充道,“任公子,咱俩的事我劝你遇到喜欢的姑娘别瞒着。 总是瞒下去,从别人口中得知,将来你会后悔。” 搞不好还会上演一波追妻火葬场,女主带球跑路的戏码。 “我明白了。”任景和记在心里。 他去哪儿找喜欢的姑娘啊? 大街上未出阁女子有的是,看对眼的少。 缘分这东西慢慢碰呗,遇见喜欢的再说。 他养伤期间,任夫人每日陪着江清然往返于傻鱼县,去各个商人老爷家家中当知宾,主持白活儿。 傻鱼县没有,她就接其他县府、镇上和村落的白活儿,总之没有闲下来的时光, 少的时候一天一个活计,多的时候一天主持三个,最忙碌时多到连主持五个,直到天黑才匆匆往家赶。 江清然每天疲惫不堪,还要保护自己的嗓子。 而随她一起去的任夫人,每天乐此不疲地跟着她,玩的很开心。 这样的生活是从未接触过的,她很兴奋,也结识了不少夫人,打听到不少八卦。 现在县府坊间她儿子与江清然一事,传的沸沸扬扬,她儿子荣获小白脸儿称号一杯,有幸被质疑那儿有问题。 “儿子,你不找娘子是有苦衷吗? 有苦衷跟娘说,娘能理解。”任夫人低头瞥一眼任景和的下身。 被质疑的任景和骤然夹上双腿,黑脸道:“娘,你能不能别听三不听四啊? 你儿子我正常的很,你少往村里那群妇女跟前溜达。” 哪有当娘的怀疑自家儿子有问题的? “你真没不行?”任夫人再度低头打量一眼。 “我好的很,没有任何问题。”任景和用手挡住,不耐烦道。 天杀的。 哪个嘴欠的与他娘说他不行的? 他很壮实,好嘛? 行的很。 “儿子,既然你可以,不如你找个儿媳妇证明一下自己?”任夫人试探道。 “娘,有些心思,你少打。”任景和无语道。 绕来绕去,又绕到他找娘子一事身上来了。 “江夫人。”任景和瞅向门口。 他趁着任夫人回头瞅的功夫,跳窗离开。 嘶。 跳的过程中好像扯到伤口了? 他忍着疼前去找江清然为他重新上药包扎伤口。 自己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又再添新伤。 伤口包扎好,任景和正想穿衣裳,遇上来找江清然的他娘。 两个人大眼儿瞪小眼儿,他慌忙地套好衣裳离开。 任夫人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眨着彩虹色的泡泡。 “江姐姐,实在不行你考虑考虑我儿子也行。”任夫人现在想通了。 有个长得比她还年轻,还会赚钱的儿媳妇,有什么不好? 江姐姐一嫁进来,她就当后奶、后太奶多好。 “啊?不行不行,我们两个不合适。”江清然慌张地摆摆手。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看刚刚好。”任夫人握上江清然的手,开始打姐妹牌。 整个过程中,江清然心慌慌。 原意是想请任景和帮忙演一出戏,咋还有把自己搭进去的风险吗? 绝对不行。 她一个人活的多潇洒。 就在她想着婉拒任夫人时,任景和从外面进来道:“娘,你少想一出是一出,别忘记咱们来的目的。” “没忘记啊,这不挺好嘛。 我瞅着你和江姐姐挺般配。”任夫人越瞧江清然越满意。 呃。 江清然唏嘘不已。 她有些后悔请任景和前来帮忙。 “般配啥?我都能当江夫人儿子了。”任景和拽住任夫人的手,往外走。 第三百四十章帮你夺回来荷包的人是谁? 他娘真的是越来越离谱了啊,舞到江清然这个正主面前来啦。 他娘再这样,他们不能住在这里,得回家了。 看来有必要与他娘谈上一谈了。 就这样,很少交心的母子二人在江清然府中难得坐在一起畅谈。 任景和不知跟任夫人讲些什么,总之任夫人答应不再提起此事。 少了江清然现成又令人满意的儿媳妇,任夫人只好自己去县府逛逛走走,散散心。 来到卖簪子的小摊前,她相中一个簪子。 去取荷包时,发现自己的荷包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任夫人放下手中的荷包,四处张望时看见一个可疑人影手中拿着她腰间上消失的荷包。 “抓小偷,大家帮帮忙抓小偷啊。”任夫人指着可疑人影的背影喊道。 在听到她的呼喊声后,可疑人影拔腿就跑,她双手提溜着裙子追。 追到一个小胡同内,任夫人停了下来。 那个可疑人影此刻痛苦地躺在地上,而他旁边站着一个英俊的清冷公子。 “公子,你手中的荷包是我的。”任夫人有礼貌地上前,接过清冷公子的荷包。 为答谢他帮她找回的荷包,任夫人邀请他去酒楼吃顿饭。 清冷公子没有拒绝,随她一同前往酒楼。 她们前脚离开,后脚疼的在地上打滚儿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望着他们两个消失的地方,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任公子,你看那个是任夫人不?”江清然坐上马车时,路过酒楼盯着一男一女的背影问。 “是我娘,旁边的男人貌似是单情。”任景和一改往日笑起来欠欠的味道。 “单情?为何会认识任夫人?”江清然不太理解。 她没有给任夫人介绍过单情啊? 也没有给单情介绍过任夫人。 这段时间她忙的自己也没见过单情,还以为他离开傻鱼县呢。 单情与任夫人走到一块儿,这里面不会有啥内情吧? 她与任景和、单情之间的关系盘综复杂,单情是真不知任夫人的身份,还是蓄意接近啊? “要不你进去提醒下任夫人,我担心单情别有用心。”江清然放下帘子提醒道。 “现在不是时候,等我娘回羊粪蛋儿村再说。”任景和闭目养神。 看来他有必要给自家爹写一封信,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娘出来玩一趟,回去成别人的了。 他揉着太阳穴,犯愁。 回苏府后,任景和以最快的速度写了一封信,交给自己的暗卫。 “你确定这招管用吗?我们还未确认任夫人和单情是否真的认识,认识有多久了。”江清然顾虑任景和此时给任老爷送信,会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 也有道理。 任景和召回自己的暗卫,撕掉手中的信。 他娘真和单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届时直接飞鸽传书。 晚间。 任夫人回来时,兴奋地与他们讲今日的所见所闻,特意提起她荷包丢,单情帮忙捡回来一事。 江清然与任景和面面相觑。 江清然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荷包是单情故意花钱雇人偷走的。 打偷走荷包之人,也不过是为了做戏给任夫人看,从而激起任夫人对单情的好感。 目前来看,已达预期的效果。 “任夫人,你有没有问过帮你夺回来荷包的人叫啥吗?”江清然试探性开口。 “问了,他说他姓单。”任夫人丝毫没察觉单姓有什么也不正常的地方。 “任夫人,有没有一种可能性与他就是我请任公子来帮忙的另一位当事人呢?”江清然思来想去还是认为直接将窗户纸捅破为好。 “啊?不可能吧?”任夫人难以置信道。 帮她追回荷包之人怎会是喜欢江姐姐的人呢? “任夫人,不如下回再见到他,你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便一目了然。”江清然没有说太多,任夫人需要接受的时间。 “也好,下回我问问他。”任夫人应道。 她小声呢喃着,“单公子怎会是她儿子的情敌呢?不太可能吧?” 呃。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江清然与任景和都能听见。 完犊子。 有种此事非任老爷出面解决不可的地步? 为什么她从任夫人的背影中感受到一抹失魂落魄? 这不是正常的好现象啊。 “任公子,你命人查查任夫人今日与单情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江清然不太放心道。 人来她家中做客,去的时候还是任夫人的身份,不可以临了转换成别的身份啊? 那时她咋和任景和与任老爷交代啊?任老爷不得恨死他啊? 暗卫连续跟踪任夫人三日,汇报着他们三日以来所有的行程轨迹。 他们先后去茶楼听曲儿,去江边玩水,去寺庙拜佛等等,总之三日的行程安排的很满,任夫人玩的很开心。 她从最初的犹犹豫豫,到后面忘记问单情到底叫什么,每日沉浸在与他出去游玩的快乐之中。 “任夫人,你问过那位单公子他叫什么名字吗?”江清然试探性开口。 任夫人这几日神清气爽,心态好的跟着未出阁的姑娘一样,再这样继续放任下去不是回事啊。 “哎呦,瞧我这脑子。”任夫人拍着额头。 玩的太快乐,把正事忘却到脑后了。 “任夫人,下回问也不迟。”事到如今,江清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或许任老爷此刻出现在该来的路上。 任老爷收到任景和的飞鸽传书后,安排好家中的一切,前往出发去羊粪蛋村。 而任夫人还不知自家相公在来的路上。 她再次和那位单公子出去游玩的时候,江清然与任景和在后面悄悄跟上。 一路上两个人和做贼一样,不敢靠太近,担心单情会被发现。 “任公子,我想不通任夫人为什么会上钩?”江清然问道。 单情长得是俊了些,未出阁的小姑娘为之轻狂她理解,咋有孩子的妇人也跳进他设好的圈套中了呢? “江夫人不懂,小女子最喜欢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任景和吊儿郎当道。 “是嘛?为什么我不喜欢。”江清然后知后觉。 好你个任景和,竟然讽刺她不是小女子。 第三百四十一章任夫人一直这样吗? “你啥意思?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是在讽刺我不是女人。”江清然怒道。 每个女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有的爱男人,有的喜欢胭脂水粉,有的女子喜欢美食,她不一样,她爱钱财。 爱钱财有什么不好,比爱男人强。 “江夫人就不怕自己将来嫁不出去?”任景和反问。 他长这么大,没见过哪个比江清然还爱财的女子。 “我有儿子、孙子、孙女,我为什么担心自己嫁不出去?我也不需要嫁人啊。”江清然反问。 她四十出头的女子,出嫁干啥? 嫁人跟她这个年龄也不沾边啊。 两个人吵着吵着话题走偏,再次集中注意力后,发现她们跟丢了任夫人与单情。 “他们俩人呢?”江清然懵登道。 “咱们好像跟丢了。”任景和懊恼地抓了抓头。 早知会跟丢,他扯什么嫁不嫁人的话题干嘛啊? 他娘跑哪儿去了? 快重新回到他的视野中来啊。 任景和抓狂。 “都怨你,与我四十岁的老女人扯什么再嫁的话题,把自己亲娘跟丢了吧?等任老爷来,看你如何跟他交代。”江清然这时忽然想起她们有暗卫。 于是,她让任景和派出自己的暗卫。 她们暂且先在原地等待,等暗卫寻到二人的踪影后,她们再出发。 两个人找了个酒楼添肚子,坐在二楼靠窗户的位置,边吃边往下探。 “任夫人一直这样吗?”江清然喝着鱼汤好奇。 “啥样?”任景和没反应过来问。 “喜欢跟小男人跑啊?”江清然直白道。 “正常现象。”任景和淡定道。 他娘又不是头一次跟别的男子跑了,这也是为啥他爹防范的及时。 他娘咋说呢,最喜欢英雄救美这一套。 防不胜防。 曾经还被救过她的小男人骗走五万两银票。 他爹没与他娘和离,在他看来就是真爱。 他爹也挺累的。 每天忙着做生意,还时不时担心自己娘子会不会其他男人迷昏了双眼,有没有被骗钱? 男人做到他爹这份堆上,也够可以了。 他还要演纨绔子弟,来迷惑对家们。 “你看任夫人和单情。”江清然指着忽然出现在她视线中的二人惊喜道。 任夫人与单情在买白梨膏。 白梨膏顾名思义,是用白梨熬制而成。 舀上一勺泡水,入口是淡淡的白梨味道,喝起来却不是很甜。 不爱吃甜的人也可以接受。 “你要不要下去跟任夫人打个招呼?”江清然就不去了。 任景和按照她说的,从包房下去,假装与任夫人二人偶遇。 为了不被发现,江清然换了个位置继续吃。 偶尔会坐到靠窗户的地址观察下面的情形。 此刻任景和与单情针锋相对,任夫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一面是她儿子,一个是帮她抢回荷包的单公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她都心疼。 “看不出来任夫人还是个花心萝卜。”江清然坐在靠窗户的位置,边喝玫瑰汤露边道。 也不知任老爷何时到,再不来娘子真让单情勾引跑了。 单情也是,她们之间的事,报复任夫人干啥? 看来她有必要抽个时间去找单情谈一谈了。 报复人可以,报复她,别报复任景和母子两个。 人家任景和千里迢迢来找她,帮她忙,不是想帮出祸端来。 她喝完玫瑰汤露,擦了擦嘴角,付了银子去找任夫人。 “任夫人怎么在这儿?”江清然假装偶遇。 当她瞥见单情时,皱眉道:“单公子,你还没离开傻鱼县吗?” “单公子?江姐姐,他就是你说的单情单公子吗?”任夫人惊讶。 真让江清然猜着了,她认识的单公子与江姐姐相识的是同一个人。 “是的。” 得到她准备答案,任夫人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随即似想清楚什么,“既然江姐姐认识,不如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玩吧?” 江清然没管理住自己的情绪,往上翻了个白眼儿。 任夫人心态真好。 单情诶。 那不是旁人。 她也可以接受了? 涨见识啦。 果然她认识的人多少都沾点儿毛病。 “不用,我跟景和还有事。”江清然拉起任景和的手腕离开。 两个人找了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她松开任景和的手,直白道:“任公子,任夫人这里确认没有问题吗?” “病得不轻。”任景和四字传递。 谁家的娘像他家娘一样啊,他早就习惯了。 也就他爹心大,换成别的男人早把他娘休弃,送回娘家。 他说的这点江清然表示认同,怪不得头一次见面,任夫人能接受任景和绑架她当儿媳妇。 “任夫人多少见好看的年轻公子哥走不动道,咱想个办法把她的病治喽吧? 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任老爷怪罪于我。”江清然说出自己的顾虑。 “不会,我爹见过很多这样的场面,他早已见惯不惯。”任景和习惯道。 牛掰。 他淡定地江清然想给他竖起个大拇指。 这样一对比,她们家老二算挺正常的了,她也挺正常,就连她家老三看起来也比任景和一家正常。 有钱人的世界很疯狂,这话看来不假呀。 “你真不担心任夫人被拐走?”江清然还挺担心的。 人在她家,她得负责人。 不等任景和回答,她又道:“这样你去把任夫人带走,我找单情谈一谈。” “没用,我娘现在油盐不进。 她疯起来的时候,只有我爹的话能听进去。”任景和有劝过,他娘油盐不进。 很多次,他气愤到想与他娘脱离母子关系。 他娘总让他找个娘子娶了,京城谁人不知他娘喜欢犯病,以他娘的病情,谁家姑娘敢嫁过来呀? 行吧。 指望任景和劝这招行不通,她劝单情也没报太大希望,现在只好坐等任老爷子来。 然而没消停多大一会儿,单情与任夫人去江边时,遭遇了刺杀。 默默跟在身后的江清然对这等情况最熟悉不过了。 单岑那个老东西消息挺灵通啊。 也是,那老东西怎允许有夫之妇来勾引他儿子呢? 在他眼中,他儿子最好。 第三百四十二章烂泥扶不上墙强 “你去帮帮忙吧?”江清然看到单情将任夫人护在身后,身后满眼崇拜地盯着单情,嘴角快压不下来了后提醒任景和。 任景和蹙眉,他真的不想多管,又不得不管。 他加入到与杀手对抗的队伍中,留下江清然一人。 没了单情与她纠缠,江清然人身安全不再有危险,即使看热闹也没人找她麻烦。 从全程目睹任景和、单情两个人一左一右护住任夫人,与杀手们展开生死搏斗。 到最后杀手们死的死,受伤的受伤,落荒而逃的落荒而逃。 “单公子,你好厉害哦。”任夫人眼里全是小星星,崇拜道。 听的任景和心好塞。 他是摆设吗? 他不是亲儿子吗? 他与单情一起杀的人,自家亲娘只关心单情,不关心他的生死。 任景和的心碎了一地,好在还有江清然关心他的死活。 “相公,可否有受伤?”江清然时刻谨记在单情面前秀恩爱。 “娘子,人家手打的可疼了呢。”任景和一秒就懂,进去撒娇状态,看得单情后槽牙快咬碎了。 他娘不关心他又如何?有江清然在,单情照样开心不起来。 然而开心不到三秒钟,他听到任夫人缓缓开口,“单公子别担心,他们两个是假扮的。” 砰。 一瞬间江清然和任景和同时,听到对方心碎的声音。 不怕对手实力太强,就怕队友太蠢。 不对。 就怕队友是个恋爱脑,看见好看的走不动道,还有英雄救美的梦。 她们两个跨越年龄,辛辛苦苦演的戏,岂料被任夫人一句话拆穿。 江清然清楚地看到单情眼中的小雀跃。 不行。 不能让单情得逞,再起莫须有的心思。 本来就没放下呢,重新再燃起来,可还行? 她找好角度,当着单情与任夫人的面,用手捧着任景和的脸,大拇指捂住任景和的唇,亲了上去。 她不信这波操作下来,单情会不相信? 此刻她心情忐忑,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任夫人千万不要再多嘴。 再多嘴,真的要露馅啦。 好在任夫人双手捏住单情的衣裳,露出洁白的牙齿,认真地磕她们两个的cp。 还好还好。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喽。 随即江清然又郁闷起来,谁家好娘磕自己儿子与比她年龄还大两、三岁女人啊? 江清然自认为很少有看人看错眼的时候,不曾想自己这次居然栽在任夫人的身上啊。 想想就闹心,差点儿让任夫人把局给搅乱了。 还好她机智,而被配合她演戏的任景和没有任何小鹿乱撞的感觉。 她们两个纯搭档,互相看对方不来电。 甚至任景和想从刚才的表演中,找到江清然哪里演得不太像的证据,来调侃看她出丑。 他与江清然开心了,有人心情不美妙喽。 单情难受地牵起任夫人手,等江清然两个人反应过来时,只留下远去的背影。 江清然抬起的手停在空中,无可奈何的盯着叹气。 任夫人啊,咱咋就不能甩一下他的手呢? 单情的手有那么金贵吗?拒绝一下又死不了。 江清然长叹一口气,一开始她觉得任夫人来她们这儿,因为她的缘由,让人家夫妻感情不和,是她的错。 现在看来,是她太过心软啦。 恋爱脑这东西一旦粘起来,真他娘要命啊。 以前她不理解为什么有的女人见到男人走不动道,当有个真实的案例出现在她面前,她仿佛明白了。 呃。 咋说呢? 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 江清然心累,任景和比她心更累。 出来一趟,他娘就这样让坏人给轻而易举骗走,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 有坏人在,连他的死活也不关心了,确定是他真娘吗?不是外面捡的娘吗? 任景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两个一老一少的队友,结伴回了羊粪蛋村。 江清然始终都无法想明白,世间真的有女人为了男人出卖自己队友的,还让她给摊上了。 “任公子,过去你和你姥爷都是过这样的日子吗?”江清然同情道。 “娘子,你来我们家以后,我就有伴啦。”任景和小的贱兮兮。 江清然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怪不得任景和有时候说话看起来很欠揍,原来是遗传啊。 “你真是任夫人的好儿子。”江清然咬牙切齿。 “娘子错啦,我比较像我爹,最起码我见到女人不会走动道,也不会被男人一拉就走。”任景和笑道。 假如任夫人此刻听到他的弦外之音,一定会一掌拍飞他。 江清然翻了个白眼儿,任景和一家颠是有原因的,母子两个不正常,未见面的任老爷又能正常到哪儿去呢? 她已然不抱太大的希望。 她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想到任老爷能接受自家娘子随时跟男人跑路,还不和离,精神状态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千万别把她们家的孩子们带坏,带坏了就纠正不过来了。 “娘,任夫人咋还跟单情手牵手呢?”苏玉行从县府回来,一脸懵逼道。 单情他爹是他们家的大仇人,起因为单情,任夫人跟他搞到一块去了? 他不理解。 “儿子要习惯,我娘一见英雄救美的戏码就走不动道。”任景和拍着苏玉行的肩膀。 儿子? 苏玉行睁大双眸。 任景和刚才叫他什么?叫他儿子? 臭小子,年纪还没有大的,居然真的便宜。 他都二十有一啦,叫儿子也是他叫任景和,哪里轮得到任景和叫他呀? 任家人老子怎么一个个不太正常? 苏玉行退后两步,生怕任景和传染给他。 赤裸裸大写的嫌弃让任景和很受伤,头靠在江清然肩膀,戏精道:“娘子,儿子欺负我。” 啪。 江清然一掌推开后,在外面演是正事,回家眼就有病了。 “娘子动手打人家,人家委屈。”任景和用拳头捶着江清然的肩膀。 呕~ 江清然母子两个同时反胃。 真恶心人啊。 整这肉麻干啥啊? 又不是在外面演戏给单情看的时候,真没必要故意恶心她们。 “娘,他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苏玉行右手捂着门框问。 第三百四十三章油盐不进的二人 “对,病的不轻。”江清然后悔找任景和来帮忙。 “演戏嘛,你母子两个字还当真啦?”任景和收起戏耍江清然女子两个的心。 “你还有心演戏呢?自家老娘都跟人跑了,还演戏。”江清然忍住上前揍任景和的心。 提起这个,任景和挎着一张脸。 当务之急,祈求他爹快点来傻鱼县,把他那个花痴娘子给领走。 三个人坐在一起,商量半天对策也没有商量出来个所以然。 “不行,你卖身吧?”江清然突然提出来道。 这句话令苏玉行和任景和当时缩紧身子,异口同声道:“娘(江夫人),你要我卖身?” 苏玉行无法理解,他有娘子呀,娘为啥让他卖身,是不是他家那个虎娘们跟他娘在背后偷偷说啥啦? 他该满足的也满足了,按理说不该如此啊? 苏玉行挠挠头,想不明白自家虎娘们为啥坑他? 与他有同样遭遇的任景和也不理解,他与江清然好歹也是合作搭子,江清然那张性感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让他一黄花大小伙子去卖身? “臭小子,你卖什么身?”江清然一巴掌打在苏玉行脑袋上。 这年头还有人抢这种生意的? 哦。 还好。 不是他卖身就行。 苏玉行一巴掌被大娘打清醒,同情地瞥了瞥任景和下身。 这孩子还没有成婚,下身眼瞅着就保不住喽。 不知为何,苏玉行总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丢丢幸灾乐祸。 收到他同情眼神的任景和皱眉,他不懂江清然为何执意让他去卖身? “你们两个误会我啦,我并不是真的让你去卖身,我是想用这一招数让任夫人紧张害怕,从而不再有精力每日出去。” 呼。 原来并不是让他真的去卖身。 任景和直言道:“这一招对我娘没有任何作用,相反她会很兴奋的在门外偷听,帮我守门。” 讲这话时,他也很无奈。 老实讲他爹娘看起来挺正常,实际上两个人脑子多少沾点毛病。 算了。 指望不上任景和,江清然亲自去找单情谈判。 “单公子,咱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是咱们两个的问题,你不该勾引有夫之妇。”江清然非常严肃认真道。 谁家好男人想出这种损招去祸害假情敌的家庭啊? “江夫人误会了,我是真心喜欢任夫人的。”单情直勾勾地望着江清然的双眼道。 真心喜欢? 单情这人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是真心喜欢还是真心利用,想来单公子比我清楚。 任夫人喜欢英雄救美那一套,我不相信单公子没有特意调查过? 单公子使用的这点小戏码对于任夫人而言很管用,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傻子。 我劝单公子最好现在离开傻鱼县,不要继续破坏别人家庭。”江清然劝道。 如果做人连道德都没有,他活着又有何意义呢? 这话对于钻进牛角尖的单情而言,说了等于白说。 在他看来,任景和抢了他心爱的女子,他就抢任景和他娘。 一报还一报,公平。 “江夫人想多了,我对任夫人的情谊是真的。”单情做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无可救药。 不可理喻。 江清然气呼呼的出了房间。 回到家的她怎么也想不通,单情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是屎吗?还是浆糊? 与他爹一样神经。 嘴上说喜欢她,她一点儿爱意也没感觉到。 单情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喜欢当年在生死当头救下他的那么执念呢? 江清然不得而知,只知道他与他爹一样油盐不进。 他爹贪,他是犟。 不愧是父子啊。 单情这边行不通,她去找任夫人。 “任夫人,你有没有想过单情帮你夺回来红包是一场事先设计好预谋呢?”江清然小心翼翼试探。 “不能吧?我觉得单公子人很好啊他每天带我吃不少好吃的,带我去玩好多好玩的。 我看单公子为人挺真诚的。 江姐姐放心吧,我阅男无数,不会被骗的。”任夫人自信道。 单公子帮她从坏人手中夺回荷包,又怎么会是坏人?江姐姐多虑喽。 不能因为单公子曾经喜欢过江姐姐,江姐姐怀疑单公子接近她是不怀好意。 阅男无数,这四个字听起来多么讽刺? 江清然依稀记得任景和说过任夫人被骗不少好几万,只因有英雄救美的情节。 她不死心继续劝说任夫人,试图将她拉回来道:“任夫人,有些男人天生会演戏。 你认为他对你好,也许他是装的。 不是为你花钱,肯抽出时间陪你就是爱你,或许他有别的目的呢?” 任夫人听后激动道:“江姐姐,什么目的呀?是贪图我的人,还是贪图我的色?”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贪图你的钱财或者是打击报复你的儿子?”江清然提醒道。 “贪图我的钱财说明我有利用价值,至于我儿子嘛,他有利用价值吗?还让人打击报复。”任夫人不相信。 行。 算她狠。 江清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合着她耐着性子劝了这么半天,任夫人一句也没听进去。 不光一句没有听进去就算了,无形中还贬低了自己儿子。 她对自己儿子是多么有自信啊? 江清然蔫巴地从任夫人房间出来,对等着听结果的苏玉行与任景和上火道:“任夫人,脑子有问题。 别人吧被坏人盯上很伤心,她被坏人盯上很兴奋,反而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 不单如此,还顺带贬低了一下你。” 江清然实话实说,没有隐瞒半句。 任景和习以为常,他我就被他娘打击的没有任何太大的波澜。 “你们往后习惯了就好,在我们家外面的野男人比家里的香。”任景和喂,任夫人的儿子也搞不懂任夫人的思想和脑回路。 说实话,他认为他娘是对家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奈何他爹纵容,他也无办法。 “任老爷对任夫人是真爱呀,搁我的话,我早就把我家娘子沉塘了。”苏玉行说完这句话,接收到来自他娘的眼神警告。 意识到自己说这话有些欠妥,补充道:“我是说我如果敢外面乱来,不用我娘子,我娘直接噶了我。” 第三百四十四章未完成的事? 任景和挺羡慕江清然家中的和谐环境的。 所有人没有各怀鬼胎,他们家他爹娘三个没有外,家族里那些亲戚们,哪个不想看他们笑话? 他喜欢江清然家的氛围,假如能在这里呆一辈子,该有多好? 他开始重视自己与江清然的关系。 最初他误以为江清然是十几岁的未出阁姑娘,趁着无人注意将她打晕,绑到家里面。 就差一步拜堂成亲,一步入洞房她便成为他真正的娘子。 假如…… “你老盯着我干啥呀?”江清然疑惑道。 “或许……我是说或许,我们可以把未完成的事情完成喽。”任景和鼓起勇气。 说完以后,他觉得自己疯啦。 受他娘形象,什么荒唐事都想的出来。 他这句话令江清然母子两个懵登。 “任公子,咱们两个之间能有什么未完成的事吗?”江清然问道。 她们两个已经合作成功,哪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等等。 貌似还真有一件。 “我说任公子,任夫人脑子不正常,你脑子也受影响了吗? 我今年四十有一,任夫人三十有八啦吧? 我比任夫人还大上三岁,说出这句话,你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你再有一次这样的思想,我直接把你们母子两个撵出去。”江清然恼羞成怒道。 任景和疯了吧? 居然还想着跟她拜堂成亲。 她将仅有的那点同情心收回,爹娘脑子有问题,儿子又能正常到哪儿去? 话说回来,她这是什么运气呢? 咋遇到的男人,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一个个都不正常嘞? 上辈子到底是做了多少孽呀?才能把他们遇齐的? 造孽呀,简直。 生平第一次有了把自己羊入虎口的感觉? 咋在自己家中还有危险呢? “开个玩笑,江夫人别当真。”任景和被江清然一嚷,脑子瞬间清醒了。 他果然受到自家娘影响,竟然认为江清然很不错,适合当娘子。 江清然当朋友,当合作伙伴儿都可以,唯独不适合当娘子。 她的大忌是别人算计她当娘子。 “最好是,否则我让你变成太监。”江清然做出个掰断下身的动作。 凶狠又用力的表情吓坏苏玉行、任景和二人。 苏玉行夹紧双腿,瞪了一眼身后的任景和。 忽然觉得自家大哥、三弟没事很少上前的举动都是对的。 像他这种喜欢往上前凑的,有危险第一个会身临其境啊。 “娘,没事别说这种很的话,吓人。”苏玉行双手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 娘虽然说的不是他自己,他却也感同身受。 “吓什么人吓人? 谁家好男人说出这种话?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就去喜欢相同年龄的女孩子,想娶我这种老女人,像什么话? 再有这种不健康的思想,我直接拿木棍对准你俩膝盖揍下去,然后再高抬腿一脚踢在,你自己想去吧。”江清然点到为止。 为了避免自己看热闹受牵连,苏玉行劝说道:“任公子,任夫人脑袋有问题,你不能学她呀。 学任夫人将来你还如何娶妻呀? 正常的老爷们都不会喜欢上我娘,即使我娘再年轻、再漂亮、再能赚钱,亦是如此。 你要喜欢的女子是你这个年龄段的,我娘她说句不好听的,能不能生还是个事呢。 就算她能生,你又养得起吗? 我娘可不惯着你,现在为了做生意、养家糊口,脾气收敛多喽。 你去村里打听打听,以前我娘脾气有多暴躁。 就冲你这句话,我娘直接抄起板凳往你脑袋上,而不是现在一样温柔的警告你。” 他娘可不是温顺的小白兔,等着任人宰割。 他娘是一个火辣的大辣椒,急眼起来连亲儿子都揍,更何况是外人呢? 江清然暴躁脾气,任景和有跟村民们了解过。 提起过去的江美怪,村民们还心有余悸,生怕哪日哪个傻缺村民惹她不痛快,会连累全村村民。 毕竟他们好久没有过过挨江美怪打的日子,不想再去体验那种恐怖的生活儿。 在过去的江美怪心中而言,只要打不死就行,至于残不残的人家不在乎,大不了赔点银子呗。 江清然赔得起,村民们也不敢要太多呀,担心会被她讹上。 任景和双手杵着下巴认真盯着江清然看,确认自己不会心跳加速,看着江清然那张迷人的脸蛋儿也无半点儿情趣后道:“江夫人放心,我这个人只开玩笑,不动真情。” “这还差不多,这种玩笑下回也少开。”江清然看任景和目光真诚,眼中也没有一丝爱意,放松警惕道。 吓死她了。 她就说哪怕她是穿越女,也没有魅力到让所有男人喜欢上她。 不喜欢她,讨厌她的还是比比皆是嘛。 她又不是女主,没有女主光环在身上,一切全靠运气好不好。 运气好的时候,干啥都顺。 运气不好时,干啥都倒霉。 具体倒霉时间请参考她那霉运的半年多时日,真的是干啥啥点背,无缘无故也能摔个跤。 各种污蔑,毁人名誉的事情通通找上门。 熬过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后,一切又开始好转起来,往好的方向发展。 “任老爷到哪儿了?”江清然转移话题问。 “在过几日恐怕就到了。”任景和昨日收到他爹的来信,再有七日就能抵达傻鱼县。 “希望任老爷能劝动任夫人吧?”江清然不抱太大希望。 任夫人与典型的恋爱脑还不一样。 恋爱脑死心塌地只爱那一个,她是爱很多个男人。 与其说恋爱脑,不如说任夫人是个大海后。 海后还属于那种傻乎乎,被人骗的那种。 “任夫人适合生活在女尊男卑的国家。 我听人说咱们这五个国家中,有一个国家是女子说了算,男人生孩子的。”江清然胡揪道。 怎料她的随口胡说的话,居然是真的。 “娘,男人咋生孩子啊?”苏玉行好奇,低头瞅了瞅自己平坦的肚子。 他以前听别人提起过一嘴,好像女尊男卑国家的男人肚子上有一条生子线。 像他们男尊女卑国家的人,是没有那道生子线的。 唯有身上有生子线的男人才会生孩子。 第三百四十五章找到任老爷 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清楚,娘又没见识过男人生孩子,娘哪知道男人从哪生孩子?”江清然也想搞清楚男人咋生孩子。 好奇呀。 “管他如何生孩子呢?咋生孩子是人家的事。”江清然紧接着又补充道。 讨论再欢也没用,也看不到实景操作。 现在当务之急是任老爷来劝服任夫人,把任夫人带回家。 好在任老爷已在赶来的路上,过不了几天就会来到羊粪蛋儿村,将任夫人接走。 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任老爷在快来的路上,遭遇人刺杀。 任老爷受伤,下落不明。 “啥?任老爷下落不明?”江清然惊诧。 谁会对任老爷下黑手啊?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任老爷快来的路上动手? 居心叵测啊。 她脑海中忽然蹦出来一个人名,霎时间脸色惨白,不会真的是他干的吗? “江姐姐,你说这可怎么办呀?”任夫人拉住江清然的手,哭哭啼啼道。 她家相公是她的命,没有她相公,还让她怎么继续活? “任夫人,我是说如果,如果任姥爷的失踪跟单公子有关系,你会包庇单公子吗?”江清然试探道。 “单公子做的,我不相信。 单公子对我那么好,不会是那种人。”任夫人不信此事与单公子有关系。 她家男人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在半路上刺杀她相公。 “娘,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 他之所以这么做,目的是为了瓦解我们家。 我帮江夫人在他面前演戏,他对我心中有恨,因此特意策划一场让人抢你荷包,他出面帮你抢夺回荷包的戏码,从而接近你。 他接近你不是因为他喜欢你,而是他认为儿子抢了他心爱的女子。 至于为什么刺杀爹,原因更简单。 娘现在已经中了他精心设计好的圈套内,而爹的突然到来打乱他所有的计划,杀掉爹他便可以继续控制娘。”任景和解答道。 “不可能,单公子不可能是那种人。”任夫人双手抱头。 她不停摇晃着脑袋,流出来鼻涕甩泡甩在了任景和的身上。 呕~ 江清然用手捂住唇,压下想吐的心。 而任景和冷着脸低头看甩在身上的鼻涕,埋汰到他想当场脱掉衣裳。 “娘,姓单的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连儿子的话也不相信了? 你真的以为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接近你,没有任何目的。 忽然出现的人和事都是有目的的,这些大道理娘应该懂啊。 娘忘记你自己之前是如何被人骗好几万的事实嘛?娘也该长长心了。”任景和对任夫人有些失望。 若不是过去发生的这些事情,跟今日的事情比起来大巫见小巫,他真想与任夫人断绝关系。 眼下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还是先报案,把他爹找着吧? 任景和亲自赶往他爹犯事的地方,江清然不太放心,担心他一个人惨遭暗算,带上苏玉行一起前去。 她们来到任老爷受伤消失的地方查看。 根据当地衙役们提供的线索,她们来到一处悬崖峭壁前。 江清然蹲下身,上面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车辙印。 根据这些车辙印来分析,当时马受到惊吓,导致马车一定失去了控制,掉下悬崖中。 “任公子,你有问过衙役下面是河流还是陆地?”江清然问道。 如果是河流,任老爷被救的几率很大。 假如是地面,哪怕从高处的空中直直摔下来,也应该有尸骨在。 “问过,衙役说是陆地,没有石头的那种。”任景和留了个心眼儿有问,但衙役们有下去过,一无所获。 “那真奇了怪喽,既然是平缓的地面,又没有大石头,衙役们还搜过,不可能摔下去尸骨无存啊。 唯一的两种可能就是,一被路过的好心人救走;二是挂在了半空中。 咱们下去瞅一瞅吧,或许有意外的收获。”江清然摸着下巴道。 不亲眼去下面看一看,分析的再好,也会与真相有很大出入。 她们三个人来到了悬崖下方,江清然手里面拿着一根粗又粗又长的木棍。 她边走边抬头观看半空中有没有茂密高大的树。 她停在一处空旷的地方仰头往上瞄,忽然太阳光聚集在一处,反射回来的光线,刺的人睁不开双眼。 不对。 江清然双手遮挡住头,顺着太阳光望过去,仔细分辨。 她从聚集的光线中看到了一个很小,和太阳一样的圆形状。 “任公子,你运用轻功去那个地方查看一下。”江清然把手中的木棍递给任景和。 任景和接过木棍,朝她手指的地方飞过去,留江清然二人在原地等待。 “娘,你为啥让他去那么高地方?”苏玉行不解。 “哪里有古怪,或许有山洞也说不准。”江清然解释道。 当然这也仅仅是她的猜测,一切要等到任景和探索完毕才知晓结果。 江清然找了一块儿干净的石头坐下来耐心等待。 她取下包袱,从包袱里面取出两块儿早上借客栈厨房烙好的鸡蛋饼。 鸡蛋饼此刻没有了刚烙好时的柔软,口感吃起来也没有刚烙出锅的好吃。 特殊环境特殊对待,现下不是挑鸡蛋饼好不好吃的时候,能不能吃才重要。 她一共烙了三块儿鸡蛋饼,她与老二一人一块儿,剩余的一块儿给任景和留着。 吃完鸡蛋饼,她继续等待。 过了大概一刻钟,任景和从山洞下来。 他从山洞飞下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江清然定睛一看任景和怀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的任老爷。 任老爷此刻人还陷入昏迷中,两个随从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幸好当初跳下来的时候,落在山洞口外多出来的一块儿台面上,救了任老爷一命。 由于任老爷受伤,感染风寒发热,加上两位随从只比任景和他们早一天才发现任老爷,导致任老爷现在还昏迷不醒。 任老爷找到后,载着他第一时间前往习惯检查,两个随从身上或多或少也受了伤,也需要要好好的包扎,否则伤口感染化脓,对他们也是一个不利的局面。 在接受简单的检查后,郎中们开了一副汤药和消炎化瘀的药膏。 回到客栈,江清然叫来小二,从怀中摸索出十枚铜板,交代小二帮忙把药熬喽。 有了这十枚铜板收买小二,小二行动力很强,执行起来自然也上心认真。 经过任景和一晚上的悉心照顾,翌日任老爷可算从昏迷中苏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任老爷清醒后,任景和陪着他去衙门讲述来龙去脉。 当日他坐着马车行驶在半路上,从周围忽然冲出来十多名杀手拦住他的去路,将马车团团包围。 两个手下一左一右护住他,抵抗杀手们的攻击。 两个人最终与十多名杀手的战斗力达成平手,在战斗过程中受了伤。 等解决完这些杀手们,他们发现自家老爷不见踪影。 焦急地他们第一时间前往悬崖底下寻找,寻找未果后无奈去衙门报案。 他们每天必去一趟悬崖底下寻找自家老爷的尸身,终于在不懈努力下,也就是遇到江清然三个的前一天在半空中找到他们家老爷的身影。 找到任老爷时,他已经昏迷不醒,好在还有微弱的呼吸。 两个随从身上受了伤,他们不敢大意,只好寸步不离的守在任老爷身旁。 还好寻来的人并不是杀手,而是他们家公子。 在经过短暂的七日养伤后,任老爷跟随江清然等人踏上前往羊粪蛋儿村的路。 马车内,江清然先是表达了真诚的歉意,随后讲述任夫人与单情的事情。 安静听着她讲话的任老爷眉头紧锁,拳头紧握。 “江夫人不必自责。”任老爷听完道。 自家娘子什么德行,他最清楚。 当初之所以不同意自家娘子来羊粪蛋儿村,怕的就是她移情别恋。 该来的还是来了,怕有什么用呢?怕也解决不了问题。 任老爷来到苏府,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任夫人见到他后,第一时间冲到他怀里,哭哭啼啼道:“相公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差点以为又见不到你了。” “不哭,我福大命大。”任老爷轻轻拍打着任夫人的后背安慰。 江清然悄悄的进了院,将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两个。 “娘、娘,你不在家的这些天,玉尘好想你。”苏玉尘抱着江清然道。 “娘也想老三。”江清然笑呵呵地捏着苏玉尘的脸。 被捏脸蛋儿,苏玉尘也不生气。 他转身跑进厨房,从厨房端了一个碗出来。 靠近后,江清然一看里面是红彤彤的无辜鸡爪。 “老三不愧是娘最宠的儿子,娘刚馋这一口,咱们家老三就做出来啦。”江清然盯着碗里的无骨鸡爪吞咽口水。 她接过苏玉尘手上的无骨鸡爪,招呼着门口的任老爷夫妇俩进来与她一起吃。 坐在椅子上,下人们端上来满满一盆的无辜鸡爪。 苏玉尘做的是微辣口,这样苏小小、苏文宝、苏财宝兄弟两个也可以一起吃。 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搭配红彤彤的无骨鸡爪,吃起来特别爽,还下饭。 她吃的是苏玉尘单独给她端的那一碗,吃的甜辣口的。 还是她家好老三,知道给她单独开小灶。 甜辣口的无辜鸡爪吃完后,她又盯上盆里的微辣口。 有了好吃的无骨鸡爪接风,平日里一顿只吃一碗饭的她,今日愣是吃了两碗。 平坦的腹部瞬间变得鼓鼓的,便知她今日的饭量有多大。 一顿饭吃的她形象毫无,爽最重要。 她没有打听任老爷和处理任夫人与单情之间的事情。 在她看来,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来插手。 “你不担心单情有什么危险吗?”任景和出现在她旁边,与她一起赏月。 “我为什么要担心?”江清然不理解。 单情是她仇人的的儿子,即使他对她有点儿兴趣,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单情喜欢的真是她,还是当年救他时的场景呢?执念与当年的她呢?江清然不得而知,也不感兴趣。 “你回去以后,抓紧时间找一个吧。”江清然催婚道。 “江夫人,你怎么变得和我娘一样?”任景和想溜走。 “我什么样啊?我不挺好的吗?”江清然听得一头雾水,反问道。 她这句话哪里有问题啊? “江夫人你变得俗气了,你竟然和我娘一样催我婚?”任景和无法理解,江清然竟然也开始催他婚啦。 他一个人自由自在很好,他很享受目前的生活状态,再者他一个人从哪儿说找就找去? 第三百三十六章介绍对象 “催你婚不正常吗?再过两、三年你也弱冠,早找晚找都得找嘛。 我属于家长那一类嘛,家长催婚不很正常吗?”江清然辩解道。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大人们都喜欢催婚了,催别人婚的感觉真好。 “江夫人,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凭我自己,我是真找不着。”任景和摆烂。 他所在的家乡人人几乎知道他们任家,谁会把好姑娘嫁给他们家?除非那人傻。 “我给你找啊?我吸引都是年轻的男子,年轻的女子,我倒也认识两个,关键人家已经找到另一半啦。 等我回头在街上碰碰,运气好了就能碰着一个好姑娘。”江清然自己开的口,还得自己应啊。 知道任景和不按套路出牌,学现代人摆烂,她就不催婚啦。 催婚把自己催进去,还揽个活,不划算。 “行,我等着江湖人的好消息。”任景和道。 江夫人选中的姑娘,一定差不了。 她眼光比他娘好多喽,让她帮忙找娘子,他放心。 任景和说完这话没多久,任老爷解决了任夫人与单情一事。 麻烦解决,他们一家三口打造回府。 他们回家后的次日,江清然在酒楼定了一份白梨膏,边走边吃时碰见了穿红色衣裳,束着高马尾,英姿飒爽坐在马上的小姑娘。 “那位穿红色衣裳的姑娘,请等一等。”江清然大声喊道。 骑马离开高马尾姑娘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停下来在原地等待。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回身看见江清然手中拿着白梨膏往她这边快步走来。 “这位姑娘冒昧打扰,可不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江清然厚着脸皮问。 “夫人,请说。”扎高马尾的姑娘先是一愣,随即笑道。 她很好奇这位看起来很面善的夫人,初次见面,想问她什么私人问题? 江清然看了一眼四周后,靠近梳高马尾的女子问:“姑娘可否有婚配?” “婚配?”梳高马尾的女子被她这话震惊道。 很快她反应过来后,依旧笑道:“夫人,我还未有婚配。” “哦?是嘛?那还真巧,我手里面有一个合适的英俊后生,想给姑娘介绍一下。 不过嘛他本人不在当地,而是在其他州府。”江清然请扎高马尾的姑娘前去酒楼慢慢与她讲。 她实在到连找任景和假扮夫妇一事,也说与扎高马尾的姑娘。 说的时候她时刻观察着姑娘的表情,见梳高马尾女子没有任何厌恶之色,直觉告诉她,面前的姑娘可以深交。 “夫人,婚姻大事还凭爹娘做主,我一人说了不算。”扎高马尾的姑娘固然对她讲的故事很感兴趣,可让她相信才认识的妇人话她做不到,即使江清然很真诚。 不过嘛,夫人口中的那位少爷,有机会她倒是想见一见。 她想知道哪位傻缺儿少爷绑架把有孙子的女人绑回家去。 听夫人讲那位脑袋缺根弦的少爷样貌英俊,应该是被家长独宠长大。 当她得知任夫人的光荣事迹后,她惊的张大嘴巴,失去管理形象。 儿子缺心眼,娘看起来也不尖,爹也很疯狂。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家人,真令人好奇。 “夫人,您跟我说这些,就不怕将此事传扬出去吗?”扎高马尾的姑娘好奇道。 “我竟然敢跟姑娘讲,就不担心此事。 我与姑娘第一次见面,与姑娘讲这些事情,姑娘没有嫌我荒唐,感谢姑娘还来不及呢。”江清然笑道。 换成别的女子,她早就收到厌恶的目光,临了还得骂她一句疯子。 所以这大概就是上天命定的缘分吧? “姑娘愿意的话,我可以飞鸽传书把人召回来,姑娘先瞧上一瞧。 咱们也不一定见一面,就非得定下婚事,成为朋友也是极好的。 原来姑娘和姑娘的家人想去外面游玩,还有免费落脚地不是。”江清然退其次道。 “夫人讲的有几分道理。”扎高马尾的姑娘道。 她娘最近正好嚷嚷着要去外面游山玩水,或许是个机会。 夫人也说了见一面,权当认识个朋友,不一定非得成为夫妻。 如此奇葩的家庭,她也得考核一下当事人本人。 她之所以愿意,是感受到江清然的真诚。 哪有人初次见面就把事情掏出来的?还是与夫人本人有关联的。 换作其他陌生人,她会感觉有病,但江清然她并不觉得,放在江清然身上,她会觉得很正常。 扎高马尾的女子有种自己疯了,她竟然信任陌生人? 这件事情她一个人做不了主,回家与她爹娘商量一下,让她娘帮她分享一下。 她与江清然互换姓名后,江清然得知她姓崔,名飒飒。 崔飒飒。 好名字诶。 正好符合她自己来说的气质。 “飒飒不用担心我是个骗子,你只要在傻鱼县提白活儿,谁人都知道我江清然的名号。”江清然骄傲道。 “夫人,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江美怪?”崔飒飒作为傻鱼县人士,早就对江清然大名如雷贯耳。 怪不得她会相信一个看起来头脑、行为举止皆不正常的陌生夫人,原来她就是江美怪。 “我是,我现在这么出名的吗?连孩子辈都晓得我的外号?”江清然震惊。 她一直认为大人们知道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大人们经常有应酬,但孩子们晓得,她还是蛮诧异的。 “对啊,江夫人,我娘经常跟我讲你的精彩事迹。 江夫人,实不相瞒,我娘是你的小迷妹。”崔飒飒激动道。 让娘晓得她先娘一步与江夫人打交道,娘得多羡慕她啊。 “对了,江夫人,我娘曾说过你们之前见过。”崔飒飒道。 “见过也正常,我每天去别人府中当好几场知宾。 县府人的有钱人大家几乎都认识,有的讲过好几遍,但我不知道。”江清然淡定道。 “江夫人,听我娘提起之前你犯霉字时,被人当成勾引有妇之夫的狐狸精时,她就在现场。”崔飒飒道。 在现场的话,江清然就对两个夫人印象深刻。 为什么印象深刻呢?是因为这两位夫人替她解过围。 哪怕当时是因为聊八卦,也无形中帮她摆脱了困境。 虽然印象深刻,但那两位夫人当时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子,统统不记得了。 “是嘛?有机会的话,大家可以坐下一起吃个饭。”江清然心想还真是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她现在能明白为什么崔飒飒见她第一面,没有把她当成疯子的原因。 “好哇,好哇。”崔飒飒回家与她娘说,她娘一定会激动到晚上睡不着觉。 她以前吃饭从未打过包,今日当江清然提出来可以把未动过筷的饭菜,打包带回家吃时,她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拿回府放在她娘面前。 崔夫人坐在会客厅,正与好姐妹们唠嗑。 自家闺女大步流星地闯进来,将一个食盒放在她面前,神秘兮兮道:“娘,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 “见到谁了?”任夫人问道。 她又不是神仙,这是哪儿猜去。 有猜测的功夫,还不如直接张嘴问。 “娘,江美怪啊。 食盒里面的饭菜都是江夫人请我吃的菜里没动过筷子夹的。 江夫人非常喜欢闺女,还想给闺女保媒。 保媒对象,娘应该也听说过。”崔飒飒兴奋道。 噗。 崔夫人一口茶吐出来,身子滑到地面。 她顾不上疼,瞪大双眼问:“闺女,你见到江夫人啦?真的假的呀?不会哄骗娘开心的吧?” “真的,我骑马从江夫人身边擦肩而过,被江夫人叫住,她请我去酒楼吃饭,还想为我保媒。 娘不信可以派人去酒楼问问嘛。”崔飒飒撒娇道。 她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再说谁也不会想到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啊。 “娘信你,江夫人给你介绍的是哪一家小伙子啊?”崔夫人顾不上好姐妹们。 “就是前些日子在哪个铺子门口被人误会与那个年轻的少爷是两口子的那个。”崔飒飒解释道。 “他啊?他和江夫人不是夫妻吗?娘记得当时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崔夫人好奇道。 “不是夫妻,是江夫人专门从外地请过来帮忙的。”崔飒飒解释道。 既然不是夫妻,哪天就见见呗。 在得知任景和的娘的光荣事迹后,保养得当的崔夫人有些担忧。 “闺女,你说他娘这么疯,你假如真看对眼了,会不会嫁过去吃亏啊?”崔夫人担心道。 “娘,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者咱们就见见面,也不是非得当亲戚。 江夫人说了,咱们就当结交个朋友,日后去游山玩水,路过此地时还有个免费的落脚点。”崔飒飒对于此事想的比崔夫人开。 她多结交个朋友,不是非死心眼子把人家当相公。 若说相公,老实说任景和不是良配。 光他娘是不是做的那些糊涂事,挺让人头疼的。 年轻人谁不喜欢炫耀嫁一个好婆家,任景和他们家那些事迹,哪一个拿出来让人笑掉大牙。 她想见的原因是想看看倒霉傻缺儿儿子和花痴娘的庐山真面路到底长啥样。 至于婚事嘛,不得当真。 她不相信她会对任景和一见钟情,世间能让她一眼相中的男人还没有出声嘞。 第三百三十七章两家见面 经她这么一说,崔夫人不再阻止。 加上她听自家姐妹道:“你们不觉得这位姐姐挺勇嘛?” “勇?哪里勇啦?”崔夫人好奇。 夸赞任夫人勇的夫人穿着一身橘黄色裙子,化着浅浅的妆容,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夫人端起茶杯吹了吹,“这位姐姐活的比江夫人潇洒多了。 表面上看她很花,给她相公戴很多绿帽子。 咱抛却这些浮夸的外面一层来看,实际上她拿捏她相公死死地。 有相公养、有儿子疼,还时不时和一堆小男人谈谈情说说爱,人家相公不离不弃。 换作咱们,别说一群小男人,就是一个小男人,家里面这群老男人不得把咱沉塘啊?” “是哦,还是你讲解的对。”崔夫人恍然大悟。 任家不是个好婆家,但任夫人的精神状态领先她们几百倍。 光论给自家男人戴绿帽子一事,她们从未想过。 确实。 换成是江夫人,她也不会选择让自家男人脑袋上染上许多绿。 听闻江夫人相公没死时,她们夫妻两个可恩爱啦,羡煞旁人。 成为村里那群儿媳妇们羡慕嫉妒恨的目标。 她们在背后嚼江夫人舌根子,往她身上泼脏水时,换来的是江夫人的拳打脚踢。 从此成为村里面人人忌惮的单身寡妇。 坏名声传出去,威严也立起来了。 总体而言,有利有弊嘛。 江清然不知不知也成为她们的讨论目标,回到家的她极其后悔,见人第一面给人介绍一个不太合适的相亲对象。 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懊恼着,好在崔飒飒理解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娘,你有心事啊?”从外面回来的苏玉壮问。 他用手巾抖了抖身上的土。 “娘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好在人家姑娘大度。”江清然勇敢承认着自己的错误。 她错就是她错,不反驳。 “娘认为对不起那个姑娘,咱下回看见她,买点礼物补偿她。”苏玉壮提议道。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 “行啊,老大,娘就按照你说的办。”江清然刮目相看。 她家老大居然也有有脑子的一天。 送给崔飒飒什么礼物好呢? 不如送一身成婚穿的喜服吧? 同为女人,她看一眼便知崔飒飒的大致三围,缝制喜服不会出错。 喜服嘛人人都能用得上。 一辈子只有一次,马虎不得。 江清然决定好自己的礼物,去买布料,挑针线,利用晚上回来的闲暇时间,坐在炕上一阵一阵缝制。 她悄悄缝喜服的同时,也没忘记叫任景和回来。 事办啦,也不能办一半叫停啊。 幸好任景和启程没有走太久,只用三日返回羊粪蛋儿村,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任老爷两口子。 任夫人激动地抓住江清然的手道:“江姐姐,还是你靠谱。 我指着他这辈子都不一见到儿媳妇。” 她开心地嘴角就没下来过。 “任公子帮我解决麻烦,我自然也不好恩将仇报。 不过我提醒任夫人一句,这件事情能不能成还要取决于你的态度。 像英雄救美那一套往后还是少吃,不是所有媳妇都能接受了。”江清然好心提醒。 谁料任夫人不按套路出牌,她一副无所谓态度道:“江姐姐,没关系,我会带着我儿媳妇一起吃。” ??? 江清然眨着眼睛问任景和,任景和无奈点点头,就是她听到的那样。 我的天老爷呀。 两辈子加在一起,头一次听人讲出轨还带儿媳妇一起的,还真是不把儿媳妇当外人,只是苦了任景和了。 未来娘子面没见着,自家娘先预订上带她体验一下英雄救美的套路啦。 “江姐姐你想不?我可以带你一起。 对于这种戏码,我最熟喽。”任夫人一脸自豪道。 不等江清然回答,苏玉行抢先她一步道:“多谢任夫人好意,我娘对男人过敏。 她不喜欢男人,他就喜欢钱。” “那好吧。”任夫人有些失落,不再勉强。 呼。 吓死他啦。 苏玉行拍拍胸脯,再慢一点儿,娘就要跟任夫人学坏喽,还好他机智灵敏,成功为他化解一场危机。 任夫人她们返回羊粪蛋儿村,江清然前往衙门,找江宇承帮忙。 “宇承,你爹娘去韩州拜访过厉老爷吗?”江清然问道。 “去过了,姑姑。”江宇承道。 得知去过,江清然压在心口上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下。 此番她前来,是想让江宇承帮忙,将崔飒飒母女两个约出来。 她还真不知道县府一共有几个崔家。 江宇承当即下令让马思云前去办此事。 翌日,崔飒飒母女两个坐在马车里来羊粪蛋村,江清然家中做客。 江清然率领家人们在门口等待。 “崔夫人好。”江清然上前伸出手心。 特意穿上新衣裳,化了个好看妆容的崔夫人微微一愣,反应过来笑着把手搭在江清然手掌心上,从马车上下来。 先下来的崔飒飒好生羡慕,她都没有这等好待遇。 被邀请进府后,江清然她们母女两个介绍自家人,还特意叫来江宇承和然栩栩两个。 江宇承坐镇,是代表江清然她们的诚意。 至于然栩栩呢,她与崔飒飒年龄相仿,有她在,崔飒飒不用过于拘谨。 江清然一一为任老爷一家三口和崔飒飒母女两个互相介绍着对方。 前几日还信誓旦旦自己不会对任景和一见钟情的崔飒飒,此刻穿着一身大红衣陷入进任景和的英俊样貌中。 好俊啊。 任老爷夫妇俩长的也不丑。 她现在理解为什么江夫人请任景和帮忙演假夫妇啦,但凡找一个丑一点儿的也不好蒙混过关。 崔飒飒犯花痴,崔夫人也在偷偷打量任老爷一家三口。 别说这一家人除了脑袋不太正常,颜值好高哦。 她原以为任夫人也就是普通长相,凭借着任老爷的爱胡作非为。 现在看来任夫人完全凭借自己的长相把任老爷迷的不要不要的。 同样身为男人,你看看任老爷人到中年依旧身材好,样貌也出众,再瞧瞧她家的大肚腩,矮个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第三百四十八章崔老爷不同意 找男人就应该找任老爷这种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还会挣钱,对娘子极好的。 还别说还是任夫人吃的香。 同为女人,崔夫人只见任夫人一面,便羡慕起任夫人来。 她瞄一眼自家羞答答望着任景和的闺女,平时闺女大大咧咧,今日咋这般羞涩起来,看样子对任景和很满意。 任景和呢大大方方让崔飒飒看,心中并无厌恶之色。 忽然崔飒飒右手握成拳,一圈砸在他的右胸口,结识的胸肌让她手有些疼。 她甩了甩自己泛疼的右手道:“任公子,你的胸好硬哦。” 傻孩子。 江清然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任景和的胸肌是硬的呢?自然是在崔飒飒手靠近那一刻,他发力绷紧喽。 胸在不绷紧的状态下很柔软,就和女子的胸部一样,没啥区别。 为什么书里面的女主会靠在男主坚硬结实的胸膛呢,是因为在女主贴近时,男主有悄悄挺起自己的胸膛,发力的情况下,胸肌就是硬的。 她分析的无半点偏差,任景和就是在崔飒飒手靠近他胸膛前挺胸用力,这样很加分哦。 “飒飒,他有肌肉的哦。”江清然笑道。 随即她邀请站着的众人坐下,命下人们泡茶。 “崔夫人、任夫人,首先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让两家见面。 其次我真心觉得两个孩子挺般配,往那一站很有夫妻相。”江清然真心实意道。 她说完这句话,崔飒飒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娇羞。 她本来想以大大咧咧的示人,怎料任景和这一款刚好她看对眼了。 这算不算没抱期待,歪打正着嘞? “江夫人,我看两个孩子挺好。”崔夫人满意道,任夫人也很满意。 她们都满意,江清然提议道:“既然两位夫人都满意,不如让他们出去单独唠唠嗑呢? 不远去,就让他们在院子里走一走?” “也好。”崔夫人同意这个很新鲜又大胆的决定。 她当初见自家老爷时,都是在屏风后面偷偷瞄一眼,之后再也没有见过,见第二次时便是成婚入洞房那一天。 在屏风后面看哪有当面看的仔细啊。 她朝崔飒飒使个眼色,崔飒飒在然栩栩的陪衬下,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她与任景和走在最前面,江宇承和然栩栩在后面,两对慢慢拉开距离,留江宇承这一对观看。 “我娘说咱俩成婚,想让姑姑主持。”然栩栩对江宇承道。 “姑姑主持?姑姑是专业做白活儿的,你确定要姑姑当知宾呢? 红活儿相对而言,二哥更擅长。”江宇承诧异。 “姑姑不会主持红活儿吗?”然栩栩问。 “姑姑主持不出来二哥的那种意境和韵味,这也是为什么她把红活儿生意交给二哥的原因。” 对于他的解释,然栩栩没太懂。 江宇承耐心又解释一遍,“姑姑主持红活儿容易让人带进白活儿的感觉中。” 这一次,然栩栩懂啦。 那是不能让姑姑主持红活儿,她家最近也没有老人需要请姑姑主持白活儿的,只好日后再寻找机会喽。 “我以为姑姑主持红活儿也有一套。”然栩栩挠挠头。 “并不是。”江宇承说。 他有幸见识过自家姑姑主持红活儿与白活儿,对比之下,姑姑还是主持白活儿比较好。 “我看他们两个有戏,那他们两个刚开始还挺拘谨,现在两个站在一起聊的多欢呀。”然栩栩望着前面有说有笑的任景和与崔飒飒两个。 而会客厅内的崔夫人有些担心、焦急,她担心自家闺女会动手揍人,把自己暴躁的一面展示出来。 相反任老爷夫妇两个淡定多了。 两刻钟以后,江宇承两对返回会客厅,江清然让下人们上菜。 她没有着急问任景和与崔飒飒两个人对对方印象如何。 有什么事情等吃完饭以后再谈也不迟。 她借由去茅房的借口,叮嘱江宇承、苏玉行两口子和马思烟陪好她们,自己先出去。 早就在外面等着的然栩栩见她出来汇报道:“姑姑,我看这是极有可能成。” “是吗?那就好。 姑姑最初给飒飒介绍后心怀愧疚啊。”江清然听到成的几率大后,罪恶感减轻一些些。 毕竟任夫人有前科啊,有她在,实在算不上良配。 “姑姑,你也是好心,再者姑姑在见到崔姑娘后,就将来龙去脉讲的一清二楚,相信崔姑娘不会埋怨姑姑的。”然栩栩道。 她相信姑姑看人的眼光,姑姑无非担心日后崔姑娘会因认任夫人的原因而恨她。 依目前来分析,日后这种情况不会有。 任夫人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不像是个难为儿媳妇的人,她看着像是带着儿媳妇一起玩的人。 崔姑娘日后真嫁进去,该担心的人应该是任公子。 毕竟他娘时不时出轨一些,年纪在十七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男子。 如她所想,任景和在听到自家娘在饭桌上表明日后会带着崔飒飒母女俩一起玩时,已经开始担心了。 他担心他娘会搅的崔夫人两口子和离。 也不是搅和,就是担心她带着崔夫人一起出轨,崔老爷受不了。 崔夫人离开江清然家中前,已经和任夫人开始姐妹相称了。 回到家后的崔夫人与崔老爷提起这件事情时,崔老爷为自家家庭着想本能地拒绝此门婚事。 “为啥不般配?”崔夫人不理解。 任老爷家里面也是做生意的,无非就是任景和不太人干,据江夫人将纨绔子弟的形象是用来迷惑对家的。 他们家中,癫也就任夫人癫点呗。 任老爷没发话,说明任老爷对于任夫人发癫这件事情而言是支持的,她想不明白自家老爷为何会拒绝?没理由啊。 “任夫人疯成那样,日后带坏咱闺女咋整?”崔老爷严词厉色道。 他才不承认是担心自家娘子会跟任夫人学会呢。 “你想多了吧?她自己玩还能咱闺女咋地? 依我说做男人就应该像任老爷这样大度。”崔夫人不觉得有什么。 与自家相公成婚多年,她会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第三百四十九章崔老爷的担心 无非是担心自家闺女会学坏呗。 谁家婆婆缺心眼儿自己出轨,还带着儿媳妇一起的? 再者更不能带着未来亲家呀,她家相公的担心特别多余。 因此崔老爷的不同意,不算数。 崔老爷见自家夫人这边行不通,去找崔飒飒,秉明来意。 崔飒飒和崔夫人一个意思,眼见她们母女两个说不通,被逼无奈去找江清然。 江清然望着与她一般高,肚子大的如十月怀胎的孕妇一样,长相平平无奇的崔老爷。 听完他的顾虑,她劝道:“崔老爷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崔夫人的美貌大家有目共睹。 其实说句崔老爷不爱听的话,我认为崔老爷应该提高一下自身的要求。” 这句话把崔老爷弄懵了,“江夫人是说让我再纳一个?” 呃。 换来江清然的无语与白眼儿。 “崔老爷,我是指您可以适当的多运动运动,减轻一下自身的重量,提高一下个人魅力。”江清然提议道。 听了她的话,崔老爷疑惑的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肚子,迷之自信道:“我胖吗? 我看起来多瘦啊,不用减重。” 哈哈哈哈。 江清然尴尬地笑了笑,在崔老爷看不到的视线盲区内朝他翻了个白眼儿。 男人永远这般迷之自信,肚子胖的随时能撑爆,告诉她不瘦,醉了真是。 她耐着性子笑道:“崔老爷,您之所以反对这门婚事不就是因为怕崔夫人学坏嘛? 恰恰证明您对您的婚姻,对您自己不自信。 您看任老爷为什么从来不担心任夫人会出轨,因为人家对自己要求很严格。 这种严格不光光是指生意上,还有您的自身。 不知您见过任老爷没有? 说句扎您心的话,任老爷一米八多大个,长得特别招小姑娘喜欢,为什么有女人不喜欢呢?” 提起任老爷,崔老爷很上火儿。 他家娘子提起姓崔的时,笑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他不就是个头低了点,他会赚钱啊。 同时他也深深有一个疑问,像姓崔的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会有女人看不上他?为什么任夫人会出轨? 找不到答案的他,摇了摇头。 “崔老爷,假如您拥有任老爷那样的迷人身体,我想崔夫人一定会对您更满意,您也就不会担心,您所担心的问题。”江清然说道。 她说的够直白,希望崔老爷听得懂。 “江夫人是指我现在太胖了,我胖吗?”崔老爷再次低头瞄了一眼自己高高鼓起的肚子,陷入疑虑中。 “崔老爷,我是觉得您的身材还可以保持得更好一些。 不为别的,单单为了您的健康着想。 您想想您这么能挣钱,却因为自己的身体有一天出现什么危机,崔夫人这么好的夫人,您忍心让她拱手相嫁吗?”江清然反问。 “我肯定不愿意呀,她是我夫人,凭啥让别人再娶呀?”崔老爷生气道,拿茶杯的手慢慢握紧。 “崔老爷您也不愿意吧,所以为了您夫人,为了您自己的身体健康,还是再瘦一瘦,再瘦一瘦为好。” “江夫人,我认为您说的极对,但我该如何身体健康呢?”崔老爷支字不提自己胖的事实。 “荤素搭配,不能老吃肉,我的肉指的是肥肉,适当多吃一些鸡、鱼等肉,肥肉尽量少吃。 您还可以去医馆,找大夫开一些汤药。 另外我得提醒你,汤药不是瞎吃的,是让郎中开一些适合让您身体更健康的中药,而不是随手瞎开。 瞎开的话,不仅不会让您更健康,还会有损您的身体。”江清然提醒道。 “明白了,回去我就找郎中好好琢磨一下。”崔老爷离开江清然家中。 他坐上回县府的马车后,直奔傻鱼县他经常去的那家医馆,说明来历。 “崔老爷,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还还从未给人开过那种药。”老郎中为难的开口。 “我相信您的实力,您比我更清楚中药的药性。 哪些中药适合搭在一起,哪些不适合搭在一起。”崔老爷从荷包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 老郎中盯着桌子上的五两银元宝,摸着自己的泛白络腮胡子,“老夫当然知道崔老爷不差钱。 老夫一生都在与中药打交道,它们的属性,谁放在一起相克,老夫清清楚楚。 崔老爷这么一讲,老夫大概有一个思路。” 他收下五两的银元宝,随即命自家徒弟按照他的吩咐去抓中药。 基本都是荷叶、决明子等那些常见的减肥药材,区别在于用量的多少。 老郎中指着自家徒弟抓来的这些中药,一一讲解着它们的药性,让崔老爷服用的放心。 “您头一次服用,老夫也是头一次给人配那种药,为防止出什么意外,我先给您少量配药。 确认您吃完之后没有什么身体不适以后,再一点点加大药量。 像您这个身材,我觉得一年半载绝对能和老夫一样。 也就是咱没有经验,有经验的话至少三个月,会拥有和老夫一样的完美身材。”老郎中摸着山羊胡,忽然来了自信。 “对,江夫人提醒过我,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需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进行操作。 不如这样我每喝一副,您给我把个脉,确认我身体健康如何?” “没问题,老夫也担心您吃老夫配的药吃出情况来。”老郎中一口应下。 他先配上一副汤药,让崔老爷拿回了家。 他拎汤药回家一事,很快传到崔夫人耳中。 崔夫人以为他身体出现了什么,哭哭啼啼道:“江夫人,你说我家老爷是不是不行啦?” “不能吧?我前不久还见过崔老爷,我看崔姥爷挺正常的,不像是身体上有毛病的人。”江夫人狐疑。 这种事情不应该第一时间去找郎中吗?找她也没用啊,她不会看病啊。 “是嘛?那为什么他突然抓汤药啊?”崔夫人不理解。 “不清楚,也许是最近做生意压力太大,崔老爷睡眠出现问题了吧?”江清然猜测道。 睡眠质量出现问题? 她家相公呼噜打的比谁都响,说她睡眠质量有问题,还差不多。 第三百五十章偷偷煎药 有了江清然的猜测,她回府让自家丫鬟多多盯着厨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夫人,老爷防的很严,汤药都是他亲自去煎,煎药的时候还把大厨们都赶出去,不让大厨们偷看。”崔夫人的丫鬟汇报。 “他亲自去煎的汤药,你没看错?”崔夫人惊讶道。 平常她家老爷针掉在地上都不会去弯腰捡的人,现在竟然自己主动煎药啦?传出去谁信啊? 不对。 这里面一定有情况。 她家老爷那方面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崔夫人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 那她的后半生岂不是没有幸福可言? 不行。 绝对不行。 崔夫人自打通过自家闺女与江清然通上话以后,有点儿小事就去找江清然,这不此时她又来到了苏府。 她与江清然吐苦水,听得一头雾水。 “崔夫人,您是指崔老爷那方面不行?”江清然瞧着崔老爷说话挺活泼开朗,不像是那方面出问题的人。 那方面真有问题的人,说话办事应该唯唯诺诺,很自卑,疑神疑鬼吗? “对啊,不然他为什么背着我抓药,还自己亲自去煎? 不瞒江夫人你说,我家老爷那是针掉地上都不带捡起来的人。 他突然勤快起来,自己去煎药,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崔夫人心想自己没有大吵大闹,已经足够给面子啦。 等等。 煎药? 崔老爷难道已经去找郎中,执行力这么强吗? “崔夫人,其实崔老爷不一定是那方面的问题。 也有可能是他想给您一个惊喜。”江清然道。 “惊喜?江夫人,惊喜还用抓药吗?”崔夫人不解。 她没看出来是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若不是顾及她家老爷面子,她早就上前质问她家老爷为何煎药?是不是身体方面出现问题,还是外面有人喽? 幸好尚存的理智告诉她,先来找江清然,而不是去闹。 “崔夫人,我跟你实话实说,崔老爷担心您跟任夫人学坏。 他想劝说我来说服您和飒飒。 我告诉他,要想您不出轨,先提高自己。 这不崔老爷出现危机,可能去找郎中开一些减肥的中药。”江清然没有任何隐瞒。 一听开减肥的中药,崔夫人双眼都亮了。 “江夫人,世间还有这种药吗?”崔夫人好奇。 “以前或许没有,现在或许有了。 这件事情您守口如瓶,让崔老爷有些成就感。 一旦您透露出去,我担心他没有动力继续坚持。” “放心,江夫人,我不说。”崔夫人摆摆手。 老实讲,她已经开始期待自家男人瘦下来的模样喽。 假如她家男人真的可以靠喝汤药瘦身,她也可以合几副减减肥嘛。 “江夫人,你说喝汤药减肥,这种真的很管用吗?”崔夫人将信将疑。 “分人,像崔老爷那种壮汉,减肥更有效果。 崔夫人您这种苗条的身躯,不需要减。 您说实话比我都瘦,您纤细的小腰,我一个手抱住完全没有问题。”江清然真不认为崔夫人胖。 崔夫人看起来也就七、八十斤的体重,像她这种常年九十斤,胖的时候高达一百斤的人而言,瘦多得多喽。 崔夫人还与她一样骨骼细,哪怕涨到一百二十斤,看着也像九十斤的人。 细骨头的人在这方面真的很占优势,不像骨骼粗的人,九十斤看起来像一百二十斤的。 她常年九十来斤,她说啥啦?她连肥都不减,主打一个盲目自信。 被她一夸奖,崔夫人挺胸昂头,“江夫人量过体重吗?” “前些日子刚量,不多不少,刚好九十四斤。”江清然道。 “啊?”崔夫人诧异道。 她没有想到江夫人居然九十四斤,她才七十八斤。 “崔夫人,我跟您讲,我这个体重刚刚好,属于不胖也不瘦型的。 您这个身材,我说实话过于瘦了。 您真的不能再减肥,再减会对您的身体不利。”江清然真心劝道。 她不嫉妒崔夫人的身材,根据崔夫人一个惊讶的啊字,她就能分析出来崔夫人很瘦。 体重在七、八十斤中间徘徊。 只有这种体重的人,才会认为自己胖。 “我不是危言耸听,崔夫人,我跟您讲,过度减肥会导致胸会变小哦。”江清然道。 她看过太多人因减肥过度,导致自己的胸部变小很多。 “啥?还会变小吗?怪不得我感觉我好像没有以前大啦。 我生孩子之前比现在大多喽,我以为我变小是因为给孩子喂奶喂的呢。”崔夫人惊呼。 江夫人好懂哦,她都不知道这些知识。 “我有偷偷减过肥,后来我的胸小了大一圈,自打那以后,我宁愿自己胖成一百斤也不减肥。”江清然从原身的记忆搜索得知,她曾一度减过肥。 一天只吃一顿饭,坚持了小半年,胸部真的小一大截。 原身引以为傲的大胸唰地小了,自那以后,她真的不再刻意去减肥,但胸也没恢复到从前。 “那我也不减了。”崔夫人后知后觉道。 太可怕了。 还好她才七十多斤,并不是太重。 江夫人快一百斤的人都不减肥,她也不减。 为了验证江夫人的说法,她回去和自家老姐妹聊天时问起她们减肥有没有感觉到胸部会变小的事情? 老姐妹明确回答她,会变小。 答案清晰可见,更加坚定了崔夫人不减肥的心理。 至于自家相公偷偷减肥一事,她也没有多问。 不过她了解自家男人,不闹上一闹,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 她抓住崔老爷的头发,质问:“你在外面养狐狸精了?” “夫人,痛痛痛。”崔老爷被崔夫人这么用手用力一抓,心中的怀疑抛到脑后。 还好他家夫人没有反常,真的有怀疑他。 “夫人,我成婚多年只有你一个,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你家老爷吗?”崔老爷反问。 “别人家的男人叫相公。”崔夫人没有回答崔老爷的问题。 相公? 他正是相公啊。 叫老爷证明他地位高哇。 “让我晓得你在外面找狐狸精,耳朵我给你撕烂喽,你记住。”崔夫人用力咬住崔老爷的耳朵道。 第三百五十一章解释什么状况? 嗷呜~ 崔老爷疼到发出狼叫。 他家夫人真下死嘴啊。 他揉了揉自己咬痛的耳朵,伸出手发誓,“娘子,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 我走到大街上,有女人从我面前路过,我都不看其他女人。 反正我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崔老爷誓言发完,天空中传来一阵咔嚓声,白色的雷击成拐弯状,朝他劈来。 眼瞅着就要劈到他时,他猛的一个激灵,往旁边夺,夺过一场雷击。 躺在地上的他,心有余悸地亲眼目睹地面劈成一个窟窿。 就差一点儿,只差一点儿,他就葬身在雷电之下。 “好你个姓崔的,你不是说有女的从你身边路过,你也不看一眼吗?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情况?”崔夫人扭着崔老爷的耳朵。 恰巧崔飒飒挽着江清然胳膊,从外面进到会客厅。 “娘,又和我爹吵架啦?离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崔飒飒走进来一瞧,直勾勾地盯着突然出来一个坑的地面发呆。 “江夫人来啦,不怕你笑话,这就是男人瞎发的誓言的下场。”崔夫人右手拧着崔老爷的耳朵,左手愤怒地指着平坦地的地面多出来的坑。 江清然盯着深度达到一米的坑,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 咦~ 崔老爷发的是什么诺言,连老天爷都惹怒啦? 得知他发誓的词后,江清然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没笑出声来。 她努力憋笑,身为自家闺女的崔飒飒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接收到自家爹娘的斜楞眼儿警告,她收起笑容问:“爹,你发这种誓言不爱雷劈才怪。 平实街上有美女从你身边路过,你恨不得把眼睛睁的滴溜圆,你说老天爷能放过你吗?” 崔飒飒憋笑道。 “听着没有?你闺女说的是实话,你嘴里一句实话没有。”崔夫人加重手中的动作,疼地崔老爷呲牙咧嘴。 臭丫头片子,平日里白疼她啦,竟拆穿他。 揭穿他的谎言也就算了,还当着自家夫人的面揭穿,回头一定停了他闺女下个月的零花钱。 “崔夫人,任夫人想邀请你和飒飒去她的家乡玩。”江清然说出今日前来的目的。 “可以啊,正好最近也闲来无聊。”崔夫人一口应下。 她同意,崔老爷不乐意,阻止道:“不行,你离开家,我一个人咋整?” “老爷还担心没人照顾你吗?大街上你的陌生女人有的是,老爷随便请来一个,还愁无人暖床吗?”崔夫人讽刺。 用力咬唇的江清然听到她嘲讽的话,低头偷笑。 而作为被叽讽的另外一个当事人,撇嘴道:“夫人,谨言慎行。 我满眼都是你,眼睛里装不下其他人了。” “我呸,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发誓被雷劈连累咱家地面多出一个大窟窿来。”崔夫人继续嘲讽。 如果没有这个突如其来的雷,她真信了姓崔的老东西的谎言。 女人啊,还是太天真。 跟她家男人一比,她就是一个新手。 崔夫人没理会崔老爷,她邀请江清然吃甜点。 早就调查过江清然最爱吃的甜品后,特意命厨房做上一盘芙蓉糕。 “江夫人,你说我去多久游玩合适?”崔夫人想去外面玩的主要原因是她想回来看见一个全新的崔老爷。 一个与现在截然不同的崔老爷,判若两人的崔老爷。 “三个月吧?”江清然仅需一秒,读懂崔夫人话中的意图。 三个月貌似不太稳妥,她接着补充道:“崔夫人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再追加三个月。 我个人认为半年比较好。” “半年吗?那也行。”崔夫人一个人呢喃着。 江夫人提出来的半年时光好像可以啊。 她家老爷也太胖了,男人减肥在傻鱼县又是先例,吃郎中抓的减肥药就是头例。 郎中之前也没有经验,头一次抓得汤药为确保身体健康,药效很小。 第二副开始逐渐增减各种中药的配比率。 崔夫人听从江清然的话,打算在外面玩到半年以后才回来。 崔老爷得知她玩到半年以后才回来,心都快碎了。 难得双手抓住崔夫人的袖子,撒娇道:“夫人,你知道咱俩成亲这么多年,我从未离开你这么久的时间。 你真的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吗?” “忍心啊,有啥不忍心的? 你应该感激我大度包容,任由你纳妾回家。”崔夫人说完不理他,开始收拾行李。 关于她说纳妾的话,身为夫妻生活多年的崔老爷没信,信了他才没有好日子过。 崔夫人离家后,他特意去羊粪蛋儿村找江清然,“江夫人还别说您提了这招真管用,我感觉我清了。” 崔老爷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肚子。 “崔老爷,等你把这一副汤药吃完,第四副吧,我感觉就开始噌噌往下掉肉。” “江夫人,为什么是第四幅啊?”崔老爷不理解,他想现在就开始猛猛掉肉。 听完他的疑问,江清然解释道:“因为头三副汤药郎中没有经验,他需要一点点摸着来。 第四副基本上已经差不多可以定各个重要的比例。 加上头三副汤药,崔老爷的身体也需要适应,等崔老爷您的身体适应差不多,也就开始起到良好的减肥效果。 当然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起到的效果也不一样。 快的就像我说的第四幅就开始减肉,慢的也有可能从第七、八副。 甭管从第几副开始,最终的目的是在不体不受到伤害的前提下,咔咔往下掉秤。”江清然话说的太多,口渴的她端起茶杯润喉。 咕噜咕噜两杯茶水下了肚,她放下茶杯又道:“崔老爷,我曾经也减过肥,我纯粹是靠饿。 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怎么掉秤,后来两三个以后减重挺猛地。 之后你减到一定的体重,再往下继续减就难了,这个平台期很难度过,一旦你熬过去,还会减到一些肉。 反正我现在保持的挺好,正常瘦九十多斤,胖的时候一百来斤。” “江夫人,你看着跟我家夫人像一个等级的体重。”崔老爷惊讶道。 他家夫人体重常年保持在七十多斤,胖的时候八十来斤,就这还老喊自己胖呢。 第三百五十二章提出合作方案 他看江夫人的体重刚刚好,属于那种不胖也不瘦的类型。 他家夫人在丰满一点会更好。 “江夫人,你说我瘦下来以后会不会比现在好看多了?”崔老爷好奇。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幻想自己收个二、三十斤的样子。 “当然喽,崔老爷您瘦下几十斤,不仅整个人的气色变好,还显得自己变年轻几岁。 不过因为您的体积过大,瘦下来以后很有可能皮肤会松弛。 我建议您最好是运动、吃、喝汤药三重互补,紧致您的肌肤。”江清然建议道。 她的话听得崔老爷愣模楞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话中具体意思。 等明白过来以后问:“江夫人,你说我做什么运动比较好?” “跑步最好,刚开始崔老爷可能接受不了。 这样你每天增加一米的距离,一天增加一米,最好练练肚子。 崔老爷你让我想想啊,我之前是纯饿瘦的,我想想如何做收紧您的肚子,尽量让您的皮肤不松弛的动作为好?”江清然假装捏着下巴想,时不时的伸手比划着。 崔老爷也不催她,抓起一把爪子嗑。 嗑累了,就闭目养神。 等了差不多半个钟头,迷迷糊糊间听见江清然兴奋道:“崔老爷,我晓得你做啥动作好。 等崔老爷你成功减肥后,不如咱联手开一个减肥馆吧? 主要提供减肥的汤药,咱与您抓汤药的那家合作。 卖出的减肥汤药你四、我三、医馆三,如何? 前提是要配合合理的饮食和运动。 我出饮食配方和减肥动作,崔老爷出铺子和前,医馆出中药配比,如何?” 她担心崔老爷会不同意,揽了两个活计在身上。 为提高崔老爷的兴致,她紧接着补充:“为提高顾客们对咱们减肥套餐的信用度,我提议崔老爷您从现在开始找一个画师,将您现在的模样画下来。 一个月以后画一幅,两个月以后再画一幅,三个月以后继续画上一幅,总之一个月画上一幅。 有可能画像会丢失,保险起见,一次最少画上个三五幅,最好画像直接挂在铺子里。 顾客们看到崔老爷您身材明显的变化后,不用过多的磨嘴皮子,大家自然而然地疯抢咱们的减肥套餐。” 提起开发新生意,崔老爷来了兴致。 江夫人将未来如何发展新生意,讲的头头是道。 他对江夫人提出来的新生也很感兴趣,但收入分成三、三、四,他会不会太吃亏了? “江夫人,三、三、四分成收益,我分的太少了吧?”崔老爷有疑问就提。 “不少啦,我原本想的是我们四您二,后来仔细想想,对您不公平。 您看我们三个缺一不可,哪一项都很重要。 为确保公平性,三、三、四的分成比例最为合适。 您想啊我有方子,您不跟我合作,我还会找别人合作,对不对? 没准人家给我六、七成呢? 再者人家医馆出的减肥方子也犹为重要,你分医馆幕后的东家分成少,人家能同意吗? 人家郎中手里面攥着减肥配方,不需要咱们俩,人家医馆自己开启个副业。 崔老爷,咱俩一年得少挣多少钱啊? 崔老爷,您仔细想上一想?”江清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她面上故作淡定,心里紧张死了。 万一没忽悠住崔老爷咋整? 她凭直觉认为崔老爷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应该可以很好的认识到这是一个不错的商业良机。 如她所愿。 崔老爷被忽悠住了。 主要是分六、七成吓到他了。 尤其是在听到她讲,原先只想给两成后,在对比现在的四成后,他发现还是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江夫人说的对,给医馆主人分成太少,把他们两个抛弃,自己单干咋整? 人家医馆手上攥着的可是减肥药配方。 他与江夫人再厉害,也搞不到减肥方子啊。 实在不行他吃吃亏,主动退一步。 毕竟江夫人不提,他真的是想不到,这是一个绝好的赚钱商机。 “江夫人的提议我答应了,咱们主卖的人群目标是女人嘛?”崔老爷问道。 “是,不过是大体积的女人,体重在一百一十斤以上的,还有像您一样有体重困扰的男士。 男子嘛收一百三十斤往上的。 男女体重不满这两个体重的咱们不收。 为啥不收呢?主要是他们太瘦了,达不到咱们想要的那种预期的效果。” 听完她的解释后,崔老爷明白了。 太瘦的人瘦下的斤数少,看着变化不明显,会有人质疑他们是不是弄虚作假。 体重过胖的人瘦下个几十斤,体重变化明显,谣言会不攻自破。 届时质疑的人也挑不出刺来。 这一招数可以啊。 崔老爷明白为啥江清然一个人也可以挑起支离破碎的家啦。 江夫人太有赚钱头脑喽。 他们两个挑了个合适的时间去医馆,找到医馆掌柜,提出合作的想法。 掌柜听完江清然完美的计划后动心不已。 随即飞鸽传书汇报给自家主子。 好在他家主子早就听闻过江美怪的大名。 她主动提出来的合伙儿做生意,那就是有七成的把握。 江清然是女人,比他们这些大男人更了解女人的心理需求。 对于江清然提出来的三、三、四分成比例,医馆东家表示赞成。 三个合作伙伴儿,每个人都有参与,而不是只有他们一家有参与感。 每个人负责自己的一项,这样也不用担心将来铺子会黄掉。 医馆东家替代自家主子签了字据。 人手合一份,达成合作。 医馆主子还特意在医馆所有人员的月银基础上,上调月银。 最开心的莫属医馆的员工们。 江清然提出来的合作,明明与他们无任何关系,他们却从中获利了。 当然医馆每个人提升的月银各不相同,其中老郎中的最多。 医馆所有人得知他最多,也不与他争。 现在医馆所有人指望他配出更好的减肥方子,减少副作用。 老郎中也没料到自己五、六十岁的人,到老到老还要钻研新的东西,还是前所未有的。 第三百五十三章崔老爷半夜偷吃被抓 既然东家同意合作,还给他们上调月银,自当全力以赴。 出半点差池,自己搞不好会进大牢。 老郎中每隔三日摸崔老爷的脉,确保他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至于食谱上,江清然严格把控。 以前崔老爷顿顿离不开肉,现在荤素搭配,一日三餐吃的很有营养。 “江夫人,我可不可以吃点大米饭啊?整日吃玉米、苞米和水煮蛋,我不爱吃。”崔老爷连吃七日道。 这比让他跑步,做仰卧起坐还难受数十倍。 “崔老爷,你顿顿有鸡肉、鱼肉和瘦肉不够吗?”江清然觉得荤腥挺多的了。 “不够,江夫人,鸡肉要么水煮要么蒸的,一点儿油水没有,鱼也是。”崔老爷从前是重口味的人,现在那吃清淡的接受不了。 江夫人给他私人订制的减肥餐,多以水煮,无油无盐无糖,甚至连香喷喷的白米饭都不让他吃。 主食以苞米和地瓜为主,吃还不让他吃十分饱,最多七、八分保。 从前他手不离茶水,现在换成白开水。 饭前先饮上一缸子水,先来个水饱,这样便吃不进多少食物,搞得他常常半夜被饿醒。 悄悄去厨房偷吃,被管家抓住好几回。 管家一声得罪了,命两个下人一左一右架着崔老爷回房间。 临出发前叮嘱过他,严格看管自家老爷,听从江夫人的吩咐。 一旦夫人回来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不照办,会把他们一家老小全部撵出崔府。 管家思索决定,宁可得罪自家老爷,也绝不得罪夫人。 崔府夫人说了算,自家老爷也就扯扯嘴皮子上的功夫,他家老爷妻管严。 身为妻管严的崔老爷,被下人们架着往房间走。 他倒腾着粗粗的双腿儿,威胁到道:“你们给我放下来,信不信我把你们开了?” “老爷您今天喊破嗓子,也不能放您下来。 夫人临走前交代过,让老奴一切谨遵江夫人嘱咐。”管家搬出崔夫人。 崔老爷一听歇菜啦,随即他有了新的疑问,“你说那是不是知道我要减肥一事?” 管家想说是的,记起夫人临走前交代过不让自家老爷晓得她知道他在偷偷减肥。 “老爷多虑了,夫人假如知道您在减肥,不会出去游玩了。”管家否认。 “你讲的也有些道理。”崔老爷就这样,被管家蒙混过关。 次日,当他看到自己的午餐减半,怒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 “如果你们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先是阻止我偷吃,现在连饭量都给我减了。”崔老爷来气道。 “崔老爷,这是我的主意。 崔老爷难道忘记自己减肥的动力吗?”江清然忽然出现。 她的突然出现吓崔老爷一大跳。 崔老爷一看她,犹如犯错的孩子看见自家夫子,将筷子重新码好。老老实实坐着。 他抱怨道:“江夫人,原先那些我都吃不饱,为何降我的饭量?” “因为崔老爷昨晚企图偷吃,这是对您的惩罚。”江夫人不藏着掖着。 “啊?江夫人能不能不受惩罚呀?”崔老爷商量道。 他挺大一老爷,受惩罚那还是小时候的事情,传出去多让同行笑话他。 他的请求被江清然无情驳回,“崔老爷您减肥不光是为了您一个人,还有未来几个月后,减肥铺子可不可以可以成功开业。 崔老爷已经踏出来第一步,没有退堂鼓可退。 崔老爷加油,我相信您一定会让崔夫人看到一个崭新的您。 说不准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还可以回到最恩爱的时候。” 最后一句话说的崔老爷有些动心。 他咬牙切齿吃掉自己盘子里没有任何油水的水煮菜与肉。 原来自家娘子减肥时这么痛苦。 不对。 他比娘子痛苦多喽。 娘子单纯靠饿。 他不仅吃不饱,每天还要喝苦滋滋的汤药,还有跑步和仰卧起坐。 应该说他每天要受三重折磨。 庆幸的是他的身体除了有些累,吃不消,每天往外排大量的汗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也就意味着他吃糖药并没有吃坏。 他身体正常老郎中开始加药量。 毕竟崔老爷是第一个下手的小白鼠,不好一次性加太多。 药量逐步增加至第五次,才最终确定一幅减肥药,每种药材要加多少的量。 他这样做目的是求稳。 崔老爷减肥一个月后,他心怀忐忑地站在筐里面,由四名壮汉给他称重。 “两百四十斤。”壮汉再三确认重量后道。 “啥?合着我痛苦一个月一斤也没瘦。”崔老爷惊呼。 他难以置信,敢情自己这一个月白减了嘛。 他别流那么多汗,最少也应该瘦一斤吧?咋还一斤也没有瘦呢? 崔老爷不理解。 他找到江清然,想让她为自己答疑解惑。 听到他的质疑,江清然淡定解释道:“崔老爷,我好像记得跟您讲过头两、三个月,咱们不要求体重减轻。” 她的这句话令崔老爷懵登,崔老爷挠挠头问:“江夫人,咱目的不就是为了减肥吗? 为啥不要求体重减轻呢?” 体重没有变化,他还减个屁呀? “崔老爷,前两三个月是在给您身体一个适应阶段,让您的身体适应您每天锻炼强度。 待它适应以后,才是您瘦身掉秤的开始。 像您跟我们比,您算是大体积,一旦开始瘦会有明显的变化,所以您不要着急。 咱先关注一下咱自己的身体前后左右有没有变小,或者衣裳变瘦的迹象。” “哦。”崔老爷似懂非懂。 回家后继续坚持减肥。 他每天咬牙坚持至第二个月,某一天从外面回来,管家惊呼道:“老爷,您有没有感觉自己好像瘦啦?” “有吗?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啊?”崔老爷摸着还和以前一样大的肚子。 “不对,我总感觉老爷您瘦啦,要不您量一下?”管家提议道。 他找来府上四个身体稍微强壮一点的下人,为崔老爷量体重。 站在筐里前,崔老爷长叹一口气,随即闭上眼睛,一鼓作气迈进筐里面。 他心惊胆战地等待最终的数量,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瘦下来? 第三百五十四章教训人 他与管家紧张的盯着四个下人,想从他们口中听到满意的答案。 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斤数还是二百四十。 “为啥啊?不能够啊? 老爷,老奴明明看着您比之前苗条点儿,为啥体重一点儿也没有变化?”管家不理解,抓头问。 “我哪儿清楚啊?是或许是你视觉有错误。”崔老爷失望道。 不对。 管家摸着下巴,前后左右把崔老爷打量个遍,恍然大悟道:“老爷,您还记得蒋夫人说过什么吗?” “记得,她说头两三个月我的身体适应我在减肥,着重观察我前后左右有没有小,或者是衣裳有没有肥。” “对喽。”管家拍手击掌,“老爷,您体重方面没有变化,但身体方面确实有变化。 这样您明天再出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合作的老爷夸您。 咱可以把之前为您画过画的画师请来,重新为您画上一幅画,将老图与新图对比一下,看看有没有变化。”管家提议道。 他的提议,崔老爷批准了。 殊不知自家娘子回来,没有进家门,而是前往羊粪蛋儿村找江清然。 “崔夫人您咋提前回来啦?不是说要在外边玩上半年吗?”江清然看见崔夫人的身影惊讶。 “不瞒江夫人说,出去两个月想家啦。”崔夫人道。 她还没有出去过这么久,想家想老爷。 “依我瞧崔夫人是想家里面那个男人了吧?”江清然打趣。 她也有段时日没见着崔老爷,最近一段时间特别忙,每天至少三个白活儿等着她。 常常是忙完,回家已天黑。 提起崔老爷,崔夫人笑着默认,“江夫人,他有没有变瘦啊?” “不清楚,我最近太忙,还没有见过崔老爷。”江清然也不知有没有变瘦。 “这样啊,他没瘦之前我还是先不回家好喽。”崔夫人道。 她在江清然家住上七日,每天好吃好喝招待着,时不时还可以去养殖场喂喂鸡鸭鹅,消磨一下无聊时光。 而养殖场主人刚主持完一场白活儿,从主家打包一桌饭菜出来。 担心江宇承没吃饭,送去衙门给他吃。 此时,江宇承正在遭受然栩栩亲手做饭的洗礼。 面对然栩栩亲昵地喂饭,他好想脱离。 “县太爷,这是江夫人送来的。”马思云托江宇承的福,也每样获得一半,剩余拿去给江宇承吃。 他的忽然出现解救了为难,正在想办法的江宇承。 听到江清然有给他送饭,然栩栩比他还激动。 她放下筷子,兴奋地打开食盒。 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就吃到自己亲手做得难吃的菜。 她每每不死心,换来的结果只有打击。 看来她就是一个厨房杀手,真的不适合做饭。 她来生娇贵命,不服不行啊。 “姑姑呢?”然栩栩往江宇承碗里夹了个鸡腿儿。 她偷偷跑来衙门给江宇承送饭。 爹娘不知道她来,晓得她又偷偷找江宇承,一定会在她耳边叨叨叨个不停。 得知江清然送完饭离开后,她坐在江宇承对面吃饭。 怕引起江宇承的怀疑,她还特意装装样子,继续喂江宇承两口自己做的菜,然后大口大口吃着江清然拿来的饭菜。 而江清然本人又继续去当知宾,主持下一个白活儿。 今日三个白活儿结束时间较早,她忙里偷闲去外面买些瓜子嗑。 卖瓜子商贩远远瞧见她,开始炒生瓜子。 等她走走停停,转到跟前时,一锅新炒的瓜子出锅。 不出意外,这一锅瓜子被江清然一个人包圆。 卖瓜子的小商贩向往常一样将新炒好的瓜子放进麻袋里,送到不远处,紧紧跟随江清然的马上上,再找江清然算钱。 不用他开口,江清然掏出银子付给他,然后继续逛。 逛着逛着,不知是谁从后边拍了一下她的腚。 受到惊吓的她回头瞧,一个和崔老爷差不多身材,满身酒味儿的中年男人,猥琐地朝她笑。 啪。 江清然一句话没说,抬起手打在满身酒味的中年男人。 声音脆响到所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瞅。 “你个臭婊子,居然敢打我。”被打脸的中年男人急眼。 他抬起手想扇江清然,被看到自家老夫人有危险赶来的云绕握住手腕。 “张口闭口臭婊子,咋地你是老王八啊? 为啥打你心里没谱吗?是谁手贱拍我臀部,占我便宜? 喝点儿逼酒不晓得自己姓啥是嘛? 没关系,老娘帮你醒醒酒。”江清然朝满身酒味的中年男人身上吐口唾沫。 扬起右手对准中年男人左右脸开攻。 右手打累了,改换成左手继续打。 中年男人很快被打成猪头,江清然满意地望着自己的节奏,瞪了一眼想挣扎,却无法挣脱云绕的束缚。 “看什么看?你以为你喝点儿狗鸟,可以随意占人便宜? 今天你算是惹对人喽,老娘我好久没有向今天痛快打过一场架啦。 去问问县里谁人不知我江美怪,真是给你能耐的。”江清然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脸对云绕道,“云绕,记住这张令人恶心的脸,往后他家的白活儿不接。” 远处匆匆带着家丁赶来的管家在听到江美怪三个字后停下,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偷听。 他家老爷真是的,惹谁不好惹江夫人。 夫人最近正想托人请江夫人主持呢。 这下好了,江夫人的活计听他们讲排到年底。 夫人想找个熟人送送礼、插插队,这下完犊子喽。 他命下人在这儿看着,自己跑回府汇报。 下人们眼睁睁地瞧着自家老爷那张猪头的脸笑出声来。 互相责怪的功夫,他们家老爷被江清然押着送去衙门。 人证据在,满身酒味的中年男人被衙役驾到长条凳子上上,你一板我一板,惨叫声传到门外。 他家管家和夫人赶来时,享受完二十大板的他昏死过去。 他家夫人见状,默默退出人群中。 她对管家道:“你去找个下人咱私了。 真给我丢脸,平时好色手贱,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倒好,手伸到江夫人身上啦。 我得好好想想哪个夫人与江美怪走得近,咱家活计不能不接啊。 不接我如何与老祖宗交代啊?” 第三百五十五章她看起来很怕我? “算了,我亲自去办吧。”那位满身酒味的中年男人夫人道。 她眼皮子跳的厉害,指望这帮下人,搞不好事情会办砸,还不如她亲自出面。 她冲到满身酒味的中年男子面前,心中默念一句:相公,对不住喽。 妇人抬起手狠狠给了满身酒味的中年男人,一个大脖溜。 光一大脖溜,她自认诚意还不够,拧着自家老爷右耳朵,严厉道:“跟没跟你说过喝完酒就往家跑,不要在外面乱逛? 与没与你说过,管住自己的手和脚?” “放开老子。”中年男人被打痛,看清来人是自家夫人后道。 他以为自家娘自家夫人是来为他撑腰,扯着脖子示威。 “臭婊子你有帮手,老子也有帮手。”满身酒味的中年男人抬脚想踹江清然。 眼瞅着脚碰到江清然的膝盖,被自家夫人双手提溜脖领,拽了回来。 狗男人还挺沉,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重? 满身酒味的中年男人夫人嫌弃瞥他一眼。 “这位夫人真对不住,我家姥爷喝点马尿儿便不知道自己姓啥。 这件事情是我们家老爷不对,您看要多少钱?我们认赔。”她态度良好,令江清然讶异。 她态度好到江清然想送满身酒味的中年男人去衙门,都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见她不回答,那位夫人担心在耽搁下去,事情会有变化,直接掏出十张一百两的银票,紧张地握住江清然的左手,将银票放在江清然摊开的手掌心上。 整个过程中,她紧张不已,心提到嗓子眼儿。 还好江清然瞅瞅,收下银票,默认了。 啪、啪。 夫人对准自家老爷心一横,往他脸上呼两个巴掌。 抬起脚又往他肥润润的肚子上踹两脚。 别说踹的还挺解气,挺过瘾。 夫人有些没大踹够,借机又踹了两脚后,再度对江清然说了句抱歉,拧着那位满身酒味的中年男人离开。 早走有好处,走晚了,江夫人反悔,她也不好拦着,毕竟她家祖宗还需要请江夫人当知宾,唱哭歌嘞。 “云绕,这位夫人挺有趣,她看起来好像很怕我?”江清然收回视线,意味深长道。 “或许那位夫人想请老夫人主持白活儿。”云绕分析。 “你讲的十分有道理,那么多我的敌家,因上次假冒我事件干黄不少。 现在还在坚持的好像也没剩几个,收益也不好。”江清然感慨道。 走背字那半年以来,她简直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半年。 好在她熬过来喽,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没有讨人厌的醉汉捣乱,她继续采买东西。 街道两侧响起熟悉的吆喝声。 “干娘。”蓝宴初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 江清然误以为自己幻听,掏了掏耳朵。 她缓缓回过头去,印象中熟悉的身影,果然站在身后。 “干儿子,你咋来傻鱼县了?”江清然惊喜道。 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花季少女鬼。 花季少女鬼欢快地和江清然打招呼,来了个熊抱。 许久未见江夫人,江夫人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她退到身后,好方便主人与江夫人交流。 “有事路过,来看看干娘。”蓝宴初收到江清安的来信,得知那半年干娘过的并不好。 偏偏他人在京城,又不放心娘子独自带着孩子来傻鱼县。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借由公事来傻鱼县看望干娘。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是让他寻到。 天知道干娘当初带着五个孩子前往京城时,他有多担心。 “算你小心有心。”江清然脑袋里闪过蓝凄二字。 她邀请蓝宴初随她坐上马车,前往江与承的府邸。 到了府邸,下人们见到她来,直接开门让她进去。 管家见是她,毕恭毕敬的带着她们前往会客厅,吩咐下人准备糕点和茶水。 “你们都下去吧。”江清然摆摆手。 管家自觉地带着下人出去,关上会客厅的门,留云绕守在门口。 “干儿子,我听白鹊讲蓝凄管你叫小叔?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干儿子,会不会差了辈分?”江清然问道。 “干娘权当不知情就行,蓝家不会认他们,他们也不会回蓝家,认祖归宗。”蓝宴初道。 自家大哥比他大许多,他懂事时,自家大哥早就带着大嫂私奔,因此他对大哥没什么感情。 “话虽如此,终究还是乱了辈分,等我找个机会,让他教我干奶奶吧?”江清然拿起一块儿芙蓉糕。 “干娘,我此番回来,希望干娘能帮我一个忙。”蓝宴初说起正事。 “什么事?勾引男人的事免谈。”江清然提起说好。 只要在他能力范围内的忙她会帮,勾引男人的忙,她向来不帮。 “干娘误会了,跟男人无关。 干儿子想请那位跟干爹长得像的鬼帮干儿子一个小忙。” 是不让她勾引男人,直接打上鬼怪苏清宸的主意上。 欠人情多让人不好受,尤其还是鬼情。 “回头我帮你问问,不过我也有好些时日没有见过他。”江清然算了算,也有半年多没见,也不知苏清宸在忙什么? “干娘帮我说一声就行,至于他来与不来,干儿子不强求。”蓝宴初从一开始也没抱太大希望。 听江清安讲,干娘也许久未见过苏清宸的鬼影。 再者苏清宸喜欢干娘,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干娘陷入被动。 请苏清宸帮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凡有一线希望,他也不会跟干娘说。 “干儿子,干娘劝你回京城时,去寺庙里求三串开了光的佛珠戴在身边。 不是给你一个人的,是你们一家三口,人人有份。”江清然怕蓝宴初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在蓝宴初印堂上看到他发黑。 “主子听江夫人的,江夫人果然厉害,一瞅你便知你不对劲儿。”花季少女鬼激动道。 高手不愧是高手哇,知道她家主子被脏东西缠着。 “干儿子,干娘跟你讲,等你回到京城以后,去寺庙捐一百两香油钱。 给你们一家三口,一人求一个开过光的平安符戴在身上。”江清然接着提醒道。 第三百五十六章只要他不死不残,任由你处置 “干娘,可以在傻鱼县的寺庙求吗?”蓝宴初问道。 “也行,等你回京城再去求一套,多一套心安。”江清然能看,解不了。 但凡她自己能解,她亲自上手。 “最近出门多加小心儿,尤其是陌生漂亮的女子不能接近。 我关你印堂发黑,怕是有倒霉事要发生。”可惜她不会算卦。 会算卦又如何?解不了也白扯。 之前她算了一卦下下签,方丈深知是下下钱却无能为力。 要不然她也不会走半年多的背字。 “干儿子,干娘一向不喜欢唬人。 你可以现在去寺庙算上一卦后,找方丈解卦。 不过能不能解,谁也不知。 干娘当初就是解不了,糟了半年罪,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她的话令蓝宴初心中咯噔一下,面上淡淡道:“干娘,我晓得了。” 当天,他前往傻鱼县最出名的寺庙求卦。 跳出来的签与江清然的签一样都是下下签,也全都无解。 “公子,这是你上辈子欠下的情债。 今生她来寻你报仇,只有让她大仇得报,你一家才有好果子吃。”方丈叹气。 上一卦他解不了的还是一年前江清然那一卦。 没想到一年后又来一个无解之卦。 卦虽无解,蓝宴初没忘记按照干娘讲的,求开过光的佛珠和平安符戴在身上。 从寺庙出来,已是第二日。 江清然盯着他紧皱的眉头,便知答案。 因为她看到蓝宴初身后跟着一个女鬼。 女鬼眼珠子被挖出,留下两个大大的眼窟窿。 两个眼珠子耷拉在脸颊两侧。 唇被人用针线缝上,宛如一个小丑。 女鬼的双手安在双腿上,双腿安在双手上。 心脏处有个窟窿,估计心脏被人挖了出来。 女鬼此刻趴在蓝宴初后背上,她身上戾气重。 黄表纸和吃食无法满足她。 江清然注意到女鬼的手上绑着一根红线,那根红线的另一端连接在蓝宴初手上,这是不祥之兆啊。 “是他前世负了你,也是他前世害你落得个如此惨烈的下场吧?”江清然看向蓝宴初后背上的女鬼。 女鬼见江清然看得到她,露出凶狠的表情。 “你这招对我没用,我专门打鬼。”江清然忽略女鬼凶狠的表情道。 她面无表情地取下身上的桃木剑。 桃木剑上有专门的符纸,这样大大提高效果。 “这个东西想必你很眼熟。 你是一个厉鬼,是我见过所有女鬼等级中最高的。 其他女鬼等级大多停留在低级或者中级,而你是我遇到为数不多的高级鬼。 我所猜不假你应该停留在人间数百年。 苦心修行只为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看到你的四肢,我清楚你当初有多惨。 仇恨在你心中积压太久,不报仇你誓不罢休。 可是你别忘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想报仇可以,只要他不死不残,任由你处置,如何?”江清然与蓝宴初后背上的女鬼讲条件。 “凭什么?”女鬼不甘心道。 为了一天,她等了足足五百年。 曾经她也是一个天真无邪,向往爱情的小女子,怎料遇上蓝宴初,成了她此生的劫。 她落得今天的下场,拜蓝宴初所赐。 这口气,叫她如何不报? “原本就没有什么绝对公平的事情,况且我说了只要他不死不残,任由你报复,我不拦着。 这是他前世种下的因,自然他来承担相应的后果。 同时我也奉劝你一句,我这个人脾气很不好,耐心也很差。 我希望在我好好与你商量时,你能识时务。 否则你的下场,我想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 我不是吹,我在鬼界也有人脉,让你灰飞烟灭,轻而易举。 我给你一刻钟的考虑时间,你也可以反悔,就是不知你能不能活过今晚?”江清然威胁道。 她把玩着手中的桃木剑,女鬼盯着她手上这把桃木剑。 心中反复思考江清然说的话。 听江清然的可以报仇,不听她的从此消失在世间。 她在鬼界听说过江清然的大名,或许她可以卖给江清然一个面子,总比化为一缕灰烬强。 “你真的不伤我?”女厉鬼问。 “我说到做到,不光如此,我还会让他出上一大笔钱,找高僧为你超度四十九天。 不过投胎转世的希望渺茫。” 她的话令女鬼再次陷入思考中? 是拼尽全力,还是为自己寻得最大的好处? 江清然说过让她报仇,不是不让。 她有听说过鬼怪苏明宇几次三番找江清然麻烦,最后被鬼怪苏清宸,消灭的一干二净。 她瞄一眼江清然手中系着红色平安符的桃木剑。 那个红色的平安符,没看错是看过的光,威力很大,可以直接要她半条命。 五百年前,她为了这个狗男人失去尊严,亲手见证爹娘,全府上下四十多人惨死在蓝宴初的剑下。 他狠到亲自动脚踩死她肚子里两个月大的婴儿。 亲手挖出她的双眼,缝上她的嘴,挖出她的心脏,砍掉她的双手双脚。 如此大仇,怎能不报? “我劝你想好喽,我再给你机会,希望能珍惜。 换作旁人,直接解决你,而不是给你一个可以报仇的机会。”江清然在一旁提醒。 女厉鬼当然清楚江清然是在与她商量,而不是下最后通牒。 问题是在不死不残的情况下,如何报仇雪恨? “还请夫人指点。”女厉鬼毕恭毕敬道。 “我曾走了半年多背字。”江清然说出她曾经的遭遇。 半年多的背字?是何意思? 她附在别人身上,一经打听得知,那半年多,江清然大伤没有,小伤不断。 经常是莫名其妙受伤,总之那段时间她很倒霉。 或许她可以东施效颦,这样既大仇得报,又可以严格遵守江清然说的不死不残四个字。 女厉鬼同意江清然提出来的建议。 总比自己失心疯,和江清然叫板,仇没报上,自己的魂魄也从此消失在世间吧? 她答应江清然提出的意见,魂魄保住,仇还报了,多两全其美。 “我答应你。”女厉鬼权衡利弊后道。 江清然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黄纸上写下字据。 第三百五十七章茅房炸啦 女厉鬼同意后,江清然开始说服蓝宴初。 “干儿子,干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劫你必须度,躲是躲不过去的。 今天你躲过去,明天?后日呢? 即使你今生躲过去,来世她还会追着你。 不如将恩怨化解,来世你投胎成人,她也不会再寻找你报仇。”江清然劝道。 连方丈也许解决办法,更何况是她呢。 她单独对抗女厉鬼,胜算为百分之二十,她有帮手胜算率高达百分百。 她加上云绕、云芝她们三个人打女厉鬼倒也绰绰有余。 只不过这是蓝宴初命定的劫难,该他渡的劫难,逃是逃不掉的。 一般可解的劫,她拼一拼也帮蓝宴初解决女鬼。 无解的劫,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听她分析完,蓝宴初同意。 他在世界还有依恋,娘子和儿子还需要他护着,他暂且不能死。 依干娘的,干娘不会害他。 他同意后,与女厉鬼签字据,一式三份。 当天开始女厉鬼附在蓝宴初身上,江清然瞥一眼趴在蓝宴初后背的女厉鬼。 “提醒你一句,他办正事时,你不许捣乱。 他闲聊无事,你随便整蛊。”江清然警告。 一旦女厉鬼不遵守承诺,她便让它化为一团灰烬。 女厉鬼点点头,她懂利弊,字据都签了,阎王爷那儿上了账,反悔阎王爷第一个饶不了她,那时她就是罪上加罪,她又不傻。 未来三个月,她尽情报复蓝宴初。 骨折是不会让他骨折,耽误他办正事,让江清然晓得不会放过她。 蓝宴初没事摔摔跤,磕破口子、流流血,吃饭噎一下,喝水呛着,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伎俩,她使劲儿用。 别看喝水噎着,吃饭呛着听起来好像很简单。 真噎、呛时,要老命了。 女鬼与江清然都经历过,那不是假的难受,随时有上不来气,憋死的风险。 先让蓝宴初经历哪一个好呢?女厉鬼纠结。 这时,她听见从外面回家的苏玉行推开门跑进茅房。 一阵嘘嘘声结束后,他提好裤子从茅房出来,关上茅房道:“差点憋死老子,感觉下一秒老子盛尿的快炸啦。” 苏玉行边洗手边叨叨,这话给了女厉鬼启发。 蓝宴初爱干净,有洁癖。 她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坐等蓝宴初上茅房。 看见她没憋好屁,江清然瞄一眼收回视线。 她为什么不抢行帮蓝宴初解决女鬼,而是从中劝导提建议。 强行帮蓝宴初除掉女厉鬼,会受到反噬。 蓝宴初危机解除,替他抗伤害的人是她,只因她强行帮忙,就像泄露天机,强行逆天改命一样。 她这帮孩子们,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真让她死,她舍不得这群孩子们。 人向来自私,她也不厉害。 她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自然也不会与天道作对。 江清然绣着喜服,脑海中突然蹦出一道菜来,馋的她朝门口喊:“云绕,告诉大厨今晚要吃酸辣无骨鸡爪、微辣无骨鸡爪、酸甜无骨鸡爪、麻辣无骨鸡爪、糖醋里脊、糖醋排骨、撸猪蹄儿。” 这些菜中,她最想吃各种口味的无骨鸡爪,其他菜是陪衬。 “知道了,老夫人。”云绕前往厨房通知。 “娘,蓝宴初看起来好像有心事。”苏玉行盯着蓝宴初的背,总感觉他的背好像有鬼趴着,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每当他靠近蓝宴初的背时寒意侵袭,让人不禁打个冷颤。 后退一步,感受不到。 向前一步,阴风阵阵。 “人都有心事,他也不例外。”江清然淡定地继续缝制喜服。 蓝宴初身上背着一个女鬼,没有心事才怪。 像他这种心事重重,神疑鬼的人,一刻钟会想无数个事。 蓝宴初坐着坐着,起身去茅房。 苏玉行盯着他的背影问:“娘,他身上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老二,你看见啦?”江清然诧异。 苏玉行摇了摇头,从娘惊讶的目光中,他得知自己猜中喽。 “娘还以为你又增进了?”江清然手中的针穿过喜服的另一面。 她从另外一天穿回来,找出一个漏洞。 “老二,既然你看不到鬼,又是怎么晓得他背后有鬼的嫌疑呢?”江清然好奇这一点。 这下轮到苏玉行吃惊,“娘,你难道感受不到一接近他那股阴冷劲儿很强烈吗?” 江清然摇了摇头,她平时主要靠嗅鬼的气味、气息。 一般鬼会隐身,隐去它的气息,除非鬼本身想让人知道它的存在。 “娘,为啥我可以感受到呢?”苏玉行疑惑道。 不等江清然答疑解惑,与娘子一起外出谈完一笔订单,娘子唱白脸儿,一个劲儿夸合作商的苏玉尘从外面进来,径直朝会客厅走。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吓得他回头瞅,护住马思烟。 他与娘子小心翼翼顺着声音来源处寻过去,只见自家茅房炸啦。 在里面上茅房的蓝宴初掉进粪坑中。 他凭借强大求生能力,加上女厉鬼也只想整蛊,不想让他立即死去后,放从头到脚沾了一身屎的蓝宴初爬上来。 他冷脸瞥倒塌的茅房,爬上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吸进嘴一口。 呕~ 想起吸进嘴的那一口,蓝宴初左手扶着他最近的墙吐个不停。 “娘、娘,玉尘身上好臭哦。”苏玉尘捂着鼻子进来。 他一进屋带进来一股臭味,熏的苏玉行捂住鼻子,“三弟,你拉裤兜喽?” 想起三弟心智再不全,从未有过拉裤兜的先例,不解道:“三弟,你以前那个状态之后也没拉过呀,现在咋的还拉上裤兜了呢? 是不是当上厂长以后应酬太多?你一高兴管不住屁股眼子了呢?” “才没有,玉尘没有拉裤子,玉尘裤子可干净,二哥冤枉玉尘。”苏玉尘说着要脱裤子,证明自己的清白。 “老三跟娘说,为什么身上这么臭啊?”江清然阻止道。 当众脱裤子,她身为苏玉尘的娘,也不好正面瞅啊。 她及时阻止,转移他的注意力。 “娘、娘,咱家茅房轰一声炸啦,宴初哥哥掉茅房里了,身上全是屎,脑袋上也都是。” 第三百五十八章你看见我洗澡的木桶没有? “啥?茅房炸啦? 老三跟娘说实话,你没有编瞎话,欺骗娘吧?”江清然一个不注意,针扎在右指上,血珠儿争先恐后往外冒。 “娘、娘,玉尘没有说胡话哦,宴初哥哥身上全是屎呢。 脸上是,头上是,身上也是。”苏玉尘比划着。 从头到尾,一个部位也没落下过。 “我的个天老爷爷呀,可了不得啊。”江清然放下针线、喜服,着急忙慌往外跑。 她身后跟着同样反应过来的苏玉行,她们母子两个比赛往外跑。 一出院子,空气中弥漫着浓浓地臭味儿。 江清然掏出手帕,捂住口鼻,朝茅房方向走。 茅房所在处,丫鬟、下人聚集在一起,他们捏住鼻子交头接耳,偶尔嫌弃的扇扇风,试图让臭味儿小一些。 而掉进茅坑的当事人蓝宴初,此时接过扶着墙吐。 他头上、脸上还沾着屎,自己的侍卫焦急,却又无能为力。 蓝宴初自己时不时无意吃进去一口屎或者特稀的屎汤儿。 呕~ 身上的屎不除,呕吐不停。 “你们还愣着干啥?去厨房一人拎一桶水出来,用瓢泼在宴初身上。”江清然喊道。 干瞅着也不是解决的办法,想招才是硬道理。 江清然目光落在蓝宴初扶着的厨房墙,他摸过的地方也是重中之重,一会儿让下人多清洗几遍,否则哪有心情进去洗脸啊? 丫鬟、下人们听到后,集体进厨房。 不多时,家里仅有的几个木桶装满水,被下人们拎出来。 丫鬟们端盆的端盆,端碗的端碗,集体往蓝宴初身上破。 在泼之前,江清然吼道:“你们抱一个木桶出来,让宴初坐在里面从上往下浇。” 不能让蓝宴初干站着,等着下人们往他身上泼水。 底下有个东西盛着,搞不好留的满院子都是带走屎味儿的水,还让人活不活了? 离厨房最近的下人,抱来平时主子洗澡的木盆。 面对好几个木盆,下人纠结了。 老夫人的木盆绝对不能用,全府指着老夫人挣钱给他们开月银。 用老夫人的木盆,老夫人身上洗不香,满身恶臭,谁还愿意请他们家老夫人主持白活儿。 几位公子、少夫人的盆用谁的好呢? 三位少夫人好歹也是女子,还是自家几位公子的吧。 下人在苏玉壮几个人的木盆中来回摇摆不定,最终决定闭眼指到哪个选哪个。 他心中默念三个数,睁开眼看到自己右手中指指着最边上那一个。 下人也不知最边上的是哪位少爷经常用的木盆,只好说了句抱歉,叫来其他下人帮忙一起抬出去。 木盆放到中央,他们嗖地跑到安全距离等着蓝宴初坐进去后,再靠近往他身上泼水。 一群人一拥而上,蓝宴初闭上双眼接受水的洗礼。 即便木桶高度很高,也没防止住带屎的污水弥漫出来。 咦~ 江清然盯着流出来的污水,嘴角抽搐一下。 该来的还是会来,还是没防止住啊? 她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却不知村民们被蓝宴初身上浓浓的臭味儿吸引到家门口。 村民们聚集在她家门口,一个个捂着鼻子道:“江美怪茅房不会炸了吧?怎这臭?” “没准啊,之前我路过听见她家突然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臭味就出来了。”另一个村民符合。 “谁这么能耐,上个厕所还能把茅房炸喽?”有村民不信。 “那谁晓得?臭味儿总不能无缘无故出来吧?还是有原因啊。 能让江美怪家中臭到味道和屎一样,除了屎本身,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有这么大魅力。”靠大树的妇人附和道。 “你说江美怪是不是得罪人了?不然她家院子好端端怎么会那么臭?”村民质疑。 “搞不好是大兄弟嫉妒,你想蓝公子多年轻啊。 大兄弟吃醋,故意搞的破坏?”这话一出来,遭到靠大树的妇人质疑。 靠大树的妇人道:“你可拉倒吧,人家蓝公子是江美怪认得干儿子,再者人家有娘子和孩子。 玉行他爹就算是再嫉妒人家,也不至于让自家院子那么臭吧?” “你说的有道理,这不是在惩罚蓝公子,分明是在惩罚江美怪一家和咱们嘛。” “按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哪是惩罚蓝公子,分明是在惩罚咱们。 不行,这块儿太臭了,咱们还是各回各家吧。 再呆下去,搞不好咱们统统被臭死在这儿。”靠大树的妇女实在瘦不了,捏着鼻子离开。 随后其他村民响应她的号召,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作为让人看笑话的当事人,蓝宴初里里外外被淋上三遍,身上的屎才消除一半儿。 江清然见这样下去不行,“所有女子转过身,闭眼不许偷看。 宴初的侍卫围住宴初,宴初自己脱掉衣裳,再清洗几遍。” 她一发话,所有丫鬟、嬷嬷背过身去。 换作平常一定有架不住蓝宴初美貌偷看的丫鬟,眼下他满身臭味儿,丫鬟们有心无力。 无人偷看,蓝宴初放心地脱掉身上的衣裳和裤子。 再脱掉最后一条裤子时,他犹豫了。 转念一想,他现在臭到除了狗无人愿意上前,更别提有丫鬟是偷看了。 他咬咬牙,心一狠连最后一条裤子也脱下来,与众人裸身想见。 他等下人们把木桶里的脏水泼干净,重新坐进去。 耐心地等待着下人们一遍又一遍往他身上泼水。 这时,他也顾不上水是凉的还是热的,先解决掉身上的臭味才是当务之急最为重要的。 他里里外外用水浇了十来编后,又洗了三个热水澡,身上的味道才消失不见。 他用过的木盆也不能再用,被下人们劈成柴火,留着生火。 晚上想洗澡的苏玉行去厨房找自己的专用木桶,他翻遍整个厨房,也没找到自己的专属木桶。 “大哥,你看见我木桶没有?”苏玉行问进来同样想洗澡的苏玉壮。 “没有啊,木桶都放到犄角旮旯,你再好好找一找。”苏玉壮帮忙一起找,确实没找到苏玉行的木桶。 “哎呀二弟不好,今日下人们劈柴的那个木桶不会是你丢的吧?” 第三百五十九章你想过没有? “啥?用我的木盆?谁干的?”苏玉行霎时感觉天塌下来。 那是陪伴他好几年的木桶,他每天洗澡需用到的木桶,谁那么欠手爪子,用他的木桶? 啊~啊~啊~ 苏玉行仰天尖叫着。 蓝宴初掉进茅房里不说,还搭进去他一个木桶,一时间他竟不知是蓝宴初倒霉,还是他倒霉。 没了朝夕相处好几年的木桶,苏玉行犹如丢了魂,借苏玉壮的木桶洗得浑身乏力,哪哪都刺挠,浑身不得劲儿。 他盯着认真清扫院子的下人们,试图找出那个罪魁祸首。 瞄两刻钟,也没瞅出来哪个是真凶。 苏玉行瘫坐在江清然的炕上。 “老二,年纪轻轻身体就不行啦?”江清然瞅着苏玉行和刚腌的太监没啥区别。 “娘说啥呢?我好着呢。”苏玉行跟随江清然凝视的视线往下瞅后狡辩。 他辩解不到一刹那,随即无精打采地叹气,“娘,与没有也没啥两样啦。” “真不行啦?你才多大面记,就不好使了? 平日里多节制一些,用坏啦可治不好。”江清然劝道。 “娘,我说的不是那儿,我指的是我洗澡的木桶。 我的木桶没了和我那里用不上力一样,没有动力。”苏玉行蔫巴道。 到底是哪个吓人手那么欠,选谁的不好,偏偏选他的? 他平日里对那些下人虽然没有太好,也没太坏啊,为啥要选他的木桶拿给蓝宴初坐啊? 苏玉行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 翌日,他盯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来到会客厅。 无精打采地挨着钱圆圆坐下,拿起一块儿鸡蛋饼啃。 连自家二舅舅的身影也没瞥见。 唉。 唉。 唉。 苏玉行吃一口鸡蛋饼,连叹三口气。 “哎呀~”苏玉行再次叹气。 砰。 江清然沉着脸,筷子摔在桌子上,吓苏玉壮等人一跳。 “老二你还吃不吃?不吃下桌。”江清然听他叹气,听的心好烦。 “唉。”苏玉行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没有听见他讲话。 这下江清然怒气值飙升,对苏玉壮道:“老大,把他抱去茅房,让他在茅房门口睹物思桶。” “是,娘。”苏玉壮放下碗筷,扛起苏玉行往外走。 而苏玉尘来到江清然身边,“娘、娘消消气,玉尘骂二哥。” 说完,他将手上的一小块儿鸡蛋饼塞进嘴里,去茅房找苏玉行。 “娘,这是是我特意好的鱼汤,娘尝尝。”钱圆圆嬉笑地盛上一碗鱼汤,放在江清然面前。 别看表面笑嘻嘻,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 婆婆许久没像现在这样发火喽,真有些摸不太透婆婆到底在想什么? 她家相公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个木桶嘛,木桶没有了,找木工再订做一个呗,至于连饭也没心情吃吗? 相公不吃,她吃。 饿肚子的滋味最难受了。 钱圆圆端起鱼汤喝,时不时瞥一眼江清然。 过了一会儿,苏玉壮兄弟三个从外面回来,苏玉尘坐回到座位上,对江清然说:“娘、娘别生气,玉尘骂过二哥啦。” “娘,儿子不是故意要惹娘生气,实在是那木桶跟儿子好几年,儿子对它感情极深。”苏玉行捏着江清然肩膀。 “你对你死去的木桶有感情,娘理解。 娘希望你不要把这种情感带到饭桌上,影响众人吃饭,坏了一天么好心情。”江清然冷脸道。 “娘,我知道错了。”苏玉行认错态度良好。 谁懂他还在感叹自己的木桶死的不明不白,身边传来浓浓的恶臭味。 他回过神来看见自己站在茅房门口,身旁苏玉尘双手插腰,嘟唇瞪他。 见自己看他,劈头盖脸对他一顿骂。 他从难听的话语中,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他将几个关键词联系到一起,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他惹娘生气了。 该死。 还好娘大人不计小人过,没有与他斤斤计较。 饭后,苏玉行第一时间去找木匠打木桶,没有专属的木桶,他洗起澡来浑身不自在。 从木匠家离开,直奔傻鱼县。 “大姐,皇上最近被恶鬼缠身,他……”江清安话说到一半,被江清然打断。 江清然将喜服翻了个面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过没有? 一旦苏清宸与皇上相见,让右相得知,他会怎么做? 我不想因为你们的事情,连累到苏清宸。 至于皇上被恶鬼缠身这件事情也好解决,去寺庙找方丈,再不济找算命先生或者道士,想把苏清宸也纳为你们麾下,这事面谈。” 手真的太长了,都打上她合作伙伴的主意。 看来蓝宴初请她找苏清宸帮忙,也是为了此事。 她放下喜服,叠好放到一旁,针线搁进筐里。 面无表情走到屋门口,折返回来道:“不就是鬼吗? 鬼有现成的,还是个厉鬼。” 她打了个响指,看向趴在看蓝宴初身上的女厉鬼,“想不想爽一下?” “江夫人想让我去对付那个恶鬼?”女厉鬼一点就通。 她区区一个高等级的鬼,哪有鬼怪厉害啊? “聪明,不让你一个人去,给你增添一名得力干将。”江清然打上肖良的主意。 肖良喜欢苏清宸,这给苏清宸带来很大的困扰。 苏清宸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杀肖良,肖良也该为她半点儿实事。 她从女厉鬼那张残破不堪的脸上,看到她没毁容前的面貌,那是一张赛似天仙的脸。 一颦一笑,甜在心间。 假如她撮合女厉鬼与肖良,也不是不可行。 肖良对苏清宸的爱不是爱人之间的那种情感,而是对亲人间的情感。 具体一点儿就是他把苏清宸当成精神支柱,苏清宸对别人好,他会嫉妒。 严重时想手刃那人,是因为他心灵发生扭曲,与爱情无关。 更准确一点儿就是他想苏清宸只宠他这一个弟弟,然而苏清宸达不到他预期想要的,长此以往让他误以为他爱上苏清宸。 假如她撮合成功,也算是功德一件。 对于她提出来女厉鬼去京城解决恶鬼,给她找个帮手一事,女厉鬼犹豫不决。 她望着江清然的脸上的诡异的笑容,总感觉没憋啥好屁? 第三百六十章一见钟情 “我可以拒绝吗?”女厉鬼弱弱问。 她现在小命掌握在江清然手里,直接拒绝担心惹恼江清然。 “答案显而易见,你别怕,我给你找的帮手是个鬼怪,模样嘛不输于蓝宴初。”江清然打回女厉鬼的问题。 女厉鬼一听不亚于蓝宴初,来了精神头问:“真假?你没有骗我?” “人生在世,图的是什么? 图的不就是蓝宴初这样的脸蛋、身材、家世背景,好让自己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你说长得俊惹你生气,长得丑的也惹你生气,你选哪一个? 你说长得好看的三妻四妾,长成丑八怪也一夫多妻,你嫁哪一个? 你说长得美的看不上你,长得癞蛤蟆那样也瞧不上你,你想强扭哪一个? 你说是长得俊的对你阴狠手辣和磕碜的把你大卸八块儿,你对哪一个印象深刻??”江清然一连五问。 “那还用说吗?自然选择举的那个喽。”女厉鬼道。 好比她自己,被蓝宴初毁成这样,她生生世世都记住蓝宴初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以及她悲惨的遭遇。 至于丑的,提都不想提,怕丢自己的脸。 就算是报仇,也没有蓝宴初对她和她家人做的事,印象深刻。 这就是俊与丑的差别,哪怕是报复人也亦如此。 总之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她不信了,她还搞不定一个美男子。 左右她现在孤身一人,家里人早就投胎转世,没投胎的家人魂魄们在鬼界也算是小有名声。 要不她不糊涂,保住性命轻轻松松。 女厉鬼同意后,江清然拿起一沓黄表纸,在自家院子里烧。 “肖良,最近忙不忙?让我这儿来叙叙旧。”江清然烧完纸,肖良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她直奔主题,听的肖良一愣一愣的。 悄悄跟来的重楼躲在暗处偷笑。 还好自己多了个心眼儿没有露面,不然肖良把这事推给他,咋办? 他隐藏好自己的气息,躲在高处继续看热闹。 他瞧见肖良在江清然的介绍下,成功与女厉鬼见面。 只一眼,肖良定在原地,耳垂红透。 我去。 不是吧? 就一面便一见钟情了?进展过于迅速了吧? 不对啊。 肖良不是喜欢苏清宸吗? 他看到女厉鬼怎么还耳朵红了呢? 再者女厉鬼两只眼求耷拉在外面,嘴巴子被人用针线缝上,这样丑陋的面庞,他不理解肖良为何耳朵红? 肖良停留在人间上千年,活着加死后没有见过美女吗? “肖良,你愿意去吗?”江清然问向陷入痴迷状态中的肖良。 “去,为国家分忧,是我该做的。”肖良收回视线,冷冷道。 “公子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女厉鬼娇羞道。 看见没,肖良瞅她的眼神中有爱的泡泡。 蓝宴初看她,黑眸中只有寒意,看来她的幸福要来喽。 女厉鬼暂时忙大事,与蓝宴初达成协议先歇战几日,等她解决完厉鬼,再附蓝宴初的身,找他报仇。 她们日即日动身前往京城,解决恶鬼。 “娘,肖良是看上女厉鬼了吗?”苏玉行好奇。 “目前来看是的,缘分一到,挡都挡不住。 不过缘分分为三种,一是偏缘;而是孽缘;三是正缘。 偏缘娘的,娘的理解是有缘无分。 你们两个很想爱,却因为一点儿可有可无的小事散场,彼此没做过伤害双方的事情。 孽缘举个简单的例子,女厉鬼与蓝宴初。 女厉鬼热脸贴冷屁股,她把蓝宴初放心上,蓝宴初一心只想了断她的命,造成的伤害很大。 正缘就是与你共度余生的人,他对你很好,挚爱你一人。 呆在他身边,你会开心,你会快乐。” 苏玉行哦了一声,听着的苏玉壮等人也陷入沉思。 他们各自思考,他们这三对属于什么缘分。 他们三家,苏玉壮和苏玉尘想来想去,自动规划到正缘中。 唯独苏玉行与钱圆圆两个人对他们两口子的认知,难得有统一的意见。 “娘,我和相公好像不是正缘?”钱圆圆将糕点塞进嘴里道。 “傻孩子,不是正缘你俩早就和离了,又或者像那一世的蓝宴初对待女厉鬼一样。”江清然笑着解释。 “娘,为啥他总惹我生气?总跟我作对呢?”钱圆圆提出疑问。 江清然拿起针尾挠挠头,“你们两个属于欢喜冤家。 分还分不开,在一起时总吵架,甜蜜的时候齁死个人。”江清然总结道。 咦~ 好像是这么回事,娘分析的真对哈。 “娘,我俩为啥是欢喜冤家?” “主要原因在于你们两个的性格相同。 假如性格差别大,就不会这样了。 比如你大哥两口子,你三弟两口子。” 钱圆圆回头望着憨笑的苏玉壮,笑起来天真无邪的苏玉尘,害羞的钱秋佳和高冷的马思烟。 真如娘所说那样,大哥大嫂、三弟三弟妹两对性别差距很大。 不像他们两口子爱说爱笑还爱闹。 答疑解惑后,钱圆圆又问道:“娘跟爹性格差别也挺大的,怪不得爹将娘宠成小公主。” 咦~ 绕开绕去,又绕到她身上来了。 左右她逃脱不掉,挠头。 “对,也有性格相同的。”江清然道。 她开始转移话题,“老二媳妇,啥时候再要一个?” “娘,相公不要。”钱圆圆把问题推到苏玉行身上,她真是个小机灵鬼。 她不停朝苏玉行眨眼睛,即使苏玉行心中有怨气,还是揽在自己身上。 “娘,我每天太忙,有时候回家晚倒头就睡,哪有心情做那种事,更别提要孩子了。”苏玉行短期内还没有再生一个孩子的心。 他望着自家认真听他讲话的文宝。 文宝今年五岁了,再过几年可以帮他们两口子带孩子了真好。 察觉到一丝蛛丝马迹的苏文宝,缩着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为啥,爹不怀好意的笑容,让他有种生孩子给他的错觉? 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咋带小妹妹啊? “奶奶,不要弟弟、妹妹,要哥哥。”苏文宝动用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子,想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第三百六十一章二弟妹滑过胎? “要哥哥呀?恐怕不能如你所愿喽。 你爹娘再生出来的孩子,管你叫哥哥。”江清然目光柔和,一眼看穿苏文宝的小心思。 “奶奶,就我一个不好吗?”苏文宝奶声奶气道。 “好哇,但多一个妹妹会不会更好?”江清然反问道。 “呃……”苏文宝鼓起脸思考,“奶奶,多一个妹妹不好。” “为什么呀?是因为妹妹太小爱哭吗?”江清然追问。 苏文宝摇了摇头,他瞥向苏玉行,“奶奶,生小妹妹后爹会让我带的。” …… 江清然欲言又止。 这种不喜欢小孩子的原因,还是头一次听说。 她以为苏文宝不喜欢妹妹,是因为怕抢走他的独加宠爱,原来是不想看孩子呀。 “文宝,奶奶跟你说你爹不会的。” “奶奶,我爹会的,他刚才笑起来时没安好心。”苏文宝看的清清楚楚,他爹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笑的正起劲儿的苏玉行,遭受自家娘白眼儿一枚,他开始为自己辩解道:“娘,别听文宝胡说。 我是当爹的,我还能害自己家孩子不成?” 臭小子,一天就知道坑他。 “是嘛?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大人会。”江清然冷哼一声。 文宝平日里最乖喽,他才不会撒谎骗她呢,更不会胡言乱语瞎讲。 “娘,我是他爹,我还能害他不成?”遭受质疑的苏玉行,狡辩起来声音降低一个度。 “从你说重复的话开始,我看未必。”江清然道,她家老二明显心虚,一看就在撒谎。 咳咳咳。 苏玉行假咳三声。 姜还是老的辣,他娘真是火眼金睛。 江清然瞪他一眼,转而温柔地看向苏文宝,“文宝,你爹娘真的生下一个小妹妹,你会帮忙带吗?” “我不喜欢爹打歪注意,我会照顾妹妹。”苏文宝讨厌苏玉行算计他,不过妹妹生下来,他会帮忙照顾的。 “听见没?我们家文宝是乖孩子,奶奶奖励你一文钱。”江清然从荷包中摸出一枚铜板。 “奶奶,我也很乖,娘生小宝宝,我也会帮忙照顾妹妹。”苏财宝看见苏文宝手中多出来的一文钱,眼睛唰的一下亮啦。 不出意外,他也得到来自江清然奖励的一枚铜板。 “娘、娘,玉尘也会帮忙照顾孩子。”苏玉尘吃着蒸白肉,嘴里含糊不清。 “行,娘也给你一枚。”江清然没有与苏玉尘计较,也赏他一文钱。 在一旁默默观察的苏小小见自家三叔也有,鼓起勇气也要了一枚铜板。 她爹见自家三弟也有份紧随其后,乐呵呵地收起江清然给的一文钱。 “在咱们家老爷们要宠自家娘子,不许学外面男人对婆娘又打又骂那一套,那是无能者的表现。” “娘,你儿子我再混,我也没打过娘子。”苏玉行骄傲道。 对于这一条,他颇有自信。 “你要敢打老二媳妇儿,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江清然警告道。 咦~ 苏玉行缩了缩身子。 娘真恐怖。 那是脑袋呀,咋能拧下来当球踢? “娘、娘,二哥的脑袋好踢吗?”苏玉尘好奇。 这个问题把江清然难住,惹得苏玉行很不高兴。 “娘听听,老三说的像什么话?”苏玉行气疯。 他的脑袋也是脑袋,他的命也是命啊。 老三看似天真无邪,实则用最无辜的话语伤他心。 “老三,脑袋不能当球踢,脑袋一旦掉下来,你二哥就得去地底下陪你爹。”江清然解释道。 她吓唬吓唬苏玉行,没有真想把他脑袋拧下来的想法。 苏玉行前脚脑袋落了地,后脚她紧随其后。 她虽然不懂无离国律法,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自家儿子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真让他人头落地。 逐出家门,已是最大的惩罚。 “娘,老三绝对是公报私仇。”苏玉行总感觉自己后脖颈凉凉的,仿佛有股阴风吹过。 “你又没惹老三,老三报啥仇? 老三是好奇,不过往后不许再好奇这种事。”江清然心累。 孩子多,即使再讲究公平公正,也做不到一碗水端的很平,比如她总是会心疼苏玉尘。 她会自动带入苏玉尘需要她保护的角色中。 “娘、娘别生气,玉尘以后再也不会了。”苏玉尘道歉态度诚恳,江清然心一下软了。 瞧瞧。 她家老三心智不全又如何?就是招人怜爱。 江清然想她疼苏玉尘是有原因的,苏玉尘就是比苏玉行招人稀罕,她家老三小嘴嘴甜,跟抹了蜜似的。 哼。 苏玉行冷哼一声,想当初如果心智不全的人是他就好了,娘也不会偏心老三一人。 不过老三有的,他们也有。 娘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偏心但公正。 至于公平嘛? 他娘就算在厉害,也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 对比别人家的母亲,他娘做的相当到位。 反正真该有的福利他也有,就不与老三斤斤计较啦。 他望着江清安心血来潮,“二舅舅,我教你识鬼啊?” 噗。 江清然一口气吐光口中所有的茶水,难以置信道:“你叫你二舅舅识鬼? 他都看不见鬼,你咋交啊?” “娘,我可以交呀。 二舅舅看不见,我有时候看得见呀,比如现在……”苏玉行指着江清安的后背。 江清然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江清安后背上背着一个两、三岁的小鬼儿。 小鬼儿见她望过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他一颦一笑,与她家二弟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二弟,二弟妹曾经滑过胎?”江清然问道。 她搜索着原身的记忆,没找出许晴儿打过胎的片段。 “没有。”江清安皱眉道。 自家娘子一共就生过两个孩子,大姐为何说娘子打胎的话? 大姐与玉行通通看向他身后,莫非他背后爬着一个小孩儿鬼? 答案呼之欲出。 江清安想也只有这一个答案能解释问题。 大姐不会无缘无故问他问题,玉行亦是。 “小孩儿,你去世几年了?”江清然问道。 看来二弟真不知清楚,二弟妹估计怕被骂,没有告诉二弟,答案她还是自己找吧。 第三百六十二章江宇安 “姑姑,我今年三岁啦。”小孩儿竖起三根手指,鬼奶声奶气道。 哇塞。 好招人稀罕的小侄子,可惜没能出世。 “你娘为什么不要你?”江清然凝噎,不知如何开口问这个话题? 小孩儿鬼想了想,他挠了挠脑袋,苦恼道:“姑姑,娘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呀。” “啥意思?你是指她意外滑胎?”江清然问道,是她理解中的意思不? “姑姑,我才半个月大就没啦,娘压根不知道她怀孕。”小孩儿鬼提起伤心事,心情有些低落。 原来他还未成形。 不对啊。 滑胎,二弟妹难道感受不出来吗? 肚子不会痛吗? “你掉落的时候,你娘有没有浑身难受,亦或者肚子疼?” 小孩儿鬼摇了摇头,“娘行动自如,没有半点难受劲儿。”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没了,总之他存活半个月就死了,而娘压根不知有他这个人存在。 不过还好他的其他魂魄早已投胎转世,只有他不行,因为他是三魂,专门负责守墓的。 然而他没有墓穴,因为家里人并不知晓他来过这个世界。 他甜甜的笑容令江清然心中不太得劲儿,对江清安道:“有空闲时修一座墓吧? 三侄子不滑胎,今年有三岁了。 多么可爱的小孩子,可惜与你们无缘。”江清然眼圈含泪。 “好。”江清安确实从未听娘子提醒过怀孕一事,估计自己也不清楚。 他从大姐的反应中也能猜出来,大姐在惋惜,而没有指责娘子。 等回家,他不要不要把此事说与娘子听? 不和娘子提起她曾经怀过孕一事,事后娘子问起来如何解释? 江清安思来想去决定与许晴儿道出事情。 许晴儿听到他这些话时天都塌了,脑子嗡嗡的。 “相公,你是说后来我又怀过一个?”许晴儿震惊道。 自己怀孕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按道理讲,她怀过两个,懂啊。 “大姐说孩子只存活半个月。”江清安解释道。 半个月啊,也难怪她感受不到。 她还未来得及有孕吐反应,孩子便不在了。 整整三日,许晴儿沉浸在悲伤的情气氛中走出来。 她可怜的孩子,还没有见过面呢,就阴阳两隔了。 每每想到这儿,她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娘子别哭了。”江清安心疼道。 “相公,你说他长什么样子?”许晴儿幻想不出来。 “大姐说与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江清安拂去许晴儿脸上的泪花。 唉。 许晴儿叹气。 孩子与她无缘无份,不然生下来像相公,一定很好看。 “相公,回头我们给儿子烧些小衣裳、小被子,好不好?” 儿子三年没穿过衣裳,身上光溜溜,冬天的时候一定很冷。 “好,明天就去。” 小孩儿鬼收到来自爹娘送给他的礼物后穿在身上,开心地去找江清然。 “姑姑,我好看吗?”小孩儿鬼问。 “好看,姑姑给你起一个名字好不好?” 名字吗? 对哦。 他是个无名的小宝宝。 小孩儿鬼点点头,期待江清然为他起的名字。 “江宇安。”江清然道。 “姑姑,我喜欢这个名字,我有名字喽。”江宇安开心地在房间内飞来飞去。 他高兴到忘记自己是鬼一事,在房间内移来移去。围绕着江清然转圈圈。 “回头姑姑亲手缝两件小衣裳,让安宝换着穿。”江清然抱着怀中的小奶娃。 “好呀好呀,我等着穿姑姑的新衣裳。”江宇安心想他早点儿出现在姑姑跟前多好,也不用在外流浪这么久。 他每天与江清寒他们一起玩耍、修炼,时不时分享好吃的。 他现在也是有钱的主,不像过去穷到叮当响,往后再也不用过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真好。 现在他犹如小跟班,每天跟着姑姑去到各个主家家中一起。 他的任务是看守那些想捣乱的鬼混们。 只可惜他太小,战斗力太弱了。 他的身体还呈现婴儿状,也就那日姑姑看到的是他两三岁的模样。 按理说他原型还是个没成型,很小很小一坨肉球,那样会吓到姑姑的。 姑姑胆子再打,也接受不了自己是个小小的球状。 他真的太小太小,小到姑姑踩碎他,也不一定知晓他的存在。 他现在每天婴儿状示人,没办法,人那年死的,鬼魂也停留在哪一年。 江宇安很满足现状,别看他小小一只,等他修为提上去,也能发挥大本事。 清寒哥哥的肉身死时是两、三岁的孩子,现在即便他五岁,还是以两、三岁的孩童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姑姑,有个坏蛋盯着姑姑看。”江宇安挡在江清然面前不叫坏蛋看,被当成坏蛋的重楼好生郁闷。 他不过是多看几眼江夫人,至于防着他吗? 他对江夫人又没有兴趣,他真实年龄比江夫人大太多。 也就江夫人按照人间年纪算,管他称呼为侄子,实际上江夫人管他叫。 也不对,江清然杀死鬼怪苏清宸那一世,他好像还没出生,叫他侄子没啥大问题。 重楼难得颇有耐心与江宇安讲:“小朋友,叔叔不是坏人哟。 叔叔是你姑姑的好朋友,算是你姑姑的侄子。” 说完,他意识到辈分好像乱套了。 他管江清然叫婶子,江宇安管江清然叫姑姑,他俩好像是同辈? “小朋友,你得管我叫哥哥。”重楼才不管到底正不正确,总之这个哥哥他当定了。 “姑姑没说,你就是坏人。”江宇安道。 他才与姑姑相认,谁也不许欺负姑姑。 “你个小屁孩儿,身子还没我小腿长,还挺嚣张。”重楼闹归闹,没有生真气。 小婴儿真好玩。 不对。 他会说话。 会说话也是小婴儿。 总之好玩就对喽。 “你们两个在干嘛?”江清然忙完问。 此时江宇安与重楼两个鬼剑拔弩张,随时会向对方开炮。 “姑姑,他欺负小孩儿。”江宇安躲进江清然的怀抱中。 “并没有,婶子,别听他胡咧咧。 这小屁孩儿行为老张狂了,我瞧着都害怕呢。”重楼道。 第三百六十三章我选哪一个比较好? “谁说的?我家宇安最可爱喽。”江清然捏着江宇安的脸蛋儿。 江宇安嘿嘿嘿地笑着,任由她捏脸。 在他看来姑姑喜欢谁,才会捏那个人的脸蛋儿。 他曾悄悄暗中观察半年姑姑一家,对姑姑这个喜好,他参悟透透的。 “婶子,你不能因为他是个孩子就向着他。”重楼撒娇。 小孩子惯用的手段,如今他也学会了,只可惜江清然不吃这一套。 “打住,咱俩阴阳两隔,虽然我常年与阴物打交道,身体早已百毒不浸,但是该有分寸还是要有的。”江清然与重楼保持一肩之隔的距离。 重楼好歹也是上千年的鬼怪,对一个四旬的人类撒娇像什么话? 哼。 重楼生气了。 他吃醋了,吃江宇安这个小屁孩儿的醋。 不行。 他要任江清然当干娘,这样就可以随时欺负江宇安这个小屁孩儿喽。 不行。 不能认。 一旦认了,苏清宸、肖良、梁玉这三个鬼怪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尤其是苏清宸,到底也是与江清然哪一世有过一腿儿的人。 他认江清然当干娘,搞不好还得叫苏清宸为干爹。 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他不能做。 重楼打消认江清然当干娘的念头,他贱兮兮地凑近江清然,被江宇安这个小孩儿鬼挡在前面,拦下来。 想起正事,他压下心底的不愉快道:“江夫人,我家族又催我婚了,你看看这几个人中,我选哪一个比较好呢?” 重楼拿出一个花名册,上面有六个他满意的人选。 长相各有特色,性格亦是。 不过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家世好。 他今日出现的目的就是来找江清然帮忙选一个。 之前躲家里面这些老头子,就是他觉得一个人自由自在。 前些日子,江清然为肖良介绍女厉鬼一事,让他受启发。 不过女厉鬼长相再美,他也瞧不上,只道是世间只有肖良一个大傻子面对女厉鬼两个眼球整日掉落在外,还能动心吧? 他给江清然翻着那些花名册,他看上的那些女子,江清然没有一个相中的。 “重楼,婶子看你跟我关系,语重心长和你说一句,看人不光看表面,还要看她的内在。 你相中的这些人,说实在我认为她们内在不好。 你没听说那句话嘛,越美心思越歹毒。”江清然这话指的是那些空有没有,杀人放火啥事都做得出来的人。 对于那些心地善良的人,向来是她敬重的对象。 “婶子,这些人就这样全军覆没啦?没有一个达标的吗?”重楼来回翻看,他瞧着都挺好看的呀。 “没有,你成鬼,家里面也催婚吗?”江清然好奇。 “对啊,不光我被催,肖良、梁玉家里面也催,苏清宸亦是。”重楼最后提起苏清宸。 苏清宸是重点催促对象。 身居高位的人,总要牺牲些什么。 不过婶子好像不清楚苏清宸的具体身份,苏清宸也从未告诉过她,婶子从来没有问过。 这一人一鬼打的啥马虎眼子,重楼有些迷茫。 按理讲江清然不可能猜不出来苏清宸的身份。 她没讲难道是担心捅破这层窗户纸,以后有事无法有求于苏清宸吗?又或者挑明日后见面尴尬? “重楼,你有没有我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江清然奇怪地瞥着老盯着自己瞅的重楼。 “这些我就挺喜欢的。”重楼收回视线。 他是个肤浅的人,喜欢一切有关美的事宜,鬼也不例外。 “她们与你不太合适,回头你将那些划掉的名单拿来我瞧瞧,或许能为你出谋划策。” 啊? 重楼拉长音调。 他为啥什么会将那些女鬼除之在外,因为看不上嘛。 倒也不是说他们长得不好看,与花名册上这几位女子的相比,稍逊色许多。 而且他除掉的那些性子多数较为欢乐,甚至比较暴躁,他怕婚后不是那些女鬼的对手。 其中有一位是将军之女,传闻她性情暴躁,常年手拿鞭子,看人不喜就喜欢抽那个鬼一鞭,再好的鬼也经不起长此以往的揍啊? 不过呢。 她的小模样,确实数一数二。 她长相偏可爱风,与江清然一样长着一张显年轻的脸蛋儿。 因太过可爱,重楼认为她与美不沾边。 “婶子,那些在名单上的女鬼,太拿不出手。”重楼道。 坚决不能让婶子看到那个将军之女,不然他的小命不保。 他们家那些老头子们最满意的儿媳妇、孙媳妇、曾孙媳妇、侄媳妇人选,当属这个将军之女,偏偏入不了他的眼。 “重楼,看人不能光看外表,要看她做的事情。 你婶子我从前也是羊粪蛋儿令人头疼的存在,现在不也改好了吗? 你给人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你连机会也不给人家,你怎知你划掉的那些人当中,没有适合你的呢?”江清然有种强烈的预感。 那些被重楼划掉的人当中,一定有一个适合他的。 一旦错过,会后悔一辈子。 嗯~ 重楼能说他凭借直觉吗?这话他当然是说不出口的。 行吧。 听婶子的,给那些落选的女鬼一个机会。 婶子总不会看上那个暴躁女吧? 他还在纠结着,听见江清然所在的主家一脸担忧地问江清然,“江夫人,可是我家老娘不满?” “没有,老夫人对此很满意,还夸老爷你有孝心。”江清然没有撒谎。 对于把她请来主持白活儿,老夫人真的很满意。 老人家变成鬼,肉体躺在棺材中,魂魄盘腿坐在棺材上夸奖自家儿子。 “那就好,那就好。”主家听闻自家老娘高兴,他也就安心。 兴许是有其他的鬼在府中捣乱,江夫人在暗中帮他们处理。 这种事情不好当面讲,会吓坏宾客的,等回头付账时多给江夫人一百两银票。 江清然收到多出来的一百两银票,疑惑道:“老爷,钱数不对吧?” 她当白活儿知宾四年,眼瞅着即将步入第五个年头,一整套流程价格依旧是五十两银子,至今没有涨过价。 那么主家多给她的一百两银票是怎么回事? 第三百六十四章往后用朱砂画符 莫非是赏她的小费? 主家老爷喜而不语,这种事不好放在台面上说。 让人晓得他娘下葬当日有鬼来捣乱,多让人抬不起头来。 江清然误以为是赏她的小费,加上主家老爷不言而喻的表情,让她信以为真,大方地接过多出来的一百两银票。 她离开府中,主家夫人问道:“老爷,之前不是讲好给五十两吗?为何突然多出来一百两银票?” 主家夫人并不是小气之人,纯粹出于好奇。 “夫人,有些事情不可说,不可说。”主家老爷笑着揽过自家夫人的腰。 自家夫人瞬间懂得他的意图,任由他搂着进入府中。 平白无故多得一百两银票的江清然心情大好,去卖猪肉的摊子订上两头猪肉,随即又去羊肉摊子购买三只羊。 家里人多,还有狼群、老虎、猞猁和大黑子等动物。 今个开心嘛,多买点儿,吃个尽兴。 此外,她又要了十条鲤鱼,她最爱的鱼就是鲤鱼。 江清然一下要这么多,摊主们没有存货,他们派人去联系收猪。 江夫人明确说过她不收病猪、病羊,一旦让她晓得,没有他们果子吃。 江夫人为人和善,经常来他们的摊子买肉,他们不想因为一头病猪、一只病羊失去一个长期肉票。 加上摊主们早就听说过江清然的外号江美怪,对于她那些光荣事迹一清二楚,谁也不敢糊弄于她。 大家指望有朝一日请她为家里面过世的老人唱举个,主持白活儿。 江夫人自己也有超硬的后台。 娘家二弟升职为知府,侄子是傻鱼县县太爷,娘家爹和大弟如今又都是知府两个学院的院长,得罪谁也不好得罪江清然。 江夫人可谓是县府、州府有人脉的人,听人说她在京城也有人脉,也不知是真还是假?总之别得罪她就对了。 江清然去衙门等着,等猪肉摊摊主与羊肉摊摊主送货。 她一进衙门,瞧见马思云印堂发挥,皱眉道:“思云,最近出门多加小心,能别加班就少加班。” 她进屋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写了十张符。 县衙门口隐蔽的角落贴一张,大堂门外贴一张,江宇承办公的房间内贴一张,马思云平日里加夜班住得房间贴一张。 剩余六张,他们一家三口一人张。 符纸交给马思云后,叮嘱道:“侄媳妇和孩子也多加小心,遇到有问题的人往人多的地方跑,对于不认识的人不要搭茬。 奇怪的事情也不要理会,有什么问题让她们第一时间与你汇报,避免错过什么事情。” “婶子,我知道了。”马思云收好符纸,回家分给娘子和孩子。 “姑姑,你总用自己的血,长此以往下去会贫血的。”江宇承担心她的安危。 对于这一点,江清然很认同,不然她也不会常年荷包里备糖果,随时含上一颗。 不过她不打算再用自己的血画符。 用自己的血画符可以禁锢住鬼,增强法力,很伤她的身体。 往后她打算用朱砂画符,朱砂画符虽然对等级高的鬼不管用,控制低等级、中等级的鬼还是错错有余的。 “以后姑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再用自己的血,以后姑姑用朱砂。”江清然已经找胭脂铺子掌柜订购一大批朱砂,方便她平日里随时随地画符。 “姑姑心中有数就好,爹娘与栩栩家里定下来年正月十五完婚。 小弟也在那一天,同我们一起举办。”江宇承道。 正月十五办? 兄弟两个一起办?听着很新鲜。 他们本人没意见,届时她去随礼吃席。 随多少银票好呢?自家侄子成婚随少磕碜。 不如一人三千两银票吧?她掏的起。 算了。 也不知自家爹娘出多少?她不好越过长辈,到时候再看。 等待猪肉、羊肉来的功夫,听见衙役惊慌跑进来,“江夫人,您快看看去吧。” 衙役吭哧瘪肚也没说明白,江清然误以为是马思云有事,随衙役一探究竟才得知马思云没事,是其他衙役出了问题。 此时一名衙役坐在角落里,用力挠自己的胳膊。 胳膊让他挠的血淋淋,也不晓得疼。 江清然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衙役听到动静,机械般看了一眼,朝她呲个大牙。 单单这一眼,吓坏江清然。 她看着衙役的眼仁变成黄色,不像是人类的瞳仁,反而像是蛇的。 这个认知,惊的江清然一身冷汗。 蛇可还行? “他吃了你?”江清然试探性道。 听到她的问题,衙役转头,露出大牙笑,还点点头。 “你也报复他了,可以放过他吗?”江清然商量道。 她喜欢先礼后兵,且看对方的态度如何? 衙役先是点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 他的眼珠子在喷火,恨不得将衙役碎尸万段。 “他剥了你的皮,剁碎你的肉,炖了吃?”江清然缓缓开口问。 她没有看到那个残忍的场景,她只是心中隐隐约约感受得到。 “就是他,那日我出来晒太阳,由于喝的太多,睡在花墙上。 他趁我睡着拿着锤子,一锤锤砸在我脑门上,将我扒皮剁肉,炖蛇羹吃。 这口气叫我怎么咽的下?钻心之痛痛不欲生。”黄蛇愤愤不平。 提起那日自己死时的惨状,它恨不得立即剥了吃它的衙役。 “你听我一句劝,现在停止你的行为,我劝说他向你道歉,为你挖个衣冠冢,请高僧超度你,再给你一笔银子,让你有投胎转世的机会,如何?” “你莫诓骗我?”黄蛇将信将疑。 它身子长达两米,虽然体内无毒,用身子用力缠江清然,也能把她缠死。 “我不会骗你,因果报应,前世你这样对待过他,今生他以同样的手段报复你。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你后退一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他如果不按照我为他指的路或者中途反悔,你再出手也不算晚?”江清然给黄蛇两种选择。 至于如何选,看黄蛇自己。 黄蛇纠结着,自己的肉身已经进了衙役的肚,把他大卸八块儿也救不活自己,不报复它又不甘心。 到底如何抉择好呢? 第三百六十五章偷人参 黄蛇思来想去,接受江清然提出来的意见。 不过在接受前,它抓紧时间又连划衙役两刀,退了他的身。 “江夫人,我这是怎么了?”衙役恢复正常,望着自己血淋淋的胳膊迷茫道。 “你之前是不是吃过蛇?”江清然问道。 衙役点点头,他前几日是打死过一条蛇,炖了吃肉。 “你呀惹谁不好,惹五仙中的柳仙。 还好你今日幸运遇到我,不然你小命不保。”江清然讲着化解恩怨的步骤。 衙役认真听讲,谨记在心。 他先去医馆包扎,按照江清然讲述的去准备化解所需的东西。 他去请寺庙请僧人为黄蛇超度,特意求了一个风水宝地埋葬它。 超度过后,衙役又烧了两沓黄纸,跪在黄蛇的衣冠冢前连磕三个头,边磕边道歉。 黄蛇对他真诚的态度很满意,看在江清然的面子上没再继续报复他。 方丈亲自卜卦,算出它投胎的吉日后,它等待那日去投胎。 顺利投胎转世后。黄蛇托梦感谢江清然。 告诉她城郊一个破庙一棵大树下,有它珍藏的人参。 半夜,她叫醒苏玉壮、苏玉行两个,前往黄蛇所说的城郊那家破庙。 破庙内果然有一棵树,苏玉壮两兄弟蹲下用小铲子铲土,江清然望风。 过了一会儿,苏玉行兴奋地喊道:“娘,你快来。” 望风的江清然闻言,跑到大树前,只见苏玉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颗手掌大小的人参。 江清然怀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布,包好人参后回家。 “娘,黄蛇知恩图报,有前途。”苏玉行夸奖道。 “行啦,这件事情家人知道就行,不许对外说。”江清然提醒道。 “娘放心,我们心中有数。”苏玉行才不会对外讲呢,苏玉壮他们更加不会。 家中没有一个是多嘴的人,娘压根不用担心会泄露。 他们从寺庙回来前,特意把大树前的土添平,不会引起乞丐和过路人的注意力。 只要人参收好,不丢就行。 人参嘛,江清然把它藏在炕洞里。 炕洞的砖头机关是她后来悄悄挖通的。 所以无人晓得她炕洞上的砖头还可以打开。 藏好人参,她放心地睡下。 迷迷糊糊间,有影子鬼鬼祟祟从窗户溜进她房间,蹑手蹑脚在房间里翻来翻去。 藏哪儿了呢? 人参到底藏哪儿了? 影子急得想跺脚。 “不许动姑姑的东西。”江宇安躺在江清然身边睡觉,细微的声音把他吵醒。 他跳下地,对站起来,直立行走的黑影道。 “臭小孩儿,离我远点儿。”黑影没把他当回事,继续寻找人参。 见它翻来翻去,打不过它的江宇安急得爬上炕推江清然的胳膊。 “姑姑快醒醒啊,家里也没来贼了。”江宇安双手用力推着江清然的胳膊。 贼? 什么贼? 江清然唰的睁开眼睛,听见屋内有翻找东西的声音,她摸索着枕头下面的匕首,趁黑影全心全意投入到寻找东西的过程中点燃油灯。 漆黑的房间突然间明亮起来,黑影咯噔一下,心道不好,被发现了。 它扭头对上江清然似笑非笑的脸。 “来找人参是嘛?看来你是一路跟着我们从破庙回来的。”江清然望着胡子花白,直立行走的黄鼠狼。 她打开窗户喊道:“小狸带着你的小伙伴儿进屋。” 不多时,屋内出现小狸与常年居住在江清然家中那条黄鼠狼的身影。 “小胖子瞧见没有,你的同类打我人参的主意?”先前那条瘦瘦的黄鼠狼,如今胖的不成样。 去年它讨到娘子,生下一窝小黄鼠狼,与小狸一家居住在江清然家中。 见是同类打主人的主意,小胖子跳到那条胡子花白的老黄鼠狼面前,进行交流。 交流进行到一半,小胖子发起攻击,小狸见状帮它一起揍老黄鼠狼。 老黄鼠狼左右夹击,左脸挨小狸一掌,右脸挨小胖子一掌。 它虽老,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刚才挨打不过是在试探小胖子与小狸有几分功底。 “不好,小胖子你与小狸不是它的对手,出去找帮手增援。”江清然无意间瞥到老黄鼠狼不怀好意和势在必得的笑。 回头必须让小胖子它娘子监督它减肥,影响它真实的战斗力。 小狸跳起来踹了老黄鼠狼一脚,跑外面去叫帮手。 它再次进屋时,身后跟着自家娘子与孩子及小胖子的娘子和孩子们。 众狐狸和黄鼠狼加入到打斗的队伍中,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即便老黄鼠狼修为再高,也架不住小狸它们帮手多。 小狸与小胖子在江清然家中居住这几年也没有白住,吃饱喝足,闲暇之余带着家人们勤学苦练。 吃不过小胖子吃的太好,把自己从瘦子吃成圆滚滚的小胖球。 老黄鼠狼的身影躺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小胖子担心它耍炸,一脚踢在老黄鼠狼的传宗接代的部位上。 它那一脚下去挺用力,老黄鼠狼没有半点儿反应,看样子是真嘎了。 保险起见,它跳上老黄鼠狼的尸体上蹦来蹦去。 老黄鼠狼残留吊着的那口气,被它这么一蹦,带着不甘心彻底归西。 它的尸体化为一团灰烬,连渣渣都没剩。 “小胖子该减肥啦,从上面不如从前那么灵活喽喽。”江清然建议道。 前爪受了伤的小胖子点点头,这回它真的下定决心减肥,这次战斗这么多帮手,它还是没能幸免地受了伤。 它跳上炕,露出受伤的前爪让江清然看,其他受伤的有样学样。 “你说你们加在一起那么多只才打过它一个。 说明什么问题呢?说明你们的修为还不够,等你们像它一样,一个人灵活对战你们这群小东西,那时才算你们厉害。”江清然取来药箱,排队的小胖子们擦药,包扎伤口。 伤兵们今日破格在屋主,允许它们在炕上睡。 有多久没在屋里睡了? 小胖子隐隐约约记得上一次在睡炕还是两年前的事情,时间一晃,过的真快。 曾经它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眼下已进阶成长为父。 第三百六十六章进行人身攻击 因它受伤,在家的待遇也提高起来。 这不江清然亲自上山抓了几只野鸡,供它们这群受伤者使用。 小狸它们这群没受伤的呢,想吃还得自己去捕猎。 “小胖子,昨天你们两个交流的好好的,怎么说急眼就急眼了呢?”江清然好奇。 正啃鸡腿的小胖子闻言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它对你进行人身攻击,嘲讽你胖,是嘛?”江清然猜测道。 小胖子点点头就是这么回事。 它好言相劝老黄鼠狼,老黄鼠狼非但不接受,还讽刺它听从人类的命令。 讥讽它比猪还胖,哪天砰地爆炸,一命呜呼。 这它能愿意听,自然上前揍老黄鼠狼。 “你啊还是太年轻,手段没有他高明。 他嘲讽你胖你就揍他,殊不知他是故意激怒你,想看看你的实力。 假如不是我叫小狸喊来帮手,凭你和小狸得让它揍死。”江清然确实没有料到胡子花白死翘翘的老黄鼠狼是个强劲的对手。 还好她的人参保住喽,没有被老黄鼠狼偷走。 “主子别说了,回头我好好减肥,等我瘦下来以后,一定要努力提升修为。”小胖子被打击到怀疑人生。 “行,我去看你有没有毅力。”江清然说道。 她交代小胖子它们在家守好人参,一旦瞧见可疑之影,排阵揍它。 小胖子因老黄鼠狼丢了脸面,在家看着时高度集中,连去尿尿,都得等换班的来才去尿。 “江夫人,又带我又带了一本花名册。”小胖子的主人江清然主持完儿一单白活儿坐上马车被重楼拦下。 她接过之前被淘汰的花名册翻看,一眼相中重楼特意淘汰的将军之女。 “婶子,她不行,她喜欢揍人。 我这小身板儿哪里经得起她揍啊?”重楼担心的终于到来了,婶子果然喜欢暴躁之女。 “是吗?婶子从她的画像来看,她是有福之鬼。 你错过她,会悔恨终生。”江清然对暴躁之鬼很有好感度,也不晓得重楼为啥讨厌人家?仅仅是因为怕挨揍吗? “婶子,你是不是可以通过看面相,便知这人的未来?”重楼问道。 “婶子哪会看面相啊,一般跟日子有缘的,婶子第一眼都会喜欢上,无缘人一眼被我淘汰出局。”江清然看人虽然准到不出错,也八九不离十。 男人嘛,她看走眼率很高。 女人嘛,十个里面八个准。 “婶子你看男人准不?你看男人也是如此吗?”重楼好奇道。 “不准,常有失误的时候,你问这个干啥呀?”江清然不解。 “怪不得,你当初会选苏清宸。” 呃…… 她看男人不准,又与鬼怪苏清宸有什么关联? 几千年前的那一世,她也不是真心实意嫁给苏清宸,她带有目的嫁给苏清宸。 听苏清宸转世,那一世的她自己坐上高位,终生把男人当成往上爬的工具,没有真正爱过那一个,妥妥的大女主啊。 这一世与那一世的她对比逊色很多,不过她也知足喽。 “婶子,你除了你相公在,还喜欢过其他男人吗?” “没有啊,我喜欢其他男人干啥? 我现在的日子多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你切记婶子这辈子只爱你叔一个人,其他男人已无法入了婶子的眼。”江清然每每到这时候,一定会拉原身相公说事,再上演一波深情女子的戏码。 她眼中蓄满泪水,随时会滴落下来。 至于什么时候流下来呢,还要看重楼问什么问题。 “娘子,她撒谎脸都不哄一下。”原身与原身相公今日跟随江清然一起出来办事。 原身相公听到江清然拿自己当挡箭牌,脸不红心不跳,好想拆穿她的谎言。 “还真是,她穿来家里四年,从未见过她对哪个男人有过好感的。 她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赚钱赚钱还是赚钱,努力奋斗的目标也向银子看齐。 我从未见过如此像她这般爱钱的女子。”原身感慨道。 每个人追求不同,江清然只对银子感兴趣。 “婶子,我好佩服你哦。”重楼道。 假如他是女子,他怕是依附于男人一辈子。 而不是和婶子一样,勇敢的抛头露面。 “婶子,我给你一个重新投胎转世的机会,你会选择投胎到有钱人家还是穷苦人家呢?” “富贵人家。”江清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答道。 开玩笑。 假如人生有自己选择的机会,她一定当个闲人,混吃等死。 每天尽情的摆烂,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卷来卷去。 她也想摆烂,问题是她有三个大儿子,还有两个小孙子呢。 儿子费银子啊,不挣咋整? 投胎到富贵人家不一样喽,有几个有权有势人家的千金出去抛头露面的。 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自己的产业由专人打理,不用亲自出手。 每天吃喝玩乐,时不时参加个宴会,在与人讨厌的心机女斗上一斗。 除了要防遭人暗算这一条,她对其他方面很满足。 假如她穿到富家千金身上,她就每天睡到自然醒,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舒舒服服过自己的小日子,至于相公娶进门多少娘子,与她无关。 只要不殃及她这个无辜者,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看其他妾室为争夺一个男人,打的头破血流。 那时她一定搬个凳子,沏上一壶好茶看八卦,抓上一把瓜子,看的更健全啦。 江清然光想想那样的日子都美哉。 那才是真正的做到与世无争,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各种宴会谁爱去谁去,她能不参加就不参加,远离人群,远离斗争。 她在美好的想象中开始主持今天第二个白活儿。 由重楼在暗中帮忙监督,无人前来捣乱。 老人家安全下葬,她也收了银票离开。 就在江清然以为无事时,她头顶上空有个鬼影笼罩。 鬼影等级为鬼怪,她打不过,不知实力在重楼上还是下? 鬼影笑的猥琐,目光落在江清然身上。 他戴着面具,无法看到他真实相貌,不知他丑与俊。 打不过啊,咋办? 江清然跑也跑不过哇。 第三百六十七章召唤老祖宗 “重楼、重楼。”江清然小声喊。 “你是在喊那个公子哥吗?可惜他实力不在我之上,哪怕他来了,也救不了你。”戴面具男鬼道。 他笑起来牙缝还有个嫩绿的菜叶子。 呃。 这种诡异的氛围中,突然间看到一个绿色菜叶子,还挺出戏的。 江清然集中注意力,不让自己去瞧戴面具男鬼牙缝的那个菜叶子。 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令江清然心中腹诽。 她悄悄按下戒指中间的按钮,摇苏清宸。 重楼打不过,她还有其他帮手呢。 只要男鬼认识的多,总有一个可以在关键时刻帮她解除危机。 按钮按下的瞬间,正在看奏折的苏清宸瞥见自己左手上的戒指亮了。 他放下折子,前去支援江清然。 啪。 江清然用力拍打隐形罩,试图击碎它。 “你用刀刺,它也不会破。 没有人帮你,你走不出这里。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等我剥了你的皮,煮了你的肉吃掉,我就会长生不老。”戴面具的男鬼仰天长啸。 长生不老?真敢想啊。 她又不是唐僧,吃了她的肉顶多出出气,长生做梦去吧。 “大哥白日梦做多少,连脑子也不正常了?”江清然讽刺道。 左右她出不去,不如过过嘴瘾。 她靠着隐形罩坐下,悠哉地翘起二郎腿儿,时不时吹着口哨。 她这波悠闲地操作给戴面具的男鬼整蒙了。 啥情况? 江清然不应该害怕的哭唧唧吗? 她现在翘个二郎腿是怎么回事? 男鬼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他难道不够凶残吗?为何江清然不害怕。 江清然哪里不害怕呀,她在以放松的姿势来迷惑戴面具的男鬼。 她双手背手,在地面上摸索着石子。 她要做两手准备,如果苏清宸无法及时出现来救她,她需要其他帮手,比如天兵天将又或者胡三太爷、胡三太奶。 摸到一块儿石子后,江清然在地面上写字,边写边诚心意念道:“晚辈江清然愿奉上一桌好酒好菜招待各……” 位字没念出来,戴面具男鬼发起攻击。 他迅速移到江清然面前,俯身想掐江清然的胳膊。 危机时刻,江清然一个翻身轻松躲过戴面具男鬼的攻击。 她拔出腰间的佩戴的桃木剑,对准戴面具男子心脏处猛刺。 在即将碰到戴面具男子胸口时,他瞬移到江清然身后,从后面偷袭。 江清然握紧桃木剑,小心耐着碎步前进。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一凉,好像有人刻意往她脖子里灌凉风。 江清然猛地弯腰,桃木剑从自己胯下穿过,刺向戴面具男鬼的左腿。 他攻击江清然扑了空,左腿挨了一剑。 这种带有符的桃木剑对于人类没有什么危险性,对鬼就不一样了。 即使是修为极高的鬼怪,挨上一剑会挖破口子流血。 戴面具男鬼低头瞧着自己挨了一剑的左腿,此刻鲜血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他忍着痛意冷笑,江清然果然有两把刷子。 即使最后打不过他,也能应付他一两招。 他先前放水,目的是试探江清然的实力。 在得知她可以对抗两下之后,戴面具男鬼竭尽全力。 连重楼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一个年过四旬的人类呢? 戴面具男鬼左手上出现一团黑雾。 黑雾在它的加持下,越聚越大。 完犊子。 这团黑雾朝她袭来,能要她半条命。 她在跟戴面具男鬼比试,他与她玩修仙那一套。 一人一鬼不在一个级别上,她只有干受死的份。 关键时刻,江清然想起了身高一米九八,体重在七十四公斤的迷人老祖宗。 假如她今日召唤出老祖宗,也算死而无憾了。 江清然掏出黄纸,咬破手在上面话来话去。 “晚辈江清然诚心实意邀请老祖宗出手相救,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她单膝跪在地上,符纸扔向空中。 请仙家帮忙靠运气,运气好,有路过的便会出手相助。 请老祖宗她也是头一次,也不知秦始皇会不会帮她一次? 江清然紧张的盯着空中的符纸,直到快落入地面也无人出现。 老祖宗不愧是老祖宗,真的很难请啊。 她有些失落,眼神暗淡。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影子,收下符纸。 江清然抬头看,一个身穿朝服,头上戴着冕旒的帅气男子停留在空中。 “老祖宗?”江清然惊讶道。 “是寡人。” 哇塞。 江清然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够召唤出统一天下的老祖宗。 她双膝跪地,“后辈江清然恳请老祖宗帮后辈度过危机。 只要后背安然无恙的活着,后辈愿意满足老祖宗一个要求。” 说完,她弯腰磕了三个头。 鬼怪苏清宸赶来时,瞧见这一幕。 他眉头蹙起,江清然面前穿朝服的高大男子是谁? 能让江清然诚心实意、心甘情愿磕头的人不多,嬴政是头一个。 苏清宸紧握双拳,他羡慕眼前穿朝服的男子。 在他猜测朝服男子身份时,江清然已经站起来,躲到嬴政身后。 嬴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戴面具男鬼居高临下看他,眼中划过讽刺之意。 他嬴政三十九岁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想不到居然有朝一日被一个不敢露真容的鬼怪鄙视了。 士可杀,不可辱。 今日他与戴面具男鬼必有一战,只可胜,不能败。 嬴政接过江清然双手奉上的桃木剑,她眼中的赞赏和钦佩令嬴政得到一个小小的满足。 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目光了。 寡人今日即便是战死,也要保住面前对他充满敬佩小女子一命。 嬴政握紧手中的桃木剑,率先发起攻击。 他与戴面具男鬼在空中激烈交手,江清然下面激动喊道:“老祖宗,加油! 老祖宗,你最棒!” 此刻,江清然显然忘记她还处于危险之中。 她化身成为一名小迷妹,为她那迷人的老祖宗加油助威。 嬴政身躯一震,想不到他死后也会被晚辈欣赏、崇拜,真是死而无憾啦。 他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即使再来十个,他也有把握打赢此战。 不过对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第三百六十八章你为何不救? 他全身心投入到战斗中,不给戴面具男子任何反击的机会。 渐渐地,戴面具男鬼处于下风,他瞅准实力,直接刺穿戴面具男鬼的心脏。 戴面具男鬼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身体逐渐成透明状,最终消失在世间。 “老祖宗威武,老祖宗霸气。”江清然激动地凑上前,捏着秦始皇的肩膀表示谢意。 谁能想到她有朝一日也能近距离接近老祖宗。 “老祖宗前日救了晚辈一命,只要晚辈能做的,晚辈一定照做。”江清然笑道。 她笑起来谄媚,令嬴政皱眉。 随即他舒展开来,勾起一抹浅笑。 甭管多少年以后,他的魅力依旧尚在。 真男人,就用拳头说话。 “就罚你给寡人做顿饭吧。”嬴政想了想道。 “没问题。”江清然一口应下。 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必须要好好把握。 待嬴政破了隐形罩,她收了主家的银子后,坐上马车回家。 “那个人是谁?”重楼身子歪向苏清宸左侧问。 “不知,江清然管他叫老祖宗。”苏清宸言语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味。 重楼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是不是吃醋了?” “江清然遇到危险,你为何不救?”苏清宸没有回答他的话题,反问道。 “婶子遇到危险了吗?为何我感应不到?”重楼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明明有认真在巡逻,为何察觉不到危险?是他修为退步了嘛? “对方的实力在你之上。”苏清宸难得解释。 哦。 怪不得他感应不到。 “婶子不会被那个老祖宗给救下了吧?” “嗯。”苏清宸心道除了那个老祖宗,也无别人。 “还等着啥呀,赶紧跟回去看看呐。”重楼丢下苏清宸,自己顺着回去的路往回返。 他抵达苏府时,嬴政坐在会客厅喝江清然亲自泡的茶水。 而他救下的江清然正在厨房忙碌。 酸辣无骨鸡爪、红烧排骨、糖醋猪肉条、红烧鲤鱼、红烧狮子头、四喜丸子、黄焖鸡、酱香猪蹄、回锅肉、水煮肉片等十道菜。 “老祖宗,请上桌。”江清然在天地摆上一桌,桌子上特意放了个香烛碗,碗里插上三根香,空气中弥漫着肉香。 嬴政看着面前的全肉菜,表示很满意。 他的后辈还挺会做人,嬴政坐在江清然搬来的凳子上,拿起筷子夹起鸡爪尝。 入口酸与辣的混合充斥着味蕾,让人食欲大开。 猪肉条吃起来酸酸甜甜,很是开胃。 每一道菜,嬴政都很喜欢吃。 他一个人造了三碗大米饭,菜空了一半。 老祖宗好饭量。 “你做的菜,寡人很喜欢吃。”嬴政吃饱喝足,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 他今日算是吃美喝美喽,还收到来自江清然烧的两沓纸片。 事情办妥,饭也吃了,嬴政消失在江清然的视线中。 “晚辈江清然恭送老祖宗。”江清然跪在地上叩拜。 过了一会儿,她才站起来。 “娘,我从未见你敬重过谁。”苏玉行道。 他娘口中的老祖宗到底长啥样啊?他连个影子也看不到。 之前胡三太爷来他家中吃饭,都没有过这等好待遇。 “那不一样,当你遇到一个让你钦佩的人,你比娘还激动。”江清然一天嘴角没下来过。 “娘,我就钦佩你。”苏玉行不敬佩别人,唯独敬重他娘。 “是吗?那天还挺荣幸。”江清然开心地从荷包里摸索出一张十两的银票,放在苏玉行手掌心。 娘赏他银票? 苏玉行从疑惑到激动,十两银子呢,能不高兴吗? 私房钱必须藏好,不能让娘子找到。 那个什么老祖宗,真是他的吉星。 老祖宗多来几次,他的他到手的上限就不只是十两银子了,很有可能是五十两、一百两。 光想想银票的数字,都能把自己笑醒。 发财喽,发财喽。 苏玉行收好银票,双手背后朝自己的院走去。 远远瞧着他的背影,走路都带风。 “婶子母子两个今日怎么了?看起来一个比一个不正常。”重楼迷茫道。 婶子不会被人下蛊了吧? “没什么不正常,你见到喜欢的人和想要的银子,你也这样。”苏清宸郁闷地离开苏府。 “是嘛?问题是我也没有喜欢的人啊。” 等等。 重楼后知后觉,发现一个重要问题。 婶子不是管那个穿朝服的人叫老祖宗吗? 有谁会喜欢自己的老祖宗吗?顶多崇拜啊! 他没从江清然的眼中看到喜欢之情,更多的是崇拜之意,苏清宸不会搞错了吧? 至于苏玉行嘛,高兴的点的确是在于银子上面。 也是他一个月到头挣来的银子上交给自家娘子,冷不丁的看到一个大数目,换作是他,他也兴奋。 想明白这一切后,重楼返回鬼界。 直到傍晚,睡醒一觉的江清然才想起他来。 “瞧我这脑子,重楼有没有回家呀?别在原地傻等。”江清然懊恼着。 她转念一想,重楼看起来鬼灵精怪的,不像是死脑筋之人,一定回到鬼界了。 事实如此。 重楼大半夜,睡觉睡得特别香甜,被鬼给摇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摇醒他的人视线。 我艹。 他嗖地坐起来,打了个激灵。 “谁呀?大晚上没道德,半夜吓唬我。”重楼骂骂咧咧的点燃油灯,看清来人样貌后,更加恼火。 “我说苏清宸,你想让我死直说,没必要用这种手段。”重楼拍着胸脯。 谁懂他躺在被窝蹭一下就起来了的那种感受? 苏清宸到底想干啥?最近没有得罪他呀。 “陪我喝一杯。”苏清宸直勾勾地盯着重楼道。 “咦~你快别瞅我了,怪瘆人的。”重楼打了个激灵。 他越想越愤怒,骂道:“不是,你脑子有病吧?大半夜一言不发地站在我床边,你想吓死我呀? 喝酒什么时候不能喝,非得现在喝吗?” 他魂快被吓没了,差一点儿就卷着被子摔落在地了。 “就现在,不喝酒比划个输赢。”苏清宸霸道道。 “我说你这个鬼,你真的是不可理喻。 喝就喝,我怕你?有种今天比比谁喝得多?”重楼站床上,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瞪着苏清宸。 第三百六十九章重楼喝多湿身 一坛酒下了肚,重楼劝道:“我劝你放弃对婶子的喜欢,没看出来婶子对你只有利用之情吗?” 当然,对他也是。 准确而言他跟婶子互相利用。 不像苏清宸傻,几千年来只中意婶子一人。 “那又如何?”苏清宸如果想得通,也不会为爱所困几千年。 他难道不知道江清然对他没有爱意吗? 他难道不清楚江清然与那一世的她没有心吗? 他很清楚这一世的江清然与那一世的江清然对男人无趣,一个满脑子皇位,一个满脑子挣钱。 晓得又如何,甭管多少年过去,他始终无法打动江清然那颗比石头还坚硬的心。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重楼拿起酒坛喝酒,不想再跟这个冥顽不灵的鬼家伙儿讨论感情一事。 他抱起酒坛,晃晃悠悠的走到苏清宸的身边,对独自喝闷酒的苏清宸道:“来,继续喝。 咱们两个打个赌,看今天谁赢过谁。” 重楼脚底下东倒西歪一共躺着七坛酒,苏清宸左侧整整齐齐排着十坛。 “别喝了,你喝不过我。”苏清宸劝道。 “谁说我喝不过你的?你大半夜把我吓醒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激怒我,让我陪你喝酒嘛,我陪你喝酒是了。”重楼东倒西斜靠着苏清宸的肩膀,往嘴里面灌酒。 他喝着喝着,面前闪过一个讨厌的面孔。 “谁?谁干的?”重楼一人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光溜溜,身上一件衣裳也没有。 他开始认真回忆昨晚与苏清宸喝酒,喝着喝着他恍惚间看到了将军之女。 我的娘呀。 不是吧? 他不会把将军之女给睡了吧? 不能够。 他不是酒后乱性的人。 然而他身上无一件衣裳遮挡,他的衣裳不知被谁丢在了地上。 重楼裹着被子,他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连小脖子都没漏。 他转头无意间贴近床单上的一抹红,脑袋轰一声炸锅。 我勒个去。 他真禽兽不如啊。 重楼抓狂。 他口口声声跟婶子说不喜欢将军之女,结果趁着喝多带有醉意,把女鬼睡了。 等等。 不对啊。 他恍惚间看到将军之女的身影后昏睡过去,他的衣裳谁给脱的? 将军之女死多少年了,咋还落红呢? 重楼迷茫了,心中有无数个问题闪过,没有一个有答案。 “醒了,吃饭吧。”门外趁着一个穿粉色裙子,双手端着饭菜进来的女鬼。 女鬼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可可爱爱。 她脸颊一抹浅淡的红晕,暴露她此刻的情绪。 “廖芊芊你个女流氓,竟然趁我酒醉占我便宜。”重楼裹紧自己的身体。 “占你便宜如何?男欢女爱,有种你对我负责呀。”廖芊芊把饭菜往桌子上一放,“赶紧吃,吃完你洗盘子。” 她落荒而逃。 “这人有病吧?她趁我酒醉占我便宜,她怎么还挺有理的样子?”重楼骂骂咧咧的穿好衣裳,下床吃饭。 他扒拉着饭,脑子里全是廖芊芊让他负责的话。 “廖芊芊这个女人一定爱慕我。”重楼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昨晚做那种事的画面。 看吧。 廖芊芊趁他喝多,把他吃光抹净。 老天爷呀。 他多少年的清白之身啊,就这样被廖芊芊破了。 有预谋,一定有预谋。 重楼不信,咋那么赶巧,他前脚喝多,后脚廖芊芊把他带走,两个人睡在一个床上。 关键他也记不得,昨晚的画面一个也没有,只知道自己早上醒来,身上的衣裳自己长腿飞了。 他郁闷地吃着早饭,吃完去找江清然。 “你酒后乱性把人睡了?”江清然惊讶。 “婶子,是我湿身了,我的清白之身没了。”重楼哭诉道。 “你活着时,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子?”江清然视线下移,落在重楼两腿之间。 跟着她目光往下看的重楼,夹紧双腿道:“婶子,我死的时候才二十三岁。 别说有交流经验,我连个暖床丫鬟都没有。 不光是我,我们四个都是,哪个死之前都是清白之身。”重楼道。 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或者时没干过的事情,死后干了,他还是被睡的那一个,上哪儿说理去? “谁睡你,你让谁对你负责呀。”江清然提议道。 跟她这个旁观者抱怨也没用啊,她又不是当事人,无法扭转局面。 “婶子,她是我之前从画名字到带的那个。”重楼别扭道。 啊? 淘汰的那一个? 她喜欢的那个将军之女? “娶进门啊,省着你家老祖宗老逼你。 依婶子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造孽的天意,狗屁天意。 一想到自己醉酒被人占便宜,重楼整个人状态都不好了。 婶子有一点说的对,是廖芊芊趁他醉到不省人事,扒光他的衣裳,把他吃干抹净,她不负责,谁负责啊? 重楼雄赳赳气昂昂去廖芊芊家里,找她对自己负责。 去之前特意让下人给他画了一个惨淡的妆容,衣裳也弄得皱巴巴,头发乱糟糟的。 这都是江清然给提的建议,这样做的目的是尽快把自己嫁出去。 江清然给他体验意见,去县府了。 两个月未见的崔老爷瘦了整整六十斤。 两百四十斤的他现在减重至一百八十斤,与之前的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崔老爷,是你吗?”江清然王者面前笑嘻嘻的男人道。 假如不是他的轮廓与开口时说话的声音,她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江夫人,是我。”崔老爷道。 江夫人不出来一点正常,他经常做生意的那帮老伙计们,乍一看也没认出他来。 别说他瘦六十斤,宛如换了个人,脸比过去小上一圈。 “崔老爷,你再瘦个六十斤,咱高贵的气质一下子就提升了,等崔夫人回来,一进家门得目瞪口呆,冷不丁地还得以为家里遭贼了呢。”江清然第一眼真没看出来是崔老爷。 崔老爷不开口,她还需观察一会儿。 “江夫人,我两个月减重六十斤,再减还好减吗?”崔老爷怕有江清然所说的那个平台期。 陷入死胡同内,干着急不掉称。 第三百七十章多久确认不反弹 “不一定,这个因人而异,因情况而异。 像你这种大体积的人,一般情况来讲最后三十斤会陷入平台期,会有那么几个月不掉称。 等过了这段平台期,剩余三十斤慢则几个月、半年,多则一年、两年才彻底减下去。 崔老爷,你现在体重来到一百八十斤的门槛,接下来的三十斤应该好减,重点在于最后的那三十斤有的时间熬。 不过你也别保太大希望,减到一百五会像现在一样轻松,有可能会用两三个月的时间。”江清然提前给崔老爷打上一针预防针。 “没事,让我瘦下来就行。”崔老爷现在已经适应每天早早起床跑步,做仰卧起坐、俯卧撑,吃荤素搭配的减脂餐。 他每七天会放纵一次,吃上一盘白肉,吃完半个时辰后,加大运动量。 江夫人讲过他体重太大,肚皮早已撑开。 不做仰卧起坐、俯卧撑这种运动,瘦下来以后肚子上的皮肤会很松弛,很丑。 他每天跑步、吃减肥药,配合做仰卧起坐、俯卧撑这两种运动,肚皮很紧致并未松弛,达到了预期效果。 两个月来减下六十斤,比起过去沉重的步伐,现在可以用身轻如燕来形容。 画室更是每五天画一次他的变化,画好的图像,他自己留一份,其余的留起来,等回头铺子开起来,这些都是招揽顾客所需的必备品。 “江夫人,我们现在开减肥铺子,不行吗?”崔老爷道。 “不太行,因为我们要确定你会不会瘦下来以后会不会反弹? 一旦确认没有反弹,我们立马就开。 反弹了,人家看到也不会买呀。”江清然解释道。 “江夫人,要多久才能确认不反弹呢?”崔老爷也是头一次减肥,对减肥里面的弯弯道道不懂。 “其实吧,我也不是很懂。 就拿我自己举例,我会给自己一个期限。 比如减肥后的三个月、半年,又或者一年的时间里,体重还维持在减肥后的状态中,就算是减肥成功,没有反弹。” 一年呢? 也太久了吧? 他也等不起呀。 多等待这半年的时间里,少卖多少减肥药啊。 “江夫人,等一年时间,对我们而言太久了。”崔老爷还想趁多出来的半年时光,多卖几副减肥药。 “那就等待个三个月或者半年,到时候再定嘛。 崔老爷,您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减到一百五十斤。 咱们也可以趁着你卡平台期急的时候,把铺子开起来,直接卖减肥药。 可以跟老郎中的东家说上一声,可以开始大批次生产减肥药了。 让老郎中往后专门坐镇铺子,只有他懂具体配方。” “没问题,这件事由我去商量交谈,吃减肥药这几个月,我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说明药方配比是成功的。”崔老爷说做就做。 当天他就去医馆,找到了老郎中,将他与江清然商量的结果告知医馆掌柜与老郎中。 医馆掌柜飞鸽传书与自家主子汇报,用江清然的话来讲,如果减肥药没有任何副作用,不会对人体有伤害,极有可能将生意做大,将来开很多家分铺。 他们主要招待女子一百一十斤以上,男子一百三十斤以上人士来减肥。 用江清然的话来讲,体积小的人不如他们体积大的减重多,看不到明显变化。 卖药、卖药。 你得让人一眼就看到你廋了,买家才愿意花钱去买。 医馆东家收到掌柜字条后,派人着手准备这件事情。 当务之急,是找几个靠谱的郎中,加入到队伍中。 药材商也尤为重要,差一步付之东流。 除了江清然,他们两个谁也不轻松。 江清然每日两点一线,奔波于家和县府之间。 “别动。”江清然主持完白活儿,一个人在县府东瞅瞅西逛逛。 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从背后挟持她。 “想要活命,就把嘴闭上。”身后的男子警告。 江清然也想叫,男子用胳膊抵住她的脖子,别说求助,喘气都有点儿费劲。 云绕、云芝两兄弟又不在她身边,得想个办法尽快脱身。 至少争取时间,让她的暗卫有机会出手相助。 “大兄弟,你看我皮糙肉厚的不值钱,你绑架还不如换个人嘞,至少那人为你提供丰厚的银票服务。” “闭嘴,再多说一句,要你的命。”男子带着她,一步步往僻静无人的小胡同内走。 嘶。 江清然用胳膊肘撞击绑架她的男子。 一下、两下、三下。 疼痛使男子分神,江清然用力推开他,跑到一个安全的角落,剩余的交给暗卫来解决。 男子临死也没想到自己惹到一个不该惹的人物。 处理好他的尸体,江清然出了胡同,转角碰上蓝宴初。 呃…… 真巧哇。 她讪讪然与蓝宴初挥手,案发现场碰到熟人,还蛮尴尬的。 不过蓝宴初的声音出现的太过蹊跷,仿佛提前等在这里。 “干娘胆子还是那么大。”蓝宴初没有戳破男子被反杀一事。 他们心知肚明,谁也没先开那个口。 “干娘胆子不大,早就被村里那些不认干的二流子们吓唬死。 你不是在京城吗?怎么出现在这儿?” “京城有人负责,我来兑现承诺。”蓝宴初正好也想看看江清然除了主持白活儿外,每天都在干什么。 “兑现承诺?什么承诺?”江清然好奇什么样的诺言让蓝宴初不远万里来傻鱼县。 “干娘晓得。”蓝宴初提醒一下,江清然瞬间明白他说的承诺是什么。 女厉鬼与肖良男女搭配,配合的相当有默契。 二人成功缉拿那只恶鬼,撕碎它的魂魄,让它从此在天地间消失。 缉拿的过程中,两个鬼之间的感情逐渐升温,现在没事就腻歪在一起。 女厉鬼每天除了捉弄报复蓝宴初外,就是去找肖良。 两个鬼关系亲密到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女厉鬼报复蓝宴初时,肖良有时候会在一旁看,不阻止也不帮忙。 女厉鬼报复累了,他还会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捏女厉鬼的双肩,让她得到放松。 第三百七十一章不是在忽悠我吧? 两个鬼如胶似漆,走哪儿跟儿。 “婶子,你说肖良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重楼不解。 成天跟在女厉鬼屁股后面,多有辱男子形象。 “他都成鬼了,还不能谈个腻歪一下吗?”江清然反问。 活着时守身如玉,没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子,死后遇到真爱,还不让人家抓紧机会吗? “那也忒腻歪了。”重楼道。 言语间脑海里闪烁出廖芊芊那张娃娃脸。 女流氓,趁他喝醉酒,占他便宜。 他用力晃着脑袋,想甩出廖芊芊那张熟悉的脸。 “重楼你咋啦?得脑疾了?”江清然望着摇头晃脑的重楼问。 之前还好好的,怎突然间犯病啦?莫非被鬼俯身啦? 不对呀。 重楼自己就是哇。 他鬼怪级别的鬼,除非修为在他之上有一线希望可以附他身,其他等级低的压根近不了他的身。 看他眉头蹙的很紧,估计有心事,不会也与女鬼有关吧? 等等。 那个脱去他衣裳,把他吃干抹净的女鬼叫啥来着? 对。 廖芊芊。 勇气可嘉啊。 “你与芊芊姑娘进展如何?” “啊?她啊?婶子别提她,提她我闹心。”重楼现下最不想听的名字就是廖芊芊三个字。 活着时保留的清白,不曾想死后让鬼给破了。 “婶子过来人直接给你提个醒,你现在的模样与肖良没什么区别,你小子已坠入爱河,加油吧。”江清然拍拍他的肩膀。 坠入爱河? 对廖芊芊吗? 她把他睡了,他就坠入爱河了吗?那他也忒不值钱了吧? “婶子,你不是在忽悠我吧?”重楼产生质疑。 “婶子一般不骗人,你仔细回忆回忆,你现在满脑子浮应出的画面是不是芊芊姑娘?” “好像是?”重楼随即否认道:“婶子,我不想她。” 噗。 江清然被逗笑。 “你这孩子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承认完还否认。”江清然说道。 口是心非的男鬼。 喜欢人家姑娘还不承认。 “婶子,给我留点面子嘛。”重楼莫名害羞。 难道真像婶子说的,他对廖芊芊有意? 他明明很讨厌廖芊芊的,怎睡一觉就喜欢了? “婶子跟你讲对人家有好感就赶紧追,别等着别人把她娶回家,你追悔莫及。” “婶子,回头我就提亲。”重楼主打一个速度。 反正他也被廖芊芊睡了,她不负责,谁负责? 说做就做。 重楼当天回去,开始筹备聘礼。 他自己拿不准,特来询问江清然。 “婶子对于这方面也不懂,不过聘礼嘛,太少也拿不出手,量力而行。 等你们成婚以后还要过自己的小日子,还需钱财来养老、养孩子。”江清然心想银票、首饰等等就算在内,总之不是小数。 不像她们农村,三两娶一个娘子。 “婶子怎会不知呢?婶子嫁过人也没有经验吗?”重楼不理解。 按理来讲,成过婚的人经验比他们没成过婚的足。 “你知道羊粪蛋儿村娶一个娘子下多少聘礼嘛?” “三百两?”重楼猜道。 “你小子太高估普通人挣钱的能力。”江清然摇了摇头。 三百两都没有吗?赚的也太少了。 “三十两?”重楼继续猜。 三十两总归有吧?总不能比三十两还低吧? “三十两银子,那是婶子成婚时的聘礼。 你叔打猎,与村民们相比较而言,他赚的比较多。 普通人一年到头来也赚不上那么多。” 不是吧? 一年连三十两也赚不到吗? “三两银子?”重楼继续降低价格。 三两银子已经够少的了,总不能比三两银子还少吧? “差不多这个价,所以你问婶子,婶子也爱莫能助。 婶子没看见过高规格的聘礼。 婶子娘家条件有限,聘礼也没有给多少,倒是两个弟妹的嫁妆比聘礼多。” “这样啊,那我尽自己所能看着给吧。”重楼心想等回去问他家那些老头子。 那群老头子不是逼迫他成婚吗? 他成婚,那群老头子们多少得出点儿血吧? 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掏吧? 不掏腰包,还催他成婚,像话吗? “婶子,我成婚那天,让你家老二给我主持呗?”重楼知道江清然不会主持红活儿。 江清然主持的红活儿没有那个意境,那个良好的氛围。 婶子主持白活儿一绝,他死的时候,咋没遇上婶子嘞? 不对。 他死时遇上婶子,也无人为他请婶子啊。 “婶子,要不你给我主持一场白活吧?”重楼道。 别人有的,他也要有。 “啊?你死有上千年了吧?还需要办下一场吗?”江清然感觉没啥必要整。 “婶子你不懂,仪式嘛必须得隆重。 别人有的,我差啥没有哇?”重楼他必须整,不蒸馒头蒸口气,这个白活儿必须办。 “问题是你已成鬼身,咋给婶子钱啊?”江清然纠结这一点儿。 她的嗓子也是嗓子啊,白嫖不好。 呃…… 尴尬了。 把他死上千年的事情,忘在脑后。 他的坟如今还有吗?估计就不在了吧? 他死时是孤身寡人,连个后都没有,他的坟墓怕是早惨遭盗墓人之手,再者他的墓穴好像离傻鱼县挺远的呢。 他家亲戚的后人还健在不,不行托梦? 托梦也不行,千里迢迢,总不能因为五十两银子让婶子动身去取吧? 买回来去的花销都不止五十两银子。 重楼意识到一个新的问题,他请苏玉行帮他主持红活儿,也没有银子付啊。 服了。 要被自己蠢哭了。 “婶子,我没钱付银子。”重楼崩溃,他的婚宴啊。 “没关系,你难得成亲一回,我家老二主持红活儿,就当婶子一家人随礼了。 问题是你与我家老二阴阳两隔,他怎么为你主持红活儿啊?”江清然出来的问题把重楼难住了。 是哦。 他与苏玉行一个在人间,一个在鬼界,苏玉行怎么帮他主持,不行烧一个苏玉行纸人? 不可以。 烧一个有关苏玉行的纸人,苏玉行就得去鬼界陪他。 婶子对他挺好的,他不能恩将仇报,把人家家里面唯一一个能顶起事的儿子带走。 第三百七十二章又瘦十五斤 “那我不弄了。”重楼思来想去,还是不弄为妙。 他找鬼界的媒婆来主持吧。 重楼恨自己死的太早,他晚死上千年也行啊。 不对。 人活一辈子,活到一百岁的人少。 生不逢时。 他与婶子也算是望年交。 他别的魂魄已投胎转世,就没有一个与婶子认识的吗? 重楼搜索着每一世的他,悲催的发现,除了他自己外,每一世的他没有一个认识江清然,包括现下这一世。 重楼想想都心酸。 比起他的心酸,江清然早已做好打算。 她等重楼成婚那日,烧两沓纸片随礼。 鬼的婚礼,活人是不能参加的。 遇上鬼成婚,也要给鬼让行。 老实说活人遇鬼成婚,是件不吉利的事情。 “娘,蓝宴初右腿摔骨折了。”苏玉行与医馆的人抬着单价将蓝宴初抬回家。 “快,收拾间客房出来。”江清然道。 不用问也知道是女厉鬼报复所为。 陷入爱情中的女厉鬼,除了报复蓝宴初时才会出现,其余时间与肖良腻在一起。 “江夫人,肖良是一个很好的人,就是有些木讷。”女厉鬼道。 “木讷?” “对啊,有些事情还得我教他,比如亲嘴。 我不亲他,他都不知道碰我。”女厉鬼想不到自己一朝一日会成为爱情方面的老师。 明明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经验。 “你俩幸福就好。”江清然笑道。 她对情爱这方面没兴趣,还是去看看蓝宴初。 她抵达客房时,苏玉行等人正合力把他放上床。 他的右腿,郎中已用木头固定好。 “要跟师晴说一声吗?”江清然问道。 “不了,我怕她担心。”蓝宴初想先瞒着,等他养好伤再说。 “你可要想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你最少也得养够一百天才能回京城。 你离开京城太久,真的放心她们母子两个吗?”江清然是建议蓝宴初写信告诉师晴的。 一方面有利于师晴更好照顾蓝宴初,二来也不用担心蓝宴初不在京城时会出什么意外。 留她们母子两个在京城太久,蓝宴初不放心。 他政敌很多,谁知他们会不会趁他不在下黑手? 蓝宴初艰难抉择下飞鸽传书。 收到字条后,师晴简单收拾好衣物,带着儿子踏上前往羊粪蛋儿村寻夫之路。 一路上她先后经历好几波刺杀。 好在蓝宴初临出门前,有把暗卫留给她,他自己只带两个侍卫。 在暗卫的帮助下,她顺利逃脱刺杀,侥幸存活。 暗卫不愧是暗卫,来无影去无踪。 师晴甚至不知道他们样貌长什么样,只知道他们出来时脸上会戴一个面具遮挡。 大家身形身高体重都差不多,穿着统一的黑色衣裳,统一的银色面具。 她想感谢人,却不知道该感谢谁。 在她看来,大家长得都一个样。 “干娘,你瘦了。”师晴赶了一个月的路,终于来到羊粪蛋儿村,与自家相公团聚。 “小嘴儿真甜,多说些干娘爱听。”江清然领着她们母子二人前往蓝宴初的房间后默默退下。 提起她瘦这件事情,自己还不知道崔老爷有没有再次减重呢? 她坐上马车,前往傻鱼县一探究竟。 抵达傻鱼县时,崔老爷正在挑选减肥药铺子的地址。 江清然打老远望去,崔老爷的身材比过去又消瘦一些。 崔老爷逢人就说他喝减肥药减肥一事,铺子还没开,人已经先宣传上了。 等铺子开业前,再发几天小广告,让更多的人熟知他们减肥铺子。 “崔老爷又瘦了。”江清然上下打量后道。 “可不嘛,就是没有头两个月瘦的多。 这个月只瘦了十五斤,也不知下个月还会不会瘦?”崔老爷有些担心。 前些天娘子写信玩上半年就回来,眼瞅着离半年只剩一个月了,就算来回来去要一个月,他心理也没底。 他希望娘子回来的时候自己能瘦到一百五十斤。 只要他下个月再瘦十五斤,目标就达成啦。 等他瘦到一百五十斤,在卡平台期好不好? 崔老爷天天祈祷,从单薄衣裳到穿着厚厚的冬衣。 哇塞。 天好白哦。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江清然脚踩在皑皑白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她即将在古代迎接来第五个春节。 过完年,又老上一岁。 “也不知崔老爷又瘦没瘦,瞧瞧去。”江清然坐上马车,云绕载着她去县府。 距离上次见崔老爷已是两个月前。 “江夫人来啦,我现在一百五十了。”崔老爷一见到江清然,开始炫耀他的体重。 江夫人说的对,后两个月加在一起他才瘦十五斤,好在达到了他满意的体重。 “祝贺崔老爷达成所愿。”江清然恭喜道。 “江夫人托你的福,娘子前两日回来时,看到我时都惊呆了,老半天才敢认我。”崔老爷现在提起来还想笑呢。 “不怪我认不出来,谁让你变化太大呢?”崔夫人笑道。 又不是她自己一个人认不出来,闺女也没认出来,还是任景和先她们一步认出来的。 说出来丢人,自家夫人和孩子认不出来老爷,未过门的姑爷子倒是认出来了。 “挺好的,崔老爷瘦了整整九十斤。 过年的时候,崔老爷也要记得荤素搭配,切莫吃多肥肉片子,影响咱们赚钱。”江清然怕崔老爷吃太多会反弹。 一旦他反弹回去,只怕是比二百四十斤还要胖。 届时对她们开减肥铺子不太有利。 “江夫人,我知道了。”崔老爷还指望过年期间多吃点儿肥肉,他还想吃它个三十盘蒸白肉嘞。 这下好了,还需多多控制。 三十盘蒸白肉算是彻底跑汤,没有戏喽。 他姑且给自己定一个五盘蒸白肉的小目标。 五盘,不能再少了。 以前他顿顿不离肥肉,现在七天才吃一回解解馋。 没办法,谁让他担心吃太多会瘦的慢。 他现在一百五十斤,再减个三十斤,就达到他理想中的体重。 等他瘦到一百二十斤时,肚子上的赘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平坦的腹部。 第三百七十三章过年在哪儿过? “江夫人,你们的减肥铺子打算何时开业?”崔夫人问道。 “年后吧?等过完正月再说?目前还是要看看崔老爷会不会反弹。”江清然只负责提供减肥餐和提供如何做仰卧起床和俯卧撑。 铺子开业那是崔老爷和医馆东家的事,具体事宜他们两个自己商量呗。 “过完正月,我看挺好。 正好我也想瞧瞧我会不会胖回去?”崔老爷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自己会不会反弹? 不胖回去是大家希望看到的结果。 他祈祷出正月那一天快点到来,这关系到减肥铺子能否成功开业?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瘦了又胖回去人的话? “崔夫人,飒飒和任公子的事情,如何说了?”江清然问道。 “任家说等年后寻一个好日子。”崔夫人勾起一抹浅笑。 闺女成婚了,她的心事也就放下了。 她闺女嫁人一事还要感谢江夫人。 任夫人这人虽然不靠谱,景和这孩子相比较,靠谱多了。 他娘只想给每一个男孩子一个家,只不过方法用的不妥当。 同为女人,崔夫人还挺羡慕任夫人的做派。 只不过她不会与任夫人同流合污罢了,毕竟她还要脸面。 主要是她没有一个可以充她的夫君。 相公虽然平时对她也很好,但在这种事情上,他不如任老爷想得通透,做的好。 “江夫人,这半年我跟着任夫人开了不少眼,任夫人原来吃的这么好。”崔夫人出去玩的那半年时间是她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夫人,任夫人吃胖了?多少斤啊?要不和我一起减肥吧?”崔老爷心想他的第一个减肥客人,这不就来了吗? 怎料此吃的好与他认为的吃的好是两码事。 崔夫人尴尬地笑了笑,江清然替她解围道:“崔老爷任夫人那小胳膊小腿的,就算胖了,也达不到咱铺子女子减肥的标准体重。” “也是哦,任夫人看起来和我家夫人差不多,是达不到。”崔老爷心塞。 顾客悄悄的来,又悄悄的溜走,不留给他一文钱。 “崔老爷,依我之间你身边有很多潜在客户。 与你合作生意的那些老爷们,他们个个都需要减肥。”江清然就差没直接点名他们个个都是大肚子一事。 “对哦,江夫人提醒的对。 他们那群人的大肚子不次于我。”崔老爷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他身边这群人哪一个都需要减肥,等他不反弹,他亲自上阵劝说他们。 他不信凭借他的口舌还搞不赢这群老爷们。 就让那群老爷们的腰包先鼓上一段时间,等年后通通交到他手上。 对于这群潜在的顾客,必须伺候好喽。 崔老爷打算趁年底多请他们吃几顿大鱼大肉,尤其是大肥肉镖子,他们越重越好。 “对了,江夫人,过年你打算在哪儿过?”崔夫人好奇。 “在家,每年我娘家人和黄地主一家,老三媳妇她爹都会来我家过年。 今年我干儿子一家三口应该也会在。”江清然道。 每年过年大家阖家团圆,过一个乐呵、喜庆。 “崔夫人,你们呢?”江清然反问。 “任夫人邀请我们一家三口去她那儿过年,我正愁着要不要去,关键我们仨去了,我儿子咋整?”崔夫人也是有儿子的人。 “崔夫人还有个儿子?好像从未见过令公子。”江清然诧异。 认识崔夫人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她提起令公子。 “有,我儿子比飒飒小两岁,在州府读书。 平时不在家,也就过年回来。”崔夫人解释道。 平时见不着儿子,她早就把儿子忘记脑后,若不是想起这事来,她都快忘记自己有个儿子了。 “崔夫人,这多简单啊,把令公子一起带去。”江清然提议道。 “不行啊,我儿子先前来信说正月十五那天要参加他好兄弟和他大哥的婚事。”崔夫人也想带自家儿子去,问题是自家儿子要吃喜酒。 崔公子要去参加他好兄弟和他哥的婚事,还是在正月十五闹元宵那一天。 江清然没记错的话,宇承我貌似提起过一嘴,他与宇诺在那天举办喜宴。 “崔夫人,令公子的好兄弟姓什么?”江清然问道。 她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崔公子的好兄弟是她家宇诺。 宇诺比崔公子大上两岁,正是玩到一起的年纪。 “我还真没问过,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我儿子他好兄弟家里曾担心过他们两个人的性取向。”崔夫人现在回忆起来依然笑个不停。 好在后来他儿子他们两个证明自己喜欢的是女子。 “崔夫人,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令公子的好兄弟是我家二侄子。”江清然百分百肯定崔夫人所说之人就是她家宇诺。 “真的假的呀?”崔夫人震惊。 她懊恼地挠挠头,早知道多嘴问她儿子好兄弟姓啥一句好了。 这臭小子也是跟人家认识那么多年,从未把人家带回家过,更没有提起过姓名。 这样的话,她过年真不能去任夫人那儿过。 江夫人的爹在州府某一家学院当院长,江夫人的大弟亦是。 江夫人的二弟之前是她们县的县太爷,现在晋升成知府大人。 据说江夫人的大侄子接任她们傻鱼县的县太爷一职。 这臭小子要是早提起此事,她不早就有机会与江夫人说上话了?何至于等到江夫人与她闺女相识那天。 臭小子就是不去闺女好,她靠闺女与江夫人说上话,江夫人还给她闺女介绍一门不错的婚事。 提起她闺女的婚事,崔夫人犯愁道:“江夫人,你说我闺女嫁过去以后,会不会和任夫人一样玩的太过花花?” “崔夫人,您该担心的是飒飒嫁过去会不会受气,至于飒飒玩的花与不花,还要取决于她自己。 另外与婆婆关系处的好,也犹为重要。” “江夫人提醒的是,是我多虑了。 不过我想任夫人应该不会看着自家儿媳妇找别的男子吧?”崔夫人忽然间就释怀了。 她闺女假如则找一群小男人宠着,岂不是把她想做的事情提前达成喽? 第三百七十四章私人订制喜服 “没准哦,飒飒儿媳妇做的到位,一切皆有可能。 只不过到时候苦了任公子。”江清然心想真到那个时候,任公子与任夫人之间有的吵,搞不好母子之间的关系会降上一层楼。 “江夫人,这么一说景和那孩子好像是不太喜欢飒飒跟任夫人一起出去玩。 老子喜欢戴绿帽子,儿子不喜欢戴。” 此话一出,崔老爷接过话茬道:“你以后少和任夫人一起玩,跟她玩学不出好人来。” “怎么叫学不出好人来?任夫人不过就是和你们男人一样,想给每一个女人一个家罢了? 依我之见任夫人还挺有魄力的,你但凡能做到崔老爷一半,你的好兄弟也不少。”崔夫人回怼道。 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做到像任夫人一样不顾世俗的目光,世人的指指点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惜她被条条框框架住,始终冲破不了那个界限。 “娘子,你还真打算与任夫人一样? 这个家你不要啦?你还让我活不活呀?”崔老爷一联想到自家夫人学坏,与任夫人一样玩的花花,就没有心情吃饭。 “身为男人,我劝你多跟任老爷学一学,懂吗?”崔夫人翻了个白眼儿。 “我和他学什么呀?谁家老爷们像他一样窝囊?连自家女人都管不住。”崔老爷才不要和任老爷学,和他学他脑袋上多带不少顶绿帽子。 “我说你……”崔夫人站起来,想要上前与崔老爷理论个高。 眼瞅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江清然转移话题道:“崔夫人,回头你跟任夫人说一说不如今年过年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在你府上过如何? 我邀请你们两家一起来参加我两个侄子的喜酒。” 越界了。 这件事情没有跟大弟、二弟商量,便擅自做主。 等回头写信提前告知一声,以免惹两个弟媳妇烦。 毕竟谁不喜欢自家大姑姐过多插手自家的事情。 即使她与两个弟媳妇的关系还算不错。 对于她的提议,崔夫人举双手赞成。 回头她就写信争取任夫人的意见。 假如他们两家参加江夫人两个侄子的喜事,日后等她闺女、儿子成婚,江夫人也会来参加的。 县府有几人闺女、儿子成婚,江夫人去的。 她极有可能成为傻鱼县第一人。 “任夫人,有件事情还得需要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江清然提起她与任景和假扮夫妻骗单情死心,被傻鱼县熟知一事。 “这件事情呀,江夫人放心,借口我都已经想好了。 如果有人问起这件事情,有人在背后嚼舌根,我就说当时你与景和打赌,景和输了和你假扮夫妻,他醒了你给他一千两银票。 江夫人,觉得这个理由可行不?”崔夫人认为自己想的借口天衣无缝。 “如此甚好,飒飒那里还请崔夫人多替我劝说,别让她想不开,因此事与任公子离了心。”江清然也不想因为此事,让它在日后的某一天爆炸,影响她与崔家的关系。 崔飒飒对于这件事情想的很开,在她看来此事发生在不认识江清然和任景和之前。 再者江清然也是受害者,假如任景和不绑架她,不会有后来的种种。 倘若江夫人不被绑架,她也没有机会去通过江夫人来结实任景和。 缘分天注定,江清然就是这小两口之间的媒人。 没有她保媒拉纤,他们小两口和谁成婚还不一定呢。 “对了,差点儿把正事忘了,我送给飒飒的礼物缝好了,等回头我叫人送过来。”江江清然差点儿就把她给崔飒飒缝喜服一事忘在脑后。 “礼物?什么礼物?”崔夫人没听崔飒飒提起过江清然还给他准备了礼物。 “等礼物拿来,谜底自会揭晓。”江清然保持神秘。 现在就说,哪还有惊喜啊。 不过她记得自己好像和崔飒飒提起过,莫非是她记错了吗? 好吧。 江夫人不说,她也不好强求,等着就是喽。 不过她没有等上太久,隔两日,神秘礼物送到她家。 当崔飒飒穿上那一刻,整个人美极了。 江清然缝的喜服特意把崔飒飒的好身材展现出来。 喜服就是传统的喜服,上面也没有很多复杂的图案。 “娘,这是江夫人专门为我缝制的?”崔飒飒讶异。 “是啊,别人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崔夫人上下打量。 她闺女娇好的身躯,真没浪费啊。 “闺女回头让娘也穿一穿,沾沾喜气呗?” “夫人,你跟闺女抢什么?”崔老爷制止崔夫人的行为。 他家夫人又不是没穿过喜服,不至于和自家闺女争强。 “什么叫抢?我这不是在和闺女商量吗?”崔夫人白愣他一眼。 挺好个心情,非得破坏掉。 “娘子,回头你想穿,我花钱叫江夫人给你缝一件一模一样的就是喽。”崔老爷难得大气。 “真的呀?你可不许出尔反尔。”崔夫人坐等喜服。 崔老爷拍拍自己的胸脯,“大丈夫一言九鼎。” 崔老爷当天就去苏家拜访江清然,提起给崔夫人做喜服一事。 “崔夫人也要?等我回头有空就做。”江清然狐疑。 她缝的喜服款式就是普通的那一款,只不过把腰部和胸部线条很好的展示出来,没达到定做的标准吧? “江夫人,我想问一问喜服,您打算多少做一套?”崔老爷一口一个您字,还是和江清然学的。 他认为这样很有礼貌,很尊重人。 多少钱一套? 当真把江清然难住了。 她真不知道喜服的市场价,更何况她这个还属于私人定制。 “崔老爷报个价,我听听。”江清然道。 “一百两?”崔老爷试探道。 其实他也不清楚喜服的市场价,纯靠蒙。 “一百两银子太少了,再增添一个二。”江清然大胆开麦。 “三百两?”崔老爷惊呼。 好贵哦。 喜服在市场上价格这么贵的吗? “崔老爷,我这叫私人订制,有手工费在里面。 你想我平日里忙到很晚才回来,一件喜服我要缝上好久,价格自然略贵一些,但也没贵到哪儿去。” 第三百七十五章崔老爷被砍 江清然努力劝说崔老爷,试图说服崔老爷,成功从腰包里掏银子。 “三百两就三百两吧,夫人跟我一回,也不容易。”崔老爷大方的从兜里掏出三张一百两银票。 “崔老爷,还得是您。”江清然收好银票,竖起大拇指。 她与崔老爷夫妇两个去看铺子,铺子位于一个繁华地段,带有后院,方便平时存放草药。 对于位置的挑选,崔老爷夫妇很满意,江清然倒没太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无论地址有多偏僻,只要东西卖的好,在哪儿都有顾客光临,不一定非得在繁华地段。 江清然转个头的功夫,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她拧眉望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崔老爷,铺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买的,昨天买的时候可便宜了,至少便宜三百两银子呢。”崔老爷提起这个觉得自己颇为幸运。 “崔老爷,价格便宜这么多,你不觉得有古怪吗?”江清然走向黑影消失的地方。 一句话令崔老爷夫妇提心吊胆。 江夫人话中有话,她不会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意识到这一点,崔老爷两口子一身冷汗。 这还没有对外营业,就先出事故了吗? 还好今日带江夫人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两口子小心翼翼的江清然跟在屁股后面,边走边环顾四周。 “你自己出来,还是被我揪出来?”江清然掏出桃木剑对着空气讲话。 忽然间角落里移动的身影吸引她的注意力。 “我看见你了,自己出来吧。 但凡你讲出来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不灭你。 或许我还可以帮助你,让你的尸体公布于众。”江清然瞧着黑影像是个刚死,没什么修为的男鬼。 听到她的话,男鬼犹豫一会儿后,从角落里走出来,开始陈述事情经过。 男鬼是这家米铺的小二,因小有姿色被他们家东家夫人看上。 两个人偷偷摸摸,经常背着东家搞在一起。 他与东家夫人正在炕上,怎料出去谈生意的东家忽然回铺子,将他与东家夫人捉奸在床。 东家一气之下,将他与东家夫人乱刀砍死,两个人的尸体藏在郊外的一个破庙的大树底下。 郊外、破庙、大树底下? 三个关键线索,听着好生耳熟。 等等。 那不是黄蛇为了感谢她,特意指引她前去找人参的地方吗? 后来还被老黄鼠狼盯上,三更半夜前去她家偷人参。 那个地方啊,她熟。 “你东家夫人呢?怎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江清然问道。 “东家夫人去找东家报仇了。”小二道。 江清然点点头,小二眉清目秀,今年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他被东家夫人看上,估计还没有成婚,死也不算无辜。 “行,等我去报官,让衙役把你的尸体挖出来,你去投胎转世吧。 对了,你死几天了?” “三天,我死三天。”店小二记得清清楚楚。 三天。 江清然心中有数,正好对上崔老爷说的信息。 “崔老爷你们两口子先暂且等一会儿,我去叫衙役。 不过我提醒你们要高度集中,假如遇见前买家,一定要发挥你们两个此生最好的演技将他稳住,不要让他看出任何破绽。”江清然临走前叮嘱。 她以最快的速度前去衙门找江宇承。 听她以简短的话语陈述一遍来龙去脉后,江宇承亲自带人去崔老爷购买的铺子,而马思云则带令一波衙役前往郊外的那家破寺庙去挖尸体。 一进铺子,江清然觉到了气氛很古怪,铺子犹为安静,也不见崔老爷夫妇的身影。 “大家小心点儿,谨防被偷袭。”江清然偷偷叫来店小二。 店小二哆哆嗦嗦指着后院,“夫人,我家东家手里拿着大砍刀,将崔老爷夫妇两个劫持进房间。 崔老爷为保护崔夫人,腹部被我家东家砍了一刀。” 他被惨烈的画面吓到,想起自己被杀死的那日。 “你们家老爷是个壮汉?”江清然从小二画中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矮小的胖子哪有如此大的力气,高大威猛的壮汉才可以以最短的时间内控制局面。 “夫人真厉害,我们东家是一个一米九多的大块头儿,他可以以一抵五。”店小二提起自家东家的光辉事迹,心中别提有多骄傲。 随即忆起自己与夫人偷情被东家砍死,眸光黯淡下来。 “你们东家那么壮,你也敢?你们俩胆子真是太大了。”江清然无话可说。 她在云绕耳边低语几句,云绕兄妹两个离开后院,悄悄绕铺子后面,在前面衙役的配合下,进到后院房间。 衙役们在江清然的指挥下六个为一小队。 店小二说过他们东家可以一打五,六个人刚好超过他能力范围外。 六个衙役中的两个站在中间,其余四个在门左右两侧各站两个。 待中间两个衙役倒数三、二、一,一脚踢开门后,左右两侧的四个衙役与中间两个衙役同时冲进屋内。 后院的房间一共有两个屋子,右边的六个衙役们提心吊胆冲进去,见屋内没人。 他们庆幸的同时也发现一个问题,自己所检查的屋内没人,那么人在哪儿呢? 人当然是在另一小队所检查的房间内。 他们的猜测很快得到正时,负责左面屋子的六个衙役看到躲在门后面偷袭最先进去的两名衙役。 后冲进去的四个衙役短路了一下,随即大喊救命、支援。 听见是听见呼喊声音的六名衙役齐刷刷冲进屋内。 他们冲进屋内时,米铺东家已经撂倒五个,正打算解决那个运气好的衙役。 他见其他衙役一块儿冲进来,怒气值噌噌往上冒,战斗力也随之增加。 就在其他六名外加那个幸运没揍倒的衙役们快坚持不住被他撂倒的时候,江清然手拿平底锅,趁他不注意,举起平底锅重重砸在他后脑勺,将不甘心的他击晕过去。 呼。 还好还好。 吓死她了。 “快,找解下崔老爷、崔夫人身上的绳子,受伤的那几个互相搀扶送自己与崔老爷去医馆救治。 其余几个没受伤的,将他捆绑起来,运回衙门。”江清然指挥着慌乱还没稳过心神的衙役们。 崔老爷能不能保住小命,就看他们送去的及不及时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出招对付人贩子 她丢掉平底锅时,浑身发软。 江宇承及时接住要倒地的她。 “平底锅是个好东西,谁在使用平底锅,我要好好夸奖他。”江清然望着炕上的血迹,手心呼呼冒汗。 大冬天出汗,也是头一回见。 明明在屋内,江清然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炕中央那一大滩血太过刺眼,她想移开视线都不能。 “云绕兄妹两个去哪儿了?不会遭到什么意外吧?”江清然缓过劲儿来问。 这么半天了,云绕兄妹两个还没有摸进来。 事情走向不对劲儿。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平底锅,发动店小二去找云绕兄妹两个。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慌慌张张跑回来。 “夫人,胡同内第三家是人贩子窝点,你所说的那个兄妹两个正在与之发生激烈的打斗,其中那个妹妹胳膊挨了一刀。”店小二看的魂都快飞走了。 “啥?人贩子窝点?”江清然惊呼。 她们这是走得什么字儿? 中间的住户难道一点动静也听不到吗? 前后夹击,打斗的邪乎,耳朵再背的人也能听到一点声音啊,不可能听不到哇? 江清然叫张平、江清寒、江宇安几个前去暗中帮忙。 有它们几个在暗处帮忙,云绕兄妹两个明面上发挥起来,也会更加稳妥。 “小二,中间的院子没有人居住吗?” “没有,中间的那个院子空有大半年了吧? 好像自打第三家户主把第三家租出去后,就再也没有看到第二户人家有人居住了。”店小二道。 平日里他们都忙着接待客人,谁会将注意力放进胡同内的人家身上啊? 就算发生什么意外,他们也不会晓得呀。 等等。 发生意外? 店小二慌忙跑进第二户人家,在炕上看见两具干尸。 “夫人,不好了。 第二户人家的炕上有两具干尸,是一对年老的夫妇,年龄大概有五六十岁,他们老两口就是第三户人家的户主。”店小二腿软,嘴唇吓得发白,他瘫坐在地上汇报自己看到的情况。 呃…… 不怕事情发生,就怕事情赶到一块儿。 这家伙儿,一、二、三户三种状况。 干尸啊。 大半年的时间愣是无人发现?尸体竟然也没有腐烂发臭,说不过去啊? 不对。 干尸。 尸体没有腐烂。 人在死后半年没有腐烂发臭,尸体则成为干尸。 在什么情况下,尸体会成为一具干尸呢? 人为干预,尸体也会变成干尸。 仵作验尸后,得出来的结论也是人为干预。 人贩子杀死两位老人后,天天开着窗户,去味通风。 为避免引起怀疑,他们还喷香水来掩盖特殊气体。 总之在他们人为干涉下,两具老人尸体所接触的环境内很干燥,没有任何湿气与水分,尸体逐渐演变为干尸。 “他们真闲。”江清然听完仵作的话不得不感慨一句。 至于人贩子米铺东家之间,谁也不清楚对方的情况,包括人贩子拐卖儿童和妇女,米铺东家杀人,他们之间的消息闭塞。 明明只隔了一户人家,仿佛中间间隔无数条街一样。 大家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互相不打扰。 云绕兄妹无意间发现人贩子的窝点,解救出来十个小孩子,以及五个未出阁女子。 从人贩子口中得知,仅半年时间,他们卖出一百多个小孩儿和五十多个未出阁的女子。 他们是一群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团伙儿。 据人贩子领头的交代,他们背后主子,与京城某一位有关联。 像他们这样的团体,全国各地有七、八个,卖出去的孩子、未出阁女子高达上千。 因上头有人照顾,很多报官的案子,最后都不了了之。 人贩子一开始并不老实交代,他拒绝配合。 江宇承各种手段都用过一遍后,无奈请江清然来帮忙审讯。 江清然看着浑身是伤,依然咬牙坚持挺过来的人贩子头目,淡定道:“将他关联一个空间十分狭小的小黑屋内。 不给他吃不给他喝,不与他说话,让他感受不到外面有人存在,用不了几天,他自会崩溃。” 江宇承按照她的招数将人贩子头目关进一个空间狭小的小黑木箱子里。 自他关进去后,感受不到外面有人存在。 饥饿、孤独、害怕,接触不到光亮等多重因素,让人贩子心中逐渐崩溃。 不多不少,刚好三日,他拍打着木箱子,大喊他交代。 重见光明的那一日,他把毕生没有说过的话全在那一天说进。 体验死亡的感觉太恐怖,人人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这句话放在江清然身上很适合。 人贩子首领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甭管有用的没用的通通交代出来。 他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别再把他关进小黑屋。 哪怕立即处死他,让他人头落地也行啊,总好过遭受这种惨不忍睹的折磨。 太难受了。 这种感觉比看到亲人惨死在自己面前,自家娘子出轨,让他们脑袋顶着一抹绿还难受无数倍。 在他帮助下,江宇承等人成功抓获两个犯罪团伙。 他们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新抓住的人贩子头目。 不出所料,新抓住的两个人贩子头目与之前有过经验住进去的首领一样,短则一天多则三日,老老实实交代所知道的有用信息。 江清安他们两年没破获的案子,江宇承用了江清然的办法,不到三个月将全国各地七、八个人贩子聚集地捣毁,抓住大大小小的人物上百余人。 他们成功解救出数百名孩子与未出阁少女。 至于先前被卖、被玩弄去世、被打死的外,大多数成功被找回,回到自家大人的身边。 这件事情将江清然推上一个新的高度,几乎无离国都知道她的存在,将她曝光在世人面前。 “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这一出名上了不少雇主花钱买凶的名单上。”江清然犯愁。 这个年过的,过得忒不安心。 她连参加江宇承兄弟两个的喜宴都提心吊胆,躲在屋内,连屋都不敢出一下。 现在她成功成为那些贪官污吏们集体仇恨,想要弄死她的对象。 第三百七十七章右相捂着腚出来的 江清然躲在房间里,自己单独吃一桌。 期间厉燕燕与然栩栩妯娌两个偷偷来看望她,怕她无聊、孤单。 “姑姑,正前方五百米处,有人隐藏在大树上。”江宇诺与江清寒巡查四周,回来汇报。 来的也太快了吧? “你们两个回到各自房间中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出来。”江清然道。 然栩栩与厉燕燕互相对视一眼,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 她们提心吊胆地坐在喜床上,今日大喜之日,不会点背到有人前来刺杀吧? 幸运的是大喜之日没有人前来捣乱,回门也是。 “姑姑,那群人还没有走。”江宇安探查完回来道。 “宇安辛苦啦,和清寒去玩吧。”江清然揉着太阳穴。 一直躲在娘家也不是回事,她算是看明白,只要她脚踏出娘家一步,那天潜藏在暗处的杀手会立即上前刺杀她。 必须想个办法转移注意力,让那些贪官们将视线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她只是一介妇女,端掉人贩子老巢也是误打误撞。 她顶多出了一个对付人贩子首领的馊主意,其他啥也没做。 那些贪官污吏们欺她是手无寸鸡之力的妇女,专挑弱的下手。 有了。 “云绕,去叫二弟来。”江清然朝门口喊。 想欺负她是嘛?她还有更损的招数。 贪官污吏们接招吧。 “听说了吗?右相捂着腚从李大人房间出来的。”京城老百姓人人口中谈之的乐趣。 试问李大人是谁? 自然是工部侍郎李康。 李康是单情最得意的门生。 “你是说李大人与右相两个人之间有不正当关系?” “可不咋地,谁能想到当朝右相居然是下面那个。”京城百姓讨论的津津有味。 身为当事人的单情在家气的直摔茶壶。 “江清然你个毒妇,老夫与你势不两立。”单情拿起砚台摔在地上。 在外面听到动静的单岑推门而入。 “爹,江夫人不是这种,你误会她了。”单岑不允许单情对江清然不利。 看到他进来,单情气上加气。 “你说说你,人家都不要你,你还帮那个毒妇说话。”单情一生都在算计,他怎会生出一个情种来? “江夫人不是毒妇,爹做那些事,真以为皇上不晓得吗?”单岑道。 “畜牲,我是你爹,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单情举起一个茶杯往单岑身上扔去。 单岑也不躲,硬生生揭晓,手背划破,流出鲜血来。 他顾不上手臂上的疼道:“爹为了谁,爹自己心中清楚。” “放肆,你是被那个毒妇洗脑了。 作为右相之子,你竟然感情用事,给我滚。”单情血压嗖嗖往上升。 单岑在他面前再晃一会儿,他会气到吐血。 “老爷消消气,少爷不是诚心气您。”李管家扶着单情胳膊劝道。 “屁,你瞧瞧他那个样?哪有成大事的样子?”单情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个逆子气死, 他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事情,单岑呢,在那儿玩儿女情长。 江清然那是死了相公的老寡妇,他爱谁不好,偏偏爱那个毒妇? 江美怪那个毒妇弟弟是左相一党,她心自然也偏向左相,又怎会帮他?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成大事者必先断其爱情,沾染女人边大男子,自古没有一个好下场。 他怎么会生出一个为情所困的儿子?莫非是老天爷在惩罚他? “老夫人,二老爷来信。”云绕拿着信封走进来。 “单岑在为我求情,被他爹扫地出门。”江清然看过信的内容后道。 单岑啊,真令她头疼。 当年她多那个嘴干啥?现在收回那句话还来得及不? 眼下最好的办法是为单岑找到属于他真正的缘分,问题是她去哪儿找啊? 拜单岑所赐,前脚出门,后脚惨遭杀手团团包围。 江清然默默数了一下人数,总共二十五个杀手。 然而她明卫暗卫加在一起才六名侍卫,莫非天要亡她? “姑姑,我们来帮你了。”江宇安气喘吁吁道。 小家伙儿忙于前来解救,带江清然脱离困境,忘记自己会腾云驾雾,嗖的一下飞到江清然身边一事。 对哦。 她有江宇安与张平在暗中帮忙,不信云绕六个打不过二十五名杀手。 “云绕你们几个多多提防,小心他们暗中使诈。”江清然叮嘱道。 她被云绕六个护在中心,抵挡住杀手们猛烈攻击。 张平与江宇安在暗处多多观察杀手中谁最厉害,等他们两个看出破绽后,先后上那些杀手的身。 被附身的杀手们战斗力减弱,不敌云绕六个,或多或少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姑姑,他们跑了。”江宇安指着落荒而逃的杀手们背影。 逃跑那几个刚好是被江宇安附身的那几个,其余杀手死在云绕等人手中。 “宇安,接下来怎么做?全看你了。”江清然啪叽亲了一口江宇安的脸蛋儿。 江宇安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奶里奶气道:“姑姑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他胸有成竹追击逃跑的杀手们,张平一同前去,支援他。 “单情,老东西,咱俩没完。”江清然回家计划着对付单情的新路数。 很快京城有关单情的流言四起。 “我跟你们讲右相玩的可花了,他不光是下面的那一个,他还男女通吃。 据说他自己养了好几个小情人,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爱慕左相许久。”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左相蓝瑞脑瓜子嗡嗡的。 江清然这一波误伤到自己人的同时,也给他抓住单情的机会。 次日,左相一党联名控诉单情居心不良、居心叵测。 “皇上为微臣做主哇,微臣不像右相好男风,微臣惶恐啊。”蓝瑞跪在地上,头埋的很低。 从皇上的角度来看,他双肩颤抖的厉害,像是在抽泣。 从单岑的视角来看,蓝瑞分明是憋笑憋的难受。 “皇上,臣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暗害于臣。 臣真的不喜欢男子,也不好男风。”单情跪在地上为自己辩解。 他学着蓝瑞的模样头埋的很低,身后想起大臣们的讨论声。 第三百七十八章真是左相的裤子 “丞相大人还说自己不好男色,他裤腰带上别着男人炙裤,看来我们危险啦。”蓝宴城道。 他瞧着单情裤腰带上别着的那条红色炙裤很眼熟,曾在左相家长看到过。 “那不是左相大人的裤子吗?右相对左相是真爱啊,居然派人潜进左相家中。偷左相裤子。” “裤子,哪来的裤子?”排在蓝宴城身后的大人问。 蓝宴城指着单情左侧腰间露出来的红色裤子道:“那不就是吗?” “真是左相大人穿的裤子?右相大人也太变态了吧? 不行,往后我要绕着右相大人走。 我喜欢女子,对男子不感兴趣。” “堂堂右相大人爱慕自己的死敌,真是一大乐事。” “依我看是什么趣事?简直是污点。”众大臣们一联想到单情喜欢男人一事,目光纷纷所想李康。 李康将头埋的很低,逼迫自己不去看大家的目光。 他与右相是清白的,这件事情一定是左相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要整他与右相。 奸诈、狡猾。 左相自诩是清官,在他看来,手段比他们还恶毒。 谁家好人攻击他们,往他们身上泼这种脏水啊? 单情听着身后人的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疑惑地从腰间扯出一条红色裤子。 蓝瑞一瞅,当即夺了过来。 他指着单情,颤颤巍巍道:“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我什么人啊?这都是误会。”单情急得脑门儿直冒冷汗。 他早上穿裤子的时候,记得自己没有过红色裤子啊,咋突然间多出来一条呢? 一定是蓝瑞自导自演,故意陷害他。 他与江清然那个毒妇,没有一个好东西。 “误会?你偷老夫裤子,随身携带在身上也是误会?”蓝瑞质问。 “皇上,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微臣。”单情为自己申冤叫屈。 多少年,没在操场上憋屈过。 江清然,好歹毒的妇人。 他心善留给她一些生机,她偏要置他于死地。 那就对着干,看谁笑到最后。 单情大抵是自己花钱顾杀手刺杀江清然一事,还不止一次。 “冤枉?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蓝瑞臊的老脸通红,他将裤子丢在单情身上。 宴城等人这次玩的过太过火,也不提前通知他一声,幸好他反应的快,稍微反应慢一点儿,整不好就露馅了。 “单爱卿,你上次说朕身材保持好,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小伙子,你不会对朕起歹心吧?”皇上忽然意识到上次单情偷偷瞥他下身好几次,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吧? “皇上,臣惶恐。 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臣,臣真的只喜欢女人。”单情再度解释道。 他真是百口莫辩,有理都不清。 此次事件当中,皇上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狗腿子蓝瑞斗不过他,就使用这种下单三滥招数整治他,真不要脸。 “右相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女人,那老夫的裤子为何出现在右相的身上? 右相今日不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夫就一头撞死在桌子上。”蓝瑞加大筹码。 “我……我……我……” 噗。 单情急火攻心,一口老血从口中喷出,一滴不落地喷射到蓝瑞脸上,随之昏迷过去。 “皇上,右相对微臣人身攻击。”蓝瑞顶着一脸血道。 单情再多喷两口,糊的他双眼都睁不开了。 姓单的不光偷他裤子,还吐血攻击他,此仇不报非君子。 “罚右相半年俸禄,等右相醒来,亲自登门拜访给左相道歉。”皇帝公平道。 他摆摆手,李公公宣布退朝。 “看不出来右相平日里埋藏挺深,看来朕都单独会见他多加提防,谁知他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对朕下手?”皇上想想一阵后怕。 “皇上,右相好像是下面的那个?”李公公提醒道。 “即便他在下面,朕也不安全。”皇帝即使晓得事情有古怪,仍然在默默配合蓝瑞,只不过这一出闹得有点大,单情都吐血了。 单情躺在床上,咋想咋郁闷。 他想不明白的是姓左的裤子,咋就跑到他裤腰上面?偏偏他半点异常也没感觉到。 好你个蓝瑞,居然使阴险的招数整他。 “爹,好点儿没?”单岑关心道。 “你看我像是好的样子吗?这件事情一定是江清然与蓝瑞两个人提前策划好,故意整我的。” “爹误会江夫人了,江夫人从始至终没联系过蓝大人。”单情的人回来汇报。 等等。 单情从里面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你怎么知道的清清楚楚?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去找江清然那个毒妇了? 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向着她说话?”单情漾到嗓子处的老血,随时又会吐出来。 “我没有去找江夫人,江夫人没有给我灌迷魂汤。 爹,别太咄咄逼人。” 单情气笑了。 自己被左相气到吐血,自家好大儿为了一个老寡妇警告他别咄咄逼人? 单情心塞。 原本指望单岑将他们家发扬光大,现在看来没有把家败光,已经算够意思了。 他怎么就生出一个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儿子呢? 就他这样整日把爱放在第一位,能做出什么大事业来? 他早晚有一天会被单岑给活活气死。 江清然老狐狸精,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情没完。 单情养好身体第一件事情,花钱雇杀手刺杀江清然。 杀手们一看是刺杀江清然的单,直接回绝不接了。 都接多少单了?有几次刺杀成功的? 不光没有刺杀成功,他们白白折进去好几十精心培养的杀手。 单情这回无论出多少钱,他们也不接。 谁爱接谁接,反正他们是不接。 单情得知杀手阁婉拒,那口堵在嗓子处的老血,当即喷出来。 真是人善被人欺,连一群无名小卒也敢拒绝他。 没有他主动送银票,那群杀手不知在哪儿喝西北风,真欺人太甚。 作为当事人中的其中之一的江清然,正在家欢快地啃着鸡爪子。 不知道单情将她祖宗骂了来来回回将近二十多遍。 姓蓝的不是个东西,当众让他难堪。 第三百七十九章蓝夫人崇拜江清然 他们两个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柄。 身为不是好柄之一的蓝瑞,一边与蓝宴城下棋一边道:“你们做决定之前也不与老夫商量一下,幸好老夫反应快,慢一点儿戏就会被人戳穿。” “这件事情有蹊跷,我也不知情。”蓝宴城道。 他以为是左相加的活,安排人手搞得事。 偷偷往右相腰上放左相裤子一事,不是他派人干的。 不是,他也不是左相,那能是谁呢? 他小弟人也不在京城,在羊粪蛋儿村养伤呢。 此是怪灵异的,不会是鬼搞得吧? 蓝宴城猜的稍微接近那么一丢丢,是江宇安、张平和小狸、小黄配合之下共同完成。 江宇安、张平暗中盯梢,小狸、小黄趁单情不注意,将从左相家偷来的红色裤子,塞在右相裤腰上。 右相跪下时,红色裤子才塞进他裤腰上,这也是为什么他发现不了的原因。 “大人,此事甚是古怪,不像是人所为,会不会是江清然授意鬼所为?”蓝宴城知道有江清然有一个鬼孙子,一个鬼手下,据说又认了一个鬼侄子。 “极有可能,单情屡次花银子雇杀手买凶,江夫人又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她断然不会放过单情。 想来单情喜欢男人这件事情,有江夫人手笔。”蓝瑞分析道。 让人看到单情捂着屁股从李康房间出来,也是她让人提前安排好的。 不对。 说人不准确,说鬼更靠谱。 “江清然这一波干得漂亮,比我们费尽脑汁拉他下水还精彩。 谁能想到,让堂堂老奸巨猾的哑口无言,只需一个谣言。”蓝宴城道。 看来那句话说的很对,谣言真的能杀死一个人。 虽然右相暂时死不了,可他公然在朝堂上吐血了,连皇上都误以为他真喜欢男人,即使其中有演戏成分。 这招学起来,没准将来能用得上呢。 “江夫人是一个男子就好了,前些日子破获人贩子大案一事多亏她。 这件事情我们一直未有头绪,她一出马,放的就是大招。”蓝瑞真心佩服江清然。 让皇上真心送出如朕亲临的牌子和免死金牌的人不多,女子少之又少,江清然算一个。 说实话,不光皇上钦佩,他也佩服。 他们兢兢业业,付出多少人力、物力,也没查出花来的案子,江清然误打误撞破获了。 她帮助江宇承获了一个大功。 右相一党不把事情算在江宇承身上,反而另辟蹊径,怪罪于江清然,可见右相对她的认可。 右相假如在这里,一定会反驳,他不认可江清然好嘛?他恨江清然好吗? 素未谋面,就结仇成为敌人的世上少有,他与江清然算一个。 拐走他骄傲的儿子,还不对他儿子负责,天底下怎会有这般恶毒的女子存在? 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一辈子让他摊着了。 他一直视他儿子为天之骄,直到江清然那毒妇的出现。 他不懂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他儿子至今不忘? 想起他儿子为了报复任景和,勾引人家娘的荒唐事,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儿子是个为情所困的人呢? 咋就一点也不随他,把事业放在头一位呢? 江清然啊江清然,咱俩没完。 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他最想除掉的名单当中,江清然排第一位,蓝瑞排第二位。 提起蓝瑞,单情更加郁闷。 他的老脸在朝堂上丢光光,连皇上信以为真,以为他喜欢男人。 蓝瑞个狗东西,自诩清高,手段比他还脏。 背黑锅的蓝瑞心情好到爆炸,连吃饭都哼着曲儿。 “夫人,你说世间咋就不能多出几个像江清然这样的女子?”蓝瑞平日里没少跟自家夫人讲江清然的光辉伟绩。 “用谣言惩治一个人,是最简单也最损的办法。 谣言不用出人力,仅凭一张嘴就可以让一个人濒临崩溃。 这种手段是女子间常用的手段,说明此事确实是江夫人所为。 江夫人此次的手笔也算是为你出一口恶气,你理应感谢人家才是。”蓝夫人笑眯眯道。 回头他她叫人学一张画像,挂在她房间墙上,没事多看几眼。 老夫人不佩服江清然别的,就佩服她一个人对付不害怕。 光冲这一点,江清然是个办大事的人,可惜是个女儿身。 “你说江夫人喜欢女人不?”蓝夫人问道。 喜欢女子? 蓝瑞听着自家夫人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懵登道:“江美怪对已逝的夫君感情深厚,不喜欢女子。 夫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喜欢女人,我就与你和离,嫁给她。”蓝夫人吃着饭道。 啥? 他没听错吧? 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拜给一个女子。 幸好江美怪不喜欢女子,否则自家夫人就被拐跑了。 江清然的魅力真大,连女人也喜欢她。 不得不说,蓝瑞嫉妒了。 尤其是自家夫人宛如个无事人一样,从容自如地说出和离话。 “你说我早点遇见江夫人多好。”蓝夫人虽与江清然相见,俨然成为她的迷妹。 最好是此生不相见。 蓝瑞在心中恶毒的想着。 夫人与江美怪相见,万一相见恨晚,他岂不是没有家了? 江清然的魔力,他是清楚的。 对待她,必须严防死守。 单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二十三、四岁,拥有大好青春年华的男子,喜欢上一个四十有二的寡妇,并对她念念不忘,足以说明江清然有多优秀。 “夫人,说句不中听的,你见过江夫人,也未必入了江夫人的法眼。 她见到都是年轻的姑娘和男子,单岑长的俊吧,不也没打动江夫人的心。 她心坚如冰刀,你融化不掉。”蓝瑞吃饱后有些犯困,打着哈欠说。 “也是哦,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拿捏住你就行。”蓝夫人放弃道。 拿捏住他? 不知为何蓝瑞不太爱听这句话,有种自己是备胎的感觉? 明明他是原配,愣是让夫人整成备胎。 到底是老了,魅力大不如从前。 还好他家儿子成婚的早,否则他真怕自家儿子见上江清然一面,被深深吸引住。 第三百八十章职位上升 世间怎么会有人年过四旬,还如此有魅力的? 按道理不应该啊。 对哦。 蓝瑞突然拍着大腿恍然大悟。 为什么人人对江清然喜欢,只因得不到的最吸引人。 假如江清然轻易得到手,还会有人喜欢她吗? 蓝瑞想不会吧? 届时恐怕无人会多看江清然一眼。 “娘,这一次你帮了皇上这么大的忙,替他解决了一个特别大的麻烦,皇上为何不赏赐你东西?”苏玉行道。 之前不是封了他娘为傻鱼县县主,还赐了两块牌子吗?这次为啥这般小气。 不是皇上小气,是无人提起,皇上自然也就想不起来要奖励江清然啦。 “皇上真是小气娘,娘你为他尽心尽力,他居然不把你放心上。”苏玉行撇嘴,斜着身子道。 听闻这句话的江清然缝喜服的手一顿,随即用针别挠挠头,淡定道:“皇上要是把娘放在心上,你们几个往后就看不到娘了。” “啥意思?娘,皇上还能杀了你不成?”苏玉行没理解江清然的弦外之音。 “傻孩子,那时候娘就进宫成妃子了,你说你们能看得见吗?”江清然答疑解惑。 “那可不行,皇上还是别中意娘你了。”苏玉行可不想不过没有娘的生活。 有娘在,没意外。 有娘在,一切全摆平。 他简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 “娘,你说皇上心中怎么想的?” “我哪清楚啊,揣摩圣意是要杀头的。”江清然每天很忙,哪有心思猜皇上在想啥? 那不成了变态吗? 再者她不是朝中大臣,更不是后宫里的女子,琢磨皇上想什么干啥? 一旦她琢磨皇上在想什么?那么皇上的皇位岌岌可危了。 皇上还是祈祷她啥也不想吧。 她作为一个穿越女,虽然没有女主光环,多少还是沾了点儿好运气。 假如她想登上高位,可能性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 不过她也清楚很难,一是她没有人脉,二来皇子中没有死心塌地喜欢她,任她利用的人。 原先倒是有一个尹祁,还娶妻生子了。 所以不是咱的东西不要瞎想,想太多是会出事的。 为什么那些大臣们狼子野心,不就是没事老琢磨,琢磨来琢磨去,就想造反了。 太子、王爷亦是。 本来嘛,没多大造反的心,架不住耳边总有人在那儿嘀嘀咕咕、唠唠叨叨。 时间一长,自然惦记在心中。 “许久未见凝儿了,甚是想念。”江清然老早就想认尹祁当干儿子,至今也没有完成心愿。 假如她向皇上提出任尹祁当干儿子,皇上会不会同意? 还是别了吧?别给尹祁添乱了。 这件事情找机会再谈吧,只要她还活着,机会不有的是。 对喽。 江清然忽然想起尹祁双胞胎弟弟,从小被嬷嬷抱走,叫什么来着?貌似叫尹慕。 对。 就是叫尹慕。 那个尹慕还活着没有?与皇上、尹祁相认了没有? 假使尹慕与皇上、尹祁相认,她认尹慕当干儿子也是一样的。 他们两个拥有同一张脸蛋儿,任谁都一样。 等回头问问她二弟。 “你二舅舅最近也不知在忙什么?”江清然道。 “现在想见二舅舅一面可难喽。”苏玉行道。 以前二舅舅在傻鱼县任职,来回来去也就两到四个时辰。 现在去州府一来一回,时间可长。 “你二舅舅也不知还能不能往上爬?他年纪轻轻当上知府,已经远超其他同龄人了。 要知道很多和娘这个年纪,甚至比娘年岁还大的人,也不过才混个县令当当。 你二舅舅的前途一片光明。 娘还是希望你二舅舅高升的,只是娘不太喜欢京城那个地方,”江清然道。 “朝堂上那些人老奸巨猾,二舅舅那小身板可经不起他们折腾。”苏玉行夸大其词。 江清安的臂膀还是很结实雄厚的,让人依靠目前而言没有任何问题。 “你二舅舅那也不是吃吃素的人,他也不是啥省油的灯。”江清然对自家二弟很有信心。 江清安心机深沉,喜欢用脑考虑事情。 他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 唯一一个没看出来他是否高兴的点在于他皱没皱眉头,皱的有多深。 “娘,二舅舅那叫心机,用不是省油的灯词汇来形容他,不合适。”苏玉行纠正。 “你二舅舅每动一个脑子,发挥出来的作用能要人命,你说他是省油的灯不?”江清然发现自己说的不太全面,补充道。 被她这么一理解,苏玉行认为娘说二舅舅不是省油的灯,好像没啥问题。 他讨论的太欢,连江清安何时站在门外也不知道。 “二弟打算在外面站多久?要不我派人给你搬个凳子?”江清然头也不抬道。 “娘,你娘会不会出现幻觉了?二舅舅人在州府,不在咱家。”苏玉行一抬头,瞥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立即移上前问:“二舅舅,来怎么也不进屋?” 他最近没惹啥麻烦,二舅舅不会打他吧? 许久未挨打,还挺后怕的。 “大姐,皇上册封你为傻鱼县郡主。”江清安带来圣旨。 我去嘞。 江清然丢下手中的喜服,跪在地上双手接过圣旨。 郡主诶。 身份等级比县主还高。 一般来讲郡主只有皇上的女儿或者姐妹才有机会封为郡主,县主则是亲王的闺女。 她甭管是县主还是郡主都是破格封的,于情于理,也轮不到她。 “娘,你成为郡主,以后月银和粮食都翻一翻,那我是不是成为世子了?” “想啥美事呢?真被封为世子,那也是你大哥。 你娘我只是沾了个光封为郡主,你大哥你们顶多是少爷,王爷的孩子才是世子,又或者侯爷的孩子。”江清然无情拆穿苏玉行的美梦。 她也不知道自己讲的对与不对? “啊?那除了封为郡主会涨月银,多增加粮食外,也没啥好处啊。”苏玉行失望道。 “涨月银和分得更多的粮食就行了,这些是基础保证,一般人没做出大贡献,还得不到呢。”江清然挺满足的。 皇上封她为郡主,搞不住把自己当成他姐姐才封的。 第三百八十一章再次接受特殊培训 毕竟这种待遇不是谁都能有的。 “娘跟你说,莫要骄傲。 小心你骄傲过头,皇上一气之下,把娘的郡主身份收回去。”江清然故意夸大事实。 她瞧着苏玉行欢呼雀跃的小模样,真担心他会恢复成从前去赌坊赌博的那个他。 哦~ 苏玉行收起笑容,看着圣旨。 如果当初他不赌博就好了。 假如他不去赌博,现在也能混一个七品芝麻官儿当当吧? 那个时候即使他考不中前三甲,擦边考个进士,希望还是很大的。 可惜自己作死哇,这辈子注定与仕途之路无缘啊。 苏玉行内心感慨,虽然走不了当官的路,他在主持红活儿方面还是很有很大的天赋。 那些瞧不起他的穷酸秀才、举人们,一个个混的还不如他。 不像他又有举人头衔,还有大把的银子赚,多好。 他主持一个红活儿赚的银子,相当于他们两、三年的收入。 “怎么羡慕啦?”江清然盯着有那么一瞬间发出失落感叹的苏玉行。 曾经有大好机缘放在他面前,他不珍惜呀。 假使他把握住机会,现在说啥也能耽搁县太爷、县丞啥的。 “不羡慕,当官面对的都是人心狡诈之人,我主持红活儿遇到那些老爷们,除了极个别人品不好,想要逃单,不付银子外,其余的主家老爷结算时挺积极。”苏玉行说不羡慕是假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性子不适合当官。 倒不是他加入不进去,而是他太浮躁,赢一回就想满世界公告。 不当也好,主持红活儿,每天固定的话术,只要不倒霉,碰上比较事多的主家夫人和小姐,银子赚的相当省心。 有失就有得嘛。 他现在挺知足,娘子每个月给他二两银子零花钱,一年有二十四两呢。 他一年零花钱,相当于普通人家中几年的花销。 “珍惜你现在的事业,只要你不骄傲自大,即便有无数个人跟你争这碗饭,也有有你的一席之地。 倘若你自己找死,很快就会被那些新加入这一行的对家打败,他们分你碗中的这一杯羹。”江清然敲打苏玉行。 只要他不动歪脑瓜,家里面就相安无事。 说起另外两个儿子,江清然想起来他们有好久没有接受过培训,对江清安道:“二弟,你外甥、外甥媳妇们也有挺长时间没接受过些专业训练。 有时间的话,你带带他们。” “大姐,我现在就有时间,可以把他们带回州府。”江清安道。 他今日就是为了专门送圣旨才过来的。 既然他有空,苏玉壮一家三口、苏玉尘一家三口加上、钱肉肉母子两个一起随他返回州府,接受特殊的培训。 “娘,我就不必了吧?”苏玉行还记得自己上次挨板子的教训。 木板上密密麻麻的钉子打在他腚上,可疼了呢。 也不知谁研究的逼供刑法,太损了。 两个衙役你一下我一板,重重两板子打在屁股上,才算做一板子。 就算是会武功的人,三十大板下去,命也得丢去一半。 还不如侩子手直接抬起长刀对准脖子砍下去嘞,至少不用体验钻心之痛。 “你这回不用去,下回再去。 你三弟、三弟妹这些日子不在养殖场,你每天去养殖场打个照,以免有些人蠢蠢欲动。”江清然安排任务。 啊? 说到底,他还是要去参加特殊培训啊? 二舅舅对待他使用的手段可比大哥他们很多了。 对大哥他们,二舅舅多少还手下留情,对他那是真下死手哇。 苏玉行有理由怀疑二舅舅是在报复他,替他娘报仇。 用木夹十根手指头,用匕首一刀刀划活人身上的肉,划至九十九下的刑法,他始终记忆深刻。 还有不少变态刑法,他目前还没有接触到,这辈子也不想接触。 他斗不过二舅舅,还斗不过养殖场那些工人们吗? 大部分都是一个村的,谁什么尿性?他最清楚。 苏玉行不辱使命,每天除了固定接一个红活儿外,其他时间泡在养殖场内。 那些想要偷懒的工人们,一瞧他整日在养殖场待着,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干活儿。 当然也有侥幸存在侥幸心理的员工们,不仅遭受银票惩罚,还要接受挠脚心惩罚。 挠脚心也很简单,把我不好好干活的工人放在养殖场中央,召集所有员工来观看。 偷懒被罚的员工躺在一张木床上,由四个工人分别拔住他的胳膊和大腿。 第五个人脱去他的鞋袜,拿出一根狗尾巴草,在他脚心动来动去。 偷懒的员工痒痒的哈哈大笑,想逃离被人按住四肢,无法动弹。 他笑的眼泪、鼻涕一起流,笑的有些喘不上来气,才被放开。 难受啊。 太难受了。 下回说啥也不偷懒喽。 他们厂长什么时候回来?想念厂长在的每一天。 厂长虽然傻了点,对他们是真好哇。 不同员工接连被罚,他们躲在一起怀念起苏玉尘夫妇两个,念及他们的好。 每诉说一件,心越酸。 在他们天天念叨两个月后,苏玉尘等人才从州府参加特殊训练回来。 他们抵达家时,蓝宴初也养好了骨折的腿。 抱着孩子每天去养殖场溜达一圈。 有他与苏玉行做背板,员工们愈发想念苏玉尘在的日子。 苏玉行损,蓝宴初严格,他一个犀利眼神,都能让人随时窒息。 只有苏玉尘随和,对于这样一个好说话的老板谁能不爱呢? 苏玉尘回来,最开心的当属养殖场的员工。 他们自发掏钱买了一辆马车,作为礼物送给苏玉尘。 江清然得知时无比震惊,她不懂这些员工受什么刺激,突然间对她家老三这么好? 居然自发掏钱买一辆马车送给她家老三。 要知道一辆马车可不便宜,对于每个月固定拿月银的员工们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老二,娘让你去养殖场期间,你没干啥惹怒众人的事吧?”江清然疑惑道。 “没有啊,他们不好好干活偷懒,我小小的惩戒了一下。”苏玉行道。 挠脚心而已,应该没有惹众怒吧? 第三百八十二章崔老爷年轻时候纳过妾吗 “你收拾收拾,自己前往州府。”江清然真担心苏玉行再在村子里待下去,会遭受不明袭击。 “娘,要不过两天吧?过两天再去呗。”苏玉行撒娇。 咋地也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啊。 他不想现在就去呀,二舅舅真对他下死手哇。 “娘是为你好,想想你三弟为什么一回来,村民们合伙送他一个大礼?”江清然暗示道。 “为啥呀?”苏玉行想不通。 他家傻三弟为何会俘获村民们的心? “笨,等你州府好好想一想,就想通了。”江清然催促苏玉行赶紧走。 平时看着挺机灵,鬼主意挺多,一到真章时候,脑子就犯蠢。 “好吧,我这就回房间收拾。”苏玉行不情愿道。 他磨磨蹭蹭回到自己院子,手势行囊花费半个时辰。 “相公你再不走,天就黑了。 去州府的时候,顺路看看我爹。”钱肉肉嘱咐道。 “知道啦。”苏玉行背上自己的包袱,独自一人踏上去州府的路程。 中间别忘记娘子的交代,去了一趟老丈人家。 一进钱旺财家,惨遭奴役。 干了三天活,钱旺财才放他离开。 殊不知一切都是江清然的授意。 她想趁着自己还活着,三个儿子、儿媳妇们,孙子、孙女们多多磨练自己的意志,多见一些大场面、大世面。 即使她有一天老去,苏玉壮等人也能自己自力更生。 江清然看起来更偏向苏玉尘,实际上她尽可能的宠爱每一个孩子,对苏玉行的磨练最多。 她希望苏玉行将来有一天能扛起这个家,不让这个家走向陌路。 因此苏玉行独自一人前往州府的路上,会有很多意外发生。 “崔夫人,你穿上喜服,整个人年轻十岁。”江清然缝好喜服,拿去给崔夫人穿上。 “江夫人真会说话。”崔夫人盯着铜镜中前凸后翘,将完美身材展现出来的自己,对江清然缝制的喜服颇为满意。 “崔夫人别动。”江清然盯着崔夫人的后背道。 吓得崔夫人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江夫人不会看到鬼了吧?大白天也能见鬼吗? 事实如她猜想那般,她身后有一个女厉鬼,张开血盘大口想要吃她。 满脸怨气的女厉鬼,恶狠狠地瞪着江清然,怪江清然破坏她的好事。 “崔老爷,年轻时候纳过妾吗?”江清然突然间开口问,冷不丁的把崔老爷夫妇问懵了。 “没有啊,我虽然有点小钱,府上只有夫人一个女子,没有纳过其他妾室。”瘦知一百五十斤的崔老爷老老实实答。 他瘦到一百五十斤,一直维持这个体重,再也没有瘦下去一斤,不过也没有反弹,卡在这个体重得有四、五个月,接近小半年了。 他的减肥铺子开业也将近两个月了,还是之前死过人那家。 对于选用死过人那家铺子,其实他多少有些芥蒂,但江夫人用清净水处理过,问题不大。 加上有之前死去的店小二帮忙在暗中盯着,他只需每个月烧纸钱,给店小二结算月银,即使有鬼前来捣乱,也有店小二帮他摆平。 至于江清然的问题,他虽然听的稀里糊涂,但也明白她的弦外之音。 他可不是花心大萝卜,虽然走在马路上也爱看一些大美女,但夫人终归到底只有一个。 “崔老爷,也没有养外室吗?”江清然此话一出,崔老爷迎来崔夫人眼神洗礼。 他冷汗连连道:“没有,天地良心,我一个外室也没有养。” 江夫人突然这么问,一定有原因。 他不会是看到啥惨死的女鬼了吧? 不得不说,他分析的真对。 江清然确实看到了。 “既然崔老爷没有养外室,崔夫人有没有害死过自己的情敌,或者无辜的下人?亦或者想要爬床的丫鬟?” 呼。 原来不止问他一个人啊,崔老爷心放下一半。 处置爬床的丫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江夫人这么问一定有她的理由,他且先听听夫人如何回答。 崔夫人仔细回想,从自己认识到现在的所有记忆,并没有找出自己害死那个爬床的丫鬟,更没有害死无辜者。 至于情敌嘛,更不可能了。 就她家老爷过去那胖体型,除了她,也没人看得上。 他们两个谁也不承认,看起来又很真诚,江清然只好问女厉鬼。 她的大名在鬼界鬼鬼得知,因此女厉鬼多少还是有些忌讳。 听到她问,女厉鬼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女厉鬼从小伺候崔老爷,老夫人活着时曾允诺等她及笈时纳她为妾。 作为崔老爷的暖床丫鬟,她怀了崔老爷的孩子,却被崔老爷亲手端来的一碗鸡汤断送性命,一尸两命。 女厉鬼恨啊,奈何崔老爷一直有金光护体,她无法靠近。 直到前两日,她忽然发现金光消失,故而前来找他们夫妇俩报复。 “崔老爷年轻时有暖床丫鬟?”江清然问道。 “是有一个,不过我从来没有碰过她。”崔老爷解释道。 他年轻时是有个从小伺候他的丫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丫鬟喝了一碗他端的鸡汤没多久就死了,为此他伤心难过好一阵呢。 “崔老爷没碰过她,她死的时候怀有身孕。 大家都是过来人,我相信你们应该懂女子一个人是怀不了孕的。”江清然打量的视线与崔夫人的审视目光,令崔老爷汗流浃背。 他真的没有碰过从小伺候他的丫鬟啊,是谁弄大她的肚子,栽赃到他头上,他冤枉啊。 “江夫人,我敢对天发誓,从头到尾,我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崔老爷举双手发誓。 他认真坦然的态度,不像是在撒谎。 “小翠,你在仔细回忆回忆,或许有人冒充崔老爷,也有可能。”江清然对女厉鬼道。 没错,女厉鬼叫小翠。 小翠认真回忆许久,激动道:“就是他,他那张脸化成灰,我都认识。” “崔老爷,你们家还有没有和你比较像的人?” “模样和我比较像的人?貌似没有诶。”崔老爷说道。 他们家哪有人和他相向啊? 不对,还真有一个。 不会是他吧? 第三百八十三章你没有怀疑过什么嘛? 不能吧? 崔老爷脸色苍白。 怎么可能是他呢? “老爷,你不会真有事儿瞒着我吧?”崔夫人质问。 “不是,不可能是他呀。 他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会是他呢?”崔老爷自言自语。 “崔夫人,你听懂崔老爷口中的人讲得是谁吗?”江清然问。 崔夫人摇了摇头。 她进府时,如老爷口中所说岁数大的男人,除了自家公公,也没别人啊? 等等。 她公公? 小翠这丫鬟她压根就没见过,确定死于在她嫁进崔府前。 她曾听自家老夫提起过一次,说他公公有一段时间非常喜欢穿他家老爷的衣裳。 自从小翠死了以后,没多久又换回自己的衣裳穿。 小翠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她家公公的吧? 那么毒死小翠的那碗鸡汤,应该出自于她婆婆之手。 这么一想,一切全对上啦。 崔夫人附在江清然耳边,偷偷将她的猜想告诉江清然。 江清然听后,拧紧眉头。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自家爹冒充自己儿子,睡了自己儿子的暖床丫鬟。 自己儿子还没有碰,爹先替他尝一尝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关键是小翠临死到现在很多年,把仇算在崔老爷身上。 而崔老爷对于小翠的死,只知道是喝了他送来的鸡汤。 不对。 这里面逻辑不对呀,仔细分析,漏洞百出哇。 “崔老爷,当初小翠喝了你端来的鸡汤没多久就死了,你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吗?”江清然产生疑问。 “怀疑过呀,我肯定怀疑过啊。 我调查出来的真相是那碗毒鸡汤原本是想让我喝的,我娘说小翠跟了我那么久,也让她喝一碗,然后我自己喝了另外一碗。”崔老爷回忆起当初的场景。 对哦。 他娘当初为什么阻止他? 他娘当时是不是知道什么? 所以他爹真的跟小崔有一腿儿,亦或者说他爹冒充他和小翠有了肌肤之实,却让他带脏帽子。 怪不得那段时间他爹总穿他的衣裳,小翠死后没多久,他爹换回自己衣裳,不再借他的衣裳穿。 这事叫他如何开口啊? 老子睡了原本自己儿子的暖床丫鬟。 自己儿子还没尝过,爹先帮他体验一下味道,上哪儿说理去? “小翠,你就没发现什么异常?比如说那个人压根就不是我。”崔老爷对着空气问。 “江夫人,他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想推卸责任?”小翠愤怒道。 “小翠,接下来你可能会听到一个比较炸裂的故事,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江清然说完,开始绘声绘色,讲起关于崔老爷、小翠以及崔老爷爹娘之间的爱恨情仇。 小翠听完,久久震惊到回不过神来。 怪不得自家少爷每次和她做那种亲密的事情都不允许点油灯。 几乎每次都是摸黑钻进她的房间,她原以为是自家少爷的恶趣味,谁知? “啊~啊~啊~”小翠抱头尖叫。 她恨了自家少爷那么多年,结果告诉她少爷根本就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她难以接受。 小翠哭着跑出房间,江清然盯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江夫人,小翠是走了吗?”崔老爷问道。 “离开了。” “江夫人,这件事情能否为我保密?毕竟太丢人了。”崔老爷做梦也没想到,自家爹竟然是这种人。 假使小翠没有来找他报复,一个尘封多年的案情真相,根本不会解开谜底。 他爹呀他爹,真让他说什么好呢? 谁家正经爹干这种抢夺自己儿子女人的事。 崔老爷简直无脸见人。 “崔老爷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崔夫人知。”江清然保证道。 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不会往外传的。 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怕隔墙有耳。 江清然坐上马车,心想还是古人玩的花。 相对比较她一个现代人保守的像个古人。 吁。 马车突然逼停,江清然没有防备,直接飞出去,撞在云绕后背上。 “好痛啊。”江清然双手撑着马车板坐起来。 抬眸看见面前黑压压一片,站满了黑衣人。 她一个人头,一个人头的接着数。 一、二、三、四、五、十、十五、十八、二十五、三十、三十五。 足足有三十五名黑衣人将她们团团包围,看来她的身价又上升了。 以往几乎只有二十来名黑衣人,这次足足上涨了十多个。 单情这老小子还不死心。 很快江清然笑不出来了。 算上云绕两个,加上已经完美从明卫融合成暗卫的两个侍从,加上原有的两个暗卫,总共也就六名侍卫。 他们六个对付三十五名黑衣人,真的能打得过吗? 江清然召唤来江清寒三只鬼,去暗中帮忙。 而她自己坐在马车内算账。 假如一个蒙面黑衣人身上有五两银子,三十五个黑衣人身上共计一百七十五两银子。 得到这些银两的前提必须是他们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江清然揉着太阳穴,耐心的等待着云绕传来好消息。 她相信他们六个人外加三只鬼的实力。 对付三十五名黑衣蒙面人绰绰有余。 就在她以为云绕等人成功击杀三十五名黑衣人时,脖领处传来的疼痛令她眼前一黑。 再次睁眼时,自己口中被人塞了布,双手绑在木桩子上。 江清然瞧了瞧四周的环境,很像县府郊外的那间破庙。 她被被谁绑架了? 单情? 咔吱。 破庙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江清然赶紧闭上睁开的双眼。 不多时,那个从外面进来的人走到走到她面前,认真盯着她看。 我了个腿儿的。 谁呀? 到底是谁绑架她呀? 最近除了得罪单情一人,也没有得罪其他人啊。 江清然除了单情,还有其他人选名单。 “公子,江夫人的手下在往这边赶。”江清然听见一个很好听的气泡音响起。 公子指的是谁?单岑吗? 单岑不是回京城了吗?何时又赶来傻鱼县的? “消息给尹祁送去了吗?”那位被称之为公子的人道。 尹慕? 江清然低着头在心底猜测。 是尹慕吧? 与尹祁有仇,且绑架过她,她熟知的人只有尹慕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第三百八十四章小世子被抓 “已经飞鸽传书,四王爷已经收到公子的字条。”说话很好听的侍卫道。 “是嘛?我很期待他会如何选择?”男子说完,继续盯着江清然看。 明明已经四十多岁的人,面容保养的还和二十多岁的年轻夫人没啥差别。 怪不得他的好四哥曾经喜欢上江夫人,执着认为江夫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在江夫人力挽狂澜下,不得不接受江夫人没有救过他的事实。 他也不想绑架江夫人,奈何他心爱的人在尹祁手中,他要以一换一。 远在京城收到字条的尹祁,看着心急火燎的谭凝儿来回踱步。 “夫君,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干娘被抓坐视不管。”谭凝儿抓住尹祁的胳膊道。 “我已经命人告诉江知府和宴初,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赶到江夫人被绑架的地方,将江夫人救出来。”尹祁很纠结。 他清楚的知道尹慕为何会不远万里绑架江清然,他想以一换一,可惜算盘打错了。 “公子,四王爷会不会不答应我们的要求?”那名说话很好听的侍卫问。 “他不会,毕竟我不会傻到只绑架江夫人一个。”尹慕胸有成竹道。 他自然留有后手。 换作从前绑架江夫人,尹祁即便他那条命,也会救江夫人。 现在早就不如当初,尹祁有了心爱的女子,再绑架江夫人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他绑架江夫人,不过是为了迷惑尹祁,他有真正想要绑架的人。 “不好了,王爷、王妃,小世子不见踪影了。”小世子的奶娘道。 她打个盹的功夫,再次睁眼时,小世子不知跑哪去了。 小世子的院子,她前前后后搜了个遍,也没有寻到小世子的身影。 “你说什么?小世子不见了?”谭凝儿急火攻心,昏迷过去。 “派人去找。”尹祁及时扶住谭凝儿的身体,声音冷冷道。 他不怒而威,小世子奶娘,颤颤巍巍地离开,重新寻找小世子的身影。 尹慕玩的好一招声东击西。 知道他不会上当,便绑架他儿子。 正在赶往远在千里之外的小世子,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上,时不时探出头往外看。 “叔叔,我想吃糖葫芦。”小世子看到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咽着口水。 “停车。”尹慕的侍卫一道。 他前去糖葫芦摊子买了一根糖葫芦。 “叔叔真好,我还想吃肉包子、糖炒栗子、杏仁酥、栗子糕、烧鸡和烤羊腿儿。”小世子马上要三岁啦。 他点着自己平时爱吃的美食。 对于他提出来的要求,侍卫一全部满足。 临出发前,公子教待过,只要成功把小世子哄骗到傻鱼县,他提出来任何的要求都可以满足。 小世子得到自己心爱的美食后,不再叨扰侍卫一。 他啃着烤羊腿儿,嘴里含糊不清道:“叔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地方啊?我想见干奶奶。” 等见到干奶奶以后,他一定好好参上面前叔叔一笔。 其实他心明镜知道面前的叔叔是个坏人,谁家好人连哄带骗绑架他啊? 奈何他力气太小,压根反抗不了,没跑出去几步就被面前的坏叔叔跟拎小鸡仔儿一样提溜起来。 他要把自己的小肚子吃得饱饱的,这样逃跑才有力气。 小世子沉浸在自己的美食当中,一路上走走停停,欣赏着各地的美景和风土人情。 每到一个地方,他不客气的点上自己想吃的美食,临走还要打包带在路上吃。 就这样,经历二十多天的行程,终于来到了傻鱼县,在一个山洞里见到了自己貌美如花的干奶奶江清然。 没错。 江清然还没有救出去。 二十天前,云绕等人寻到了那间破庙时,尹慕带着装晕的江清然转移阵地,来到了一座大山的洞穴中。 为防止她偷偷跑跑,从来到山洞中,绑在自己的手脚的绳索就没有被解开过。 吃饭由尹慕亲自喂,上茅房尹慕跟随她去。 当然烧茅房的时候还是会解开她手上的绳索,脚上的绳索留一个,防止她偷偷解开跑路。 江清然曾经试图趁上茅房的功夫解开脚上绑着的绳索。 怎料尹慕像是早已想到她会逃跑,绳索系的是死扣子,还特别难解。 而且尹慕在外面看的特别紧,她压根没有机会跑路,首先那个破绳子她就解不开。 “干奶奶。”小世子在坏叔叔的指引下冲进江清然的怀抱中。 被绑在着的江清然懵逼地望着面前突然多出来的小男孩儿。 这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叫她干奶奶? “小朋友,你是谁的儿子呀?为什么我瞅着你有点眼熟呢?”江清然目光柔和,自降音调道。 “干奶奶,我是尹祁的儿子哇,我娘是您的干闺女啊。”小世子搂住江清然的脖子道。 “原来是凝儿的儿子,你都这么大了吗?”江清然诧异。 小世子看起来得有两三岁了。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她穿来古代也有五年了,在古代也过完第五个新年。 “你来这里,你爹娘知情吗?”江清然忽然意识到尹慕绑她不是目的,主要目的是绑架小世子。 他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话说回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又或者有谁是他牵挂的人? 想要通过绑架她们将那个人换回来。 “尹慕,你有心仪的女子啦?”江清然明面打听。 尹慕鸡贼着呢,她斗不过,还不如直接当面问。 “没有。”尹慕回答道。 他还真没有撒谎,他换回来的那个人不是他心仪女子,对他而言也很重要。 没有心仪的女子,莫非想换的是从小将他拉扯大,让他在仇恨中生活的嬷嬷? “男的女的?”江清然又问。 她没有问老少,尹慕应该能回答她的问题。 这些天,她多次努力想从尹慕这里套话,谁知这厮嘴严着呢,啥也问不出来。 “干奶奶,我知道哦。”小世子抢先回答道。 “是嘛?你跟干奶奶说是男人还是女人?” “干奶奶,他想换的人跟我一样哦。”小世子奶声奶气道。 望着那张尹祁很像的脸,江清然思考小世子的话。 尹慕想救的是个男人?不会是他相好吧? 第三百八十五章找江林氏告状 “你喜欢男人啊?”江清然视线往下移,落在尹慕下半身。 突然的打量令尹慕夹紧下半身,解释道:“我喜欢女人。” “哦~”江清然恍然大悟,“我懂了。” “江夫人,懂什么了?”尹慕没忽略掉江清然扶起一抹暧昧的笑。 江夫人一定是想歪了,他对男人并没有那种特殊的情意。 要怎么和江夫人解释,江夫人才信。 “干奶奶,我很确定哦,坏叔叔想救的就是男人。”小世子道。 他要提醒干奶奶,这样干奶奶就不会被坏叔叔骗。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尹公子放心,我懂。”江清然投了个你放心,不会对外讲的表情。 她等尹慕离开,迫不及待地让追踪来的江宇安回去告诉苏玉行。 她要坊间刮起一股尹慕喜欢男子的传言。 只有苏玉行才能看得见江宇安,也只有他能明白江宇安说的话。 江宇安不负使命,回去找到苏玉行,现身在他身旁。 “你回去告诉我娘,她的意思我明白了,回头我就去找宇承,接娘回家。”苏玉行道。 不愧是他二舅舅的种,那小鼻子小眼睛与他二舅舅长得一模一样。 说是别人家的娃,都没人相信。 没错。 江宇安今日没有以婴儿的样貌出现在苏玉行面前,而是以他三岁的容貌,现身在苏玉行身边。 “你跟我娘说,让她且耐心等等,我们争取尽快救她出来。”苏玉行询问了一下,近段时间他娘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对于这些问题,江宇安一问三不知。 “哎,算了,你也是才找到我娘,回头我见到我娘亲自问吧。”苏玉行道。 问江宇安也是白问,他晓得的还不一定有他多。 他踏上去找江宇承的路,与江宇承商量对策。 “要我说现在就去接我娘,以防夜长梦多。”苏玉行来到衙门,告诉江宇承,掌握到他娘关在哪儿的具体方位。 “二哥,恐怕要委屈姑姑一段时日。”江宇承思虑再三道。 “为啥呀?我娘都被尹慕关押将近一个月了。 你啥意思啊,连你姑姑都不想救了? 信不信回头我去姥姥那里告状?”苏玉行不乐意道。 亏他第一时间来找江宇承,没良心的,他娘白对江宇承好了。 竟然对他娘见死不救。 “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用不着以后,我现在就想知道。”苏玉行总得清楚江宇承为何捅他娘一刀,背刺他娘吧? “等二哥见到二叔,二叔会为二个答疑解惑。” 啥意思? 苏玉行感觉自己大脑缺氧了。 他分析一番后,得出来一个结论,那就是二舅舅也知道此事,甚至不让江宇承现在救他娘,是他二舅舅的主意。 不是,为啥呀? 他娘对他们多好哇,为啥利用他娘?不在第一时间选择救他娘。 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连自己家亲人也利用。 呸。 幸好当初他没有选择走仕途这条路,否则非得扇自己两巴掌不可。 既然江宇承和二舅舅不救他娘,那就别怪他去姥姥面前哭诉。 “姥姥啊,你的好儿子和好大孙不像话呀。 我娘被绑架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我娘的消息,他们两个竟然不去救,还让我娘在坏人那儿多待这段时日。 我娘手无存缚鸡之力的一个弱小女子,他们居然也忍心伤害,亏我娘对他那么好,他们恩将仇报。”苏玉行哭诉江清安与江宇承不去救江清然的行为。 “什么?等他们俩回来姥姥好好教育他们两个。”江林氏厉声道。 “姥姥,你可要好好劝劝他们。 我娘可是他们的亲人,怎么说身上也流着江家的血,他们不能见死不救。 我娘多呆在坏人身边一天,危险系数也随之增大。”苏玉行不信,闹上这一出江宇承还不随他前去救他娘。 臭小子,居然敢让他娘以身犯险,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别以为他不清楚,他们叔侄两个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毕竟将他娘推出去,将他娘暴露在危险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苏玉行听着江林氏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江清安和江宇承,心中那叫一个痛快。 哼。 让他们不顾他娘生死。 他不信二舅舅和宇承不知道他娘关在哪里? 依他看,就是想拖着不救他娘。 有本事靠自己把尹慕抓住啊,老让他娘身临险境,算什么本事? 在江林氏的插手下,江清安叔侄两个不得不改变原计划。 “二叔,如果把计划提前告诉二哥,二哥会理解我们的。”江宇承为苏玉行开脱。 “你以为那臭小子什么都不懂? 你错了,他什么都懂。”江清然淡淡道。 玉行那臭小子一定是在报复他带他再次观看衙役用匕首一片片刮活人肉的酷刑。 “二叔,你有多少把握抓住尹慕?”江宇承问。 老实讲,他心中没底。 “几率很小。”江清安道。 能不能顺利救出大姐,他心中也没底。 “如果那个人在,或许救出大姐的希望很大。”江清安突然道。 “二叔,那个人指的是谁?”江宇承问道。 “鬼怪苏清宸。”江清安祈祷苏清宸出现在江清然身边,将她解救出来。 在山洞中的江清然不知道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还在陪小世子玩耍。 “干奶奶,怎么样才能把你身上的链子给断开呢?”小世子问。 “首先得有一把锋利的斧子,然后用力把它们砸开。” “这样啊,可是我们没有斧子诶,而且我也凿不动。”小世子不太开心。 “没关系啊,就算你力气大,把铁链子凿开了,咱们两个也跑不出去。”江清然抱起小世子安慰道。 尹慕那群手下又不是吃干饭的,周围还有暗卫守着。 她们前脚逃离山洞,后脚就被暗卫提溜回来,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反正有人伺候她吃喝拉撒。 “乖孙儿,告诉干奶奶,你知道尹慕想救的人年龄多大吗?”江清然试试从小世子套取些有用的信息。 “好像跟干奶奶这么大吧?”小世子不太确定道。 第三百八十六章故意气尹慕 “跟干奶奶这么大岁数吗?” 直觉告诉江清然,尹慕当然不会重口味到喜欢上和她一样年龄的老男人。 那么这个人一定和尹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军师,还是师傅呢? 尹慕从小被嬷嬷抱走,抚养长大。 他的武功是跟哪个高人学的呢? 哪个教他功夫的高人又是什么身份? 尹慕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造反吗? 皇上与尹祁两个人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他还依依不饶,莫非真想造反,自己登上皇位? 江清然还在猜测着,尹慕端着饭菜从外面进来,看见他好比看见了尹祁。 “叔叔,你跟我爹长得一模一样诶。”小世子感叹道。 他与他爹长的也很像。 这样说来,他也像面前这个坏叔叔呢。 像坏叔叔,老实说他不是很开心。 他怎么可以和坏人连相呢? 指定是坏叔叔嫉妒他他长的好看。 嗯。 就是这样的。 “叔叔,我饿了。”小世子摸着自己个扁扁的肚子。 他大口大口咀嚼着白米饭,夹起一块儿塞进嘴里。 哇~哇~哇~ 小世子握筷子的手没拿,肥肥的肉块滚落在地上,滑倒尹慕脚边。 “乖孙儿不哭,干奶奶再给你加一块儿。”江清然夹起一块儿又大又肥的肉块儿,喂给小世子吃。 喏。 真好吃。 真香哇。 小世子满足的闭上双眼。 没有什么比大口吃肉更幸福的事。 即使他现在被绑架,不在爹娘的身边。 只要顿顿有肉吃,他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不让自己挨饿受冻。 “叔叔,我想吃那个鸭腿。”小世子指着盘子里的鸭腿儿。 “自己拿。”尹慕在喂双手双脚用铁链子锁住的江清然,脱不开手喂小世子。 “我不嘛,我就要叔叔喂,叔叔不喂我不吃。 叔叔不喂我,等我回家以后告诉我爹,叔叔虐待我。”小世子张大嘴巴等待喂他鸭腿儿。 小屁孩儿,与他爹一样讨人厌。 尹慕夹起一个鸭腿儿,喂小世子吃。 “叔叔,你有娘子吗?”小世子接过鸭腿儿自己啃。 他一边咀嚼,一边尹慕等着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尹慕皱眉道。 尹祁的儿子话,咋那么那么多? 殊不知随了谭凝儿。 “叔叔,你为什么不找娘子呢? 我爹像你这么大时,我都两三岁了呢。 叔叔,你是不是长得太丑,没人要啊?”小世子扎尹慕的心道。 “傻孩子,你爹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你说他丑,相当于变相说你爹丑。”江清然耐心地听着幼稚的话题补充。 干奶奶说的对。 他不可以说坏叔叔丑,说坏叔叔丑,也在变相骂他自己丑。 他又不傻,没事骂自己干什么? “叔叔,为什么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呢?我娘就很喜欢我爹呀。”小世子天真无邪,奶声奶气问。 “谁说我没有女孩子喜欢?”尹慕皱眉道。 “叔叔有女孩子喜欢,为什么还没有成婚嘞? 我爹说你到现在都没还没有娶妻哦,可不就没有人要吗?”小世子再次扎尹慕的心。 尹祁。 尹慕无声控诉。 挺大个人,一天天怎么什么话都跟孩子说? 他娶不娶妻,生不生子,关他尹祁什么事? 看着平时沉默寡言的一个人,竟然大嘴巴。 “叔叔,你会生孩子吗?”小世子啃完鸭腿儿问。 “我会。”尹慕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孩子呢?是不是因为你生不出来呀?”小世子又夹起一个鸡腿儿继续啃。 “我生的出来。”尹慕咬牙切齿道。 尹祁。 等他回京城,好好算算这笔账。 “叔叔,你会生,你为什么没有孩子呀? 叔叔,你是不是看我年纪小,在糊弄于我?”小世子头也不抬,集中会神的啃他的鸡腿儿。 一旁的江清然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努力憋笑。 他合理怀疑,尹祁故意放乖孙儿来陪她,怎么净是问一些扎尹慕的话题呢? 真的没有人教她乖孙儿吗? “叔叔,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叔叔是心虚吗?”小世子啃着鸭脖问。 “我很忙。”尹慕告诫自己不生气不生气,莫跟小孩子置气。 “可是……我爹也很忙诶,不还是有了我嘛。 叔叔,没人要,不丢人哦。”小世子把吃完的骨头放在饭桌上。 “我有人要。”尹慕后槽牙快咬碎了。 回头他便让人把那臭小子送走。 劫这臭小子来傻鱼县,真是一个不明智的举动。 “叔叔竟然说自己有人要,可不可以看看漂亮姐姐长什么样啊?”小世子此趟是带着任务来的。 爹告诉过他,使劲儿气尹慕,最好挖出些有用的信息。 没错。 小世子是故意被尹慕的人抓走。 爹爹说他待在干奶奶身边,比待在爹娘身边安全。 “不可以。”尹慕拒绝。 他上哪去找漂亮小姐姐,带到小屁孩儿面前。 他的那群手下面全都是男的,没有一个女子。 荒山野岭的,叫他去哪寻一个女子来? “干奶奶,叔叔态度好差哦。”小世子表达他的不满。 他态度差? 尹慕被气笑。 他态度够好的了。 耐心听小世子将所有事,回答他提出来的每一个问题。 他脾气还不好,还想怎么好? “干奶奶,我棒不棒?”小世子等尹慕端着碗筷离开问。 江清然宠溺地刮着他的鼻尖道:“乖孙儿很棒。 你告诉干奶奶,你来到这里,是不是有你爹的手笔?”江清然想验证自己的猜测。 “是啊,爹说干奶奶需要保护我,于是我就来了。”小世子掏出他偷偷藏的鸡脑袋。 “你爹有没有让你转交给干奶奶一句话?” “好像没有诶,我爹就说干奶奶一个人会孤单,我来了以后,干奶奶就不无聊了。”小世子往地上吐骨头。 等下顿他要跟叔叔说,他还要吃鸡脑袋。 烤焦的鸡脑袋很好吃,他超级喜欢吃。 “乖孙儿,你来的时候,你爹有没有叮嘱你呢?” “有哇,爹说让我多气气坏蛋叔叔, 我有认真在气坏叔叔哦。”小世子专扎尹慕的心。 尹慕越不爱听啥,他专门给尹慕说啥。 第三百八十七章趁乱逃走 江清然听明白了,尹祁故意让尹慕的手下绑来小世子。 也是。 待在她身边,总比待在尹祁夫妇两个身边安全。 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只要她活着,小世子也不会死。 “干孙子,干奶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江清然半天光顾着听干孙子气尹慕,还未来得及问名字,昨天没有想起来问。 小世子坐在江清然怀里,操着一口小奶音,“干奶奶,我叫尹江回。” 尹江回。 好奇怪的名字哦。 尹祁是不是起名废? “干孙子,江是哪个江啊?” “干奶奶,是你的姓氏呀。”尹江回道。 她的姓氏? 尹祁这人怎么回事?即便是按姓氏起名,也应该是按谭姓起才对,轮也轮不到她的姓氏啊。 “干奶奶,起名这事儿有没有经过你娘的同意?”江清然问道。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让尹祁两口子产生隔阂。 主要她的确不清楚江回叫啥名。 凝儿给她写信时,从来未提起过孩子名字,她也没有想起来问过。 对于这件事情,两个人超有默契度。 “我爹请问过我娘啊,娘亲说他们两个因奶奶你相识。 没有你这个媒人,他们也不会走到一起。 我娘还想让我爹给我起名尹江清呢。 我爹说尹江清这个名字太怪,故而改成尹江回。”尹江回解释自己名字的由来。 好吧。 原来经过凝儿同意。 只要他们两个不因此事吵架就好。 江清然心安理得的带着尹江回吃吃喝喝,期间尹江回超常发挥,尹慕在他百般问问题刁难下,终于熬受不住把自己身体气垮。 “干孙子,干的漂亮。”江清然竖起大拇指夸奖。 没人解救她们前,她才不像傻子似的逃跑。 一她跑不过尹慕的暗卫;二来尹慕吃好喝的招待她,还亲自喂她饭菜,让他体验了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 眼下尹慕被气倒在床上养病,由谁来喂她吃饭啊? 咕噜噜。 腹部传来声响。 江清然摸着饿扁的肚子喊:“有人吗?我饿了,我要吃饭。” “干奶奶,他们是不是都去照顾坏叔叔,无人管咱们死活啦?”尹江回不想饿着肚子。 饿肚子的滋味最难受了。 他出去寻饭。 尹江回出入自由,他一个小孩子,跑不出尹慕的手掌心。 江清然就不一样了。 她会召唤鬼,只要绑着她,即便召唤出鬼,也逃不了跑。 一旦松开她,她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爆炸。 江清然靠着床,等待尹慕手下前来送饭。 过了一会儿,尹江回撅着小嘴进来。 “干奶奶,外面好像在打架。 他们打得热火朝天,顾不上做饭给咱们饭。”尹江回偷偷潜进尹慕居住的洞穴,从他身上摸索出一把钥匙。 他挨个试着打开江清然手腕和脚腕上,试到最后两把才打开。 江清然活动着泛红的手腕。 她在江宇安的带领下,领着尹江回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尹慕的手下。 也不知道和尹慕一派打架的那伙人是不是来救她的? 假如不是,她得抓紧时间逃离此地。 不多不说,尹慕昏迷的真是好时机。 甭管他是真昏还是装晕,此时逃跑是一个绝佳好时机会。 错过这次再想寻找机会,可就难喽。 至于他的暗卫,只要不把她们奶孙儿两个抓回去,也可以忽略不计。 她在江宇安的指引下,成功躲避激烈打斗的两伙儿人,从山上掏出来。 江清然望着一马平川的扬长大道,晕头转向。 她走到一棵大树前坐下休息。 饿哇。 饿的晕头转向,随时会昏迷。 她昏迷不要紧,得确保尹江回的人身安全。 “干奶奶吃。”尹江回从怀里摸索出一个鸡蛋。 他剥开鸡蛋壳,掰开一半分给江清然。 坏叔叔家的厨子抠抠搜搜,他寻了半天只找到一个鸡蛋。 尹江回没舍得吃,想留着夜晚开小灶。 “干孙儿真乖。”饥饿使江清然顾不上那么多。 她接过半个鸡蛋,小口小口咀嚼。 虽然半个鸡蛋不顶啥事,但吃下它后,身体有所好转。 她牵起尹江回的手,继续前行。 其实她想抱着尹江回,这样走起路来速度会快一些。 她又担心自己随时有晕倒的可能性,她怕自己砸倒尹江回。 尹江回呢力气太小,推不起来她,再活活把自己闷死。 牵着她安心,也更安全。 在江宇安的指引下,她来到郊外的那间破庙。 破庙内,有好几个乞丐在休息。 看见他们来,一个个全坐起来。 江清然打开荷包,从里面摸索出五个一两的碎银子,正好对应五名乞丐。 “我这里有五量银子,可以分给你们一人一两。 不过你们要帮我们去买饭才可以拿到手。”江清然举起手中的碎银子道。 正打算恶语相向撵她们走的乞丐闻言一愣。 五个乞丐中,年龄最长的那位老者道:“可以,你必须说话算数。” “只要你们不反悔,买饭的钱也不用你们出。” “没问题。”老乞丐答应。 江清然藏了个心眼儿,先给老乞丐等人一两定金。 剩余二两银子,等看见饭菜后再结,余下二两银子,会在她们离开时。 这样一来,即使老乞丐等人想反悔,也会看在还没有结算的二两银子份上,不趁火打劫。 江清然掏出身上仅有的三十枚铜板递给老乞丐,老乞丐再转交给小乞丐,由小乞丐结伴儿去买。 “放心,只要你们信守承诺,不节外生枝。 事成之后,我还会额外付你们二两银子当做奖赏。”江清然加大筹码。 面对丰厚的银子诱惑,老乞丐没有任何犹豫,立即答应。 这年头,啥也没有银子有吸引力。 有了银子,他们就可以温饱。 有了银子,生病他们有钱抓药。 因此,老乞丐不会错过轻松赚钱的机会。 晚些时候,小乞丐们拎着两包油纸回来。 荤素馅的包子,分开用油纸包装。 素馅包子一文钱一个,荤馅包子两文钱一个。 三十文钱,小乞丐全用来买包子。 荤、素馅的包子,江清然各留五个,其余的分给老乞丐五个人吃。 第三百八十八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每样各三个,尹江回各两个。 江清然大口大口咬着包子,吃饱的感觉真爽。 她只吃了三个,剩余三个留着明天早上当早餐。 尹江回也没有都吃,他也留了两个。 他担心都吃光,明天早上起来没有饭吃。 毕竟干奶奶身上没有零件,他也没有。 不对。 他有铜板的。 好像有二十个呢。 有了铜板,他和奶奶明天就不用饿肚子喽。 破庙一分二儿。 江清然奶孙儿两个在左边睡,乞丐五个在右面睡。 谁也不踏破中间那道无形的墙。 江清然睡觉睡到一半,听见哭哭啼啼的声音。 她辩别着方位,哭声是由老乞丐那边传来的。 貌似是有小乞丐感染风寒。 江清然揉着惺忪的双眼,从荷包里摸索出一张十两的银票。 “这银子你们先拿去,给他买药。”江清然走到老乞丐身旁。 她瞧着昏迷中的小男孩儿脸色苍白。 如果不及时医治,怕是凶多吉少。 毕竟在古代感染风寒死亡的人也不在少数。 其实发现后可以及时医治,但往往因为手头不富裕,没有验证码,也无法得到救治。 “谢谢夫人,夫人您是大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老乞丐感激道。 “出门在外,谁都有难处。”江清然给完银票,继续睡觉。 翌日醒来时,昨晚昏迷中的小乞丐已经醒了,正在坐起来喝药。 “谢谢夫人。”感染风寒的小乞丐看见江清然醒来,急忙喝完汤药,跪地下朝江清然所处方向连磕了三个头。 要是没有夫人,他的小命恐怕保不住了。 “夫人,这是昨晚买药剩下的银子。”老乞丐手掌心躺着一个五两的银元宝。 “留着给他抓药吧,他生病还未痊愈,让他多吃两副调理调理身体。”江清然没有收下银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权当做善事吧,积德行善吧。 江清然在郊外破庙,吃完早饭,领着尹江回离开。 临行前,她兑现承诺,把剩余的二两银子分给老乞丐等人。 她说过只要老乞丐等人不趁火打劫,她会额外支付二两银子。 江清然打开荷包摸索着,一共五个碎银子,全给老乞丐他们了。 说出的话就要兑现,不然传出去有损她名誉。 她取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道:“这十两银票你们收下,自己找个地方换成碎银子分。” 江清然说完,不等老乞丐回答,把银票放在一旁,牵着尹江回手离开。 “呼,累死我了。”江清然一路抱着尹江回,在江宇安的指引下成功回到傻鱼县,回到江府。 江府现在由江宇承两口子在住。 “姑姑,累坏了吧?相公与二叔和二哥一起前去解救姑姑,这会儿还没有回来呢。”然栩栩命人备上一桌好菜。 她打量着面前陌生的小男孩儿。 “栩栩,一会儿你带着江回先吃,姑姑先回房间眯上一觉。 饭菜放我房间的桌子上就行。”江清然走到屋门口,回头对然栩栩道,“帮姑姑准备一盆热水,姑姑烫烫脚。” 她脚心生疼,估计已经磨出水泡来。 她回到熟悉的房间,随意脱去鞋子,躺在床上休息。 丫鬟端来一盆热水,见她睡着,放在地上悄悄退出房间,没有打扰她。 真香啊。 江清然一觉睡到天黑。 饥饿使她苏醒,江清然下床去吃饭。 她拿起一个,还冒着热乎气儿的鸡腿儿啃。 估计是栩栩吩咐丫鬟将冷菜端走,换上新鲜出炉的热菜。 地上还摆着一盆,冒着热乎气的水。 江清然吃饱喝足,端起木盆,放在床边。 她脱去白色的袜子,两只脚各起两至三个大泡儿,共计五个。 怪不得那么疼,好家伙儿,一个水泡够要她命的,这一起起五个。 五个水泡,疼痛加倍。 好在她能忍,疼也挺到地方。 江清然双脚往水里伸,水温适中,刚好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舒服的泡过脚后,她找来一根针,挨个扎破自己脚上的血泡。 呼。 江清然疼到咬唇,一个个挤干血泡中的血。 “大姐醒了。”江清安敲了两下,得到回应后推开房间门进来。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江清然把针递给江清安,让他放回原位。 江清安把针插进线轱辘上,“晚饭前。” “尹慕抓住了吗?”江清然坐在床上问。 “他跑了。” 这一仗,尹慕损失惨重,他的手下大多数战死。 至于是他自己逃跑,还是江清安故意把他放跑,江清然不得而知,也没打算继续深究。 在江府短暂休养三天,江清然继续投入到干白活儿的事业中。 “江回,奶奶要去赚银子,你跟小小姐好好玩,不许哭鼻子哦。”江清然不太放心留尹江回在家。 她不是担心苏小小照顾不好尹江回,她担心尹江回玩疯了,惹怒来她们家的狼群、猞猁、大黑子、老虎等动作。 双手抱住大黑子,趴在它身上的尹江回道,奶声奶气道:“奶奶你去吧,我会和小小姐好好玩,也不会激怒大黑子它们的。” 他仿佛猜中江清然心中在想什么。 有了他的保证,江清然才放心的县府去主持白活儿。 马车行驶进傻鱼县,江清然感觉到后脑勺忽然一疼,人便失去知觉。 等她再次清醒时,容斯那张熟悉的脸映在她面前。 “我这是在哪儿啊?”江清然左手揉着后脑勺,见状容斯搀扶她坐起身。 “我来傻鱼县谈生意,恰巧看到有人扛着干娘,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往东方向逃跑。”容斯解释道。 “你干娘我呀,一天不是经历这劫难,就是经历那劫难的。”江清然叹气道。 没有人比她更倒霉的了。 不对。 容斯与她半斤八两。 “容斯,现在还有杀手追杀你吗?”江清然关心道。 “还有,不过对比从前少多了。”容斯无奈笑道。 他已经习惯了。 也不知为啥,最近一年受伤的数量,明显在减少。 也许是那些杀手们良心发现,都去杀蓝凄了? 总之他受伤的频率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是一个好现象。 第三百八十九章不要脸的男人 “干娘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容斯一个不关注朝廷的人,都听说江清然得罪了右相一事。 “别提了,干娘得罪人太多,多到数不过来。”江清然半点儿不隐瞒。 真话以假话的形式说出来才有人信。 “向干娘做这种行业来钱很快,嫉妒的人变多,干娘被人报复,也在常理之中。 还有啊,你的舅舅和弟弟现如今为朝廷效力。 那帮坏人们不敢对他们下手,只好转而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江清然叹气。 干娘弱? 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此次来傻鱼县,打算待多久?” “七日,办完事我就离开。”容斯道。 他这次主要来是做生意,谈完订单还要赶回去处理其他事宜。 “好,有时间来家里吃顿饭,干娘也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你小子啥时候找个娘子?”江清然聊着聊着,往催婚的话题上谈。 “干娘,我不着急。”容斯在家跑不了催婚的话题,在外面也没能幸免。 “还不着急呢,你今年二十有五了吧?干娘认识你都两年了。 两年前干娘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弱冠满三年。 你看看那些跟你同龄的人,孩子都往十奔了。 人家蓝凄比你还不开感情窍的人,都名草有主了。 你在看看你自己,连个心仪女子影都没有。” …… 容斯也想有啊,问题是他忙于生意,哪有时间出去女子多的场合。 家里人知道他不会随意娶妻,即便有意给他介绍,他也以忙为借口婉拒。 这么多年,养父母已经想开了。 养母偶尔不死心,还会托人给他介绍,往他房间里塞女人都被他通通拒绝,塞进来的女人也被他毫不留情面的扔出去。 久而久之。 养母不敢擅自做主,经常听到她唉声叹气。 “干娘吧,最近遇到的事情也多。 倒是在大街上看到合眼缘的姑娘,我也托给人介绍了一个,快成婚了。 这样你花钱找一个画师,为你画上一张像。 等干娘在大街上溜达的时候,看到有合适的姑娘,给你张罗张罗。 干娘的眼光你放心,干娘看上的姑娘人品不会有问题。 干娘一般喜欢哪种大大咧咧,性子好爽的女子,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 容斯还真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过去他将注意力都放在生意上,后来又要分神来迎敌。 至于自己想娶什么样的姑娘,他从未想过。 “这件事情烦劳干娘为我费心。”容斯见过白鹊。 听闻白鹊也是由干娘牵线,才认识的蓝凄。 白鹊姑娘人美,性格也好。 干娘亲自挑选的姑娘,总比养母强。 与其让养母挑选未来儿媳妇,不如让干娘来帮忙。 容斯当天花银子找到一名画师为自己画像,画好的画像交给江清然。 有了这张画像,江清然碰到喜欢的姑娘,就可以与人介绍。 “容斯,跟干娘好好聊一聊,你想找多大岁数的姑娘? 那种成过婚带孩子的,能不能接受?” 成过婚带孩子的? 容斯认真思考片刻,“只要姑娘人品性好,我不介意她和离过。 至于年龄嘛,最好在十七岁以上。 刚及笈的年龄太小,与我差了整整十岁。” 他接受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当他未来娘子。 “容斯,带孩子的话,你能接受带女孩儿还是带男孩儿?”江清然又道。 “女孩儿吧?比起男孩儿,我更能接受女孩儿。”容斯还挺喜欢姑娘的。 儿子嘛,自己生就好了。 闺女话,无所谓。 主要自己生的儿子不满意,自己可以动手打。 别人生的儿子,他打得太狠,容易遭人记恨。 闺女嘛,是含在嘴里怕化,自然不可能动手。 他对儿子比闺女严格,是真到会动手打人的地步。 “行,干娘心中有数,回头帮你好好撒么撒么。” 机缘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也不知容斯的爱情在东南西北哪一个方向?是一婚还是二婚? 江清然也不光执着于帮容斯找娘子。 她每日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主持白活儿。 当知宾时也不忘记看看主家有没有适龄且待嫁的闺女。 “周媚儿,你拉了个驴脸给谁看? 你自己干的荒唐事,还不允许人说吗?”容貌如同,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的男子道。 男子穿搭面料价格在三十两一匹,一看是赋予人家的纨绔公子哥。 “我干没干荒唐事,你心中比我清楚。 你以为选择今日来闹,我就会与你和离吗?做你的春秋大梦。 你算计我,想要独吞我的嫁妆,门都没有。 你喜欢那个贱人,有本事你把她娶进门当正妻,我也高看你一眼。”男人口中的周媚儿肤如凝脂,眉似柳叶。 此时,她身穿白色丧服,讥讽着面前的普通男。 “我告诉你,你嫁进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 你的嫁妆也就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普通男歪理邪论。 “李浩,你就不是个男人。 不是想合离吗?把我的嫁妆一样不少的给我补回来,我就和离。”周媚儿气呼呼道。 以前她真是瞎了眼,会看上这种没担当的狗男人。 她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他背地里养女人,还与外面的狐狸精一起算计她的嫁妆。 往她房间里塞男人污蔑她,要不是那日她比较幸运躲过一劫,后果难以想象。 “周媚儿,你我休定了,嫁妆你也休想带走。”李浩厚颜无耻道。 啪。 躲在暗处的江清然听不下去,上前甩了李浩一巴掌。 “呦呵,哪儿来的癞蛤蟆吃了天鹅肉,不珍惜也就罢了,还想独吞天鹅的嫁妆钱。 你说说你人长得丑也就算了,心也挺脏。 我要是你啊,我就直接拿个铁锹,挖个洞给自己埋进去。”江清然嘲讽道。 什么玩意儿? 她就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男人。 这种男人,周小姐当时怎么看上眼的? 花钱给她,她都不要。 “你算什么东西,你打我。”李浩捂着火辣辣的脸,眯着眼看江清然。 “我算你你大爷。 人小个不高,脸皮厚如城墙。 给你洗一次脸,井干二里地。” 第三百九十章容斯动心 噗嗤。 周媚儿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浩那张憋红的脸。 不。 准确来说是气红的。 “周小姐,这样的男人,您留她有何用? 他厚颜无耻说休了您,以我之间,您不如霸气一回,直接休了他。 这种不要脸的烂男人,不配和离。”江清然看在主家的份上,制住自己的暴脾气,没有把李浩按在地上揍。 “江夫人说得对,这种烂货不配和离,我这就休了他。”周媚儿决定硬气一回。 反正她和李浩之间没有孩子,拿回嫁妆,她也不打算回娘家居住。 在外面买上一座房产,自己过的潇洒,也不用看人脸色行事。 用了她的嫁妆,哪有不还的道理? 她要李浩一件件把她的嫁妆吐出来。 这两年她受的气,必须加倍还给李浩。 “可笑,真可笑啊。”李浩大笑。 头发长见识短,没半点主见的蠢女人。 姓江的说什么都信,早晚有一天会被人骗的分文不剩,惨死在街头。 他当初怎么娶了这么一个蠢货?拉低他档次。 “你不可笑?你可悲,傻缺儿。”江清然骂道。 无论她怎么骂,在外人看来也不为过。 毕竟与原身之前暴躁行为来对比较,她收敛许多。 渣男。 真想拔掉他的舌头。 江夫人好勇。 周媚儿好生佩服。 她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后,抬起脚踢在李浩脆弱部分。 “李浩,你呢我休定了,嫁妆我也要一文不少的拿走。 你记住但凡你敢拦我一下,我就废了你,让你后半辈子当太监。”周媚儿下定决心。 休夫。 谁来劝她也没用。 李浩。 从前是她太懦弱,一次又一次忍让,换来的只有无情的辱骂和嘲讽。 世界上好男人那么多,没了他,他也照样能过。 想吞她的嫁妆门都没有。 一条计划悄然而生。 周媚儿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今日是她爷爷下葬,她暂且安分两天。 等过段时间,她要让李浩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周媚儿抄起一根木棍,重重打在李浩身上。 敢在她爷爷葬礼上来闹事,她即便打不死,也要让他脱一层皮。 周媚儿在后面追着打,李浩在前面奋力跑。 “周媚儿你个贱货,你给我等着。”李浩撂下狠话,消失在周媚儿的视线内。 “江夫人,今日谢谢您。”周媚儿穿着丧服,追赶李浩的画面超滑稽。 “不用谢,对付这样的人,周小姐越心软,他越蹬鼻子上脸。 周小姐要多加留意他的动态,防止他报复。”江清然提醒道。 “江夫人放心,我和他夫妻一场,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 从前是我鬼迷心窍,步步退让。 如今我及时醒悟,他想从我这里再拿到一文好处,白日做梦。”周媚儿要让李浩身败名裂。 她受过的罪,要让李浩一样不落地全尝一遍。 “江夫人,你我素未谋面,您如此帮我,我感激不尽。” “周小姐客套了,帮您我也有私心。” 私心? 一句话把周媚儿说懵了。 她与江夫人从未见过面,江夫人说的私心又指何意? “周小姐,实不相瞒,我很看好您。 周小姐,加油。”江清然为周媚儿鼓气呐威。 主持完白活儿,她收了双份的银票离开周府。 她直奔容斯暂时居住的客栈,迎上刚从外面回来的容斯。 “容斯,还别说干娘今日真遇到一个不错的姑娘。 只不过吧,她在条件方面来说相当差了那么一丢丢。”江清然底气不足。 谁能想到她昨天刚问容斯能不能接受二婚女子,谁知今日就让她碰上了。 是巧合,还是天意?江清然不得而知。 “有姑娘入干娘的法眼?”容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奇女子,被干娘看上。 “容斯,干娘实在不好意思张这个嘴。 这个姑娘吧,她哪哪都好,就是有一点儿,命不太好。”江清然陈述着与周媚儿认识的经过。 ??? 容斯没想到昨日干娘才征求过他的想法,今日便遇到二婚女子。 尽管还在纠缠中,也不得不让人感慨太巧了吧? 为什么干娘早不遇到晚不遇到,偏偏在今日遇上? 在他看来,周媚儿情况没有干娘说的那么糟。 周媚儿只不过是识人不清,她并没有错。 “容斯,等干娘遇到合适的,再给你介绍。 周小姐与你之间相差甚远,你们两个不太合适。”江清然打消撮合容斯与周媚儿。 假使容斯愿意接受有过一段婚姻史的,也不见得他爹娘能接受。 退一步来讲,周小姐也未必会接受下一段婚姻? 综合判断出来,周媚儿与容斯不是良配。 江清然放弃撮合容斯二人,容斯却上了心。 他不动声色的深夜夜探周府,见到了干娘口中的周小姐。 身为周小姐的周媚儿,此刻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即便是容斯打量她半刻钟,也丝毫没有半点察觉。 望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周媚儿,容斯春心荡漾。 他被周媚儿深深吸引,连续三日,每晚趁周媚儿睡着之后,前来拜访。 容斯默默盯着周媚儿美艳的脸庞,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强烈感。 怎么办? 他好像喜欢上干娘介绍的姑娘。 即使干娘打起退堂鼓,他也依旧送出了真心。 容斯清楚的知道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想每天都见到周媚儿。 于是,他主动找到江清然,讲明来意。 “容斯,你确定你想好了吗?”江清然诧异。 容斯这人太大胆,哪有深更半夜偷偷潜潜进人家姑娘房间偷看的,也不怕周媚儿突然醒来,将他抓个正着。 话说他也没想到,容斯会对周媚儿动心。 她以为容斯会看不上这一款,怎料容斯真就相中了。 她都放弃,不打算管此姻缘,谁知当事人之一的容斯,给了她一个意外之喜。 “你让干娘好好想一想,以什么理由让你与周姑娘见上一面。”江清然犯了难。 “干娘不着急,周姑娘还未解除婚事。”容斯道。 “你呀比干娘还了解。”江清然调侃。 第三百九十一掌给容斯创造机会 “难得遇到一个心仪的姑娘,自然珍惜。”容斯计划一个完全之策。 他需要创造出一个既能接近周媚儿,还不令她引起怀疑的搭讪方式。 在这点上他与蓝凄各不相同。 男人嘛,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就该主动出击。 磨磨蹭蹭只会让心仪的姑娘落入其他人设计好的陷阱中,成为别人的新娘。 他今年二十有五,确实是该考虑一下人生大事。 有时候缘分来的很巧妙,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容斯,你真的确认啦?不更改一下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江清然再次确认容斯的心意。 她只负责牵桥搭线,至于剩下的事,全看当事人自己把握住不。 再多几对,江清然不好会有一个新头衔,那就是江媒婆。 主要是她感觉自己嘴很灵,前脚刚问完容斯二婚女子能否接受?后脚真让她遇到一个马上成为二婚的女子。 她验证过好几次都是,话不超过三天,入她法眼的姑娘一定会出现。 有时候快到她转个身,或者转条街,缘分就迎上门来了。 在她再三确认下,容斯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对周媚儿可谓是一见钟情,至于她那个垃圾相公,他会出手让他们两个抓紧时间分开。 “你参与的时候尽量收敛些,别弄出人命案子。”江清然提醒道。 好不容易遇到心仪的姑娘,再把自己送到大牢去。 “干娘放心,我有分寸。”容斯接下来每天都在制造机会偶遇周媚儿。 江清然也找机会帮他忙,毕竟孩子再有五年,马上步入三十而立的年龄,还没有个娘子,到哪儿也说不过去。 她当干娘的,不只是单单名义上,她真心希望容斯等人过得好,从未藏有感情方面上的私心。 在她看来她认干儿子,虽然大家都是互相利用,但能帮一把,还是帮上一把。 靠他们这群人自己找娘子,不得等到猴年马月? 她找了好几次合适时机,终于让她碰到。 这一天她主持完白活儿,快要出城门时碰见进城门的容斯。 时间接近晌午饭店,于是她邀请容斯去酒楼搓一顿。 她们抵达江清然常去的那家酒楼,爬上二楼台阶时,看到李浩与一位姑娘,两个人左一言右一语蓄意侮辱周媚儿。 “容斯,你去吧。”江清然将机会留给容斯。 现成的好时机不把握住,下回寻不到喽。 难得的好机会,静看容斯如何表现。 江清然下楼找小二点菜,顺便与闫掌柜叙叙旧。 闫掌柜聊两句话,第三句话保准往菜谱上拐。 即便他聊不到,也会拐着弯往菜谱上硬拐。 经过他不懈努力下,终于获得了一道酱爆鸡丁的菜谱方子。 闫掌柜也大方,直接出价三百两银票,不给其他酒楼掌柜加价的机会。 两个人聊完生意,江清然不慌不忙的上楼。 进入最里面那间包厢,周媚儿正温柔地帮容斯上药。 见她进来,有些紧张,局促道:“江夫人,容公子是为了帮我才受伤的。” “没关系,周小姐坐下和我们一起吃吧。 我干儿子皮糙肉厚,这点小伤能忍。”江清然笑道。 她没有责怪周媚儿,坐在椅子上打量容斯脸上的伤。 容斯左眼乌青,嘴角流血,伤的不轻但也不重。 换平时李浩指定不是他的对手,然而眼下情况特殊,他故意激怒李浩,故意把脸迎上去让李浩打。 果不其然,周媚儿在看到受伤的他后,心不知不觉下,自然倾斜他这边。 他既获得了好感,还保护了周媚儿。 “江夫人,这顿饭让我来请吧? 如果不是因为我,容公子会受这么重的伤。”周媚儿愧疚道。 李浩那个傻缺儿,她与容公子公子今日第一次见面,那个缺心眼儿竟然在怀疑她出轨在先,往她头上泼脏水。 容公子听不下去,才动手打了李浩一拳,谁知道李浩那狗东西,真往死里下手。 “周小姐有心了,那我就不跟周小姐客气喽。”江清然成人之美,没与周媚儿抢着结算。 至于与周媚儿抢着付银子的人,不用猜也会是容斯。 她不与周媚儿争着付银子,容斯才有机会展现他大方的那一面。 幸好她有自知之明,提前点上一大桌子菜。 这一桌子菜下来至少得有两、三百两银子。 花两、三百两银子,买周媚儿一个好感值。 饭菜上齐后,江清然时不时为容斯创造说话的机会。 她不找机会真不行,容斯那孩子一个劲儿就知道吃啊。 她再不说话,气氛不又陷入尴尬中。 好在容斯这人虽然话少,江清然给他的机会,全部抓住。 饭后他主动付银子,并且以为周媚儿安全考虑,送她回家。 “怎么还挨打了呢?”江清然在容斯住的客栈包房里等他归来。 “我故意挨的。”容斯没有隐瞒江清然。 没有干娘帮忙,他与周姑娘之间也不会进展如此之快。 “行啊,你小子平日里看着闷不吭声,心思转动的还挺快。 继续加油,干娘看好你。 在这一方面,你做的比蓝凄那臭小子好。 蓝凄虽然也主动,他做的比较隐晦。 有时候表现欲就得放在明面上,才能讨姑娘喜欢。 你不能光在行动上有所有表现,嘴皮子上方面也需时不时说一些好听的话。 当然太过花言巧语也不行,那个令人舒适的尺度,需你得自己把握。”江清然就喜欢容斯这种上道的小伙子。 像蓝凄那种没张嘴的,就没容斯在这方面上招人稀罕。 提起没张嘴,江清然又补充道:“干娘在提醒你一句,出现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沟通,千万记得张嘴,明白吗? 一旦你缺乏沟通,有什么事你藏着她掖着,你们的关系也离散场不远了。” “干娘说的,我都认真记下了。”容斯庆幸自己找干娘帮忙。 干娘身为女子,比她更懂女人。 “干娘想过再找一个吗?”容斯好奇。 “我吗?不找了。 你干娘我今年四十有二,一个人过的潇洒又自由,何必给自己自寻烦恼呢?”江清然万万没想到,催婚的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 第三百九十二章胖成球了 “干娘所指的烦恼是?”容斯好奇。 “伺候男人,操心男人一切,还要亲眼看着他纳妾、养外室。 最关键的是自己赚的钱还得分他一半花。 想想为了一个黄土快埋半截的老男人掏心掏肺,时不时看他脸色行事,听着他的阴阳怪气,还不如继续我的单身生活嘞。” “干娘,我不会养外室,也不会纳妾。”容斯保证道。 江清然轻笑,“傻孩子,这话你跟我说没用。 你该说的目标对象,不在这里。” 容斯一点就透,别的她保证不了,但不纳妾、不养外室,他很有自信。 为啥别的保证不了呢,是人都有脾气。 有时候小脾气上来,真的难以控制住。 他做不到的事情,不会轻易瞎许诺,他只承诺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对了,干娘再给你一句忠告,别轻易许诺。 你随口一句诺言,女孩子会当真的。”江清然说完,离开客栈。 前脚才出客栈,后脚马思云带着衙役出现在她面前。 马思云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后,江清然表情变得严肃。 她坐上马车一起前往江府。 江府内,江宇承蹲在角落里,任由然栩栩和江清安轮番叫他,始终默不作声。 偶尔回个头笑时超级瘆人,就好似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 江清安吩咐马思云去找江清然,这种事情只有江清然才可以解决。 假如江清然解决不了,找算命先生也没啥太大的作用。 “怎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了吧唧的味道?”江清然捂着鼻子。 越接近江清安,这种味道越浓。 “姑姑你可算来了,快看看相公吧,相公不正常。”然栩栩焦急地指着角落里蹲着的江宇承。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江清然目光落在角落处,面壁思过的江宇承,而他背上爬着一只白色的狐狸。 “敢问阁下可否是胡三太爷?” 正在蹲着玩土的江宇承丢下手中的树枝,站直身子。 他缓缓回过神,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举止投足间甚是优雅,与刚才笑起来瘆人判若两人。 “小辈江清然见过胡三太爷,胡三太爷有什么指示,只要是在小辈能力范围内,尽量满足胡三太爷的要求。”江清然跪在地上道。 她没有把话说的太满,万一胡三太爷交给她一个有难度的事情,她解决不了会让胡三太爷认为她办事能力弱。 “你这丫头非常上道,老夫甚是喜欢。 老夫今日捕猎时,遭遇人类的铁夹子袭击,左后腿受了伤,暂时无法自己捕猎。”胡三太爷说出自己上江宇承身的目的。 “小辈这就亲自前去,还请胡三太爷从小辈的侄子身上褪去。 他年纪小,身体恐承受不住。”江清然态度虔诚且谦虚。 胡三太爷嗯了一声后,江宇承身子一倒,陷入昏迷中。 另一边,江清然姐弟两个前去胡三太爷所说的山上,寻找着它的肉身。 “大姐,前面那个白色的好像就是胡三太爷本体。”江清安指着地面上爬着的一团毛茸茸的动物。 “胡三太爷久等了,小辈来晚了。”江清然蹲下身,打开猎人放下的夹子,还胡三太爷自由身。 她抱起毛茸茸,笑起来妩媚又妖娆的胡三太爷。 虽然笑声有些瘆人,依然挡不住胡三太爷的魅惑力。 话说她家小狸的颜色与胡三太奶很接近,只不过它头中央没有那么红。 只有头顶那么红的棕色狐狸才是真正的胡三太奶,想来白狐亦是。 她怀里的白狐刚好脑袋中央也有那么红,是名副其实的胡三太爷。 她何其有幸,有生之年抱胡三太爷回家。 “胡三太爷,您先在府上委屈一段时间。 由于我家中养的大型动物太多,怕打扰到您休息,故而暂时将您先放在侄子家中休养,等您伤势养好,再放您离开。”江清然提醒着然栩栩注意事项。 她是真想把胡三太爷带回家自己伺候,但她们家时不时有狼群、老虎、大黑子、猞猁来家中做客。 万一胡三太爷与它们相处不和睦,惨死在它们口中,因此得罪胡三太爷就不好了。 “姑姑放心,我一定会好生招待胡三太爷的。”然栩栩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识到传说中的五仙之一。 “对外千万别直说是胡三太爷,也别抱胡三太爷出去与她人炫耀、得瑟。”江清然提醒。 胡三太爷比胡三太奶更加有魅惑力,它一颦一笑牵动着人心。 如果说男人沉迷于胡三太奶的颜值,女人则沉浸在胡三太爷的美貌中无法自拔。 “姑姑放心,我不会抱胡三太爷出去的。”然栩栩一个人宠、摸还不过来呢,才不会抱到外面去。 她的好姐妹,她也打算瞒着,不告诉。 “等回头让相公为她画上一幅抱着胡三太爷的画像,藏起来时不时欣赏一下。”然栩栩抱着胡三太爷进了屋,吩咐下人去集市上买活鸡。 胡三太爷在她好吃好喝招待下,胖了十来斤。 江清然在见到它时,它俨然从一个身材苗条的狐狸变成一个煤气罐罐。 第一眼,她愣是没认出来。 胡三太爷胖到连头顶上那么红颜色没有从前鲜艳。 “我的祖宗诶,您咋吃那么圆润? 这样放您回归大自然可不行,依小辈之见不如先还回到从前那个灵活自若的您,好不好?”江清然与胡三太爷商量。 胡三太爷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用胖成猪来形容她也不过分。 这才一个月未见,胡三太爷就胖成球,可还行? 不过从侧面来讲,证明她家栩栩有在认真喂养胡三太爷。 “你家侄媳妇一天喂老夫六顿饭,你说谁能抵挡得住?”胡三太爷解释自己变胖的原因。 它顿顿吃肉,不胖才怪。 以前一天吃两顿或者三顿,现在一天吃六顿,想不胖都难。 “咋喂那么多啊?”江清然纳闷。 “你侄媳妇总担心老夫会饿着,老夫盛情难却。”胡三太爷一开始有拒绝,架不住然栩栩她总是很热情的投喂。 慢慢地胡三太爷迷惑自己多吃几顿也没什么关系,谁知竟然胖成现在这样。 第三百九十三章最让我受伤的一句话 “胡三太爷减减肥吧,不然您往后捕猎,成功不到手的难度太大了。”江清然为了胡三太爷好。 即使胡三太爷听后可能会生气,她依旧直白的讲道。 “减,必须减。”胡三太爷下定决心减肥。 然而当然栩栩美味的一季放到它跟前儿时,他不受控制的上前大口朵颐。 “栩栩,下回可不能这么喂胡三太爷吃饭。 胡三太爷胖成什么样了?将来它回归山林,不好捕猎,还有可能成为其他大型猛兽的盘中餐。”江清然劝道。 大口大口吃得正香的胡三太爷一听,望着地上摆放着的鸡肉,顿时不香了。 它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盘中餐,它要活命。 胡三太爷叼着吃剩下一半的鸡肉,跑到一个鸡脚旮旯处,把它埋起来。 这是它下一顿的饭。 眼睛眼不见心不烦,省着它看到直想吃。 然栩栩没有想到喂它也是在害它,“姑姑,那下回我不喂胡三太爷吃饭了。” 嗷~嗷~嗷~ 胡三太爷不满地叫着,它脚伤还没有好利索,就想撇开它,让它自己捕猎呀? “不是不让你喂,而是减轻胡三太爷的饭量。 以前胡三太爷一天吃三顿饭,现在还按照它以前的量来。 让它瘦瘦身,身体轻快轻快后,就把它放归山林。”江清然道。 总这样下去不行,万一胡三太爷太依赖人类,导致它没有野性怎么办? 一旦它捕猎的技巧后退,意味着它离死亡濒临靠的更进一步。 于它而言,只有害,并没有利。 “栩栩交给你一个任务,从今天开始严格看着胡三太爷减肥,对外谁问你它叫什么名字,你就说它叫小白,直到胡三太爷减下肥来为止。” 呜~呜~呜~ 胡三太爷不满的抗议警告着。 小白这名字常用于给狗起的,它又不是狗,叫什么小白呀,一点儿都不霸气。 “小白可以了,贱名好养活还长寿。”江清然末了,补充三个字。 长寿二字迷花了胡三太爷的眼睛。 行吧。 看在长寿两个字份上,不予以计较了,小白就小白吧。 从即日起,暂名为小白的胡三太爷开启减肥之路。 俗话说的好,增肥容易减肥难。 即便它每日饿着肚子,将一天六顿改成三顿,额外加强锻炼,身体上的肥膘一点儿也没少。 减重一个月不仅一斤没掉下来,还重了三斤。 “姑姑,胡三太爷咋还胖了三斤呢?这不锻炼了吗?”然栩栩超级后悔当时给胡三太爷喂六顿饭吃。 “继续减吧,实在不行吃减肥药吧。”江清然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的招数。 减肥药? 开什么玩笑,那是人类吃的东西。 它一个狐狸,吃啥减肥药? 再者它吃减肥药能管事吗? “说起减肥药,我得去崔府瞅上一眼,崔老爷还瘦没瘦?”江清然离开江府,前往崔府。 她赶的巧,崔老爷正在家中宴请他那群经常合作的生意伙伴儿们。 “崔老爷。”江清然顿感自己来的时机不对。 不过崔老爷的身形距离她上一次见,好像又轻瘦不少。 目测现在最多也就一百二十来斤,比她上次看到崔老爷时,足足瘦了三十来斤。 “江夫人,托你的福,我又瘦了三十来斤。”崔老爷高兴道。 他今天宴请的这桌生意伙伴们都是他说服开始减肥,有的目前已经瘦了好几斤,也有的瘦了十来斤。 当然也有的喝完目前还没有发挥效果,正在焦虑中的。 “崔老爷可以啊,你没有反弹,额外又瘦了三十斤,说明咱们的减肥药没有副作用。”江清然夸赞道。 随即她又提醒道:“虽然崔老爷您成功从二百四十斤减到现在一百二十斤,自己满意的体重,但仍然不可以胡吃海吃。 锻炼还是要继续的,减肥药嘛,可以停下来了。” “江夫人不瞒您说,减肥药在我瘦到一百五十斤后,早就停下来没有吃了。 您看现在的效果很好,不光没反弹,还瘦了三十斤呢。”崔老爷对此表示很满意。 谁能想到他停用后,体重自己往下减重了呢。 也不枉他因减不下来肥,焦虑了很长时间。 “那就好,减肥贵在坚持。 咱们保持好心态,平台期一过,体重自会嘎嘎往下减。 虽然不一定能减到您理想中的满意体重,但是可以保证的是一定会和从前判若两人,气质也会提升不少。 不过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有的人会见效很快,有的人会见效慢。 大家只要保持住平常心,多多少少还是会掉秤的,大体积的人尤其明显。 我个人认为男子一百三十斤以下,可以不用减肥。”江清然这话既是说给崔老爷听的,同时也是说给崔老爷邀请的那群生意伙伴们听的。 “别人我不清楚,我反正是不用见了。”崔老爷得瑟道。 只要他不提起,谁能想到他曾经重达二百四十斤呢? 现在的他走起路来深情如燕,夫人更加迷恋他了。 “我跟你们讲,咱们还是瘦一点儿比较好。 瘦了自家夫人愿意跟咱们一起出去玩耍。 你知道我家夫人说的,最让我受伤的一句话是什么?”崔老爷为了多卖出几副减肥药,不惜扒自己的伤口。 众老爷们集体摇摇头,听崔老爷娓娓道来。 “我家夫人说从前我太胖,根本拿不出手。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巴不得每天和我一起出去,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凑。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现在瘦了。 人一旦瘦下来就会变得好看,一好看自然而然也就拿出手了。 换个比方来讲,为什么咱们愿意去漂亮且窈窕的女子为妻?不正是因为她们美,咱们带出去有面子吗? 同样的道理,换成你们夫人也是。”崔老爷夹起一个猪蹄儿啃。 “你吃猪蹄儿,你就不怕胖回去?”有老爷问道。 “我又不多吃,我就吃一个。 咱者减肥嘛,也要荤素搭配的来。 你看咱桌子上六道素菜,六道荤菜嘛,我都算计好了的。”崔老爷说完,大口大口啃起猪蹄儿来。 自打他开始减肥后,他们家每个月的伙食费降低一大半。 第三百九十四章偷吃 “而且我跟你们讲非常重要的一点,你在瘦下来之后,你的饭量也会跟着变小。 一旦你的饭量小了之后呢,你们家一个月的伙食费会比你过去足足减少一多半。 我算过我们家现在伙食费,与过去的对比,我们家光伙食上的费用,节省一多半。 你们说多出来这一多半银子干啥不好?”崔老爷把多出来的一多半银子,塞进了自己的腰包。 当然,他也经过自家夫人的同意。 没有他家夫人的同意,他断然是不敢私自藏银子的,虽然他也没少偷偷藏私房钱。 “崔老爷多出来的银子不会都进了自己的腰包吧?”江清然问道。 其实她根本没往这上面猜,实在是崔老爷言语时过于激动,不得不让人往这方面上想。 “真的假的?真都进自己的腰包了?”其他老爷惊讶道。 “对啊,不瞒你们讲,我是经过我们家夫人允许的。 咱现在也是生活费用拔高的人。 你说咱没事往生意里面投个资或者请人吃饭啥的,也挺直腰板,不用再跟自家夫人商量着来,也不用担心挨骂或者被拒。”崔老爷得瑟道。 “这招不错耶,等我瘦下来以后,跟我家夫人商量商量,把节省下来的伙食费加到我的零花钱里头来。”有老爷开始往心中去喽。 不过也有人很快提出其他质疑。 “你说像咱们这种天天来为了生意聚在一起喝酒吃肉的人,真的能瘦下来吗?” “咋不能呢?你看看我天天跟你们一起吃饭喝酒,那大肉片子顿顿没少造,你看我现在不也挺瘦吗? 我停减肥药也挺久了,丝毫没有反弹的迹象,反而还瘦了三十斤。”崔老爷道。 他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过他没有说的是他只有在外面应酬时才会大口的吃肥肉片子。 回自己府上后,他只吃瘦肉,肥肉片子一口不动。 在自己家中,多数吃一些鸡、鸭、鱼,排骨只吃瘦肉多的,除了猪蹄外。 “我跟你们讲,你们就大胆的买我的减肥药没错。 有我这么一个良好的例子,你们怕什么呢? 我当初做试验的时候,郎中都是我吃一副为我诊一次脉。 说白了,我就是一个替大家做试验的人。 要是真吃坏有副作用,我也不会继续吃下去。”崔老爷说到兴起时,双手搭在两位老爷肩膀上。 “崔夫人,从前不知道崔老爷这般能说。”江清然与崔夫人坐在凉亭上,看着不远处的崔老爷等人。 崔夫人早已习惯最姥爷的絮絮叨叨,笑道:“他呀,那张嘴一天从早到晚唠个不停,我都习惯了。 江夫人,我跟你讲,自打的瘦下来三十斤以后,整天可能嘚瑟了。 他呀再过两天,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真的,你说咱们参加飒飒婚宴时,我也没见他像现在这般嘚瑟。” “那会儿情况与现在不同,飒飒成婚时,崔老爷肚子上还有不少赘肉,现在你看他穿衣裳没有鼓起来,腹部很平坦,就晓得他的底细是从哪来的。” “是啊。”崔夫人附和。 总之在崔老爷大力宣传下,减肥药卖的很火热,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崔老爷每天在铺子里数钱数到手抽筋,笑的比谁都欢乐。 与此同时,江清然也买了三副减肥药,拿去江府。 “敢问胡三太爷可有瘦下来一斤吗?”江清然把减肥药递到然栩栩手上。 “没有,反倒又胖了两斤。”然栩栩苦恼道。 当初她心疼胡三太爷受伤,才加大它的饭量。 早知会对它身体有危害,说啥也不放纵胡三太爷的食量。 “栩栩有给胡三太爷减饭量吗?” “减了,现在已经回稳到一天三顿饭。”然栩栩也纳闷一天只喂三顿饭,咋还能胖两斤呢? 江清然去了胡三太爷平时吃饭睡觉的屋子查看。 它待遇可好了,自己还有个单独的屋子。 在它的屋子内,江清然找到了两斤生排骨,两只去毛的鸡。 “栩栩,这都是你让大厨们给准备的?”江清然看到屋内存放的食物问。 “姑姑,我没有叫大厨备多余的肉啊。”然栩栩派人去厨房叫来大厨。 大厨看着地上摆放的肉,也是一脸懵。 他没有私自喂养,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胡三太爷自己偷的。 怪不得控制饭量,每天锻炼一个月,还能长胖两斤,合着是自己背着大家,偷存粮食。 胡三太爷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它悠哉悠哉的从外面偷吃回来,看到一脸严肃的江清然,以及地面上摆放着的生排骨和两只褪了毛的鸡,暗道不好。 它想开溜,被江清然一把抓住它的后脖领。 “胡三太爷,小辈是真心为您的身体好。 您总不能让我们豢养您一辈子吗? 您是五仙之一啊,您要是想为您的安危考虑,必须从根源上管住自己的嘴,不许再偷吃。 如果在偷吃吃,直接把您放回到野外去。” 不嘛、不嘛。 胡三太爷躺在地生撒泼打滚儿。 它才不要现在就回去,咋滴也等它减完肥,瘦下来以后再回去。 现在回去,请等着被其他猛兽们猎食嘛。 “胡三太爷当初答应小辈好好的,可现在呢?” 嘤~嘤~嘤~ 胡三太爷讨好地叫着,头蹭着江清然的裤腿儿。 它的胃被撑大了嘛,少吃一顿饭饿的难受啊,走起路来浑身无力哇。 没办法,它只好去厨房偷东西吃。 “这样吧,胡三太爷跟我回乡下去,我亲自让小狸看着您减肥。 我们家什么都不多,就是大型猛兽多,什么狼啊、老虎啊、熊啊和猞猁啥的。”江清然开始抱动物的名称。 不嘛、不嘛。 它才不要去呢。 只有那个叫小狸的才会傻到与那么多大型猛兽们住在一起,也不担心会被当成食物,表演个一口脱掉。 它减肥,减肥还不行吗? 胡三太爷亲眼看到自己偷来的食物被没收。 它反抗无效,独自躲到一旁哭泣。 呜~呜~呜~ 有人欺负狐狸了,快来人看一看啊。 这一刻它忘记自己是个高贵的仙儿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改新名字 “哭也没有用,小辈在为您的安危考虑。 您想想外面那么多的大型猛兽,您在体型上本来就不占什么优势,现在又胖到难以捕猎。 传扬出去,您往后如何在五仙中混?”江清然拿五仙说事。 提起五仙,胡三太爷不吵也不闹。 肥必须减,面子也不能丢。 胡三太爷这回彻底下定决心减肥。 即便是夜晚饿到抓心挠肺,在房间里来回走溜,也没动去厨房偷吃的念头。 它从春天减到夏天,终于恢复原来的苗条体型。 “胡三太爷,这就对了嘛。 这才是那个娇小可爱,妩媚又迷人的胡三太爷嘛。 小辈恭喜胡三太爷减肥成功。”江清然特意买了一只烧鸡,庆祝胡三太爷减回到从前的体重。 胡三太爷用力吸了吸鼻子,好香的鸡肉味啊,它好想吃。 它双手抱着烧鸡啃,至于江清然后面说什么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就好像班级里那个差生,听着讲台上老师的教知识,左耳进右耳冒。 总之一句也没听进去,一句也不明白。 江清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待胡三太爷吃饱后,放它回山林中。 在江府好吃好喝招待几个月,胡三太爷有些不想回到野外,它开始怀念人类收留它的美好生活。 然而江清然不给它这个期许,铁了心送走它。 躺在江清然怀里的它还在嘤嘤嘤的抗议中,只是抗议无效。 无论它怎么撒娇卖萌,江清然始终无动于衷。 臭丫头。 一口一个前辈称呼他,还不是直接把它放回山野中。 哪有如此铁石心肠的小辈?一点儿舒服日子也不让它过呀。 胡三太爷越想越郁闷,抱着江清然小腿儿不撒手。 无奈之下,江清然只好做出退步。 “想不回到山野间也可以,不过江府绝对不能再待了。 除非胡三太爷愿意随我去回乡下,自己捕猎填饱肚子。”江清然退后一步道。 凭什么? 这和把它放归到山野间有什么区别? 胡三太爷嘤嘤嘤得抗议着。 它及其不满,对空气控诉着这里有小辈虐待它。 它只是一个受伤养好的小狐狸,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它呀? “胡三太爷好好想一想,您跟我一起回乡下,我让人收拾出一间客房留给您居住如何?”江清然开条件诱惑胡三太爷。 将信将疑地胡三太爷握住一根树枝,在地面上比比划划。 过了一会儿,它放下手指,指着地面上东倒西歪的字叫江清然看。 江清然低头分辨着上面离了歪斜的字,看了好几遍,才看清楚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 见胡三太爷同意后,她附身抱起胡三太爷回羊粪蛋儿村。 她好想跟胡三太爷说你堕落了,谁家五仙需要人照顾啊? 大家不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生活吗? 咋偏偏胡三太爷选择走上一条通往捷径的路? 江清然回到家时,正好看到小黄和小狸一家在院子里晒太阳。 看到她怀里的胡三太爷,小狸一家集体跪拜。 主子咋把胡三太爷给弄回来了? 对于它们一家的跪拜,改名为小白的胡三太爷很受用。 “小白,好好熟悉这里吧,往后这就是你的新家咯。”江清然的一声小白让胡三太爷怀疑起人生。 他呜呜呜地叫着,吩咐小狸找来一根树枝,在地面上写下几个大字。 “胡三太爷想改名?我认为小白这个名字挺好的呀,为什么要改呀?”江清然问道。 小白多好记呀,还不拗口。 “不好,显得我不霸气,”胡三太爷才不要与狗叫一个名字。 “好吧,容我想一想。”江清然绞尽脑汁终于想出来一个新名字。 “白媚,胡三太爷觉得这个名字如何?”江清然解释着媚是魅力的媚。 白媚。 胡三太爷在心里呢喃好几遍后,同意江清然给它起的新名字。 白媚。 回头它就去找胡三太奶炫耀。 它有名字,不像胡三太奶连个名字都没有。 不知它心中幼稚想法的江清然回屋眯了一觉。 梦里她被坏人抓住,用链子锁住她的双手、双脚。 胡三太奶趁着坏人打瞌睡的功夫,偷偷从洞穴外面跑进来,用法术断开她手腕、脚腕上的绳子。 她轻手轻脚地出了洞穴,只见胡三太奶的身影慢慢变大,直到容下她一个成年人爬上它的背,才停下来。 江清然在胡三太奶的授意下,慢慢爬上它的背,抱紧它的身体。 确认她趴好以后,胡三太奶一路飞奔,直到安全抵达苏府,才将它放下来。 “小辈江清然感谢胡三太奶的搭救。”江清然深深地鞠上一躬。 “听说你给胡三太爷起了个名字叫白媚?”胡三太奶问。 呃。 胡三太奶咋知道她给胡三太爷起了一个名字啊? 传闻它们是两口子,咱也不知真假,就当它们是一对吧。 胡三太奶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件事情,一定是胡三太爷跑去炫耀了。 “回前辈的话,小辈是给胡三太爷起了个名字。 假如前辈喜欢,小辈也可以为前辈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不就是名字嘛,只要胡三太奶喜欢,别说起一个喽,就是起上一百个也行啊。 她在争夺胡三太奶的同意后,起了一个红媚的名字,自然是根据胡三太奶的毛发起的。 胡三太奶满意的点点头,消失在江清然面前。 此时,江清然迷茫的睁开双眼。 大黑子双爪搭在炕沿边,进屋来叫她吃饭。 “大黑子,你进来前有没有看到过狐狸进过我的房间啊?”江清然下地穿好鞋子问。 大黑子摇了摇头,它进来前炕上并没有狐狸的身影。 “哦,也许我是在做梦。”江清然摸了摸大黑子的头,一同前往会客厅。 吃饭时,时不时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啃食自己从山上猎来野鸡的白媚。 白媚故意忽略她的目光,继续啃野山鸡。 它已经猜出来江清然为什么老盯着它瞅? 没错,就是它去找胡三太奶炫耀,导致胡三太奶进入江清然的梦境,索要了一个新名字。 白媚、红媚,听着就像一对夫妻。 总之它与胡三太奶两只狐狸都特别喜欢自己的新名字。 第三百九十六章看你往哪个方面想? 不光起新名字,过两天红媚还会搬来与它一起居住。 “啥?您是说胡三太奶也在家中住?这不好吧?”江清然震惊到瞪大双眼。 她们家成啥了?与动物园有啥区别吗? 细细想来,还是有区别的。 毕竟动物园获取门票费用,她们家是免费供村里人看。 “不如这样吧,我在村子里见过两个庙。 一个供奉着前辈您的庙,另外一个供奉着胡三太奶的庙,怎样?”江清然思来想去见庙是最好的办法。 与其让胡三太爷、胡三太奶在她们家长期定居,不如建盖一个寺庙,让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住在寺庙里,那样也显得她这个小辈有诚意。 “也行。”白媚比起待在江清然家,更喜欢老百姓们供奉它与红媚。 就这样,江清然花钱雇村民们雇村民们在村子里盖寺庙。 一开始她想的是建盖两个,后来在白媚与红媚共同商一下,决定只盖一个寺庙。 寺庙里面供奉着他们两个人的象就行。 江清然按照胡三太爷、胡三太奶的样貌,找人打了两个石像。 等寺庙盖好以后,摆放到正中央。 左边是胡三太爷,右边是胡三太奶,整整齐齐的排坐在一起。 江清然手拿三炷香,带头上香,村民们紧随其后。 往后羊粪饭村儿由胡三太爷、胡三太爷两只狐仙儿护着。 村民们初一、十五除了回来寺庙烧香外,还会拿上供果来寺庙叩拜。 现在胡三太爷、胡三太奶整日居住在江清然盖的寺庙中。 呜~呜~呜~ 同为狐狸的小狸好生羡慕。 “小狸,咱们不用羡慕啊。 你想你只要解决温饱,看家护院就行,而胡三太爷、胡三太奶它们身上的责任重大。”江清然安慰道。 主子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啊。 责任越大,担子越重。 老百姓可不是白供奉的。 小狸这样一想,心中好受不少。 它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为老百姓们做实事,这种费心又费神的事情还是交给胡三太爷、胡三太奶吧。 “娘,咱们盖庙也不知是好是坏事?”苏玉行手里拿着一个鸡爪子啃。 他端了一碗放到江清然面前。 这次的鸡爪子做的是蒜香口味的,嚼起来蒜香味很浓。 “凡事都有利弊,看你往哪个方面想吧?”江清然啃着鸡爪子道。 “娘,你说为什么只有神仙会被供奉,普通人不可以吗?”苏玉行天马行空的想着。 “呃……娘怀疑你整日主持红活儿脑子坏掉了,不行你休养两天去你二舅舅那里,锻炼锻炼吧?”江清然听着好无语、好离谱的问题。 你猜为什么这个世上有凡人、神仙的存在? 普通人想要得到供奉,得做出多大的贡献才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盖起一座寺庙啊? 自古以来只有神仙有这个资格,好像没有听说过哪个普通人有的。 对于她的提议,苏玉行抗议道:“娘,我不想去,要不让三弟去吧?” “你三弟脑子又没有坏掉。”江清然拒绝。 “娘,我过段时间再去,不行吗?”苏玉行拿起一个鸡爪子与自家娘商量。 “不行哦,你前段时间就没有去,这回必须补上。” “好吧。”苏玉行不情愿道。 他前段时间哪是不想去,那不是娘被绑架了吗? 后来他寻思娘也没有提这件事情,这页就翻篇了呗,谁曾想娘到现在还记着呢。 去吧。 去就去吧。 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不过去的。 趁现在还没走,他要在家多补充一些肉能量,省着有时候没有胃口吃饭。 此番前去州府,他的胃啊又要跟着他一起受罪啦。 苏玉行往后延顺四五天时间,最后抓着黄金多一起前往州府。 “玉行,我可不可以不去呀?”黄金多不想看血腥的画面。 而且二舅舅可严格了,完不成任务,真挨板子。 玉行一个人受这等罪就行了,不用偏偏把他也带去。 “金多,你想想嫂子是不是给你省了一个可可爱爱的闺女?”苏玉行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对啊,这跟我陪不陪你去有什么关系?”黄金多不懂明白,二者何时扯上关联? “你就怎么一个宝贝闺女,你不趁着年轻多锻炼锻炼,给大侄女做一个合格的榜,让她逢人就说我爹有多棒多棒。”苏玉行开始给黄金多上高帽。 这话说到黄金多的心坎去,当下决定与苏玉行一起前行。 为避免他反悔,当天苏玉行收拾好包袱,两个人踏上前往州府的路。 然而两个人即将接近州府时,突然遭遇土匪的袭击。 躲在马车后面的两个人,伸长脖子偷看各自的小厮与土匪们打架。 就在小厮解决掉所有的土匪,两个人正拍手庆幸时,身后有两把剑抵在他们的脖子上。 “别动,动现在就杀了你。”身后传来警告声。 “这位大侠,我们不动,你们先把剑拿下去好不好?”苏玉行好言商量。 他与黄金多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睛里读懂了双方想说的话。 “少耍花招,不然现在就杀了你们。”身后人威胁道。 苏玉行的小厮打完架,回头看见自家公子被人挟持。 他想凑上前解救,谁知他每上前一步,抵在苏玉行脖子上的剑往后里扎深一些。 鲜血瞬在剑滴答滴答留在地面上。 苏玉行疼的,拧紧眉心。 担心绑架他的人一气之下撕票,苏玉行的小厮只好站在原地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靠。 苏玉行在心里面默默骂街。 他现在掉头往家走,还来得及吗? 他想娘想娘子,谁能来救救他呀? 忽然苏玉行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好像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对。 他与金多曾拜师学艺,他会几招功夫怕个屁啊? 苏玉行朝自家小厮使了个眼色后,忍着苦痛开始反击。 他抬起脚踩在身后劫持他之人的脚,随即趁身后人分神的功夫,用胳膊肘撞击他的胸,一旁的黄金多有样学样。 悄悄躲在暗处的江清然看的直捂双眼。 这场刺杀是她让江清安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考验苏玉行反应力。 第三百九十七章扛着熊跑圈 幸好苏玉行没有让她失望。 苏玉行奋力一搏,劫持他们两个的人并没有恋战,消失在他们面前,仿佛从未出现过。 “玉行,你受伤啦?”黄金多手忙脚乱的扯掉自己的左袖,为苏玉行包扎伤口。 “这也太丑了。”苏玉行摸着缠绕他脖子的袖子嫌弃。 “丑就丑了吧,总比丢了命强。”黄金多用力系上一个结。 这年头先把血止住,血止不住,再漂亮又有何用? “金多你想家不?我想我娘了。”苏玉行靠着黄金多肩膀问。 “想,我也想我娘。 你快别提了,再提我都想哭了。”黄金多强忍着泪水说。 长这么大,他一共离家也没几回。 更何况这还是他独自前往州府。 其实也不算独自前往,有玉行做伴,倒也不孤单。 问题是一路上担惊受怕,生怕有第二波杀手来刺杀他们。 “玉行,我发现跟着你真遭罪。”黄金多通过很多次事件琢磨出来的答案。 “这不叫遭罪,这叫磨练你的意志。”苏玉行开始忽悠。 金多不陪他前往州府,半道打道回府,他一个人更没底。 “玉行,磨练咱俩的次数还少吗?”黄金多对比从前,他自认为自己成长很多。 “多磨练磨练总是有好处的,你没看连我三弟都得时不时去二舅舅那儿进行考核。 你说咱俩要是再考不过三弟,回去哪有脸见我娘和黄地主? 你说就连我娘子、大嫂、三弟妹都通过了测试。 咱俩通不过,回去叫村里那帮大老爷们知道,不得笑话死咱俩?” “也是哈。”黄金多被苏玉行一劝说,消了回去的心理,二人继续踏上前往州府的行程。 “金多这孩子真好骗。”江清然摇摇头。 即使黄金多当爹,那一份孩童心性始终没有被磨灭。 甭管多久,都会被他家老二忽悠住。 “二弟,玉行这孩子心性不稳,对他可以稍稍用点力。 金多那边,还是要多注意尺度的。”江清然嘱咐道。 黄地主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玩废了不好交差呀。 “大姐,我心中有数。”江清安与江清然分道扬镳。 他先苏玉行和黄金多一步,抵达州府。 “娘,相公不会有事吧?我眼皮子直跳。”钱肉肉眼底尽是担忧之色。 “老二媳妇把心放在肚子里,你二舅舅办事有分寸。 不过有件事情,娘得先和你说一声,以免到时候老二回来说时吓着你。”江清然与钱肉肉学了一遍苏玉行脖子受伤的事情。 “娘,相公不会出血,过多死掉吧?”钱肉肉抠着手问。 “不会,金多已经为他包好扎了。 不过今日老二的反应很棒,你也要加油。” “娘放心,我绝不拖相公后腿。”钱肉肉说着,左手扛起钱秋佳,右手扛起马思烟,在院子里跑步。 呃。 老二媳妇还是如此莽撞。 “二嫂加油,二嫂好棒。”苏玉尘拍手鼓掌,为钱肉肉加油助威。 叼着猎物从山上下来的大黑子,见状也拍起巴掌。 “老二媳妇跑两圈就行了。”江清然看着钱秋佳和马思烟在钱肉肉的肩膀上颠簸,随时有把早饭吐出来的风险。 好在钱肉肉够听话,及时放下晕头转向的钱秋佳和马思烟妯娌两个。 “娘,我臂力还是不错的。”钱肉肉邀功。 她们妯娌三个,顶她力气最大,饭量也最大。 “继续保持。”江清然目光落在大黑子上,“老二媳妇,你大嫂和你三弟妹还是太瘦了,下回试试看能不能抱动大黑子。” 被点名的大黑子摇摇头,它今年四岁,已经成年了,体重重达三百斤。 钱肉肉看起来弱不禁风,就算她力气再大,真的能抱得动它来吗? “大黑子怎么事?不许小瞧人啊。”钱肉肉当即上前,将大黑子扛在身上,围绕着院子转圈圈跑。 别说重量不一样,跑起路来的感觉也不一样。 比如扛着两个七八十斤的女子轻轻松松,扛起三百斤的大黑子跑路有些费劲。 她跑了不到三圈就开始气喘吁吁。 丢下大黑子,两个人背靠背喘气。 呼。 明明累的人是钱肉肉,大黑子却感觉自己比钱肉肉还累。 不光累,胃里还排山倒海,面前全是星星在闪烁。 砰。 大黑子倒在地上,陷入昏迷中。 “娘,大黑子好像昏倒了。”钱肉肉探着大黑子的鼻息道。 “大黑子从前没有受到训练,冷不丁的它有些扛受不住。”江清然与钱肉肉搀扶起大黑子,把它扶到屋子内。 钱肉肉扛起大黑子放到炕上,咂咂嘴道:“娘,大黑子也太脆弱了。 等它醒来,让它多加强锻炼。” 她自己也要加强训练。 苏醒一半的大黑子听见她这话,彻底昏过去。 直到天黑才苏醒。 大黑子摇晃着江清然的身体,进行抗议。 男女授受不亲。 它是雄性,是公熊。 需要与钱肉肉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老二媳妇想要锻炼,你陪她锻炼就是了。 她总不能老扛起你就跑吧?”江清然相信钱肉肉并没有那么虎。 然而,事实是她太给过高估钱肉肉。 钱肉肉依然每天扛起大黑子跑圈,从最初的三圈、五圈,到现在轻轻松松跑下来十圈。 大黑子从最初的反抗无效到最后习惯她的骚操作。 每天不扛起它跑上几圈,它总觉得少些什么。 当然黑将军等狼群、猞猁、老虎也没能幸免,全部惨遭她的毒手。 “你们今天顶下来几圈?我可是挺下来十圈。”大黑子炫耀。 老虎高傲的凝视它,“我五圈。” “你五圈,你有啥好叫的?我十圈我都没骄傲。”大黑子挺胸抬头。 这群大家伙儿们用兽语激烈地探讨问题。 也不知哪句话说错,大黑子与大老虎两个人展开一场恶战。 黑将军和猞猁坐在一旁看热闹。 “你们两个咋还打起来了呢?”江清然在屋里缝衣裳,钱肉肉匆忙跑进来告诉她,大黑子也不知为啥打起来了。 经过她一番询问才知,是因为跑圈数量,两个大型猛兽才动手打起来的。 第三百九十八章追杀 “我看你们两个就是精力太旺盛,从今日起你们两个驮着老大和老三跑。 谁跑得稳准快,谁就获胜。”江清然宣布比赛规则。 大黑子与大老虎,同时打量着两个不在一个重量的苏玉壮和苏玉尘兄弟二人。 一熊一虎谁选择苏玉壮,谁都吃亏。 假如换个人选就好了。 大黑子与大老虎同时瞄上钱秋佳和马思烟妯娌两个。 她们妯娌两个身体轻盈,扛起来也不费事。 总她们好过扛苏玉壮兄弟两个。 大黑子与大老虎纷纷比划着,控说自己的诉求。 在争得钱秋佳妯娌两个同意后,天天驮着她们在院子里跑圈。 大黑子与大老虎常常是你赢一局,我输一局。 一熊一虎在锻炼一个月左右,身体线条更加优美,且充满力量。 “娘,我们回来了。”苏玉行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一进院子,他迫不及待的汇报着半个月以来的所见所闻。 差一丢丢,就差那么一丢丢,他就挨板子了。 还好关键时刻他给力,否则金多都得受他牵连。 “娘、娘子,我跟你们俩讲这次去大牢,我看到一个超级年轻又超级俊美的杀人犯。 二舅舅对他特别重视,听说他武功高强。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瞅我的目光很怪,就好像猎手盯着他看好的猎物,势在必得。”苏玉行心神不宁。 “你应该是被人盯上了,或者咱们家被他盯上了。”江清然召集全家人,开上一场严肃的会议。 关于这场会议,钱肉肉等人搜集到几个关键词。 杀人犯。 年轻还俊美。 武功高强。 盯上她们家了。 等等。 盯上她相公啦? “娘,咱们不会有性命之忧吧?”钱肉肉还没有活够,她还想多活几天。 “不清楚,就看大牢里的铁链能不能锁住他。”江清然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年轻俊美的杀人犯想要断开一个铁链子,轻而易举。 “娘,他不会看上我的美貌,想采我吧?”苏玉行想起采花贼一案问。 “应该没有那么变态吧?”江清然不太确定。 说实话,从未听说过有男采花贼采男色一案。 那不完了吗? 看不上他的美貌,那就是看上他的性命了。 假如再相中他们全家的命,他可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等将来他寿终正寝,如何和地底下埋着的自家爹交代? 苏玉行没有提心吊胆太久,州府传来的消息,让他的心彻底死了。 原因无二,那个盯上他的俊美杀人犯,逃跑了。 听的没错,就是从大牢里逃跑了,还是朝着他们羊粪蛋儿村方向。 “娘,咋整啊?”苏玉行现在连主持红活儿都不敢了,就怕自家小厮没有跟上,他自己再不留神,中了杀人犯的道。 年轻俊美的杀人犯,一路尾随他来到傻鱼县,见到了江清然。 他悄悄跟在江清然身后,保持安全距离。 “出来吧。”江清然来到了一个小胡同内,对着空气道。 下一秒,她看到一个样貌及其出众,美到辨不出雌雄人出现在她面前。 “为什么跟着我?”江清然看到对面人腰上的剑,确认眼前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大牢里逃出来的杀人犯。 “想跟夫人切磋一下。”伴随着一道好听的气泡音响起,江清然确认她面前站着的是个男人。 “公子找错人了吧?我一平民,也不会武功啊。”江清然连一招一式都不会比划。 然而杀人犯不给她任何机会,朝她刺来。 江清然侧身,灵活的躲过年轻俊美的杀人犯袭击。 同时,云绕兄妹两个对年轻俊美的杀人犯进行反击。 他们两个与年轻俊美的杀人犯打了个平手。 苏玉行趁乱将麻袋扣在年轻俊美的杀人犯头上,押解他去傻鱼县,关押进大牢中。 等他醒来,自己被关在水牢中,水没过身子一半。 “又见面了。”江清然手拿鞭子,“听说惨死在你手里的人有一百多。” “他们该杀。” “他们是该死,那我呢?难道我也该死吗?”江清然压根不认识他。 他照样对自己起了杀心,想杀她。 “我爹是苏清宸。”年轻俊美的杀人犯突然开口。 “少放屁!我爹跟我娘关系最好,你少污蔑我爹。”苏玉行吼道。 他不允许别人来破坏他娘与他爹之间的关系。 换句话而言。 他爹活着的时候不来找他爹,死无对证后,来一句他是苏清宸的儿子,说给鬼听,鬼都未必会信。 “你说是你说你是羡慕的儿子,那么请问证据在哪儿?”江清然打量着年轻俊美的杀人犯。 发现他眉眼间很像原身死去的相公。 苏清宸不会真的做什么对不起原身之事吧? 不会的。 根据原身记忆提供的线索,苏清宸平日里赚来的钱交由原身来打理。 他除了打猎卖钱,最常做的事情黏着原身。 这样一个恋爱脑,忽然有一天,出现一个人告诉她,他是苏清宸的儿子,她断然不会相信。 然而随着事件的推进,她根据年轻俊美的杀人犯提示,从身上拿出来一块儿玉佩。 他拿出来的玉佩,江清然从未见过,原身也没看见过。 “你以为你拿出来一个玉佩,我便会相信你的话吗? 实话告诉你,相公从来不会佩戴什么玉佩,他也不会给任何人玉佩。” 苏清宸都死多少年了,咋还有人打主意,难不成是想来个死无对证? “夫人不知,不代表爹没有。”俊美的男人坚信苏清宸就是他爹。 他曾亲耳听到过,他不会弄叉p的。 “不是,你调查过我们家吗?我们家之前日子过的普普通通,也就这几年才富裕起来。 你所说的苏清宸绝对不是孩儿他爹。” “夫人,打算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苏清宸就是他爹,假不了。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与我这张脸长的一模一样的,我就遇见了仨。 你保准是让人给骗了,又或者你的爹与苏清宸不光名字一样,样貌也相同。” “我不信。”年轻貌美的男子道。 第三百九十九章孩子爹是谁?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死心眼呢? 不过你今天遇到我,算是遇到对的人了。 我这就把还是他爹叫出来,问个清清楚楚。”江清然说完吩咐苏玉行上香烧纸,请苏清宸出来。 对于请苏清宸一事,苏玉行表现的很积极。 他要让这个冒冲他爹儿子的人知道谁才是正房,谁又是假冒的。 他与苏玉壮、苏玉尘兄弟三个蹲在一起往火盆里扔纸。 “爹,您老心里没鬼,就出来与那人辩解一二。 我们相信爹不是那种在外面养外室的人。”苏玉行难得没有抱怨苏清宸,而是选择相信他不会回来。 一刻钟后,苏清宸的鬼影现身。 “老伴儿说一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江清然这一声老伴儿叫的心中没底,因为她看见隐身状态的原身。 不清楚苏玉行有没有看得到? 令她庆幸的是除了她一人,并没有人能够看得隐身中的原身。 “玉佩不是我的,他也不是我的儿子。”苏清宸解释。 不过他确实认识,玉佩的主人。 玉佩主人名叫苏清宸,与他同名同姓同长相。 二十多年前,他意外救下昏迷中的苏清宸,刚开始看到苏清宸二时,他也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后来得知苏清宸二不光长相身形体重,就连名字和生辰也与自己一模一样。 双方二人初次见面,对有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陌生人,都很震惊。 苏清宸二是大雨国的王爷,也参加无离国的国宴,返回时突遭袭击。 袭击他的人是苏清宸二的二哥。 因为苏清宸二是当时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选。 那个时候,大雨国皇上还没有立太子。 此番他趁着苏清宸二来无离国,特意派人手前来无离国刺杀苏清宸二。 一来是想要挑起两国的战火;二来这样别人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至于苏清宸二为何突然会出现在羊粪蛋儿村,就连苏清宸二也解释不通。 后来苏清宸二在无离国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子,两个人互相情愫。 然而天空不作美,两个人没能走到最后。 据说苏清宸二当时不清楚他心仪女子怀有身孕,等他无意间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那人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但他得知时,那人已经嫁给别人,成为别人的妻。 无奈苏清宸二只好托苏清宸帮忙把带有身份的玉佩交给那人。 由于苏清宸二身份特殊,为避免打草惊蛇,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对外声称孩子他爹死了。 其实最初苏清宸二是想让他冒充孩子他爹的,但他对原身情根深种,担心有一天事情暴露,孩子他娘会接受不了,与他和离。 因此苏清宸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初的那套方案,谁知事情过去二十多年,当初的那个孩子竟然无意间知道事情真相,还误以为他是他爹。 其实这个孩子日子过得并不好,他那个继父刚开始对他还是不错的,直到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开始对他冷言冷语,甚至纵容自己亲生骨肉对他拳脚相向。 而孩子亲娘,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 在明知道他日子过得苦的情况下,也选择视而不见。 久而久之,这个孩子他心理扭曲,在他长大成人之际,将那一家子人全杀死,一个活口也没留。 哇靠。 江清然听得目瞪口呆,除了惊讶外,她还有一个疑问。 “那位大雨国的王爷呢?他就没想过把孩子认祖归宗吗?”江清然问道。 换作是她,她一定会想办法,其实再难也要把孩子让回去。 “那位王爷在战场上惨遭最信任的手下背叛,在他七岁那年便已战死在沙场上。” “那也就是说大雨国现在的皇上,是那位二王爷呗?” “不是,是大家都不看好的王爷。” 哇哦。 看来事情盘根复杂,里面的道道有很多。 “所以你真的不是他爹?”江清然再次问道。 从一开始她没有闹,便是相信苏清宸,相信他对原身的爱。 事实也正是照这样发展,并没有让她失望。 “那我们能不能见一见那个所谓的王爷?”江清然询问道。 总得让孩子见一面,他亲爹吧? “应该不能见?自打那位王爷去世后,我也没有在鬼界见过他。 他即使死后,也应该是在大雨国的鬼界生活儿。” 啥玩意? 鬼界还分为哪一个国家吗? 江清然还真头一次听说。 “鬼界还分界限吗?”江清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分,从古至今甭管是哪一个国家的人死后都会在他所在国家鬼界生活。 只不过国有更替,有灭绝就有新国建成,但无论多少个国家,只有他的国家成立在这个位置,甭管是几千年以前还是几千年以后,都在这一个鬼域生活。” 是这样吗? 江清然以前从未听鬼怪苏清宸讲过。 更具体一点是鬼界共分为四个,由东南西北而成。 你所属于哪个方位,你死后就在那个鬼界生活。 每一个鬼界都有自己的王,也有自己的王朝。 就与人活着时一样,也需要争斗才能坐上高高的王位。 能做多久?全凭本事。 东南西北四个鬼界之间是不互通的,因此每一个能见到的鬼,都只能是同一个方位的鬼。 好家伙儿,还挺有说法。 “就没有一点办法吗?”江清然不死心问。 或许有他们说漏的地方,也说不定呢? 苏清宸皱着眉头道:“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他死在大雨国,这样死后便可以看到王爷了。 不过王爷未必能认出他来,未必会与他相见。” 呃。 倒是把这些关键问题给疏忽了。 “要不你去大雨国生活吧?”江清然说完就后悔了。 他是杀人犯,即使他的人生很悲惨,可终归结底,他还是触犯法律了。 明明他可以选择另一种报仇方式,比如生不如死,他却选择了一种最简单的死法,直接让他们死亡。 “你说的都是真的?”年轻的杀人犯看向飘在空中的苏清宸。 “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这种事,骗你。”苏清宸也不屑用脏手段骗人。 第四百章与苏玉行很像 所以他一直以为的爹另有其人,还不在他们无离国? 而他做梦想要见上一见的爹早已战死? 他难以接受,消失在房间内。 “故事编的真好,差点我就信了。”江清然道。 孩子到底是年轻,还是太好骗了。 要不是里面漏洞百出,她真的会相信这个故事。 哪有人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到羊粪蛋村儿的? 撒谎也不撒仔细一点儿。 “我没有骗人,他真是大雨国已故王爷的儿子。 你可以派人调查一下,大雨国是否真的有苏清宸这个人存在。”苏清宸见江清然不信道。 他就是一普通老百姓,没背景,也没地位,没有必要因此事欺瞒江清然。 “不是,你认真的? 哪有王爷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出现在羊粪蛋儿村? 即使他参加完宴会游玩,也不会从京城跑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傻鱼县吧?”江清然到现在也依旧认为这个故事有很多疑点。 它真的真的很像一个漏洞百出的假故事。 “不清楚,他当时就是这么和我讲的,我统共也就和他见了五面,每次也就待上一两刻钟的样子。 对于他了解不是很多,即使我清楚他讲的话有诸多疑点,我也没有问过。” 这个江清然懂,就算苏清宸真的往下追问,那位王爷也未必会说实话呀。 即使讲了,也是真假参半。 “娘,我们要调查一下吗?”苏玉行也觉得这个故事编得太过离谱? 他看他爹没有任何心虚的神态,按理说不像是在撒谎。 不过为了不误会他爹,还是要去查一下为妙。 “问问你二舅舅吧。”江清然飞鸽传书,询问了一下大雨国有没有叫苏清宸的人。 收到字条的江清安,真着手去了解。 暗下反馈给他的信息是历史上真有,只是早在十多年前因被部下出卖,战死沙场。 令江清安惊讶的是,这位王爷无论从年龄、身高、身材、样貌,与他去世的姐夫一模一样。 他当官儿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大雨国曾经有这么一位王爷存在。 明明大雨国从未掩盖过此事,但他就是不知情。 对比之下,他知道很多有关那位二王爷的事迹。 江清安有一种无形中被人刻意磨灭的感觉。 确认此事后,他回信自家大姐。 从而他知道一个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那就是那位在逃的年轻杀人犯,他是大雨国那位已故很多年的王爷的私生子。 这…… 江清安不该隐瞒此事,他上报朝廷。 皇上得知消息后,久久没有发话。 半晌,他道:“人抓起来关着,就当不知道此事。” 皇上说完这句话,反悔了。 “等等,把人押送到京城来。 了解一下,当初为什么会分开? 朕要把他培养成一位双刃剑,二王爷去世,他的后辈们还在。 还有当年多少人参事人活着,朕想他很愿意参与其中,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一个月后,人被秘密带进京城。 得知人已进皇宫,江清然好奇,“他不是逃了吗?怎么被抓进皇宫了?” “皇上认为他有价值。”江清安信中解释。 收到信件的江清然看过内容后,点燃蜡烛烧毁信件,不留任何痕迹。 “价值?是毁灭大雨国的价值吗?”江清然喃喃自语。 关于这个问题,她没有问江清安。 她清楚的知道即便是开口问,二弟也不会回答她。 不过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娘,你说这个世界真奇妙,我今天看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苏玉行回家以后,和江清然分享了今日所见。 “这不很正常吗?单凭娘这张脸,就有好几个人共享。 这还是知道的,不知道的也许会更多。”江清然对于苏玉行遇见和自己长得像的人并不惊讶。 “娘,你说这也太神奇了吧? 但是我一想到他混的比我好,我心中有些失落。”苏玉行眼神黯淡,人也无精打采。 “老二,为什么要和别人比? 在娘看来,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和别人比,不仅不会让你快乐,只会让你活的更累。”江清然宽慰情绪低沉的苏玉行。 “娘,真的吗?”苏玉行突然抬起头来问。 “自然,人万万不能和别人做对比,一旦你老和别人对,因为你发现你这不如人家,那也不是人家,无论你怎么做你都不如人家。”江清然从来不与别人做比较。 比来比去,得到的结果只会让自己更加难过。 她们开开心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比啥都强。 “娘,你说我为什么会突然碰见他?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预谋?”苏玉行开始分析道。 “也许是缘分吧,又或者像你说的,他是故意让你看见的,且看他有什么目的。”江清然不想平白无故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有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奇妙。 况且人不经念叨,大多时候前脚念叨完,后脚这个人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不弄清楚事情真相,就怀疑人家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苏玉行听她的,没有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上回见完的一面后,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人。 就在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遇见那人时,那人又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回,与他出现的是他们一家三口。 那人遇他一样也有个儿子,不过年龄嘛,没有他儿子大,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模样。 由此苏玉行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那人比他小上几岁。 “爹,有两个爹。”那人孩子初见他时,眨着萌萌的大眼,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打转。 他娘子诧异的盯着他们两个,误以为自己眼花了。 身为当事人的那人,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苏玉行。 他以为那日匆匆一别,自己再也不会看见苏玉行,没曾想他们又见面了。 “大哥,你跟我相公长得真的好像,你们两个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人夫人惊讶道。 “是嘛?我已经习惯了,毕竟和我娘长得像的人,我就见过好几个。”苏玉行淡定道。 第四百零一章有缘分的谢云清一家 “大哥,你和我相公真有缘。”女子姓蓝,她夫家姓谢。 谢蓝氏的儿子谢蓝宝伸开张双臂让苏玉行抱。 苏玉行也不矫情,接过来搂在怀里。 “叔叔,你跟我爹长得一模一样诶。”谢蓝宝重复道。 “既然叔叔跟你爹有缘,要不要去叔叔家做做客?”苏玉行捏着谢蓝宝肉嘟嘟的小脸蛋儿问。 “好耶、好耶。”谢蓝宝拍着双手赞成。 期待的扭头看向自家爹娘,征求他们的意见。 在得到同意后,他们一家三口坐着马车,跟随苏玉行前往羊粪蛋儿村。 “老三,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娘记得你上午穿的可不是这身衣裳。 咋主持一趟红活儿回来,衣裳布料还高级了?”江清然摸着苏玉行身上的灰色衣衫。 布料柔软细腻,摸起来很像五十两一匹的缎布料子。 “老二,出去一趟,回来气质还变高冷了?”江清然上下打量苏玉行。 等等。 面前的人貌似不是她家老二? 虽然样貌相同,气质和行为举止上与她家老二有很大的差别。 她家老二莫非有穿越人士附身,亦或者重生啦? “老二,你还记得娘咋躺在棺材里的吗?”江清然试探面前苏玉行的反应。 提起棺材,面前之人眉头往一块儿凑,似乎在思考着合理的答案。 “娘,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棺材事了?”从后院出来的苏玉行问。 他最近表现良好,没做啥惹娘不高兴的事情,娘为啥突然翻起旧账来? 就在他不理解和胡乱猜测中,江清然讶异地将目光来回放在二人身上,上下衡量。 “老二,这位公子和你有十分像。”江清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说话,苏玉行装高冷不回复,原来不是她家儿子。 “娘,就是我上次提起的那位公子。”苏玉行为江清然介绍着谢云清一家三口。 江清然点点头,上次他家老二还怀疑谢公子忽然出现,是不是别有目的? 不曾想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 “奶奶好,我叫谢蓝宝。”三岁的谢蓝宝奶声奶气道,他简直就是翻版谢云清。 “蓝宝你好哇。”江清然被谢蓝宝呆萌的小模样吸引住了。 她从苏玉行怀中抱过谢蓝宝,去厨房吩咐大厨做好吃的。 认识新朋友了,自然要把她的无骨鸡爪献上。 因为今天来了一个新的小朋友,她特意交代大厨单独做上一盘不辣的鸡爪。 “奶奶,你家好漂亮哦。”谢蓝宝喜欢跟大黑子玩。 他趴在大黑子背上,双手抱紧大黑子后,大黑子把腿在院子里狂奔。 “呜呼,飞喽、飞喽。”谢蓝宝开心的喊着。 活了三年,还是头一次跟这么大的动物一起玩耍。 好开心,好高兴哦。 谢蓝宝趴在大孩子后背上飞了一圈又一圈后,才依依不舍的下来。 “奶奶,你们家为什么会有熊啊?”谢蓝宝好奇道。 他大大的眼睛,如星星般闪耀。 “因为奶奶与动物有缘啊,奶奶不虐杀它们,愿意和它们交朋友,因此它们也愿意常来奶奶家哦。”江清然温柔地解释。 小孩子嘛,抱起来奶乎乎的,好好玩。 她们家两个小家伙已经长到六岁,去年去上村子里的私塾读书。 “奶奶,我可以花钱买单吗?”谢蓝宝问。 他想让大黑子每天都陪他玩,他自己一个人呆着好无聊的。 “蓝宝,不是奶奶有意要拒绝你,实在是大型猛兽,野性都特别大。 加上你们呢又住在城里,无法保证你们与他人的安全。”江清然说出她的顾虑。 谢蓝宝一家还好,主要她担心外人故意激怒大黑子,导致大黑子动怒咬伤人,最后被处死。 大黑子呆在她家里,既有肉吃,又能保证熊身安全,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杀它吃肉肉。 “那好吧,奶奶,我可以经常来你们家玩吗?”谢蓝宝有那么一瞬间失落。 “当然可以啦,奶奶非常欢迎蓝宝来奶奶家做客。”江清然这一次没有拒绝。 两三岁的小孩子是最天真,也是最招人稀罕的时候,当然那些熊孩子们除外。 他只招人喜欢的是那些听话又懂事,而不是处处惹惹祸,还拒不承认错误的捣蛋鬼们儿。 “奶奶,你们家还有小狐狸和狼耶。”谢蓝宝激动的想要上前,被江清然拉住。 她眼瞅着谢蓝宝即将要靠近凶巴巴望着他,朝他呲牙警告的黑将军。 担心他会惹怒黑将军等狼群,大步上前一把抱住谢蓝宝。 “蓝宝,那可不是大狗狗哦,那是高贵的狼。”江清然心想幸好她拉住及时,这若是咬上一口,可还得了。 她不光要赔钱,还要承受来自谢云清夫妻两个的怒意。 她们家黑将军这支狼群没有朝谢蓝宝攻击,纯粹是有她在面前挡着,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奶奶,它的毛发乌黑又哇亮,它为什么那么黑呀?”谢蓝宝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导致江清然刚回完这个问题,新的问题又来了。 “奶奶,人为什么要吃饭啊? 如果我们不吃饭,会饿死吗?”谢蓝宝难得遇上一个有愿意陪他聊天,陪他玩耍的奶奶。 他双手搂着江清然脖子,恨不得天天被江清然宠,黏在她身边。 “当然会饿死啦,饿死就不好玩喽。”江清然颇有耐心的解释着。 她想好了,等到吃饭的时候,一定要一筷子接一筷子往谢蓝宝碗里夹菜,这样他就没有时间来问各式各样问题喽。 小孩子嘛,这个年纪是最天马行空的时候,能不扫兴尽量不扫兴,但架不住谢蓝宝的问题真多呀。 一会儿问她为什么大人的饭量比小孩子大,一会儿问她为什么大人不愿意陪小孩子玩? 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又开始问她天上的鸟儿为什么要飞?地上的水里的鱼儿为什么要游? 乌龟走路为什么要慢悠悠?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穿衣裳,光溜溜走来走去不可以吗? 呃。 江清然听得耳朵快起茧子,耐心也在一点点下降。 她家文宝、财宝两三岁时也有这般吵闹吗? 第四百零二章谢蓝宝犹如十万个问什么 她记忆中的文宝和财宝很听话,他们两个与他们家小小三个一起认认真真的在玩,很少会哭鼻子。 后来他们又一起在她娘家和她侄女江雨彤一起学习武功,再后来两个人到了上学堂的年纪,结伴一起去他们村子的私塾读书,回来再教苏小小认字。 她家的两个孙子、孙女特别懂事听话,尤其是她们家文宝。 总之她家文宝听话到让她时常误以为不是苏玉行和钱肉肉的孩子。 两个整日吵吵闹闹的家长,生出一个安安静静的儿子来,这算是物极必反,负负得正吗? “奶奶,这个鸡爪子好好吃哦,它为什么没有骨头呢?”谢蓝宝一边看着酸酸甜甜的鸡爪子一边问。 “因为奶奶特意吩咐厨房把骨头剃掉了,这样大家吃起来会很方便。”江清然不停往谢蓝宝碗中夹着肉,很快他碗中的肉,堆成一座小山。 他望着高高的小山,“哇呜~奶奶,这个鸡爪子好好吃哦。” 酸酸甜甜,很符合他的口味呢。 他目不转睛盯着那盘红彤彤的鸡爪子问:“奶奶,为什么那盘鸡爪子的颜色那么鲜艳?” 江清然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勾勾唇道:“因为那盘放了食茱萸。 食茱萸吃起来会很辣,会把你小唇唇辣的肿成高高的一片。” 她故意吓唬谢蓝宝,原以为这样就可以乖乖闭嘴,谁知谢蓝宝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模糊不清道:“奶奶,我是个乖孩子,好宝不吃辣小嘴的鸡爪子。 奶奶,为什么它那么辣?既然它会辣人们的小唇唇,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吃它呢?” “因为食茱萸种给那些能吃辣的人,因为那些不能吃辣的,有属于他们不能吃辣的菜系。”江清然说着又往碗里加了几块儿肉。 蓝宝快吃多吃,不要在意说话咯,奶奶的耐性、好脾气,快要被你磨完了。 “奶奶,我……”谢蓝宝刚开口,江清然夹起一块儿红烧肉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他想要往外说的话。 谢蓝宝活脱脱一小话唠,他爹高冷至一天蹦不出几句话,儿子却与他相反。 像极了照妖镜,照着这性格不同的父子二人。 “奶奶,我……”谢蓝宝咀嚼完香喷喷的红烧肉,随即又被塞进一块儿糖醋猪肉条。 只要他有开口说话的想法,嘴里就会多出来一块儿各种口味的肉,导致他像个小松鼠一样忙碌,认真品尝着各种好吃的肉类。 “奶奶,你说……”谢蓝宝的话再次被打断,只不过这次不是江清然,而是谢蓝氏。 谢蓝氏把鱼肉里的鱼刺挑干劲,喂给他吃。 “吃饭的时候,你爹教过你什么,还记得吗?”谢蓝氏看不下去自家儿子折磨婶子问。 “我爹说食不言寝不语。”谢蓝宝的记性可好啦。 “儿子,我们要好好听你爹的教诲。 他说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那我们就等吃完再说。 不过三急这种大问题,不能瞒着不报哦。 憋坏了,没有人陪你哦。”谢蓝氏有时候想不明白,她虽然也很爱说话,但也不至于像她儿子如此话多。 她儿子多到他时常想拿块抹布塞进她儿子嘴里面,又担心做法太过伤了,她儿子的自尊心。 世间怎么会有小朋友那么爱说话? 关键是说话不要紧,为什么问那么老多问题? 老实说与自家儿子问的问题,她一个也回答不上来,更没有耐心各个都回答。 在这一点上,她不如婶子一个外人嘞。 婶子比她有耐心多了,回答她家蓝宝问题时好温柔。 她说再多达到的效果都不如她家相公一个眼神扫视。 每每自家相公听的不耐烦时,就会跟一个冷冷的眼神,这时她家话多的儿子自然而然停下来。 要不怎么说,家里面还是要有一个害怕的人存在,不然小家伙儿一定会闹的无法无天,谁也管不住他。 就这样,谢蓝宝难得安安静静吃完一顿饭。 饭后,他找到机会与江清然告状。 “奶奶,爹爹他凶我,他不让我在饭桌上说话。”谢蓝宝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厌其烦愿意听他讲话的人,爹和娘都打断他,不让他继续讲。 要知道他平日里多无聊,多孤单哇。 “蓝宝,谢公子呢是为了你好。 翻的时候说太多话会呛到,呛到的滋味可难受了,简直会生不如死。”江清然加大说辞,吓唬他。 “是嘛?奶奶,我不想被呛。 我上次吃鱼就被呛到,可难受啦。”谢蓝宝回忆因那次他贪吃,吃肉时没有好好咀嚼,好大一口鱼肉也不知怎么都卡住在他的喉咙,让他上上不来,下下不去眼泪都流出来了。 自家的嗓子自己心疼,娘说过无人能代替他。 他靠着江清然的怀中心想假如有一个这样愿意陪他说话,不嫌弃他的奶奶,他愿意天天来苏家。 “娘,我不回去,我要在奶奶家住。”谢蓝宝抱着谢蓝氏的大腿不松手。 “啊,不是娘不答应你,实在是你的年龄还太小,等你再过几年好不好?”谢蓝氏一竿子支到几年以后。 “娘,我是小孩子哦,但我不是傻子呀。 我不想让我住在奶奶家直说,为什么要撒谎骗我呢?”谢蓝宝伤心道。 他幼小的心灵得到了创伤,娘要给他买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才能满足。 “你这孩子,娘啥时候不想让你在婶子家住了?你休的破坏我与婶子的关系。”谢蓝氏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觉得自己特别臊的慌,脸色红了又红,羞的她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臭小子不给她张脸儿,还一副小大人模样,理直气壮的教育她。 就算教育也轮不到她,有她家相公在前面打头阵,她相信所有困难有她家相公在自会迎难而解,无须看她。 然而她现在更头疼的是如何让她家臭小子乖乖跟她回家。 至于喜欢在婶子住,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求急于这一时。 实在没机会,他们还可以创造机会。 总之知道江清然家以后,往后想什么时候来拜访,就什么时候来拜访。 第四百零三章谁以老夫的名义刺杀江清然 “娘,我喜欢奶奶,我想要在奶奶家住。”谢蓝宝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留在奶奶家住,这样他就有两个爹了。 一个爹高冷、沉默寡言,另外一个爹话多、活泼开朗。 只要他想,就可以在小伙伴面前大变活人。 不对,是大变活爹。 “儿子,咱们说好的要回去见奶奶,你忘记了吗?”谢蓝氏拿家婆婆说事。 “娘,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回家去见奶奶,奶奶不可以来这里吗? 娘,你跟我爹写一封信寄给奶奶吧?告诉奶奶这里有个跟爹一模一样的儿子。”谢蓝宝没有必要一定回去,奶奶也可以来这里。 受到启发的谢蓝氏恍然大悟,儿子真聪慧。 不过这回真不行,下次再说。 她任由谢蓝宝躺在地下撒泼表达强烈不满后,强制带走谢蓝宝。 “奶奶~”谢蓝宝坐在马车里嚎嚎大哭,他想逃离出马车,奈何自己力气太小,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谢云清抓了回来。 “娘,看着怪揪心的。”苏玉行许是因为自己和长得像的缘故,看着好揪心。 “有缘总会再见。”江清然说完,去忙其他事宜。 跟她脚前脚后出去的苏玉行,半路与她分道扬镳。 谁知这一分,江清然常遭杀手的包围。 她淡定的掀开马车帘,数了一数黑压压的人头,一共四十二个。 看来她在杀手阁那儿越来越值钱了,从杀手阁最初派出的十几名杀手到现在派出足足有四十二个杀手来杀她。 单情还真是坚持不懈,即便她与单岑从来没有过什么亲密举动,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他一直抓着不放。 不过这一次她真错怪单情,此事与煽情没有半点瓜葛。 当单情得知被黑衣人刺杀时,怒道:“谁那么缺德?居然以老夫的名义刺杀江清然那个毒妇? 查,必须给我查,我要知道真凶是谁? 老夫虽然与江清然那个势不两立,但也不绝给人背黑锅。” 门外,正打算质问单情的单岑抬起手敲门,听到他爹与管家这番话后默默放下,转身离开。 而当事人此刻在云饶兄妹两个的掩护下,慌忙逃跑。 此次派出的杀手武功与云绕六名随从不相上下,因此对付起来极其不容易。 云绕六人为保护江清然,身上或多或少受了伤。 云绕兄妹两个带着江清然,在四名暗卫的掩护下逃离是非之地。 他们忍着剧痛,确认江清然三人逃出危险地带后,放出迷烟,消失在此地。 由于江清然的失踪,无论是远在县府、州府的江清然叔侄两个,还是远在京城的蓝宴初兄弟两个,甚至是皇上和左相蓝瑞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单情。 这也就有了单情大怒,命令管家去查凶手的场面。 他举起一个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哪个老逼登在背后拿他当枪使? 别让他查出来,不然饶不了他。 单情因为这件事情,在家动怒三天。 幕后真星一天不找到,他一天也坐不安稳。 而此时,各路人马都在关心着的江清然躲在一个半山腰的山洞中。 云芝往脸上抹了一把泥土,脏着脸去买包子,又买了几身普通衣裳。 “老夫人,东西买回来了。”云芝按照江清然的吩咐一次性买了好几支烧鸡、烧鸭、烧鹅,肉包子和素包子也买够三天的饭量,包括药物。 不过消炎去肿、跌打损伤等等药,一买就是医够半个月的。 这些东西,没有一样,她亲自去铺子里购买。 药品、肉包子、烧鸡、烧鸭、烧鹅,她花钱找了好几波乞丐买的。 至于衣裳嘛,也是花钱请的行人购买。 老夫人吩咐过,她去还容易引起怀疑。 在办这些事情之前,云芝特意买了面具戴上。 “云芝,你们兄妹两个相互上药。”江清然接过油纸道。 云芝的伤没有云绕重,云绕这回身上挨了两剑,一剑伤在胳膊上,一剑伤在后背。 闻言,云芝听话的给云绕上药。 “老夫人,咱们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种药?”云芝不解。 更何况还走访好几家药铺。 “混淆视线。”江清然解释道。 只去一家,只买一种药,势必会引起怀疑。 “老夫人,咱们买那么多药,不会更引起怀疑吗?”云芝问。 买多种药的目标比只买一家的大。 “云芝,你买的这些东西,是不是每样都取回来一些?剩余的留给乞丐了?” “对啊。 即便是引人注目,你拿回来的药物不止一种,敌人也会懵登一会儿,等他们反应过来,你们兄妹两个的伤早养好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老夫人让人买回来十几种药。 这是十几种药,敌人就是猜也得猜一段时日。 毕竟谁会雇人买药,买那么多呀。 他们在山洞住了三日,三日后,口粮没了。 云芝想进城去买,被江清然拦下。 “云芝,药还有几天的量?”江清然问道。 “回老夫人,按照知道老夫人的吩咐,咱们买回来的药够使用半个月的量。”云芝一开始不太理解为什么老妇人要买那么大的量,现在她明白了,就是吃的买得太少了。 “今日你先别进城,去下面摘点野菜,熬个汤先对付一口。 我总觉得你现在进城,会被人盯上。”江清然隐隐不安。 “老夫人,生火冒烟也会引起人注意的。”云芝提醒。 是啊。 咋把这一茬给忘了? 那咋办啊? 也不能饿肚子呀。 “云绕,你留在山洞里休息,我与云芝下去瞧瞧,看看有没有能食用的野果子。” “老夫人,我去吧。”云绕说着要起身,被江清然阻拦。 她指着云绕胳膊上的伤,“你这次伤的比较重,先留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和云芝还指望关键时刻,你能救我俩一命。 也不清楚他们四个怎么样了?有没有逃离敌人的追杀?” “那好。”云绕没有再争。 他是他们三个人中武功最高的,假如他出什么事,到时候谁来保护老夫人? 至于那四人,他们正躲在一处地方伪装成各个角色养伤。 第四百零四章自己出去的? 追杀他们的杀手,并没有将注意力过多放在他们身上,主要追踪江清然三人。 江清然利用匕首做了个木叉,与云芝进入树林中。 她与云芝寻找着野菜、野果,看见就摘。 尽量避免生火,引起敌人注意。 江清然摘野果子的时,云芝猎杀了两只野兔,又捕捉了一只野鸡。 她摸到野鸡的老巢,巢穴中共有十个野鸡蛋尚在孵化中,还未有小鸡孵出壳。 “老夫人,咱们还生火吗?”云芝望着地上摆满着自己列回来的野味儿。 江清然望着茂盛的丛林,虽说尽量避免生火导致被发现,那也指的是在空旷的地面。 这会儿丛林茂盛,又有树木做遮挡。 烧火做饭,想必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速战速决。”江清然找来树枝搭建烤架。 云芝在一旁处理着动物的毛发。 两个人各自分工干活儿,这样还能加快速度。 “老夫人,东西烤好了。”云芝等放凉后,找叶子包上一个个包上。 至于野菜嘛,并没有熬汤,而是洗吧洗吧干吃。 江清然、云芝两个回到山洞,发现云绕的身影消失不见。 放下东西的二人在洞穴内外查看有没有可疑的迹象。 “云芝,下面有没有脚印?”江清然等在下面认真检验完毕,飞上来的云芝问。 “没有,老夫人,我大哥会不会被坏人抓走了?”云芝急得说话带着哭腔儿。 他大哥伤势比较重,那么多人打他一个,还都是无功不分上下的杀手,他大哥压根占不着便宜。 “云芝你先别急,地面上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更没有可疑的脚印,恰恰证明你大哥很安全,或许他是自己出去的。”江清然分析着。 “自己出去的?他身上还受着伤呢。”云芝想不明白,云绕为何自己出去? 然而她却忽略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那就是人有三急。 他们所呆的洞穴不算太大,仅仅是满足他们居住吃喝的问题,无法解决他们大、小便一事。 因此若想解决三体问题,就必须飞到地面来解决。 “云芝先别着急,你再飞到下面去,好好找一找。”江清然心中那抹不安因云芝没有进城,早就散去。 从而也证明云绕应该没有危险。 “好吧,我再去瞧一瞧。”云芝刚想运用轻功往下飞,就撞上回来的云绕。 云绕脚踩在地面,被云芝直直撞下洞穴,悬空在空中。 “云芝别傻愣着,赶紧救人啊。”江清然吼道。 就是这么一吼,让云芝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去救云绕。 就在离地面还有一米远,云绕要重重摔下来时,后用轻功赶来的云芝双手抱住他,转了个圈飞向山洞。 他们兄妹两个上来时,江清然正在用野菜裹着肉吃。 没办法,干吃她实在是咽咽不下去。 她独创的吃法带给云绕兄妹二人灵感,他们兄妹两个学着江清然的模样,用野菜包着烤肉吃,解决温饱。 在家的苏玉行兄弟三个,浑身乏力的靠在一起,一口饭也吃不下。 “娘能去哪呢?有没有被坏人抓到? 听说坏人这次特意雇了四十多个杀手杀娘她们。 这次出动的都是武功一等一的杀手,与云绕他们武功持平,云饶根本不是他们对手。”苏玉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次,就连江宇安、江清寒他们也没有追踪到娘的身影。 娘他们找不到,四名暗卫也不知下落。 时间过去半个月,一点儿踪影也没有。 真是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娘啊娘,你是死是活给我们兄弟三个托托梦也行啊,好歹让我们心中有个数。”苏玉行叨咕道。 他娘下落不明,他们家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不对。 他们家就剩下他这一个主心骨了。 娘啊娘,孩儿年纪尚小,撑不起这个家啊? 苏玉行日思夜思的人正在考虑要不要回家? 经过半个月的修养,云绕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养好,可以返程回家。 与此同时,那四名受伤的暗卫们,也开启回家的路程。 老夫人她们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无论怎么调查,始终找不到他们的下落。 等他们先回家,然后在想办法继续寻找老夫人三人。 “公子,江清然有下落了。”江清安的暗卫回来汇报。 远在京城的单情也在此时调查出幕后真凶。 “你说谁再说一遍,老夫没听差吧?”单情不可思议道。 他家不争气的那个儿子,在得知江清然那个毒妇失踪时,亲自带着人前往傻鱼县去找,至今还没有寻到江清然的身影。 现在来告诉他,此事或许出自太子的手笔。 依他看太子真是病得不轻,居然敢利用他,此事没完。 他万万不会自己吃这个哑巴亏,于是他让人把消息捅到皇帝面前。 “荒唐。”皇帝摔着杯子道。 江清然与太子素未谋面,两个人更是无冤无仇,太子竟然花高价刺杀江清然,目的是什么? 很快他们就有了答案,因为杀手们追杀错对象了,他们要击杀的不是江清然,而是秘密回来的谭凝儿。 当天,谭凝儿与江清然着装相同,发型一样,马车也是最普通不过的马车。 看似简单,恰恰弄巧成拙。 谭凝儿安然无恙,而与她共用一张脸的江清然就倒霉了喽。 江清然换上一身银色衣衫,高高竖起头发,出发回家。 她与云绕挤在一个马背上,至于云芝嘛则自己单独骑一个马。 “二哥,干娘呢?”谭凝儿出来的急,还未听说过江清然被半道上追杀一事。 “娘。”苏玉行有那么一瞬间,激动喊出娘来。 仅存的理智,迫使他没有上前。 也幸亏没有上前,避免一场尴尬。 “是你啊,我娘被杀手追杀,现在下落不明。” “啊?怎么会这样?”谭凝儿伤心的眼中蓄满泪水。 她家干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老天爷才不会让干娘去死,里面一定有啥误会。 可干娘现在下落不明,她心里面着急呀,连最感兴趣的八卦,也没有心思去听了。 第四百零五章不同的人进行刺杀 “不清楚,我娘自打与右相因他的的儿子解下仇恨后,接长不短会有劫持我娘的人出现。”苏玉行早已经习惯,从最初的慌不择路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他不求别的,只求他娘平安归来。 他们惦念的人好不容易经历上次刺杀一事死里逃生,谁知在经过寂静无人的大道时,再次惨遭袭击。 这一次围堵她们的人比较少,只有十几个。 江清然取下腰间的匕首,在云绕抓住她左手的借力下,双脚踢飞一个欲打算袭击她的黑衣人。 反手丢出一个石子,弹射离她最近的杀手脑门中央。 在与云绕默契配合下,成功击杀六名黑衣人,剩于七人还未解决。 “小心。”江清然一把推开云芝,躲过从身后攻击的杀手。 云芝心有余悸的回身,拿起剑刺穿打算暗算她的黑衣人腹部。 噗。 黑衣人口吐鲜血喷洒一地,人摔倒在地上,咽了气。 “这次的杀手好像上一次的不是同一批人。”云绕没检查过还人的尸体后道。 这一次派来的人,武功明显不如上一次的四十二位杀手,打起来相对轻松。 “或许是两拨人想要刺杀于我。”江清然脚踩在离她最近的黑衣人脸上,“云绕,银子收起来了吗?” “回老夫人,银子已全部收好。” “那就好,回家。”江清然坐上马背,喊了一句出发。 云绕拽着缰绳,骑着马飞驰。 他们经过三天,在即将抵达傻鱼县时,又经历了一场刺杀。 这一次的人与上一次刺杀他们的人数相同,只有十几个。 功夫也与上一次的杀手们持同一水平线。 轻轻松松解决掉杀手后,江清然留了一个活口带进城,交给江宇承审问。 “姑姑受苦了,经过审讯发现三轮刺杀都不是针对姑姑。”江宇承审问杀手道。 “不是针对我,派那么多人?”江清然震惊。 头一波派出的四十多个杀手,武功与云绕他们不相上下,分明想弄死她,不想让她回到羊粪蛋儿村。 现在告诉她,认错目标对象,她接受不了。 当时的她离死亡很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死翘翘了。 现在告诉她这帮人弄错了刺杀对象。 不对啊。 他们不想刺杀她,那想刺杀谁呢? 弄错目标对象只能说明,但是无论从长相、身高、身形,都与她十分相像。 如果说身高、身形想象还好理解,长相认错的话,那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人跟她共用一张脸。 据他所知,就目前她认识与她共用一张脸的人只有谭凝儿母女。 那么能让敌人死雇那么多杀手刺杀的人身份不一般,就是符合那个高贵身份的人只有谭凝儿。 也就是说她是在替自己的干闺女赎罪。 不对啊。 谭凝儿此时人不是在京城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杀手刺杀她?还是来了左一波右一波杀手。 殊不知谭凝儿此刻就在她家中。 “凝儿人回来啦?”江清然问道。 “嗯,现在在姑姑家。” “在我家?她何时回来的?五王爷跟着一起回来了吗?”江清然喝着茶压压惊。 空了的茶杯,江宇承正在拿起茶壶往里面斟满。 “没有,据说是秘密回来的,还是让京城那帮人嗅到不对劲儿。” “害~他让京城的人发现挺正常,就你们家那府邸都有眼线,更别提五王爷府中了。 像他们这种大臣、太子、王爷家中的眼线那是聚集着各路人马,能有一两个普通人就不错啦,指望露不出马脚来,简直做梦。”江清然没有过问谭凝儿此次回来的目的。 那是人家的私事,被认错当成谭凝儿遭遇刺杀,只能说她倒霉。 “姑姑,五王爷失踪下落不明,左相怀疑是太子的人干的。” “五王爷失踪了?凝儿回来了,小世子没事吧?”江清然关心道。 “小世子没事,这次与五王妃一起秘密回来。 说到底也是五王妃命好,三波刺杀五王妃的人全让姑姑一个人赶上了。”江宇承就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 “太子一党这是要治五王爷于死地,难道储君一事提前了?还是说皇上想明白退位,有继承皇位的人选?” “具体侄子也不清楚。”江宇承讲自己知道能说的全部一字不落的转达给江清然。 至于那些不能说的,他一个字也没提。 江清然在江府洗了个澡,小憩一会儿后回家。 抵达家里时,开门迎接她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干娘,都是我不好,因为我让你受苦了。”谭凝儿抽泣着, 谁懂这么多天她一直提心吊胆,相公为了保护他们娘俩引开追击的杀手,至今下落不明。 干娘外出又因为她的缘故,先后遭受三场刺杀。 “好孩子不哭,干将相信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江清然轻轻拍打谭凝儿的后背安慰她。 她俯身抱起小世子,小世子奶声奶气道:“奶奶,我很乖的,我都没有哭。” “是嘛?我们小宝表现的真坚强。”江清然抱着他坐在椅子上。 有一点令她想不明白的事,第二波、第三波刺杀她的杀手她可以理解为杀错人。 第一波的人像是早已提前埋伏好,就等着她出现。 她可以百分百肯定第一波的人绝对是不是想要刺杀谭凝儿的那波人。 或许第一波人单纯就是冲着她来的。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刺杀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一个乡下老妇的命有什么诱惑力? 假如说先后三波都是太子派去的人,那么太子为何想要知道置她于死地?栽赃家伙到右相单情身上?还是说做给五王爷、左相蓝瑞一党的人看的? 这两个他哪个都得罪,理论上好像说不过去呀?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他拉拢不了蓝瑞,不是还有单情吗? 他同时得罪两个丞相,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江清然想来想去也没猜中真正的答案。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认,那就是哑巴亏她从来不吃。 既然太子先无情,也休怪她无义了。 第四百零六章帮江清然一次 江清然洋洋洒洒在宣纸上写了一大堆字,叠成小小的一张字条,交由云绕绑在信鸽腿上,飞往州府。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没有人能逃过贪财好色四个大字,太子亦是。 而能让挫败一个男人最大的流言蜚语有两个,一个是他从此不能人道,另外一个就是他的太子妃给他戴了绿帽子。 江清然勾起一抹邪笑,她要让太子两个都占,从此彻底与皇位无缘。 要想两个都占,同时给予他最致命的打击,要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占全的好时机。 不过不着急,机遇嘛慢慢碰,圈套先设好。 没有人能从两个致命的打击中顺利走出来,除非它本身心理抗压能力很强大,而太子恰恰与之相反。 反正整治太子的的主意她出了,至于怎么做就看左相一党的人如何安排了。 “江清然对太子出手了。”皇帝看过纸条后道。 “回皇上,这次事件是太子先下手,栽赃给右相。 江夫人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她会复仇太子,尽在常理中。”李总管道。 “朕的儿子一个个为了争夺皇位不过手足之情,不如一个农妇家的孩子团结。”皇帝羡慕道。 江清然家三个兄弟的故事,皇上快听吐了。 他每都听一次,就多羡慕一回。 江清然那个农妇很有手段,就连不务正业的老二都让他收拾的收了心。 而他身为无离国的皇帝,却解决不了自己家的家事,让外人看笑话。 皇上嘴边勾起嘲讽的笑,继续批折子。 当皇帝有什么好?和他一样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上朝,处理着各种各样的奏折,解决一堆麻烦事,还要提防着大臣、孩子们起兵造反。 他虽然嘴上说着当皇帝不好,可真让他现在就让位,他似乎还真做不到。 “帮江清然一下吧,正好朕也想看看太子是如何应对的?”皇上批着折子说。 “是,奴才这就去办。”李总管道。 远在乡下的江清然不知对于报复太子一事,皇帝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她人正在带着小世子玩耍。 “凝儿,你要相信五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江清然宽慰安抚着谭凝儿的情绪。 “干娘,我相信夫君会活着回来。”谭凝儿眼里含着泪花儿道。 夫君说过要与她一起度过余生,不会丢下她们母子两个不管的。 事实也如她所想那样,在尹祁消失的四十多天后,现身在江清然家中。 “谁?谁三更半夜不睡觉?”江清然被尿憋醒,提着油灯出来上茅房,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警惕道。 她取下腰中的桃木剑,小心翼翼迈着步子往茅房走。 “江夫人,是我。”突然的出声下了江清然一跳。 她转身桃木剑抵上吓唬她之人的脖领。 在油灯与月光的照耀下,她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五王爷?”江清然确认来人是尹祁后,吩咐云绕带着尹祁去找谭凝儿。 没有什么比经历过生死之后,让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人更幸福的事。 她解决完三急问题,回屋子倒头就睡。 “你这孩子不睡觉,咋跑我屋里来了?吓死我了。”江清然躺倒炕上,对上尹祁那双打量的眸。 惊吓令她当即坐起来,就差摸索出匕首,直直刺向尹祁胸口了。 “江夫人,本王爷恐怕要在这里叨扰一段时间。”尹祁背部和腹部有伤,暂时还不能回京。 “可以啊,不过我可白白冒着生命危险收留你。”江清然做出了一个数数钱的动作。 秒懂的尹祁打开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她,“江夫人,这是我们一家三口这段时间的伙食费。” “你小子还挺上道。”江清然满意的接过银票收好。 她见尹祁没有打算离开的想法,问道:“天色已晚,不打算去找干闺女了吗? 用我单独为你准备一间客房吗?” “不用。”尹祁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这孩子神出鬼没的。”江清然摇了摇头,吹灭油灯,继续睡觉。 翌日,还在睡梦中的她被小世子摇醒。 “干奶奶、干奶奶吃饭啦。”小世子用力摇着江清然的胳膊。 干奶奶答应过他,只要他乖乖吃饭、听话,就让他与大黑子它们一起玩耍。 他想摸老虎的屁股,还想骑在狼身上,坐在大黑子的怀里。 小世子左手拿着一个饺子,右手握在手掌心两个去投喂大黑子。 “大黑子,你给我表演一个节目,我就给你吃饺子。”小世子举起右手道。 在吃的诱惑下,大黑子表演了一个作揖。 “哇塞,大黑子,你好厉害哦。”小世子夸奖。 得到表扬后的大黑子傲娇一笑,这有什么的,他还会跳舞呢。 大黑子抱起小世子翩翩起舞,小世子兴奋的拍起双手,“大黑子,你好棒棒哦,我都不会跳舞嘞。” “干孙子,想不想跟大孩子一起跳个舞呢?就像刚才那样?”江清然温柔地望着小世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 “干奶奶,我好想啊,可是我都不会跳,还有我呢个头也太小了,大黑子只能把我抱在怀里面跳。”小世子想握住大黑子的手,与他翩翩起舞。 “干孙子不气馁,我奶奶跟你讲,就大黑子抱你跳舞这一条,回到京城讲给别的小朋友,够别的小朋友羡慕一整年的。 别的小朋友没有的规格,咱干孙子有。 干奶奶家别的没有,唯独不缺大型猛兽们。” “干奶奶,我可以抱回去一个吗?”小世子问。 “貌似是不太行,这个干奶奶也说了不算。”江清然心想家里面那些动物,唯独只有狼群是群居动物。 黑将军是听她话不假,但又有谁能知道狼群有狼崽子愿意跟她回去吗? 这种事情讲究一个缘分,强求不来的。 “这样啊。”小世子走到警惕他的黑将军面前,“我可以带回去一只狼吗?” 听到他的话,黑将军扫视了一眼它的狼群,摇了摇头。 不是它不想同意,实在是它也不清楚把哪个孩子们送给小世子。 第四百零四章走火了 嗷呜~ 黑将军仰天长啸。 小崽子们收到他的信息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一只拥有纯白毛发的狼崽儿走了上前,这是一只漂亮的小母狼崽儿,今年半岁有余。 “黑将军,一直太孤单了,再给它找一只雄性做伴儿吧?”江清然提议。 毛发纯白的狼本就是狼兄极品,假如将来留下子孙后代最好不过。 黑将军听完她的话,又嗷呜一声,随后比小白狼崽儿身形大一截的黑色小雄性狼崽出列。 它愿意陪小雌性白狼崽儿一起做伴儿。 尹祁养伤的这段日子是他们一家最后团聚的日子,一旦尹祁伤养好以后,便随一家三口上路返回京城。 “怎么鬼鬼祟祟的?”尹祁留在苏府养伤,江清然这个主家外出挣钱。 她刚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有一个人影在邀请她来办来活的主家城墙一脚,有个人鬼鬼祟祟往这里偷看。 江清然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进去安排具体事宜。 “居管家,你们家老爷最近在生意场上没得罪什么人吧?”江清然问道。 “没有,江夫人可是看到有可疑人员?”居管家不愧是当了二十多年的管家。 江清然一句话,他读懂了话中意有所指,他在心里划掉每一个有嫌疑的人。 短暂思索片刻,实在找不到人选,前去汇报给自家主子。 “你派人去悄悄嗯,切莫打草惊蛇。”主家老爷道。 他最近没谈什么新生意,应该不是生意场上的敌家,那能是从哪方面得罪人呢? 主家老爷实在想不通,通过自家夫人叫来刚安排还好名单上的人,听见主家老爷谦虚地诉说自己的疑惑。 谁知江清然听完并没有问他生意上的事情,而是问了其他事情。 “主家老爷,能否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否有未出阁的小姐或者还未娶妻的公子?”江清然首先摆排除生意上对家,其次她想到了古代的一夫多妻制。 府中女人多了,孩子自然而然也就多了,孩子一多纷争也就有了。 “江夫人,我府上只有一位未出阁的小姐。”主家老爷和夫人颇有默契,同时联想起什么,顿时变了脸色。 他们急忙朝一个院子走去,顾不上江清然。 江清然甚至都能脑海中联想出一幅千金大小姐喜欢上穷书生的狗血剧情。 她进府前只匆忙瞥了一眼,并没有看清那人的样貌和身上的着装。 反正她提醒了,剩下的事情与她无关。 江清然安心的主持着她的白活儿,脸上浮现出悲伤的情,以悲调开始的哭歌唱了还不到一半儿,有下人匆匆忙忙跑过来道:“不好了,小姐房间走水啦。” ??? 走水? 事情发生的太过蹊跷,走水这件事情里面绝对有古怪。 是主家老爷、夫人一时冲酿成的祸,还是朱主家小姐早就计划好的?江清然不得而知。 由于意外发生,唱了一半的哭歌不得不停止,下人们提着桶前去救火。 “娘,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走水了呢?”钱肉肉靠在厨房的墙角问。 “不清楚啊,至于为什么会走失,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江清然回答。 江清然婆媳三个和刘大胖躲在厨房内,钱肉肉时不时往外探着脑袋。 “你们听说了吗?”丫鬟提着木桶进来,问与她一同进来的丫鬟。 “听说什么呀?”那个与她一同进来的丫鬟一直忙于灭火。 她不闻窗外事,对于最新情况啥也不清楚。 得到最新一手战报的丫鬟偷偷把她拉倒江清然她们这边,小声道:“听说咱们家小姐怀孕了。” “啥?”那个忙着浇水的丫鬟闻言惊呼,随即她忙捂上自己的嘴巴,“谁的?那个穷秀才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咱们家老爷夫人一直不同意大小姐与那个穷书生的婚事。 大小姐与穷书生两个人商量出对策,最后决定选在今日下手。”丫鬟将自己拿到最新一手的战报说与忙于灭火的丫鬟。 忙于灭火,导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丫鬟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的火起得时机不对,那小姐她怎样啦?” “还能咋样?逃跑的时候让老爷、夫人抓住了呗。 小姐跪下请求老爷、夫人成全她与那个穷秀才,老爷、夫人不同意,小姐情绪一时激动导致昏迷,郎中把过脉之后,你猜怎么着了?” “怎么着?”那个忙于救火的丫鬟配合般问道。 丫鬟望了一眼门口,小声说:“郎中这么一把,谁知诊断出小姐怀孕三月有余。 你是不知道,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脸色,黑的比咱冬天使的碳还黑。” “不是吧,咱家小姐未婚就先孕啦?还怀三个月啦?”忙于救火的丫鬟惊呼出声。 反应过来自己失态后,用手捂着唇。 “你说老爷和夫人会让小姐把孩子打掉吗?”忙于灭火的丫鬟问。 “当然会啦,那个书生又配不上咱们家小姐。 话本子不经常写富贵人家的小姐爱上穷书生以后,下场都很惨吗? 你觉得咱们大小姐能例外到哪儿去?”丫鬟早已摸清楚千金小姐和穷书生之间爱恨情仇的套路。 那些穷书生一般都是奔着有钱人家小姐的钱来的。 一旦她家小姐的嫁妆花光,你看那个穷书生还会不会喜欢她家小姐,对她家小姐好? “话虽如此,万一有例外呢?”忙于灭火的丫鬟们道。 她还是很看好自家小姐与那个穷秀才的。 “依我说你跟咱家小姐一样傻,你也不想一想如果是真为咱家小姐好,能让咱家小姐未婚先孕吗? 有哪个真正男人为自己女人好的,会让自己喜欢的姑娘还未成婚就先怀孕的?”丫鬟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话本子。 话本子里常见的那些套路,她早已摸索的滚瓜烂熟。 这点小伎俩还骗不到,感动不了她。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道理。”忙于灭火的丫鬟,先前对穷书生的那些好感一扫而散。 她担心自家小姐的安危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劝一下小姐?” 第四百零八章特殊的手段 “说啥说?小姐现在一门心思想跟那个穷书生私奔,咱们为她好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我看到过好多个换汤不换药的千金小姐与穷书生之间的爱恨情仇。 每一个话本子里面的千金小姐们,最后都被穷书生什么骗钱骗色,最后惨遭抛弃,下场一个比一个凄惨。” “啊?没有那么严重吧?连劝都不能劝吗?”忙于灭火的丫鬟提出我心中的疑惑。 “劝不了,根本劝不了一点。 因为咱家小姐就像话本子里的那些千金小姐们钻进死胡同,她一心就想跟那个穷书生在一起。 咱家小姐连私奔、走水的烂大街招数都想出来了,你猜那个穷秀才能是什么好? 他但凡能值得托付终生,人家小姐也不会现在就怀孕,还怀了三个月。”丫鬟反正是不相信那些穷书生的话。 当然她也不可否认的是确实有一些穷书生对千金小姐是真爱,但是那些品质好的穷书生很少。 “你说得对,看来多看话本子还是有好处的,怪不得你平日里老喜欢买话本子。 我说的呢居管家儿子喜欢你,你都无动于衷。”忙于灭火的丫鬟道。 “我也不是无动于衷,我是在考验他,看看他对我是真好还是一时兴起? 因为我经常看话本子嘛,我知道有些男人对女人的好是装出来的,我就怕他对我也是装的,所以所以我才对他爱搭不理。”丫鬟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她的想法,得到了忙于灭火丫鬟的赞成。 两个人聊完以后,放下木桶出去了。 “娘,我好想看戏哦。”钱肉肉听完一出好大的八卦。 她人现在就在现场,好想看一出现场版的情感年度大戏。 “娘也想看,问题是这种丢人的事情,主家老爷、夫人不会让我们这些外人清楚的,传出去他们往后哪还有脸见人?”江清然太清楚了。 主家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留到明天。 然而出乎她意外的是主家夫人家的嬷嬷叫她去会客厅。 “江夫人,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主家夫人难以启齿的讲述整个事情经过。 江清然听完,沉默片刻道:“主家夫人,我认为您没事可以多让小姐多翻一翻千金小姐爱上穷书生,最后落得一个凄惨下场的话本子。 有些话我们说的再多,您家小姐自己听不进去,也白扯。 而且说实话为什么那些千金小姐们会爱上一个穷书生死心塌地,甚至不惜与爹娘反目成仇,也要在一起的最根本原因是家中嫁妆给的足,千金小姐们一个个的手里面有不少银子和首饰。 一旦没有了这些,千金小姐们零花钱受到限制,那些还有脏心思的穷书生们还会喜欢她们吗?” 主家夫人听完江清然的话过豁然开朗。 当天她吩咐自家丫鬟去买上三十多本千金小姐们爱上穷书生最后骗财骗色,惨遭抛弃的凄惨下场。 “夫人,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江清然问道。 “江夫人,你说。”主家夫人道。 江夫人现在就是她的主心骨,她的意见只要不太过分,能满足的她尽量都满足。 “夫人,这些话本子你不能直接拿给小姐看,用意太过明显,会引起她们反骨之心。 夫人把这些买来的话本子分给小姐身边的丫鬟们,让她们去看,然后在采取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小姐知道。 一来二去,她自然就会想清楚,孰对孰错。 现在小姐钻进了牛角尖,我们跟她说什么为她好之类的话,她一个字都不听进去。 她不光听不进去,甚至她还认为您与老爷故意拆散她们真心相爱的一对苦命鸳鸯。 问题是小姐自己恐怕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假使那个穷书生真的很爱她,对她自己真心实意的好,又会在还未成婚的情况下,就让小姐怀上孩子了呢? 难道这不是一种变相的筹码吗? 有了孩子以后,小姐只会更加死心塌地跟着他。”江清然道理很透彻。 主家夫人按照她分析的节奏来办事。 主家小姐院落里的人,不管小厮还是丫鬟们人手一本千金小姐们爱上穷书生最后惨遭抛弃的话本子。 他们常坐在一起讨论,异样的状况很快吸引了情绪不好,整日提心吊胆自家爹娘会让她打胎的主家小姐。 在她的再三逼问下,小散不得不拿出自己珍藏的千金小姐们爱上穷书生最后惨遭抛弃的话本子。 一开始主家小姐还未当回事,可一旦各种各样版本的话本子看多了,被关在房间里的她对自己与穷秀才二人的感情产生了质疑。 听贴身丫鬟讲从她出事以后,她心爱的郎君一次也没有悄悄来看望过她。 甚至她爹娘气到直接放弃不管她,她也没有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熟悉身影。 主家小姐没控制住,写了一封信让丫鬟送到她心爱之人的手里。 令她失望的是在收到她的来信以后,她心爱的郎君将字条随手一扔,甚至她亲眼看到自己喜欢的书生与青楼女子有说有笑。 千金小姐伤心的回到了府,经过一晚上的反复思考,她与穷书生分道扬镳。 为此,主家老爷、夫人一个高兴,赏了她五百两银票。 然而,正在主家老爷夫妇与江清然三人都在高兴之际,消失不见的穷书生找到主家小姐。 穷书生拌弱来套取主家小姐的同情,就在主家小姐信以为真时,另一个千金小姐的出现,让她浑身浇了一盆凉水。 “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吗?她是谁?”另外那个千金小姐性子比较泼辣。 她发现穷书生与主家小姐私底下偷偷见面,被她抓着个正着。 她拧着穷书生的耳朵质问,疼的穷书生呲牙咧嘴。 这滑稽的一幕刚巧不巧让从别家主持完白活儿的江清然婆媳几个撞见。 她们偷偷躲到主家小姐三人看不到的角落,偷听八卦。 “怎么不说话了?开始跟我玩装哑巴那一套?” 第四百零九章暴揍穷秀才 “你想多了,我最爱你啦。”穷秀才油嘴滑舌。 躲在暗处偷听八卦的江清然听着故意扮俏皮显得很油腻的话想吐。 “我呸!还你最爱我,你爱我,你咋跟青楼女子有染?你最爱我,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其他不少女人。 你当老娘傻吗?还是当老娘瞎? 今天老娘就让你知道得罪老娘的后果,来人给我往死里打。”泼辣小姐打了个响指,她身后冲出一帮下人手拿木棍,团团围住穷秀才。 “你……”穷秀才尖酸不刻薄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泼辣小姐家下人按在地上。 他们手拿木棍一棒又一棒重重打在穷秀才身上。 穷秀才疼的哇哇大叫,他嘴里不停喊着祈求的话。 之前那位江清然主持过白活儿的主家小姐满眼行动,她刚想上线就听见穷秀才怒吼:“你个贱人,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然就你这个臭脾气,真以为有人会喜欢上你? 一个女人没有女人养,还妄想奢求有男人喜欢,你配吗?” 穷秀才的话成功激怒泼辣小姐,“打,给我狠狠的打。” 啊~啊~啊~ 穷秀才痛苦的嚎叫着,嘴里时不时的叫嚣。 他每嚣张一次,棍棒落在他身上越重。 渐渐地他喊叫声愈来愈小,知道听不见,泼辣小姐手下才停止打人的动作。 其中一个手下蹲下身探了探穷秀才的鼻息,起身道:“大小姐,人没气了。” 闻言泼辣大小姐征愣一下,她走上前蹲下身伸出右手中指探着穷秀才的鼻息,确认他真的没气后,厌恶地踢了他一脚,“把人抬上车,丢了喂狼。” 全程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上前帮忙,大家都很默契般没有多管闲事,上报衙门。 任由泼辣小姐的下人把穷秀才抬上车,丢到郊外山上为狼。 “娘,那位小姐走了。”钱肉肉等那位主家小姐失魂落魄离开后,望着远去的马车说。 “还真是人生无常。”江清然感慨。 “娘,一开始我还挺同情那个秀才的,可是当他露出丑恶嘴脸,说出那些恶毒的话时,我心里仅有的那点同情感荡然无存。 他和话本子里讲的那些穷书生们有啥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没有他们幸运,遇到一个敢爱敢恨的小姐。”钱肉肉道。 她想不通那些秀才们一个个都要靠着千金小姐们养着,还有勇气有异心,甚至大放厥词。 男人被女人养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他们不觉得很羞耻,竟然还以为荣。 回头问问他家男人,假如往后她养他,他什么反应? 一、两个时辰以后,钱肉肉抵达家门口,从马车下来的她看见自家男人与黄金多勾肩搭背,时不时的哼着歌曲。 瞥见她投去不善的目光后,笑嘻嘻地松开了黄金多,两个人并排往家的方向走。 “娘、娘子,你们今日回来的挺早。”苏玉行自觉的挨着钱肉肉。 “是挺早,你听我进来,我有话问你。”钱肉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苏玉行。 苏玉行挠挠头,硬着头皮随钱肉肉回自家院子,留着江清然与黄金多二人面面相觑。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后,颇有默契的一同前往苏玉行两口子所在的院子,来到窗前偷听。 “哎呀呀~娘子,你轻点儿拧。”苏玉行龇牙咧嘴道。 “我问你假如往后不用挣钱,我天天养你,你作何反应?”钱肉肉用力拧着苏玉行的耳朵。 苏玉行一边喊疼,一边运转着个大脑。 这是一个送分题,回答好了,娘子开心,他的耳朵也不用遭罪。 一旦回答不好,今晚娘子就会把他赶出门外,不让他搂着她躺在一个被窝里。 “娘子能养我证明娘子很有赚钱的实力,我很开心娘子能为这个家,为我减轻压力和负担,但我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养呢?”苏玉行战战兢兢的望着钱肉肉。 “这是你的真心话?”钱肉肉将信将疑。 “当然,娘子,咱俩夫妻一体,我有必要骗你吗?”苏玉行现在只想逃离娘子的毒手。 娘子此次为出指定是受啥刺激,她与娘从来未有过婆媳矛盾。 娘说一,娘子从来不二,娘让娘子往东,娘子从来不往西。 让娘子不开心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婆媳矛盾,一定有其他因素。 “婶子,弟妹好像不太开心。”黄金多蹲在墙外小声问。 他听江清然用简洁的话陈述了一下来龙去脉后,惊的久久没有回话。 “婶子,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养呢?”黄金多那娶了心爱的女人后,整日开始与苏玉行东奔西走接红活儿生意。 他赚来的银子,留够自己的零花钱外,剩余全上交给娘子。 “养这个问题无伤大雅,关键在于花着女人的钱,还有女人的钱养其他女人,甚至对女人态度不好,有了新人后,嫌弃当初养他的女人。”江清然指出问题关键所在。 “我反正没有那个脸,让我娘子养我。”黄金多撇撇嘴,十分不赞成男人靠女人养。 “你曾经还少让嫂子养你啦?”正与钱肉肉斗智斗勇的苏玉行忽然听见黄金多过于激动加大的声音。 他与钱肉肉两个人一起趴在窗户上偷听。 “你也没少让弟妹养你啊。”黄金多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顶嘴。 他们两个一个臭鱼一个烂虾,大家都没好到哪去,好吗? 再说他犯浑是因为谁?还不是玉行带着他一起。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他有没有脑子,玉行最清楚。 他们好兄弟两个,从来是占主导位置,玉行说啥他听啥。 从小时候就是玉行负责动脑想歪主意,他负责执行。 眼瞅着苏玉行握紧拳头,两个人剑拔弩张,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咳咳咳。 江清然故作咳嗽两声,试图转移注意力。 她家老二生起气来,两眼一瞪,怪吓人的。 “依娘说你们两个现在改变的很彻底,两个人都在积极努力的往好的方向发展,告别从前那个爱气人的混小子。”江清然躲在地上说。 第四百一十章突然间疯了 现场的气氛很诡异,姿势也是。 她站着,黄金多蹲着仰头看,苏玉行两口子身子探出来,低头往下瞅。 听完她的话,苏玉行不爽的撇了撇嘴,没有反驳。 “不好了,少爷,你快回去看看吧,老爷疯了。”刘管家边跑边喊。 他靠着墙大口大口喘着气。 “啥?”黄金多噌的一下站起来,头好巧不巧撞在苏玉行的下巴上。 嗷~ 苏玉行捂着自己发痛的下巴,眼里泛着泪花,嗷一嗓子大喊出声。 他强行压下骂人的话,听见自家娘问道:“刘管家,黄地主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嘛?” “江夫人,我家老爷突然间就疯了,没有任何预兆。 我家老爷现在蹲在墙角,用工具挖土。 我与夫人两个人,谁劝老爷不听。 一劝老爷,老爷就回头朝我们两个傻笑,笑起来的模样可瘆人了。”刘管家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他总觉得他们老爷是被鬼附身,不然不可能笑得如此吓人。 “是吗?带我去看看。”江清然回院子抄起自己的家伙儿事,坐上马车前往黄金多家。 在刘管家的指引下,她们一行五个见到了正蹲在角落里,用小铲子认真铲土的黄金宝。 一旁云柔用力在劝导他停下来。 只是无论云柔怎么喊,黄金宝就跟听不见一样。 “娘,你看出来门道没有?”苏玉行盯着黄金宝的后背,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长相酷似老鼠的一个动物。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揉揉眼睛继续看。 再次睁开眼时,还是看到的那个动物。 就在此时,那个附在黄金宝身上的动物转头朝苏玉行傻笑一下,突如其来的惊吓令苏玉行毛骨悚然,甚至忘记了呼吸。 鼹鼠? 江清然没有看错的话,黄金宝背上好像是一个灰色的鼹鼠。 “刘管家,你们家老爷最近没有瞎吃东西吧?”江清然盯着笑起来渗人的黄金宝问。 “没有。”刘管家回忆道。 他们家老爷与夫人二人最近正在忙于减肥,喝江夫人与人打货儿卖的减肥药,啥东西也不敢胡乱吃。 “没有吗?刘管家再仔细想一想,你家姥爷路过哪一处有没有突然尿急,在路边或者某一棵树前小解的?”江清然继续追问。 “江夫人,还别说真有。 我家老爷昨天从县府回羊粪蛋儿村,路过某一处时有尿在一个坑里。”刘管家回忆道。 坑里? 不会就是鼹鼠挖的那个坑吧? “你有什么诉求可以跟我说,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就让黄老爷满足你。”江清然提到嗓子眼里的小东西,说了三遍,愣是没有说出声来。 无论叫小东西还是小朋友,又或者你好,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最后她干脆什么也没叫,直接开口谈判。 灰色的鼹鼠诧异有人能看见它,既然有人开先例让它提条件,那它可就不客气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讲一下来龙去脉的。 鼹鼠一天辛辛苦苦刚打好一个洞,它坐在洞窟窿正下方休息。 这时候它脑顶上响起哗啦啦的流水声,水滴顺着它脑袋流淌下来。 最初它误以为是下雨了,躲到一旁避雨。 出于好奇心,它抬头往上瞅了一下。 不瞅不要紧,谁知这么一瞅,它瞧见黄金宝正在往它打的洞穴里面尿尿。 好巧不巧的是由于它躲避不及时,喝进一嘴尿。 这股晕人的尿骚味,陪伴它一整天。 无论它怎么刷牙漱口吃东西,也掩盖不过那股浓浓的y尿骚味。 它躺在自己的洞穴中,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气,终于它忍受不住前来找黄金宝报复。 它的诉求很简单,黄金宝必须自己挖一个洞令它非常满意的洞穴。 除此之外,它还要钱花花,要蚯蚓、小鸟等等食物。 “刘管家,这些能满足吗?”江清然陈述转达了一下鼹鼠的诉求。 “能,我现在就让下人照着吩咐办。”刘管家立马命令下人照做。 早知道会因为一泡尿导致他家老爷受罪,说啥也阻拦一下他家老爷。 好在鼹鼠是个信守承诺的小动物,得到它满意的食物后,立即从黄金宝身上下来。 恢复正常的黄金宝茫然的对上六双齐刷刷盯着他瞅的眼睛。 “娘子、大妹子,你们老瞅我干啥呀?”黄金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 脸上油光水量,啥东西也没有啊,娘子和大妹子她们瞅啥呢? “你呀,幸亏清然今天跟来了,不然你得挖到明天早上去。”云柔哼了一声,挽上江清然的胳膊。 “早上?什么早上?”黄金宝听完更加懵逼了。 听到完整的解释后,黄金宝庆幸江清然会看这方面的东西,否则长此以往下去,搞不好他会被磨成傻子。 “大妹子,你说我就尿个尿,没想到能遇上这么多事。”黄金宝感叹道。 “该着黄地主您遇到的缘分,躲也躲不掉。”江清然笑道。 鼹鼠还挺好说话,没有为难黄金宝。 话说她认识的那群小动物们貌似也没有一个得罪过她,除了那些鬼魂儿们。 “可别,这种特殊的缘分,我可不想要。”黄金宝希望这种特殊的缘分不要来找他,他折腾不起。 这次遇到一个好说话的,谁能保证下一次再遇到的一定好说话呢? 黄金宝保证不了,因为江清然看见他后背上驮着一个女鬼。 女鬼是个饿死鬼,想附在他身上吃好多好多的东西。 不可以。 黄金宝脑海中第一个想法就是拒绝。 他正处在减肥中的关键时刻,说啥也不允许别人打乱他的计划。 惨遭拒绝,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女鬼凶巴巴扬言不照办就掐死他。 掐死他,不是吧? 现在的女鬼都这么猛的吗?一言不合上来就揍人。 他试图通过江清然商量解决的办法,怎料女鬼油盐不进,现在就想吃东西。 饿死鬼等级很高,目前好像是江清然遇到第二个等级很高的女鬼。 上一次貌似是个鬼怪,至于是谁,早已记不清楚了。 总之没有帮手的江清然,即使手握桃木剑,对付起的饿死鬼,也没有什么把握。 第四百一十一章为什么那群人还拿爹说事? “黄地主,您府上有没有喜欢吃东西的丫鬟,或者是小厮?”江清然灵机一动。 这种小问题,问黄金宝还不如问刘管家。 他答不上来,朝刘管家使眼色。 “回江夫人的话,能吃的丫鬟和小厮嘛,说起来还真有。”刘管家在脑海里筛选了一遍人,最后选出了两男一女,三名合适的人选。 “多补偿他们一些银钱,届时让她分别附在三个人身上吃。”江清然采用上次没有我的法子,至于是谁家老爷的夫人被饕餮附身,她不记得了。 此招数得到了黄金宝的认同,只要不让他猛吃,出太多的银子,他也愿意。 就这样在江清然的警告下,饿死鬼附在三个饭量大的人身上一顿胡吃海吃。 当然她信守承诺,也没有吃死三个人,而三名下人呢不仅饱餐一顿,还拿到二百两的补偿钱。 他们美滋滋的收下银票,希望下回再有这种美事,还找他们三个。 饿死鬼提出的要求得到满足,自然而然不再折腾黄金宝,去寻找下一个倒霉蛋儿。 “清然,她下回还来吗?”云柔不放心问。 “应该不会了。”江清然盯着饿死鬼离开时决绝的背影说。 “那就好。”云柔这下悬着的心可以放下来。 随即她拉起江清然的手,二人一起坐下品茶吃糕点。 “清然,我听说大兄弟死之前背着你有外室?” “外室?不能吧?云柔听谁嚼的舌根子?”江清然第一反应想起了之前的那个俊美的杀人犯。 他不是交给你蓝宴初处理了吗?听闻皇上还亲自过问此事。 难不成这等私密的事情,泄露啦? 就在江清然狐疑的时候,谁知云柔与她提起的不是同一件事情。 “啊?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相相公,相公不是那种人。”江清然故作愤怒地捏着手帕道。 这都是谁一个个那么无聊?对付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拿已故多年的人说事。 “清然别生气,我自是不信的,大兄弟生前对你有多好,全村人都看在眼中。 所以我才与那人据理力争,只是我一人之力难堵悠悠众口啊。”云柔深怕此事发酵,到时候清然会有个啥三长两短。 她们全家老小都指望着清然打理,主持家中大小适宜,不像她前有相公顶着,后有可人儿的儿媳妇帮忙。 她安稳的做一个闲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云柔放心,大风大浪我都经历过来,更何况这种子虚乌有,蓄意陷害相公名声的事情。 我定不会放过那人,还相公一个清白。”江清然端起茶杯道。 她低头的瞬间,瞳眸中一闪而过的狠厉。 放下茶杯时,她早已换上一副面带笑容的脸。 告别金家,苏玉行气愤的坐在椅子上,“娘,爹都死多少年了,为什么那群人还拿爹说事?”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看来你娘我性子改好以后,怕是让他们忘记娘当初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美怪的名号被人遗忘太久,也是时候该捡起来了。”江清然用着人家的身子,哪能坐视不管。 她当初拿出当年原身还活着时泼辣的气势,带着下人们去县府找到污蔑她之人,公然冲进人家府上,关上大门,二话不说上去直接扇巴掌。 打痛快的同时也没忘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我江美怪是改好了不假,不代表我江美乖任人宰割。 下次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污蔑我相公的话,我不介意直接割掉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再也无法出声。”江清然小声附在嚼舌根的女子耳畔道。 说完她抬起手,控制住女子府上的恶毒家丁后,命令家丁打开大门。 江清然勾起一丝邪笑,抓住女子地双手,用力把自己往外推。 于是乎,路过的行人们看到江清然被打女子从门内推搡出来,江清然躲闪不急时,人摔到在地。 还好云绕救主及时,方才避免江美怪脑袋先着地。 “吕夫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悔我已故多年的相公声誉,还想置我于死地?”江清然悄悄拧了一把大腿根,疼痛令她眼泪哗哗往外流。 “你放屁,休莫胡说,分明是你对我拳打脚踢。”吕夫人指着倒打一耙的江清然道。 “大家快来看一看,我和相公与吕夫人无冤无仇,吕夫人不光在外面诬陷我去世多年的相公有外室,还要杀我灭口。”江清然哭到几次晕厥,好在都被云绕兄妹两个及时扶住。 她伤心欲绝,在外人看来楚楚可怜,不禁掀起一番涟漪,令人心疼不已。 于是开始有人为她打抱不平,质问起吕夫人。 “你们懂什么,明明是她在揍我。”吕夫人为自己狡辩。 然而她脸上、脖子上并无伤口,衣裳穿戴整齐,头上也没有乱糟糟,她反驳的话在外人看来就是在为自己脱身找借口。 “行了,吕夫人,你说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儿。”平日里与吕夫人素来不和睦的张夫人道。 一旁她牵着的白白嫩嫩的三岁小孙子,童言童语道:“奶奶,三岁小孩也不信哦。” “瞧见没有?吕夫人,真以为我们眼睛瞎吗?”张夫人总算找到机会惩戒吕夫人。 她牢牢抓住这个难得不易的好机会,好好讽刺吕夫人一波。 她越说越来劲儿,说到最后江清然不费吹灰之力,以受害者的姿势,悠闲的看起热闹来。 最后闹到难以收场的地步,衙门的人不得不出面。 躲在暗处的苏玉行在看到自家娘上马车,确认没有眼睛在暗处盯着后,坐上马车道:“娘,这个张家夫人还挺给力,都没用咱们费什么口舌。” “吕夫人这种有胸无脑的人,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授意她,拿她当枪使。” “娘,谁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他也太缺德了吧?”苏玉行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把人心恶毒一事演的淋漓尽致? 他随口一问,令江清然陷入了沉思。 半晌,她勾起唇角道:“娘似乎猜出来是谁做的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分家事宜 “谁啊?”苏玉行好奇。 “老二,娘眼瞅着一天比一天岁数大,终有一天会追随你爹的脚步。 娘希望你能担起这个家,撑起家中的这片天,而不是随意任人宰割。 因此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多多交流人脉,拉拢人心,明白吗?”江清然没有回答苏玉行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道。 闻言,苏玉行征愣。 半晌,他保证道:“娘放心,我一定会护住这个家,不让大哥、三弟他们受欺负,被人骗。” 他自动请缨,前去州府参加特殊的培训,当然与他一同前去还有黄金多。 同时江清然先后找到苏玉壮兄弟两个,以及钱秋佳妯娌三个教他们如何待人处事,分辨是非。 “大嫂、三弟妹,你们觉不觉得娘有一种交代后事的感觉?”饶是平日里最大大咧咧的钱肉肉也察觉出江清然的异常。 “或许此次造谣爹的幕后之人背景强大,娘怕有什么意外发生,提前叮嘱好我们。”马思烟猜测。 毕竟全家老小,婆婆一个不落的交代清楚。 “啊?那他也太坏了吧?”钱肉肉恨恨道。 同时祈祷婆婆不要被坏人报复。 其实她们想多了,江清然就是突然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有入黄土那一天,提前叮嘱好她们。 虽然交代的有些过早,但古人寿命短,她接手原身的身子已有五年。 在这个四、五十岁随时终止生命的古代,有些话早说总比不说强。 她真的是怕好不容易兄弟三个团起来的心,在她去世不到半年就离心,那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看来等自家老二回来以后,是时候考虑分家一事了。 只是这个家该如何分好呢?江清然发着愁。 恰巧江林氏带着江雨桐来家中小住几日,她趁机咨询江林氏的意见。 “闺女,现在分家过早了吧?”江林氏诧异自家闺女连分家一事都提出来了,让她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难免不多心。 也是,说起来自家的两个儿子,虽然没有住在一起,看似过上分家后的日子,实际上还没有分家,要不她也考虑考虑此事? 就这样,她们母女二人陷入进如何分家一事中。 最后还是江清然先开口道:“既然分家,那就尽量公平公正,以免因为此事,兄弟之间离了心。” “闺女说的对,虽然我和你爹身子骨硬朗,平日里保养得当,但终究是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小老太太。 谁也不知哪天就去了黄土中,有些话确实是该提前交代清楚。”江林氏感慨自己没有闺女想的周全。 “娘说的哪里话,闺女也是受此事影响,这才开始胡思乱想。 娘身子骨硬朗,活到百岁不是问题。”江清然安慰道。 “你呀就是嘴甜。”江林氏心中那抹阴霾,烟消云散。 不过回去之后,但还是和自家老伴提起了分家一事。 江学来长叹一口气,人一老,终究迎来这个不用提起的话题。 不过他们也没有立即提出分家一事,不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讨论此事,否则让两个儿子、儿媳妇们怎么想自家闺女? 倒是江清然等苏玉行一回来,立即召集全家,提起了分家一事。 苏玉行面面相觑,钱肉肉得知自己可能会与婆婆分开,着急地握住江清然的手,哭哭啼啼道:“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哪有当娘,不要自己孩子的。 娘不过是在尽早为以后发生的事情做考虑,毕竟你们娘现在在杀手阁那里也是榜上有名的人。 你想想机关算计想要弄死娘的人,宁愿花高价从最初雇的十几名杀手,涨到现在的四十多人,足以见得他们对刺杀娘有多重视。 你说你们说有几个乡下妇人能做到像娘一样,如此有价值的?”江清然安抚着钱肉肉的情绪。 “娘、娘,那群人太坏了,玉尘不喜欢。”苏玉尘嘟唇道。 “傻孩子,人嘛总有好坏之分,哪儿能都一样呢。”对于此事,江清然想的特别来。 人嘛总是有人进到小小的骨灰盒,有人迎接新的生命。 她也不过是提前考虑未来随时发生的事情。 “好了,咱们回归到正题上。 老大、老二,你们也清楚咱们家呢有铺子、地、有养殖场、三个庄子,甚至在镇上还有三套三进院的房子。 娘是这样想的,地你们大哥多分一些,因为你大哥从小就爱种田,当娘的自应支持孩子们的喜好。 至于房子、铺子、庄子,你们兄弟三个一人分一个,娘不偏不倚。 至于养殖厂呢,当初就是以你三弟名义开的,娘的想法厂子就给你三弟,但你三弟还向从前以后,一年分你们兄弟两个一成分红如何?”江清然咨询着苏玉壮兄弟两个的意见。 她思来想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家产分完能引起争议的,唯独养殖厂会引起争端。 放在过去,苏玉行听完这话他直接掀桌,会认为自家娘偏向老三。 现在他有能力赚钱养活自己,娘也一直有在认真培养自己。 细细想来,娘支持大哥种地,培养他主持红活儿,鼓励三弟、三弟妹,放开手脚去干,如何经营厂子。 娘好像从最初就在为以后做打算,只是他们的儿女从未多想。 “娘,我没意见。”苏玉行道。 他没意见,苏玉壮自然自然也没意见,毕竟娘多分给他田地呢。 “至于这套房子呢就留给老大,娘出钱为你们两家在建盖两处新的房子。 至于钱嘛,往后赚钱你们自己收着就是。 不过每个月的伙食费和娘的孝敬钱一文不能差。 娘也不多要,每个月给的三十两银子吧。”江清然算了算,一个月三十两,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两银票。 这样往后她哪天干不动,生活也能有保障。 再者她要分给苏玉行他们的银票,可比这多得多。 作为家里最聪慧的两个人,苏玉行与马思烟此话中听出了端倪。 “娘是打算分家不分灶,咱们目前还在一起住?”苏玉行问出心中的猜测。 第四百一十三章江清然晕倒在地 “当然,让娘一下子冷不丁跟你们分开,娘还舍不得呢。”江清然希望苏玉行他们尽快成长起来,可以真正的独当一面。 “娘,咱们不分开就好。”钱肉肉喜极而泣。 她还可以跟婆婆住在一个院子里,真好。 为了庆祝娘分家不分院,她亲自下厨做婆婆最爱吃的无骨鸡爪和糖醋猪肉条,包了一盆猪肉大葱馅的饺子来庆贺。 “娘、娘,二嫂包的饺子真好吃。”苏玉尘嚼着香喷喷的饺子。 他吃的开心,江清然和马思烟也跟着开心。 江清然慈祥的盯着自家心智不全的小儿子,“老三,娘让你们接长不短去二舅舅那里培训,你去心有不怨?” “没有哇,为什么要不愿意呢? 娘子说你要是在为我们好,我们没有分辨坏人的能力。 去二舅舅那里就是观察各色各样的人,这样才能更好的分辨出哪个是坏人哪个是好人,我们也不用担心被骗。”苏玉尘往嘴里塞着微辣口的鸡爪子。 “好孩子,真理解为娘。”江清然满意的瞥一眼马思烟。 “娘,我也理解那样的心思。”苏玉行吃醋道。 对此,苏玉尘也憨憨开口,“娘,我也是。” 他们三个人的言论,令江清然心中划过一片暖流。 看向兄弟三人时,目光也柔和不少。 当父母的为自家孩子考虑,真正能做到理解爹娘的孩子们,又有几个呢? “娘希望你们有了钱以后不要飘,切记比你们有权有势有钱的人有的是。 他们想踩死你们,易如蝼蚁。”江清然敲打着几人,主要是说与苏玉行听的。 有她在,还能镇住那些人。 万一哪一日她不在了,那些人又重启歪心思,她们家这群心思单纯的孩子们可应付不来。 “娘,我们尽量立起来。”苏玉行表态。 他想明白娘突然分家的意义,娘是担心她哪天操劳过累说走就走,连个遗言也没留下。 更怕大哥、三弟会被坏人欺骗,将娘挣下来的家产,输个精光。 “行,有你这句话,娘就放心了。” 有苏玉行的表态,至少说明将来真有一天苏玉壮、苏玉尘兄弟两个遇上什么麻烦,他不会冷眼相看。 她要的就是苏玉行这句话。 有了这句话,多少年以后她真埋入黄土中,在地底下也能安息。 正事解决完,江清然就连主持白活儿也比平时顺畅不少。 只不过她没有高兴太久,头晕眼花,晕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间,她仿佛看见了原身相公的鬼影。 “娘?娘?”钱秋佳与钱肉肉得知自家婆婆突然昏倒,忙丢掉手中的活计,陪在江清然身边。 主家老爷吩咐下人抬江清然进客房。 他身为男丁不方便进去,只好叮嘱自家夫人。 好在郎中诊脉江清然只是气血亏,俗称低血糖。 主家夫人命人准备了一碗汤,亲自喂江清然喝下。 江夫人在她们府中晕倒,千万不能出事,如何跟江夫人的孩子们交代? 虽然只是气血亏,她仍然不太放心。 一碗糖水喂光,主家夫人将空间留给钱秋佳两个妯娌。 “大嫂,娘是不是早上没吃饱?”钱肉肉坐在江清然跟前,担忧的看向她。 “或许吧?咱们虽然比从前敢想敢干,和二弟吃起来还差的太远。 村里人表面不说,实际上各个看着咱家有钱眼红。 咱们必须态度强硬起来,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钱秋佳与自家相公想了一晚上,加上有小小分析。 “好。”钱肉肉应下。 她只是看起来好欺负,人傻而已。 实际上真与人打起来,她也吃不着什么亏,毕竟从前没嫁人前,她与那些千金小姐们打架也是一流的。 只不过后来认识了相公以后,自家丫鬟又出嫁,她也没再找个丫鬟,才显得她越来越笨。 “我这是怎么了?”江清然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见状,钱秋佳两个赶紧搀扶她起来。 “娘,我去跟主家夫人要些糕点。”钱肉肉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她端了一盘糕点起来,拿起一块儿放进江清然的手掌心。 “娘,昏迷之前好像看见你们爹了。”江清然咬着糕点道。 “啊?看见爹啦?爹是不是对娘分家不满?”钱肉肉大惊小怪。 随即想起来这是在别人府中,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扭头看了一眼外面,小声嘟囔道:“娘,公公真不满足。 我觉得娘分家最公平了,我没听说过谁家婆婆分家有娘分家这般公平。”钱肉肉对于二房所得没有任何意见,钱秋佳亦是。 “你们的想法,不代表你爹的想法。”江清然笑着解释。 她吃饱有了力气,继续主持白活儿。 临走的时候,主家夫人特打包好一桌没动过的饭菜,让她带走。 “江夫人多好的一个女人,可惜命不好。”主家夫人感慨。 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做到像江清然一样当个女强人,她反正是做不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咱家也不例外。”主家老爷收回目光,进了院子。 “娘,吃个鸡爪子补补。”坐在马车上的钱肉肉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个鸡爪子。 给完江清然,她自己也不客气的掰开一个鸭腿啃。 好吃。 她做的饭菜就是好吃。 “江夫人,我家老爷突然喊了后背疼。”在村口等待江清然回来的刘管家看到记忆中熟悉的马车后,立即迎上前。 “刘管家,找过村中郎中看了吗?”江清然掀开车帘问。 “回江夫人人已经看过了,郎中说我家老爷生子没有什么异常,但我家老爷老是一个劲儿盯着郎中说他后背疼,都把郎中给盯毛愣啦。”刘管家讲述者前因后果。 听完,江清然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测。 “估计是你们家老爷最近又碰着啥啦。 “啊?”刘管家啊了一声。 那样的话,他家老爷也太倒霉了吧? “我也只是猜测,得看到黄地主本人以后才能确认。”江清然以为刘管家接受不了,又默默补充道。 不过就最近这段时间总招东西上身,就可以说明一切。 第四百一十四章帮不了忙 “跟云柔说一声,这件事情过后,实在不行找一个算命先生给黄地主看一看吧?”江清然建议。 术业有专攻,她只是负责打鬼,刚好能看见献身在人身上的鬼魂而已。 不过有些事情,她还真处理不了。 具体到哪一项适宜,需找专业人员来看。 毕竟她属于能劝和就劝和,劝不了就暴揍鬼魂的类型。 而算命先生可以送走鬼魂去修行,这一点是她目前而言还无法做到的。 来到黄地主家里,黄金宝正在用挠痒痒爬,用力怕挠自己的后背。 由于他太过用力,后背挠出一道道血印子。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心只想挠。 无论云柔婆媳二人怎么劝他,愣是劝不动一句。 无奈云柔只好叫刘管家去找江清然,谁料他还没有从县府回来。 为了能让江夫人回家,第一时间看到他,他只好去村口等待,迎接江清然回村。 江清然看着专心致志挠后背黄金宝,即使后背挠的血淋淋一片,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下人们正在找准时机制服他。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八个下人竟然摁不住一个黄金宝。 “清然来的正好,快来看一看我家老爷是怎么了?”云柔看见江清然,就像看到了主心骨一样。 江清然摸着下巴,观察了好一会儿,未从黄金宝身上看出什么不对劲儿? 他前胸后背上干净的可怕,并未有仙儿,也没有鬼魂趴在他后背上。 干劲到就好像有人特意摆了阵法隐藏,不让人类看见。 “云柔,恐怕要派人去找算命先生,这一次我还真看不出来黄地主身上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江清然前后左右打量了个遍,就是看不到有什么东西在捣乱? “啊?连清然你也看不出来吗?”云柔只好叫刘管家去找附近道行最好的算命先生来。 这次请的算命先生和江清然老乡识,之前江清然还救过他的命嘞。 “大妹子,连你都没有办法看出来,我怎么可能看出来?”算命先生在江清然面前自愧不如。 “术业有专攻,我只会打鬼与讲和,其他不在我专业范围内的,只好劳烦大哥帮忙。”江清然谦虚道。 眼下不是自傲的时候,先解决掉黄地主身上的谜团再说吧。 算命先生坐下来,闭上双眼看。 他看见一个后背是血的绿蛇蜷缩身子,发出痛苦的叫声,而导致它后背有手掌大小伤口的人正是黄金宝。 “先生没有看错吧?我们家老爷从未打过蛇啊。”刘管家向来是他家姥爷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他家老爷有没有做伤害绿蛇的事情,他最清楚不过。 “这点本事,我还是有在身上的。”算命先生百般自信。 他就是专门干这个的,怎么可能会看差呢?除非黄家信任不着他。 “刘管家,也不一定是这辈子,也有可能是前世黄地主做的。”江清然提醒。 给老百姓们看事,就得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差一句他们都听不懂。 “对,江夫人提醒的好,绿蛇是黄地主前世所造下的孽。 当时那条绿蛇只是喝多了,在院子里晒太阳。 黄金宝路过时没有看见它被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导致他怒意大发,命人拿来铁锹,打在绿蛇的背上,导致绿蛇后来被他活打死。” 绿蛇疼,他自然也跟着疼。 谁让他动手把蛇打死,若不是他自己看不到脚底下有蛇,也就不会摔倒。 他没有摔倒,也就没有这么多事情发生终归结底还是他错在先。 “先生,这件事情怎么办才好?你看我家老爷后背血淋淋的,简直没法看。”云柔没想到居然是自家老爷种下的孽果。 “我试图送走,不过你也别抱什么太大希望。”算命先生道。 毕竟这可是五仙之一,五仙中的小动物们,报复性最重。 他原以为只有手掌大小伤口,当他看到绿蛇身上血淋淋,肉跟着往外翻。 可以说绿蛇被打过的地方,没有一处好的。 总之还不如用最直接的四个字来形容。 算命先生劝导小片刻,怎料绿蛇油盐不进,就是听不进去他的劝解。 有些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无法轻易原谅,更何况还是报复心极强的五仙之一呢。 “那总不能让相公活活把自己挠死吧?”云柔问。 她还有好多好多好看的衣裳,胭脂水粉没有买,相公就消香玉陨,那她还往后还能衣伸来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过吗? 假如黄金宝晓得她心中是这么想的,搞不好当时就会气死过去。 在自家夫人眼中,他还不如那些胭脂水粉重要。 在长达半个时辰的交谈下,算命先生还是没有说服绿蛇,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打算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弄死绿蛇,却又觉得对不住绿蛇。 一旦他打不过绿蛇,去传出去,乡里乡间也会笑话他。 可来都来了,现在撂挑子不干,明天必有猫腻。 “大妹子,我劝不动也打不过。”算命先生在绿蛇帮助他的危机下,开启与她的爱恨情仇。 “放屁,说的好像你能打过似的。”黄金多不给面子。 他娘都让刘管家去算命先生,他爹怎么还会去死呢?指定算命先生道行不高。 “金多莫要胡言。”江清然道。 整不会他家老爷够让人发愁,结果少爷们还不懂事,竟给她添乱子。 她怎么那么倒霉?啥事都让她遇上。 “大哥,还有没有什么遗漏?”江清然认真检查。 回头告诉黄地主,下回别在手欠。 这次如果没有请来算命先生,谁也看不出来折磨他的招数居然出自绿蛇。 “先生,真的送走不了绿蛇的魂魄吗?”云柔问。 她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咋的也让她家男人熬到七老八十啊。 “清然,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云柔又问。 只是这一次事件,闹的沸沸扬扬,她们不好直接去问问。 “我目前也没好的方法,能不能干活,。 从小她就没干过活儿,还总是一副自我了解的样子。”皇帝直接断绝他的财路, 第四百一十五章吓唬太子 “那咋整啊?”云柔担心。 总不能让她家老爷就这样一命呜呼吧? “其实也有一个办法,只不过可能要牺牲一下黄地主。”江清然语气忽然严肃。 “啊?”云柔声音颤抖,难不成她家老人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你看要不这样断他一只腿如何?”江清然与绿蛇商量。 听到这儿的云柔长叹一口气。 幸好,幸好。 要的不是命。 腿折了还可以接回来,命没了,可复活不了。 只不过绿蛇迟迟没有同意,令云柔心中没底。 “一条折腿加上十沓纸钱,以及找高僧一个月的超度。”江清然加大筹码。 这一回,疯狂挠后背的黄金宝停下来,回头阴森森地看她,算是同意。 黄金多去烧纸钱,刘管家去请僧人,就差黄金宝踢断腿。 黄金宝往着台阶,“大妹子,我一定要踢吗?” 不等江清然回答,云柔先她一步开口,“踢,必须踢。 想要活命,今日就把腿踢断。 当然不想活也可以,让绿蛇直接把你带走。” 听到带走二字,黄金宝看了看台阶,又敲了敲下定决心让踢台阶的云柔。 两眼一眯,心一横,用力踢向台阶。 啊~啊~啊~ 江清然听见咔嚓骨裂的声音,随即想起黄金宝的惨叫声。 她知道黄金宝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来人,快去找郎中。”云柔抱着倒在自己怀里的黄金宝吼。 呼。 还好,总算接回一条命来。 这样的操作,令算命先生看傻了眼。 良久他回过神来,钦佩地朝江清然竖起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这样以断腿换命的方式,也就江清然能想的出来。 看来这一招还不错,往后可以学一学。 “疼疼疼、轻点、轻点。”被下人抬到床上的黄金宝喊。 “黄地主最好别乱动,此时木头架不好,会影响到骨头接起来时,会不会留下残疾。” “啊?那我不动了。 来人,给我塞给我嘴里塞块手斤。”一句残疾吓坏黄金宝。 他老老实实呆着,痛也不敢喊,咬着手巾坚持。 “那个……那个……我想上茅房。”黄金宝尴尬地开口。 早知道尿意说来就来,他先忍着剧痛,在郎中没来之前先解决一下三急问题。 噗嗤。 年纪小的黄金多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在自家娘的瞪眼压力下,与江清然一起出去。 “婶子,今日真是谢谢你。”黄金多先付了算命先生的银子,等刘管家送他出府后,打开荷包从里面取出一百两的银票。 “没什么,婶子也是临时想起的办法。”江清然接过银票道。 她也是受了上次女鬼报复蓝宴初的启发,再次运用上次不得已的毒招,没想法到还真管用。 “娘,二舅舅从州府来县府时,惨遭蒙面人的袭击,现在昏迷不醒。”苏玉壮急匆匆跑到黄府来找江清然。 “怎么会这样?”江清然加快脚步往家赶。 “我也不清楚,收到宇承弟弟飞鸽传书后,我立即来找娘了。”苏玉壮边跑边说。 “知道了,你与你三弟好好看家。”江清然一路小跑回家,坐上马车与苏玉行一起赶往傻鱼县。 坐在马车上的苏玉行一直拧着眉。 当官真不易,说被刺杀就被刺杀。 他娘作为官属也不容易,遭遇行刺的几率比他二舅舅还大。 幸好他现在走的是红活儿路线,不然他娘指不定会更加遭殃。 抵达傻鱼县后,江清然双手提着裙子,冲进江府。 “姑姑。”然栩栩用手扶着腰,挺着孕肚看见她喊了一句。 “栩栩,宇承人呢?”江清然看过昏迷中的江清安问。 “姑姑,相公在书房等着您。”然栩栩道。 江清然嗯了一声,瞥了一眼然栩栩微微隆起的运动,“平日里多加走动,这样等你月份足了,生孩子才会好生,降低难产的几率。” “姑姑,我记下啦。”然栩栩低头温柔地看向自己的运动。 她平时吃了睡睡了吃,确实不怎么走动。 看来从今日起,她确实要多溜达溜达。 碰碰碰。 江清然敲着书房,坐在椅子上看公案的江宇承听到动静,合上公案房道:“进来。” 不等江清然询问究竟到底怎么回事,江宇承递给她一封信。 她疑惑的接过来查看信上面的内容。 砰。 江清然用力拍着桌子。 “好痛。”她用力过猛,手掌心都拍红了。 揉了揉自己的手心,“送给太子殿下的女人得到他的芳心了吗?” “回姑姑,现在是太子受宠的妃子。” “宇承,既然太子想要弄死二弟,咱们也应当有所反击,不然会显得咱们好欺负。”江清然嘴边浮起一丝邪笑。 她要让太子的脑瓜子顶上一层高高的绿帽子。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喜欢进城的原因,京城的人比其他人地方更草芥人命。 一个个穿的冠冕堂皇,心里比谁都黑暗,对于他们而言,人命就好比一只蚂蚁,想怎么踩就怎么踩,不用顾忌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太子想让他的人想顶上她二弟的位置,就使用脏手段对她二弟偷袭。 那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相应的代价。 江清然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行行字,飞鸽传书送往京城的蓝宴初府上。 蓝宴初看过字条上的内容,吩咐下人去做。 当晚,太子晕晕乎乎的回了屋,随意脱掉鞋子,躺在床上睡觉。 迷迷糊糊之际,他看见自己的床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浓妆艳抹,穿着一身白衣的女鬼正低头望着他。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太子那点酒意噌一下散去。 他双手撑着床,双脚蹬着躲进床里。 他蜷缩着身子,声音颤抖道:“我是太子,你敢动我,知道后果吗?” 哈哈哈。 女鬼仰天发出阴森的长啸。 “你害我性命,会杀害我肚中的孩子,可想过有朝一日你会落在我的手里? 今日就让我送你最后一程,我的好太子。”女鬼咬牙切齿说着好太子三个字。 她举着双手,一步步靠近太子。 太子无路可逃,眼瞅着那双红色长指甲的手接近他的脖子。 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第四百一十六章江清安苏醒过来 “呸,胆子够小的。”女鬼嘲讽。 她用力拍着太子的脸,两手一起攻击。 左一张,右一张,足足拍了一百零八章。 女鬼满意的望着太子肿成猪头一样的脸蛋儿,揉了揉自己打肿的手。 忽然她灵机一动,解开太子的衣裳,招呼同伴将太子倒挂在悬崖上。 翌日,丫鬟端着饭菜进来,看到光溜溜的太子,吓得尖叫出声,丢掉手中的盘子,捂着脸往外跑。 短短不到一日,太子溜光着身子,倒挂在房间一事穿的沸沸扬扬。 碰。 太子醒来后,得知自己丢脸的事件,又看着镜子中自己肿得认不出原样的脸蛋儿,掀翻桌子发泄。 该杀的女鬼,他一定要找到她,然后弄死她。 太过激动的他怕是忘记,自己遇到女鬼时的尿性。 他躲到床里,蜷缩着身子,就差当场跪在床上,像女鬼磕头求饶。 他的丢人事迹传遍整个京城,不出三日,传到各地老百姓的口中。 “听说了吗?太子被女鬼吓尿了裤子。” “什么?这可是天大的热闹啊。”酒楼里的人聚在一起,听知情人讲解。 “那可不是光吓尿裤子的问题,听说太子的脸被打成猪头,光溜着身子倒挂房梁一整夜,还是第二天,丫鬟送菜时才被发现。 你们说太子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被女鬼报复?”众人好奇。 “这都不用猜,还能是什么,要我说一定男女之事。” “男女之事,为什么是男女之事?”有人不解,不应该是仇人蓄意报复吗? 笨。 男人短期茶杯饮了一口茶道:“你想为什么是女鬼,而不是男鬼?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还能干点什么? 搞不好那女鬼死的时候肚子里揣着一条小生命。” “经你这么一提醒,还真是。 太子要是没做什么心虚的事情,女鬼为何只报复他一个,而不是报复其他人。” “可不是嘛,也就是说,太子心虚。” 就这样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太子俨然成为一个随意玩弄女人感情,随意杀人的负心汉。 “荒唐。”皇帝将上奏的折子摔在跪在中央的太子面前。 “父皇,儿臣冤枉,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太子跪在地上为自己辩解。 “哼,真不知道有没有人陷害蓄意你,但能让女鬼扒掉衣裳,倒挂在房梁丢人的太子,你是第一个。 你真是把皇家的脸面丢尽,让朕往后如何见人? 滚回去给朕面壁思过,罚十年俸禄。” 十年俸禄。 众大人听完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一定管好自己的行为,切莫让皇上抓住把柄。 好家伙儿。 一罚就是十年俸禄,谁受得了啊? 日子还过不过了? 就算是贪官,也接受不了发十年俸禄啊。 “我严重怀疑国库缺银子了。 皇上这惩罚对于大臣而言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但对太子而言,罚的还是太轻了。”江清然算着太子一年的俸禄。 一年的俸禄好像是五千两银子,十年就是五万两。 然而太子一年收的礼就远远超出五万两银票。 对于太子而言,这点惩罚就像是毛毛雨,撒在身上,感受不到疼痛。 没有什么比被女鬼暴揍,扒了衣裳,光溜溜把他倒挂在房梁上更侮辱人的了。 他睡过的女人那么多,怎么清楚报复自己的女鬼,是哪一个? 别让他查出来是哪一个女鬼,否则一定会刨了她家祖坟。 五万两银票对于太子而言不算什么,但对皇上而言,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看来往后就用这种办法,惩罚那些贪官污吏们。 “大姐。”江清安虚伪的坐起来,叫着趴在床前小憩片刻的江清然。 “啊?”熟悉的声音令江清然从梦中惊醒。 她唰的一下坐着身子,直愣愣瞅着昏迷七日刚醒过来的江清安。 “二弟,你醒啦?”江清然懵懵道。 在确认是自家二弟醒来后,激动的抱住江清安。 “你个臭小子,快担心死大姐了。 大姐整日担惊受怕,不敢告诉爹娘,更不敢告诉二弟妹她们。 生怕她们接受不了,还好你求生欲强,挺过了最难熬的七日。 你放心,大姐已经为你报过仇了。 太子现在已经成为老百姓饭后谈论的笑话。” 笑话? 江清安狐疑。 他昏迷的七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姐又是用的什么办法报复的太子? “要我说赶紧说服皇上,来乡下养老。 让年轻的皇帝与其他大臣们斗智斗勇。”江清然正好也想瞧一瞧当今的圣上颜值高不高? 她反正是万万不能进京城的,只要她前脚迈进京城,后脚就有人为她收尸。 不是她对自己没有自信,而是她斗不过那些从小在后宅水深火热长大的千金小姐们。 千万不要瞧不起那些大宅子中的傻子小姐。 她没有死,还好好的长大,就说明一切问题。 甭管是真傻还是装傻,至少人家活着长大了,比那些聪明却死掉的女人们强上百倍。 “圣上不会轻易放下龙椅。”江清安道。 大姐讲的不现实。 “放不放下龙位,还得谋划。”江清然似乎想到好办法,让皇上自愿放下皇位,传给不是太子以外的其他王爷,最好是传给尹祁。 这样她就能有一个当皇上的干儿子啦。 “你啊往后出门要多加小心,明白吗?” “大姐,我明白。” 江清然接过丫鬟递来的粥,一勺勺喂江清安吃。 待他荷包,喝下又睡一觉才离开。 回到乡下不出一刻钟,便收到皇帝的字条。 “云绕,你说咱府上有没有谁是皇上的眼下?”江清然看完字条上的内容问。 上面内容大体是关心下苏醒的江清安,顺带点名太子的事情,警告她一下。 然而江清然勾起嘴唇,老老实实认错,顺便夸大一下她在乡下自由的味道,还啰啰嗦嗦说了一些每天吃什么美食。 “江清然一定是在故意报复朕? 你看看这信上面的内容,讲的是她每天都吃啥了,都上哪去了,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她明里暗里暗示朕活的还不如她一个乡下人。” 第四百一十七章分家的银票其中一半换成房子 “她以为朕不喜欢自由吗?就朕那群儿子有几个有帝王风范?”皇帝默默在心底提出来一个人名,尹祁。 现在还不是他交出龙椅的时候,他要坐山观虎斗。 看着太子和其他王爷斗得不可开交,他收渔人之利。 于是乎,皇上每天几乎三天收到一张来自羊粪蛋村的字条。 上面不提别的,就提一些最近吃的什么。 “往后江清然再来消息,别拿给朕看。 今日整天就在一起,他吃这吃那的馋朕。”皇帝对李总管说。 随即反悔道:“别了,朕倒要看看她葫芦里的什么药?” 只不过连续七日没有收到半点信息。 “一直没有收到乡下的信鸽吗?”皇帝问。 他收江清然的消息收习惯了,冷不丁还有点儿别扭。 殊不知江清然这两日活计有点多,压根顾不上给他写信。 “娘,我和三弟已经选好地址了。”苏玉行指着养殖场的一左一右五亩地道。 当初娘盖他们家这座房子时,买五亩地做地基,他们自然也不能越过。 住不住的,先把房子盖好再说。 “好。”江清然去找马生财付了买地的银子,又把盖房子一事托付给他。 随即她又带着一家人往返于镇上、县府和州府,选铺子、买房子、买庄子。 她先前提起过分家一事,只分了房子、铺子、庄子和地,并没有分银票。 他本来想着说分银票的,又怕苏玉壮兄弟手上拿太多银票会飘,也担心其他女人看到他们手中有银子,会往上凑。 除了苏玉行有分辩不怀好意女子的能力,苏玉壮、苏玉尘两个兄弟会傻乎乎着了人家的道。 虽然她时不时的会让家里这群孩子们去二弟弟那里接受培训。 常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坏人的招数那么多,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最后她一合计,干脆决定直接在镇上、县府、州府给她三个买铺子、房子和庄子。 有了这些稳定的资产,不用担心银票豁豁没了时,无处住。 她先后看了不同地段、不同价位的铺子和庄子以及房子,总之除了镇上的相对便宜些,县府和州府的价格一个比一个贵。 “娘,这咋这么贵呀?”苏玉行看的快跑断了腿,就没找到特别便宜的房子、铺子、庄子。 “地段偏僻的便宜。”江清然坐在娘家的会客厅补刀。 “大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买房子了?”林诺诺与许晴儿妯娌两个好奇。 她们亲自带来江清然最爱吃的肉菜。 “这不是前段时间刚分家嘛,别的都分了,就差银子没分了。 常言道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你几个外甥啥性子,你们也清楚。 身上放太多的银票,我怕他们被女人盯上,思来想去不如把银票换成更实用的东西。”江清然咨询了一家人的意见后,带着他们到处看房。 她的想法是每家争取房子、铺子、庄子,每一个地方,每一家买够四个。 这样算上之前分的,刚好凑够五个。 当然她们家先前在县府、州府没有过房产,所以县府和州府直接买够五个。 毕竟光买这些,粗布估算需上万两银票。 在房价最便宜的镇上,都需要几百两银子,更何况是价格一个比一个贵的县府和州府。 偏僻地段起步价都在五百两以上,好地段的铺子、房子都是千两起步。 好在她买的房子、铺子、庄子比较多,牙行子为了成交她这单生意,价格优惠到最低价,每一套至少便宜二百两银子。 她们购买的庄子,田地保证在三百亩。 因为买的基本是好地段,即便是给到最高的优惠价格,所有加在一起也花销一万五千两银票。 其中大头都花费在庄子上。 三家平分的银子是一家五千两。 “娘,我也算是有钱人啦。”苏玉行望着一沓沓的房契、铺契,笑得合不拢嘴。 没有他娘,哪有他们家的今天。 他兴奋的一张张来回数着,生怕错过其中一张。 “喏,别光顾着高兴,先把分家单签一下吧。”江清然取出五份分家单。 她与三个儿子一人一份,剩余那份放到她二弟这里,省得这几个孩子日后反悔。 先前光顾着分家,并没有签字据,这回统一补上。 与其同时,苏玉壮三家最后每家还是分得银票五千两。 当然字据上面明明白白标着三家自愿把分得一半的银票换成房子、铺子、庄子,剩余一半一万五千两银票,每家分五千两银票。 “穷了、穷了、穷了。”江清然高呼。 穿越六年来,抛去各种花销,一共赚了三万两千两银票,眼下她手里只剩两千两养老费。 “你们说娘辛辛苦苦赚了六年钱,只赚了三万多两。 赚的时候娘吃尽了苦头,没想到分的时候那么快。”江清然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娘,你说县府和州府的房价咋这么贵呢?”苏玉行感叹。 偏僻地段的房子起步价都在五百两衣裳,还只是起步价,不是最后成交价。 实际上往往成交价都会比起步价贵上个二、三百两银票左右。 如果不拼娘,他们根本就买不起。 “回头让牙行子把买来的房子、铺子、庄子租出去,这样往后即使你们有干不动那一天,每年也有固定的收入进去账上。 娘提醒你们一句,娘提前给你们分家是不想让你们日后因为财产大打出手。 并不是让你们纳小妾的懂吗? 银票和房契啥的交给你们娘子保管。 老大媳妇心太软,你们两口子一人掌管一半儿。”江清然安排的明明白白。 对于她的安排,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苏玉壮两口子乐呵呵撅个大腚凑在一起,商量着哪个自己保管,哪个由对方保管。 在他们看来,娘的担心并无道理。 尤其是钱秋佳清楚自己有一个不靠谱的娘家。 虽然这么多年有婆婆镇压着,娘家没有来捣乱。 可这一回不一样了,一旦他们分家的事情传出去,她的那群娘家人一定回来找她。 第四百一十八章揍苏玉行 她怕自己会一时心软,也怕自己会着了家人道,婆婆给他们的这些,全部落到娘家人手中。 因此她对婆婆提出来他们两口子各掌管一半的铺契、房契、银票,没有任何异议。 “相公,眼瞅着咱闺女一天比一天大了,嫁妆钱得准备出来。 另外咱们俩再要一个孩子吧?”钱秋佳托婆婆的福,这么多年一直在调理身体。 眼下身子基本调理的差不多,是时候再要一个孩子了。 由于婆婆时常给他们走了三个上孩子的课,告诉她们不要重男轻女,所以她的想法是,不管是男是女再生一胎。 最起码大的嫁出去,家里面还有小的陪着他们。 等小的长大,他们也差不多迈入年老的步伐,这时候他们两口子相依为命就好。 “要一个也行,不过咱先找郎中把个脉。”苏玉壮带着钱秋佳去村子里的刘郎中家诊脉。 等待的过程中,他们心急如焚,生怕自己查出毛病。 幸运的是经过多年调理,双方身子骨很健康,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 回家后,苏玉壮两口子把再要孩子的事情讲给江清然听。 “对于要孩子一事,娘尊重你们的想法。 不过娘提前说一嘴,假如这回真的怀孕了,肚子里怀上男娃儿,娘希望你们不能娇生惯养。 不对,可以娇养,但是不能惯着。 咱家有你跟二弟做先例,你们应该知道惯养的后果。 娘当时躺倒棺材里,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你们不希望你们的后半生和娘一样,最好不要惯着孩子。 另外男孩子从小就要培养他的动手、动脑能力。 你看文宝、财宝兄弟两个,你们二弟、三弟养的就不错。 文宝、财宝小时候就是典型的娇而不惯。 你们可以跟着是二弟妹,三弟妹取取经。”江清然提醒。 现在他们手里有钱了,想要一个孩子可以理解。 她不阻止,不去当那个阻止他们生孩子得怀孕,但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讲清楚。 不然她真怕老大媳妇有了儿子做倚仗,会把孩子惯坏。 到那时候家里头趁再多财产也不够祸害的。 “娘,我懂。”钱秋佳自从有了自信以后,心态也发生不小的变化。 她不再是过去那个执着于生男孩子,巩固自己地位的女人。 现在她与三个妯娌地位平等,婆婆又是个不偏不向的人。 她没有什么要急于证明自己的,唯一的担心就是娘家人能晚一天登门,最好尽量不登门。 “娘,我有顾虑。”钱秋佳站在江清然的门口前来回踱步,她思虑再三开口。 “你的顾虑娘清楚,对于你家人的品性,娘不多说什么。 但是娘希望你能记住咱们家有今日,都是娘辛辛苦苦,用命赚回来的。”江清然一句也不多说,一句也不多劝。 即便说再多,该听不进去的,照样听不进去。 她又何必浪费口舌,招人烦呢。 “你衣裳上的那个唇印哪儿来的?你是不是背着我找女人了?”钱肉肉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听到动静的江清然起身去查看情况,只见苏玉行呲牙咧嘴求饶。 “娘子,我是那种人吗? 我真的不知道我衣裳哪儿来一个唇印儿。”苏玉行解释。 忽然,他似乎想起什么,咒骂道:“奶奶腿儿的,敢算计老子。” 苏玉行委屈巴巴滴拽着钱肉肉的袖子,辩解道:“娘子,我知道是谁在我衣裳上面的留唇印子啦。 他们指定是听到咱家分家的消息,开始蠢蠢欲动了。”苏玉行说出一个女子的名字。 钱肉肉将信将疑地松开他,“我信你一次,但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搞女人,我让你后半辈子和太监称兄道弟。” 她气呼呼去找那位故意在苏玉行衣裳上面的女子算账。 一见面,二话不说赏她一个大嘴巴子。 不给女子任何反应能力,骑在女子身上,一边殴打一边讲来龙去脉讲的一清二楚。 看热闹的村民们本来想出声制止,在得知女子不安好心的目的,没有一个上前劝着。 “我呸,就你也配勾引我男人,再让我看见你在我男人面前瞎转悠,我挠不死你 。 也别想着勾引我大哥和三弟,我大嫂、三弟妹好欺负,不代表我好欺负。 逼急眼,我一块儿收拾。”钱肉肉战斗力爆表。 临了,又踢女子一脚。 “大嫂、三弟妹,看到了吗?咱才分家几天,就开始有人打他们主意啦。 你们两个,尤其是大嫂你,遇到勾引大哥的女人绝不能心软。 最近如果有谁刻意与你套近乎,一定要多想想他们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咱们家现在有钱了,以前离咱们远远的人,现在都想凑活一脚。 尤其是在外人看来大哥你们两口子最好骗,心也最软。”钱肉肉叭叭讲了一大堆,希望钱秋佳两口子能警醒此事。 哼。 苏玉尘闷闷不乐的回到家第一时间与江清然告状。 他指着自己身上湿了的那片衣裳,撅唇道:“娘、娘,有一个坏女人她故意往我身上倒水。” “是嘛?老三,怎么处理的呢?”江清然诧异。 这群人行动速度忒快了吧? 当年她们家老三当厂长时,也没有没见有女人勾搭,咋这才分了家没几天,就开始行动啦? 她听苏玉尘比比划划道:“娘、娘,玉尘当时黑着脸一下就把她推倒在地了。 娘、娘,我不想让坏人在厂子里继续干了。” 苏玉尘虽然心智不全,但经过这两年时不时的培训,已经有了分辩好人坏人的基本能力。 也可以说虽然他看起来傻,实际上脑子很灵活儿。 “老三自己看着办,不过开除一个人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老三想好了吗?” “还没有。”苏玉尘嘟唇。 他好好的衣裳,今天新换的衣裳,今天都给整埋汰了。 苏玉尘很不高兴,开始给往他身上泼水的女人定罪名。 可是靠他自己,实在是想不明白,只好求助于自家娘子。 虽然他暂时还想不到,但是也一直在用力想。 娘说过多用用脑子。遇到坏人的时候就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脑子越用越灵活,越不用越生锈。 第四百一十九章蓝瑞送贺辰礼 苏玉尘灵机一动,他现在就去厂里看看他表现如何? 假如表现不好,立即开除。 脚踏出屋门时,停了下来。 养殖厂走向正轨,听娘子说有一批仗着自己是老员工不好好干活的人,正好趁机一起开喽。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召集员工开个会,公开检查一下各个员工们的情况以免被人抓住把柄说他公报私仇。 苏玉尘为自己想到一个不错的好主意,沾沾自喜。 他去找马思烟,和她一起商量。 娘说过,从现在开始要锻炼、培养他的能力。 他要抓住这个表现机会,也让外人瞧一瞧他不是傻子,他心眼多着呢。 江清然不知道自家小孩年岁长了,心思也活络起来。 此刻她忙着将最后一针缝好,用牙咬掉线头。 她看了一眼自己缝的金色长衫。 裙摆下方用红丝缝着一个个小太阳。 一开始她想用金丝来缝太阳,后来考虑到衣裳是金色的,改为用红丝缝太阳。 衣裳缝好后,江清然检查一遍阵脚叠好,寄到京城去。 半月后,刚下朝回来的皇上见左相蓝瑞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正朝他的方向赶过来。 上朝时,他分明记得蓝瑞身上没有包袱,怎下个朝的功夫,多出来一个包袱呢? 不过还没有等他问出口,蓝瑞笑嘻嘻将包袱递到他面前。 皇帝疑虑的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件衣裳。 他好奇的拿起衣裳打量,说实话就是一件很平平无奇的衣裳,这个衣裳上面朴素到一点,图案都没有。 等等。 皇帝好像察觉出亮点在哪儿。 他居然看到衣裳裙摆下方,缝着一个个红色的小太阳,简直与他穿的帝王装上面绣的日,环环相扣。 别人绣的太阳颜色是黄色的,为何这件衣裳的太阳颜色是红色? 皇帝不解。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这是谁的衣裳?是给朕的吗? 裙摆上图案绣的太阳,看样子是给朕的。 皇上当即去换衣裳,别说衣裳尺寸与他的一模一样,穿起来后把他整个人气质提升了一个度,又显年轻几岁。 “左相,这是谁送朕的礼物?”皇帝好奇。 “回皇上,是江夫人。”蓝瑞不敢隐瞒,实话实说。 “江清然?她为何突然给朕缝衣裳?有事求朕?”皇上第一个想法就是江清然遇到麻烦,求他帮忙。 “回皇上,江夫人缝衣裳是臣的主意。 前几日是皇上的生辰,微臣刚好那几日肚子痛没有赶上,这不特意带着生辰礼来赔罪。”蓝瑞道。 其实那日他肚子没有痛,只不过生辰礼没有到,加上他又不想送别的礼物,所以才假装上演一出肚子疼的戏码。 主要是大家送的礼物太过千篇一律,他就想送点不一样的。 偶然间从蓝宴城嘴里得知江清然会缝衣裳时,他便想到花钱买布料、针线寄到乡下去,请江清然缝。 果然皇上出来的那一刻,惊艳到他了。 古人云人靠衣裳马靠鞍,这句话诚不欺他。 皇上穿上这件新衣裳,人不光气质上升一个度,甚至人也显得年轻好几岁。 明明就是一件看起来很普通的衣裳,上面也没有过多的图案,但穿出来的效果别莫名其妙的好。 他决定了,等回去以后拜托江夫人也给他缝一身。 至于图案嘛,就绣梅花吧。 梅花自苦寒来,坚韧不拔。 他愿做那朵屹立不倒的梅花,打倒单情。 不过自打上次太子利用单情一事后,莫名其妙发生了变化。 现在私底下大臣们都在纷纷议论,右相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不太对。 就像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俗话说的好,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或许他也应该趁此抓住机会,与单情联手,给太子准备一个小小的惊喜。 蓝瑞确定后,回家找夫人要钱。 “你疯了吧?你跟他在朝堂上不是死敌吗?你管我要钱不是为了找女人,而是给你的死敌缝衣裳? 不行,我得去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从哪边升起的。”蓝夫人诧异,知道她抬头看见依旧是东面升起来的,略显失望。 还以为她们家老爷受啥刺激,才做出如此冲动的决定,原来大脑清醒啊。 不过看起来跟疯了,也没啥区别。 “你确定真的要给他缝一身衣裳吗?”蓝夫人再次问道。 “确定。”蓝瑞坚定道。 蓝夫人伸手探着蓝瑞的额头,确认不烧,摇摇头道:“行。 给你银子可以,不过得给我缝一下。” 蓝夫人看见过江清然缝的那件给皇上送的贺辰礼物,针脚细腻,绣工超强,是一般绣娘绣一辈子也比不上的。 “行,夫人先让人把那个减肥药给我煮一碗。”蓝瑞迫不及待的想喝减肥药,减肥了。 提起减肥药,蓝夫人看着体重不到一百二十斤的蓝瑞,“你又不重,喝什么? 人家说了减肥药必须得一百三十岁往上的男人才喝。 依我看,不如把减肥药给我喝吧?” 蓝夫人与蓝瑞开始争起减肥药来。 据说县府有一位姓崔的商人,就是喝了江清然给他出主意的减肥药,从二百四十斤斤还是二百六十斤来着,一路瘦到现在的一百三十斤。 自打瘦下来以后,整个人就像换了张脸,比过去好看一百倍。 最主要的是他瘦下来之后,肚子依旧紧致,没有只剩一张垮下来的肚皮。 “你喝啥呀,你才一百斤。 人家明确规定,女子低于一百一十斤以下的不用减肥。”蓝瑞与蓝夫人对于他们两口子谁喝减肥药开始了争端。 瞅着两个人越吵越激烈,即将上升到动手动脚的地步。 管家看不下去,在一旁提醒道:“老爷、夫人,江夫人这次寄来的是十副汤药。 老爷与夫人一人各喝五副就好了。” 也不用因为这件小事大打出手啊。 “对哦,还是你聪明。”蓝瑞这就回房间去找自己的减肥药。 他将自己的房间和书房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减肥药的身影。 “夫人,你不会背着我偷偷把减肥药藏起来了吧?”蓝瑞气呼呼质问。 第四百二十章偷偷购买减肥药 “怎么可能,你少冤枉人。 减肥药一直都是你在保管,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碰过一个手指头。 是不是你送皇帝礼物时,顺手把它搁在哪儿忘了?”蓝夫人分析。 “极有可能。”蓝瑞那天背包袱的时候走的很急。 没有仔细看减肥药搁在哪里。 现在让他自己仔细回想,说实话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与此同时,皇宫内,皇上望着面前摆放着十副汤药懵逼。 “是不是左相觉得朕太胖,又不好直面跟朕说,故意在包袱里面摆放十副汤药。”皇上与李总管两个人盯着桌子上的汤药纳闷。 之所以知道是减肥药,是上午时听蓝瑞提起过一嘴。 当时皇上不以为然,没放在心上,因为他不得不放在心上。 本来是想把包袱扔掉,谁知撒了一地汤药。 皇上低头望着李总管在地上,一幅幅捡起汤药,忽然想起来蓝瑞特意提起来的那一句减肥药。 朕胖吗? 皇上低头瞅了瞅自己平坦的腹部。 穿着衣裳,瞅的好像不太明显。 他双手捏了捏,自己的自己的肉很紧实,像其他大臣不用摸,都能看出来肥嘟嘟的。 皇上命李总管去找称量了量自己的重量。 量重的下人在皇上期待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回答道:“回皇上,奴才量出来的结果是一百三十五斤。” 至于为什么小心翼翼呢?因为江清然合伙开的减肥铺子有一个明文规定,那就是一百三十斤以上的男性才可以减肥。 这个答案也就意味着,皇上太胖啦。 在得知自己有一百三十五斤时,皇上面部铁青。 吓的所有人当时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朕有那么胖吗? 朕明明看起来像一百二十的人,怎么量出来的重量多出来十五斤呢? 怎没日没夜的批奏折,连点儿自己兴趣爱好都没有时间培养,结果告诉他朕比标准体重多出来十五斤。 皇上郁闷了,他接受不了这个打事实。 而此时得蓝府上下全员调动起来,来找减肥药。 最后还是蓝夫人灵机一动,“老爷,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减肥药你根本就没拿出来?” “对哦,上午走的急,临走之前好像是没有检查过包袱。”蓝瑞仔细回想,怪不得当时背包袱感觉重量有点不对,现在想来减肥药剂,有可能在包袱里拿出来。 正好皇上还没有奖赏他什么,借机取回减肥药的同时,提醒提醒皇上。 于是乎,蓝瑞赶着晚饭的时候抵达皇宫。 他看着桌子上一道道素的不能再素的菜时,傻了眼。 平时皇上饭桌上必不可缺的肉菜,如今被素菜所代替。 皇上多想不开呀,在他难得蹭一顿饭的时候,选择吃一桌素菜。 皇上是不是提前得到消息,故意安排的一桌素菜呢? 殊不知他们两个正在互相猜忌对方的用意。 “皇上,微臣落在您这儿的减肥药,不知您可否看见?”蓝瑞不想打哑迷。 既然皇上今晚没有吃荤菜,那就赶紧拿减肥药回家,吩咐厨房准备一桌好肉。 得。 看到没? 现在已经不避讳,直接明点朕胖了。 “左相认为真很胖?”皇上思虑再三,黑着一张脸问。 “不胖,皇上这样的身材,微臣羡慕还来不及呢。”蓝瑞道。 皇上怎么突然想起问这问他乱七八糟的问题? 眼下他着急要回减肥药,没有细细琢磨皇上话中的意图。 “朕有一百三十五斤。”皇上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啊?是吗?真看不出来。”蓝瑞讶异。 他没想到,皇上竟然比他还胖十五斤。 那减肥药他是往回要还是不要啊? 花大价钱来的呢,不往回,要有点亏了。 往回要吧,皇上在赤裸裸的暗示他,自己很重,你一个当臣子的就别往回要减肥药了。 最后蓝瑞纠结道:“皇上,减肥药是微臣的夫人买来自己吃的。 眼下找不着减肥药,她正在家里闹。 您看可不可以把减肥药给微臣?微臣着急回家,不然晚上有微臣好果子吃,” 蓝瑞搬出蓝夫人,他是出了名的妻管严。 搬出自家夫人,既能取回减肥药,又可以避免皇上生气降罪于他。 得知是蓝夫人买的减肥药,皇帝心中的阴霾一扫而散。 就在蓝瑞兴高采烈的抱回减肥药时,一向敏感的皇上察觉到不对。 不知为何他怎么有一种减肥药不是蓝夫人买来的,而是蓝瑞买给自己吃的呢? 蓝瑞看着也不胖啊,怎么还买起减肥药吃。 他是不是想自己偷偷减肥,然后惊艳所有人? “你多重?”皇上突然问。 “回皇上,微臣一百二十斤。”蓝瑞愣了一下随即道。 “嗯,不重,挺好。”皇上表面很满意,背地里偷偷找江清然也开了十副减肥药。 在他家看来,蓝瑞一个没有达到减肥标准的人都开始吃起减肥药来,更何况是他一个超出五斤重量的人呢? 皇上对于自己的形象很看重,他绝不能在这方面输给自己的大臣。 就这样在半个月后,单情找皇上汇报情况时,看到皇上神秘兮兮地摆弄着汤药,就跟个宝贝一样。 皇上身体有恙啦? 单情没有明面问,在经过他重重的打听下,得知那是减肥药。 皇上吃减肥药是认为自己很胖吗? 单情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大肚子,又想起前两日蓝瑞那个老东西找他时,他家管家冒似也给他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该不会蓝瑞那个老东西喝的也是减肥药吧? 他与皇上商量好减肥,却瞒着他们这一众大臣,搞不好是想偷偷嘲笑他们。 单情低头瞧了一眼自己和十月怀胎孕妇那么大的肚子后,艰难的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他也买。 不过通过他自己买,江清然不一定会卖他。 于是乎,他找到蓝宴初,提出购买减肥药一事。 起初蓝宴初很怀疑他的动机,不太想答应。 后来想到干娘与人合伙儿开减肥药的目的,就是想打开减肥药的知名度,又加上蓝瑞有意要和单情联手,答应下来。 单情掏出一大笔银票,直接购买三十副汤药。 第四百二十一章邻国想让江清然和亲 至于为什么一下子购买三十副呢,他担心与蓝瑞合作黄了,蓝宴初会反悔。 加上自己又与江清然有仇,多买一些他放心。 三十副减肥药貌似还不够,单情想了想又追加三十副减肥药。 这一次他学尖了,没有吹嘘。 待收到减肥药以后自己偷偷的喝。 而卖出六十副汤药的江清然疑惑,单情身为当朝右相,怎么突然减起肥来? 搞不好是听到风声,得知皇上与蓝瑞减肥,他受刺激,也开始减起肥来。 甭管怎样,风向是好的。 嘿~嘿~嘿~ 崔老爷笑着走进铺子,看着正在招呼客人的江清然,两个人前去后院谈事。 “江夫人,没想到您在宫里还有人脉。”崔老爷佩服。 “崔老爷,干儿子不是白认的。 回头您让崔夫人多结交一些年轻,有能力的孩子,争取多认几个,说不准哪天就帮上忙了呢。”江清然提供诀窍。 光凭她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能认识什么大人物,还不是有托自家二弟和她干儿子的福。 主要是蓝宴初,另外两个有自己的生活,平日里几乎看不见,也不联系。 她现在最想认尹祁当干儿子,万一他日后真坐上皇位,努努力她就成为黄商。 不对。 皇家专业白活儿队儿。 认尹祁势在必得。 找谁为她引荐引荐呢? 实在不行找皇上吧? 说干就干。 江清然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大字,吹干上面的字迹后,交给云绕。 夜晚,批完奏折,坐在木桶里放松的皇帝收来江清然的字条打开看。 “江清然想认朕的儿子?问朕选哪个儿子认好? 不光如此,她还想认真当干哥哥。 不得不说,她的算盘打得真响。”皇帝看完字条,交给李总管。 “回皇上,江夫人是想把自己的白活儿整成皇商。”李总管道。 压根都不用猜测,江清然赫然写下自己的来意,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猜不出来。 “要不是江清然不喜欢男人,朕真会误以为她喜欢朕。”皇上颇有自知之明。 生平头一次把一个女人当成红颜知己。 说实话,他挺好奇江清然身为一个女人,把利用二字明摆写在脸上,收都不收一下。 别人利用朕,至少还是收敛一下,生怕朕真知道。 江清然倒好,就怕他不清楚她在利用他。 说来也奇怪,明知道江清然在利用他,他自己心里很平静,没有任何不满。 罢了,看在她看似很聪慧,实则傻里傻气的模样,认就认吧。 于是乎,皇上顶着压力认江清然为干妹妹,至于尹祁,他回绝了。 假如同意尹祁当她干儿子,用意太明显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认江清然当干妹妹,单情一党居然没有阻止,只有太子一党的人在极力劝阻,可惜皇上一句也没听进去。 江清然收到圣旨后磕头谢恩。 她莞尔一笑,接过两道圣旨。 一道是皇上认她当干妹妹的圣旨,另外一道是破格提携她的白活儿为皇家白活儿队伍。 比她更开心的是苏玉行,因为苏玉行托自家娘的福,意外收到一道他的红活儿队伍成为皇家红活儿队伍的圣旨。 “娘,往后我是不是就是皇上的干外甥啦?”苏玉行开心的抱着自己接到的圣旨,不撒手。 “是,这得多亏娘厚脸皮,但凡娘脸小,不认有能力,有作为的年轻人当干儿子,咱上哪儿结交到皇上。 提起认识陛下,娘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行驶过郡主的权力。 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妇人。”江清然道。 她都快把自己是傻鱼县郡主这个身份,往脑后去了。 别人见面喊她江夫人,她也没觉得有啥不对。 “大妹子,恭喜恭喜。”黄金宝带着一家人前来祝贺,与他们一起结伴前来的还有崔老爷夫妇。 “黄兄,咱从现在起得改口叫郡主啦。 郡主平易近人,让咱们兄弟几个老忘记郡主这个身份。”崔老爷打趣道。 说来他一点儿也不嫉妒,更多的是羡慕。 不过他也知道,光凭江清然自己,是得不到皇上的赏识。 即使她再有本事,也需要有人引荐。 崔老爷生平头一次动了认别人当干儿子、干闺女的念头。 不过他也清楚认苏玉行三兄弟是行不通的,还是换其他目标吧。 “实不相瞒,本郡主自己也常常记不住。”江清然本来想自称我。 后来转念一想,到底也算是皇上的干妹妹,再称我就不合适了。 “对啦,郡主,皇上有没有说何时封您为公主?”崔老爷问道。 他自己不能认江清然为干妹子,多与江清然一家人打好关系总是可以的。 “这个还没说,封不封公主不重要。 一旦真的封为公主,哪日国家需要有两国结亲一事。 宫里那些妃子或者王妃们舍不得自家的闺女,再把主意打到本郡主头上就不好啦。”江清然可不想眼瞅着往四十五岁奔,再整一出和亲的戏码。 还别说。 别国还真打上她主意,提出和亲一事。 更令她想不到的事,这一次皇宫上下所有党派都出来阻止她和亲一事。 朝堂一共就那么几党,左相蓝瑞一党不发话,单情又因为暂时和蓝瑞达成合作,购买江清然的减肥药一事,也命令手下人不许掺和进去。 尹祁一党明确表态不支持江清然和亲一事。 即使太子一党和剩下几位王爷有心想搞破坏,却也不知其他缘由,放弃了。 太子的想法很简单,皇家又不是没有年轻人,选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夫人和亲,这不是在打他们的脸吗? 后宫的妃子虽然不喜欢江清然,但她人远在乡下,对她们也没有威胁。 更何况皇后等人惦记着她卖的减肥药,你把卖减肥药的东家使手段弄走,万一减肥药移到别国,不在他们国家开咋整? 虽然自己吃不着,不代表不可以以其他人的名义购买。 皇上与众妃子、大臣们收到最新消息,皇上、蓝瑞和单情三人都有在悄悄服用减肥药,说明他们很信任江清然卖的减肥药。 第四百二十二章说梦话 所以和亲一事传到江清然耳朵里时,皇上已明确拒绝掉邻国提出来的要求。 江清然半夜睡到一半,忽然坐起来骂道:“不是,他们有病吧?” 声音有些大,惊醒了外面的云绕。 云绕进屋查看,见自家老妇人坐在床上骂骂咧咧,上前喊道:“老夫人、老夫人。” 他提着油灯喊了两声,见自家老夫人闭着眼睛,估计是在做梦。 正当他走到屋门口时,背后忽然吹来一阵阴风。 他握住油灯的手紧了紧,直觉告诉他,那种他看不见影的阴物来了。 自家老夫人还在梦里骂人,这会儿还未清醒。 他自己又看不到人,这架该怎么打? 就在他犹豫时,感觉到那股阴风越来越近。 啪。 忽然,肩上多了一道重力。 云绕忍住好奇心,没有回头看。 他知道现在回头即将看到的是一张恐怖阴森的鬼脸。 “你家老夫人掉在地上了,过来帮把手。”原身相公道。 即便如此,云绕也不敢贸然回头。 生平头一回,他居然听到鬼发出来声音。 “你是谁?”云绕握着油灯的手又紧了紧。 “你家老爷。”苏清宸想说她相公,后来又怕云绕过于害怕,一时反应不过来,改口道。 “老爷?”云绕开口试探。 他们家老爷大晚上不睡觉,往家跑干啥? 不过他依旧警惕着,没有贸然回头。 苏清宸见他迟迟不回过神,干脆嗖的一下,直接飞到他面前。 在看到突然出现的他后,云绕有那么一瞬间睁大双眼,大脑短路。 仅眨眼的功夫,他恢复成平日里高冷的态度。 他与小妹儿有幸在书房见到过已逝老爷的画像,这才相信他的鬼话。 果不其然,等他回头看见自家老夫人不知何时掉在地下,躺在冰凉的地面,继续呼呼大睡。 他上前附身抱起江清然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我跟你讲,少打我家云绕的主意,有合适的人选,我会亲自过目,为他们兄妹两个觅得好的姻缘。”江清然嗖一下,又坐直身子。 她梦见有媒婆上门,想给云绕介绍痴傻的女子,给云芝介绍腿瘸的男人当未来丈夫。 “一个个认识来一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我家云绕、云芝长的赛过天仙,你们两个加在一起凑不过一个好身子,还想惦记他们兄妹两个,真不要那点儿大见儿。”江清然或者挥舞着拳头,对着空气一顿乱揍。 云绕心底暖暖的,很久没有人对他们兄妹两个这么好过。 不过老夫人之前从未说过梦话,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导致休息不够,才开始说梦话的? “滚,敢偷老娘银票,看老娘不剁了你的腿,让你与太监称兄道弟。”江清然挥舞着剑,面前的人边喊边跑。 “把她摇醒。”苏清宸道。 云绕疑惑地瞥他一眼,按照他的吩咐做。 “碰我干啥啊?我要尿尿。”江清然望着一片无际的沙漠,就是找不到一个茅房。 她总不好直接蹲着脱裤子尿吧?不雅观。 不行,憋不住了。 江清然在憋了一刻钟后,刚做脱裤子的动作,双手就被人控制住。 “谁啊?是谁? 快放开我,我要尿尿。”江清然用力挣扎,却无视于补。 渐渐的,她听见有人喊她,声音挺像云绕的。 她猛然睁开眼睛,对上一人一鬼两道视线,懵登道:“你们两个拦我干啥呀?我要尿尿。 差一点儿我就把裤子脱了,解决问题了。” “差一点儿你就尿床了。”苏清宸面无表情道。 “啊?尿床?”江清然嘴角抽搐了一下。 待反应过来后的她,匆忙跑去茅房,解决一下个人三急问题。 伴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她舒服的提起裤子。 “你怎么突然来了?”江清然问道。 “睡不着,回来看看。”苏清宸道。 他真没想到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不光把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还与皇上攀上亲戚,成为了皇商。 只不过树大招风,皇上刚认识她当干妹妹,后脚邻国的人就指认选让她和亲。 他不太放心,就回来看一看。 幸亏他回来瞅一眼,否则这个异世的灵魂就会用他娘子的身体尿裤子。 “哦,不过我建议你下回最好别晚上回来看。 大晚上的,冷不丁一瞅还怪吓人的。”江清然解决完三急问题回来说。 “我尽量。”苏清宸见她回来,回到自己的墓穴搂着娘子睡觉。 翌日,江清然还在睡觉,被江清寒和江宇安两个小鬼儿合力摇醒。 “怎么了?”江清然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问。 “奶奶,爷爷的墓穴里还有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奶奶呀。”江清寒道。 “姑姑,我好像有两个姑姑。”江宇安道。 “那个是奶奶(姑姑)特意给你们爷爷(姑爷)找的小奶奶,以免你们(爷爷、姑父)孤单。”江清然解释道。 还好她之前也用同样的理由糊弄过苏玉行三家。 “这样啊。”江清寒道。 原来是小奶奶呀。 不过小奶奶好像没有奶奶长得年轻漂亮,他还是更喜欢奶奶一些。 江清寒坐在江清寒的怀里,甭管他有多少岁,他与江宇诺的肉身停留在三岁和婴儿模样。 当然有的时候江宇诺也会幻化三岁小男孩儿的形态出现在江清然面前。 不过幻化几岁的人形,那个得需要修为来维持。 因此江宇诺只是在自己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消耗修为,其余时候都以婴儿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坐在江清然怀里。 “奶奶,昨晚有一个除了爷爷意外的鬼魂出现在咱家呦,让我们两个合力打死了耶。 他看我们两个小,还瞧不起我们,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我们两个有在好好提升修为哦。”江清寒汇报着昨晚突发的意外情况。 “对,看我们小小的一只,我们可能打了呢。”江宇诺握起肉嘟嘟的拳头,奶声奶气道。 “真是奶奶(姑姑)的两个乖宝。”江清然抱着他们叔侄两个小鬼娃娃夸奖。 “娘,你笑什么呢?”苏玉行现在门口问。 第四百二十三章闹事者 “昨天晚上有不怀好意的鬼接近咱们家,两个小宝给打死了,我在夸他们两个。” “哦,娘,你说邻国的人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点名派你和亲?”苏玉行问道。 日出反常必有妖。 说到这儿,江清然声冷笑,“还能有啥?京城指定有人通奸卖国。” 自打她被封为郡主以来,任何人见她全是以江夫人叫她。 大家无形中形成一股默契,导致人人包括她自己,忘记她是一个有郡主身份的人。 这次和亲一事提醒她了,看来府里需要打一块儿郡主府的牌匾。 说干就干,牌匾打造好,由下人们挂上。 其实她觉得多余,挂牌匾的目的是提醒她与众人,自己有这么一个特殊的身份。 只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和亲一事不成,有人开始打起了减肥药的注意。 “赔钱,我娘子就是在你们铺子里买的减肥药,导致她头晕眼花,上吐下泻。”身高一米六,普通长相的男子道。 他扶着一个身体虚弱的女子,正在减肥铺子前讨公道。 “大兄弟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为什么我们吃完减肥药,什么事都没有?”身着华丽的妇人问。 “对呀,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我们这么多人都吃了,哪个也没有副作用,你别在是买到假的了吧?”妇人随口一句话提醒了路过的江清然。 在了解前因后果后,江清然从马车上下来。 她认真打量虚弱的女子片刻,“麻烦问一下您减肥药吃几天了呢?” “三天。”男人愣了一下,回答道。 “三天啊?”江清然意味深长道,“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您家夫人一看体重最多不超过八十斤,我们家铺子明确规定不建议一百一十斤以下的人购买减肥药。” 她这句话提醒了众人。 “对啊,人家减肥铺子就是怕太瘦的人吃坏身体,所以才不建议一百一十斤以下的女子吃。 你看你们夫人小胳膊小腿细的,比麻杆还细。 你竟然还嫌弃她胖,逼着她吃减肥药,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啊?”妇人道。 给力。 江清然会有的,多看妇人一眼。 假如现在情况允许的话,她一定会当面竖起一个大拇指。 “就是啊,你们自己私自吃减肥药,吃坏身子,还怨人家卖的减肥药有问题?这不纯纯讹人么吗?”这对讨说法的夫妻一瞬间激怒那些想吃减肥药,却达不到体重的妇人们。 “各位,我有必要提醒大家一句。 他们夫妻买的减肥药未必是从我们的铺子里购买的。 因为我们铺子卖减肥药一般有三个流程。 第一先量体重,体重合格者才能进行第二步。 第二那就是由坐堂郎中把脉,身体合格者进行第三步。 第三才是来到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购买减肥药。 大家先别激动,请看看这位夫人,连第一步都达不到合格标准,我们铺子又怎么会卖她减肥药呢? 搞不好是在其他铺子买的,最后吃坏肚子,来我们铺子讹我们一把。”江清然说出关键因素。 这句话令这一对找茬的夫妇有些心虚。 “你少血口喷人,减肥药就只有你们家有卖,你看看别的地方有卖的吗?”男子话中反驳语气明显带着几分不足。 “明面上是没有卖的,私底下有谁知道呢? 毕竟草药这东西只要是郎中都会抓,只不过每个郎中有每个郎中的用量而已。 反正你们来我们铺子,第一标准就达不到要求,又怎么可能放你们进行第二步呢? 所以这位老爷想要抹黑我们,烦请下回来找一个靠谱的理由。 哦,不对。 你看我忘了。 没有下回了。 烦请两位随我去衙门走一走,我要告你们故意污蔑罪。”江清然打了个响指,铺子里冲出几个人。 眼瞅着小厮离这对找茬的夫妇越来越近,男子吼道:“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不过你污蔑本郡主与人合伙儿开的减肥铺子,故意造谣我们,影响我分分成钱,我当然要好人做到底,送你去衙门接受一下爱的教育。”江清然浮起一抹讥笑。 她的话令众人交头接耳,也令男子大惊失色。 花钱雇他砸场子的人,可没有跟他说这家减肥铺子背后的人脉身靠郡主啊? 他们傻鱼县只有一个群主,那就是江美怪。 你可以不认识江清然,也可以不清楚她长啥样,但一定听说过她的外号。 毕竟她的外号如雷贯耳,是个惹不起的存在。 男子开口想求情,怎料江清然不吃他那一套。 就这样,这对搞事的夫妇被人架着进到衙门。 都没用受刑,男子在对上江清然似笑非笑的脸,以及她手里把玩的匕首,就老实交代。 据他交代是某家茶铺老板花十两银子雇来减肥铺子闹事的。 后根据调查,那位茶铺东家刚好与崔老爷是对手关系。 “崔老爷,这件事情还需好好筹谋,否则日后谁都会怕到你的头上。”江清然喝着茶水。 “郡主说的对。”崔老爷现在也算是郡主的人了,当然不能丢了郡主的脸。 要不怎么说他家闺女就是争气,与江清然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喜欢上了。 他儿子也争气,好兄弟是江清然大弟家的小儿子,他也算是沾了儿女的福。 谁成想回去的路上就遭遇了打劫。 江清然笑了笑,看来别人要整死她的时候,也不在乎,也不会管她是什么身份。 无所谓。 正好她也没打算跑,趁机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找她。 不过到底也没能入了她的愿,因为有人在半路救下她,替她整治了那些坏蛋。 江清然打量着面前比女人还美,笑起来有些邪恶的俊美男人。 说是男人可以,说是少年也不足为过。 因为眼前的俊美少年,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 假如不是她梳着寡妇头,又刻意穿的老气一点儿,别人还得误以为她只有二十出头呢? “谢谢公子的搭救之恩。”江清然表面大写心中却疑惑,此时出现的动机。 这人吧,出现的时机太过蹊跷,不得不令人怀疑。 第四百二十四章,尹商 “夫人不闭谢,在下也不是白救夫人的。”俊美男人笑起来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 “哦?公子所求是什么? 假如我能满足,一定尽量满足。”江清然到嘴边的郡主二字收了起来。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此刻她的身份就是一个单身老寡妇。 “在下姓尹,单名一个商字。”俊美男人依旧笑道。 姓尹? 单名一个商字? 京城来的王爷? 不是京城的王爷来找她干啥? 所以此次她遭人劫持,也是他出谋划策的的幕后正主? “原来是京城里边的人,不知来找本郡主有何事?”江清然皮笑肉不笑。 巨大的差异,让尹商征愣。 刚才还对他笑意洋洋的江清然,这会儿态度说变就变了,一时间竟然让人难以适应。 “实不相瞒,本王想借助郡主府上一段时日。”尹商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啊?可是本郡主与王爷你不熟,而且群主说到底也是一个寡妇。 王爷年纪轻轻,难道不怕本郡主传出流言蜚语吗?”江清然想用寡妇来劝退尹商。 不是。 京城的人一个个都有病吧? 皇上还认她当干妹妹没多久,这会儿她的那群京城亲戚就开始上门认人来了? 脸上忒厚了些。 “说起来,本王也要叫郡主一声姐姐。 弟弟住在姐姐家中,貌似外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尹商的一句话令江清然开始运转大脑。 尹商不是管她叫姑姑,而是姐姐。 那么也就是说尹商与皇上是一个辈分的。 尹商有可能是先皇老年得子生下来的小儿子,又或者是一个爷的孙子? “想要本群主收留你,也可以给一个理由。”江清然说着手做出数银票的动作。 尹商心下了然,笑着从荷包里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双手奉上。 “姐姐,本王爷这次来尽量不打扰姐姐。 要不是家里面长辈催婚催的急,弟弟也不会走投无路,来投奔姐姐。” 江清然收好银票,看来真的跟皇上不是一个爹的,而是一个爷的。 “你跟皇兄是什么关系?”江清然问道。 “堂弟,本王爷的爹是先皇最小的儿子。”尹商解释道。 江清然哦了一声,“堂弟随姐姐回府吧。” 不是她想收留尹商,而是尹商此趟来了,就没打算回去。 既然如此,她也不如来一个顺水人情。 “堂弟,今年多大年纪了?”江清然坐上马车问。 “回姐姐,十七岁。”尹商靠着马车道。 十七岁。 活脱脱的一个小奶狗。 真年轻啊。 不像她都四十三岁啦。 “挺好。”江清然感叹岁月不饶人,即便是她保养的再好,年龄却在那摆着。 “老夫人,人住进府上,会不会穿出闲话?”云芝担忧道。 “不会,之前还收留过绑架本郡主的…… 叫啥来着?忘记了。”江清然实在想不起那位假装坐轮椅的公子叫啥了。 反正眼下她们也不见面,等日后想起来再说。 “放心吧,就算他们嚼舌根子又如何? 本郡主要是在乎名声的话,早就死成无数回了。 担着寡妇的名号,做什么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江清然心中清楚的话。 她不过有点儿小聪明,所幸身边遇到的也全是不聪明的人。 真若来几个像蓝宴初、江清安这样的女子,她早就被人玩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说啥也不离开羊粪蛋儿村的原因。 就好比这辈子说什么她也不踏实京城的原因。 别说是京城了,就连州府她也不想迈进去。 州府的那些千金小姐、夫人们,哪个不是从小看宅斗长大的? 大弟妹、二弟妹她们或许有一套,她不行。 她前往傻鱼县都是带着任务来,带着任务回。 还是她的羊粪蛋儿村好啊。 全村的人怕她,轻易不招惹她。 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跟羊粪蛋儿村的村民们打交道。 跟这些从小看着宫斗、宅斗的王爷们相处起来心真累。 没办法。 一个是她得罪不起,另外一个是她想赚他们的钱。 谁让分完家以后,她浑身上下也就只有两千两银票了呢。 多赚一千两是一千两,因此她不会轻易放过每一个赚钱的机会,哪怕对方是她的仇人。 即便是有夺夫之仇,只要让她逮住赚钱的机会,她也会想进办法从男人身上多赚几两银子出来。 “弟弟,满意吗?”江清然那句堂弟改成弟弟。 这样更能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下次再给银票,尹商也会给银票给得痛快些。 “满意。”尹商也不矫情,直接脱了鞋子躺在床上。 不知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 那笑容在江清然看来,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搞不好是想出算计谁的损招了吧? “弟弟,对自己的姻缘不满意吗?” “不满意。”尹商直白道。 要说那家姑娘长得不漂亮嘛,也不是。 要是漂亮吧,在他眼中也没那么惊艳。 况且他不想娶她的心是真的。 “弟弟,喜欢什么样的?”江清然给人保媒拉纤的瘾又犯了。 什么时候犯不好,因为在这时候犯? 先不说尹商是不是真的王爷,就这份坏人气质,一般人还真模仿不出来。 在确认他是真的王爷后,江清然叫他无事时多往傻鱼县的大街上走走,说不准就能碰到心仪的姑娘了呢。 总之在大街上找娘子的几率更大一些,也更把握。 尹商闲着也是闲着,真如江清然所说那样,天天在傻鱼县街道两侧闲逛,导致有很多人被他勾走了魂儿。 “云绕,皇上那边怎么说?”江清然问道。 尹商来乡下这种事情,她当然也要与皇上汇报,顺便再探探皇上的口风,看看他是否高兴? 一个人的脾气也藏在好,也会从信上的语气暴露的。 “回郡主,皇上说暂时可以收留。”云绕道。 可以收留。 江清然知道了。 能不能收,银票她都收了。 询问这等小事,即便是有什么不正常,也无所谓。 只要不触碰皇上的底线,他们就永远是好哥哥、好妹妹。 别看皇上跟谁都很好,实际上他谁也瞧不起。 第四百二十五章这么早分家吗? 不对。 不是谁也瞧不起,而是他谁也信不过。 生在帝王家的人,个个都敏感多疑。 “娘、娘,这是您给我们找的后爹吗?”苏玉尘抱着一只小狼崽进屋,看到一个漂亮弟弟问。 他眨着眼睛盯着尹商看,露出甜甜的笑容。 呃…… 怎么说呢。 他真挚的文化令江清然、尹商两个人面面相觑。 “老三,他不是娘给你们找的后爹。 你什么时候看见娘给你们找过后爹?” “也是哦,可是村民们都说娘带回来一个小白脸儿。”苏玉尘摸着小狼崽黑色的毛发道。 小白脸儿? 他? 尹商挑了挑眉。 自己长得美,皮肤又吹弹可破,貌似是挺符合小白脸的标准。 如此想来,他嘴角浮起一抹坏笑,身子倾斜,手搭在江清然肩膀上。 “娘、娘,玉晨喜欢这个漂亮弟弟,娘把她娶回家好不好?”苏玉尘眨着如葡萄般水灵的大眼说。 “老三,娘跟你说这个弟弟才十七岁。 娘娶他就是在祸害他,咱把机会让给其他小姑娘好不好?”江清然与尹商保持一定距离,与苏玉尘有商有量。 “好吧,玉尘听娘的。”苏玉尘不情愿地同意了。 这个漂亮弟弟真好看,可惜了,娘看不上漂亮弟弟。 “对了,老三,你可以管他叫一声小舅舅。”江清然想起尹商是跟皇上一个辈分补充道。 “为什么呀?娘,他都没有玉尘大。”苏玉尘不解。 他不喜欢叫漂亮弟弟为小舅舅,他喜欢管漂亮弟弟后爹嘞。 “因为他辈分大呀。”江清然宠溺地捏了捏苏玉尘的脸蛋儿,让他去陪小狼崽儿玩。 苏玉尘三步一回头,不舍得瞄着尹商。 “刚才老三说的话别当真。”江清然抱歉道。 她家老三喜欢漂亮的小弟弟,尤其是一看到漂亮的小弟弟总想让他们当他的后爹。 好在她家老三听话,从来不刻意强求。 “看来本王还挺招人喜欢。”尹商打趣。 从小他这张脸不光女人喜欢,男人也喜欢。 “怎么真想当本郡主儿子的后爹。 本郡主现在有谈资,娶个赘婿绰绰有余。”江清然打趣道。 “不了,本王没有恋母情结。”尹商蹙眉。 他来这儿不过是为了躲避逃婚,不想把自己的后半辈子搭进去。 况且他看得出来,江清然只想逗逗他,并无真心想娶他的意图。 像江清然这种见过不少好看的男人,又怎会痴迷于他呢? 就算他太再天真,也没傻到相信江清然会对他有兴趣的地步。 尹商住在府里,每天吃饱了以后,上山溜达一圈。 有时候他会拿来两只野鸡,有时候他会有着两只野兔,更有的是时候他会拎着一只野鸭子,总之极少会空手回来。 经常来江清然家中的那些动物们已经熟悉他的气味,看到他的身影后,屌都不屌一眼,继续去干别的事情。 受江清然的邀请,他白天不打猎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去傻鱼县跟着江清然一起去主持白活儿。 望着江清然唱的极其悲伤的歌曲,蓦然有种异样的情绪。 “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小姑娘?”江清然收好主家给的银票后问。 “暂时还没有。”尹商转身上了马车,“你都已经是郡主的身份,为什么还主持白活儿?” “郡主一年赚的那点儿钱说不好听话都不够给府中的下人们开月银钱的。 再者前不久本郡主刚分完家,手中没有养老钱呐。”江清然手中没有够一万两银票啊,总感觉养不了自己了。 她离攒够一万两目标还差七千两银票。 等年底养殖场、减肥铺子的分红一出来,又进账一大笔收入。 外加老二、老三两口子每个月会给她三十两银子的孝敬钱,相信很快就能攒够一万两银票。 等她攒够一万两银票后,休息一段时间,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这么早就分家吗?”尹商诧异。 江清然自古一看就很硬朗,再干三十年也不是问题。 “提前先分了呗,就我这随时都有可能会遭遇暗杀的人,早点分完家省心。 至于往后赚的钱,他们爱咋分咋分,与本郡主无关啦。”江清然只管生前的事情,管不了日后的事情。 “郡主姐姐是怎么分的家?”尹商好奇。 很多父母在分家时都会偏向最宠爱的那一个,他想知道江清然是不是也偏向? “平分呗,银子三家每家多少两,铺子、庄子、房子一家分几个。 本郡主又不是那偏心的娘,自然尽量公平公正。”江清然在分家这一点上,做的相当漂亮,苏玉壮三家没有一个挑粗的。 平日里苏玉行那么爱挑毛病的人,这一次对于分家一事,没有提出一处不满意的地方。 普天之下,她敢说没有任何一个爹娘有她分的家公平。 “郡主是本王见过目前分家最公平的一个。”尹商真没想到江清然竟然不偏不向。 “咱们就一普通的乡下人,家底薄。 像那些铺子、房子、庄子,都是分家时才给他们买的。 他们又都是从本郡主肚子里出来,都是嫡出,没有庶出那一套,分家好分。”江清然想了想,“其实也不好分,谁分多了少了的,剩余两家虽然表面不说,但私底下都会表达不满。 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给他们补满一样的,省着有一天去那地底下报道时,被人骂破脊梁骨。” 江清然反正在分家仪式上问心无愧,她自认为其他家长做不到,像她一样公平。 “你们属于达官贵族,爹呢一般又会纳好几个,所以摞烂会多一些。 那你们这种家庭一般输出能分到些财产就已经很不易了。 嫡出的话有大哥顶着,一般嫡出的老二都会被养成纨绔子弟。 正常嫡出孩子中的老大顺理成章汇集成一切,老二专心干自己想干的事,你在家排行老几?”江清然看过不少小说,小说中都是那么写的。 “很不巧,本王恰巧也排老二。”尹商把玩着头发道。 “你也排老二?为何有股老大的气质?”江清然一直以为尹商是独苗苗哇。 第四百二十六章姐弟反着来 “本王上面还有一个弱冠的哥哥。”尹商陈述着。 就像江清然所说的那样,他大哥的压力比他大。 他随便吃喝玩乐就行,不用想着家里那些事。 他大哥就不一样了,他大哥是世子,世子就要承担起王府的一切。 当然担子越重,分得的家产越多。 不过他分的再少,也会比那些庶出的孩子分的多。 “冒昧问一句,王爷也娶了几个妃子?”江清然好奇道。 “就本王的娘一个。”尹商道。 他也算是幸运,投胎到娘怀里,有一个痴情的爹,生下他们兄弟两个。 “那还好,你们兄弟两个心齐,后面没有那些庶弟、庶妹虎视眈眈。 即便是世子分的太多,剩下分到王爷您手里的那些,也只多不少。”江清然羡慕道。 她辛辛苦苦干了好几年,都不抵人家一年赚的银子数量。 这就是达官贵族的底气,是她们这群普通老百姓没有的。 即使她现在认了皇上当干哥哥,自己又是个郡主的身份,可她这个郡主却是历史上最穷的。 “你有想过去京城吗?”尹商问。 “就本郡主这性子,耍点儿小心思形,再多就能力范围之内外了。”江清然这辈子恐怕注定与京城无缘啦。 即便是去,也只是玩玩,而不是长久定居。 她不想掺和进宫斗和宅斗中,主要是她没有那个本事自保。 还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最好,最安全。 “不去也好。”尹商现在在羊粪蛋儿村呆的也不想回京城去。 在这里有吃有喝,所有人都敬着他。 除了一些个别的想法爬上他的床,飞上枝头当凤凰外,其余人对自己的认知很到位,很清晰。 他在羊粪蛋村儿过的每一天都很扎实,而且在这边几乎用不到银子。 尹商飞鸽传书让自己的手下来羊粪蛋儿村,顺便带上一些他的衣物,他打算久住。 “你看那个娃娃脸的女子,可爱不?”江清然指着一个身体修长,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八左右,穿着一身粉粉嫩嫩的裙子的娃娃脸女子问。 “他是男的。”尹商顺着视线望过去道。 “不可能,他怎么能是男的呢?”江清然盯着娃娃脸女子的脖劲看认真看,确认没有看到明显的喉咙后,又瞄向女子的胸部看。 胸部鼓起,目测不大不小,和馒头形状般刚刚好。 这样一个要胸有胸的人,怎么会是男人呢? 尹商别不是看差了吧? “郡主不信,可以上前去看看。”尹商站在窗前笑道。 去就去。 她看女人比看男人准,她不信自己还能看岔喽。 一般她喜欢的女子,人品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小妹妹真可爱,婶婶想问你,有没有没有夫婿哇?”江清然凑上前,直白道。 娃娃脸女子微微征愣,随即扬起嘴角道:“恐怕令夫人失望了,在下只能娶,没有夫婿。”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魅惑,听起来也偏女人些,刚说的话令却让江清然失望了。 还真是一个男人。 看来还真是她看走眼啦。 一个要胸有胸,有屁股有屁股的人,怎么能是男人呢?而且声音也偏女化。 她抬头瞅着被她当成女性,认错的娃娃脸男子的喉咙。 刚才或许是角度的问题,她没发现有喉咙。 凑近正面来看,喉咙突起的还是很明显的。 至于胸部确实是微微隆起,穿的衣裳是女子常穿的裙子,梳着女子梳的发型。 这样的他,很难让人分辩对。 不过尹商是怎么看出来他是男人的? “夫人,在下是吓到你了吗?”娃娃脸女子见呆若木鸡问。 “没有,就是很对不住把公子认成女人了。” 娃娃脸男子听后莞尔一笑,“没关系,被罚穿女装的这两年来,在下经常被认错成女子,已经习惯了。” 看来这里面有故事哇。 被罚嘛,估计是跟人家打赌,赌输了。 “弟弟,东西都买回来了。”一个比娃娃脸男子还高出半头多,身上扛着半只羊肉的鹅蛋脸女子道。 她声线较粗,长相比起娃娃脸男子来讲稍稍逊色些。 相较于娃娃脸男子穿的粉色裙子,鹅蛋脸女子身高在一米九的人,穿着一身银色长衫。 这姐弟两个不管是声线、样貌,亦或者身高,都好像是弄反了。 女子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她还是头一回碰见。 鹅蛋脸女子笑起来很治愈,江清然保媒拉纤的心又蠢蠢欲动。 “姑娘可否有婚配呢?”江清然转移目标问。 鹅蛋脸女子微愣道:“婶子,还没呢。” 随即似乎想到什么,眼神黯淡下来,嘲笑道:“婶子,像我这么高的人,没有男人会娶。” “姑娘这话就不对了,葛高怎么了?个高有安全感。”江清然安慰道。 虽然鹅蛋脸儿从各方面不如娃娃脸男子有吸引力,配尹商从各方面来看,还是配得上的,就是不知家境如何? “姑娘,冒昧的问一句家里是做什么? 我手里真有一个适当年纪,还未娶妻的公子哥。” “真的吗?”鹅蛋脸儿女子仿佛看到了一丝希冀。 她自来熟的挽上江清然胳膊,“婶子,我今年二九芳华,是州府人士。 由于个子太高,声音又比较粗,没有男人愿意娶我。” 州府? 看样子是和弟弟一起出来玩的。 经过简短交谈得知,鹅蛋脸叫李商,娃娃脸男子叫李言。 他们姐弟两个是府呈的儿子。 他们的爹官职四品,又是江清安的手下。 四品官职虽然介绍给尹商,的确是高攀了。 问题是两个年轻人能不能看对眼,还两说着呢。 “姑娘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江清然走回到酒楼。 尹商站在窗前,还在观察着李商姐弟两个。 “怎么样?那个姑娘喜欢吗? 虽然是比你高了些,但你也不矮。”江清然还喜欢李商大大咧咧的样子。 这名字起的也向个男孩子,性格也偏向男孩子些。 “本王不在乎她高不高。”尹商自己也有一米八五呢。 何况他就喜欢这种反差萌。 在他看来,那个姐姐比那个弟弟,更能吸引他。 第四百二十七章流言蜚语很不靠谱 转念一想,如果弟弟比姐吸引他,情况可就不妙喽。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见钟情,而有的人你努力一辈子,他依旧不喜欢你。 缘分常常是妙不可言的东西。 你努力很多年做不到的事情,人家只看一眼,轻而易举就办到了。 “真喜欢?那给你们牵桥搭个线? 不过他爹只是四品的官职,你确定老王爷他们能同意吗?”江清然蛮担心尹商爹爹会出面制止。 毕竟能嫁给王爷当正妃的人,官职一般都在一、二品之间,对于他们而言,四品确实没什么帮助。 “家里有我大哥一个人去高官的女子足够了。”尹商对于大个头的李商有种妙不可言,只看一眼便从她身上拔不出来的感觉。 “随你。”江清然下楼叫李商姐弟两个商量,为他们介绍着尹商。 尹商、李商。 还别说两个人的名字里面都有一个商字,而且长的还有些夫妻相。 江清然介绍你们以后,安安静静吃着她的饭菜。 她悄悄朝尹商眨眨眼,示意他找话题说话。 既然对人家有好感,那就主动点儿。 太过怠慢,会把人家吓跑的。 索性尹商也比较开窍,整个人依旧坏坏的模样,李商沉浸在他的坏笑中,无法自拔。 有了她的牵头,接下来几天,尹商会以找弟弟李言的名义将他们姐弟两个叫出来。 他不是自己去找的,每每去找时会叫上江清然。 因此经常会有人看到这样的画面,他与李商在前面有说有笑,江清然和李言在后面走着。 久而久之,闲言碎语就传出来了。 “你们听说了吗?郡主现在在养小白脸儿。” “啊?俊主不是不喜欢的人吗?” “郡主只是不喜欢,没权没势还没钱,靠她养的老男人,没说不喜欢年轻,长得俊的少年。 你看小孩长的跟五六岁孩童似的,要不是有个头在那显着,说他五、六岁也有人信。 我估摸着这小孩最多不超过十六岁。 你们换一个角度想个二八芳华,又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奶奶辈妇女相比,自家的相公归纳哪一个为妾呢?”女子问道。 她刚问完后脚就有人直接回答:“还用说吗?肯定是二八芳华的小姑娘啊。 四、五十岁的老女人又不能生了,而且样貌身材,即使保养的再好也不人家未经世事的小姑娘香啊。” 突然,她恍然大悟道:“男人也是一样的道理诶。 一个个子不高,大腹便便长得丑,事还死多的老男人与一个花季少男相比,但凡不是缺心眼儿的,都会选那个花季少年,你们说对不对?” “可不是梦想啊,少女们选择老男人一般都是家族无能,但有钱的姐姐或者奶奶,谁不想保养一个年纪小,还漂亮懂事的小白脸儿啊。 你们闭上眼睛幻想一下,那小孩儿一口一个叫你姐姐的画面,爽不爽?” “爽。”八卦的众人异口同声。 就这样李商姐弟两个一共在傻鱼县玩了七日,李言已经被人形容成江清然私养的小白脸儿。 “二八芳华是十六岁啊,那我之前怎么算的二八芳华是十八岁呢?”江清然睡糊涂了,一觉醒来得知傻鱼县疯传她与李言有一腿的事情,没有发表任何言论,默默算着李商的年纪。 头一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算的,明明人家二九年华,她愣是听成了二八芳华。 她当时还寻思二八芳华刚刚好,年龄也不大啊,咋还恨嫁呢? 现在想来,原来一直是她自己听差啦。 李言貌似是真的十五岁。 她再怎么禽兽也不至于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下手吧? 尹商不美吗? 她连一个十七岁的美人少年都不动心,更何况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呢。 李商姐弟两个也是听了谣言才知道江清然另一层的身份,那尹商的身份一定也小不了。 回到家的二人一分析,尹姓是国姓,江清然又是郡主,尹商只能是王爷或者世子的身份喽。 李商哭丧着一张脸,本以为能遇见自己的缘分,谁知那人竟然是地位高贵的王爷。 她在纠结一天一夜后,选择主动冷落尹商。 尹商给她写的信,她不回。 尹商出来找她玩,她直接拒绝。 “不对呀,李姑娘这反应不对劲儿哇,她是不是知道通过本郡主,猜出来你的身份了?”江清然想想极有可能是这样,毕竟尹姓是国姓啊。 换作是普通老百姓,可能觉得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李商的爹是四品官儿,作为家属,不可能不知情。 江清然准备了一份薄礼,叫苏玉行带着尹商亲自去州府登门拜访。 一开始她想亲自去的,后来想更好的锻炼苏玉行人情世故这一方面,于是选择让苏玉行去。 “老二,见面时记得有礼貌。”江清然提醒道。 目送他们离开以后,江清然妥协,躺倒床上眯上一觉。 “娘,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江清然一觉醒来,从州府回来的苏玉行开始汇报自己的任务完成的进度。 “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成了。”苏玉行兴奋道。 “成了这不就挺好的吗?娘又促成一桩婚事。”江清然不记得自己促成的第几对了。 只见苏玉行没高兴三秒钟,耷拉个脑袋说:“可惜是同意娘和李言的婚事。” “啊?”江清然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掏了掏耳朵,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你在跟娘开玩笑呢? 娘今年四十有三,他们家就算再开明,也不至于同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嫁给四十三岁的老女人啊?” 江清然刻意贬低自己,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一觉醒来男方的家长居然同意让自己儿子嫁给一个年过四旬的老女人? “娘,儿子也是这样讲的呀,可不知为何李言就是相中娘了,非娘不嫁。”苏玉行苦恼道。 他好说歹说,好言相劝李商的爹娘一番后,倒是成功说服了李商爹娘别看自家儿子瞎闹,却没有全成功他爹娘同意李商与尹商在一起,更没说通李言放弃给他当后爹。 第四百二十八章劝说李言 不是。 江清然和李言走在一起的时候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她很有分寸,并未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和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李言是咋看上她的呢? 他瞧着那孩子,也不像是一个靠女人往上爬的男孩儿啊? 而且李言与她说话时表现的很平静,眼中并未有爱意,莫非这孩子的性格就像他的人一样有迷惑性? 江清然懵了。 她养家里这群孩子们就够够的了,可不想再养一个孩子。 她想不通,只要是个正常的年轻人都不会选择嫁给她,估计李言是被她的郡主头衔一时蒙住了眼。 小孩子嘛。 说话不算数的,至少她不会当真。 虽然不会真的当真,,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给江清安写了一封信,希望他代替她,跟李言的爹娘好好谈一谈。 把孩子嫁到她的家庭来,这不是坑害人家孩子嘛? 收到她的信以后,江清安第一时间找到了李言爹,二人进行长达半个时辰的谈话。 总之江清安出马,一个解决俩。 至于李商与尹商的婚事也不在阻止。 李家爹娘这边说通了,就差老王爷那一边。 结果显而易见,老王爷不太同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婚事。 别说是老王爷了,网上得知了,以后也不同意。 “你还回京城以后别与王爷发生争吵,好好劝说。”江清然到嘴到嘴边的老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其实老王爷的年纪还没有她大,只不过因为尹商也封为王,所以作为他的爹,自然而然称之为老王爷喽。 有时候不注意的话,会整成老王八。 尹商答应下来后,收拾好衣物,第一时间出发赶回京城。 这一走,一个月未有消息。 再次收到他的消息时,已是一个月后。 他被老王爷关在了房间里,老王爷亲自拿着鞭子,一边抽打着他身上,他在家养了一个月,现在还未养好利索。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呢,李家也不着消停。 李言表面同意,私底下偷偷逃跑好几次。 家人无奈,只好让李商劝说李言。 “弟弟你告诉姐姐,你真的喜欢郡主,想上门当她赘婿吗?” “姐姐,我的名声都让人毁了。”李言沉默半晌道。 悔了? 李商反应过来后,理解李言口中的悔了是什么意思? 她家小弟被她们家养的性子比较像女生一样心思细腻,不像她大大咧咧。 可能在她家小弟心里,他并不是真的喜欢江清然,而是觉得自己与她捆绑在一起被人造谣,所以才想嫁给江清然的。 毕竟她说的是嫁字,而不是娶。 这家大男子主义的人,会用娶字啊? “弟弟,听姐姐跟你分析这件事情你心中问心无愧,郡主也一样。 真正有错的人是那些造谣的人,至于为什么郡主不解释呢?因为解释没有用啊。 相信你的人,自然会相信你的解释。 不相信你的你的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郡主不是头一回被人造谣,你看她之前解释过,有人信吗? 弟弟你记住,你是个男孩子,男孩子就要像姐姐一样大大咧咧。 你往后是要娶妻生子的,只有家里很穷的男人才会当赘婿,明白吗?” 李言点点头。 被大姐这么一劝,之前一根筋,钻进死胡同内的死脑筋豁然开朗。 也是。 有的时候解释就是掩饰。 李言虽然对江清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他还挺崇拜江清然的。 假如当她孩子的后爹一定很幸福。 “姐姐,你说别人后爹好当吗?”李言问道。 “指定是不好当啊,你想郡主家刚分完家没多久。 你现在嫁过去,就是他们全家的仇人,别人也会误以为你是分他们家财产的。”李商一听不知道自家小弟并没有真正的听进去,赶紧想了套说辞分析。 虽然郡主长得真的很年轻,可年龄在那儿摆着呢。 人家小儿子都而是来岁了,比她还大上好几岁嘞。 “也是。”李言呢喃道。 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江清然的一颦一笑。 “郡主,你可以送我一个礼物吗?”李言在考虑七日后,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主动找到江清然。 此次他前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想留一个念想,然后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姐姐说的对,他是男生。 男生和女生经历成长的第一课,那就是抵挡住别人的流言蜚语。 好在江清然弄清楚他的来以后,没有拒绝他。 过新的生活,为何要拒绝? 她绣了一个荷包送给李言。 人家孩子年龄小,头一回遇见流言蜚语,一时钻进了死胡同,现在走出来,当然要庆祝啊。 她亲自做了一大盆无骨鸡爪送给李言一家。 “别说群主做的鸡爪子,还挺好吃。”李言娘喜欢酸酸辣辣的鸡爪子。 李商爹喜欢吃微辣,太辣的,他的肠胃接受不了。 至于李商喜欢吃麻麻辣的口味,而李言自己喜欢吃、酸酸辣辣的。 “弟弟,郡主真的好棒。 她啥啥都会,不像我。”李商与江清然一对比,简直是个大老粗。 她懊恼地开始认真学习女红。 好不容易有个男人眼瞎看上她了,都怪她自己不争气。 实在不行,她弃了这段感情,随便找个人,嫁了吧? 问题是随便也没有人愿意娶她啊? 她喜欢样貌好看的,太丑的她看不上。 尤其是在接触到尹商以后,她更接受不了丑男人了。 第一次动心,就给她来个极品。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尹商,心里再也住不下其他男人了。 主要是别的男人不瞎,只有他一个瞎。 李商唉声叹气,她清楚为了尹商好,她该放手。 长痛不如短痛。 在她下定决心,忘掉尹商时,尹商拖着虚弱的身子找到了她,一头栽进她怀里。 李商伸手一摸,尹商额头很热。 “爹,他好像发热了。”李商抱起尹商,大步往屋里走。 后来她才知尹商为了她,挨了老王爷不少鞭子,你说她怎么能不感动呢?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为了她,去违抗自家爹娘的命令,说不感动是假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为什么接走王爷? “闺女把王爷抬到床上去,爹去叫郎中。”李知丞想了想认为不妥。 他自己与李言一起搀扶尹商去客房,李商前去找郎中。 郎中把了一会儿脉说:“他身子太过虚弱,需多加休养。” 他开了一副调理身子的汤药,李言随他一起去抓汤药。 “闺女,你去陪你娘参加个宴会。”李知丞支开李商。 “爹,我想照顾他。”李商不想随自己娘去,她想留下来等尹商醒来后,会第一时间看到他。 “你还未出阁,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李知丞有他的顾虑。 “好吧,我听爹的。”李商不情愿参加宴会,心里想的全是尹商有没有醒? 等她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迫不及待返回家中时,府中哪儿还有尹商的身影。 “爹,王爷呢?”李商追到书房问。 “你看看你现在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李知丞放下毛笔呵斥。 “爹,我错了。”李商认真道歉。 她出去关上房门,伸手敲着门,在听到李知丞允许她进来后,重新问了一遍尹商的去处。 “被知府大人接走了。”李知丞道。 “啊?知府大人为什么要接走王爷啊?”李商不解。 “知府大人不接走王爷,难不成要留王爷在府中过夜吗?”李知丞反问道。 他懂自家闺女那种恨嫁的心理,认为好不容易有一个男人喜欢,心心念念要嫁给他,却忘了女子家的矜持。 “爹,那我能去知府家看望王爷吗?”李商期待的眼神问。 然而她惨遭李知丞的拒绝。 “醒啦?王爷怎能一个人独自跑去李知丞家呢? 假使有本郡主陪着,也说不出什么来。”江清然责怪道。 “本王会娶她。”尹商撑着身子坐起来。 “娶?谈何容易? 您说服王爷了吗?王爷真心容纳李姑娘当您未来王妃了吗?”江清然讽刺。 先前有她与李言在,大家将目光都集中在她与李言身上,很少有人注意到尹商与李商。 即使真有人注意到,也不会多想。 尹商独自去找李商就不一样了,万一不知情的人给李商头上惯上一顶偷情的帽子,让人家后半生如何过活儿? “王爷要时刻记得不管什么时候你是一个男人,男人和女人的地位是不同的。 咱们两个和他们姐弟两个出去没有任何问题,大家就算挑毛病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你们孤男寡女就不同了,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会给李姑娘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江清然质问道。 平时看着尹商挺着调的,关键时刻净干不着调的事。 拿出说话邪里邪气那一面多好,虽然有些坏坏的感觉,至少智商在线啊。 现在好比一个为爱冲昏头脑的傻蛋儿,光顾着自己爽了,不被另一半考虑考虑。 “郡主说的是,本王下回会多加留意。”尹商老老实实认错。 他太想见李商了,以至于忘记考虑他做出这件事情的后果来。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敢想,他担心自己想太多,把事情做的周全,然而等他赶回乡下,李商嫁给他人为妻了。 “作为比你年纪大好多的姐姐,本郡主给支上一招。 你现在老老实实返回京城,把老王妃接来。 先让老王妃与李姑娘接触接触,万一会有意外收获呢?”江清然打心底还是希望自己保的这个媒成。 “本王听郡主的。”尹商休养三日重新踏上返回京城。 临走前,他托江清然给李商捎一句话。 江清然呢也不负他众望,打着去找李商玩的名义带话给李商听,顺便答应送李言一个礼物的诺言完成。 “谢谢郡主。”李言千万千言万语,最后化成四个字。 “不客气,李公子可以多和李知丞去外面长长见识,开阔开阔眼界与心胸,届时你会发现不一样的生活。”江清然提议道。 “郡主,我也可以吗?”李商凑上前问。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得跟着李夫人多去参加参加宴会。 这样李姑娘嫁到婆家以后,即使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也不会真的吃亏。 当然本郡主指的不单单是婆媳关系、公媳矛盾,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听完,李商点点头。 她说的每一句话,李商都有认真的记在心里。 这些话看似很白,没什么内涵,实则也好懂。 这些大道理,老实说,她娘都没给她讲过。 “你们姐弟两个就记住,凡事多动大脑,多想想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情,比如他可能跟你关系不好,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就请你吃饭?”江清然举例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孩子都是好孩子,需要的是一个拉下长辈面子来教他们。 李知丞平日里公务繁忙,估计很少有时间。 李夫人呢平日里可能会忙于各种各样的应酬,她经常和各路夫人打交道,自己应该经验十足,唯独忘了教自家闺女。 这种时候如果出来一个像她这样的外人来教,会事半功倍。 “你们两个不要脸皮薄,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去问爹娘,实际上爹娘可能一个是真不好意思跟自家孩子讲这种问题,一个是压根注意不到。 你们自己就多厚着脸皮去问一问爹娘,一来呢增进你们爹娘之间的关系;二来可以学到更多有用的知识。”江清然根据自己喜欢的人总是很耐心的跟他们讲一堆道理。 道理都是人实践得出来的结论。 “郡主,我们明白了。”李商感激道。 听江清然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李商姐弟两个当天晚上分别来到自家爹娘的房中,询问自己不接的事情。 李知丞心中并没有太多波澜,因为他从管家口中得知江清然有和姐弟两个谈过话。 惊讶的是李夫人,闺女从前从未问过她这些事情,她没有跟闺女讲过。 如今想来,她确实没有一个外人想得周到。 李夫人把她自己经历过的一些事情讲给李商听,还告诉李商为什么这件事情这么做,那件事情那么做。 李言那边同样也是。 第四百三十章上课 夫妻两个很感激江清然,又是给她家闺女介绍条件不错的对象,又真心为他们两个好,教他们的孩子一些道理吧。 李知丞两个夫妻两个,晚上躺在一个被窝里,互相反思。 “老爷,说咱们是不是平日里过于忙于自己的事情,没有教好自己的孩子?”李夫人反思道。 “是。”李知丞答道。 他们姐弟两个的性格,姐姐呢从小当儿子养,我只是养出来的性格太过大大咧咧。 以至于李夫人回了第二胎,两个人觉得认为他们对养第一胎的方式不对,所以李言属于娇养。 然而久而久之,娇养的坏处暴露出来,那就是弟弟的性格偏女生。 一旦遇到什么问题过于依赖姐姐。 或许是时候让自家宝贝儿子做出改变来。 不然他们怕自己晚年时候会后悔终生。 李知丞经过一夜的心理斗争后,把李言送到江清安那儿。 因为他听说过郡主时不时会把孩子送去知府大人那儿接受特殊的培训,他们有分辨坏人的能力,重点培养察言观色。 他认为自家宝贝儿子从到知府大人那里也会有大大的提升。 就这样,李知府提着东西厚脸皮的去求江清安。 江清安在短暂的权衡了一下利弊后,同意帮忙暂带一下李言,前提是当爹娘的不能过多干预。 李知丞咬咬牙,同意下来。 当天李言收拾收拾自己的包袱,跟随李知丞前去江府暂住。 就这样,李言开启了为期三个月的培训,与他一同培训的还有江宇诺、钱秋佳妯娌三个。 接长不短的培训可以让钱秋佳等人时刻掌握看人的本领和分析看待事物的梦里。 很多东西当时学的再好,然而在经过没有长期的实践以后,很多道理自然而然会从脑海中忘掉。 这也是为什么江清然时不时送钱秋佳等人来娘家听课的原因。 她不光送自家儿子、儿媳妇,她连孙子、孙女也一起送过来,连带着江雨桐兄妹俩也跟着上了不少课程。 李言在经过三个月的培训后,江清然再次看见他时,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如果说以前他的眼神很柔弱,现在他的眼神多了几许刚毅,证明他把江清安的话完全听进耳朵里。 李言把自己这几个月里所学到的知识,完完整整的教了一遍李商,希望她将来都能用得上。 他结束培训后的第三天,尹商母子两个来到江清然提前帮他们在州府买下的府邸。 钱在尹商回京城前就留下的,他不可能一直住在江清然家中,那么在州府买房子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肚子怎么能疼呢?”江清然一早上跑了十多趟房。 原本她计划好的,今天要去给尹商母子两个接风洗尘的。 这下好了,去不上了。 江清然口述,云绕动笔将为什么不能取的原因后,飞鸽传书给州府的江清安。 江清安在收到字条后,转达了江清然为什么没有及时到来的原因。 老王妃听后表示谅解,毕竟身体为大。 “我也没吃啥呀,怎么老往茅房跑呢?”江清然半天去了三十多趟茅房。 身体都拉虚脱了,要不是苏玉壮、苏玉尘兄弟两个一左一右搀扶她,她搞不好都得躺在地上。 苏玉行找郎中开的汤药,喝了也不管用。 她躺在炕上,有气无力点了一份无骨鸡爪。 此刻没有什么比各种口味的无骨鸡爪更能治愈她的心。 鸡爪呢,苏玉尘兄弟三个一起做。 对于两个不会做的哥哥呢,苏玉尘超有耐心的一步步教他们制作无骨鸡爪子。 做出来的鸡爪子味道不好吃,奖赏给苏玉壮他们兄弟两个,好吃后才拿去给江清然吃。 “娘、娘,大哥、二哥好笨哦,尤其是二哥,”苏玉尘夹起一个鸡爪子喂江清然吃。 “我也不是很笨,好不? 你看我现在做出来的不就好吃吗?”苏玉行反驳道。 很多时候,他望着那张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蛋的三弟顿感他好欠揍,老是时不时接他的短。 苏玉行大概是忘了,以前的他自己比三弟还烦人百倍。 过去的他才是真正的招人烦。 “老大做的鸡爪子调的很入味,老二嘛,稍稍差那么差那么一丢丢味道。”江清然尝完苏玉壮与苏玉行兄弟两个自己做的无骨鸡爪后点评。 看来自家老二在做饭,这方面确实不容易老大和老三有天赋。 老大和老三虽然在其他方面不如他,但在种田这方面稳赢她家老二。 总之就是找到自己的擅长点,在各自的领域闪闪发光。 江清然在家躺了三天后,做了一大盆无骨鸡爪让苏玉行前去州府,一份给娘家,一份拿去送给尹商母子两个。 她也想自己去,问题是一动弹就坏肚子往茅房跑。 于是,她还额外交给了苏玉行一个其他任务。 苏玉行不负众望的爬了无数个台阶,终于见到方丈的身影。 他替代江清然问了一些问题,得到准确答案后,带着答案返回羊粪蛋儿村。 “怎么样?方丈有说什么吗?”江清然问道。 “娘,方丈说这是娘在历劫,等劫难渡过以后就好。” 劫难? 她那半年受的罪还不够吗?又来让渡劫。 江清然甚至开始怀疑她与老王妃是不是磁场不对?怎么一想见她,就开始频繁拉肚子呢? 后来她发现她不光是一见王妃拉肚子,她是出门见所有人都拉肚子。 没办法,她只好让苏玉行代替她完成提前答应好的白活儿。 其实那些刚刚去世的老人家是随机的,没有固定时间。 她大多数接到的都是那种家中老人去世一周年或者三周年时,为老人们补办形式的。 “娘,这两天都给我整串场了,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苏玉行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汇报。 “那你就没有想办法解决一下吗?”江清然问道。 上了那么多课,不要告诉她一点儿也没学进去。 “想了呀,后来我把金多推出去,他替我主持红活儿,我来主持白活儿。”苏玉行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来一条他认为最稳妥的办法。 第四百三十一章救异世界的苏清宸 “还算长脑子。”江清然说完,一溜烟往茅房跑。 她提上裤子,打开茅房门。 刚迈开腿两步,后脚又退回到茅房中来。 反反复复。 直到她拉到虚脱,一只手扶着墙出来。 “娘,要不请个郎中吧?”苏玉行搀扶她往屋走。 “不用,上次请郎中来家里,开了药没管用。”江清然洗过手,回屋躺在床上歇着。 她躺在床上呼哈大睡,苏玉行带上苏玉壮再一次动身前往寺庙,得到的答案还是与上次一样。 这可咋整? 苏玉行兄弟两个蔫巴回到家来。 对于答案,江清然早就心中有数。 晚间,她坐在炕上啃着鸡爪子,隐约间看到一个身穿盔甲,头戴将军帽的男人,正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他回头的瞬间,江清然忘记叫的动作,瞪大瞳眸。 这不是苏清宸吗? 这是哪一世的苏清宸啊? 她站在原地,目睹苏清宸干净利落的手刃敌人。 待他解决掉最后一个敌人时,然后冲出来与他穿一模一样衣服的官兵。 听到动静的他回头看,待看到是自己最得力的部下后,剑插在地上,一只腿半跪在地上,口吐鲜血。 “将军。”苏清宸的的手下急忙跑上去,关心他的安危。 就在江清然以为会上演一出上级与下级之间和谐的关系时,先前那个关心他的人,从怀里掏出匕首刺向苏清宸的腹部。 本就身负受伤的苏清宸,就这样直直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而那个杀他的部下,当时上报朝廷,苏清宸与邻国勾结时被他发现除之。 他因此事受了战功,破格提升两级。 “苏清宸啊苏清宸,你怎么也有看错人的一天?”江清然手里拿着鸡爪子蹲在死去的将军苏清宸身旁。 手上的辣油顺着鸡爪子滴落在苏清宸的嘴里。 辣意使已经死去的苏清宸皱着眉头,他动了动手指头,听见女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下辈子再投胎,一定要记得实清身边人的面目,就你那个手下,现在已经将原本属于你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还给你贴了一个卖国的罪名。” 卖国? 他自认为对陈实还不错,陈实为什么要背叛他? “你说说你一个人就这样死在了战场上,连为你收尸的人都没有。 苏清宸,你甘心就这样死去吗? 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吗?”江清然继续道。 报仇? 他当然想。 可是他已经死了。 他无法报仇。 苏清宸转动着眼珠子,右手中指又动了一下。 就是这一动,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还活着。 他猛地睁开眼睛,与江清然来了个对视。 “啊~啊~啊~鬼啊~苏清宸复活啦~”江清然吓得将手中的鸡爪子塞进苏清宸嘴里,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亲眼目睹苏清宸咀嚼了她塞进他嘴里酸辣味的鸡爪子,咽了肚。 意识到他很有可能是陷入假死状态中的江清然顾不上那么多,她把扯掉自己的袖子,为苏清宸包扎伤口。 她搀扶起虚弱的苏清宸,两个人走到一个破庙后,江清然从他身上摸出一个荷包,从里面取出银子,去买药和吃的。 半个时辰后,她带着东西回到破庙,解开苏清宸的衣裳,为他上药。 “你身上这身盔甲不能要了。”江清然说道。 她在铺子里买了几身普通衣裳,供苏清宸平时换着穿。 “喏,这里面的药是消炎去肿、止血化淤,还有治疗发热和疟疾的。 你现在这个状态谁也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事情,多买一些准没错。”江清然忽然想起自己还买了蒙汗药、麻布和解毒的药后,一一告诉苏清宸,提醒他别用错喽。 她掏出一个肉包子递给苏清宸,“吃一个吧,把伤养好了以后,你好报仇。” 苏清宸直勾勾的看着他,快把她看毛愣时,才收回视线,接过她手中的肉包子吃。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本王的名字?”苏清宸吃完三个肉包子问。 他很确定面前救他的女子,他不认识,以前也没有见过面。 “我是你娘子,未来的。”江清然愣了一下,随后找理由敷衍道。 “未来的?”苏清宸质疑。 “对呀,要不然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战场上,还救了你?”江清然故作淡定,实际上心里紧张的要死。 她靠在墙上,递给苏清宸一块儿酱羊肉。 苏清宸接过她手中的酱羊肉,“你为什么会说你是本王未来的娘子?” “当然是因为我死啦,不安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战场上,还出手救你? 不过你不用怕,我放心不下你,老天爷看我可怜,给了我些许的寿命,所以我暂时还是个人。”江清然怕他接受不了道。 她在这认真胡揪,苏清宸一句话也没有发表意见,也不知道信不信? 不过以她的认知里,多疑的苏清宸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就这样,江清然连续伺候了他一个月,他身上的伤口彻底恢复好。 “你现在伤养好了,接下来可能会走很长一段时间的复仇之路,你自己多加小心吧。”江清然叮嘱。 “你不陪本王吗?”苏清宸听了她的话蹙眉。 “我……”江清然低头瞅了瞅自己透明的身体,消失在苏清宸面前。 “娘,你终于醒来啦。”苏玉行兄弟三个及他们的娘子守在江清然身边。 看到她醒来,激动道。 “我这是怎么了?”江清然坐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 “娘,那天我进来时就看到娘嘴里塞着个鸡爪子一动不动。 我一看娘这情况不对就去找算命先生,可算命先生愣是找不出来缘由。 没办法,我只好又去找方丈,方丈说真是娘命中注定渡的劫,我们要精心看护好娘的身体,待时间一到,娘的魂魄自然而然会回到娘的身体里。 如今看来,方丈大师说的果然没错。”苏玉行兴奋道。 估计没人会懂他娘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全家没了主心骨,仿佛好像天塌了一样的那种感觉。 不过娘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为什么好端端的灵魂出窍呢? 第四百三十二章活的?亲的? “娘,你去哪了?要不是儿子懂,恐怕这会儿你的尸身都没有了。”苏玉行好奇。 “娘去救你哪一世的爹了。”江清然解释道。 “哪一世?是跟这一世的爹长得一模一样?”苏玉行问道。 直觉告诉他,很有可能跟这世的爹长得一模一样。 “不然呢,还有几个爹?”江清然反问。 也是哦。 娘对爹感情深重,她也不会看上其他男人,更不可能救其他男人喽。 经历这场劫难,江清然满血复活。 她又可以随意的去走动,主持红活儿了。 只不过人离县府的城门还差二、三十米来远时,眼前一黑。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时,看到了先前救过的将军兼王爷苏清宸。 苏清宸坐在她身旁,正在盯着她看。 看她醒来以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 “我又回来了?”江清然懵逼片刻问道。 “不是,是本王过来了。”苏清宸说。 “你死翘翘了吗?”江清然误以为苏清宸报仇失败,已经死了。 “没有,是你把本王镇魂到这来的。”苏清宸正在暗中进行搜集证据,一个凭空出现的龙卷风,把他刮到这来。 “那我们现在在哪儿?”江清然问道。 她只知道他们所处的地方空间很小。 “马车上,应该是你的马车,有人劫持你,你的手下正在与他们厮杀。”苏清宸担心她的安危,赶着马车离开是非之地,这回也不知道在哪儿。 听着梦幻的话,江清然庆幸自己穿越过一回,否则就苏清宸刚才说的话,吓也能吓死她。 她在苏清宸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查看,在确认离家不远后,赶着马车载着苏清宸回了家。 “一会儿到我家以后,你就说是我在山上救了你。 不行,你不能现在就回家,不然说辞对不上。”江清然趁无人注意,看着马车进了山里。 翌日,才驾驶马车下山回家。 吁。 马车停在家门口,江清然招呼苏清宸下来。 她与打着哈欠出来寻找她的苏玉行等人撞个正着。 “他……他……他……爹……我爹……”苏玉行打了个激灵,困意一下全无。 娘带回来的男人简直和她去世的爹一模一样,不会是他爹死而复生吧? 苏玉行壮着胆子上前,捏了捏苏清宸的脸蛋儿,试探性开口喊了句:“爹。” 手上柔软的手感告诉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活人。 “爹,儿子昨天找了一晚上娘,没睡几个时辰觉。 爹一定是担心娘出事,这才从墓地里跑出来。 爹,这会儿娘平安回来,爹就吓唬孩子们了,回到墓穴里,好不好?”苏玉行好言好语打商量。 “儿子,他不是你爹,他只是和你爹长得像。”江清然开口解释。 “活的吗?不是去世的爹回来保护娘吗?”苏玉行再次上手捏了捏眉梢往一块儿拧的苏清宸,这回确定他是真的活人,不是他们已故的爹。 “娘,他简直和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苏玉行前后左右,上下打量苏清宸。 “娘也是看他和一张共用一张面孔,才一时心软从山上救下他,把他带回家。” “从山上救下来的,会不会是刺杀娘的那拨人也在追击他?”苏玉行大开脑洞。 “不清楚,娘醒来的时候坐在马车里。 娘害怕定时回家会被坏人追上了掳走,就把马车赶进山里躲藏,谁知碰上昏迷中的他。”江清然此刻困得很。 她把苏清宸交到苏玉行手上,她自己回屋休息。 临下山前,她叮嘱过苏清宸忘记自己先前的身份,也不要张口闭口本王,别人问啥就是不知情。 苏清宸记在了心里,无论苏玉行怎么问他,回答的永远是三个字不知道。 “依看他这个人可能是伤了脑子。 他脱衣裳的时候,我悄悄偷看,他身上全是伤口。 说明他以前干的全是危险的事情,搞不好打过仗。 就算是没打过仗,退一万步来讲,他也有可能是个猎户。”苏玉行给苏玉壮等人分析。 “二弟,咱们叫他啥好呢?”苏玉壮挠了挠头问。 “就叫他苏清宸吧,咱大发慈悲一回,就让他先用着爹的名字吧。”苏玉行想了想说。 苏清宸留在自己家会传出流言蜚语来,于是把他带去马生财家,暂住些时日。 马生财外出回来,刚到家里面坐着一个与已逝的大兄弟一模一样的人。 娘呀一声后,倒在地上。 等他再次醒来时,那个人竟然还在家中,没有离开。 马生财壮着胆子,端来一个香烛碗,点燃三根香祭拜苏清宸。 “大兄弟,咱俩阴阳两隔,当哥哥的实在经受不起你这么看啊。 大兄弟你行行好,回你的墓巢里,回头大哥一定会带好多好多吃食去探望你。”说完,马生财往香烛碗里插上三根烟,祭拜苏清宸。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无论自己怎么祭拜苏清宸就是不离开。 “爹,你在干什么?”马思烟拎着食盒进来问。 “闺女快过来,你公爹在咱家,你别把他吓着。”马生财招呼马思烟过来,躲在他背后。 闻言,马思烟轻笑道:“爹,他是婆婆从山上救下来的,暂时居住咱们家一段时日。”马思烟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饭菜,让马生财两个人食用。 “闺女,他不是你去世的公公吗?”马生财小声问。 他说话的声音无论怎么小,对于会武功的苏清宸而言,一字不差的落入他耳朵。 江清然去世的相公与他一模一样。 怪不得她会说是自己未来的娘。 的确是未来,也的确是他娘子,不过是与他用一张脸的男人娘子。 “大兄弟,你是哪的人啊?”马生财得知他不是鬼问。 “我不记得了。”苏清宸说。 “这样啊,那你先前自己是干什么的吗?”马生财又问。 “不知道。” “哦,那你什么会受伤呢?”马生财继续追问,苏清宸还是不知道。 他一问三不知,马生财知道从他这儿问不出什么来,便不再多问。 这个男人简直和大兄弟一模一样,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辜负他家亲家。 第四百四十三章苏玉尘认干哥哥 马生财偷偷将自家闺女拉到一旁,小声问:“闺女,亲家有没有说要屋里头那个成婚啊?” “没有,婆婆只是说住在家里不合适,让我带他来咱家,暂时小住一段时间。”马思烟回忆着自家婆婆的话道。 “哦,行,那你先回去吧。 他住在咱家,你放心。”马生财说。 暂时没有那个心思就好,他担心江清然真爱上苏清宸,哪日苏清宸再玩心大起,突然间给亲家来一个消失的戏码,他怕亲家承受不住哇。 殊不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且不说江清然没有那个心思,就是苏清宸有那个心思,江清然也不会同意。 她自己一个人过的多潇洒自在,不用伺候这个不用伺候那个。 把苏清宸娶回来,既要伺候他吃喝,还要在床上伺候他,多不值当。 因此江清然心中想的是把他带回家暂住,至于日后苏清宸会不会穿回去,谁也说不准。 万一他穿回去,准就再也不会回来呢。 所以苏清宸不会留在这里常驻,取决于他自己。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江清然比他大上整整二十岁。 他今年二十三岁,称江清然一声母亲也不为过。 马生财的担忧不无道理,苏玉行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连半日没到,全村的人都知道江清然领回来一个和已逝的原身相公,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回来。 他们好奇的凑到苏府前,等待苏清宸出来。 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苏清宸没有在苏府,得知他在马生财家时,他们又转站去马生财家中。 “娘,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您要娶苏清宸进门。”苏玉行在外面绕了一圈回来道。 “我娶他,我娶他干啥? 我是看到他一个人躺在山上可怜,才把他带回家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娘我没有胡乱救人的习惯,要不是他与你爹共用一张脸,娘也不会大发慈悲救他回来。”江清然撒谎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实际上她也不算撒谎,毕竟在苏清宸生活的那个世界,是她把已经死掉的他救活。 虽然她也不知具体怎么把他救活的,总之反正就是活了。 再者她记得听说苏清宸提起过,他今年二十三岁。 一个比她足足小上二十岁的人,在一起成啥啦? 她都都赶上他娘的年纪了,大家伙儿传流言蜚语的时候也不动动脑子想一想。 即使苏清宸与原身去世的相公长得像,与她又有什么关联呢? 没人规定长得一模一样,就得喜欢人家吧? 江清然吐槽两句,便没放在心上。 倒是苏玉尘每天都会抽时间去老丈人家里找苏清宸玩。 苏清宸呢坐在那里,任由苏玉尘双手杵着脸盯着他看。 苏玉尘说话他就听着,要他陪他玩,他就站在院子里,看着苏玉尘玩。 好在苏玉尘心思单纯,只要苏清宸站在哪里,便是跟他玩了。 “三弟,你总往村长叔家跑,不会真想让他当咱爹吧?”苏玉行把刚从马生财家中回来的苏玉尘问。 “二哥,不是爹,是哥哥。”苏玉尘认真纠正。 “对哦,二哥怎么没想起来呢?还是我家三弟聪明。”苏玉行经苏玉尘一提醒恍然大悟,他捏着苏玉尘脸蛋儿笑着说。 苏玉尘也不跟他计较,任由他捏着自己脸蛋儿嘿嘿笑。 二哥真笨,谁规定娘带回来的人一定要当爹的? 只要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统一叫哥,比自己年龄小的都叫弟弟,对于比自己大个十来岁的人叫叔叔。 娘说过凡事要多动脑子,他不像二哥不喜欢动脑子,啥事都往后爹上想。 他是好孩子,喜欢多动脑子。 你看就连一向老说他傻他的二哥,不也夸他了吗? 于是,苏玉行对外放出话去,苏清宸是他娘看在跟他爹长一张脸的份上,才心生善意救回来的。 他娘是不会去娶苏清宸进门,更不会嫁给苏清宸。 至于苏清宸,苏玉行打算认他当干哥哥。 娘之前有认干儿子的习惯,他子承母业,认个干哥哥不过分吧? 他把想法跟江清然说了,没想到惨遭自家娘的拒绝。 “娘,这是为什么呀?”苏玉行不解。 娘认跟儿子就可以,为什么到他这就不能认干哥哥呢? “老二,由你出面认干哥哥,这件事情不合适。 假如由老三出面来认,外人也就嘴上一说,不会往心里去。”江清然分析道。 因为在外人看来苏玉行与苏玉尘始终是不一样的。 在外人眼中苏玉行始终是一个正常人,而苏玉尘即便是开了厂子,把养殖厂搭理的还挺好,也终究还是个心智不全的孩子。 在他们内心深处,始终认为苏玉尘能将厂子搭理好,一是仰仗江清然的名号;二来靠有一个聪慧能干的娘子在。 所以苏玉尘认苏清宸当干哥哥,大家也就图一乐呵。 等江清然分析完,苏玉行后知后觉道:“娘,不就认一个干哥哥吗?这里面怎么那么多道道?” “所以啊,娘才跟你们说凡事多动脑子。 但在这件事情上,你三弟就比你办的好。”江清然说。 老三当了厂长以后变化真大,都开始学会用脑子办事了。 “娘,往后我也会多多用脑的。”苏玉行道。 他会努力赶超三弟的,三弟一个心智不全的人都可以多面性看待问题,他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吧? 于是,认苏清宸当干哥哥的人从苏玉行换成苏玉尘。 苏玉尘当着众人面,傻呵呵拉住苏玉尘的手,“哥哥,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啦。 走,我带你认娘。” 外人一听,笑着摇摇头。 苏玉尘当了厂长还那么傻,居然带着一个跟他爹长得一样的人认他娘为干娘,而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干出来的事啊? “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好歹也跟他兄弟共用一张脸,认干儿子不合适吧?”有人忍不住问道。 “你瞧瞧玉尘那孩子的架势,恐怕这个干娘今日非认可了。”挨着他的村民们开口。 “也是哦,江美怪平日里最宠的就是他。 他想认,估计江美怪也不会拦着。” 第四百三十四章往后是不是就不能混了? “现在不可以叫江美怪了,改口叫郡主了。 说实话,冷不丁一改口还真不习惯。 不过咱们村也算是第一个有郡主的人啦。 往后咱们跟苏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毕竟这等殊荣别的村没有。”男人一出口,村民们集体点头。 “还是你小子看待问题想的周全,我们压根都没想那么多。” “害,我也是经过玉尘认干哥哥此事,突然想起来的。”男子猛地被夸,还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主要是大家一口一个江美怪,叫着叫成习惯了。 突然间江清然混着混着升级成郡主啦。 这让大家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怎么会说改就改掉呢? 好在江清然也不会真的计较,但是他们也不能真的老管江清然叫江美怪。 称号这东西,要么不叫,要么有人带头,大家全叫。 而且对于他们村而言,有一个郡主是好事,这也间接打响了他们村的名号,所以郡主二字必须叫,还要叫的非常响亮。 这样往后谁家的姑娘想要选一个好夫婿,也会第一时间考虑他们羊粪蛋儿村。 提起娶娘子,羊粪蛋儿村的村民们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们说那是不是往后就不能混了?” “不能混是啥意思?”妇人没反应过来男子说的话。 “就是,咱们村的后生往后必须得好好学会挣钱过日子,咱们村的婆婆和丈母娘不可以再向从前那般白赖皮。 咱们村的姑娘不可以像以前一样当儿媳妇,当然也不可以随意任由人摆布、欺负。 像从前未婚生子的案例很多,往后尽量少出这件事情,或者说主抓孩子们乱搞一事,量体高外人对咱们村的好形象。” “照你这样说,那老公公和老丈人也得起好带头作用,儿子嘛也得孝顺,当然喽也不能过于愚孝。”听懂男子话中的意思后,妇人补充道。 “对,这件事情咱们还真得好好想一想,不行,回头去找村长,大家在祠堂好好开个会研究研究。” “行,那现在就去呗,还等啥嘞? 去的路上,大家多动脑子,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趁机一起说。 别等想到了不说,然后回头说自己啊想到这想到那了,怪大伙没给机会说。”妇人似想到什么,随即又补充道。 她不管其他村民愿不愿意,她高兴就行。 反正开会要的就是征求大家意见,你自己心中有意见、有想法,自己不长嘴往外说怨谁? 于是经她一提醒,那些原本没什么想法的,村民们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他们现在好像也不缺钱,因为有江清然家开的养殖厂,还有江清然家的两支队伍。 即使没有在养殖场干活的村民们大部分也有在县府认真找活干,只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既不干活儿赚钱还埋怨江清然不收留他们进厂子赚钱。 有意见归有意见,他们也不敢真的把江清然一家怎么样,尤其是现在还攀上皇上这层高枝。 你说江清然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有人这么心存疑虑,也有人直接问出了声来。 “笨,你们想为什么郡主过去老认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的干儿子。 虽然吧认的不多,也就两、三个,但是只要其中一个混得好,郡主也算是借块儿光。 再说了郡主还有一个在州府当院长的爹和弟弟,一个在州府当知府的弟弟和侄子,光是这一层有发展的亲戚,咱们羡慕都羡慕不来。” “也是哦,人家郡主以前没下嫁到羊粪蛋儿来时,也不是乡下泥腿子啊。 人家是县府的千家小姐,为了大兄弟才下嫁到羊粪蛋儿村来。 从一开始跟咱们的起点就不同。 郡主眼界比咱们乡下人开阔,又见多识广,加上又被玉行小子气倒在棺材里,有了死上一回的经历,单单凭这一番阅历,就是咱们从未经历过的。 你说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所以说投个好人家还是有很大好处的。” “但是我觉得你说的还有一点需要补充。”妇人道。 “哪一点儿?”男人问。 他觉得自己想的够全了,怎么还有补充的地方呢? “你看郡主首先不以男人为全部,即使是大兄弟活着的时候也一样。 哪怕大兄弟去世后,村里那些娶不到媳妇的老混混们歪心思一茬接一茬,最后怎么样呢?还不是被郡主左一拳又一圈揍服了? 你们说换成旁人恐怕早就被吃干抹净啦。 还有说书先生经常讲的富千金爱上穷书生,最后获得一个凄惨下场的爱情故事嘛。 你说同样是千金小姐,郡主从一开始人家看中的就是大兄弟。 说明什么呢,说明郡主看人很准。 人品有问题的,她不会嫁。 你再看看其他千金小姐,有几个会看中猎户的?不都一个个看上肩不能扛的穷书生嘛? 当然这也不能一概而论,说书生不好。 只不过那些千金小姐们眼睛没擦亮,遇到的全是品质不好穷书生,其中秀才居多。 也侧面反映一个问题,无论是谁,一旦识人不清,下场都会很凄惨。 还有爹娘的话,不要不听,也不能全听。 真心为你好的话多听一听,反之那些只会考虑他们自己利益的话,可以收听一下。 还有咱村往后尽量别在重男轻女,你们没发现有些女孩子的实力比男娃子还强,只不过她们因为性别原因,即便是再能干,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你们再看看咱们村不孝顺的儿子有的是,大多数最后都靠闺女养老。”妇人掀开村子里的遮羞布。 众人闻言沉默不语,谁也没开口说话,提出反驳的意见。 不过心中他们也清楚,即使今天妇人把遮羞布掀开,大家该重男轻女还会重男轻女,该当恶婆婆、儿媳妇的还是会当。 不孝顺的儿子们还不会改掉他们的恶习。 因为人心难测,这种东西从老祖宗那辈子就传承下来,不是说改就改的,就像让一个好人学坏容易,但让一个坏人变好难。 所以嘛,意见该反馈反馈,至于做与做不到,谁心中也没底。 第四百三十五章历史惨案 “娘,村民们去找村长说提意见了。”苏玉行对正在缝衣裳的江清然说。 “提什么意见?”江清然首先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什么招惹众怒的事情。 “不清楚。”苏玉行只晓得村民们去祠堂提意见,具体是啥意见,看目前暂不而知。 愿愿提啥意见就提啥意见,只要与她们一家没关就行。 江清然缝好衣裳,叠起来。 回头让人把衣裳捎去州府,给江学来夫妇穿。 针线放在筐内,江清然前往祠堂去听了两耳内容后回了家。 她感觉村民们提的那些建议没什么用。 假如有人阴奉阳违,那些意见提了和没提有什么区别? 婆媳矛盾先辈没有解决好的问题,指望着传承老一辈思想的村民们改掉陋习,说实话几率不到百分之一。 尤其是重男轻女这个问题,老百姓们从小就听着赔钱货这三个字长到大。 在他们眼中,丫头就是赔钱货。 你让他们冷不丁改掉这种习惯,估计他们自己都相信不着自己。 事实如她所想那般,村民们一个个意见没少提,却没有一个遵守。 好不容易有那么几个遵守的,还半到放弃了。 这件事情后来不知怎么就传出去,传到了其他村子里。 其他村子给羊粪蛋儿村村民起了个外号,叫做意见村长,并嘲笑他们光提做不到。 羊粪蛋儿村的村民们能允许别的村民嘲笑他们,双方排成排,掐着腰骂口仗。 “在这嘲笑我们算什么能耐,有时候你们自己办到啊。”羊粪蛋儿村方道。 “做就做,有什么难的?”其他村房。 当天其他村落的村长回到自己本村,召集村民们给他们上了一堂课,要求大家尽孝,改掉重男轻女的陋习,婆媳之间有什么问题及时说出来,谁也不允许故意找对方的茬。 此话一说出来,大家集体沉默寡言。 这话打打口仗行,真办,他们做不到啊。 与此同时,马生财召集羊粪蛋村村民们在祠堂开会。 会议内容大体就是我们不能被其他村民们看扁,大家努努力,争取超越他们。 “娘,你说他们有几成把握?”从外面回来的苏玉行问。 “一成吧,之前村民们搞过一回,最终结果以失败而告终。”江清然猜测。 这时,云绕从外面进来,附身在她耳边低语。 “皇上得到消息够快的,这么快就知道咱们羊粪蛋村最近发生的事情啦?”江清然诧异。 忽然,她灵机一动道:“老二,你将这件事情说给村民们听,或许能振奋人心。” “好的,娘。”苏玉行狐疑的去找马生财。 村民们得知皇上对此事高度集中,大家积极响应此事。 即使他们心中没底,也要踊跃克服困难,生怕完不成惹恼皇上,牵连九族。 别说在危及性命的关头下,村民们忙着改掉陋习,已经半个月没有听有听说回家儿媳妇受欺负,谁家老婆婆打骂儿媳妇,谁家儿媳妇暴揍老婆婆一事。 甭管内心有多不和,至少明面上嘻嘻哈哈,看的过去。 “还是皇上的话好使,一个株连九族吓坏所有人。”江清然看着大厨刚端上来的鸡头说。 “娘,皇上会株连九族吗?”苏玉行也想知道皇上到底会不会因为此事株连九族。 “皇上日理万机,一天有批不完的奏折。 这种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应该还没到株连九族的地步。 或者说咱们的身份也不匹配。 光是株连九族这四个字暗藏玄机。 表面上说是九族,实际上不止九族,要是真算起来,至少十多族。 你想得犯什么样的大错误,才能让皇上不顾一切诛那个人的九族呢? 回头你找打听打听历史上有几个大臣被诛了九族的?” 经江清然一分析,苏玉行愈发觉得此事是村民们过于有点紧张了。 别说是村民们,就连他自己也好怕呀。 谁也不想活的好好的,突然间下来一个圣旨,噶了自己的小命。 苏玉行经过多方调查后得知,历史上一共有十个官员被诛了九族。 第十位官员中,其中有七位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三位属于误判。 为什么称之为误判呢?其实就是忠臣被奸臣所陷害,导致忠臣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娘,皇上为什么不调查清楚呢?”苏玉行听完好愤怒。 他反应过于强烈,让江清然察觉事情有些偏离轨道。 她盯着苏玉行的身上看,通过苏玉行看到某一朝的镇国大将军遭受当时的丞相蓄意污蔑。 由于大将军贺战功赫赫,即便是他为人再低调,当朝的皇帝也不放心,对他时疑神疑鬼。 然而当时的镇国大将军,从俘获的敌国将军那里获得得到一个惊人的情报,那就是当朝丞相勾结敌国。 镇国大将军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派人将情报送往京城,中途被丞相的人截获,反咬一口。 当时彻夜坐立难安的皇上连调查也没调查,直接轻信丞相的谗言,派丞相击杀镇国大将军不够,还在丞相的设计下,诛杀他的九族。 即便是后来新帝上位,调查事情真相后,为镇国大将军平返也于事无补。 毕竟忠心爱国的镇国大将军因皇上的不信任惨死,家族无辜的亲戚们也惨遭连累。 当时那桩惨案成为了老百姓口中的茶余饭后打发时光听的故事。 而软弱无能的皇上也被老百姓们评委昏君。 江清然不动声色的取来十多沓黄纸,在自家后院焚烧。 一边烧一边嘟囔,试图缓解镇国大将军的情绪。 她亲自下厨做了五荤五素,十道菜来招待镇国大将军。 当晚,江清然以编故事的方式写了一封信。 半个月后,皇上收到这封信,看过后久久没言语。 聪明绝顶的皇帝从江清然信中讲的故事悟出这封信的意有所指。 看似全程一个字不提,却又处处在讲。 当年的镇国大将军被诛九族的惨案,皇帝是知道的。 他小的时候曾经先皇提起过一嘴。 而且历史上总共记录在册被诛九族的官员共十位,其中三名是被冤枉的。 第四百三十六章与昏君共用一张脸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诛九族的惨案莫属镇国大将军一案。 因为当时的皇上软弱无能,连调查都没调查,直接轻信与敌国勾搭的丞相的话,还派他亲自去击杀镇国大将军。 后来成为老百姓们口中人人不信,人人闭骂的昏君。 余下两起案例,也都是奸臣污蔑忠臣,当朝皇帝冰信奸臣的谗言,造就历史上另外的两起诛九族惨案。 江清然写这封信最终目的,是在从侧面告诉朕,不要犯先辈们犯下的错误,成为下一个昏君。 当时,皇上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非常震怒。 他认为江清然是不信任他,才从侧面敲打他。 在他看来,只有不被信任的皇帝,或者说没有能力的皇帝才会突然间收到这封信。 但来李总管的话点醒了他,江清然虽被他封为郡主,人却常年生活在乡下。 她每天两点一线往返于乡下和县府主持白活儿,接触到的要么是老百姓,要么是商人,她不可能知道这种丢人的案例。 李总管无意间提了一句江清然能看到鬼魂一事,又结合当时暗卫传回来的字条,说她突然间抱着一沓沓黄表纸去后院烧纸。 当时最边好似提起过镇国大将军几个字。 冷静下来,换个角度分析的皇帝想到极有可能是江清然看到当时惨案发生的画面,故而才以讲故事的方式提醒朕,莫做下一个昏君。 当天夜里,皇上的梦里一比一还原了镇国大将军当时惨死的画面。 呼。 皇帝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枕头也湿了。 皇上甚至在噩梦中看到了当时昏君的样貌,他居然有朕长得一模一样。 为什么? 皇帝想不通。 他每天兢兢业业,从早忙到晚,不停的批奏折。 结果现在告诉他,他与当时的大昏君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接受不了。 最开始他以为江清然是单纯提醒他,莫要做一个昏君。 现在他才明白江清然信中的意有所指。 皇帝想不通,他为何会与那个昏君长得一模一样? 这简直是在玷污他皇帝的职业生涯。 一瞬间,皇帝老了十岁。 娘的。 这破皇位谁爱当谁,老子不当了。 皇帝夜不能寐,一想到自己和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昏君共用一张脸,他就窝火。 在辗转反侧,七个不眠之夜后。 皇帝艰难的下了一个决定,他传位给尹祁。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预告,尹祁就这样当了新帝。 因为太过突然,太子连骑兵造反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新上位的尹祁关押进天牢,皇后被一杯毒酒赐死。 而太上皇在尹祁继承皇位一个月后,只身前往羊粪蛋儿村,他要见见这个素未谋过面的干妹妹,目睹他的风采。 半路上,太上皇遇见了小皇叔。 小皇叔问起他为什么突然间退位。 沉默许久的太上皇讲起那个荒唐的梦。 “小皇叔,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孤兢兢业业二十余载,突然间告诉朕长的和历史上那个昏君一模一样,孤接受不了。 小皇叔,你没有见过当时镇国大将军惨死在战场上的画面,你理解不了孤。”太上皇激动道。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是以这种方式退位的。 与那位昏君共用一张脸,简直是在玷污他的人格。 他感觉自己当皇上的生涯中最后一年被抹上黑点了,还是去都去不掉的那种。 “你别往心里去。”小皇叔话到嘴边的你也挺倒霉改成你别往心中去。 太上皇他怎能不往心中去? 他先前所有的努力都被这一张像脸毁于一旦了。 “小皇叔你说实在不行,孤毁个容?”太上皇纠结片刻开口。 他自认为自己很坚强,但现在事实告诉他,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坚强。 他一直坚守的信念塌啦,因为一个历史上的昏君。 太上皇始终咽不下心中这口气,等他见到江清然,务必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他们两个无冤无仇,为什么侮辱他? 身为当事人的江清然做梦也没有想到太上皇退位是因为自己的一封信。 “二弟,左相没说太上皇因为什么退位的?”江清然好奇道。 人坐在龙椅上好好的,不可能突然间说退位就退位,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不可告知的秘密。 “左相没说,连皇上也不知情。 临走前,太上皇拍了拍皇上的肩膀,叮嘱他凡事多动脑子,莫做一个被世人唾弃的昏君。” 昏君二字提醒了江清然,她好像明白了太上皇为什么突然间退位的缘故。 “二弟,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关于镇国大将军被诛杀九族的惨案?” 江清安摇了摇头,自家大姐不会无缘无故与他讲这个故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渊源,或许跟太上皇退位一事有关。 回家后,江清安立即飞鸽传书给左相蓝瑞,蓝瑞将此事转达给尹祁。 尹祁翻阅古书上得知这一桩惨案。 当他看到那位昏君的画像那一刻,他懵了。 “这……这……这……”蓝瑞结结巴巴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居然撞破了太上皇想要隐藏的秘密,他不会被皇上灭口吗? 蓝瑞此生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就是留下来陪同皇上一起翻找昏君的图像。 有那么一刻,他有些羡慕告老还乡的单情。 单情至少保住一条命,而他有可能保不住自己这条老命。 尹祁沉默半晌,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命人拿来火把,亲手烧毁了那张昏君的图像。 其他先帝的图案好好的收藏起来,唯独那位昏君的被毁掉。 尹祁想过自己会与之前有一场恶战,却唯独没想过自己靠这种方式继位的。 他一张张仔细翻阅老祖宗们的画像,和有关他们的事迹,在反复确认没有一个老祖宗与他长得像时,送了一口气。 他爹被抹了黑点,他不能子承父业,也被抹上。 然而尹祁没有高兴太久,无意间得知邻国历史上的一个昏君与他长相十分相似。 啪。 尹祁拍着桌子。 他们父子两个什么命啊? 长相酷似谁不好?酷似昏君? 第四百三十七章与太上皇、小皇叔见面 于是,尹祁秘密派出一批暗卫前往邻国直接烧毁邻国历代来所有的皇帝图像。 烧一个务必引起邻国的怀疑,烧一堆只能按走水算。 所以烧一个还是烧一堆,尹祁选择烧一堆。 邻国专门存放皇室老祖宗图像的藏书楼一夜之间走火,等大家发现时,藏书楼已化为灰烬。 这件事情惊动附近的所有邻国,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提起的话题。 “娘,你说皇室的藏书楼怎么突然间走火了?当值人员怎么就睡的和死猪一样?放那么大的火连醒都没醒。”苏玉行百思不得其解。 “普通人放那么大火是不可能的一点都察觉不到的,除非是有人故意为之。”江清然答疑解惑。 哦~ 苏玉行懂了,也就是说这一场藏书楼事故,是有人蓄意为之。 到底是谁干的?没事烧毁皇家藏书楼干啥?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忒闲了。 被骂的尹祁坐在皇宫里不停的打喷嚏。 他伸手探着自己的额头,脑袋一点儿也不热。 不烧啊,为什么会打喷嚏? 难不成是谁在背后骂他? 邻国皇室? 莫非他们这么快就查到他头上来了? 按理说他们不应该知道,难不成暗卫在做的时候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迹? 尹祁提心吊胆好几天,邻国皇室那边一直没有传来什么对他不利的消息。 没有消息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消息。 既然目前的居民对他来说是有利的,他也可以放心抽时间对付他的那些兄长们。 他的原则是在他手底下老老实实呆着,他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旦让他发现他们有谋反的意图,那咱们之间就斗一斗,看谁更棋高一筹。 等他皇位坐的再稳一些,开始考虑认江清然当干娘一事。 当他干姑姑到底不如当他干娘亲近。 眼下太后一位空缺,或许考虑破格封江清然为太后。 他的亲母后早就在很多年前过世了。 他上任后第一件事情追加自家的娘为某某太后。 后宫里那么多太上皇的妃子,封哪一个他都不放心,唯有封江清然为太后,他安心。 一来他与江清然之间只有纯利益关系,江清然不会害他。 二来江清然常年住在乡下,不会对他的朝政有干涉。 三来江清然还是皇后的干娘,太皇上的干妹妹,无论从哪一层关系上江清然都不会危及到他的生命。 不过尹祁心中清楚,想要立一个外人当太后,想要走的路很难。 就那群大臣吱吱呀呀,够他喝上一壶了。 对于他想立江清然为太后一事,江清然本人并不知情。 此时,她正在与太上皇、尹商一家在娘家会面。 大家相见两无言,场面可以说是非常尴尬。 不过三方都没有料到对方长的很年轻漂亮,在他们心目中预想的对方上了一定年纪,很胖或者很丑。 此次见面,推翻了堆放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明明大家都四十多岁的人,一个个长得都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身材保持的一个比一个苗条。 尤其是皇上与江清然,江清然因为皇上是一个大腹偏偏,脑袋没毛,个头不足一米七的丑八怪。 结果一见面目测太上皇将近一米八,体重是正常男子的体重,白白嫩嫩,显得非常年轻。 而太上皇一直认为江清然是一个体重高达两百斤的大胖子。 不光如此她一定是一个脾气特别暴躁,说一句话点燃三次火的人,谁知江清然说起话来温温柔柔,轻易不动怒,与传说中只动手不动口的她判若两人。 而且江清然身边还带着一个比较年轻的男子,目测只有二十多岁,听江清安讲那名男子与他已逝的姐夫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太上皇上下打量着苏清宸的同时,苏清宸也在打量着太上皇。 他们双方都从对方身上感到了很强的气场,那种王者归来的霸道气场。 太上皇私底下偷偷问苏清宸的身份,得出来的答案是一问三不知。 主要是这答案江清然没法说出口。 她总不能说苏清宸是从异世界来的吧?再把他当成疯子,抓起来咋整? 她与太皇上初次见面,大家的关系还没熟悉到可以什么话都说的地步。 大家表面上嘻嘻哈哈,实际上都对对方有所保留。 很快太皇上与小皇叔一家发现江清然非常招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喜欢。 他们自己在街上溜达的时候,看到有三个年轻人在与江清然进行交流,其中有两个他们认识。 那两个年轻人一个叫蓝凄,一个叫容斯。 他们原本是一对双胞胎,后来被迫分开。 但他们都是身为蓝家人,不过由于情况特殊,蓝家并不打算与他们相认。 他们也没有和对方相认的打算。 因为他们还发现一个秘密,那就是江清然还热衷于保媒拉纤。 包括尹商的婚事,也是江清然凑成的,就连蓝凄等人也不例外。 怎么说呢,几乎是她看上的女孩儿们性格都很好。 而且她结识的男孩儿,一个赛一个个子高,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一个比一个家境好,总之郎才女貌,可谓是门当户对。 “尹老爷有没有想法?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个?”江清然问。 太上皇微服出宫,公然叫太上皇不太合适,于是大家统一改口为尹老爷。 “不需要,孤好不容易摆脱掉宫里那群女人,不想要再重新找。”太上皇拒绝。 出来一趟,回去再带一个传出去,他脸往哪搁? 况且他人都让位了,人回不回京城还两说着呢。 让他先痛痛快快游山玩水,安度一个美好的晚年吧。 多不容易从皇位上退下来,他也体验一把普通人的日子。 终于再也不用过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上早朝回来,下早朝以后批一天奏折的日子了,懒觉终于轮到他睡了。 太皇上在州府和傻鱼县各自买了一套院子,方便他随时住。 与他一起买的还有尹商一家。 毕竟尹商的娘子娘家在州府。 即使小皇叔他们常年居住在京城,偶尔来一次也有地方可住,不用跑去客栈对付一宿。 第四百三十八章自作聪明 “不用上早朝的日子,真舒服啊。”太上皇伸着懒腰道。 他这一觉直接睡到晌午,连吃早饭的时间都省了。 “是啊,臣也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小皇叔道。 他平生头一次萌生了不回京城的念头,但家中还有个老大,留他一人不太放心。 等老大再多历练两年,小皇叔再提出来搬来州府生活也不迟。 他与太上皇在州府待的这段日子里每天睡到自然醒,就连小皇婶人也变的懒惰,学他们一样睡觉睡到自然醒。 等回到京城以后,她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又要起早贪黑了。 还是州府好啊,管的东西没有那么多,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小皇婶甚至还陪江清然参加了两次白活儿宴席,当了一把吃席嘉宾,真感受到了江清然每天是如何赚钱的。 话说赚点已故的老人钱真不容易,不仅要演唱的声情并茂,尽显悲伤之情,还要安排当天主家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宜。 唯有安排妥当,主家高兴,才会痛快付了江清然的银子。 小皇婶表示她反正是不羡慕江清然赚这笔银子,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干这一行的。 毕竟江清然的那些竞争对手折的折,没折的挣得也不如她赚的多。 她也算是打响自己的名号了。 江清然送小皇婶回府时,看到小皇叔身后背着一个女鬼。 女鬼双眼却黑,此时正狠狠盯着小皇婶。 她故作没看到小皇叔后背上的女鬼,像往常一样正常的离开。 回到苏府后,江清然飞鸽传书给江清安。 从江清安那里得知皇上曾经赏赐了小皇叔一门亲事,那女子是小皇叔的侧妃,后来因为太过嚣张跋扈,谋害小皇婶被发现证据确凿,被小皇叔秘密处死。 看来小皇叔背后趴着的那名女厉鬼就是那位侧妃喽,怪不得用恶毒的目光看向小皇婶。 得知来龙去脉后的江清然回信,让江清安转达给小皇叔,让他明个一早与小皇婶去寺庙住上一段时日,找方丈算上一卦,求个开了光的平安福戴在身上。 当天夜里,江清然迷迷糊糊之际,看到有一个女鬼从门外飞进来。 她一步步靠近江清然,最终停在江清然头顶上空。 她恶狠狠地看向江清然,警告她莫要多管闲事,否则连她一起杀。 嗡地一声。 江清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摸黑看向四周,空无一鬼。 经过这么一闹,江清然睡不着了。 她躺在被窝中,开始思考女厉鬼说的话。 威胁她? 她这个人最不怕别人威胁。再让女厉鬼在享受一回最后的美好时光。 翌日,江清然早早醒来,按下手中的戒指召唤鬼怪苏清宸。 “找我有事?”许久未见的鬼怪苏清宸问。 “昨天晚上有女厉鬼出现在我梦境中威胁我。 本来我不想多管闲事,都已经告诉对方如何做了,但偏偏那只女厉鬼自作聪明来家中警告我。”江清然说清楚来龙去脉。 “婶子,我也去。”昨晚与娘子在一起睡的太早,导致今天老早就醒了。 他与娘子两个鬼在清晨一起漫步,惬意鬼生。 看到鬼怪苏清宸从他身旁路过,他叮嘱娘子自己先回去,自己一路尾随跟来了。 “重楼,好久不见,愈发精神了。”江清然挥手打着招呼。 “还不是托婶子的福。”重楼一想到自家娘子曼妙的身姿,泪水不争气的从嘴里流出来。 “咦~你小子收敛些,这里还有两个单身者。”江清然揶揄。 嘿~嘿~嘿~ “婶子,咱们现在就出发吧?”重楼好久没有打架了,他倒要看看婶子口中的女厉鬼到底有多难对付。 她们一人二鬼前往小皇叔家,去的时候小皇叔还没有起来。 “原来是郡主啊,找本王有何事?”小皇叔打着哈欠来到会客厅,坐在主椅上。 他一言一行与昨天的他有很大的差距,最明显的就是坐姿。 昨天的小皇叔身姿挺拔,今日的小皇叔坐着给人感觉骚里骚气的。 对。 就是骚里骚气。 仿佛他不是王爷,而是刚从妓院培训毕业回来的妓女。 直觉告诉江清然,小皇叔被鬼俯身了。 她朝暗处的苏清宸与重楼眨眨眼。 两个鬼怪一左一右包围住小皇叔,随时发起攻击,捉住附在小皇叔身上的那只女厉鬼。 “小皇叔,小皇婶呢?”江清然开口问。 “她还在睡觉呢。”提起小皇婶,小皇叔有三分的漫不经心和四分的厌恶。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还是被江清然捕捉到了。 平日里小皇叔与小皇婶最是恩爱,小皇叔眼中怎会出现厌恶呢?里面一定是另有隐情。 “小皇叔,你可以去叫小皇婶一下吗?”江清然试探道。 “叫她?她也配本王叫?”小皇叔当时激恼一声。 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开口道:“本王是指她昨晚没睡好,让她多睡一会儿。” “哦~小皇叔昨晚是与小皇婶奋战到天亮吗?”江清然打趣道。 “什么奋战天亮,你少胡说,本王不是那种人。”小皇叔反抗。 无需多言。 也不用再继续问下去,江清然再三确认小皇叔是被昨晚的女厉鬼附身后,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苏清宸与重楼现身。 正在得意洋洋,骗过江清然的女厉鬼在看到苏清宸与重楼的身影后脸色惨白。 她吓得当时从小皇叔身上出来四处逃窜,躲避苏清宸与重楼之间的攻击。 可惜她在猖狂也不是他们两个,任何一个鬼怪的对手,身子被苏清宸与重楼从中间一分为二,作为早餐吃进肚子里。 甚至她消失前,江清然清楚的听到她不甘心的咆哮声,以及诅咒她的话。 人丑多作怪。 临死前嘴上也不积点儿德。 拥有今日这般下场,是女厉鬼自己作的。 她不自作聪明来家中吓唬威胁她,江清然也没想管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毕竟她都告诉小皇叔,让他去寺庙找方丈化解这份孽缘。 “本王怎么了?”小皇叔从昏迷中苏醒,他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头问。 第四百三十九章江清然家中进贼 “被你家侧妃上身了。”江清然见小皇叔醒来道。 “侧妃?”小皇叔问出口那一瞬间想起来江清然指的是谁? 因为他家中两位侧妃还在世,不可能附他的身,唯有死人会附他的身。 小皇叔满脑子挥之不去的是那个死去的嚣张跋扈的侧妃。 当年她做法太过,一次次给她机会,让她误以为他舍不得她,换来的是她加倍的作。 真以为他爱她吗? 错了。 他不过是看在她爹的势力,不然不会迈进她房间里一步。 是他的步步忍让,导致她以为他喜欢她。 什么人可以动,什么人不可以动都搞不清,还妄想做他的王妃之位。 梦挺美,可惜人没那个脑子,有个德高权重的爹也是浪费资源。 “人还在吗?”小皇叔问。 如果还在,他会亲自弄死她,就像当初亲自处死她一样。 “早飞灰湮灭了,她昨晚去梦里吓唬我、威胁我,还想弄死我。”江清然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主。 能报的仇,她当天就报。 报不了的仇等待时机,只要时机合适,她必报回去。 听了她的话,小皇叔心里默默吐槽,还真是蠢,死后的时候也犯蠢。 果然没脑子的人,不管活着还是死了,依旧没脑子。 “她为何会附本王的身?”小皇叔问。 其实答案早就在心里,只不过想确认一下。 “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想借你的手,整死你心爱的王妃喽。” 呵呵。 小皇叔一声冷笑,他就知道是这样。 活着时想弄死他的王妃,死后还惦记着弄死他的爱妃。 死了好。 这种人就得狠狠治她。 小皇叔对于魂魄散尽的侧妃从没有怜惜之情。 自己主动找死,他成全她。 虽然侧妃已死,小皇叔还是听从江清然的话,前往寺庙求个方丈开过光的平安福回来。 这种事情从前他是不会相信的,但在今日改变他的想法。 “夫君、郡主,你们在聊什么?”小皇婶从外面进来问。 她貌似从外面听见有关她的话题,也不知是不是幻听了? “小皇婶,你真幸运。”江清然突然间来了一句,搞得小皇婶很懵。 她什么幸运,听的莫名其妙的。 直到她听说小皇叔死去的侧妃想杀她,吓得她当时腿都软了,还好侧妃飞灰湮灭了。 不是都说世间没有鬼魂错在吗? 为什么侧妃的魂魄想要治她于死地呢? 活着的时候想弄死她,自己干坐上王妃的位置,死后还在想着当王妃一事,也许在侧妃心里她惹不起夫君,只有侧妃自己能配吧? 当天她与小皇叔前去寺庙求了个平安福回来。 当娘的想的就是全,她为尹商和李商也各自求来一个平安福。 “郡主呢?”小皇婶回来不见江清然身影问。 她还想在回京城前再和江清然一起参加个白活儿呢。 得知江清然提前回去,她只好去收拾行李,出发回京城。 殊不知江清然是在偷偷给她准备惊喜。 “小皇婶。”江清然手里抱着一束包扎好的五颜六色的野花,边跑边对着正在前行的马车高喊。 听到有人喊她,小皇婶让车夫停下来。 她探出头往外瞅,江清然手捧着一束野花正在朝马上奔跑。 “小皇婶,喜欢吗?”江清然将野花递到小皇婶面前。 小皇婶感动的接过野花,亲了一口江清然侧脸。 猝不及防。 江清然红着脸,挥手与小皇婶告别。 在马车帘放下的瞬间,她看到了小皇叔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蛋儿,以及握紧的拳头。 呃…… 小皇叔会不会误以为她在跟他抢女人啊? 事实并不是哦。 她只是单纯的想送小黄婶一个临别礼物,又不知道要送什么,加上小皇婶也什么都不缺。 于是,她想到了送小皇婶一束鲜花。 江清然趁着小皇婶去寺庙求平安福的功夫,去郊外采摘野花。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小皇婶很喜欢。 江清然做梦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女子亲,还是王爷的女人亲的。 很快她将此事拋之到脑后。 “娘,咱们家遭贼啦。”苏玉行看到江清然从外面回来道。 “啥?”江清然懵了。 她穿来五年,家里从未遭过贼啊,眼下是什么情况啊? 她误以为苏玉行是在跟她开玩笑,进屋看到地面乱七八糟,衣裳、裤子、鞋扔的地面、炕上哪儿都是。 “谁干的?”江清然问。 她第一时间想到自己放在墙窟窿里面的银票。 三千两银子啊,那是她现在的全部身家啊。 “老二,你们的私房钱有没有丢啊?” “不清楚。”苏玉行摇了摇头。 “那还等啥啊?赶紧问问让你大嫂她们赶紧好好查查。 你去把下人们召集到院子里,问问发生什么事? 怎么做,不用娘告诉你吧?”江清然心中惦念着墙洞里的银票,不想与苏玉行继续废话。 幸好苏玉行懂自己该怎么办。 等苏玉行离开后,她先瞅了一眼房梁,确认房梁上没有藏人后,打开炕墙上的砖头。 确认她的银票一文没少后,放下心来。 太恐怖了。 她们家买下人也有一年有余,先前从未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导致她以为下人们都很老实,忘记敲打他们了。 还好这次没有损失什么,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困意袭头,江清然唐在炕上睡觉。 而苏玉行在院子里,手中拿着一个鸡毛掸子在问话,试图中下人们口中听到有用的信息。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下人们什么也不知情,甚至不清楚主子院子里有什么不对的动静。 苏玉行自是不相信下人们的话,既然下人们不肯说实话,他将采取自己的方式来对他们用刑。 他惩罚下人们的方式很特别,下人们两两一组,其中一个人趴在长木凳子上,另外一个人拿着狗尾巴草挠趴在木凳子上的下人脚心。 这种惩罚的方式,家人们光顾着乐和进行反击报复,没有一个说出实情的。 不过他们倒是很统一口径,那就是说他们集体昏迷,再次醒来时候各个主子的院子遭贼了,包括他们自己住的地方。 第四百四十章苏玉尘的袜子丢了 “你们可有丢任何东西,比如钱财之物?”苏玉行问道。 下人们摇了摇头,他们并未丢钱财之物,但是他们的衣裳、鞋子、裤子啥的丢在炕上、地面,弄的哪哪都是。 下人们遇到的情况与苏玉行等人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你们先下去吧,回头好好想一想,一定要不要放过一些细节。”苏玉行提醒道。 再问下去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还不如让下人们去做他们自己的事情。 苏玉行去找江清然汇报情况的时候,她正在屋里呼呼大睡。 他没有打扰江清然睡觉,而是回自己的院子,询问自家娘子有没有丢钱财之物。 好在钱肉肉将婆婆分给他二房的铺契、房契、地契、银票藏的隐秘,一样也没有丢。 自家的钱财没有丢,她去钱秋佳和马思烟的院子询问,钱秋佳和马思烟家中的银票啥的也是一样也没有丢。 她们妯娌三个坐在一起分析,钱肉肉纳闷道:“大嫂、三弟妹,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遭贼呢?并且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丢。” “或许偷东西的人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来。”马思烟思索片刻道。 “三弟妹,你这话啥意思?”钱肉肉问的同时,钱秋佳也看向了马思烟。 是啊。 三弟妹到底想说什么? 小偷不偷钱,能偷什么呀? 她们家也就值点儿房契、铺契、地契和银票,还是她们婆婆用自己所有积蓄买完,分给她们的。 凭借她们自己想买分家的这些房子、铺子、庄子啥的,快的情况下可能得再等个十年、二十年,慢的话也许会更久。 “小偷偷东西或许谋的不是财,而是其他东西。”马思烟解释道。 她们家除了这些,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啊。 “我猜测小偷可能为的是娘手中的免死金牌和如朕亲临两个牌子。”马思烟说出心中的猜测。 她们家除了娘分给她们的那些家产外,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太上皇赏赐给婆婆的两块儿牌子了。 “偷那东西干啥呀?娘都揣兜了一年了,之前也没有看别人来家中偷啊?”钱肉肉问道。 “或许以前太上皇没有退位,又可能是贼人以前用不上这两块儿牌匾,但现在不一样了。”马思烟预想着所有的可能。 “大嫂、三弟妹,你们清楚娘把这两块儿牌子放在哪儿嘛?”钱肉肉问。 “不知道。”钱秋佳道。 她从来不过婆婆自己的东西放在哪儿。 就好比婆婆也从来不会问她与相公的东西放在哪儿一样。 “不清楚。”马思烟道。 “你们说娘的牌子还在身上吗?”钱肉肉为了弄清楚前去婆婆院里一探究竟。 她们妯娌三个来到江清然房间时,苏玉行正在靠着墙打呼噜,江清然躺在炕上睡觉。 见状,三个人先去忙她们各自的事情,等江清然醒来之后在问。 “娘,太上皇赏赐您的牌子还在吗?”钱肉肉开口问。 “在啊。”江清然天天佩戴在脖子上,走哪儿带到哪儿。 在她看来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娘,三弟妹猜测小偷可能是冲的牌子来的。”钱肉肉说出马思烟的猜测。 “不能吧?他们偷这东西干啥呀?拿了卖银子啊?”江清然问道。 在她看来免死金牌和如朕亲临除了关键时刻,平常只能卖喽换银子。 等等。 保命? 对哦。 有没有一种可能,偷这两个牌子只是为了活着,小偷暂且还不想死。 江清然取拿出脖子上的两块儿牌子让钱秋佳妯娌三个看。 其实他们都猜错了,将她们的家搞得乱七八糟,并不是为了偷免死金牌和如朕亲临两个牌子,而是寻其他东西。 他们在寻圣旨,在找太上皇突然退位的原因。 但是他们将重心搞错了,就算是找也不应该在苏府找。 皇上没信任到将圣旨拿来给江清然保管。 再者突然退位是跟那位出了名的昏君有关联,跟江清然有啥关系啊? 来江清然家中搜索,就是在质疑江清然与太上皇。 退一万步来讲,皇上退位是突然决定的,压根没有圣旨。 他当时是口头方式让位。 即便是有圣旨,当时李公公早就当着大臣的面读出来,又怎么会将圣旨拿到江清然家中来? 不过小偷们似乎不死心,很快再次光临苏府,寻找那道让尹祁当皇上的圣旨。 “娘,又来了。”苏玉行今天回家回的比较早。 他一进家门,下人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娘,咱家又进贼了。 这次我检查过还是啥也没丢。”江清然实在是搞不懂她们家有什么可偷的? 来一次不够,还来第二回。 她们家除了分家时分的那些家产外,多余值钱的东西是一样也没有啊。 就在小偷光顾第三回的时候,江清然实在忍受不住,去衙门报官。 江宇承亲自带衙役来家中查看情况。 正如姑姑所讲的那样,家中什么也没丢,但是贼人三番五次来家中做客,甚至看到如朕亲临和免死金牌时只是愣了一下,拿起来看一眼后,又放回到原地。 “你说说这个贼是真气人啊。”江清然道。 偏偏贼来无影去无踪,暗卫也没查到有用的信息。 “娘,你说他连免死金牌都不偷,咱们家也没有啥东西能让他偷了。 钱财、保命的牌子一样不要,咱家还有啥啊?”钱肉肉问道。 “咱们家小门小户,不像那些千金小姐,即便是啥也不干,单靠花嫁妆,也能养活了自己,咱们没有那个命。”江清然放弃追寻小偷,也懒得分析他到底是为什么来家里偷东西。 只要不杀人放火她睁一眼闭一只眼,省的到时候挨骂。 “娘、娘,我的臭袜子不见啦。”苏玉尘回到家发现自己的袜子丢了,去找江清然告状。 “啥?小偷偷你袜子,他思想不健康吧? 老三,你丢几双袜子啊?”江清然诧异。 小偷越来越离谱了,偷上他家老三袜子啦。 咋的,她家老三的袜子很香吗?又或者是很臭? 第四百四十一章偷袜子贼是只狐狸 “我所有袜子都不见了,四十多双呢。”苏玉尘嘟唇。 他现在光着脚呢,一双袜子都没有。 前有翻家贼,后有偷袜子的,上哪儿说理去。 话说暗卫是怎么回事?哪个也没看住。 江清然一家百思不得其解,严防死守。 “老夫人,我的肚兜让人偷啦。”年过四旬的刘嫂子哭哭啼啼前来汇报。 “啊?”正在啃鸡爪子的江清然身子一抖,筷子抖到地面上。 偷肚兜? 她们家最近怎么了?前有袜子的?现有偷肚兜的,传出去脸往哪搁啊? “你们难道就没有看到过一个可疑的人物吗?”江清然把府中的下人召集在院子里问。 闻言,下人们集体摇摇头,“没有。” 别说是可疑人影出现了,就连个苍蝇也没看到。 莫非不是人偷哒? 江清然陷入迷茫状态,鬼怎么偷活人的东西啊?闻所闻所,见所未见啊。 于是,她摇来鬼怪苏清宸、肖良、梁玉、重楼等四个鬼怪,帮她抓贼。 甭管这个贼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她必须抓住,给大家一个交代,否则闹得人心惶惶,谁还敢在她府中干活儿啊。 当晚,江清然捉贼捉到一半,自己先睡着啦,留下苏清宸四个坐在她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的位置。 嘶拉、嘶拉、嘶拉。 一阵悉悉索索的嘶拉声,好似塑料袋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苏清宸等四个鬼留下两个守着江清然,剩下两个前去捉贼。 他们在空中飞来飞去,寻找着声音来源,最后寻到一个洞穴中,一个纯白色的狐狸将偷来的肚兜绑在自己身上,袜子它分给自己的同伴们。 苏清宸与重楼互相对视野一眼,似乎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他们飞回到江清然的房间,在梦中喊醒江清然,带她前去纯白小狐狸的窝。 狐狸窝不大,江清然想攀爬进去,发现洞口只有篮球那么大。 “不如你们去给我找根棍子吧? 你们找到后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去拿。”江清然一只胳膊伸进去,啥也没摸到。 话音落下,苏清宸前去找棍子。 他找到一根两米长的树枝,树枝头有一根打弯的树叉,可以有利于勾肚兜。 江清然前往地点取回树枝后,掏着狐狸窝。 她趴在地上,拿着树枝在狐狸窝,勾来勾去。 趴在窝里正在睡觉的纯白狐狸睁眼,瞧见一根树枝在它的洞穴中划来划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就算它猜测时,弯曲的树枝勾到它身上穿的肚兜,狐狸身子就这样被迫往前移动。 很快一人一狐狸大眼瞪小眼儿。 哇靠。 江清然眼疾手快抱起纯白狐狸,不给它任何逃跑的机会。 它身上穿的肚兜,正是刘嫂子丢的那身肚兜啊,这咋跑到它身上啦? 那她家老三的袜子也全在洞穴里呢? 算了。 袜子不要了,肚兜也别要了吧? 即使不要也要把白狐带回家里面,让他们看看谁是偷肚兜、袜子的贼。 这两个案件成功破了,翻她们家屋子的贼还未捉住。 她把白狐抱到苏玉尘和刘嫂子面前。 “老夫人,您是指是它偷了我的肚兜?”刘嫂子难以置信,偷她肚兜的贼居然是一只毛茸茸,怪好看的狐狸。 “娘、娘,让它还玉尘袜子。”苏玉尘脱掉自己的鞋,透出自己光着的嫩白脚丫。 “老三,袜子咱不要了,回头多买几双。”江清然安慰道。 动物穿过的东西能不要就不要,她们家又不是没有银子。 “好吧。”苏玉尘道。 他四十双袜子呢,就这样白白打了水漂,好心疼啊。 回头让娘子多给他买几双袜子,换着穿。 “不许在偷我们家的衣裳喽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江清然威胁道。 哈哈哈哈哈。 狐狸回应的瘆人,至于它回应的是啥,现场没有一个能听懂的。 “甭管是乐意还是不乐意,我就当你愿意啦。”江清然霸道道。 偷她们家这么多双袜子,她说它两句又怎么了? 甭管愿意听不愿听,都给她忍着。 就这样,一人一狐狸强行达成协商。 小狐狸赖在江清然家不走啦。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趁我没火前,我劝你早点离开我们家。”江清然拽着狐狸身子往外推。 狐狸聪慧四只爪子抱住门,不松手。 它犟,江清然更犟。 一人一狐狸就在门口僵持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即便是太上皇来,她们两个依旧在那儿看谁熬过谁。 “你娘怎么回事?”太上皇问,怎么还和狐狸较上劲了? “回太上皇,那只狐狸偷我三弟的袜子,我娘在教训它。”苏玉行回答。 他们兄弟三个只有他在面对太上皇时没有那般胆怯,也只有他敢回答太上皇的问题。 “谁丢东西了,孤帮他买。”太皇上大气道。 “皇舅舅,是我哇,我丢了四十多双呢,皇舅舅全买给我好不好?”苏玉尘一听有人给他买袜子,立即抱住太上黄的胳膊撒娇。 “好好好。”太上皇答应道。 他是太上皇,又是江清然的干哥哥,叫他一声皇舅舅,不犯毛病。 不就是四十双袜子嘛,她包了。 当天太上皇带着苏玉尘兄弟三个前往县府成衣铺子购买衣裳,甚至买了几匹步,让江清然的妯娌们帮忙给白狐多缝几身衣裳。 太上皇很喜欢狐狸,他决定自己养了,平时就当个乐趣。 就这样白狐再也不用偷苏玉尘的袜子和刘嫂子的肚兜了,它每天都有新衣裳换,也算是因祸得福。 不光如此,它每天必吃一只鸡。 太上皇掏银子买养殖厂的鸡,一天管它一只鸡。 太上皇走哪儿,把它带到哪儿去。 它也算是跟着太上皇游山玩水。 “怎么了?”江清然目送白狐与太上皇离开,问着拧着眉心的苏清宸。 苏清宸捂着胸口道:“心痛。” “心痛?我让云绕带你去郎中那瞧瞧。”江清然叫来云绕。 云绕得知后,带着苏清宸去李郎中家中。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才返回家中。 “怎样了?李郎中有说什么吗?”江清然问道。 第四百四十二章找主人 “没事。”苏清宸道。 李郎中给他把了一圈脉,告诉他,他的身体很正常。 但他就是觉得他的心更痛,不知道为啥? 郎中的话,总该没错。 即使他的医术不如县府的郎中,小打小闹还是可以的。 苏清宸捂着胸口,疼到坐在地上。 “不是说没事吗?”江清然与云绕搀扶他坐在炕上,让他躺在炕上休息。 就在她想出房间时,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棕色的,毛茸茸的尾巴在摆来摆去。 什么情况? 江清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清宸身后,半晌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用东西打你出来? 如果你自己出来,或许我可以看在你主动投降的份上,满足你一个小小的要求。” 话音刚落,一只棕黄色的狐狸出现在江清然面前。 就是因为它的捣乱,苏清宸才会感觉到心口痛,这也是为什么李郎中诊不出来的关键原因。 “你想要什么?”江清然问道。 她隐隐约约猜出来小狐狸想要什么了? 因为它的小伙伴儿跟着太上皇游山玩水去了。 “我也想要个主人,我也想穿漂亮的、好看的衣裳。”棕黄色狐狸提出自己的要求。 “行,我可以帮你忙,问题是现在我遇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你要知道人也分脾气好和脾气坏的,假如你遇到一个虐待你的,对你自己也不利。 这个东西得需要慢慢遇,等我遇到了我就给你挑选一个好的主人。”江清然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前往县府主持白活儿时,她会悄悄观察每一个主家,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帮棕黄色狐狸挑选一个对它好的主人。 “崔夫人,你喜欢小动物吗?”江清然看着正在陪小狗玩耍的崔夫人,有了主意。 “喜欢哇。”崔夫人抱起自己从别人家抱回来的小狗狗说。 “那我送你一个小动物,好不好?”江清然问。 “可以啊,郡主想送我什么样的小猫或者狗?”崔夫人迫不及待问。 “这个小动物很特别,它既不是猫也不是狗,而是一只小狐狸。”江清然从怀里抱出一只棕黄色狐狸来。 哇靠。 好可爱的小狐狸哦。 崔夫人见一眼就喜欢了,尤其是小狐狸还知道撒娇,更是把肚皮露出来,任由崔夫人摸它。 “郡主真的把它送给我吗?”崔夫人问道。 “是啊,答应的话自然要说话算数喽。”江清然把狐狸放在崔夫人怀中。 棕黄色狐狸在崔夫人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 江清然还真办事,行。 这个恩情,它记住了。 而被夸的江清然没忘记提出来小狐狸都需要什么,这也是为什么给它找主人的关键原因。 “放心吧,郡主,我会好好照顾它的。”崔夫人喜欢还来不及,哪里会虐待棕黄色狐狸呢? 她买来不少布料,专门找人给小狐狸缝制衣裳,小狐狸有了新衣裳,也就不会再羡慕纯白的狐狸了。 因为它有的,它也都有。 “胸口还疼吗?”江清然回家问。 “不疼了。”苏清宸说道。 这种感觉很怪,说不疼就不疼了。 “其实你没有实病,是小狐狸在扒拉你的心,导致你心口疼。”江清然道。 当日她看到小狐狸像玩玩具一样,来回不停撩拨苏清宸的心。 它在暗中使坏,苏清宸的心能不疼吗? “你也是凑巧点背,被它盯上了。”江清然讲述来龙去脉。 那只棕黄色的狐狸就是看到小白狐遇到一个很好的主人,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都通通先给小白狐。 棕黄色狐狸羡慕,开始选人找目标。 虽然不清楚它选中苏清宸的原因是什么?既然被她看到,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喽。 “你阳气很旺,按理来讲不应该,可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被小狐狸轻而易举附身了。”江清然直白道。 “我也不知。”苏清宸除了胸口疼,其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或许就是因为他阳气太茂盛了,所以它才与别的人想法不一致。 甭管咋说,那种感觉消失不见了。 他人好好的就行,其他啥也不奢求。 “你想查陷害你的幕后凶手吗?”江清然没话找话。 “想,前期是我能回去。”苏清宸现在回不到他的家乡去,无论什么原因。 “你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来的吗?”江清然问道。 或许他大概知道吧,也或许他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记得,你把我召唤来的。”苏清宸道。 虽然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他知道江清然在。 有江清然在,她不会害他的。 “你还想回去吗?”江清然问。 她更想问的是,苏清宸还想不想报仇? “回不回都行。”苏清宸说。 回去他也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他现在背上了一条叛国的罪名,这个罪名他一天摘不掉,他一日没有好日子过。 事实真相哪儿那么好调查啊,苏清宸到现在还一头雾水。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下官会背叛他? 是因为他挡住下官升官发财了吗? 他又不碍下官的眼,他想升,可以与他提,他会成全他的,没必要置他于死地,还让他背上一个叛国的罪名。 苏清宸大抵是不清楚自己能力,有他在,别人休想有出头之日。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下官叛国,也想弄死他的原因。 “太优秀的人遭人妒忌。”江清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苏清宸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而且她们也没找到苏清宸可以回到自己国家的路。 既然如此,不如安心的住在他们国家。 就算他们在厉害,也总不会找到这里来吧? 江清然不信邪,而苏清宸的下官也没有到这里来,他们在各自的世界生活,互不打扰。 渐渐的她发现苏清宸每天很忙碌,白天不见踪影,晚上才回家。 好多次,马生财跟马思烟反应过,马思烟回家后再转达给她。 江清然好奇的躲在马生财家守着,连守七日后,她终于发现苏清宸每日早出晚归都在干什么。 第四百四十三章苏清宸接任马生财的班 在苏清宸再次早出晚归以后,江清然堵他在马生财家门口。 “去哪儿了?”江清然手里拎着一个食盒问。 “去赚钱。”苏清宸接过她手中的食盒,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来质问。 “赚钱?进屋说。”江清然走在前头,苏清宸跟在身后进了院。 食盒里面一共有两盘饺子,一盆送给了马生财,另外一盘苏清宸留着自己吃。 他夹起一个饺子塞在嘴里咀嚼,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放在江清然面前。 江清然疑惑地拿起来查看,银票是十两一张的面额。 她数了数,一共有三十张。 三百两银票? 两个月时间,苏清宸去哪儿赚三百两银子啊? 啥好生意? 她也想跟着一起做? “做生意可以,一定要识人清,莫要再犯以前的错误。”江清然提醒。 人是因为她才来的,她得保证人家的安全。 不过前提是苏清宸自己得往正道走。 “好。”苏清宸夹起饺子道。 至于银票嘛,江清然没有要。 她目前不缺银子,而且三百两银票是苏清宸自己换取来的,她霸占不合适。 “你有没有想过是在村子里建一座房子,还是常住亲家大哥这儿?”江清然问。 “我想自己盖,马叔想让我接替他的班。”苏清宸说道。 他住在马生财家中三个月,马生财劝说他两个月,让他考虑这件事情。 马生财早就不想当村长了,不过一直没有人接替他的班儿。 对于村长人选,马生财有着严格的要求。 他认为新村长必须能力强,可以很好的领着羊粪蛋儿的村民们奔向小康。 因此羊粪蛋儿村长一职迟迟没有下来。 马思云两口子催促他很多次,以前他在村中帮扶马思烟,现在马思烟自己做强做大,他不需要再帮忙了。 他自己开始考虑去县府帮助儿子、儿媳妇两口子,帮他们带带孩子。 儿媳妇现在每天一个人带孩子,又要洗衣服做饭,还要缝帕子贴补家用。 儿媳妇绣活手艺好,一个月多的时候能赚一两银子,少的时候也有七八白文。 他听自家儿子的意思是假如他常去县府,他们就在镇上买上一个小的两进院,不再租房子住。 这些年他们两口子省吃俭用攒了一些银子,加上马生财手头上也有些。 原本他与儿子想的是如果钱财不够,他们找闺女借些银子。 他们不白借,到时候让他儿子打个字据。 现在马生财有了新的想法,他想说服苏清宸接替他的班,届时把家里面的房子和田地卖给苏清宸。 这样他可以拿着卖房子和地的钱支援儿子在镇上购买一套二进院。 只不过苏清宸迟迟没有突口,他心中没有底。 “你想当村长吗?你想当我支持你。 不过眼下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你首先考虑一下。”江清然听完后说。 “什么事情?” “你成婚生子一事,虽然咱暂且不知你还会不会回去? 假如你回不去了,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成家? 你总不能一个人过到老吧? 你不像我,我有儿子、有孙子、孙女,你孤家寡人一个,晚年生活怎么办?”江清然考虑的比较周全。 其实她自己也有一个私心,那就是孤男寡女老单独待在一起,容易培养出感情。 丑的,咱就不提了。 问题是苏清宸长的不丑哇。 她是一心一个人自己过到老,她担心的是苏清宸会喜欢上她。 她并不是自恋,而是现言常有的桥段。 女孩儿救了霸总,霸总因为女孩儿救了他的原因,喜欢上了女孩儿,她担心苏清宸会走霸总的路数。 短期内肯定不会有这种担心,怕就怕时间长喽。 总之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江清然开始给他张罗另一半。 苏清宸自己呢,也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他决定担任羊粪蛋儿村村长一职,买下马生财家的房子和田地。 马生财家房子四间,田地三十亩。 地苏清宸打算花钱雇人种,种出来后一亩地分他多少苞米和苞米杆。 房、地过户后,苏清宸又买了一对母子当下人。 母亲平日里负责洗衣服做饭,儿子负责跟在苏清宸身边伺候。 新官上任三把火,苏清宸借江清然的力整治羊粪蛋儿村村民们。 首选对付的村民们是羊粪蛋儿村那些爱贪便宜的妇女和不认干的小混混们。 苏清宸的手段狠厉,要么不出手,要么一招治敌。 那些被惩治的村民们叫苦连天,终于在某一个午后,大家聚集在一起商量报复苏清宸的对策。 计策还没商量出来,人先被苏清宸抓了个包,当着全村的面通报批评,导致那帮村民们连头都抬不起来。 村里挑大粪的活计落在了他们身上,假如谁敢偷奸耍滑,一个人罚二两银子。 罚二两银子,出手就是狠的。 被罚的人并不心服口服,在心里面将苏清宸来来回回骂了个遍,本来还想着再凑到一起报复他,一听到罚款二两,大家歇了菜。 二两银子呢,啥是少数啊。 有那二两银子,干啥不好啊。 于是村里面的那些长舌妇和不好干的混混和老光棍们,每天分配不少活计来干,他们忙到没有时间凑合在一起。 苏清宸把这群人中的三个刺头分开,避免他们一起想招数,然后一个个治。 无论他怎么整治,对那些老实听话的村民们毫无影响。 因为苏清宸没有胜任村长一职时,他们也依旧在好好的生活。 受影响的只有那些不认干的混混、老光棍们和那些长舌妇们。 “行啊,手段可以啊?”江清然夸赞。 果然有能力的人,无论干什么都不会差。 “你有没有想过要带村民们干什么发家致富?”江清然问道。 “暂不清楚。”苏清宸先前从未过过平常人的生活,对此,他也有些懵。 不过他知道先拿那些混混能开刀就对了。 制服他们,也起到了一个警醒作用。 “可以种种果树啊啥的,不过这些东西你得找一些专业人员来问,本郡主也不懂。”江清然说道。 第四百四十四章什么藏拙 “你可以去请教一些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们和各族的族长们。 去的时候记得拿礼物,礼物不在贵重,人情世故整好,你在羊粪蛋儿村当村长畅通无阻。 首先你要跟我刚才讲的这群人打好关系,明白吗?”江清然交代苏清宸。 苏清宸很聪明,干啥都有天赋,但唯有一点他不在乎人情世故。 毕竟从前他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闯天下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的本事在村中得到了限制,尤其他还属于一个外来人员。 要想在羊粪蛋儿村站稳脚跟,首选与各族族长,村中那些说得上话的长辈们讨好关系。 “你等老二回来以后,你去找他问一问,他知道的比较多。 我把以前名声不好,虽然名声比以前好,但是我整日忙于挣钱,很少跟村里的那些长辈们打交道。 不过我会叮嘱老二他们三个多跟长辈们打交道,这样以后有什么麻烦,他们也会帮忙说话。 他们没有出面求情,只要他们没有从中作梗,你想做的事情基本成功一半。 这个就好比你在朝堂上一样,是一样的道理。”江清然讲述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故事和争端。 “好。”苏清宸把江清然说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当天他找到苏玉行兄弟三个,问了一些关于羊粪蛋儿村的事情。 为什么同时找他们兄弟三个呢?并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每一个人站在的角度不同,看待问题也不同,这个还是江清然教他的。 她说他别光找她家老二一个,他也可以找找他家老大和老三。 她家老大和老三现在也长老,只不过就是动脑多少的问题。 苏清宸很听话,他同时找来苏玉行兄弟三个,听从他们三个人的想法。 果然如江清然所预料的那般,他们兄弟三个看待问题,有各自不同的见解。 别看苏玉尘心智不全,他考虑的问题有时候比苏玉行还周全。 江清然说这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心态和从事的事业不同,看待问题也不同。 她家老三看起来是没有常人正常,听他说话比较幼稚,怎料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娘,三弟平日里是不是藏拙了?”苏玉行找到江清然问。 “什么藏拙?”江清然听的莫名其妙。 啥玩意儿,说话没头也没尾的。 当她听完苏玉行的讲述后,笑道:“你三弟他只是心智不全,还没到不会用脑子思考的地步。 你性子比较浮躁,有点儿成绩就骄傲自满。 你三弟与你不一样,他看着幼稚,看待的问题比你想的周全,这就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不同。 娘为什么时不时敲打你一下,就是因为你太容易自负。 你大哥虽然不如你们两个聪慧,但他胜在比较沉稳。 你啊啥时候能有他俩一半,娘在地底下也跟着安心。” 苏玉行兄弟三个,最让人不省心的就是苏玉行自己了。 对于他,无论何时,她始终放心不下。 苏玉尘与老三媳妇经营养殖厂挺稳,苏玉壮在自己的领域里也干的顺风顺水。 虽然他挣的不如苏玉行与苏玉尘多,只要他不受人挑拨,分的那些家产够他们一家人过活一辈子了。 苏玉尘那里有马思烟管着,也不会出什么大差错,唯独老二,她始终放心不下。 老二媳妇听她的,但她管不了老二,也没有心思管老二。 她们两个就属于欢喜冤家,分开了不习惯,在一起就吵架。 彼此看对方不顺眼,又离不开双方。 看来她也要给三个儿媳妇们上上课了。 不过她要忙的事情太多,上课一事交给了钱秋佳和马思烟妯娌二人。 苏玉行那里交给了苏玉壮和苏玉尘管。 对此,他们两口子的想法是他们需要教吗?他们也不笨啊? “相公,老实交代,你又做啥惹娘生气的事情了?”钱肉肉问道。 “没有啊,娘说我性子不如大哥哥三弟沉稳,其他啥也没说。”苏玉行想了许久道。 难不成这就是他们学习的原因吗? “那我呢?性格也不沉稳吗?”钱肉肉问道。 “你疯癫起来,比我还疯呢,我看着都害怕。”苏玉行实话实说。 虽然对江清然的安排有意见,还是老老实实去上课。 还别说他们两口子对苏玉壮、苏玉尘两口子有了全新的认知,仿佛过去从未了解过他们一样。 夫妻两个总有一种他们藏拙了的想法。 平日里的他们可不是这样的,要么憨憨的,要么唯唯诺诺,要么高冷不说话,要么是个幼稚鬼,总之与教学时候判若两人。 “你们两个凡事多往心中去,老二媳妇你也是。 这么多年,全家就你一个人没有进步。 你看看你大嫂和三弟妹,无论是从思想方面,还是其他方面成长太多。 你啊太依恋娘了,娘今年四十三岁了。 为啥娘要提前分家,就怕到时候你们兄弟为了财产离心。 你啊这些年过的太安稳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娘,我知道了。”钱肉肉闷闷不乐。 婆婆从未跟她讲过这么多,看来她往后真不能这样了。 “你说我的地位是不是不如大嫂和三弟妹了?”钱肉肉郁闷道。 “娘为了我们好,我们两个人身上的问题确实是太多,娘最放心不下的两个人也是咱们。”苏玉行也清楚自己的性子,但问题是想改掉太难了。 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怎么说改就改呢? 好在苏玉行一直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误,也不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掺和,所以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 钱肉肉痛定思痛,开始反思。 他们两口子胜在虚心接受。 改不改的,承认错误态度就好。 有这种态度,总比没有强。 怕就怕不承认自己错误,还觉得自己特别对的人,好在他们两口子都不是。 “姑娘,能帮婶子一下吗?”江清然揉着闪着的腰问穿着一身粉色裙子,面容姣好的女子。 “可以,婶子,你怎么了?”女子见到江清然微愣后,掺扶起江清然回江府。 第四百四十五章给秦苒介绍对象 “谢谢小姑娘,起身来的时候没注意,腰闪一下。”江清然费劲巴拉坐上马车,前往江府。 一路上为避免尴尬,她问道:“小姑娘长的真标志,今年芳龄几何啊?” “婶子,我二九芳华。”秦苒道。 “二九芳华正是好年岁啊。”江清然心想小姑娘模样精致,人为善良,或许她可以给苏清宸撮合撮合。 “小姑娘,有合适的婚配没有?”江清然秉着不要脸的精神问。 秦苒微愣,眉眼弯弯道:“婶子,我还没有呢。” 她故作娇羞状。 别看她表面很温婉娴熟,实际上她是装的。 熟人都晓得她什么德行,也就骗骗婶子这样的陌生人。 “这样啊,婶子给你介绍一个啊?”江清然乘胜追击。 “好哇。”秦苒没有任何犹豫。 有人给介绍是好事,总比嫁给那个令人讨人厌的纨绔子弟强。 她看婶子面善,家中的儿子应该也很好相处。 为了自己的婚事,秦苒积极配合着。 二十三岁。 与婶子去世的相公长得很像,虽然身世不明,现在在羊粪蛋儿村当村长。 她嫁过去没有公婆,只要与婶子讨好关系就行。 虽然是下嫁,但是自己说了算,不用看婆婆眼色真好。 根据婶子讲到自己去世相公眉飞色舞时,判断出婶子给介绍的公子,模样上乘。 这个婚事,她嫁定了。 短短半天,秦苒没有通知爹娘,也没有同他们商量,自己决定好自己的后半生。 她送江清然回江府以后,两个人约定好明天见面的事宜。 两个人聊的火热,苏清宸从外面进来。 “你怎么来了?”江清然惊讶。 她今日没有叫苏清宸来啊。 “县太爷叫我来的。”苏清宸回答。 宇承叫他来的? 他们两个之间何时凑合到一块儿去? 看来这两个人之间有秘密啊。 江清然很配合的没有多问,反是给他介绍起秦苒来。 接受到江清然讯号的苏清宸,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起秦苒来。 视线相对,秦苒脸上爬满了红云。 她紧张的扣着手,不知所措。 在她纠结要不要开口与苏清宸说话时,江宇承与她们打个招呼后,叫苏清宸进书房。 两个人聊了长达半个时辰才从书房出来。 一出来苏清宸被江清然安排和秦苒见面。 两个人前往小花园独处。 “你什么时候与苏清宸走的那么近?”江清然问。 “前段时间,马叔领他来县衙结识的。” “他没干啥触犯法律的事情吧?”江清然刚给苏清宸介绍个对象,可别关键时刻出啥乱子。 “没有。”江宇承征愣,随即道。 没有就好。 没干啥违反的事情就好。 如若不然,她就是对人家女方不负责任。 她做人很有原则,男方什么条件,她从来不瞒着。 即使跟她有些渊源的也是,现在瞒着,将来被女方套出话来,她一样逃不掉。 与预想中一样,秦苒在与苏清宸短暂交流后,对他更加满意。 有脑子、有思想,还无父无母,没有公婆伺候。 条件是不如她们家,却也少了很多婆媳矛盾。 家里面她是老大,不用顾及别人。 逢年过节,她只要给江清然买些礼物即可。 没有什么比这种无人管的婚姻更加爽之。 她要送什么礼物来感谢婶子好呢? 婶子不缺钱,那些吃喝她也不缺。 虽然婶子娘家有权有势,女子家的首饰应该没有多少。 她别江清然身上除了脑袋上有两根银簪子,手腕上、脖子处和耳朵上并无首饰,那她就送首饰吧。 实际上江清然值钱的首饰还是有几套的,只不过她嫌带着碍事一直没有戴,这也就给人造成她没有首饰的错觉。 秦苒送了两套玉首饰、三套玛瑙首饰和五匹价值五十两银子一匹的布。 她在送这些物品时,特地挑选自己喜欢的款式和布匹颜色。 她从婶子身上穿着衣裳颜色和脑袋上叉的簪子来看,婶子是个洋气的人。 总之她喜欢的,婶子应该也会喜欢。 当晚,她怀着忐忑的心情与自家爹娘说了此事。 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水的秦夫人得知自家闺女被只见了一年的妇人介绍未来夫婿和自家闺女擅自做主同意婚事,吓得身子滑下椅子,茶水撒在正在减肥,初见成效的秦老爷身上。 “痛……痛……痛……”秦老爷搀扶秦夫人起来的同时,也不忘记尖叫。 在得知给他闺女介绍女婿的女人姓江时,他顾不上疼痛感,激动的捏住江夫人胳膊上的肉,“闺女,她是不是郡主?是不是叫江清然?是不是那个人送外号的江美怪?” “好像是吧?”秦苒还真没好好问。 传闻说江清然很不好相处,她瞧婶子面容和善,不像是传说中难以相处的人啊? “真的吗?闺女,你能入了郡主的法眼,恰恰证明你很优秀。 我听说郡主平日里除了当知宾主持白活儿、爱捉鬼以外,最爱的就是给人保媒拉纤。 一般女子她可看不上,一旦被郡主瞧上,介绍的男方非富即贵。 闺女,听爹的,既然是郡主亲自介绍的一定嫁,郡主不会害你的。”秦老爷与崔老爷是好友,他常常听崔老爷炫耀,郡主看中他闺女,给他闺女介绍一个家境很好,女婿也拿的起来的女婿。 唯一缺点是尹夫人有些花,优点是她会戴着自家儿媳妇一起花,搞的崔老爷常常防备生怕崔夫人也学坏。 幸好江清然这次给他闺女介绍的是无父无母的男丁,他不用防着自家娘子跟着学坏。 就冲这一点,值得他闺女嫁。 “家境不太匹配吧?”秦夫人有她自己计量。 “穷不怕,就怕他穷又不上进。 你看他才被郡主救助多久,混上村长当了。 即便是他当村长一辈子,就凭咱闺女没有公公婆婆这一点儿,她过的比别人舒心。”秦老爷说道。 他现在一门心思想让闺女嫁给苏家。 希望归希望,他还是叮嘱道:“闺女,乡下不比县府,东西稀缺,你确定你接受的了吗?” 第四百四十六章从哪儿捡来的孩子? “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年郡主嫁给叔叔不也适应的很好嘛,我相信我自己也可以。”秦苒相信自己可以克服困难。 她想嫁给苏清宸的心空前高涨,恨不得现在就嫁过去。 而另外一个当事人坐在家中炕上思考这件事情。 他心情复杂,没想过自己这辈子有娶妻生子的机会。 他原本想着自己孤独终老,活着伺候江清然到入土那一天。 这一切随着秦苒的出现,无形之中,貌似变的不一样了。 他对秦苒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或许娶回来也不失为一件错事。 苏清宸思考了一夜,在确认娶秦苒回来后,他开始着手准备。 他问过江清然,江清然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他改为问马思烟和然栩栩。 马思烟负责告诉他乡下的规矩,然栩栩告诉他千金小姐出嫁的规矩。 结合她二人不同的说法,江清然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他可以取其两者之间,选择一个合适的方案,给予自己范围内能接受的聘礼。 他上交了自己的八字,与秦苒批过之后特别合。 秦老爷、秦夫人夫妻两个前往寺庙,寻了一个合适的日子为二人举办婚宴,由苏玉行亲自主持红活儿。 江清然坐在高堂之上,代表苏清宸的父母参加。 她很欣慰的望着朝她们拜的苏清宸和秦苒。 对于她而言,这些都是她的孩子们。 自家的孩子哪个过的好,她都高兴。 没有几个父母是不希望自家孩子过得好的,有也是因为她特别偏向某一个。 只有特别偏心的爹娘才会干出只疼一个,其余全不疼的事。 江清然包了一个五十两的红封随礼,代表她的一番心意。 成了婚以后,苏清宸与秦苒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 有着丰厚的嫁妆支持,加上苏清宸自己也想办法赚银子,他们小两口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偶尔的时候,他们两口子还会去江清然家中蹭饭。 总体而言,秦苒的小日子过的很舒服,毕竟没有公婆伺候,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自己不往死里作。 索性秦苒一心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并没有作。 她管好家里头,苏清宸负责搭理外面,两个人将小家经营的很好。 没有公婆、没有妾室,秦苒过的简直不要太爽,她就差手舞足蹈,欢呼雀跃来庆祝了。 太高兴的后果就是自己怀孕不知情,导致差点儿流产。 幸好发现的及时,保住了孩子。 往后的日子,她小心翼翼,生怕再有意外发生。 不过她也谨遵江清然的嘱托,每天锻炼身体,以防孩子太大导致难产,一尸两命。 她本身不是个矫情的人,只要她与孩子平安无事,什么苦都可以吃,再者每天锻锻炼算什么苦?权当减肥了,正好她还嫌弃自己太胖呢。 对于吃食方面,她荤素搭配着来。 婶子说这样既有营养也不用担心孩子营养过剩,导致孩子块头儿太大,生产时费劲儿。 “娘、娘,玉尘给大嫂捡到一个儿子。”苏玉尘抱着白嫩嫩的小婴儿找江清然邀功。 “啊?”江清然懵圈。 大白天她家老三怕不是在做梦呢吧? 谁知苏玉尘还真的捡回一个孩子来。 “老三,你告诉娘你是在哪儿捡的孩子啊?”江清然问道。 孩子总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街道两侧吧? “娘、娘,玉尘在山上捡的啊。”苏玉尘指着自家的后山道。 他在半山腰捡的小婴儿啊。 小婴儿当时躺在竹筐中,身上还有个玉佩嘞。 苏玉尘把小婴儿的所有东西拿出来给江清然看。 只见小婴儿身上有封很厚的信。 她打开后是一沓厚厚的银票。 没听错,就是银票。 价值面额一千两一张的,共计三十张。 哇靠。 江清然目瞪口呆。 一张一千两,十张一万两银票,一百张就是十万两银票,三十张则是三十万两银票,哪个大家族的孩子,太富裕了吧? 除此之外,小婴儿身上还有块儿青色的玉佩,代表着他身份象征。 “老大媳妇,你要养吗?”江清然问道。 一旦钱秋佳确认要养,她好提前讲清楚一些事宜,以及他们一家三口未来可能会遭遇的事情。 “娘,我想养。”钱秋佳沉默一会儿道。 她对小婴儿爹娘留的三十万两银票不敢兴趣,她就想有个儿子。 虽然执念不如从前深,假如有机会能有,她还是想要一个儿子的。 行。 既然她真心想养,江清然把带银票的信封以及里面的信交给她保管。 “老大媳妇,从现在开始你们一家三口要认真听娘讲。 他是一个大家族的孩子,由于爹娘因为种种原因遭到族人的算计,导致他们两口子不得不丢下孩子交给好心人收养。 我希望你们一家三口不要贪图和霸占他的银钱,好好扶养孩子长大,在她成人以后告诉他事情真相。 至于他会如何选择,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们不要干涉。 另外收养他,你们一家还要做好随时会被刺杀的准备,就像娘以前一样,懂吗?” “娘,这么危险吗?要不别让大嫂收养了吧?”钱肉肉不嫉妒自家大嫂即将多了三十万两的收养。 她担忧的是自家大嫂会因为此事,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养与不养,你大嫂他们一家三口自己说了算,看他们如何抉择。”江清然不过分干预,避免日后钱秋佳会因为此事埋怨她。 钱秋佳自己选,甭管结果好与坏,她自己承担。 “娘,我想好了,那我也养。”钱秋佳坚定道。 她会守护好小婴儿,以及他爹娘留给他的一笔巨大财富。 她们自家很有钱了,不需要花费小婴儿爹娘留给他的钱财,至于他自己的钱财,将来让他自己保管。 于是就这样,老苏家迎来一个崭新的生命。 许久未养孩子,钱秋佳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孩子怎么这么难养啊?她当时是怎么将小小扶养长大的? 小婴儿也对的起她,很好养,极少哭与闹,只有在饿肚子和拉臭臭时才会哭出声来吸引大人们注意。 第四百四十七章六岁的苏恒宝 久而久之,钱秋佳彻底把他当成亲生的。 有苏小小一口,就有小婴儿一口。 转眼过去七年,当初收养的小婴儿已经成长为白白嫩嫩的六岁孩童儿。 “奶奶,刚才那个女鬼她吓唬我。”苏恒宝道。 “恒宝不怕,奶奶帮你收拾她。”江清然捏了捏苏恒宝的脸蛋儿。 “姑姑也帮你收拾她。”刚刚出月子的江雨桐道。 “你呀坐月子也不安稳。”江清然无奈叹气。 她们家人到底没拦住江雨桐,让她成为专业打鬼人。 “姑姑,我专业干这个的嘛,看到鬼手就痒痒。”江雨桐边喂孩子奶边说。 想到苏小小的婚事,她说:“姑姑,你认为我介绍的谭家小子如何?” 谭家小子全名为谭耀,与她夫君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弟。 她夫君高冷,谭耀话多,兄弟两个形成鲜明的对比。 谭耀从认识苏小小那刻,步伐就挪不开啦。 他整日跟在苏小小屁股后面,即使被拒绝也没关系,他秉着不要脸的精神,当了三年跟屁虫,终于打动了苏小小那颗冰冷的心。 “谭耀那小子不错,人会来事,我很喜欢。”江清然对未来孙女婿很满意。 谭耀与江雨桐夫君两个人都是州府人士,家中有当官的,也有做生意的,也算是门当户对。 “奶奶,我看到姐夫未来下场会很惨哦。”苏恒宝拽了拽江清然的衣袖,小声嘀咕。 他这番话听的江清然心中咯噔一下,她这未来孙女婿不会是个短命鬼吧? 江清然想问苏恒宝谭耀怎么个死法,就听到他喃喃自语道:“姐夫那么大个男人,成天不是被大姐打就是被大姐骂,过的也太凄惨吧?” 他缩紧身子,双手捂着耳朵。 大姐太恐怖,宛如个母老虎。 呼。 原来是这个惨啊。 她还以为谭耀死的很惨呢。 这个惨总比丢命惨吧? 等等。 江清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她后知后觉她家恒宝有阴阳眼。 毕竟从前她家恒宝从未提起过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会不会是因为她总带着他主持白活儿的原因嘞? 江清然摸不清道不明,脑海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她没有捕捉到。 “恒宝,等你长大以后也会这样的。”江清然温柔一笑。 “啊?奶奶,我才不要呢,女人好恐怖。”苏恒宝撇撇嘴。 他才不要去像大姐那样恐怖如斯的女人。 “恒宝,奶奶跟你讲,你谭耀哥哥并不是真的打不过你大姐,而是心中对你大姐有情,所以他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表面上看你觉得他很可怜,实际上人家乐不得高兴呢,搞不好躲在哪里偷偷笑呢。” 啊? 还能这样吗? 苏恒宝小小的脑袋瓜子快装不过来了。 等回家他要问问大哥和二哥,将来他们要娶什么的女子为妻。 大哥和二哥两个今年靠秀才,也不知考的怎么样了? 奶奶讲她不会逼迫他们走科举之路,只要有个秀才身份傍身就行,因为一旦中举,田地就会免税收。 所以他们学习好与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高中秀才免税收。 苏恒宝给自己定了一个小小的目标,那就是买地免税收。 哥哥们都有的目标,他也不可以落下,况且他还不是爹娘的亲生骨肉。 别问他怎么晓得的,有一次爹娘在房间里聊到这个话题,让他听到了。 不得不承认,爹娘对他真的很好,比对大姐还好。 大姐对他也像亲弟弟,总之他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当初他在听到自己不是爹娘亲生骨肉时很不开心。 他不理解为什么对他那么好的爹娘不是他爹娘呢? 爹娘还说他亲生父母留给他的银子一文也不会动,等他长大以后就给他。 据说他的亲爹娘很富有,留给他三十万的家产和一枚玉佩。 苏恒宝对银票很有概念,因为家里人常常说有了银票才能干自己想干的,没有银票,他想吃根糖葫芦都没有钱买。 在他很小的时候,大概是从三岁开始,已经攒银子啦,攒到现在差不多有一百两了。 平时过年的红封钱,爹娘会让他自己收好。 他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爹娘会给他买,所以他没有什么用银票的地方,因此银子越攒越多。 苏恒宝没有告诉众人的是他看到了自己亲生爹娘的死法。 于是常年跟奶奶出入各种白活儿场合,导致他在今年有了阴阳眼。 初见自家亲生父母时,他也吓了一跳。 他们女的美男的俊,可惜因继承家产等等各种原因,最后惨被自家亲人与外人联手害死。 他会为他们报仇,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苏恒宝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奶奶,他知道自己是抱养一事。 爹娘他肯定会保守秘密,因为他不想因此事与爹娘离心,但他认为奶奶有知情权。 苏恒宝纠结再三,还是没有选择说出口。 他要做一个快乐的小孩儿,有些事情等他长大以后,有能力再谈。 “奶奶,我要跟苏苏弟弟一起去玩儿。”苏恒宝想起自己答应苏苏弟弟,去他家里找他玩一事。 “好,去吧,做人要言而有信哦,不过也要分情况。”江清然没有阻止苏恒宝去找苏苏弟弟玩。 待他走后,讲江清看向江雨桐问:“雨桐,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孩子有事在瞒我们?” “姑姑,恒宝自小心思较多,他有什么秘密,咱们探不出他口风。”江雨桐放下吃饱的闺女道。 她头一胎是儿子,二胎是个闺女,总算圆了她喜欢儿子夫君喜欢闺女一说。 夫君喜欢闺女是好事,证明他没有重男轻女,等将来她闺女出嫁时,得到一笔丰厚嫁妆的同时,也会为她觅得一位良婿。 为人父母,哪一个也不想让他们受委屈,但公平公正很难做到。 别看她家闺女今年才生出来,她已经深有感触。 因此她常常告诫自己要像姑姑学习。 姑姑一直努力让自己公平公正,即使这杆秤很难平衡。 言而总之,姑姑始终是自己学习的楷模和榜样。 第四百四十八章钱秋佳揍人 对于苏恒宝有事瞒着她一事,江清然并没有开口询问。 孩子大了,有点自己的秘密很正常,她要留给他们一定的空间。 等苏恒宝什么时候想清楚,自己会说出来。 被逼说出口与心甘情愿说出口是两回事。 她们要理解孩子,归还孩子自由,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被尊重。 这件事她们颇有默契般谁也没有提出来。 直到村中有长舌妇当着苏恒宝的面提出来这件事情。 “奶奶,奶奶说我不是爹娘的孩子。”苏恒宝哭哭啼啼从外面跑进来。 他脸上挂着两行眼泪,好生可怜。 其实他没有泪的,但正常一个六岁小孩儿突然听到令自己晴天霹雳的话,大家吓傻了,本能的出于第一反应告状。 他告状合群也不会引起奶奶等人的怀疑,不告状才会奶奶等人的怀疑。 “是谁?看本郡主不撕烂她的嘴。”正在汇精聚神啃鸡爪子的江清然砰的把碗放到桌子上。 哪个长舌妇在孩子面前提这种话题,看来自打去年苏清宸升为里长兼村长,公务较从前繁忙后,导致他们又懈怠起来。 回头她要找苏清宸好好说一说,给那帮爱扯老婆舌的妇女们好好上一课。 还不等她亲自去找嚼舌根的妇人算账,苏小小慌里慌张从外面跑进来,喘着粗气道:“奶奶,我娘跟人打起来了。” “啊。”江清然目瞪口呆。 要说她家老二媳妇跟人打起来她信,她家老大媳妇从未与人红过脸,咋还打起来了呢? 江清然拿起一个鸡爪子往嘴里塞,小跑着出去看热闹。 她抵达现场时,钱秋佳坐在那个跟苏恒宝讲他不是钱秋佳与苏玉壮两口子亲生骨肉的妇人身上,狠厉的左一拳又一巴掌打在长舌妇身上。 这是她当儿媳妇以来头一回与村里人打架,以前哪怕是被人瞧不起,当面阴阳怪气她也是和和气气。 没人懂她辛辛苦苦隐瞒这件事情有多不容易。 原本她想的是等苏恒宝十五岁以后再与他讲这件事情,或者等他弱冠之后讲也不迟,谁知村民们的多嘴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家恒宝才六岁,哪有那么强壮的心理来接受呢? 钱秋佳不光动手打人,她还讹人家钱。 不给你,就揍到给为止。 村民们被她粗暴的一幕吓到,谁也想不到自嫁到羊粪蛋儿村后,和和气气与他们相处的钱秋佳有一天居然会打架,还是为自己收养的儿子。 首先暂且不提恒宝是不是他们两个的亲生骨肉,关键是恒宝那孩子是真招人稀罕啊。 一口一个奶奶、婶子、姐姐的叫着,甜到大家心坎儿中。 对于挨打的的妇人,她们一致对她,谁让她惹平时逗她们开心的苏恒宝伤心呢。 恒宝那孩子平时放学回来后,一边跟她们聊天一边把功课温习了,常常让她们羡慕不已。 转身再瞅瞅自家只知道玩的孩子,真闹心呐。 不过看到苏恒宝有在跟自家孩子玩,心中又稍稍得到一丝安慰。 只要与他成为好朋友,时间长了总能学个一二。 然而令她们失望的是,自家的普通孩子无论怎么学也不上人家苏恒宝。 同样是每晚放学回家认真温习功课的孩子们,每一样都不如一边与她们说话,把功课温习了的苏恒宝。 最后她们得出一个结论,孩子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奶也不是别人家的奶。 要想成绩好,奶和聪明的头脑一定要有一个。 好巧不巧,苏恒宝两面都占全了,你说这气不气人? 孩子们一开始团结一心想要搞垮苏恒宝,将他撵出羊粪蛋儿村。 大家统一笨得好好的,你说你出来显摆干啥啊? 图你自己有一个聪灵的脑子吗? 孩子们仔细想来,恐怕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后来孩子们被苏恒宝的真诚所感动,与他一直玩到现在。 所以村民们和孩子很厌恶妇人多嘴的行为,就连男人们也不喜欢妇人拿小孩子做文章,挑事的行为。 “娘,你好棒啊。”苏恒宝脸上挂着泪珠儿,扑进钱秋佳的怀中。 “恒宝不哭,娘狠狠凑过她了。 甭管什么时候,你永远是孩子们的学习目标。” 学习目标? 娘为何选择在这种煽情的时候,给他来一句是学习的目标。 这话从来没错,问题是他不想成为榜样,他喜欢低调。 “恒宝,无论何时你都是娘的儿子。 你别听村中那些爱扯老婆舌的妇人们讲话,她们嘴里一句实嗑也没有。”钱秋佳安慰苏恒宝。 “娘,恒宝也永远是娘的儿子。”苏恒宝紧紧搂住钱秋佳的脖子不撒手。 难得的温情时光,怎么能放弃呢? 在苏恒宝看来,她永远是老苏家的儿子,奶奶的乖孙子。 “奶奶,恒宝晚上想跟奶奶一起睡。”苏恒宝撒娇道。 “好好好。”江清然抵抗不住孙子的软磨硬泡,同意道。 她家孙子就是招人稀罕,不愧是村中的孩子王啊。 “奶奶,我想跟苏苏弟弟他们一起摸鱼。”苏恒宝说道。 明天他沐休,想下河抓鱼。 “抓鱼可以,前提是必须有家中大人相陪,才可以哦。”江清然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去摸鱼,更何况还带上苏清宸与秦苒生的苏苏弟弟? “奶奶,我懂啦。”苏恒宝找来自家爹,趁苏玉壮不忙时,带着他们俩兄弟去河边摸鱼。 “大伯,你好厉害哦。”苏苏弟弟宛如个小迷弟,夸张着苏玉壮。 他双眼不离苏玉壮摸上来的一条条两斤重的鱼。 一部分留着家里人吃,另外一部分卖了换钱。 “苏苏弟弟,等你学会游泳以后,你也可以轻而易举下水摸鱼喽。”苏恒宝对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学习游泳的苏苏弟弟。 “恒宝哥哥,可是我怕水啊。”苏苏一想到自己要下很深的水,他就害怕。 怕水,要怎么克服困难哇? 与其丢命,被人占用身份好的多。 苏恒宝想到一个好的计划,那就是以毒攻毒,这样见效很快。 只不过他真的不想脱鞋去河里面摸鱼,会弄脏他的衣裳的呢, 第四百四十九章苏恒宝赚银子被找家长 算了。 苏恒宝把自己的衣裳脱下来,一步步教苏苏如何游泳。 苏苏站在河边纠结自己要不要下水啊? 恒宝哥哥认真教自己,他不学会不会不好啊?终于在经过一阵心理斗争后,他鼓起勇气一步步迈入水中。 苏玉壮和苏恒宝父子两个陪伴在他左右,保护着他。 在苏恒宝的努力下,苏苏小朋友成功学会了游泳,在河里自由自在的玩耍。 呼。 苏恒宝瘫坐在草地上,教人好累哦。 好在苏苏弟弟有天赋,约摸有差不多两刻钟便学会了。 回家以后他把今日的成婚告知了江清然。 小家伙儿脊背挺直,等着江清然夸他。 “恒宝,奶奶告诉你再有这种事情时,沈辞安一定要有大人陪同,懂吗? 幸好这次有你爹陪着,不然真发生点儿啥意外,奶奶如何跟你娘和苏苏家人交代?” “哦,奶奶,我知道错啦。”苏恒宝低头承认错误。 夸奖没有等来,反而被奶奶一顿数落。 不过奶奶说的对,是他考虑的不周全。 下回他一定考虑周全才做事情。 错一步,有可能万劫不复。 这对做大事的人而言,是致命的打击。 苏恒宝不想走错人生迈出的每一步,所以下回他会多多动用脑子,这样会减少犯错的风险。 他认真反思自己,有错就改就是好孩子,比那些有错还猖狂的孩子强多喽。 他拿着书躺在床上认真温习功课,这些是明天夫子会考的。 夫子明日是一定会检查他功课的,他不好公然偷懒。 如他所料,翌日夫子看到他第一件事是检查他温习的怎样了。 好在他昨日有认真功课,对于夫子的抽查,根本不会怕。 抽查结束后,夫子很满意。 遇到江清然时,额外夸奖了苏恒宝两句,他对苏恒宝的期许很大,正在考虑让苏恒宝明年下场靠童生。 “夫子,童生会不会太早了?”江清然惊讶地望着夫子。 她家恒宝明年才七岁,明明入学堂不过短短两年时光咋就要考童生了? 其他人考个秀才费驴劲儿也未必会考上,有的甚至考一辈子也没能达成所愿,她家恒宝会不会过早了? 对于她提出来的质疑,夫子笑着解释:“恒宝这孩子是我带过所有的学生中最有天赋的那一个,郡主不用担心。” 对这一点来讲,江清然并不真的担心,只是她怕恒宝压力太大,导致自己不开心。 回家后,她当着家人面说出来夫子想让苏恒宝明年考童生一事。 众人吃惊的模样与当初的她如出一辙,似乎谁也没有料到苏恒宝明年就要考童生。 对于他们而言,一直以为苏恒宝最早也在八岁时才可以考,毕竟苏文宝和苏财宝兄弟两个也是八岁时考中的童生,十一岁时中的秀才,下一目标就是中举。 “恒宝,奶奶问你你真的决定在明年下场吗?”江清然问道。 她不在乎苏恒宝会不会真的考上,在她看来小孩子嘛多玩两年也是可以的,考童生怎么也要十三岁以后吧? “奶奶,我有信心会考上的。”苏恒宝颇有自信。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明年考不上,后年考嘛。 他是小孩子,赌得起。 “好吧,既然你已经确定了,奶奶也不强求你。 咱们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好吗?”江清然尊重苏恒宝的选择。 “奶奶放心,我会劳逸结合的。”苏恒宝真的坐到这四个字。 学的时候他在认真学,玩的时候,他也有好好玩。 总之苏恒宝是不会亏待自己的,没有什么比好好对自己更重要的事情。 小小年纪的他甚至开始做起生意来。 由于生意做的火爆,导致他被请了家长。 不负众望,江清然成功的被请去学堂。 “郡主,家里最近是揭不开锅了吗?”夫子委婉道。 “啊?没有啊,夫子为何这么问?”江清然诧异。 她们家顿顿有肉,没缺过苏恒宝一顿肉,夫子为何这么问啊? 莫非是恒宝有和夫子抱怨吗? “没有就好,郡主,恒宝最近天天在学堂卖那个什么无辜鸡爪子,郡主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小孩子精力要放在学习上,挣钱那是以后的事情。”夫子苦口婆心劝导。 ??? 江清然听的一脸懵。 无辜鸡爪子是什么新产品?她只听说过无骨鸡爪,从未听说过还有无辜鸡爪子这道菜的。 等回家以后让大厨做出来,好好尝一尝。 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江清然低头听着夫子讲的每一句话,她左耳出右耳冒。 良好的态度,让夫子误以为她全部听进去了。 怎料一回到家,江清然把苏恒宝叫到自己房间问起了什么是无辜鸡爪子。 无辜鸡爪子,那是什么食物? 发懵的苏恒宝挠挠头问:“奶奶,啥是无辜鸡爪子啊?我也没有吃过这道菜啊。” “你没有吃过吗?那你们夫子为啥说你在学校里卖学子们无辜鸡爪子?” 害。 原来夫子叫奶奶去学堂,是为了这件事情啊。 “奶奶,我卖的是无骨鸡爪,不是无辜鸡爪子。”苏恒宝解释道。 短短七日,他赚了好几两银子呢。 一份无辜鸡爪子,也就是一斤的量,他最少卖三百文一份。 他卖的鸡爪子很好吃,各种口味的都有,所以即便卖的价格很贵,也有学子愿意买。 放在过去,村里的小孩子们还真买不起。 现在不一样了,咬咬牙还是可以买得起的,况且买回去全家人还要一人分两块儿,因此三百文并不是很贵。 苏恒宝也很会钻字据的空子,字据上并没有讲不让卖给老百姓,只是说不允许卖给其他酒楼。 他没有卖给其他酒,所以算不上违反字据。 他掏出三两银子,依依不舍的放在江清然手心里,“奶奶,这是我这几天挣的银子。” “这么多啊?我们家恒宝脑子真好使。 不过呢,上学期间不可以卖哦,放学后可以考虑。 而且你拿咱们家的食物去卖,是不是要交成本费呢?”江清然不在乎这点儿银子,问题是她不希望孩子养成不劳而获的本事。 第四百五十章苏苏告状 “要交的。”苏恒宝上交二两银子,一两碎银子自己收好。 无辜鸡爪子他只负责卖,做的过程中他一道程序也没有参与,没有道理不付银子哦。 “恒宝,奶奶并不是真的要收你的银子哦,而是告诉你一个道理,做人不可以不劳而获。”江清然讲道。 “奶奶,我懂。”苏恒宝明白江清然的意图。 奶奶的良苦用心,他怎会不明白呢? 事情本来就是他做的不对,他总是很欠考虑,奶奶没有责怪他,已经很开恩了。 谁家的奶奶像他奶奶一样,简直是天底下第一大好人。 别人家的奶奶一做错点什么事情嗷嗷大喊,他奶奶从来都不会。 他奶奶只会好好与他讲道理,天底下没有谁家的奶奶比他奶奶还好。 苏恒宝询问厨房鸡爪子是多少钱进的,做出来一斤鸡爪子,成本具体要多少两银子。 刨除去成本,剩余的是才是他赚的。 没关系。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动动嘴,赚到银子已经很好啦,别人家的小孩儿在他这个年龄,还只顾着玩嘞。 “恒宝,你为什么要赚银子啊?你们家又不差银子。”有买无骨鸡爪的学子们问。 “因为我喜欢赚钱的感觉呀,我自己赚的钱和爹娘给我钱花起来,还是我自己赚的钱香啊。”苏恒宝解释道。 他从来不差银子哦,他从生出来那天起,身价值三十万两银票呢。 不过那笔钱现在在娘手中,他花不了。 即使等他长大,娘不给他也没有关系,毕竟娘把他一个收养的儿子养的白白嫩嫩,大姐有的他都有。 比起亲生父母临死前他留下的三十万两银票,他更喜欢自己赚钱的感觉。 每每多进账一文钱,他的嘴角便会上扬一下,相信没有人不喜欢金钱。 他们都是俗人,没有银子,如何解决吃喝拉撒的问题呢? “恒宝哥哥,我也想跟你一起赚银子。”苏苏羡慕道。 “可以啊,不过你得给成本费。”苏恒宝痛快答应。 回头问问奶奶,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生意推荐给他。 他不白做,他会给成本费哦。 无骨鸡爪好吃归好吃,问题是价格太昂贵,买的人不是很多。 他自己一个人卖无骨鸡爪就够了,如果拉苏苏进来,得找一个便宜的吃食来卖,不然他赚不到中间价。 “奶奶,苏苏弟弟想和我意思卖吃食。”苏恒宝回到家第一件事是找到江清然,陈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行啊,依奶奶讲不如就买盐水花生啊。”江清然想到了盐水花生。 这道小吃是男人们最喜欢在喝酒的阶段时吃的,作为一个合格的下酒菜,它贡献出自己的一声。 盐水花生? 就这个了。 这个一听就不贵,可以让苏苏卖这个,说不准村中那些爱喝酒的伯伯们会天天找苏苏来买。 一联想到自己未来会有很多文钱进账,苏恒宝止不住乐。 马上他亲自像大厨打听花生多少钱一斤,做盐水花生的成本至少需要多少? 知道成本价以后,他才晓得要卖多少文钱一小碗,就是他们平日里吃饭用的碗。 盐水花生很好上手做,做出来以后,苏恒宝告诉大家伙儿,每天他都在哪里卖。 最初是学子来买盐水花生,后来发展到全村的人来买。 他们有尝试做盐水花生,发现做出来的口感都不如苏恒宝家厨娘做出来的好吃。 没办法,这笔钱是省不下来了,买呗。 喝酒一顿不吃它,心啊好似被谁挠了痒痒一样,必须吃它,才不刺挠。 他们吃的开心,苏恒宝与苏苏赚的也开心。 他们现在每天最爱做的事情除了温习功课,剩余的就是数钱啦。 “儿子,你让娘也跟你数一数呗?” 苏苏天天在秦苒面前数铜板,看的秦苒热血沸腾,既想做生意又想数铜板。 “儿子你年岁太小了,做生意不适合你。 你好好读书就行,至于生意上的事情,娘帮你做就行。”秦苒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怎料被苏苏当场揭穿。 他护好自己的铜板道:“娘,我只是年龄小,又不是傻子。 你休莫抢我赚钱的生意,不然我就要去告诉外公。” “不是,你这臭孩子告诉什么你外公呐?娘不过是说说而已。”秦苒赶紧哄着苏苏。 天知道苏清宸、苏苏已经和他亲爹同流合污,改穿一条裤子了。 现在他们三个的关系最好,谁也分不开的那种。 若不是一个忙于搭理村落,另外一个忙于做生意,一个整日在上学,估计他们三个指不定又凑在一起蛐蛐她什么呢。 “行行行,娘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当真吗?”秦苒打消退堂鼓,谁家儿子像她家儿子似的,一点儿也不贴心。 她还是去找自家相公吧。 看到苏清宸以后,她一顿诉苦。 苏清宸心疼自家娘子,于是找到苏苏说了一顿。 莫名其妙挨说的苏苏委屈地跑到江清然家找江清然告状。 “奶奶,我爹他不是人。”苏苏哭花了小脸儿说。 啊? 莫非是发现苏清宸从异世界穿来这一件事情吗? 不对啊。 这件事情她与苏清宸守口如瓶,秦苒母子两个按道理来讲,应该不会发现才是啊? “苏苏,告诉奶奶,你爹他为什么不是人啊?”江清然压下心中的疑惑问。 “奶奶,我娘要跟我抢生意,还要抢我赚的银子。 她与我爹告状,我爹不问缘由,上来数落我一顿。 奶奶,你说哪有这样当爹的人啊?”苏苏哭的很伤心,等他见到外公、外婆后,一定要好好的告上一状。 “苏苏不哭,回头奶奶教育你爹,哪能不问青红皂白说我们家苏苏的。”江清然望着小眼睛哭得通红的苏苏道。 得知江清然会批评苏清宸,苏苏高兴的当即笑出声来。 唉。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几句话就哄好了哦。 不过江清然还是去找了苏清宸一趟,佯装批评了他几句。 被批评的苏清宸也不解释,认真的听着。 “恒宝哥哥,我爹好像很怕奶奶诶。”躲在暗处的苏苏道。 第四百五十一章懵逼当了太后 “不光苏叔害怕,我爹他们也怕。”苏恒宝说出一个严重的事实。 她们家人没有不怕奶奶的,别看奶奶平时看着好说话,实际上奶奶很有自己的原则哦。 “也是哦。”苏苏也怕江奶奶。 有江奶奶撑腰,他底气足的很。 望着自家爹被一顿批评,苏苏高兴的摇头晃脑,跟着苏恒宝去玩耍,留下苏清宸继续挨骂。 “我呢没有资格去说人家秦苒,你懂吗? 别说我不是你亲娘,即使我是你亲娘,我也没有理由去挑人家的理,所以我只能说你一个人,明白吗?”江清然有什么资格去说人家秦苒啊? 于情于理,也没有必要去讲人家秦苒的不是啊。 “我懂。”苏清宸一直都清楚江清然是真心为他好,不然也不会给他介绍未来度过一生的人。 他很感激江清然,也打心底把她当成自己的娘。 “那就好,你说我最近老忙着乌鸦。 我记得乌鸦代表祥瑞之兆,估计我最近有喜事发生。”江清然已经连续能七天了,没有好事,她还是不信的。 “什么喜事?”苏清宸好奇,最近也没听说过苏家有啥喜事。 “不清楚,还没发生的如何晓得,得真发生以后才能知道。” 很快江清然便明白是什么好事降临在她的身边。 因为她突然接到圣旨,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太后。 圣旨下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懵懵的,即使接过圣旨时,她还陷入懵逼状态。 啥情况? 咋突然当上太后啦? 当太后给银票不?有啥好处没有啊? 甭管有没有好处,圣旨下来,想不接都难。 就这样江清然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跟皇上没有血缘关系的太后。 同样她也是历史上第一个不住在宫里,不插手宫中一切的太后。 让她当上太后,尹祁努力了六年,然而这一切从始至终江清然并不知情。 当然尹祁也没有吝啬,该赏赐她的一样也没有少。 毕竟她不住在京城,空有太后名,没有太后实权。 托她的福,苏玉壮兄弟三个也成为了异姓王爷,同样尹祁也赏了他们不少东西。 “娘,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能成为王爷。”苏玉行抱着圣旨笑的合不拢嘴。 谁懂啊,即使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他也开心啊。 然而很快江清然泼了他一盆冷水。 “你啊还是先别急着高兴,带着你大哥和三弟先去你二舅舅那儿培个训。 我听你二舅舅字里行间的意思皇上想提升他为正三品。 地方官儿官职最高的也不过是正四品,这也就意味着你姥姥他们一家要搬去京城。 未来你二舅舅还有更多晋升的空间,他有生之年升到正二品不是问题。 所以在他搬去京城前,你先带着你大哥、三弟参加特殊培训。 你们培训完,你们的娘子带着孩子再一起前往。” “啊?娘,又参加呀?”苏玉行激动之心消失殆尽,随之迎来的是郁闷之情。 每一次历练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天大的折磨,偏偏他与娘子这性子怎么磨练,貌似作用也不太大。 每一次他都受伤而归,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去。 他二舅舅对他是真的下死手啊。 用他娘的话,他们家属他最正常,要求也最高。 达不到要求时,自然会遭受非人的惩罚。 心中颇有不愿,苏玉行还是和自家兄弟前往上课的道路上。 一路上并不太平,老是有各色各样的女人接近他们,有好几次他差点儿就中招了,还是凭借着他在二舅舅那儿上来的课勉强过关。 相比之下,他大哥压根不理人家姑娘,甚至觉得那群姑娘们有病。 他三弟呢,凭借着自己的傻劲儿,一口一个喊人家姐姐,把人家姑娘哄的超级开心,要什么给买什么。 这不他三弟在女人的喂养下,胖了三斤。 总而言之,他大哥和三弟哪个也没有吃亏,唯独他差点儿骗财骗色。 这里面吃的最开的是他三弟,秉着不要脸的精神,一口一个管人家叫姐姐,给人家姑娘叫的心花怒放。 别说骗他三弟了,一心想投喂他三弟,将最好的通通送给他三弟。 他三弟这个人也很有分寸,看似哪个姐姐都对着很好,实际上哪一个都保持着应有的分寸,顶多动动嘴和卖卖笑,只有他真正在历劫。 “大哥、三弟,你们有没有觉得路上出现的女人过于多了?”苏玉行疑惑了半路,惨遭好几次上当受骗,湿身又丢钱的经验后。 对于他的困惑,苏玉壮挠挠头,憨憨问:“二弟,有吗? 大哥,为啥没有感觉到?” 你当然感觉不到了,你傻到不接人家姑娘的招。 人家看你不好骗,自然连靠近都不愿意接近你喽。 苏玉行不死心,转而追问苏玉尘,“三弟,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啊?” “没有哇,这群姐姐们很喜欢玉尘嘞。 她们各个给我买好吃的,玉尘吃胖三斤呢。”苏玉尘也认为这群突然出现的姑娘们没有坏心。 唯有苏玉行感受到不一样的待遇。 合着这群半路出现,具有各种特色的姑娘们是专程为他准备的呗? 苏玉行怀着质疑的心情感到州府,继续参加特殊培训。 培训师专门针对他们三个人的性子,给到的不同方案来,因此苏玉行的特别狠,也是根据他容易飘的原因。 每当他人高高飘在高空中后,再让他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基本同样的招数,他每每都会中招,一点儿记性也不长。 回回历练是在同一个问题上栽跟头,回回记不住。 当然次次迎接他的后果就是挨打受伤,次次也不长记性。 “你要去吗?”江清然站在高出看着与人斗智斗勇的苏玉行问。 “不去。”苏清宸自认为自己的定力比苏玉行强多了,他也比苏玉行难骗。 这点儿小招数对于他而言,并不管用。 “也是,你的话必须用特殊的招数,否则一般的法子对你还真不管用。”江清然从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让苏清宸加入到其中来,她不过是顺口问问而已。 第四百五十二章苏玉行受伤 咦~ 江清然灵光一线道:“没有兴趣帮孤本宫?” “帮什么?”苏清宸顺着江清然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此时的是苏玉行没有经受住考验,正被人架住胳膊放在长条凳子上挨板子。 当他得知江清然的意图后,问道:“你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老二在同样的问题上,屡次犯相同的错误,你认为本宫舍得不舍得?”江清然更想称自己为哀家。 后来想一想算了,虽然哀家更贴切些。 “好。”苏清宸开启了专门针对苏玉行的计划。 他比江清安还狠,江清安到底顾忌亲情没有真正的下死手,他的方案招招致命。 好几次,苏玉行死里逃生。 他趴在炕上思考,最近的套路变了,不像是他二舅舅一贯的手笔。 这一次,反倒有种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感觉。 意识到这一点的苏玉行脊背发凉,冷汗连连。 他最近难道动谁的利益了吗?下死手对他啊。 他二舅舅也狠,到底是一家人,多少还会有所顾忌。 他看出来了,半路换路数的人真要往死里弄他啊。 娘子也没有跟啥外男联系,应该不是娘子那方面的人,问题是到底是谁看他不顺眼啊? 苏玉行躺在炕上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宿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 翌日,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兴致不高的起床。 然而不等他吃完早饭,又开启了非人类的训练。 “哪个缺德的,这么针对我呀。”苏玉行再也忍不住大喊出声。 他没见过这么损的人,比他二舅舅手段狠多了。 无论他怎么喊,怎么抱怨,始终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二弟、二哥。”苏玉壮和苏玉尘表现良好,特意批他们一天假。 得知苏玉行又挨了板子,前来探望他。 苏玉尘望着他屁股上的伤口道:“二哥,玉尘好心疼你。” “二弟,怎么整的?”苏玉壮分明记得以前苏玉行没有受伤这么严重啊?这次是咋啦? “别提了。”苏玉行叹气,把他心底压的猜测说出来。 “不能吧?”苏玉壮不敢置信。 谁那么坏啊,专门针对他二弟啊? 他二弟虽然有时候挺讨厌,说话办事也挺自负的。 归根到底,人家有那个自信啊。 “你们不懂,这次专门是针对我来的。 细细品来,根本不是二舅舅的手段。 这里估计混进来其他人,你们有没有决定这手段像是苏清宸常用的?”苏玉行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来。 “有吗?没看出来。”苏玉壮没瞅出来哪里像是苏清宸的手段来。 倒是苏玉尘直白道:“笨蛋二哥,本来也是清宸哥哥的手笔哇。” 你看看。 他就说是苏清宸使的手段。 不对诶。 他三弟咋清楚的啊? 他也是才猜出来啊。 “三弟,你告诉二哥,你咋分辨出来的啊?”苏玉行也是才猜想到苏清宸身上啊。 “玉尘猜的哇。”苏玉尘道。 猜的? 他三弟绝对藏拙了。 以前他的强势,现如今变成了三弟的优点了。 反而他自己在一点儿一点儿退步。 苏玉行不能接受这么大的心理落差。 不过可以肯定一点的是里面绝对有苏清宸的手笔。 他手伸的也太长了吧? 他娘好歹曾经救过他,他就是这么回报他娘的? 等等。 不对劲儿。 里面绝对有说道。 苏清宸平日里就听两个女人的话,一个是他娘,另外一个是秦苒的话。 秦苒不可能针对他,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他娘拜托苏清宸让他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特殊训练。 娘为了他的未来,真是煞费苦心。 可是手段会不会过于狠啦? 苏玉行心里美滋滋,三个儿子中,娘始终最爱的还是他。 大哥、三弟两个,娘从来不会担心这种问题,只有他自己。 “三弟,你的题难不难啊?”苏玉行问。 “什么题呀?没有题呀。 只有大哥哥跟我玩游戏。”苏玉尘并没有收到任何一道题,只有不认识的人陪他玩。 大哥哥? 三弟口里的大哥哥是谁? 莫非是苏清宸? 不能够吧。 就算是苏清宸出的损题,这会儿苏清宸也应该在家中,而不是出现在州府。 至于苏玉尘口中的大哥哥指的是那些出题的人,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大哥哥。 弄清楚所谓的大哥哥,苏玉行扭头询问起苏玉壮。 苏玉壮认真回忆道:“我倒也没遇到啥特别的人,就是老有人跟我抢土地,让我给揍回去了。” 开玩笑。 抢他土地跟要他命一样,这他能干? 当然是凑回去啊。 “不是,大哥,你揍出题者,他们没有为难你吗?”苏玉行诧异。 大哥与老三遇到的人分明是出题的人啊。 他们为什么啥事没有,偏偏他有事啊?这对他而言,不公平哇。 苏玉行感慨命运的不公。 大哥和三弟遇到的出题者都好对付,唯独他的难以对付,求情也不会网开一面。 他每天躺在炕上,撅着屁股养伤。 每天的日子过得很煎熬,受伤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他想回家,他想睡大觉,想吃大鱼大肉。 苏玉行的愿望很美好,可惜现实不如他所愿。 在经历长达两个月的受伤、养伤过程中,他中午熬回了家。 回家第一件事是找到苏清宸算账。 他薅着苏清宸的衣领,逼问他为什么下死手。 对付他可以,至少也手下留情啊? 他屁股上的伤口拜苏清宸所赐,开了合合了开。 知道的他是屁股受伤了,不清楚的还以为他有啥大病呢? 苏清宸的回答更简单了,他只是在完成江清然交代他的任务。 于他而言没有错,他也不会向苏玉行认错的。 苏玉行爱咋地咋地,他拒不道歉。 两个人僵持不下时,江清然从县府赶回来。 “你们两个很闲吗?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去。”江清然抬起脚,一人给了一后,对他们严厉的批评。 挨批的苏玉行气鼓鼓道:“娘,儿子差点儿回不来了。” “差点儿是不是说对方并没有达到目的啊? 既然没有达到目的,说明你还是有手段的,那你还计较什么?” 第四百五十三章自己要求当上门赘婿 “娘,你怎能让苏清宸治我呢?儿子的命不是命吗?”苏玉行可以去历练。 他也清楚自己身上的臭毛病,这么多年没有改过来,他也懂想改过来的可能性极小,因此时不时的去历练,对他而言是好事。 只是苏清宸的手段太狠,简直是招招要他命啊。 “你错了,他不止对你狠,而是对你大哥、三弟使用的招数一样狠,只不过唯有你一个人中招。”江清然解释道。 “我……”苏玉行哑口无言。 试问他们三个都是一样的待遇,唯有他一个人没有过关,传出去多丢脸啊。 苏玉行老老实实闭嘴,多接几个红活儿单子,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吧。 他兢兢业业接单子,江清然也是。 母子两个从白天忙到晚上,回家的时候天几乎黑了。 有时候苏恒宝、苏苏两个沐休也会跟着一起去。 对于小孩子们而言,这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奶奶。”正寸步不离跟着苏小小的谭耀,见到她后拘谨的双手拽紧衣裳。 “是你小子哇。”江清然打量着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的谭耀,摆摆手招呼他过来。 虽然紧张,谭耀还是第一时间跑到江清然身边,老老实实站着。 “奶奶想问你几个问题。”江清然笑起来和蔼可亲,令谭耀松弛几分。 奶奶贵为太后,一点架子也没有,为人很好,相处与传说中的能动手尽量不动嘴完全不符。 很快他与江清然聊的热火朝天,全然忘记一旁站着的苏小小。 被当成隐形人的苏小小找了个地方,安静的看着两个人聊天。 两个人从晌午聊到吃晚饭。 “好孙女婿,奶奶只认你。”江清然端起酒杯,谭耀很有眼力劲儿的双手续上。 “奶奶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爹娘当上门女婿的。 他们三个儿子,左右也不差我一个。”谭耀一口闷。 兑现的承诺要办到,况且还是他自己夸下海口,没有任何人逼他。 上门女婿? 赘婿? 啥情况? 苏小小啃着排骨,在心里产生疑问。 奶奶也没说啥,也没要求谭耀什么,更没有暗示谭耀啊,谭耀咋就成为赘婿啦? 在男尊女卑的国家,这年头还有男人上杆子的赘婿的?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她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上门相公。 于是回家后,苏小小把这件事情说给爹娘听。 同时谭耀醉醺醺的走到他爹娘面前,“爹、娘,我要嫁人。” “啥?”谭夫人手中的茶杯一滑,茶水不偏不倚落在谭老爷脸上。 “夫人啊,你看上哪个小白脸直说,没必要对为夫下死手啊。”身材消瘦的谭老爷当场跳脚。 别人家的老爷都是挺个大肚子,唯有他瘦的跟个猴似的。 他家夫人真是一天换着花样折磨他。 好在茶水不太热,否则这会儿他成了毁容的主。 “哎呀呀~我也不是故意的。”谭夫人从袖子里掏出帕子,胡乱的在谭老爷脸上擦。 她随意擦了两下,“儿子你刚才说啥?娘没听清。” “娘,我说我要嫁人。”谭耀加大音量。 “啥?嫁人?你是男的,不应该往进娶吗?咋还往出嫁呢?”谭夫人不理解。 她没见过哪一个男人愿意把自己往外嫁的,一般只有家境不好的男人才会迫不得已当赘婿。 他们家的条件也还可以啊,没到入赘的地步啊。 “娘你不懂,我就想嫁人。” 她不懂? 她也是过来人好吗? 罢了。 她见过小小那丫头,确实是入得了她的眼,嫁就嫁吧。 “行,想要多少嫁妆,娘给。”谭夫人没有阻拦。 顺利的程度令谭耀怀疑自己在做梦。 他上前探了探谭夫人的额头,正常体温,一点儿也没烧。 他娘这次怎么如此痛快啊? “娘老实跟儿子说,你是不是看中小小有个当太后的奶奶和当王爷的爹?”谭耀质疑道。 “臭小子你啥意思?娘同意你的婚事,你还有理啦? 若不是苏小小刚好入得了娘的眼,你以为娘会同意你入赘?”谭夫人恼火道。 她举起茶壶往谭耀身上砸去。 眼瞅着茶杯砸到自己身上,谭耀往左跳,躲过攻击。 他推了一把置身事外,看热闹的谭老爷跑了,留下呲着大牙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谭老爷与正在愤怒头上的谭夫人大眼儿瞪小眼儿。 “笑笑笑,一天就知道笑,少笑一下你能死啊?”谭夫人拧着谭老爷耳朵。 无辜受牵连的谭老爷撇嘴,他就看个热闹而已,咋就牵连到他啦? 臭小子,等他脱离苦海,回头就找他算账。 儿子惹下的祸,当爹的替他偿还。 翌日。 谭耀还在睡觉,谭老爷推开他房间门。 手中的鸡毛掸子直直打在他屁股上。 “爹,你打我干啥呀?”谭耀噌的坐起身,捂着打痛的屁股问。 “臭小子你还好意思问,昨晚要不是你,你娘能让我跪一宿吗?”谭老爷骂道。 若不是他聪慧,今早恐怕走两步摔三步了。 臭小子,哪有这么坑爹的。 “爹为啥跪一宿啊?昨晚我回到家就睡了呀,也没有犯啥错误啊?”谭耀疑惑。 他最近老老实实,没有惹祸啊,爹是不是想讹他? 对哦。 差点儿忘记还没有与娘提当上门女婿一事嘞,也不知道娘会不会同意? “爹,你帮我一个忙呗?”谭耀讨好道。 “什么忙?”谭老爷没好气道。 先听听,然后再看看可不可以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他不帮。 “爹,我想当赘婿,你去跟我娘谈一谈呗?”谭耀想的挺美,谁知谭耀一听是这事,满院追着他跑。 他不懂,不就是帮个忙吗?至于吗? “臭小子,若不是你昨天连累老子,老子能跪一晚上吗? 你娘同意你当赘婿,你还敢质疑你娘,谁给你的勇气?”谭老爷边追边道。 气死他了。 到现在膝盖还痛呢。 本来他快遗忘此事,这臭小子居然自己提起来了。 他说了吗? 他咋不记得自己提过这茬嘞? 既然娘同意他与小小的婚事,那就不用费脑筋说服他娘了。 想不到他娘在大事面前还挺明事理,真令人出乎意料。 第四百五十四章苏恒宝原姓韩 “爹,娘打你两下,你忍着便是了。”谭耀头不梳脸不洗,坐上马车跑到羊粪蛋儿村,第一时间将这等好事情告诉苏小小。 他激动的想要抱住苏小小,又觉得不太妥,在离苏小小三步远时,强行停下来。 “小小,我娘同意我入赘你家啦。”谭耀骄傲道。 “哦~”苏小小没有太多波澜,像是早就在意料之中。 “你啥反应啊?跟我成婚,你不愿意啊?”谭耀一盆热水浇到冷屁股上,导致他的心哇凉哇凉的,瞬间没有了分享欲。 “我没钱娶你。”苏小小淡淡开口。 “这好办啊,我让我娘多准备点嫁妆就是了。”谭耀还以为苏小小不愿意娶他呢。 “娶你进门,咱们住哪儿啊?”苏小小犯愁。 “买地盖呗。”谭耀早就想好了,就盖在羊粪蛋儿村。 “随你。”苏小小说。 正好如了她不想离家太远的愿。 守在爹娘身边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她对谭耀又满意了几分。 接下来谭耀开始忙乎,每天驻扎在羊粪蛋儿村。 买地盖房子,监督工人们干活儿。 所有事情他亲力亲为,不用苏小小插手。 跟他一对比,苏小小就好似对啥都漠不关心的渣男相公一样,安心做好干自己的事情就行。 “瞅瞅我孙女婿多能干。”已经分院住的江清然夸道。 孩子大了,苏玉行和苏玉尘两家搬回自己盖的府邸住,留苏玉壮跟江清然一起居住。 不过他们时不时的会聚在一起,毕竟有娘在,他们才有家。 没娘了,想聚都没有人愿意聚,这就是有娘在的魅力。 “奶奶,我也好。”苏恒宝往江清然碗中夹着酸辣口的鸡爪子。 奶奶最爱吃无骨鸡爪啦。 “没错,我家恒宝最棒。”江清然面容和蔼。 也不知道她家恒宝的爹娘还在不在? 假如还活着,为什么迟迟不来找恒宝呢? 她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亲生爹娘来找,她们也愿意还给她们。 当天晚上,入睡半刻钟。 一对年轻俊美的夫妇出现在她面前。 年轻妇人很美,她嘴角上翘,对着江清然笑。 而那个年轻男人嘛很高冷,看样子难以接近。 “你们是?”江清然边问边摸枕头底下放置的匕首。 “婶子别害怕,我是恒宝的娘。”年轻妇人声音很甜美。 “你是恒宝的娘?”江清然摸匕首的手停顿。 年轻妇人穿着一身白衣,凭借她多年的打鬼经验,扫一眼就知道此人已逝。 她打量着一旁的男人,搞不好这个也不是活人。 “婶子,他是我夫君,如婶子所想,我们两个被自家人和敌人联手杀死。 谢谢婶子一家拿恒宝当亲生的对待,我们在九泉之下也会尽自己的能力保护婶子一家的。” “用本宫帮你们报仇吗?”江清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问题是这件事情牵扯到恒宝。 她不希望她家恒宝有朝一日出事。 “婶子,半山腰正前方往左书第十棵树下面有一个箱子。 从这棵树左手数第三十棵底下埋了东西。 右数第五十棵树下面仍然埋有东西。 箱子里面有些首饰和信件和剩余的银票。”苏恒宝去世的娘道。 她们当年没有把全部银两放在苏恒宝身上。 为什么那些相公家中的亲戚对他们下死手,只因他们两口子提前知道他们想弄死他们两口子的心思,将全部家产转卖换成银票,釜底抽薪断了他们的后路。 他们早已做好粉身碎骨的心理准备,只是舍不得他们刚出生的孩子们。 他们想杀了他们一家,掌控夫家霸占家产,他们夫妻两个偏偏不如那群白眼儿郎所愿。 吃着他们用着他们的,到头来换来的只有一颗杀死他们的心。 既然他们不仁在先,休怪他们不易。 为了杀死他们,追回所有家产,相公夫家雇了一百多名杀手从四面八方追击他们。 他们拼死保护住孩子,并把所有财产分别放在四处,其中三十万两银票放在他们出生不久的儿子身上。 逼上绝路,没有退路的她们夫妻二人只好赌一把。 即便是没有遇到好人家收留他们儿子,也会看在三十万两银票的份上,留他们儿子一条性命。 他们通过半年时间将所有铺子、房子、庄子、田地变卖,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共计三百万两银票。 没有这三百万两银票。她夫家从此在她们生活的州府沦为人下人。 为什么出这损招,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 他们为了利益、银子杀她们在前,她们也不好坐视不管。 要么不回击,要么就来狠的。 他们不是想自己做主子,霸占财产吗? 她们两口子宁愿以牺牲自己为代价,也要让他们的美梦落空。 除了这三百万两银票外,她夫君自己的财产和她的嫁妆加在一起也有三百万两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迫不及待,甚至和仇人联手的原因。 六百万两银票,不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是将它放在皇上面前,皇上也得笑的合不拢嘴。 当晚,趁着大家都在睡觉,江清然母子两个上山去挖。 “娘,还真有诶。”苏玉壮惊喜道。 他抱着木箱子拿给江清然看,两个人前往下一个地方。 “娘,这里也有。” “娘,这儿也有。”苏玉壮先后抱出两个木箱子来。 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们立即下山。 回到家第一件事是将三个木箱子摆在一起,把锁头撬开。 如苏恒宝娘所讲那样,光是银票就有五百七十万两。 三个箱子里都有首饰,信件也是分开装。 “娘,我做梦也没看过这么多的银票,看来恒宝爹娘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苏玉壮目不转睛盯着银票,眼里并无贪婪之色。 “老大,去把恒宝叫来。”江清然淡定道。 她打开其中一封信,上面记录着恒宝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亲戚们犯罪,与仇人勾结的证据。 通过信封,江清然得知恒宝爹姓韩,是州府有名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通过这一招釜底抽薪,即便是韩家没有落魄,也不同往日啊。 第四百五十五章六十大寿 “奶奶。”苏恒宝打着哈欠冲进江清然的怀抱,睁大眼睛看桌上信件的内容。 他姓韩吗? 原来他姓韩。 苏恒宝握紧自己的小拳头。 “恒宝,这是你亲爹娘留给你的财产。”江清然指着桌子上三个木箱子里摆放的银票和首饰。 “奶奶,都是我的吗?”苏恒宝望着三个木箱子里厚厚的银票。 银票数量是一千两一张的,里面足足有五千张银票。 他倒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亲生爹娘有钱,没想过如此有钱。 他以为三十万两已经够多了,谁知没多更多,只有最多。 “恒宝,你要在心里记住你的亲爹娘,对外不可声张。 这六百万两有一半是你爹娘自己的财产,另外一半是他们提前得知韩家有人要他们的命,提前变卖韩家家产换取来的银子。 这是他们用命保下来的,为了不让韩家人找到你,你不能对外声张你姓什么,直到你长大以后有自保的本领,懂吗?” “奶奶,我懂。”苏恒宝握紧自己的小拳头。 从现在开始他开始学习武功。 奶奶说他学会功夫以后,即便往后被人识破了身份,有武功在身,也不会落在坏人手中。 他每天嘻嘻哈哈,仿佛从来没有这回事,只有他自己清楚仇恨要放在心底。 就像奶奶所言,他现在还是小孩子,没有报仇的本事,有些事情等长大以后再谈。 他每天无忧无虑的生活,该努力的地方一样也不错过。 主打好好生活,好好玩耍。 “奶奶,你看前面那群人?”沐休的苏恒宝与苏苏跟着江清然一起去主持白活儿,从主家出来后看到一群男人,其中有一个面貌跟自己长的有些相向。 江清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探过去,果然瞧见一个神似苏恒宝的少年郎。 她心中咯噔一下,当即带着苏恒宝与苏苏离开。 坐上马车内的她一言不发,两个小家伙儿也没问。 等回家以后,她叮嘱苏恒宝、苏苏见到陌生人不要理会,又召集全家开会。 “娘,不如咱们把他们杀了吧?”苏玉行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杀也需要理由,况且现在你我身份不同,做任何事情都有眼线盯着,随时参咱们一本。” “那咱也不好坐视不管啊。”苏玉行总不能往后出门提心吊胆吧? “看看再说。”江清然思索片刻,她根据梦里韩公子的长相,在苏恒宝左眼下方添了三颗泪痣。 苏恒宝照着铜镜中自己左眼尾下方多出来的三颗泪痣,立即明白了奶奶的用意。 奶奶是想用这种方式保护他。 “恒宝哥哥,你有痦子诶。”苏苏惊讶道。 昨天的恒宝哥哥还没有呢,今天长出来了。 他好奇的盯着苏恒宝脸上的三颗痣看来看去。 “是嘛?我没仔细看过,许是我以前就有,你没有注意到吧?”苏恒宝摸了摸左眼尾,毫不在意道。 对于他的话,苏苏没有任何怀疑,认同道:“是哦,恒宝哥哥说得对。 咱们平时要么玩要么学习,还真没注意到你脸上有没有痦子。” 其实他清楚恒宝哥哥脸上有没有痦子,但爹娘叮嘱过他,这关系到恒宝哥哥的生命安全,甭管谁问,一律回答有。 就这样苏恒宝每天带着三颗泪痣在村子里面跑来跑去。 他的泪痣是小小的一颗,不特别注意的情况下,还真难以分辨以前有没有。 久而久之,大家自动默认他左眼尾从出生就是有泪痣的。 “娘,咱们天天给恒宝化泪痣,万一有一天来不及咋整啊?”钱肉肉说出自己的顾虑。 “往后咱们婆媳几个买胭脂水粉必须防水,这样即便是来不及化,也不会担心妆容晕花。” 这一招不错诶,可以保证恒宝的生命安全。 她们全家轮番给苏恒宝化妆,甚至苏恒宝自己和苏苏也学会了化妆,一化就是十年。 “奶奶,今天是您六十大寿,奶奶想要什么礼物,孙儿满足你。”曾经的六岁孩童如今长成了风度翩翩的少年郎问。 “你考中举人,对奶奶就是最好的礼物。”江清然笑道。 今天是她六十大寿,全家人早已从四面八方举起在一起,包括当朝皇上、皇后。 他们围坐在江清然附近,谈笑风生。 如今江清安已晋升为一品,身居要职,成为六部之首。 而江宇承接替他当初坐过的位置,成为知府。 苏文宝凭借自己的实力,成为皇帝亲封的状元郎,目前在户部任职。 而苏财宝自然而然从商,现在一心扑在养殖厂上,他们两个早已娶妻生子,所谓是幸福满满。 眼下江清然所有孙子辈唯有苏恒宝与苏苏二人还未成婚。 他们全家聚在一起,由画师亲自画上多副全家福,届时好方便皇上等人走的时候待在身边。 “奶奶,这是我和大姐、大哥、二哥、苏苏弟弟亲手擀的长寿面,祝奶奶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苏恒宝五个异口同声送祝福。 “好好好,你们有心了。”江清然笑着接过苏恒宝手中的长寿面,嗦了一大口。 她放下手中的长寿面,紧接着太子捧着寿桃,“奶奶,孙儿祝奶奶身体健康,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当初的小世子如今成长为一个可以顶起半边天的男子汉。 即便他已长大成人,对江清然的感情不减当年。 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每年都会来羊粪蛋儿村两趟,与江清然小聚一段时日。 他自由出入,常常令尹祁两口子羡慕。 没办法。 谁让他们一个是皇上、皇后,身不由己呢。 即便是过个寿辰,也不能年年来。 “好好好,你们都好,不愧是奶奶最喜欢的孙子、孙女们,奶奶为你们感到骄傲。”江清然高兴的合不拢嘴。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她穿越古代来已有二十三年。 如今她彻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小老太太。 好在这么多年她保养的好,即使年过六旬,看起来和三十岁的妇人一样。 “奶奶,孙儿不想去京城,不想离开您。”苏恒宝眼圈湿润。 第四百五十六章苏恒宝前往京城 “恒宝,你有你自己的使命。 如果你想奶奶,多抽空回来看看奶奶。”江清然安抚苏恒宝的激动情绪。 她已经和尹祁商量好,把苏恒宝安排进锦绣阁。 锦绣阁看似是个布铺,实则类似于锦衣卫,专门听命于皇上。 进锦绣阁,当朝苏恒宝查案。 其实有当年韩公子夫妇留给苏恒宝的证据足以报复韩家。 只不过这么多年成长的不止有苏恒宝一个,当年韩府的孩子们也在成长。 要想有十足的把握,必须先稳固自己的地位,因此锦绣阁是个好去处。 他与苏苏一个进锦绣阁,另外一个进入户部。 户部是油水最多的地方,尹祁想整治户部,因此把看起来没什么大伤害苏苏放在户部,从最小的官职当起。 他是尹祁安排在户部的一颗定时炸弹,未来三年的时光,足够苏苏成长了。 更何况苏苏从小跟苏恒宝一起玩耍长大,有些手段早已耳濡目染,他只是有苏恒宝衬托显得憨憨的,实际上人家也是个黑心汤圆。 毕竟有个曾经既是王爷又是战神的爹,笨又能笨到哪儿去。 他们两个等江清然寿辰结束后,收拾好自己的行囊,起身踏上去京城的路。 “奶奶,等我安稳以后,接您和爹娘去京城。”苏恒宝抱住江清然哭的泣不成声。 在他心里早已把江清然、苏玉壮夫妇两个当成自己的亲奶奶、亲爹娘。 他们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的。 “奶奶等着,不过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娶个孙媳妇回来让奶奶高兴高兴。”江清然年纪大了,也开启了催婚之路。 她也只是嘴上提那么一嘴,并没有真的强迫苏恒宝去找。 “奶奶,孙儿会好好挑选未来娘子的。”苏恒宝头埋在江清然肩膀上。 “好好好,奶奶的乖孙选孙媳妇时一定要擦亮眼睛哦。”江清然拿着手帕擦干苏恒宝脸上的泪珠,目送他坐上马车。 马车越行驶越远,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不知为何她心中空落落的。 “奶奶,虽然文宝哥和恒宝离开您身边,但您还有我和大姐陪在身边。”苏财宝搀扶着江清然的胳膊,逗她开心。 “财宝说得对,你们有出息,奶奶也跟着开心。”江清然笑着拍了拍苏财宝的手。 年纪越大,越希望晚辈陪在身边。 不过她清楚孩子们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她必须学会放手,让他们自己成长起来。 想苏文宝、苏恒宝的时候,她就看看全家福。 “太奶奶不哭,轩轩陪着太奶奶。”三岁的苏云轩手中攥着帕子擦江清然脸上的泪水。 “轩轩真棒,有轩轩在身旁,太奶奶可开心喽。”江清然吧唧亲了一口苏云轩奶呼呼的脸蛋儿。 嘿嘿嘿。 被亲了的苏云轩也不恼,扬起笑脸儿。 爹真没用。 他一出手,太奶奶立刻忘却不开心了。 他是太奶奶的小太阳,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太奶奶身上。 有他在,不会让太奶奶落泪的。 “太奶奶,吃。”苏云轩手里拿着江清然最喜欢吃的酸辣味的无骨鸡爪递到江清然嘴边。 他白白嫩嫩的脸蛋儿笑起来特别可爱,有好几次江清然差点儿忍不住想上手捏,最后被她强行控制住。 一见到漂亮且可爱的男生,她就想捏人家的脸蛋儿。 诶。 习惯不好,却难改啊。 她身边陪伴的孩子们由最初的苏玉尘兄弟三个,培养成苏文宝、苏财宝兄弟两个,到后来的苏恒宝、苏苏,再演变成现在的苏云轩。 时间真快呀。 谁能想到行眨个眼的功夫,从三十七岁演变成六十岁的小老太婆。 以前她不太喜欢别人喊她奶奶,现在早已欣然接受,毕竟年龄在那儿真实摆着。 “娘,要儿子说您不如在家享福,我们兄弟三个也养的起娘。”苏玉行拖着疲惫的身子道。 “你们的孝心娘看在眼里,娘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外面闯一闯嘛。”江清然道。 六十岁的小老太太,正是闯的年纪。 她指的闯病不是混出名堂来,而是去旅行看沿途的风景。 风景不风景不重要,主要是想品尝当地的特色美食。 “娘,儿子年纪也不小了,你出去玩的时候把儿子也带上吧?”苏玉行想罢工。 反正他儿子现在出息了,往后指望他儿子就行。 他养老的钱早已赚够,不用再像过去那样每天拼命赚钱啦。 “可以啊,不过老二媳妇会同意吗?”江清然问出来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一个最好的回答。 “娘,不把她带上,娘子能唠叨我三天三夜。”苏玉行选择带钱肉肉一起去。 他们小两口的儿子、孙子皆在京城,暂且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与照顾,从而意味着他们夫妻两个也可以追随娘的脚步,出发。 得知自己即将去游玩的钱肉肉,激动的双手抱住苏玉行的脸,踮起脚尖亲在他脑门上。 “相公,与你成婚多年来,你总算做了一件令我最满意的事情。”钱肉肉啄了苏玉行唇一口。 “娘子,为夫一直很有用。”苏玉行不满的嘟囔道。 他啥时候没有满足过娘子啊,只要娘子有那种想法,他直接喂饱,主打一个饿谁也饿不了自己。 “对喽。 咱们去,大嫂、三弟妹跟咱们一起去吗?”关键时刻钱肉肉问道。 假如钱秋佳与马思烟跟着她们一起去玩,出去遇到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她们妯娌两个跟不跟随一起去不清楚,苏玉行反正是已经收拾好包袱,随时等待出发。 然而还没等出发呢,脚就踩上了一坨屎。 “谁干的?”苏玉行扯着嗓子喊。 气死他了。 就凭他脚上多出来的这坨屎,也能证明今日出门不吉利,晦气。 他冲刷好几次鞋底,也没有冲干净。 一气之下,不冲了。 “娘,相公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钱肉肉道。 此刻,苏玉行正躺在炕上生闷气。 “哦,为啥啊?”江清然问道。 之前不还是挺高兴的吗?就因为踩中那团屎吗? 踩中屎也证明不了什啊。 第四百五十七章狭路相逢 说啥苏玉行也不出屋,嚷嚷着踩到屎运气不好,等明天再出门。 左右也不差一天,这次出去游玩,太上皇、小皇叔一家随她们一起前去。 人多出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奶奶,把我们也带去吧?”苏财宝夫妻两个道。 大伯、二伯夫妻两对跟奶奶一起前去游玩,家里面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了。 “带你去行,前提是你先把养殖厂安排好。”江清然提出要求。 “没问题。”苏财宝当天跟自家爹娘安排养殖厂的一切。 因为要安顿好养殖厂,她们晚出发七天。 期间跟她再有两三年高达八旬的爹娘一起去。 她们约定好在某一个地方聚齐。 年岁大啦,能陪伴爹娘的时间很少,尤其像她们这种岁数大,还两地分离的。 养殖厂安顿好,江清然交代好家中的下人们,踏上游玩的道路中。 “太奶奶,我们要去哪儿玩啊?”苏云轩坐在马车上好奇。 “咱们先去接祖姥姥和祖姥爷。”江清然说着打起了哈欠。 为避免自家爹娘等的时间太长,她们中间没有多做停留,直奔目的地。 好在她们抵达目的地时,江学来夫妇两个也才到。 陪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江学礼夫妇两个。 当他们得知自家大姐要带爹娘去游玩时,动了心思。 可惜自家爹娘以自己身子骨硬朗为由拒绝他们夫妻两个的陪同。 好说歹说,豁出不要脸的精神,终于说服江学来夫妇两个,让他们一起前行。 短暂在客栈休息一日后,她们启程上路。 “娘,前面好像不太对。”走在最前面的苏玉行汇报。 他瞧见道路两侧有穿着官服的官兵守着。 这群官兵身上穿着官服不假,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问题。 谁家官兵的眼神那么像刺杀他们的杀手眼神啊? “叫大家提高警惕。”江清然握紧腰上的匕首,继续前行。 她打开车帘往外探,马车在经过那群官兵时,一股紧张的氛围油然而生。 她不经意间瞥见官兵当中某一个面容精致的男子好生眼熟。 与江清然对视那一刻,他来不及收起自己双眸中的杀气。 靠。 还真的是经常刺杀她的熟人。 不过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缘由刺杀她呢? 单情已经告老还乡,她在京城按理说应该没有仇人啊。 她还搞清状况时,那群穿着官服的官兵们已经拔刀相向了。 令江清然诧异的是,这次并不是针对她,而是她身后行驶的马车。 躲在暗处的她看到与她是老相识的面容精致杀手拔剑刺向与苏恒宝有几分像的男子。 与苏恒宝有几分像的男子也不是等闲之辈。 他飞向空中,与面容精致的杀手对决。 你一剑我一掌,打的好生热闹。 看到一半,江清然趁着他们还在打架,坐上马车离开。 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以免惹祸上身。 前脚躲过一劫,谁知后脚又迈进了狼窝。 那伙儿穿着官服的杀手是没有对他们动手,但下一波的杀手,直接对他们发起攻击。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借口。 他们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包围,令马车无法前进。 江清然让苏财宝两口子保护好孩子与江学来夫妇两个,自己加入到打斗的队伍中。 她拔出匕首,一个转身搂住其中一个杀手的脖子,转动着脖子的同时,匕首也顺着脖子狠狠滑进去。 砰。 随之听到的是杀手倒地的声音。 她没有功夫是不假,但在和云绕兄妹两个的默契配合下,成功击杀几人。 眼瞅着只剩下最后一名杀手,她抬起脚狠狠踹在杀手的下半身,疼的杀手冷汗直冒。 他夹着双腿双手捂着裆,嘴巴被江清然强行掰开,取出他藏在后槽牙的毒药。 “想喝吗?只要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这颗药我会如数奉还。”江清然右手捏着唯一一个幸存杀手的下巴。 “你死了这份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没有了毒药,杀手想咬舌自尽,被江清然先他一步,嘴里面塞进手巾。 吃毒药这一招行不通,紧接着咬舌自尽也失败了。 杀手望着与他越来越近的苏玉行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倒不是害怕苏玉行,而是他手中的痒痒挠。 杀手被强行绑在长凳子上,眼睁睁看着苏玉行用痒痒挠挠他的脚心。 哈哈哈哈哈哈。 杀手放声大笑,他想停止笑声,脚心处传来的痒痒劲令他无法停下来,继续笑个不停。 逐渐笑缺氧的他,不得不求饶。 “这就对了嘛,但凡你早点像现在一样失去,也不会尝到痒痒挠的威力。” 在她的追问下,杀手想起了时间的来龙去脉。 原来他是那个与苏恒宝有几分像的男子安排刺杀她们的。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是苏恒宝的奶奶。 解决掉她,会令苏恒宝分心分神。 没有了主心骨的苏恒宝,对付起来容易下手。 至于与她是老相识的杀手是苏恒宝花钱雇来保护江清然的安全,这也是为什么她的老相识与和苏恒宝有几分像的男人打起来。 “娘,我们该怎么办?”苏玉行问道。 总不好坐以待毙吧? “杀了他。”江清然面无表情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她决不允许有危险潜藏在身边。 看似苏恒宝与那个与他相像的韩家公子哥没有半分联系,实则两个人已经明着对着干。 话说回来那个韩家公子哥是如何查到苏恒宝身上的? 苏恒宝左眼尾下方的三颗泪痣,莫非暴露啦? 其实还真不是,三颗泪痣并没有暴露,而是韩家公子哥查当年一案,查到了苏恒宝的头上。 秉着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原则,姓韩的公子哥率先挑起了这场战火。 起初他希望苏恒宝交出当年他爹娘私自卖出房屋的财产。 只要他乖乖交出来,或许他考虑留苏恒宝一命。 这话令苏恒宝对老韩家仅存的那点善念消失不见,与姓韩的公子哥展开激烈的战斗。 “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嘛? 你们韩府欠我爹娘的,我会通通拿回来。”苏恒宝一圈打在姓韩的公子哥的鼻梁上。 第四百五十八章爱慕大嫂 “凭你一个毛头小伙子,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姓韩的公子哥不屑道。 他活了三十来年,对付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屁孩儿,轻而易举。 别看苏恒宝只有十六岁,他心思缜密,脑海里反复滚动着江清然那句凡事多动脑子,莫要上了他人故意下的激将法的话。 他故意忽视姓韩的公子哥不屑的眼神,等他在这场无声的战役中打赢姓韩的公子哥,让他知道自负的人是什么下场。 姓韩的公子哥什么都好,唯独太过自信,以为所有人都不如他。 有弱点就好,就怕人没有弱点,想对付都没有好的理由。 从之前抓住的杀手口中得知姓韩的公子哥至今未婚,心中一直爱慕自己的大嫂。 你没听错,他爱慕自己的大嫂。 期间他趁他大哥外出做生意的时候把韩大夫人堵在床上,强行与韩大夫人发生了关系。 韩大夫人最小的儿子就是他的骨肉。 韩大夫人今年五十多岁,当年也有参与进杀死苏恒宝爹娘一案中来。 你看机会这不就来呢嘛。 她命人散播姓韩的喜欢人妻谣言,转身在韩大老爷经常出处的酒楼转角处道:“听说韩家小公子爱慕他大嫂。” “啥?爱慕他大嫂? 他大嫂今年五十多岁了吧?” “是啊,五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特别好,从后面背影来看和二十出头的姑娘没什么两样。”云芝身子贴墙道。 她故意忽略掉江大老爷投来的探究目光,继续道:“可惜韩大老爷老了老了,头顶上还戴着一顶绿色的帽子。” “绿色的帽子?要照你这么讲,韩大夫人背着韩大老爷早就勾搭在一起啦?”江清然背对着韩大老爷,故意加大音量,生怕他听不着。 “老夫人可不是嘛,听说韩大夫人生的小儿子就是她与奸夫生出来的。 可怜韩大老爷还以为自己身体倍棒,殊不知帮别人养了好几年的孩子。”云芝背对着韩大老爷,正在努力憋笑,生怕韩大老爷一个激动,摆正她的身姿。 “不能吧?听说那个孩子与韩大老爷很联像啊,一看就知道是韩大老爷的孩子。 韩大夫人那么爱韩大老爷,又怎会爬上别人的床,背叛韩大老爷呢?”江清然原本不想使计策对付韩大夫人。 在她得知当年苏恒宝被追杀一事,韩大夫人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她便明白不允许对韩家任何人心软。 她要看他们互相之间狗咬狗,最好是闹它个两败俱伤。 总之她们蓄意让韩大老爷听到的话,一句不落的传进他耳朵里。 当天他怒气冲冲的韩大夫人的院中,院内韩大夫人正在给她的宝贝疙瘩绣鞋子。 啪。 一道重重的巴掌声在屋内响起,随之一句骂人的话传进韩大夫人的耳朵里,“不要脸。”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令韩大夫人脸色惨白的同时也不忘记质问:“姓韩的你什么意思? 我为你生儿育女,操劳这个家半辈子,你竟然打我。” “为我生儿育女?我呸,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你确定还是为我生的吗?而不是给那个奸夫生的吗?”听到这话的韩大老爷当即恼火了,想到最疼的小儿子极有可能不是我的,他抬手又给了韩大夫人一掌。 听到奸夫二字的韩大夫人懵了。 反应过来的她心虚的飘向两边。 “臭婊子,你不是喜欢隐瞒嘛,我今日让你瞒个遍。”韩大老爷骑在韩大夫人身上,双手用力扯着她的衣裳。 伴随着嘶拉的声音,韩大夫人身上的衣衫被韩大老爷暴力扯开。 任由韩大夫人反抗、叫骂,他也不松开。 “臭婊子,亏老子对你那么好。 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我脑门上扣屎盆子,说还她爹到底是谁?”韩大老爷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猜忌人选。 除了他那个实力与颜值并存的韩小公子。 面对他提出来的质疑,韩大夫人死不承认。 一旦承认,她就会被赶出苏家。 脑袋里不停回忆起这些年嘞自己吃香喝辣,不会因为一个男人断送自己的后半生。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姓韩的我告诉你,孩子是我辛辛苦苦生的,你凭什么说我,我那里有问题?”她掏出帕子擦拭着江清然脸上的眼泪。 “是嘛?凭的是你生的是你姘头的孩子。”一提起韩大夫人往他脑瓜顶上戴绿帽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是就是,你有证据吗?” “想要证据是吧,马上就给你。”韩大老爷命人端来一盆清净水,来个滴血认亲。 由于太过突然,韩大夫人没来得及动手脚,韩大老爷与自家小儿子的血滴落在盆里。 两滴血液在盆里各打各的,主打一个不往一起凝和,各自发挥。 “你个贱人,现在你还有话好说的?”韩大夫人又迎来两巴掌。 她每次只要一开口,无论是什么内容,韩大老爷都不给她机会说出来。 直接抡巴掌。 噗。 韩大夫人被打到吐血,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帮忙,随即她陷入昏迷中。 “臭婊子,少在那儿给我装死? 你以为装死,我就会放过你吗?”韩大老爷一想到自己养了好几年的孩子,最后是给自家弟弟养,他的心哇凉哇凉的。 自家最有出息的弟弟睡了他大嫂,给他头顶上安了好大一顶帽子。 既然他们喜欢,他要让他们两个锁死在一块儿。 他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大不了大家一块儿死。 他反正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这口恶气,不发泄出来,憋的他难受。 等韩家公子得知自家大嫂的事情时,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她双眼无神,脸上、身上全是伤,而他们的孩子不知被韩大老爷藏在哪儿。 “他干的?”韩家公子双眼猩红,顾不上脸上的伤。 他与苏恒宝斗了好几个回合都安然无恙的回来,没想到最后横插一杠的是自家人在给他捣乱。 “小叔你救救我,你大哥他要杀我。”韩大夫人看到韩家公子仿佛见到了救星。 第四百五十九章最适合藏人的场地 她不喊韩小公子还好,一喊韩小公子反倒激起了韩大少爷的怒火。 他按住她的脑袋,咣咣往墙撞。 在一旁默默看着的韩小公子握紧双拳。 他清楚今日这情不能求,一旦为大嫂求情,搞不好会害死她。 他站在原地未动,双眸盯着韩大老爷的背影,犹如噙了毒的尖刀,恨不得一刀刀割掉韩大老爷身上的肉。 他听着韩大夫人凄厉的惨叫声和求饶声,好几次忍不住上前,最终理智战胜一切。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墙上喷射的血液,双眼猩红,加重握拳头的力道。 此时,没有人比他更恨自己无能,眼睁睁瞧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受罪,他却无能为力。 惨叫声充斥着他的双耳,渐渐的他开始麻木,直到许久,叫声才停下来。 “臭婊子,敢背叛老子,这就是你的下场。”韩大老爷望着陷入昏迷中的韩大夫人,恶狠狠道。 处理完老的,接下来他开始处理小的。 想到自己被自家弟弟戴了绿帽子,还替他养了好多年的儿子,想想心痛。 他用力甩着衣袖,咬牙切齿的离开。 “大嫂、大嫂。”等他离开后,韩小公子跌坐在韩大夫人身旁。 他推了推韩大夫人,见韩大夫人没有反应,抱起他往外走。 “来人,快去叫郎中来。”韩小公子大喊,没有了往日的沉稳。 泛红的眼尾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他无暇顾及自己的儿子,在他心中现在是韩大夫人比较重要。 到底是他亲生骨肉,他还是叫来自己的小厮去解决这件事。 而另一边,得到情报的江清然悠哉的坐在江边烤肉。 她惬意的拿起扑扇扇着风,与她一起收到情报的苏恒宝正在部署,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再也找不到比这好的。 奶奶出手,一个顶俩。 他不会辜负奶奶的心意,也不知奶奶现在怎样了? 他心中担心着江清然的安危,怕逼韩小公子急眼,会对她下手。 不过他想多了,江清然使出的这招离间计,令韩小公子没心情想其他的,更别提对付江清然了。 他现在自身难保,一面要照顾韩大夫人,保全她和孩子,另一方面还要防着韩大少爷暗中出手。 经过此事,韩大夫人也与他离了心。 别看韩大夫人表面不提,笑脸相迎。 那日她求饶,韩小公子非但没救,还袖手旁观的画面历历在目,始终挥之不去。 这就是男人,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在关键时刻,连头也不敢出。 想当初若不是他强占她,她也不会落得现如今的局面。 经过此事,她把韩小公子连同韩大少爷一起恨上了。 她自认为自己表演的很好,殊不知这一切韩小公子全看在眼里。 向来多疑敏感的韩小公子,在察觉到她的变化后,命小厮着手调查韩大夫人。 他爱韩大夫人不假,但他更爱自己。 他们两个面和心异,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 殊不知正是他们互相对彼此的信任太少,导致被钻了空子。 他们之间的烦恼,江清然领会不到,此时她吹着小风,坐在江边吃着烤鸡翅,惬意的时光令她不想动身启程。 “舒服啊。”太上皇伸着懒腰感慨。 还是不上早朝的日子好啊,每天睡到自然醒,再也不用跟那群烦人的大臣们斗智斗勇。 现在他再也不用顾忌,想吃哪道菜就吃哪道菜,不像过去一道菜吃几口都是有数的。 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用再守那破规矩,真好。 “妹子,你说你要是投胎成男子,能力不在孤之下。”太皇上自从退位以后,称呼从朕改成孤了。 “尹老爷,出门在外,不好称孤啦。”江清然提醒。 投男投女也不是她说了算,投啥是啥呗,投成女人该做的一样也没落下。 谁说女子不如男,男子能养家糊口,她们也可以,甚至挣得比男子多的多。 经过她的提醒,太上皇在说话时,自称尹老爷了。 “你们看前面放眼望去一片向日葵。”太上皇比江清然还激动,与他相比,江清然显得淡定多了。 其实她也激动,比起激动而言,江清然嗅到了一丝杀意。 密密麻麻的向日葵,特别适合藏人。 选择在这里动手是个不错的决定。 想要在茂密的向日葵林逃出去,不是件异事。 察觉到她不太对劲儿的太上皇,严肃的东张西望。 直觉告诉他,江清然一般这个表情保准有事。 果不其然,下一顺宁静的向日葵园冲出一堆蒙面黑衣人,不用想一定是韩小公子派来的。 短暂的愣神后,江清然等人开始迎敌。 她们把老人和小孩子们团团围在中间,避免遭受到蒙面黑衣人的刺杀。 江清然在云绕的配合下,转身提向黑衣人的裆部。 她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光靠自己她打死一个两个还差不多,想要弄死更多的蒙面黑衣人,还得靠与云绕兄妹两个的配合。 被她踢裆的蒙面黑衣人,疼的丢掉手中的剑。 她趁机将匕首用力插进黑衣人的胸口,然后再扒出来。 噗。 蒙面黑衣人一口鲜血吐在躲闪不急的江清然脸上,糊了她一脸后,重重倒地。 幸好在他喷射那一刻,江清然本能的闭上双眼,这才躲过血的攻击,没有喷到眼睛里,不然沙挺到她睁不开双眼。 这个蒙面黑衣人解决完,江清然又开始使用老套数,有了上一个黑衣人的死法在前,后被她袭击的杀手长心眼儿了,防着她踢他们的裆部。 无法攻击黑衣人脆弱部位,江清然只好另寻办法。 她双腿夹住黑衣人的脑袋,转圈的同时,双腿也跟着用力,直至拧断黑衣人的脖子。 有了先前杀人的经验,江清然上起手、脚来很连贯,直到还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 老规矩,与以前一样。 在黑衣人还未吞下毒药前,即使阻止他的行为,令他有自缢的心,却死不了。 和其他杀手一样,他会先抵抗,直到用刑后才说出江清然她们想听的话。 只不过,这次的杀手比较硬气,即使挨了几十鞭,依旧一声不吭。 第四百六十章否则…… 这是个高手,光靠打是行不通的。 江清然在云绕耳边低语几句,云绕转身消失在房间。 过了一会儿,云绕出现在房间内。 与他一一同出现的还有菜刀和钳子,以及一个刚好只能撞进成年人的木箱子。 菜刀的用处最明显不过,比如现在江清然手拿着菜刀从黑衣人的胸部一步步下滑至下半身停留下来。 她每往下一步,蒙面黑衣人的眼神往下一分。 他的目光顺着菜刀下移至下半身停下来。 只见江清然抬起手,对准蒙面黑衣人的脆弱部分挥下去。 “等等,我说。”蒙面黑衣人在菜刀即将落在他传宗接代的那一刻后,他出声喊,喊的尾音发颤。 他一字不差的将自己知道的告诉江清然。 只是这一次杀手们不是冲她来的,而是冲着小皇叔来的。 这个结果令全场人惊讶,他们一致认为此次是冲着江清然来的,谁知是冲着小皇叔来的。 得知是冲自己来的,小皇叔拧着眉心,他最近一直住在州府,没有回京城,更谈不上因整治得罪人,此番为何会冲着他来呢? 具体原因,杀手不知。 杀手只知道有人花钱买小皇叔的命。 他不知,有人知。 既然答应放他离开,江清然她们没有食言,兑现承诺,放他离开。 杀手离开后也没有立刻回组织,而是选择躲藏。 他现在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还不如避避风头。 因为在所有人心中他就是那个出卖大家的人。 他不清楚要躲避多久,只清楚能躲避一时是一时。 很快小皇叔调查清楚为什么杀手会刺杀小皇叔呢,因为杀手们把小皇叔当成了尹商。 尹商平日里与尹祁关系最好。 近段时间他在秘密办皇上交代他的事情,期间难免会得罪人,更何况他做的还是会危害到其他大臣的利益。 那些利益受到威胁的大臣们损失一笔不小的银子,自然不会放过他,只是他运气比较好,杀手们将他认成了小皇叔,这也就有了为什么小皇叔会莫名遭受攻击,他在替他儿子受罪。 “小皇叔,这群杀手们武功不高强,否则……”江清然话说到一半,面前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人影。 她在心中默默数了数一共有四十多名杀手,且各个杀手们功夫实力非凡。 这次,大家可以确定的是这次是冲着江清然来的,因为这波人的武功很高。 江清然呢又是个比太上皇还难杀的存在。 对于她时不时遭受杀手刺杀,早就习以为常。 只不过令他们失望了,这波刺杀还是冲着小皇叔来的。 这次的杀手统共有四十多个,且各个武功高强。 潜藏在暗处的暗卫们现身,加入到打架的队伍中。 “小皇叔,我的招杀手体质遗传给你啦? 这次可是稍有不慎,人就玩完喽。”江清然说道。 谁能想象到他们到现在一个地方还没走出去呢。 还在一个地方游玩,好不容易终于上路,赶往下一个地方呢,谁知又惨遭杀手们的刺杀。 人数量众多,也没有逃过被宰杀的命运。 毕竟江清然她们的人数也不少,一个人身边两个侍卫,放在明面上的将近十个,还不算暗卫。 杀手们功夫高,江清然她们的侍卫功夫也不低。 一阵乱斗下来,杀手们一点儿便宜也没有占着,反而丢了性命。 “小皇叔,你最近的霉运有点儿重,实在不行你去寺庙找方丈求一卦吧?”江清然出着主意。 这次派出来的四十多名杀手是冲她来的。 为了弄死她,小韩公子不惜花高价钱雇杀手杀她,可惜中间不知哪个环节整错了,最后杀手们拿到刺杀名单是刺杀小皇叔。 小皇叔现在的倒霉劲儿好比当初走霉运的她一样,无论干什么没有一件顺的。 不是那儿受伤就是别的疼,总之那段时日她怎么倒霉怎么来。 即便是找方丈也无解,直到半年后霉运自动解除。 虽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小皇叔还是去寺庙找方丈求了一卦,结果比想象中的好。 原来他走背字是家中的长辈们缺银子,因此故意找他麻烦,好让他给在地底下过日子的他们烧纸钱花。 纸钱一烧,有钱花的老祖宗们不再捣乱,小皇叔的霉运自然而然散开。 “小皇叔,你真幸运。”江清然感叹道。 想当初她足足走了半年的背字,啥哭都吃了,啥罪也都遭了,这才一天比一天好。 果然无解的卦与有解的卦就是不一样。 当初她的卦但凡有解,她也不会受了半年多的苦,那半年简直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半年。 现在好了,但是时不时还要遭受一下刺杀,看看心理承受能力如何? 总之无论什么样的苦难也打破不了她向往新生活的决心。 小韩公子花钱雇杀手杀她,她自然也要准备一份大礼送给他。 礼尚往来,才是相处之道。 当天,小韩公子出宫的时候不知怎么弄的,弄了一衣裳的粑粑。 倒也不多,但衣摆上整的都是,也挺恶心人的。 他洗了足足七次澡,还是没有冲刷掉身上的臭味,即使换了干净的衣裳,那股子臭味始终挥之不去。 哪怕用了很香的香胰皂也掩盖不住身上的味道。 每一个从他身旁路过的人,都会自觉的远离他。 没办法,谁让他身上太臭,加上大家伙儿的鼻子又额外的好使。 他想了无数的招,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解决掉身上臭味的来源,搞得他整日待在家中,哪儿也没有去。 即使待在家里,那股子从身上传来的臭味始终消散不开。 搞得他时常怀疑自己上茅房是不是没有弄干净? 现在严重影响到他的日常生活。 然而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命令任何人,毕竟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年轻人。 对谁好,就有好处的道理,大家伙儿也不是傻子。 为此老郎中还特地免费给他摸摸脉搏。 他的心跳正常无意,但是他倒霉也是真的。 知道真相的几个,即使有野心也不敢。 江清的外号不是白瞎传的,势必气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第四百六十一章救下小猴子 有些人总自以为是,仗着自己家世好,就肆意妄为,却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 他蹦哒越欢,等到他从高处跌落到谷底的时候越惨。 无论他如何搞事,也影响不了江清然的心情。 此时,她们一行人聚集在一个表演杂耍的地方。 一个强壮的络腮胡子男人手中拿条铁链子,铁链子那一端栓在小猴子的脖子上。 小猴子看起来只有两三个月大,它听从着男人的指令做任何动作。 它时不时偷瞄男人另外一只手中的鞭子。 每当它有偷懒想罢工时,络腮胡子高高举起手中的鞭子时,小猴子浑身一颤,紧接着卖力表演。 它胳膊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疤似乎向人类诉说它的委屈。 它望着一米多高的银圈,银圈周围是一团火焰。 只要稍有不慎,就会立即变成一只烧焦猴。 它犹豫不决,耳边充斥着络腮胡子的叫骂声,以及看它表演行人的催促声,有甚者直接说它是一只胆小的猴子。 各种杂乱的声音交叉在它耳边响起,扰的小猴子心烦意乱。 它捂住双耳,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今日这场跳火圈比赛,谁爱表演谁表演,即使惹怒络腮胡子男人,挨上一顿毒打,也比稍微出了差错,丢掉一条命强。 它的罢工令络腮胡子男人很生气。 他愤怒的走上前,举起鞭子打在小猴子后背上。 后背上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小猴子呲牙咧嘴,它东逃西窜试图躲过络腮胡子的攻击。 可是现在正在气头上的络腮胡子男人哪里肯就此罢休。 于是,一人一猴上演一场你追我逃的表演。 小猴子弹跳能力再强,可它太小了,很快体力不支。 它望着犹如魔鬼般的络腮胡子愈来愈近,想动弹双腿却迈不开一步。 它呲着牙试图吓退络腮胡子男人。 然而天天打惯它的络腮胡子怎会怕它?举起手中的鞭子往它身上扬。 “打得好,像这种不听主人话的畜牲,就该活活打死。”看表演的人群中响起一段恶毒的话。 闻言,小猴子望过去,狠狠瞪着说这话,满脸麻子的男人。 它努力记住男人的模样,等将来找到机会一定要报仇。 燃烧的斗志令它试图挣脱,由于它的反抗令络腮胡子很不满,他高高举起鞭子,就在鞭子再次落在小猴子身上时,手臂被人攥住。 “这只猴子多少钱?我买。”江清然不忍心看小猴子再次惨遭毒打,出手制止。 听到有人要买小猴子,络腮胡子放下鞭子,回过头来看。 他看着江清然身上价值五两银子一身的衣裳,心中有了盘算。 能穿的起五两一身衣裳的人,断然不是什么穷人。 借此机会,敲她一笔银子。 “十两银子。”络腮胡子狮子大开口。 听到价格的江清然庆幸自己出门没穿很贵布料的衣裳,否则现在要价不止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对她而言,拿出来轻轻松松,她却不想白白便宜给络腮胡子男人。 “八两银子。” “客官,十两银子不二价。” “七两。” “客官,你这个价格我……” “六两。” “客官,你……” “五两。” “……” “四……”就在江清然两字即将脱出口时,料到她又在减价的络腮胡子男人及时出声,“成交。” 呼。 幸亏他说的快,再慢一点儿又亏一两银子。 看着穿的挺好,实际上也是个抠逼。 被冠上抠字的江清然也不在乎这些。 她从荷包中摸出一张五两的银票交给络腮胡子男人。 拿到银票的络腮胡子男人,笑嘻嘻的收起银票,随即板着一张脸,得意道:“傻嘚儿~你出五两银子我就非得卖给你啊,我偏不卖。” “是嘛?希望一会儿你还是现在这个嘴脸。”江清然冷笑一声,绕过人群,来到云绕身边,直接拔出他腰上的剑。 她拿着剑,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容,走到表演台上,抵在络腮胡子男人脖子上,“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识相的话,自己交出五两银票和小猴子,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上西天。” 她稍稍一用力,络腮胡子男人的脖子上流出几滴鲜血。 货真价实的血珠儿,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屏住呼吸,谁也不敢动一下,生怕惊动江清然,落得一个跟络腮胡子一样的下场。 “大侠、大侠,我给,我给。”脖子上传来的钻心之痛,令络腮胡子头皮发麻。 原以为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有点儿小钱人家的夫人,谁知竟然是个泼妇。 有剑在肩上,络腮胡子不敢耍心机。 老老实实掏出五两的银票和钥匙。 他递来的钥匙江清然没有接,她朝一旁的云绕眨眨眼,接受到讯号的云绕上前接过银票和钥匙,打开小猴子脖子上的铁链子。 “铁链子咱留着,保不齐有人不老实就用上了呢。”江清然故意道。 得到只有的小猴子瞅了瞅每日打他的络腮胡子男人,又瞅了瞅骂它的男人,最后跳在了江清然的肩膀上,跟着江清然一起离开。 “云绕,晚上睡觉警醒些。”江清然叮嘱。 “是。”云绕回道。 与江清然预想中一样,晚上睡觉时,外面传来了动静。 她坐起身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摇了摇头。 不用猜是那个络腮胡子来报复来了。 看来他还不够聪明,明知道他们手中有剑,还跟到家中来报复。 人啊聪明的特别聪明,蠢的又特别蠢。 她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旁边,空空如也。 她打量着空落落的地方,那里原本是小猴子在躺着。 这会儿小猴子不在,看来是出去报仇去了。 她没有错过小猴子眼中的恨意,眼下有一个完美的报仇机会,小猴子又怎会错过呢? 江清然没有出去寻找小猴子,有云绕在,小猴子不会有危险的。 与她预想中一样,小猴子安然无恙的回来。 它回来的时候特别高兴,撅着唇笑。 说实话,有些瘆人。 它欢快的一蹦一跳蹦到江清然肩膀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似在和江清然汇报情况。 第四百六十二章谁送来的业绩 小猴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指着站在门边的云绕,做出了个抹脖的动作。 做完这一切,它双手拍着巴掌庆祝。 大仇得报,小猴子很开心。 它从江清然肩上蹦到地上,又从地上爬上云绕的肩膀上,如此反复。 “猴宝儿不许来回跳哦,地上很脏,我的衣裳都让你弄埋汰了。”江清然随口给小猴子起了个名字叫猴宝儿。 刚开始小猴子还有些发懵,后来得知自己的名字叫猴宝儿,开心的鼓着巴掌。 它听话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乱动捣乱。 听着云绕跟江清然汇报战况。 昨夜,络腮胡子男人不知怎么和那个骂猴宝儿该杀的满脸麻子的男子搞在一起。 他们一行人大概有十来个吧,几乎都是不务正业的人。 小猴子表演节目时,他们全在现场。 不知怎么就摸到江清然她们居住的小院儿。 他们仗着人多就任所欲为,以为人多就可以打得过江清然她们。 怎料一跳进院墙,就让云绕兄妹两个收拾的服服帖帖。 他们被云绕兄妹两个倒吊挂着出现在州府衙门的院里。 守夜的衙役们半点儿声音也没听到,次日打开门,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出来时,瞧见院子里一排排倒挂着的络腮胡子男子等人吓了一跳。 衙役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出现幻觉,闭上双眼揉了一遍后,睁开眼院子里果然倒挂着十多名坏人。 他从其中一个人身上看到了一封信,撕开信封打开看里面信的内容。 内容上面具体写着十几个人的罪名,详细到谁干了什么。 等知府大人、其他大人、衙役们到齐时,看到了这样令人震惊的画面。 “啥情况?院子里怎么倒挂这么多人?”知府大人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一大清早的,别吓唬他嗷。 “知府大人,您看这个。”守夜班的衙役上交信件。 知府接过他手中的信件,拧着眉弯着腰抬头一个个看头朝下腿朝上的络腮胡子等人。 待他看到络腮胡子男子时,总觉得哪里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等等。 知府大人似乎抓住什么,大声道:“快拿通缉的头像来,他是不是跟通缉犯人长的一模一样?” 在他催促下,衙役拿来了画像。 经过一番对比后,发现络腮胡子就是画像上的通缉犯。 不光他自己,倒挂着这十多名都是。 不仅如此,他们还都认识。 哈哈哈哈哈哈。 知府大人仰头大笑。 他的业绩来了。 能否提升业绩,就看他是否从这十多名嘴中翘出自己想要的。 不过在此之前,他命衙役去调查络腮胡子男人等人最近发生什么,为什么会突然间集体出现在他这里。 到底是哪个恩人赏给他的业绩啊? 找不出这个人来,知府大人夜里觉睡的不安稳。 经过衙役们的调查后得知是江清然她们带来的业绩。 知府大人带着衙役亲自带门拜访。 他整理好衣领,伸手正打算敲门,听见门里面有人道:“太上皇,本宫提醒你好几会,咱们在外游玩,你要称自己为尹老爷,莫不许再自称孤哦。” 太上皇? 本宫? 等等。 他都听到了什么啊? 知府大人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掏了掏耳朵,趴在门上继续听。 “放心,孤……不对,本老爷也不是经常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你看在外面,本老爷一口一个本老爷的叫着。”太上皇狡辩。 “拉倒吧,你看本宫贵为太后,在外面从来不提本宫二字,一律称之为我。 对喽。 你说我这太后当的和没当也没啥区别,空有其名没坐其位。”江清然突然抱怨。 “你可以进京坐上太后之位。”太上皇道。 据他所知江清然是不会进京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尹祁咨询他意见,他同意的原因。 空占有太后名字,不做太后之事,虽然听着荒唐些,可总比那些当着当着开始插手朝政一事强的多。 而江清然自己无心朝政,更不喜欢京城。 她穿来二十三年,一次京城也没踏进过,整日待在她的羊粪蛋儿村,最长活动的地方就是羊粪蛋儿村和傻鱼县两个地方。 “大哥,你说我算是历史上第一个外姓太后不? 人家都是儿子当皇帝,借儿子光,提拔到太后的位置上。” “你也算是有亲戚。” “咋的呢?”江清然没听明白。 “笨,你想啊,你是本老爷亲自封的干妹妹。 到老四那儿,他又亲自封你为干娘,然后册封你为太后,一般人哪有这个待遇。”太上皇傲娇道。 听完,江清然不屑道:“你敢说当初册封的时候,你与皇上两个人没有私心吗? 别以为我保持缄默,当我什么都不知情。 还别说,我真就什么也不知情。 朝中有个亲弟弟、亲侄子,还有一个位居高位的干儿子,结果这三个人嘴啊一个比一个严,没有一个告诉我的,幸好咱自己会猜。” 她们两个在门里面交头接耳,门外面知府大人听的目瞪口呆。 啥情况? 他紧紧捂住唇,生怕自己叫出声来,惊动江清然与太上皇二人。 谁成想有朝一日自己有幸亲眼见到太后与太上皇长啥样。 说起来也算死而无憾,毕竟有的吹啦。 等等。 他最近没干什么让人抓住毛病的事情吧? 知府大人自认自己虽然没有做出啥成绩来,但贪污受贿的事情没大做。 他也就收那么一、二、三、四等等回礼,且他不敢收钱,怕日后有一天真查到他头上定大罪,因此就收一些瓜果梨桃等便宜礼物。 收些瓜果梨桃不算毛病,因为无论怎么查他一文钱也没有收,算不上受贿。 没办法。 当官儿嘛,太过死脑筋会吃亏,收礼嘛,查不出还好,一旦查出来轻者丢官职,重者丢及性命,因此他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最大的礼物他收过鸡鸭鹅、鱼和猪肉、羊肉。 在他看来贪污不着银子没有关系,至少保住身价性命来。 再说他没有觉得收些吃的有啥窝囊的。 收吃的,不光满足家里人的口腹欲,还能让他省出不少银子花在吃食上面,可谓是一举两得。 第四百六十三章老小孩儿一个 正在他想的出神时,门从里面打开。 没站稳的他扑通跪在江清然与太上皇面前。 完犊儿。 知府大人面色惨白。 他怎么就溜号了呢?导致自己偷听被太上皇与太后抓住。 话说太上皇与太后长的真年轻,尤其是太后。 据他所知太后有个大名鼎鼎的外号,叫啥来着? 哦,对。 江美怪。 还别说与太后还真挺贴切。 “臣惨叫太皇上和太后。”知府大人反应过来磕头道。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集体跪在地上。 他们低着头,谁也不敢看江清然与太上皇。 胆大的趁江清然与太上皇不注意,偷瞄两眼后继续低下头。 “你是?”江清然问。 “回太后,下官是当地的知府。”知府大人用简洁的话语介绍自己。 其实他想啰啰嗦嗦说上一大堆话,比如现在具体到他在哪个州府当官儿,自己又生于哪个州府哪个县哪个镇和哪个村。 由于字数太长,他担心会引起江清然与太上皇的不满没有说,咋简洁怎么来。 “你在门外偷听?”江清然的话听起来是疑问句,实际上也是肯定句。 没偷听,咋能清楚她与太上皇的身份。 “太后赎罪,下官不是有意偷听。”知府大人解释。 他只是听着听着把自己听进去了。 “你来有事?”正打算出门,前往下一个地点的江清然问。 “回太后,下官在衙门看到多出来的十多个朝廷缉拿的要犯,故而亲自来感激。”知府大人讲述来龙去脉。 主要是感谢给他带来的业绩,谁知竟然遇到真的太后与太上皇了。 当然,以他的官职,虽然是正四品。 他毕竟在地方当官,还是没有机会见到太皇上。 别说这一次他不光见到太上皇,还意外的看到太后,回去我的是机会吹嘘。 “你下去吧,好好审,别让本宫失望。”江清然摆摆手。 知府大人带着衙役们离开。 回到衙役的他一刻也坐不住。 苍天啊。 大地啊。 他中午见到太后与太上皇这对干兄妹两个的庐山真面目了。 谁懂他的心,激动难耐哇。 啦啦啦啦啦啦啦。 知府大人无心询问,自己坐在椅子上傻乐。 回家第一件事情与夫人吹嘘,她夫君也是见过顶头上司的人喽。 他在这边激动,江清然携一大家子人抵达下一个地点。 由于她的投喂,太上皇已经爱上坐在江边吃烤肉的感觉了。 这不才到新的地方,脚还没有迈进他们住的小院儿里,人先喊上整一顿烤肉了。 他站在门口,幻想起自己一会儿吃啥了。 烤猪蹄整一个,烤鸡翅也不能错过,烤鱼更得吃,然后再来一根烤玉米,完美。 为什么除了玉米外都是肉呢,因为太上皇自己不喜欢吃。 “哥,年岁大了,少吃些肉,对身体好。”江清然无奈道。 太上皇简直是老小孩儿一个,想吃的东西必须吃到嘴。 吃不到嘴就一直磨着你,直至吃进这一口为止。 “你比本老爷小不了几岁,不也整天吃鸡爪子嘛。”太上皇反驳道。 在他看来,江清然就是小气,大不了这顿烧烤的银子他掏。 “哪能一样嘛,鸡爪子上面没有肥肉,就你一个猪蹄子顶我吃多少天的肉量?” “本老爷……”太上皇如鲠在喉。 怨得了他吗? 还不是他这张嘴贪吃。 吃来吃去,他就爱哪几样。 目光无意间瞥到木架子上面的烤苞米,“这不是素的嘛。 本老爷晓得荤素搭配的,好不好?” 他决定了,往后就荤食里面必须有个素菜,省得江清然老嚷嚷他。 他目不转睛盯着烤猪蹄儿,等猪蹄儿烤熟,迫不及待的拿起来啃。 “呼~好烫啊。”太皇上来回调换着手。 只见猪蹄儿在他左手、右手上不停调转,时不时吹上几口气。 “你搁碗里呢?”江清然实在看不过眼去。 “不,本老爷就要吃最热的猪蹄儿。”他右手拿着木签子,左手把着猪蹄儿头。 他啃着猪蹄儿,错过江清然送他一记白眼儿。 现在他升级为护食太上皇,他手里拿着的吃食谁也不许和他抢。 吃别的可以,吃他手中的,他咬死那人。 “这玩意儿百吃不厌,下回咱每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先打听哪儿有河与江,来上一顿小小的烧烤。”太上皇幻想着下一次吃烤肉的场景。 呃…… 这还吃惯嘴啦。 得。 谁让这里面顶他年纪最大,官职最大呢。 宠呗,不然还咋整。 “吃可以,下回你负责伙食费。”江清然打趣道。 “没问题,本老爷没有银子,还有本老爷儿子呢。”太上皇痛快道。 回头他写上一封信,让尹祁寄来一大笔银票供他吃喝,毕竟顿顿有肉还是很费银票的。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以前他总把经历放在各种拨款给和他哭穷的大臣身上,谁知不做皇帝后,还要操心日常开销。 虽然他有管家,但是他跟着江清然出来这一趟后,得知啥啥都需要银票。 没有一样不花银子,也买不到手的东西,尤其是好吃的肉肉。 “妹妹,鸡爪子匀我一个呗?”太上皇看到江清然手中拿着的刚烤熟的鸡爪子道。 “行。”江清然往鸡爪子上面刷着自己调的料汁,放在太上皇面前。 在她看来太上皇就像一个老小孩儿。 “碧绿的湖水,凉凉的微风,吃着小烧烤,喝着小酒儿真是美滋滋儿。”太上皇感慨。 此时就差一把摇椅,假如有摇椅就更完美了。 “咱们是出来游玩的,景点没看几个,烧烤吃了不少。”江清然听说这个地方有一个桃花山庄。 桃花山庄以种桃树闻名,其中桃花酿、桃花糕、桃花饼是一绝。 小烧烤吃饱后,一行人坐在江边,时不时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向江面,激起一个个浪花。 惬意。 舒适。 难得的寂静时光,总是有人打扰。 湖面上激起一大片水花,从里面飞出十多名杀手,奔向太上皇等人。 太上皇拧紧眉心,望着突然冒出来的十多名杀手。 第四百六十四章烧大鹅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每当他好不容易偷个懒,总有人前来打扰。 若不是认识江清然后,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杀手。 托江清然的福,他此生也算是见识过了。 这群人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找当事人,老刺杀江清然干什么玩意儿? 太上皇很生气,后果就是飞鸽传书给远在京城的尹祁谈起此事。 这一次他没有与尹祁炫耀他在州府吃的各种美食。 毕竟正事要紧,等谈及完正事,再得瑟也不迟。 不出意外,这次依旧是韩小公子找来的杀手来刺杀江清然。 苏恒宝离他距离太远,与其刺杀他,不如刺杀江清然来的方便,只是令他万万想不到江清然难以刺杀。 派出第一波杀手,第二波杀手,第三波杀手,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即使活着回来,也没有人样啦。 不是变傻了,就是精神有问题,总之一次也没成功过。 这一次,韩小公子先后派出三十多名杀手,分别消耗江清然等人手下的力气。 殊不知也正是这一次,他踢到真正的铁板上。 惹恼太上皇,他的下场只有一个。 尹祁收到来自自家父皇的字条后,命人着手调查这件事情,他叫来江清安讨论此事,从江清安口中得知苏恒宝的悲惨身世。 俗话说的好,要想惩治一个人,必须先找到证据,没有证据他不好胡乱下旨。 他过问此事后,自然有人上心,着手去寻找证据。 另外一边韩小公子与韩大少爷之间的矛盾进入百日话。 加上有韩大夫人从中蓄意挑拨,二人打起来指日可待。 总之一切都在往江清然奶孙两个希望的方向发展。 “你说说咱印象中的韩小公子是个谨慎,心机重的人,可以称得上韩家的门面。 他办事没有十足的把握轻易不会出手,现在怎么了?感觉一次不如一次稳重? 莫非上天眷顾我,让这群平日里沉着冷静的人一遇见我,变得大脑不正常,发挥也紧跟着失常?”江清然猜测。 从前的右相单情是,包括现在的韩小公子亦是。 他们报复人的手段无非是劫持、刺杀这两招,再无其他新鲜的招数。 明明他们对付其他人,无论男或女,智商超级在线,聪明的令人发指。 甭管咋样,对付她时蠢笨入猪就行,因为这样她好应对。 整那么多烧脑的手段,她别说察觉了,恐怕死不知咋死的。 “听说有家的烧大鹅特别好吃。”太上皇不知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 呃…… 她们现在情况特殊,这边正处于解决杀手中,太上皇竟然还有心情想吃烧大鹅。 话说那家烧大鹅的真有太上皇说的好吃吗? 被太上皇一带,江清然的思绪也逐渐跑偏。 云绕等人在前方全力杀敌,她俩在后方走神想美食。 三十多名杀手全部死翘翘后,来到了江清然最喜欢的环节。 她与太上皇亲自去拿杀手们身上的荷包。 三十多名杀手身上共计六千五百两银票。 她与太上皇一人一千两,剩余四千五百两银票分给云绕等这帮杀死杀手们的侍卫们。 云绕等人从一开始的惶恐,到现在的欣然接受。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喜欢江清然的原因之一。 因为江清然不会草芥人命,会重视他们的生命。 她分给他们银子也是希望他们日子过的好些。 毕竟遭遇刺杀时,是他们拼尽性命在奋勇杀敌。 像江清然这样珍惜下属的主子很少,大多数主子根本想不到会去拿这群杀手们身上的荷包,更不会想着分给他们。 即使不分给他们,他们也说不出啥,毕竟她们是主子,有权利做主分配银子的去处。 云柔兄妹两个以及另外四个暗卫最庆幸自己遇到的主子是江清然。 别人拼死拼活,一个月也没有挣多少,更别提一年的收入了。 而他们遭遇一次杀手分到手的银子有可能比其他同样是侍卫的人一年还多,这就是跟对主子的好处。 有了这笔外财,他们不光有钱养老,还有钱娶妻生子,买房子、铺子。 即使他们不住,还可以把买来的房子、铺子租出去,额外增加一笔收入。 分到银子后,江清然庆祝她们又活了一回,前去太上皇所讲的那家去吃烧大鹅。 别说火候控制得当,鹅肉吃起来一点儿也不柴。 江清然舀上几勺汤泡在白米饭上,拌均匀后塞进嘴里,香喷喷。 爽。 “下回咱们寻那种小吃铺子,或许还有别样的惊喜。”江清然啃着鹅腿儿。 酒楼的吃食在好吃,还没有犄角旮旯角落开的小吃铺子做的菜好吃,比如眼前这道烧大鹅。 假如她们面前有贴的大饼子更完美了。 可以缺少大饼子这道灵魂,不过汤浇饭也是很好吃的。 至少平时吃一碗饭的她,这次破天荒造了两碗大米饭,吃的好撑。 她摸着自己撑起来的肚子,好像怀胎五、六个月的肚子,等它们消化好以后,又重新还给她一个平坦的腹部。 “听你的,下回我想吃面。”太上皇最近肉类吃的太多有点儿腻,想吃点儿素的,换换口味儿。 “可以,我给你整一个葱油拌面。 在脑海里幻想很多次跟葱有关系的面食,怕整完不好吃,一直没有实践过。” “你没整过,做出来的能好吃吗?”太上皇质疑。 这两个干兄妹出来玩不讨论景点,也不关注哪里有美景,竟在那儿一个劲儿讨论好吃的。 别人每到一个地方,关注的是哪里好玩,她们两个属于换个地方找吃的。 表面上说来玩的,实际上是来寻找美味的。 “小瞧我不是,面煮熟了过水分,葱炸锅炸一下,用那个油淋在面上面,保准好吃。 或者整个酸辣口的面,吃起来酸爽还过瘾。”江清然想想都留口水。 “本老爷对你说的葱油拌面不感兴趣,毕竟你从头到尾没有做过,万一做出来的难吃,咋整啊? 本老爷还是吃你说的酸辣面吧,听起来你对这个面的把握更掌握的好些。”太上皇点上菜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口水鸡 “这个面做法更简单,料汁有盐、酱油、醋和食茱萸。 如果你想吃甜口的话,还可以放上一勺糖。”江清然忽然想吃甜辣口的面了。 说做就做,她直奔厨房和面。 这次她没有切成细面,而是弄成大拇指宽度的面,下锅煮。 煮面的功夫,她拿出几根胡萝卜切成丝,放在一旁等着用。 然后抓了两大把绿豆芽放锅里炒熟后捞出。 等到面条煮好以后放在盆里,开始调料汁。 盐、酱油、醋、糖、食茱萸等加在同一个大碗中,搅拌均匀。 随即又调了一个酸辣口和微辣口、爆辣口的料汁。 她们这群人有能吃辣的,也有不可以吃辣的。 有能吃酸的,当然也有能吃甜的。 总之料汁多调几种,大家想吃哪个自己拿勺舀。 毕竟她们这一行人多,做一回得够大家伙儿吃的。 总不能她们吃,云绕等人干看着吧? 别人干的出来,她不好意思让人瞅。 即使她们分批次吃,也比干瞅着吃不到嘴强。 酸酸辣辣的面配合着吃起来超级爽,加上胡萝卜和豆芽的配菜,味蕾上又上升一个档次。 爽翻。 假如此时有一个冰块儿放在碗中,那就更爽啦。 “还是这个面吃起来爽口。”太上皇竖起大拇指,吃完一碗再盛一碗。 三碗酸辣口的面下了肚,他擦着嘴道:“加豆芽吃着还可以,如果没有胡萝卜丝最好不过。 我不太喜欢吃胡萝卜丝,味道怪怪的。” “人啊不能挑食,懂吗? 你过去为啥消瘦,不就是挑食嘛。” “谁说的?本老爷那是累的,累的。 你说一道菜最多加三下,换你你能吃饱吗? 自打本老爷退位以后,吃饭无所顾忌,喜欢啥吃啥,你看本老爷是不是比从前有肉啦?”太上皇狡辩。 闻言,江清然低头瞄一眼肚子有隆起架势的太上皇,“还是要控制饮食。 这样下去,你搞不好往二百斤奔。 你知道人方形是什么样的吗?”江清然问道。 对于她提出来的问题,太上皇摇头。 他又没有见过方形人长啥样,哪里清楚啊? 在江清然的比划下,太上皇有生以来第一次晓得人还有上下一般粗的。 那往后他还是少吃些吧,万一变成江清然口中所说的那样,让他如何活啊? 他也是要脸面的人,形象还是要有的。 从下顿开始,他要控制饮食,避免小肚子隆起成为大肚腩。 他这边节制少吃,另外一边,韩小公子在防着韩大少爷的同时,紧溜蹦哒。 他稍微抽出空隙,响起又刺杀失败的三十名杀手,在盘点是自己哪里做的不足。 有苏恒宝这个潜在的危险,他睡觉不踏实。 苏恒宝远在京城做官,刺杀他有生命危险,刺杀江清然即使失败,也不会有性命威胁。 殊不知很快他会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 他口中的苏恒宝正在努力调查当年他亲生爹娘去世真相的证据。 其实当年他亲生爹娘的死,韩家人都脱不了干系,只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 即使皇上有心为他爹娘正名,没有足够的证据也是白扯。 “朕每天忙的连去茅房的时间都没有,父皇每天跟着干娘吃香的喝辣的,对朕不公平。”尹祁与江清安和苏恒宝抱怨。 谁又不是呢? 江清安还好,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感受最大的当属苏恒宝。 “以前跟在奶奶身边,无辜鸡爪管够。 自打来了京城以后,想吃那一口,都没有大厨会做。”苏恒宝叹气。 现在想吃上一口记忆中熟悉的味道,还得他自己抽空自己做,真不容易。 以前他呆在奶奶身旁是最幸福的人,现在倒好,开始羡慕起太上皇来。 假如他不选择复仇之路,他还是奶奶身边最幸福的孙子。 苏恒宝化悲愤为动力,他提高工作速度,只为早一天,拿下所有韩府当初参与进杀死他爹娘一案的凶手。 他干到子时才上床睡觉,闭上双眼,满脑子都是江清然的身影。 而江清然此时呢,正在院子里啃刚烤熟的苞米。 “你别看苞米表面上黑乎乎的,实际上烤熟之后吃起来特别嫩。”江清然啃着苞米道。 “苞米嫩吗?为啥本老爷的吃起来那么老?”太上皇怀疑起人生来。 他的苞米粒大多了,吃起来特别老。 江清然的苞米粒光看着就比他手中拿的小很多,谁知她的竟然吃起来特别嫩。 不公平。 这对他而言不公平。 “怪你自己不会挑。”江清然选了一穗苞米递给太上皇。 太上皇接过来瞅了一眼,没发现有啥区别。 这一次,江清然挑的苞米粒与他手中拿的一样大,啃起来确实比他自己挑选的嫩多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不成其中有什么说道? 太上皇百思不得其解。 就连晚上做梦都在想此事。 他满脑子都是苞米、苞米、苞米。 为什么同样大小的苞米粒,他挑选的就老,江清然选择的特别嫩呢?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你是不是有秘诀?”太上皇梦了一晚上的苞米问。 “没有啊,凭直觉拿的,只不过女人的直觉向来比较准。”江清然说道。 直觉? 为啥他的直觉不准呢? 因为他不是女人吗? 太上皇没有纠结太久,因为他被下一个地方的口水鸡吸引住了。 “口水鸡能吃吗?里面不会全是口水吧?”太上皇疑惑道。 “人家只是起个不干净的名字而已,这样大家心中想的几乎都是口水鸡,让我瞧瞧里面的口水多不多?”江清然解释道。 好比老婆饼里没有老婆,蚂蚁上树里面没有蚂蚁是一个道理。 “也对哦。”太上皇没有较量死理儿。 谁家整鸡肉往里面吐口水啊? 一只鸡那么大,吐也吐不完啊。 是他想象力太过丰富。 相信也没有会傻到真的往菜里面吐口水。 至于这道菜为什么叫口水鸡,据四十多岁的壮汉大厨讲有一段时间他频频做梦梦到鸡肉,馋的他直流口水。 常常是醒来一口,枕边湿润一大片,故而起名口水鸡,并没有真的把口水放到鸡肉里面。 第四百六十六章大结局 既然没有口水,太上皇放心的夹起鸡肉尝,别说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六旬多吃遍山珍海味、珍馐佳肴的小老头此刻正在认真啃着鸡脖子、鸡脑袋。 比起鸡腿儿、鸡翅,他更喜欢吃鸡脑袋和鸡脖子。 口水鸡尝过了,又去寺庙吃了一顿斋饭,一桌全素菜。 望着满桌子绿油油的菜,太上皇一点儿食欲也没有,反倒是一旁的江清然吃的津津有味。 “多少吃一口哇,吃斋饭好,再说咱掏贡钱啦。”江清然夹起一片绿叶子道。 清炒小白菜,比想象中的好吃诶。 假如做成蒜香小白菜,只会更加好吃。 看她吃的津津有味,太上皇也来了食欲。 他夹起一片叶子尝,怎么比想象中的还好吃呢? 只不过就是小白菜的味道有点儿怪。 吃饱喝足,她们回到禅房午休。 睡的正香时,也不知谁高喊一句别睡啦,走火啦。 噌一下睁开双眼的江清然打开门,走廊内浓烟滚滚。 她关上房门,扯掉自己衣裳的两个袖子,走到水盆前浸湿。 一个捂住自己的口鼻,另外一个拿给太上皇。 听到有人喊,睁开眼睛,穿鞋往外跑,去救江清然的太上皇,与江清然撞个满怀。 愣神的功夫,江清然塞给他一个袖子,并说道:“学我,捂住口鼻。” 说做就做。 太上皇认真听从江清然的指挥。 在他看来江清然经验丰富,一定会懂得比我们多的多。 他紧紧追随江清然的脚步,敲响一个另一个房间的门。 每打开一个,江清然就会告诉他们捂住口鼻,谨防被熏晕。 一、二、三、四、五。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数,救出一个是一个。 “这场火来的太过突然,仿佛有人提前准备过。”江清然分析完毕。 “不会又是该杀的韩小公子吧?”太上皇现在听不得这个名字。 “或许吧?”江清然不太确定。 很快一个替罪羊出现,他承认自己是无心之举。 他是不是无心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他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她们,想要与他们保持界限。 “我跟你们讲哦……”太上皇叭叭个不停。 说到最后,大家没有半点儿反应。 经过调查得知这场走火是提前商量好的。 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借和尚的手处死掉江清然。 姓韩的,没完没了呐。 江清然第一反应是姓韩的做的。 极少有走水情况,更何况还是在今日呢? 火势蔓延很快,直奔江清然的所休息的房间门口,等待江清然打开门,一股热火将她团团包围。 幸好她聪慧,否则被火团淹没,她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关于这场熊熊大火背后的主使者也查出来了。 与预想中的答案是一样的,这里面果然有韩小公子的手笔。 得知吃斋饭,差点儿把自己送走的新鲜事迹后,苏恒宝加快了找证据的速度。 “娘,这次咱们真是福大命大啊。”苏玉行感慨道。 听活着的人说他们谁也不知情是咋蔓延着的,只知道大火直奔江清然的房间门。 这种情况下,还坚持自己,对他们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 也不知幕后真凶是谁?总觉得此事发生的太过蹊跷,回府去办救兵来。 与江清然预想中的一样,此事事件走水是韩大夫人出的主意,执行人是韩小公子他自己。 他们想采用釜底抽薪,彻底打败她,怎料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与此同时,现在京城的苏恒宝找到足够多的证据来对付姓韩的公子哥。 有了确凿证据,皇上开始着手此事,并且狠狠骂了姓韩的一家。 很快苏恒宝亲自带队去捉拿姓韩的一家人。 当初他们为了利益,杀死他的爹娘。 做错事要付出代价,苏恒宝抵达韩府时,韩府一地死尸,就连一只鸡也没有过。 啥情况啊? 咋死了呢? 从伤口上分析得知,像是有第二波人在干预此事。 话说到底是什么人导致有没有背后使坏啊? 殊不知这场大火是韩大少爷、韩大夫人、韩小公子三方造成的。 他们各藏心眼儿,一开始还客客气气,后面直接露出丑陋面孔来,谁也不肯退让,最后她们三个共同决定放火烧死江清然,就连指定的地点,也是提前商量好。 他们万万没想到会有内讧,到最后闹的两败俱伤的地步。 当年杀死苏恒宝亲生爹娘的人,死的死,残的残,脑袋不好使的不好使。 至于韩小公子三人嘛,韩大夫人死时身体赤裸。 韩大少爷嘛,嘴角流血,头歪向一旁,心口上插进一把匕首。 至于韩小公子嘛,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 呸。 苏恒宝朝他脸上吐口唾沫,左脚踩在他脸上。 他目送韩小公子被衙役们带走,关押进大牢,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他等待十六年,终于为爹娘报仇。 没有了韩小公子的威胁,江清然游玩的时候也不用提心吊胆。 她们走走停停,原计划是出于玩三个月,愣是延长至六年。 期间苏财宝两口子玩了半年,提前回去打理厂子。 太上皇、小皇叔和江清然一大家子继续在外面玩,一玩就是六年。 六年的时光很快,转眼间江清然六十有六。 她穿着大红色的裙子,喜气洋洋接待前来庆祝她六十六的人们说话。 尹祁等人集体从外面赶回羊粪蛋儿村,只为庆祝江清然六十六大寿。 “娘,你真是真美。”钱肉肉夸奖道。 婆婆明明六十六岁的年纪,长的还和三十多岁的小孩儿一样。 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听到江清然端起手掌大小的酒坛,“感谢大家的祝福和捧场。 我呢这人比较笨,不会说话。 大家吃好喝好,敞开肚皮吃。” “必须滴。”坐在的观众席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引起众人哈哈大笑。 一朝穿来二十六载,江清然没有辜负原身相公的嘱咐,将家里面搭理的井井有条。 苏玉行兄弟三个有自己热爱的事业。 孙子辈的苏文宝在京城当官儿,前几日升官了,升到正六品。 苏财宝们继承苏玉尘的养殖场,妥妥的一富三代,因为富二代是她自己。 八十多岁的江学来夫妇身子骨依然硬朗,江清礼他们亦是。 江清然举起酒坛,爬上了房梁赏月。 她的人生可谓是多姿多彩,从无到有。 走的每一步,从来不后悔。 家人们升职的升职,生孩子的生孩子,可谓是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她的故事暂且先告一段落,祝所有人达成所愿。 未来很长,我们来日方长。 (全书完)